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科学叛逆者》 第一章 异类 荣安然出生的时候,非常规矩,预产期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刚出来的时候,他的嗓门非常大,但也就是哭一会儿。等护士把他放到了母亲身边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哭过。 作为母亲,符仪兰特别喜爱,看着儿子胖嘟嘟的可爱小脸蛋,当时就给他起了小名,叫“嘟嘟”。 与平常一样,荣志豪的脸上,始终挂着照牌式的微笑,坐在妻子的旁边,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儿子。 “我的儿子,肯定是人中龙凤,就叫飞龙吧,飞龙在天!”符仪兰道。 从来不反对妻子的荣志豪摇了摇头:“叫安然吧!我只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也希望他面对任何事都安然处之!” “叫飞龙!”坐月子不能生气,但符仪兰生气了,非常生气。 “安然!”虽然面带微笑,荣志豪非常固执--在符仪兰的记忆里,荣志豪第一次那么固执,第一次拂逆自己。 的确是第一次,因为他爱她。 也因为她家是华夏排进前百的大富人家! 更因为她是越州排名首位的十大美女! 与她比起来,荣志豪什么都不是,只能说勉勉强强算得上一个“帅”字。 “我说了,叫飞龙!”符仪兰两眼通红地瞪着荣志豪。 “安然!”带着微笑的荣志豪再次重复,声音很低,但很有力! “就叫飞龙,就叫飞龙……”符仪兰急眼了。 “好了,别吓着孩子!”荣志豪淡淡一笑,没有再争下去。 “记住,我的孩子只能叫飞龙!”符仪兰仍然不依不饶…… 符仪兰出院前,荣志豪已经给孩子报了户口,姓名:荣安然! “荣志豪,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回到家里,看到户口簿上的名字,符仪兰气急地哭了。 “不哭,对身体不好!”荣志豪劝慰着。 “荣志豪,自从我们结婚后,你活脱脱地一个家庭妇男,公司的事,你从来不顾不问,你除了会烧几样可口的饭菜,还会什么?”家庭吵架,都是从小到大,慢慢把问题扩展起来的。 但荣志豪没有给机会:“妻子太能了,我就可以懒了!”他一边褒奖符仪兰,同时承认自己的无能。 “听我的,去把名字改过来。”面对笑咪咪的丈夫,符仪兰生不起气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就这次,这次听我的,行不?” “……”荣志豪无语了:你什么时候听过我? 无论大小事,符仪兰从来没有让荣志豪作主过,特别是公司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路。但无论大小事,符仪兰都要求荣志豪的按她的意思行事,毕竟,公司是她父母的公司。 公司的事,无非是赚钱多少的问题;钱已经够花了,荣志豪并不在乎,因此,明面上他挂了一个副总的头衔,却只负责家里洗衣做饭,好在符仪兰连炒个鸡蛋都不会,菜市场上,荣志豪还能作主。他也就这一点能作主了。 “想吃点儿什么?”荣志豪引开了话题;象针对公司的事一样,荣志豪不想再与符仪兰争论什么;家庭没有是非对错,只要和睦宁静。 “去把名字改回来!”符仪兰没好气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刚看完文件,想出来透透气的希中走出办公室,突然看见迎面而来的荣志豪,怪模怪样地咧着嘴,笑道。 怀希中是荣志豪仅存的一个朋友,他俩从小学直到高中,都是在一个班级。 “想你这儿的茶了!”荣志豪淡淡一笑。 “怎么?与仪兰吵架了?新鲜!” 的确新鲜,怀希中知道荣志豪并不是一个妻管严,但却从来不争论。他是从荣志豪那僵硬的微笑中,看出眉目的。 “夫妻那有不吵架的?泡茶,泡茶!”也就是面对怀希中,荣志豪才觉得轻松。 “说说吧,什么事让你想不开!”怀希中知道荣志豪本来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主,但自从结婚以后,他就不怎么爱说话了,按荣志豪的说法就是:这就是爱! 荣志豪把什么事都想得很透彻,理解争论需要对象,所以,结婚以后,能说会道的他,就沉默寡言了。怀希中不知道是社会改变了他,还是婚姻改变了他。 “名字……”荣志豪轻轻地嘬了一口:“是为孩子的名字而争论,对,是争论,不叫争吵!” 怀希中笑了,咬文嚼字才是原本的荣志豪:“哦,孩子的名字?起什么名字值得争论到离家?”他戏道。 “仪兰要叫‘飞龙’……” “哦,这个名字不错呀--飞龙在天!孩子的名字不都是父母的希望吗?”怀希中真的觉得这个名字很好。 “俗不可耐!”荣志豪哆哝了一句。 “那你呢?” “安然!” “安然?好名字!”怀希中用指尖轻敲桌面,看着窗外,边思索边说道:“平安自然……安然自得……安然自乐……处事不惊,安若泰山……安然……安然……安然--向天?”怀希中突然坐正身子盯着荣志豪,他太了解荣志豪了。 “呵呵--”荣志豪把手伸进口袋,摸出烟:“出去走走?” 怀希中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没好气地说道:“抽吧,抽吧!” 荣志豪叼上一支烟,把烟盒扔到怀希中的面前,自顾自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再把打火机递给怀希中:“你是年青有为,我是无所事事呀!”他不无自嘲地叹道。 二十八岁就当上越州实验小学校长,的确年青有为,那可是越州最好的国立小学。 “你到底想干什么?”怀希中随手给自己点上一支,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烟灰缸,推到荣志豪的面前:“才二十八岁,瞧你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你总不会说是大器晚成吧?” “呵呵,我是坐等腐朽呀!” “得,别与我打马虎眼,说,你到底有什么梦?” 别看荣志豪一副‘我醉欲眠君且去’的样子,他的眼里,无不透出他锐意进取的睿智。 “大三,我逃学了!”荣志豪答非所问道。 “为什么?”荣志豪的逃学,人尽皆知,但好朋友们多次问他,他从来只是笑笑,连最要好的几个朋友,都都不理解,不得不叹他是个“异类”。 “因为,除了科学,应该有另一门学科的存在!”面对怀希中,荣志豪终于说出了他的所想:“存在即是道理!” “什么意思?”这一回,怀希中真的不解。 “知道吗?我逃学的原因是:反复学习《易经》而寸步不前。”荣志豪仍然答非所问。 怀希中没有应声,他太了解这位同学了…… “为什么文明的形成,首先是宗教?为什么那么多人花那么长的时间去书写《圣经》、《古兰经》、《佛经》?为什么道教留下那么多的修练心得?仅仅是别人想象出来的吗?武术气功当中的‘气劲’是那儿来的?为什么在文字还没有形成的大禹治水的时期,就有人‘吸风饮露’?……” “你都在想这些?”惊讶之余,怀希中不无嘲讽地说道:“你不会是想成仙吧?” “为什么不会?”面对怀希中,荣志豪不需要隐瞒。 “疯子--疯子,正宗的异类!所以你就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字?” “不--有一点你说得对,我只希望他活得平安泰然!” 荣志豪把烟头掐灭,继续道:“我有一个好丈人,有个好妻子,不是吗?” 怀希中开始苦笑,是的,就算是全社会早已经进入小康,就算华夏从九州扩大到三十六州,世人依然在为钱而奔波,仿佛这世界,除了钱就没有别的追求了。 “但你总不能整天地海阔天空、捕风捉影吧?”怀希中只相信科学,他善意地劝道。 “你总不能让我整天无所事事吧?”荣志豪象是反问,实则自嘲,但怀希中却发现他的眼中,透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不务正业!多长时间了?有什么收获?”怀希中问。 “好了,不谈这个了!”荣志豪摇摇头。 他不是不愿意对自己的好朋友说,只是他到目前完止,自己还没有一点儿头绪。 “那你到我这儿来是……” “晚上请你喝酒!儿子的满月酒!” “儿子今天满月,你都不去陪他?”怀希中责备道。 “怎么陪--”荣志豪苦苦一笑:“上午带着孩子去让禅师开光,下午又去教堂洗礼,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信仰!” “不就是图个吉利嘛--”这一点怀希中非常理解;看是大多数人或求神拜佛或去教堂做弥撒,其实他们什么都不信,只想图个吉利。 “累!”也只有在好朋友面前,荣志豪才会流露出真情。 他不是不想在妻子面前露出真情,而是不敢,他怕吵架! “有孩子的外婆,还有仪兰的三四个闺蜜一起呢,我是多余的!”荣志豪又道。 “好,时间,地点!”好朋友孩子的满月酒,怀希中还是要去喝的。 “晚六点,五湖亭!……嗯,你这茶叶不错,来几两吧!叫什么名字?” “六安香片!你真是个异类,嘴真刁;总共才六两,喏--三两一包,没开封的给你。”怀希中白了荣志豪一眼。 “那就--晚上见?放心吧,晚上管好管够!”荣志豪狡黠地朝怀希中扮了个鬼脸,举起手中的茶叶?了?:“走了--” 出门的那一刻,荣志豪再次挂起了他那照牌式的微笑…… 第二章 奇怪的安然 别人的眼里的荣志豪的确无所事事,但他自己心里有数。 他知道自己大三为什么逃学;他也知道当初身无分文而面对家财万贯、才貌双全而又绝对强势的符仪兰,没有一丝高攀的感觉。 他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吃妻子的饭、花妻子的钱、住妻子的房是那么地心安理得。 他知道,但别人不知道,所以,异类只是别人在他面前对他的称呼,在背后,前面多了三个字:不要脸的异类! 荣志豪知道,但他只是笑笑,笑得自然,笑得从容,就象每次妻子对他发火一样! “你最好去把嘟嘟的大名改回来!”这是符仪兰的最后通牒,丢下这句话后,她回了娘家,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荣志豪依然笑笑,但这一次,他笑得不再自然,笑得有些僵硬。 离开荣志豪,符仪兰仿佛变了一个人,面对自己的闺蜜,她自豪地笑道:“瞧,我的孩子是最棒的!他除了出生的时候,哭过几声,就从来没有哭过!” 荣安然的确与众不同,他不哭、不闹,哦了,大小便急了,他都会吖吖地大叫着小手乱挥,连晚上睡觉都是这样,只要陪护不是睡得太死,不必担心他尿床。 很快,小安然的第一个生日到了,把心中的烦恼寄于工作的符仪兰,抱着孩子又在闺蜜面前吹了起来:“瞧瞧,瞧瞧--我的孩子,我的小嘟嘟,知道吗?他从来不哭,也从来不生病!……” 如果不是正好看到荣志豪走过来,她还想在别人面前继续炫耀下去。 “你来干什么!”符仪兰很冷! 这句话非常伤人,自己儿子办满月酒,自己能不来吗?除非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我只是想抱抱安然!……”荣志豪笑道。 “是飞龙--!”符仪兰的高八度尖叫,让在座的所有来宾都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符仪兰的尖叫,让荣志豪第一次失去了笑容;他本想对符仪兰说:也接你回家!但他从心底感觉到,妻子的这一声尖叫,断了他们之间的缘分。 “我……我……只想……”荣志豪有些哽咽,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儿子。 小安然的目光也盯上了荣志豪,虽然他不会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却非常丰富,开始是疑虑,紧急着好象是恍然大悟的样了,然后,他笑了,笑着举起小手,挂向荣志豪。 幸好没有人去注意小安然的表情,否则,会惊到一大批。要知道他才一岁呀,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想都别想!”符仪兰粗暴地转过身,挡住父子对视的目光,侧身对荣志豪怒目相向。 “怎么回事?”这是所有来宾心中的疑问。 “你走吧,嘟嘟不需要你!”符仪兰发现自己的失态,转而冷冷道。 “吖--吖--吖--吖--”小安突然发起疯来,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力气,小手“啪!”地一声,打在了符仪兰朝着他的侧脸,继而“啪,啪,啪,啪……”地一阵乱打乱叫。 痛!这是符仪兰的第一感觉。 她根本没有去想,一个刚对周的孩子,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她气疯了,所以,脑子短路了。 “给你,滚--”符仪兰连送带抛地把孩子递了过去…… 离手的那一刻,符仪兰的脸“唰”地一下白了: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刚到一岁的儿子呀,万一掉到地上…… 非但是她,连在座的来宾,特别是符仪兰的父亲,全不由自主的惊叫了起来! 她赶紧伸手想去接回来,却见小安然的小手已经挂上了荣志豪的脖子…… 荣志豪从符仪兰出院后,就再也没有抱过儿子,但抱起来是那么地自然。 勾着父亲的脖子,小安然仰望着并不熟识的父亲,他笑了,因为,他喜欢,所以,他开心! 他低下头,把脸轻轻地贴在儿子的脸上,小心是磨蹭着,享受着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是开心,那是满足;很象初恋,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儿女就是父母的天,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 荣志豪一边享受,一边小心翼翼地向门口走去…… “咳,咳--”虽然当初极力反对女儿嫁给荣志豪,但他们都有孩子了,还能怎么样?毕竟符靖杰是商场老手,面对极不满意的女婿,表面上却笑呵呵地。 他叫住荣志豪:“今晚是孩子的第一次生日呢,志豪,你先别走,生日宴会上,可不能没有主角呵!” “哦……对不起,爸!”荣志豪讪讪一笑,样子有些尴尬:自己儿子的满月酒会,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符靖杰表面上还过得去,可符仪兰的母亲会娅琳就不一样了,荣志豪说不上来,如果非要形容,那么,她的表情就是小气薄力的大财主,面对强盗的那种表情--防贼! 习惯成自然!这句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荣志豪现在就是这样。 “就在我边上多放一张凳子吧!”符靖杰笑道。 真是杀人不用刀呀!给外孙过周岁,连儿子父亲的座位都没给安排! 荣志豪笑着点点头,走了过去。 荣志豪是真的笑,他并没有强装欢颜。 首先是他已经习惯,还有就是,在他的眼里,在座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到值得他尊重的地步,他们除了金钱地位,没有别的信仰与追求,尽管在座的,不是有地位,就是有钱,但他没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他甚至有一种渺视的感觉。 幸好别人看不出他的心理,否则,在座的人又都会骂他疯子了,不,不是疯子,是白吃!--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吃。 落座后,荣志豪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儿子,仿佛心有灵犀,小安然也眨巴着眼睛,盯着荣志豪,久久不愿移开。 “把嘟嘟给我!”符仪兰的声音冷冷地在荣志豪的身后响起。 “呵呵--这是我们这儿的习惯,满月抓周!”见荣志豪没有理睬女儿,符靖杰不可抗拒地提醒,语气中,还带着丝丝厌恶。 没等荣志豪完全转身,我们符仪兰粗暴地把手穿进了他的怀里! “吖--吖--吖--吖……”小安然紧紧抱住父亲的脖子,拒绝着符仪兰。 又是打脸,刚才符仪兰说嘟嘟从来不哭,这一刻,他的脸上挂满了泪水,非但如此,他还回头瞪着符仪兰。 这小小的眼神,没有人在意,但荣志豪却看在眼里。 “我抱他去吧--”荣志豪笑笑道。 符仪兰很想拒绝,但儿子赖上了他,就算她眼睛再怎么冒火,也没办法。 十几平方的猩红的地毯上,物品琳琅满目。说得上来的东西应有尽有,包罗万象。 荣志豪把小安然放到中间,但儿子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抓周呢,抓你喜欢的东西,安然乖!”荣志豪在儿子的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仿佛听懂了父亲的话,小安然松开了手…… 小安然东看看西瞅瞅,就是不伸手! 符靖杰、会娅琳、符仪兰,还有她的闺蜜与其它亲朋好友都一件一件拿起来,引诱小安然,但小安然不为所动。 十几分钟过去了,小安然的脸上也失去了笑,让荣志豪觉得奇怪的是,孩子学会了皱眉,虽然只是轻皱,他的点点滴滴都没有逃过荣志豪的眼睛。 见孩子把目光投向了被人挤到外围的他,荣志豪轻轻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很不值钱,但却是他费尽心思找到的东西。 那是一个黄色水晶球,一个泛看金色的乒乓球大小且透明的水晶球…… “吖--吖--”小安然举起他的小手,伸向远远站在后面的荣志豪。 在坐的人都非常识货,一眼就能看出荣志豪这东西不值钱。 因为符家并不看好这个女婿,所以,众人都嫌弃他;但这一刻,他们都不情愿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荣志豪走到儿子面前,把水晶球放到其它物件里--他也希望儿子自己找。 因为就在眼前,小安然很快,就找到了水晶球。他一把捧住水晶球,“呵呵”地笑了起来。 …… 符仪兰强势地留下了孩子,就算孩子再怎么抗拒! 荣志豪又是心痛,又是无奈,最后看着满眼泪水的孩子,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吃面条去?”路影下,怀希中还在等着荣志豪:“你可是滴水未进呀!” 怀希中猜测荣志豪心里难受,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陪荣志豪吃了一碗面条。 “回家吧,我也回去了!”抹了一下嘴,荣志豪微笑道。 “你没事吧?” “我象有事吗?”荣志豪洒脱地原地转了一圈:“回去吧,我没事!” “藏得太深了!”怀希中在心里叹道;他不相信荣志豪没心没肺。 异类之所以叫异类,就是因为他真的没事,他根本没有在乎过。 两年,整整两年,荣志豪没有见过儿子,但儿子的一切,他天天都在打听着。 “怪了,这么水灵的孩子,三岁了还不会说话!” “听说这孩子只会站,从不会走路!拿什么东西哄他,他都不肯走一步!” “听说一岁的周宴后,他就没有笑过,以前不是说他不会哭只会笑吗?” “现在他既不哭,也不笑;听说除了吃,整天就看着他父亲留给他的水晶球!” “人到是长高了好多,也挺可爱的……哎--可惜了!” “符仪兰也真是的,嫁这么一个男人,还替他生这么个傻孩子,哎--” “听说孩子出生后,她三年没回家?” “可怜,谁让她找这么一个吃软饭的家伙!” “哎--最可怜的还是苦了孩子!” “这孩子应该庆幸,傻子才好,没有烦恼!” “不会是聋哑吧?” “应该不是,好象与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儿反应!” …… 听到损伤他的话,荣志豪心如止水;但儿子让他心痛。 “安然,爸爸想你!”虽然荣志豪能很快收匿心情,但偶而也会有波动,甚至偶而也会流泪。 “安然,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走路,为什么不说话?” 荣志豪不相信他的儿子是个傻子,因为孩子看他那灵动眼神! 该放下的,荣志豪都学着、试着放下,但儿子他怎么也放不下…… 第三章 荣志豪的理想 三年妻儿不在身边,荣志豪不是什么都没做,家庭的事,本来就是人生烦恼之一,他学着放下心中的烦恼,那是一个心结。 也许,这是一件好事!荣志豪在心中对自己说。 事--是无法对人说的事,梦--更是让人讥笑的梦。 他只能是一个人--因为理想,因为信念,因为自己的路--那是他毕生的信仰! 没有朋友--哦,不对,他有朋友,比如--怀希中,比如……哦,他们太远,都好几年没见了……就是见了,他们也会好言相劝:现实一点儿吧……所以,他也就没了朋友! 一个三十不到的男人,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这样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好在他早就知道:修真的路,本来就是孤独的路。 荣志豪曾经不是孤儿,但父母死后,习惯了孤独。 所以,他过下来了,内心深处,也渐渐转入平静。 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每个人的路,都要靠自己走出来的,那怕有前人引路。 前人的知识就在给人指路。 但是,前人的路太多了,多得分不清…… 他回想起小学的时候,老师说的话:一个人能不能干出什么成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定位。 荣志豪自问并不聪明,但他没有自卑到“天生我才有何用”。 他坚信:天生我才必有用! 一个国家,需要太多的人添砖加瓦,既然自己不是天才,那就做一片瓦、一块砖。 那么,我仅仅做块砖片瓦吗?荣志豪的心里好象又有些不甘。 祖国人才济济,没有我的时候,华夏也不是从九洲扩展到三十六洲吗? 没有我的时候,祖国不是也走出穷困,达到小康,实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吗?我什么都算不上--有我不多,无我不少。 那么…… 荣志豪终于有了自己的路,所以,他大三逃学了。只因为迷了路,只因为那一句“存在即是道理”! 小学的时候,老师教过他:碰到任何问题,多问几个为什么! 也因为这句话,他的问题特别多,多到老师都害怕! “老师,如果天体是靠惯性运动,为什么慧星每次走的路不一样?” “如果万有引力是正确的,那么,慧星为什么那么多年了,还是不被其它星球影响而撞上星球?” “老师说地球一年有远日点与近日点,按照惯性,远日点地球的公转应该慢,近日点则快,那么,速度的变换为什么我们没有感觉?‘坐地日行八万里’,地球一年要走那么远的路,就算每分每秒变化不大,它的速度变化也是非常可怕的,不是吗?” “物质的合成是得失电子道成的,但为什么我们不用得失电子来改变物质?比如,把铁变成金子?” “现在世界上都在抢占太空,都在研究星际飞船,有意义吗?所有地球上的能量加起来,不足以让一艘星际飞船离开银河系呀?按照这样的研究速度,只能让地球早日消亡不是吗?” “如果人类研究出了离开地球的方法,那人的寿命呢?到得了想去的地方吗?” …… 老师的回答,全不是荣志豪满意的,荣志豪只好自己想…… 他想了很多很多,一个答案,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地球有思维…… 是的,如果所有星球都有思维,那么,他许多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老师告诉他:这只是“如果”! 科学也是从“如果”开始的!荣志豪开始较劲! 于是,在同学与老师中,他就成了异类!一个离经叛道的异类,一个科学的叛逆者。 因为,他坚信玄学的存在! “存在即是道理”,这句话是属于科学范畴。 那么,《圣经》、《古兰经》、《佛经》……这些仅仅是为了教化? 还有:《丹经》、《心斋》、《蛊术》、《降头术》、《天道经》等等等等都是别人吃饱了没事干凭空想出来的? 还有那些没有人能懂的“咒语”…… 对了,还有气功,为什么气功入门的人力气特别大,而科学又没法解释? 还有:《催眠术》,为什么?科学其实根本解释不清楚,但它却真正的存在! 离经叛道、走火入魔! 是的,荣志豪走火入魔了。 他把所有时间用在了这个方面。 他知道,在社会中,自己只是一颗尘埃,社会并不在乎他有没有贡献,但如果…… 如果他成功了,那对国家,甚至对全人类将会是一个多大的贡献? 当然,荣志豪没有想那么远,他只想“成仙”。 成仙谁不想呀? 但得有人想,有人做,荣志豪要去做,要去偿试--那怕到最后一无所获、那怕付出他的一生! 通过对这方面理论的搜集,他知道了修真与辟谷、胎息与气息、金丹与神识、元婴与天劫…… 白手起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理念。 他不知道是对是错,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想走下去,因为,他觉得为了吃饭穿衣而活着,人生没有意义! 胎息,是不需要通过肠胃而吸收养分的方法。 辟谷先练胎息! 冥想是为了修炼神识--神识强大了,可以感应到五行灵气的存在。 无处不修行是指身体要无时无刻保持脉络顺通--人体就是天体,它无时不刻不在运行,不能阻断气机。 人体是由五行物质组成了,如果合五行变阴阳,可能就应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其结果就是成仙! 路是自己选的,也要自己走下去! 于是,他离开了学校,开始白天打另工,晚上先练胎息,后冥想! 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凡夫俗子,他还没有成仙,他需要生活。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理想、信念,只是为了生自己的生活更加有意义。 他最喜欢的就是解谜,他想解开心中的谜! 人的一生,喜欢的东西很多,追求的东西也很多,但他知道:两利相权取其重!有所得必有所失,他已经准备了失去,因为,他更需要得到。 三个月后,他发现自己穿着衣服的时候,腹部开始痒痒--那是腹部汗毛不由自主地在颤动,他知道,自己的胎息动了,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修练的时候,需要光着身子。 一年以后,除了四肢,他的全身汗毛都开始自动,这时候,他可以五分钟不用呼吸!他的饭量,也从两碗降到一碗,然后,一天两调羹! 他很开心,他已经证实了《玄学》的存在,虽然所有人都不相信! 让他纠结的是,他感觉不到体内的气,更别说出现气团了。 于是,他到电脑词汇中的两个字:虚拟! 因为,他发现,修真界与武术界有的穴位,有不同的名字,所以,他冥想时,着重放在了五个穴位,那就是“会阴”、“丹田”、“膻中”、“印堂”、“百会”! 这五个穴位,修真界分别叫它们是:“海底”、“气海”、“黄庭”、“紫府”、“识海”。 对,就这五个关键的穴位、 荣志豪先在丹田上虚拟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虚丹…… 有人说生活太难,荣志豪觉得生活并不难,因为,他基本上只赚钱,不花钱,虽然他赚的钱并不多,但却在积少成多。 他不怕别人说他抠,身穿的衣服很旧,吃也很省。但他自己没觉得省,他觉得这样就够了。 然而,总是这样,生活的确太单调了,所以,他认识了符仪兰,是在她闺蜜的生日宴会上,那是候,他只是个饭店服务生。 他的帅气、他的与众不同打动了符仪兰,于是,他们结婚了!尽管烽火四起,但符仪兰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没钱?不要紧,我有钱! 没作为?要什么作为?来公司就好! 荣志豪对符仪兰真的很好,一天四菜一汤天天变,他烧得一手好菜。 “你也用点儿心了,虽然你的想法也不错,但公司我是主管,你要按照我的思路来,除非我的思路错了!”结婚三个月后,符仪兰对荣志豪道。 “你够能了,公司有我没我都一样!”挂不挂副总的名,荣志豪根本不在乎。 在公司,他提出异议,就会与符仪兰吵架,虽然仅仅是工作上的,但也影响感情,更何况公司天天碰到符靖杰与会娅琳,对他没有好脸色。 “你总不能都这样下去吧?”符仪兰非常不满:“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象行尸走肉、象寄生虫!” 这话伤人,但荣志豪没有在意:“我有我自己的梦!” “你的梦是什么?”符仪兰好奇道。 “成仙!” “成仙?” 听了荣志豪的话,符仪兰差点儿哭了:我怎么嫁给这么一个人? 荣志豪知道符仪兰把他的话当成了笑话,所以,他从此再也不谈梦,不谈最理想。 生活在荣志豪的谦让下,过得还算平静。 曾经在符仪兰眼中的与从不同的荣志豪,也成了喜欢标新立异的异类,一个不合群的疯子。 符仪兰自叹命苦,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当初瞎了眼。 因此,她拚命工作,就算公司有应酬,也不再叫上荣志豪这个挂名的副总,每次,他总是格格不入,即使去了,也与事无补,有时候,还常添乱。 自从有了孩子,符仪兰死心了,生活就这样过吧!所以,她住到了娘家。 让她没想到的是,孩子三岁了,还不会说话…… 符仪兰不在的日子,荣志豪虽然时时感觉到少了什么,但他也省心多了,不用天天想着更换食谱,反正,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对,小安然-- 作为男人,对家庭、对孩子,应该负起责任。 家庭的责任,符仪兰不要他负,他也不会强求,但孩子…… 孩子还需要监护,这是做父亲的责任,那怕他到现在还不会说话,那怕他是个傻子。 “我该去把孩子接回来了,我的孩子,不能让别人嫌弃!”荣志豪想。 第四章 符仪兰的纠结 符仪兰不想回家,她怕看到孩子时心烦。 曾经,符仪兰很爱荣志豪,因为他有幽默的谈吐,帅气的长相;虽然他大三逃学,但他依然满腹经纶;对自己是无微不至,还烧得一手好菜。 可他有太多的缺点,仅仅不务正业这一项,对事业形女性的她,就无法接受。 符仪兰不懂爱,因为她没有去想过,优缺点加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荣志豪,如果他把缺点全改了,那就不再是他了。 所以,符仪兰爱的不是荣志豪,是爱他的优点,他的一半。 所以,她对荣志豪又爱又恨,恨铁不成钢。 再可气的是,与荣志豪一起的时候,不管她自私吵闹,他总只是笑笑,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烧她最喜欢的菜,细心地安排家务。 “他不象个男人!”这是符仪兰对荣志豪的评价。 虽然新时代不在意女人有没有结婚,但“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郞”这句话依然适用,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婚,直到给嘟嘟一岁生日后的第二天…… “兰妹,有一个生日派对需要舞伴,赏个脸,行不?”是计政严来的电话。 计家生意上,比符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小符仪兰就与计政严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但在符仪兰的心里,计政严太纨绔。 虽然双方家长都有结亲的意思,但当符仪兰碰到荣志豪以后,他就没戏了。 在嘟嘟一岁生日那一天,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有希望了。 见电话那头的符仪兰没有声音,他又体贴道:“我只想带你出去散散心!” 这句话很出格,因为对象是有夫之妇,但计政严了解符仪兰。 “你要舞伴满街都是!”很显然,符仪兰也没有考虑到这句话的问题。 “庸脂俗粉,怎么能与我家兰妹比……”计政严马上感觉到这句话太露骨了,紧接着又补充道:“今晚的舞会档次挺高,兰妹,我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帮帮忙,行不?” 这句话很假,但却满足符仪兰的虚荣。 符家与计家生意上,也经常合作,“我不该太驳他的面子。”这是符仪兰给自己找的借口,她真的想出去散散心。 “下午再说吧,看看晚上有没有应酬!”她偏向答应了。 这一天,符仪兰没有离开过办公室,除了偶而解答来请示的各部门主管,大多在想孩子与荣志豪。 因为计政严的电话,因为,她知道计政严的动机。 她从与荣志豪结婚后开始想:想着自己如何为这个家辛苦操劳,而荣志豪却只管家务,不理其它。 是的,她把公司也当成了家,这点没错,但问题在于,荣志豪只把公司当成钱的来源,他没有把公司当成家,他只注重自己的小家。 按符仪兰的想法就是:开的车,住的房,还有平常的消费,那一个不需要大把大把花钱?没有她在公司拼死拼活,行吗? 但荣志豪不这么想:没有车可以乘地铁、乘动车,没有房可以租,至于吃穿,能吃饱穿暖就可以了--梦想高于一切。 以前自己逃学后不是这样?打打工,一切都够了,何必去争名夺利?家产上百亿又能自己样?能吃多少、花多少? 如果与人去比,一山还比一山高呀;就算爬到了顶峰,那又怎么样?高处不胜寒…… 还是梦想好,因为梦想可以让人放下好多好多,也包括烦恼。 关键在于荣志豪的梦想,在符仪兰心中,只是一个笑话。也可以说,她把他当成我了人,她根本就没有相信荣志豪有梦想。 生活就是为了赚钱?还是说生活就是为了孩子? 符仪兰当然也想到过自己的不好:她并不过家! 但家里不是有个家庭主男吗? 她没有想到的是:荣志豪作为家庭主男,让她对家里放心,而反之,因为公司有这么一个能人太太,也同样让他放心! 一个家庭,能有多少事?他不知道我在公司有多么辛苦吗?连看都不来公司看一眼,那可是劳心呀! 就算你不来,但回家你总得关心一下吧?这是作为副总最起码的呀-- 更可气的是,孩子到现在都很少开口,那怕是“咿咿呀呀”叫几句。 这孩子有些怪! 跑遍了全国各地,请教遍了所有的名医,医生都正常,就是性格有点儿……但他什么时候问过? 女人了也许天生的就喜欢把责任推给对方,自从去了娘家,孩子与自己的消息几乎对荣志封锁,孩子有什么问题,就算荣志封打听到,也是几天后的事了,这怎么能怪他? 符仪兰不管这些,她怪了…… 曾经,符仪兰回家的时候,荣志豪端上可口的饭菜,笑着看着她吃,她是万分的满足;所以,她庆幸过。 但后来,荣志豪的微笑,越来越让她厌烦、越来越让她觉得可恶。 从那以后,家庭就让她觉得冷,冷得她一放下筷子,就钻进被窝。 她怀念起婚前的日子,那时候,身边虽然满是狂蜂浪蝶,但她紧守自己的底线,在酒醉金迷中,享受虚荣的满足。 特别让她怀念的是那些纨绔子弟被拒绝后的表情…… 应该去重温那种上感觉了,生活不是公司--家庭两点一线! 下班前半小时,计政严又来了电话,符仪兰一口答应。 “我来接你?”计政严讨好地说道。 “你去我家吧,我还要去换衣服!”符仪兰说不出自己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这么做,不是很好。 对谁?对荣志豪吗? 她狠狠甩了甩自己的头,抛下心中的纠结。 “嘟嘟呢?”虽然符仪兰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饱过孩子了,但进门这句话,她已经成了习惯。 “在玩具间呢!”女佣停下手,朝符仪兰笑笑。 “哦--” 她与女佣的对话,是一种模式。 刚开始的时候,符仪兰也会去玩具间看一下儿子,但去了几次,她发现儿子都了双手捧着荣志豪那个金色水晶球发呆,几乎没干别的,对满屋的玩具,不屑一顾,连自己推门进去,他都不会抬眼。 几次下来,符仪兰失去了兴趣,就算他是自己的孩子,但傻子没有人喜欢。 好在他不粘人,更是不哭不闹。 符仪兰仿佛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她淡淡地给自己上了装,换好晚礼服,回到大厅,发现计政严早已等在那里。 这是一个辉煌与热闹的场面,到处莺语燕声;偶而传来几声粗旷中带着纨绔的叫声,还伴随着几声坏笑…… 重温久违的感觉,让符仪兰全身的毛孔都在欢呼:这才是生活的魅力,公司的高压,需要这种轻松。 曾经享受的安逸与宁静,是那么地让人厌烦、无奈。 符仪兰随手从服务生的盘子里拿过一杯红酒,轻轻地呷了一口,她突然发现,自己更象是个旁观者,融不进这个群了。 “慢慢又会适应的!”计政严也拿过红酒,朝符仪兰举了举,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适应?”也许荣志豪给她的太安逸了,她对“适应”这个词有点儿害怕。 因为,“适应”这个词,让她突然对三年前那种宁静与安逸产生怀念:“如果荣志豪开窍点儿,如果荣志豪也偶而陪她来这种地方……” 从内心上,符仪兰知道自己还爱着荣志豪,但爱仅仅是生活的点缀,生活需要七彩阳光。 去他妈的爱情,没有爱情,可以用其它情来弥补,比如亲近,比如友情…… 的确,在高压的工作之余,符仪兰需要这种发泄、需要这种疯狂。 计政严并没有要求她马上与其它人一起疯、一起跳,他仅仅邀请她跳了一曲慢三,然后安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计政严的举措,让符仪兰刮目相看,她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然后也释然:随看年龄的长大,人总是会变的。 关键是,在符仪兰的眼里,计政严变得中看,变得懂事,变得可爱了…… 这一晚,符仪兰醉了,幸好她还有点儿意识,强逼着计政严在中途送她回了家。 看到计政严半抱着把醉醺醺的女儿送了回来,符靖杰与会娅琳颇有深意地对示了一眼,笑着接过女儿,连怎么喝醉的都没问。 “对不起,符叔叔、会阿姨,我没照顾好仪兰。”计政严象小学生面对老师似地说道。 “谢谢你,政严,谢谢你送仪兰回来,以后出去,别让她喝那么多酒。”会娅琳笑呵呵道。 “一定,一定!”还有以后?这不是鼓动自己约仪兰出去吗?计政严心中偷乐着。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次,好在符仪兰再也没有喝醉过。 最让她彷徨的是,她对计政严的迎合越来越喜欢了。 计政严是情场老手,他知道特别是对符仪兰这种女强人,绝对不能硬来,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付符仪兰,要冷水煮青蛙,慢慢来。 对荣志豪,计政严没有一丝犯罪感,他认为荣志豪当初抢了他的女人,现在不过是顺势夺回来而已。至于对方的婚姻状态,他可不在乎。 是的,他非但没有负罪感,反而有一丝快乐,一丝报复的快乐。 至于符仪兰,最好娶回来装装门面,所以,不必在乎她结过婚,有过孩子,更何况孩子是个傻子。 这些天,最纠结的是符仪兰。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婚,其实在孩子周岁生日过后,她就想到过离婚,因为面对荣志豪,她越看越烦厌。 然而,这些天与计政严在一起,她觉得对不起荣志豪;毕竟自己还没有离婚。 可怎么离呀?当初不听父母的劝告,自己要死要活地嫁给荣志豪的,现在让她自己提出离婚,这也太没面子了。 但就这样硬撑着死要面子活受罪?都分居三年了,自己也怀念床第之乐呀! 离婚是要离的,关键是如何离,如何提出;她知道荣志豪是不会提出离婚的。 真正地想到离婚,符仪兰又记起了荣志豪的好;跟他在一起,家里什么都不用想,感觉到他好,但到底好在哪儿,她也说不上来:“好象,他真的不怎么好!”这是她心里对自己说的。 至于儿子,符仪兰到不是纠结在傻子上,反正家里有钱,多养个人根本就无所谓,关键是她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生出个傻子来呢?是谁的基因? 要知道符仪兰喜欢小孩,就算她离婚了,她还是想要个孩子,但如果是自己的基因问题呢? 第五章 离婚 是傻子又怎么样?傻子也是自己的血脉! 荣志豪决定接回自己的儿子,当然,最好是让妻子一起回来,因为,他爱她。 “应该没有问题!”这是与怀希中商量的时候,他说的:“傻子他们不会在意。” 荣志豪很想说,自己的儿子不是傻子,但他没有反驳;儿子周岁生日的那一天,因为见到儿子高兴,把什么都忘了;关键是自己不会想到儿子是个傻子,没有从这个方面去看。 “你真的愿意接孩子回去?”也许是缘分,符仪兰正好嗓子疼,在家休息。 “是!”荣志豪笑着没有多话。 “跟着你会受苦!”符仪兰一针见血:“我们离婚吧!” “这是接回儿子的代价?”从来面带笑脸的荣志豪,第一次变脸。 “不,是两码事!”符仪兰目光闪烁。 “把孩子给我吧!”依然是细声细语,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从来强势的符仪兰,第一次在荣志豪的面前,没有再提“离婚”二字。 女佣到是很细心,先把孩子给了荣志豪,后又提出两大包东西:“一包是孩子的换洗衣服,一包是玩具!” 荣志豪抱着孩子,看到孩子手里紧紧抱着自己给的水晶球,他笑了。 看到根本不想帮忙的符仪兰,荣志豪分两次单手把东西放进行李箱,用失去笑脸的脸对着符仪兰,平静是说道:“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决定,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说完,不舍地再次深深看了符仪兰一眼:“本来,是想接你一起回家的……” “放屁!”符仪兰心道。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今天在家休息? 但事实上,荣志豪就是知道。 看着符仪兰嘲笑的目光,荣志豪苦苦一笑:“家里菜还热着,都是你喜欢吃的……”说完,转头流下两滴清泪,被傻子儿子轻轻地拭去。 三岁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吃! 仿佛忘记了家里烧好的四菜一汤,荣志豪没进家门,先带着孩子来到菜市场。慢慢在菜市场转了一圈以后,荣志豪心凉到了底。 小安然对所有鱼肉素菜根本不感兴趣,甚至有些讨厌:菜市场的气味肯定不好受。 他对自己以为儿子不是傻子产生了怀疑:难道儿子真的是一个傻子?孩子本来就喜欢吃与玩,他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如果小安然真真实实的是个傻子…… 荣志豪想哭,他真的非常难过。 他紧紧把儿子搂在怀里:孩子不会走路说话,是自己的错;孩子是傻子,更是自己的错…… 但怎么会呢?傻子怎么会有那么灵动的眼神? 心中凄苦,荣志豪带着孩子回了家,家里有吃的。 其实是荣志豪傻:孩子从来就不知道吃的东西是怎么来的,他根本就不认识菜市场上的东西,就是以前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荣安然并不挑食,荣志豪烧的菜本来就非常可口,他吃得很香,但他还不会用筷子。 第一天起,荣志豪形影不离地陪着儿子。除了自己打坐站桩,所有时间都是孩子的。 上街买菜,背着孩子,吃过饭又带着孩子去公园看别的小朋友玩。 他从来没有放下过孩子,怕孩子因为自己不会走路而自卑;就算是傻子,荣志豪也没有当他是傻子。 荣志豪还教会了他用筷子。 让荣志豪没有想到的是,荣安然学得很快,用得也非常标准,三天下来,就用得有模有样,只不过他的手太小,用一会儿就累。 荣安然也非常听话,荣志豪让他坐直坐挺,父亲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他还有一个习惯:只要双手空着,就必需抱捧着那个水晶球。 就这样,一过就是三个月。 荣安然依然没有说话,荣志豪也没有发现他走路,好象他连爬都不想爬,哦,不,应该说是不会爬吧! 自从带儿子回家的第一天,荣志豪偿试着让他站了一回,就再也没有要求他学走,一切都随缘。荣志豪相信就算儿子是个傻子,自己也能照顾他一辈子的,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等孩子老了、走了以后自己再走! 唯一让荣志豪感到欣慰的是,荣安然回家以后,他会笑了,虽然只是无声的笑。 只要荣安然双手捧着水晶球,不管荣志豪说什么,那怕是他在自言自语,荣安然都会看着他,就象小学生在认真听课一样。 这种生活,对荣志豪来说,也是一种满足:谁说自己的孩子不好?又乖又听话,还不影响自己。 虽然荣志豪会经常地想起符仪兰,更渴望着她能回家,但他没有强求,也不去打扰对方,儿子是他的安慰。 这一天,从菜市场回来,荣志豪莫名其妙地多烧了两道菜,这两道菜,是符仪兰喜欢吃的! “安然--”荣志豪没有叫儿子的小名嘟嘟,而是一直以来都叫大名:“安然,饿了吗?” 荣志豪把儿子放在餐桌前重叠的小凳子上:“饿了你就先吃点儿。我感觉到你妈妈今晚会来看我们!” 荣安然双手捧着水晶球,象童子拜佛似地坐着,并没有去动筷子。 不一会儿,门铃就响了。 荣志豪打开房门,看到了门外站着的符仪兰:“进来吧,等你吃饭呢!”他的说话与往常一样的自然。 “你知道我要来?”符仪兰不可致信地盯着荣志豪。 “我感觉到的!”荣志豪笑笑:“所以,多烧了两道你喜欢吃的菜!” 儿子,仿佛不再是她的儿子,符仪兰没有正眼看过一眼自己的儿子--傻子有什么好看的?她只看向桌上摆放的菜:五菜一汤! 她相信了荣志豪的话,这么多菜,不只是给他们俩人吃的。 她也相信荣志豪所谓的感觉,因为,到了下班的那一刻,她才决定让司机送到这里的。 感觉吗? 这一刻,符仪兰心里泛起一丝不舍的难过,她知道荣志豪真的深深地爱着自己,否则,他不会有这种感应。 但那又怎么样?一个不懂生活情趣的男人,加上一个傻子孩子,这不是她想要的。 爱是什么东西?凭自己的条件,还怕没有男人爱?就算没有荣志豪,自己依然被爱包围着。 符仪兰硬下了心,从随身包里摸出两张递给荣志豪,冷冷道:“看看,没有意见的话,就请签字吧!” 荣安然没有读过书,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但他的心,无由地突然觉得冷,非常非常地冷。 他艰难地从椅子上爬了下来,俩人都没有注意,荣安然是走过去的,只是走得不稳;靠近妈妈的大腿,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拍!”荣安然的小手被符仪兰打掉,好痛好痛;他想哭,但却不敢哭! “你真的决定了?”破天荒地,荣志豪收起了他习惯性的微笑,严肃而又认真地盯着符仪兰。 “是的!”符仪兰看了看门外,声音非常坚定。 “那--儿子……”荣志豪的声音有些干哑。 “儿子?这样的儿子是我的儿子吗?”符仪兰烦厌地看了一眼荣安然:“是你废了我们的儿子,是你……算了,不与你讨论这些了,儿子归你,这房子归你,还有……”她从包里摸出一张卡:“这里有一百万,够儿子上完大学了!……签字吧!” 荣志豪久久地审视着符仪兰,最后,他确定在对方的眼里,找不到一丝丝的爱意,更别说是留恋…… 他机械地接过符仪兰递过来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有的事,错了也就错了,为什么非要去纠正?也许错有错着……” “够了,非但是我,我的父母都被你骗了!”符仪兰红着眼,活脱脱就是一只好斗的公鸡。 “吃过饭再走吧!”荣志豪恢复了照牌式的微笑:“这都是你和儿子爱吃的菜!” “菜?呵呵--就因为这些该死的菜,让我上了你的当……”符仪兰咬牙切齿道:“从此--自重吧!”说完,“嘭!”地一声甩上门走了,临走时连看都没看一眼荣安然。 荣安然没有听懂父母说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家里肯定发生了大事,大到让他想哭都哭不出来,让他感觉到从此无依无靠。 眼着的男人是他的爸爸;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从今以后,面前这个自称为“爸爸”的男人,将会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荣安然怯生生地看着对方,这些感觉,都是他与生俱来的;还好,他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凶神恶煞,那张脸,依然挂着微笑。 只见荣志豪拿出一瓶红酒,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倒上半杯,用复杂得让荣安然看不懂到底是同情还是慈爱的眼神盯着他,并把他抱回到餐桌上,然后在他的旁边坐下,轻轻地端起杯子,小小呡了一口:“吃吧!” 还好,荣志豪的声音,还是象从前那样,不温不火、细声细语,并把剥好的虾,放到了儿子的碗里。 “有的事,在别人看起来错的,实际上并不一定就是错的……”一边给儿子夹菜,一边慢慢地品着酒,荣志豪开始自言自语…… “钱,真的算不了什么,理想才是人生的目标,没了理想,人生无异于行尸走肉……” “门当户对并不一定是金钱与地位,文化才是最关键的;同志--志同道合才叫同志!” “社会……科学……为什么都喜欢走别人的老路?就算比前人多走一些,那也是老路……为什么不为自己找一条新的路?” …… 之所以说荣志豪在自言自语,是因为荣志豪的话,荣安然一句也听不懂,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听不懂的话,他每一句都清晰地记了下来,他肯定! “吃饱了?”见儿子放下了筷子,荣志豪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荣安然盯着父亲,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心里害怕,莫名其妙地害怕。 “记住--”荣志豪也严肃地盯着儿子:“一个人最难的是了解自己,只有在正确地认识自己后,再去设定自己的理想!那么,就算到最后一事无成,你也不会后悔!” 说完,荣志豪收起了那份严肃,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头:“难为你了,你怎么能听懂呢……哎--” 第六章 天降之喜 艰难地吃完饭,荣志豪抱起儿子,来到晒台,默默地看着远处符仪兰父母家的方向,心如刀绞。 他知道自己与妻子的缘分已经尽了,《离婚协议书》中,那些决绝的词语、细细地条款,意味着符仪兰不愿与他再有瓜葛…… 好在符仪兰把房子留给了她,还给他与儿子留了一百万…… 一百万,对符仪兰来说,无异于九牛一毛,但她也只给一百万,因为,就这一百万在她的眼里,也是一种恩赐,在她的眼里,荣志豪不值--分文不值,她只是留给儿子,一百万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 荣志豪真的爱她,但他又能怎么样呢? 也许,真的应该放下了…… 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想法,但他不得不这么想。 两行热泪,不知不觉地从脸上滑落了下来…… “爸……爸--”小安然吖吖着再次举起小手帮荣志豪抹泪。 虽然口齿不清,但荣志豪听到儿子在叫他,是的,是儿子,儿子不是哑巴,他会说话。 没有语言能描述这时候荣志豪的心情,只见他喜极而泣、泪如雨下,高举起儿子:“安然,安然,你再叫一声!” “爸……爸……爸……” 荣志豪真想号啕大哭,如果不是怕惊到儿子。 看着儿子的笑脸,他再次把儿子紧紧拥在怀里…… 孩子先学会说的,首先应该是“妈”这个字,但儿子第一次出口的,却是“爸”;这让荣志豪又是心疼又是痛恨。 心疼的是儿子,痛恨的是符家:他们肯定是在自以为孩子不会说话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教过儿子说话,那怕与儿子唠叨。 看着熟睡中还带着笑意的儿子,荣志豪对符仪兰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放了下来:小安然不再是你的儿子! 一瞬间,荣志豪感觉到自己的心境特别宁静,他轻轻地帮儿子掖了掖被子,走向了曾经被符仪兰称之为地狱的练功房。 这是一间十四平方的房间;房子里除了铺着黑色地毯外,什么都没有。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南面窗口,还挂着无光帘幕;当房门关上的时候,整个房间只有黑暗。 关上房门,荣志豪摸索在走到房子中间,跏跌而坐,在丹田中,再次虚拟起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的虚拟丹,很快进入了深度冥想。 他清楚地感觉到,每个毛孔都已经张开,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存在的非常微薄的特殊物质,特别是百会、劳宫、涌泉五大穴位,感觉更加明显。 是烟?是雾?不知名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特殊物质,开始在丹田汇集,并由淡转深,充满了整个丹田。 荣志豪偿试着用意识控制着向丹田中的虚拟丹中压缩…… 成了! 不知道偿试了多少时间,更不知道偿试了多少遍,荣志豪终于感觉到成功了。 喜从天降让内心的激动让他迅速退出了深度冥想…… “光?哪儿来的光?”还没有睁开眼睛,荣志豪就感觉到房子里有光--暗红色的光。 房间里不可能有光源!荣志豪肯定。 他慢慢张开了双眼……终于,他发现,光源是自己--身体四周,笼罩着淡淡的红色光晕,这一发现,让荣志豪一下子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荣志豪没有师父,所以,没有人会告诉他怎么回事。 但荣志豪五六年内,囊括了他能收集到的所有的有关于修真修仙、成佛成圣的各种资料,并早已通过自己的深思熟虑,他马上想到了原因…… 从穴位、毛孔进入的特殊物质,应该就是修真界描写的“灵气”! 荣志豪再次把意识沉入丹田,发现冥想的时候,那进入虚拟丹的灵气已经没有,但丹田中的虚拟丹没有象以前那样消失,而是在丹田中心位置,形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淡淡的光晕…… 这应该就是虚丹了…… 那么,我是不是这样理解:我已经筑基? 也就是说,筑基其实是普通人与修行者的分界级,通过五六年的偿试,我终于走对了路,找到了修真的门? 书上是这样描写的: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分神期--元婴期--合体期--渡劫期……然后,就成仙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从偿试修真开始,炼气期应该就是虚拟丹期,这是门外汉,因为,虚拟丹一离开冥想就会消失;筑基期应该就是我现在的虚丹期,也就是说,就算我不冥想,丹田中,也存在着一个虚丹影子…… 但我的虚丹只是一个光晕,我刚才把灵气压缩到虚拟丹里的时候,形成的颜色,也是灰色的,那么,当灵气越来越多地进入虚丹,虚丹也应该是越来越黑,也就是说,当虚丹变成实丹的时候,它也是黑色的,怎么会是金丹呢?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再想! 自从虚拟丹形成虚丹的那一刻,自己舒服得每个细胞都象是在呻吟,身体也感觉到轻了许多。 这是天大的收获,是五六年来执着的结果。 虽然说,对梦想追求的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但谁能不希望自己梦想能够实现? 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荣志豪不敢肯定,但他在这一刻看到了曙光! 他想呐喊,他想大笑,他希望有人分享,但他还是记得不久前,他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最希望分享快乐的人,已经走了…… 所以,这一刻,他哭了…… 唯一可以分享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了,可惜,安然太小,他还分享不了。 荣志豪又是喜悦,又是压抑,他打开了房门…… 荣安然流着泪对着门站着,嘴里喃喃地重复着:“爸爸--爸爸……” “安然……” 荣志豪赶紧抱起儿子:“爸爸不好,安然,是爸爸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荣志豪没有想到儿子什么时候会走路,更没有想到,儿子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 荣志豪万分庆幸,儿子没有出去,当然,就算他想出去,也够不着开门。 他不知道的是:安然从小对他有感应,只要他不是离得很远,安然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象从前他站在符仪兰的家门外,安然都可以发现他一样。 “下次一定要注意!”荣志豪暗暗责备自己的大意,他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临晨一点半了,整整五个多小时了,自己感觉到好象仅仅是一会儿。 就算是减去儿子睡觉的一两个小时,也应该在门口站了起码三四个小时了,他一定饿了……荣志豪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安然,爸爸这就给你做吃的。” 荣安然看到父亲的那一刻就笑了;其实他的要求就这么多,只要父亲在自己的身边! 为了更快地让儿子能吃上东西,荣志豪下了两碗海鲜面。 “爸爸--爸爸……”吃饱喝足了,刚学会说话的荣安然,看着父亲反复地叫着--他想说话! “面条……面条!”荣安然夹起一筷子面条,用手指着。 “面……面……条--”荣安然对“条”字的发音,费了好大力气。 “碗--筷子--” “呜……干--则!” 儿子发不出音,荣志豪没有焦急! 笑话,晚上刚学的“爸爸”这个词,现在已基本标准,小安然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天才了…… 洗好碗,抱着儿子,荣志豪道:“安然,你再睡一会儿,好不好?爸爸还有点儿事,如果你睡醒了,也到刚才的房间里来,爸爸就在那儿!” 他也不管儿子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说话,就这样说了。 荣安然没有一点儿表示,他只是笑着看着父亲,任凭他把自己抱向卧室。 躺在荣志豪的身边,荣安然很快就睡着了。 荣安然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暗室,关上门,黑暗中重新盘坐好…… 不用进入深度冥想;因为刚一开始冥想,荣志豪就清楚地感觉到了身体四周灵气的存在,在意识的引导下,开始慢慢进入身体,向虚丹汇集。 再也不用压缩,进入丹田的灵气,自动地钻入了虚丹,身体也隐隐地透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红光。 得到肯定后,无穷的喜悦,再次充满了他的心房…… 不一会儿,荣志豪感觉到四周的灵气在消失…… “嗯?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房间里没有灵气了? 想到这里,荣志豪直接出了房间:“怎么才一刻钟?” 现在,就让我试试在外面冥想吧! 来到儿子的床前,荣志豪毫不犹豫地再次开始冥想…… “感觉到了,我感觉到灵气了……”荣安然知道自己猜对了,暗房里空间太小,所以灵气有限。 慢慢地把灵气吸入虚丹,虚丹内先是盘旋着几缕灰色烟雾,渐渐地,开始整个变浅灰,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还在缓慢地加深…… 这是灵气,算不算是气功中的“内气”? 如果是,那么,能不能调动体内的气机? 看过太多的书,了解太多的东西,荣志豪知道,如果这团气乱走,那就算是“走火入魔”,但这团气都聚集在丹田也不是办法…… 荣志豪明白,这就是没有师父的最大问题,他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试试吧!” 荣志豪给自己下达了命令。 在修真道路上,自己应该算是成功了第一步,自己不就是想证明修真有没有路吗?现在身体里的变化,足可以证明了。 自己至所以把目标定在“成仙”上,是因为他相信“行百里者半九十”。 虽然第一步迈出去了,最终的目标还是遥遥无期。 如果自己达不到目标,起码也应该先为儿子探一探路! 荣志豪相信儿子也会走上自己喜欢走的路! 试吧!别的经络不知道,但小周天与大周天走法,书上已经有明确的解答,就按书上说的试试吧! 一次,两次……一小时,两小时…… 荣志豪终于失望地放弃了,因为自己根本调不动虚丹内的那一份气机…… 功力,功力!功与力!功到了,力也应该就到了吧? 那好吧,自己就好好地聚集灵气,等待着水到渠成吧! 第七章 聪明的安然 有了结果,荣志豪不再疑虑与迷茫,他开始疯狂,除了修练还是修练。 虽然疯狂,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对儿子的责任。 旭日东升的那一刻,他用半个小时面对初升的太阳站桩,然后分别在子午各两小时的冥想,剩下所有的时间,他都给了儿子。 养不教,父之故!他要先让儿子彻底学会说话,然后给儿子设计教育计划;虽然等儿子学会说话后,就可以上幼儿园了,但他不准备这么做;他不想儿子在开拓想象空间的年龄,去学什么的英语、奥数,因为,在他决定开始修真的那时起,他就觉得修真首先是神识的修炼,对,神识不是修练,是修炼! 他相信,到神识达到一定程度,人的记忆力将会是不可想象。 如果自己猜测错了,那怕儿子考不上大学,相信自己有能力让儿子进任何一个学校旁听,在他的思想中,知识只与学力有关,它与学历文凭没有一毛关系。 是的,就算自己猜测错了,但通过修炼后,无论记忆,还是理解能力,都将会有明显的提高,这一点在自己身上就有所显现。 人生本来就是赌博,赌输了,无非是一无所有,赌赢了,将会是鸡犬升天。现在自己都看到了赢的希望了,为什么不赌! 自己要赌,还要拉着儿子赌! 儿子自己就已经开始赌了,荣志豪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荣安然睡醒后,看到自己在床前打坐,也学起打坐来--因为每个孩子心里都充满好奇,因为每个孩子都喜欢模仿大人! 既然他喜欢,那就最好了。荣志豪不管儿子能不能懂,直接教他正确的打坐方法,不对就直接扶正。并且还陪着儿子,回到了黑屋。 黑屋里的灵气不够,在儿子进入冥想后,他自己又退到了屋外。 除去冥想的时间,他都陪着儿子、带着儿子到处转,从鸡鸭鱼肉、笔墨纸砚等等名词开始,首先教儿子说话,他期待着等儿子学会说话。 儿子的聪明,再次让他目瞪口呆,小安然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候,就可以与他简单地交流了…… “这真是我的儿子?”荣志豪有点儿不敢相信。 “安然,这是怀希中怀叔叔,叫叔叔!” 心中的开心,需要别人分享,荣志豪带着儿子来到了唯一的好朋友这儿。 荣志豪没有把修真的收获拿出来分享,并不是他不愿意,因为他知道,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也不会相信自己对身体的感觉,除非他能找到科学的解释方法。 所以,把感觉上身体的变化告诉朋友,非但得不到朋友的欣赏,还会给自己平空添堵。 “这应该是你的错觉!” “你是不是病了?感觉上出现紊乱?” 怀希中听了,肯定会这么说的。 荣志豪相信,就算是从前爱着自己的符仪兰,也会这么说,甚至直接会笑他“走火入魔”。 “不是说小安然不会说话吗?”惊讶之余,怀希中替自己的朋友高兴。 “安然会说话!”在荣志豪的怀里,荣安然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怀希中。 “嗯,安然会说话了,长大了,可以上学了!”怀希中笑着回答道。 “上……学?”很显然,荣安然不知道上学是什么意思。 “对呀,安然长大了,就要去上学!”对荣安然说完,又对荣志豪说道:“我也没有多少朋友,所以,作为校长,我每年有一名进机关幼儿园的特权,我从来没用过!” “不需要!”荣志豪一口回绝:“安然真正学会说话,也就不到十天……” “什么……”怀希中不可到信地突然站了起来,对荣志豪瞪着眼。 “是的--”荣安然不无骄傲地笑道:“我不想安然没有打好中文基础前去学什么英语、奥数……” 怀希中知道荣志豪想自己教,但他不以为然:“系统教育,是一代一代人总结出来的教育方法……” 荣志豪知道怀希中不看好自己,但他无所谓的笑笑:“我会送他去,但只是去体验,也不是现在!半年吧,再过半年!到时候,你帮帮忙……” 幼儿园也不是说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的,怀希中知道荣志豪自从大三逃学后,就不再按常理出牌,他有些为难。 理解老朋友的心思,荣志豪道:“不会让你为难的,只要你介绍一下,让他去体验十天半月的,我出多一点儿赞助费。” 看着荣安然手里除了吃饭,连睡觉都不放下的那颗水晶球,荣志豪又补充道:“他不会待长,很快就会腻的。”他早已给孩子拟定了学习大纲。 “你想让安然走你的路?”怀希中质疑道:“那会废了孩子!” “哎--”荣安然再次体会到自己的孤单:“不会的,我不会强求,他是我的孩子!”面对好朋友,荣志豪不得不解释。 “别让符家知道!”临分别时,荣志豪交代怀希中。 从告别怀希中那天起,不管孩子能不能听懂,荣志豪开始给儿子讲小故事。 从民间故事开始,继而是愚言故事、成语故事,最后集中在了是神话故事。 每到双休日,荣志豪都会带着儿子整天泡在儿童乐园。 一开始的时候,荣安然非常喜欢,渐渐地,他就失去了兴趣:“没意思,爸爸。我还是喜欢听你讲故事。” “要与小朋友多玩玩!”荣志豪慈爱地摸着荣安然的头。 “我不喜欢,爸爸!我不喜欢他们!”荣安然从小就表现出不合群。 荣志豪知道与自己的教育有关,但他并不在意。父亲谁都是学着做的,没有范本,谁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与坏,在世人的眼里,那些被大多数人接受的,就是对的,但荣志豪并不这样认为。 荣志豪认为,自己怎么教无所谓,只要孩子自己喜欢;引导错了,就让它错下去吧,因为,最后的结果没有人知道是好是坏。 “哇--”这一天,把儿子送进黑屋后,自己退回到门口正在冥想,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黑屋子里传出了儿子的尖叫,紧接着是号啕大哭,荣志豪赶紧推门时去:“安然,爸爸在呢,不哭。” “爸爸……爸爸……红……红……”荣安然深深把头埋进了荣志豪的怀里,并把手指向身后。 “红--?”荣志豪笑了:“哈哈哈哈--我对了!” 荣志豪的笑声,冲淡了荣安然心中的恐惧,他不解地抬起头,看着荣志豪:父亲这样的大笑,是他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 “好了,不怕!爸爸再也不把你放在黑暗里了。”说完,拉开了窗帘,一缕金色的阳光直冲了进来。 “嗯!” 荣志豪自从结成虚丹以后,自己的记忆力特别的强,所以,对儿子,他有讲不完的故事,但三个月以后,他不想再讲下去了,因为,儿子也结成了虚丹…… 十五天,不,应该说才八天,荣安然的确打坐了十五天,但学会正确的姿势后,今天是第八天…… 看来,资料上说的都是真的:筑基百日以内。 自己为什么用了五六年?没有引路人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是自己过了年龄。 古时候,人过了十四岁就不能修真了,那应该是因为过了十四岁,人就分阴阳了,而现在,应该是降到十二岁了吧?因为,儿童十二岁就开始发育了。 “爸爸,我还要听故事--”荣安然背上的荣安然撒娇道。 如果可以,荣志豪总是喜欢背着孩子,荣安然也喜欢赖在父亲背上。 “爸爸的故事,讲得并不好……”荣志豪讲得非常动人,但他需要引导孩子:“其实呀,书上写的比爸爸讲的,更有意思!” “真的吗,爸爸?” “当然是真的!” “那我也要自己看书!”荣安然想往道。 “读书很苦的……”荣志豪打击了一下,又引诱道:“但学好以后,你会非常快乐!” “我怕不苦,爸爸!” “真的?” “爸爸故事里说过:‘人不能说谎’!” “那--爸爸教你!” 这个时候,荣安然还不知道学习要去学校,听说父亲教他,他开心地叫道:“好吖--” 这天起,荣志豪先教荣安然拼音。 一天,就一天,荣安然就完全掌握了拼音;他的表现,再次惊到了荣志豪。 开心之余,第二天荣志豪就教他《千字文》,并让他学着写;他知道,孩子学习兴趣来了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机会。 《千字文》学的时间最长,从开始学到歪歪扭扭地默写,荣志豪整整用了半个月。 千字,半个月!荣志豪除了自豪,他不再惊讶。 荣志豪没有让他继续学写字,他让荣安然每天只写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然后,他教儿子如果查字典。 荣安然不到一小时就学会了:“爸爸……” 荣志豪把《朱子家训》递给儿子:“背熟,然后想想!” 这一本书,按荣志豪的要求,荣安然花了整整一天,是除了跟着荣志豪站桩、打坐外整整一天。 “明白吗?”荣志豪问。 “记下了,不太明白!不过……爸爸,我以后不让你背了……”从《朱子家训》里,他懂得了“孝”。 荣志豪知道儿子已经有些明白了,他没有要求儿子甚解,把儿子带到自己的书房,他早有准备。 他先从书架上分别抽出《三字经》、《韵律启蒙》、《成语典故故事》、《愚言故事》等几本摞了一叠:“从上到下先读完这些!” 然后,又拿下了一套《四书五经》:“然后,再读完这些,接下来就随你喜欢什么读什么。” 荣志豪并没有要求儿子什么时候读完,因为他不会逼儿子,那样会失去学习兴趣的。 孩子最怕的是反来复去,这个问题,荣安然不存在,因为,现在的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所以,他每时每刻接受的,都是新的东西,时时都有新鲜感。 半个月后,还不到四周岁的荣安然,学会了谦卑,他用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姿态与语调与荣志豪说道:“爸爸,我都看读了,接下来,我应该看什么?” “呵呵--”听说儿子这就读完了荣志豪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但他控制得很好,只是浅浅一笑:“我说过,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不过,爸爸给你一些建议,你可以看看谜语类、趣对类的书籍,还有《唐诗》、《宋词》、《元曲》或者《古文观之》什么的,来提高学习兴趣;当然,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看看《本草纲木》什么的,不过,《易经》你应该只是死记硬背,你可以看看类拟的书!比如《象传》之类的,还有百尺楼藏书,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应该看看这些书法,学会写字,明天爸爸带你去买文房四宝!” 说到这里,荣志豪想了想,又说道:“哦,对了爸爸应该还你童年的,过几天我送你去幼儿园!” 以前怀希中提起,荣安然还不明白什么是幼儿园,但读了那么多的书的现在,他当然明白,对没有去过的地方,他也好奇:“嗯!”他开心地点点头。 第八章 猜想中偿试 儿子开始学习,荣志豪特别安心。 在荣志豪的字典里,学习成绩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理解与运用。 儿子满月起,整整三年没在身边,对他来说,是个结;他觉得自己欠了儿子,他想把儿子缺少自己三年的爱,全部补还给他。 也是因为自从虚丹形成以后,他明显感觉到了灵气的匮乏,他要找灵气充足的地方修练。 也许是自己的错,每次去儿童乐园的时候,小安然并不合群,他更喜欢赖着自己,这对自己出行的计划,有了先决的条件。 荣志豪先带着儿子一起买了一辆五十多万的SUV,并要求4S店特意给车子加了一个车用冰箱。 从来不在意钱,所以,除了符仪兰留下的一百万,他没有更多的钱。他不怕化钱,他坚信自己不会缺钱。 因为儿子也结成了虚丹,荣志豪产生了迫切感。 他不是妒嫉儿子,更不是想与儿子竞争,他要先给儿子探路。 越远离人群,灵气越充足!这是荣志豪得出的结论。 看来,就算不修练,人也会吸收灵气;对人越多的地方灵气越少,只有这样理解,才能解释。 就象现在,自己在开车,但却能感觉到灵气进入身体,虽然微不足道。而在市里,如果自己不冥想,根本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 “安然,我们就住这儿,如果你烦了,告诉爸爸,咱们就回去!”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山坳的溪边,荣志豪搭好帐蓬,一边拿出烧烤架,一边不无歉意地说道。 “知道了,爸爸!”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荣安然对什么都好奇。 吃饱喝足后,荣志豪开始与儿子聊天,又教他背唐诗…… 半小时以后,他又教儿子运转气功,把全身的经络都走了一遍,这是他以前总结的经验。 十五分钟后,荣志豪从车里拿出两个麻绳夹杂着伸筋草自编的两个蒲团,相隔十米放好:“来,我们一起打坐,好吗?” “好呀,好呀!”荣志豪是担心儿子不喜欢打坐,但他不知道,荣安然特别喜欢打坐,进入冥想的那种神定气闲的感觉,他特别的喜欢。特别是结束之后,那种强健的感觉,更让他乐在其中。 荣志豪笑了笑,开始冥想。 坐下没多久,荣志豪就惊讶地发现,下手儿子这边,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而且自己这边的灵气,也向儿子方向汇集而去。这让荣志豪又是惊喜又是着急。 自己一定要给儿子探好路,因为,他相信“走火入魔”的存在--千万不能让儿子出问题! 于是,他很快收匿心情…… “嗯?我吸收的灵气呢?”意沉丹田,荣志豪就发现了,自己本来的浅灰色的虚丹里,又空空如也: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以前在市里的时候,也每天出现,荣志豪是这样认为的:自己吸入的灵气太少,人体需要消耗灵气……但这些天,在家里的时候,他发现虽然灵气会消耗,但或多或少的,都是有积余,不应该象今天这样一无所有呀…… “晕呵--” 看了一眼自在地吸收灵气的儿子:“不管了,这次多吸收一点儿,看看会是什么结果。” 荣志豪很快放下了心中的纠结,进入了深度冥想…… 再次感觉到全身毛孔的欢呼,荣志豪放开心情,毫无顾忌地吸收了起来。他希望自己能多吸收,这样,儿子那边就少了。 但这一刻,他并不知道小安然吸收的灵气,比他还变态;他的吸收,并不影响儿子。 也幸好他不知道,否则,他会更担心儿子--他必需先儿子一步,必需先走出一条正确的路。 灵气欢呼雀跃地进入他的每个毛孔,飞快地向虚丹汇集而去,那个若有若无的虚丹,从先是飘起一缕青烟,然后充满雾色…… 浅灰……慢慢地变深--变深--再变深…… 不知道坐了多久,气若游丝的荣志豪的呼吸慢慢重了起来…… “轰--” 一声巨响吓了荣志豪一跳,他赶紧睁开眼睛:“安然……” 百米外,荣安然站在溪水汇积的一个大水池边,看着飞起的水花,“咯咯”地笑着。 “安然--”荣志豪赶紧跑了过去,紧张地拉住儿子的手:儿子还没有学游泳呢:“安然,你在干什么?” “爸爸--一点儿都不好玩!”荣安然答非所问。 “什么不好玩?”抓住了儿子的物,荣志豪安心了。 “那丹田,爸爸……”荣安然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肚脐:“那个球,黑黑的,它不象这个……”他捡起刚才放在脚边的那个从小陪着他的金色水晶球:“一点儿都不好玩!” “黑黑的?”荣志豪听明白了,儿子是指他自己气海里的虚丹…… 怎么会呢?自己到现在,好不容易才到深灰色,儿子怎么会是黑色的?他吸收得怎么会那么快?这就是阴阳未分之前的身体修练的效果? 荣志豪又是欢喜,又是担心,但他还是好奇是问了一句:“你玩多长时间了?”荣志豪发现自己打坐了四个多小时了。 “好长好长了……”荣安然想了想道:“我看着你屁股都坐痛了,所以,就去那儿玩了一会儿。”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木:“那儿什么都没有,不好玩,所以,我就回来了,到这儿,我看到了鱼,好几条小鱼。”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荣志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着继续说道:“我感觉到浑身胀胀的……就……就搬来一块石头去砸鱼……嘻嘻……” “多大的石头?”荣志豪问。 “就……与那块差不多大!”荣安然指了指五十多米处那块上百斤的石头。 那块石头的边上,还有一个新鲜的坑,应该比这块石头还大的坑…… 自己四个多小时,虚丹才变成深灰,儿子一两个小时,虚丹就成墨色…… 才不到五周岁的孩子,在五十米外搬来上百斤的石头,还扔进池中…… 荣志豪晕了……他是又开心又紧张…… 开心的是:儿子有修真天赋--很高的天赋…… 开心的是:自己的梦想正确,修真--有路!…… 紧张的是:怕儿子走得太快,因为,他相信上写的、还有所有网上有关于修真的资料上,都这么说:太快了,会走火入魔…… 担心的是:儿子虽然读了很多书,但他的理解能力、判断能力还是有限,他怕儿子走错了路! 荣志豪又是喜欢,又是纠结…… “来,安然--”荣志豪拿出自己的手机:“你不是喜欢读书吗?手机上就有,爸爸教你怎么找书!” 因为荣安然太小,荣志豪根本就没有想到要结儿子配手机。 他从手机里找出《百草经》:“下次呀,如果爸爸还在打坐,你就去找找,边上有什么草药,好吗?” 《百草经》上,非但有药性,还有草药的图样。 “好呀,好呀!”荣安然开心地接过手机,翻看着…… 新奇新奇,只要是新鲜的,都会好奇! “还有,你也可以这样……”荣志豪顺溪走了几步,把一块山沙特别多的地方上的鹅卵石捡去,把留出来的三四平方的沙子抹平,用手指字了几个字,再抹平:“你也可以象爸爸这样,你看过汉隶、魏碑、石鼓文,还有其它字帖,还记得吧?” 荣志豪再从儿子手里拿过手机,查翻到秦篆,临了一遍:“越州有句老话:‘字好头碗菜’,你也可以学着在沙上练练字!” “咯咯--好玩!”荣安然笑着抬头看着父亲:“我知道了,爸爸!” “嗯,现在我带你去看看四周,爸爸没带你走过的地方,你不能去,记住了吗?”荣志豪要求道:“走远了会走丢的!” 听到走丢,荣安然一哆嗦:“记住了,爸爸,我不走远,看不到爸爸的地方,我不会!” “乖--走,爸爸给你准备吃的!” 就这样,荣志豪带着儿子一住就是十天。 十天中,荣志豪的虚丹也变得漆黑! “不是金丹吗?怎么会是漆黑的呢?”荣志豪开始纠结、迷茫,接下来应该是怎么修练呢? 荣志豪先把搜集来的资料,在脑子反复回忆,然后,进行推测,发现方法有很多,但都觉得不可行。 最值得他偿试的,就是修练、修练、再修练,希望最后水到渠成。 但也只是希望而已,真的能水到渠成吗? 曾经的荣安然,什么都不怕,可现在不行,现在有了儿子。 曾经,荣志豪不怕失败,失败了可以再来;可现在等不及从头再来,儿子修练速度比自己快得不是一星半点;自己可以等,儿子不行。 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办法? 各种前人的理论方法中,肯定已经找不出办法了,除了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别无他法。 气功中,引导气机走小周天、大周天,直到奇经八脉,但自己丹点虚丹中的气,出不来呀…… 有一点荣志豪肯定,从虚拟丹变成虚丹的时候,他就肯定:虚丹必需变成实丹,那么,自己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实丹? 现在漆黑的圆丹,都感觉到发胀了,算不算满?会不会破丹? 破丹后又会怎么样?会不会破丹后,象书上写的那样,属于丹田破碎、前功尽弃? 想到前功尽弃,荣志豪怕了,他并不怕死,更不怕失败,但因为有了儿子,他怕了…… 现在,他吸收灵气都是小心翼翼,因为发胀的丹中,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问题。 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只要没有大的不舒服,那就肯定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一直这样修练下去,不会有问题? 现在不是有没有问题的问题,现在是没有路了…… 荣志豪已经要求儿子少冥想,但他知道,就算儿子花费比他少十倍的时候,儿子修练的速度同样相当惊人。 他也问过儿子,问他虚丹现在怎么样了。 儿子告诉他:只是漆黑漆黑的,胀胀的,怪怪的,挺舒服…… 舒服?荣志豪无语了,那种胀胀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象是胸口堵着一块大石头。 强烈的迫切感,让荣志豪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试试压缩吧,实在不行,就暴丹,看看暴丹后,能不能结出金丹了。 荣志豪用了好几天时间,花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明白了:他被骗了,丹中的气,是不能压缩的,因为,无法压缩。 也许……功力没到吧? 荣志豪不愿意完全否认上所定的修练方法,就是因为看得太多,他才走上这条路的…… ?对,是引导了自己。 修练?修炼?修炼……是修炼-- 练与炼完全不同,我的从前,应该算是修练,那么,我是不是从现在起,应该开始修炼呢? 修练--静修、练习;那修炼呢?是不是静修加锤炼? 如果是的,那么,锤炼是不是针对那颗丹? 肯定是的,但如何锤炼?荣志豪茫无头绪…… 第九章 符仪兰改嫁 又是新的一天。 对着初升的太阳,荣志豪带着儿子开始站桩。 紫府中,紫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紫气与灵气无关,人多的地方,灵气就相对少,但紫气不一样。 因为太阳对人是公平的,所以,紫气给人的,也是公平的,因为,紫气是太阳送来的。 荣志豪不知道紫气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紫气真正的作用是什么,但吸收紫气,可以让人神清气爽,这一点他非常肯定,而且有深深的体会。 但紫气就是这个用途吗?虽然人的“神”是修真的关键…… 当初开始修练的时候,荣志豪只想过紫府与紫气,但当初猜想印堂之所以别名为“紫府”,肯定与紫气有关;这一点,自从真正感觉到紫气的存在,直到开始吸收紫气的那一刻起,他就肯定。 当时他认为:紫府紧靠识海,那么紫气应该与神识海、与元神有关。 五六年来,他当时连虚拟丹都无法成型,根本涉及不到有关于紫气的问题;但现在…… 半个小时以后,阳光变得强烈,荣志豪慢慢地收工,看到身边已经收功的儿子正在好奇地看着他,他笑了:“安然,饿吗?” 这些天,荣安然也很少吃饭。 “不饿,爸爸!”荣安然笑道:“爸爸,我想去抓鱼。” 溪里有鱼,虽然鱼只有手指大小,但那个池子里不少。 “去吧!别忘了早点换气。”荣志豪知道儿子已经初步地学会了止息,自己正好有刚才想到的问题需要偿试,就自然地答应了。 见儿子跳入了池子,荣志豪再次开始冥想。 他没有进入深度冥想,因为,他想偿试着紫气的移动:他想知道,紫气能不能移动,能不能把它送到丹田;如果紫气能够送到丹田,那当它进入虚丹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一遍,两遍……荣志豪不停地偿试着,忘了时间,忘了身边的一切。 突然,紫府中的紫气,有一丝分离了出来,随着荣志豪的意念向下沉去…… 那只是若有若无的一丝丝,它下沉得很慢很慢…… 嗯?那应该是小周天运行的脉络吧?紫气过了舌尖,从督脉进入了任脉……有门,看来,应该先试试紫气能不能运行小周天…… 紫气从印堂出发,经过人中通过舌尖进入承浆后,荣志豪直接经膻中向下沉去,并没有在丹田停留,越过丹田进入了会阴…… 过不去,还是过不去;无论如何的提肛贯通任督二脉,会阴的那一丝紫气,始终在海底徘徊,无法到达长强进入督脉…… 不知道偿试了多少遍,荣志豪失望了…… “爸爸,爸爸--” 听到儿子的叫声,荣志豪睁开了眼睛。 “爸爸,电话!”荣安然把手机递给父亲。 看到满天的晚霞,荣志豪歉然地摸了摸儿子的头,接过手机。 “仪兰?……”看到显示的来电人,荣志豪说不出刻是什么样的感受:如果她不来电,自己似乎已经忘了她了,但看到她的来电,心里还是泛起一丝淡淡地惆怅…… “你好!”荣志豪终于开口,口气非常平静。 “荣志豪……”对方明显带着一丝犹豫:“是这样的……”很显然,符仪兰下了很大的决心:“三天后,我与政严在玉冰郡国际大酒举行婚礼,希望你能来参加……”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符仪兰带着深深的歉意给荣志豪打的电话。因为他是自己的前夫,因为,现在要告诉前夫自己要与别人结婚了。 她的心里,有失落,有愧疚,还有几分不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乎荣志豪来参加她的婚礼,心里既希望他来,又希望他不来…… 荣志豪不知道怎么回答,并不是因为他依然爱她:记忆中的那个“她”与现实中的她早已在心中分离;他深爱着记忆中的“她”,却在心中对实现中的她,无法定位、甚至好象找不到她的位置。 但他是男人,面对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给自己生过孩子的她,应该有男士的风度。 因为他知道,女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她带着歉意给你打电话,证明了她放不下自己,如果自己表现出在意,对方会对你非常大方、感激;反之,如果自己表现出对她的无所谓,对方立即会变得刻薄,甚至仇恨。 荣志豪在考虑怎么回答,既不违背自己的本性,又不伤害对方…… 见荣志豪没有回答,符仪兰又补充道:“对不起,志豪--也许我伤害了你,但生活总还是得过下去……我知道你爱我,但我真的无法接受……原谅我--祝福我吧,给我们的从前,划上个句号!” 不管符仪兰说的内容是什么,她的语气非常坚决。 “看来,你已经深思熟虑了……好吧,我带儿子来参加!”荣志豪的口气有些沉重,他并没有不舍,只是惋惜! 他迟疑而沉重的语气听在符仪兰的耳朵里,正好满足了她的虚荣:荣志豪舍不得呢…… 荣志豪能不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符仪兰并不在乎,但她还是希望他能来,她要让他看看,别人是如何对待她的;她要报复对她的平淡--对,仅仅是平淡,虽然她明明知道他对自己很好,但她总觉得不够,太不够了。 “安然,我们回家!”突然接到这样的电话,任谁的心底,都不会平静。 “爸爸--”仿佛感觉到父亲的纠结,荣安然挂上父亲的脖子,用小脸轻轻地婆娑着父亲的脸。 “爸爸对不起你!”抱着儿子,荣志豪的心里万分愧疚。 自己可以没有妻子,但儿子将要失去母亲…… “爸爸,你没有!” 荣志豪不知道儿子是听懂了自己的语,还是没有,但儿子的话,对他是一种安慰。 “我们回家吧,去参加你妈妈的婚礼!”荣志豪没有隐瞒。 荣安然没有吭声,只是松开了抱着父亲的手…… 玉冰郡国际大酒,荣志豪携着儿子的小手,出现在在门口迎宾的符仪兰与计政严面前。 如果不是荣志豪的出现,他们俩的确可以称得上是郎才女貌;身穿婚纱的符仪兰,的确祸国殃民;但身边的计政严与荣志豪比起来,就差了点儿。 除去长相身材不说,与荣志豪比起来,计政严多了一份浮夸,少了一份英姿! 荣志豪来到的这一刻,场面有些尴尬。 符仪兰先是觉得愧疚,但当她发现荣志豪非常平静的时候,心底无由地泛起恼火与怨恨。 根本不在乎计政严那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神,荣志豪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让儿子上前招呼,还是不要…… 他也没有在意符仪兰对自己的表情,但当看到符仪兰连看都不看儿子一眼的时候,荣志豪的心底升起了一丝不快…… “哟--是志豪呀,欢迎欢迎,走,我带你入席吧!”左芮敏是符仪兰的闺密也是伴娘;虽然她看不起荣志豪,但却明白这个时候,不能让自己的姐妹尴尬。 并不在意左芮敏带着挑逗性的嘲笑,荣志豪很有风度地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虚伪--”左芮敏有意地哆哝着让荣志豪听到,但荣志豪无动于衷。 甚至在走过符仪兰父母身边的时候,荣志豪也仅仅是向他们礼貌地点了点头。 见荣志豪到来,符靖杰与会娅琳都流露出了厌恶与怨恨,当然,更多的是鄙视。 也许是血缘关系,会娅琳看到记忆中的哑巴外孙,她不由自主地向伸出了手…… 荣安然则冷漠地盯着她,躲到了父亲的身后。 有钱就是不一样,符仪兰的婚礼非常热闹。 也许本来就是异类,荣安然父子,全都没有在意婚礼的场面。 荣志豪见儿子也不怎么感兴趣,就低声地给儿子讲起了各种民间故事,比如“苏小妹与秦少游”、“唐伯虎点秋香”…… 习惯的思路,四五岁的孩子,不会太懂事。 但荣安然读了太多的书,有的早就懂了,面对四周对荣志豪的鄙视和冷嘲热讽,他是怒目而视。 “瞧,这到是怪了,都说哑巴听不见的,呵呵,看似他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呢!傻子,你听得见?听得懂?” 握着桌底下因紧握而变得雪白的小拳头,荣志豪轻轻劝导:“我们是在修行,所以,不能生气,的些事不能怪别人,其实是爸爸无能!再说,这里应该视为鲍鱼之肆,呵呵--” 小安然非常懂事,他还记得父亲对怀希中叔叔说过的自己会说话不要让别人知道,否则,他早就大吼:“你爸才聋哑呢!” 千篇一律、俗不可耐,婚礼都是这样。 荣志豪父子旁若无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荣安然在父亲的耳边轻轻说道:“爸爸,我想吃沙威玛!”他很懂事,父亲没有动杯动筷,他也没动。 荣志豪没有生气,更没有怨恨,只是不想与这些人为伍。 “好吧!”荣志豪站了起来,把儿子背上…… “怎么,不会嫌菜不好吧?”应该是符仪兰与计政严一直都在注意着他们,所以,见他们想走,马上对敬酒的朋友告了句罪,走了过来;计政严带着恨意,嘲讽道。 “不是菜不好,只是不习惯!”荣志豪呵呵一笑:“孩子想吃沙威玛!”他的语气淡然。 背上的荣安然,深深地盯着符仪兰,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荣志豪偷偷地轻拍了拍儿子的屁股,继而无视计政严,对符仪兰道:“人的一生,有的事,可以天天做错,有的事,一次都不能错;但错也也就错了,改正不一定来得及--我的意思是说,改正不一定是最好的方法……但愿你不会因为你今天的选择而后悔!” “我?后悔?”符仪兰的脸色一绿…… “其实你不必生气,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恨,我只不过是想什么说什么而已……”荣志豪没有等符仪兰发出怒气。 的确,这是荣志豪的习惯,他虽然可恨,但在符仪兰的记忆里,还从来想不出他哪一句话骗过她。 “我真心地希望你‘一生’幸福!”荣志豪把“一生”两个字说得特别慢、特别重:“我当初认识你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深深地再次盯了一眼符仪兰,继而目光从计政严脸上扫过,扭头背着走了出去…… 第十章 父爱如山 “妈妈可恶!”走出酒店大门,荣安然终于发出了憋在肚子里的那一口气。 “知道爸爸为什么没有朋友吗?”荣志豪道:“因为人与群分,物以类聚!” 荣志豪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他们才算是正常的人,爸爸却是异类!” “为什么?”荣安然不解。 “爸爸先带你去买沙威玛,然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玉冰郡虽然是大城市,但却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吃到正宗阿拉伯沙威玛。 今天应该是黄道吉日,婚嫁的人特多,所以,这里人反而少了很多,荣志豪排了二十分钟的队,就轮到他了:“要大的,两个!再要一杯可可奶,一杯咖啡!” 付完钱,荣志豪找一个座位,把儿子放下,自己坐在儿子的边上。 不一会,东西上来。 别说荣安然口水直流,连荣志豪看到面前的沙威玛也食指大动。 很快,他们吃完了面前的食物。 “走,爸爸带你去个地方!”荣志豪重新背儿子。 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冲进了荣安然的感官:“爸爸,这是哪儿?” “是医院!” 儿童输药室,哭声、叫声、哄孩子的声音,伴随着护士的叫号声响成一片…… 荣安然没有来过这里,以前,他也是三天两头生病,但符家有专职家庭医生,平常荣安然的头痛脑热,都在家里完成。 看到一个个额头上插着针的小朋友,荣安然心有余悸,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仿佛额头上,产生隐隐的疼痛。 “爸爸没用!”带着深深的歉意,荣志豪道:“我知道你经常生病,但爸爸都没有在你身边!” 荣志豪不管儿子能不能听懂,他象是在对儿子解释,又象是自言自语:“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必然,这是科学上这么理解的!但爸爸并不这样认为,所以,爸爸就成了异类--一个对科学来说离经叛道的异类!” “但人的一生,应该做点儿什么……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一飞冲天,爸爸知道自己--知道自己也仅仅是亿万凡夫俗子中的一员!可爸爸却又不愿甘为人后……” “比如钱!别人有家业,爸爸没有;就算爸爸是人中龙凤,但爸爸起步就已经输给了别人,不可能真正出人头地!” “如果我以后有了儿女,我能给他们什么?我来得及给他们什么?我能给他们以优越感吗?” 在父母意外死亡后,荣志豪真是这么想的。 不知不觉中,荣志豪背着儿子来到了玉冰郡中心公园的湖边。 这一刻,他进入了无休止的回忆中,没有考虑到儿子能不能听懂,他只想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 回想起父母发生的意外。回想起当时的自己,荣志豪说不出的沉重。 当时,他想了好多好多,想到了从今以后的自己…… “爸爸的学习成绩一直地名列前茅,但爸爸突然觉得那是因为在爷爷奶奶的余荫下,你爷爷奶奶走后,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拥有鹤立鸡群的感觉,成绩对我已经没有意义……” 听父亲说到爷爷奶奶,荣安然很想插问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爷爷奶奶,但他没有,虽然他只有五岁,但他已经读过很多很多的书,他理解古书上描述的应该如何做儿子。 “那时候,爸爸还在大学,爸爸当时是这么想的:老师都说过,人的一生,不能没有梦想,人生最大的幸福,也就是对理想的追求,但我的理想到底是什么?” “我问过教师,但老师告诉我:我首先的任务是学习,等学业完成后,再回到社会去积累经验,然后,人生的目标就会慢慢地明确。” “老师告诉我,在我们小的时候,就会有许许多多异想天开的奇思妙想,但那是不切实际的梦,做人应该脚踏实地。” “我隐隐觉得老师的话有问题……” “在反复思考中,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许多专者、学者的理论,需要别人去实现?” “于是,我想到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能予取予求;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发现了知识与现实生活中理想的矛盾……” “知识越多,就越麻烦,特别是在学校,各课都学习的情况下,知识越多,前面的路也就越多,而可行的路多了,就不知道应该选择哪条路了,因为,偿试每一条路,都得付出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而人的时间是有限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谁又能知道,自己在哪一个行业能成为状元?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郞,归根到底就是因为时间。因为人生苦短,没有多余的可以改错的时间!” “我想到了提高社会经验与增加理论知识矛盾的原因所在,也就是因为时间。” “于是,我想到了一点:进入社会,在提高社会经验的同时,也可以学习知识;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很难提高社会经验。” “虽然想到了这些,我还是怀疑自己想的是不是对的;那时候,我的心很乱,我把自己整天地放在了电脑前!” “我没有玩游戏,我知道‘玩物丧志’;但迷茫中的我,同样不知何为,于是,我开始看。” “我不喜欢看言情,因为,随着角色的喜怒哀乐,我觉得很累;所以,我看的是奇幻、玄幻类。” “那些写得真好,作者那些海阔天空的想象,让我觉得身临其境、飘飘欲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了自己的幻想……记得我进入大三后,就没有一天好好去上过学……” “自从开始自己的幻想之后,我对网上的灵异事件、不解之谜特别感兴趣,我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做个“驴友”,能不能去探索那些不解之谜?我知道解谜需要代价,而代价有可能就是生命,但我不在乎,因为,我孤身一人!” “一想到这些,我就更不能好好读书了,教师苦口婆心地劝导,同学朋友的善意的规劝,知道我想法的好朋友恨铁不成钢的骂我‘走火入魔’,都没有改变我的想法,于是,一个优秀的教师疼爱的学生就成了被人嘲笑、嫌弃的异类--我离开了学校……” “人生没有路,知识也不是路,它仅仅用来开拓人的梦想!跟着书上学来的知识选择自己的路,那慢慢地,就会变得不再是自己,因为,那些知识是别人的,所以,就有了局限……人生不是需要梦想、需要目标吗?在前人的知识海洋中,寻找出自己的航线,那就是理想!于是,我再一次确定了社会经验的重要性!” “当我踏入社会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社会太现实了,现实到除了钱,还是钱……” “的确,为了生活,人必须去赚钱;好在赚钱的时候,同样可以积累社会经验,于是,我边打工,边去了解修仙之道。” “在《佛教禅理与东方文明》一书上,我发现了一句话:‘大禹治水的时候,经过西藏,发现有人吸风饮露’;要知道大禹治水的时候,文字体系还没有成型,他们是如何知道吸风饮露的?如果没有猜错,那一定有人口口相传!” “那么,吸风饮露就是为了不用吃饭?肯定不是!于是,我又发现了:‘宗教起源于喜马拉雅山’……” “特别是当我在网上发现了科学家根据考古的猜测:‘地球上存在过修真文明’……那时候起,我的梦便成型了……” “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又怎么样?死无葬身之地又能怎么样?人的一生,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反正我无牵无挂……” “在我决定的那一刻,我开始整理各种修真理论,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开始所谓的‘修真’。” “我并不后悔除了打工之后,放弃了学习理论,因为,我感觉到修真首先是修练神识,也就是精神、意念,这就是中所描写的神识、念力吧?” “我猜测,当人的神识强大到一定程度,人的记忆力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点我不用说了,在你的身上就得到了证实!” “当人的神念加强到达一定程度,人就应该可以感觉到所谓‘灵气’的存在。这一猜测,爸爸又对了,我们都感觉到了。” “当发现了灵气的存在,就可以有意识地吸收灵气了。当时,爸爸认为当人百脉畅通、聚集灵气的时候,百病就开始远离,这一点,在你的身上,再次得到了证实--你以前三天两头生病,而自己跟了爸爸,你再也没有病过!但那时候的我,并没有肯定自己的各种猜测,所以,还要天天打工,没有放下俗务;虽然我知道,进入辟谷,人就可以不吃饭,但那也只是书上说的。爸爸不在乎生死,但也不能毫无意义地死,更不能被冻死饿死。” “所以,爸爸还是一边打工一边修练。” “但也是因为这个,我心不在焉的工作,就会经常地被老板炒鱿鱼。” “在我当上饭店服务生的时候,我认识了你妈妈,你妈妈非但美,更是富有,让我不必再去打工,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偿试,去思索了,而你妈妈的管理能力,更让我感到欣慰,所以,我就放开了自己的手脚。” “没想到,这一放开,让我丢了你妈妈,对不起,孩子,要知道,我本来对钱就没有多大兴趣,再说如果我成功了,那第一个享受到我的成果的,就是你妈妈和你,所以,对你妈妈的辛勤,我并没有什么负罪感;然而,还是让你失去了母爱!” 说着,荣志豪把儿子从背上放下,放到了湖边的一张石凳上,在他面前蹲下:“别怪爸爸,爸爸只是想让你活得更加自由自在,当你走上爸爸这条路的时候,爸爸只是想当好你的开路先锋。让你不再有爸爸曾经的迷茫,不再有解不开的疑问与纠结,自由地放飞你的心情。”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走出自己的路,爸爸从来没有强迫你,但你却走上了爸爸的路,这也许就是缘。” “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你就好好听爸爸的。”轻轻地拿过荣安然手上的水晶球:“收起水晶球吧,现在不需要了。” 想起刚才吃沙威玛的时候,依依不舍地放下的儿子,荣志豪笑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结丹已成,就不必天天看它了。” “现在起,你好好享受你的童年,前面的路,让爸爸先走一走、探一探!”修仙的路唯有孤单,未知的路,更加凶险。 “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你要认准你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 “如果有一天,爸爸疯了,瘫了,你不用理爸爸,生死并不是结局,爸爸相信,当人的意念强到一定程度,就会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 “但爸爸还是希望不要太早出问题,爸爸希望能陪你长大一点儿,再长大一点儿。” 说到这里,荣志豪再次摸了摸小安然的头,笑了;他笑得很沉重,带着几丝不舍;他笑得很轻松,想与儿子说的话,他已经说了,尽管他不知道儿子能不能听懂他的话。 “爸爸,我记下了!” 是的,荣安然记下了,他年纪太小,感觉到不父亲现在的心情,但他读过了很多书,而且他的记忆很好。 他记下了,他不理解,但那仅仅是现在,不代表他以后也不会明白父亲话里包涵的着对自己如山的爱。 “记住就好!”这一次,荣志豪是发自内心地笑:“那么,就让爸爸好好陪你走过你的童年;明天,爸爸就送你去学校,先从幼儿园开始!” 第十一章 神童 怀希中非常为难,期末了,荣志豪还是希望他把荣安然插入中心幼儿园的大班,幸好是幼儿园,没有规定的学习任务。 荣志豪很懂人情世故,他向院里捐赠了五千元,只要求让荣安然旁听一个星期,让儿子与小朋友玩一个星期。 送儿子到幼儿园后,荣志豪并没有离开,他站在院外的墙根下,静静地等着。 四周的邻里很奇怪,怀疑他是不是傻了,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一站就是一整天,但荣安然仿佛没有看到,只是一次次偿试着、摸索着如果让黑丹变成金丹。 三天,也该说不到三天,荣安然离开了幼儿园。 “不好玩,爸爸!” 是的,这一点荣志豪早就想到了,跟了自己快一年了,儿子适应了孤独,反到不适应小朋友之间的嬉戏打闹。 “你应该学会与小朋友打成一片的,那是你的童年。”荣志豪规劝道。 “童年没有模式,就象当爸爸没有模式一样!”小安然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盯着父亲。 虽然惊讶儿子说出与年龄不相符的话语,但荣志豪还是觉得无奈:“爸爸希望你有一个开心的童年,虽然晚了点儿。” “爸爸,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开心,打坐的那种感觉,更是喜欢!” “爸爸说过了,你先别练下去,让爸爸先探探路!”荣志豪怕儿子不听,所以带着担忧。 “放心吧,爸爸!”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小孩子需要学习知识!”知道劝不了儿子,荣志豪没有继续劝下去,因为修真需要随性:“明天爸爸送你去怀叔叔那儿读书!” “爸爸,我在家读书写字不是很好吗?”荣安然喜欢呆在爸爸身边。 “你必须要踏入社会历练的!社会是个大家庭,当你适应了的时候,你也会觉得挺好的!再说,每个人都需要朋友,你去学校,就能交到朋友。” “好吧,爸爸!”荣安然记得《中华传世家训经典》,父亲的话,他必须听。 “这……这……”办公室里,面对荣志豪提出的让荣安然进入小学的要求,怀希中没法答应,先别说荣安然才五岁,学校还有半个月就期中考试了呀! 别说自己是个校长,就算是郡侯,甚至州长都无权,这是政策,是法规。 “暑假后,你带安然来报名,我答应你!”怀希中道。 荣志豪摇头笑笑:“我给学校一万元赞助费,只旁听半个月!” “醒醒吧,你这样会害了孩子!”怀希中苦口婆心是劝道:“别再缘木求鱼了!也别对孩子拔苗助长,孩子连幼儿园都没有好好上过,坐在教室也是白搭。而且这样下去,就算孩子的考试合格也无法升学!” “安然需要的不是文凭,只是知识!”荣志很固执:“付赞助费旁听,这不违背政策!” 怀希中对这个异类朋友毫无办法:“你也别付赞助费了,我去给班主任老师打个招呼,给安然安排个坐位吧,哎--” 荣志豪没有接受,他硬是去财务处交了赞助费。 与在幼儿园一样,荣安然在校内,荣志豪在校外。 怀希中虽然时时注意着荣安然的一举一动,但并没有多管,他本来就不看好荣安然。所以,他看到荣安然只在教室坐了两天,以后大多时间都泡在学校的图书室也没有理会。 半个月转瞬即逝。 “校……校长--”刚考完试的一年级班,带着见了鬼似的神色,来到怀希中的面前,把考卷递给他:“你……你看看!” 这是一张用标准行楷写成的答卷,怀希中瞠口结舌:“这……这……他……他……” “他从来没有好好坐在教室……”回过神来的班主任苦涩道:“后来,他只问过我什么叫造句,什么叫组词,大多是高年级的东西……你看,他的简化字用得还不够熟练,中间穿插着繁体字……他的字……他的字……” “是的,我也写不出来……就算是专业练过书法的学生也没有他写得那么流利自然,浑然天成呀……把他叫来!” “他已经走了!”班主任老师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哦,算了--”怀希中想了想:“等考完各科再说吧!” 下午是数学,第二天是科学,全部满分。面对荣志豪,怀希中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刚看完语文答卷,听说荣安然走了,怀希中就找来了各科的老师。 体育老师告诉他,体育课的时候,荣安然只站在旁边看,因为是旁听生,所以,教师没有对他要求过什么,就随他去了。 数学老师的回答是:“他只问过我各种数学符号与作用及用法,甚至问到中学的东西,从来只问一遍!” 科学教师最憋屈:“他问的尽是不着边际的东西,根本不是书上的,有的问题,我根本无法回答,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 只有音乐教师淡淡一笑:“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偶而问了问如何识别简谱与五线谱。不过他学歌挺快的,呵呵!” “他也只问一遍?”怀希中问道。 “是的,这并不奇怪,这是一种孩子的好奇心理,以前我也碰到过。”音乐教师回答。 不奇怪才叫怪呢! 想起昨天的事,怀希中盯着荣安然:“你是怎么学会的?” 荣安然迷茫地看了看面前的怀希中,又回头看了看父亲:“爸爸……哦--”他又把头转向怀希中眼中充满不解:“怀叔叔,这些不是都在书上写着的吗?” 怀希中彻底无语了:“你--你--还有你,去,把你们的试卷拿来!”他从二年级开始,一直点到六年级。 “安然呀,你先把我些试卷做了!”怀希中先拿出二年级的试卷,给荣安然腾出个地方。 “是--”荣安然根本不象是五岁的孩子,他毕恭毕敬地接过试卷…… 荣安然不是在答卷,也不是在抄书,因为,抄书的时候,还得看一看原文,而他,直接就开始答写。 满分! 四周围着的老师目瞪口呆…… 三年级试卷,除了英语交了白卷,在语言的作文《我的梦想》一题中,他并没有写多少字:我没有自己的梦想,我只想跟着爸爸的脚步,因为,我爱他! 四年级、五年级、六年级…… “我不会教英语!”对着鸦雀无声的场面,荣安然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发音不准!” 英语是白卷,作文虽然有些离题,但语句严谨,条理清晰,用词准确! “你也没有教过他如何写作?”怀希中皱了皱眉。 “是,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弱项。”荣志豪点点头。 “补!”怀希中狠狠地瞪了荣志豪一眼:“一个星期后,让安然来我家!” “英语我来!”杭雪吟来学校不到一年,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反正,郡里经常有人请她当英语临时翻译! “放心吧,我不会收你的补课费!”见荣志豪犹豫,杭雪吟“咯咯”地笑了。 的确,谁不希望有一个神童般的学生? 终于处理完学校的事,怀希中想起了荣安然,他拨通了杭雪吟的电话:“说好的一个星期,没想到已经过了半个月,怎么样,杭老师?荣安然的英文字母都学会了吧?” “英文字母?校长,你在开玩笑吗?”很明显,电话那头的杭雪吟带着几分恼火几分憋屈:“我的肚里货快被他陶空了……” “呵呵--”怀希中不以为意,他认为杭雪吟是在谦虚,是在用夸张的手法说话:“那明天我就让荣安然来我家吧。” “别--别呀……”杭雪吟马上拒绝,但却没了下文。 许久,她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先给自己补充点儿!” 把儿子送到怀希中的家,荣志豪就自己跑到了阳台。 怀希中首先递给荣安然《神童诗》,荣安然看了一眼,就笑着说道:“怀叔叔,你是想告诉我学习有多么重要吧?‘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不是?但叔叔,如果说是‘侠士怀宝剑,我有笔如刀’,那么,我更喜欢‘怀宝剑’快意恩仇来得痛快!……不过‘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池;秋饮黄花酒,冬吟白雪诗。’我到是挺喜欢的!” 这还是刚过五岁的人说的话吗?学会说话才刚过一年多一点儿呀!怀希中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阳台上的那个背影:难道他那种违背科学的胡思乱想,并不是海市蜃楼?难道《玄学》真的存在? “好……好吧,我现在教你如何审题……”惊讶中的怀希中,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两个小时后,怀希中无语了……所有的知识,只要怀希中说一遍,是的,只是一遍,根本不需要重复,而且他越说越快……问题在于,荣安然都记住了。 “谢谢怀叔叔,我需要消化!” 是的,知识需要消化…… 石橐、甘罗、曹冲、王勃……看来,这些人真的存在! 一定要问问荣志豪,荣安然是不是天生就是神童! 怀希中脑子里的“神童”,自从期终考结束后就已经传开,最后传到了符仪兰的耳朵里。 怎么可能呢?就算自己的儿子聪明,但要知道,荣志豪带他走的时候,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呀? 民间都传说:走路早的人苦,说话晚的人笨,荣安然快四周年都还没有说话,他会是神童? “怎么,听说你儿子是个神童,想他了?”带着嘲笑与醋意,计政严说道。 “没……没!”符仪兰虽然强势,但她也知道,夫妻生活与别的不一样,她可不希望自己连蜜月都没过,就在家庭出现裂痕:“那只是谣传而已……” “如果不是谣传呢?”计政严不依不饶! “那又怎么样?我都是你的人了,而且,你应该知道,我早就与他们断绝了任何关系了的!”心不在焉的符仪兰无力地辩驳道。 “嗯!”虽然知道符仪兰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符仪兰的表情,写满了对他的在意,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也就不再穷追猛打,毕竟,符仪兰并不是吃素的,更何况符家…… 第十二章 异类的想法 “杭老师,荣安然去你那儿了吧?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怀希中拨通了杭雪吟的电话。 荣志豪在玉冰郡只有他一个朋友,而荣安然又失去了母亲,怀希中肯定关心。 “他没来我这儿。”杭雪吟有气无力地说道。 “怎么,他没去学习?” “学习?呵呵--我还有什么能教他的?”很显然,杭雪吟非常沮丧。 “没什么能教他的?他不肯学?”怀希中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肯学?呵呵--他到我这儿的第十二天,我们六年级的试卷他得了一百分--” “什么--”怀希中差点儿没把电话扔掉…… “当然是真的……如果我也有这么一个孩子……” 怀希中彻底无语了…… 许久,怀希中幽幽开口道:“杭老师,你把试卷送到我家来,好吗?哦,对了,你嫂子也在家呢!” 的确,让年青的下属异性到自己家来不太妥当。 “哦,嫂子也在家?好,我马上过来!” 怀希中的妻子叫井真贞,是玉冰郡中学的生物老师,同样是暑假在家。 “什……什么?从字母都不认识到答试六年级试题,只用了十二天?”接过杭雪吟送来的怀希中看完了的试卷:“连字母都写得非常漂亮,简直无可挑剔!这是谁家的孩子?” 昨天荣安然到家里来的时候,正好井真贞回了娘家。 “是荣志豪的孩子安然!”回过神来的怀希中回答道。 “是他?”说实在的,井真贞在心底里,并不喜欢这个不务正业的荣志豪,好在他也不经常来找自己的丈夫。 但无论如何对方是丈夫的好朋友,最基本的待人接物,她还是做到的。 “你不是说他去年还没会说话的吗?”虽然不相信,但井真贞知道丈夫不会骗人。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非常丰富。 井真贞是一脸不信;杭雪吟是憋屈、纠结,外加不可思议;只有怀希中双眉紧锁,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中,不难看出,他也非常激动。 “走,带上试卷,找郁局长。”怀希中艰难地下了决心:“如此神童,不能埋没!”他的心里非常忐忑不安,荣安然的表现,让人难以置信。他不知道教育局局长郁哲亮会不会相信,但他总得试试,他希望教育局能为荣安然在学习上,开一次绿灯。 “呵呵,的确是神童,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很明显,郁哲亮不相信。他轻描淡写地把试卷还给杭吟雪:“那就是神了……”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井真贞也跟来了,毕竟是同系统的领导。 “这是真的!”怀希中与杭雪吟异口同声是肯定道。 “我发誓!”杭雪吟还强调。 “好了,我知道了!”郁哲亮好象还有事,他挥了挥手:“就这样吧,我还有点儿事!” “郁局长……”怀希中显然还不死心! “好了,怀校长,要知道,我们都是无神论者,你还年轻……”郁哲亮的话里,颇有深意。 郁哲亮的几句话,让怀希中感觉到万分郁闷:他说的可是大实话呀。不是说实事胜于雄辩吗?我把事实都说出来了呀…… 默默地离开郁哲亮的家:“杭老师,你先回去吧!” 杭吟雪也非常郁闷,她发动汽车,朝郊外开去。 河边,杭吟雪拨通了荣安然的电话。 荣志豪没有计划让儿子去上学,所以,他早就给儿子买了手机。 “安然吗?在干什么呢?”接通了电话,杭吟雪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于是,她勉强地按照老师的思路:“安然呀,英语除了学习,还要多听多读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杭老师,我试着看影片呢!” “好,好!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老师!”荣安然的话再次让杭雪吟无语,她很快挂了电话。 “官僚--”怀希中也没有回家,他用电话把妻子叫到了中心公园。 “这件事连我都无法相信!”井真贞半劝半解释。 “也是,你说,荣志豪本来就是个异类,他怎么能教出这么一个怪物呢?” 怀希中并没有询问的意思,停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一般来说,说话晚的,的确智商都比较低,而且反应慢……难道异类的儿子必定是异类?” “知道吗,真贞--”见妻子没有回答,怀疑又道:“安然四岁时,还不会叫妈妈,也因为这样,荣志豪才能够把他接回家里,但他接回孩子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对孩子做了什么?” “你们是好朋友,你直接问问他不就结了?”井真贞不满地白了丈夫一眼。 “恩,那到是……”怀希中思索了一会儿:“这样,我们不用回家了,中午就去饭店,我们请荣志豪吃饭……可好?”怀希中知道妻子并不看好荣志豪,所以,最后的两个字,带着请求。 “行呀,我到要看看,被你们吹得神乎其神的荣安然,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孩子。”因为丈夫的希望,还有自己的好奇,井真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中午十一点,安排好儿子的全英文电视,正准备打坐的荣安然接到了怀希中的电话:“一起吃饭?就现在?”犹豫了很久,才很不情愿地回答道:“好吧!” 怀希中早已习惯了荣志豪的不通人情,他淡淡一笑:“我的车子到你楼下了,你们下来呢。” 荣志豪很少开车,如果不出远们,不找修炼地方,他的车基本上不挪窝。 把儿子放在背上:“走,怀叔叔请我们吃饭。” “志豪,把安然接回来后,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点好菜,怀希中先给大家倒满饮料,端起杯喝了一口,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荣志豪笑了笑:“感情你不是请我吃饭,是掏我的底来了呀?” 他呡了一口,咂了咂嘴:“知道大三我为什么逃学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的父母……”怀希中说到这里,突然停住,看了一眼身边的荣安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荣志豪并没有在意,他淡淡地一笑:“并不完全是这样!” 井真贞本来就很少与荣志豪交谈,这次也一样,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的学习成绩很不错,但那时候,也仅仅是表面现象。”荣志豪道:“为了高考,我见缝插针、死记硬背……其实,考试过后,好多东西全忘了。” “本以为到了大学,可以彻底放开,不用再这么辛苦了,又出现了我父母的事,那时候,我既无助,又迷茫,于是,我整天泡在电脑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络--我爱上了玄幻!” “开始,我只是为了消磨时间,但看的书多了,想法也开始转变……” “第一个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问题是:我们国家现在是世界上的第一强国,地球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难到我们的了,所以,航宇也就成了我们国家最着重的研究课题。” “但要走出太阳系,银河系谈何容易,按照我们现在的科学发展速度,要让飞船达到了第一宇宙速度,那是何年何月?就算达到了,又能怎么样?人的寿命,能让人走出太阳系吗?更别说太阳系不一定会有生命星球。” “我知道科学猜想当人达到一定相对速度的时候,人的生命可能会延长,但那又能怎么样?” “特别是第二,第三,第四宇宙速度,只使设计出飞船,按照科学理论,集合地球上所有的能源,够把一艘飞船送出银河系吗?而我们需要的,不是送出,而是送出后再回来……” “茫茫宇宙,星球之间的距离……想要找一颗生命星球,把人类移居出去,那不同样是痴人说梦?” “于是,我开始胡思乱想,最先想到的是万有引力--如果能否定万有引力……” “什么?难怪别人会称呼你为‘科学叛逆者’!”怀希中恍然大悟。 荣志豪白了一眼怀希中,继续说道:“如果星球是一个有意识的生命体,那么,彗星为什么不撞上地球、宇宙间为什么有陨石等等都可以解释了!” “你是说,陨石是失去生命的破碎星体?”怀希中不笨。 荣志豪笑笑又道:“最让我生气的是,近来的科学家关心的月亮与火星,说那儿可能会有生命迹象,他们首先想找到的是水,空气,真是猪,气人!” “这有什么错吗?”怀希中问。 “大错特错。”说到这里,荣志豪脸上显示出非常不满的愤慨:“这就是与我们的幼儿园与小学教育有关,特别是幼儿园!” “怎么说?”怀希中追问道。 “我们现在的幼儿教育,过于注重知识,忽略了想象力的开发。”荣志豪道:“让孩子从小学习英语、奥数、古典诗文……哎--” “你不是也一样?”怀希中嘲笑道。 “喜欢与必须能一样吗?学校主要的任务,并不是向学生灌输知识,而是如何引导、培养孩子的学习兴趣,灌输沉重的演习方法……” “你是说,知识书上都有,老师仅仅是对学生无法在书上直接理解的知识向学生解释就可以了?”怀希中毕竟是荣志豪的朋友,所以,能理解他的言下之意。 “当然!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叫做‘活学活用’?你知道国外为什么让学生半工半读?……”荣志豪摇了摇头。 紧接着,他又说道:“学生应该读死书,而不是死读书!” “这与你刚才说的科学家猜测火星上可能有生命有关吗?” “当然!”荣志豪喝了一口饮料,又道:“如果从小大量开发孩子的想象力,科学家就不会一味地在火星上寻找水,寻找曾经有没有空气存在了……” “什么意思?”怀希中很是不解。 “如果宇宙中其它生命,并不是靠氧气和水生存的呢?”荣志豪盯着怀希中:“我说的是可能,你告诉我,有没有这种可能?就象火星上,如果有生命是靠二氧化硫活着的呢?” “不管我的想象正确还是不正确,这应该算是一种可能的想象吧?” “哎--”怀希中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觉得无言以对。 “科学上还有一句话,叫做‘存在即是道理’,那么,那么多的修真理论存在,是不是有道理?”停顿了一下,荣志豪肯定地说道:“我觉得有道理,所以,我走上了这条路。” “如果你走的是死路……”虽然怀希中对荣志豪的想法开始认可,但人毕竟是生活在现实中的。 “菜都上了,难道你不想请我吃饭了?”荣志豪戏道。 “吃吃,边吃边谈也一样!”怀希中发现,人生观点不同,自己已经很少与这位要好的朋友交流了…… 看到井真贞第一次对自己的谈话显示出意尤未尽的样子,荣志豪笑了:“好了,吃过饭我们继续聊还不行吗?知道吗:修真是孤单的代名词,我也希望把自己的成绩与好朋友分享。” 第十三章 荣志豪的愿望 吃完饭,荣志豪与怀希中两家一起来到清心茶庄,荣志豪与怀希中喝的是绿茶,井真贞陪荣安然要了一壶水果茶。 “你想让安然就这么跟着你?”怀希中先开口道。 “对不起,弟妹!”为了抽烟,他们本来就选择了户外茶亭,但出于礼貌,荣志豪还是先告了个罪。 点上烟后,荣志豪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自从与仪兰结婚,我以为我不会再为孩子的生活考虑了……想不到……哎,也许是我的自私吧,让安然失去了母亲!”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怀希中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默默的听着。 “今后,我还得为安然的生活,出去赚钱了!”荣志豪的口气有些消沉。 “爸爸,我可以不吃饭的!”荣安然懂事地插嘴道。 荣安然的话,让怀希中夫妇目瞪口呆。 “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主动插嘴,是很不礼貌的!” “对不起,爸爸!”荣安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面对怀希中夫妇的惊愕,荣志豪并没有作出解释,他继续淡淡地顺着自己的思路,紧接着餐桌上的话题说道:“没有人知道自己走的路是不是最适合自己的,更别说是对是错了,但每个人,都应该选择一条路,那是必须的,不是吗?” “在我们的祖国繁荣富强的今天,我算得上什么?只能说是这个社会,有我不多,无我不少,那么,我的存在感又在哪儿?” “所以,我选择了一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修真之路……” “可这条路……”怀希中在替好朋友着急。 “是呀,这条路仅仅是传说,可以说,根本就找不到路,就算书上有过描写,与仅仅是海说神聊,呵呵,但存在即是道理又怎么解释?” “考古学家与古生物学家曾经提出过猜想:地球上可能有过修真文明!” “我知道,‘可能’仅仅是猜测,不作为真,但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尖端人物,一生难有作为,难道就为了活着而活着吗?整天地赚钱、吃喝、睡觉?真到自己老去?那样的生活也太无趣了……” “所以,我选择了这条,做一做白日梦又何妨?那怕粉身碎骨!” “因此,我选择了退学,人的生命有限,我不能再浪费了……” “学习怎么能算是浪费生命?”怀希中不以为然。 荣志豪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于是,除了寻找工作养活自己,就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图书馆与电脑上。” “我把收集到的所有修真理论,根据自己的理解进行总结,于是,我有了自己的认识……” “冥想可以提高人的精神力量,当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人的记忆、学习、理解、分析能力都会有翻天覆地的提高,这一点,在安然的身上已经得到了证实!” “什么?你是说安然的神话是你造出来的?”井真贞并不相信荣安然是神童,但怀希中相信,荣志豪的话,让他大惊失色。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安然与修真有缘。” “哦,你相信‘缘’这种迷信的东西?”井真贞接口道。 “缘不是迷信,它是冥冥之中存在的东西。科学中所说的第六感觉,我的理解就应该是缘。” “从各方面的资料上,我了解了武术气功的确存在……哦,对了,我们的老一辈不是都在追求健康长寿吗?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人说起:曾经的黄浦军校毕业生大多比别人健康,比别人长寿,于是,我开始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惯,得出的结论是:人的经络的确存在,它无时无刻都在运行!” “黄浦军校毕业生与人的经络又有什么关系呢?”怀希中越听越糊涂。 “军人的姿态: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卧如弓,特别是他们的坐--正襟危坐!这正是孺教的修行姿势!” “为什么会这样呢?从道教与佛教的禅坐的挺、正、松、空中不难看出,就是人的姿势。” “那么,这种姿势为什么会让人健康长寿呢?气功的冥想为什么也是这样要求的呢?那就是经络的‘通’;也就是说人只要正而不僵,全身经络就是通的;医学上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就是这个道理。” “这一点,你有收获吗?”怀希中问。 “我?呵呵--安然在他姥爷家,三天两头头疼脑热,回到家里,他从来没有病过。”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呀,他回来就不生病了,最合乎逻辑的解释是,他回到家里心情好了,身体也就好了。” “他……”荣志豪本想告诉怀希中,儿子回来十一天就进入虚丹期了,终于没有说出来,这可是惊世骇俗的事;而且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有的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荣志豪一话题一转:“可能你说的有道理,但自从安然跟着我以后,他喜欢我在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我没有给过他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当好父亲,但我总是希望,他能够轻松地生活,所以,我让他学习了古代传统祖训,让他先给自己的行为制定一个‘律’,然后在这个‘律’里,自由自在地生活!想来想去,我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些!” “就算你这条路有可能走通,但我也看过很多这方面的资料,这条路应该非常危险,你难道让安然陪你?” “不!”荣志豪矢口否认道:“所以,我才让他去上学,让他多学点儿知识,让我多探探路……问题在于,他似乎天生就喜欢修真……” “我带他去与小朋友们玩,带他去吃,可他总放不下冥想,哎……”荣志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许,人的一生,真的是上天命里注定的……”对儿子,荣志豪也感觉到无奈! “好在……我总感觉到,当人的神识强大到一定程度,应该能够把意识带到下一生……” “什么?!”怀希中惊讶得跳了起来:“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难怪别人说你的科学的叛逆者。” “称呼我为科学的叛逆者,可不是因为这个!”荣志豪笑道:“那是因为我们从小接受的是科学的理论,当我偿试着走上修真之路以后,发现我的思维怎么也脱离不了科学的范畴,无奈之下,我潜意识地在心底彻底否定科学,明明知道那是对的,却偏偏去否定它,因为这样,才被人冠以‘科学的叛逆者’这一称号的,呵呵--不过,今天的我,真的讨厌‘唯科学’论!玄学应该存在!” “为什么这么说?”井真贞好奇地问道。 荣志豪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弟妹,也许你从心底不认可我的说法,但我希望你们俩人从今天起,无论是什么姿势,无论在做什么,尽量做到挺直放松!” “呵呵--”井真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再言语。 “我记住了!”见荣志豪说得沉重,怀希中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你就让安然这么跟着你?” “怎么,不好吗?”荣志豪道:“我尽快培养他独立生活能力,然后,让他自己来选择,吃自己想吃的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事,应该是人生最快乐的。其实,除了修真,这也是我唯一的愿望;所以,我也得想方设法赚钱了,虽然仪兰留给我们的一百万还有房子对我们来说并不算少,但我更希望安然永远也不要为钱而发愁。” “爸爸,我不需要,我有您就够了!”荣安然说的是心里话。 “不,你需要!”荣志豪再次慈爱地摸着儿子的头:“就算你喜欢修真,就算你不再需要正常人需要的东西,但修真需要历练,爸爸对历练的理解:把自己觉得新奇的东西,都体会一遍,这样才能放下,才能做到‘空’、做到‘无为’。” 这句话,怀希中并没有听懂,但他没想到,荣安然却明白地点了点头。 “你这种选择,本来就是天方夜谭,会有结果吗?你想过你的下半辈子吗?”出于友情,怀希中还是觉得荣志豪走的路是镜花水月一样的空中楼阁。 “你想得太远了!”荣志豪道:“老朋友,这就是我们之间思路的不同之处:你把生活想象得很远,所以,你的梦比我现实得多,而我,却只有梦!” “可安然不能只有梦!”怀希中道:“我去找过教育局局长郁哲亮了,本来,希望他能有兴趣培养安然这个天才,如果让安然一年级一年级地升学,那叫荒废,是抹杀,但……” 怀希中苦苦地摇了摇头:“这就是生活,这才叫现实,传说的东西,永远摆不到实际中来……” “谢谢老朋友,安然的事,让你费心了!”荣志豪心中充满感激:“不过,希中呀,放心吧……” 把目光转向儿子:“降生在我的家,命运就与我绑在了一起,作为父亲,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活一天开心一天的。现在,他走上了我走的探索之路,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比我走得更远。” “我不要走远,我要与爸爸在一起!”虽然荣安然一年内读了很多的书,但听起来,他还是没有明白父亲话里的含义。 “其实,这就够了!我只希望如果我能多陪他些日子……”面向怀希中,荣志豪道:“再过十年八年,他长大一点儿,就算我真的出事,也可以放得下心了。” “相信我,老朋友,我会让我的儿子健康地长大的!” 怀希中理解荣志豪话里的健康指的是心理,所以,无奈地笑了笑:“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下一步嘛……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荣志豪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井真贞:“希望你能介绍安然去玉冰中学旁听!” 说到这里,他明显感觉到了井真贞的不高兴,于是,荣志豪又硬着头皮说道:“我只要他们让安然去旁听,我付赞助费,不知道需要多少数目!” 说实在的,如果荣志豪是为了自己,凭井真贞的表情,打死他都不会开口,但现在是为了儿子,荣志豪的心里,充满了苦涩。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下去,安然永远拿不到毕业证!”怀希中到底是个男人,他看到了妻子的神色,但朋友就是朋友。 “我们这一代,对毕业证非常重视,但我相信,等安然长大了,文凭与水平之间,选择的应该是水平!”荣志豪的话是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在想着:让安然去读书,仅仅是让他少冥想,有时间让自己先探好路,到时候,他会不会再踏进社会都不一定呢,文凭有什么用? “那好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开学的时候,我保证让安然去旁听!” 因为刚才井真贞脸上的表情,荣志豪再也没有兴趣说些什么了:“那就拜托了!” 其实,这一刻的荣志豪,并不在乎儿子什么时候能去中学,他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摸索出丹变的方法,他肯定,墨色丹绝对不算是金丹,但算不算是实丹呢? 应该不是,因为,吸收灵气的时候,丹色越来越浓,但只要不吸收,过些天,丹色便会慢慢淡去,虽然看不出,但荣志豪能感觉出来。 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第十四章 丹变 “你怎么答应了他?你知道吗?这样做根本不合规矩,你这么年青,前途无量,要是因为这件事……”回到家里,井真贞就开始埋怨。 “在玉冰郡,荣志豪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不帮谁帮?再说,无非是旁听,有什么大不了的?”怀希中道。 “你们把他也吹得太神了,如果他真的有那么聪明,恐怕不需要你帮忙了吧?”井真贞讥笑道。 妻子的表情让怀希中无语,但因为妻子的话,他突然想到了--如果…… 想到这里,他突然瞪了妻子一眼,拨通了玉冰中学校长从翊汝的电话:“从校长,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怀希中与从翊汝,多少也算得上有交情,起码,介绍学生相互进学校那是经常的事,当然是在政策规定允许的范围内。 “哦,你是说旁听生?没问题;老弟,你都开口了,这样吧,三万就行了,够意思吧!” “多谢了,什么时候请你喝茶!” “说定了!”从翊汝也爽快。 荣志豪并不知道儿子上中学的事已经被敲定,他也没去问,自从知道儿子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开始,荣志豪根本没有在乎儿子什么时候上学,去哪儿上学;他只担心的是什么时候,可以摸索出丹变的方法。 曾经打坐,他很快就能进入深度冥想,但自从知道儿子早一步自己到达了墨丹的程度,他就开始提心吊胆,怕儿子走火入魔。他自己也是小心翼翼地进行不同的偿试。 有一点他肯定,丹变肯定与经络有关,但他怎么导气都无法打通任督二脉,会阴到长强怎么都过不去。 开始他是认为既然会阴到长强过不去,那是不是把气先引入海底,再从海底沉积,强大后冲向长强就可以了呢? 他试了,但那股紫气怎么都无法进入海底,于是,他明白了,海底与紫气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但灵气呢? 让他憋屈的是,灵气更不如紫气,在气海缩在墨色丹里只进不出…… 这天晚上,他让儿子不要再跟他打坐,先哄儿子睡下,才在半夜十一点钟开始冥想…… 不知道多少遍的偿试,荣志豪似乎觉得已经无路可走。 紫气,他最后把方向定在了了解紫气的作用上。 因为,紫气可以在经络中行走。但紫气的行走与灵气毫无关联…… 它真的与灵气毫无关联吗? 浅度冥想中,荣志豪把紫气搬运到了丹田:它能进入海低,也应该进入气海吧…… 荣志豪不知道的是,睡梦中的荣安然,已经来到了用来打坐的暗室前。 自从结成虚丹后,进入冥想已经不需要黑暗的帮助,所以,荣志豪并没有拉上窗帘、关上房门,此时的荣安然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盯着静坐的父亲。 于是,他看到了,父亲随着冥想的深入,身上泛起了微弱的暗红光晕,渐渐地,光晕慢慢由弱变强,最后变成了淡淡的橘红…… 在荣志豪的丹田里,紫气从紫府一丝丝抽离,在荣志豪的神念引导下,进入了丹田气海…… 当紫气彻底包围了墨色虚丹后,荣志豪停止了紫气的引入,开始偿试着引导一丝紫气进入虚丹…… 一次,两次,三次…… 荣志豪不知道偿试了多少次,墨丹始终把一丝丝紫气拒于丹外…… 有两种偿试方法,荣志豪想着:一种是用让紫气留在气海,包围着墨色虚丹,长期温养,让它慢慢侵入;其结果是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知道结果。 另一种上是用强:强制压缩紫气进入;其结果有暴丹的危险;虽然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暴丹也就暴丹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但现在不行,儿子没有时间再等下去。 更让荣志豪担心的是:紫气会不会象科学上所了解的氢气与氧气那样:氢气在氧气中燃烧,可以生成水,对,就是水,如果紫气与灵气结合…… 这一种想法,给了荣志豪希望,然而,这一刻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纯净的氢气在纯净的氧气中燃烧…… 一想到这里,荣志豪毛骨悚然,那是爆炸!其结果就是尸骨无存,甚至有可能把这幢楼都炸飞,连儿子…… 荣志豪不敢再想下去…… 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福兮祸所依,祸乃福所成也”,祸福相依! 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生意场上,也有这么一句话:风险与利润成正比…… 风险--利润,利润--风险…… 人生本来就不是赌搏吗?赌搏赌搏,赌搏并不在赌,而是在于搏,搏者--拚搏也……拚了-- 人的一生,最有意义的,不就是拚搏吗? 我还可以这样的,远远地离开;离开这里,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再去偿试,万一尸骨无存,也不会影响到儿子…… 对,就这样! 荣志豪心里一宽,他偿试着把紫气引导回紫府…… 于是,他欲哭无泪了…… 进入气海的紫气,怎么也不听指挥,回不到紫府了;更让他惊恐的是,他感觉到紫气在慢慢地消散--那可是他积累了六七年的紫气呀…… 自己可以从头再来,儿子等不了! 荣志豪了解儿子,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尽快探好路,儿子就会偷偷地自己走下去…… 也许儿子有儿子的道,但儿子毕竟阅历太浅、经验太少,他学的知识虽多,但他自己大多都还没有消化! 万一儿子出事……荣志豪不敢再想下去! 拚了吧,万一自己出事--万一连带上儿子,那也是缘、是命,我们父子到另一个世界,一起从头再来吧,总比扔下儿子一个人要好…… 也许能否极泰来、绝处逢生…… 拚了! 荣志豪终于下定了决心:儿子,如果爸爸错了,别怪爸爸! 幽冥路上,咱们父子一起! 压! 荣志豪一咬牙,所有虚拟从力包裹着紫气,向墨色虚丹强压了过去…… 一次--没反应;两次--没反应,三次--还是没反应…… 荣志豪的脸上,冒出了虚汗: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继续……压……压……再压…… 站在门口的荣安然,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父亲的脸色,开始慢慢地变紫,最后变成了惨白,他很想过去帮父亲擦一擦如需的大汗,但他不敢,因为他知道,他不能给父亲以外来的刺激,那怕是一丝丝都不行! 荣安然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他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怕自己发出声来…… 终于,荣志豪从失望到绝望:紫气始终无法进入虚丹--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放弃吧,已经尽力了--”心底,一个声音在不停是呻吟着。 也许,我真的应该放弃了,也许,修真只是人类的想象与希望,它仅仅是一个梦想…… 如果我放弃了,儿子怎么办?他已经走上了修真之路了…… 没有力气施压,但荣志豪自始之终守着,守着不让紫气扩散出来……始终守着浓浓的紫气围绕在墨色虚丹的一公分之内,守着,就这样守着。 荣志豪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泛力,甚至,他可怕地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也在被墨丹吞食……他的气息开始粗重,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将要离自己而去…… 梦想在于执着。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内心深处,荣志豪有着浓浓的不舍,对儿子的不舍:心底里希望儿子在自己走后,去找他的母亲,虽然母亲并不待见他,但起码符仪兰是他实实在在的母亲。 荣志豪的意识,开始扩散,他知道,自己再也守不住心中的一丝执念,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与儿子永诀,他多么希望自己能陪儿子长大,起码长大到他能适应于这个社会的生存。 可这一简单的愿望,看来已经无法实现了…… 除了儿子,自己好象没有什么了……是的,这个世界上,他只有儿子,他多想再看一眼儿子…… 就在他的意识将要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荣志豪还是不甘地把一丝丝几乎无法撑控的意识,投回到墨色虚丹上,就算死,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嗯?”就这么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意识,在投回到墨色虚丹的一刹那,他发现了自己的墨色虚丹有了变化…… 墨色虚丹的外层,在开始变淡,仿佛,整个虚丹都在变小…… 成了吗?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可惜,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荣志豪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快走到终点了。 此刻,在他的心中,没有怨,没有恨,因为,这些是他早就有思想准备的,唯一在他开始修真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他还会有儿子,而且,儿子也走上了他的路。 现在的他,除了对儿子的不舍,更多的是无奈,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心得,告诉儿子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老天本来就不容忍人类的修真?那以前为什么有人成仙? 虽然先人成仙,被科学是唯一的人类,归纳成“神话”、“传说”,但此时此刻,荣志豪知道,这不是传说,不是神话,这是现实存在的……可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也许是神魂即将离体,荣志豪感觉到了儿子的到来,他感觉到儿子的心痛,也感觉到他的无助…… 我不能--我不能抛下儿子一个人,我不能呀…… 在荣安然的眼里,父亲已经没有了呼吸,整个身体,都在变硬、变冷…… “爸爸--”面对父亲逐渐干瘪下来的皮肤、逐渐泛白的头发……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终于冲出了荣安然曾经紧闭的双唇…… 第十五章 荣志豪的改变 虽然意识只剩下一丝丝,但荣志豪还是听到了儿子的哭叫声。 我不能抛下儿子,绝对不能!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一股不甘的执念,再次占据了荣志豪的心:儿子,儿子才是天下第一,管他妈的修真,管他妈的墨色虚丹,我只要活着,只要陪着儿子长大…… 仅存的一丝丝意念,让荣志豪放弃了对气海中紫气的约束,把自己的神识整合在了一起。 手不能动,气不能喘,无奈之下,荣志豪让神识回归识海,重新进入冥想;他猜测,灵气可以改变体质,灵气也可以延续生命,但原我这个想法是对的…… 荣志豪很快进入了深度冥想…… 气海里,紫气并没有因为荣志豪的放弃约束而飘散,依旧在墨色虚丹的周围不停是翻滚着,并随着不停地变淡、变少,直到消失。 荣安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哭累了,慢慢地,在靠在父亲冰冷的身体上进入了梦想。 他梦见父亲走了,是飘着走的,飘向了天上。 他哭着、喊着、追着…… 父亲象往常一样,微微地笑着看着他,仿佛在同他说些什么,可他什么也听不到,直到父亲渐渐远去…… “爸爸--”睡梦中的他,从梦中哭醒,他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有一只温暖的手在轻抚着:“爸爸……” 他不敢张开眼睛,他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安然,起床了,跟爸爸站桩去!”熟识的声音,在荣安然的耳边轻轻响起。 “爸爸!”荣安然赶紧张开双眼,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以了荣安然的眼前,但通过气息,荣安然知道,这个陌生人就是爸爸。 “爸爸,你怎么了?” 其实,他不用问,只要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就知道父亲在昨晚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的了,但他还是不敢相信,泪水哗哗地落了下来。 “不哭,爸爸不是没事嘛!” “爸爸,你来!”荣安然一骨碌从床上下来,拉着父亲来到卫生间。 荣志豪自从自己醒来,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儿子,他吃力地把儿子抱回床上,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 昨天晚上,自从荣志豪进入深度冥想,他什么也不知道了,本来,他应该很早就醒来了的,但因为房间里的灵气实在太少,虽然门和窗子都开着,但城市里的灵气本来就少得可怜,好在神念力的恢复并不需要灵气。 神念之力,需要的只是时间--冥想中的时间。 与往常一样,荣志豪深度冥想,只用了一个时辰,也就是两小时,那是因为荣志豪的植物时钟唤醒他的,一直以来,他根据科学理论--长时间打坐会使脚上的血脉不通,会让脚部坏死。 因此,别人称呼他为“科学的叛逆者”,其实不然,他还是相信科学的,他只是反感“唯科学”理论。 他也曾想过,如果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现在也的确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可遗憾的是,把《玄学》排除在外,《玄学》被列入了“迷信”行列。 对此他并没有怨恨,这是人的习惯性思维造成的,更何况想不劳而获的骗子太多,称自己是半仙,甚至还称自己能沟通幽冥的人比比皆是。 开始,荣志豪也恨过这些人,但随着生活经验的丰富,他也渐渐看淡了,那些人也需要生活,更何况这个社会上,愚昧无知的人太多,一有无法解开的谜或事,就去求神拜佛、去问卦算命。 好在现在祖国如此地繁荣富强,人们也不在乎这些钱。 唯一让荣志豪难以接受的是:如果有人也象他这样,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去赌修真的存在,那现在的他,可能不用每走一路,都象摸着石头过河了。 说摸着石头过河都有不甚然,现在的荣志豪,根本就在瞎子摸象。 当荣志豪从深度冥想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动,没有一丝力气,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四肢都已僵硬,他想给靠在自己身上的儿子发个信息,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都做不到,因此,他又不得不二度进入深度冥想。 这一冥想,就是两个时辰,当他醒来的时候,终于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恢复到了正常,四肢也能动了,就是少气薄力,他还是艰难地把昏睡的儿子搬回到床上。 他一边看着儿子,一边内视自己的丹田,开始是发现自己的墨色虚丹变小了一点儿,后来又发现虚丹并没有变小,而是外层变成了无色的、象水一样的透明,他终于肯定自己猜想的方法是对的:墨色的虚丹是会变色的,但会不会变成金色呢?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被儿子拉到卫生间,镜子前,他见到了一个耄耋老翁,镜子里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干瘪老头,满头白发,皮肤发紫,仿佛象老松树的皮,随时可能脱落,除了眼神还能分辨得出留有曾经的自己的神采,样子完全变了。 难怪自己想把微笑重新挂回脸上,却那么地难,原来是这样呀。荣志豪苦苦一笑,安慰儿子道:“不怕,过几天爸爸就没事了,好在爸爸已经摸索出一条能够走得更远的路了。” “你成功了,爸爸?太好了--”荣安然笑了。他并不在乎爸爸变成什么样子,他只要爸爸;无论爸爸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因为爸爸的气息,因为与爸爸的心灵感应。 这种感应是与生俱来的,住在姥爷家的时候,他就能感应到爸爸来看他,每天深夜,爸爸都会默默地守在墙外,盯着自己的窗户。 “好了,我们去站桩吧,安然,紫气相当重要。” 的确,紫气非常重要,昨晚的丹变,就说明了一切。 紫气东来,但那也是在阳光明媚的时候,如果阴天,特别是雨天,早晨的紫气却少得可怜,而且还仅仅是早晨有,一过辰时就没有了。 荣志豪带着儿子来到楼顶,自从发现儿子无论吸收灵气或紫气,都比自己快十倍、百倍的时候,荣志豪就不再在阳台上站桩了。 打坐的时候,他有意让儿子去自己的练功房,那儿的灵气少,他希望儿子修练速度慢一点,再慢一点儿,希望自己探好路让儿子走。 丹田的灵气非常匮乏,就连印堂的紫气与识海的神识都相当枯渴,好在只要进入冥想,神念就能慢慢恢复,打坐与站桩都是一样。至于灵气…… 也许是受上天的眷顾,今天的紫气相当充沛。 九点,当荣志豪收功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各放面,又都恢复了很多,步履已以相当轻松,曾经一些恍惚的精神,现在也感觉十分凝练充实。 “走,吃饭去,吃过饭后,爸爸带你去爬山。”荣志豪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灵气。 虽然有车子,但荣志豪能不用就不用;钱就那么点儿,在自己还不能赚钱之前,还是省着点儿用;而且为了儿子修练速度再慢一点儿,他也没有想过再去远方修练,但今天,他自己无论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自己,都必须找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儿子不太听话,他随时可能走在自己的前面,为了儿子,他也不能担搁。 牛奶、包子!荣安然与往常一样,一杯牛奶,两片包子,外加一根油条。 让荣志豪想不到的是,平常自己以就算带儿子来吃饭,也仅仅是喝杯牛奶就够了的,今天,他非但多喝了一杯牛奶,还吃了八个包子,四根油条,把荣安然看得目瞪口呆。 “爸爸--?” “呵呵,没事!” 因为极度的支出,荣安然发现食物也能很快地补充体能,吃过早餐后,荣安然感到混身是劲,他发现,食物除补充体力外,也能补充灵力。 “灵力?”一想到灵气,荣志豪随即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的灵力呢?昨天晚上我为什么不能调动灵力?难道灵力不象上写的那样,灵气只是改变体质用的?并不能产生灵力?不可能呀。 也许自己从来没有调动过灵力,不知道灵力如何使用吧?嗯,应该就是这样。 看来,接下来又多了一个课题:如何调动灵力。 对了,调动灵力,需要通过经络,我的经络还没有打通呢,能用个屁呀。 一想到这里,荣志豪又有些沮丧。 “走吧,安然!”带着儿子,荣志豪坐上的士。 “这人是谁呀?怎么不是小安然爸爸?”附近都是邻居,虽然平常出门,荣志豪只是笑笑,基本上不与他们说话,但还是认识。 “应该是他的姥爷吧?”有人道。 “不是,他姥爷我们在电视上也看到过,不是这样的!”符靖杰太有名了,认识他并不奇怪。 “不会是人贩子吧?” “那我们赶快报警!” “我看不象,你看小安然,笑得还是那么地甜;哎,苦了孩子了,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么小就没有了妈!” “嗯,那我们注意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对,马上报警!这孩子,我觉得亲近。” …… 北山不算近,如果走着来,起码需要一个多小时。 荣志豪直接让的士开到半山的北山水库边,公路只建到这里。 北山水库大坝下面,有一个广场,专门为市民建造的运动场所,虽然太阳已经很高,但大叔大妈还有很多‘ 荣志豪又碰到好些熟人,但他们只认识荣安然,不再认识他了。 人群纷纷与小安然打招呼;平常,小安然基本上不与他们说话,但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甜甜的笑脸,还频频点头,所以,与那些邻里都不陌生。 与往常一样,小安然对招呼他的人微笑点头。 “这人是谁呀?他父亲呢?” “应该是他姥爷吧?” “不对,他姥爷不是这样的,我在电视上见过,而且,他姥爷只有五十多岁呢?” “这就对了,他就应该是他的太姥爷了!”看着渐行渐远的荣安然父子,他们在议论着。 想象力到是非常丰富,可惜,他们不知道,符靖杰的父亲早就不在世了。 北山山上还有一个十几亩大小的小水库,水库边,还有一个坡度很小的比水库还大的草坪,这儿空气好,更适合煅练身体,水库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北山寺,北山寺里,还有素斋供应,只要你提前告知,一餐只要十元钱,而且素斋的味道还切实不错。 听说这个寺虽然小,但存在却有上千年了,也就因为这个寺,面前的小水库取名就叫山寺水库。 荣安然先到寺里付了二百元钱,并告诉僧人,自己父子可能要在这儿几天。 僧人告诉他,寺里晚上是不能住宿的,因为寺太小,没有廂房,而荣安然只是笑笑,告诉僧人,他们只要在佛堂里坐坐,两个蒲团就可以了。 荣志豪的话,让僧人觉得非常惊讶,连声佛号。 僧人打坐过夜很正常,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怎么能在蒲团上过夜? 荣志豪只是笑笑,没有解释,就带着儿子来到了水库边。 水库边有三五个年青人,都在各顾各地煅练身体,远处还有两个象他们一样地在打坐冥想呢。 荣志豪让儿子离开自己二十多米,就各自开始盘会冥想。 荣志豪除了吸收灵气外,还要把昨晚的收获重新理一遍…… 第十六章 练与炼 荣志豪并没有注意儿子,儿子在行为上,还是非常听话的。 熟门熟路,荣志豪很快进入了冥想。 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他没有停留在半冥想状态,而是直接进入到了深度冥想。 怎么?这里的灵气那么充沛?荣志豪感觉到自己吸收灵气的速度,是以往的百倍、千倍,这是怎么回事? 原以为这里灵气特别充足,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是因为自己的丹变。 这一刻的荣志豪,不得不佩服写玄幻的作者,他们的想象力,真的是太丰富了,都能准确凭空象想出修练的情景。 一股股灵气,飞快地被荣志豪引入体内,他感觉到,自己的活力在飞速恢复着,本来已经很难聚集灵气、已经饱和了的黑色虚丹,又开始轻松地了聚集起灵气来。东方的紫气,也开始从印堂进入紫府。 慢慢地,外层透明的虚丹,又开始变灰、变黑…… 荣志豪只感觉到了灵气百倍、千倍地进入虚丹,却没有注意到,也有相当一部分灵气,直接在进入毛孔后,四散到了身体的各处。 植物钟已经提醒他,冥想时候已经一个时辰了,但荣志豪并没有停下,他再度进入了深度冥想。 因为,他要知道,为什么不到半毫米厚的虚丹外壁,有这么大量的灵气为什么还没有感觉到胀、感觉到满? 就这样,他一坐又是两个时辰。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儿子就坐在他的对面,并且好奇地盯着他…… “爸爸--”荣安然飞起身子,送来一个灿烂的笑容。 “怎么了,安然?” “爸爸,你……你来看--”荣安然把父亲拉向水边。 水中,出现了一个中年人的影子,头发已经从银白,转为花白,特别是干瘪的脸上,也长起了肉,干裂的皮肤,开始一小片一小片地落,虽然难看,却让荣志豪欣喜若狂。 “每一步自己的猜想,都对了……”荣志豪在内心中庆幸,这就是机缘。 “安然,饿了吧?我们错过午餐了!”荣志豪自己都觉得有些饿了。 “不饿,爸爸,我真的不饿!” “那好!”荣志豪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时间,知道离晚饭还有两个多小时:“安然,你去玩吧……对了,这样,我与你一起去水里修行试试,可好?” “好呀,好呀!”对孩子来说,只要是新鲜事,没有不喜欢的。 荣志豪也不怕荣安然溺水,他早就知道儿子止息可以达半小时,熟识水性的人,只要在水里不慌,就不会溺水,虽然儿子没有玩过水,但因为能止息,所以应该没有问题。 荣志豪先下水,向儿子示范了蛙泳的动作,就直接让他下水。 固然,荣安然下水不到一分钟,就“咯咯”地水里冒出头来。 荣志豪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对儿子说道:“安然,爸爸沉到水底再偿试一下,等爸爸出来,就告诉你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你一定要记住:水火无情,小心。” “好的,爸爸--” 见儿子自在在水中翻滚,荣志豪安心地向水底沉去。 “重心--重心--”水的浮力,让荣志豪无法盘坐,他细心地体会着重力与浮力各自作用在自己身上,暗示自己:“松--忘掉浮力,失去浮力……” 渐渐地,他盘坐正了姿势…… 昨晚的教训,让荣志豪更加小心,他要找出一种没有危险的方法传授给儿子。 调动紫气,引入气海…… 荣志豪约束着紫气在虚丹的一公分之内,他没有象昨晚那样强压,只是轻轻地约束着,静静地守着。 固然,约一刻钟以后,紫气开始入侵虚丹,外层在昨晚被净化了的部分再次变成透明,并且不断地往里侵蚀。 荣志豪感觉到,被净化了的虚丹外层,变成了液体,有些粘稠,象蛋清一样。 荣志豪一边约束着气海中的紫气,一边继续把紫府的紫气慢慢引入,以补充消耗…… 半小时以后,荣志豪停止了修练,浮出水面, 虽然明知儿子不会有事,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轰--” 正在寻找儿子的荣志豪前方不远处,一股水柱冲天而起,荣安然随着水柱冲了出来,嘴里还“哇哇”地叫着:“憋死我了!” “爸爸……”声音发出一半,又被他“轰”地一声落回水里的声音掩盖住了。 荣志豪笑了,他知道这是儿子第一次玩水,还不熟识水的习性:儿子止息时间又延长了五分钟。 “爸爸,水里也有灵气耶!”等再次冒出头来,荣安然兴奋地叫道。 “嗯!”荣志豪没有在水中冥想过,但他早就猜到,灵气无处不在:“走,等衣服干了,我们就去吃饭。” “嗯!”荣安然并没有问父亲有没有收获,虽然他还小,但读了那么多的书,他已经明白,如果自己问了,可能会给父亲带来负担。 “施主,你中午没有来吃饭,老纳把饭还留在那儿呢!”一个中年和一边念着佛号,一边道。他并没有多问父子俩身上的衣服为什么是湿的。 “那我就连晚饭一起,都给吃掉!”荣志豪呵呵一笑:“敢问大师法号?” “贫僧愚智!” “愚智,大智若愚--愚智禅师,打扰了!”荣志豪单掌立于胸前,鞠身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寥赞了!施主请。” 吃过晚饭荣志豪背儿子向山下走去:“我们回家去拿换洗衣服。” 一路上,荣志豪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感悟告诉了儿子:“安然,你在书上看到过修练与修炼,对吧?一个是练习的练,一个是煅炼的炼!” “是的,爸爸!” 自从读完古典家训后,荣安然无论何时,都会非常认真地听父亲的话。 “现在,父亲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两个词!” “练者--练习、偿试!炼者--煅炼、锤炼、凝炼、精炼!” “修练,是凝实神念,然后发现灵气,吸收灵气,但这种灵气,并不能算是自己的,应该说,还会还给大地,这是爸爸的猜想,因为爸爸刚开始的时候,是三天打鱼,四天洒网地练,爸爸发现,长时间不练,灵气又会消散。” “如果爸爸理解没错,通过紫气的精炼,这股灵气,就算是我们自己的了,这一点,爸爸明天再试一次就知道了。” “但你一定要记住,千万别走在爸爸前面,你的资历不够,阅历太少,想的问题不够全面……” “明天爸爸带你再去修练,不,是修炼,我们现在起,应该可以说是修炼了,告诉爸爸,你引紫气入丹了吗?” “爸爸,整个都是透明的,亮亮的,好象还是软软的,可好玩了;而且全身都暖洋洋的,可舒服了。”荣安然开心地笑道。 “什么?你说,你把整个都炼透明了?”荣志豪惊讶万分地停住了脚步。 “是呀,爸爸,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一定要记住,现在除了吸收煅炼,千万别做其它的,对了,你紫府的紫气还有多少?” “没了,全被那个丹吸收了!”荣安然没心没肺地应道。 荣志豪停了一会儿,又迈开了脚步:“看来,紫气非常重要,安然,要不失时机地吸收紫气,然后用紫气来锤炼丹里的灵气,不要再做别的,下一步等爸爸探好路再告诉你,知道吗?” “我知道,爸爸,我听你的!”见父亲说得那么郑重,荣安然回答得也很认真。 “乖--” “见鬼了,我看到荣志豪的爸爸了!” 一到小区,荣志豪就听见了邻居的议论。 “放屁,荣志豪他爸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不是在梦游吧?” “你自己看……”说话的人指了指前面背着儿子的荣志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如果我没有看错,就是荣志豪他爸!” 对邻居的议论,荣志豪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听力,已经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了,就象五岁多几天的荣安然,他的力气,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 回到家里,荣志豪与儿子一起重新洗了个澡,让儿子看电视,自己先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然后整里起俩人穿戴与带走的衣服。 荣志豪取出一个双肩背,把衣服及洗刷用品一股脑儿都装了进去,还在背包里塞了一个手提和荣安然爱吃的另食。 等洗衣机洗好后,把所有衣服拿出来凉好,就招呼儿子离开了家。 没管背后别人的议论,荣志豪直接打上了的。 来到北山水库后,荣志豪目送的士离开,对儿子说道:“爸爸不能背你了,你自己走,行吗?”他的双肩背不轻。当然,如果抱上儿子,也不会有问题。 “行的,爸爸,其实,我就是喜欢你背我,我自己能走的。” 荣安然的确能走,可以说是真正的健步如飞。 五公里的山道,他们只用了一刻钟,有些骇人听闻。 他们没有在山寺水库停留,直接爬到了山顶,因为,山顶能看到东海,荣安然相信,在天泛鱼肚白开始,这儿就能吸收到紫气,紫气太重要了。 “安然,你在这儿,爸爸去另一个山尖!”自从开始修炼,荣志豪的吸收灵气速度,快了百倍千倍,而荣安然本来就比他快千百倍,可想而知,现在荣安然再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千百倍是什么概念。 见儿子犹豫,荣志豪笑道:“怕吗?” “我不怕,就是……就是……” “没事,瞧,我就在那儿,你看得到的地方!”自己的视力提高了,荣志豪不用想就知道儿子也一样,无论白天黑夜,他们都能看到更远更清晰。 “好吧,爸爸。”荣安然点头道。 “别忘了一感应到紫气,马上开始吸收!” “嗯!” 在与儿子相对的山尖找好位置,与儿子遥遥地找了个招呼,荣安然就开始修炼。 他除了修炼,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偿试变丹后,能不能打通任督二脉。 荣志豪首先把紫府所剩的所有紫气,调引到气海,两个时辰之后,象荣安然说的那样,他的虚丹也整个变色。 遗憾的是,他也感觉到丹是真正的虚丹,松松垮垮的,没有一丝凝实的感觉。 “按理,应该先把虚丹充实了以后,才开始引动灵气进入经络的吧?”荣志豪想。 但为了儿子,他不能等,他要偿试冲穴,从会阴冲向强长,打通任督二脉。 动了--动了--真的能动了……自己猜想得没错! 本来一动不动的虚丹内象蛋清一样的灵气,开始随着荣志豪的引导,从丹田流出,慢慢地往会阴而去…… “嗯,怎么还是过不去?”灵气流到会队,并没有按照荣志豪引导的那样,直接流向强长,而是在会阴打转…… 被丹田引出来的灵气,还在继续流趟过来,越积越多。 不行,经络没有通过温养,无法一次性通过太多,这是上说的。 怎么办?冲吧-- 是的,冲--! “啊--” 灵气没有冲过去,荣志豪差点没有痛昏死过去。 痛得撕心裂肺不说,关键是,痛得不是个地方呀…… 第十七章 有惊无险 荣志豪欲哭无泪,难道,我错了? 修真先修心,我六七年的时间白修了。 顾不得谷道的疼痛,任凭被引出气海的灵气在海底汇聚,荣志豪开始调整心态,然后,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收集的有关修真理论…… 没有,修真理论上没有。 荣志豪又开始焦急,他再次平心静气…… 不对,气功上有这个方面的描写…… 但气功与修真一样吗? 应该一样,自己不是设想,宗教与武术的本质就是修真吗? 一个修真老师,教出一帮徒弟,用禅理修成正果的,开创了佛教,开丹道修成正果的,开创了道教,以光暗修成的,开创了西洋教……那么,气功呢?我是不是这样理解?以外功入道的,传下武术?那么说,武术也是修真的一种方法? 对,就是这样的! 气功上不是有一句“轻提会阴,舌抵上腭”吗?对呀! 想到这里,荣志豪差一点给自己一个嘴巴…… 下提会阴,提,再提,过…… 提起会阴的同时,荣志豪引导着在海底回旋的灵气慢慢向尾闾度了过去…… 成了?就这么简单? 是缘,还是天意? 荣志豪早就猜想过。 根据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的说法,孩子的疾病相对来说特别少,那应该是因为孩子的时候,人的经络是通的,只不过从前十四岁以前,阴阳不分,所以最多也是小病小痛,阴阳偏差而已。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饮食、行为的偏差,慢慢地造成了经络的堵塞,疾病开始缠身…… 当灵气通过会阴抵达尾闾的一瞬间,本来十分疼痛的谷道,突然传来一了阵清凉…… 荣志豪继续引导着灵气顺着脊梁上行,一边想着:“真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呀!” 假如我有师父…… 继而又想到:假如我有师父,那别人也会,自己非但不是叛逆者,在师父的眼里,自己可能是个废柴! 华夏的人才太多了,任何一个方面都多如牛毛! 灵气一路上行,经命门过玉柱慢慢接近百会! 荣志豪不再胡思乱想,百会,那可是一个关键的穴位。 灵气到达海底的时候,因为海底空无一物,荣志豪当然不会太在意,但百会不一样,那是神识海,是神识的所在! 到今天,荣志豪已经完全肯定,身体是不是自己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神识,如果神识不在了,那才叫死忘。 似无声的涓涓细流,慢慢地接近百会。 荣志豪并不紧张,因为他不认为灵气通过百会时会出事,他要仔细的是,通过的时候,百会的变化;他以前无所谓,但现在还有一个儿子…… 快了,马上到了,荣志豪全神全神贯注…… “啊--” 剧烈的疼痛,差点儿让荣安然灵台失守,强烈的昏眩让他几乎对一切都失去控制。 灵气到了这儿,仿佛有了灵智,不愿意继续向前…… 守住--一定要守住,一定啊…… “噗”的一声轻轻的碎裂声传来,荣志豪发现,灵气并没有通过百会,流向印堂,而是冲破了识海那薄薄的隔层,流向识海。 识海里,一个貌似小小的荣志豪的若有若无的影子,在识海上盘坐着…… 随着灵气的入侵,那若有若无的影子开始摇曳,仿佛马上就要散去。 这一现象让荣志豪吓得魂不附体,他强行把意念分成两份,一份控制着灵气,减少灵气的入侵,一边保护着神识虚影,那可是神魂呀。 他心中不停地祈祷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呀…… 的确,这一刻实在太危险了,荣志豪肯定,如果守不住灵台,那他就将会魂飞魄散。 胆战心惊的荣志豪死死地守着灵台的一丝清明,小心翼翼地护着神识虚影的稳定…… 终于,荣志豪发现了,灵气并不是冲着神识来的,因为,灵气很快就消散在了识海之中,荣志豪立马感觉到了神识的清灵。 是自己控制了灵气的数量的原因? 他要搞清楚原因,不仅仅是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 既然灵气到百会不愿意再向前了,那就继续引导它进入识海。 他感觉到了,灵气进入识海后,非但没有损伤神识,反而让神魂更加凝实,头脑瞬时更加清晰。 灵气入识海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但如何让灵气通过百会进入印堂? 荣志豪静静地把神念会聚在识海,仔细地观察着、感受着…… 终于,他发现了,灵气不是自己跑进来的,也不是神识海的壁障薄而让灵气转弯,神识海的壁障荣志豪明显感觉到不薄,难怪冲进来的时候,那么地疼痛。 而灵气进入的原因,是被神识海强吸进来的。 神识海同样需要灵气的温养!此时,荣志豪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么,当灵气足够的时候,应该就会继续向前,流向印堂的了。 荣志豪安下心来,引导着虚丹内的灵气连续不断地流出,然后,进入识海。一个时辰之后,识海开始抗拒,灵气进入的速度慢了下来,多余的灵气在百会穴囤积。 这时候,荣志豪不再引导灵气,他首先要知道,灵气进入神识海后,有什么变化。 灵气继续缓慢地进入识海,荣志豪的大脑感觉到微微发胀…… 突然,平静的识海波涛汹涌,上下翻滚,识海里象正在经受着狂风巨浪,神识海不再是海,象是一片混沌。 “啊--啊……”荣志豪不由自主地呻吟着。 这一刻,荣志豪感觉到的,并不是难办,而是难受--象是被动地让人强迫着快速旋转了上百转后的难受,他开始呕吐,开始泪流满面。 最痛也不可能如此的难以忍受--比死还难受,如果可以,荣志豪真想一死了之…… 他的脑子里一片浆糊,别说是引导灵气,就连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都不再记得,只感觉到自己仿佛进入了幽冥--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终于,神识海里的风停了,波涛也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神识海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个莲台,把荣志豪的神魂托于其上。 “啊--”荣志豪再次呻吟了一声,那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美妙--太舒服了! 这算是苦尽甘来吗?荣志豪笑了,那是一种苦笑:想不到,走一趟任督二脉,也要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好在有惊无险,现在,终于苦尽甘来…… 不对,还有…… 从会阴引灵到尾闾,只要方法对了,是那么地轻松,以为别的穴位也会一样,但却事与愿违! 荣志豪再次想一到了那些玄幻类作者,他们虽然没有修练过,但他们肯定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籍,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理解与猜想,甚至许多理解与猜想,都是对的! 就象里说的:修真必定孤独;修真处处都有未知道的艰险;修炼真我的过程,就是探索自己的道的过程。 是呀,虽然前人走过,但各人却有各人的缘,各人都有各人的道,因此,每个人所走的路,都肯定不同。 好在现在都是基础的修练与修炼,自己还可以先帮儿子探索道路,但到再进一步的时候…… 如此强大的神念,转世应该可以带着记忆的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死有何惧?这世不行,大不了下世再来! 儿子自有儿子的道,儿子自有儿子的缘! 想到这里,荣志豪心里一松,仿佛无形中有一道枷锁在冥冥中断裂…… 他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一路引灵走来:每过一个穴位,都会损失一部分灵气,通过大穴,损耗更多,比如会阴,比如命门,比如玉柱…… 看看百会要损耗多少…… 那么多呀! 荣志豪目瞪口呆,如果非要表达灵气在神识海损耗的量,应该是损耗了整个虚丹里灵气的三分之一,再加上其它各穴位的损耗,现在荣志豪的所剩灵气,只有一半了。 还有印堂,还有膻中,那可是紫府与黄庭的存在呀,灵气够吗?还有人中通过舌尖到承浆回到任脉,能过去吗? 一想到要过这两个地方,荣志豪心有余悸,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昨天就试过了,会阴里的灵气,不能逆行回丹田,现在,只有一路向前了。 好了,勇往直前吧,退路已绝! 神识海不再吸收灵气,哦,不,应该说,还是在消耗,但消耗的量可以怱略不计,多余的灵气在识海里盘旋,指挥权又回到荣志豪的手里。 继续吧--几分期待,几分无奈,几分恐惧;带着复杂的心情,荣志豪开始继续他的引导。 他先把神识海中游离的灵气大部分聚集在一起,送回到百会穴,然后,轻轻地引导向前…… 过了,轻松地又过了,经过沿途的几个小的穴位,灵气很快进入到了印堂。 同样,灵气到达印堂后开始停留,然后,微微一痛,直接进入了紫府。 紫府,之所以称之为府,应该比海底、比神识海小得多吧?这是荣志豪想的。 但事实上,紫府虽然相对小些,但所需的灵气并不少。 一开始进入,荣志豪同样失去了对灵气的指挥权,无奈之下,他只有无止休地把丹田的灵气源源地引入,直到丹田枯渴。 荣志豪再次慌了神,虽然他感觉到了,灵气进入紫府时,被再次净化,剩下的三分之一不到的灵气,进入紫府后,通过净化,只剩下可怜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就这么一点儿灵气,还能回去吗? 荣志豪欲哭无泪,丹田里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一丝丝灵气了…… 好在紫府并没有扣押灵气,等荣志豪夺回对灵气的指挥权的时候,他把灵气聚集起来一看:只剩米粒大小了。 荣志豪真是欲哭无泪、欲诉无门呀。 走吧,但愿能回去,那怕是一丝丝,只要能回去。 但就这么一点点灵气了,它真的还能回去?不要忘了,紫府之后,还有一个黄庭呢……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荣志豪诚惶诚恐地引导的那一丝纯净的灵气,向人中行去…… 第十八章 完成小周天 灵气一丝丝不停地注入到了人中,最后,米粒大小全部聚集在了人中穴。 因为有过会阴 ̄穴的教训,荣志豪没有粗野地强制引导,而是守着微微滚动的灵气,静静地观察着,感悟着。 会阴轻提,舌抵上腭--舌抵上腭…… 荣志豪猜测,这里不会消耗太多的灵气,这里,应该是找准位置,对好穴位。 荣志豪猜对了,他不断地移动舌尖,移动--停留--观察--感受,再移动--再停留--再观察--再感受…… 直到二十二次之后…… 舌尖一麻,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顺着舌尖,向承浆流去。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是的,灵气转了大半圈后,终于走完了整条督脉,回到了任脉。 接下来的事,荣志豪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灵气所剩无几,就算这一小粒灵气通过了紫府的精炼,十分精纯,但毕竟只有这么一点点了,对整个黄庭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通过舌尖的灵气,又慢又轻松地流过了各个穴位,流到了膻中。 果不其然,灵气又被不自觉地吸入到黄庭。 荣志豪再次欲哭无泪,眼看那一丝丝灵气,还没有聚集成米粒,就被黄庭吸收,他的思维仿佛都已经停止,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现在的他,只象一只被人牵着线的木偶!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我可是整整吸收了五六年的灵气呀…… “嗯?不对。还有一丝丝!” 荣志豪明显感觉到黄庭的饥渴,但它却没有完全吸收了全部灵气,最后,终于还是给荣志豪留下了一丝丝。 这一刻,荣志豪仿佛收到了黄庭传来的一个信息:“拿去,还要--还要!” 荣志豪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体,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总会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想到这些,荣志豪欣喜若狂,他赶紧把重新掌握制空权的那一丝丝灵气引出黄庭,心中还不停地在念叨:“各位小的穴位们,你们再也不要吸收了,等下次,我一定带更多的灵气来,让你们吸个够的,拜托,拜托了!” 沿途的各个小的穴位,仿佛没有听到他心中的祈祷,依旧我行我素地吸收着通过的灵气。 也许是通过的时间太短,也许是其它穴位需要的灵气并不多,终于,一丝丝微不可见的灵气,最终回到了丹田气海,回归到虚丹之中…… 终于完成了传说中的小周天!平常古井无波的荣志豪激动万分。 就这微不可见的一丝丝灵气回到丹田虚丹内,让荣志豪心神俱醉、妙不可言。 虚丹中灵气的枯渴让荣志豪明白他首先要做的,是吸收灵气;于是,他一边半冥想吸收灵气,一边感悟着任督二脉灵气运转的全过程。 一路提心吊胆地走过,好几次碰到让人胆战心惊的场面,虽然差点儿让他魂飞魄散,但终于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 除去几次心惊肉跳,在经过其它穴位的时候,虽然也会常常碰到刺痛与胀痛,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时,而且过后,灵气所到这处,都让人觉得暖洋洋的,舒服之极。 荣志豪发现,那些极度危险的现象的出现,似乎是必然的,就象少女破 ̄瓜时的疼痛一样。 而每过一处穴位,好象天然它们都有各自的安排--灵气应该留下多少,通过多少。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也是一种精妙的计算,好象每个穴位都有意识,每个穴位所吸收的灵气,都有度量,绝不贪婪,这应该就是身体本身的协调吧?儿子的灵气本来比自己浓厚…… 想到这里,荣志豪终于放下心来:儿子也可以打通任督二脉了。 放下心来的荣志豪,把精力大部份放在了吸收灵气上,灵气的过分枯渴,让他自从开始修真后,再次感觉到“累”。 当荣志豪重新把神念大多放在感觉周围的灵气上的时候,他发现了,本来只能感觉到身体四周不到一米的灵气的神念,现在可以伸展到了五六里远,也就是说,这一刻他能引导周围五六里以内的灵气。 灵气如潮水般地被他引入虚丹。 每个毛孔吸入了灵气,实在少得可怜,但几十万个毛孔同时吸收,那就非常可观了,再加上被打通的任督二脉上的大穴,它们的吸收速度,是一般毛孔无法比拟的。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象里所说的那样,大到所在的空间坍陷的程度。 因为神念的强大,荣志豪感觉到了--空气就象是一块海棉,而灵气,就象海海棉里的水,就算把水抽完了,海棉还是海棉,因此,空间不会坍陷,除非四周完全都是灵气。 “嗯?这是怎么回事?”吸收间,荣志豪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以前灵气进入虚丹的时候,象这么快地吸收灵气,虚丹应该很快就会变灰,然后变黑的,但现在自己吸收了那么长的时候,只有一丝丝可见的灰色雾气,就象自己刚刚结成虚丹的时候那样。 但那时候自己吸收灵气的速度是现在的百万分之一呀?虚丹并没有增大,为什么颜色会变得那么慢? 要仔细的观察下,荣志豪终于发现:是紫气! 紫气并不是只有早晨才有,而时一直存在,但为什么这么少呢?而且,以前紫气只留在紫府中,现在为什么印堂吸收的紫气会直接会同灵气一起进入了虚丹? 通过分析,荣志豪肯定了几件事,一是:紫气随时存在,并被所有的生物吸收,紫气早晨最浓,傍晚最稀薄;二是:任督二脉打通后,紫气就可以通过经络进入气海了;三是:地球上之所有没有人修练,是因为灵气过于稀薄,难以被动地改善体质,造成体质差而不适合修练;也许上天也限制人的修练,试想,如果人人都在修练,那么,地球完全有可能因为缺少灵气而整个变成沙漠。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似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冥冥之中的约束…… 四周的灵气在减少,直到荣安然把五六里空间的灵气吸收完,最后,根据空气的流动,外部的灵气又被带入……荣志豪吸收灵气的速度相对慢了许多,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灵气让他吸收。 随着时间的推移,荣志豪感觉到紫气在不断增加,本来带着一丝丝浅灰色的虚丹,也在紫气增加的同时,重新变成了无色透明。 随着启明星的升起,东方开始发白、发亮;最后太阳跳出了水面…… 九点以后,荣志豪感觉到紫气在明显减少,继续冥想了一个时辰之后,他缓缓收功,并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嗯?我的眼睛怎么张不开了?”感觉到自己上下眼皮粘连在一起,荣志豪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爸爸--”荣安然九点就收了功,收功后他直接来到父亲所在的山尖。 “安然--”荣志豪笑了,他知道儿子按照他的意思,尽量少吸收灵气:“安然,你帮爸爸看看,爸爸张不开眼了。” “爸爸,你好脏好臭哟……身上好象漆上一层油漆……”小安然伸出小手,在父亲的脸上摸了摸:“好硬!” “象一层油漆?”荣志豪笑了,看来,上又写对了,打通任督二脉,应该就算是开始洗经伐髓了吧? 荣志豪站了起来,迈开脚:“走,安然,回水库。”他睁不开眼睛,但神识却让他把面前的一草一木看得清清楚楚。 但没走几步,荣志豪就差点儿衣摔倒,刚用神识探路,就象高度近视的人,第一次配上眼镜一样,根本不适应。 “爸爸,我背你!” 这是一句非常平常的话,但如果让人听到,让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要知道,刚过五周岁的荣安然,就算比别人长得稍稍高一点儿,结实一点儿,看上去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而荣志豪可是一个体格健壮、身高近一米八的成年人呀,更何况要走的路,又是陡峭的、很少有人走的羊肠小道。 “不用……”荣志豪并不是担心儿子背不动,只是如果让儿子背着自己,自己的双脚肯定会拖着走--儿子还太矮了:“你在前面引路,让爸爸练习练习!” 荣志豪很快适应了用神识看路。 “爸爸,您是怎么做到的?”荣安然惊讶得目瞪口呆。 “让爸爸先洗一洗,马上教你。”很快,荣志豪就来到了水库。 荣志豪用神识肯定了四周没有人,他一纵就是几十米,直接纵到水库中央。 荣志豪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等他上来的时候,却看到了儿子惊喜的表情。 这一刻,荣安然一脸惊喜,是的,只是惊喜而不是惊愕,因为父亲身上任何的变化,在荣安然看来,都是正常的;这一刻,在他面前的父亲,不再是五六十岁,更没有了花白的头发,甚至比从前更加年青,更加英俊。 抬手看到自己洁白中泛着莹光的手背,荣志豪就知道儿子惊喜的是什么了,这种变化,几乎每一本都有描写,想来不假。 “来--”换好衣服,看到跃跃欲试的儿子,荣志豪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安然,爸爸终于完成了传说中的小周天了……”在儿子面前,荣志豪依然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这也难怪,荣志豪自从开始玄学探索,虽然一直有所收获,直到今天,他才真正享受到了足够的成就感。 从虚似丹到虚丹,荣志豪肯定自己身体的变化,无病无灾,可以少吃饭甚至十几天不吃不喝,可以止息近一个小时,这些,在科学上,都可以用科学理论来解释。 但为了自己放下科学,他必须打破科学理论,这才是他真正的第一步,此时,他知道自己真正迈出了第一步,是科学没法解释的第一步。 气功让人的力气增加,科学可以说这方面的研究还没有结果,但肯定是属于科学范畴……自从被人称作叛逆者,他不再与人争论。 从前,他与人争论过:生物、化学、物理,看着学科分得很清楚,但真的能分清吗? 非要把玄学当成科学,有必要吗? 什么叫南辕北辙?把玄学当成科学就是南辕北辙。 从玉冰郡到北极,明明可以直接向北走,为什么非要向南,还强词夺理说,向南才是对的,因为,那叫科学? 是呀,向南,只要直线走,过南极州后,从地球背面同样可以走到北极的…… 荣志豪实在无语,但所有人对科学理论的肯定已经根深蒂固,他觉得自己想改变别人的理念,真的在蚍蜉撼树。 也许等自己成功以后,才可以证明吧,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现在,他的第一步真正成功了,除了垂暮的身体,一夜之间恢复,他明显感觉到了寿命的增长,可以说,这一结果已经脱离了科学的范畴。 但他不能去证明,因为冥冥之中,他意识到如果太多人去修真,那地球上的灵气马上就是枯渴,到时候,地球不再是地球。 而且,仿佛一个声音在时时提醒着他:不可惊世骇俗。 荣志豪突然想到:如果火星从前真的有生命,是不是因为太多的人修炼,而灵气供应不足,才造成了生灵的毁灭? 一想到这里,荣志豪突然毛骨悚然…… “安然……”本想马上传授儿子小周天方法的荣志豪,突然严肃地面对儿子:“从今天起,所有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事,都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你一定要记住。” 虽然仅仅是荣志豪的猜测,但他必须防患于未然,因为万一…… 以前他也交代过,让儿子不要与人说自己修真的事,那是为了儿子没有必要与人争论永远没有结果的问题去自寻烦恼,而这一刻,他仿佛感应到了天道制约! 荣安然茫然地看着父亲,他没有问为什么,在他的思想中,父亲就是父亲,父亲的要求,他必须无条件地执行。 “记住,一定要记住,万一爸爸猜测是正确的,那会关系到地球毁灭与人类的生死存亡。”荣志豪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 第十九章 安然通周天 虽然读过非常多的书,但读书的时间不长,没有多少真正消化,更何况孩子毕竟就是孩子,最缺少的就是生活经验。 荣安然对地球的毁灭与人类的生死存亡并没有什么概念,但从父亲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上,他同样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爸爸,我不说!” “难为你了--”荣志豪摸着儿子的头,显得非常无奈,心道:就让他当作红尘历练吧! 荣安然并不以为然,他根本是不以为意;他到目前还体会不到,自己的喜怒哀乐一个人压制在心底里,会是多么的难受。 他能感觉到父亲的心理,但他却不明白,父亲的心情为什么会那么复杂。 “饿了吗?” “不,爸爸,我不饿!我们不去吃饭了,好吗?” 荣安然怎么会感觉不到儿子的思想动态?看着如饥似渴的儿子,他笑了:“那好吧,爸爸就教你如何打通任督二脉,完成小周天运行!” “看过人体穴位图吗?” “看过,我都记得呢,爸爸!”荣安然点头道。 “那好,我们回山尖去!”荣志豪需要在绝对安静的地方,让儿子打通任督二脉,完成小周天。 在原荣安然修炼的地方,荣志豪整理出一七八平方的平地,让儿子与自己相隔二米盘坐,轻闭双目,自言自语般地轻声念道:“意守丹田……舌尖轻抵上腭……同时轻提会阴……心静后从丹中连续不断地引出一丝丝灵气--越细越好……顺石门、关元一路往下,直到会阴……” 他在一边教导儿子,一边重复着第一次的运行:“到达会阴的时候,灵气会先进入海底……有一丝胀感后,加强意念,把灵气从会阴送到尾闾,然后不必停顿,让灵气顺脊椎内侧一直慢慢向上运行……” “每过一个穴位,都有可能感觉到麻、酸、胀痛或刺痛,不必理会!” “当灵气到达百会时,会破壁进入神识海,你会感觉到很强烈的不适,但一定要坚持住,源源不断地向神识海提供灵气,你可以把全部灵气,都先送到神识海,让神识吸收……” “当神识不再吸收灵气,你再拉出一丝灵气,回百会把灵气送向印堂,到印堂后,灵气会再次破壁进入紫府,这时候,灵气与紫气开始结合,紫气开始精炼灵气,等灵气不再有变化,你重新指挥灵气从印堂下沉,经过人中时,灵气会停顿会聚,人中也会有一丝胀痛,然后引导灵气通过舌尖进入承浆,这时你不要停,只要继续向下引导就可以了……” “在灵气进入膻中时,又会破壁进入黄庭,黄庭非常贪婪,到这儿后,你的灵气可能会被黄庭吸收一空,但却会留下一丝丝让你回到丹田虚丹之内……” 念到这里,荣志豪自己也正好再次走完了一周天,他慢慢长开双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周天,你感觉怎么样?” 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儿子甜甜地笑着看着自己,惊讶道:“你没有引灵?” “爸爸,我都记住了!”荣安然在后问地回道。 “那你怎么不引动灵气,按爸爸说的运行?” “爸爸,你不是说,知识需要消化吗?你说的,我都记下了,虽然我没有引动灵气,但我的意念已经跟着您的话语走了一遍了,我先想想然后偿试!” 儿子已经长大了--荣志豪在心底自叹:“那好,你把我所说的,在心里再过一遍,开始引灵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 “好的,爸爸!”说完,荣安然闭上的眼睛…… “爸爸,我要开始了,丹内的灵气,已经蠢蠢欲动了。”不一会儿,荣安然张开了眼。 “嗯,好,爸爸注意着,你放心吧!” 得到父亲的肯首后,荣安然调整了一下盘坐姿势,重新闭上了双眼…… 看来,他真的吃透了……荣志豪在心底赞道。 本来为自己没有系统地讲述,儿子不一定理解透彻而忐忑不安的心,更放下了不少。 让荣志豪奇怪的是,整整三个小时,荣安然一动不动地,仿佛老僧入定,动都没有动过,那怕是牵动一丝肌肉,一组毛孔,连呼吸都不再存在;如果不是荣志豪感应到他一切正常,非担心死不可。 终于,又过了一小时以后,荣安然轻皱眉头,眼中,流下了两行泪水…… 荣志豪笑了--他的灵气已经进入了神识海了。 开心之余,荣安然更加担心,担心儿子能不能挺过,孩子毕竟缺少韧性和坚强的毅力与意志。 荣安然并没有让他担心很久,一刻钟以后,他的眉头一展,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成了,其它就简单了!”荣志豪终于放下心来。 这时候的荣安然的脸上,恢复了平静,脸上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的宝相。 又是一个时辰,荣安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随之眼帘下的眼球也开始翻滚,却没能睁开,这时候的荣志豪,也感觉到了儿子身上传来的一阵难闻的气味。 “怎么样?”荣志豪并没有在意,他迫不及待地问道:“成了吗?” “成了,爸爸,太舒服了,呵呵,我还有好些灵气回归了丹田呢!”成功的喜悦,需要有人分享,荣安然虽然是个孩子,在这一点上,也不例外,更何况他也感觉到父亲的担忧。 “爸爸,我也睁不开眼睛了--” 荣志豪一接抱起儿子,向山下冲去:“爸爸这就带你去洗洗……” “爸爸,我也象你一样试着走走吧,我闭着眼都能看到路呢!”荣安然挣扎道。 “不用,不用,等洗过后,你再闭上眼睛试吧,呵呵--”荣志豪这会儿早乐疯了。 洗完澡,换好衣服,荣安然急不可待地闭上眼睛,开始用神念探路。 “咯咯”声不断从他嘴里传出,不到一刻钟,荣安然就能使用神识健步如飞了…… 与自己不同,他一点儿都不累,这证明了他的灵气比自己强大得不是一星半点的。心底里,荣志豪再次泛起了骄傲:我的儿子,他就是龙! “安然,你的虚丹里还有多少灵气?” “不多,爸爸,只剩不到十分之一了!” “还有那么多?” 荣志豪不知道的是,荣安然昨天晚上,他的虚丹就已经满满的,胀得不行了,而荣志豪自己在通周天前,只是为了给儿子探路,他的灵气数量还远远不够,甚至说,通周天都非常勉强;如果不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功能自发地保护着,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那你现在的感觉……” “棒极了,爸爸,太舒服了,如果不是你告诉我的‘适可而止’,我都舍不得退出,还想再走一遭呢。”荣安然带着怀念,甜甜地笑着。 “臭小子……”荣志然笑骂了一声:“只要走对了,天天都可以享受呢!” “我明白,爸爸;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你的小周天已通,那么,你就可以感觉到紫气随时随地的存在了,在吸收灵气的时候,紫气也可以直接跟随灵气进入虚丹中了,我们现在的任务补充灵气。”荣安然笑道:“你会发现,通了小周天,吸收灵气感觉更妙,呵呵--” “爸爸回那边去……”荣志豪指了指自己昨晚打坐的山尖:“爸爸去那边,你还在这里,咱们一起先再把虚丹填满,然后再走一遍小周天,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爸爸,您就坐在这儿,我去那儿吧,我吸收比你快……”说完,荣安然“咯咯”一笑,脚不点地地向山下跑去,跑向另一个山尖。 荣志豪淡淡一笑,直接盘坐了下来,进入冥想。 荣志豪目前最缺少的就是灵气,所以,他首先一门心思地尽最大速度,吸收灵气。 而荣安然则不一样,五六岁的儿童,好玩是天性。 来到昨天父亲所在的山尖,荣安然也开始了修炼。 他首先按照父亲的说法,在进入体内的灵气中,感应紫气的存在,当确定父亲说的事实以后,他就开始异想天开了…… 他并没有一坐下来就开始吸收灵气,而是利用所剩的十分之一的灵气,再次走起小周天来。 走小周天太有意思,太舒服了,虽然中间也有过头晕目眩的难受,也有过胀痛与刺痛,但并没有象父亲说的那么可怕,除去头痛以外,其它都可以忍受。 再说了,荣安然特别喜欢灵气走过经络的那种麻麻的、酥酥的、暖洋洋的感觉。 也是荣安然一心想探索出正确的修真道路,为了儿子而过于小心翼翼,再加上荣安然无论是灵气和神识都比父亲强大,第一次通小周天的时候,他就没有感受多少的危机,反到觉得父亲有些危言耸听。 荣志豪说得对,人生最大的快乐,是对未知的探索。 荣安然就是这样,除了走小周天的那种美妙让他食髓知味,还有对未知的好奇,更多的,是他感觉到的父亲的艰险,希望自己能代替父亲走在前面。 他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他知道父亲不会答应。 现在机会来了,这里灵气又丰富,父亲又不在身边。 重新走了一遍小周天,荣安然感觉到非但没有危险,灵气也没有损失多少,而且比第一次更舒服更美妙,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还有,那个本来悬空盘坐在神识海的神念虚影凝实一些后,被莲台托着,便让他飘飘欲仙。 荣安然偿试着把神念一分为三,一股守着丹田的虚丹,吸收着灵气,一股守着神识虚影,还有一股引导虚丹内的灵气,运行小周天。 刚一开始的时候,根本行不通,不是过于守丹田忘了神识,就是过于守着神识忘了丹田,更别说是运行小周天了。 于是,荣安然首先放弃了神识的一分为三,仅仅一分为二,一股守着丹田虚丹,一股守着神识海中的神念。 执拗的荣安然,吃力地守着两处,守神识过份了,分出一丝神念到丹田,守虚丹过份了,又分出一丝神念回识海,就这样来回摇摆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神念终于可以均匀两分,守着两个地方不再吃力,于是,他再次分出一丝神念控制运行小周天……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失败后,荣安然终于成功了,他细细地再次感悟了一下,确定无误后,甜甜地笑了…… “爸爸,你怎么了?”一睁开眼睛,荣安然就看到面前搓手顿足的父亲,他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的。 “爸爸……” “安然--”荣志豪无论多么着急,但他总算是控制住自己,他又是担心,又是疑虑地盯着儿子:“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爸爸?” “你……你一坐就是三天……” “什么?”父亲的话把荣安然自己都惊得跳了起来:“三天?” “爸爸--我把神念一分为三,一股守着虚丹吸收灵气,一股守住神念,一股运行小周天……” “你……你说什么--”明明知道儿子什么事都没有,但他还是紧张得浑身发抖:“结……结果呢……” “我成功了,爸爸!”荣安然想笑,他在为自己骄傲,但他不敢,因为,父亲的脸色还是雪白的。 “成……成功了吗……”听到儿子的话,荣安然并没有发火,反而显示出颓废:“爸爸没用……是爸爸没用……”他喃喃道。 从来没有与父亲争论过什么,看到父亲的样子,荣安然只感到心中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劝慰父亲。 “走吧,我们回家去……”荣志豪第一次没有蹲下身子去背儿子,只是携住了荣安然的手…… 第二十章 父子谈心 荣安然首先来到北山寺,告诉愚智和尚自己可能很长时间不来了,他拒绝了愚智退还的钱,在愚知和尚的佛号声中,携着儿子下了山。 一路没人,父子两十几分钟就下了山。 因为天不没完全黑,北山水库还有的士,为了不惊世骇俗,荣安然坐上了的士。 “志豪,前几天安然被陌生人带走了,是你的什么人呀?”回到小区,好心的邻居大妈就问。 “是我亲戚,呵呵,大妈,谢谢你!”荣志豪没有多说什么,道了谢就快步离开。 一路来,父亲都没有与他说过话,荣安然感觉到父亲心事重重。 “爸爸,父有事,子代其劳!不是吗?”一回到家,荣安然就先开口了。 荣志豪苦苦一笑:“可你还是个孩子呀……” “可我已经长大了!”荣安然夸张地挺了挺胸。 “是啊,你长大了……”荣安然释然一笑:“好了,去洗个澡;几天没在家,家里没什么吃的了,爸爸带你出去吃饭。” “爸爸,我可以不吃饭的!”荣安然自以为懂事地说道。 “是的,可以不吃饭--”荣志豪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但吃饭也是一种修炼,吃饭可以帮助悟道!” “悟道?” “好了,别问了,让爸爸好好想想,去吧……” 玉冰天堂是玉冰郡最高档的饭店,荣安然虽然不知道这里是玉冰之最,但他却感觉到了这里的高档,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看看,想吃什么,尽管点!”父亲把菜单递给他。 菜单上不仅有菜名,还有图片,所以,荣安然可以一目了然。 “爸爸,太贵了,我们换个地方吧!”虽然看着菜肴图片,就让荣安然垂涎欲滴,但荣安然知道母亲离开后,只给他们留了一百万,他也知道父亲为了陪他,从来没有去工作,他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您看--爸爸,这青蟹,我们以前吃的好象只有八十一只,这里要三百二十呢……” “不怕,点吧,想吃什么尽管点!”荣安然笑笑,重复道。 “那--好吧!”荣安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做,但他却知道父亲另有深意。 这一餐,在外面吃只需要一千左右,荣安然特别留意,结账的时候,父亲付了六千八。 “说吧,去唱歌,还是去喝茶……”见儿子犹豫,荣志豪又道:“你不是说自己长大了吗?” “是的,爸爸,我是长大了,但我更喜欢去冥想!”荣安然认真地回答道。 “做什么事,都应该劳逸结合!”荣志豪道。 “可我没觉得累呀!”荣安然还是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呵呵,那我们就去喝茶吧……”没等荣安然回答,荣志豪就位着儿子坐上了的士。 仙泉茶庄,还是玉冰郡排名第一的茶庄。 “想喝什么饮料?” “爸爸,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荣安然脱口而出,这是对父亲的崇拜的原因。在他的心目中,母亲就象是个路人,但父亲却是自己的神。 “好吧!”荣安然轻轻一笑,对服务生说道:“那就来一壶六安香片吧!”说完,又对儿子问道:“要点心吗?” “爸爸不要,我就不要!”荣安然自然地答道。 “嗯,那想吃的时候再要吧!”说完,把茶单合上,递还给服务生。 茶,很快就上来了,荣志豪分别给自己与儿子都倒上一盅,轻轻呡了一口,并咂了咂嘴,朝儿子笑了笑,见儿子学着自己的样子,他咧开了嘴…… “你去吧,有事叫你,我与儿子说点儿私事!”荣志豪知道服务生一直在陪他们的,但荣志豪连茶都没有让他倒。 “这……”服务生犹豫了。 “放心吧,这是我自己要求的!”荣志豪强调。 “好……好吧,我就在不远处,您随时叫我!”服务生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去…… “为什么,爸爸?书上不是说‘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吗?而且,您已经证实了修真的存在了,让更多人修真不是更好吗?”荣安然不解。 “你看过你坐了三天的四周的草木了吗?”盯着儿子,荣志豪提醒道。 荣安然并没有仔细地观察过,但他的记忆力特别强,看到的东西,不经意间,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记忆地大脑中,父亲提到这个问题,他就开始回想…… “爸爸,是生命力吗?好象我们四周的花草树木的生命力都在下降,好象是,我们四周的所有植皮的叶子,都有些发黄。”荣安然思索着说道。 “是的,所以,我想到了两种可能,一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灵气特别少,被我们吸收了,就没有了,而灵气非但对我们,对植皮,也会直接影响它们的生命;二是:植皮会产生灵气,但我们的吸收太快,让这些植皮过度地劳累……” 说话间,荣志豪也在猜测:“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会产生不良影响;完全有可能造成环境的沙漠化……” “试想,如果别人都知道修真能延长人的生命……”荣志豪担忧地皱眉道。 “爸爸,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修真会失传?” “那应该与社会的发展有关吧?!”荣志豪继续猜测道:“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如果一个人整天地忙于衣食住行……” “现在我们国家富裕了……哎--”荣志豪不无担忧…… “那不是更好,爸爸--如果别人都学会我们的修练方法,那不是很少有人生病了,这不是更好吗?爸爸,这应该算是一种积德吧?”荣安然问道。 “是,也不是!”荣安然边喝着茶,连笑着答道:“如果每个人都在我们这种理论下,学会延年益寿,那我们的功德无量,但你有没有想过人的本性?我们人类最大的劣根就是‘贪’,是‘无度’--无度的贪婪会让地球很快就进入沙漠化……” “我明白了,如果地球沙漠化了,那我们非但没有一丝功德,反而充满罪孽!”荣安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当然,这也是爸爸的一种猜测,但起码可以肯定,过度的吸收灵气,对所有生物不利;不过,爸爸也在猜想:如果灵气是植皮产生的,是不是植皮也象人类一样,因为不必要太多地释放灵气,慢慢地退化了呢?” 荣志豪笑了笑:“这个不是我们今天要谈论的问题,等我们更进一步提高自己的修为以后,应该会有答案的。” “那爸爸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是怎么走上修练之路的?” “对,爸爸想通过告诉你这一些,让你了解爸爸的思考方法……” “有一次,爸爸偶然地在网上发现了《胎息修练法》,当时,爸爸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在听了教授的《科学与特异功能》一课,爸爸生产了自己的想法:胎息是孩子在母体中的呼吸方法,后天可以修练,而新生婴儿天生带有特异功能,胎息可以修练,特异功能不是也同样可以修练?” “如果我能修成老鹰与猫头鹰的视力……如果我能拥有鲸与蝙蝠的超声波接收能力……” “有了这一种想法,爸爸开始胡思乱想,同时也荒废了学业,那时候的爸爸,没有你现在的学习与记忆能力!” “于是,爸爸开始收集有关于这方面的理论;这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在心烦意乱的时候,爸爸就看看玄幻……应该说--玄幻,真的让爸爸走火入魔了--呵呵……” “通过玄幻中的幻想,还有那些理论上的修真方法,爸爸开始思考,但爸爸知道,人不能脱离生活,以前爸爸有爷爷奶奶,不用担心生活问题,自从你爷爷奶奶走后,爸爸首先应该养活自己……” “双手,永远不如大脑!所以,老板动动嘴就能赚钱,而工人整天累死累活,也不能争得自己的富有……” “冥想--这是我第一个选择,爸爸猜测,冥想,可以增强人的思维与记忆;冥想还可以增强人的感知能力。爸爸需要修真,更需要学习知识;知道丰富了,爸爸以后就能通过大脑赚钱--那时候的爸爸,还没有放下钱。” “那时起,爸爸放弃了所有科学理论的学习,那时候,爸爸想的是:如果思维与记忆力增强了,我的学习会事半功倍,那么,科学理论,以后再学也来得及。” “没想到的是,太多的科学理论已经占居了爸爸的思维,也因为如此,在久练无果的情况下,爸爸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在苦苦的挣扎与思索之后,爸爸决定彻底否定科学--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爸爸不得不这样,虽然,爸爸知道科学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于是,在与别人辩论的时候,爸爸有意识地开始否定科学……从些,爸爸在别人的眼里,也就成了科学的叛逆者了……虽然说,朋友在于理解,但朋友更在于知心、在于志同道合,没有人会与爸爸志同道合,所以,那时候起,爸爸也不再有朋友--除了你怀叔叔那样的发小……” “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从修真回到科学并不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每个人,总得做点儿什么,或为社会,或为自己……” “跟在导师后面,去完成别人没有完成的科学探索,虽然这也是一种提高,但这一种人,我们国家并不缺少,我为什么不做一些别人没有做过的事呢?那怕是绝不可能,只要我自己喜欢……” “于是,爸爸在大三时逃学了,与别人的想法一样,爸爸也认为自己走上了一条非常可笑道路,爸爸从来没有认为自己能走通这条路,但爸爸没有后悔,冥想一开始,爸爸就想通了一件事:钱--” “爸爸也希望自己有很多的钱,但爸爸自问自己没有能力赚很多钱,所以,爸爸想开了,钱多钱少够用就好。” “一年以后,爸爸发现了一个问题:爸爸自从开始冥想,就从来没有过头疼脑热,从来都是吃得好,睡得香,不管这是因为什么,爸爸都把这种现象当成是冥想的原因。” “就这样,一边工作,一边冥想,因为没有能明显地感觉到收获,所以爸爸经常迷茫、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对的……所以--三天打鱼四天晒网,爸爸在三年以后,肯定了先虚拟虚……因为,那么长时间的偿试,爸爸都无法感觉到修真理论中所谓的‘金丹’的存在。” “自从肯定需要虚拟丹后,爸爸仅仅用了百日的时间,爸爸得到了不再变化的虚拟丹……” “也许天在助我,我碰到了你的母亲,我们结婚了……” “结婚后,人的私心杂念也多了,为了让自己冥想的时候能够心静,爸爸给自己安排了一间无光静室……” “你妈妈怀了你之后,对我整天的不务正业更加烦厌,好在我从来有与她斗嘴,但她还是在生了你之后,搬到了你姥爷家。” “本以为,等你长大了,如果你喜欢,爸爸再教你修真的,没有想到,你从小就喜欢,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吧……” “这是天意,爸爸!子承父业,这很好!”荣安然笑道。 没想到,荣安然这么小就学会了幽默。 “爸爸,我感觉到你选择修真,与爷爷奶奶有关,爸爸,你能告诉我爷爷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荣安然怕父亲生气,又弱弱地重复道:“我感觉到,你选择的修真这条路,与爷爷奶奶有关……” 荣安然知道父亲有意识地对自己隐瞒,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些提心吊胆,他怕爸爸生气。 父母的死,是荣志豪永远的痛--他要报仇…… 第二十一章 缘与悟 虽然父母的死,是自己心中的死结,荣志豪一直在回避,但没想到,今天儿子却触动了他心中的痛…… 荣志豪并没有生气,他在心里叹道:也许,这也是一种缘吧…… 儿子想的没错,自己父母的死亡,也是让自己走上这条修真之路的原因之一:因为仇恨、因为执拗…… “你爷爷奶奶是那晚在公司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你爷爷奶奶也算是小老板,他们自己开公司,年收六七十万光景,他们也没有太大的野心……” “那时候,我们在市郊有一个小别墅里……就在我大二的有一天晚上,他们工作得晚了点儿,开车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 “那是条单向双车道……爷爷奶奶开的是甲壳虫,对方开的是领航员……爷爷奶奶连同车子,被撞得面目全非……” “法院判定是你爷爷奶奶逆向行车,应该负全责……那一段路没有监控,而且,对方也有目击证人……”说话间,荣志豪的脑海里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一个叫隗士良,一个叫夕九涛,一个叫羊进钧;一个是肇事者,一个是目击证人,还有一个是车主…… 是因为时过境迁,更因为荣志豪的修真,修心让他的脸上静如止水。 “你爷爷是非常守规矩的人,那条路上,又限速五十码……车子撞成那样,没有上百码的时速,是不可能的……” “但你爷爷开的车子冲到了左手路边,而且他们还有目击证人……所以,法院判定爷爷负全责……”荣志豪说得非常平静,甚至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你爷爷认为自己开车那么小心,不可能出现问题,为了省钱,只投了强制险……所以,陪光了公司,也倍光了房子,呵呵……”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爸爸?”荣安然插嘴问道。 “爸爸去查了,那晚车主连同驾驶员喝得酩酊大醉……爸爸也去查过,肇事者没有一点儿伤,但车主却住进了医院……” “那……那不就说明了司机的冒名顶替、对方作的是伪证吗?”荣安然问。 “法律需要证据--科学的证据……”荣志豪把‘科学’两字说得特别重:“虽然说,车子没有上百码车速,不可能撞成那样,但你爷爷的车子却在逆向位置上,车子都是ABS刹车,没有车轮痕……” “但完全有可能是对方逆向行车,爷爷的车子是躲避过去的呀!”荣安然道。 听了儿子的话,荣志豪非常奇怪的看着儿子:“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想象,爸爸,你开车的时候,还有打的的时候,我注意过驾驶员的习惯,上一次的士驾驶员就是为了避车而压过黄线的。”荣安然道。 儿子读过交通规则,荣志豪一点都不怀疑,但儿子能够从别人的驾驶习惯中,分析出这种可能,让荣志豪刮目相看。 荣志豪万分欣慰:看来,把自己修真思路告诉儿子,不是太早,而是正是时候:“好了,这是爸爸心中的结,需要爸爸自己去解开,你不用多想……你说得对,爸爸本来就对玄学感兴趣,通过爷爷奶奶的这件事,爸爸就下定了决心!” “从前,爸爸偶而还拜一拜佛,但从那时候起,爸爸就不再拜佛了:佛说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而爸爸需要的是现世报,爸爸需要看到报应,最好是让爸爸亲手去了结这段因果--”这段话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但荣志豪说得非常自然。 “爸爸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可能,可能,这只是幻想,可能,爸爸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但还有一句老话:‘奋斗的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事实上,爸爸走上这条路起,真的可以暂时地放下了那段缘。” “可爸爸,虽然我没有见过,但那是我的爷爷奶奶呀--”爷爷奶奶的遭遇让他荣安然感觉到了责任。 “有爸爸在,爷爷奶奶的缘,让爸爸去了结,除非爸爸不在了,呵呵--”说到这里,荣志豪表情一肃:“你应该放下的是你心中的所有,如果非要说需要你自己去了结的,就是你妈妈的养育之恩。” “妈妈……?”荣安然的眼中,出现一丝迷茫,他已经记不起妈妈的样子了,其实,这也是一种缘,他能在没有父亲记忆的时候,感觉到父亲的到来,但却记不起三岁前,几乎天天看到的母亲的脸。 “不用多想,现在,你听爸爸说!”荣志豪理解儿子,更知道儿子在想些什么:“了却缘分,也需要机缘,明白吗?” “了却缘分也需要机缘?”这一回,荣安然真的不明白。 “没事,你记住就行了,因为,真正理解‘缘’,同样需要缘,更需要‘悟’,儿子,通过你对爷爷事故的分析,爸爸知道,你的悟性足够了,但你要把握好自己悟性的方向--朝那一方向去悟,不同的人,不同的思维,不同的遭遇,不同的情景……都会影响‘悟’的方向。” “好了,听爸爸说:自从你爷爷奶奶出事后,爸爸下定了决心,要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于是,在爸爸的前面,也就出现了爸爸对修真的‘缘’。” “同样的网上、书上有的东西,爸爸所取的‘道’与别人不同,因为心境的不同、信念的不同、理想的不同、还有思考方式的不同、看问题方法的不同……” “比如,我看了《佛教禅理与东方文明》这本书,爸爸记下了‘大禹治水的时候,看到西藏有人吸风饮露’;比如,爸爸看到了网上的传闻,许多孩子,记下了他的前世;但不管怎么样,因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科学理论,爸爸时不时地对自己的想法产生怀疑,有时候甚至怀疑到想放弃自己的梦。” “于是,爸爸为了自己的执念,无奈之下,开始有意识地否定科学;从此以后,爸爸就成了科学的叛逆者--没有朋友,没有同道……” “但就在那个时候,爸爸发现了一句话:‘修真等于孤独’……看到这句话,爸爸释然了。时间一长,爸爸终于适应了孤独。好在修真需要的是时时愉悦,脸上必须挂着轻松的微笑,也因为这微笑,爸爸有了你妈妈……呵呵--哎……”荣志豪不知道是叹息还是欣慰。 “有了你之后,爸爸从来没有想过要你跟着爸爸修真,人生苦短,爸爸只希望你走你自己的路,做你喜欢做的事,只要你开心……” “没想到,你却自然而然地走上了爸爸这条路,知道吗?爸爸知道你在你姥爷家经常生病,爸爸不希望你难受,不希望你生病,才偿试着让你打坐的……” “回到刚才,爸爸走上这条路的‘缘’与‘悟’吧--有的东西,说是缘,但也不是,就拿爸爸与你说过的关于胎息的那件事吧,爸爸把网上看到的《胎息修练法》联想到特异功能,这应该就叫作‘悟’吧?!” “那时候,爸爸迫切需要知识,但爸爸离开了学校,所以,爸爸希望通过冥想,让爸爸的神识强大,希望自己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爸爸做到了,所以,当时,爸爸让你那么小就去冥想,这就是主要的原因:你的神识强了,学习书上的知识不在话下。” “老师曾经说过:因为孩子的记忆力好,所以,孩子,应该是在记忆基础上理解,成人,因为阅历,应该从理解的基础上记忆,所以,我希望你的记忆力强大,然后先记忆,后理解!” “结识了你妈妈之后,因为你姥爷家太有钱了,我根本没有必要去为生存而考虑,于是,我把精力都花在了冥想上了,那时候,我开始感觉到了灵气的存在,我告诉过你母亲,因为,我的收获,就是她的成就,可她却不屑一顾。好在我在网上看到了科学家的猜测:地球上有可能存在着修真文明;这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选择。” “我并没有怪她,因为我走的路,注定是孤独的路,好在你妈妈是个能人,公司不需要我去管理,当然,如果需要我去管,就算我有能力,我不可能把精力花在那个方面,因为,我只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灵气。” “因为我的收获被你妈妈否定了,所以,我与你妈之间的交流就更少了;除了每天烧好可口的饭菜等你妈妈回来外,我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这个时候,我在网上看到了一条信息:根据科学家的研究与试验,人的死亡仅仅是肉体,魂依旧存在;于是,我告诉我自己,如果这生不行,下一生再来还你母亲的债吧,只要我有强大的精神力,我能把这一生的记忆带到下一生;我真的觉得欠了你母亲好多好多……” “没想到的是,自从怀了你,你母亲的脾气更加坏,她甚至把我的微笑,当成了对她的讽刺,哎……” “我没有理由,……” “道法自然;自然有两种意思,一种是发展的自然,一种是回归自然;对你母亲,我选择了顺其自然……” “你母亲带你去你姥爷家,我没有反对,我也不可能反对,更是没有能力反对,但我并不在乎你生活在那儿,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你两岁后没有开口说话,我就想接你回来,但我去了,他们不让,我只好等……等到他们不再在乎你……” “每次我在你姥爷家的围墙外,我都感觉到你在二楼的左边那个小窗户里看着我,呵呵……其实,爸爸并不知道你住在哪一间,因为,你母亲嫁我的时候,他家里人都不看好,我只到过你姥爷家的楼下……” “是的,爸爸,我就在那个房间,而你来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荣安然接口道。 别的荣安然不知道,对这一点,信早就确认这是“缘”,是与母亲之间没有的缘! “真的?难怪……这是我们父子的缘!” “在网上,每一条信息,可能会有无数人看到,但在意并记下,这就是‘缘’,而去思考,去领会出另一种思路,这就是‘悟’。” “比如,火星上找到生命存在的迹象,科学家想从地球上人类的生活方式去寻找,不是没有道理,但宇宙之大,所有生物非得要水与氧而活着的吗?如果火星的前生物本来就靠二氧化硫活着的呢?--这就是‘悟’。” “还有,老爷庙之谜,不知道你看过没有,十八米水深的地方,有多少船只在那儿消失,科学家的假设,我并不认同,如果次元空间的存在,如果那儿正好有一个次元空间……各人有各人的理解,所以各人也就有各人的‘悟’。” “这些有好多好多,我想你已经明白了;现在,爸爸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学习--学习就是:记忆--领会本意--观察思索--延伸想象--实际求证,然后是结合理论,再思索、再想象,再求证的一个反复的过程!” “在这期间,缘与悟,有相当的关系,没有缘,你就不可能悟,而你每每有新的领悟,都是属于你新的缘--比如:你的一心三用!” “爸爸不是没有想到,但爸爸总以为为时过早,没想到你却走在了爸爸前面……” “接下来,爸爸也会偿试你说的一心三用,因为你的缘,让爸爸的思路更加明确,这就是爸爸的缘!” “好了,不与你说太多了,爸爸知道约束不了你,所以,本来以后与你谈的话题,今天就告诉了你,但你总是生活经验不足……” “这样,明天起,你先去重新理解修真名词,比如:‘空’、‘因果’、‘无为’、‘放下’、‘无情’、‘禅’、‘道’……等等!你明白爸爸的意思吗?” “爸爸,我明白!”荣安然点头道。 “嗯,‘欲速则不达’,我们没有引路人,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所以,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接下来我们要去学武术,就从网上学吧,我认为武术也是一种修练的方法,比如我们运行的小周天就是从武术气功上得来的!” “那--爸爸,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接下来?呵呵,走,我们先回家……” 第二十二章 荣志豪的悟 一回到家,荣志豪就在网上花了三万二订购了一比一的人体全穴位经络铜人。 “大周天你知道怎么走吗?”荣志豪问。 “书上看到过,你记得呢!”荣安然应道。 “那行,等铜人到了,我们就对着它走……接下来,我们把奇经八脉与十二经络全走遍,看看有什么结果!” “奇经八脉是武术上的特指,而十二经络却是针炙学上的,呵呵……” “我明白,爸爸,什么对我们有用,什么没用,我们都要一一偿试。” “嗯,今天爸爸就一次性地告诉你,爸爸对修真是的‘悟’吧……” “爸爸与你说过,爸爸是从你爷爷奶奶出事后,因为恨科学,所以,才走上这条路的;首先,爸爸从《胎息修练法》上,悟到了通过胎息,开发人的特异功能--对了,悟,就是一种联想,一种引伸的想象与猜测,是一种自己的理解!” “爸爸从‘宗教起源于喜马拉雅山’悟到了宗教同出一源--所有宗教,都出于修真;那时候,还没有文字,应该是师父口口相传的吧,那么,修真师父教出了几个出色的徒弟,一个利用清规戒律强制修心养性,远离红尘做到空,以这种方式来了结浊世尘缘,得道后就成了佛……” “一个领悟白天与黑夜的光暗而得道,于是,就成了上帝;一个通过修心炼丹,依靠丹药的扶助得道,于是就成了仙;一个通过修练强大的精神力,以精神力的种植与天合道,于是就成了真主……” “还有就是通过体修练武,强制登天的,就成了神;最伟大的就是以孺入世,以理降服人心,说服己心,然后真正做到用正确的思路解开心结,而不是回避、压制,最后达到超脱的,就成了圣!” “这就是爸爸一开始的时候的‘悟’,因为有了这种悟,爸爸就有了方向--成圣!因为,圣没有规避人的七情六欲,没有强制自己不食人间烟火;当你真正理解的时候,你会发现,除了圣,其它都有缺陷,比如‘太上无情’,既然是人,怎么能做到太上无情?比如佛教八戒,其实还是没有戒杀戒生,有血肉的是生物,没有血肉的就不是生物了?植物也是生命……等等,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悟的!” “在这种‘悟’的基础上,爸爸想到了‘入世’……” “玄幻上所写的‘入世’我不认为是假的,比如,禅宗的入世,目的是为了了却尘缘;而孺教本来就深入尘世,它讲究的是‘解开心结’,要解开所有俗世心结,非大智大勇者,难以为之……” “这些,你可能在以后通过自己的悟,慢慢想开,现在,爸爸不可能一一点到,你以后慢慢体悟吧。” “爸爸现在最想告诉你的,是对我们修炼以后的道路的感悟,对了,对悟,爸爸分为感悟与体悟;所为感悟,那就是在前人理论与自己在红尘中的体会,甚至是在别人的理解中,去猜测走过的和今后的路,也就是虚道;体悟是在感悟的基础上,去偿试、去实践而得出的结论,也就是实道,而两者综合起来,就是爸爸的道。” “我现在就告诉你爸爸的猜测:对经络,我们已经有了一部分体悟,所以,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爸爸认为,在打通小周天后,我们应该巩固一些时候,然后再进行大周天的运行,大周天运行后,我们就不能在一个地方吸收灵气了,可能需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地球是我们的家园,你明白的,对吗?” “奇经八脉应该问题不大,问题是十二经络……”说到这里,荣志豪的犹豫了一下:“如果你走在了我的前面,你一定要小心,更需要悉心体会,不管好与坏,都要对此有很好的理解,以便对今后的路,作出判断。” “其次是我们的丹;自从丹变后,我们的丹成了无色透明;爸爸可以肯定,这一步我们走对了,从墨色虚丹到无色虚丹,是一个‘炼气’的过程,我们现在的灵气,更加精纯。这些天爸爸想了好多,总觉得虚丹的颜色不会再变,那么,金丹何来?” “于是,爸爸想到了五行;还记得我们身上发出来的光晕是深红色的吗?应该这是红外光晕;五行中,红为火,我们吸收的灵气中,应该是五行俱全的,但为什么会仅仅出现红光?” “根据这一思路,爸爸想到了我们的下一步,可能是要等到虚丹变成实丹,也就是再也吸收不了灵气,才可以再次丹变!” “安然,一定要注意,等到实丹后,才能进行下一变,虽然我们没有去过外空间,但玄幻里既然都这么说,我想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不管如何,我们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真的进入异世,到那儿当奴隶,那还不如直接在地球上转世投胎!” “等丹变实后,我想我们应该把丹中的灵气分出五行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吸收的灵气,应该是混合灵气;先分出五行,再根本自身的体质,分出阴阳,分而后炼;比如,爸爸是甲辰年出生,属于木年土命,你是戊辰年土年土命,最好等爸爸试过之后,再告诉你结果;好在爸爸不知道先分木还是先分土,而你应该可以肯定的是先分土。”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万物土为母’,不管什么体质,都应该先分土地。” “如果爸爸猜测得不错,分出来以后,你就会发现,我们现在吸收的灵气中,五行并不均衡,五行中的阴阳也不会均衡;那么,当分出土后,再把阴土阳土分而炼之,直到阴阳平衡。” “接下来,就要看看再分什么了,是因为土生金而其次分金,还是火生土需其次分火?这就需要我们自己体悟;好在你已经学会了分神,相信等我们通了十二经络后,神念可以分为很多股,而五行分而炼之,起码就需要十股。” “当五行全分阴阳后,我们的身上,就应该出现五光十色,也就是五行中的五光,透出阴阳深浅各二色!” “五行分好,并修炼均衡后,是先合阴阴,还是先合五行,这就不得知了,需要在体悟中偿试。” “爸爸,我不明白!”荣安然道。 “嗯,是这样的,比如说土,是先把阴阳五行各自合成阴阳,然后再把五元素合一,还是通过相生,阴合阴,阳合阳,再把五阴五阳合一呢?……” “这一步,一定要千万小心,因为,如果爸爸猜测没错,这一丹变,就是仙丹之变,你还记得‘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句话吧,如果五行合一,那么,我们就不算是一个凡人了;会不会渡劫?肉身是否归土?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未知。” “爸爸,你是不是在告诉我,神话传说都是现实中存在过的?我们真的能成神成圣?”荣安然虽然知道父亲走的路与父亲的理想,但如今仿佛确有其事,他还是惊到: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必然,这是科学,现在爸爸说能成神成圣…… “爸爸,难怪别人称呼你为科学的叛逆者,你这一理论已经否定了科学!”荣安然眨了眨眼睛,笑笑道:“看来,爸爸,我也将成为叛逆者,嘎嘎--” “你练字的时候,看过书法理论吗?”跳出刚才的思路,突然荣志豪问。 “记得!”荣安然点头道。 “知道:先入贴再出贴的道理吗?”荣志豪问。 荣安然低头想了想,猛然抬头:“爸爸的意思是,让我先了解科学,学习科学,然后……然后……” “然后你也不一定去否定科学,在利用上,科学是正确的,但在创造中,玄学更胜一筹,这也是我的猜测,因为,我们现在还不能创造。” “爸爸说的是无中生有吧?”荣安然问。 “应该说并不完全是无中生有,而是把科学理论上,完全不可能的东西,变成可能!” “您已经达到了呀!” “呵呵--”荣志豪知道儿子是指自己从苍老变回年轻:“这也更加坚定了爸爸的信心。但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收获,爸爸突然感觉到,这才是真正的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还有更多的未知,甚至更多的危险在等着我们。所以,爸爸才决定我们练拳,既以防万一,又可以扶助炼气。” “对了,爸爸还有一个猜想,因为,我们现在的丹变与我们地球上现有的修真理论出现了偏差,修真理论上,基本都是这样的说法: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大乘--化神--渡劫……而我们现在元婴与金丹并存--如果我们的虚丹变成金丹的话。” “我们神识海里的虚影,应该就是元神,等实化后,应该就是元婴!” “而且,我还发现,我们在走小周天的时候,海底开始囤积灵液,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灵液,才是玄幻上用来战斗的,而我们的‘丹’,是用来洗经伐髓、脱胎换骨,真到温养元神,提高修为的!” “之所以这样猜想,是因为我们的灵气其实一直没有消耗,大多囤积在了各个穴位中,而我发现,我们的海底虽然只有几点灵液,但却随时慢慢在消耗,进入我们的细胞,在改变我们的细胞的同时,灵气也消失了。” “爸爸……”荣安然没想到父亲观察体悟那么仔细,他有些脸红。 “这与你的生活经验、与你的修练时间有关,爸爸虽然五六年不及你一年,但爸爸毕竟在这条路上走了那么长的时间!” 带着赞赏与鼓励的眼神,荣志豪又道:“我说的这些,是我这些年来的感悟,爸爸只是想通过这些告诉你,仔细仔细再仔细,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爸爸猜得没错,我们还有大劫难关,那就是在‘脱胎换骨’的时候……” “不过,对‘天劫’,爸爸又有另一种想法,通过爸爸的感悟,爸爸认为,上天不会阻止我们修成正果,天劫的强弱,并不是与身体变化的大小来衡量,而是对心境的清浊来衡量的!” “心境?”荣安然怎么也想不明白。 “是的,就象人们喜欢天堂,喜欢极乐世界一样,如果我猜得没错,那里相对凡尘来说,应该是无尘的,天劫仅仅是洁净人体与神念,如果你的身体越干净,你的心结越少,你遭受的天劫也就越小,越容易渡过!你的神力越强大,上天越是眷顾。” “还有就是所谓的信仰,信仰之力,应该与运气有关,对其它并没有什么用处,但运气也是人的实力,这关系到你的修炼速度,还有其它我们目前无法猜测的许多可能都会有关系,但地球上现在的信仰之力不可取,因为不干净,有太多的杂念了,你没有发现给佛烧香的时候,都会求点儿什么吗?这不是信仰,这是欲望!” 荣志豪说着,荣安然静静地听着…… “现在,爸爸要求你多学科学知识,最好能把所有的书都读上一遍,相信以后会用到,爸爸猜测,修真文明对科技文明会不屑一顾,就象我们现在的科技文明否定修真文明一样!” 见儿子点头,荣志豪继续道:“最好你走在爸爸后面,爸爸感觉到了,你的前途无量,爸爸与你比起来,天差地别;所以,在爸爸有能力的时候,让爸爸给你探好路!” “爸爸,佛说‘随缘’,‘道法自然’,我会记着你的话,但您也不要强求,好吗?”荣安然虽然不到六岁,但他看到了父亲一夜白头的经历,更感受到了父亲对自己无私的爱,他默默地下定决心,只要自己能做到,就不让父亲再受苦。 “现在开始,父亲准备带你去吃所有你喜欢吃的东西,让你享受所有能享受的,这应该是真正的入世,等你都体会过了,也就可以放下了。” “但爸爸,我们并没有多少钱……”荣安然看到了父亲今晚的花钱,所以,他知道母亲留下的一百万,满足不了他们一年的挥霍。 “这一点必须做到,等你我在地球上所有的吃喝玩耍都享受过了,才有可能放下,才有可能更大地减少天劫强度。” “至于钱……”荣志豪皱着眉想了想:自己真的不会赚钱呀……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钱的事,爸爸想办法……” 第二十三章 体悟提升 荣志豪知道,钱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他不能宣扬自己的成果,否则,小则自己从此再无宁日,大则地球为此整个沙漠化。 他已经感觉到了冥冥中的约束,仿佛,不允许他传授他的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理解为:同为修真的人,可以交流,但不能把这套理论传给凡人。除非这个凡人象自己一样,与天有缘,在天地允许的规则中,悟出自己修真之路。 “钱花完了再说吧!”荣志豪自从开始修真,对钱就从来没有在乎过,现在虽然需要钱,但他同样没有在乎。反正,一个多月的暑假后,儿子就要去上学了,那时候,可能又花不了多少钱了,再说了,现在也不是天天去,只是偶而去挥霍一次两次的…… 第二天,荣志豪就带着儿子去买了一辆不到十万的车子,原先开的是公司的公车,随着符仪兰的离婚,自己不再在公司任职,也就还给了公司;他要等铜人到货,就带儿子去荒山野岭,他要肯定大量地吸收灵气对植皮的伤害,而且,他与儿子也需要大量的灵气…… “我们去瀚州!”三天后,一切就绪荣志豪对儿子说:“我想确定心中的猜测,如果因为我们的修炼而影响生态,那就作孽了,可能会造成我们渡不过天劫,那种天劫,估计就不叫天劫,应该叫天罚了!” 瀚州,乌兰郡。 与一路来一样,荣志豪带着儿子住进了最好的饭店。 吃过当地最有名的烤全羊后,荣志豪带着儿子来到了街上。 与越州玉冰郡比起来,这里有些萧条,但却不影响荣安然的心情;在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有爸爸陪着,这就够了。 “我们再去尝尝这儿的小吃,这儿的羊肉串可是最正宗的,当然,各地的小吃一定全有,但我们品尝的是当地特色。” 荣安然非常听话,爸爸这么说,他就这么听;实在是荣志豪早就想到了所有细节,根本不需要荣安然再去想。所以,他只是点点头。 “当然,你应该学学骑马!” 荣安然笑了…… “看看你需要带什么,我们要去的是戈壁沙漠,那儿没有水喝,只有一个咸水湖。” “爸爸,我不知道应该带什么,但吃的喝的,要不要都无所谓,几天十几天的,不会有事。” “对了,爸爸……”荣安然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是明天就去吧,心中的疑问早解开早舒坦!” 荣志豪笑了:“也好,当又饿又渴的时候,再来吃喝,会有意想不到的感觉!” 第二天他们就出发了。 荣志豪真的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七油箱备用汽油。 “爸爸,我们就把车扔在这儿吧,坐车不好玩!”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沿着沙漠的边缘,三个小时下来,的确让人枯燥烦闷,更别说是一个孩子了。 “沙漠容易迷路,到时候,我们找回这里很麻烦。”荣志豪回道。 “其实--爸爸,我们不需要车子的!”荣安然道。 “但那会惊世骇俗。” “那不更好?爸爸,这样别人就不会笑我们是科学的叛逆者了……看着别人惊愕的目光,不是很有成就感吗?” “风光,对吗?安然,以后你会知道的,盛名累人!”荣志豪不失时机地劝导着…… 荣安然还是不解,但爸爸的话就是真理! 两天后,正前方出现了一望无际的沙漠,再也看不到任何绿色:“我们就在这儿体悟吧!”荣志豪把车停了下来。 与往常不同,荣志豪与儿子拉开了两千米的距离,一坐就是十二个时辰。 “爸爸,你猜想得不对,这里也有灵气,而且比北山浓烈很多。” “嗯,所以,爸爸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灵气可能是天上的阳气与地底的阴气结合而成,并不是植被产生的;可以肯定的是,植被的生存,也需要这种灵气。” 荣安然没有开口,只是认真的听着、想着、记着。 “因为到处有太阳,所以我猜测我们不必为火灵气而担心,但我们现在还分不出五行之气,爸爸想,会不会因为这里是沙漠,土灵气的比重大呢?如果这样,那么,去瀛州大海,会不会灵气偏重于水?木灵气需要去深山才林、金灵气需要去金属矿场?” 见儿子没有发表意见,荣志豪道:“好了,不想了,既然这儿灵气充沛,又不影响植被,那我们就好好地吸收吧,你注意一下灵气入体的反应,是不是象爸爸猜测的那样,试试能不能感应到土灵气的存在。” 说完,荣志豪从车上取下铜人:“记下经络图,试着运行!” 就这样,他们一坐就是一个月。 “好了,走吧!”各自打通了奇经八脉与十二经络,吸收灵气的速度,与以前有着天差地别。 “爸爸,多吸收点儿吧,这儿不用顾忌。”荣安然肯求道。 “你有什么体悟吗?” “有呀--”荣安然自豪地笑道:“每打通一条经络,身体就更加舒服,吸收灵气更快,而且,每打通一条经络,在运走周天的时候,海底的灵液也越来越多;哦,对了,爸爸,我的神识海中,又出现了两个虚影!仿佛头顶上,开出了三朵莲花。” “嗯!”儿子有的,荣志豪当然也有:“这到底是一气化三清,还是三花聚顶呢?或者两者同时?” “应该……应该两者都是吧……”听了父亲的话,荣安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父亲想到那么多,自己这些理论都在脑海里呢,为什么没有去想? “还有就是,我发现,灵气的吸收与海底灵液的储存不成比例……也许,爸爸猜对了,这儿的土灵气重,其它的成分少,而海底灵液,可能需要五行灵气均衡……” 荣志豪默默地想了一会儿,说道:“好了,我们走吧,不管做什么,都得有一个度,吸收灵气也一样,人不能太贪。” 荣志豪半认真半开玩笑,其实,他在教诫儿子,他相信儿子能听懂他的意思。 “嗯!”荣安然固然非常自然地点点头:“爸爸,我好想吃羊肉串--” “走!”对善解人意的儿子,荣志豪摸了摸他的头,送去了欣慰与赞许。 回到瀚州乌兰郡,荣志豪与儿子美美地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泥沙与洗经伐髓所排出来的污渍洗得干干净净,然后,饱饱地吃了一碗拉面加上每人十五串羊肉串,没有住宿就退了房上路:“我们再去瀛州试试。” 瀛州,荣志豪只带儿子在紫波郡街市吃过生鱼与寿司等当地名点,没有去宾馆,直接来到海边。 在这儿,他们坐了十天。 “安然,看来,我又猜错了……”荣志豪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沙漠以土灵气为主,海边以水灵气为主那应该是对的了,因为,灵气进入身体后,身体的舒适程度,远远超过了我们在沙漠时的感觉,这证明了或多或少的,五行得到了局部的平衡,但海底灵液的储存速度并没有增加……” “那--爸爸,你认为是……”就算是知识量足够,但生活以及修炼经验不足,荣安然并没有太多感悟。 “我猜想,如果五行齐全,那肯定会不一样!” 荣志豪想了想,又说道:“经过这次出行,我猜想到,可能我们的五行,应该先是阴合阴,阳合阳,再把阴阳合一!” “爸爸,你怎么会那么肯定?” “根据我们以前的修炼经验,海底灵液聚集速度,与我们的需要不成正比……” “哦,对……”荣志豪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看来,科学上的物质不灭定理应该是对的,刚才,我突然想到了物质与反物质……” “物质与反物质?” “你不知道吧?呵呵--” “你还没有看过那个方面的书呢,等你进入中学大学,你就会学到的!” “爸爸,物质我知道,但反物质是什么?”荣安然问。 “反物质是明明存在、却感觉不到的与物质一模一样的东西。” 看着懵懵懂懂的儿子,荣志豪继续道:“道教理论中的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也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你知道吧?” “是的,这个我读到过。” “而爸爸的理解是:虚无生混沌--混沌生阴阳--阴阳蕴五行--五行生万物;虚无,也就是无极,混沌就是太极,阴阳就是两仪,而四象与五行,就不是一会事了,四象八卦那是《易经》上的理论,可能是与阵法有关,阵法非常重要,但我们还没有涉及到,不知道怎么入门,这个,可能要靠你了……” 知道父亲还没有说完,荣安然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继续注视着父亲。 “五行是万物之源,它赖于阴阳所生!” 看到依旧茫然不解的儿子,荣志豪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他知道儿子已经记住,等以后,他会明白的。 “对了,你知道爸爸为什么被人称作科学和叛逆者吗?”一直以来,都与儿子讲述这样那样的道理,荣志豪怕儿子会累,会烦,所以,他以另一种方式谈论修真话题。 “为什么呀?”固然,荣志豪的话引起了儿子强大的兴趣。 “那是从爸爸与人争论万有引力开始,以前是爸爸怀疑万有引力,现在,爸爸真的可以否定它了……” “万有引力说的是自然界中,任何两个物体,都是相互吸引的,引力大小跟这两个物体的质量的乘积成正比,跟它们的距离平方成反比……” 荣志豪没有在乎一头雾水的儿子,继续道:“爸爸肯定了地球是有生命的,因为,爸爸捕捉到了地球的意念--人可以漂浮,却不失重!” “来,儿子,你过来,盘坐好……” 按照父亲的意思,荣安然在父亲的面前坐了下来。 “进入半冥想状态,然后把你的神念向地心送去,告诉它,你想浮起来……” 一刻钟后,荣安然感觉到了自己离开了地面…… 一尺,仅仅一尺,再也不能高升,更不能左右运动…… “有意思,太有意思,太好玩了,爸爸……”不一会儿,荣安然收了功,开心得手舞足蹈。 看到儿子开心,荣志豪同样咧开了嘴…… “看来……爸爸……” 看到欣喜若狂的儿子突然间变得垂头丧气,荣志豪没有回过神来:“怎么了,安然?” “爸爸,我读的书还是太少了……”说话间,荣安然的神情万分沮丧。 “知道吗,安然?你前些日子学的东西,已经够别人学一辈子的了……”荣志豪一边安慰,一边鼓励道:“连传说中的神童,都无法与你相比。” “爸爸,我是我,别人是别人……” “有志气!但知识非但需要日积月累,更需要消化吸收,我们这样出来,在修真上作为红尘历练,在知识上,也算是消化。” “可您所说的,我却似懂非懂……”荣安然流露出了对知识的渴望。 “走,我们回家,学校应该开学了,你也应该上学了!” “太好了,爸爸,那我们快走吧--” “不知道你怀叔叔帮你联系好了没有……”荣志豪摸出电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起来:“回去再说吧,反正我们也应该回去了……” 第二十四章 另类 “这……这是安然?”才两个月不到,就长高了五六公分的荣安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怀希中大吃一惊,口中重复地念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连井真贞都赞叹道:“好一个俊朗的孩子。” “还有你--”怀希中又对荣志豪说道:“你们是出国整容了吗?” 荣志豪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安然中学旁听的事有没有问题?” 怀希中瞪了荣志豪一眼:“旁听,又有赞助费,能有什么事!”他是在为荣志豪回避回答而生气呢。 荣志豪理解地笑了笑:“那什么时候安然可以去学校了?” “你什么时候想去,提前一天告诉我,我先电话通知就可以了。”怀希中依然没好气地嚷道。 “那好,就明天吧!”荣志豪在玉冰郡只有怀希中这么一个从心底里承认的朋友,所以,他没有客气。 “现在他可能在上课,晚上帮你打电话,你明天去就可以了,对了,校长叫从翊汝,你直接去找他。”荣志豪不说,怀希中也无可奈何。 “谢了,那我明天就送安然过去。”说完,就告辞出来。 “一点儿都不客气--”看着荣志豪离去的背影,井真贞烦厌地瘪了瘪嘴。 “好朋友嘛,礼多情少,我就喜欢他这样!”反到是怀希中,嘴里满是赞许。 “哼--”井真贞白了怀希中一眼。 “是从校长吗?我是荣志豪,这是我儿子荣安然。”第二天一早,荣志豪就带着儿子来到玉冰中学,因为随时都有紫气,少一两天吸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荣安然希望儿子修炼速度慢一点儿,好让自己有时间探路。 “哦--这是荣安然?他只有六岁?”荣安然看起来有八九岁的样子了。 “是的,从校长!”荣志豪认真地回答。 对荣志豪礼貌的回答,从翊汝非常满意:“为什么不让他好好读书?” 从翊汝是出于好意,一个孩子,应该好好地一年级二年级慢慢读上来,现在就让他上中学,的确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呵呵--太浪费时间了!” 荣志豪说的是大实话,但听在从翊汝的耳朵里,就象是在讽刺:“浪费时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学校误人子弟?”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不--”荣志豪知道对方误解,马上解释道:“这仅仅是对我儿子而言。” “你儿子?哦,我听说他是个天才呀,不,是神童,呵呵……” 从翊汝对荣志豪父子仅仅是初见,再加上有怀希中的介绍,本来印象不坏,但因为刚才的一句话,让他产生了不快,所以,话语中充满了嘲讽。 在荣志豪的心里,儿子的神童是事实,他并没有谦虚:“呵呵,孩子还小,到学校可能给您添麻烦,请多担待。” 对荣志豪的态度,从翊汝更是反感,“虚伪!”他在心底道。 答应该怀希中的事,他不会因这种不快而改变,但很明显,他开始不耐烦,他本来是准备带荣志豪父子去报名交费的,而现在他再也没有兴趣,他用手指了指远处:“那儿是初中部办公室,荣安然同学就在一班就读,他的班主任是焦晚晴,去吧,她会带你们去交费的。” 看到校长很不高兴地离去,荣安然百思不得其解:“爸爸,他为什么生气呀?” 荣志豪苦苦一笑:“他感觉到我们在欺骗、嘲笑……” “爸爸,你没有欺骗呀--” “可能是你半个月读完小学课本的事,已经传出去了……”荣志豪眼里虽然习惯性地带着笑,但笑容中,却透出无奈。 “但并不是我们说出去的呀,再说了,这不是事实嘛!” “当事实违背了常理的时候,事实就成了欺骗!”因为来上学,所以荣志豪并没有背着儿子,只是携着儿子的手来的;他在儿子面前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爸爸的‘异类’、‘科学的叛逆者’的外号,就因为跳出了常规的思维。” 荣志豪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习惯性的思维,会让你很累很累……你慢慢都会体会到的,爸爸之所以希望你与小朋友一起玩,与别的孩子交流,其实也是修炼;传说中,这叫做‘入世’,在修真界,它叫‘红尘历练’;如果爸爸猜得没有,这是我们历劫前必须过的一关。” “在学校,你偿试着与人交流,但不要发火;至于如何让自己心平气和,就要看你自己对问题的理解了;当问题出现在心中的时候,一定要解开;解开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自己彻底想开,一种是在争论中,得出你自己信服的结论;在人与人之间碰到想不通的问题的时候,要设身处地地去换位思考……” 荣志豪的这些话,荣安然并不能完全理解,但面对父亲的谆谆教导,他还是全部记下了。 “爸爸没有正常地送你去上幼儿班、没有正常地送你去上小学,现在,又不正常的让你来到中学……你知道什么叫不正常吗?就因为与常人的认知不同……” “爸爸,您是对的!” “可如果没有碰到特殊的人或事,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拥有毕业证……” “您说过的,爸爸,我们需要真正的知识,而不是一张自己曾经学习经历的证明!” “嗯”荣志豪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头:“走吧,找焦老师去!” “她应该去幼儿园的--”看到焦晚晴,荣志豪心里就开始嘀咕。 的确,作为中学老师,她太年轻了。 虽然她并不特别漂亮,但年青让她充满了活力。 圆圆的脸,在灿烂的笑容下,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薄薄的低度近视镜片下,有一双灵动的大眼。蛾眉淡扫、降唇轻点,清纯中透出亮丽;一边长一边短的非主流波波发,更显出几分淘气。 然而,黑色的中跟皮鞋,配上一套黑色的西装裙,双手握着一本书,却自然下垂,叠放在身着,让人感觉到幼嫩妩媚中,不失端庄。 “也许,对安然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吧……”荣志豪心道。 荣志豪可以肯定,焦晚晴是新来的教师。 一般来说,学校尖子班,都由教育经验丰富的资深教师担任班主任,而普通班为了培养教师,大多由新教师担任。 “也许在她的班里,对安然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吧……”对自己,荣志豪从来没有这样过,但为了儿子,荣志豪开始患得患失。 但回过头来想想,由阳光的老师来带自己如此可爱的儿子,应该不是坏事,起码,如果焦晚晴喜欢儿子,那么,会让儿子的性格更加开朗。 在焦晚晴的陪同下,荣志豪交了赞助费,并看不儿子安排好坐位,才把一沓钱塞进儿子的书包,轻轻说道:“除了吸收紫气,你可以不必冥想,爸爸去找一个灵气充足的地方……” 荣安然明白父亲指的是什么,但对一个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父亲的他来说,父亲的离去让他的心底泛起辛酸:“爸爸--”他差点儿落下泪来。 荣志豪没有说话,只是再次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头,鼓励地点了点头,对焦晚晴说道:“焦老师,安然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焦晚晴轻轻地携起荣安然的小手,目送着荣志豪离去,心道:“他真放心把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一个人扔在学校?” 焦晚晴非常喜欢荣安然,因为他的年龄太小,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可爱了。 课堂上,荣安然非常安静,也非常认真;唯一让焦晚晴生气的是,每天早晨,荣安然都会站在离学校不远处的何边,直到过九点。好在他在每星期一升国旗的时候,能正常地参加升旗仪式。 面对冉冉升起的国旗,他的眼神是那么地专注,表情流露出平常没有的肃穆与庄严…… 面对荣安然每天早晨旷课一节半,经常不遵守课堂纪律,焦晚晴开始是单独找荣安然谈心,而荣安然面对她的时候,从来不开口,只是笑,焦晚晴既无奈又生气,让她一筹莫展。 她把情况向校长反应,校长的指示是:“只要他不影响其它同学!” 无奈之下,她只有听之任之。 荣安然的档案里,并没有母亲,但那一天,焦晚晴却接待了一个自称是荣安然母亲的符仪兰。 她把荣安然叫到自己办公室,让他们母子相见了;也因为这一次,荣安然的奇谈怪论,让焦晚晴耳目一新。 “嘟嘟,下课后妈妈带你去买衣服,带你去吃饭!” 荣安然流露出不是六岁孩子能流露出的神色--冷:“为什么?” 荣安然的衣服是不怎么样,一看就是大路货;而焦晚晴知道,这位符仪兰女士,是开着幻影来的。 “因为,我是你母亲呀!”符仪兰慈祥地笑道。 “你是我母亲,但我们并不是一家人!” 荣安然的回答,让从在旁边的焦晚晴都感到惊愕。 “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符仪兰声泪俱下。 “这帐,我会还的!”荣安然木然地向神魂离体的符仪兰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去…… “荣安然,你来解释一下,什么是孝!”听了荣安然母子的对话,焦晚晴特意专门插了一堂课,让学生学习《孝经》。 因为荣安然是旁听生,所以,老师从来没有点名让荣安然在课堂上回答问题;而这一次,焦晚晴特意点了他的名,因为,这堂《孝经》,是专门为他选择的。 “父严--母慈--子孝!”荣安然只回答了六个字。 “哦--”焦晚晴笑了:看来他是读懂了《孝经》:“请解释一下你说的‘父严、母慈、子孝’!” “孝,并不是因为血缘,它有条件,那就是:父严、母慈!” 焦晚晴没有想到荣安然的性格非但偏激,而且说话惜字如金。 虽然荣安然长得俊美可爱,但因为他太不合群,又是个旁听生,因为教学任务很重,所以,她也没有过分注意,平常更是与他缺少交流。 但在她的记忆中,荣安然会时不时地来请教问题,大多问题,都不是书本上为了提高成绩的,要么是稀奇古怪、要么是高深得让她都得查看参考书才能回答的问题,慢慢地,荣安然在她的心目中,定性为:好高骛远、不务正业;从此也就失去了对他关注的兴趣,任凭他时常旷课去图书馆。 “你的身上,流着父母的血!你与父母之间,有着不能割舍的亲情。所以,父严、母慈与子孝没有因果关系。”焦晚晴盯着荣安然,他要借此,教育自己的学生,让他们懂得孝道。 “那是两码事。”荣安然回答问题时,总是那么认真。 “哦--呵!能解释一下吗?”焦晚晴扫了一眼所有学生,见他们都瞪大双眼,好奇地盯着荣安然。 “父母需要的,只是他们的孩子……” “对呀,你是父母的孩子。” “我是父母的孩子,但父母的孩子不一定是我!” “你的意思是:父母仅仅是想要个孩子,而并不是一定要想拥有一个你?” “所以,父严、母慈、子孝,就是因果关系,而且密不可分,不是吗?” “……”焦晚晴无语了;她没有想到荣安然会这么回答,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如何回答荣安然的这种歪理。 焦晚晴无语,全班同学可开了锅了……毕竟,他们都过了十四岁,而且大多数同学都已经发育成人了。 “这是什么理论?” “这纯粹是个歪理!” “母亲十月怀胎多辛苦,就凭这一点,子女就得孝顺!” “呵呵,奇谈怪论、奇谈怪论呵,让人耳目一新,呵呵--” “真是个异类!” …… “我不是异类,异类是我父亲!”荣安然回头看着同学。 “哈哈哈哈……”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父亲的名讳都不能直呼,更别说是绰号了,这个荣安然,直接道出了父亲的绰号,这可是不孝呀…… “你父亲是异类,那么,你是……你是……你是另类……”后桌的男同学,有意站起来,把头伸到荣安然的身边,用并不算太低的声音说道。 “异类--另类……哈哈哈哈--不错,异类父亲,生了一个另类儿子,恰当呀--恰当,太恰当了,哈哈哈哈……” 就这样,荣安然的称呼,在中学里从此换成了“另类”。 第二十五章 爆丹 焦晚晴年青,就算她已经是教师,也免不了好为人师禀性,虽然一直以来她并不重视荣安然,却对他提出的问题,总是认真地回答,而且从心底里,喜欢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经过这次《孝经》事件之后,每当荣安然出现以她的面前,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发怵,她自己都说不上原因。 对荣安然回答的问题,她想了好多,明明觉得荣安然回答的不对,但总是想不出反驳的思路。 也许,子孝真的与父严母慈有关吧……她最终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主要原因是,教学任务实在太重。 刚进学校的时候,老师的关爱,同学的热忱,让荣安然觉得学校生活非常有意思,他也不敢忘记父亲的教诲:少吸收灵气。 好玩的天性,让他暂时放下对冥想的渴望。 但自从《孝经》事件之后,荣安然感觉到了真正的孤单:同学每时每刻都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来主动与他交谈。 就连平常对他和颜悦色的各课老师,也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 从前,他去请教问题,老师们总是引经据典,耐心细致地悉心指导,并向他推荐各种参考书;但自从《孝经》事件之后,他们开始公事公办,能推则推,不是“我还有事”,就是“让我想想,等等再说”,实在推却不了,也东拉西扯,敷衍了事。 荣安然只有六岁,严格来说,他还不到六岁,但年龄代表不了什么,他知道老师们不再喜欢他,原因仅仅是他的异想天开的奇谈怪论。 的确,在老师的思想中,荣安然的问题,非但不会对考试有用,而且会让人荒废学业。 那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常常让每位老师都应接不暇,有的,甚至根本回答不出来,这很损老师的面子。 在老师的心目中,荣安然仿佛不是来学习,是来捣乱、来给他们找难堪的。 但老师们也知道,荣安然是真的来请教问题,并不是有意为难自己,所以,无可奈何之余,除了回避,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憋屈的要数英语老师,荣安然的一口流利的利坚帝国口语经常让他无言以对,就算对得上,他也时时地小心翼翼,怕自己出现语法错误;更何况这个荣安然还时不时地崩出一两个自己都不会的单词…… 还有那个音乐老师,无论教什么,这个荣安然一学就会,常常是上半节课就走,让她很没面子,有口难言。 最轻松的,要数体育老师,无论什么动作,只要他示范一遍就可以了,荣安然学会后就退到一边,静静地坐着。而每次测试,他的成绩总是第二名,对各课全是全班第二,很均衡;没有突出,但总成绩却是全班第一。 对老师们的反映,校长从翊汝开始不信,他别出心裁地让荣安然来与他下一盘棋,因为,他知道荣安然也经常去学校兴趣班转转的。 从翊汝可是个段位棋手,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挖空心思,也无法应付荣安然的信手拈来…… 好在对老师回答不出来的问题,还有校长的输棋,荣安然从来不与别人去说,这让老师们从心底里对荣安然产生一丝丝感激…… 老师与同学的变化,荣安然并不在乎,还让他觉得有一丝轻松的感觉,他白天把大多时间都花在了图书馆中,到了晚上,他偷偷地远离学校,紧记父亲的教诲,不敢全力吸收灵气,因此把时间大多花在了感应地心的引力,悬浮后他偿试着运动,但久无收获。 两个月后,图书馆里的书看完了,荣安然突然感觉到孤单,感觉到空,空得无所适从,他万分思念父亲,经常梦中哭醒。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荣安然想。 父亲在不辞辛苦地为自己探索前路,自己不能影响父亲。 荣安然知道,如果自己天天深深地思念父亲,念叨父亲,父亲应该会感应到的! 必须给自己寻找一种放心思念的方法! 最好的方法,应该就是精神转移法。 如何转移精神?好象除了修炼,别无它法。 去海边吧,在海上大量吸收灵气,应该不会影响大地的植被;荣安然想,反正无所事事,为什么一定要让父亲给自己探路?父有事,子服其劳;作为儿子,为什么自己不去帮父亲探路? 想到这里,荣安然直接离开学校,花了一个半小时时间,打的来到八十公里外的海滨公园。 面对大海,荣安然开始思索:我的灵气吸收,可以影响到十公里,那么,我要去十公里以外的大海…… 在平地上,荣安然利用意念缩地成寸,分分钟就可以赶到,但面对大海…… 荣安然回头看了看,夜幕中四周三三两两的人群,转身沿着沙滩向远处走去。 直到四周再也看不到人:“达摩祖师一苇渡江,我能不能行呢?” 想到就做,荣安然找来一块被人废弃的木板,往海里一扔,随之飞身而上…… “嗯?可以--” 被打湿了鞋子与裤管的荣安然笑了,他宁心静气,偿试着用意念推动前进,但海浪中,木板只是在原地打转,根本不听使唤。 于是,他用提起右脚,用右脚掌拍打水面…… “成了--”在右脚的拍打下,木板带着荣安然飞快地向前滑去。 时速约十五公里左右,这样下去,不用一个小时就能离开海岸十公里了。 “不对……”荣安然边拍水,边想着:“我又不知道哪里有礁石呀……如果碰到海岛,不是同样影响岛上的植被吗?” “算了,今晚就试试渡海吧,明天好好看看地图,不然,就去问问渔民……” 荣安然正想着,一个浪头打来,木板随即被海浪改变了方向,向海里斜插而下,荣安然整个身体顿时泡在了海水里。 “这样不行!”虽然发胀的木板浮力已经很小,荣安然还是让他浮出了水面,他站在木板上,没有再去拍打海水,开始思索了起来…… 如果自己在海里游,那最快速度也到不了十公里,这样肯定不行。 达摩祖师一苇渡江是在江里,那里应该是风平浪静,而在大海里,就算没有大风,海浪也有半米以上,如果大风来了,更是三五米,十几米;看来一苇渡江是不行的了。 木板的浮力有限,我现在其实就是站在水上,水上能站住,那我能不能以海上奔跑呢? 试试--荣安然一脚蹬开木板…… “可以,哈哈哈哈--” 双脚高频拍打着海水,荣安然的身体,箭一般地向前飞去。 时速约一百公里,还行,就是海水溅着满身都是。 不怕,今晚是第一次,我再体会一下,应该就会越来越好。 提气,沟通地心意念…… 嗯,不错,速度又有所增加,海水溅起也少多了。 荣安然整整偿试了半个多小时,时速已经提升到约一百五十公里,海水也只溅到下半身,然后再也无法提升了…… “紧报--领海发现不明飞行物,时速一百五十公里……雷达锁定……” 大海深处,华夏第一舰队的一艘核动力潜艇正在进行正常巡逻,紧报突然响起。 “准备战斗--北斗定位,红外成像……马上报告指挥部,并请求与海警联系,确定有没有特别行动!” “是……是个人……” “镇定--中士!”艇长严厉地喝道:“确定对方交通工具--” 艇长也看到了红外成像。 “没……没有--” “不可能!继续--借助北斗,定位--投影!不可能没有交通工具!” …… 荣安然不知道深海里发生的一切,在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无人小岛。 “就这儿吧!”荣安然找到一块离小岛十几米远的一块十几平方的礁石,盘坐了下来。 为了父亲,他不失时机地面向东方,调整气息,很快进入了深度冥想。 一坐就是十二个小时,早晨九点,荣安然冥想,离开小岛。 怎么会有那么多海警与海军巡逻艇? 为了不惊世骇俗,无奈之下,荣安然只好游着回去…… 两小时后,在海上漂浮的他,还是被海警发现,荣安然只好喝下很多海水装晕…… 海警巡逻艇上本来就有医务室,对抢救溺水未死的人,手到擒来,不一会儿,荣安然吐出海水,醒了过来。 问清荣安然是玉冰中学的学生,并电话确定后,他直接被快艇送回了岸边。 “到海边玩一定要小心--”海警女医生教戒道:“近来不要到这儿玩了,昨晚这个区域发现外星人……” “外星人?大姐姐,真的有外星人吗?”女医生一开口,荣安然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为,他假装好奇问道。 “回去吧!”再也不愿意多说,直接让他下艇。 他本来想去渔民那儿了解一下这儿的海礁,却被负责的海警交给当地在些待命的公安,强制送回到学校。 “用北斗。”回到学校,无计可施的荣安然想到了使用北斗卫星地图,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一个近百平方,离海沿线二十多公里的礁石。 “就那儿!”找好地方,荣安然直接找到焦晚晴:“焦老师,想休息几天。” 荣安然被海水泡晕,学校都已经知道,所以,他就利用这个理由。 “嗯,去吧!”向校长请示以后,焦晚晴并没有给荣安然定下期限:旁听生,随他来不来。 本来对这个又可爱又英俊的小男孩挺喜欢的焦晚晴,对驾驭不了的荣安然,也已经意兴阑珊。 荣安然的心里,反而暗暗开心,这样可以让他少担一份因果。 自知自己惹祸,出海前,先在无人海边盘坐调整好心态与气息,并把体温调节到比海面空气低了两度,才开始踏波。 因为有准确的定位,荣安然很快找到了那块在地图上选好的礁石,开始了他的冥想与偿试。 爸爸说还需要再次丹变,那么,我先把虚丹变成实丹呢? 海上灵气充足,荣安然花了一个月时间,就感觉到透明的虚丹开始发亮,然后,灵气再也进不去--已经是实丹了,脑海里的三尊虚影,也已经凝实 玄幻里说,结成金丹后,让金丹破碎,然后,结成元婴,我为什么不试试呢? 这时候,他记起了父亲对他说过,在金丹与元婴上,玄幻里写得不实:实与不实,只有试试才知道,父亲也不只是猜测嘛。 吸收灵气--运行周天--净化--加压…… 不错,还能吸收,应该没有问题…… 半个月后,整个丹田开始发胀…… 再吸收--再净化--再加压…… 一个月后,荣安然的丹田开始胀痛。 还能忍受,再来…… 一个半月以后,荣安然再也忍受不了丹田的胀痛,他感觉到丹田仿佛就要爆炸…… 坚持……坚持……父亲不是这样过来的吗?坚持! 痛! 坚持……再坚持…… “啊--” 仿佛晴空霹雳,“轰--”地一声,在荣安然的丹田响起,丹田里的那颗实丹终于粉碎,巨大的冲击力,在丹田中散向四面八方…… 疼痛、麻木、昏眩,荣安然感觉到自己变成了齑粉…… “不--爸爸……”随着最后带着无穷的留恋与不舍的撕心裂肺的叫喊,荣安然的灵魂,进入了无穷的黑暗…… 第二十六章 成功悟道 “安然……”冥想中的荣志豪的心中,突然被传来一阵绞痛惊醒:“安然……安然……”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 “安然……安然……” 冥冥中,荣志豪再也感应不到儿子的存在! 荣志豪之所以把儿子孤身一人留在学校,是因为儿子需要历练;还有让他放心的是,无论自己离儿子多远,只要静下心来,他都可以感应到儿子的存在与方位。 在这个强大而又富庶的国度,社会治安根本没有问题;再说了,就算是碰到几个不长眼的,对荣安然来说,应付一下也就是举手之劳。 然而,这一刻,他已经感应不到儿子…… “安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来没有后悔过的荣志豪,这一次真的后悔了。 三个多月的偿试,荣志豪有了喜人的收获,这几天,他仅仅是想多吸收点儿灵气,然后在冥想中,把自己的收获消化透彻,回家后再传给儿子,可是,现在儿子…… “呵呵--五行……呵呵--阴阳……老天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早一些悟到?你为什么不让我先把一切都传授给儿子……”泪如雨下的荣志豪,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儿子上中学的四个多月里,荣志豪根据自己的猜测感悟,先是用近两个月的时间,感应出土灵气的存在,并逐步把丹中的土灵气分离,然后借助山岩与湿土,分离出姜黄色阳土与淡黄色阴土……并在气海中分出神念各自禁固。 继而,以五行相生逆相分离火灵气…… 很快,三个月以后,他的丹田气海中,真正出现了五光十色:深红阳火、粉色阴火;墨绿阳木、翠绿阴木;黑色阳-水,灰色阴-水;暗金色阳金、亮金色阴金;姜黄阳土,嫩黄阴土。 抽离了灵气的实丹,又回到了一无所有,仅仅只是一个光晕的虚丹。 荣志豪并没有管这些,他知道自己需要悟出轮回…… 是同属性阴阳相合形成小轮回在先,还是五行中阴归阴、阳归阳的大轮回在先,荣志豪整整用了一个月才肯定了应该首先阴合阴,阳合阳…… 五行相克,五行更是相生。 荣志豪自以为五行土为母,人以阴为本,故他以阴土为基,以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分别提取出气海中的阴五行,加以融合循环。 正确的领悟,让他走上的正确的道路,仅仅一天时间,荣志豪的阴五行就开始循环轮回,而且因为进入轮回,原本身体属性土气最多,却因为五行互生而同时达到了均衡。 荣志豪大喜,紧接着地熟门熟路,他又用半天时间完成了阳五行的轮回。 气海中,除了若有若无的虚丹,又多敢两个五行光环。 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偿试阴阳轮回--把阴五行与阳五行光环相合…… 两天,又是两天,荣志豪没有一点点结果。 与前几次不一样,就象紫气入丹,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成功,但或多或少地,紫气也会有一丝丝的渗透,那怕是微不可见。 这次阴阳五行双环的融合,就象是上一次灵气被阻在会阴一样,无论怎么偿试,都文丝不动…… 正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气海中的虚丹影子…… 灵气出自于虚丹,应该回到虚丹里去。终不能让神念时时守着两个阴阳环吧? 是的,不能。 荣志豪感觉到没能合一的阴阳五行环在他放开神念的时候,开始不知不觉地消散,除非他时时用神念守着、约束着。 这不可能。 但愿灵气回到虚丹中,会不再消散。 因为儿子可以让他放心,荣志豪并没有急,他把阴阳双环同时环绕在虚丹外,就这样守着,就象上次的紫气入丹一样。 荣志豪偿试了仅仅一天时间,就发现合成了双环的灵气开始有序地进入。 好象有天生的默契,阴阳二气自行以一比一的比例阴右阳左地开始占据虚丹…… “万物阴为本”这是荣志豪在中医理论中,悟出来的。 中医上说:肾为人体先天之本,而如果肾亏,基本上必先补阴,就是龟板通过黄酒的焙炒后,滋阴潜阳! 然而,荣志豪作为男性,本性属阳,自然地,灵气中,阳盛于阴。 他结成的两个五行环,看似大小相似,然而实则阳远远多于阴,阳环才过一半,阴环已经消失…… 在阴环消失的这一刻,阳环也自动地停止进入。 荣志豪并没有急于求成,他有意识地停了下来,只是让五行阳环依然环住虚丹,开始感悟…… “男属阳,故阳盛而阴衰,造成了五行环中的阴虚而阳实,故阳多阴少,如何才能平衡?” “阴阳互通!阴极变阳,阳极变阴!” “但问题在于现在只互通五行相生,而不通阴阳……” “阴阳肯定是要互通,但怎么互通,在什么地方互通?在气海,已经偿试过了,行不通,那么在丹中……” “但还有一少半的阳五行在气海丹外,就算是用神念守着、护着,但依然在不停地消散……” “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难道需要放弃?” “不能,肯定不能,任何一套修真理论,都没有放弃灵气的说法,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静静地守着,荣志豪感觉到自己已经黔驴技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准备放弃退出冥想的他突然发现海底灵液中,升起一颗淡蓝色的星星…… “嗯?这是什么?”荣志豪一片茫然…… 淡蓝色星星在慢慢地升起;让荣安然没有想到的是,这颗星星没有通过经络,而是从海底直接升到了气海……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道法自然。 无计可施的荣志豪,除了放开心神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象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 淡蓝色的星星仿佛来自于幽冥,什么经络,什么穴位壁障好象都与它无关,但目标却是五行阳环裹着的虚丹。 近了,近了,终于,这颗淡蓝色的星星贴上了丹壁,让荣志豪感觉到特别别扭。 “这……这是怎么回事?接下来我又应该这么办?”海底莫名其妙升起的星星,对荣志豪非常陌生,他从来没有想到过。 突然,东方远空传来了一丝奇怪的力量,无由地进入了身体,并不受荣志豪控制地流向那颗淡蓝色的星星;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瞬间消失,在力量消失的同时,颗淡蓝色的星星在迅速溶解在丹壁上,整个虚丹丹壁,都染成了淡蓝。 这一刻,虚丹仿佛决开了一道口子,小半五行阳环,飞速从口子中自动地进入了虚丹。 紧接着,丹壁上的淡蓝色再次消散,在丹内,重新结成了一个星星--一颗黑色星星,泛着幽幽黑光…… 然后,这颗黑星开始移动,最终停在了虚丹的中心……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荣志豪研究了很久,却怎么也搞不懂,他只好放弃。 放弃前,不甘心的他还是仔细地检查着…… “又是怎么回事?”突然间,荣志豪发现,在五行阳环中,正在孕育着一点白色光点:“这又是什么?” 荣志豪自叹没有导师的痛苦,一切的一切,都靠自己一步一步走来,所有问题,如果有导师,也许一句话就能解决的,而今的他却要几天、几月,甚至几年才能解开。 荣志豪静静地守着,终于,那一点白色光点,变成了一颗与从海底升起的那颗一摸一样的星星,同时占居虚丹中心,与黑色星星相互缠绕。 荣志豪最次仔细检查后,肯定了自己暂时不可能搞懂以后,就暂时地放了下来:“偿试一下灵气的进入--” 摸着石头过河,每解开一道题目,都需要机遇,需要缘分,更需要坚忍不拔的意志。 目前的情况,吸收新的灵气,会有什么结果,还是个未知数,甚至有没有危险都不知道。 荣志豪偿试着吸收灵气,这一吸收,让他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速度?”太快,快得自己都没法适应…… “嗯,不对--”灵气一进入虚丹,荣志豪马上感觉到不对,因为,灵气非但混浊了虚丹,在灵气进入的同时,他突然感觉不到五行环的存在。 荣志豪赶紧停止吸收灵气,并偿试着让紫府单独吸收紫气--还好,紫府的功能没有变化。 吸收了紫气后,他立马把紫气送到气海:能行,能净化灵气,荣志豪松了一口气:终于再次见到丹中的阴阳双环了。 灵气通过紫气的净化后,是不是就算叫作“炁”?荣志豪想,但他很快放下了这种想法,因为,叫灵气或叫炁,并不影响修炼。 虽然只有一刻钟的吸收,但速度太快,所以,数量也不算少,。 荣志豪并没有动阴阳双环,只是把围绕着双环的灵气引出,走遍自己的十二经络;当灵气回到丹田后,他开始分解五行单属性…… 虽然以前没有碰到过这件事,当然没有提前想过解决的办法,荣志豪只好用使用五行结环的办法,先分解,但他知道再不能结环,否则,会有问题。 这种想法并不是荣志豪的悟,而是因为他对修真有缘而产生的冥冥中的感应,在科学上,其实就叫作第六感觉:他觉得应该把分解开来的十色灵气,分别送进丹中,让五行环吸收,而不是重结五行环。 他猜对了,进入丹中的十种五行灵气,分别被与自己颜色相同的结环灵气牵引,自动进入了五行环中。 “那么……”灵气与五行环的相互牵引,又让荣志豪另有所悟…… 气海中阴阳五行需要平衡,现在的阴阳很不平衡,那么,能不能在丹中完成阴阳互通? 五行灵气入丹后,会自动被五行环吸收,那么,如果五行阴阳环结合互通,会不会再次引起丹变? 如果丹变,那以后吸收来的灵气,走过奇经作脉与十二经络后,会不会直接被吸收? 应该可以;灵气是五行合一的,如果阴阳双环互通,那不正是应了:五行合阴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阴阳回太极……然后无极? 那么……阴阳双环相合……五行合阴阳……这不就……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就是要历劫成仙了? 想到这里,荣志豪自己都吓了一跳,再次惊喜地自问道:“难道成仙并不难?” 太好了,我得趁热打铁,荣志豪赶紧准备再次进入冥想……不行!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的决定。 六年多的时间,从一暴十寒到全心全意,从肯定虚拟丹、实丹到现在的结成五行环…… 抛开一暴十寒时期不说,如果灵气一开始就充足,那修炼每上一个台阶,修炼速度会越来越慢,这到是与上写的一样。 而有一点,自己还没有去悟,那就是:当天劫来临之前,自己必须探索出神识与丹的关系,也就是说,如何把神识与丹结合,否则,不可能“跳出三界外”。 时间,对,需要很多时间。 四个多月了,儿子怎么样?接下来可能再需要几个月、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我得先去看看儿子,处理好儿子的事,交代好儿子,才能进行下一步探索。 万一真的象上说的那样,阴阳一合,就历劫升天,那儿子怎么办? 关键在于,要把自己悟到的、探索到的,全部告诉儿子、传授给儿子,这可是自己的道呀。 对,这就是道,成仙之道。 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但自己把自己的“道”留给儿子,儿子就可以假借。 把自己的“道”理留给儿子,非但可以加强儿子的信念,而且可以让儿子少走弯路。 如果真的历劫升天,那别说再见儿子是猴年马月,甚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如果自己历劫时无法渡过……如果自己升天了,儿子又无法得道……等等,都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的遗憾,而遗憾、后悔都是心结,都会因为自己心结太重大多而影响自己渡劫…… 儿子……我的儿子呢? 心花怒放的荣志豪在放开神念,感觉不到儿子的那一刻,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万年寒冰,什么是“道”?什么成仙?这一刻的荣志豪只要儿子…… 荣志豪没有来得及整理行李,连停在丽泉郡街上的车都不要了,直接沿着山脊向玉冰郡飞去。 这时候的荣安然,早已经停止呼吸与心跳多时了…… 第二十七章 行尸走肉 回程中,荣志豪并没有失去理智,虽然心里万分焦急,他依然避过世俗人的眼睛。 他知道,生是缘,死也是缘;只不过他到目前完止,虽然寿命延长,也具有科学没法解释的“特殊功能”,但还只能算是一个凡夫俗子。 所以,他心痛,他不甘,他要找到儿子,那怕只是个尸体。 其实,荣志豪早就想到,就算儿子死了,当自己成仙后,就能找回儿子,那怕只是一个灵魂,那怕他已经转世投胎。 因此,他自己知道儿子是可以先放下,但他放不下,他自以为已经勘破了人间的生死,但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还是不能放下。 情关与生死关,这两个红尘大劫,谁都没法躲过。 一路上,荣志豪最大化地放开自己的神念,搜索着儿子,他相信,就算儿子死了,他也能够感应到儿子的尸体,但他感应不到,他的神识,在儿子的一心三用后,他早就学会了一心多用,十道、百道、千道、万道神念,向玉冰郡方向探索着。 一千里……两千里……两千八百里,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没有,还是没有,还是找不到儿子,不要说是尸体,就连一丝丝儿子的气息都没。 如果荣志豪现在的心没有乱,如果他能好好地坐下来想想,就会想起:“生于尘土,必归于尘土”。 从这句话中,现在的他,也能悟出:他之所以能感应到儿子,那并不是儿子的身体气息,而是儿子的灵魂气息。 但他早已心慌意乱,好在他还没有忘记玉冰中学。 “安然不在了!”荣志豪先找到儿子所在班的班主任焦晚晴。 看着眼圈发红,失去笑脸的荣志豪,焦晚晴急了:“怎么会呢,荣安然同学是自己请假后走的!难道被人拐骗了?” 荣志豪在心中苦苦一笑:谁能拐骗得了自己的儿子? 抬起僵尸般的脸,荣志豪问道:“焦老师,你知道安然去了哪儿了吗?” 听到荣安然的问话,焦晚晴有些紧张:就算荣安然是旁听生,但在自己班里出事,自己必须承担责任:“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能告诉我,安然在学校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吗?”荣志豪的本意,是想通过了解儿子蛛丝马迹来判断儿子的去向。 感觉到荣志豪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焦晚晴安心了许多:“是发生过与荣安然同学有关的事……”焦晚晴把上次荣安然出去差点儿溺水而死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荣志豪。 “海滨公园……海滨公园--”荣志豪马上就想到了儿子因为在山上吸收灵气而会影响植被,故而去了海上。 想到这里,荣志豪的鼻子开始发酸,他机械地转过身子,向校外走去…… “荣安然--不见了?”看着荣志豪离去的背景,焦晚晴重复着他的话…… “嗯,不对,不是不见,他说的是不在--对,是不在了!”想到这里,焦晚晴的心里一阵发毛:如果自己的学生死了…… 她赶紧跑向校长室…… “不在了?他怎么知道他儿子不在了?”听了焦晚晴的汇报,从翊汝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们父子都有些怪怪的,也许……”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焦晚晴哭丧着脸;因为紧张,她的全身都在轻轻地发抖。 “你去警察局报案,我向郁局长汇报。”从翊汝没有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可荣志豪并没有报案的意思……”焦晚晴怯怯地低声道。 “他是他,我们是我们,荣安然是在我们学校上学的时候失踪的,我们有我们的责任。” “好吧--”焦晚晴点了点头。 荣安然消失四个多月了,警察局接到焦晚晴的报案,马上立案寻找,不到半个小时,就在天网下确定了荣安然是在一百二十七天前的傍晚十七点三刻,在玉冰郡海滨公园中消失。 是的,不是拐骗劫持,是消失! 消失的位置,在公园南侧围墙外二百米外的一座海拨一百八十四点五米的小山山尖,那儿正好是天眼盲区。 “找,挖地三尺也在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一个治安全华夏帝国数一数二的玉冰郡来说,失踪一个六岁的儿童,是给警察局抹黑。局长直接下了死命令。 荣志豪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因为,他已经确定儿子已经不在世上了。 他终于想到了成仙:自己成仙后,再去找回儿子,这是他唯一的至亲骨肉。 他听焦晚晴老师说过:儿子先是失踪一天,被海水泡晕过去的后被海警找回的。他当然知道儿子并不是被泡晕,而是装的。 儿子再次失踪,肯定是在海上,他想到了自己规劝儿子不能大量吸收灵气,想必儿子去了海上。 回来第二天他又请了假,证明了儿子找到了好地方。 与儿子同样,荣志豪首先想到了地图。 回到家里,荣志豪马上以玉冰公园为中心,方圆五十公里以内的小岛。 附近有四十二个岛礁,先排除有人小岛,再排除有植被的大岛,通过筛选,或说是知子莫若父,或说是心有灵犀,荣志豪把目标直接定在了离海岸线二十公里以外的无名礁石上。 荣志豪首先挎上背包,去街上买了许多儿子喜欢吃的食品,等天黑后,进入了海滨公园。 因为不知道儿子被海警发现的原因,荣志豪避开了天网,但并没有想到要收匿自己,降低体温,所以,虽然他确定了海上什么都没有,但一出海,就被发现。 “报告,不明生物再次出现,不明生物再次出现--”在海里游曳海疆卫士,马上发现了他。 红外成像下,与上次一样,是个人形生物。 “确定是上次的生物吗?”指挥官边接过上次记录的资料翻看,边问道。 “应该不是--”观察手就是上次发现荣安然的那个,他迅速地重新观察了一遍:“身高不一样,速度也不一样,这个比上次那个快了近两倍。” “定向雷达直接锁定,开启声纳,请求上级开启卫星监察成像。” “报告,定向雷达开启!” “报告,卫星监察八分钟后到达指定位置!” “报告,目标已接近礁石……” “报告,目标消失……” 指挥官无语了…… “报告,卫星到位……”五分钟后,指挥官终于听到自己最想听到的…… “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迟了--! “安然--”荣志豪终于见到了儿子。 几个月不见,在荣志豪的眼里,儿子又壮实了很多,他坚实地双盘在礁石中心,面向东方,面色栩栩如生,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然而,再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安然……”荣志豪泪如雨下。他轻轻地抱起儿子,把盘腿坐下,把儿子横放在自己的腿上,默默地跟随着儿子目光的方向,无神地看向东方…… “不明飞行物在玉冰近海再次出现,一号首长对此特别关注……” 国防部召集国安、越州市警察局、越州边防海警及海、陆、空与火箭军有关部门,召开了现场视频会议。 “虽然我们华夏帝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但以利坚帝国为首的那些强盗帝国,依然蠢蠢欲动,想尽办法来动摇我华夏根基,以达到他们奴役世界的狼子野心。” “虽然他们的所有行动,都只是蚍蜉撼树,但当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作为华夏帝国的坚强守护者,我们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现在,不明飞行物再次在十五分钟前出现,所有的红外视频以及资料都发给大家,大家谈谈自己的看法。” 二十分钟后,与会人员达成了共识:这不是地球生物! 理由是:一,地球上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达到每小时二百八十公里,而且还是直立行走的速度;二,海军声纳没有收集到任何声音,也就是说,在直立非流线形状下,时速二百八十公里,却没有一丝破空声;三,已知任何人体大小的飞行器,都不可能在一个大气压的地球上,产生如此的速度的无声效果。 这个人形生物,确定为外星人,体温与人体相仿,鉴于人类已知科学中,生物不可能产生如此的速度和运动下对抗如此之大的大气压强,所以,名称暂定为:“外星UFO生物”。 “会议记录及相关资料抄送帝国航天航宇局;各有关部门密切注意“外星UFO生物”的动向,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善意地与其接触,以打开华夏帝国航宇大门。” 国防部会议负责人宣布会议最终决定后,把目光投向屏幕中面对东方、情色木然的荣志豪,说道:“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报告……”回答的是玉冰郡刑警队队长:“这个人名叫荣志豪,一个小时前,我部接到他儿子,也就是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孩子失踪四个多月的报警。” “他是玉冰郡人,三十岁,儿子六岁,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亡……离婚原因是……不合群,面带笑却几乎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发小……”刑警队队长事无巨细,如数家珍似地快速清晰地回答了首长的提问,说完后,又补充道:“他被熟识的人称之为‘异类’、‘科学的叛逆者’!” “科学叛逆者?”主持会议的首长皱了皱眉,轻声自言自语道:“外星UFO生物消失,他却出现在那儿……他儿子失踪的前一天,我们第一次发现外星UFO生物……这样,密切关注这对父子!” “是,我队与海警联合赶去,半小时后,就可以到达礁石!”玉冰郡刑警队长回答。 “嗯,先带回来调查!”首长一锤定音。 礁石上,荣志豪仿佛没有看到警察登礁,他象石膏像一样,抱上儿子后,再也不有动过,对黑洞洞的枪口视而不见。 “举起手来!” 荣志豪怀里抱的是失踪儿童,警察有权临时拘捕。 面对靠近的手拷,荣志豪冷冷地瞥了一眼。 这一眼并不严厉,更没有凶狠,只是淡淡的一瞥,让拿手拷的这位千锤百炼的优秀刑警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阵哆嗦。 “你……你怀里抱的是已经报案的失踪儿童,你……跟……跟我们走!接……接受调查!”这位刑警再也没有勇气给对方戴上手拷。 荣志豪上身依然象石膏像一样,动都没动,但身体却如僵尸般地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再次让这位刑警感觉到心惊肉跳:“上……上船--” 不是这位刑警胆子小,他既然被指派到这里,肯定是队里的佼佼者,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出这样的糟态,因为,谁都不知道,他面对的,在科学范畴和一般认知内,已经不算是人存在…… 他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非常紧张地怕对方不上船…… 第二十八章 再悟 海警快艇以四十节的速度,二十分钟就回到了离海滨公园不远的专用码头。 因为早有安排,荣志豪抱着儿子,被引到一辆警车前。 “上车!” 听到生硬的声音,本来准备上车的荣志豪,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向那名荷枪实弹的年青特警。 荣志豪的眼神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稍稍地冷了点儿,但让这位久经煅炼的年青特警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小杨,不得无礼!”刚才在礁石上准备给荣志豪戴手拷的刑警赶紧开口。 “是,武队!”本来跨立的小杨,立即立正。 “荣先生,请--!” 荣志豪回头看了看与刚才判若两人,被小杨称为“武队”的人看了一眼,从对方淡淡而又不卑不亢的表情中,仿佛又悟到了什么…… 面包警车并不低,荣志豪上车的动作,让小杨又是一阵发怵:那可是飘上去的呀,他怎么做到的? “对不起,荣先生!” 上车后,那个叫“武队”的,坐以荣志豪的对面,又再次朝他点头致歉。 面对礼貌的武队,荣志豪也回以礼貌,他没有开口,同样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并不奇怪警察知道他的名字。 “武队,你怎么对他这么空气?”凑到武队的耳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道。 “小杨,其实,今天我也犯了一个错误……”武队也低声地回道:“荣先生是荣安然的父亲,我们在接受任务前,已经知道,他也是个受害者,但我们还是习惯地以对待罪犯的态度对待别人,这种态度,我们真的需要改一改。” “武队,你是说……” “我的意思是:作为警察,对待罪犯,我们可以冷酷无情,但对待民众,我们应该充满爱心;就算他是罪犯,在我们没有受到威胁,在对方还没有受到法院判决之前,我们都应该给予必要的尊重。更何况荣先生在案发时,他在丽泉郡,而且又是荣安然的父亲,你可以想象,一个父亲失去孩子的痛!” 武队说得很低,还时不时地注意着荣志豪: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他肯定自己与小杨的说话对方听不到,但对方的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 “哎--我修行那么多年,还不如没有修行过的一个警察……” 对荣志豪来说,就算小杨与武队说话再低一点,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感叹之余,荣志豪开始思索:如果儿子真的死了,自己又能怎么办?只能放下,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再去找回儿子;那么,纠结在儿子身上,没有多大意义…… 在礁石上,面对给我戴手拷的武队,我很生气;其实,自己可以好好向他解释:戴上手拷就抱不了儿子了。 此时此刻,荣志豪想起了佛教的清规戒律,想起自己刚才的“嗔”:“不应该呀--”他在心中叹道。 抱着毫无气息的儿子,有感于武队与小杨的偷偷谈话,荣志豪开始胡思乱想。 与其说是胡思乱想,不如说是悟道--道就是在胡思乱想中悟到的。 对了…… 荣志豪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基督教的“弥散”,不就是告诉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吗? 还有佛教一直教育人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两个完全不同的教派,真正去理解,仿佛都有一个共同的道理,这都是有迹可寻的,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 那么,道教呢?还有就是儒教的与人为善、与世无争…… 说白了,就是修心或教人修心,看来,我以前悟的应该是对的。 还有:行善积德是什么意思?信仰、功德又是为的什么? 红尘历练,应该就算是滌尘:“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是不是直到:“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才算得道? 应该不是,人若无情,人也就不算是人了,因此,不可能做到“空无一物”的。 那么,人就是人,道法自然,就应该是守住自己的本性,无为,不就是一切随缘吗? 还有功德与信仰,它们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它们真的存在吗? 功德之力,信仰之力又是什么?它们的力量表现在哪个方面?都说有功德之人运气比较好,是不是功德与信仰可以提高人的运气? 那么,运气与气运又有什么分别?是应该叫运气,还是气运? 运气,只是几人的一种说法,对我们来说,应该就叫作气运吧? 气运气运,气场与时运,对,应该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荣志豪心中一喜,但紧接着,他的心又往下沉…… 我已快入灵,怎么能与一个凡夫俗子生气呢? 我是修行者,怎么连一个凡夫俗子的精神境界都比不上呢?想不到,偷听到别人的一席话,却让我再次有了新的感悟,让我再次看清自己,而且是修真入门式的最基础的感悟;看来,我还是得修心,还需要历练…… 想到这里,本来僵硬的脸上,露出了往日的微笑,他轻轻地朝坐在对面的武队与小杨用点头的微笑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歉意。 荣志豪的微头,让小杨与武队同时感觉到如春风沐面,这一笑,非但让他们身体感觉到十分舒适,就连精神,也为之一振;小杨与武队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这是荣志豪有意为自己在岛上对他们的不礼貌而送还的一点点补偿。 荣安然的失踪案,本来根本不需要耿局亲自督办,然而,这是一个出现外星UFO生物的敏感时期与敏感地段,所以,他第一时间来到大楼门口。 “那就带他去审讯室吧,法医已经等在那儿了。”快步上前的武队的汇报后,耿局道。 “耿局……我请求带他去会议室……”见耿局皱眉,武队又补充道:“我只是希望他好好配合!” 原本也是从刑警队出来的耿局,马上明白了武队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那好!” 荣志豪默默地抱着儿子,跟着武队来到会议室,一个戴看深度近视,年纪看上去快六十的老警察出现在荣志豪的面前,不用别人介绍,他都能猜到,这一定是法医了。 因为他的表情很冷,虽然比不过荣志豪,但目光中,透出另一种另类的兴奋。 一般人站在他的身边,莫名其妙地会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幸好荣志豪不在此例。 见对方一只大手,随意地抓向自己怀中的儿子,荣志豪微微地一侧身,轻松而又自然地躲过了那一抓:“耿局长,如果一定要鉴定,请找个姑娘来吧!”随后,又收起笑容,盯着那个法医,冷冷道:“我的儿子没死!” “这……”武队求助地看向耿局…… 荣志豪轻轻一躲的动作,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位法医真实年龄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而且,他在学校时,就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别看他的专业是法医,他的身手,可是除了武队以外的无人能比的,而且他刚才的出手非常快。 “我可以肯定,你的儿子早已死去,而且,死去不止一两天!”虽然擒拿失手对一个法医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他来说,可算是奇耻大辱,他再次伸手向荣安然抓去…… 耿局正在思考需不需要答应荣志豪的请求,见老法医再次出手,就没有急着表态,他也想看看荣志豪的反应。 见法医再次出手,荣志豪的心中升起怒火,他突然对法医释放出自己强大的意念,然后向后退了两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法医的大手,离荣安然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突然停住……他的脸上,莫名其妙地露出在座同事无法理解的迷茫! “这……”武队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同事,见他们的表情相对自己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平常泰山蹦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耿局也不例外:“这……” “小武,去让巴英婧来!”局长到底是局长,瞬间的惊愕后,发出了指令。 “小巴是老常的学生……”耿局已经感觉到荣志豪并非常人:“才来局里不到一年,所以她的经验不够丰富。” “其实,不需要检查的,我儿子没死!”荣志豪的话是这么说,但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死,从感观上,他知道儿子早已死透了;但看着面目栩栩如生的儿子,他的心里,就莫名其妙地响起一个声音:“安然没死!” “请你谅解,这是我们的程序!”耿局客气地解释。 荣志豪没有回答,只是朝耿局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把头转向这位叫老常的法医:“我儿子没有犯罪,我说过,他还没死,就算他已经死了,你也应该对他的尸体保持尊重,这是最起码的道德……你--不够格作为人民警察!” 老常被荣志豪一说,更是感觉到自己无地自容,他的脸胀得通红。 其实,老常的人很好,刚才的表现,可以说是习惯性,但准确一点儿说,这是他的职业病。 “报告--” 巴英婧的到来,解除了老常的尴尬。 “英婧,由你来验……”耿局本想说验尸,但既然荣志豪说了,他的儿子没死,但为了尊重治下的百姓,他改口道:“由你来检查。” “他只是……”荣志豪想告诉他们儿子只是灵魂离体,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到自己不能说这句话,也说不出这句话,仿佛有一种力量在约束着他,他无奈地按照面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孩的要求,把儿子放到会议桌上。 注意着巴英婧听过心跳,摸过脉搏后,荣志豪及时地阻止了巴英婧要解去儿子衣衫的动作:“我儿子身上没有伤--” 见荣志豪阻止,巴英婧把目光投向耿局。 “怎么样?”耿局明白巴英婧在求助他,但他想知道她检查的结果。 “他……他……”巴英婧局促地看了看荣志豪:“他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 “你肯定?” “是的,我肯定,虽然我不知道他的面目为什么会栩栩如生,但他已经死了。” 听了巴英婧的话,耿局把目光投向荣志豪。 “我儿子没死!”在耿局面前,荣志豪显示出固执。 对死亡家属的这种心理,在座的都能理解。 耿局见荣志豪重新抱起儿子,无奈地摇摇头:“英婧,出报告吧!”他巧妙地隐去了荣志豪心中的忌讳。 “我儿子真的死了,我会来注销户口!”荣志豪冷冷地环视了一眼:“你们无权剥夺我儿子华夏公民的身分!” 说完,荣志豪头也不回地抱着儿子离开了警察局。 “哎,我还是做不到息心宁神;看来,我还得继续在红尘中感悟!”一出大门,荣志豪就开始思考。 “这是他们的工作,就算不愿意,告诉他们也就是了,但我却还是会生气,这……” 我应该怎么办?是先合阴阳还是继续红尘历练?我应该再去感悟人生。 算了,这些先放放,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儿子…… 第二十九章 梦授 荣志豪不明白,他知道,从科学上讲,自己的儿子的确已经死了,但心底为什么会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儿子没死呢?难道是自己潜意识不愿意接受儿子的死去的事实? 荣志豪这么想,在警察局又有另一翻议论…… 随着荣志豪的离去,老常的脸色由红转白。 “老师,你怎么了?”巴英婧首先发现老常的不对劲:“您……” “没事,没事--”老常皱着眉,很不耐烦地朝这位喜爱的学生挥挥手。 “老常--” “老常--” “见鬼了……”老常并不在意武队,但对尊敬的耿局问话,他不能不回答:“真是见鬼了,我刚才……叹--刚才--我的手突然没有感觉了……” “没有感觉?老师,这可是大事,我陪您去医院检查检查。”一听老师突然没有感觉,巴英婧立马想到心脑血管疾病。 “我没那么娇贵!”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老常的确心烦意乱,学生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他并不怕死,但他怕自己离开工作,我热爱自己的工作;他怕自己死不了却躺在床上…… “英婧,你现在就陪老师去作一次全面检查!”对这位为社会安定呕心沥血、勤勤恳恳工作了几十年并作出了巨大贡献的老警察,耿局当然关怀备至。 “别--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英婧,你还是好好写验尸报告吧!”荣志豪走了,老常再无顾忌。 “走,老常,我陪你去!”见巴为难,武队接道:“你可是我们队里的顶梁柱,可不能出事!” “嗯,这样也好!”耿局一锤定音…… “都几点了……”老常看了看表,嗔怪地白了一眼耿局:“明天吧!” “呵呵--”耿局也看了看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好,小武,小杨,你们再详细地说说经过。” “……耿局,你知道我从小喜欢武术,而且练过气功……” 的确,武队的硬劲气功小有成就。 “你想说什么?”听完了详细的汇报后,见刑警队队长说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耿局双眉轻皱。 “气场,耿局,这位荣志豪先生的周围有一股气场……”武队不象老常,就算荣志豪已经走了,他依然保持着尊敬:“他的气场,让我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我……我也是……他……他让我胆战心惊……”一直没有开口的小杨,也憋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怎么会呢?他不会是什么邪教徒吧?”巴英婧又是半信半疑又是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说道。 “不会--”见耿局也投来同样的目光,武队不得不再次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耿局,当我们手中的案件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我们的想象,往往利用第六感觉……虽然并不科学,但这种感觉会提供我们无限的想象与猜测……” “你想说什么?”耿局并不是阻止,而是饶有兴趣、鼓励地问。 “我是说荣先生有一股强大的气场,但并不阴寒,虽然让我毛骨悚然,但我却感觉到一股浩然正气……我在想,应该这一气场太强大了,所以,才会让我……我们……”武队看了一眼小杨:“让我们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确定?”从口气中,武队长知道耿局已经相信了自己。 “是!”武队郑重地点了点头。 “呵呵,我也觉得这个人不错……”耿局轻笑道:“好了,别想太多,我们都是党员,我们心中没有鬼神!”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依然惊魂未定的小杨。 “可孩子明明是死了,他非要说是没死……”巴英婧低声道。 “这只是每个父母的心愿!这件事过几天不就知道了?不必多想,都回自己的岗位上去吧!”耿局说完,带头走了出去。 虽然说“人生无处不修行”,但这一刻,荣志豪肯定没有修行,他的心思,全花在了儿子身上。 荣志豪并没有打的,他只是用常人的速度,抱着儿子走回了自己的家。 荣安然的脸色栩栩如生,没有人知道荣志豪抱着的,是一具尸体。 把儿子放在床上,并在他的身边盘坐了下来…… 荣志豪再次感觉到无助,这种感觉,远胜于父母去世时候的无助……仿佛自己只剩下一个躯壳。 “安然--安然……”荣志豪一筹莫展,他只能从心底里默默的呼唤儿子名字;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人生最大的无奈。 “静--静--空--空--放下……”心中,除了呼唤儿子,荣志豪一遍一遍地不停地暗示自己。 他需要放下,如果儿子真的走了,他需要从另一个世界去找回。 不要说是巴英婧,就连荣志豪自己,都在理性上,肯定了儿子的死亡,但感性中,荣志豪不愿意承认,再加上冥冥中的声音…… 荣志豪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半小时一小时,也许已经过去了三天五天,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儿子面前。 他知道自己没有睡着,但却又好象感觉到自己已经睡着了…… 宇宙深处,琉璃空间。 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星星,也没有白云,只有一片青青的天,如果不是四周天边挂着千百条彩虹,这里的天空,真的非常单调。 这里没有云,是因为大地就是白云、白云就是大地。 地上,有五彩缤纷的飞禽走兽,更有五光十色的花草树木。 这里的一切,都无法用地球上所谓的科学来解释。 比如山川--它只是白云,但河水却可以轻轻地流过。 这里的土地是白云,但无不随意地想软就软,想硬就硬。 这里的花草树木,无一不发出淡淡的荧光,柔和的光亮,充实着整个空间。 这里没有太阳,却也没有黑夜。 富原平赤着脚踏云而来,来到碧波万顷、百花环绕的湖前,对着一望无际、碧波粼粼的湖面一揖到地:“师尊!” 湖面上,平空显现出一片错落有致、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 “哦,又是二十年了吗?进来吧,平原,有什么收获?”楼中,传出慈和的声音。 “师尊,弟子无能……”富原平羞愧地低下头。 “这不怪你,连为师都无可奈何,更何况是你--”慈和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丝无奈。 随着富原平的前行,面前出现了一个俊美的壮年男子,高高地坐着,仿佛来自于天上。 “师尊!”富原平再次双膝跪地,盈盈下拜。 “二十年了……你再去一次祖星,帮你师叔一把!” “师叔?”富原平不解地抬头看着师父。 “你应该叫师叔吧?!因为,他是你师弟的父亲--” “师尊,你是说……”富原平突然有些激动! “呵呵,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师弟还没有得道,他现在正在地狱历炼呢,是死是生,随他的缘吧!你师叔已经启灵,你带上为师的五彩霞衣,去助他一臂之力!” “是!”富原平磕头退了出来。 祖星,那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这是师尊贡晁逸尊主的祖星,当然也是富原平的祖星。 记得上次去的时候,是二十年前,那时候,富原平看到的,是洪灾肆孽、火山并发;二十年了,到底有多少变化呢? 富原平右手轻挥,青青的天上,突然出现了满天星斗,富原平认准一颗昏暗得若隐若现的星星,手指快速一点,仿佛受到感应,那颗星星变得明亮。 紧接着,富原平开始牵引满天星星,布置阵法…… 那颗被富原平指点过的星星,与他之间,出现了一道光柱,星星正好位于光柱中间。 星星越来越明亮,由慢到快,越来越近。 等到肉眼看去有篮球大小、隐隐约约地透出蔚蓝的时候,富原平哈哈一笑,一脚跨进了光柱里。 半梦半醒的荣志的心境,的的确确静下来也空下来了,但这一次的空与以前不同,从前,他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这次……他仿佛失去了灵魂。 “师叔--”一声呼唤仿佛从天外而来,把荣志豪的灵魂拉回了本体,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俊美得无法形容的青年男子。 “师叔?你……你是在叫我吗?”荣志豪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真实空间,还是在自己丹田的虚拟空间,最后终于肯定:这不是一个真实空间。 “是的,师叔,奉师尊之命前来相助!”来人当然是富原平。 “但我怎么是你的师叔呢?”荣志豪无法理解。 “当然是因为师弟!” “师弟?……你的师弟又是谁?……与我有关吗?……哦,你是说……”荣志豪突然瞪大眼睛:“你是说安然?” 富原平笑着点头道:“师弟正在地狱历炼,师尊不想让他进入轮回。” “就是说,安然没死?”荣志豪惊喜交加。 “死就是生,生就是死,生生死死,无非只是一种说法,师叔你既然已经启灵,为什么还看不透呢?”与其说富原平在责备,不如说他在引导。 “是--是,呵呵……那你的师父是谁?” “师尊名讳上贡下晁逸,师侄富原平!”富原平对荣志豪深深一揖然后取出一个五彩光球,往荣志豪身上一扔,立即消失在荣志豪的体内:“这是师尊让我送您的五彩霞衣。” 然后,他又取出一个丹瓶:“这是小侄孝敬您的紫阳丹,可助师叔渡过九劫九变!” “九劫九变?” “呵呵--”富原平笑着的指点在了荣志豪的额头…… “这……”大量的信息瞬时出现在荣志豪的脑海中…… “这……哎,如果早有这功法与心得,我就用不着这么辛苦,安然也不会……”惊喜之余,荣志豪的神色黯然。 “师叔,人在没有启灵前,什么都不是……”富原平充满羡慕地说道:“如果不是师弟,你还得在红尘中沉浮十几年呢!” “哦,原来是这样--” “师叔,现在让我帮你合成阴阳种子吧!”富原平说完,在荣志豪的背后坐下,双手紧贴他的背部。 “师叔,散!然后,用神念打碎那黑白双星,合成阴阳种子。” “散,松--散--打碎!”荣志豪在心里默默念着。 荣志豪毕竟一步一步全靠自己悟出修真之路的,他马上理解了富原平的意思,放开神念,不再约束丹中的阴阳双环…… 第三十章 修真禁忌 一股外来之气,自荣志豪的后背进入,从大小周天开始,走遍了他的奇经八脉,直至十二经络,最后回到丹田气海。 这股气,似光如水,却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用意念才能捕捉;他推翻了荣志豪的认知,不,应该说是再次推翻了科学的认知--无迹无形,却真正存在。 荣志豪无法用地球上拥有的词语去描绘它,他知道这也是一种灵气,但与自己的完全不同,如果非要说相同,那只能说是更加精纯,精纯到没有一丝杂质。 其作用更是不可言喻,荣志豪虽然暂时地当作旁观者,但身体传来的感觉,实在妙不可言,让他如痴如醉、飘飘欲仙! “这应该叫作“炁”了吧?”荣志豪想。 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从前自己的紫气都得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进入丹中,而富原平的灵气,却非常轻松地进入了,仿佛没有一丝阻隔。 “这就是灵气与炁的不同?” “好了,你偿试把阴阳二气融合!”富原平传来的一丝神念,打断了荣志豪的胡思乱想:“必须要你自己来融合……” 富原平放开神念,让荣志豪的神念撑控丹内之气,主从异位。 荣志豪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融合,但富原平说了,肯定有原因。 用神念重新撑控自己的丹中之气…… 在富原平的帮助下,荣志豪很轻松就打碎了阴阳双星,变成了一白一灰两股灵气,并被富原平洁净提纯。 “如果是我自己,这一辈子能不能提纯到这种程度?”想到这里,荣志豪想起了儿子:自己有富原平帮忙,但儿子呢?他的富原平口中的师父会不会帮忙? “别患得患失,融合!”富原平的声音在荣志豪的心底响起。 荣志豪收匿心神,开始了那一丝丝被富原平提纯了的阴阳二气的融合。 “不必用力,约束、守着就可以了!” 按照富原平的意思,荣志豪先约束着那一丝白色与一丝灰色的灵气集中在阴阳五行环的中心,静静地守着、观察着…… 开始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本来对立的阴阳二气,从慢到快开始嘻戏,开始相互追逐、缠绕…… 突然,大脑中一阵剧痛传来,差点让荣志豪灵台失守。 “坚持,守住一丝清明!”富原平的声音再次在荣志豪的脑海里响起。 是的,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守住。 荣志豪强忍着几乎让他晕眩的剧烈疼痛,守住灵台的一丝清明。 终于,相互缠绕的阴阳二气开始融合,荣志豪只能感觉到,它们融合的速度太慢,慢到肉眼不可见。 好在那两丝阴阳二气,也是小到微不可见。 荣志豪一坐仿佛就是三个月,终于把两丝在富原平帮助下获得的灵气,融合在一起。 融合的两丝灵气,大小如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但荣志豪却清楚地用神念看到。 那是一个球体,小于荣志豪虚拟丹的亿万分之一,但它却真真实实地存在,下白上黑,发出柔和的光亮,半白半黑,在它的外面,还裹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金丹?这就是金丹?原来金丹并不是金色丹,而是发着金光的丹……” “你猜对了--”心底里,响起富原平的声音。 荣志豪轻轻地睁开双眼:“谢谢……”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称呼对方为大师、大仙,还是真的称呼他为师侄! “师叔,小侄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再多天道就会处罚了!” “天罚?” “对!”富原平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是我来祖星六万八千五百二十二次后,第一个点醒之人。” “什么?”荣志豪懵了…… 是的,他在进入修真一道的时候,心中确信人能修成仙,但这也只是个梦,只是他个人的梦想与猜想,当一个真实的不死神仙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瞠目结舌、惊讶万分。 他说他二十年来一次,也就是说,他起码活过十三四万年了。 没想到,富原平接下来的话,又一次推翻了他的猜测…… “是的!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是每七千三百年来一次,这是师尊交给我的任务。” 七千三百年来一次,一共来了六万八千五百二十二次,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概念?荣志豪再次被惊吓到了……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事,神话故事上,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也对,存在即是道理,自己不就是因为有了这种类似的想法与理解,才踏上修真之路的吗? “那就是说,只要有悟性,人真的都能修成仙?”荣志豪问。 “仙的概念,看你这么定论。”富原平笑道:“比如,彭铿,他活了八百岁,在祖星上,他可以称祖,但却算不上是神仙!” “彭祖?那他……” “因为他娶了太多的老婆,而这些老婆,并不是真正爱他的人,而是因为他的年青、他的富有,而他也享乐在其中;丹变,并没有固定的次数,是根据不同的人,不同的目标,不同的理念,或多或少;但丹变的最后一变,就是丹金变,而因为他的浊阴太重,再加上他并没有积累多少功德,对他人信仰又不纯,所以无法滌尘,不能进行丹变,最后终于也只活了八百岁,再次进轮回!” “其实,世上没有神仙,在祖星上认知的神仙,可能在别的位面,只是一个凡人,所谓的神仙,只不过有过人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力量而已。” “信仰?功德?六道轮回?真的有六道轮回?”对于神仙,荣志豪早已猜到,无非是拥有世俗无法理解的本领,人就是人,世上没有神仙。 “是的,六道轮回真的存在,而且在宇宙形成的时候,天生的,虽然有大能仿制六道轮回,但终归不能彻底,自然的六道轮回才叫天道轮回。” “那您……” “师叔请别客气!”富原平微微行了个点头礼:“小侄也有过四十九次轮回,这是在小侄得道后,才知道的,小侄也出生于祖星,所以,师尊让小侄来巡察祖星。” “那么,科学家猜测的地球上有可能存在过修真文明,这是真的了?” “是的!”富原平不厌其烦地解释着:“按照祖星的计时方法,大约在四十八亿年前,祖星上出现第一个文明,就是修真文明。” “那时候,祖星上灵气充足,人烟稀少……那时候的祖星,比现在大了不知道千百万倍,但祖星到底不大,而每个修士的灵气需要量及大,所以,很快,祖星就消耗完了所有灵气……幸好师尊及时救护,才保住了祖星!”富原平神色黯然,充满了无奈与不舍:“修真文明,是祖星上,发展最快,也是最短的文明!” “你师尊?” “是的,师尊也出自祖星,师尊是这个宇宙的造物主,但祖星养育了师尊与我。” 看到荣志豪欲言又止,富原平继续解释道:“祖星,应该是先人的神国,或是天生地养的,师尊曾经沟通过祖星,但祖星的神念已经模糊,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本体又在那儿,如果找不到本体,祖星的寿命……” “好可怕的科技文明--虽然没有修真文明那么可怕,但却从根本上,损坏着祖星;灵气没了,但只要五行平衡,慢慢总会再次孕育出来的,然而,根本没了,五行不平衡了,那就太可怕了,祖星可是我们的根呀……” “那怎么办?” 富原平摇头道:“连师尊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只好时不时地给祖送来一些宇宙物质,勉强维持着祖星的平衡,但这也是杯水车薪!” “埙石?那……” “对,你们叫它埙石,其实,所有物质都可以成为祖星的能量!你想问为什么师尊不好好地把能量送到祖星上吧?那是因为祖星的神念不能沉睡,一沉睡,祖星就失去了自我修复功能,所以,每当祖星快要沉睡时,师尊就及时地唤醒他。外来能量太过于强大,他就是彻底沉睡。” 富原平不用猜就知道荣志豪在想什么,所以,他继续解释道:“你不是发现了我送入你体内的灵气吗?与你的基本上一模一样,但你却不能吸收,那是因为这股灵气,对你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你自己吸收的天地间的灵气,只有自己吸收的,才能保持你体内的平衡,如果你吸收了我留在你体内的灵气,会打破你自身的平衡,给你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影响你的成就。” “当然,如果时间足够,等你慢慢同化了我留在你体内的这股灵气,那就可以吸收了!但不可操之过急。” 荣志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不想再问,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了富原平的帮助,完全就能成神成圣,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他得先消化从富原平嘴里得到的知识。 “你说的这一些知识与修真理论,以前地球上没有吗?”荣志豪知道自己不可能就凭与富原平的交谈,完全了解修真界的林林总总。 “有,但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一个修者一条路,每人都会把自己的功法,放进自己开辟的空间里,以待有缘;现在修者没了,凡人怎么能感应到他们的空间呢?感应空间,非但要缘,更需要功力修为!” “那为什么民间会有修真基础功法?” “基础功法,也是留待有缘人的,师叔,您能从‘所有宗教都起源于喜马拉雅山’悟出‘所有宗教其实都是修真门派的传承’,还能综合各派基础功法,走到如今这一步,应该算是绝无仅有了,在这一点上,师弟是托了您的福。要知道,祖星中的功法,全是修真第一步,而且就算修成了,也只能延年益寿,而您,却根据各种功法理论中留下的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正确地悟出了延续功法,不仅走出了第二步,还即将踏出第三步。为了保护祖星,这些功法,在祖星的修真界中,成了禁忌! “哦,原来是这样呀……” 富原平还向荣志豪介绍了好多有关与修真方面的知识与宇宙见闻:“好了,我的事完成了,也该走了,师叔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安然,你能帮我把安然找回来吗?听说神仙都能进入幽冥,把灵魂寻回来还阳的--”一听说富原平要走,荣志豪急了,儿子可是他在地球上的唯一呀。 “呵呵--”富原平笑了,他摇头道:“师弟的事,连师尊都不敢干涉,师弟自有他自己的缘。” “可……”荣志豪实在不甘。 “师叔,师弟可是师尊的希望呀--”富原平意味深长地提醒。 “你是说……”荣志豪不是傻子:“我是托了安然的福?如果不是安然,我可能最多也象彭祖一样,多活几年而已。” “那也不一定,凭师叔的聪明与悟性,多轮回几次,说不定就能得道……关键是祖星不知道还能抗多久!”富原平只是说得含蓄,但他还是变相承认了荣志豪的说法。 富原平的说法,让荣志豪非常失落,但当他想到儿子的时候,他还是笑了,笑得很开心:儿子比自己更好,有什么不开心的? 但儿子…… “师叔,我虽然能闯入地府,却不能把师弟带回来;但你可以偿试用神念呼唤师弟,如果师弟能听到,说不准就可以唤回。”话是这么说,富原平心中也明白,这要看师弟对师叔的执念了,如果念力不够,师弟就不一定回到这一世的阳世中的。 “真的吗?”富原平的话,就是荣志豪的救命稻草。 富原平点点头:“师叔,道法自然,就算师弟不能回来,他也不会忘记你这位父亲的,你可是他的领道人!” “那如果你师弟回不来了……” “不怕,到时候,我肯定会来接引师弟的!” “那如果安然回来,我可以把尊主的功法与心得传给他吗?” “可以,相信师弟会在师尊的功法中,悟出他自己的道的,师弟聪明,他不会生搬硬套的。” “还有……还有……这禁忌……”儿子的事也就这样了,荣志豪不得不放下,此刻,他又想起了符仪兰,想起了怀希中…… 看到荣志豪不好意思地样子,富原平怎么不明白他的想法,他诡异地一笑:“可以,你可以把你的修真功法传下去……” 然后,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荣志豪:“只要你能说得出来……对了,师叔,如果师弟能回来,紫阳丹千万别给他用!” “紫阳丹?哦,知道了……”荣志豪随口应道,他的思想里,已经开始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功法整理出来,留传下去…… “师叔,那我走了!”富原平双手迅速结出一个法印,打在荣志豪身上。 “你这就走了?”没等荣志豪说完,他的眼前升起一道白光,富原平平空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师侄……” 荣志豪挣扎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一点儿都动不了。 “师侄--师侄……” 现实中,荣志豪突然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第三十一章 黑白无常 “这……这……”发现自己仅仅是做了一个梦,荣志豪欲哭无泪。 为什么不是真实的?为什么-- 看着自己面前栩栩如生,却气息全无的儿子,荣志豪再次泪如雨下。 是的,本来已经平静些,对儿子的死亡看开了一些的他,因为梦中获得了希望,而现实中再次成为泡影,让他又一次心如刀绞:“安然……” “嗯,这是什么?”荣志豪的余光,发现了富原平给他,他却随手放在身边的那个丹瓶:“这……这……” 荣志豪终于猜到了,梦,可能是真的,是富原平闯入了自己的梦中。 别人不会这么想,他能,因为,他是修者! 看来,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荣志豪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为除了那瓶紫气丹外,他还发现了脑子中,平空增添的由浅入深的修真功法与修真心得,还有,他也发现了看不见,摸不着,却在皮肤之外,一层比纸不知道薄多少倍的五彩霞衣,还有位于气海虚丹正中那泛着金色的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星星…… 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肯定自己的梦境后,荣志豪又发现了时间已过三个月。 三个月,在富原平的帮助下,自己才结成金丹种子,那么,把整个虚丹中的阴阳五行又环全都分解后温养金丹,需要多长时间?就算自己的寿命增长到八百年,也不可能完成这项工程……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接下来,还得把自己的虚丹,以金丹的形式彻底充实……呵呵,怎么可能呢? 那么,唯一可能完成的情况,就是丹变,再次丹变…… 五行环的分解--灵气的洁净--阴阳二气的重组,最后充入金丹,会不会因为熟练而越来越快?会不会因为金丹的长大而越来越快?全部分解完五行阴阳双环后,会不会真的再次丹变?丹变后从外界吸入灵气,会不会直接净化后,进入金丹?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待于偿试,偿试需要漫长的时间,而儿子会不会因此而轮回转世? 荣志豪不愿意儿子转世,绝对不! 他知道,这一执念,会在他的心中,形成心结,如果不能解开,他感觉到自己不一定渡过天劫。 所以,目前最主要的问题,是儿子! 就算儿子回不来,就算儿子会成为自己的心结,自己起码也要去偿试--偿试着召回儿子,那怕召不回来,自己的心中,也只有遗憾而不是后悔! 呼唤--神念的呼唤,虽然不一定能唤醒,但却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安然……安然……”荣志豪一边分解五行双环,一边用神念设定每隔一刻钟,呼唤两声儿子…… 一天,两天,三天…… 深度冥想可以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但浅度半冥想,荣志豪地掐着指手度日的,所以,他的五行双环分解速度并不快。 半个月了,虽然荣安然仅仅分解出一丝丝,但分解出来的五行阴阳灵气已经充满了整个虚丹。 “洁净--”荣志豪知道,不是纯净的灵气,不会被金丹种子吸收。 信仰之力、功德之力…… 荣志豪已经猜到了如何得到这两种力,但他知道,要得到这两种力,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时间,都需要全心全意,但自己没有时间,更无法全心全意! “怎么办?如果没有这两种力的一种,自己就不能继续分解五行阴阳灵气了,我应该怎么办呢?” “紫阳丹!”荣志豪想到了富原平送他的紫阳丹:“紫阳丹应该是仙丹,师侄告诉我可以帮我渡过九劫九变,但不知道对洁净五行阴阳二气有没有效果?” “试试吧!”看到满满一瓶上万颗的紫阳丹,荣志豪毫不犹豫地倒出了一颗。 修真即是修心。 修心就是解开心结。 解开心结,要解开心中所有的纠结。 荣志豪想到了,如果提前使用紫阳丹,可能会影响以后自己的渡劫,但儿子要紧。 如果渡不过九劫,那重入轮回也就是了,如果真的魂飞魄散,那也一了百了,只要儿子修炼有成,自己也没有遗憾了。 荣志豪在试丹前,先想通并决定了自己的选择,所以,他不加思索地把紫阳丹扔进了嘴里…… 紫阳丹入嘴即化,药力没有浪费一丝,自动地向气海而去。 进入气海后,在荣志豪神念的引导下,药力轻轻松松地进入了虚丹,虚丹中,分解出来的五行阴阳灵气在迅速地净化着…… 分解出来的五行阴阳灵气,虽然充满了虚丹,但相对五行阴阳双环来说,却是很少很少;不一会儿,就被彻底净化。而净化后的五行阴阳灵气,也瞬时被金丹种了全部吸收。 “呵呵--”荣志豪笑了,自己分解出来的五行阴阳灵气,虽然充满了虚丹,但净化过程中,并没有损耗多少紫阳丹药力。 “这太好了,现在,继续吧!” 这一回,荣志豪安心地再次进入了分解五行阴阳灵气与对荣安然的呼唤的冥想中…… …… 一阵剧烈的疼痛、麻木、晕眩后,荣安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神识海中,飘浮了出来,停在了离自己躯体三尺远的上方。 黑夜中,荣安然默默地看着跌跏而坐的自己,心里突然泛起无穷的留恋:我就这样离开了吗?那可是陪伴了我六年多的身体,凭着他,我感觉到了冷暖,偿到了甜蜜…… “爸爸--妈妈……”他的脑海中,唯一出现的人影,就是爸爸和妈妈。 他的心底,还隐藏着对妈妈淡淡的恨意与对父亲无穷的眷恋--这就是血缘,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的血缘…… “人死了,都会回归到婴儿的吗?”荣安然看到自己现在,比婴儿还小,甚至比孩子刚离开母体时还小,只有巴掌大小,而且不着寸缕,但冷冷的阴风却吹不到他,他也没有一丝感觉。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我怎么没有看到神明?难到神明就是我自己?” “看来,爸爸是对的,爸爸曾经在看到别人拜佛时告诉我:我们就是神,就是仙,为什么要拜!佛祖成佛前最后的一个宏愿就说明了这一点:愿天下人人成佛!父亲--真伟大!” 但--我怎么动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来,好象是被天地锁住了…… 荣安然突然感觉到非常紧张,因为,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慢慢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父亲错了?难道无论多么强大的神识,都无法存活?难道世上没有轮回?难道真的是人死如灯灭……”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怀着淡淡怨恨的母亲的身影突然消失,父亲那慈爱的面孔更加清晰:“爸爸……爸爸……” 他多想再见一见父亲,多想告诉父亲自己的遭遇,多想安慰父亲,让他放心,下辈子还做他的儿子,多想给父亲认个错,告诉他自己并有好好听他的话…… 神魂在不断消散,也只有荣安然这种修炼过的人,才能感觉到神魂的消散。 但不管如何慢,荣安然知道,他迟早都会消散殆尽的。 荣安然的心底,泛起了不舍--对父亲的不舍…… “冷--我怎么会感觉到了冷?难道神魂也能感觉到冷?但我刚才为什么没有感觉到?……怎么越来越冷了……” 荣安然动不了,但他还是抬起了眼睛…… 前方十米之外,两道虚影慢慢显现了出来。 随着虚影的慢慢凝实,荣安然也感觉到越来越冷,但他除了眼珠与思维,神魂怎么都动不了。 终于,虚影完全凝实,两道身影出现在荣安然的眼前:是人……哦,不,应该这两人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了。 荣安然当然肯定! 因为,两个人一般高矮胖瘦,一个身穿白衣,面色惨白,左手高举哭丧棒,右手拿着一条长长的锁链;一个身着皀衣,面如锅底,左手拿着脚镣,右手拿着枷锁。 荣安然除了他们刚出现时,有过瞬时紧张外,并没有一丝害怕;修真之人,早已看透生死。 当看清他们的脸时,荣安然笑了,是的,他笑了。 都说黑无常范无救,白无常谢必安一胖一瘦,长舌挂胸,面目狰狞,没想到真实的他们却如此俊美:“世人欺我,呵呵--” 黑白无常的确长相俊美,但却面无表情,他们的手足并不僵硬。 黑无常首先给荣安然戴上手铐脚镣,白无常再把锁链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本来笨拙的镣铐,在戴上荣安然身上的那一刻,突然变小,变得那么贴切;与其说它们是刑具,到不如说它们是工艺品;它们很美,象是装饰。 就算是最美的镣铐,荣安然也不愿意戴,谁都不愿意,但荣安然动不了,他没法拒绝,没法摆脱。 好在当荣安然戴上镣铐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不再消散,荣安然好象明白了什么。 是的,阳间不允许阴魂的存在,在荣安然死亡的那一刻,荣安然就是阴魂,所以,神魂在不停地消散;但当戴上镣铐的都一刻,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神魂连通了幽冥道。 锁好荣安然的神魂之后,白无常举起哭丧棒,朝他当头砸下。 荣安然并没有感觉到痛,反而全身一松…… “原来是这样……” 荣安然瞬间明白:哭丧棒是打破阳世对阴魂的索缚用的。 白无常轻轻地一拉,荣安然的神魂随之飘起。 他艰难地回头,朝神魂感应到的父亲的方向看了一眼:“爸爸--” 眼泪,神魂也有眼泪。 荣安然瞬时泪如雨下,眼神中,再次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与无穷的依恋。 “两位大人,请允许我给父亲磕个头,求你们了!”这是荣安然这一生中第一次求人--为了父亲! 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好吧!”白无常松了松手中的锁链。 荣安然慢慢跪地,心犹惨戚地磕下头去:“爸爸--” 荣安然不知道,在他跪下的同时,荣志豪接收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这股力量,帮荣志豪将那颗从海底升起的淡蓝色星星,融化在了虚丹壁上。 荣安然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含泪站了起来,久久凝视着西方…… “走!”白无常再次蹦出一个字。 在锁链的牵引下,荣安然一步三回头地踏上了幽冥道…… 第三十二章 判官的疑虑 这是一条似灰、似雾,似烟、似云的灰色通道。象一道一望无际的长堤,两边阴风怒号;就算你胆子最大,也免不了胆战心惊。 入冥府,断阳关! 一般亡魂,一入幽冥道,就与阳世隔绝,甚至记忆也是如此;所以,只有悲悲戚戚和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但荣安然没有,他已然牵挂着父亲。 “不用回头看,幽冥没有回头路!”也许是因为好奇,在押解幽魂时,从不开口的白无常开口道。 “黄泉真无回头路吗?可这不是黄泉路呀……”荣安然喃喃道。 “早呢,进入丰都城阎王殿,等审判以后,才知道你能不能进入黄泉路!”有着铁石心肠的黑无常,从内心深处莫名其妙地泛起一丝同情。 荣安然不禁看了一眼与传说中恐怖、凶恶不同的黑白无常:“那这里是……” “万千幽冥道!每个幽魂都有不同的道通向幽冥城,因为十殿阎王都住在这里,所以,也叫丰都!”黑无常道。 “看……”白无常哭丧棒向前一指。 “幽--冥--界?”一块高耸入云的界碑出现在荣安然的眼前。 荣安然再次回头看了看,曾经走过的路,早已不在。 再看向幽冥界,除了这块硕大的界碑外,前面漆黑一片。 “穿过幽冥界,才算是真正的鬼!”白无常收住脚。 “那我现在……” “你现在只能算是亡灵,如果三魂七魄不全,是成不了鬼的!” 这次黑白无常的话特别多,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向这个小小的亡灵解释那么多。 “带你们来这里,并不是我们主要的任务,我们的任务,其实在那些进不了幽冥界的亡灵,他们会变成你们阳间说的厉鬼。”白无常道。 “那你们直接拘了不就结了?”荣安然不解地问。 “如果一个失去三魂的人死亡,连我们都感觉到不他的存在,只好夜夜去找,免得祸害阳间!” “那你们只有俩人……” “我们不只是俩人,冥主付于我们万千化身!” “万千化身?冥主?冥主是阎王吗?” “哟--”白无常突然按住自己的嘴,他失言了! “哪有那么多费话!”黑无常突然吼了一句,同时一脚踹向荣安然的屁股,把他踹进了幽冥界。 “啊--”一声惨叫从荣安然的嘴里发出,一阵强烈的灵魂撕裂的感觉,让他无法忍受,他满地翻滚着,嘴时不断发出强忍下的“哼、哼”声。 “这小家伙到底有多么强大的灵魂记忆呀?!”黑白无常惊讶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汗淋漓的荣安然,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有气无力地争开眼睛:“这……这……” 荣安然瞬间忘了自己灵魂的疼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千百张一模一样的脸,千百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环成半球形一同盯着他,那些眼睛中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除了惊愕,还是惊愕;如果不是自己的锁链还抓在身边的白无常的手里,自己根本分辨不出,带自己来的黑白无常到底是哪俩个。 难怪黑白无常说他有千万个化身。 再看向每一对黑白无常的身后都锁着一个面无表情灵魂,这些灵魂虽然有男有女,但都是一样年青!灵魂真的永远不老的吗?荣安然不相信,那么多的死魂,都是年青人?不可能呀…… 观察中,荣安然也明白了他们看自己惊愕的原因: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灵魂并没有象自己这样灵魂被撕裂的感觉,不用问,这肯定是凡人与修者的区别。 “走吧,我们先走--” 与别的黑白无常不同,锁着自己的这对黑白无常,与别的比起来,客气了许多,而且脸上还露出一丝难得的笑脸。 与其说是走,到不如说是飘。 这里虽然是漆黑一片,但荣安然却能够看得清清楚楚,他相信其它魂灵也能看清,这就是幽冥! 飘不了多久,荣安然的眼前就出来了一座似虚还实的城墙,一扇高大的圆洞门上,写着“幽冥丰都城”五个大字! 城门口,八字排开着有每边八个共十六个恶鬼,不,不是恶鬼,与其实中描写的不同,他们并不是青面獠牙,个个貎如潘安。 唯一人胆战心惊的是,十六个人面露凶狠,双手斜握着丈二钢叉,钢叉上,似乎还沾着没有干透的鲜血,不时地传来让人恶心的腥味。 修真先修心,修心先放下七情六欲,荣安然修炼时间不长,但也放下了许多七情六欲,在父亲的引导下,他最先放下的,就是惧,阳间他放下了对死亡的恐惧,到了阴间,也就无惧了,不对,惧还是有,只是没有那么恐惧! 面对被白无常锁着的荣安然,他们视而不见,好象他们只是门口的石雕。 一进城门,荣安然就看到了挂在天上的黑日,是的,是黑日,日是黑的,泛起幽幽黑光,而且没有一丝丝热量,反而让荣安然感觉到刺骨的寒冷。荣安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看到荣安然疑惑的眼神,白无常解释道:“这就是幽冥,就是你们人间说的阴曹地府,你慢慢就会习惯的!” 中间一条漆黑的大道,四周全是一片灰蒙蒙分不清是天是地;除了能看见不知其数的黑白无常押解着魂魄,听不到一丝声音,给人的感觉除了一片孤寂,就是无穷的凄凉。荣安然暂时放下了对父亲的思念,问道:“这就是丰都城?” “是的。”白无常没有作出更多解释。 走着走着,寒冷的感觉慢慢消失,荣安然出于对陌生之地的好奇,睁大眼睛四处寻找着。 渐渐地,他发现了,道旁远处,有一团团漆黑的云团盘踞着,那可是很大的云团。 白无常拉着荣安然拐上了左边,向一团硕大的云团走去,然后直接闯进了云团。 终于景色一变,出现在荣安然眼前的,是一座宏大的由白骨砌成的宫殿,大门口站着四名身佩腰刀的俊美恶鬼,宫殿的正上方,挂着一块鬼气森森的大匾,匾上写着泛着磷光的三个大字“阎罗殿”。 黑无常走到殿门边架着的一面鼓着,“彭”地一声,敲响了它,鼓声响彻云天,震耳欲聋、久久不息。 荣安然张大了一下嘴,初步适应了不绝的鼓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云层,心道:“看来,这云层可以隔绝声音”。 “带上殿来!” 大殿深处,传来了一声吼叫,那种声音怪怪地,再次让荣安然感觉到心惊肉跳。 很快,荣安然被带上了阎罗殿,他终于见到了十殿阎罗与四大判官还有传说中的牛头马面。 十殿阎罗一字排开,端坐在公堂之上,左右各二,分立着四大判官。 十殿阎罗与四大判官,生得同样俊美,而且看不出年龄,给荣安然的感觉,反正都很年青;到是大堂两边分别站着的四个牛头与四个马面,让他若有所思。 父亲与自己,每次丹变都是一次美过一次,也许,这些鬼差阎王判官,都应该是鬼修吧?所以,他们那么俊美,相貌各异,那是因为各人的喜好。 而牛头马面,应该是对美的理解不同造成的…… 阎王审判并没有人间的那些程序,只见右边的判官看了一眼荣安然,打开了生死簿…… “荣安然,现年七岁,生平……无善无恶,七情六欲不明显,只显示对母亲少许恨意与对父亲浓烈的爱,终年……终年……”判官读得有些艰难,但最后还是读出了口:“终年一百零八岁--” “什么--一百零八岁?”十殿阎罗左手的判官突然把手一招,厚厚的生死簿向他飞了过去。 荣安然立刻猜到,这一定是催命判官崔珏了,他在书上看到过。 一百零八是一个特殊的数字,生死簿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数字,凡人的寿命也不允许出现这个数字,除非他不是凡人。 但如果不是凡人,怎么会死?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进入幽冥道呀? 那些修者都是由各仙庭、神庭、佛殿等先判,后由地府指派强者拘来,直接送住各地服刑,不可能象凡人一样从幽冥道而来的。 崔珏看着生死簿上寥寥数语,疑惑地看向十殿阎罗。 “怎么回事?”开口的是秦广王。 十殿阎罗并无大小,但那怕是在阴司,也讲究“悌”,十大阎罗就是十兄弟,秦广王为大,在他没有开口前,别人不会乱开口中。 “两个问题,一个是这个荣安然还有很长的阳寿;一个是,他的寿元怎么会是一百零八……”崔珏没有再说下去。 “生死簿中的一切,都是天道映录,不可能作假,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广王看向九兄弟。 其他九阎罗没有吭声,只是同时不解一摇摇头。 “老崔,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广王又把目光投向了催命判官崔珏。 “一百零八,谓之天罡地煞之数,除了一百单八星,在凡间历练过一百零八年,从来没有出现过凡人享受一百零八之数!”崔珏双眉紧皱。 “会不会是上天那一颗天罡地煞星,再次下凡历练了?”崔珏旁边的另一判官低声道。 “应该不会……”崔珏了思索着回答:“如果真是这样,也不会七岁就夭折呀……”他吃不准地轻摇着头。 “怪事,老崔,你说这个荣安然怎么判?”秦广王问。 判决凡人的去向,十殿阎罗从来不插手,别看他们都坐在堂上,那也只是一种形式。 当然,他们也可以不来,但地府实在太无聊,与其说他们是来判案,到不如说是来消遣;今天的事,让他们感觉到有些奇怪,但也只是奇怪而已,他们并不在乎一个凡人灵魂的去向。 所以,除了铁面无私的五殿阎罗王有些思索外,其他的只是好奇地看向崔珏…… 难怪一个无私阎王,一个铁面判官。 看见各人的表情,荣安然明白了一件事:人间传说都是真的。 “要不,我们派遣信使上天?”崔珏身边的判官轻声道。 这也难怪,审判这些凡人,都是判官的事,因此,十大阎罗并不担心,担心的是四大判官,如果判错了,他们会损阴德。 而荣安然的生死簿上,除了爱恨,是一片空白;而一百单八寿肯定与上天有关,怎么判?再说,生死簿上明明写着荣安然的寿元是一百零八岁,按理应该送他还阳的…… “不行……”崔珏摇头道:“仙界容易,三十三天,交给主管天尊也就可以了,但圣道三千,佛殿不知其数,菩萨道场更是数不胜数,还有神道,武者大多以家属为单位,更有许多独来独往者,到哪里去寻找?” 荣安然的去向,让这个铁面判官第一次感觉到束手无策,一般来说,就算是还有阳寿,但来到地府,就不可能还阳的。 “这个只有七岁的荣安然到底什么样的人呢?他到底是谁的后代?” 每天有那么多的灵魂来到地府,现在殿外已经人满为患了吧?我该怎么判? 崔珏的心中,升起了无穷的疑惑与焦虑…… 第三十三章 苦海 “一个进入幽冥道的游魂,肯定是来自于凡间……”还是五殿阎王开了口,谁让他与崔珏最好呢:“看他并没有罪恶,我们就送他去大富大善之家投胎转世吧……”他无权判决,所以,只向崔珏提了个建议。 崔珏的眼睛一亮:这未尝不是一种好办法:“那……让解差送到奈何桥?” 崔珏虽然面无笑脸,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但面对粉琢玉雕的荣安然,他第一次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是呵--此姿因缘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 这也难怪,荣安然虽然是个凡人,但已经算是修者,而且经过了几次的洗经伐髓,凡间早已没有这样的人。 “这可不行!”阎罗王瞪了崔珏一眼。 阴司自有阴司的法度,废弃阴司律法,罪莫大焉;黄泉路上接受阳间最后一次七情六欲的磨难,更是为了给他下一世种下善种;这一些,崔珏知道得很清楚;难怪阎王不满。 “那好吧!”崔珏朝十殿阎罗点了点头,对黑白无常说道:“送他去黄泉路。”说完,随手抹去了生死簿上的荣安然所剩的一百零一年寿元。 带荣安然离开的,还是带他来的那对黑白无常。 进阎罗殿的时候,荣安然走的是正门,出阎罗殿,黑白无常带他走了边门。 边门不是一个,而是有四个;门上方分别写着“天堂”、“地狱”、“轮回”、“还阳”,黑白无常带安然走的是“轮回”。 轮回道--黄泉路。 一出轮回之门,荣安然首先感觉到皮肤一阵剧烈的疼痛,说不清是被冰冻还是被火烤。 这是冰火两重天。 随之,他听到的是一阵恐怖的鬼哭狼嚎,让他寒毛卓立;前面没有路,眼中却出现了断头、锯腿、凌迟等惨绝人寰的血腥场面,荣安然就算没有魂飞魄散,也已经怛然失色。 紧接着,阵阵阴风传来,他又闻到了一道又香又臭的说不出的恶心味道,舌头上,也泛起了又苦又酸又辣的忍无可忍的感觉,让他禁不住开始呕吐,直吐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凡人修仙,缘分仅仅是一部分,最需要的,还是慧根。 说慧根有些抽象,但说到悟性,就比较直白;悟性是慧根的一部分。 荣安然有慧根,当然就有悟性。 “这是五感,是对六识的考验!”他马上想到了,他首先感觉到的,应该就是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还有触觉。 “静--静心!”被五感折腾得瘫倒在地上的荣安然,马上想到了静心、放下,然后忘却! 不一会儿,荣安然艰难地站了起来。 身后的黑白无常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这可是他们最大的享受呀。 阴曹地府因为终日不见天日,他们或多或少的,总有些变态,这也正是凡人怕鬼的原因。 平常,常人最少也得三天,没想到荣安然仅仅用了一刻钟就站了起来。 惊讶的同时,俩人的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狰狞,白无常那只牵着锁链的手狠狠地抖,剧烈的疼痛从手上,脚上,脖子上传来。 “啊--”荣安然忍不叫出声来。 好在随着白无常的一抖,锁链、镣铐同时脱落。 没等荣安然庆幸,屁股上又传来一阵剧痛,黑无常一脚把他踢飞了起来。 “啊--”荣安然再次惨叫一声,随之晕了过去…… “啊--”几秒钟后,荣安然再次发出惨叫。 上一次是痛晕,这一次可是痛醒。 荣安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黑白无常已经不见,他只有孤身一人躺在地上。 “地上?”荣安然突然想起,在海上自己的灵魂飘起,是没有一丝重量的,在幽冥道上也是如果,现在的重力是哪儿来的?难道这里是黄泉路?黄泉路上对灵魂也有引力? 荣安然猜对了一半,这里是黄泉路,也不是,因为这里看不到路,这里狂风怒号、浊浪排空。 荣安然发现自己掉落在了一块不到一丈的礁石上,四周全是黑色的无边大海。 “这……我这是在哪儿呀?”看着茫茫的大海,荣安然真的有点害怕了,那可是发自骨髓的害怕:“爸爸--”他无意识地喊了起来。 人到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无意识出现的,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爱的人;大多数人首先想到的,都是妈妈,而荣安然想到的,却是爸爸。 “爸爸……”战战兢兢中,荣安然同时发现了,身下的这块礁石会动,礁石正在下沉。 “不……”当礁石继续下沉,当海水漫过脚面……然后漫过腰身……荣安然开始绝望…… “爸爸……”凄厉的叫声,换来的,却是一片死寂,就算是浊浪翻滚,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爸爸……”当海水漫过他的胸口,荣安然真正绝望了。他并不惧怕死,但却惧怕再也看不到爸爸了。 “爸爸--”他无力地反复呼喊着…… 一个无声的巨浪向他冲来,冲飘了他的人,冲湿了他的头发,也冲进了他的嘴里……他终于彻底地漂浮在了海上。 “好苦!” 海水非常非常苦,苦得令人难受,苦得令人作呕,苦得令人流泪。 “苦海?这是苦海?”如墨的海水,漆黑的天空,还有那无声的巨浪,苦得忍无可忍,却又不得不忍的苦水…… “爸爸--”荣安然的眼泪,和着苦水往海里落下。 他真的不怕死,但他想到:如果不能上岸,他将会永生永世泡在苦海里,死不了,也见不到爸爸了。 “不--”想到这里,荣安然开始挣扎,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徒劳,但他不愿意坐以待毙,他拚命向前游去…… “上岸?”荣安然一边游着,一边突然想到书上读到的一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自己刚才看了,四周全是无边的大海,哪儿来的岸? 写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从来没有到过苦海,一定是凭他自己的想象写的。 荣安然想回头看看,但他却不敢回头,他害怕,在这无穷的绝望中,他想给自己留下一丝丝缥缈的希望。 苦海,也叫绝望海,是专门让人绝望的。 “等等!”荣安然突然收住了手:“我害怕有用吗?留下那种绝无可能的希望有用吗?不,没用;与其让自己留下明明知道不可能的希望,到不如让自己绝望;绝望了,就再也不去想太多了……人生最累的,是心累,这是自己书上读到过的,与其让心天天累着,不如绝望,不如放下,不如让自己的心象这片大海一样进入死寂!” “回头吧--不……回头吧--不……”心底中,两种声音在反复响起。 “为什么不?大不了回头还是无边大海,反正刚才在礁石上早就观察过……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自己无非是看看先人说这的回头是岸是不是在骗自己。” 想到这里,荣安然一咬牙…… 回头--回头…… 没想到回个头都这么难,荣安然仿佛感觉有一双大手,捧住他的头,不让他回头…… “回头!”荣安然命令着自己。 既然已经决定回头,如果不回过头去看看清楚,自己的心里会留下心结的。 “回头--”荣安然再次给自己下达了命令…… 终于,他转过了头…… 再次的绝望,充满了荣安然的心头:身后,海还是海,还是无边的大海,一望无际…… 泪水和着苦水不停地从荣安然的脸上划落:“爸爸--”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渡过苦海,自己在轮回中,不要忘记爸爸的音容笑貎,他希望父亲与他说过的话是真的:只要精神强大,就能把这一生的记忆带到下一世。 可是,苦海中的自己,还有轮回的希望吗? “嗯?”回过头来的荣安然突然记起自己好象发现在回头时,身后有一点点不同,到底是什么不同? 苦海中,他直接转身,面对身后。 他发现了…… 黑色的水天相连的天边,似乎有一条线--一条若隐若现的灰色海岸线。 他狠命地挫了挫双眼:难道是我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荣安然肯定。 因为,那条若隐若现的海岸线,正在清晰,正在升高,正在向他靠近。 “快,快--近了--快……” 荣安然笑了,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是真的:“阿弥陀佛--”他情不自禁地念了一句佛号,瞬时…… 远处的海岸突然出现在他的前方不远处,他的脚仿佛触及了海底的沙土。 “阿弥陀佛!”无意识间,荣安然再次念响了一句佛号…… 一朵墨莲从他的脚下升起,把荣安然直接托到了岸上。 灰色的沙滩,灰色的树木,还有那不知通往何处的灰色的路。 寂静、单调;但对这一刻的荣安然来说,更胜过五彩缤纷。 “前面这条道,应该就是黄泉路了吧?我可以进入轮回了?” 荣安然回头看了一眼无边的苦海,心中默默说道:“别了,苦海,但愿我们不会再碰到!” 黄泉路没有岔道,只有一条路!荣安然一脚踏了上去。 当荣安然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身后不再是苦海,而是一片混沌,他每往前一步,混沌就跟进一步。 是了,这就是黄泉路,黄泉路没有回头路! 荣安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路上,他也碰到了许许多多魂魄,但让他奇怪的是,这些魂魄,全部是双目失神,如行尸走肉。 就算是经过他的身边,也象是没有看见,只是面无表情的向前、向前! “怎么会这样?不是喝了孟婆汤后才消除记忆的吗?”荣安然不明白。 荣安然不知道的是,所有凡人的魂魄,只要通过阎王殿的审判,早就吓掉了前世的记忆,他只能算是一个另类,对,他就是另类。 黄泉路,一路上除了红尘中死去后的魂魄,也能见到三三两两的阴司皂隶,长相五花八门,美丑不一;荣安然再次肯定了这是因为各类生物的审美观点不同。 “这就是奈何桥吗?”荣安然先是听到一阵阵怒涛声,紧接着又远远地看到了正前方的一座桥,桥旁还守着一队面无表情的妖魔鬼怪。 荣安然信步来到桥上,好奇地把头探了出去,想看看传说中的忘川河的样子…… “你想下去?”一声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强大的神识让他感觉到一只手爪向他的后脖子。 荣安然赶紧把头一缩:“不--不!” 开什么玩笑,忘川河里流的可是比苦海之水凶险千万倍的黄泉呀! 他连头都没敢回,直接冲过桥中央,向对岸冲去…… “站住!” 荣安然感觉到,就是刚才那双手,再次朝他伸过来,但比刚才可快多了,直接爪住了他的后脖子,把他拎回到桥中央的孟婆前。 很显然,刚才,那双手只是吓唬他,这一次是来真格的了。 “别--别,好可爱的孩子呀,你可别吓着他了!” 好慈祥的声音。 本来有些紧张的荣安然瞬时定下心来,他抬起了头…… “你……你……”荣安然没有想到,如此慈祥的声音,却出自这张鸡皮鹤发、鬼气森森的老太婆之口,让他毛骨悚然:“你……你是孟婆!” “是的,孩子,喝了它吧,喝了他你就可以重生了,呵呵……”孟婆汤在笑,但在荣安然听起来,比哭还难听:“它可以让你忘记一切烦恼,呵呵呵呵--” “爸爸--不……”荣安然的手用力一挥,直接把快送到他嘴边的连汤带碗划出奈何桥,飞向忘川河。 “大胆!”半空中,投影出了一张脸,荣安然记得,那是转轮王的脸:“拒绝喝忘忧汤,毁坏清心钵--打入炼狱!” 从雷鸣般的声音中,听到“打入炼狱”,荣安然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炼狱是什么地方?那是折磨魂魄的地方,那是个生不如死的地方,那可是个没有轮回的地方…… 没来得及荣安然出声拒绝,他就瞬时觉得天昏地转。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脚上传来,疼得他声泪俱下! 第三十四章 炼狱磨难 “啊--啊--哦--呵--”荣安然不停地跳着,他不得不跳,那是流着灰色岩浆的地面。 “啊--哦--怎么会这样?” 脚下是烫,身体却冷,冷得他直打寒战。 “啊--哦--这……咯咯咯咯--啊……” 是一刻钟,一个时辰?还是一天,一个月? 不,应该有几年了--这是荣安然的感觉。 是的,这才叫度日如年! “啊……呵--呵……”荣安然终于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最后一声叫声,终于昏了过去! “啊--”一个时辰以后,荣安然的嘴里,再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醒了。 痛,无与论比的疼痛。 荣安然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长大:“怎么会这样?” 哦,对了,虽然自己只是灵魂进来的,但到了这里,灵魂就是身体,身体就是灵魂;但也不应该长得这么快呀,肉眼都能见到,那被炽热的土地烧烤着的皮肤,传来渗人的“吱吱”声,并冒着一阵阵的黑烟…… 痛,但长时间的剧烈疼痛,开始让荣安然麻木,已到达可以忍受的边缘。 他一边呻吟着,一边开始观察四周…… 这里,终于多了一种颜色。 是的,自从进入地府,荣安然见到的,都了黑,就是灰,而现在的身下,那蜘蛛网似的地面上,那蜘蛛网缝里,透出了一丝红色,带着炽热的降红,与黑、与灰相映着,让人觉得更加恐怖。 荣安然很想站起来,躺着实在太痛了,但他站不起来,一丝力气都没有恢复。 所有吸收的能量,都在恢复着身下被烤焦的皮肤,好了又焦,焦了又好,不停地反复着;还有一半却被永久地冰冻着。 痛,比火烤还痛,灵魂的冻结,这种痛荣安然无法言表。 半冰半火,冰火两重天。 “我不能这样!” 是的,荣安然不能这样,他可以死,但不能接受这种无止休的折磨。 “首先应该忘却疼痛!” 是的,剧烈的疼痛,让他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做不了。 静心……静心,息气宁神! 荣安然给自己下达了命令。 荣安然尝试着强制进入冥想,他必须进入冥想。 忘掉被自己咬碎了的嘴唇,忘了冰火中半既麻木又剧痛…… 寂静,冥想中的寂静,荣安然终于艰难地进入了冥想。 没有生前的阴阳五行灵气,但荣安然感觉到另一种元素的存在,很少很少。他不知道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却能够吸收。 那一种不知道名的元素,让荣安然感觉到舒服,它可以感觉到自己对冰火两重天的抗力在增强。只是这东西实在太少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 荣安然没有强求,更没有奢望,他只有庆幸,庆幸在这可怕的炼狱中,还有他需要的东西。 “喋喋喋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让荣安然心悸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冥想。 “喋喋喋喋,想不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这么一个鲜美的魂灵,喋喋喋喋……” 一股可怕的气息传来,荣安然赶紧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 他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太好了,我有力气了! “这……这是什么?”身着身前出现的东西,荣安然的头皮一阵发麻。 这是一张人脸,一张可怕的人脸。 这张脸,是真正的皮包骨,外耳干瘪得如纸一样簿,鼻子没有了鼻尖;眼睛到是挺有神,但却象似在一个小黑洞里镶嵌上一个玻璃球,看不到眼脸,仿佛眼球随时都会掉下来;双唇盖着牙齿,但从外唇上,却能够看到齿痕。 双手双脚活脱脱是两对竹竿,细长却僵硬;手指更象是细细地竹签。 活脱脱是一个人形怪物,恐怖--这是荣安然唯一的感觉。 这个人,正从离荣安然几十米远的地方,飞速赶来。 “跑!” 这是荣安然唯一能想起的一个字!他扭头撒腿就跑。 逃跑中,荣安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恢复到了生前的常态,快有一米五高了。 正常的七岁孩子,只有一米二左右,除非患有巨人症,但荣安然没有病症,他的身高是因为他是修者。 “喋喋喋喋,小家伙,你跑不掉的!” 很快,荣安然感觉到对方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脚下的炽热,抵挡不了空气的寒冷,但荣安然还是感觉到自己直冒冷汗:“快,快--” 荣安然从刚站起来东倒西歪、步履踉跄中,快速适应并习惯,奔逃中神魂从初到炼狱的不适应到适应,不到十几秒,就开始健步如飞。 “快,再快--” 荣安然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奔逃,但还是感觉到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终于,身后伸来的一只大手抓住了荣安然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他感觉到一阵窒息。 荣安然没来得及害怕,左耳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啊--” 荣安然的惨叫声还没有落下,他的身子又被反转,剧痛再次从右耳传来。 “啊--” 第二声惨叫声又从荣安然的嘴里发出,紧接着,他又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嚼软骨的声音。 荣安然不是不害怕,是来不及害怕,但这一刻,他还是感到亡魂丧魄;这种感觉,不是通过思维,而是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思维中。 “爸爸--” 荣安然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可能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在这儿,就在眼前的这一刻,自己就会魂飞魄散了…… 他想闭上眼睛,一切听天由命,但倔强的性格,让他死死地睁着充满了无助的双眼。 “喋喋喋喋--” 随着恐怖的狞笑,荣安然的眼中,也出现了一张画面--一张大嘴,发着怪笑,透着阵阵恶臭,在离他二十公分的地方,慢慢地向他的鼻子靠近。 那笑声,那气味,让荣安然发怵发晕,胃里泛起阵阵恶心。 这一刻,长期静思冥想的功力表现了出来。 荣安然强忍着窒息、恐惧与厌恶,紧握双拳,用尽全身力气,向慢慢靠近的两只放着两颗眼珠的黑洞狠命地捣了过去…… “噫呀--” 一声让人毛骨悚然、震雷似的怪叫在荣安然的面前响起,一阵臭气熏天的口水,雨点般地沾了荣安然一脸,紧接着,荣安然就被远远地抛了出去。 “嘭”地一声,荣安然被甩出了上百米,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顾不上散架似的身体与疼痛的双耳,匆匆瞥了一眼双手捂着眼眶,“嗷嗷”鬼叫着的身影一眼,扭头就跑。 本来就已经筋疲力尽的荣安然,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是从哪儿来的,他如惊弓之鸟,没命是跑着。 终于,他再次脱力,最终瘫倒在地上。 举起无力的手,荣安然先是揉了揉刚才被那只手掐得窒息的脖子,然后盖向双耳…… “嗯?怎么会这样?” 刚才,被人形怪物吃掉的双耳,还留在上面:“难道刚才只是假象?只是错觉?不对呀……” “哦,原来是这样--”荣安然马上明白了过来。 他在书上看到过,下地狱的人,有的被下油锅,有的被锯掉四肢,天天如此,原来,熟了、锯了的器官,在这儿都可以重新长出来的。 这并没有让荣安然释然,而是让他感觉到更加可怕,因为,那才是无止休的折磨。 刚来到炼狱,就碰到这样的事,那接下来呢?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还没等荣安然想明白这些,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呵呵--多少年了?终于,又闻到小鲜肉的香味了,呵呵……” 这个声音非常慈祥,但内容却再次让荣安然感到碎心裂胆。 “谁?” 荣安然听不出声音来的方向,他小心地戒备着。 “呵呵,让我尝尝……” 声音就发自荣安然的身边,但他却辨不清到底地在左还是在右,在前还是在后。 荣安然突然感觉到全身又酸又痒、又麻又痛的,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在溃烂、溶解…… “不--” 荣安然感觉到全身都泡在灰色的浓雾中,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不知道自己来时的方向,更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刚才慌不择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进这浓雾中的。 “跑--”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办法。 身体所有的非人的酸痒麻痛,都被及度的恐惧占据。 “逃--”他认准一个方向,再次没命地飞跑了起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荣安然感觉到身上不再痛痒;他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回头向来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个人,一个山一般的人影,横躺在地上,自己是从那个人的胃部跑出来的。 “这……”荣安然惊愕失色。 “这只是一片人形的雾气,这只是一个虚拟的空间,自己怎么会有被消化的感觉?难道,这个人影真的就是人?但我为什么能毫无阻碍地从他身体里跑出来呢?” “回来吧,我的孩子--” 一个慈祥而带着极度诱惑的声音在荣安然的耳边响起。 “跑--” 那慈祥的声音,却让荣安然毛骨悚然:“快跑!” 这里没有日夜,没有时间,荣安然已经忘却了什么叫累,他除了跑,还是跑。 “站住!” 一个不到一米的骨瘦如柴的小不点,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叫我?” “废话!” “那你叫我干什么?”荣安然好奇地问。 进入炼狱后,这是荣安然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害怕。 “我饿了!”小不点的声音很冷,但冷得自然,仿佛只是随意说说。 “那你自己去找吃的呀!”荣安然笑道。 “嗯!”小不点盯着荣安然,回答得非常认真,然后突然朝他冲来,在荣安然的惊愕中,抓起他的手,狠命地咬了下去! “啊--哟--” 荣安然的一根手指,被小不点轻松地咬了下去,咯吱咯吱地瞬了几下就吞了下去,紧接着,又在他的手臂上啃了起。 “啊--” 十指连心呀,能不痛吗?更何况还继续在他的手臂上啃着呢。 不到一米的小不点,并不是很重,荣安然轻松地把他举离了地面,狠命地甩着手,但无论如何,他怎么也甩不掉。 手臂上的肉,被小不点一块一块地啃了下来,很快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第三十五章 后悔的安然 甩--再甩…… 一下,两下,十下…… “不行,甩不掉!”荣安然呲牙咧嘴地一边忍着痛,一边想着办法。 “打!” 从来没有打过架,更不懂什么是暴力的荣安然,后知后觉地想到了用拳头。 “嘭!” 拳头狠狠地落在了小不点的头上。 荣安然顾不得以小欺大,这一拳的全力砸下,立马把小不点砸飞了出去。 “好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 小不点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痛,被砸出四五米的他,咂了咂嘴,没心没肺地盯着荣安然笑了笑,扭了扭脖子,举起了双拳,嘴里发出了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狞笑。 “哼哼哼哼,你是我圈养的肉食!” 说完,飞身而上,一拳朝荣安然头上砸来。 刚检查完伤口的荣安然,手忙脚乱地躲闪着举手回应…… “嘭!” 他并没有躲过那一拳。 “嘶--好痛!” 非但痛,小不点这一拳砸在他的额头上,除了痛,还让他感觉脑袋“嗡”地一声,一阵晕眩。 荣安然狠命地甩了甩头。 然而,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小不点的第二拳又砸了上来。 “嘭!” 这一次荣安然被砸飞五六米远,痛得差点儿昏了过去。 “停--” 眼看小不点冲到了边上,荣安然慌慌张张地叫道;他看到小不点打他的拳路似曾相识。 遗憾的是,小不点并不吃他这一套,飞身而起,一拳直接从上向躺在地上的荣安然砸了下来…… “嘭--” 这一拳落在了胸口上,荣安然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肋骨被震断了四根。 荣安然紧张、慌乱,但他还有意识。 他知道照这样下去,自己非被打死不可。 还有的就是,小不点刚才的那句话“你是我圈养的肉食”。 很明显,根据刚才自己的身体恢复,在炼狱,自己是死不了的,但却是生不如死。 如果自己真的被圈养,成为小不点的肉食,那将会是永无出头的日子。 但无论如何,自己是躲不过的。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好一拚了,也许还能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荣安然不顾自己的疼痛,在小不点近身的这一刻,张开双臂,狠命地抱住了他。 最高明的拳师,被人抱住,都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何况荣安然的形体要比小不点大。 小不点本来的力气要比荣安然大得多,但小不点实在太饿了,饿得快没了力气。 而荣安然,他的神魂是在阳间修炼出来的,虽然力气小,但神魂非常凝实,再加上为了活命,荣安然拿出了吃奶的力气。 所以,无论小不点怎么挣扎,一时间,也挣脱不出来;小不点干脆直接向荣安然的肩头咬了下去:反正吸血吃肉,抱住我那我就先吃上几口再说。 “啊--”荣安然的嘴里,又是一声惨叫。 荣安然感觉到小不点不仅在吃他肩头上的肉,还在吸他的血。 “你咬了是吧?难道我就不能咬你吗?” 吸血? 荣安然生活的,可是科技时代,他早就在图书馆里,看过人体解剖图,所以他当然知道人体大动脉就在脖子上。 荣安然想都没想,直接咬住了小不点的脖子。 阳间有法律,阴间有吗? 咬断别人的大动脉是会死人的,小不点会死吗? 死了人是了受法律制裁的,自己会被制裁吗?…… 如果在阳间,荣安然一定会想到这些问题是,但就算想到又怎么的?现在是活命要紧呀;为了活命,结果就不重要的。 “我吸--”感觉到自己的血从肩头大量流失,荣安然很命地开始吮吸,毫不犹豫地大口大口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把小不点的血咽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但他不敢松口,他怕自己一松口,就会被小不点挣脱。 荣安然也没有去感觉血到底是什么味,因为,他把自己的神念全都放在了身体反应上了。 小不点每吸自己一口血,自己就觉得力气少了一分,那么自己吸小不点的,也应该一样,自己要快点儿吸。否则,到小不点吸光了自己的力气,那结果就不敢想象了。 “嗯--嗯--” 被荣安然咬住脖子,小不点也不好受,但他实在太饿了,荣安然的血肉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因此,顾不上脖子的疼痛与血的流失,拚命地吸着荣安然的血。 但他也没有忘记挣脱,一边死死地咬住荣安然的肩头,一边有限地拚命扭头。 荣安然当然不会让他挣脱出来,他也在随着小不点的扭头而跟进。 于是,俩人就象街头的泼妇打架一样,相互撕咬着在地上来来回回地翻滚了起来。 小不点是一边吸血,一边拚命地想挣脱出荣安然的怀抱,而荣安然却紧紧地抱着就是不松手。 就这样,他们在地上翻滚着,相互撕咬着…… 一个只是为了能吃饱,一个是为了逃命。 荣安然肩头的肉,都已经被咬下,为了吸血,小不点来不及嚼,就直接把肉吞进肚里,嘴仍然在荣安然伤口上吸血。 然而,就算肩头的肉被咬掉,那儿的出血量,怎么能与颈部大动脉相比? 为了活命,荣安然食不知味地大口大口吞着小不点的血。 小不点有食物的补充,肚子感觉到越来越舒服,但他却忽视了全身的力气正在飞速下降。 相反,随着荣安然不停地吸入小不点的血,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增大,所有刚才在奔逃中消耗的体力,都在快速恢复。 终于,荣安然感觉到小不点的嘴,离开了他的肩头。 “停……停!……求你了……不要再吸了……我……我……” 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入了荣安然耳朵。 荣安然哪感松口呀,吸--吸……吸光你小子的血…… “停……哦……嗯……”小不点的声音越来越低,只到连喘息声都感觉不到。 随着小不点嘴的离开,荣安然的恐惧在渐渐地减少,他终于感觉到了嘴里恶心的腥味。 “哇--” 荣安然不想放弃,但恶心的腥臭,终于让他抑制不住,不停在呕吐了起来,双手也同时松开了软绵绵的小不点…… “哇--哇……” 荣安然感觉到自己的苦胆都已经被吐出来了,直吐到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原来--灵魂中,也是有血的……”荣安然想着:“不对呀,灵魂怎么会有血呢?” “哦,应该是灵魂对灵魂的时候,什么都与阳间的人一样吧?” “不对呀……”荣安然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灵魂体中的血,也是阳间灵魂带来的?” 发现身边躺着无声的小不点,荣安然心中一惊:“我还有时间想这些吗?快跑吧--” 想到这里,荣安然站起身子,拨腿就跑。 一开始,荣安然跑得是小心翼翼,边跑边回头看,见小不点依然一动不动,百米后,他开始狂跑了起来: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荣安然终于跑不动,瘫倒在地上。 荣安然开始回想刚才与小不点的打架情形…… 小不点打出的第一拳,应该是简单的“前冲拳”,而他的第二下,应该是“斜摘金瓜”,而第三下,应该是“阴面锤”…… 这些招式,我都学过的,父亲告诉过自己:武术也是修炼的一种,还让自己学一学武术,自己也学了,但就是没怎么练,更别说是武打搏击中,招式的运用了。 原本以为打架违法,自己不会去打架,在那种和谐社会里,更不需要打架,没想到,在炼狱却因为自己没有练习过搏击技能,一个小不点都打不过。 荣安然非常后悔,明明学过了武术招式,却一点儿都运用不出来;他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练习搏击技能,没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嗯?有生人气!” “我也闻到了,走,好好找找!” “哈哈,真的有生人就好了,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大家散开,别让猎物跑了。” 隐隐约约间,荣安然突然听有许多人到来的声音,而传过来的说话声,让他心惊胆裂:“妈呀,一个小不点就差一点让我魂飞魄散了,现在来了这么一群……” 荣安然一动都不敢动,他偷偷憋了一眼:这可全是成人呀,这一下完了! 荣安然绝望了,他回想起生活在阳间的时候,那些电影电视上的武术镜头:如果我有那么高的本事,就算是打不过,我也能跑呀…… 如果仅仅是如果,荣安然知道现在没有如果:“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 十几个人散成扇面形状,向他躺着的地方搜索过来。 荣安然不断地思索着如何摆脱困境,他觉得黔驴技穷。 “还有后面……” 荣安然突然毛骨悚然,他回头一看,一双透着冰冷的幽幽双眼,透着仇恨,竟然离他不到五米:是小不点,小不点追上来了。 “呀--” 荣安然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他飞身而起,对着小不点就是一招“连步渔郞晒网”;这是他想了很长时间的招式。 面对搜索而来的那些成人,荣安然如果用拳头,他根本就不知道结果如何,他没有希望能伤到别人,只希望打倒他,为自己的逃跑争取时间。 他没有想到,这一招设想很久的动作,却用在了小不点的身上。 没办法,前方搜索而来的人,还有三四十米,而小不点已经到了身边,他肯定地跟着自己的气息来的。 “嘭!” 这一下非常成功,因为,这一下他在脑中设计了很久,但接下来用哪一招,他早忘了,不,应该说他还没有设计好。 小不点随他所愿,被甩出五六米远,而荣安然自己,因为用力过度,差点儿甩倒。 “跑!” “哈哈,好鲜嫩呀,还有俩个,大家小心一点儿,别伤得太厉害,到时候我们圈养起来!” 又是圈养! 荣安然再次听到让他绝望的话语,他没命地跑了起来…… 然而,半包围他的,可都是成年人,那些人都象是疯子,荣安然怎么跑得过? 不一会儿,荣安然就被包围,他顾不得小不点被怎么样了,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希望能找到自己学过的一招半式,用在逃命上。 他找到了,找到了太多招式,但同时也失望--不,是绝望了…… 所有的招式,他都用不出来,就算是用出来了,也慢了半拍…… 很快,荣安然就落在了那些人的手上。 荣安然那个恨呀,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地练一练那些套路,再学一学搏击技能…… 七手八脚地被人抓着,手上、肩上、腰上、腿上……只要能下嘴的地方,十几张口同时咬了上来…… “啊--啊--噢--嗯……” 荣安然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留下的,就是父亲的面容,直到昏死了过去…… “好了,别让他魂飞魄散了,这可是我们圈养的肉食……” 这是荣安然听昏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三十六章 安然还阳 “爸爸--爸爸……!” 昏迷中的荣安然,仿佛听到了父亲的声声呼唤,于是无意识是轻轻叫着。 “谁?是谁?是谁在惊扰地府?!”阎王殿中,连续地传出阵阵吼叫。 叫声一开始是小鬼,然后是判官,最后是震天动地的十殿阎罗的怒叫。 “安然……安然……” 一阵阵细不可闻的声音,不停地在地府回荡……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在惊扰地府!黑白无常何在?传黑白无常上殿!”这是秦广王的怒吼声。 “安然……安然……” 每隔一柱香的时候,呼唤声都会传来,而且声音从细到粗,越传越响。 “黑白无常,速去阳间,把惊扰地府的人的魂魄给我拘来,把他打入拨舌地狱,永世不得超脱!”卞城王怒叫道。 “等等,大哥--”阎罗王说道:“惊扰地狱……可是……大哥可别忘了那猴儿……” “猴儿?”秦广王听阎罗王这么一说,心中一惊,孙悟空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是呀,凡人谁敢惊扰地府?也就是说,能惊扰地府的,绝对不一般,搞不好会不可收拾…… 秦广王把目光投到了众人脸上,很明显,他在征求意见! “听声音,来自于邑祖庙保界,要不……要不让小王叫那儿的土地前来问问?”殿上的一位城隍庙主诚惶诚恐地小心道。 “可行!”判官崔珏点头道。 “传邑祖庙保界土地到殿!”秦广王大声指令道。 邑祖庙保界的土地爷姗姗来迟:“小仙拜见各位大人!” 土地官位不大,但却自称小仙。 这也难怪,在地府就算官位最大,也比不上神仙逍遥,就那些录了仙藉的散仙,法力再小,小到连黑白无常这种地府解差都比不上,但好歹也能在天上逍遥自在,不象在地府,整天不见天日。 地府里,除了地蔵王菩萨,就只有山神土地有些仙气,山神是半鬼半神,土地是半鬼半仙,所以,他自称小仙。 “邑祖庙保界到底何人惊扰地府,速去查来!”崔珏下令道。 “小仙刚从本保界回来……” 土地可算是凡人保界内真正的父母,上管天文地理,下管鸡毛蒜皮,自己的保界内出什么事,当然一清二楚。 “荣志豪在凡间修上正道,已成半仙!”土地回答道。 “才修上正道?还没有修成正果,就来惊扰地府,这还了得?黑白无常何在?去把荣志豪的魂魄拘来,打入闷锅地狱!”都市王下令道。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呀--”土地大惊失色,双手乱摇。 “哦,这是为何?”阎罗王低头问道。 “此人大有来头……”土地一边擦着冒出来的冷汗,一边惊慌失措地解释着。 “说清楚一点儿,小小凡夫修的半仙,能有什么来头?”秦广王不满地瞪了土地一眼。 “他……他……”土地面色泛白,语无伦次地说道:“原……原平大尊称……称他为……称他为……师……师……师叔……” “原平大尊?富原平大尊?”听到这个名字,殿上所有的人都面如土色。 富原平是谁?他可是尊主的大弟子,尊主有太多的弟子,但其它的可以不知道,尊主的大弟子怎么能不知道? 尊主是谁,那可是整个宇宙的主人呀,在尊主面前,什么玉皇大帝,什么佛主,狗屁都不是,更不要说是被天庭管着的地府了。 “到底怎么回事?”阎罗王好奇地问。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土地茫然道:“原平大尊一出现,我就上心了……” “我们都知道,凡人修仙,金丹期根本什么都不是,元婴期也算不上什么,只有到元婴入丹的渡劫前期,才会有仙神佛来收徒接引,才会教之真正的修炼方法,但这个荣志豪还没有到金丹大成,原平大尊就来了,还称他为师叔……” “你没听错?”不是秦广王不相信土地,而是太不可置信了,原平大尊怎么会称呼一个只有金丹期的修士为师叔呢? “是的!”土地也知道秦广王并不是怀疑他听错。 “这是怎么回事呢?”阎罗王皱眉道。 “安然……安然……” 声音越来越响,从细不可闻,变成了九天震雷…… “这……” 阎王殿中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广王有些惊慌。 “安然……安然……” 阵阵呼唤,让整个地府都开始震动。 “现在不是寻找原因的时候,先解决问题要紧,谁能告诉我安然是谁?”秦广王有些焦虑。 “应该就是前些天我们把他送到黄泉路,又被转轮王打入炼狱的那个!”崔珏嘴唇发白。 “什……什么?”十殿阎罗个个脸色发青…… “快--快!快去炼狱把那个荣安然带回来--不,是请,快去把他请回来--”秦广王有些气急败坏。 “是!” 黑白无常直接从殿里消失。 “我也去看看……”崔珏也紧跟着消失。 他不得不去,因为,他怕! 铁面判官不怕别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但因为他的随意,他做错了一件事:就是荣安然还有一百零一年的寿元,自己却抹去了他的阳寿。 这种事,他并没有少干,而且,他也是出于好心,把已经来到地府的阴魂的阳寿,大多转借到下一世,而且,都给他们投生到非常不错的家庭里。 本来他对荣安然也可以这样的,但荣安然的寿命过于长,如果把他的寿元加到下一世,那也太惊世骇俗了,无论下一世几十年的寿命,加上一百零一年,那就不是凡人能理解的了。 所以,他只好直接抹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荣安然,有那么大的来头。 对自己做错的事,他要想方设法地去弥补,为了地府,也为了他自己。 但他暂时不知道如何弥补,只好先跟去看看。 此时炼狱里的荣安然,早已经皮包骨,不成人样,所有的血肉,都被那些炼狱饿鬼吸得干干净净,唯一剩来的,也就是一口气而已。 连跟着荣安然来的小不点,也已经奄奄一息,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这也是因为这些饿鬼因为太长时间得不到血食,希望能圈养这两个血食,否则,他们早已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了。 炼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无恶不作的厉魂恶鬼聚集的地方,永无出头之日的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 “哎--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食了!” “就是太少了,还不够塞牙缝的,真想把他们全吃了!” “嘎嘎,如果你把他们全吃了,我就吃了你!” “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如果不是看在我们是同伴,也许你早就进我的肚子里了。” “住嘴!你们还想活下去吗?我们这一帮本来就单薄,你们还起内哄--” “这些玩笑不能开--好了,把这俩人带走,好好养着!” 此时的荣安然与小不点,早已气若游丝、动弹不得,只剩下非常微弱的意识,只能任凭被他人随手提起。 “你们……是你们--” 荣安然感觉到自己原本快速移动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他明显感觉到提着他的那个人的说话声里,充满了恐惧。 他艰难地抬起头,发现前言站着三个人,三个他认识的人--黑白无常与崔珏。 “不准动!” 崔珏冷冷地对那些准备逃走的人阴森地吼道。 白无常面无表情地高举哭丧棒,穿插在十几人之间。 随着哭丧棒的起落,传来一片惨叫声。 黑无常更是冷酷,看到崔珏接过荣安然之后,直接舞动手中的锁魂链,“啪”地一声,那个拎着荣安然的魂魄,被无情地从中劈成两半。 崔珏没有管这些,毕竟,炼狱里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他仔细地检查起荣安然的神魂来。 “你吸收了别人的神魂?”崔珏面色大惊:“那是会毁了你的!哎--这都是我的错,好在我有宝贝!” 崔珏手上突然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灰中泛着姜黄的果子:“这是黄泉豆,能清空你身上的一切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荣安然艰难地抬起手,接过黄泉豆塞进嘴里…… 又苦又涩,又臭又恶心,但荣安然知道崔珏不会害他,所以,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我……我……”不一会儿,荣安然便感大起。 “去吧!”崔珏随手一扔,荣安然轻飘飘地落在远处地上。 这一泻,几乎抽光了荣安然所有的力气,但他明显感觉到,全身一轻,非常舒适。 崔珏仿佛知道荣安然想干什么,他也不管臭气熏天,直接把荣安然吸到左手,右手随手临空一划,荣安然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沐浴桶。 一股清泉从他的右手喷出:“这是苦海墨莲露,可以彻底帮你洗清神魂里的一彻杂质。”说完,把荣安然扔进了木桶里。 舒服,极度的舒服感,让荣安然差点儿呻吟出声来。 虽然他没有一丝力气,但借着水的浮力,他还是坐了起来。 “修炼一会儿!”也许,在地府习惯了,就象黑白无常一样,崔珏的话,都是冷冰冰的,但荣安然却感觉到一丝暖意,他牵强地笑了笑,闭上双眼。 “好了!” 一柱香后,崔珏开口,既对荣安然,也对正在惩罚那十几个幽魂黑白无常说的。 崔珏冷冷地看了一眼四肢不全的满地残魂:“便宜你们了!”说完,托起干干净净的荣安然,与黑白无常一起,消失在炼狱里。 “呵--呵呵--啊--哈哈……”零零碎碎的魂魄,发出享受的呻吟,在残留下的苦海墨莲露的滋养下,快速地恢复着。 那小不点因为没有受到摧残,所以,迅速恢复并逃离了,因为,他知道,留下来面对自己的是什么。 一路上,崔珏往荣安然的嘴里,塞了一粒莲子:“这是苦海墨莲子,可以凝实你的神魂。” 香,甜,入口却化,荣安然的神魂虽然依然无力,但却更舒服了。 看到荣安然意犹未尽的样子,崔珏又道:“苦海墨莲子对阳魂有限制,你也带不到阳间去的!” 很明显,他是在向荣安然表示他并不小气,而是给了也没用。 很快,他们回到了阎罗殿。 “安然--安然……” 听到震天动地地声音,荣安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被带回到这里。 “爸爸--”荣安然双目蕴泪。 “送他还阳吧!”秦广王下令道。 全殿里的人都向荣安然投来善意的眼神,但他们并没有溜须拍马,因为,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有转轮王有些憋屈。 其实,荣安然也从来没有生过他们的气,他认为,地府就应该是这样的,再说,自己被转轮王打入炼狱,也是因为自己磕洒了忘忧汤。 但从他们的表情中,荣安然可以肯定,如果以后到地府有什么事,他们都会出力帮忙。 “孩子--”一个白胡子的矮胖老头,摸了摸荣安然的头:“让崔大人送你还阳吧!” “土地爷?!” 没等荣安然回过神来,他就被崔珏送到了写着“还阳”两字的门中。 这里没有路,只有一座彩虹桥。 彩虹桥虽然美丽,但却吸引不住荣安然,父亲那悲痛的呼唤,反复在他的耳边响起。 “爸爸--” 也许是荣安然只顾往前跑,忘记注意脚下,忘了过半的彩虹桥是慢慢下坡,而且越来越陡;他一打滑,飞速向下滑去…… “啊--爸爸……”一声凄厉的声音从荣安然的嘴里发出…… 第三十七章 可爱的安然 “安然……安然……” 充满悲戚与思念的声音,时不时地从荣志豪的嘴里发出。 七天了,整整七天了,不对,不是几个月了吗? 是的,七天,只有七天,与富原平的神魂交流,看似几个月,其实只是一小会。 安然,你知道爸爸在想你吗?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我为什么在把你带到这个世上来? 是爸爸没用,是爸爸没有负起责任…… “安然--” 荣志豪的眼中,并没有眼泪,但他的眼中,写满了思念,写满了痛苦,写满了自责。 “安然……” “爸爸--” “安然?!” 就算声音再小,就算这七天内,荣志豪一直没有修炼,一直在麻木自己、消耗自己,但他毕竟是结丹之人。七天来,他把所有的意志都放在了儿子身上,那怕仅仅是一丝丝响动,荣志豪都能感觉得到! “安然!” 七天内,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他,终于止不住泪如雨下,这是惊喜的泪水。 “爸爸--”荣安然吃力地抬起自己因为十几天没有动过的僵硬的手,帮父亲拭去泪水。 “等等,你躺着别动!”荣志豪立即明白了儿子为什么僵硬,本来就坐在儿子面前的他,把左手放在儿子的气海丹田,右手按在他头顶的百会神识海上…… “好了,爸爸!” 一柱香时间后,荣安然中气实足地开口了。 “好,你起来试试!”荣志豪收回了手。 “好嘞!” 看着眼前欢蹦乱跳的儿子,荣志豪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荣志豪走上前去,先是轻轻地搂住儿子,慢慢地,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得荣安然都快喘不过气来,好在荣安然早已过了止息这关口,就算不呼吸也无所谓。 这种父亲带给他的窒息感觉,让他喜欢,让他亲切、让他觉得特别温暖,在父亲紧紧的拥抱中,荣安然是那么地享受,再次享受着从小以来,一直感受着的父爱。 荣志豪的眼泪,从脸上滑落,落到了荣安然的脸上,流到了他的嘴边。 荣安然伸出舌头,把父亲的泪水,舔进嘴里。 “爸爸,咸,一点儿都不好吃!”荣安然咂了咂嘴;他知道父亲是因为开心而哭,因此,他笑了:“爸爸,我饿了!” “嗯,好,爸爸带你去吃饭。” 因为荣志豪父子从来不在乎有没有吃的,再加上整整七天,一动不动地坐在儿子面前,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爸爸给你放水,都多少天没活动了?你好好用热水泡一泡,然后,爸爸陪你出去吃东西。” 浴缸里,荣志豪倒下整整一瓶五十二度白酒,并滴上了几滴薄荷。 “爸爸,你也来!” 宽大的浴缸中,荣安然给父亲让出了位置。 “好!” 滚烫的水中,荣志豪父子很有默契地闭上眼睛,用意念配合舒筋活血。 四十分钟后,荣志豪父子焕然一新地出现在小区门口。 “铃铃铃铃……” 越州公共安全局局长办室的电话铃声响起,耿建明提起电话:“我是耿建明!” “局长好!玉冰郡刑警队队长武昌国向你报告,根据你的指示,我们对荣志豪进行二十四小时蹲点监视,今天是第八天,荣志豪出来了,是带着他的儿子荣安然一起出来的,他们先去了干洗店,扔下一抱刚换下的衣服,又去了临近的一家面馆!” “哦……你是说,荣安然真的活过来了?你肯定?” “是,我肯定!” “哦,继续观察……嗯……对了,武队长,作为一名刑警,请注意说话用词:荣志豪父子不是罪犯,我们是出于关爱,才对他们进行观察了解,并不是监视或监控!”耿建明的口气有些严肃。 “是--局长,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是说,他们去了面馆?” “是!” “哦,对了,你们郡局里的巴应婧在吧?”耿建明想了想,问道。 “局长是说巴法医?她在!” “对了,你们的局长学习回来了吧?” “是的,前天就回到局里了!” “那没事了,我自己给闻之瑞打电话吧!你们继续了解荣志豪父子的行踪,但不能打扰他们的正常生活!” “是!” 挂断了武昌国的电话,耿建明直接拨通了闻之瑞:“之瑞吗?我是耿建明,我想调用你们分局里的巴应婧!” “不是吧?耿局长,巴应婧可是我们分局里唯一的法医了,您是知道的,老常已经退休了……”很明显,电话那头的闻之瑞很为难。 “好你个闻之瑞呀,哈哈哈哈--我又不是抢你的法医;是这样的,你听说过荣志豪吧?”耿建明试着问道。 “当然知道,耿局长,我们现在的社会,是真正的国泰民安,刑警什么事都没有,都帮忙起片警了,队里也只有这么一件事,我一回来,武昌国就向我汇报了。” “哦,那就最好不过了,不用我多废口舌;是这样的,给荣安然检查的时候,我观察到只有巴应婧没有因起荣志豪的反感,所以,我向带着她去见一见这对父子。” “就这么点事?哪用得着您亲自出面呀,就让我代劳吧!老领导,说吧,你想了解什么,我去就行了!” 对荣志豪父子的事,听了武昌国汇报后,闻之瑞就分别向老常与巴应婧了解了情况,他的结论是:不算什么大事;但让他感兴趣的是,两位法医都断定荣安然已经死亡,但他的父亲硬是说儿子没死,今天又知道荣安然真的活过来了,他非常好奇。 “不必!”耿建明一口回绝:“你刚回来,就回家陪陪弟妹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到荣志豪父子不同寻常,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问题在于与荣志豪父子这件事一起发生的,还有“外星UFO生物”事件。 “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 “他们人呢?”耿建明带着巴来到面馆前。 “报告局长,他们刚刚只吃完一碗面,就去了那儿。”留守刑警指了指不远处的江滨公园。 “只吃了一碗面?什么意思?”耿建明敏锐地捕捉到了手下人的话意。 “只吃了一碗面,就是说,他们父子俩人,只要了一碗面,是分着吃的!” “哦,我明白了!”耿建明笑了笑:“没事了,你们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了!”耿建明说完,又转头对身边的巴应婧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巴法医--”与儿子一起坐在河边台阶上的荣志豪感觉到身后有人,回过头来,看到是当初给儿子检查的可爱女法医,他笑了笑;然后又对她身边的耿局也冷冷地说道:“你是耿局长吧?是玉冰郡分局的,还是越州局的?找我们有事吗?我们好象没犯什么法!” 耿建明已经习惯了民从对警察的不待见,因此,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笑笑道:“我们是来看看小安然的。” “看我?”荣安然看了看面前穿着警服的老男少女,又转头疑惑地看着父亲。 “我们一非带亲,二非带故,只是半生不熟地见过一面,有什么可谈的--”见到耿建明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荣志豪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这也难怪,对父母的交通事故的处理,荣志豪是满腹怨愤,他从来不与警察打交道。 耿建明苦苦一笑:“来得匆忙,忘了掉警服了,很抱歉。”他轻轻点了点头:“我们只是想与你谈谈……不过,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好奇,希望你不介意。” 看到荣志豪警惕的眼神,又补充道:“当然,我知道我们是打扰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走,不过……” “荣大哥,我们只是好奇,真的,你知道吗,作为一个法医,你推翻了我确定的结果……”说到这里,巴应婧突然发现自己的话里有问题,她怕又因起荣志豪的误会,急忙又道:“请别误会,我只是希望我……是我意思是,我确证的错误,一定是我的知识太浅薄……我……我不知道我到底错在哪儿了……我……我希望了解一下原因,希望这种错不要再次出现在我今后的工作上!你知道,我这项工作,不能马虎!” 见到巴应婧结结巴巴、语无论次,荣志豪笑了:“你们想与我谈什么?”他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等等!”荣安然一下子窜到父亲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巴应婧:“爸爸,我有姑姑?” “爸爸孤苦伶仃!”荣志豪当然明白儿子问的是什么,但他却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这么问。 “你认识他们?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荣志豪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听到了吗?我爸爸没有妹妹,所以,你成不了我姑姑--”很明显,荣安然这句话是对着巴应婧说的。 “哈哈哈哈--”看着荣安然一本正经的表情,又听到他对巴应婧这么一问,站在旁边的耿建明大笑了起来,就连站在身后的荣志豪都感觉到莞尔。 “你的意思是……”荣安然的卖萌点燃了巴应婧的童趣,毕竟,她才二十出头。 “你比我大不了几岁!”荣安然眨巴着眼睛。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做你姐姐?” “那得要我愿意!”荣安然依旧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那我现在问你,我想做你姐姐,你愿意吗?” “如果我愿意,有什么见面礼?” “见面礼--”巴应婧一脸窘态,有些不知所错,因为,荣安然说得太认真了。 “那我……那我叫你爸爸叔叔,先看看你爸爸给我什么见面礼,到时候,我就把他给我的见面礼转送给你!” “我爸爸?算了,我爸爸很穷,他不会有什么见面礼,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你什么见面礼了。”荣安然一脸不甘的样子。 “哎--这才怪,我的好弟弟,不过,姐姐下次一定送你礼物。” “长者为先,你应该先称呼我爸爸--”荣安然责怪道。 “我……好--好……”巴应婧不得不转头称呼荣志豪:“荣叔!” 巴应婧的年龄与荣安然父子比起来,更接近荣志豪,但她并没有在意荣安然近乎无礼的要求。 “长者为先?说得好!”耿建明接口戏道:“那我呢?我比谁都长,你当我不存在,到现在都不招呼我,是不是太不礼貌了?”这是拉近他们父子关系的最好时机与话题。 荣安然仿佛刚看到耿建明,他审视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先来晚到,你懂吗?我先看到的是姐姐!” 明明知道荣安然在卖萌,耿建明还是觉得无语。明明地同时看到,他却分出先后。 听了荣安然的话,耿建明突然觉得:如果他学法学,当律师……这个荣安然好象天生就是律师的奇才,要知道,他才七岁。 耿建明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他继续戏道:“那现在呢?现在你应该招呼我了吧?” “叔叔好!”荣安然认真地给耿建明鞠了一个躬。 “叔叔?”耿建明再次无语,这一声叔叔应该出自荣志豪之口才对呀,荣志豪不到三十,自己都过五十,头发都花白了呀。 “你……叫我叔叔?” “当然!”荣安然一付理直气壮的样子。 “哦,为什么呢?”耿建明突然来了兴趣,他想知道这个小家伙怎么回答。 “因为你身穿警服,因为警察都是叔叔!” “哈哈哈哈--”三人异口同声地大笑起来。 “哎--不对;那你就应该叫我阿姨才对,因为我也穿着警服!”巴应婧童趣十足地戏道。 荣安然摇了摇头:“因为你自己没有坚持!” 没有坚持? 耿建明与巴应婧愕然地对视了一眼:这可是个哲理性的回答。 “你……”巴应婧突然觉得自己的书白读了,这一刻,她搜肠括肚,都找不到更好词语回应,幸好荣安然并没有戏弄她。 只见荣安然直接把手伸向耿建明:“礼物!” “礼物?”有这样要礼物的吗?耿建明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要送什么礼物呀:“这……”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第三十八章 一无所获 “有了--”暂时的纠结后,耿建明也不是吃素的,他突然想起了刚才的刑警观察员告诉过他荣志豪父子俩人只分吃了一碗面,他知道荣志豪不是小气,而是出于对儿子肠胃的考虑。 面对荣安然那种狡黠的目光,耿建明点头道:“耿爷爷忘了带礼物,这样行不行?耿爷爷请你们吃饭--吃大餐!”他不是甘愿吃亏的人,乘机改了自己的辈份。 “真的?”惊喜的口气,但荣安然的脸上,并没有真正表现出惊喜,他一撇小嘴:“爸爸刚带我吃过了” “那是半碗面!你爸爸是考虑到你的胃,所以呀,过一会儿,你们还得吃饭,我说得对吧?”最后一句是向荣志豪问的。 “不急--”荣志豪没有放下他的警惕,他不是怕有事,而是怕麻烦。 修真之人,需要的是清静,不能被俗务缠绕。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荣安然的事……”见耿建明把目光投向自己,巴应婧开口道:“因为小安然,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这……”荣志豪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们能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谈?不管谈什么,就象平常一样地聊天!”耿建明道:“这样好不好?我们去吃自助火锅……” 荣安然出事的一个星期中,耿建明对荣志豪父子的事,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知道他们父子很少去饭馆,但如果去,走的就是两极,要么就是路边摊,要么,就是最高档的饭店。 他知道,荣志豪父子俩人,经常一餐就是成千上万地,但奇怪的是,他们从不重复吃同一种菜,那怕这种菜非常好吃。 见荣安然的脸上,显示出失望,耿建明苦苦一笑:“因为我的工作原因,我最多只能带你们去那儿。” “我还是叫你叔叔吧,别把自己放在爷爷的位置,看来,你做不成爷爷。”荣安然道。 “为什么?” 这是一种奇怪的论调,起码巴应婧是这样认为的。 爷爷就是爷爷,就象妈妈就是妈妈一样,与会不会做没有因果关系。 荣安然白了巴应婧一眼:“看来,你这个‘姐姐’也不合格!”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说?”这一次,巴应婧不是在逗荣安然,她是真的提出心中的疑问。 “辈份有两种形式:一种是上天强加的血缘,所以,我们经常见到的母亲不象母亲,爷爷不象爷爷;因为,他们也象你想的那样,爷爷就是爷爷,妈妈就是妈妈,虽然是血亲,反而缺少亲情!” 这是七岁的小子说的话吗? 荣安然的话,惊住了耿建明,他对这一对父子的兴趣更大了。 “那还有一种呢?”巴应婧想笑,笑自己对一个孩子那么恭敬,但她却不敢笑,因为,她肯定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去想,会是什么结论。 “第二种就是你们了,一个想做我的姑姑,一个想做我的爷爷……” 荣安然说话间,耿建明发现了,荣安然虽然时时显示出不屑,但不屑的,不是他们的人,而他们所做的事、他们的表现。 面对荣安然的不屑,耿建明提不起一丝丝的反感,这让他自己都觉得非常奇怪。他没有开口,静静地听着。 “这种辈份是后天培养的,需要双方从内心深处的承认,它首先需要养份!”荣安然认真地说着。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们没有带礼物,所以就不能有这样的辈份?但辈份只是因为年龄……”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两句话你总听说过吧?”没等巴应婧说完,荣安然就打断了她:“师者,长也,与年龄何关?” 很明显,荣安然有些不耐烦。 “安然--”荣安然轻轻而有力地喊了一声。 “是,爸爸!” “请别介意!”荣志豪虽然心中也象儿子一样,希望尽快结束谈话,但他明白,这也是一种修练,一种入世;但问题在于,两个警察带来的问题,肯定不是人情世故那么简单。 “安然说得对!”耿建明呵呵一笑:“后天的辈份,是在长者关爱中产生的!” “这孩子,他是在强人所难!”荣安然无可奈何地解释,但他并没有阻止儿子,因为,他知道儿子的心,最需要的是无拘无束。 是的,刚见面,哪来的时间来关爱? “那你就让我表示表示吧,好吗?”耿建明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没有用这种口气说话了,就算在家里面对儿子,他也是一本正经,无比严肃,但现在,他并没有感觉到憋屈,反而觉得有一种另类的放松。 虽然还穿着警服,但他的官位,他的身份,在这一刻都已经放下,他就象一个普通的爷爷面对自己的孙儿。 “那……好吧!”荣志豪答应得有些艰难。 耿建明带他们去的,是玉冰郡最贵的自助火锅餐厅,每人一百六十八元。 餐桌上,他们什么都没谈,因为人满为患,根本无法交谈。 好在荣安然非常能吃,旁若无人地吃。 其实,荣志豪担心是多余的,修道之人,就算肠胃出现一点儿问题,也能很快自我修复的。因此,无论儿子怎么吃,他都没有阻止。 “去茶室,我再请你们喝茶!”付完帐,耿建明又热忱地邀请。 “好吧!”荣志豪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咖啡!” 因为荣安然先提出来,所以,四个人全要了咖啡。 不过也对,刚吃过大鱼大肉,喝杯咖啡更养胃。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救回安然的吗?”一口咖啡进嘴,耿建明再也没有客气。 “不是我救回的,是他自己活过来的!”荣志豪恢复了平常的微笑。 “是他自己活过来的?”很明显,耿建明不相信,他看了看荣安然,又把目光停留在荣志豪的脸上。 “是的!”荣安然肯定地点头道。 “那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飘到那么远的海上?”耿建明连续问了两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荣志豪道:“我从来不逼他,他想说的时候,他就会告诉我。” 耿建明听得出,荣志豪是在警告自己,荣安然不想说的事,别问。 “但我明明肯定他已经……”巴应婧感觉到了耿建明的为难,她接过话头,本想说明明肯定已经死了,想想不妥,又改口,弱地道:“他已经凉透了的……你怎么知道他还……”怎么说都不太妥,她只好这么说,但死字,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荣安然活生生地就在她的面前。 “你的‘凉’字说得非常妥当!”荣志豪笑了,因为,他知道儿子的当时的身体,早已僵硬冰冷,在科学上,这算是绝对的死亡:“但我却感觉到儿子的存在,也许,这就是科学上所说的特异功能吧。” “你有特异功能?”巴应婧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算不算是特异功能,反正,我就是觉得儿子还活着,呵呵--应该算是一种感应吧,具体的,我真的无法表达。” “那……安然弟弟,你当时是……”见问不出什么,巴应婧又把目标转向安然。 “我?我当时吧,只感觉到一阵天昏地转,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就再也不知道了!” 这句话并不是荣安然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他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描写。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飘那么远吗?你在的地方,可是十几浬以外的海面呀--” 耿建明问出了自己很想知道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在海边玩耍的,一个浪头打来,就把我冲出去了,后来力气没了,就晕过去了!” 因为荣安然太单纯了,他根本就不会说谎,所以,耿建明明显感觉到他在说谎,更何况自己看过的视屏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但他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问出真实情况,他感觉到自己无计可施。 “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耿建明决定今天不再问下去,他向巴应婧施了一个眼色,让她多与小安然套近乎。 “安然小弟弟,你说做姐姐需要礼物,那你告诉我,你最喜欢的是什么吗?姐姐下次一定给你带来!”巴应婧没话找话。 “连我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做我姐姐?”荣安然的话,充满不满的情绪。 “但你应该知道,姐姐今天刚认识你,你也得给姐姐时间呀?” “不用,我什么都不需要!”荣安然的话非常冷,连荣志豪都觉得过份,因为,他告诉过儿子,一定要把微笑挂在脸上,这也是一种修炼。 “安然--”荣安然再次叫了一声。 “是的,爸爸。”在父亲的提醒下,荣安然的脸上,终于挂上了笑容,但他的笑容里,充满着落寞与无奈,这根本不是一个七岁孩子所拥有的。 “安然,有姐姐在,你不要害怕!”巴应婧把荣安然现在的表现,理解成因为海上的事恐惧而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不怕!” 荣安然的脸上,虽然仍然挂着微笑,但从他的语气中,明显地表现出孤单。 是的,这是连父亲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的孤单。 “安然,你有电话吗?你把电话号码告诉姐姐好不好?姐姐一有空就来陪你玩!”巴应婧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该结束了。 荣安然只是笑着摇摇头:“我不喜欢有人给我打电话!” 直截了当地拒绝,让巴应婧有些下不了台,但她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那好,你什么时候想起姐姐,就能姐姐打电话,好吗?” “好!” 荣安然自始之终没有叫过一声姐姐。 让巴应婧不知道的是,在荣安然的心中,除了父亲,他不需要任何亲情,他也没有其它亲情,连母亲都没有。 “这是一对奇怪的父子。”分手后,耿建明给对方下了一个定论:“没想到我们一无所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们为什么不肯说出来?”巴应婧问道。 “这也正是我想搞明白的问题!”耿建明双眉紧锁。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对父子? 这个疑问在耿建明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应婧,你想办法与荣安然搞好关系,从他的口中,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东西。”耿建明停步对巴应婧说道。 “为什么?局长,真的很重要吗?”巴应婧知道荣家父子的秘密应该解开为妙,但她不知道耿局长为什么对她下达命令而不是普通的提议。 “我感觉到他们有可能与UFO生物有关……” 耿建明曾经也是个刑警,而作为刑警,第六感觉相当敏锐。 “你是说……”听了耿建明的话,巴应婧大吃一惊:“怎么会呢?那可是外星人呀,难道……难道……局长,你是说,他们可能是外星人?” 第三十九章 意外的收获 “爸爸……” 发现父亲双眉紧锁,荣安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原来的他,碰到这种事,他都只是静静地看着、等着,等着父亲或主动告诉他,或什么都不说不问,就算父亲不告诉他,也无所谓,但今天,他想问。 “我也不知道!”虽然儿子并没有说出问题,他荣志豪却知道儿子指的是什么:“也许我们平时没有注意,让他们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了吧--” “是不是因为……”荣安然想了想,继续说道:“因为我在海上……” 荣安然把自己的第一次海上装晕的事告诉了父亲。 “哦,有道理!”红外探测已经入微,自己为了找儿子,根本没有从这边想就在海上飘飞,难怪…… 荣志豪带着儿子,顺着回家的路慢慢走着。 “你找死呀!” 一辆起码有五十迈速度的两轮电瓶车,紧擦着荣安然的身边滑过,甩出十几米远,俩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哼哼呀呀地从地上爬起,挥着拳头向荣安然砸来。 荣志豪看了看环境:自己走在斑马线上,前方是通行绿灯。 确定自己没错后,俩个酒气熏天的大汉的双拳,都快要砸到荣安然的头上了,而自己的儿子,拉开架势,正在准备应战呢。 这也难怪荣安然,在炼狱,他吃过太多的亏,他不相信,凡人会比恶鬼更难对付,因为有过炼狱经历,他不再怕打架,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住手!” 荣志豪并没有打过架,但他相信,就算是儿子,那些拳头打到他身上,他也不会有事,这些在自己洗经伐髓后,他就用木棍打击过自己。 出于父亲的本能,荣志豪直接把儿子护在身后,举起双手,分别格挡俩人挥过来的拳头。 “嗯?” 拳头没有打到荣志豪,确切一点儿说,两只拳头,只贴上了荣志豪的双手,而他的双手,并没有一点儿受力。 他们为什么不打下来?难道是良心发现?或者是怕天网视频? 不对! 荣志豪并没有去看对方的手,因为,俩位五大三粗的醉汉的拳头,还是有些可怕,应该尽快脱离才对,毕竟,自己没有真正打过架,更没有在实战中试验过自己身体的抗打击程度;关键在于,没有打过架的他,面对两个醉汉,或多或少地,双手有些发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过度紧张。 他首先注意的是对方的脸,因为,从脸上,会看出对方下一步的动作与意图。 于是,荣志豪看到了两张冻结的脸,对,就是冻结,象观看录像的时候,点了暂停按钮,表情有些狰狞,但却被冻结。 “这……”荣志豪面思不得其解,但这里是十字路口,自己还站在道路中心的斑马线上;再说,他也不愿意与别人发生毫无意义的争执。 行人绿灯开始闪烁,荣志豪赶紧拉着儿子就离开街中心,一直走上街边的人行道,他才回过头来,却发现俩个醉汉依旧各自举着拳头,滑稽地站在街道中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向车流分别绕过醉汉与他们倒在十几米远的电瓶车,荣志豪突然有所悟:“难道……” “走!”对着那俩位举着双手的醉汉,荣志豪从心底发出了一个指令…… “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会事呀?” “见鬼了,不会是中风了吧?我刚才怎么动不了?” 醉汉恢复了行动,骂骂咧咧是朝远处的荣志豪父子挥了挥拳头:“小子哎,有种的就站住……下次别让我碰到你!” 他们不是不想追,而是被车流阻隔着,只能大骂撒气。 “定!”荣志豪又在心底发出了一个指令。 固然,俩个家伙又停了一下…… “动!”荣志豪赶紧再次发出指令,然后,拉起儿子:“走,快走!” “怎么了,爸爸?”从来都是遇事不惊的爸爸,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 “应该……应该是见鬼了……” 俩个醉汉一个还在迷糊,一个已经开始害怕,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走,我们快走……” 连续两次被莫名其妙地定住,虽然第二次只是一瞬间,但他们害怕了。 “不对!” 一边走,一边回头注意着醉汉的荣志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想到了路口的天网,自言自语道:“会被发现吗?” “爸爸--” “没事,走吧,如果被发现,也是一种缘!”荣志豪摸着儿子的头:“如果不是因为修练会影响植被生长,破坏生态平衡;如果不是怕盛名累人,也许,我早就把我们的成果公布出去了;我们的成果属于我们,更属于全人类--” “爸爸,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以前碰到这种事,荣安然同样不会开口,但今天他却开口了。 “其实呀,安然,我们所有的发现、收获,还有好些莫名其妙的感觉,都应该算是‘悟’,红尘历练,就是各种各样的感悟,直到理解--运用,或是理解--放下!” “那这俩个家伙,与你悟到的风马牛不相及呀,你怎么会……” “安然……”听了儿子的话,荣志豪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担忧,但他终于没有说下去…… 放下,刚刚自己还说到放下,怎么就放不下呢? 荣志豪在心中自责道:明明知道一切都是缘,为什么自己又纠结起来了? 无论儿子身上发生什么事,这都是儿子的缘,再说了,现在儿子就在自己的身边,这还不够吗? 想到这里,荣志豪把微笑重新挂到了脸上:“走,儿子,爸爸有收获--意外的收获,天大的收获!” “爸爸,快告诉我嘛!” 此刻的荣安然,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寡言少语的荣安然,死而复生后的荣安然,恢复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很好奇,会撒娇,在刚才与巴应婧的交谈中,还带着淘气。 荣志豪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儿子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在他神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走吧,我们先回家!” 虽然一切尽是缘,荣志豪早想开了,但因为关爱,荣志豪还是很想尽快知道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 家里几乎什么吃的都没有,因为荣志豪不需要吃,荣安然也不需要;想吃的时候,十天一次,或一个月一次,临时去买来就可以了。 “安然,这些天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荣安然直接与儿子对盘坐在床上。 “我?”荣安然想了想,嘴巴一瘪,流下了眼泪,但很快,他把泪水一擦:“爸爸,你还是告诉我你刚才有什么天大的收获吧。” 荣志豪忧虑地看着儿子,叹了一口气,心道:“也许,我把这件开心的事告诉他,他可能会好些的。” “是这样的,刚才那俩个家伙打你,我一急,就发出了神念,没想到,我真的可以定住他们。”荣志豪笑道:“都把我自己给吓到了……后来我又在他们的身上试了一次,呵呵--” “噢--原来是这样呀……”荣安然并没有多少喜悦,他只是皱了皱眉头。 荣志豪不知道的是,荣安然因为自己的爆丹,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不能修练了,心中万分沮丧,再加上他其实在炼狱的时候,就用神念试过,对小不点一点儿都没用,自己反到是有一种被制约的感觉。 然而,父亲有这样的收获,他也为他高兴。 因此,荣安然展颜一笑:“大好了,爸爸,祝贺你!” “怎么……”荣志豪的心往下沉…… 自己的每一点收获,也就是儿子的收获,为什么儿子好象事不关己的样子? “安然,告诉我,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荣志豪又是焦急又是担忧。 “是这样的,爸爸……” 荣安然把自己神魂离体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荣志豪,对在炼狱与人对打说得特别仔细,他知道荣志豪会明白武技在地球有那么高的功力前提下,可以无视,但到了别人地方,武技可能是非常重要。 “应该是听到你的呼唤,他们才把我送回来的!”荣安然补充道。 “不过……”荣安然再次皱眉:“我在炼获使用过神识,就象你刚才一样,我也是在万不得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用出了神识,然而,非但没有效果,反而感觉到被对方压制!” 听到儿子在炼狱受苦,荣志豪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但他毕竟是修者,所以,很快平息了心态。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进入炼狱的鬼魂神魂,特别强大,但凡人不一样。” 荣志豪想起自己在修练开始的时候的猜测:神识强大,学习速度就会翻上几倍几十倍,这个猜想,已经以儿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自己也不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了吗? 而对现实世界的凡夫俗子来说,他们根本就算不是上神识,只能说是一种念力--也就是科学上说的‘意念的力量’,弱得不能再弱。 “嗯,也是!”荣安然毕竟也是个修者,对这些理论,一点就透。 面对儿子这么强大的悟性,荣志豪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儿子表现得太平静。 “还发生了什么?” 象儿子小时候一样,荣志豪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 “爸爸……” 温暖的父爱,融化了荣安然冰冻的心,心中的委屈与绝望,随着突眶而出的眼泪,一起奔流而出…… “爸爸,我的爆丹了,呜--” “什么……” 荣志豪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荣志豪的把把儿子搂进怀里,他的心乱如麻,只能默默地陪着儿子流泪,刚才的意外收获,根本冲淡不了心中的悲伤。 儿子,可是他的希望呀-- 他可以失败,可以轮回,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儿子,就是他这套理论的证明,儿子就是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梦呀! 现在,儿子爆丹了,自己的梦,也随之儿子的梦想破灭了。 “安然,我可怜的孩子……”荣志豪终于失声痛哭…… 第四十章 传授心得 “不对--” 荣志豪毕竟不是常人,很快,他就从心中的悲伤中解脱出来。 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虽然假借了古修真理论,但一切开始之时,都不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吗? 既然开始可以想象,为什么安然爆丹后,就不能再想象一遍呢?难道真的象有的的想象的那样,爆丹后就不能修练了吗? “不可能!”荣志豪突然站了起来…… “爸爸……” “走,儿子,我们出去走走!”看着迷茫的儿子,荣志豪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他知道,憎恨是心结,迷茫是心结,怀疑、失望全是心结;解开心结,最好是无拘无束--心的无拘无束。 要做到心的无拘无束,最好是先有环境的无拘无束;而最让人感觉到无拘无束的地方,就是大海:“走,儿子,我们去海滨公园!” 与荣志豪一样,荣安然也读过太多的书籍,看过太多的,特别是爆丹前父亲不在身边的时候。 他当然从里看到过:爆丹后,一切都废了,修真的路,从此前路断绝。 读过同样多的书,知道同样多的事,但因为经历、阅历、经验的不同,想法就会尽然相同。 因为修真中,许多事件的发生,都与上一样,荣安然当然相信了里的描写。 但荣志豪不同,他更知道,写的人,应该都不会修真,他们的理论,都是收集上古遗留下来的修真理论,再结合自己的想象写出来的,而自己的修真理论虽然同样假借了上古修真理论,却是边想象,边实践,在实践中总结出来的。 也就是说,别人把古修真理论,当成是一段神话,几个故事,而荣志豪,从一开始,就把这种理论,当成事实的存在。 然而,荣安然太小,他的阅历也太少,因此,常常把中的描写,大多当成了真的,但荣志豪却没有,他看,并不是相信了家的理论,而仅仅是假借,希望从他们的五花八门的想象与理解上,偶而地点醒自己的“悟”。 所以,在荣志豪的脑子里,只是惊叹家的想象奇才,而不去想他们的理论是不是正确的,正确与否,只是拿自己的理解去对照,在发现与自己理解相同的地方,而又没有偿试过,那就去偿试着修炼。 因此,他相信,儿子的爆丹,并不是上所说的无可救药。 不管他的想法正确与否,这种想法对儿子来说,最起码是一种希望--人本来就是在希望中活着的,没有了希望,人会活得很累,他不要儿子活得累。 “不怕……”来到海滨公园,荣志豪领着儿子,在沙滩尽头一起爬上一块硕大的岩石。 “你可以试试吸气。”荣志豪鼓励着儿子。 “不……不!”荣安然赶忙摇头,眼睛里,透出绝望与恐惧,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安然,你出事的那些天,知道爸爸见到谁了吗?”荣志豪知道怎么与孩子说话:“他叫富原平,你猜猜,他是什么身份?” 见儿子还是没有兴趣,荣志豪又道:“他是来到我的神识海与我相见的!” “神识海?你是说,你们在你的神识海里相见?” 天方夜谭,肯定是天方夜谭! 荣安然虽然是个修者,也拥有了超出常人的能力,但他还是不敢相信有人能进入神识海与人交流。 “是的,他是大尊,是贡晁逸尊主的徒弟!”荣志豪理解儿子,所以,他没有让儿子费神去猜,直接说了出来:“他叫我‘师叔’!” “师叔?”荣安然惊讶地跳了起来:“爸爸,你说他叫你师叔?” “是的,是因为你!”荣志豪会心地笑了,他知道,儿子的兴趣终于被点起。 “因为我?怎么会呢?” 如果荣安然不相信父亲,如果不是荣志豪从来没有骗过儿子,他怎么都不会相信父亲说的话,因为,太突然,太离谱,太不可思议了。虽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尊主,什么是大尊。 “爸爸,大尊是什么职位?尊主又是什么职位?” “他也没有做解释,但如果我猜得没错,尊主应该是这个宇宙之主,至于大尊……”荣志豪也疑虑地举头看向天空。 “你是说,尊主……他……超越了神、仙、佛?”荣安然想了想,又继续道:“不,不……这怎么可能呢?” 是的,这个世界上,神、仙、佛,已经是能够想象出的最高境界,怎么会有比他们更高的存在? “是真的,其实,神、仙、佛也仅仅是尊主的子民而已!” “什么?”父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荣安然的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其实,荣志豪也一样。他当初他选择修真,连能不能成功都不知道,他当时的最高愿望,就是成神成仙,但自从见过富原平,他的心开始变了,变得期望更高。 但到底有多高,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也没有多去想,起码他知道了自己肯定能够进入另一个空间;有的问题,到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知道的。 也正因为这样,他对儿子的死亡,只有心痛没有难过。 他心痛如果儿子真的死了,自己会在很长时间见不到他了。但他知道儿子不是真死,所以,他并不难过。 荣志豪的话,让儿子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再次蹦出一句更让荣安然的心脏接受到了极限:“大尊叫我师叔,是因为你是尊主的关门弟子!” “我……我……” 荣安然的心开始麻木,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他唯一想的就是:“父亲不会骗我”。但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尊主为什么会收自己为徒? 哦,对了,到他们这个级别,应该真的能够能掐会算,肯定能够看到我成长的轨迹…… 荣安然猜得没错。 与父亲一样,荣安然也开始惊叹起那些写的作者了:他们是怎么猜测到的?他们真是人才! “所以,你不必沮丧,你已经去过冥界,知道轮回的存在,也就不必惧怕死亡。那么,这一生不行,你可以再来一生。”荣志豪道。 “我要爸爸!”荣安然的思路被荣志豪从惊涛骇浪中,拉了回来。 “就算你轮回了,爸爸也一定会去找你的!”儿子的话,让荣志豪心中感觉无限温暖。 “我不要,那时你就不是我的爸爸了!” “但你总是会恢复你这一世的记忆的!” “我不要!”荣安然非常坚定:“我只要你!只要待在你的身边!” “嗯--爸爸也舍不得你……” “爸爸,如果我不能修练了,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如果你不能修练,爸爸陪你走完这一生!”荣志豪说出这句话,也仅仅是安慰儿子。自从神识海中与富原平相见,然后招回儿子之后,他就知道这种问题是不会再出现的了:“爸爸想好了,如果你不能修练,也不一定是坏事……” “大尊说过,祖星--也就是我们生活的地球,是最好的红尘历练之所,情、性、欲、贪、恨、惧等所有的七情六欲,都可以在这儿消弭。你可以在这儿好好历练,到时候,少遭天劫!” “少遭天劫?” “是的,这与我当初猜想的一样……”荣志豪带着自豪地笑道:“上不是都写着天劫是上天阻止我们成仙吗?其实不然,上天恰恰希望我们人人都可以成神成仙,天劫只是滌尘!” “滌尘?洗滌我们心中的尘埃?” “对!我们的心结解得越开,天劫也就会越小,天上真的是一片净土,上天不让我们凡人的凡尘俗念带到净土。” “但……爸爸,有爱人生会更美好!” “是的,所以呀……”荣志豪想了想:“爸爸认为,爱,是全天下、全宇宙都需要的东西,不能没有……还有就是佛说的放下贪欲,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攀登道的最高境界,就需要‘贪’与‘欲’,那就是对我们自身现状的不满足,只有不满足,才能锐意进取,不断达到新的境界。” “爸爸,你的意思是……” “‘度’,修真最关键的,不是放下一切,需是让一切存在,关键是设定自己的‘度’。” “我明白了,爸爸--”荣安然想了想,说道:“许多事,不是不能做,是怎么做,做多少!” “太对了--”荣志豪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可--爸爸,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不能修炼了,就算我能做到合理的‘度’,到了下一世,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荣安然再次沮丧道。 “不会的,就算你这一生不能再修炼,就算你忘了你这一生的历练,爸爸也会把你这一生的记忆,带到你的来生!” 荣安然茫然地摇着头:“算了,爸爸,现在的我,就想好好待在父亲的身边……”说完,他把头埋进了父亲的怀里。 “安然,相信爸爸。”荣志豪轻轻地拥着儿子:“虽然说,尊主不会干涉你的修真之路,但毕竟你是尊主认定的关门弟子,有的事,我想他一定会管的;就算尊主不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你没忘吧?只要爸爸得道,带你进入另一个世界,也许在那儿你就可以重新修炼的,难道你不相信爸爸能得道吗?” “就算爸爸不是修者,爸爸也是安然心中的神!” “现在,爸爸不仅是修者,而且已经是半神之体,爸爸已经合成金丹了!” “真的?” “是的,是富原平大尊帮的忙!” “那么,我……” 荣志豪摇头道:“不会,大尊的意思是:你的前途,爸爸都望尘莫及,也因为这样,你的一切,尊主不会干涉,否则会影响你的发展。” “这么说,我并不是废了?” “当然,如果非要这么说,也应该说现在的你,碰到了修真路上的了个坎,一个劫而已。” “但--这一辈子,我还是废了……”荣安然,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那也不一定,还记得爸爸是怎么踏上修真之路的吗?” “爸爸不是说因为爷爷奶奶的车祸,逼你走上这条路的吗?” 荣志豪摇头道:“这次爸爸一个人去修炼,爸爸想了很多,其实,爸爸踏上修真之路,只是因为爸爸的无能、爸爸的懒惰,是爸爸投机取巧的结果!” “爸爸……” 父亲的话,实在让荣安然无法理解…… 第四十一章 重守执念 见到儿子对自己疑问的渴望了解,荣志豪笑了,他突然崩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对人生的解读,就是历练!” “爸爸--”见父亲移开话题,荣安然有些焦急。 荣志豪心中暗叹:自己的儿子,原先不是这样的,曾经,他总是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不急不燥……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儿子这次的死亡,让他坠入了红尘,回到了修真之前,他的心境与平常孩童再也没有两样。 “修真,是了解自己的过程,修真是了解自然的过程……” 荣志豪没有理会儿子心中的疑问:“清楚地了解了自己,同时清楚地了解了自然,把自己融入自然,就是修真!” 荣安然是孩子,但他是修者,他也读了很多书。 父亲说到这里,他就开始明白了:父亲在给他讲课。 他压下自己好奇的疑问,静静地听着…… “上都说:修真是逆天行事,但通过我对地球的发展分析,修真不是逆天,而是顺天--顺应天意!” “如果爸爸猜得没错:每个星球,可能都是一个修真者的神国,那么地球上的自然灾害,原本就是神国的自我修复!” “地球上的人越来越多,人类开采的资源也越来越多,地球的负担也越来越重!所以,地球需要以各种上方式来修复。” “地球上每一个人类,每一只动物,甚至每一草一木,都是地球的子民;但是,在它的子民的需求超出地球自身的产出的时候,他必须有所动作,因为,它需要保护自己。” “所以,随着人类的增多、开采资源的增多,自然灾害也开始平凡。有时候,甚至毁灭。” “对地球来说,人类与一草一木无异,因为,只要是生命体,都是他的子民。” “所以,地球也希望能再有一个神国的出现,来分担地球的负荷,这就是天道!” “但神国不一定适合人类居住呀,爸爸--”荣安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在这一点上,我还没有想通,但我也有自己的猜测!” 荣志豪捋了捋自己的思绪,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天劫强度的大小与天道回馈多少,还有修真的理念有直接关系……” 面对父亲的答非所问,荣安然无语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应该怎么问。 荣志豪知道儿子心中的疑问,但他只是笑笑:“如果我没有猜错,每个神国,都是一颗恒星……” “恒星?” “是的,虽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我的理解,但我认为,这种猜测,八九不离十;也就是说,如果修真的方向契合天道,那么,每一个修者,都可以修出一颗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 “不会吧?爸爸,如你这么说,如果修者足够,那在类永远不缺乏土地?” “我是这么理解的!” “但根据科学,我们地球附近那么多的星球,根本就没有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呀?” “心--” “心?爸爸……” “是的,是人心,是修者之心;如果你心存博爱,如果心存善念,如果修者的心中有芸芸众生,就能修出适合于人类居住的地方。” “你是说,我们周边的那些星球,那些神国,是因为修者的心术不正?”荣安然不笨! “是的,人有一丝善念容易,守住一生善念难!这也就是所有修真的门派与教派首先对徒众的要求是心存善念,守住本性!” “守不住就会走火入魔?” “是的,走火入魔,并不是不能修,而是受天道的镇压,很难修成!” “但我们的四周还是有那么多的星球,而且都不能住人!”荣安然不以为然。 “这只能证明,能守住善念的人不多,才会有那么多的不毛之地!” “但如果天道不允,他们渡不过天劫,哪来的那么多的星球?” “呵呵,傻孩子,你想偏了!你有没有想过,有的是因为天体运行的需要?” “什么意思,爸爸?” “比如,我说过,每一颗恒星,都会有一颗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但卫星并不只是一颗……” “嗯,有道理!”荣安然点了点头。 因为了解了父亲话题中的疑问,荣安然再次兴致索然。 荣志豪没有在意,他把话题一转,又道:“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会走上修真这条路的吗?” “你不是说过,是因为爷爷奶奶吗?” “哈哈,当初爸爸也是这么认为的,就在你出世之前,爸爸一个人去修炼,想了很多,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那么到是什么原因,让你在这个科学的世界里,无中生有的?” “贪婪--一种不切实际的欲望与贪婪!” “贪婪?” “是的,曾经,爸爸也是凡夫俗子,爸爸也有爸爸的欲望,爸爸也有爸爸的梦想。” “那--爸爸以前的梦想是什么呢?”荣安然终于又有了兴趣。 “那时候,爸爸也与别人一样……”荣志豪叹道:“爸爸首先想到的是钱--出人头地,最直接的,就是有钱!” “时代造就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人,相当一部份人可以白手起家,但在富庶的今天,白手起家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所以,爸爸想到了异军突起、剑走偏锋。” “开始,爸爸是学易经,哈哈……”说到这里,荣志豪自己都感觉到不好意思,当初学易经,就是想看风水与算命,捞偏门赚钱。 他并没有觉得算命不好,当他发现一支命需要十天半个月排算,当他感觉到自己也学不好算命的时候,他还是放弃了。 “也因为我学过易经,所以,慢慢地,对神秘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爷爷奶奶死后,我更感觉到了自己的无依无靠,于是,就断了出人头地的念头,那时候的爸爸,把所有时间都沉浸在了网络上,特别是玄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异想天开;特别是当我看到有人说:可能我们这个世界也是虚拟世界……” “我们?虚拟?”荣安然被吓到了,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啊哟!” “傻孩子……”荣志豪笑了:“你没有发现,在做梦的时候,你也能感觉到五感的存在?也有七情六欲?虽然醒后什么都不是,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再醒来,永远在梦中?” “爸爸,你是说,如果我们的身体还在别的地方,我们活在地球中,也仅仅是那个身体在做的一个梦?” “这只是一个猜测,也可以说是比方,所以呀,谁说一切都是真的?也许我们本来就活在虚幻当中的呢!” “爸爸,我已经爆丹了,现在起,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与我说这一些……” “我与你说这一些,就是要告诉你,一切都是缘。” “比如,爸爸从学易经与看玄幻中,开启了自己的道;比如,爸爸从那些乱七八糟的修真理论中,悟出了自己的道……爸爸是想告诉你,你以前走的是爸爸的道,而现在起,你可以走自己的道。” 见儿子还是一片迷茫,荣志豪又道:“你别忘了,你是尊主认下的徒弟,你也别忘了,爸爸已经得道,如果这个世界不行,爸爸可以带你去另外的世界。” “你看过了那么多的书,你应该知道,修真中的意守,有的意守丹田,有的意守膻中,还有的,意守在印堂外三分。安然,各有各的道,明白吗?而且你别忘了,气海里的丹,最原始的,也仅仅是虚拟的,而且一直是,就算你爆丹了,那又怎么样?这也不仅仅是一个虚拟丹而已,不是吗?” “爸爸,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可以重新虚拟?” “当然!而且,你这一次爆丹,可能就是你的机缘,谁能说你的爆丹就一定是坏事?” “是的,爸爸,我是你的儿子,我是尊主的关门弟子,我一定能行!”荣安然小拳一捏,双眼放光。 终于,荣志豪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儿子终于重新拾起了他的修真执念:“还有就是,如果你暂时修不回虚丹,那你可以好好地在红尘中悟道。而且,红尘中,你每滌去一丝杂念,每经历一次升华,每做一件善事,都会减轻你的天劫。” “这是大尊告诉你的?” “是,大尊还告诉我,地球上的书籍,可以帮助你红尘历练,特别是,这里有那么多的,每一篇,都是一轮人生的缩影,它可以帮助你省下今后的很多历练。” “修真的起步,就是滌尘,滌去你身上的尘土,滌去你心中的尘埃。再说,你已经经过了洗经伐髓,都快要脱胎换骨了,所以,你的寿命本来就比别人长。” “不过,你也别太高兴,有一点,爸爸猜得是对的,从前的孩童,是指十四岁以前,现在因为孩童的发育早了,孩童阴阳未开的混沌体只到十二岁了,所以,你要在十二岁之前,重修金丹!” “我能行的,爸爸!” “嗯,爸爸很高兴你能重新拾起修真执念,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守住这份执念!现在,爸爸带你去你上次出事的那个礁石上,你再试试,能不能吸收灵气。” “我……”荣安然本想说,我在这儿试试就可以了,但他总归有些担心,却不知道自己担心的是什么,荣安然的大脑中,却只有一句:“我还能修炼吗?” 第四十二章 天道制约 “爸爸,收匿心性!” “哟,我差点儿忘了!”刚背起儿子的荣志豪,准备跨入海面的荣志豪突然收住了脚步,他就这样背看儿子,默默地静下心来,调整好了身体的一切,然后,一步跨出。 不到十分钟时间,荣志豪就背着儿子来到了荣安然出事的那块礁石上。 “安然,你试试。”荣志豪放下儿子,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我行的!”荣安然跌坐了下来,用坚定的目光看了一眼父亲,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站在儿子的身边不一会儿,荣志豪明显感觉到了灵气的汇聚,并快速在流向儿子;荣志豪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这……” 荣安然的气海中,灵气如狂风般地进入,但却只在丹田上转了一圈,毫不停留地飘向海底,会阴上方,海底的海面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这,这是怎么回事?” 荣安然发现,吸收的灵气全都直接变成了灵液,下落在了自己的海底中。 海面上,虽然荣安然在飞快地吸收着灵气,但灵气毕竟是所有空气中游离的一种特殊成份,就算荣安然怎么吸收,甚至连边上的荣志豪都感觉到天空象漏斗一样的流向荣安然,但海面的空气,依然只是微风轻拂。 海棉里的水被抽走了,但海棉还是海棉;荣安然吸收灵气,几乎影响不到空气。 但时间一久,空气也开始躁动,因为,灵气存在在空气中,但周围的灵气没有了,别地方的灵气就会补充进来,因为荣安然吸收太快,面积太大,空气中的灵气,肯定会带动空气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结丹,为什么?”一边快速地吸收着灵气,荣安然偿试着把吸收进气海的灵气,汇聚成虚丹,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荣安然的额上,沁出了细细的汗水。 “安然--安然--停下来。”荣志豪知道儿子没有进入深度冥想,气到海风从三级升到了五级,他开始着急,因为,海风是从四面向这里汇聚的,再这样下去,可能又是一次惊世骇俗。 “怎么了,爸爸?” “旋风太大,我们快走!” “哦--”带着失望,荣安然暗暗叹了一口气:“爸爸,让我自己试试吧!” 荣安然,轻轻地推开父亲,一步跨向大海。 “可以,爸爸,我还可以。”荣安然喜极而泣:“我还没有失去临空功能。” “走!” 荣志豪拉起儿子,一边在海面上滑翔,一边说道:“看来,我猜的都没有错,因为你的神识强大,因为你以前就已经沟通了地心意念,所以,你依然可以阻断引力。” “但我还是不能结丹!”荣安然带着哭腔。 “不怕,看来,你得先虚拟一个丹,如果爸爸猜得没错,等你重新虚拟并定位成虚丹,就可以再次修炼了。” “嗯!”荣安然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因为荣安然收功得快,所以根本没有引起注意,海面上,偶而风力加大时常都会有的,好在荣安然很快停止了修炼。 “爸爸,我还是想重新在丹田结丹!”回到海边后,荣志豪带着儿子,慢慢地踱着,他们不急着回家。 “为什么?你可以在其它地方结丹的。”荣安然在想着结丹的问题,而荣志豪没有,他没有过爆丹的经历,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想象。 “我把我知道的修真理论全部想了一遍,可以肯定,许多门派都把丹田为结丹的最佳位置,应该是因为丹田结丹容易而且吸收灵气更快!” “但你已经爆丹了……”荣志豪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仍然要在丹田虚拟金丹。 “爸爸,我们姑且把上写的当成是真的,但爸爸,上写的是丹田破碎被毁,而我仅仅是爆丹,丹田一丝都没有破损。”荣安然边想边说道。 “嗯,反正,爸爸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你也应该可以,还有,爸爸猜想,因为你的丹爆了,所以,下一次可能会很难很难,你要有心理准备。”荣志豪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儿子在结丹不成的时候,不要失望。 “放心吧,爸爸,我是你的儿子,还有,我是尊主的关门弟子,就算这辈子结丹不成,只要我认真修炼,我的神识还是会增长,我会记住爸爸的。” “好儿子!”荣志豪知道儿子终于想开了:“我认为,你可以先放一放修炼,好好去体验生活,我想,数学上有反证法,修真也可以先红尘历练,后结丹,你不妨一试!” “行!”荣安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有太多的得失观念,一切放开。 但作为荣安然,他更喜欢有丹的存在,他还是想先试试虚拟一个金丹。 “走,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修炼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何况儿子已经爆了丹。 红尘历练象是练书法,先入贴后出贴,荣志豪要让儿子先享受完一切人间美味,到时候,也象自己一样的想法:无非如此;这样,就能很轻松地放下。 这一餐,荣志豪花费最多,近三万! 结帐的时候,他的手机上显示出的余额,只剩三十多万了。 “该去赚钱了……”荣志豪想着。 儿子几乎吃遍了玉冰郡所有好吃的东西,但还有越州,还有其它州,特别是中州,那可以首都,美食非但应有尽有,而且价格不菲。再说了,还有国外呢,为了不惊世骇俗,一切衣食住行都需要钱。 “安然,你还是想先结丹吧?”荣安然的心思,荣志豪已经猜到。 “爸爸--”荣安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这样,我们回家,你还进小黑屋!” “小黑屋?” “是的,漆黑的环境应该可以帮到你。” “嗯!” “本来,爸爸想让你去上大学的,反正也是旁听,但……还是先让你结丹吧……不过,结不了也别强求,知道吗?欲速则不达!” 钱不多了,马上送儿子去上学,并不是好的想法,毕竟,自己是土生土长的玉冰郡人,就算没有朋友,但这儿的熟人还是有的。 赚钱自己是外行,不妨去向别人请教请教。 回到家里,荣安然急冲冲地进了小黑屋:“爸爸,我现在就开始!” 荣志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好吧,千万别强求,记住:道法自然!” “知道了!”荣安然向父亲做了一个鬼脸,随即关上了房门。 虽然已经晚上,但不是很晚,荣志豪想了想,看了一眼小黑屋,带上门出去了。 儿子开始修炼,荣志豪就无所事事了,因为,他不可能在城市里修炼。 “去看看希中吧--”平常除了修炼,荣志豪把一切都放在了儿子身上,而今晚儿子开始闭关,他突然想起了玉冰郡那个唯一的好朋友:“都四个月没见了。” “听说安然出事了?”这是怀希中打开房门的第一句话。 这也难怪,荣安然是怀希中介绍去中学的,而且都在同在系统,消息肯定快。 “没有!安然好好的呢!”荣志豪不客气地挤了进去。 “你又忘了吃药了!”说话的是井真贞,她并没有在意荣志豪,根本就当他不存在,好在荣志豪已经习惯。 “吃药?你吃什么药?发生什么事了?”荣志豪双眉紧锁。 “心肌梗死!”怀希中无奈地耸了耸肩。 “心肌梗死?什么时候的事?”荣志豪一把抢过怀希中的手:“谁让你放支架的?你才多大?” “我看到我放支架了?”怀希中惊愕地问。 他用了个“看”字,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位好朋友,做事总是神秘兮兮的,不能按常理推论,但他还是惊到了。 “看?呵呵,我是猜的!”心脏的支架,从荣志豪抓住怀希中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 “这还差不多。”怀希中继续说道:“还不到一个月呢,背部痛醒,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后来做了心脏造影,发现心肌梗死,医生说了,无论如何都得做,否则,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所以,真贞当时就签字做了。”也许是年青,怀希中并不在意:“最烦的就是,要吃药吃到死,哎--” “不用的!”怀希中虽然安了支架,但支架尽头的血管壁上,还有许多沉积,荣志豪一边帮着分解沉积,一边回答。 他在冥想的时候,曾经偿试过,知道凡体身上所有的杂质,都可以用意念引导灵气分解。 “说得轻巧!”呼到荣志豪的话,井真贞在边上嗤之以鼻。 “真贞--”怀希中对妻子非常不满。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好朋友整天不务正业,但他却有他的过人之处,特别是他的小聪明,往往会出人意外。 “没事!”荣志豪宽容地笑笑,放开了怀希中:“这样,我教你一个打坐的方法……”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天天帮他,最好是让他自己修炼。 “得了吧,装神弄鬼!”井真贞根本不在意丈夫的呵斥,不悄地看着荣志豪。 从来对井真贞的冷嘲热讽不会生一丝气的荣志豪,今天却升起一丝丝的恼怒,但对方毕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妻子,所以,他感觉到非常憋屈。 但既然认定对方是自己的朋友,朋友的事,他就不能不管。 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心平气和地以对怀希中说道:“你看过《道引真经》吧?” “没有!”怀希中迷茫地摇了摇头。 “你去网上找找,按《道引真经》的方法去练习,就不用吃药了。而且,可以让你百病不侵。” “百病不侵?哈哈哈哈--荣志豪,请你别害我们家的希中了,好不好?” 因为儿子出事,荣志豪平静的心态出现了波动,到现在还没有平复。 调整过心态的荣志豪,已经没有再生井真贞的气,但井真贞的话,还是激起了他的火气,这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他冷冷地看了井真贞一眼,对怀希中道:“要不这样,你听好:……心聚谓之丹,神聚谓之灵;开天窗以纳灵,聚于丹,以灵导丹之气……” 说话间,荣志豪突然发现自己越说越难,仿佛身体中,有什么在约束着自己,不让自己说出话来…… “……气走百脉,谓之周天,周天百转,导灵于……导灵于……卟……” 说到这里,随便他如果想说,再也说不出来,口中一甜,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志豪--真贞--” 怀希中前一句是担忧荣志豪,后一句地责备妻子。 “不……不关弟妹的事!是……是--天道制约……” 随着荣志豪一口鲜血的喷出,脑海中出现了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天道制约”,四个挂在半空中的字,鲜艳得仿佛正在滴血…… “天道制约?”井真贞懵了,她是因为荣志豪吐血而懵。 “天道制约?”怀希中也懵了:“难道……难道……是真的?” “是,是天道制约--”荣志豪抹去嘴角的一抹猩红,苦苦一笑:“我应该……我应该早就告诉你们我走的路,那时候,我还能说出来……可现在……” 带着几分愧疚,几分挽惜,几分无奈,荣志豪的神色歉然…… “哈哈哈哈哈哈--”在荣志豪的神识海里,突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第四十三章 如何赚钱 “大尊?!” “哈哈哈哈--是我!”荣志豪的神识海里,富原平显现出他的神魂。 “你……你没走?”荣志豪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早走了,这是我留在你神识海中的一丝神识。哈哈哈哈,地球人就是这样,许多事,没有到自己碰壁,都不会相信别人的话,说好听一点是自信,认为别人做不到的,自己一定能做到,说不好听一点儿,是过度地自负,是蠢,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地球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哈哈哈哈--” “小师侄,你不应该这么作弄师叔我呀。”荣志豪第一次称呼富原平为“师侄”,因为,他真的不满,他相信,只要富原平早告诉他,他肯定听得进去。 “没法说,涉及的东西太多,也不知道你会碰到什么,根本就不好解释。”富原平笑应道。 “那你告诉我,天道会制约哪些方面!”荣志豪请教道。 “说不上,说了也是白说,因为,每个人碰到的事都不同,但师叔只要记住刚才的感觉,当你感觉到说话开始涩口的时候,就证明了天道在制约你,不让你说。” …… 因为在神识海中与富原平交流,荣志豪不自觉地跌坐了起来,神魂早已全部进入了自己的神识海。所以,根本不知道因为他,怀希中破天荒地与妻子吵架,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怀希中紧握双拳,怕惊到荣志豪所以,低声吼道:“你的书是怎么读的?你父母是怎么教你待人接物的?” “什么好朋友?我看到他就来气!”井真贞看到荣志豪吐血,心中本来有愧,但被丈夫这么一吼,就把所有责任都归到了荣志豪的头上。 “我与志们是好朋友,他也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到我这儿来,是给我们面子,再说,他又不是常来,他碍到你什么了?”虽然怀希中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免不了咬牙切齿。 多少年来,井真贞与丈夫从来是相敬如宾,没想到,丈夫因为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与她吹胡子瞪眼,甚至还有想动手的架势,委屈的眼泪突眶而出:“我看他就不顺眼!” 看到妻子的眼泪,怀希中的心一软:“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他总是一翻好意,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他是一翻好意,但如果你接受了他的好意,你就会……你就会……” “哎--” 怀希中明白,医生的话,就是真理:“他说他的,我们听我们的,他怎么说是他的事,我们怎么做,又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当面奚落他呢?这是我们书香门第的待客之道吗?” “客人,客人,他可是离过婚的人,连这么好的一个老婆都让她跑了,想想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整天不务正业,我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好脸色?有这样的客人,我觉得脸红!” “你--”怀希中明明知道妻子是在胡闹,但他又能怎么办?为了不扩大事态,他只好自己生闷气。 “怎么,你没话说了?” 明明知道丈夫在让着她,井真贞还是不依不饶。 “一个不会说话的儿子,到了他的手里,现在怎么样,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的吧?”怀希中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他发现,自己的家里,虽然别人羡慕,但还是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对,少了点儿理解,或者说,少了一丝爱!但他知道,家庭在于责任,现在的社会,大多是责任夫妻。与别人比起来,自己算是好的了。 “那是他的运气!运气不会永远跟着他!” “运气,运气也是一种实力……运气,运气?难道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运气?还记得,我们听到的安然出事的事吗?” “对了,连一个儿子都照顾不好,你不是说安然已经死了吗?连儿子都不能照顾的男人,还不如死了的好!” “可他告诉我,安然现在还好好的……”怀希中象似在自言自语,因为,他没有底气,他听说是警察局的法医鉴定荣安然已经死了的,难道法医真的鉴定错了?还是荣志豪在骗他? “什么?”井真贞听丈夫说荣安然没事,她震惊地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 是的,这怎么可能? 接下来,怀希中夫妇是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盘坐的荣志豪,心里非常不平静,但却不知道怎么说。 他们不相信法医鉴定是错的,但也不相信,荣志豪会拿儿子的性命来开玩笑。 “这会,你明白了吧?我的朋友,绝对不是一个常人!” “与我何干!” …… “那我还有好多经验没有传授给安然呢,还有尊主的功法心得……”话语中,荣志豪充满了失望与后悔。 “安然已经启灵,他是不受天道制约的!” 看到荣志豪如此患得患失富原平感到好笑:“再说尊主的功法与心得,是给你用的,安然,你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去管,他有他的道。” “哦,原来这样呀……那,安然还能结丹吗?” “当然能,但什么时候结丹,哪一世结丹,结什么样的丹,我也看不出来,对了,连师尊都看不出来呢。” “我是不是这样理解?安然以后的发展,远超于我?” “那是肯定的。好了不与你说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荣志豪很想知道的问题,在富原平嘴里,变成了无聊,让荣志豪无语。 “我想起了我以前在祖星上修炼的几句话,可能对你有些启发:‘小乘菩萨大乘佛,道家成仙孺成圣;千锤百炼精气神,苦修成神得长生;天主传道是天使,真主留法收仆人;修道若不先修心,变巫妖术蛊凡尘。’好好去想想。” “大尊……”正在思考的荣志豪,见富原平的身影渐渐淡去,急忙叫道。 “呵呵,不用那么急,你有事可以随时到这儿叫我三声,只要我没事,我就会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大尊:你上次告诉我的九劫九变……是不是我要经过九劫九变后,才能升天?”荣志豪终于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一劫就能升天;至于九劫九变……九--阳之极也,九之数,不一定非是九,你懂吗?” “哦,我懂了,只要变之极,极尽升华!”荣志豪终于反应了过来。 “说得对,劫必因起丹变;无论一劫也好,十劫也罢,你只要把握好,感觉到自己已经变到极处,就可升天。” 富原平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升天有好多种办法,最常见的有三种上,一种是接引,象我,可以直接接引你上天;二是在天劫中升天,只要你愿意,天劫中的天威,可以带你上天;三是进入异空间,寻找登天之路……” “走登天路是最难的,因为,登天路千万条,你要寻找适合你的登天之路!而且,登天之路劫难重重,甚至还会有魂飞魄散的可能!所以,很少有人会走登天路。” “不过……”富原平犹豫了好久,才开口道:“小师弟可能会走这条路,你到时候先提醒他!” “什么?”荣志豪惊住了,最终,他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你就不要走登天路了,就算运气好,没有魂飞魄散,到时候,把记忆都给丢光了,那就可悲了!”说完,富原平的身影彻底消失。 “谢谢大尊!”荣志豪向神魂空间的虚空深深一鞠躬,慢慢地退出了神魂空间。 这时候,怀希中夫妇还在吵架,荣志豪明白了,大概就是怀希中怪妻子刻薄,不,应该出言不逊,让自己吐血,而井真贞有些无理取闹,说是不关她的事。 “希中,真的不关弟妹的事!”荣志豪睁开眼睛:“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天道制约!” “你是说,你找到了你要走的路?”看到满面红光的荣志豪,怀希中终于放心了下来。 “是修……”荣志豪停顿了一下,苦笑道:“希中,存在即是道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修真,有路!” 见到怀希中夫妇一脸不信,井真贞的脸上还露出了嘲笑,荣志豪非常无奈,但他还是认真地对怀希中说道:“记住书名,网上都能查到的:《道引真经》、《修禅真言》、《仙途经纬》、《体修入魂》,这四本书,你随便看看!” “嗯,嗯,嗯,嗯!”怀希中虽然应声连连,却看得出,他也不以为然,更别说是井真贞了。 荣志豪在心底无可奈何地摇头,怀希中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他真的想帮他,所以,在他站起来的时候,他用的是飘浮…… “这……” 看着脚不点地地离开的荣志豪,怀希中目瞪口呆。 “有什么好奇怪的?整天不务正业,尽学些江湖术士的东西,哼--” 井真贞的话,荣志豪听得清清楚楚,他并没有生气,却很挽惜:也许,这就是缘,就是命!幸好我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接下来,我应该好好想想如何去赚钱了,自己可以身无分文,但儿子需要钱。金钱就是时间,有钱,就可以让他更快地理解精神与物质的熟轻熟重。 可……我凭什么赚钱?而且,儿子需要的钱,可不是打工就能赚到的。 一技之长--一技之长……我又有什么一技之长呢? 修真! 不管了,自己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赚钱了,就算天道反啮,只要能给儿子赚钱就行。 灵气不是可以清洁血管吗?灵气是不是还可以杀死肿瘤?应该可以!实在不行,我就用火烧死它! 嗯,就这样,用灵气帮人治病赚钱,这样才能赚大钱。 荣志豪笑了:大不了象儿子的想法那样,放弃这一生,只要留住记忆来生重修。 为了儿子,荣志豪什么都愿意,折寿、天道反啮又算得了什么? 可自己不可能天天象医生那样帮人治病呀,如何做既能很快赚到钱,又不能惊世骇俗呢? 第四十四章 初识功德 想好了赚钱的方法,具体怎么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荣志豪回到家里,用神识确定儿子还在入定,也没去想儿子的成果如何,直接坐到床上,他要消化富原平的话。 “‘小乘菩萨大乘佛,道家成仙孺成圣;千锤百炼精气神,苦修成神得长生;天主传道是天使,真主留法收仆人;修道若不先修心,变巫妖术蛊凡尘。’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些?这可以纯粹的理论呀……” 荣志豪反复地念着这一段话,始终找不到头绪! “难道……” 荣志豪的脑中,灵光一闪:“小乘菩萨大乘佛,其实就是说:修禅成佛,下一句是告诉我修道成仙,修儒成圣;四五句是说修武成神了,而真主只是收仆人,天主也只能修成天使而修不成主……这是在告诉我,修炼之心一定要坚,若不成则永坠凡尘,但他仅仅就是想告诉我这一些吗?” “不,不是的,大尊是在告诉我,佛、道、儒、武,各门都应该兼修,这样才能凌驾于佛、仙、圣、神之上……是的,就是这样的。” “而我现在,早已综合了释、道、儒功法于一体,缺少的,就是武了,当然,还有儒教的阵法与国外的各门修炼之法,也就是天主教中的光明与黑暗,还有伊斯兰教中的咒语,咒语好记,记好后用神识发出就成,也就是说,伊斯兰教,是单一修神识的,而光明与黑暗……” 荣志豪看了看儿子的小黑屋:“这样吧,晚上,就与儿子一起修炼,光明,应该是从黑暗中感悟的,白天就出去寻找赚钱的机缘!” 荣志豪虽然基本上肯定了自己可以治病,但结果如何,只有偿试过才知道,所以,他想到了通过做善事去偿试自己的医治效果。 推开儿子的小黑屋,荣志豪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没有惊动冥想中的儿子。 光明,没有修炼方法传下来,荣志豪决定用全真教的修练法来修炼光明;因为,全真教是意守眉心外三分,见光后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第一晚修炼,荣志豪一无所获,但他不急,因为深度冥想,本来就可以壮大神识的。 他不知道儿子醒来过没有,不过,他没有管这一些,直接轻轻地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大哥,能给我十元钱吗?”街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拦住了荣志豪。 荣志豪忘了自己有多长时间象今天这样在街上慢慢悠悠地闲逛,一切都感觉到新鲜。 见有人拦路,荣志豪停了下来。 “是这样的,大哥--”女生羞涩地低下头:“我的钱包丢了,回不了家了,我还没吃饭呢!”很明显的外地口音。 十元钱,对现在的人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的事,所以,荣志豪想都没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十元票面的,心道:“吃碗象样的面条也要十几元呢……” 他看着女生,正准备把钱递过去,突然心中泛起厌恶:“这……”荣志豪皱起了眉头…… 女生见对方取出五十元钱,心中正在窃喜,突然见对方盯着自己,双颊不由一红,暗叫一声:“好俊美的一张脸……” “知道人最难以接受的除了冤枉外,还有什么吗?”荣志豪的脸露出冷意:“是欺骗!”说完,他把钱塞回口袋里,任凭那个女生一楞一楞地站着,扭头就走:哎--教育…… “叔叔--”没走几步,荣志豪又被一个面脸污垢,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拉住裤管。 “小朋友,你怎么不去上学呢?”虽然心底厌恶,荣志豪还是蹲下身子。 在这个全民小康的社会里,不可能有人读不起书,更何况是义务教育。 “叔叔,你能给我点儿钱不?我饿!”小男孩闪烁的眼神背,透着狡黠。 “我不能给你钱,但我可以带你去吃东西……” 没等荣志豪说完,小男孩扭头钻进人群,跑了个没影,荣志豪无语了…… “教育,道德教育……思想品德,难怪古时候,儿童必读的有《三字经》、《幼学琼林》、《朱子家训》,如果我们小学教育,暂放下《奥数》、《英语》,先学这些呢?如果我们也象古代一样,没有思想品德不好的人,不准读书呢?” 的确,思想品德不好的人,书读得越多,对社会的危害就越大…… 默默地想着、走着:国家兴旺,匹夫有责,也许,我也应该做点儿什么,不管尽多少力,总不能忘记这个国家是自己的国家,这个社会,也是我的社会不是? “哟--” 荣志豪不知不觉来到了菜市场门口,一个瘸子,拖着一个音响,在荣志豪的身前挪动着,挡住了他的去路;因为想得太入神,荣志豪连那么响的音乐都没有注意到。 四目相对,荣志豪飞快地用神识象X光机一样扫视了一遍:“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逼你起来!” “先生,你行行好,行行好吧--”瘸子开始磕头。 “你……”荣志豪有些生气,他本想说你再不起来,我让你永远站不起来;但觉得这样有些残忍,于是,他向对方送去一丝神念…… “啊哟,啊哟--我的腿……” 瘸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肿胀,开始发痛、发麻,甚至开始失去知觉。 他一边惨叫着,一边飞快地解开裤带脱下裤子,一双卷缩在裤管里,被带子绑着的健全双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啊哟--啊哟--我的腿呀……” “原来,原来他是个正常人……” “我每次卖菜都给他钱呢,他妈得,正怨!” “揍他--” “揍他!” 众人虽然这么叫着,也仅仅是吓唬他而已,并没有真的动手打他。 “我的腿--我的腿……”瘸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叫着,让众人不理解。 谁都不知道这是荣志豪搞的鬼,他们一边起哄,一边奇怪地看着瘸子:他的双腿不是好好的吗? “应该是绑着太久,血阻的时间太长了吧?活该!”一个稍稍懂得点儿医理的小伙子,连骂带解释道。 “真是活该!”众人附和着。 解开了双腿的假瘸子,灰溜溜地拉着他的音响,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飞快地逃跑。 这一刻,荣志豪突然觉得自己身心一清,神识特别通透。 “呵呵,这就是做好事心情舒畅吧--对,这应该就是一件好事,让众人不再受骗!”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匆匆忙忙地川流不息,面上,时不时地带着紧张与焦虑,还有更多的茫然;荣志豪的心中,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 庸人自扰--庸人自扰! 何必呢? 只有那些白发苍苍的太叔大妈,才会悠闲自得,面带微笑,慢慢悠悠地与同龄人踱步聊天。 “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荣志豪想了想,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哇--” 不远处,一个四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躺在地上,哇哇大哭,她的旁边,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太太,手足无措地向人请救帮忙。因为,她忘了带手机,她请求路人帮她给120打个电话,但路人都远远的站着,不敢上前。 看着眼前的情景,荣志豪无语了:他们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在避嫌,这种局面,应该都是因为碰瓷造成的吧? 他轻轻地走上前去,对焦急的老人说道:“不怕,我懂医,我来!”他知道如果自己暗中出手,是不会惊世骇俗的。 地上小女孩的两只膝盖和她的双掌,全都鲜血淋漓,脸色泛白。 荣志豪微微感应了一下,就知道她的右膝粉碎性骨折,如果送到医院,这个女孩的这一辈子,就成了瘸子。 荣志豪蹲下身子,一边笑着与小女孩说话,一边伸出双掌,在离小女孩双膝肌肤一公分的地方,慢慢地反复来回地运动着。 “他在干什么?” “他可能是气功师……” “嗯,应该是的,他是在用气功给小女孩治伤!” 路人在议论着。 “好了,小妹妹,你把手给我!” 不到十分钟,小女孩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的红润,但她的脸上,仍然挂着泪水,但没有再哭。 这是因为疼痛难忍的膝盖非但不痛,而且还非常舒服,但一双手掌擦破了皮,还在流血,还感觉到疼痛。 荣志豪从口袋里取出餐巾纸,朝小女孩的手掌上擦去…… “不能用餐巾纸擦,伤口会被感染的……”旁边有好心人提醒荣志豪。 荣志豪微笑着点点头,继续很不在意地朝小女孩手掌擦去…… 随着荣志豪餐巾纸的擦过,小女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了,老奶奶,孩子没事了!”荣志豪再帮着小女孩擦干净膝盖上的血迹,笑着把小女孩抱起,本想递过去,一看对方的年龄,又重新把小女孩放到地上,并把她的小手牵给老人。 “吱--”120的车子刚才直到。 “刚才是谁拨打的120?” 看到眼前并没有病人,从车上下来的医生边寻找边问。 “是--是我!”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憋得发红着脸,不安地低着头。 “没有病人,你打什么120?”随车医生黑着脸。 “是……是这个小女孩……大家都看到的!”小伙子指了指老人身边的小女孩:“她刚才手上、膝盖全是血!” 医生朝小女孩的膝盖上看了看:“你喜欢恶作剧吧?骗人也找一个好的理由!” 很明显,小女孩的膝盖虽然有伤,但凭他的医学经验,绝对不是刚才还在流血的样子。 “我……我没有骗人……”小伙子急了。 “是我,是我求他们帮我打的!”幸好老人没有忘恩负义。 “你……”医生本想责备几句,但看到对方的年纪,终于还是忍住了:“那好,你付200元的的出诊费!” “我……”老人家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忘了带钱……你帮我打个电话,我让人把钱送来!” “忘了带钱?”医生疑惑地看了一眼,把头转向小伙子:“那就你付吧!” 医生很聪明,他怀疑老人本来就没钱。 “我……我……”小伙子很不心甘情愿地从口袋里摸出钱来,但只有一张100元,其它的只有二三十元零钱:“我还没找到工作……口袋里就这么多!” “不能让好心人心寒!”荣志豪走上前,挡住了小伙子的手,从口袋里摸出200元递给医生:“你可以走了。” “叔叔,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让我爸爸把钱还你!”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到荣志豪的身边,拉起他的手。 “呵呵--小姑娘,钱是用来花的!”荣志豪非常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所以,他象摸自己的儿子一样,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你为什么不去幼儿园呀!” “那儿一点儿都不好玩!” 孩子的可爱就在于:明明是自己逃学,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小伙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说你还没有找到工作?我给你一个地址,就说是我让你去的……”说完,老人家说了一个地址! “叔叔,我叫宗怡雯……” 听见小女孩的高叫声,老人家仿佛回过了神,对已经离开的荣志豪叫道:“年青人,我还没还你钱呢……你别走呀……” 荣志豪之所以离开,并没有想到做好事不留名,他只是怕麻烦。 更何况,他正在享受刚才在菜市场门口那种连神魂都有些飘飘然的妙不可言的感觉:这……到底是功德还信仰?嗯,这应该就是功德! 第四十五 疯子 “先不管功德与否,赚钱要紧,钱都快没了!” 修真,有没有钱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但荣志豪是为了给儿子更好地“放下”各种凡俗的欲望。 “我应该去市民广场,那儿老年人多!”荣志豪不想就这么在街上乱逛,他要偿试的是常见的几种不治之症,比如:中风;比如:癌症! 也许是心有灵犀,荣志豪一来到市民广场,就看到了个一坐在轮椅上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他的面瘫让荣志豪肯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的轮椅就在石凳边上,很明显,他很想坐到石凳上,但却无能为力。 荣志豪没有直接过去,他并没有菩萨心肠,在他的思想中,救恶人等于祸害良善,他并不相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信奉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服”。 当然,他更讲究“缘”,讲究“随性”。 比如,现在,他想到了对方是不是好人,他就要去了解对方;除非他当时没有想到这些。 广场上,大叔大妈在音乐下跳舞。 一曲终,几个大叔大妈一边擦着汗,一边朝轮椅走去…… “大叔,你能告诉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大爷是谁吗?”荣志豪拦住了刚跳完舞,擦着汗从他身边走过的一位六十多少的老人,指着前方问道。 “他呀--”大叔奇怪地看了看荣志豪:“你不是本地人?”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荣志豪。 “我?呵呵,我是本地人!”自从开始修真,荣志豪从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那你怎么会连老州长甘先骐都不知道?” “老州长?甘先骐?很有名吗?”别说是老州长,就连现任玉冰郡郡候是谁,荣志豪都不知道。 “哎--小伙子,喝水不忘挖井有呀!” “对不起,大叔。”荣志豪讪讪一笑:“您的意思是说,他是一个好官?大叔,您能给我说说吗?” “小伙子,这位老州长可是我们越州真正的父母官呀--” “你还记得十七年前玉冰郡的那场大水吧?她的妻子,是分管农业的领导;一位女同志,身先士卒……牺牲在了抗洪第一线;他的儿子,是军人,也死在地震灾区的抢险中,而他却因为工作耽误了治疗,就在他进入医院的那一刻,六十不到,就这样了” “那他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国家没有照顾他吗?” “照顾了,国家专门指派了一位女同志照顾他……听说,那位女同志的爷爷过世了,他就让那位女同志回去奔丧了,哎,都三四天了,还不回来!” “好在市民都记得他的好,自发地轮流照顾他,还陪他聊天。” “哦,原来是英雄家庭呀……”荣志豪若有所思。 “什么英雄家庭--他自己才是真正的英雄。”刚想离开的大叔又站住了:“他本人的英雄事迹,更是数不胜数,他的官品,在整个越州,都是有口皆碑的!” “哦,大叔,你还能给我唠叨唠叨吗?” 见荣志豪饶有兴趣,这位大叔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青人那……为什么对国家大事那么冷漠?我还有事,没有太多的时间,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应该知道作为州长,那可是日理万机的吧?” 为了让他好好说下去,荣志豪没有接口。 “他基本上不去做什么考察,但每到双休日,他总是让司机送他去全州各地;大企业、小公司,种养专业户、普通农家,那是真正的深入群众……” “对了……事太多,一时说不上来,我就与你说一件事吧:你知道这位州长,在下面吃饭,从来不付钱,为什么却是全州人民心中的清官吗?因为,他吃的,都是家常便饭,碰到那一家,就在那一家吃,一餐饭,如果真正算起钱来,不过几元十几元,也就是说,老百姓吃什么,他也吃什么,按他的话说,就是‘我喜欢’!对,就这三个字!” “你说,在我们这么富裕的国家里,你去谁家吃一餐便饭,他们都不会收你钱呀!更别说是州长了;但问题在于,直到他离去,别人都不会知道他是州长。” “怎么会呢?现在可是信息社会,起码,人们也会在电视上看到过吧?” “问题就在这儿,我们这位州长,经常经过化装后才下去的;当然,时间长了,别人也会猜到,但问题在于,如果他决定在你家吃饭,你如果加菜,他扭头就走,吃过饭后,每家都会发现,会抽烟的,家里多了一包好烟,喜欢喝酒的,家里会多出一瓶酒!” “你听他怎么说?‘百姓家的事,才是家事,我们只是家长’,‘我很懒,我不想麻烦,所以,我就先去解决小麻烦,麻烦没了,我就可以偷懒了’!小伙子,你懂话里的意思吗?” “是呀,把老百姓的麻烦都解决完了,也就没有麻烦了……他的确是个好官。” “儒子可教!好了,我走了,今天孙女来看我,我要好好去整点儿她爱吃的菜。” 送走大叔,荣志豪把目光投向了这位前州长甘先骐:好人应该有好报,天不报我报! “我刚听完您的故事……”见大叔大妈又去跳舞了,荣志豪走了过去! “哦--”甘先骐虽然已经疯瘫,说话口齿也不太清,但他的双眼,还是透出睿智。 面对一个二十二三岁的俊美小伙子,甘先骐的表情中,露出疑虑。 “大白天的,为什么我没有去上班或者学习?”荣志豪在他对面的石条凳上坐了下来。 “别想了,我的事,谁都想不通,呵呵--”荣志豪带着几分自嘲。 虽然知道修真就是孤独之路,虽然他也习惯了孤独,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地,心中会泛起自嘲,特别是与别人交谈的时候。 “小伙子,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应该好好珍惜你的青春时光呀!”虽然口齿不清,但甘先骐的话,荣志豪还是能听明白的! “我三十多了!”荣志豪答非所问地盯着甘先骐。 “……”甘先骐没有开口。 “当官很累!所以,我不喜欢当官;但我佩服当官的人,特别是好官!” “他想表达什么?”甘先骐的心中,涌出了更多的疑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说话不便,他干脆不说;甘先骐相信,就算自己不开口,对方也会说下去--是对方主动与他说话。 “都说科学是创造,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科学仅仅是利用,不是吗?” “比如--飞机之所以能飞、汽车之所以会跑,是因为利用汽油,因为有钢材水泥,所以有了高楼大厦……” “小伙子,你想与我说什么?” 甘先骐喜欢听人说说话,特别是如今这般样子;他更喜欢与年轻人交流,因为,年轻人有朝气,他们交谈泊都是些海阔天空的话题,与他们交谈,仿佛自己都变得年轻。 但现在,面对主动与自己交谈,而且又是俊美非常的年轻人,他第一次感觉到心烦--陪他聊天的心烦。 什么事都得有个度,荣志豪过度了。他跳越的思路,甘先骐感觉到跟不上,可以说,他可以听懂对方在说什么,但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让你站起来!” “小伙子,与我这样的糟老头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这绝对是个玩笑,而且是一个伤人的玩笑,虽然甘先骐习惯了自己的疯瘫,却不愿意别人当着他的面,笑话他。 “哎,都是科学惹的祸呀,可叹,可悲,科学家都已经说过,这个世界可能是一个虚拟世界,为什么在人的脑子里,还死死地守着‘科学是唯一’这样的论调呢?” “行了,小伙子……” 本来就因为自己连年龄不到,就不能再为国家作贡献而感到万分纠结的他,在荣志豪一而再、再而三的嘲弄下,心底的火气慢慢升起。 “我说的是事实!” 明显地分析出荣志豪话音里的嘲弄,但面对他认真的表情,甘先骐感觉到迷茫:对方的表情在告诉他,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在嘲弄。 “教育,哎,都是启蒙教育……”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着边际! 甘先骐第一次感觉到累--与别人闲聊的累: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年青人?他为什么找自己聊天?他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哦,对了,他想说明什么样的一个问题? “我们为什么要从幼儿园开始,让孩童去学习什么《奥数》、《外国语》?孩子是开发想象力的最好时机,应该多听听神话故事;还有就是,孩子应该多学学《颜氏家训》、《朱子家教》什么的,从小学会自律,树立理想……” 对荣志豪的话,甘先骐越听越是东一枪、西一棒,他干脆不再言语。 “我们在生活中,真正用到的知识,其实非常少,在学校里,许多学的东西,其实都是浪费……” 嗯,这句话终算是还连着刚才的话题…… “有的东西,当用到的时候,再去学也来得及,只要基础打好了,语言学好了,有足够的理解能力……” “谁都会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那是因为真正用到的时候,却发现不管曾经多少努力,因为学的面太广,真正可用的知识并不多……”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信佛的人,不一定懂禅理;搞科学的人,不一定理解科学,就象医生并不是真正地知道如何让人长寿!” 又偏了,甘先骐再次皱起了双眉! “你能告诉我除了科学以外,就不能有另外的学科吗?” “操--”就算最喜欢别人与他聊天而且有相当修养的甘先骐,也想骂娘,但终于也只是心里想想,没有骂出口:活脱脱是一个神经病! 仿佛明白对方的心思,荣志豪又再次问道:“科学的对立面是迷信,但除了科学以外,真的只有迷信吗?只有科学才是真理吗?” “真理,当然就是科学的道理!”应该仅仅是出于礼貌,甘先骐艰难地回了一句。 “有人说地球是圆的,结果被钉在十字架上!科学说月亮是地球的卫星,但月亮比地球多活了五亿年……” 又是一句让甘先骐莫名其妙的话。 看到荣志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甘先骐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嘲笑:“有意思吗,年青人?取笑我这样疯瘫的糟老头,真的有意思吗?” “你说,我们之间,有缘吗?” “操--”甘先骐终于骂出声来。 但就算骂出了声,他依然感觉到憋屈,他感觉到心里憋着一团火。 “想重新站起来吗?” 怎么不想?谁不想? 荣志豪的话,让甘先骐本来准备发出来的火,硬生生地闷压在胸口。 “明天我再来找你!” “操--”看着转身离去的荣志豪,甘先骐再次骂出口来:什么人呀,说了一通不着边际的话,让自己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憋屈。 哎--人心不古…… 最后,甘先骐不得不这么想:这个小伙子很有意思! 心里明明恨透了对方,但从来大度的甘先骐还是在自己的心里,帮对方解释,因为,他知道,原谅对方,也是在放松自己! 明天,他说明天还来,他还来做什么?还继续那种莫名其妙的谈话? 不!明天,我还是去海滨公园,还是避开那个疯子吧! 哦,对,对方就是一个疯子,想想明天再见到他,就感觉到心烦。 避开他! 眼不见,心不烦! 第四十六章 违约的甘先骐 甘先骐想去海滨公园,但最后还是没去。 虽然自己想去海滨公园,别人也会推他过去,但他不愿意过份地麻烦别人。 还是去市民广场吧,大不了再听一次那家伙的疯言疯语,就当作一种锻练--心性的锻炼。 昨天,虽然那小家伙的话,让他心烦,但回家想想,他的话里,似乎另有一种深意,另有一翻道理,但就是太散,太乱,让人摸不着头绪! “你愿意当我的试验品吗?” 甘先骐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以面对对方的任何疯言疯语,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开口! “试验品?”甘先骐应该生气,但却生不起气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第二次看到荣志豪的时候,他的心底突然泛起一丝亲切,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他却感觉到象是自己的家人。 他虽然对陌生人保持了相当的警惕,但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对方不会骗他,更不会害他。 甘先骐笑了,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对方海阔天空的话题,自己有必要去捉摸吗? 固然,对方并不是等待他的回答。 “我是说,让你放下药罐,让你站起来!” 昨天,甘先骐把这句话当成对方对他的嘲弄,而且,面对这般嘲弄,昨天晚上,他就想通了--坦然面对就是。 可这一刻…… 对方不是在嘲弄,肯定不是! 甘先骐又是兴奋,又是迷茫:可能吗? 他就医的,都是全国著名的专家,医生告诉过他,少则两年,多则三四年,自己非但需要康复治疗,而且药这一辈子都不能停。 很显然,对方说让他站起来,应该马上,起码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站起来。 “你当我的试验品,失败了,没有任何副作用,成功了……”对方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我只有三成把握!” 三成?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一成,自己也愿意呀!这是真的吗? 甘先骐仿佛自己置身在云里雾里…… “而且,是有条件的!” 甘先骐刚想同意,却被对方打断。 “我答应你,小伙子;如果我这样的身子,还可以当成试验品,还可以为这个社会作一点点贡献,这是我莫大的荣幸。”因为疯瘫,甘先骐难看地笑道:“别说有三成把握,就算只有一成,我也愿意!不过……” 甘先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什么条件?我不一定能负担得起!” 甘先骐知道如果让自己站起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那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如果自己真的能够站起来,如果他的试验成功,那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可以减少痛苦? 想到这里,甘先骐反而对对方的话开始怀疑。 “小伙子,你是医生?” “哈哈哈哈哈哈--如果你一开始就问这一句话,我会考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缘!” “缘?你是说,那些虚幻的东西,真的存在?” “存在即是道理,我们一直都在追求真理,不是吗?”荣志豪笑了笑:“我并不是医生!” “什么--”甘先骐无语了…… 他静静地看着荣志豪,希望他能有让自己出乎意料的回答,可遗憾的是,甘先骐看到对方,仅仅双手互抱,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荣志豪的“站起来”给甘先骐带来的渴望,如果真的能站起来…… 但对方不是医生…… 这时候,甘先骐的表情,应该很复杂,也可以说是非常可笑,好在他是面瘫,就算他有最丰富的表情,也表现不出来。 他想问,但不知道怎么问,因为希望,所以,他不敢得罪对方,因为,就算自己想问什么,也应该旁敲侧击。 终于,甘先骐想到了:“告诉我,如果我愿意,你有什么条件?” “你真的想好了?愿意充当我的试验品?”荣志豪同样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 “我想,如果有希望,没有人不想自己活得好好的……”甘先骐叹了一口气:“你的提议,让我无法拒绝。”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甘先骐再次开口:“从昨天开始,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 “等你决定好以后,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很明显,荣志豪的姓名,甘先骐来说,也是一个秘密。 “我……我同意,但你的要求,必需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对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真的没有多少钱,如果你需要很多钱,我也只能分期付给你。”甘先骐决定豁出去了:“不过,如果你让我求神拜佛,那就算了。” “求神拜佛到不需要,但可能真的与佛有关!” “那就算了!”甘先骐回绝得非常坚决。 “为什么?” “我是党员,我有自己不可动摇的信仰!” “哟--”甘先骐的话,让荣志豪相信了昨天那位大叔说的话:信仰,只有拥有坚定信仰的人,才能会在就算疯瘫的脸上,也露出荣光。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荣志豪能看出。 “气功,你相信气功吗?”甘先骐的回答,更决定了荣志豪让他康复的决心。 “气功?呵呵--”甘先骐笑了:“我的康复治疗方案中,就包括了气功。” “你真的决定了?”荣志豪表情一肃:“当你接受当我的试验品开始,你必需停止一切治疗,停止与一切人接触,停服一切药物……而且--你可能会死!” “死?”甘先骐摇摇头:“不怕不怕,与其在世上浪漫国家财物,到不如一死了之……也许你会问我既然这么想,为什么好几个月了,我还活着,其实,我不知道怎么死才少点儿痛苦,呵呵--当然,还有的就是想看看,看看我们州、我们的国家,再上一层楼的景象!” 甘先骐没有直接回答荣志豪的问题,但也等于回答了。 从这一点上,荣志豪喜欢上了个位疯瘫老人,虽然他只有五十多岁,但因为疾病,他看起来真的老态。让荣志豪喜欢的是,他的说话方式。 “我叫荣志豪!” “荣志豪?” “别想了,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要说高高在上的你,就算是我的邻里,都没有几个认识我的。” “那你就告诉我你的条件吧!”甘先骐放弃了在脑海中寻找这个叫荣志豪的身影,他相信了对方的话:“那我就叫你志豪吧!” 荣志豪一直用“你”而不是“您”,甘先骐非但没有觉得对方的不礼貌,反而感觉到亲近。 “忘掉我的存在,不管结果如何,你我之间的一切,必须守口如瓶;如果你站起来了,你就告诉别人,是你自己练气功练的!” “为什么?”甘先骐有些茫然,多少人夸大其辞,把自己吹得神呼其神,恨不得天下皆知:“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让我站起来,这可是一个伟大的成果……” “你能做到吗?”荣志豪根本不想回答为什么。 “我--可以!”甘先骐终于还是点头:面对这玄乎其玄的荣志豪,他虽然渴望,但却没有太大的信心,不过,总算是一种希望,试试也好,大不了早日归西。 “嗯,你等我一下!”说完,荣志豪转身离去。 二十多分种后,荣志豪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包蜡烛:“现在,我们回家,你告诉我家在哪儿!” 甘先骐匆匆与广场上的老朋友们告别,告诉他们可能好长一段时间不来了,就由荣志豪推着回家了。 “从现在起,你就不用吃东西了!”荣志豪一边在桌子上点上蜡烛,一边把甘先骐推到离蜡烛一米远的地方:“你看着蜡烛,意想着蜡火包裹着你的全身,慢慢地燃烧着大脑中的血块!” “这……” “什么都别问,息气宁神,坐挺,尽量坐直,然后放松;正襟危坐,你懂的,对吗?” 的确,荣志豪要求的,是气功的修练方法,但就这样能治好自己吗? 好在这些可以接受,就试试吧。 累! 几分钟后,甘先骐就感觉到自己不一定支持得住。 十几分钟以后,他的全身都开始冒汗:“我可以休息吗?” “当然,休息好后,就得继续!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建明,你帮我了解一下,我们郡的一个叫荣志豪的,大约二十一二岁!”荣志豪走后不久,甘先骐就用一只还能动的右手,拨通了耿建明的电话。 “哟,老领导,你好些了吗?对不起,好些时间没来看您了!您说的荣志豪,看起来只有二十一二岁,其实他三十多了,我知道这个人!”甘先骐的口齿不清,但耿建明还是能听清对方的话:“你怎么知道他?哦,甘州长,我现在就过来看您!” 耿建明知道甘先骐问起荣志豪,肯定会有事,电话里,肯定说不清,而且自己真的好长时间没有来看老州长了。 “州长,几个月前,我好象只给您提过一次荣志豪这个人,您还记得他呀!”寒暄过后,耿建明直接切入主题。 “你以前与我提起过?”很显然,甘先骐早忘了荣志豪这个人,但耿建明的话,却点醒了他:“你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与那件海上发生的事有关?” 海上发现不明飞行物,第一次是荣安然,第二次却是荣志豪,那时候,甘先骐还没有发病,当时,因为猜测,耿建明只是简明扼要地向甘先汇报了一下。 “难道……”甘先骐的心底,突然燃起了无穷的希望:如果真是他…… “州长,他刚过三十,应该是三十一岁……” “好了,好了,你不用介绍了,呵呵,来,帮我再点一根蜡烛!”甘先骐不想过份了解,他不想因为了解而再次失去信心,因为,信心可以助他坚持! “州长,你这是……” “呵呵,是一个气功师教我的,说是这样练习,会好得更快--”甘先骐没有忘记与荣志豪的约法三章。 “你失信了!” 第二天,荣志豪很早就来到甘先骐的家,昨天他之所以这样,一是要试一试甘先骐对他的信任程度,二是也想知道他能不能守信。 他很了解这个房间的气息,一进来,就知道这个房间来过别人,而且,从甘先骐两眼放光的神情中,猜测出了对方对自己作了了解。 “对不起,我仅仅是问了问你是不是我们这郡的……” “是耿建明吧?” 荣志豪还记得耿建明的气息。 “你……你怎么知道?”他想问你监视这里,但心中马上否定了,因为,监视他没有意义。 “哎--”荣志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缘尽于此了……” “我只是……只是问他有没有你这个人……” 看到准备开门离去的荣志豪,甘先骐的心,降到了冰点。 第四十七章 盛名累人 一个为国为民不辞辛苦,因夜以继日地工作而病到的好官,一个妻儿都是英雄的孤寡老人,一个只有五十多岁,对国家、对人民无限热爱的,却空有一腔热血而疯瘫在床的一州之长…… 于心何忍? 荣志豪终于没有打开门:“我再提醒你一次:一切都要守口如瓶!” “我保证!” 多少年了?好象只在孩子的时候,小学里向老师这样保证过。 想到这里,甘先骐自己都觉得好笑。 荣志豪笑了:“累了?昨晚都这样坐着吧?先去洗把脸,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虽然不方便,但我还是喜欢自己来。” 本来十分钟就能完成的洗刷,甘先骐用了四十多分钟。 荣志豪一直就是甘先骐离开的时候这样站着,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一点点。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这时候的甘先骐,在荣志豪的面前,真的就是一个小学生。 荣志豪挥了挥手,点上蜡烛:“你坐下!”说完,也在甘先骐的右手边坐了下来;因为,右手能动。 荣志豪虎口对卡着握住甘先骐的手--劳宫相对! “息气宁神,意想蜡火在大脑中点亮!”荣志豪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甘先骐很快做到了荣志豪的要求,他的毅力与心志,让荣志豪不得不佩服:一个凡人,这么快做到,真是难得。 紧接着,荣志豪也同时进入入定,气机在自己的体内先走周天,再过百脉,然后,一股细细的灵力,通过劳宫,进入了甘先骐的身体。 好舒服的清凉感-- 甘先骐差一点呻吟出声来。 与其说这是久违了的感觉,到不如说是他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 “守住心神!”荣志豪轻而有力地提醒道。 引导着自己输入的气机,在甘先骐的身体里,走完一个周天,荣志豪就把灵力与念力一起聚集到甘先骐的百会,慢慢地向大脑中枢沉下。 荣志豪顿时看到了甘先骐脑中的瘀血--散乱的瘀血,好在只有一处大一点儿,但也只有米粒大小,裂开的脑血管早已愈合。 荣志豪首先彻底修复脑动脉的裂缝,接下来,开始慢慢分解瘀血。 分解瘀血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导出。 荣志豪整整花了半个时辰,确定瘀血散尽后,慢慢地收回力与神念,并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灵气来帮助他恢复神经。 “呵呵--”第一次真正地帮人治病,荣志豪感觉到很累,但看到满头大汗的甘先骐依然咬牙坚持着,他赞许地笑了。 “好了,起来吧!”荣志豪放开了甘先骐的手。 “起来?”荣志豪的话,让甘先骐再次觉得莫名其妙,自己疯瘫着呢,怎么起来! “起来!”荣志豪突然对着甘先骐厉声吼道。 “……”甘先骐紧张地突然站了起来,随之,身体失去一平衡,向左侧倒去。 这也难怪,因为荣志豪在右手边,他的这一声吼叫,吓着了甘先骐,在自我意识的控制下,他自然地远离荣志豪,前是桌,后是轮椅,他只能退向左边。 “完了……”甘先骐心中惨叫着。 高血压,中疯,如果再摔倒…… 躺伤到在地上的甘先骐不敢想下去。 荣志豪完全有时间,也有能力抚住甘先骐,但他并没有动,只是微笑地看着。 “啊哟!”充满恐惧的甘先骐还是叫出声来。 “试着站起来!”荣志豪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我……我……”甘先骐不相信,更是不敢: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站起来呢? “试试!”荣志豪终于向他伸出了手。 “啊哟!”甘先骐再次叫出声来…… 右手被人拉着,躺在地上的他,自然而然地就用左手撑地。 “痛?我感觉到痛了?我有感觉了?这……” 这一刻,甘先骐早已忘记疼痛:怎么回事?我有感觉了,这怎么可能呢? “让你摔一交,你就有信心了,对吧?”荣志豪也很高兴。 他把甘先骐当成试验品,不是对自己的手段怀疑,而是想知道效果与时间。 驱散瘀血后,稍稍地激活一下神经,就有这么大的效果,连荣志豪自己都没有想到。 他已经留手了,就是怕惊世骇俗,但还是让甘先骐感到不可思议。 “记住我们的约定!”荣志豪首先想到必须提醒对方的是这句话。 颤颤巍巍地在荣志豪的帮助下,甘先骐从地上爬起来,惊喜若狂的他,哪儿在意荣志豪在说些什么呀,曾经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仿佛失魂落魄。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甘先骐语无论次地重复着:“我是在做梦吗?这怎么可能呢?这……这是真的吗……” 荣志豪知道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好笑道:“去,去照一照镜子--” “哦,好!”荣志豪的这句话,甘先骐到是听到了,他哆哆嗦嗦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陪伴着他三四个月的轮椅:“我……我真的站起来了?” 仿佛有几分留恋:“老伙计,你好好休息,我再也用不到你了……再也不想让你陪了,呵呵--”甘先骐傻笑道。 “去吧,去看看你自己!” “哎--”甘先骐深情地盯了荣志豪一眼,眼中泛起了泪花。 他张了几次口,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最后,终于放弃地抹了一把泪,向卫生间走去…… “我……我……” 卫生间里,轻轻地传出了甘先骐的抽泣声。 甘先骐曾经是个州长,但他也是个凡夫俗子,就算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没有人能在如此大起大落中,不动声色。 从卫生间小心翼翼地出来,甘先骐盯着荣志豪:“我……我……” 他想说谢谢,但一声谢谢又怎么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请记住我们的约定!”荣志豪微笑道。 “嗯--”甘先骐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这是我们之间的缘,这是你一心为国为民结下的善缘!” “你可以救很多人!”甘先骐就是甘先骐,忧国忧民并不是一句空话,这一刻,他想到了他治下的病人。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任何人都不能违背,我可以在天道下做点儿小动作,但却不能违背天道。” “天道?”荣志豪的这句话,又把甘先骐带到了云里雾里。 “人人积善,自有天道相护!” 好象是佛语禅理?荣志豪是佛教徒? 甘先骐想着;但荣志豪的下一句话,再次把他送到了懵懂世界。 “其实,科学并不是唯一!” “什么?怎么会呢?你是在告诉我,你在我身上用的,并不是科学?……” “呵呵,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一定要守口如瓶!” “放心吧,我能做到,但……” “你想告诉耿建明?” 荣志豪的话,让甘先骐吓了一跳: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我也是一个凡夫俗子,我希望我心中的喜悦有人分享……” 荣志豪无奈地看了一眼甘先骐:“他能保守秘密?” 荣志豪知道,保守秘密,也是一种缘。 “我想他能!”甘先骐想了想,说道:“我们都是党员……” 荣志豪读懂了甘先骐“党员”的含义:党员必须遵守保密守则,但党员对党来说,没有秘密! “哎--” 荣志豪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只是深深地看了甘先骐一眼,飘然而去。 “建明,你来一下!” 荣志豪离开了,但甘先骐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他太需要与人说说话了,他没有忘记与荣志豪的约定,但心中的喜悦,他无论如果需要与人分享;荣志豪没有否定耿建明。 “州长,您……”看到离开轮椅的甘先骐,他惊呆了。 甘先骐非但离开了轮椅,他被神经拉歪的脸,早已正常。 甘先骐开怀大笑着,笑得有点儿痴,有点儿傻。 “难道……难道是因为荣志豪?” “你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科学,真的有另外一门学科?”甘先骐似乎受荣志豪的感染,他也开始答非所问。 “是……是他说的?”耿建明惊魂未定。 “他说的,他也做到了,做到了科学做不到的事!”甘先骐终于肯定了耿建明的问话:“陪我出去走走吧……久违了的感觉,真好!” 市民广场,甘先骐当然要答谢曾经帮助过他的人。 看着远远围过人的人群,甘先骐对身边的耿建明道:“保密,绝对的保密。”这是警告,也是命令! 看到耿建明立正,郑重地点头,并清晰而低沉是回应:“是!”甘先骐放下心来。 “老市长,您站起来了?” “甘州长,您好了?” “州长,您是怎么做到的?” …… 庆贺甘先骐的康复外,更多的,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朋友们,谢谢你们曾经的帮助。”甘先骐的手脚依然不稳,但无论说话还是动作,都很有力:“我也莫名其妙,我记得,自己仅仅是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人给我吃了一颗药丸,醒过来就这样了!” “真的吗?真是这样的……” 很显然,众人都很失望。 “不过,那个人告诉我,如果经常对着蜡烛光,意想让烛光燃烧自己,把身体里的杂质燃烧蒸发,对身体有莫大的好处。” “真的吗?那我们也去试试!” 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 成百上千的人群,围着甘先骐,久久不能散去,让他应接不暇,直到精疲力尽…… “老州长……” 一个麦克风伸到了甘先骐的面前…… 紧接着,两个,三个…… 面对着各种各样的镜头,甘先骐无语了…… “哟,老领导……” 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响起…… …… “建明,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我好累,我也饿了……”低声地,甘先骐有气无力地在耿建明的耳边轻声道。 耿建明能有什么办法?但看到甘先骐真的很累,刚恢复的身体的确经不起折腾,无可奈何之下,他不得不动用警力。 他也不敢把甘先骐带去饭店,只偷偷地把他带到了家里,给他下了一碗面条。 看到甘先骐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满足地放下筷子,耿建明戏道:“州长,就算你在职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呀……” “哎--”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荣志豪的交代:“盛名,累人那--” “但纸总是包不住火,迟早,别人都会知道!”耿建明若有所思地说道。 其实,盛名累人,别说是甘先骐,就连耿建明也深有体会,只不过他们当时都根本想不到,荣志豪的手段会到惊世骇俗的地步,还以为他在多一举呢。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守住自己的承诺!”甘先骐再次郑重教戒。同时,想到荣志豪离去时那张疲惫的脸,也为荣志豪担忧:如果……他该怎么办? 第四十八章 耿建明的收获 怎么办?凉拌! 甘先骐担心的这个问题,荣志豪早就想到了,他也同样是毫无办法,所以,只好一切随缘,走一步看一步。 梦中治病?谁信呀!还是脑溢血疯瘫,而且是立竿见影! 甘先骐的朋友并不多,但却全是知心朋友、君子之交。 但就算这样,他也在朋友中,还是骂名四起…… 这就是人性。 明明知道甘先骐有难言之隐,但却无法谅解他的欺骗与隐瞒,现在的好日子里,谁家没有一个头疼脑热的? 头疼脑热到是不怕,但三高呢? 甘先骐何尝不想与人分享?但他又能怎么办?他不能说呀-- “本来让你恢复工作的,但……”纪委首长深深地盯着甘先骐:“你的党性呢?你怎么能宣传迷信?” “我……”甘先骐真的是欲哭无泪:一个小时,让一个疯瘫的病人康复,这还是迷信吗? 当然,自己说是在梦中,这的确是迷信,但他又能怎么说呢? 要知道,有的人宁愿死,也不愿意疯瘫在床,荣志豪的恩德,可是再生之恩呀。 “你好好想想,好好向组织汇报思想,还要作出深刻的检查!” 面对严厉的纪委领导,甘先骐百口莫辩,他能出卖荣志豪吗? 他突然明白了荣志豪为什么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因为人性的贪婪与无休止的欲望是一部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不科学呀,这绝对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 他可以猜到,传到纪委的话中,不知道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不讲清楚问题,可能自己的党员就保不住了,如果真的这样,那真是怨无其怨;但他能出卖荣志豪吗?可他真的热爱自己的党。 这位纪委领导,他本来就认识,但认识又能怎么样?对方那种冰冷的面孔,说明了一切。 人生在世,信义为先,难道自己真的守不住“信”了吗? 如果自己守住信义,那自己的党性呢? 看着纪委领导,甘先骐的内心在不停地挣扎。 好在这样的对持并不长,有人给纪委领导来电话了。 “首长要见你!”接完电话的纪委领导,冷冷地对甘先骐说道:“你真够伟大的,这就么一点儿事,也能惊动一号首长!” 是一号首长吗?甘先骐松了一口气:但愿一号首长能同意保首秘密! 甘先骐知道,在一号首长面前,自己肯定是保不住秘密的了。 甘先骐身边发生的这一切,荣志豪并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在意的,如果儿子能正常修炼,他什么都不会担心。只不过现在儿子身上出现了问题,所以他想让儿子先多接受红尘历练,红尘中,需要钱! 回到家里,荣志豪整整一天坐在电脑前,终于,他发现了两个人的名字:闫水淼、家茂林! 闫水淼,六十八岁,中州,海潮公司董事长,十个月前重度脑溢血,中疯在床,神志不清;身价百亿;曾捐款上亿给希望小学! 家茂林,六十五岁,中州,茂林公司董事长,一个月前确诊胃癌后期,靠流汁度日;身价百亿;曾投资上亿资金扶贫! 荣志豪之所以选择中州,是因为科技大学在中州,藏书最全的国家图书馆也在中州,他要带儿子去中州! 这俩个人各方面都相差无几! 荣志豪首先看中的是闫水淼,因为,他是脑溢血,对这种病的治疗,他已经有经验。 但对于癌症的治疗,荣志豪也有兴趣,所以,是治疗闫水淼,还是家茂林,要看他们的人品。 治病,不算是起死回生,但却是人为地给人延寿,同样有伤天和,会给渡劫增加难度;但如果这个人一生从善,却又是功德一件。这是富原平告诉他的。 但就算会增加渡劫难度,荣志豪也不怕,为了儿子,他什么都愿意。在修真上,他的目标,就是为儿子铺平道路。 但救恶人,等于祸害良善! 为恶是修真大忌,荣志豪不怕渡不过劫难,不怕死,但他不能为恶。为了儿子,他也应该种下善因,他不想祸及子孙。 所以,他要了解闫水淼与家茂林这俩个人,他希望这俩人不要太坏。 荣志豪不怕为他们治病后赖账,他既然能治好,也有办法惩罚他们。 他可以在到了中州以后,用念力读心,了解他们的过去,念力是日积月累起攒积,那样做代价太大;读心很费念力,不到万不得已,荣志豪不想这么做。 对如何了解他们的人品,荣志豪并没有太纠结,他看了看冥想中的儿子:等到了中州再说吧! 十二天了,荣安然一动不动。 荣志豪不怕儿子会因为长时间跏跌血脉受阻而肢体死坏,科学上的问题,在修真中,根本算不了什么;上说的是对的,那怕一坐就是几年都不会有事。 荣志豪没有叫醒儿子的意思,但也不敢离开太久,怕儿子醒来后,又有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 “去看看甘先骐吧!”荣志豪想。 十天了,他应该痊愈了吧? 甘先骐的家,并没有象荣志豪想象中的门庭若市…… “听说,是被上级带走了!”这是他的邻居偷偷告诉荣志豪的。 荣志豪笑笑:这应该是耿建明搞的鬼吧? 他随之拨通了耿建明的电话。 “荣先生?!”电话中,耿建明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 “甘州长在你那儿吧?” “州长?他……他被纪委带走了……”耿建明欲言又止。 “什么?”荣志豪突然感觉到不安:难道他是一位蛀虫? 荣志豪开始责怪自己求证心切,没有好好地去了解这位前州长的为人与官品。 的确,荣志豪只向一位陌生的广场群众了解了一下,并没有深入细致地了解。难怪自己治好甘先骐后,并没有功德降临。 荣志豪稍稍自责了一下,但很快放下了:也许一切都是缘。 “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电话那头,耿建明欲言又止:“荣先生,我们可以见个面吗?” “当然!” 接电话的当时,耿建明正在处理要事,所以,他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让自己的司机,把荣安然请到自己的办公室。 “为什么?”荣志豪接过耿建明递过来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 “因为他答应您保密……”见荣志豪说并没有理解,耿建明又解释道:“因为宣传迷信!” “迷信?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的官品?” “当然不是,他的官品,有口皆碑!” “呵呵--”这一刻,荣志豪有些哭笑不得。 迷信?什么叫迷信?…… “其实,存在即是道理,也许你们都没有去想过,什么是真正的迷信……”荣志豪边说边想,因为,迷信这个词,连荣志豪也没有仔细想过:“我认为,迷信,应该与‘不劳而获’联系在一起……” “您的意思是……” “没有理想,没有抱负,只为了享受,而又不想去好好努力,不愿意去赌、去博,只去求那些想虚无缥缈的传说,去求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神明、佛祖的舍施,心中没有一丝信仰,却有无休止的欲望,把自己的需求,寄托在烧香拜佛上……忽略了‘奋斗的本身,就是一种享受’,把自己的梦,建立在运气基础上……” “那……您的意思是说:运气是不存在的?”在玄学中,耿建明是两眼一摸黑,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不,运气是存在的,但运气不是等来的,它是需要寻找、需要努力的!”荣志豪换了一口气:“不谈这些了,我找甘先骐,本来是想请他帮忙的,不过,找你也应该一样!” 一听说荣志豪有事找他帮忙,耿建明的心中,莫名其妙地激动不已,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的内心中,泛起了一种万分荣幸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太贱。 “您说!”耿建明没有多话。 “我想了解中州的闫水淼与家茂林!”见耿建明一脸疑惑,荣志豪又道:“我需要钱!” “钱?我……”耿建明本想说,钱我这儿有,但一想到闫水淼与家茂林,他就象泄气的皮球:他们可是全国上榜的富豪,自己的那点儿省吃俭用的工资,与他们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你想了解那些方面?” 荣志豪慢慢地喜欢上这位公安局长,因为他没有费话。 “人品!” “哦,小事!” 荣志豪打听的事,与机密、隐私无关:“你等我一下!” 背对着荣志豪,耿建明打开了电脑:“……嗯--闫水淼……呵呵--他的人品乏善可陈……为利,不择手段,但这个家伙狡猾,总是与法律打擦边球……私生活糜烂,离婚三次……他与某某名星……” “你再帮我查查家茂林!”荣志豪打断了耿建明。 “家茂林……起家的时候,同样是手段无不用其极……但发家后……嗯,发家后,这家伙好家变了一个人,从不偷税漏税,与人竞争,也是光明正大……五十岁以后,开始热心于社会的公益事业……” “也就是说,他的人品,还是能说得过去?让他活着,对国家还是有好处的?” “应该……这么说……”耿建明不知道荣志豪指的是什么:“他是个纳税大户……与闫水淼比起来,他们俩虽然身价差不多,但从每年交纳税收看来,家茂林要比闫水淼多一倍不止!” “我明白了,谢谢!”荣志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请站到我面前来……” 耿建明莫名其妙地站到荣志豪的面前…… “你有胃病……”默默的从上到下,盯了一会儿耿建明,荣志豪开口道:“你的臂骨碎裂过--你的大腿骨被子弹打碎过……” “就……就……您……您就这么看一下……”耿建明目瞪口呆…… 这些旧伤,无不影响着他的行动,还让他准确地预报天气。 “你躺下。”荣志豪指了指沙发。 随着荣志豪的双掌在离耿建明的肌肤五公分的地方慢慢移动,耿建明舒服得呻吟了出来。 半个小时以后,荣志豪收手道:“这是对你提供信息的感谢!” “小王,小张,小李……你们都过来。”送走了荣志豪,耿建明迫不及待地来到格斗场:“来,不要留手,一起向我进攻!”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自己的得力手下,一个个被自己三下五除二地打倒在地上,耿建明仰天大笑。 “局长,您的伤……” “伤?哈哈哈哈……” 第四十九章 了却恩仇 一个月以后,荣安然退出冥想。 “爸爸,我结丹了,但……” “结丹了就好,结丹了就好!”只要儿子重新结成了丹,就说明了儿子还可以修炼;荣志豪最怕的是上说的那种:碎丹就是丹田被废,再也不能修炼,这样的话,儿子又得转世。 “可那丹……比篮球还大……”荣安然万分沮丧:“我怎么压缩,也没能压小。” “也许……”荣志豪突然想到,自己作为富原平的师叔,是因为自己的儿子,那么,儿子的成就…… 也许,重新结成大丹,就是儿子的缘! 想到这里,荣志豪惊喜道:“安然,这也许是好事!” “希望这样吧,爸爸,我饿了!” 荣安然不是饿了,而是嘴馋了。 荣志豪带着儿子好好地吃了一餐,付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卡里,只有十几万了:“该赚钱了!” “不用,爸爸,其实,我们可以不吃不喝的!”荣安然知道赚钱并不容易。 “呵呵,儿子,赚钱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是个事!” “怎么会呢,爸爸?” “放心吧,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爸爸,我想再去海上,好好吸收灵气看看。” “嗯,爸爸陪你!” 荣志豪父子这一去就是半个月。 “爸爸,都半个月了,我的丹才有朦朦胧胧的灰影!”荣安然对来找他的父亲无精打采地说道。 “真的?”儿子想把,荣志豪非常开心。 儿子有的是时间,自己上次结丹后,他们的寿命早就远超常人,他认为,地球既然缺少修真者,主要是因为灵气太少;所以,他相信,如果进入修真界,儿子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就算在地球上,儿子也能修成,只不过时间长一点而已。 荣志豪回来找儿子,是因为他的丹已经结成了实丹,再修炼下去,自己就要接受天劫。 如何渡劫,富原平给的贡晁逸的心得中有,但渡劫出现的状况,心得中并没有,只是说每个人的劫难都各有不同,要随机应变。 贡晁逸的心得中,也讲到了碎丹的问题,但没有人象荣安然那样丹被撑爆,而是在天劫中碎丹。 天劫中的碎丹,也叫分丹,丹碎魂不分,故在天劫中碎丹,就能让神魂重拟虚丹,而且也是碎一次,虚拟丹就大一次。 但能够在天劫中碎丹的,少之又少,能碎丹的,肯定是大能。荣安然的爆丹,因为神魂都去了阴曹地府,能不能得新结丹,对荣志豪来说,那可是新的课题,现在听说儿子结成了虚丹,他终于放下心来。 至于自己的天劫,同样是个未知数,荣志来要把自己想到的能帮到儿子事,都先做好,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地去渡劫。 “可爸爸,按照这样的速度,我可能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结到实丹。” “不怕,你有时间!”荣志来微笑道:“富原平大尊告诉过我,地球上是最好的红尘历练之所,你有更多时间的历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安然,爸爸说过的,遇事都应随缘,尊主既然看上了你,肯定是有道理,你一定要放下所有的担忧。” “我就是怕见不到爸爸!” “好儿子!”荣志豪摸了摸儿子的头:“该了却的,也应该了却了。过些天,爸爸带你去中州,你还没有上过大学,而且还有好多书没有读过。” “嗯,爸爸,我们还要去练武。”荣安然想到自己在炼狱吃过的亏。 “哟--”儿子的话,提醒了荣志豪:“我记了富原平大尊告诉过我的话‘小乘菩萨大乘佛,道家成仙孺成圣;千锤百炼精气神,苦修成神得长生;天主传道是天使,真主留法收仆人;修道若不先修心,变巫妖术蛊凡尘。’我认为,我们应该各科全修,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到达别人到达不了的境界。” “爸爸,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既要成仙又要成佛,既要成圣又要成神?” “对,我就是这个想法。” “嗯,好,爸爸,这样才有意思,嘎嘎嘎嘎--”荣安然终于开心地笑了。 “兄弟,请帮忙把这一串钥匙交还给符仪兰,替我谢谢她,告诉她房子我们用不到了!” 荣志豪带着儿子来到怀希中的办公室。 没有去他家是因为井真贞并不待见。 “你把房子还给她?你们不住了?要走?”怀希中问的是荣志豪,但眼睛还是落在荣安然的脸上,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荣安然能活过来。 “是的,我们也该走了……”很显然,荣志豪对符仪兰不无留恋。 怀希中感觉到了荣志豪语气中的生离死别,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仪兰的爸爸病了,是肝硬化后期,已经腹水并且出现黄胆!” “哦,是这样呀!”荣志豪并不动容;医学上的不治之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是病:“他现在在哪里?” “回家了,去各大医院都看过,结果一样,让他好好在家休养!”怀希中木然回答着。 符靖杰生死与否,他并没有太大在意,但他却知道荣志豪说要走,那肯定就得走,怀希中感觉到不舍。 别看荣志豪整天不务正业,但他的说话,从来是言出必行。 “兄弟,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要时时正襟危坐,行走时也一定要挺直而放松,一有机会,就意守一点--” 见荣志豪说得非常郑重,怀希中还是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哎--”荣志豪在心里叹息,但还是重复了一句以前说过的话:“我能留给你的,只有一句话:修真,有路!也许,到时候……你会想到我这句话的,哎……”因为修真基础功法,网上都能查到。 荣志豪知道自己这位好朋友并没有听他的话,把药停了,而是照样天天吃药。 不过,他该做的做了,能说的也都说了,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 离开怀希中的办公室,荣志豪拉着儿子坐上的士:“我们去看看你外公。” “你是谁?”出来开门的,是荣志豪并不认识的女佣。 “我是荣志豪,来看看符靖杰!” “夫人,是荣志豪先生,说是来看老爷的!”女佣转身大声叫道。 “让他进来吧!”等了许久,才传出会娅琳很不情愿的声音。 大厅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面对空手而来的荣志豪,会娅琳的脸上,挂满不屑,她把目光落在了荣安然的身上:“哟--是嘟嘟吧?都这么大了?”她笑了,但笑得很假。 荣安然向她轻轻地鞠了一个躬,同时躲过会娅琳伸过来的手,躲在了父亲的身后。 “我来看看……看看符靖杰先生!”荣安然很不习惯地改变了从前的称呼。 “他刚吃完药,正在休息!”会娅琳冷冷地声音,明显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荣志豪并没有在意,他早已习惯了对方的表情。 他知道符靖杰睡的房间,拉起儿子就向里走去,边走边说道:“我是来结帐的!”然后,不管身后的会娅琳如何反对,直径走进了符靖杰的寝室。 “你想干什么?”跟在后面的会娅琳见荣志豪掀开了盖在丈夫身上的被子,急忙叫道。 反到是没有睡着的符靖杰,蜡黄的脸上,显得非常平静,但目光中,依然透着冷意。 荣志豪扔掉符靖杰高高的枕头,以平静的语气低声道:“躺直,放松。”然后坐到床尾,把手掌贴上符靖杰的脚心…… 半小进以后,荣志豪收回了双手,走进卫生间,洗好手,拉起儿子:“走吧!”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凝重地看了一眼会娅琳,对符靖杰低沉而有力地说道:“我们算是两清了,对刚才发生的事,我希望你们能守口如瓶!” 会娅琳与符靖杰都没有出声,这时候的他们俩,都好象是灵魂出窍…… “我们……亏大了……哎,还有仪兰……”不知道过了多久,符靖杰才回过神来,嘴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是在做梦--”直到现在,会娅琳还没有回过神来。 丈夫蜡黄的面色,早已变得白里透红,浮肿的双腿也已经恢复正常,她确信自己在做梦。 离开符家,荣志豪带着儿子,来到西城,他铺开神识--为了了却恩仇,他不惜动用自己的念力。 隗士良、夕九涛、羊进钧三个人的名字,荣志豪一直深深地压在心底,对他们的气息,记忆尤新。 “找到了!”荣志豪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们在一起,天助我也!” “爸爸--”荣安然不解爸爸为什么会放开念力。 “报仇!你爷爷奶奶的仇!” 听到父亲的话,荣安然笑了:有仇不报非君子。 南宛仙乡,这是一个结合饮食与娱乐一体的消费场所。 荣安然推开大包厢的房门,吆五喝六的声音震耳欲聋;一张二十五坐的大圆桌前,坐了十五六个人。 “哟--那个叫……叫什么来着,怎么,还想来报仇呀,哈哈哈哈哈哈--”羊进钧正对着大门,一眼就看到了荣志豪父子的出现。 荣志豪太好认了,因为他的长相一点儿都没变。 “说对了!”荣志豪第一次收起笑容。 “听到没?听到没?有人找我报仇来了,你们说,怎么办?”羊进钧肆无忌惮地嘲笑着。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不是因为他们怕了,而是等待着看好戏。 “既然你知道我是来报仇的,那么,你承认是你酒后开车肇的事?”荣志豪的声音很冷。 “当然,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哈哈哈哈,这么样,只要有钱,少爷我什么都能摆平。” “还有你,你是给他顶罪的;你是作伪证的了?”荣与你分别看了看夕九涛与隗士良。 “怎么,你不服呀?要不要你大爷我再好好地撞你一次?哈哈哈哈--”隗士良嚣张道。 “别说作个伪证,只要有人出钱,你大爷我现在就剁了你!”夕九涛的眼中,透出阴狠。 “兄弟们,揍他,只要不把他们打死,怎么玩他们都行!”羊进钧下达了命令。 “那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报应。” 蠢蠢欲动的十几个人,突然听到并不响亮,却仿佛震雷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清晰声音,一个个瞬时呆立在那儿。 “我会让你们活得很长,对,是很长,长到你们不想再活下去!” 荣志豪的话,更激起了羊进钧的兽性,他气极地狂笑了起来…… “羊……羊少……” “你……你们……” 羊进钧、夕九涛、隗士良三人的左脸开始扭曲歪斜,口涎开始止不住地下滴…… “轰--”突然右并身失去知觉的三人,同时倒在地上。 “救……救命--” “报……报警……” “快……快报警……快报警呀--”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桌子底下传来。 本来正在摩拳擦掌的十几个人,一个个面如土色。 “这……这……” 终于,有几个胆子比较大一点的,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你们……有种的就……就别走!” 一帮人,很想过去拉住荣志豪父子,但终于还是没有胆量,只好结结巴巴地威胁着,为自己壮胆。 不到三分钟,警车呼啸而至,随之,晶亮的手铐,戴在了荣安然父子的手上…… 第五十章 谁说法不容情 审讯室里,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荣志们抖动着手上的手铐:“我们既没有拒捕,你们也没有犯罪证据--在饭店里,我考虑到警察的形象,现在总可以给我们解开了吧?” “住嘴!” “爸爸--”面对那一声吼叫,荣安然仿佛没有听见:“你看这帮人,都是些协警,他们可能什么是法律都不知道的,您老忘了古训了?” “你指的是什么?”听到儿子的话,荣志豪笑了。 “愚人不可理喻!”荣安然刚说完,手铐就从手上脱落了下来,随之,双手一合,一付好好的手铐,就变成了一团圆圆的铁球。 “大胆--”随着一声高喊,两根警棍向荣安然的头上落了下来…… “啊--”审讯室里,又响起了两声惨叫。 随之,俩个用警棍砸向荣安然的协警,同时抽泣着晕倒在地上。 “住手!” 随着叫声,还有子弹上膛的声音;俩个警察出现在门口,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荣安然。 “哎--看来,你们当警察也当腻了!”荣志豪脱出手铐,把儿子拉到背后,同样把手铐揉成了钢球:“你们的枪,要不要也变成这样?” 看到面不改色的荣志豪,门口的俩位警察的脸色变了。 俩人对视了一眼:“去,快去请武队!” 的确,作为致人伤残,应该属于刑事,由刑警队来审讯的,但这俩人立功心切,认为自己能解决,没想到事情却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其实,荣志豪并没有别的要求,他只希望有一个公正严明的过程。 半小时以后,审讯室外,传来了武昌国怒气冲冲的声音:“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刚才……”值班民警把发生的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然后说道:“他们把俩个协警打伤了!” “什么?”武昌国下班后,正陪着刚刚开始谈恋爱的女朋友吃饭呢,没想到菜刚上来,还没开吃,就把他叫了回来,心中本来就有一肚子气:“反了天了,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肚了。” “武队小心,他们把手铐都扭成团了!”民警小心地提醒着。 “什么?”正准备推开审讯室的武昌国留住了手。 武昌国的第一声“什么”如果说是因为怒火冲天而发,而这一声“什么”却变成了惊愕。 手铐是什么材料?有人竟然徒手揉成团,怎么可能? 武昌国赶紧轻咳一声,调整好心态,轻轻地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荣……荣先生?!”武昌国两眼开始发直。 “哟,是武队呀,我想想也应该是你来审讯我们才对!”荣志豪淡淡一笑。 “对不起,荣先生,我刚听说有这么一个案件,没想到是您!”武昌国说完,回头吼道:“给荣先生倒水!” 开什么玩笑?前几天,耿建明专门给他打来电话,要求他荣志豪父子所有的事,他都要关照,而且特别叮嘱:荣家父子,无论大小事,都要及时向他汇报。 武昌国是正宗公安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当然知道法律程序,但不敢把荣志豪父子请出审讯室,因为,他还没有了解案情。 武昌国又快又仔细地审阅了笔录,再反复地看了几次南宛仙乡与审讯室的录像:“混蛋!谁允许你们戴手铐的?谁让你们在报案方做完笔录后,还把另一方冷落在审讯室里的?” 吼过以后,武昌国终于还是忍住,警察犯错,毕竟是公安内部的事,而荣志豪父子终究是外人。 “荣先生,请您理解,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得走一走程序。”武昌国客气道。 “没事,我懂,先做笔录吧!”荣志豪理解地笑了笑。 武昌国让民警把荣安然带到另一个审讯室,开始做笔录。 荣志豪承认是自己把羊进钧三人说中疯的…… 不对,把人说成中疯?有病啊?如果笔录真的这样写,那他的刑警队长也当到头了,但荣志豪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是那么地肯定。 无奈之下,武昌国来到荣安然的房间。 让他无语的是,荣安然与他父亲说的,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发生对象不同。 他们不可能串供,因为,从荣志豪父子出现在包厢的那一刻开始,他们都在众目睽睽之下。 纠结之下,武昌国把荣志豪父子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随之拨通了耿建明的电话。 “什么?荣先生父子在你的办公室?好好招待,我马上就到!” 耿建明一声说荣志豪父子在玉冰郡公安局刑警队的办公室,没有多问就挂上了电话。 “荣先生:耿局长马上过来,他请你们稍等。你们饿了吧?想吃点儿什么,我叫外卖。”武昌国当然不会现在就放他们走。 “谢谢,我们不饿,我们就在这儿等耿局长。”荣志豪微笑道。 因为荣志豪父子在他的办公室,所以武昌国只好坐着相陪;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荣志豪父子接下来的对话,让他毛骨悚然。 “爸爸: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死了算了?”荣安然一点儿都没有瞒着武昌国的意思。 “江湖中的快意恩仇固然爽快,但让他们一辈子躺在床上,不是更解气吗?”荣志豪同样当武昌国不存在:“再说了,杀人偿命,那也太轻了;我们平常说的‘负责任’,犯错后,真正地谁能负起责任?就象杀人犯,虽然被政府判了死刑,但你去问一问死者家属,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们需要的是自己的亲人能活过来,判了罪犯死刑后,被杀的人能活过来吗?” “所以呀,刑罚仅仅是一种教育,一种震慑,震慑教育别人不要再犯同样的错。我之所以让人知道我是来复仇,让别人知道,而且让他们活着,就是希望其他人引以为戒。” “安然,人人都说法律无情,人人都说法律严明,但在我看来,法律是最宽松的,宽松到可以让人以钱代刑,可以给人以改过自新的机会。但就因为法律的宽松,让有的人的侥幸心理无限鼓胀、有些人挺而走险……” “等等!荣先生,你是说,法律并不严厉?”惊恐之余,武昌国突然插嘴,因为,荣志豪提出的问题,的确让他耳目一新。 他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却没有想到这个方面。 “那么,荣先生,你能告诉我,什么更严厉吗?” “自律!” “自律?” “对,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律;所谓的律,也就是自我行为规范;我打个比方吧:人人都知道打架斗抠是犯法,而打架大多是以口角因起,所以,每个人都控制着自己:不与人吵架,你说,不与人吵架严厉,还是不能打架严厉?如果人与人之间,没有口角,那么,谁去打架?” “你有没有调查过?许多口角,都是从欺骗开始,如果人与人之间,不再有欺骗……” 荣志豪似笑非笑地看着武昌国。 “没有欺骗,就没有伪证,没有伪证就……”武昌国眼睛一亮。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荣志豪笑了笑:“的确,如果没有欺骗,没有伪证,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那……”武昌国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你帮我们调解,让我放他们一马,对吗?……不行!”荣志豪道:“我知道都是玉冰郡人,台头不见底头见,事已至此,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真的,我没有学过如何管理国家,如何制订法律,但我认为,法律之所以有刑罚,就是为了教戒没有犯罪的人,不要去犯罪。所以,我认为刑罚是示警,不严厉不足以示警。” “所以,我才说,我们国家的法律太宽松太人道人。我以为,在没有到达人人自律的境界,法律应该更严厉一点儿。” “比如?” “比如卖肉!”荣志豪看了一眼武昌国:“在民间,对那些行苟且之事的人,叫做‘不要脸’;既然她们自己脸都不要了,为什么视频上,把她们的脸都打上马赛克?民间偷欢偿且如果,更别说是卖肉了,那是甘愿坠落。” “再者,肖像权、隐私等等,应该属于公民的权利,但应该不属于罪犯!也就是说,我个人的想法是:罪犯不属于公民!” “知道那些凤姐这么说的吗?‘做凤姐来钱快!’听了这句话,你有什么样的感觉?就因为她们的‘来钱快’,破碎了多少家庭?” “按您这么说,法律真的是最宽容的了--”武昌国叹道:“荣先生,受教了!” “是呀,谁说法不容情?就是为了我们这个世上能有更多的情,才制订的法律,不是吗?” “说得好!”门外响起了耿建明的声音:“但荣先生,你要理解,我们国家,虽然一直在提高民族素养,但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个我能理解,所以,我就用我自己的方法,局部开刀,呵呵--” “说说吧,怎么回事?”耿建明已经与荣志豪打过交道,他知道荣志豪最喜欢直来直去。 荣志豪把自己一切经过,说得详详细细,最后道:“在科学的今天,你们只能从视频上,证明我在口头威胁,最多也只能是对我警告。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最优秀的法医,也只能判定那三个人是脑血管破裂,最好的医生,都会认为通过治疗,一年半载后,他们就能康复,但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武昌国变色道。 “因为,他们每个人的一条脑神经已经断掉,现在的科学,是不可能接回去的。而且,就算把他们的大脑拿出来切片,也查不出来,因为,那根神经太小,小到只能用显微镜去看。谁能在切片时,正好切到这个位置的横截面?” “我不能,我老师也不能!”巴应婧怯生生地推门走了进来。 “耿局……”武昌国求助地看向耿建明,他并不是一定要为这三个人求情,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处罚实在太重了。 耿建明看到了荣志豪坚决的眼神,他一阵无语,想了想后,回答武昌国道:“你先查查,这三个人平常是什么样的人!”他相信,如果这三个人不是太坏,荣志豪应该会原谅的。 “诺--”巴应婧把卷宗往武昌国面前一扔! “完了!”耿建明哭笑不得,只能暗暗叹息:在公安局有卷宗,能是好人吗? “武队,你还帮这种人求情?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样的结果应该是大快人心,你要是不信,我们明天上街去听听!” 看到巴应婧咬牙切齿的样子,耿建明不解道:“难道你也……” “我穿着警服他都敢动手动脚……”巴应婧两眼冒火。 “罪有应得!”武昌国边叹气边摇头。 “这件案子你准备怎么办?”耿建明问道。 “案情很清楚:视频、语音齐全,这是我的报告。”没等武昌国回答,巴应婧直接接口,并把鉴定报告递给武昌国:“饮酒过量,造成脑血管破裂!” 武昌国接过鉴定报告,看了看耿建明,又看了看巴应婧。 “看什么,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签的名!”巴应婧瞪了一眼武昌国。 “老常?!”武昌国彻底无语:“可……可……就算我们不送交检察院,羊家也会向法院起诉的。” “这样,如果法院受理要人,你就打电话给我,我负责把人带到。” 州局局长都愿意担保,武昌国还能说什么?就算耿建明不担保,武昌国也不敢把荣家父子留下,谁敢呀? 看着与耿建明一起离去的荣志豪父子,武昌国非常无奈,他不知道怎么结案,因为那些口供--十几份同时指证被荣志豪说瘫的口供,连荣家父子自己的口供,都是这样;案件非常明了,但结案需要证据,需要科学依据,到哪儿去寻找? 第五十一章 前往中州 “挺晚了,一起去……”耿建明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嗌住了。 他不能去高档饭店,如果去了,就算他陶钱,也没有人相信,因为,他是州局局长,而对方只能算是平头布衣。 “走,一起去吃碗面条。”还是荣志豪善解人意:“其实,安然好长时间没有吃过面条了!” 街边摊吃面条,十几元一碗,谁陶钱都扯不上腐败。 三个人连同司机,四碗面条,耿建明付的钱。 荣志豪不是小气,十八元一碗,他懒得争。 “我们先送你们回去!”耿建明恭敬地道。 “不用不用……哟……”荣志豪拒绝中,突然想到家里的钥匙已经交给了怀希中,随之拨通了怀希中的电话:“兄弟,钥匙还在你那儿吧?你帮我送到门口,我马上过来拿!” “走走走,我们送你们!”耿建明再次让道。 荣志豪没有再客气,过份的客气,就显得太生份了。 “首长,您这是……”目送荣志豪父子走进小区,司机不解地问道。在他的记忆里,耿建明就算对上级首长,也没有这么尊敬!因为,他对上级首长只是立正,而不象对荣志来那样弯腰。 “呵呵,你不懂!”耿建明一直以来,对下属都是这么地平易近人。但他没有作出解释。 接下来的十几天,荣志来都没有让儿子去海上,因为海上没有电话信号,他不想给耿建明添麻烦。所以,整天带着儿子东游西逛,遇事帮人一把。 这些天来,荣志豪一直在教儿子如何识别好人坏人,如何识别哪些人值得同情,那些人是活该! 其实,这也仅仅是荣志豪的识人标准,但荣安然愿意接受父亲的观点。 用灵力帮助人,荣安然得天独厚,他的海底灵液,远超父亲。 荣安然感受到了功德之力,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信仰之力,荣志豪也是这样! 然而,他们也感觉到了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在妨碍着他们,这股力量并不大,但却非常顽固,这股力量,能阻止他们安心入定,经常让他们无法进入深度冥想,还让他们出现不该出现的幻象。 “咀咒!”荣志豪在富原平大尊留给他的贡晁逸的心得中,发现了这种力量。 “可恶!”荣安然恨恨地道:“这些人当在地球上抹去!” “不可,安然,平心--静气--” “是,爸爸!” 荣志豪并没有带儿子去很远的地方,他们只是来到北山水库,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有着自强的心态,到这儿是为了强身健体,所以,同样有打坐的人,荣安然在父亲面前盘坐,没有人觉得奇怪,反而受过他们好的人,都远远地围拢过来,静静地看着他们,想从他们的身上发现点儿什么。 “修炼先修心!”荣志豪知道儿子意念只是似守非守,所以,旧话重提:“民间有一句老话叫做‘升米恩,斗米仇’,充分说明了人性的贪婪。” “那些自以为我们帮了别人,觉得就应该帮他们,我们没有帮他们,他们的内心就产生仇恨,这很正常,因为,这帮人是真正的愚昧无知;这帮人连普通的聪明人都比不上,我们作为快要超出三界外的灵体,不应该对他们产生仇恨。” “正好,尊主的心得中,讲到了修真世界,有专门修炼咀咒之力的人,我们现在好好熟识,对我们的今后,有很大好处;所以,你把我们现在碰到的这种恶毒的力量,用来历练……” “安然,你上次爆丹后,定力差了很多,爸爸建议你重新从修心开始。” 说话间,荣志豪感觉到儿子的气场慢慢开始稳定,灵力开始向他拥去…… “停,停--安然!” “怎么了,爸爸?”荣安然睁开眼睛。 “灵气……” 听了父亲的话,再看看四围一个惊愕的眼神,荣安然歉然一笑。 “荣……荣先生……” 从周围人渴望的眼神是,荣志豪明白了他们的心思:“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一句话:科学家猜测我们这个世界曾经出现过修真文明,有可能是真的!” “修真?” “信仰之力?!”荣志豪父子惊愕地对望了一眼;他们同时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拥向他们,让他们神情一清:“这……” 就几十个人,就能有那么大的力量?一瞬间让他们心如止水。 看着一个个带着渴望、羡慕、崇拜的眼神,荣志豪微微一笑:“缘份,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呵呵--” 荣志豪想告诉他们的是,缘分,他们需要的是缘分,就象他们一样,需要仙缘。 大多数人听了荣志豪的话,依然茫然地站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一俩个人,沉默了的会儿,就默默地离去…… “爸爸,你为什么让他们知道这些?”离开人群后,荣安然问。 “还记得佛祖成佛前的最后一个宏愿吗?” “‘愿天下人人成佛’?爸爸……”荣安然突然感觉到了父亲博大的胸襟,他停住脚步,痴迷地看着父亲。 “其实,我们并不怕人人都修真,毕竟,有仙缘的人,并不多,还有就是,我们的体内丹,其实就是一个世界,如果每个修者,都创造出一个生存空间,我们还怕有很多人修真、还怕人太多吗?只不过因为修真文明的脱节,我们的世界,修成正果的人,几乎没有了……” “呵呵……”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荣志豪继续道:“等你进入科技大学,爸爸就试着好好领会尊主给我的心得,学会用神念传授,到时候,我把尊主留给我的东西和我自己的理解,都传给你!” “对了,通过我们这一次历练,你也明白了咀咒之力,所以,到时候,你或去湘西,或去伊斯兰大陆,去了解、学习咀咒……” 沉思了一会儿,荣志豪又道:“我的猜测是:咀咒之力,应该属于黑暗,而天主教的黑暗与光明……光明之力,可能能破咀咒;不过,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因为,爸爸还没有炼成光明之力。” “还有就是,根据爸爸的理解,宇宙中,阴阳并不平衡,阴大于阳,就象黑暗多于光明。”荣志豪把头抬向天空:“科学家分析,宇宙空间,大多是黑暗空间,虚无的地方,尽是黑暗,就象我们的体内世界……” “我明白了,爸爸!” “呵呵,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修真上讲,这叫渐悟!对与错,会直接影响到我们今后的成就,所以……要知道,我们的丹,必须是阴阳平衡的,但针对整个宇宙……如何从不平衡中寻找平衡……” 荣志豪没有再说下去,他同时默默地停住脚步…… 突然,荣志豪把头转向儿子:“安然,你学过写字,也学过绘画……字写歪了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最后一笔扶正,还有平衡点……还有就是,就算整个字都写歪了,在章法中,也可以用另一个字扶正……绘画理论更是如此:从不平衡中求平衡……” “爸爸,你是想告诉我,生活中,一切都有玄机,让我好好体会生活、理解生活,好好在红尘中历练,在历练中领悟,在历练中求证,在历练中不断扶正自己的方向,对吧?” “好儿子--”荣志豪欣慰地笑了。 就这样,又是半个月过去。 这期间,荣安然感觉到最好玩的是在红绿灯前,控制那些想闯红灯的行人,让他们自己都感觉到莫名其妙地为什么不能挪步;看到他们惊愕的眼神,荣安然笑翻了天! “你想去中州?”这一天,耿建明专程来找他们。 “可以吗?”荣志豪问道。 虽然耿建明没有明确限制他们,但荣志豪知道,在案件还没有结案之前,他们不能离开玉冰郡。 “可以!羊家在全国找遍了所有的名律师,可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案子,他们都觉得羊家在无中生有!” 耿建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荣志豪:“你有作案的动机,但没有作案工具,更没有作案手法。眼神?如果用眼神能杀人,这个世界不知道还能活下几个?” “到是羊进钧他们三人被判了,酒后肇事,作伪证,为人顶罪……但因为瘫痪在床,所以,都保外就医了!” “不过,这一次符家到是出力了!你知道的,羊家与符家比起来,什么都不是!符家放话,谁敢动你们,不死不休!” “我知道你们不怕,不管是明来暗来,但这个社会需要安定,要是闹出点儿腥风血雨总是不太安定,所以……” “你是来为他们求情的?”荣志豪有些不高兴:“的确,从法律上讲,我这样做是有些过分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与武队说过的话?‘法律是最宽容的’,如果人人都在法律边缘行走,这们这个社会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我希望的是我们每个人都要远离法律的警界线,是自律,是远离!” “伟人说过:‘每个人,都在自觉与不自觉地为这个社会作贡献’,而我,作为这个社会的一分子,我应该主动一些,自觉一些!我最大的愿望是,让你们这些警察更悠闲一些,让这个世界更祥和一些!” “让这个世界更祥和一些……” 看着离去的荣志豪父子,耿建明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心中若有所悟! 怀希中接过荣志豪再次递给他的钥匙,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睛充满无穷的祝福。 “正襟危坐,随时做到正襟危坐,有时间的时候,好好想想‘修真,有路’这四个字,兄弟,这是我唯一留给你的,我预祝你健康、快乐!” 没有长寿,因为,在荣志豪看来,灵魂本来就不灭,此生了了,还有下一生,何必这一生追求长寿? “安然,你母亲的养育之恩,我希望你自己回来还!” 荣志豪没有乘坐交通工具,他们从北山水库进山。 荣志豪不知道自己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他要向愚智和尚告个别。 深夜,北山水库大坝上,早已没有人,荣志豪携着儿子的手,远眺灯火阑珊玉冰郡,心中泛起一丝微微的不舍。 “我……养育之恩?”荣安然的眼中,显出一丝不屑。 “安然,‘莫因恶小而为之,莫因善小而不为’,生养,十月怀胎,她挺难的!”荣志豪终于还是没有说出符仪兰的名字:“就算她生你有自己的目的,就算她没有好好养你,但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养育之恩大于天!” “富原平大尊告诉我,离开红尘前,一定要了结因果!”荣志豪语重心长地教戒道。 “我明白了爸爸,但我不知道怎么回报她!”荣安然也没有说出称谓。 “随你的心,到时候,你应该会知道怎么做的,我只希望你别忘了就好。” “我记下了,爸爸!” 荣志豪最后看了一眼故土:我会回来的,但回来的时候,会不会物似人非了? 他衷心地希望,这块生他养他的土地,会变成真正的乐土。 “爸爸,什么时候想它了,我们可以回来的!” 是的,也许,再修炼下去,回来就是分分钟的事。 儿子的话,把他拉回到现实:哎--科技大学可是国防大学,除了学习好,还需要心红苗正,安然能进吗?乌耀霖会收安然吗? 荣志豪早就做足了功课,乌耀霖院士,可是全国最著名的人文专家! 也许,连人都见不着! 告诉了愚智,荣志豪就想儿子学习的事。 荣志豪担忧地看了儿子一眼:“走吧,去中州!” 第五十二章 安然拜师 山脊上,俩个身影在树稍飞掠,并不时地传来“嘎嘎”的笑声。 荣安然拉住儿子,降落在山顶:“安然,我们这样惊飞宿鸟不好!” “可白天会惊世骇俗呀!”荣安然童心大起。 “那我们就慢慢地走着去,领略一下大自然的风光,感受一下不同的心境也不错的!” “爸爸,你可要收匿心情,别让雷达又发现了我们哟,嘻嘻--” “嗯!”荣志豪点头道:“现在最讨厌的是,我们不能深度冥想,一进入深度冥想,我们就不能控制自己吸收灵力的速度,一不注意就毁坏整片森林;但不进入冥想,又让我们度日如年很难打发时间。” “我们可以炼神,爸爸,我刚才试过了,用神念去了解小虫的觅食,草木的生长,哦,对了,我刚才发现一只山龟,它好象是在休眼,它的呼吸,快赶上我们的吐纳了--细不可闻!” “嗯,这个提议不错!” 荣志豪静下心来,时而神念成一线,时而成面,时而又填满整个空间…… “安然,我发现我们非但能凝炼神魂,而且可以增加对自然的亲和力!”荣志豪修炼了一会而,为了不让自动吸收灵气太快,他修炼一会儿,就退了出来。 “是的,爸爸,我好象自己都融入进自然之中,感觉到特别亲切,就连草木都在向我点头示意呢!” “嗯,别忘了及时醒来,不要毁坏森林。” “爸爸,你不是教过我分魂的吗?你忘了,你可以分魂来控制灵气的吸收呀!” “哟,爸爸好象真的比你笨!” “嘻嘻,好玩!” 荣安然一边在与父亲交谈,一边正在开神念逗刚出生不久的一窝小松鼠。 “耿局荣家父子消失在北山水库上山的山道上。” 荣志豪父子一出玉冰郡,耿建明就收到了武昌国的汇报。 “哦,我知道了,你继续注意,他们是不是再次出现。” 耿建明并不是对荣志豪父子不放心,而是出于对他们的关心,当然,更多的,是对荣志豪父子的好奇;作为警察,潜意识中,他感觉到荣志豪父子肯定与“不明飞行生物”有关。 他相信荣志豪不会做危害国家与民族利益的事,但他必须在弄清楚“不明飞行生物”的真相。 再次接到有关于荣志豪父子的汇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用近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是走着去,也不算太快。 耿建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明飞行生物与他们无关,他们父子,还算是一个正常的人! 随着这种想法的出现,耿建明更加纠结,甚至可以说是更加紧张:不是他们,那么,就是说还有别的不可理解的存在…… 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外星生物,也许还好一点儿,但如果是别国的尖端科技…… 想到这里,耿建明毛骨悚然--太可怕了! 他一边注意荣志豪父子,一边继续让各部门密切注意海上的动态。 让耿建明不解的是,原本以为荣志豪会直接去找家茂林的,但其实没有。 特别是荣安然,直接来到科技大学门前,向门卫递上一份拜贴,然后,就盘坐在大门外的角落上。而荣志豪,却不知道所踪。 门卫收到这张拜贴,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有人给乌耀霖院士送贴子,但大多是一张纸上,写上所求之事,然后夹上一张名片,而荣安然的这张拜贴,是正宗拜贴,说白了,就是仿古。 一般的拜贴,可能传不到乌耀霖的手上,因为这一类东西太多了,多到乌耀霖厌烦,所以,大多留在学校收发室里,乌耀霖的学生感兴趣的时候,把它们拿走,可能也是看看就烧了。但这一张不同,这一张太精致了。 淡绿色的封面,是用真丝裱装而成,封面上,贴着敬拜乌耀霖老师七个字,对,是老师而不是院士! 里面夹着一张叠成半个巴掌大小的长放形的姜黄色宣纸,整整齐齐。 让门卫奇怪的是,这张宣约并没有粘贴,但却在折口上,印着一个章印。 “怎么会有骑缝章?” 虽然是私章,但门卫却不敢打开,因为,他们也偶而接收过秘密文件,蜡封口上,就是这么印着章印的。 俩个门卫商量后,决定给乌耀霖打电话。 “是丰老师呀,我们这里有一张给乌院士的名贴……” 丰老师叫丰易敏,他其实早就拿到博士证书,但他还是不愿意走,宁愿留下来给自己的老师跑跑腿。 听说只是一张名贴,丰易敏有些生气,他正好开了一卦,而且刚解到一半。 “扔了!”他想都没想就回道。双眼一动不动地盯在卦象上。 丰易敏从小喜欢《易经》,他的这个名字,还是在十八岁的时候,自己改的。 自从拿到博士证书后,他就从来没有给自己起过卦,一卦定终身,老师为他起过卦了,结果是让他改行,否则将会一事无成。 开什么玩笑?《易经》是他这毕生的追求,改行?而且老师让他改的行是学医。 让我学医?死也不学!现在的医生都是什么医德,让我与他们同流合污?不可能。 就这样,经过自己的再三恳请,乌耀霖勉强留下了他。 一事无成又怎么样?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一生就能快乐。 但乌耀霖临走时的那一句话,几乎让他吐血:“好好等吧,反正有人会来带你!” “我操--”丰易敏纠结得暗中直骂娘。 接完电话,丰易敏又把所有精力集中到了卦象上,好不容易今天心血来潮,给自己起了一卦,不能半途而废。 “二九动……三六动……四六动……五九动!我操,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全是动卦?卦动则变……这……这……” “全乱了,全乱了,老师,老师,您快来帮帮我!”这是丰易敏第一次碰到卦卦都动的卦象,他不是解不出来,而是关己则乱。 不远处的乌耀霖正在看书,他懒洋洋地摘下老花眼镜:“我说易敏呀,断卦怎么如此急燥?你已经得到为师的真传,好好静下心来,慢慢分析--” “老师,我不行!”丰易敏有气无力地回道。 “怎么回事?你说说,爻辞是怎么说的?” “爻辞?早呢,老师,我连卦象都看不出来!” “怎么会呢?你是在给谁起卦?” “是我自己!” “呵呵,难怪……来,为师给你看看--让为师来看看!” “嗯?”看着丰易敏面前画的卦爻,乌耀霖双眉紧皱:“怎么会这样?” 他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易敏,你拿罗盘来……你刚才是坐在这儿起的卦吧?” 乌耀霖把罗盘放在丰易敏刚才坐的位置上,在卦爻与罗盘间来回看着、思考着…… “哈哈哈哈--难怪那么乱,哈哈哈哈……” “老师,您发现什么了?” “哈哈哈哈,你师弟来了!” “师弟?”丰易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我哪儿来的师弟呀。 乌耀霖今年七十岁了,他在十五年前,就没有再收徒弟,他是最小的一个。 “嗯!”乌耀霖说得很肯定,他打开窗子,看了看天:“哦,你的师弟已经来了好几个时辰了!” “好几个时辰?” 解卦时,他们不用小时,只用时辰。 “是的,你去接一下……哦,不,你先等等,我到要看看,天定的徒弟到底是什么样的,你先等等。” 平常给人起卦,那怕是最好的朋友,乌耀霖都非常随意,大多以时间起卦,但这一次…… 乌耀霖先去沐浴,换上斩新的衣服,再点上檀香,恭恭敬敬地请出珍藏的三枚铜钱,放进龟壳……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我的命格都会受他的影响?”卦辞一出,乌耀霖就明白爻辞让指的是什么。 “老师,您是说……” “呵呵,没什么,你已经知道你师弟来了吧?去把他接来吧!” “老师,您说我知道?我不知道呀!”丰易敏一头雾水。 “他不是学生,准确一点儿说,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他是个孩子!” “孩子?没有呀……”丰易敏苦思冥想着,突然叫道:“噢--” “喂--喂,我是丰易敏,你刚才说的那张名片还在吗?人还在吗?”丰易敏一口急气冲了出来。 “在……” 也不知道对方说送贴子的人在,还是贴子还在,丰易敏“嘭”地一声放下电话,没来得及与乌耀霖打招呼就冲了出去。 门卫室,门卫不舍地把名贴递给丰易敏:“我没舍得扔,想留个纪念的……” “告诉我,送贴子的人呢?是不是带着个孩子?”丰易敏焦急地问道。 “他本来就是个孩子!”见丰易敏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又把自己喜欢的名贴拿走,心里憋屈,他没好气地往墙角一指:“喏!” 墙角,盘坐着一位十岁左右的孩子,双目轻闭。 让丰易敏觉得奇怪的是,孩子的左肩上,挤着一大三小四只松鼠,一动不动地,无论有没有人从身边走过。 “师弟--”丰易敏走到荣安然的面前,轻轻地叫了一声。 “你是在叫我?”大街上,荣安然不可能进入入定,更何况他不能,他怕把灵气吸收光。 “是的,老师让我来接你!” “什么?师父知道了?”荣安然本来就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他相信,只有坚持,才能让乌耀霖注意,才能见到他。 让他没想到的是,乌耀霖已经知道,而且让他的学生来接他了:“你是说,是乌耀霖师父?”为了不至于弄错,荣安然而是多问了一句。 “是的,老师名讳上乌下耀霖!” 难怪父亲让他来拜师,原来,《易经》真的是那么神奇。 如果荣安然愿意放开神念,他也能做到有人来找他,但对方可是一个凡夫俗子,仅仅是从卦象里断出自己的。 “带路吧!”荣安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所以,没有加称呼,只是不卑不亢地说了一声,也许在别人看来,他很不礼貌,但丰易敏并没有在乎。 看到丰易敏带进来的荣安然,乌耀霖接过名贴: 弟子荣安然,越州玉冰郡人氏,现年七岁零八个月,欲拜先生门下学习《易经》,望先生收容教授!荣安然八拜! “哦,你想拜我为师?凭什么?”收起名贴,乌耀霖冷冷地问道。 “是我父亲让我来的!” “哦,这么说,并不是你自己的意愿?那你可以回去了!” 第五十三章 记名弟子 “你不喜欢我这个徒弟?”荣安然淡然问道。 “谈不上喜不喜欢,我们还不认识!但你不是自愿来的,所以,你不会是个好学生!” “老师……” 丰易敏觉得奇怪,老师明明明确表示他是自己的徒弟了,为什么还要刁难? 乌耀霖瞪了丰易敏一眼,再次冷冷说道:“易敏,送他走!” “老师--” “既然我父亲要我来拜你为师,我就不会走!”荣安然的语气,始终是平淡而有力。 “难道你真的就这样赖着?”表面上,乌耀霖非常生气,但内心中,他反而喜出望外:古井不波,的确是学易的好材料,但也太小了些,学易,没有广泛的知识面,根本没法学。 这可怎么办? “不,我不会打扰师父,我会回去门口去等,等到师父收我!”说完,向乌耀霖鞠了一个躬,转身准备离去。 “别等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他们都是什么样的学历吗?”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拜你为师就够了!”荣安然平静地回过头,淡淡地说道:“我父亲让我来拜你为师,就不会有错。” 乌耀霖突然明白,荣安然并不是父亲逼他来的,而是他坚信他父亲。 “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叫荣志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 的确,荣志豪这个名字,在生活中,是名不见经传,但荣安然不知道,在高层,荣志豪这个名字,早已经如雷贯耳,特别是面对纪委,甘先骐作为州长,宁愿自己背处分也不愿意说出来。不过,谁也不知道面对一号,甘先骐说了什么没有。 “你父亲为什么让你来学《易经》?” “因为,他是异类,而我,别人都叫我另类!” “就因为这个?”乌耀霖笑了,是气笑的。 “你知道学习《易经》需要什么样的基础吗?” “我不知道,但我父亲让我来,就有他的道理!” “你读过多少书?” “我没有数过!” “你才不到八岁,还没有上学!” “我上过学,但我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 “既然你父亲让你来,你为什么不跟你父亲学?” “我父亲不会!” “哦,我以为你父亲是神呢,让你这个没有上过学的人来学《易经》!” “我父亲是……是异类!”荣安然突然感觉到自己是不是来错了,虽然说明师出高徒,但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 不是有一句老话叫做:只有状元学生,没有状元老师吗? 想到这里,荣安然的脸上无形中,流露出了些许失望,他淡淡地看着乌耀霖,眼神中,少了刚进门时的欣喜与热切。 荣安然想再次举步,但想起了父亲的嘱托:“除了乌耀霖,别人就算喜欢,也不敢收你进学校,因为,他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有他,可以让你成为旁听生!” 红尘历练,就是让人尝尽人间的酸甜苦辣,憋屈、失望、无奈都不是人生百味的种种吗? “其实,我只是想来这所学校旁听的!”荣安然的口气有点儿苦涩,这是他的极限,想让他再说出其它软话,那是不可能的。 “哦,原来,你只是想来旁听,而不是专门来拜师的……” 凭良心说,乌耀霖对这位学生的确不满意,不说别的,他太年青了他不可能有那么渊博的知识,但为什么卦象却那么明确地显示他是自己的学生?而且,可能会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这一刻,荣安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明显感觉到,他与乌耀霖之间的缘,出现了一丝裂痕。 乌耀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他有些好奇,不到八岁的人跑到这儿要拜他为师,还扬言要学《易经》,他不是有病吧?为什么卦象中显示出他是自己的徒弟?自己是不是断错卦了? “算了,你就留下来吧,就当作是我收了一个记名弟子吧--”乌耀霖有些无可奈何,一个孩子,就这样把他赶出门,也太不人道了。 仿佛知道乌耀霖的想法,荣安然再次向乌耀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谢谢老师,我会报答你的!” 从师父变成老师,荣安然先是感到失落,后来一想,反而更加开心:也好,少了一份因果! “报答?”乌耀霖笑了,他需要什么报答?他什么都不需要,他想要什么都不费力:“易敏,如果你有兴趣,代师教教他吧!” 代师?把教育荣安然的事,交给了丰易敏?如果他知道荣安然的一切,他不知道会后悔到什么程度? 他不知道的是,面对着他自称学生的人,并不是凡人。 反到是丰易敏,第一次见面,就对荣安然感觉到特别亲切,所以,听说老师留下他了,就热忱地拉着荣安然:“师弟,你就与我住一起吧,我住的是套间,还有一间卧室空着呢!” 看着荣安然离去,乌耀霖失望地收起香案,这些本来是荣安然拜师用的,没想到,这个卦象上显示的天定学生,自己却并不十二分满意。 “师兄,你已经三十多了吧?怎么还是一个人?” “师兄没用,连老婆都找不到,呵呵!” “师兄《易经》那么精通,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了的吧?”荣安然是猜测,能留在乌耀霖身边的,《易经》肯定精通:“所以,我猜,师兄是不是过于相信了卦象?” “你……你怎么知道--”丰易敏懵了;对方可是一个八岁都不到的孩子呀,怎么会猜测到自己的行为轨迹? 荣安然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师兄,卦象中显示的,应该是你算卦时的命数,但师兄,你可知道,人的命是可以改的?” “命可以改?你是说逆天改命?呵呵,小师弟,你是不是看了玄幻了?” “我说的是真的;师兄难道那些信佛的人,全是迷信?全是白吃?师兄,一念为善,一念为恶,人的善恶,都在一念这间,当你为善,就会种下善果,为恶,则为恶果,它他都会影响你的命数的!” “师弟,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学过《易经》,易学,许多人把它归为道教,其实,他是我们儒教的经典,里面的辩证理论,不比任何一本书差。《易经》,天文地理,阴阳历算,无所不包,这是佛教所不能及的。”一说到《易经》丰易敏的话中,充满了骄傲。 “但佛教禅理的存在,就应该有它的道理。师兄,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定胜天,命真的可以改的!” “呵呵,不说了,明天开始,我教你学易,就从《周易》开始。” “好吧!” 因为一开始对荣安然有一种亲近的感觉,所以,丰易敏教荣安然非常用心,他没有学生,老师让他代授,他就把荣安然当成了自己的学生。 从第一天授课开始,丰易敏听到的,都是:“师兄,继续!”这四个字,一天时间,他把别人一个学年的课都讲完,听到的,还是荣安然的这四个字! 丰易敏开始失望:开什么玩笑?别人记六十四卦名,都要几十天的时间呢!看来,自己的这位小师弟,学易仅仅是为了好玩。 既然催促,我就随他的意吧,反正是老师的学生,我先教完,大不了从头再来一次,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一个星期的足不出户,丰易敏把所有的东西都倒给了荣安然,虽然他不相信荣安然真的学会了。 “断卦需要经验,对吧,师兄?那我起卦的时候,再来请教师兄,明天起,我准备去各学科旁听,请师兄帮忙。” 帮什么忙呀,作为乌耀霖的记名弟子,谁敢阻拦?更别说荣安然,还只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又是漂亮又是可爱,身边还带着听话的四只小松鼠。 唯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却是喜静不喜动,虽然脸上永远挂着笑脸,但话却很少! 有一点,别人不知道,但丰易敏却知道,他的这位小师弟,很少吃饭,问他为什么,他总是说不想吃,是爸爸要求他这么做的。 开始,丰易敏以为是荣安然的家里穷,没有能力负担,但当荣安然把两万元现多放在桌上,让他帮忙买饭卡的时候,丰易敏无语了。 两万元钱不算多,但光吃吃饭是绝对够了的。 “你也学学冥想,真的对身体有好处的!就是正襟危坐,意守一点!”从丰易敏那儿学了很多,对修真理论,荣安然只能说这么多,再多就说不出来了,这是天道制约。 “真的吗?那好!”也许是没有老婆,三十多岁的人,思想还非常单纯,丰易敏学冥想还学得象模象样。 “乌老,你的这个徒弟收得好呀!”有一天,乌耀霖与校长不期而遇。 “怎么,你调查过他?” “进入科技大学的人,我能不调查吗?” “哦,有问题吗?”对这个记名弟子,自己真的不在意。 “运气,运气呀!可惜了,你只收他个记名弟子!”校长叹道, “什么意思?”听出校长话里有话,乌耀霖的心里,很不悲欢。 “知道吗?他可是个神童,是天才呀!” “天才?哼--” “他一个星期学完小学一年级的课程,半年后参加小学毕业考试得了第一,在中学呆了一年,学完了中学的所有课程,那时候,他才不到六岁!” “什么?”乌耀霖怪叫了起来! “什么什么!不说别的,学易首先需要的是很强的记忆力,按照我得到的消息,他的记忆,百倍,千倍于常人,没想到,你只收他个记名弟子,哎--不如,你把他让给我吧!” 从易学上,校长可能没有乌耀霖优秀,但从全方位来看,校长其实并不比乌耀霖差! 听了校长的话,乌耀霖肠子都悔青了,他马拨通了丰易敏的电话:“易敏,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你是说,他只跟你学了一个星期?”听完丰易敏的汇报,乌耀霖追问道。 “是的,老师,他好象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怎么会呢?” 是啊,怎么会呢,他可是专门跑来找自己学易的呀! 乌耀霖想不通,荣安然志不在此,那他到底为什么要学易? 不行,这样的天才不能废了,我一定要搞清楚! 第五十四章 赚钱 荣安然进入了科技大学,荣志豪在外面可受苦了。 他找到了家家的别墅,他也知道家茂林就在家里,但他进不去。 他不是没有进去过,第一次来的时候,如此俊美的俏郎君,谁不喜欢呀! 接待他的是家家主母,叫山涪秋,问明荣志豪是来为丈夫治病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不太好看了,她不知道是哪一个生意场上的冤家对头来嘲弄。 当荣志这表明需要二十个亿的税后款作为治好家茂林的报酬的时候,荣志豪差点儿没被打出来…… 这不是个骗子是什么? 第二次,第三次,人家理都没理! 无奈之下,荣志豪准备再去一次,把自己住处的地址留给对方。 “你还敢来?”门并没有开,大门内的保安,挥着双拳,嘲荣志豪吼叫。 “把这个交给你的主人,告诉他,我只等他五天,五天后,就算找到我也没用了!” 说话间,荣志豪把写着自己住处的纸条递了进去。 没想到保安并没的去接纸条,而是直接准备抓住荣志豪的手。 让保安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刚刚碰到荣志豪,就突然不能动了,紧接着,荣志豪送去了两巴掌,他的双颊同时泛起了五个手指印。 荣志豪并不是忍不了这种人的气,他想的是,这种人需要教育。 “给我送进去,亲自交到主母手上,马上!” 恢复自由的保安,胆战心惊地接过纸条,刚想发飙,当看到荣志豪的眼神的时候,马上泄了气:“好好,我马上送进去。” “夫人……” 发现了保安双颊通红,山涪秋觉得很奇怪:“说吧,什么事。”他正好在自己丈夫床前,给丈夫喂米汤。 “是……是这样的,那个人又来了,给了一张纸条,说是……说是他只等五天……”保安一手捂着脸,一手小心翼翼地递过纸条。 “又是那人?让他滚!”她随手把保安手里的纸条打飞落在地上。 这时候的荣安然,准备回宾馆,希望在电脑上,寻找到下家, 本来他还有一个人的,那就是闫水淼,但他了解过了,这个人的确不是好人,所以,他不想助纣为虐。 “怎么回事?” 胃癌后期,痛,不能吃东西,虽然声音都沙哑了,但说话还是可以的! “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冤孽,找了一个年青人,说是能给你治病,还说是治好后给二十个亿的税后款,你帮着想想,到底谁家想这么地嘲弄我们?” “什么?你仔细说说!” 于是,山涪秋向丈夫细细地说出了与荣志豪的对话。 “你是说,他开口要二十个亿的税后款,但等治好以后?答应他,答应他,让他来!”家茂林的脸开始激动地发红。 开什么玩笑,治好后才付款,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自己都快要死了,钱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快去,快去,请他来!” “我是怕他没按好心……”山涪秋犹豫着。 “怕什么,我本来就是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怕别人来害我?快去!” 就算是骗人,那起码也是一种希望,这就是人性。 荣志豪刚到宾馆,就被客气地请了回去。 家茂林阅人无数,但却无法看清荣志豪,因为,对方太平静了,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 “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 荣志豪没有回答,他抓起家茂林的手,确定了对方除了胃癌,其它机能基本完好后,才放开手,点了点头:“我能!” “可医生已经判我死刑!” “你开刀活不过三个月,就是不开刀,也活不过五个月,医生是这么告诉你吧?” 听了荣志豪的话,家茂林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妻子,见妻子的脸色变了。 看来,他说的是事实! 家茂林没有怪妻子骗他,继续问荣志豪:“你凭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而且我希望,等你好的以后,出去好好旅游,随便编个故事,不要说是我治好的!” “治好后,你需要付二十个亿的税后款,再加上我刚才说的,这是条件!你们能做到吗?你的身价百亿,也就是说,你这条命就值百亿,我要你二十亿,应该不算多……”荣志豪回头看了看家家主母,又把眼光落在了家茂林的脸上:“想好了,这并不容易,要受人骂的!”有过甘先骐的事,荣志豪知道这件事同样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能,能,只要能治好我丈夫的病,我一切都听你的!”山涪秋急急地叫了起来,她是满口答应。 “你要知道,虽然我的家人上百亿,但突然公司抽掉二十二三个亿,公司立马倒闭!”家茂林叹了一口气:“我没法答应你!” “不,不,我答应你,如果你人都没有了,要公司干什么?”山涪秋哭叫着。 “夫人,哎--”家茂林强忍着痛,责备道:“夫人,你是知道的,我们公司从起步开始,起起落落了多少回,就因为最后守住了那份信,才发展到现在,我知道你舍得花钱,但你根本没有想过,二十多亿钱怎么出,从哪儿出!” “呵呵,看来我没有找错人;那你告诉我,你还想不想治,治好后怎么付款!” “我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在公司了,但我猜测,我的公司,一次性最多只能拿出七八个亿,顶天了,也只能抽出十一二个亿,也就是说,我第一次,最多付你一半!” “那其它的呢?你准备什么时候付清?” “其它的,我们是不是商量,我把公司的股份给你抵债,要知道,股份是升值的!”家茂林热切地盯着荣志豪。 荣志豪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要股份,因为,我对生意没有兴趣!” “那就只有卖厂房了,等我好了以后,如果我凑不出钱,我可以把子公司卖掉付帐!”家茂林说得非常艰难,很显然,他非常不舍。 荣志豪在心底里摇摇头:都这样了,还放不下钱! 他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的钱,对钱,他都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他只想多给儿子留些钱,免得他今后为钱而犯愁。 “我给你两年,治好后,马上给十个亿,剩下的,两年后付清。记住,我要的是税后款。” “谢谢!”家茂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两年,他可能不用卖子公司了。 “那现在我就给你治病!” “现在?就现在?就在这里?”夫妻俩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你需要什么?还有,不写一张协议?”这是家茂林问的。 “不用,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夫人出去。” “我?你让我出去?” “这……”家茂林开始忐忑不安。 “你的生意,也应该是赌赢的吧?是不是越老越有钱就越怕死?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连拿三个多月的性命赌自己的健康都不敢吗”荣志豪的眼中,露出了嘲笑。 “也是,都这样了,我怕什么!夫人,你出去吧。” “好了,你也睡吧!”见山涪秋出去,荣志豪在把手轻轻一拂,家茂林就进入了梦乡。 “好大的一块肿瘤,还扩散到了全身,杀死癌细胞好累好慢……”半个小时下来,满头大汗的荣志豪停止了动作。 对甘先骐的大脑血块只要灵气进入,灵力就自行处理。荣志豪没有想到,癌细胞可不吃这一套,他们会躲,会抵抗,每杀死一个癌细胞,非但需要灵力,还需要念力! 还是先把胃里的肿瘤取出来,再处理扩散的癌细胞吧。 荣志豪打开房门,却见楼下大厅里有好多警察;荣志豪视而不见,对夫人叫道:“给我一个脸盆!” 房门口,荣志豪接过脸盆,对山涪秋轻声道:“你最好让他们走,否则,我会加价!”说完没等夫人看清他的丈夫,就把她关在了门外。 取出肿瘤,更需要念力,这个,荣志豪早就猜到了,好在让荣志豪来手术,那就是分分钟的事,荣志豪当初没有打算这样,是觉得太脏。 取出了肿瘤,荣志豪已经感觉到了累,他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因为他不想为这么一点事,影响到自己的今后。 “好了,还痛吗?”荣志豪唤醒了家茂林! “不痛了!”因失血而脸色惨白的家茂林,有气无力地说:“我饿了!” “好,我让人进来!” “茂林--”看到满床的鲜血,山涪秋来不及责问荣志豪直接向丈夫扑去,她都没有去想,如果这是在医院,这时候家茂林刚动完手术,这样过去,会要他的命的。 听到山涪秋的哭叫,门外的警察呼拉拉地一下子拥进四五个,只听卡嚓卡嚓地乱响,一个个都把枪口对准了荣志豪。 “涪秋,我没事!去给我拿点儿吃的,我饿了!”家茂林道。 荣志豪冷冷地看了看四周的警察,对山涪秋说道:“我说过你不让他们走,我要加价的,你得多付十个亿,税后款,期限两年!” “把手举起来,面贴墙,把两腿分开站好,否则,我开枪了!” 其它警察,听到了家茂林的话,那收起了枪,只有这个五大三粗,满面横肉的家伙,还依然把松口指着荣志豪。 “开枪?”荣志豪笑了,他淡淡地看了山涪秋一眼回头对离自己最近也有三米个的警察说道:“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就算你找理由开枪,也得先鸣枪示警,对吧?那你就先示警吧!” 荣志豪的话刚落下,就听得“呯”地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一声猪嗷般地惨叫,那个不肯放下枪的家伙已经躺在地上翻滚。 其余的警察同地把手伸向枪把…… “怎么,你们也想开一枪试试?” 所有警察面色一变:“快,快,先送他去医院。” “这就对了。”荣志豪微微一笑,然后,也不管警察是不是全出去了,只把头转了回来,看着床上的夫妻:“接下来,会有更多的警察来的,他们可是来要我的命的哟!所以呀……” 荣志豪换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你的命,你花了二十个亿加税款,我的命,只有十个亿加税款,不贵吧?” 荣志豪怪模怪样地想了想:“哦,对了,这样吧:现在,你身上的肿瘤已经没有了,但扩散的癌细胞还没有清除,这是我的卡号……” 荣志豪在床头柜上,找到一支口红,直接把银行卡号画在墙上:“如果我明天中午之前没有收到十个亿的税后款,你们就不用付钱了,我就当做了一次义务工,你们也不用最付三十多亿的钱,我呢,再去找愿意付我钱的人。这样,你们可是赚一哟--” 说到这里,荣志豪指了指家茂林:“你再去医院查查,你的寿命,又多了三个月,而且,这几天你都不会再痛,也能吃能喝了,呵呵--” “再见吧,我相信,门口已经有警察在等着我了!”说完,没有再理目瞪口呆的夫妻俩,直径向门口走去! 第五十五章 十亿到位 “呵呵,没有狙击手,比我想象的要温柔得多!”一出大门,荣志就发现门外有四五辆警车静静地停在马路对面! 中州,天子脚下,就是不一样;没开警=灯,更没有警报,证明他们不是在执行任务。 看到这些,荣志豪的心里,就感觉到舒服。 的确,荣志豪已经修到荣辱不惊,但如果碰到不顺心的事,心中也会不快,虽然他能很好地压制,但也仅仅是压制。 所以,荣志豪的理解与禅学理论产生的冲夺,更是与道教理论风马牛不相及。 人怎能无情?人怎么无欲? 他相信,就算是尊主,也不可能无情,否则,他就不会去关心自己的宇宙了。更别说是普通的神仙佛圣。 与之比起来,荣志豪更喜欢圣,也就是儒教理论:用辩证理论引导,用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去站在对方的角度看清曲直,解开心结。 他不相信以儒起家,就不能修佛修仙,更别说是神了,神是以肉身成神,所以,与任何教义都没有夺,但佛道儒三家,就要讲究一个“度”字,至于真正的尺度,每个人都不同,全是凭各人的悟性与对生活的理解! 见荣志豪从大门出来,在第一辆车上,下来了一个人,直径向荣志豪走了过来。 来人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龙行虎步地来到荣志豪的跟前立正,但并没有敬礼,但就这个立正,让坐在车上的其它警察眼中,透出惊讶:这个荣志豪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我们的局长都那么地尊敬? 二级警监? 哦,对了,他应该就是中州局的局长了,比耿建明多一星,这里的级别,本来就是比中州高一级! “荣志豪先生,我叫牧新航,认识你很高兴!听说您跟我们局里的同志有些不愉快,我在这儿,向你道歉!” “什么?”荣志豪本来想说,我可是高兴不起来,但对方如此态度,他再也说不出口。 然而,对方虽然恭敬,但却严肃,因此,荣志豪接口道:“道歉就不必了,我希望警察对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不要假借人民给的权力,狐假虎威!” “我记下了,一定好好整顿!荣先生,有人让我来请你!” “请我?是谁?是谁出卖了我?” 听到“出卖”这个词,牧新航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只知道有人请您去,但……但是谁出卖了您,我真的不知道!” “哦--”荣志豪没有强求:“但我还有事,我要赚钱!” “赚--钱?”牧新航突然相信了越州局耿建明的话了,荣志豪凭什么赚钱?除了救人,好象没有别的路数。 牧新航对耿建明的话,根本就没有相信,耿建明请求他帮忙照顾,他也只是一笑了之,放便的时候,照顾一下不是不可以,但如果犯了法,那就对不起来。荣志豪是谁呀?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而已。 但前几天接到上级命令,说是一发现荣志豪,要好好把他请来,还说是一号首长的意思,这让牧新航不得不重视。 但命令是下给他的,也算是机密,所以,他并没有通知全局,否则,荣志豪一住进中州饭店,他就马上知道了。 要是今天没有发生警员枪击事件,要是自己不是恰好在局里,可能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荣志豪已经到了中州。 “荣先生,是……是一号首长请你!”万不得已,牧新航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一号?哦,我知道谁出卖我的了!”荣志豪略作沉思:“对不起,我得先赚钱,我最早明天下午才能去。” 牧新航为难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荣志豪,竟然敢对一号首长的邀请也推三阻四:“那……那好吧,对了,荣先生,你住在中州饭店,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保护我?”荣志豪想笑:他不是在保护自己,而是需要自己动向的第一手资料! 在窗口看着的山涪秋,原本以为荣志豪会被抓到公安局去的,没想到局长亲自来了,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作为二级警监,很少平民认识,但家家是谁呀! 山涪秋回过头来,一边让女佣给家茂林准备吃的,一边苦着脸:“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呀?明天中午就要十个亿……就为了警察到这儿,他又加了十个亿,这可怎么办呀,茂林!” “他怎么会这么不讲道理?警察冲进来,他就多要十个亿?” “他出门看见了警察,让我叫警察走开,否则就加十个亿,我哪敢让警察走呀,所以……所以……” “哎--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算了,我们已经赚了,多赚了几个月的活命。” “我不!”山涪秋哭叫道:“他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我们明天就给他打十个亿,到时候就不给了,税收也让他自己交去,看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呜--” “你看看这个!”家茂林掀开被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拿出来的!” “如果我告诉你,他轻轻地挥手,我就睡了过去,根本不知道痛,等醒来非但没有一点儿不适的感觉,而且还混身轻松,你怎么想?” “那又能怎么样?反正,我们给都准备给他十个亿了,等你好了,量他也不敢再来要,反而我们可以告他敲诈,让他把拿走的钱,都吐出来!” “哎--女人呀!你真的是只要钱财不要命,你看到刚才的警察怎么会把自己打伤的吗?警察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却什么事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直到现在,山涪秋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说明了他想要我们的命,谁都保不住!” 本来就脸色不好、血气不足的家茂林,脸色更是难看:“接下来的事,你看着办吧,要没钱呢,就随他去吧,不必管那个荣先生了。如果要我的命,我们就准备卖公司吧,反正,剩下的钱,也够我们过几辈子的了。” 他到是想得开,但想不开又怎么样?想活命就得花钱。 说完,家茂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把房间打理干净吧,如此血腥,你不难受呀!”眼看着一辈子打拚下来的基业就快没了,他能不烦吗? “他要我们的命,谁都保不住!” 丈夫的话,对山涪秋触动很大,回想起那个枪口对准荣志豪的警察,她更是心有余悸:“可能他要我们的命,一个眼神就够了……” 第二天早晨,山涪秋第一时间赶到了公司,但凑钱并不顺利。 哪一家公司会把现金存在银行呀?所有的钱,都在周转中呢! 家茂林猜测得没错,公司能动的钱,只有七个亿! “先把七个亿打到荣先生的卡上,你马上派车过来接我!”躺在床上的家茂林向妻子发出了命令。 当家茂林惨白的脸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他的一对儿女既是惊愕又是惊慌。 父亲应该躺在床上,靠杜冷丁止痛才对呀,怎么跑到公司来了? 他除了脸色有些难看外,没有一丝疼痛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们不想我活下去了……”面对这一对儿女,家茂林第一次用如此冰冷的眼神,如此冰冷的语调:“就算我把公司全卖了,除了花去我需要的钱,也够你们花一辈子的,没想到呀……” “现在,我命令你们,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在十二点以前,凑足三亿,打到荣先生的卡上。”说完,对妻子道:“我们走!” 坐上车子,没等妻子问,家茂林急急道:“去中州饭店!” 十一点整,中州饭店,荣志豪的房间。 “荣先生,剩余三亿,十二点钟以前,应该能打到,税收您别担心,我们会与税务局协商月底给交纳清的。”虽然身体无力,但家茂林不敢坐。 “‘应该能打到’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可能打不到?”荣志豪的话,虽然充满讥笑,但他的表情,却永远那么地平淡:“你们放心,如果十二点钟没有十亿到我卡上,我会把七亿如数转还给你们公司帐号!” 荣志豪的话,转达一个信息,那就是:说过的话,不会改! “不,不,不……”家茂林苦苦一笑:“就算没打到,荣先生也不用把钱转回去了,就算没有公司,家里的存款及收藏,也够我妻子的今后日子了,对我来说,钱还有意义吗?七亿元,就算是报答荣先生的续命之恩吧!起码,您让我在剩余的时间里,能够吃好喝好!” “你想通了?”荣志豪的眼神怪怪的。 “还用得着想吗?知道吗,荣先生?我曾经有一对令人羡慕的儿女……” “你坐!”荣志豪不用想都知道他的公司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想听下去:“养不教,父之过!别去怪你的儿女!” “您说得对,是我的错……” “好了,如果钱没到,我也不退还了,不过,如你所愿,在你有生之日,我会让你吃好喝好。”说完,荣志豪一掌拍向他的胃部,把一小团灵气,送到胃里。 家茂林的脸色,由惨白,慢慢变成玉白,双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家茂林立即生出渴望进食的感觉,好象马上就能吃下一头牛! 他把头转向坐在身边的妻子,象似在赞叹,更象是在警告:“看到了吧?这就是荣先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涪秋越来越不安,到是家茂林,经过了这件事后,想开了很多,他安慰妻子道:“这应该就是常人所说的命!我们风光了那么多年,应该够了,你也别太难过,我不在了,你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听了丈夫的话,山涪秋默默地在抽泣着。 终于,在敲响十二点前的最后二分钟,荣志豪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余额三亿到位! 荣志豪看了显示屏一眼:“好了,既然你们在这儿,我就不去你们家了,就在这儿治疗吧!” 荣志豪让家茂林转过身子,也没有让山涪秋出去,抓住家茂林的双肩,把自己的两个劳宫对准他的一对肩井……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好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荣志豪的两鬓开始花白,本来俊美的脸,开始干瘪,仿佛一下子老了三十岁! 终于,他疲惫地收回双手:“好了,我亏大了!” “谢谢荣先生,您放心吧,我们不会忘记你的!” 这不废话?多一个荣志豪,多一条命,谁愿意忘记他。 到是山涪秋惊讶的张大嘴,直到丈夫站起来碰到她,她才反应过你,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我应该向你们要一百个亿、两百个亿的!”荣志们淡淡地笑道。 一百个亿、两百个亿? 家茂林与山涪秋傻眼了,他们哪儿来的一两百个亿呀? 但如果荣志豪真的向他们要,他们能不给吗? 第五十六章 泛舟青阳湖 “我说的没有过分!”荣志豪依然带着笑脸,看向山涪秋:“因为你,我将要面临多少麻烦,但你们公司,因为我,将会如日中天!” 有惊讶,有不安,更有不可思议惊喜,家茂林夫妻俩的表情,非常丰富。 荣志豪不想多解释:“你们回去就知道了,现在只要你们开口借钱,不费吹灰之力,只要你们开口,只要对方有!” “真……真的……”夫妻俩都有些语无论次,他们既希望,又不敢相信。 “好了,你们去吧,我希望余款不要再等两年,你们尽快给我打过来吧。” “哎--哎--我们一定尽力!”家茂林应声喏喏地拉着妻子,退出了房间。 “走开,让我来开!” 来到自己的车前,家茂林孩子般地拉出司机:“你坐后面去!” “牧局长,带我去见一号吧!”家茂林夫妇走后,荣志豪拨通了牧新航的电话。 “哎--哎!”牧新航应声连连:“您稍等,荣先生,您现在在哪儿?” “中州饭店!” 不到十五分钟,牧新航就来到了荣先生的房间。 “荣……荣先生,你这是怎么了?”看到苍老、疲惫的荣志豪,牧新航不敢置信。 “走吧!”荣志豪站起身子:“带路!” “荣先生,一号首长可没有召见我哟!”带着渴望与想往,牧新航挽惜道。 “那……” “你稍等,专车马上就到!” “哦!”荣志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怎么把这些程序都忘了呢? “想喝点儿什么?” “不,不,不,荣先生,我给你带了几个盘桃,让您偿偿鲜!” “盘桃?”荣志豪笑了:“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自己来中州,耿建明也肯定来过电话。否则,自己不会安宁那么多天的,于是,他单刀直入。 “呵呵,是这样的……”牧新航指指自己的前额:“这里有一颗六九式子弹弹头,您能不能……” “我靠!”荣志豪差一点儿又骂娘了:“耿建明出买了我多少?” “他……他并没有出卖你,他只是说,可能您能帮到我,我还想不明白能帮到我什么,直到知道您给家茂林治病,我才反应过来!” 牧新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本来,不应该让您帮忙的,但医生说,弹头离大脑太近,手术肯定会损伤脑神经,但它呆在里面,经常疼痛难忍,而且,一思考问题就更不得了,所以……所以……” “躺下吧!”荣志豪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他不好意思躲,这应该是为国为民留下的伤。 与对付家茂林一样,荣志豪轻轻一拂,让牧新航进入梦乡,直接在子弹入口往里,割开。 他不是象医生一样取出,而是让弹头自己退出,伤口离大脑还有差不多一公分呢!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这一次牧新航的血流了不到一两,那象上一次,家茂林一差不多流了两斤? “这……这就好了?”牧新航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额头:没有伤口。 再看看床上有一滩血,还有一颗弹头,这应该是荣志豪不想血污太多的地方,既然床单上有血,就把弹头直接扔到上面了。 虽然这种手术损耗不到荣志豪的神力,但只为刚才太累,所以,面对牧新航的千恩万谢,他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守口如瓶!” 他知道这句话没有多大作用,就象耿建明,但能够让他们透露消息的对象,肯定都是与他们有着过命的交情。 “荣先生,荣先生--”从卫生间出来的牧新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激动地反复叫着。 正好这个时候,房门敲响:“是荣先生吗?请您下楼!” 荣志豪看了一眼牧新航,指了指床上的那滩血:“这儿交给你了,别让服务员骂我!” “一定一定,您放心吧!” 走到门口,荣志豪再次留住脚步:“守口如瓶!” “是!” “守口如瓶?”荣志豪的这四个字,让来接他的秘书一头雾水! 一个小时以后,车子缓缓开进了依山傍水的院落,荣志豪打开车门,一阵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神气都为之一爽,不禁叹道:“真是琼楼玉宇呀!” 充满古色古香的建筑,大门敞开,门后,一面精美的屏风,挡住了视线。 “呵呵--喜欢吗?你可以常来!”屏风后,踱出俩个人,他们面带微笑,一号首长的声音慈和;俩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出轩昂的气势,却祥和而不凌人,如春风拂面。 “首长--”惊讶中的荣志豪不由自主地立正。 荣志豪没有真正见过,但就算他并不经常看电视,无意中,也见过多次,能不认识吗? “呵呵,是荣先生吧?欢迎欢迎!” 荣志豪深深地向二人分别鞠了一个躬。 不是荣志豪胆怯,更不是他想巴结,他的这一躬,是感激,也是尊重;是为自己,也是为全国的人民大众。 有这样一个繁荣昌盛,顶立于世界的祖国,与他们呕心呖血、夜以继日地日理万机,一心为国为民密不可分;就算是仙凡有别,荣志豪对他们,同样是发自内心地尊重与感激! 树高千丈,落叶归根。 什么叫祖国?什么叫故土?哪儿才是家园?华夏才是永恒! 握着首长有力的手,荣志豪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算他可以藐视一切凡界,同样感觉到拘束。 “呵呵--与甘先骐描述的有些出入呀,他说你可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毛头小伙子哟!”二号首长戏道。 “对不起,首长!”荣志豪对自己现在的精神面貌感到羞愧,他知道这是很不礼貌的,但首长召见,都拖了一天,已经很不礼貌了,这也是无奈之举。 “荣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屏风后面,再次走出一个人来! “甘州长--甘先骐……”荣志豪的面色,突然变得冰冷,就连他永久挂在脸上的微笑,也收了起来:“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对不起,荣先生,真的对不起!对党,我……我不能……”甘先骐面对荣安然的责问,他并没有羞愧,却十分尴尬地搓着双手,不知道怎么解释。 荣志豪对甘先骐的态度,让俩位首长感觉莫名其妙:甘先骐大小是个州长,不说他曾经造福一方,他的官衔是明摆着的,多少人见了他都是低首弄襟、局促不安,他到好,象是训教一个小学生。 荣志豪明显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你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整个地球吗?”他的声调并不高,但却非常严厉。 “什么?”甘先骐的面色变了;就连一、二号首长,也不解地对示了一眼。 “荣先生,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二号首长问道。 “哎--”事已至此,荣志豪又有什么办法?好在他早就看开,早就相信了“缘”。 “解释起来,非常麻烦。”荣志豪看了一下四周,见大多花草都是盆景,更换并不麻烦,也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在首长面前盘坐了下来…… 平静的空气,随着荣志豪的入定而开始流动,从缓到急,十分钟后,他们都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一刻钟后,四周的花草开始枯萎凋零。 “这……” 荣志豪收功站起,依旧冷冷地看着甘先骐:“你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甘先骐没有回答,一号首长与二号首长对视了一眼,反而先异口同声地发声,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 荣志豪并没有去细想首长为什么这么说,他对甘先骐继续道:“如果我再坐几个小时,这,这,还有这些,方圆几十公里,都将会是寸草不生!” 甘先骐一言不发,他惊愕地张大了嘴。 “那现在我们四周的树木……”二号首长再问道。 “不会有事,就是可能有些根势不发达的树叶,可能会泛黄几天!但这些花花草草……” “哦,没事!”二号首长大度地笑了笑;笑容中,并没有多少的惊讶。 “这一下你明白了?”荣志豪瞪了一眼甘先骐。 甘先骐这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荣志豪再三教戒一定要保守秘密,他原以为仅仅是为了不受不必要的打扰;危害整个世界,只是危言耸听,他真的没想到。 但就算想到了,他又能怎么样?一号首长以组织的名义,亲自问他,他必须对组织襟怀坦白…… “荣先生,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甘先骐讪讪笑着,他蹩足地引开话题。 荣志豪再次瞪了甘先骐一眼,叹了一口气:“付出了点儿代价,赚了点儿钱!”说完,把头转向首长:“二位首长,我需要一些时间……” “嗯,好!”一号首长毫不犹豫地答应:“你需要去哪儿?” “海上,我需要一个直径百公里的海面!” “去青阳湖,可以吗?”二号首长问。 青阳湖就是中州的邻州青州。 “可以!” “那我马上派直升机送你去。” “不用!”荣志豪知道,面对一号二号首长,他所有的秘密,都保不住,而且不应该保留:“如果您能有一艘舢板……”他不能凌空冥想。 “湖边,会有冲锋舟等你!” “谢谢!” “但你得回来!”二号首长都在看着荣志豪,意味深长地说道:“祖国需要你!” “我明白,慢则一月,快则半月,我就赶回来!”荣志豪理解道。 “呵呵,到时候你可以直接进来,不用通报!”一号微笑道。 “我走了!” 接他来的车子都被打发走了,只有一、二号首长与甘先骐,荣志豪没有留手,直接在他们的面前消失。 “这……”甘先骐惊愕得合不拢嘴;反而俩位首长,仅仅只是相视一笑。 冲锋舟早已发动着等在湖边,为了不惊世骇俗,荣志豪分分钟就学会了驾驶,直接把驾驶员赶下了舟。 简单的操作一看就懂,荣志豪也不管驾驶员站在岸上喋喋不休,一加油门就飞了出去。 他才不在乎油能开多少公里,对他来说,不用油都能开,而且不比用油料慢。 已经看不到湖岸,荣志豪直接关掉发动机,微微输出灵力,小舟又开始向前无声地滑去。 荣志豪并不急,他首先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泛舟一碧万顷的青阳湖上,荣志豪感到心旷神怡,心中对儿子的思念、对甘先骐的憎恨……很快放了下来,心中唯一不理解的是:首长好象知道了些什么! 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荣志豪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时机一到,自然就会明白。 荣志豪放开神念,确定已经到了湖中心,才停下小舟。 “好一个青阳湖!”荣志豪心中叹道。 方圆万里,长烟一空,碧波粼粼,水天一色…… 轻轻地舟头不到两平方的三角甲板上盘坐了下来:“不知道能不能回到二十一二岁的模样?” 也许…… 荣志豪甩了甩头,抛开一切,进入冥想。 第五十七章 交谈 “不错!” 半个月后,荣志豪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恢复到了巅峰,慢慢地收了功。 因为儿子,他不想太早地渡劫。 让荣志豪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次赚钱,看似有损,实则有益,自己吸收灵气的速度,快了几乎一倍有余。 他庆幸:幸好自己在湖心,幸好青阳湖足够大,否则,深度冥想将会损伤到湖岸植被,因为,他的吸纳半径,起码要有五十公里。 收功后,荣志豪把冲锋舟滑回岸边归还,就直接回到了依山傍水的院落。 首长办公楼门口,本来空无一人的大门口,因为荣志豪的出现,突然出现了两个西装革履、身高一米九零的彪形大汉,冷冰冰的脸上,充满警惕,黑洞洞的枪口,分别对准了荣志豪的眉心与左胸。 荣志豪知道周围还有更多的枪口在瞄准看他,只要他有一丝不善的举动,他将要面对的,是无数的无声子弹。 荣志豪并不在乎子弹的攻击,但他不是来闹事的。 他阳光地一笑,并没有开口,只是转身让自己背对着门,轻轻地抬头看向天。 “荣先生--”不到一分钟,甘先骐从里面走了出来:“请你等一回儿,首长需要先忙完事。哟,荣先生,看到你恢复了,真好!” 发生在荣志豪身上的事,甘先骐已经开始麻木,对他从年近半百,恢复到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还是惊讶,但脸上却没有多大表现。 “你怎么还在这里?”看到甘先骐,荣志豪非常奇怪:“还不回去好好当你的官,去造福一方百姓,在这儿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甘先骐没有一丝失落。 现在的他,虽然名声没有以前响亮,但却成了首长的马前卒,他感觉到万分荣幸,因此,对荣志豪更是感激无比:“荣志先生请--” 俩名彪形大汉早已无声地消失,但荣志豪清楚地“看到”,四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淡淡一笑,跟着甘先骐走了进去。 荣志豪环视了一眼富丽堂皇,却不失典雅、舒心的大厅看了一眼,就坐了下来,接过漂亮年青的服务员递过来的香茗,轻轻呡了一口,就收回了目光。 一切凡俗的美丽,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 荣志豪这坐,就是六七个小时,害得甘先骐肚子“咕咕”地叫,却不敢挪动半步,也不也发声;他怕荣志豪等那么长时间而生气,所以,更不敢打扰双目似闭非闭的他。 终于,首长爽朗的笑声从拐角的走廊传来,坐立不安的甘先骐,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让你久等了,荣先生!” 一号首长没有“对不起”这种虚伪的客套的话,让荣志豪感觉到特别亲切。 “首长好!”他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拐角处,走出了一大帮人。 “这……”一号与二号对视了一眼,俩位从来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动的人物,脸上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真的就是半个月前见到的荣志豪?”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一号首长热情地握住荣志豪的手。 他并没有多问,只是再次深深地盯了荣志豪一眼。 “这是空军一号,这位是海军一号,陆军……火箭军……国防……公共安全……” 其他人,并没有见过荣志豪半个月前的样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他们只是奇怪:为什么一二号首长对一个毛头小伙子这么热忱! 全是一号?有大事发生吗?荣志豪边握手,边想着。 “上次你来,都没有好好请你,今晚就与我们同进晚餐如何?我肚子都饿了呢,呵呵--”首长的说话,总是那么随和而亲切。 “真的有点儿受宠若惊!”荣志豪说出的心里话,虽然他并没有什么胆怯,但他真的感动。 他的感觉非常灵敏,这一刻,他感觉到首长把他当成了朋友,当成了亲人。 是的,他把全国人民都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调整了一下心理上的波动,荣志豪微笑着:“非常荣幸能与首长共进晚餐。” 说完,在一号的示意下,荣志豪落后半步,跟在一二号首长的身边,向餐厅走去。 从在一号与二号的中间,一号首长首先把放在自己面前的第一份晚餐推到了荣志豪的面前;他的真诚,让荣志豪说不出感谢的话。 菜--都是家常非常普通的菜,普通到连全国每一家百姓都能吃得起的菜。 此时此刻,荣志豪想到的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是乐而乐”这句话,从一号开始,依次看着一个个首脑人物…… 他们每一个人,没有一分做作,不带一分高傲,没有上下级之间的尊卑,更没有人与人之间的顾忌与提防,他们就是一家人! 这就是我们华夏强大的源泉--天下一家! 见每人面前都放好了晚餐,在首长的示意下,荣志豪拿起了快子…… “好吃,没想到,最简单的菜心,都可以这样烧!”荣志豪浅偿了一口,赞中不绝。 荣志豪修真前就喜欢烧菜,修真以后,更是看遍并记下所有的食谱,虽然不能说对烹饪很有研究,却是非常了解。 “呵呵,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特权!”一号笑了笑,示意荣志豪吃饭。 这算是特权吗?让首长吃好休息好,这可是全国人民的心愿! 荣志豪能说什么?他只是默默地吃饭;这一刻,他忘了自己已经不是凡人,心中的激动,久久无法平静。 “我怎么会这么激动?”内心深处,荣志豪对自己的心境感觉到迷茫……看来,我还需要历练! 这是一曲《高山流水》,餐厅轻轻地音乐声,仿佛在抚平着荣志豪的心境。 随之,荣志豪的脸上,又挂上了自然的微笑。 晚餐宁静而舒心。 饭后,各部门首长一一告辞而去,二号首长却留了下来,并留住了荣志豪。 荣志豪奇怪地看了一眼并没有离去,却象跟屁虫似的甘先骐:他…… “坐!” 回到大厅,一号客气地让座。 荣志豪刚一坐下,就闻到了茶水的清香。 “有茶,也有酒;你喜欢哪种?”二号笑道。 “这次喝茶,下次喝酒!”既然首长没有把他当成外人,荣志豪也就不再客气。 “说对了,我希望你能成为我这儿的常客!”一号笑着呡了一口清茶:“东海上的不明飞行生物是你吧?” 一号的单刀直入荣志豪非但没有感觉到交浅言深,更是给他一种上亲切。 “这……” 不是荣志豪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自己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犹豫的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识海中的天道制约似乎有些松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解地看了看一号与二号首长,双目不充满狐疑! 荣志豪奇怪的表情,让俩位首长有些茫然,他们再次对视了一眼…… “呵呵--”二号首长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们对你已经非常了解……” “你从小开始,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非但学习不认真,而且还时不时地给老师出难题!总是别出心裁地寻来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来为难老师。” “你总是在大家都认为是正确的问题上,寻找否定依据。因为你从小就发现了,许多正确理论,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也就是说,答案并没有让你信服。” “久而久之,你的逆反心理越来越强,从中学开始,你就有了佛教禅理上所说的‘魔障’;没有人知道你每天在想些什么,因为你对生活中的一切,都充满了疑虑!” “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开始寻找自己的路;所谓的路,应该就是你的梦想、理想,但你思想一直在徘徊中,你确定不了你自己的路。” “有一点你比其他人优秀,在中学的时候,你就开始怀疑人为钱而奔波一生是不是值得,钱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你并不缺钱,但也没有太多的钱!” “没有自己的目标,你感觉到前路茫茫;你父母出事后,你在失去金钱资助的同时,也失去了人生的信心,你整天泡在网上,却没有荒废在游戏上,你开始看不着边际的玄幻,你着魔了,你爱上了它,你开始怀疑上写的情节的真实性,因此开始注意修真理论,慢慢地着了迷,越来越觉得修真的存在,强烈的逆反心理,还有你那不服输的性格,让你彻底否定科学,开始偿试修真。” “通过各种偿试,你还是一无所获,但偏激的心理,让你越来越犟,与是,你下定决心:要么,一事无成,要么一鸣惊人。” “从那时候起,你开始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你的思维,你的行为,你的理论,让你得到了‘异类’的绰号” “但你并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 “久而久之,你的同学、朋友,离你越来越远,你变得完全孤立,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好在符仪兰小姐因为你的与众不同而看上了你,并与你结为夫妇。” “但生活永远是生活,这是一个平凡人一般思路,而符仪兰没有想到的是,你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所以,发现你与现实格格不入的时候,她最终还是离开了你!” “其实,她的离开,对你来说,却是好事;因为她的离开,你终于真正地下定了决心,从此断了俗念,一心向道,但是,你儿子,却成了你唯一的牵挂!” “孩子是父母的梦,表面上看起来,你与符仪兰仅仅是为儿子起名这个微不足道的问题闹到离婚,有些可笑,但儿子的名字,却寄托着你们双方的心愿。” “这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拂逆你的妻子,让你的妻子感觉到你的无理与距离。” “她把给你的富裕生活当成了一种恩赐,她没有想到的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你需要的,只是有一口饭吃,能够不饿着。” “但无论如何,你都非常感激妻子,让你不必为了生计而去浪费不必要的时间。这也是你为什么一直以来,妻子说什么是什么的原因。” “你之所以为儿子的一个名字而耿耿于怀、不惜与妻子分手,原因有二:一是你已经感觉到,你与妻子并不是同一类人,二是你对自己对玄学的追求,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你害怕自己不成功,害怕自己在玄学的追求上,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你希望你的儿子继续你这一辈子可能走不出的路,希望他能根据你的思路,继续探索下去,也就是说,你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儿子身上。虽然在你的潜意识中,儿子路,应该由他自己选择,但你还是为儿子设定了方向。” “你的儿子荣安然非常特别,他天生的对你有科学上解释不出来的感应。” “在他婴儿的时候,你天天晚上在楼下默默地思念儿子,而你的儿子,却同样感觉到你的在在!” “我们还知道,你的儿子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是自闭,唯独在你的面前没有,这也是你儿子为什么三岁还不说话的原因。” 说到这里,二号首长淡淡一笑:“这就是宗教理论上所说的缘!” “首长,您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可以说,当时我选择修真这条路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直到后来才想通,但却没有首长分析的那么准确、透彻。连儿子的事,我也是日思夜想,很久以后才想通的!”荣志豪愕然道。 “别忘了,我们有心理学专家!”一号端着茶,慢条斯理地笑道。 “哦,也是!”荣志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最终是科学理论,让我叛离了科学;因为,我发现,我在学校里学的大部分科学知识,都是伪科学,它的正确,是有时间性的!” “哦,这句话怎么说?”二位首长饶有趣味地问。 “比如,老爷庙之谜的科学解释!” “老爷庙之谜?有什么不对吗?”显然,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首长,也知道这些。 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鸡毛蒜皮,他们不得不让荣志豪敬佩! “真理不等于科学,科学也不等于真理,但无形中,人们把真理与科学划上了等号。”敬佩中,荣志豪突然离题千里、答非所问:“科学也罢,真理也罢,许多理论都是相对的,都是有时间性的,也就是说,许多理论根本就不科学,科学家的猜想,与迷信的猜测没有什么不同!” “应该说,我的逆反心理,也从这儿开始:为什么科学家的猜测,就有道理,而玄学上的想象就没有道理、就是迷信?科学的不断进步,不就是建立在对未来的猜测与不断地实验、偿试上的吗?而今天的社会上,把金钱看得那么重,一切注重效益,而效益并不是金钱呀!经济效益仅仅是其中之一而已,还有社会效益,还有未来效益呢?” 荣志豪的话,让俩位首长真正摸不着头脑:他想表达什么? “天圆地方……” 没等他们想明白,荣志豪又蹦也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因此,他们干脆什么都不问,静静地等着荣志豪的下文! 第五十八章 密地 “天圆地方,在当时应该是真理,这应该就是现代人的科学理论,但最后却发地球是圆的!科学家都说月亮是地球的卫星,但现在,却有材料证明月亮比地球多活了五亿年,那么,月亮在成为地球的卫星之前,又地什么?” 看着首长疑惑的眼神,荣志豪轻声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二位首长,人类的最大梦想是上天,但随着科学的越发达,宇宙给人的疑问就越多!我也同样,探索的理论越都,同样却是越来越迷茫!” “我选择了捷径,因为,我感觉到,就算科学发展到可以有能力进入太空,地球上的资源,也不足以让人真正进入宇宙。” “于是,我猜想:如果万有引力不存在……星球之所以有引力,是因为星球拥有思维,如果我们能够阻断引力,如果接收定向引力……” 二位首长轻轻地品着茶,静静地听着…… “我知道,没有科学,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拥有了自己的梦,为了坚定我的道心,我无不在鸡蛋里挑骨头,一心背叛科学--哦,不,我把科学当成了我道心的试金石,想方设法地否定科学……” 很显然,荣志豪也知道自己离题了,为了不浪费首长的时间,他话题一转:“我成功了!现在,我可以说,我找到了上……上……” “卟--”一口鲜血从荣志豪的嘴里喷出…… “这……” “快,快,快叫医生!”首长有些关键。 “不!”荣志豪阻止了急忙离开的从暗处出来的一个警卫:“放心吧首长,我没事!” “哪--这--到底是……” “天道制约!”荣志豪擦去嘴角的血迹:“弄脏了地毯了!” 荣志豪的话刚说完,神识海里突然响起了富原平懒洋洋的声音:“你又来了!” “但我刚才感觉到了天道制约的松动呀?”荣志豪不解地问。 “那是对谪仙!” “谪仙?” “这是凡人的说法,他们本来就是仙,只不过是重回人间历练而已,就算你不说,他们的意识迟早总会觉醒,所以,告诉他们,天道不会制约!” “他们?你是指……” “是的,就是你面对的一号与二号!” “他……他们本来就是仙?原来是这样呀--” “好了,以后别自讨苦吃了,能不说就不说,一切随缘!” “哎--”荣志豪本来还想问点儿什么,但神识海中,却是一片死寂! “这……”对荣志豪魂不守舍,以及刚才的话,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因为,荣志豪的那一口鲜血太令他们惊愕了。 荣志豪的一口鲜血,没有一丝血腥味,却飘来一丝淡淡的清香,让人全身舒泰,他们赶忙制止了前来清洁的服务员:“你们退下吧!” “荣先生,你没事吧?”二号首长关心地问。 “甘州长,请你出去了,还有你们--都出去!”荣志豪指了指暗处的服务员与隐藏的几名警卫! 见俩位首长肯首,所有人都退出了大厅,只剩下荣志豪与二位首长。 “还有你们--都出去!”大厅里已经看不到人,但荣志豪还是盯着墙角:“你们四个也出去!” “出去吧,听荣先生的。” 随着一号首长的声音落下,远处四角上,出现了四个犹豫的人影。 荣志豪笑了笑,对其中的一个招了招手,让他来到跟前…… “噢!” 随着荣志豪的手,伸进了他的衣襟,这名站在荣志豪面前的保卫面如土色,嘴里短促地发了一半的声音,被卡在喉咙,眼神里流露出无穷的惊恐。 他眼着着荣志豪从自己的身上,取出手枪,并把子弹推上了膛…… 他不是不敢动,更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发不出声、动不了! 只见荣志豪把枪口顶在自己的太阳上,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奇迹发生了-- 子弹横穿过了荣志豪的脑袋,荣志豪却安然无恙在站在那儿,并随手招回了快要撞到墙上的弹头,漂浮在了他的掌上! “这……”四个保卫同时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们见鬼了! “哈哈哈哈--”一号首长爽朗的笑声随之响起:“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荣先生--我们的同胞!” “同胞”,这是一个最亲切的词。 “是的,我也是华夏的子民!”荣志豪边说边把手枪递还给保卫:“你们都出去吧!全退出外墙二十米!” “听荣先生的!”二号补充了一句:“刚才看到的,是绝密!都记住!” 四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离开了大厅。 肯定了别人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后,荣志豪再次开口:“……我成功了,我找到了上天的路!” 这一次,轮到荣志豪惊愕了,因为,俩位首长没有一丝惊讶,他们只是淡淡地笑着! “这么说,东海的UFO生物就是你了?”二号问道。 “应该……是吧?!是出现过两次吧?” “对,第一次时速近一百六十公里,第二次更快!”二号道。 “是,是我们!” “你们?” “是的,是我和我的儿子;第一次是我儿子,第二次是我去找我的儿子?” “你儿子?荣安然?他三岁都不会说话,去年他才六岁吧?” 一号一直在边品茶,边聆听着。都是二号首长在问。 “是的,因为,我猜测的都没错,所以,他……他比我更……”说到这里,荣志豪突然神色黯然! “怎么了?荣安然出事了?” 虽然荣安然是第一次出现在海上的,但因为他是喝饱了水被人救回来的,谁会想到他是装的?因此,因为年龄,调查的人,把精力全部集中在了荣志豪的身上。 “是的,他爆丹了,本来,他已经超过我了的……” “那他现在……”二号关切地问! “路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不谈这些了,首长,不知你们传召我来是……” “不急,不急,荣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天道制约是什么,荣安然爆丹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天道制约是指仙凡有别,仙神之事,不能告知凡俗之人,否则,会受到天道反啮,我刚才就是!” “那你刚才让他们出去,难道可以告诉我们?” “你们本来就是……就是……”荣志豪知道自己又碰到了天道制约,他赶紧更换一种表达方法:“你们是天子,所以,可以!” “天子?”惊愕之余,一号反复地念着:“天子--天子,天之子?……” 念到这里,突然想到党章:“呵呵,不想这个了,看来,我们有些也不应该知道,但荣先生,你能不能把我们可以知道的告诉我们?对了,比如,你说你儿子的爆丹,是不是丹田爆碎?” “是的!” “那荣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练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能够一苇渡江了?你在江海用的就是这种功法!还有,你刚才对我们的警卫,是不是使用了隔空点穴?”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点穴?呵呵--”荣志豪心道:“看来,首长是从武学上去看问题。” 荣志豪神色一肃:“我是修真!” “修真?凡人真的能修仙?” “能,只要有仙缘!”荣志豪道:“我只不过比科学先走出一步,科学上,不是猜测我们地球可能存在过修真文明吗?其实,这种猜测是对的,修真文明真的存在!” “哦,荣先生,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我是偶然被一本有关于宗教起源的书上看到所有宗教起源于喜马拉雅山这句话点醒的,这种点醒,其实就是悟,是一种缘!后来,我又看到一本书上随手写到了大禹治水的时候,经过西藏,发现有人吸风饮露;因为这句话,更让我坚定了信心。” “于是,我偿试意守丹田……我成功了!我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我每次悟到的东西,大多是对的!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荣先生,你修练到现在,用了很多年吧?” “十多年了!满打满算,十二个年头吧!” “十二年了?那你的儿子……” “只有成年人,才叫男人女人,而不管是男童女童,都叫儿童!这一些是我从修真条件上想到的,因为,古代修真,需要儿童十四岁以前入修!而现在人的发育年龄减少了,但十二岁以前,也应该是阴阳没分的!” “哦,你是说阴阳没分,容易修练?” “是的!” “那你说,禅修,道修,儒修,有什么区别?” “禅修成佛,道修成仙,武修成神,儒修成圣!” “看来,荣先生,我们真的有事请你帮忙了!”一号与二号对视了一眼! “首长请指示!” “呵呵,不用这么拘谨。”二号站了起来:“我们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号也同时站了起来,八个警卫与甘先骐,也瞬时出现在门口。 在一号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一个小内厅。 他们刚刚站定,内厅的地面就开始下沉。 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荣志豪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站台,站台边,停着一辆五十米长的梭型轨道车。 荣志豪跟着首长走进车子,发现里面的空间非常大,宽度堪比小厅,长度更是几倍于小厅,被隔成一个个房间,里面物件一应具全,足可以让人足不出户地生活工作在里面。 轨道车平静地起动,从慢到快,让人难以觉察,但荣志豪却清楚地感觉到了车子的速度:它的最高时速达到了五倍音速,荣志豪不知道这辆车子,还能不能再快些,因为,到了五倍音速的时候,它的速度就不再提升,然后是滑行,最终减速停了下来;用时半小时。 这么快的速度,走了半个小时,这是在哪儿? 荣志豪清楚“不该知道的事,不应该知道”,这应该是国家机密,所以,他没有放开神念探察。 下车后,他们来到一个装璜与下来时差不多的小厅,但不同的是小厅整整升高了千米才缓缓停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在山上? 第五十九章 接受任务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带领着二十个年龄不一、高矮不同身穿迷彩军服的年青人,他们整齐划一地向首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最后同时把目光投向荣志豪:其他人,他们都见过,只有这个年青人觉得陌生。 他们看向荣志豪的表情各个不同,年青小的,透出兴奋,年纪中等的,有些木然,而年纪大的,包括那个精瘦的中年人,眼中透出疑虑! 他们一个个太阳微微隆,证明都是一个内家高手,连那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都不例外! 精瘦的中年人,更是在举手投足之间,透出飘逸与洒脱,还有那粗壮的手指与厚实的手掌,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力量! 荣志豪发现,这帮人,无论年龄大小,无不流露出阳刚的气质,特别是那个精瘦的中年人,炯炯有神的眼中,更充满精明睿智。但面对荣志豪,却充满高度的警惕。 “你们过来。”二号首长向那帮人招了招手:“这是一号和我给你们请来的导师荣志豪先生!” “导师?” 非但这帮年轻人与精瘦的男子感到惊讶,就连荣志豪自己都感觉到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导师了? 但荣志豪马上释然:为国家出力,那是每个公民的责任与义务。 “来,荣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二号首长指着中年精瘦汉子:“这位是弓摩涯先生,他来自于飞龙大队,他是这儿的临时教官!你们认识一下!” 荣志豪从弓摩涯的眼神是,看到了轻蔑、嘲弄与自傲。 的确,作为一个飞龙大队五号人物,曾完成过许多次别人认为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务。让他到幼龙大队担任临时教官,他感觉到非常憋屈,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导师是什么?一听名字就知道,远远凌驾教官之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想怎么的就怎么的,想教就教,不想教谁都拿他没辙,谁都管不了他,这就是导师。 “就你?”很明显,弓摩涯绝对不服,他似笑非笑地伸出手,与荣志豪握在一起…… “我们的教官怎么了?” “弓教官是怎么了,你看他的脸上……” 弓教官的上,冒出了汗珠,更让人奇怪地是,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骄傲,流露出来的,是无穷的惊慌与恐惧,是的,是恐惧,这是他就算面对生死都不会表现出来的! 这不是荣志豪在搞鬼。 荣志豪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他直接让自己的身体虚无! 虚无,就是什么都抓不到、摸不着,就象刚才在大厅里用枪对着脑袋一样! 弓教官存心想给荣志豪一个下马威,所以,他用了全身的力气。 这一握,可以让小溪中的鹅卵石化成齑粉。 他并不是想伤荣志豪,但他知道,由俩位首长亲自带人的人,不可能是银样镴枪头,而他绝对保证自己能收发自如。 没想到的是,他只是象小丑一样,使出吃奶的劲,却是什么都没有碰到。这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 “呯!”弓摩涯双腿跪地:“荣先生,荣师父,师父……” 弓摩涯不是傻子,他知道荣志豪这一招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顾一号二号就在身边,不管不顾地跪了下来! 弓摩涯在青龙卫队中,也算是排得上号的百名里天才,但因为他桀骜不驯,眼高于顶,如果不是下死命令,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敷衍了事,所有理由,都围绕着争取更多的时间冥想。 也真因为他操之过急,上次差点儿走火入魔,于是,上级就派他来幼龙大队担任临时教官,时间没定,其实就是看他的表现。 弓摩涯其实只有四十岁,但因为走火入魔,让他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面对二十一二岁的毛头小伙子,他当然不服气,所以,想给荣志豪来一个下马威。 用无组织无纪律来形容弓摩涯,一点儿都没错,这不,当着一二号首长的面,给荣志豪下跪,堂堂华夏军人,怎么能给人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荣志豪冷冷地看了跪在面前的弓摩涯一眼,淡淡地说道。 他也不喜欢这种人,在荣志豪的字典里,下跪、许诺、发誓是一种虚伪的应付。这种人,在他的思想中,应该属于自私、傲慢,而且不负责任,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见弓摩涯没有起来的意思,一二号首长就当作没有看见似地对荣志豪说道:“走吧,荣先生,虽然已经入夜,但今晚是十六,这儿的风景不错!” 荣志豪感觉到这里应该是山腹。 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行人来到大厅,窗外的月光依稀可见。 走出大厅,一阵凉风吹来,所有人都感觉到神气一爽。 大厅背靠大山,正门前,是一块近四个足球场大小的草坪,四面摆满了各色鲜花,再远处,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草坪延伸到一片沙滩,然后是碧波粼粼的湖水。 月光下的湖光山色,的确美不胜收,但美中不足的是,荣志豪目光中湖水对面的山上,寸草不生,就算还剩下几颗树,也是光秃秃的,只有枯枝,没有树叶。 荣志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身边的花花草草,还有远处的树林,都是假的!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是我们华夏大地的守护神,为了我们华夏大地的和平与安宁,我们组建了青龙卫队!” 荣志豪很清楚,二号首长是对自己说话,所以,他静静地听着。 “华夏武术有着几千年的传承,武术拥有神秘的力量,我们聚集了全国异能精英,进入青龙卫队,希望能开发出更强大的异能!” “青龙卫队下辖八个大队,分别是幼龙、潜龙、卧龙、盘龙、翔龙、飞龙、云龙、隐龙!” “幼龙大队任务是启蒙,树立信念,建立理想,学会忠孝礼义智信廉耻;潜龙大队为全方位学习,从文化到军事,从武器运用到徒手格斗。” “卧龙大队的任务是历练,也就是学会真正的做人与做事,同时协助盘龙参加公共安全任务!” “盘龙大队的主要任务是协助公共安全部门,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而翔龙、飞龙、云龙大队,则是成熟的大队!” 二号首长并没有多介绍翔龙、飞龙、云龙三个大队的职能,但只使他不说,荣志豪也能猜到。 “最后是隐龙大队,他们大都是老一辈功勋绰绝的将军,负责整理教材,探索功法,有时候会参加国家关键部门的科研活动!” “青龙辖下八个大队中,每个大队分成四十九个小队,取大衍五十,其用四九!刚才来迎接我们的,就是幼龙大队第二小队,他们今晚正好值勤。” 听到这里,荣志豪奇怪地看向二号。 仿佛明白荣志豪的心思,二号笑道:“是的,我们的党,堵绝迷信活动,但荣先生,你很清楚,你走的路,并不是迷信!按我们现在时髦的话说,你所从事的,是精神科学,是一门尖端的宇宙学科!” 听到这里,荣志豪笑了,因为,玄学被首长说成是精神科学;对,没错,这就是华夏文明的魅力所在。 荣志豪淡淡地笑着,他知道,刚才一路来,一号与二号首长就已经商量好了,决定对自己开放所有秘密,他并没有偷听,凭二号告诉他这些,他就明白了。 感激之余,荣志豪的心中,突然多了一种责任,一种为国为民的责任。 “荣先生,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们缺的,是理论,一种修练体系理论!我希望你能不啬赐教!”说到这里,二号首长热切地看着荣志豪。 “国家兴旺,匹夫有责!”荣志豪神色一肃,随之,又流露出几分担忧! “你是不是担心天道制约?” 荣志豪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我只能尽力,受天道制约,就算我想也办不到,我只是担心人心!还有就是对修道,我根本就没有系统的功法,我当初是以仙道为主,其它理论辅助,但却没有系统的理论!” “人心你就放心吧,我们选的人,首先是根红苗正的,至于功法,那就要荣先生多多出力了。” 荣志豪还是摇头,他稍稍沉默了一下,道:“其实,我能给这个社会的,就是一句话,四个字,就是‘修真--有路’,因为,基础功法,网上都有,只是没有人愿意为这些虚无缥缈的理论去探索一生。而这些功法,最需要的,就是悟,也就是说,成功与否,要看每个人的悟性!” “因为,每个人的体质、思维、结构都不尽相同,所以,功法也不同,真正的功法,都是靠自己悟出来的!本来,我可以把我的修炼过程,写成一本书,让后人假借,但因为天道制约……好在,我对你们还能够表达出来!” 说到这里,荣志豪再次陷入沉思。 许久,他再次抬起头:“首长的任务,我接下了,但结果如何,我真的没有办法保证,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应该出自修真界……不过,首长放心,如此庞大的队伍,只要有一两个人能脱颖而出,我们的国家,将会固若金汤!” “固若金汤?呵呵--”听到荣志豪的话,一号首长脸露忧色。 “首长,可以让我知道吗?” 一号与二号对视了一眼,并向二号点了点头! “走,我们回屋里,已经很晚了,我们去吃点儿点心,吃完再谈!” “我们国家,虽然已经荣立世界屋脊,然而,习惯当世界警察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总是想夺回世界霸权,虽然他们的辉煌已经不再,但毕竟他们曾经的底子太厚,有些尖端科技,还是在我们国家之上!” “上个月开始,我们的领空与海疆,都出现了魔影……” 难怪一号齐聚!荣志豪想着,但没有出声。 “他们无视我国发出抗议与警告……” “各部门首长的意思是……” “打,警告性打击,是大部分人的意见!”二号双眉轻皱! “首长的意思,还是希望通过外交途径?” “这是最理想的办法,为了俩国人民的团结!关键是,我们需要时间,只要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无论在哪一方面,都可以超越他,到时候,量他们不敢再来挑衅!” “需要时间吗?”荣志豪陷入沉思…… “荣先生有什么好的办法?” “打,不是警告性打击,而是打下他,打痛他、打晕他!” “打?”二号首长的脸上,露出了失望:“打仗是拚国力,那可是劳民伤财的事,会让我们国家的经济倒退!” 这一刻,反到是一号首长,饶有兴趣的把身体向前倾了倾:“荣先生,你说说,如果真的打,应该怎么打?” 第六十章 志豪请缨 “不,不,不,不可,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我们国家和人民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二号首长赶紧摇头:“战争会影响俩国人民的关系!” “我不这样认为,首长,请恕我放肆!”荣荣志看了一眼一号首长,见他依然饶有兴趣地品着茶,明白了现在他们的争议,他们之间并没有交换过意见。 于是,荣志看清了一下嗓子,继续道:“人民?首长,他们的总统是谁选出来的?是他们的人民!如果他们的人民也与我们华夏子民一样,爱好和平,为什么要挑选一个鹰派总统而不是鸽派的?” “很显然,他们国家的人民,希望他们的总统,带领他们去偷,去抢,把偷来抢来的物品资源,给他们享用,首长,我这么说不过分吧?” “可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好的,只是愚昧地被人欺骗,才选出这样的总统!”二号突然发现,他这样的辩解很无力。 “首长,我认为,愚昧也要付出代价,就象我们,做错事也得付出代价一样,他们愚昧,就得因此而承担后果!”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国家目前在世界上是龙头老大,世界各国都在盯着我们,我们不能带出这种不好的头,让别有用心之人以此来攻击我们,让全世界人民对我们失去信心!” 荣志豪非常理解,二号首长是从全局出发,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能力。 “这样呀--”荣志豪话题一转:“我对治国可是一窍不通,外交更是不行,也不知道我们国家的尖端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 “你是想了解我们国防科技……”二号首长犹豫地久久盯着荣志豪,然后,把目光投向一号首长。 而一号首长仿佛没有看见,继续品着他的茶。 “不,不是!”荣志豪微笑道:“我是想把我想到的一些非常幼稚可笑的事情告诉首长,首长把它当成茶前饭后的闲聊,可好?” 好个屁! 想要首长有时间闲聊,除非这个世界已经太平,世界上再也没有野心家! 这一点,荣志豪很清楚,但他还是想说。 “呵呵,行!”荣志豪并不有想知道国防科技的意思,二号首长放下心来。 至于闲聊,他们很需要,因为,那样可以更加拉近荣志豪,在没有见到荣志豪之前,二位首长就知道荣志豪是绝世奇才,国家需要他,否则,他们也不会亲自出面了。 “那么,二位首长,请恕志豪放肆!”荣志豪理了一下头绪:“我们国家的尖端科研人员,可能都没有经商经验!” “嗯?” 很显然,荣志豪的这个话题,连一号首长都开始感兴趣,他坐直了身子。 “主动发起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掠夺!而我们作为守护一方,其实更容易,我是说对目前我们的武器差距不大的情况下!” “对,我是说是武器差距不大的情况下,那么战争的过程,就是资源消耗的过程,说白了,战争就是财力的比拚!而财力的比拚,就是生意!” “战略性武器,我们有了,所以,对方不可能发动大规模战争,那么,小规模的战争,就是国力的消耗,对吧?” “我们国家,现在有七艘航空母舰,而利坚帝国,却拥有十二艘!他们可以通过围追堵截,让我们疲于奔命,而他们可以空出手来,对付那些弱小国家,抢夺他们的资源来强大自己,用来东山再起。” “他们已经看准了我们的一惯原则,知道我们一般不会出兵,再加上他们采用边境骚扰,让我们腾不出手来去帮助被欺负的国家,还美其名曰‘自由航行’。” “其实,我们可以不理睬他们的骚扰的!”荣志豪笑着说! 一号与二号对视了一眼:荣志豪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他想表达什么? “我刚才说到尖端科学家可能没有做过生意,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战争,是财力的比拚,避开尖端战略性武器不说,我们可以发展廉价的常规武器!” “比如……” “比如,我们没有必要去思考如何击沉航空母舰,因为,航空母舰最大的威胁就是舰载机,如果我们让舰载机飞不起来……” “让舰载机飞不起来?” “是呀,让舰载机飞不起来,他们还也来吗?就算来了,我们也不用理睬,不必用航母去对付航母!” “当然,他们都有反导系统,但他们一发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如果我们一发是十几万甚至几万呢?这就是生意了,呵呵--” “怎么可能呢?导弹,就算是近程导弹,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价格呀!” “不,我们的几百公里射程的火箭弹,都拥有高爆、钻地等各种功能,它们的弹头价格就已经很高!如果弹头的价格只有几千元呢?” “几千元?怎么可能呢?”如果对方不是荣志豪,首长一定认为他纯粹是在开玩笑,是在消遣! “我认为有可能!”荣志豪说得非常认真:“首长,科技武器最大的优点是精准,但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它看成是弱点呢?” 一二号首长又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等着荣志豪的下文。 “舰载机的起飞,因为受航空母舰吨位的限制,还有舰载机的数量而影响了跑道长度,所以,他们的起飞速度也必须相当精准,如果我们让舰载机达不到起飞速度,那他们的航母……” “你有什么想法?”一号直接插嘴。 “导弹,柏油导弹,最廉价的柏油导弹!” “柏油导弹?” “是的,凝固汽-油弹是二十世纪的产物,那些技术早已成熟而且过期,但我们为什么不能古为今用呢?” “你是说,把柏油弹打到甲板上?” “撒上柏油的甲板,飞机还能正常起飞吗?” 这是学术方面的讨论,荣志豪再也没有把首长当成首长,他反问道! 见首长迟迟没有应答,荣志豪又继续道:“我相信,柏油弹头,值不了几个钱,他们不是能拦截吗?那就让他们拦截吧,看他们有多少导弹,花多少钱!” “只要我们这一款武器出炉,对方必须研究应对办法,这样,就为我们的科研赢得了时间!” “那你再说说,他们的飞机来了,我们怎么办?”二号首长不至可否地笑问道。 “轻金属摇控气球!”这一次,荣志豪没有废话。 “金属气球?” “对,如果我们在氢气中,加点儿重氢、超重氢……就算撞不坏他们的飞机,氢气进入发动机的燃烧室……” 一二号首长相视一笑,二号首长又问道:“还有别的想法吗?” 荣志豪轻轻摇了摇头:“首长,请别见笑,我知道我这种想法非常幼稚,象小孩子过家家,请别见笑才好!” “不,不管你的想法如何,但你的思路,很值得借鉴,我们的科学家现在都是先考虑开发产品,后考虑如何降低成本,这样就对降低成本产生了局限性!” “呵呵,首长,对我刚才的一翻言论,就当成是一个孩子的笑话吧,我们回到最先的话题上!” 很显然,俩位首长还没有完全适应荣志豪这种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他们稍稍犹豫了一下。 “首长,有天外埙石吗?我只要几块鸡蛋大小的!” 荣志豪的话,再次让二位首长摸不着头脑。 “哎--”二号首长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有,当然有,如果你需要,我们当然可以提供!” “如果我用天外埙石,把飞机砸下来……” “什么?”这一回,一二号首长都坐不住了,他们惊愕地突然站了起来:“你是说,你用石头把飞机砸下来?” “是的,首长,如果三点五马赫的一架飞机,碰到一块鸡蛋大小的天外埙石……”荣志豪笑了笑:“首长,这肯定是个意外,但如果是三架、五架飞机同时碰到一块鸡蛋大小的天外埙石,那就是上帝保佑咱们华夏,不是吗?”荣志豪比划着以西方人的口气说道。 “你能做到?”一号首长急忙问道。 “首长,如果天外埙石能把飞机碰下来,如果航空母舰进入华夏近海,突然电脑系统全坏了,是不是可以为我们华夏的科学争取一点儿时间?”荣志豪反问道。 “那是当然的!” 开什么玩笑,如果飞机就这样被天外埙石碰下来,如果航空母舰一接近华夏近海就失去信号,足够可以让那些侵略者退避三舍,更别说航空母舰的电脑系统全部毁坏了! 荣志豪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切断航母对外关系的信号要比毁坏电脑麻烦很多,毁坏电脑损耗的念力,可以忽略不计,而切断信号,那可是劳心劳力的事,虽然荣志豪不知道需要消耗多少神念力,但他可以肯定,不会是少量! “那么,首长,如果由我一个人去,不会引起国际动荡吧?就算他们看到了我的人!” 二位首长并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相视一笑,各自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们是不同意,还是把荣志豪的话,当成是一个笑话。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修炼,荣志豪心境早已控制自如,见首长摇头,他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等着。 “荣先生,刚才我说过,我们成立了青龙卫队,我想先带你去一趟隐龙大队。”二号首长一转话题。 作为日理万机的一二号元首,他们需要有很正常的作息时间,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有充足的精力应对各种事务;已经是深夜了,荣志豪的眼里,一二号首长都露出了疲惫。 对荣志豪的提议,他们必须要充分考虑,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把计划放在桌面上商量,肯定通不过,这是天方夜谭。 但在一二号的心目中,都感觉到荣志豪所说的,可能真的能成,所以,他们要好好思考。 见到二位首长疲惫的表情,荣志豪轻轻地朝他们飘了过去。 “站住!” 二十米外的几个警卫一边拨枪,一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别说他们相距二十米,而荣志豪只有三米,就算他们本来就在首长身边,也快不过荣志豪。 只见荣志豪很不礼貌地双手分别抓起一二号首长的手…… 于是,一二号首长同时感觉身体一轻,疲惫的困意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精神百倍。 “退下吧!”二号用另一只手向警卫挥了一挥:“太神了,荣先生,谢谢!” 这一声谢谢,让荣志豪的神魂一震,紧接着,百骸舒泰:“这……” 荣志豪大喜,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首长,志豪请命,我真的想揭下他们那张一边唯恐天下不乱,一边到处宣扬‘我是上帝的儿子’的伪君子嘴脸!” “这……”一号首长想了想:“这样,我们先回去,我让各部门领导来一起商量商量!” 商量?荣志豪知道,如果放在桌面上商量,那肯定没戏,谁信呀? 跟着俩位首长走向长廊,荣志豪十分沮丧! 第六十一章 志豪出手 商量?商量什么?告诉所有各部门首脑,荣志豪不是凡人?他们信吗? 告诉他们荣志豪的异能?连自己都不太清楚,怎么告诉? 对了,不是有天道制约吗?也许就算自己想告诉别人,都不一定说得出口呢,荣志豪吐血就是证明! 既然二位首长都想到了这一点,那么,与荣志豪说的商量,并不真的去拿到桌面上商量,而是一二号首长俩人之间的商量。 他们在轨道车上,就已经商量好,并发出了通知! 昨晚一起用的晚餐,各部门首脑当然还没有离开,睡在被窝里的他们,都被莫名其妙地召了回来! 领空、领海受到骚扰,作为忧国忧民的他们,怎么能睡得安稳?刚睡着,迷迷糊糊又被召到这里,一个个精神萎靡、睡意朦胧。 荣志豪飞快地在一个个肩头轻轻拍了一掌。 被拍过的人精神一震,个个面露喜色,对面没有拍到的人,却怒目而视:这家伙太没礼貌了。 见荣志豪过来,一个个都开始躲闪,但他们怎么能快得过荣志豪? 直到被荣志豪拍过,一个个才把怒目换成了笑脸,然后是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他哪儿来的这种能力? 拍完后的荣志豪神色低落地坐在了一号的身边,低着头。 一开始,他真的想为国出力,但通过昨晚恢复一二号首长的精力后,他发现,为国出力是一举两得的事,所以,他更加渴望。 但他的提议如果拿到桌面上来商讨,要想通过无疑是痴人说梦。 “现在,我宣布命令!” 二号首长的话,让荣志豪沮丧中抬起头来。 “我们将发行一块金龙令!这块金龙令的持有者,对国家一切事务有便宜行事的权力!这块金龙令的持有者,只对一号负责!” 看着二号严肃的表情,在座所有的人,都有些愕然:这不是“见令如见朕”吗?多少年了,自从废除帝王制后,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别说是他们,就连荣志豪都感觉到新奇,他不知道二号与一号商量后,为什么不说事,却莫名其妙地说起令牌来! 二号接下来的话,更让荣志豪无所适从:“这块令牌图案非常简单:正面铸龙,反面是国徽,国徽下面是一号签名!等铸好后,交由荣志豪先生保管!” “我--?”荣志豪懵懵懂懂地晃了晃头,看着二号首长,指着自己再次问道:“我?” “对,是你!”二号没等荣志豪回话,再次开口:“在令牌没有铸好以前,我口头下达命令:国防科技一号,立即命人送来废弃的鸡蛋大小的天外埙石五块,交于荣志豪先生;海军一号随之带荣先生立即启程,前往东海海域,海军一号必须为荣志豪先生提供一切便利,满足荣志豪先生的一切要求!” 海军一号怀疑地看了看二号首长,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一号首长。 只见一号首长对他轻轻一笑:“你的精力已经恢复了吧?那就准备吧!” “是!” 是的,他除了服从命令,别无选择! 这一刻,荣志豪终于咧开了嘴,他知道,首长已经同意了他的请缨,并且立即行动! 接过国防科技一号手中的五块天外埙石,荣志豪只是向他笑笑并点了点头,随之回首与一号二号首长点头告别,伴着各部门一号茫然的目光,跟着海军一号,离开了大厅! “麻烦首长介绍一下东海海域敌机与敌舰骚扰的所有情况!” 车上,海军一号又是憋屈又是无奈地介绍目中无人的敌机敌舰在我近海活动的规律与时间,最后,愤愤在骂了一句:“真想把狗-娘养的轰下来!” 荣志豪拍了拍一号的大腿:“交给我吧!” 车子停在海军机场的停机坪前,荣志豪要求道:“我们现在是去瀛州吧?到瀛州后,我要你直接把我送到最前线的舰上,希望舰旁有一艘上千吨位的民用渔船!” “渔船?”海军一号一楞,继而大笑:“好,好,你可要带上我!” 荣志豪不怕危险,他也不会让身边的人有危险。 但就算真的出现危险,荣志豪也不怕,大不了损耗点功力,就算死了,只要刚死,他也能救回来。 但这些情况,他不会说出来,所以,海军一号并不知道他的这种能力,就算知道,他也不会相信。 因此,荣志豪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就是华夏军人: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到了瀛州海军机场后,他们换乘了直升机,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航空母舰上。 荣志豪一下直升机,就发现了后面拖着的民用渔船,他对海军一号淡淡一笑:“上渔船吧!” “现在?荣先生,你不要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 “不了,关云长温酒斩华雄,我们何不仿效古人?按您的话说:把那些狗-娘养的揍下来,再回来好好享受,我觉得这样更有味!” “温酒斩华雄?好,哈哈哈哈,好!走走走!”海军一号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别看他头发花白,但他的精神永远年青。 刚才接到的命令,只是要他们准备一艘千吨级渔船,没想到自己的一号也要上船,这一下可急坏了全编队的官兵。 “快,快……”几艘冲锋舟同时下水,他们急忙往冲锋舟上搬运临时通信与武器,其中,两艘冲锋舟上,坐满了官兵。 看到他们紧张快速而又有条不紊地的动作,荣志豪笑了:“不要去太多的人,要与平常渔船一样,而且,必须留下会下网的渔民!” “搞什么搞?都上来,去两个给我们倒水就行了,哦,再去个通信兵,通信是要畅通的,呵呵!”海军一号的脸上充满孩子气,活脱脱是一个老玩童:“对了,把我的那瓶好酒带上!” “嗯?”面带笑容的荣志豪突然双眉一皱:“首长,我们的这个编队临近水下有多少潜艇?” 海军一号一楞,随即答道:“三艘,一艘常规,两艘核动力!” “我们的声纳还比不过人家吗?” “什么意思?”海军一号不太明白。 “我是说,我们无法捕捉到他们的潜艇信号?” “马上攻克了,但还需要一点点时间,荣先生,你发现什么了?” “十五浬,哈,胆子够大的!”荣志豪盯着远处的洋面看了一眼,回头向海军一号笑了笑:“我让你看看……哦,对了,我们可以在这儿扣下他们的潜艇吗?” “不行,这儿是公海!”海军一号面色一变;很显然,他明白了荣志豪的话。 “那好,我让他们吃点儿苦头!”说完,直接在甲板上盘坐了下来! “哈哈哈哈--华夏,什么东西,还想跟我们比?再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我要去数一数他们的睫毛有几根!” 离华夏航母不到十五浬的水下潜艇中,近乎于疯狂的声音在咆哮着。 “报告,通信中断!” “报告,电脑故障,指挥系统失灵!” “报告,发动机停止工作!” “快,快,开启备用手动电力系统,上浮,上浮--”全艇一片惊慌! “报告,发现敌潜艇!” 对下属的报告,海军一号并没有理会,他盯着荣志豪。 “你说公海上不能扣押他们的潜艇,所以,我废了他们的蓄电池动力功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就得喂鱼了!”荣志豪说得很轻,轻到只能让海军一号能听到。 “去,去送送他们!”海军一号对下属下达了命令,然后又回过头来:“他们的航母编队离这里不足千浬!” “他们的通信系统坏了!”荣志豪笑着指了指敌方潜艇:“等他们确定出事,还需要时间,我们快走,他们先来的,会是飞机,对吧?” “走!” 虽然海军一号只让两个下属跟着,但最终于还是跟过去两个班,海军一号也没办法,因为,这是海军二号的命令。 一上渔船,荣志豪马上下令全速前进,但遗憾的是,就算是一艘新船,就算是一艘空船,开足马力也只有十二节,不得已,荣志豪只好偷偷帮它加速。 一小时后,荣志豪发现了有飞机临近,他让渔民下网,并让士兵躲进船舱,只与海军一号来到舱顶,找到一个别人看不到的位置,与海军一号一起坐下。 “我去了,你注意安全!” 荣志豪刚说完话就直接消失,让海军一号吓了一跳,继而,狂喜…… 在中州各部一二号首长一直没有离开,他们命令卫星一直跟踪荣志豪,因此,他的一举一动,尽在二位首长及众人的眼底。 两架敌战机离渔船上空不足百公里,而他们的预警机,却远远地滞后战机两百多公里。 战机上的飞行员,悠哉悠哉地把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风景…… “噢--May god……” 这是敌预警机与航母上,收到的两名飞行员同时惊恐的尖叫声,紧接着是短促的东西破裂声,屏幕中,己方的两架飞机,几乎同时地一头栽入大海! “快,快,全速前进!”航母指挥官气急败坏地叫喊,一边命令预警机返航,一边命令编队前往出事海域。 国会大楼,马上收到了战机失事的消息…… “怎么回事?”刚消失没多久的荣志豪,突然再次出现在海军一号的身边。 “走,我们打鱼去!”荣志豪神秘一笑。 这一网下去,连收网整整用了三个多小时,还是两个班的士兵一起帮忙,足足有十几万斤! 两班士兵,就连海军一号,都玩得个不亦乐乎。 “你们终于到了吗?” 一直注意着荣志豪的海军一号,见荣志豪再次盘坐下来。 不一会而,荣志豪站了起来:“回去。” 正好,前来接应的护卫舰也已经到了,渔船太慢,直接被护卫舰拖着走。 回到航母,海军一号在荣志豪的示意下,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连渔船也被编队拖着走。 渔民们一定要把这一网鱼送给海军:“这片海域禁渔,没有你们,我们到不了这里!” 推却不了,海军一号决定,留下一万斤给全编队改善一下伙食,并按市价通过网上银行付了钱后,在渔场上把他们放了下来。 与热泪盈眶的渔民们告别后,海军一号正想问荣志豪事情的经过与结果,却收到了一号首长的电令:“不要与利坚帝国发生正面冲突,立即返航,带荣志豪立即回中州!” “冲突?”海军一号更是感觉到莫名其妙,自己都听从了荣志豪的话,早早就退了回来,连飞机残骸都没有去捞呀……他硬生生地把一肚子的话,压了回去! 第六十二章 志豪戴铐 中州,一号首长办公府邸! 荣志豪与海军一号赶到这里,已经是事发三小时以后了。 各部门一号二号三号首长全部到齐,因为,他们都通过卫星看到了利坚帝国的战机栽入大海,因为,他们都受到了召唤。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战机坠入大海,以及海上航母编队突然所有电子设备失灵而而惊慌失措的场景 “现代局部战争,就这么简单、这么快捷!”二号首长环视了全场一眼,继续道:“一小时前,我们受到了利坚帝国的指责,说我们违反了自由航行公约,干扰、毁坏他们的电子设备……” 说到这里,二号首长不由自主地瞄了荣志豪一眼! 所有的部门一号惊讶中,又心知肚明地看向荣志豪。 这一举措,让在座所有的部门二号与三号首长感到莫名其妙。 “我们的回复是:我们的航母编队的电子设备,也同时失灵,结论是太平洋西部海域,发生不可预测、且不可理解的异象!” 听了二号首长的发言,海军一号突然明白,为什么荣志豪与首长先后要求他的航母编队退出当时所在的海域,而不是抢着去打捞战机残骸。 “固然有先见之明!”他的心中叹道。 既而,又幽怨地偷偷瞪了荣志豪一眼:他面前的海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却躲在渔船的顶蓬上,一无所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去,留在航母上,虽然情况一样,起码可以通过视屏,先睹为快。 更让他憋屈的是,离始作俑者最近的他,反到是最后一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部门首长有惊愕,有迷茫,有欣喜,还有更多的期待。 别看一号与二号首长面如止水,古井不波,他们的内心中,也翻涌着惊涛骇浪:荣志豪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太多大多! 看到各部门首长不再切切私语,二号笑着示意第二次播放影像! “什么?”一大帮人都坐不住了…… 这是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画面,不同的是,上一次播放的是热敏成像,这是次却是切面变量成像。 热敏与超声波都检测不到的东西,它能检测到! 这项技术,在世界上,绝无仅有! 画面中,隐形战机快速快速临近,在两架战机的前言,突然平空出现了一个人影,对,就是人影,是一个虚幻的人影,看不清男女老幼,只是一个人的外形轮廓。 “怎么可能?” 这个画面,打破了所有人的认知。 “UFO生物?”大家同时想到了去年在东海发生的事…… 只有海军一号,他突然僵坐,连大脑都仿佛停止了思考。 二号首长的话再次响起:“太平洋西海域,发现不明外星生物,我们将适当地派出科学考察队,前往追寻考察;各部门立即行动,乘热打铁,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我们也将邀请各国科学者一同调研、搜寻!” 耐人寻味的是,二号首长把“适当地”三个字说得特别重。 这时候,利坚国会也收到了华夏无偿提供的切面变量成像视频。 他们相信吗? 他们当然相信,他们也相信他们自己的科学,因为当时,跟在后面的预警机,没有发现一丝危险,他们的卫星,同样是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不同,而最后听到的飞行员的惊叫,就是这么一句“噢--May God……”。 这一句话,证明了驾驶员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与他们见到的不可思议的画面重合。 而打捞上来的战机上,发现了少量嵌在飞机残骸上的不明物质粉末--不是地球上的物质! 这也是他们没有公开战机失事的原因。 还有就是,两架飞机的黑盒子,都同样的只录下了随着驾驶员惊叫后紧随之短促的物体撞击声与碎裂声;在些之前,找不到一丝异动。 “也许,上帝在眷顾着华夏!” 这是整个国会最终得出的结论。 “赶快派人去追寻上帝的足迹!”这是他们最后的处理方法。 至于这件事因起的损失,他们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也可以说,他们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有一件事……”二号首长从一号身边的茶上的一个盘子中,掀开红布,拿出一个长五公分,宽三点五公分的椭圆金色圆牌:“此金牌持有者,只对一号负责,持牌之人,下达任何命令,各部门必须无条件执行,持有令牌者,在任何时候,都有便宜行事的权力!”说完,把令牌递给了一号! 一号站起身子,健步走到荣志豪的面前“荣先生--”,除了称呼,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凝重地把令牌递到了荣志豪的手上! “首长……”迟疑了一下,郑重地接过令牌:“华夏--是我的家!” 一号突然无声地笑了,他知道荣志豪已经明白这块令牌的权力,更明白这块令牌附带的责任与义务! 屏幕上,令牌在慢慢转动翻滚,直到所有人记下了这块令牌的样子! 当这块令牌交到荣志豪手上的那一刻,除了一二号首长,所有人中,出现了三种明显的表现。 第一种是大多数人,他们的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惊愕与不理解,他们怀疑这个二十一二岁的毛头小伙子的能力。 第二种是国防科委与青龙卫队的六位首脑,他们的脸上,除了惊愕外,还有失落与不甘,甚至明显地表现出妒嫉与愤怒! 只有海军一号,除了惊愕外,看向荣志豪的双眼,直冒星光:他肯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也唯一从他的眼睛中,看到欢喜与释然。 甘先骐则与海军一号一样,在这儿,他的官衔最低,所以,他没有正位,只能坐在一二号首长的侧后。 在他的思想中,在荣志豪的身上,发生任何事,都不必去怀疑。 所有人陆续离开,只有躲在后面的甘先骐没有走。 荣志豪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留一首长的身边。 “首长--”荣志豪不用想都知道,首长一定还有事需要问他,因此,没等首长开口,他先出声:“好长时间没见儿子了,我想先去看看他!” “噢--好,好,小安然只有八岁吧?应该去看看他”一号楞了一下,马上满口答应。 荣志豪知道一号对他还有安排,但儿子不能不见:“首长,就两三天时间,我看完儿子就回来。” 荣志豪不怕麻烦,以前的他,还担心因为凡俗之事耽误他的修真,而现在刚刚相反,他需要信仰,也需要功德!还有就是他怕自己修炼太快,等不到儿子长大。 可怜天下父母心! 明明知道现在的儿子,虽然年龄不大,但足可以应付所有尘世间发生的事了,荣志豪还是放心下,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 “荣先生,你应该知道你这一次为华夏立了多大的功,但这种功劳却不能公开。”二号首长微笑道:“就算那块令牌,能别人来说是权力,但对你来说,却仅仅是责任,我很抱歉,不知道我们可以为你做点儿什么?” “义务,首长,这是每一个华夏公民的义务!”荣志豪认真地回答道:“我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也是懒散惯了,遇事都是随心所欲,如言语或行为有不当之处,只要首长不生气、不怪罪,就是对我最好的奖励!当然,如果真的有事需要帮忙,我不会客气。” “对了,你儿子不是在中州吗?我让驾驶员送你。” “那就给我一辆车吧,我自己开!” 二位首长没有强求,因为,他知道荣志豪开车也只是装装样子,并不是为了快捷,而是为了掩人耳目,对他来说,开车反而更麻烦。 “那行,如果不想开回来,到哪儿扔哪儿!” “行!”荣志豪也不客气。 除了甘先骐,在别人看来,荣志豪如此随便,太不礼貌了,但在二位首长心里,却喜欢不已,毕竟,高处不胜寒,如此随便的交谈,才是朋友。他们少有那么随便的朋友。 而荣志豪在甘先骐的眼里,是个神;仙凡有别,荣志豪就算再放肆,在他看来,也是正常。 车是顶级国产轿车。 荣志豪驱车来到科技大学门口,他本来是准备在申请见乌耀霖的同时,问一问他的住处与实验室,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车刚停下,学校大门就为他打开了。 这个学校管理这么松散?谁的车都可以进来吗? 想是这么想,荣志豪知道,他不能把车子挡在门口;无奈之下,他只能踩下油门。 已经进学校了,荣志豪不想再下车去问,他直接铺开神识…… 荣志豪笑了:看来,儿子把凡人学习的《易经》已以学完,开始呆在图书馆了! “安然,爸爸带你去解解馋!”荣志豪第一次使用神识传音,还真的成了。看来,我离神识灌输又近了一步。 尽早把贡晁逸的修炼理论及心得传给儿子,是荣志豪的一块心病,因为信息量太大,如果口口相传,几辈子都不能完成。 “爸爸--”荣安然惊喜地叫了一声,并感应了一下父亲的位置:“好,我马上来!” 图书馆的人并不多,却都在用心地看书,没有人注意到这儿突消失了一个人。 “爸爸!”荣安然直接出现在荣志豪的车边,幸好车子停得偏僻,没有人注意。 “走,我先把卡里的钱划给你!”二十个亿都已经到帐,正象荣志豪猜测的那样,家茂林因为荣志豪而身价飚升,他更不敢拖欠。 二十亿早够了,他不再记着外加的十个亿。 荣志豪自己准备只留两亿,把十八个亿全转到儿子卡上。 车位太少,荣志豪怎么都找不到停车位,他只好随便停在了非机动车道上。 不是高峰期,而且转帐用不了多长时间。 “请把我这张卡的钱,转到另一张卡上!”服务窗口,荣志豪递进两张卡。 “请输入密码……先生,您准备转多少?”带着甜甜的笑,柜员客气地问。 “十八个亿!” “什么?”柜员跳了起来,差点儿掀翻了柜台。她的脸一红:“对不起,荣志豪先生,我需要请示!”名字银行卡资料上就有。 “那好吧,请快一点儿!”荣志先当然不会为难柜员。 “谁的车子?门口谁的车子?门口谁的车子停在非机动车道上?”银行保安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叫道。 “可能是我的!”荣志豪斯条慢理地答道。 “快……快去,你……的车要……被拖走了,交警的拖车都来了!”保安是对银行的客户负责。 “是吗?我去看看!” “是你要拖走我的车?”一个气急败坏的交警正在指挥拖车倒进来,也是荣志豪把车停得特别靠里,他的本意是尽量少挡住别人,但因为有隔离墙,还是十字路口,也因为拖车挡了绿灯,车子就开始堵了起来。 这可是自己的包干区呀!上刚没几个月的年青交警又是急,又是气:这样乱停车的事,随着驾驶素质的提高,已经非常少见,但今天却让自己碰上。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车子是你的,你的驾驶证呢?给我,还有车辆行驶-证、保险单……”交警没好气地发怒道:“你不知道这儿不能停车吗?为什么把车停在这儿?” “是实在找不到停车位!”荣志豪歉意地笑道:“你说的,我好象都没有!” “无证驾驶,乱停车!”交警先拿出手铐戴在荣志豪的手上,才开始填写扣车单:“姓名……车号……” 见问到车号,荣志豪耸了耸肩,他真的不知道这车是什么牌号。 “不会是偷的吧?”交警警惕地看了一眼荣志豪手上戴的手铐,才放心向车子近前走去…… 第六十三章 甘先骐求教 走到车前一看,交警的面色变了,他赶紧举起对讲机:“我是李力军,警-号546200374,我在静宁路路口发现车号为00047851,驾驶员叫荣志豪,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青人,无证驾驶,请立即查寻,此车有没有失窃报案!” 这位李力军在处理事件时,没有先看车号,虽然有些马虎,也偏向地证明了他执法不看人的风格。 荣志豪被冤枉了,其实他有驾驶证,只不过长久没有开车早就丢了,连自己的身份证都不知道丢在哪儿,因为用不到呀! 没有身份证,交警就查不到他的驾驶证,只能当他无证驾驶。 因为这辆车的车牌号特殊,这位交警的心七上八下,既不能让拖车开走,又不能让它继续堵在路口,他束手无策,额头直冒虚汗,焦急地等待着总部的回答。 五分钟后,他的私人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赶紧接通电话:“是--是!” 收起手机,李力军满头大汗地跑到荣志豪的面前,急忙打开手铐:“对不起,荣先生,实在对不起,我……” “没事,是我的不对!”荣志豪笑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荣先生,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先指挥一下交通!” “要不……这样!”荣志豪想了想,说道:“你让人把车拖走……或者……”荣志豪取出钥匙:“你帮我把车开回去?” “不……不……不,荣先生,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李力军的脸色,“嗽”地一下白了。 荣志豪说的是真话,但对方的表情让他明白,对方会错意了。 他收起钥匙,苦苦一笑,轻轻地拍了拍李力军的肩头:“真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就麻烦你辛苦疏通一下交通,我很快回来!” “是!”看到和颜悦色的荣志豪,李力军终于放下心来! “荣先生,你的业务已经办好,麻烦你在这上面签个字!”柜员左收回荣志豪的签字,右手递上两张卡:“请您收好!欢迎您下次再来!” 就这样好了?荣志豪一楞,随之释然:肯定有人在他去门外的时候打过了招呼。 “谢谢,再见!”荣志豪客气地道了谢! “谢谢阿姨!”屁颠屁颠地跟在荣志豪身后-进进出出地荣安然,抢过父亲手中的属于自己的银行卡,朝柜员甜甜一笑。 “好俊俏的孩子!” 在柜员的感叹声中,荣志豪带着儿子离开。 “爸爸,其实,吃什么都没有多大意思!”看着满桌珍馐,荣安然不再有一丝激动与欣喜。 “很好,知道爸爸为什么一直带你吃美味佳肴吗?因为世人都在吃喝玩乐,而孩子最喜欢的,是吃与玩。”荣志豪轻声地对儿子说道:“其实,最吸引人的,是‘未知’,是‘神秘’;物质生活,享受过,然后想开,就不再有神秘,所以,爸爸带你享受世俗人的享受,就象现在,你已经慢慢放下了……” “爸爸,我懂了,这就是红尘历练!”荣安然甜甜一笑:“爸爸,我看过非常多的书,也偷偷地去过许许多多的名胜古迹,但总没有书上描写的,还有照片上的好,其实,与其身临其境,不如随着摄影师的镜头走更好,所以,我不明白世人为什么非要去那些失去自然美的人山人海的旅游区……” “没有了目标,没有了追求……比如说离退休老人,从他们的口中,你会经常听到,他们不服老,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因为自己的年龄,不知不觉中,放弃了追求,所谓的‘安度晚年’就是这样,因此,他们只能寄情于山水!” “哦,爸爸,我看过很多生活方面的书籍,但爸爸,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 “是因为你的阅历,安然,富原平大尊对我说过,祖星是最好的历练之所,所以,你要好好历练,不管现在爸爸陪在你的身边,还是今后,爸爸不在了……” “爸爸,你……” “呵呵,放心吧,在你没长大之前,爸爸不会走!” “安然!”荣志豪话题一转:“你要体验生活的时候,别忘了与我们的修真联系在一起,把修真理论与现实生活联系在一起,比如,爸爸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那就是理论上说的‘无欲无求’与人的七情六欲,爸爸想不明白的是,‘自然’难道真的可以断绝人的七情六欲,做到无欲无求?” 荣志豪思索中摇头:“应该不是!如果真的无情,那就不再是人,人生也就不再有意义……爱往往与恨连在一起……” 荣安然仿佛已涉及到了这个问题,他在静静地听着,默默地想着…… “安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但有一点尊主在他的心得中提到,就是‘人的信仰越伟大,修炼中遭受的天劫就越轻’,‘天劫就是洁净人的思想,消去人的魔性’。” “爸爸想做人,因为爸爸有安然……” 这才是爱吧? 荣安然的心情无比激动,他好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动了。 “我怎么突然多情善感起来了?呵呵,好了,安然,当初爸爸走上这条路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活得轻松一点儿’;安然,该想的时候想,不该想的时候,就什么也不去想,活得自然一点儿、轻松一点儿……” “爸爸,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就是喜欢放飞心情、自由自在!” “说得好,做得对!”荣志豪赞许地看着儿子:“爸爸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强大自己的神识,把你师父的修真理论与心得灌输给你,所以,爸爸可能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能陪你了!” “好的,爸爸,你安心地去吧!国家图书馆的书,我可能要读几年的!”荣安然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笑应着。 “安然,爸爸现在对信仰与功德,有了一些了解,爸爸告诉你:‘莫因恶小而为之,莫因善小而不为’,记住了?” “记住了,爸爸!” “那爸爸就走了……”荣志豪犹豫了一下,就与儿子告别了。 “呵呵,荣先生,没想到你一天的时间就回来了!”一号首长握着荣志豪的手,开心地笑道。 “有一件事,请首长帮忙!”荣志豪道:“我想要一本出入证,可以进出国家图书馆任何一个藏书阁的出入证,我儿子需要!” “呵呵,你也需要吧?”二号首长接口道:“这是小事,其实,你那块就有这个功能!我们知道,那块令牌对你并没有什么作用,只不过让你在碰到凡俗之事,又不想惊世骇俗的时候,放便一点儿而已!” 他赞许地点点头,因为,荣志豪没有把令牌直接交给他的儿子。 “甘先骐同志,你去给小安然做一本出入证!” 做一本,并不是拿一本;甘先骐明白它的特殊。 与一二号首长的闲聊中,甘先骐很快回来! 荣志豪接过出入证,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立即消失在众人的眼里。 五分钟后,荣志豪再次出现,他不好意思地对一二号首长说了一声“对不起”。 的确,在他们的面前,自己太随意了。 一号首长大度地挥了挥手:“甘先骐同志,你带荣先生去四处转转。” “荣先生,明天我们一起去青龙卫队!”二号首长补充道。 “好,首长,你们忙吧!”荣志豪知道首长非常忙,所以,他识趣地跟着甘先骐走出了首长的办公大厅! “荣先生,象我这样的年纪,还可以修真吗?”甘先骐对荣志豪的这条道,早就垂涎三尺,他恬着脸问道。 荣志豪救了他的命,他当然不好意思问这问那,但修真的诱惑太大了。 见荣志豪憋着一口气,结果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突然想到了“天道制约”这四个字,他从一二号首长闲聊中,隐隐约约听到过;但看到荣志豪的相子,他还是觉得惊讶。 “我能告诉你的,只能是四个字‘修真,有路’!”荣志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甘先骐与修真,绝对无缘,否则,自己不可能连一点点有关于修真的理论都说不出口的! “哦!”甘先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科学家猜测,我们的地球,可能出现过修真文明!”荣志豪真的想把修真理论传授下去:“其实,科学家猜测‘宇宙可能是一个虚拟空间’是有理的……” 修真,首先需要的是悟性,看到甘先骐一脸迷茫,荣志豪不得不暗叹他的悟性太差:“你应该做过梦吧?”他突然一转话题。 “做梦?”甘先骐哈哈大笑:“谁没有做过梦呀!” “那么,有些梦,你一定记忆犹新!” “当然!” “而且梦中感觉到食物的美味,美女的喜欢,还有疼痛的真实……” “嗯,有过!” “那么如果一直在梦中不能醒来……” “那就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哦,不对……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的梦不再醒来,那么,梦中的我,在梦中感觉到的一切,都将会是真实的?” 荣志豪微笑地看着甘先骐。 “也就是说,如今的我们,完全有可能生活在另一个‘我’的梦中?也就是说,真实的我们,可能并不在这里,现在的我们,完全有可能是另一个我们的梦里?” 说到这里,甘先骐自己被自己说出的话给惊呆了:这……这……可能吗?这……怎么不可能?这……完全可能呀…… “《山海经》、《易经》、《圣经》、《古兰经》……人们之所以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编写,我们可以承认它他们是一门学科,因为,他们有趣味性,有哲理性,也就是说,有可读性;但佛经呢?” 荣志豪没有让甘先骐回答,他淡淡一笑,继续道:“《丹经》、《天道经》、气功理论、佛经,还有各种各样的咒语……仅仅是一个笑话?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吗?它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你是说……” “网上有的东西,其实有它们的真实性!我们不是常说,‘存在即是道理’吗?有的理论的存在,就应该有它们的道理!” 甘先骐似乎明白,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记住我说过的话,还有就是时时记着‘修行先修心’!”荣志豪盯着甘先骐:“碰到我是你的缘,能理解多少、领悟多少,也是你的缘!至于如何选择,那就是你的道!” 坐在湖边,甘先骐双眉紧皱,久久地沉默在恍忽中…… “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你如今的年龄,能有什么样的收获,但我想,你会有收获的!” “我能告诉你的,也就是这么多,关键要看你……有无缘了!” “如果神仙是存在的,那么,荣先生,我想问你:人--真的能轮回吗?” 荣志豪轻轻地点了点头:“告诉你的这一些,别在外面乱说!”他警告道。 “放心吧,我知道!”甘先骐狠狠地一边点头一边笑着:“有轮回就好,这一辈子不行,就下辈子来修,嗨嗨--” 下辈子? 荣志豪莞尔一笑,暗道:下辈子你还是不是人?就算你是人,你能带回你这一辈子的记忆? 荣志豪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不想打击他,更不想去摧毁他的梦。 让人欢喜,让人充满希望,这也是一种善,一种功德! 如果自己以后有能力了,就帮他一把,毕竟,对自己来说,他也算是个有缘人了,而且人品不错! 荣志豪可以这么想,但他能做到吗?等他有能力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是上天后再次能够回来的时候吗? 如果真的是那个时候,他还可能活着吗? 也许,他早已轮回不知道多少世了,早就忘了自己曾经有一世名叫甘先骐吧? 第六十四章 无趣的切磋 “荣先生,首长请您喝午夜茶!”漂亮的服务员甜美的声音在荣志豪的身后响起! “哦,好!”荣志豪招呼了一下甘先骐,一起跟着服务员向来路走去。 …… 第二天,荣志豪早早地被服务员叫起来。 来到首长办公大厅,用过精致而美味的早点,在二位首长的带领下,荣志豪再次来到了轨道车站。 荣志豪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跟在首长后面,也不管身后的甘先骐与警卫。 半个小时以后,轨道车停了下来;荣志豪明显感觉到,走的方向与上一次不太相同,但荣志豪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他该知道的,二位首长在昨天晚上都已经告诉他了! 这是一个宏伟的大厅,一个可以容纳下几十万人的水底大厅。 圆型的演武台,在大厅的正中央,离主席台百米外的四周,均匀地立着八根以八卦方位设立的巨大柱子,擎住头顶千尺以外的“天”。 荣志豪的目光,能清楚地看到头顶的各色水草游鱼! 大厅里聚集着十多万人,却是鸦雀无声! 没有去主席台。 跟着二位首长的强健步伐,荣志豪飘上了演武台! “同志们--”一号首长环视了一下四周,首先开口。 这里没有话筒,拾音早已经不用话筒! “我给你们带来了你们的导师--一个足可以让你们所有的人心悦诚服、让所有人心甘情愿拜倒他脚下的导师!”一号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虽然对我的话,你们都会无条件执行,但我知道你们内心没有一个服气!” 说到这里,一号首长微微一笑:“我劝你们还是发自内心地相信我的话!否则,你们会吃苦头!” 别说相信不相信,也别去管能不能吃苦头,所有人,第一次听到一号首长如此嘻戏的话语,他们又是奇怪又是激动。 那是因为,在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高高在上的首长,却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同志们--”二号首长接着一号首长落下的话音:“荣志豪先生,就象是一本我们未读过的书、一个对我们来说未知的谜,我们不要求你们翻开这本书、解开这个谜,我们只希望你们之中,有这么几个人,能远远地跟着他的足迹!” “哼--” 二号首长也没有多说,就此收住了话头,他没有听到台下众人低低的冷哼,但这些声音,却逃不过荣志豪的耳朵,但荣志豪没有一丝地在意。 “荣先生,这是我们青龙卫队的全部成员!”二号首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里平常是演武台吧?”荣志豪环视了一下四周:“让我看看这些武者。” 在世人的眼里,这些卫士都是修者,但在荣志豪的眼里,他们仅仅是个武者。 气功练到一定程度,视力、听力都会极度加强。 荣志豪轻轻的一句对二号首长询问的话,让台下传来一阵唏嘘。 在他们的心中,自己是一个修者,把他们称为“武者”,是对他们的鄙视;如果台上不是还站着一二号首长,他们会把荣志豪直接轰下台。 “你们就向荣先生展示一下你们最强的修为吧!”二号首长下达了命令,然后,带着荣志豪,走向主席台。 从幼龙大队开始,一个个在各队认为比较强大的武者,开始上台表演。 民间普通气功大师的确无法与他们比,比如,民间头碎石碑,他们却是指穿石碑、合掌碎石;特别是绵掌,复纸下碎石而纸张无损,便是赢来阵阵掌声! 带有那些闪电身法,飘浮轻功等等,更是闻所未闻,如果让他们去参加奥运会,田径冠军就不会再有国外的选手了!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动手是那么地洒脱自然、游刃有余,仿佛只在举手投足之间! 然而,连一二号首长都有些动容的表示,却在荣志豪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涟漪,他那木然的表情,让隐龙大队愤怒非常,那可都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徒子徒孙呀,无一不是在他们悉心教导下的得意门生! 首长在场,他们无话可说,但他们暗暗地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让这个黄毛小子吃足苦头! “报告首长……”隐龙大队有人举起手,洪钟般的声音吃切全场。 隐龙,隐退之龙,他们的大队最是庞大,而且他们,无一不是将军,个个都是屡立战功,名声赫赫。 曾经浴血奋战的他们,无不对隐退感到万分憋屈;他们渴望战火纷飞的战场;但现在的他们,除了天天增强功力,几乎无所事事。 他们只好把自己的精神,寄托在自己的徒子徒孙身上;他们的徒子徒孙也从来没有给他们丢过脸。 他们最大的快乐,是聆听自己的徒子徒孙在每次完成任务后,给他们讲述任务经过;他们多么希望那个完成任务的是自己呵…… 但作为国家功臣,他们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国家不忍也不舍让他们再上第一线,除非到了国家危难时期。 然而,强大的华夏,没有再给他们浴血奋战的机会。 国家给了他们很高的荣誉,也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而偏偏,在荣志豪的脸上,他们却看到了失望,怎么不让他们怒火中烧? “说!”一号发话! “报告首长,刚才的表演,如街头杂耍,敬请首长批准让我们来点儿真格儿的!”隐龙大队那名举手队员,向主席观望台敬了个军礼! 他们本来就从自己的领导那儿知道,对荣志豪得到那枚青龙令牌十分不满,现在他要寻找机会,来证明荣志豪无权拥有那枚令牌。 现在时机来了! 作为导师的荣志豪,应该接受学生的请教。 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荣志豪! 荣志豪轻轻向俩位首长点头示意,不紧不慢地踱回到了中央主席台。 主席台很大,台上隐龙大队的表演者相来是自命不凡,所以,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荣志豪在面对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下;台下的每一位队员,无不看笑话似地看着荣志豪,他们都在跃跃欲试。 与他们相反的是弓摩涯与幼龙大队第二小队的队员,只有他们,同情地看着自己台上的战友。 “你们回去拿上你们认为最强的武器!”荣志豪淡淡地说道。 “狂妄--”隐龙刚才的表演者怒不可遏,他挽了一个拳花,随之双掌远远地朝荣志豪轰去…… 怒气十足,却没有杀气。 是的,他是隐龙大队四号,只是想让荣志豪在众人面前出出丑,就算他脾粗暴,就算二位首长不在,他也不会置荣志豪于死地,他知道,荣志豪不是敌人。他只想把荣志豪掀下台去! 强大的拳风,呼啸着冲向荣志豪…… 台下,弓摩涯与幼龙二队的队员,都在为荣志豪担心,因为,他们没有见过荣志豪真正的实战;但他们知道这位隐龙四号的功力! 拳风过处,传来空气一阵阵的爆裂声。 然而,当拳风经过荣志豪的时候,却没有掀动荣志豪的衣角,甚至是一丝头发…… 全场鸦雀无声。 荣志豪无悲无喜地环视了一眼台上退到一边的几十位成员,随之神识锁定…… 他本想叫他们下去,让最有实力的上来,但他没有说出口。 让他们下去,是对他们的鄙视,会打击他们的道心! 再说了,就算最强的上来,对荣志豪来说,还不是一模一样? 荣志豪慢慢地踱近,一个个地从他们的身边踱过。 “下去吧!”回到刚才的位置,荣志豪轻轻地说道。 莫名其妙的身体紧固,在荣志豪的话语声中消失! “下去?比都没比就让人下去?” “我就知道他是只纸老虎……” “怪了,就这么一个银样镴枪头,首长怎么会这么重视?” “让他当我们的导师?是来镀金的吧?” …… 台下,传来了“嗡嗡”的唏嘘声! “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台上的几十号人,突然同时单膝跪地,低头异口同声叫道:“老师!” 老师没有导师有气魄,但这一声老师,却说明了真正的认可! 台下所有的都懵了! 荣志豪也懵了:他们是军人,华夏军人,怎么能膝盖跪地? 荣志豪回头看了看看台上的首长,见他们面色如常…… “原来如此--” 荣志豪瞬时明白:因为任务的性质,他们需要保留一此江湖习性! “你们回去吧!”荣志豪不习惯军人的“入列”口令。 “怎么回事?不是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的吗?” “是呀,上都这样写的:大战三日三夜……” “我还以为他们的比试可以让人热血沸腾的呢……” “就是就是,我还准备好了视屏拍摄的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呀,这也太无趣了!” “的确无趣,让人莫名其妙!” “要不……你上去?” “要是我上去……”说话的人想了想,想到了隐龙四号的所作所为,突然泄气:“还是算了!” “太可惜了,连你来我往都看不到……” “算了吧,真正的战斗,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一招致命;你们以为真的象上写的那样呀?”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只是真的太无趣了,到现在都感觉到莫名其妙……” 荣志豪没有理睬这些议论,他举目全场,最后,把目光投到了隐龙大队的万人方队上。 隐龙大队,是所有青龙卫队的标杆,是青龙卫队的方向,虽然他们基本上不再接受任务,但他们是青龙卫队的灵魂。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刚回到自己方队的演示队员,听到荣志豪低沉而铿锵有力的声音!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全场最次响起了低低的“嗡嗡”声! 但荣志豪却发现,隐龙大队全体面色一红,羞愧地低下了头;他知道,他们理解自己的意思了…… “混蛋--”回答荣志豪的,是几声低低的怒吼! 第六十五章 志豪传道 “你们--被科学绑住了思维……”荣志豪言语惊人,他淡淡地再环视四周! “也许你们没有去想过,随着地球的公转,为什么每到晚上,北斗七星始终在我们的头顶……月亮比地球多活了五亿年,却成了地球的卫星……” “然而,科学家已经猜测到:在我们科技文明之前,完全有可能存在着修真文明!空间存在着十一维空间,也存在着平行空间!” “科学,有可能发展到进入环宇,但始终是我们的三维空间;现在的科学,没法想象如何进入平行空间和异空间!” 莫名其妙。 是的,除了一号,二号与甘先骐以外,谁都感觉到荣志豪的话莫名其妙。 “想象!” 荣志豪回头看了一眼主看台:“对幼儿,不应该学习奥数,学习琴棋书画,学习外国语,除非作为孩子的玩乐!” “孩子应该听神话、讲传说,以此来开拓儿童的想象力!” 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 一二号首长只有苦笑,他们已经习惯了荣志豪跳脱的思维,但这些人没有。 “有足够的想象力,才敢想、也会想象到真实的不真实、现实的虚拟或虚拟的现实!” 懵了,全懵了,荣志豪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吗? “看到你们的表情,……呵呵!本该我们想到的事,却被科学家先想到了;比如:我们的空间,有可能是虚拟空间,连真实的我们,都有可能是另一个的虚拟的……” “怎么可能呢?” “我们是虚拟的?是不真实的存在?” “胡说八道!” 议论,却不敢大声,因为最高首长坐在那儿。 而荣志豪的话,却让俩位最高首长眼睛一亮! 听到下方的议论,荣志豪显得无奈:档次相差太大,累! 他想了想,又继续道:“谁都做过梦,谁都有梦中真实的感觉!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梦不再醒来,如果我们永远活在梦中……” “哈哈,那就死了!” “呵呵,怎么可能呢?” “谁能永远活在梦中……” “哟--”嘲笑声中,这一声音特别突出:“难道……难道……” 荣志豪笑了:终于有人理解…… 一个,仅仅一个,荣志豪希望更多的人理解、更多人得道、更多人能保卫自己的祖国! “电脑在虚拟空间记忆真实,人为什么不能在梦中活出真实?以此类推,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活在真实空间,难道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就不能在虚拟空间?” “您是说……我们……也活在……虚拟空间?”终于,惊愕中,有人没有喊报告就发出声来。 荣志豪笑而不答,因为他答不出来,天道制约了他。 但他自己却非常清楚,自己就活在尊主的内空间,也可以说就是虚拟空间! “科学的猜想是有时间性的!”荣志豪突然话题一转。 “曾经的天圆地方,到现在的无穷空间与小小的球体!曾经铁饼似的银河系,到如今的六星形银河系……” 荣志豪吃力地开拓着这些人的想象:“曾经,人死如灯灭,而现在,科学家已经拍摄到死亡时的灵魂离体……” “现在的科学家为了我们人类,在寻找着类地球,为人类的将来寻找生活之地,作为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另一种思维去考虑呢?” “比如,人类需要氧气,而火星上主要成份是二氧化硫,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大胆地去想象、去寻找人类在二氧化硫中生存的方法呢?难道那么大的宇宙中,所有的生物都会象人类一样只能生活中水和氧气中的吗?” 现在的荣志豪早已经知道,修到一定程度,因为体内空间的强大,生存根本不需要外在条件,只不过他到现在还达不到而已。 “修真先修心,修心先修性,修性先自然,自然却放下……心有多大,天有多大……今天的我,只想告诉大家:修真--有路!” “什么?修真……” “我们真的能修真?” “修真真的存在?” “上写的都是真的?” “那我们练什么气功?直接修真不就成了?” “习武,成……成……成……神……卟--”荣志豪终于受到了天道的制约。 “荣先生……”俩位首长又是紧张又是担忧地站了起来。 “没事!” 荣志豪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殊途同归!”看着一个个沮丧的脸,他强调了一句。 “道非常道,因人而异,故不可道。可道者,此道而非彼道。……天地初生皆无名,母者,育也,名因育而冠之……” “道……《道德经》别解?!” 台下,一个个睁大双眼…… “道者--缘也;入武是缘,相见是缘,世上万法皆为缘;得道者--悟也;悟有先后,故得道有先后;失之非祸,得之非福,一念存于得失,非道也,故无为即有为;故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避开天道制约,荣志豪毫无保留地把曾经入道前的心得,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但却玄之又玄! “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道--法--自--然!” 说到这里,荣志豪朝大家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头来到了最高首长的身边。 “谢谢你--荣先生!”一号首长有些感动,他是发自内心地感激! “华夏是我故土!”荣志豪淡淡一笑。 “你需要休息,走,我们去休息一下!”二号首长也感激道。 他们心系全国人民,他们是在为全国人民感激! “把修行之所移到海上!”微微落后于俩位首长,荣志豪道。 “我们也想到了!”二号首长回答道。 他们看到过荣志豪的修炼。 “我们已经选好场所,并开始修建!”二号首长道:“这样既不影响植被,又可保卫海疆领……” 说到领空,二号首长止住了,除了荣志豪谁有能力凭一己之力保卫领空? “华夏辈有人才出!”明白二号首长的意思,荣志豪自信道。 “天助我华夏!” 这句话有些迷信,本不应该出自一号首长之口,他却随口无心地说了出来。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事实的确如此:贡晁逸尊主,富原平大尊都出自于华夏,能不佑我华夏? 看着荣志豪跟着首长离去,青龙卫队一二号脸露怒容地盯着他的背影:“算你走运,总有一天你单独离开,到时候,我看谁能保得了你!” “不可!”平时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青龙卫队三号,沮丧地苦苦一笑:“老大,算了吧……” “对了,老四,你为什么不上去试试?难道,你就这样服他了?”青龙二号不解地问:“你应该知道,功力强的,拳风很难伤到!”他只看到青龙四号远远地朝荣志豪击出一拳,也看到台上的一干人单腿跪地,他们的老四也不例外。 青龙四号老脸一红:“我上不去……因为……当时,我根本动不了……老大,他说得对,我们思考问题时,首先想到是不是科学,但……荣先生……他……他已以超出了科学……” “什么--”青龙一二号同时惊呆了…… 与此同时,青龙各大队都在议论。 翔龙、飞龙、云龙大队从台上回来的几个,一个个都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因此,没有上去的那些都在挽惜:“如果我能上去……” 青龙卫队只是服从首长的命令,从来不参加各个会议,荣志豪海上的事,他们都不知道。 “如果我上去,肯定把他轰下雷台!” “谁说不是呢?我上去可能连手都用不到,一脚就把他踹下来了!” “太可惜了,好长时间没有好好打过架了,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却不让我上,哎……” 与战友对练,肯定是要留手,但荣志豪是谁呀?导师?不就说明比他们都强吗?所以呀,真的伤了他也是白伤! 幼龙、潜龙、卧龙、盘龙四个大队基本上都上年青人,台上回来的战友愿不愿意,台下的战友他们都缠着让对方说出了真相!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你们没有看见,四号老大都只出了一拳吗?看他的样子,也与我们差不多……” “你们是说,四号老大也动不了?” 要知道,隐龙四号,就是青龙大队修为排在四号的人物。 “所以,你们就跪下了?” 上去的,都是让他们信服的人,他们的话,他们不会不信。 于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集体无语。 “其实……我很喜欢他的说话,没有套头,开门见山,切入主题……只是……他讲的是什么呢?我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 “就是呀,他的话很可笑,说我们是活在虚拟空间的!” “这不是笑话,现在的科学家都有这样的猜测!” “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现在的我们,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呀!” “梦中,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台上回来的人,毕竟都是些佼佼者,他们的理解比别人快得多,再加上他们有切身体会。 “也是,如果我们在梦中不醒,那梦中就是真实的!” “但如果梦中不再醒来,我们的身体不就死了?人死了,还哪儿来的梦?真是的!”有人当然不信。 “得,你们也别争了,我们的最高首长带荣先生来,你们认为只是玩吗?” “导师?难道……” “首长日理万机,他们让荣先生当我们的导师,肯定大有深意。” “好了,当时听到荣先生的话,只觉得好笑,但我现在越想感觉到越有道理……” “你们说,他为什么说三遍?” “三遍?” “对!”说话的清了清嗓子:“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道--法--自--然!”荣志豪的话,被他学得惟妙惟肖。 “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道--法--自--然!” 一个个同时轻轻地重复着荣志豪的话…… “他……他这是在向我们传道?” 说话的人,虽然说出了这句话,但表情非常复杂可笑。 “传道”这个词,只在上的修真界拥有的,如果荣志豪来传功,那还差不多,但是传道…… 说话的人,突然感觉到自己非常好笑:也许自己真的是看多了,走火入魔了。 “道法自然,是告诉我们,道法存在于自然当中;道法--自然,是让我们分辨出道法与自然的关系,如何在自然中,寻找道法;而道--法--自--然,则是……则是天道……人道……万物皆有道,它们都有他们自己的运行规律,也就是方法、法则;而这一切的一切,必须在自己身上入手,了解自我,然后了解自然,最后是追寻自然……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老大,你明白了什么?” 盘龙大队,一个个盯着盘龙一号。 “老大,你没事吧?” 老战友你看我,我看你,他们都有着一样的疑问:“老大不会疯了吧?” 从幼龙大队开始,练功练疯了的人,不是没有,而且还很多,只不过在武学上,把这种失心疯叫成了“走火入魔”! 第六十六章 谈魔论佛 “先生……”盘龙一号,省去了荣志豪的姓,默默地念了一句! 仅仅对“道法自然”四个字的理解,盘龙一号仿佛自己的眼前,打开了一道斩新的大门…… “老大--” 看到战友关怀的眼神,盘龙一号有些感动:“兄弟们,好好去消化我们导师的话吧,里面自有玄机!” “兄弟们,道真的就在我们身边,真的……好了,不说了,我要先去网上查一查资料,然后,好好试试!” “老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导师说过:悟性不同,感悟不同,道也不同;兄弟们,先别问我,让我好好想想,好好学学,再好好试试!” “老大……” “兄弟们,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万一我出事了,你们就向上级上报;不用为我担心,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把我的一切献给我的祖国’!” 走了几步,盘龙一号回过头来:“兄弟们,‘修真--有路’;记住先生说的这句话,一定!” 几乎所有的青龙下属大队都有同样的议论,只有隐龙大队…… “混蛋,混蛋!”一声声怒号声不断响起:“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我们哪一天不在探索新的功法体系?”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牛皮谁不会吹?有本事来点儿实的!” …… 一声声不服气的叫骂声此起彼落,却不包括隐龙四号,只有他,默默地一言不发。 雷台上,只有隐龙大队只有他一个人上去,在他们的思想中,能上去一个,而且是隐龙最强之一,已经够给荣志们面子了,哦,不,是给一号二号首长面子。 如果不是一二号首长在场,面对荣志豪,他们只要不出言不逊,就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了。 “我感觉到--荣先生说得对……”一直沉默的隐龙四号,终于开口。 “说什么呢,老四!”隐龙一号不满道:“那种满嘴跑火车,纸上谈兵的话,你也信?” “不由我不信……”隐龙四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他--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 “怎么会呢?”隐龙一号满脸不信。 “老四,怎么回事?”隐龙二号问道。 …… “首长--”看到甘先骐从门外进来,刚放下筷子的二号道:“先骐,你也来吃点儿吧!” “首长……”甘先骐没有回答,直接来到一号与二号的中间,低声说了几句。 国家机密,荣志豪不能打听,这是规矩;所以,他没有运功偷听,但随着甘先骐的话,荣志豪发现,一二号首长开始双眉轻皱。 紧接着,一二号首长短短地商量了几句…… “荣先生,你说,我们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仙?”一号首长微笑着问道。 “首长,别说我们的尖端武器了,如果在三国时期,面对曹操八百万大军的,是我们随便派出去的一个机枪班……” “你说是穿越?”在边上听着的甘先骐惊讶得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号首长并没有责怪,他只是淡淡一笑:“那么,你是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在你看来,那么多人都有宗教信仰,他是什么样的一种人?” “愚昧、无知、自私、贪婪!” “哦--”一二号首长突然来了兴趣! 反到是甘先骐,双眉紧锁:我向首长汇报的那么重要的情况,首长反而与荣志豪谈论起无关痛痒的事情来了? 荣志豪知道首长问的是什么,他继续道:“我们都知道佛争一柱香,但世人却不知道为什么!” “在世人的眼里,凡是拥有奇能的人,不是仙佛,就是神魔,其实,他们都是人!” “那一柱香,只是为了帮助息气宁神用的,并不是迷信上的,可以唤仙佛,使鬼神!香--之所以谓之‘清香’,是因为他能为修炼之人,清心凝神,更好地感悟自然!这种香,我国的中医就常用,首长办公场所点的就是这个!它非常便宜,我们国家,每个人都用得起,它只是几味草药而已!” “所以呀,佛争一柱香,就是争的这一柱香,而不是民间所谓的‘香火’!因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民间会有那么多人去烧香拜佛,我的理解是因为人的自私与贪婪,想不劳而获。还有就是:做错了事,却不想承担责任,就渴望着以求神拜佛来洗脱自己的罪孽,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不管怎么做,都是徒劳。” “那么,你是怎么理解宗教的?” “每个宗教体系,都是一种修真的方法!” “我们已经确定了:所有的宗教,都起源于喜马拉雅山,于其说是宗教,到不如说是修真!” “一个老师教会徒弟各种修练方法,他的徒弟中,以佛道成了佛,他的体系,就成了佛教;以丹道成仙的,就成了道教,以修心教化成仙的,就成了儒教,以修练体魄成神的,就成了武道。而说到西方,他们以感悟光明与黑暗的方法,我国的道教分枝上也有,那就是全真教,他们修的,就是光明!” “所以,神仙佛,只是一种在凡人的心目中的无法达到的能力的人!在凡人的口中,他们是神,但其实也就是一个人;神就是人,人就是神,哪儿来的神仙?就象我刚才说的,曹操八百万兵过独木桥,如果我们派出一个机枪班,那这个机枪班里的人,就成了他们的神!” “那么说,所有凡人,都能修成?” “理论上是这样,但成功与否,要讲究‘缘’,这条路能走多追,要看每个人的悟性!” “你怎么看待邪教的?” “是魔,该杀!”荣志豪的话里,并没有杀气,但身体,却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 “所有的功法,并没有错与对,但那些邪教的教义,是让人入魔!” “人本来就有仙魔双性,但‘人之初,性本善’,所有正派教派,他们的教义,是从善教义,而邪教的教义,是从恶教义,一个渡人成仙,一个引人入魔!” “比如,万民平安、和谐,这就是天道,而动-乱、战争就是魔道!” “天劫,其实是一种洗礼,从善向道,则受上天眷顾,很容易渡过天劫,而从恶从魔者,为天道所不容,故很难在天劫中存活。” “邪教的生存空间,是人的愚昧无知!问题在于,所有的修真,都能让人长寿,而凡人大多因为贪婪,渴望速成,却不知仙道是与天地同寿,而不是我们平常所说的长寿几年,十几年,几十年而已。” “也正因为人的愚昧无知与他们的自私贪婪,很容易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以速成和极时行乐而骗入魔道,却不知道,引导他们的那些人,早其实已经入魔,无法与天地同寿!” “就是说,邪教就是魔教?如何杜绝?” “正道!” “但修练会荒废地球!” “不会!我之所以造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人修成正果了。每个修成正果的人,都会让他的神国,焕发出无穷生机,特别是他的祖地!” “祖地?” “对,祖地!就象我,祖地在华夏,在越州,在玉冰郡!” “那就是说,只要不入魔,修练的人越多,对我们华夏越有利?” “那是当然!”荣志豪的这些知识,都是从尊主的资料上知道的,他知道一二号首长说的修练与自己说的修炼不同,但他没有去说明:“修炼必先修心,真正修道之人,先修的是心,先放下欲念、贪念,无欲而不贪,世界就会和平!我们党的宗旨,不就是为了世界和平吗?” “我之所以愿意为华夏出力,除了我的根,我的祖地在华夏,还因为我们党的宗旨,我们党的目标,还有我们党的所作所为--一切为了国家富强,一切为了世界和平!” “如果修真之人,心术不正……” “邪不压正!修魔之人,修到一定程度,他的路就到头了,所以,不必去担心魔道,正道之人有天道相助。” 一二号首长相互对视了一眼,二号又问道:“如果我们正道尚幼……” 荣志豪笑了,他知道二位首长担心的是什么:“如果有缘、有天赋,正道修炼也不慢,在我走之前,我想,正道应该有能力除魔卫道的了;只使我走了,我儿子应该也还在的!” “你是说小安然?他可只有八岁呀?!” 荣志豪笑了,他没有解释,因为,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其实,比他还有实力,虽然他的丹破碎了。 更让荣志豪感叹的是,二位首长,从来就没有问过一句“如何修炼”有关的话,也就是说,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想到过自己。 荣志豪肯定,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本来就是“天子”,但他们没有去请教修真与长生;荣志豪折服在他们无私的胸襟之下:其实,他们不修而修,已经修到了无欲无贪的心境了,用凡人的话说,他们一心为公,心中只有天下! 是的,忘我与无我,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荣先生,如果你碰到魔,会怎么办?” “除魔卫道,这是我的本份!” “你说动-乱、战争就是魔道?”二号首长看了一眼一号首长,又继续说道:“那如果有人想对华夏发动战争……” “有人?”荣志豪突然明白了刚才一二号首长为什么皱眉了,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我能不能知道原因?” “自从你用埙石砸下了他们的两架飞机,还有他们航母编队在我们海疆不远处突然没有了信号,他们已经感觉到我们华夏的强大,惊恐之余,有的人狗急跳墙,对我们华夏进行了核威胁……” 说到这里,二号首长忧心冲冲:“我们不怕战争,但我们实在不愿意战争,战争带来的结果,会是生灵涂炭……为了广大人民大众的利益和世界和平……” “那就让我为首长分忧吧!”荣志豪淡淡一笑,紧接着,面容一肃:“敢动我们华夏脑筋,我会那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朝’。” “天朝?”一二号首长对视了一眼,突然大笑了起来…… 天朝、天国,虽然这是久远的名字,却无时不彰显华夏的威仪与强大、自信。 “需要我们做什么?”首长没有客气。 “我不想因为这些小老鼠去花费精力,所以,请告诉我那些想运用核武的强盗都是谁,还有他们的位置!” 荣志豪对面带忧色的二位首长送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我先去看看儿子……哦,对了,修道之人,没有承诺,更没有誓言,因为,正直修道之人,每一句话都是承诺!以后,你们也可以以此来分析那些人走的是天道还是魔道!” 俩位首长当然知道荣志豪的“他们”指的是谁,他们也没有问荣志豪如何去处理核威胁,他们相信荣志豪不会不考虑国际影响! 第六十七章 出国 “安然,爸爸要去大洋彼岸,你愿意去吗?”中州图书馆里,荣志豪找到了儿子。 华夏菜从低档到高档,从现到北,从东到西,荣志豪都带儿子吃过了,他想带儿子去品尝一下正宗西餐! 荣安然早已习惯了孤独,但对父亲的依赖与亲近却依然非常强烈,他希望时时与父亲一起。 所以,别说父亲要与他一起去大洋彼岸,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只要跟着父亲,他的内心就感觉到特别的平静与开心。 对父亲的问话,荣安然没有回答,只是冲着父亲直笑。 “那走吧!”荣志豪摸了摸儿子的头。 “我去跟老师与师兄打个招呼!” 荣安然每天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在中州图书馆,但他晚上,还是回去睡觉。 每晚睡觉,荣志豪当然不需要,但这样会省去无数口舌。 “老师,师兄,我随父亲去一趟利坚帝国!”乌耀霖的办公室里,荣安然甜甜地笑着说道。 “哦!”乌耀霖对这个学生的印象并不好,所以,随口“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同来的荣志豪,又专注起自己的资料。 “师弟,你马上就走吗?这是你父亲吗?叔叔好!”也是因为孤单,又住在一起,丰易敏到是很热忱。 “你好!”荣志豪从来是带着微笑,所以,对丰易敏来说,他的笑无不带着些许亲和力。 “师兄,需要我带点儿什么吗?”荣安然道。 “不用,师弟,你一定要小心,听说那儿的枪击事件很多哟;晚上千万不要上街,那儿可不象我们华夏!”只有荣安然可以与他闲聊,因此,在荣安然前面,显得有些唠叨。” “放心吧,师兄,有父亲陪着我呢!” “那是,那是!那好,叔叔,师弟,一路平安!” 离开中州,荣志豪带着儿子直接北上,根据自己的功力,他没有把握横渡太平洋,更不清楚儿子的功力,再加上不知道大洋之上,会有什么不测,但对于只有三十五公里的白令海峡,荣志豪一点儿也不担心;最宽外也只有八十六公里,就算走偏了一点儿,只要基本方位不丢,百公里也就到顶了。 什么交通工具,什么护照,什么签证,对荣志豪父子来说,根本用不着。 昼伏夜出,以免惊世骇俗。 “安然,你对《易经》有什么感悟?” 荣安然知道父亲问的是阵法,他想了想,说道:“一无所获,爸爸!生、克、刑、害、冲、合……它们之间是怎么产生的,我根本摸不着头绪!更别说是阵基、阵脚、阵眼什么的了!” “不过……”荣安然迟疑了一下,又继续道:“所有阵法,都需要‘力’,这种‘力’是怎么来的?根据五行的相生相克,又需要不同的五行中,不同的阴阳之力……爸爸,这种力应该就是灵力吧?如果我猜得没错,所有的阵法,都必须有了聚灵阵作为基础!” “安然,阵法的事,我以后再研究,现在我没有时间!” 荣安然知道父亲是为了给自己的修炼探路,所以没有涉足阵法。 “不过,你想得很对,阵法最基础的,就是聚灵阵,我们现在吸收的灵气,是靠我们自身的自我调节来保持平衡,但阵法就得分五行、分阴阳了;而五行阴阳中,又得分大小多少而且五行聚灵,在阵法中,还出现了组合,达到或助,或泄……”荣志豪所说的这些理论,得自于尊主给他的资料。 “所以,五行聚灵是基础中的基础;其次就是迷阵了,因此,想精通阵法,先精通聚灵阵与迷阵,聚灵阵是一切阵法的力量源泉,而迷阵是一切阵法的基础!” “我们现在最苦的,就是没有一个阵法样本,根本无从参考!所以,爸爸,等我读完了图书馆里的所有书籍,我想去各国看看死亡之地,从中感受一下,是不是有天然阵法的存在!比如我们华夏的死亡之湖,人为什么会迷失?是不是有迷阵?还有那海上的死亡洞,为什么人和动物会被吸进去?那是一种什么力量?” 听到儿子说到这些,荣志豪不无忧色道:“安然,这些,你可以在进入其它空间的时候,再去了解学习的,特别是修真界!” “爸爸,人的恐惧源于未知,我想多学点儿东西,以备未知。” 一路上,父子之间交流修炼心得,交流自己对修真理论的领悟与猜想,交流身体对大自然的感应等等,更多的,是荣志豪给儿子灌输尊主的修炼理论与心得,虽然只是九牛一毛,但荣志豪把自己认为最有用的,首先告诉了儿子。 昼伏夜行,他们用了十天的时间,其中当然不是一直在赶路,遇到喜欢的地方,他们会停下来游玩一番,本来三晚不到的路程,他们用了十天! “荣先生,欢迎你们的到来!” 简单的客套后,荣志豪父子被引到一个特殊的办公室:“荣先生,这是您要的!”接待他们的人,把一沓资料递给了荣志豪然后拿出标有标签的五花八门的东西:或旧衣物,或头发,或废弃的日常用品,乱七八糟的,他不知道荣志豪为什么要这些东西。 “谢谢!”荣志豪看了看准备的东西,满意地道谢。 “哦,对了,这是护照,还有信用卡!” 荣志豪本来拒绝,这些身份证明对他们父子没用,但想了想,还是收了下来。 “荣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做得很好,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 “我们随时听候您的指令!” 话音刚落,让他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荣志豪父子,突然消失在他的眼前--莫名其妙地消失。 “这……这……”他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 “对荣先生所有的一切,都是绝密!”他想起了华夏给他的指令,最后艰难地挤出一句:“我的天那……” “爸爸,让我也试试呗!” 一个月了,走过了几十个城市,每天主要是吃,然后跟着父亲东遛西逛。 这期间,荣安然看到父亲时不时地对着从面前远处开过来的车子,盯上一眼;荣安然知道父亲在干什么,因为,标签上的那些物品,他也看过、感受过。 “好吧!要注意强度,别太过火了!” 对凡人来说,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动,但对荣志豪父子来说,这仅仅是一个游戏! “看到对前的那辆黑色加长车没?感觉一下里面坐的人,哪一位气息熟识的!”荣志豪对身边的儿子努了努嘴。 “是两个,爸爸,两个我都熟识!”荣安然道。 “哦,是俩个,那让我来吧!” “不,爸爸,我来!” 看着淘气而倔强儿子,荣志豪笑了:“好吧!” 那辆加长的轿车从不远处开过。 “吱--”一声煞车声远远传来,紧接着,是长长的“叽……叽……”倒车与突然提速中,轮胎与地的磨擦声,还有轮胎上冒起一屡青烟,那辆被荣安然的眼睛盯过的加长车飞快地调头朝来路飞驰而去。 荣志豪微微放出神识,苦苦一笑:“安然,你过火了--” “对不起,爸爸!” “没事!”荣志豪摸了摸低着的儿子的头:“反正,我们是来警告他们的;也许,一两个严重一点儿,反而效果会更好呢!” “下次不会了,爸爸,下次我一定会做得很好!” “没有下次了,我们这一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爸爸带你去野外玩!” 野外的十几天,荣志豪带着儿子几乎没有吃什么,但异国风情,荣安然领略了不少!还从父亲那儿学到了精准地控制神识。 “安然,我们该回去了!” “爸爸,带我去百魔大看看!” 避开所有人的眼睛,荣志豪带着儿子来到百魔大海域,他知道儿子为什么要来这里:“安然,下次吧,等爸爸渡过劫再带你来!” 收匿身体能量,荣志豪也觉得有些累:“要不,我们去百魔大群岛歇歇脚?” “不用了,我们现在在正中间吧?去岛上与回去一样的路,还是回去吧!”荣安然拉起父亲的手:“爸爸,我的丹破了,但我的灵液太多了,哦,对了,爸爸,我觉得这儿的灵气比我们华夏更纯更浓,我们找个礁石试着吸收?” 对儿子蓝球大的虚丹,荣志豪一直担心他的修炼速度,既然儿子想试试,那自己就陪陪儿子。 荣志豪散开神识,找到了两块相距百公里的礁石,各自静坐其上。 三天后,荣志豪停止了修炼。 这儿的灵气充足且精纯,荣志豪怕自己修炼速度太快,会马上渡劫,所以,停了下来。 来到儿子的位置,却找不到儿子,更没有礁石。 怪了,儿子明明在这儿呢,怎么不见了? 他再次散开神识,却吓了一跳:儿子坐的位置中心,有一个很大的旋涡。 原来,现在是涨潮,儿子坐的这块礁石,早已被海水漫过,荣安然整个人浸泡在海水里呢。 还好,安然没事! 荣家父子早已辟谷止息,他们的皮肤,已经完全可以代替五脏六腑;荣安然凭借皮肤,就可以在海水中,吸收到足够的氧气。 大气中有灵气,海水中同样有灵气,只不过海水比空气的阻力大,所以,荣安然制造的漩涡,比空气中恐怖百倍。 一天两次的上浮与下沉,荣志豪整整等了儿子一个月。 在此期间,荣志豪意守识海来强大自己的神识,对于灵气,他只是被动地任凭皮肤自动吸收,但就算这样,也让荣志豪感觉到一丝不安:这样下去,很快就要渡劫了! “爸爸!”荣安然睁开眼睛:“这帮家伙也够贪婪的,那么多那么纯的灵气,还想着侵略,真该送他们下地狱!” “原先,他们在全世界作威作福惯了,被我们华夏站到头上,他们能服气吗?安然,效果怎么样?” “太好了,爸爸!已经三分之一了!” “三分之一?”听到儿子的话,荣志豪终于松了一口气。 三分之一并不算多,因为,三分之一,其实是三十分之一、三百分之一,以后还得重重压缩提纯。 然而,这样的速度,荣志豪就不再担心子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完成地球上的修炼了。 我们走吧,去利坚帝国在其它国家的军事基地看看,有没有核弹头! 因为儿子在百魔大修炼了一个月,因此,荣志豪再也没有在各处停留,每到一个国家的利坚军事基地,发现有核弹头,他们通通做了手脚。 他们整整又用了一个月,而且大多时间跑在路上。 把儿子送回科技大学,荣志豪来到了一号的办公楼外,静静地等着。 他知道,自己一到,就会有人通知首长的。 荣志豪一直等到午夜,才见俩位首长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外面回来。 “首长--”荣志豪赶紧过去,分别给俩位首长渡过一丝灵气。 “谢谢荣先生,听说俩位五星上将,同时在车上莫名其妙地中风,废了他们两个航母编队,真有你的!”首长被渡过灵气后,精神一振,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听说,这俩人身体本来是非常健康的,呵呵--” “就……就这些?” 荣志豪无语了。 两个多月了,怎么会就这么些消息?难道自己下手太轻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荣先生--”见荣志豪沮丧地自言自语,二号首长有些不解,难道…… “再等等……再等等!” “等等?荣先生--你要等什么?” 第六十八章 惊天秘密 “没什么,首长!”荣志豪苦苦一笑:“也许是因为第一次,都不知道轻重,也许是我太自负了!”他面露愧色。 “呵呵,荣先生,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们一分不花,就瘫痪了他们的两支航母编队!”一号首长宽容地笑道。 “哦,对了--”听到首长说到一分不花,荣志豪想起了从利坚帝国拿来的两本大公务护照和一张信用卡:“首长,这个请代为转交。” “护照就是给你与你儿子的,至于这张卡嘛……”一号首长微笑道:“听说你曾经为你儿子去赚钱?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再去赚钱了,这张卡你收着,你所花的钱,都将由国家银行支付!” “首长……”荣志豪有些感动,就这一丝感动,让他心惊肉跳:自己应该是心如止水才对! 但作为一个国家元首,不问自己钱花何处,更不问会花多少,这意味着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知己,绝对的知己。 士为知己者死。 荣志豪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感激:“谢谢!” 其实,他真的不想要,因为他知道自己给儿子的钱,早就足够了;但他还是收下了这张卡,它代表着首长的肯定与信任! “荣先生,你有空能不能指导一下我们的青龙卫队?” 当初一号首长在青龙卫队宣布他为导师,荣志豪自己还没有思想准备,而这次,二号首长再次提出。 “青龙卫队的修炼场地已经转移了吗?”荣志豪问。 “还没有,大约还需要半年时间!” “其实,我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就算我想教也表达不出来!”荣志豪道:“他们都是以武入道的,这也难怪,华夏武术、特别是气功,虽然超乎科学想象,但早已证明的事实的存在……” “不过,格局还是太小了点儿;我上次说过:武术气功与宗-教修练一样,都是修真的一种方法。” “我不知道世人能不能接受,虽然我们现在的世界,属于科技文明,但除了科技文明,应该还存在修真文明;也就是说除了科学,还应该有玄学的存在,科学不是唯一。”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认为的?”一号首长问道。 他们知道,荣志豪能有今天的成就,肯定很早就有了“科学不是唯一”的思想,幸好荣志豪不是生活在天圆地方的年代,否则,他可能也会被火烧死,或者钉死在十字架上。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在进入大学后,我都在与人争论探讨,结果得到了一个‘异类’的雅号;到了大三,我基本肯定;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叛逆心理,还是急于求成,或者说是想标新立异,反正,人生的最大意思,在于拚搏,我想拚一拚,博一博!” “大学的同学中,有的醉生梦死,有的沉迷在网游中,有的用赌具赌博,有的赌股票,而我,却在大三的时候,下定了决心,用我的一生,我的命去赌玄学的存在!” “你赢了?”就算知道了荣志豪的能力,二号首长还是不十二分相信。他还是认为这可能是一种特异功能。 理解首长的怀疑,荣志豪淡淡一笑:“首长,请跟我来!” 荣志豪带着首长离开大厅,来到屋外。 这是一个满天星斗的夜晚,虽然明亮的路灯让天空中的星星显得更加昏暗,但一轮弯月及点点星星依然依稀可见。 荣志豪轻舒双臂,由下而上一次一次地舞动着…… “首长,我下午看到这儿的鲜花上,有些许灰尘!” 荣志豪话音刚落,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震雷,随之,大雨倾盆而下。 半分钟,仅仅半分钟,雨过天晴,弯月依旧。 那一阵大雨,只浇在了花草树木上,房顶,还有荣志豪与首长站的地方,却干燥依旧。 “首长,我最先的疑问是从万有引力开始的!因为,我看到科学上送人上火星需要的能量……我发现,就算科学再发达,到能量运用是现在的一百倍,地球上的能量也不够让载人飞船进入类地球星球。” “后来,我想到了飞碟,时快时慢,但却可以悬浮在空中,瞬时消失的速度,却没有一丝空气的撕裂声,如果它真的来自于外星,那么,他们用的是什么能量?他们就不怕能量不足吗?那可是星际探测呀!” “于是,我对引力的产生开始怀疑;后来又想到了每七十六年来一次的彗星:多少年了?如果每来一次,它的轨道就变化一点儿,那么,多少年了?它应该早就偏得不知去向了,但事实上,它还是。” “于是,我作出了一个可笑的猜测:如果星球都是生命体,它们都有意识……” “我突然发现,如果真的是这样,许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比如:地球为什么不与彗星相撞?彗星为什么总是七十六年来一次?火山与地震是怎么产生的?地球为什么会进入冰河期?如果这些种种疑问,用地球是一个生命体来解释,那就变得非常简单,那就是地球在自我修复!” “你的话越说越神了!”二号首长戏道。 “但这不是迷信!”荣志豪的思路非常清晰:“今天的我,可以肯定地说:科学是利用,玄学才是创造!而科学玄学与化学物理一样,没有绝对的界限,就象现在的电脑,就说不清是科学还是玄学!” “电脑的记忆空间,就是一个虚拟空间,它既然可以储存数据,在遥远的将来,是不是可以发展到储存人、居住人?” “就象科学家猜测有异空间与平衡空间的存在,而我们却没法探索,我们过不去,因为,那不是我们创造的,而如果我们自己创造一个空间呢?” 二位首长的表情告诉荣志豪: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是无神论者。 而荣志豪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因为,他在神识海中,见过了大尊富原平,也得到了尊主贡晁逸的修炼知识与心得,最能证明的是,那瓶神识海中的紫阳丹,他吃了几颗,剩余的,现在还带在身边! 一想到紫阳丹,荣志豪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能不能合成灵气丹? 如果自己能合成灵气丹,那么,以后就能帮到很多有需要的帮助的自己认为的好人。 “你说这些的目的,是希望我们同意修改青龙卫队的修练体系吧?”回到大厅,一号首长询问道。 “我仅仅是建议!”荣志豪笑道。 “你有把握?” “没有,但如果有千分之一的人有所改变……” “不用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也成!” 开什么玩笑?万分之一,也有十几个人,如果每个人都象荣志豪,那华夏不就固若金汤了? “这次我不敢把动静搞得太大,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华夏有我,西方会不会也有走光暗之道的修士呢?万一有……”从来没有看到过荣志豪皱过眉的首长,发现他轻皱双眉。 他们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等着荣志豪的下文。 “我尝试过……”荣志豪并没有说他自己已经入门:“我发现,光明与黑暗特别难以修炼,但修炼出的力量,却远超五行!我猜想只有双修的人,才能与他们抗衡!” “双修?” 明白他们的想法,荣志豪笑着摇头道:“不是男女双修,而是或佛道,或佛体,或体道双修……有志者,甚至可以以全真功法,直接去修光明与黑暗!” “你感觉到他们有修成的吗?”一号首长指的是西方。 “有备无患!” “可突然让他们放弃原来的修练体系……”二号首长有些担忧! “不是放弃,是并修;相辅相成,对他们的体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体修是肉身成神,是最容易入门,却最难修成的功法!”这也是从尊主贡晁逸的资料中得到的答案。 “相辅相成?”二号首长再次与一号首长对视了一眼:“那行,不过,你得先降服隐龙大队!没问题吧?” 没办法,隐龙大队是整个青龙卫队的老祖宗。 “首长,我也想去图书馆看几天书!”荣志豪一来想去陪陪儿子,二来也真的想看看,到底还有什么知识没有装进自己的脑海! 来到图书馆,管理员见到荣志豪,没问也没拦,仅仅向他笑着点头,就自己走开了,很明显,他记得荣志豪对所有图书都有特权。 “爸爸!”看到父亲坐到了自己面前,荣安然咧开了嘴! “荣先生废了他们的俩个舰队,而这也只是暂时的,按照他们的习惯,他们应该变本加厉才对,就算他们找不到荣先生的把柄,他们也应该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才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那么安静?”一号首长面前,二号首长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一号首长默默地思索着…… “你认为我们有必要重新设立新的修练体系?”二号首长问道。 “从荣先生的情况来看,气功之外,应该还有更高级的修练体系,但我们的青龙卫队发展,已经足够应付所有的突发事件,突然增加新的修练体系,是不是会象荣先生说的那样,不会对原来的修练,没有任何影响?”一号首长犹豫道。 “那么,我们可以尝试着重新建一个卫队!” 听了二号首长的话,一号首长摇摇头:“荣先生不会接受,我感觉到了,他没有这个时间!” “不是还有小安然吗?” “不行,荣先生会生气……” …… “怎么了,甘先骐?”正地办公的一号首长看到从门口进来的甘先骐那奇怪的表情,放下手中的笔。 “首……首长--”甘先骐分别向俩位首长敬了个军礼:“出事了,出大事了!” 看到甘先骐又是涨红着脸,又是咧着嘴,说话又结结巴巴,他们知道甘先骐说的大事,肯定是好事。 “说说--”俩人微微一笑。 “他……他们……”甘先骐右手指着左手拿着的一沓纸。 “不急,慢慢说!”二号首长笑道。 甘先骐整理了一下思路:“荣先生回国五天以后,他们陆续出现了口舌歪斜,偏身麻木的轻微症状,然后,他们全都陆续住进了医院……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无论如何治疗,他们的病情都在加重……” 一二号首长对望了一眼:如此重大的事故,难怪他们一直封锁消息! “更让人奇怪的是,他们全都到达口齿不清,半身不遂的时候,病情不再恶化……” “哦--”俩位首长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还有……还有--在他们本土,我们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核基地,都非常不正常,……都出现了轻微的核泄漏……还有--他们在国外的所有拥有军事核设施的基地,同样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核泄漏,所有国家,都闹翻天了,要他们马上撤离。” 甘先骐咽了一下口水:“如果不是国外先闹起来,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难怪……” 这个秘密,简直捅破了天,这样的秘密,难怪守得那么死! “去,把荣先生请来!”一号首长向甘先骐下达了命令。 请荣先生?是给他嘉奖?应该不会,起码不急在一时。 首长这时候请荣先生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虽然不理解,甘先骐还是急急忙忙地离开。 第六十九章 教学理念 “你决定了?”二号首长笑问一号首长道。 “我原以为我对荣先生估计得够高的了,没想到,还是不够。”一号首长苦笑道:“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才叫不费吹灰之力!” “是呀--如果荣先生不是出自我们华夏……”二号首长也心有感触。 “天朝--呵呵,那么,我们就真正地建一个天朝吧!” “天朝?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呀!哈哈哈哈……”听了一号首长的话,二号首长突然雄心勃发。 “首长!”在被召回的路上,荣志豪就知道了事情的原由:看来,我没有算错! “荣先生,我想先问问你核泄漏的后果!” 首长就是首长,心怀天下,问的第一话,就是民生! “应该是刚刚对人体产生影响!”荣志豪道:“不过,首长,我没有钻研过这方面知识,所以,并不准确!” “那么,对遭受辐射的病人,你有办法治疗吗?”一号首长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为了避免战争,必须作出必要的牺牲,但对于平民的无故受害,他仍然忧心忡忡。 “我想,我会有办法的!”荣志豪早就在尊主的资料上发现了,宇宙辐射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与宇宙辐射相比,这种核辐射算是毛毛雨的事。 “那就好!”一号首长松了一口气,又接着问道:“荣先生,你认为我们华夏目前哪些方面,还存在问题?” 听到一号首长的这一问,荣志豪懵了。 他在来的路上就想过,首长肯定会让他去把青龙卫队的修炼体系进行调整,没想到首长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如今的华夏,可是别的国家仰望的存在呀。 荣志豪不禁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已经修炼有成,但自己的格局,依然无法与首长相比,那种心怀天下,精益求精,一切为了天下苍生的胸怀,对他的震动很大:我今后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国一星呀! “首长……”荣志豪感激地望着首长:“谢谢你!” 对荣志豪的这一句由衷的“谢谢”,俩位首长都感觉到莫名其妙,他们怎么能猜到荣志豪的思想? 荣志豪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脱离了俗世,只要了却故土情缘,就可以安心渡劫了,没想到…… 他更感受到“三人行,必有人师”的含义! “荣先生,你这是……”二号不解地开口。 “首长,是您让我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狂妄与无知!” “呵呵--看来荣先生心有感悟,我很高兴能无意中帮到荣先生。”一号笑道。 “谢谢!”荣志豪再次谢了一句:“首长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让我汗颜,虽然我曾经也想过,但却不知道对错!”他有些犹豫。 “说说,就作为朋友之间的闲聊嘛!” 看着首长鼓励的眼神,荣志豪鼓起勇气吐出了两个字:“教育!” “教育?”甘先骐没有注意俩位首长在相视中会心一笑,他一直以为,华夏的长治久安,最需要的是健全法制! 他很想知道荣志豪的下文,却被二号首长打断:“甘先骐同志,去通知各部门领导,到大会堂教育厅开会,特别是文教方面的领导,让他们副州局级以上全来!” …… “作为人民的公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们似乎做到了……” 似乎……做到?一号的话,话里有话呀! “民富国强,通过我们政府与全国人民的一起努力,我们终于做到了;的确,我们可以歇一歇、乐一乐后天下之乐了!我们信守了我们的诺言:永不称霸!但是,请同志们不要忘了我们的宗旨:为了全天下人民大众的幸福!” 全天下……终于,在座的每个人,都若有所悟…… “对内,我们在健全法律,基本做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对外,我们强大国防,也可以算得上是铜墙铁壁!也许,有的人认为,现在的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然而,总有一些跳梁小丑,依然在蠢蠢欲动,妄图东山再起,称霸世界!” 是的,前些日子发生在海疆领空上的事件,足以说明! “树欲静而风不止呀!”一号首长感叹了一句。 “一直以来,我们致力于发展科学,为了民生,也为了国防。……前些日子,我认识了一个人!他跟我说了一句话‘科学不是唯一’……” “在此之前,我也听过他的事;听到他的话的后,我脑子泛起的,只有两个字‘迷信’。同志们,听说,他从大三开始,得了一个雅号:‘科学的叛逆者’。” “是的,在我们这个科技文明的时代,他作为一个科学的叛逆者,注定要被社会淘汰;这样一件小小的事,一个小小的人物,不值得我去谈论,大千世界,什么人没有?” “但就他这位微不足道的叛逆者,让我想到了有的科学界承认的东西,比如:气功;比如:催眠;科学上,并没有让人信服的解释,而他,却给了我答案!” “他告诉我,除了科学之外,应该还有一门学科,它叫玄学;就象物理与化学在某些地方,根本没有界限一样,科学与玄学之间,也同样存在着这样的问题!而我们,往往忽略了这个问题,我们的思维,被捆绑在了科学上了!” “他告诉我,科学是利用,玄学是创造;听到这个理念,我当然不以为然;但是,他告诉我,其实,玄学也是利用,只不过在我们这个并不开放的理念中,玄学才成了创造;他告诉我,科学是对物质的利用,玄学是对精神的利用!” “我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但他,却让我不得不信!……”一号首长并没有继续说出原因。 “有的事,科学的确没法解释,所以,我问他,如果玄学真的存在,那么,如何开创玄门学科?他告诉我两个字:‘教育’!” 一号首长的这些话,并不是真的是荣志豪告诉他的,是他自己对荣志豪所说理论的领悟。 “在来之前,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党的宗旨;同志们,在国泰民安的今天,我们不要忘记,我们党的宗旨是:‘为全人类的和平与幸福’!我们非但要居安思危,更不能忘记,有的国家、有的地区的人民,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们不喜欢战争,我们也不需要战争,所以今天的我们,教育就成了重中之重。” 说到这里,一号首长环视了一眼全场,停止了他的演讲。 “我的身边,就是首长提到的科学的叛逆者!”二号首长对荣志豪笑了笑,他并没有多言。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屏幕,屏幕上画的,是一个硕大的山脊,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峭壁的边缘,画着丈许光洁如镜的斜坡,仿佛人一站到这个斜坡上,就会滑下悬崖!离开斜坡丈许,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他……”当荣志豪站起来的时候,台下是一片唏嘘…… 就这么一个黄毛小子?如果他化装成女孩去选美,到有可能获大奖! 荣志豪并没有在意台下的议论,他微笑着轻轻开口:“我不是来作报告的,我只提出一丝拙见,大家可以随时提出疑问,我们一起来讨论!” “都说法不容情,然而,在我看来,法律是最讲情面的,因为,它非常地宽松!” “瞧--这就是法律!”荣志豪走到屏幕前,在悬崖边,画上一条细细的竖线,又继续在斜坡边上,画了一条竖线:“这是法律的边缘线,还有,这儿……”他又在离开斜坡丈许远的那个圆圈中,画了一条竖线:“这才是我们每个人的道德底线!” 荣志豪画上三条竖线,在场所有的人,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有道理!” 台下说这话的人,一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荣志豪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如果每个人,都能守住道德底线,那么,就算有几个头上生疮、脚底流脓的穷凶极恶之辈,又能翻得起什么大浪?” “你是说,我们现在过于注重法治?”作为公检法部门,首先开始不满。 荣志豪笑了:“我知道人天生就有懒性,难道你们就喜欢没日没夜地忙得不可开交?” “这是我们的职责、是我们的工作!” “你们不希望我们拥有一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太平盛世?不希望自己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与学校的孩子打成一片,去了解孩子的思想,去传授法律知识,让孩子从小拥有法律意识,个个遵纪守法?” “这……” “这就需要教育!”荣志豪的语气,总是那么地平淡。 但就算如此平淡的语气,同样在某些人的脑海中,如同惊雷。 台上可是坐着一号首长呀!荣志豪的话,仿佛在打他们的脸! “你是在指责我们教育部门不得力?”就算台上坐着首长,但面对一个二十出头、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的指责,他们的气,也不打一处来。 荣志豪轻轻地摇了摇头:“教育,不光是你们教育部门的责任,它是全社会的责任,特别是养育孩子的父母,更需要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但那也仅仅是‘做人’,科学知识,真的是你们教育部门的责任。” “这个不消你说!”台下之人怒气冲冲。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因为,你们制订的教育大纲,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基本上?那就证明我们还存在不少问题!” “我们不在这儿争论这个问题,好吗?如果有机会,你们不妨走出去看看,下面的人,是如何理解你们的大纲的!” “幼儿园,孩子就开始学习奥数,学习外国语,学习数学等等小学知识,这不是个别,是普遍!”荣志豪感觉到了他们的官僚,所以,他一针见血:“你们已经了解,也下达了有关更正指示,但却没有效果,因为,他们急功近利,他们需要立竿见影的考分。” “挖掘孩子的天赋,这有什么错?” “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有得必有舍,挖掘了孩子的知识天赋,却抑制了孩子的想象天赋!孩子需要海阔天空的想象,科学需要海阔天空的想象!” “那你的意思是……” “幼-童,应该做的,是开发智力,而智力中,想象力是第一,理解能力是第二,最后,才轮到各方面的知识!” “开发想象力,需要的是不着边际的神话、传说;开发理解能力,则是语言!” “我想问一问大家,你们从学校里学来的知识,有多少能够用在工作上的?还有,在工作上碰到不懂的知识,你们哪一个不是现学现卖的?” “说一句你们不一定能明白的话:在科学知识教育中,孩子们会在冥冥中的引导下,学习自己喜欢、自己今后会用到的知识!” “天方夜谭!” 虽然听得很清楚,但荣志豪只当没有听见:“《颜氏家训》、《朱子家教》、《弟子规》等等,教会孩子自律,让父母放心,社会放心!”他指了指屏幕上的图。 “《四书五经》,让孩子学会理解、学会欣赏、学会分析,学会用自己的眼光去看整下世界!” “高考状元固然优秀,单科拔尖,绝对不是废物!” “那你说,我们的老师,他们应该怎么做?” “呵呵--”荣志豪笑出声来:“给学生灌输知识、教学生如何解题来提高考分,这本来就不是教师的主要任务,知识,书上都有!” “那我们的教师,不就成了白吃了!” “他们忘了自己的任务!”荣志豪第一次眼光变得严厉:“教师的职责是:开发孩子的智力,培养孩子的学习兴趣,教会孩子如何读书!” “想过为什么研究生老师为什么称为‘导师’吗?他们就是学生一点即透的导师,而不是手把手去教的老师!” 荣志豪的话,如暮鼓晨钟,镇住了台下所有的人…… 第七十章 五行卫队 “首长,我班门弄斧了!”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荣志豪心有余悸,他拭了拭额头,直到回到首长的办公大厅,他脸上的汗水还没有干! “这叫群策群力!”一号首长笑道:“相信,通过这次会议,我们的教育方针,会彻底地落实下去的!” “也难为老师了,有些习惯性的思维,很难改,习惯成自然!不过,也不急在一时,百年树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荣志豪道。 “荣先生,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二号首长道。 荣志豪咧嘴笑了:“我只能打破他们陈旧的观念!” “是呵--天道制约。”一号首长叹道。 “不是的!” 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荣志豪敢如此直接地否定一号首长。 “网上的修真理论,看起来是基础,其实已经是全部,这要看怎么去理解,怎么去舍取,这就是修真上最重要的‘悟’!” “邪教,之所以谓之邪,是因为他们极端的教义,但多少人能看清楚邪教教义背后的自私与邪恶?这也是我为什么向首长提起‘教育’这俩个字;华夏的《四书五经》,天生存在着浩然正气,让人端正思想,修练品德,不再愚昧无知!” “而对我们修士所谓的历练,其实就是对‘无为而无所不为’、‘空却是色,色却是空’的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所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我的道,只适应于我而不适应与他们!” “修行的过程,就是滌尘的过程,如何真正放下,真正去理解‘天下是我的天下,天下也是天下人的天下’把我融于天下,全身心给予天下,天下反而成了‘我’的天下,那么,天下人就成了‘我’!”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 “放他们假,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 “这样行吗?”二号首长问。 “在我打破他们心中枷锁以后,我想,有一部份人应该会有收获的,这要看每个人的心性、每个人的缘!”荣志豪道:“给他们每人配一台电脑吧!” 以前为了他们专心致志、心无杂念,所以,基本上青龙卫队的人,都在单一的环境中成长。 “神,之所以不是神,是因为神本来就是人,神是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红尘历练,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看到首长面带忧色,荣志强明白他们担心的是什么:“青龙卫队,思想品德应该绝对优秀,我们选拨人才,无非是组建一个保家卫国的更精锐的队伍,给他们一个新的目标,难道不好吗?” “说得好,新的目标,新的高度,他们会不断攀登、自强不息的!” “首长,我提议,首先在青龙卫队,开启八股文教育!” “可行!”一号首长一锤定音! “那我就再到青龙卫队走一趟。”荣志豪道。 “呵呵,我们也跟去见识见识!” 演武台上,隐龙一号面对荣志豪。 他是最不服气的,因为,青龙卫队他的资格最老、功力最深,级别最高。 连步渔郞撒网。 相隔五米远,连步渔郞撒网是最好的一招。 本来他想用连步仙掌排云,但他不想伤害荣志豪,只想让他出出丑! 呼啸的掌风与腿风同时过去,明明已经打到了荣志豪,但隐龙一号却自己,掌落空处,等他滴溜溜一转,消去自己的劲力站定后,却发现荣志豪就站在自己身边不到一米的位置。 黑虎掏心! 这一拳想必不会落空了吧?隐龙一号非常有自信,但他失望了。 斜摘金瓜、扫荡腿、紫日高升、饿虎扑食、魁星踢斗、鲤鱼翻白、泰山压顶。 连续七招,一气呵成…… 他眼前的荣志豪仿佛动都没动,但隐龙一号,却连荣志豪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如果说上一次荣志豪在台上,是装神弄鬼,但这一次,可是实打实的交锋。 “你能不躲,与我真正地较量吗?”隐龙一号又是憋屈又是纠结,他黑着脸盯着荣志豪。 “我会伤到你!”荣志豪说得非常认真,仿佛伤害隐龙一号,是举手之劳。 荣志豪说的是大实话,但在隐龙一号听起来,让他吐血。 “我说的是真的!”荣志豪没有让他继续生闷气,他双手一抬,隐龙一号直接飞了出去,飞出了雷台,飞向隐龙大队,稳稳地落在排首! 在轻飘飘地落地的瞬间,隐龙一号的面色变了…… 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一二号首长仿佛预见到发生的事,所以,一直地微微笑着,反到是他们边上的甘先骐,眼睛睁得象个铜铃。 长期在首长身边,偶而往返在青龙卫队之间,他知道隐龙一号到底有什么样的功力,却没有想到,连荣志豪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这就是精神的力量,意念的力量!”荣志豪并没有卖关子:“你们看到的我,仅仅是原来位置的我,而我的真身,早已不在原来位置!” 台下,一个个眼如铜铃,张大的嘴,难以合拢。 “神--对吗?”荣志豪以习惯性的微笑对着台下,以同样的轻声轻语,却人人听闻得非常清晰:“世上没有神,有的,只是我们!我们就是神,神--就是我们!吃尽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里的人上人,就是神。” “如果非要说这个世上有神,那么,我告诉你们,神在哪儿!”荣志豪换了一口气:“神在网络里,神在的书本上,它不是神话,更不是传说,知识--才是我们的神!” “你们,都是华夏的功臣,你们也是华夏的未来,你们都是英雄!” 说到这里,荣志豪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主席看台上的一二号首长与甘先骐,已经司空见惯,不为所动。 两分钟以后,荣志豪再次出现在台上,他的身旁却多了一个粉妆玉琢的男孩! 这一下,连一二号首长都惊愕地瞪大了眼! 对于荣志豪的儿子,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关注,他们知道,荣安然在中州图书馆,但…… 对荣志豪能力的理解,再次翻新! “现在,就让我们父子,为曾经为华夏出生入死而负伤英雄,出一份力吧!” 说完,荣志豪父子直接在台上盘坐了下来,双目微闭…… 修炼中,所有的心得,荣志豪一碰到儿子,都传授能了他,对于救人,在去国外的那一段日子,荣安然早已学会而且应用自如了。 “喔!” “哦!” “嗯!” “啊!” 随着荣志豪父子手指的起落,台下,不时地传来了惬意的呻吟声…… 最多的,当然是隐龙大队,而幼龙、潜龙、两个大队,几乎没有! 整整一个时辰,长吗?一个时辰,二个小时。 荣志豪父子就在台上,在十几万人中,找出几千名或轻或重、有沉积旧伤的人,有的,带不止一处,谈何容易?还需要灵力束线,并隔空传送灵气注入伤口,那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丝,也绝对不容易。 荣志豪在考验自己,更是考验儿子! 当然,就算不成功,也有机会近前重新来过,但他们基本上成功了。 “我们没有完全治好你们的伤,我们主要是把你们淤积、损伤的经脉疏通,让你们的伤,不再影响你们今后的修炼!”荣志豪微笑着平淡地说道:“接下来,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可……可我们不知道以修练……” “您可是我们的导师……” “请导师指导我们修练!” 能到这里的,都是万里挑一的聪明人,当然明白荣志豪的言下之意。 “导师,仅仅是指导,如果你们不懂指导与教导有什么不同,就请先去好好学习华夏文学!它会让你们开窍,会提高你们的理解能力,开拓你们的思路!” “我把上一次与你们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存在却是道理!” “所有的宗派,并不是让人慕拜,它们不是你们的精神依托,它们都是修真的一种!” “武可成神,你们也许没有走错路!” “修真入门要靠你们的悟性,而悟性的触发,要靠缘--是缘分,也是机缘!” “守住心中的那份执念,就象是你们对党的信仰与忠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这条道,是靠你们自己去认识,靠你们自己走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存在在五行,也存在着阴阳,就象你们的身体!” “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 荣志豪说了相互独立的八句话;这已经是他能说出来的极限。 玄之又玄,但却是荣志豪从沉迷到现在成功的心得! 天道不公,但也天公地道。 “首长好!”一二号首长在荣志豪的说话中,来到了演武台,荣安然拘束地点头,甜甜地叫道。 “欢迎你,小安然!”一号首长亲切地象荣志豪一样,摸了摸荣安然的头。 二号首长还在他的面前蹲下,慈爱地抚着他的脸:“好俊俏的小伙子哟!” 闹得荣安然非常不好意思。 “同志们:我们华夏有你们,难保他们没有同样的一支卫队!”二号首长严肃而郑重地盯着台下。 “长期以来,我们注重发展高科技,却忽略了精神的力量,因为,我们没有接触过它的神奇!今天,我想大家已经见到、体会到了!” “战略科技的强大固然很好,但所有的武器,都需要人!因为,它们都是为人类服务的,如果我们的人,拥有战略能力,那将会是什么样的世界?” “我们不称霸,不代表别人不想称霸,我们的世界需要和平,世界人民需要和平,为了世界各国人民的和平和幸福,同志们,我们还需努力!” “军委决定,成立五行卫队,它隶属于青龙卫队,但由军委直接领导!” “他们的标志是由阴阳五行组成的真正的五光十色五角星!” 荣志豪没有想到,首长早有准备。 只见二号首长取出一个小小的精美盒子,小心地从里面起出一个三公分大小的五角星。 四面各大屏幕上,瞬时投放出放大的了五角星。 纯金底座中,镶嵌打磨精细的宝石,分别透出五光:绿、红、黄、白、黑;而这五光中,又分出十色,分别是:翠绿、墨绿,猩红、淡紫,姜黄、咖啡,乳白、银色,深灰、黑色! “这是唯一的一枚,但我却希望这不是唯一的!” 是与荣志豪交流的时间长了?怎么二号首长说话也开始有点儿玄了? “相信,你们以后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我与一号期待着!”二号首长很想再说点儿什么,但他还是忍住了。 “现在,我把这枚五行卫的最高标志,送给我们的小安然!”二号说完,把荣安然拉到自己的身边,仔细地把这枚星星,别在了他的左胸口。 “这是最高级的了吗?” “别呀,这孩子才十岁出头吧?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呀,可别弄丢了!” “他?弄丢?你没病吧?” 荣志豪看到二号首长的举措,他的心情非常复杂,让儿子第一个进入五行卫队,而且直接给也最高星衔,又是感激,又是无奈;又担忧,又是是庆幸;儿子还是绑在了华夏帝国的战车上了。 第七十一章 修圣体 “放心吧,我们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事的!”二号首长轻轻地安慰荣志豪一句,又继续对台下说道:“你们怀疑这是不是最高级的徽章,那么,就请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我与一号首长,期待着你们的答案!” “你们的电脑明天全都可以使用了,从明天起,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可以不用修练,尽情在网上渡假。” “这儿还是青龙卫队总部,但你们的修练场所,将会分散在海上,也就是说,一个月以后,你们将离开这里!” “好了,我亲爱的华夏卫士--同志们,祝你们好运!” “荣先生,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们网上的一本玄经,就是一门修练法门?” 回到办公大厅,二号首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武术气功,都是从意守丹田开始的。”荣志豪让儿子坐在自己的身边,并拉住儿子的手,回答二号首长道:“神念的修炼,需要心无旁骛,真正解开,并放下身外一切贪欲,守住一丝执念,进入深度冥想!” “而这一切,需要他们自己理解并领悟!也只有这样,只要他们不走火入魔,他们的心中,就只有华夏,就算他们死了,他们的神念,也会守护着华夏大地,任何金钱,美女,权位,对他们都不再有吸引力。” “那不就成了死士了?” “也不算,他们有可能能修炼到进入异空间,但只要他们还在祖星,他们永远都是华夏的卫士!” “但如果告诉了他们修练之途,他们不一定能滌清他们心中的杂念,就有可能被世俗的事物影响!” “你是说,只要得道,他们都不会背叛华夏?” “在我们的三维空间,是这样的,但一旦他们进入异空间,又会有新的心魔产生,不过,到那时候,他们已经影响不到华夏了,除非他们达到无法想象的高度,能在各个维度空间里,找到祖星,只便这样,他们也不一定影响到地球,除非他们带着难以放下的对华夏的怨念,不过,这个可能性近乎于零,因为,华夏是他们的祖地,破坏祖地,修真将会不再有寸进!” 这些都是尊主的资料告诉荣志豪的。 “对了,二位首长如此宽广的胸襟,如果修炼,应该事半功倍的。” 听了荣志豪的话,二人相视苦笑。 是的,他们什么时候空闲过? “比如,吃饭的时候,意念似守非守……”荣志豪再次点道。 “似守非守?不是屏摒除杂念,意守一点的吗?” “比如,走路的时候,坐车的时候,偶而,心意微守……似守非守--是人生无处不修行的真蒂!你们的心境,你们的胸怀,你们对人生的理解,早已超脱了凡俗……” “呵呵呵呵--谢了,荣先生!”一号大笑道。 荣志豪会心一笑,突然“嗯”了一声,转眼寻找起甘先骐来,心道:我怎么能说出这么多不该说的话? 眼睛找不到,荣志豪就放开神念:原来这里没人。 “哈哈哈哈,放心吧,四周都没有人!”知道别人在荣志豪说话不放便,他们早就告诉过甘先骐、保卫还有服务员,让他们在荣志豪在的时候,远离此地。 “首长,请关注他们的修士,利坚帝国那边,我们到是没什么可怕的,但我一想到他们教派的圣地,心中总有一丝丝的不安,所以,我想带安然去北极,那儿已经进入不夜,我想好好地修一修他们的光明!” 说完,荣志豪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柱香,用指甲在手指上划开一道小口,逼出一滴鲜血涂在香上:“我这一去,可能经年,西方人正派修光明,魔派修黑暗,但我却认为我们华夏的阴阳学说更胜一筹。” “因此,我想光明与黑暗并修,相辅相成、事半功倍,还有就是,北极的天寒地冻,对体修有益,我与安然虽然有体修理论,却没有修过,我也准备一起修炼!” “万一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请点燃此香,并连呼三遍我的名字,我就能听到!”这都是尊主的资料上记载的。 “那好,你们放心去吧,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人可以进五行卫队。” 华夏有了荣志豪,他们还担心什么。 “爸爸,你的那柱香是怎么回事?”路上,荣安然不停地问这问那,与父亲一起,他就莫名其妙地开心。 荣志豪走得并不急,他们是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过,也就是说,一夜换一个城市,白天让儿子品尝美食。 “那是尊主的资料上写的,还有……”荣志豪找出了尊主体修的要求与方法,一同告诉了荣安然。 “爸爸,你不是说大尊传你资料的时候,是用的神念,你为什么不用神念传给我呢?”荣安然不解地问。 “这也是我纠结的地方!”荣志豪颇为无奈地苦笑道:“神念传递,不象我们用神念交流,对了,等一下我教你神念交流……” “大尊传过来的资料与心得,比我们华夏所有图书馆的资料加起来,都要多百倍千倍,其中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光我们这个宇宙星图,我用一百年都传不完呢。所以,爸爸也很无奈,里面的好多知识,对你的修炼非常有用,但爸爸却不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 “那怎么办呀?” “起码要等到爸爸渡过一劫……” “奥--”荣安然明白了:爸爸也象自己一样,舍不得分离! “等安然长大些,再长大些……” “爸爸……” …… 离开华夏国境已经五天了,眼前早已冰封大地、银装素裹。 荣志豪父子二人,探知前方已经没有人类,开始了单衣赤足的炼体。 “爸爸,炼体真麻烦,还需一遍一遍地引导真气的流动,哦,应该是三焦了……足少阳……大肠经……手少阴……爸爸,是谁研究出来的?这么一走,我们就不冷了!” 修体,荣志豪父子收起了所有神念防护,硬生生如凡夫俗子。 “我找一找规律,这样一刻不停地引导,太不好玩了……哟,爸爸,好冷!” 非但是荣安然在尝试,荣志豪也在尝试,所不同的是,荣安然是好玩,经常引导气机乱走,而荣志豪是按步就班、循序渐进,他在控制着灵力,用变化大小来感悟身体的不同反应。 看着瑟瑟发抖、牙齿在直打架的儿子,荣志豪笑着停了下来:“安然,看着爸爸!” “哦!”听到爸爸叫他,荣安然也停住脚,恢复了父亲传授他的尊主的体修方法:“爸爸……” 荣志豪笑而不答,静静地看着儿子。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荣安然觉得奇怪,父亲这是想干什么?自己脚下的冰都已经融化了很多,都陷下去十几公分了…… “哦--”看到父亲的脚,荣安然恍然大悟。 父亲的脚,肤色如常,但他脚下的冰,却是一丝没融化,仿佛他不是站在冰上,而是站在玻璃上。 “明白了?” “明白了,爸爸!” “瞧--”知道儿子明白,荣志豪突然向前滑去,是的,是滑,不是走! “爸爸……”荣安然好奇地睁大了眼:“真好玩!” 于是,他也试着滑,但怎么也滑不动。 长期的修心,但荣安然并没有急,他任凭父亲飘然而去的瞬间记忆,自己静静地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荣安然一站就是两个时辰,冷列的寒风中,荣安然透着红润俊脸,露出了笑容,他睁开眼睛,看着被冰水重新冻结成寒冰裹住的双脚,好奇地感觉了一下,轻轻地抬了起来。 莹莹如玉的双脚先后象泥鳅一样,滑出了冰窟窿。 “爸爸--”看到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的父亲,荣安然笑得更甜。 “明白了?” “嗯!” 是的,荣安然明白了,两个时辰的探索感悟,让他学会了不必去做强制地引导这种劳心劳力的事。 “这叫无念记忆,就象生活中的弹簧、橡皮等等,我们也一样!”荣志豪笑道。 “那就是说,许多行为都可以参考,对吗?” 荣志豪向儿子招了招手:“走吧,我们慢慢走,等到了不夜圈,我们的炼体,可能就完成了。” “现在已经是零下四十度了,寒气从涌泉穴吸入,你慢慢均匀地把寒气送入经脉,但一定要保证经脉的活性,也就是说,寒气送入而不影响你的思维与行动。” “爸爸,你是要我把自己的体温都降到零下四十度?” “不,我是要你在不损害身体的情况下,把体温降到比当前气温高一到两度!” “这就是炼体吗?” “是的,冰炼体,火炼神;炼体比炼神容易得多,炼体最强,也就是接近绝对零度,而炼神之火却是无穷大的,当然,我们只要修炼到宇宙的极限也就够了。” “爸爸,为什么是冰炼体,火炼神呢?” “火也是可以炼体的,但相对寒冷来说,火更让人难以忍受,再加上火可以让人脱水等产生肌体的变化,对火的忍受,更需要强大的意志,它是对人的魂魄的极度考验。” “那不就是说,火既能炼体,也能炼神?” 荣志豪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要去火山口,一定要循序渐进,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修炼之人,在起步阶段,要极度小心地保养元神元身,也就是最初的体魄,就算我度过一劫,也还在修炼初始阶段。除非体内孕育出生命星球,否则,最初体魄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将会让你修炼不得寸进。” “知道了,爸爸,我现在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零下四十五度……零下五十度…… “安然,这可能已经是极限了,我们现在的体魄,已接近圣体,好了,我们去感悟光明吧,已经到不夜之地了!” “爸爸,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冰上打个洞,沉到下面去?先把肉身炼好不好吗?” “安然,修炼需要随缘,就算你钻入冰洞中,气温也降不了多少,还不如等半年以后的永夜来临呢,那时候的温度,比现在会低很多的。” “那爸爸,我们为什么不用打击肉体修炼呢?” “打击也罢,冰冻也罢,这都是超极限训练,我们在如此低温下,早已超过了别人打击训练的不知道多少倍了,就我们现在在如此低温下进入冥想,还同样在炼体。” “我明白了,爸爸,那我们就开始感悟光明与黑暗吧!” 第七十二章 首长召唤 光明,是黑暗中的光明。 在越州玉冰郡老家,荣志豪就已心内见光,打好了基础,荣安然也不例外,父亲会的,他一定要学会,父亲有的,他也要有,所以,玉冰郡老家的时候,他也点亮了心中的光明。 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光能,不是科学中能量转换而成的光能,而是自然光源。 在地球上,北极是最佳的修炼之地了。 荣志豪并不知道,他也没有来过这里,所以,也没有尝试过在这里修炼,但尊主的资料中,把祖星上所有有可能的资源都告诉了他。 当然,也告诉他什么资源可以尽情利用,什么资源不可多用,需要节制! 北极,自然光能,来自于天外,可以尽情享用! 荣志豪父子没有多话,直接进入了修炼。 一天,两天。 一月,两月…… 深度冥想中,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半年后,北极已已从不夜之地,变成了永夜之地,气温也在不知不觉中下降。 为了炼体,荣志豪选择的是北极的最低温度区域。 深度冥想中的他们,并不知道,白天的温度,曾经到达过十四五度,而晚上,又降到零下三十多度,就这样循环往复,越来越低。 他们从无念记忆中的炼体,到达了习惯性的自我修炼。 零下五十度、零下五十五度、零下六十度,这一晚,已经到了零下六十七度,这是北极的最底气温了。 残酷的严寒,已经极致,他们已经适应,但冥想中,他们的体魄已然在自我修炼中,那是因为气温的变化。 永夜,但光源依然存在,因为北极光,因为星星与月亮。 还有,光与暗的转换,尊主的心得中,告诉荣志豪,在祖星上,光暗炼到极致,能达到光暗的随意转换,就象华夏的阴阳。 阴阳转换容易,光暗转换难! 但最难也要做到,修真的道路,本来就是处处坎坷! 半年--又是半年。 当再次不夜来临,荣安然笑着睁开了眼睛! “爸爸!”他无意识地轻轻叫了一声! 荣志豪并没有回答,出现在荣安然眼前的,是一张非常可笑的脸。 荣志豪的面色依然红润,但他的头发、眉毛、还有胡子上,都挂满了霜挂,看起来非常别扭!荣安然再次低低地笑出声来。 见父亲依然在冥想当中,荣安然知道,父亲还沉浸在光与暗的转换中。 荣安然蹑手蹑脚地走到父亲面前,双手对立,平空拨起了一块三十公分宽的冰碑,随手写上自己的去向。 荣安然已经完成了光暗的转换,他感觉到了这儿灵气与紫气的浑厚,他要转移重点,以神念吸收灵气,光源就让身体惯性吸收。 他要实丹,要赶上父亲的脚步。 远离父亲的格陵兰岛冰源,荣安然静静地盘坐了下来。 轻轻一吸,荣安然嘴里传出了一声惬意的呻吟:实在太舒服了。 荣安然已经感觉到了这儿的灵气清纯而且十分浓陏,但这一吸收,才想到还超出了他的想象很多,再加上他已经接近于圣体,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强大的活性,反应更加灵敏。 百公里之内,没有人烟! 荣安然铺开神识,肯定了不会有人打扰,就放心地进入了冥想。 “安然--安然--” 是父亲的神识传音。 荣安然慢慢退出冥想,向来路飘去。 “爸爸,你成功了吗?”看到精神抖擞的父亲,荣安然开口问道。 荣志豪微笑着点了点头:“出来两年了,我们得回去了!” “两年了?”荣安然不知道自己一坐又是四个多月。 “家里可能有点事儿!”荣志豪着向南方。 “嗯!” 荣安然知道父亲收到了首长的焚香传唤。 来的时候,他们花了一个多月,去的时候,仅仅是一转眼。 “首长!” “不好意思,荣先生!”二号首长面带忧虑。他连十岁零几个月的荣安然经过两年时间,已经长大成人都没有注意。 荣志豪以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携着儿子,炯炯的目光,注视着二号首长。 “前些天,从西方来了一位红衣大主教,开始,我们并没有注意,得到消息后,我们派出盘龙大队的一个小队去注意他的去向,没想到……” 是的,没有想到。 红衣大主教不会对普通人出手,但派出的盘龙大队不是普通人。所以,他出手了。 “盘龙第十三小队,几乎瞬时全军覆没;于是,隐龙三号带上他的第二十五小队……结果还是一样!” 首长决定得对,盘龙出事,再派出翔龙、飞龙、云龙去试探,就没有多大意义,要派就派最强的去。 “全死了?”荣志豪惊道。 “那到没有,也许是在我们国内,他们不敢下死手,但他们全废了!”二号首长挽惜道。 荣志豪的神然一脸病凝重:“带我去看看他们!” 不是荣志豪说话没有礼貌,而是一二号首长喜欢荣志豪的直来直去。 “真狠!什么时候的事?” 面对躺地病床上的六十多号人,荣志豪两眼冒火。 他走到隐龙三号面前,送出一缕灵气。 “就昨天!没救了吗?” “他们的记忆,都成了空白,也就是说,他们象刚出生的孩子!也因为三号的神识足够强大,才保存了一缕意念!” “请救活他们,他们都是华夏的功臣!”一号很少开口,但这次,他开口了。 “我会的,他们会活得很开心,也好,从孩子活起……” 听了荣志豪的话,四周在照顾病人的战友,都默默地落下了眼泪。 “三号……三号可能能够恢复记忆!”荣志豪从来都是面带微笑,这是他首次露出冷冽:“告诉我,那个红衣大主教现在在哪儿?” “他在中州大饭店。” 荣志豪明白,无论如何,华夏是礼仪之邦,以一个红衣大主教的身分来访,华夏应该以礼相待。 “二十米,他的攻击就二十米,二十米以外,什么事都没有,二十米以内,他们就变成这样了,找不出任何原因,也没有见他有任何动作,……法医介绍,这些人的肢体,都失去了活力,肌肉都没有了韧性!”二号没有让别人介绍。 “他的说话非常客气,他说他从来没有到过华夏,希望乘这次机会,见一见华夏的修者!” “修者?他们知道修者?”荣志豪一惊,连他一开始都不知道什么是修者,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那儿留有功法?如果真的这样,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安然……”荣志豪不想把自己的担心告诉首长,但他还是回头看了看儿子。 “爸爸,我已经去过一次幽冥府了,我可以陪你再走一趟的!”这是荣安然对父亲的神念传音。 人生最可怕的,是未知道,荣安然已经死过一次,对死,他一点都不怕,只要不离开父亲。 荣志豪的修心不是白修的,儿子的话,让他心中一宽:“好儿子!” 他一转头:“首长,带我去中州大饭店!” “行吗?你有把握?”首长怎么没有看出荣志豪一瞬的犹豫? “没有,但不行也得行!” “不行也行,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为国为民,死而后已!”青龙卫队照顾病人的战友的声音突然在荣志豪的身后响起! “我也去!” “我也去!” “导师,你就带我们去吧!” “导师,你就带我们一起去吧!” 面对乱哄哄的场面,一二号首长都没有责怪,并赞许地向他们点了点头。 “同志们,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人多解决不了问题……” “荣先生--”一号首长再次开口:“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是我们华夏的守护神,没有把握的事,我们不会让你去的!” “是的,荣先生,我们还是好好地计划一下,从长计议!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二号首长也劝道。 首长急,但他们明白必须从大局出发,不能交意气用事。 现在的国防科技,再加上荣志豪提出的第二个修练体系,不愁华夏没有人。 如果要出手,也只能胜不能败,因为,失败的后果,可能是难以想象的,作为华夏首长,不得不考虑那些跳梁小丑的危害。 挑战失败与丢失面子不应战与给对方留下悬念相比,后都更有可取之处! 兵者,诡道也。 我们生产的核武器,是为了打仗的吗?不,那是为了增设震胁。 “要不,这样!”二号与一号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荣先生,我想问一问你,这两年,你有没有收获?” “当然,而且收获很大!”荣志豪回答道。 “那么,再等你两年时间?” “两年?” “是的!”二号首长解释道:“我们可以推托你出去云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与他订下两年之期!” “首长……” “首长……” 考虑中,荣志豪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声不甘的叫声! “两年后比斗虽然我有更多的把握,但却不是最好的选择!”荣志豪说道:“华夏,并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撑起来的,华夏是大家的华夏,华夏最终靠的是大家,如果我们这次不应战,我们的战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荣志豪回头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青龙卫队队员:“如果这次不动手,他们的心中,会留下心结--解不开的心结,长此以往,会影响他们的将来!” 他们的将来是什么,俩位首长心知肚明。 “首长,让我去吧,我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有安然帮我,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荣志豪半是自信,半是决断! “可……”二号首长再次与一号首长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不行,万一红衣主教在我们中州大饭店出事,或者在中州大饭店闹得纷纷扬扬……” “那怎么办?”别看小安然没有说话,其实,他才是最急的一个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七十三章 擂台比武 “首长,请给我在青州的青阳湖上,建一个擂台!”荣志豪想到了以前看过的! “青阳湖?擂台!”一二号首长同时眼睛一亮。 “首长,我可是个江湖中人哦--我早在几天前就在那儿设了擂台,小报上、网络上不是早就报导了吗?”荣志豪戏道。 “噢--呵呵呵呵……” 荣志豪的话,再加上他的表情,连一二号首长都有些忍俊不禁。 青龙卫队是昨天出的事,但青阳湖的擂台,仿佛很早前就有,感觉上,显然不是针对红衣大主教的。 玉璧山,百丈高的玉璧光洁如玉,向湖中伸出近五百米。 离岸五十米处靠璧有一座离水二十米高的百米见方的擂台。 擂台由工字形钢架搭成,坚固异常。 虽然做过防锈处理,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钢架上锈迹斑斑。 岸边通往擂台的斜桥通道,虽然一样坚固,但垫在通道上的木板,因为雨打日晒,也显出了灰败腐朽! 岸边除了远处高大的树林,那些草地被人踩得乱七八糟,四周还丢满了饮料瓶、空烟盒、纸巾什么的,乌烟瘴气,一看就知道曾经有很多人来过这儿看打擂。 连擂台两侧挂着的一副对联,那大红布都因为泛白显得陈旧。一看就知道起码挂了很长时间。 这副对联的口气不小,上联是:挥拳华夏有谁敢来!下联是:放眼世界无人能敌!横批更是让人吐曹:老子天下第一。 别人横批是四个字,他到好,六个字! 一看就知道狗屁不通。 “你们干得不错!” 离擂台二十公里以外的一个隐蔽的军营里,荣志豪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轻轻呡了一口。 “观众都准备了?”荣志豪问道。 装,就要装得象。 “嗯,明天就有卖茶叶蛋的、烤羊肉串的以及临时酒吧,小吃摊,一应具全……哦,对了,还有租用游艇舢板的,呵呵--” 一身绒装,一脸正气,但笑得却有些玩味。 荣志豪会心一笑:“安然,走,这儿的湖光山色不错!” …… 中州大饭店,中州宗主教正在陪红衣大主教吃早点。 红衣大主教作为宗教形式的访问,华夏政府当然不会出面,华夏宗教信仰自由,但华夏政府却是无神论者;中州宗主教虽然没有得到政府的认可,但毕竟与红衣大主教相当,他们原本没有什么交集,但远来是客,他只好出面。 “宗主教,你还没有打听到修者在哪儿?”红衣大主教看似漫不经心,却鄙视地问道。 “枢机主教大人,我真的没有听说过什么修者!”就算是神职人员,就算政府没有承认他的地位,但作为华夏子民,宗主教的言语虽然客气,但也不卑不亢,并没有失去华夏威严。 “我不知道什么‘修者’,但华夏民间尚武,那些武者,算不算是枢机主教大人说的修者?” “你怎么连‘修者’都不知道?”红衣大主教冷冷地“哼”了一声:“那你说说吧,武者都有些什么人,什么修为?” “这……我可不知道,要知道华夏子民爱好和平,从不打打杀杀,习武也只是强身健体。”中州宗主教冷冷地回道。 “习武强身?那有什么用?我要找的不是这种人!”红衣大主教声带怒气:“我要的是昨天那种人。”但当然看到木然的中州宗主教,心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说吧……” 这个红衣大主教,是利坚帝国重金收买了教皇,教皇才把最得力,功力最高的他派到华夏来的,名为交流,实则寻仇。 利坚帝国也猜测到华夏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们希望将这个人抹杀在摇篮中。 “是这样的!”中州宗主教从身边的黑色真皮文件色里,取出一份报纸:“《街谈巷议》上说,半个月前,在青州青阳湖上,有人守擂!后来一直没有人去打擂,五天前,终于有人上台打擂,但都没过一招就败下阵来了……” “哦,青州?打擂?没过一招?上台打擂的人,功力怎么样?” “听说都是全国有名的拳师!” “有名的拳师?不是徒有虚名?” “不,不,不,至少都是拳宗!” “拳宗?”拳宗是什么级别? 为了表示自己的博学,红衣大主教没敢问出来,只是在肚里嘀咕着。 “这样,你马上带我去看看!”红衣大主教犯迷糊了:总不会只是一个武者吧?一个武都怎么可能用石头把飞机砸下来?对了,航母突然失去联系信号,不会是他们的质量问题吧?华夏的人连什么叫修者都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人呢? 钱都拿了,还是去看看吧,反正,到这儿三天中,这是听到华夏最厉害的人了。 红衣大主教离开中州大饭店不到半个小时,一二号首长办公大厅不远的停机坪上,一加运输直升机开始升空。 俩位首长可以不去的,他们在办公室都能看到直播,到那儿,他们不可能去擂台前观看,也是面对屏幕。 但他们放心不下--放心不下这场比武的胜负,也放心不下荣志豪父子。 青州青阳湖,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著名的旅游胜地,只不过玉璧山因为特殊原因,这儿平常游客很少来,但今天不一样。 荣志豪知道政府组织了近两万名,于其说是游客,到不如说是便衣;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一下来了近十万人! “呵呵,这样更好!安然,我们准备吧!”军营里,荣志豪与荣安然利用缩骨法丑化了自己,荣志豪变成了三十五六岁的魁梧大汉,身穿黑衣黑靠;荣安然则变成獐头鼠目十七八岁的邋遢少年,偏偏穿上一套街上二三十元钱就能买到的迷彩服,奇怪的是,他的怀里,却抱上一支微型冲锋枪。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其中俩个年青一点儿的怀中,也抱着一支微型冲锋枪,这三个人都来自二青龙卫队,一个满头银发,来自于隐龙大队,两个是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汉,来自于盘龙大队。 荣志豪教戒过他们,这次来,完全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但他们不怕。 他们要为战友报仇,就算血溅沙场也在所不惜! 特别是来自于隐龙大队的老者,他平常与隐龙三号特别合得来,这次,他已经作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按他的话说,就是:“我本是行将就木之人,有什么好怕的!”始终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军营外,停着一辆可能是从回收站买来的报废车子,非但又破又旧,而且小得可怜,后座三人如果不叠起,肯定坐不进去!然而,他们还是挤进去了。 这辆车子,除了喇叭不响,其它应该全在响! 车子晃荡晃荡地从刚下车的红衣大主身边开过,吃力地开过草地,停在了斜桥的边上,车上下来五人,由白头发老者带领,向擂台走去。 “嗯?镜头!”红衣大主教笑了。 因为他发现了,五个人中,三个人有灵气波动。 他赶紧让自己从国外带来的记者架好镜头。 只见白发老者来到擂台中间的八仙桌前的椅子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两个带枪的分别一左一右,相距二十步,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一个三十五六岁,身体没有灵气波动的大汉,给老者敬上茶水,然后,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怒目一瞪,扯开嗓门叫道:“虽然以武会友,但希望上个象样点儿的,别象前几天的那几个,过不了一招;没本事的,别上来丢人现眼浪费大爷的工夫!” 大汉环视了一下湖岸:“比武开始,打我一拳,我给五百,把我打下水,我给五千,不过话要说回来,虽然我不会杀人,但拳脚无眼,万一磕到碰到伤到,就别怪我了!” “我来!”岸上有人叫了一声,一个矮小的身影,并没有跑向斜桥,直接从水面上飞掠了过去! “有意思,呵呵!”红衣大主教讥笑道:“不自量力!” 这个家伙轻功不错,但灵气波动太弱了。 果不其然! 矮小个子飞到擂台,俩人互通姓名后,守擂的大汉双掌一推,拳风就把小个子推出擂台,推进了水里! 不过,这个矮小个子也了得,没等舢板靠近,他就从水里湿漉漉地飞了起来,准确地落在舢板上。 第二个上擂台的,是一个有些恐怖的彪形大汉,个头起码有一米九五,走过斜桥的时候,木板都发出“叽叽叽”的声音,仿佛不甚重负,要散架了似的。 那大汉走得虽不轻灵,却十分稳健,而且步履绝对均匀,步幅不差分毫,证明他下盘功夫非常扎实。 红衣大主教还感觉到他强烈的灵力波动:嗯,再看看这个怎么样。 通过姓名,大汉四平马步一扎,抬手就是一记攻防兼备的十字拳,对方一个侧身,身体一晃,等大汉一拳用老,反手一记十罗点心。 双掌拍实,大汉一阵摇晃。 看来大汉非但实力强大,还是久经沙场。 身体摇晃中,他就势一记横肉雷拳。 眼幐横雷拳就要落在对方的腰上……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他就势往后倒下,双手过户撑着地面,看似鲤打挺,实则兔子双蹬腿…… “嘭!”地一声,两百多斤重的大汉凌空飞起飞向湖面。 大汉下盘功夫虽然扎实,无奈兔子双蹬腿乃是由下至上,斜斜踢出的来的。 两招,一来一去,每人都只用了两招,大汉落败! 湖边传来了一阵阵杂乱的掌声夹杂着刺耳的尖叫声。 红衣大主教突然发现自己错了,台上的这人,的确有些手段,虽说不能用石块砸下三马赫的飞机,但在普通人的眼里,已经算得上恐怖了,不比自己对付过的都差。 再看稳如泰山,坐在那儿品茶的白发老者,红衣大主教的脚开始动了…… 来了! 台上四人开始紧张地调息,并小心地作好防御,只有荣安然,呼吸急促,涨红着脸,显得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百米,九十米,八十米…… 红衣大主教走得并不快,也非常随意,他的心里想的是:一个连修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方,自己完全可以手到摛来。 虽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多杀几个,也对得起收到的酬金了。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离擂台只有二十米了,台上四人同时屏屏住了呼吸,只有荣安然相反,因为激动与紧张,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彭!” 红衣大主教终于踏上了擂台,离擂台边缘二十米远的手握微型冲锋枪的盘龙大队的战士手中的枪,随之掉到了台上,他的人,也同时向后倒去,并且七窍流血…… 白发老者挺起了胸,荣志豪轻移到了他的面前。 在荣志豪的暗中示意下,刚才打斗的大汉,也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二米。 红衣大主教离荣志豪越来越近…… 荣志豪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神念收缩,再收缩,希望对方对自己的伤害少一点儿,因为,刚才在伤人的瞬间,荣志豪根本就没有见到光! 对方使用光的力量,这是肯定的,但为什么没有见到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光修练到一定程度,可以无光,这是尊主的资料上说到过的,荣志豪没想到对方已经修炼到了无光,他除了防御,没有别的办法。 看到父亲的样子,荣安然急了,但父亲不准他动,急得他眼泪地眼眶里直打转。 二十一米,二十米…… “彭!”的一声再次传来,荣志豪被无形地击飞了出去,撞坏了他身后的桌子,撞向白头发老人,七窍同时涌出了鲜血。 “爸爸--”荣安然的眼泪瞬时掉了下来,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红衣大主教,同时把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对方…… 第七十四章 等待 擂台二十公里外的电视屏前,俩位最高首长在紧张地注视着擂台。 “你说,荣先生不会有事吧?”一号首长第一次问出这样的话来,他也只有对二号,才会这相问。 “不会有事的,荣先生不会有事的!”于其说是二号在安慰一号,到不如说是他在安慰自己! “来了--他终于来了!”一号首长紧紧地盯着屏幕…… “彭!”第一个战士倒下了……荣志豪挡在了老者的面前…… “走,快走荣先生!”二号开始着急。 “彭!”荣志豪倒下了,七窍同样流出了鲜血…… “爸爸--”这是荣安然的声音,他举起了手中的枪…… 俩位首长对视了一眼,心痛地闭上了眼睛:傻孩子,如果武器有用,就不需要你们去冲锋陷阵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衣大主教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狂笑…… “爸爸--”荣安然再次凄厉地喊了一声,突然举枪向红衣大主教冲去…… “安然,进攻,神念进攻,攻他的灵魂!” 什么叫六神无主?刚才的荣安然就是! “进攻?是父亲的声音?进攻--”强大的神念,突然并发,无形地冲向红衣大主教。 神念进攻,他就跟父亲学过如何让对方的脑血管破裂,他只会这个,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有研究过攻击。 “这……这……这是怎么了?” “快,快,快救人,我们的枢机主教大人被华夏人的妖术击伤了,快救人那!” 岸边十几万人群中,只传出了几声惊慌失措的叫声。 “你们别动,继续拍摄,一定要找出凶手!”一个带着墨镜的大汉,应该是主事的,他下达了命令!并带领四五个穿戴与他一模一样的人,飞快地向擂台跑来。 “来了吗?来了好,我让你有来无回!”荣安然看到五十米以外的红衣大主教软软地倒也,心中一阵舒畅,他根本没有想到去救父亲,只是恨恨地用眼睛盯着与红衣大主教一起来的那帮外国人,见他们冲了过来,荣安然再次作好了准备。 “安然,过来!” 听到荣志豪的再次呼喊,荣安然才想起了受伤的父亲:“爸爸--” “我没事!”荣志豪用神念传音道:“现在,你把我当作有事的样子,把我背出去,要按普通人的奔跑速度,不要让外国人过来查看!” “嗯!” “你再告诉青龙卫队的战士,带上受伤的战友和枪,我们一起开溜。” 听到荣志豪的吩咐,荣安然迅速告诉远远退去的盘龙大队战士,让他背上自己的战友,又告诉隐龙老者,让他跟着自己。 “走开!”斜桥上,荣安然与几个外国大汉擦肩而过。 作为跟班,他们首先要知道红衣大主教的伤势,所以,没有过多注意荣安然等五个人,反正,岸边还有他们的人。 “你们……站住……”岸上四五个外国黑衣大汉向荣安然他们围了过来…… “哒哒哒--”荣安然毫不客气,直接一子弹打了过去,打在了他们面前的地上。 “你们……” 这帮大汉吓得脸色都白了。 华夏个人不能私蔵枪支,这是他们都知道的,这个尖嘴猴腮的邋遢家伙哪儿来的枪?看他站没站相,他肯定不是军人…… 黑社会?四五个外国大汉面面相觑。 被黑社会所杀,找谁去?最多也就催一催华夏警方快些破案,总的来说,谁死了谁倒霉! 不是说华夏没有黑社会吗?谁知道呢! 惊愕与恐惧中,他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五个人坐上破烂不堪的轿车,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车子来到二十公里以外的军营门口,上来俩人,迅速替换了车上的五人,车子又迅速地远去! 荣志豪第一个下车,他随手抹去七窍的流血,脸上恢复了淡淡的微笑。 “爸爸--”荣安然跟在他的身后,眼睛落在父亲脸上,甜甜地笑着。 隐龙白发者羞愧地低着头,脸上充满了失败的沮丧与对自己无能的怨恨。 从另外一个车门中下来的盘龙大汉,把车上取下来的枪挂在肘部,改背为抱,小心翼翼地抱起自己不省人事的战友:“兄弟,荣先生已经为你报仇了!”随之,脸上落下两滴清泪。 经过红衣大主教的身边,他感受过,已经感觉到到红前大主教的气息,他知道红衣大主教已经死了。 “你……”一二号首长快步从内厅迎了出来,第一眼看到若无其事、面带微笑的荣志豪,微微一惊,紧接着,大笑道:“欢迎你,我的华夏英雄!” “爸爸,刚才吓死我了,你是怎么躲过的?”跟着首长的身后,小安然轻轻地拉住父亲的手,用神识传念;他知道父亲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我自己都忘了,你师父贡晁逸尊主曾经让富原平大尊给我带来一件五彩霞衣,富原平大尊还送了我一瓶紫阳丹;我从来没有用过,所以没有主动开启防御;五彩霞衣的被动防御,慢了一瞬间,让我受到了些许伤害,我在倒地的时候,也记起了紫阳丹,所以,随即吞了一颗!” “结!”荣志豪变戏法似地取出一粒紫阳丹:“富原平尊主说过,让我不要给你,否则,会影响你的成就,所以,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呵呵,你品尝一下,应该没事!” 看着手上这颗黄豆大小、晶莹剔透、丹外还飘浮着一丝丝若隐若现的紫气的紫阳丹,荣安然非常好奇。 “哟,它在消散!”荣安然赶紧把紫阳丹送入口上,入嘴即化。 “固然是仙丹……”荣安然嘴里传出一声惬意的呻吟:“哟,爸爸,它对修炼有帮助,对光暗也是!”荣安然明显感觉到丹气经过之外,所有吸收的灵力,都在强化洁净! “哦,是吗?”荣志豪微微一顿脚,又继续迈开了步:“应该是的,大尊的东西,应该不会简单。” 我真笨!荣志豪自责地皱了皱眉:如果我这两年服用紫阳丹,可能就不会有战友受伤的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迫不及待,落座的一号直接开口。 “疑兵之计!” “红衣大主教现在怎么样?” “死了!”荣志豪不用去感受,就知道红衣大主教早已一命乌乎,见自己倒地、七窍流血,安然会放过他吗?更何况安然出手从来就不知轻重。 “那接下来……” “等!”荣志豪手指一弹,一粒紫阳丹飞向被抱着的大汉口中:“听说红衣大主教有两百多位,我想等他们来……我再好好修炼,过些时候,我应该就能应付自如了。” “啊--我的头好痛……嗯,这是什么地方?哦,首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着的大汉在目瞪口呆的大汉怀中,挣扎着下来,还没完成军礼,又软软地倒在地上! “对不起,首长……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慢慢地,记忆在大汉的脑子里恢复:原来是这样呀……他把目光落在了荣志豪的脸上,眼睛里充满了感激与崇拜!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俩位首长的眼中,全都充满了惊愕,盘龙大汉的恢复,颠覆了他们所有的认知:那可是大脑空白,全身所有肌体都失去活力的人呀,就在短短的几秒钟,神奇地恢复了行动能力?就算是讲讲一段神话,也不止这些时间呀! “啪!”那位抱着战友的盘龙大汉,狠狠地朝自己的脸,重重一拍了一巴掌,他的脸上,立即又红又紫地肿了起来…… “放下你的枪!”四个黑衣大汉,幽灵般地突然出现,围住了盘龙大汉。 惊愕中,盘龙大汉紧张而恐惧地举起了双手…… 一号首长宽容地微笑着挥了挥手!四名黑衣大汉迅速取走盘龙大汉肘上挂着的微型冲锋枪,立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首长,我……”盘龙大汉依然紧张。 二号首长也挥手道:“没事,你是我们的英雄!” 下一刻,众人的目光,又全都集中到了恢复了容颜的荣志豪的身上,每个人的心理,一览无余。 有渴望、有祈求,有讨好、有巴结,有羞耻、有贪婪…… 只有一号二号首长一脸坦然,他们的脸上,只有赞许与感谢,感谢荣志豪救回了华夏的子民、华夏的卫士!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丹药?瞬时可救一条命,价值连城呀。 而在俩位首长的眼里,他们看到的,不是价值连城的药,而是荣志豪那颗无私的心。 面对各人的表情,荣志豪一脸坦然,他早已吃透了人性。 只有荣安然,好奇地东张西望,并不时地挠一挠头,表示他不的解。 “首长,除了处理红衣大主教外,我还有一个可喜的收获:我可以救活那六十几个战士了!” “谢谢,谢谢!”一号连道了两声“谢谢”!眼睛里,除了感激,还有赞赏与欣慰! 两小时以后,荣志豪父子跟随二位首长回到办公大厅,紧接着,他们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青龙卫队总部。 随着荣志豪双手的此起彼落,病床上毫无气息的病人,一个个依次睁开了木然的眼睛,继而,他们的目光,相继恢复了神彩! “荣先生这次去了哪儿?”送走荣志豪父子,俩位首长回到办公室,二号首长轻轻问道。 “应该是去南极!”一号首长看了一眼甘先骐手上荣志豪留下的那柱香,猜测道。 “你有没有想过让荣先生直接去他们那儿?”二号思索道:“在我们国内发生太多的事,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用!”一号首长自信地说道:“其实,我突然发现,我们以前太中庸了,我们华夏,应该体现出我们华夏的威严!” 一号的声音铿锵有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我党一惯的对敌政策,该我们亮剑的时候了……” “荣先生是我们的战术武器,也是我们的战略武器,该亮一亮了!”一号首长笑道:“虽然我们是无神论者,但我却不得不说一句:荣先生父子,真的是我们华夏的守护神!” 听了一号的话,二号首长赞同地笑了:“那我们就安安心心地等吧,等待着鱼儿的到来,一网打尽!” “是的,我们就安安心心地等吧,时间,对荣先生、对我们有利,我们等得起!”说到这里,一号首长两眼放光:“到了全世界人民大团结的时候了,到了该给全世界人民以和平、安宁、幸福生活的时候了!” 第七十五章 酝酿中的阴谋 南极! 远远地看着鲜艳的国旗在凛冽的寒风中飘扬,荣志豪拉住儿子,静静地伫立着,向国旗行了三分钟的注目礼,最后,与儿子一起,向国旗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轻轻地拉着儿子,飘然而去。 荣安然,虔诚地跟着父亲做完这一切,跟着父亲,眼睛里透出一丝迷茫的思索。 “信仰,安然,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信仰,也就是追求天道,但每个人必须具备的信仰,那就是祖国!那是我们的祖基,我们的根本,我们的本源,我们的心的归宿!” 听了父亲的这一翻话,荣安然的眼睛渐渐透出明亮:人--飞得最高,最终还是离不开他的根! 荣志豪的这翻话,直到荣安然最终成为开天辟地的大尊主,也时时牵挂着他的祖国! “安然,爸爸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五彩霞衣脱给你,那是富原平大尊直接披在我身上的,也许,这就是上说的认主吧?但我不知道怎么解除!” “爸爸,穿在你身上与穿在我身上没有什么不同!” “那不一样,爸爸是大人,你还是个孩子!” “爸爸,你不能太自私呵,穿在我身上,你可以安心了,可我呢?我会担心爸爸;所以呀,爸爸,只有穿在你的身上,才能让我放心,这才是你对我的爱呢!” 是歪理?是真理?荣志豪不知道儿子会这么理解,他越来越看不透自己儿子的思想了,也许,这就是每个人不同的道吧! “那好吧,别人都说爸爸是异类,是叛逆者,在爸爸看来,你比爸爸更异类,更叛逆!” “所以,别人叫我另类呀;异类的儿子--另类,咯咯咯咯!” “中肯、准确!”荣志豪笑了,那可不是习惯性为了修炼而挂起的那种笑脸,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好吧,安然,这次爸爸直接与你分开修炼吧,爸爸要着重修炼光暗,至于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吧,爸爸再见!” 荣安然根本不怕一个人,更不怕与父亲走散,在南极大陆上,只要铺开神识,一眨眼就能找到父亲。 这边荣志豪父子分开寻找修炼之所,华夏境内可是闹翻了天。 先是第一时间收到照会,要求华夏政府对红衣大主教的死亡负完全责任,并要求华夏政府迅速破案,抓出杀害红衣大主教的凶手。 华夏政府同样在收到照会后的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立即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红衣大主教因重度脑溢血死亡的事实,并出具全部视屏,证明红衣大主教故意伤人,并在伤人后过于激动,造成血流量极度增加,以至脑血管破裂而死亡的全过程。 新闻发言人强调:华夏警察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并初步诊断红衣大主教因脑溢血死亡的事实,并冷藏尸体,准备在征求对方家属同意之后,作进一步确认! 发言人指出:华夏公共安全部门怀疑红衣大主教有变态杀人倾向;这也是造成华夏几名武师被伤害,以及红衣大主教自身脑溢血死亡的唯一原因;对红衣大主教的变态心理,公共安全部门还要作进一步的调查,如果确认事实,华夏政府将代替受害人,向肇事人家属和所在教会,提出索赔。 针对对方指责华夏政府设立伤害性比武及民间拥有武器一事提出质疑,新闻发言人回答:华夏政府是一个民主国家,向来支持民间有益的体育活动及各种庆祝活动。 发言人强调,华夏不允许私蔵枪支,经公共安全部门查找,已确定找到了因为故障而被遗弃的车子,并在车子里发现血迹与两支仿真玩具枪。 法医鉴定,车上的血迹与遗留在擂台上的血迹一致,证明当事人受伤严重。 至于对方指责当事人逃跑一事,发言人强调,华夏民众,是安分的民众,很多民众都有怕事心理,故因怕事是躲藏,是非常正常的,当然,公共安全部门正在竭力寻找,以便弄清擂台事件的全部真相! 新闻发言人强调,华夏是一个泱泱大国,我们欢迎世界上所有爱好和平,带着善意的朋友,来我们华夏旅游观光,或进行各个领域的学术交流。但绝不允许一小撮别有用心的来,在华夏境内胡作非为! 新闻发言人希望所有媒体尊重事实,客观报导! …… “怎么办?我不相信枢机主教会脑溢血。” 这是一个占地三十多公顷的教堂。 在一个顶着十字架的建筑物里有一个大厅,摆放着一张盖着白布的长长的桌子,桌上放满了各种美酒美食,桌子两边坐满了人。 对那些高鼻梁的人,很难分清他们来自于什么国度,但一听他们开口说话,就知道他们来自于世界各地。 “查也没用,枢机主教肯定是脑溢血死亡!”回答的人,想起了自己的国家发生的事,依然心有余悸! “华夏还要向我们索赔!” “不就是几个人吗?死了才多少钱呀?放心吧,我们帮你出!” “他不值多少钱,但我的红衣大主教呢?那可是我最得力、功力最高的助手,你们怎么赔我?” “对他的酬劳我已经付过,他却没有完成任务,这个交易,我们吃大亏了,你应该把这笔钱退还我才对。” “什么?你是说,我的人就白死了?” “好了好了,我们是来商量如何对付华夏的,你们可别起内哄!” “你到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钱是我付的,死人是他们的,与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这不是来了吗?大家别吵,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不是带我最强大的人过来了吗?”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既然大家一起,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承担,我认为,对这一次枢机主教的事,也纳入我们这次行动的开资,这样你们满意吗?” “这还差不多!” “这怎么行?对这一次事件,我们都不知道,如果这次你们成功了,你们会和我国分享你们的成果?所以,对你们这个决定,我反对!” “好了,不就是伤了几个人吗?大家分摊,才多少钱呀?”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们这样没有道理!” “你们别吵了,如今的华夏,已经站到我们头上了,再不好好计划,我们就再也不能作威作福了,搞得不好,还得俯首称臣,你们还有心思吵架!” “那你说怎么办?” “先把大家的力量综合一下吧!” “我准备出个六翼天使,五个四翼天使。” “我出俩个六翼天使,八个四翼天使。” “我出十五个四翼天使!” “只有四翼天使?你们的六翼天使呢?” “我们只注重科技发展,谁知道天使的作用这么大呀?所以,我们没有六翼天使。” 真的没有六翼天使吗?谁信呀,他可是来利坚自帝国呀,那可是曾经最强大的国度,就算现在没落了,也不会这么弱吧? 不过,虽然在场的人心里不满,却都没有表现出:就算他们没落了,在这儿,依然是个老大,谁愿意与老大过不去?谁敢与老大过不去,那就是在找死! 当然,这些人也习惯了个个的心怀鬼胎。 “我出五十个六翼天使……” “您可是有一百一十二个六翼天使的呀,才出五十个?” “就五十个,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到时候,传道城市由我们先挑!” “这怎么行?我已经拿出我们的全部力量了,你才出一半都不到就有这样的可要求,这也太不平了!” “公平?哼--” 这些人的功力级别,以双翼多少来分的,红衣大主教的功力,相当于六翼天使。这是教会的最高功力了,世界上八翼天使只有一个,就是教皇,却早已经老态龙钟,就是刚才说出五十个六翼天使的老家伙。 “别吵别吵,如何分配,是我们内部的事,等事成了,我们都好商量。现在,我提议,分成两人一组,去华夏四面开花!” “俩人一组?这可不行,我们只有一个六翼天使,还指望他带着四翼天使的!” “我们也是,如果没有六翼天使的带领,四翼天使无法独当一面!” “由我的六翼天使带他们!”这一会,教皇来了兴趣,他想为自己的手下,多准备一些炮灰。 “那不行!” “不行!” “这……” 看来,谁对谁都不放心,怕自己被人卖了,因此,只相信自己人! “如果这样,我们只有八个组!” “不,我可以分成十个组。”他全是六翼天使,难怪他敢分散。 “但这样也只有十七个组,还是太少!” “要不,让暗天使也加入我们?” “暗天使?我们管得住他们吗?” “怕什么,他们的六翼天使多,但与我们的六翼天使的功力还差一线,他们不敢不听话的,如果我们许他们好处,允许他们公开……” “这到是,但我们的四翼天使就不安全了!” “我不是说过,有我们的六翼天使在,怕什么?” “也只能这样,到时候,华夏分他们一块地盘就是了!” “有他们的加入,我们可以起码多了五十组,这就好办了,我要看看,华夏政府如何就对!” “那我们以什么理由进入华夏?宗教交流?” “你找死呀,枢机主教刚出事,你们还想以这种方式进入?你以为华夏那帮人是白吃呀?” “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我们就分散从各个国家进入华夏,最好是成双成对地扮成游客。” “这感情好,我可以带我的夫人一起,我早就答应过她,去华夏品尝美食的!” “我也是--” “我可不象你们,我要带,也带我的甜心去,万一出事,孩子还有母亲!” “甜心,点心吧?出事就想把人扔了,这也叫甜心?” “当然是甜心了,反正,我都是这样叫她的!” “好了,虽然我们没有六翼天使,但你们的设备,全由我们出,我给你们每人配备一个高微卫星发射器,我怀疑华夏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战略武器,你们一定要全部摸清楚。” “不是只对付华夏的修者的吗?怎么又要我们刺探情报?这可不行,太危险了。” “你们在华夏的所有费用,都由我们出,回来后,还根据你们各自提供的情报,按市场价格,给你们奖金!” “这还差不多。” “我也干!” “干了!” 就这样,一场由特殊人员组成,针对华夏,搅乱华夏,窃取华夏的机密情报,妄想颠覆华夏政权的阴谋,正在逐步形成,并即将付诸行动。 第七十六章 待客之道 “哈哈,紫阳丹不愧是灵丹,短短的半个月,在紫阳丹的帮助下,就能吸收光源,化为己有了!”荣志豪咧着嘴,自言自语道:“真不愧是异界的灵丹妙药,传说中的仙丹也不过如此吧?也许,比仙丹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仙丹算什么?紫阳丹在富原平的手里,根本就算不上是高级灵丹,但比起传说中的仙丹,却不知道高级了多少倍。 不是富原平不愿意把更好的灵丹给荣志豪,因为,荣志豪有这些丹就够了,至于更高级的丹药,等他飞升了,还怕没有? “嗯?”荣志豪突然感觉到了首长的呼唤。 “安然--安然……”荣志豪明明感觉到了儿子的存在,却不见儿子回音:“这小子--”他无可奈何地苦笑了笑,向儿子气息所在的方向飞去。 前方有一个一米见方的冰窟窿,荣志豪不用想,就知道儿子在下面,因为他感觉到儿子的气息就在这儿。 荣志豪不想下水,所以传出一缕神念。 不一会儿,荣安然浮出了水面:“爸爸--咯咯--咯咯……哆喏喏喏喏喏……,好冷呵--” “怎么了,安然?”都什么功力了,儿子不应该怕冷呀。 荣志豪的心,无由地一阵紧张:安然是怎么了? 只见荣安然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他的脸色迅速恢复了红润,他睁开眼睛:“没事,爸爸,呵呵呵呵--” “臭小子,说说--” “爸爸,下面好热,热得可以把人煮熟!” “那么热?哦--”荣志豪突然想到了南极海底地下热水出口的科考资料,就明白了儿子说的可以把人煮熟。 “走吧,回家,家里来客人了!”儿子长高了,荣志豪再也不摸儿子的脑袋了,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回家?家里?客人?”父亲的话,让荣安然一阵迷茫:回家?家在那儿?没有家,哪儿来的客人? “噢--”转眼一想,荣安然立即明白。 常言道处处无家处处家,荣志豪父子没有家,更不会把处处都当成家,但他们又有家,有一个大家:他们的家就是华夏,华夏就是他们的家! “来客人了?有趣!”想明白了家,当然也就明白了父亲指的“客人”:“走吧,爸爸,别冷落了我们的‘客人’。” “首长--” “不好意思,荣先生,又打扰你们父子的修炼了。”因为正视起了对精神力修炼的理念,俩位首长终于明白了修练与修炼的不同之处,他们明白,到达荣志豪父子这一级,他们不再是“练”,而是“炼”! “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不是吗?”荣志豪淡淡一笑。 “喔--对,这是我们自家的事!”一号会心地笑了。 “来了很多客人吗?”荣志豪肯定,这次来的客人,不会一个俩个。 “挺多的,已经几百个了,还不包括我们没有发现的!”二号首长有些沉重,但却没有恐惧:“其中,有几批人有些怪,让人看到就阴气重重,很不舒服!” “暗天使?” “怎么,荣先生知道?” “可恶!”荣志豪低低地骂了一声,抬头解释道:“西方有两派,一明一暗,一天使一魔鬼,那些教会的光明修者叫明天使也叫白天使,而黑暗修者叫做暗天使、黑天使,也有叫坠落天使的,按我们的理解,这是光明一派有思想不洁,私欲过重,急于求成的人,走火入魔造成的;但光明一派的本质还是不错的,即使走火入魔,也不会太深!” 荣志豪一边在识海中翻看着贡晁逸尊主的资料,一边说道:“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我们华夏帝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与宽大胸怀,不去引导、帮助、营救那些本属于同门的师兄弟,而把走火入魔之人定为异教徒、魔鬼,不救反杀。” “天使一族,裹着圣光,明亮洁白,而一开始的暗天使,也只不过是失去圣光,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我们东方称他们为灰天使;如果好好营救,完全可以恢复,而且通过了解一系列的魔变,有望另辟蹊径,独树一枝,更进一步健全他们的修炼体系,但他们没有……” “他人打着以拯救人类为名,对他们一起修炼的兄弟姐妹一棍子打死,称他们为‘魔鬼’,并赶尽杀绝,逼于无奈,那些灰天使为了生存,不得不更加偏激坠落,最终成就暗天使,还有一部份为了生存,不得不寻找并不合理的速成方法,最后出现了血蝙蝠甚至吸血鬼!” “一边叫嚣人道,一边采用是不人道的血腥!”荣安然没有看到尊主的全部知识,但他读过太多的书,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西方人的那种最自私的假仁假义。 “说得对!”荣志豪对儿子笑了笑,继续说道:“他们的理论造就了他们的自私,也因为他们的自私,造就了黑暗天使一族,又因为他们赶尽杀绝的手段,让黑暗一族不得不急功近利而取得生存,最后形成了可怕的血族,说起来,无论吸血鬼、暗蝙蝠、灰天使,都属于黑暗天使一族。” “但血族不一样,因为他们大多生存在阴暗空间,又贪恋上吸入鲜血,所以会让一个普通人,感觉到异样--血腥与恐怖!” “他们不喜欢阳光明媚的白天,他们喜欢黑夜,喜欢阴雨,甚至喜欢呆在坟场太平间!”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一号开口问道。 作为最高首长,不可能事事都要了解精细,如果那样,怎么管理整个国家? 所以,首长直接跳过细节。 “不管黑白,把他们百分百找出来,进行跟踪!五十米外的跟踪!” “我们一派人去,就隐瞒不了他们;先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全部由青龙卫队跟踪,他们也能很快发现,因为修炼体系的不同,就象我,要找到他们非常容易!”荣志豪没有说出因为自己修炼了光暗,对方发现不了。 不是他有意不说,而是他无需专门去说明! “不过,要特别注意的是他们的血族,血族可以通过血液迅速传染同化,千万小心!” “血族?是不是同化被咬的人?” “是的,因为太可怕了,他们的国民谈血色变,所以,他们一见血族就毫不留情,也只为这样,我们基本上听不到血族的活动,但我却不知道地球上还有没有血族的存在,就算我们慈悲为怀,也同样不能放过血族,因为,他们已经不算是人了。” “那万一我们的人被咬了,能救吗?” “那要象戒毒一样,把人控制住,直到他们用自身的免疫功能,彻底地自我净化,意志力越强,好得越快!” 荣志豪当然能治,也非常简单,尊主给的资料里,什么没有?但他不能治,这一点资料上与得非常明确,血族,属于另一类生物的存在,如果强行改变,必遭天谴! 他现在这样的功力,如果敢改变物种,遭天谴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他们已经到三个多小时了,最早的可能有四五个小时,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们?”二号首长问。 “才四五个小时吗?不怕!寻找他们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荣志豪说完,对荣安然说道:“安然,我们得分头行事了,要一个郡一个郡地查过!” “哦,不用!”二号首长拿出一份资料…… 开什么玩笑?三十六个州,每个州最少也有七个郡,一个郡一个郡地查过去,要多长时间呀! 二号首长把资料递给荣志豪:“虽然我们基本上每个郡都有国际机场,但并不是每个郡都开通了国际航班,这是一份国际通航的空港与海港的名单,有五十二个……” “对了,荣先生--”二号首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们会不会从我们的边境口岸入关?我们的邻国虽然都与我们有很好的关系,但……” “我明白,根据时间,他们还来不及从边境口岸进入,以后就难说了。” “那就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龙先生,这个给你!” 二号首长把两张特殊的名片分别递给荣志豪与荣安然。 荣志豪一看,名片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金色的“令”字,荣志豪知道,这个“令”字,应该是一号首长的亲笔手书! 荣志豪有令牌,但荣志豪与荣安然的身份需要保密! 荣志豪把资料上如何感应光暗天使及血族的方法,当着首长的面传授给了儿子:“安然,你就查这二十个!” “爸爸,再多给几个!”荣安然请求道。 荣志豪无奈,又多给了儿子五个! “再见!”随着荣志豪的一声道别,他们父子俩直接消失在首长面前。 一天后,荣志豪父子回到了首长办公大厅。 三天后,有八个国家先后向政府发来照会,内容基本一致,指责华夏政府侵犯人权,肆意监视外国游客,对他们的身心造成了极大不便与压力! 照会指出:华夏作为泱泱大国,不应该对待境外客人如此不友好,这不是华夏的待客之道。 而政府没有回避,并正面作出回答: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正是华夏热忱好客的体现,华夏有义务对重要客人,实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安全保护,确保华夏尊贵的客人,不会受到意外伤害! “他们可能开始以非正常渠道入境了!”荣志豪想道:“迅速在口岸组建入关光通道进行检查!” 光通道,其实就是入关客人走过一条冷焰通道,血族一进入冷焰通道,就会有强烈的反应! 一个星期之后,有大批客人被请进了一个特殊的条件非常好的临时戒毒所,凡是通过光通道打摆子的,都被请到了这里! 于是,又有人在国外的报纸上大造舆论,抹黑华夏。 好在那些阴谋家并非一一手遮天,许多站在正义立场上的正义报刊,同时刊登了血族入侵华夏的消息,并把接受邀请而全场拍摄到的血族因为二十四小时没有摄入鲜血后,露出獠牙的视频公布。 同时,华夏政府还公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血族在强制禁血后,能恢复健康,并对血族的同化功能产生抗体,也就是说,血族在接受治疗后,再也不会被同化这一医学发现,作出公布。 全世界有血族活动的地区,全乱套了! 所有爱好和平的各国人民,走上街头,向政府提出抗议,特别是那些被血族同化而被活活打死的家属,向政府提出了索赔…… 屏幕上,华夏对血族的如此优待,让全世界谈血色变的人们,对华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华夏更是充满了感激。 这才是泱泱大国的待客之道。 西方有些国家开始乱套,他们终于认识到什么叫自作自受。 “妈的--”那幢十字架下白色建筑中的长条桌前,一声声咒骂声此起彼落:“偷渡,组织偷渡,我到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第七十七章 鸟人异动 首长办公大厅里,甘先骐正在兴高采烈地汇报结果。 二位首长在微笑着。 二号首长笑问荣志豪道:“你认为他们下一步还会采取什么行动?” “监视中的那帮人,有什么反应?”荣志豪问。 “没有,好象都非常守规矩!” “哦,那他们还会有别的花样,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会偷渡--血族偷渡!” “偷渡?那就麻烦了,我们的海岸线、边境线那么长,要想根本无从下手!”二号首长皱眉道。 “问题不在这儿,问题是血族对鲜血相当敏感,我怕伤到我们的边民!”荣志豪不无担忧! “荣先生有什么好的办法?”看来,一号首长也非常重视。 “有多少人修到五行了?”荣志豪突然问道。 “十几个!”甘先骐高兴地回答道:“好神奇哟,他们有的能徒手催生植物,有的能把活鱼给召唤出水面!” “还有吗?” “没……没了!”二位首长到是喜怒不形于色,但看到荣志豪非但没有喜色,还明显地表现出失望,甘先骐感到不知所措。 “等这件事过后,你让他们所有的,分别在沙漠、火山口、金属矿区、雪源,还有原始森林,分别修练三个月到半年!每到一个地方,如果有人提出不更换地方继续修练,那就同意他们!” 荣志豪犹豫了一下:“把边境村落能集中的,全集中起来,让五行队全部回来,分配到边境村落,密切感应血族,一经发现,立即让村民集中防御,并立即报告!” “这……”甘先骐犹豫地看向首长。 “立即执行!”一号首长直接道:“以后荣志豪下达的命令,不必再请示!” 其实,俩位首长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荣志豪根本不会下达命令。 甘先骐的工作效率非常高,出去不到两小时就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还没等他坐稳,荣志豪又下达了第二道命令:“立即通知所有监视明天使的人,一定要小心,一有异动,不要出手,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并立即报告。” “是!”甘先骐屁股还没坐下,又急冲冲地小跑了出去! “爸爸,这儿一点儿都不好玩!”小安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溜出去的,这一会儿,又出现在荣志豪的身边。 “你不是有哥哥姐姐陪你玩,不好吗?”荣志豪笑道。 俩位首长也在看着父子俩无声地笑着,他们喜欢荣志豪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好是好,但我还是觉得去与鸟人玩更有意思!”荣安然俏皮地眨了眨眼:“爸爸,你给我也安排点儿事呗!” 荣志豪笑道:“安然,你先出去跟哥哥姐姐再玩一会儿,那些鸟人,等一下有你玩的。” “真的?那好吧!”小安然又笑着跑了出去。 “荣先生,你认为明天使什么时候会动手?”一号谦虚地问。 “应该是在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为什么呢?”二号首长问。 “因为他们自私!”荣志豪再次想了想,继续说道:“明天使都是他们的私人力量,培养他们,不仅仅是有钱就可以了的;但血族不同,他们只要有人出钱,甚至画几个大饼,他们就能充饥了!” 很明显,荣志豪认为这些血族是连买带骗笼络来的! “血族的死伤,他们根本不在乎,但明天使不同,那可是他们的心头肉!” “他们不是真的想与我们华夏开战,他们只想把我们华夏搞乱,无力发展经济与科技,所以,如果花钱能办到,他们就没有必要让明天使动手。” “上一次在海上,他们应该不知道是我出的手,就算知道,也只是猜测,那么,他们同样会猜测可能是我们华夏的黑科技!” “所以,我估计他们在还有血族可用的时候,不会让明天使动手,但我们不能不防,防止他们窃取我们的军事机密!” 俩位首长同时赞许地点头,他们没想到荣志豪考虑得这么仔细。 “荣先生,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二号首长问。 “偷渡,是他们最后的一步棋了,因为如果偷渡还是不成功,血族就不会相信他们的话,不会再被他们利用了,那么,明天使就不得不亲力亲为了。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彻底消灭血族,最好全部俘虏,把他们争取过来……” “争取过来?”俩位首长眼睛一亮:那收获可就太大了,到时候,那些血族,都有可能为我华夏所用,关键是通过关押,他们都恢复了人性。 看到俩位首长的表情,荣志豪笑了:“他们天天戴着伪善的假面具,根本不明白我们泱泱大国‘慈悲’的含义,但我们懂呀,呵呵--” “接下来,请二位首长马上着手建造一个大型的临时‘戒毒所’,并随时接收我们的客人,我与安然一南一北,保障边境的安全!” 荣志豪胆子也够大的,直接给这俩位首长布置任务。 “哈哈哈哈哈哈,放心吧,后勤工作我们来做!”二位首长一点儿都没有生气。 “安然,进来!” “来了,爸爸,可以玩了吗?” 荣安然的话语,让二位首长再次莞尔。 “来,爸爸告诉你,你无论抓到鸟人还是吸血鬼,都封了他们的脉络,送到这儿--这儿--这儿……注意,下手可要轻点儿哟,别把人整死了!” “放心吧,爸爸,你都告诉我如何下手,多少力量了,我会做好的!” 见到儿子认真的样子,荣志豪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擂台后去了南极,荣志豪对儿子又有了新的了解,他知道儿子现在光凭光暗,就能轻松地对付六翼明天使,更别说是那些功力小的暗天使,但还是怕儿子贪玩大意。 所以,他再次教戒:“做什么事,都要认真,明白吗?” “爸爸--” 这是一个非常可笑的画面,一个小伙子摇着另一个小伙子的臂膀撒娇,但如果知道他们的年龄,就不会觉得好笑了。 荣安然可是个十一岁都不到的孩子。 “那--首长,我们走了!” “首长再见!”小安然也举起手挥了挥…… 半个月。 在中州的一个大山谷里,直升机没日没夜、些起彼落地在来回轰鸣着。 半个月来,从疏到密,再从密到疏,最后,天空终于恢复了宁静! “太厉害了,六千四百五十一个,六千多个呀……” 这些天来,首长的心情特别地好,让甘先骐都有些忘形! “没劲,爸爸,我还是去与那些鸟人玩玩吧!” 荣志豪不想拂了儿子的意,但当着首长的面,也显得有些尴尬。 “去吧,小安然,华夏的大功臣,你想玩就去吧。”一号首长特别喜欢荣安然,对这个小家伙,他纵容得有些溺爱! “甘先骐同志,你就陪我们的小英雄一起去吧!”二号首长不比一号差,但在他的眼中,小安然毕竟是个孩子,需要大人照顾! “我才不要呢,象个蜗牛!”荣安然哆哝了一下嘴,对俩位首长甜甜一笑:“首长,我去了!”话音还没有落下呢,人可能就已经到那个神秘的山谷了。 “首长,我们的狙击步枪射程最远的是多少?” “甘先骐同志--”二号首长喊了一声正在为荣安然的突然消失发懵的甘先骐。 “哟--是,首长!” “你告诉荣先生,我们的狙击步枪最远射程!”二号重复了一句荣志豪的话。 对甘先骐的失神,他并没有责怪。 “报告首长……” 二号面对甘先骐,指了指荣志豪! “报……报告--” 荣志豪笑了…… “我们射程最远的狙击步枪,有效射程二千八百米,加强弹三千五百米,报告完毕!” 荣志豪终于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这家伙,告诉我最大射程!”笑声中,他再次强调。 “最大射程……最大射程……理论上……理论上四千……四千八百米……”甘先骐说得有些艰难。 “哦,五千米,应该差不多了。” 荣志豪的话对甘先骐来说,就是擂人。 什么叫五千米?兄弟,四千八百米已经极限了,子弹只能飞那么远了。 五百米?就算四千八百零一米,都不可能打到了,而且,这也仅仅是理论上的,除非风把它吹过去! 荣志豪可不管懵懂的甘先骐:“首长,请给所有我华夏国防重地,包括码头、机场、发射场、重点科技单位,甚至弹药库、核武库等等,都配上一到俩名狙击手,带上这种射程最远的狙击步枪,并让步枪进入击发状态!” “甘先骐,执行!” “是!” “等等,我要所有的步枪,进入击发状态,你明白吗?”荣志豪再次强调:“随时准备射击!” “我……明白了!” 他想说,万一可能会走火,但终于还是闭了嘴,跑了出去! 不到一个小时,甘先骐回来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疲惫不堪! “通知卫星定位系统,尽可能是定位那些鸟人,通信要保持绝对畅通,发生在鸟人身上的事,无论大小,一律报告!”荣志豪现次开口。 “是!”甘先骐确实累了,不是因为刚才那么跑一次,而是这些天来,他与首长一样,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过来!”荣志豪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甘先骐,渡过一丝灵气! “谢谢!”甘先骐感激地看了荣志豪一眼,如风似地跑了出去。 “首长,我放肆了!”甘先骐的疲惫,让荣志豪想起了面前的俩位首长。 是的,他们的精神很好,可这是因为心情好的原因。 这半个多月来,他们那一天不是夜以继日地工作着的。 他分别给俩位首长渡过一丝灵气,心想:这样不行,灵力浪费太大,有空的时候,还是学学资料中的炼丹法,试着炼制灵气丹吧! “真神!” 这一次,甘先骐十几分钟就回来了,他一回来就象流氓看着美女似地盯着荣志豪,又是感激又是崇拜,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素。 荣志豪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是见荣志豪次数最多,与他接触时间最长的人。 如果不是心怀华夏,他真的愿意给荣志豪提尿壶! “好了,可以打开屏幕了!”一号首长命令道。 这是俩位首长第一次把自己的办公大厅当成指挥室。 瞬时,华夏三十六州清晰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多么美丽的山河、多么广阔的大地哟……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看看? 这是首长的心声。 还没有等感叹完呢,地图上的红点开始闪烁。 “仉州?”一号首长突然站了起来! “报告,目标已出了市区,向西侧山区行进!”八声道的音响里,传来到遥远的报告。 “终于有异动了。”荣志豪玩味地笑着。 “他们行进的方向,可是我们刚设立的基地呀,他们难道知道了?”二号首长有些惊讶。 “安然,有玩的了,回来!”荣志豪给儿子传出了神念,紧接着回头道:“我先去!安然马上到,让他在这儿待命!” 第七十八章 五公里狙杀 仉州原始丛林,这儿是二年前完成的战略重地,俩个鬼影,在二十公里以外,顺着若有若无的山道,偷偷摸摸地向这里走来。 荣志豪为了不惊世骇俗,没有直接进来,他在大门五公里远的地方现形! 因为,他知道再进去,就有可能因为突然出现而遭人攻击,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荣志豪的感知。 荣志豪以常人的速度行进着。 百步后,荣志豪就感觉到几双眼睛已经盯上自己,对着自己的,还有几支黑洞洞的枪口。 荣志豪象常人一样,信步走着,他不能快,虽然他知道首长也能看到他,但丛林里的几双眼睛却不认识他,那枪口更不会对他客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荣志豪不是当地人。 五公里,荣志豪需要走一小时。 多少年了?这样的速度走一小时,已经多少年没有过的事了。 四周的眼睛越来越多,终于,还是没有等荣志豪走到,离大门还有两公里的地方,荣志豪碰到了人--一身当地群众打扮的十二个人,十二个年青小伙子! “朋友,你是那儿的呀,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呀?这儿可是有很多野兽的,快回去吧!”领头的一个小伙子有意无意地拦住了荣志豪的去路。 “野兽?呵呵如果有野兽,你们不怕吗?你们这么赤手空拳的!”荣志豪戏道。 他知道虽然穿着当地老百姓的衣装,但他们的衣服里,每人都裹着一支微型冲锋枪,大腿上还绑着手枪、匕首。 “呵呵,朋友,我们是来打猎的,就算我们也不敢单独进山,这不,我们结队进山呢。” “那就请你带一带我呗!” “那可不行,万一我们打到了老虎狮子什么的,还要分给你,不干!” 小伙子装得到是挺贪婪的,但还是露了马脚,老虎狮子,他敢打吗?那可是要坐牢的。 荣志豪哈哈大笑了起来:“小伙子……”他不想再逗他们了…… “小伙子?你才多大!”后面队伍里,传来了不满的哆哝声。 荣志豪当成没有听见,把首长给他的名片递了过去:“小伙子,给你这个!” “明片?想套交情?省省吧!”队伍里再次传来讥笑声。 “立正!” 正在嘲笑呢,班长的口令,让他们吓了一跳:咱们现在可是老百姓呀,你一发出口令,不就露馅了?他们的班长接下来的动作,更是搞懵了他们。 “报告首长……报告首长……” 连续两个报告,却没在下文。 班长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这位班长,这一刻可犯难了…… 十二个人中,就他一个人看过这张片的图案样本,所以,他知道手拿这张名片的人的身份非同小可,但他们的保密条令规定:不准擅自向别人透露部队番号、军种、编制等等一切信息,连他们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向外透露,让他怎么报告? 所以,才有他在第一声非常有力地“报告首长”之后,又来了一声又是低声,又是拖泥带水的报告。 “好了--”荣志笑并没有为难他,他轻轻地摆了摆手:“我也不是什么首长,带我去见你们的领导吧!” “是!”荣志豪的话,让这位连名字都不肯说的班长,松了一口气:要去见上级吗?这好办,他有这张名片,就有权利见自己的上级。 反正基地里的一切,都伪装得天衣无缝,他什么也看不到,至于上级会不会告诉他,那是上级的事,自己终于不用泄露机密了。 自己之所以来全班来,也是远处秘密观察哨传来了消息,连长才派自己来的,把他交给连长就是了。 “首长请!” 有一班人的带领,一路上荣志豪再也没有碰到麻烦,他被那个班长带到连部:“报告:客人带到!” “客人?带到?见鬼!”门里先传来带着火药味的咒骂声后:“进来!” “中尉--”荣志豪没有废话,他直接递过那张名片! “首长!”中尉赶紧立正,向荣志豪敬了一个军礼,因为起立过快,把凳子都踢倒了,把带荣志豪进来的班长,吓得不轻:这是什么人呀?看起来比自己都年青,把我们连长都吓着了。 “备车,快!” 备车?还要快? “是!”班长跑出去没有两分钟,就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 “首长请!我早已接到命令,您一到就带你去见最高首长。” 荣志豪没有推辞,虽然他感觉一下,就知道指挥中心在那儿,眨眼就能到,但他没有。 来到指挥室,这一下轮到中尉懵了,他们基地的最高首长是一个大校,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半个月前,这儿又来了一位少将,下面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来指导工作,还是来视察的,反正,到这儿就一直没走。 指挥室里,所有领导都在,中尉相信,平常会议,没有几次象今天这么齐的。 让中尉没有想到的是:少将首长向荣志豪敬礼:“首长好,首长辛苦了!”只见少将十分热忱地双手握住荣志豪,激动的表情,无不显示出他的激动。 “这……” 要不是他的最高领导,基地的大校再三低吼着让他快走,他都还一直懵在那儿呢。 “他们到哪儿了?”不是荣志豪摆架子,而是对现在的他来说,神识能少用就少用,发防万一;小心无大故! 虽然荣志豪面带微笑,话语也随和,但面对一个将军,这么直接的说话,应该说是非常不礼貌了,但在坐并没有人不满。 “在那儿!”在座俩位大校中的一位,恭敬地指着大屏幕:“他们来得不快,离我们的最远暗哨还差十四公里!” “狙击手的位置!” “狙击手在哨位左三十五米和右四十四米的位置。” “他们多长时间可以进入射击区?” “大概需要两个半小时!” “射击距离是多少?” “一千八百米!” “五公里,我说是五公里直线距离,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如果荣志豪仔细观察,并逐步推算,他自己都能推算得出来,但他没有必要花这个方面的精力,要知道,身边的可都是专业人才。 “哟,你说是五公里呀……”大校一愣,继而马上回答道:“不到二十分钟,约十七到十八分钟之间,他们走到对面的山嘴,离狙击手差不多正好五公里。” “哦,狙击手的枪,进入射击状态了吗?” “已经进入射击状态了!” “飞行器准备好了吗?” “飞行器?”这一回,大校真的懵了:要飞行器干什么? “抢尸体用的飞行器!”荣志豪没有生气,语气永远都是那么平淡而随和。 “我……马上准备!”大校来不极多说,指着左手的一个上校:“你去,快!” “进入待命状态!”荣志豪又强调了一句。 尸体非常重要,万一尸体出现意外,所有的戏就没有意想的效果了。 远在中州屏幕前的俩位首长,听到荣志豪的话,马上指示甘先骐,让其它地方都准备飞行器。 “好了,放松一下吧!” 指挥室里,荣志笑轻轻一笑:不必那么紧张,到离狙击手五公里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剩下的你们准备抢回尸体就是了。 其它的不用管?谁信呀?五公里,子弹都飞不到,怎么狙击? 是的,真的没有人信,那怕唯一的将军也曾听过许多荣志笑的传闻,他也不信。 “首长,还有三分钟,他们就进入五公里距离了!”虽然不信,但大校还是准确地报告着,因为,他是军人。 “还有两分钟……” “一分钟……” “好了,你不用管了,让飞行器起飞!” “让飞行器起飞?”大校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舌头有些僵硬,然而,他还是艰难地下达了起飞命令,窗外,四架飞行器腾空而起…… 在座的,要数将军城府最深,他一直闭口不言,而且面无表情! “准备--瞄准!”只见荣志豪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指挥所里所有人都感觉到莫名其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停在了红外地图上。 “射击!”荣志豪低声吼了一声!他的双眼,没有落在地图上,而是死死地盯着窗外哨位方向,表情非常凝重。 六秒钟后,荣的脸上再次挂起了习惯性的微笑:“好了,剩下的事,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吧?” “这……这就完了?”所有人把怀疑目光盯在了荣志豪的脸上…… 荣志豪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慢慢地踱向门口。 听到荣志豪嘴里发出“射击”两个字后的三分钟不到,音频传来声音:“报告,我是飞行一号,发现目标,目标已经死亡!” “就这么完了?真的完成了?五公里呀,就这样狙杀了?”虽然大校依然不敢相信,但还是下达了命令:“带回尸体,按计划执行!” “首长呢?首长哪儿去了?” “上厕所了吧?我刚才看他出门了?” “首长不知道厕所在哪儿呀!快,快,快去给首长带路!” 他们到门外能不能找到这个年青的神奇首长,已经不是荣志豪的事了。 这时候的荣志豪,已经出现在了中州首长办公大厅里了。 “爸爸,你应该让我去的,多好玩呀!”荣安然试着挂上父亲的脖子,却发现自己的脚还拖在地上,他噘着嘴,不甘地抱起父亲的臂膀。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哟!”荣志豪慈爱地拍了拍儿子的手。 “下一个可得让我去!” 荣安然的话音刚落,屏幕上瀛州的红点又开始亮起,音频也传出声音:“报告,目标一人引开了我们的一批跟踪,另一个接近军港。” “他们可真是属狗的呀,我们的战略核潜艇停靠不到两天,他们就知道了!”二号首长带着一丝苦笑。 没办法,虽然华夏高科技已经遥遥领先,但对方的老底子,还是很厚。 “这儿是个麻烦,附近非但居民多,连游客都很多……”一号首长提醒。 “让我想想……”荣志豪陷入了沉思。 “这还不简单?让我来,把他们这对鸟翅膀扯下来不就结了!”小安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爸爸,你在这儿看着,我去了!” 第七十九章 听话的白鲨 “安然,站住!”荣志豪急了,他第一次对儿子这么严厉,带着一丝怒气连喊带叫,还运用了神念传音,他怕儿子已经起步。 “爸爸……”荣安然停住脚步,委屈地哭了! “安然,你读过那么多的书,应该知道军事与政治的不同,这次行动,看起来是属于军事行动,其实却是政治行动,它的成败与否,关系到国家的百年大计呀,你明白吗?” 小安然从来都是很懂事,荣志豪很少以这种口气教育儿子,但这次事情太重大了,现在仅仅开始,以后可能真的需要儿子单独行动,而且行动结果如何,关系太大了,大到有可能影响整个世界! “爸爸--” “安然,不是爸爸不相信你的能力,爸爸只是担心你没有经验,比如就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做?” “我去直接把他揍晕后抓来不就可以了吗?”荣安然眼中挂着泪! “不!”荣志豪摇了摇头:“我们要讲人权,讲法治,你去把他抓来,什么理由?”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证据,安然,凡事要讲证据,你在书上没有读到过吗?” “对不起,爸爸!”荣安然终于羞愧地低下了头! “安然,其实,爸爸需要你,需要你的帮助,你用点儿心,好好想想你准备怎么处理,再看看爸爸怎么处理,然后比一比,你就会明白,等你明白了,爸爸就让你去!” “嗯!” “那你去与首长一起看着。”荣志豪让安然坐回位置上,问二号首长道:“我们可以不要这具尸体吗?” “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我们虽然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明他们的间谍身份,但每个都这么处理并不是最理想的,为了达到更好的震慑效果,我想让他意外死亡!” “我看行,说说!”一号首长道。 “那沙滩再接近基地一点儿,是个石滩,我需要一辆华夏富二代风靡的军车--刚淘汰下来的军用越野车,还要一个车手!” “你的意思是……” “是的,越野车在石滩上高速开过,小卵石会飞起来……”荣志豪一脸坏笑:“不过,那个司机会坐牢,呵呵!” “哈哈哈哈,你也够损的!”二号也说了一句粗话:“就让监视他的那个卫士给你当飞车手吧!甘先骐同志,你去安排车子。” 十五分钟后,荣志豪告别了首长! 瀛州军港不远处,停着一辆国外曾经时髦的敞篷越野车,荣志豪看到副座的座位上,放了两颗三公分大小的鹅卵石,就把它掇在了手里:“开车!” 他们先把车开到离石滩不远处的沙滩水边,一起下水疯狂地玩起水来。 “他过去了,已经超过我们的军用警戒线了。”车手玩着水,低地向荣志豪汇报道。 “上车!” “轰轰轰轰隆隆隆隆……” 越野车刺耳的马达声震耳欲聋。 车子向水里冲前两米,然后飞快调头。 四个轮子掀起又是水,又是沙,全撒向了四周游客身上,暂时,咒骂声四起。 车上,夹杂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让人愤怒的狂笑,车子飞快地向分成一堆一堆的人群的缝隙中冲过,传来了更多的惊叫与怒骂--沙滩乱套了! 车子一直在加速、加速…… “妈的,这俩个杂种……”咒骂的人群,一边从口中吐出沙子,一边寻找肇事汽车。 “那……”嘴里的沙子还不有吐干净,但他还是忘了去吐:“他……这是在找死呀……” “吐,否,还是死了的好,自作孽,不可活!” 的确,车速已经上百公里了,前方可是石滩,不是这儿的沙滩,越往前开,石子越多,沙子越少,而且还有零零散散不规则的大石,万一车子一碰一翻,他们…… 那些被这辆车子坑害过的善良人们,从憎恨、厌恶、幸灾乐祸的心态,慢慢地开始替对方担忧了起来,心中的诅咒,在不知不觉,变成了祈祷-- 飞驰的车子,已经进入一公里以外的乱石区,只见它突然向独立拨地而起的两米高,四五米宽的一块礁石直冲了过去…… 惊叫声在次在远处的人群中响起! 这也难怪,都一公里以外了,别人怎么判断车子与礁石的距离?只见车子微微一向右拐,轻松地避开了礁石,紧接着来个左转,扬起漫天沙尘,沙尘中,夹杂着被车轮弹飞的大小卵石的呼呼声。 越野车在绕礁石一周后,飞快地调头回来,再次冲向沙滩上的人群。 “哇--好人不在世,祸害遗千年呀……” “快跑呀,疯子又回来了……” 正在为越野车祈祷的人们,再次咒骂了起来。 “杀千刀的……” “夭寿鬼……” 车子沿着海水边潮湿的沙子,冲向了远处沙滩入口,在狂笑声中,扬长而去! 沙滩再次恢复了平静中的热闹,没有注意到一公里以外站在另一礁石上的两个人中,倒下了一个;更没有人去注意,十几分钟以后,一辆救护车的到来与离去! “就……就这么完成了?这不是在拍摄特技?”屏幕前的甘先骐又被擂到了! “爸爸好棒呵!”十岁半却有一米七的荣安然,舞动着与他的身高极不相符的动作,哇哇地叫着。 “看到了吗?”荣志豪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你明白了吗?” “意外,爸爸,这是意外,对吗?”荣安然自以为是的叫道:“我们要让别人知道,这仅仅是个意外,对吗?” “不,出了这样的事,而且都出现在鸟人身上,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们没有证据;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做到的,让他们心里知道,却有苦出不出来。” “我明白了,让他们既不能抹黑我们,又让他们吃哑巴亏,更让他们摸不透我们是怎么对付他们的、谁在对付他们,给他们一个悬念,起到震慑的战略效果!” 荣志豪笑了,他知道儿子懂了。 他回头歉意地叫了的声:“首长!” “我们的小英雄开始成熟了!”一号首长非但没有不满,还充满的欣慰:“可以冲锋陷阵了,呵呵--” 说话间,瀛州军港位置再次传来警迅:“报告,另一名已经从一两公里个潜入海里!” “入海了?”甘先骐愕然。 “爸爸,我去,我不是刚从来底回来的吗?这回,你让给我,好不好!” “还是让我去吧!”荣志豪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道:“让爸爸来,爸爸再让你看一看爸爸的手段。” “那……爸爸,你带我一起去吧!” “不行,爸爸让你守在这儿,是随时应付突发事件,要知道,他们的人,不光是在仉州、瀛州,华夏大地上,都有他们的魔影。” “虽然爸爸到现在都没有让你出手,是因为你也非常重要,随时准备着对付其它地方的魔鬼!这次你好好看着,爸爸还有你不知道的手段。” “好吧!”荣安然虽然跃跃欲试,他但还是答应了。 连小安然都不知道的手段? 听了荣志豪的话,非但甘先骐,连两位首长者非常好奇:他到底还有怎么样的手段? “你需要什么帮助?”二号首长好奇地问! 荣志豪摇摇头:“我得马上走!”说完,荣志豪再次失去了踪影。 随之,他的身影在屏幕上出现。 只见他直接走上码头,递上名片,卫兵打过电话之后,向他敬了个礼,就放行了;紧接着,从里面小跑着出来一个将军和俩个大校,一起给荣志豪敬了个军礼。 荣志豪笑着点点头,指了指远处依靠在最外边的军舰:“请带路!” 荣志豪的动作,让坐在屏幕前的首长都感到意外:他不下海吗? 别说是他们,连小安然的眼神,也透出了迷惑:爸爸想干什么? 甘先骐的大脑从来就跟不上荣志豪的行动,所以,屏幕前,他最轻松,因为他根本没有去猜测荣志豪在干什么,只是好奇地紧紧盯着屏幕。 荣志豪来到依靠在最外面的军舰,走向朝向海的船尾。 来到船尾空着的直升机停机坪前,荣志豪让三人留下,自己独自走到了船边,盘坐了下来…… “他--” “他--” 一号首长与二号首长分别说出一个字,脸上写满了惊愕。 而荣安然的脸上,却写满了满腹狐疑…… 荣安然一动不动是坐在那儿…… “目标离禁区还有一千七百米……一千六百米……一千五百米……” 报告在音频上陆续响起。 “五百米……四百五十米……” 屏幕中,目标非常小心,到四百五十米,他走走停停,游了近一个半小时,途中,还不时地拿出一个带天线的小东西,东划西指! 半小时,一小时…… 荣志豪静静地盘坐着,远处三人肃静地等着…… 突然,三人的目光投向远处海面,嘴里同时发出一声惊叫:“那是什么?” 甘先骐在首长的示意下,把镜头拉头远处海面…… “鲨鱼?” 二位首长惊讶地站了起来,继而,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微微一笑,相互看了看,慢慢地坐回位置上。 那不是一条鲨鱼,那可是一群大白鲨呀,它们正箭一般地向基地冲来! “爸爸--”小安然也惊讶得合不拢嘴! 鬼影收起探测器,继续慢慢地朝基地靠近。 近了,近了,鬼影再次拿出探测器…… “嗯?这是什么?”当他把探测器对向外海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群生物朝他这边游来:奇怪,他们发现我了,怎么会从外面来呢?来就来吧,我才不怕呢,作为外籍神职人员,我说是走错了方向,他们能拿我怎么的? 鬼影又把探测器指向另外方向:嗯,警卫没有变化。 终于,探测无误之后,他又把探测器对准了生物来的方向…… 当他再次把探测器指向外海时,他的脸色变了: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快?不对,这不是人,人没有这么大,不对,啊-- 鬼影赶紧取出高频发射器。 “啊……我的天哪……是……是大白鲨……是一群……不可能……啊……” 一吨半重的领头大白鲨一口咬下了他的大腿。 “啊--救……救我……啊--” 第八十章 行动开始 最后一声“啊--”是他给地球留下的绝唱,也是给遥远的接收卫星信号的人送去的最后信息! “怎么回事?华夏近海怎么会有大白鲨?他们怎么会没有驱赶?” 遥远国度的卫星图像中,清晰地出现了一群大白鲨,领头的大白鲨咬下了他们这位四翼天使的大腿后,他喷出的鲜血,让后面的小鲨鱼疯狂,一条稍小的鲨鱼,也不客气地咬下了这位可爱的天使的手臂,接着,图像一片殷红,然后…… 等海水慢慢清澈,画面里,只剩下了悠闲的白鲨群。 “怎么可能呢?” 就算隔着万里,那帮人的脸色,也白了,白得发青,按华夏的语言,那叫“脱色”! 前是堂堂一个六翼天使,莫名其妙地被车轮弹飞出来的石头击穿脑袋。 那可是六翼天使呀,就算是十米远石头飞起来,他也能感觉得到,也能及时躲开,但二十几米远的地方,却在那么多人在视屏中盯着,眼睁睁被石头砸碎了脑袋,真的是怨无奇冤! 三个小时不到以后,一个四翼天使,又活活地被大白鲨群给吃得一丝不剩,谁能告诉我,一个海军基地附近,哪儿来的大白鲨?还是成群结队的来! 难道真的是天佑华夏? “行动,行动,给我通通地行动起来,全部!” 这是神职人员吗?这是教皇吗?不,这是魔鬼,平时端庄的高鼻梁教皇,如今活脱脱变成了魔鬼,那狰狞的面目,比魔鬼还魔鬼。 …… “荣先生这是怎么了?” 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荣志豪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船尾,仿佛只是一具雕像。 不远处的三个人已经开始着急,不知道是继续等下去,还是回去向首长报告一声。 他们不知道几公里以外发生的事,更没有看见海水中泛起的殷红,太远了,他们当然看不见。他们能看到的,只是飞驰而来的鲨鱼群,突然偏离海军基地中心,然后下沉。 “好了,宝贝,已经没什么吃的了,都回去吧,回到深海里去!”荣志豪欣慰地给大白鲨群发出了指令。 接到荣志豪指令后的大白鲨群,犹豫了一小会,才恋恋不舍地向他们生活的地方回游。 “好了,去把东西打捞回来吧,也值几个钱!”荣志豪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对着不远处的三人,向远处指了指。 明天使都在监视之中,他们三人不知道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监视的那些人知道!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也得走了!”没等三位海军将领回话,荣志豪“轰”地一声,纵身跳入大海。 “首长……” “鲨鱼……” 三人惊慌失措地跑到船沿,把身体挂向海面:哪儿还有荣志豪的影子! “快,快回去向首长汇报!”三人有些气急败坏。 回到指挥室,他们根本没有去听下属的汇报,急匆匆地呼通海军一号,得到的回答是:你们不用管了! 不用管了? 好吧,不用管就不用管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才开始听取汇报。 “爸爸,你是怎么唤来的鲨鱼?”荣志豪一出现,荣安然就缠了上去。 “安然--”荣志豪的神色非常凝重:“等鸟人的事了了,爸爸再告诉你,爸爸还要有事与你商量呢!” 荣志豪紧紧握着儿子的肩膀,眼神中透出几分担忧:“安然,你准备出手了!” “出手?太好了!” 一听父亲说让他出手,他早把刚才想问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哪儿?哪儿?爸爸,我去哪儿?” 见父亲没有回答,他顿时把目光投向了大屏幕。 屏幕上一片平静。 荣安然知道父亲不会骗他,但看到平静的屏幕,他还是非常失望,毕竟是孩子,一点点就可以改变他的喜怒哀乐。 “安然,你坐好,听爸爸说!” “荣先生……”二位首长还没有从荣志豪神奇的惊讶以及胜利的喜悦中恢复过来,看到荣志豪凝重的眼神,神情顿时也凝重了起来。 “我感觉到,大风暴马上就要到来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首长只当是一句戏言,但说话的是荣志豪。 此时的荣志豪,没来得及换下湿漉漉的衣服,也没有运功烘干,再次直接对甘先骐下达了命令:“甘州长……”不管甘先骐现在什么身份,荣志豪一直都这么叫他。 “你马上通知所有青龙大队队员,让他们保持高度警惕,遇事能退则退,别做无谓的牺牲,切记!” “马上通知信息部门,对所有信息,用纸笔做详细记录,我与安然会随时调取,一定要准确、及时!” “通知公共安全部门,立即起动一级应急预案,随时待命!” “通知各兵种空中保障系统,随时准备空中支援!” “立即扩建临时‘戒毒所’!” “立即通知每个监视人员,在我或安然到达的时候,跟随我们,随时接应并掩护我们的行动!” “对了,马上给我两个近程通信器!好了,快去!” 看着甘先骐急匆匆地离去,荣志豪歉然道:“对不起,首长,我越俎代庖了!” 一号首长摇了摇手:“荣先生,你认为他们会发疯?” “是的,我感觉到他们会孤注一掷!” 荣志豪没有用神念观察,他的心里,就有这种感觉,这是冥冥中的感应。 想起玄幻,荣志豪不禁对作者由衷地感叹:没想到,他们猜测都是真的,功力越高,对危险感应越强烈。 荣志豪现在的感觉,非常清晰,仿佛已经发生,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一个小时后,甘先骐回来了,同时递给荣志豪两个微型大功率通话器。 荣志豪收起一个,把另一个递给儿子。 “爸爸,我不需要,我用神识就可以了!”荣安然拒绝道。 “安然,听话!我们从现在起,不能浪费一丝灵力念力,决定胜负,可能就差这么一点点!”荣志豪语重心长地提醒儿子:“狮子扑兔,亦用全力!我们的所有能量,都应该用在需要的地方,记住,不可大意!俘虏直接交给青龙队员处理,还有,不要惊世骇俗,万不得已的时候,让青龙队员掩护你!” 看到父亲从来没有见过的凝重神色,荣安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甘先骐同志,通知全军,进入二级战备状态!”二号首长与一号首长对视了以后,开口向甘先骐下达了命令。 荣志豪如此凝重,他们也应该重视起来,战备会因起消耗,但为了安全,消耗财力算不了什么,如今的华夏消耗得起,只要人员不出事,做什么都值得。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过,五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屏幕非常宁静!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二十五分,二十六分,二十七分,二十八分…… 突然,三个地方几乎同时亮起,开始急促地闪动…… “豫州、丽州、杨州?首长……”荣志豪回过头来。 “豫州--单兵武器工厂;丽州--海防机场;杨州--战略导弹基地!”不用说,首长就知道荣志豪的意思。看着闪烁的地方,二号首长直接回答。 “安然,杨州!” “是,爸爸!” 荣安然直接消失,而荣志豪却一动不动地坐着…… 俩位首长没有疑虑,更没有问荣志豪为什么还坐着,只是静静地盯着屏幕。 “中州--战略研究院……”二号首长突然叫道。 他很急,他不得不急,那是重中之重,那是国家尖端科技中心! 荣志豪消失了…… “杨……杨州,安……全了!”甘先骐干哑着嗓子,低声道。 突然,他又瞪大眼睛,他看到杨州再次闪烁了起来:“这……这……” “首长,下一个--”音频里,传来了荣安然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童声。 “丽州,座标……”二号首长没有一丝停留。 他的话音降落,中州的灯,不在闪烁,不一会儿,荣志豪出现在了大厅。 这到个时候,甘先骐才恍然大悟:原来,荣志豪在等待更重要的救援呀!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首长,他们那一脸平静的表情,无不显示着他们的先见之明。 “中州,又是中州……”二号首长突然火起:“中州华夏信息中心!” 五分钟,荣志豪消失五分钟就回来了,神色凝重的他,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雷州--太空监测中心!” 二号首长的话音刚落,又传来了小安然的声音:“首长,下一个!” “豫州--座标……”二号首长有些兴奋。 紧接着,屏幕上又先后亮起了七八个红灯。 “荣先生……”二号没有多说,就对雷州叫了一声。 荣志豪听到了,但他没有回音,因为,他知道首长为什么叫他。 “首长,下一个!”荣安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荣志豪,却没有声音。 “宁州--座标……”二号首长对荣安然发完指令,回头看着一号首长。 一号首长双眉轻皱,露出了一丝愁容…… “首长,下一个!”十分钟以后,荣志豪的声音终于传来。 “幽州--座标……”发完荣志豪的指令,俩位首长终于了一口气:荣先生没事。 …… 屏幕上的图标不断闪亮,又在不断熄灭,五个小时了,与他们知道的明天使的人数,还差很多,看来,他们因为与目标距离的不同,所以,有先有后,到给荣志豪父子的处理,提供了时间。 随着时间的失衡,荣志豪父子处理的速度越来越快。 “赢州--座标……” “兖州--座标……” “荆州--座标……” “营州--座标……” “并州--座标……” …… “十一个小时了,首长,吃点儿东西吧!”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端来了点心。 没有大餐,她知道,首长这个时候不会吃大餐,除非荣先生回来一起! “小安然他们……”这才叫废寝忘食,如果不是服务员提醒,他们不会感觉到饿! 听了二号首长的话,一号首长本来展开了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妈的--”甘先骐已经忘记了身边坐着的是首长,自己还坐在首长办公室里,他“嘭”地一拳砸在面前的茶几上。 二位首长同时看了一眼甘先骐,继而又对视了一眼:谁敢在他们的面前这么说、这么做呀?还是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呢。 不过,二位首长还是宽容地原谅了他。 是的,他的压力太重了、太紧张了,来这么一句、砸这么一下,对他来说,是一种发泄。 如果知道二位首长对自己这么体谅与理解,甘先骐一定是感激涕零,但甘先骐一边胡乱地用调羹往嘴里塞着服务员端来的东西,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突然,屏幕上短时间亮起了一大片…… 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的二位首长,担忧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第八十一章 炮制鸟人 “不要告诉荣先生他们!”一号首长看着手足无措的甘先骐,警告道。 “去通知全体留守及刚退下来的青龙队员,让他们马上去总部听听候命令!”二号首长无可奈何地对甘先骐下下达了命令! 他不舍,真的不舍,他从荣志豪的话里分析出:青龙卫队就算是最强大的出手对付四翼天使,也许有可能打个平手,但这也仅仅是“也许”,要让青龙卫队去面对六翼天使,那可以说是送死,就算能打赢一个两个,也是用尸体堆积起来的,但现在又能怎么办? 为了华夏的明天,作为军人,他们有视死如归的决心,有为华夏贡献出自己生命的决心。 看着甘先骐匆匆出去,二号首长的眼里,冒出了雾气! “首长,下一个!” “首长,下一个……” “首长……” 一号首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代替二号首长回应荣志豪的呼叫。 “荣先生:翰州--座标……” “呼--”荣志豪突然出现在了首长的办公大厅:“首长……” 看到两张悲戚的脸,荣志豪把头转向了屏幕,他惊呆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满屏都在闪烁,是满屏呀…… 自从修练开始,一直到今天,荣志豪从来没有如果愤怒与焦急,就算当时知道妻子不会回来,就算当时知道儿子是个哑巴,他都淡然处之。 而这一刻,荣志豪变了,变得冷峻、变得血腥。变得绝情…… “安然,下死手……”一声凄厉的声音,从荣志豪的嘴里发出:“安然,下死手,摧毁他们的大脑,让他们一个个变成白吃!” 凄厉的声音,传进了荣安然的耳朵,也激起了荣安然的满腔热血,孩子般的安然仿佛突然长大,从来挂着甜甜微笑的脸,也象父亲一样,变得冷峻,他的血,开始变冷…… 紧接着,荣志豪突然双手张开,举过头顶:“我发誓,如果我泱泱华夏,有一人因此而死亡,我要你们今天参加的所有都会、所有政府官员通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神念发出的诅咒誓言直冲去宵,散向四面八方…… “怎么回事?” 正在给上千个聚拢来的徒弟讲道的尊主贡晁逸突然一阵心悸,他睁开慧眼看了看,苦苦一笑,对富原平说道:“你去一趟祖星吧,帮一帮你的师叔,带两颗清心丹去,哎--” “这……这……这是谁发出的誓言?怎么那么强大?” 万里外教堂的长桌前,正在歇斯底里又跳又叫的高鼻梁大汉,本来那通红的魔鬼般的双眼,突然变得清澈,原来涨红的脸,变得惨白:“这……这……” 他已经感觉到了来自华夏的强大! 他开始后悔,后悔刚才那毫不留手的决定。 “怎么办?怎么办?” 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颠覆华夏,也要自己有命才行呀,他一点儿都不怀疑刚才隐隐听到的誓言。 “你……你们……你们不要……不要伤人……”终于,他用颤抖的手,拿起远程指挥话筒,哆哆嗦嗦着无力地下达了他这一生中,最违心的命令! 他从来是杀人象拨草,但这次如果杀人,那所有人就有可能回不来了。 他不得不这样,就在他恢复神智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他完了,再也没有希望了,他要留下自己的命,他实在不愿意死,他太怕死了。 在座的一个个面如土色,你看我我看你,仿佛整个世界突然停止了,是的,他们的思维已经僵化,他们已经失去思考能力…… “一个,俩个--首长,下一个……”荣安然的血越来越冷。 “杀!杀!首长,下一个!”荣志豪杀红了眼! “师叔,小师弟,你们醒来!”富原平的声音如暮鼓晨钟,敲在了荣志豪父子的心上! “我这是怎么了?是原平大尊?哦,我知道了,原平大尊,帮我--杀……” “慢来慢来,师叔,你不要急在一时,来,先吃了这个,再慢慢去杀吧!”富原平把一粒清心弹入荣志豪的口中:“师叔,是师尊让我来帮你的,我已经静止了时间,你可以慢慢了,我把时间结界接点,放进了你的神识海中,你感觉到了吧?” 富原平笑道:“师叔,也真有你的,你这样杀人并不好,他们并不全都是该杀之人呵!” 清心丹,在高级修者中,算不了什么,但对现在的荣志豪来说,那可是神丹妙药,可以让他在祖星上修炼,不再受任何心魔的打扰,如今的荣志豪,可以说是心如磐石! 听了富原平的话,荣志豪的脸一红,转眼一想:“可我华夏子民,哪一个该杀?” “所以呀,你可以惩罚他们……”富原平想了想,收回了本想规劝的话:“师叔,随你的心性吧;好了,我去看看师弟,也把清心丹给师弟,师弟这一次,心境波动可是也非常大哟……” “安然?”一听安然的心性波动非常大,荣志豪急了,好在他刚吃过了清心丹,心境立马平静了下来:“安然怎么样?”他微笑地问。 “没事,我让他等我呢!”富原平用手指了指:“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师兄?爸爸,他就是我师兄?”荣安然神念中,早就听到了有人叫他,他以为他的师兄也象父亲上次那样,直接去他的神识海呢,没想到分身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 荣安然围着富原平转了两圈,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对一个能出现在父亲神识海里的师兄,他特别地好奇。 “哇,师兄,你好俊呵--”象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荣安然突然盯着富原平的脸,惊讶地叫了起来。 “安然,不得无礼!”这时的荣安然让荣志豪都感到莞尔。 “怕什么,爸爸,他可是我的师兄呵,书上都是这么写的,除了师尊以外,大师兄最疼爱小师弟了,师兄,你说是吧?” 面对童气十足的小师弟,从来不拘言笑的的富原平,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多长时间没有这样笑过了?一亿年?十亿年? 面对这么可爱的小师弟,富原平的心中,泛起了无限的怜惜:“小师弟说得没错,我们修道之人,就应该随心随性!” “那么,师兄,听说你都给了我父亲见面礼了,不知师兄有什么见面礼给小师弟呀?”荣安然恬着脸道。 “师弟呀--”应该是富原平早就猜到荣安然会有这么一出吧:“礼物当然有,但现在不能给你,师尊说了,小师弟你在祖星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否则,不是帮你,而是害你。” 富原平道:“等什么时候,小师弟有能力见到师尊了,师兄我就把礼给你。” 富原平神秘地眨了眨眼,又道:“我可以透露你一个消息:等师弟你到见师尊的时候,有好多好多的礼物在等着你哟!” “真的?”荣安然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啰,凡是知道小师弟的师弟,都已经把给你的礼物留在了师尊那儿了!” “听说师尊的徒弟刚好有一元之数,那么,我的礼物最少也有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件啰?” “哟,这个我到没算过,但只要留下礼物的,最少也是一件,多的还有十件八件的。” 听了富原平的话荣安然先是兴奋异常,紧接着又象泄了气的皮球:“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尊哟……” “小师弟,别沮丧,象师兄我,打个盹,就是几千年呢!” “哼--”荣安然瘪着嘴,他非常不满。 “呵呵,小师弟,我得走了,师叔处理完事后,用神念轻轻冲开时间节点就可以了,师叔,再见!” “师兄--师兄……”荣安然没想到师兄说走就走,他还有好多东西想问呢。 “走吧,安然,修炼的事,你就不要问了,你师尊的心里有底。” “哎,爸爸,你说,师兄为什么这么俊呀,他三十都没有出头吧?” “哈哈哈哈--”听了儿子的话,荣志豪笑了:“走吧!”他根本就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到时候,他自己就会知道,如果告诉儿子,他的大师兄都活了几十亿年了,那也太擂人了。 富原平并没有给荣安然吃清心丹,点醒了他后,直接离去。 荣志豪带着儿子,没有急着去找明天使,他们回到了首长的办公室。 时间静止,一切都静止,首长当然感觉不到他们的回来,屏幕也不再闪烁,但那一点点发光点就是明天使的所在地。 荣志豪迅速记住了每一个点:“走吧,我们动手!” “爸爸,我们现在如何炮制这些鸟人呢?”荣安然面对俩个明天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是摧毁他们的意识?” “不,刚才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嘛……不急,我们好好研究研究。”气已经消了,跟儿子一起,荣志豪的童心也上来了。 “这样,我们把这些人的右腿有左臂都废了,让他们能动,却不能干坏事,好不?”荣安然提议道。 “那就试试吧。”荣志豪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要轻点儿,否则就不好玩了!” “好,让我来吧!”荣安然自自告奋勇。 对一动不动,毫无反抗能力的明天使,就算他们是六翼,又能怎么样?荣安然分分钟搞定了。 “走!” 他们马上换地方。 三个、四个……十个,二十个…… 二百个,二百一十个…… “爸爸,都这样也太没意思了,太乏味了,还累!”那么多人下来,荣安然就没了兴趣。 “那接下来让我来!”荣安然当然没有荣志豪修为高,荣志豪都快完成金丹结丹了,但基础力量荣安然要比父亲强大得多,无论是灵力还是念力,所以,就算一直由荣安然来惩罚这些明天使,因为之前的战斗,荣志豪还是有些疲倦。 “算了,爸爸,还是我来吧!”荣安然虽然小,但他却非常懂事:“我只是在想,有没有更有意思的……” “更有意思?”荣志豪突然想起了尊主的资料:“等等!”他想先看看尊主有什么好办法对付明天使。 “有了,这样……”荣志豪把尊主的方法告诉了儿子。 “什么?还能把他们的能量据为己有?这也太擂人、太好玩了吧?爸爸,来,我们一人一个,试试!” 他们说干就干。 等荣志豪吸完一个对手的功力,已经三天多了,荣安然早就吸空了他的对手,正在无聊地陪父亲坐着呢。 “安然,你吸完后就帮父亲吸,我们要快点儿,否则,要等到猴年马月呀!你的丹比爸爸大多了,你就多吸点儿,帮帮爸爸。” “知道了,爸爸!”听了父亲的话,荣安然非常开心,吸取鸟人的光能,又舒服又好玩。 “我们一个一个吸过去,顺便把他们的手脚也治治好。” “嗯,全吸了,就当是给我们的报酬吧,呵呵!” 接下来,他们没日没夜地吸取着,越吸越熟练,越熟练就越快。 就这样,一吸就是两年多快三年,小安然都十三岁了。 “终于完了?走吧,安然,别玩了,首长在定在那儿呢!” 大尊就是大尊,这时间静止,可是全世界的静止。 回到首长的办公大厅,荣志豪当即冲开了时间节点。 “这……”二号首长有些懵,他不理解,为什么荣家父子全在这儿,不去对付明天使?屏幕上到处都是闪光点呀! “通知青龙卫,让他们直接动手,都给我抓回来!”荣志豪对甘先骐发出了命令。 “让青龙卫动手?行吗?”事情太大了,甘先骐有些敢,他看了看俩位首长。 “执行命令!”一号直接开口。 他不知道荣志豪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但出于对他的绝对信任,首长没有犹豫。 “是--” 甘先骐磨蹭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第八十二章 声讨 这次甘先骐出去,几分钟就传达完了命令,但因为担忧,却开始惧怕起回到那间办公室,他怕看到依然闪烁的屏幕。 慢慢腾腾地回到办公室门口,他首先听到了很少听到的俩位首长同时的开怀大笑。 “这是怎么回事?”甘先骐加快了脚步。 首先映入他的双眼的,当然是硕大的屏幕:“亮点呢?” 是的,屏幕亮点已经完全消失,有的,只是一条条彩色秀丽的线条,衬托着华夏山河的美丽。 “这……”甘先骐懵了…… “这什么这,快,把茶几整干净,美食马上来了,我们就在这儿先打一打牙祭!我还真舍不得离开这张地图呢,呵呵呵呵--‘华夏天公重抖擞,别具一格降人才’,哈哈哈哈哈哈--” 甘先骐再次被擂倒了:这可是一号首长呀,一丝不苟,老成持重的他,什么时候有过如此的开怀、如此地不苟小节、如此的谈笑风生呀? 再看看二号首长,那个笑,可是另有深意,特别是他看荣志豪父子的眼神,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呀,对了,甘先骐突然想起,这是一种好象是母亲看到久别心爱的儿子般的眼神,对就是这种眼神。 是,一号首长也是这种眼神,怪了,他们可是男人呀,怎么会有这一种眼神? 这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喜欢,从骨子里流出来的爱呀! 菜肴时刻准备着,以前是怕打扰首长,在首长没有召唤的情况下,服务员不敢送。 并不是首长对下属不好,俩位首长对下属从来都是平易近人的,但前些时候,虽然知道首长又饥又饿,但他们的神色太凝重了,重得象座山,让人喘不过气来,所以,她们不敢把菜肴端上来。 然而,准备着的菜肴,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冷了再换,就这样重复着,现在,终于听到了首长的召唤,她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们每时每刻都在担心首长的身体呀! 以前也常常夜以继日,起码也会喝口茶什么的;而这一次时间太长,而且滴水未进呀! “哟,好香啊!”一号首长道。 “嗯,真香,好馋我呵--”二号首长接道。 “首长……”听了首长的话,小丫头哭了,她都忘了把菜放下,眼泪“叭哒叭哒地”往下掉。 “丫头,哭什么呀?!快,快,把菜放下,我们坐在房间里的老头子都饿了,你想想我们的英雄……”一号首长今天的话特别地多:“你知道他们跑了多少路吗?你知道他们做了多少又多大的事吗?快快快,别饿着我们的英雄!哦,对了,你也是我们的英雄哟!” “首长,我算什么呀?!” “你只要不让我们的华夏英雄饿着,你就是我们华夏的英雄!”一号首长一本正经地说道。 “咯--”服务员破涕为笑:“我算那门子英雄呀!”她边说边放下盘子:“照顾首长,是我的本职工作!” “能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出色地完成好本职工作,那就是英雄!”二号首长道。 “说得好!”一号首长别的时候不会,但今天特别开心,因此赞同道:“其实呀,真正的英雄,大多无名!”他别有深意地看了荣志豪父子一眼! 别看荣志豪父子每次出现在这个大厅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他每次外出,他们都是不同的面孔;这是他们在屏幕上都是看到的! 其他服务员,都听到了首长的夸奖,她们知道首长夸奖的是他们的群体,所以,动作更加灵活、步履更加轻盈。 菜,都是家常菜,有:京酱肉丝、韮菜炒蛋、大蒜冬笋、酸菜草鱼、青菜豆腐、尖椒鸡丝、青蒸带鱼、红焖猪蹄,外加一碗蛤蜊汤;这些菜,有一半是为招待英雄而加的菜,平常二位首长最多也只有四菜一汤,菜是家常菜,汤有的时候,只是紫菜茐花汤! 家常小菜,五个人也象是一家子,他们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服务员给各人送上一杯银针,二位首长就开始与荣志并谈论起了有关于五行卫的事,这让甘先骐感觉到非常奇怪而又不安。 事态是处理完后,那接下来呢?那可是要应对各国的口诛笔伐的呀,特别是宗教团体,会以各种民间形式来抹黑华夏。 他不知道首长与荣志并在谈论什么,因为他的大脑,还在设想事后的各种可能,他很不理解,首长为什么依然在与荣志豪谈笑风生。 终于,他们之间的谈话靠一段落,甘先骐不失时机地插进了嘴。 “荣--先生,嗯,你认为针对我们华夏的这次出手,他们接下来会用什么方式来毁我华夏清誉,再给我们华夏找麻烦?” 在首长谈话的中间插嘴,他已经算得上是胆大妄为了,这也是因为首长从来是平易近人,再加上他自问绝无私心,才装着胆问出来的,但他还是不敢,所以选择了荣志豪为对象。 “他们将会销声匿迹!”荣志豪知道甘先骐本来就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也明白他出于公心,所以,理解他的不安。 “销声匿迹?怎么会呢?那可是他们的半数力量也,就这么没了……”甘先骐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们知道我是如何对付他们的?他们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是科技力量还是其它神秘力量?如果是科技力量,那他们不怕我们分分钟就可以灭了他们的国家?如果人神秘力量,那拥有这种神秘力量,可以在一瞬间消灭他们如此庞大、如此分散在华夏每个角落的精英,需要多少人?如果这些人进入他们的国家……” “原来……原来……” 难怪呀,首长早已成竹在胸了……甘先骐终于明白! “那……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最后,甘先骐终于装着胆,最次问出了最让他纠结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问,他估计自己肯定会吃不香、睡不好! “算了?哼--”荣志豪收起笑容:“犯我华夏,虽远必诛!” “哦?”听了荣志豪的话,俩位首长都来了兴趣。 他们不是没想过,但关键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利用外交手段那是必然的;至于诛灭野心家,他们也想过,但他们希望这件事容后再考虑,荣志豪给了他们希望,给青龙卫队指明了道,他们希望等青龙卫队更强大一些再说,因为,荣志豪父子已经够辛苦了,他们不想再麻烦这父子俩了。 作为华夏的普通子民,荣志豪父子已经为华夏做出了难以想象的贡献,虽然他们知道,荣志豪一直承认自己是华夏的子民,但其实他们已经不能算是只属于华夏、只属于地球了! 他们没有想到荣志豪会主动提出来。 “这次行动,虽然说我们的麻烦不少,但我们也有收获!”荣志豪没有再对甘先骐解释什么,他的话,是直接对二位首长说的。 “短时间来,他们应该暂时消停了,我与安然,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次的收获,我们要去南极修炼一段时间。” “通过这次事件,应该对青龙卫队也有是一种鞭策,相信他们也会有质的飞跃,请首长告诉青龙卫队,好好了解一下天使的修炼体系,以防今后出现类似的情况。” 说到这里,荣志豪笑了笑:“剩下清理垃圾的事,就由首长分派人手了,我与安然先去了!” “安心去吧,祝你有更大的收获!”一号首长没有挽留。 “再见!”二号首长轻轻挥了挥手。 “等你回来!”甘先骐带着渴望。 “安然,我们吸收的光源力,非常讨厌!”因为有许多事要与儿子说,荣志豪决定不使用念力换影,直飞南极;他觉得这样海面滑行另有一番情趣,而且一种放松心境的挺好的选择。 一路上,荣志豪行是把贡晁逸尊主有关于光天使的功法,特点及炼化办法,仔仔细细地告诉儿子,并与儿子一起,偶而停留无人海岛,尝试着把尊主的理论转化为实践! 因为父子俩都没有尝试过,所以,他们边尝试,边讨论,对炼化光源力有了切实的心得体会。 他们也偶而是放松歇息,比如下海与鱼一起玩,还有抓些鱼来烧烤。 这样一过就是五天。 五天中,对方是销声匿迹了,但华夏政府怎么会就这样放过他们呢? 于是,声讨开始了。 首先是华夏新闻里,直接播送了黑明天使入网的镜头,还有他们随身携带的高科技间谍设备,其中包括:微型高频信号发射器、微型卫星信号分析仪、微型远程探测仪、远距离窃*听器、微型高效摄像机等等! 隐约其辞地指出这些高科技产品的生产国及使用等级。 最后,还隐去国籍,播送出三千多个落网人员的姓名、年龄、服务类型、个人特长等等。 接下来我华夏新闻发言人强烈谴责别有用心的军国主义者,妄图挑起战争的,置世界人民与水火之中的狼子野心,呼吁世界各国人民,为了世界的和平与安宁,共同声讨野心勃勃的法西斯主义者。 同时,新闻发言人还公布了一则足可以让这西方天塌地陷的消息:不应该对血属赶尽杀绝,他们也是受害者,他们是病人,是可以根治的病人! 因为血属的特性,他们的传播速度非常快,西方许多家庭都深受其害,许多家庭的家人因为被血属伤到,也变成了血属,只好偷偷地把他们关起来,每天拿血食去延续生命,万一被神职人员知道,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听说血属只是一种病,一种上可以治好的病,西方民众开始反了,不管是被血族伤到过家人的,还是没有伤到的,都一起把教堂团团围住,有的要求给自己被神职人员杀死的亲朋好友讨个说法,有的请求给亲友血属一条活路,更多的人知道血族是一种可以治愈的病,血族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为了自己以后被血属伤到而不至于成为过街老鼠,要宗主教给个说法,放血属一条生路。 为此,华夏政府还让恢复过来的血属在电视上现身说教。 乱了,全乱了,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首先是神职人员,他们早已焦头烂额,一边龟缩在教堂里不敢出来,一边对在华夏被俘虏的人员,向八个国家政府提出营救要求,并威胁如果不把他们的人救出来,就把内幕公布于众。 接下来,八国国会开始乱套了,一个个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紧接着,华夏又发出一个重磅消息:华夏政府,准备在一个月以后,对近八千名人员进行公审,以此追查出幕后黑手,为华夏子民一个交代。 完了,这一下完了! 华夏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个人信息,其中内幕其实早已经知道了,但知道归知道,华夏政府毕竟没有公开。 但一个月后,进行公审…… 这一招避无可避了! 怎么办?开战吗?别说八个国家面和心不和,一个个心怀鬼胎,而且每个国家的内部还有不同声音,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八个国家团结一心,联合起来共抗华夏,也是鸡蛋碰石头呀? 完了,真的完了,难道要破釜沉舟,与华夏同归于尽? 第八十三章 荣志豪遇劫 同归于尽?敢吗?我可不想死呀! 别看他们在教堂的长桌前慷慨激昂,一轮到他们头上,一个个都蔫了! “快,快派使者去华夏,去请求华夏政府网开一面,我相信,华夏政府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绝的!” “那些人也一定要救回来,不,赎回来的,否则,一旦他们把内幕公布出来,不用华夏政府,我们自己国内就可以颠覆我们的政府了!” 他们很想重新称霸世界,现在别说是称霸世界,万一内幕败露,在座的每个人,都会被自己的国人撕成碎片,不说能不能称霸,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所有参加这次计划的人员,肠子都悔青了:我真是吃饱了撑的,华夏都强大到这个程度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蚍蜉撼树、螳臂挡车? 不能在其它国家指手划脚,在自己国家总可以吧?为什么非要不自量力地去以卵击石呢? 要出血,要大出血! “抓到我们的辫子了,华夏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我们国小,哪有钱赔呀!” “就是就是,我们也没有钱呀!” 一个个开始哭穷。 “倾全国之力,也要把这件事摆平,华夏有一句古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不可能每次都那么背的!” “那派谁去呢?” “我们每个国家都派个人过去!” “不,不,不,这个我们不参与!” …… 整整踢皮球似地你踢来我踢去,最后终于决定由利坚帝国为首,派出五人谈判队伍! “我们不缺钱,我们要给我们的人民一个交代!” 华夏政府非常强硬,寸步不让! “你们总不会把我们逼到绝路,大家同归于尽吧?”为首的利坚帝国代表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论战略核武器,他们依然是老大。 华夏不是没有能力发展,只是华夏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没有必要去做那些劳民伤财的事,去大量生产战略核武。 “同归于尽?你们?”华夏谈判代表笑了:“可能吗?要不要让你们的航母、核潜艇也来一次核泄漏?” 以利坚帝国为首的谈判代表脸都绿了:固然是他们搞的鬼,怎么可能呢?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上一次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没有让你们的舰队出事,否则,你以为你们还有舰队吗?” “那,那你们想怎么样?”利坚首席代表终于变成了癞皮狗。 “我们不缺钱,否则你们赔不起!”华夏代表一脸正气:“如果让你们赔款,受苦的,是你们的民众!” 到了这个时候,华夏还忘不了别国的人民,如此悲天悯人,只要有一点点人性,他们都会感激涕零。 然而,他们没有。 他们非但没有感激,还暗暗庆幸:“那你们要什么?” “把你们所有华夏的东西还回来,是所有!” “华夏的东西?我们没有呀,我们没有拿你们的东西呀!” “没有?!”华夏首席代表生气了:“你们敢说没有?你们博物馆里展出的是什么?” “文物?”五个人哭的心都有了。 刚才听到华夏不要钱,他们都在偷乐,没想到他们要的是国宝--文物就是国宝呀。 国宝,那可是无价之宝呀,那得值多少钱呀? 看华夏代表的口气,不拿出来是不行的了。 他们只能安慰自己:国宝虽然贵重,但只是物品,物品再值钱,也是物品,没了也就没了,只要自己国家钱还在,就不算穷,等有国力了再说。 “是的,是你们八个国家的全部华夏文物!” 八个国家? 他们只来了三个国家的人,但他们知道,幕后还有的几个国家是瞒不住的,自己国家的东西都答应了,别人的东西,又算得上什么?最多的华夏文物,又不是自己国家! 无论如何,把这件事的内幕瞒下来才是正道,否则,自己国家都有可能颠覆。 无奈之下,利坚代表只好在条约上签了字,并答应,二十天之内,把华夏的所有文物,交给华夏政府! 谈判代表回到教堂,教堂又乱套了。 因为,唯利坚帝国马首是瞻的吉利帝国,以前在华夏抢的东西最多,需要赔出来的华夏文物,几乎一半是他们帝国的,他们不干了。 最后,八个国家同意在其它财物上补一部份给吉利帝国,才算平息了下来。 教皇心中暗自庆幸:上帝保佑,幸好没有教会什么事,否则就惨了。 “哼--”教皇心中暗暗盘算着:只要我的下属回来,我还是最强大的! 国宝的回归,整个华夏沸腾了。 举国上下一片欢腾,人人拍手称快、奔走相告,相互道贺,喜悦之情,不溢于言表,喜庆气氛不亚于任何一次国庆或大年! 整整一年了,这种喜庆气氛并没有减弱。 华夏政府也不负众望,很快建成了一个大型展览馆,无日无夜地接待着一批批带笑含泪的参观者。 在全国人民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华夏的无名英雄,却进入了生死头…… 荣志豪带着儿子来到南极,与上次一样,他们先对鲜红的国旗行礼,然后一起潜入深海冰层底下。 因为,他们吸入的光源力实在太多了,而暗源力却少得可怜,这也是为什么光天使比暗天使强大的原因。 他们需要一个充满暗源力的地方,最好就是深海。 荣志豪与儿子分开百公里,开始炼化光源力。 舒服,真舒服。一边炼化,荣安然一边忍不住咧开了嘴:太强大、大舒服了。 但光暗的力量放在哪儿呢? 要知道,荣安然因为爆丹重修,到现在还没有让蓝球大小的虚丹充实,也就是说,他现在的灵力仅仅停留在杂乱的普通灵力阶段,连五行都没有分,更别说结成阴阳五行环,再阴阳炼合,结成金丹了, 幸好尊主的资料里讲到了这一点,荣志豪早已把安置方法传给了他,因此,他在炼化前就开辟了一个虚拟空间,并按照尊主的资料,依样画葫芦地设置了一个空间约束阵法。 对阵法,荣安然已经充分理解了《易经》但总不得头绪,他已经感到到了力的问题,但他不知道阵法需要什么怎么样的力量,这股力量怎么来,怎么设计,如果保持这股力量等等。阵法对他来说,还是两眼一抹黑! 他本来想好好研究一下尊主给的阵法,但让他奇怪的是,他就用灵力结成四十九个点,但到阵法在他的神识海里开始运转的时候,却发现阵法形成了一个空间,一个球形空间,他用神念发现,这是一个似乎只有丈许,似乎又无穷大的圆球体外面布满了蜘蛛网似的密密麻麻的各色线条,似静,似动! 他知道一时间他不会明白,所以,就安下心来炼化光源力。 让他开心的是,他一边用心去炼化光源边,另一边身体的每个细胞,会自发地吸收深海中的暗源力,让他在设置的空间中,保持着光暗平衡! 与儿子一样,荣志豪也同样地在炼化光源力的同时,自动接收着暗源力。 一天,两天……二天,二十天…… 荣志豪沉浸在无法言喻的快感当中,。 无穷的享受中,他想起了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俗语,一句是“只羡鸳鸯不羡仙”,还有一句是“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 “其实,这两句话是可以一起用的,呵呵--”他自言自语道。 修炼无日月。 转眼半年过去了,荣安然终于炼化了全部光源力。 他游到父亲身边,静静地陪了父亲一个月,他实在太无聊了。 我去火山口炼一炼体吧! 他正低头准备在父亲身边留点信息,却突然抬起了头,看向肉眼看不见的天空:“这是怎么了?” 荣安然凝重地看了父亲一眼,箭一般地向海面射去。 半年多的时间,荣志豪父子打下的冰窟窿,早再次冻上了厚厚的冰,这一点难不到荣安然。 神念换影,这是修炼到一定程度自动衍生的能力,荣安然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距离还不是那么近。 荣安然想都不想,直接出现在冰层上。 “这……”荣安然这次是真的懵了! 他从来没有从史书上,发现这样的记载,甚至在玄幻中,都没有这样的描写。 老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这是南极特有的现象? 不可能,如果真是南极特有的现象,科考书上,一定会有记载。 那……这到底是什么呢? 前后左右四个方向,远远是有四朵墨云缓缓地朝荣安然飘来…… 不,这不是云,云没有那么黑,更没有那种样子,那是四个铁饼,四个一模一样的铁饼,它们在向我飘来! 是的,这不是云,如果是云,为什么云与云之间,太阳依然朗照着自己?是的,这就是铁饼--黑得油光发亮的铁饼。 但铁饼怎么不砸下来?还在慢慢悠悠地飘着呢?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安然并不害怕,但他实在是迷茫。 “是冲我来的!”荣志这的声音,突然在小安然的身边向起:“我的天劫到了!”他的话里充满了无奈与不舍。 “天劫?不,爸爸……”荣安然的眼泪,飘浮在空中的身子,立马落了下来。 “没办法,我已经很小心了,一直控制着灵力的吸收,但我也不知道,那股光源力,其实就是阳之力,我到后来才想通,其实,科学家早就告诉我们,白光是由七色光组成的……” 剩下的,荣志这不用说,荣安然也知道了。 “不,爸爸,不……”荣安然扑到父亲的怀里,用双手紧紧地环着他,仿佛一松开,父亲就会消失;他的眼泪,流湿了父亲的衣襟! “来了也好……”荣志这的表情非常复杂:“其实,爸爸早就想过,只有爸爸渡过天劫,才能把你师父给我的资料,灌输给你,但爸爸又舍不得你,所以,爸爸一直以来,都非常纠结。” “这一下好了,爸爸不用纠结了,安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好在你已经十四岁了,已经长大了!” 是的,荣安然十四岁了,应该说是快十四岁了,加上时间静止的两年多,他再过三个月就十四岁了。 虽然,这几年来,他只长高了五公分,也已经有一米七十五了。 “爸爸……”荣安然除了流泪,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不用担心,你不是去过地府了吗?就算爸爸死了,也会回来找你的!再说了,我还有五彩霞衣,还有你师兄给我的紫阳丹呢!相信爸爸能渡过这次天劫的。” “但渡过了天劫,爸爸还是会飞升!”荣安然泪流不止,要知道,在地球上,父亲就是他的唯一。 “那也不一定,听你师兄说,我可能需要九劫九变的呢!”荣志这也非常没底:“就算爸爸要飞升,在飞升前,爸爸已经有能力把你师父的资料心得灌输给你了,爸爸也可以告诉你渡劫的经验呢!” “不,爸爸--”荣安然非常恐惧,他不知道突然没有了父亲,自己怎么过下去;看那头上漆黑如墨的四块云块越来越近,这里马上就要变成黑夜了,荣安然的魂都不知道飞到那儿去了:“爸爸……” “去吧,雷劫马上要到了,你在会让天劫加倍的!”上这么说,资料上也是这么说的。 “不,爸爸……”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紧接着,象是千百辆坦克一齐向这儿冲过来…… “走--”荣志们奋力把荣安然推了出去:“安然快走!” 在被父亲推出来的一瞬间,荣安然就知道自己不得不走了,否则害了自己,也害了父亲。 “爸爸……” 荣安然倒着飞了起来,双眼一直盯着父亲。 “轰!” 劫雷终于无情地落了下来。 这那儿是雷呀,既不是电柱,更不是电蛇,那是一片电海。 “爸爸--!”倒退中的荣安然,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自己刚才与父亲一起的地方,已经变成一片电光区域,那电光强得让荣安然这样的人,都造成失明…… “爸爸--”无力的哭喊声后,荣安然天昏地转,象装着湿泥的麻袋,重重是砸在冰雪之上! 第八十四章 战斗总结 “都疯了半年多了,你们还没有疯够呀?” 甘先骐出现在了青龙卫队总部。 “首长对你们已经是够宽容的了,但你也自己也别忘了,你们可是军人,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忘了?” “哟,是甘助理呀,失迎失迎!”隐龙一号二号都在这儿。 “你们的老三呢?”甘先骐回头找了找,问道。 “他被刺激到了。”隐龙二号苦笑道。 是的,隐龙三号被刺激到了,他与一号二号不一样,他是在第一次看到荣志豪在演武台较量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荣志豪的不可战胜,后来接下来荣志豪的种种,全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在这次行动之前,他就已经彻底信服了荣志豪,再通过这次行动,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被时间静止着不知道,但他怎么都能猜到是荣志豪的杰作。 回到青龙卫队后,他直接就去了海岛,不理世事,仿佛消失了似的。 隐龙老大老二并不是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但他们不屑,一是因为年纪,他们认为自己已经过了好奇的年龄,更失去了修练的最佳时机,隐龙作为青龙领头羊,他们应该更多地去关心、督促、引导其它士兵修炼,这才是正道,才能发挥出夕阳的余热,不是象老三一样依然不服输,依然想出风头。 “被刺激到了?”二老无意中的一句话,反而触动了甘先骐:荣志豪可是说“人生无处不修行”的呀,这句话好象没有年龄的界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们应该把战斗总结写一写了,首长想看看呢!”甘先骐说。 “什么?首长想看看?难道……”隐龙一二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什么时候,首长需要基层的战斗总结? “对不起,甘助理,是我们疏忽了!”隐龙一号歉然一笑:“不过,青龙大多队员都分散在各处,而且好些人进入了冥想,所以……” “那就通知他们,限时把战斗总结写好,用电子邮件的方式发到总部来,你们查阅后再报就是。”甘先骐笑道:“他们的冥想时间不会太长吧?一天?两天?等他们醒来,让他们先写完吧!” “这……” “怎么?有难度?战斗总结你们不是经常写的吗?实事求是写也就是了,有什么难的?” 不难?难就难在“实事求是”上…… 俩位隐龙大佬嘴上不说,脸上却表现无遗:“这……这……它……真的有点儿难!” “这有什么难的?实话实说,加上你们行动中的想法、完成任务后的心得,如果需要,再写点儿自己的看法与建议;这不很简单吗?” 甘先骐是不知道,自己早已对荣志豪的所作所为免疫,对发生的一切,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可理解”,但别人呢? 是的,战斗总结本来就不复杂,从事实出发,总结行动中的成功经验与存在的问题,主要报告理论指挥与实际行动、‘单兵实际行动心得,提出存在着的各种优点和缺点,以备今后更好地运用。 不难,真的不难。 但那是以前,那是别的行动。 至于这一次……写出实际场景?实际场景那可是前部分必须写的,那可是重中之重。 但怎么写? 写对方手无缚鸡之力?那可是四翼,甚至是六翼天使呀,手无缚鸡之力,谁信呀! 写自己如何勇猛,如何一边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一边不费吹灰之力降服敌人?好意思这样写吗? 但就这么记下流水帐?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好……吧!我们尽快通知下去,让他们……哎,对了,别的部门呢?”隐龙一号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公共安全部门、武装警察,都已经把总结交上来了……当然,还有及个别的部门……” 比如瀛州海军,甘先骐也感到奇怪,为什么其它战斗单位都已经交上了总结,他们为什么迟迟不交? 其它部门都对这次行动作了总结,这很正常,因为,其它部门都在二线,而难就难在一线,青龙卫队作为一线,他们比二线单位完成得更轻松。 为什么? 对了,就是这个为什么,难到了所有的人。 就象瀛州海军的三位大佬,他们碰到的问题,基本上与青龙卫队碰一的一样。 三位大佬也算是间接地参加了这次行动,所以,他们也应该写总结报告。 但是…… 怎么写?写自己把首长带到外围舰尾,就这么站着看着首长盘坐在那儿,自己三人象白吃一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写后来看了到一群鲨鱼,然后……然后战斗就结束了?鲨鱼呢? 当然,要写的东西还是有的,指挥中心,记录着敌人的一举一动,但他们还是什么也没做,只是监视而已。 他们也录下了鲨鱼的到来、鲨鱼的攻击,还有鲨鱼的离去,但这一切,一笔带过就可以了,用得着详细地写下来吗? 先别说这些视屏资料都会存档,随时可以翻阅,其中的细节,上级首长一定看得比自己都清楚,用得着写得象懒婆娘的裹脚? 就因为不知道如何是好,三位大佬把信息中心所有的战斗总结都压了下来。 没办法,总不能先把下级的交上去,然后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写,还没有写好吧? “其它个别部门,应该很快就会交上来的,你们也抓一抓紧吧!” 虽然甘先骐不知道对战斗场景的叙述,他们到底为什么那么难写,但他知道凡是有荣志豪参加的事情,总是让人不可思议,所以,他也没有逼得很紧。 最后,他还善意地提醒道:“写吧,照实写,首长会理解的!” 照实写?首长会理解?那可是一颗定心丸呀。 “谢谢甘助理!” 战斗总结报告,在完成任务后,应该及时书写上报的,他们一拖再拖,已经是违反纪律了,现在甘先骐给了一个提示…… 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同样的话,甘先骐通过视屏能与瀛州的三位海军大佬也说了一遍。 终于,战斗总结汇总上报了上去。 实话实说,没有、也不敢一丝添油加醋,每个动作,每一时间,每一进程,都经过反复确认,逐字逐句,都经过反复推敲。 “就这样?” 他们无奈地摇着头:连自己也看不过去。 先是跟踪,对了跟踪阶段还算有词,但行动--行动就有些…… 这是行动吗?这是儿戏呀,对手就象是稻草人…… 他们挣扎过、反抗过吗? 是的,反抗过。 但这象是在反抗吗?就象自己把手伸进手铐里似的,只是嘴上嚷嚷着抗议什么的。 但愿首长象甘助理说的那样,会理解的吧?! 青龙卫队与瀛州的三位海军大佬,一个个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一等就是五天了。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等待过,因为,胜利地完成任务,把总结报告一交,安心地等待首长指示就可以了,但这样连自己都看不过去的狗屁不通的报告,他们能安心吗? 没有条理,没有次序,没有前兆,甚至连准备都没有,只听到一声行动,就开始的,现场指挥官就象似个木偶。 而且,报告上真的就是这么写的! 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总得给一个回答呀-- 这样的等待,比参加战斗更紧张上百倍。 其实,这一切,都在首长的掌握之中,包括他们的坐立不安。 “通知瀛州海军,报告很好,没他们的事了,告诉他们,要提高警惕,随时准备着特殊的、不可理解的战争!”二号首长终于开口。 “那青龙卫队那边……”甘先骐觉得奇怪:首长为什么不一起下达命令。 甘先骐这一句话,也只有过是随口一问,其实,就算不问,他也知道首长让他通知的,不仅仅是驻瀛州的海军,青龙卫队当然也一并通知了。 然而这次,他的“想当然”却错了。 “甘先骐同志,你可是比我们年青呵--”二号首长笑道。 甘先骐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开始冒汗,他赶紧立正:“是,首长!”急忙小跑着出去,不敢再停留那怕是一秒。 “准备怎么安排隐龙的这俩位?”二号首长见甘先骐已经出去,回头问一号首长道。 “与荣先生比起来,他们的心性实在太糟糕了!”一号首长叹了一口气:“他们一直以来,可都是我们的左膀右臂呀。”一号首长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就让他们回原部队吧,他们的性格,统领常规军队还是合适的!”一号首长想了想,说道! 说笑了,如今的华夏,哪儿来的常规军队呀,全都是精锐之师。 “那隐龙……” 要知道,这支青龙卫队最难管理的,就是隐龙,不但年纪大,而且都是劳苦功高之人,而且认都不服认,连隐龙一号二号管起来,都有些吃力,好在他们还管得住,现在突然把他们调走,二号首长有些担心。 “隐龙三号与其它各大队的第二体系修炼,有没有进展?”一号首长象是自言自语;他知道问了也白问,二号知道的,他都知道,问二号与问自己没有什么不同。 “你是想让三号管理?”二号首长问道:“他不一定管得了,而且,他好象经荣先生点拨,有所领悟,开始摸索第二修行体系了,不一定有时间。” “青龙卫队按照荣先生的意思,让他们到沙漠、矿区、火山口等地修炼吧。”首长终于明白了修练与修炼的不同:“隐龙大队,就先让荣先生挂名吧!” “荣先生--”二号首长眼睛一亮…… 荣志豪没在,就被按上了一个名头,但他们却不知道,荣志豪还能不能回来。 “安然--” 撕心裂肺的叫声,传出不知道多少里。 修炼到这种程度的人,怎么会昏厥?除非心性受到彻底摧毁。 荣志豪忍受着电光中,非人的电击,衣服与头发早已化成了飞灰,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吱吱”地冒着青烟,但荣志豪没有理会,他的双目,流出了鲜血。 荣志豪陷入了迷糊:“安然,我的儿子,你就这样走了吗?不--” “安然--”荣志豪突然恢复了清明。 “安然,上次让你一个人去了炼狱,这次,就让爸爸陪你一起吧,爸爸不会让你再次孤单的……” 荣志豪放弃了所有对天劫的抵抗,他知道如果渡不过天劫,完全有可能魂飞魄散,根本不可能与儿子在地府相会,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荣志豪这个人了。 但他没有去想,他的思维,又进入了迷糊:如果儿子死了自己就该死。 他没有去想儿子死了,还可以转世,还有相聚之是,如果自己死了,那就永无相见之日了。 但他不管,他不要这种心痛,他只要儿子。 荣安然明明就在不远处,但他却看不见、想不到。 “轰--”又一个劫雷落下,荣志豪的皮肉,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能看到的,只有森森白骨,他的心在沉沦,唯一默默念到的,只有两个字:“安然!” 是的,儿子没了,我也累了,我好想睡……也许,睡梦中,就能见到儿子了…… 第八十五章 志豪的劫难 华夏的举国欢庆,让有的人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原本暗自庆幸的教皇,在手下的人回来以后疯了…… 他们不是枢机主教,就是宗主教,那可是六翼天使呀,没想到去了华夏一趟,回来的都变成了普通的人。 最让他疑惑不解的是:华夏政府也太大方了吧?自己的人,并没有要求把血族与暗天使也放回来,但华夏政府连他们都一起放回来了。 他们本来就是自己的炮灰,生死本来就不放在心上,但住过华夏政府的“戒毒所”,就算回来没有了功力,也是麻烦--大麻烦;他们没有了功力,但他们有嘴呀! 当然,暂时,教皇还顾不到这事,他要猎夺,他要索取,一下子损失了十几位六翼天使,就算回来的,也成了废人,他必须找人来承担这一损失。 心痛是一回事,钱又是一回事,心痛,他已经没办法了,但得给这些被鲨鱼吃了,被石头砸了,被玩成白吃的手下的家人一个交代,不给那些失去功力的手下一个交代,以后谁还服他。 就算因为教义,他们不敢反抗,但如果来一个阳奉阴违,自己虽然是一个八翼天使,但毕竟岁月不饶人,早已垂暮之年,而且,一个人又能做什么?更何况自己的接班人也是要从他们这帮人中找的呀。 “五百万,我的人,每人需要五百万,你们一定要拿出这笔钱来!”教皇铁青着脸:“你们还得出钱,建一个安抚基金,给那些血族,让他们闭嘴!” “我是不可能出钱的,你向我们要钱,我们向谁要去呀,我们也损失了那么多的人,那可是我们百分之九十的力量呀!” “对,各自负责各自的,谁也别怨谁,如果真的吃亏,也只能自认倒霉!” 听了这话,教皇的面色变了…… 他在心中开始后悔:虽然自己所在的国度,没有与华夏建交,但华夏对自己的教徒却一直来极度的包容;就算自己心血来潮,与反对华夏执政党的异教徒勾勾搭搭,华夏政府最多也就是口头谴责,总是有理说理,以理服人,严格遵守“宗教信仰自由”的方针,对自己的教徒没有歧视打压。 想想面前这帮人,他感觉到后怕! 看到教皇的表情,也许是明白了教皇的想法,也许是出于“宗教是政府的愚民政策”,而明白皇教在教徒中起的作用,为首的利坚帝国代表终于在别人的反对声中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我认为教皇说得有道理!与教会比起来,我们的损失微不足道,我们应该考虑教皇的要求!” 利坚代表不失时机地笼络教皇。 他采用利坚帝国的一贯做法,衡量了利弊得失之后,决定自己出点儿小钱,让其它七国做冤大头! 一通说词下来,他固然赢得了教皇的感激与其它七国的同意。 为了让他们更加心甘情愿地做冤大头,利坚代表又扇动道:“其实,我们并没有失败,这点损失算什么!我认为,我们不必为眼前的这一点点得失而沮丧,应该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得到基本满意补偿的教皇,第一个赞同。 别以为他看起来不理世事,其实大人野心不亚于其它人。 别人需要掠夺别国资源,统治世界,他也一样,他的目标是愚民世界,皇权世界。这一些,在座的都心知肚明,只是不点破而已。 于是,这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酝酿新的一轮打压华夏、搅乱华夏、侵吞华夏的阴谋…… 无论是华夏的欢庆,还是教堂里的阴阳,在这一刻,都与荣志豪无关。 看了一眼天空中正在酝酿的下一次雷劫,荣志豪把目光落在了远处倒地的儿子身上。 他很想过去,很想过去再抱一抱儿子,但他不能。 如果他过去,雷劫会让儿子,跟着他烟消云散。 “安然--”荣志豪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清醒的荣志豪,心中充满了死志;他等待着天上的雷劫再次降临:来吧,快点来吧,下一刻,我应该就能见到安然了,他又迷糊了…… “师叔醒来,师叔醒来,守住灵台,快守住灵台……” 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荣志豪的脑海里响起。 “富原平大尊?!” “大尊,快救救安然,救救我的儿子……” 神识海中,荣志豪悲叫着:富原平的声音,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师弟没事,师叔快守住自己的一点灵台,快……” “轰--”没等富原平说完,雷劫再次落了下来。 这是第四个雷劫,足可以让荣志豪灰飞烟灭的雷劫! 富原平原本想让荣志豪赶快服下紫阳丹,但他的话还没说完,雷劫就下来了。 当然,就算富原平的话说完,就算荣志豪听到,他也不可能有能力去取出紫阳丹了,因为,他的肉身,早已成为了全身僵硬的骨架! 荣安然的身边,富原平利用欺天术现出了分身,看着变成齑粉的荣志豪,他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难道师叔渡不过这一劫? 天上的雷动淡了许多,但依然没有消散,富原平知道,荣志豪还没有死,但他能挺过来吗?能承受下一个雷劫吗? “小师弟--”他收回目光,对着地上的荣安然轻轻地一挥手…… “爸爸--”恢复神志的荣安然,还没有张开眼睛,眼泪就再次溢了出来。 “小师弟……” “师兄?师兄--快,快救救爸爸,师兄,救救我爸爸,呜……” “小师弟,师兄来晚了一步!” 富原平再次叹了一口气:“天劫,只能靠师叔自己渡过,谁也帮不了他--” “谁也帮不了吗?”荣安然收起了眼泪:“也好--” 荣安然突然恢复了平静。 但富原平知道,荣安然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失魂落魄,是真正的绝望。 “爸爸--”荣突然飞起身,向属于父亲的那堆骨灰冲去…… “小师弟……” 幸好有富原平在场,他及时地禁锢了荣安然。 “爸爸……”荣安然再次泪如雨下,撕心裂肺的哭叫声,让所有有生命的生物,都为之动容,上苍都仿佛听到了他那凄厉哭声,天空突然一变,灰暗笼罩着的南极大地,突然下起了瓢泊大雨;天,也在陪荣安然流泪…… “这……这是怎么回事?” 南极中,各国的考察队,惊愕中,开始惊慌。到是华夏到南极的旅游者,穿着厚厚的保暖衣服,全被雨浇成了落汤鸡。 雨太大了,大到来不极戴上风帽,虽然所有人的衣服都是防雨的,但雨水从脖子里流落,身体还是被淋湿。 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黑的游客,疯狂了,他们一边欢呼,一边质问:“不是说南极只下雪不下雨的吗?怎么会下起雨来了?” “不是说南极降雨量很少的吗?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雨?” 游客门在欢呼与尖叫,导游因为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也不知所措,但科考队员面色变了…… “快,快,大家快跑,跑回自己的帐篷,否则,你们会被活活冻成冰柱的,快!” 听到科考队员万分焦急的声音,所有游客终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他们抬起脚向自己的帐篷跑去! 刚一抬脚,他们就听到了自己衣服的折裂声:严寒之下,雨一下到身上,就被很快结成了冰。 还好,他们反应得快,还能迈开沉重的脚步。 帐篷距离他们并不远,这是为了安全,对到南极旅游的客人,作的硬性规定。 冲进帐篷,一个个游客都心有余悸地瞪大眼睛,帐篷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师弟醒来,师弟醒来……”富原平退回到荣安然的身边。 富原平朝被自己镇住的荣安然的头顶,一掌拍下…… “爸爸……大师兄……”荣安然终于再次大哭出声来…… “师弟,你瞧……”富原平指着天上久久未散的劫云:“劫云还有,师叔还在!” “父亲……他还……在……”荣安然并没有看向天,他死死地盯着刚才父亲坐的那个位置,一脸不信。 那个位置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与整个大地一样,结成了厚厚的、明镜一样的冰,虽然乌云闭日,但荣安然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说父亲还在的人是大师兄,大师兄的话,他又不能不信…… “大师兄,我爸爸他……” 说话间,只见荣志豪原先坐的位置,突然升七五彩霞光,荣安然惊讶地张大了嘴。 就连富原平,也一脸惊喜。 他并不是怕荣志豪真的死了,对他来说,就算死了,他也能有很多办法救回,但这样做,有违天道。 当然,他也可以让自己的师父出手,不过,作为大尊,对一个修者第一次天劫,都要师尊出手,他也太没面子了。 所以,刚才突然感应不到荣志豪的神魂的时候,富原平也有些紧张,不,应该说是纠结:师父看好的人,怎么连第一劫都渡不过去? 五彩霞光的出现,让富原平突然想起师尊不是让自己把五彩霞衣送给师说了的吗? 富原平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猪! 难道长久没有接触过凡尘了,突然有了师叔与小师弟,自己心生浊念了?怎么连五彩霞衣都忘了? 富原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几十亿年的修炼,他的心境,并非说浊就浊的:“师弟,什么都不用怕,师叔不会有事!” “这……师兄,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五彩霞光,荣安然开始相信了富原平的话。 “这是师尊让我带给师叔的五彩霞衣,有五彩霞衣护着,师叔肯定不会有事。”富原平说道:“师弟,你等等,让我先告诉师叔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师叔……”天劫,就算他是大尊也不能过去,甚至连神魂都不能,这是天道。富原平只好以神念传音:“师叔,快吃下紫阳丹!” 富原平对荣安然说得轻巧,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开什么玩笑,天劫--弄不好可是会魂飞魄散的呀! 但富原平听不到荣志豪的回音,他真的开始担心了,因为,就算是他,也感觉不到了荣志豪神魂的存在! 怎么可能呢? 第八十六章 劫中的志豪 富原平已经是大尊,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地球,就算是整个当今宇宙,他想找也找得到,但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他感觉不到荣志豪的存在。 “大师兄……” 发现富原平的表情,荣安然本来稍稍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吊了起来。 “不怕,小师弟……”富原平一边安慰荣安然,一边盘坐了下来:“天劫还在呢,师叔不会有问题,我看看师叔藏在哪儿!” 藏在哪儿?也就是说,父亲在哪儿连师大兄都感觉不到了? 大雨来得突然,停得也突然。 荣安然的眼泪再次哗哗地落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最后,把焦急目光全部落到了富原平的脸上。 终于,荣安然看到了富原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原来是这样……” 这样是咋样?荣安然不明白,但富原平的表情,给了他安慰。 “不怕,小师弟!”富原平睁开眼站了起来:“师叔躲到异空间了,呵呵,也真有师叔的!” 富原平之所以刚才没有感应到荣志豪的神魂,是因为凡尘修道之人第一次渡劫,不可能进入异空间,因为,他们就算想去也找不到路--他们感应不到异空间的存在,除非渡过天劫。 但荣志豪就进入了异空间,这是富原平没有想到了。 当然,如果自己愿意,当然可以帮助师叔进入异空间,但这样做,无疑是拔苗助长,富原平不会。 难怪师尊看好荣家这对父子-- 富原平感叹着:这就是他们的“缘”。 是的,是缘,富原平知道如果师尊要帮忙,这些当然都是举手之劳,但他知道师尊不会。 整个宇宙是师尊的,但师尊也不能主导天劫。 天劫就象菜园里的杂草,一个人开垦了一块荒地,就算把土地打理得最干净,等种上菜后,也会长草。 如果把肉身与神魂比作一块开垦好的地,那么,天劫就是这块地上的杂草;菜种得越好,杂草就越少。 荣志豪之所以碰到这么大的天劫,就是因为荣志豪的肉身与神魂中,还有太多的杂念,就象土地中的杂草。 别说是贡晁逸,就算是富原平,也可以帮他“锄草”,但他们不会,因为,那样做会限制荣志豪的修真之路。 富原平没有想到,荣志豪的神魂会在第一次渡劫时,进入了异空间,这的的确确是天大的机缘:“师叔,守住灵台,把紫阳丹吃下去!”荣志豪自主地进入异空间,给富原平的帮助荣志豪创造了机会,这种帮助,不影响他的修炼。 荣志豪进入异空间,天劫也会跟到异空间,要是异空间不稳定,就有可能毁在天劫之下,那么修道者的神魂与肉身,也会在异空间破碎时魂飞魄散。 然而,天劫要跟到异空间,需要酝酿,需要时间,富原平就是抢在这段时间里,富原平出现在荣志豪的身边,帮他服下了紫阳丹。 “快,师叔,快出去!” 虽然进入了异空间,荣志豪却不知道怎么出去,富原平帮他打开了缝隙:“师叔不能在这儿渡劫,快回去!” 富原平首先退出异空间,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的气息,会让荣志豪的天劫加重。 退出空间,富原平就发现了荣安然两眼赤红,又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小师弟,师叔马上出来了!”他也不管荣安然是不是能听懂,直接解释道:“小师弟守信灵台,不要影响师叔渡劫!” 富原平的话,让荣安然一惊:是的,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父亲的。 他赶紧坐下调息…… 毕竟,他的底子不薄,很快神魂就变得清明。 荣志豪刚才位子的丈许坚冰,突然冒起了霜雾,是的,是霜雾,因为水气一上来,就结成了霜。 随着丈许地区的冰层的下陷,五彩光芒越来越艳丽,最后,终于露出了五彩霞衣。 荣安然首先看到的五彩霞衣,只有拇指大小,随着冰层的融化,五彩霞衣无风自动,轻轻地飘浮了起来,随之飘浮,随之长大。 荣安然再次感应到了父亲的存在,再次有了血脉相连的感觉。 五彩霞衣不停地在长,一长到正常人的高度…… 突然,平静而昏暗的大地,以五彩霞衣为中心,卷起了一阵疯狂的龙卷风,一米,两米……十米,百米……直到上千公里,荣安然站的地方,与父亲渡劫之地不到五百米,他突然感觉到四周一阵真空,仿佛空气都在塌陷。 荣安然知道,这不是真的真空,而是气中,所有的五行灵气瞬时抽空。 这种感觉,对富原平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就算是真的真空,他也无所谓,因为,他去过黑洞。 这种场景对荣安然也无所谓,他曾经与父亲一起修炼,当然知道把灵气纳入体内,肯定会出现这一种情况,只不过让他惊愕的是,父亲的这一刻,也太强大太变态了,灵力来不及补充,四周几乎一点不剩,就连天上的四块劫云,都被硬生生地撕下许多片,随之抽走的,还有他自己被天劫毁灭的地上自己肉身中的精华。 他们无所谓,不代表别人无所谓。 千公里以内所有的生物,特别是成群结队的企鹅,突然无力地全体倒卧在冰上,惊恐地看着天空,看向荣志豪所在的方向。它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看不到劫云,但天生对天地的敏感,让它们感觉到危险发生的方向。 千公里以内,还有人,有的是各国科考队的,也有刚才接受冰雨洗礼的游客;他们好不容易从刚才的惊恐中,稍稍恢复过来,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狂风吹来,强大的窒息感接踵而至;他们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自己突然失去了力气,连呼吸的力气都仿佛不剩一丝,强大的窒息与沉闷感,再次让他们还没有放下的心,提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仿佛看到了世界的末日,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他们没有哭喊,没有尖叫,因为,他们没有力气,只能面如死灰地盯着被帐篷阻隔的天空,心胆具裂! 好在荣志豪抽走的,仅仅是灵气而不是氧气,与荣安然相比,普通人的反应反而少了许多,因为,他们不能象荣安然一样,感应到灵气的在在,所以,他们有压迫感,也感觉到了狂风,但也只是一种特殊的压力而已。 强大的狂风中,干瘪的彩衣开始充实,它逐渐显示出了荣志豪的体态。 继而,霞衣的五彩逐渐变淡,在五光十色淡去的同时,荣志豪也从无到有,从虚到实,直到真身的完全出现! “安然--”看着惊得发呆的儿子,荣志豪远远地叫了一声,给儿子送去一丝安慰,再看了一眼儿子旁边的富原平,才放心地台头向天,注视着头顶的劫云。 因为荣志豪的消失,天空的雷云变淡了许多,直到荣志豪的出现,雷云才重新聚集,再次酝酿雷劫。 “轰--” 许久,第五个雷劫才迟迟地落了下来…… “爸爸--”荣安然张开嘴,无声地叫着父亲。 荣志豪的身体,早就被第四个劫去摧毁,他现在的肉身,是根据贡晁逸尊主的资料里,利用五行灵气恢复的。 他不知道这个新的身体,能不能对付天劫;但看到有富原平在场,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放心是放心,但荣志豪没有放松观察天劫,还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变化,他要把自己的心得告诉儿子。 这些心得,尊主的资料里都有,但却太简单了,一笔带过。 这也难怪,对尊主来说,这样的天劫,根本不直一提,他之所以提到,是考虑到荣家父子,所以,把自己最早的修炼心得去芜存精,简单地留下寥寥数语。 对尊主来说,过去太长的时间了,连他自己都记不起当初自己是怎么渡过的了。 但荣志豪没有,他是第一次接触,他需要给儿子留下自己完全的经验。 “嗯--” 天雷击中身体的那一刻,荣志豪懵了: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荣志豪不知道,天劫其实不是专门阻止凡人修真升天,而是帮助凡人洗滌红尘尘埃用的。 因为荣志豪刚刚重组肉身,这肉身对第五雷来说,太洁净了,根本不需要洗滌。 还没等荣志豪想明白,第六个雷劫又下来了…… “啊--”神识海中,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荣志豪发出一声惨叫! 这是针对神魂的! 荣志豪马上明白原因:神了,写的人是怎么想出来的?他们是怎么猜到雷劫又是针对肉身,又是针对神魂? 其实,荣志豪还是没有搞清楚,他以为每个人的天劫都是一样的,所以,他要把自己的心得一丝一毫地告诉儿子。 其实,天劫是相比较的,比如,九劫九变,从九雷、十八雷……直到九九八十一雷,没有人知道自己改变的到底是什么,每一次雷劫针对的又是什么;对天道来说,渡劫之人哪一部份最“脏”,雷劫就针对那一部部份。 “轰--”荣志豪还没来得及恢复,好在有富原平大尊的提醒,他才在天劫降落之前,匆匆又吃下一颗紫阳丹,才让他恢复快了许多。 “啊--” 荣志豪又是一声惨叫。 荣安然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啊--”紧接着,第七个雷劫又下来,根本没有给荣志豪以恢复的时间。 没办法,荣志豪的执念太重,他在修炼开始的时候,就想通了:如果人生没有了情感,无异于行尸走肉,所以,他不屑走无情道,他要以情入道。因为,他不要自己留下“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后悔,更不要自己产生对亲人的冷漠--他只有一个儿子。 “啊--” 无论荣志豪如何记得及时地吞下紫阳丹,那怕从开始的一粒到现在的五粒,但当第八个雷劫下来以后,他也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儿子……” 就算有富原平在身边,荣志豪也绝望了。 他知道,谁也帮不了,那怕他是大尊。如果帮了最后一劫,自己就永远也修不成正果,上不了天了,只能永生永世沉沦在六道轮回里。 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渡劫失败,富原平也会护住他的一丝神灵,让他进入轮回,来世重修。 但荣志豪不甘,他舍不下儿子,舍不下这一世的儿子…… “天那,难道你真的不给我一丝丝的机会吗……” 荣志豪知道,第九个雷劫,对他来说,是最后的一个雷劫,但他更清楚,自己根本躲不过。虽然有五彩霞衣的帮助,但雷劫一个比一个更强、更烈…… 荣志豪想不到自己的劫难会那么的重,他知道是因为自己以情入道造成的,但他不后悔,他只是放心不下儿子。 这一刻荣志豪的神魂,只剩下点点星火,他怎么能对抗得了最强大的第九劫? 荣志豪的身体,早就变成了淡淡的、几乎不可见的虚影,好在有五彩霞衣支撑着他,才让他不至于倒地不起。 “爸爸--爸爸……” 淡淡的死志,最次从荣安然的心底升起…… 第八十七章 最后一劫 眼看着将要落下的最后一雷,荣志豪绝望地闭上的眼睛,他不敢看向儿子,他不敢再见到儿子那充满死志的眼神。 “安然,好好活着,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相信爸爸,爸爸会来找你的……别了,儿子……”荣志豪在心里,默默地与儿子告别,他没有出声,但就算他想出声,也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一刻,他的身影,已经淡不可见,如此虚影,根本并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荣志豪的头顶,低沉是恐怖的“隆隆”声在不停地响着,酝酿着给荣志豪毁灭性的一击。 “别了,我的家园,别了,我的祖国,别了,我的祖星……” 遥远的中州,甘先骐在二位首长面前,突然失态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南方…… 二位首长仿佛没有看到甘先骐的失态,他们面露惊愕地对视了一眼,紧跟着象甘先骐一样,把目光投向南方…… “荣先生--”各部门大佬惊讶地把目光投向南方,他们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丝悲戚:荣先生他怎么了? 他们知道这一定与荣志豪有关,因为,每个人的眼前,仿佛突然出现了荣志豪淡淡的虚影,他们的耳中,仿佛响起了一丝丝淡淡的声音:“别了--我的亲人……” 这一刻,所有青龙队员,眼睛地盈满了泪水:“荣先生……”他们在心底,默默地念着这个称呼…… 华夏大地上,所有善良的人们的心中,也同时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 “天那--”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上帝保佑--” 不同信仰的人,在心底发出不同的祈祷…… 只听“隆隆”的低沉闷响,却久久没有感觉到雷劫落下的荣志豪,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空乱了…… 漆黑的劫云中,突然显现无数大大小小的光剑,在搅乱着劫云、驱散着劫云,而劫云,却在顽强地在一次次搅乱中重聚、恢复…… “皓然正气?”富原平懵了。 荣志豪仅仅是一个一劫修者而已,哪来的那么多的皓然正气?别看这些大大小小的光剑,那可以一股股强大的皓然正气呀。 “是政府!”富原平感应一下,就知道这股皓然正气出自何处。 “这……” 刚刚想明白了富原平再次惊住了…… 比南极光艳丽百倍、千倍的光晕,突然平空而起,包裹住所有墨色劫云…… 于是,被皓然正气撕碎的劫云,组合开始减慢,最后,墨色劫云,慢慢地变成了深灰色,并且还在缓慢地变淡…… 色彩斑斓的强烈光晕中,还透出一声声呼唤,一阵阵佛号,一声声祈祷…… “信仰?!” 富原平不明白,小小的一个修者,修炼如此短的时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纯净的信仰。 难道有人给他树长生碑立长生祠?应该不会呀!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禁看了一眼身边的荣安然:父亲尚且如此,被师尊看好的小师弟,那不是要翻天了?不对,是改天,是改宇! 天道不可违,天劫不可测! 荣志豪的天劫究竟如何,就算是大尊的富原平也不知道,就算他放出神识也不可能知道得很清楚,连这片宇宙的主宰贡晁逸尊主都不可能知道,他们靠的是臆测、靠估计、靠经验。 看着渐渐变淡的劫云,富原平的心,慢慢地放心了下来:这一下好了,这回,师叔能过这一劫了…… 富原平不知道,但荣志豪自己却是知道的,他能看到,更能感觉到针对自己的天劫的强大。 天劫是弱了不少,但现在的自己,还是渡不过去,这一刻的自己,太弱太弱,就象是一片薄薄的冰片,面对熊熊大火。 劫云在变淡,雷劫在荣志豪的眼里,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洁白晶亮的电火,深藏在雷云中,慢慢向荣志豪靠近。 对,是慢慢地,而不是一轰而下。 它紧锁着荣志豪,不让荣志豪的神魂,逸出去一丝一毫,这是要彻底泯灭荣志豪。 不是说天劫只是洁净修者的肉身与灵魂的吗?不是说上天希望更多的修者能得道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天劫会这么强大?尊主应该不会骗自己的呀…… 近了,近了…… 荣志豪自己神魂飘散的时候到了,他很想回头在看一眼儿子,但他不甘,他不甘就这样魂飞魄散,他要以修道之人磐石般的心,守住一丝执念,守住一丝清明,他希望雷劫过后,自己还能留下一丝丝、一点点的意念,只要能看到儿子,那怕是偶而看到,甚至偶而想起…… 近了,近了,荣志豪已经感觉到它的炽热、感觉到他带来的麻、痒、酸、晕、痛,还有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想叫喊,但却喊不出来。 拚了,只有一拚了,儿子…… 他不知道自己想与儿子说些什么,他也没时间去想要对儿子说些什么,儿子是他的牵挂,但儿子有富原平在身边,他可以放心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争取一点儿留下一丝神念的机会,但这无疑是痴心妄想的垂死挣扎。 人生在世,可能有许许多多的纠结与无奈,但人生不能留下后悔。 纠结与无奈,那是自己努力了,但实在没办法做到,那叫遗憾,但后悔,意味着放弃,意味着半途而废! 不,我不能留下后悔,那怕是魂飞魄散,在此之前,我也在作最后的努力,那怕是魂飞魄散,就算最后给儿子树立一个榜样…… 紫阳丹已经没有多大效果,但荣志豪还是挣扎着艰难地向嘴里送进几粒,他不知道数量,他已经管不了这个了,他只知道送到嘴里的,比上次还多。 然后,收匿心神,意守神识海中的一点,那是自己的神念所在。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唯一未知的,只有天劫与尊主送的那件五彩霞衣了,但愿天劫能小一点儿,但愿五彩霞衣的防御大一点儿,但愿劫云再消散一点儿。 但…… 天空中,皓然正气产生的光剑,在慢慢变淡,眼着就在消失。 劫云四周,各种呼唤声、讼经声、祈祷声,也渐渐地细不可闻…… 就这样完了吗? 荣志豪已经作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此刻的他,反而做到了静心静气,心境一片通透,淡不可见的虚影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此生,我已无憾,我已经得到了我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我已经走上了自己想走的路,我还有我的儿子全盘继承了我的一切…… 来吧-- 荣志豪没有再看儿子一眼,他知道儿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要给儿子留下自己的执着、自己的信念、自己的奋斗精神。 来吧-- 荣志豪用自己那虚幻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向自己一步一步靠近的雷劫光球。 说不出的疼痛,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折磨,荣志豪的脸色没有变,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肉身虚影越来越淡,神念越来越弱…… 别了--我的儿子,从今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荣志豪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坚持,结果都将是魂飞魄散,结果都是一样,但他为了儿子,他要给儿子竖立榜样,不管儿子能不能看到,能不能感觉到,他都要这么做。 “爸爸--爸爸……”如雨的泪水,不停地从荣安然的脸上滑落,在他的胸前凝结成冰,但他没有出声,只在心中一遍一遍是呼唤着…… “儿子,照顾好自己,去……” 荣志豪突然感觉到自己有许多话要对儿子说,但他已经说不出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快要失去主宰,他马上控制不了自己的神识了。 他很想告诉儿子,别留下心结,比如:去看看妈妈,给她报答,给她以付于肉身的报答……帮父亲去看看怀叔叔……去看看曾经教过那怕是一字一句的老师……这些都是心结,一定要了去,否则,会影响天劫……但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告诉儿子了…… 哎…… 那是一声泣血的叹息,虽然没有声音,荣安然自己知道,这一声叹息中,包含着太多的东西,最强烈的,就是对儿子的不舍…… 雷劫突然一阵震动,它仿佛感应到了荣志豪心底的叹息…… 哦,不是,肯定不是,因为,天道无情! 荣志豪勉强集中起最后一丝神识…… “这……”荣志豪无语了:“这是什么?这不是极光,南极怎么会有这个……” “功德金光……”就连见多识广,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身为大尊的富原平,都感到极度的惊愕:“怎么会这样?” 那可是天地功德,是华夏这片天、这片地对荣志豪的贡献的肯定与答谢呀,师叔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功德? 富原平知道,自己也曾经沐浴过功德金光,而且远远比这个强大,但自己是什么时候呀?自己在成为巨星主的时候,才出现过功德金光,虽然比荣志豪的功德金光强大千倍万倍,但荣志豪是谁呀?他只是一个祖星上的小小修者,而自己成就了大星主、主宰一片星系,那可以一片星系给自己的功德呀。 富原平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荣志豪会在超脱五行,进入阴阳体的第一劫中,就享受功德金光加身: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对父子呀? 荣安然当然发现了四面而起的金光,但他却认为这是父亲的神魂即将消散的前兆:“爸爸……” 功德金光没有皓然正气那样犀利,也没有信仰那么宏大,但它却紧锁着雷劫、包裹着天空中所有的劫云…… “这究竟是怎么会事?难道,这是功德之力?” 荣志豪看过尊主的资料,知道功德之力的模样,但他有些怀疑,因为,资料上说是当自己创建了星球,特别是创建了生命的时候,天地会回报自己功德的,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没有创造什么呀! 难道这不是功德?那又是什么呢? 不行,我要守住,我的神魂不能沉睡,更不能消散,我要把这一切,想办法告诉安然。 想到是一会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会事。 荣志豪看到了希望,他知道,无论金光是什么,对他都会有好处,他感觉到,只要自己守住,就能挺过这一劫、这一难,完成超脱、完成五行合阴阳,但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最出无法守住那怕仅仅是一丝丝的神念了…… “哎……” 这一声叹息,包含了荣志豪多少的无奈,多少的不甘:自己,就倒在看到曙光的这一刻吗? 这是最后一劫了…… 该睡了,是该好好睡一觉了,成与不成,都与自己无关了,自己实在守不住了,那怕是再守一分钟,一秒钟…… 第八十八章 荣志豪的金丹 “爸爸--” 这是儿子心灵的呼唤,荣志豪很想睁开已经闭上的眼睛,再看儿子一眼,但他没有做到。 他真的不甘,他有太多的不舍与担忧--儿子还不到十四岁呀! 其实,在世人的眼里,荣安然才十一岁,那两年多快三年的时间静止,对世人来算,根本就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天劫还不落下?为什么? 荣志豪真的放弃了,他虽然依然死死守住那一缕神念,但他实在太累了…… “师叔醒来,师叔醒来!”富原平已经感觉到...... 《科学叛逆者》第八十八章 荣志豪的金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借口传道 富原平惊讶地咽了一口口水:“师叔的金丹,异于常人!” 荣志豪当然知道富原平口中的常人,并不是地球上说的常人,所以,他没有接口。 “丹者--丹药,丹丸,平常人的一劫金丹,只有黄豆大小,就算我的一劫金丹也只有蛋黄大小。” 富原平再次咽了一口口水:“想不到师叔的一劫金丹,竟然有拳头大小,而且流光四溢,与师尊当初在闲聊时说起他的一劫金丹差不多。” 虽然富原平已经是大尊,但他看荣志豪的眼神中,充满了...... 《科学叛逆者》第八十九章 借口传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安然从军 “能说多少就说多少吧!”荣志豪真的无奈。 “那好吧!”二号首长向身后挥了挥手,示意甘先骐再退远一些。 “首长,初级功法,其实书上都有,平常人看功法,是当作笑话,而我现在已经入道,说出的,就不再是笑话。” “天道要求的是自悟,他们急功近利,以为走我的路就是最好的,但他们错了,而我,却已经告诉不了他们了,所以,只好借助二位首长之口。” “理在书上,法在书上,但道在人心,别人的道,只能借鉴不能生...... 《科学叛逆者》第九十章 安然从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一章 军营里的八卦 “列兵荣安然,我是你的队副农义凡,现在我教你如何整理内务!”因为荣安然正在发呆,农义凡的说得特别响。 其实,他们进来,荣安然早就知道,他没有回头,却知道进来的有三十个人! 让荣安然奇怪的是:军人在强训练后回去宿舍,都不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吗?电视上都是这样的! “谢谢队副!”荣安然笑应道。 “请回答‘是’!”农义凡一看就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但面对荣安然,他显然有些严肃。 “是!”荣安然轻...... 《科学叛逆者》第九十一章 军营里的八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苦难开始 哨子响起,荣安然开始打队副教的背包,作息时间他早就知道,一夜中,他一直让自己在半冥想状态。 三分后,荣安然最后一个出现在操场。 迟韩山并没有荣安然最慢而骂他,三分钟,这是在规定时间。 迟韩山转到荣安然的背后,他惊讶地发现,荣安然的背包打得非常规范,原本以为荣安然会象新兵集训队那样,会是一跑就散架的情况没有出现,他有些失望,但又有一丝欣慰。 因为有女兵分队,而且各队谁都不服谁,所以,海鲨特战...... 《科学叛逆者》第九十二章,苦难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凡心动 医务室里,女医生几乎流着泪帮荣安然处理完伤口,以严厉的口气对农义凡说道:“一根筋分队是吧?告诉你们分队长,他这是在体罚--非人道的体罚,他这是在犯罪!我会向上级反应!” “这……”农义凡面露焦急,心中更是憋屈,分队长早就把自己的分队改成了无影分队,没想到全大队人,都称他们为一要筋分队,原因就是他们的队长,外号叫做一根筋。 非人的体罚,那是多么严重的事呀,如果真让上级知道,迟韩山可能会脱下这一身...... 《科学叛逆者》第九十三章 凡心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