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半死不活的歌坛新秀》 第一章 这位参赛选手 脑子不太好 “I’m OK~” 莫小沫睁开双眼，四周漆黑一片，像是只有自己，她深吸一口气，直到追光熄灭，舞台灯亮起，她才发现台下似乎有人哭了，起初是稀稀拉拉的掌声，紧接着是很多人起立鼓掌。莫小沫有些吃惊，这首歌自己在KTV唱过无数次，似乎没有哪次能得到这样惊艳的效果。 “你的梦想是什么？”常宽秉持着自己评委的本分迅速回过神来，努力排出所有刚才激起的情绪问着例行的问题。 莫小沫答：“我的梦想是进决赛。” “什么？”常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跟身边的薛良对视了一眼。 薛良调笑道：“你这不叫梦想姑娘，这叫目标。你有什么故事要跟我们分享吗？” 莫小沫不自禁眉头有点皱，心想怎么还拓了别的节目的模式？真是越做越low。但嘴上还是回答道：“故事没有，但是我可以解释下我为什么梦想是进决赛。梦想……更多的是遥不可及的目标才能称作梦想吧，进决赛对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有点远方星辰的感觉。就在昨天，我的医生告诉我，把手术延后一个半月就是把瞎子变成神经病的过程，他让我想清楚，毕竟这事儿不可逆，让我不要后悔。我其实也没有思考很久，我很快告诉他，首先，我可能进不了决赛，也就是不是非要两个月后再手术，其次如果迟早都要变成瞎子或者面对死亡，那我想干点儿我想做的事儿。” “等等……”蒋千鸿刚把差点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差点被莫小沫这一句又逼出来，“你说你手术？” “哦哦，我是那个脑膜瘤。就是上个月入职体检查出来了，职也没入成，刚好收到这个比赛通知就来了，差点忘了之前参加过海选来着。” 蒋千鸿觉得自己又想哭了……人家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可是他觉得自己作为堂堂一个唱硬汉军旅歌曲成名的人就这么在节目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又实在说不过去，干脆猛灌了几口水压回去。 许俊毅皱着眉打量着台上的女孩儿，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卖惨，但是面前的女孩儿笑着说出这些话，好像又有点讨厌不起来。他在心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听过的寂寞先生的各种版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眼前的选手，唱功凑合，音色平平，但是唱哭了一群人，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别人都是唱失恋，她是在唱生死。但是为了节目的收视率，徐俊毅还是不顾台下的唏嘘，在投票里选择了否。 四位评委正激烈地讨论着，耳机里便传来导播的声音：“导演说给她过，之前不知道她有病，这个点以后节目可以炒。” 虽然早有预料，但评委们还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执，才在莫小沫觉得自己有点困的时候，向她递出了那张金灿灿的邀请卡。 “恭喜你，莫小沫，我最闪耀基地欢迎你！”常宽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的，虽然今后的比赛已经轮不到他当评委了，但是他确实很好奇这女孩儿未来的一个月又或者两个月，究竟会经历什么。 蒋千鸿觉得自己还没开口就又想哭了：“莫小沫，不要放弃治疗！” “谢谢老师！唱歌就是对我最好的治愈哦。” 莫小沫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可能因为……她有预感这段儿精彩发言节目组不会剪，而这节目的制作组她还挺了解，效率奇高，是周录周播，所以下周……她那还不知道自己病情的家里必然会掀起一场狂风骤雨。 莫小沫在后台卸着妆，有好几个选手来跟她说恭喜，她一一笑着回了，却一个名字也没记住。还有热心肠的来打听病情，问莫小沫身体怎么样，能不能扛得住。竟然还有神经病来问：自己得了甲亢能不能在台上说？能不能拉到同情票…… 莫小沫疲于面对这些人，飞快卸完了妆，就准备打道回府。 “Mo ia！” “浩哥……”莫小沫一听人喊这名儿，就后脊梁冒汗，只感叹，怎么紧跑慢跑还是被执行导演逮着了。 “嘿！还真是你！”邹浩打量了莫小沫一圈儿，朝着她肩膀狠狠一拍，“好啊你，偷摸摸来比赛！” 莫小沫尴尬道：“我不知道浩哥你做执行，要不怎么也得约着喝一顿。” “少来！我这组人你不认识？而且流芳的节目，来去就这些人！又是地区初选，不是我能是谁？”邹浩不满地瞪着莫小沫，突然记起来她台上说的那些浑话，“你……你那病？” 莫小沫没否认，只淡淡一笑：“真的，半句不掺假，跟刘睿子说让她放开了炒作，营销我。” 邹浩看着莫小沫欲言又止，之前有些传闻，但他摸不准真假，但还是想好心提醒莫小沫一嘴：“Mo ia，你没听说啊？” “怎么着？” “你这丫头，怎么来参加比赛前也不先打听打听情况，或者跟哥儿几个说一句，好帮你把！” “哥，我还进不了决赛么？我带着这么厉害一病！” “你带不带你都能进！以前去KTV就属你唱歌好听……” “浩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比赛还录着，你能走开这么久么？” 邹浩有点担心传言是真的，干脆把心一横，直接道：“哎，刘睿子怀孕了，高龄产妇，一家子都宝贝着呢，回家养胎去了！” “所以谁是总制片？戴铭？” “焦亮……” 莫小沫不禁想翻个白眼，难怪这节目都开始播了，还没丁点儿水花。告别了邹浩，莫小沫突然觉得这趟圆梦之旅不会太顺利了。又想起下周这节目播了之后的效果……她突然非常想喝酒。 正想着，刚开机的电话就抽风式地震起来。夏聪微信头像99+…… 刚准备回电话，那头就播了过来。 “小沫小沫！沫沫沫沫！” “聪聪，不知道的以为你中毒了……” 电话那头的夏聪非常激动，小沫刚电话接的急，也没瞅见来电显示，这会儿听见电话那头的嘈杂才想起来，一看果然是国内的电话。 “呦？黄金海岸线没留住你？” “那破地方我待够了！除了袋鼠就是考拉，买个东西开车半小时！人影都没一个，姐都单身半年了！” 小沫没忍住噗嗤乐了：“哎呦哎呦，单身半年真久！”? “你是不是也好久了？” “不久吧，一年。” “啧啧啧，真能熬，不寂寞？” 莫小沫拦了辆车，吩咐司机直接上机场：“还行吧，我又不是个男人，憋不死。今晚上给你接风？” 夏聪叽叽哇哇一阵儿乱跳，突然沉默…… “我 ……别接我了……老佛爷派人来逮了……明晚上出去嗨哈，夜店你选，局你凑，我请！” 莫小沫还想再问，但夏聪那边匆忙挂了电话，看来她家老太太派来个狠角儿。 刚让司机掉头往家走，莫小沫电话又响了。 “怎么样莫大歌手？” “日料啊，小越越！” “进了？”南越那头兴奋地高呼，“兰姨！兰姨！进了！” 莫小沫听见那头自己爸妈开心得声音，发现这货又在自己家…… “你能别天天扎根儿在我家么？” “没办法，我妈做饭啥味你又不是不知道……” 第二天晚上，夏聪盛装出席莫小沫撺的局，然后发现——一水儿妹子！ 再一看大家互相打招呼的表情，一个赛一个失望。 “莫！小！沫！” “嗯？怎么了？” 夏聪基本上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都是女的……” “哦……多好，妹子们才有共同话题。” 夏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一看这新开的夜店装潢似乎还不错，只能勉强忍了。 夏聪和莫小沫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过于招摇，一进门，就吸引了一堆目光。陪着来的另外5个姐妹，也觉得面上有光，各个都挺直了腰板往里走。 莫小沫刚站定，还没找着订台的经理，就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明晃晃的人影，闪得她眼疼，这人好像有点面熟，一身亮片外套，生怕在场众人感觉不到他蠢蠢欲动的心。 “小沫，那人有点儿面熟啊……他看你都看呆了，是不是你朋友？” 莫小沫朝着夏聪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那位亮片先生边上站着的人盯着自己眼睛都圆了，满眼都是：“卧槽！” 一分钟前南越看见进场的莫小沫，手一软差点把手里的酒瓶子掉地上…… “越哥，那不是那谁么！我看一群妹子嘿，喊着一块儿呗！” 南越被二饼的亮片晃得眼晕，心里默默吐槽：“真是无知者无畏！” 第二章 这场醉酒游戏 对象不合适 Soshow震耳欲聋的音乐，撞得莫小沫脑袋仿佛分分钟要开裂，但浓郁的酒气还是勾起了她胃里的馋虫，恨不得马上去拥抱动次打次的世界。 一个脑瘤病人硬被拉来夜店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尤其是还遇上了自己的发小……怪不得眼睛突突突跳了一下午。 “卧槽！”南越倒是先叫出来了，一蹦起老高。 莫小沫和南越关系好到可以一起打游戏、一起喝酒、一起泡温泉一起做任何闺蜜和铁杆兄弟可以一起做的事……但是偏偏有两样，从来避免一块儿。一个是旅行，男女结伴耽误“奇遇”，另一个就是泡吧…… 泡吧这事比旅行更甚，一来是长相气质如此招摇的两人一块儿在酒吧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喝酒，同样耽误某些来搭讪的，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一个，一块儿泡吧必然会在对方口中落下口实。 俩人打架争吵如果分不出胜负，彼此威胁又谈不拢，那结果往往如此： “珊姨！昨天南越领着小姑娘去酒店了！” “兰姨！昨天莫小沫喝了一瓶洋酒！” 然后两人逃脱不了各挨一顿打……所以二人约定俗成的一条准则，就是绝不一起去酒吧。如果提前知道了对方在哪家，通常还会换地儿以防万一，有人开玩笑，像是背着家里来逍遥，南越总是一笑置之：“还不如家里，说不定真媳妇儿倒是没这么难缠。” 莫小沫也是一样的回答：“还不如自己老公，亲老公怎么会用你喝了多少酒来威胁你？” 所以两人这时候眼神碰触上，彼此都是狠狠一条威胁：敢说你就死定了！ 周围人都没意识到这边的电光火石，还一个劲儿撺掇着拼桌。 夏聪本来就带着目的来的，一看这一桌都是南越圈子的人，瞬间脚底就长根扎下了，尤其是亮片西装先生一邀约，更是心动不已，扯着莫小沫撒娇道：“小沫，这不是你发小儿么？一起吧，热闹。” 妹子们一看穿着都是优质男，基本没人犹豫，全都点点头应和着男士们的盛情邀请。 “我们定的早，这个包房是位置最好的，是吧刘经理？” 二饼朝刘经理使了个眼色，刘经理看多了这种场儿上的套路，哪能不懂其中的猫腻，一看这边郎有情，妾有意的，赶忙谄媚笑道：“那可不是，郭少订的，绝对是全场最佳！” 就这样，一群人欢乐地聊了起来，倒不用过多客套。莫小沫相当无语，一年没进夜店了，好不容易来撒个欢，竟搞成了一场联谊会！她这红娘当得何其冤枉！反观对面的南越，倒是认清现实后，镇静多了，已经开始打量莫小沫带来的人。莫小沫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干脆既来之，则安之。 莫小沫爱喝酒爱热闹，是各大夜店常客，但是又从来只是来喝酒来玩儿，所以在晔城圈子里是不少人天天想尽办法要骗到手的目标。奈何与这位拼酒拼不过，玩花样儿，她比你的还多，并且早就放出过话，不约。所以各位花花公子们，只能望着美食干瞪眼，看得见吃不着，何其抓心挠肝。直到有天，莫小沫突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有传言说她工作太忙，但更多的传言是这妖精被人收了，被收得服服帖帖的，别说出来玩了，就连酒都快戒了。众人大跌眼镜的同时，莫小沫也从神坛上掉了下来。 所以这次莫小沫一出现，且不说南越这边的几位常年混迹的江湖的人红了眼，就连周边有不少听闻过的人，也把目光聚集在了这一桌。探究的、好奇的、仇视的、嫉妒的……莫小沫嘴角浅浅勾起，毫无负担地把这些目光一一接下。 半个小时后，一桌人就熟透了，不知是谁嚷嚷着说人刚好，可以玩个纸牌游戏，莫小沫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朝夏聪吐槽道：“这游戏居然还流行……” 第一把莫小沫就顺利拿了鬼，她想了想道：“6号抱着7号转一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群俊男美女表情竟像是有点失望。直到后来莫小沫再没抽到过鬼牌，她才知道刚才自己那个爱的魔力转圈圈究竟有多幼稚。 “3号给4号喂口酒。” “8号和5号跳贴面舞。” “7号和4号kiss。” 莫小沫：……我可能是老了…… “7号？7号是谁？” 莫小沫从一连串的震惊中回过神，才想起看自己的牌……天杀的7号！ 再一抬头，好巧不巧，对上南越尴尬的脸。脑子里哗哗闪过几个字：德国骨科…… 本来俩人一耸肩打算喝酒了事的，结果边上一群瞎起哄的不干了。 “怎么着？刚才人家二饼和聪聪小内内颜色都看过了，到你俩这点小事儿都不行了？” 莫小沫心里一阵好笑，才多一会儿，就喊上聪聪了……而且这TM是一个事儿么，是一个档次？不过众人大多知道她和南越的关系，可能仅仅是觉得俩人男女不分的，香一个无伤大雅。 倒是他们一阵起哄，旁边看热闹的嗨了，各个涌上头来，一块儿凑起了热闹，直到酒吧大部分人都被吸引。莫小沫和南越，简直是世纪大新闻。音乐都恰如其分地换成了爵士，方便大家看热闹。 有不熟悉这俩人的还朝旁人问着，不就是个游戏么，这俩人有什么可看的？明星？名媛？懂行的冷笑一声道：“就像钢铁侠吻了神奇女侠，你说期不期待？” “对对对，你这描述太准确了！” 一堆小萌新依然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大家在蠢蠢欲动什么。 南越整个人现在都是紧绷的，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闪过了“德国骨科”几个字。 “呦？越哥这是怂了？” 二饼的话迎来一片哄笑，老八也起哄道：“还真没见过越哥这么怂过！” “你爷爷我打小儿就没怂过！”南越起身，咣当一口酒下去。 莫小沫刚消停了会儿的眼，又开始更加欢快地突突突了。她莫小沫不是玩不起，只要不踩她底线，她都能照单全接。可再能玩儿也挡不住对方是南越，从幼儿园就是临铺的这货，她一时还真有点儿下不去嘴。正琢磨怎么用酒挡开的时候，边上卡座里就有人喊了一声：“你们只要敢亲二十秒，你们那桌酒随便点，我全请！” 喊话的是闻少爷，以前没少在莫小沫这儿吃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净想着通过这种方法找场子。喊完还朝南越使了个眼色，颇有同病相怜，渴望战神南越把人拿下的祈盼。 南越一头黑线，这闻少不是晔城土生土长的，不知道前因后果，竟瞎咋呼。正想着怎么办就听对面莫小沫语气淡淡道：“好呀，多谢这位……” 闻少一听莫小沫甚至连自己名字都没记住，脸上更挂不住了，当场把卡递给经理，私心以为自己这么大手一挥，莫小沫就能把自己记住，殊不知这位女士脸盲症晚期。 莫小沫与南越对视一眼，互相耸耸肩，都豁出去了。但是南越还惦记着自己情场杀手的形象，始终想要主导这场闹剧，莫小沫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高傲地甚至不愿意将眼神片刻柔缓，两人像是在跳一场专门拉锯的探戈。 南越刚伸出手指挑起莫小沫的下巴，莫小沫就扯住了南越的领带：“南总，出来玩，还穿这么整齐啊？” 南越不甘示弱道：“刚去见完客户，怎么着，喜欢玩领带？” 南越调笑的话搀着说不清的意味，平日里对人说得多了，也没觉得怎么样，但却因为他说这话的对象是莫小沫，引起周围男士一顿哄笑。莫小沫嘴角一勾，揪着南越的领带，猛一扯，两张脸便贴的极近。南越纵横沙场十年，无论如何也不曾预想到自己会在莫小沫这儿栽了跟头，他此时莫名有点露怯，整个人在莫小沫眼神的威压下，心里打了个哆嗦。 但边上还有一群人的欢呼：越哥！越哥！越哥！ 箭在弦上，南越把心一横，嘴就贴了上去。两人身边瞬间炸开了锅，口哨声、叫好声徘徊在酒吧上空，完全盖过了刚刚激情起来的音乐声。可南越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就在刚刚接触到的那一刻，他全身像触电了般，心里某道围墙咵嚓嚓稀碎。相比他，莫小沫也没好到哪去，这会儿满心只一个念头：这人难怪招女孩儿。她尽管后脑勺一片片烟花开响，却不想露出失态的表情。直至在心里查够了二十个数，两人才听见周围一声“时间到”，猛得松开了抱着彼此的手。 南越还在舒缓情绪，深深压了口气后才敢朝莫小沫看去，只见这女人完全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条腿踩在矮凳上，一只手挥着酒单，朝远处的闻少笑着喊：“谢谢老板！” 闻少一双眼怒视南越，就好像是南越没拿下莫小沫，比自己受辱了还难以忍受。 南越坐下，猛灌了一杯酒，才平复下去心里那突然涌起的莫名情绪，再看向莫小沫，发现这人也刚刚灌完一杯酒，但已经投入下一轮游戏中了，像是丝毫没有丁点情绪起伏。南越心里突然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第三章 这次家庭风波 平息不容易 一闭上眼，全是酒吧里的一幕，莫小沫身上独有的香气迟迟挥之不去。可南越非常纳闷，莫小沫用的明明是祖玛珑的青柠罗勒与柑橘，这味道他挺熟悉的，就连这瓶儿香水还是上次出差，莫小沫让他代购回来的。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味道一直在身边打转，像是搔着心头的痒。南越难得的喝了这么多酒还失眠了，他这一夜辗转反侧想了很多，始终认为心里的悸动只是一时的**熏心，又或者征服欲在作祟。毕竟认识莫小沫二十多年了，也没横生出什么感情来，怎么可能亲一下就动心了？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也没说跟谁睡一夜就睡出情分了，更何况只是这不足二十秒，甚至都没切磋技艺的一下。 比起南越，莫小沫倒是简单的多，翻腾了两分钟，就意识到跟南越这个吻似乎点了些不该点的火。不过考虑到两人的关系，分析了家里的关系以及这么多年南越数不清的风流韵事，她只得一笑了之，不准备再细想。反正骚动么，越挠越痒，还不如忍忍，忍着忍着应该也就过去了。人都说异性好友似乎总会经历这么一个阶段，只是他们二人经历的太晚，直到了这个不尴不尬的时间点。如此想透彻，喝嗨了的莫小沫就进入了梦乡。直到第二天醒来，她才意识到这痒，好像不止是搔了自己和南越…… 一夜之间，两人kiss的视频传遍 了晔城各大微信群，像是什么不得了的旷世奇闻，各个竞相转发描述，像是亲眼鉴证了历史一般。 莫小沫无语得很，却也无可奈何地看着一个个跳出的微信消息没完没了，他干脆发了条朋友圈统一回复：国王游戏没玩过？ 她爬起来洗了个头，再一打开手机，朋友圈都99+了……怎么大家都不用上班这么闲的…… 不过莫小沫今天可忙得很，约了声乐和形体课，要为下周入场做突击。点了半天微信，她才看见一条被埋没在一堆微信消息里的邀约：晚上串串？ 莫小沫一手擦着头发，一边回想着昨晚上的闹剧，又想了想明天节目就播了，铁定还有一堆暴风雨等着自己，索性回了个：好。莫女王小心翼翼地不想踩过这条线，可好像某位浪子战神并不是这么想的。 “啥玩意儿？瘤子？你疯了吧莫小沫！”南越挥着签子，恨不得直接戳了莫小沫的眼，他放下签子点了根儿烟，想平静下，但还是越想越气，心里的火随着烟上头的火星子，一个劲儿冒啊冒的。他使劲儿砸了两口才再次朝莫小沫说话，“兰姨知道了么？” 莫小沫摇了摇头，又塞锅里一大把牛肉。 “你生病了！生病了知不知道？还喊我吃串串！” 莫小沫看着南越，宛若看一个傻缺：“你喊我的。” “那你就来？你早告诉我，咱喝粥啊！” 莫小沫突然林妹妹上身：“哎呀，烟都飘到我这里啦，本病人抽不得二手烟呢~” “滚滚滚！”南越连骂了几声，又塞锅里一堆泡椒鸡胗，“那比赛非去不可？” 莫小沫点点头：“宁愿变成神经病也得去。下周你上我家去看节目呗，正好帮我拦着点我妈。” 南越虎躯一震……手一哆嗦烟灰差点烫坏了新买的西裤。 “我……我有事……” “哦？” “我加班……” “清明节加班啊……” “嗯……” “你觉得我信么？”莫小沫毫不留情地威胁南越要是不去就告诉南越他爸妈，南越十六岁初夜就没了。 “我咋命这么苦呢！！！” 莫小沫不顾南越的哀嚎，催着他去把账结了，她本来还想加瓶冰啤，可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张教授那张骷髅一样的脸，赶忙收了手，改成了冰可乐…… 南越心里苦涩，刚萌生的春心，难道要被一个脑瘤浇灭？说来也奇怪，以前成天嫌莫小沫邋遢，挑剔这儿挑剔那儿的，今天莫小沫分明也是踢踏着拖鞋，穿着睡衣就来了，可在自己眼里竟跟加了滤镜似的，一片高光磨皮，怎么看怎么顺眼…… 莫小沫心里也打着鼓，按理说她的感觉应该没错，南越昨天那躲闪的眼神，很明显是生了点什么旁的心思，怎么今儿约出来屁都没放一个……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所以这会儿看着南越的背影眼神讳莫如深，大脑也飞速旋转着，想要从他一举一动上琢磨出点儿意思。十秒钟后……莫小沫才愣愣地反应过来，内心里问自己：我在搞啥？这么患得患失的是怎么回事…… 清明节这天，全家都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莫小沫的表现，当然还有不堪受人威胁，忍辱负重来的南越。 和莫小沫预料的几乎一模一样，一家子从一脸期待，到一脸陶醉自豪，又到一脸不可置信，然后由一家之主邱兰芝女士的水杯落地为号，全家展开了一场注定鸡飞狗跳的风波。 “你站住！” “她生着病你这是干嘛？”莫城拦住邱兰芝，转头又朝莫小沫吼道，“你站住！跑什么你？给我坐下！” 南越拦在莫小沫身前：“兰姨您别生气，小沫也是怕你们担心。” 邱兰芝气得不知道应该先坐地上哭还是先揍莫小沫一顿。 邱冬也帮着拦着自己姐姐：“姐，先问清楚孩子病情要紧，你别自己再气病了。问清楚再揍也不迟！” 莫小沫哀嚎：“舅舅！你哪边的？” 邱兰芝越想越难过，眼泪哗哗往下掉……莫小沫一下就心软了，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应该换种方式告诉家里，干脆直接朝地毯上一跪：“妈，我错了！” 还没等家里闹完，电话便一个接一个响起，亲朋好友全都炸了锅。 “阿城小沫怎么回事儿？” “姐，我们还没搞清楚呢，家里乱成一锅粥了！” “行吧，我和你姐夫这会儿过去！” “别介！” 没等莫城说完，莫蔷直接扣了电话。平时恨不得断了血缘关系的姐姐突然这么热情，莫城直到挂了电话也还是有点恍惚。 莫小沫更是一脸茫然问到：“姑姑要来？“ “嗯，还有你姑父。” “咦~” 莫小沫和邱兰芝都一阵恶寒…… 莫城指着跪地上的莫小沫道：“你老实交代问题！你看给你妈气的！” 话题又被带了回来……同仇敌忾的母女俩再次各转开头。 “阿越你早就知道了是吧？”邱兰芝眼圈通红地看向南越，声音都打着颤。 南越腿一软差点也跪下：“兰姨，我真的也刚知道不久……我对天发誓！” 邱兰芝哭得更惨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莫小沫挠了挠后脑勺，陪着笑道：“嗐，就是三室脑膜瘤，有点大了，比较麻烦，医生说我还年轻，可以考虑手术全切，但有黏连，所以风险略大，建议伽马刀，安全，但是可能切不干净。” “你个死丫头，还笑得出来！”邱兰芝嘴上骂着，却忍不住默默掉着泪，偏过头去不想理莫小沫。 莫城搓了三四回脸还回不过神来，想开口，却发现一口气卡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 所有的鸡飞狗跳都告一段落，只剩下轻声的抽泣和一阵阵叹气。 不过会儿，莫小沫的姑姑就沉着一张脸到了，莫蔷举着病例看了很久才叹了口气：“我们医院看的？” 莫小沫耸耸肩表示很冤屈：”姑姑，我也不想啊，就赶巧了体检在你们医院！” “明天带着你的平扫，我找张院士给你看看。” “谢谢姐……”邱兰芝泣不成声。 莫小沫被赶回了屋，外面只剩放下了昔日恩怨的大人们依旧在讨论。时不时客厅里还传来电话铃声和争吵声，不过令莫小沫感到稀奇的是，她那阴阳怪气本怪的姑父,竟然能从进门一直沉默到现在。 莫小沫躺上床翻了翻手机，若干条微信，两条短信。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顺手把南越置了顶，并点开南越发来的语音：我家也炸了喂！我建议你还是亲自给我爸妈交代下你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老子被审了起码半小时！ 莫小沫想到南越被他爹妈揪着耳朵质问的样子，竟觉得有点好笑，挨个点了其他人发的微信，都是些真假掺半的关心和祝贺，她干脆退出来又发了条朋友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烦请珍惜跟我在一起的日子，看一眼少一眼哈各位！ 短信一条是大后天进入基地的通知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一条是来自陌生的发信人，只不过那串号码，莫小沫倒是不凑巧还没忘掉。她直接把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在床上滚了两圈，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太小家子气了，干脆又拿起手机点开看那条未读短信：唱得很好，早日康复。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说话。 虽然对方看不见，她还是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然后谨遵医嘱乖乖把手机放床头柜上。半睡半醒的时候，莫小沫感觉好像有人推门进来了，还摸了摸自己的头，但她生病之后精神状况不太好，想睁开眼看看，却努力了半天都没成功。 第四章 这个废脑瓜子 不是太好治 “确实位置有点麻烦，很少见的恶性脑膜瘤。小丫头，它之所以是恶性，是因为它会长，越长越大，你知道么？” 莫小沫点点头，点点头，看了眼边上脑外的张教授，他正躬身30度，非常紧张地盯着张院士，生怕被指出什么诊断错误。莫小沫心内短暂地同情了张教授三秒钟，就接着被自己妈妈的怒火烧糊了。 “小丫头你自己怎么想的？我们主要还是遵从病人的意愿。” “我得去比赛，不参加毋宁死！” 张院士没忍住竟然笑了：“话还挺决绝，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这个肿瘤已经压迫视神经了。” “所以我想切了它。” “风险很大，我们还是建议伽马刀……但是你要是继续拖下去，最多半年，伽马刀怕是……” 莫小沫坚定地望着张院士：“张爷爷，我特别特别喜欢唱歌，从来没有一件事儿是我这么想做的，感觉比我这条命都重要。我当然也不想死，但是机会这事儿真的挺不好说的，我今年27，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我怕错过这次，这辈子都再寻不着这种机会了……而且我这个年纪，切不干净，以后还得接着切，可能得一直切……” 张院士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才说了段似乎跟这不相干的话题：“我也有个孙子，他告诉我他理想就是打游戏，不想学个正儿八经的专业……不打游戏就活不下去了。” “然后呢？” “哦，好像拿了个KPL冠军，我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不到二十，挣的钱倒是不少。” “哇！超厉害的！千万人的偶像！” 邱兰芝正在琢磨自己闺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听见张院士笑着摆摆手，像是被哄得很上头，转头朝张教授道：“我好久没上过手术了，这次你主刀，我给你帮个工。” “老师，那哪儿成……” 邱兰芝没功夫再听两个专家准备拿自己女儿脑袋当实验教材的废话，转头准备拎着莫小沫再揍一顿。只见莫小沫早已经溜到了门口，冲着自己嘿嘿一乐：“妈，晚上大家给我办了庆功宴，我还得去买点儿后天带的东西，先走了啊！” “姑娘，忌烟酒辛辣刺激啊！万一看不清东西了就赶紧回来！”张院士年迈却浑厚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的落进了即将上电梯的莫小沫耳朵里。 歌手莫小沫不能输，用自己良好的肺活量大喝一声：“遵命！” 邱兰芝彻底没脾气了。 莫小沫拎着一大堆东西站在商场门口滴车，愣是半小时没人接单，她忍无可忍播了南越电话。 “找爸爸什么事？” “小越越，来接驾！本宫打不上车。” “喂……喂……好像信号不太好……你说啥？” “我在商场抽奖，中了瓶sk2，好像黑瓶的……” “娘娘，您在哪？马上到！” “百盛，给你十分钟啊！” 八分钟后，一辆骚包红色奥迪直接甩尾路边。 “美女，搭车不？” 莫小沫懒得搭理他，直接一个个往后座上扔袋子。 “你说奇怪不？今儿晚上蒋胖子说他买单。” 莫小沫照着镜子补了个粉，发现最近脸色确实有点儿差。 “没什么稀奇的，你知道我从昨天到现在有多少未接来电么？充电宝都没电了。” 南越皱眉道：“现在人都这么势利的么？哎，像我这么富贵不能淫的人越来越少咯。” “哦，那我sk2送蒋胖子好了。” “别介，娘娘，您知道您上热搜了么？” 莫小沫想起自己的热搜觉得有点搞笑，什么病娇歌手闪耀全场。这么low的话题不知道宣传团队是怎么选的。 “这摆明是主办方买的热搜啊，越公公，你没看出来啊？那几个位置都是固定的热搜位。” 我最闪耀这节目说来也奇怪，第一季口碑收拾俱佳，第二季口碑很差，但是话题度居高不下。到了第三季，用尽各种宣传手段，连点水花都没起。投资方觉得是制作方节目设计有问题，制作方觉得是宣发团队能力有问题，宣发觉得是投资方钱给的不够，闭合死循环。可在莫小沫看来，这互相埋怨的三家简直就是白痴逻辑，因为不火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第一季选女生无可厚非，稳扎稳打，而且当年选秀节目正火，观众还没审美疲劳，有收视率和热度一点不奇怪。第二季男生选秀，女粉撕逼撕得火热，男选手亲自下场卖腐也带了不少话题，收视不咋样，但是热度居高不下，网播量更是惊人。这次第三季又选女生……哪儿来那么多女生愿意为了女歌手去撕逼打仗刷话题呢？我国又不如棒子国和霓虹国的宅男那么热衷于追星，所以男粉更是少之又少，不成气候。 所以节目第一期播完，纵观哪儿哪儿，都没水花。莫小沫这期已经是第二期了，这节目从官宣到现在四个月了，简直是凉到透……所以这次莫小沫直接在节目上宣布自己病情，也算是念在旧情，给这节目一个重回大众视线的契机。果然话题那是炒得如火如荼，宣发那几位，榨干别人剩余价值的本色倒是一点儿没变。 莫小沫一推开门，果不其然发现好几位都拖家带口，还乐呵呵喊着，趁着莫小沫还没红先蹭蹭热度，合个影什么的……虽然莫小沫也没懂这些个人是什么逻辑，但是一群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为了给她庆功凑这么齐，她还是很感动的。 “小沫~呜呜呜~你怎么小小年纪~” 夏聪哭得让莫小沫觉得自己明天是要上刑场…… “聪聪，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是……是……” 刚安慰完夏聪，莫小沫发现刘畅也在边上偷偷掉眼泪。扶额无奈，接着安慰去了…… 当然一场发小儿聚会也不是所有都是真朋友，胖子举着酒瓶直接要来跟莫小沫喝一个，被大鹏拦下来，还闷闷不乐了，胖脸竟然能皱出几个褶儿。 十二点半从KTV出来，莫小沫犯了愁，看着手机里八个来自老爸老妈的未接…… 转头冲南越道：“越公公，借你小公寓一用可好？” 南越正琢磨着下一场去哪个酒吧，结果突然被问这一句，差点点了头。反应过来赶忙道：“不好！明个儿小爷还出门谈客户呢！” “so？” “今晚上得保证充足的睡眠，不能睡沙发！” “你难道不是在琢磨下一场去哪儿？” “c！莫小沫以后你离我未来的老婆远点儿啊，太危险了！” 莫小沫扬起嘴角“哦”了声，内心里却想的是：怎么可能，以后就靠这些个威胁你了。 南越恋恋不舍地盯着群里的各条消息，又看了眼眼前的疯女人，实在怕她把自己屋子拆了，只得怒气冲冲地朝家走。心里越想越愁，这两天正为了这女人心里打着鼓，避之不及，生怕影响了自己一世英名，怎么还是没狠心拒了呢。莫小沫心里倒是怅然了，原来南越人家没这个意思，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还好还好，没过线。 南越的公寓是当初他父母心疼儿子应酬多、上班远，就在市中心六万一平的黄金地段买了小公寓给儿子落脚。莫小沫着实羡慕这套能坐在大落地窗前看夜景的公寓，只是自己之前的工作大多是在外晃悠，回家住的时间都很少，自然是没有这个待遇。 莫小沫把鞋一甩直奔落地窗，南越自道命苦地帮她把鞋摆好，才得空去拿了一罐啤酒接着喝。 “越公公，本宫想来瓶Rio。” 南越看着窗外的阑珊灯火，心里也一片意兴阑珊，他自嘲地笑了笑，完全没理会莫小沫。 “越公公！Rio！” 南越要不是考虑到把莫小沫踹飞会砸坏自己的家具，真的特别想给这位一脚。 “不是爸爸不给你拿，你有病啊！有病！知道不？” “小越越……我今天去买隐形眼镜，发现我有点看不清东西了，配了550度的……” “你不是原来才200？”南越拿着啤酒的手一抖，突然意识到，“是那个瘤子？” 莫小沫点点头：“压迫视神经了，视神经萎缩很难恢复，小越越，我可能要瞎了。” 莫小沫望着窗外，手指在窗户上描着一圈圈街道。 莫小沫一直以来表现得太乐观，太坚强，她是强大的莫女王，无坚不摧。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她其实才27，她也怕死。 南越又开了一罐啤酒，并不顾莫小沫的怒视，递给她一罐果汁。 “小越越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全切么？我觉得瞎了和死了，对我来说都一样。” “说什么傻话呢！” 南越没想到莫小沫已经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了，他心里有个闸，像是泄了洪一般涌出了异样的情绪，以前从来没细想过，也没体会过的情绪。那一瞬间，南越觉得什么一世英名，什么浪子战神，都见鬼去吧! “沫沫，我觉得我可能疯了。” “啥玩意？我没疯你先疯了？” “我竟然想亲你……” 莫小沫：…… 第五章 这位选手体弱 位置不能让 南越就是这么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了，从来也不会考虑后果，低下头的那一刹那，他有短暂的后悔，不过很快就被那种触电般的感觉席卷全身。 莫小沫先是一懵，紧接着就感觉脑子里像是有根弦“啪”地绷断了……莫小沫觉得自己喝的果汁可能是带度数的。 二十多年，两个人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么一出，也没想过会这么一发不可收拾…… 事后莫小沫无数次回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单身太久了，南越也反思是不是自己好几天没泡吧了……… 第二天莫小沫一睁眼，就见南越支着脑袋眼都不眨地望着自己。莫小沫醒了脑子里回想起昨晚上的疯狂，慌忙把脸埋被子里…… “啧~”南越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又把莫小沫的头漏了出来。 “都这会儿了还害羞啥？”南越盯着莫小沫的脸打量，怎么看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虽然他知道这张脸迷倒了不少人，但就是说不上为什么以前总不在欣赏范围内。只是某种感情昨天一下冲了上头，怎么都下不去了。 “我不是怕你后悔么。”莫小沫只露了个脑袋看着南越，说实话南越长得挺帅，五官特别立体，像少数民族，但是看了二十多年了，早就两看生厌了，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冒出来的感情，让她无所适从。 “是后悔了。”莫小沫眼一眯准备直接把人咔嚓了，只听南越接着道，“今年咱俩二十七了，浪费了多少年啊这是！小爷早怎么没发现呢？之前看你就跟照镜子似的，太可惜了！” “我之前还一直把你当公公呢。” “诶？小爷是不是表现还不错？” 莫小沫翻了个白眼：“还行吧，反正本宫体验凑合，下次决定接着翻你牌子。” “娘娘，快，我们抓紧把之前的补回来！” “滚！” 南越被莫小沫踹下床，干脆拿起一盒奶，倒进微波炉里热。 “你这进去关多久？” “你说的我像是住监狱一样……要是能进决赛，估计不到三个月吧。”?莫小沫琢磨了下中间放假的可能性，然后果断放弃做梦。 南越觉得这种感觉挺奇怪，以前俩人上大学时候半年一年都不见一面，也没现在这种闹心的感觉…… 莫小沫看了眼南越盯着自己的眼神，突然就想乐，相处太久就这点儿麻烦，南越这表情太好猜了。 “不一定能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哦~” 南越更丧了…… “走，咱去趟商场。” “去商场干啥？你不谈客户了？” “客户哪有媳妇儿重要。” 莫小沫充分了解南越平时私生活多精彩，自然也能看出来他放荡不羁的背后有多少真心，所以她心里又欣喜又难过，因为以她对南越的了解，这次南越是认真了…… 直到南越带莫小沫来到蒂芙尼专柜，她才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想。 “小越越，你这是干啥？” “圈着你，得让人知道你有主了。不然你回到狼窝，一待就是三个月?，我不放心！” 南越看着一排排戒指的那股认真劲儿，让莫小沫心里越发难过起来:“阿越……” 南越身子一抖，艰难地回过头盯着眼前人。莫小沫这个语气他太熟悉了……?严肃深沉，然后一开口就会是些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话…… “莫小沫，你要是敢说咱俩就这么算了，我就地就把你办了信不？” 莫小沫差点气笑了，心里出现了不久前和南越一样的想法，果然找对象不能找太熟的。 “阿越，我得病了，很可能熬不到冬天了……” “这才春天您就惦记冬天的事儿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这种往好了治可能也得瞎了……” “你是怕我养不起你？“ “南越！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别打岔！” “莫小沫，我今早上趁着你没醒，退了饮食男女群、晔城轰趴群、?不醉不归群等等大大小小二十来个群，拉黑了好多人！好几个朋友来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昨晚上一冲动，竟然找着真爱了，兴奋劲儿还没过，怎么着？真爱一睁眼就要弃我而去了？“ 莫小沫这次真的气笑了：“呦，看来平时跟我说的三四个夜店群都是冰山一角啊！” 南越心里一凉，后悔自己一着急秃噜多了…… “不是，我说正经的，我晔城三万少女的梦一夜间金盆洗手了，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怎么还琢磨跑路呢？谁不知道你有病啊？全家全朋友圈都知道！过几天说不定全国都知道了！” “是啊，我也知道。”售货员小姐姐在边上非常适时地补了一句，其实她早就认出莫小沫了，毕竟热搜挂了一天?，但是职业素养让她一直忍到了现在。 “就是，观众朋友们都知道了！我这么及时行乐一人，会因为这事儿退缩么？”南越说完突然觉得好像哪不对，尴尬地扭头朝柜姐笑了笑。 莫小沫眨巴眨巴眼睛，将心比心了一下，虽然两位妈妈从小就订了娃娃亲，可是俩人谁也没把谁看入眼过。昨晚上突然一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说实话莫小沫也没想到自己能一夜间涌上来这么多感情，貌似还挺深挺厚~真放弃了，自己估计得难受心痛地要死要活……莫小沫叹了口气，心道不就是生离死别么……帮着南越打掩护这么些年，就当他欠自己的那些烂账，用以后的日子来还吧。 南越一见莫小沫叹气，就知道她想通了，赶忙让眼圈都红了的柜姐拿出一排戒指来，挑了半天，还是经典款的耐看，南越挑挑眉，莫小沫就乖乖伸出手让柜姐试尺寸了。 “正好这尺寸有现货！” 南越刷掉两万多的时候，心里对自己刚才没进周生生I?DO什么的店这个决定后悔了好几十回……尤其是莫小沫强调这就是个情侣对戒的时候，他甚至听见了自己心里啪嗒啪嗒滴血的声音。 “二位刻字吗？” 莫小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刻今天吧，算纪念日。”然后心里默默补了句，希望以后有机会过这个纪念日。 南越亲手给莫小沫带上戒指，并且郑重其事地亲吻了莫小沫的额头。 “我现在才明白为啥结婚誓词里说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于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你知道誓词里的离开是说的你离开吧？”那天莫小沫笑着笑着就哭了，柜姐也哭了，但哭的最厉害的竟然是南越…… “莫小沫你要是出名了就不要我了，我跟你没完！” 3月18日，莫小沫拎着行李，脖子里挂着刚定了情的戒指，来到了位于县区的闪耀基地。说是闪耀基地，其实就是某个地方的拓展基地改的，看见一幅幅大喷绘，和各种花艺，莫小沫才终于有了点儿熟悉的感觉。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花车挨得太密，喷绘质量太差……流芳文化传播几个大字居然排在迷津视频后面？而且晔城卫视这几个字这么小，海森林面膜字那么大？为了金主爸爸不惜得罪播放平台并放弃审美？这是哪个混蛋干的事！哦，对了，是焦亮那个傻X…… 又走了几步，竟然看见了肖晴雪和洛溪垚的易拉宝……莫小沫没看节目，参加比赛时候也是基本没跟别的选手寒暄，所以竟不知道这两位也来参加了……居然来了这两个大话题都没炒起来？刘睿子还真只是挂了个监制的名字，丁点儿没管事儿。 莫小沫本来看见这些一肚子火，可小风一吹，被第一波飘落的杨絮糊了一脸，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只是来参加比赛的，这些跟自己早就没什么关系…… 大化妆间排了好几位选手，莫小沫选了一排，找了个椅子坐着等。 “沫……”茜茜眼前一亮，刚要喊，就见莫小沫伸出食指比了个“嘘”。 茜茜立刻了然，示意莫小沫来排到自己这队。 周围几个选手认出了莫小沫，主动攀谈起来，话题无非是围绕着莫小沫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倒是有一个人说话语气挺冲，不过冲的不是莫小沫。 “你们这样接人家伤疤有意思么？”这位仗义执言的姐妹儿留着一头短发，脸小的能演电视剧，长相属于英气挂。莫小沫都能想象到肯定会有一群小女生会疯狂迷恋她。 “你好，张天澄。”她伸出手，非常干脆的一句介绍。 莫小沫挑起嘴角，觉得这个张天澄倒是很有意思。 “莫小沫，很高兴认识你。” 张天澄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向已经空出来的化妆座。 莫小沫还是朝身边依然八卦的人报以微笑，并耐心地回答她们。这是第一天，每个人都还是很平和的，只是不知道这种表面上的平静能维持多久。 “哎呀，风吟姐姐，你这衣服真好看！这个包是限量的吧……”被喊做风吟的女生，傲娇地昂着头，脸上精致的妆容看得化妆师眼角都抽抽，心里全在吐槽：这要我怎么画？有本事自己去画别找我们！ 在场被围着的人不多，一个就是莫小沫，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总有人来搭话。另一个就是风吟，主动博关注。 “我公司老板说了，以我的资质，肯定能进前三。” “啊……风吟姐姐，你老板是不是……” “嘘~我不想声张，你们也别外传。” 莫小沫心里呵呵，这还不声张？全化妆间都听着了，合着这几十号听众都不算声张啊……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到我了。”莫小沫尽管很不想跟这位疯人搭话，但奈何这人堵着她路了。 “那个谁，不好意思，换换位子行么？我一会儿还要去录直播呢。” 莫小沫假装没听见，接着抬脚迈过挡住她的腿。 风吟脸瞬间垮了。 “莫姐姐，风吟姐姐的老板和流芳的董事层关系特别好……你最好别惹她。”一个长得特别清秀的妹子在边上低声提醒莫小沫。 莫小沫看着这妹子有点迷茫，好像刚才聊过天来着，叫什么了…… “喂！”风吟愠怒道，“让我一下，你又不损失。” 莫小沫被这一声吼喊回了心思，看着眼前的人，有点诧异她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比起这个她更好奇另一件事，于是干脆直接问了出来：“你叫疯人？为什么叫疯人呢？这名字还挺文艺，为歌而狂的意思？” 这下风吟脸都绿了，旁边有几个本来看热闹的，差点直接笑出来。莫小沫还浑然不知踩了别人的脸，仍是一脸疑惑。 刚才提醒她的妹子再次好心提醒道：“莫姐姐……那个，风吟……呼呼呼那个风，吟唱的吟。” 莫小沫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笑道：“so y啊，我以为东北人呢，哈哈哈！‘人’‘吟’不分。” 有没有人跟着一块儿笑她不知道，但风吟的脸更臭了倒是真的。 “莫小沫，你就跟风吟姐换换呗，她就比你晚4个人。” “What？这位选手你在说笑么？”莫小沫本来不想起冲突，但奈何周围有人愿意为她出头，“一排就10个人，莫小沫后面一共就还剩5个人，你还不过就晚4个？还而已？” 难得莫小沫记得这个人，张天澄，人和她长相一样讨人喜欢。 被张天澄怼完的这位有点露怯，边上另一位已经站入“风吟站队”的人又开始叫唤了：“风吟姐要去直播，她又没事干，就排着呗！” 莫小沫面上并无波澜，只笑呵呵的向跟朋友聊天似的说道：“是这样的，众所周知，我身体不好，属于老弱病残的‘病’，我是不是本来就更有优先权呀？虽说事有轻重缓急，但你好像一进来就坐那儿聊天了，叽叽哇哇老半天，我脑袋都快炸了，你才想起来排队，好像你也没那么急。那既然你没那么急，我又是个病人，我都没朝我前面四个人要求给予我优先权，你又凭什么朝我要优先权呢？” 风吟被她绕的晕头转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茜茜已经开始给莫小沫打底了。 第六章 这届参赛选手 参差不太齐 终于轮到莫小沫了，茜茜激动地差点蹦起来。 “姐我好想你啊！” “嘘~”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不能漏了风声，我小声点儿。”茜茜压低了声音，突然脸又沉下来，在莫小沫肩膀上拧了一下。 “嘶~”莫小沫疼得抽气，“胆儿肥了啊你！” 茜茜噘着嘴，让莫小沫把眼闭上：“你消失那么久，电话电话不接，微信微信不回，朋友圈都半年没动静！知道多少人担心你么！” 莫小沫没皮没脸地咧嘴一笑：“我这不是学声乐去了么，不得准备好再重磅归来？” 茜茜被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整得没了辙，只得怨怨道：“你呀你，还是这臭脾气，一来就找事儿，你说你惹那个网红干嘛？” 莫小沫懒得再多说，茜茜是“茜茜，今年招了不少新人啊。” “嗯，莉莉也开始收徒弟了，杰西卡说想看看明年能不能上京城开个分店。” “呦呵，我们茜茜到时候肯定也成大师傅了！” 茜茜托起莫小沫下巴，恨不得捂住她这张欠嘴：“Mo ia，我问你，你病那事儿不是真的吧？” 茜茜拿着刷子的手一下停了，抖得高光粉直往下掉…… “姐……” “没事儿，给我化美点儿，说不准就是我留在大众前的最后影像了。” 茜茜眼圈儿一下就红了，这个圈子里给自己炒作找爆点是常有的事儿，她怎么也没想到莫小沫是真的生病了。 “诶？哭什么？夹板等会儿糊了！我都闻见味儿了！” 莫小沫做好了遇见熟人的准备，可是第一个遇见的就是爱哭鬼茜茜，简直措手不及……安慰的词还没准备好，莫小沫只得职业病般岔开了话题:“这次总导演是晔城卫视派的？” “哪儿啊，说是晔城卫视派的人，实际上还是用的流芳的班底。” 莫小沫心里冷笑，晔广现在新旧交替，内战正激烈，这次摆明就想送两个主持人来个节目刷刷人气，收渔翁利。也就是焦亮才能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刘睿子得是多爬不起来，才能让流芳文化吃这么多闷亏？莫小沫突然一个激灵，感觉晴天霹雳了一下，如果是流芳的班底……那这次的导演和导播还真是老熟人了，熟得都外焦里嫩了…… “欢迎各位学员来到闪耀基地！今天起，你们将正式开启你们的闪耀之旅！”声音透过喇叭直击心灵，整个大厅的选手脸上洋溢着激动、好奇、惶恐各种情绪。不事先告诉好如何录制入场内容，就是为了抓各个选手的表情特写。对着镜头扬起一抹笑，莫小沫有点好奇监控对面的人有没有收到这份儿惊喜。其实如她所想，盯着监视器那位，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还有另一位也扬起嘴角，就像是通过摄像头和莫小沫交流一样。 “我俩居然是室友。”张天澄耸耸肩，似乎对这个分配挺满意，她也确实害怕摊上风吟那种孔雀式女人。 莫小沫也很满意，等待着另外两位室友，希望不要是什么奇怪的人，毕竟最近睡眠质量不好，她不想被人拖累。 当纪芳芳拎着两个大箱子进了屋的时候，莫小沫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她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纪芳芳眼睛一亮，立刻亲切地过来抓住莫小沫的手。 “莫小沫是吧？我是纪芳芳啊！咱俩一组比赛的！” 莫小沫恍然大悟，这是那位唱跳歌手，当时整场比赛下来，就她让莫小沫眼前一亮来着。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没记错，这姑娘……是个话痨。 果不其然，纪芳芳介绍自己直到第四位室友钱馨恬开始铺床，莫小沫尴尬地朝她笑了笑问道道：“芳芳，你饿不？” 于是四个人结伴去食堂，继续听纪芳芳开始讲述自己如何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进来…… 食堂里清一色花枝招展的妹子叽叽喳喳的让莫小沫头疼，60位选手，要在接下来两期节目里筛掉将近一半，还真是残酷。 莫小沫发现在场的人里好多都是有些熟悉的面孔，她想翻开手机查一下，摸了摸才想起来，手机被节目组收了…… 正吃着饭，大喇叭里又传来声音：各位学员，今晚八点会堂集合，公布第一次任务，请大家准时就位。 八点整，莫小沫一行来到会堂，发现第一排基本都坐满了人。她对着寝室的几个妹妹笑道：“你们要想多有点镜头，就上第一排那块儿或者第二排最中间去，空出来那几个位置是给导师的，围着导师坐，镜头多。” 纪芳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坐到了第二排中间的位置上，还眨巴着洋娃娃式的大眼睛招呼她们也过去，莫小沫无奈扶额，觉得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其实我们跟着你就行了小沫姐，你镜头肯定多。”钱馨恬京剧科班出身的，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得人精似的，但是完全不招人讨厌，而且身上那种学戏曲的独有的特质，也清雅地让人舒适，所以莫小沫倒是非常乐于言传身教了。 “不见得，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傍条大腿。”她说着眼神定在了肖晴雪身上，带着张天澄和钱馨恬就走了过去。 肖晴雪这个小爱豆，去年刚打了瘦脸针，现在颜值有了相当大幅度地提高，只可惜前期积累太差，青柠组合另外一位最红的小甜甜嫁入豪门变凤凰了，才让这个组合出道仅一年，就进入了冰封期。尤其是肖晴雪在韩国训练过两年，算是刻苦的代表，可惜被队友无情拖累，只能来我最闪耀当回锅肉。莫小沫就是笃定肖晴雪的经纪公司图图国际不会让肖晴雪太凉凉，毕竟现在他们公司的艺人，拿的出去的没几个，所以这次图图国际肯定会下血本，比如第一步，跟制作协商下，多点镜头，第二步，安排个讨人喜欢的剧本，至于第三步…… 莫小沫没想完，就被舞台上甜腻腻的声音冲了脑袋。 “各位学员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我最闪耀第三季！”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cut！”执行导演声音不冷不淡的响起，“怎么回事你们，没吃饭么？都给我表现兴奋点！” “各位学员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我最闪耀第三季！” 一片尖叫欢呼加上雷鸣般的掌声，四位导师闪耀登场。 先入场的是周薇，这位流行歌后，说白了这次是来帮刘睿子救场的，毕竟节目已经不太火了，导师要再拿不出手，就彻底歇菜了。她扫了眼台下，发现这届的选手还真是参差不齐，正想着余光便瞥见了角落里的莫小沫。刚从剧组回来的她，并不知道莫小沫也来了。心里轻微的波动了一下，见到莫小沫朝自己浅笑着歪了歪头，周薇才回过神来，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朱芸桦唱了十多年的歌，第一次出席当评委，她多年前还痛批流量带坏了这个行业，但现在才发现，这个流量当红的时代不上综艺，甚至连孩子奶粉钱都挣不够。朱云桦发言简单利落，语气却仍有点不屑：“我会非常严格，以专业歌手的标准要求每一位选手。” 潘嘉良自己当年也是青歌赛出身，所以现在看见这一群群选手颇为感叹，只是来之前经纪公司再三嘱咐，这次要酷一点，要多说名言金句，于是潘嘉良上来就说：“看见你们，就想起了十年前的我自己啊，青涩的像刚从萝卜地里拔出来似的。” 台下选手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干脆用雷鸣般的掌声掩饰尴尬。 最后一位评审尹彬彬是80后出色的唱作人，一开始也是男子组合里的成员，不温不火的，单飞之后反倒是红了好几首歌，去年都在鸟巢开演唱会了。这次他能来也得归功于刘睿子庞大的人脉关系。 台上声音甜腻的主持人是晔城卫视这两年主推的小花旦冯芊芊，只是晔城卫视的几大王牌太强，正处于青黄不接之时，冯芊芊跟着各大王牌愣是当了两年背景板。 冯芊芊这次好不容易求着干爹得到了这个独当一面的机会，倒是格外珍惜，台本都快翻烂了。她引着导师一一就座，然后像个幼儿园教师一样，对着台下甜甜道：“大家好不好奇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呀？” 台下人先是一愣，然后齐刷刷地吼道：“好奇！” “那我就揭晓了哦？” 莫小沫终于明白为什么冯芊芊一直当背景板了，业务能力实在一言难尽。 第一轮考核打在大屏上，每个人都在认真读着，不愿意错过每一个字。 PK赛第一场： 6人一组，共10组，两两PK，由现场观众及评委投票，现场观众每人一票，评审每人10票，总票数之和相加，胜组全员加10票，失败组直接淘汰票数最低的一名选手。待全体竞演结束后，总票数排名最低的5名选手，直接淘汰。 “所以这次要淘汰10个人是么？”张天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膝盖，思考着对策。 正想着大屏幕上又打出一行字： 分组方式： 自行组队，明早十点前将分组名单报PD处。 莫小沫挑起一边嘴角，觉得这个游戏终于有点儿意思了。 第七章 这首参赛歌曲 已经被选了 南越躺在床上翻滚跳跃了半个小时，拿出手机刷了又刷。明知道那个臭丫头关禁闭了，却还是期待着有点儿消息。以前上大学时候几个月不见面也没见得有什么特别想念的，这会儿才正儿八经理解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正翻滚地抓心挠肝，电话就响了，南越惊坐起接通电话。 “越哥，东五里来不？浩子撺的局。” 南越心里居然连丁点儿波动都没，浩子每回攒聚，都像个大型联谊会，而且各个品质上乘，所以南越只要没在忙工作，都不缺席。 “我睡了。” “啥？越哥？我打错了么？”黄津看了看手机，没错啊，就是南越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南爷我。” 黄津又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越哥你生意出问题了？” “滚！竟敢咒你爷爷！” 黄津实在想不通，直到那头电话断了声音，他始终恍惚着，好像周围的歌舞升平都是幻觉。 “怎么了大黄？”浩子扭着过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全场最扫包的，“越哥呢？啥时候来。” “越哥……”黄津想到刚才那句话又打了个哆嗦，“越哥说他今后都不出来了 ……” 浩子扭出去的腰都忘了扭回来，嘴里叼的烟啪嗒掉了…… 入基地的第二天，莫小沫一大早听着几十个妹子在餐厅里叽叽喳喳，像是要把房顶掀了一样，很是头疼。再看了一眼盘子里的早餐，鸡蛋、水煮青菜……减肥还真是一把抓……更头疼了……正揉着头余光就瞥见一个影子，莫小沫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直到某个傻子怕她没看见自己，又倒着走了回来，又正着再次路过餐厅门口…… 莫小沫扶额，只得站起身朝同桌的人道：“咱们九点练习室见，我回去取点东西。” 说罢便去会外头的傻子了…… “程PD很闲啊……”莫小沫盯着眼前这个剃了板寸打了耳钉，甚至带了副平光镜，愣是没把自己显得成熟一丁点的二货，非常想笑。 程思政见自己的暗号生了效，差点一百八十迈直接飞扑到莫小沫怀里……但想起莫小沫是来参加比赛的，竟生生忍住了。 “师父……你无情你冷酷你残忍你好狠的心！”程思政撅着嘴，眼里闪着泪光，完全和昨天骂哭实习生的不像同一个人。 “你该不是要哭吧？” 程思政咬着下嘴唇，还微微颤抖，那样子分明就是快安慰我！不然哭给你看！ 莫小沫嘴角一抽，好歹虽然半年多不见，但“业务”还没忘，立刻找到节奏：“哎呦，我的乖政政，快让师父看看长高没？” 程思政嘴撅得更高了…… “师父错了还不行么？好政政，别生气。” “你错哪儿了？” “咱往那边儿走走，一会儿被别的选手看见了像什么样儿。” 程思政一想也是，自己大小现在也是演播室里的No.2了，确实丢不起这个人，干脆决定再忍一会儿，带着莫小沫走到了工作区和演绎区的夹脚，确保两边人都看不见他们。 “快说你错哪儿了？” 莫小沫心里苦，他怎么还没忘了这一茬？ “师父不该比赛不跟你打招呼？” “还有呢？” “不该……不该当初不告而别。不该半年了无音讯，不该不来看你……” 莫小沫说完，程思政还是哭了，一个二十五六的大小伙子，哭的像个孩子，边抽泣边说话，多亏莫小沫师徒连心，不然真听不懂他说什么…… “你……#%&@%？” “我不是因为生病才辞的职，是前几天才发现自己生病了。” “＄&+@＊@&？” “我想你们啊，但是我怕你们忙，我也得找工作糊口不是？” “呜呜呜~＄&@＊!” “姐姐当然还是爱你们的啦！你就当我是想转行儿才辞职的吧！” 五分钟后，程思政终于略微平静了一点…… “师父行里规矩我们都懂，我也跟他们交代了，这次所有人都会假装不认识你，但是……但是你不能冷落我们！” “好好好，等比赛完了我们好好聚一聚！” 程思政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见莫小沫伸出手来冲他道：“乖政政，借手机一用。” 程思政把眼泪一抹，义正言辞地拿出了总导演的范儿：“选手比赛期间不允许……” 然后莫小沫双眼一眯，他突然觉得自己腿有点软，等反应过来时候，手机已经上交到自己师父手里了……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密码你生日？” “嗯嗯嗯！”程思政高兴地点了点头，师父居然记得自己生日……好像哪里不对……是不是又朝违纪迈出了一步。 莫小沫挥挥手让程思政走远点，自己按了号码，这串数字输入过千百次了，早烂熟于心，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点每个数字，都觉得像手指头沾了蜜。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是南越慵懒的声音，略微透着点磁性：“不要房子不办卡不报补习班不……” “我。”莫小沫无奈打断他。 “！”南越几乎是从床上蹦了下来，“啊，我亲爱的沫沫！” 南越这浮夸的风格，搁着以前莫小沫怎么也得吐槽半个小时恶心，现在……竟然只觉得心里乐开了花…… “媳妇儿，我等你电话等了好久了！我都不敢接别人电话，就怕耽误你电话进来！” “嗯，我这不一歹着机会，赶紧给你打了么。” “你用谁电话？男的？” 莫小沫看了看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程思政，笑到：“算是男的吧，记得我徒弟么？那个一天被我骂哭三回的小屁孩儿。” “嗯，程什么来着。” “嗯，程思政，我挺感慨的，他都执行导演了。那时候还一屁都不懂的小孩儿呢，你说一转眼工夫。” "你也就比人家大一两岁吧……" 俩人扯了几句，莫小沫就在程思政的怒视下投降了。 "下次找着机会再给你打电话。" “媳妇儿，喊声老公听听呗？”南越本来只是嘴贱地逗逗，没想到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真的悠悠冒出一句"老公"…… 然后阅人无数，纵横沙场多年的情场老手，不可思议地因为这俩字，脸红了…… 电话挂了快一分钟，南越都没回过神来……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年情窦初开的时候也没到这个地步，这整个心砰砰砰的像分分钟要飞到那个破基地去…… 另一边，程思政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刚才好像隐约听见自己师父喊电话那头……老……老公！？本来还不确定，可是这挂了电话，嘴角微微翘起，耳朵还红彤彤的小女人样儿是怎么回事？ 于是当天下午，一个八卦就传遍了基地工作区。 “Mo ia谈恋爱了！”——“什么莫小沫居然跟人打电话撒娇？”——“WTF？Mo ia结婚了？”——“啥？小沫当初辞职是为了回家结婚？” ……莫小沫不知道自己一通电话为最近风声鹤唳的流芳文化，提供了如此多的震惊和欢乐…… 只是有一个人在听见这所谓的八卦后不知是出于什么情绪，捏断了手里的笔。还有人在这个八卦里暗自窃喜…… 只是这一切莫小沫全然不知，她现在正看着眼前的几个姑娘哭笑不得……莫小沫抱着手臂站在镜子前面，看着一群姑娘叽叽喳喳半天没个结果。 “要不最炫民族风？土嗨！” “现在不都学猫叫了么，喵喵喵喵喵！” “我觉得煎熬吧，能体现出唱功来。” 莫小沫扶额，前几天纪芳芳说想拉着同公司的俩人一起的时候，她本来还对这傻白甜抱了点希望，谁知竟拉来一个想唱煎熬的心机gi l宣琪琪，还有个居然最炫民族风都能想出来的张灵楚…… 同样扶额的还有钱馨恬和张天澄。 “仰望星空怎么样？” 钱馨恬终于给了个靠谱的建议。 张天澄把放在一边的吉他拿起，轻轻扫弦：“这一天，我开始仰望星空发现，星并不远，梦并不远，只要你踮起脚尖。我从此，不再彷徨也不再腼腆，张开双臂和你一起飞的更高，看的更远……” 张天澄的声音很温柔，和她的外貌一样，莫小沫几乎能看到她唱完歌后女粉丝的狂欢了。 最后一句，5个人没有商量，全部跟着一起哼唱起来，莫小沫和宣琪琪还自动配了和声。虽然宣琪琪过于心机外漏，但唱功确实不错。钱馨恬声音很亮，穿透力好，这么一合效果竟然还不错。 但是莫小沫沉思了下还是摇了摇头道：“这歌儿我们6个人唱还是单了点儿，前有童声合唱珠玉了，我们很难再出彩。我倾向于两个歌，一千零一个愿望，老歌，适合女生唱，但是出彩有点难，我们得多想想。” “还有呢？” “飞扬。”莫小沫说罢嘴角扬起，也不知是想到了哪段儿回忆。 “第一季我最闪耀的宣传曲？”张天澄皱着眉看着莫小沫，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飞扬能唱一波回忆杀，能惹人共鸣。虽然第二季的“星光”也好听，可是多年来大家还是忘不了“飞扬”。 钱馨恬还在沉思，莫小沫打了个哈欠道：“大家再想想，还有时间，十二点之前报曲子，咱们十一点半集合，到时候直接出结果就成。” 众人纷纷点头，但是心里都很好奇，这莫小沫看着小小一只，怎么说起事情来，总有种让人不得不想听她话的气场。莫小沫说罢便转身出了练习室，早前跟另一组约好了他们用10点到11点半，所以只能等11点半之后再讨论了。 莫小沫本来想去把衣服洗了，却又觉得有些累，干脆就躺上床去小憩一会儿，一上床思维就发散起来了，非常想南越。想着想着又很好奇自己跟南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落着细想，就进入了梦乡。 最近莫小沫精神确实大不如前，直到张天澄来喊自己，才迷迷糊糊醒过来，跟着她去了练习室。6人举手一投票，都决定唱飞扬。可当他们走到PD处把表递过去的时候，PD一脸愁苦地看着莫小沫……张张嘴，想说又不敢说。 “区PD怎么了？” 莫小沫眼刀闪过，示意区立学你有p快放。 区立学咽了口吐沫，非常担忧被Mo ia直接劈死，干脆一横心道：“你们这歌儿有人选了！” 第八章 这个冠名广告 南爷承包了 “你们这歌被选了。” “怎么可能！” “一千零一个愿望和仰望星空呢？” 区立学又扫了眼名单，摇了摇头：“也被选了。” 莫小沫眉头轻轻一皱，钱馨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恍惚了，她好像看见欧PD哆嗦了一下，可回头又只看到一脸愁苦的一群人，只莫小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给我们十分钟。” 莫小沫没带着人走远，直接朝5个姑娘问道：“刚才选歌的事，你们有没有跟别人提过？” 张楚灵脸色一变，莫小沫望向她，脸上仍是带着笑， 语气很缓和，但却听不见一点儿温度：“没事儿，你说。” “我就是刚才和朋友聊起来，我就提了一嘴……可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啊！她们不会……” “一首、两首是巧合，三首就是有人故意的了。”莫小沫看着快哭了的张灵楚无奈摇头道，“现在我们六个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希望接下来一周我们互相信任，并且对别人保持防备，哪怕你们认为平时关系很好的人，也请不要把我们的谈话泄露出去。你们平时是朋友，但我们现在是在战场上，只有对手和战友，没有朋友。”所有人都是一愣，莫小沫接着道，“每个人想一首歌，适合和声的，炸的或者有气势的，给你们一分钟。” 竟然没有人犹豫，全部陷入了沉思，莫小沫边看着表，斜了区立学一眼，然后区立学立刻了然，就像是不经意般把歌曲统计单微微倾斜了一个角度，从莫小沫这边刚好可以看到。 除了刚才的三首还有《那些花儿》、《樱花草》、《瓶中沙》、《supe sta 》、《三天三夜》、《牡丹江》…… 莫小沫这次真有些愁了，虽然跟想的出入不大，但是本来想稳妥点走supe sta 或者三天三夜这种风格的。抒情的、催泪的、炸的、可爱的、温柔的、好听的……只能出奇制胜了。 “我管你。” “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你这既不炸又不燃……” “我的舞台？” “架子鼓会么？”所有人摇摇头，莫小沫接着问，“键盘呢？贝斯？”大家又摇摇头。 莫小沫无奈摇了摇头pass。 “王妃？” “普通……的Disco”张灵楚声音弱的差点直接被忽略，莫小沫却脑门一闪。 “你说普通Disco？” 张灵楚弱弱地点点头，莫小沫翘起嘴角道：“就这个了！” “啊？” 在所有人的诧异情绪中，莫小沫写下了普通disco，大家皆是满心的疑惑，但没人敢问。歌儿选完了，莫小沫又让大家投票起了个奇怪的队名——摇摇乐。土的自己都汗颜，但是她们就是准备把土进行到底。 “南总？”汪千里头一次见南越开会时候走神，平时虽然自己领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 不仅仅是汪千里，现在一会议室人都在纳闷儿，搁着平时，Steve的展示片做成这个样子，南总早该摔本子了。一屋人都做好准备了，捂耳朵的，顺心脏的……结果主角愣是没动静…… “南总？”汪千里干脆鼓起勇气上手拍了拍…… 南越手里的笔又转了一圈，才转头看向Steve，Steve额头的汗已经成股流下了，他万分后悔自己昨晚上没通宵，如果再三检查，再修正一下，会不会就…… “对不起，南总……我……我……” “挺好的。” “嗯嗯，我一定改……啊？”Steve的改字被自己硬生生吞了回去，看着南总连汗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流。 “所以你想让黎煦寒山直接找选秀选手来拍？” Steve 忐忑地点点头。 “冠名是什么时候谈下来的？什么时候开始？” “上期……上期节目播的时候，从……从直播开始……” “所以你打算结巴着去找黎煦寒山谈？” Steve一愣，心里：？？？ 猛然反应过来：“请南总相信我！保证拿下！” “我要黎煦寒山冠名我最闪耀期间的所有广告合同，给你们组3天。”南越说罢便起身出了会议室。 “三天……”Steve长舒了口气，猜测可能是南总今天早上早餐吃的开心了，或者是昨天约到了身材好的妹妹。 “刚才吓死我了……” “我才是，差点水杯都给碎了。” 谁也没看到他们南总在拐角的地方开心地小跳了几步…… 南越在椅子上转了三圈，还是不放心手底下那群崽子。干脆自己拨通了电话。 “飞飞哥哥，我是你的小越越呀！” “喊这么恶心……什么事？”郑飞往瞄了眼远处毫无动静的会议室，安心地躺椅子里跟南越聊了起来。 “呦，原来是业务啊，我还以为南总终于想起哥哥我了，准备请我喝两杯。” “怎么滴飞哥，晚上德隆记？” “竟然不约欧斯卡？看来传闻南总从良是真的了？” “见笑见笑，在下不才收收心，准备成家了。” 郑飞差点直接从椅子上仰了过去，他本来只存着逗逗南越的心，没想到这货还真是金盆洗手了！关键还不是找对象了，竟然是要成家了！ 两人又来回呛了几句，约了晚上德隆记细说。南越想了想还是带着Steve一起过去，毕竟孩子虽然楞，但是培养培养还是能当个接班人的。Steve同志知道自己的提案南总这么上心，简直感激涕零，恨不得以身相许，当然他们南总肯定是看都懒得看这接班人。 德隆记依然是晔城最火爆的私房菜，南越提前半天订了位子，还是老板看着熟识的关系上才给加塞了，不然连个包间都没。 郑飞觉得好笑，南越从来不请第一场，一向迪厅见，今儿竟然喊着自己来吃德隆记了，可见这次有大猫腻。再一看见南越带着的小伙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不就是前两天来谈项目的小年轻么。 酒过三巡，南越直奔主题。 “飞哥，这次你们公司冠名我最闪耀第三季，广告……给我们呗？” “喝顿酒就想贿赂我啊？”郑飞手里转着杯子，眼睛却没看向南越。 “哥，我们公司业务能力你还信不过么？” 郑飞抬眼扫了下Steve，顿时把这怂货吓得手里的酒洒了半杯。 南越明白郑飞的意思，公司自从媒体和地推分开后，自己被提成了媒体广告一把手，经验丰富的人都去了地推部门，他手底下带着一群毕业不久的年轻娃娃，就连自己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个二十七的毛头小子，很难让人信赖。郑飞当黎煦寒山公关部一把手七八年了，虽然是乘他自己老子的功荫，但也不是白混的，对这么年轻一支团队有顾虑是肯定的。 “哥，实话告诉你，这回我准备亲自上，毕竟是上星的节目，黎煦寒山又是国际大品牌，我们可不敢有半点疏漏。再说了，你别看Steve小，正儿八经传媒学院高材生，奖杯家里都摆不下了。” 说着南越撞了撞Steve，就见这傻孩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一点儿不带谦虚。 “请郑总相信我们！我一定不会让郑总失望！” “越越，哥直接跟你说实话，这次这项目我肯定还是倾向给你们的。但是这次广告主要是彩妆线的新产品推广，老总很重视，你知道么，彩妆这块儿一直是二太子主抓，格格搞研究，我实在不敢有一定点儿闪失。包括这次冠名……实话告诉你吧，之前沈总看节目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就说什么也要让我们冠名这破节目，照我看这节目都不会火。” 南越嘴角抽搐，哭得稀里哗啦的……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媳妇儿吧。 “哥，你信我，这节目后头肯定要火。”南越对自己媳妇儿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虽然也是这几天才开始的，但是就是自信爆棚，觉得这节目不火没天理！ “而且，我大概知道沈董感动的点在哪儿，这次我也是想用那位做点儿文章。” 郑飞不知道南越哪里来的莫名信心，但还是决定相信他这一回。毕竟以他对南越的了解，这人想办的事儿，从来没办不成的。 项目方案第二天下午就出现在了郑飞的桌上，郑飞草草翻了下，发现广告形式确实不错，而且方案也做的一丝不苟。他直接拿给领导，陈董事长相当满意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批了三个大字——“急急急！” 南越乐呵呵地顶着眼膜，心想还有一俩星期就能见着媳妇儿了，着实开心。最近他总在反思，究竟自己是怎么了，又或者说对莫小沫这突然跟趵突泉一样突突突的感情是怎么冒出来的。从俩人幼儿园一路回想到前几天，愣是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幼儿园的南越尿了床，看了看边上睡的正憨的莫小沫，于是非常淡定地把自己的毯子和她的换了换，莫小沫不负厚望地醒了抽抽鼻子，小声跟南越讲：“阿越，我尿床了，怎么办？” 学前班，莫小沫犬牙掉了，问南越：“阿越，上牙掉了是扔房顶还是扔下水道来着？” “房顶吧？” 然后莫小沫非常迅速且准确地把牙扔上了房顶，后来找家长求证的莫小沫因为这事儿哭了足足半个小时，四个家长又笑了半个小时，最后商定赏南越一个混合双打。莫小沫的犬牙历时两年才长了出来，因为已经没有它的位置了，所以最后这颗牙变成了一颗非常有辨识度的小虎牙…… 南越想到这晃了晃脑袋，怎么竟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又把时间线往后捯了下，直接到高中。 “越公公！”莫小沫拼命拍门，喊了几声没人应，才悻悻道，“诶？没在家么？” 头一次提枪上阵的南越尴尬地和姑娘四目相对。姑娘柔声细雨、满脸通红、特别害羞地问了句：“还……还继续吗？” 南越因为莫小沫的打断而承受了莫大的心里压力，差点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就要一蹶不振了。 后来到了大学……莫小沫拎着瓶啤酒跟自己视频，一边视频一边哭，说那啥太TM疼了。南越打着游戏敷衍地回着：“娘娘你是不是太后知后觉了，都过去两天了，才哭？” 现在南越想起这事竟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牙根子酸的恨不得把莫小沫大学的男朋友活剐了，那时候什么感觉来着？好像没什么感觉吧……其实南越早忘了，那天区服第一南天神，打游戏一晚上没赢一局，最夸张的是还被菜虐了……只是他自己一直不知道原因，压根没往那上面想。果真是情不知所起，他摇摇头非常感慨，干脆搜起微博关于莫小沫的消息以解相思之苦…… 第九章 这个普通Disco 一点不普通 “芳芳馨恬你俩一块编个简单的舞蹈出来，非常简单，但是动作要很洗脑的那种，最好全场能看着看着一起跳起来。”莫小沫说罢 又转向宣琪琪，“琪琪你和张灵楚想想合声，炫技可以有，但是不要太多，我们这歌儿还是本着怎么洗脑怎么来。天澄先整着编曲，我去问问道具服装老师能不能有符合我们标准的东西。大家分头行动，后天老师要来看结果，大后天要录demo，所以明天我们起码要整出个模样来。” 大家乖乖点头，全部听着莫小沫的话不疑有他。 莫小沫临走时道：“我们6个人，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希望大家能够在这一星期里同心同德，打赢第一场胜仗。”大家突然被莫小沫临出门前的眼神点燃了斗志，只觉得自己这次赢定了。 莫小沫示意让跟拍pd留着拍练习室里的人，自己熟门熟路地摸去服化组了。 “Mo ia你确定不是因为去年斗地主输了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整我的？” 莫小沫眨巴了眨巴眼睛道：“我啥时候输过？斗地主哪次不是我大杀四方？” TT佯怒道：“姐妹们，把选手莫小沫给我扔出去！” 莫小沫忙苦苦哀求：“姐姐，我的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复古潮流，这多能体现你品味和技术啊！嗯？”她晃着TT的胳膊，见她脸上露了满意地笑，才再次把自己要求一桶子倒出。 “滚！” 莫小沫最后还是被撵了出来，但是以她对TT的了解，服装的事儿肯定解决了。 找完TT又去了趟道具组，沟通了很多细节，不出意外，也被赶了出来。尽管挨了几通骂，但莫小沫终归是完成了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可以满意地回寝室补觉了。 张天澄把莫小沫喊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大家都知道莫小沫身体不好，所以倒也体谅，倒吃饭了才喊她。 张天澄边啃着黄瓜边道：“我想用艾瑞巴迪的前奏。” “新裤子那个？” “嗯，音轨里也加一条这个。” 莫小沫点点头把自己的酸奶递给张天澄：“啧啧啧，我们天澄就是厉害！” 张天澄竟然被夸脸红了……打扮得如此高冷帅气，结果性格还是个小丫头…… “小沫姐，舞蹈我们也编好啦，明天咱们就能一起开始练啦。” “嗯，和声也好了。” 莫小沫满意地点点头，像是有种魔力般，大家竟然都想听到她的夸奖或者得到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不要抽到飞扬，不要抽到飞扬……”纪芳芳颤巍巍伸出手，抓了号，7号，“8号是谁？谁是8号呀？” 喊了几圈，终于一个带着大框架的妹子微笑着举了手，莫小沫记得她好像叫古莉莲，和巧克力重名了，所以莫小沫有印象。 “我们是樱花草组，你们呢？” 莫小沫面上带着微笑朝古莉莲打了个招呼，心内却是大喜，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她突然很想抓着纪芳芳的小福手亲一口。纪芳芳看着自己的手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剩下四个姐妹早就一拥而上把纪芳芳头发都揉乱了。可惜前两期的节目，台下的内容都只会在花絮呈现，不然这几个姑娘每天的日常，倒是能剪个姐妹情深炒一波。莫小沫想完心下呸了一口，多余操制作组的心干嘛…… 飞扬组不出莫小沫的预料，被放在了最后，跟他们打擂台的是仰望星空组，节目组这样的安排，两边也没反对，因为这两组里一半的选手都是回锅肉，对节目这些操作也多少有些了解。而热度最高的两位选手肖晴雪和洛溪垚分别在这两组自认了C位。很快就到了比赛这天，莫小沫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冲着姐妹们道：“妹妹们，有没有信心？” 大家齐声吼：“有！” 就连平时怯生生的张灵楚也像是被灌了兴奋剂，满满的信心和正能量。TT本来想来帮她们的化妆师把把关，结果一进来发现杰西早就安排了自己的几个好徒弟来照顾着Mo ia了，便安心离开。 临上台前，程思政不得不感慨，不过一个星期而已，师父是怎么把一群野心勃勃、怂得掉渣、竟拖后腿各种缺点汇聚的团队建成这么有凝聚力的？一个个红光满面，像要上台打仗，不破楼兰终不还般。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下一组普通dicisco！大家准备好嗨起来了吗？” 南越虽然知道播放的是一周前的事情，自己又因为新广告开会错过了直播，但抱着电脑的他还是激动地直拍大腿，他牢牢盯着舞台生怕错过一丁点儿莫小沫的影子。可刚才还规规矩几条表白洛溪垚、几条爱慕肖晴雪的固定模式弹幕，瞬间变得密密麻麻，各颜色字体交叉着感叹号，全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前方高能！ 前方喷血！ 前方不要喝水！ 他一头的问号，什么情况？直到音乐响起，她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媳妇儿那组。 台下惊叫着：“张天澄，我爱你！” 让他非常有冲动也去举着牌子跟张天澄的粉丝打个擂台。 表演开始十秒钟，就看见弹幕像炸了一样：“2333333！” “这么土的衣服怎么穿她们身上这么好看？” “哗众取宠” “啊啊啊啊啊啊张天澄好帅” “啊啊啊啊那个紫色西装的姐姐是谁” “前面别走，同问” “紫色西装莫小沫脑瘤那个” “我已经跳起来了” “怪不得一开头唱艾瑞巴蒂” “啊啊啊啊啊爱了爱了” …… 南越发现腿好像有点不受控地跟着晃了……他嫌弹幕太多，干脆直接关了，免得影响看媳妇儿，可惜时间太短，人又多，还没怎么看就结束了。不过就评委翘起的嘴角和台下观众的尖叫来说，南越觉得估计分会很高，果不其然，几乎是第八组的两倍。《樱花草》那组的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没公布各人分数，所以各位组员也还怀着淘汰不是自己的心，勉强挂着笑下了台。 南越脑子里都是媳妇儿那小眼神，完全不知道莫小沫这小眼神儿早就在网上炸开了。 他直看到结尾，发现竟然飞扬是第一名，虽然有点失望，但肖晴雪的人气在，观众估计一半儿都是她粉丝。洗漱完躺上床，想打开微博，看看大家的反应，没想到不温不火的节目，这次竟上了三个热搜。 ?你普通Disco了吗？ ?被张天澄俘获 “张天澄不是个女的么？这年头小姑娘都是怎么回事？”南越拿了瓶水，自言自语道。 当南越看到下一条热搜时候，差点吐血。 ?脑瘤姐姐请收下我的膝盖 南越嘴角抽搐地打开这条热搜，才发现自己媳妇儿被好多人觊觎了。 【西城区金喜善】：莫小沫真是A到炸啊！这个眼神儿，我好想喊女王大人！ 【肖晴雪的小棉袄】：这个紫色西装的姐姐竟然是那个得脑瘤的姐姐？ 【唯爱晴雪】回复【肖晴雪的小棉袄】：是那个唱《寂寞先生》得脑瘤的姐姐呢，当时都把我唱哭了。你也是雪花（肖晴雪的粉丝名）吧？ 两位雪花就这样聊了起来…… 【雪*#花】：楼上爬墙的滚粗！ 【虩虩】：呦呦呦，雪花素质果然不行，动不动就骂人！ 下面一长排都是【雪*#花】和【虩虩】的对骂，南越直接划过。 【好好学习基地】：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莫小沫长得不好看么？虽然我也被圈粉了，可完全一脸懵逼……都不知道为啥……莫名突然好喜欢她…… 【我是小小】回复【好好学习基地】：所以说是莫女王啊！气场太强大，分分钟让你臣服！ 【为洛溪垚打call】：啊啊啊，为了垚垚去看的这节目，被莫小沫圈粉了怎么办？ 【澄沫cp么么哒】回复【为洛溪垚打call】：几个小时前我也是土妹妹（洛溪垚粉丝名）啊！看了普通Disco完全被张天澄和莫小沫圈粉了呀！ 【月牙潭水】回复【澄沫cp么么哒】：你也萌‘澄沫’了吗？莫名cp感啊！我们已经建了话题拉群了，道友快来！ …… 南越差点把手机砸脸上。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两个男的算卖腐？两个女的怎么也能cp了？还有这个叫【爱沫】的，怎么就想舔莫女王了？我媳妇儿是你能舔的？ 南越作为一个广告界混迹多年，深谙媒体之道的人，竟然被几条网络话题打败了……非常吃味……觉得再刷整个人都要酸了，然后他二话不说，加了新建的莫小沫话题，倒要看看这群人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这期节目播出的第二天，“莫小沫全球粉丝站”正式成立……一周后，“莫小沫”微博超级话题申请成功。众人纷纷大跌眼镜，莫小沫一共出镜两次，竟然粉丝站有3万粉丝了……还是因为这位姐姐没有微博。 其实莫小沫当然有微博，只是当时填报名表的时候，她填了无。理由很简单，她的微博里，骂过歌坛大佬，骂过知名导演，骂过没演技还敢耍大牌的新晋流量，更重要的是骂过戴铭，骂过焦亮……抱怨过很多人，简直就是树洞，这种树洞微博，怎么能告诉别人，她不是没想过被人扒出来微博会受多少非议，只是自己可能都活不长了，还管那些流言蜚语作甚。 当然莫小沫不知道，她骂过的众多人，现在也正看着她的视频，一脸一言难尽…… 第十章 这位欠抽选手 脸盲症晚期 “不是说这次不管了么？”焦坤看着刘睿子抱着手机翻了半天，心里一阵抱怨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堂弟。 刘睿子喝了杯老公递来的热牛奶，看着焦坤气鼓鼓的样子，心里美滋滋道：“我没打算管，说好了这次是给二叔个教训，让他别什么都惯着亮亮由着他性子来。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哦。” “怎么回事？”焦坤干脆坐在床上和刘睿子一起看起来。 自从焦坤打理流芳以来，和刘睿子夫妻档创造了很多收视和话题记录，渐渐成了业界标杆，直到焦坤二叔硬把焦亮塞进来……焦亮仗着自己是太子爷，又觉得自己是传媒学院的高材生，进了流芳不到半年就撺掇着自己老爹和各位股东当说客，给自己谋了制作人助理这个位子了。只是戴铭在这个位置上坐的稳稳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会是刘睿子的接班人。 焦坤对自己弟弟几斤几两清楚的很，干脆给了戴铭一个小团队让他独立成组，让自己媳妇儿带着焦亮，琢磨培养一阵儿，总能上进了。没想到焦亮这人着实不是省油的灯，安生了一年，就开始用尽各种手段，想逼走戴铭，结果戴铭没逼走，把行动部门的莫小沫给逼走了……两口子差点气吐血，好在莫小沫走之前把一切安排得当，但行动部还是不可避免地乱了整整一个月。刘睿子碍于二叔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不好直接下重手惩治。只得成立了制作二部，让焦亮带着制作一部瞎折腾，期望等他碰了钉子就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这才把我最闪耀第三季给他，让制作一部主导，制作二部辅助……戴铭倒也配合，不吭不响地开启了辅助模式。 焦坤正回忆着，就见媳妇儿点开一个微博上 “你普通Disco了吗？”的热搜。 看着量最高的那个视频，眼镜差点掉下来：“这是莫小沫？” “可不就是那臭丫头么！”刘睿子自己都没发现嘴角不经意溢出的笑容，她见过成千上万个做这行的人，但最得力的就是莫小沫和戴铭，只是可惜……而且全公司只有她和焦亮知道莫小沫辞职的真相，所以说到底，她心里还是对Mo ia存着愧疚。 焦坤翻着微博的评论，越翻越震惊。 “天呐，那个录音机哪里找的？那个张灵楚个子小小的居然扛得起来？” “卧槽！我就说中间那段儿画风那么清奇，我去搜了，是野狼disico！来左边儿跟我一起画个龙，在你右边儿 画一道彩虹，来左边儿跟我一起画彩虹，在你右边儿再画个龙，在你胸口上比划一个郭富城。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只有我一个人听出前奏是新裤子的艾瑞巴迪了么？”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躲过了李宇春，躲过了汪峰，竟然没躲过我最闪耀的六个姑娘？” “恭喜普通disco洗脑成功！” “张天澄太帅了！我要给你生猴子！” “楼上，你俩性别相同，生不了猴子，而且张天澄已经被我预订了！” “有人看花絮预告了吗？沫沫女王那惊鸿一瞥的镜头，我感受到了王之蔑视啊！” “我已颤抖地跪在了沫沫女王的紫西装下！” “@68楼，花絮什么时候播？” “回楼上，明天晚上八点，期待哦。” …… 焦坤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睿子：“这真不是亮亮买的热搜？” “买热搜是哪几个位置你不知道？” 焦坤当然知道，只是不敢相信。 “哎，我早就说了莫小沫是个好苗子，她最知道这个圈子需要什么，可惜了……”刘睿子叹了口气。 焦坤摸了摸媳妇儿的头道：“没事儿，我看啊，无缘做上下级，倒是可以签给经济部。” “可是这姑娘……” “依我看Mo ia皮实的狠，一个瘤子而已，奈何不了她。” 刘睿子点点头，自从怀孕以来，自己也感性起来了，不然搁着以前，早就收拾焦亮了。她随手又往下翻了翻，看见一条新上的热搜“飞扬 回忆杀”……顿时火气又上来了，焦亮这个蠢货！这时候还买热搜干什么？顿时又只得喝口热奶顺顺气了。 时间回到一周前的舞台，台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让台上的六个姑娘久久不能回复，还是莫小沫小声道：“鞠躬。”六个人才站成一排，深深朝观众致谢。 评委们一个个还没从刚才的节奏中回过神来，各个带着微笑，尹彬彬作为一个偶像包袱加身的人，严肃了一晚上，竟然因为一首歌破功了，一直微笑着就算了，竟然刚才头还不自觉地晃了几下……他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们啊……一首歌三分半，三分钟都是各种层出不穷的惊喜，我不知道怎么评价了……歌是谁选的？” 莫小沫朝张灵楚点了点头，她骄傲地举起了手：“嘿嘿，我选的。” “曲子呢？” 张天澄微笑道：“我和小沫一块儿研究的。” 莫小沫没想到张天澄如此实在一点儿不夸大贪功，干脆接着介绍了：“编舞纪芳芳、钱馨恬，合声宣琪琪、张灵楚。” 潘嘉良歪了歪头道：“你是叫莫小沫是吧？”见莫小沫点点头，潘嘉良接着道，“我一个如此成熟稳重的人，刚才居然情不自禁跟着晃了！张天澄、莫小沫，你俩完全让人移不开眼啊！你们是天生的明星！” 这个评价非常高，莫小沫坦然接下，和张天澄对视了一眼，发现她耳根竟羞红了，俩人一起鞠了个躬跟潘嘉良道谢。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时候弹幕刷的全都是：“啊啊啊澄沫cp对视太甜了！”“天呐女王大人是害羞了么？”“女王害羞莫名有点可爱……”“张天澄真是可盐可甜啊！” 周薇摇摇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莫小沫，哎……” 莫小沫微微一愣，以为周薇要捅破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周薇接着道：“唱寂寞先生的视频我看了，我还以为是个文艺挂，没想到是个神经挂。” 全场观众一阵哄笑。 只有朱芸桦在一本正经点评：“你们六个真的表现很好，题材很新颖，让我一下子就进入那个环境了，而且你们几个唱功都不错哦，唱跳其实是很难，对气息要求比较高，希望你们今后能带给我们更多惊喜！” 台下竟有观众高举着肖晴雪的灯牌，此时却在喊“莫小沫！莫小沫！”被旁边的粉丝怒视了，才弱弱地吐了吐舌头，喊道：“肖晴雪！肖晴雪！” 可这些怒视她的粉丝何尝不是心里还在回味刚才的演出，有几个甚至连自家爱豆开口，都忘了尖叫。仰望星空和飞扬两组表现都很好，只是大部分人从会场出来，只记得普通的Disco，我们普通的摇…… 一行人忐忑的下台，只有莫小沫手揣在兜里一派泰然的模样，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风吟看不惯这人得了便宜还一副老子就是牛的模样，直接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哼，哗众取宠，也就能赢个《樱花草》，换了我们，肯定不会这么高分。” 古莉莲一组就跟着莫小沫她们身后下的台，听见这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莫小沫眯着眼看了这人半晌，然后朝身旁的张天澄问道：“天澄……这人谁？” 风吟脸又绿了，粉底腮红都遮不住这绿。旁边人没憋住，有几个笑出声来。古莉莲也噗嗤一声，泄了气，拍了拍莫小沫道：“莫姐，输你我服，不过你这记性，我更服！”说罢带着一组人就走了。 张天澄尴尬道：“刚进基地时候你还跟人家吵架来着，忘了？风……” 张天澄一提示，莫小沫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网红，她一拍脑门，赶忙想显示自己其实是记得的：“风！！！疯人！我想起来了，疯人姐姐是吧？哎呦喂，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脸盲，长得太普通的我一般挺难记住脸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风吟突然很想脱下高跟鞋砸这人的脸。 “莫爷爷……我喊你爷成不，您这口气赶上我老年痴呆的爷爷了。”张天澄推着莫小沫离开，有些内疚地朝风吟一组抱歉道，“那啥，飞扬我也特爱听，加油哈！” 几人边走还边在说：“莫爷，人家叫风吟……你可别再喊错了，她脸都变色了。” “就是，莫爷，你要实在记不住脸，就记得她下巴特别尖，能戳穿木头，可别再这样儿了。” “诶？你们怎么喊我莫爷，这名儿听着就得被干将扔出去……” “那莫哥？” “得，莫爷吧还是，也就被扔几回。莫哥一听就觉得我少个窟，分分钟就该反弹琵琶了。” 几人声音渐远，风吟在飘来的泡泡中凌乱地怀疑人生。肖晴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道：“别理他们，快上台了，收收心，咱们铁定第一。” “诶？晴雪，你这衣服角怎么皱了。” 肖晴雪拽了拽衣角，表情微微一滞，瞬间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不妨事，到我们了，大家加油。” 谁也没注意到普通disco公布分数时，肖晴雪攥紧衣角愤恨的样子。 第十一章 这位麻烦选手 劳烦滚出去 第一轮比赛拿了个第二，而且全员进了第二轮，这按理是挺令人开心的事儿，可他们一寝室仍是阴云密布，吃饭时候连纪芳芳都没心情说话了。因为第二轮要开始了。 第二轮比赛，大家都有点心里没底，原因有三，一是抽签分组，二是抽签选歌。颇有种前途未卜之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队友，遇到什么样的歌儿。最难的还是在于这次考核唱跳…… 不过莫小沫倒是该吃吃，该喝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家看见她甚至会有种错觉，别说考核唱跳了，就算让她唱着蹦极，她也能给你蹦出花儿来。 莫小沫正看着抽到的签边走边沉思，琢磨怎么能不负众望地跳出花儿来，就觉得前方被人挡住了光。抬头一看，呵，还真是冤家路窄。 “好久不见Mo ia。”焦亮抱着手臂堵住了莫小沫的路，他依旧是一身名牌，从上到下恨不得穿辆超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空降来的富二代。最让莫小沫不解的是，焦亮一个搞幕后的，非要把山根垫那么高，还开了眼角割了双眼皮……他这人真是对自己越发僵硬的脸，有一种不知哪里接收到的关于美的错觉。 看着眼前的人，莫小沫突然意识到，即使自己不在乎，却总还有人提醒自己别忘了曾经经历过的种种。 “焦总好。”莫小沫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懒得多给焦亮一个眼神。 “你为什么回来？” 莫小沫停下脚步，歪着头打量了下焦亮，发现他似乎有点焦虑：“我不懂焦总的意思，我这不是来比赛的么。” “你是回来复仇的么？” “呵……”莫小沫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人怕是有病，被害妄想症晚期，“焦总您电视剧看多了吧？” “我当时不是为了害你，我也……我也没想着让你走……”他在“你”字上刻意加重，非常想摆脱自己的嫌疑。 “焦总，我们选手时间很紧迫的。所以，麻烦您没什么事儿就让一下哈。” “Mo ia你别恨我。” 莫小沫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举双手投降：“焦总，实不相瞒，我对你真的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为了显示我说的是真话，这样儿吧。”莫小沫沉思了几秒钟道，“我真诚地给你几个意见，以示我确实不是回来找你麻烦的。首先收视率和话题我应该能帮你拉回来一些吧？所以麻烦你好好对我，算了，好不好不说，别找我麻烦就行，毕竟这次比赛我，莫小沫，是个不用炒作都能爆的话题中心。第二，金主麻烦您请个靠谱点的ok？这面膜出过多少负面新闻您没调查过？还有啊，求您多听听旁人的意见吧，你想打败戴铭？可以，但是你们是一个公司的喂，不应该只有竞争吧，也请多为你爹和你叔伯兄弟的钱袋子想想。” 莫小沫直到拐了弯，焦亮还站在原地没回过神来，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当初逼走了一个女孩儿，本来挺不落忍的。但是怎么被说了这么一通，突然有一种自己是草包的感觉……心里又难受又委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小沫早就跑没影了。 莫小沫本来是想随便提几句化解下尴尬，可她说完，发现焦亮脸色好像更难看了，自己纳闷道：“这人还真是看得起自己，报仇找你作甚，当我真不知道是谁在你耳边吹得风么……” 莫小沫走了没两步又遇着个不速之客，莫爷很少后悔，可是现在这一分钟，就非常后悔自己为了抄近路去练习室走了这条工作区的路，没省着时间不说，还得浪费脸部肌肉。 “你还好么？” 莫小沫抬眼看了看戴铭，发现她不用问，都能看出眼前这人过的似乎并不太好，黑眼圈很重，目光里失了很多少年时的意气风发。 “还凑合吧，除了得了个莫名其妙的病之外，其他都挺好。” 戴铭刚想上前一步，莫小沫却微不可查地朝后错了错身子，他慌忙克制住自己想要伸出的手。 他尴尬地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内心的焦躁：“听说……听说你要结婚了？” 莫小沫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程思政那个大嘴巴，心道之后一定要把他修理一顿，但嘴上只能敷衍着回答眼前这人：“算是吧。戴总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莫小沫绕过戴铭，一秒都不想多待，可却在错身时，被抓住了手臂。 “是南越？” 莫小沫一惊，拨开戴铭的手，惊异地看着他。 “看来我猜对了……那个视频……我就该猜到了……” 莫小沫再次纳闷了：“戴总监您想到什么了？我觉得您有可能是想差了。” “你和南越……你们不合适。” “呵，我可谢谢您嘞！劳您操这份儿闲心？感谢您当年不娶之恩哈，再见了您呐！” 刚要走，手臂又被抓住，莫小沫不耐烦道：“你有完没？” “你明明知道当初不是我……不是我提的分手！明明你已经辞职了，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戴铭说着情绪有点激动，紧紧攥着莫小沫的手腕，手腕上青筋凸起。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茬莫小沫更想翻白眼了。但她还是微笑着甩开戴铭的手，像对待一个陌生的导演又或是一个陌生的制作人，彬彬有礼鞠了个躬，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小沫拐了道弯儿发现自己刚才那点儿气竟然拐没了，生病后记性越发差了。她推开门，发现一练习室的人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眼睛几乎是同步亮了起来，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 “恬恬，你也在这组哈。”莫小沫发现和钱馨恬一组，心里对刚才编排的设想又多了一份底气。 “莫爷，这次又是个洗脑歌……”钱馨恬无奈地望着莫小沫。她说完这句朝莫小沫介绍了下剩下的3个人，然后莫小沫不负众望的，一个没记住。 一个有着小梨涡的女孩儿悻悻道：“唉，这次最难的还不是歌，而是那个舞……我刚看了视频，太难了……我们不是一个唱歌选秀么？怎么还得跳舞啊……” 这次的比赛收视率之前一直不高，因为女生选秀的观众群体本就不如男生选秀来的庞大，莫小沫猜测焦亮怕是想让女选手们跳点那啥些的舞蹈来吸引男观众。当然很多选手肯定不会让焦亮失望，比如肖晴雪和纪芳芳公司的三个选手，各个都是唱跳的好手，一个wave估计能迷倒一大片。只是也有很多注定为此发愁的，比如眼前这群…… “我是真的一点舞蹈基础都没……” “我虽然比赛前加急练过几天，但是也能归为没基础。”眼睛弯弯的女生说着有点不好意思，“我印象中千年等一回被好多跳街舞的都改变过，还都挺不错的。” “是呀，我们怎么办呢？还要创新，又要唱跳，我们还都没基础……”另一个泡面头女孩儿托着腮一脸忧郁。 莫小沫嘴角一抽：多巧，各个没基础，全都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我，这是指望我想办法呗？ “莫爷？”钱馨恬伸手在莫小沫眼前晃了晃，拉回了这位走神的爷。 莫小沫挑挑眉嘿嘿一乐：“大家别着急，我们一起想想辙。你们都看过视频了吗？” 众人点点头，表情更丧了。 “看过了，poppi g……” 莫小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简直佩服焦亮手底下人的创造力！一堆柔弱风一吹就倒的妹子，跳poppi g？？？ 莫小沫心里噼里啪啦呸了一通，摆摆手道：“得了得了，那破舞不学也罢，我们自己想辙。”她来之前其实有个想法，只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有点麻烦…… 又聊了几句，她发现梨涡妹子是学医的，泡面头妹子是学声乐的，弯弯眼妹子是学表演的……莫小沫老规矩先给大家洗遍脑，让大家出去别泄露机密，同舟共济齐心协力再创辉煌！钱馨恬虽然第二次听这些话，但是依然被煽动的热血沸腾。 所以两天后，编曲老师推门进来的时候，眼镜都差点惊掉了……屋里一组人，全在压腿……莫小沫边压腿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王雅帆边哼哼唧唧地弹着琴边压腿，时不时还和莫小沫交流一下，钱馨恬作为监督，时不时帮大家加个码……所以本来已经被吓了一跳的编曲老师再次被嗷嗷的叫声吓退了…… “老师！老师！留步！”莫小沫追出来的时候腿还没别回来，一瘸一拐的，“刘老师，给我们听听呗？” “看这表情，你思路是出来了？” 莫小沫点点头，刘老师一向很严格，所以莫小沫不敢说废话：“刘老师，您大概听一遍，给点意见？” 刘老师跟着回到了练习室，听完沉默了快一分钟，才点点头：“编曲这边我没什么问题，明天出demo给你们。”说罢直接转头走了。 “刘老师这是？” 莫小沫非常了解刘老师的秉性，所以揉了揉王雅帆的头道：“安啦安啦，刘老师这是很满意的意思！” 姗姗来迟的舞蹈老师更是淡淡地翻了个白眼：“你们自己都编完了，还有我什么事？”说罢也是毫无犹豫地签了字走了。 意见最大的，还是道具和服装组…… “摄像大哥，请对着这个人的脸狠狠拍！”TT指着莫小沫，非常不留情面，“对，就是这个人，每次都要折磨道服组，看看我们的黑眼圈！！！” 莫小沫飞了个吻过去道：“TT姐，我是爱你的！上次服装饱受赞扬，这次也要再接再厉呦！加油加油！” 莫小沫再次被打出了道服组，各种道具、衣袋在她身后乱飞……摄像机拍到的画面也是一片颠簸，摄像大哥跟着莫小沫一块儿落荒而逃…… 莫小沫完全没想到，这段儿花絮播出后，自己在网上的称号从“女王大人”，变成了“魔王大人”…… 同时令钱馨恬非常感动的是，三天后，莫小沫终于记住了全组人的名字。 第十二章 这是参赛选手 也是人生导师 程思政在训练区转了两圈，才看见了躲在自动贩卖机边上睡着了的莫小沫，从机器里买了瓶冰饮，直接冰在了莫小沫脸上。 “政政，你是想英年早逝吗？” 莫小沫眼还没睁开，声音先发出来了，虽然透着慵懒，却还是吓得程思政一个哆嗦。 “师父，你怎么睡在这儿了？” 莫小沫揉了揉眼睛：“我就出来买个饮料，觉得困了就眯会儿，怎么了？” 程思政摇了摇头，把饮料扭开递给莫小沫。 “有话就说，你皱皱眉，我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程思政一挑眉：“那你猜猜我要放什么味儿的屁？” “滚！给你半分钟陈述。” 程思政不再开玩笑，看了眼周围无人，才叹气道：“师父……这次抽签，有人做手脚……” “哦。” “你知道？” 莫小沫冷笑一声：“我又不是傻子，我第二个去抽的，里面就剩俩球了。” 程思政也乐了：“这群人这么明显的么？10首歌，放俩球！” “嗯，可不是。我都替他们害臊。我猜另一首估计也是不适合唱跳的歌吧。” “嗯呐，另一首告白气球。但是编舞我看了比你们这个好，主要是好跳，你们那个popi g我也是服了！” 莫小沫灌了口饮料，冰冰凉的很利于清醒，她戳了戳程思政的脑袋微微挑起嘴角：“你师父我什么时候按套路出过牌？” 她没告诉程思政自己已经重新编了舞、编了曲，虽然编舞老师对此没提什么意见多半是看了自己的面子，但是不可否认，老师从心底是认可这段舞蹈的。 从程思政的话里莫小沫了解到在发现钱馨恬也被分在这组之后，对方又采取了新措施，直接安排了完全没有舞蹈基础的三位来。 “是冲我？” 程思政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师父竟然这点儿自信都没有。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可不是么！师父，网投昨天统计第一次结果，你是第二名！明天比赛就公布了！” “呦，这么高？倒是比我预估快了点儿。那第三第四是谁？” “第三名洛溪垚、第四名张天澄。”程思政一歪头纳闷道，“诶？你怎么不问第一名是谁？” “第一名肖晴雪呗。哎，可惜了这些个人，把这点儿心思都放唱歌上他们早就红了。” 程思政当然知道莫小沫是把天蝎座爱记仇展现的淋漓尽致的一个人。更具体的内幕程思政也不清楚，他建议莫小沫去问戴铭。莫小沫心里呵呵，她多少也猜的到这些选手有些是签过担保协议的，搞不好还有带着公司对赌来的，所以很多人出手拦着莫名成为黑马的自己，倒也是情理之中。 可问题是，谁？ 这是让莫小沫非常苦恼的一点，自己带过的那帮人不敢出这样的幺蛾子，而且他们就算要动手脚也不会用这么弱智的方式，自己的崽子，智商还是有的……甚至莫小沫都不担心是焦亮做手脚了，他担心的是焦亮身边那位不显山不露水，却一直为自己铺着路的助理——齐录祥。 若说之前焦亮整出来的那台事没有齐录祥在边上煽风点火，就凭焦亮那脑瓜子，是绝对想不出来那些招数的。 “行动部部长现在是谁？” “祥哥啊，你走了之后他就到行动部来了。” 莫小沫心下了然，觉得事情好像有点意思了。倒是省得她另琢磨，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师父，你怎么一点儿不着急？”程思政撅着嘴，生出一种皇帝不急急太监的……呸！谁是太监！ 莫小沫弹了一下乖徒弟的脑门，笑道：“放心吧，师父我还嫌他们闹得不够呢。” 程思政更纳闷儿了，刚想问，莫小沫就揣着口袋悠哉悠哉地走了。 “沫姐，你睡了吗？” 莫小沫正闭目养神琢磨着今天配合上的疏漏，猛得睁开眼，却发现视线有点模糊，晃神了几秒，双眼才重新聚了焦。她迷糊地揉了揉眼，扭头望向张天澄。 “吵醒你了？” 莫小沫摇摇头：“我正想事儿呢，没眯着。” “沫姐，聊几句呗。” 张天澄的头发抓的有些乱，明显是正在犯愁。纪芳芳本来就是唱跳出身，所以这次肯定如鱼得水，钱馨恬和莫小沫一组，常年练身段，柔软的很，唱跳也不是问题，但是擅长情歌的张天澄……莫小沫想到这儿便翻身下了床。 俩人找了处楼梯拐角坐着，张天澄抓了半天头发才双手合十道：“沫姐，求助……” “你唱什么？” “告白气球……” 莫小沫心里冷哼了下，倒是有点佩服有人敢做的这么露骨，敢情是黑马就得敲断腿拦着。 张天澄看着莫小沫微微翘着的嘴角，心里有点发毛。但是现在剩了50个选手，她却连指导老师她都没考虑，就直觉莫小沫靠谱，根本没考虑朝别人求助：“沫姐，我唱这首歌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跳舞……我本来就不擅长，上次那个普通Disco那么简单的动作，我都练半天……” 莫小沫揉了揉张天澄的头发，毛茸茸的，手感还不错，“你告白气球那舞蹈好像不难跳吧？” “那舞蹈……我觉得不太适合我……” 在莫小沫的再三鼓励下，张天澄才扭扭捏捏地跳了起来，还没跳到副歌，莫小沫就已经笑得在台阶上打滚了。 “天澄，你……你跟这舞蹈什么愁什么怨？哈哈哈！” “沫姐……我就说吧……” 莫小沫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想了两分钟，便开始指导张天澄，虽说她自己在跳舞这方面也不甚擅长，但是对于指导张天澄倒是绰绰有余了。不过半个小时，张天澄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沫姐，你别说，经你这么一纠正，我觉得好像好多了。你真厉害！" “也要你自己有本事啊。你看，跳舞其实没那么难，毕竟不是舞蹈比赛，大面上齐就行，主要得跳出自己的味道。" “沫姐，你是不是学编导什么的？感觉你什么都懂。" 莫小沫点点头，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学什么的无所谓，我觉得大家基本的审美都没太大出入。歌，只要动听，能唱到人心里，能引起共鸣的就是好歌。人人都有欣赏美的眼睛，所以舞蹈只要能让人觉得优美或者让人觉得开心，就是好舞蹈了。" “莫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张天澄直接乖乖把头凑过去给莫小沫揉了几下，但莫小沫一番话却在她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多年后张天澄接受采访时，说莫小沫是她音乐路上的启蒙老师，却也不尽是玩笑话。 很快便到了比赛当天，眼看着就要八点了，可钱馨恬却发现队长不见了…… 4个人找遍了厕所寝室就是不见人。 "老大……不是，莫小沫呢？"柳PD不比要比赛的几个人轻松，着急的汗都冒出来了，“你们赶紧找找去啊！" 柳琳心里打着鼓，心想老大啊老大，比赛这么大的事，怎么临上场乱跑！她越发着急，一边召了几个人去找，自己跑了几步离开人群，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对着对讲机喊到：“程哥程哥！老大不见了！” "你说谁不见了？"程思政本来亲自调着二号机，被柳琳这一吼，差点没反应过来。 “莫老大不见了！” 程思政差点从架子上摔下来，比赛还有十分钟开始，让焦亮为了师父延迟比赛，想想也知道他不会答应。他一着急直接从架子上跳了下来，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朝对讲机喊道：“萱萱，阿崇，去看选手区的所有自动售卖机边上，有没有人。” “秃子，去查监控！”戴铭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铭哥？” “嗯，我刚好在3号机边上。”戴铭带的制作二部，本来就是辅助帮忙的，所以戴铭特意挑了个好位置等着看莫小沫，谁知道表演没看见，正主还丢了。 两人交代的都是以前莫小沫带过的人，所以几人都很着急地开始动起来。但频道里还有好多新人，无不在好奇，这到底是谁丢了，能让各位老大紧张成这样？ 秃子在总控室喊着一位导播把舞台、后台各个角落找了个遍，焦亮站在一边敢怒不敢言，倒是齐录祥笑眯眯地建议要不要把开始时间推迟下，或者把节目往后调。 焦亮看着周围投来的视线，总算学聪明了回，心道我才不做这个坏人。于是按着耳机说道：“各单位注意，第九个节目《千年等一回》调到第十，通知各组调整，最后三分钟确认准备。再重复一遍……” 导师席并没有受到影响，四位老师只是好奇，怎么临开场节目调整了？还好这期还不直播…… 而此时此刻的莫小沫正在道具室里犯愁，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导致每天都起码得偷懒眯个三四回，刚才等化妆的空就想着在边上的道具室眯会儿，没成想竟然让人钻了空子……怪自己大意了，这间道具室倒是没锁，但门却是朝外推的，现在摆明是被人从外面堵上了，莫小沫喊了两声没人应，便只得留着嗓子想别的办法。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敢贸然把门踹开。 “我记得当时我们都在化妆，莫爷让我们先化，她出去下就回来……” 戴铭带着几个PD亲自来问，一圈选手只当是丢了个人，制作组都比较着急，谁也没顾上往别处想。有几个幸灾乐祸的，也装模作样的跟着着急，还安慰起钱馨恬她们来。 莫小沫这时候也慌了，出不去倒是其次，关键是连累了另外4个妹妹……想到这儿她也顾不上别的了，开始找周围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能直接把门砸了……正找着就听见门外有动静，莫小沫一僵，还没来得及琢磨是敌是友，门就从外面被拉开了。戴铭和六仔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看见她皆是松了口气。 六仔从地上捡起对讲机道：“政哥，老大找着了。” 莫小沫赶不上道谢，直接问道：“几点了？” “第二个节目了。茜茜在隔壁等你。” 莫小沫朝戴铭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便朝化妆间冲了过去。 戴铭擦了擦脑门的汗，按住了六仔准备跟总控室汇报的手：“不想你老大再出事，就第六个节目开始了再过去总控汇报。” 六仔之前跟着莫小沫四年，比起程思政虽然业务上差了点，但人情世故却强出很多。所以稍微一琢磨就猜了个大概，恨得牙痒痒，却也找不着债主，只能把一肚子气混血咽了下去…… 第十三章 这次唱跳测试 千年等一回 行动组一群人心里替莫小沫吃了哑巴亏，可莫小沫自然不是默默吃亏的人，一年前摔个了大跟头，本来没打算报这个仇，可这次又平白让人欺负了，要再不出手，那莫小沫名字也可以倒过来写了……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茜茜化妆的时候，全程抽泣，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但手里不敢放松，就怕出一丁点儿问题。 “傻丫头，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么？” “哪个天杀的……呜呜呜……” 莫小沫又安慰了茜茜几句，看了眼自己的妆容，觉得茜茜估计今年结束就能去画Vip了。话说回来，就冲今天这么多人伤了心的劲儿，莫小沫都觉得自己要没收拾了这几位，都没脸在道儿上混了。 妆发好了，莫小沫一看表，估摸着还有空余，便朝茜茜道：“茜茜，帮我喊下秃子。” 五分钟后，秃子来了，还带着一个古早蛋糕。 “程哥怕你没吃饭，刚在频道里喊了声，柳琳就塞了这个给我。” “嗯呢，我特别爱这家的古早蛋糕。一会儿你帮我去么么哒她一下。” 秃子搓了搓手，竟然开始正儿八经琢磨要不要去完成任务。 莫小沫一边儿撕着蛋糕往嘴里塞，一边开始思考正经事：“秃子，关我那仓库的监控能调出来么？” “额……监控上星期坏了，祥哥说那个位置不碍事，所以想等比赛完一块儿修。” 莫小沫冷笑一声道：“通道口的监控可别再坏了。” 秃子嘿嘿乐了：“那倒没有，铭哥刚才去调了监控，他说你要是不问就算了，要是问了就直接告诉你，有7个人那段时间路过过，侯可待的最久。” “好渴？这什么名儿？这谁？” 秃子叹了口气：“老大，你这记性怎么越来越差了。一共50个人，你都跟人家一块儿上课俩星期了，天天见面儿，怎么还记不住人？” 茜茜噗嗤乐了：“侯可你不记得了？就是你来那天不是跟风吟争执么，她帮着风吟说话来着。” 茜茜看着莫小沫迷茫的样子，干脆放弃了帮她回想，知道她肯定也记不起来。 秃子接着道：“铭哥让我告诉你，侯可上次和肖晴雪一起唱的《飞扬》，这次唱《不如跳舞》第7个节目，你要记不得就自个儿去看看。” 莫小沫点点头，放下蛋糕：“替我谢谢戴铭，秃子，你跟咱们自己人说，我这次回来，就是奔着前三来的，让他们不用担心别人的剧本拦着我的路。我，莫小沫的路，他们没那么个本事拦。” 秃子点点头，刚才那股子怨气，让莫小沫两句话彻底打散了，只是使劲儿点头，心里激动又期待。 莫小沫搓搓手起身：“你们忙你们的吧，我也该去会会咱们那群好演员了，参赛还得演戏，也是难为他们了。” “莫爷怎么还不回来？恬恬，会不会……” 钱馨恬虽然心里也在打鼓，但只能硬着头皮安慰队友：“嘘~”她指了指边上的摄影机，示意队友小声讲话，“别担心，莫爷不会有事的。”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一声巨响：“哎呦，不好意思，吓着各位了，我这眼神儿不好，踢着垃圾桶了，不小心吓着里头的垃圾了，so y呀。” 有几个聪明的咂摸着这话好像有点歧义，但又不敢细想，怕对号入座。 “莫爷，你回来了！”好几选手激动地迎了上去，但除了自己组的，莫小沫倒是真没看出他们有几分真诚。毕竟莫爷这一身古装扮相太惊艳了，休息室内好几位pd和摄像，都被惊了一惊。莫小沫这长相，在圈子里算不得最漂亮的，也算不得最媚最艳，更算不得多可爱，可是就是这集很多特质于一身的人，总带给人惊喜，美得别有洞天，美得与众不同。所以特容易招人嫉妒，比如现在，好几位心里都在小嘀咕，明明长得不如我好看，怎么就能打扮出这种效果？凭什么大家目光都在她身上？ “诶，对了。哪位是怪渴的？”莫小沫长袖一甩，大马金刀坐在钱馨恬边上，实在不枉费莫爷之称。 “莫爷，什么怪渴的？” 莫小沫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那个名儿，只能瞎描述道：“就是《不如跳舞》那组的，名字听起来像挺缺水什么的。” 在场除了候场和上台表演的，还坐着二十来个人，愣是没人听出来莫小沫在说谁…… “你该不会是说侯可吧？” “嗯嗯！就是她！” 众人：…… 莫小沫这才转头看向刚才说话的这位，这次她记住了，下巴尖的能戳人，风吟。 风吟赏了她个白眼，连着侯可的那份儿一起算着，所以翻出特别多眼白，似乎是嫌白眼不过瘾，还特意用鼻子哼出气。 莫小沫倒是不甚在意她的态度，起码这人一看就没指使侯可关着自己的本事，她朝钱馨恬笑道：“姓侯么？我还以为她叫好渴，我还说怎么这么缺水这人，哈哈哈。” 钱馨恬可有点儿笑不出来，要不是纪芳芳和张天澄都不在，她真想联合他俩一块儿把莫小沫打晕了拖走。 “人家也不是那个渴，是可以的可……” “哦，我说呢，我还以为告诉我名儿那位广东的兄弟说话有口音呢，‘侯‘和‘好’一个音儿，猴赛雷啊！哈哈哈！” 在总控室普通话一级甲等的秃子一脸茫然地打了个喷嚏…… “莫爷，你找侯可干嘛？” “有点儿事儿跟她聊，私事儿。”莫小沫说罢朝钱馨恬抛了个眼儿。钱馨恬有点无语，干脆指了指屏幕，告诉她现在那个穿着那个紫色条纹蓬蓬裙的就是侯可。 “嚯！那不是个蹦哒的洋葱么！” 钱馨恬心里默念：爷，我亲爷！你可闭嘴吧！ 索性钱馨恬担心的事儿终归没发生，侯可还没回来，她们就要上场了。 “姑娘们，好好表现，争取拿个第一！”莫小沫把手一摊，另外4个便噼里啪啦落了上来，“一二三！” 灯光安下，蓝色筒灯交错，一阵骤风急雨的音效后，钱馨恬开口的瞬间，便把所有人的目光拉回了舞台，拉进了这个节目。 “忆往昔，初配鸾凰多美满，夫妻们情深意相连~”唱腔一起，霎时化作一道有形音波传遍会场。 “西湖美景，三月天来~”五道轻吟浅唱揉进了人心田。 “千年等一回，啊哈啊，等一回呀啊，啊哈啊。”一声起，群生落，声声起，单声落，像千百爪挠着人的心。台上五个青衣素装女子，撑着油纸伞，曼妙的旋转，像在绵绵细雨中的西湖边漫步。 直至舞台电光雷闪，一阵急促的琴声敲打着众人的耳膜，台上5人似是在狂风骤雨中挣扎，音乐再次响起，更加激烈，更加摄人心魄。5位女子扯掉了自己外侧的衣袍，青衣变短袍，舞步加快，歌声混着背景音乐，台下一片瞠目结舌，本以为这已经是惊喜极限，可在钱馨恬一个云里前桥后，观众们还没来得及尖叫，莫小沫便从几人后跳出。 “雷峰塔浅浅的呼唤，西湖堤深深的羁绊。千亿泪水汇成期盼，风吹雨打不变的轻叹，不变的誓言，不变的牵挂，不变的不变的不变的爱啊~ 千年等一回的传说，是谁在枕边轻轻的诉说，千万年我耐心地等，等一个一个又一个传说，是谁的传说 谁的传说，临安城里最美的传说 若隐若现油纸伞下浮现出的脸，断桥边断掉的记忆间断的时间片段的画面切断的情缘，西湖水千年泪梦缠绵情悠远，我情愿做一团火焰我无悔我无悔千年。” “啊~啊~啊~啊~” 再一段起，京剧唱腔贯穿其中，唱声齐落，一排散开，齐齐下叉造型，拾起刚才落地的油纸伞，摆出一朵茉莉花…… 如果说歌唱过程中的几次尖叫，几次欢呼，让前几轮上台的选手生出一些满足来，那此时这5位起身，承载的已经不仅仅是满足了，那是别人都还没体验过的荣耀感。 台下一片静默，钱馨恬手里全是汗，她气还没喘匀，就已经陷入了某种恐惧里，因为台下一片安静。莫小沫把两边的人揽在中间，浅浅一笑，带着4人一起鞠躬谢幕。 “完……完了？”直到台下不知是谁弱弱问了句，才激起千层浪般，掌声四起，经久不息。 钱馨恬终于松了口气，王亚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哭…… 洛溪垚暗自庆幸，多亏他们的节目往后调了，这要是在自己之前，那演了也白演。肖晴雪又默默攥紧了衣角，心里只觉得堵得慌，有种情绪，没地方宣泄。风吟瞠目结舌，她不想承认自己服了莫小沫，可是心里却在打着鼓，今后千万别碰上这群人。张天澄和纪芳芳喜滋滋地对着镜头给这组比心，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们宿舍的！我们莫爷和恬恬就是牛！ 只有莫小沫，依然是那个表情，似乎早知晓自己会成功，似乎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效果，淡然地收着那些赞美和景仰，也把那些恶意的妒恨和仇视统统收下，像是仅用这个笑容，就能把这些磨破、碾碎。 第十四章 别来这仓库 门坏了！ “这节目……我喜欢……我词穷了……朱老师，您来……”周薇摇摇头把球踢给朱芸桦。 朱芸桦笑着接过这球：“特别出乎我意料，说实话我本来对这节目没什么期待，但是你们真的太棒了！” 朱芸桦很少夸人，尤其是这么激动的夸人，前面的选手，她多数是这么评价的：“挺好的，继续努力。” “不错，就是气息还不够稳，要多加练习。” “舞跳的不错，不过刚才有几个音你没到位。” 但是到这组， 观众还担心朱芸桦是个严厉导师的时候，却发现其实她并不吝啬于夸奖：“我有点激动，只一个星期吗？你们只花了一个星期就出了这个节目？太令人震惊了！这个版本的《千年等一回》，我把话放这儿，很难被超越。” 潘嘉良笑着接过话头：“朱老师难得这么激动呀！钱馨恬，你是戏曲科班出身的，可是让我们见着功底了！莫小沫，你刚才唱的是 ap？太让我惊喜了，我虽然不太懂，但是我很喜欢你们年轻人的这些，来，年轻人点评下。” 冷面尹彬彬也没收敛脸上的笑容：“特别好，我想年底我演唱会的嘉宾有了。” 五个女孩儿在台上欢呼，抱做一团，主持人冯芊芊一时不知该如何控场，台下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将她几次的开口都打断。还是莫小沫看见了她的窘境，示意大家站成一排，朝着各个角度鞠了躬，一起下台，等待最后的结果。 “第十组，最后得票，426票，恭喜第十组的五位选手！”冯芊芊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什么底气，连嗲都忘了装……426……肖晴雪那组第一431，洛溪垚那组第二428……可单论表演，她一个主持人都看得出差别，更别提一直在台下欣赏的观众了。 台上评委的表情一言难尽……台下观众的表情也是精彩纷呈。 黄楠楠就是现在举手手幅的观众之一，她是洛溪垚的粉丝，专程来给洛溪垚投票的，但现在她心里百味杂陈，再多的粉丝滤镜，也遮不住《千年等一回》的风采，但是她作为洛溪垚的粉丝，又不能高喊“有黑幕”，实在是憋屈得要命。 台下和她露出一样为难表情的粉丝很多，比赛在这样一堆糟心的为难和尴尬中淘汰了10位选手匆匆结束。 镜头一挪开朱芸桦直接摔了台本和耳麦愤然离去，尹彬彬资历虽不如三位前辈，但人气、才气都给了他恃才傲物的资本。他冲身后的PD冷冷道：“搞黑幕不用事先通知下评委么？把我们当傻子？” 周薇心下觉得好笑，当时这比赛打出了公正公平的旗号，还用各种关于这方面的保证来说服自己加入，之前听到流芳在和别的公司谈前几名的价位，本来还不信……现在“公平”两个字彻底成了笑话。 潘嘉良心里很郁闷，觉得自己很委屈，又得劝着其他几位发脾气的，这位老好人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王雅帆在比分公布的那一瞬间就哭了，她理论上不该生气，毕竟自己身后还有7支队伍，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她抽噎着问莫小沫：“莫爷，是我们不够好吗？” 莫小沫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傻孩子，你很好，只是是这个圈子不够好。” 她把4个妹妹揽在怀里，轻声道：“这世道啊，就算是再阴暗，也能靠本事闯出一片天的，只要你足够优秀，就能经得起时间的检验。你们没听过那句经世名言吗？” 4个妹妹抬头，期待着莫小沫的安慰，王雅帆眼里还闪着泪花，抽泣道：“哪句？” 只听莫小沫一本正经道：“强捧遭天谴！” 钱馨恬翻了个白眼推开莫小沫心道：我信了你的邪！ 莫小沫根本不在乎这个比分，她更想知道自己今天被关的这一茬到底该找谁算账。傍晚时分，莫小沫派出了寝室话痨纪芳芳打头阵，张天澄和钱馨恬负责边路军，他们成功地聊着各种化妆品把侯可寝室的人困在了餐厅，独留下侯可自己离开。终于在傍晚时分，莫小沫堵住了侯可。 “诶，别着急走啊，小可可。”莫小沫脸上仍挂着笑，可任谁也摸不清到底她这笑背后是什么。 侯可看着周围熟悉的走廊，和走廊前端那个熟悉的仓库门，不知为何，腿有点打颤……她想转身离开，后悔刚才不该有那么大的底气跟着莫小沫来这儿，可现下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她刚后退一步，莫小沫就扯住了她的衣服。 “啧啧，我跟你聊天呢，怎么无视我呀，好伤心。”莫小沫嘴一撅，倒真透出几分委屈的味道。 “你抓着我干什么！我……我没有要跟你聊的……我跟你不熟！”侯可心里慌，口齿也不清了，只想赶忙后退，她明白了，莫小沫这是知道了是她，要来秋后算账了。 莫小沫把侯可往近前拽了拽，再次用委屈巴巴地语气说：“我想跟你聊呀！你别着急走么，我其实就想问你一句话……” 侯可不知不觉出口的声音都发着颤：“你……你想问……问什么……” 莫小沫唇角微挑，直视着侯可的眼睛，像是能透过这双眼，穿透这人的灵魂：“为什么？” 侯可被这么盯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什么……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舌头打着结，努力想镇定，可是一对上莫小沫的眼睛，就心里发憷，两腿发软。 莫小沫再次挑起嘴角的时候，侯可突然有种上断头台的感觉，只听眼前的阎罗笑着道：“想不起来？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莫小沫猛一拉扯，拉得侯可一个踉跄，她刚要回头骂，莫小沫的手便再次覆上了她的后背，她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仓库，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很快变成了现实。莫小沫再一用力，直接把侯可推进了仓库。侯可胆战心惊地一步步后退，直退到了一排架子边，她想呼救，可喊了几声外边也没动静。 莫小沫甚至惊奇地问道：“你喊救命干啥？这儿挺危险么？” 侯可有苦难言，直慌到方言都出来了：“到底要做啥子嘛你？” “我再问一遍，为什么，你回答了我，我就走。” 侯可颤颤巍巍道：“为啥子？啥子为啥呦！” “怎么着，你还不说？以为这地方还能有人来救你？”莫小沫话音刚落，仓库的门就被打开了…… 柳琳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想骂娘，是哪个混蛋非让她来找道具的……不就一块儿pp板么，哪个仓库没有！ 莫小沫抓着侯可的手，侯可大声呼喊救命，柳琳心里打鼓，然后急中生智！ “哎呀，原来你在这儿啊，找你老半天了！” 侯可心内大喜，莫小沫眼缝一眯，柳琳捡起脚边的球开心道：“可算找着了！”说罢抱着球转身离开，还顺手带上了门。 侯可求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莫小沫嘴角抽搐心道：……演得可真像…… 柳琳一出门，便怒不可遏地发了条微信语音：“谁都不许给我去2号仓库！靠近也不行！” “怎么了琳姐？” “门坏了！” 再看仓库内，侯可手腕被莫小沫紧紧攥着，心里直发憷。 “你……你要做什么……” “哎，小可可，我能做什么呀？你这话说的我都好怕怕。” 莫小沫温软的语气并没有让侯可放松，她微微偏过头回避莫小沫的眼神，颤抖着说：“那你让我出去。” “我不说了么，回答我，就放你出去。” “你让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小沫冷笑声：“那你好好想想吧，本来一个问题就得了，你非咬着不肯讲，现在我改主意了，想知道两个答案，‘为什么’，‘谁帮了你’，我明儿早上再来，小可可，你可好好想清楚怎么回答。” 莫小沫像是没看见侯可满眼的惊恐，捏着侯可手腕一甩，侯可被甩出去时踉跄了几步，待再回过神时，仓库门便已经关上了，侯可在黑暗的仓库里哭喊：“我要杀了你！混蛋！放我出去！救命！救命啊！” 可任凭她怎么拍打仓库门，也没人应，她孤独无助的地蜷缩在门口，用尽仅有剩余的力气捶着门：“求求你了，放我出去……我错了……莫小沫……我错了……求求你……” “莫爷，你回来了？”纪芳芳正用按摩仪揉着脸，转着圈把莫小沫看了个遍，“侯可呢？没打起来吧？” 莫小沫弹了下纪芳芳的脑门笑道：“想什么呢你？” 张天澄也冒出脑袋来：“打起来喊我们啊！” “就是，分分钟让她跪下喊奶奶饶命！”钱馨恬贴面膜的手一顿，“你们……你们看着我干嘛？” “啧啧，万万想不到，我们恬恬这么刚！” 钱馨恬翻了个白眼，几人就笑闹起来，莫小沫没提侯可干了什么，可三人却已经猜到，这事儿通过纪芳芳这大嘴巴，今晚上早在基地里传遍了，仓库里哭着的侯可还不知道，一夜之间，舆论已经让她就脱了层皮。 莫小沫洗漱完爬上了床：“明天还要早起去送要离开的几位呢，早点儿睡吧。” “莫爷，你还没讲你怎么收拾的侯可的呢！” “收拾？也算是收拾吧，就把她收起来了……” 第十五章 这次冠名广告 拍不？ 侯可看见门打开的瞬间，感动得眼泪简直要下来了，直到看见莫小沫的脸，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腿又开始打颤了。 “小可可，抱歉哦，把你忘了。”莫小沫笑着朝侯可伸出手，可侯可并不敢接，她颤颤巍巍地撑着墙起身，眼泪早就糊了满脸。 近乎是求饶地抓住了莫小沫的腿：“我错了，莫姐姐，莫爷！莫奶奶！我求你，求你放我出去！我说，我说！”她颠三倒四地说着，“我们俩类型一样，前十只能有一个我们这种类型的，如果你掉出去了，我就能进……” “等会儿。”莫小沫怀疑自己听错了，“咱俩一个类型？谁告诉你的？” “他们说……我长得和你一样都是走知性美路线的……” 莫小沫怀疑自己还没睡醒，要不就是侯可被关了一夜关傻了…知性美？？？如果她没记错，几个小时前，侯可好像把自己打扮成了一颗洋葱……她对自己误解好像有点大…… 莫小沫扶额道：“所以说，是谁跟你说的这个？” “就……就他们……我不记得了啊！当时好多人！七嘴八舌的！” “你多少名？” “十一……” 莫小沫倒是真记不得别人的名次了，但怎么看也是有人在引导着侯可犯错，她从兜里掏出个小面包递给侯可：“饿了吧？先垫垫，咱再聊两句就该去上课了。” “我不都告诉你了么……” “唉……可关键你没想起来是谁呀！来，我帮你回忆回忆哈。首先，基地里不能带手机，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名次的？” 侯可虽然饿得前心贴后背，可抓着小面包却下不去嘴，总觉得是捧着毒药。 “那个PD告诉我的，就那个头发长长的。” “头发长的十多个，好好想想叫什么。” 侯可终于耐不住了，撕开小面包三两下就塞进了嘴里：“我想起来了，叫包什么！” 姓包的PD在莫小沫的记忆里搜不出来，应该是后面来的。 “那顺道再回忆回忆，告诉你咱俩类型一样的究竟是谁。” 侯可垫了垫肚子，好像脑子也顺畅了点：“就我们寝室几个，还有肖晴雪寝室的几个，还有……风吟，她当时还说你没我长得好看呢！” “呵，是咯是咯，你最美！那你为什么把我关仓库里？谁告诉你监控坏了？” “什么监控？嗷！！！怪不得你知道是我！监控！” 莫小沫心下诧异，监控总该不会是巧合，边想着边顺手递给侯可一个煮鸡蛋，侯可也不再客气，直接囫囵吞下：“我当时正想着怎么能把你赶下前十，就听见肖晴雪他们几个在说你成天竟躲着睡觉。后来你去仓库，我就跟着，你果然是去睡觉了！我顺手就把仓库门关上了。” “呵，听您这口气还挺理直气壮？” “你是第10，我是11，你出去了，我就能进去了，前10有加票！” 莫小沫眉头一皱，侯可又吓得退后了一步，连手里的蛋壳都吓掉了。 “谁跟你说我是第十？”莫小沫弹了下侯可的脑门，“丫头，娱乐圈，不是你耍耍小手段就能混下去的，你这点儿心眼儿，连这个比赛都混不出头。你歌唱得还行，长得也还行，老老实实、稳稳妥妥唱歌吧，说不准有别的出路呢？” 侯可不知是从哪个字开始，莫小沫有问，她必答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莫小沫说的每个字，她都听进了心里。 “傻丫头，我关你一晚上是因为觉得你被人利用了还在帮人数钱，想让你自个儿想清楚，不过我看你这脑子估计够呛了。丫头，我这水平哪能是第十，你莫爷我第二！要不是……唉，算了，跟你说也白说。得了，赶紧回去收拾下，到点儿上课了。” 侯可又被莫小沫一路搂着回了寝室，自己都晕头涨脑地没明白这是哪一出。直到晚上才琢磨出点儿味儿，自己是被人涮了啊！有人故意让自己跟莫小沫结仇！可是她想破头也没想出来是谁，只得后悔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得罪了尊阎罗…… “所以师父，是谁教唆侯可的？”程思政也有点摸不着头脑，秃子把牛肉串往前推了推道：“铁定肖晴雪或者洛溪垚呗，老大这个排位也威胁不到别人，张天澄巴不得跟老大打包，搞掉老大自个儿也得倒霉。” 莫小沫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她想了想又问道：“PD里有姓包的么？” “包毅呗！” “长头发？” “嗯，二组今年新招的。”程思政在专心吃串，没意识到这话的意思，但柳琳和秃子都停了筷子，对视一眼，有些忧心。 “欧立学的人？” 柳琳和秃子对视一眼道：“欧立学虽然二组组长，不过实际二组的人大部分都是祥哥的。除了我们拆出去的那几个。欧立学也挺不容易的。” 莫小沫心下了然，却没再多说：“唉，我可真想三胖烧烤，爱你呦政政！” 程思政翻了个白眼：“今儿就我们几个，但是回头比赛完了，你必须得包下三胖烧烤给大家赔罪！” “嗯呢，必须的！” 柳琳看程思政分分钟就被带跑了话题，懒得再搭理他，有些担忧地提示莫小沫道：“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小心。” 秃子一拍脑门：“对了，差点忘了，比赛冠名商换了你们听说没？” 程思政大小也是个副部长，早听到了消息，只是没细想：“早听说了，黎旭寒山么！这国际奢侈品，既然能看上咱们个low选秀。” 秃子剥了个虾递给柳琳道：“怎么low了？老大现在简直就是话题中心！粉丝站官博关注都5万了！不是……我是想说黎旭寒山这次广告听说要用选手来拍，老大，又是一波竞争。” 莫小沫倒是不甚在意这些：“肯定选第一名呗，肖晴雪人气又高，话题度又高，一堆死忠粉，我趁早躲着点就行了呗，怕怕的咯！” 剩余几人皆是翻了个白眼，谁都知道，莫小沫字典里，一堆乱七八糟词，但绝对没“怕”这个字。 第三场比赛的规则公布，总算没那么多幺蛾子了，四人一组，歌自己选，组自己分。只是就连莫小沫自己都没想到，规则一公布会出现这种情况…… “莫爷……带我一个呗？”王雅帆站在门口一脸羞涩，然后被纪芳芳“砰”得关在了门外。 “莫爷说好了，咱们寝室自己一块儿！”纪芳芳掐着腰，一副谁再来就跟谁干架的样式。 “这一上午都来了十几个了，莫爷，你太抢手了！”张天澄抱着吉他扫着弦给莫小沫选歌。 莫小沫自己也无奈：“只要动脑子，节目都能好，怎么就想不通呢……” “关键怎么侯可都来找你？我有点懵……” 摸不着头脑的可不止钱馨恬，连侯可自己敲门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脑子被门夹了。 几个人正一遍遍过着歌，敲门声又响了。 “不约不约！我是不是要在门上贴个条？”纪芳芳郁闷地打开门，发现竟然是PD。 “莫……小沫在么？”柳琳差点秃噜嘴。 “莫爷，柳PD找！” 莫小沫悠悠爬下床，才到门口，招呼还没打，就被柳琳拽着跑了。 “嗯？小琳琳？” “老大，快走，快走！好事儿！”莫小沫觉还没醒，晕乎乎被拽到了会客室，正想再问，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这位就是莫小沫吧？” 莫小沫的瞌睡霎时全散了，抬头看见一身西装革履的南越，正翘着眉毛，朝自己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她呆滞地点点头，纳闷儿自己是不是太想南越产生的幻觉，正想着这幻觉本人便三步迈了上来，伸出手彬彬有礼道：“你好，我是负责本次广告拍摄的南越，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莫小沫恍惚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南越借着身体遮挡，在莫小沫手心轻轻地挠了挠。 第十六章 这个广告 莫爷要了 南越来到闪耀基地的前一天晚上，再度失眠了。他满脑子都是诸如“莫小沫已经红了会不会抛弃糟糠”，“莫小沫在如此多帅哥美女的地方，会不会觉得南越也不过如此了”这种消极想法。辗转反侧，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想当年南爷叱咤风云，何等不可一世，万万没想到，栽到了发小手里……现在莫小沫哪怕皱皱眉，他这颗心也要揪一揪。除了已经快想不起来长相的初恋女友，南越还没对别人如此上心过，更别提如此患得患失了。几个小时后，南越终于恍然大悟：节目才播了一期，莫小沫还关在基地里，肯定不知道自己红了，更不会抛弃糟糠之夫！这么安慰着自己，才安心进入了梦乡。 直到此刻见着眼前人，他才知道这段时间生活乱得一塌糊涂的原因，看见这人的一瞬间，南越觉得这几天的毛病，全好利索了。什么感冒发烧四肢无力的，分明全是相思病！ 莫小沫嘴角有点不受控制地想往上扬，但是碍于在场人太多，她不敢高兴的太过明显。今天早上还全部都在猜测“黎旭寒山”代言人的大瓜，这才几个小时，这瓜就从天而降砸莫小沫头上了。本来莫爷对拍广告代言什么的压根儿没兴趣，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来了个值得她上心的人。回想早上的一幕，她深知出去后要挨多少人暗刀子，但这会儿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放手这次拍摄机会了。 练习室里，风吟和肖晴雪周围各围了一堆人，正讨论在兴头上。 “风吟姐姐，这次广告拍摄，我看非你莫属！” 风吟害羞地捂着嘴笑道：“你可别哄我开心了，哪里听得传言。” 另一头有人嗤之以鼻道：“哼，不就是有个干爹么，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人家黎旭寒山是国际大品牌！能给那锥子脸的干爹面子么？我看呀，还是要给晴雪的！” “嗯嗯，我也觉得，晴雪又漂亮，人气又高，听说现在榜单第一名就是晴雪！” 肖晴雪温婉地笑道：“姐妹们可别打趣我了，我还觉得会选中囡囡呢！” 被喊做囡囡的女孩儿也是羞涩地推辞，像是真得了这机会一样。 洛溪垚坐在两拨人中间，这些对话尽收耳里，直觉一身鸡皮疙瘩，心里腹诽：我呸！我还觉得是我呢！一个心机一个绿茶，能再假点么？ 她正想着，就见莫小沫寝室的几个人走了过来。 “芳芳，怎么就你们，莫爷呢？”洛溪垚身边的王雅帆朝纪芳芳打了个招呼。 大家这才发现，姗姗来迟的张天澄、纪芳芳、钱馨恬……没有莫小沫。 “不知道呀，刚才被PD慌慌张张喊走了，我们还以为她直接过来了呢！” 钱馨恬万分后悔自己落后了几步，没及时捂上纪芳芳的嘴，现在全练习室三十多人，七十多双眼睛全看过来了…… 洛溪垚冷笑一声道：“解气！” 王雅帆诧异地望着洛溪垚：“垚垚，你说什么？” 洛溪垚转头不承认，拍拍王雅帆道：“没什么，快去报歌名儿吧。” 肖晴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愣是努力了半天也没把僵住的表情变回来。 “所以，莫小沫被选去拍广告了？”侯可扫了眼周围人的表情，发现自己问这句话着实踩了雷。 “没有，没有，不一定什么事儿呢！”张天澄摸摸脑袋，也意识到了练习室里的剑拔弩张，拖着纪芳芳，想赶忙远离是非之地。可纪芳芳却如梦初醒般一拍大腿道：“怪不得了！我说PD这么着急找莫爷！肯定是拍广告去了！” 风吟手里的苹果滚在了地上，那张因为整容而过度僵化的脸，经此一激，更加恐怖了…… 钱馨恬和张天澄扶额苦笑，只得连拖带拽地拖着纪芳芳离开了。 另一头，莫小沫看脚本的过程中，南越始终在边上守着，像是生怕她有哪儿不明白，眼神总在莫小沫身上游弋，却也没让旁人觉出不妥来。莫小沫特别配合地装成了傻白甜：“南总，这个地方后期会做特效吗？” “嗯嗯，就是这里，还有这里，你看，你表现出来，我们都会后期处理的。” “南总，你看这里，我这么表现可以吗？” 莫小沫说着朝南越眨了眨眼，南越差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赶忙点头道：“可以可以，特别特别好！” …… Steve觉得自己可能是瞎了，或者是连夜加班脑子加坏了：“千里……我是不是在做梦？南总工作时侯这么温柔的么？我的梦想成真了？” 汪千里揉了揉眼，闭上再睁开，发现南越还是一脸谄媚的笑容…… “他好像以前对再漂亮的模特也没这样吧……” Steve僵硬地点了点头：“他是不是要被提大区总裁了？” 汪千里差点就信了，反应了半天才道：“大区总裁那老头五十了……” 南越不可能一年连跳三级……所以他俩最后的结论就是南越，吃错药了…… 柳琳现在也觉得眼前的情况有点梦幻，她撞了撞欧立学：“老大是不是吃错药了？” 负责本次接待的二组组长欧立学心里也很纳闷，刚才接来这位南总的时候，看着挺人模狗样的啊！怎么这会儿就剩一副狗样儿了！像足了摇着尾巴的哈巴狗！而且Mo ia这副娇羞的样儿是要恶心谁？？？ 一群人正恶心着，会议室门就被推开了，焦亮和戴铭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焦亮笑着朝南越伸出手：“南总！久仰大名！” 南越瞬间恢复了正经，假笑着跟焦亮握了握手，然后在戴铭手伸过来的时候，他直沉思了片刻，便像没事儿人一样，直接握了上去，然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捏紧了…… 对面也不遑多让，用了快十分的力，两人手握得着实有点久，但面上却又都没漏什么痕迹，只有莫小沫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犯嘀咕：幼稚！ 焦亮脸色不太好，竟是觉得被戴铭抢了风头，莫小沫看了眼焦亮，再次翻了个白眼道：弱智…… 两人初次交锋，都没太过分，再大家觉出异常前就松了手。 “南总，今儿晚上拍完，说什么也得给你好好安排场！” “焦大制作客气了，是我该安排场，感谢节目组配合！” 莫小沫懒得配合他们打机锋，直接开口道：“我先去吃个午饭，然后跟老师请个假再回来。一点开始拍？” “那个……拍摄前最好不要吃东西，本来昨天就该提醒您别喝水的，但是时间紧迫……” 莫小沫眉毛一挑看向南越，南越赶忙伸手拦住要继续发表言论的摄影师：“没事，莫小姐一看就特上镜，千万别饿着！要不跟我们一块吃？” 摄影师现在也梦幻了，如果他没记错，上周南总才把一个小模特骂得狗血淋头，就因为她拍摄前一天晚上喝了水…… 戴铭把莫小沫的外套递给她道：“小沫，快去吃饭吧，听说你们组已经选好歌了，你正好去看看，还是比赛重要。” 柳琳摇摇头感叹道：“铭哥对莫老大可真好，真希望他俩在一块儿！” 柳琳声音虽小，但还是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莫小沫灰溜溜接了衣服就跑，就怕南越一冲动做出什么幼稚的事情来，临关门前灵机一动，回头笑道：“南总今天就辛苦您了，一点见！” 南越傻呵呵一乐当做回应，汪千里现在严重怀疑南越出门时候一定是撞了车，撞坏了脑子。戴铭心下不是滋味，可自告奋勇了来接待资方和广告公司，却也没有半路退场的道理。 食堂里早就炸开了锅，各个都在讨论莫小沫被选为广告主角的事。 “你说她是不是有背景呀？傍了个什么厉害的金主？” “难说哦！听说她排名挺靠前的！” “你们别瞎说！莫爷排名靠前，是因为她优秀！”纪芳芳不服气地朝这桌挥着筷子。 议论的人也只敢背后说说，哪真的想起冲突，只嘿嘿一笑：“我们就随便说说，芳芳你别当真！” 有人嚼着黄瓜，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我听说，是资方看上了莫小沫才冠名咱们比赛的哦。” “哼，不就是卖惨么！” “莫小沫除了哗众取宠就是卖惨，我呸！” 说出这话的人，几小时前还敲过莫小沫寝室的门，想求合作。纪芳芳不懂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心口不一，刚想开口，就被钱馨恬按了回去：“乖，淡定，不与傻瓜论长短。” 张天澄点点头，赶忙朝走进食堂的莫小沫打了招呼。 “莫爷！” 食堂内的讨论戛然而止，七窍玲珑莫小沫如何觉不出这氛围。她倒是不甚在意旁人的目光，见着情郎的兴奋劲儿还没过，不知不觉，她竟然蹦哒着到了座位上：“呦呵，我一来怎么都不聊了？”莫小沫嘴角一挑，“烦劳各位费心了哈，不过在下却是没啥后台，没金主，没干爹，不好意思，让各位失望了。有幸当选广告主角，承让！承让！” 她说罢还朝风吟飞了个眼，风吟感觉自己牙根儿都要咬碎了…… “哼，傻子才信！”不知是谁不长眼色地说了这一句。 莫小沫眼一眯，钱馨恬心下警铃大作，暗道不好，赶忙去捂莫小沫的嘴，谁知还是晚了。 只见莫小沫不慌不忙地二郎腿一翘：“在坐各位有金主的不在少数，不过排名比得上我的，呵呵呵，所以呀，拼干爹不如拼本事，你们说对不？” 第十七章 莫小沫 要签约？ “啥歌？”莫小沫筷子里的鹌鹑蛋掉回了餐盘里。 “曾经的你……”张天澄有点怵，“我们仨试了试，和声挺好听的……” 莫小沫苦笑着把鹌鹑蛋捡回来，曾经的你，好听，可是合唱，真心唱不出花开……可一抬头三个妹妹殷切的眼神，她又不忍心说出这句话来。 “我下午去拍广告，快的话今天就能拍完，你们先编编曲，编编和声什么的，我争取早点归队，加油！” 此时此刻的莫小沫还不知道，就在刚才，一条微博热搜将她和一个品牌绑定在了一起。莫小沫被选为黎旭寒山彩妆广告女主角的事不胫而走。 起因竟是一个手误…… “Daddy！你投票怎么不把那个分享到微博的选项取消？这下好了！”沈夏哭着脸看着越攀越高的热搜，还有公关部不断跳出来的信息，简直想把手机摔了…… 沈三山刮着胡子瞪着陈翰道：“问你爸！我就让他帮我投了一次票！真是什么事儿都干不好！” 陈翰委屈巴巴地捋了捋胡子看向陈秋：“这年轻人的东西我不懂么……球球，帮你弟弟解决解决？” 陈秋翘着二郎腿并不想搭理这边，直到被沈夏看得还浑身不自在，才吸吸鼻子道：“你俩把自己公司送上了热搜，都不用买，不高兴么？解决什么？” 沈夏苦恼道：“可我们没签代言人啊，现在都传黎旭寒山彩妆要签莫小沫代言了！你看看广场上！” “广场是什么？”陈翰和沈三山异口同声问道。 “你俩别管这个，Daddy你是真的喜欢莫小沫？那签了就得了呗！” 沈三山不好意思当着儿子们面承认自己五十多了还追星，嘴硬道：“就是……觉得她挺好的还，那个身残志坚……” 陈秋扶额道：“爸，那签了莫小沫吧，她好像没经济公司，价钱肯定便宜，就当签个模特了。” 沈夏很郁闷，他一直坚持旗下彩妆产品不用明星代言，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因为一个手误破例了。 “不是今天拍广告么，我带着公关部人去！我倒要看看这莫小沫是何方神圣，节目播了一期就成天的热搜，我可不信她没人捧！” 沈三山见小儿子生气，怂怂地反驳：“真没有，我查了，家底儿特别清白……而且我第二期入坑的，她出现两期呢……” 陈秋再次扶额：“Daddy……‘入坑‘这词你跟谁学的……” “他加了个粉丝qq群……” 沈三山尴尬点点头，平日里都是陈翰不靠谱，难得他老来找个乐趣，竟然被全民都知道了，着实郁闷。 “Su shi e沈给莫小沫投票”的词条最后攀上了热搜第五，一个是参加了选秀比赛的小白，另一个是风靡全球的知名设计师，黎旭寒山的第二掌舵人，两个毫无交集的人被连在了一起，福尔摩斯般的网友分析，肯定是要合作呀！黎旭寒山要签莫小沫代言！ 广大网友再一翻蛛丝马迹，早传闻黎旭寒山某新系列彩妆要跟“我最闪耀”合作，看来传闻不虚！这是黎旭寒山的彩妆要签下莫小沫啊！ 各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热心匿名网友【莫女王的小魔女】发表评论：据可靠消息，广告拍摄组已进驻“我最闪耀”基地，莫小沫被摄制组偷偷叫去喽，你们猜是为什么？ 【小沫看我看我】：看来真的是要签代言了啊！楼主是内部人员吗？出来解答呀！ 【莫许一生】：楼主在群里么？我们粉丝群号###来加！来加！我们好好讨论讨论！ 此时的楼主本人正探头探脑地看着拍摄组借了基地的影棚支设备。 偷偷在聊天框里输入：估计得拍两天，我看…… “茜茜偷摸摸干嘛呢？” 茜茜被莫小沫拍得差点灵魂出窍……慌忙把手机按灭了。 “啧啧啧，发什么呢，还不让我看见？” “没……姐，今天杰西卡给你画。” 莫小沫点点头：“嗯呢，这广告不知道拍多久呢，要是下午拍不完，明天我就得喊他们在影棚里练歌了。茜茜你今天给杰西卡当助手么？” “不啊，我就是来转悠转悠，走了哈！拜拜姐！” 莫小沫看着灰溜溜跑走的茜茜，觉得这臭丫头肯定有事儿瞒着自己，正想着就被蒙住了眼睛：“猜猜我是谁？” “幼不幼稚？”莫小沫嫌弃地把南越的手拿开，竟没意识到自己嘴角也翘起来了，“也不怕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我恨不得通告全世界！” “可饶了我吧，您通告完第二天就得传遍了，莫小沫金主曝光！” 南越撇撇嘴：“c！真憋屈！我不能潜规则你？” 莫小沫呵呵一乐：“南总，你级别还低点儿，等你混成大区总裁咱再聊哈！” “c！” 莫小沫笑着朝化妆间走，却被南越拦住：“第一幕素颜，你不是看本儿了么？” “真素颜啊！” “不然呢？”南越伸手想拉着莫小沫，可一看见摄影棚里忙忙活活的人，又慌忙把手收回，“别人素颜我还不敢拍呢，自己媳妇儿素颜绝美！” “拉倒吧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南越把这嫌弃听成了夸奖：“唉，以前了解的不够深入啊！” “滚！” 半小时后，导演看着监视器：“这……这是第一次拍广告？她专科毕业的？” 在场众人摇摇头，全都是一脸迷茫，南越骄傲地恨不得跟所有人介绍这是自己媳妇儿，嘴角高扬着道：“据我所知，不是。” “诶？南总您还在呢？” 一群人回头诧异地望着南越，南越摸摸鼻子道：“那个，我就是催下拍摄进度。” “不用催，你看，一条儿过，只要道具布景打光不出问题，一下午就能拍完！”一群人点着头赞不绝口，南越有苦难言，终于急中生智道：“我看着点儿，毕竟大客户……” 众人又认同地点点头。 “南总没挑剔……还要从头看到尾……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滤镜加持？被下了封印？下了降头？”Steve不解地朝汪千里问道，恨不得让他掐掐自己的脸。 汪千里摇摇头也很是不解：“我本来以为南总看上莫小沫了。” “对对对！” “但我又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见Steve一头雾水，汪千里接着道，“南总从来秉持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工作上的人从来不碰。” “嗯，这我是知道的……” “而且平时南总对广告模特什么态度我们也是见过的……” “三句一大吼，五句一摔杯，如果很满意，半小时闪人。” 汪千里点点头：“所以啊，这就是奇怪之处了……” “我还是觉得南总要追她……” “他俩是发小。” 汪千里和Steve同时朝身后看去，发现是戴铭。 “戴制片认识我们南总？”‘ 戴铭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讳莫如深地望向光线下的人：“我只是跟莫小沫比较熟。” 汪千里和Steve点点头，可是却总觉得戴铭这话里有别的意思…… 第十八章 别急走 有饭局 莫小沫拍完第一个镜头的间隙，第一时间就是找南越，结果南越没瞅着，倒是看见了一群人中间的戴铭。戴铭像是知道莫小沫会在这时候扭头似的，微笑着望向这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望得莫小沫一个激灵。当年和戴铭在一块儿的时候，莫小沫经常怀疑自己会溺死在这份温柔里，可现在竟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半点儿欢喜也没有了。 南越打完电话回来就看见了这一幕——一个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媳妇儿的野男人……他大步上前，直接挡住了戴铭的视线，镜头前的莫小沫已经投入了新的拍摄中。 汪千里觉得南总站的位置，好像有点尴尬，离戴总监实在是太近了……后脑勺都快扣戴总监脸上了……而且戴总监为什么也不挪开点？ 俩人就这么紧紧贴着站着两分钟。然后又各自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己该干嘛干嘛去了。 汪千里更加确定了，这基地绝对有问题！各个脑子都不正常！ 镜头前的莫小沫一再给着导演和摄影师惊喜，无论是眼神还是走位都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就像是融进了这段剧情，不知是人给妆添了光彩还是妆为人量身定做。 南越想着刚才接到的甲方电话，即使是他要亲临，应该也会被征服吧，自己适才的忐忑完全是多余了。南越看了眼表，是时候去机场接甲方爸爸了。他虽然不放心留条狼在棚里，但又不好得罪了那位二少爷，免得连累了莫小沫。南越不甘心地瞪了戴铭一眼，偷偷叮嘱工作人员，把莫小沫的拍摄安排压缩了，不拍完不许休息！ 莫小沫下来补妆，发现南越不见了，眼睛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喝点水吗？”戴铭递过来一瓶尖叫，“还有两个镜头就拍完了，坚持下。” 莫小沫看见是戴铭便没准备再给好脸色，只是一个哈欠出卖了自己。 “身体不好就得多休息，这南越也太不体贴人了。” 戴铭说着又递给莫小沫个面包，莫小沫倒也不客气，回怼道：“他排这么紧还不是因为你在？戴制片要不在这儿晃悠，我估计早就能歇着了。” 戴铭听了嘲讽，脸上倒没什么动静，拉了个椅子坐边上等着莫小沫补妆。 杰西卡不懂两人在打什么机锋，只是把莫小沫手里的面包抢过去了：“我刚给你补了唇妆，饿着！” 莫小沫耸耸肩：“遵命，杰西卡大人！” 杰西卡白了个眼突然想到前几天听来的话：“听说你比赛被黑幕了？戴铭你也不管管手下的人！” 戴铭举双手投降：“冤枉啊！我们制作二部这次只是辅助，赛制、评分我们可都没插上手。” “那你就看着Mo ia受欺负？让焦亮那小子瞎折腾？” “Mo ia实力在，他们不敢太乱来。”戴铭笑笑想将这一茬接过。 莫小沫冷笑一声：“像是真的乱来你就能管了似的，得了，别在这儿碍我眼了。戴大制作，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杰西卡在身后急忙吼道：“头发掉下来了，回来！” 莫小沫灰溜溜又坐了回去：“哈哈哈，这头发怎么一晃就散了呢，哈哈哈！” “笑P！你就是不上心，我前两天帮几个评委化妆，听他们说起这个事儿。分数造假造得太过分了！” “还行还行，就往后造了两名。图图国际和狂欢文化肯定都投了好多钱，你看咱们比赛这舞台，造了多少投资，还有这评委，大腕儿呀！不都是钱么？造那么些投资，造我个排名而已，我还输的起。” 杰西卡无奈地把莫小沫头发别上：“你啊你，我知道你自己心里有盘算，可总不能老让人白白欺负，上次关你仓库那事儿也是。” “哎呦我的亲姐！这事儿全流芳是不是都知道了？”莫小沫看着杰西卡眨巴的眼，扶额遁逃，“这破公司宣传速度要是能赶上传八卦速度的一半，节目早就火了！” 拍摄进度比想象中快了三倍，导演摄影赞不绝口。莫小沫向工作人员挨个道了谢，刚准备离开，就被Seteve拦住了。 “莫小姐，您稍等，南总说他五分钟就到。还有个重要的人要给您引荐。” 南越说的五分钟，果然就是五分钟。南越引着沈夏进入影棚，一眼就看见了莫小沫。 赶忙挥挥手招呼道：“小沫，快过来！” 莫小沫看着来人约莫二十出头，抱着胳膊看着这边，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比自己平时还拽……她朝南越走去，速度不急不缓，倒让沈夏有些纳闷儿了，心道：这人难道不认识我？ 沈夏还真猜对了，莫小沫花了多年才把圈里这些人认全，圈外的还没来得及。 南越心急地给莫小沫引荐：“小沫，这是黎旭寒山的沈总。” 黎旭寒山，又姓沈，想也知道是小少爷了。莫小沫笑着朝沈夏伸出手：“沈总好，再下莫小沫。” 沈夏盯着眼前人，倒觉得确实有几分姿色，可还是没看出哪值得自己Daddy喜欢。 莫小沫手僵在空中，等了五秒还没见沈夏动，竟也不着急，只是始终笑脸迎着。当沈夏傲娇地终于伸出了手，两手即将交握之时，莫小沫直接把手抽了回去…… 南越尴尬地看着这一幕，呵呵呵呵陪着笑：“哎呀呀，时候不早了，我们直接去吃饭，流芳这边早就等着咱们了！” 沈夏瞪着莫小沫刚想发飙，却发现眼前人仍旧是笑着，还语气依旧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沈总，那就劳您移驾了！” 说着便作了个揖，大步流星地走了。南越扶额，慌忙引着脸上青筋突突的沈夏朝饭点走去。边走心里边嘀咕这不省心的莫小沫，这是笃定自己会给她收拾烂摊子啊! 莫小沫自然明白南越是什么意思，如此装孙子地接来沈夏，摆明是想把自己和黎旭寒山的合作再进一步。只是莫小沫并不在乎这些，她单纯只是想趁着没死没瞎好好唱歌。 饭桌上也竟是些讨厌的人，自己被安排在下手，倒像是个来上菜的。焦亮招呼一群人坐下，像是个张罗事儿的，还凑到莫小沫耳边道：“你看戴铭都来不了这种饭局，哥哥还惦记着带上你呢！” 莫小沫脸上笑呵呵，心里：可拉倒吧你！ 第十九章 抱一抱 有风险 齐录祥笑呵呵地站在焦亮身后，狗腿子的角色演得上瘾：“各位快请坐。” 沈夏朝着这些人客套了几句，再次把眼神投向莫小沫，分明是一副要发落的样子。南越赶忙挡住了这眼神，把莫小沫也按到了座位上，低声道：“姑奶奶！” 莫小沫欣然接受了这称呼，偷偷在南越手心里也挠了挠。不过她总算没打算再惹沈夏……如果沈夏没招惹她的话。 “沈总，这第一杯酒要敬您，感谢您选择我最闪耀第三季，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焦亮举着杯子，激情澎湃地说出这句话。 只是这话并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沈夏向来是位不按套路出牌的，只瞅了一眼就看出焦亮是个脑袋空空的货，还不如他边上那个下巴三层褶儿，一直笑得很和善的人。 沈夏敷衍地跟焦亮碰了碰杯：“不用客气，我老子的决定，谢不着我。” 莫小沫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齐录祥闻声朝这边看过来，笑呵呵道：“小沫，你这次必须要好好感谢下沈总和南总！” 莫小沫没想到看热闹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了，只听齐录祥接着道：“小沫，快敬两位贵人一杯啊！” 莫小沫抬眼看了下投到自己身上的几道目光，示意想要暴起的南越稍安勿躁，自己缓缓端起酒杯，朝着沈夏举了举道：“按理说我是该谢谢二位给我这个机会，不过不巧哦，我有病，喝不了飞天。齐部长你未免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沈夏反倒被这一出唱懵了，这怼天怼地的莫小沫到底何许人也？ 齐录祥被将了一军倒也不着急，依旧笑呵呵道：“怪我，怪我，忘了这事儿了。” 莫小沫朝沈夏一笑：“还望沈总理解。”她说罢没等沈夏反应过来又朝着南越笑了笑。 莫小沫这一笑，南越脑子都木了，立刻乐得眼睛都眯了：“理解理解，必须理解啊！” 焦亮觉得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沈夏和南越都没说什么，自己也不好再揪着这事。只是谈话间越来越走偏的画风，让自己措手不及。 沈夏问莫小沫：“你觉得你唱歌怎么样？” “挺好的吧，在这些选手里数一数二。” “呦呵，挺自信！” “过奖过奖。” “我是夸你？” “嗯？不然呢？” 沈夏愣神片刻竟是笑了：“我看来得重新认识下你了，重新介绍下，Summe ，不才黎旭寒山彩妆链负责人。” “很高兴认识你。” 酒过三巡，焦亮便觉得是时候完成下自己的任务了，于是便挨开始自吹自擂：“沈总您不知道，前两季我最闪耀虽然都挺好的，但远没咱们这季影响力大，我敢保证，这季我最闪耀一定会是现象级的选秀！” “哦？” “主要是我们这届选手选的好啊！图图国际的肖晴雪您知道么？还有狂欢传媒的洛溪垚，都是我们这次特别出色的选手。风吟您听说过么？她微博粉丝都一百多万呢！” “我知道她们做什么？”沈夏夹着菜的手一顿，“怎么？都是焦总监的亲戚？” 莫小沫差点又笑出声，黎旭寒山这张大饼谁不想啃一口，可这焦亮未免也太着急了点。 焦亮并没看出沈夏在装傻，只是赶忙摇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这几位选手特别出色，想给您引荐……” 沈夏突然笑着看向莫小沫：“所以焦总监的意思是她不优秀？”他问罢指了指莫小沫。 莫小沫耸耸肩便接着吃菜了。 焦亮突然**了话，一段准备好的说辞被卡在了不上不下的地方，正一口气顺不下去，就听着南越又接话道：“依我看，这最出色的选手不已经在这儿了么，哪还用费心引荐别人？” 焦亮这口气彻底卡住了…… 齐录祥笑呵呵地举起酒杯来替焦亮解围：“小沫自然是最棒的选手了，来，我提议大家举杯庆祝今天广告拍摄成功！” 饭后齐录祥和焦亮执意要送沈夏和南越回酒店，沈夏推辞几次未果，南越倒是顺水推舟道：“那就麻烦二位照顾好沈总了，我这还要回趟影棚有些收尾工作。千里，你开车送几位过去，把我行李也先放回去。” 目送了车走，南越才饱含深情地看了眼身边人。莫小沫环视黑乎乎的周围，发现十二点的基地哪还有什么人，于是便不再扭捏撇撇嘴撒了个娇：“拉手手。” 南越一把抓住莫小沫的手，顺着就把人往身前拉了拉：“想煞寡人了！” 说着便嘟起嘴，想索个相思吻，却被莫小沫推出去老远：“还有人没睡呢，别乱！” 南越不甘心地牵起莫小沫的手轻轻吻了下，叹了口气道：“以后你红了，咱俩是不是更得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你只要不怕狗仔跟，我倒是想比赛完就公开的。” 南越心下大喜，拍着胸脯保证道：“你老公打小儿被吓大的！” 莫小沫笑着笑着便不知不觉红了耳根，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在漆黑的基地里晃荡。 “你派个眼线跟着是怕他们背着你说什么？” “有备无患而已。沈夏不是那种容易被收买的人。不过那两位，不是什么好鸟。” 莫小沫嘿嘿一乐：“他俩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当时辞职，一大部分是被他俩逼的。” “什么？不是因为那什么戴铭么？”南越一想到刚才竟然还和那俩人一起吃饭了，就一阵阵反胃，“早说啊，我还对他俩笑了那么半天！” 莫小沫摆摆手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跳梁小丑的把戏，迟早得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为为付出代价。” “你有分寸就好，搞不定的就求助老公哈！” 莫小沫笑着点点头，却望着远处的漆黑心绪不宁，像是那些个被噩梦折磨过的日日夜夜又有卷土重来之势。 “媳妇儿，媳妇儿？” 莫小沫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摇摇头，趁着南越不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阿越……我真的能这么幸福么？” “为什么不能？” “没什么……我就随便一说。” “沫沫，要是担心你的病……别怕，不管怎么样，都有我在。” 莫小沫笑着点点头，顺势被南越拉进怀里。两人刚想温情暖语几句，就被一道光束晃了眼。 “谁在那？” 两人慌张地松开彼此，还没找着跑路的地方就被灯光再次晃了眼。 “小沫儿？” “楚大爷，跟您说多少次了，叫我名儿别带儿化音！”莫小沫撅着嘴佯怒道。 楚大爷叼着烟嘿嘿一乐：“你大半夜在这儿干嘛呢？” 莫小沫两步上去就把烟从楚大爷嘴里夺走了：“我这不送客人回影棚迷路了么！您怎么又抽烟！” “我这不守夜没事儿干么。你这丫头，去年就老在这院子里迷路，回回来录节目都迷路。” 莫小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楚大爷您接着溜，我赶快把客人送影棚去，这都十二点多了。” “不陪我回酒店？” “别闹了，早点儿回去休息了。” 南越也只是随口一问，他沮丧地踢着脚下的石子，语气里满是不舍地道：“沫沫，这一分别又得几个月才能见得到了。” 莫小沫也不舍得，可自己来这一趟又不能半途而废，只得指了指南越的脑袋道：“这就是考验，看几个月你能不能耐得住寂寞。” “我更担心你，那戴铭对你明显是旧情难忘，各种献殷勤。” “我莫小沫放弃了的东西，从没捡回来的道理。所以你可长点心，要是犯了不该犯的错，小心我不要你！” 两人几番你送我，我送你，没完没了地送了几茬才罢休。待莫小沫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南越那张脸，越想越帅，越想越睡不着，只得想关于比赛的事儿。想了没五分钟就进入梦乡了。 “莫爷，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张天澄揉了揉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问道，“还不起啊？” 莫小沫睁眼望着天花板，望了半晌仍觉得眼前不大清明，直到闭眼，再睁开，那些模糊的影子才消失，这才想起回张天澄：“我不去吃饭了，困得要命，帮我带个早餐，九点练习室见。” 张天澄迷迷糊糊答应了，直走到洗漱室才反应过，兴奋地探出头：“莫爷，你想到办法了？” 莫小沫用鼻音嗯了一声，便没了动静，又睡着了。 第二十章 这门卫 是个大神？ “阿卡贝拉？感觉好难！”纪芳芳有些沮丧。 张天澄有些郁闷，莫小沫只能看见她的发旋：“姐，是不是我们选错歌了？” 莫小沫戳了戳这发旋，觉得有些好玩，干脆又戳了下道：“可不是么，这歌完全显示不出你们的优势。” 这下钱馨恬的脑袋也低下去了。 “没事儿，虽然显示不出你们的优点，可这在阿卡贝拉里就是优点。” 莫小沫说罢，三人齐齐抬头，表情都像是复制粘贴的：“你不是安慰我们吧？” 莫小沫白了个眼：“爷我没那闲工夫。” 总算练习室恢复了活力，各个摩拳擦掌，然后面面相觑…… “所以，怎么排……这个和声我不会啊……” 一双双真挚的眼睛，望向无所不能的莫爷…… 莫小沫扶额，摆摆手道：“得了，先把你们之前设计的和声给我听听。” 张天澄扫弦，钱馨恬吟唱进歌，纪芳芳随后跟上，三人昨天练了一天，配合越发默契，声音交错有序，互不干扰，又在一条线上缠绕。 歌声停了，莫小沫还陷在沉思里没出来，三人不敢出声打扰，只静静等着。半晌后，莫小沫才睁开眼，看着期待的三人，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想得太入迷，不小心睡着了。” 三人：…… “来来来，一句句唱，我们一句句过，拿出本记着下。” 就这样，四人扒歌扒了一整天，连饭都忘了吃，等全部完成，已经晚上十点了…… “好饿！！！”纪芳芳捂着肚子哀嚎，恨不得原地打滚。 “你们还有存货么？这个点儿食堂早关了……”钱馨恬揉了揉肚子，“别说，我练功一整天都没这么饿过……” “哪还有存货，那几袋泡面，前天咱们就瓜分完了。” 莫小沫回想起自己前天吃完烧烤，回去就见着他们三个一人抖着袋方便面往嘴里倒，连泡都懒得泡…… 莫小沫不忍心见着她们的可怜样儿，心一软就带着他们上蹭饭去了。 "楚大爷，有吃的么？’莫小沫连点儿客套话都没，直接扒门房儿窗户朝里喊。 楚大爷刚想答应，就见莫小沫身后又接着探出三个头来。 楚大爷扔了几个红薯进炉子里：“再坚持会儿啊丫头们。” “谢谢大爷！” 纪芳芳从厨房里出来边咽口水边问道：“莫爷，你怎么认识楚大爷的呀？” “哼，这丫头，成天在园子里迷路，老让我捡着。”楚大爷叼着烟卷也不点，就砸吧着味儿，“后来倒是不怎么迷路了，就是大半夜来我这儿刨吃的，这流芳太狠了，老饿着你们，连便利店都不让卖吃的。” 钱馨恬笑道：“可不是么，一过饭点儿就什么都吃不着了。”钱馨恬心里明镜儿似的，注意着楚大爷话里的信息，却又不准备多问。 莫小沫笑着撞了撞老爷子：“楚大爷，我们排了首新歌，给您亮亮嗓子？” 楚大爷鼻子哼出气：“大半夜来蹭吃的不算，还扰我清净！” “您给我这儿装什么，好奇不？阿卡贝拉！” 张天澄从电视上移开眼，被这对话吸引了注意力：“就是大爷，您当我们第一个听众呗。” “对，大爷，阿卡贝拉就是无伴奏纯人声。” 莫小沫嘿嘿一乐，也不等楚大爷再吱声，就起了头，四个人一首歌唱完，就见楚大爷脸上褶子凑在了一起，呱唧呱唧拍了几巴掌，高喊一声：“好！” 莫小沫一皱眉：“就好？您不说点儿别的？” 楚大爷把烟卷又叼了起来：“嗯，特别好！” 莫小沫一瘪嘴不干了，直接拱着楚大爷往厨房走：“走，咱看看红薯。” 一进厨房莫小沫才瘪瘪嘴道：“楚大爷，您真心说，咋样？” 楚大爷把红薯翻了个个，看着外头园子，想抽口烟，却当着莫小沫面不好点上。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楚大爷……” “你编的？” “我们一块儿编的。” 楚大爷终究还是没忍住把烟点上了，莫小沫看着他眉心的伤疤微微皱起，又再次舒展。 “小沫儿，我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以后歌坛有你们这些人，我也就放心了。” 莫小沫听着这话突然有点伤心：“老师……您别这么说，我还想等着看您站回台上去呢。” 楚大爷又用鼻子哼了气：“教你两年了，才想起喊我句老师！” 莫小沫一乐，朝着楚大爷连着喊了好几句：“老师！老师！老师！老师！” 楚大爷弹了弹烟灰：“昨晚上那个，对象吧？” 莫小沫揉了揉鼻子，害羞地点点头。 “呦呦呦！你这厚脸皮的丫头竟然还会害羞？”楚大爷揉了揉莫小沫的脑袋，“昨晚上还跟我装佯呢！你也是胆儿够大的！这基地边儿上蹲着多少等着挖花边儿的！” 莫小沫嘿嘿一乐：“我能怕那些个？倒是这段基地里选秀，您的清净又被扰了。” “哪儿还什么清净，年底流芳就整个搬到这儿了。” "真的？我都没听说，好好的城里不待，跑这么远，录节目倒是方便了，不过董事能愿意？” “哼，谁知道那几个孙子想什么呢。” 俩人又聊了几句，就听见外屋喊闻着红薯香味儿了，楚大爷把红薯挨个夹出来捏了捏，然后放盘子里捧了出来：“来咯，正经儿八百板栗红薯，今儿你们有口福咯！” “楚大爷，让恬恬给您唱一段儿您最爱那个《谢瑶环》！我们恬恬科班儿的！”莫小沫起着哄，“来，恬恬吊个嗓！” “恬恬！恬恬！” 三人一起哄，钱馨恬倒也不扭捏，直接起：‘谢瑶环深宫九年整，只到是身锁红墙葬此身。都只为太湖之事有争论，圣上命我到吴门。乔装男子访民隐，武员庙内遇郎君。我敬你气语轩昂貌英挺，敢为百姓打不平。时才间，云寰秀媚穿芳径，细语缠绵被你闻。这也是姻缘前生定！袁郎啊！莫负今宵海山盟！” 楚大爷摇头晃脑地陶醉其中，还跟着哼哼，高兴得眼都眯了起来。 回去路上，张天澄问道：“莫爷，我觉得楚大爷有点儿面熟啊。”’ 莫小沫倒着往回走，看着天上的星星闪烁，也不知道明天亮的还会不会是这几颗。 钱馨恬顺着莫小沫的目光望去：“那是楚文豹吧？我也是觉得面熟，想了一晚上。” “楚文豹……难道是……” “嗯，曾经和四大天王齐名的楚文豹。”莫小沫笑着说罢，便踏着石台阶往回蹦哒，“楚大爷说了，我们唱得特别好。” 三人看着莫小沫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二十年前红遍大江南北的楚文豹，现在竟然是位看门大爷。纪芳芳刚想开口问，就被钱馨恬拦住了：“虽然莫爷没想瞒咱们，可是这些事儿不是咱们该知道的。” 纪芳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前方蹦哒的人，觉得莫爷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第二十一章 曾经的你 很单纯的歌 沈夏把包一扔直接躺倒在沙发上，身体累心更累。沈三山从楼上探出身看见小儿子回来了，飞快下了楼，见沈夏没打招呼的想法，便怯生生走过来，想问，又有点不好意思。 “Summe ？宝贝儿子？” 沈夏眯着眼假装没听见。 “Daddy，他听着呢，您看眼珠滴溜溜转。” “哥！”沈夏气得坐起来，“爸呢？怎么不出来管管您？” 陈秋诧异地看着沈夏：“Summe ，你这去趟晔城撞脑子了？老陈敢不敢管老沈你心里没数？” 沈夏想着刚才自己交待公关部做的事儿，也觉得自己怕是真的撞着脑袋了…… “放心吧，Daddy，我交待公关部了，明儿他们就起草代言合同。” 沈三山一拍手，大喜道：“我就说莫小沫讨人喜欢吧！” 沈夏嘴角直抽：“那位？讨人喜欢？怼天怼地怼社会！没她不怼的！” 沈三山一听，更满意了，觉得莫小沫整个形象都立体起来：“我这几天正跟你干妈安利莫小沫呢，你干妈说了，回头让你干爹也找莫小沫代言。” 陈秋看着沈三山非常一言难尽道：“安利这词儿您又哪儿学的……” 沈夏躺回沙发上，恨不得捂上耳朵。 “Summe ，她是不是真人也挺好看？” “还行吧。” “是不是特别有气质？” “您特别那俩字可咬真重，我好意思说没有么……” 陈秋打完游戏把手机放下，看着自己不耐烦地弟弟问道：“所以是什么让你改了主意？” 沈夏翻了个身，想了想原因，叹了口气干脆坐了起来：“其实我自己也没想通，可能是一看他们那节目组都是一群傻子，就她瞅着聪明点儿？也可能是那什么总监竟给我推荐什么肖晴雪、洛溪垚还有个疯子什么的，我听着心烦……” 远在晔城的风吟打了个喷嚏…… “听你这么说，这节目不少黑幕啊……好担心小沫。” 陈秋拿了酸奶递给沈三山道：“Daddy，我觉得您多余那份儿担心，她可是一顿饭就能拿下Summe 的人。” “谁被她拿下了？！” 远方的莫小沫并不知道一个更大的饼马上要砸中自己了，她每天忙于练歌，排舞台，连想南越的功夫都没腾出来。转眼就到了节目录制当天，台上已经比完了两个组，选手们大都在后台候场，完全不知道今晚过后网上将会掀起一大波骂战。此时节目的弹幕上还一派祥和。 “期待莫小沫。” “乖乖等待今晚的女王大人！” “晴雪小可爱！” “垚垚我爱你！” “成天想天澄 期待期待” ……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 “这个蛇精脸怎么还没淘汰？” “前面的别走打一架，风吟最美！ ” “前面风吟的粉丝对号入座了知道吗？” “表白古丽莲！” “表白德芙！” “表白好时！” “表白金丝猴！” “你们一群人表白巧克力干嘛？” “哈哈哈哈” “233333表白巧克力我笑死了” …… 而此时此刻的莫小沫正认真看着屏幕上其他组的节目挨个点评，钱馨恬已经放弃去捂她的嘴了。 “啧啧啧，这个颤音儿怎么回事？” “哎呦喂，唱歌儿不张嘴能唱好么？” “我去，这唱跳气儿都喘不匀了。” “嚯！那是在做广播体操么？” 张天澄扶额问钱馨恬：“咱是不是把人得罪完了？” 纪芳芳砸吧着嘴只觉得有点饿：“我觉得莫爷说的对！那哪是跳舞，伸伸胳膊踢踢腿，可不是广播体操么！” 钱馨恬叹了口气道：“你还是祈祷他们没注意听这位爷的动静吧。” 柳琳在一边看得气滞，边上的小米看了眼表心想怎么还没到第六组候场：“老大以前好像嘴没这么欠吧。” “她以前都私下偷偷说。”柳琳扶额，“这货现在当了选手有恃无恐……” “第六组候场！” “来了来了！”张天澄长舒一口气，“可算到了，免得莫爷接着当特邀评论员了。” “姐姐们，我有点紧张……”纪芳芳觉得自己手有点哆嗦，“我是个唱跳歌手，纯人声，我有点怵……” 张天澄安慰道：“芳芳，你是这些唱跳歌手里唱得最好的，所以别瞎担心。” 纪芳芳眨巴了眨巴大眼睛：“天澄，你这话听着咋没多好受呢？” 莫小沫搓搓手把三人的手挨个牵起：“妹子们呀，相信姐，这次唱完，你们前二十就坐稳了。芳芳，不敢说太远，但未来一两年只要你老板不瞎，就会着重捧你。恬恬/天澄，现在很多公司肯定都在盯着你俩，这次唱完，肯定会有个好的经纪公司愿意用个好的条件来跟你们谈的，所以，有没有信心？” 三人对视一眼，不知为何，一股热血上涌，纪芳芳刚才的紧张全然不见了。三人郑重地点了点头，顿时浑身是劲儿，磨拳霍霍地恨不得早点儿上台。 “接下来，有请第六支队伍，带来他们的竞演曲目《曾经的你》。” 四位评委上一期录制时候的气儿还没过去，心里仍卡着那个坎儿，但碍于职业素养，连着假笑了好几个节目，脸都笑僵了，这会儿一看见上台的是这几个人，立刻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脸上也不自觉放松了表情。 台下的很多观众是看过上上期节目的，所以一看见这四位，顿时有人惊呼：“这是Disco那几个！” “对对，莫小沫！张天澄！” “我刚粉了澄沫cp！” “我也是，咱俩下来加个好友呗！” 边上肖晴雪和洛溪垚的粉丝都有些无语：“你俩看看手里的灯牌，对得起它的电池么？” 原来俩人竟一个举着洛溪垚，一个举着肖晴雪…… 灯光暗下，观众立刻安静，歌声响起，观众惊奇地从身边人脸上想找出答案，四位评委皆是瞪圆了眼睛，完全没想到台上这组没借用任何乐器，他们也没听到任何伴奏。 “无伴奏？”朱芸桦没忍住问出了声。 尹彬彬嘴角挑起：“看来是。”他陶醉在这歌声里，只想说果然每次都有惊喜。 “不明觉厉……” “好听……” 台下有人轻声议论，被边上的人瞪了一眼：“嘘！安静！” 众人没想到这组会如此单纯的唱了个歌，单纯到连伴奏都没用…… 第二十二章 这个比分 真的没作假？ “这个比分确定没做假？” “千年等一回总排名第三，下面的人是不是瞎？” “楼上，你想说的其实是‘是不是聋’了吧？” “这个千年等一回燃爆了好吧？” “台下都是别家的粉丝，这么装聋投票当然可以理解。” “楼上什么意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而已，我就不喜欢这个节目不行么。” “呵呵呵，楼上洛溪垚粉丝鉴定完毕。” “拒绝乱按头，我们垚垚不约。” "镜头扫到台下时候我明明看见你们一个个陶醉的表情，怎么现在嗨完不认账？” ‘镜头略过几个观众的表情怎么能代表所有呢？” …… 网上的争执持续了整整一夜，而莫小沫自昨晚的比赛结束后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完美错过了上午的所有课…… 一爬下床，就见到了三张了无生气的脸。 “还郁闷呢？” 张天澄戳着饭闷闷不乐：“没法儿不郁闷啊，莫爷，上次你们没拿第一你不失望么？” 莫小沫抹干净嘴边的牙膏沫子，看着眼前张天澄的发旋儿，又伸出指头戳了戳：“上次考核我们小组第三，而且没人淘汰，有什么好失望的？” 钱馨恬把饭递给莫小沫：“你不失望？反正我一次比一次失望。” 莫小沫把筷子咬开，闻着袋子里的饭菜没丁点儿食欲，她仰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这次比分总排名第四，但是又赢了第五组，所以不用淘汰人，最后咱们几个个人排名也在前头，都没淘汰，不是皆大欢喜吗？” 纪芳芳把饮料递给莫小沫，撇着嘴，连头都懒得抬：“话是这么说，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这么理解吧，首先我们的演唱形式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所以打分肯定不一定合我们心意。” 三人同步地生无可恋版点头。 “还有，这次演唱结束，没有值得你们开心的事儿吗？”莫小沫用筷子指了指张天澄，“天澄你先说。” 张天澄突然被点名，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莫小沫，像是突然被点名的小学生。 “我……评委点评的时候我挺开心的。” 昨天晚上，周薇看着台上四人，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已经是个很成熟的节目了，我甚至觉得你们可以取代我这儿这位子了。” 朱芸桦耸耸肩：“虽然取代不了我，可是我私心你们已经出道了。” 周薇用胳膊肘撞了撞朱芸桦：“朱老师，咋滴，唱美声的看不起唱通俗的？” 朱芸桦歪歪头笑笑没说话，引得台下一阵爆笑。潘嘉良好生羡慕，两人话没几句，竟逗笑了观众！自己一直抖包袱，却回回抖不响……他只得老老实实评价：“这音乐届鄙视链没办法啊，谁让咱们唱通俗的没地位呢……不过，咱们说回这个节目，我讲实话，真的特别喜欢，没想到你们能用这种形式诠释这首歌。下次我见到原唱一定给他听。” “天生的歌者不会拘泥于任何演唱形式，你们将这首歌赋予了新的意义，我像是看见了更加广阔的天地，仗剑走天涯的剑客，背着简单的行囊，四海为家。”尹彬彬说着像是投入到了那个场景中，“四位女侠，有柔情，有傲骨，出剑快狠准，却在剑落时如有桃花拂面。即使生活对你们不公，你们却仍坚持着一腔侠客精神，愿意同朋友把酒言欢，愿意一起在海边看潮涨日落。” 张天澄复述着尹彬彬的话，眼圈有点泛红，她看着莫小沫，有些不解：“姐，这就是生活对我们不公，我们却仍要笑看潮起潮落对的意思，对吗？” 莫小沫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青椒：“对啊，笑看潮起潮落，然后把对你们不公的人踩在脚下。” “啊？” 张天澄的泪腺顿时被关了闸，纪芳芳直接呛得咳出了眼泪，钱馨恬原本夹着的午餐肉碎成了渣…… “莫爷？” “嗯？怎么了？” 三人纳闷儿地看向莫小沫：“什么踩在脚下？” 莫小沫眨巴眨巴眼睛，把菜里的葱挨个挑出来：“你们还不知道自己的排名么？” “知道啊，昨天下午PD跟我们说了，莫爷你和天澄都在上位圈，你俩好厉害。” 莫小沫撇撇嘴对食堂大厨葱不要钱的做法很无语：“你和恬恬排名记得么？” “我二十三，恬恬二十九，这跟踩在脚下有什么关系？” 莫小沫忍无可忍放弃挑葱，开始从葱里捡肉吃：“昨天晚上第二次考核的节目播了你们知道不？” 三人乖乖点头。 莫小沫接着道：“就那场比赛，我和恬恬被传说中的‘黑幕’了，而实际上也确实是，你们懂的。”‘ 三人再次乖乖点头。 “昨天节目播完两小时后，也就是我们所有人都完成演出后，我又去打听了下咱们的排名。” 莫小沫突然停了下来，三人眼睛都巴巴看着。纪芳芳突然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两秒钟后：“莫爷，你快说！” “算了，你别说了……算了，你还是说吧……” 张天澄和钱馨恬直接把纪芳芳嘴捂上：“莫爷，你快说。” 莫小沫终于挑完了最后一块肉，长舒一口气：“天澄和芳芳变化不大，恬恬原来是29，昨晚上节目播完，变成第十了，升了19名，只用了两个小时。” 钱馨恬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纪芳芳赶忙把糊嘴上的手扒了下去：“恬恬，你好棒！” 张天澄有点懵，她好像有点明白莫小沫的意思了，可她不敢相信：“莫爷，网络投票不会被黑幕么？” “当然会，可至少决赛前他们黑不过来。”莫小沫一个wi k飞向三人，谁也不落。 “你们什么意思……我没懂。” 钱馨恬不可置信地道：“是同情对吗？利用观众对我们的同情，促使他们投票……” “不仅仅是同情，还有他们对节目组的仇恨加成。”莫小沫起身把碗筷收拾干净，“这不是利用，你想啊，你本来只是对一个人有好感，但是现在你有好感这个人被人欺负了，你又阻止不了她被欺负，那你怎么办？” “以死谢罪！” “滚！” “当然是以后加倍对她好了！” 莫小沫点点头：“所以本来是路人粉的会变成真粉，本来就是真粉的会变成铁粉，接下来就是粉丝们拼命帮你打投啦。所以这期节目播完，你俩排名又要蹿一蹿喽！” “我俩？莫爷，你和天澄不窜么？” 莫小沫摇摇头叹道：“我是窜不动了，天澄努努力还可以稍微窜一点。” “啊？为什么？” “唉，因为小爷我没地儿可窜了，天澄倒可以窜窜超过下肖晴雪，再超过我。加油哦！” “所以……莫爷你是第一了？？？” 第二十三章 粉丝会皮下 堂堂高材生 第二天莫小沫全球后援会官博发布了一条微博：“撕*不约，安安静静彩虹屁，专心打投，勤勤恳恳做数据，让我们的女王取回她应得的成绩。另外，粉丝名称投票已进入倒计时，还没投票的小哥哥小姐姐们，不要错过哦。” 本来磨拳霍霍的各家粉丝，现在无处按头，尤其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很多粉丝本就心觉理亏，只是为了爱豆死命不认。莫小沫粉丝这一出，简直让他们的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莫小沫后援会官博的意思摆明是你们尽情造谣，尽情扯淡，我们该干嘛干嘛，你们爱干嘛干嘛。 刘睿子昨天看完节目就一直忧心忡忡，尤其是打开微博发现网上一片骂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谁知一觉醒来，竟看到了这样一条点赞过万的微博…… 焦坤这段儿二十四孝老公当得上瘾，早早就起来为刘睿子准备早餐，见刘睿子一直盯着手机饭都不好好吃，赶忙从她手里把手机抢下来。 “我都看了，今天早上莫小沫后援会发了微博，这后援会皮下不简单啊，这条微博发的既卖了惨又鼓舞了士气。我看背后是有高人指点，你就别担心了。” “我哪是担心那个丫头，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谁能欺负着她？”刘睿子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心疼流芳……老公，你还记得我做‘我最闪耀’的初衷吗？” 焦坤笑着塞了块面包给她：“怎么会不记得？当时你直接把节目策划摔在我办公桌上，说想做一档选秀，一档绝对公平的选秀，让观众选出他们喜欢的歌手，不受任何资本的左右。” 刘睿子笑道：“是呀，然后你就拍着胸脯说，‘放心大胆地干，老公做你的后盾’！”说罢，两人相视而笑，可不到三秒，刘睿子脸上的笑容便褪了下去，“前两季，我虽然收了钱会帮一些选手加镜头，会利用一些选手炒作，甚至炒作起来不择手段……可是我……我一直坚持着不违背初心，让观众选自己喜欢的……” 她声音有些哽咽，焦坤赶忙把刘睿子揽进怀里：“是我不好，不该让亮亮……” “老公，我被这圈子染了这么多年，只留了这一片净土……” 焦坤见刘睿子越说越激动，自己也急了：“我明天就把焦亮换下来！” 刘睿子摇摇头：“节目制作过程中最忌换制作人和导演……算了，传出去对流芳声誉不好。”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公司……” 刘睿子依偎在焦困怀里，牵起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肯定惦记公司啊，那可是我们爸爸的心血，对不对呀？宝贝？”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所谓后援会官博皮下，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董事长，现在票数拉开第二名六十多万，需要我们买进账号打投吗？” “再观察一阵，先让粉丝自行操作，非必要时不用插手。”’ “这次流芳的操作，我们需要介入么？” “不用，不过还是要盯着那边有什么状况第一时间汇报。” “微博要买粉吗？” “正常的后援会会有多少人关注？” 数据分析师扶了扶厚重的框架回答：“普通流量十万到六十万不等，当红流量一百万到三百万不等。” “这么多？” “大都是一人多账号，也存在很多僵尸粉。” “那先等等吧，比赛结束如果没到50万，再做。”坐在主位上的人敲了敲手指，“粉丝名征选怎么样了？” “已进入二轮投票，明天就出结果。” “先这样吧，有什么新情况再汇报。” 众人退出会议室，皆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要做这种事。” “嘘，小声点儿，董事长耳朵可灵了！” “想我堂堂耶鲁毕业生……” “我清华的硕士比你差么？” 数据分析师扶了扶眼镜：“哈佛博士觉得无所谓，且觉得是时候该吃饭了。” 网络上莫小沫粉丝征名活动，经过了几天几夜的角逐，终于诞生——泡泡。泡沫本为一体，同生同灭，让我们因拥有彼此而共同绚烂吧！ 这个网络，有佛系的路人和粉丝，自然也有不甘寂寞的柠檬精。 “呵呵，泡沫，一碰就破。” “短暂的泡沫哦，几秒钟都坚持不了。” “莫小沫粉丝疯了吧，起这么个名儿！” 当然新晋泡泡们必然不会任由他们如此：“人生本就短暂，我愿共同灿烂。” “正因一刹那花火，才更难忘，更令人珍惜。” 莫小沫并不知晓这些纷争，她正被几个狂热的崇拜份子搞得头晕脑胀。 “莫爷，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办？”纪芳芳尽职地给莫小沫捶着腿,“你说公司真能捧我吗？” “芳芳你能先放开我的腿么？” “莫爷，我写的歌会不会太小众了？” “天澄……我不吃苹果，别给我削了……” “我这个音色是不是走歌手道路有点不容易？太窄了？” “恬恬……别扇了……我不热……” 钱馨恬恍然大悟地放下扇子：“那我给你倒杯水去！” “留步！” “那我给你剥个香蕉？” “不用……” “我给你按按肩膀吧！” “壮士饶命！” 莫小沫慌忙逃出了寝室，边跑边后悔今天竟用了那么个方式去安慰她们……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终于听不见身后的魔音了，好不容易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顺道眯会儿，却发现走廊那头，有个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 “你是那个……”莫小沫挠了挠头，想了半天，“那个……欸……不好意思……你叫什么来着？” 侯可抽着嘴角心里想发作，可一想到自己好像是来道歉的，只得把这口气咽了回去。 “我是侯可，你前两天才揍过我……” “我可没动手！你别瞎说！” “好吧，我是前不久被你教训过的侯可……” 莫小沫双手插裤兜里，抿着嘴道：“教训这个词有歧义……容易让别人误会。” “被你教育！和你进行了一场彻夜长谈的侯可！莫小沫你有完没完？老娘是来道歉的！” “嗯？道歉？” 第二十四章 莫小沫 娱乐圈预言家 “我是来道歉的。”侯可说着朝莫小沫走过来，刚才还别扭地说不出口的话，被莫小沫这一气，反倒脱口而出了，“对不起，上次那事儿……” 莫小沫摆摆手招呼侯可到身边的台阶上坐下：“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关了你一夜，咱俩早两清了。” 侯可看着莫小沫对台阶上的土视若无睹般一屁股坐了上去，心里直犯嘀咕。她心里斗争了八百来个回合才下定决心坐了下去…… “我当时确实是被人利用了，只是可惜我不知道利用我的到底是谁，只记得那个小PD。”侯可看着天花板，有些纳闷本来就是准备道个歉就走，不知道怎么一坐下就话多起来，“你说的对，咱俩不像，你是第二名，而我很可能下一期节目就会被淘汰。” 莫小沫皱着眉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现在要是直接告诉侯可自己已经第一了，她怕是会以头戕地吧…… “那个……我看过你那个《不如跳舞》，其实侯可你吧，我说实话，舞跳得不太行，但是好像唱跳时候气息挺稳的。” 侯可点点头：“我声乐老师说我是小巨肺。” “就是咯，别跟别人学，好好唱歌就行了，你长得不太有记忆点，如果想当爱豆还是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侯可听见莫小沫这气人的话，竟然没愤起反抗，只是自嘲起来：“你说的对，是我来到这个比赛后，迷了心窍。我看到这么多漂亮的，优秀的人，我嫉妒她们，也嫉妒你。我像是掉进了花丛里，而我是最不起眼那株。” 莫小沫看着侯可有些诧异：“为什么要盯着别人看呢？”莫小沫不懂嫉妒的滋味，可是她见过太多这个圈子里被嫉妒蒙了眼的人，“你气息很稳，音色也不错，现在好歌手很少，能通过这个节目被人看到，你已经很优秀了。人要抓住机会，可这机会不该是踩着别人拿到的，而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挣到的。” 侯可看着莫小沫，眼里似是闪着水光：“我……我以为我已经够努力了……” “还不够呀，丫头。”莫小沫站起身来，“你今年多大？” “二十……” “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别把时间浪费在嫉妒别人身上。” 莫小沫说罢便转身离开，侯可眼中，一米六的莫小沫，现在看起来足足一米八。 而刚刚荣升一米八的莫小沫一过拐角处，便一阵眩晕，她扶着墙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才在天旋地转中看见了跑着来的程思政。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程思政慌忙跑过来扶住莫小沫，却见莫小沫伸出食指朝他“嘘”。 “师父……你是不是……” “师父没事儿，估计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 程思政搀着莫小沫往前走：“你牙上还粘着菜叶，还当我是刚进来的小屁孩儿任你骗啊。”程思政哽咽道，“师父你就比我大两岁，可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孩子……” 莫小沫看着程思政发红的眼圈，有些欣慰，也有些心疼：“是哦，我们政政长大了。” “师父，咱不比了，咱先治病……” 莫小沫晃了晃脑袋，眼前总算回复了清明：“没事儿，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么。” “一个比赛而已！师父你想做歌手有的是办法！咱不用非在这个比赛里耗着。” “政政你不懂……师父还有事情没做完。” 程思政气得想捶墙，他晃着莫小莫的肩膀，想摇醒这个疯子：“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比命更重要吗？”莫小沫挑起嘴角自己也有些接不上这话，“是呀，哪有什么能比人命更重要的呢？” “师父……” 莫小沫推开程思政恢复了往日不二的笑容：“乖政政，到时间去抽签了，你不许告诉别人今天的事哦。” 程思政觉得莫小沫有些奇怪，他想知道原因，可莫小沫仿佛筑起了一道墙，隔绝了所有人的窥探。 这一期是个人赛，因为将会有5位在网络票选中落后的选手，在节目录制的当天被宣布淘汰。所以他们即使准备了表演，也可能无法在舞台上展示了，第一次考核，淘汰10人，第二次淘汰10人，第三次亦是淘汰10人。可这第四场考核，因为加上了网投，相当于要淘汰掉15个人，是本次比赛淘汰人数最多的一场考核了。 这次抽签，各个摩拳擦掌，虽然只有2分钟的演唱，可每个人都很珍惜这次机会，因为很有可能这是自己在台上的最后一场表演了。抽签决定了演唱顺序，对于一些水平中等的选手，这次序，简直是要命的关键。 莫小沫自然不会在乎什么顺序，她是借口这托词甩开程思政，顺便放空心里那些时常会蹦出来的百日噩梦。 莫小沫看着自己手里的签，第十，简直中间儿的不能再中间儿的了，她突然有点想乐。 拿着签盒的人被他乐得发毛，结结巴巴问：“莫小沫选手，你有设么问题么？” 莫小沫挑挑眉，好不容易止住了乐：“那啥，小朋友，你新来的？” 那人硬梗起脖子，掩盖心虚：“我是正式员工！” “三个月就能转正，我看你顶多来了三个半月。” 小姑娘被说的脸一红：“那……那又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以后做签儿啊，多准备几根一样的，一替换就得了。你老放两根签儿给我抽，连带着我现在都怀疑自己智商了！” 小姑娘脸胀得像个要爆的气球：“我……我……我……” “你，你，你？”莫小沫歪歪头，“别你了，跟让你干这事儿的人说声，爷我随时恭候，放马过来。” 莫小沫晃晃签字，边走边哼唱：“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莫爷这哪儿是四面楚歌的样子，分明是你们人再多，能耐我何？”钱馨恬笑着摇摇头，却发现纪芳芳根本高兴不起来，“怎么了芳芳？” “这次过后只留15个人，可我现在是二十多名……” “你还想这事儿呢？莫爷说了，咱们比分这次播完了能往上窜窜呢！” 纪芳芳揉揉鼻子，把委屈压回去：“恬恬，我怕我等不到那时候了。” 莫小沫的吟唱戛然而止，她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转身盯着纪芳芳看。 “莫爷……你看我干嘛？” 莫小沫捏了捏纪芳芳的脸：“我就是看看这个不成器的是谁！” “啊……” “怎么这么没自信呢？臭丫头！这节目又不会是你的终点，这是你的起点！” 莫小沫在一档节目，短短的几个星期，预言了一群人的未来…… 第二十五章 这莫小沫 有魔力？ “大家可以从数据看出，在这个时段，收视率有显著增涨。”曲思维指着PPT曲线图上的峰值道，“节目的最高收视率也是在这里。” 一位董事质问道：“我认为只有两期节目，参考数据太少，不能说明问题。” 曲思维又将另一张图片调出来：“大家可以看直拍数据对比，直拍是只针对选手个人的全过程拍摄，对比数据还是比较能说明问题的，各位董事可以看这张统计图，莫小沫的直拍，领先其后几名很多。” 董事们看着这些数据，确实很有说服力。沈夏看着陷入沉默的会议，朝杨冰霜投去求助的目光：“霜霜？你觉得呢？” 杨冰霜一直盯着自己的平板，分析最近口红成色的问题，被要求来这会议她已经是极其不情愿的了，现在居然还让她发言。 “对了，小杨，你爸妈没来，你就代表他们发表下意见。” 杨冰霜放下平板扫了眼大屏上的内容：“广告片出了么？没出就给我看张大片儿也行。” 沈夏示意曲思维调出图片。杨冰霜看着屏幕上的女孩儿，蛾眉凤目，鼻如悬胆，唇红齿白，透着贵气，又不罚英气……她突然有个想法，一直想尝试的紫色系，好像有眉目了。 “就她吧。” 杨冰霜没理会旁人，打开平板，接着计算自己的实验。沈夏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如果董事会过了，那算是莫小沫有福气，如果没过……简直是普天同庆！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才半个小时……董事会现在这么好打发？他不可置信地抱着审批完的一套文件，心里默念道：这莫小沫估计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思维，你跟郑部长对接下之后的工作，签约……你直接联系她本人吧。” 曲思维点头应下，擦了把头上的冷汗。 “我去，这一选秀歌手，不对……这还在选秀中的选手，就能拿下我们公司代言？”郑飞简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可不是么飞哥，我也纳闷呢，太厉害了，董事就问了两句，这事儿就定了！”曲思维把刚才的事儿添油加醋描述了半天。 郑飞听见杨冰霜发言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那姑奶奶竟然说话了？看来这莫小沫真不是凡人啊！” “飞哥，怎么说？” “你见咱们这位小董事见得少，不知道她的脾气。人如其名啊，冰霜美人！别说一句话了，字都懒得蹦一个！” 另一头，也有位正为莫小沫操心的人。 南越躺床上刷了一个小时微博，已经把莫小沫的路透来来回回看了十多遍，每张高糊图片都要一遍遍放大，放大出一片马赛克。他又翻了翻，确认没有新的照片视频了，才不舍地把手机放下，然后开始闭着眼睛思考新的大事儿——为啥粉莫小沫的都是女的？虽然一堆男的要是围着自己媳妇儿流口水这事儿想想也挺让人生气的，但是……南越突然灵机一动，注册了个新的微博账号，ID：沫家军总司令，然后迅速转发关注了莫小沫全球后援会官博。并转发评论了最新一条关于公布粉丝名的微博:“我认为男粉也要有姓名！男粉就叫沫家军！” 南越本来以为这条评论会沉底，没想到一觉醒来，竟成了热评第一！ 【沫家军团长】司令以后我就跟你混了！男粉必须有姓名！ 【沫家军连长】司令说得好！女粉给自己起名叫泡泡，我完全套不在自己身上！ 【沫家军军长】连长说的对！泡泡太羞耻了，完全喊不出口啊！ 【忠爱一沫】原来男粉这么多吗？我还以为就我一个…… 【沫家军排长】楼上你破坏队形了！沫家军和泡泡们把我顶上去！ …… 南越吓得牙刷差点掉水池里:这也行？ 虽然自己自认为对现代网络的了解已经很透彻了，但是饭圈简直是为南越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看沫家军总司令这个ID，粉丝竟然已经一千多了…… 南越一边刮着胡子一边琢磨，多年从业的敏感嗅觉告诉他，自己该做点什么了，于是他趁着在楼下喝豆腐脑的空，再次发了条微博。 【沫家军总司令】感觉找到了大部队！为顺利会师特建QQ群，沫家军进，泡泡请止步！ “A ,我拉你进个qq群，你帮我审核加群的人。” “好嘞，南总！是哪个新项目？”A 端着咖啡用肩膀撞开了办公室的门，听着南越那边的回话，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南总……您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南越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那个，你没听错，就是粉丝群……核查下，不是男的不给过啊。算私活，我回头包红包给你。” A 做梦般挂了电话，仍觉得不太真实……一个快三十的成功男士，组了个粉丝群……A 甚至还不知道这个明星是谁。更令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一进群，发现一堆申请。虽然有几个假装性别的，但确实大部分都是性别男，从十几岁到三四十不等……A 已经不能用大跌眼镜来形容了，他好奇地去搜了搜这莫小沫到底是何许人也，结果不搜不知道，一搜就入坑…… 南越一进办公室，就见到一群人正围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干什么呢？都不用干活么？”他平时在手下面前威严惯了，一进来看着一堆人不好好工作，第一反应就是要骂人。 结果这堆人竟没一个人动弹，甚至一丁点儿反应都没。南越心想：这些人要造反啊！我倒要看看究竟什么这么好看。 他走近了才听见几人聊天的动静：“Steve你太厉害了！这广告拍得要拿奖了喂！” “嘿嘿~都是南总教的好~” “南总又不在，你拍得哪门子马屁？” “谁说我不在？” 众人闻声都吓得一哆嗦，立刻鸟兽散，只剩下电脑前的Steve坐在椅子上跑不了，心内犯嘀咕：怎么办怎么办？我刚才说没说南总坏话来着…… “看什么呢？要获奖的先生。” “嘿嘿……哈哈……南总……” 南越按着Steve的肩膀，也不用力，但却吓得孩子腿一阵阵发软，Steve手一哆嗦，直接点开了播放键。 他慌忙想点×，南越却直接把他的手挪开了：“不用关，我看看。” 电脑上播着的，可不就是莫小沫为主角刚成片的广告么…… 第二十六章 这位广告主角 身份不一般 南越盯着屏幕，看得发呆。画面里莫小沫在闹钟中醒来，揉了揉蓬乱的头发，开始了每天的日常，工作中的知性妆，约会时的可爱妆，蹦迪时的火辣妆……不同的四个形态，不同的四个莫小沫，却又是同一个莫小沫。妆趁人更红，人趁妆更艳。他几乎能猜到人们看见这支广告时的反响…… “Steve，成片发给甲方看下。黎旭寒山看完再给流芳看下，跟他们商量下什么时间播。”南越走出去两步又想起来，“你直接带着去趟基地吧，跟制作组商量好再回来。去时候包个黄林记的糕点盒子带去……” “带给制作组？” “带给莫小沫！还有蛋糕优品的古早蛋糕买几个一块给她。” “啊？”Steve没明白南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啊个p！让你送就送，就说是广告很成功，感谢她的辛苦。亲手送她手里！” “哦……”Steve觉得要不就是自己没睡醒，要不就是南总睡懵了……等他终于反应过来钱的问题时候，南越早就消失在走廊尽头了。Steve心里苦啊，古早蛋糕加点心盒子少说二百块钱…… 汪千里抱着一摞文件过来，看见一脸愁苦的Steve：“怎么了？一大早挨领导批了？” “哎……是挨领导宰了……”、 汪千里赶忙把手里东西放下：“快跟哥讲讲，好让哥乐呵乐呵！” “滚！”Steve苦着脸把南越交办了一堆东西，还不给钱的事说了一通，就见汪千里半天没动静。 “喂，吱声啊！” 汪千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Steve，不对啊，你见过南总这样么？南总什么时候对模特进过这份心？” Steve想了想摇摇头，汪千里接着道：“你知道的，南总虽然那啥，但是他向来不吃窝边草，涉及工作的尤其不会碰。” Steve僵硬地点点头：“而且南总那些莺莺燕燕，我们从来都只听闻，没见过……” 汪千里双手拍在Steve肩头：“所以啊！这是你的机缘啊！好好拍马屁！说不准就是你师母了！” Steve恍然大悟，屁颠屁颠去买糕点了，走出去才反应过来，视频还没发出去…… 当莫小沫看见躬身哈腰站在她面前的人时，愣是没想起来是谁，好不容易“啊，是你你你你……”了半天，才想起这位是和南越一起来的人之一。 “南总说要答谢您的，莫小姐。我刚才特意去买的，排了一小时队呢！” 莫小沫接过这些东西，一看，嚯，黄林记的糕点和蛋糕优品的古早蛋糕。倒是知道她在惦记什么。 “替我谢谢你南总。”莫小沫看着眼前人还待着，没好意思直接走，温柔问道，“还有事？” Steve盯着莫小沫看了半晌自知失礼，但还是很好奇这位让南总收了心的人到底长了什么三头六臂。 听见莫小沫问自己，赶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您还有什么话需要带给南总的吗？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就说。” 莫小沫一拍脑门：“还真有！手机借我用用，快趁着这会儿没人。” “啊？” “邱女士，想不想你宝贝闺女啊？” “呦，我说谁呢，这不是大忙人么，还能想起自己不是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我们这儿不让用手机……” “拉倒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么多熟人借不着个手机？”邱女士非常不近人情，“我忙得很，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妈，你这人怎么嘴这么硬呢？” “我呸！瞎没瞎？” “托您福，还看得清凉。” “没饿死吧？” “您别说，差不多了。” “你傻啊？自己搞不到吃的？” “那哪能呢。你看，明明自个儿关心我，不好好说……” “滚，挂了！” “问我爸好啊。” 莫小沫还想再说，那头已经忙音了。莫小沫本来想问有没有看最新的节目，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第一了……可这老太太火急火燎的完全懒得跟自己多说话。 莫小沫拎着一堆东西回寝室，本想着得有夹道欢迎的待遇，结果竟一个个哭丧着脸。 “怎么着了？一个个丧着脸，谁该你们钱了？” 纪芳芳眼里波光闪闪：“莫爷，是我，是我自己害怕，她俩担心我。” 莫小沫把东西放桌上：“来吧，开开荤，黄林记的点心。跟我说说吧，害怕什么？” “芳芳名次现在没太大动静，还是二十名上下。”张天澄打开点心匣子，“莫爷这是什么，我头回见！” “快尝尝，黄林记可是晔城百年老店，这几款点心都是只有他家有，别人仿都仿不来。”莫小沫说着举起块点心在纪芳芳面前晃了晃，纪芳芳眼圈还红着，眼珠便不自觉跟着点心走。直到莫小沫准备收回手去，她才一口叼住。 “好吃吧？”莫小沫把电心匣子往中间推了推，“傻丫头，你要是害怕，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是不成功便成仁。” “什么意思？”纪芳芳一开口喷满地点心渣子，赶忙捂上嘴。 “就是赌一把，赌对了这次比赛完保管冲进前十，赌不对……就淘汰。” 纪芳芳的点心吞了一半，卡在喉咙里拼命咳。 钱馨恬忙给她顺着：“莫爷，这风险有点大……” “我赌！”纪芳芳终于舒缓了点，猛灌了几大口水，“莫爷，我赌！我妈打小儿就告诉我，富贵险中求！” 莫爷敲了敲纪芳芳的脑门：“什么歪理？这哪是险啊。得了，跟姐姐说句准话，你想要个什么名次？” 张天澄不好意思挠挠头：“我想要前三。” “谁问你了？” 钱馨恬道：“我进前十就行，来之前有公司就跟我说了，只要能进前十就签我。” “恬恬，之前怎么也没听你说？” “之前不是没进前十么，觉得可能这一趟也就回去找个剧院了。”钱馨恬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些，张天澄和纪芳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芳芳，我问你呢，想拿第几？” 纪芳芳想了想：“我也就想进前十，我想多唱两首歌……咱们边上的两个寝室都走空了，我都有点不记得103里头住的谁了……莫爷，我们公司就剩我了，我想让大家记住我，哪怕这一回拼了，这一回记住了就行，后头淘汰了又怎么样？你说过，这比赛只是个起点。” “好，想进前十，咱就前十！” 莫小沫挥着手里的蛋糕盒子像个掌舵的船长：“莫爷带你们进前十！” 第二十七章 这参赛选手没后台 也不好惹 “这歌儿……我行吗？我英语早都还给幼儿园老师了。” “你英语幼儿园老师教的？” “唉，跟幼儿园老师教的没差别，我大学都没上过！” 莫小沫躺在床上指点江山：“你不会读就一句句听，标成拼音，死背！”莫小沫不放心又转身叮嘱，“背完练几遍让天澄听听，揪揪发音。” 纪芳芳刚想说话，又被莫小沫按住：“我去眯会儿，睡醒来查你功课！” 纪芳芳撇撇嘴，郁闷地在纸上画圈圈。 “怎么？后悔了？”莫小沫眉毛一挑,背着手围着纪芳芳转圈。 纪芳芳顿时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莫爷，我就是觉得我连累你们都要**的心……” “犯什么傻呢？”莫小沫弯下腰，看着这傻丫头的眼睛，又闪波光，莫小沫在她脑门上弹了下，“有想这的闲工夫，赶紧背词儿了！” 莫小沫说罢也不等纪芳芳回话，双手一揣兜晃悠着走了。 纪芳芳看着莫爷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五分钟后，少女看着手里只可以播歌的手机，暗暗下定决心。 莫小沫被纪芳芳晃醒的时候正做着美梦，这一惊醒，梦的什么全忘了。她恼怒地瞪着纪芳芳，可纪芳芳哪是懂得看人眼色的人，一个劲儿在床头蹦哒：“莫爷，快起来看看我练的，我一夜没睡！” 莫小沫深吸一口气压着脾气坐起来，攥着拳头扭了扭脖子：“你要是一会儿唱得乱七八糟的，我可家法伺候哈！” 纪芳芳吓得松开了扒着床边的手，连连退了几步：“我……我要不再等等……我再练会儿……再练会儿……” “跳！现在就给我跳！唱不好跳不好不许吃饭！” 钱馨恬和张天澄在远处看热闹，正抿嘴偷着乐呢，突然感觉右眼跳，一抬头就见着一道凌厉的目光。 “你俩一会儿挨个唱！” 纪芳芳感觉背后直冒冷汗，一扭头就看见钱馨恬和张天澄正瞪着自己：“我……我现在就唱……” 一曲罢，纪芳芳战战兢兢地看着莫小沫的反应，却见莫小沫不慌不忙，张张嘴……然后打了个哈欠。 “莫爷？” “睡会儿吧，你不困么？”莫小沫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嗯？” “我觉得差不多了，再熟练熟练，注意眼神儿，睡去吧，我也再眯会儿。”边上俩人刚松一口气，就听莫小沫又道，“你俩我下午再看。” ‘唉……怎么有种被老师查作业的紧张呢？” “紧张啥，又不是没写。” “不是怕写的不好么……” “我还没睡着呢！” “您睡，您睡……我们自行滚出去……” 又睡了个回笼觉，莫小沫总算是恢复了点儿精神。一起床先找吃的，吃饱了才想起来下午要去交曲子。一看表，好家伙，还剩五分钟，匆忙跑出门去，都忘了自己穿得是睡衣。 “哎呦，Mo ia，你怎么衣服都不穿就往外窜？” “放屁，睡衣不是衣服？张哥，你跟着我拍什么？” 张哥扛着摄像机跑得气喘吁吁地还得答话：“我是跟拍！你现在是第一名，得拍你花絮回头播啊。” “你别逗了！我这样儿你当花絮？！” “花絮不都这样儿么？你以前还说让我拍别人素颜呢！越素越好。” “我……我这不也素颜么！” “不好意思，看你素颜太多了……没看出来……”张哥边说着边继续拍。 莫小沫朝他伸了个大拇指：“哥，你牛！对话别往外播啊！” 莫小沫卡着点儿到了办公室，连呼哧带喘：“我……我……交曲子……” 守着的是个没见过的PD，不过是在莫小沫的概念里没见过而已，实际这位PD起码跟莫小沫说过三回话了。 “呦，腕儿真大啊，让咱们等到最后一刻。”她朝边上的摄影师说道。 摄影小刘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战术。”他说罢朝莫小沫撇撇嘴，表示自己可没怨言。 “呵，什么战术，这还没比完赛呢，就学会摆谱了。” 莫小沫可算喘匀气儿了，对于踩着点儿最后一刻才到她是难得的真心感到抱歉：“事在对不起，姑娘，我这……睡过了……” “呵，真大面子，您睡着，我就得等着您！” “小姑娘，真的真的抱歉，我现在这记性实在不太好，他们出去练歌也没人喊我，您看，我这赶快给您报了歌，您好回去休息了。” 这姑娘用鼻孔看人，直接扔了根笔给莫小沫：“用您金贵的手填上吧。” 莫小沫倒也不生气，只陪着笑把歌名填上。 填完还不忘双手把笔递回去：“谢谢PD，您辛苦了。” “少些你这样的选手，我就不辛苦了。” 莫小沫闻言嘿嘿一乐，朝着小姑娘点点头打算离开。谁知这小姑娘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莫小沫才一转身，她就又补了句：“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这样的也能当明星？” 莫小沫笑笑当没听见，可她不生气，两位摄影师却都看不过去了：“小胡，不至于啊，一点儿小事儿，差不多得了。” “就是，你这话越说越没谱了，快给莫选手道个谦。” “我凭什么给她道歉啊？” “算了，我不至于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也不是自己的崽子，懒得教。”莫小沫说罢朝两位摄影师摆摆手准备离开。 可她话音刚落这姑娘便又作死了：“我还不和你一般见识呢！” 莫小沫回过头，想好好看看这姑娘长什么样，她怕自己还没记着，这姑娘就被开除了。可她刚转过身，就感觉身后一阵劲风略过，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欧立学上去摔了手里的本子。 “小胡，你平时就是这么对选手的？”欧立学冷哼一声，“好啊，我带的好手下啊，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试用期还没过吧？是谁教你这么狂的？你怎么敢这么狂？” 莫小沫还没来得及拦架，就又来个添乱的。 “怎么了立学，这么生气？”齐录祥背着手进来，笑呵呵地下巴直颤，“呦，小沫也在啊。” 欧立学真气得头顶冒烟，被莫小沫瞪了眼才想起问好：“祥哥，小事儿，怎么惊动您了？” 齐录祥笑眯眯地朝周围扫了一眼：“怎么小胡犯错了？小孩子么，就得教，光骂不行。” 小胡本就被骂了两句准备掉金豆子，这一看好像来了个撑腰的，立马就委屈地抽泣起来：“我……我就是随便说了两句……” 张哥看不过去插嘴说：“你那叫就说两句？蹬鼻子上脸了简直。” 欧立学气呼呼道：“我听见就不止两句！” 小胡朝齐录祥身边凑了凑，净扯了扯齐录祥的衣角：“祥哥，我知道错了，可是莫小沫先迟到的啊！” “哦？小沫？” 张哥冷笑道：“姑娘你怎么信口开河呢？我这儿一直录着呢，莫小沫到时候两点二十九，还差一分钟，我这摄像机清清楚楚显着时间！” 小胡心虚地往齐录祥身后躲了躲：“我……我……” 齐录祥笑着道：“立学，小沫肯定不至于跟个小姑娘置气，你说对不？” 欧立学正一口气卡着上不来，听闻这话简直更气不打一出来，头顶都要气冒烟了。 “我……祥哥，不，齐部长，我现在教训手底下人两句，还得经过您同意？” 莫小沫眼瞅着欧立学口不择言，赶忙出手拦着他：“齐部长，欧PD也是看着胡PD还年轻，想教胡PD么，怎么上升到这份儿上？” 齐录祥笑着称是，自始自终表情都没变过。 莫小沫手插兜里往前走了几步挡在欧立学身前：“不过这位小胡PD啊，倒真的是有点儿口不择言。这多亏骂的是我，您说，要是不小心骂到肖晴雪或者风吟身上，那后果可不敢想啊！万一投资方一怒撤了资，您到时候就算把小胡千刀万剐了，也拉不回来喽。” 小胡梗着脖子道：“我怎么会招惹她们！” “哦，那就是只招惹我这种没后台的了？”莫小沫再次转身，敛了笑容，“三十个选手，你怎么知道谁有后台?”她指着小胡雷嗔电怒道，“指不定哪位选手身后就是你惹不起的势力！你是要因为自己的失言连累整个节目，整个公司吗？今天欧PD说你几句，你还不服气了？你搬弄是非，口不择言，不该骂么？今天挨了欧PD的骂，去找齐部长告状，明天要是挨了齐部长的骂，你又要去找谁告状？董事长吗？” 第二十八章 这位齐部长 真不是个东西 小胡刚才还能梗着脖子说话，现在哆嗦地恨不得直接躲进地里去。 齐录祥揣着手笑笑：“怪我没了解清楚情况，小胡啊，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得罪莫小沫。” 莫小沫挑挑嘴角：“没有，怪我，怪我。怪我打狗没看主人。” “你……你……说谁是狗呢？” 齐录祥按着还想说话的小胡道：“还不快给莫姐道歉？” 小胡眼泪啪嗒啪嗒掉，跺着脚咬牙切齿说出句：“对不起！” 欧立学指着小胡手直发抖，怒道：“你这是道歉的态度？” “对不起都说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欧立学掐着腰，气得胡茬都颤：“祥哥，你也看见了，这样的人，我可不敢要，管不动！” 齐录祥笑笑没说话，莫小沫拍了拍欧立学的肩膀，歪歪头盯着齐录祥，直盯得小胡心里都发了毛，众人都担忧她会不会直接上手时，莫小沫突然咧嘴一笑，缓缓走向齐录祥，轻轻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咱们祥哥啊，向来是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对吧，祥哥？” 齐录祥一直微笑的脸像崩裂的雕塑一般，分分钟瓦解成渣。 欧立学还想说什么，却被莫小沫推着走了出去。 “差不多得了，脾气哪这么大？” “我就是看不得他们欺负你……平时……平时也就算了……” “这是受了不小气啊！”“莫小沫拍了拍欧立学的后背，让他往远了走，“我都听说了，给你配了一只乱七八糟的团队，你是带也带不起来，指挥也指挥不动。” 欧立学就像一只暴跳的水牛，鼻子哄哧哄哧出气：“我以前成天祥哥长祥哥短的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不是东西？” “得了，跟我说说，受什么委屈了？” “算了，不想跟你说这些，污了你的耳朵。” “Mo ia牌树洞，过期不候哈！” 欧立学左右看了看，见路上没人，便拉着莫小沫朝以前他们经常偷懒的天台上走，边走边说：“以前六仔跟我讲，让我小心这个人，我还说祥哥这么好脾气，人又和善，有什么好小心的？只是没想到他才当这个部长几天啊，就漏了狐狸尾巴！” “这下知道笑面虎的意思了吧？” “你就别取笑我了。一开始让他来当这个部长，我们谁都没意见，论资排辈怎么也到他了！我和政政六仔还有秃子是一起去参加竞岗的，选他当部长，我们都服。后来我跟政政当了一组二组组长，政政还兼了副部长，本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有一次，小花……” “我上次还想问了，这次怎没见着小花？还有好几个人都没看见，二组差不多都是新人了。” “哪还能看见小花，早开除了！三个月前录综艺，道具掉下来砸着了一个明星，你知道的，这种道具我们向来都是要提前试好，我们自己试两遍，经纪人也要去试一遍，确认无误了，才敢让明星上。” “那怎么会出岔子了？” “哼，那天那位本事啊！她实际身高，虚报了足足五厘米！那我们哪试的过来？预留也只能多个两三厘米，哪能多这么多？我们早就再三说过了，一定要报真实身高一厘米都不能差！她撒了谎，自己没够着杆子掉下来了，偏要找我们大闹一场，其实就是韧带拉伤。她经济人不依不挠的，就说他们家艺人金贵，好么，我们都是贱命！当时公司要追究责任，我们就把这事如实跟祥哥报了，Mo ia，要是你你怎么处理？” “我？我肯定会跟那经纪人说呀，是你们自己谎报的数据！而且我也不怕他嚷嚷，有本事他嚷嚷的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自己艺人身高实际是多少！” “哼，是你的风格。但是这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到粉丝那儿了，粉丝在网上撕我们节目组，直接把事儿发酵了……然后齐录祥写了5000字的罪己书，听着是不是特感动？以为他要扛下这事儿了？” 莫小沫笑着摇摇头，扒着天台的栏杆，看着脚下的世界：“我了解他，他没这魄力。” “他这检讨递上去没两天，小花就被开除了……我组里的人被开了，我肯定不愿意，我当时去找焦坤理论，他却说这次如果不是祥哥，开除的就不仅仅是小花了……”欧立学拍着杆子，像是自嘲，“他说这游戏设置有问题，应该事先考虑到艺人会谎报身高体重的情况。” “他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只有我们做执行的才知道这有多难，他这个假设很难实施。”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接着说，如果不是齐部长处理及时，我们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公司要多大损失……” “这话我怎么没听懂啊？” “我当时也没听懂，然后他就给我看了齐录祥的检讨，哼，写得那叫一个完美！他写怪自己没有及时的做好监督工作，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个项目是存在问题的，如果早早提醒小花，就不会出现这种疏漏，都怪自己没有分辨清楚主次，对下属太放心，太放纵……唉，太恶心了，我都说不下去了。” 莫小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一哆嗦，示意欧立学继续说：“接着说我鸡皮疙瘩没起够呢。” “他说，他已经第一时间跟那个经纪人沟通过了，那位经纪人说，如果我们不好好处理，以后他们公司的艺人都不会参加我们的节目。于是他痛心疾首，他认为一定要跟对方有交代，所以请求，处理自己。可对方不愿意，而且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说一定要处理第一责任人，就是负责这个游戏环节的人。然后焦坤考虑再三，决定开除小花，连带着她带着的两个人，还有晓晓和当时收集数据的小白，赔偿给那个明星十万的误工费。是不是到这看都没什么问题？” “怎么没问题？这shi一般的处理……而且粉丝怎么会知道？经纪公司不会乐意让粉丝知道这个事，万一真实原因也泄露了怎么办？” “反正当时我是没看出来问题，只是觉得小花特别可惜，平白背了锅。但是节目还得做，少了他们几个，就得找人补空。结果补的人你也见过几个了，上次做假签的，还有这次这位，什么话都敢说的。” 莫小沫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欧立学摇摇头，苦笑道：“可惜，我管不住他们……我这组26个人，20个都是后头他用各种方法插进来的，三分之一都是刚过试用期……以前我们配合好的那些，本来有十多个人。现在倒好，开除的开除，还有被派去别的部门的……反正行动二组，被拆的七零八落。这次行动二组负责所有的数据记录、分数统计、还有你们日常的抽签……这些乱七八糟的，哼，六仔说，齐录祥很厉害，铺了好大一盘棋……” “六仔这方面确实比你们看得通透，所以他去跟戴铭了？” “六仔本来要被他派去跟邹浩，后来他求了铭哥，铭哥就去找焦坤要了人。” 欧立学站在天台上，闭着眼睛感受这风：“Mo ia,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刚来时候总是挨你骂，我就郁闷啊，怎么成天被一小姑娘批评？后来，我还是郁闷，怎么成天被一小姑娘保护？你看你这个儿头。” 欧立学伸出手比了比莫小沫的脑袋顶：“你看，矮了我一整个头！” 莫小沫拍开他的手：“大傻子！也就能个头上赢我了！”她搓搓手狠狠朝欧立学后背拍了一巴掌，“你们哪儿玩的过齐录祥啊？他能让政政担着副部长，是因为那小子虽然专业技术好，但是别的一点儿不灵光，既能帮他顾着场子，又不会窜了他的位。至于你，比政政稍微聪明一点儿，所以让你当个光杆司令，又干活，又受气。” “唉……你说的对，这人这肥脑瓜子可转真快！我们全加起来都玩不过他！” 莫小沫叹了口气：“可不是么，我都在他身上吃过亏……他担心你们手底下都是老人，不跟他一条心，但全遣走又落人话柄，这不，干脆留一半，遣一半。” “我呸！真不是东西！”欧立学呸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可别跟我说你当初离职是被他……” 莫小沫仰着头看天上云被一阵风吹散：“要不说呢，玩不过人家……” 第二十九章 这个圈子里 做人别太真 莫小沫没理会欧立学的继续追问，只叮嘱他千万沉住气，等刘睿子回来，早晚会收拾齐录祥，当然还有她自己，搞不好会在刘睿子之前就动手了。 她耽误了一下午时间，自己的歌儿还没练完。练习室空无一人，莫小沫双手放在琴键上，微微打颤，她笑着摇摇头，嘲笑这不争气的双手：“听话，稳住，就练一个小时。”她深吸一口气，堪堪稳住双手，十指在键盘上游走，从开始的断断续续，到之后的行云流水。 她的自言自语混杂在琴音里：“你喜欢的歌，我替你唱，所以求你别在梦里缠着我了。你看我都生病了，这说不准是报应，搞不好哪天我就去陪你了。” 莫小沫唱了三遍，可是感觉都不对，她看着空空荡荡的练习室，跟空气对话：“你不喜欢这种表达对吗？谁说这首歌一定要郁闷地唱？咱们高兴地唱一次？” 她说罢便降了key，勾起嘴角大喝一声：“来吧！躁起来！” “呵呵，莫小沫居然选这首曲子，她该不会是疯了吧？” “就是说啊，我看她是拿了第一，有恃无恐，觉得不管唱多烂，观众都会买账。” “那可不见得，现在的观众哪是那么好打发的？我看她这回怕是要演绎‘站的越高，摔的越惨喽！’” 两人笑闹着穿过走廊，却不知隔墙有耳，洛溪垚待她们走远，才从柱子后出来，她可不相信莫小沫会选一首毫不出彩的歌。但是发现了肖晴雪和PD有勾结，倒也是很有趣的事。肖晴雪平日里，被人一夸就羞涩，见谁都亲、亲亲、亲爱的、宝贝……十足绿茶的姿态，却还吸引了一众追随者，成天我家晴雪呀，我们晴雪呀……真是稀奇。洛溪垚在圈子里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人，今天跟你姐妹情深，明天利益冲突了，就能毫不留情踩你一脚。甚至都不用利益冲突，只要同场比美，艳压通告都能铺满营销号。 洛溪垚虽然很想结识莫小沫，但是她同时也害怕莫小沫，因为莫小沫太真了，太真的人在这个圈子里都"死的早"，连带跟她关系好的人，都混不长。娱乐圈都是为利而聚的人，哪有什么真友谊，所以洛溪垚即使再想认识新朋友，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她们是对手，现在是，将来亦会是，她对这位欣赏的人只能敬而远之。洛溪垚摇摇头，疏散自己心内的这些想法，加快速度朝练习室走去。 越走越近，直听见一阵琴音，轻快的节奏，让人想跟着扭动。她好奇地凑到发出声音的练习室门口，想听听里面会不会传出歌声，等了半天，歌声没响起，琴音先停了。五秒后门打开了，洛溪垚跟莫小沫大眼瞪小眼…… “额……这么晚还练？” “嗯，你不也来练吗？” 洛溪垚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哈哈哈……是啊……” 莫小沫一歪头，盯着正尴尬笑着的洛溪垚若有所思：“你有刘海更好看，下次跟造型师说说整个刘海吧。” 等洛溪垚反应过来，莫小沫早都看不见人影了。她自言自语道：“看罢，果然不能跟太真的人走太近……竟然当面损人脸长……” 莫小沫可没想那么多，她当时只是意识到洛溪垚可能是偷听被发现了，有点尴尬，所以故意找了个话茬，帮她解围。 转眼就到了比赛当天，张天澄紧张地背着吉他原地转圈，直到把自己转晕了，才坐下抖腿。 “你说我唱自己的歌，他们会不会不喜欢？” 莫小沫捏着蛋糕往嘴里塞，爱心蛋糕在口，她觉得自己充满动力，她嘴里塞得满满地问张天澄：“你自己喜欢不？” “我自己写的，我当然喜欢!” “你自己喜欢就得了，唱作人！哪儿顾虑那么多？顾虑太多可写不出好东西！” 莫小沫在张天澄后背狠狠拍了一巴掌：“怎么样？好点儿没？” 张天澄活动了活动后背，嘿嘿直乐：“你别说，莫爷，真好使！” “我也要！我也要！”纪芳芳赶忙把后背凑上来。 莫小沫哈了口气在手上，使劲儿搓了搓，才重重拍在纪芳芳背上。 “嘿！管用！一巴掌拍散紧张！” 钱馨恬道：“给我也来一巴掌！” “好嘞！”莫小沫一巴掌拍上去，疼得直抽气，“恬恬！你这衣服都是亮片儿！疼死我了！” 钱馨恬低头一看自己衣服，瞬间没忍住，乐得前仰后合。 “他们几个是不是有病？” “应该是在想办法缓解紧张吧。”洛溪垚远远看着莫小沫几人笑闹，心里竟非常羡慕…… “垚垚，你今天怎么想起整刘海儿了？” “好看么？” “好看呀！你天生丽质，什么造型都能驾驭！” 洛溪垚礼貌地回了个笑容，低头假装背歌词不再搭话。 “我好羡慕他们啊，怎么这么吃都不胖……” 王雅帆也看着这四个笑闹的人格外羡慕：“她们每天练习的时间是我们的两倍，虽然吃得多，但是消耗更大……” 听见这句话的人无不汗颜，人家排名那么靠前的还练那么久，自己…… “莫小沫也练这么久？” “那倒没有，她成天都在睡觉……” 众人：……靠……流川枫么…… 一道追光亮起，打在张天澄身上，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扫弦。 “阴雨天，风渐起，吹沙入我的梦里，我梦里，有个世界，小小的世界万千千万面。世界里，小小的我，看这世界千百个镜面，折射出千百个我……” 莫小沫在后台等候区，偷偷看台下观众的反应，有几个观众听得入了迷，看来张天澄的创作还是很有市场的。而且这次居然有这么多举着张天澄手幅的？记得第一场考核的时候，张天澄还笑着说本以为台下好几个喊“张天澄”的，兴奋得不行，结果一扫台下，都面熟……全是同学亲戚…… 这次都带着手幅来的，摆明是真粉丝了，莫小沫欣慰地想着，又看了眼台下，发现好多粉红色的头灯，她刚想探究究竟是谁的粉丝，肖晴雪还是洛溪垚？竟然应援色都选好了？ 还没等她看明白，就被通知候场了，滴溜溜一路小跑，柳琳亲自带着莫小沫去候场，就怕中途再出岔子。 “准备好了吗？” “我什么时候打过没准备的仗？” “加油老大，我们都等着你拿了冠军请吃饭呢！” “可得了吧，比赛才一半儿，现在想早了吧？” “你做好心里准备，一会儿估计会发现惊喜。” “嗯？” 柳琳没再多说，转身回了等候区。 莫小沫搓搓手，她难得地紧张了，她心里默默念叨：我会唱好这首歌的…… 台下尖叫声响起，莫小沫上了台才发现，那带着粉色头灯的人都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那是……那是属于自己的应援色？ 她手激动地一个劲儿发颤，这太不像莫小沫了，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原来是这种感觉啊……她心里默默地想：难怪人人都想出名……她想拥抱每一个来为她应援的粉丝……比赛不允许选手在台上说话，所以莫小沫只能缓缓做出口型：我爱你们…… 她转身深吸一口气，朝乐队点点头。 第三十章 所有命运 皆是一赌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是我想的那首歌？” “我怎么觉得我没听过……” “雷鬼？” 四位评委四脸懵，只能看着台上的莫小沫，等着她给出答案。再看莫小沫，得着这一首歌简直玩嗨了，看着台下一小撮，一小撮的粉，像是找到了同盟，互动从东到西，从左到右，谁都不落下。“我爱你可不可以你也很巧的爱上我？”台下齐声高呼：“可以！”莫小沫伸出手指指着台下的粉丝，轻轻唱着：“我的世界因为有了你，没有风，嗒啦嗒啦哒哒哒~也摇摆，想要飞，快跟我来！”她边唱着边用手指扫出一片，观众像是跟着她的指挥，头左右摆动，完全融入了这片音浪中 。 “What ~What ca I do~我爱你~你~你~你~你~”每一个“你”字都伴随着莫小沫的心发射向场下，被她击中的人通通感觉自己是这首歌的主角，纷纷响应着。“可不可以，也很巧的爱上我？” “可以！”“可以！”“莫小沫我爱你！”台下尖叫声响成一片，直至萨克斯吹完最后一个音，很多人才从情境里出来。潘嘉良笑着跟另外几位评委对视了一眼。看向还在和观众挥手的莫小沫：“小沫啊，我们四个刚才商量了下，决定用现在比较火的一种方式来点评你。”莫小沫笑着朝各位评委鞠了个躬：“请！”周薇说：“莫小沫你真的！”朱芸桦：“每次都让我们……”潘嘉良：“有特别的……”尹彬彬：“惊喜！”潘嘉良回头瞪了尹彬彬一眼：“真是便宜都让你占了，说最少的话！”尹彬彬耸耸肩道：“谢谢各位前辈照顾了。” “怎么想到雷鬼的？”尹彬彬难得主动评价。莫小沫苏抿了抿嘴，难得地害羞了：“这首歌，对我有特别的意义，所以……所以今天唱了，但是想用不一样的方式来展现，想更轻快点儿，找种更容易感染人的音乐形式，我一琢磨，嘿，可不得是牙买加音乐么！虽然歌词怪委屈的，但是暗恋不一定是白色调。”莫小沫说到这句突然鼻子有点发酸，戛然止住话头，冲着评委微笑。 周薇似乎看出了莫小沫的窘迫，笑道：“人家这首歌是少女的可爱，你这……” “我是中年妇女的可爱！” “呸！你中年我们还活不活了？”莫小沫赶忙鞠躬：“我错了，错了。”周薇翻了个白眼：“是女人的可爱！” “谢谢薇姐夸我！” 朱芸桦看了眼台下伸着脖子的观众，欣慰道：“在我的概念里，歌手这个职业，很重要的是和观众的共鸣，你做到了！曲高和寡的是艺术家，能获得观众认可的才是个好歌手。”莫小沫挨个道谢后下了台，依依不舍得跟台下的观众告别，她突然意识到，抛开一切杂念，其实自己很享受这个舞台…… 十分钟后，莫小沫的评分出来了，暂时位列第一，第二是张天澄。张天澄兴奋地跟莫小沫击掌：“成了，安心看恬恬和芳芳。” 莫小沫把手架在张天澄肩膀上，指着，屏幕里扫到的观众挑起嘴角：“天澄你看，那是什么？” “澄……沫？”张天澄一脸茫然地扭过头看着莫小沫，“莫爷，澄是我那个澄？沫是你那个沫？” 莫小沫点点头，张天澄更茫然了：“为啥他们把咱俩名字印一块儿啊？” 莫小沫笑着揉了揉张天澄的头，结果揉了一手发胶……嫌弃地要往张天澄脸上抹。 “莫爷别闹了，甜甜上台了！” 两人再次把双目聚焦在屏幕上，音乐已经响起，钱馨恬一开口，台下就响起一片惊呼。 当初钱馨恬想要唱左手指月的时候，莫小沫是有点担忧的，但钱馨恬比另外两个妹妹更有主意。她也想赌一把，这首歌也只能趁着现在赌一把，下期开始就是直播，到时候再翻车才一发不可收拾，还不如趁这首歌赚点人气。 “一滴泪～啊啊啊～那是我～啊啊啊～” “上去了！上去了！莫爷！”张天澄激动地晃着莫小沫的胳膊。 莫小沫看着台下观众的表情，听着台下观众的欢呼，她意识到钱馨恬赌赢了。 提完这口气，紧接着又是纪芳芳，这个比另一个赌更大。毕竟钱馨恬只要高音上去了，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但是纪芳芳要担心她的高跟鞋适不适合，唱得稳不稳，观众会不会喜欢这首歌……张天澄和莫小沫紧紧攥着手，都为纪芳芳提着一颗心。 只见台上灯光交错，纪芳芳打起响指，紧接着音乐响起，她扭动着腰胯，架着手指颇为有架势，头发甩动，配合着歌词：“All the si gle dies，All the si gle dies，Now put you ha ds up！” “莫爷，他们喜欢！” 莫小沫看着台下跟着打拍子的观众，终于松了口气…… “莫爷……我看着这一幕，好想哭……” “来，爷肩膀给你靠……” 比赛结果出来了，大家才发现有几个人没能上台演出，她们有的人等到倒数第三个节目的时候，便已意识到了，待到此时，他们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我不想走……” “我也不想走……” “求求你们让我上台唱完这首歌好吗？” 纪芳芳看着这一幕红了眼眶：“这个赛制太残忍了！” 莫小沫皱着眉看着这一幕，心下生气，哪怕唱完了再淘汰，也不会这么难过……这设置真的太没人性了。 最后的环节，所有的选手站在台上，一一公布名次……淘汰的人，莫小沫大多只觉得脸熟，但这些人中，却又一个是莫小沫的老熟人。 “最后一位淘汰的，侯可……” 侯可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心内却比想象中平静很多，她接过话筒，笑着看向台下的观众：“有人跟我说，我还年轻，我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信了这句话，今天，虽然我离开了这个舞台，但我希望大家记得我侯可，曾经来过，我今后一定更加努力，唱出更好的作品！请大家期待！谢谢！”她微笑着鞠了个躬，起身后她不自觉地朝莫小沫那边看去，却发现莫小沫正看着台下失神…… “莫爷，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莫小沫诧异地撇了眼侯可。 “唉，就知道你肯定没在意……算了……我明天早上就走了，我以后会踏踏实实唱歌的。” “那今儿晚上去我们寝室唠唠？”莫小沫一把搂过侯可的脖子。 侯可笑着摆摆手：“不了，齐导演说，要约我们几个淘汰的一起吃顿饭，让我们出去了好相互照应下。” 莫小沫脸一冷，手臂也不经意用了力。 “莫爷……你勒疼我了……” “齐导…”莫小沫微眯的眼中发出寒光，“齐录祥？” 侯可被突然变脸的莫小沫吓了一跳，僵硬地点点头：“对啊，就是齐导说……” “不许去！”莫小沫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吓得在场众人皆是一个激灵。 纪芳芳他们从没见过莫小沫如此凶狠的样子，一时被吓着，缓了会儿才鼓起勇气问：“莫爷，不就吃个饭么……”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莫小沫双手抓着侯可的肩膀，越来越用力，把侯可脸都吓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断颤抖的身体：“如果……如果你信得我过我，就不要去……你们也是……”她看向钱馨恬和纪芳芳，“你们记住，齐录祥组的饭局，一次也不许去！” 几人机械地点点头，心下却不知由何而起，涌起一阵恐惧……想再问什么，却发现莫小沫早已不知去向…… 第三十一章 救赎？ 你救不了所有人 莫小沫扶着墙，堪堪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眼前一片昏天暗地，直到出现一片血红，莫小沫大口喘着气，却感觉肺像是空了般，怎么也上不来气。 “小沫，小沫！” 莫小沫听到一个声音在喊自己，却仍是心跳得厉害，听不分明。 “纸，塑料袋！谁拿个给我！”周薇扶着瘫坐在地上的莫小沫，着急地朝边上的人求助。 她把纸筒罩在莫小沫口鼻上，半分钟后，莫小沫眼前终于模模糊糊出现了影子，一直堵在自己嗓子口的那团乱麻终于散去。 “薇姐……”她抓着周薇的手看着边上的人。 “没事，都是我带的人，他们不会乱说。”周薇帮莫小沫把汗擦掉，“站的起来吗？” 周薇扶着莫小沫缓缓起身，她遣退了四周的人：“我送你回去。” “谢谢薇姐。” “跟我这么客气干嘛？”周薇看着莫小沫惨白的脸，“小沫……你还忘不了那件事儿？” 莫小沫扯起嘴角，看着流芳文化四个大字在走廊的尽头闪着光：“忘不了啊……” “那个人渣！”周薇气愤地攥紧了拳头，“我刚才听见几个选手说……说齐录祥约了她们吃饭……” “人各有命。”莫小沫摇摇头，有些无奈，“我帮不了每个人。” “你知道这道理，自己还钻牛角尖！” “我……”莫小沫自嘲地笑了笑，“我老是做噩梦，薇姐。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周薇鼻子有点发酸：“你别这样小沫，起码，你帮过我。六年前，我永远记得……” “薇姐，我到了，前面就是选手区了，你过去不合适。” “小沫……” 莫小沫从周薇手里抽回手，笑着朝周薇道：“今晚上的事，还麻烦薇姐帮我保密。” 周薇看着莫小沫扶着墙举步维艰的样子，张张嘴，还是没问出那句话：莫小沫，你究竟是为什么回来？ 六年前，周薇还是个刚出道的新人，战战兢兢地进入这个圈子，却没想到空有副好嗓子，却无人欣赏，好不容易有了个参加综艺的机会，却没想到是进了魔窟…… 六年前那天周薇冒雨进了摄影棚，慌慌张张地没留神撞到了人，她连忙道歉，却被骂得狗血淋头。 “你长没长眼？没看到人么？” “对不起，对不起！”周薇连忙鞠躬道歉。 “知道你撞到的是谁吗？” 周薇一个刚出道的小新人，连助理都没，这时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 “唉，小王，对美女怎么能这么凶呢？”说话人眯着眼睛，露出他平日里在屏幕面前经常出现的招牌笑容。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薇这才抬起头看见了眼前人，原来是影帝郭果。 “郭大哥……对不起，我……” “没事儿，小事儿。”郭果笑着朝周薇伸出手，“工作人员？” 周薇腼腆地伸出手，难掩粉丝见到偶像的激动之情：“郭大哥……我……我是来录节目的。我叫周薇……” 郭果温柔笑道：“姑娘声音真好听，唱歌的吧？” 周薇害羞地点点头，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郭果抓得很紧，还轻轻在她手上摩挲…… 周薇觉得有些怪异，用力把手抽回来。却发现郭果依然露骨地盯着她，她直觉后脊梁发凉，往后退了一步，听见郭果笑着道：“咱们说不准录的是一个节目呢，真有缘。” 郭果今年四十多岁，拿过多项国际大奖，是娱乐圈的模范“爸爸”，模范“丈夫”，鲜少绯闻，且待人亲和，大家都亲切地喊他一声“郭哥”。所以周薇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慌忙打了招呼，便进了影棚。 战战兢兢录完了节目，周薇向摄制组的人挨个道了谢，便自行去卸妆了。结果前脚刚进化妆间，后脚郭果就跟了进来。 “郭哥……”周薇突然一阵莫名的心慌，“刚才录节目时候，谢谢郭哥照顾。” 郭果笑着走到周薇身后扶住了她的座椅：“说这话多见外啊，你刚出道，不懂这些，以后哥好好教你。” 周薇一抬头看见镜子里映出郭果的脸，她吓得起身想远离郭果，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郭哥……我突然想起我还……还有事，先走了……” “欸？着什么急？哥还想好好跟你聊聊未来的发展呢。”郭果挑着眉，那平日里的伪装全卸了，眼神透着贪婪，让周薇不寒而栗。 周薇想逃开，却被郭果抓住了胳膊。 “你……你想干什么……” “你现在是不是接不到通告？连给你灌唱片的赞助人都找不到？你跟郭哥聊聊，郭哥帮你啊。” “谢谢郭哥……我……我不用了……我……”周薇想逃，却发现胳膊被攥得死死的。她已经顾不得来之前公司再三强调的让她千万要尊重前辈之类的条框，她用力推着越靠越近的郭果。 “别怕啊，跟哥聊聊，哥都能帮你。” “你走开！我喊了！” 任凭周薇怎么挣扎，怎么喊，却没人儿应。 “喊什么？这附近的人早让我支开了。你乖乖听话，跟着我的人，都红了。你听话，你也能火。” 周薇绝望地眼泪直往下掉：“郭哥，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我以后……” “里面什么声音？” 周薇听到外面说话的人，她记得这个声音，是刚才带她候场的工作人员。她拼命喊着，却被郭果捂住了嘴。 “没什么声音，是郭哥在换衣服。” “不对，我明明听见有女人的声音。” “郭哥的事情是你能问的？” 周薇哭着嘶吼，狠狠咬在郭果手上，郭果疼得大叫一声，一巴掌扇在周薇脸上。 “里面有人，你们让开！” “你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们老总开除你？” “让开！我再说一遍，让——开！”紧接着门外响起一片争执声。 周薇有些绝望，外面听声音是两个男人，那一个姑娘，怎么能硬闯…… 正在这时，只听门口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跟着几声怒喝，眼前的姑娘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她看见眼前衣衫不整的周薇，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一个转身，朝身后扑上来人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那人倒在地上哀嚎。 “你干什么？疯了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姑娘挑起嘴角笑道：“我当然知道您是谁了，郭哥。就是知道您是谁，才进来提醒您句，外面现在全是等着您的记者，您是希望我现在带着这个女孩儿出去让他们看见？” “你敢！” “郭哥，想想你那些‘模范’称号，为了一时的欢愉，赔上这些，值得吗？” 周薇哭着抓住了姑娘的裤脚求救。 只听眼前的姑娘说：“郭哥，我奉劝您快收拾收拾自己出去接受采访。要是……” “算你狠！”郭果咬着后槽牙朝周薇吐了口，“什么玩意儿！” “对了郭哥，要是以后让我知道你在圈里打压这女孩儿，我可不保证能管住自己的嘴。” 郭果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踢了脚倒地上的人：“废物！全是废物！” 天使姑娘在他们走远后，才松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周薇身上，温柔地拍了拍她：“没事儿了，别怕！” 周薇这才看见了她的工作牌——行动一组，莫小沫。 第三十二章 为公司争光？哪来的公司！ “老大？”六仔看着扶着墙的莫小沫，忙伸出手。 莫小沫摆摆手：“不用，能走。” “你脸惨白！” 莫小沫笑笑把头发捋到耳后：“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六仔皱着眉，见莫小沫不愿多说，只得从兜里抽出纸巾递给她：“我找他们说说花采的事。” “正好，借我手机用用。” 六仔把手机解了密码：“我先去找政政，你别动地儿，我一会儿回来找你拿。就坐那儿。”六仔指了指边上的楼梯，“这个点儿没人过了。你踏实坐着。” 待六仔走后，莫小沫才拨通了电话。 “您好。” 电话那头想起熟悉的声音，莫小沫会心一笑，整个人都放松地靠在楼梯扶手上：“阿越……我想你了。” “南总，喝啊！” “不好意思，黄总，你们喝着，我这儿媳妇儿查岗。”南越匆忙从包厢里出来，听着莫小沫重复着这句话。 “阿越，我想你了……” 南越不是第一次听到莫小沫这样的语气，在成为恋人之前，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所以每次莫小沫心里不舒服给他打电话，都是这口气。 “沫沫，怎么了？” “我……我难受……” 南越掏出一支烟，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抬头望着月亮轻轻点燃：“不比了，咱回来，想当明星老公给你投资！” 莫小沫摇着头，眼泪就下来了。 “不愿意啊？那怎么办，我这会儿去接你。” “不要……” 南越听出了莫小沫的哭腔，他心疼，却隔着电话无可奈何：“媳妇儿……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在。谁敢让你受委屈，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莫小沫嘴角挂着笑，把眼泪抹掉，尽管知道那头看不见，还是重重地点点头。 “我……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有点儿坚持不住了……” 南越没说话，只是静静抽着烟，他知道莫小沫这会儿想听见的不是劝她放弃的话，可他又怕自己忍不住心疼，会说：“你快回来吧，我想你想的受不了了，别遭那份儿罪了……” “你是不是有些事情没告诉我？” “还不是时候……” “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或者什么时候需要我了，随时告诉我。” “阿越，你真好。” “是你有眼光！” 莫小沫望着外面的月亮，陷入沉思，车轱辘般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听着南越那边一句句哄着自己，心里的阴暗逐渐被明亮驱散。 直到六仔回来，莫小沫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明知道耽误了南越的酒局，可就是想任性这么一回。 第二天，莫小沫被一堆人吵吵闹闹的声音喊醒，原来是各个在哭喊着送行。她想了想，终究还是躲在床上没下来。纵使坚强如莫小沫，也见不得一堆女人哭哭啼啼的场面。 虽然两周后才下一次淘汰，但这两周，他们又要练习主题歌，又要排自己的节目，时间非常紧。一周后，他们录好的这期节目要播了，难得的是他们终于可以看见自己节目里的样子了。各个伸着脖子，期待着盯着电视，眼睛都不眨。“接下来——我最闪耀”。 众人欢呼，欢呼完了才反应过来中间还有五分钟广告。 “这个……莫爷……是你？” 莫小沫耸耸肩盯着电视屏幕里的自己也颇感陌生。 “真美啊……”纪芳芳望着屏幕发出感叹。 画面的最后莫小沫推开高楼的窗户，礼服的长裙在夜空的映照下闪着各色的光，她轻轻一个wi k，画面徐徐现出一段墨色广告语：炫彩你的人生，黎煦寒山。 在场的人，连着工作人员在内，无不倒吸一口气。 “这……这是老大……没错吧？” “你掐我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天呐！我看见了什么？” “不对，我肯定是喝多了……” 肖晴雪看着荧幕里已经播出的我最闪耀的片头，仍旧没回过神来。 “那本该是我的……”她心里想着，不知不觉攥紧了衣角。可她突然想到之前那人允诺过自己的事，又缓缓松开了手，心里冷笑：“就让你再蹦跶两天。” 钱馨恬、纪芳芳和张天澄把莫小沫抱得死死的，像屏幕里出现的是自己那么高兴。“真好莫爷，你要火了！” “快！抱大腿！” “别闹，开始了！”几人打打闹闹的一直到主持人出来。 洛溪垚看着这些人，脑子里飞过的全是：羡慕……羡慕……羡慕…… 莫小沫拍广告是一回事儿，拍完看成品的广告片又是另一回事，她被自己吓得也够呛，虽然表情动作都是自己摆的，但她着实不知道出来的效果能……这么好……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场投票，我们晴雪不还是第一？拍个广告有什么了不起的！” 众人心里都搬好了小板凳，乐得坐山观虎斗，谁知爆米花都准备好了，莫小沫却没打算接茬。 “天澄，你看！‘澄沫’！” “所以莫爷，这到底是啥？上次就没说完。” “这叫cp粉。” 张天澄瞠目结舌道：“等等！cp……咱俩？” 莫小沫做出一副单纯的表情，抿着嘴点点头。 “What？现在的人是怎么了？”张天澄扶着额一副苦恼的样子。 “来，给爷香一个！咱坐实了这cp！” “莫小沫泥奏凯！” 钱馨恬和纪芳芳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众人这才发现，105住着的这4个人，都还在……她们是唯一一个人还全的寝室了。 于是大家也不再隔岸观火了，七八个人，皆恨不得肖晴雪能把莫小沫按在地上好好踩踩，挫挫她这副嚣张的气焰。 “莫小沫，出来下！”焦亮不大情愿地站在门口喊。 “焦总监好！”莫小沫只打了个招呼，但屁股却没挪，“等我看完这段。” 众人见焦亮听着这句话脸色更差了，瞬间十分期待焦亮发作。 谁知焦亮还没发作起来，戴铭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直接上前几步凑到莫小沫耳边轻声道：“小沫，沈总来了。” 莫小沫被这热气哈得一个激灵，猛得跳起警惕地瞪着戴铭。看见四周围一张张诧异的脸，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周围还坐着一群选手，着实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瞪了戴铭一眼，不情愿地跟着出了门。 “让你出来你就出来，怎么？还得两个制片请才能请出来？” 莫小沫手踹兜里，没精打采地回道：“我哪儿敢呢？我还怕明天你们把我踢出比赛呢！” “你！” “怎么了？你们黑幕我，我说什么了么？我都没朝你撒气，就让你等我会儿怎么了？”莫小沫故意说这话恶心焦亮。 可焦亮嘴笨得确实也还不上嘴，这人是空有一颗野心，智商智商没跟上，情商情商不配合…… “别闹了小沫，沈总找你，应该是跟这次冠名有关，你好好表现，争取给公司争光。”戴铭温柔笑着伸出手，想拍下莫小沫的肩膀，却被她躲开了。 莫小沫白了眼戴铭，边说着话，边把脖子里挂着的戒指露了出来：“给公司争光？哪个公司？我还有公司么？焦大制片？” 焦亮瞬间哑然，戴铭一直温柔的笑终于挂不住了……。 第三十三章 代言人你好！我不好…… 莫小沫在沈夏面前晃了半天，晃得沈夏的脸一遍比一遍青焦亮吩咐完倒茶后，一进来就看见沈夏脸色铁青地瞪着莫小沫，瞬间暴汗。 “小沫，你怎么不跟沈总打招呼啊？” 莫小沫不是不想打，但是这四五个人，哪个是沈总来着…… “哼，莫小姐在我眼前晃半天了，好像没搭理我的意思。” 莫小沫心道：哦，这个是…… “沈总，好久不见。”她微笑着伸出手，“刚才一时没认出来，也不好意思问。” “就五个人你分不出来？” 莫小沫尴尬地笑笑，理亏着倒是没再急着抽回手。 沈夏气得指着莫小沫说不出话来。 “来来来，沈总，我给您斟茶道歉。” 曲思维看着自己老板黑着脸的样子，着实佩服莫小沫，赶忙帮着打圆场：“莫小姐，这次来，我们是有个好消息要带给你。” 焦亮和戴铭拉起凳子在莫小沫边上坐下，莫小沫倒水的手顿了顿，看着非常自觉坐下的两人。又朝沈夏问道：“要跟我谈的事儿需要他们在？” 沈夏懒得用正眼看她，没好气道：“不用，就找你！”沈夏说完才发现对面还坐着两个人，“二位……还有事？” 这下轮到两位制作人尴尬了。 “额……那个我们是公司代表，这个冠名广告的事，我们……” “谁说要谈冠名了？我就找莫小沫，你们忙你们的去吧，辛苦二位喊她来了。” 焦亮尴尬地还要说什么，戴铭却已会了意，立即起身准备拉着焦亮走。 “哎，不是，怎么不关我们的事……沈总，您这个不对呀……” 沈夏被这些人磨完了耐性，眯着眼看着焦亮：“我说焦总监，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焦亮被沈夏问得一愣，又往前走了步，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么？” “我们冠名这节目，你以为是为什么？”沈夏不耐烦道，“你该不会是以为是自己节目做得好，有特别多人看吧？” 焦亮的脸色一言难尽，戴铭倒是乐意让他难堪，没接着拉他。 沈夏接着道：“是因为她！不是这个女人，谁要冠名你们这破节目？” 戴铭眼瞅着焦亮一副怀疑人生离崩溃不远的样子，赶忙朝沈夏道了歉，拉着他离开。 “谢谢沈总抬爱。” “别瞎客气，有你一个烦人精就够我受的了。” 莫小沫倒也不恼，只接着把对面几人的茶水都续上。 沈夏看着眼前这不慌不忙的人， 一肚子气。他自认为即使算不上器宇轩昂，也能当个国民校草，帅得如此出众，这人怎么就能认不出来？他气呼呼地抱怨着沈三山，要不是老爹非要个签名，他又嫌这事儿太丢人，才不会自己来遭这份儿罪！还有那天杀的杨冰霜！ 昨天晚上家庭聚餐，杨冰霜饭后冷冰冰喊了句：“二表哥。” 杨冰霜肯喊人？杨冰霜肯说话？沈夏立刻警觉，这非奸即盗！ 果不其然，只见冰雪美人表妹扶了扶眼镜，递给沈夏一个小袋子：“二表哥，拿给代言人试试，拍点照片给我。” 沈夏：“？” 杨冰霜见沈夏没接，有些诧异，片刻后可能想通了，恍然大悟地又扶了扶眼镜：“谢谢表哥。” 然后直接塞到沈夏手里，转身走人。沈夏凌乱在客厅里，看着跟自己告别的姑姑、叔叔……觉得人生好难啊…… 待人走完后，陈秋好奇地指指沈夏手里的袋子：“快看看，冰霜带了什么好玩意儿。” 沈夏眼皮直跳，心想杨冰霜能带什么好东西？两个月前陈秋过生日，她送的是个培养基，看着一脸迷茫的陈秋，她还反问道：“你不觉得菌丝的走向很美吗？” 沈夏忐忑地打开袋子，发现是一支口红，和一个眼影盘。 陈秋催着沈夏打开看看，尽管他不懂彩妆，但是沈夏是一个做过美妆博主的人，所以他看见这些颜色的一瞬间，就面部抽筋了…… “这个紫色还挺鲜艳！”陈秋拿着眼影盘仔细端详，“这是干嘛用的？” 沈夏打开口红甚至懒得在手上试色，他望着自己单纯的哥哥，有点说不出口，半晌后才回到：“可能是……试毒吧……” “啥？” 俩人正议论着，沈三山和陈翰就从楼上下来了，一身运动装。 “我和你爸去跳广场舞，Summe ，记得我的签名啊！” 沈夏嘴角抽了抽，懒得回话。 陈秋倒是接了句：“你俩带上口罩！别又让别人拍了，我懒得给你们公关！”他说罢调侃沈夏道，“明天又要去见那个怼天怼地的姑娘？” “要不是嫌Su shi e沈要签名照这事儿传出去太丢人，我真懒得去！”沈夏说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陈秋董事，我认为这是集团要务，应该由你代表签约。” 陈秋把眼影盘合上递给沈夏：“哎呀，哥这段儿有点忙啊，参加了好几个欧美大赛，新系列又要出了，哎……” “滚……” 曲思维包里还装着沈夏让带过来的小礼物，也摸不准沈总是什么意思，怎么来还带着礼物……难道是看上这姑娘了？他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正确，盯着莫小沫上下打量，越看越觉得沈总眼光还不错。 莫小沫见沈夏半天气儿好像也没消，只得先开口：“沈总这次喊我来是？” 沈夏现在还不想和莫小沫说话，便示意曲思维上。 曲思维一想，这可能是未来老板娘啊！赶忙谄媚道：“莫小姐，这次我们来，主要是想跟您谈谈签代言的事。” “啥？” “我们的代言合同一般是签一年，包含……” “等等！”莫小沫打断曲思维的话，“签代言？和我？” 曲思维点点头，心道莫小沫该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只见莫小沫翻了个白眼：“你们疯了？我比完赛就去手术了，你们和我签代言？还一年？我能不能活一年还两说！而且我一个选秀歌手，就算拿了第一，流量和咖位也不够格代贵公司的言吧？” 莫小沫这一番话让沈夏的气一下全消了，她看着这个皱着眉一副你们是不是有病的女孩儿，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活不过一年这话……突然有点内疚。 但是沈总也是要面子的，哪能没人给台阶，就自己消了气，只得硬着头皮道：“让你签就签，我们这个决定是过过董事会的，你这些问题，我们都考虑过！” “考虑过？你们董事脑子里装东西了么？” 沈夏皱眉道：“你哪那么多废话？多少人想跟黎煦寒山扯上关系！你看看被撵走那个焦亮，盯着我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曲思维颤巍巍伸手想拉架：“沈总……这话容易让人误会……” 莫小沫接着道：“我不签，你爱找谁找谁去。我一病秧子，可耽误不起民族之光的黎煦寒山。” 沈夏突然又有了拍案而走的冲动，可他沈夏要做的事，从来没做不成过。他忍着怒气望向莫小沫，莫小沫也不甘示弱地昂头看着他。 最终还是沈夏败下阵来：“算了算了，签半年总行了吧？趁着这半年把推广的短片、海报都拍了。不签代言人就签个大使……” 莫小沫听见这话，突然灵机一动：“你说拍短片和海报？那……还是请之前的广告公司？” “应该是吧，毕竟这次广告他们拍的不错，我看那个南总业务也很扎实，怎么了？” 莫小沫心内小九九疯狂转动：“没什么……半年就半年，但是合约里加条，要是因为我的病情耽误了宣传，不能让我赔钱。” 这突然答应了，倒让沈夏有点懵，他疑惑地看着莫小沫，见她没有反悔的意思，才一拍桌子道：“成交！” 第三十四章 我是美妆博主！哦……失敬失敬！ “思维，你们几个现在就把合同修改下，然后问问公关部他们建议起个什么大使，我觉得不行就青春大使吧。趁着今天就签了，我可不想再来一遍这破地方了。” 曲思维看着沈夏腹诽：哎，我口是心非的老板哦，你这样怎么抱得美人归？ 毫不知情的沈夏又朝曲思维使了使眼色，曲思维立刻会意把包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莫小姐，这是我们沈总送您的礼物。” “呸！不是我！” 莫小沫诧异地看着扶额的沈夏，不知道这位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夏要不是看着下属都在，恨不得直接躺地上耍赖打滚，真是没脸说！ “那个……是我表妹……她让我拿这套东西给你，应该是他们研发部正试验的新品……”著名美妆博主Summe 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这套东西，只得硬着头皮塞给莫小沫，“那个……颜色有点……特别……你要不现在试下？我随便拍几张照片给她交差就行……” 莫小沫打开眼影盘和口红一看，“噗嗤”乐了：“嚯！死亡金属紫！” 他看着沈夏窘迫的样子挑起嘴角拍着他肩膀道：“替我谢谢你表妹的礼物，正好挺配我下个舞台的，你也不用拍照片了，下星期请她直接看节目吧。” “什么？”沈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都忽略了莫小沫刚才拍了他肩膀这一令人生气的举动了，“你……不觉得这颜色诡异？” “看怎么搭了，不适合生活，但是舞台妆应该挺合适的。”莫小沫笑着摇摇头，“跟你说这些干啥，你个老爷们儿哪儿懂这些。” 沈夏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们沈总以前是美妆大V，粉丝好几百万呢！现在好多明星都想让我们沈总出手呢！”曲思维吹捧着自己老板，完全没看见沈夏脸越来越绿。 “哦？失敬失敬！”莫小沫漫不经心地敷衍了句。 沈夏又想拍案而起了…… “今天能签了？” 沈夏点点头：“我带着法务和章来的。”他说着指了指端坐着的两位西装革履男子。 莫小沫点点头，也懒得再问，直接靠在椅子上晃腿。 “你们还带了打印机？” 沈夏冷冷“嗯”了声，心道：肯定得带齐活！我真是不想再看见你了，巴不得尽早完事儿！ 他见莫小沫竟有点昏昏欲睡，赶忙掏出一根笔，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妥，干脆朝莫小沫道：“喂，跟我出来下。” 莫小沫用眼白看着这个人，一动没动。 “你？” “我又不叫喂。” 沈夏深吸口气，告诫自己，冷静……冷静…… “莫小姐，麻烦您跟我出来下。” 莫小沫不慌不忙地缓慢起身，整了整略微褶皱的衣服道：“好嘞！” 两人到了门口，沈夏朝里面望了望，见曲思维还好奇地往这边探着头，干脆把门带上。 “那个……” “嗯？” “你在这儿签个名吧……” “啥？沈总，我没听错吧？” 沈夏硬着头皮把本子递给莫小沫：“我Daddy特别喜欢你，我这次来也是为了他，签你代言也是为了他。” 莫小沫了然接过笔：“我说呢，你们这大馅儿饼直接给我砸懵了。替我谢谢你……Daddy，你Daddy是？” “Su shi e沈……” 莫小沫边说边在本子上写着：“我也特别喜欢他，真的，华人之光！” 莫小沫洋洋洒洒写着，沈夏好奇地凑过来看，只见莫小沫下笔如有神，让他不禁想起一本最美书籍——《虫子书》。 这哪是人写的字啊？虫子都爬不出这么难看！ 莫小沫署上名后抬头，看见沈夏一言难尽的表情，也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要不……我还是给你录个视频吧……” 沈夏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机。 “我没化妆行吗？” “呵呵，比你写得字行太多了。” 莫小沫调整了下状态对着镜头道：“沈先生您好！我是莫小沫，我也特别喜欢您！我打小儿就老在杂志上看见您的作品，真的，就一个字——绝！您能喜欢我，我真的太荣幸了！我一定不会辜负您这份儿厚爱，您擎等着看后几期节目吧，包君满意！” “完了？” “完了。” “您倒是不谦虚。” 莫小沫耸耸肩：“我猜沈先生也不是喜欢我的谦虚。” “你这人一直这么讨厌么？” 莫小沫竟还认真地想了想：“没有吧，喜欢我的人挺多的。” 沈夏懒得再跟她废话，回了会议室催着人把合同打出来，拿给莫小沫。 “你不用再看看？或者请个律师审审什么的，毕竟你没经济公司……” “不用了，我信得过贵公司。” “拍摄时间、待遇你没什么想法？” 莫小沫一拍脑门：“忘了看报酬！”赶忙翻到费用那条，简单扫了眼就答道没问题。 沈夏懒得再提醒这位，礼貌地伸出手：“合作愉快！” 两人终于成功地握了回手，连老天都要被感动了，直接打了个雷响应。 “变天了，沈总也早点回去吧。” 曲思维边收拾着东西边问：“莫小姐，我们怎么联系您？比赛期间您手机应该打不通吧。” 莫小沫倒是忘了这个问题，示意曲思维稍等，自己“噌”就窜了出去。 “师父，你跑什么？” 莫小沫一跑到工作区就遇见了程思政，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也说不出个囫囵话，干脆直接拎起程思政一起跑了回去。 沈夏看着两个跑得一头汗的人，诧异道：“这是几个意思？” 莫小沫指指程思政，喘着大气道：“电话……有事……找他……” 程思政虽然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但多年的跟屁虫瞬间领会了莫小沫的意思：“我的电话是18#你们记下，有事找莫小沫的话联系我就可以了。”他说着僵硬地伸出手，“你好，鄙人程思政。” “什么？师父！你竟然是黎煦寒山代言人了？”程思政兴奋地一蹦三尺高。 “不是代言人，就是个青春大使。” “不愧是师父，就是厉害！”程思政美滋滋地看着莫小沫，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师父，这次主题曲，你和肖晴雪要争C位这事儿，你知道了吗？” 莫小沫伸出去揉程思政脑袋的手僵在半空中，心里万千羊驼化成一句：焦亮……你姥姥！ 第三十五章 不就争个C位么，让你半小时！ 莫小沫心里骂了一晚上焦亮，虽然还没收到正式通知，但是想也知道，这肯定是要剪段儿炒作的花絮。争C位？就肖晴雪那副公主病的样子，和她争C位，她选中了还好，要是没选中……那不是要了她 的命么。莫小沫现在还不想跟肖晴雪撕到明面上来，主要是不想两家粉丝早早掐上架，所以她只得想想怎么样才能躲过这场无妄的相争。 第二天一大早就通知全体练习室集合，当莫小沫一走进练习室，看见肖晴雪精致的妆容时，她突然恍然大悟，昨晚上自己真是想多了……什么选C位，原来是想踩着自己捧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莫小沫心里负担一下没了，手往兜里一揣，溜达着在第一排正中坐下，其他人倒也没觉出什么，都自觉地围着莫小沫周围坐了下来。然后聊完天的肖晴雪，看见了坐在正中的莫小沫，脸骤然变色…… “麻烦你让一下。” 莫小沫闻声看去，见肖晴雪扯着此女衣袖，一副预阻拦的样子：“算了，阿曼……” 莫小沫冲她们笑了笑，然后接着跟边上的几人聊起来。 肖晴雪目光一暗，发现搭起来的戏台没人去唱，很是尴尬…… 不过好在阿曼不依不饶：“喂，我说话你没听见啊？你让开。” 莫小沫再次被打断了聊天，很不开心，望着眼前三人，犹如看着一个个智障。在场一共15位选手，现在除了莫小沫寝室3人和站着的三个智障，余下8个人，都在心里默默搬好了小板凳，等着看笑话。 “让？” “你坐了晴雪的位置！” 肖晴雪扯着阿曼的衣袖，皱着眉十分为难：“阿曼，没关系的，我坐哪都一样。” “晴雪，你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跟人争！” 莫小沫心道：What？她什么都不和人争？单纯的少女啊，小心有天被害死了还给人数钱呢…… 洛溪垚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世界还真是什么傻子都有。 张天澄看不过去这一幕，刚想暴起，就被莫小沫按了下去，只听莫小沫不慌不忙道：“哎呦，不就一个位置么，又不是说谁坐着，谁就是第一名了。”她说罢还朝边上看了一眼，只有钱馨恬接住了她这笑话，配合着嘿嘿乐了下，“不过话说……这座位上好像没贴你名字哦。” 肖晴雪目光中全是怨毒，但嘴上还是楚楚可怜道：“没事的阿曼，我们坐边上就行了。” 莫小沫点点头，语重心长道：“就是啊，还是我们晴雪懂事！” “你这人怎么这样？” 莫小沫竟不再理这群人，自顾自和张天澄他们聊起来。几人憋着笑，聊着聊着忍不住捧腹。肖晴雪脸色很是缤纷，五颜六色换了个遍。她堂堂肖晴雪，自小就被人捧着长大，她二十二年的人生里，从来没输过，直到她遇到了莫小沫……这人仿佛天生是她的克星，总让她她抓狂，可直到今天肖晴雪才真正知道，比起输给莫小沫，她更无法接受的是这个人的无视……这种眼神好像在说，自己，根本不配做她的对手…… 最终两人谁也没坐在中间，因为在周薇进来的瞬间，莫小沫就把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留给导师。 “今天，我们来选个主唱。”周薇笑着说出这句话，目光却在肖晴雪和莫小沫中间游疑。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主唱，那就是中心位，镜头肯定最多，分到的歌词也会最多，这无疑会在莫小沫和肖晴雪中间诞生，即使洛溪垚和张天澄也被提名了，但这两人明显是陪跑的。 “我看呐，这莫小沫成天就会耍些花招，C位肯定是咱们晴雪的！” 肖晴雪害羞地低下头：“别瞎说，莫姐很优秀的，我比不上她……” 莫小沫心道：你们当我耳朵聋的吗？ “你们每人一票，咱们民主着来。” 大家在纸条上偷偷写着名字，莫小沫眼瞅着几人要写自己，赶忙握住她们的手，笑道：“写天澄。” 张天澄：“What？搞什么？” “啧，让你写就写！哪儿那么多废话。” 很快就到了唱票的环节，摄影师精心捕捉着每一个选手的表情。 “肖晴雪、张天澄、莫小沫、肖晴雪、肖晴雪……” 周薇咂舌，有点不太相信这个票数，她看了眼莫小沫，只见这人无所谓的耸耸肩。 她只得摇摇头公布：“肖晴雪5票，张天澄3票，风吟3票，莫小沫2票，洛溪垚2票。所以当选的是肖晴雪，恭喜！” 大家象征性地拍了拍巴掌，莫小沫惊讶地四处看：“谁选我了？这么不听话！” 王雅帆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笑笑：“莫爷……我……” 莫小沫无奈地撇撇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们谁还选了我？”见半晌没人搭话，她才抱拳道，“不管哪位，多谢啊！” “垚垚，太可惜了……我投了你呢。” “我也是……” 洛溪垚尴尬地笑笑报以回应，在莫小沫看过来时，火速地转过头避开她的目光。 周薇只帮着来录这一个镜头，选完了，她自然飞速闪了人。只留下选手们排好队形，声乐老师一句句指导。其实歌曲已经都熟悉地差不多了，所以每人唱自己的歌时，倒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只是主唱大人……似乎有点卡壳…… “停！肖晴雪，说了几次了，喜怒哀乐！不是喜怒乃乐！不是悲欢尼合！鼻音那么重干什么？共鸣！共鸣！鼻腔共鸣不等于用鼻子出声！” 众人被打断了几次也有点不耐烦了，就一个咬字问题，纠正了七八遍，就是唱不好。“老师，你单独纠正她呗，别浪费我们时间啊……” “就是老师，主唱不行就换一个。” 声乐老师也想砸琴了，一到高音，肖晴雪就像被捏着嗓子的绵羊一样，她纠正了这么多遍，就是不见好。 “莫小沫，你唱！” 莫小沫摇摇头：“我不敢，我怕人家怀疑我争C位！” “让你唱就唱，贫什么？” 莫小沫委屈地看向肖晴雪，那眼神分明是：我也是被强迫的，你别怪我啊。 她清了清嗓子唱道：“除了喜怒哀乐，也唱悲欢离合。” 声乐老师更气了：“就这么简单，怎么就唱不好？我看这……” 她刚想说主唱还不如换个人，就见一个PD跑过来，不知道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脸色瞬间差到极点。 气氛已如此尴尬，风吟还不知死活地道：“哼，这么简单，换谁都唱得好。” “就是就是，风吟姐姐，你要是开口肯定比她们唱得都好听” 侯可走后，风吟的跟班迅速又补上了空，这也是莫小沫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懂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站队才有安全感。 “你唱得好你唱！你唱行了吧？” “真的？”风吟大喜过望，边上的跟班也激动地摇着她的手。 “放屁！我有个p的决定权！”声乐老师爆粗口……看来节目组是必须想让肖晴雪出这个风头，区立学这次来都没来，摆明是知道这次有猫腻，管不住干脆眼不见为净。 莫小沫上前去帮声乐老师顺气道：“老师，我倒是有个提议，要不咱们稍微改改？晴雪长得漂亮，确实应该站中心位，但是分给她的句子实在太多了，她可能也压力大。” 肖晴雪刚想喊我没有，就被钱馨恬抢白道：“莫爷你真体贴！”而且上前一步挡住了肖晴雪和声乐老师之间的视线。 “不如把这几句给大家分下？高音好的就唱高音那几句，声音低的就唱主歌前几句，声音好听的就唱中间几句，您觉得怎么样？” 刚才几个想替肖晴雪说话的，现在听了莫小沫这建议，都开始在心里打算盘，本来是肖晴雪和她的和声们，现在把肖晴雪的那些一瓜分，每人起码多唱一句词！何其划算！于是她们各个偃旗息鼓开始附和：“对呀老师，这样比较合理！” “我也这么觉得，大家都没意见吧？” 肖晴雪刚想高喊：“我……” 可才吐了一个字，就被洛溪垚打断了：“我也没意见！哦？晴雪你也没意见？那真是太好了！” 莫小沫一拍手：“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咱就这么定了吧，老师你说呢？” 声乐老师当然求之不得，立刻假装没看见几个疯狂使眼色的PD使劲儿点头：“如此甚好！那就遵从民意啦！” 这头讨论的火热，那头几位PD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了……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要不要去喊祥哥？” “喊个p！她们歌词都分完了……” 肖晴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刚才还晴雪长晴雪短的两个人，正踊跃地挤在前面。 “老师，莫爷，我觉得我唱这句不错！” “嗯可以，你声音……这句和这句吧。”莫小沫说着在歌词上做着标记，“你叫？” “阿曼，莫爷，我叫阿曼。” 肖晴雪攥紧了拳头，心里愤恨地想着：莫小沫，你等着！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第三十六章 不就吵个架么，让你们一星期！ “这波骂战什么时候开始的？” 南越用笔尖敲着桌面，A 没抬头，不知道南总现在眼里正喷着火，只自顾自愤怒着：“就昨天花絮播完，不是有个什么选C位的桥段么，这群小人就得了志，跳着脚开始骂了！太难听了，嘴怎么能这么脏？咱们群里都在磨刀霍霍准备反击，直男反击，南总你想想，那一群脑子被门夹了的小姑娘能怼过我们？” 只见南越滑着电脑屏幕，脸色铁青，A 有种他他马上就要喷出火的错觉，“啪”的一声，南越手里的笔断成了两截……A 吓得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南……南总……” 南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跟群里的哥们儿讲声，先不用反击，把想反击的话都存着，图截下来，该举报的举报，不是有反黑站么？” A 攥着拳头：“那就任他们这么嚣张么……明明……” “不用着急，告诉兄弟们，就忍一个星期，下周节目一播完，咱们就让他们现在说得有多爽，到时候脸就有多疼。” “好的，南总！” 能把黑的剪成白的，红的说成黑的的剪辑最终还是朝莫小沫下了手，所以这周播出来的花絮，只传达给公众两个概念：一，莫小沫欺负肖晴雪；二，莫小沫人缘非常不好，都没人选她。 所以网上舆论立刻两极分化。 “我就说，莫小沫长得就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 “我也觉得，莫小沫长得尖酸刻薄。” “楼上眼瞎，鉴定完毕！” “楼上莫小沫粉丝吧？抱着你爱豆滚远点！” “莫小沫就知道卖惨，她还会什么？” “莫小沫唱得都是什么玩意儿？全是哗众取宠！” “楼上不懂音乐就别乱放屁！莫小沫唱得哪首不是经典？反倒是他一直被黑幕！” “呵呵，楼上耳朵怕不是有问题，经典？我呸！莫小沫排名这么靠前我看才是黑幕！” “都被恶意剪辑了还能是黑幕？你怕是脑子不太好！” “莫小沫不如去参加我就是演员，你们这群脑残粉，粉个人脑子都不要了。她这种人品，有什么好粉的？” “莫小沫这种要是算会唱歌？我直播吃翔！” “楼上说话要算话，请问你的评判标准是什么？我已经截图了，广大路人做个见证。” “我是路人，我实话实说，吃翔的那位，直播可以安排上了，别的不说，莫小沫唱歌好我是认的。” “楼上披着路人皮，装什么？唱歌好？除了粉丝谁这么觉得？” “我公道讲，她唱得确实不错，她那几首歌我最近循环播放。” “楼上不是粉丝我直播吃翔！” “雪花怎么这么爱吃翔？” “呵，泡泡嘴可真脏，果然粉随正主！” “莫小沫粉丝：？？？我说什么了？” “两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粉洛溪垚好。” …… 网上的骂战持续了几天，莫小沫官博只在最初花絮公布的当天发了条澄清博：#莫小沫#我们粉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有让我们为之死心塌地的力量。所以我们相信她，也相信那些无稽的谣言终将不攻自破。但是伤害我们爱的人，也必须付出代价，黑子们，等待命运的审判吧！@莫小沫民间反黑站@泡泡专职反黑 “董事长最后这句会不会太中二了？” “你懂什么？领导让你加你就加！” 俩人别了几句嘴，数据分析师就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了。 “刘博士，董事长怎么说？” “董事长采纳了P B。” “好的，那我现在告诉他们先压着，另外让营销号准备好。” 刘博士抱着平板面无表情道：“董事长还说，请贺助理去找流芳打听下，有没有人跟莫小沫接触过，主要是签约方面。” 贺梓涵点点头便跟何煦一起离开了，边走边心惊胆战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跟莫小沫私下联系的事被董事长知道了……” “呵呵，你都有胆儿干这个事，还怕知道？” “怕得要死好么！被董事长知道了怕是要让我卷铺盖滚蛋！”贺梓涵拍拍心脏顺气，“你可得帮我保密！” “哦，看心情，顺道告诉你，我心情好不好主要看报酬。” “啊啊啊！你还是不是我最亲爱的小煦煦了！”贺梓涵说着就要往何煦身上挂。 “恶心，别碰我！” 莫小沫浑然不知道这段风波，她只是觉得最近几天工作人员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且不说各个看着她欲言又止……而且殷勤的，实在有点让她受不了。 比如打饭的时候…… “小沫啊，多吃点，多吃点……” “阿姨……鸡腿你是不是给多了？” “没，你多吃点哦，阿姨好喜欢你的咧。” 比如练歌的时候…… “老师，我这句是不是有个音没唱到？” "没，没……这也是种特殊处理嘛！” “嗯？您确定？” “我觉得挺好的，或者你这里加个转音？我觉得这个地方高音可以飙一下，你不是能唱花腔么？第二段结束我觉得……” “老师，这个不合适吧？感觉炫技太多了……” “比赛怎么能不炫技？就这么唱！” “老师，你今天好奇怪……你不是说唱歌还是要回归本真，少些浮夸，还有……” 声乐老师拍琴而起：“我……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你……你就炫！该炫就得炫！” “哦……” 又比如彩排的时候…… “对不起各位老师，我想再来一遍，刚才没发挥好，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儿，你想来几遍都行。” “？”莫小沫怀疑自己还在梦里，音乐指导……居然……态度这么好？不骂人？ “灯光这些你有没有不满意的？” 莫小沫再度怀疑人生：舞台指导没赶人？ 莫小沫某天忍无可忍，在走廊里堵住了程思政。 “师……师父……” “躲我？” “没！” “嗯？” 程思政心虚地摸着自己的耳钉：“我……我忙……” “哦？”莫小沫只一挑眉，程思政就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再给你一次机会，一，二……” “我……我对不起你师父！”程思政咬着嘴唇，委屈得声音都哽咽，“我……我没保护好你！” 莫小沫歪着头不解道：“我？保护我？你吃错药了？” 第三十七章 放开那个剪辑，他是无辜的！ “我人尽可夫？”莫小沫翻着评论越看越觉有趣，直到笑出声来，指着手机给程思政看，“你看这条说我不知道睡了多少人才进了闪耀基地，这个更逗，像是趴床底下偷窥过一样，哎呦喂，笑死我了！” “师父！” “嘿，这条更好笑，说我这种人要是进了娱乐圈就是荼毒歌坛！啧啧啧~还会用‘荼毒’两个字！倒是小看了键盘侠。”莫小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看政政，这里还开了个话题要让我退赛，哈哈哈，这群人真是……” “师父！”程思政皱着眉把手机夺下来，“你……你别看了！他们都是神经病！” 莫小沫拍拍程思政的肩头笑道：“政政，你可别这么说，这可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他们说得太难听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莫小沫揉了揉程思政的脑袋，挑起嘴角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嗯……你们这几天这态度，应该是这两天才开始骂。” 程思政郁闷地点点头。 “我再猜猜，总不会是突然一下发酵的，节点是哪呢？”莫小沫看着程思政的表情，恍然大悟，“节目基本只有唱歌和点评的镜头……哦，看来是花絮。” 程思政气得又跳了起来：“我……我们几个当天晚上就把小司给围了！” 莫小沫皱眉：“你们围剪辑干什么？后期还不是听命于制作人。” “嗯……一时冲动……小司说他们剪完第一版拿给焦亮看了，然后他不满意……” 莫小沫深吸一口气，磨牙看着程思政：“别告诉我你们又去围了焦亮……” 程思政眼神躲闪：“没……没去围……就是我和立学去找他理论……” 莫小沫愁得直拍脑门：“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三思而后行，三思！三思！话都听到狗肚子里了？” 程思政委屈道：“那……那也不能让人踩到头上啊！而且……你倒是也三思啊，你自己说话时候怎么不三思？让人剪出来就成你欺负肖晴雪了！” 莫小沫一愣神，没想到程思政居然敢怼她，登时说不出话来：“我……我那是负担的起后果！你们这动不动找领导理论，是觉得自己干得太长了？” “你自己以前还不是动不动就拍刘睿子的桌子……” “你……”莫小沫叹了口气，“怪我，怪我！”她恨铁不成钢地踢了脚栏杆，“教出一堆炮仗脾气……” 两天前，程思政和欧立学站在焦亮的办公桌前面怒气冲冲道：“你这样有意思么？为什么非要这么剪辑？” 焦亮突然被找上门来，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怎么了？我怎么剪辑还要你们教？”焦亮拍着桌子给自己涨气势，“怎么播节目有话题你们不知道么？用不用再回学校补习补习？” “你收钱就是收钱了，哪儿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话题要炒多得是，没听说过非要贬低人才能出节目效果的！” “我用你们教？你们只是执行！我要怎么做事不需要问过你们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行动部部长和制作部部长都叫部长，但实际上行动部的主要工作都是配合制作部，制作部说一，行动部绝不说二……所以即使表面上是同级部门，但实际职权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所以程思政的申辩无疾而终…… “算了算了，姐姐知道你们疼我。”莫小沫拉着程思政坐下，“不过这个事儿，是粉丝之间吵架，你们就别跟着瞎掺和了。”莫小沫没告诉程思政，这很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拉踩。首先恶性剪辑制造槽点，然后煽动粉丝引战，紧接着水军入场，下一步就是营销号假装公证地放两方撕X的截图，顺道放些假料坐实谣言。流芳自己也有经济部，旗下很多签约艺人，所以这些操作莫小沫再熟悉不过，一眼就能看穿。 她安慰了程思政很久，才让这个小哭包把眼泪憋回去。 “师父，你男朋友要是看见那些谣言可怎么办啊！” 莫小沫“噗”得喷出口水：“我差点忘了！程思政你这个大嘴巴！现在全公司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他会不会不高兴……他万一信了可怎么办啊？” 莫小沫戳着程思政的脑门，觉得这脑袋里装的会不会全是水。但她还是在想到南越的反应时，情不自禁笑出了声：“我猜他现在正想辙怎么骂回去呢。他啊……比我还受不得气，打小儿就是只准他自个儿欺负我，别人要敢碰我一下，他都上去跟人拼命。” 莫小沫想着心里便浮现出小南越的样子，那时候的南越，才刚掉了门牙，说话都漏风，个头还没莫小沫高。莫小沫依稀回忆起有天她和二年级的学生起了争执。一个二年级的男孩子伸手推了她，正巧让路过的南越看见了，那天刚满一米的南越，二话不说冲了上去，像个跳起来的小糯米团子，直接把那比他高一头的男生推翻在地。虽然小南越自己也挂了彩，但直打得那个男生哭爹喊娘，一个劲儿求饶。老师愤怒地叫了家长来学校批评教育，结果邱兰芝女士和南越的妈妈程珊女士在了解了事情原委后把南越好一通夸，差点把老师气得流鼻血。 “师父你和师爹青梅竹马啊？” 莫小沫被师爹这称呼糊了一跳，细细品了品竟觉得这称呼倒也不错，她突然又很想南越，盯着程思政的手机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她担心拨过去，南越会想方设法瞒着自己现在的舆论，网上那一摊子破事怎么瞒，着实费脑子，所以还是不烦恼他了。 “对了政政，我还是第一吗？” “不是了……要不我也不能那么着急，现在都掉第三了……” “第二是张天澄？” “不是，是风吟。张天澄掉到第五了，你后头是洛溪垚。” 莫小沫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风吟的金主竟然在此时发力，联合图图国际。 “政政，帮师父个忙，打听下风吟的金主是谁。” 程思政一听就立刻坐不住了，火烧屁股似的站起来：“我现在就去！三天，不对！今晚上我就告诉你！” 莫小沫摩挲着闪耀基地刷得雪白的墙一路过去，这雪白下隐藏的肮脏又有几个人见识过，她冷笑着，心内对肖晴雪的这一次大手笔很是满意，至少证明图图国际对肖晴雪下了血本，那必然少不了某位高层的一番操作。如此甚好，接下来，只需要搞清楚风吟的背后究竟是谁，如果是她要找的那位，简直再好不过。自己只需要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中好好表现，就离大鱼上钩不远了。毕竟要清算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第三十八章 闪耀女孩 唱动人的歌 这世间从来没有公平，莫小沫很早便懂了这个道理，所以她步履维艰，一步步用命在赌，只是想用自己这条风烛残命，换一个公道。 台上灯光暗下，莫小沫缓缓睁开眼，台下仍旧是一片温柔的粉色，直暖莫小沫的心田。真好啊……她想，竟然老天还肯赏赐她这些礼物，她无比感恩，可她如蒲草般闪烁的睫毛，却出卖了心底的恐惧，她贪心地祈求老天，只要再让她撑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就好…… 十五个女孩儿穿着统一的洁白连衣裙，站在台上，她们每个人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晦暗，只是在台前，把自己装点成最高洁的模样，有的为了赢得荣耀，有的为了赢得名利……直到前奏响起，很多女孩儿踏入舞台的七彩光里，那一刻，她们决定把自己献给音乐，她们才是这首歌的主角。 “年少时候，曾经唱过孩童们的歌“ “2765,4321，一遍遍重复着” “老师父母教育我们人生应如歌。” “歌词不单平平仄仄，旋律还动人着” “歌曲唱着是非对错，歌词也有感情的 牵葛” “即使流浪也要欢歌，就算跌倒不怕还能嗨呢” “闪耀女孩，唱动人的歌，Bli g Bli g发着光呢 ” “给人力量，是我们这些义务旁贷的歌者” “优雅的234，冲动的765，灵魂也颤动了” “也许年轻的歌，除了喜怒哀乐，也唱悲欢离合” 合：“疯狂、洒脱、倾听、诉说，是你，是我，吟唱出人生的那首歌” “长大之后，人生教我起伏也如歌” “跌跌撞撞，摸爬滚打满身伤痕了” “再次听到那个旋律，27654321 “似乎不同的节奏，意义就不同了” “歌曲唱着是非对错，歌词也有感情的 牵葛” “即使流浪也要欢歌，就算跌倒不怕还能嗨呢” 合：“闪耀女孩，唱动人的歌，Bli g Bli g发着光呢 给人力量，是我们这些义务旁贷的歌者 优雅的234，冲动的765，灵魂也颤动了 也许年轻的歌，除了喜怒哀乐，也唱悲欢离合 疯狂、洒脱、倾听、诉说，是你，是我，吟唱出人生的那首歌” 尹彬彬看着台上的女孩们，心里感慨万千，他写这首歌时，想象的就是一个不服输的女孩儿倔强地站在台上，用歌声演绎悲欢离合。他欣慰得看着这群女孩儿，最大的莫小沫27，最小的兮颖16岁，她们有天可能会成为歌坛的中间力量，如当年的李宇春、周笔畅、张靓颖，可也有可能这次比赛即是她们的巅峰，前路漫漫，尹彬彬希望他们今后遇到困难的时候都能想起今天唱这首歌时融入的感情，初心莫负，方得始终。 “莫爷，我好紧张！直播诶！”纪芳芳蹦跶蹦跶的，再次拱起后背，“再给我一巴掌！” “唱《月亮警察》你紧张什么？英文歌都唱过了，这个怕啥？” 纪芳芳像是被莫小沫说服了，拉着钱馨恬问：“恬恬，恬恬，你紧不紧张？” 钱馨恬点点头：“莫爷，我没穿亮片了，你拍我巴掌吧！” 莫小沫翻了个白眼：“不拍，手疼！”边走边嘀咕，“有没有点儿出息？你《身骑白马》中间歌仔戏都改成京剧了，老本行，你紧张个P!” 钱馨恬撇撇嘴看着一语不发的张天澄，抬起胳膊撞了撞莫小沫，莫小沫顺着她的手看见张天澄竟紧张地扣着指甲。她着实服了这群不争气的货，在手上哈了口气，一巴掌打在张天澄后背上，吓得张天澄差点把琴扔出去。 “想什么呢？” “莫爷，观众会不会腻了啊……我一直唱抒情歌……” “这才唱几次就能腻……你对自己写的歌这点儿信心都没？” 张天澄看着莫小沫，那眼里分明满是不自信 “我跟你打赌，你这首歌他们铁定喜欢，赌什么呢……两片面膜怎么样？” 张天澄迷茫地看着莫小沫，只见莫小沫起身再次在她手背狠拍了一巴掌：“得了，姐姐补妆去了，你们实在紧张就原地蹦两下。” 莫小沫坐在化妆镜前，听着茜茜絮叨：“Mo ia你可真行！这颜色都能搞来！” “目前仅此一套，你要么？要我送你。” “要要要！”茜茜如获至宝般看着眼影盘，“这颜色太特别了！妥妥哥特风！来来来，快让我给你涂上！” 就这样，莫小沫顶着一脸的死亡金属紫，站到了候场区，路过的工作人员各个吓了一跳，无不以为是见了鬼。 “啊啊啊，到莫女王了！好激动好激动！” 台下某雪花听着报幕，非常不屑地哼了一声：“最不想看到的人要出来了！”这姑娘说罢，才发现自己正被一群带着粉色头灯的人包围了。现在这群泡泡正各个怒瞪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怎……怎么……你们还要动手啊……”她还要再说话，就被边上的朋友抓住胳膊，使劲儿冲她摇头，她这才发现……瞪着她的怕是有一百多号人……她再不敢多言，慌忙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来了来了！”不知谁喊了声，大家立刻把目光聚焦到台上。当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很多人都在纳闷…… “人呢？会从哪儿跳出来吗？” “怎么没看见人，难道是演出事故？” 前奏响起，灯光打在台上的家具上，书写台，昏黄的灯光若隐若现。 突然一个女孩指着舞台惊呼：“玩偶！那个玩偶动了！” 紧接着人们都发现了，那个本以为站在家具中，和道具无二的精致玩偶，竟缓缓动了起来，她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扭动而出，将话筒递至唇边。 “你尝过的那些甜头，都是寂寞的果实，那是活生生从心头里割下的我” 莫小沫在台上像是个提线的木偶，用僵硬的肢体一句句直扎人心，台下的观众被之牵引，像是真的体会到了“活生生从心头里割下的我”……听莫小沫唱歌，就像做过山车般，本以为“心越空”、在“苟活”，可下一秒却发现似乎并没看到“最后结果”。音乐突然高亢，“起承转合”间，“恐怖”才真正开始。提线的木偶，像挣脱了控制的人，“失去灵魂的空壳”像在做着最后的努力，要自己去着墨，为你写下一部“恐怖”。直至此时，人们才体会到何为“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只见台上的木偶像是终于挣脱了不知是命运给予的还是爱情强加的束缚，如泣血般嘶吼“不要还给我，不要还给我……” 灯光逐渐变暗，音乐逐渐停息，直至莫小沫举起话筒站到台前，深深鞠了个躬，泡泡们才恍如惊醒般，欢呼、尖叫，络绎不绝的掌声袭来。 “谢谢大家。” 评委恍惚回过神，却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始点评，周薇摸着自己的胸口，刚才心脏快跳脱的感觉，她至今仍在回味。 潘嘉良惊得合不拢的嘴，好不容易归了位，只听身边的尹彬彬怅然道：“究竟是哪个没长耳朵的，说莫小沫不会唱歌？我尹彬彬第一个不答应。” 台下的泡泡们，只反应了一秒，便在尹彬彬这句话后，再次欢呼震天。 第三十九章 没人看这节目 呵呵…… “莫小沫滚出比赛，必须退赛！请问，莫小沫是谁？” “烦死了，一打开微博全是莫小沫退赛，这到底是谁？粉丝别刷了！” “真是莫名其妙，跟风黑真是牛，让那些黑子别哔哔，你们就看不见莫小沫了呗，什么都往莫小沫身上挂，就逮着一个人欺负是吧？” “现在一个小选秀明星也能掀起这么大风浪了？” “我最闪耀第三季垃圾，选手垃圾！” 好有好几页截图的网友评论，让公关部一群人脸变得比平底锅底还黑。 “郑部长……这刚签的大使……口碑太差了！我建议及时解约，趁着还没发布公告。” 郑飞扶额头疼地要死，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眼神讳莫如深的二公子，心里算盘噼里啪啦半天也没打出个所以然来。 “咱们公司的传统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传闻董事长年轻时候吃过这方面的亏，所以但凡代言合约的违约金都签的特别高……” “那也不能因为不赔这笔钱而造成更大的损失啊！” “我们可以冷处理嘛……就是不公布，也不用这个人，慢慢拖到解约。” “那已经在播的广告怎么办？” “毕竟看我最闪耀的观众不太多，民众还……” “不多？收视率2.3，单日网播量八千万，你告诉我没人看？” “那你说怎么办？你倒是说个办法啊！” 郑飞怒道：“别吵了！吵了两个小时了！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他发完脾气见边上的沈夏还没动静，终于忍不住道，“Summe 总，这个情况你也看见了，网上越吵越激烈，吵了四天了，没要停的架势就算了，怎么感觉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了……” 沈夏心里正在骂着莫小沫，突然被cue一时没反应过来，在众多期盼的目光中，他内心也在激烈天人交战摩挲着表盘，突然手机震了下，他心烦意乱地扫了眼，发现是杨冰霜发了张图片。他看着手机揉了揉眼睛……还真是杨冰霜！这位从来只回他“哦”、“好”、“嗯”的表妹！ 他不理会边上的争执打开了图片，发现正是心里一直在骂着的人，只见莫小沫一身暗黑系，站在舞台中央…… 杨冰霜：318号口红与17号眼影盘通过测试，建议投产。 沈夏看了看眼前还在争执的人，和杨冰霜公事公办的一段话，心内下了决定，吩咐曲思维道：“去帮大家订个饭吧，今天周六……把这期比赛的视频调出来，倒回莫小沫那段儿。” Summe 总的贴心小棉袄曲思维立刻领命，三分钟安排好了所有事，在等饭的空隙，投影大屏上出现了《血腥爱情故事》，众人本还心底各堵着气，可渐渐都被这台上的姑娘吸引了目光。 “这……这没修过音？” 郑飞看了眼沈夏，见他正盯着大屏发呆，于是转头朝问出问题的下属挑挑眉道：“小刘，这是二十分钟前的现场直播……” “我拿……到了……”刚去跟微博数据平台沟通的小白推开会议室，就看见了会议室里一群正低头看着手机变幻莫测的脸，“什么情况？” “数据拿到了？” 小白点点头，慌忙把u盘递给曲思维，待大屏上出现折线图后才指着统计图讲解：“大家可以看出来，最开始上我最闪耀的热搜是‘飞扬’，并没进前50，是这个词条里有人发了一个‘你普通Disco了吗’的视频， 点赞过千，才开始有人搜‘普通Disco’的词条，看了这个词条的人，很多都去搜了“紫西装”，后来才有了‘脑瘤姐姐请收下我的膝盖’的词条。这个词条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进了榜单前10，而且没人操作，你们说神不神？”小白惊喜地敲着幕布，却发现一堆看着他一言难尽的脸，他清了清嗓子，求助地望向郑飞，郑飞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讲。 “然……然后‘这是千年等一回？’这个词条，也是半个小时进了前十。‘我最闪耀黑幕’这个词条也是关联莫小沫的，短时间上了热搜，甚至开了话题。上周‘莫小沫爱心发射’这个也是……所以每周莫小沫都要上最少一个热搜，而且都是网友自主搜出来的，只能说，这姑娘不红，天理难容！”小白说完本等着会议室掌声雷动，结果安静如鸡就算了，还各个看着他的表情越发一言难尽，他等了半天还是没人吭声，只好清清嗓子疑惑道，“各位……还……有要提问的吗？” “我回去写报董事会的材料。” “我去赶明天的官宣文案。” “我去联系广告公司接下来的拍摄。” …… 刚才还吵闹着的人，全都偃旗息鼓，各司其职去了，只剩下郑飞和沈夏面面相觑。 “虽然小白说得很夸张，但是Summe 总，我还是想问问你，这个莫小沫……你见过本人，感觉适合咱们品牌吗？” 沈夏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欠揍的脸，好像没化妆的时候还挺清纯的，画了妆又挺妖艳……除了欠揍，还算善解人意……见他半晌没吭声，郑飞心下以为肯定是得了沈三山的令不得以才肯走这一趟去签人，就在他准备安慰沈夏的时候，就听见面前人悠悠道：“适不适合不敢说，但感觉她能红。” 郑飞突然有点想见见这位选秀小歌手了…… 沈夏本以为这场签代言的风波总算能告一段落了，但当他得知流芳文化的焦永明硬要大晚上约他喝茶的时候，他的心烦意乱再次死灰复燃。 到了茶室，他懒得看热情拥上来的老板娘，直推开包间门大刀阔斧地往蒲团上一坐，完全忽视了焦永明尴尬伸出的手。 “焦董事，这大晚上寻我，是有什么要紧事？”沈夏透过帷幔看着外面正优雅泡着茶的师傅，目光压根没在焦永明脸上有片刻停留。 “沈公子，我们之前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见过的，您还记得吗？” 沈夏终于舍得给个眼神给焦永明了，他看着这肥头大耳，油腻腻的大叔，心想我记着你干嘛？但修养还是让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焦永明一看沈夏虽然看着不冷不热的，但是表情还算和善，顿时以为是个好说话的主，慌忙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敬上：“沈公子，这次来找您呢，也是有个朋友要给您引荐。” 沈夏这才发现，屋里竟还有个人…… 第四十章 你用钱恶心我？你也配！ 沈夏抬头看着焦永明领来的人，金丝边眼镜也遮不住他眼底的锐利。 “焦董，我以为您来是跟我谈冠名的后续。” 焦永明忙帮沈夏把茶斟上：“沈公子说笑了，我这不是来趟京城，找您叙个旧么。” 沈夏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是喊自己“沈公子”，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靠家里坐到这个位置。二是把自己当傻子、冤大头。焦永明真是厉害，高压线全踩…… 所以此时此刻的沈夏并没打算给焦永明好脸色，直接起身整了整衣服：“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留步！”这次喊住他的是一直没开口的金丝边眼镜，这人本来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终于在沈夏决定离开时开了口，“在下图建设，久仰Summe 总大名。” 沈夏挑眉心道这人倒是个有眼力价的，不痛不痒地回了个礼貌的微笑：“图图国际？” 沈夏坐了回去，他只是想看看这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图图国际虽然涉略很广，连演艺圈也掺了一脚，但他实在想不出这一个搞房地产的和自己搞服装、彩妆的能有什么关联。图建设他只听自己哥哥提起过，怎么说来着……反正不是个好东西。 图建设递给沈夏一张名片，姿态倒没焦永明那么谄媚，但是他一开口，沈夏还是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次找Summe 总，主要是想聊聊，关于贵公司彩妆链的代言人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 图建设没想到沈夏拒绝的这么干脆，脸色有轻微的波动，但还是很快笑道：“您别这么早拒绝我，您听完我的条件再考虑。”他说着摊了一张照片在茶台上，“这是图图国际旗下艺人，现在正在参加我最闪耀第三季的比赛，人气很高，刚好您这边冠名了，依我看不如借着比赛的热度，我们来个双赢。” “双赢？”沈夏微微挑眉，他并不认识照片上的女孩儿，只觉得这茶台被玷污了。 “对呀，肖晴雪是现在比赛的第一名！肯定能给黎煦寒山带去红利！” “Wait，Wait，Wait！我没听错吧？黎煦寒山，需要一个选秀歌手来带货？” 焦永明见沈夏表情不善，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现在国内外各大奢侈品都请了代言人，这也是一种品牌效应嘛，独独黎煦寒山没请，这不是……” “谁告诉你黎煦寒山没请。”沈夏可算是受够了这段毫无营养的对话，“冠名广告不是上周就开始播了么？焦董，贵公司自己出品的节目，难道不清楚这个？” 图建设眉头微皱，总觉得沈夏还有后话：“Summe 总，那个冠名广告的模特毕竟没签正式合约，而且那位现在风评如此差，非常不利于贵品牌的口碑！但是我们晴雪就不一样了，冰清玉洁的形象深入人心。” “哦？冰清玉洁的人值得图总这么捧？”沈夏转着面前的茶杯，“图总，我以前给很多明星都化过妆，圈里这些门道我还是清楚的。” “Summe 总误会，肖晴雪是我们肖董的千金。” 图图国际第二大董事肖德宏的千金，沈夏恍然大悟：“对了，忘了问焦董，焦亮总监是您的？” “犬子……” 沈夏邪魅一笑：“看来令郎没告诉您，我们黎煦寒山彩妆链刚刚签了推广大使，巧了，也是你们节目的选手，就那个莫小沫。所以二位要没别的什么事，在下就先行……” “你说什么？” “嗯？难道我声音很小？” “Summe 总最好考虑清楚这个事情，如果合约已经签了，我们也不在意，违约金我们可以替您付，或者再加个代言人，我们也可以让步。” “Excuse me？我们黎煦寒山付不起违约金？” 虽然黎煦寒山和图图国际在公司体量上差了一大截，所以图图国际实际上很看不起黎煦寒山，这也是为什么图建设 不像焦永明那么谄媚。但黎煦寒山是享誉国际的时尚品牌，图图国际这个集团再有钱，也只是个本土壕老板，所以图图国际给肖大千金带不来时尚资源，抬不了她的阶。 “Summe 总，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没去找陈秋，而来找你，也是在给你机会。” “哦？”沈夏听到这句话，伸出开门的手又收了回来。 “听闻你是养子，现在陈翰董事长怕是以后的位子也会给陈秋，而不是给你。”图建设摸不清楚沈夏这玩味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没再迈步就是被自己说动了，“如果哪天你有想坐上高位的心，图图国际愿意成为你的助力。” “你们图图国际还能掺和别人家的事？” “虽然现在你们父慈子孝的，但是毕竟不是血亲，即使沈三山再疼你，胳膊也拗不过大腿，最后公司还不都是他们父子的！所以年轻人，未雨绸缪还是任人鱼肉，我劝你及时考虑清楚。” 沈夏冷笑着瞥了眼图建设：“那我还要提前谢谢图总了！您二位慢慢喝，我大晚上喝茶，怕睡不着！” 沈三山正在电视上津津有味地看着重播，就听见门大门“砰“一声巨响，陈秋吓得不小心跳早了，跟队友离了一整个地图对角线。 “抽风啊！臭小子！”陈秋刚准备接着骂，就见沈夏阴沉着脸进了屋。 沈三山朝陈秋使了个眼神，陈秋疯狂摇摇头随即高喊一声：“爸！你扮演知心父亲的机会来了！” 陈翰从书房里直接狂奔而出：“宝贝儿，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了！” 一看见Summe 委屈的脸，登时觉得机会来了，立刻清了清嗓子，上前揽着小儿子的肩膀道：“Summe 啊，受委屈了？来爸爸给你爱的抱抱！” 沈夏转头瞪了一眼陈翰，直接恶心得推开。 “快跟爸爸说说谁欺负你了？爸去掀了他们家！” 沈夏鼻子哼着气坐在沙发上，一副脱力的感觉，突然灵机一动，朝陈秋道：“哥！” 陈秋被突然一喊，吓得手一哆嗦冒了头，瞬间被爆。他回瞪沈夏狠狠道：“你最好是有正事儿要说。” “我挨欺负了！” “呵呵，谁能欺负到你？” “成衣版块要不要代言人？你也签了莫小沫吧！” 沈三山的苹果滚落在地：“儿子……你表白被拒了？” 陈翰一拍大腿恨不得亲自上阵道：“早就告诉你了，要多跟你爸我学习！” 沈夏看着两个父亲，十分不解两个脑子不太好的人如何把自己养这么大的…… “我没告白！我也不喜欢你的莫小沫，也不用你教怎么追女孩儿！” 陈秋干脆退出了 游戏，狠狠摁了把沈夏的头，发泄自己刚被爆头的怨气：“那你抽什么风！” “就那个图图国际的图建设啊！说我是养子，你们都不爱我！说要帮我抢公司！” 陈秋一听乐了：“有前途啊！我得联系下他，让他卖力帮你，早日把公司拿到手，好负责黎煦寒山的全部业务。” “哥！”沈夏气呼呼地揉着头，本想着求安慰，结果反被将了军。 他把晚上的事讲了一遍，愤怒地口水纷飞，直说得陈翰脸色越来越红。 “过分！看不起我们家资产啊这是！” “就是说啊！” 沈三山扶额，觉得家里三个傻子，真累。但无可奈何只能配合着傻子哄人：“用不用Daddy拿钱砸他？” 沈夏被沈三山逗乐了：“那倒不用，就是我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出这口气。” “必须得出，我最恨别人跟咱们比钱多！”陈翰拍着大腿无不气愤道。 “所以我觉得哥，你要不也签了莫小沫，气死他们！” 沈三山：“有道理啊！” 其实沈三山心里明白，想报复图建设有很多方法，普通的可以用自己的房地产巨头家族打压下他们，狠点的话，可以做空他们股票或者收购某些股东的股份，再不济还能使点手段封杀肖晴雪。但沈夏选了种他最喜闻乐见的，他当然不会，更不想提醒小儿子还有那么多精彩绝伦恶心人的方法。 陈秋满头黑线：……感觉你们在套路我…… 远在五百里外的晔城CBD，南越转着笔，朝A 笑道：“反击，开始。” 离他几公里外的另一栋写字楼顶楼，那人隔着落地窗，看着晔城的万家灯火，微微一笑：“梓涵，反击。” 第四十一章 最后悔的事 我不告诉你 即使再多的关注，再多的掌声，再高的导师评价也没能帮莫小沫小拿到第一名。但莫爷仍是心满意足的，因为105寝室四人终于携手迈进了前十。莫小沫并不知外面的世界风云将起，只悠哉悠哉地接受着花絮采访。接下来的比赛人数越来越少，所以节目会播放一定的花絮和选手的采访，穿插在比赛中。举着话筒的莫小沫现在就是在准备这个采访。 PD举着板子问道：“你准备好了吗？计时开始！” 正是采访中的快问快答环节，即从粉丝评论里甄选出一些问题在一分钟的时间内进行问答。 “最喜欢的评委是？” “薇姐。” “最喜欢的歌？” “幻听。” “关系最好的选手？” “105的姐妹，爱你们呦！”莫小沫举起胳膊合了个心。 “最想合作的男艺人？” “朱正廷。我这算不算蹭热度？” “初恋是什么时候？” “这是个坑吗？我今年都27了初恋肯定送出去了……”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高中，暗恋。” “上一段恋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一年前。” “哦～～” 莫小沫瞪了一眼边上起哄的人，摄影工作人员立刻把嘴合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最讨厌的艺人是？” “我自己，诶？我算个艺人了吧？” 采访PD狂汗，完全接不住梗，只得硬着头皮接着问。 “最喜欢的电影？” “哪吒？” “最喜欢的动漫？” “海贼王。” “最后悔的事是？” 莫小沫沉默了，她没想到会有这种走心的问题，但碍于镜头，她不好沉默太久，还是礼貌地回答：“没来得及阻止朋友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拒绝回答。” 采访的PD是莫小沫走后才从别的地方跳槽来的，所以跟莫小沫不熟，她只是做了个鬼脸耍赖皮，蒙混过关。 “跟黎煦寒山合作的感觉？” “大品牌就是赞！” “选手里谁比你唱歌好听？” “古立莲吧，声音好听。” “谁比你跳舞好？” “那太多了，纪芳芳，肖晴雪，洛溪垚等等等等……你应该问谁没我跳舞好！” “谁？” “当然是张天澄啦！” “那谁比你长的好看？” “唉，可以拒绝回答吗？” “你的这个逃避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觉得没有人比你长的好看？” “不化妆的话不好说，化了妆确实是这样，这个我真没办法谦虚。” 负责采访的工作人员一团黑线，只有负责监督的六仔嘴角抽搐，实觉丢人。 “觉得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脸盲。” “最大的优点呢？” “好难啊，太多了，选不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对自己排名的预期是什么？” 莫小沫挑起嘴角邪魅一笑：“来参加比赛不就为了拿第一嘛？给不给是一回事，但你不能阻碍我想吧。不能因为我年纪大了，就不允许我做梦！” 虽然说是快问快答，但是莫小沫深知，几位背后有大佬的早就拿到了剧本，提前沟通过，所以这些问题，怕是只有莫小沫才真正算得上现场即兴问答。 莫小沫揣着手刚准备走，就被刚刚赶来的戴铭拦住了去路。 “戴大制片有何贵干？” 戴铭似乎是想朝莫小沫走近点，可感受到她的抗拒，自己终究还是没迈出那一步：“后面的花絮基本都录完了，接下来我要去做另一个综艺了。” 莫小沫心里长舒一口气，心道这人可算是要走了。但心里一想又觉得不对：“你带二组去？” “带邹浩的三组去，二组……” “原来神通广大的戴总监也带不动。” “你能别这么跟我说话吗？” “那你要我用什么语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话，用什么态度面对你，除了这些带刺的话，我一句不想跟你多说。一年前我告诉过你，我这种人分手了，绝对做不成朋友。更何况你好像并不是带着要跟我成为朋友的心来接近我……” “我的心你不懂吗？” “我就是因为懂才想结束。不管你觉得我是伤害你也好我无理取闹也好，我真的每次看到你压力都特别大，真的没办法静下心跟你谈天说地。” “就因为我当时让你辞职？就要对我这么狠？” 莫小沫深吸一口气，她不想面对这个话题，可又觉得迟早要和戴铭说清楚：“一年多了，我们都放下这件事好吗？我们有过美好的回忆，就让一切停在那时候，别再往前了……” “我放不下！我没你这种说断就断的魄力！前一秒钟跟我爱的死去活来，后一秒就能去跟南越温柔！” “你扯南越干嘛？我俩才好了一个多月。我这人生灰暗了一年了不能见点光，好不容易有点光，我想抓住有错吗？” “小沫……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 “别问我，我也不想回答，我只求求你放过我。” “莫小沫你好狠的心。”戴铭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 “我一直这么狠心，你认识我五年了还不知道吗？” 戴铭最终还是不甘地离开了，莫小沫希望录三个多月的综艺节目，能让他冷静下来。莫小沫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付前男友了。她不想看见戴铭，因为每次见到这个人，都能想到那天晚上，都觉得像是有人在用仙人掌磨她的心。戴铭不无辜，可更多的是被莫小沫的怨气连坐。她曾经爱过这个人，不想伤害他，可却不知不觉说出口的都是恶毒的话。莫小沫管不住自己的嘴，在面对从前的事时，全身的刺都支愣了起来，恨不得扎向每一个想拨开她心的人。除了南越…… 26年的时光，没让两个青梅竹马的人相爱，直到那个脆弱的莫小沫出现。 其实莫小沫早该料到，如果不是南越一年来的陪伴，她指不定会活成什么样子。其实就连南越也没有意识到，27岁的一年，与莫小沫和往常一样的打闹，和往常一样的调侃，他却能看到一个和往常不同，需要保护的莫小沫。 全身湿透了的莫小沫眼里泛着泪光转过头来：“小越越，怎么办？我好像开不了车了……” 南越笑着道：“怎么着？我们是请不起司机？还是打不起车？大不了喊声哥，爷接送你。” 阳光下的莫小沫，低着头躲着说：“小越越，我想去学唱歌。你说我半年一年的能不能学出个所以然？” 南越道：“别的不敢说，但是喝酒唱歌我身边没人比得过你。” 莫小沫说：“小越越，我想去参加比赛，但我妈说我不务正业！” “兰姨，她天生就是这块儿料，真的！”他说罢又朝莫小沫道，“莫娘娘，苟富贵，勿相忘啊！” 但南越从来没问过莫小沫，她那晚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全身都湿透了？为什么回来后再也开不了车……只是在莫小沫不顾一切往前冲的时候，南越一言不发地做着她的后盾。 所以一切感情的萌芽早有预兆，只是太相熟的两人都没留意到这细微的变化。所以直到那天晚上那个荒诞的游戏，那荒诞的一吻，他们才看见心里那滋生的感情，早已不知不觉中茂盛生长，成了参天大树。 第四十二章 口碑大反转！ 网上的口碑在这期节目播出后出现了大逆转。 微博上一片呼喊，大家都没忘了之前放下豪言壮志，”如果莫小莫会唱歌就直播吃翔”的兄弟，一群在微博上@ta出来直播的。 “前几天说直播吃翔那位@天天富贵，麻烦履行下承诺。” “帮艾特下@天天富贵，求直播。” “@天天富贵，麻烦直播地址发一下。” 当天晚上，这位“天天富贵”的微博头像就变成了：被网暴，此博永不再用。 与此同时贴吧扒组也是一片热闹…… “说莫小沫不会唱歌的那些黑子就问你们现在脸疼不疼？！” "我实力真香了！看到好多人声讨莫小沫就去看了那个节目，一秒钟爱上好吗？爱情故事血腥不血腥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和莫小沫之间就是爱情!" “凭你们几个空口白话就说莫小沫会唱歌？太没说服力了吧。我怎么觉得她唱得不好听？” "你喜不喜欢她唱的不重要，但你不能否认她会唱啊！" "我早就说了，莫小沫唱歌好好听的，你们忘了寂寞先生吗？" “对对对！我当时就是听了寂寞先生，哭得一塌糊涂，我亲妈都问我是不是失恋了。之后就记住脑瘤姐姐了！” "我从专业的角度来讲，莫小沫声音条件真的一般，但是她唱功又真的不错，而且感情每次都好充沛！" "我也是学声乐的，说实话，每次评委说的都是我心里想的。" “所有说莫小沫不会唱歌的人都是睁眼说瞎话，遮着耳朵装聋！” “太武断了吧？你们说她会唱就会唱了？” "楼上讲不讲道理？评委都说了莫小沫很会唱好吗？你看这期四位评委的点评，各个都超高评价！" "评委早就被收买了！他们说的话谁信？" “我还觉得公证员早就被收买了呢！不然票数怎么会那么假！” "怎么这么多人帮莫小沫说话？该不会都是他雇的水军吧？" 茜茜看到帖子最后一页，还没来得及刷新，就被叫去干活了。十分钟后，她再次打开手机，发现这帖子下面又多了好多评论。回复最多的那条，竟是截了个长图。难怪人家都说网友全是名侦探附体，这条长图是截取了几百个之前骂过莫小沫的人整合在一起，而且还费心费力地点进了这些人的微博主页，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是僵尸号…… 所以这次莫小沫买没买水军，大家无从考证，但之前撕逼的黑子肯定是水军没跑了…… “路人吃瓜路过，莫小沫太惨了被黑幕就算了，还一直被黑……” “前几天还有肖晴雪粉丝给莫小沫p遗照点蜡烛，简直不是人！” “雪花恶臭啊，以前在青柠组合的时候，肖晴雪粉丝就撕同组合的人撕得厉害。” “楼上这么说就不公平了，按头也要有个限度吧？怎么什么都是我们晴雪的锅？” “说的是雪花，又没说你们正主，自己上升可别怪别人。” “泡泡反正只骂雪花，不骂肖晴雪。” “泡泡反正只骂雪花，不骂肖晴雪。” “泡泡反正只骂雪花，不骂肖晴雪。” …… 连着十几条刷屏，茜茜滑了过去，发现下面莫名又开始了新的探讨。 “话说你们觉得肖晴雪为什么稳坐第一？她唱歌好听吗？” “也不知道爬了多少人的床哦！” 茜茜看着这个ID有点眼熟，翻了翻前几天的截图才发现，这和骂莫小沫人尽可夫的竟是一个人…… “你们知道什么？人家肖晴雪是家里有门路！” “楼上看来有内幕，求科普！” “肖晴雪是图图国际第二大股东的千金。” “呦！快不得了，真是资本的力量不简单啊。我们家世清白的莫小沫可受不得她的黑，打不过打不过，溜了！” 肖晴雪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世被起了底，而且她甚至不知道，放出这些料的就是她曾经团里的姐妹。那位结了婚，导致整个青柠组合解散的乔乔。她当年就是受够了肖晴雪的公主病，又不得已必须熬在一个组合里，才最后出此下策，结婚退圈。所以乔乔见到肖晴雪被踩，简直开心得恨不得多踩几脚。 今天的闪耀基地里，放了半天假。这半天假又可以称为经纪公司探班日。张天澄和钱馨恬都收到了经济公司抛出的橄榄枝。所以这好不容易得出的半天假，他俩都出去跟“经纪公司”相亲了。这二位走之前再三邀约莫小沫同行，想着请莫爷帮忙把把关，可莫爷以跟谁走都不合适为由，瘫在了寝室里。到最后纪芳芳经纪人都来探班了，整个105，只剩下了没手机、没电脑还必须得放假的莫小沫，然后她非常满意，终于可以毫无打扰地睡一下午了！还没爬上床，她就收到了一个快递……由程思政人工运输递到手上。 “师父，不请我进去？” “女生寝室！” “那怎么了？”程思政直接不顾莫小沫的阻拦，闯进了屋里，直到看见满地堆着的衣服、袜子、不明物体……他回头看着莫小沫一脸嫌弃。 “政政，你这眼神……是要帮我收拾屋子？” 程思政慌忙摆手，终于找到个没堆着衣服的椅子坐下。莫小沫依旧拿着手里的快递相面。 “看什么呢？拆开啊！” 莫小沫撇着嘴摇摇头：“我怕是什么恐吓物品……万一是什么死老鼠啊，断手指啊，血淋淋的照片啊……” “师父……你这脑子也有不转的时候……顺风能寄这个么？现在都实名制寄快递！你看落款！” 莫小沫这才看见运单上几个不起眼的小字，喃喃念叨：“曲思维……这名倒是有点熟。” “这是那个沈夏的秘书啊！师父你什么脑子！” 莫小沫恍然大悟，终于能安心打开包裹了，然后就看见是整整一个化妆品套盒，还有独立包装的两只口红。她打开安静躺在礼盒上的一封信，发现竟然是手写的！而且字体十分娟秀，如果没看见署名沈夏，她肯定以为是个小姑娘写的。 “代言人，首先通知下，近几个月你只能用黎煦寒山的化妆品。第二批物资在路上，十个小礼盒，可以拿去送人，不是我抠门，黎煦寒山真的很贵。” 见莫小沫挑挑眉，程思政赶忙八卦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莫小沫把程思政探过来的头按回去，接着看信。 “两只单独的口红，老规矩，试了拍照片给我。流芳的焦亮很不要脸，不答应借场地，也不同意你请假拍。但是广告公司的南总我已对接好，本周会来拍地广用的素材，他承诺了会跟焦亮沟通解决。” 程思政发誓他现在肯定不是错觉，莫小沫不仅眯起了眼，连嘴角都不自觉上扬了！ “另外，歌唱得不错，而且我觉得你比赛后需要请我吃顿大餐感谢。我绝对不是在夸你！” 莫小沫笑道：“幼稚！” 然后看着程思政依然没准备走，就猜到他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说，她把信塞回箱子里，调整好呼吸，准备听答案。 “查到了？” “嗯，晔城卫视，胡广华。” 莫小沫紧紧攥着手里的口红，在心里想为自己的幸福鼓掌：竟然齐了……终于齐了…… 第四十三章 因为一个广告入坑 也没谁了 莫小沫收到信的时候，还不知道网上的一轮风波才平，风浪又重新有了苗头。 【黎旭寒山彩妆】：她是闪耀舞台的女王，她是妩媚动人的歌者，黎旭寒山携手青春大使莫小沫，为您描绘彩妆的真实魅力~转发此条微博，将抽取三位幸运的小主随机送出我们的新色号口红哦！ 此博一出，再次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我是在做梦么？啊啊啊啊啊！黎旭寒山彩妆签了莫小沫！我女王果然厉害！” “呵，不过一个青春大使，这种low的头衔，不知道粉丝有什么可嗨的。” “黎旭寒山彩妆版块从没签过代言人，大使都是头一回！不懂别瞎哔哔！” “这莫小沫到底多大后台？当时拍冠名广告就已经很令人费解了，居然还签了推广？” “我早说了，这个女的有问题[扶眼镜]” “表白莫小沫，黎旭寒山的广告太美了！我居然会因为一个广告入坑！”这条评论发表了不过五分钟，就被顶上了热评。 “楼主楼主，我也是广告入坑的！太绝了最后那一抬眸！” “她推开窗那一刹那，我血槽都空了！” “楼上是男粉？” “肯定啊，莫家军的。” “表白莫女王！黎旭寒山果然国际大品牌，太有眼光了！” “莫小沫给黎旭寒山拍那个广告，我反反复复看了三十多遍！” “有生之年没想到会反反复复看一个广告。” #黎旭寒山青春大使#这个词条很快刷上了热搜。南越满意地搜索这个词条，翻了十分钟，脸色便越来越差……虽然大多都是泡泡和莫家军的表白，但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穿插其中。 “这女人怕是带资参加比赛吧，怪不得一直稳居上位圈。” “莫小沫肯定是带的黎旭寒山的资，不然连广告都基本不打的黎旭寒山彩妆为什么冠名一个综艺节目？” “奇怪了，她要没后台我退微博！那么多比她优秀的选手，会无缘无故选上她？” 南越看得诧异，这么扯淡的推测居然还能有二百多个赞？ “莫小沫是黎旭寒山某位大佬的那个，你们懂的~” “造谣的滚粗！” “空穴不来风哦～” “我只觉得有人好酸哦……” “泡泡嘴真脏！” 南越气得只想骂人，但又不想和这些人一般见识，自己调了半天的息才转发了黎旭寒山官宣的微博。 【莫家军司令】表白我家莫小沫！[爱心][爱心][爱心] “司令的转发必须转，万一我也中了呢……” 南越本以为所有莫家军军心稳定，可没想到群里竟然也出现了质疑。 “你们说女王大人不会真的跟黎旭寒山有什么瓜葛吧？” “你不会是敌军派来视奸的吧？怎么这么无凭无据猜测也信！” “我就随便一问，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司令】：“据我所知，签莫小沫代言，是在看到广告成片出来后。当时广告选择莫小沫，也是因为拍摄广告期间，她的名次是第一。毕竟品牌选择由谁代言，是要考虑到能给品牌带来多少效应的，咱们小沫被黑幕了，你们应该也能感觉到，试问一个带资进比赛的，怎么会被黑幕呢？所以风言风语不要信，如果再让我看到有人在群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那对不起了，莫家军不欢迎你。” "司令大人都发话了了，我觉得说的非常在理！司令该不会是圈里的人吧？怎么感觉知道很多内幕？" “对啊，司令，有什么内幕跟兄弟们说说呗！” 【司令】"不是圈里的，就是认识这方面的朋友，咱们群里的消息只限群内聊，不许外传啊！" “我错了，兄弟们，不该质疑咱们莫女王的魅力。[以死谢罪.gif]” 南越放下手机才意识到，爸妈一直盯着自己，早就停了筷子。 “儿子，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怎么一会儿愁一会儿笑的？” “没，工作上的事。” 二老对视一眼，总觉得有猫腻…… 像是为了帮南越完善谎言，二老刚想再问，南越的手机就响了。 “南总，我们我们这边已经和电视台协商过了，广告将在每天的黄金时段投放，因为现在合约已经签了，所以您那边需要调整一下，在广告片里加入莫小沫的头衔。” “好嘞，没问题，今晚上就给你。” "还有关于地广素材拍摄的问题。" “您尽管放心，这个我已经协调好了，焦亮答应租场地给我，也答应了放莫小沫一天假拍广告，但是要下周。” “不愧是南总，那我就静待成品了。” 南越回想起那天说服焦亮的场景，不禁莞尔。其实他早看出啦焦亮这人就是一个十足的草包。所以他直接打电话去了焦亮办公室：“焦总监，听说您这边拒绝了黎旭寒山？‘ “南总，不是我不想租场地啊，主要是我们这边节目拍摄时间也很紧张，现在还要拍很多花絮，摄影棚都排满了。“ “那我这边帮莫小沫请天假总行了吧？” “南总，我们这比赛是有规矩的啊！您看我这要为莫小沫开了这个先例，那之后还怎么管理选手！” 南越心道前几天风吟还开了直播，这就不违反规章制度了？他虽然心里mmp，但是说出的话还是不急不缓，让人听起来似乎还透着亲热，但仔细一听分明是威胁！ ””’焦总监啊，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话。您这不是第一次制作节目，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卖黎旭寒山个人情，对您只会有益。毕竟现在赞助不好拉啊！我看戴总监倒是这方面很看的很开，我看他倒是想私下和黎旭寒山接洽的，到时候戴总监的节目……” “不就借个场地嘛，看南总说这话见外的！你千万帮我跟沈总说下，我们流芳制作一部非常乐意为沈总服务！” "那莫小沫的假？" "没问题！下周三，下周三我肯定空出场地，您想拍到什么时候就拍到什么时候！" "那肯定不至于，我们争取半天一天的拍完，毕竟不能耽误选手比赛嘛！" 另一边，闪耀基地，莫小沫还正盯着两个口红发呆，非常怀疑黎旭寒山做到今天这个国际地位，是因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只口红，一个是荧光黄，一个是闪粉绿。她最终还是决定用在下一次的舞台，虽然这口红润得很，可实在没有勇气现在直接涂在嘴上拍一张反馈照发过去。 “师父师父，发博了！” “发博就发博！看了条微博你就成龙附身？你是要拍死我啊？” 程思政一兴奋，已经不知不觉在莫小沫后背上拍了好几巴掌。他嘿嘿乐着收回手，举起手机上黎旭寒山的官宣博晃了晃：“师父，你现在正儿八经是黎旭寒山的代言人了！” “就一个推广大使……瞎激动……” “师父，你这是圈了一个好粉丝，直接少奋斗20年！” 程思政过了下嘴瘾，脑袋结结实实挨累一巴掌。 “对了，我让你查风吟金主的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那哪儿能呢？”程思政拍着胸脯，“风吟的金主都不用查，他自己早就跟边上人都炫耀过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胡广华是她的干爹！” 莫小沫回想起刚进基地的时候，风吟十分嚣张，好像确实有提什么干爹的事情，虽然表面上偷偷摸摸的，但是选手里知道这件事的应该确实不少。 “师父，你打听这些干嘛？” “小屁孩，不该问的别问！” “就你眼里我是小屁孩！现在都有人喊我老大了！” “是啦是啦！程老大！” 莫小沫哄着程思政，眼底的光逐渐幽深，她知道自己离吸引到那个人的注意不远了。 第四十四章 签约谁是个问题 “莫爷莫爷！” 莫小沫正吃着薯片，结结实实被抱了个满怀，张天澄一边抱着还一边蹦，所以莫小沫就眼见着自己手里的薯片哗哗哗往外掉。 “……你最好说的消息，配得上我的薯片！” 见莫小沫怒视着自己，张天澄害羞地挠了挠脑袋：“我！我！签约了！签公司了！” “哪家？”莫小沫猜到她这么兴奋的原因，只是这姑娘未免动作太快了…… “新都传媒。”张天澄兴奋劲儿还没过，整张脸都红扑扑的。但眼前莫小沫的眼神却透着探究。 “天澄，这会儿没别人，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签新都？” 张天澄没想到莫小沫问得这么直接，她也意识到这个“为什么”问的是更深层次那个原因。 所以张天澄不敢直视莫小沫，她使劲儿揉了把头发才下了决心：“他们……他们说比赛结束就给我出EP……合约里也保证每年至少帮我出张专辑，也会保证我的出镜率……” “新都算是个新公司，这些条件别的老牌公司也会给你。” “新都说……可以帮我进决赛……” 莫小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天澄看着莫小沫眼里涌过的情绪，心里越来越虚：“莫爷……我……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你别生我气……我……” “天澄……”莫小沫艰难地睁开眼，“我……我不是怪你。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拼，你抢，都可以……都是应该的……我只是失望这个节目……” “莫爷，这个节目很早就不公正了。”张天澄拉过凳子坐在莫小沫对面，“今天新都告诉我，第三季选手报名的时候，就把价目表一同递给各个公司了。前六名每个名次多少钱，都是明码标价，只有我们还傻傻地想着靠自己拼。” “可是拼到今天都是靠着你自己啊！” 张天澄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子，半晌说不出话来，片刻后红了眼眶：“我……我这到底是在干嘛？……” “天澄，你要是信我，就给新都递个话，让他们告诉流芳，你的票数不允许造假，只按实际的来。之后他们肯定会抬高收过钱的选手票数，可这一旦被人查出来，你今后就很难再翻身了。” “可他们都……”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他们明天退圈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莫小沫越说越激动，眼里透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火。 张天澄点点头，可表情里仍透着不甘：“那决赛我就进不去了……” “你信姐，只要流芳答应不压你的票数，决赛你肯定进。” 张天澄扁着嘴有点不知所措，她看着莫小沫对自己真挚的眼神，刚才那点不甘早被内疚和自责撵了出去，她看着莫小沫委屈道：“莫爷……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生我气好么？” “我没生气……”莫小沫终究还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她想说：我就是心疼这个节目，刘睿子一辈子的梦想，想做个完全由观众自主选择，不被资本力量左右的选秀，她也曾经为之努力了两季，可到头来这个被他们努力保护的作品，还是脏了…… 她俩正黯然神伤着，纪芳芳也蹦蹦哒哒地回来了，还好回来的是她，要是钱馨恬肯定能察觉到屋里这诡异的氛围。然而纪芳芳只是一进来就开始大嗓门嚎叫：“我跟你们说！我经纪人今天表扬了我三分钟！”她挥手比划着，“三分钟呢！她以前要不就不搭理我，要不就骂我，今天居然……居然说我表现特别好！”说着还大巴掌拍着莫小沫和张天澄，生生把张天澄差点出来的眼泪都拍了回去，“我跟你们说，我经纪人说了，让我下场好好唱，反正铁定要淘汰了，所以放宽心，唱好就行，票数不重要！” 莫小沫和张天澄对视一眼，都被这丫头叫叫嚷嚷给打败了。 “淘汰还这么开心……” “前十诶！我冲到前十了！”纪芳芳说着又搂上莫小沫晃荡了半天，“真的，莫爷，我出去后一定要请你好好搓一顿！” “你自己不努力，我再**也没用。” 最后一个回来的是钱馨恬，她也没瞒着，直接把几个找自己的公司都跟莫小沫说了。 “图图国际也找你了？”纪芳芳偷吃着莫小沫的薯片，假装没看见莫爷在瞪自己，“要我说图图挺好的，大公司有保障啊！” 钱馨恬看着莫小沫：“莫爷，你觉得呢？” “你不想签图图国际？” 钱馨恬点点头：“觉得能带出肖晴雪的不是什么好公司……” 三人皆是露出恍然的神情，然后同步点点头。 莫小沫沉思了半晌道：“图图国际资源好，但是艺人也多。浅蓝是个小公司，但是一直都稳扎稳打，最开始尹彬彬就是他们捧出来的，尹彬彬解约后和他们关系也没闹僵。另外两家公司我不太建议，他们影视资源多，歌手基本没推出来过。” 钱馨恬赞同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不急，他们说可以等我比赛结束了再回复他们。” “嗯，再考虑考虑也好。”莫小沫说着拖出刚刚收到的那个大箱子。是的，黎旭寒山的彩妆小礼盒居然已经到了……寄这么一大箱东西用顺丰，莫小沫着实佩服该公司的财大气粗。 “来吧，一人一盒。别说爷没惦记你们。” “啊啊啊啊啊！”纪芳芳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莫爷！这个礼盒差不多两千呢！” 莫小沫挑眉，倒不知道这么贵，想想她刚才送了柳琳、小琪PD，还让几个PD瓜分了两盒……莫名有点肉疼…… “莫爷，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放这么大的血？”钱馨恬抱着礼盒，爱不释手，“中彩票了？” “哦，差不多吧，我签了个青春大使，各位多多照顾生意啊。” “啥？” “what？” “什么？” 三人几乎是同时吼出。 “怎么了，一个大使而已……” “黎旭寒山彩妆？” “嗯……” “这牌子从来没签过代言人！” 莫小沫一惊，她倒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关卡，她突然想起来程思政的话，“圈一个好粉，少奋斗二十年……” 与此同时，狂欢文化办公楼，正看着莫小沫《what ca I do》的男子，狠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云汉你的手！”凌云汉的经纪人慌忙喊助理去拿医药包，抓起他的手眉头紧皱，“你疯了？明天还有通告！你要是不想去这个节目我就帮你推了……” “不用，红姐，我去。”凌云汉说着眼底酿出狠厉的情绪，直觉让红姐十分不安，只听着他的声音都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我为什么不去？我可是上一季的第三名。” 第四十五章 不是睡得深 只是晕得不明显 “等会儿咱俩进去，什么都不用管，只找莫小沫手机。” 小胡虽然因为上次刁难莫小沫挨了骂，跟这人结了梁子，但心底还是有点发憷，一步一步越走越心慌。 “姐……咱们这么去偷她手机真的没问题么……” “我们就是拿来看看，怎么能叫偷呢？” “可现在手机都有锁屏密码啊……” “我都打听好了，外面小摊儿上，五十块钱，破解加导照片，手机里东西一个小时就能导完。”女人拍了拍小胡的肩膀，“放心小胡，做完这次，以后咱俩就是祥哥的左膀右臂了！” 她们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储藏室的门，每个选手的物品都整整齐齐的放在一个个小盒子里，她们没费工夫，就找着了莫小沫的盒子。只是翻了半天，都没看见手机的影子…… 两个月前，莫小沫站在工作人员面前掏遍了所有的口袋，然后一拍脑门：“凸……手机忘了带！” 所以齐录祥想通过手机抓莫小沫把柄的计划，早就夭折在了进基地那天。 只是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没派上用场，他正战战兢兢地坐立不安。 “普总……您要是不满意这些，等下次……” “下次？”普千秋显然是对这个说法不满意，几张照片随意扔在茶几上，没受到任何怜香惜玉的重视。 “公司签了一个新的小鲜肉，我……” 普千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摞照片砸向齐录祥：“我把你放这个位置上，是让你告诉我公司新签了什么人么？” 齐录祥怕得全身的肉都在颤抖：“我……我再给您找，这次关系户太多，肖晴雪这些都是背靠着大树，不好和他们撕破脸……” 普千秋冷笑一声：“那种货色……”他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眼神讳莫如深，“录祥啊，你这一年捞了不少好处，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要是不珍惜，那……” 电视上正在重播着上一期的节目，普千秋在广告出现的刹那眼神一暗，齐录祥一直没敢抬头，只忙着认错，所以并没看清这一瞬间的变化。 “录祥，你来，别离我那么远。”普千秋朝齐录祥招招手，齐录祥便擦着汗往跟前凑了凑。只听普千秋接着道，“我觉得这个莫小沫……” “普总！”齐录祥几乎是听见“莫”字的瞬间就惊呼出口。见普千秋脸色不悦地瞪着自己，他赶忙擦了擦一头的汗，“普总，这个莫小沫就是 Mo ia……” “哦？倒是没认出来，当年是我眼拙了。”普千秋拿起遥控器又倒回了刚才的广告，眼里隐隐透着兴奋。 “普总，这个莫小沫……是什么样的人您也知道，而且去年那事儿就是她一直在闹……她肯定不愿意……” “那不一样，录祥啊，你这方面还是嫩了点，哪有永恒的仇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普千秋把齐录祥的茶盏斟满，拍了拍他肩膀，每下都像是在提醒齐录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以前是做幕后，自然张狂了点儿，这也没什么，不过她现在走到台前就不一样了。Mo ia是个聪明人，她应该拎得清楚。” 齐录祥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早已渗透了衬衣，他只能惶恐地点点头应下，心里却是打着鼓一点辙都没。这几年流芳文化远大不如前，整个公司要从CBD搬来县区的闪耀基地就能看出它这下坡路有多严重。如果不是普千秋一脚插了进来，流芳的闪耀基地甚至都得打包卖出去。所以这几年，普千秋作为大股东，在流芳有极大的发言权。当然流芳只是普千秋一时兴起投来玩乐的产物，他的产业早就涉足全国。焦家对普千秋在公司的所作所为不是不知道，但碍于这位权利大过天的主除了爱玩，倒是舍得投钱，所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齐录祥就是靠着帮普千秋做掮客，才一步步爬到了部长的位置，还在外面投了个小公司，日子越过越好。可这位普总是个喜怒无常的，玩得也疯，还有些拿不上抬面的爱好，所以齐录祥是在刀尖儿上挣这些钱，他也一直觉得心安理得。 他从普千秋家出来走出老远才松了口气，心想也许普总说的对，不过是自己多虑了，这个圈子里一夜爆红，资源雪花般飘来，没人能抵抗住这诱惑。普千秋只给了自己一周的时间，所以他要加快速度，不能让这位等不及。 远在基地的莫小沫此时并不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她正在胡梦颠倒，只觉得被梦魇了怎么都醒不过来。可身边咣当当的声音又如此清晰，想再睡也肯定睡不着了。她努力了五分钟，才让世界逐渐清明起来。 “纪芳芳！”莫小沫愤怒地朝纪芳芳扔了个枕头，“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纪芳芳正抱着东西东一趟西一趟运，本来就转悠的晕头转向，猛然被砸中愣了半晌才答：“我琢磨着这场比赛结束我可能就得淘汰了，想着该收收东西了。别回头走时候手忙脚乱的。” 莫小沫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要被这姑娘傻疯了：“谁告诉你前十淘汰了允许回家的？” “啊？” “下期淘汰的几个人还要录花采，决赛还要一块唱主题曲，全程参与节目的录制……你要去哪？” 纪芳芳懵懵地抬头看着莫小沫：“那……那我白忙活一上午了……” 莫小沫翻了个白眼：“竟吵我睡觉！” “谁能吵得到你啊莫爷，刚才我们三个轮番儿喊你，你连动都不动！” 张天澄话毕，莫小沫愣住了，因为她睡眠浅，即使再累也从来没有喊不醒过，更别提三个人喊了……所以刚才自己很有可能是昏过去了……莫小沫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因为当时医生说过，如果出现这种状况，一定要入院……可现在…… “莫爷？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我一会儿出去趟儿，你们吃饭不用等我了。” 第四十六章 我要变成万人迷 “楚大爷，吃什么呢？”莫小沫扒在窗口朝里吼了句。 楚文豹也不吱声，假装没看见人，莫小沫倒也不客气，直接推门就进了。 “又来我这儿蹭饭！” “学生来老师这蹭个饭还不行啊？” “有事说事！” 莫小沫嘿嘿一乐，伸出手来：“老师，借您手机用用呗！” “我手机又上不了网，你借它干嘛？” “啧啧，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键盘机？等回头出去了，我给您买个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不稀罕！这么殷勤，肯定没好事……” 楚大爷虽然嘴硬，但还是把手机递了出去。莫小沫从兜里掏出记着电话的本照着拨号。 “您好，哪位？” “我，莫小沫。”她不多废话，直奔主题，“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早给你备好了。” “成，这两天我估计要用，你抽空帮我送到闪耀基地门卫这儿。” “保险吗？” “放心，自己人，一定要亲手交给这个电话的主人。” 挂了电话莫小沫就见楚文豹盯着自己，满脸的怀疑。 "你这又要作什么死？" “您就帮我收着东西就行，我做事儿有谱！” "你有谱？" “那可不是，我还想着以后红了让您去给我当音乐总监呢！” “比赛还没比完呢，想得倒是美！” 莫小沫收到东西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她终于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欠东风。所以在这周的比赛中，她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把。 之前血腥爱情故事的造型，女粉丝大都觉得是哥特风黑暗系，简直酷炫炸了，但是男粉丝又认为是暴躁萝莉，妥妥的二次元到心坎里。1000个人心里有1000个哈姆雷特，如果说之前她要做的是击中粉丝的心，那么这一次，她必须要做一个能让人为之倾倒的造型。莫小沫并不知道自己广告成片的魅力有多大，所以只能孤注一掷在这次舞台上。所以当茜茜问自己想要什么造型的时候，莫小沫只说了三个字，“万人迷”。 到了比赛当天，莫小沫却被偷摸摸叫去了另一间化妆室。她正纳闷，就见杰西卡拎着东西走了进来。 “怎么是你？” 杰西卡放下箱子，边整理边道：“今天十进六，算是生死战。我不放心别人给你画，必须我亲自上手。” “啥也不说了，谢谢姐！” 杰西卡看着镜子里的莫小沫几次欲言又止…… “杰西卡，有事儿就说，跟我遮遮掩掩的干嘛？” 杰西卡把莫小沫脸掰向自己：“刘睿子昨天挺着大肚子去董事会闹了一茬……” 莫小沫挑眉：“为了我？” “别乱动！”杰西卡上着底妆叹了口气，“他们都说要瞒着你，可我……我觉得瞒着你……一个是瞒不住，二个是瞒着你回头你知道了肯定得着急。” 莫小沫没说话只恩了声，那意思是：知我者杰西卡。 “你这名次和票数假的太过分了，我们几个合计着去找了趟焦亮，想讨个说法，毕竟谁也不是瞎的，他们这太过分了，秃子估算了下，你网络投票最少被压了七百万票……” “嗯？”莫小沫这语气里分明是：压多少也不能聚众闹事啊！你们没一个脑子清醒的？ “你听我说，然后焦亮吵不过我们，他就说他管不了，让我们不服找董事去。” 莫小沫内心里的小人都暴走了，很明显想都不用想，这群人肯定是去了…… “后来我们去了，也没捞着好。我吧，严格来说只能算挂在流芳底下再去不合适，所以你徒弟他们去了，差点儿跟董事会那几个老不修吵起来……” 莫小沫气得鼻孔直出气。 “我知道你生气，我们本想着给焦坤打电话，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不在服务区。我们只能告诉Rita了……” "刘睿子五个月了！你们喊她？" 杰西卡皱眉怒吼：“别说话！” 莫小莫乖乖闭嘴。 “你别置这个气，我们说的时候Rita已经在公司了。不过那几位董事哪是善茬，没人肯承认，但是Rita顶着个大肚子一拍桌子，那气势瞬间让他们就怂了。她说我不管你们收了多少钱，莫小沫票数你们要是敢压超过800万，那以后我最闪耀这个品牌谁也别想做！” 莫小沫总算松了口气，姜还是老的辣，虽然刘睿子最后这句也算是威胁，但好歹没跟董事们撕破脸，各退一步这结果最好。 “我没想着……” “你别说话！Rita说了，让我们带这句话给你，‘Mo ia你当我们都死光了？’” 莫小沫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眼圈热乎乎的，她来这趟，不想麻烦任何人，所以没通知大家，却最终还是把他们都拖下了水。除了感动，莫小沫快被内疚撑爆了…… “你可别感动了！快点儿安生让我画完！” 众人都在后台等着百无聊赖，莫小沫画完妆又找了个练习室练了半晌动作表情，才到后台等着。 “你可算……”张天澄说出口的话断在半截，嘴惊讶的合不拢。 钱馨恬和纪芳芳也看向门口，都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会被一个女人惊艳。 莫小沫一袭银色鱼尾裙，难得地穿了12厘米的高跟鞋，把人衬得高挑起来，长发波光点点撒着闪粉，妆容精致唯美，黄色和绿色的撞色，却又增添了几分时尚感。 扛着摄像机对准门口的几位倒吸一口凉气，都被莫小沫的一笑，染红了脸。 “如果不是知道她私下里是个什么鬼样子……真的容易被她这样貌迷惑……”秃子看着此时切出的镜头朝身边的同时感叹。 没想到同时已经看得整个人呆了：“靠……我完全想不起来她以前的鬼样子了……” 莫小沫对大家的反应很是满意，看来杰西卡的魔幻圣手帮自己改头换面地很成功。今天不知道是因为刘睿子的施压还是别人没想起来整自己这回事儿，莫小沫竟然顺利地抽到了10号，所以她此刻悠哉地坐着看别人热闹，但是每当镜头扫到莫小沫，选手们甚至在后台都能听见全场的尖叫。 “莫爷今天端得一副大家闺秀的架子……好不习惯……” 不仅选手不适应，工作人员也很纳闷儿：“Mo ia今天行头变了，人也安生了？” “平时不该一副咔咔咔磕着瓜子特邀评论员的架势么……” 柳琳看着莫小沫脸上始终带着的微笑，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电视机前的南越被爹妈拉回家一起看这期节目，他盯着电视眼睛一眨不眨地担心错过莫小沫的镜头，直到电视上真的出现莫小沫的时候，他先是心头一颤，惊讶于她的美，但紧接着，心里就惴惴起来。 “阿越，那是小沫吧？真漂亮！” “啧啧啧，谁娶了小沫当媳妇有福气哦，又会唱又会跳，长得又好看。” 南越一挑眉，心里刚想美滋滋的点头，可紧接着镜头就带到了莫小沫身前：“小沫，给我们展示下今天的造型？” 主持人隔空说着，莫小沫也不含糊，站起来婀娜多姿地转了个圈，然后全场惊呼……南越直接暴起：“靠！怎么露后背？！！！” “阿越？什么后背？” “妈！您看她穿的那叫什么？穿那么少！” 邱珊和南风对视了眼，不知道自己儿子又抽的什么风。 南风没好气地哼了声：“上次看那什么节目不是你告诉我们的么，女明星一个塞着一个展示，身材好的露背，露不了背的露腿……” “就是，而且小沫这也不算露吧，上次你拍广告那模特背都开到尾巴茬了。” “能一样么？”南越拍着沙发奋起，发现二老正茫然地望着自己…… “那啥……没事，接着看……” 第四十七章 比赛中的胜者—105 大家都以为莫小沫这次受了造型影响，没当特邀评论员。但105的姑娘们，可实实在在地听着这位爷小声嘀咕着。 “哎呦喂，肖晴雪这歌儿谁给她选的，尖得我耳膜疼，佩服现场观众们的定力！” “啧啧啧，古莉莲怎么唱个快歌儿？这是准备放弃比赛么……多好听的声音，糟践了……” “我去，阿曼这个造型是要闹鬼啊？” “洛溪垚这歌儿选的不错，改编改编就好了。” “风吟！我认出她来了！我真棒！” 钱馨恬扶额，直到喊她上台，她才终于有松了口气，不用担心有人过来打莫小沫，自己只能干看着的无奈了。 钱馨恬这次选的是《花样年华》，穿了一身旗袍，倒是把戏感带的很足，一个眼神，一个抬手，一个回眸，都是戏。莫小沫盯着屏幕，有点担忧，怕这么美的钱馨恬被有心人看了去，到时候……算了，等她回来还是要多提醒句。 张天澄选了首偏欢快的原创，自己弹着尤克里里，台下、评委倒都被她带动得一片欢乐摇摆。纪芳芳仍旧是唱跳，选了蔡依林的《大艺术家》，不同于si gle dy的气场全开和月亮警察的俏皮可爱，虽然选曲略显中规中矩，但仍是光芒四射。 终于所有人唱完，到了莫小沫，她整了整裙摆，调整自己的呼吸，准备上台唱首柔情到骨子里的歌。其实歌词很大程度上讲得是她真实的状态，是她的心声。可是这样的造型一出，最好的预期是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聚焦，移不开眼。可这样也就会弱化表演的吸引力，所以也只能选择抒情歌。 当一道追光打在舞台中央的莫小沫身上时，台下很多人心内都被电击了下，有几个伪装在群众里的莫家军，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强烈有力心动的声音。 追光下的莫小沫，闭着双眼缓缓开口。 “航行太空 心太空 是你的怂恿 我又一次 又一次 在深夜发疯 有人挥手 有行踪 是你在舞动 我又一次 又一次 溺在洪水中” 之前的莫小沫如似“百炼钢”，今日的她，沐浴在微光里，抬指间触碰星光点点，只让人想到“绕指柔”。 间奏里，莫小沫加入一段吟唱，声声撩人心弦。 南越不懂音乐，可她听着莫小沫的歌，像是听见了莫小沫的耳语低诉。别人震撼于莫小沫外貌的惊艳、歌声的动人，只有南越听得心疼……他听着歌词，仿佛只听到莫小沫虚弱地喊：阿越，救我…… 南越掏出手机，给焦亮发了条信息：焦总监，广告拍摄要提前到周一，麻烦您协调好。 没有商量，只是通知。 “我的窗口 潮汐随风翻涌 你的举动 都是水中黑洞 现实的梦 你总不痒不痛 不见我困窘 我失重漂流 航行太空 心太空是你的怂恿 我又一次 又一次 在深夜发疯 有人挥手 有行踪 是你在舞动 我又一次 又一次 溺在洪水中” 台上莫小沫缓缓睁开眼，光线流转，掌声和尖叫响起。 “太好听了……我第一次觉得莫小沫唱歌好听。”同样是电视机前，一位不知名的雪花正在跟自己的男朋友分享感受。 “你不前两天还在网上骂她么？” “我骂她那是因为她人不行，但是唱歌吧，确实还不错哦。” “你都不认识她，就觉得她人不行？” “你是没看见她上次欺负晴雪那个视频，那副目中无人的嘴脸！” “……你开心骂就骂吧……” 很多人盯着电视里莫小沫镜头逐渐换为特写，发现她眼里隐隐闪着水光，多少人为止动容。普千秋望着电视里的人，觉得自己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痒痒得蠢蠢欲动。 莫小沫听着台下粉丝的呐喊，露出一个浅笑，再次击中电视机前很多人的心。 “小沫，这次你倒没使劲儿改这个歌啊。”周薇笑着望着台上，“就是这造型太惹眼了，刚才咱们潘老师老眼都看直了！” 潘嘉良正笑眯眯听着，突然被杠这一下，赶忙呸了口：“我这完全是被音乐吸引了！” 朱芸桦也笑着打趣儿：“人家被音乐吸引，应该是尹老师那样儿从始至终闭着眼睛陶醉。” 尹彬彬耸耸肩那表情分明是赞同。 几位评委笑闹着就到了公布上一位选手票数的时间。直播比赛从这一期开始都是实时网络投票，计算的是截止到周五的所有网络投票结果，加上这位选手开始唱歌五分钟内的实时网络投票，总票数之和的排名，就是选手的排名，最后四位淘汰。 所以莫小沫不用下台，只等着另外九位选手重新回到台前。排名公布的结果实实在在催了一波泪。冯芊芊没有洪涛老师的本事，却有着洪涛老师的毛病。公布排名，公布了足足十分钟。第一名肖晴雪，第二名风吟，第三名莫小沫，第四名洛溪垚，第五名张天澄，第六名古莉莲。肖晴雪和阿曼告别的时候，在舞台上干打雷不下雨地嚎了半天。 钱馨恬和纪芳芳一个排名第七，一个排名第九。两人手牵着手说完了离别感言，没有流泪，满满的感恩。张天澄和莫小沫笑着揽过了两人，105的姐妹们就这样紧紧拥抱在一起，高喊一声：“105牛掰！” 大家这才发现，前六名，105寝室占了三分之一。 台下的观众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感染，又或者都是这四人的粉丝，不知是谁起了头，大家陆续加入：“105牛掰！105牛掰！105牛掰！” 莫小沫揽着三个妹妹，朝台下为他们呐喊的观众深深鞠了个躬，久久未起身，直到主题歌响起。 “莫爷，从今天开始，我俩是不是就能吃了睡，睡了吃了？” 莫小沫使劲儿揉了把纪芳芳的头，笑道：“出息！比赛结束后会有前十的巡演，铁定会给你们排课的。” “巡演，是那种万人演唱会吗？” “顶多万人体育馆吧，来的人肯定没上万。” “那也是演唱会了！开心！” 纪芳芳蹦跶着走，钱馨恬笑着挽起了因为蹬高跟鞋太久而有点儿跛的莫小沫。 “恬恬你难过不？” “我可不难过，我老师上着课估计都得把我夸成花儿了，我爸妈做梦都得笑醒。” 张天澄一个劲儿嘿嘿傻乐：“我真的进前六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能进决赛了？突然好知足，觉得进不进决赛也没什么，好歹也是拿过全国第四的人！” 莫小沫看着她们笑闹，自己也很开心，她暗暗祈愿，希望这三人未来能够走得顺一点，再稳一点，千万别被这浮华的娱乐圈，迷了眼…… 第四十八章 笑比不笑吓人 “咪伊伊嘛啊啊～” “咪伊伊嘛啊啊～” “你俩要死啊，在这边练声，一会吵醒莫爷！”张天澄直接扔了个花生壳砸人。 纪芳芳躲过花生壳：“这不是觉得都这个点儿了，也该起了！” 莫小沫终于在一阵吵闹中缓缓把被子撩起来，明显是一副要发怒的样子，纪芳芳和钱馨恬虽然闹的声音大，但莫小沫看向这边的时候，她俩还是紧张得一哆嗦。 "那个莫莫莫爷……再不去食堂早饭就没了……"钱馨恬见莫小沫望着自己半晌没说话，以为马上就要有个枕头砸下来，说话都结巴了。 结果莫小沫只是晃了晃脑袋，呆愣楞地看着她们。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人虽然坐起来了，但精神还没醒。 又过了半分钟，莫小沫双眼才聚焦，她揉揉眼睛哑着嗓子问钱馨恬：“几点了？” “九点。” 莫小沫点点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嘴角渐渐裂开。 直到他们四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张天澄还是觉得自己早上像见了鬼，她偷偷把钱馨恬拽到后面拖慢了步子小声道：“觉不觉得莫爷今天怪怪的？” "何止是怪……"钱馨恬看着莫小沫几乎快要蹦起来的走路方式，走两步搓一下，手揣裤兜里，都挡不住她上半身的摇晃。最恐怖的是，从早上到现在，她扬起来的嘴角就没下去过，不管跟她说啥，她都嘿嘿嘿朝你乐…… “我都感觉她鬼上身了……”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早上被吵醒了也不生气，竟一个劲傻笑！” 两人满心怀疑却不敢问，倒是纪芳芳毫不忌讳地问莫小沫：“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然后莫小沫居然笑了！还是那种很腼腆的笑，双眼含羞，双颊绯红，害羞得像个新婚小媳妇！直给纪芳芳吓得一个哆嗦…… 自从人少了之后，工作人员和选手也不分开吃饭了，两拨人经常能在食堂碰见，比如这会儿起晚了的程大PD就遇见了同样吃饭晚了的莫小沫一行。 程思政朝莫小沫一行挥挥手喊道：“师……”他喊了一个字，突然发现不妥，就硬着头皮接下去，“是不是又起晚了你们？” 莫小沫笑眯眯地走到程思政边上：“程PD今天不用上工啊，起这么晚？” “对了，十点半车来接你，别误了！”程思政压低声音道。 “莫爷，程PD说车来接你，什么车啊？”张天澄问完就后悔了……因为莫小沫那瘆人的表情又出现了……眼眸低垂，睫毛如蒲草闪烁…… 钱馨恬和纪芳芳突然觉得马上立夏的天，好想打哆嗦……张天澄心里一阵卧靠：我就问你什么车，你害羞个毛啊！ “我今天要去拍几张照片儿。” “哦，这是什么前六强特殊任务吗？” 张天澄插话道：“没啊，我就没有。” “黎煦寒山的……” “哦。啥？” 几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了，莫小沫现在是黎煦寒山的青春大使。 几人顿时把刚才莫小沫怪异的样子放到了一边，开始议论起黎煦寒山来。 “你有没有觉得老大今天怪怪的？”柳琳端着碗粥坐到程思政边上，“就……神经兮兮……” “还行吧，除了笑得有点傻……她为什么一直笑？”程思政塞了一半儿的鸡蛋卡在嘴里，有点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凸豆得笑设末啊？（她到底笑什么啊？）” 柳琳心里突然有个猜测，但是又觉得这猜测太背叛铭哥了，女人的第六感何其准，她早感觉到戴铭对自己老大有意思，她从前也觉得老大是喜欢铭哥的。但现在她又感觉不对了……如此开心得要去拍广告，莫非是黎煦寒山里有什么人是老大想见的？回想起莫小沫签到代言这个事……她越发觉得自己猜想正确了。 可惜柳琳只猜对了方向，没猜对人。因为同时段另一个人也在心里雀跃着。南越提前了拍摄时间，所以没凑到摄影棚，但是经过上次一役焦亮还是乖乖批了莫小沫的假。此刻的南越，正在摄影棚里检查一切……包括准备用到的衣服、道具，甚至喝得什么牌子的水…… “南总，我们做事您还不放心么？还亲自检查？” 南越笑道：“那肯定一万个放心！这不是大客户么，得显示出咱的慎重来！” Steve腹诽：那是因为客户么？那是因为模特！ “南总今天要陪全程？” “嗯，正好今天没什么事儿。” 汪千里欲哭无泪：你可拉倒吧……把三个客户推给下属接待的不是你啊？ 南越边和摄影团队聊着，边看着门口的方向，每来个人，他都要伸长脖子看看。 “以前南总也这样么？” 汪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多亏不是，真丢不起这个人……” 莫小沫终于在南越一次又一次地张望中姗姗来迟，当她出现的那一刹那，边上人突然觉得南总脚底像是装了弹簧，刚才还吊儿郎当调侃的人，一秒钟整理行头，正色起来，像只开屏的孔雀。 汪千里扶额，实觉丢人，他前段听说俩人是发小儿的时候，还以为怎么也得是老夫老妻的状态，万万没想到！远处的老板娘也在朝这边看来的时候，目光一亮，虽然她极力掩饰心急，却仍是差点同手同脚…… “这是莫小沫？感觉跟电视上完全不是一个人啊！”摄影师调试着设备，非常诧异，上次拍广告片南越用的是另一个团队，所以摄影师还没见过莫小沫镜头前的样子。 “这姑娘看着有点羞涩啊，哎…今天怕是要加班了……”摄影师助理郁闷道，“我还约了女朋友吃饭呢。” Steve过来时刚好听见这段对话，他拍拍摄影助理的肩膀道：“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踏实准备跟女朋友吃饭吧……” “来了？” “嗯，等久了吗？” “坐车累吗？” 俩人几乎是同时问出口，汪千里直接想给他们扯块儿幕布演琼瑶剧了！ “快去换衣服吧莫老师，我们抓紧时间。”化妆师和摄影师来催，俩人才在目光里恋恋不舍地告别。 直到坐在化妆镜前，莫小沫才一个冷战回过神来……她看见自己的表情，如同见了鬼，她发现自己现在这表情十足像个傻子……不对，不是像……就是个傻子……她情不自禁朝边上化妆的人问道：“亲……我想问下……我刚才一直这个表情？” 化妆师眨眨眼不知道这人什么意思：“打你进门儿就这个表情啊……” 莫小沫现在只想直接在化妆镜上撞死，这样就不用出去面对刚才看见过自己这副尊荣的人了…… 第四十九章 收利息吗？五毛钱起！ 莫小沫从化妆间出来，整个人的气场顿时不一样了，摄影师只看了几眼，就开始指挥所有人动起来拍摄。对莫小沫的称呼也是从一开始的“你”，到下午直呼“亲爱的”，摄影师的喜悦从称呼上到脸上，到动作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漂亮！对，就这样。闭眼，对，完美！”摄影师快门咔咔的，“亲爱的，看我！对！” 汪千里借机拍着领导的马屁：“啧啧啧，你说说莫老师，真是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这才三点就最后一组了。” 南越嘴角打今天早上起就没耷拉过，一直要扬不扬的，眼里简直桃花都飘出来了。他听着汪千里的话，满意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你看这要长相有长相，要气场有气场，要身条有身条。虽然说是最近生病瘦的吧，但真是上镜！” 汪千里心里呵呵，您倒是不谦虚，但面上依然夸着。果不其然，才三点半，就收工了。Steve这个没眼力价地跟摄影团队打完招呼，就转头朝莫小沫问道：“莫老师，直接送您回基地？” 莫小沫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求助地望向不远处还在跟影棚负责人寒暄的南越。南越朝这边眨了眨眼，莫小沫笑着朝Steve道：“我先去换衣服。” “那……”Steve还想再问，被汪千里一巴掌拍在脑袋后。 “你是不是傻？”汪千里说着不过瘾又拍了一巴掌，“那你师娘！南总能舍得放人么？不帮留着还赶着送走？” Steve一拍脑门，懊悔不已，赶忙订了郊区的一家私房菜，将功补过，还顺道遣走了接莫小沫来的车。 “莫老师，晚上吃了饭再回去吧，反正请了一天的假，好不容易出来趟。”Steve殷勤地递上矿泉水。 莫小沫笑着接下：“那我就不客气了。” “您坐南总的车走吧，送您的师傅家里有点事儿先回去了。”他见莫小沫一挑眉，赶忙补充，“晚上南总可以送您回基地，他刚好顺路。” 莫小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心道却呵呵：他住东区CBD，我在西头的县里……顺的哪门子路。 但她还是欣然接受了Steve的好意。直到上了南越的车，她一直端着的架子才松开。 “小越越，本宫累死了！”莫小沫把鞋一甩，直接盘腿坐在了副驾驶。 南越启动了车，便抓住了身边人的手：“娘娘，累了老公给你按按！” 莫小沫翻了个白眼：“你这什么破辈分，好好开车！”说罢把手从南越那儿抽了回来，倚着靠背喜滋滋道，“小越越，我上场是不是美翻了？” 南越“噗嗤”乐了：“娘娘，脸呢？是美，但不至于翻……” “你……你这才跟我好了几天啊？就看腻了！” “我都看你27年了，能看出什么新鲜感？” 莫小沫生气地别过头，望着窗外不说话。 南越觉得好笑，难得看见莫小沫能跟他耍个赖，后脑勺都可爱起来，但又怕再逗真把人惹急了，赶忙找补：“每次看都美的一样样儿的，一点儿新鲜感都没！” 气得脖子像落枕的莫小沫这才缓缓把头转过来。 “不过……你穿那衣服，也开太大叉了吧？后背都漏到腰了！” “有么？” “怎么没有！”南越趁着红灯瞪了身边人一眼，“我瞬间有种自己屯了好多年的土豆被别人刨了的感觉！” “什么破比喻……” “下次不允许穿这么少了！露这么多你是要造反啊？” 莫小沫看着南越气鼓鼓的侧脸，没忍住伸过去头mua了一个。 南越还要声讨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嘴角不自觉扬起：“你别以为这样儿我就原谅你了！我……我是要收利息的！” 莫小沫白了个眼：“出息！等我出来你再好好收吧。”莫小沫刚才差点一冲动，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南越了，可是她担心说出来南越会阻止她，但凡被眼前这人劝一句，她都担心自己坚持不下去，立刻放弃一切手牵着手自私地去过小日子了…… 她正出着神，就感觉嘴被迅速地啄了下。莫小沫愣神地抬起头，看见南越正嘴角带着笑像个偷糖果得逞的孩子：“先收个一毛钱的！” 她缓缓扬起嘴角道：“下个红绿灯再收一毛钱的呗？” “女流氓！” “不收拉倒！” “收五毛的！” 进了餐厅，南越突然有种想把Steve按进土里埋了的冲动…… “可真是个大桌子啊……呵呵……”他瞪着Steve最终还是没忍住，狠狠勒着这傻孩子的脖子吼道，“4个人！你订个十人桌！你出门带脑子了吗？” 汪千里尴尬地去找餐厅老板协调，留莫小沫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终于换了个小包厢，最多坐5个人，南越终于满了意，帮莫小沫扯出凳子，自觉地在她边上坐下。 才坐定，莫小沫就感觉腿被人戳了戳……她低头，看见南越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打手势，莫小沫忍着笑，把左手放在这只手上，任南越拉着，心里像抹了蜜，耳朵都发热。 等菜的间隙，几人随意聊着，汪千里发现莫小沫原来是挺随和的一个人，并不像拍照或者唱歌时候表现出来的那种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场。 “最近网上关于我的舆论有什么新鲜的不？” “每天都不重样儿，昨天好多人嫌你年龄大，我估计今天还是这个风向。” 汪千里和Steve有点尴尬，他们今天刷微博，还看见个说莫小沫和黎煦寒山高层有染的词条……他甚至瞥见了当时南总好像在举报什么链接…… “我？年龄大？我还不到30 ！” 南越笑着看莫小沫暴走：“对于小学生来说，你当然老了，都得喊你阿姨。跟网友置哪门子气？” 汪千里腹诽：你今天举报人家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怎么骂的？难听不？”莫小沫用筷子戳着个四喜丸子，像是跟这丸子有什么仇。 “还行吧，就是说‘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当明星？‘，‘老女人搔首弄姿真恶心’，哦，还发了你好多无修图的照片，这个说来也挺好笑的，舞台全都睁大眼睛看着呢，他们是怎么截出那么多丑图的？是不是修过？” 汪千里和Steve有点紧张，本以为莫小沫听罢这些会生气，结果没想到，她竟笑得前仰后合直拍桌子。 “太逗了喂！谁这么有才？骂我老？那估计 一堆人都看不过去了。这话说得得罪了一大票姐姐啊，蒸煮都给这群粉丝擦不了屁股了！” 几人听着话都乐了，饭吃半饱，汪千里拍了拍Steve：“出去抽根儿？” 他说着朝边上撇了撇眼睛，Steve瞬间了然，立刻哥俩儿好地出去了。 第五十章 我要作个大死！你得原谅我！ “你们公司人还挺有眼色。” “哼，有眼色敢吃到现在？” 莫小沫啧了声，为他们有这么一个没人性的上司而深表同情。 “这儿四喜丸子真不错！” “等你比赛结束了，给你买一车吃！” “呸呸呸，你当我是饭桶啊！” 屋里没了人，南越直接拉着莫小沫的手放嘴边亲了口。 “咦~全是油！”莫小沫撅着嘴有点嫌弃，突然脑袋就被掰了过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南越嘴片就覆了上来。 “让你嫌弃我！” 莫小沫被糊了一脸的油，笑着捶了南越半天，被这毫无浪漫气息的一吻，击得整个脑袋都发懵。 久经沙场的南越这会儿仿佛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整颗心像长了小翅膀，蒲扇蒲扇地恨不得上天。他趁着没上天之前再次凑近，“扑通……扑通……”鼻尖相抵，他缓缓靠近…… “南总你们还要什么菜吗？“Steve敲了两下门直接就推开了，莫老师还是要脸的，所以第一时间推开了南越，推得南总的椅子朝后滑了快一米…… Steve笑呵呵地问：“莫老师，要不要甜点？”他问完突然觉得后脊梁发凉，往边上一扫才发现自己领导不知道为什么正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瞪着自己，那眼神分明是：你死定了！ “哈哈……哈哈……那我……”Steve尴尬地想拔腿就跑。 “南总，时间不早了，要吃差不多的话，要不您先送莫老师回去？”汪千里适时地解了围。 回去路上，南越的手只要不在档上，都要紧紧攥着莫小沫的手。 “还好还好，就剩两周了，要再一个月见不着你，我得疯！” 莫小沫又恢复了早上那副傻乐的模样：“我才不信你，之前我们好几个月不见面，也没听见你说一回想我！” 南越轻笑了声：“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以前觉得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是瞎扯，现在自己体会到了才觉得，我糙！古人真睿智！” “我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咳……你还记得去年我给你打电话说想你了，哈哈哈，那时候我就想啊，这话怎么自己说的那么违心呢！” “唉，你那时候每次说想我，都是为了让我带你上王者……” “哈哈哈哈！结果回回跟我一块儿掉到铂金，然后我就怒删好友！” “对，下个赛季又把我拉回来。嗐，你寻思你自个儿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莫小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还不是拉黑我好几回！” “那我是让你气得没辙了，我大学时候让你帮我琢磨送女孩儿生日礼物，你那段儿看个什么偶像剧来着，说男女主一块儿骑车特别浪漫，就让我送人家一辆自行车。我也是脑抽了才听了你的建议，我送完自行车，那姑娘脸都绿了！嗲声嗲气说‘咱俩以后还是别见了，你留着锻炼身体吧。’擦！重庆送自行车！我被我们寝室的哥们儿笑了一学期！” 南越说得自己都乐了，这么一回想，俩人这一路互相坑害到今天，竟然还能走到一起，怕是朝谁说都不信。 “到了……”南越感觉踩刹车的脚都不听使唤地想挪到油门上…… 莫小沫恋恋不舍地松了安全带，但屁股始终没挪地儿。 “我……”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先说……”再次不约而同。 “嗐，你先！” 莫小沫清了清嗓子，有点不知从何说起，但即使再难堪她还是开了口：“阿越，如果哪天……我做出了让你生气的事儿……你只允许气我一星期……不，一天……不能超过一天！更不能因为这事儿不要我……” 南越想伸出手捏下莫小沫的脸，可他早听说闪耀基地附近好多蹲号儿的，只得忍着。莫小沫有点忐忑，她知道自己这要求挺过分的，所以甚至不敢抬头看南越的表情，所向披靡的莫小沫，难得有这么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正在想着是不是该放低要求，是不是该…… “虽然……”南越在莫小沫额头开始沁出汗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沫沫，我虽然希望你对我毫无保留，希望你可以放心依靠我，信任我。但是……我也知道，你瞒着我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所以，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告诉我，老公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莫小沫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羞怒地推了南越一把：“真讨厌！我红着眼圈儿回去，她们肯定得问东问西的！” 南越看着莫小沫离开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边儿担心着能让莫小沫害怕成这样的事，一边儿又想着怎么帮莫小沫把路铺平。如果没看错，刚才远处四季青后头，有个扛着长炮筒的…… “表哥，睡了吗？” “没，你侄子正作妖呢！你嫂子现在忙着收妖，我哪儿能睡……” “哥，我想麻烦你个事儿。” “兄弟间什么麻不麻烦的，直说就行。” “就莫小沫，她不是去参加比赛了么。” “是啊，我跟你嫂子每周都守着电视前头等着看呢，你别说，小沫真上镜！” “她现在人气也挺高的，这人气一高吧，盯着她的人就多。” “我以为什么事儿呢！放心吧，我这儿帮她盯着，要有什么小狗仔想折腾，我立刻给你压下去。” “谢了哥！到时候花多少钱我给你报。” “得了，一般也花不上钱，到时候给你侄子包个大红包就行！行了小事儿，挂了，我帮你嫂子收妖去了啊。” 挂了电话南越才觉得舒坦了些。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南越就收到了表哥的消息，看得他嘴角直抽。 ——阿越啊……莫小沫夜会大佬……这标题还挺劲爆。 ——？ ——我这多亏早上没什么事儿想起来了，让人盯着了，就差一点儿就没来得及！ ——哥啊……你是不是还有图片？ ——你求我啊.gif ——侄子的红包我包好了！ 表哥发来的图片清晰度很差，但是摸脸这个动作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阿越，哥看着这主角有点像你啊！ ——[嘘]删了删了别让我妈看见！ ——啥时候好上的？ ——就一块儿吃了个饭…… 南越刚发完这句，表哥电话直接拨了过来。 “臭小子，你跟小沫好了？” “没啊……就昨天一块儿吃了个饭。”南越有点儿心虚，其实他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莫小沫是自己的，可他一想到要面对兰姨，就腿软…… “哦，那小沫跟我这关系，我也只能拦拦这种九流小网站的消息喽……” “别介，那是你弟妹！” “我就知道！” 南越脑袋里嘎嘣一声，槽……被诈出来了…… “哥……保密……” “放心吧，哥这张嘴，特严！” 南越有点儿不太信，但还是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 他看着窗外，有点郁闷，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把莫小沫领回家呢……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半决赛有帮唱嘉宾，嘉宾没到，连练习都省了。所以莫小沫乐得清闲，一觉睡到大中午。 纪芳芳和钱馨恬今天都去练决赛舞台了，张天澄抽到的帮唱嘉宾是流芳的艺人，很重视自家的节目，今天一大早就来喊张天澄去商量节目。莫小沫抽到的是“蓝天先生”，据说要周四才能见到人，所以她只能在寝室养精蓄锐。结果她刚刷完牙，就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呦？贵客啊！” 门外站着的齐录祥脸上堆着笑：“不请我进去？” “我可不敢请齐部长进屋，您前脚进屋，后脚就能把自个儿进我屋的视频发网上。” 齐录祥听出了这话里的讽刺，他倒也不恼，毕竟莫小沫如果轻易让自己进了门，他反倒觉得奇怪。 “Mo ia，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敞着门。” “别介，您还是站门口说吧，我现在大小也是个能出新闻的人，冒不起这个险。” 齐录祥憨厚地笑着眼都眯了起来，他听到莫小沫已经把自己当个艺人看了，心下很是满意：“Mo ia，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讲和的，真心的。” “哦？多真？” “现在比赛这种情况你也知道，多激烈你也看见了。所以……” 莫小沫挑起嘴角，直视着齐录祥几乎看不到的双眼：“呦，难道齐部长要帮我作弊？” 齐录祥摇摇头道：“您说什么呢？我们比赛怎么可能允许这些。” 莫小沫冷笑声，作势要关门，却被齐录祥堵着，门卡在一半。 “不听我说完？” “没兴趣。” “你不想进决赛么？我可以请人指导你。” “哎呦喂，我可谢谢您嘞！” 齐录祥冷嘲道：“莫小沫！这是娱乐圈！我带你多认识点朋友不好么？多条朋友多条路！” 莫小沫皱眉盯着齐录祥，像是在审视他这些话的份量。 “你什么意思？” 齐录祥趁着莫小沫犹豫，再次把门推开：“Mo ia，你是个聪明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您可看错了，我脑子不会转弯。” 齐录祥压低声音朝前迈了一步：“不过介绍个朋友而已，你这么抵触干嘛？别想不开得罪朋友，否则，趁早别在娱乐圈混！” “你威胁我？” “我是在给你机会！”齐录祥终于褪去了他的人皮，小眼里闪着恶狠狠的精光，“不过吃顿饭，引荐下，你别不识好歹！” 莫小沫泯着嘴隔了半晌才开口：“只吃饭？” 齐录祥见莫小沫似乎松了口，心下也松了口气，再次恢复了那副乐呵呵的模样：“就吃饭，你以为还能怎么样？” 莫小沫半天没说话，扶着门的手像是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时间……” 第五十一章 出现了，一个让莫爷哑火的人！ “周四晚上。” 莫小沫沉默着和门做斗争，齐录祥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他知道莫小沫是个聪明人，这反应表示她动摇了。 “下周一或二，只要这周你们不压我票。” 齐录祥脸上的横肉几乎是竖了起来：“你是在跟我谈条件？” 莫小沫盯着齐录祥一点退步的意思都没：“我是在跟你背后的人谈条件。虽然只是吃顿饭，但想跟我吃饭的人得让我看到诚意吧？” 齐录祥还想再说话，却被莫小莫打断：“不过齐部长，你们也别琢磨着忽悠我，比如说什么帮我拿了第一名之类的，我该是什么名次，自己心里有数，只要你们不压我的票，我就是第一。” “你会不会太有自信了点？” "谢谢夸奖，找你背后的人商量好了再来告诉我吧。"莫小沫说完就把门摔上，再没给齐录祥开口的机会。齐录祥刚才没看错，莫小沫的手确实在发抖，她控制不住自己，可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她终于等到这天了……她哆嗦着拿起水杯，猛灌了几大口，才终于止住。她知道对方会答应，齐录祥挑着没人的时候来问她，为的就是多说几句，让她无法拒绝。毫无疑问时被那人施压了，不然照他讨厌自己那个程度，铁定不会来这儿受这个气。莫小沫手指头敲着桌子，思索着一切的环节是否万无一失。 贺梓涵体贴地帮刘博士按着肩膀：“这个监控程序真的能看出来票数造假？” 刘博士扶了扶眼镜：“贺助理，你老实告诉我，你的文凭是不是买的？” 贺梓涵撇撇嘴表示委屈：“你在质疑我的智商……” “十个人，有五个中间都差12万多票，你觉得这种刚刚好的概率有多大？”胡博士接着补充道，“而且每个手机号只能注册一个账号，每个账号每天只可以投一票，所以我们买的账号也是分发到粉丝手里，让他们人工帮着投。最厉害的粉丝每天可以投100票，平均每个粉丝每天可以投20票。比赛当天的投票时间只有5分钟，正常人登录加投票要15秒，所以一个人最多投20票，且前提是他有20个账号。所以当天的增长票数肯定少于非比赛日的增长票数。” 贺梓涵看着一张张图表，直头晕：“所以……有两位选手比赛当天获得的票数大于非比赛日每天获得的票数非常不合理。诶？这几个人为啥周四周五票增长这么多？尤其是周五……” “对，还不算太傻。这就是第二个不合理的地方。”胡博士语气中毫无波澜，“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做了一个稳定增长的数据模型，这种程式比较稳妥不容易被公证人员发现，在周四周五会自动补齐差的票数，并自行删减其他选手的票数。删减其他选手票数应该是后加的补丁，感觉好像不太稳定，所以才会有这种名次之间票数相差基本一样的漏洞。” “这你都能看出来？胡博士，这个程式很难么？” “还行吧，可能需要花一到三个月的时间来设计、编写、验证。” “这么久？叫还行？” 胡博士斜眼看了下贺梓涵，嫌弃简直溢于言表：“我估算的是普通程序员，我来写，也要挺久的，大概十个小时左右吧。” 贺梓涵想把手里的水泼眼前人一脸，真的是分分钟想打死这个逼王！ 贺梓涵正腹诽，胡博士又说话了：“我跟董事长汇报过了，这次程序的修改应该是因为莫小沫的票仓太大，他们hold不住了，才选择加补丁删票。” 贺梓涵点点头，开始收拾桌上的材料，手被胡博士一把按住：“你干什么？” “我……我就……收起来看看……” 胡博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当贺梓涵以为自己偷材料要失败的时候，胡博士才点点头道：“也好，学无止境，不懂的多问我。” 卧擦……这也行？ 贺梓涵刚要冒出的汗愣生生被憋了回去。 “小沫儿！小沫儿！” 莫小沫被楚大爷一嗓子喊得米粒卡了嗓子眼儿，被钱馨恬拍着咳了半天才答应。 “这儿呢，楚大爷。” “嘿！就知道你在餐厅！” 莫小沫把最后一口饭扒拉完，听着楚大爷在边上抱怨。 “我现在就是你接线员儿！”楚大爷不满地吹着胡子。 “等我一分钟您。”莫小沫把盘子送了，便跟着楚大爷回了门房。 “贺学霸，你这是欺负我学习不好？你巴拉巴拉报一堆数字我根本没懂啊！” 贺梓涵在电话那头笑得嘴都合不拢，被胡博士歧视了一上午的贺助理终于扬眉吐气，好好踩踩学渣了。 “我这么说吧，就是票数增长趋势不合理。” “能当证据么？” “何煦说这是推测性证据，只能给警方一个介入调查的理由，具体的还是需要警方取证。” 莫小沫手指敲着桌面：“足够了。” “你那边怎么样？” “齐录祥那个老狐狸，跟我聊了十多分钟，愣是一句旁的没说，用词、用字儿都没漏一点儿口风，根本抓不到把柄！不过……日子订了，下周二晚上。” “行，到时候我派车跟着你，你自己小心。” “跟车时候小心，何大顾问的朋友靠谱不？” “放心吧，十多年的私家侦探，技术一流。对了，提醒你句，存储卡内存不大，你差不多要取出来了。” “嗯呢，知道了，谢谢贺学霸。” 楚大爷没听莫小沫的电话内容，但是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凝重来。 “出事儿了？” “没，我能出什么事儿？” “唉，我要是你爸妈，迟早得被你气死。” “哈哈哈，您以为我这么作是像谁？” 远在办公室的邱兰芝女士打了个喷嚏。 莫小沫刚想去化妆间把存储卡取出来，就被柳琳堵了个正着。 “姑奶奶！可算找着你了！”柳琳二话不说拉着莫小沫就火急火燎朝小会议室赶。 “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今天下午你们几个的帮唱嘉宾来了，现在人都齐了就差你了！” “嗯？还要集合？我还以为一对一直接见面呢。” 柳琳说起这个就来气：“谁知道焦亮抽的什么风？说什么刚好帮唱嘉宾今天下午都聚齐了，不如补拍个挑选合作对象的镜头。” “之前不都定好了？” “就走个过场，该选谁还是按照原定的来。对了，有熟人哦。” 莫小沫还想再问，人就已经到了小会议室。 “好久不见！”董乐礼兴奋地挥了挥手。莫小沫惊喜于这孩子现在的改变，越发像个国民校草了。 “你们认识？”张天澄凑到莫小沫身边问道。 莫小沫耸耸肩，朝董乐礼眨了下右眼，董乐礼恍然大悟现在不适合暴露莫小沫的身份，赶忙做了个把嘴拉上的动作。 “腕儿挺大啊，让我们一群人等着你。” 莫小沫望向说话的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她感觉自己脑袋里的血都开始倒流，尤其是他的眼神让莫小沫不寒而栗……她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声：“对不起。” 张天澄有些纳闷，依着莫爷的脾气，怎么也该顶回去，或者内涵几句，竟然真的就认了？毕竟这次集合是临时通知的，莫爷没收到消息…… “PD，我申请换搭档！”凌云汉挑起嘴角，语气不善，“我不想和不遵守时间的人合作。”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着了，柳琳本来只是帮着喊莫小沫过来，喊完人她本该离开，可被凌云汉这一折腾，刚迈出门的柳琳又折了回来。 “凌云汉？你和董乐礼都是上一季比赛出来的人，也该知道，已经定了的事不能轻易更改。” 凌云汉把脚直接翘在桌子上，人靠着椅背晃悠，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柳PD，现在又没开始录，有什么换不了的，还是说另外几位都不想换？” 当红小生柴宇可不想淌这趟浑水，他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慌忙摆手道：“我刚跟晴雪聊过了，我们的音乐理念很合适。” 莫小沫心道哪是音乐理念合适，你最红，肯定得配给肖大千金啊！ 流芳的花易阳和司凯当然不会拆自己公司的台，也表示拒绝。风吟倒是有点动心，毕竟凌云汉比自己的搭档要帅，但是看这脾气，估计一块儿合作得受气，微笑着朝自己的搭档撒娇，想要拒绝。 所以只剩洛溪垚的搭档董乐礼没表示反对了，洛溪垚倒是无所谓，朝董乐礼耸了耸肩。 “我都OK，我也好期待和姐姐合作一次看看呢！”董乐礼阳光笑容下却有颗个七巧玲珑心，他之前看了几个选手的视频，知道Mo ia人气很高，所以巴不得凌云汉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 柳琳朝边上的欧立学使了个眼色，刚想着两人出去商量下，就听见凌云汉又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我突然改变主意，又不想换了。” “凌老师……您到底换不换？”实习的小PD本来在边上看着热闹，这会儿被凌云汉的一番操作整得满头雾水，才忍不住发问。 众人早听闻凌云汉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次一见果真跟传言一模一样。他们谁都不想惹一身腥，所以催着PD快点开拍，心里都怕这人再出幺蛾子。 凌云汉脚放了下来，大家以为开了镜头，他怎么也要收敛点，没想到这人还依旧我行我素，直接拍了拍莫小沫身边的张天澄，面无表情道：“你让下。” 张天澄“蹭”得站了起来，火直窜上脑门：“你想干什么？” “天澄……”莫小沫抓着张天澄的手摇了摇头。张天澄不明白堂堂莫爷今天怎么哑了火，但看着莫小沫祈求的眼神，她只得强忍着把火压回去，瞪了凌云汉眼让出了位子。 第五十二章 我还没死，不用提前默哀…… “莫小沫，对吧？是不是应该这么称呼你？”凌云汉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莫小沫，但说出的话却就字字诛心。 “随你怎么叫吧……”莫小沫不敢抬眼看凌云汉，她怕自己做了一整年的心里建设，会被凌云汉的随便一个什么问题压垮，顷刻间崩塌。 “随我？Mo ia果然好说话啊，那我是叫你骗子？胆小鬼？感觉叫出来都侮辱了这两个词。” 无论是选手还是嘉宾，现在都无心看手里的台本或者歌单，各个都竖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肖晴雪甚至控制不住幸灾乐祸，而扬起了嘴角。 “如果你不想跟我合作……可以……” “你可以怎么样？嗯？”凌云汉直接把莫小沫连人带椅背转了过来，“你好像还没明白，现在是我说了算，Mo ia这儿已经不是你的一言堂了。” 实习生战战兢兢地凑到桌边：“凌老师……喝……喝水……” 她倒完水几乎是逃着远离了这块儿，感觉自己再晚一秒离开都被这莫名的磁场憋得窒息。 莫小沫紧紧攥着衣服，觉得自己有点上不来气，血一阵阵儿直往头顶上涌，她竭力道：“我们先……” “先怎样？”凌云汉冷哼声，“嗯？你想先怎样？” 莫小沫再抬眼时，已经红了眼圈：“对不起，云汉，对不起……我……” “哗”，一整杯水，完完整整把莫小沫浇了个透。 “凌云汉！你TM的！”欧立学生气地朝这边奔过来，刘哥小张也顾不上机器，几步就把凌云汉围住了。 “都站着！” 莫小沫一声吼，他们不敢再动，可欧立学气得青筋直跳，柳琳直接红了眼圈：“老大！”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瞠目结舌地望向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凌云汉！你是不是有病？！”张天澄直接窜了起来，指着凌云汉骂道，“你没吃药回去吃药！你丫以为自己是谁？” “天澄……别说了……”莫小沫哆嗦得像个筛子，她转头朝边上扫了眼，“对着我的机位，把刚才的都删了……” “老大！”众人齐齐喊了一声，各个气得眼睛发红。 风吟皱着眉尖着嗓子道：“你们喊谁？什么老大？” 没人回答她，嘉宾选手都在心里默默骂了句傻子，竟有人这会儿还不长眼地开口说话。 “听话，我没事……”莫小沫强扯起嘴角，朝众人笑了笑，“都回去。”她说罢转头又看着凌云汉，近乎是用求饶的语气道，“云汉，解气了吗？” “解气？”凌云汉声音越来越高，“你不过就被泼了杯水而已！就这么多人为你出头！他呢？有人问过他一句吗？我解不了气！我解什么气？！”他双眼通红，像只即将爆发的困兽，“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嗯？你有什么资格站上舞台？你有什么资格唱那首歌？你不配！莫小沫，你、不、配！” “是啊……我不配……”莫小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渐渐发黑。 “老大！” “不能……去……医院……”她说罢这句，直觉脚下一轻，就没了知觉。 莫小沫再次醒来，抬眼尽是白色，床边上围了一群人，见着她睁了眼慌忙齐齐凑了过来，秃子和柳琳的头还撞在了一起。 “吓死我了，你可算醒了！”钱馨恬和纪芳芳也在这儿守着，“天澄刚都哭了，我们让她先去练歌……” 莫小沫在人群里环视了圈，发现程思政鼻头都是红的…… “我又没死……你们哭什么……” 程思政抽抽鼻涕：“你一声不吭就倒了！不对……吭了声，说不去医院，就倒了……我们吓死了！” 莫小沫醒了五分钟，听了一堆人说吓死了……完全不忌讳当着她个脑瘤病人说“死”这个字有多不吉利。 “云汉……” “你还提他！” 莫小沫挣扎着坐起：“今儿的事儿，你们不许传出去半个字，选手那边也去打好招呼，听见了没？” “师父！” “你别说话。”莫小沫太阳穴突突的，她伸出手按着，想压下去这股劲儿，“欧立学，能不能管住你手底下的人？” 欧立学手上青筋都暴了，却还是只能不甘地点点头。 “柳琳，能不能管好选手？” “能……” “其他人都别凑着了，快回去吧，我还没死呢，不用各个在这儿默哀……恬恬你跟芳芳也先回去，一会儿我就回寝室。” 待只剩程思政几个，莫小沫才开口：“凌云汉人呢？这都周四了，再不练就来不及了……” 程思政捏着拳头，气得只喘：“我明天一早就去找焦亮，让他给你换个人！” 莫小沫伸出手揉了揉程思政的头：“傻政政！别瞎闹。”她说着看向柳琳，“人呢？” “那小子疯着，他经纪人来了都劝不住，刚薇姐刚好来录节目……听说了这事儿，直接把人领走了……” “薇姐？也是，周红以前带过薇姐一阵儿，应该有点儿交情……” 柳琳帮着莫小沫塞了个枕头，好让她坐着舒服点：“薇姐说她跟凌云汉谈谈……” 莫小沫脑袋里跨擦，一根盖板劈了……她叹了口气，知道凌云汉这儿铁定是瞒不住了，可是如果连他都不再恨自己……莫小沫想到这里就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柳琳终于还是开了口：“凌云汉虽然参加比赛时候就有点儿跳，但我记得他那时候特别听你话……” 程思政也像是陷入了回忆：“是啊，那时候他和那个……叫什么来着，老喜欢跟着你。” “对啊，叫什么来着，好像挺腼腆的一小孩儿，长得特别秀气。”秃子使劲儿回忆了下也没想起来。 “谭琰……”莫小沫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名字，感觉像是流淌着的血，终于渗进了心脏里，“他叫谭琰。” “对！就是他，挺好的孩子，可惜了，听说是抑郁症……” “我……我先回去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莫小沫撑着站起来，发现头不晕了，想直接起身离开，却被几人架在了一张轮椅上…… “那个……”莫小沫有些无奈，“你们确定？” 见几人笃定的表情，她无语道：“程思政送我就得了，你们可快从我眼前消失吧。” “师父，凌云汉到底为什么这样啊？”虽然柳琳再三叮嘱了别问，但程思政终究还是憋不住话。 “师父……本来答应他要做一件事儿，但是没办成……” “那也不至于这样啊！”程思政一激动，推得轮椅像挂了个六档。 莫小沫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慢点：“你不懂……对了，政政，决赛的导播……你能不能控住？” “我亲自上就得了呗，要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 “嗯！能载入史册的大事儿，想说几句话，又怕话筒让人掐了……” “师父，你放一百个心，你就是说俩小时也没人敢掐你话筒！” 莫小沫“噗嗤”乐了，程思政就这点儿好，你让他别多问，他过会儿就能忘了这事儿，直来直去的肠子，所以一直长不大。 程思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嘴唇问道：“师父……凌云汉那样儿……是不是跟谭琰有关？” 莫小沫略有点儿诧异，他不知道程思政怎么突然敏感起来。她转头望向徒弟，想知道他的猜测从哪儿来。 “今儿薇姐跟他聊……我听了一耳朵。说实话我挺不能接受的，我一开始也特别气你瞒着我……不告诉我你跟铭哥好了……” “什么？是好过！注意用词！“莫小沫说完又发现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薇姐提了啊，虽然没说太明白，但是大概意思是听见她说，你当时失恋、失业还要帮着跑关系要个说法什么的……”程思政说着替莫小沫委屈，“不管到底为什么，出这么大事儿你怎么能不跟我说呢？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莫小沫担心再这样下去程思政马上就能在走廊里嚎啕大哭，只得强迫这人别再推了，赶忙站起来：“你要没用，我为什么让你接我的位子啊？你没用，我让你干这么重要的活？我走时候跟所有人都拍着桌子说，这位子一定要让程思政来，别人都干不好！” 程思政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突然被这么一大通夸……直接被夸懵了…… “真的，政政，你这人吧，就是单纯得有点傻了，但是业务特别精，控场这些环节没人比你掌握的清楚，也没人比你想的细。我手把手带出来的你们几个，就你深得我衣钵，而且大家都宠着你，也愿意听你话……不过可惜， 当时走太急，忘了你傻成这熊样儿，怎么斗得过别人……”莫小沫叹着气，把手搭在程思政肩膀上，十分后悔当时没帮徒弟扫平一切障碍，没亲眼看着徒弟“继位”就走了，“是不是这一年吃了不少苦？” 程思政被几句话岔得早就忘了刚才的话题：“还行……大家给你面子，都服我管……就是越来越多的事儿，我发现和我之前想的不一样。以前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你都帮我们顶着，永远冲在最前面……现在没人挡着了，我们才知道好多事儿都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儿。师父……要不是因为不想你这摊子没人接，我真不想干了……哎呀！” 莫小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了程思政脑袋上：“再让我听见这句话，你就死定了！” 她这会儿完全恢复了活力，程思政被她拍得眼泪差点儿下来。刚想哭嚷两句，就瞅见不远处有个黑影一动不动地遮住了流芳文化的大闪光字…… “Mo……姐……”凌云汉打从莫小沫走上这条走廊就看见了她，却一直没鼓起勇气开口……直到现在与莫小沫的目光交错，他才终于张开了嘴，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五十三章 莫小沫的仇敌 “你想干什么？”程思政把莫小沫拉在身后，警惕着看向凌云汉。 “你……你凶什么……”凌云汉说出这话自己也没底气，叹气道，“我就是想跟她说几句话……” 莫小沫拍了拍程思政的肩膀：“政政，你先回去吧。” “师父！”程思政眼睛瞪得斗圆，腮帮子气鼓鼓地直摇头。 “听话，回去。” 他不情不愿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可莫小沫和凌云汉中间却始终隔着差不多十米的距离，谁也没往前迈。 许久后，莫小沫才叹了口气：“天台？”见凌云汉点点头，她直接转身朝楼梯走去。 “你……没事吧？”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你那个病……” “算是我的报应吧……” “你的报应？为什么要报应到你身上！凭什么报应到你这儿？” 莫小沫把食指放在嘴边：“嘘，好歹也是个当红流量，注意点儿形象。” 凌云汉赤红着眼圈，紧紧攥着拳头，在一拳捶向墙壁的时候，被莫小沫拉了一下，没捶在实处。 “手伤了，你的粉丝会伤心的。” 两人说话间就上到了天台，莫小沫刚晕了一场，爬上来略有吃力，干脆直接坐在一块儿台子上望着整片闪耀基地出神。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凌云汉在她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下。 “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 凌云汉低声骂了句，他心里知道自己什么都干不了，甚至连那天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可是……他还是生气莫小沫瞒着自己，更气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掏出支烟缓缓点燃。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凌云汉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不太好看的笑：“他走之后，我心里难受，没着没落的，又不能酗酒，毒……那玩意儿我更讨厌……所以除了恨你，我只能抽烟了。” “恨我多好，你现在这么好声好气的，我反倒更难受了。” “你这人真讨厌……说实话恨着你，我确实也好受点儿。” 俩人愣了会儿，都乐了，也不知道在乐什么，然后凌云汉乐着乐着，眼泪就涌出来了…… “薇姐跟我说了，说你公安局、医院跑了几十回……可我恨啊，你说要替谭琰讨个说法，然后你就消失了，谁也联系不到，我那时候就想朝你问个名字，可你就是一个字儿不肯说……”凌云汉叼着烟，声音颤颤巍巍，“我知道不该怪你，可我就是恨你，忍不住，我就觉得啊，你Mo ia不是万能的么？怎么连一个病人都看不住？我没人怨啊，只能怨你。要不是薇姐告诉我你从流芳离职，又和戴铭分手……我可能……” “我分手、失业，都跟这事儿没关系。” “说吧……”凌云汉把烟熄了，也看着远处，没个聚焦点，“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薇姐说，你消失了多半年，冷不丁回来就以这种形式，肯定是想干点什么。” “我要干什么都跟你们没关系。你好好当你的小爱豆，别管我的事。” 凌云汉抹了把脸上的泪：“是谭琰的事……谁稀罕管你……” 莫小沫无奈地笑了笑，朝凌云汉伸出手：“这次我想唱《see you agai 》，合作吗？” 凌云汉的闹剧以莫小沫的晕倒告终，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俩人有仇，好巧不巧的是莫小沫竟然还抽到了仇人，风吟和肖晴雪心里都鼓起掌了，伸长了脖子等着瞧莫小沫笑话。当众人都以为莫小沫要开天窗的时候，她和凌云汉却一同出现在了彩排现场。 凌云汉带了个墨镜走进演播室，没人能看见他眼里的情绪，可还是能从他下垂的嘴角中看出不耐烦来。莫小沫脸色很差，像是熬了几个大夜，脸上始终没舒展。 “你们彩排都不清场吗？这不是比赛？”凌云汉厉声说出这句话，吓得来偷看的一群人瞬间噤声。 几个PD赶忙哄着几个凑热闹的选手离开，把演播厅的门儿关上了。 “哎……你这脾气……没人投诉你耍大牌么？” 凌云汉别过头去：“要你管……” “你要不是我朋友，我才懒得管你！”莫小沫掐着腰走到舞台中间。 “谁跟你是朋友？我才不跟情敌做朋友！” “得得得，站这儿就行，你爱谁谁。”莫小沫说罢朝音乐总监示意，前奏缓缓响起，两人瞬间进入了状态。 张天澄心里有点儿没谱，她看不出来凌云汉这人还会不会再整一出神经病戏码，她担心莫爷辛苦了几个月到今天，让一个凌云汉给搅和了。 钱馨恬从后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还琢磨呢？” “我就是担心……这凌云汉太不稳定了……” 纪芳芳点点头附和：“我也觉得，你看他刚才臭着脸的样子，凶巴巴的，不是才出道一年么？谁给他的信心让他这么作？” 钱馨恬仰天长叹：“可能是白金唱片的销量和一千万的微博粉丝给他的信心吧……” “他微博粉丝有一千万？！”纪芳芳几乎是惊得原地蹦了蹦。 张天澄无语道：“他那张脸倒是不奇怪，白金唱片才奇怪好吧……” 钱馨恬耸耸肩：“那张脸，白金唱片有什么奇怪的，一千万粉丝，你当死的么？” “我就是担心莫爷！我们105还指着她夺冠呢！”张天澄说这话的时候压根儿没考虑自己也能进决赛的可能。 “你放心吧，莫爷肯定心里有数，她不是那种对音乐胡来的人。” “哼，有数也没数喽，我看呐，这次莫小沫八成要歇菜！” 三人顺着这尖利的声音转身，才发现是风吟和肖晴雪，风吟像是没看见三人瞪着自己，接着怪里怪气道，“要我说啊，莫小沫平日里就是太嚣张了，早该有人来治治她！” 肖晴雪扯了扯风吟的袖子：“风吟姐姐，你别这么说……” “晴雪，你别怕，我就说了她们能把我怎么样？” “呦呵，这不是疯人姐姐么！” 风吟听见这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竟打了个哆嗦。 莫小沫双手揣着裤兜，从他们身后缓步走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风吟似笑非笑：“啧啧，疯人姐姐，你现在都沦落到给肖晴雪当跟班儿了？”说着她一巴掌拍在肖晴雪后背，“晴雪妹子，可以啊！有大后台的人都能让你当枪使！” “你说什么呢？”风吟愤怒地指着莫小沫。 “疯人姐姐耳朵也不行了？”莫小沫走近了，瞅着风吟伸出的手指头着实不顺眼，干脆帮她掰了下去，风吟想努力挣扎，发现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肖晴雪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般眼含波光：“你……你欺人太甚！” 刚才被赶出来的人都没走远，本来就好奇怎么莫小沫这么快就出来了，现在听见这动静，都赶忙回头看。 莫小沫刚想接着回嘴，就见远远地有个人着急地跑过来，她看着这人面熟，可实在想不起来。只见这人气喘吁吁地朝风吟挥挥手，风吟立刻像关了什么开关似的收了声：“晴雪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莫小沫看着风吟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刚才那人，她在无数照片儿上见过——胡广华的秘书。 第五十四章 battle哪家强？莫家军！ 莫小沫在四周巡视了一眼，随手抓了个摄像：“手机借我下。” 边上选手都惊呆了，各个心里都在咆哮：莫小沫疯了吗？公然朝摄像借手机！ 各个看着莫小沫心里已经开始为她默哀…… 紧接着他们就惊讶发现，摄像大哥没有一秒犹豫，立刻把手机解锁递给了莫小沫。 “帮我播下秃子电话。” 摄像大哥乖乖地搜出来号码，再次把手机递给了她。 莫小沫举着手机，望着眼前这群人挑挑眉：“我说您几位，看够了没？” 众人鸟兽散…… “秃子，帮我查下监控，看看风吟这会儿去哪儿了，别告诉别人。我原地等你电话。” 摄像大哥本来是跟拍所有选手的，现在只能陪着莫小沫在原地待着。 “老大，你找风吟什么事？直接追过去不就得了！” “嘘，秘密！”莫小沫说着突然又想起了，“对了，刚那段儿留着，回头拷份儿给我。” “好嘞！” 莫小沫刚来时候谁也不去麻烦，表现得像跟谁都不认识似的，可把流芳的一群人急坏了。这两天莫小沫终于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了，各个高兴得摩拳擦掌，也不问到底什么事儿，只管听着安排照做。 没五分钟，秃子电话就回了过来：“去了3号化妆间。” “嚯，可真迫不及待。” “啥？”秃子在电话另一边一头雾水。 莫小沫没解释，直接挂了电话，心内庆幸多亏自己还没来得及把存储卡取出来，这监控本来是放着以防万一，自己好留个证据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有意外惊喜……啧啧啧，好下作的手段……莫小沫心里象征性地谴责了下自己，就晃晃悠悠地回了寝室。 “回来了？”张天澄早早从食堂把饭菜都打包回寝室，摆了一桌子就等着莫小沫回来掀盖儿开吃。 莫小沫本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结果看见一桌子菜，立刻两眼放光：“现在食堂能点菜了？” “比赛马上结束了，听说是为了安抚选手情绪，还挺人性化的。” 莫小沫点点头，心道她当然知道，这规矩还是当年她跟刘睿子拍了一回桌子才定下来的。莫小沫刚伸手准备拿筷子，就被钱馨恬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嗯？” 只见钱馨恬、纪芳芳和张天澄已经在自己对面坐好，三双眼睛直勾勾看过来。 莫小沫扯了扯嘴角：“这是？” 纪芳芳用筷子敲了敲米饭盒儿：“严刑逼供！” “对！不坦白不准吃！只能望着饭盒发呆！”钱馨恬抱着胳膊把腿一跷，非常有审犯人的感觉。 莫小沫只得仰天长叹，任人宰割：“来吧，想问什么赶紧的，趁我返回之前。” 张天澄眯着眼睛一副临阵待敌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彩排完了？” “差不多十分钟吧……快么？是你们走太慢了……” 张天澄敲了敲筷子：“这位嫌疑人，请你自觉捡重点回答问题！” “哦……配合还不错，彩排一遍足够了。” “你跟那个人配合不错？？？” 莫小沫眨巴眨巴眼：“啊？怎么了？之前练好多遍了，我彩排一遍能过绝不彩第二遍，你们不是知道么？” “你俩练好多遍了？”张天澄明显不信，“他那样的能老老实实跟你练？” “哎……其实凌云汉这人还不错，就是看着嚣张了点儿……” 三人都瞪着莫小沫，眼里忽闪着怀疑：我们说的估计不是一个人…… 莫小沫赶忙催着她们下一个问题。 钱馨恬挑挑眉：“莫爷，还一个事儿早想问你了，你以前流芳的？” 莫小沫耸耸肩，也难得她们憋到今天才问：“你们不都看出来了么……” 纪芳芳不干了，拍着桌子表示愤怒：“你不早说！都是你熟人给我们谋点儿福利多好啊！” “我走时候闹得不太愉快，所以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三人很体贴地没有针对这个话题展开，只有纪芳芳很遗憾地道：“哎！哪怕让食堂大妈多给加点菜呢！” “那我还真帮不上忙，咱食堂这大妈打个菜，手得抖起码5下，速度快得能弹野蜂飞舞！” 几人一听，跟点了笑穴似的，乐得全身都抖，打开饭盒盖儿时候钱馨恬还笑：“我这手是不是哆嗦得也能弹了？” 转眼就是比赛当天，这次的舞台特殊，来了很多小鲜肉，所以粉丝池早早就被这些小鲜肉的粉丝霸占了场地。但莫小沫的粉丝在这群喊破喉咙battle的人中间一点儿不逊色，这要多亏莫家军总司令敏锐的嗅觉。南越早在一个月前就发了微博提醒大家，建议这场多去点儿男粉。后来莫小沫超话里就出现了一大批活雷锋，很多抢到票的泡泡都无私转让给了莫家军，让他们代表自己去现场，撒欢儿地喊。 “司凯！司凯勇敢飞！乔妹乔妹永相随！”最开始起头儿的是司凯粉丝，扯着嗓子无比激动。 紧接着是艾琦粉丝：“艾琦一上台，我爱情就来！” 董乐礼粉丝不干了，就这口号还好意思喊？落伍！让他们听听咱们的！ “白衣校草董乐礼，一眼我就爱上你！” 花易阳粉丝淡淡一笑，庸俗！我们上！ “翩翩君子花易阳，明眸皓齿花一样！” 柴宇粉丝非常不屑，这口号能喊出气势？ “此生相伴！唯爱柴宇！此生相伴！唯爱柴宇！” 凌云汉粉丝一听就呵呵了，喊两遍就牛了？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口号！ “上天入地凌云汉，一生一世走花路！” 雪花们暗戳戳喊了句，发现完全被压制了，干脆放弃battle。 有个泡泡耐不住了，撞了撞一块儿来的莫家军大哥：“哥，他们都开始了，咱们啥时候喊？” 带着口罩的A 缓缓挑起嘴角：“别着急，等他们几家喊声音最大的时候。” 三分钟后，几家的battle终于上升到了新的高度，宛如群魔哀嚎，谁都听不清谁。A 抓准时机，压低声音朝四周道：“各位，听我口令，气沉丹田，一二！” “宇宙无敌莫小沫，所向披靡傲人间！” 刚刚还一番混战的粉丝们，顿时傻了眼。 我靠……这什么破口号，这么low……可是为什么好像听起来有点儿霸气…… 为什么他们声音这么大？感觉人不比我们家多啊…… “吓死我了……谁是莫小沫？”一个柴宇的粉丝朝身边人问道，“这次来六个人没叫这个名儿的啊。” 边上人白了她一眼：“就这个节目选手啊！你来之前不做功课的？” “选手？其他选手家都没喊，我还以为这季选手都不太行呢。那怎么没听见别的选手粉丝加入battle？” 她刚问完，就听见边上又喊了一遍，“宇宙无敌莫小沫，所向披靡傲人间！”声音浑厚，一气呵成，久久回响在耳边散不去…… 她突然有点儿明白了，为什么其他几家没人出来battle……这声势……battle个毛，分分钟被秒成渣…… 第五十五章 你好 我叫谭琰 莫小沫的粉丝始终坚持别人不喊我不喊，别人喊起来我完胜的原则，battle了足足二十分，把其他粉丝的自信心击得稀碎。终于到了比赛正式开始，各家可以轮流休息，挨个不重样儿喊了…… 这次的比赛有很多画面放送，例如选搭档的环节和搭配联系的环节。钱馨恬和纪芳芳等之前淘汰的4位，这次是坐在评委后面的台子上，全程出镜。她俩紧张的手心直冒汗，早听张天澄描述了选人环节的剑拔弩张，平时莫小沫又总被暗黑剪辑手抹黑，这回还指不定要怎么借着这事儿炒呢……结果没想到整个选人环节全程没有出现莫小沫和凌云汉的身影，只在其他人都选完之后，单独又给了凌云汉一分钟的采访。 “云汉这次来晚了，是不是还没看到你的搭档？” 画面里的凌云汉边走边扯下了墨镜，拽酷炫的姿势和眼神，瞬间引得台下一片尖叫。 “嗯，还没看见人。” “你之前看过莫小沫的比赛吗？” 凌云汉停下脚步，盯着镜头，眼微微眯起，钱馨恬紧紧攥着裙摆，就怕凌云汉说出什么伤害莫爷的话…… 所有人都屏息等着，只见凌云汉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虽然是经过剪辑，但仍能感受到负责采访那位的尴尬。沉默了大约两秒，她再次开口：“期待和莫小沫合作吗？” 凌云汉把摄影和PD远远甩在身后，无比敷衍地回答了句：“期待。” 钱馨恬和纪芳芳相视一笑松了口气，可到了莫小沫即将要出场时候，她俩又紧张上了，因为还要播一小段莫小沫和凌云汉的排练花絮。钱馨恬非常担心一会儿会出现什么血腥暴力场景…… “你到底会不会唱？”凌云汉皱着眉指着莫小沫，表情十分凶狠。 在场所有观众都觉得呼吸一窒，其他选手皆是和和气气有商有量地排练合作，怎么到了这组画风突变。尤其是他们看见莫小沫帽檐下不耐烦的表情时，总有种俩人马上要打起来的预感。众人紧张地盯着屏幕，然后就听见凌云汉一拍桌子道：“不会唱就喝！” 莫小沫直跳了起来丝毫不客气地指着凌云汉吼道：“明明是你没唱对！你喝！” 众人：？ 只听画面里没露脸的PD很无奈地道：“我提醒二位，现在喝酒，上镜有可能浮肿，嗓……” 两人眯着眼睛朝向镜头的方向，画外音PD瞬间哑了火，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你们继续……” 直到画面转换，观众都还没明白过来，五秒后，像是点燃了某根引线，台下瞬间炸了锅，呼呼哈哈乐成了一片。别的选手都互相鼓励着：没事，唱错一句而已，重新来就好。到他们这里，你唱错了！你才唱错了！谁唱错谁喝！真是不一样的烟火…… 电视机前的邱兰芝女士嘴角抽动：“真是不要命了，又喝酒，不想活了不如我直接抽死她啊！” 莫城同志抱着捧栗子在沙发边上瑟瑟发抖……心道：闺女啊，你就作死吧，老爹我爱莫能助了。 观众还没从欢乐里反应过来，画面一转又到了另一个场景。 “姐，我一唱这个歌儿就想哭……”凌云汉烦躁地搓了搓脸，镜头给了近景特写，他眼圈儿都是红的。 “你可别哭，你一哭万一我也忍不住，那我坚强霸气的形象瞬间都得崩塌……” “我偶像包袱都碎一地了，你还想着你的霸气？” “怎么了？江湖诨号是随便叫的？” “你诨号什么？” “不才，诸位看得起，喊我一声‘莫爷’。” 凌云汉看着莫小沫，宛如看一个智障：“那不是个武器？” “滚滚滚！你游戏上脑了吧？！” 台下众人没忍住，又笑喷了。钱馨恬心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第一次听这名字还不说担心自己被人扔出去！ “小哥哥，小哥哥，为什么说莫爷是个武器啊？我没听懂。”有个泡泡小声问A 。 A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妹妹，没玩过农药吧？” “游戏吗？” “嗯，有个英雄叫干将，他打人时候扔媳妇儿，他媳妇儿就叫莫邪，卧槽，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本来好多人粉莫小沫气场足，长得美，唱歌好，有时候还很酷，今天大家突然像是发现了那些舞台灯光之后，没被照射出来的一面，竟有点可爱…… 凌云汉一直高冷嚣张的形象，今天也在粉丝面前土崩瓦解了，大家竟觉得这人多了萌点，傻萌傻萌的…… 画面几次跳转，大家还在笑声中没反应过来，莫小沫和凌云汉已经出现在了舞台的两端，遥遥对着面。 众人尖叫着看向偶像的同时，有人惊异地发现，大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画面，正是我最闪耀第二季的场景…… “我最闪耀！我来了！”青涩的凌云汉冲着镜头挥挥手，拎着行囊进入闪耀基地…… “It's bee a lo g day without you my f ie d” “啊！好疼！”画面里出现了选手们押着腿、满头大汗的场景。 “A 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 I see you agai ” 画面再切，是众人手拉着手，等着第一次淘汰结果的宣布。 “We've e a lo g way f om whe e we bega ” 跳转，结果宣布，有人掩面痛苦，有人对着镜头微笑，有人抱在一起。 “Oh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 I see you agai ” 后台，凌云汉逗着边上的人，只见这男孩儿缓缓抬起头，露出气红了的脸。 “Whe I see you agai ” 好多人盯着荧幕上的画面流转，视线逐渐模糊。董乐礼在后台看着这一幕幕，回忆不断闪回，他突然觉得脸颊凉凉的，伸手一摸，满是泪痕…… 周薇掏出纸巾擦拭着眼角溢出的眼泪，就连从来没看过第二季的人，也被这氛围感染，湿了眼眶。 “那个男生……是叫谭琰吧……”不知道谁低声说了句，凌云汉还是听到了。 他看向舞台另一头的莫小沫，眼神里闪着泪光：你听见了吗？有人记得他……还有人记得他…… 两人哽咽地唱出最后一句和声“Whe I see you agai ”，那一刻对视，相隔整整一年，仿佛谭琰就站在他们中间的灯光下，从没离开过。就如去年冬天，那个红着脸的孩子出现在莫小沫面前，害羞的声音都发抖，正如那场大雪后，那个羞涩的孩子朝着凌云汉伸出手道：“你好，我叫谭琰。” 第五十六章 你可真好看！不，我帅！ 莫小沫听着前方一片嘈杂，赶忙挤过去看。 “怎么了？” “老大，这孩子没号码牌。”小花大冬天的被围了一身汗，拿着手里的本子扇着风，用下巴指了指身前低着头的男生，“我跟他说了，没牌儿不让进，这牌儿是凭证啊。” 莫小沫打量着小花面前的男生，只见他全身脏兮兮的，头恨不得扎进土里，根本不像其他选手，都是精心打扮了才过来，完完全全一副小乞丐样儿。 “小孩儿，你号码牌呢？” 小乞丐微微抬了下头，只漏出双通红的眼睛：“被……被偷了……” 后面已经有选手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嚷嚷：“前头的行不行啊？让我们先进去呗！” 莫小沫没理这些声音，只是抱着胳膊看着小乞丐：“大声点儿，抬起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人都有点哆嗦，盯着脚尖儿看了半天才把头抬起来：“我……我叫谭琰……” “跟我上边儿上来，别在这儿堵着了。” 谭琰又把头低了下去，跟着人往前走。 “嘿！头都不抬，也不怕摔着！”莫小沫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小白，给我查查选手里有没有个叫谭琰的，把资料发给我。”莫小沫挂了电话发现谭琰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嘿，你这小孩儿，脖子不疼么？”莫小沫掏出张湿巾递给他。 他抬起头眨巴眨巴眼，一脸茫然。 “快擦擦脸吧，你这到底是被人偷了还是被人抢了？”莫小沫看了看这脏兮兮的样子，估计一张纸不够，干脆把一包湿巾都塞给了他。 只听谭琰蚊子似的声音道：“偷了……我去追……没打过……” 莫小沫“噗嗤”乐了，心想这小孩儿真逗，就这小个头还敢追上去：“身份证呢？” “都在包里……” “哪儿丢的啊？” 谭琰吸了吸鼻涕，指了指东边，又指了指西边，最后摇摇头：“好像叫什么广场……不远……我一下公车，他就把我钱包摸走了……” 莫小沫一听公车就愣了，估计眼前这位是唯一坐公车来参赛的。 “东湖广场？” 谭琰愣了片刻，疯狂点头。 莫小沫一看手机，小白已经把资料发来了，对着照片一看，倒像是一个人。不过她对自己认知还是比较准确的，所以不敢贸然认人：“身份证号背一下。” “5######” 一字不差，莫小沫朝拍了拍小花：“给他办了吧，是本人。” 谭琰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莫小沫：“谢……谢……” 莫小沫摇摇头，非常无奈，这小孩儿连个谢谢都说不连贯，之后的比赛可咋办哦……她想着播了电话：“老王，麻烦你个事儿呗。” “违反纪律条例的一概不干啊！” “呸！我是那种人么？那什么，一个小孩儿钱包在东湖广场让人摸走了，怪可怜的，主要证件都在里头。” “明白了，下午给你送去。挂了啊，出警了。” “谢谢王姐姐，么么哒！” 这片儿的惯偷，好多都是拘留所常客，没过多久小警察就把谭琰钱包送回来了。 “小乞丐，你不谢谢我？” 谭琰收拾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精神了很多，活脱脱一个白白净净的小正太。 “谢谢姐姐。”谭琰接过钱包终于肯抬头了，害羞得朝莫小沫一笑。 莫小沫瞬间惊讶得张大了嘴……这……这也太美了吧！比女孩子长得还好看！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特别漂亮？” 谭琰耳朵尖有点红，又把头低下去了：“不能说男孩子漂亮……” “嘿，你这小孩儿还挺有脾气！”莫小沫没忍住，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手感还不错，“得了，去玩儿吧，下雪了，跟他们打雪仗去吧。” 谭琰抬头盯着莫小沫一动不动。 “嗯？” “我请你吃饭！感谢你！” “切，姐姐差你这口饭么？以后红了别忘本就成。”莫小沫说罢又揉了揉谭琰的脑袋过了把瘾，直接转身走了。 “姐姐，你叫什么呀？” “Mo ia。” 凌云汉第一次见到谭琰，这人穿了一件红色的棉袄站在雪地里，专心看着别人打雪仗。 “你真好看！”凌云汉没想到自己一开口竟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顿时窘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谭琰被夸了，反倒一点儿都不开心，皱着眉头道：“我……我不好看……” “啊？你这样儿的还不好看，那什么算好看？” “我……我就是不好看……我帅……” 凌云汉愣了半晌才捧着肚子笑起来：“行行行！你帅！” “嗯嗯，你好，我叫谭琰！” 凌云汉心里突然很庆幸，真好啊，他好像和我一个寝室的…… 莫小沫皱着眉看着手底下几个人去扯了半天，也没把这一些小兔崽子扯开，她摆摆手示意边上的人让开，自己撸起袖子，一大步迈上去，揪着地上人的领子就拎了起来，扔到了一边，接着拎着一个的腰带扔了出去，半分钟后，终于把压在最底下还在挥着拳头拼命的两个人分开了。 刚参与斗殴的人看着莫小沫惊魂未定，愣是没明白自己刚才怎么起飞了。莫小沫掐着腰气喘吁吁指着这群人：“都给我站好！排一排！” 刚飞过的人都臭着脸百般不情愿，可一看莫小沫瞪着这边，除了还被拉着要继续挥拳头的凌云汉，其他都分分钟乖乖站好。 “可以啊你们，不到一个星期就闲不住了？为什么打架？！”莫小沫还在喘，所以现在是欧立学代为传达，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倒是糊住了不少人。 大家一看，女人都这么厉害，这群人得多深不可测！一群人没一丝犹豫直接纷纷指向凌云汉：“他先动手的！” 凌云汉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你该打！” 莫小沫终于喘匀了，指着凌云汉：“……”所有人都等着她的下文，紧张地搓着手，柳琳无奈扶额，上前两步提醒道：“凌云汉。” “哦。凌云汉！”她突然一声暴喝，吓得在场众人齐刷刷哆嗦了一下，“为什么打架？我最后问一次，你不说，就你们宿舍集体退赛！” 凌云汉愣了神，回头看了眼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谭琰，咬着后槽牙：“他们嘴贱……” 凌云汉室友一看这哪叫解释了，刚忙帮着说明：“真是他们109太过分了，他们说……说谭琰长得娘兮兮的！问他……问他……是不是那个！” 排排站的四个人，是对面109宿舍的，一看众人都看向这边，也赶忙给自己辩解：“我们就开个玩笑……谁知道他那么不经逗……” “你TM嘴那么脏，是茅坑磨出来的吧？” 109这四人刚才凑一堆儿都没给凌云汉打趴下，这会儿各个挂了彩，但一看工作人员来了，又觉得有人撑腰了，指着凌云汉说：“我们就开个玩笑，就说了几句。” 凌云汉寝室的看不过去了：“什么几句，你们那话太下流了，我都复述不出来。” 莫小沫大概听明白了，觉得谭琰这名字有点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她看着床上哆哆嗦嗦的一个鼓包，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然第一场比赛还没开始，几个人就结了梁子。她直接戳了戳小鼓包：“露头，不然我掀被子了！” 然后小鼓包动了动，半天露出个鸡窝脑袋来，泪汪汪地看着莫小沫。 莫小沫一歪脑袋乐了：“是你啊！” 第五十七章 用男人的方式解决——拼酒！ "怎么躲被子里呢？" 谭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明显是不想回答问题。莫小沫挑了挑眉毛，看看谭琰又看看地上这群人，瞬间了然。这分明是一群人的嘴欠，两个人的愤怒。嘴欠的这群说不定早就已经后悔，但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小男生，这会儿没人给台阶，骑虎难下，只能硬梗着。莫小沫揉了揉谭琰毛茸茸的脑袋：“小朋友，别哭鼻子了，下来解决问题。” “我没哭！” “好好，你没哭，先下来再说。” 谭琰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从床上爬下来，红通通的眼睛瞪着对面的4个人，估计是想瞪出点凶狠的感觉来，结果109四个人，愣是被他越瞪越尴尬，干脆抬头望天。 “这样，既然谁也不肯承认错误，那就用男人之间的解决方式。” “决斗？”有人抢答。 “那不还是打架嘛？“不知谁接了句。 “打个屁！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货？拼酒！谁输了谁道歉，先说好，道完歉了，另一方就得接受，之后这事儿就得翻片了！” 众人都愣了，心想这是什么破处理方式？行吧，你官儿大，你说了算。 莫小沫一声冷笑看着几个小孩儿：“各位该不会是不敢吧？” "有什么不敢的！谁反悔谁孙子！" 谭琰咬着嘴唇，委屈巴巴抬起头：“我……我接受挑战！拼酒就拼酒！” 见小漂亮说出这句话，寝室的另外两位也赶忙附和着：“我们一起。” 于是莫小沫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食堂。 “老大，后天就比赛了，他们这样喝没事吧？” “男子汉大丈夫，喝点酒怎么了？还两天，怕什么？” 两箱啤酒往桌上一摆，两个寝室就开拼了，直喝到倒了七个，就剩谭琰一个人还立着。 最后一个109的男生倒下前，指着谭琰口齿不清道："我服了……大哥你牛！" 谭琰小酒桶骄傲地昂着脑袋，朝莫小沫嘿嘿一乐：“我赢了！姐姐！” 话刚说完，谭琰的脸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果断也倒下了…… 经此一役，两个寝室果然没了纷争，甚至选手里也没人再敢主动招惹谭琰。 这个漂亮的小酒桶更是一路高歌，闯入了前30。 “你别说这小孩儿平时挺腼腆的，话都说不囫囵。没想到一开嗓，这么惊艳！现在网上管这叫什么来着？” “听多了，耳朵会怀孕。” “真好听！” 莫小沫听着他们的议论，虽然很欣慰但是也有点担忧。这孩子唱歌太单一，有灵气，但是感情不足，她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带着谭琰去请楚大爷给看看。毕竟是个好苗子，长的又那么漂亮……不对，这孩子不让人说他漂亮,要因为这小缺点没进益，也怪可惜的。 所以这天结束，莫小沫就揪着谭琰开了小灶，只是有个人非要跟，正如这一个月里，大家的笑谈，谭琰是老大的跟屁虫，凌云汉是跟屁虫的跟屁虫。 楚大爷听谭琰唱了一首，挠着胡子眯起眼睛盯着人看，吓得谭琰说话又结巴了:"楚……楚……大爷，怎么了？" "小子……你……" “我……我……怎么了？” “你没处过对象吧？” 谭琰脸唰就红了，莫小沫边吹着茶边乐：“看来是真没谈过。” 凌云汉在边上插嘴道：“你……你长这么…帅…居然没谈过恋爱？” 谭琰的脸更红了… “所以啊，小子，你都没体会过这种抓心脑肝的感情，怎么能把情歌唱的好。那……总偷偷喜欢过小姑娘吧？” 谭琰头已经快埋进地里了…… 莫小沫实在忍不住笑，乐呵呵地揪着谭琰的领子让他把头抬起来。 “楚大爷的意思是,你想象着这种感觉去唱。” 谭琰别开眼，哆嗦着说了声好。 第二天，莫小沫就收到了一大捧向日葵…… “Mo ia,谢谢……”谭琰说完这句话便一溜烟跑没影了，剩凌云汉尴尬地连现跑都来不及。 “那个……谭琰非要感谢你……”凌云汉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 莫小沫看着这一捧向日葵哭笑不得：“挺好，突然有种当妈妈的感 觉……” 凌云汉张了张嘴，又心道，自己何必上赶着去帮这忙，只冷哼了声便走了。 莫小沫搞不清现在孩子们的脑回路，只想着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什么呢？擦！Rita！ 她一路小跑着到了刘睿子办公室，扣响门时候，就听着里面已经开始争执了。干脆直接推了门进去，里面七八个人正吵得热闹。莫小沫被刘睿子瞪了一眼，假装没看见，拉了个椅子坐下晃悠着。 “Mo ia你评评理！” 莫小沫突然被cue，差点直接晃倒了，戴铭不留痕迹地扶住了椅子，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她清了清嗓子，看看戴铭，又看看焦亮，长长叹了口气：“不就退个赛嘛，你们给他退就完了呗。” “部长，您不知道，这位选手现在问题很大，被媒体挖出很多黑料。” “祥哥也在啊。”莫小沫朝齐录祥打了个招呼，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两人同事了很多年，但是莫小沫就是和他亲近不起来。别人都老大老大的喊，他从来是恭恭敬敬一声“部长”。 莫小沫指着焦亮道：“你觉得他黑料越挖越多，担心连累节目，现在他自己愿意退赛，自然最好不过。” 焦亮点点头，莫小沫接着转头朝戴铭道：“你认为他黑料多，也是个能炒作的点。” “你俩是来投诉现在选手们被他的事牵连的人心惶惶，这位选手就差在宿舍演讲了是么？” “是啊师父！我都崩溃了，这几天竟被其他选手拉着诉苦。”程思政委屈地靠在六仔身上。 “谁让你和蔼可亲了。” 刘睿子扶了扶额头：“吵了一个小时吵不出结果来，我怎么放心把制作部交给你们？” 还有两个制作部的本还在小声争执，现在听了这句全都禁了声。 戴铭帮莫小沫把椅子扶正，眼神警告她不许再晃。 “Rita，我是担心……”他说着朝四周看了看。 刘睿子摆摆手指了指齐录祥和制作部的另外几个人道：“你们几个先出去吧。” 莫小沫指了指六仔和程思政：“你俩也留着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莫小沫见着齐录祥的眼微眯了下，便又面不改色退了出去。 戴铭接着说：“这位选手退了赛，才真的会对我们节目造成伤害。先不说那些黑料是真是假，他但凡退了赛，就可以自己炒作自己卖惨了。” 莫小沫拍了拍巴掌，笑道：“不错，先买一波通告，说自己如何如何被逼退赛，再说自己如何如何被黑，哇塞！流芳立刻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他摇身一变成了广大网友同情的对象，啧啧啧厉害了。” 焦亮争辩：“可这不一定啊，现在节目已经受了牵连，怎么能就因为这种可能性而不去解决现在更着急的问题？” 莫小沫挑起嘴角：“怕不只是可能哦，你们没发现他现在正逼着咱们让他退赛么？” 程思政一拍脑门：“怪不得天天闹事儿了！” 刘睿子笑道：“你且跟你师父有的学呢。” 莫小沫一拱手：“不敢当！那也是多亏Rita当年教的好！” 刘睿子拿起手里的笔就朝她扔过去：“少恭维我！戴铭，你早就想明白了，刚怎么不说？” 戴铭耸耸肩：“刚焦亮非要跟我讨论现在这人的黑料到底足不足以让他退赛，这一个问题来来回回扯，我根本还没来得及说这个结论。” 焦亮尴尬地张了张嘴，却也没想出什么新词儿，只得作罢。 “得了，那结果出了，制作部有什么新想法再跟我们说。需要行动部配合炒作了，提前知会。” 她说罢便带着程思政和六仔走了，殊不知，这短短的一场争执，成了之后一切事件的***。 第五十八章 齐录祥的一计 一关上门，焦亮就疯了一般扫下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 “他们就是在耍我！” 齐录祥揣着手站在一边，等着焦亮发完这一通邪火，才道：“其实何止你，我们都不过是他们看不上眼的人。” "你就不生气吗？" "生气又怎么样？戴铭和莫小沫已经站在一条战线上了，我们又能做什么？" “可笑，他们以为自己是谁？我们也能站在一条战线上！” “那是自然，我一直和焦助理是一条战线。”齐录祥说到这里微微眯着眼，似是在思考，“说起来我倒想起一桩事。之前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莫小沫总帮着戴铭说话，后来果真让我看见了猫腻，他俩竟然是一对！” “什么？公司禁止员工内部恋爱！他俩疯了吧！”焦亮说完这句，静默了几秒钟，突然大笑起来，“终于让我抓着他们把柄了！” 齐录祥叹了口气：“可这把柄有什么用？” “这你就不懂了，他俩的事如果曝光，肯定要开除一个！Mo ia是3级员工，从二十岁实习就进了公司，戴铭是5级！而且才来公司2年多，根基不稳，公司要开除肯定选他！” “那万一他俩为了不被开除选择分手怎么办？” “你傻啊？分手了Mo ia也肯定不会再帮戴铭说话了！” 齐录祥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焦助理想得周全！到时候戴铭离职了，那Rita升副总了，制作部部长就只能是焦助理的了！一下完成二级跳！高！实在是高！” 焦亮被夸得很受用，又开始思考新的问题："就是怎么能搜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证据……" “说到这个，我倒是突然有个办法，如果您放心的过我，这事交给我去办！” 焦亮笑着拍了拍齐录祥的肩膀：“那我就静待你的佳音了，放心，事成之后，我立刻把你调到制作部当助理！” 两天后的比赛，谭琰没能杀入前15，止步在了第18名。 “没事，你声音条件这么好，不愁没公司签！不以一时成败论英雄，以后谁比谁红还不好说呢。” 谭琰小鼻子红红的，抬头望着莫小沫：“姐姐……我没难过，我就是有点……就是有首想唱的歌还没唱……” “哦？原来我们小琰是遗憾了呀？”莫小沫笑着揉了揉谭琰的头，“以后站上更大的舞台了，有的是机会！不过，姐姐也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歌？” “我……我……” “你？”莫小沫皱眉，“怎么说个歌名儿还结巴了？” “What ca I do……” "the e you we e a d the e l was?" “不是，是南拳妈妈那个。” 莫小沫在大脑里搜索了一遍，茫然摇头：“居然还有我的歌曲盲区……对了，回头姐请你吃个饭。” 谭琰的眼睛一下亮了：“好……好啊……我……” “我觉得她肯定对戴助理有意思！” “你才看出来啊？这小实习生，今天怕是要表白喽！” 两个女生议论着从楼梯边经过，看见莫小沫时吓了一跳，赶忙点头问好，快步离开。 谭琰没抬头，依然紧张地自顾自说着：“今天晚上我虽然答应了别人一起吃饭，但是可以推掉……我……” “改天姐再约你，我电话18#记好了，回头联系。”莫小沫说罢，慌忙离开了。 留谭琰自言自语道：“还好我记性好……唉，念好快……” 莫小沫分析着刚才几人的谈话，回头朝演播厅走去，果不其然，在演播厅门口看到了戴铭和另外一个女生。她对这个女生没有印象，估摸着应该是上个月新进的实习生中的一个。 她靠在墙角抱着胳膊看向两人，倒想看看他们究竟要说什么。 结果说什么没听清，倒是看见这小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朝着戴铭的脸吧唧一口…… 莫小沫：…… 她踢了脚墙，转身就走。刚转了个弯，身后就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Mo ia！”戴铭几步上来抓住了莫小沫的手，“你听我解释！” 莫小沫的脾气，是你让她站住，她能立刻跑起来。所以在戴铭追上来的那一刹那，她就开始加快了步速，用力甩掉了戴铭的手。 戴铭左右看了看没人，干脆一把拉过莫小沫，将人拉进怀里紧箍着不放。 “我真不知道她会这样，她就说想感谢我。” 莫小沫挣了几下，人也冷静了，想明白刚才那一幕戴铭好像确实也没干什么，就是傻站了，于是气愤道：“那你就傻站着？！让人家感谢到脸上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根本没反应过来……你也知道昨天改本子我又熬了个大通宵……” 莫小沫一想也觉得似乎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面子上还没找补回来，只能接着指责：“你要不是平时对人家照顾有佳，人家怎么能这么热情？” 戴铭在莫小沫额头吻了下：“你要相信我，我心里装你一个就满了，根本没地方留给别人了。” 莫小沫对这情话很满意：“那不如你在她实习鉴定上写个不合格？”她说完似乎是觉得这突发奇想很不错，干脆开始思索，“她实习鉴定谁出？要不现在就让她走？” 戴铭看着莫小沫认真思考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行了，你别胡闹，差不多吃饭去了。” 莫小沫看着戴铭皱了皱眉头，因为她刚才是很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堂堂一个中层领导的决定，怎么就成了胡闹？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其他的随后再说吧。 吃完饭回来又开了个会，莫小沫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刚到宿舍门口，就遇到了横冲直撞的凌云汉。 “嘿，你这人，不知道工作区选手不能进么？”莫小沫拦住凌云汉，可一看见凌云汉的表情，她就严肃了语气，“怎么了？” 凌云汉喘着大气：“可算找着你了！你见着谭琰了吗？他怎么这会儿还不回寝室？” 莫小沫一看表，快一点了……明天就离开基地了，按理说谭琰应该会早早回来收拾东西。 “你知道他去哪了么？”莫小沫说完突然想起谭琰晚上跟自己说的话，“不是跟你们聚餐去了？” “没啊！好像说是你们工作人员谁请他吃饭，我以为他和你在一块呢！” 莫小沫心里没来由的有点慌，刚想再问，手机上就收着一条微信。 【周薇：睡了吗？】 莫小沫边给周薇回消息，边朝凌云汉说着：“别慌，你好好想想他跟谁出去了。” 谁知消息刚发出去，周薇电话就打了过来。 “薇姐我这会儿有点事……” 周薇没等她说完就着急道：“Mo ia我今天晚上看见你之前说的想介绍到我工作室的小朋友了，刚才一直在应酬，这会儿才有空跟你说。” 莫小沫心里一惊：“谭琰？” “嗯！他喝多了好像，被人扶着，你们不是不让选手出基地么，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是个小酒桶，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人灌多了？” “啊？那该不会是……” 莫小沫心慌的感觉更强了：“薇姐，你定位发给我。” 第五十九章 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这家会所采取会员制，前五层是吃喝娱乐的地方，后五层直接是酒店，一条龙得很彻底。许多望族明星都会选择这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保密性高。谭琰一个还没出道的小孩儿，家庭条件也一般，哪儿来的会员卡。莫小沫开车一路狂奔，越想越心惊。 “谭琰没事吧？”凌云汉焦急地攥着拳头，“我心慌得厉害。” 莫小沫没敢说自己也心慌，只是安慰凌云汉道：“你先答应我，一会儿听我话，别冲动。” 两人到了会所，周薇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你……你怎么还带着人？” “他刚好也在，顾不上那么多了。”莫小沫车都顾不上停，直接堵在了门口，“什么情况？” “根本不知道被带到哪层了啊！”周薇也有点儿着急，“你说他能喝，我越想越觉得刚才那个样子像……像被下药了……” 莫小沫直接几步上前，门卫刚要拦，一看见周薇，就赶忙让人进去了。她几步走到前台，朝着前台道：“我要找我弟弟，告诉我他在哪个房间。” 前台女孩儿礼貌道：“对不起女士，我们不能透漏客人的隐私。” 莫小沫眼睛直直盯着这女孩儿：“我要见你们负责人。” 周薇想拦着莫小沫让她想别的办法，因为这会所后台很硬。可莫小沫根本顾不上这些，指着前台几个人道：“我警告你们，我弟弟未成年，如果他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定闹到你们营不了业！” 莫小沫这泼妇式闹法，果然吸引了一大群保安，保安刚想动手，莫小沫就吼起来：“你们扔啊？敢把我扔出去，我就站你们门口喊，我看谁今晚上能过好！” 经理终于姗姗来迟：“女士，您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我弟弟未成年，被人下了药，要是在这里出什么事儿，我明天就让你们会所见报！云汉！把门堵上！今晚上不解决了谁也别想进出！” 凌云汉往门口一站，像个邪神。 “您弟弟的名字，我帮着查查？” “谭琰。” “女士，您是不是搞错了，顾客里……” “他被人带过来的！未成年！怎么登记房间？你们动动脑子都知道不可能！看监控！现在就看！” 周薇刚匆忙带上了墨镜口罩，生怕被认出来是谁，莫小沫朝她问道：“姐，你几点看见的？” “十点多，在拐角那个电梯。” 经理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还是摆摆手把莫小沫一行人带到了监控室。毕竟“未成年”和“下了药”两个词让他也有点后怕。这家会所里的贵宾，很多大人物玩得很凶，不是没搞出过事情，但是跟“未成年”沾上边，那就不是一个性质了。 很快，就在监控里发现了明显已经意识不清，被扛去房间的谭琰。边上一个前台的女服务生道：“9003……这是……” 经理用眼神制止了女生，这一切都被莫小沫看在了眼里，凌云汉额头上青筋直跳，恨不得立刻抽了这群人的筋。 “麻烦帮我们刷下电梯，今晚上的事我们不会朝外透漏半句，放心，不会给你们找麻烦。” 经理亲自带着几人进了电梯帮着刷了卡。 “门我们会照价赔偿。” 没等经理反应过来莫小沫的意思，电梯门就合上了。 9层一到，莫小沫和凌云汉就直奔9003，周薇还在身后打着电话：“对，九楼，你们快来！” 莫小沫压根没打算按铃，她朝凌云汉吩咐：“我查1、2、3，一起踹。1、2、3！” 两人用尽全力朝门踹，门却质量好的纹丝不动。 “姑奶奶，我给你们开，客人已经走了！”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几个保安一起上来了，赶忙帮着莫小沫把门刷开。 门开的那一刻，莫小沫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一步步朝里走着，希望最坏的可能没有发生。直到映入眼帘的一片狼藉，直到看见那个晕倒在墙角不着片缕的人……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任谁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可这人却纹丝不动……经理慌忙地把保安撵了出去，凌云汉惊呆在原地一瞬间红了眼眶：“我……我TM……”他愤怒地把椅子踹开，不知所措地看向莫小沫，“姐……他……” 莫小沫整个人都在发抖，她颤声道：“薇姐……报警，叫救护车……”她伸了好几次手才把墙上的浴袍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盖在谭琰身上，“云汉，帮小琰穿上……” 谭琰身上的血痕映红了莫小沫的眼，凌云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别让我知道是谁……我……我杀了他！我……” “受害人体内有微量的药物痕迹，虽然疑似被人侵害……但是法律在这块儿是空白……所以……对不起……” 莫小沫跌坐在椅子上，她一夜没合眼，直到现在才有种整个人被抽干了的感觉…… “对不起？他才十九岁……他……他才十九岁啊！” 莫小沫喃喃着这句，豆大的眼泪涌出眼眶。周薇整夜都陪在她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生怕一松，她整个人就会滑下去。 凌云汉坐在急救室门前，眼中布满血丝，莫小沫走来，望着迟迟没有熄灭的急救灯，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云汉……” “是谁……”凌云汉急躁地抓着头发，“告诉我是谁？” 莫小沫紧紧攥着拳头，将泪水吞了回去：“他们……查不出来……监控不见了，入住信息不是本人的，而且……判不了罪……” 凌云汉一拳捶在墙上，血顺着墙壁形成一道可怖的纹路。 “云汉，你放心，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第二天中午，谭琰醒了，可他只看了莫小沫和凌云汉一眼，就别过了头，看着窗外，再也没有开口。 莫小沫担心凌云汉当着谭琰的面儿再哭，便想着赶他回基地。 “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他！” “别任性，你不是答应过小琰要进决赛吗？”莫小沫看着凌云汉，叹了口气，“云汉你……你要积攒够足够的资本，我以前只以为小琰是工薪家庭所以不富裕……这次我才知道，他是孤儿……他以后……万一他以后……”莫小沫努力了几次，越说声音越发颤，“那真的，就只能指望咱们了……” 凌云汉蹲在地上闷声哭了很久，待莫小沫再次出来打水时，他已经离开了。 第六十章 戴铭，咱俩就到这儿吧 莫小沫请了两周的假，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急事处理，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别联系自己。可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色，还是在下午谭琰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打来了电话。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Mo ia……你可能得回趟公司。” 人事部的EVA这语气，听着来者不善，莫小沫还在思索是不是要退出去接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刘睿子的怒吼：“现在回来见我，立刻！马上！” 莫小沫扶额，看向谭琰，见他依然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她悄悄退到了走廊里，把门带上，无可奈何地拨了电话给周薇：“薇姐，得麻烦你帮我找个人来医院待会儿……我有急事儿得回趟公司，护工今天晚上才能来，谭琰的事儿我不好让别人知道……” 周薇知道莫小沫这段时间只有在谭琰睡觉时才会在边上支张小床稍微喘息，而且从来睡不安稳，这会儿突然舍得离开片刻，肯定是有磨不开的事儿。 “是不是出事儿了？” “不知道，刘睿子和人事的一起打电话喊我回去，估计是大事儿。” “行，我打个电话。” 两分钟后，周薇信息就发了过来，说人十分钟就到，让莫小沫着急可以先走。莫小沫即使再着急也不敢放谭琰一个人，她回到病房，接着给谭琰讲那些从网上搜来的笑话。 “姐……” 谭琰开口的瞬间，莫小沫眼泪差点儿下来，天知道她等谭琰肯说话等了多久。 “你要是有事儿就去忙吧。”谭琰虚弱地牵起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笑容，看得莫小沫心疼到刺锥。 “没事儿，一会儿等到另外一个哥哥来了我再走。”莫小沫知道谭琰不想让自己觉得被特别对待了，医生说过，谭琰服的那种药并不能让他完全失去意识，所以比起身体，心里的伤更难康复，所以她必须更加耐心，不能着急，慢慢地呵护他的伤口。 她试探着朝谭琰走近了些道：“今天晚上有云汉的比赛，一会儿回来咱俩一块儿看。” 谭琰点点头：“姐，我想吃食堂的麻团儿。” “嗯，给你带一打！” 周薇的保镖很快来了，虽然谭琰状态似有好转，但莫小沫还是交代了一大通才离开。 她焦心着医院里的谭琰，所以油门一路踩到底，直到推开刘睿子办公室的门，她才意识到好像真的出了大事，因为焦坤也在。 “来了……”刘睿子皱着眉看着莫小沫，欲言又止。 莫小沫朝身边的戴铭询问，只见戴铭眼里的情绪复杂的很，莫小沫突然有了个猜测。 直到她看见了刘睿子桌上的照片，不禁冷笑道：“呦，这是哪个偷窥狂？” “Mo ia！”刘睿子厉声制止了她，“你就告诉我你和戴铭是不是在一起了？” 莫小沫耸耸肩，看着焦亮眼里止不住的笑意，一瞬间明了，为什么那位实习生会莫名其妙亲了戴铭一口，为什么自己会恰好看见，原来都是个局。 “所以现在是要怎么说？我那边还有事儿，比较着急。” 刘睿子“啪”得把照片甩在她脸上：“你有什么事？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一经发现就开除，你们不知道吗？” “你和焦总还不是办公室恋情？” 刘睿子登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Mo ia我真是太惯着你了！我和焦坤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公司制度是七八年前才出的！你这是诚心气我！” 莫小沫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缓，她看向一言不发的戴铭：“你怎么看？” 戴铭张了张嘴，艰难道：“我……我们辜负了领导的信任……” 莫小沫懒得听戴铭一长串表歉意的废话，插嘴道：“所以公司现在要怎么处置？快处置完了我赶时间。”她看着恨不得把幸灾乐祸四个字写在脸上的焦亮，挑眉一笑，“难为焦助理这么费心费力的。” 焦亮脸上表情一僵，尴尬地别过脸去。 “Rita，焦总……我想和Mo ia商量下……” 焦坤摆摆手，戴铭便牵着莫小沫走了出去。 “Mo ia，我不想跟你分手……”戴铭话一开口，莫小沫突然有种心被刺痛的感觉，因为“我不想”后，一般还跟着一个“但是”。 果然戴铭沉默了片刻，接着道：“Mo ia，你辞职吧……我在城南有套房子……你即使不想跳槽到别的地方，以我现在的工资也养的起你。” 莫小沫刚才还怀抱的那丝侥幸，片刻被击得粉碎，她突然觉得自己一年的真心竟都喂了狗，她看着戴铭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些许的纠结，可徒劳半晌，只发现了决绝，原来自己来之前，他早已有了决断。 莫小沫只能捂着脸才堪堪抑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戴铭，我在流芳六年了，你让我辞职？我从上大学就在流芳，到今天，我的所有青春都耗在流芳了！你让我辞职？” 莫小沫声音越来越大，戴铭忙抓着她的手：“你别这样，Mo ia你冷静想想，这是对咱俩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不想跟你分开！” “你为什么自己不辞职？” “我怎么可能辞职？我是个男人！” 莫小沫冷笑声，甩开了戴铭的手，她看眼表，非常后悔自己已经在这儿浪费了半个小时。她没再理会戴铭的劝说，直接推开刘睿子办公室的门，潇潇洒洒，一步步走向自己为之付出了六年事业的尽头，亦是自己错付真心一年的尽头。 “我辞职，下周会交上辞职报告。收尾工作我会做好，现在的我最闪耀，和正在筹备的真人秀，带完我就离开。不知道这个解决办法，焦助理还满意吗？”她说罢朝焦亮看了眼，见他窘迫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焦亮想用这种方法逼走戴铭，可好巧不巧，踢到了莫小沫这块铁板，莫小沫不堪如此，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恶心你们所有人。 除了戴铭，所有人都在拦莫小沫，想让她别冲动，想让她三思，莫小沫有很多解决办法，她可以用自己的事去过董事会，可以用其他的手段要挟领导，也可以逼迫他们开除戴铭…… “可是那样就不潇洒了，那样……就不是莫小沫了。”刘睿子望着争执起来的焦坤和焦亮两兄弟，自己喃喃道，“我懂她，可是不赞同她的选择。” 莫小沫离开的时候戴铭追了出来，她朝着戴铭没多说一句，只淡淡笑道：“戴铭，咱俩就到这儿吧。” 戴铭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他已经连莫小沫的衣角都抓不住了。 即使是一场闹剧过后，莫小沫依旧记得买了一兜麻团，虽然谭琰肯定吃不了这么多，但她还是想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都给这个孩子。 一路飞奔仍无法遣散莫小沫心里的失望与邪火，离医院只剩一个红绿灯，她要立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能让谭琰看见自己这副样子。正照着镜子想擦个粉，手机便收到一条新信息。本来短信这类的通常都是10086，莫小沫懒得去翻，可两秒后，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里的粉饼，点开信息。 “姐，对不起我骗了你。如果有下辈子，我想早点认识你。” 莫小沫心脏像被重锤狠狠砸中，她直觉这条短信是来自谭琰……身后人按了喇叭，她才恍如梦中惊醒般，猛踩油门，疯了一般开这最后几百米，直接闯了医院的门禁，甩尾冲进住院区，马上就到住院部大门了，还有五十米、十米，谭琰等我，求你等等我…… “砰” 刹车的长鸣刺破了医院的宁静，四周都是路人的尖叫、急促的脚步声。莫小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的车门，如何下的车，又如何跪倒在这片血泊中…… 第六十一章 向日葵的花语 舞台上，凌云汉浑身颤抖，莫小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一起鞠躬谢幕。周薇早已泣不成声，看着台上的两人，想着莫小沫如何一路走来，替她心疼，也替她惋惜。表演结束，除了掌声，没有尖叫，没有欢呼，因为台下观众或多或少都被这气氛感染，一时逃离不出。 “凌云汉，我女儿很喜欢你。我听过很多你的歌，只是这一首，是你唱过最好最好的。”朱芸桦点评着，却也说不出更多话来。 比赛结束，莫小沫一举夺魁。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当天晚上，莫小沫X凌云汉《see you agai 》便在各大社区疯传，但视频并非是他们比赛的原版，而是在原版之上，加入了剪辑，穿插着谭琰练习、演出、生活的镜头……他的点点滴滴一件件展示在众人面前，曾经看过第二季的观众，泪目回忆起，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叫谭琰。 谭琰的粉丝哭着转发视频： “居然还有人记得琰琰，琰琰，我们想你！” “一年了，琰琰，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感谢see you agai ，感谢谭琰曾经带给我的快乐。” …… 凌云汉一条条划着评论，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他们记得……你看，他们全都记得！” 莫小沫欣慰地点点头，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视线。 “姐，我想知道后来的事，那些你没告诉我的事。” 那天，谭琰没吃到莫小沫带回来的麻团，他从住院部顶楼一跃而下，竟没有一丝迟疑，像是个带着翅膀的天使，终于获得翱翔天空的自由。 “女士，麻烦您让下！” “你们救救他，我求你们救救他！”莫小沫紧紧攥着身边人的衣服，甚至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医护人员，“他才19岁，我求求你们！求你们救救他好不好……” 不知是谁，缓缓抬起了血泊中的身体。 “你们慢点，他……他怕疼……” “小姐，你别这样……” “姑娘，节哀。” 莫小沫想努力站起来，可却两腿怎么也打不直：“节什么哀？我为什么要节哀，他又没死？” 她抓着路边的人，像疯子般质问：“你看看他，他还活着，他没死！他没死！” “谭琰，你醒醒！你跟姐姐说说话好不好？姐姐给你买麻团儿了，买了好多，好多……” “他人呢？”凌云汉揪着莫小沫的领子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他人呢？！” 凌云汉看着莫小沫两眼发直地盯着那盖着白布的方向，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你骗我……你骗我！那不是他！” 他上前几步想掀开，却被周薇带来的人拦住：“先生，你还是别看了……从十九楼跳下来……” “你放p！这肯定不是谭琰，你们把谭琰藏哪了？说话啊！你们把人藏哪了？” 莫小沫看着发疯的凌云汉，睫毛止不住颤抖，终于虚脱般，在医院的走廊里泪如雨下。 “你说过会照顾好他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如果我不走……如果我不离开……” “云汉……” “你别喊我！” 莫小沫恨自己，她早该意识到谭琰突然跟自己说话是为了让自己放松，她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谭琰早存了这心思，她为什么……为什么没把人守住…… “谭琰把你当成他的天，他的一切，你把他当什么？”凌云汉哭着质问莫小沫，“你对他有一丝真心吗？如果有，你怎么会放他一个人在这儿！” “我……我把他当弟弟啊，我的亲弟弟，我现在也很心痛！” “弟弟？”凌云汉冷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送你向日葵么？你知道他为什么想唱what ca I do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你，他根本不会发生那种事……他要不是想了解你更多，他那么腼腆的一个人怎么会跟别人出去吃饭？！” 莫小沫感觉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颤抖着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是为了你！为了你啊！”凌云汉用尽全力一拳捶在莫小沫头后的墙上，一瞬间她耳朵嗡嗡作响。 “我真是个傻子……竟然没阻止他……”凌云汉把手收回，看着血淋淋的拳头自嘲道，“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我该拦着他的……我该陪着他的……是我胆小，是我懦弱……” 凌云汉一步步像是掏空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回那个人身边，看着再也回不来的他，痛哭失声。 莫小沫眼前一阵阵发黑，不管多用力呼吸也直觉喘不上气来，她掏出手机输入搜索栏：向日葵花语…… 在看见答案的那一刻，她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滑在地上，嚎啕大哭。 向日葵的寓意：沉默的爱。 What ca I Do 的歌词：我爱你，可不可以，你也很巧地爱上我？ “是自杀……”警察看着被伤痛几乎摧垮的莫小沫和凌云汉，尽管不忍心，还是说出了这个答案，“病人应该是早存了死志，故意支开所有的人，监控视频显示他……他没有犹豫，只在天台站了两分钟，好像是发了条信息……就一跃而下。” “医院的天台怎么能没有防护措施？”周薇搀着莫小沫质问道。 “本来是有的，这几天有个栏杆坏了正在修理，栏杆周围有警示标语……也有隔离带。” “查出是谁了吗？”莫小沫通红的眼睛望着警察，他竟一时没反应过来莫小沫问的是什么。 直到莫小沫再次发问：“那天会所里的人，是谁？” 警察遗憾地摇了摇头：“会所里的监控说是硬盘太满，已经清洗了……入住登记名字的人说自己只是看到他喝醉了好心帮忙，具体的一概不知……一个字也不肯多说。我们没证据拘留或者指控……” 莫小沫没等警察说完，便挣开了周薇的手。 “Mo ia你去哪？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薇姐，麻烦你照顾好云汉。拜托你了。”莫小沫说罢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凌云汉愣在原地，魔怔般重复着：“就……就这样了么？谭琰一条命，就这样了？” 周薇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莫小沫，直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莫小沫启动车，却发现自己挂挡的手都在颤抖，甚至脚踩在刹车上时都会止不住地打战，她用尽全力想把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可每次接触方向盘，都会看见一个黑影从天上落下，化成一片血泊。她拼命拍打着方向盘，可这画面就是占据了整个脑海，久久散不去。这是她两天来的第五次尝试，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开不了车了，甚至连起步都无法做到…… 第六十二章 你们的名字，我一个都不会忘 “这里有两万现金，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万就是你的。”莫小沫盯着眼前的服务员，见她还在犹豫，干脆又掏出一沓，“三万，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你放心，今天你说的话，我听过之后绝对不会传出去，也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可警察都来问过了啊！”服务员的眼睛恨不得长在这三沓钱上，“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警察了。” “你如果不肯说，我可以打到你说为止，姑娘，趁着我还愿意好好跟你说话，还愿意给你钱，我劝你见好就收。三万，你三、四个月的工资，还嫌少么？”莫小沫掰了掰手指，“咔咔”响，“顺道告诉你，我是晔城少年组散打冠军，虽然几年不练了，但是一只手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你……那你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我把你堵在你家门口，不就是防止被别人知道么？”莫小沫看着服务员把钱拿走，刚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哎，其实那天我一看那小伙子长得模样哦，我就知道要出事喽！”服务员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把自己知道的，听说来的，一口气儿全说了出来。 拒她说，这几位大佬经常举办pa ty，一般是由一位姓胡的老板组织，参与者也大部分男女、荤素不忌。因为善后手段好，所以一般倒不会出什么事儿。 “有真有事儿，也用钱就解决了呀！他们多能砸钱呀！我不小心瞥见过一回，一沓一沓钱往人身上平时他们都玩的可疯了，你都想象不到这些有钱人，吃着饭就能耍出很多花样。所以一般，我们把菜上齐了，没呼叫我们绝对不会主动进去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吃饭的时候干了什么？” “我们要去收拾的呀！有几次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去收拾，哎呦，那个场面哟，我都说不出口！” “呵，这群人连酒店都等不到嘛？” “你不懂的呀，这是他们有钱人的趣味哦！” 莫小沫并不想理会服务员的自我发挥，她只关心那天发生什么。 “那天那个小伙子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哦！我们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可是一看来的那几个人，我们就不敢看咯……” “来的那几个是什么人？” “就是那个胡老板哦，亲自带了那个普总，还有一个图总。那个图总啊好像地位不怎么高的，我听他们说他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才给他。那个普总好像是有背景的，哦呦，胡老板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胡老板，胡什么？” “哦呦，我记不得了诶，我记得，有一次他跟那个普总聊天，那个普总喊他，什么华……” “胡广华？” “是喽是喽，就是这个！” 莫小沫搜了几张照片出来：“是这个胡广华吗？” “对了对了，就是他，他经常来的。” 服务员再说不出普总和图总的名字，可是晔城，敢用钱砸人的，又有几个姓普和姓图的呢？ 莫小沫思索了几秒钟，直接搜出普千秋的照片：“是他吗？” “哦，是喽，就是这个普总，超吓人的嘞，我们平时如果他来，我们都要抽签的，就怕去给他的包房服务，上一次就是他在我们会所的KTV，差点闹出人命咯，后来据说花了好多钱摆平来！” 莫小沫不太确定，图总到底是不是图图国际的几个人，又或者是涂？土？她干脆把图图国际高层的几张照片全部搜了出来：“你说的图总是哪个？” “就是这个咯，瘦瘦高高的这个。” 莫小沫牢牢的把这三个人记在了心里：“能再多跟我说些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哎呦，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我就听见一群人在灌那个小伙子酒，他好像不愿意喝的来，动静蛮大的！之后又进去几个女孩子，倒是欢声笑语的了。后来嘛，不知怎么的了，那个蒲总就先走了，我同事说见到他上楼去了，估计就是去房间等着来。哦，对了对了，中间那个图总出来过一次，说了句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小伙子，反正那个语气阴森的咯，我隔着老远都听着害怕，唉。后来他又要了瓶酒，就回去了。没过多久哦，那个男生就被人搀着出来了，我一看就是喝多了！路都走不好的呀，后来那个湖广华和那个图什么的，两个人老远就看着他背影笑，我当时就觉得要出事！” 莫小沫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最后一个问题……那天带男孩儿来的人，你记得长什么样吗？”莫小沫把流芳大合照调了出来，“有没有在这里面？” “喏，就是他啦，胖胖的，很好记的！” 莫小沫暗暗握紧拳头，心尖都在滴血。 只是她没料到，即使她得到了这几个名字，却也无能无力。 派出所的几个人，都心疼莫小沫一趟趟跑，却一趟趟无果，全在帮她想办法。 “姑娘，你让他的家人去告他们吧，起码还有一线希望。” 莫小沫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谭琰的姑妈，他姑妈听了谭琰的遭遇，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答应一起去告这群人渣。可是当莫小沫把律师带来的时候，谭琰的姑妈却把他们拒之门外。她几番打探才知道，这位姑妈，收了中间人的20万，临时变卦。 这一天，二十六岁的莫小沫终于体会到了走投无路的滋味。她在谭琰的墓前，从清晨坐到傍晚，直至大雨滂沱，她终于下了决定。既然没有办法奈何他们，那不如另辟蹊径，用莫小沫自己的方式打破僵局。他们必须付出代价，不管是主犯还是帮凶，莫小沫都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她没有撑伞，没有打车，暴雨中，一个人从南山墓园，一步步走回了市中心。终于在踏进长平路的那一刻，心里拟订了套初步的方案。 夜幕早已降临，全身湿透的莫小沫朝着远处钟楼的方向咧嘴一笑，仿佛穿戴一身甲胄，整装待发的斗士。可斗士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心里揣着秘密，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回不来家。流芳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回宿舍可能有一群人正等着自己。而现在她听见酒店两个字就直犯恶心，救出谭琰那一天的所有的场面还清晰无比。她仰头望着大雨，思索了很久，最终敲响了南越家的门。 第六十三章 掌握权利的你们，不懂观众 南越开门时语气中透着不耐：“这大晚上的你……” 他话说到一半就看见了全身湿透，还滴着水的莫小沫。他打量了片刻，便把莫小沫垃进了屋里，找出新的浴巾和一套干净的睡衣递给她。 “先去洗个澡，别着凉。臭丫头，简直疯了你！大下雨天的，得瑟什么？ 他边骂着边把莫小沫推进了浴室，自己又拿起伞，去了趟便利店，买了套一次性的女士换洗衣物。他回到家发现这疯子正抱着腿蜷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娘娘哎，请您擦擦头发！你这要是感冒了，兰姨和我妈回头得把我掐死！” 莫小沫依然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她哑着嗓子道：“阿越，我饿了。” 南越低声骂了句嘈，便把手里的毛巾扔到莫小沫头上，自己乖乖去帮她煮了碗方便面，还把自己唯一珍藏的鸡蛋也加了进去。 “你不问我？” 南越把面递给她：“你又不想说，我问也白问！” 莫小沫一边吃面，一边哭，吧嗒吧嗒，眼泪全掉进了碗里。 南越很少见莫小沫这样，少到如果没记错，这是第二次…… “别忘了你南爷还在，有事记得说话。” 莫小沫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她拿起纸擦了把眼泪，抬头盯了南越半晌，才沙哑道：“小越越，我开不了车了……” 南越心里千般猜测，开不了车了，为什么开不了车？为什么这么难过？是不是撞了人？他看着莫小沫的表情，却又猜不出更多。只好叹气道：“怎么着？咱是请不起司机啊？实在不行，打车呗！再不行，就算南爷倒霉，当个司机接送总行吧？” 莫小沫噗嗤笑了，他知道南越是在逗自己开心，心里暖暖的。哥们是什么？不就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愿意伸出援手么。 “我可能得在你这住一段。” 南越刚想骂人，但一抬眼看见莫小沫还在掉着的眼泪，又强忍着把话咽了回去。单论让莫小沫住下这事，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一来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脏乱差的典范！他都能想象到自己公寓即将面临的惨状。而且要是莫小沫真住这儿，那他哪天要是外宿了，多尴尬啊！自己发小知道自己哪天约会了，哪天在外面过夜了，想想一个奸笑的莫小沫给自己开门，南越不禁毛骨悚然。 可是他看着莫小沫泪汪汪的眼睛，说出口的话最终变成了：“得了，住就住吧，别乱扔东西就行，注意保持整洁卫生。” 莫小沫点点头，看着南越决定得寸进尺：“实在不行，你回家住吧。” “凭什么？我回家上班多远啊！” “那你睡沙发。” “这是我家！” 南越一看莫小沫又要掉泪的表情，赶忙认输：“算我倒霉，我睡沙发……” 莫小沫并不知道自己这一夜睡得不安稳，她几次在梦中哭喊都惊醒了南越，南越睁眼望着天花板感慨了大半夜。他不断宽慰自己：她受刺激了，你要忍耐，你要忍耐！你是个好哥哥，你是个好哥哥……终于在自己喋喋不休的催眠中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南越就被莫小沫推醒了。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我今天不用上班？”南越的眼里要冒火。 莫小沫视而不见眼前人的愤怒，自顾自道：“小越越啊，我手机昨天淋坏了得去补个卡买个新手机。” “那你去啊！” “我开不了车了……” “那你打车啊！” “手机坏了……” 南越气得差点口吐白沫，这逻辑可真是无懈可击……于是南越就开始了每天无奈的接送之旅，他不知道莫小沫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不愿意住宿舍，总之如果她录节目录到很晚打不到车了，南越就得领命去接…… 终于有一次南越忍不住发了脾气，莫小沫也跟他对着吼。 “我有什么办法？夏聪不在国内，刘畅她们跟父母一起住，其他朋友关系又没好到让我借住这么久！” 南越见莫小沫这么理直气壮，竟一时被唬住了。又过了两天才反应过来，不想住宿舍，可以住酒店啊！ 结果他刚说出酒店两个字，莫小沫脸色一变，砰得摔上厕所门，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至此，南越再不敢提让莫小沫走的事了。 莫小沫把一群亲传喊到了天台，点了一大堆烧烤，抬了三箱啤酒。 “倒春寒啊老大！”小风一吹，柳琳顿时哆嗦了一下。 六仔帮大家把地方收拾干净：“老大，你有话说？” 莫小沫耸耸肩，“啪啪啪”打了十多瓶啤酒，一人递了瓶。 “就是好久没撸串儿了，想带着你们一起。”莫小沫看着基地里闪耀的灯火，感慨万千，“其实我一直感觉我们的老巢，是在闪耀基地。” 欧立学说：“是啊，有谁跟我们行动部的一样，一年一多半儿时间都扎根在基地影棚里？” 秃子说：“除了外景和晔广大楼，其余时间全在基地，他们在，我们肯定在，他们不在，我们也在……” 莫小沫接着道：“其实以前流芳根本没有行动部，程思政比你们来的早一点，他知道的。” “对，我记得那会儿就一个制作部门，制、编、导都在一块儿。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高层非要把导分出去……” 莫小沫笑道：“你们这些小朋友这就不懂了吧，之前流芳还没经济部，整个流芳都围着制作部转，制作部呢，又是Rita的一言堂，所以啊，焦家老先生们为了削弱Rita的势力，成立了行动部。谁知道行动部依然完全被她压得死死的，直到他们推出了我。” “毕竟老大是个敢跟Rita拍桌子的人。”柳琳笑着说。 程思政皱着眉头：“可是我看师父你和Rita挺和谐的啊。” “废话！她是你师父的师父。”莫小沫接着道，“但是这不重要，董事们觉得我削弱了Rita的势力，他们就会愿意摆着我。可是他们懂什么啊，制片、制作和导演要真的出了分歧，哪能做出好节目？他们根本不懂观众！” 几人都沉默地喝着酒，每每提到这个问题，他们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憋闷。 “我今天告诉你们这些，是想让你们知道，权利斗争带不来好的收视和口碑，编导制作这块儿，我没什么能教你们的了，我只想最后叮嘱你们一句，做好节目比什么都重要，资本、炒作都是辅助，不应该凌驾于观众之上。” “老大……你……”六仔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你没猜错。”莫小沫朝六仔笑道，“我要走了，以后这摊子，就得你们看着了。加油各位！” 第六十四章 菠萝油让我不开心，所以我不吃了 接下来几天，莫小沫任凭他们怎么问，也没告诉这群人自己离职的原因。她只是按部就班地把一项项交接手头的工作。 戴铭万万没想到自己和莫小沫，同在一个基地相隔最远不过几百米，却从来碰不到一起。莫小沫把所有跟制片和编剧的沟通都放给了程思政，自己乐得清闲，只在他们解决不了的时候才适时帮把手。这天晚上十点，莫小沫下班正在路边等网约车，戴铭终于把人堵着了。 “Mo ia!” 莫小沫还没反应过来声音哪儿来的，就被戴铭抓了个结实。她皱眉盯着戴铭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其实她只要用力应该能甩开，只是她并不想临走前在大门口跟人起争执。 “有事儿？” 戴铭眼中布满红血丝，显然是最近都没休息好：“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莫小沫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五位杂陈:为什么躲着你？分手了不躲着难道还要一直见面？就是因为和你的这些破事，我才没拦住谭琰……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自己很没用，看见你就想揍你！ “你明明已经辞职了，我们没必要分手！问题已经解决了不是吗？”戴铭一直是个很冷静的人，向来温柔、体贴、绅士。这是莫小沫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可惜此时此刻她内心丝毫没有触动。 “戴铭，我这人从小就有一个缺点，特别记仇。小时候我很喜欢一家港式茶餐厅店的菠萝油，但是有一次一个服务员因为我不小心把菠萝油扣在了地上，就对我说话很难听，嫌我增加了她的打扫任务，之后我再也没去过那家茶餐厅，而且我再也没吃过任何餐厅或者面包店的菠萝油。” “所以，我现在就是这个菠萝油……” “对，虽说不一定是这个菠萝油的错，但我却再不愿意和这个菠萝油有任何交集。” 莫小沫说罢这句话，便看见前方一闪而过的黑影，她立刻甩开戴铭，朝那个身影奔去。看着莫小沫消失在黑夜里，戴铭不禁自嘲道：“我竟然和面包一个待遇。” “祥哥！”莫小沫喊了声，见不远处的身躯一顿，便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齐录祥似乎想加快脚步，但莫小沫没给他机会，直接两步堵在了他面前。 “祥哥，别着急走啊！” 齐录祥看见莫小沫的那一瞬间明显是受了惊吓，但他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是你啊部长，大晚上的吓我一跳。” “这么胆小？莫不成是祥哥做了什么亏心事？” 莫小沫话毕，观察着齐录祥脸上的表情，却只见他横肉一抖，脸上再无过多情绪。 “部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录祥，是你拿钱给谭琰姑妈的吧？” 齐录祥的表情瞬间崩坏，心虚地朝后退了一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齐录祥，我马上就离职了，也不怕跟你撕破脸，我今天就要听句实话——是不是你？” 齐录祥似乎是想起莫小沫马上要走，终于没再抑制自己的得意：“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听说这两个月，部长一直在查谭琰的事。”他笑着眯起眼，“不过我好心奉劝您，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心引火烧身收不住。” 莫小沫冷笑道：“果然是你，普千秋的狗。”她若无其事地拍了拍齐录祥的肩膀，“祥哥啊，在制作部待了8年，又在行动部待了3年，终于靠着大树有机会出头了，恭喜啊！”她没再纠缠，走出去两步，又回头朝齐录祥喊道，“不过祥哥，同样我也给你个忠告。”莫小沫攥着的拳头在黑夜中张开，“小心玩火**。” 一个月后，新综艺录制结束，大家开始着手给莫小沫办送别宴。而他们刚商量出头绪的时候，送别宴的主角却凭空消失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仿佛人间蒸发。 “Mo ia行李不见了！” “家庭住址？” “她从来没正经登记过！” “谁去过她家吗？” “没有啊，我都不知道她是晔城本地人！” 人间蒸发的莫小沫此时正靠在南越的车上“卡擦卡擦”啃薯片。 “不去跟他们告别？” “不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南越看着眼泪吧嗒吧嗒混着薯片吃进嘴里的莫小沫，心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以后什么打算？” “我请了个老师学唱歌。” “啥？”南越差点一把方向撞树上。 “我要当明星啦！小越越，开不开心？” 南越：呵呵……还是哭你的吧…… 凌云汉倚在舞台边上，没抬头看莫小沫，可莫小沫知道他又在锤地板了。他闯荡了一年的娱乐圈，知道资本在这个圈子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普千秋、胡广华和图建设是什么样的人物，自己根本撼动不了他们。 “你打算怎么办？你说有自己的方法……” “喂，臭小子，你信我吗？” 凌云汉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望着莫小沫，良久后点点头：“我也查了一年，什么都没查到，我知道有多难。所以除了信你，我没别的办法。” 莫小沫伸出手想揉揉凌云汉的头，却又半途收了回来。 “你以前总是这样揉谭琰的脑袋。”凌云汉牵起嘴角，“我想他了。” “我也是。”莫小沫躺倒在舞台上，望着早已熄灭了的灯光出神，“等我一个星期。” “你……虽然咱俩是情敌，但是我也不想你出事……”凌云汉嘴里说出这关心的话，难免别扭，他说罢自己便转过头去，不再看莫小沫。 莫小沫看着这个别扭的背影，没忍住笑了出来：“谁跟你是情敌？哎，我姑且认了你这个弟妹吧！” “怎么我是弟妹？弟婿！” “哦……” 两人在录影棚一直待到夜里两点，回忆了一大堆曾经谭琰的点点滴滴。陷入回忆中的他们不知道，今夜的网络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为什么突然会出现一波关于谭琰的通稿？” “莫小沫利用死人炒作也太恶心了吧？” “你们怎么不骂凌云汉，只知道拎着个女人欺负。” “依我看凌云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粉丝自己制作的视频，关两位蒸煮什么事，这你们也站出来骂，疯狗吗？”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为什么莫小沫和凌云汉的歌会出现谭琰吗？” “考古大发现！[照片.jpg]” 这位网友的评论里附了一张照片，是一个张像素不高的合影，像从某段视频中截出来的，图片中莫小沫左手搂着凌云汉，右手搂着谭琰，一副三姐弟的温馨从容。 “这张照片中间的是莫小沫？带个眼镜差点没认出来！” “应该是素颜莫小沫吧，素颜一下小了十多岁！” “哈哈哈，莫小沫本人看见楼上这条评论怕是要吐血吧？她现在到底是多显老？” “这三个人关系这么好？为什么这么好啊？楼主给我们讲讲呗！” “他们三个有什么渊源啊？谭琰长得好漂亮！完全把莫小沫比下去了……” “跪求楼主出现！” “灯光话筒小板凳已就绪，楼主，说出你的故事！” 任再多人去艾特楼主，楼主也没再对这张照片做出回应，因为她手机早被杰西卡收走了。 “一天天就知道刷微博！快去给那姑奶奶卸妆去！” 茜茜一溜小跑，去见莫小沫真人了。 第六十五章 18线小艺人的上位捷径 拉开车门的一瞬间，齐录祥看见了精心打扮过的莫小沫，心道这人总算还拎得清。 “第一名的感觉怎么样Mo ia？”齐录祥笑着看向莫小沫。 莫小沫挑挑嘴角并不想接这个话茬。 齐录祥倒也不恼，只是接着自顾自得说：“你今天穿得还是太保守了，一会儿机灵着点。” 莫小沫翻了个白眼，心道他倒是这会儿说话不忌讳了，估计司机也是普千秋派的。 "Mo ia,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今天我提携过你呀！” “那是自然。”莫小沫挑起嘴角，摸了摸裙子上的纽扣，“忘了谁也不能忘了祥哥啊！” 齐录祥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怪异，但也没多想，见莫小沫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便朝普千秋发了信息：普总，人半小时后到。 会议室中的普千秋挑起嘴角，如果不是谈的事情太重要，他肯定迫不及待地直奔餐馆。 莫小沫看着幽径深处的小门，明知故问道：“私房菜？” 齐录祥揣着手，晃着肥胖的身体吃力地一步步迈过石阶：“这家私房菜很出名，很多大明星都预约不到，看普总对你多尽心。” “是呀，不是跟着普总，我哪能吃到这个级别的东西？”莫小沫朝齐录祥笑道，“不进去？” 虽说莫小沫在笑，可齐录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后脊梁发凉，他把这种感觉清出了脑袋：“我们先进去，普总还有点事，估计一小时后到。” 莫小沫倒也不生气，只在纽扣上敲了三下，便跟着齐录祥进了门。在他们不远处，一辆纯黑色的车，隐匿在阴影下。 “敲了三下，什么意思？”侦探先生压低了帽沿，看着贺梓涵一言难尽的脸。 “三下……意思是让我自己想办法进去。” 侦探先生皱起眉头：“贺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这家私房菜，听说全国能进去的人不超过100个，必须有会员卡提前预约。” 贺梓涵扶额，从兜里掏出一摞卡开始查，边找边叹气：“卡是有……可预约怎么办啊！！！” 侦探先生没想到这位贺先生竟然真的有会员卡，可两人依然没想出怎么解决预约的问题。只见贺先生掏出电话，边拨边自言自语：“要死了要死了……这样肯定要露馅……要死了要死了……” 可电话刚接通，贺梓涵又不知看到了什么，两眼发光，直接挂断了电话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另一边，莫小沫坐在包间里，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手指在沙发上有节奏地敲着。 “忘了你没手机，挺无聊的吧？” 莫小沫朝齐录祥笑笑没说话，齐录祥像没看见一样接着道：“Mo ia,我其实挺佩服你的。”他坐在莫小沫对面，看着眼前的女人饶有兴致地挑起嘴角望着自己，“你知道么，我在流芳十多年了，当初他们要成立行动部，我本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没想到……”他冷笑声，“他们把你推上去了。” “没办法，谁让我有本事呢。” “是啊，你比我有本事，大家都服你，人人都愿意跟着莫老大。” “是么？我看不见得，你就不愿意。” “我为什么要愿意？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我的。”齐录祥眯着眼睛像是在笑，“我好不容易熬到你走，没想到他们还是忘不了你，根本没人愿意听我的。” 莫小沫笑道：“祥哥，虽然他们都是你的下属，但是对下属同样要将心比心。” “你看，你又开始教育我了！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厉害，现在当明星了，还能那么多人喜欢，连普总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过奖过奖！”莫小沫倚着沙发翘起腿，“我倒是有个问题一直想问祥哥，不知道今天祥哥愿不愿意回答我？” “我们也算是化敌为友了，没什么不能问的，我猜你是想问当年是不是我？” 莫小沫笑道：“祥哥果然聪明。” “你也不笨啊！你竟然都不怀疑焦亮。” “哼，他那个脑子，想不出来这么高明的方法。” “你猜的没错，我当时不过告诉了焦亮你和戴铭在一起的事，他立刻就等不及了。” “方法还是你出的吧？祥哥厉害啊！焦亮就这样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 普千秋进来的时候，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像是真的单纯地来吃饭应酬。 “等久了吧？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 莫小沫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也才来不久。” “快坐快坐，录祥点菜了吗？” 齐录祥点头哈腰的样子，让莫小沫非常担心他落枕…… “我这就让他们上。”说着他便退了出去。 莫小沫猜测齐录祥估计不会再回来了，果然直到菜全上齐，这人也没再出现。普千秋倒也没任何不妥的表现。他只是一直笑着给莫小沫夹菜：“多吃点，在基地里没吃好吧？” “谢谢普总。” “咱俩以前见过很多次。” “我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小员工，很少有机会能跟董事们坐一桌吃饭。” “小沫啊，你做行动部部长的时候就很优秀。不过我觉得你还是适合上舞台的，你看现在人气多高？”普千秋笑着朝她举了举酒杯，“以后只要有好资源，你肯定能红！” 莫小沫眼眸低垂害羞地笑道：“承您吉言！” 普千秋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莫小沫假装没看见他朝自己坐近了些。 “今后有什么打算？比赛马上要结束了，谈公司了吗？” 莫小沫摇头道：“还没想好。” “诶，怎么不喝酒？” “普总，我身体不好，不能喝。” 普千秋倒也不急，给齐录祥打了个电话，让他点饮料。 莫小沫看着这杯鲜榨橙汁若有所思，她端起饮料刚放到嘴边，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普千秋。 “普总，刚才问我签公司的问题，其实我最近一直也在苦恼，虽然之前一直做幕后，对这个圈子还算了解。可是乍一到台前，我还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普千秋看着莫小沫缓缓把杯子放下，眯起眼缝，抿了口酒，装作无意道：“我这倒是有点资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莫小沫害羞地笑道：“我不太懂普总的意思。”莫小沫手微微颤抖，似乎有点紧张，她喝了口饮料朝普千秋勉强笑了笑，“像我这种18线小艺人，哪敢妄想什么好资源，能有个唱歌的舞台我就知足了。” 莫小沫还想再说，普千秋却把手像是不经意地搭在了莫小沫身后的靠背上，莫小沫表情顿时卡住，她往前顷了顷身子。结果普千秋反倒没有收敛，直接把手搭上了莫小沫肩膀。莫小沫朝边上躲了躲，普千秋就又朝这边挪了挪。 “普总……” 莫小沫把普千秋的手扒下来，谁知他竟不怒反笑：“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莫小沫没说话，只是皱着眉道：“我不是这种人……普总，祥哥说……说只是吃个饭。” 第六十六章 我有点晕，但是不妨碍揍你 “不然你先听听我的条件？”普千秋摇晃着酒杯，显示自己的耐心，“几家大公司随你挑，比赛结束，立刻出唱片，曝光率你不用担心，影视剧本，你想演什么就演什么。”普千秋边说边抓住了莫小沫的手，“还有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 莫小沫慌张地把手抽出，结巴道：“普总……你别这样……” “呵，倒是跟我这儿装清纯了？”普千秋把酒杯放下，似乎耐心已经耗尽，“之前我不是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可她们最后还不是乖乖跟着我了？” “普总，我想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莫小沫慌忙解释，“祥哥说只是吃顿饭我才来的。” “吃顿饭？小沫，普通人我是不会带到这里吃饭的。那么多会所，我却选了这里，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普千秋突然开始走温情路线，莫小沫反倒愣了。 “小沫，我对你这么真心，当然愿意捧你。” 真心……如果普千秋没抓着自己的手摸来摸去，莫小沫可能会信个三分。 “普总……”莫小沫把手抽回来，“你不是有家室了么……你这样……这样不好……” “哦？这种风格你不喜欢？你们女人不是最喜欢这种深情的？” 莫小沫忍了一晚上，这会儿被这句恶心的肝都要吐出来了，她站起身却被普千秋抓着手臂又拉了回来，待莫小沫再次回头看向普千秋时，已眼中满是惊恐。 “普总？您这是干什么？饭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普千秋，扬着嘴角笑着，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怪不得齐录祥告诉我，对付你还是要有点手段。你不会乖乖听话。" “普总，你！手段？”莫小沫突然步伐有些踉跄，她惊异地看向普千秋，“刚才的饮料……” “看来是起效了。你放心，我说过的话还是会做数。” “你这样是犯罪！” "哦？你情我愿的怎么是犯罪呢？咱们俩这种身份差别，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 莫小沫脸涨得通红：“你该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过很多人吧？” "一般人还真没有这个必要，你应该感谢我愿意费心栽培你。" “你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我……我要报警！” “再过半个小时，你就会哭着喊着求我了！”普千秋奸笑着朝莫小沫越走越近，“所以我们不如快点去酒店，免得你在这里失了态，还要我收拾烂摊子。” 十分钟后，包房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贺梓涵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直抽。只见莫小沫狠狠地在普千秋的脸上踹了一脚：“我可去你的吧！栽培你 个腿！” 侦探先生惊讶的嘴都合不拢：“好像……不需要我们出场……” 普千秋抱着头一个劲儿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话还没说完，又被莫小沫踹了肚子一脚：“我让你给老娘下药！我让你下药！”每骂一句，就踹一脚。普千秋这辈子没遭过这个罪，早就眼泪鼻涕横飞，此时又被踹了一脚，直接晕了过去。 莫小沫回头看了眼贺梓涵又接着不解气地踢了脚地上的人：“贺学霸，把那杯果汁给我拍照装上带回去化验！也不知道什么药，喝一口就晕乎了。他……” 莫小沫突然像被雷劈了般，话瞬间卡在嗓子眼，脑袋像卡带了一般转头时候都能听见“咔咔咔”响。 “你……你……” 只见南越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眼里直喷火，那眼神要不是碍着还有旁人在，非当场掀了房子。 贺梓涵以为莫小沫愣在原地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是因为自己突然带了个人来怕泄密，赶忙帮着解释。 “我没预约进不来，又怕你出事儿，这不刚好遇到南少爷，就让他帮着带我们进来了嘛！你放心，南少爷说了，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我……我……你听我说……”莫小沫看着南越，想往前走，却晕乎地又退了两步。 南越冷冰冰甩了句：“你们带她去洗胃，我还有应酬不奉陪了。” 莫小沫越着急越觉得脑袋懵，但还有事没做完，又不能就这么追出去。只好一咬牙让贺梓涵把门关上。 她踉跄地走回缩成一团的普千秋身边，拿起边上的红酒全部浇在了普千秋脸上。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普千秋惊恐地睁开双眼，“我错了……你饶了我，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 莫小沫被南越一击，这会儿连站都站不稳了，她只得把脚踩在普千秋手上，方才觉得稳了点。 “普总，玩过那么多人，是不是连他们名字都记不全了？” 普千秋全身颤抖，他的害怕不是假的，因为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想要什么。只听莫小沫接着问道：“你还记得谭琰吗？” 普千秋哆嗦得更加剧烈了，他当然记得这个名字，那个给他惹了**烦的人……他突然记起齐录祥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是来报仇的……” 莫小沫挑起嘴角，招呼贺梓涵拿了个椅子给自己坐下：“你终于猜到了。”她按着额头，发出一阵低笑，“也是用这个药吧？药效似乎不错。” “没有……是他自己……是他自己要贴过来的！” 莫小沫的笑还在脸上，手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改变主意了……贺梓涵，把那杯橙汁拿来，我要看着普总一口一口喝完它。” “小沫……” “我错了……我说，不是这个药，但是差不多。谁让他不识相啊，喝了几杯酒也不见晕，碰也不让碰，非闹着要走。” “你……你对他……”莫小沫捂着胸口，一阵阵窒息。 “主意是胡广华出的，药是图建设下的，我就是……这不能怪我啊……你要算账找他们！对，找他们！” 莫小沫眼里的普千秋越来越模糊，她忍无可忍地一脚，普千秋再次晕了过去。 “小沫你没事吧？”贺梓涵看着莫小沫扶着胸口大喘气的样子赶忙上前。 侦探先生赶忙从身上掏出了塑料袋：“这是过度呼吸，你扶着她！” 侦探先生把袋子套在莫小沫口鼻上，几秒钟后，莫小沫的状态终于有了好转，呼吸逐渐平稳。 “你这是心里疾病……”侦探先生把塑料袋收好，“还好我今天去超市的塑料袋没扔。” “谢谢。”莫小沫按了按额头，“擦，我这会儿浑身发热。走，去医院。”她站起来发现自己有点晕，贺梓涵赶忙扶着。 侦探先生道：“出去时候有监控。” “你俩掺着我出去，正好我也晕得不行了。” 贺梓涵看了看墙角的普千秋：“他怎么处理？” “不用管，齐录祥一会儿见不着人就回来了。他们不敢报警。” “不会死了吧？” “我打的时候有数，没伤着要害。” 说罢两人便架着“虚弱”的莫小沫离开了。 南越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三人，眼神讳莫如深。 “南总，菜上了，咱们快进去吧。”边上的几人不知道为什么南越突然要出来抽根烟，只觉得现在南总整个人周围都像冒着火，他们识相地离了这人一米远。 第六十七章 一夜之间 喜提五大热搜 贺梓涵眼见值班医生淡定地填着单子，忍不住问道：“医生真的不用给她洗胃吗？” “又不是喝了敌敌畏，洗什么胃？你当洗衣服么？说洗就洗！那对胃伤害很大！打两针吊水就行了！” 贺梓涵万万没想到自己问了一个问题，就被怼了一长串…… “现在的小姑娘太不爱惜自己了！是不是又去酒吧不小心让人坑了？少去那些地方！听见没？” 浑身发热看人重影的莫小沫：……我冤枉…… 莫小沫挂点滴的时候就觉得护士眼神有点奇怪，时不时偷瞥自己就算了，当她看过去的时候，护士又会装着看向吊瓶…… “小沫，我怎么觉得，五分钟不到，咱这个位置路过七八个护士了……” 这个时间急诊的病人不多，莫小沫还特意挑了最里面的床位挂水，可从护士换着人变着法儿从这边路过的情况来看，自己似乎真的红了……虽然小护士们没要签名，没八卦，没来偷拍，但她们的传播实力还是非常可观的，因为莫小沫第一瓶水输完，张教授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张教授身后站着一排学生，让莫小沫怀疑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反面教材。 “张教授……” "同学们可以观察下，这位就是那个作死的脑瘤病人。"张教授压根不跟莫小沫交流，一副我就是来骂你，你觉悟吧的状态！ 莫小沫求助地看向贺梓涵，贺梓涵佯装望天。 “请看这位作死的病人，又把自己作进了医院。莫女士，我需不需要告诉您的姑姑？或者您的父母，您现在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医院呢？” “张教授，张叔叔，张大爷，我求您了，我错了！” 张教授抹了抹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掏出手机，点出一张视力表来。 “方向告诉我。” “上……下……上……左……”莫小沫刚摘了眼睛，这会儿相当于个半瞎…… “不错，蒙对一个。眼神差成这样，你还不手术，等死吗？！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瞎了？” 莫小沫可怜巴巴地抱着枕头道：“我说我好歹是个明星……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我刚才跟张院士打过电话，下周你必须安排手术。提前一个星期入院检查，我看你干脆今天就别走了。" “别介，我周六就决赛了！” 张教授瞪着莫小沫，让她有一种被死神凝视的错觉。 “我周天一定住院……”莫小沫举起三只手指头，“我保证！” “不许熬夜，不许剧烈运动，不许吃油腻的东西。” “遵命！” 张教授懒得再理这人，又带着大部队转身离开了，队尾的学生，偷偷朝莫小沫做了个手势，用夸张口型道：“加油，一定要拿冠军！” 待人走后，贺梓涵才凑过来：“其实我觉得，你所有的东西都拿到了，没必要再去参加决赛了。” “我得去，以前谭琰跟我讲，说他每次站上舞台，听见下面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就不紧张了。他说他很喜欢他的粉丝，觉得粉丝带给他很多。我之前不懂，可我现在也很珍惜这些人，她们为我摇旗呐喊到今天，我怎么能自私地先退缩了呢？起码要把我想送给他们那首歌唱完。” 贺梓涵摇头叹息：“我要不是因为背着房贷车贷，真不想跟着你疯！对了，我看今天，南少爷好像很生气，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沟通下，他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莫小沫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接过这个电话，可几秒后，她伸出去的手仍僵在半空中。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现在自己的视力已经差成这样，说明病情非常不乐观，这样的自己真的要耽误南越吗？如果真的瞎了呢？万一残疾了，或者……死了…… 莫小沫很少后悔自己的决定，可现在她是真的后悔了。如果南越现在生气了，不想理自己，或者对自己失望，是不是更好呢？如果手术失败，自己瘫了，瞎了，死了，恨着自己的南越，是不是就不会伤心了？ "算了，没什么好解释的。"莫小沫把手放下背过头去。 贺梓涵耸耸肩道：“随你，我去帮你买点吃的。” 贺梓涵走后，莫小沫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非常后悔自己自私的决定，如果那天晚上没有冲动，如果第二天早上拒绝了南越，是不是一切都会更好？自己这样的人，哪值得拥有幸福呢？ 她擦干了眼角的泪，再次变成了那个决绝坚强的莫小沫。 “贺学霸，视频回去剪好直接发给王警官，另外，单独剪出来我跟齐录祥对话的那段，我要给焦亮送个礼物。” “明白，包在我身上，那个……尾款什么时候结一下……” 莫小沫瞪了眼贺梓涵，无奈道：“周六比赛完，拿到手机就打给你。哦……对了，我手机在家……周天回家，拿到手机就打给你。 “南越，现在事情有点麻烦，我这边快压不住了。五条线同时在爆，根本防不胜防，收到消息的时候，网上都已经炸开了，他们时间选的太好。” "表哥，有没有办法压一压。” “我这只能想办法撤一条热搜，五条全撤太明显了。” “好吧，帮我想办法撤干净他和制片人恋情的那条，其他不管了。" “我尽量吧。我以为你会让我撤她被人下药那条……” 南越不方便告诉自己表哥，莫小沫被人下药是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只能硬着头皮含糊过去。 “行吧，有其他消息我再通知你。” 另一边莫小沫被一群人抓进了办公区。 “怎么回事老大，一夜之间喜提四大热搜？” “五大，刚还有一条关于你跟铭哥的爆料，这会儿不见了。” 莫小沫看着一群人瞪圆了眼睛望着自己，疲惫地搓了搓脸，她没想到普千秋出手这么快狠准。 “你是不是先交代一下你跟铭哥到底怎么回事？” "哪有什么可交代的，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大概就是我俩谈过一段，后来觉得不合适就分了。" “你离职该不会是受了情伤？是不是戴铭对不起你？我去揍他！”欧立学说着撸起袖子，倒是非常迅速地站在了自己这队…… “呸啊！我是能被一个男人击垮的人吗？”莫小沫怕这一群人再问出什么端倪，只得赶忙含糊带过这个话题。 第六十八章 慌什么，我可是莫小沫 大家很想再问更多关于莫小沫和戴铭的事，可这时间还有更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只好暂时按捺住好奇，先解决其他。 程思政苦着脸道：“现在这可怎么办呀？你们看挂在热搜上这些词条！” 莫小沫大致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这个套路。其实就这些词条来说，被下药进医院这件事情，她完全心甘情愿任凭炒作，因为这肯定不是普千秋的手笔，他现在巴不得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撕成碎片。但是#莫小沫病情造假#、#莫小沫 流芳#和#风吟爆料莫小沫#几个词条依然能对她的口碑造成巨大影响。而且几条爆的顺序，既然还有逻辑关系连贯性。风吟爆料莫小沫平日作威作福，才有了“网友”挖出的前两条“黑料”。 其实如果有人推#莫小沫 谭琰#，路人铁定会以为莫小沫在吸谭琰血，而且莫小沫也不会针对谭琰的事情多说，所以可谓一锤就把莫小沫按死在地上摩擦了。可惜普千秋不敢，比起锤死莫小沫，他更担心自己做过的事被挖出来。 莫小沫听着几人议论分析自己的热搜，越听越觉得好笑。 “这些人真过分，拿你的病情说事儿！太过分了！” 欧立学有点着急：“他们怎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好几个学医的跳出来参与讨论，这摆明是有预谋的！” “还有这个说你和流芳众人关系匪浅的，怎么程思政去你寝室这个视频都有啊？” 程思政气鼓鼓的像个河豚：“秃子，你跟监控室的那么熟，怎么让人钻了空子！” “这些小人，根本防不胜防好么？听说前段时间还有人去翻了存放选手东西的储物室。” 程思政一拍栏杆愤下决心：“大不了我出个柜！怕什么？” 众人齐刷刷转头瞪着程思政，然后挨个在他脑袋上摁了一把：“疯了吧你小子！” “可去你的吧！” “你爸妈看见不打断你腿！” 程思政撇撇嘴，皱眉道：“那你们说怎么办？还有这个风吟，上周才淘汰，这周就开直播瞎胡扯！” “她是不是脑子不正常？老大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是她成天和老大过不去好不嘞？” 莫小沫托着下巴看着这群人争论，时不时挑起嘴角乐，她看着几人急得面红耳赤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要嘎嘣儿折这儿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值了！ “你怎么不着急？”柳琳晃着莫小沫，扎实体会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要不要开个记者会澄清？” “有什么可急的？”莫小沫看着他们惊讶地张大嘴，不慌不忙道，“流芳这词条没什么可洗的，本来我以前就是流芳的，除了政政去我屋里的视频，说不定还有立学秃子六仔，甚至是戴铭和我搂搂抱抱的照片，这些资料他们不会少，程思政这个视频只是他们第一步而已，我现在就急，是不是有点早？” “啥？” “另外风吟这个，你们要想帮我洗，就好好采访采访别的选手，说我几句好话就完事儿了。清者自清，有脑子的都明白怎么回事，其他非要骂我的不过是想凑个热闹，不用当真。骂我，我听着就得了。”她见几人唧唧哇哇各个暴起，忙制止他们道，“还有……花絮这个你们去联系下我的主治医生，医附院的张教授和张院士，看看他俩有没有谁愿意替我说几句话。至于开记者会这个，你们就别做梦了，我签公司了么？我有经纪人么？自己去联系媒体开？” 程思政扒着杆子，一脸不情愿：“师父！那这几天就任他们瞎扯啊？” “之前怎么教你的？”莫小沫皱眉弹了下程思政得脑门，“忍得气中气！” “方为人上人……”程思政把这句接完，脑袋直接耷拉到了楼梯栏杆上。 秃子一拍脑袋：“得，老大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程思政耷拉着脑袋闷声闷气地开始给几人分配任务，不到两分钟，几人分工和思路都理了清楚，莫老师很欣慰，觉得自己后继有人可以安息了。 莫小沫安慰了这群人，溜达着回寝室，刚才程思政担心花絮剪出来，焦亮不给播，所以他们想了一堆先斩后奏的办法。莫小沫本来想告诉他们自己有辙，只要视频一出再添个油加个醋，焦亮铁定顾不得什么花絮视频了。可是看大家这么着急忙慌地出主意，她又很好奇这群人到底能想个什么馊主意来，于是干脆溜了。 她溜去想给贺梓涵打通电话问下现在的情况，结果贺梓涵电话一直不通。直到莫小沫在练习室编了一下午曲，楚大爷才晃悠悠来找人。 “小沫儿，有电话！” “楚大爷您这嗓门站楼梯口喊我都能听见！” 莫小沫找个了没人的地方又给贺梓涵拨了回去。 “我这儿要忙疯了，董事长估计发现咱俩私下联系了……小沫啊，我要是被开除了怎么办啊？我六十年的房贷还没还！！！” “说正事……” “这不是正事？呜呜呜~” “你要是被开了，我雇你，包五险一金。” 贺梓涵在那边又假哭了几句，才回复正经：“我长话短说，视频交给王警官了。王姐姐是这么说的。”他捏起嗓子学着王琪的语气，“我郑重警告莫小沫同志，钓鱼执法是不可取的！” 莫小沫被贺梓涵这尖利的声音刺得耳膜疼：“说好的长话短说呢……” “哦，然后王警官说，他们现在已经监控后台票仓了，只要有人违规操作，随时可以介入调查。” “对了，之前有人说当初流芳给他们送报名通知的时候，是连着价目表一块递的，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这个价目表搞出来？” “哦……王警官还说了……”贺梓涵再次捏了嗓子，“我又不是商业罪案科和网络安全科的，某些人不要把我当万金油使哦！” 莫小沫：…… “董事长吃完饭了，你放心，我看王警官还是挺尽心的，毕竟你俩高中同学。不说了，有新情况，我再通知你。” 电话叫还给楚大爷，莫小沫还在沉思，不知道那人知道自己和贺梓涵联系到什么程度了……如果所有事都知道了……那自己怕是等不到包贺梓涵五险一金，就得买好墓地自个儿滚进去了。她把手机递还给楚大爷时，突然嘿嘿一乐，楚大爷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莫小沫这笑容，非奸即盗……楚大爷拿着手机想溜，莫小沫赶忙跟上一溜小跑：“老师，商量个事儿呗！” 楚大爷吹起了口哨，假装自己听不见，但是执着的莫小沫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别装了，我知道你听着呢！” 楚大爷不耐烦地吹着口哨，依然装傻。 “老师，我跟你借首歌好不？” “啥？” 第六十九章 闭眼黑和闭眼洗的对决 网上吵得前所未有的热闹，贺子涵和何煦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解决这些舆论的办法。压不下去，撤不下来了…… “不用管了，发条公告。反正最后一期了，随他们骂吧！”坐在主位上的人有节奏地敲着手指头，脑袋里闪过了莫小沫的一百种死法。 当天中午12点，莫小沫全球后援会发了一条声明：#莫小沫#虽然没有签公司，但是不代表小沫就好欺负，我们将为小沫保留现在网络上诽谤的证据，在她想要追究责任时，为她提供最有力的支持。[强][强][强]高处不胜寒，小沫虽四面楚歌，但我们终究陪着她走到了今天，如果大家愿意相信她支持她，那请和我们一起陪她经历完这最后一场比赛，见证莫小沫成为一个真正歌手！#莫小沫走花路#[花][花][花] 莫家军总司令也在当天下午三点，转发了这条微博：我愿用一切守护她，因为她值得@莫小沫全球后援会[心][心][心] 12点01分，后援会这条公告下，评论已达两千多条。 “泡泡永远支持莫女王！” “莫小沫加油，走花路！” “突然被这么多人拉踩，我们小沫真是受宠若惊。” “莫小沫怎么会有这么多粉丝？瞎吗？” “申请让莫小沫退赛！” “莫小沫粉丝这么闭眼洗有意思吗？你们蒸煮凉凉喽！” “莫小沫现在还没签公司，不是很明显吗？黑成这样根本没人敢签她吧！” 这几条评论下面，有泡泡愤怒地回复。 “这是我们后援会的微博，请其他家粉丝主动离开！” “别在别人家的地盘上满嘴喷粪好么？” “求微管删了这几条评论。” “我们不争不抢你们就当莫小沫好欺负了？还有泡泡和莫家军呢！” 另一边黎煦寒山也有一群人正焦头烂额。 “我说小沈总，您这签的是什么人？一个月，搞出多少新闻了？” “真是热带植物园都没她花样多！” 沈夏看着一群拍着桌子质问自己的董事，头晕脑胀。 “所以几位叔叔，咱公司股票跌了么？” “什么？” 沈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再次问道：“咱公司股票跌了？” “没啊……” “股票没跌，又没被人泼红油漆，那你们在这儿声讨代言人到底是为了啥？” 几人被沈夏问得哑口无言，只得一甩袖子愤怒离开：“算我们自讨没趣！” 沈夏虽然嘴上把人堵了回去，可自己也是心里一团火憋着，直接收了东西回家要账。 “沈老头你给我出来！”沈夏撸起袖子在屋子里急得转圈，“公司允许你退休了么？你怎么不按时上下班了？” 沈三山正在影音室里享受着静谧的下午，然后房间门就被猛得推开，吓得他手里的茶都洒了出来。 “Summe ?”他端着杯子诧异地望着红头涨脑的沈夏。 沈夏抱着胳膊瞪着自己在家也精致的老爹…… “你知不知道莫小沫现在全网黑？” “呦！我们小沫这么红啦？”沈三山激动地放下杯子，“真的吗？全网了？” 沈夏嘴角直抽，他万万没想到会收获这样一个反应：“您粉丝滤镜是不是过于厚重了？” 沈三山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关掉投影：“我倒是看见一些说的比较难听的评论。不过……”他盯着沈夏，渐渐眯起眼睛，“你这么着急，究竟是因为郁闷她被骂这件事，还是担心他们说的是真的？” 沈夏一愣，他倒没想这么多，思考了半晌才回答道：“我是这块业务的负责人，我有责任对我们的品牌负责，代言人出了问题不管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我会这么着急是正常的。” “可是Summe ，你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这么直冲回来找我算账，难道不是你自己已经不客观了？”沈三山背着手出了影音室，剩沈夏一个人对着大屏幕发愣。 五分钟后，他才耷拉着脑袋出来，沈三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他过来：“其实你生气，无非是你和小沫在相处的过程中，认为她不是网上说的‘那个人’，但是现在网上的流言又多到让你认为她极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我没有！” 沈三山看着依然在嘴硬的儿子微微扬起嘴角：“Summe ，不要听别人说什么，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黎煦寒山刚打进欧洲市场的时候，你爸和我忙得昏天暗地，最后却陷入质量风波。” 沈夏点点头：“后来我们有嘴说不清，上了三次仲裁法庭……Daddy，你是想说莫小沫这次和那次情况一样？” “我去公司接你爸和你哥下班。”沈三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就起身离开了。 沈夏一个人坐在客厅，越想越觉得太巧了，一夜之间爆出N条黑料，想公关都公关不了，看来是得罪人了。他正想掏出手机打给公关部长请他查查莫小沫是得罪谁了，突然脑袋里小灯泡亮了！ 沈夏：…… 他愤怒地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什么生气他被人骗了，什么主观客观！全是胡扯！沈三山这臭老头为了粉个明星，爹都不好好当了！有这么涮自己儿子的么？沈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帮莫小沫解决了**烦的时候，沈三山早就溜之大吉了…… 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甚至好多学医的网友跳出来说，莫小沫根本没有一个脑瘤病人应该有的症状。名侦探网友们，就着这些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爆料整理了一条时间线： [海选期间，莫小沫出现，靠着虚构出来的病情卖惨上位。 中选阶段，莫小沫投机取巧，步步为营。 半决赛期间，莫小沫借机炒作，杀出重围。] 看完时间线的泡泡和莫家军：……你们记性到底是有多差？脑残是病得治…… 有一位细心的泡泡对这条时间线进行了完善补充，在各大网站论坛被理性转发。 [海选期间，莫小沫演唱《寂寞先生》，歌曲唱哭了很多观众，评委也被深深打动。 中选阶段，莫小沫改编出很多金曲，《普通Disco》、《千年等一回》、《血腥爱情故事》等等，展示了厉害的编曲能力，也展示出了多面的莫小沫，唱功与舞台表现力都得到了认可。 半决赛期间，莫小沫和凌云汉献出了感动所有观众的合作——《See You Agai 》，赚足眼泪，杀出重围。 如果黑子记性不好，我们愿意帮着回忆。 莫小沫唱歌好不好听这个问题，麻烦你们不要闭眼黑，去听下她唱过的歌，看下她的表演再说话。 莫小沫卖不卖惨的问题，她除了海选时候告诉过你们自己得了病之外，有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你们吗？而且怕是傻子才会编造自己得病了，这种非常容易被拆穿的谎话。 你们说莫小沫靠炒作回忆晋级，那我拜托你们回忆下中选第一期唱过“飞扬”的人，这是我最闪耀第一季的主题曲，这难道不是炒作回忆？怕大家记不清楚，所以提示大家，其中有肖晴雪。 莫小沫投机取巧？如果把一首歌改编成一首焕然一新给人惊喜的歌叫做投机取巧的话，那我愿意粉这样一个投机取巧的歌手。 清者自清，我们粉着这么一个人，是不是眼瞎不清楚，但你们无脑跟风黑，没有自己的判断就跟着别人骂，那真的就是瞎了。] 第七十章 真爱？你有真心吗？ 南越最近有三个大项目在忙，可他还要顾着网上关于莫小沫的话题走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可他还是失眠了…… 不对，他能感觉出来一切都不对，以莫小沫的性格，看到自己那么生气。不会直到今天为止，仍不想办法联系。他担心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可如果贸然去问流芳的人，又要暴露他俩的关系。几经权衡，第二天他早早把所有工作都收了尾，上莫小沫家蹭饭去了。 “兰姨，你有没有想我呀？” “我想你干什么？每次来都吃空我冰箱！” “珊珊来帮我！” “切，我妈能帮您什么呀？还不如我呢！” 邱兰芝白了南越一眼:”你能帮什么？你妈还能和我聊会天，你正经是一点用没有！” “行了，你小子就别凑热闹了。”关珊把南苑撵出了厨房。 “快来,看我跟你爸下棋。” 可南越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他只得佯装不经意问到:”唉，也不知道小沫怎么样了。” 莫城摇头叹气:”最近这情况啊,我也是愁，你说她好好的，非要去当什么明星,你看网上那些言论，哪句好听？” 南风笑着道:”现在的网友戾气太重，你们看见了什么也别往心里去，实在不行就别看这些了。其他的老头老太太哪会知道这些啊，你看我们还特意为了小沫去搞什么微博啊，投票啊。” “哪能不看啊，自从她准备参加比赛开始，我们成天心都是提着的，更别说她还带着病……” “要我说呀，小沫就是当明星的料，歌唱多好听，长得也好看。而且现在哪个明星不被骂？先前不还有人被骂什么滚出娱乐圈了的？他们就是骂着高兴，其实根本就不了解这人。你别跟他们较真。”| “唉，我其实也没较这个真，主要是摊自己闺女身上吧，总还是心里不舒服。明明也知道他们就是图一时嘴爽。” 南越笑着插话：“莫叔，这其实证明小沫红了呀，你们应该高兴！ “嘿，谁指望她红啊？我们就盼着她能平平安安，健康康的，找个好人嫁了！”莫城执下一子摇头叹息，“可现在你们看，她非要去闯什么娱乐圈，连病都不好好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抱上孙子喽！我就怕在那个圈子里见太多乱七八糟的人，回头不是遇人不淑，就是等到四十还嫁不出去！” “那怎么可能莫叔，这不还有我呢嘛！” 莫城执子的手一抖，和南风齐刷刷把头转回来。 "你？" 南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找补：“不是，我……我是说我也能帮小沫操这方面的心啊!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孤独终老的。” “呸呸呸，指望你能指望的上？你自己还一堆烂摊子擦不干净屁股呢！” “莫叔，我也没有吧？我可洁身自好了！” 这句话说出来，当真亲爹也不信了。 南风按着莫城的手道：“不许悔棋啊！”他看着棋盘上的形式，咂舌道，“阿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年龄，自己还定不下来，连个正经对象都不找，还好意思管人家小沫？ “我怎么定不下来？” 两人再次齐刷刷转过头看他。 南越尴尬地别过脸去咳了声，他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趁着两位妈不在，不如试个水：“莫叔，您看我怎么样？实在不行，要是小沫找不着，我就收了她呗，我们俩互相为民除害！” “你可拉倒吧！我家闺女再怎么造至于让你接手？” “不是我说你儿子，你这玩笑换谁都不信，你俩从小打到大，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准备吵架。呵呵，还你俩凑合凑合，那我宁愿相信小沫跟那个谁……就跟她唱歌那个男生，他俩更搭！” “爸！你到底是不是亲爹？有这么给你儿子泄气的吗？” 南风执子的手一顿，和莫城对视一眼，莫城也放下了手里的棋看着他。 最终还是南风先开口：“儿子……你今天……” “怎么了？”南越有点心虚，多亏是两位老爹在，要是两位母上大人在，他早就架不住招了。 “我是你亲爹！”他转过身来，直直盯着南越的眼睛，”儿子，你该不会快30了，才突然发现你和小沫是真爱吧？” 莫城冷哼一声：“我可不相信你儿子能有什么真爱。” “你俩老头说话还挺时髦……” “别岔开话题！” 南越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我就是假设啊，就万一，退一万步讲，我真的跟小沫有点啥，你们…… “我不同意！” 邱兰芝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只见关珊站在邱兰芝身后，脸色铁青，她朝着南越轻轻摇头。 南越不知道邱兰芝听到了多少，只觉得自己腿肚子都在发抖：“兰兰兰……兰姨…” “你别喊我！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有多少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 “兰芝，你别激动，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南越“濒死”之际，只觉得两位母亲可真聪明啊……自己说什么了吗？明明什么也没说啊！她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还没想好对策，两家人就已经吵起来了。 “什么自己的想法，你儿子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嘛？” 关珊也不干了：“我儿子怎么啦？我儿子青年才俊，一表人才，配不上你家大明星了是吧？” 南风赶忙出来拉架：“你们别着急，不如听听孩子怎么说。” “说什么？他那反应，不是看上我闺女了，我就以后下棋永远赢不了你！”莫城也加入了战局，“我说阿越，叔叔不是觉得你不好，就是……我们小沫吧，一直很乖，跟你真的不合适。” 南越脑袋顶一堆问号：乖？？？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在此刻反驳，他只能沉心静气道：“如果……如果我们真的是你们口中的‘真爱’呢？” 邱兰芝的冷笑，让他瞬间寒到了心。 只听那张比莫小沫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刻薄嘴里，一字一句道：“阿越，你会有真心？没真心哪来的真爱？” “邱兰芝，你过分了啊！” 莫城也觉得自己媳妇话说过分了，可他意识上确实不认可南越，只能拦着媳妇朝南家三口道：“这事还是等小沫回来再说吧，咱们要不先吃……” “吃个p！南风，走！”关珊冷着脸怒道，“南越，没看出来人家不稀罕你么？还不走？” 南越恍恍惚惚地被爸妈拉走，心里苦道：怎么比出个柜还难…… 第七十一章 渣男中的极品 关珊见儿子连晚饭都没吃，心里着急，却更生气。 “你说你！”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自己儿子，“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就是莫小沫！” 南越也很郁闷：“怎么就不能是莫小沫？我俩小时候你们不还嚷嚷着娃娃亲么？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认了？” “能一样么？那时候你俩还穿开裆裤！” 南风叹了口气，看着僵持不下的两母子无奈道：“其实……阿越，爸就问你一句，你真的想清楚了么？”他倒了杯茶递给南越，“你今年周岁27，眼瞅着30了，确实也该定下来了。” 南越看着自己老爹，知道这句后一定有个但是。 果不其然，南风接着道：“但是吧，你自己什么样子，我们心里还是有数的。刚才当着你莫叔和兰姨的面，我们不好自己打脸。可是你说说你这几年，安生过么？正经儿八百处过对象么？” “怎么没有？我每个都挺正经的！” “正经？正经一个月换3个女人带去酒店？”南风看着南越哑口无言的样子怒其不争，“带酒店就算了，还往自己家酒店带，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南少爷女伴儿换的勤？” “小叔告诉你的？”南越懊悔不已，他恨不得坐时光机回去把自己好好扇醒，“莫叔他们……都知道？” “你也别怪酒店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把这事儿捅到你叔叔那儿？你叔叔又是个大喇叭……” 南越扭头看了眼自己妈，发现她正气得喝茶……她平日里最不爱喝老爸的金缕梅了，今天竟然一口气一杯又一杯…… “你早就闻名全晔城了，用老话叫花花公子，用现代人的说法叫渣男中的极品，你让人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南风每说一句话，都要叹口气，“而且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好，以后你真的对小沫做了什么……伤害她，那……那你让我们还怎么跟老莫家来往！” 南越沉默地盯着自己手里的茶盏，当关珊和南风都以为他已经想明白了，准备再劝的时候，只听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徐徐道：“爸妈……我这次是认真的，我想娶小沫，想跟她一辈子……” 关珊和南风皆是一愣，对视了足足一刻，才惊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南越抬头看着自己爸妈，眼圈通红，“我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我的确渣，我配不上莫小沫，可是我现在在改了……小沫愿意不计前嫌地给我这个机会……我很珍惜。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还没玩够，每天满脑子除了工作就是玩，可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虚度了多少年。爸妈，我是成年人了，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如果不是真的想跟小沫在一起，以我俩的关系，我不会走出这一步的。”南越说着，声音越发颤抖，“我以前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想睡她，她身上有吸引我的特质，我帮她买买买，她满足我的裕望，我们保持相对的自由独立，这就是爱情。可我现在才知道，不是的。真心爱一个人，可能这个人完全和你理想中的情人不符，你想保护她，想让她拥有你能给她的一切，别人多看她一眼你都会生气，恨不得24小时跟她黏在一起。明明是她气你,可你却更担心她受伤生气……” “你怎么会……儿子……”关珊看着南越眼里噙着泪，自己也忍不住眼圈发热,“可莫小沫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啊！她那个病，谁也说不清楚，万一以后真的残了……你要照顾她一辈子吗？” 南风点了根烟：“你妈是怕你坚持不了，你才27，还有几十年……虽说那是小沫，可我们终究还是自私的。万一小沫就这么没了呢？你与其以后伤心，还不如现在果断止损。” 南越挑起嘴角，耸耸肩笑道：“如果这样，那也是我前几年攒下的报应，只要能跟她在一起，我知足。其实能报应在我身上更好，千万别折磨小沫……” 南风无奈地踹了南越一脚，看向关珊。 关珊抹了把眼泪，无奈道：“儿大不中留！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过你兰姨那一关。” 南越刚要开口，就听关珊接着道：“死了那条心！我们不会帮你的。” 南越：…… 另一边的莫家。 邱兰芝一言不发地剁着肉馅，莫城看着那堆肉馅，像是看见了南越。 “兰芝，你刚才话说的有点过分了。” 邱兰芝猛一用力，直接把刀陷在了砧板里，她回头瞪着莫城道：“你难道满意那小子？从小到大，他什么混蛋事儿没干过？他十七岁就骗小姑娘回家了！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没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也没那么夸张，最近一年，他不是挺安分的么？很久都没听他叔叔到处乱嚷嚷了。”莫城看了眼砧板上的菜刀，试探地往前走了步，“其实虽然他混蛋，可从小他就护着咱们小沫啊。就是后来小沫学散打之后不用他保护了，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称职的小哥哥。” 邱兰芝半晌没说话，洗了手推开莫城进客厅，那表情摆明是，我不听，你别跟我说。 莫城跟在后头赶忙帮老婆递上护手霜，锲而不舍地道：“其实我觉得，不如等小沫回来，咱们问问她的意思？毕竟是孩子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想跟你的闺蜜做亲家吗？” “呸！谁稀罕关珊的儿子！”邱兰芝把护手霜扔在沙发上，又沉默了半晌，似是冷静了下来，“当初要结亲家，虽然也存了几分真心，可……可谁能想到南越长成了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另一头的混蛋玩意儿南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整个一天都处在混乱里，像是打了场败仗，损兵折将，惨不忍睹，但终归是卸下了一身的疲惫，踏实入梦了。 胡梦颠倒中，他恍惚看见一个人影朝他越走越远，他想伸手抓住，却怎么也抓不到……巨大的恐慌，让他瞬间从梦中惊醒，直到坐在床上缓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山海苑的家里，今天已经周六了，晚上他还要去晔体看决赛。 他拉开帘子，看着窗外，太阳早就升得老高，外面三米的树都遮不住刺眼的阳光。他看着花园里被老妈折磨的东倒西歪的花花草草，突然想这个位置修个泳池也不错，以后小沫搬来了，可以……！！！ 他终于意识到哪不对了，莫小沫始终没联系，莫家叔叔阿姨也没得到什么消息，所以不是她出事了，是莫小沫后悔了……这个臭丫头！ 南越无奈摇头道：“死丫头，想跑？没门！” 第七十二章 泡泡和莫家军：砸钱使我浑身舒爽 莫小沫关于决赛的设想很多，可真正到了这一天，她却还是紧张了。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一阵惶恐，突然觉得该完成的事今天就要全部完成了，她的未来……她还能有未来嘛？ 她自嘲地笑了笑，进屋把所有人喊起了床。 “哒啦啦啦~哒啦啦啦~哒啦啦~哒啦啦啦啦啦~”她掐着腰站在门口，无比自豪地高喊，“莫小沫牌闹铃，准时上线！叮铃铃，起床吃早饭啦！” 三个枕头从天上飞下来砸向莫小沫，被她完美闪避。 “莫爷，你吃错药了？”张天澄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烦躁地爬起来。 “最后一天了，激不激动？兴不兴奋？” 钱馨恬把脸埋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闷声道：“最后一天了，你说咱们三个合力能不能打过她？” “小恬恬~”莫小沫踮起脚，戳着被子里的钱馨恬道，“你学坏了哦~” “啊啊啊！谁帮我把这个神经病拖走！！！” 终于耐不住莫小沫的骚扰，几人乖乖从床上爬了起来，晕晕乎乎地跟着莫小沫吃早饭去了。 “我去！莫爷！”纪芳芳围着桌子转了一圈，不可思议地看着莫小沫，“这是你的特权？” “没错了，这就是我们老大才有的待遇，花了我们五百大洋，你们可竟跟着沾光了！” 自从#莫小沫 流芳#的词条被刷上了热搜，大家也不再避嫌了，反正避无可避，干脆大大方方搞特殊。 柳琳刚要坐下和莫小沫一起吃，就被秃子拎了起来：“你凑什么热闹？这是老大的特权！”说罢就拎着柳琳去打食堂的饭了。 “三明治、蛋糕、香肠……我该先吃什么？”张天澄眼里冒着幸福的泡泡，“果汁……我在天堂么？” “快吃吧！哪那么多废话？” 莫小沫给大家安排了一顿美美的早餐，当她们还在纠结草莓吃不完了要不要打包的时候，转头想问问莫小沫，却发现她人又不知道哪去了。 此时的莫小沫正在门房里给楚大爷送早餐，辛勤地扮演着一个好徒弟。然后二话不说抢过了楚大爷的电话。 “贺学霸！你怎么也不主动联系我？这都要比赛了我！” 贺梓涵那边声音压得很低：“姑奶奶，我现在正躲厕所里给你打电话呢，最近这边儿都炸锅了，你说你咋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你们公司炸锅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梓涵顶着一脑门官司无奈叹了口气：“算了，你等出来了自己看吧……我可提醒你想清楚，今晚上直播，你真要说了什么可不好收场！而且你说你比赛都到这一步了，警方都开始取证了，你有必要做这么绝么？” “开始取证我就放心了，我就怕我忙活这么久都白搭。” “王姐姐说了，齐录祥名下有大笔不明进账，反正这次肯定锤死他，公检最晚明天就去你们公司搬东西了。” “前公司。” “哦……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我觉得是没必要了，你又不准备给你那个小伙伴翻案，做到这步就可以了，非要自己出这个头何必呢？你和你们……和前公司搞这么僵，你以后怎么面对你那些朋友？” 贺梓涵说的这些，莫小沫不是没考虑过，可是她不想给这群人任何可以翻身的机会，她必须用舆论工具帮自己添一份安心。而且，她也一直怀疑，这些暗箱操作，总经理焦坤，真的完全不知情吗？ 贺梓涵见莫小沫良久没说话，以为她听进去了自己的建议，接着道：“那个，董事长最近很暴躁，我提前跟你说一下，你有个心里准备。” 莫小沫点点头挂了电话，她其实只要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证据，就应该放心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仍是七上八下。 晔城工人体育馆四周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热闹非凡，时不时能吸引路人驻足看这一壮丽奇观。从晔工体到人民路上这一百多米的距离，全部扯上了大旗，如果不是城管不允许，那这条路怕是会被杂七杂八的横幅全部扯满。灯柱上悬挂了整整齐齐的广告牌，仔细一看，右下角全部写着“莫家军”。 没错，我们莫家军总司令南越同志，早在得知比赛最终场地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相关负责人，要租用这一段灯柱三天，用于帮莫小沫打call。广告牌选取的是莫小沫唱太空时的造型，美得不可方物的造型和人，被南越这双黄金广告圣手一打造，变成了更加美轮美奂的画面，像童话里傲世独立的公主，话筒下方一行字言简意赅，分外醒目：莫小沫，走花路！ 就连坐公车路过的人，也看着这个画面情不自禁掏出手机搜索这个“莫小沫”到底何方神圣。 有些早早来的粉丝从地铁站一出来，就看见了巨幅广告牌在地铁站出口的位置，是莫小沫血腥爱情故事的造型，宣传语映衬着黑暗的画风，却因为背景的搭配让人热血沸腾，尤其是环绕莫小沫身体的那句话，更是锦上添花：我的爱，因你盛开，这场仗，为你必胜！右下角清晰的几个字：莫家军。 除了莫家军的努力，泡泡们也是使出浑身解数，莫小沫全球后援会发起的一项决赛应援集资，竟筹到了五十万元。除了出道公益花去二十万元为一所乡村小学装修校舍外，其余三十万元，全部用在了决赛的应援上，可谓是砸钱砸得让人非常舒适。 二十辆广告车在晔工体四周和晔城繁华地标性建筑附近循环行驶播放莫小沫视频集锦，BGM便是莫小沫演唱的《What ca I do》，很多司机探出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广告，歌这么好听，好像听过，仔细一听又觉得是首新歌。有些周末闲在家里的人也被这歌声吸引，从阳台上往外张望，到底是什么公司这么大阵仗宣传。但视频中间穿插了“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莫小沫”这句简单的自我介绍，所以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明星啊，可真有钱。 工体四周几排喷绘加花墙连排抢占了体育馆入场口的绝佳位置，易拉宝一个又一个摆在了各个入口最有利的地形，让人一眼就看见莫小沫，甚至娱乐新闻来采访的时候也是一眼就看见了花墙边上莫小沫的粉丝，给几十个泡泡来了张大合影。 其他四家粉丝都深感自己受到了践踏……可是她们却又有苦说不出。 肖晴雪的粉丝周五中午号召大家晚上一定要去夜排，10个雪花自告奋勇地要熬夜去占位子，收到了一大片雪花的感恩和感动，大家都认为雪花们真的是太棒了！这次肖晴雪的灯牌一定会挂在全场最醒目的位置！ 这些雪花晚上十点斗志昂扬地来到晔城工体门口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大群，起码五十来个，手上缠着特制粉色丝带的姑娘分占了东西南三个入口，其中一个入口的几个姑娘还正在疯狂撸烤串，边吃还边说：“快吃快吃，下一波换班的马上来了，吃完我们收拾收拾。” 10个雪花：…… 一个嘴里塞得满满的姑娘口齿不清道：“雷门是辣家多？给雷们留了个路口，空库穷吧！” 旁边一个好心的还给翻译：“她想问你们是哪家的粉丝，让你们赶紧去占地方，给你们留了一个入口呢，我们只占3个就够了，要不太不人道了。对了，刚才爱澄已经来了，估计你们抢不到好位置了。” 雪花：……我可去你的人道吧！ 第七十三章 粉丝们的八卦小会 雪花们在网上正翘首以盼前方发来的消息，激动地睡不着觉，都在期待第二天肖晴雪的连字灯牌能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可等了一晚上，直至第二天早晨起床，也没等到前线的消息。出了这样情况的不止雪花一家，土妹们也很懵逼，站在北入口，看着生无可恋的雪花，觉得大夏天的晚上怎么有点，心凉凉…… 泡泡们三十人为一组轮着换班，甚至很多都没买着票，就单纯来帮大家排队站岗。 女孩子们有着共同的爱好，粉着同一个人，坐在一起不一会儿话就多了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入坑的呀？”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问身边的短发女孩。 “我是千年等一回，太惊艳了！我在网上刷到了视频，她跳出来那一刻，我立刻被圈粉了。” “那我比你早，我普通Disco就粉上了。当时是上了热搜嘛，我就好奇脑瘤姐姐到底是什么，就点进去看，我的妈诶！简直不要太炫！” 边上一个戴眼镜的姑娘插话道：“那这么说我最早，我看寂寞先生时候就爱了！当时我就是随便换台播到的，听着听着我就哭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分享着自己的入坑时刻，突然有个不死心排在她们身后的纪芳芳粉丝问到：“泡泡嘛？我是纪念品（纪芳芳的粉丝），我没恶意啊，单纯就是想关心下莫女王。我看那个网上最近的舆论走向不太好啊……” 一个泡泡冷哼了声：“摆明是有人带节奏，营销号买的不要太溜哦。” 这个纪念品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就想找你们求证下。” 戴眼镜的姑娘递给这个友方粉丝一块小饼干笑道：“我自己做的，你看上面印着Mo ia，听说是我们莫女王的英文名。” 纪念品笑着道：“其实我是学医的，有一些脑瘤在发现前确实没有明显症状，就是会有些头晕之类的，很多人都忽略了。等查出来的时候，往往都是大问题了。” 扎马尾的姑娘道：“可不是么，我也问了我学医的朋友，他们说网上那些学医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一个个信誓旦旦都跟亲眼见着CT了似的。怕不是风电站上班的，靠吹就行！” 众人被这话逗得大笑，纪念品边上的姑娘也跟着笑道：“我差点都信了，可又觉得谁会咒自己死啊？那些流言简直编的没脑子。” 纪念品忙着介绍：“这是我同学，她是古莉莲的粉丝，我俩其实就是来凑个热闹，早知道你们这么多人来，我们就不来排了。” 短发女孩笑着说：“你们应该早点联系我们后援会的，张天澄粉丝老早就跟我们后援会协商了，问我们来多少人，准备占哪个口。” “所以他们才能占到北口啊！” “可不是么，主要是我们两家正主关系好，还有cp粉这次也集资了不少钱，所以我们后援会这次就留了北口给他们，本来之前的计划是留个西口给各家粉丝，那一面靠着舞台，栏杆很少。” 纪念品和古莉连粉丝：……是不是应该给张天澄粉丝发个奖状？ “你们家莫女王流芳那个词条怎么回事啊？” “哎，这个事儿我有内幕。我们群里有个流芳的内部人员，她说莫女王以前是流芳的员工！”这位知情泡泡把声音压得极低，“而且是被打压，被迫离职的！” 其他不明真相群众惊得睁大了眼睛，突然短发女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小沫处处被黑幕了！原来是早有恩怨！” 这位知情泡泡接着道：“而且啊，这个工作人员说，莫女王在公司本来可受欢迎了，突然就不知道为什么离职了。原因至今成谜！” “肯定是什么权利斗争呗！”纪念品推测道。 不知不觉，几个钱馨恬的粉丝见占栏杆无望，也加入了听八卦的行列。 “你说这个倒有可能，你们知道那个视频的主角么？就是说副导演进了莫小沫寝室，很久没出来那个。” “嗯嗯，好多人说她靠勾引副导演上位不是么？” 这人话一说完，就被各家粉丝齐刷刷地转头怒视，一看她头灯，风吟粉丝……怪不得话都不会说。 众人没搭理她，接着说：“那个男的是副导演？看着好年轻啊！” “你们肯定想不到，他不光是副导演，他还是莫女王的徒弟呢！” “啊？”众人低声惊呼，“那莫女王？” “流芳以前大火的综艺，导演都是Mo ia！” “我平时都看制片人的名字，没注意导演，综艺节目导演都在最后演职员表上。” “Mo ia……”纪念品惊讶地指着短发女生道，“你刚才说莫小沫英文名……” “对啊！就是她！” “天呐，莫女王这么厉害的？” 有个钱馨恬的粉丝，羡慕道：“ 你们是粉了一个什么宝藏爱豆？” “还看到有人说她和制片人的事，你们这个内部知情人员有没有提啊？” “这她倒没说……不过我们莫女王，要是找对象，起码也要找凌云汉那样的小鲜肉啊！那样颜值才搭！”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他俩好般配啊！” “啊？不是有传言，凌云汉是那个吗？虽然我也觉得他俩配一脸……” 姑娘们，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夜。最后几个泡泡一拍胸脯道：“我们让个空给你们挂名字吧？” 另一个泡泡沉思了半晌:“我跟后援会的商量一下，管理好像都在轮班，没睡觉。” “那实在太感谢了！” 短头发的姑娘，按着手机，五分钟后，她笑着朝几家粉丝道：“后援会的管理说了，可以让给你们三家十米，插在我们几个连字灯派中间。 “够了够了，谢谢！我们挂一个3×3的大灯牌！” 钱馨恬粉丝道：“我们也够了，我们就挂一米三个大字。” 纪芳芳的粉丝赶忙给后援会的联系，然后对泡泡们万分感谢，恨不得今天晚上就请他们吃饭。 只有风吟粉丝在一边沉默不语，想插话，却又不知道怎么插进去，刚准备开口请求，却被一群人狠狠瞪了一眼。她突然想起来，她的爱豆，可是莫小沫最大的黑粉…… 第七十四章 莫家军，180天团 粉丝们夜排的同时，工作人员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程思政忙得脚不着地，所以当他看到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时还有点恍惚，抬眼一看，立刻惊呼道：“六仔？你怎么回来了？” “这星期轮空不拍，铭哥走不开就让我回来看看。”他说着凑到程思政耳边小声道，“主要是让我帮你看着点，决赛了，想搞事情的人会很多。” 程思政不得不佩服戴铭的未卜先知，尽管他跟自己师父成不了一对，可他对自己师父的心，程思政还是决定帮忙收着。 他跟六仔大致说了下决赛期间的分工安排，便带着六仔离开了导播间。六仔扫了眼分工名单，在其中几个名字上画了圈。 “这几个人换下来，换我们自己带过的人上去。” 程思政看着这些人简直后脊梁发凉，有摄影师，有现场执行……涉及之广，防不胜防。 但程思政也立刻意识到六仔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些人，大多是莫小沫离开后才进来的，业务水平一般，但是溜须拍马的水平却是一流。程思政不同于莫小沫，它可以记住每一个说过话的人的名字，所以他也对这些名单上一起工作过的人了如指掌。 "六仔，你现在熟悉一遍流程，跟着走一遍彩排，导播这块，你把他换下来。”程思政用铅笔点了点分工表上这个人，六仔挑起嘴角情不自禁捏了捏程思政的脸:"哎呀，我们政政长大了，都能分出来谁是坏人了？” 程思政啪得打开他的手：“少学我师父说话！” 六仔回归正色道：“对，这个人是要换下来，即使他不是齐录祥的人，但也不是我们的人。” “我们这样公开搞小团体不合适吧？” “你现在就是行动部的头，不跟着你的人才是搞小团体好吧？” “唉……当领导真难！”程思政撅着嘴看着六仔，突然表情缓缓炸开,"六仔你是不是……又黑了？哈哈哈哈！” 六仔直接勒着程思政一顿暴揍：“我风吹日晒一个多月黑了怎么了？” 程思政呜呜求饶：“哥，我错了……你能白回来，坚持就是胜利！” 六仔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程思政嗷嗷叫：“给点面子，我怎么说也是个领导！” 待六仔松开，程思政突然又正色起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齐录祥这个人有问题的？我直到小花离开才觉得这个人不好。” “他当上部长的那天。”六仔看着一脸错愕的程思政，“他在流芳十多年都一直打杂，为什么老大一走，他立刻就能提上部长？可你如果把这件事倒过来想就比较容易明白了——因为他要当部长，所以老大必须走。” 随着六仔的话，程思政暗暗攥紧了拳头。 ****下午3点，我最闪耀第三季决赛的观众开始入场。粉丝们带着各式各样的应援头箍，排队入场。不同于其他的演唱会，流芳允许粉丝带灯牌，除离舞台比较近的区域挂了赞助商广告牌外，并不禁止粉丝在栏杆上悬挂灯牌，并且为了安全，还事先放了特殊挂钩，方便悬挂。所以很多粉丝精心地设计了自己的灯牌，希望自己能成为几千观众中最亮的粉丝！也正是因为有了灯牌和电池，所以安检的速度很慢，故而从三点就允许粉丝安检入场。在这群排队的粉丝中，有星星点点闪亮的粉红风景。这是泡泡们自发设计的应援T恤，男款和女款，由全球后援会统一征集打版，联系厂商制作。一件只要66.6，且全部收入都将用于为莫小沫应援。待粉丝收到货后，简直不要太惊喜！质量好不说，且女版印花可爱，男版印花酷炫，简直不要太值！甚至有人私信后援会官博：会会，你是不是根本没挣钱？卖这价不赔钱吧？ 莫小沫全球后援会：会会表示，某位管理大大是个还价高手哦！ 其他粉丝都看着他们一脸羡慕，而更令他们羡慕的是莫家军队伍居然这么庞大…… “天呐，好帅！莫家军是180天团吧！” 不远处听到这句感慨的A 抱着自己的灯牌欲哭无泪，170以下的男生就没有人权了吗……这位ID莫家军小兵张嘎的同学愤怒地盯着手机上刚才司令发来的消息，咬得牙根吱吱作响。 [A ：南总，您坐在哪个区？需不需要帮您买水？] [南总：我这个身份，当然被安排在VIP区了，不用买了，VIP区送水。] 一位陪着女朋友来的男生宛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玲玲，这些穿粉红色T恤的都是莫小沫的粉丝？” 玲玲骄傲点头：“对呀对呀，不过我觉得还是你穿最帅！” 男生看着不远处刚刚被人围观，称为180天团的几个小伙子……欣慰地揉了揉玲玲的头，果然情人眼里出吴彦祖。 七点，VIP区观众陆续入场。这个区域的观众不用安检，因为全是流芳送的票，包括赞助商，合作伙伴，经纪公司，选手亲人等。不足五十人， 坐在第一排的是晔广、流芳的高层和赞助商代表，第二排是第一季和第二季前几名的选手代表，第三排是各大娱乐公司代表和合作伙伴，第四排是选手家人……然后第三排的南越笑着朝第四排的莫城打招呼，被莫城完全忽视，他只得尴尬地放下手，接着听旁边新都娱乐的人废话。 “南总，下一个宣传你帮我们做呗？” 南越脸上挂着职业假笑：“许经理，你们新都找个京城的公司做不是更好么？何必大老远到晔城找我。” 新都的人套近乎被拆穿，有点尴尬，赶忙接着道：“您公司是这方面的翘楚，我们这次投资的这部电影宣传费用投入很大……贵公司京城不是有分部？” 南越笑道：“您可以直接联系分部，当然分部做的肯定不如我好，或者我给您推荐下京城的幻影？他们公司做打包宣传国内也是排得上号的。” 怪只怪南越刚被岳父大人泼了冷水，这新都的人不长眼色地硬聊，无辜被迁怒。第一排的沈夏扭过头朝南越点了点头打了招呼，南越发现他边上还做了一个戴眼镜的美女，但洗心革面的南少爷肯定不会再对美女有任何非分之想，他只是有点好奇，能让沈夏毕恭毕敬，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到底会是什么女人。 正当大家都在礼貌地相互寒暄时，现场粉丝的battle又开始了。 第七十五章 凌云汉，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次参与battle的人是之前公演的好多倍，所以声音更加洪亮，一波接一波，此起彼伏。泡泡和莫家军倒也不和别人争抢，只按着顺序一家家轮着喊，不得不说，男粉多还是占了很大优势的，可谓是声势浩大，震慑四方。 “宇宙无敌沫小沫，所向披靡傲人间！” 众人都被这声势吓了一跳，晔广的台长刚刚落座，直接被惊得转头去看，他好奇地朝身旁的焦坤问到：“这个莫小沫粉丝挺多啊？是这次的大热门吧？” 焦坤笑道：“说起来，这个莫小沫其实您也认识。” “哦？” “就是Mo ia!平时总喊英文名，所以好多人都不知道她本名叫这个。” “哎呦，你们流芳还真是出人才！” 两人话音刚落，激烈的开场音乐就响起，舞台上循环播放着四位选手的名字和视频，燃起粉丝一波又一波的尖叫。转瞬间，灯光全部熄灭，音乐刹那停止，旁白磁性的声音传遍整个体育馆:“我最闪耀第三季决赛，欢迎各位的到来！让我们有请闪耀女孩！” 灯光打下，前十强选手亭亭立于台前，演唱第三季主题曲《闪耀女孩》。 全场观众挥舞着手中的魔改棒，各色光芒装点了整个会场。 “年少时候，曾经唱过孩童们的歌，2765,4321，一遍遍重复着……” 评委看着女孩们一路走来，直到今天的决战舞台，看着她们从最初的青涩到今天拿着麦散发出的无线光彩，不禁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副歌响起，四位进入决赛的选手，缓缓走向舞台正中央，为今晚的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决赛的主持，除了冯芊芊，还加上了曲天这个晔城卫视的台柱。因为决赛现场，更加盛大隆重，而且时间更长，单一个甜甜的冯芊芊，无法应对突如其来的各种状况。通常这种大型的直播，都会有一个压台的主持，就晔城卫视来说，女主持是江虹，男主持就是曲天。 “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和正在观看我们网络直播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诶？天哥，你怎么不跟现场的观众朋友们打招呼呢？” 曲天笑道：“他们都来现场能亲眼看见真人了，我再跟他们打招呼，看直播的朋友们要生气的！” 全场一阵哄笑，不愧是资深主持，一个开场就炒热了气氛。 曲天接着道：“不如让我看看今天来的都是谁的粉丝？洛溪垚的粉丝在哪里？”现场一阵尖叫。 “张天澄的粉丝在哪里？”现场又是一片尖叫。 “肖晴雪的粉丝在哪里？”现场尖叫的声音更大了。 “诶？莫小沫的粉丝。” 曲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刚想尖叫的粉丝们，赶忙刹住车，只听曲天笑道，“我好像看见莫小沫的粉丝们了。莫小沫称霸整个山头，莫小沫你是闪耀基地最亮的崽，莫女王我要跪倒在你脚边……”曲天啧了一声接着道，“这些我都理解啊，莫小沫我要给你生猴子是怎么回事？” 现场再次一片哄笑，连几个晔广的老古董，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所以，莫小沫的粉丝，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 全场如立体环绕声般山呼海啸，尤其是男粉气如洪钟，VIP的几位老先生们，差点心脏病发。 曲天朝冯芊芊笑道：“芊芊啊，好像除了他们四个的粉丝，还来了好多。” 冯芊芊经过了最近的历练，主持功力得到了很大的进步，她甜甜问道：“你们是风吟的粉丝呢？还是钱馨恬的粉丝，又或者是纪芳芳的粉丝？古莉莲……”她每念出一个名字，现场都会有一阵尖叫，可是听过了莫小沫粉丝们的嚎叫后，只觉得其他家粉丝，都像是在小声说话。 炒热了气氛，两位主持人开始介绍现场的嘉宾，首先是介绍晔广台长，之后是流芳董事长兼总经理焦坤，然后是金主爸爸沈夏，和其他两位金主。当沈夏站起来致意时，好多小女生们没忍住惊呼：“天呐，好年轻！年轻帅气多金！好想嫁……” 介绍完了主要嘉宾，当然还要cue前两季的选手代表。当镜头扫到第二季的选手时，现场再次响起一阵哄笑，原因无他，竟是第二季的五位选手，都举着手幅。 曲天好奇地询问：“我看我们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都是有备而来！” 冯芊芊笑着接：“是啊，天哥，你能看清他们手幅上写的是谁吗？” “芊芊，我又没有老花，那么大的莫小沫，我怎么可能看不见？而且凌云汉你也太过分了吧？你居然带了个灯牌来！” 只见凌云汉举着一个长条形的灯牌，上面写着“莫小沫加油”，言简意赅。 电视机前看着这一幕的观众，好几个都不禁大跌眼镜，现场的观众，在大屏幕上出现凌云汉冷冰冰举着灯牌的脸时，全部陷入了爆笑，反差实在太萌了！ 反观第一季的女孩子们，就收敛很多。常梦梦接过话筒，非常郁闷的哀嚎：“师弟们实在太坏了！来之前我问他们，要不要给莫姐姐加油，他们全部回答我说是带着公司的任务来的，搞得我们只好偷偷在头上绑根粉色的发带，都不敢大张旗鼓！” 现场一阵爆笑，曲天笑着调侃：“那几位帅哥，有什么要朝你们师姐解释的吗？” 董乐礼接过话筒笑道：“我们确实是带着任务来的呀。”他话刚说完，五个男生齐刷刷的开始一人一句祝福。 “晴雪，加油！”图图国际的一人喊道。 "垚垚加油！"狂欢娱乐的两人喊道。 “天澄加油！”新都娱乐的一人喊道。 冯芊芊道：“喂喂，帅哥们，你们也太敷衍了吧！” 然后四位帅哥朝主持一笑，举起手中的手幅代替回答。 “不过我很好奇，你们的手幅和灯牌都是自己做的吗？” 董乐礼无情揭发：“刚云汉跟后排粉丝要的。” 凌云汉风云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个尴尬的表情。 全场再次爆笑。 “这些人为什么都支持莫小沫呀？”有些不明状况的观众窃窃私语。 众人都迷茫中，莫小沫粉丝心里却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爆料的前两季我最闪耀总导演都是莫小沫的传闻竟然是真的！天呐，我究竟粉了个什么神仙！！！ 大家都在议论之时，南越心里美滋滋想到：优秀吧？漂亮吧？我的！ 曲天又调侃几句，便把话题回归正题，两人念了一长串广告语之后，比赛正式开始。每位选手按上一场的排名，倒序出场。先上场的是张天澄，她是上一场的第四名，她依然选择了自己的原创歌曲。 在演唱之前，大屏幕上播放了五分钟的选手花絮。105四人的互动和鼓励，就足足占了一分钟。 张天澄的歌偏小众，可声音又温柔舒适，能唱到人心里。莫小沫在后台，全程听着唱完，欣慰不已，她听歌太专注，甚至都没注意到刚才镜头扫过了南越的脸。 洛溪垚和肖晴雪都选择唱跳，这是他们二人的强项，一大群伴舞和炫酷的灯光效果，也让她们的表演更上一层楼，完美地弥补了洛溪垚低音的上气不接下气与肖晴雪高音的劈叉和走调。莫小沫作为上一场的第一名，最后出场，赚足了满满的期待。 杨冰霜在前几个演唱期间，除了张天澄唱的过程中抬眼看了一小会儿，其余时间全在玩手机。 沈夏很好奇自己表妹非要来受这个罪：“霜霜，你不看啊？” “哦，我看莫小沫。” “电视上看不一样么？” “打光和运镜会影响我的判断。” 沈夏不解道：“那我约她出来给你看不就行了？” “我最近研发的舞台妆。”杨冰霜的眼神里透着“跟你说你又听不懂，你还非要问”的嫌弃。 沈夏不再自讨没趣。 台上主持人采访表演结束的肖晴雪：“晴雪，这次来了很多你的粉丝呀，跟他们打个招呼吧。” “雪花大家好！”肖晴雪甜甜的笑着，“非常感谢大家到现场支持我。” 杨冰霜抬眼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然后顶着一张木头脸道：“这个人削过脸，或者打过瘦脸针。” 旁边的沈夏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杨冰霜的声音不算小，周围好几个人都身体一抖。 沈夏赶忙制止：“你……” “你不信？她骨骼线条有问题。” “我……”沈夏心里一阵疯狂吐槽，可对上表妹冰冷的目光，他怕再说会被科普半小时人体骨骼课……干脆放弃道，“我觉得你可以和莫小沫认识下，你俩应该合得来……” 说话间，大屏幕就放出了莫小沫的影象。 第七十六章 一首报答，献给你们 画面以狂奔中的莫小沫开场。 “刘哥！我今天也又没化妆！” “起码你今天没穿睡衣，没事儿啊，花絮就是得真实。” 莫小沫从厚重的框架后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 “你拍！你拍！你敢把我跑步这段放出去，被我的死神张教授看见，做手术前就得给我砍死！” 现场的观众一阵爆笑，可细心的莫小沫粉丝听在耳朵里却笑不出来……莫城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臭丫头！不要命！” 画面转黑，跳出一行调皮的字体：接下来~是莫小沫选手的吐槽大会~ “对莫爷说的话……我还真有！我求求她记住我的名字！我和欧阳佳佳长得一！点！都！不！像！别再把我俩弄混了！” 关于莫小沫脸盲的投诉被快进了十倍，依然有快一分钟。 “我记得刚才另外三个的采访没这么多选手的发言啊……”一个粉丝跟边上的人小心议论。 “对啊，不过太好笑了。肖晴雪那个采访说的都太官方了，一看就都是塑料姐妹，莫小沫这个全是吐槽，笑死我了。” 屏幕上依然播着选手的吐槽，侯可翻了个白眼：“我叫侯可，不是怪渴的，姓侯！侯！侯！” 紧接着是工作人员：“莫小沫！”TT说出这个名字就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唱那什么千年等一回，扯了三十多米蓝色纱幔，那个普通Disco，那些录音机什么的，花了好多租金！还有！什么血腥爱情故事，人家比赛都要伴舞，就她要布景！我诚意提醒节目组，莫小沫走的时候，记得请她跟我结下账！” 全场再次爆笑，然后画面跳转，竟然出现很多明星：“呵呵，她现在叫什么莫小沫是吧，我都没上过热搜！她成天在热搜上转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一开口唱歌你就笑！我一个演员唱歌不好听，怎么啦？怎么啦？”这位演员的自黑再次引起全场的大笑。 “我听说某人在背后说我喝不过她？哈哈哈哈！听说现在某人被医生禁酒了哦，我让你嘲笑我！你猜我怎么知道的？你主治医生是我远方表舅！我以后就专门当你面喝，馋死你！” 画面再度转黑：但是他们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侯可眼角含着泪：“谢谢你，莫爷，我在准备单曲了，真心地谢谢，如果不是你告诉好好唱歌比什么都重要，我不会清醒，也不会有今天。你要加油，你一定要拿第一，只有你值得这个第一！最后提醒你，别逮着哪儿就睡哪儿……地上凉，还容易被管仓库哦！” 钱馨恬和身边的纪芳芳对视一眼，两人都一副终于破案了的恍然。 “莫爷，我是宣琪琪，你上次教我练表情的方法，我每天都在坚持！你要早日康复！” 第一季我最闪耀的冠军梁西飒带着她的招牌微笑：“姐姐，听说你参加这个比赛的时候，我比自己比赛还激动！我永远记得我急性肠胃炎，你背着我从医务室一路跑去找车……”她说着有些哽咽，“姐姐，你要加油！一定要第一！” 第二季我最闪耀的冠军杨钊穿着一身古装举着话筒：“我好想去现场给你加油啊姐！但是我在拍戏，所以只能让他们把我的祝福一起带过去啦！说真的，姐，你要不要签我们公司？诶诶诶，你们别抢我麦啊！我还没说完！” 画面跳转闪现： “莫爷加油！” “小沫加油！” “姐，冲啊！” “姐姐一定要加油哦！” “加油！” “加油！” “加油！” …… 上百张脸凑在一起，声线交织，催红了现场很多人的眼眶。 最后的彩蛋以105三个人尴尬的一段咳嗽开始，接着是一段走掉的演唱：“莫爷莫爷我爱你，莫爷莫爷争第一！105之光，莫小沫！加油！” 现场很多人还忙着擦泪，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一位莫家军高喊一声：“莫小沫！” 全场高呼：“加油！” “莫小沫加油！莫小沫加油！莫小沫加油！” 导播间外，焦亮暴躁地拍着门：“疯了吧你们？把制作人关在门外？反了你们了！程思政你给我出来！为什么花絮和我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信不信我让你们明天就失业！都给我滚出来！” 齐录祥脸色铁青地看着紧闭的导播间门，以及拦在门前的几个怒视他的人，眉头一皱便转身离开。 “齐部长，你去哪？” “解决麻烦。” 带着莫小沫侯场的柳琳早已泪流满面，她就怕莫小沫看见这段视频忍不住哭，影响演唱，所以一直给她带着耳机，调大了音乐的音量。可这山呼海啸的加油声，还是让莫小沫情不自禁摘下了耳机，看向观众席。 “他们……” “你不许哭！”柳琳拍着莫小沫的后背哽咽道，“上去吧，用你的歌声和成绩回报他们。” 莫小沫紧抿着唇，一步步走上舞台，尖叫声响起，莫小沫站在舞台中央深深鞠了个躬。 “谢谢大家……谢谢……” 她起身看着观众，在灯光映衬下，脸上笑容越发明媚：“感谢我的老师，愿意把他心爱的曲子借给我，感谢所有的工作人员的辛勤付出，感谢我的泡泡和莫家军陪我一路到今天，我没什么能回报你们的，所以，一首《报答》，送给我的粉丝。” 莫小沫朝音乐总监示意，低沉的大提琴缓缓拉响，钢琴如流水般加入，舞台中央的莫小沫缓缓开口： “很多泡泡聚在一起，才能称为泡沫。 阳光下折射成了彩色，你们却担心一碰就破。 有人说都是假象，情感是荒芜虚伪呀， 可这茫茫世间，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哪有那么多稳定的维系，哪有那么多值得久久长长。 至少我们曾经，光芒四射，让人们都仰望，慕羡我们的光泽。 感谢你们陪我，一起越过大海山河。 感谢你们心悦我，为我披荆斩棘满身甲胄挥霍。 我愿用所有，报答你们如此如此爱我，护我。 可我的泡泡和莫家军呀，我却无以为报，只能献上，这一首歌。 愿我们珍惜相处每分每刻，一起灿烂更美好的花火。” 一首报答，唱哭了台下的一众人，媒体评审也被打动。莫小沫笨拙地用她自己的方法，回报粉丝，却已是她目前能给的所有。她想说对不起，让你们粉上了这么个半死不活的我；对不起，我如疯如魔地折磨自己时没照顾你们的情绪；对不起，我可能没法陪你们长久了，我……千言万语都汇在节奏里，却无法宣诸如口。 第七十七章 莫小沫的软肋与逆鳞 此起彼伏的”莫小沫我爱你”，充满了整个体育馆。莫小沫朝着台下爱她的人深深地鞠了躬，她强忍着发酸的鼻子缓缓走下台。一个泡泡早已泣不成声：“听到了吗？她……她是唱给我们的！” 甚至一个一米九二百多斤的莫家军，也感性地红了眼眶。 南越看着缓缓走下台的人，心疼不已，他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什么都要扛在自己肩上，明明她也需要别人保护，可她却始终挡在所有人前面，做每一个她在乎人的防护伞。他看着莫小沫落寞的背影，意识到今晚上这个人，肯定还有别的动作。可能是场孤注一掷的赌注，也可能是场豁出命去的拼搏。她怎么能没有自己？没有南越的莫小沫又怎么会善待自己？ 粉丝们按耐不住在网络上炸开了，全在讨论报答这首歌，一首选手在决赛上唱给粉丝的歌。 “我就知道我们的爱是双箭头的。” “鱼儿离不开大海，我们离不开你。” 超话几乎被这首歌刷了屏，无数的泪目，无数的感动，似乎所有文字都无法诉说。他们只能宣诸于相互间的倾诉，同时暗暗庆幸，多好啊，我们粉的是这个人！ “接下来有请100位媒体评审代表，投出他们宝贵的一票！”媒体评审们陆续上台，把他们的票投入每个选手对应的箱子中。 第一轮比赛的4人，将由100位媒体评审，加上4位重要嘉宾，和4位导师，共同抉择而出。100位媒体评审每人一票，重要嘉宾和导师，每人5票。 粉丝们全部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动态，紧张地望向每一个走向台上的评审。 莫小沫回到后台冷静了片刻，心里还荡漾着刚才粉丝带给自己的幸福。她自认不是表演型人格，可她万分享受粉丝带给她的爱，甚至……想认真地在娱乐圈里活一活。 肖晴雪故意把凳子往这边挪了挪，像是随意的聊天般，和洛溪垚攀谈起来。尽管洛溪垚并不想接话，可她的修养却让她依然礼貌对答。更何况肖家的大小姐，她也惹不起。 “垚垚你知道吗？我前两天听说了条新闻。” 洛溪垚心想：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喊的倒是亲近。她尴尬地笑着问道：“什么新闻？说来听听。” “就是上一季比赛的时候，有一个小伙子，听说为了红，都爬上流芳董事的床了！” 洛溪垚眉头微皱，突然觉得这话题有点奇怪，且不说她和肖晴雪还没熟到可以谈论别人八卦的份上，即使真的可以谈，在决赛的候场时刻说这些话题，也非常不合适。 “你不好奇是谁吗？”肖晴雪自问自答，“就是那个谭琰啊！” “啪！”莫小沫喝了一半的水直接砸在了肖晴雪脚下。 “你神经病啊！” 莫小沫瞪着肖晴雪双眼通红：“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啦？我就太紧张了议论一下八卦不行啊？还是说……是你跟这个谭琰不清不楚？”肖晴雪冷笑一声，“也是哦，听说你和那个小子，天天腻在一起，看来，他不止爬上过董事的床，还讨好过你呀！” 莫小沫揪起了肖晴雪的领子，双手直抖，谭琰是她的逆鳞，谁都碰不得。即使莫小沫明白肖晴雪是在激怒自己，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而肖晴雪偏要在她的伤口上一戳再戳：“听说这个叫谭琰的没善终哦。” 洛溪垚到现在哪还能不知道肖晴雪要干嘛，对这个人的厌恶简直到了极点，她赶忙想从旁边拿瓶水递给莫小沫。 莫小沫觉得胸腔一阵窒息，实在控制不住体内暴虐的情绪，可她刚抬起手，胳膊就被人抓住了。她转头看向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肥腻大手，恶狠狠道：“松开！” 齐录祥微微挑起嘴角，和善笑道：“小沫别冲动！都到决赛了，再被退赛多不值得！” 莫小沫此时稍微冷静了些，只是头依然发晕，她把手从齐录祥手里挣开，不想再理这个人，转身就走。没想到齐录祥却不依不挠，他几步走近莫小沫，几乎是贴在她耳边道：“你不好奇谭琰那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吗？哎呦，我隔着门都能听见他哭的声音，喊的那叫一个惨，啧啧啧，太可怜了，你不知道普总，他这个人有一些不太好的嗜好。” “你闭嘴！”莫小沫觉得自己头一阵阵发晕，强烈的窒息感又来了。 “你不知道那个药，效果特别好，既能让人反抗不了，又不会让人昏死过去。” 导播间里有人喊道：“政哥，你看看后台，我觉得不对劲。” 程思政看向后台的监控器，只见莫小沫正一只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另一只手揪着齐录祥，整个人剧烈地颤抖。 他慌忙对着内线道：“柳琳，现在立刻去候场区，老大不对劲！” 柳琳接着消息便一路小跑，一进门便看见莫小沫脚步踉跄，似乎想举起手打齐录祥，可却总也抬不起胳膊。她赶忙上前扶着莫小沫，只见莫小沫呼吸剧烈而急促，脸色越来越白。 刚才有人看见莫小沫捂着胸口，赶忙去喊了随场急救的医生，医生匆忙赶到，一看这状况，立刻把手拱起来，捂着莫小沫口鼻道：“听我的，呼，吸，呼，吸，呼…….” 莫小沫呼吸渐渐放缓，她徐徐滑坐在地上，医生和柳琳一起出手都没搀住。她瘫在椅子腿边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齐录祥你欺人太甚！”柳琳指着齐录祥，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小琳琳，停电了吗？” 柳琳的身体一顿，僵硬地转过身来，看着莫小沫不可置信道：“老大，你……你说什么？” 医生一惊，慌忙伸出手，在莫小沫眼前晃了晃。但莫小沫睁着的双眼，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莫小沫虚弱地问出这句话。柳琳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其他的工作人员全部惊讶地张着嘴，却谁也开不了口。 刚去厕所的张天澄，一进屋就看到了这一幕，她不解道：“莫爷，你怎么在地上坐着？你们都怎么了？” 目的达成的齐录祥，早就趁着大家不备逃之夭夭。洛溪垚上前走到莫小沫身边，却发现整个过程中，莫小沫的双眼完全没有焦距。肖晴雪愣在原地，慌张地摆手：“我，我什么也没干！我怎么知道她会这样？不能怪我。” “你闭嘴！”柳琳呵斥道，却不妨吼出的声音带了哭腔。 “你哭了？”莫小沫皱着眉头，不过片刻，她便咧嘴笑起来，“不就是看不见了么，没事儿。我还以为停电了呢，我就说么，这么大比赛要真停电了可怎么办。” 她笑得畅快，可就连边上站着的摄像大哥都没忍住抹了把眼泪。 “老大……” “你现在必须立刻去医院！”医生抓着莫小沫的肩膀，万分焦急，“我现在就联系救护车。” 莫小沫在空中寻找了片刻，才抓住了医生的手，她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许大夫，我就别浪费公共资源了，我这边唱完这首歌，自个儿去医院。” “莫爷……你……”刚明白情况的张天澄哽咽得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天澄啊，一会儿扶姐姐上台好吗？”她说着转了转头，似乎是想找什么人，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琳琳，让杰西卡帮我换换衣服吧，一会儿该上场了。” 第七十八章 对不起，我破坏了气氛 舞台上媒体评审所剩无几，可莫小沫统共才得了两票……众人窃窃私语，只是除了泡泡和莫家军，谁也不敢质疑投票的公正性。 “这黑幕太明显了吧？” “嘘！看看再说。”虽然安慰着身边的人，可这位泡泡的心里也打着鼓…… 转眼大众媒体评审投票完毕，莫小沫只得了三票，这三票里还有一票是南越的。这下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张天澄的粉丝也很气愤，只得了18票，但肖晴雪43票，洛溪垚36票……他们有人暗暗不服，其实输给莫小沫他们也许会甘心，可…… 粉丝们刚准备起义，只见沈夏缓缓走上台，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把自己的票投入了莫小沫的箱子。台下瞬间响起一片欢呼，紧接着是晔广的台长，竟也投了莫小沫。当众人都以为焦坤会把票投给曾为下属的莫小沫时，他却直接把票投入了张天澄的票箱。他的行为虽然观众不解，但在场懂行的人却都看得明明白白，这是要抬了张天澄的票，踢莫小沫出局。森林面膜的老总站起来，笑呵呵地把票投入了肖晴雪的票箱。 紧接着是评委周薇冷哼一声，给了焦坤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把自己的票投入了莫小沫的票箱，紧接着朱芸桦做了同样的决定。潘嘉良难得地挺直了腰板，觉得自己投票莫小沫的这一瞬间简直帅翻宇宙。尹彬彬投入了张天澄的票箱，这是几位之前评委商量好的。想尽力制造出一个平局的场面来，让两人都进。 最终，肖晴雪48票，洛溪垚36票，莫小沫28票，张天澄28票。 “诶？天哥，平票了诶！” “我刚问了咱们导演，平票的话，就下一轮再淘汰！” 曲天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一阵欢呼。 之前莫小沫跟程思政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笑着嫌弃莫小沫太过多虑，怎么可能发生正好平票的事。可万万没想到，之前预备的方案，此时还真的用上了。 齐录祥抱着胳膊站在舞台不远处，气愤同旁人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程思政此时不得不佩服自己师父考虑的周全，六仔突然道：“政政，我建议观众席导播给焦总一个特写。” 程思政虽然立刻就理解了六仔的潜台词，可他仍是不愿意相信，直到镜头扫到焦坤，他在大屏幕上看见自己面无表情的脸时一瞬间的惊愕，转瞬恢复的和煦笑容，程思政才觉得心寒到了骨子里。 “政政……老大看不见了……”柳琳那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不见？看不见是什么意思？”程思政想起刚才的画面，突然觉得手脚冰凉。 柳琳是直接在公共频道里说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心中全是一梗。六仔深吸一口气，问道：“老大呢？” “老大去化妆了……她……她说……把她的节目挪到最后。怎么办啊……政政，老大看不见了……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程思政感觉到自己按着耳机的手在微微发抖，他颤声道：“各部门注意……节目顺序调整……重复一遍……” 杰西卡边举着唇彩边抽泣。 “别哭了娘娘，您画花了我的唇妆，我可饶不了你！”莫小沫呵呵乐着，全然不知周围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偷偷抹眼泪。 茜茜咬着嘴唇，心道我不哭……我不哭……可还是忍不住抽噎。 “我美吗？” 杰西卡点点头，可是她突然意识到莫小沫的眼睛…… “美，艳压全场。” 莫小沫冲着前方微笑，像是真能看见镜中的自己般，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轮比赛开始，观众不知道后台发生的事，各个铆足了劲儿准备给莫女王加油，直到张天澄唱到一半，突然哭了起来，大家才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对…… VIP观众区甚至能看见摄影师和工作人员悲伤的表情，南越突然一阵心慌，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台下有不明真相的观众喊道：“张天澄加油！” 张天澄却泪流满面无法再唱一个字，她一想到莫小沫的状况，就哽咽得开不了口。 “对……对不起……我……” “而我却像落叶归根，落在你心间。”突然一个声音悠悠响起，令众人耳朵一亮。 “莫爷……”张天澄哽咽看着舞台的左侧，柳琳搀扶着莫小沫在台边立着。那亭亭玉立的人，举着话筒，仿佛能看见张天澄般，朝她点点头，接着轻唱。音乐总监缓缓挥动指挥棒乐队再次奏响。 “几分忧郁，几分孤单。” 张天澄哽咽着合道：“都心甘情愿~我的爱像落叶归根，家，唯独在你身边~” 南越揪着的一颗心，在听见莫小沫的声音时，瞬间不受控地握紧了拳头。当大家还在诧异张天澄的失误究竟是被歌里的哪句触动的时候，张天澄已缓缓朝台边走去，她在袖子上蹭了蹭眼泪，颤巍巍地伸出手，牵起莫小沫。 设备导演甚至忘了切掉两人麦克的声音。 “莫爷抬脚，慢慢的，还有一级……” “小沫怎么了？” “莫爷怎么回事？怎么要人搀着？”纪芳芳伸长了脖子看不明白，干脆站起了身。 “CA6，面部特写。”六仔可能是现场唯一一个还能冷静指挥的人，可只有程思政知道，他抓着自己的手里全是汗…… 程思政紧紧攥着六仔的手，按着内通朝音乐总监颤抖道：“郝老师，麻烦您随机应变了……” 南越忍不住站起来看向舞台的方向，只见莫小沫在张天澄的搀扶下，摸索着一步步往前走，柳琳亲自在舞台上架好麦架，全程都红着眼圈。南越紧紧攥着拳头，恨不能立刻冲上台去……他刚要迈步，却被一个人按住了肩膀，他回头看见的是莫城一张坚毅的脸。 莫城冲他摇摇头：“让她唱完吧。” 南越紧抿着嘴唇，却又无可奈何地垮下了肩膀。 “莫女王怎么了？” “莫小沫不太对啊？” “张天澄刚才哭不会是因为莫小沫吧？” “她上台为什么被人搀着？” “工作人员怎么也感觉怪怪的？” 看台上的粉丝已经炸开了锅，疑惑不解，全部都站起来好奇地望向舞台，尽管大屏幕上清晰地映着莫小沫的样子，可他们还是争相往前探着头。 张天澄小声提示：“到了。” “谢谢天澄，我摸到话筒啦！”莫小沫朝张天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可这笑容映在观众眼中却无比刺眼。 “摸到……” “她……她看不见吗？” 张天澄哭着下台，大屏幕上是莫小沫依然含笑的脸：“各位观众，实在对不起，我好像破坏了今天这场比赛的气氛，因为我刚才突然看不见了。” 第七十九章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非常非常抱歉，在这样一个时间点被病情拖累，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最近有很多关于我的传言，没想到竟用这样的方式，驳斥他们。”莫小沫无奈地笑道，“刚开始查出这个病的时候，我总是想，为什么是我呢？天底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上我？可后来我又想，是我有有什么不对吗？选上别人不是同样会有一个家庭的痛苦，一个生命的凋零吗？可至少我乐观，我积极向上啊！我有对抗病魔的勇气，我有必须要活下去的信念啊！所以，还好是我……换成别人，可能会放弃，可能会自怨自艾，可能会变本加厉地去伤害别人报复这人世间，可我不会……我爱这尘世，爱这些浮华，放不下我的爱人，放不下我的家人，也放不下音乐和你们……所以最后一首《最初的梦想》献给你们。曾经这个舞台的背后是我的梦想，但是现在，为你们一直唱下去，就是我的梦想……” 莫小沫缓缓开口：“如果梦想不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音乐交织而起，交响乐团的宏伟磅礴，灯光全数打在莫小沫身上，她像个傲世独立的歌者，掌控着整个体育场所有粉丝的心。 砰砰、砰砰，鼓点传进每个人耳畔，牵动着那些喜欢她不喜欢她，全场人的心。 “感谢一直为我日夜不停投票的你们，我要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句抱歉，我只能走到这里了。” “如果梦想不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海潮声起，全场很多人都在无声地流泪，很多泡泡早已泣不成声，有人趴在身边人的怀里不忍心看这一幕。 莫家军，各个紧抿着嘴唇，睫毛微微颤抖。 焦坤没料到这样的结局，他看着大屏幕上的人，半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杨冰霜反光的镜片后，是一双难得显露出情绪的眼睛。沈夏看着台上一幕，心中一阵颤动，他突然觉得舞台上的人虽然目不能视，但依旧光芒四射，眼里似乎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电视机前的沈三山趴在陈翰的怀里，眼泛着泪光。就连边上的陈秋，也不禁为之动容。 邱兰芝看着电视里的女儿，无奈地闭上双眼，两行热泪滚滚淌下。 南越发现自己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沁出了眼泪，和莫小沫才好了多久啊？这都哭第二次了，还真是个祖宗。他自嘲的笑道，转头看了眼莫城，这个曾经屹立在祖国边疆山一般的男人，眼眶通红……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歌曲唱完后，没有人尖叫，没有掌声，即使这首歌再热血，可听在众人心里，这仍变成了一首用生命在呐喊的歌。所有人都笼罩在悲伤的氛围里，看着莫小沫燃烧生命点燃热血。 莫小沫嘴角翘起，轻轻笑出了声：“你们是哭了吗？不要哭啊！我会心疼的。”她低头沉默了片刻接着道，“其实今天即使没有这个意外，我也想退赛了。” 不少人听到莫小沫这句话都皱起了眉头，望向舞台上的人，想探究她的表情。 只听台上的人接着道：“其实我最闪耀的第一季和第二季都选出了很多优秀的选手，他们在舞台上非常有魅力，全部是由观众自己投出来的。可我没想到第三季不一样了，有人用这个曾经最公平公正的品牌，做了最不公平的事。有人说我被黑幕了，可是被黑幕的又何止我一个？”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没人掐了他的麦？”齐录祥终于坐不住了。 “程思政，你疯了吗？”焦亮在门外疯狂地拍打着，可导播间里的人各个都握紧了拳头，设备导演制止旁边人想要关掉麦克风的举动，朝身旁所有人摇了摇头。 坐在VIP区的焦坤和另一位流芳董事的脸色十分难看，焦坤匆匆起身想去后台，可他却发现自己连看台都出不去，一双手把他按回了座位上。 “焦总，台上还演着，您要上哪儿去？” 焦坤回头瞪着南越，可这人一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只得咬着牙坐回座位上。 “天哥，就由着莫小沫说嘛？”冯芊芊焦急地看向曲天。 只见曲天耸耸肩无所谓道：“我倒是想听听她说什么，流芳的人都不管，我们管这闲事儿干嘛。而且我猜咱俩的麦应该被切了。” 冯芊芊拍了拍话筒见果然如此，只得放弃。看着台上的人接着不急不缓道：“可能我说出这些话，以后就没办法在这个圈子混了，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今天想在这里，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揭发一个人。前几天，我差点就被他……”莫小沫说到这里，故意低头叹气，“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台下一片惊呼，突然大家联想到之前上热搜的新闻，立刻都怒火中烧，恨不得活剐了想伤害莫小沫的人。 “当时，有一位，怎么说呢，应该是我的老相识吧。我俩以前确实有点隔阂，这次借着冰释前嫌之名，他邀我去吃饭，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场饭局竟是精心准备的骗局，是把我往虎口里送,如果不是刚好有朋友看到救了我，可能……以我的性子，早和那人同归于尽，活不到这场比赛了。” “滚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场上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骂声。 “我杀了他！”程思政额头青筋暴起，直接要往外冲。 六仔慌忙箍住他：“别冲动！老大不想你这样！” 程思政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我没用！师父！我没用啊！我就是个废物！” 耳机里传来柳琳颤抖的断断续续的话：“老大……老大……上台之前说……谁都不许冲动……都不能乱来……呜呜呜……” 欧立学愤怒地踢翻了身边的垃圾桶，秃子扔掉了刚还紧紧握着的铁棍…… 凌云汉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的人，所以……这就是她的计划……这个骗子！他愤怒地起身，却被董乐礼扯住了衣角。 董乐礼眼里泛着泪光，他费力把眼泪咽了回去，才艰难说出：“Mo ia姐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拦住你……” 台上的莫小沫耸耸肩，像是真的临时起意要和所有人撕破脸，她冷哼道：“那个人，多年来借着流芳董事的职权，搜罗自己的目标，多少不谙世事初入娱乐圈的人，都受到了他的荼毒……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利诱不行，就强迫。很多人想要揭发他，可最终都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了，很多受不了心里折磨的人，甚至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莫小沫指着镜头，怒道，“普千秋！不要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正义，还有法制！天道轮回，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明明隔着一个屏幕，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莫小沫的气势，普千秋吓得跌坐在地上，脑袋里警铃大作。 第八十章 毁了我们梦想的 是你 王琪洗了把脸，隔空朝晔工体的方向骂了句：“莫小沫，你个混蛋！”她吸溜了下鼻涕，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 “刘局……请求提前行动。” 会场中莫小沫的控诉已经结束，莫城飞速跑向后台，去接莫小沫，边跑边掏出手机：“姐，小沫突然失明了，我现在马上送她去医院。” 南越紧随其后，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莫城转身朝他道：“你去开车！” “好，北门出口等你们。” 体育场里的观众，陆续开始离开，没人想继续看这明知道是黑幕的比赛，甚至肖晴雪和洛溪垚的粉丝，也带着无限的失望离去。不知是谁的手机响起，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手机振动在晔工体内传开。有人点开了群里的信息查看，发现竟然是一条打了码的视频。 就在莫小沫控诉普千秋的同时，一条视频在各大社交网站疯狂转发，视频的主角很多人都不认识，但是这个标题却足够劲爆——晔广高层潜规则女艺人。 女艺人打了马赛克，但身影却仍让很多人都觉得熟悉，可胡广华的脸却清晰地出现在了视频里，而且制作视频的人像是怕人听不清二人说什么，连字幕都配上了，污言秽语还体贴地哔哔了，可大家还是能分辨出那些哔掉的话是什么。 视频下的评论可谓是精彩纷呈： “等不及在化妆间就聊剧本啊？” “现在的姑娘为了出名可真豁得出去，这么油腻的也吃得下去？” “楼上懂什么？说不定人家俩是真爱呢！[并不简单][并不简单][并不简单]” “真爱！跨过年龄和种族地认干爹[doge][doge][doge]” “继莫小沫大爆料后，又一头条新闻。” “莫小沫是谁？她爆料了什么？” “楼上，为你指路刚爬上来的热搜。” 刚才大家都只顾着哭了，这会儿各个反应过来，偶像带头砸了个大瓜，不再犹豫，赶忙加入网络大军，不过两分钟，[莫小沫控诉黑幕]、[莫小沫失明]、[晔广高层潜规则]三个词条便窜上了热搜前三。而且前十条热搜，七条都和这些内容有关。不到半个小时，前十条热搜完全被相关话题占领。 别墅里，刘睿子扫落了茶几上所有的东西，双眼依然婆娑地盯着早就黑了的电视发呆。良久后，她掏出手机给焦坤发了条信息：我在老地方等你。 刘睿子站在流芳办公楼的顶层，眺望整个晔城的景色。 身后脚步声响起，刘睿子望着远处道：“来了？” 焦坤站在她身边，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他顺着刘睿子的目光望向晔广大楼，内心感慨万千。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当年我们只租了一间办公室，你带我来到这里，对我说‘你看见晔广大楼了吗？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整栋晔广大楼，以后我要让我们做的节目在晔城卫视播，要红遍全国！’” 焦坤疲惫地搓了把脸：“我做到了。我租下了一整栋楼。” 刘睿子睫毛闪动着，冷静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睿子，近两年效益不好，你也知道……我是不得已。” “所以你早知道普千秋为什么成立艺人部……你早就知道齐录祥做着掮客的生意……” “我……”焦坤想要牵起刘睿子的手，却被她冷冷躲开。焦坤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整个人魔怔了般吼道，“我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普千秋投资，公司哪能维持到今天？你哪有机会做那些节目？差一点，公司就被卖了！是我！是我凭一己之力挽救了公司！可你们呢？我费尽心思护着你们，就为了让你们一个个都来拆我台？Mo ia在公司七年，我对她不好吗？我提拔她，给她机会，可她呢？亲手砸了我的心血！” 刘睿子冷笑道：“好奇怪，我不恨Mo ia，明明她狠心地毁了整个公司，毁了我的所有，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恨的人，竟然是你，焦坤，真正摧毁我们梦想的，是你。” 焦坤顺着围墙滑坐在地上，冷笑着摇头：“所以你们都是高尚的，肮脏的事，只有我来做。” 刘睿子看着失魂落魄的焦坤，不再有一丝留恋。 “我明天会联系律师起诉离婚，所有资产我都放弃，我只要流芳，不管最后公司塌成什么样，我都会用正当的手段挽救它。”刘睿子在转身时眼泪夺眶而出，“我不想让孩子有一个不择手段的爸爸。” 电话铃突兀地在天台上响起，焦坤苦笑着接听了电话，只听电话那头是助理焦急的声音：“焦总，怎么办，来了好多穿制服的，他们要把电脑、文件都搬走！” 焦坤从兜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烟，点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早戒了，他自嘲地摇了摇头道：“女人永远比男人更绝、更狠。” 莫小沫坐在车里，不断地讲笑话逗莫城笑，可自己爹明显不乐意搭理自己。 “你就作吧！” 莫小沫吐了吐舌头，全然不知道，南越正一边开车一边哭，哭得莫城都有些不忍，想要告诉莫小沫司机其实是南越了…… 南越一路油门踩到底，哪还顾得上什么限速，仅存的理智就是不能闯红灯，不能出危险。他从后视镜中看着莫小沫，只见这个人突然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像是要仔细听什么。 “爸，开车的是谁？” 南越一惊，却不敢吭声。 莫小沫接着道：“南越？” 莫城惊讶地看着自己闺女，只见她刚才一直挂着笑的脸瞬间崩塌，紧张起来：“你……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接你。”南越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成样。 莫小沫本来想说：你来干什么？你不该很生我气不想理我吗？我要跟你分手的！我今天是要告诉你咱俩算了吧！我不想和你说话的！你不该来！ 可是这一系列的心里建设，都在她听到南越沙哑的声音后瞬间垮台，碎成了渣。 “阿越……你哭了……你别哭……”莫小沫紧张地想伸手去够前排的人，却被自己老爹一把拽了回来。 “呵，你就知道让他别哭，不管你爹妈伤不伤心是吧？” 莫小沫一惊，突然从这句话里嗅出了点儿信息，可她这会儿心慌的不行，根本没仔细思考，只忙着道：“我没事儿，真的，你……你回去吧！” “我去哪？我哪儿也不去！”南越再次加速，怒火也随之攀到了顶点，“你好狠的心莫小沫！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过我和你爸妈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连这点忙都帮不了你吗？” 莫城在这个问题上和南越是同仇敌忾的，只是他实在很看不惯有人吼自己女儿，本来想呵斥，结果只见自己女儿眨巴着刚刚失明的眼睛道：“哎呀，我好晕啊~你们别生我气了，你们一生气，我更晕了！” 莫城：……演技太浮夸了闺女…… 南越：…… 车一到医院，南越立刻解了安全带，从车里把莫小沫抱起来就跑，莫城在后面喊道：“六楼，脑外！” 医院里的人纷纷侧目：“这不是莫小沫吗？” “是那个莫小沫？” “她住咱们院？” “前几天爆料的，张教授……张院士……我就说嘛晔城脑外哪还有别的张院士！” 有病人看着狂奔中的男子，很好奇明明他怀里的人还一个劲儿在说话，怎么就能这么着急了。 莫小沫在南越怀里倒是很惬意，她话痨似的一个劲儿唠叨：“你看我挺轻的吧？你别着急跑，慢慢的没事的。阿越你不生气了吧？我妆好像还没卸，会不会吓着医生护士？” 啪嗒，一滴热热的东西滴在了莫小沫脸上，她摸了摸，突然心里难受起来，烫的，眼泪…… 莫小沫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贪恋南越的怀抱，原来自己根本没有离开他的勇气。 “阿越……我拖累你了……” 没等莫小沫再说，早就等着了的邱兰芝和张教授，赶忙吩咐人把莫小沫放在病床上。 南越看见邱兰芝就腿软，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赖在莫小沫身边。 “今晚上把能做的检查都先做了，抽血这些安排在明天，多普勒那些明天填个加急。” 南越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着莫小沫的手，陪在她身边。 莫小沫小声道：“阿越，那个……帮我联系下贺梓涵。” “都这个时候了！” “我能做的都做了，我只想求个安心。” 南越把莫小沫送进了检查室，自己便出去打电话了。 半个小时后，贺梓涵慌忙赶到，南越怕他和邱兰芝碰上，直接把人喊到了花园。 “小沫呢？” “爹妈正陪着做检查。”南越看着贺梓涵，递了根烟过去，“贺助理，我想从你这儿听句实话，你参与莫小沫的计划多久了？” 贺梓涵接过烟，抹了把头上的汗：“既然小沫让你联系我，那肯定是不准备瞒你了。说实话，这姑娘是真有脑子，我不得不佩服，具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为这个计划做了多少准备。”贺梓涵吐了个烟圈，望向南越道，“南少爷，你知道谭琰么？” 第八十一章 自己的债 自己偿 “谭琰，是之前他们唱see you agai 时候好多网友评论的那个？他参加比赛的时候，小沫就跟我提过，说是特别可爱的一个孩子。” 贺梓涵无奈地摇摇头道：“如果你在度娘里搜这个名字，跳出来的不过寥寥几句话，有人在刻意抹除他存在过的痕迹。” 南越拿着烟的手一抖：“普千秋？” “嗯。” “我只知道她前二十多年都不爱学习，可这一年却废寝忘食地上声乐课，学各种乐理知识、乐器……原来是为了谭琰么……” 贺梓涵无奈道：“谭琰是自杀，这些是我自己查到的，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见南越不解，贺梓涵接着道，“你和小沫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董事长为这个发了好几天脾气。” 南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在你们董事长眼皮子底下，动用她的资源，跟莫小沫合作也是在玩火。” 贺梓涵耸耸肩：“没辙，买房钱不够，她开的价我拒绝不了。”贺梓涵把烟头捻灭，“我查到一年前，小沫带着凌云汉去皇家会所大闹一场。” “她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她那天从会所里扛出来的人就是谭琰。” 南越皱眉望向贺梓涵：“扛？” “嗯，从酒店部带出来的，会所的保安和服务员好多都知道这件事，可是你懂的，那家会所，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消息能露的出来。后来小沫让我帮她，我的条件也只有一个，就是要知道来龙去脉。可她却让我自己去查，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她不肯告诉我，是她说不出口。” “她开不了车……是因为这个事儿么？” “她从流芳辞职那天回医院，谭琰从住院部楼顶跳下来，就摔在她车前……她不只是开不了车，她还有过度通气综合征。可能跟她的脑瘤有关吧，但医生说更多的是心理疾病，她只要一听到谭琰的事，就会呼吸困难，头晕眼花。有次我想和她核对下我的调查结果，结果没说几句，她直接晕了过去。” 南越越听越心悸，感觉整个心脏都被人在地上摔打。 “那天会所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组这个饭局的是胡广华、下药的是图建设，对谭琰实施侵犯的是普千秋……骗谭琰去饭局的是齐录祥，之后抹去一切证据的是图建设，抹去网上谭琰消息的是胡广华。” “所以她朝这几个人复仇……用……用这么个伤害自己的方法。” 贺梓涵又点上一根烟：“本来她的计划是去图图国际这几个普千秋有股份的公司面试当艺人，慢慢吸引普千秋的注意，可天不遂人愿。” “她发现自己得病了……” “对，所以她只能想个最快的办法来吸引眼球，比如参加比赛。我最闪耀第三季简直是送到她手边的武器。这个比赛可以接近齐录祥和普千秋，而且有可能接触到胡广华。” “她为什么硬要自己来做这个事，她可以求助……” 贺梓涵递给南越根烟打断他：“没人能帮她，我这些消息大部分都是从王琪那边得来的，你应该知道的，就是她那个高中同学，现在在市局。谭琰被侵犯这个事，且不说没有任何证据，即使证据确凿，都判不了，因为没有相关法条。之后他又是自杀，更没办法追索任何人。其实我理解小沫为什么找我合作，一来是我值得信任，二来是她找不了你们这些朋友。你们谁会任由她用自己去钓鱼？” 整个聊天过程不到半个小时，可南越越觉得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心疼地望向病房里那个人，拨通了自己表哥的电话。 “表哥……” “弟妹这个事儿闹的够大啊！她可真本事！我铁定是封不住消息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我不是让你封消息。” 电话那头显然很诧异：“你说什么？” “表哥，任这件事儿炒吧，别禁任何消息。让它使劲儿发酵，网络舆论越大越好。” “我没听错吧？” 南越几乎是从牙根里吐出来的字：“没有，我就要玉石俱焚，让普千秋这个混蛋人尽皆知！” 南越表哥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我帮你推。” 第二天一早很多人醒来，发现昨天的那些消息依然挂在头条，且很多媒体都相继报道。评论里更是很多正义群众义愤填膺。 “普千秋这个人渣败类，必须绳之以法！” “胡广华这样的人也能在晔广当领导？” “普千秋，1970年生，京城荃怡集团董事长，流芳文化第二大股东，图图国际第四大股东，西部传媒独立董事……” “胡广华，1968年生，妻子……有两个女儿……” 这二位被网友扒得内裤都不剩，各种消息满天飞，某浪后台一夜崩了五次，程序员一个个边加班边诅咒普千秋和胡广华的祖宗十八代。 “#晔广高层胡广华#你们不出来给个说法吗？@晔城卫视” “#普千秋能判几年#迷J未遂就不犯法了吗？@晔城日报@晔城法制” “普千秋为什么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晔城法制，滚出晔城！@京城执法，你们也不管？” “#我最闪耀比赛黑幕#有关部门能不能调查下之前的投票，应该都作假了吧？” “#普千秋能判几年#只手遮天说的是不是就是他？” “你们看刚刷上去的话题了吗？图图国际图建设被警方带走了！听说是因为普千秋的事！” “我亲戚是流芳的员工，昨天他们总部被查封了，现在好多人都被要求配合调查，应该都跟普千秋的事情有关。” “我也听说了，这次流芳肯定是完了！”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流芳的官方微博发了一个道歉视频。 画面中，一个女人挺着滚圆的肚子，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她带着口罩，对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家好，我是刘睿子，现任流芳文化传媒有限责任公司副总裁。首先我要对近期流芳文化对社会造成的恶劣影响，向广大民众致歉。在此次我最闪耀第三季的制作过程中，我失察、失责，没有尽到一个常务副总裁应尽的义务和职责，没有认真履行监督职权和审查职权，有负于一直信任和支持流芳的观众朋友们，更加对不起认真准备此次比赛的所有选手。在此，我代表流芳文化，郑重保证，接下来我们一定认真配合警方工作，积极提供证据，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在此期间，我将代理流芳文化总裁一职，我宣布，流芳文化自今日起停业整顿，直至肃清一切荼毒。” 审讯室里，焦坤看着刘睿子鞠躬的瞬间，心里五味杂陈，王琪看着焦坤的反应，朝他道：“你太太比你有担当多了，可惜还怀着孕。听说是个男孩，你想让你儿子记事之后还要到监狱里才能见到你吗？” 另一头这条视频下的评论不一会儿就上千条。 “找了个孕妇出来挡枪，流芳可真本事。” “董事长、总裁呢？打算推副总裁顶罪吗？” “这个肚子七八个月了吧？看着年龄不小了，是高龄产妇吧？如果我没猜错，整个我最闪耀比赛期间她怕是都在养胎，现在出了事了，让她站出来，是为了博取同情吗？” “流芳，倒闭吧！” “你们不知道，这女人是流芳董事长兼总裁的老婆，四十多了，我最闪耀第一季第二季就是她制作的，这次听说换了她老公的弟弟制作，她从头到尾都没参与。” 莫小沫入院的第三天，大家的讨论仍在继续，刘睿子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腰后放了个大大的靠枕，才堪堪稳住肚子。 “今天喊大家来，就是想说，公司常务现在依然归我管，所以你们包括你们的手下，要辞职的，要跳槽的，这两天就尽快提，但是公司财产被冻结了，所以我一时结不完你们最后这个月的工资，你们只能亏着走了。” 程思政看着刘睿子滚圆的肚子，又看着四周蠢蠢欲动的人，心里一阵憋闷。 “Rita，我正好……正好要和你提这个事，我手底下有三个经纪人，带着十六个艺人，昨天跟我提了离职的事……” 刘睿子看着艺人部部长，挑起嘴角问道：“那你呢？” “我……我家里孩子准备上初中，离公司有点远……” “我明白了，你告诉你手底下的艺人，违约费我给他们打五折，尽快付了办手续。离职的工作人员，包括你，今天之内找我签字。所以李部长，求你帮我把这最后一件事办圆满了。”刘睿子把目光看向众人，“还有吗？” 几人陆续提出了一些自己部门的问题，甚至有人当场便交了辞职信。刘睿子竟随身带着公章，直接让人签了字，盖了公章，了了手续。 一个小时后，见程思政还在椅子上挠头，她终于忍无可忍：“你有话就快说！” 程思政抿着嘴看着刘睿子，又看了眼她的肚子，叹气道：“反正我不走，你说啥我也不走。” 刘睿子挑眉：“可我什么也没说。” 程思政一愣，反应过来好像确实是，只得硬着头皮接着道：“我师父说了，让我帮她看摊子，我得接着看。” 刘睿子瞬间愣住：“这个狠心的丫头……她，她什么时候说的？” “之前她离职时候就这么说，昨天我们去看她，她又说了一遍。昨天我问了三组的邹浩，他说会坚持拍完这次节目再走，反正现在我们部门三十多个人不走，剩下的都是齐狗招来的，我管不了，也懒得问。”程思政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出来，“昨天老大还跟我们道歉，让我跟你说对不起，她说自己被仇恨蒙了眼，没顾忌你的感受，让我替她给你还债。” 刘睿子鼻子发酸，她转着椅子转向窗口，看着窗外颤声道：“死丫头，自己的债，自己还！” 第八十二章 手术 张院士叹了口气，朝莫小沫说道：“你父母说，让你自己定。” “全切。”莫小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立刻回答。 “你要知道现在肿瘤已经压迫视神经了，风险很大。” 莫小沫眨巴了眨巴并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盘着腿坐在床上，抱着胳膊非常坚定。 “我必须提前告知你，风险有：永久失明、嗅觉失灵、瘫痪，甚至死亡。” “嗯嗯，全切。” 张院士从医大半辈子，头一次见到这么坚决的病人，竟一时无语，半晌后他看了眼边上的张主任，无奈道：“准备手术，正好皮尔斯博士的团队还在咱们医院交流，把莫小沫的病例当这次交流观摩的案例吧。” 莫小沫：…… 邱兰芝待医生们出去才冷哼道：“你可真本事，做个手术都能成典型。” “那是！毕竟是您闺女啊！” 邱兰芝翻了个白眼把莫小沫刚准备塞嘴里的草莓抢了过来：“明天手术，今天禁食。” “妈！禁食6-8个小时，这还早！” “善意提醒你一句，一会儿你爸就把剃头推子买回来了。” 咵擦擦，莫小沫脑门顶瞬间几道惊雷，晴天霹雳，这下她真没心情吃东西了。 正说着，病房门就被推开了，南越蹑手蹑脚地喊了声：“兰姨。” 莫小沫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想象出南越的怂样，没忍住噗嗤乐出声。 邱兰芝瞪了自己闺女一眼，意识到她好像也看不见，干脆道：“我去门口买点东西。”说罢眼不见心不烦地起身离开。 “小越越快来！”莫小沫挥挥手，南越几大步上前把人抱进怀里。 “想死我了！” “才半天没见……” “我不管，我一分钟看不见你都想。”南越说着在莫小沫额头落下一个吻，“咱妈这是不是同意咱俩的事儿了？” “哼，你想得美！邱女士是那么好哄的么？”莫小沫把南越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她看见戒指了，你看。”莫小沫举起手晃了晃，“我前天检查的时候，从脖子上摘下来，她就看见了，我想着反正都知道了，干脆正大光明带上。” 南越把莫小沫揽在怀里，牵起她的手在戒指上mua了一个：“我媳妇儿真勇敢！” “那可不是！对了……那个……” 见莫小沫撇撇嘴，南越笑道：“贺梓涵的钱我替你结了，放心吧！还多了给五万让他跟进后续。” “贺梓涵这个大貔貅！抢劫啊！” 南越无奈道：“兰姨这两天都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你多少得给人家点心理补偿。” 南越笑着揉了揉莫小沫的脑袋，莫小沫心理一阵酸楚：“你再摸摸吧……一会儿就没了……” “什么？” “头发啊……我马上秃了……你会不会嫌我丑？” “怎么可能？你什么鬼样子我没见过？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我家还有呢！” 莫小沫噗嗤乐出个鼻涕泡来，南越赶忙掏出纸给她擦鼻涕：“我的乖乖诶，怎么好好的，又伤感起来了。” 莫小沫吧嗒吧嗒掉泪，摇摇头，却不说话。南越只默默给她擦着眼泪，擤着鼻涕，等她自己消化。尽管莫小沫嘴上说着不怕手术，表现的一副不畏生死的样子，可她终究还是会紧张，会恐惧，这些当着别人甚至是父母的面都没显露出来的东西，南越一来，就瞬间土崩瓦解了，如洪水般收不住了。 “我……我要瞎了呢？要是瘫了呢？” “那以后我就是你的眼，是你的腿，你的手。我就照顾你一辈子，守着你，陪着你。” “那……那我要是死了呢？” “莫小沫你敢！我不准你死！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给你拽回来！你要是敢狠心丢下我……我就……我就找个庙剃了头当和尚去！让我妈嘟囔你一辈子！” 莫小沫噗得笑了：“让我下地底下都不得清净是吧？” 南越紧紧抓着莫小沫的手，放在唇边，小心翼翼地落下一个吻：“是，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一辈子只守着护着你一个人，不管你是人是鬼。” 关珊站在门外，看着里面儿子从未对任何人流露过的宠溺温柔，一瞬间明白了南越那天对他们说的话：“兰芝……阿越……阿越是真心的……我这个当妈的这次想替他说句话……” 邱兰芝如何看不出，她擦去脸颊的泪：“这次只要小沫熬的过去……他俩的事，我就不管了……” 莫城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抹着眼泪，南风在一边给她们递着纸。 “阿越，你别看了，肯定会特别丑！” 南越乖乖应道：“好，我这就出去。”然后原地踏步。 莫小沫：“我是瞎了，又不是傻了……” 南越无奈道：“反正早晚都能看见，还不如早点接受，你说是吧？” 莫小沫丧气地踢了踢脚，乖乖转身让老爸给剃头。 南越盯着整个过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丑倒是没丑，只是剃的过程有点搞笑，剃完之后的造型……好想摸一把……没想到莫小沫的头型还挺圆润。 莫小沫不知道自己在南越心里早已上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大戏，还害羞地问：“是不是特别丑？” “没有没有！你怎么着都好看！” 在莫小沫被推进手术室的同时，王琪在齐录祥家，找到了他和普千秋之间不正当交易的证据。莫小沫之前说，齐录祥肯定会留下保命的东西，这些东西可能是决定性证据，所以我最闪耀比赛的当晚，没给齐录祥任何喘息的机会，王琪就拘捕了他。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齐录祥证据会留这么全，这么详细，从交谈的录音，到带有暗示的聊天记录截图，甚至还有视频……视频里有普千秋、胡广华、图建设还有很多经常出现在各大新闻报道里的人。她终于明白莫小沫之前再三说齐录祥是个细心又怕死的人，是什么意思了。有了这些资料，无论他出了什么问题，这上面的每一个人都会倾尽全力保他。 证据放得很隐秘，可是王琪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鸡蛋绝对不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她在齐录祥三套别墅的花园里挖到了一些，又在他一套楼房的排水隔层里，找到了一些。像是有上天在帮助一般，王琪没想到从批捕到搜集全证据，再到逮捕所有涉案人员，竟像按了快进一般，不到一周时间。每个看证据的警察，无不是义愤填膺，拳头攥得咔咔响，知道他们是禽兽，只是没人能料到，他们如此禽兽不如。 晔城法制在当晚隐去部分调查过程，和真实姓名，对本次案件的调查审理结果进行了相关报道。 2019年3月3日15时许，接群众举报，犯罪嫌疑人胡某涉嫌收受巨额贿赂。接报后，市局成立专项调查小组，迅速展开调查，经调查取证，胡某收受贿赂属实，收受贿赂金额高达六千万元，行贿人数多达三十人。在调查过程中，警方发现，多年来胡某数次聚集普某、图某、张某、陈某、刘某等进行非法涩晴聚会，经齐某介绍，涉嫌迷J多人，现已对相关涉案人员批捕调查，望广大群众不信谣、不传谣。 “还不造谣不传谣，谣言都不敢这么吹！” “还涩晴pa ty？都9012了还能有这种操作？” “必须严惩！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胡某、普某，应该就是那两个人吧？” “你们绝对想不到张某、陈某是谁！” “楼上有内幕？” “图片.jpg” “楼上是个狠人，直接甩图。这不是那个临省卫视的当家主持人吗？” “kao!我男神！崩了崩了，我三观崩了！” “畜生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看到这些人被绳之以法了，我真高兴，我安心去为莫女王祈福了。” “楼上别走，莫女王怎么样了？” “回复楼上，还在手术室呢，我们现在全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祈福呢，不敢打扰别的病人，只能远远地陪着她。” “人多吗？我也想去。” “别来了，挤不下了。后面来的人都被后援会管理赶去医院旁边的拉面馆了。” 晔城本地的泡泡和莫家军很多都来现场远远陪着莫小沫，不能到现场的都在网上关注着到场粉丝直播的消息，每个人都揪着心，每个人都望着医院的大楼紧张到了极点。 沈夏和沈三山紧紧地盯着直播里的画面，陈秋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行为有什么意，可却也不自禁跟着紧张起来。 “爹地，莫小沫是故意挑这个时间点曝光普千秋的事情吗？” 陈翰抢话道：“很明显啊！趁着自己病，要了他们命！” 沈三山瞪了陈翰一眼，陈翰赶忙噤声。 陈秋接着道：“只有决赛加上即将手术这个时间节点，舆论才会发酵到顶点，上头才能重视。即使有人再想保这几个人，也不敢出手了。只一击，绝杀！快狠准！她要不是个明星，我真想把她招进公司。” “诶？怎么出来好多黑衣服的？保镖？” 沈夏正纳闷儿，就见视频里一个穿着得体戴口罩的人出现在了画面里。 “这个女人有点眼熟，虽然只漏了双眼睛……是不是之前我们在一个酒会见过？” 沈三山紧张地盯着屏幕心不在焉道：“邱兰芝，上次在三亚慈善酒会见过，挺低调的一个人。” “哦，兰城科技那个，她怎么会在这？” “她是莫小沫她妈，她不在医院在哪？” 沈夏：！！！不是身世清白没背景吗？？？ 只见视频中的邱兰芝朝着现场的粉丝深深鞠了个躬：“谢谢大家……小沫手术结束了……” （上卷.半死不活,终） 第八十三章 你是我的什么？某种奶茶吧 “张天澄来电～张天澄来电～张天澄来电～” “泡泡，接听功放。” “好的主人！”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纪芳芳哼唧唧的声音："莫爷！我们好想你啊！" “巡演结束了？” “嗯呢，我和芳芳恬恬回来路上就说想去看你了。”电话似乎又被张天澄抢了去。 “快来快来，正好陪我说说话，自己在家无聊死了！” “你家地址在哪？我们这会儿就过去，顺道带点吃的给你。” “山海苑，就山海路上。” “山海苑我知道，富豪小区！我在晔城的表姨就住边上的那个小区。”纪芳芳抢话道，“莫爷你是边上哪个小区？” “额……山海苑8号……”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然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我靠”。 “爸爸您稍等，奴婢们马上就到！” 莫小沫刚想笑骂，那头就挂了电话…… 她无奈地笑笑，喊泡泡接着放刚才没听完的有声。 不多久周阿姨就引着莫小沫的小伙伴们进了屋。 “妈诶！莫爷！你家太大了！” “天呐！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跟土豪做朋友！”纪芳芳张着双臂在屋里转圈圈，恨不得跪地上亲吻地板了。 钱馨恬特别想把这俩没出息的踹出去，她走近莫小沫身边坐下：“莫爷，你眼睛怎么样了？” 莫小沫翘着腿躺在沙发上，一点儿待客的样儿都没：“老样子呗，医生说最少还得七八个月。” 张天澄把手在莫小沫眼前晃了晃，心下有些难过…… 纪芳芳还沉浸在认识土豪的激动中不可自拔：“莫爷，你家里是干什么的呀，这么有钱？” 莫小沫不屑地笑了声：“出息！不就别墅么，等你们红了也买得起！至于我家是干什么的……”莫小沫说着打了个响指，“泡泡，来跟大家认识下！” 泡泡叽扭叽扭转悠着到三人身边，电子眼一闪一闪道：“大家好，我是泡泡！” 钱馨恬被这小机器人萌化了，想伸手碰，泡泡却叽扭叽扭往后躲了躲：“好可爱！” 张天澄笑道：“莫爷你家怎么跟银行大堂一样，还有机器人接待啊？” “呸！什么机器人接待？这是泡泡，我家公司研发的第三代人工智能管家！”莫小沫一介绍起这些就滔滔不绝，“你看它这外形也就是个载体，泡泡其实是无处不在的。比如，泡泡，开电视！” 电视机画面突然打开，吓了众人一跳，只听电视里传来声音：“主人，晔城卫视在播你喜欢的《甄嬛传》，要看吗？” "Cool！怪不得跟你粉丝一个名儿，原来是你自己家做的！"张天澄简直想现在就买回家。 “莫爷，你家这么有钱还混娱乐圈干啥啊？继承家业不就行了？” 莫小沫隔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不唱歌不是我国歌坛的损失么？”莫小沫说罢又指着三人的方向补充，“别以为我看不见，就不知道你三个在翻白眼！” “没有……” 三人聊了俩小时还不尽兴，莫小沫本想留她们吃晚饭，可张天澄和纪芳芳还要赶八点的飞机回京城。钱馨恬晚上也约了经纪公司谈签约。 “别着急走，再聊半小时，我让泡泡给你们叫车。”莫小沫躺在沙发上，翘着腿，悠哉悠哉晃着，“恬恬，你老实跟我说，公司的事，你怎么想的？” “图图国际给出来的条件也挺好的，可是浅蓝……” “浅蓝虽然是个小公司，但是浅蓝的兰总是个特别有想法的人……你更倾向于浅蓝？” 钱馨恬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莫小沫看不见：“我确实更想去浅蓝，就不说图图国际有肖晴雪那种讨厌的人了，还闹出了大丑闻，关键是我觉得那么大个公司不差我一个。” “你这么想也对，浅蓝可能会更捧你，尹彬彬自己成立工作室前就是浅蓝带出来的，这公司起码懂行。” “你也是因为这么想的，才在流芳不去别的公司吗？毕竟流芳除了综艺还拿的出手，艺人经纪这块儿做的一直不太好，而且流芳现在的情况……怕是供不起你。” “那倒不是。”莫小沫仰天长叹，“唉~别提了，欠了别人的债，还不完的债！” 几人还没聊出个所以然，莫小沫叫的车就来了，她依依不舍地送别了几个朋友，才又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刚打算接着听没听完的。 泡泡便又转着圈嚎叫了：“未知来电，未知来电。” “泡泡，接功放。” “您好，是莫小沫吗？” “我是，您哪位？” “您好您好！我是您的经纪人！”男生激动地道。 莫小沫怀疑自己眼瞎了后连带着耳朵也不太好使了：“啥？再说一遍……你是我的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战战兢兢地道：“优……优乐美？” 莫小沫：……怕不是个智障…… 第二天一大早，舒康康就来到了山海苑，一边走一边感慨，土豪区就是不一样，这花园，这绿化，这房子，这保安…… “保安大哥，我真的找山海苑8号……” “可是8号没人接电话。你在门口稍等下吧。”保安大哥说罢便无情地离开了，留下舒康康抱着手机欲哭无泪。 半个小时后，一个大妈拎着一兜菜骑着自行车路过舒康康身边，还看了这个穿着格子衬衫带着眼镜的男孩儿一眼，然后便被探出头的保安喊住。 “周阿姨，这个小伙说是找8号的。” 周阿姨一个急刹车后把车支上，回头看向坐在马路牙子上的舒康康。 “小伙，你找谁呀？” 舒康康扶了扶厚重的黑框眼镜，委屈巴巴道：“您也是8号的嘛？我找莫小沫……我是她经纪人……但我打她电话怎么也不接……” 周阿姨无奈道：“小沫每天最早也是十一、二点醒，小伙子你来早了。” 舒康康叹了口气：“昨天也没约好时间她就挂了，我……” 周阿姨看着舒康康不像坏人，又带着流芳的工作证，干脆带着人回了家：“你坐沙发上等下哈，我去喊小沫起来。” 周阿姨是莫小沫出院后，邱兰芝雇来的，毕竟一个盲人自己在家，实在让人不放心，她和莫城也不能成天守着，只得请了位细心周到做饭好吃的阿姨驻家照顾，顺道防狼。这个狼当然就是每天不定点到莫小沫面前报道的南越。 舒康康像是初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整个人惊的嘴久久合不上：卧槽！好大！卧槽！三层！卧槽！居然自己家里还能装电梯！卧槽！这是莫小沫？ 只见一个大概能称之为人的物种摊在一个白机器上，被驼到他面前。 “泡泡发现目标，绿格子衬衫，蓝色牛仔裤，黑色框架眼镜，回力帆布鞋，抱着书包，表情惊恐地看着泡泡！” “你就是舒康康？”这台白机器上的“物体”居然出声了！ “我我我我我我……” “你你你你你你？” “我就是！” “物体”缓缓立起自己，从一堆破布中伸出一只手来，舒康康吓得往沙发角落里又躲了躲，只见这个“物体”又长出一个头来，这个头突然出声：“喂，愣着干什么？扶我下来啊！” 舒康康颤抖地伸出手，碰上那个胳膊时候，发现，热的？ 五分钟，舒康康仍然不敢相信摇椅里的人是那个莫小沫……只见她头发凌乱，眯着眼睛不知道看向哪儿，盘着腿缩在摇椅里，别说气场了，感觉气都快没了。 “刘睿子让你来的？” “嗯……” “以前没听说过艺人部有你这么号。” “我刚应聘当艺人助理还没过试用期，公司就被封了。” 莫小沫怀疑地竖起耳朵：“我没听错吧？艺人助理？不是说是我经纪人？” 舒康康骨起勇气道：“莫姐，现在艺人部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个司凯，总不能让司凯来给你当经纪人吧？所以你接受的了我就好好照顾你，你不接受……你就只能忍着，我也是名牌大学正经传媒专业毕业的！” 莫小沫一挑眉，没想到这小伙听泡泡描述起来外貌像是个理工科宅男，说起话来倒有模有样的，也难怪刘睿子会用他。 “那司凯也是你带？” “嗯，凯哥说反正接不到工作，干脆休个长假。所以我现在专心带你。”舒康康扶了扶眼镜，从书包里掏出一摞文件来，“刘总替你接了一个本子，两个星期后进组。” “等等！”莫小沫眉头一皱，嗅到了满满的阴谋味道，“进组？” “嗯，拍戏当然要进组。” 莫小沫指着自己朝着不远处的空气问道：“我？进组？刘睿子姐姐这是疯了吧？我才做完手术四个月！” 舒康康被莫小沫吓了一跳，但还是颤颤巍巍道：“刘总……刘总说了……你再没有曝光率，娱乐圈就要把你遗忘了……” “我按照她的要求，每周都直播半小时！特意注册了微博账号，两天发一条！” “刘总……刘总还说……那个……你欠她八千一百三十九万，这次能还个零头，这部戏播了要能爆，你说不能还能多还点。” “零头？”莫小沫大脑里开始飞速地转圈，“一百三十九万，那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姐……你误会了……九万……，准确的说是八万七。”舒康康突然有点发憷，她觉得莫小沫的表情显然是要暴起打人，他再三确认莫小沫确实站不起来后才接着说，“八万七，公司抽成八万，你还能挣七千。” 莫小沫狂躁地抓了抓头发：“刘扒皮！” “刘总说……给你七千不少了，你要知足……” “刨开片酬不谈，麻烦问下，我作为一个盲人，你们帮我接戏是怎么想的？” “姐，这个您不用担心，您是客串一个算命的。” “你可别告诉我这个算命的刚好是个瞎子……” “嗯！您真聪明！” 莫小沫：我可去你的吧！ 第八十四章 欠账还人，天经地义 说起莫小沫的这笔烂账，简直满满都是泪。就在莫小沫即将出院的这天，刘睿子提前进了医院，准备待产。两人穿着同款病号服，在医院里碰了一面。还是刘睿子挺着个大肚子来到莫小沫的病房。 “你移动不方便，所以我来找你。” 莫小沫抱着个枕头蜷在病床上，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决赛那天，她心里始终不舒服，一直没找到原因，直到一切都结束，她才意识到，她的不安，来自于一个漏算的考虑，那就是刘睿子。她伤害了这个带着她入门，一路给她帮助的人。 所以现在刘睿子在这，即使她看不见，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对不起，Rita……我给你添麻烦了……” “嗯，你知道就好。”刘睿子看着窘迫的莫小沫，似乎又看见了当初刚进公司那个略显局促的小女孩儿。 “对不起，Rita，我真的无意伤害你，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但是以后，只要你需要，我一定想尽办法补偿你。” 刘睿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挑起嘴角道：“你说真的？” “啊？”莫小沫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点头，“当然是真的啊！” “好的，现在你的机会来了。这有份合约，你抽空签了。” “啥？” “怎么，看不起流芳，觉得现在的流芳配不上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签……反正我还没签公司。” 刘睿子冷冷道：“但你签之前，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跟焦坤协议离婚了，流芳的法人变更应该这几天就能办完。普千秋和焦永明手里的股份我也在想办法要回来，现在七个股东全要退资，我都在着手整理了。” “对不起，Rita。” ”你确实对不起我。我现在房子也抵押了，在租房子住，单公关费都花出去三百多万，这才是第一波公关，办公大楼退租了，闪耀基地我也租出去一半筹钱，我现在东挪西借了一屁股烂账，以前左一句右一句，亲爱的/亲亲的闺蜜，现在借个钱难如登天，只有杰西卡爽快借了两千万。所以曾经传媒届风云女魔头，现在落魄的都快流落街头了。”莫小沫刚要插嘴，刘睿子接着道，“你别着急，听我说完，我现在欠了外债八千多万，这八千多万，是你欠我的，所以你必须给我打工，帮我还清。” “啥？”莫小沫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多少钱？” “准确的说是八千一百三十九万，怎么你后悔了？” “不是……我……” “不是就行，合同给你放桌上了，你可以请专业的人研究合同。我回病房了，今天还好多检查。签好了你联系戴铭来拿。”刘睿子看着一脸懵的莫小沫，补充道，“对了，现在戴铭是公司副总，没办法，没人用了，主要是也雇不起，所以麻烦你克服下。” 莫小沫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出去给莫小沫买牛奶的夏聪一进门就看见莫小沫抱着个枕头发呆。 “怎么了，宝贝儿？” “聪聪……你能借我点钱吗？” 夏聪眨巴眨巴眼睛，睫毛呼哧呼哧全是迷茫：“怎么回事，你要多少？” “八千多万吧……” “告辞！” 从夏聪开溜的速度来看，跟朋友借这么多钱确实不现实，所以莫小沫把算盘打在了邱女士这儿。 “妈……能借我点钱么？” 邱兰芝冷笑声，削着苹果头都懒得抬：“借是能借，但是我怕你还不上。” “亲闺女跟你借钱你还要还？” “你如果跟南越分手找个踏实小伙子成家，我倒是允许你不还，或者病好了跟我去公司学学经营管理什么的？” 莫小沫撇撇嘴：“我回头想办法还你还不行吗？” 邱兰芝放下苹果擦了擦手：“之前为了你的事，我给市局捐了三台空间探测机器，不贵，也就不到三千万。另外，你选秀期间给你公关打榜的费用花出去大概五百多万，你粉丝出了大头，所以这笔我算你二百万。治疗检查手术住院费用一百五十万，还有后续的治疗康复费用，请保姆的费用，暂时算你五十万吧。你现在欠我三千二百五十万。” “您是亲妈吗？”莫小沫在床上翻滚哀嚎。 “就是你亲妈才没跟你细算。” “啥？” “还有我这段照顾你的误工费，请安保公司拦着你私生饭的费用等等。” 莫小沫绝望地瘫在床上，感觉自己不光眼前漆黑一片，未来也漆黑一片。所以现在自己是欠了一个亿的债吗？啊啊啊，谭琰你要不带我走吧！ 一天后，何煦看着手里的合同，一个劲儿想笑却只能憋着：“小沫，你确定要签？不说别的，就这三条似乎就有些不合理……” 邱兰芝冷笑道：“我替何法务翻译下，他意思是觉得你能做到这三条就见鬼了。” 整个合约期内： 一，禁止公共场合吐槽。 二，恭敬礼貌，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不能翻脸，尤其不能殴打对方。 三，每周至少营业三次以上，没有工作期间保持每周一次直播，每次至少半个小时。 “我猜这三条是刘睿子自己写上的，一点儿不专业！” 何煦笑道：“专不专业且不说，你确定你能做到这三条？而且合约期没有固定期限，意思就是你什么时候还完八千多万，什么时候才能终止合约。” “唉，签吧签吧，谁让我欠了她的，欠账还人，天经地义。” 何煦看向邱兰芝，见邱兰芝点点头，便帮莫小沫把签字章扣上。 就这样莫小沫在亲妈和老领导的双重压迫下，被卖了…… 而时间回到现在，莫小沫正抱着剧本欲哭无泪，舒康康紧张地搓着手：“莫姐，要不我帮你读剧本？” 莫小沫叹了口气：“不用了，泡泡会读。你没什么事儿就先回去吧。” “那个……还有个事，刘总让我告诉您。” 莫小沫狂躁地抓了抓头发：“说！” “她说让我跟您说个数据，17年一个一线流量公布恋情，一夜掉粉四百万，直接掉出了流量梯队，这两年几乎销声匿迹了。18年某歌手公布恋情，还秀恩爱，大粉齐脱粉，后援会直接关站，还有……” “可以了！”莫小沫制止住还要接着说的舒康康，“我难道不是实力派？” “刘总说，你现在主要是粉丝捧。所以不管找谁，即使他再优秀，你粉丝都看不上,你忍心伤害那些日夜为你打榜的粉丝吗？” 莫小沫：…… 舒康康接着道：“如果你……” “好了好了，哥！我不会冲动公布恋情的！” “我比你还小两岁，你喊我哥不合适……” 莫小沫总算知道为什么刘睿子让舒康康来当这个经纪人了，轴……真轴……非常轴…… “公子，您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南越一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啥？” 周阿姨接过南越手里的东西笑道：“练台词呢，这么一下午了，三句话反反复复喊。” “台词？” “嗯，上午她经纪人来，送了个剧本好像。” “经纪人？剧本？”南越觉得信息量有点大，挂好衣服，就赶忙进去了。 “南少爷，四点半了，莫先生莫太太一会儿发现我把你放进来又要不开心了。” 南越赶忙塞给周阿姨一盒新鲜的车厘子：“您安心吃会儿水果去，放心，我就聊一个小时。” 南越见莫小沫始终跟泡泡你一句、我一句的，甚至都没发现自己进来了。赶忙偷偷走过去，趁人不备，在她脸上飞速mua了一口。 “阿越？” “不是我是谁？” 莫小沫嘿嘿咧嘴一笑，张开胳膊嘟嘟嘴：“抱抱！” 南越笑着把莫小沫从摇椅上打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怎么流芳给你指派经纪人了？” 莫小沫提起这个就郁闷，惬在南越怀里抱怨道：“唉，别提了，派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艺人部的独苗。” 南越觉得可乐，捏了捏莫小沫的脸，这人自从看不见之后特别爱撒娇：“独苗来了看见您这样儿估计吓一跳。” “哈哈哈，是，一开始说话都结巴。我是不是特邋遢？我头发有两厘米了么？” “嗯，三厘米了，长挺快，东一根西一根的，还挺逗。” “所以这种情况下的我怎么进组？” 南越拿起桌上的草莓塞莫小沫嘴里，笑道：“这段直播你不都是这个发型么？” “我戴帽子了呀！” “没事，演戏可以带头套的。”南越又塞她嘴里一个草莓，突然眉毛一挑,"沫沫，你是不是……紧张？” 被发现的莫小沫撇了撇嘴，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我没学过演戏，剧本甚至都有点看不懂。” 南越捏住莫小沫的下巴笑道：“这有什么难，我找个朋友教教你就得了。不过……你得付出点代价，嘿嘿嘿~” “南少爷是有什么想法？” “嗯……叫声老公来听听？” 莫小沫老脸一红，张了张嘴刚准备喊，就听见门口周阿姨高声喊到：“莫太太您今天回来好早呀！” 莫小沫只感觉身边有一阵风飕得刮过，伸手够了够，发现南越已经不在边上了。 “阿越？” 只听南越“嘘”了一声，然后就听见邱兰芝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呦，阿越来了啊？怎么坐摇椅上呢？你这么个大个儿蜷那儿多难受。” 莫小沫心道这人动作倒挺快，只听南越道：“没事儿，我就觉得好玩。” “来了就留着一起吃吧，今天我下厨。” 南越张大嘴不可思议地盯着邱兰芝上楼的背影，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地兴奋道：“好嘞！兰姨，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爸呢？怎么就您自个儿回来了？” 南越眼见着邱兰芝的背影一顿，听见她淡淡道：“你爷爷来了。” 莫小沫心里一梗，无奈抿着嘴，南越见状赶忙岔开话题道：“你听见了吗？兰姨留我吃饭了！四个多月了！一百多天了啊！我终于得到兰姨的一个笑脸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认可我了？” 莫小沫不忍心打击小确幸的南越，只得心道：她明显是心情不好想下厨，又觉得我俩吃不完…… 第八十五章 粉丝都是双标 南越一顿饭吃得胆战心惊，一边给莫小沫喂菜，一边还要看着岳母大人的脸色。 “小越越，羊肉羊肉。”南越喂给莫小沫块羊肉，莫小沫嚼了两口又喊，“竹荪。” 邱兰芝终于忍无可忍，啪得放下筷子：“莫小沫你是没有手吗？都给你切小块放碗里了，勺子都不会用了？” 莫小沫不管不顾接着嚼：“放在一起都串味了，不如夹着好吃。” 邱兰芝简直无语，自己女儿前二十多年没撒过娇，这几个月简直像要一口气把以前遗漏的都撒完。 “没事儿兰姨，我愿意喂她。”南越看着莫小沫一脸宠溺。 邱兰芝接着吃自己的，懒得再管。 莫小沫嘴里嚼着东西，脑瓜还不闲，小算盘打得飞起：“阿越，要不你先把礼金付了？先付一个亿吧，我还还债。” “啪”邱兰芝的筷子再次放下：“莫小沫！” 南越吓得手一哆嗦，夹着的西兰花都掉了：“前段你不还说不用吗，你要是要我就去……” “去什么去？山海苑23号最近挂出来卖了，你有钱没地方花就去买了，你俩以后挨着我们住。” 莫小沫撅起嘴不悦道：“山海苑的房子太大了，空空的不爱住……” “九龙湾最近要开盘，90－220。” 南越尴尬地只能默默吃饭，但他心里还是喜悦的，起码这说明自己女婿的身份被认可了，他接着甘之如饴地喂起饭来。 “哎呦呦，这帅哥是谁？”茜茜眼睛快要长在南越身上了。 周阿姨笑笑不说话，接过茜茜的化妆箱。 莫小沫牵着南越的手在门口依依不舍:“明天早点来。” “你俩别恶心人了！”邱兰芝站楼上愤怒道，“茜茜别理他们，快过来，阿姨今天熬了羊肉汤，让周姨给你盛一碗。” 南越捏了捏莫小沫的脸道：“必须的，我这每天归心似箭。” 茜茜肉麻地一个哆嗦，赶忙逃离现场：“七点半了，你快点，咱还得化妆呢！” 莫小沫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跟南越告别。 “咱俩的事，他们知道没关系吗？” “怕什么，都是自己人，我恨不得把你昭告天下，可惜今天经纪人同志特意提醒我这事儿，我只能再把你藏藏了。” 今天周五，是直播的日子，茜茜举着假发和帽子，左看看，又看看，最后选了个欧式小礼帽。 “今天带个复古帽子吧。” 茜茜刚准备为这帽子配衣服，就听莫小沫道：“今天不带帽子了，给我做个造型吧。” 茜茜举着帽子愣住：“姐，你……” 莫小沫对着镜子扬起嘴角：“总要面对的，都四个多月了，也是时候了。” 八点半，莫小沫准时开启了这周的直播。早已等在手机电脑前的粉丝们，立刻兴奋地点了进来，可当莫小沫出现在画面中时，众人竟连小心心都顾不上送了，全部愣住。 只见莫小沫头发抹足了发胶，竟是竖起背头，简单的卫衣套在身上，一个笑容缓缓爬上她的脸。 “不好意思，我今天才发现我好像没什么衣服能配得上我帅气的发型。” 屏幕上立刻炸开了。 “飒！” “帅！” “不愧是莫爷！” “太酷了！” “超A!'” 茜茜给莫小沫念了几条，隔着口罩都能听见她呵呵的笑：“姐，都夸你呢。” 莫小沫乐了：“你笑这么开心，估计是夸造型呢吧？” “那可不是，我多不容易才给你刨出件配得上这个造型的衣服。”茜茜接着看屏幕上跳出弹幕，“你们刷太快了，我都看不清楚。哦，问小沫为什么头发这么短。” 莫小沫笑着回答：“我之前做手术得剃头，这不才长出这么点儿来么，东一根西一根的，感谢我们鬼斧神工的化妆师大大，听说给我整了个背头？看她笑的，估计是受到你们好评了吧。” 只听茜茜“嘻嘻嘻嘻”又一阵。 “别乐了，干正事！” 茜茜接着念：“眼睛恢复怎么样了？” 莫小沫耸耸肩：“很明显，依然睁眼瞎啊，等我重见光明了立刻跟大家公布喜讯哈。” 之前直播，莫小沫似乎都跳过了这类问题，这次粉丝路人发现她不抗拒，全开始打字问。 “当时手术时候害不害怕啊？” "当然害怕的啊，当时医生说成功率三成，换谁都会怕吧。不过，还好上天垂怜，我当时手术完以为自己今后再也看不见了，着实伤心了好久。这不，我现在都能区分灯是开了还是关着，棒不棒？” 茜茜无语地看着莫小沫，心道你怎么对你失去嗅觉的事只字不提呢。她摇摇头接着念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安排？” 莫小沫听到这个突然一阵爆笑，笑得茜茜一脸懵。 只听莫小沫无语道：“最近……最近居然有人找我拍戏。不好意思，我又想笑了。” “什么戏？” “嗯，这个我应该不能说，不过好像是个网剧，应该会有官宣的，不过我只是客串。哦哦，对了，我下星期要拍个黎旭寒山新系列彩妆的宣传，敬请期待吧。” “音乐方面有没有什么安排？” 莫小沫说到这里就叹了口气：“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穷啊！买不起歌，请不起录音师。我呢，目前还不能独立地完成创作，所以录歌的事，只能缓缓了。不过下次直播，我还是会给大家带来一首歌，大家想听什么就在我微博下头评论哈，老规矩，点赞最多的中。” “茜茜会不会徇私……喂喂喂！我不会的好叭？你们看我的眼神，多么公正！我会如实把你们的评论念给小沫的。而且小沫还有个宝贝，你们不知道吧？” 莫小沫笑着接过话：“大家这个放心，你们要是知道茜茜不打底有多黑，就知道她有多么铁面无私了，就差头顶个月牙了！” “滚！”茜茜怒道。 直播间顿时被哈哈哈哈刷了屏。 “每天在家干什么？” “听有声，上课，还有……减肥……”莫小沫郁闷道，“母上大人说我胖成这个熊样当个p的艺人，所以我只能减肥，不然过段真有机会上镜了，怕吓着你们！” “看着不胖啊，是不是开滤镜了？”茜茜念完接着道，“这个我能回答，开了美颜的，我关下给你们看看。” 茜茜说着便关了滤镜，然后她就看见屏幕上一群哈哈哈哈哈哈……“茜茜真的黑！哈哈哈哈哈！” 茜茜：……请求加工资抚平心底伤痛…… “滤镜关了？那你们应该能看出我脸都肉肉的了吧？” 茜茜看着弹幕，对这群双标的人很无语，怒道：“他们说，看不出来！脸上有点肉更可爱！” 屏幕上一片【茜茜要哭了，哈哈哈哈！】 【你们这群双标，欺负茜茜，哈哈哈哈！】 【茜茜你爆个小沫的料呗？】 茜茜非常配合地张口就来：“我跟你们说，莫小沫的衣服分两种，一种是以前工作的工装，清一色的卫衣运动休闲款。另一种是……” “喂喂喂！茜茜，你！” 茜茜要报刚才之仇，不管不顾接着道：“一种是各种聚会装，清一色小香风。是不是听起来还挺淑女的？不过听阿姨说她选这种风格是因为聚会和出席正式场合都能穿，一款多用，很省事。嗯？你们要看莫小沫衣柜？嗯，没错，她就是懒！” 莫小沫撇着嘴无奈道：“你们太过分了！欺负我看不见，一起嘲笑我！” 直播结束后，茜茜边帮莫小沫卸妆边问道：“真的接了戏啊？” “嗯，舒康康今天来给我送剧本了。” 茜茜纳闷：“嗯？舒康康是谁？” “你也不知道？我经纪人啊！”莫小沫摇头道，“一小宅男，你俩以后接触会挺多，可以早早认识下。” “什么戏啊？你现在这状况，总不能演个瞎子吧?” "bi go!" "什么？” 莫小沫想起这事儿就觉得好笑，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缓过来：“对了，我进组可能要十多天，所以直播会停一周，到时候这个空档你可以接个大活儿去。” 茜茜帮着洗头的手一顿，心里一阵酸楚：“姐，我给你当助理吧……你去拍戏自己哪儿行。” “瞎说什么呢？我们茜茜是高级化妆师！哪能屈才干这个？” “我就想跟着你！你现在是明星了，可以配个造型师了！” “可是茜茜，我没钱啊……而且我也没那么多工作……”莫小沫说着就感觉脸上一热，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她一下话便梗在了喉咙里。 “我哪儿都不想去，就想跟着你！” 莫小沫竟也眼眶发热，自从失明后，她泪窝浅了不少：“那你跟着我吧，以后只要我饿不着，我就绝不会饿着你。” 茜茜破涕为笑：“你这家大业大的，哪能饿着！” 莫小沫无奈撇撇嘴，心道你是不知道我妈多无情，多残忍！ 莫小沫跟杰西卡要茜茜的时候，杰西卡答应的特别爽快，莫小沫还纳闷，就听杰西卡道：“茜茜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孩子心性，总也长不大。她技术倒是能挑大梁，可娱乐圈这个地方，水太深，她这性格，肯定惹麻烦。所以不如跟着你，你肯定不会亏待她的，对吧？” 莫小沫自然不会亏待茜茜，而且请何煦帮忙拟了个长约，允许茜茜随时退出。 “真棒！没想到有天我也能捞着个旱涝保收的工作！爱你！”茜茜举着合约转圈圈，可莫小沫却发现，今天何煦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善…… 第八十六章 适应吧，这就是莫爷速度 终于在何煦第N次冷嘲热讽后，莫小沫忍无可忍道：“何大法务，我最近是不是得罪你了？”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您是大明星，哪能得罪我？” 莫小沫：铁定是得罪了……连弯儿都懒得拐。 莫小沫惬在沙发里，也不背着茜茜，直接问道：“哥，你还是有话直说吧，咱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何煦那边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你知道贺梓涵被董事长派去流芳了吗？” “啥？” “董事长，派贺梓涵，去流芳给你建团队！” “额……茜茜，你掐我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莫小沫觉得自己有点恍惚，“你没开玩笑吧？我妈？邱女士？会干这种赔钱买卖？”何煦刚想翻白眼，莫小沫突然觉得哪儿不对，“等等，派他给我建团队，工资少了？” “这倒没有，多了一倍。” “嘿，那我就不理解了！何大法务，您这是生的哪门子气？”莫小沫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是因为你不能跟贺学霸朝夕相处了吧？哎呀呀，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何煦懒得理莫小沫，只无语道：“你妈为你操碎了心，你那个全球后援会就是董事长亲自抓着一手建起来的！头一次听说一个粉丝后援会发公告，还要请专业法务审的！” “感谢何大律师对我的关怀，可是后援会现在不是转出去了嘛？” “管理转给几个小姑娘了，会长还是贺梓涵！” “wtf？会长是贺梓涵？？？” “官博，超话主持，ohwhat各种实名认证都是他，他脱的了手么？” 莫小沫突然觉得邱兰芝女士好像布了盘很大的局……可毕竟老妈是为了自己好，自己当然也得帮她把这盘棋下完：“煦哥，其实我觉得吧，单就未来的发展来说，做我的经纪人，也是挺好个事，虽然他无证上岗，但是他是耶鲁大学戏剧研究专业的，本来就该搞文艺，搞科技不适合他那么烧包的人。说不准以后他就是娱乐圈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了！像什么荷花姐，纯真姐的，你说是吧？而且经纪人是抽成我，不是我自吹自擂，我多能圈钱呀！你看我这么优秀，想找我代言、唱歌、演戏的人多了去了。贺学霸这么一个财迷，铁定能赚得盆满体钵，开开心心，他开心，你不就开心了？” “呵呵，我信你个鬼！跟专业律师这儿玩逻辑，你还嫩了点！” 莫小沫吐吐舌头，心里还是很疑惑，干脆问道：“我妈跟流芳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你住院的时候，刘睿子不是来过一趟么？” “那么早？那她们这段给我唱的什么戏？” 何煦不知道是不是报复邱兰芝，非常爽快地补充道：“邱董还给流芳投了钱，不然你以为怎么这么容易就能派贺梓涵过去？” 莫小沫恨得牙痒痒，竟被自己亲妈耍的团团转，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我妈怎么办？她贴心的小贺贺没有了……” “招了个专业学文秘的小姑娘，看着挺机灵。” “啧啧啧，那可得派个人替贺霸霸看好你，别让你被小姑娘勾了魂！” “滚！” 何煦要不是看着莫小沫是个残疾人，真想上手揍她。 何煦离开后，茜茜兴奋地在边上碎碎念：“这么说我马上要见到会长大人了？好激动！” 莫小沫无奈扶额，觉得自己这团队怕是要毁，不过当务之急，是再找个助理，如果贺梓涵给自己当经纪人……他跟舒康康的合作，还挺让人期待…… “姐，明天我去找你！”说舒康康，舒康康电话就到了。 “有什么高兴的事儿？感觉你听起来挺兴奋啊。” “我去给你送助理，而且贺梓涵哥哥现在主管你的事，我清闲了好多，专心写稿给你看剧本呢。” 清闲了的舒康康整个人都活泼了起来，莫小沫道：“明天下午四点你过来吧，我正好介绍茜茜给你认识，主要是上午我请了台词老师给我上课。” “那个……莫姐，你一共十场戏……台词也不多，还好多重复的，是不是……嗯……不太有这个必要？” 莫小沫沉默半晌，恶狠狠道：“看不起跑龙套的是吧？我要不是看不见东西，我还得请形体老师、表演老师！” 舒康康无语地挂断了电话，他突然有种预感，再接着说下去，莫小沫会强制他看《我是路人甲》，并送他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第二天，舒康康准时来到莫小沫家，跟着他的姑娘比他第一次来时候还要兴奋，东摸摸西看看，不时感慨：“康哥，这比我之前跟那个有钱太多了！” 舒康康无语地看着她，她以为舒康康不信，接着道：“真的！莫小沫已经这么红了吗？还是流芳配的宿舍好呀，这房子太大了！以前我觉得我照顾那个住的公寓已经很豪华了！这房子好大！” 舒康康想说这些都跟流芳没半毛钱关系，可是懒得解释，只得把人带进了客厅让她自己体会。然后这姑娘就和舒康康第一次来时候一样完全不敢相信蜷在摇椅上那个一脑袋杂毛，打着哈气的人是莫小沫。 “莫姐，人我给你带来了。晶晶，这是莫姐。” 胡晶晶看着莫小沫僵硬地扭过头来，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咔咔咔脖子转动的声音，她结巴道：“莫莫姐好！” 莫小沫摆摆手：“不用喊沫沫姐，喊莫姐或者姐就行，省事儿。” 胡晶晶也不好说你误会了，我只是结巴了一下，只得应下：“好的，莫姐。我叫胡晶晶，以前是黄丽的生活助理，上个月刚辞职，放了个假看您这儿招人我就来了。” 莫小沫听着胡晶晶说话，觉得像是个机灵的姑娘。 “黄丽？拍西侠传的那个？” “嗯，就是她。” “怎么辞职了，工资不行？” “倒不是……那个，也不怕告诉您，丽姐脾气不太好……” 莫小沫听出来胡晶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再聊，但是通过她说话倒是能听出来，是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所以挺适合当助理，还能看着点茜茜，确实不错。 “周姨，布丁还有吗？” “有的有的，我这就端过来。” 周姨端来两杯布丁和一壶茶，胡晶晶终于意识到，好像并不是流芳公司待遇好了。 “莫姐，您放心，我跟着丽姐进过几次组，有经验的。包在我身上。” 姗姗来迟的茜茜倒是跟胡晶晶一见如故，两人聊着聊着才发现竟然在一次活动上见过，怪不得互相觉得面熟。 两人的第一次合作，很快迎来，是黎煦寒山彩妆的新系列广告。 这次经纪人没跟着，只有助理和化妆一起，算是第一次磨合。 “莫姐，广告方好像没给您准备休息室……还有水也是普通的农夫山泉。” 莫小沫起初听见这话，有点诧异，但细细一想便明白了:“黄丽以前要求必须提供休息室？对水这些也有要求？” 胡晶晶一愣，心道难道不是所有明星都有这种起码的要求吗？ 茜茜笑道：“晶晶，我们莫姐没那么大牌，这次只拍一组脸部特写，很快的。” “错！”莫小沫厉声制止，“我不是没那么大牌，请你注意措辞！我只是没那么爱作。” 茜茜差点直接笑得背过气去：“哎呦……传闻中的莫爷不作嘛？您作的方向不是这方面而已！” “茜茜，你学坏了！” “莫爷？” “嗯，比赛时候好多人都喊她莫爷，我们干脆也这么喊吧，莫姐莫姐的，总感觉跟她不符。” 两人没管莫小沫的抗议，自顾自这么喊起来。 “都在呢？” “南总！”茜茜笑着喊道，“又给我们莫爷带什么好吃的了？” “抹茶凹蛋糕，你们都有份。” 胡晶晶疑惑地看着茜茜，只听莫小沫柔声道：“你怎么过来了？就拍一组，一会儿就完。” 南越笑着接过茜茜切好的蛋糕，一小块一小块给莫小沫喂着：“我来监工。” “又买蛋糕，我最近胖的娱乐圈都要容不下我了！” “没事，少吃点没关系，回头带你加强运动。” 胡晶晶觉得这对话好像有点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她不认识南越，本来以为这个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发亮的帅哥是工作人员，可茜茜却喊他南总。这么年轻就是个“总”，已经很让胡晶晶吃惊了，可现在他和自己老板的对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茜茜笑着拉着胡晶晶去边上吃，留着小两口说你侬我侬了。 “茜茜，这个是？” 茜茜调皮地眨了眨眼，食指竖起：“嘘，这是莫爷的青梅竹马。” 胡晶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南总虽然长得一副好皮相，可怎么看，也是一副桃花相。 “什么身份？” “好像是吸引力广告公司一个部门老总吧。” 胡晶晶虽然心里觉得论长相二人是般配的，可一想到莫家那个大豪宅，又觉得区区一个部门老总怎么能跟莫爷相提并论。不过毕竟是打工的不好掺和老板的事，她只心里偷偷疑惑，没问出来。 她们蛋糕刚吃完，摄影助理就招呼莫小沫去布景前了。胡晶晶前段时间还诧异莫小沫为什么上镜前上镜后差别那么大，而且她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莫小沫明明失明了，黎煦寒山还愿意跟她续约。之前黄丽也用了好多手段想拿下黎煦寒山的代言，但是都失败了，这个享誉国际的奢侈品牌，在这方面要求特别严格，这困扰胡晶晶多日的疑团，在今天见莫小沫画了浓妆之后瞬间明白。这种五彩斑斓妆容都扛的住，颜值很能打了。可更令她吃惊的是拍摄速度…… 摄影师还是上次那位，所以跟莫小沫倒像是配合默契，而且说话完全不忌讳：“宝贝，闭眼就行，你现在眼睛不聚光，拍出来不好看。” 胡晶晶一阵紧张，生怕这句直白戳人痛处的话，触怒了莫小沫，谁知莫小沫竟噗嗤乐了：“那正好，我省事了。” “哎呦，宝贝你这刺儿头帅呆了！特别有超模范儿！” 两人聊了几句，就听摄影师说：“OK，收工！期待下次见到你哦！” 胡晶晶一时惊呆了：“这就拍完了？”她跟着黄丽拍过几回杂志，一组造型起码得俩小时，这神一般的速度，让她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按了快进。 茜茜耸耸肩：“适应吧，少女，这就是莫爷速度。” 第八十七章 进组 胡晶晶和茜茜搀扶着莫小沫，从车上下来，周围不时有人侧目，却没一个人主动来打招呼，或者是告知莫小沫究竟应该作何准备。之前得知莫小沫要拍戏，周薇特意找了这个剧组里的熟人，让她帮衬着点儿，所以她们在路边等了不一会儿，茜茜就见一个小伙子飞速朝这边跑来，看见她们三个，慌忙刹车。 “莫老师？” 莫小沫笑着朝空气挥了挥手，露齿微笑：“哈喽，我是莫小沫。” 小伙子倒是没想到传闻中的莫小沫这么平易近人，毕竟她在我最闪耀决赛的时候闹了一大场，大家都默认了这是位不好惹的主。 “莫老师，我是生活制片,你喊我小猴子就行了，他们都这么喊我。”小伙子着急回去，但莫小沫速度着实走不快，于是，只能耐着性子陪着：“我先带你们去见见导演，刚好今天编剧也在。” 茜茜和胡晶晶小心翼翼搀着她往前走，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拍摄所在的地方。 “李导，这是莫小沫。” 莫小沫发现小猴子对自己的称呼在导演这儿有了变化，不再喊莫老师了，看来导演跟前谁也趁不上“老师”这两个字。 李导冷淡地“嗯”了声，对这位歌坛新秀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们拍的是个小成本网剧，堪比天雷滚滚系列，导演就是来挣个快钱，对演员什么的一点儿要求都没，更别提只不过是个配角了。反观编剧倒是打量了莫小沫很久。 “这是刘老师，咱们这部戏的编剧。” 莫小沫谨记刘睿子教导，谦卑地问了好，严格说起来，以前都是同行，虽然影视作品和综艺隔着山，但都是幕后的工作者，莫小沫还是很尊敬他们的。 刘编剧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这部《仙侠傲世录》是买的IP，虽然只是进行了二次加工，可刘编剧对自己的作品还是有要求的。现在乍一见到莫小沫，只觉得好，很好！真瞎子演瞎子，简直太完美了！ 莫小沫并不知道刘编剧心里想着什么，只听着导演不痛不痒地说了句：“带去化妆吧，下午拍她。” 莫小沫眉头皱起，不是说明天才有戏么？怎么下午就要拍。她晃了晃胡晶晶的手，胡晶晶立刻会意。路上就问小猴子：“哥，怎么下午就拍啊？不是明天才有我们的戏吗？” 小猴子摸摸头不好意思道：“可能是没人通知你们，跟莫老师对戏的薛老师明天要请假，拍不成，导演也是今天早上才定的，先拍你们这场。” 莫小沫被带着去了化妆间，一时被这喧闹的气氛搅迷糊了，怎么有种我最闪耀比赛期间选手大化妆间的感觉？人这么多嘛？ 小猴子高喊一声：“算命的来了，导演说先给画了，今天要拍。” 说完便在胡晶晶和茜茜的双重迷茫中朝莫小沫道：“莫老师那您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莫小沫一肚子问题没地儿问，只得心里恋恋不舍地送小猴子离开。 “莫爷……你好像不太受重视啊……”胡晶晶看着一群正在化妆中的群演，一时有些无语。 茜茜即使没跟过组，现在也能明白怎么回事了，大小算个明星，竟然得跟群演一起化妆。 “你们等着，我去找他们说。” 莫小沫赶忙拉住胡晶晶摇头笑道：“我本来就是来高价跑龙套的，我长这样，画太美抢了女主的风头怎么办？” 胡晶晶被莫小沫逗笑了，干脆陪她耐心等着，不一会儿就被一个化妆师喊到了镜子前头。 “哎呦喂，这不是莫小沫么？”化妆师兴奋地在莫小沫眼前晃了晃手，“还真瞎了啊？制片人让你演这个角色，真是绝了！” “你！”茜茜气得要骂人，胡晶晶赶忙拉住她。 只听化妆师笑着说：“我说呢，哪个特邀还带两个助理来，原来是您啊，您说说，大小您也算个腕儿，怎么混到跑龙套这份儿上了。” 莫小沫浑然不在意地笑道：“这不第一次拍戏么，怎么能算个腕儿呢。我怕是还不如群演们懂得多。” 边上正贴头套的群演乐道：“哈哈哈，我头一次见明星跟我们这么比的，没事儿妹妹，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串过二十多部戏了。” 莫小沫笑着道谢，可胡晶晶和茜茜却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化妆师倒是爱聊天，虽然句句聊得茜茜想上手打她，不过化妆水平倒是过关。贴完头套，一条青色丝带朝莫小沫眼前一缠，倒真是有种仙风道骨之感。 “您别说，我化妆这么多年，头一次画着这么好看的无名配角。”她又欣赏了下自己的作品，才接着道，“衣服你们俩会穿不？我看她这眼估计自个儿穿不了，换衣间在后边，拐个弯就是。” 胡晶晶点点头，表示自己大概知道怎么穿，就带着莫小沫和茜茜去了换衣间。 “天呐，这个味……我……”茜茜撇撇嘴非常无语，“这是出多少汗！” 公共换衣间被汗臭味充斥着，胡晶晶也是头一次遭遇这些，皱着眉捏着鼻子。 “不好意思，委屈你们了。我这……鼻子也闻不见，只留你俩遭了罪。” 胡晶晶头一次知道莫小沫没嗅觉的事儿，举着衣服愣在原地。 只听茜茜嘟着嘴不情愿道：“我就是心疼你！看不得他们这么欺负你。” 莫小沫够着茜茜的头揉了揉道：“欺生么，早听说有的剧组会这样，我有心理准备的，没事儿。咱快穿完，快出去待着，我怕你俩熏晕了。” 三人换好衣服就找了个阴凉地方等着了，还好胡晶晶有经验，知道古装戏，除了主演都没有固定休息室，更别提莫小沫这小配角了，所以她直接背了把钓鱼椅来。 “你俩怎么办？还有凳子嘛？” 胡晶晶笑道：“我俩席地而坐就行，没那么矫情。” 莫小沫这下有点不开心了，她这人奇怪的很，刚才自己受了委屈，她倒没觉得什么，可这会儿助理没地儿坐，她就有点心态不平衡了。 化完妆是十一点，她们在树下等了一个小时，也没人来喊自己，反倒是听见不远处有人喊，放饭啦！一看表，才知道已经十二点了。 胡晶晶让茜茜和莫小沫在这儿等着，自己去领饭，可待她回来时候，却是眼圈泛着红。 “晶晶，你……” 胡晶晶冲茜茜摇摇头，虽然她们想瞒，可莫小沫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怎么了？晶晶，拿饭时候出什么事了吗？” 茜茜委屈道：“肯定是受欺负了，眼圈都红了！” 胡晶晶瞪了茜茜一眼，调整情绪朝莫小沫道：“小事儿，莫爷，你别担心。” “你立刻告诉我，不然我扣你工资！” 胡晶晶咬着嘴唇，只觉委屈，干脆把饭往地上一放，委屈道：“我就问她们有没有勺子，咱莫爷眼睛不好，只能用勺子吃饭，谁知道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竟说瞎子能演什么戏！给剧组添麻烦！”胡晶晶越说越生气，“我不想和他们那群流氓理论，就想着拿上饭赶快回来，结果路上看见他们饭里都有鸡腿！我又折回去问他们，他们说特邀才有鸡腿，说咱们连特邀都算不上……” “哦？”莫小沫挑起嘴角一笑，“老子演这破网剧的主角都是给他们脸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牌剧组了？”她冷哼一声朝胡晶晶和茜茜道，“晶晶，记着这群人长什么样。咱们踏实等着拍，总有让他们把自己吐的吃回去那天。” 只是莫小沫没料到，这一等，就是一下午…… “我再去问问吧。” 胡晶晶起身想再找副导演助理问下，可莫小沫却拦住了她：“不用，咱们就等着，一共十场戏，拍完咱们立刻就走，一刻也不停。” 这个所谓的《仙侠傲世录》，是个快餐网剧，计划拍摄加制作都不用半年，所以听闻明年初就能在网站上播，这倒是给莫小沫提供了个很好的契机。她演的是一个盲眼算命人，说白了，其实就是女主用法术幻化成的一个虚像，用来给男主泄露天机的。要跟莫小沫对戏的薛老师，正是男主。这位薛老师，莫小沫来之前就朝人打听过他。跟自己也算是一个路子，都是选秀出来的，不过他的选秀是类似于偶像练习生那种养成类，而且最终薛丁亿出道失败。不过即使他唱歌唱歌公鸭嗓，跳舞跳舞广播体操，但那张帅脸，还是吸了一大波女友粉，使他依然活跃在圈里。尤其是这部仙侠剧，简直就是为了他和女主量身打造的！女主叫魏白，还在读大学的小姑娘，去年刚签了小鱼娱乐，这部戏小鱼娱乐也有投资，所以自然得送个力捧的人来。这男女主都是养眼的人，只是也都是演技不怎么样的人……这也就是莫小沫为什么紧张了好几天，却在打听到两人的背景后，便优哉游哉地放弃上表演课去接着学作曲了。反正大家都演的不咋样，一个跑龙套的万一比俩主演都演的好，回头得遭人恨，所以莫小沫果断准备不再进步了，随便演演，把钱拿到就走。只是她来之前，也万万没想到自己能遭人欺负。她正琢磨着，就听见有人喊道：“算命的在哪？算命的！拍了拍了。” 第八十八章 公子最近有血光之灾 莫小沫坐在一张木桌前，听导演讲戏。 “你什么都不用做，在这儿跟他对词就行。”导演沉默了半晌，莫小沫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坐着等。 过了好久，李导才朝薛丁亿说：“你往前走着，突然被她喊停。算了，还是走遍戏我再讲，毕竟她……哎，真麻烦。” 莫小沫挑起眉，心里不悦道：呵呵，是你们找我来给你们剧提热度的！你还嫌弃我？ 没等她多想，就听场记一声令下，导演刚准备喊莫小沫说词，就见那木桌后的人转着扇子，不急不忙道：“这位公子，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导演和副导演对视一眼，都是满满的疑惑，副导演想说话，导演制止道：“再看看。” 薛丁亿也正疑惑莫小沫怎么能这么准确地说出台词，可就在他转头看向莫小沫的瞬间，竟突然生出种真的穿越了的感觉。他打量着坐在“神算”招牌前的人，只见女子眼前缠着一条青色薄纱，长发如水瀑般泄下，微微挑起的唇角，像是能看透这浮世间的一切因果。他不自禁脱口而出：“姑娘，话不可以乱说。” 只见此人像是真盯着自己看般徐徐道：“公子最近可是在找一个人？” 薛丁亿正在疑惑，只见眼前人啪得合上扇子接着道：“您要找的人就在城西三里外的枫林中，公子还请万事小心。” 薛丁亿还想再问，只见女子摇着扇子喊道：“断乾坤之因，算万事之果！”他便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导演，您看这样行吗？” 李导盯着莫小沫，有点怀疑这人是真瞎还是假瞎了。他挠了挠自己所剩不多的几根头发，朝莫小沫道：“我就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季霖走到了？”季霖是薛丁亿在剧里的名字。 莫小沫托着下巴，挑起唇角：“李导，我虽然看不见，但没聋。” 在场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莫小沫这是噎人呢，刚才李导嫌弃她眼盲，现在她这是用行动不声不响地还了李导一巴掌。 李导表情尴尬地吩咐大伙正式拍，倒是薛丁亿念错一次词，莫小沫全程没出状况，完成地特别好。所以一场戏，很快结束，大家比预定收工的时间还早，这下连场务都对莫小沫改观了。虽然谈不上什么好态度，但是起码态度没那么恶劣了。 “酒店你们去过了吗？”小猴子拍摄一结束又不知从哪突然窜了出来。 “没呢，下车直接过来了，行李都还在车上。” 小猴子赶忙道：“那莫老师您先去换了衣服？一会儿我在接你们那儿等着，带你们去酒店。” 莫小沫点头道谢，刚准备离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副导演助理。 “莫老师，李导让您过去趟。” 莫小沫心理不屑道：这会儿又是莫老师了？ 但她面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好的，那我们先去找导演吧，别让他等久了。” 胡晶晶和茜茜尽管心里不情愿，可还是只能扶着莫小沫往回走。到了现场，他们发现编剧和导演都在。 “我要跟你道个歉。” 莫小沫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情况，她没立即接话，只是歪着头，望向不远处，李导甚至觉得莫小沫在盯着他看，他尴尬地咳了咳接着道：“很抱歉我之前无礼的举动，我不得不承认，如果你能看的见，那你将会是很有天分的演员。” “李导过奖，您不用跟我道歉，只要接下来一周能让我们三个吃上有鸡腿的饭就行了。”莫小沫说罢扯了扯身边人，胡晶晶立刻礼貌地跟周围人行了礼，带着莫小沫和茜茜离开了。 “李导，是不是头一次被人呛？”刘编剧忍不住一个劲儿乐，觉得刚才李导的脸色着实很精彩。 李导叹气道：“哎，年轻时候没少被人呛，不过我那时候可没这姑娘这么……” “冲！”刘编剧把他没说完的话补完，“不过倒是不招人烦，可能是因为长得好看吧。”刘编剧自顾自乐着，李导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几场戏，莫小沫拍得如预料中顺利，且本来没有名字的角色，被编剧硬给加了个名字，叫墨潇，这摆明是因莫小沫而得的福利了。只是八万块，买不了莫小沫更多的时间。尽管制片方知道了莫小沫的表现坚持联合编剧和导演要临时给她加戏的，但莫小沫还是婉拒了，而且理由十分之冠冕堂皇。 “我这角色，本来就是这么个作用，戏多了显得过，您说对吧？” 导演和编剧头次见到如此通情达理的新人，竟生出种惺惺相惜之感，对于她的杀青十分不舍。当然莫小沫总能让你大开眼界，另整个剧组大跌眼镜的是，她杀青时竟得到了很多群众演员的欢送。 “小沫，有空再来玩啊！” “小沫，等你出歌了我去买！” “小沫，咱俩合张影吧！” “我也要！我也要！” 因为长时间一起等戏、一起吃饭、一起化妆的缘分，莫小沫和群众演员们混得特别熟。不仅了解了很多剧组的习惯，还不小心知道了不少娱乐八卦秘辛。 莫小沫笑着朝茜茜说：“我感觉我回去能开个八卦娱乐账号了，估计比我当歌手挣钱。” 李导在莫小沫杀青时候跟她说：“小沫啊，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多接戏，听说你失明只是一时的？那我们之后有缘再见啦！” 莫小沫心道：最好不要，我怕我看见你长相，忍不住揍你…… 直到莫小沫上车，茜茜和胡晶晶才感觉自己能真正放松下来，两人几乎是同步地瘫在座椅上，长舒了一口气。 “莫爷，可算是拍完了，这一个星期太煎熬了！” 茜茜疑惑道：“还是莫爷厉害，得了导演的赏识，之后他们也没刁难咱们了。这群人果然都是看导演眼色行事的。大化妆间，用习惯了也还好。” 莫小沫冷笑声摇头道：“这就知足了？” 两人不解道：“不然呢？每天都有鸡腿吃！” “哎，你俩不争气的！只可惜了，我这眼睛不行，没办法让他们帮之前说出的话吞回去。不过你们等着看吧，我估计片花能给我剪进去，估计还能剪成那种让人一看就以为我是个女三号的误会。” 茜茜不太明白莫小沫的意思，但是胡晶晶却立刻懂了，这是花了三集的钱，要做出莫小沫演了二十多集的气势，最大化利用。 “晶晶，记住他们是哪个组，跟贺梓涵说，以后凡是这个组的戏，我不接。”她说罢又扶着脑门一阵郁闷，“我怎么就妥协了呢？我是个歌手，谁要演戏啊！我要唱歌！” 胡晶晶不知道莫小沫欠了一屁股债的窘状，只以为她是随便抱怨抱怨，但茜茜忍笑忍得辛苦，实在没忍住便朝莫小沫不出声做了个口型：“你做梦！” 刚说了不要再演戏的莫小沫，刚到家屁股都没坐稳就收到了一个新剧本…… “舒康康……你过分了啊！”莫小沫抱着自己的腿无助地躲在沙发里。 舒康康透过瓶底般的眼镜片，心想我有涵哥撑腰，我不怕你！于是仰着头道：“你要感谢我们帮你接了这么大制作的戏，一集3万块，48集大制作，一百多万哦！” 莫小沫无语道：“是他们突然发现我竟然能演个瞎子之后，找到了新世界吗？” 胡晶晶看着莫小沫这生无可恋的表情，想笑，还得忍着，很是辛苦。她看着舒康康坚持的表情，只得帮着问道：“什么剧，导演是谁？主演是谁？” 舒康康坚决贯彻贺梓涵的思想：“晶晶，你劝劝莫姐，这次是张启导演的剧，编剧阮六刀，真的是大制作，她现在刚出道就能接到这么厉害的剧，她要珍惜！” 莫小沫愤怒地想指着舒康康鼻子吼，可是手在空中找了半天也没找准位置，只得悻悻放下。 胡晶晶无奈扶额：“康哥，确实是挺厉害的制作，主演是谁？这次我们去那个剧组整个太欺负人了。” 胡晶晶又朝舒康康诉了一大通苦，他才get到是需要他回去告状的意思。直到舒康康离开，莫小沫都没回过神来，因为这次的男主是褚航，获过三个大奖的影帝，还有一个是国际奖项。女主钟楠，17、18蝉联视后……导演和编剧更不用说了，能拍他们的戏，应该可以说是死而无憾了。只是，这么大个饼，怎么又砸到自己这个瞎子头上了？ 没等莫小沫纳闷完，胡晶晶就开始帮着莫小沫翻剧本了，这次的剧本不比上回，虽然莫小沫演的是女主的妹妹，出场不多，还早早下线，可这剧本单厚度就是上次的十几倍。胡晶晶在想怎么帮莫小沫熟悉剧本，突然想起来刚才舒康康走之前的交代，便朝莫小沫问道：“莫爷，下周三去录节目，要不要提前准备什么？” “啥？录节目？啥节目？”莫小沫自从听见影帝的名字后便一直充斥在影帝视后和自我怀疑的旋涡中，后面舒康康说了什么，她压根儿没听见。 胡晶晶抱着剧本同情了几秒钟自己，然后无奈道：“流芳的自制访谈综艺，《因为是朋友》，请了你和凌云汉做嘉宾。” 莫小沫仰天长叹，万分心疼自己。刘睿子为了给流芳洗白又把自己拉出来溜了！可谁让自己欠了账，只能任人宰割。 “狂欢竟然能同意凌云汉来参加节目？我咋这么不信呢？” 胡晶晶叹了口气：“你果然刚才一句没听，同意凌云汉来参加是因为他们把洛溪垚打包了啊，她也能录一期节目。” 第八十九章 漫长战役的终点 今天茜茜很早就来了，她找出套全黑色正装，帮莫小沫精心做了造型。南越也请了假陪着，三人驱车出发，莫小沫全程把头抵在窗户上，一言不发。茜茜担心地求助南越，南越却只朝她摇摇头。 今天是普千秋二审，莫小沫出庭作证。 她在茜茜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台阶，这台阶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头。得到消息的记者，早早等在法院门口，即使邱兰芝派出很多保镖围在莫小沫身边，依然挡不住记者们不断地往莫小沫身上靠。 不管记者们怎么问，莫小沫却始终没有开口，只专心一步步向上走着。姗姗来迟的贺梓涵慌忙挤进人堆：“各位，如果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审理结束后再说。麻烦让让。” 莫小沫穿着一身黑端坐在证人席，不卑不亢地回答辩方律师的提问。 “为什么你要带着隐秘摄像设备去与我的当事人餐叙？”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当时作为一个选手，遭受了威胁，无力拒绝，就只能想办法自保了，避免有理说不清。” “你撒谎！是你主动约我的当事人吃饭，故意设计害他！” “我没有……”莫小沫哽咽着，下一秒眼泪瞬间如雨下，“是齐录祥说，我如果不去和普千秋吃饭，就让我立刻淘汰……” 听审的几排人，很多都攥紧了拳头，还有好多匿名而来的记者，偷偷记下了这些内容。莫小沫紧紧抓着衣角慌张道：“齐录祥再三跟我保证，只是吃个饭，不然我也不会去！” “可我的当事人遭受了严重的暴力袭击，我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 “我没有预谋！你胡说！” “证人请冷静。” 公诉方皱眉看着莫小沫，不知道刚在休息室还那么冷静的人，怎么一上庭如此失控。他只得开口道：“我们有监控视频及医院医护人员的证词，可以证明受害人当天确实被下药，且通过受害人自己拍摄的视频也可以看出受害人遭受了骚扰，并一直在反抗。而且除证人外，警方搜出的视频也能证明很多女性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被迫与被告发生了关系。” “控方律师请注意你的用词，没有任何证据或证词可以证明他们是被迫的。” 旁听的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列席中，一位白发苍苍身材伛偻的老人，自始至终双眼都没从莫小沫身上离开过，他带着满心的恨，用力地将自己的拐杖杵向地面。 “除了她没有人会出来作证的，您放心，而且她的证词不会对量刑有什么影响。所以肯定能维持原判。” 老人的眼周布满皱纹，却仍让那双眼睛散出令人畏惧的力量。 “最好如此。” “您放心，齐录祥只要咬死了不开口……”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位证人便出现在了证人席，他穿着囚服带着手铐，过于肥胖的手把手铐紧紧卡主。 “他怎么会……”穿着灰色西装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他身边的老人拄着拐杖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齐录祥，关于在见被告的事情上，你是否威胁过莫小沫？” 齐录祥几乎是卡进证人席里，他看着不远处掩面哭泣的莫小沫，缓缓开口：“是，普千秋，也就是被告，威胁我必须在一个星期内，帮她约到莫小沫，药也是我下的。” “齐录祥，你个混蛋！你血口喷人！”普千秋愤怒喊道。 辩方律师惊讶地看着齐录祥，竟一时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开始…… 半个月前，齐录祥还不在检控方的证人名单上，普千秋的律师团队，并没有得到任何齐录祥将要出庭的信息。直到报送材料的前一天，这个名字才临时加了上去。 莫小沫再次见到齐录祥的时候，他刚刚因为行贿罪、商业受贿罪等数罪并罚，被判了二十年，并没收全部财产，很明显是有人要保他。这样高压的舆论环境下，哪怕冒着被揭发的威胁，也没人敢去为齐录祥作保，除了有可能面临死刑的普千秋。 “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指条明路。” 齐录祥笑道：“不过一个瞎子，跟我讲什么明路？” 莫小沫挑起嘴角，b：“焦亮还没出庭作证，而且他一定会把你们一起做的事都抖出来。” 齐录祥肥胖的身躯一顿，抬头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低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被他撞见过什么，你不记得了？我劝你还是转做污点证人，争取死缓或者无期。” 齐录祥疯了一样的拍击着玻璃：“莫小沫！” 狱警从背后将人擎住，齐录祥喘着粗气，盯着莫小沫双眼血红：“你不要逼我！” 莫小沫丝毫不避着周围的人：“听说有人威胁你家人的生命安全？他们真是太枉顾法纪了！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他们把他们保护好。” “莫小沫！”齐录祥疯狂地嘶吼,”你想干什么?” 莫小沫微笑着朝他摇了摇头，起身，在一位狱警的搀扶下，缓缓离开。那一瞬间，齐录祥甚至怀疑莫小沫根本没瞎，他似乎透过那双水灵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下场。 齐录祥很少让焦亮参与到核心中，不过有两件除外，一个是我最闪耀第三季，因为焦亮是制片，而另一个，则是焦亮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刚签下的艺人，还差一个月十四岁，那是齐录祥唯一一次加入他们的聚会，也是从那次开始普千秋才把他彻底当成了自己人，这次犯罪，是一次投诚。只是好巧不巧，被焦亮撞见。齐录祥告诉焦亮自己会想办法让他独立制作我最闪耀第三季，对他吹捧了好一番，才打消了焦亮的顾虑。可这一直是横在焦亮心里的一根刺，直到莫小沫为他放出那段视频。那是在私房菜，齐录祥对莫小沫说的话。 “你猜的没错，我当时不过告诉了焦亮你和戴铭在一起的事，他立刻就等不及了。” “方法还是你出的吧？祥哥厉害啊！焦亮就这样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 焦亮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立刻把齐录祥千刀万剐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掌控齐录祥，可没想到竟然是齐录祥一直把自己耍得团团转。自诩甚高的焦亮怎么能容许别人如此轻视，他思索再三后答应了警方出庭作证，而且令人惊喜的是，他竟然还有录音，这可能是他唯一聪明的一回，也是他唯一做过的一件好事。 法庭上，齐录祥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的罪行：“在莫小沫之前，我还帮他和胡广华、图建设、李顿……”齐录祥一口气报出了七八个名字，在场的人无比瞠目结舌，“我帮他们约出过127个人，且他们用下药的方式强迫过36个人，这个数字我都有记录，且每一个人的名字我都记得。” “人渣！” 不知道现场谁喊了声，群众们群情激愤。 “肃静！” 控方律师接着问：“强迫他人与其发生关系的人是否在庭上？” “在，就是被告，其他几个人不喜欢硬来，但是普千秋和李顿不忌讳这些，他俩想要的，就一定要玩到，李顿只喜欢女的，普千秋男女不忌。”齐录祥颤抖着看向远处的老人，慌忙移开眼，接着道，“曾经有一个被普千秋监禁了两周，差点死了……我可以提供这36个人的名字，你们自己去查证。” 辩方律师已不知所措…… “在普千秋实施侵犯的28人中，我们已经获得了其中13个人的证词，有4人因自身职业原因拒绝与警方合作，另外，曾被监禁过的女士以及另外两人不知所踪，可能已经移民或者被害，另有一名被害人已经死亡，还有6人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无法提供证词或出庭作证。已提供证词的13人中有5人表示，愿意出庭作证，指证被告。” 莫小沫靠在南越肩上，听着这一项项指控，眼泪不自禁淌了出来，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战役，她最终还是踉踉跄跄活到了最后。 “本庭宣判，为严厉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管理秩序，保护公民身心健康，依照《刑法》第X条之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普千秋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莫小沫听到判决结果的一瞬间，掩面而泣。凌云汉颤抖地压低了帽檐，趁着没人发现，悄然离开。还有很多到场的被害者几乎是放声痛哭，深深把眼前这一幕烙印进心里，为她们多年来的伤害画上一个句点。 拄着拐杖的老者颤巍巍看着在庭警押解中不断挣扎的普千秋，双手止不住颤抖。 “普老……我们可以接着上诉……”他话音还没落，普春便捂着胸口骤然倒地。 “普老！普老！” 普千秋嘶吼着：“莫小沫，齐录祥，我跟你们没完！我要杀了你！莫小沫，我要杀了你！” 被押解离开的齐录祥，朝控方的几人喊道：“我的家人，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当然被警方好好的保护起来了，你不用担心。”王琪抱着胳膊朝齐录祥道。 齐录祥的脸瞬间变了色：“莫小沫！你骗我！莫小沫你个骗子！你混蛋！” 而被他大骂诅咒的莫小沫早已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 很多记者等在门口，见莫小沫出来，一堆人扛着摄像机举着话筒围了上来。因为这是近年来，国内遇到的最大丑闻，且受害人多，牵扯范围之广，都是新闻的爆点。而众多的涉案人中，只有莫小沫是话题最多的当红艺人，所以记者们都逮着莫小沫不放。 “莫小沫，你对宣判结果有什么看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感谢警方，感谢法律，还了我们这些受害者一个公道。” “你选择出庭作证是为了热度吗？” “谢谢最近关心这起案件的朋友，我选择站出来，只是希望能将这种人渣绳之以法，希望今后的世间，能够少一些伤害和受伤的人。” “莫小沫……” “对不起各位，小沫今天累了，有什么问题，将由小沫的代理律师为大家一一解答。”贺梓涵一把将何煦推了出去，扶着莫小沫慌忙离开。只留下何煦独自面对一干记者散发着幽幽怨念。 第九十章 双剑合璧，不要剧本 “周姨，莫爷还不起啊？”茜茜焦急地朝楼上张望。 周阿姨端出份早餐递给茜茜和胡晶晶，摇头道：“唉，别提了，昨天她回来，看着没事儿人似的，结果晚上非要自己洗澡，谁都不让帮！然后大晚上不睡觉在阳台上弹吉他，要不是前后两栋没人住，早被人投诉了。谁劝都不听，就拧着假装听不见，后来南少爷来了才给按住喽，两点多才睡下的。” 胡晶晶皱眉，没想到普千秋对莫小沫的影响这么大，刚想朝茜茜打听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就听楼上响起叽扭扭车轱辘的声音，莫小沫醒了。 泡泡驮着她叽扭扭到茜茜面前：“主人，客人来了！主人，客人来了！” “晶晶？茜茜？” 胡晶晶赶忙应声，茜茜看着叽扭叽扭扭到沙发边上的泡泡，不情愿道：“莫爷，能不能给我们脸也输入个系统呀？每次来泡泡都喊不出我们名字！” 莫小沫闷声应了声，伸出手够着沙发边沿，缓缓从泡泡身上爬下来摸索着坐到沙发上：“我家AI跟我一样脸盲，万一下次他见着跟你俩长差不多的不报警怎么办？我作为一个残疾人自己在家很危险的！” 茜茜噘着嘴十分不乐意，但显然还是被莫小沫糊住了。可胡晶晶却嘴角抽搐，她似乎记得上次莫小沫的妈妈说：“回头让小沫帮你们输个系统，不过程序有点繁琐，她估计懒得整。” 懒得厉害的莫小沫终于在沙发上坐稳，她坐下才想起没吃早饭，无奈叹气道：“周姨，饭给我端沙发上来吧。” 周姨言辞抗议：“我拒绝，你再把牛奶洒沙发上，咱俩都得完蛋。” 莫小沫撇撇嘴，感觉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岌岌可危，她刚想申辩，就听周姨接着道：“小沫，你刷牙洗脸了吗？” 莫小沫：……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胡晶晶：女明星这么邋遢的我头一回见…… 茜茜坐去桌子边上已经开始了今天的早饭，胡晶晶无法，只得搀着莫小沫去洗漱。还顺手强迫莫小沫洗了个头。经过这两周和老板的相处，她算是发现了，这人就是看着厉害，俩眼一眯特别能唬人，但实际上你只要不心虚，她就吓不住你。而且从莫小沫嘴里出来的话，十句里能有一半是正经的都不错了，完全不符合胡晶晶对于曾经的综艺圣手Mo ia或者我最闪耀第三季大热歌手莫小沫的任何认知。 莫小沫似乎经过了昨晚上的一通发泄，心情大好，连早饭也多吃了一个鸡蛋，同时对茜茜给自己新添置行头花了十多万块的事丝毫没有怨言。 今天是莫小沫录《因为是朋友》这档节目的日子。 当前流芳的处境不太好，与晔城卫视的合作告吹，各大卫视平台也不敢冒险上架流芳制作的节目，赞助商就更别提了。即使流芳的制作水平再精良，也没人愿意顶着舆论给刘睿子这个面子，甚至之前早早卖给晔城卫视的户外综艺也被晔广搁着，暂时不播了。内忧外患的流芳却不能靠天活命，所以刘睿子一做完月子就带着孩子扎进了闪耀基地，当机立断把之前在筹备的所有项目都停了，投入全部精力做一档明星访谈节目。 业内很多人都等着看刘睿子的笑话，想她站在顶端那么久，曾经被她藐视的同行终于逮着机会，各个都想趁此踩两脚。 “Rita,不是我说你，好好回家带孩子多好。” “刘总呀，不是哥哥不想接你这节目，实在是你这节目不可能有市场。” “跟我谈，多少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刘睿子把手从这位不怀好意的人手里抽出来，转身就走。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这破节目能播，我跟你姓！” 当众人都以为刘睿子这节目肯定黄的时候，这档访谈悄无声息地在金音网上线了。刘睿子竟然把节目卖给了金音网！大家只顾着惊讶，却没人了解内情，这份版权合约实际是场豪赌。双方协议，两月内节目日均点击量不超过三千万，即刻下架节目，且不用支付任何费用。如果两月内日均点击量超过五千万，订阅量超过三千万，再收版权费。金音网当前在各大视频网站脱颖而出的今天，早已被第一、第二梯队扫地出局，他们接收流芳的节目也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自己就花了最少的成本重新获得市场占有率，赌输了，就会连仅剩的丁点口碑都败完，尽管经济损失微乎其微。 不仅同行等着看刘睿子出糗，甚至作为手下的戴铭，对她执意制作这档节目亦是充满顾虑，即使是成本投入很小的访谈，也要请得到明星，当前流芳的情况，没有哪家娱乐公司或者艺人敢接下她抛出的红线，而且如果没有爆点，点击量可能都不会过千万，更别提三千万了。 只是众人不知，在他们正忙着嘲笑流芳的时候，第一期节目早就开录了。刘睿子完美地解决了一切他们认为不可能解决的问题。首先是主持人，刘睿子联系到了阿米和陆佳，这两位私下本来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符合节目的设定。只是陆佳主攻大型文艺晚会主持，阿米是综艺常驻，所以两人几乎没什么合作的机会。所以刘睿子抛出《因为是朋友》这档节目橄榄枝时，两人瞬间就心动了，尤其是出场费8万一场，这对于两个二线中的主持人来说，非常可观，尤其还是一个周播节目。不过现在流芳风评太差，所以只让他们心动不够，刘睿子大大方方约他们见面，对着多年来在综艺里做绿叶的阿米说：“你录过很多综艺，但是挑大梁的机会很少。” 如果换个人说出这话，可能阿米都会直接拍桌子走人，但刘睿子的语气，却让他有种真的在谈心的感觉。 “不错，我说话爱跑偏，挑不了大梁。” 刘睿子笑笑又朝陆佳道：“你一直想转型，但是你们台现在做晚会主持的少，做综艺主持的多，所以他们不愿意让你去主持综艺。” 陆佳和阿米对视了眼，无奈点头。 刘睿子接着道：“二位都是和晔广签的独立合约，所以有接我这档节目的自由。另外，阿米老师，我很欣赏你抛的那些梗，你是个很有天分的综艺主持，不该只当绿叶。他们压着你，无非是因为你有些话说的太过犀利，但是我们这档节目，要的就是爆点，不怕你不说，就怕你不敢说。”她说罢又朝陆佳道，“陆老师你综艺感不错，从你上过那次真人秀就能看出来，但是我们要的女主持不光是要综艺感好，主持能力高，还必须镇得住场，这也是为什么我找到你。你们两个相辅相成，又是好友，了解彼此，所以我相信在你们的配合下，我们的节目能在当前访谈节目寒冬的大环境下，杀出一条血路。这不仅是我们的机会，更是成就你们二位的机会。我相信你们不会错过。” 阿米沉思了片刻与陆佳对视一眼，而后一拍桌子喊道：“拼一拼，二线变一线！” 陆佳含笑接道：“搏一搏，公寓换别墅！” 解决了主持人，便是解决嘉宾的问题，节目请嘉宾，只秉承一个原则，敢说。综艺感不重要，我们的主持人可以帮忙cue，但是如果嘉宾放不开，那再多的爆点最后也得哑火。所以节目主要以好友间相互揭短爆料展开，请现场的五十位大学生为他们之间的相互吐槽打分，最后评选出最令人接受不了的槽点，并请携带这槽点的艺人写下保证书于节目放送当天发微博。 节目的形式并不算新颖，可奈何刘睿子请的嘉宾都是自带满满槽点和话题。例如第一期一位网球界的明星选手和周薇，周薇完全是卖刘睿子人情，且自己平时没什么负面，也不担忧被流芳拖累一下。但这位网球明星就不一样了，比赛中随地吐痰，比赛结束后大骂对手，甚至在采访中狂爆粗口，这些槽点简直要把这位球员淹没了。可大家更好奇的是周薇为什么和他是好朋友？ 所以节目的宣传很简单，只联动几个营销号，在微博上造了势，勾起大家满满的好奇。 “他俩怎么可能是朋友啊？这跨界跨了一条银河！” “流芳文化打造？是那个爆出丑闻的制作公司？他们还敢出来？” “抵制流芳！娱乐圈毒瘤，不看！” “坚决抵制！” “抵制流芳！流芳倒闭！” 网上骂声一片，然而当节目开播的时候，宣传团队又悄无声息地在网上放了一段视频。 “你为什么比赛完老骂对手啊？” “打不过他还不能骂他了？” “那你采访还爆粗口了咧！” “曹，我什么时候爆粗口了，你们别TM瞎说！” 周薇耸耸肩：“你看，我说了吧。” 陆佳趴在阿米身上笑得眼泪都溢出来了。 这条视频迅速引起了大家的热议，视频下还是“抵制”“不看”“流芳给我死”这样的言论居多，但是点击量却唰唰涨。 一部分被这视频勾起了好奇，还有很多本来就纳闷周薇和这位运动员怎么会成为好友的，于是大家就一边抵制着，一边偷偷看，评论很少，但点击量竟然很快达到了目标。 第二期是一位很多花边的相声演员和很多花边的知名演员，也是刘睿子的人脉，为了请他们来，刘睿子包了两场这位演员新上的电影。莫小沫来录的是第四期，正是第二期播的当天，预告片点击量都过了千万，所以正片的流量完全不用担心，更别提相声演员自带笑点，花边演员自带槽点了。 莫小沫抵达基地，只觉得冷冷清清，四周围似乎一个人都没，胡晶晶好奇地左右看看，明明所有工作人员都像行注目礼般看着她，怎么却没一个开口呢？ 直到茜茜没忍住噗嗤乐出声来：“刘总说了，为了惩罚莫小沫这个混球，这期节目开始之前不许大家理她。” 莫小沫和胡晶晶：…… 胡晶晶无语道：“怎么没人送提问大纲给我们呢？这都马上开录了。” 莫小沫用手点点胡晶晶的胳膊，示意她带着自己直接去演播厅边上的休息室，边走边笑道：“晶晶啊，录流芳的节目，你要习惯这点。没有大纲，没有剧本，纯靠临场发挥，任主持人和导演耍你。” 茜茜忍俊不禁：“是啊，以前是Rita和Mo ia双剑合璧，录真人秀完全不用剧本。他俩可能是业内唯一能hold住这种场面的。录过流芳节目的都知道她俩的毛病，也都背后老骂她俩。” “啧，怎么能是毛病呢？这是优势！” “行行行，您说了算，凌云汉来了，莫爷。欸……”茜茜看着转身就走的凌云汉，一脸诧异地跟胡晶晶对视一眼，“莫爷，如果我没看错，他好像瞪了你一眼转身跑了……” 莫小沫：…… 第九十一章 为何与你相遇，是孽缘呀 “凌云汉！你为什么不理我？”莫小沫朝面前挥挥手，没摸到人，只听着某人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茜茜憋着笑给莫小沫补妆，做发型，今天的莫小沫托最近新换洗发水的福，头发长得飞快，已经可以梳成中分了，帅气又不失可爱，一身黎煦寒山新款的连体裤穿在身上，还真有点超模的架势，如果不是这个模特正用盲杖敲着地面的话…… “我数三个数，凌云汉，你要是不说话，就死定了！”莫小沫挥着手里的盲杖，吓得茜茜赶忙把人拉远点，生怕被波及，“一，二！” “我不理你怎么啦？”凌云汉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着一屋子的人，觉得被威胁了万分没面子，“我就不理你！” “你自个听听你这话幼不幼稚！”莫小沫边说边朝凌云汉发出声音的方向走。 凌云汉皱着眉，一言不发瞪着莫小沫，如果跟他不熟的肯定以为他这表情是要打人，他眼见着莫小沫快够着自己了，才忍无可忍道：“你就是个骗子！当时说自己有办法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没想到就是自己去……” 莫小沫心里一慌就怕凌云汉把自己钓鱼执法的事儿说出来，赶忙伸出手去捂他的嘴，结果眼盲的莫小沫同志华华丽丽一巴掌拍在凌云汉脸上。 四周围连着凌云汉在内都被这一巴掌拍懵了，三秒后，全场发出一阵爆笑。 莫小沫突然觉得这节目可能要改名叫《因为是仇人》了。 “师……茜茜，你告诉某些人，准备候场了。”程思政亲自晃这一圈就是想来看看人，结果一开口才想起来，老总下了死命令，今天不能跟莫小沫说话。 莫小沫嘴角抽搐，心想这群人怕不是各个想死…… 陆佳：“天下之大，与你相遇。是缘分吗？” 阿米：“大概是孽缘吧。欢迎来到~” 两人齐声：“因为，是朋友！” “诶，佳佳，我们这个是朋友，好像应该改名叫因为是损友了，来过的几组嘉宾，互相拆台那狠样儿，简直像仇人。” “这么损的朋友都没闹翻，那才是真朋友！” “好吧，那今天来的这两位，你能想象到他们是朋友吗？听说刚在后台还差点打起来。” 陆佳扶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下：“如果不是之前就知道，真的看不出来。” “是吧，他俩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路人！” “也不能这么说，起码他们还有个共同点，那就是粉丝都挺多。” “好吧，让我们欢迎我们今天的来宾，凌云汉和他的朋友，莫小沫！” “欢迎欢迎！” 莫小沫听到cue自己，微笑着挥了挥手。凌云汉也冷酷地点了点头。 阿米一副怀疑的表情看着他们：“你们真的是好朋友吗？怎么看起来一点不亲近的样子？” 莫小沫笑着摆了摆手：“算不上，算不上。” 凌云汉撇撇嘴嫌弃道：“真不熟。” 现场一阵爆笑，阿米朝陆佳道：“佳佳，我们要不要问问导演组是不是请错人了？” 陆佳摇摇头：“我看他们可能是走错棚了。” 莫小沫接话道：“虽然我跟凌云汉算不上好朋友，但是他这脾气，可能圈里最好的朋友就是我了，所以只能我来了。” 凌云汉瞪了莫小沫一眼，意识到瞪也白瞪，干脆往沙发的另一头躲了躲：“反正跟你不熟！” 陆佳笑着说：“看来两人真不熟，那这么说小沫是来帮云汉救场的？我还以为是你们公司请不起人来录，只能让自家艺人来了。” 阿米一副惊讶地样子：“难道不是吗？流芳一共俩艺人，司凯是不是下一期来？”键盘老师给了段凄凄惨惨的音乐，阿米瞬间入戏，抽抽噎噎道，“好惨一公司，做个节目连赞助都没，嘉宾也请不起，只能用自家艺人充数，关键自家艺人还只有两个……” 陆佳给阿米递了张纸巾，长叹一声，表情正经道：“希望金主爸爸们可怜可怜我们节目，屏幕下方是我们的联系电话，投不了吃亏，投不了上当！” 莫小沫也加入卖惨：“请大家多多支持这个破节目，多少帮我挣个通告费。” 阿米听完没忍住先笑了，佯怒道：“你是多大仇多大恨，破节目？我会生气的！” 陆佳笑笑拦住他们，主动cue流程：“我想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好奇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莫小沫听身边没动静，干脆自己回答：“他参加节目，我是导演。我说，凌云汉，好歹你也张张嘴啊，这是个访谈节目！你有出场费我又没！叫你来是让你当吉祥物的吗？” 凌云汉尴尬地咳了咳，缓缓开口：“嗯，我最闪耀第二季比赛时候认识的。” 阿米委屈：“所以咱俩根本没法让凌云汉开口啊！” 陆佳说：“干脆让莫小沫做咱俩的位置吧，来来来，你来这儿。” “哎别别别，别客气。”莫小沫慌忙摆手，然后笑着问，“你们工资多少？我做你们那儿给我发工资嘛？” “呜呜呜~人心不古啊！” “世态炎凉啊！” 陆佳再次把话题带回来：“虽然我现在很伤心，但我还是秉着职业道德要为观众们谋福利，请问凌云汉，莫小沫是不是跟所有选手关系都很好？” 凌云汉皱着眉认真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她记不住别人名字，还很多人都怕她。” “怕她？她很凶吗？” 凌云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莫小沫申辩道：“别听他瞎说，我这人多和蔼可亲！” “佳佳，你信么？反正我不信。” 凌云汉补充道：“也不是真凶，就像恐怖片的大boss，自带bgm出场，模样害不害怕不提，但是能唬人。” “我懂了，不是凶，是残暴。” “但是选手们都很喜欢她。” “看出来了，第三季决赛好多人给她加油呢。你不是也举了牌子吗？” 凌云汉扶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大家赶快忘了这段黑历史。 “当导演时期的莫小沫是什么样子的我还真有点好奇呢。” 在场工作人员心里一阵唏嘘，都有点怀念那个时候的莫小沫，天不怕地不怕，像是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打倒她。 “来让我们进入今天的~” 两位主持人齐声：“我要吐槽他！” 阿米看着莫小沫若有所思：“我觉得让凌云汉先来吧。” 凌云汉不假思索道：“邋遢。” “我哪有？” “反正我刚认识她那会儿，她成天带个帽子，顶个大框眼镜，根本看不出来长什么样。我们都以为她一周都不换件衣服，后来才发现，她是同一个样式的衣服，有好多件。” 莫小沫听见自己偶像包袱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刚想张嘴打断，就听主持人惊讶地问道：“她也不化妆吗？” “不画，你问他们，他们更清楚。” 摄影师给了台下众位工作人员镜头，全是点头如捣蒜。 被接了老底的莫小沫放弃抵抗，耸耸肩道：“我那时候每天忙得要死，觉都没的睡，哪有空打理自己？” 凌云汉接着道：“还有次我和另外几个选手路过了一个以为是仓库的地方，然后问身边的工作人员这是哪儿，他们说是导演宿舍。” 凌云汉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却起到了很好的戏剧效果，现场一阵爆笑。 “所以你知道莫小沫上了我最闪耀第三季是不是很惊讶，没想到她化完妆原来这么惊艳！” 凌云汉皱眉摇头道：“没，看网上那些消息，根本没认出是她来。没想到那么邋遢的人收拾完还可以。” 陆佳和阿米笑得前仰后合。 “还可以？我去，你这审美倒是很可以啊！” 凌云汉没get到这个梗，还以为他们在笑自己，赶忙解释道：“不是只有我没认出来，我们第二季有个群，群里很多人都没认出来，我还算认出早的，有个是决赛看见我们给她加油才发现她是谁。” 阿米已经笑得不行了：“看来你和莫小沫确实不熟了，她参加比赛竟然都没通知你？” 凌云汉完全没听出这话里的坑：“就跟你们说了不熟啊！而且这混蛋谁都没通知！”他生气地指着台下的工作人员，“你问问他们，他们知道吗？” 镜头再次扫向台下的工作人员，只见他们各个愤怒地摇头，对莫小沫没告诉他们自己参加比赛的事显然非常生气。 “阿米，我觉得影棚有点热。” “嗯，工作人员的怒火好像快把摄影棚烧化了……” 莫小沫自知理亏，只能躺平任踩：“我……我不是怕别人觉得我走后门么……” “好啦好啦，放过你啦，让你吐槽下凌云汉啦。” “凌云汉么，就是臭屁，特别臭屁。” 凌云汉不悦地别过脸去，可别过去面向观众好像更尴尬，干脆直直看着主持人，不看莫小沫。 “他可能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帅吧，成天臭个脸，喝酒跟养金鱼似的还声称自己牛批，反正一言难尽。” 阿米没想到莫小沫这么敢说，刚想接话，就听凌云汉愤怒反击：“这就是我要吐槽她的第二个点，毒舌！” “快来给我们说说怎么个毒舌法。” 莫小沫：“啥？我说你们等等诶，不是我的吐槽时间吗？” 二位主持人无视莫小沫的抗议，自顾自跟凌云汉聊起来。 第九十二章 莫小沫和凌云汉好配？ “来快跟我们说说，毒舌体现在什么方面？” 寡言少语的凌云汉在吐起莫小沫槽这方面简直是瞬间舌灿莲花，脱口秀艺人附体。 “毒舌方方面面，这个世界上只要她认识的，没她没损过的吧？“ “我没有！” 主持人并不想听莫小沫解释，显然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阿米不怀好意地挑起嘴角朝陆佳一笑：“怎么样宝贝儿，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陆佳耸耸肩：“我可不敢，要问你问。” 阿米一拍巴掌把手中的笔指向凌云汉，眯眼笑道：“来，跟我们说说，圈儿里的，她吐过谁，说个比较狠的？” 凌云汉又朝沙发边上挪了挪，显然比较害怕莫小沫随时暴起直接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云汉你放心大胆地说，导演说了给你撑腰！” 程思政一阵狂汗，朝着边上的众人解释：“我可没说！你们作证，别一会儿师父下来了以为是我说的！” 莫小沫无语地玩自己手指头，心里把凌云汉上上下下摔打了十来遍。这是个非常让人恼火的问题，因为论起吐槽过的人，熟悉莫小沫的各位，都能说出上百个名字来，毕竟当时比赛的时候，莫小沫就被调侃是特邀评论员，所以现在她对于凌云汉即将开始列举自己光辉事迹的情况非常心慌。 台上凌云汉显然非常迫不及待，甚至表情多少有点幸灾乐祸：“可以说，但不方便告诉你们名字。”他看了眼身边握着拳头的莫小沫，不自禁害怕地吞了下口水，“她有一次跟我们一个朋友说，那个谁唱歌，就像是被踩着脖子的鸡，哼唧哼唧，他说人家那位歌手唱歌和杀鸡一模一样，听着再也不想去吃肯德基了，每次吃都仿佛能看见他唱歌时候那副将死不死的样子。” 莫小沫无力辩解道：“我有说过吗？” 凌云汉坚定地点了点头，可惜莫小沫看不见。凌云汉把两人曾经一起聊过的天又好好回忆了下，因为想起的都是谭琰聊起这个时候被逗笑的样子，所以他很高兴能忆往昔。 “对，当时人家那位唱完，你说唱得还不如我呢，起码我一听就是个识谱的，那位一听就是个教不会谱的。” 阿米被凌云汉这自黑逗得前仰后合，觉得莫小沫简直是个话题宝藏，一直挖一直有。他掏出一个小本本来，递到凌云汉面前：“来来来，这是之前和一位朋友学到的，快把那个名字写上去，放心，只有陆佳和我知道。” 凌云汉提笔就写，一点儿没看见台下自己经纪人一阵青一阵白的脸… 阿米和陆佳看了都惊讶得张大了嘴。 “他吗？我的天，我一直觉得他唱歌超好听！” 莫小沫冷笑一声，终于想起这位杀鸡的是谁，顺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百万修音师了解一下？” 陆佳摇头叹息，万分后悔看到这个纸条，赶忙让阿米撕掉。 “完了完了，我的男神啊！！！莫小沫，你还我男神！”阿米万分懊悔地捶着桌子。 莫小沫伸出手在边上晃了晃，终于扯到了凌云汉的衣服，随手把他往前推了推：“喏，还你。” “这么说，云汉在你眼里是男神？” 莫小沫撇撇嘴似是十分嫌弃：“我只是觉得他在你们眼中应该算男神，在我这儿封神的不多，你们死心吧。” 这场访谈，无论是嘉宾还是主持人都很尽兴，只是结束后的票选，凌云汉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关于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槽点，最后大比分胜出的，是莫小沫吐槽凌云汉——脸部缺少笑肌。 凌云汉用怒视来抗议，可显然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为了显示自己不是莫小沫说的那样，他冲着观众使劲儿扯了半天嘴角，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来。 “我猜他笑得特别尴尬。” 阿米和陆佳异口同声地大喊：“对！” 莫小沫耸耸肩道：“你看，我说啥来的，他就是笑肌缺失。” “莫小沫！” 随着凌云汉的一声怒吼，阿米及时笑着接过话茬：“好啦，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啦，如果点击量超过五千万，会有独家花絮放送哦！“ “感谢大家的收看！” “因为是朋友，每周三晚八点半，不见不散！” “下周见！” 在掌声和观众的欢笑声中，节目录制结束。 莫小沫和两位主持人道谢，随后在凌云汉的怒视下，缓步走下台去。 “云汉，吃饭去？” “不去，你又不能喝酒。”凌云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偷偷喊了声赞。 莫小沫感觉自己心里“嗖”地飞入一支箭，实实在在扎心，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医嘱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禁酒……她捂着胸口难受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休息室卸妆。 “政政呢？不忙一块吃饭呗？” 只听边上不知道谁冷冷淡淡说了句：“导演很忙，让我赶快撵你们走。” 莫小沫直觉心上“嗖嗖嗖”数支箭飞来…… 莫小沫万分无奈地踏上车，仍然把脸冲着窗户，恋恋不舍。 “他们居然都不来送我……没人性！” 茜茜笑着朝车边上站着的几个人打招呼，然后就见程思政做出个嘴型：“快回去吧！” 茜茜点点头，笑着调侃莫小沫：“是呀，你说怎么就都不来看你眼呢？所以呀，自作孽不可活！” 胡晶晶恍惚中好像听见有什么被扎穿了的声音。她不解地看着车外站着的一排人，只见茜茜在手机上打了行字给她：回去跟你解释。 两周后节目播出的这天，莫小沫和凌云汉再次占领热搜，几个月前的热搜女王华丽回归。 【莫小沫又买热搜了？】 【楼上积点口德，我们自己想看，都是自己搜的。】 【莫小沫和凌云汉好搭啊！】 【郎才女貌，我爱了！】 【楼上，我觉得是女才男貌！】 【他俩谁貌都行，外貌好优越！太配了！】 【楼上你ID明明是澄沫cp，你爬墙了？】 【爬爬爬，我也要爬！】 【天呐，好希望他们在一起！】 【我又重温了see you agai 的视频，天呐，云沫szd！】 【szd是什么意思？】 【szd就是‘是真的’的意思！cp饭圈专用，不用谢哦。】 【萌了萌了，我也去看了see you agai 的视频，简直满屏粉红泡泡。】 云沫cp粉迅速占领各大论坛社区，凌云汉唯粉很恼怒，可又无能为力，阻止不了这越来越凶猛的趋势，只能在评论下抗议。 【抱走帅哥，不约！】 【我们帅哥独自美丽！】 可大家全都自动屏蔽了他们的诉求，全沉浸在粉红泡泡里。 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知情人，开始推波助澜，声称莫小沫和凌云汉已经在一起一年半了，莫小沫生病期间，都是凌云汉陪在她身旁，照顾她，不离不弃，描绘出了一段特别感人肺腑、可歌可泣的爱情。 果然这一期的节目再创新高，单日网络点击量破八千万！金音网的代表乐呵呵找上了刘睿子，赶忙把合约签了，生怕之后被别的平台高价挖走。 只是有一个人在此时此刻，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什么鬼？”南越看着网友剪出来的cp视频，从起初的哭笑不得，已经到了现在的怒不可遏。 公司的茶水休息间里，几人正热闹地交谈着。 “天呐，你们看最新一期的因为是朋友了吗？” “看了看了！凌云汉好帅！”一个女孩儿花痴的眼里直冒星星。 另一个女孩也疯狂点头：“莫小沫好飒啊，短发实在太A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俩好配？” 几个女孩儿都疯狂地点头，有个姑娘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吗？他俩早就在一起了！” “嗯嗯，我也听说了，凌云汉比赛的时候他俩就好上了！” “真是神仙爱情！” “砰！”一声巨响，几个女孩儿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只见南越摸着刚才自己摔在吧台上的水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南……南总……” “工作都做完了？” 几人瞬间鸟兽散，有个女孩儿走时候还朝身边的一个小声说道：“这么凶，长得再帅我也不要，不像凌云汉，就是表面凶，内里超温柔！” 汪千里看着几个女孩儿边小声议论着边逃走，心里默默为祈祷，希望明天还能看得见她们来上班。 “南总……那个，她们不懂事……” 南越像跟手里的咖啡过不去似的，撕了半天都没撕开。 “我来，我来。”汪千里赶忙把南越手里的咖啡接过去，“您怎么喝速溶的呢？我让实习生去给您买楼下的！” 南越摆摆手，臭着脸看着热水机欲言又止。 茶水间不大，几个一路笑闹着来的员工，看见南越和汪千里在里面，都分分钟脚下抹了油，拔腿就跑。 南越看着他们溜走的背影，终于忍无可忍道：“我就这么吓人？” 汪千里心道：呵呵……你把文件扔人家脸上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自省？ 但他嘴上还是笑嘻嘻地说：“没有，他们哪儿知道您平时私底下的样子呢，莫老师知道就行了呗！” 南越脸上的表情终于好看了点儿，让汪千里过会儿买杯楼下的美式送他办公室。待南越离开，汪千里赶忙擦了擦头上刚才吓出来的汗，暗暗祈求莫小沫和南越能早日公布恋情，免得南越现在天天一副喜怒无常的样子。 南少爷好不容易心里舒坦了点儿，又手贱地打开了QQ，只见群里也是万分热闹。 第九十三章 莫小沫是我老婆！ 【凌云汉能配得上咱们小沫么？】 【那群女孩儿也不知道在瞎gc什么！】 【你们不知道，网上现在传得沸沸扬扬，都在说他早就跟小沫好上了，说得有模有样的！】 【现在他们cp超话的榜都上来了！】 【我觉得凌云汉长挺帅的啊，比之前传的那个什么制作人，帅出好几条街，说真的要是他，我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疯了？没人配得上小沫！】 【女王是我的！】 南越越往下看，鼠标抓得越紧，直到他看见一张图片。 【你们看，他俩戒指都有了！】 而且这张图片还附了说明，把莫小沫脖子上的戒指圈了出来，列举了条条框框，思路清晰、逻辑严谨地证明他俩已经订了婚。 南越啪得把鼠标摔在桌子上，怒不可遏地打开微博，发了条：“莫小沫是我老婆！！！” 他整个人气得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越想越郁闷，恨不得直接朝窗外大喊，跟莫小沫不离不弃的是我！戒指是我买的！跟她订婚的也！是！我！来回转了几圈，南越头脑清醒了点儿，又开始担心这条微博会不会给莫小沫惹什么麻烦……他冷静了片刻，决定趁着没人发现赶快删掉，可一打开微博，顿时“叮叮叮叮”手机响得要炸，竟收到了五千多条评论…… 南越当下大惊，觉得这下铁定是闯祸了他颤抖地去点评论，可马上要点开的时候又紧张地收回手，不敢去面对。几次来回，他终于下定决心给自己心理暗示一番：不就是公开恋情么，怕什么？南小爷还摆不平他们？ 他颤巍巍点开评论，随着不断往下滑，脸越来越垮…… 【也是我的。】 【也是我的+1】 【也是我的+2】 …… 【也是我的+10086】 南越：…… 叮铃咣当砰！ 总监办公室传来一阵巨响，吓得整个部门的人都不禁颤抖，各个转过椅子来看向总监办的方向。 “千里……谁交策划进去了？” “是不是谁的设计稿被毙了？” “刚有人进去了？” 汪千里看着一张张惊恐的脸，不禁摇头叹息，既同情自己boss爱上了一个公众人物，又同情在座的各位，恐这祸水即将殃及池鱼。汪千里的担心很快成了现实。 南越在办公室里发泄了会儿，实在生气，把扔出去的手机又捡了回来，接着看评论。 【司令，我明白你的心情。】 【司令，我心里也苦】 【莫家军必须出征，让这群妹子们看清楚，莫小沫到底是谁老婆！】 【将士们已经整装待发，司令你下命令吧！】 司令本人：…… “汪千里！” 汪千里一哆嗦，端在手里的水洒出半杯。 “你催催A ，项目谈下来没？整整一个星期了！不想干了让他滚蛋！” 端着一杯咖啡刚刚从外面跑回来的A 霎时愣在原地，紧接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出了办公室，并扔下咖啡，一个加速就溜没影了。 只是南越的脾气只能在办公室撒，回家后，还是得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样子。尤其是今天岳父岳母都在…… “莫叔，我来？” 莫城无视南越伸出的手，接着剪自己的花枝，难得早回家，他并不是很想看见这个狼崽子。 南越悻悻地搬了个小板凳，陪着父女俩坐在花园里晒夕阳。 “小沫，那个凌云汉怎么回事？你既然跟阿越在一起了，就别搞绯闻炒作那套了。” 没想到莫城竟帮着自己说话，南越心里简直感动得想哭，赶忙帮着莫城收拾剪下来的花枝，口中附和道：“就是，就是。” 莫小沫歪着头似是看着南越般道：“小越越，你不会吃醋了吧？“ 南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预料被花枝扎了下巴…… “嘶……我没……我哪儿那么小气。”南越揉着下巴道，“他长得也不如我帅，也没我有钱，气质更别提了，比我差出一百八十条街来。而且又不如我了解你，看着就是一个小屁孩儿，我跟他置什么气？” 莫小沫哦了一声，没忍住噗嗤乐了。 莫城也没忍住跟着笑，朝南越摆手道：“你俩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进屋吧。” 南越竟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幼稚，呆呆按照岳父大人的吩咐领着莫小沫进了屋。 莫小沫一路走，一路乐，路过紫藤花径的时候，差点儿笑得把花都抖下来。 “笑屁呀！” “对呀，笑屁！” 南越郁闷地捏了捏莫小沫的脸，看着身旁的花花草草叹气道：“我就像头护食的猪，生怕自己家白菜让人拱了，更别提自家白菜长得又水灵，外头猪还多，每天都殚精竭虑！头发都快白了！” 莫小沫笑得半晌才能吐出话来：“小越越，你要笑死我了。没事儿，你放心，你家白菜自带围栏三米多高，高压电线铁丝网样样齐全，没其他猪能靠近的了。而且凌云汉，他也不喜欢我这个物种呀。” 南越皱眉惊讶道：“人兽？口味这么重？” “滚！你成天脑瓜里装的都是什么废物染料？我是说他不喜欢我这个性别！” 南越恍然：“哎，你早说啊，我担心一整天了。不过你这么优秀，把人捋直了怎么办？” 莫小沫想象了下谭琰的长相，又想了想自己这副凶神恶煞的样貌，赶忙摇摇头道：“捋不成。他早就弯成了一个闭环。”她用胳膊肘撞了撞南越，“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要相信我啊！我混娱乐圈，以后花边新闻不会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咱俩以后有的吵呢。” 南越叹了口气，把莫小沫搀扶到座椅上，蹲下帮她换鞋：“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居心叵测的猪太多。” “比我水灵的白菜也多的是，我也经常担心自己家的猪去拱别的白菜呢！” 这无聊的对话历经了足足半个小时，两人始终在讨论白菜更危险，还是猪更危险……邱兰芝路过一次，听了两分钟俩人的对话，担心被拉低了智商，慌忙离开。关珊和南风进屋的时候，听见这番争执，觉得电视上说的果然有道理，恋爱能让人智商降低…… “那我们以后要互相信任！” “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向对方确认，不能自己瞎琢磨！” 两人终于达成共识，四位家长也终于松了口气，不用再听这白痴对话了。 “妈，华晴明天想来咱们家……” “咦~”听闻这个名字，大家都是本能反应地起鸡皮疙瘩。因为华晴和他那个爹，也就是莫小沫的姑父一样，非常让人一言难尽…… 人都说从政的看不起从商的，很多人都只是听说过这个道理，不过莫小沫自打懂事以来，就深谙于此。因为这条铁律简直被华晴和她爹发挥得淋漓尽致。搞得莫小沫一家三口，听见华晴这个名字，就想跟她划清界限。 邱兰芝嫌弃道：“她来干什么？” 莫城觉得整个餐厅气氛瞬间如它的装修风格一样，陷入北欧，冷得要命，赶忙想打个圆场，给老婆夹了块肉：“可能他们姊妹之间，要说些体己话。” 邱兰芝和莫小沫简直是同步地露出嫌恶的表情，那模样一看就是亲母女。 莫小沫摇摇头，晃掉自己脑袋里的恶心，吃了口南越喂进嘴里的土豆才缓过神来：“她说想采访，谁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南越见过华晴几次，对她实在喜欢不起来，因为南越本身也是华晴口中散发着资本主义恶臭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张脸长得还不错，可能莫小沫这位表姐连冲自己礼貌地打招呼都做不到。 “采访约家里干嘛？让她去公司呗。” “她说，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想隐蔽点……”莫小沫努力地用自己看不见东西的眼睛模拟了个白眼。众人皆是又本能地厌弃了一番。 邱兰芝若有所思，半晌道：“周阿姨，明天家里来客人，人来了您给她倒个茶就行，嗯……泡那个古树茶，让她好好感受下资本主义的恶臭，记得用那套青花玲珑瓷茶具！还有什么，我想想……“ “周阿姨，明天也别喊小沫了，喊小姐。”关珊帮着出主意。 “你们跟小辈儿的置什么气？” “爸，尊重是相互的，我也没见她尊重过你俩啊。” 南越也笑道：“明天切块猫山王榴莲摆着，反正沫沫闻不见，恶臭么，得应下景。” 莫城只得默默扒着碗里的米饭，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南风同情地以眼神安慰兄弟，自己也加入了出主意的行列。 最终，莫小沫谁的意见也没听，单单是让周阿姨跑了趟腿，去超市买了包五块五的茉莉花茶和四块五的玻璃杯。别说，这香精泡出来的茶叶，味道就是浓，第二天华晴一进屋，满屋茉莉飘香。 华晴坐在莫小沫对面，再次打量这栋三层的别墅，鲜少见的北欧风格装修，让她不禁想到四个字——附庸风雅。 看着玻璃水杯里飘着好看的茶叶，她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心想肯定又是什么用来显摆的茶叶水晶杯。 莫小沫吹着马克杯里的热可可，头也不抬地道：“表姐，先声明，采访可以，但是不能公布我的家庭情况。” 华晴扶了扶眼睛，掏出录音笔来，说话的口气直让莫小沫想把她按在地上摩擦：“放心，就是问你些普千秋案件的事，我也怕公布了你的家庭，让人查出咱们两家的关系来。万一再连累外公就更不好了。” 莫小沫终于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朝华晴一字一句道：“哦，那就好，我主要怕你们连累我，毕竟大小我也是个微博粉丝过千万的庸俗明星了。” 第九十四章 论奥特曼打小怪兽的必然性 “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不敢当，不敢当，多亏姐姐教育的好。” 似乎这两位每次见面，都是一场1v1辩论赛。莫小沫7岁，华晴9岁的那年，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邱兰芝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莫小沫还在羡慕华晴身上的漂亮洋装。 “姐姐，你的衣服真好看！” “衣服好不好看，要分穿在谁身上。”9岁的华晴语出惊人，有着不属于她那个年龄的……刻薄…… “姐姐，我……” 华晴斜眼了下这位穿着地摊货的表妹道：“有些事你羡慕不来。“ 第二次见面，莫小沫十三岁，因为要见表姐，记仇的她还惦记着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特地穿了小洋装。然后华晴仍然是一副我是公主，你个平民不要理我的语气：“穿再好的衣服，也透着一股酸腐气。” 莫小沫与华晴的仇，算是结下了。 二十岁，莫小沫已经穿得起任何她想穿的衣服，再次见到华晴，她已经是某名牌大学的硕博连读。 莫小沫的姑父，指挥着莫城斟茶倒水，嘴里还讨着便宜：“所以说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很重要，就像我们小晴，前途光明！腹有诗书气自华，不像小沫，皮猴子似的，连个211都没考上。” 华晴居高临下地斜了精心打扮过的莫小沫一眼，冷哼道：“铜臭气。” 莫小沫：我可去你的吧！ 两人的见面从未愉快过，正如这次，还没开始采访就已经剑拔弩张。 “普千秋的事，你为什么选择站出来？” 莫小沫皱着眉，不知道这问题到底有什么价值，她把水杯放在边几上，不解道:“有什么可以不站出来的理由么？难道所有人都必须朝恶势力屈服才是这个社会该有的样子？” 华晴边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边朝莫小沫说：“你不用跟我这儿打官腔，只是社里决定对你做个正式的采访，你该怎么说怎么说。我写的时候会润色。“ “啧啧啧。”莫小沫不禁咂舌，“原来正经官媒也不过如此。” 华晴把笔放下，瞪圆了眼睛盯着莫小沫，冰冷道：“你什么意思？” “表姐，以前总听你讲大道理，不如今天我也给你讲个道理吧。”莫小沫把腿盘起，眯着眼睛笑道，“你看过奥特曼吗？”听着华晴没动静，莫小沫猜测她这种人估计小时候只背过唐诗三百首，铁定不知道奥特曼和圣斗士，她接着道，“没事，你没看过奥特曼，总该听说过奥特曼打小怪兽。” ”我不懂你要用一个日本的荒诞影视作品告诉我什么道理。“ “做人不要那么死板嘛，表姐。” 莫小沫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让华晴非常不舒服的笑意，可她带着采访任务，只得耐着性子听。 “表姐，你知道奥特曼为什么要打怪兽么？“她手指敲击着自己的膝盖，”简单点来说，你可以把他理解为一种应激反应，即是说一个人，当他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放手一搏打倒恶势力的时候，他就必然会选择站出来，而不是冷眼旁观别人的悲剧。” “你的这种想法是带着道德绑架的个人英雄主义。” 莫小沫耸耸肩：“如果你要这么偏激的理解也可以。不过我必须强调我这里的前提，一是你有能力，二是你救赎的这个人值得救赎。” ”值得救赎的意义范围是？“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需要被救赎的决心，这个人有想要被救赎的决心，那就值得被救赎，我从来不歧视娱乐圈你情我愿的潜规则，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被强迫。” 华晴冷笑道：“你看，你不管做出多高的姿态，都不能免俗，道德底线依然让人不耻。” 莫小沫无所谓地望向脑海里的虚无：”我顺从社会的自然选择，但不认同个人的道德抉择。“ 华晴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明星为何降低道德标准？ 莫小沫似是猜到华晴没写出什么好话，只道：“下一个问题。” “你觉得普千秋是否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 “人死如灯灭，我不认同还能把他拿出来鞭尸么？” “那你的意思就是并不认同了？” “我可没这么说。” 华晴又在本子上写下：残忍、冷酷，崇拜血腥暴力。 “有人说你是因为和其中一个被害人有亲密关系，才选择自己去引诱普千秋，对此你怎么看？” “官媒也听小道消息？” 华晴瞪了莫小沫一眼，换了问题：“我们都知道，普千秋这样的现象不是娱乐圈个案。” “我们都？谁们？我可不知道，我才刚出道几个月，才踩着圈儿的边边。” “可你已经从事幕后工作好多年了。” “您也从事新闻媒体工作好多年了，您应该比我了解啊，怎么反倒是我先引暴这种事儿了。怎么着？意思是我们搞综艺的比你们经营官媒的还有正义感啊？关键你们搞新闻的嗅觉不该比我们敏锐么？” “你！” “表姐别生气，周姨，给我姐添茶啊！” 华晴一口气被莫小沫噎得上不来，在本子上潦草写下：不过是为了挑战权威彰显自己魅力的一场恶意炒作。 华晴总想抓莫小沫言语里的漏洞，直到几个回合过后，莫小沫忍无可忍道：“我说华记者，我怎么听您这话是打心底里看不起我们文艺工作者啊！” “文艺工作者也有高尚和贵贱之分。” “只有品格才有高尚和贵贱，职业和人本身没有。” “我不是来和你辩论的！” “哦？不是么？我以为您就是看我不爽来找我吵架的呢。” “好，那按照你的说法，你怎么确定自己是个高尚的灵魂。” “诶，您别误会，我可没说自己高尚，我就是个普通的灵魂。” 华晴又在纸上写道：自甘堕落，无药可救。 “我猜你写的是我自甘堕落。“ 莫小沫探着头朝华晴微笑，华晴身躯一阵，甚至怀疑莫小沫是不是根本没瞎，她伸手在莫小沫眼前晃了晃，才安下心来。 “莫小沫，我只是觉得你很奇怪，普通的人炒作，都想获得一个大红大紫的未来，你炒作，好像单纯就是为了作践自己。” “华大记者，哪能懂我们底层人民的疾苦呢？” “呵，你底层？看看你们家这是钻了多少国家的空子才有的今天。” 莫小沫噗嗤笑出声来：“表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家会有今天，主要是靠我爸离家出走。还有，你仔细看，我家里这一砖一瓦，上面都刻着六个大字——科技改变命运。” “我真是脑子进了水才来采访你。” “别介，您脑子本来也不太好，再进水越来越稀。”莫小沫估摸着华晴估计举起杯子准备朝自己泼，刚忙接着道，“对了，你也不用显得来采访我是给了我多大面子，你无非就是怕人知道你是我表姐，所以必须得自己来这一趟。” 华晴脸色铁青地把杯子放下：“你知道就好，别出去乱说。” “不过华记者，我还是得提醒你，稿子烦请您好好写，认真总结，别加太多个人色彩，实在不行请个枪手，免得我看了不满意，满世界嚷嚷咱俩的关系，甚至是我跟莫怀礼的关系。” “你！你敢！” “啧啧啧，你这话说的，我莫小沫有什么事是不敢的么？“莫小沫把严肃的表情一收，笑得无比和煦道，”别紧张啊，我就是想提醒你实事求是，那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啦。哦，对了，我猜你领导让你来采访我，是想树立一个娱乐圈的正能量偶像典型，而不是让你来揭露阴暗面的。他们不过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不敢对你写的东西指指点点，不过你自己最好还是要心里有数，这是亲情提醒哦，不用谢” 华晴铁青着脸摔门而去，莫小沫还冲着她离开的方向大喊：“有空常来啊！” 那恼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莫小沫一直挂着的笑容慢慢冷下来：“泡泡，去掉刚才语音中的‘表姐’、‘莫怀礼’，其他语音部分上传。“ “语音上传完毕主人。” “泡泡乖，喊花园里的周阿姨回来，开心的午饭时间到啦！” 莫小沫把被恶心到的那种感觉使劲儿踢出脑子，让泡泡拨通电话。 “呦，贵客！” “Rita，我问你，我和凌云汉的绯闻是不是你炒的？” 刘睿子那头不屑道：“我可没那闲工夫，不过剪辑的时候我确实提了点意见。” “我谢谢你！” 刘睿子电话那头传来孩子的哭声，莫小沫跟着哭了两嗓子：“宝贝啊，你可不要像你妈妈一样呀，长大之后吃人不吐骨头！” “拜拜，好徒弟，愿你早日还完债。” 将军不成反被将……莫小沫被挂了电话又朝贺梓涵播：“经纪人，我问你，你是不是炒作我和……” “啥？喂？哪位？听不清啊，这信号好像不太好……” “嘟嘟嘟……” 莫小沫气得眉毛直跳，最后拨通了舒康康的电话：“你们是不是背着我炒cp了？” 还是宅男比较实在：“没有背着呀，和凌云汉的经纪人红姐商量过的，也没怎么炒呀，就是请营销号写了两篇文章。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姐，你真厉害！” “我……” “姐，剧本背怎么样了？下周就进组了，准备好了嘛？还有……” “泡泡，挂电话！” 莫小沫直接掐断了电话，觉得必须要赶快挣钱，这公司实在待不下去了！ 不过舒康康刚提到的剧本，让莫小沫心里还是犯起了嘀咕。 她再次拨通了贺梓涵的电话。 “喂……喂……喂……怎么信号这么差……喂……喂……” “滚！我不问你炒作的事儿，别装了，我问你正事。” “哦，说。” 莫小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老实跟我说，这个角色怎么来的？” “嗯？不是你做了什么么？Rita三个月前就递过你的资料给制片了，人家不鸟我们呀，试镜都没咱们的份儿。听说选了一轮，这临开拍了，才突然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暗箱操作了！“ 莫小沫只觉得心里有个暴力小人正在殴打贺梓涵：“我，一个盲人歌手，自己去找人脉敲张启导演的戏……我咋这么有本事呢？” “那哪儿好说，您多大本事啊，指不定能作出花来呢。” “拜拜了您内！” “得了，别管那些有的没的，机会来了就抓住，好好准备啊，下周进组了。少年，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好好……” 贺梓涵话没说完，莫小沫再次愤怒掐断电话。 第九十五章 花边新闻的常客 “大家想听《大鱼》，所以我特意把直播改在了下午，就为了调我这位帮唱嘉宾的档期，当当当当！来吧，恬恬，跟大家打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钱馨恬。” “你太官方了。”莫小沫双手交叉架着下巴，“来，今天就由恬恬帮我念评论啦。” 钱馨恬看着屏幕上飘得飞快的字，简直太佩服平日里的茜茜了，她看了半天才念全一条估计是花了钱刷出来的，字特别大。 “你们真的是朋友？”钱馨恬笑着答道，“不是，所以我是被强迫来的。” 屏幕上顿时哈哈哈哈哈笑成一片。 莫小沫撇嘴道：“恬恬，什么情况，你要跟我绝交嘛？” 钱馨恬冤枉道：“真是神了，你看我说不是，他们都说咱俩一看就是真朋友，莫爷，不得不说你粉丝的脑回路和你一样。” 莫小沫十分无奈自己的标签，干脆直接让钱馨恬起个头，准备开始唱。 “你直播唱歌，都不开伴奏？” “嗯？我不是请了你么，弹个琴呗，钢琴就在这屋里。” 钱馨恬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今天过来了，她不情不愿地走到钢琴前，刚试了试手，突然惊喜：“莫爷，这琴不错啊！” “少废话，开始！” 钱馨恬把谱子架好，双手在钢琴键上飞快地跳跃，虽然之前练过一遍，但还是不敢把速度提起来，莫小沫随着钱馨恬的节奏，轻声吟唱，钱馨恬也徐徐加入和声，两条声音一个婉转沧桑，一个清亮细腻，交织柔合，让观看直播的人听得如痴如醉。 “怕你飞远去 怕你离我而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 每一滴泪水 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进天空的海底” 两个人直到唱完，屏幕上还是一片片刷着【好听】，【好听】，【太好听了】的粉丝，过了良久她们又再次触动了回忆。 “好想念莫女王的舞台呀！” “好怀念莫女王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 莫小沫听见钱馨恬的复述，无奈笑道：“我也想念……我也想回到舞台……” 钱馨恬看见她落寞的表情，心里难过，赶忙接着念别的岔开这话题。 “小沫又接戏了，是不是以后打算走演员这条路了？” 莫小沫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们可别瞎说，我是个歌手！不管你们认不认可，我都自我感觉是个歌手。虽然因为现在各种各样的原因，我接了些其他的工作，但是终会有一天，我还能站上舞台唱歌的，也期待那天你们会到现场来听哦。” 【好的】 【等女王归来】 【莫女王，我等你】 【小沫，我等你】 【期待那一天】 钱馨恬看着一条条的评论，瞬间泪目，赶忙偏头擦掉眼角溢出来的泪，看着屏幕上刷刷刷飞过的字，终于又有一条非常清晰的：“405什么时候重聚？”她念完自己先叹了口气，虽然平时几个人经常在群里聊，可巡演结束后，几人再也没机会聚到一起，今天来找莫小沫玩，也不过是中间空出来的碎片时间，她无奈感叹道，“我也想念她们，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时间能凑到一起了。” “诶，不是有那什么各种综艺节目喜欢搞回忆杀这套么？有没有考虑下找我们405的？我给你们打折啊！欢迎联络我公司，我真的特别便宜，期待我们公费重聚！” 屏幕上顿时哈哈哈哈一片，还有人说要帮着推广，连钱馨恬也被这荒唐的想法逗得发笑，嘲笑莫小沫一点儿当红十八线的自觉都没。 直播结束，莫小沫和钱馨恬又各自分享了下近况，钱馨恬不禁惊讶道：“莫爷，你竟然要去拍张启导演的剧！抱大腿！” 莫小沫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天上又掉了馅饼儿，还又砸着我了，我心里也没谱呢，拍戏这事儿我实在不擅长。” “他们好多都不是科班出身，你别瞎担心，你可是莫小沫，有什么能难倒你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老婆！我回来啦！” 钱馨恬立刻瞪圆了眼睛，惊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和南越大眼瞪小眼，都愣在原地。 “莫爷，你……你结婚了？？？” 莫小沫无奈摇摇头，转过头嘲讽道：“你这是打听过我爸妈不在了？胆子挺肥呀！” 南越把外套递给不断忍笑的周阿姨，看着站在客厅里吓得依旧没缓过神的女孩儿，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我看你好像有点儿面熟……”南越说完突然觉得好像哪儿不对，赶忙小跑几步到莫小沫跟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觉得面熟。” 莫小沫见过太多次南越和陌生女孩儿的搭讪，十次里有一半都是这个开场。 见莫小沫挑着眉不说话，他又赶忙朝钱馨恬解释：“不是，咱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呸呸呸……这说不清了……” 莫小沫终于没憋住“噗嗤”乐出声：“这我好姐妹，钱馨恬，你忘了？” 南越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恍然大悟，总算松了口气，可他没看见，莫小沫在他松气的瞬间，微微眯起了眼。 “沫沫的朋友呀，要在家里吃饭么？” 莫小沫戳了戳南越：“你今天这么热情？还留人吃饭？” 南越恨不得仰天大笑：“兰姨和莫叔今天有应酬！” 莫小沫懒得再理他，接着跟钱馨恬聊：“恬恬，你别见怪，他就这怂样。” “呦呦呦，不介绍下这帅哥谁？” 莫小沫突然被问，竟还有些害羞：“那个，你看他像谁？” 钱馨恬还真正儿八经审视了下南越，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等等，我是不是在新闻上见过你？”莫小沫一挑眉，只听钱馨恬接着道，“什么新闻来着……感觉见过你不止一次……” 钱馨恬每说一个字，南越冷汗就下来一股，他赶忙打断钱馨恬的回忆，抢白道：“你肯定认错人了！” 莫小沫冷笑声，立刻明白了钱馨恬在什么新闻上见过南越：“可能你上次见过他，就我拍广告那回，他来过基地。” 钱馨恬皱眉还是觉得不对，但眼见着两人不想提，只点头道：“可能吧，我应该是认错了。” “这是我发小，也是我未婚夫。记得保密哦。“ 钱馨恬一走，莫小沫脸立刻沉了下来，南越一看就明白这是准备翻旧账了。 “南少爷的花边新闻可真是深人心啊，能让从来没见过你的人都觉得你面熟。” “不是沫沫，那都好久之前的事儿了，我跟你好了之后再没出去玩过……你仔细想想，其实从你住我家起那天，我就再没出去过过夜了。” 莫小沫当然心里清楚，只是乍一下被朋友点出来，心里实在不舒服，面子碎了一地。 “刚才是不是特别担心这姑娘说你面熟，是因为跟你睡过啊南越？吓够呛吧？” 南越自知理亏，只得抓着莫小沫的手，她甩开，自己再抓住：“我当时年少轻狂不懂事，咱们说好了不计前嫌的，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以前是我自甘堕落，畜生不如，以后我只当你一个人的牲口，行不？“ 莫小沫没从这段话里听出感动，只听出流氓来，她再次甩开南越的手，大喊道：“周阿姨，把这不知道是畜生还是牲口什么的撵出去！” 周阿姨远远看着南越摆手，可不敢上前去凑这热闹，只自顾自进屋摘菜去了。 南越要去搂站起身的莫小沫，可莫小沫却丝毫不留情，准备给南越个背摔，还好南越眼疾手快，一招反扣死死把人锁住。 “莫小沫！谋杀亲夫啊你！咱俩一块儿练的散打，我还是你师兄，你打得过我吗？反了你了！” 南越不由分说抱着人就上楼。 “你放开我！” “我劝你抱紧我别松手！我听说咱爸妈不在家，我紧赶慢赶，老总都撂下了赶回来，就是回来让你翻旧账的？”南越嘴上耍着狠，嘴角却自始至终挂着笑，“前几天说以后互相信任的是你，今天非要揪着以前那群白菜的也是你，挺双标呀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 “我！” “你什么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南越说着把莫小沫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开始解领带。 莫小沫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处境，着急道：“我就是觉得……我马上要进组了，我特别不安，我一想到从前的你，我就……我就……我就特别害怕。” 南越看着莫小沫惊慌的表情，有点害怕真把人吓着了，赶忙蹲在地上，抬起手轻抚莫小沫的脸：“你害怕什么？怕我变回之前的混蛋样儿？” 莫小沫不说话，只别过脸去。 南越叹了口气，把莫小沫的双手圈在自己手里：“沫沫，说实话我以前不知道真心是什么，但我最近总在想，为什么我前十年那么混账，直到这几天照顾你，我才有了点儿头绪，一个人哪儿能没真心呢，我没有，那是因为我早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把真心放你身上了。” 莫小沫眼里闪烁着泪光，南越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前：“你听见了吗？” 南越的心跳强壮又急促，莫小沫耳根发红，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们只是一直都搞错了，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兄妹，是亲情。而这一直都是别人告诉我们的，我们什么时候自己深思过吗？咱俩只是一直在他们定下的框架里来回跌跌撞撞，直到有一天，那个框架不小心被打破，我这颗空了好久的心，才瞬间被填满了。所以我感谢酒吧里那场荒诞的游戏，那荒诞的一吻，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也认清了自己心。” 莫小沫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和眼前都白茫茫一片，巨大的喜悦与感动冲击着她的心脏，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她何尝不感谢那个荒诞的一吻，她…… 莫小沫脑海中渐渐清明，突然觉得哪儿不对…… “阿越……你是不是在解我扣子？” “大好时光，不宜浪费！” “给！我！滚！” 第九十六章 兄妹是种心理暗示 “莫先生，莫太太，你们回来这么早呀！”周阿姨这句话几乎是用气吞山河之势喊出来的。 “早？”邱兰芝皱眉看了眼表，九点了，又朝身旁的莫城递了个眼神。 莫城收到眼神，看见了鞋架上南越的鞋，顿时眉毛直跳。 楼上还跟莫小沫腻在一块儿的人，听见楼下的动静，连滚带爬摔下了床，从头到脚都打着摆子，莫小沫感觉整间房子像是开了振动。 “别着急，冷静，就说你刚来，我刚醒。”莫小沫慌张地指挥着。 南越一拍脑门，还是自己媳妇儿镇定，赶忙开始收拾。 ”开窗通气！“ “天凉了，我怕你感冒。” “少废话，赶紧开，我还怕你被我爸打死呢！” 南越上卫生间整理好自己的仪态，还用莫小沫的定型喷雾，打理了下头发。 “扯床单！” 两人几乎是打仗的态势完成了所有的掩盖工作，门终于被“砰砰砰”敲响了，从力度足以看出敲门人的愤怒来。南越按住自己哆嗦的手把门打开，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来：“莫叔，你们回来了？” 莫城本来准备喷火的眼睛，在看见南越发型整齐的瞬间降下一点儿温度。邱兰芝甚至都懒得上来看，因为她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爸？你回来了？阿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莫城挑眉看着自己女儿，不由惊叹得胡子直飞，果然是演过戏的人了，演技进步很大啊。刚想发作，就听着楼下喊：“老莫，周阿姨熬了汤，下来喝点儿醒醒酒。” 莫城懒得再陪这两个人演戏，只瞪了南越一眼就转身下楼。南越一副捡回了一条小命的忐忑，平复了好大一会儿。他半天没听见莫小沫说话，回头一看……人竟睡着了。 莫小沫在梦里梦见自己和南越从小到大的好多事。再睡醒，只觉得光芒像是直照在眼上，似乎眼睛又恢复了一点儿，感光性好了很多。她坐起身，面朝着窗口，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场闹剧。她自知闹这场脾气是因为最近身体的缘故，极度缺乏安全感。从自己进基地到现在，过了八个多月，加上自己借住在南越公寓里的一年……南越何时有过这么久没人暖床的日子，她不敢相信自己值得南越如此。 “醒了？”邱兰芝推门进来，看见自己女儿面朝着窗户，抱着膝盖晒太阳。 “嗯，我能感觉到光线的明暗了，所以我找准了阳光进来的位置，对吗？” 邱兰芝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呦，爱情还能治病啊？” 莫小沫知道昨天的事没瞒过自己老妈，噘着嘴撒娇道：“你们别老为难他。” “我们？为难他？”邱兰芝抱着胳膊看着窗外正收拾花园的莫城，气不打一处来，“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换你能开心？呸，我这什么破比喻，都被你俩神经病带的。” 莫小沫嘿嘿乐着：“妈，其实我昨天跟阿越讨论了下，我俩可能早就喜欢对方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得怪你们。” “什么？哎，果然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哦。” 莫小沫抱着邱兰芝的腰乐得直颤：“你们四个老教育南越要让着妹妹，莫小沫是你妹妹，你要照顾她，还总是告诉我，南越就是你亲哥哥，你有事就找他。这是什么？这是从小到大从未间断的心里暗示啊！”莫小沫边说边往邱兰芝怀里钻，像小时候一样，“你们老这么提醒我们，那我们每次有点儿什么苗头的时候，都觉得，哎……这就是兄妹，我们是亲情！” “所以这是埋怨我们？” “没没没，我就是想说，南越其实挺喜欢我的，你们放心就行。” 邱兰芝冷哼声，把莫小沫推开，打开衣柜开始帮她收拾要带走的东西：“现在哪是我和你爸不放心他，是你自己！沫沫，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以前不这样儿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患得患失的……” 邱兰芝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得要命，但又无可奈何，自己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知道谁也帮不了他们，只能让她自己想明白。 邱兰芝看着趴在床上装抑郁的莫小沫，使劲儿朝她屁股拍了一巴掌：“快起来了，一会儿茜茜和晶晶就来了，东西还没收呢。” “媳妇儿，你声音怎么怪怪的？”南越边跟莫小沫通话，边看着今天A 发来的项目策划。 “别提了，挨了导演一天骂……” “哭了？” “那哪儿能，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着急，导演说我根本没理解角色。” “我感觉嘛，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也不能死板地按他的来嘛，演员不是得自己揣摩演出自己的感觉么？主要还是你自己怎么理解的？”南越听那边半晌没动静，诧异喊道，“媳妇儿？沫沫？” 听着电话那头均匀的呼吸声，南越无奈地把电话挂断，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的人，没说两分钟就睡着了。他看着电脑上色彩斑斓的图像，脑海中竟一瞬间迷茫……这是他以往从未有过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恐慌。 莫小沫经历了三个星期的培训，今天才第一天拍摄。她眼睛看不见，所以别人花了一下午顺利学完的东西，她起码要花两天。已经开工一周了，她还在单独加课，整个剧组不可能为了她拖垮进度，莫小沫只能半瓶水晃荡着上阵。 走戏的时候，明明一切都按导演说的在进行，可是导演就是不满意，一遍遍让重新来，直到和她对戏的演员都开始冷嘲热讽。 “张导，不然单独拍近景？”饰演男二号司徒渊的龚帅白了莫小沫一眼，“这样太耽误进度了。” 张导直接一摔手里的剧本，指着莫小沫道：“说多少遍了，你怎么听不懂？”张启掐着腰来回踱步，几个来回后他摆摆手，“你自己先想明白，明天再拍你这场，先拍司徒渊特写。明天要还不行，就换人！” 莫小沫虽然看不见，可导演的怒火和周围人的厌恶与嘲笑，她还是感受得一清二楚。她从进组开始，就一直听到说自己是带资的传言，就连她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老妈投了钱，才让自己捞到这么个角色。 莫小沫从小到大，除了学习成绩，没有别的能让她攻克不了的，所以一时间她非常受挫。她自己想不通，就想着去看看别的组进度，恰巧碰上了男女主。 《乱世》这部剧，讲得是男主唐少棠在父亲被人陷害后，为其四处奔走，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女主燕姝，得知她的父亲，前宰相燕麟亦是遭人陷害。两人在共同调查事情真相的过程中，相知相爱，之后发现他们的父亲均是因权势太重，而遭天子构罪，最终两人决定携手推翻这个腐朽的王朝，建立新的秩序。 而今天拍的这场戏就是唐少棠和燕姝相遇的一幕。 莫小沫坐定后听见动静很大，猜测是正在拍打戏。 胡晶晶凑到莫小沫耳边小声道：“拍打戏呢。” 没一会儿，就听导演喊cut，之后过了。 “不愧是影帝视后。”胡晶晶朝莫小沫感叹着，莫小沫掰着手指头，越发觉得自己来错了。 导演朝他们讲戏的时候，莫小沫也在不远处听着，虽然隔得远，但看不见后，耳朵反而更灵了，所以一字不差地全听了进去。 “燕姝已经知道自己父亲的死有蹊跷了，所以她已经经历过一次自我革新，但唐少棠现在还懵懵懂懂，没有成长，褚航，你要把握好这个度，既要有他骨子里的那股劲儿，又要有少年气，还要有点儿似懂非懂的凌厉劲儿来。” 莫小沫不禁替褚航捏了把汗，感觉这难度也太高了，这么多层次，如果换做自己，肯定分辨不出来。可导演却连走戏都没让走，直接开拍。 只两条，就过了。 “褚航不愧是影帝莫爷，我隔着这么老远都能感受到他势在必得的情绪来。” 莫小沫摇了摇头，更加郁闷了，觉得自己很是没用。刚准备回去继续研读剧本，就听见有脚步声朝自己这边走来。 “你是莫小沫？” 这声音，是褚航。 “褚老师您好，我是演燕乔的莫小沫。“ “哎呦，这不是我妹妹嘛？”钟楠也加入了谈话。 “钟老师好。” 钟楠诧异地看向褚航：“这是通过声音认出我们的？” 莫小沫赶忙点点头朝他们道：“之前就看过你们的戏，今天想来学习下。” 钟楠在莫小沫眼前挥了挥手，无奈道：“还真是盲人，这走位什么的……” 莫小沫心里低落，心道果然嘴上说着不歧视，心里都还是瞧不起。可她正想着，就听见钟楠接着道：“没事儿，妹妹，姐姐带着你，不怕哈。” 莫小沫感动得眼里简直要冒泡泡，还没感动完，就听见褚航问：“你不是拍A组的戏么？“ 她正想解释，又听着褚航接着问：“来观摩？” 见莫小沫点点头，钟楠笑道：“听说之前没正经进过组呢，你别吓着人家。” 褚航瞪了钟楠一眼，钟楠赶忙捂住嘴，胡晶晶简直瞠目结舌，这俩人现在的样子跟刚才的唐少棠和燕姝也差别太大了吧！ 第九十七章 影帝的教导 莫小沫并不知晓他们之间在打什么机锋，只是接着褚航刚才的话道：“没办法，昨天挨了导演一下午骂。” 钟楠朝褚航眨了眨眼，笑道：“没事儿妹妹，让影帝给你指导指导，我先去补妆，半小时后下一场了。” “没事，你们忙，我就来听听你们的戏，自己找找感觉。” 莫小沫说罢，觉得褚航好像并没有走，果然，片刻后，觉得身旁的落叶沙沙响，想是褚航搬着椅子坐在了自己边上。 “第一次拍戏？” “嗯，算是。之前客串过一个角色，网剧，不像这个……” “张导要求比较高，我和钟楠都跟他合作过一次，所以比较适应。” “我知道，就是您提名视帝，楠姐封后那回。” 褚航摆摆手又想起莫小沫看不见，他看着莫小沫有些好奇，这双眼明明看不见东西，他是怎么从里面好像看见了崇拜的…… “你得早些适应张导的节奏，不然后面有苦头吃。咱俩对手戏不少，帮你对个戏找找感觉？” 莫小沫登时受宠若惊：“真的吗？褚老师，会不会耽误您时间？” “没有，反正我等戏的过程也很无聊。” 莫小沫的角色燕乔，是女主的妹妹，从小饱读诗书，在他们的父亲遇难时，哭瞎了双眼。她没有感情线，戏份也不多，因为充当的是男女主的智囊，所以算的上是个核心角色。 褚航想了想，朝莫小沫道：“对那段儿吧，你告诉我和你姐，你怀疑我父亲的死和你父亲的死都是同一个人做的。” 莫小沫并不知道褚航没拿着剧本，只当是他翻了翻剧本挑出这么场戏来，她非常珍惜，立刻投入。 “唐公子，恕在下直言，令尊之死与家父……实在太多相似之处……” “姑娘这是何意？” “依在下愚见，唐公子不妨与我姐姐一同去通州知府衙门探查一番，在下猜想，家父与令尊的案宗，怕是连措辞都出自同一人手笔。” 褚航看着莫小沫片刻，当莫小沫还等着下句的时候，就听褚航恢复了日常的语气道：“我知道你的问题了。”他盯着莫小沫纳闷的表情觉得有些意思，便道，“从台词听得出你下了功夫，可你的问题不在表演。这么说吧，你觉得燕乔是个什么样的人？” “聪慧，温婉，坚强。” “嗯，大致上没错，但是你得往深入了想。她全家遭遇横祸，自己双目失明，她会害怕么？” 莫小沫联想到自己，点了点头：“当然会怕。” “对于燕姝来说，不论多苦多难都要照顾燕乔的起居，你觉得燕乔怎么看自己？” “她觉得……自己是姐姐的累赘……” “你把燕乔果然敏锐的性格揣摩得很好，可是她自卑的那一面，你忽略了。” 莫小沫突然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个灯泡开关啪得被按开了，顿时脑海里光明一片，她正想道谢就听褚航接着道：”揣摩角色，你不能只去想我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该怎么演，你应该去想，别人会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演出别人眼里的那个人。实在不行把台词录下来反复听听，更容易发现自己的问题。我去补妆，你自己琢磨琢磨。“ 莫小沫愣在原地，反复咀嚼褚航刚才说出的话，只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胡晶晶扶着莫小沫往回走，明显能觉出自己老板心情已经多云转晴了。 “刚才褚老师跟你对戏都没拿剧本，他是把所有人的台词都记下了吗？太厉害了！” 莫小沫也不禁感叹，果然人的成功都是有原因的。 莫小沫在褚航的指点下，又琢磨了一中午，明显很有成效。导演再次看完莫小沫走戏，就让正式拍了，连龚帅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莫小沫的眼神若有所思。 拍完一场戏，导演特地让莫小沫留下。 “你知道为什么被选你来这个角色么？” 莫小沫本以为导演是又要骂人，没想到竟然是提这事，她诚实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给钱塞我来的吗？” 张启竟是笑了，连边上的副导演也忍俊不禁，副导演笑道：“小沫啊，你早说自己能带资，那我们省多少事啊！” 莫小沫立刻意识到自己想岔了，赶忙道歉：“对不起，张导，我就是……就是没想到这么个大馅饼儿能砸我头上。” 张启道：”是组里挺多人传的吧？确实有人带资进来，但不是你。其实你昨天走戏的时候，已经比之前很多来试戏的表现好了。“ 莫小沫表情一僵心道：那你还骂我？ “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燕乔，你演得再好，也是演出来的，不是燕乔本人。这个角色我很喜欢，因为她是这个作品里，除了唐少棠和燕姝之外，最难把握和驾驭的。但你占了先天优势，眼盲，所以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更能体会到这个角色的心理。“ “对不起，昨天让您失望了。”莫小沫耷拉着脑袋，“所以您是因为我眼盲才冒险用我嘛？” “呵，你还挺直接，知道我是冒险啊？”张启看着莫小沫的样子觉得这姑娘确实招人喜欢，“不过不全是，三十多个人来试镜，我一个没看中，马上开拍了，我发朋友圈到处找人推荐，然后李导朝我推荐了你，还发了个片段给我。” ”那个算命的?" "嗯，我看了你的造型，本来觉得你跟燕乔的外形不相符，可是你一开口，我又觉得……你能演好燕乔。“ 导演离开的时候，拍了拍莫小沫的肩膀道：“加油，后生，前途无量。” 莫小沫顿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她朝着不知道哪个方向拜拜了，感谢李导。她突然有点后悔之前在《傲世录》里跟他呛了，以后李导就是她的伯乐，她的恩人，她非常尊敬的前辈了！ “莫爷，你好厉害啊！”胡晶晶按着莫小沫的肩膀，突然有种扬眉吐气之感，“这不仅是给我们鸡腿吃了，你这是用实力说话，让我们人生都加鸡腿了啊！” 刚刚领饭回来的茜茜一脸懵：“你们怎么知道今天盒饭有鸡腿？” 晚上又赶了场夜戏，找到感觉的燕乔，比跟他对戏的司徒渊NG都少。 “可以啊，燕乔，这一晚上上了什么小课？进步够大的！” 龚帅这话实在听不出来在夸人，尤其是加上他那不可一世的语气，更听着欠扁。茜茜在一边心道还好莫爷看不见，不然就龚帅这个表情，非得闹出大事故不可，被莫小沫揍一顿都是轻的…… 莫小沫兴高采烈地回到宾馆，洗了澡便睡下，她在梦里始终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直到第二天拍着戏才想起来，昨天一整天没跟南越联系。等到她好不容易抽出空让茜茜帮着打开微信，听南越消息的时候，就听见一连串的。 “干什么呢？” “今天怎么样？” “睡了吗？” “晚安宝贝。” “起了吗？” “怎么不理我……” “哈喽？” “手机丢了？” 她赶忙趁着空想播个电话过去，可刚播了号，又通知下一场了，只得作罢。 莫小沫倒是逐渐步入正轨，可南越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煎熬得快崩溃。 汪千里拉住即将进入总监办公室的小柒，朝他低声道：“你再检查几遍方案吧。” “可我已经看了四五遍了！” 汪千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委婉提示：“南总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应该能感觉出来……” 小柒笑道：“哪能每天心情都不好呢？我看今天风和日丽，估计他能笑着面对我了。” 他朝汪千里挑挑眉，汪千里只得微笑着目送他去送人头。果不其然三分钟后。 “这个配色你是在逗我么？”办公室里传来文件扔在地上的声音，“你美术体育老师教的？” “南总，你不能侮辱我的专业审美！” 汪千里听着小柒的辩解，拍着额头叹息。 Steve看着办公室的方向，微微颤抖：“那个……没人提醒他别进去？” 汪千里大呼冤枉：“我说了啊！这摆明是老板娘进组，他见不着人，心里窝着火。“ Steve道：“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后生可畏啊！” “你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汪千里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今儿是不是老板娘生日？” Steve一拍脑门叹气道：“是啊，A 今天晚上还约了一堆粉丝聚餐呢！我女朋友也去，听说包了个什么轰趴馆。” “那完了完了……我也躲远点儿吧……” 南越平日里就对手下要求严格，从他手里出去的东西，起码要改上三稿才能过。但这段时间，确实因为找不着莫小沫的人，导致他整个人脾气更加暴躁，动不动就发火，他努力压制着，却偏生还有人来挑他的火。 他扶着眉头，喊汪千里进来：“让花菜带着他做这个项目，下次上来的稿子，要还是这种水平，他跟花菜就一块儿给我滚蛋！” 汪千里连忙称是，莫名躺枪的花菜，缕了下自己发际线越发后移的秀发，欲哭无泪，只想说：广告这行真不是人干的！ 南越心慌，不仅是因为联系不到莫小沫，在他眼里，莫小沫是十足的香饽饽，她去了剧组，那就是进了狼窝，分分钟要让人吃得渣都不剩。尤其是今天是莫小沫的生日，他却不能飞去西南探班，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第九十八章 莫小沫的生日直播 今天是莫小沫的生日，南越请了半天假，一个月之前就做好的计划，准备一早上办公室签完文件，就出发去机场，不耽误晚上帮媳妇儿庆生。可是如意算盘打得虽好，挡不住总有人来搅局。南越刚准备出发，常宽镐便迈着八字步推门进来了。 “忙着？” “常总，有事儿？” 常宽镐人如其名，顶着一张方脸笑眯眯地不请自入。 “小南啊，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酒会，你可得跟我去趟。” 南越努力用涵养维持着脸上的笑：“常总，我昨天跟您请过假了。” 常宽镐摩挲着南越桌上的白玉笔筒，笑呵呵道：“是啊，我也知道你今天有安排，可这酒会非你不可！小南，你知道的，这些应酬场合，我和立伟哪儿应付的过来。” 南越皱着眉一副要赶客的姿态：“常总，我今天晚上真的有特别重要的事，不然我让千里陪着您和黄总监？” 常宽镐脸立刻垮了下来，瞬间语气变了调：“我就跟董事长说了，您南少爷哪能愿意伺候我们这种小生意啊，董事长还不信！” “常总，您这么说就是打我脸了。” 常宽镐见南越面露不悦，只恋恋不舍地从他的笔筒上移开手，冷笑道：“反正是董事长交代下来的活，而且现在是马上就要选大区总裁的档口，你自己看着办。” 常宽镐再次瞥了眼南越袖口上的logo，便转身离开。门带上的一瞬间，南越把他十八辈祖宗提起来骂了个遍。 这些年，南越在他手里就没讨着过什么好，后来他升了东部大区总裁，南越本以为总算能熬到头了！自己为公司创造了这么多效益，怎么也得广告部一把手了吧？结果常宽镐倒是好手段，直接把广告部一分为二，把一手带出来的黄立伟跟南越提到了一个职位。可怜南越辛辛苦苦这些年，恨不得整日住在酒缸里，到头来却为别人做了嫁衣。黄立伟业务业务跑不成，设计设计拿不出手，溜须拍马倒是一绝。靠着不要脸一骑绝尘升总监，当上领导心腹，这事儿真是没地儿说理去…… 想当初因为这事儿，董事长安慰了南越一长串鸡汤，说信誓旦旦地保证：“没关系，小南啊，你还年轻，常宽镐在这个位置上也就是个过渡，明年就安排他调任华北总裁，那东部总裁这个位置，还是得给你啊。” 高层们费心费力联手给南少爷画了张大饼，看中的无非就是南越手里的人脉资源。 南越心里明白，可自毕业就打这儿干活到现在，无论如何，他心里对这地方还是有感情的，所以甘愿打落了牙齿混血吞。只当是工作，都要经历这么个窝囊的过程。可今天这事儿真是触到他的逆鳞了。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比南少爷的事业更重要，那就是莫小沫和南家两口子了。 南越思索再三，看着不远处商场大屏上轮播着莫小沫的生日视频，妩-媚的、可爱的、帅气的、惊艳的……各种各样的造型变换闪烁，多么亮眼的人，最后竟便宜了自己。他无奈叹了口气，为了配得上媳妇儿，怎么着自己也得混个大区总裁吧……最终，他还是给莫小沫打了电话，选择咽下这口气。 “媳妇儿，我可能改天再去陪你了。” “正好儿想跟你说别来了呢，张导说要加场夜戏，你来了我也顾不上你。而且再有一个多月，我就回去了，你别瞎跑了。” 南越听见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己媳妇儿竟然一点不失落，他难过道：“你就不想我吗？” 只听莫小沫噗嗤乐了：“想啊，怎么不想，我拍戏时候都恨不得把你揣怀里。所以安啦小越越，我有空跟你视频。你忙你的就行，回家再见。”莫小沫又说了几句，就听那边儿又喊着什么，她便匆忙挂断了电话。其实南越知道她这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工作，特意说的，可心里还是别别扭扭，不免失落。 南越料得不错，莫小沫确实一挂电话脸就垮下来了，心里默默把常宽镐摔打了十多遍，生生用意念把他做成了一个正方形。 另一头的南越如期出现在了酒会上，带着常宽镐和一群客户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半天不痛不痒的交际，还连带着要介绍黄立伟。一个小时下来，惹得南越看见黄立伟黄鼠狼般的笑容，就直觉反胃。 “常总，我去抽根烟醒醒酒，您和立伟吃点儿东西。”南越说着便走出了会场，小风一吹，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烟和打火机都没带，只得又折回去。 南越没寻见能顺烟的人，再一看表莫小沫生日直播马上开始了，干脆坐在柱子后头躲着看起来。 画面里的莫小沫一出现，瞬间被祝福刷了屏。莫家军总司令也豪迈地刷了个大火箭，大游艇，大…… “喂，我说司令，你差不多得了！”莫小沫笑得弯腰捧腹，她之前就一直猜测这个总司令到底是谁。窥过几次超话，也发现大家对这个神秘的总司令最为好奇。人人都纳闷，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号召一群男粉打投撕B，而且还有严密的组织审批制度……莫小沫当时知道有这个人存在的时候，就隐隐有种预感，后来试探了几次，每次南越都含糊过去，所以她心下了然，这人是南越没跑了！ 这会儿听见茜茜一直在念总司令刷了这，刷了那的，她只想砸死南越这个不省心的，干嘛让中间商赚这个钱，直接给红包不好吗？ 南越看见莫小沫气得哭笑不得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也不自禁嘴角挂上了笑。 茜茜接着读屏幕上飞速刷过的话。 “拍戏辛苦吗？” “辛苦，但是值得呀。360行，哪有容易做的职业，你们上班也辛苦，都一样，我也是拿工资的，铁定得对得起工资。而且这次跟张导学到特别多东西。” “莫爷，大家都说你瘦了……” 莫小沫点点头：“瘦了三公斤，减肥效果立竿见影。” 屏幕上一水都在刷心疼，南越也皱起了眉。他突然冒出了想把莫小沫锁在家里的想法，让她好好过过少奶奶的生活，不用操心，不用工作，也不会这么辛苦…… “莫爷跟褚影帝相处怎么样？” “褚老师和叶老师都是特别好的人，在片场教了我好多东西。对我帮助特别大。剧组人都挺好的，今天还帮我庆生了，稍后我会发微博合照哦。” 莫小沫巧妙不留痕迹地回避了网友的坑。南越郁闷地灌下口酒，心想本来在那儿帮莫小沫庆生的应该是自己！ “凌云汉有没有发祝福？哈哈哈哈！对不起，这位cp粉，你这ID太明显了！” 莫小沫只觉面部抽搐：“我说，你们看见我头顶上的问号了吗？我俩还能有cp粉？真的是活久见。不过不是我打击你们，我和凌云汉真的真的，没！可！能！”莫小沫说着撑起手放到耳旁，“我是不是听见了心碎的声音？so y呦~”可她大笑的样子，让心碎的cp粉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她的歉意。 “你们实在想磕，可以磕个兄弟情什么的，这个一般不会崩，但事先说好，两家粉丝不许撕啊！而且友情提醒你们最好圈地自萌，我粉丝真疯起来，我也拉不住。” 屏幕上一堆【哈哈哈哈】、【23333】，还有的在刷【莫小沫实名diss自己粉丝】 只是南越却越听越郁闷，怎么都是刷cp的，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刷了一句：“莫小沫是我老婆！" 屏幕上再次刷起来: 【也是我的】 【也是我的+1】 ……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结果。茜茜念完，莫小沫笑得直拍腿。半晌才缓过来，冲着屏幕挑挑眉：“听说总司令前段发微博说我是他老婆？” 屏幕上立刻开始各种反击的： 【莫家军伙夫：其他都能听他的，这件事他说了不算，你是我的】 【莫家军小兵张嘎：是我的】 【莫家军骑士团长：我的】 【莫家军预备役：的】 莫小沫腰都要笑趴下了：“今儿爷高兴，赏总司令个名分，哈哈哈，但是说好，不许爬墙啊！” “不爬，一辈子不爬！”南越边笑着边打下这行字。 茜茜念完，只见莫小沫在屏幕那头捂着脸乐，从指缝里透出断断续续的话：“艾玛……太丢人了……” “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莫小沫回归正题道：“发个唱片，还有……”她说着对着镜头邪魅地挑起嘴角，“谈个恋爱。” 被莫小沫笑容暴击的不止是屏幕前的各位粉丝，还有心脏碰碰狂跳的南越。在一起这么久，感情没有任何平淡的趋势，反倒是总有这种怦然心动的瞬间…… “最后还是要送大家首歌，你们做的公益我都看到了，还有各种为我生日的庆祝，真的，从小到大这是我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我无以为报，所以一首歌《给十年后的自己》，来自我非常喜欢的一位歌手以及我最爱的作词人。” 屏幕上还在刷着： 【明年会更好】 【以后会更好】 莫小沫已经开口，受环境所限，她只能清唱，可这温柔的歌曲，加上吴侬软语般的低诉，却立刻将人拉入到音乐中。 “这十年来做过的事 能令你无悔 骄傲吗？ 那时候你所相信的事 没有被动摇吧？ 对象和缘份已出现 成就也还算不赖吗？ 旅途上你增添了经历 又有让棱角消失吗？ 软弱吗？ 你成熟了不会失去格调吧？ 当初坚持还在吗？ 刀锋不会磨钝了吧？ 老练吗？ 你情愿变得聪明而不冲动吗？ 但变成步步停下三思 会累吗？ 快乐吗？ 你还是记得你跟我约定吧？ 区区几场成败里应该不致 麻木了吧？ 快乐吗？ 你忘掉理想只能忙于生活吗？ 别太迟又十年后至想 快乐吗？” 第九十九章 南越，别人家的孩子 莫小沫的直播早已结束，可南越手指依旧摩挲着酒杯边沿，回不过神来。十年后？他看着明亮的光线下，一个个举着西装革履的人，再次陷入迷茫，十年后的自己，想起今天，会快乐吗？除了莫小沫，有值得他特别骄傲的事吗？对象和缘分已经出现，成就真的还不错吗？但他不用等到十年后，现在都能感受到自己刀锋被磨钝了，棱角全部被磨掉混血里吞下肚了，他冷笑着看向朝这边走近的常宽镐和黄立伟，突然觉得今天的自己，肯定会让十年前的自己看不起。 常宽镐带着黄立伟来到不远处，和华融商场的CEO开始social，他懒得加入，心想这不是能聊挺好的么，干嘛非得自己陪着。 “常总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年轻有为的手下。” 只听常宽镐笑着道：“哪里哪里，立伟还有好多要跟您学习的地方呢。” “南少爷呢？怎么没见着？” “哎，谁知道这少爷又去哪儿潇洒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华融CEO道：“南越这人就是有点儿少爷脾气，但是能力确实过硬。” 常宽镐显然非常不愿意提到南越，但又不好直说什么，只尴尬笑道：“是啊，这不是我和立伟都得依仗着南少爷给我们牵线搭桥嘛？” 华融的CEO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听着这话里的意思，看了眼不远处坐在柱子后的南越，嘴角一挑，拍着常宽镐的肩膀笑道：“听说常总要调去华北了？吸引力华北有七个分公司，啧啧啧，您这是高升啊！先恭喜啦！那……东部总裁这个，是不是就？” 常宽镐谄媚地跟他碰了碰杯，示意黄立伟也赶快跟着喝了一个：“我这再升，也是个打工的，张总您就别笑话我了。我走了之后，立伟还劳您费心多提携提携。” “啪”南越一使劲捏碎了手里的杯子，在众目的讶异之下，转身出了会场，他刚才只是神经性反胃，这会儿倒是正经八百想吐了。 南越看着镜子里滴着水的脸，觉得可笑至极，六年了，早出晚归，兢兢业业，就为了这么个结局？常宽镐和那位董事长早就定好的结果，那何必要吊着自己，把大区总裁的位置当个胡萝卜放在眼前，激励自己这头傻驴不断拉磨么？ “没事吧？”张贺朗拍了拍南越的肩膀，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 南越接过擦去脸上的水，倚在洗手台边，伸了伸手指，张贺朗笑着递过一支烟来。 “怎么样，哥跟你说什么来着？你在那个公司没前途。” “张总，你故意的吧。” 南越也知道自己这话是明知顾问，华融的CEO张贺朗哪是愿意和傻子应酬的人，他出口的句句话都带着目的，起码得为了听个响。 张贺朗笑着帮南越把烟点上：“怎么样，考不考虑来华融？集团公关部部长的位置直接给你。可比那什么吸引力的大区总裁有吸引力多了。” 南越摆摆手吐了个烟圈，觉得好笑：“你们这些人，哪个看中的是我的能力？还不都是看中我背后的关系？常宽镐和吸引力那个假惺惺的董事长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嚯，今天冲哥哥说话这么不留情面？看来是不打算跟我合作了？” “呵呵，华融的楼体广告去年开始就是黄立伟在负责了，本来跟你合作的也不是我！我不过是个帮别人铺路的傻X！” 张贺朗挑起嘴角看着南越半晌没说话，静静吸完了手里的烟道：“喝一杯去？” 南越掐了烟，掏出电话往外走：“你叫上黄津和飞哥，我刚看他俩也在。” “不喊你那几个小兄弟？” “他们几个凑一块儿，回回都像是酒池肉林，我现在晕肉。” 张贺朗无奈摇摇头，回想了下好像确实如此：“那我安排个小酒馆儿吧，聊会儿，纯聊天儿！哎呦喂，我这么不适应呢……你南越攒局纯聊天儿？” “我是个有家室的人！” 张贺朗挑眉刚想说，谁还没家室么，就见南越只剩个衣角了。 “你嘛去？” “我出去视个频，汇报行踪，门口等你们。” 张贺朗眉头直跳，果然亲眼目睹，才能相信南越金盆洗手并非传言了，简直比玄幻还玄幻。他无奈道：“我信了你有家室还不行么，瞎显摆什么？谁还没有咋地……” 南越看着不远处楼梯广告上打出的“莫小沫生日快乐”，不由感叹，不知道又是哪个泡泡或者莫家军一掷千金，似乎自己刚才刷的游艇还是太少……早知道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直接飞去西南，哪怕是去参加粉丝的pa ty，应该也比这酒会有意思。 “沫沫，我想你了。” 莫小沫虽然看不见南越的表情，但明显能感受出他心情不好，只是南越不说，她只能假装不知道，护着这傻小子的自尊。 “我也想你了，应酬完了？” “嗯，几个兄弟说再去喝第二轮，我跟你汇报下。” 莫小沫点点头，南越张了张嘴还是把想抱怨的话咽了回去。 “我刚才看见微博，他们给你庆生了？” 莫小沫笑道：“也是神了，谁知道他们哪儿来的消息，我今天生日，一群人连着导演一起给我唱生日歌，吓死我了。” 南越配合着笑了几声，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你离那个褚航远点儿。他一看就对你不怀好意。” 莫小沫噗嗤乐了：“你就别瞎吃飞醋了，人家大影帝，哪儿能看上我这么个小虾米？而且我心里只你一个人儿，做不到雨露均沾，把心放肚子里吧。” “不是，都是男人，他那眼神我一看就知道……” “得得得，您狼人杀都玩不利索的人，还能分析微表情？” “反正就是离他远点……”南越见莫小沫打了个哈气，宠溺道，“快睡去吧，看给我媳妇儿累的，以后等老公挣了大钱，自个儿开公司养你。” “成，下个月回去翻你牌子！” “mua，睡吧宝贝儿。” 挂了电话，南越心里苦涩却又温暖。莫小沫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火力全开的时候有多迷人……南越看见微博里褚航站在莫小沫身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很没底，觉得那么光芒四射的莫小沫，自己真的配得上么？似乎她边上，站的就应该是褚航这样的人物，他点开评论，果然好多都是在夸好搭，好配……南越翻着评论，看着一条条来自各路明星的祝福，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距离莫小沫，这么近，又那么远。 张贺朗定下的酒馆在南二环外的护城河边，南越把鞋一甩进了包间，直接躺倒在地上，朝服务员道：“我要一箱啤酒！” 张贺朗和郑飞对视一眼，觉得好笑：“你是成心喝吐么？要啤酒？”接着他转头朝服务员说，“把我上次存的两瓶酒拿来吧，七十二度的，醉不了就想喝吐，傻X么你？喂！傻X，烤串要么？” “你才傻X！要，十串金针菇！十串羊排！对了，你们有菜单么？给我烤一本！” 黄津把围巾挂上，疑惑地看着张贺朗：“朗哥，他这受什么刺激了?" 郑飞虽然没听见之前的种种，但是酒会上，常宽镐全程带着黄立伟认人这些，他还是多少看出了些端倪，他笑着道：“越越，你这是到嘴边的鸭子飞了？” 南越白了他一眼，郑飞诧异道：“呵！这是真不打算干了哈？都敢瞪我了！我是你大客户！我可不跟张贺朗一样，只有你们地推部门的项目！” 黄津再傻这会儿也听出问题了。 “怎么着？心里不痛快？” 酒过三巡，南越已经把常宽镐一家子翻来覆去骂了十多遍。 “老子辛辛苦苦为吸引力打拼，风里来，雨里去的！别人不知道，飞哥、朗哥你们是知道的啊！你俩当时就是我死磕，才磕到手的。” 张贺朗耸耸肩：“是，不然跟你关系也不会这么铁。” “我就想不靠家里混出点儿样儿来，怎么就那么难！” 郑飞觉得好笑：“靠家里又怎么了？你面前这三位都是靠家里的，我还不是靠着我爸才接了黎煦寒山的公关部。” “嗯？飞哥，你今天怎么在晔城？”黄津吃着羊排，觉得这高端店里吃烤串就是不如路边爽，不过食材倒是新鲜。 “黎煦寒山明年想拓三家旗舰店，再选地方，沈总去了西南，陈总去了东北，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派我来这儿了。” “嘿，我正诉苦呢，你们认真听了么？” 黄津点点头：“听了听了，你接着说。” “我说哪儿了？” “不靠家里。”黄津提醒罢又接着道，“要我说啊，你要想不靠家里除非上国外去。而且你长子长孙的，为毛不靠家里？自己出来吃这么六七年苦，最后还不是让人涮了？” 南越被黄津这直白的话戳得心里直淌血。 张贺朗朝南越脸上喷了个烟圈：“南少爷，你以为自个儿摆脱得了这个称呼？”他帮着南越把酒满上，“你能力，我是认可的，郑飞肯定也认，我敢说就算那些对你意见特别大的人，也不得不给你竖个大拇指。” 郑飞赶忙点点头，黄津也跟着附和道：“别的不说，你在哥儿几个里，绝对是最有出息的，你看浩子成天就知道扎女人堆儿里醉生梦死，二饼除了玩车连个一百以内加减法都算不明白，司凯去娱乐圈玩票，可现在连个十八线都算不上，彭侃更别提了，前年撞了人直接给住进去了……咱们晔城这堆儿里，你是最上进的，其实你对我们来说，那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南越不可置信地看着黄津，只见他专心地吃着，像是刚才的话都不是自己说的一样。他看向郑飞和张贺朗，两人也只是笑着耸耸肩，表示赞同。 第100章 敬伟大的爱情 “哎，我最近总觉得自己啥都做不好。” “哦？我怎么听说南总到处跟人说，自己个儿是晔城广告界的金手指呢？” 南越跟三人碰了个杯，看着还噗呲噗呲冒着火苗的小烤炉，陷入沉思。 张贺朗接着道：“你真的喜欢广告传媒么？不喜欢自己家的生意？” 郑飞附和：“其实要真的喜欢广告，自己开个公司呗，你人脉也有，技术也有，何必上别人手底下受气？” 南越听见开公司这俩字，心里一动，随即想到自己今天的遭遇，叹了口气：“我好像太想摆脱我爷爷的阴影了，打小儿，我就被人喊南正雄的孙子，直到现在，但凡知道我是谁的，都记不住我叫南越，就记得我爷爷是谁。各个都说我是南家的长子长孙，这就像个紧箍咒，你们懂吗？” “谁还不是谁的孙子，谁的儿子么？”张贺朗毕竟比南越大几岁，早过了叛逆的年纪，“朗哥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你也别一冲动去拆了吸引力。” “你说就成，还拆了公司，当我三岁小孩儿么？” “你知道你们董事长为什么不爱提你么？”张贺朗挑着嘴角看向南越， “他可不是觉得你能力不行，他就是想把你放在这么个不高不下的位置上，然后心里沾沾自喜，呵，南正雄的孙子还不是得来给我打工？他那长相，一副暴发户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嘴脸，你这还看不明白？” 南越没想到这么一层，他自小儿知道人心险恶，但没想到人心不仅险恶还恶心。 “那个常宽镐，我估计没少在你们董事长面前说你的不是，不然就算真把你推上大区总裁，他还压着你一头，也不会有那么多顾虑，所以我猜测，这顾虑，多半都是常宽镐给他加的，因为常宽镐更见不得你爬他头上。” “这我就想不通了，常宽镐就这么想让黄立伟这条哈巴狗上位？” 郑飞笑道：“你也说了，哈巴狗，哈巴狗本事没有，但是能哄着常宽镐心里舒坦啊，而且哈巴狗再怎么努力，也没狗主人有本事，总爬不到狗主人头上。” “我呸，真TM恶心这群孙子！”黄津适时地呸了一口，“就这么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的好？” 南越仔细回想了下，无奈笑道：“还真是有点儿，这二位还仇富呢！动不动就说我有少爷脾气，你们是没看见常宽镐每次上我办公室，看见我那白玉笔筒的样儿，恨不得给盘圆润了再顺走。还有那个黄立伟，我衣服已经很避免出现logo了，上回也不知道怎么让他认出来的阿玛尼，叨叨叨了一晚上，什么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就是会生活啊，吧啦啦啦，跟上了发条似的，差点儿没给我烦死。” “嘿！南越！咱俩认识那会儿，你骗我签约，可说的是以后都穿黎煦寒山的衣服！阿玛尼是怎么回事？” 南越心虚地递给郑飞串腰子：“这会儿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么哥？说正事儿！”他帮着大家把酒满上，“我特意开辆奥迪上班，连家庭地址都不敢填，就怕他们对我的身世叨叨叨，还是没摆脱了，你说他们当初是怎么知道我是南家孙子的？” 张贺朗被这句逗得笑了好半天，才憋着气道：“我说弟弟，你也太没自知之明了吧？二十就混迹晔城各大酒吧的人，你还好奇人家怎么认识你的？反正我认识你是从小报上，和一个什么模特的花边新闻。” 南越的大红脸瞬间更红了，红到发黑：“别提这茬了，前段儿媳妇儿闺蜜说瞅我面熟，吓得我腿都软了。” 三人跟着乐：“你就是作孽太多！” 张贺朗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媳妇儿捂太严了吧，也不带出来给哥儿几个见见？” “还不到时候，等我和她都混出点儿样儿来吧。” “呦，看来弟妹也是个狠人？” “她比我有本事。” 郑飞和张贺朗对视一眼，都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 “越越，这可不像你。” “是啊，咱们南少爷这被打击的有点儿重了！我说呢，一个常宽镐能给你整成这样？感情是被媳妇儿刺激了！” 南越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张贺朗要了根烟。 “越越，说真的，你到底以后有什么打算没？光消沉可不行。” 南越笑着看向黄津：“呦，黄少爷今儿怎么竟洒鸡汤？” 黄津仰天长叹：“别提了，我爸说，再搞不出点儿名堂，就把我卡停了……不然我今天来这破酒会干什么……” 南越本来以为炉子里的小火苗要熄，没想到他越烧越旺，突然他脑袋里冒出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来，想去深究，却又一抓就跑了。 南越整理了下思路，回想起今天一晚上的糟心，随心问道：“你们觉得……我这张脸，要是混娱乐圈怎么样？” 三人齐齐翻了个白眼，结果看南越好像一本正经的样子，又都开始泼冷水。 “你不是吧？” “这不是脸的问题……” “关键你快三十了还没啥能拿得出手的才艺，会画画儿可不算。” 南越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 “你突然这是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我就不能是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对娱乐圈挺感兴趣的？” 张贺朗笑着看向南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其实对娱乐圈感兴趣，不一定要去当明星。” 郑飞点点头附和：“你可以去当明星头顶上那种人。” 南越一脑门子问号，众人见他不解，接着道：“投资人啊，娱乐圈里食物链最顶端。现在什么不是资本说话。” 张贺朗敛起笑容正色道：“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有几个朋友就是干这个的，用他们的说法，现在不管是拍戏你用什么演员，或者是综艺出什么嘉宾，都是资本说了算！” 南越脑子里刚才抓不住的那团云，逐渐现出形状。 “我爸也跟我说，现在干实业没出路，玩资本才是大势！” 南越理了理思路，发现这想法竟越来越呼之欲出，直至推向嘴边：“那要不我去做这个顶层？” 张贺朗收起即将烤糊的几串牛肉，笑道：“怎么着？不准备跟家里斗争了？这要用的钱可不少。” 南越盘起腿，挥着签子指点江山：“不斗了，竟自己和自己置气。老爷子的东西，到头来少不了还是我的，主动接受与被动接受，都是接受，不较那个劲了。” 郑飞道：“能想明白这个，证明咱们这顿饭没白吃。不过隔行如隔山，这对你来说是新领域。” “越越，我能入股么？”黄津巴巴递过去串金针菇。 “看你表现吧。” “怎么，媳妇儿圈儿里的？” 南越惊讶于郑飞的观察力，可一看张贺朗，他也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果然身边都是人精，是个危险的事。 南越无奈点点头，只得认了：“总想把最好的给她，却发现自己没什么能给的。” “我就说么，怎么想起干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来，没想到越越你还是个情圣？” “就是啊，越越，没看出来啊，你这是为了爱情，奉献事业！” “主要我也没多喜欢广告这行。”南越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跟兄弟们碰了杯。 只听张贺朗看着杯子里的酒笑道：“我认识个圈里大佬，下星期找个时间帮你引荐下。” “谢谢朗哥！” “这顿你请。” “好嘞！” “真不跳槽到我那儿？” “承蒙厚爱，我得攒钱娶媳妇。” “敬伟大的爱情！” “敬爱情！” 几人笑着闹着，一轮轮喝，直聊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南越看着不远处的黎明，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也亮堂起来。加油，直到站在她身边。 他掏出手机，把昨天拍下的生日礼物发了微博。 【莫家军总司令：迟到的生日快乐，每年我都会送你一幅画，等你眼睛能看见的时候，不要太惊喜。】 微博配图是莫小沫闭着双眼，在午后的花园里，撑着下巴坐在铁艺桌前喝奶茶。阳光透过树荫打在她脸上，如此恬静自然。南越曾经的老师说过：注入爱的画作，总是佳品。 果然，这条微博发出后，评论立刻炸开。 【司令居然是大神！】 【这画我爱了！】 【司令难道是个画家？】 【职业画手来看，这画拿出去拍都有人要。】 【画廊经纪路过，觉得这副画能卖个好价钱。】 【司令对楼上说我只画莫小沫，你们死心吧！】 一群大半夜不睡的夜猫子，都赶着来夸这副画，还有好多抢着给画起名儿的。 南越看着这些名字啼笑皆非，他趁着微弱的晨光，亲手把画裱好，在画作下方，贴上它的名字“No.1”。他计划着今后每个重要的节日都画一幅，情人节、七夕、新年、春节……当然还要加上结婚纪念日等等等等。两人结婚前，只画莫小沫，等两人公开后，就画下一路来从小到大的所有历程，等以后两人老掉牙了，可以让子孙帮着办个画展，向全世界炫耀，看！这就是青梅竹马！ 第101章 送你块搓衣板，你跪不跪？ 另一头正沉浸在和南越一起看画展美梦里的莫小沫被助理从床上拖起，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莫老师，听说昨天你粉丝捐了个希望小学，好厉害啊！刚出道就这么大能量。”化妆师边帮莫小沫带发套，边打听着八卦。 “好多粉丝给莫爷包了大屏呢，晔城地铁6号线和3号线，挂了一个月的生日祝福！”胡晶晶提起这个就很骄傲。 “半个娱乐圈都出来给你送祝福了，真是羡慕。”女五号付妙彤刚巧进来，听见几人议论，便跟着笑道。 “付老师来了？” 付妙彤赶忙摆手：“我说莫老师您就别客气了，一口一个付老师，我这两天都觉得自己眼角长皱纹了！” 付妙彤今年二十四岁，比莫小沫出道早，好巧不巧，正是青柠那个组合出来的，曾经肖晴雪同样不红的队友之一。解散后仍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也就肖晴雪和她了。付妙彤把重心放在演戏上，不过一直没什么好资源，这次大制作的女五号，算是她接到过最好的角色。 付妙彤总想跟莫小沫套近乎，理由很简单，她当年跟肖晴雪不对付得很，而据传言，莫小沫让肖晴雪吃过大亏，比赛时候没少给她教训。所以付妙彤秉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真理，一有机会就来和莫小沫闲聊。 两人刚准备接着聊，便有人掀帘进来了。毕萱一进屋看见付妙彤，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来，不过对莫小沫，她连笑都懒得笑，“哈喽”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大约是觉得莫小沫不过一个半死不活的十八线，也能跟她平起平坐，心里极度不平衡。 这位毕萱，就是当时剧组里传得沸沸扬扬带资进组的人，待她进组之后，大家才明白一直以来误会莫小沫了。毕萱简直把“带资”两个字贴在脑门上，对谁都颐指气使，恨不得全天下都是她的奴才。 她当时进组带了加长房车，还是那种一线演员的标准配置。可按照戏份来说，毕萱顶多算个女三号，连童星出道被一堆人簇拥的女二号申乐怡看见这车都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朝着毕萱阴阳怪气道：“呦，这车三百多万呢吧？” 组里带房车的毕萱是第三个，前两个是褚航和叶楠，就是男女主。因为西南影视城是新建的，几个演员的公司本部也大多在晔城和京城，基本都没在西南配房车，所以除了男女主，其他演员的公司都懒得单独运个房车过来，外面租的也不安全，所以组里大家都秉承艰苦决绝的传统自行解决。 只是没人想到，毕萱竟是大大咧咧带了个加长房车来，还停在男女主边上，倒是非常没有与莫小沫并列女三号的自觉，而且这车据说还是她自己的，并不是公司给配的。 虽然大家普遍会对带资的演员态度和善，毕竟是金主爸爸送来的人，多少要给面子。只是当毕萱拍了一下午NG28次之后，大家心里的烦躁感，全部开始成倍增长，比莫小沫刚来时候更甚，毕竟莫小沫只让人烦了一天，但这毕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招人待见。 张启导演骂起人来，向来不遑多让，连莫小沫都要甘拜下风。 “我说你要不会演趁早回学校回炉重造！”张启吼罢还顺带着把跟她对戏的男演员也骂了，“你给她喂词儿啊！她忘了你给她眼神提个醒不会么？拍这么多年戏了，这点儿不懂？什么时候理顺了什么时候正式拍！” 来了没多久，毕萱就惹怒了剧组一半儿的人。“腕不大，牌不小”这句话简直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助理又哭了……”胡晶晶朝莫小沫解释着，“听说是因为餐里有青椒！” “那她这脾气是不太好啊，不过不至于哭吧……有青椒挑出来就完了呗。” 胡晶晶帮莫小沫挑着菜里的辣椒道：“怎么不至于？她不光骂，直接把饭扣小姑娘身上了！” 莫小沫对毕萱在剧组里耀武扬威的行径即使再看不惯，也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成日毕老师长毕老师短。只是不知为何，一周后，她觉得毕萱对自己的态度更加恶劣了，毕竟爱答不理还能忍，阴阳怪气不能怼回去，就非莫小沫这暴脾气能忍的了。 正如当下，莫小沫完全不知道毕萱这句“你挡着我了，让一让！”究竟是为了什么。 首先莫小沫一个瞎子，为什么要让一让？其次，你都没好好喊我名字，我凭什么要给你让？ 毕萱噼里啪啦一通像拆房子一样，让助理拿上东西便甩脸子离开。帘子刚一落下，化妆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去拿发片儿，两位老师等我会儿啊。” 莫小沫不解地朝付妙彤问：“我得罪她了？听声音，帘子她都想扯下来吧。” 付妙彤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莫姐你不知道啊？你每次和褚老师聊天，她都在边上嫉妒得眼红，看你那眼神都冒火。” “她喜欢褚航啊？” “估摸着是。” “可……我听说……” “听说什么，她有金主？”付妙彤被莫小沫的反应逗笑了，“不是吧？听说你以前做幕后好多年，你不知道这些内幕？” 莫小沫一头雾水，付妙彤倒是乐于八卦这些：“金主么，我也有，不过我是做牛做马装孙子来的，她么，是睡来的。” 莫小沫没料到付妙彤竟然自接老底，尴尬地接着刚才的话茬：“她那位金主允许她在外头这样那样？” “有什么不允许的，只要别玩太出格，永远记得谁是你爸爸就行。怎么，莫姐有兴趣？我带你蹭几顿饭去？” “可算了。” “不是，我给你介绍的，不用你献身，说几句漂亮话哄高兴就行。”付妙彤压低声音道，“普千秋那事儿我听说过，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哪儿能往枪口上撞。” 莫小沫把脑门上掉下来的刘海塞回去，尴尬道：“不是，我不需要。” 付妙彤晃着腿，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好多年的前辈，有必要提点下眼前这位刚入圈儿的姐姐，于是道：“莫姐，我没别的意思啊，不过在这个圈子里，你再优秀，没人捧也是白搭。花无百日红，你不扒着点儿上层的圈子，怎么能接到资源呢？” “那个……彤彤啊……” “真的，莫姐，等你眼睛好了，我带着你去几回饭局你就明白了，我认了个姐姐，人特别好！” “不是……彤彤，你听我说。” 付妙彤以为莫小沫依旧死鸭子嘴硬，只得无奈叹息，听听她到底要说出什么义正言辞来，她同情地看着莫小沫，只见这人摆着手无奈道：“彤彤，我意思是说，我自个儿人脉也有、钱也有，好像不需要金主。” 付妙彤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觉得面前这个人似乎也不是那么讨人喜欢。 莫小沫没把毕萱的这点儿敌意放在心上，直到她下午在片场，亲耳听见导演朝毕萱怒吼：“演的就是个狗shi！还不如个瞎子！” “导演，您这是人身攻击！” 慌忙去捂莫小沫嘴的茜茜还是晚了一步，只看着毕萱朝莫小沫这边儿瞪过来，眼里喷着火。 导演气得直转圈，也知道自己刚才是被气得口不择言了，赶忙找补：“我说她演的不如个盲人，你听错了！” 莫小沫：…… “导演，你这话还是在歧视我！” “滚滚滚，别在这儿惹我心烦！”张启撵走了莫小沫，再次开始和毕萱大眼瞪小眼…… 路过的褚航熟知张导的脾气，赶忙把莫小沫拉走。 “拍完不走，等着被骂么？”褚航笑着帮莫小沫掀起化妆间的皮帘。 茜茜搀扶着莫小沫坐下，左右看了看道：“航哥，晶晶去喊化妆师了，我去把外头的钓鱼椅和小桌子收回来，您帮忙看着点儿莫爷哈。” “放心吧。”褚航挥挥手露出一个知心大哥哥的标准笑容，瞬间让茜茜心里噼里啪啦放烟花。 莫小沫想也知道茜茜愣在原地是因为什么没出息的理由，赶忙喝着人该干嘛干嘛去了。她刚想问褚航晚上吃哪家的盒饭，就听他突然冒出句：“小沫，晚上有没有兴趣去我房间玩玩？” 莫小沫以为自己听错了，本能地问了句：“啥？” “我说，过会儿要不要去我房间好好切磋切磋。” 莫小沫嘴角直抽，想起前几日南越的话来，她担心自己误会褚航了，赶忙问道：“哥，这个切磋切磋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莫小沫瞬间僵在原地，感觉晴天跨擦擦霹雳，竟让南越一语中的了……她突然萌生了回家跪搓衣板的冲动。 “航哥，我吧，其实有男朋友。” 褚航笑道：“没事儿，我就这么一问，你没兴趣就算了。” 莫小沫尴尬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心道竟遇着个找剧组夫妻的。 见她尴尬，褚航反倒被逗笑了：“你别紧张，常年拍戏的很多都这样，就玩玩也不当真，毕竟拍戏太累了，需要些排遣，你见的多了就会习惯了。” 莫小沫嘴角抽搐，心想我见过你一个就够够的了…… “航哥，要想找个剧组里的拍档，我觉得毕萱不错。” 褚航听见这个名字，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小沫，你认真的么？不跟我好也不能这样埋汰我吧？” 本来莫小沫以为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能解决的尴尬，竟被褚航没说几句，又成了朋友聊天的氛围。 “我没见过毕萱的长相，怎么，不好看？” “不是长相的问题……就是……哥哥虽然寂寞，但也还是要挑一挑的，宁缺毋滥。” 褚航见算盘落空，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说真的，后悔了联系我啊。” “慢走不送！” 褚航朝刚进来的胡晶晶飞了个眼，电得胡晶晶扶着茜茜良久才站稳脚。 “莫爷，褚老师跟你说什么呀？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额……褚老师准备送我个搓衣板，还问我要不要……那我能要么！” 胡晶晶和茜茜对视一眼，更迷糊了。 第102章 好好交代，不然揍你！ 莫小沫沉浸在对南越的愧疚中，并不知道房车里的毕萱把花瓶狠狠砸在了地上。 “我不如个瞎子！”毕萱双眼通红地看着站在一边的助理琪琪，“你说，我和那个瞎子比，怎么样？” 琪琪哆哆嗦嗦，一副生怕又挨打的样子。 “您……您比她长得漂亮……您学过两年表演，她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哪能和您比……” 毕萱似乎是被这话哄得舒坦了些，坐在沙发上，指着地上的碎片命令道：“扫干净。” 琪琪刚拿着扫把过来，就见毕萱通过窗户望着从化妆间出来的褚航若有所思，只见她对着镜子补了个口红，便飞奔下车，朝褚航跑去。 “影帝哥哥！” 褚航一听见这声音汗毛都立起来了，登时加快了脚步，想假装没听见。奈何毕萱腿还挺长，几步就跑到了他面前。 “褚老师！” 这下褚航跑不掉了，毕萱眼含秋波看着褚航问道：“褚老师，我有场戏，导演始终不满意，您能不能……” 褚航听到一半，一拍脑门，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我刚想起来有个事儿忘了跟小沫说，我先过去了。您忙着！” 褚航转身就朝化妆间里小跑去，边跑边喊：“小沫啊，刚有个事儿忘了说。” 化妆间里的莫小沫：“嗯？啥事儿？” 褚航上气不接下气道：“没事儿，借你这儿躲躲……” 莫小沫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甚至觉得化妆间被敌军包围了…… 这种预感很快得到了应验，第二天中午，胡晶晶把饭帮莫小沫摆好，自己也端起来准备吃。 茜茜不放心道：“挑完了？没配料了？骨头渣有没？”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给莫爷吃的东西，我怎么着也得一万分小心。” 莫小沫嘿嘿乐着，拿起勺子准备扒饭。 “不然我们还是从外面订餐吃吧，或者请个厨子来？” 莫小沫摇头拒绝：“别那么招恨了，低调点儿吧，我还欠一屁股债呢。” 胡晶晶还想再说，就听见远处有人喊：“莫老师的助理在吗？王哥喊！” 胡晶晶赶忙把餐盒放下应声：“这儿呢，马上来！” 只听那人喊道：“一个人不行，再喊个来！” 茜茜忙跟着胡晶晶一起，胡晶晶皱眉道：“茜茜，你陪着莫爷，我再上别处找个人去。” 莫小沫嘴里塞着饭忙挥挥手道：“你们一块儿去吧，估计是领暖宝宝，我前天听王哥说了一嘴。这儿这么多人，我有什么事儿喊一声就行。” 两人再次确定了下莫小沫碗里都是能直接吞的东西，才起身离开。她们前脚刚走，沈夏后脚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树下。 沈夏一进片场就看见莫小沫正坐在棚子里扒饭，虽然吃饭的姿势不太雅观，可不得不承认，一席灰色轻纱，靛色腰带，趁得莫小沫整个人都飘着仙气，尽管这位仙人正做着非常接地气的事——埋头苦吃。几秒钟后，沈夏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盯着莫小沫看，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或者昨晚上没睡好，又或者是开车来太累了，才让他有了这种莫小沫长得很好看的错觉。他本想要不干脆去打个招呼？可刚迈脚又觉得，我一个甲方爸爸，干什么要上赶着去跟乙方寒暄。带他进来的工作人员让他在原地先等会儿，他就这么傻傻地迈步又撤了回来，迈出去，又走回来，原地踏步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打个招呼也不丢面子，毕竟她眼睛看不见，自己还是要有点胸怀的…… 他刚想上前，就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袍子，看起来像是群众演员的男子，偷偷朝莫小沫靠近。他本以为这人是要上前去打招呼，直到这群演悄悄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放进了莫小沫碗里，他才觉出不对。 “茜茜？”莫小沫问了声，没人应，心想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便准备接着吃，谁料手里突然一空，紧接着是啪一声，碗被打落的声音。 “怎么了？”莫小沫惊讶地四处听，却没听到茜茜或者晶晶的任何声音。 “你是不是傻？有人往你饭里扔了脏东西，你还吃？”沈夏愤怒地拎着群演男子的脖领子，气不打一处来。 莫小沫一愣，听着声音，满脸震惊问道：“沈总？你怎么在这儿？” 沈夏真想挖开莫小沫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这会儿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么？ “说，你干了什么？” 男子被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吓了一大跳，现在眼瞅着边上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心下也紧张。他想着反正莫小沫看不见，而且眼前这男子虽然身高挺高，但长得很娘，估计战斗力一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我什么也没干啊！”男子哭喊着，“你突然就冲出来抓着我不放，莫老师，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莫小沫一歪脑袋，意识到自己好像着了某人的道。 她托着下巴问道：“你要不要主动交代？” “莫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群演一说话，嘴里的口气能熏退人二里地，沈夏终于在他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你怎么打人啊！”男子捂着胸口在地上撒泼打滚，心里后怕，竟低估了这人战斗力，他哭喊道“都来看啊，没天理啊！打人了！” 沈夏没想到这人竟睁着眼睛说瞎话，气得脸都红了，他愤怒地指着地上的一滩东西道：“你看看地上这一团烂到都黑了的菜叶子，隔老远都能闻见臭味，你还有脸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干？” 众人都围上来看情况，还有人来询问莫小沫究竟是怎么回事，莫小沫只摆摆手朝刚凑过来的人问道：“麻烦大家帮我这个瞎子看看，地上是不是有这位先生说的东西？” 众人捏着鼻子挑起那团黑乎乎一看，可不是烂菜叶子么，也不知道哪个垃圾桶里刨出来的，让人看一眼就能恶心到嗓子眼。 男子一看东窗事发，干脆又反咬一口：“是你放的，我看见了，就是你这个娘炮！”他指着沈夏朝四周辩解。 莫小沫在听见“娘炮”这两个字的时候，脸瞬间变了色，沈夏有些诧异这人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生气。 可两秒后莫小沫突然又咧嘴笑起来：“诶？别慌着指认么，来，你靠我近点儿，偷偷告诉我就行。”莫小沫嘴角挂着笑，所有人都纳闷她要干什么，这种时候竟然不怒反笑。 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往前走了两步，莫小沫突然伸出手晃了晃：“来，哥们儿！诶？你在哪儿呢？我怎么够不着你啊？” 男子又往前走了步，心虚地拍了拍莫小沫的手说：“莫老师，我在……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已经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叫了。 沈夏捏了捏自己的手，没做梦……如果他刚才没看错，莫小沫应该是在男子拍她的同时拉住了男子的手往前一扯，随即伸出脚稳准狠地踹在了他肚子上，一气呵成，完整一套动作只花了三秒…… 男子躺在地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连话都说不出句整的来，而莫小沫却露出一副相当遗憾的表情来：“哎，好久不练，果然速度慢了好多，好像力度也不够了。” 这还慢了？沈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眼前这女人似乎有点儿恐怖。 刚才还纳闷莫小沫想做什么的围观者，现在全都惊讶地合不拢嘴，路过的付妙彤差点惊呼出声，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惊掉的下巴按了回去。 胡晶晶和茜茜姗姗来迟，挤进人群，看见倒在地上的人和稳稳坐着的莫小沫，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爷？” “嗯？你俩回来了？快把地上这堆收拾了，竟恶心大家了。还有记着给这人拍条视频，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用个烂菜叶子恶心我。”莫小沫说着又伸了伸腿，吓得倒在地上的人差点儿白眼一翻背过气去。只听又恢复了天使面孔的莫小沫嘴角挑起，态度和善道，“兄弟，好好回答哈，不然，揍你。还有哦，我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真男人的说别人娘！花美男懂么？不懂回去百度！”她说罢又朝着边上挥挥手，“大家散了吧，谢谢各位啦。” 男子倒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恶魔直发抖，沈夏完全不怀疑，现在这人绝对问什么说什么！ 沈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情不自禁道：“你真的是莫小沫吗？” 莫小沫尴尬挠了挠头，全当这是夸奖：“谢谢沈总搭救，今儿要没你，我可能就得吐一天了……” “小事儿，这么大味儿你没闻见啊？” 莫小沫露齿一笑，沈夏脑海里突然出现“一笑倾人城”五个字来，心脏被狠狠一击。他慌忙把这想法赶出脑袋，就听莫小沫笑着道：“说来惭愧，手术之后我就丧失嗅觉了。” “对不起……” “嗯？对了，沈总你来是？" 沈夏这才记起自己是带着任务过来的，左右看了看终于找到了正忙着寻他的人。 “沈总，您可让我好找，申老师已经在休息室等您了。”申乐怡的助理朝莫小沫打了个招呼。 “你跟申乐怡？”莫小沫抿着嘴一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的表情。 “不是，你别误会，我就是帮人来送点儿东西。” 莫小沫眨了眨眼，拍着胸脯一副了然姿态：“没事儿，我不会乱说的。”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儿！我来西南出差，我哥让我给申乐怡带个东西而已，跟我没什么关系。” 沈夏说完自己先愣了：我解释这些干什么…… 莫小沫也是纳闷：我管你来干什么的…… 但是出于礼貌以及刚才的感谢，莫小沫还是笑道：“对了，我得好好谢谢你，有空了我请你吃个饭表示下感谢？” “我今晚上就有空。” 沈夏说罢这句话，直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这话是怎么一句句接这么快。 “那……那晚上我收工了，联系你……”莫小沫显然没料到自己随口客气下，竟遇到个完全不客气的，只得尴尬应下。 沈夏此时可比她更窘迫，忙应了声好，立刻脚底抹油开溜了。 第103章 Summer大大，我是你粉丝！ 从我最闪耀第三季决赛过后，沈夏就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似乎过度关注莫小沫的消息了，甚至陪着爹地看了她的每期直播。他苦思冥想了很久，认为自己是受了沈三山的影响，也对莫小沫产生了粉丝情结，所以才不可避免地点赞了她的微博、打赏了她的直播，以及力排众议和她续了代言合约……可今天再见到莫小沫，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作为一个“粉丝”他并不想找莫小沫签名，也不想跟莫小沫合照，只是傻呆呆盯着。经过二少爷一路抽丝剥茧，他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看脸的粉丝，并没有过多的其他感情……他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路，直到看见面前的申乐怡，才恍惚回过神来。 “申老师，又是你的追求者啊？可长真帅！像漫画里走出来的！”边上化妆师调侃着。 申乐怡害羞地摆手道：“不是啦，就是普通朋友……” “嫂子好！” 申乐怡被这洪亮的一声吓得表情差点儿没崩住，她看着周围刚才还在恭维她的几个人赶忙尬道：“叫什么嫂子呀，人家和你哥哥八字还没一撇呢。” “嫂子，我哥哥差我开了两个小时车就为了来给您送一盒巧克力，我觉得您不当我嫂子，都对不起我的油钱。”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 申乐怡不满沈夏对自己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的态度。她八岁童星出道，这么些年来，追她的王老五和富二代多了去了，从来没断过，陈秋不过是她众多备胎中的一个。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对她说话这么不留情面，所以沈夏并不知道自己拿反了霸道总裁的剧本，已经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不排除把任何一个有钱的帅哥纳入备胎行列，包括眼前的沈夏。 申乐怡用那双能迷倒众生的桃花眼看着沈夏娇声道：“好啦好啦，礼物我收啦，我下午没戏，陪你去城里转转好啦，晚上正好在城里吃饭啦。” 沈夏皱眉纳闷我跟你又不熟，干什么要陪你出去，他应挤出一个笑来：“对不起嫂子，我晚上还有事。” 他看着申乐怡失望的表情心道：开了两个小时车给你送巧克力，你还准备让我再给你当一下午司机？做梦去吧！ 申乐怡哪儿被这么直白拒绝过，她看着边上一双双看热闹的眼睛，嘟起嘴不悦道：“真的是好讨厌呀，绅士哪能拒绝美女的请求呢。不过看在你忙工作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啦！” 沈夏被她一直眨巴的眼睛，瞟得浑身难受：“额……我不是工作，就是约了朋友吃饭。” 申乐怡脸瞬间垮了下来，她看着四周围忍着笑的几个人，怒火中烧，立刻皮笑肉不笑道：“那多谢你了。”她说罢抢过沈夏手里的巧克力转身离开，留下沈夏一脸懵地看着四周围的人，不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 沈夏坐在车里后悔了一个多小时，为什么今天中午嘴那么快，他想了好几个理由来反悔，比如突然有个会，突然有个客户要见，连说辞都想好了。 “抱歉，我今天要爽约了，下次再聚。” 他来来回回在心里练了几遍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去找莫小沫想当面告诉她。可当他看着不远处的莫小沫走到场景正中央，一堆摄影机对着她时，他又有些好奇，一个盲人要怎么拍戏。 只见莫小沫饰演的燕乔拄着一根青绿竹杖站在树下，脸颊微侧，似是听着树林里传来的动静。她缓缓开口道：“姐姐，山里来人了。” 燕姝赶忙把燕乔护在身后，紧张道：“人多么？” 燕乔摇头：“一个。我猜是唐少爷。” 这一场戏结束，沈夏仍目不转睛地盯着树下的人，不得不说，莫小沫刚才镇定自若的样子，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他看见不远处莫小沫的助理，便走过去朝她道：“我六点来接她。” 沈夏站在花店的时候，再次萌生了扇自己几耳光的冲动……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为什么要买花啊！！！ 然后沈夏看着开得正好的香槟玫瑰踌躇了半晌，自我安慰道：“女士请吃饭，总不能空着手。” 他把花放在车上的时候，仍然有种自己脑子被门夹了的错觉，计划得好好地要在车上等，可停好车后，脚还是不自觉迈了出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片场。 夕阳下的莫小沫，嘴角挂着笑，不知为何，却让人心生悲戚。沈夏仔细观察了片刻，发现莫小沫的眼线画得很讲究，眼尾微微向下，透出些许悲情来。知名美妆博主Summe 盯着莫小沫发呆，却没留意到不远处一个人也盯着自己若有所思。 “我的天啊！你真的是沈夏？” 沈夏闻声转头，看见一个正在等戏的女演员惊喜地望着自己。 “您是？” 付妙彤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你好好看看！想没想起来？” 沈夏看了半晌，依旧是迷茫地摇摇头。 “我，付桐！想起来没？” 沈夏脑海中飞速检索出一张脸来，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 “付桐？”他不住地摇头感叹，“果然女大十八变啊！我记得你那会儿鼻子没这么高，眼睛是单眼皮，还是个圆脸，怎么现在……” 沈夏每说一句，付妙彤脸色就垮一分，直到沈夏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你整了？” 付妙彤翻了个白眼，万分后悔来找沈夏相认。左右看了看多亏没人听见，心虚道：“我没有……妆画得。” “其实我是做美妆的……整没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付妙彤长叹一声，放弃挣扎。 “咱俩得十多年没见了吧。” 沈夏笑道：“小学毕业到现在，十二三年了。” 付妙彤见沈夏一直朝莫小沫那儿瞟，立刻一副了然的表情：“怎么，来看莫姐啊？” “啊？”沈夏突然被点破，尴尬地眼神直飘，“不是，来办事，顺便跟朋友聚聚。” “哦~”付妙彤露出一个狡邪的笑容，“别在这儿傻等着了，怪冷的，走！跟我上棚子里暖和会儿，她还一场戏呢。” 沈夏边走，边和付妙彤回忆童年，付妙彤笑道：“你可千万别在别人面前喊我以前的名字，我现在叫付妙彤。” “怎么改名儿了？” “哎，这不是动了动脸么，要重新做人。圈儿里都这样儿，当艺人先改名。我这名字请大师算过的，说会红！” 沈夏挑眉看着付妙彤，一副不信的样子。 付妙彤被沈夏盯着，自己没绷住先乐了：“哈哈哈，大师确实不太好使，混了五六年了还是三十二线。” 两人刚一进休息室，就遇上了申乐怡。 申乐怡一看沈夏又回来了，心道果然刚才是欲擒故纵，赶忙做出姿态，嘟着嘴道：“还好我还没走。” 付妙彤一脸茫然地望向她道：“怎么了申老师？” 沈夏尴尬地摸着头，没料到又能碰上这个奇怪的人。尽管他处理各项公司业务游刃有余，可面对女人，沈夏仍然是一对上就头疼。沈少爷自小儿身边就是三个男人围着转，家里没女人，也没人教他这些，自家哥哥对这个弟弟常挂在口头的评价就是“你虽然懂女人的脸，却不懂女人的心”~所以母胎单身的二少爷，看着申乐怡，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他叹了口气转头朝付妙彤道：“不然我还是去外面等着吧。” 说罢转头就要走，付妙彤虽然一头雾水，可也明显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赶忙和稀泥：“别介呀，我带你上别的休息室去？” 申乐怡脸瞬间绿了，她委屈地咬着嘴唇道：“敢情你晚上是约了妙彤啊？我说呢!” 付妙彤瞪圆了眼，脑子里瞬间脑补了一场三角狗血大剧,她看热闹地望向沈夏，只见沈夏没解释，只径直走了出去。付妙彤八卦之魂再次熊熊燃烧，她赶忙旁敲侧击沈夏与申乐怡的情感纠葛，可问了半天，却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大概明白了，沈夏的哥哥在追申乐怡，他只是帮忙来跑个腿。 “所以她这是没看上你哥，看上你了？！” 沈夏顿时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仔细想了想刚才申乐怡所有的表现，赶忙给陈秋发了条消息：“这女的不行，下一个吧。” 陈秋一连串发来好多问号，沈夏懒得回他，只跟着付妙彤进了另一间休息室。谁知一进门，付妙彤倒先尴尬了。 “哎呦~萱萱妹妹在啊。”付妙彤虽然声音里透着亲昵，但沈夏还是明显从她表情里看出来嫌恶。 坐在休息室里这位玩着手机连头都没抬，只嗯了声，当做是打了招呼。 沈夏本以为付妙彤会带着自己出去再重新找个地方，没想到她竟大大方方带着沈夏坐在沙发上了。 毕萱正为夜戏做准备，化妆师边给她编头发，边朝沈夏这边儿瞟，过了会儿，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小心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聊天了付老师……帅哥……你……你是不是Summe 啊？" 沈夏尴尬地点点头，心想这又是自己哪个同学？ 只见小姑娘兴奋地都放弃了刚才正在编的小辫子，几步走到跟前，激动地手舞足蹈：“我特别喜欢看你的课程，你每个视频我都看过！偶像！” 沈夏露出一个微笑来，原来是自己的粉丝。 “Summe 大大，我特别喜欢你那个唐朝仿妆！” 小姑娘还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的崇拜，那头的毕萱便忍无可忍地吼了起来：“喂！你知不知道我时间多宝贵？”她说着朝这边狠狠瞪了一眼，看见沈夏的瞬间，眼神明显缓和了些，但仍是梗着脖子怒道，“你不用工作么？” 付妙彤小声朝沈夏道：“别理她，公主病。” 化妆师依依不舍地看了沈夏眼，赶忙回去接着编辫子。 沈夏看着小姑娘一副委屈地样子，飞快地扫了眼桌上的化妆品，又透过镜子看了看毕萱的脸，冷声道：“化妆品自己带的？” 第104章 跳个广场舞而已，要这么认真吗？ 化妆师尴尬地点点头，试探着回答了句：“毕老师自己带来的，我们剧组配的……那个……”她看了眼玩手机的毕萱，朝沈夏无奈地摇摇头。 沈夏了然，看来这位是看不上剧组的化妆品。 “这款粉底不适合她的肤质，会闷痘，古装的粉饼最好也不要用带珠光的，这几款都不行，第二层打底是不是带了高光？去了吧，妆感太重。眼影哑光的最好，放弃橘色，加点樱花粉在眼尾。古装剧，妆容未免太现代了，我刚才看申乐怡和莫小沫的都不错。” 付妙彤赶忙问道：“我呢我呢？” 沈夏皱眉：“你现在穿着常服，又不是古装。” 沈夏不顾边上付妙彤的低气压，接着道：“可以考虑下黎煦寒山新出的蚕丝粉饼，吸油、轻薄，适合她的皮肤。” 小姑娘十分心动，能得到大神的指点，可看毕萱咬着牙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道：“我跟化妆组长建议下，黎煦寒山的东西我也特别喜欢。” “莫小沫应该还存着多的，你可以先问问她带了没，我……” 毕萱听见莫小沫的名字就来气，更何况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比自己化完妆还白。一个劲儿不懂装懂什么！她冷哼声，透过镜子瞪着沈夏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满是嘲讽：“黎煦寒山、黎煦寒山，不知道的，以为黎煦寒山是你家开的呢！” 她嘲讽完，本来准备在心里给自己鼓个掌，可她突然觉得现场气氛有点奇怪，化妆师编头发的手停在半空，付妙彤把脸转过去像在忍着笑。刚才大言不惭的男子，此刻透过镜子与她对视，给了她一个不尴不尬的微笑：“巧了，还真是我家开的。” 毕萱登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脸青一阵紫一阵，万分精彩。 沈夏看了眼手表，朝付妙彤笑道：“六点了，我去接莫小沫吃饭，改天聊。” 沈夏刚才抬手的瞬间，毕萱就盯上了他手上那块表，劳力士新款，一百六十多万。 毕萱万分后悔刚才对沈夏的傲慢，黎煦寒山的继承人，长得帅，又多金，比自己现在伺候的那个老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万一运气好，得到了他的青睐，还能顺利嫁入豪门……她这么想着，表情变幻莫测，眼神中的情绪丝毫不漏地全被付妙彤看进了眼里。 沈夏并没把刚才的一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只是看着莫小沫在胡晶晶和茜茜的搀扶下朝自己走来，突然有撒蹄子就跑的冲动。他非常不解，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又自己填上土的……明明来之前想的是一分钟不多待……明明中午想的是放了莫小沫鸽子转身就走……明明下午想的是再找个什么借口能溜…… “等久了吧？”莫小沫一笑，沈夏刚才七八九十个“明明”便全被挤出了脑子。 “没，遇见个朋友，聊了会儿。” 胡晶晶看见车里放着的一束花，又看了看莫小沫，欲言又止。 直到胡晶晶和茜茜全坐上车，看着他们把一大捧香槟玫瑰抱在手里，沈夏仍是一心只想撞死在方向盘上……莫小沫怎么可能跟自己单独吃饭……他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还买了花……太丢人了！ 二少爷绷着脸，不自然地找着话题。 “中午的事儿查清了么？” “小事儿，不过是个看不惯我的演员使得阴招。” “多大仇怨，要这样害你？” 莫小沫无奈道:“嗐，还真没多大仇。你听说过柠檬精么？” 沈夏被逗笑了，心想这人真是，差点儿被人坑了还能开得上玩笑，便道：“那我猜猜，那个柠檬精是不是叫毕萱？” 莫小沫诧异地朝沈夏这边歪了歪头：“嗯？你见着她了？” 沈夏只是随便说说，想着找点儿共同话题，没想到一猜就中。 “可不是么，柠檬精三个大字恨不得写脸上了。还朝我说‘你以为黎煦寒山是你家开的？’我说那人怎么这么招烦呢，敢情是听见我提你名字了，连带着记恨我了！” 莫小沫被这句逗得捧腹笑了半天：“不好意思啊，沈总，连累你了。” “客气客气，我这人打小儿爱看西游记，所以我就爱收各种妖怪，尤其克柠檬精。” “沈总，你这人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沈夏嘴角轻轻扬起：“我也觉得我自己挺招人喜欢的，叫我Summe 就行。” 莫小沫一想起毕萱和沈夏的对话就想笑：“毕萱肯定脸都绿了吧？” “看不清什么颜色，五彩斑斓的。”沈夏说着，从后视镜里看向后方，他们后面有辆黑车，已经跟了很久了。沈夏刚想是不是要停下看看，后面的车便超了他们，朝右拐了。 “我们去吃什么？” 茜茜和胡晶晶相视一笑，莫小沫也乐道：“去吃点你平时肯定不会吃的东西。” 沈夏突然有种上了贼车的感觉，关键自己还是那个开车的。他本来以为莫小沫会带他到城里去吃，结果半途中，胡晶晶就让他开下了国道，顺着七七八八的小路，弯弯绕绕，直接进了村子。 越开越偏僻，要不是车上是三个女人，沈夏真怀疑是要把自己卖了。直到路上开始出现很多鸡、鸭、鹅……沈夏开了辆SUV，村子路窄，他一半轮子都腻在了土里。他本以为只是抄近道走这一条路，谁知又开了一段，就发现路边停的车越来越多。 他正纳闷，茜茜就告诉他到了。 胡晶晶来掺着莫小沫下车，茜茜去喊服务员找地方。剩沈夏站在一排土房子前，听着里面闹声震天，非常怀疑自己是要被拉进去直接宰了。 直到沈夏看着面前大铁锅里翻滚的汤汁和锅边上贴着的黄色饼，他才有了是来吃饭的实感。 “这是？” “闻名方圆百里的柴火鸡，吃过绝对不后悔！” “你好歹也是大企业财阀的千金，就请我来农家乐？” 莫小沫一愣，没想到沈夏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见莫小沫眉头皱起，沈夏立刻意识到她在想什么，便解释道：“有幸见过邱总，虽然她为人很低调，但我们还是在一次酒会上碰到过，而且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当时她花重金拍了一瓶没人要的酒。” 莫小沫听沈夏一说，便知道是海南那次。 “那个是酒头，那家工厂已经停产了。”莫小沫回忆着，表情透着苦涩，“以前我们家穷的时候，我爸和我妈嫌二锅头太冲，就只喝那个牌子的酒。所以我妈才亲自去参加了那场慈善拍卖，拍了那个没人要的酒头，它对我们家有特殊意义。” 沈夏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可他看着莫小沫又有些明白，一定是经历过大起大落，她才能成长成如此。 沈夏担心莫小沫看不见，便指着锅边上的饼，朝茜茜问道：“这是什么？” 茜茜直摇头：“果然是少爷，五谷不分！这是贴饼子，玉米面做的，超级超级好吃！” 沈夏无奈地笑了笑，莫小沫当然听说过沈夏的身世。但她也见到过沈三山和沈夏说话的样子，也听到过沈夏和陈秋打电话的语气，虽然不了解他们家的具体情况，但是她敢断言，沈夏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养子，他对于黎煦寒山的几位来说，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如果不是特别宠爱，沈夏决计长不成今天的样子。 所以她调侃道：“Summe ，你哥在追申乐怡？” “嗯，我哥可能眼神不太好。” “你这就偏见了啊，申乐怡多好看，而且纯天然！追她的人排满了一整个大西洋！” “呵呵，她纯天然？明显是刚打完针！” “唉，艺人都这样，别要求这么多，打针也就算个医美，还是归于纯天然范围的。而且你哥喜欢就得了呗。” 沈夏盯着面前的贴饼子发呆，边缘已烤至焦黄，看起来很是诱人。他心不在焉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能感觉到她不喜欢我哥，而且我也觉得她配不上我哥。” “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哥控！” “我没有！” 正说着，沈夏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直接面部肌肉抽搐，还好莫小沫看不见，不然非要笑话自己不可。他直接按了拒接，草草回了一条：等会回你，在忙。 电话另一头的陈秋，望着手机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弟弟无情拒接了。 “爸，臭小子不接我电话！” “怎么着，为了你那个女明星要迁怒你弟弟？”陈翰翻着手里的文件不假思索道，“要我说，你弟弟说不行的人，肯定就不行！” “爸！” 陈翰懒得再理陈秋，直接把手里文件递给他：“这次代言人的事你好好考虑下，还有你Daddy说今年高定出5套，你看着安排。快八点了，我先走了，不然迟到了你Daddy又要生气。” 说罢竟不顾陈秋哀怨的眼神，转身就走。 陈秋面对着一摞文件欲哭无泪喊道：“跳个广场舞而已，你们至于么，比开董事会都积极！” 另一边的沈夏和莫小沫天南海北地聊着。 “那个毕萱这么欺负你，就这么算了？” 莫小沫挑起嘴角无奈道：“嗐，我就一瞎子，能怎么着？认栽呗！” 沈夏反倒有点儿气不过了，他拿起锅里的玉米饼尝了口，果然酥脆香甜！ “我听说你向来是有仇报仇的，怎么现在哑火了？” 莫小沫指着自己鼻子耸耸肩：“Summe ，你看看我现在，嗅觉嗅觉没有，眼睛眼睛看不见，而且实不相瞒，来之前领导再三交代，让我愿打愿挨，老老实实当个缩头乌龟拍完这剧……” 沈夏看着莫小沫委屈的表情，不禁莞尔：“没事儿，你这眼睛恢复了再收拾她也不迟。” 莫小沫“噗嗤”乐了：“没错 ，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105章 我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不，是酒吧 沈夏看着对面莫小沫笑得一点儿明星样子都没，也被带动着一起开心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懵懵懂懂，抓不住摸不准究竟是什么情绪。只在送莫小沫回到片场后，心里隐隐生出种失落感。望着莫小沫的背影越走越远，他突然有种冲下去再约顿明天午饭的冲动。不过见过大世面的沈总还是非常理智地把按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 晚上果不其然，沈夏给陈秋拨通电话的时候，接受了一顿冷战式咆哮。 “summe !" 怒吼过后，是长达半分钟的沉默，沈夏只得先开口。 “哥，下午你打电话时候我真有事。” “呵！” “真的，我在忙。” "呵呵。" “哥，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说申乐怡不行？” “所以你倒是告诉我啊，最好你的理由能说服我！” “我觉得，她想勾引我。” 陈秋：…… 沈夏听着陈秋半晌没动静，以为他受了什么打击，正想安慰，就听陈秋喊道：“疯了吧？不喜欢浪漫、帅气、有风度的我？？？喜欢你这个木头？？？” 沈夏耐心消耗完毕,怒道：“我难道,不浪漫、不帅气，没有风度？” “呵呵，我亲爱的弟弟，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上次公司一个小姑娘送你巧克力你是怎么回人家的你忘了？” 沈夏回想起这事依旧觉得委屈，当时小姑娘娇羞地递给他巧克力转身就跑。他第二天回报姑娘一个大红头通报批评，理由是工作时间做私事。从此，公司里的女孩儿，胆子再大也没有敢对沈总有想法的了。 这事儿被一家人笑了快一年，沈夏表示很冤枉，作为公司干部，不该以身作则么？ “好么，那算我这件事处理的不太好。但是……” “还有每次我说让你帮我想想送人什么礼物，你都说送彩妆礼盒，从没过例外！我的傻弟弟，你只懂女人的脸，不懂女人的心啊！” 沈夏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得揪着刚才的问题再次重申：“反正她就是对我有想法，非要约我吃晚饭，还让我陪她去逛街……” “你晚上是跟她吃饭了？” “不是！怎么可能？” “哦？” “跟……跟陶洋……” 陈秋纳闷，这语气怎么怪怪的，透着点儿说不出的羞涩……他愣神了半晌，其实弟弟说不喜欢申乐怡，他倒也没打算揪着不放了，只是沈夏这态度着实奇怪。 “哥？” “哦，对了，今年高定出5套，你有朋友要吗？优先你，秀完了就出售。” “我哪有名媛朋友！” “还有黎旭寒山服装代言要到期了，Daddy的意思是想换个稍微年轻点儿的面孔，你也帮着想想。” 沈夏匆匆忙应下挂了电话，还在刚才的心慌中没缓过神来。他始终没想通，自己为什么要编这样一个一捅就破的瞎话。他的大学同学陶洋根本就在四百多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怎么可能跑来和他一起吃饭! 陈秋挂断电话，立刻大吼：“爸！Daddy！你们快出来！” 沈三山和陈翰慌忙下楼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就见陈秋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端坐在沙发上。 “公司出事了？" 陈秋摇摇头，两个老头更紧张了。 “你弟弟出事了？” 陈翰捂着胸口，陈秋丝毫不怀疑自己这时候要是点头，他会直接晕过去。所以他只得调整情绪，用十分严肃的语气开口道：“没出事,但是……我怀疑，你们小儿子谈恋爱了。” 沈三山和陈翰同时松了口气，片刻后又感动得牵起手来，恨不得立刻哭一场：“24年了！终于开窍了！” 陈秋扶额道：“你们不问问是谁？” “哎，无所谓，只要你弟弟喜欢就行！” “是陶洋！就他那个大学同学！一个寝室的！”陈秋说罢，两个老头立刻原地石化。 “三山，是不是我们平时没给儿子起到好的带头作用……” “我早跟你说了！我们这样的环境儿子肯定会受影响！” “你俩别瞎想行不？你们看我就很笔直啊！” 两人看了陈秋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接着感叹：“抱不上孙子了，呜呜呜呜~” “你们当我死的嘛……” 哭了半天，沈三山才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他和陶洋在一起了？” 陈秋一本正经地托着下巴，摆出名侦探的姿势来：“他在西南，约了陶洋吃饭，陶洋隔着西南好几百里！哥们儿间关系再好也不会跑这么远就为了吃个饭吧！” 陈翰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二十多年了也不见对哪个姑娘动过心！” 沈三山还是有点儿不放心：“那个陶洋究竟长什么样我都忘了，人怎么样啊？你弟弟太单纯了，容易受骗！” 陈秋和陈翰都对沈夏单纯这点儿非常有共识，陈翰一拍陈秋肩膀道：“干脆你去趟西南！我现在就让秘书给你订票！” “不是……不至于吧！” 沈三山附和着：“就定明天一早的，七点半这趟吧，别找秘书了，我现在就定。” “你们……” 陈秋看着发到自己手机上的订单，觉得自己肯定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后来又想了想，只得仰天长叹，自己好像是酒吧捡来的…… 第二天沈夏迷迷糊糊打开门的时候，简直灵魂都吓出窍了。 “哥？” “怎么？不欢迎我？”陈秋直接推门就进，丝毫不给沈夏一点儿反应的机会，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 沈夏诧异地看向跟着陈秋的曲思维，曲思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总一大早就打电话让我去机场接他……” 沈夏看着陈秋依然在屋里转悠着像是在找什么，无奈道：“哥，你怎么来了？” “俩老头不放心你自己跑这么远来，让我来看看。”陈秋顶着一个大大的熊猫眼，背着手在屋里接着转悠。 “哥，说实话……” 陈秋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我来看看申乐怡到底怎么回事。” 沈夏觉得陈秋真的是执迷不悟，但是碍于哥哥难得地付出真心了，只得无奈应下，答应带着陈秋再去一次。 这次再联系申乐怡助理的时候，明显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十分的不冷不热，但又碍于面子，不好直接拒绝。 沈夏带着陈秋快到影视城才觉得好像哪儿不对，直到看见莫小沫，并且胡晶晶热情地朝他打招呼后，他才感觉冷汗都快下来了…… “沈总！又来了您？”胡晶晶隔着老远就喊，“昨天茜茜还说耳环不知道掉哪儿了，怀疑是不是昨晚上掉您车上了呢。” 沈夏尴尬道：“那个……一会儿我找找看……” “Summe ？又来找申乐怡？”莫小沫正准备去化妆，听见沈夏来了，笑着调侃。 陈秋看着沈夏局促的样子，会心一笑。瞬间明白，呵呵，哪儿来的什么陶洋。 “我哥来了，我带他去看看申乐怡。” “哦，原来正主来了呀！陈总好！祝您早日抱得美人归！”莫小沫说完便朝二人告别去化妆间了。 陈秋挑着嘴角笑道：“哦？陶洋？” “哥……” 沈夏踢着脚下的石子，无奈道：“走吧，带你去找申乐怡。” “找个屁的申乐怡，我弟弟不喜欢的女人我才不要。” “嗯？那你还来！” “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这不，一抓一个准！” “我……我哪有？” “那莫小沫是怎么回事？昨天明明是跟她吃饭了吧？怎么骗我？” 沈夏被识破无可奈何地耷拉着脑袋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自己也觉得特别奇怪。等会儿……你该不会是以为 我跟陶洋……” 陈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道：“你看上莫小沫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 陈秋心里觉得好笑，心道这情窦开得晚了就是麻烦。但他不好点破，只笑道：“你要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往片场多跑几次，多找莫小沫聊聊，估计就明白了。” “真的？” 陈秋点点头：“哥追过的女人比这片场里的加起来都多，教你的肯定没错。” 沈夏听罢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关键是我没理由老往这儿跑啊！” “这还不简单，服装代言人要到期了，谈代言呗！” “什么？我没听错吧？” 陈秋心想，为了弟弟的终身幸福，不过区区一个代言人而已，黎煦寒山舍得起！赶忙道：“我们最近都想换个年轻面孔，莫小沫刚好也合适。” 沈夏尽管久经商场，可对于家里那三只老狐狸来说还是单纯的很，瞬间醍醐灌顶，忙感谢哥哥的指点。尽管他始终觉得哪里奇怪，但还是接受了这计划。正说着，就有人从后面喊住了陈秋：“陈总？” 两人一转身，竟是申乐怡…… 沈夏本来以为氛围会非常尴尬，没想到陈秋倒是自如得很：“乐怡！” 申乐怡显然很是满意，朝边上围着她的几个小演员昂着头十分得志，那表情分明是：看吧！我的魅力多大，生生追到片场来了！ 陈秋向申乐怡礼貌而不失绅士地表白了半晌，沈夏昨天吃的饭都差点儿吐出来，刚想径自离开，就见陈秋一看表道：“乐怡，我还有个会要开，下次再来看你！记得回我微信哦！” 陈秋给足了申乐怡面子，却在一转脸面相沈夏时就变了脸。 “Summe 你这次倒是没看错，这姑娘敢情把我当备胎！”陈秋冷哼声道，“我呸！想耍我，她还嫩了点儿！” 直到陈秋这趟荒诞的西南一日游结束了，沈夏仍觉得跟做梦一样，自己是怎么就坦白招了，又是怎么就接受了陈秋莫名其妙的建议？他始终没想明白…… 陈秋在回去的飞机上来来回回想着弟弟的事，觉得孩子终归是长大了。三四年前他还是个成天恨不得挂在自己身上总是撒娇的傻小子，现在不仅能独当一面，甚至都开始追女孩了。想想当初那个二十了还是童言无忌的孩子，再看看现在这个西装革履的精英青年，谁能想到他们会是一个人。这么想着他已经迫不及待回去和二老分享这个好消息了，毕竟他们心心念念的抱孙子有可能马上就要实现了！ 远在西南的沈夏抬头望着天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第106章 纵是无情人，离别也感伤 常宽镐察觉，南越这几天安静的有些奇怪。从上次的酒会回来之后，南越始终没有明确的表现。可他当时愤怒离开的背影，仍让常宽镐想起来就有些害怕，如果他直接发作倒还好了，可就是南越这种像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让他和黄立伟始终提心吊胆，担心什么时候会出事，甚至觉得下一秒南越就有可能要手撕了他。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始终没发生，这人依旧是每天按时按点儿来，什么端倪都没露。 将近一个月下来，常宽镐终于要放下心来的时候，南越敲响了他的门。 “常总，忙着？”南越语气里带着笑，可脸上却一点儿表情没有。 常宽镐笑呵呵地朝南越示好：“没有没有，小南有事啊？” 南越自觉地拉出常宽镐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直接拍他桌上一张表格，表头“离职手续”几个大字，分外醒目。 “这是？” “感谢常总和董事长的栽培，我今儿就是来跟您辞个行，工作该交接的都交接完了，人力那儿我也打好招呼了，今儿就麻烦您在上头签个字，我立刻就卷铺盖滚蛋了。” “小南，你这怎么突然的……”常宽镐心里一惊，眼睛直盯着上面已经盖过的几个戳，但他表面上还是努力表现出惋惜来，叹气道，“太突然了！” 南越扬起嘴角，懒得抬眼看他：“突然么？” 常宽镐没懂他这话的意思，只以为南越是还在为上次酒会的事情赌气。 “小南啊，公司一直以来对你都不错，你这说辞职就辞职，对得起公司吗？而且不就是一次晋升么，你还年轻，以后机会还多的是！”常宽镐嘴上说着，手却去拿那张离职单。 南越靠着椅背，穿着量身订制的西装，加上手工订制还发着光的皮鞋，蓝宝石袖扣和积家腕表的搭配，那气场，让常宽镐有种他才是领导的感觉。 “怎么着常总，还准备把我手里所有资源瓜分干净了再放我走？” 常宽镐见被南越识破，依旧笑得满脸是褶子：“你这话说得多见外！都是一个公司的，分什么你的我的？” “那常总也把大区总裁的位置让给我呗？”南越笑着扬扬下巴，“都是一个公司的，分什么你我，是吧？” “南越，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耍脾气，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别的先不说，立伟都四十了，上有老下有小，先提拔他也是应该的！” “哦，那您都五十多了，怎么还在四十多岁的董事长手底下打工呢？按年龄您应该当董事长啊！” 常宽镐差点儿被这句话闪了舌头，脸立刻沉了下来，他挺着啤酒肚站起来，似乎以为肚子大气场就能稍微强那么一点点，他见南越仍在玩着手机连头都不抬，立刻一拍桌子怒吼道：“南越，在公司我是你上司！收收你的少爷脾气，没人愿意伺候你！” 南越滑着新闻，脸上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着？准备跟我撕破脸了？” “砰”常宽镐拍着桌子，南越都替他手疼，总裁办公室外，所有人都伸着脖子往这儿望，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他们其实早就打过赌，毕竟常宽镐和南越闹翻是迟早的事，只是没一个人赌南越输。 匆忙赶来的汪千里，气喘吁吁地朝Steve问道：“战况如何？” Steve摇摇头：“隔着百叶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听着像吵起来了。” 汪千里沉思半晌，看着Steve揪心的样子，还是决定先告诉他：“南总要辞职……” Steve登时眼睛瞪得斗圆，他不敢相信自己师傅要走。是南越一手带着他进了这个圈子，南越就是他奋斗的目标，是他的偶像！ 汪千里紧张地看着总裁办公室，心里直替南越捏把汗。 “你怎么知道？” “南总问我要不要跟他走……” Steve顿时觉得有点儿委屈：“怎么不问我……” “他不做广告这行了，所以如果真带着你们这些专业的走，也是耽误你们。” “你答应了？” 汪千里耸耸肩：“你看看常宽镐和黄立伟那副小人样儿，我才不想跟着他们，我宁愿跟着南总天天挨骂，起码未来有个奔头。” Steve看着总裁办公室陷入沉思。 众人只听办公室里噼里啪啦一通，紧接着是常宽镐的大吼：“南越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除了吸引力，哪家公司会要你？真以为自己是广告行业的金手指了？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谁会给你脸？” 不知南越说了句什么，常宽镐那头更愤怒了：“你走可以，客户你全部给我留下，不然我告你泄露商业机密！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办公室里的南越，看着常宽镐暴跳如雷，宛如一个跳梁小丑，他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西装，露出一个招牌商业微笑来，他指了指离职单上的签名框道：“您反正早想在这儿签字了，就别装了。赶快签上，好赶快让我从你眼前消失。” 南越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签好字的离职单，不少人看着这单子皱起了眉。 “都嘛呢？不用工作啊？”南越朝汪千里招招手，把单子递给他，回办公室开始收拾东西。这破地方，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了。 好多人挤在南越办公室门口，巴巴朝里望着。 “看着我干什么？” “南总……你要走？”小柒皱眉问道。 “嗯呢，要走了，以后你们自个儿业务上多上心。对了，小柒，今后你多看点儿专业书，你配色这块儿是短板。良子你以后对客户说话别那么冲，看不惯他们私下骂，别当面怼。鹏鹏，你不能喝酒就别总喝，为了谈个单子把命搭进去不值，实在不行你和良子结个伴，他负责喝，你负责谈。还有，花菜，你别总熬夜了，熬夜做出来的东西质量真不行！丽丽，你策划案错别字太多，以后自己多检查几遍……”南越一个个朝他们交代过后，笑着朝大家眨了眨眼，“哎，我走了，就没人骂你们了，你们偷着乐吧！” 小柒竟没忍住哭了出来。 “南总，您去哪儿！我要跟您一块！” “你们这是做什么？”南越看着挤在门口的一群人，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楚，“我走了，以后你们再也不用成天迁就我的脾气，提心吊胆地挨我骂了，不开心吗？” 众人齐刷刷摇头。 “你们这是PTSD！得治！”南越无奈叹气道：“|我不做广告这行了……你们……跟着我走不了。” “南总，是不是常总给你小鞋儿穿了？我们写联名信，去找董事长！” 南越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A ，揉了揉他的脑袋：“傻小子，你们今天为我出了这个头，以后还怎么在公司里混？” 曾经在茶水间里说南越太凶，再帅也不嫁的女孩儿，低声抽噎着：“南总，我们不想让你走……” “你们要是谁哪天不想干广告这行了，就来找我，但是得挨我骂哈~” 南越最后留给众人的就是一个帅气的笑容，大家集体把南越送到了停车场，才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靠……真TM难受……”南越苦笑着打开窗户点起一根烟。汪千里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老板悲伤的表情，心里感叹，平常骂人骂最凶的就是南越，背地里被抱怨最多也是南越，可是他的离开，却是最多人舍不得的……人都是感情生物，连总被女人说无情的南少爷，都不能免俗地为离别而伤感。 “感谢你们陪我，一起越过大山大河，感谢你们心悦，为我披荆斩棘满身甲胄挥霍。” 南越手机应景地响起来，竟然是Steve，刚才众人来送他的时候，唯独这小子消失了。南越本来挺失落的，可现在看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还是心软地接听了电话：“臭小子！什么事？” “南总！” “还叫什么南总？我都辞职了。” “哥！我辞职手续得办半个月，你等我！” “你是不是傻？我退广告圈了，你跟着我干什么？赶紧跟人力说你不辞了！” “我不！哥，你上哪儿我都跟着你！你说过带我赚大钱的，不许反悔！” “凸！”南越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仰着头，把眼泪倒回去。 “刚才这小子没来送你，就是去写辞职信了，我没敢告诉你，怕他写着写着突然后悔。没想到……嗐，傻小子还挺仗义！”汪千里觉得心里又暖又酸楚，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越望向窗外晔城的高楼大厦，挑起嘴角吐了个烟圈：“哥带你们赚大钱！” “好嘞！您坐稳喽！” 次日晚，当浩子正纳闷儿是不是南越要重出江湖才攒了这个局的时候，就见南越一身西装革履地推门进来。 “感谢哥几个今天赏光过来！” “南爷，穿这么正式，敢情今儿就请我们单纯吃饭啊？” 南越笑道："你们要还想第二场，我请！但我人就不去了，十一点之前还要跟媳妇儿视频。" “呕~” “我去！你是我认识的南越么？” 几人调侃着做出呕吐的姿势，南越朝黄津使了个眼色，黄津挥挥手把服务员遣了出去。 “怎么着，有事儿？” 南越点点头，举起酒杯朝众人道：“兄弟我最近打算做点儿生意，但是人脉不够，想让你们帮着我找些圈子里的人。” “哪个圈儿？”浩子还没停筷子，只当南越是准备投笔钱玩玩。 “娱乐传媒影视和……资圈儿……” 第107章 你疯了？我是认真的！ 浩子夹菜的手僵在半空中，二饼和拳头对视了眼，在场七八个人都默默放下了筷子。 “南越，你怕不是疯了！”浩子最先表达惊讶。 “资圈什么概念你知道么？你爷爷那种才算资圈儿！” 二饼也附和道：“你想多认识人，可以。但是你要明白，咱们这种二世祖，搞投资成了的有几个？还不都是玩票儿？你参与投几个小项目也行，但我真不建议你职业搞这个。” 黄津看着众人问道：“我觉得南爷能成功。” “你南爷放个屁，你都说香的！” 南越不是不知道想做好这件事有多难，可他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越越你跟我说，你这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你28岁经济就独立了，完全比我们都混得好，干啥非要去遭这个罪？” “就是！你要是想搞点儿小投资，我可以给你推荐下，影视投资也不过几百万几千万的事儿，我也帮你介绍人。但是你想整得那种上亿的投资，我可不敢掺和！” “越越，近几年娱乐产业挣得都是快钱，去投资的都是土财主，你正儿八经投这个不赞成，这行业现在着实不景气，十投九亏，不是专业懂行的，都挣不着钱。” 南越无奈笑道：“道理我都懂，不过我这回是认真的，只求大家多带我认识些人。我这些年攒下的都是广告传媒和搞实业的的人脉，毕竟咱们几个家里都是实业起家，除了浩子家和我家是做地产的，其他你说我上哪儿认识那么多专业搞投资的人去？而且娱乐圈这风向，很多时候要紧跟上头的政策，我想投资这块儿，不得多认识点儿zf的人么。真正懂行一时半会儿也难，所以还得拜托大家帮我多介绍些能带我入行的……” 几人看着桌子上的菜，一时都没开口，南越端起酒杯敲了敲转盘，一饮而尽：“兄弟这回成或不成，都认了！希望哥儿几个多帮衬帮衬!" 众人相互看了看，都略有无奈。 “我认识浅蓝的一个股东，回头帮你引荐下。” “我姐夫是正投基金的，回头介绍你们认识。” “我有个朋友做风投好多年了，好像成绩还不错，我打听下他有没有跳槽的意愿。” “上次我老爹整了个天使投资，我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回头告诉你。” …… 众人七嘴八舌地出谋划策，南越一时间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好像没白活…… 打通了外头的问题，就只剩家里这一关。 南风知道南越辞职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酒柜里的一瓶泡酒拿了出来。 “咱爷俩喝点儿？” 南越点点头，帮南风把酒满上。 “爸，你怪我么?" “我怪你做什么？”南风笑着喝掉半杯，“你除了女人这方面，什么时候让我们忧过心？而且你爹我自己事业都没搞明白，哪有资格过问你这些事儿？” 南越笑着抓了抓头：“您私房菜做得全国出名，我都想混不下去了就继承家产呢！” “你可拉到！在你爷爷和你叔叔眼里，你爸我这就是个小本儿买卖。”南风见南越为了这事儿憔悴了不少，十分心疼，“准备好去找你爷爷了？不犟了？” “嗯……认了呗，反正最后都是我的，是吧？” “呵，这话可别让你叔叔听见，不然得把咱家房子点了！” 南风看着儿子笑道：“你该去问问你兰姨，她投了流芳，估计多少做过些研究。” “哎，我怵丈母娘……” “你为小沫做这么多事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关珊端着凉菜给爷俩儿送来，笑道：“可不是！我这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儿子，这回一副舍生取义的样式，姓邱的要敢不帮你，我就跟她拼了！” 一家三口就着简单的下酒菜，商量定了南越未来人生的方向。 周末，南越来到本家，看着坐在摇椅上，专心看报纸的南爷爷，心里直打鼓。南老爷子透过老花镜，看了眼孙子冷哼道：“怎么着少爷？这么快就不去追寻你的理想了？” “看来爷爷已经知道我辞职了？” “能不知道么？你们董事长直接把你在广告圈儿封杀了！你这臭小子做事儿太绝了，先买通人力直接办手续，然后先斩后奏逼领导签字，这不是上赶着得罪人么！” 南越笑着搬了个小板凳到老爷子跟前，给他捏着腿。 “调查这么清楚是在我身边放了多少人……”南越小声嘀咕挨了眼瞪，转而接着捏腿，“嗐，封杀不也挺好的么！这不，失业青年来给您按摩了！” “我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南越在老爷子面前无处遁形，做出一副崇拜的样子来：“不愧是我爷爷，英明啊！” 南正雄瞪了自己孙子一眼，把报纸放下，瞟了眼边上的茶壶。南越帮他把茶倒上，开始说自己的一番创业计划。 “我说呢，敢情是来要钱了！” “您的钱我帮着您翻个番儿不好么？” “谁知道你是帮我翻番还是帮我归零？” 南越拍着自己胸脯保证道：“我，您还不放心？我谁孙子啊？天生就带战略眼光和经商基因！” “呸！”老爷子斜了眼南越，冷哼道，“怎么突然想做这个了？” “您孙子准备成家了，攒老婆本儿呢！” 南正雄这次终于提起了兴致，赶忙让南越坐沙发上好好说：“找了个什么人？家里干什么的？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见见？” 南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道：“您认识……” 南正雄刚才笑出来的皱纹，微微颤抖：“别跟我说是莫小沫那臭丫头！” “不愧是爷爷！” “我早说你俩有问题，你爸妈还不信！” “那时候真没，今年才好的……” “哼，你们瞒不过我！” 南越心想您老开心就好，不再争辩。刚想接着介绍自己的商业版图，就见南正雄皱着眉使劲儿摇头。 “你为啥非找莫怀礼的孙女？我可不想看见那老头！” “您想见也见不着啊……现在还不认小沫呢……” 南正雄吹着胡子气道：“我就看不惯他那样儿！三十年了吧？跟自己儿子媳妇儿这么置气有意思么？他不是几年前就退下来了？就这一个孙女还不认！” 南越提起这事儿也是觉得糟心：“可不是说么，莫爷爷退休后，倒是和莫叔的关系缓和了点儿，但还是不愿意承认兰姨和小沫，我估计是还想着借自己的余热给外孙女铺路呢。更何况现在小沫当了明星，他肯定更不想让她认祖归宗了，有个做艺人的孙女，多影响他一世英名……” 南正雄看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道：“小沫的眼睛能好吧？” “医生说能康复，就是要等脑袋里那东西吸收完。而且甭管她眼睛行不行，我都认准这个人了。” 南正雄打量着自己孙子，认真审视他说出这话时候的真心，半晌后，他再次拿起报纸：“要多少钱，跟财务说，我让他们从我私人账户给你支。你先把公司开起来，回头带你去见几个叔叔伯伯。” 南越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地扑到南正雄怀里：“我最爱爷爷了！” “这么大男子汉，往我怀里凑什么？该滚哪儿滚哪儿去！” 这头南越正式起步，那头莫小沫拍戏也进入尾声。 最近沈夏来找莫小沫的频率直线上升，据说是来谈黎煦寒山合约的。莫小沫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面对沈夏沉默了足足两分钟。 沈夏盯着良久不说话的莫小沫，忍不住开口道：“高兴傻了？” “是你傻了吧……” 沈夏被莫小沫这一问给整懵了，就听莫小沫接着道：“我觉得你和你哥可能最近被西南的风吹多了，脑子不太清醒。我？拜托！我是个盲人好么？” “所以呢？” “黎煦寒山彩妆也就算了，起码我这张脸当个模特我还是自信的。但是黎煦寒山的成衣那是奢侈品！高奢！我这身份地位能代言？你们怕是脑子被门挤了吧！” 沈夏一时被怼得脸色很是精彩，但又不好直说我就是想来多看看你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只能另辟蹊径解释：“我们之前的代言人，你也知道，都四十多了，很多服装她穿不出那个感觉了……所以我们想找个年轻面孔，当然原来的代言人也还是会在，你要是签也只是个大使。” 沈夏见莫小沫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有点儿怵。 只听她长叹一口气道：“就算Su shi e沈再喜欢我……你们也不能这么胡闹啊！我是个盲人！而且我不怎么红，咖位也没到，你们这么强捧我……董事会不得闹翻天了？” 沈夏松了口气，知道莫小沫自己找了个能把这件事合理化的理由，那就让她误会下去吧。 他往火炉前凑了凑，笑道：“你别担心这个，既然我们决定找你，肯定就有理由说服董事会。你直播时候那么多人观看呢，赶上那个网红了，怎么能说自己不红呢？” “直播？你看我直播了？”莫小沫只是随口一问，但是沈夏却窘迫地恨不得抱着眼前的火炉烧炭自尽。 胡晶晶看着沈夏的表情若有所思，朝茜茜低语着，茜茜听了她的猜测，疯狂摇头。 “看了……我Daddy……每回都看，逼着我们全家一起看……” 莫小沫无奈地笑道：“天呐，听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有点儿羞耻呢……跟你聊天突然就有种粉丝见面会的感觉。” “明明就是你的金主爸爸，快，叫爸爸！”沈夏说完顿时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对着姑娘自己是在胡扯什么？！ “滚！” 第108章 烈火中的盲女 刚进化妆间的毕萱看着莫小沫和沈夏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爱慕褚航，褚航却连多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现在又是沈夏，她虽然对沈夏没有过多的感情，可是这人的家世却让她垂涎。标准的高富帅，如果自己能搭上，再努力一把，搞不好立刻便嫁入豪门了。帮她投资这部剧的金主，虽然财大气粗，可家里还有个黄脸婆，给不了她过多的东西，但是沈夏单身、多金、年轻，还长得帅，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好老公。就算没嫁进去，万一能签下个大使代言，或者帮她推荐些时尚资源也是赚到了。 所以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毕萱决定忍辱负重，向莫小沫低头。她吩咐助理琪琪去买了一盒红豆饼，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便提着红豆饼朝莫小沫的休息间走去。 “莫老师~”毕萱娇滴滴地喊了声，然后转头看向沈夏，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沈总也在呀？” 莫小沫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不是知道他在才来的么？ 沈夏看着毕萱，一阵别扭，心想这个剧组怎么这么麻烦，好不容易解决完了申乐怡，又来一个…… 毕萱并不在意沈夏没看自己，而是径直走到两人身边，自觉地搬了个椅子坐下：“莫老师，琪琪刚去买的红豆饼，我拿给您尝尝。沈总也一起吃点儿吧。” 她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莫小沫虽然看不见，但仍是不自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几天前，毕萱遇到自己时还是一副爱答不理顺道阴阳怪气的态度。不是说“哼，瞎子你挡道啦！”，就是说“瞅你那穷酸样儿！”……反正人身攻击了几百个回合，莫小沫耳朵早就起了茧，老早之前就自动屏蔽了她说出的话，可今天这大反转还是出乎了莫小沫的意料。她万万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恬不知耻到这个地步。 莫小沫立刻意识到毕萱的意图，回想起上次自己吃的闷亏，她当机立断，脸上挂起了个娇羞的笑容。 “哎呀，谢谢毕老师啦！”她说着伸出手，招呼胡晶晶，“晶晶，快拿个，我要喂Summe 吃！” 沈夏登时眼睛斗圆：“你……你说……什什什什……” 胡晶晶也诧异，可把饼递给莫小沫时候，她挠了挠胡晶晶的手心，胡晶晶立刻了然，老板这是要搞事情。 莫小沫笑着打断沈夏的话：“哎呀，你喂人家吃饭的时候人家就说要报答你呀！” 沈夏顶着一头问号，盯着莫小沫笑得非常魅惑的样子，耳朵都红了。 莫小沫抿嘴笑着，把饼往前递了递，沈夏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脸伸了过去，一口咬住。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机械地嚼着，也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沈总，我其实特别喜欢黎煦寒山这个品牌。”沈夏全程专心吃着莫小沫手里的红豆饼，脑子一转也不转，完全没听见毕萱在说什么。 “Summe ，你吃完了吗？人家手都酸了~” 沈夏疯狂点头，一口把最后的全叼走，嘴里还嘟囔着：“好了，好了。” 毕萱恨得牙痒痒，却不好撕破脸，应挤出一个笑来，“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沈总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交流下美妆经验，我在这方面也略有研究。” 沈夏显然根本没认真听毕萱的话，只是傻笑着朝毕萱挥挥手，那模样分明在说：你快走吧，别耽误我们了！ 毕萱黑着脸退出了化妆间，莫小沫听她脚步声走远，才伸出手掌笑道：“Give?me?five！” 沈夏立刻清醒过来，尴尬地跟莫小沫击了个掌。心里把刚才没出息的自己扇了十多巴掌。 “配合不错呀，Summe ！” 莫小沫话音刚落，付妙彤就掀帘子进来了。 “刚才你们怎么着毕萱了？我看她脸都黑了，那怒火隔着方圆百里都能把人点着！” 莫小沫再次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毕萱在房车里大发脾气，把手边能扔的东西，全往地上砸，路过她房车的人全部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到。 琪琪站在一旁直哆嗦：“会不会……她已经知道上次的事是我们……” 毕萱狠狠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之前给了那个群演那么多钱！她要是知道了，就是你办事不利！” 琪琪低下头不敢吱声，毕萱透过窗子看向窗外莫小沫化妆间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她就算知道了又怎么了，她能把我怎么样？”毕萱冷笑道，“这个剧组里，除了导演，我说一，他们有人敢说二么？” 琪琪默默把地上东西捡起，小声道：“那……您还修复和莫小沫的关系么？” “哼！她也配！”毕萱朝地上啐了一口，不屑道，“等着吧，我迟早得收拾她！到时候都看见她丢脸的样子，我看谁还会喜欢她！”她说着伸出脚踢了踢不远处的琪琪，“喂，你也好好想想！要能想出好办法，我把之前参加活动拿的那瓶No。5赏你！” 琪琪心里狠狠呸了一声，但是脸上还是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真的？那太谢谢姐了！我一定……一定努力！” 莫小沫拍戏已经进入了最后一个星期，沈夏来得非常频繁，跟南越打电话的时候，她也透露了点这事，毕竟是谈合作，正当朋友和伙伴的关系，免得之后被拍到在解释，提前知会南越更好。 可南越的态度仍是一如既往的暴躁：“不行，你少跟他来往！” “那不是你大客户么？你怎么对人就这个态度。” “反正就是不行！沫沫，我这儿还有点儿事，你防着沈夏点儿啊！我觉得他就是不怀好意！” “你忙的你吧，成天瞎想！说好的信任呢！我下个星期杀青！准备接驾！”莫小沫挂了电话，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这段儿南越跟自己联系的频率明显减少了。而且每天晚上通话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南越的疲惫来。她猜想是南越最近工作不顺心瞒着自己，但这让她非常不爽，她也想为南越出出主意，让他别那么累…… 莫小沫心神恍惚地拿头撞着树，连导演过来，都没察觉。 “小沫，干嘛呢？” “张导？”莫小沫循着声音转过头去，“哎，我有点儿犯困，撞撞清醒点儿。” 张导拍拍莫小沫道：“今晚上你的大戏，可千万给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 “张导，我今儿不是得归西么？这么精神能像是快不行的？” 张导拿着剧本敲莫小沫头：“臭贫！李导跟我说你这丫头说话呛人，我起初还不信。” 莫小沫吐吐舌头，倚着树傻乐：“对了，张导，我方便问问，毕萱那位，投了多少钱让您这么忍她？” 张导压低声音道：“五千万，我能不伺候这祖宗么？你刚拍戏，不懂这些，一部戏，以前话语权最大的是导演和制片，现在，是投资方！” 莫小沫对张导表达同情：“加起来投资上亿了吧？那咱这戏拍完是不是能拿个奖啊？” 张导嘿嘿一乐，并不说话，只拍了拍莫小沫的肩膀，催她赶紧酝酿状态，便转身离开。 这是莫小沫最重的一场戏，讲的是她为了男女主逃跑，牺牲自己重创司徒渊，对于莫小沫和全剧组，这场戏都是个挑战，副导演今天一整天都在帮莫小沫调机位，因为莫小沫自己走不了位，只能镜头去找她。 莫小沫深吸一口气，拄着竹杖站在树林中央，这种前后不着不落的感觉让她有些忐忑。 场记一声令下，莫小沫便听着脚步声，逐渐进入状态。 “来了？” “燕乔？怎么是你？” 燕乔不卑不亢地立于风中，没有一丝胆怯。 “司徒渊，我是来送你最后一程的。” 司徒渊把佩剑插入鞘中，冷笑道：“区区一个瞎子能奈我何？” “你造下的罪孽，是时候偿还了。” “笑话!我何罪之有？" 燕乔怒道：“你勾结跶颌部，视为通敌，其为罪一！你引突厥十二军入关，屠我西北三郡，视为叛国，此乃罪二！构陷养父，致其抄家灭门，此为不孝，实乃罪三！叛主求荣，致唐公子于危难，视为不忠，此乃罪四！伤害与你青梅竹马的燕姝，致其承受丧子之痛，视为不义，此为罪五！囚禁七十三位大臣家眷，胁迫其为你做伥，视为不仁，此为罪六！单是通敌叛国一条，就足以判你凌迟！” “你找死！”司徒渊骤然飞起，一脚踹在燕乔身上。 燕乔后退几步，险些摔在地上，堪堪用竹杖撑住自己的身体。 “燕乔，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上，我今天可以饶你不死。” “哈哈哈，真是可笑！我父亲养了你二十年，最后还不是惨死你手？你这样的人，何以配谈‘感情’二字？将士们，这就是你们效忠的主子？他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又怎么会如履行对你们的允诺？" "你闭嘴！" “诸位恐最后也要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我好心劝诸位……” 剑刺入身体的片刻，燕乔只是嘴角微微扬起，笑道：“被我说中了？" 她顺着剑柄摸到了司徒渊的手，紧紧握住：“司徒渊，你一辈子都比不过唐少棠！” 司徒渊震惊地看着鲜血淋漓的燕乔，如梦初醒般不知所措：“阿乔……你……是你逼我的……” 燕乔脸上挂着笑，眼泪顺着眼角徐徐滑下，她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扔了出去。零星的火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油，火光中燕乔像是看见了孩童时期的自己，她呢喃道：“姐姐，司徒哥哥……阿乔好冷啊……” “将军！火！” “将军，有**！” “快跑啊！” 爆炸声四起，烈烈大火的中央，燕乔依旧紧紧抓着司徒渊的剑柄，一点一点，向后倒去。 第109章 姑娘，人间欢迎你！ 这一刻，监视器前的导演，场记、助理，甚至是站在边上等戏的演员，他们早已忘了眼前的是莫小沫，在他们眼里，那个倒在火中的女子，就是燕乔，她用她短暂的一生，攘外敌、平内乱，立下创世之功。她身在这乱世之中，无可奈何家破人亡，却又甘愿在这乱世里，燃尽自己的生命只为天下得以太平。 “cut!" 片场里想起此起彼伏的掌声，龚帅搀扶起还躺在地上眼泪止不住流的莫小沫，不自禁赞扬道：“真棒！我刚才真的心疼死了，就觉得是亲手杀了自己妹妹那感觉，你那声司徒哥哥一喊，我眼泪都下来了……”龚帅现在说起来仍是心痛，“好久没这么真情实感地演戏了，爽！” 莫小沫抹了把眼泪破涕为笑：“我记得是谁来着，刚来第一天还讽刺我哦？” “是司徒哥哥有眼不识泰山！” “边儿去！” 胡晶晶和茜茜赶忙上前来把莫小沫扶到边上休息，化妆师也上前补妆，莫小沫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化妆师刚想说让她忍住别哭，就听导演在一旁道。 “小沫，情绪保持住啊！一会儿还得补几个倒的镜头。” “导演，我和龚帅一条过，您不请吃饭啊？” “请什么？经费紧张！” 莫小沫撇撇嘴，朝身边人抱怨道：“都不给我奖励，我工资最低，还一个劲儿让我摔！” “我听得见，莫小沫！”张启在不远处吼道。 周围一圈人都乐了起来，只有毕萱在不远处站着，眼神里透着不甘：“准备好了么？” 琪琪结巴道：“姐……我我我……” “你紧张什么？” “我没……没紧张……都好了，人都等着了。” 毕萱恶狠狠道：“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真以为自己是腕儿了！” 这场戏全部拍完已经近十二点，夜里的西南影视城温度骤降，胡晶晶赶忙回车上去帮莫小沫拿厚羽绒服，结果衣服拿回来，莫小沫却找不着了。 “不刚结束吗？人呢？”胡晶晶焦急问道。 茜茜着急得都快哭了：“刚才有人跟我说话，就几秒钟，我再转头莫爷就不见了！” 胡晶晶和茜茜赶忙朝边上人问，全都摇头说没见过。 “会不会有人把小沫接走了？这么大人了，不认识的哪儿会跟着走。”副导演助理安慰两个小姑娘道，“要不你们先回酒店看看？打打电话什么的。” 胡晶晶急得大冬天直冒汗：“她电话在我这儿呢，她不会直接走了不告诉我们的！” 副导演助理皱眉说：“你们别着急，我找几个人陪着你们一起找找，肯定没事的。” 而此时的莫小沫早失去了意识，被人拖着去往树林深处。 “长得不错啊，可惜是个瞎子。” “你想干什么？快扔下走了！别惹麻烦！” “扔这儿还不是个死，不如死之前……” “真是没脑子！你动了她，她死了你能跑的了？我们拿到钱后你想要什么女人找不到，快走了！” 男子无奈，只得再次检查了下没有东西遗漏后，抓紧时间跑出了树林。 莫小沫再次睁开眼是被冻醒的，**用了不少，可山里实在太冷了，再多**也禁不住这么冻。她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摸到一棵树便倚着坐起，她朝四周喊了几声，没人应，甚至周围连个人的动静都没，只有风声“呜呜呜”不停，像闹鬼一样…… 她仰天长叹：“该不会天要亡我这个瞎子吧？” 莫小沫无奈地抠着树皮，尝试着又喊了几声，发现自己冻得声音都劈叉了。此时她不得不佩服绑她走的人，把她扔这树林里简直是再明智不过的了，大冬天的晚上，她甚至都摸到了树上新结的冰碴。 莫小沫朝向四周感受了下，没有光，天还黑着，收工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十二点了，如果算上把自己送进来的时间，天还没亮……两三点了？ 莫小沫有些无奈，手机也没在身上，她只能祈求暖宝宝能多支撑段时间，别让她没等到救援，先冻死在山里。她搓着手开始捡手边能碰到的落叶往身上放，能暖一点儿是一点儿，保持体力，等天亮了，再接着喊。 “老天爷肯定不舍得收我！” 南越跟着莫城刚从一个饭局出来，心里突然一阵心悸，让他坐立不安。 “喝多了？” “没事儿莫叔，我就是突然心里有点紧张。” 他话音刚落，邱兰芝电话就来了：“老莫……闺女出事了……” “最早的航班是明天早上七点，我联系了西南办事处的人让他们先过去。”邱兰芝急得有些站不稳，莫城赶忙搀扶住她。 南越联络在西南的朋友，可已经三点了，完全联系不上人。 邱兰芝道：“这天寒地冻的，她眼睛又看不见……要万一有个好歹……我……” “兰姨，小沫会没事的！”南越坚定的眼神，让莫城和邱兰芝心下稍安，接着开始联络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 西南，沈夏被电话吵醒，一看表半夜三点。 “喂。” “沈总，莫爷出事儿了，我现在……我现在……” “你别着急慢慢说。” 胡晶晶赶忙从茜茜手里抢过电话：“莫爷今天晚上收工后就不见了，她手机也没在身上，她眼睛还看不见，现在剧组的人都跟着我们在找，但是……但是警察说没证据证明失踪了还不能受理……” 沈夏登时从床上坐起，边穿衣服边道：“你们就跟警察说，是有人绑架勒索，我马上就到。” 沈夏住在西南影视城附近，他出酒店时，慌忙拿了前台的西南影视城地图，边走边看。曲思维大半夜被喊起来也是一脸懵，但一听说莫小沫不见了，赶忙一路疾驰，十分钟之后，他们便到了影视城。 茜茜正哭着朝周围十多个人解释。 沈夏赶忙上前道：“警察联系到了么？影视城监控有没有看？” 胡晶晶答：“导演调过酒店的监控了，莫爷没回过酒店。影视城的监控几个人在一起看，目前还没看见莫爷……沈总，你说莫爷会不会……” “不会的。”他卷起袖子，朝吕思维道，“你编条短信发晶晶手机上，说绑架了莫小沫，要五百万来赎，发完就关机拔卡。晶晶一会儿警察来了给他们看短信。” “啊？” “愣着干嘛，发去啊！”他吩咐完吕思维，又朝剧组几个正忙着找人的道，“这附近地图我看过了，如果抓了小沫往影视城外走，不可能监控看不着，我怀疑他们上山了。我们分头找。”他朝大家喊话，“各位拜托了，现在零下三度，晚一分钟，莫小沫就多一份危险。晶晶，再给警察打个电话，说已经收到绑匪信息了，让他们带只警犬来。” “茜茜，你去拿上莫小沫的衣服，一会儿给警犬闻。” 众人按照沈夏的吩咐开始寻找，邱兰芝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怎么样了晶晶？” “阿姨，沈总来了，您放心吧，警察现在已经帮我们找了。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胡晶晶匆忙挂了电话，邱兰芝疑惑道：“说是什么沈总去了，哪个沈总?" 南越忽然松了口气：“沈夏，黎旭寒山的，好像最近跟小沫走得挺近的，没事儿兰姨，他这人虽然年纪轻，但做事很老成……” “他跟小沫……” “没事儿兰姨，这会儿我哪儿还能计较这个，找到小沫要紧。” 南越攥紧了拳头，万分悔恨不能立刻飞去莫小沫身边。 另一边，莫小沫听见有狗吠时，意识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么冷的林子，哪儿会有狗？又或者自己听错了，是狼？狼冬不冬眠来着？哎，是不是自己快死了，才会产生幻觉。 “莫小沫！” 莫小沫恍惚听见有人喊自己，然后模糊地看见前方有个人影。 “都出现幻觉了，我果然要死了……” 沈夏把外套裹在莫小沫身上，抱着她一路狂奔，沈夏从没如此惊慌过，他甚至能感觉到怀里人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流逝，他焦急道：“坚持住，莫小沫，你不是女王么？你怎么能这么轻易被打败。你想想那些粉丝，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他们得多伤心？”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仍然喊着，就怕莫小沫从此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你前几天不是说你想发专辑吗？你还没发过歌，你还没拿过奖，你甘心就这么死了么？你想想你爸妈！他们得多伤心！莫小沫你醒醒！你忍心吗？” 沈夏终于看见了前方的灯光：“车！救护车！” “这是天堂吗？”莫小沫看着白衣天使，有些郁闷，怎么天使穿得和医生一模一样呢…… “姑娘，人间欢迎你！”医生拿着灯筒照了照莫小沫的眼睛，笑道，“果真没事儿了，我也跟晔城的张教授沟通过了，看片子能确定是吸收完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家属放心吧。” 邱兰芝松了口气，赶忙朝医生道谢。 “这几天注意别着凉，别太用眼，别照强光，按时复诊。最好回晔城之后再查一遍。” 莫小沫迷迷糊糊看着邱兰芝，开始掉眼泪：“妈妈，我怎么看见你了？人家都说死之前会看见最想见到的人……爸，阿越……你们都在啊，果然……” 邱兰芝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眼前是个病人，真想直接把她拍死！南越又心疼，又觉得好笑，上前一步，抓住莫小沫的手：“你真是要吓死我们了……” 莫小沫霎时愣住了：“怎么触感这么明显？” “傻丫头！” 第110章 惊！莫小沫拍戏被绑架！ 莫小沫隔了半晌才从迷糊中回过神来，原来她还活着…… 白色的墙壁，灰色的窗楞…… “我能看见东西了？”莫小沫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哈！”，她激动地颤抖，“我……我能看见了！阿越，我看得见了！爸妈！我看的见你们了！” “不许哭！”邱兰芝吼完自己倒是先掉泪了，莫城把她揽在怀里安慰。 南越也眼圈发红，盯着莫小沫眼睛一眨不眨，只想多看几眼。 “阿越……你瘦了……”莫小沫盯着南越胡子拉碴的憔悴样子，分外心疼。 “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瘦成什么样儿了！” 莫小沫心虚地耸耸肩，找了找没看见助理，便问道，“晶晶和茜茜呢？” “昨天找了你一夜，两个丫头累坏了，我让她们先回去休息了。” “她们没事就好。” “你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莫小沫突然想起之前在树林里，误以为自己要归西的时候，迷迷糊糊看见的人影，她始终怀疑自己的幻觉，便朝南越问道：“阿越，是你救我出来的么？" 南越表情一顿，朝莫小沫摇摇头。 “哦，我就说是幻觉……” “是沈夏。”南越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坦坦荡荡说出这两个字。 莫小沫刚想开口，便对上了南越的眼睛，看那眼神就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又自责，又不好意思吃醋，正默默忍着。她只单单哦了声，没敢再说什么，连忙牵起南越的手示好，想要让他忘了这茬。 莫城正跟莫小沫解释她突然复明的原因，贺梓涵便推门进来了。 贺梓涵今天中午到西南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茜茜和胡晶晶揪起来，打听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事儿不对……” 莫小沫正沉浸在恢复视力的喜悦里，猛然间听见这句一抬头，看见她爹妈和南越都阴沉着脸。 “提前知道剧组安排，并且很清楚影城的地理分布，明显早有预谋。” 她叹了口气，明白这回的事肯定不能自己解决了：“确实，你看我毫发未损，说明计划这事儿的人还很有头脑，拎得清怎么让我死了，自己还能脱罪。” “晶晶说剧组里看你最不顺眼的就是毕萱，当时也有人看见她在附近出现过。你觉得呢？” “把我一个瞎子扔在零下好几度的树林里，这是摆明不留活路。虽然看我不顺眼的可能不止她一个，但这事儿她八成有份儿参与，不过……她应该是想给我点儿教训，后果多严重，她肯定没想到，主意应该不是她出的，我怀疑她是让人当枪使了。” 南越把牛奶在怀里焐热递给莫小沫，皱眉道：“你眼睛看不见，放你在山里，如果你自己乱走，说不准就摔下哪个山崖了，即使自己不乱走，这么冷的天，到不了天亮就能把人冻死。”南越突然后怕地手抖起来，他看着莫小沫，心道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她有任何危险了。 “我有个想法。”莫小沫抬头看着四人，担心说出这句话，没死在山里的自己会立刻暴毙在这病床上，“那个……我能看见的事儿先别传出去。” “不行！你又想自己冒险？”邱兰芝厉声道。 “不是，妈，你想啊，他们都以为我看不见呢，万一再动手我也好有个防备不是？”终于能看见了，她立刻用那双眼睛开始说话，眼神里满满真诚。 邱兰芝偏过头去，不说话。 莫小沫一个劲儿看着南越使眼色，南越道：“那我留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邱兰芝叹了口气道：“梓涵留下来吧，阿越你……工作重要，现在是关键时期，你明天早上就回去！” 南越皱着眉恨不得把自己一分为二，莫城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提醒他大事为重：“我和兰芝也不留着了。” “嗯？你们这么爽快？我还准备了好多说辞呢？” “那我们不走了。”邱兰芝白了莫小沫一眼。 “别别别，亲妈！我就这么一说！” “我和你妈出去吃饭，给你们带回来。”说罢便带着贺梓涵一起退了出去，给小情侣留下单独的时间。 屋子一空，南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沫沫，你是不是早就想收拾毕萱了？什么防止罪魁祸首再暗害，都是借口！” 莫小沫嘿嘿傻乐，张开胳膊笑道：“要抱抱！” 南越有点气，帮她在腰后又垫了个枕头，才坐在病床上怒道：“别岔开话题！” “知我者南越也！”莫小沫撇撇嘴，“之前这人趁我看不见，还往我碗里头扔烂菜叶子！” 南越更生气了：“看来真是没什么脑子，我来，你歇着。” “别啊，她成天在剧组里耀武扬威的，我得帮着我们剧组的人一起出气，你掺和进来算怎么回事？”莫小沫说着看向南越厚重的眼袋，心疼道，“还有，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怎么我爸妈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南越搓了搓脸，忙咧起嘴笑着掩饰心虚：“要给你个惊喜，告诉你就没惊喜了。” 莫小沫心里一惊，该不会是要跟我求婚吧…… “你你你……你别太累……”她看着南越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朝她傻笑，心里小礼花砰砰砰放起来，可脸上还忍着喜悦，结巴道，“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惊喜不用太大，真的，我吧……我其实都行的……” 南越讶异，难道她已经猜到了？两人似是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思维却朝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在越跑越远…… 第二天一早，南越和邱兰芝两口子便不舍地离开了西南。莫小沫担心自己复明的事瞒不住，便谢绝了一切探访，只朝外称医生说需要静养。尽管消息瞒得死死的，可还是有狗仔大老远跑来，不死心地想捞着点儿消息。多亏贺梓涵有先见之明，来的时候顺道带了三个保镖，壮汉在病房门口一站，谁也不敢靠近。 但网上的消息还是第一时间炸开了。 【惊！莫小沫拍戏被绑架！】 一家媒体消息一出，各家便都把新闻安排上了，争先恐后的，一个赛一个瞎编。有的说莫小沫被绑架勒索三百万！有的说，现在放出的消息，都是假的，莫小沫其实是被QJ了！还有的说莫小沫其实已经被杀害，现在躺在医院里的是假的！ 尤其是第一篇发出的报道，虽然标题属实，但是内容却句句在暗示被绑架是莫小沫自导自演的一场炒作。 【炒作吧？这年头还有绑架？我不信！】 【都说了在医院了，怎么还有人说炒作？】 【当天晚上西南影视城里整个剧组彻夜找人，怎么还会有人说是炒作？】 【彻夜找人？你看见了？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作证，我家就住西南影视城边上，前天夜里三辆警车开进影视城。】 【你们看娱乐新闻了么？媒体一直围着人家派出所采访什么，有病吧？】 【莫小沫早出来澄清不就没这些了？一直不发公告，我看就是炒作！】 【说不定真的死了，公司捂着不敢爆呢。】 莫小沫看着这些评论，眉头直跳：“我就这么被写死了？” 贺梓涵看着评论笑得停不下来，被莫小沫瞪了一眼，才忍着笑道：“我下午就发公告，律师在拟了。” 莫小沫只得翻出莫家军总司令的微博来，欣赏欣赏南越给自己画的画，心道什么画廊，什么拍卖的，给多少钱都不卖！这么想着心里才舒服点儿。 当天下午，流芳文化发出公告，莫小沫转发，大致内容是：警方还在调查取证中，不方便透露过多案情，但相信一定会将犯罪分子缉拿归案。 随着公告的发出，莫小沫办理出院，准备明天复工，她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盛开的花，觉得西南这地方，竟然寒冬里还能有花开着，真神奇。她朝贺梓涵问道：“警方怎么说？找毕萱问过话了？” “嗯，毕萱不承认，但说是明显能看出她心虚来。不过人放回去了，还在搜集证据，有点难儿。监控里有辆可疑的车辆，还有现场的脚印，都还在查。还有她那个助理吧……怎么说呢，我觉得有点儿奇怪……算了，你看见她应该就能明白。” 莫小沫手指敲着膝盖，琢磨着该怎么新仇旧账跟毕萱一块儿算。毕竟就算大家真的怀疑毕萱做了什么，可剧组现在换人铁定是不可能的，必须将就着把戏拍完。 这头莫小沫在琢磨着怎么收拾毕萱，那头沈夏两天没看见莫小沫心里已经开始打鼓。那天晚上把莫小沫救出来之后，自己便大病了一场。等第二天再想去，莫小沫就谢绝探访了。沈夏趁着这空档，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找人查查这个毕萱的背景。 “这个毕萱还是有点儿后台的。” “Daddy，有点儿是什么意思？” 沈三山翻着资料：“她是某个新能源公司大股东的情妇，这个公司在全国都排的上，听说这次他给剧组投了不少钱。” “Daddy，你这个用词能不能精确点？不少钱是多少？” 沈三山不悦道：“Summe ，你叛逆期么？好好说话！” 陈翰也在边上附和：“就是，好好跟你Daddy说话！” 沈夏也着急，对着电话吼道：“这个毕萱差点儿把莫小沫害死，我查查她还不行吗？” “你说什么？” 沈夏意识到自己好像失言了，可耐不住沈三山磨，便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全说了。 “她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牛拜玩意儿了？敢这么对我们小沫！” 陈秋还有点儿理智，看着沈三山如此激愤，赶忙道：“你确定吗？Summe ，这个警察都还没定论的事情，你不好直接参与。” 沈夏被陈秋一提醒，自己也冷静了下来。但是又十分不甘心：“那怎么办？就任她被欺负么？” 陈翰怒道：“肯定不能让儿媳妇白受委屈！” “爸！八字还没一撇呢！”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你二伯想办法！” 陈秋还想再拦，却见一家三口雄赳赳气昂昂的态度，懒得再多说，干脆随他们去了。只提醒沈夏先别声张，观察观察再说。他心觉好笑，平日里都是他们三人胡闹，沈夏来收场，今天倒是反了过来，果然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会降低人的智商。 第111章 MY娱乐，流芳文化第二大股东 莫小沫一早来复工，所有人都跑来嘘寒问暖，不管真情还是假意的，都表现出了一万分的担忧。但唯独不见毕萱。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不屑，她始终没出现过。 莫小沫这几天百度了很多毕萱的资料，知道了她也是正经儿科班出身的演员，非常纳闷这姑娘是如何混到现如今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境地。好好学习提升演技不好么，偏生要走偏门。走偏门的演员很多，但像她这么理直气壮的就不多了。 莫小沫看着毕萱的照片，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风吟。虽然她的脸可能没大动，但不知为何，就感觉这人和风吟气质特别像。 “手机收了收了！来人了！” 莫小沫慌忙把手机扔给茜茜，自己开始托着下巴望着镜子发呆。 进来的好巧不巧正是毕萱。这人看见莫小沫的一刹，脸瞬间就僵了，差点儿进门都绊在门槛上。 当这人的样子和刚才看着的照片重合在一起，莫小沫越发觉得她像风吟了，像到莫小沫情不自禁想骂她…… “莫老师回来了？”毕萱眼神四处闪避着，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但她黑眼圈深得粉都快遮不住了，显然这几天没少担惊受怕。 “是毕老师啊？”莫小沫挂着自己的招牌假笑，透过镜子偷看毕萱的表情。但片刻后，她的目光注视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毕萱的助理琪琪唯唯诺诺站在毕萱身后，戴了副厚重的酒瓶底眼镜，短发整整齐齐四面修得差不多长，像极了八十年代的流行发型——四面齐，她始终低着头看脚尖，如果莫小沫不是已经能看见东西了，她肯定都不会意识到这个人也在场。 莫小沫终于明白贺梓涵为什么说毕萱的这个助理很奇怪了，这个叫琪琪的女孩儿，似乎是刻意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莫老师身体怎么样了？”毕萱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可明显还是带着颤音。 莫小沫双手合十朝天空拜了拜，温柔笑道：“佛祖可能念在我平日里积德行善多了，没舍得收我。嗐，让大家担心了，怪不好意思的！” 胡晶晶立刻领会精神加重语气附和道：“阿弥陀佛。所以说呀，人呢，一定不能做亏心事，不然肯定会遭报应的哦！” 毕萱差点腿一软直接跪地上，她捏着手心，不自然地又问了几句莫小沫那天发生的事，显然是来试探莫小沫到底有没有怀疑自己。莫小沫边笑着回答，边看着她那窘迫的表情替她累，干脆主动结束话题。 “毕老师，那您歇着啊，我先过去了。” 莫小沫话一出口，毕萱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您忙！您忙！” 莫小沫一走，毕萱立刻变了脸色，在化妆间里来回踱步，头上直飙汗。 “姐，她是不是知道了……” 毕萱狠狠瞪了琪琪一眼：“不可能！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先整死你！” 琪琪哆嗦地不敢再说话，只是朝门口瞟了一眼。 “你看什么看？”毕萱怒道。 “姐……会不会……莫小沫会不会报复……报复我们？” “她敢！”毕萱自己不是不害怕，只是已经迈出了这步，现在无论如何脚都收不回来了，“你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这事儿！你把嘴给我闭紧了！” 在化妆间边上没走远的莫小沫朝胡晶晶示意，小心地让她搀扶着自己离开。 “给贺梓涵打电话，让他找人查这个琪琪。”莫小沫想了想又道，“还有，让他准备好毕萱的黑料，这戏杀青后，说不准两边会开撕，有备无患。” 她边说边朝片场走，今天莫小沫要补拍之前的两场戏，词虽然不多，但是难就难在，她得把这个盲人装下去。 “小沫来了？” “张导！”莫小沫猛一看见张启真人，兴奋得差点儿没崩住，胡晶晶捏了捏她胳膊，她才反应过来，赶忙找补道，“您想我没？” “你个臭丫头，有什么可让我想的？”张导嘴上怒着，脸却始终挂着笑。 莫小沫懒得戳穿他，只笑笑让胡晶晶扶她到点位，开始准备走戏。还好之前当了半年多的盲人，她装起来倒也得心应手。只是还有四场戏就要杀青了，她却还没想到收拾毕萱的好办法。 收工之后，莫小沫恰巧路过一座绵延的小山。 “这是之前我被扔进去的林子？“ 茜茜想起那天仍是后怕：“就这儿，这林子可大了！要不是沈总，那天真的……我都不敢想……” “是咱们莫爷福大命大。” 莫小沫若有所思地盯着这片树林，大冬天里它仍展示着勃勃生机，如果不是差点儿冻死在里面，看着这阳光穿过重重树影的样子，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树林里冷到那么不近人情。 她不禁笑道：“仔细看，这山还真挺美的。啧啧啧，能看见东西就是好！” 她说罢这句突然脑子里卡啦一道光，茅塞顿开。其实对付傻子，制定那么费劲儿的计划干什么，简单地直接来就成了呗。 “毕萱哪天杀青？” 茜茜想了想道：“后天吧，我听她们提了一嘴。比你还早一天呢，其实她戏份没你重，但番却在你前头，我想起这个就来气！” 莫小沫笑着摆摆手：“我问她啥时候杀青而已，你怎么还感叹上了……在乎那些虚的干啥？反正剧播出来，大家自有公道。” 她刚在化妆间把妆卸好，沈夏又再次来探班了。莫小沫喊胡晶晶招呼沈夏喝茶。 “剧组朋友给的白茶，快尝尝。”莫小沫刚想笑着伸手拍沈夏肩膀，一想起自己还在装瞎，赶忙忍住，“Summe ，我这次真得要好好谢谢你！” 沈夏之前不确定自己对莫小沫的感情，可经历了这么一回，他再傻也能明白自己是喜欢上莫小沫了。那天夜里的莫小沫脸色冻得紫青，体温一点点儿流逝，他的心也跟着凉了大半截。 明确了自己心意的二少爷，今天来时候特意画了眉毛，连唇膏都没抹，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莫小沫比他大了三岁多，他估摸着女人都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所以特意穿了西装，显示自己的稳重。 可他到了片场才想起来……莫小沫看不见啊！自己这么捯饬都白瞎了！他懊恼地把梳得整齐的头发抓乱，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如果他知道现在这些动作莫小沫全部看在了眼里……如果他知道莫小沫爱的南越是个比他还要幼稚得多的人……那沈夏现在应该会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小沫看着沈夏抓乱自己头发，疑惑地挑挑眉，好奇这人在搞什么幺蛾子。 “小沫，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你喊我莫姐我也没意见，不过就这么喊吧，显我年轻。”莫小沫一笑，沈夏再次心里开出一朵朵小花。 “好~那个……晚上出去吃饭啊？” “等杀青吧，杀青我请你好好吃一顿。"茜茜帮莫小沫把吸管插到茶杯里，递给她。 莫小沫接着朝沈夏道：“对了你旗舰店的地址还没选好啊？” 沈夏一愣，有些尴尬：“这不是，你还没签代言合同么……” 莫小沫怀疑自己听错了，顶着一脑袋问号把头一歪，用表情显示自己的茫然。 沈夏为了让自己的理由更可信，接着道：“你看我这诚意，为了个代言，居然三番五次来求你！现在金主爸爸这么难当么？” 黎煦寒山新晋大使举手投降：“得了，爸爸，您让公关部的联系我经纪人。晶晶，把贺梓涵电话发给咱们金主爸爸，别让他给这儿耗着了。” 沈夏心道，那可不行，我去找你经纪人了，还怎么见你？我还琢磨着你杀青，我顺道表个白呢！ “实话告诉你吧，我地方其实选差不多了，但好像那个商业街产权有点儿问题，正调查呢。这事儿估计还得三四天，赶得上你杀青请我吃饭了。” “成！等着姐姐杀青请你顿西南最高档的菌子火锅！会中毒那种！”莫小沫说完突然脑袋里有了个主意，“对了，Summe ，帮我个忙。”她朝晶晶道，“晶晶，你转两万块钱给Summe 。” “嗯？你准备收买我？”沈夏调侃道，“我签你代言可不是为了吃回扣！” “去你的！”莫小沫笑道，“跟你商量个事儿，后天用你的名义，请全剧组喝个奶茶。”莫小沫手指敲着膝盖，脑子里高速运转的全是坏点子，“嘿嘿，你请的，毕萱肯定喝。” “你要下毒？” “我是上回冻傻了么？还下毒……” 沈夏看着莫小沫无语的样子觉得好笑：“行了，后天给你运个奶茶车来，放心吧。” 莫小沫觉得沈夏看自己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如果她不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报复毕萱，但凡她结合个前后文都能推理出来沈夏这不合常理的照顾是为什么。只是当前的莫小沫满脑子都是毕萱被整惨了的样子，完全没多想。 千里之外的晔城，南越接到了刘睿子的道贺电话：“恭喜MY娱乐，正式成为流芳的第二大股东。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112章 来呀，一起吸甲醛 大约一个月前，南越看着MY娱乐的招牌挂上写字楼，心里不甚满足。南少爷如愿地拿到了自己爷爷的投资，他看着公司账户上九位数的流动资金，开始在心里计划如何安置他们。是先找个项目投资试水？还是先找个公司注资掺一脚？或者是朋友之前提过的那些…… 他摩挲着戒指，看向窗外，思考要是自己爷爷面对这么个情况，会怎么做。 无论如何，肯定得拨出一千万来给小沫出专辑，先帮她实现个小目标。可是总不能说投就投，他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立刻拿起外套，喊汪千里开车。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了流芳总裁办公室。 “叫我Rita就可以。” 南越倒也不客气，直接说明来意：“Rita，上次跟你谈过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 刘睿子笑着看向南越：“果然是年轻人，就是有闯劲儿。但不是我泼你冷水。”她说着帮南越把茶满上，“南总，您觉得我会把公司卖给一个初出茅庐的门外汉？实不相瞒，流芳是我的心血，我倾家荡产全投在这儿了，没道理陪着你冒这个险。” 南越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来的路上就知道结果了，让您直接把公司卖给我，确实不现实。” “那您今天来？” “我来投资。” 刘睿子皱眉看着南越半晌，随即莞尔：“南总，我很欣赏你。年轻人，有魄力、有胆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的商业版图能够成功。” “谢谢Rita，那我投一个亿？” 又半小时后，南越的公司已与流芳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只待手续完成，便是流芳的第二大股东。 南越本来是琢磨着砸一个亿进去，毕竟流芳文化运营多年，实力有、能力有，操纵这样一个成熟的公司来经营项目，总好过自己这个新手不断试水。可刚才一问，才发现丈母娘现在是第一大股东，那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押她一头，所以思虑过后，决定七千万入股。 通过这次投资，南越意识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他的团队人力没跟上。除了汪千里和Steve，他没有几个趁手的人用。尤其缺少能给他专业建议的人。 所以他从刘睿子办公室出来，便立刻约见了海闻。南越跟海闻第二次见面时，便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只是海闻对跳槽并没表现出多大兴趣。海闻现在所在的风投|公司在业界相当有地位，所以轻易跳槽对他没什么好处，还可能造成信用和客户流失，他并不想冒这个险。 可这次南越有了钱，便是有了底气。他见海闻丝毫不心动，于是把上午刚跟流芳谈好投资，并且现在账户上还有两个多亿流动资金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南越坦言，注资流芳只是他的第一步，如果今后时机成熟，他还想吞并流芳，成立大集团。 “薪资待遇你完全不用担心，年薪我给你多30%，每个项目的奖金也会比你之前的佣金高出这么多。”南越说着手蘸着水在桌子上画下一个数字。 海闻看着这样的条件如何不心动，他之前始终存着顾虑，因为南越看起来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正经做生意的。可现在他看着南越说出：“我要的不是一个MY娱乐公司，我是要用MY娱乐，撬动这一整个圈子！” 南越的表情如此坚定，海闻看着他的眼神，甚至丝毫不怀疑这Fg一定会实现，可能是三五年把这圈子撕开了一个口子，也可能是十几二十年彻底改变了这个圈子的格局。但南越说得出，就一定会做得到。 海闻沉思了很久，直到太阳缓缓西落，才抬起头对南越道：“多的那30%，我要换成股份。” 南越摩挲着戒指思索良久，朝海闻咧嘴一笑：“成交。风雨无阻，百分之五！” 除了投资圣手，还必须有专业视角。所以南越带着汪千里，敲响了全李尤的门。 “呦呵，南总？”全李尤说罢又皱皱眉道，“不对，你已经辞职了！” 南越懒得理他这些不痛不痒的话，不客气地进了门。 “老全，听说你最近在OT企划不太开心？” “你消息还挺灵通。”全李尤也不招呼南越，继续躺回沙发上玩手机。 “彼此彼此。” “说吧，来干什么？” 南越开门见山：“老全，我现在需要一个懂娱乐业的人，包括影视、艺人、节目、音乐等等，之后可能还要包括新媒体。” 全李尤晃着的脚一顿，懒洋洋答道：“我可不懂。” “你少来，做宣发这么多年，你告诉我你不懂这个？” “谁能真正弄懂这个圈儿呢……” “少废话，开个价，老子要挖你！” 全李尤是在某次帮着一部电影做宣发时，认识的南越。那时南越不过二十出头，跟常宽镐下了军令状说一定会拿下这个项目。全李尤看见南越的第一面，就想让吸引力换个人来，他提了很多苛刻的要求，本以为南越肯定会知难而退，可没想到，当时还青涩未褪的南越坚定回答他：“三天。” “什么？” “三天后，我给你初稿。” 全李尤被南越盯着，竟真的想干脆给这小伙子个机会试试看。三天后，全李尤所在的整个宣发团队，都被南越所谓的初稿惊艳了。至此之后，全李尤和南越便达成了固定的合作关系。 所以今天，当全李尤看见南越盯着自己的眼神时，再次相信，这人怕是要把娱乐业的天，捅出个窟窿来。 协议达成，海闻和全李尤诚不欺我，几乎带来了自己的整个团队。不久前还空空荡荡的MY娱乐，一下热闹起来，多了好多一块儿吸甲醛的人。得力干将全部就位，海闻和全李尤便开始对南越的投资计划重新安排。 首先海闻建议之前南越投资某部影视剧五千万的计划暂时取消，转而追加金额去投资X影视公司，并参与到他们的运营中。这家公司虽然刚起步，但成立这家公司的丁绍成是之前L公司的执行副总。L公司是全国第三大的影视公司，所以他肯定拥有丰富的经验，可以给刚起步的南越助力。 同时南越想要投资一千万给莫小沫注唱片的计划，全李尤说完全没必要，五百万足够。现在音乐行业大都在亏钱，所以他建议和流芳商量下，帮莫小沫发行数字专辑试水，把一张专辑分割成三张来做，谈好播放平台，起码能收回至少起码两倍的成倍。 另外南越本来想投资图图国际的计划，两人也劝南越放弃，图图国际资本雄厚，贸然注资，一来无法成为大股东，没办法对其实际经营产生影响，二来图图国际现在正走下坡路，除了新媒体行业，全在亏钱。所以他们建议，去投当前B轮融资一直碰壁的坚果视频网站，当个实际的话语人。 如此一来，资金基本都得到了最大利用，虽然没办法短时间内钱生钱，但长久来看，却为南越在这个行业里伸出了一根根坚实的触角。 “老板，这两笔投资签完合约，佣金记得结下。” 全李尤不悦道：“为什么他有佣金我没有？” 南越朝着他们行了个绅士礼表示感谢，然后笑道：“嘿嘿嘿，公司账上没钱啦，还要给员工发工资，等年底，分红奖金一起算！” 海闻和全李尤突然意识到被骗上贼船了…… 短短一个月，南越的MY娱乐便在整个圈子打响了名声。但大家仍然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毕竟这些投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土财主东砸一笔、西砸一笔。只有少数几个敏锐的人察觉出这些决策背后的意味，可他们始终不相信，一个广告行业跳过来的门外汉，还是个二世祖，能把盘子铺这么大。 公司顺利起步，南越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告诉莫小沫，自己的“丰功伟绩”。MY娱乐，是“沫”和“越”的首字母，是他们爱情的鉴证。但南越只能把这个惊喜忍住。当他终于抽出空上贴吧和微博看眼莫小沫最近有没有什么路透的时候，发现竟好多沈夏出境…… 网上关于莫小沫的舆论再次发酵，这次又扯到了跟沈夏暧昧不清上。 沈夏抱着莫小沫从树林里冲出来的照片不知道被谁po上了网，一时间沸沸扬扬全是狗仔爆料。 画面里，沈夏尽管抱着莫小沫，但仍是一马当先，几个警察都被他甩在了后面。 【前几天说莫小沫炒作的打脸吧！】 【就算绑架的事不是炒作，可这绯闻总是炒作没跑了吧？】 【这一看就是内部人员发来的照片，是不是剧组炒作？】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帅哥对莫小沫是真爱吗？感觉小帅哥都快急哭了。】 【呵呵，反正莫小沫方圆五公里都不能站男人，只要是个男人你们都得拉郎配。】 【这个男的是真富二代，黎煦寒山的，你们懂了吧。】 【怪不得莫小沫一直能拿到黎煦寒山代言呢，原来是这层关系。】 【抱走我女神，不约！】 【抱走小沫，你们自嗨吧！】 【我们大美女独自美丽！】 【莫小沫连被绑架也得拉个男的炒cp，真是厉害。（大拇指.jpg）】 【你们好奇怪，不应该关心莫小沫被绑架的事情么？这图片虽然糊，但我觉得好像伤得挺严重的。】 【我只关心罪犯抓住了吗？@西南警事】 【三天了，连个p都不放吗？@西南警事】 【西南影视城的治安是不是要查一查，怎么能在影视城里被拐走@西南影视城】 一直被@的几位，焦头烂额，而想把绯闻和绑架风向压下去的舒康康也是一脑门子官司。他带着几个营销号想引导下舆论控评，可屡屡被各种挑出来爆料的营销号占了上风，他险些要向贺梓涵切腹谢罪了。 “涵哥……现在都在扒沈总！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贺梓涵刚准备点烟，就被身边的工作人员逼着把打火机塞了回去，工作人员满脸愤怒地指了指“严禁烟火”四个大字，贺梓涵无奈朝他保证，自己只是叼着咂咂味道，绝对不点着后，工作人员才愤怒地离开。 “你别着急，康康，不管沈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小沫从这里头摘出来，不能让大家觉得我们炒cp。见招拆招吧，康康，你可以的。” 贺梓涵慌忙挂了电话，刚想转身，就看见不远处一辆奶茶车缓缓开来……他惊讶得下巴都收不回去了，烟直接从嘴里掉到了地上。 这TM是什么？贺梓涵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看，上面果然写着黎煦寒山预祝《乱世》剧组圆满杀青…… 贺梓涵走近了一看，每个杯子上都印着莫小沫的头像……他仰天长叹，心想干脆切腹算了，这NM还澄清个p！ 第113章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我瞎呢 五分钟后，剧组工作人员排队领奶茶和小吃的照片就被传上了网，沈夏和莫小沫正式“锁了”。 【沈总裁好帅！】 【我觉得这个人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你们确定这是帅？】 【楼上酸什么酸？】 【男生娘不娘要看做了什么事，沈总裁这样的霸道总裁，ma 爆了 ！】 【庸俗！莫小沫这刚出道就能拍张启导演的电影，怕是带资进组吧。】 【楼上破案了！肯定是带资啊，她一个唱歌的，能演什么戏？】 【这么说就不对了，很多好演员都是歌手出道！】 【关键歌手出道的演戏，就没几个拿过奖的！】 【重点难道不是一个瞎子竟然能拍大制作嘛？】 【楼上歧视残疾人？举报了！】 【听说莫小沫这个角色，是戏马上开拍了才定下来的，根本没试过镜！】 【你看我就说带资进组吧，硬塞的！】 网上如火如荼地讨论着莫小沫带资进组的真假，但还是有一大部分人忍不住讨论沈夏和莫小沫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沈夏翻着评论，看见不少说他和莫小沫相配的，心里美滋滋。 只是并没意识到沈夏暗戳戳举动，神经大条的莫小沫现在正一门心思盯着不远处的毕萱，脑子里飞速运转着。因为她即将拍的是整个戏里和毕萱为数不多的一场对手戏。 之前她对上过毕萱两次，每次都想把毕萱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一次是毕萱把自己的NG怪罪在了她身上。 “导演，跟个瞎子怎么对这种激烈的戏？” 张启拍毕萱的戏向来不亲自来，都派八面玲珑的副导演上。所以副导演虽然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耐心道：“萱萱啊，你再找找感觉，这是你感觉没找到，不能怪小沫。” 第二次，是一场毕萱用棍子打莫小沫的戏。之前商量好的，做出用力的感觉，手上轻轻一击就成，结果毕萱一棍子下来，莫小沫惊呼出声，要不是自己小时候练过散打皮还算厚实，这一棍子非敲掉她半条命。 莫小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毕老师挺卖力啊！” 毕萱还笑着回答：“打疼了？不好意思，我太入戏了，没掌握好力度。” 副导演和工作人员赶忙上前安慰莫小沫，可却没人敢谴责毕萱半个字。副导演无奈道：“萱萱，你……下手轻点儿，就碰上就行。” 虽然第二次还是很疼，但总归再下棍子时候也算是收了点力气，不然莫小沫肯定按捺不住，要把她扔地上揍一顿不可。尽管疼，莫小沫也只能忍着把戏拍完。在场众人都看出这一棍子打得不轻，所以一喊卡，导演立刻赶过来安慰人。 莫小沫摆摆手笑道：“没事儿，小姑娘么，打人可能手没数，还好过了，不然再挨一棍子，我今儿非得撂这儿。” 众人配合着笑了几声，但心里都对毕萱更喜欢不起来了。 除了这两场外，二人排在同一场的都是群戏，只有这第三次，莫小沫等了好久，终于在这么一个完美的时机，等到了。 莫小沫听着导演讲戏，不断点头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可实际上涣散的目光，却始终在毕萱身上交汇。 “总之你石子丢出去就成，之后会分镜，再给一个萱萱被砸着了的特写。” 莫小沫听罢皱了皱眉，担忧地朝副导演问道：“胡导，用不用丢个假的啊？我这眼睛又看不见，万一砸着人了怎么办？” 副导演乐了：“你怎么那么本事呢？让你认真扔，你都不一定能扔准了，还砸人？我们假石子准备的不多，一会儿近景还要用，你就随便扔真的就行，四周清了人，你放心扔。” 莫小沫一脸懵地歪着头，毕萱冷哼声不屑道：“莫老师还操心挺多的，您留神别砸着自己就成。” 莫小沫无奈地撇撇嘴，开始酝酿情绪。 场记一声令下，莫小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抬起手便把石子扔了出去。 “啊！”毕萱一声尖叫，回头大吼道，“莫小沫！你故意的吧！” “CUT！” 莫小沫一脸无辜：“怎么了？砸着人了不是？我就说不能扔真的！” 副导演本来在监视器里看得好好的，被毕萱这一吼，又浪费条胶片，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他拿着喇叭喊道：“怎么回事？” 毕萱捂着自己脖子吃痛：“导演！她故意砸我！” “她一个盲人怎么砸你？” 毕萱被这一问，也愣了，她眨巴眨巴眼睛，顿时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怒道：“好疼的！” 副导演压着火道：“行了，萱萱，一个意外而已，再来一条啊。” “胡导，您看要不我还是用假石子吧，太危险了……” “不用，直接来！” 一声令下过后，莫小沫再次把石子扔出去，这次直接砸到了毕萱的头。 毕萱哎呦一声，转头怒视莫小沫。 胡导看着监视器直摇头。 摄影师道：“胡导，这位置扔得好啊！一镜到底了！" 胡导在心里默默祈祷，毕萱你忍住，你忍住！ 然后毕萱便大吼起来：“你！” 胡导紧张得手直出汗，心里默念：说词、说词……你倒是说词啊！ 十秒后，词依然没说出来，但是毕萱眼泪出来了。胡导和工作人员竟一时没人上去安慰，过了半晌才喊了个卡。 “你哭什么？”胡导按着额头，眼皮直跳。 毕萱哽咽道：“胡导，真的特别疼！莫小沫肯定是故意的！” 胡导看向莫小沫正在助理的搀扶下，一步步朝边上挪动的样子，怒道：“什么故意的！我看你才是故意的！她眼睛看不见怎么故意扔你？我看的见都扔不准！” “可是！” “算了算了，各部门注意，拍近景！” 毕萱咬着嘴唇无比委屈，狠狠瞪着不远处的莫小沫。 “毕萱，你眼睛朝哪看？准备开始！” 那头毕萱愤恨地再次投入拍摄，这头胡晶晶和茜茜忍笑忍得辛苦。 “莫爷，你可真准。” 莫小沫耸耸肩无奈道：“我以前篮球社的，别的不行，定点投篮可拿过篮球社一等奖！ “你还有这爱好？” “嗐，别提了，你们不知道，我有个闺蜜叫夏聪，有年暑假她为了追个男生，带着我大夏天在篮球场投了一个月的篮……” “那后来呢？” “后来男生终于来找我们说话了，羞涩地问‘同学，要不要加入篮球社’？” 胡晶晶和茜茜忍笑忍得快要疯了，贺梓涵过来了，先低声知会：“别回头，我来了。” 莫小沫点点头问道：“奶茶车到了？” “嗯，你真是一天不作死都不舒服。” 莫小沫嘿嘿乐道：“行了，晶晶你跟涵哥去吧，哎呦，她这么怕疼可怎么办才好哦。” “少假惺惺，记得我的封口红包。” 两句词，毕萱足足拍了五遍才结束，莫小沫但凡是导演也得想骂人。 莫小沫整整衣服起身去向场中把最后的镜头拍完。 毕萱看着在茜茜搀扶下朝边上走的莫小沫，朝琪琪问道：“她另一个助理呢？” “好像是刚才经纪人来喊走了。” 毕萱滴溜溜转着眼珠，若有所思。 “姐……您要奶茶嘛？” “要什么奶茶？都是脂肪！”毕萱说罢才发现身边好多人都拿着奶茶，“谁请奶茶了？” “嗯……黎煦寒山的沈总……包了辆小吃车……杯子上都印着莫老师……” “喝！为什么不喝？！”毕萱恶狠狠道，“瞎显摆什么！谁还包不起了？”她盯着远处正在收拾东西的茜茜道，“你去拉着那个什么叫茜茜的一起去领奶茶。” “姐……姐你想干什么……上次那事还……” “闭嘴！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茜茜背好椅子，搀着莫小沫才走了十几米，就听见有人喊。 “茜茜！” 回头一看，竟是毕萱的助理琪琪。 “茜茜，我们一起去领奶茶吧，莫老师的还没领吧？我也要去帮毕老师领呢。”琪琪声音怯怯的，连莫小沫听着都不忍心拒绝她。 “我想先扶莫爷回去再拿。” 茜茜使劲摆手：“不不不，我们现在就去，晚了就没好吃的了。” 毕萱左右扫了扫，路上没自己剧组的人，她便适时地插话道：“你们一起去吧，我扶莫老师回化妆间。” “这……这不好吧？” “怎么，不放心我啊？” 莫小沫“噗嗤”乐了：“茜茜你快去吧，我听你说话，感觉哈喇子都要流地上了。”她说罢又无奈道，“那就麻烦毕老师扶我回去了。” 毕萱扶着莫小沫的胳膊，朝两个助理摆摆手，让她们快去。自己搀着莫小沫缓缓朝前走。 “莫老师，抬脚，这边有个台阶。” 因为毕萱说得太晚了，莫小沫被台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毕萱心里幸灾乐祸，可嘴上还遗憾着关切：“哎呀，您看，说了让您抬脚！” “嗐，我这眼睛不行，反应也迟钝。” 莫小沫看着这条路，完全不是朝化妆间走的路。这条路一直在计划翻修，路不平，台阶多，走几步还有各种正在修建的新建筑。莫小沫一路都在想，毕萱究竟是想整什么幺蛾子，所以才强忍着绊了三次还没发脾气。 直到她被带着进了条偏僻的巷子，巷子墙边立着一堆竹竿……这是拍古装戏常用到的场景，主角被一群人追到了巷子里，推倒了倚在墙边的一堆竹竿，然后延迟了坏人追上自己的脚步。 眼见着离这堆竹竿越来越近，毕萱却错开脚与莫小沫拉开了距离。 第114章 萱萱对我这么好！我对你不好！ “莫老师，你站着别动，我耳饰掉了，我往回走着找找，应该就掉刚才的路上了。” 此时此刻的莫小沫正站在一堆竹竿边上，迷茫地看着毕萱道：“毕老师，要不您先送我回去，我再让她们跟着您一块来找？” 毕萱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错觉，感觉莫小沫正盯着自己。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累得出现幻觉了。她朝莫小沫道：“一分钟前我摸了摸还在的，应该没掉远，很快。” “好吧，那毕老师您快去快回……”莫小沫露出一个微笑来，笑得毕萱后脊梁发凉。她不自禁一个哆嗦，赶忙故意踏了几步，做出离开的假象，然后伸出手，放在竿子边上，全力一推。 说时迟，那时快，莫小沫一个健步上前抓住毕萱的胳膊将她一甩，直接甩在了纷纷砸下的竹竿中。 竹竿“噼里啪啦”。 毕萱“呜呜啊啊”。 莫小沫整了整衣服，看着还在一堆竹竿里挣扎着想站起来的毕萱，默不做声捡起两根趁手的，这些竿子根根三米多长，六七公分粗，似乎是没完全晒干，有些重，但是对于莫小沫来说，还受的住，只是当这竿子压在毕萱身上时，她却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哎呦，怎么回事？什么倒了？”莫小沫焦急问道。 她手上力度把握得很到位，把竹竿卡在毕萱脖子、肩膀、屁股这条对角线上，令毕萱丝毫动弹不得。毕萱挣扎了几次都没翻过身来，始终看不见莫小沫这边儿是什么状况。 “你混蛋！”毕萱虚弱道。 “呦，毕老师？您不是去找耳饰了？找回来了？是碰倒什么东西了吗？” 毕萱有苦说不出，又不能说自己是暗算莫小沫却没反应过来被拽了一把，直接玩脱了。而且刚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甚至都不确定莫小沫到底做了什么…… “莫小沫，你去喊人来救我。” “哈？喊人？毕老师，您怎么了？”莫小沫诧异道。 毕萱拍着地面大喊：“我被竹竿砸了！你看不见吗？” 莫小沫委屈巴巴：“嗐，毕老师您怎么又提人家伤心事呢……我是看不见的呀……我瞎哦！” 毕萱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去喊人啊！” “我一个瞎子，怎么去喊人啊？”莫小沫声调扬起，更显焦急，“诶，这样吧，毕老师，我把您身上的竹竿挪开，我听您声音在我后头，我来……” 莫小沫说着踢了竹竿一脚，一堆竿子哗啦啦又响成一片，毕萱连忙哀嚎：“啊啊啊！莫小沫！你别乱动了！” “那怎么可以！毕老师对我这么好，我说什么也得帮您！” 莫小沫嘴角上扬，抬起一根在毕萱腿上压着的竿子。 毕萱大喜：“对对对，你找对了，抬着，然后挪开。” 莫小沫坚定答道：“恩恩！” 然后慢慢把竿子挪到了她屁股上方一松手。 “啊！”毕萱哀嚎。 “怎么了？怎么了？毕老师您没事吧？" “我求求你踏实待着别动了！”毕萱怒吼。 “那不行，毕老师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不好！对你一点儿都不好！” “怎么可能呢？在我心里，萱萱妹妹一直是非常非常 ice的人呢！”莫小沫边说着，边掏出手机，给胡晶晶发了个定位。 “没有没有，我真的不喜欢你！特别讨厌你！” “我不相信！我一定要帮你！” 莫小沫故意发出来了点声音，毕萱听见声身体瞬间哆嗦了一下，急忙道：“我上次还故意拿棍子打你了！” “怎么可能？萱萱妹妹那是拍戏时候情感太投入了！怎么算是打我呢？” 毕萱不知道这莫小沫是真傻还是装傻，反正这句说出口，她感觉莫小沫总算没再乱动了，赶忙接着道：“我就是故意的！我嫉妒你！” “萱萱妹妹怎么可能嫉妒我呢？你一定是怕我自责，故意说给我听的。” 莫小沫说着又踢了脚竿子，毕萱登时吱哇乱叫。 “没有骗你！你被绑架也是我找人干的，我想给你点颜色看看！” 莫小沫一愣，心道这毕萱果然没脑子，自己还没开始诈，这人怎么自己就全吐出来了。 她按下录音键，吼道：“我不信！” “真的，我说我看你不顺眼，琪琪就出了主意给我！” “主意就是找几个人谋杀我？” 毕萱抬不起头，发出的声音都闷着:“什么谋杀？你别乱说！我就是让他们绑了你吓唬吓唬。” “你找的什么人？” 毕萱有些疑惑，想挣扎着翻身，莫小沫又踢了脚竹竿，她惊呼一声道：“我不知道啊，都是琪琪联系的！” “你见过他们么？” “我见他们干什么，这种事，我露什么面！”毕萱说到这儿突然觉察出不对，“莫小沫，你在诈我，你根本没瞎对不对？” 莫小沫按下保存，无奈摇头叹气：“萱萱妹妹呀，你在胡说什么呢？我真的看不见的呀，要不怎么能不救你！” “莫小沫你在骗我！你一直看的见！” “嗐，你这丫头想象力还挺丰富。算了算了，既然你不领情，我还是帮你喊人吧。”莫小沫随即清了清嗓子，喊道，“救命呀，救命呀！” “你这么喊管什么用！” “你懂什么，心诚则灵！” 胡晶晶和贺梓涵早已等在转角处，现在听见声音，赶忙拐进来。两人看着眼前的一幕，甚是无语。 胡晶晶刚想说话，贺梓涵就把她又往远处拉了拉，让她喊：“莫爷？是你吗？” 莫小沫看着这两个戏精默默加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是我呀，你们快来救人！” 毕萱尽管觉得不对，可被救下后哪还顾得上找莫小沫算账，全身疼得连动都快动不了了。 贺梓涵搀着她起来，莫小沫冲虚弱的毕萱道：“萱萱，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关于琪琪找的人的线索，你告诉我，我就找警察去销了案，不然迟早要查到你身上的。” 毕萱犹豫片刻，红着眼圈看向莫小沫不甘道：“你真的不跟我计较？” 莫小沫摆摆手，真诚道：“当然了，主意又不是你出的。你虽然对我有些误会，但是这不影响我们的友谊呀！报复什么的，我才不会做呢！” 莫小沫俏皮地眨了眨眼，贺梓涵看得全身一个哆嗦，心道莫小沫的嘴，骗人的鬼。 毕萱衡量了半天利弊，一股脑把什么都说了。 “果然还是跟这个琪琪脱不了干系。” 胡晶晶不解道：“可她两个月前就是毕萱的助理了。” 贺梓涵叼着烟摇摇头：“这个毕萱听说助理换得特别勤，一般人都受不了她，助理辞职率100%，平均坚持时长不到三个月。所以这个空子倒是很容易钻，你算算时间，这个琪琪到位就是毕萱进组之前。那个时候，小沫已经确定出演这个角色了。” 胡晶晶感叹这设局的人心思太过缜密，不禁恐慌道：“莫爷，你这是得罪了谁呀？要这么精心设局害你？” 莫小沫叹了口气望向天空，贺梓涵笑道：“她得罪的人可不少，想她死的人每天排着队来，一年都不带重样的。” “这位经纪人，有你这么说自己艺人的么？” 胡晶晶正担忧着，就看见不远处茜茜拎着一大兜吃的回来了。茜茜兴奋地给大家分吃的，然后发现莫爷正瞪着自己：“让你去领吃的，就真去领吃的了？” 茜茜眨巴了眨巴自己水汪汪的大眼：“不然呢？” 莫小沫扶额无奈，胡晶晶戳着茜茜的脑袋笑起来：“莫爷是想问你有没有跟琪琪聊什么？” “没啊……她特别不爱说话，我跟她聊八卦她也就是笑笑不回答。全程她就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 “她问我今天是不是会下雨。” “我说看这天肯定会啊，晚上戏都没安排，因为今天预报有雨。” 莫小沫脸色一沉，朝贺梓涵问道：“跟警察联系了吗？我觉得……” “她要跑……”贺梓涵说罢慌忙掏出电话，再次朝之前对接的警官拨过去电话。 “你们先把人稳住，我们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下午抓到了两个绑匪，他们交代跟他们联系的就是这个叫琪琪的女孩儿。” 贺梓涵带着胡晶晶一起去堵这个所谓的琪琪时，只堵到了扶着腰的毕萱。 “你们来干什么？你们看见琪琪了么？” 贺梓涵和胡晶晶对视一眼，朝毕萱问道：“你打电话了么？” “打了，说是已关机。” 贺梓涵暗道不好，朝毕萱道：“你直接去找前台拿卡。” “你凭什么命令我？” 胡晶晶忍无可忍指着毕萱鼻子吼：“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个琪琪跑了！跑了懂么？她跑了绑架莫爷的罪全都得你一个人担！” 毕萱听罢冷汗直掉，结巴道：“我我我房间有备用的……我去拿。” 两分钟后，毕萱跌坐在琪琪的房间里，惊慌失措。房间里所有东西都被收得干干净净，哪儿还有丁点儿人住过的痕迹。 “这……这怎么回事？” 警察询问了毕萱半晌，却一无所获。 “这个琪琪名字是假的，用过的东西也不见了，我们稍后会查监控，但是她尽然都能想到把房子收拾这么干净，可能也会有意识的避开探头。” 刘警官叮嘱他们犯罪嫌疑人非常危险，要千万小心之后，才带着人离开。 没有明显的谋杀证据，没有明显的复仇痕迹，所以这案件只能算普通的绑架案。贺梓涵联系安保公司，准备安排保镖在莫小沫身边，24小时换班守着。 谁知莫小沫却无所谓道：“别费那个事儿了，最近他们肯定不会再动手了。涵哥，你有那功夫，不如帮我调查下毕萱金主呗。” “调查毕萱找我啊！” 莫小沫正说着沈夏就进来了。 “你知道这个毕萱？” 沈夏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我家里有些关系，那个……前段时间，刚好帮你查了查。” 莫小沫抱拳道：“大恩不言谢！” 贺梓涵扶额，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可能会英年早逝，这位正经事儿不操心，竟瞎琢磨。 第115章 南总妻管严！完了…… “这个毕萱的后台，是个搞新能源灯的。不过么……”沈夏说到这里，透出些不屑来，“他啊，能有今天都是靠他老婆！” “哦？那他还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在外面包人？”莫小沫咂舌，“哎，男人哦。” 沈夏立刻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可不这样！” 莫小沫噗嗤乐了：“你以后娶了媳妇儿，指不定怎么样呢。” 沈夏刚想接话，就听莫小沫接道：“Summe ，你能联系上这位悍妻么？我想……“ 沈夏笑道：“地址和联系方式我待会儿发你，加油哦。” 莫小沫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想起沈夏最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频率有点高，于是问道：“哎？你还没走啊？” “你不是明天杀青要请我吃饭嘛？”这是沈夏来之前就想好的理由，他自从被莫小沫问的哑口无言了几回之后，便长了记性，每次来前都先把借口编好。 莫小沫嘴角抽搐，心道这人还真是小气。 “明天不行，组里人祝贺我杀青，要聚餐，你在城里待着吧，后天进城我请你顿大餐！” “成，一言为定！” 沈夏匆匆来又匆匆走，莫小沫都有点儿纳闷这公子怎么闲成这样。 夜色深了，莫小沫赶忙和南越视频，今天终于可以正儿八经视频看见人了，两人都激动得不得了。 “小越越！这么久才接！” 南越看着镜头里的莫小沫，心想真好，马上人就回来，宠溺笑道：“我这边儿谈事儿呢，不能说太久哈。快叫声老公听听！” “滚！”莫小沫说完又有点不高兴南越最近的冷落，问道，“你忙什么呢？” “秘密！” 莫小沫觉得脸颊发烫……这秘密……该不会真的是求婚吧！ 她瞟了眼西装革履的南越，不知为何今天显得特别风流倜傥，干脆别过头不看他，直接岔开话题：“对了，我准备好好收拾收拾那个毕萱，我……” 南越无奈摇摇头：“说了不用你动手。” “嗯？” “我前天跟毕萱后头那位的老婆刚聊过，我听那大姐的口气，估摸着毕萱这几个月可能都白忙活咯。“ “小越越！” “这种掉身份的事，哪能让我媳妇来？”南越说着朝莫小沫眨眨眼睛。 莫小沫感觉自己心脏一瞬间砰砰砰狂跳：“怎么办，我更爱你了！” 南越笑得脸上都快出褶子了：“少来！真爱我就回来好好表现！等你回来！” 两人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莫小沫激动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心想以后说什么也不出来这么久了！ 第二天，莫小沫正式杀青，捧着一大束鲜花和所有工作人员合了影。几乎全剧组的人都对这个臭贫又爱笑的姑娘讨厌不起来，纷纷来跟她道别。 “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庆祝！” 剧组几乎包下了整个老乡柴火鸡，笑闹声不断，莫小沫庆幸自己在离开之前，见到了他们每个人的模样。 “莫爷，你手机没电了。” “没事儿，都知道我在杀青宴上呢。”莫小沫朝胡晶晶笑笑，继续和边上的编剧聊起来。 大家吃到后半场，全都开始各桌乱窜，褚航晃悠悠端着酒杯来到莫小沫边上，胡晶晶识相地走开给储航让了位置。 “哎呦，阿乔，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好伤心咧！”褚航捂着胸口一副心碎的表情。 莫小沫不得不承认，褚航在圈儿里人缘好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简直把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而是那种带着韵味的帅，人又有范儿又没架子。从导演到群演没有不爱跟他聊天儿的，就连莫小沫现在也习惯跟他开上几句玩笑。 “哎，太失败了！撩了你一整部剧，你愣是没动心。” 莫小沫抿着嘴直乐：“嗐！我就是认识航哥太晚了，要是我再小个几岁，谁受的了您这么撩啊？” “哼，我这魅力老男人看来是比不上沈总那种花美男小鲜肉咯！” “你少来！跟他有什么关系？我跟沈夏就是纯洁的朋友，你可别乱说。” “真的？我看他跑剧组跑这么勤，还以为他就是你那神秘男友。”褚航看着莫小沫哭笑不得的表情挑眉道，“那我可真有点儿好奇了，你那神秘男朋友是何方神圣？竟然我和沈公子都比不上！” “你少凑热闹！我看你跟楠姐倒是很配。” 褚航吓得端着酒杯的手一哆嗦：“你楠姐的那位会把我杀了的……” “哦？” 褚航跟莫小沫的杯子碰了碰，想起她也看不见，干脆道：“?等你眼睛好了，一定找哥哥聚聚，听说你千杯不倒？” 莫小沫拍着大腿怒道：“这哪个混蛋造的谣？还有，别忘图用酒引诱我！” 另一边的晔城，南越也到了临门一脚的关键环节。 顺利打入各个领域的南越，在入股坚果视频网站后，发现这个网站的股东内部存在很大问题。持股多的几位对如何运营网站完全一窍不通，而且谁也不服谁。放这几位在董事会，对***没什么好处。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了几个想出手股份的，收购他们手里的股份。今晚这看似是个酒局，却是南越收网的最后一步棋。 “说实话，大家这样面和心不和的有什么意思？”南越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微微挑起嘴角，朝众人道，“要我说，不如各位把股份卖给我？” “南总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可以先打开桌上的股份转让协议看下价格。”刚有人想开口，南越又接着道，"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任你们这么闹下去，手里的股份迟早要变成一堆废纸。等到破产的时候，各位认为，自己又能拿回多少钱呢？” 几人猛地被戳穿了表面的和平，皆是面面相觑。有人打开了协议开始认真看，有人无奈摇头打趣道：“南总看来是有信心让***起死回生了？” “信心么，肯定是要有的，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就不是信心能说清楚的了。”南越笑着帮大家把酒斟满，“现在我是大股东，主要决策权我已经抓在手里了，万一我到时候玩砸了，大家现在赶紧把股份卖给我，相当于及时止损。” 三人看着协议微微心动，只有一位胡子花白的先生从头到尾甚至没有打开过面前的协议。 “其实我手里的股份已经够了，所以我决定只买三位的股份。”南越说着露出个狡诈的笑容，“咱们按江湖规矩来，先签先定！” 大腹便便的络腮胡不满道：“南总这是不打算给我们讨价还价的机会啊！” “各位在***都亏两个亿了，还想着讨价还价？” 这人立刻噤了声?，飞快在协议上签了字。另外两人见状，也赶忙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汪千里收回协议，让南越签了给法务备案。 南越和白胡子老先生刚好面对面坐着，他挑眉问道：“瞿董不想让？” 瞿进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把刚才南越倒的酒一口气喝完：“我对南总有信心，打算用我这10%的股份，换一个上市企业的股东身份。” 刚才的三人尽管心里犹疑，但却没人相信南越这不到30岁的小子能创造出什么奇迹，只当是瞿进老糊涂了，不准备掺和。 众人酒桌上达成了协议，谁也不吃亏，各自小算盘打得溜转。接下来便是开怀畅饮时刻。南越跟客户酒场里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熟谙酒桌文化，很快，便将几人哄得和他称兄道弟起来。 “小兄弟，以后有用的到哥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就是！哥哥们在这圈子里还是说的上话的，有啥尽管说！” “那我先干为敬！谢谢大哥们！” 这场结束的时候，南越已经喝得战都站不稳了，他晕晕乎乎让汪千里去开车。海闻和全李尤结伴去厕所，南越独自在坐大厅沙发里等着，风一吹更晕了。 两天前，他看见了沈夏和莫小沫的绯闻，心里着实不舒服。他觉得又有猪想拱自家的白菜了。昨天和莫小沫视频，他一直想问，可又觉得这些还是当面谈比较好，硬生生把这想法憋了回去。 沈夏比自己年轻，长得又是莫小沫喜欢的爱豆小哥哥款，南越心里这两天七上八下，又不能朝所有人解释，你们别入沈夏和莫小沫的坑了，我才是官配。所以今天累到极致又心里难受的南越，破天荒的喝高了。 两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来到已经烂醉成一摊泥的南越身边，将已经意识模糊的南越扛起，朝外走去。南越迷糊中只当是全李尤和海闻，任由他俩扛着，一出门便彻底醉死过去。 海闻和全李尤看着南越被两个美女架着出门，笑着调侃：“南总果然名不虚传啊，都喝成这样了，还能拐走两个美女！” “他在大厅坐了能有五分钟啊？” “厉害厉害！” “佩服佩服！” 汪千里把车开到门口，却不见南越，纳闷道：“老板呢？” 全李尤邪恶地挑挑眉：“被两个身材超级hot的妹子拐走了！” 汪千里胖脸皱成一团：“不会吧……老板现在妻管严的狠，看见美女恨不得绕路走以示清白。” “真的假的？不是传言南少爷****么？传闻是假的？”海闻诧异道。 汪千里紧张起来：“不对不对，明天老板娘就回来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今天疯！而且他刚才战都站不起来了，还约个p的妹子！” 全李尤一拍脑门，惊呼：“完了！被人算计了！” 海闻赶忙转身朝回跑：“我去调大堂监控！” 第116章 皱命！我被暗涮了！ 半小时后，南越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解自己衣服。他觉得好笑，也就做梦能梦见莫小沫这么主动了。片刻后，他突然觉得不对，猛地睁开眼，竟看见两个陌生女子在解自己衣服！ 南越吓得一个哆嗦，赶忙想躲。挣扎着爬了半天，却始终没把自己身子撑起来。 “南总怎么还害羞了？”一个女子语气娇嗔道。 南越心里骂了个呸，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捡尸”了，头一次听说捡男人的……不对……南越眯着眼打量了下说话的女孩儿还有边上正看手机的女孩，意识到自己这分明是入套了，这俩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南越醉成了一滩烂泥，站稳了都困难，更何况跑了，可也不能任由这两个女人污蔑自己清白吧！他为莫小沫天天守身如玉，怎么能在今天功亏一篑！现在起身跑肯定是不行了，能站起来都得算奇迹。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灵机一动，跑不了，走不了，可以爬啊！ 南越捂着嘴假装呕了几下，吓得女孩儿放在他身上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你……你不会是要吐吧？！” 南越再呕。 女孩儿赶忙站起身远离。 南越硬撑着翻了个身，滚到地上，他摆摆手，鼓着嘴，一副马上忍不住就要吐出来的姿势往前努力爬。 “真麻烦！” 另一个女孩儿吼道：“你要干什么？” “他要去厕所吐，你看不出来么？真恶心!”女孩儿不屑道，“更何况这人好色出了名的，咱两个大美女在这儿，他会跑？” 南越留心听着这俩的对话，连滚带爬地进了厕所，硬撑着自己，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抬起手对准按钮把门锁上。他大声呕了几声，又爬着去把淋浴开到最大。这一切都做完，他才拿起厕所边上的电话，颤颤巍巍拨号，手指晃悠悠半天才找准号码。 本来应该拨110的南越此时此刻却一心想着向莫小沫证明自己的清白，哆嗦着手按了两遍才按对莫小沫的电话。可莫小沫手机早就关了机。 南越无奈只得拨了自己老妈的电话了。 关珊那头一看来电显示，以为是骚扰电话，愤怒地准备按了，谁知睡迷糊按错了，不小心接通。 “妈！皱命！??”南越努力不让自己大舌头，可仍然吐字不清。 但母子连心，关珊立刻紧张起来，她一个激灵坐起，赶忙把身旁还睡着的南风推醒。 "儿子你怎么了？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妈，我厚多、多、多了，被人暗涮，这会儿被堵在肘店了，我现在躲茶爽不敢出……出。雷们酷……酷来肘我！” “哪个酒店？谁暗算你？你在厕所好好待着！锁好门！” 南越看了眼不远处的浴巾上的大字，心里一凉。 “北风南……”这三个字倒是吐的清楚。 “自己家的酒店找你叔叔啊！” “妈，偶…啊…我跟你收不清，你跟我爸收，收无论如何不棱找叔叔帮忙。郎时候吼着、喊着兰姨他们。不然回头我跟手沫收收不清！”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关珊着急地边说话边穿衣服。 南越这头门被敲响：“南总，您没事吧？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南越接着大声地呕了几声，门外总算没了动静。 “哪个房间？”南风虽然才听了两句，但一下就问到了关键。 南越四下找了找，完全没写着房间号的东西：“……过五昏钟告树你们，你们先带着兰姨郎。” 南越赶忙挂了电话，拨通前台：“欧……”他拼命甩了甩头，努力把舌头撸直，“房间淋浴……坏了，你们派……派人来看看。” 五分钟后，房间门被敲响，南越关了淋浴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姐，是您报修嘛？” “没有，搞错了!” “是2109没错啊。” “没报修你搞错了！”门砰得被关上。 南越赶忙拨了关珊的电话：“21棱9，快！” 挂了电话，南越立刻开始扣自己喉咙，让自己真的吐出来，希望吐完能清醒点儿。起码要是一会儿门被撞开，还能恶心恶心他们拖延时间。 “是不是他耍什么花样？”一个女孩儿见南越半天不出来，有点慌。 “怎么可能，你听他吐得，胆汁都吐出来了吧。”女孩那胳膊肘撞了撞同伴，“喂，你去看看。” “恶心死了！我都闻见味了！你怎么不去？” “算了，时间还早，反正我们就拍几张照片而已，让他吐完再说。” 南越这边吐得昏天暗地，终于觉得胃里没了东西，他勉强撑住身体扶着洗漱台站起，漱了漱口，扯下条毛巾，看着上面北风南三个字，觉得这可真是讽刺。 十五分钟后，在厕所昏昏欲睡的南越，终于等到了敲门声。 “敲什么敲？大半夜的，是不是有病？”女孩儿骂着并没有动作。 门外大喊：“快开门，再不开门报警了！” 关珊在儿子的问题上向来是气势十足，门里的人丝毫不怀疑她会直接把门踹开。 两个女孩儿吓得立刻开门。 “你们干……干……什……么……”女孩儿看着外面站着的一大堆人，登时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 关珊和邱兰芝一马当先，推开女孩儿就进了屋。 “你们！你们怎么能随便闯？我要报警！” 关珊压根不顾两个女人的阻拦，直接大喊：“儿子！妈来接你了！” 邱兰芝冷笑着朝两个女孩儿道：“不劳姑娘费心，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女孩儿登时一阵腿软，转身就朝门外跑。 汪千里海闻和全李尤三个人把门堵得死死的，让她们无路可逃。 南越听见自己老妈的声音，差点儿激动地哭出来，赶忙开了厕所门探出个头来。 “爸，我腿软……” 南风赶忙上前架着南越。南少爷气若游丝，指着两个女孩儿道：“你们老老实实……告诉我，谁让你们来的，不然我立刻告你们诈骗。” 边上站着的几个人共同把目光投向两个女孩的时候，她们顿时觉得两腿发软，赶忙求饶。 “我们……我们是受人指使！” “南总，真的，是有人告诉我们只要能拍到跟你一块的照片，就给我们五十万！” 另一个女孩儿接着道：“我们想五十万睡南总……又不吃亏……” “而且南总醉得不省人事，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拍……“ 南越气得直喘：“你们……谁指使你们的？” “一个老男人……我们也不清楚他是谁，酒吧认识的。” “我手机呢？” 两个女孩儿对视了眼，紧张道：“我们……我们赔！” 南越叹了口气无奈撑起身子，招呼汪千里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汪千里逐渐皱起眉头，看了眼南越的父母低声道：“好的，我这就带Steve去查。” 接着他转身道：“走吧，两位美女，我们聊聊。” “记得让她们赔手机。” 汪千里应了声，便和海闻、全李尤便带着两个女孩儿离开了。 南越强撑着朝邱兰芝道：“兰姨，大晚上喊您起来，实在抱歉……我主要是担心……” “你有事，我和你叔叔怎么可能不管？”她说着像是看透了南越的心思，直言道，“小沫那边你别担心，我会帮着解释的。” 关珊着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没搞清楚！” 南风打进了门起就一直忧心忡忡，尤其在两个女孩儿描述的过程中，他眉头是越皱越紧。此时关珊开口问了，可南越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哪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赶忙架着南越道：“不早了，回家吧。喝这么多，明天又得头疼。” 邱兰芝无奈地摇了摇头，赶忙揽着关珊道：“别问了，你看你儿子难受的，照顾他要紧。” 莫小沫杀青宴结束已经十二点多了，发了条消息给南越，没人回。干脆自个儿也睡了，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南越，不是一般的激动。 莫小沫第二天一大早睁开眼，就立刻给南越打电话，想问下他怎么安排接驾。结果拨了几遍，南越电话始终打不通。 她正琢磨怎么回事，就见胡晶晶和茜茜你推着我我推着你进屋来。 “怎么了？” “没有没有！”茜茜赶忙摆手，脸却皱成了一团。 胡晶晶立刻笑道：“没事儿，就是……那个……沈总来了，在大厅等着，说是等着你请吃饭。” “对对对！我就是想告诉你沈总来了。“ 莫小沫纳闷，沈夏来了，她俩遮遮掩掩的干嘛，但是她现在一想到马上要回晔城了，就兴奋地顾不上其他，所以赶忙招呼茜茜来给自己化妆。 西南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让莫小沫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直接哼起了小曲儿。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挂满了天~” 茜茜暗暗祈祷，唱吧，别看手机就行。她心里刚想完，就听莫小沫道：“晶晶，我手机呢？” 正收拾箱子的胡晶晶一个趔趄，赶忙冲到客厅，朝茜茜使眼色。 茜茜难得聪明回：“别看手机了，让我好好给你画。” “我就想给贺梓涵打个电话，问问下午怎么安排的。” 胡晶晶松了口气，道：“我打，我这会儿就打。” 刚说完，莫小沫手机提示音就疯狂响起来，她想都不用想，这催命式的发信息，铁定是夏聪没跑。 “拿我手机来，我倒要看看这神经病又整什么幺蛾子。“ “啊？“ ”啊什么，手机给我。” 胡晶晶无法，只得把手机递给莫小沫。可她和茜茜都同时盯着莫小沫的手，心里默默祈祷，别看见，千万别看见。 莫小沫点开信息一看，果然是夏聪的一长串刷屏。她直接划到第一条，发现竟然是一堆问号。下面是十多条语音…… 她点开语音，就听见了夏聪的暴躁式咆哮。 第117章 你俩很配！谢谢你的祝福！ “我去！小沫，你那什么破男人？趁早扔了吧，姐们儿给你介绍个好的！” 莫小沫一头问号，胡晶晶和茜茜暗道不好，刚想去夺莫小沫手机，夏聪的第二条语音便连着播放了。在刚收拾好的酒店房间里，像是有魔力般，来回撞击着，同时击晕了三个人的心脏。 “南越偷吃的毛病我看是改不了了！让他趁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莫小沫心瞬间被人揪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点开夏聪发来的新闻链接，单是看见标题，她心便凉了半截。 【劲爆！花心南少夜战二**！】 图片里虽然遮住了眼睛，但那人化成灰莫小沫也认得，不是南越又是谁。她反复看着图片，想从里面找出痕迹，证明这不是南越，或者说这是之前捕风捉影的照片，可南越手上的戒指尽管模糊，莫小沫还是认出来那和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模一样…… “莫爷……你没事吧？” 莫小沫直觉得脑袋一阵阵发晕，像是哪吒在脑袋里闹海，她拼命调整自己的呼吸，不想因为这种破事让自己再犯病。 莫小沫朝助理摆摆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立刻拨通了南越的电话。可电话那头等待她的只有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五雷轰顶不过如此，她竟还妄想一个解释。春宵一刻，这个点儿确实该没醒。 “我竟然真的以为……以为他会为了我改……” “莫爷，可能南总有什么……有什么不得已……” 莫小沫颤巍巍站起，对着镜子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想冷静下来，可脑袋里全是各种要炸了的念头。她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道：“是多不得已，要大半夜搂着美女去宾馆？” 茜茜看着莫小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担忧道：“我们回去问清楚。” 莫小沫摇摇头，努力把眼泪咽回去：“我不敢问……我怕真相不是我想要的……”莫小沫看向两个助理，无奈挑了挑嘴角，“ 两人对视片刻，都没有想到什么能安慰人的话。 “走吧，Su me 还在楼下等着，男人已经没了，总不能再没朋友。” “莫爷，妆……” “不想画了。” 莫小沫调整了下情绪，点开和南越聊天的界面，输入，又删除……几遍来回，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 贺梓涵正在大厅跟沈夏心不在焉地说着话，他一大早便看见上了社会版的南越，打电话给南越，那头却关机了。他衡量再三，只能先来稳住莫小沫，担心她一冲动出什么事。可现在看见莫小沫走出电梯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有茜茜和胡晶晶一言难尽担忧的表情，他绝望地意识到莫小沫已经知道了…… 他趁着在车上时给南越发了微信，让他赶快看新闻，火烧眉毛了。可一路上两个多小时，也没等到南越的回信。 沈夏一见到莫小沫就发觉她眼圈有些红，关切问：“怎么啦？没睡好？不行晚点儿再吃饭，不着急的。” 莫小沫努力扬起嘴角，想迁出一个笑，却努力了半天也无果，只能无奈道：“没事，到点儿该吃了。” 直到推开火锅店的门，莫小沫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特意订了这个地方，私密性好，毕竟你现在人红是非多。”沈夏一路上始终在调节气愤，想了各种办法逗莫小沫笑，可都收效甚微。 莫小沫努力挤出个笑来：“不好意思，我扫兴了。本来应该我来操心这些的……太抱歉了！我请客还让你费心……” “没事，没事……” 沈夏尴尬地挠了挠头，心想，还好还好，还好莫小沫看不见。他万万没想到，请饭店精心布置的“恭喜杀青”花团丑成这样……玫红配橙黄，简直是噩梦…… 只是莫小沫不是看不见，而是她满脑子都是南越搂着两个美女的照片，根本无心关注周围的环境。 沈夏边看着菜单，边斜眼瞄着莫小沫这边的情况，可莫小沫撑着下巴，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不然我给你念一遍菜单？”沈夏试探着问。 贺梓涵赶忙插嘴：“不用！小沫喜欢什么，我知道的！” 沈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贺梓涵说完这句话后，莫小沫狠狠剜了他一眼。 “小沫，那个……我可能过几天还要去晔城出差，到时候……” “到时候我一定做东，好好招待沈总！”贺梓涵抢话抢得自己都尴尬，胡晶晶和茜茜更是无语地望着他。 可贺梓涵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只得硬着头皮，接着阻断沈夏与莫小沫的一切交流。 另一边的晔城，南越迷迷糊糊醒来，从眼缝里瞄见墙上的时钟，整个人立刻惊醒。 他从床上连滚带爬穿好衣服，爬下楼。 “爸妈！十二点了，怎么没人喊我？” 关珊和南风今早上本来是准备上班的，结果一醒来就看见自己儿子又上了社会新闻，双双放弃去饭店，开始在家解决问题。 关珊刚挂了电话，看着冲下楼的南越鞋都没穿，厉声喝道：“滚回去穿上鞋！慌慌张张干什么？” “十二点了！小沫今天回来，我得去接她！” 关珊白了眼没出息的儿子：“我问过了，小沫七点才到，这才十二点，你着的哪门子急？” “咳咳咳，我手机不是坏了么，她联系不上我该担心了……”南越宿醉刚醒，嗓子还哑着，关珊心疼地赶忙帮他热了杯牛奶。 “不行，我得先给小沫打个电话，爸，手机借我。” 南风看着忙乱中的儿子，走上前去，深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的肩膀，叹气道：“阿越啊……你现在的境遇，可能有点儿麻烦。” “嗯？公司股票跌了？” “你那一堆破公司哪个上市了？” 南越迷茫地眨眨眼：“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胡晶晶把电话递给莫小沫：“写着南叔叔……” 莫小沫朝沈夏告了谦，在胡晶晶搀扶下出去接电话。 “南叔……” 胡晶晶识相地走远。 “小沫，是我……我……”南越打看完新闻就一颗心提上了嗓子眼，想了一堆解释的词，结果这会儿一听见莫小沫声音，整个人反倒紧张起来，话都说不囫囵了。 “新闻我看了。”莫小沫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本来想着听一个解释，可等了一上午，等到现在你才编好吗？” 南越闻言愣住了，心蓦地被揪住：“你不信我？“ ”我……我想相信你……所以我想你亲口告诉我，南越，那照片上是你么？”莫小沫始终捂着自己胸口，心脏像被人攥着，一阵阵疼。 “是我，可昨天是我喝多了，被人趁虚而入，小沫，我们说好的互相信任，我这一年来是怎么做的，你总看的见吧？”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这段时间你总是找各种借口……”莫小沫说着有点哽咽，“我觉得自己了解你，可又……可又好像不是那么了解……你每天在做什么……在哪儿……在谁身边……甚至在谁的床上……我都不知道……” 南越觉得委屈，语调都颤抖起来：“莫小沫……你……你不问为什么会发生昨天的事，不问我怎么样了，一上来就给我定罪？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不负责任……不值得你信任的人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这次的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相信你。南越，我该信你吗？” 南越举着电话，却半天说不出话来：“是你说要相互信任，是你自己说的！你现在跟谁在吃饭？沈夏吧？我有多问过你一句么？你每天不是和褚航传绯闻就是和沈夏上头条，我多说一句了么？” “我跟他们能有什么？” “我是相信你，但我信不过他们！” “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还强词夺理呢！” 二人脾气太像，心里又都难受，太过郁结，干脆大吵起来，一股脑把对彼此的不满全倒了出来。 “你以前那些破事我天天拿来说了么？” “呵！你终于说出来了！还说什么不计较了，天天心里都横着呢吧？那真是难为您了！” “我是那个意思么？” “我怎么觉得您就是那个意思，那沈夏摆明了对你有意思，您成天吊着人家是什么意思？” “我呸！对我有意思？他比我小着三四岁！” “女大三抱金砖！我看你们倒是配的很！” “那我多谢您的祝福了！” 莫小沫愤怒地扣了电话。气得冲向包间，胡晶晶差点都没跟上，屋里三人甚至觉得她身上带着火。 “莫莫莫爷……锅上了……”茜茜看着莫小沫的样子，有点发怵。 贺梓涵一看便明白这是没解释清楚，赶忙帮腔道：“小沫，先坐下好好吃饭。有什么话好好说，别生气。” 莫小沫瞪了贺梓涵一眼，咬着牙道：“呦，手上积家不错啊！贺大经纪人现在工资挺高？” 贺梓涵尴尬地捂住手表，嘿嘿乐道：“朋友……朋友送的。” “您这位朋友姓南吧？”莫小沫冷笑道，“贺梓涵，谁是你老板你最好搞清楚！” 贺梓涵心道我就是搞得清楚才这么卖力说好话的啊…… 沈夏莫名听着这对话，脑袋上一堆问号：“你们怎么了这是……”他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脑袋里库咔擦一道惊雷，他指着莫小沫惊讶地哆哆嗦嗦道，“你你…你这……你能看见啊？” 第118章 纨绔子弟，不准努力 莫小沫突然被识破，表情直接僵在脸上，她尴尬地看向周围的人寻求帮助。胡晶晶专心搅拌碗里的沾水，茜茜假装玩手机，贺梓涵摸着手表假装看不见…… 无可奈何莫小沫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我……哎呀！我竟然能看见了！怎么回事？好突然！妈诶，好激动！好兴奋！突然一下就看见了！” 沈夏现在脑门上变成省略号了…… “小沫，你当我傻吗？” “哈哈哈，吃菜，吃菜，诶？刚服务员小哥说怎么吃来着？” 另一边的南越气得直想哭，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实在没出息，可却是控制不住气得发抖。 关珊端着一碗面过来，就见到南越正握着手机手直抖。 “儿子，怎么了？先吃饭呀？” 南越一大股气憋得慌，不撒出去人都得爆！他猛得站起，套上大衣就朝外走。 “去哪儿啊？先把饭吃了！” 关珊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给邱兰芝打电话，怒道：“你闺女怎么回事？让我儿子受这么大委屈！” “嗯？什么？怎么了？” 南越开上车一脚油门，直冲到北风南楼下。 “南少爷您怎么来了？” 南越阴沉着脸，不顾前台的阻拦直接冲向南北办公室。 “老板正在会客，您不能进去！” “我南越从来就没去不了的地方！”南越一脚把门踹开，吓得正和美女你侬我侬的南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哎呦，阿越来了啊！”南北整整衣襟，示意女人先出去。秘书识相地把门带上。 “叔叔不希望我来？”南越往沙发上一靠，脚直接跷上茶几。 “怎么会！”南北笑着扔给南越根烟，“怎么来找叔叔了，有事啊？” 南越冷笑着看向南北，像头呲着牙的狼：“叔叔不知道我为什么来？” “哦？我应该知道？” “我懒得听你迈关子！”南越一脚把茶几上的珊瑚雕踹了下去。 “南越！你疯了？” “我是被你逼疯的！”南越起身朝南北逼近，“叔叔！我的亲叔叔，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害我？” “我害你？神经病！” “怎么，叔叔不想承认？那咱们到爷爷面前评评理！” “南越！你别太过分！我不过就拍了几张照片而已！” “要不是我酒量好，叔叔怕是还准备拍点别的照片吧？”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南北拍着桌子怒道，“好好当你的纨绔子弟不好么？”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南北恶狠狠瞪着南越道，“你当你的纨绔，我继承我的集团，咱们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南越气得差点儿都笑了：“就因为我突然努力，不是你眼里的废物了，你就得这么阴我？” 南北叹了口气，恢复了一个长辈的口吻：“阿越你听叔叔的话，老爷子给你的这笔钱我认了，以后你缺零花钱了就跟叔叔要，咱们今后……” “嗐，怎么办呢？我本来对这破集团一点儿想法都没……但是现在突然有点兴趣了。”南越摩挲着戒指突然挑起嘴角，“叔侄一场，您要是现在求我，那到老爷子分家产时候，我就让他分您个个把万的。” “你！” “叔叔，有空坑我，不如自己琢磨琢磨怎么能生出儿子啊？当初和婶婶离婚不是怪人家不能生么？现在换了这个多个女朋友，也没听个响啊！” 南北被气得够呛，直接举起桌上的笔筒朝南越砸去，被南越稳稳接住。 “我回头让朋友给您推荐几个老中医，您有空多去扎扎针！” 南越说罢把笔筒狠狠摔在地上，想当初这个玉雕笔筒还是他送给南北的生日礼物。笔筒摔得粉碎，叔侄俩仅剩的这点儿情分，也在今天碎干净了。 南越最后看了北风南酒店的大门一眼，转身离开。 莫小沫跟沈夏解释了自己眼睛的问题，沈夏只是道她太不够意思，却没过多责怪。心里想着正好一会儿表白的时候她能亲眼看见，这更完美了。 “对了，到底是谁惹你生气了？”沈夏这么一问，再次戳了莫小沫的心，“谁欺负你，我帮你去收拾他！” 莫小沫“啪”得放下筷子，气得直拍桌子：“嘿！我就纳闷了，Summe 你评评理？咱俩这是什么关系？咱俩这是闺蜜！是铁哥们儿！分性别么？根本不分！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他是疯了吧？自己解释不清了，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沈夏乍一听没懂，但细细一品，刹那五雷轰顶，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你说他？” 贺梓涵听罢莫小沫的话就直捏额头，觉得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智商是波动的么？怎么一会儿在线一会儿不在线？ 胡晶晶和茜茜对视一眼，皆是不忍直视莫小沫。茜茜更是觉得爱情会使人失去理智这句话不甚准确，应该是去掉“理”这个字，爱情会使人失智…… “能是谁，就那个杀千刀的！”莫小沫指着贺梓涵吼道，“你不是爱打报告么，你去跟他说啊，就说老娘不回晔城了！让他爱找谁找谁去！” 贺梓涵赶忙陪着笑给莫小沫夹了一块子牛肉：“我哪儿能啊，我就是帮着保护你安全，以防有心之人图谋不轨。您说是吧，沈总？” 沈夏拿着筷子的手一抖，忍着委屈说了声“是……” 莫小沫还在气头上，把锅里菌子夹给茜茜和胡晶晶：“你们应该是我的人吧？总不会也被某人收买了吧？” 茜茜赶忙发誓：“天地良心！我唯莫爷独尊！” 胡晶晶笑道：“我可不敢。不过我说句实话，虽然平日里，我觉得南总配不上你，可这次这事儿，我觉得，你自己心里是想听个解释的。” “我呸！谁想听他编！” 沈夏食不知味地听着莫小沫的话，心里啪嗒啪嗒掉泪，祭奠自己还没出征就死去的爱情。 正在这时，包房门就被敲响了，沈夏暗道不好，茜茜刚想喊进来。沈夏就一个飞冲起身道：“我，我去个洗手间，你们先吃。” 他说着在一桌人的诧异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包厢门又迅速关上。 “嗯？他怎么了？” 贺梓涵耸耸肩接着吃菜。 “沈先生，都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服务员推着花车，一脸激动地问。 沈夏伸出食指比了个“嘘”，推着服务员和花车赶忙开溜。 “计划有变，钱我照给，花你们赶快给我扔了！” 服务员一脸迷茫，沈夏接着道：“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谁也不许说出去。” 虽然不是自己花的钱，可服务员在把一堆花扔进了垃圾箱的时候还是心疼了好久。 趁着沈夏离开，贺梓涵听见莫小沫手机一直在响，她却看也不看。他摇摇头无奈道：“照片我看了，真是高清啊！不怼到脸上都拍不出这效果！” 莫小沫举着筷子的手一顿，看向贺梓涵：“你什么意思？” “你啊，是当局者迷！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到自己事儿上就这么憨？” “你才憨！”莫小沫反驳完，又沉默了片刻，扭头朝茜茜道，“把那污眼睛的照片给我找出来看看。” 沈夏这时候刚好进来，见莫小沫正看着一张照片出神，也凑着过来看。只觉得这男人的脸有些面熟，再一看标题立刻意识到，这是南越…… 沈夏心内五味杂陈，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输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又不知自己能如何…… “涵哥，你的意思是说这照片……” 贺梓涵无奈道：“你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见过偷拍的照片这么高清，这么正面？这多明显是摆拍！而且小沫我说句实话，南总对你那是真没的说，他为了你真算是豁出一切了，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小沫心里一惊，“他怎么了？” 贺梓涵差点儿说漏，尴尬把话转弯：“反正我相信他！而且不是看积家的份上！” 莫小沫看着表情尴尬的沈夏道，有点内疚：“不好意思啊Summe ，好好的一顿饭，让我给搞砸了……回头我去京城，或者你来晔城，我铁定好好再请你一顿。” “没事没事！”沈夏有苦说不出，强扯着嘴角挤出个笑来，“都是老铁，不计较这个……”他坐回位子上，感觉凳子上像平白多了好多钉子，“你和南总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他俩发小儿！”贺梓涵抢白，“拖拖拉拉二十多年才好，真是耽误了不少少男少女！” “你滚！”莫小沫心里一直念着刚才的照片，根本没顾上研究沈夏的表情。 “打我第一次见你时候，你俩就好着呢啊？还真是藏得深呢，哈哈哈哈……” 在场几人都听出了沈夏笑里的尴尬，除了一心琢磨贺梓涵刚才话的莫小沫…… 胡晶晶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出去结账，站在前台，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可她一转身，却只看到一辆开走的黑色大众。 包厢里，莫小沫终于看了眼手机，竟然来自老妈的12个未接来电……她面部颤抖地拨了回去。 只听那头惊天动地地咆哮道：“莫小沫你要死啊？” “妈……你这怎么说话呢……” “你立刻给我滚回来！去给阿越道歉！” “嗯？妈？我没听错吧？” 莫小沫看着挂断的电话界面，怀疑自己刚才是出现了幻听。 她看了眼表，两点二十，无奈叹了口气，站起来朝沈夏抱拳：“下次再约了……我妈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沈夏直到把莫小沫送上车，都仍是魂游天外，没回过神。他心碎地拨通电话，取消了自己去往晔城的航班。 第119章 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Summe 你怎么回来了？”沈三山看着在门廊换鞋的沈夏，一头雾水。 陈翰和陈秋听见门响，也都忙过来看。陈秋一见沈夏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立马意识到这是表白失败了。 赶忙凑过去问：“表白没成？” 沈夏白了他眼，抿着嘴不说话，直接拖着沉重的身子往沙发上一倒，抱着抱枕委屈。 “她拒绝你了？” “我没表白……” “你怎么这么怂呢！是我儿子么？”陈翰恨铁不成钢。 沈夏怒道：“不是不是！我又不是你亲生的！” 陈翰捂着胸口一副生不如死状，难过的胡子直抽抽：“三山，我的心好痛……” 沈三山瞪了陈翰一眼：“你别添乱！” 陈秋把巧克力掰成小块，朝沈夏嘴里塞：“怎么啦？跟哥哥说说，谁欺负你啦？” 沈夏嚼着巧克力，越发觉得自己委屈：“是我自己搞错了……人家有男朋友……” 陈秋一拍大腿道：“傻弟弟！你抢过来啊！有男朋友怎么了？” “就是！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陈翰说着卖力地模拟出个锄头。 沈夏懒得看自己的傻老爸，接着张嘴要巧克力吃。 陈秋又掰了块塞他嘴里：“她那男朋友何方神圣？你不比他帅？” “嗯……我俩差不多吧……我可能帅那么一点点……” “呦？这么不自信？”陈秋难得看见沈夏对自己的长相产生怀疑，知道这是真伤心了，拍了拍他脑袋安慰，“那咱家总比他有钱吧？咱拿钱砸啊！” 沈夏这下更委屈了…… 沈三山道：“小沫不是那种人！” “嗯……小沫不是那种人……而且……而且咱可能没他家有钱……” “我去！Summe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 一家子人齐刷刷瞪着沈夏：“我倒要听听，是谁家这么牛逼！” 沈夏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南正雄的孙子……” 客厅里顿时安静到只能听见电视里新闻播报的声音。 陈翰一拍大腿打破沉默：“哎呀，天涯何处无芳草！” 陈秋摸了摸沈夏的头：“明天哥带你多见几个漂亮姑娘去！” 沈三山笑着点头道：“偶像还是要远离她的生活，只关注作品就好。” “你们有没有点原则立场？” “呃，我火上还煲着汤，我去看看……” “Daddy昨天的设计图你帮我改改呗。” 沈三山一拍脑门赶忙起身：“走，这就去！” 三人转身离开，留沈夏一个人在客厅哀嚎…… “妈！我回来了！”莫小沫一进门，本想着自己爸妈肯定会在门口迎接，没成想却一个人也没看见。 “爸？怎么没人迎接我……” 周阿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指指客厅。 只见邱兰芝和莫城两人都在沙发上边喝茶边聊天，压根没打算搭理她。 “你们……没看见吗？”莫小沫把脸往前伸了伸，“我！你们的宝贝闺女回来了！” 邱兰芝眼睛都不抬，冷哼道：“我闺女冰雪聪明，善良体贴，不像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骂一顿。” 莫小沫顿时愣住，眨巴眨巴眼指着自己鼻子纳闷道：“我？不善良体贴？不冰雪聪明？” “没看出来！” 莫小沫翻了个白眼，搬了沙发凳过来坐下：“老妈，您直接明明白白跟我说怎么回事不行吗？”莫小沫抱着胳膊直视邱兰芝，母女两人对峙时候表情一模一样，莫城竟觉得有些好笑。 “爸……你那表情是在笑么？” 莫城尴尬地喝了口茶，朝莫小沫道：“沫沫，你这回确实是错怪阿越了。” 邱兰芝接过话来，语气里都冒着火：“当时劝你不要跟他好，你偏说你要相信他。好么，那你自己说的话，怎么自己不认了？”邱兰芝说着便气不打一出来，“现在阿越为了你，事业事业不要了，一心放在为你的将来铺路上。这两三个月，他自个儿玩命似的还不让我们告诉你，可我和你爸全都看在眼里，早就认了这个女婿。” “妈……你说阿越事业……是怎么回事？” 莫城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心疼：“阿越为了能让你以后在娱乐圈里不受人气，自己辞了职，开了家娱乐公司。这段时间，我带着他去了不少酒局，我年轻时候要有他一半拼，咱家现在都得晔城首富了。说实话他每天早出晚归，一场接一场喝，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可这孩子偏生熬过来了……他爸妈能不心疼么？我和你妈从小看着南越长大，什么时候见他遭过这些罪，我们也心疼啊！” 莫小沫早已泪流满面。 邱兰芝道：“今天中午，你珊姨打电话质问我，为什么她儿子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愿意相信他。你让我怎么回答？我羞愧啊！我恨不得当场把你拆巴了送给南家谢罪！” “沫沫，昨天的事，我和你妈都在场，阿越自己话都说不囫囵了，还担心你会误会，让你珊姨喊醒你妈一块儿过去。” 莫小沫抽抽涕涕地抹掉眼泪，哽咽道：“是我误会他了……” 莫城和邱兰芝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了莫小沫。莫小沫只觉得自己心疼愧疚得快要窒息了。 南越听见门响的时候，一个激灵从沙发上窜起，警惕地看向门口。 只见莫小沫笑着蹦进门里：“小越越，我回来了哦！” 南越愣在原地，皱眉看着莫小沫不说话。 “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剁椒鱼头，快来尝尝！” 南越倒回沙发上，无视莫小沫。 莫小沫关上门，腆着笑道：“我先去了家趟，珊姨说你已经消失大半天了，我就猜到你肯定在公寓。” 南越背对着莫小沫一动不动，莫小沫心想到底是自己理亏，那挨几句骂也应该。可南越这不理自己，她就一点辙没有了。 “阿越，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今天白天说话确实过分了点……”莫小沫灵机一动，委屈道，“唉……都怪你太优秀，我才这么不自信，才这么患得患失的。” “莫小沫，你少来！我不吃这套！” 莫小沫一听南越肯开口，知道他摆明是吃这套…… “真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你好了之后我越来越不自信了，可能跟我的职业有关，看了太多你瞒着我，我瞒着你的事。而且你这么优秀，觊觎你的人那么多，我真的觉得我不够好，配不上你。”莫小沫说这话却是十足的真心，“因为觉得配不上，所以才会多疑，多心，我不是不信任你，是不自信我自己……” 南越终于转过头来，他看着莫小沫红着的眼圈，有些心疼，可一想起今天莫小沫说的那些话，又无比生气。 他一时矛盾，不知该如何，只好坐起来拆鱼头的包装。他摸了摸餐盒，还是热的，这家剁椒鱼头离公寓开车也得半个小时，外卖都不送，也不知道莫小沫是怎么拿了这么远还保温的。 “快吃吧！”莫小沫伸手捏了捏南越的脸，“我家阿越都瘦了……快多吃点！” 南越心里委屈，可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跟媳妇儿计较，只瞪了莫小沫一眼便开始吃。结果吃了没几口，胃里便一阵绞痛。 莫小沫一看南越眉头皱紧，额头直冒汗，紧张问道：“怎么了？” 南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他不自觉捂着胃的动作还是没逃过莫小沫的眼睛。 “你该不会今天一天没吃饭吧？”她见南越别过头去，硬撑着，便知道自己猜中了，怒道，“你是不是傻？昨天喝那么多酒，今天一天不吃东西！一上来就吃这么刺-激的！” “又不是我要吃……” “我给你你就吃啊？你自己胃受不受的了不知道啊？”莫小沫气得脸通红，站起来围着小茶几团团转，“你！你让我说什么好？我都听我爸说了！你这段儿不要命似的工作，你……你要万一累出个好歹，你爸妈不得掐死我！而且……而且你要出事了，我、我怎么办？！” 南越斜了莫小沫一眼，冷哼道：“我累死了好给沈总腾地儿啊！” 莫小沫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南越努道：“南越！你没完了是吧？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南越捂着胃倒在沙发上，莫小沫立刻软了下来，慌忙给南越接了杯热水：“阿越，你喝热水！” 南越气得嘴角直抽：“莫小沫，你是直男么？喝个p的热水！” “我去给你买胃药！”莫小沫拿了衣服就准备跑。 “你给我站住！”南越胃没疼死，要被莫小沫气死了，“你现在是个明星，你买什么药？电视柜抽屉里有！” 莫小沫慌忙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药……解酒的、止疼的、各种治肠胃的……好多还没拆封，应该都是最近才买的……她一边找着胃药，一边心疼得眼泪直往下掉。 “阿越……我不许你以后这么糟践自己了……” 南越听见莫小沫的声音不对，强撑着疼坐起来，就看见莫小沫蹲在电视柜前头抹眼泪。 “沫沫……我没事。” “你答应我！”莫小沫拿着胃药几步迈到南越身旁，“你再这么折磨自己，我就不跟你好了！” 南越无奈地点点头，拉着莫小沫坐到自己身边：“我们以后不吵架了。” “嗯，不吵了！谁吵谁小狗！” 五分钟后。 “南越，你是不是傻！喝凉水？你自己胃疼还喝凉水？” “你快汪汪几声给我听。” “啥？” “你说的，谁吵架谁小狗。” “南越！！！” 南越的公寓下方，一辆黑色的大众无声无息停了一夜，车里的人也一直熬到了天亮。 第120章 正经居委会治安管理处 “麻烦您把车窗摇下来。” 车里的人闻言对视一眼，徐徐摇下车窗，冷着脸问道：“有事？” 车外站着位身穿军绿大衣的大妈，胳膊上还带着红袖章。 “我说二位，这儿不能停车。罚款200，麻烦交一下。” “大妈，我们就是临时停一下。”副驾驶上的人倒是很和善，笑眯眯地朝大妈道，“我们一会儿就开走。” “骗谁呢？你们骗谁呢？欺负我岁数大啊？我盯你们半天了！你们停一个多小时了！”大妈说着掏出收据本本，“交钱！交了赶紧开走！俩条啊，一个街道的，一个交警的，各二百！喏！这个打出来的条你们网上交。” “大妈，您讹钱啊？” 大妈边怒边跳脚道：“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我正经居委会治安管理处的！少废话，快交钱！” 笑面脸无奈，从兜里掏出六百，递给大妈：“我们再停一个小时……” “不行！这儿不能停车，看不见那标语啊？我正经居委会治安管理的！你玩我呢？”大妈连着多出来的二百块钱和收据一起扔回车里，尖着嗓门吼道，“快开走！” 两人无奈，只得把车开走，本想换个地方接着停，结果却从后视镜里发现大妈始终掐着腰盯着他们，只得先开车离开。 “开走了。”南越趴在窗口往外看，“这车跟你多久了？” 莫小沫耸耸肩：“谁知道呢？那天Summe 说有辆车好像跟着我们，但谁也没多想。” “哎呦，Summe ，喊真亲！” 莫小沫抄起一个抱枕砸向醋王：“好好听重点！后来，就昨天，晶晶说感觉结账时候有人盯着她，回头一看，一辆停路边的车开走了。” “晶晶以前当过别人的助理，反狗仔侦查经验丰富些。” “所以贺梓涵就说这段儿找人跟着我看看，唉，果然是被盯了……”莫小沫扶着额头，非常苦恼，“哎，人红了，好惆怅呦~” 南越捏着莫小沫的脸，苦道：“我才是惆怅，跟你爸妈那儿积攒的好感，让你这一闹，立刻归零了。” “是你昨天不放我走，怎么是我闹呢？” 南越把莫小沫脑袋拉过来好好揉了揉：“你昨天不发疯，我能跟着你疯？”他看了眼表，发现已经大中午了，赶忙帮着莫小沫把头发捋好，“快收拾收拾去公司吧，Rita今天有惊喜给你。” “我不相信！刘扒皮才不会有什么好事！” 南越憋着笑，在莫小沫脑门上mua了口：“听我的，真的是惊喜！” 莫小沫半信半疑地看着南越，帮他把领子整理好。 “你先走吧，我等茜茜和司机过来。哎……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展示给大家看啊？” “放心吧，不会太久了。” 南越不管莫小沫满头问号，接过她递来的外套穿上，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一个综艺节目：向往的生活。 有莫小沫，就是南越向往的生活。 南越一出门，莫小沫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她拨通贺梓涵的电话。 “是狗仔么？” “应该不是，我跟几个媒体朋友打听了下。现在哪个狗仔盯梢不带炮？而且南总早跟上头打过招呼了，没不长眼的狗仔敢跟你。” 莫小沫沉思片刻：“涵哥，先别告诉南越和我妈。” “你又这样对我！我迟早得被开除！” “少废话！先找人查查那车里人到底什么底细，这事儿要能安生了了，我把何大法务挖来陪你玩。” “成吧，你心里有底没，有没有个大致方向？“ 莫小沫站起身，到飘窗上望着南越的车开走：“我怀疑是普千秋那系的……” “但是你送监狱里二十多个人，你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的亲朋好友想送你上西天。” “对，这也是我最害怕的。” 贺梓涵挂了电话点起根烟，觉得认识莫小沫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还没感叹完，电话就又响了。 “查过了，车牌假的。” 贺梓涵按着眉头觉得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想个理由，去找交警大队投诉，让他们帮着找。” 莫小沫坐在流芳的会议室，与对面的人相对无言，尴尬地玩自己的手指头。 “Mo ia你可以从面前这一堆里选几首出来备选，剩下的给司凯。” 莫小沫嘴角抽搐地看着面前这一摞纸，无奈扶额，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惊喜…… 她抬起头朝戴铭道：“那个……戴副总……公司不应该先找人筛一遍再给我么？” 戴铭耸耸肩，露出他那招牌的温柔笑容：“公司没音乐制作相关的人，关键现在也请不起，所以你委屈委屈自己看吧。或者你自己雇个懂行的助手？不过，公司没钱……” “得得得！您甭开口了还是，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动手……” 戴铭笑着摇摇头：“你还真是老样子。不过你先听完你最近的工作安排，再考虑还有没有精力揍我吧。” 五分钟后，莫小沫看着自己密密麻麻的行程表，整个脑门都嗡嗡嗡跳。 “《仙侠傲世录》我一个打酱油的，为啥要跟着跑通告？”莫小沫把行程表举起来，指着一条条质问，“还有啊，这个综艺是什么鬼？这个秀为啥我也得去？我是个懂时尚的人么？为什么这么多行程，一个跟音乐有关的都没？我是个歌手！歌手！”莫小沫越说越激动，每说一句，都得用拍桌子来强调。 “怎么没有音乐的，你看晔城卫视春节联欢晚会。” “开场演唱，和另外五个人一块，还有个我不那么想看见的人？” “要不然这个我们推了？” “就这一个唱歌的！我才不推！”莫小沫赶忙把行程表护着，“《傲世录》宣传，除了晔城的都推了吧。在晔广的宣传，也是看在李导的面子上，你记得提这一句。” “你这是耍大牌。” “铭哥，你那么会说，肯定能让人觉得我不是在耍大牌呀。” 戴铭用笔在行程表上标注了下，挑起嘴角：“资源置换。” “嗯？这么不近人情？” “咱俩有情分？”戴铭撇撇嘴，“我可是个被抛弃的可怜男人哦~” “铭哥！我错了！您真是适合跟工作过一辈子。”莫小沫举双手投降，“说吧，置换什么？” “综艺节目，一整季。酸奶代言和零食代言。” 莫小沫：……戴扒皮你好…… 戴铭非常了解莫小沫，深谙打一巴掌给个枣的道理：“最近一个电视剧的插曲，贺梓涵在谈。给你安排的是公司的自制综艺，公司综艺之后的网播权打包卖给***了，所以你接这个综艺也不吃亏，反正都是给你自己家挣钱。” “呵呵，我还真是谢谢您了！” 莫小沫抱着三大个文件盒从会议室出来，正好碰见路过的柳琳和秃子。 “呦呵老大，恢复光明了啊？” 莫小沫白了两人一眼：“就说风凉话是吧？也不帮帮忙？” 秃子乐呵呵挠挠头：“你看起来完全不需要嘛！” 柳琳用胳膊肘撞了撞莫小沫，挑挑眉笑得一副奸诈样儿：“老大，我见着那位了！” “哪位？” “就那位啊！”柳琳又撞了撞，“大股东！那天一来我就发现了，请我们所有人吃了你最爱的那家古早蛋糕！” 秃子在另一边也撞了撞莫小沫的胳膊：“老大，你藏得够深的啊！” 莫小沫忍无可忍道：“你俩再撞我一个试试？” 两人飞速移开半米远。 莫小沫有点好奇，朝柳琳问：“小琳琳，你怎么看出来他是……” “这用看？他一来自己就说了。”秃子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以后我们就抱你大腿了！” 莫小沫有点儿害羞，睫毛忽闪忽闪的：“嗐，这人真是……” “南总一来就说跟你是发小，感谢我们对你的照顾呢。” 莫小沫：…… “你们说这事儿？” 秃子和柳琳齐刷刷眨巴着眼迷茫道：“不然是什么？” “那啥，我下星期官宣自己重见光明后，再约你们吃饭啊！”莫小沫抱着文件落荒而逃…… 莫小沫避着人一路溜达到门口。 “楚大爷~”莫小沫探出头，笑得一脸谄媚。 楚大爷看得直起鸡皮疙瘩，脸上皱纹缩成一团。 “楚大爷！您倒是答应声啊！” 楚大爷看了下，确定莫小沫确实能看见，就努努下巴让她自己搬小板凳坐下。 “烤红薯！” “臭丫头，你是闻着味儿过来的吧！”楚大爷没好气道，“往炉子跟前挪挪，我这儿冷。” “您这真是冤枉我了，我可啥都闻不见。” 莫小沫把文件盒放地上，拿起烤红薯，烫得倒了几回手。 “楚大爷，您给这儿挺闲的哈？” “我忙得很！” “您闲！我看得出来。” 楚大爷翻了个白眼：“慢走不送！” “诶诶诶，别！我就是想给您找个挣钱的活干干。”莫小沫嘿嘿乐，“您难道就不想重新玩点儿音乐什么的？” 楚大爷添着煤球的手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哀伤。 “我不想。” “我不信！” 楚大爷叹了口气：“小沫儿，你上次买的手机我很喜欢，能听见好多新歌，音质也好，这就够了。” 莫小沫沉默地撕着红薯皮，明白楚大爷是还没从伤痛里走出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 “小沫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老了，对这个领域的很多认知已经落伍了。”楚文豹见莫小沫还想再劝，摆摆手制止她，“我给你推荐音乐学院的一个老师，他好像自己经营个录音室。” 莫小沫看着眼前老人家纵生的白发，沟壑分明的脸庞，谁能想到这是八十年代红极一时，曾和四大天王齐名的歌手。他经历过的那些大起大落，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所以莫小沫没再请楚文豹出山，因为没经历过那比影视剧还精彩的人生，她也同样没资格与楚文豹共情。 “我也会有这天吗？”莫小沫抱着文件盒离开门房，望着那个孤零零的老人，心里不禁悲戚。她不是怕人生大起大落，她只是担心真有那一天，自己会不如楚大爷坚强。 第121章 好想念你呀，小绿茶！ 莫小沫今天一整天，基本上都在蹦哒，从楼上蹦哒着到客厅，从客厅小跳着到餐厅，又从餐厅转着圈圈到厨房。 不能怪莫小沫这么开心，就在今天上午，她发微博公布了自己已经重见光明的喜讯。 因此她终于可以做好多以前想做但是没做的事了。 比如翻牌子。 打微博发出去，评论分分钟破万。莫小沫耐心地一条条往下翻，翻到觉得有趣的评论就回复一下。 【泡泡永远爱沫沫：呜呜呜~好想哭！鸡足山显灵啦！】 【这位女王沫莫小回复泡泡永远爱沫沫：鸡足山是挺灵的，不过听说求子最灵……】 这位泡泡永远爱沫沫本来正趴在课桌上即将面会周公，突然被翻了牌子，激动得直接一蹦三尺高。 “那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在老师的怒视下，这位泡泡光荣罚站了一整节课。 【莫小沫一生黑：装了这么久瞎子不累么？】 【这位女王沫莫小回复莫小沫一生黑：不累不累，哪有您当黑子累啊？而且您老质疑医生的诊断，当医闹很有天分啊！】 转眼间莫小沫下场撕黑粉的消息就被各营销号争相转载了。 于是一小时后，莫小沫刚空降超话准备大展拳脚，就被贺梓涵一个电话骂了十分钟。威胁她要再乱说话，就立刻收回微博，再也不让她自己登！ 所以莫小沫只能老老实实回复了一些表白的和问之后安排的。当然还有热评第一条，来自莫家军总司令。 【莫家军总司令：恭喜复明！庆祝春节的画正在创作中，敬请期待！】 【这位女王沫莫小回复莫家军总司令：期待期待！加油！】 莫小沫回复完立刻给南越去了条微信。 【你这么忙还画什么，别累了。】 【这次画张快手的，不费时间。你歌选完了？】 【再见.gif】 莫小沫经南越这一提醒，再度陷入低气压…… 五百多首歌，除了曲谱，还有demo光盘，莫小沫整整筛了三天，才看完第一轮。她本来想喊着司凯一起来看，可司凯却还在录一个综艺，根本忙不过来。 莫小沫只能接着埋进一大摞词谱里，废寝忘食开始二筛。为了筛这些歌，莫小沫钢琴都进步得能考10级了，她深深怀疑戴铭是故意整他。 T ap/R&B/古风/Elect ic……还有一些程式化的口水歌，真是各种款式应有尽有。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方法收来的歌，风格如此不统一。 莫小沫第二遍听的时候，挑出四首不错的新音乐，和两首R&B。再筛第三轮，才选出六七首还不错的抒情歌来。 一周后，莫小沫终于疲惫地抱着文件盒回到了流芳，恰巧司凯也录完综艺回来了，两人约了在会议室碰头。 司凯之前去录了个旅游综艺，风风火火跑了一整个月，整个人晒成了古铜色。莫小沫顶着大黑眼圈一进门，要不是仔细找，都没认出他来。 莫小沫把三个大文件盒堆在一边，才腾出手把嘴里叼着的文件袋拿下来。 “凯哥，这里头一共十首曲子，你先挑五首出来再接着回去选，剩下五首给我。”莫小沫有气无力地把文件夹扔给司凯。 司凯想起莫小沫刚才好像是叼着文件夹进来的，尴尬地避开了那个位置，打开文件袋，掏出谱子来看。 “那个，小沫啊……我不识谱……”司凯微笑着看向莫小沫，而莫小沫只想抄起边上的文件盒砸他脑袋上。 司凯当年进公司还是莫小沫帮着引荐的，空长了副好模样，两三年了，还不识谱……莫小沫无法，只能帮着司凯选。 “也不知道从哪儿收来的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莫小沫用铅笔戳着眉头，很是郁闷。 司凯帮莫小沫端茶倒水：“你不知道么？戴副总斥巨资去各大唱片公司收的破烂。” “啥？” “戴铭花了万把块钱把人家公司不要的歌都买回来了。” 就这样，莫小沫生无可恋地开启了录歌之旅……无论如何，这专辑的录制过程都和她想象的不大一样。 一周后，莫小沫客串的网络神剧《仙侠傲世录》要播了，所以这周某视频网站的开屏广告，就是有着她一张被修变形的脸的宣传剧照。 “莫爷，你说的没错，果然给你剪出了女主角的感觉。” 嗨，你还没看见呢？前段时间参加新闻发布会，女二、女三的脸都青了，50多秒的片花，我占了十秒……我自己都惭愧。” 茜茜爆笑，觉得这片方简直是太会精打细算了。 胡晶晶看了眼表，催着莫小沫赶快离开，别误了今天的彩排。今天是腊月二十七，晔城卫视春晚彩排。 “呦呦呦！这不是莫导么？” “嘿嘿嘿，本人改行好多年~” 莫小沫和黄导寒暄着，路过的其他演员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哎呦呦，有人看不上我们幕后这行哦！”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想揍你了……” 黄导翻了个白眼，推搡着莫小沫进演播厅：“给我好好听话！这场我是老大，知道么？” “好嘞！黄大爷！” 每个路过的演员都毕恭毕敬地跟黄导打招呼，只有莫小沫从始至终都嬉皮笑脸。这态度惹得不远处的肖晴雪心里着实不爽。 她不明白，同样是一场选秀出来的，为什么莫小沫现在粉丝不断涨，还拿到了黎煦寒山的代言，自己却只能上一些综艺节目刷存在感。 肖晴雪按住心里的嫉妒，上前去跟莫小沫打招呼。 “莫姐。” “嚯，这不是晴雪么。”莫小沫挑起嘴角，“好久不见！” 边上刚到的四位歌手也是最近两年才出道，或多或少都有点人气。其中一个还录过一期莫小沫导演的真人秀，所以大家秉承着谁红谁为尊的原则，都来跟莫小沫和肖晴雪打招呼。 “莫老师好！” 莫小沫受宠若惊地看着这些人，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认识他们的。 其中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生套近乎：“莫老师，我还去过一次您的节目呢。” 莫小沫尴尬笑着点点头：“是呢，那我们这次合作愉快呀！” 肖晴雪心里呵呵，你别假装自己认识，你倒是说出人家名字来啊！ 胡晶晶之前被贺梓涵提醒过，莫小沫脸盲癌晚期，所以当下赶忙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这位男歌手的名字。 “步淮，去年演过大火戏《穿越到那年》里的药剂师。” 莫小沫恍然大悟，默默打量这个“不坏”，原来现代妆长这样。说来也奇怪，看不见的时候，她能通过声音很快记住谁是谁，但等到复明了，看见脸了，却又分不清人了。 肖晴雪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不忿，故意道：“我猜莫姐肯定记住咱们几个的名字啦？” “哈哈哈哈！”莫小沫捧着肚子乐了半天，几人都纳闷她笑什么。 “各位老师喝水。”晔广的小实习生毕恭毕敬地把赞助商送来的水分发给大家。 到了莫小沫这边，只见她笑着接下，朝肖晴雪道：“雪啊~你别说，我还怪想念你这绿茶表表的样子呢！” “噗！”边上的步淮直接把刚才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另外几人也是不知道该不该笑，表情登时非常精彩，只有肖晴雪的脸色很好分辨，绿色，绿茶的绿。 “Mo ia，别闹了，带着各位老师走遍台！” “好嘞！”莫小沫被执行导演吼了声，赶忙招呼大家正经彩排。 “各位老师，一定千万要记住这个升降机的位置！” 众人点头，各自道别散了回家。 第二天下午，正式开始录播。南越和四位家长特意推了工作，托关系要了前排的票，来看莫小沫的春晚首秀。甚至南正雄都担着个优秀企业家的身份坐在前排的圆桌贵宾席里，想着一睹孙媳妇的风采。夏聪家里人不让出门，她无法，只得直接把家里老太太一起请来了现场，也等着看莫小沫。 莫小沫候场时候看着台下一个个翘首以盼的亲朋好友，眼角直抽，心想一个地方台春晚，还就三分钟，还六个人一块儿唱，你们至于么…… 没等她纠结完，舞蹈演员就开场了，她也赶忙按照昨天踩好的走位进场。 “欢天喜地，大年来~”六人喜气洋洋地在舞蹈演员的簇拥下进场。 “Mo ia怎么回事？”全体工作人员对莫小沫太过放心，根本没人去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直到除了她之外另外五人全踩到了点位上。 步淮和莫小沫站得最近，他见莫小沫没站到升降台的位置，赶忙想伸出手拉她一把，可手刚伸出去，台子就开始上升了，完美错过…… 所以在大家发现莫小沫没站对位置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另外三人互相对视时候看见还在台下的莫小沫，心里全是“我凸！我不能笑！” 导演扶额，想着这段儿过会儿是不是要重新录……还是干脆把Mo ia掐死算了。 莫小沫发誓，这是继她初中当着全校师生检讨之后，最最丢人的一回。 当她意识到台下观众的笑似乎是嘲笑，再看到自己爹妈青一阵白一阵的脸时，立马明白这嘲笑的对象……好像是自己。再朝左右一看，哪儿还有人…… 第122章 把开场歌舞，唱成了喜剧 半小时前，工作人员挨个通知开场表演的几人。 “昨天那盆栽太危险了，所以今天我们把升降台前端的盆栽全挪下来了，但是后侧重新摆了花带标注位置，你们找花带走位，记得千万别走错！” 导演琢磨着这么一个简单的通知怎么也不会出错吧，又没人是傻子……可他漏算了一点儿，就是通知的这位，并没看过我最闪耀，不了解这其中的恩怨纷扰。 “莫小沫呢？” 见没人回答，这位工作人员便朝肖晴雪道：“你记得一会儿告诉下莫老师，别记错位置。” 肖晴雪笑着点点头，然后心里呵呵呵。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莫小沫尴尬地唱着喜庆的歌，活生生把自己唱成了笑话。 副歌开始，台子即将升到顶端，而升降台边上配合着音乐，开始呲水……南越捂着眼不忍直视，夏聪想笑又觉得台上那是自己闺蜜，这会儿笑不太厚道。 此时的莫小沫欲哭无泪，但水已经喷了满脸，也没人能分清她流没流泪了…… 台下众人捂着嘴偷乐，愣生生把一个歌舞开场变成了一个小品。正在众人眼睛全聚焦在莫小沫身上时，台上突然“哐当”一声巨响，只见步淮的升降台支柱骤然从中间断裂。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步淮已摇摇晃晃从升降台上摔下。莫小沫闻声朝后望去，正好看见步淮即将从台上掉下来的一幕，她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扯过布景的泡沫板，垫在地上。泡沫板刚放下，步淮就摔在了上面，动弹不得。 所有人霎时愣在当场，还是莫小沫先反应过来，对着话筒喊道：“都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工作人员这才一拥而上，医护人员也赶忙上前。 步淮从将近三米的台子上掉下来，这会儿疼得连喊疼都顾不上了，只哼唧哼唧得表达自己快不行了的悲痛。 医护人员赶忙抬起担架，把步淮送上救护车。好好的春晚，只能录制中断。 黄导忍着滴血的心，安抚了众人的情绪，低声朝莫小沫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刚准备让人把升降台整回去，莫小沫连忙摆手制止：“哥……恐怕不能接着录了，我怀疑……这个台子是冲我来的。” 莫小沫在步淮被送走的瞬间意识到，那个升降台上站的本来应该是两个人——步淮和她。 “我铺了这么大台子，你现在告诉我录不成了？”黄导简直暴跳如雷，“你以为凑这些大腕儿的档期好凑么？你觉得这鲜花摆到明天还能用？” “哥，这样，给我一个小时，后台我去道歉，观众你稳住。” 黄导一副生不如死状：“Mo ia我信你这一回，要是搞砸了，以后都别让我看见你！” 莫小沫得了令，赶忙朝后台跑去。南越不放心，想起身跟上莫小沫，却被邱兰芝拉住摇了摇头：“不是时候。” 莫小沫路过肖晴雪，见她一副心虚的模样，便明白自己站错位置是怎么回事了。她笑着挑起嘴角，上前拍了拍肖晴雪的肩膀。只见这小妹妹吓得一个哆嗦，摆明刚才的一幕，让她受了惊，这会儿还没缓过来，看着莫小沫眼都发直。 “谢谢啊，小绿茶，多亏你救了我一命。” 莫小沫说罢，不顾肖晴雪更剧烈的哆嗦，赶忙朝贵宾休息室走去。 敲了几间进去，倒大都是熟脸，或多或少都录过莫小沫以前的节目。几位重量嘉宾明显刚到不久，甚至有两位还没开始上妆。 “我说Mo ia，黄导的活儿，怎么你来充场面？”说话的是圈里的大姐大，她正是还没化妆的其中一位。 “姐，这回这事儿要说起来是怪我，具体内情太啰嗦，就不浪费您时间听我扒拉了，但是这次晚会，我拜托您千万要帮着录下来……可能要多耽误一个小时。姐，拜托拜托！” “得了，一个小时，正好我画美点儿！” 莫小沫松了口气，这位大姐大肯开口，那别人肯定不敢多说什么了。 除了两三位是单独一间，其他都是几人共用休息室。莫小沫挨个进去，拱着手鞠躬解释，众人皆是笑着应下。不过一个小时，多落份人情，大家细细打算，觉得划得来。 不过也有不长眼色的，有间休息室，莫小沫才转身出去，某男明星便沉不住气了，朝边上的人抱怨道：“她谁啊？不是开场嘉宾么？凭什么让我们听她的？” 几位老艺人都笑笑不说话，有个好心的歌手提点新人：“小伙子，在圈儿里混，你得沉得住气，因为有些人你看不出来她背后站着谁，说不准就是半个娱乐圈呢？” 男明星不服气道：“我当演员十年了，还没听说过谁能代表半个娱乐圈的！” “她倒是不能代表半个娱乐圈，李老师，您这用词也是夸张了点儿。”此时有人站了起来，走到男明星面前，温柔笑笑，“但是吧，我劝你还是对她说话客气点儿，她这人啊，唯一的优点就是朋友多。” 面前的女人男明星认识，是音乐圈举足轻重的人物——周薇。周薇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男明星莫名觉得遍体生寒，赶忙赔笑道：“我就是随便抱怨下，怕耽误之后的……” “怕耽误之后的吃喝玩乐吧。”凌云汉并不像周薇这么客气，直接甩脸子离开，去追莫小沫。莫小沫刚去完公共休息室，给一大群舞蹈演员解释完。各路嘉宾演员，加起来上千人，她匆匆走了一场，也花了20多分钟。 她刚从公共区出来，就遇上了迎面来的凌云汉。 凌云汉抱着胳膊没好气道：“你怎么这么招人恨？是不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莫小沫盯着凌云汉觉得好笑，戳了戳他在胳膊道：“我说你小子，担心我就直说。” “谁担心你了？我就是怕你惹上什么麻烦，连累大家在这等一晚上。” 莫小沫摇头笑笑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凌云汉在后面追着喊：“喂，你倒是说话呀？” “安啦安啦！我是谁啊？谁敢动我？”她朝凌云汉调皮地眨眨眼，朝演播厅走去。 莫小沫看见正在舞台中央检查升降梯的王琪，赶忙朝她打招呼。王琪却是一看见她，便隔着老远翻了个白眼。 “王姐姐！” “你滚开！离我远点！” “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点不热爱人民呢？” “呵呵，这位人民，你能别在我的地盘上惹事吗？” “我的姐，这是我惹事吗？您睁大眼睛看看！我好好来表演个节目，谁想摊上这事儿？而且晔广就建在你片区上我有什么办法！要不你调个局？或者让晔广换个区改建？” “滚！”王琪冷哼声，“谁知道你又做了什么杀千刀的事，现在都能有人想要你命了！” 莫小沫挑挑眉，知道王琪这是担心自己：“这么说，这个升降架果然有问题？” 王琪把莫小沫拉到一边低声道：“问了工作人员，上台之前都检查过，谁也不承认是自己的失误。” “调监控了吗？” “监控我们拿回去慢慢看，这么说吧，虽然钢筋的切口做得很仔细，但我们老刑侦，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根做支撑的钢筋是被切过又重新焊上的。表面撑起台子没事，不过人站上去肯定撑不住。” “嚯，又是精心地设计……” “还有，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跟我同名，叫琪琪的姑娘，西南警方跟我们联系过了，根本没有这个人！身份证都是假的。” “啧啧啧，我这是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哦。” “可不是说嘛，需不需要申请保护？” “可算了，这种保护小题大做。你也看出来，就今天这种情况，防不胜防，你们派人保护我有用吗？” 王琪叹气，却是一点办法没想出来：“那怎么办？我也没辙了，只能帮你快点查，争取早点查出线索。” “那我可谢谢您了！竟说废话……”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就是……”莫小沫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挑着眉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们一计不成，肯定还有后招，只要他们一直来，咱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我信了你的邪！”王琪一巴掌拍在莫小沫后背，想让这姑娘清醒点。可她却发现莫小沫虽然表情做作，但人却不是在说笑，王琪无法，只得叹气道，“我去帮你排查一下普千秋他们这一系的亲属……” “么么哒，王姐姐，人家最爱你了！” 王琪照着莫小沫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她踹得往前走了好远。然后她抽抽鼻子，朝还在人群中问话的手下喊道：“架子拆了扛回去！收队！” 黄导看了眼表，虽然才过了40分钟，可是他看着台上刚被拆完架子，空出来的一个大洞，欲哭无泪…… “哥，人我都给你留好了！不用谢我！” “姓莫的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黄道指着舞台上的大窟窿，瞪着莫小沫，气得浑身上下直抖。 “那个……这样把，我去说服我们开场的这几个演员，明儿再来排哈。步淮的空缺，我也找人给您补上……您呢，找块板子先铺上。卡平了，别让舞蹈演员摔着哈。” 莫小沫说完，不顾黄导的怒视，麻溜跑路了。 “各位弟弟妹妹，不好意思，今天这场子，实在是没法再让咱们重新唱一遍了。而且步淮现在还在医院，所以我跟导演商量了下，我们明天再来录。” “明天？”有人皱眉有些为难。 “莫姐，不是我不愿意卖您这份情，我明天还有通告。”肖晴雪撇着嘴颤巍巍解释。她这次倒不是想作什么妖，而是真的有其他工作安排。 莫小沫挑起肖晴雪的下巴，扬着嘴角笑道：“当然了，如果大家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讲，能帮大家协调的通告呢，我肯定会尽力帮大家。但是如果实在协调不开的，那也没关系。我直接帮大家推了这场，演出费呢，我照给！你们的缺呢，我也会找人来补，不用害怕得罪谁。” 莫小沫笑得春风和煦，可肖晴雪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这是地方台春晚，但晔城卫视的春晚收视率一向稳定，在这个场合出镜，是很多青年演员求之不得的。自己哪能这么轻易放弃？她赶忙转身开始联系经纪人…… 另外三人没想到莫小沫会来这一手，心里登时也吓一跳，赶忙笑着道：“没有没有，肯定能调开时间！录一首歌的时间还是有的。哈哈哈哈……”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