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阴阳风水咒》 第一章童生 青龙山,远远望去宛如一条青龙恒卧在山脉中。云霞橙紫,高耸入云,传说中青龙是东方七宿,有帝王之相。 青阳镇,坐落在青龙山脚下。 暖暖的阳光洒在街道的两旁,茶肆里的人闲散的喝着茶,也不知在谈论着什么,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窃窃私语。 街道两旁的小酒馆里时不时的飘出诱人的香味,让不少蹲在街道两旁晒太阳的懒汉们垂涎欲滴。摸了摸口袋,又闭上眼睛继续做起了美梦。 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街道上,小孩子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不时的嬉笑打闹声,女人们和商贩买卖的讨价还价声,店铺小伙计各在自家门前拉客的吆喝声,形成了一派祥和繁荣的景象。 杨家药铺,在镇里的东北角,坐北朝南,八进八出的大门市,瞧着就是一个气派!看病的抓药的在门市前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一看这户人家就是一个生意兴隆有钱的主。 一声马嘶长鸣,从北边闹市口方向骑马来了两位官爷,到了杨家药铺大门前,勒住马缰绳:“吁”。 二人翻身下马,冲着药铺门里面,高声的喊到:“杨掌柜的,赶紧出来,给您道喜来了。” 周围的左领右舍众乡亲,听得声音围观起来。 “咦!你说杨掌柜一个看病的郎中,家能有啥喜事啊,莫非医好了皇娘娘的病,还是看好了哪个公主?还是把哪个天监又给弄齐全了?” “我呸!别瞎说行不行,人家皇娘娘,公主就是有病,皇宫里也有御医啊,哪能跑咱这里找杨掌柜的看病?” “咋就不能?就杨掌柜的这医术,方圆百十来里,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我说你还别不信,我还真是听说过杨掌柜的祖父,年轻时候还真就在皇宫当过御医呢。” “拉倒吧,那些陈芝麻,乱谷子,多少年前的事了,提它干嘛?看着吧,等一会杨掌柜的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听得门外人声嘈杂,只见从门里走出一人,四十多的年龄,中等身材,浓眉阔目,给人第一感觉就是精明能干,八面玲珑之主,声音洪亮,正是药铺的掌柜的,姓杨名富贵。 见得两位官差站在门前,赶忙一溜小跑迎上前,弯腰抱拳施礼。 “哈哈哈~原来是赵大人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二位大人给吹来了,赶快屋里请。” “伙计赶快去给二位大人泡茶,再叫后厨弄几个好菜,来几坛上等的好酒,今天一定要陪几位大人痛饮几杯。” 杨掌柜的一边和二位官爷客套的说着话,一边往屋中让着二位官爷。 “我说杨掌柜的,你就不必客气啦,今天我二人前来你这里,本是公事,办完之后马上还要回县衙交差,就不打扰杨掌柜的您发财了,再说杨掌柜的也不是外人,平日我二人和家眷也不少麻烦您,咱们也就不用见外了,都是老熟人,咱就口头说一下吧。 贵公子在我青阳县乡试中喜中童生,故县衙特派我二人前来通报恭贺,杨掌柜的给您道喜啦!哈哈~快快请贵公子出来吧。” “贵公子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做学士,当翰林,为你们杨家光宗耀祖也为实不远喽!稍加时日,我等也许还要沾杨公子的光呢。” “瞧赵大人您说的,小儿只是一时饶幸罢了,将来能有二位大人一半的本事,我杨家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听了此话杨掌柜嘴上谦虚的说着,但心里也相当高兴。 “杨掌柜的客气了!”姓李的官爷也在旁边搭了一句。 “赶紧去把天成给我喊出来”杨掌柜的回头连忙吩咐药铺的小伙计。 小伙计连忙说道:“掌柜的,少爷不在屋中,已经有人去找了”。 “杨掌柜的您就不必如此客套了,既然贵公子不在,我俩这就回去交差了。” “掌柜的这是公函,等杨公子回来,请掌柜的将手谕交与就是,我俩另有其它公事,这就告辞了。” “哎呀!两位大人这哪成啊!二位大人大老远的为小儿之事不辞辛苦,怎么的也得喝杯水酒再走不迟啊!这样就走,我岂不是怠慢二位大人,不行不行,今天两位大人一定要在此喝上几杯再走。” “哈哈~掌柜的不必客气,来日方长,他日不忙的时候,我俩定来向杨掌柜的讨杯酒喝,今日我俩的确还有其他公事,实在是脱不开身子。” 杨掌柜的见二位官爷话已至此,也就没在坚持,赶忙吩咐小伙计拿出银两,送与了二位官爷。“掌柜的够朋友谢谢了!就此告辞……” “二位大人慢走,来日不忙的时候,定要来喝上几杯啊……” “一定,一定”二位官爷上了马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送走了二位公差,杨掌柜的和左邻右舍又是一阵寒暄,拿出糖果,分给了在药铺门前久聚不散的孩子们,这才回到药铺后院。 回到自己住的私宅中,夫人李若兰正站在门前。见杨掌柜的回来,连忙问道:“掌柜的刚才院外怎么回事,咋那么吵啊。” 杨掌柜的和夫人李若兰把儿子天成考取童生一事又和夫人说了一遍,夫人听说此事也是非常的高兴。 夫妻二人正在说话的功夫,房门一开,由屋外走进一个少年。 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穿一件绣绿纹长袍,清秀的脸庞下却露出一丝不经意的俏皮。 “爹,娘,我回来了”,少年正是杨掌柜夫妇的儿子,杨天成。 “天成,你回来的正好,刚才你爹还打发小伙计到处找你呢,你这孩子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瞎跑,也不知道看看书”杨夫人嗔恼的说了一句天成。 “呵呵,夫人你就知足吧,咱儿子这就不错了”杨掌柜的看似心情不错。 “就你一天到晚的护着儿子”夫人用眼漂了一下丈夫。 “天成啊,爹给你说县衙里的官差刚才来过,给你送来了官函,在今年青阳的乡试中你中得童生,不错不错这也算是我们杨家的一件大喜事啊。” “嗯,爹娘孩儿我已知道此事,刚才我去了老师家中,老师最近身体不是太好,我给老师配制了一点中药,顺便又向老师请教一些问题,在回来的路上遇见邻居,他们已经向我说知此事,我这不就急忙赶回家了”。 “对了爹,娘,孩儿刚刚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妹妹。妹妹也知道了此事,还说一会要和妹夫回来呢”。 “是啊!太好了,要不然我还想打发小伙计去叫她们小两口过来呢,正好不用去了,我这就准备饭菜去,小婉我也有日子没见到了,还怪想她的”。 “正好我们一家人也借此机会团圆一下。” 杨夫人喜滋滋的转身去了厨房准备饭菜。 太阳半落,天成妹妹和妹夫回到了家中。小两口成婚一年多,还没有孩子,妹夫高阳,家中殷实,人也忠厚老实,家里一切都由着天成妹妹的性子,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是有滋有味。 妹妹杨婉儿,生的是面容娇秀,身姿曼妙,但一双幽眉中却暗含着一种刚烈,看上一眼就知道不是一个什么省油的主。 一家人因为天成之事,自然都很高兴,一顿饭吃的也是热热闹闹,有滋有味。饭后不久,天成妹妹夫妇二人道别父母和哥哥,回人家自己家中了。 平淡的日子,过得好快,一晃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忽然有这么一天,药铺杨掌柜晌午的时候打发小伙计把儿子天成叫到了后院他自己的屋中。 天成来到父亲房间,“爹,您叫孩儿何事啊?怎么没有看到我娘呢。” “你娘啊,早上就去你妹妹家那里了。说是想你妹妹了,估计晚上能回来吧,今天家就剩下咱们父子俩”。 杨掌柜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深思了一下,“今天你娘不在,爹和你说一件事”。 第二章父子对话 “天成你坐下来,父亲和你说点事情。”杨掌柜的说道。 天成看父亲表情严肃,有些不知所措,给父亲茶杯里续了一些水,坐在了父亲对面的椅子上,心中莫名的感到了一丝不安。 爹什么事情啊?“天成小心翼翼的问父亲。” 父亲道:“天成啊一晃你都十八了,在青阳镇谁都知道,我的医术不敢说第一,但也算得上小有名气。而且你天赋异禀,这些年在中医术上颇有所成,也学的我十之七八,可以说今后就是靠这个吃饭,也能够衣食无忧了。” 可父亲为啥还为你请先生,读书做文章呢? 杨掌柜的说道这里,拿起手中的茶杯,轻轻的端起杯,喝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杯,继续说道:“这些年我看病卖药,积攒的家底也颇殷实。但万贯家私你充其量咱家也不过是一个土财主罢了,要想出人头地,就要考功名,做大事,只有这样才能出人头第,光宗耀祖。”这才是我让你读书的目的。 爹,天成道:“孩儿这不是正在努力苦读吗。” 儿刚刚考得了童生,争取在来年的朝廷科举大考中,在取得一个更好的功名,这样也不枉费您和娘对我的一番苦心。 天成啊,父亲道:“成大事者,首先必须要有大运庇护,方能达成气运长久,鸿运盖头,然,后者才是努力。” 天成惊讶的看着父亲说道:“爹孩儿有些不明白您说的话了?” 孩子,你听爹说完话,不要打断我,爹和你说一件事情。 “在这十里八村的人,老百姓都知道我就是一个郎中,开了这么一个药铺,每天给人家看病抓药,其实这些年爹还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你们娘仨。” “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爹!”天成有些懵懂的看着父亲。 儿啊不要打断爹说话。杨掌柜的继续说道:“在早些年前,那时我和你娘成亲还没几年,当时刚刚有了你,你妹妹那时候还没出生呢,在冬日的一个晚上,小伙计出门忙活事情,发现一个道士晕倒在咱们家药铺的大门前。” 当时小伙计跑回来,告诉了我,我出来看了看,那人还活着,赶忙让小伙计把那个道士抬进了屋中,后来经过我一番调理,那个道士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其实那道士身体本就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上有些小毛病,在加上口袋里钱花光了,饥寒交迫虚脱了而已。 天成看着父亲问道:“爹那后来呢,道士咋样了? 后来吗,杨掌柜的深思了一下,接着说道:“道士康复不久,就前来和我道别,再三拜谢”救命之恩”说日后必有回报,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说举手之劳道长你何足挂齿,道长就不要客气了。” 道士和我说在叨扰一晚上,明早启程,于是我便请那道士喝酒,也算是为他辞行吧。 在我俩喝酒的时候,那道士和我说道:“恩公,我就是一个江湖术士,没钱没势,您的救命之恩我无以回报,问我可否愿意和他学一些道家的异术。 爹,天成说道:“我猜你一定和那道士学了吧?嗯,是的我儿好聪明。” 那时候爹年轻,好奇心特重,就应了下来。 道士说道:“我姓邓,名九灵,道号木虚。” 我属茅山派,你既拜我为师,你也算是茅山派的外家弟子吧,门派有门规,我不能随便收徒,我俩就做个口头上的师徒吧。 “爹,你和我说这些,不会也要出家当道士去吧?” 哈哈哈,天成听着好玩,不免一阵大笑。 胡闹,爹一个开药铺的,当什么道士。 当时我敬了道士三杯酒,就算是拜师了。 师傅当时很高兴,开怀大笑!连饮三杯酒后和我说道:“你既然拜我为师,那徒弟管师傅几顿酒菜,也算是天经地义,既然这样我便在你这里在住上数日,传你一些道法,日后你参悟啥样就靠你自己的悟性了。” 就这样,师傅木虚在咱们家中又住了一个多月,每天早晚亲授我一些道法口诀和功法。 唉,说起这话已经好多年了,当年师傅木虚道长还经常抱你哪,还对我和你娘说过你,“此子非池中之物,运交华盖,祸福相依,不过到头来总能化祸为福,吉人天相,将来必成大器”。 天成道:“爹,那我娘知道你和道长学道之事吗?” 不知道,师傅不让我和你娘说,我便一直隐瞒着此事。 就这样一来二去师傅在咱们家又住了一个多月后,突然一日不辞而别,只留给我一封信和几本道法书。 师傅信中说道:“徒儿,今日你我师徒一别,不知何时在相见。师傅半生所学,精于相术,尤其看风水更是一绝,已粗略的教于你,现给你留下一些我道家口诀,和师傅的所学所悟心得,日后你能够参悟到什么程度,全凭自己的造化了。他日有缘你我师徒自会相见,望好自为之”。 天成说道:“爹,孩儿还是糊涂,您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这些和我有关系吗?” 嗯,当然有关系了,天成慢慢听我说,在往下你就明白了。 师傅走后,我在给附近百姓看病抓药闲暇之余,每天都按师傅所教,”参悟道法”就这样几年下来父亲我的道法也小有所成。 有一天爹给人看病,急需要一味药材,但必须是刚刚采摘的新鲜草药,于是我便去了青龙山,看看山上能不能找到,不料在无意中发现一处风水极佳之地。 “此处地界,左青龙,右白虎,中明堂,水流曲折,藏风聚气。” 此处预示纳福纳才,富贵之相。可致后代鹏程万里,八方叩拜,实乃帝王之脉相。 爹发现此处风水后,乐的我药都没去找,连忙用师傅所教的遮掩之术,封住了此处风水的异相,以免鸿运之气冲霄,被旁人所得。 天成惊讶的说道:“爹难道你要当皇帝不成……” 天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父亲。 胡闹,杨掌柜的说道:“爹就是一个郎中,当什么皇帝。” 儿啊,你不懂,若占得此处龙脉,待我老了死后,只要你们把我埋在这里,我们杨家的后人,必出帝王…… 天成说道:“您说的这也太神奇了吧,我咋感觉像做梦一样?” “天成很好奇,起身又给父亲的茶杯里续了一些水”。 “儿啊,这可不是梦,此事千真万确,爹看的觉对错不了。” 说道这里,杨掌柜的脸上突然的神色一暗。 哎!杨掌柜的一声长叹,可惜啊!爹还是走错了一步棋,只因我遮掩天机,又多次去察看此处地界,因总是怕被旁人发现,故此犯下了大忌,所谓窥天机,必天谴。 “爹这事严重吗?“天成对此事虽然不是太明白,但大概意思还是似懂非懂,知道绝不是好事,从椅子上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很严重,杨掌柜的这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声音发抖。 “所谓富贵险中求,爹的名字杨富贵,这也许是顺应天意吧。” “爹这几天给自己推演了一挂,知道我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也就是说爹就要离世了……” “什么?爹您可千万不要吓孩儿啊。这不是真的是吗爹?” 天成惊的是六神无主,一下子完全有点不知所措了。 “天意不可违,千真万确,从卦相上看来,爹从现在开始,只有七天的阳寿了。” 什么?天成大吃一惊,半天方才回过神,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猝不及防的打击令天成有些不知所措,醒过腔来不免悲从心来,抱住父亲大哭不止…… 过了一会,杨掌柜轻轻拍拍天成的后背。 哎!事已至此,也不是我们能够挽回的,天成啊,杨掌柜说道:“你也十八了,凡事要坚强,爹离世后家里你就是顶梁柱了,记得照顾好你娘” “儿啊,今日我们父子二人说的话,你一定要瞒着你娘,这几天千万不要叫你娘看出什么来,待以后慢慢在告诉她。” “记住了吗天成?”杨掌柜的问道。 爹爹我记住了,天成哽咽的说。 杨掌柜的接着说道:“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趟青龙山,让你也去看一看我发现的龙脉之地,顺便在和你交代一下爹的一些后事安排。” 爹…… “爹有些疲惫,要休息一会。” 杨掌柜的挥了一下手,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第三章风水宝地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了乌云的背后。暗寂无光的夜空中,似乎又平添了一丝凄凉。 天成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辗转反侧,心中不仅思绪万千。耳边总是想起父亲说的那句话“儿啊!我还有七日的阳寿...七日的阳寿……” 黑夜变得如此艰难、漫长、无尽……少年俊俏的脸庞下,透出无尽的悲伤,两行清泪染湿了枕巾,睡梦中喃喃的呼换着“父亲,父亲……” …… “天成,我儿快醒醒,快快醒来,天亮了”。天成从恍惚中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父亲,喜不自禁的说:“爹!你没事了吧?是不是你昨天和我说的话都是骗孩儿的?” 看到父亲无恙的神态,天成心中不禁一阵惊喜。 “儿啊快起来,赶快洗漱一下,吃点东西,一会我带你去青龙山”。天成听得父亲这么一说,脸上又露出重重的阴霾。 父子二人吃完早饭,走出后院,来到前面的药铺的门市。杨掌柜的又嘱咐了一下药铺的坐堂先生:“我出去办点事情,大约午后回来,我不在的时候,打点好药铺的生意……” 父子二人这才走出得药铺。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左右,二人来到了青龙山脚下。 抬眼向山上望去,青龙山,群山耸立,众山环绕,群峰簇拥着中间一座巨大的山峰,那巨大的山峰上面云雾缭绕重岭波澜,山峦重叠连绵起伏,远远望去宛如一条青色的巨龙,蜿蜒的盘簇在主峰之上。 “儿啊,再走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就到了我说的风水之地了”。 “嗯”,天成淡淡的答应了一句,杨掌柜的见儿子情绪低落,面露凄凉,就在没说话,父子二人一前一后,默默的往山上走去。 宛如轻纱似的薄雾,随着金色的阳光,铺满了寂静的山间小道。 可惜的是,景色美,心凄凉…… “儿啊,到了就是这里。” “啊!这里?天成目光惊讶的看着父亲。” 只见这里杂草丛生,怪石嶙峋。抬眼望向天空,连阳光都是灰蒙蒙的,四周冷风阵阵,地面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此地给人的感觉,有一种充满着死寂的味道!别说是风水宝地,就连普通的山水也够不上。 杨掌柜的见天成这番神色,知道儿子的疑惑,便对天成说道:“儿啊,你哪里知道这里其中的玄妙之处,父亲我是害怕此处被外人所发现,所以就在这里设下了一个障眼法”。 杨掌柜眼睛烁烁发光神叨叨的说:“一会儿你便会见到此地的玄妙之处”话说到这里,从身后取下一长形木盒,伸手打开木盒,在里面轻轻的取出一把桃木剑。 天成这时候再看父亲,双足踏阴阳,屏息凝神,暗运真气,口中念念有词:“天地之始,道法为先”。 桃木剑剑尖斜指前方,伸手从怀着又取出一张用朱砂写满符咒的黄纸,剑挑符咒,剑尖上顿时火光四起,口中大喝一声! “给我开……” 刹时眼前的乱树林凭空消失,周边的景色让天成不仅有些目瞪口呆! 半空中,云雾缭绕的山峰,仿佛被一层灵光所笼罩,反射出万道的霞光,四周的山林葱翠黛绿,一片生机盎然。 云雾中不时的发出阵阵雷鸣声,响彻不止,一条金色的巨龙,周身发出耀眼的万丈金芒,盘卧在山峰之上。 山峰之上,一道瀑布从金色的巨龙口中狂喷而出,如龙吟虎啸,飞流直下,倾泻在下方一个莲花形状的水池当中,激起数丈水花四溅。 池子四周,霞光弥漫,各种奇花异草,色彩斑斓,溅起的水花,落下后泛起阵阵的涟漪,灵光四射。 望着身前的一切,天成嘴巴张的大大的,睛瞪得圆圆的,呆若木鸡…… “儿啊!这里就是我和你说的风水宝地,你看从龙嘴里喷出来了的瀑布,而后落入地面的那个水池了吗?那个水池就是入龙池。” “七日后,我过世之时,你便把我埋在离入龙池三丈外的石棺里,石棺我已提前备好了”杨掌柜的拉着天成的手,来到了入龙池的旁边,手中又是一道符挥出,随即地面下方显出一长方形石棺。 天成随父亲近身看那石棺,石棺的相口正对着入龙池,这石棺没有天,地,和前脸,只是石棺的左右和后面有三块整体的青石板。 石棺的下方四角,分别摆放着四个铃铛,铃铛上分别贴着四道灵符,朱砂在黄纸上发出耀眼的光亮,一闪一闪的。 “儿啊你要记住,七日我死后,你给我下葬的时候,切记我的头一定要冲着入龙池方向,脸朝下面,不许给我穿衣服,包括鞋帽都不要,而且必须光着身子下葬,石馆上面盖上一层黄布即可。” “嗯,孩儿记下来”天成应了一句。 好!“儿啊随我来”杨掌柜的转身往山上走去,天成在父亲身后默默的跟随。 走了一段路程,又经过一片树林,在不远的拐弯处,一个茅草房出现在眼前。杨掌柜的在那里停了下来。 “儿啊,我几年前在这里搭的一个茅草屋,我死后你要在这里给我守灵七天,下葬的时候,家中黄狗自会跟你我而来,我葬入石棺后,黄狗必会上茅草房的屋顶之上,到时候你要备好足够的干粮和水,放到黄狗的身边,不许让它渴着,饿着。七日后它会随你一起下山……” “你下山之后,变卖家产,然后带着你娘远走他乡,走的越远越好,隐姓埋名,三年之内不许考取功名,过了三年你鸿运自来”。 “记住了吗?天成……” “爹,孩儿记下来了,天成有些哽咽。” “一会儿我俩回去后见到你娘,我自会和你娘编个理由,说我要出去办事,需要一段时间再回来,这件事情不能提前让你娘知道”。 “七日当天,此事在告诉你妹妹小婉,让她和你一起来,这几天暂且隐瞒着她吧,小婉性格暴躁,别再坏了大事”。 “七日之时我戊时死,你和你妹妹亥时一定要把我下葬在石棺中”。 “切记!千万不要耽误了我上路的时辰,如果耽误了,我这几年所准备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第四章七日大限来临 日落斜阳,父子二人方才下山来回到了药铺,李夫人早已回到家中,看父子二人这般时辰回来,不禁娇嗔的说:“瞧瞧你们这一老一少啊,是越来越长能耐了,老的不在家好好的看病抓药,少的不用功读书,一大清早就出去都这般光景才回来,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还得爷俩一起去?” “哼!要不是我问坐堂先生,还不知道你们爷俩一大早上就出去了,你看看我就两天不在家,你们爷俩就撒起欢来了……” “娘,我和爹去别的镇上购买一些药才,爹也是想带着我历练一下。” “哼!就你总是替你爹说好话。行了赶快洗手,饭菜我再热热去。” 李夫人用手指点了一下儿子的头,眼中流露出慈爱的目光…… “天成急忙转过身,眼神再也不敢和母亲对视。” 俊俏的脸上泪如雨下,心如刀割,爹!你何苦如此…… 月儿缺了还能再圆,家若缺了却只有破碎…… 吃饭的时候李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给儿子和丈夫不时的夹菜,不停的对儿子问这问哪,而天成则是心中强忍着悲伤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娘,李夫人有些嗔恼的白了天成一眼。 “对了我说富贵啊,你知道我为啥去女儿家吗?” “我哪里知道?你一个月不去几趟都难受”。杨掌柜的嘴里嚼着饭,不咸不淡的回了夫人一句。 “哼!亏你还是个郎中呢,告诉你咱女儿小婉有喜了……” “什么?小婉有喜了”!杨掌柜的面露喜色。 “是啊!快两个月了,我说富贵啊,明天你给咱女儿配点药膳,保胎的,营养的,越多越好。” “胡闹,乱弹琴,瞎出主意。”杨掌柜的抬头看着夫人有些哭笑不得。 “我可不管,明天我就把咱女儿接回来,我要给她好好补补身子,到时候在给我生个大胖外孙,呵呵想着啊我这心里就美滋滋的。” “富贵,你说咱儿子也十八了,没事咱们是不是也得瞧瞧哪家有合适的闺女,给儿子也定下来一门亲事了。” “娘我还小不着急”天成对着娘说道。 “小什么小,你看人家李壮,还有绸缎庄郭老板的儿子小飞,都和你同岁,孩子都会走路了,再看看你,十八了,马上就要当舅舅了。” “不行,娘这几天就得看看托人帮你物色一个了。” “我说富贵啊,你说镇东头铁匠铺老王家的那闺女咋样?”那闺女屁股大,走起路来一阵风似得,娶回家一定能生男孩…… 天成一推饭碗“爹,娘我吃饱了,今天有些累了,先回屋了。” “那个,夫人,我也吃完了,您自己慢用”杨掌柜的也跟着天成,走下了饭桌,只留下李夫人自己,在那里一个人有些发呆。 一勾残月,繁星满天。寂静的夜空中,一道流星划破了天际在远方慢慢的消失。 日子一晃就过了六天,这天吃过晚饭,杨掌柜的和夫人说:“我说孩儿他娘,明天我想带咱儿子去京城走一趟,看看能不能进一些咱们这里没有的药材,趁这个机会也顺便带天成出去转转,让咱儿子也见见世面。” “啥?去京城!那你们父子得多少天能回来啊?去京城来回可不少的路程啊。” “夫人放心,少则二十天,多则一个月吧。” “也好,咱儿子从小到大还真没出过远门呢,出门长长见识也不错。”提起儿子,杨夫人脸上顿时喜笑颜开。 “呵呵,要是将来咱儿子去京城做了大官,我俩也都和儿子一起搬过去,跟着咱儿子也享享清福,到哪时侯你也别给人看病了。” “天成啊~娘可就指望你喽……” “瞧把你美的,咋的这些年,你饿着了还是穿不上了”杨掌柜的看着夫人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我儿子以后可不当什么郎中,将来要读书做翰林,当一品大官,我兴许也能做个那,那个什么诰命夫人呢!” 天成娘面色红润,一脸喜滋滋的神态。 “我说富贵,你们父子想什么时候动身,我也好给你们准备一下。” “明天午后动身,对了我说孩儿他娘,你不是要接小婉来家里住上几日吗?我俩走后正好你们母女俩也是个伴。”杨掌柜的看似不经意,其实是想把女儿也顺便找回了家中。 “行掌柜的,明天我就把咱女儿接过来。” “唉,我说富贵啊,我这几天咋老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定的呢?这心里头总是有点七上八下的不落地,倒把接小婉的事给忘了。”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打发小伙计接咱女儿回来,正好一起吃午饭,一家人团圆一下,然后你们父子在上路……”杨夫人说道。 第二天早上,杨夫人打发小伙计去高家接回了女儿小婉,一家人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杨掌柜的对女儿询问了一下身体情况,接着又对女儿说道:“你跟我来小婉,我给你把把脉。” “我说掌柜的,你给女儿把脉,在这里不行吗?咋还非得去别的地方呢?天成你说你爹是不是得啥病了?”一天天的越来越神叨叨的了。” “妇人之见,把脉需要安静,你是郎中我是郎中。”杨掌柜的飘了一眼夫人。 “娘,我爹这不是关心我妹妹吗。” “去吧去吧,都是你们三个有理,好好给女儿看看啊……” 小婉随着父亲来到哥哥天成的房间,笑嘻嘻的对着父亲说:“爹,我娘都告诉你了呀,我身体一切都很好,你和我娘不用担心。” 呵呵,我这些年天天给别人把脉看病,今天给我闺女把把喜脉,还不得好好看看嘛。 “爹是男还是女啊?”小婉对父亲问到。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爹,我喜欢女孩。” “哦~这个也许就不能尽你意了。” “哎呀!爹爹你好烦人,我不和你说了,我饿了我去帮娘做饭去。”小婉站起来转身就要出屋。 “小婉你先别走爹和你说点事情” “哎呀!爹你咋这么墨迹,还有什么事啊,快说我都快饿死了。” “今天午后我带你和你哥去一趟青龙山。” “啥?爹你不是要带我哥去京城吗?咋又要去青龙山了?我娘刚才还和我说这事呢。” “小婉,听爹爹说:“我带你和你哥去青龙山这事暂时不要告诉你娘,此事对你和你哥以后会有莫大的好处。” “是么!有啥好处啊,金银珠宝吗爹……” “嘻嘻,爹我不告诉我娘就是,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娘要是问起,我就说,来时匆忙我忘记带一些东西了,要回去取一下明日再来。” “好,还是我女儿聪明,你就这么和你娘说就行。” “对了爹,到底有什么好处啊?“能不能现在告诉我啊?” “不许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怎么感觉爹你越来越不像个郎中了,倒像个算命先生……” 父女二人回到屋中,夫人连忙询问杨掌柜的,“富贵啊,咱女儿身体没什么事情吧?孩子正常吗?” “放心吧夫人,一切正常,你就等着抱个大胖外孙吧!”杨掌柜的冲着夫人哈哈一笑。 “太好了!扬夫人喜上眉梢。” “天成赶快去帮娘端菜,咱们早点吃,一会你和你爹也好早点上路。” “好嘞娘!”天成连忙随着娘去了后厨。 吃饭的时候,小婉对着娘说:“娘吃完饭我也要回家一趟,来时匆忙一些生活日用品我忘记带了,我要回趟家取一下,然后再回来。” “嗨,还来回的折腾什么啊,需要什么咱家没有,没有就去买,你们爷仨一天到晚的怎么都这么多的事儿……” “不行啊娘,我自己的东西我用的习惯了,等我明天再回来就不走了,陪娘住到爹和我哥回来我再回家。” “死丫头!就你事儿最多,行,行,行娘都依你。” 吃饭的时候,杨掌柜和夫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会交代这,一会交代那,弄得夫人一脸无奈,哎呦,我说掌柜的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是以后你不回来了是的,好好的一顿饭,叫你说的我胃口都没了…… 饭后杨掌柜的和儿子天成,女儿小婉一起出了家门,待李夫人进屋后方才往青龙山方向走去。 第五章下葬 夕阳下的青龙山,远处的山峦,仿佛被披上了一层霞光。流光溢彩,无尽的光芒四射映照着苍穹。 “爹,你看这里真美呀!要不你也别开药铺了,我们全家都搬到这里来住吧”小婉欢快的拍着手笑着…… “回去问问高阳,他可愿意来”杨掌柜目光深情的看着女儿。 “哼!他说的不算,我去哪里他就得去哪里。”小婉嘴一撅有一种说不出的刁蛮任性。 你呀,“杨掌柜的用手爱怜的点了女儿的额头一下。” “天成,你和小婉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前面看看路,过一会儿你再和小婉往前走,我在前面等你们。” 天成望着父亲渐渐离去蹒跚的背影,心痛如刀割,感到眼前的景色似乎突然暗淡下来,周围的花草树木,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黑雾,看着都有些暗淡无华…… 天成知道,父亲是想背着妹妹,去打开前面墓穴的障眼法,和他这么说只是不想惊到妹妹而已。 心中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痛和凄凉无助。 咫尺之隔,怎么却如天涯之遥…… “哥,你在想什么呢?咋眼睛直勾勾心神不定的样子,莫非你和爹爹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和娘不成?” 小婉看哥哥精神恍惚,神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猜疑…… “小婉别瞎说,哥只是想起一些别的事分神了而已,我和爹能有啥事瞒着你和娘,别瞎猜了,咱俩也走吧,说不准爹已经在前面等我俩了。” “嗯”,小婉跟着哥哥一起向着山上走来。 “哇!哥你快看,这里的天上咋好像有一条龙呢?哎呀!你看龙嘴里还喷水呢?” “好大的水池,哇……” “水池里面咋还金光闪闪啊?哥哥你快去看看水池下面是不是有金子啊。哥哥,这里地下开的都是什么花啊?我咋一样也没见到过,哥哥你快看看啊!对了哥哥,爹爹呢?你快去叫爹爹也来这里看看,太好玩了……”小婉的笑声如银铃般响彻山谷。 “小婉,天成,我在这里”兄妹二人顺着声音,天成看到爹爹站在墓穴的前面一丈左右的地方,正在向他和妹妹招手。 “爹!原来你早就到这里了”小婉和天成一起走到了爹爹的面前。 “爹,你午间和我说,带我和哥哥去一个地方,还说对我和我哥有莫大的好处,难道就是这里吗?” “这里真好玩,简直和仙境一般,爹,我回去和高阳商量一下,我想搬到这里来住”小婉面色桃红,被这里的景色深深的迷住了。 天成和小婉一左一右坐到了父亲的身旁,杨掌柜轻轻的抚摸一下一双儿女的头,深情的目光看了又看,难舍难分,似乎有无尽的不舍和爱…… “唉!”杨掌柜的一声长长的叹息,“小婉啊,爹实话告诉你吧,爹今日晚上就要离开人世间,你哥天成知道此事的细节,待日后再由你哥慢慢和你细说吧。” 接着杨掌柜的就把自己如何学道,如何看到此处风水的事情简单的和女儿又诉说了一下。 听完父亲简单的诉说,小婉心中一颤,恍惚的一刹那间,仿佛天地间都停止了运转…… “哥你快说,父亲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快说啊,小婉紧紧的抓住哥哥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着,已经是满脸的泪痕,眼里似乎在滴血……” 触景伤情,天成紧紧的抱着妹妹,也是泪流满面。 镜花水月,阴晴圆缺,悲欢离合,旦夕祸福,这一刻四周都是那么的寂静无声,仿佛都在诉说着命运多变的人生路。 “杨掌柜的上前轻轻的揽住天成和小婉”…… “天意不可违,不可强求,事已至此,你兄妹二人也不必太过忧伤了。” “我大限已至,小婉一会儿我离世后,这里的一切后事你都要听你哥的安排,我早已和你哥交代清楚了。记住待会你们兄妹给我下葬的时候不许哭,眼泪不要沾到石棺上,明日一早让你哥送你下山,以后你哥会告诉你这一切所有事情的缘由,你回到家中,要和往常一样,不能让你娘看出弊病,七日后你可上山祭奠我。” 杨掌柜的最后又和一对儿女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后事…… 过了一会功夫,就见杨掌柜的大喊一声,“时辰已到,父我不敢违天意,我去也。” “爹,爹……”兄妹再一看身前的父亲,早已没有了气息,正是戊时。 寂静的夜,几颗孤独的残星挂在天边,仿佛也和天成,小婉一样,沉寂在无尽的哀思中…… “小婉,别哭了,爹已经离世,咱们就按照事先爹吩咐的,先把咱爹的后事先料理了吧。” 小婉这时已经悲伤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对着哥哥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 兄妹二人按照父亲生前的交代,把父亲的衣服脱了下来,用清水给父亲擦洗了一下身子,天成抱起了父亲,向石棺走去。 “哥等一下,咋回事,你难道想就这样就把咱爹埋了吗?” “哥,爹的寿衣呢?莫非你就这样给爹下葬不成?” 呜呜呜呜呜…… “可怜咱爹辛劳了半辈子,可临死了咋就连件衣服你都不给穿呢?” “难得父亲那么疼你,而你却是这样的大逆不道……” 小婉一阵嚎啕大哭,弄得天成也是万般无奈。 “小婉,你听哥说,并非我不孝,而是这些事情都是爹生前交代我的呀!爹特意嘱咐我,他离世后不能穿衣服下葬。” “不行~谁说的也不行”小婉愤怒的对着天成一阵大吼。 “小婉,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但我必须遵从爹生前的重嘱。”天成悲伤而无奈的看着妹妹小婉。 “真是这样吗哥?那我就信你一次,但是必须要给爹穿一件衣服,你要是这个也不依我,我今天和你拼命!” 天成一看妹妹这个架势,也是在想不出其他办法说服妹妹,只好就依了妹妹,兄妹二人给父亲又穿了一个裤头。 “天成二次抱起父亲,走到了石棺跟前,照着父亲说过的话那样,脸朝下,头部对着入龙池相口方向,轻轻的把父亲放入石棺之内。” 当天成把父亲的身体放入石棺的一刹那,突然间石棺底部四角摆放的铃铛,剧烈的晃动起来,铃铃铃颤动不止…… 一阵蜂鸣大作后,铃铛上贴着的四道灵符,分别发出阵阵耀眼的金芒,金芒猛的刺入杨掌柜的体内,杨掌柜的身体顿时发出一阵阵颤抖。 杨掌柜的头猛然抬起,双目赤红,口中一声龙吟。 山顶主峰的一条青龙跟着也是一声嘹亮的嘶鸣,响彻云霄,和石棺瑶瑶相互应。 龙吟嘶鸣过后,灵符黯淡,铃声消寂。杨掌柜的头也慢慢的垂了下去…… 小婉看到此时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下子惊吓的晕了过去。 天成现在也顾不上妹妹了,连忙拿出黄布,轻轻的盖在石棺上,再用周边的草木把黄布遮盖起来。 做完这一切,抬头仰望天空,天上三台星,主星幽暗,客星光明,一会间,主星光明,客星幽暗。 相互争明,交替着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入龙池内,一道紫气冲天而起,化成一条龙形,灵光四射,笼罩八方,此地间顿时异相万千。 一轮冷月,挂在天上,月光下一道身影孤单的站在那里,俊俏的脸庞上,挂满了泪水,黯淡的眼神中透出忧伤和迷茫…… “阴阳相隔,永无相见。父亲您一路走好”…… “天成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转身背起晕倒在地上的妹妹,走向父亲早已搭起的草房。” 草房边,一条黄狗突然蹿了出来上了草房。趴在那里,两眼含泪,一动不动,正是亥时。 第六章烧头七 冷月高挂,清冷如霜。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小婉,双眉忽然间皱了起来。 “爹……你快回来啊,娘还在家里等你,别扔下我,我一个人好害怕。” “小婉~小婉,快醒醒,小婉,天成轻轻的推了推睡梦中的妹妹。” 小婉从噩梦中醒来,挣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的地方,熟悉的人,来这里的时候还是父女三人,现在却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孤苦伶仃,四目相望…… “哥,这是哪里?”小婉望着这个陌生的茅草屋,桌旁一盏长明灯散发出惨白冷森森的光,香炉里插着三根高香,桌子正前方安放着父亲的牌位,灵位前摆着点心和水果。 “你醒了小婉,这是爹生前自己提前搭设好的一个茅草房。爹知道自己将要离世,所以爹提前把自己身后的事,都提前料理好了。” 天成接着又把父亲前些日子,和他说过的话,又和妹妹详细的说了一遍。 小婉听着哥哥的诉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圈一红,“唉!可怜爹精明半世,临走却落个如此下场。后人当了皇帝又能如何?做了公主又能怎样?到最后还不是都一样,一把黄土埋身而已,还不如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多好。” “可怜的娘在家还蒙在鼓里,盼着你和爹早点回家呢。” “小婉,事已至此,我们也无法改变眼前发生的一切,当务之急就是把父亲的后事料理好了再说吧。” “你回去之后把娘照顾好,天亮之后我就送你下山。” “我在这里为爹守孝七天,六日时你再来这里住一晚上,我俩给爹爹烧头七,到时候我会在山下接你。” “嗯”小婉看着哥哥,眼圈有些发红…… “小婉,再睡一会吧,马上亮天了,别太憔悴了,免得让娘看出事。” “哥我睡不着,你陪我待一会就行,我有点害怕。” 灰蒙蒙的天空上出现了一片红霞。慢慢的把天染红,太阳出来了,大地上一片金芒。 “小婉,记得哥嘱咐你的话,回家不许让娘知道此事,好好照顾娘,待日后时间长久了在和娘慢慢说吧。”嗯,哥我记住了,小婉轻应一声。 “时间不早了,妹妹你收拾一下,我送你下山。” “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就在这里多陪陪咱爹,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爹走了你现在就是咱家的顶梁柱,你要是再垮了,娘可咋办?” 哥,“我给咱爹磕个头”小婉跪在父亲灵位前,重重的给父亲扣了三个头,站起身来,面色凄凉,眼圈又红了。 “走吧小婉,我送你到山下,路太远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太方便” “嗯”小婉跟着哥哥天成默默的往山下走去。 送走了妹妹,天成回到山上,已经是晌午时光,天开始燥热起来,火辣辣的太阳射在茅房的房顶上,黄狗热的舌头伸出老长,但身体趴在草房上面是一动不动。 天成忙拿梯子上房,给黄狗拿上去一些清水和食物,放到黄狗的身边。黄狗看到天成送过来的水和食物,卧着身子喝了几口水,食物却是一点没动。 “大黄吃点东西吧,这七天你我都得在这里陪着我爹,我爹生前交代我了,说让我要照顾好你,不能让你渴着饿着,你的责任也很重要。” 黄狗似乎听懂了天成说的话,朝着天成点了一下头,两眼中滴出几滴浊泪,低下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一晃到了第五天的晚上,月朗星稀的夜空,突然间狂风大作,雷鸣电闪,乌云涌动。刹时间星辰暗寂,这一刻仿佛天地都落入漆黑之中。 半空中,一道道黑气伴随着狂风席卷而下,发出阵阵的咆哮和嘶鸣扑向石棺…… 石棺内一道金光随后冲天而起,化作万道光芒刺入黑气之中,顿时石棺四角铃声大作,符咒闪闪光芒夺目。半空中巨大的青龙猛然扬起头,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龙吟之声,龙啸之声顿时响彻山谷云霄。 慢慢的金芒刺透了黑气的缠绕,黑气渐渐的淡了下来,随风而去,石棺内铃声寂灭,半空中青龙也停止了嘶鸣。 皓月当空,月朗星稀,刚才的一幕,陡然消失在眼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一夜天成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预示着冥冥之中将要发生什么巨大的变数……” 天色拂晓前,天成昏昏沉沉的刚刚睡下,醒来已是晌午时光。 猛的想起,明天是父亲烧头七,答应今天午间接妹妹上山,刚要起身,就见妹妹小婉推门而入…… 小婉进门的时候,看到黄狗趴在草房的房顶上,心中就憋了一团怒气,在看哥哥天成这一幅昏昏沉沉的样子,更是怨气冲天,气不打一处来。 “哥,你自己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爹刚离世几天啊?让你在这里守灵,可你,你看看你自己,大白天的却在这里睡大觉,你真是辜负了爹爹的一番苦心。” “你说说你,我一个妇道家还能怎样,嫁出去的人了,也就是跟着丈夫过过平常日子罢了,可是爹现在所做的一切还不全是为了你?为了日后的杨家吗?可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这才几天啊?你就这样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你说你就是这样给咱爹守灵吗?” 小婉,我…… “杨天成,小婉手一指天成,你别给我打岔,我问你话呢?我说什么你就回答我什么。” 小婉是越说越生气,上前一把薅住天成,拉着哥哥就出了屋,指着房顶上的黄狗,对着天成大声的吼叫道:“你看看,你给我看看啊,你大白天的在屋里睡大觉,香也不上,纸你也不烧,狗还上到了房顶,不错啊?你还给它准备了水和食物,明天你给它也供起来得了,你就是这么给爹守的灵啊?” 小婉看看哥哥,在看看房顶上的黄狗,恨是牙根紧咬,一股邪火顶上了胸膛。 登梯子上房,一脚踢飞了黄狗身前的水和食物,冲着黄狗就是一顿乱踢乱打。黄狗吃痛,嗷嗷直叫,但身体趴在那里就是不起来。 小婉看黄狗如此模样,更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顺手抄起一个木棍,朝着黄狗又是一顿乱打,只打的黄狗遍体鳞伤,嘴角处鲜血淋漓,口中发出一阵阵呜呜呜的哀叫,全身颤抖着匍匐在那里,两眼含泪,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天成。 “小婉……咱爹生前嘱咐过我,一定要善待它,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不要打它了,哥求你……你要是心里有气,你打我几下吧” 天成说话间,也登梯子上了房。 “闭嘴,杨天成你给我站住,不要过来,你要是在往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小婉你…… 小婉看天成这么护着黄狗,更是恨的牙咬的咯嘣蹦直响。“好~好~好~一个畜生都敢如此对我,和我较劲儿,看来你们真是不拿我当杨家的人了。 今天我就倒要看看你这个畜生还有多大的能耐。”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狗皮…… “小婉……”杨天成你给我闭嘴,你要帮这个畜生也行,今天二选一,要不我死要不它死…… “小婉咬牙切齿的扔下手里的木棍,顺手从头上拔出盘头发的银簪子,恶狠狠的刺向黄狗的眼睛……” 一下,两下,……黄狗的眼睛顿时是鲜血淋漓,再也吃不住痛,猛的站起身嗷的一声,窜下房来,跑的无影无踪…… 第七章司天监 暮色苍茫,淡红的残阳笼罩着绵延的峰峦。 天成孤身站在那里,望着草房前的一地狼藉。黄狗被妹妹打的不知死活去向不明,妹妹愤然离去,这一切令天成…… 瘦弱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孤单和无助…… 一座庞大的建筑,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朝圣殿,远远望去,雄伟壮丽。朱红的楼身高贵典雅,四周围环绕着汉白玉的栏杆,大殿前一对威严的石狮子,金眸玉爪,怒嗫四方。 楚祥宫,龙榻上虞明皇指着身前一群跪在地下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的御医们,大发雷霆,“废物,废物……一群废物,平日里都自命不凡,都觉得自己的医术天下第一,到用到你们的时候,咋都一个个的一声不吭了呢?” “本王近几日一直感到精神恍惚,浑身乏力,你们谁能站出来,给本王看看,我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御医跪在那里,一个个的身子瑟瑟发抖,不住的磕头,没有一个敢搭话的。 “庸医,废物,一帮蠢才,蠢货。” 砰~虞明皇看着匍匐一地的御医,个个的都不说话,更是龙庭暴怒,抬手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滚,滚……都给我滚出去,我限你们这群蠢东西三日之内定要查清本王的病症,如若三日之内查不出我的病症,你们给我听好了,全部拖出去斩了……” “报~~启禀大王,护国师司马風大人请求见驾。” “啊!国师来了,快快请国师进来。”明皇神色颇喜。 虞明皇话音刚落,只见从宫外走进一人,此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灰色长袍,头上挽一道鬓,手拿拂尘,面色红润,神态飘逸。 此人来到龙塌前,撩衣跪倒,“微臣参加我主大王。” “爱卿快快平身,来人啊,给国师赐坐,虞明皇看此人来,不觉得龙颜大悦。” “谢大王恩典”,国师司马風看到跪了一地的御医,面露惊诧,“大王,这是为何?” “哼!国师你有所不知,本王近几日忽感身体乏力,精神恍惚,就传了几个御医为本王看看,谁知这一群蠢东西,一个个的平时都是自命不凡,到本王用他们的时候,都看不出本王身体哪里有毛病了。” “启禀大王,臣正是为此事而来,还望大王叫御医们先行退下。” “好,本王就依国师之意。一群废物蠢货,今日看在国师的面上,就先饶了你们,尔等都滚下去吧。” “是,谢大王,谢国师,众御医一个个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心中都暗想,你个司天监还会看病了? 待众御医退下后,虞明皇对国师司马風道“爱卿你说你是为此事而来,难道国师你也会看病?” “启禀大王,臣不会看病。” “那国师为何说正为此事而来呢?”明皇神情一愣。 “大王……”司马風眼神看了看龙榻前的侍卫和宫女。 “哈哈哈~是本王糊涂了,怪不得国师。” “左右人等都退下,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门,违命者斩。” “是大王”众护卫和侍女急忙慌里慌张退下。 “国师,究竟何事非得……” 国师司马風见左右人等都退下了,又再次撩衣跪倒在地。 “哎~这里没有外人,爱卿就不必如此了,平身近前坐下说话吧。” 谢大王恩宠。 司马風道“微臣多年承蒙大王厚爱,朝中任命司天监一职,后又蒙皇恩浩荡,册封护国师,臣每日诚惶诚恐,不敢贪图富贵安逸,唯恐天下四方出现妖孽反星。” “臣 每日晚上都夜观星象,以确保我主江山气运万万年。” “臣近几日晚上夜观星象,发现青阳县地界,青龙山上,忽现一颗妖星,开始的两天是忽明忽暗,仿佛是用什么法术故意遮掩,怕是提前泄露天机。臣昨日晚施道法略试探一下,结果是无功而返。” “随后山峦上紫气冲天,恰好与北斗七星相交,怕是此人的墓地是修在了龙脉之上,倘若如此那么埋在墓地里的后人,日后必有篡夺我主江山之意。” “” 虞明皇面色惨白,国师这……” 国师司马風继续说道“臣当时是惊恐万分,因时间太晚一是不敢惊动圣驾,二也是怕臣判断错误,惊扰了圣驾万尊之体。” “臣不敢懒惰,一夜未眠一直观望青龙山方向,今日正午时分,臣看到青龙山上空蓝天白云下,显出一青龙。” “青龙以身取子午,此地形地貌完全应了阴阳二仪,乾为阳,坤为阴,阴阳相交,乃生万物之征兆。所以臣可以断定葬在此墓穴之人,一定是建在龙脉之上,日后他的后人必有篡夺我主江山之意……” “啊~这……这便如何是好”明皇大惊,身体不停的颤抖…… “臣罪该死,不该优柔寡断,惊扰了大王的龙体,大王这几日龙体欠安,臣以为就是和青龙山上空的妖星和下面的墓穴有关”,司马風说道此处,撩衣跪倒,匍匐在地,不住的磕头谢罪,“请大王折罚罪臣,罪臣该死……”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国师还说这些,你对本王的忠心我哪里能不知道,快快请起。” 虞明皇从龙榻上站了起来,走到司马風跟前,一把搀起了司马風,“国师你快说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那妖孽能不能坏了本王的江山气运,可否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啊?虞明皇眼神慌乱的看着司马風。” 大王不必惊慌,我主皇恩浩荡,鸿运齐天,气运悠长,乃真龙天子。那妖孽虽然已经显出龙形,但似乎被什么障碍所隔,耽误了起运的时辰,一时三刻成不了气候,但过了今晚上正子时,此事就有些不妙了。 虞明皇嘴唇不住的哆嗦,“这,这这便如何是好……” 大王,莫要担心,臣这就去青龙山,落日之前就能到达那里。请大王放心,臣一定不辜负大王对臣的信任和宠爱,臣愿为大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好,如此甚好!那就辛苦一趟国师,本王会在宫中备好上等美酒,就等着国师凯旋归来的那一刻,到那时本王一定和国师痛饮几杯。” “事关重大,今日就有劳国师了,虞明皇一边对着司马風说着话,一边拱手对着司马風深施一礼。” “哎呀大王,您这是折煞微臣了,臣何德何能蒙大王如此厚爱,请大王放心,小小妖孽不足为怪,臣去了定会斩草除根。” “好!国师你真乃我大荆国的栋梁啊!”虞明皇龙颜大悦。 “爱卿此去需要什么兵马,本王的御林军,护驾近身侍卫你都可以随意调动,如需要我马上传旨。” “谢大王,微臣暂且不需要。” “臣就带着我司天监的一小队天监军即可,此事不易张扬,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以免惹出事端。” “好!爱卿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本王就不留你了,爱卿赶快起身上路吧。” 司马風告退虞明皇,急忙出宫。亲点一小队自己心腹的天监军,轻装悄悄的步行出得城来,走到一无人之处,口中是念念有词,掐诀念咒,一道符箓打出,二十天监军身后金光一闪,背后一双羽翼展开,腾空而起,随着国师司马風直奔青龙山而去。 第八章败露 庞大的山峰之上,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 霞光弥漫,时隐时现,星辰荡漾,江河沸腾。 万物在不断的生长,繁衍,生息,凝聚。四周的灵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铺天盖地的向入龙池内倾泻,源源不断。 半空中雷鸣之声响彻不休,一条青龙在云雾里隐隐盘旋而出。 一声龙吟,响彻天地间,宛如天音,龙爪下风云涌动,似有腾空飞天之势。 漫无边际的夜空中,渐渐的出现了影影绰绰的身影,渺小的身影来的很快,领头人一身灰色长袍,头上挽一道鬓,手拿一拂尘,二十名士兵铠甲整齐,紧随灰色长袍人身后,背后的双冀闪闪放光,时隐时现。 护国师司马風和他的监兵们来的好快,转眼之间就到了青龙山。 “众兄弟!知道我今天带你等来到这里是为何吗?” 司马風身后众士兵齐声应道:“禀国师,小的们不曾知道。” “你们往前看”司马風伸手指向地上杨掌柜的龙脉之处。 “此处地形地貌乃是一处龙兴之地,这几日我夜观星象,发现这里有一墓地,埋葬之人时间不是太久。此人精通风水之学,道术也颇有小成。” 此埋在此墓地里之人,正在悄悄的偷天换日,斗转星移。现正在受此天地间的灵气圆润,借天时,地利,人和之力,不择几年,司马風伸手指向杨掌柜的墓地位置,“他后人必会谋夺天下。到那时我等身为司天监一职,后果不堪设想啊,众弟兄……” 众司天监兵齐声喝到:“我等誓死效忠我皇,誓死追随国师左右。请国师下令,我等即刻下去,捣毁墓穴,为我皇和国师铲平妖孽,已解国师后顾之忧。” 国师司马風心情大悦,哈哈一阵狂笑…… “难得你们有这番忠心,此番回去,重赏!” “谢国师垂爱……”众士兵起喝。 “好,众兄弟们!这就随我一起下去看看虚实吧。” 司马風人在半空,手中拂尘一甩,虚空踏步,转眼之间就来到杨掌柜埋的墓穴不远的地方,身后一众士兵双冀闪动,紧随其后。 这哪里是什么龙兴之地啊?还龙脉?这里分明就是一处乱草杂生的乱树岗子吗?众士兵满脸疑惑,心中暗暗猜疑不止。 看众士兵一脸疑惑的样子,国师司马風微微一笑。 “看你们这一个个疑惑的神情,你们是有些不相信我说的话吧?” “今日带你们随我而来,也是想让你们长长见识”国师司马風颇有卖弄的意思对着属下说道。” “属下们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国师法力傲揽世间,玄天通地,我等怎敢怀疑国师您的神韵。” “哈哈,你等就不要再奉承我了。告诉你们,这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真正的妙处在里面,待我破解后你们自会明白。” “弟兄们暂且退后几步,待我破除此处障眼法。” 说着话国师司马風手中拂尘一甩,一道金光闪烁,冲天而起,随后在空中化作了一道符咒,周围霎时风起云涌,符咒中间显出一个大大的破字,“天道宁论,给我破。”司马風口中猛然大吼一声。 顿时前方的一切景象凭空而去…… 刚才的破乱林子陡然消失,眼前浮现的景色让士兵们有些恍惚。 山脉高耸入云,众横无边,山河巍峨,可容百川,星辰在不断的旋转,可谓是包罗万象。 而山峰的主脉和天上北斗七星遥遥相对,相互呼应。 阴阳交汇,乃生万物,所谓藏气聚风,得水为上,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好手段啊,这分明是一处上好的龙兴之地啊! 国师司马風看到此处,也是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自念叨,幸亏来的及时啊,要是再晚一点,恐怕明皇江山社稷不保啊,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众将士们,妖孽墓穴就在前方,待我在具体的确定一下准确位置。” 司马風话音刚落,便有将士上前邀功,“国师大人,杀鸡焉用宰牛刀。大人您一路劳累,请在此歇息片刻,我等前去定会除去妖孽。” “不就是一个墓地吗?挖坟掘墓的小事,哈哈...咱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众士兵,都想在司马風面前表功,不由分说,争先恐后的向司马風手指的墓穴方位蜂拥而去。 “不可大意,兄弟们快回来。”国师司马風话音刚落,只见墓穴上空,一声闷响震荡山谷,左右方圆数百丈内,天地间陡然间混黑如晦,阴气森森,恐怖如斯。 轰轰轰的低沉声音想起,磨大的磐石从天空中呼啸着盘旋而下,刹时黑雾中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凄惨的哀嚎令人毛孔悚然,血腥之气弥漫着四周,摄人的萧杀声令人心魂颤抖…… “大胆的妖孽,竟敢伤我士兵”司马風二目圆睁,屏息聚气,双足踏阴阳,一把铜钱从手中撒出。铜钱在半空中骤然散开,霎时化作一金色长剑,猛然刺入黑雾中。” 转瞬之间月朗星稀,一片宁静如初,黑雾散开。只是躺在地下的士兵却死了十之七八。 哎!是我大意了,司马風看着眼前幸免的四五个士兵,面目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弟兄们你等暂且先退到我身后,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进我身前半步。” 该死的妖孽,待我挖开你的墓地,定要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让你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 司马風牙咬的是咯咯只响,伸手从怀中拿出定星罗盘,双手轻轻托起。 “乾为天坤为地,指针对子午,随罗盘指针方向,司马風慢慢的来到了入龙池旁。” 入龙池周围数丈内生机盎然,灵气在不断的弥漫,似有灵光笼罩,七彩霞光时隐时现,流光璀璨,池旁不远处有淡紫祥云冲天而起,映照苍穹,月光如银,天地相融,半空中似有隐隐龙吟之啸。 天空中,北斗七星旁主星黯淡,客星反而明亮,发出耀眼的灼目星茫。 哼!妖孽,原来你在这里藏着呢。窥探天机,必遭天罚,你纵然占得龙脉,得天时地利人和,但你还得有龙运。 护国师司马風手中一道符咒挥出,石棺显露而出,石棺内下方四角处,铃声骤响,蜂鸣大作,符上金光闪烁,灵气弥漫,翻腾不止,紧紧的护住了石棺周围。 “哼雕虫小技而已……” “镇妖符,去~”司马風手中又是一道灵符抛出,空中灵符一闪,化作一宝塔,“落”…… 灵符化作的宝塔重重的砸在石棺上,石棺内铃音陡然寂灭,灵符瞬间黯然无光,石棺刹那间被宝塔砸的化作一堆碎石。 “咦?石棺里咋没有人?坏了,大事不好,来人,来人快快来人……” 司马風身后剩下的几名士兵,听到国师的招呼,连忙来到司马風跟前。 “快,快,快,看到没有,顺着石棺的这个方向,给我挖,一直挖到水池哪里,快快,赶快给我挖”国师司马風伸手擦了脸上的冷汗。 几个士兵赶紧拿起行军战锹,拼命的沿着石棺向入龙池方向挖了起来。 “国师挖到了您看……” 眼前的一切惊的司马風如五雷轰顶,半痴半呆,两眼发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国师~国师~”听到士兵的召唤,司马風才猛的回过神来。 一条深沟下,距水池不足一尺的地方,现出一物,上半身已成龙形,头上长出一层细细的龙鳞,金色的犄角下,一双赤目圆睁,金光闪烁,身躯青红,鳞片上光芒四射,宛如一轮曜日,腹生五爪,龙鳞金灿。 下半身,腿上青红色的龙鳞密密麻麻,双脚脚踝骨处,拌有一根黑带。 双足紧登,五爪刨地,全身大汗淋漓的向前方入龙池池中行入,龙身的头部差之毫厘的就入得池中。 “去~”拂尘凭空祭起,半空中化作一巨石,“落!”巨石挡在了水池边,一声哀鸣,龙头慢慢的垂下,龙眼里流出血色的泪滴……” 好个妖孽,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来人~把这个妖孽给我抬上来,捆上给我烧”司马風大声的吩咐身边的士兵。 几个士兵急忙下到沟内,抬出龙身,用绳索捆绑好,架起树枝点燃,烧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龙身却毫发无损,腹下龙爪隐隐生风,云雾缭绕,貌似还有腾空飞天而起之势。 “妖孽!我还真的是小看你了,今日留不得你。” 司马風信手一拈,一符在手,口中颂道“乾坎哏震离”一道五行符咒封住了龙身的五行去势。 跟着国师司马風口中一口神火飞出,随后喷在了龙身之上。 第九章逃亡 “ 司马風口中念念有词,三才咒符相与手中。” 符咒打在龙身之上,龙身开始自行燃起,顿时火光蔓延,将龙身的四周尽数的包裹起来,龙身开始慢慢的变得扭曲,满地不停痛快的的翻滚不止,凄厉的惨叫声震颤心魂。 火光冲天,烈焰升腾。火焰越烧越旺,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切。 龙身开始撕裂,血红的鲜血从龙体上狂喷,龙鳞慢慢被符火烧成灰烬。 腹下的龙爪在快速的消失,猛然间,火光中一声怒吼,龙体之中一道灵识从里面飘出,随风化作一虚幻的中年男子模样,男子眼神凄厉,站在火光之中怒发冲冠。 伸手指向司马風:“你个该天杀的死司天监,天下的皇帝轮流坐,我占龙脉,扶后人享齐天之福,也本无错,活该我后人不听我言,今阴差阳错,才变成这般情景,如今被你发现,你所在其职位,破我墓穴,毁我龙运,我不怪你,同为修道人,你却不该用三才火烧我元神,凡事要留三分德,给你自己也留条后路,你这个遭天打雷劈的死司天监,你给我记着,日后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此仇不报,我势不为人,杨富贵的灵识话说到此,口中一声轻喝,我去也。” 随即冲天而去…… “哪里走你个妖孽,你当我的五行符是吃素的吗?” “司马風手中拂尘抖动,火光上空中一道金光腾空升起,耀眼的光芒刺人耳目,金光中央陡然显出一个巨大的“压”字,符文在里面闪烁不停。” 半空中符文闪烁,巨大的“压”字猛然下落,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符文漫天而落,一声惨叫杨富贵的灵识随即跌落在火中。 “妖孽,既然你懂得三才咒,估计你也知道刚才烧你的火只是地火,看来我还是有些低估了你这妖孽的道术,现在我就让你尝尝天火的滋味吧!” 司马風看着眼前这道虚幻的灵识,眼神变得格外的阴沉下来。 司马風抬手中迎风一展,一把小巧的桃木剑出现在手中,剑迎风而涨,瞬间化成一把长剑,长二尺二寸五分,厚三分四厘,宽一寸二分,剑身金光闪耀,符文波动不止(。 司马風猛然把桃木剑抛向空中,口中颂道:“世间万物,为我主宰”天空中隐隐似有滚滚雷鸣之声响起。 “给我去!”空中的桃木剑猛然盾起,刺入火光中的那道灵识的天灵盖上。 灵识虚化的身影,飞快的消失,只剩下一团虚无的球形雾状物体,在火光中不停的四下乱闯。 “天火焚龙,起……” 跟着司马風又是一道符咒抛出,符咒抛入火焰中,火焰猛的狂躁起来。 火光暴涨,疯狂的窜动起来,围着那个虚幻的球体疯狂的吞噬着。 “哈哈哈!”司马風一阵狂笑。手指着大火中的灵识,“你我本同是修道之人,我本不应该如此对你赶尽杀绝,无奈你窥天机,占龙脉,妄想齐天之福,所以这事留不得你,此事你也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结束吧,给我灭”司马風手中拂尘一甩,肆无忌惮的火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慢慢的化作一图腾的模样,犹如一上古神兽,巨齿獠牙,面目狰狞,血盆大口中突然一口烈焰喷出,虚幻的灵识瞬间被熊熊的烈焰所炼化,可怜的杨掌柜,落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之劫。 怨也只怨自己贪念过重,后人又不听话,如今自己才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随着杨掌柜的神魂俱灭,身体化为灰烬,远处一条黄狗,双眼含泪,绝望的看着这一幕,朝着这里拜啦三拜,掉过身一头撞死在青石下,一点忠魂跟随主人随风而去。 天空中,北斗七星旁边的一颗主星明亮,光彩耀人夺目,客星慢慢的变得黯淡无光,就像一道流星划过,留下的只是短暂的记忆。 “司马風站在那里,久久不语,沉思了一会,眼神突然间犀利起来。” 转身吩咐身后的几名士兵:“你们几个过去,看看石棺内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遗漏的东西,都靠近点给我仔细检查一下,千万马虎不得。” “是大人”众士兵不敢大意,连忙走到石棺近前,仔细检查,唯恐遗漏了什么。 “司马風看到几个士兵都围在石棺的近前,面色阴沉下来,突然间抬起手,袖口里数只飞剑射在石棺四周士兵的身。” 可怜几名士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落个身死异乡。 “尔等知道的看到的太多了,休怪我心狠手辣,就只当你们为我提前尽忠了,放心,你们的家眷我会厚待。” 手起石落,一堆乱石堆起,司马風转身,腾空而起,慢慢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 万籁俱静的夜,一轮残月高挂。月暗星稀,只有蟋蟀在那里不知疲倦的发出无止无休的叫声…… 这一夜,天成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睡,心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昏昏沉沉中,天成听得一个声音在轻轻的呼唤自己的名字,“天成,天成……我儿快醒来” 天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朦胧里看到父亲模糊的身影站在床前,惊得猛然坐了起来!“父亲你……” “儿啊,你听我说,龙脉的事情败露了,我的墓穴已被朝廷的司天监发觉,龙脉已破,我的石棺也被挖。” “哎!悔不该当初把此事告诉你妹小婉,下葬的事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给我穿衣服,可你们兄妹还是给我穿了一件。在不该就是把黄狗打下房顶,它本是跟随我多年的一灵犬,我让他趴在房顶原本是让它为我遮住七日的星辰不被人提前所察觉,怕的就是时辰不到,早早漏了天机。” 此事就坏在你妹妹手里了,阴差阳错,耽误了我入化龙池的时辰,要是不给我穿衣服,除去我进入龙池的障碍,或是黄狗在为我多遮掩一个时辰,此事已成。” “儿啊!可怜爹半世精明,到头来却落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的地步。” “今日你我父子这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记得父亲的话,你暂且远离此地,日后过些日子在悄悄的回来,把你娘接走,远离皇城,去和你娘过一个平民百姓的日子吧。 我半生积攒下的家私足够你们娘俩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天成我儿,从此一别,望我儿好自为之,爹走了……” “爹~爹……” 天成从梦里惊醒了过来,爹你在哪里…… 难到梦里的召唤是真的?天成心里一激灵。 凄凉的心情,好比漫无边际里漆黑的夜一样,吞噬着你的灵魂,深不见底。 刚才的梦让天成的心慌乱起来,赶紧披衣下床,来到墓穴这里。 哪里还有什么石棺,只见一堆乱石堆起了多高,散落在那里,入龙池,池水浑浊,四周生机荡然无存。 “爹!一声刺痛的呼喊,天成一头倒地,昏了过去。” 乌云遮盖了一切,包括生死离别伤和痛。 天成独自一人孤孤单单的在那里仰望天空,凄切的心,悲凉入骨。 “世界这么大,可容我身之处却是那么小。” ………… 第十章投亲 哀怨的眼中,有着无奈和痛,天成年轻的脸上透出了与岁月不符的沧桑和悲凉。 “天成默默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回到草房,简单的收拾一下屋中的东西,用布把父亲的灵位包好,轻轻的背在身后,凄惨的回头再一次看了一眼屋中的一切,转身下了青龙山。”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到了山脚下,回头在一次的遥望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双膝跪地朝着父亲离去的方向,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泪水咽湿了土地。 孤零零瘦小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 邬镇,人口密集,民风淳朴。繁华的街道两旁,各种诱人小吃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夕阳下的大街上走来一面目俊俏风尘仆仆的少年,脸上看着有一些疲惫。 “哎呀!这位小哥,一看您这就是累了饿了,来小店吃点东西,喝点水,顺便歇息一下吧。” 饭店门前的小伙计看到有人经过门前,卖力的吆喝着往店里拉客,那少年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也许是真有些饿了,就随着小伙计走进了店里。 “客官,您请坐,这是菜单你先看一下,我去给您沏壶茶,大热天的,喝点茶解解暑。” 店小二说完又从腰间结下一条毛巾,把桌子又抹了一遍,这才转身离去。 “客官,茶来了,我给您倒上,请问这位小哥,您吃点什么?要不要小的帮你介绍几道我们小店这里的拿手菜?” 少年冲着小伙计淡淡一笑,“好吧,那就麻烦小二哥您了,随便上两个贵店的拿手小菜,再来一碗米饭就好。” “好嘞!这位小哥,饭菜马上就到,请问小哥您喝点水酒不?” “不用了,谢谢小二哥,我还要赶路,酒就不喝了。” 少年是真的渴了,端起茶一饮而尽,小二一旁再次把茶给少年倒上。 “好嘞!小哥您稍候饭菜马上就好。 “小哥,这是您的菜,您尝尝味道,可否合您的口。” 店小二从托盘端出两碟小菜,一碗米饭。“ 客官您慢用,再需要什么,您再叫我。” “谢谢你小二哥,我需要什么在招呼您。”少年说道。 “客官您客气。” 少年一路风餐露宿,也真是饿了,不大一会儿,两碟小菜,一碗米饭全部吃的干干净净,茶也喝个精光,一抹嘴,“小二算账” “好嘞~客官您吃好了,一共是十文钱,吃好了欢迎您下次再光临小店。” 少年从包裹里拿出十文钱,放到桌子上。 对着小二拱手说道,“请问小二哥,有件事还要麻烦你,请问这里有一个叫李鸣山,做瓷器生意的人,你可知道?” “哎呀!客官你问的可是镇东的瓷器李,李老板啊?” “不瞒小二哥,我是李老板一个远方的亲戚,多年不见,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了,就记得叫李鸣山,做瓷器生意的。” 店小二两手在衣服的前襟上搓了一下,挠了挠头说道:“客官要说做瓷器生意的,姓李那就错不了,一定是李老板。” “客官您出门,往东走一里多地儿,在大道的左侧,就能看到一个二层的小楼,大门上面有牌匾,上面写着呢李家瓷器店。等您到那里再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您要找到人……” “好,谢谢小二哥,少年又从包裹里拿出五文钱,递到小二手里,麻烦小二哥了,这个送您。”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客官您慢走。” 店小二恭敬的把少年送出了店的门“客官您慢走……” 少年出得店门,顺着店小二指引的方向,一直向东,走了一里多地,果然看到大道的左侧,有一个二层小楼。小楼的正门上有牌匾,上面写着李家瓷器。 哎!我一会见到舅舅,可怎么说家里所发生的一切事儿呢,暂且先瞒一段时间再说吧。 一路风餐露宿来到邬镇的少年正是杨掌柜的儿子杨天成。 天成来到了李家瓷器店的大门前,伸手轻轻的叩了几下大门。 不大一会儿,大门慢慢的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个小脑瓜。“请问你找谁,要是买瓷器,明天再来吧,今天店已打烊。” 天成见小孩要关大门,紧忙说道:“请问这里是李鸣山老板家的瓷器店吗?” “咦!你这人好笨,牌匾上不是写着吗,李家瓷器店,难道你不认字?” 天成看着这个只露个小脑袋的小孩,看面相,估计也就十来岁的年纪,很无奈的摇摇头。 “请问这位小兄弟,这是李鸣山李老板家吗?” “你是谁?找我爹干嘛?” “李老板是你爹?”天成一听这个小孩管自己舅舅叫爹,连忙问这个小孩“那你可是叫李浩,小名叫小虎。” “哎呀好奇怪,那小孩子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下,你咋知道我的名字,你又是谁?难道你认识我。” “小虎!真的是你,我是你表哥杨天成。记得不青阳镇,我是你姑母的儿子,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是啊,不记得了,不过你知道我的小名,看来你还真有可能是我家的亲戚。你等着,我去找我爹问一下。” 大门哐当一下关上了,天成对着大门只能是苦笑的等待。 一会儿功夫,院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大门再次的被打开。紧跟着出来两个人,前头一人三十七八的年龄,中等身材,身穿一身青布长袍,四方脸庞,眉毛浓黑,双目炯炯有神。后面紧跟着一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优容华贵,身段婀娜,紧后面跟着的还是那个刚才第一次开门的小孩。 “舅舅,舅母,我是天成啊,还认得我吗?”大门一开的时候,天成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面前的人正是舅舅李鸣山和舅母。” “啊!你是……天成” “舅舅我是小天啊。” 天成面前的中年男子揉揉了眼睛,又仔细的瞧了一眼天成,这才惊喜的说道“哎呀!真的是小天啊,刚才皓儿回去说我还有点不信呢,这不赶紧和你舅母出来看看,果然真的是小天。”舅舅看到眼前的外甥,不禁喜极而泣,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哎呀玉茹,看看真是小天啊,一晃好多年没见了,瞧瞧小天都这么大了,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我说鸣山,赶快叫小天进屋里说话啊,别都站在门口了。”舅母赶紧把天成拉进了大门。 “哈哈哈~是啊,你看我一看到外甥,这一高兴啊什么都忘了。走走小天快进屋去。”舅舅拉着天成的手连忙往屋里走。 舅舅和舅母一家人看到天成来很高兴,进屋后舅母赶忙要做饭给天成吃。 “天成告诉舅舅,舅母,说刚才在镇上已经吃过了。”又被舅舅和舅母一阵埋怨“你这孩子,都到家了,怎么还在外面吃饭……” 接着就是舅舅和舅母的一阵嘘寒问暖,“父母身体咋样?药铺生意如何?小婉成家了没有……” 一家人说了一阵话,天色就黑严了,舅舅,舅母看天成的脸色有些疲惫,就让小虎领着天成去房间休息。 小虎领着天成来到娘给天成准备的房间里,笑嘻嘻的说:“表哥刚才我娘说了,不知道你来我家,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明天在给你准备一间好一些的房间住。” “哥要不明天你干脆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听我爹提起过你,说你懂医术,我也喜欢医术,要不等你没事的时候教教我……” “好啊!小虎要是你喜欢学,我就教你。” “太好了表哥,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表哥。” 小虎蹦哒哒的跑了。 夜深人静,天成思前想后,久久难以入睡,前几日家里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总是在天成眼前浮现,恍恍惚惚中,一阵雄鸡长鸣,天亮了。 第十一章救人 “表哥,表哥你起来了吗?快起来吧,大懒虫,我娘让我等你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天成从噩梦中惊醒,连忙穿衣开了屋门,屋门外表弟小虎笑嘻嘻的站在那里,“哎呀,表哥你咋才起来啊?你看看都啥时候了?” 天成抬头一看,怪不得小虎喊饿,原来都日上三竿了,连忙笑着对小虎说:“对不起啊小虎,我这几天忙着赶路,有些累,起的有些晚了。” “算了大懒虫,这次就原谅你了,我等你一会儿,你赶紧洗漱一下,我俩好去前堂吃饭,我爹娘他们早就吃完了。” 天成赶忙简单的洗漱一下,跟着小虎来到了前堂,舅母见小虎和天成进屋,连忙把饭菜端了出来。 “小天呀,你这几天赶路挺累吧?咋不在多睡一会儿,干嘛急着起来?” “嘿嘿,娘是我把我哥喊起来的,我都快饿死了。” “你这孩子,你哥走了很远的路程不累啊?你咋这么不懂事呢?”舅母用手指点着小虎的头,嗔怒的训斥着小虎。 “娘,我也没想这么多啊,小虎笑嘻嘻的挠挠头,要不哥你吃完饭,回屋在接着睡……” “舅母莫怪小虎弟弟,我睡好了,都这般时辰了,也该起来了。”天成勉强咧嘴笑了笑。 天成和小虎正吃着饭,舅舅从外面推门而进。 天成见舅舅进来,连忙放下碗筷,就要起身。 舅舅见了挥了挥手“快坐下吃饭小天,一家人哪来的这么多客套。” 天成和小虎用过了早饭,舅母把碗筷端了出去,一会儿功夫又沏了一壶茶,小虎紧忙给爹娘和天成倒上。 舅舅拿起茶杯,轻轻的吹了一下飘在水杯上茶的浮沫,看着天成说:“小天,你昨天刚到,看你赶路挺疲劳,挂着让你早点休息,就没怎么和你细说话,家里都好吧?我姐姐和姐夫身体咋样?姐夫药铺的生意如何?小婉过得好不好。” 天成听到舅舅问起父母的情况,眼中瞬间不禁流露出一丝的慌乱,被舅舅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舅舅,家中一切安好,我父母身体挺好的,药铺生意也不错,现在一般的时候我爹也不太给病人看病了,店里的坐堂先生就能忙活开了。” “小婉去年嫁的人,丈夫叫高阳,家中就他哥一个,人憨厚,老实,妹妹,妹夫日子过得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小天啊,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十八岁了吧?将来是怎么打算的,是想子承父业,继续干老本行,还是……” “舅舅李鸣山说到这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天成。” 回舅舅的话:“我爹娘说,以后不让我开药铺了,打算让我将来考取个功名。 “今年我在我们青阳镇那里的乡试中,饶幸考了一个童生。在力争来年的朝廷大考中,能再上一步。” “哎呀!你看看人家小天,多有出息,不但人长得俊俏,书读的还好,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小虎你没事多和你表哥学学”玉茹舅母听天成说考取功名的事儿,脸上不禁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舅母你放心,我表弟一看就聪明伶俐,现在年纪还小,将来一定错不了。” “哼!小天啊你可不知道,就你这个弟弟,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儿,一听读书二字,马上就逃之夭夭,跑的比兔子都快。” 天成见舅母这么说,也没法搭话茬,就在那里笑笑。 “小天啊,你来了就在舅舅这里多住上些日子,不是没有什么其他别的事儿吗?”舅舅说道。 “舅舅,没有什么事,我爹娘说,好几年没有见到舅父,舅母了,怪想你们的。家里事情多,他们也不开脱身,所以就让我来看看舅舅,舅母,顺便也让我出来历练一下。” “好好,来了就多住些日子,没事的时候,叫小虎领着你四处转转,等我闲下来的时候,在带你去见见咱们家这边的亲戚。” “小天啊,你和你舅母,先聊着啊,我去前面看看店铺的生意。” 李鸣山离开了前堂,站在门外,发呆了好久,方才离去。 “表哥,走我俩去镇上逛逛去,小虎看他爹走了,马上就来了精神头。” “去吧小天,让小虎带你去溜达溜达。”舅母笑呵呵的对着天成说。 “快走吧表哥,小虎迫不及待的拉着天成就往外跑。” 邬镇,虽然比不上青阳镇大,但繁华的程度却要比青阳镇强上许多。 小虎是整个一个人来疯,上了街看到人多热闹就兴奋的主,不一会儿就和天成走散了,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撒欢去了。 天成只好自己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人声鼎沸,很多人围着一个圈子,都在那里吵吵嚷嚷,乱哄的也听不出个来。 天成走到近前,但人围的太多了,根本看不到里面是咋回事。 正在这时,忽听着里面有人高声喊着,“这个人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呀?大家都快别围着了,看看谁能在附近找个郎中来给她瞧瞧。要是时间太久了,估计人就够呛了。” 天成听里面人说话,等了一会儿,看也没人搭腔,赶忙在外面喊了一声“我是郎中,麻烦大家让一让,让我进去瞧瞧。” 众人听有人称是郎中的,紧忙闪开一条道来,把天成让到了里面。 等天成到了里面,众人一看,刚才说自己是郎中的人,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免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唉,原来是一个小毛孩子啊。” 当时就有人问道:“喂这位小老弟,你真的是郎中?会看病?我看你还是孩子,要是不行可别逞能,这人命关天的,可别逞强再耽误了事儿。” “哈哈,要是我说啊,这少年长得到挺俊俏的,至于看病吗?我看够呛,说不定是那个药铺的小伙计吧?” “大家都别吵了”只见刚才在里面喊谁是郎中的那人说,“既然人家这位兄弟敢说自己郎中,保不准人家就有拿人的地方。来小兄弟,赶快过来给病人看看吧。” 天成也顾不上众人的议论,快步来到躺在地上的病人身前,近前蹲下身一看,原来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上苍白憔悴,身体瘦弱无比,眼中布满血丝,薄薄的嘴唇因长期的干燥而裂出了口子。 “天成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轻轻搭在小姑娘细细如藕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众人见天成还在那里低头沉思不语,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哎呀我说这位小兄弟,你会不会看病啊?要是不行赶紧的找其他的郎中吧,时间太久了会出人命的,唉!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是太大了,人命关天啊,岂可儿戏。” 众人议论的时候,天成把手从小姑娘的手腕上轻轻的抬了下来,冲着众人说:“病人无妨,没有生命危险,她只是身体虚弱,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气血不足,劳损过度,引发的昏迷罢了。” “嗨,你还别说,听这位小兄弟说话还真像那么回事,可这小女孩还是没醒啊,我说小兄弟你能不能先让她醒过来啊”众人七嘴八舌的又在那里开始乱嚷嚷起来。 无妨,三五分钟就能醒过来。天成伸出双手分别按了一下小女孩的人中,百汇,印堂,涌泉,内关穴,过了一会钟那样,小女孩口中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哎呀,真的醒了啊,小兄弟医术可以啊。” “小兄弟,请问你是哪家药铺的小伙计啊?” “屁话,什么小伙计,谁家小伙计有这本事,我看就是镇上的郎中也没几个有这般能耐的。” “就是~就是~我说错了还不行,一会儿醉仙楼我请客” “哈哈这还差不多。” “喂,小兄弟,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哪家的坐堂郎中,还是哪个药铺的少掌柜?” “快告诉我们,赶明我们有病了,都找你看去,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媳妇啊,我女儿十六了,长得就是黑点,模样吗……” “他是我哥……” 不知道小虎从哪里钻了出来,接下了众人的话茬。 “咦!这不是镇东头李家瓷器店,李鸣山李老板的儿子小虎吗?” 里面还真有认识小虎的,李老板不就是他这么一个儿子吗,打哪里又出来一个哥呀,没听说李老板还纳妾了呀? “他是我” “天成见小虎,赶忙上前拉住小虎,小虎刚才你跑那去了,我到处找你不到。” “嘿嘿,哥我刚才遇见几个小伙伴,和他们玩耍了一会儿,回来就找不到你了,看这边围着很多人,就过来看看热闹,哪知道就看见你给人看病,哥你真厉害。” 小虎张嘴又想对天成说点什么,天成连忙打断小虎的话头,拱手对着众人说:“各位老少爷们,我是李家瓷器李老板的一个远方亲属,小虎是我堂弟,我姓李名天,平日里在亲属那里学过一些医术,今日纯属饶幸,不足挂齿。” 在天成和众人说话的功夫,地下的小女孩,已经彻底的苏醒过来。 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众人有些发愣。 “我说小姑娘,刚才你晕倒在地上了,就是你面前的这位小哥救了你,还不赶紧谢谢这位公子呀?”有嘴快的马上把这事告诉了小女孩。 第十二章七月十八庙会 小女孩懵懵的醒转过来,听众人一说,才知道自己刚刚晕倒在这里,是面前的这位小哥哥救了她,当时就跪在了地下,要给天成磕头感谢救命之恩。 天成连忙拉起小女孩,对女孩笑着说道:“小妹妹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回家以后多吃点好的,补补身体。另外我在给你开一个滋气养血的方子,去药铺抓点药,回去后叫你家大人给熬了分三次喝了,稍后过几天身体就能有所改善了。” 听天成说药方,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哥哥我没钱…… 在天成和四周百姓的劝说下,小女孩这才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刚才我来这里,就是要去前面的药铺给我娘抓药,可是我,我不小心把我娘给我抓药的钱弄丢了,一着急才晕了过去”。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小姑娘你家住哪里啊,在回去管你家人要点钱啊……” “呜呜,家里只有娘和我两人,娘身体还不好,干不了什么活,我还小,所以家里也没什么收入,这不我还把家里仅剩不多给娘抓药的钱弄丢了,呜呜X﹏X这可咋办呀……” 周围的人听小女孩说道家里的情况后,也是一阵议论纷纷。 唉:这孩子命咋这么苦啊,我说小姑娘,你家在哪里住啊,父亲不在家吗?咋就你们娘俩呢,你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亲属啥的吗? “我家不是这里的,我和我娘流浪到此,住在一个别人废弃的破房子里,家里还有爹和一个姐姐,可至今下落不明,我和娘就是为了找我爹和我姐姐才到了这里,这里也没有什么亲属。说话间小女孩眼圈又红了。 我说乡亲们:“这孩子命太苦了,孤儿寡母举目无亲的,在这里让我们遇到,就是和我们大伙有缘份,不妨大家一起帮帮她吧。” 也不知道是谁对周围的人喊了一声。 对!应该的四周边的人群声响应,你看人家这位小兄弟,也是外乡来的,不是和这小女孩子也素不相识吗,都能出手相救,何况小姑娘娘俩现在还住在我们邬镇呢。 众人一边七嘴八舌的嚷嚷着,一边纷纷从兜里掏出铜钱,走到小女孩身边,把铜钱放到小女孩的手中。 小女孩被眼前的一切感动的热泪盈眶,跪在地下朝着四圈人不住的磕头感谢不止。 孩子赶紧拿着钱给你娘去抓药吧,唉!好可怜的孩子。 四周的人纷纷解囊后,渐渐散去,最后就剩下天成,小虎和那个小女孩,这时候天成从兜里拿出来二百文钱,也放在小女孩的手中。 “小妹妹,赶快回去吧,你娘要是看你久了不回去,该惦记你了。” “大哥哥,谢谢您,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可是我现在……” 现在吗……这些钱还是大哥哥你,还有刚才的那些好心人给我的哪。 天成听这小女孩说的可怜,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遭遇,面色有凄惨。轻轻的对小女孩说:“不用客气小妹妹快回去吧。” “嗯,好吧大哥哥,再见!”我记住你的长相了,小姑娘依依不舍的和天成挥手道别,幼嫩的脸上轻轻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苍白的的脸颊映出一丝红润。 “以后你要是有事,可以到李家瓷器店找我,我叫小虎,小虎冲着已经走远的小姑娘喊了一声。” 表哥这个小孩可真可怜,他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吧。不过长得挺好看的,小虎瞧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目光有些不舍,嘴上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天成抚摸了一下小虎的头,走吧小虎咱们也回去吧。” 兄弟二人回到家里,小虎赖在天成的房间里不走,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说着话,舅母从外面推门进来。 “我说小天啊,你和小虎咋不在逛一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小虎从床上蹭的一些蹦到了地上。娘:“我哥可厉害了,刚才在街上救活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年纪的小孩。” “是吗!小天。你太厉害了,现在是不是都超过你爹的医术了,依我看啊,不行你就别回去了,干脆就在这里开个药堂算了,等我身体那天不舒服,还能沾沾小天的光。” 舅母:“别听小虎瞎说,刚才街上遇见的小姑娘,只是身体比较虚弱晕倒了而已,那里像小虎说的那么夸张。” “嘿,别管咋说,还不是咱家小天给看好的,这就证明咱家小天本事了得。” …… “哎呀小天,你看舅母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把来找你的正事给忘了,你昨天来的匆忙,舅母也来不及准备,所以就临时给你安排在这里住下了,刚才你和小虎上街的时候,我又给你收拾了一个房间,那屋宽敞,光线也好,和小虎住隔壁。正好你们小哥俩挨着,免得你俩还得来回的折腾。” “我说小虎啊,别总是缠着你哥了,赶快帮你哥拿被褥,咱们给你哥换个房间住。” 好勒娘,“小虎一个撒欢抱着天成的被褥就往外跑。”刚一出门,一头就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只听到哎呦一声,那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一个劲的只哼哼。 天成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近前一看原来是舅舅,连忙上前把舅舅搀扶起来。 舅舅在天成的搀扶下站起身,冲着儿子小虎咬牙切齿的骂到:“你个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干点啥都慌里慌张的,你要撞死你爹啊。” “你看看你这孩子,一天到晚的做点事情就毛手毛脚的,我说鸣山你没事吧。” 舅母看李鸣山神色有些恼怒,赶紧出来给儿子打个圆场。 舅母拿起天成手中放下的东西,冲着小虎说:“还不赶紧把你哥的被褥送过去。” 又转身笑眯眯的和天成说:“小天啊,你在这里陪着你舅舅啊,正好你懂医,给你舅舅看看撞坏哪儿没有,我先和小虎把你的衣物拿过去。” 就你一天到晚的护着这个小犊子,天成舅舅用无奈的眼神看了一眼夫人玉茹。 小虎见娘替他说话了,冲着爹做了一个鬼脸,一阵风似的又跑了,舅母随后也快步跟了过去。 “舅舅没事吧,我帮您看看伤到那里没有?” “没事小天,舅舅年纪也不大,身体还好,哪里有那么不堪。” “小天啊,刚听邻居说,你在街上给一个小姑娘看病了,大家都夸你医术高超呢,哈哈,还有人和我说要找你看病呢,不错不错,有你爹的风采。” “舅舅让你见笑了,巧合罢了。” 可是,小天啊听邻居回来说,你自称姓李,叫李天,是我的一个远方亲属。 天成笑笑说道:“舅舅,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我不是想给舅舅您脸上增点光吗。” 哦,原来如此,那难道外甥就不给舅舅增光了吗小天? 这…… “舅舅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呀。” 舅舅听天成这么说,脸上瞬间呆滞了一下。 好了小天不管咋说,这也是好事,走吧也快吃晚饭了,一会叫你舅母给咱们多炒几个小菜,你陪舅舅喝一杯…… 人世如梦,繁华落尽,一切皆是云烟,夜深人静,天成一个人发呆着瞧着棚顶直到……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舅母说:“小天啊,今天是七月十八赶庙会的日子,镇上可热闹了,方圆几十里的人今天都往这里赶,下午开始一直会持续到午夜结束,你要是喜欢凑热闹,就出去走走看看吧。” 第十三章乾元观 午后的街道上,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街道两旁的小摊上摆满了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一个个小摊主前都围满了人,挑拣货物,讨价还价,人声嘈杂。 小吃一条街,年糕,麻花,春卷,糖油粑粑……应有尽有,不时的飘出煎炒烹炸的香味,更是让人垂涎欲滴,流连忘返。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寺庙,道观门前,挤满了善男信女,烧香许愿的,趋之若鹜,乐此不疲。 歌舞,戏剧,焰火,三五好友,结伴而行,处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渲染着一种貌似年的气氛。 李家瓷器店里,李鸣山笑呵呵的对着夫人玉茹说:“夫人今天咱俩也给自己放个假,出去走走如何。” “小虎去前面店铺,让伙计关了店铺,今天打烊不卖了,难得一年就热闹这么一回,咱们也看看热闹去,晚上就在外面下馆子。” 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人群,把本就不宽的街道显得更加的拥挤。 舅母左边拉着小虎,右边拉着天成,笑着说道:“小天你喜欢什么,随便挑,舅母给你买,来家好几天了,今天乘着庙会我和你舅舅也难得陪你溜达一回。” “不用的舅母我有钱。”咳!你看你这孩子,和舅母还客气啥,知道你有钱,你爹这些年开药铺,可是赚了不少,估计都快赶上皇帝家里的钱多了。杨家药铺少掌柜的能没钱? “小天啊,你就别和你舅母客气了,这也是你舅母的一番心意。” 舅舅在一旁接过了话茬。 行,舅舅,我相中了什么,在和舅母说,天成连说好。 娘,我也要,少不了你的小虎,你和你哥都有份。 好嘞!哥走咱俩挑贵的买…… 四人悠悠逛逛,漫无目的在街上溜达着,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玉器摊的面前。 “哎呀,二位老板,老板娘,一看你们就是见过世面的人,天生的一副富贵相。二位公子玉树临风,天庭饱满,将来必是人中之龙,前途无量啊。” “您们瞧瞧咱家的玉,保证货真价实,绝对的上等好玉,您们一家人不妨一人挑一个,戴上我的玉,包您一家人平安富贵八方进财,腰缠万贯。要不您先瞧瞧如何,这位老板?” 玉器摊上的商贩一身短打扮,尖嘴猴腮,一对老鼠眼滴流乱转,极力连巴结带奉承的向舅舅一家人和天成推销着他的玉器。 “哈哈!老板好会做生意,借你吉言,那就一人选一个挂件吧。”自己喜欢什么,就选什么啊,看来舅舅今天兴致挺高。 “哥走挑一个,反正我爹付钱。”小虎拉着天成来到了玉器摊的前面。 四人挑了半天也没个准主意要哪个。 买玉的老板很精明,连忙搭腔,这么的吧,您几位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帮您一家人,参谋一下如何,货主用征求的语气问道。 “那就麻烦老板给我们介绍几款挂件吧。”舅舅对着摊主拱拱手。 “承蒙老板看您得起我,要是我说啊,一看老板您就是一个做大生意的人,不妨选一金蟾,有道是常在蟾中衔铜钱,寓意富贵久深远,蟾乃三足神兽,有致富旺财之说。” “这位老板娘呢,您的面相一看就是钟灵毓秀,雍容华贵,夫人您呢不妨选一蝴蝶坠,寓意福气满满,五福临门,六六大顺,此乃旺夫之意。” “看这位大公子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将来定会一鸣惊人,您就选一个连年如意吧,所谓是遂人意,得人事,足畅无比啊。” “这位小公子是聪明伶俐,有一种大器晚成之面相,帮您选一个螃蟹如何,寓意着横行天下,八方来才。” “老板好口才,就依你了。”舅舅李鸣山哈哈大笑,被奉承的心情不错。 舅舅,舅妈,小虎分别挑了一个,金蟾,蝴蝶,螃蟹的玉坠。 只有天成对着摊主帮着选的连年如意摇摇头。 “怎么小天不喜欢吗,那你就自己选一个。” 舅舅看出天成似乎不太喜欢这个玉如意挂坠。 “舅舅,我想自己选一个,”天成说道。 “好好小天就自己选一个,”舅母在一旁搭过话茬。 天成挑了一会,拿起一个玉坠,就要这个了。 “这个玉坠名为八卦,八卦有占吉凶,知万象的说法,翡翠八卦,辟邪挡灾。大公子好眼力,小商贩又是一阵奉承。 舅舅看到外甥选了一个八卦玉坠,又听得摊主的解释,不仅皱了一下眉头,好奇的问天成:“小天?怎么就喜欢这个八卦玉坠呢?” “没啥舅舅,我就是喜欢而已,看着心里舒服。” 老板啊,有道是玉随缘,既然您家大公子喜欢,就依他之意吧,舅舅也没在说话,看了看外甥小天,点头示意。 四人分别选了自己喜欢的玉坠,戴在了胸前,舅舅交了钱,几人又朝着前面逛了下去。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街道两旁纷纷点起了灯笼,顿时街道上都塞满了灯火,亮如白昼,大有明月让灯光之举。 街道上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猜灯谜了,凡猜中者,给铜钱十文,猜灯谜了…… 天成和舅舅一家人,顺着声音一看,前方的道旁支着一个木架,木架上面挂了一排红色的灯笼,灯笼下面分别写着许多灯谜,一老者,鹤发童颜,目光炯炯,身穿一袭青衣,声音洪亮,站在灯笼下面招揽着游客去猜灯谜。 ”哥猜灯谜还给钱,可惜我不会,要不你过去猜猜吧,对付点零花钱,多少也是个填补。” 天成经不住小虎的劝说,好吧,就去猜猜,小虎拉着天成连连说好。 “二位公子,可是要猜灯谜” 是的老人家我们要猜灯谜。 哦,不知是哪位公子猜呢,我哥哥猜,他学问高,小虎对着老人一指天成。 “老人对着天成一拱手,这位公子请,灯笼下面的灯谜随便猜,但只能任意选三个,每猜中一个灯谜,送铜钱十文。” “啥规矩啊,都猜了不就完了,小虎一旁嘴里嘟嘟囔囔,自言自语着。” 天成冲着老者微微一笑,轻声道一句好,抬头看着灯笼下的灯谜。 第一个灯谜,皇帝身上穿的袍子,打一药名,天成心中一喜。 “老人家此灯谜的谜底可是龙衣?” “公子您答对了,老夫佩服佩服。” 公子您可以猜第二个灯谜了,天成顺眼又瞧了一个,灯谜是 太白落难,这!天成不禁面露难色,落难落难,太白落难…… 落难就是灾难,太白金星,有了,老人家这第二个灯谜的谜底可是灾星。 哈哈哈!“公子好学问,您还能猜最后一个喽”。 “又见潮水落缇头?潮水,缇头?”天成看到这个灯谜,心里咯噔一下,朝圣? 老人家,第三个灯谜的谜底可是朝圣。 佩服佩服!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老夫领教了,这是三十文钱,公子您拿着,老人家见笑了,天成连忙冲着老人深施一礼。 嘿嘿走了,去买好吃的去喽,小虎一把从老人家手里拿过三十文铜钱,一溜烟的消失在人群中。 摊前剩下老者和天成的时候,老者说道:“观这位公子面相,实乃富贵之相,但红尘有波澜,命运多坎坷,但切无妨事,有道是历尽磨难,方成正果。望公子好自为之,他日有缘,你我还会相见。” 老人家说罢此话,转身离去,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老人家您的灯…… 哥:“给你糖果粑粑。”小虎手里拿着一堆小吃喝,不知道从哪里又钻了出来。 “小天啊,灯谜猜的不错,书没白念,舅舅看外甥灯谜三个都猜中了,非常的高兴。” “舅舅我也是一时饶幸,没什么,天成语气很平淡,并没有显露出一丝的开心。” “对了小天,刚才那位老者,在临走的时候,和你说了些什么啊,咋连灯笼都不要就走了。 ”舅舅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天成。 “没什么舅舅,老人家就是和我说了几句客套句,也许老人家临时干什么去了吧,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天成说道。 “娘,我饿了,哥,你饿不饿。” “走咱们吃饭去,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福隆居,那里的厨子菜做的挺有味道。” “今天庙会人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位置了。反正也不远去看看。”舅舅看小虎说饿,连忙张罗着去吃饭。 几人拐过一条街道,不远处的视线里出现一道观,道观门前热闹非常,善男信女来来往往,出出进进,个个满脸的虔诚。 “舅舅,这是……” “小天啊,这是乾元观,据说是此道观颇有灵验,有求必应,所以呢每天到这里烧香许愿求签的人是络绎不绝,今天正赶上七月十八的庙会,所以道观内更是香火旺盛。” 乾元观!天成听舅舅这么一说,心中猛的一惊。 刚才那摆灯谜的老者,最后和我说话的时候,说观公子面相,就把观字音咬的很重,最后一句话,他日有缘,我们还能相见,缘字也是说的很重,而且眼神也有些异样,猜中灯谜者赏铜钱十文,钱,乾…… “舅舅,舅妈你们先去饭馆,我想去这个道观里看看,一会在去找你们。” “去吧小天,年轻人好奇心重,去溜达溜达也挺好,逛一会就回来啊。” 我们等你吃饭,舅母冲着天成挥挥手。 天成一个人举步来到了道观里,道观里面不是很大,到处是香烟缭绕,拥挤不堪。 这时,见一小道童走到他身边,双手合十,福生无量天尊。“这位公子,小道童这相有礼了。”天成忙拱手还礼。 “看公子您乃是喜欢清净之人,公子要是嫌这里嘈杂吵闹,可以到本观后山游玩,后山游人稀少,而且比较清净,不过公子您得交三十文钱。” 第十四章黄泉路奈何桥 “听小道童说去后山要交三十文钱,天成目光一愣,眼神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小道童” “只要您交三十文钱,公子就可以去后山游玩。”小道童双手合十说道。 “天成心里自己暗暗的嘀咕着,咋这么巧合呢,又是三十文钱,于是心中想要去后山转转的念头便有些更加的迫切了。” “天成从兜里掏出三十文铜钱,交到小道童手中。”对着小道童深施一礼,有劳了。 公子,请随我来…… 天成随着小道童穿过了一座殿堂,隔不远处看见一道长长的红墙,红墙的中间有一小门,道童上前轻轻的推开小门。 “冲着天成双手合十。这就是去后山上的路,公子您请。” 有劳…… 后山上果然清净了许多,游人显的有些寥寥。 一派幽静,古墓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每个地方都显得是那么幽静典雅。 “天成逛着逛着就来走到了一座九曲桥上,桥的两侧有廊亭,石桌石椅,为数不多的游人在此品茶弈棋,或游玩或观赏此处山中的美景。” 走着走着,天成感到身体有些疲劳,就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息片刻,可四下瞧拉一下,没有啥闲于的地方可坐,心中想,不妨在往前面走走,找个人少的地方在歇息也不迟。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貌似到了桥的尽头,桥上已然不见了游客的踪影,天成在转过头来一看,来的路上这时漆黑一片,早已没有了游人,眼前一片黑茫茫的污水,上面瘴气缭绕,回去的桥也不见了。 “哎呀!路咋不见了……” “天成心中不免有些惶恐不安,在转过头来往桥的前方看看,远处似乎看见似乎有一点影影绰绰的灯火。” 心中暗想,有灯火就会有人,就会有人家,事已至此就往哪里走吧。 “下了桥,天成沿着道路奔着模模糊糊光亮的方向走了下去。” 只见大道两侧芳草荒凉,阴冷潮湿,天空上弥漫着漂浮不定的迷雾,翻滚的阴云把紧存的一丝亮光遮掩的严严实实,让人觉得毛孔悚然,阴森恐怖。 “天成心中有些害怕,战战兢兢,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往前又走了一段路,道路似乎变得宽了许多,周围似乎没有刚刚那么阴冷了。 在往前走,一条河挡住了天成行进的脚步。 河面不是很宽,但水流湍急,波涛翻滚,水呈红色,迎风腥秽不可闻。 一座青石小桥,搭在河的上方,桥面不高,离水面不足一丈的距离,看上去光滑狭长。 “这个桥是通向什么地方,是不是我回去的路呢?” “天成犹犹豫豫正在琢磨着上不上桥的时候,在定睛仔细一看,桥上不远的地方真的有一丝混暗光亮,心中不禁惊喜万分,光亮处一定有人,我何不去问问回家的路。” “天成连忙快步向着光亮的地方走去,近身看到一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身体有些佝偻,神态安然自若,面目慈祥。左手上拄着一根拐杖,右手提着一个灯笼,迎风站在那里,灯笼里面的蜡烛发出暗淡的光晕。” 难道九曲桥上看到的光亮就是这里? 老妪一言不发,默默看着天成,天成紧忙上前深施一礼,“这位婆婆您好,请问这是哪里啊。” “小子我赶庙会迷了路,一时误到了此处,请问婆婆可否指引我一下回家的路呢?” 那老婆也不搭话,目光很温柔的看着天成。 过了一会,开口说道:“孩子你不知道你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吗?” “天成紧忙应到,回婆婆的话,小子不知道。” “哎!孩子这是阴间啊,刚才你走过来路是黄泉路,你上的这座桥是乃是奈何桥,下面的水是忘川河啊。” “天成面色大惊,那婆婆您是人还是……” “孩子,我就是阳间人们常说的孟婆啊……” “什么!我怎么走到阴间来了?”天成霎时面色煞白,浑身发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老大一会,天成方才醒过腔来,急忙撩衣跪倒在孟婆面前,不住的叩首。”请婆婆救我性命…… “孩子,”孟婆上前搀起天成。 “婆婆我还能回去吗……” “唉!黄泉路,就是不归路,是有来无回啊,老太婆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到了阴曹地府,九泉之下还能再回去的。” 孩子此事孩子不好办啊,请婆婆救我,小子我感激不尽…… 唉,老人家一声轻叹,老太婆我尽力吧。 “谢谢婆婆救命之恩。”天成又跪下朝着孟婆磕头谢恩。 “孩子,你从此桥一直走下去,下得桥一直往前走,约么走三里路那样,路边你会看到两间青砖房,你到了那里,敲门就说你是过路的,来讨杯水喝,只要屋中之人肯给你开门,你也许还有救,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婆婆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谢谢婆婆的大恩,小子如能出去,一定示婆婆为神灵供奉,每日早中晚三炷香,此生不敢懒惰。” “呵呵,小子严重了,去吧,外面风大,老太婆我也该回去了。” “天成拜别了孟婆,依照孟婆说的话,下了奈何桥,顺着大道走去。” 这边孟婆背对着天成,拄着拐杖,手提着灯笼,颤颤巍巍也下了奈何桥。 “孟娘,此人是何来头,竟然劳孟娘您老亲自为他打灯笼引路,还指引他回生之路,要不是看在孟娘的面子上,嘿嘿我早已拘了他的魂魄。” “呵呵,原来是小白啊,你有所不知,这孩子与我家颇有渊源,他的曾主母是我父亲的一个远方表妹,说起来他还应该管我叫一声姨姥姥呢。” “这孩子心地善良,宅心仁厚,本就命不该绝,所以啊老太婆我不能看着不管啊。” “对了我说小白啊,你来我老太婆这里有啥事?” “没啥事,就是好久没见到孟娘您有些怪想的,这不就过来看看您老人家。” “哼!你和小黑是啥德行我老太婆不知道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有什么事情找我老太婆。” “嘿,啥事也瞒不过您啊孟娘,我公干回来,有些口渴,就来孟娘这里讨一碗汤喝。” “呵呵,我就觉得你小子才没有这么孝心嘛,没事还能看看我这老太婆?走吧和我回去,老太婆给你煮汤喝。” “孟娘我已经喝过了,刚才小的到您那里,看您老不在,锅里有汤,自己就喝了一碗,这不马上就过来看您老人家来了吗。” “那就好,你给我听好了,回去你转告小黑一声,这小子是我的人,不许他动,不然我饶不了他!” “请孟娘放心,您老发话谁敢不遵命啊,回去我一定会把您的话带到,就是在借那黑货几个胆子量他也不敢。” “只不过孟娘,上头要是知道了此事……” “无妨,哼!知道了又能怎样,老太婆我管的事,他也不敢太刁难,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嘿,孟娘您老威武,小的汤也喝了,您老人家也见到了,小的我就回去交差了。” “走吧,老太婆我也该回家了,这风刮的好大……” “天成顺着大道走了一段路,果然看到路边上两间青砖房,房子四周收拾的很干净,门前种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叶子青青的,倒是给这个暗淡无天日的地方,平添了一份生机。” “按照婆婆说的话,天成上前轻轻的叩响房门,不大一会,听得屋里面传出一个脆脆的声音。” 第十五章紫嫣 “听屋中人说话,天成心中暗想,原来是个女子,听声音貌似年龄不是很大。” 在门外对着屋里深深一恭:“这位姐姐,我路过此地,口中有些饥渴,冒昧来姐姐这里讨杯水喝,望姐姐能给行个方便。” 过了一会,屋中传出来了声音,这位过路的客人,你既然来到我家屋门前,小女子本应该请您进屋吃一杯茶,奈何天色已晚,况且家中就小女子我一人,实在是多有不便,还望这位客人见谅。 ”女子说完此话,屋中就在也没了声音。” 天成心急如焚,看屋中没了动静,无奈之下连忙又对着屋中女子说到:“这位姐姐,方才是桥上的一位老婆婆所引荐,我才来到您这里。” 不大一会屋中又有了回音,听屋中女子自言自语说道:“原来是干娘让来的。” 这位客人,稍等片刻,实在抱歉小女子我怠慢了。 不大一会,屋中有了光亮,吱扭一声,房门一开,门里一女子出现在天成面前。 借着屋中的略显混暗灯光,看到门里的女子,天成眼神顿时变得有些…… 屋中女子如花似玉,就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娇躯曼妙,显得是那么轻盈柔嫩,一身淡粉色的长裙,凤眼黛眉,肌如白雪。微微一笑,红唇微张,贝齿轻启,这位公子您…… 听得面前的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讲话,天成方从痴呆中惊醒过来,连忙低下身深深一恭,“打扰姐姐了。” 咦!这个女子我怎么感觉似曾相识,我是在那里见过吗,天成看到女子的面容后,似乎想起了什么…… “女子低头面带羞涩的眼神微微上撩,瞧拉一眼面前的这位少年,一身白衣,有棱有角的脸庞俊美绝伦,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漾着让人目眩的微笑。” 好一个美娇娘,好一个俊公子。 “女子面色桃红,娇滴滴的道一声,公子里面请。” 侧身把天成让到屋中,微微一个万福,怠慢了公子。 “姐姐,天色已晚,冒昧打扰,还望姐姐包含。” “公子客气,看公子面色疲惫,请先坐下来歇息一会,”小女子这就去给公子沏茶。 女子转身离开,天成抬头看了一下女子屋中的摆设。 两把椅子,一张檀木小桌,小桌上摆放着几张宣纸,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 梳妆台上面的锦套上套着菱花铜镜,台上放着大红漆的首饰盒。 各种摆设显示出此屋主人的优容华贵。 一把古琴立在屋中的角落里,更显出此女子生前绝不是一般。 透过晕红的帷幔,里面是一张宽大而柔软的木床。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整个小屋,满屋子都是那么的清新闲适。 “公子请用茶,一双柔夷拖着一黑檀木茶盘,上面放着一紫砂壶,女子轻移莲步,来到桌前,把托盘放在紫檀木的桌子上,纤纤素手轻轻拿起紫砂壶,把茶水轻轻倒入水杯中,公子请。” 天成紧忙道谢,有劳姐姐。 “公子即是我孟干娘引荐,就不必如此客气,公子不知从何处赶过来,路途劳累,就请先吃杯茶略解一下饥渴吧。”女子声音婉转动听。 “天成拿起茶杯,轻轻的吃了一口茶,茶入口有些苦涩,在细细品尝,顿感一阵满口甘甜清香,禁不住说了一句好茶。” “女子嫣然一笑,公子若是喜欢,就请多吃几杯。” 女子又往茶杯里给天成续了一些水。 观公子面色红润,应该是刚刚过世不久之人吧,但公子想必是来的黄泉路上走的非常轻松,望乡台,金鸡岭,迷魂殿,阴曹地府,难道是都没有经历吗?而是直接到了奈何桥,黑白无常也没有加以阻拦,拘了公子的魂魄,干娘却把公子引荐到小女子这里,小女子想冒昧的问公子一句,能告诉小女子这是为何吗? “天成见女子问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事说来话长姐姐,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记得今天阳间是七月十八,我和舅舅一家正在逛庙会,机缘巧合,我去了乾元观,经观里的一个道童推荐,花了三十文铜钱,去了观内的后山游玩。” “那后来呢?”女子好奇的问道。 唉,谁知我走到了九曲桥的尽头,回头再一看,早已没有了回去的路,就见得这里有恍惚的灯火,便顺着灯火来到了这里,到了这里才知道这是阴间,刚才我上去的乃是奈何桥,而桥上那婆婆便是…… 哦原来如此,九曲桥而来,女子喃喃的说道:“九九归一,原来是干娘把公子指引到此,还是干娘为你打灯笼照的亮,难道干娘和此人……” “女子秀眉微挑,请问公子贵姓,家里是做什么的呀,女子对天成的身世很好奇。” 姐姐我姓杨,名天成,家里是做药铺生意的。 那干娘为什么又把杨公子引荐到小女子我的住处呢?女子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瞟了一眼天成,见天成也在瞧她,不由腮色桃红,娇柔的低下了头。 姐姐我当时不知道我走到了阴间,听得桥上的老婆婆说,方知道我走的是黄泉路,上的桥是奈何桥,桥下是忘川河,而为我照亮的人,就是阳间人们常说到孟婆婆。 当时我就求婆婆搭救与我,谁知婆婆说此事难办,让我到姐姐这里,说只要姐姐肯开门,我便有希望回到阳间。 求姐姐救我,天成一恭到地,对着女子深施一礼。 女子面上一愣,我…… 哎!这个干娘啊,看女子情态天成心中更加慌乱,姐姐此事可否…… 杨公子此事吗,女子抬起头来,“即是孟干娘引荐你到此,想必干娘她自有道理,杨公子的品行定错不了,今日天已很晚,看杨公子一定还没有住处,要是不嫌弃就到后院家父的房间里住上一晚,待明日我在问问干娘再说吧。” “有劳姐姐费心……” “不知姐姐您尊姓大名,看你年纪也是不大,为何你和您父亲都到……” 杨公子,小女子我姓王,名紫嫣,家父王昊然,至于我和家父, 哎!女子一声短叹,面色有些忧伤,说来话长等以后要是有机会在和公子慢慢道来吧。 “天成见紫嫣面色露出少许的凄凉,便不再过问此事。” “看姐姐你我二人年龄相仿,不知姐姐年芳多少啊。” “回公子,我今年二十,公子你呢?” 姐姐我今年十八岁,比姐姐小了两岁。 哦,原来是个弟弟,紫嫣轻轻念叨一句。红晕映上脸颊,说不出的娇羞无比。 公子既然你年幼我两岁,今后你就管我叫一声紫嫣姐吧,我管你称一声天成弟弟,咱俩就别老是公子,姐姐的这么客气了,你看行吗。 “女子声如蚊蚁。” 好啊紫嫣姐。 嗯,天成弟弟…… 紫嫣神态扭捏,芊芊玉手轻捻衣襟,“弟弟你今日刚来这边,身子有些发沉,有些地方还不太适应,肯定是身体劳乏,看来你也是没用什么去处,不如今日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姐姐这就带你到我父亲的房间暂住一晚,事已至此,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弟弟你看如何。”紫嫣眼神飘闪的瞧拉一眼天成。 就依紫嫣姐姐之言…… “嗯,弟弟不必客气,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姐照顾好弟弟,是应该的。” “弟弟请随我来,天成随着紫嫣来到后院,推开屋门,紫嫣随后点上了桌上的蜡烛,今日已晚弟弟就早些歇息吧。” 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嗯,紫嫣转身离去。 待紫嫣离开,天成看了一下紫嫣父亲的房间,屋中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摞书,一椅。 天成信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开一看。 乾坤六十四卦,在翻开一本,趋灵咒,斩妖术,道君术…… 原来紫嫣姐姐的父亲也是懂异数的人。 “弟弟,外面传来紫嫣的声音,我给你煮了一碗面放在了门口,看你一定是饿了,吃完就在把碗放门口,明早我在过来收拾。”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天成推开房门,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摆放在门前的窗台上。” 第十六章巧合 “天成推开房门,看到紫嫣放在窗台上的面,饥肠辘辘的腹中一阵咕噜噜的乱叫……” 紫嫣这时早已回去,身后留下一阵淡淡的幽香。 “醇香的汤面弥漫着一丝清甜,天成轻轻的吃上一口,香气划过唇齿之间,仿佛吃到了一种家的味道。” 这面的味道,怎么有一种娘做的味…… “娘!你现在可好,小婉能不能告诉娘爹的事情,爹现在是不是也在这里呢……” 夜很沉,乌云把天遮盖的漆黑一片,外面阴风阵阵,呜呜的把窗户刮的哗啦啦的响。迷迷糊糊中,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来到了天成的床前。 “天成我儿,这不是你呆的地方,赶快离开此地,越早越好,此事爹帮不了你,你只能求你岳父和你的妻子。” ”父不敢在此地久留,这不是我能来的地方,我去了。” …… “爹,你别离开我……” 弟弟醒了吗,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把天成从梦里惊醒。 “弟弟,天亮了,我已做好了早饭,弟弟要是起来了,就直接去我的房间吧。”门外响起了紫嫣的声音。 “我先回去给你准备一下洗漱的东西,等你过去洗完了咱俩就吃饭。” “紫嫣姐,我马上就过去啊。”天成连忙从床上做了起来。 “梦中的情景一一在目,父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我岳父和妻,这是怎么回事啊?”天成心如乱麻。 “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天成从床上起来叠好了被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一阵寒冷潮湿的冷风吹来,天还是阴沉沉的,不见一丝阳光。” “天亮了,吃饭了,昨晚舅舅一家不也是在饭馆等我吃饭吗?此时他们一家在哪里呢。” 心中郁闷有些烦躁不安,这两天发生的一幕一幕,让天成摸不到头绪,有些焦头烂额。 默默的来到了紫嫣姐的房间,紫嫣姐,“早!” “弟弟早,晚上还住的习惯吗,快洗洗脸,水姐给你打好了,洗完我们吃饭。” “谢谢紫嫣姐,我一来给你添麻烦了。” “快去洗漱,完事吃饭。”和姐姐客气什么。” ”姐你对我真好,天成目光深情的看着紫嫣。” “紫嫣似乎感受到天成火辣的目光,娇躯一颤,面色绯红,低眉垂眼,娇躯一颤,弟快去洗脸……” 饭菜很简单,米粥,馒头,外加一碟青豆。 “弟先坐下,姐给你盛粥。” “紫嫣拿起羹匙,娇躯微弯,雪白的颈下露出一红绳,红绳下面系着一个平安扣的玉坠。” 看到紫嫣颈下的玉坠,天成不由的一愣神,咦!这个挂件我在那里见过呢?一定是在哪里见过,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在哪里呢…… “弟弟,你……” “紫嫣见天成眼神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前,不仅软惜娇羞,嗔羞的叫了天成一声。” “天成心里猛然想起,对了,是邬镇上的小女孩,晕倒的那个小女孩,她的颈下不也是有一个和紫嫣姐戴的一模一样的玉坠吗。” “天成弟,紫嫣连叫了几声天成,见天成也不搭话,就是目光痴痴的看着自己的胸前,紫不免嫣有些嗔恼,面色变得有些阴沉,语气生硬的说,弟弟你发什么呆吃饭了。” “天成光想着玉坠的事情,也没听出紫嫣的语气和脸上的神色表情。” 面目凝重,紫嫣姐:“你家里除了你父亲和你,世上还有其他的人吗?” “紫嫣看着天成,神色有些疑惑,弟弟一大早的,你何来问姐此话呢?” “紫嫣姐,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在邬镇上救过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那样的年纪,身体很虚弱,当时她醒过来后,说她爹和姐姐下落不明,家里就剩她和她娘,为了找她爹和姐姐,和她娘才流落到了此处,而且她娘身体还有病……” “那个小女孩后来咋样,“紫嫣好奇的问道,脸上的神色似乎缓解了不少。 “后来吗,不少好心人听到小女孩的遭遇,大伙都很同情,就给那个小女孩凑了点钱,小女孩拿着大伙给她的钱走了,在后来嘛就不知道了。”天成说话间眼神又瞧啦一眼紫嫣颈下的玉坠。 “那弟弟你为何要问我家里还有什么其他人?”紫嫣瞧着天成,神态凝重。 难道那个女孩是..…… “不可能,紫嫣轻轻的摇了摇头。” “紫嫣姐,我昨晚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到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刚才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小女孩模样倒是和姐姐有几分相似之处。” “什么!弟弟你说那个小女孩和我长得有些相似!”紫嫣朱唇微张,神态惊诧。 “是的紫嫣姐,天成眼神一直盯着紫嫣颈下的玉坠,而且刚才我看到你颈下戴的那个玉坠,镇上的那个小女孩也戴了一个,和你戴的这个是一模一样。” “啊!紫嫣手一颤,盛粥的羹匙掉在了地下。” 过了一会,紫嫣一声叹息,“唉不瞒弟弟,姐姐我生前家里的有一个妹妹和母亲。” “弟弟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小女孩的年龄和我妹妹的确相仿佛,而且还戴着和我一样的玉坠,难道她真的是妹妹不成,紫嫣掩面……” “紫嫣姐,你妹妹真有一块和你一样的玉坠?”天成追问了一句。 “嗯,的确有一块和我身上带着的一样的玉坠,当初是爹爹送给我和妹妹两人的。” 寓意是祈福,平安。 弟弟:“紫嫣语气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个小女孩身上还有什么其他特征吗?”比如穿戴,说话的声音和语气。” “当时吗小女孩醒来时,身体很虚弱,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我到没太注意,穿着倒是挺比较寒酸的。” “其他特征,其他特征吗,对了紫嫣姐我想起来了,天成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当时女孩身体比较虚弱,而且气血不足才昏迷过去的,我给他推拿按摩的时候,我看到小女孩的右手腕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 右手腕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 “嘤嘤嘤,我可怜的妹妹啊,你为何和娘在世上过得如此凄惨不堪,紫嫣……” “紫嫣听天成说到小女孩右手腕上有一暗红的胎记时,瞬间便双手捂住脸,哭的是泣不成声,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娇躯猛的向后倒去。” 天成急忙上前扶住紫嫣,在一看此时的紫嫣,两行香泪顺腮而下,因悲伤过度,人一下子晕了过去。” 这时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天成紧忙抱起紫嫣,轻轻的放在床上,用手指掐住紫嫣的人中穴,不大一会,樱的一声,紫嫣醒了过来。” “紫嫣姐,你醒了。” “弟弟,紫嫣话语哽咽,面目凄惨不已。那个小女孩正是我可怜的妹妹,绝对不会错。” 哎!“我那 可怜的娘和妹妹啊,你们在阳间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爹要是知道了,还不知怎么难过呢。说话间,紫嫣又是掩面哭泣。” 天成看紫嫣如此,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劝阻到。“紫嫣姐你也不必太过于悲伤了,当时周围的人听得妹妹的遭遇,纷纷解囊,给了不少铜钱,我那时也给妹妹凑了一些,所以呢他们娘俩目前的生活暂时无忧,起码她们现在要比我们强许多。” 天成看着紫嫣凄然一笑。 她们还活着…… “紫嫣双目通红,瞧着天成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弟弟说的对,可我就是想哭。” “天成瞧着紫嫣一声苦笑,紫嫣姐就我们现在的处境,想帮也帮不上啊,要是我能回得阳间的话,我定会拿姐姐的娘和妹妹视我的亲人对待,只可惜……” “弟弟放心,此事慢慢来,待我和干娘及父亲商量一下再说,我想干娘应该有办法,要不干娘她老人家不会莫名其妙的把弟弟引荐到我这里来。” 紫嫣娥眉微展,惨白的脸颊上泛出微微的红晕。” “谢谢弟弟你救啦我妹妹,刚才,刚才姐姐看你痴痴的看着我,姐姐我还以为弟弟是一个登徒子呢,是姐姐错怪了弟弟,我……” 紫嫣脸上一抹娇羞,莞尔低头的瞬间,脸上如桃花,娇红一片。 天成如梦如痴…… “弟弟对我家的此恩,来世姐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请受姐姐一拜,紫嫣起身就要跪拜天成。” “天成顿时惊慌失措,手脚慌乱的扶住紫嫣,姐姐这可使不得,咱们一家人如何这般。” 紫嫣听天成说咱们一家人,脸上红霞似火,哼!谁和你是一家人。” 第十七章紫嫣父 “天成眼神灼热的看着紫嫣,紫嫣嫣然一笑,香肩微颤,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弟你……” 过了一会紫嫣声音似水般,“我去把饭菜热一下,你说得对弟弟,不管咋样,也算是知道娘和妹妹的音讯了。活着就好,活着就会有希望,紫嫣桃腮带韵,道不尽的温柔。” 吃完早饭,紫嫣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和天成说着话。 “要是在屋中呆的腻了,姐姐一会陪你到外面出去走走吧,不过走的不可太远了。” “天成连忙点头,好啊姐姐。” 阴间不比阳间可以随便走动,这里戒律森严,甚至比阳间还要厉害,因干娘在此居住,所以这边才比较清净。 “有些地方就不行了,孤魂野鬼很多,遍布在各个阴暗角落里,伺机寻找机会,抓已过完阴寿的替身好自己投胎转世。” “要是没有干娘护着我,我一个弱小女子,真不知道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唉,紫嫣一声轻叹,娥眉一蹙。 “姐姐,那你不能转世吗,要不想想办法咱俩一起走吧。”天成眼神一亮。 “小傻子,想什么呢,姐姐就是一孤魂,怎能回得阳间,投胎转世也许到可以。” “等姐姐我在投胎转世,下辈子给你做个小丫鬟来伺候弟弟好不好。紫嫣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只怕到那时候,我也不知是姐姐你呀。”天成清澈明亮的眼神里,波动着一丝涟漪。 “讨厌死了,还真把姐姐当成丫鬟了,俩人开了几句玩笑,倒是把压抑的心情冲淡了许多。” 紫嫣收拾完碗筷,芊手一指门外,我们出去走走吧弟。” 嗯,我听姐姐的…… 稍等一下,我给你拿一件我父亲的衣服,外边冷你披上点,紫嫣又从父亲的屋中给天成拿了一件衣服。 天仍是灰蒙蒙的,不见日月,四周生机黯然,一片死气沉沉。 “我们就在附近转转吧,你现在不适宜在生人面前露面,以免给孟娘招惹麻烦。紫嫣温柔的为天成扯了一下衣服的领子。” “那就去桥上转转吧姐姐。” “天成,紫嫣并肩慢慢的走到了桥上。”桥的那边,一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一声轻叹!哎!多般配的一对。 奈何桥,奈何桥,上得奈何桥,真的就能忘记今生前世吗,千年的回眸,百年的约定,也不知他俩是开始于斯,还是情断于此。 老婆婆摇摇头…… 紫嫣姐:“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吗。” “弟弟你想听?姐姐就讲给你吧。” 紫嫣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生前我家住在殷山的脚下,家中有父母和我,还有妹妹,父亲是一个天师,有斩邪除妖之道,驱鬼辟邪之术,可以画符治病,所以平常的时候,周边百姓谁家做个法事,净个宅,驱个邪,捉个妖,都请他前往。” “无奈父亲性格刚烈,嫉恶如仇,每次给人家驱鬼,除妖都下手不知轻重。” “多年下来也不知招惹了多少孤魂厉鬼,世间的灵异之物,四处结怨颇深。” “姐那你为何不劝劝你父亲呢?” “唉, 我和母亲也曾多次劝说父亲,今后再有人请你做法事,千万不要下手过重,能劝走的尽量劝走就是。不能劝走的,吓唬走就算了,孤魂野鬼也好,灵异之物也好,都是生灵,修炼一次不容易,别总是赶尽杀绝,给自己也留条后路。” “可父亲还是没有听进去你们的劝说吧,紫嫣姐。” “是的弟弟,我和母亲一和父亲提起此事,父亲总是很不耐烦,手一挥,妇道人家懂个什么,不除尽世间邪恶,天下苍生怎能太平。” 由于父亲杀伐心太重,结仇太多,报应终于来了。 有人找你父亲寻仇了吗姐? “不是寻仇,是来索我父亲的命来了,这时的紫嫣娇躯一颤,两行清泪顺腮而下。” “记得那是两年前的一个晚上,那天的晚上天空阴暗,乌云密布,凤刮的很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父亲脸色极其不好看,忧心忡忡的站在窗前,看似心情很烦躁,我和母亲叫他吃饭,他也是一声不吭,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妹妹跑到门前就要开门,被父亲急忙扯了回来,然后自己打开了房门。 当时门外进来四个面孔很生的人,脸上肌肉僵直,看不到任何的表情,都是一身白衣,第一个进门的那人冲着父亲一拱手,“请问是王天师的家吗?” “父亲拱手还礼,在下就是,请问您们几位是……” “久闻天师大名,今日慕名而来,我等想请天师去家里做一场法事,不知天师意下如何啊。” “那你父亲去啦吗紫嫣姐?”天成神情跟着也有些着急。 当时母亲在一旁搭话,对父亲说:“这大下雨天的,今天就别去了。” 哈哈,久闻天师乃慈悲胸怀,今日难道就见死不救吗? 父亲冲着母亲摆手示意不要说话。 “行,我和你们走一趟。” “爽快人,在下佩服,人你若治好,诊金丰厚,够你一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如若治不好,恐怕天师你也回不来了。”说话之人对父亲伸手示意,天师请吧。 ” 好!就依你此言,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为难我家人,不然我就是做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是我听到父亲临走时最后说的一句话。 “都是道中人,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放心,答应你,绝不会对你家里人下手。”请吧…… “紫嫣说到此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不住的颤抖不停,天成拿起紫嫣出门时给他准备的衣服,披在紫嫣的身上。” “紫嫣轻轻的挽住了天成的胳膊。” 姐后来怎样了? 后来吗,父亲穿好衣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娘,妹妹和我。 转身和那几个人出了家门,当时我还听得那人还和父亲说,天师不带点除妖捉鬼的法器吗? 父亲哈哈大笑!朋友,都到这时候了,还有那个必要吗? “那回来呢姐?”天成轻轻的佛去紫嫣肩上的一片枯叶。” “紫嫣面上一暖,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声音,我当时很担心父亲,就趴在窗户上,看到父亲和几个人上了一挂马车,马车不是很大,但很奇怪,偏偏有五匹马在拉车,没有车棚,就光秃秃的一个平板车,四人把我父亲围在了中间,一声吆喝,没有人驾驶的马车腾空而起,慢慢的飞过了殷山顶。” “后来呢紫嫣姐,你父亲回来了吗?” “傻弟弟,要是父亲回来了,姐也不会落下个这般凄惨的地步啊。”紫嫣凄然一笑。 “一天,两天,三天……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父亲也杳无音信,母亲在家日夜惦记父亲,终日以泪洗面。”我便有想出去寻找父亲的想法,但每次都被母亲拦下。 终于有一天,我趁母亲不备,偷偷跑出家门。 “记得当初父亲是做着马车,马车到了殷山顶时才不见的,我便去了殷山顶,不料雨后山高路滑,不慎跌下悬崖。” 紫嫣姐!天成双目含泪,轻轻地的拉住紫嫣的手,紫嫣一下子扑到天成怀里,放声大哭。” 天成安抚了一阵紫嫣,紫嫣渐渐的安定下来接着说道,“后来我的阴魂走上了黄泉路,到了奈何桥,孟干娘看我身世可怜,又长得乖巧,便认我做了干女儿。” “桥上昨晚提灯的婆婆是你干娘紫嫣姐?”天成…… 嗯,“是的弟弟,傻瓜不是我干娘引荐,你能进得去我屋里吗……” “就这样,有时我也帮干娘干点活,陪干娘说说话,在这里我也算是有了个依靠。” “那后来你又是怎么找到了你父亲的姐。” “后来吗,通过干娘帮忙,才知道父亲当时就被那几个人所害,至于是人是鬼还是其他灵异之物,孟干娘没说,我一个弱小女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父亲来到了阴世间,被宋帝王发现,宋帝王爱惜人才,因父亲生前有些本事,便被安排在黑绳地狱认个狱官之职位,也是免去了不少刑法之苦。” 紫嫣姐,那后来你父亲和你是怎么相见的呢…… 第十八章暗生情愫 紫嫣轻轻的又裹了一下天成披在她身上的衣服。 “那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父亲,起因是因一恶鬼,在宋帝王掌管的黑绳大狱中还是嗜杀成性,连连犯科,屡教不改,因和其他狱中之人发生冲突,致人掉眼之伤,伤人后又越狱逃到忘川河边,在这里妄想伺机吞噬他人魂魄,然后再转世投胎。” 宋帝王知道后,勃然大怒,大发雷霆,派父亲领了一队阴兵前来捉拿此恶鬼归案。 “父亲在忘川河下,就是我们脚下的这条河,和那恶鬼一番打斗后将那恶鬼擒住。” “当时我正在干娘处,看见父亲领着阴兵押着恶鬼要走,急忙喊一声爹!” “可父亲应该是没有听到吧,随后就带着阴兵压着恶鬼离开了这里。” “也许是你父亲看人多,故意没和你相认吧,紫嫣姐。” “弟弟好聪明啊,可笑我当时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可是忽然有一天,傍晚时候,父亲突然间来了。” “紫嫣姐,天成深情的扶住紫嫣的双肩,紫嫣娇羞的伏在了天成的胸前……” 当时父亲见到我,不由的泪如泉涌,我儿好可怜~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父亲哭了一会,和我说道:“当时你喊我的时候,我听到了,那天公务在身,没敢和你相认。” “我当时对父亲很冷漠,语气很生硬的说了一句,还不是拖您的福吗” “父亲听我说完这句话,突然一下子把我搂在怀中,嚎啕大哭,边哭边说,都怪我悔不听你母女之言,今落个你我父女魂断在此,空有梦相随。” 父亲哭的是凄凄惨惨,悲悲切切。一个大男人最后整个哭成一个泪人。 “天成轻轻的拥住怀中全身颤抖不止的紫嫣,温柔的擦去紫嫣羞涩螓首上的两行冷泪。” “弟弟当时我心情很复杂,即可怜父亲又恨他,要是当初父亲听我母亲之言,也许现在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呢,那有现在的这样凄凉光景。” “而现在,我和他却落个阴间两个孤魂相见,可怜的母亲和妹妹还不知道我们父女,早已死去,正在阴曹地府相聚。” “父亲看我表情冷漠,对他神色间不冷不热,面目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猛的跪在了我的面前,不住的给我磕头,求我原谅他。” 天成听紫嫣说道他父亲跪在她面前,心中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也是黯然神伤。 “弟弟!紫嫣说到伤心处,头埋在天成怀里久久不语。” 过了很久…… “紫嫣姐,那后来你原谅你父亲了吗?” “艾!见到父亲如此这般凄凉,事已至此,我心里虽有万千不甘,但也是万般无奈,毕竟他是我的父亲吗,只是心中还是有一股怨气罢了。” “后来我便和父亲诉说了一下我如何找他,又是如何掉入悬崖身亡致死。” 父亲又是一场大哭…… 姐姐好可怜……天成眼圈一红。 “弟弟一切都过去了,紫嫣轻轻的拍了拍天成。”那后来呢姐姐。 “后来父亲和我说今天他是偷偷跑出来的,时间不敢耽误太久,改日再来看我,然后就回去了。” 一阵阴风刮过,紫嫣娇躯不由得一阵哆嗦。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后,父亲又来到了我这里,那天父亲看着挺高兴的,和我说他那天回去后,跟宋帝王禀明此事,宋帝王仁心宅厚,特许每个月放一天假给他,可以不回狱中居住。” “从那以后,父亲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我这里住上一个晚上,你昨晚住的那个屋中,就是父亲和我后来盖的。” “艾,时间久了,恨也淡了许多,慢慢的心里也就不在怨恨父亲,起码我在这边还能陪陪他,父亲一个人在这里也不会太孤单。” “对了弟弟,我父亲这两天也应该来这里了,到时候我和父亲再找干娘一起商量一下,看看想想什么办法把你送回阳间。” “天成听紫嫣讲过她和她父亲一家的遭遇,心中暗想,咋和我的遭遇有些相似啊,又听得紫嫣说找孟干娘和她父亲想想办法把他送回阳间的这一刻,心里有一种期盼和对眼前紫嫣的一丝不舍。” “眼中含情的看着紫嫣,姐…… 咋了弟弟,舍不得姐姐?莫非是不想回去了,好呀!就在这里陪姐姐吧,紫嫣目光如水般的看着天成。姐我…… “呵呵别犯傻了弟弟,此处不是你呆的地方,有机会能回去还是回去吧。” 紫嫣看着远方混暗的天空有些发呆。 “哎,回去吧弟,姐有些累。” 紫嫣,天成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话。 弟弟,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兄弟姊妹几个,父母身体可安好。 紫嫣姐,我…… “怎么?弟弟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要说了,姐姐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紫嫣姐,其实我的遭遇和你差不多。” “接着天成就从他考童生开始,父亲又是怎样早年偷偷学道,后又是怎样发现龙脉,又如何心起贪念占龙脉,偷窥天机后如何反遭天谴,最终被人发现,破石棺,烧真身,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自己又如何投奔舅舅,和舅舅一家人七月十八逛庙会,就走到了这里,和紫嫣简单的叙述了一番。” 艾!看来弟弟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你我遭遇何等相似,只不过弟你还有还的希望,可姐姐我只能在这里做个孤魂喽。 桥的那边,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身体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看着一对年轻人相互依偎着,逐渐远去,自己默默的念叨着,不看了,年龄大了,看什么老婆子都想流泪。 “回到屋中后,紫嫣感觉到了天成看她的眼光有些开始异样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看着天成投过灼热的目光,紫嫣似乎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有些发烫。 “紫嫣姐我喜欢……” 我不想回阳间了,我要在这里陪着姐姐你。 “紫嫣听天成此话,顿时面色桃红,低下头来,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如莲花般不胜微风的娇躯猛的一颤,心中动如涟漪。” “弟弟,姐姐只是一残魂罢了,配不上你的,你还有机会回去,今后的路还很长,再说了,阳间需要你的人,需要你做的事情很多。” “要是你能回去,姐只求弟一件事,帮我照顾好我娘和我妹妹,这辈子有你对姐的这番情意,姐也就知足了如果来世我们能遇见……” 姐,天成上前,轻轻的握住紫嫣的一双柔夷。 紫嫣声细如丝……弟弟你。 “” 天成猛的把紫嫣揽入怀中,瞬间的灼热让紫嫣俏脸发烧,异样的酥麻令她心弦颤动不已,天成柔软的唇印到她的脸,她的额头,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微启朱唇,紫嫣青涩回应……” 地老天荒,时间静止,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方从甜蜜中醒来,紫嫣嗔羞的推开了天成。 弟弟你欺负我。 我不是欺负你,我是喜欢你姐…… 小傻瓜,不许说! 天成欲言欲止,又要上前去抱紫嫣。 不许过来,乖乖的坐在那里,听姐给你弹一首曲子,要是等你那天真的回去了,就再也听不到姐姐的琴声了。紫嫣看着天成柔情似水。 说话间紫嫣从墙角处,拿出古琴盘地而坐,芊芊手指轻轻波动琴弦,琴瑟之音从紫嫣芊芊手指间响起,犹如青峦间嘻戏的山泉,是那样的悠扬清澈。 一会琴音如百花丛中翩然的蝴蝶,一会间又如雪舞纷纷中的一点寒梅。 时而琴音缥缈如风中丝絮,时而琴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琴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低沉如喃喃细语。 弦弦掩抑声声思,低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惆怅事。 一声叹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琴声戛然而止…… “弟,姐姐弹的可好听……” 哈哈!看来嫣儿今天貌似有心事啊,能不能和爹说说,门外忽听得一男子说话,声音洪亮。 第十九章冥婚 “啊!弟弟是我爹来了,我去开门,紫嫣面露羞涩。” 门外走进来一男子,不到五十的年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身黑衣,长发披肩,两道剑眉浑如刷漆,眼神明亮,犹如寒星四射,说话嗓音洪亮。 “哈哈!嫣儿,想没想爹啊!” “爹,紫嫣上前亲昵的挽住男子的胳膊。” “爹,这个月我咋感觉您比往常要提前来了几天呢。” “咳!别提了嫣儿,这几天爹总是感觉心里有事,蹊跷的很,应该和你有关,这不就提前过来看看吗。” “爹,我能有什么事,难道在干娘身边你还不方心吗?紫嫣亲昵的摇晃着父亲的胳膊。 “咦!紫嫣父目光一凛,这才看到一旁垂手站立的天成。” 嫣儿,“这人是谁,怎么他会在你的屋中。” 爹:“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叫杨天成,是干娘把他引荐到这里和女儿认识的。” “天成弟,这是我父亲”紫嫣说话间一片酡红映满脸颊。 天成连上前施礼,“伯父您好,我是杨天成。” “什么!你姓杨,叫杨天成?” 紫嫣父目光炯炯,冲着天成左右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难道是真的,紫嫣父嘴里轻声念叨了一声。 “爹你说什么?什么是真的。”紫嫣一愣,向父亲问道。 “哈哈,那个,那个没什么嫣儿,爹忽然想起一些别的事情,有些走神了。”紫嫣父连忙把话题岔开。 接着又对天成说道:“既然你是嫣儿干娘所引荐,想必也不是那种无名之辈,看你面色红润,身体发沉,怕是刚刚过世不久吧?” “爹!你刚和人家见面,咋就问个不停呢?烦不烦人,紫嫣嗔怪的看了一眼父亲。” 紫嫣父见女儿如此神情,连忙拱手还礼,“哈哈原来是杨公子,失敬失敬,快快坐下说话。” “伯父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小天就是了,伯父您请坐。”天成待紫嫣父坐下后,方才在对面坐了下来。 紫嫣父见天成相貌英俊,举止温文尔雅,对天成的印象到时平添了一丝好感。 “爹,弟弟你们先说说话,我去给你们沏茶,紫嫣扭捏着转身出去。” “不知杨公子你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啊?紫嫣父问道。 伯父,您叫我小天就好,在家,父母都这么叫我。紫嫣父心中暗想,这小子到是挺乖巧。 回伯父:“我是青阳县人,家中还有母亲和妹妹。” “那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小天?” “伯父,我父亲……” 一挑门帘,紫嫣从外端着茶盘进来,天成连忙上前,接过紫嫣手上的茶盘,放到桌子上,拿起茶壶,给紫嫣父亲倒了一杯茶,伯父,您请吃茶。 然后又给紫嫣倒了一杯,紫嫣接过茶杯,双目含情。 “父亲,我刚才听到你问天成弟弟的话了,天成弟弟已经和我说过他家的情况,就让我来和您说吧。” 接着紫嫣就把天成和她说的话,又重复的和她父亲说了简略的说了一遍。 当紫嫣说天成走到九曲桥的尽头,就找不到回去的路,紫嫣父心中明白,什么九曲桥的尽头,那是鬼门关,进了鬼门关,那有回去的路,鬼门关那是有来无回啊。 后又听到天成由孟婆指引来到奈何桥,而孟婆并没有给他喝下迷魂汤,还把他引荐到自己女儿身边时,剑眉一皱,心中更是感到一丝困惑和不解。 难免又仔细的又打量了一下天成。 咦?不对啊,这个小子怎么似乎还有一魂在身,但不在其身,似乎还有关联,到了这里,人的三魂七魄应该都没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爹!紫嫣见父亲瞧着天成,深思不语,看似还有什么困惑之意。”禁不住叫了父亲一句。 紫嫣父挥手示意紫嫣不要说话。 “我说小天啊,看来你父亲生前不但懂医术,还是个学道之人啊。” “我冒昧的问一句,小天你父亲是不是和我年纪相仿,中等身材,浓眉阔目,而且身边带有一条黄狗啊。” 伯父,您怎么知道我父亲的样子!难道我爹他…… 紫嫣父用眼瞧了一下天成,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哎呀!爹你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成你在哪里见到过天成弟的父亲吗?爹你快说啊,紫嫣在一旁急的指跺脚。 “咳咳,你俩别急,爹这不也是要证实一下那人是不是小天的父亲吗。” “伯父您说的应该就是我父亲。” “我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伯父你一定知道吧。天成语气低沉。” “小天,你父亲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就是一个残魂,游游荡荡,暂时居无住所。” 爹:“你是怎么知道天成父亲的情况的。” 紫嫣父见到女儿对天成父亲的事情如此挂念,一副心急的样子,又看到地上的古琴,和刚才进屋前听到女儿瑶琴的旋律,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嫣儿,你有所不知,昨日我带兵在深海边巡视时有些内急,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想要小解一下,当时我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黄狗,伸出两只前爪不住的向我拜了又拜,然后在掉头向前方跑去。” “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可是那条狗看我没有理会它,不大一会又跑了回来,又是向我拜了几下,在回过头去,向远方慢慢的跑去。” 弟弟:“你父亲真的养了一只狗吗?”紫嫣好奇的问了一句天成。 “是的紫嫣姐,当时那条狗趴在房上,就是为了替父亲遮掩星辰,后来被我妹妹打跑了,在以后就不知去向,没想到它是追随我父亲而去。” 紫嫣父亲看了一眼紫嫣和天成,继续说到。“当时我觉得这条狗有些怪怪的,于是便随着黄狗走了过去。” “黄狗见我跟了过来,跑的速度慢了下来,把我引到了一个阴暗,而且没有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哪里我看到了一个人。紫嫣父拿起水杯,又吃了一口茶。 “紫嫣嗔怒,一跺脚,爹快说啊,你看到了什么人。” 看女儿神态,紫嫣父想,果真如此,女儿对这小子动了情愫。 紫嫣父接着说道:“当时我看到了一团雾状的东西,在我眼前慢慢的化作一虚幻人形,五官看得不是太清楚,冲着我遥遥一拜,开口和我说,看在你我都是修道之人的份上,请道友救救我儿一命。” 我当时一惊,你是谁?你儿子又是谁?莫非你儿子在我看管的狱中不成? 那人说道:“道友非也,我叫杨富贵,生前是一个药铺的郎中,儿子杨天成,现在吗~在你女儿那里。” “好一个大胆的孤魂野鬼,你竟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乱语,你儿子怎可能在我女儿那里,看我把你拿下再说。”紫嫣父说我当时很气愤,就要和那人动手。 可那个虚影接着说道,“道友你不必如此,只要你去你女儿那里便知,也许你我日后还有相见之时,说罢此话,那人朝着我一拱手,虚幻的身影慢慢的散去。” “伯父,那人果真是我父亲……” “爹,以后要是你日后能够在见到杨伯父时,能照顾上的你尽量照顾一下,杨伯父他一个人多可怜。” 紫嫣见天成凄惨,自己也是悲悲戚戚。 “行,行,行看在女儿的面上,爹一定尽我所能帮他,只要我女儿开口,爹什么都答应,哈哈。紫嫣父左瞧一眼天成,又是右瞧了一眼紫嫣,惹的紫嫣一阵娇羞。 紫嫣父一阵哈哈大笑…… “爹,我知道娘和妹妹的消息了。” 什么?嫣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紫嫣父听紫嫣说知道夫人和小女儿的消息时,激动的手一抖,茶洒了一身。 “爹,是天成弟告诉我的娘和小妹的消息。” 接着紫嫣就把天成如何在邬镇看到小妹,从开始如何救治一直到……和父亲又从新学了一遍,听得紫嫣父是黯然神伤,哎!一声沉重的长叹。 过了一会,紫嫣父像似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对天成很郑重的说:“小天我想收你为义子,这样一来,不论我怎么帮你和你父亲,到哪里我也有话说,你可愿意。” 伯父这…… 爹爹不可…… 怎么你们?难倒你们都不愿意吗? 呵呵,老太婆我也不愿意,随着话音,一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推门而入。 第二十章鬼妻紫嫣 干娘您咋来了!紫嫣惊喜的扑入孟婆的怀里。 婆婆好,孟干娘你好,见孟婆来了,紫嫣父,天成连忙上前行礼打招呼。 “都不是外人,这些俗礼咱就免了吧,呵呵老太婆我刚才可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啊,只是凑巧到门前,刚好听到了而已。” 干娘你听到了什么?紫嫣在孟婆的怀中脸上红霞似火。 孟婆慈爱的抚摸着紫嫣的头发。 “依我老太婆看啊,紫嫣她爹,天成做你义子可不妥当,他做你的姑爷倒是正合适,这样一来你要是帮他,借口不是更好吗。” 孟婆此言一出,紫嫣父是满脸的惊愕,天成则是喜上眉梢,紫嫣低头不语,神色说不出的软惜娇羞。 “孟干娘这事可妥当。”紫嫣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孟婆惊讶不止。 “紫嫣她爹,老太婆可不会乱点鸳鸯谱,紫嫣可是我的干女儿,小天这孩子不错,老太婆的眼光错不了,这两孩子也是该着有这段姻缘,再说这两天俩孩子是什么情况老太婆我可是看到清清楚楚。” “嫣儿,干娘说的这事你可愿意?”紫嫣父问道。 “爹,我...我全凭爹爹和干娘做主就是,紫嫣羞涩万分。” 小天:“你可愿意娶我干女儿为妻。” ”回婆婆我父母不在身边,此事就由婆婆做主了,姐姐冰清玉洁,风华绝代,我求之不得,以后婆婆也是我的干娘,我会和紫嫣姐一起来孝顺干娘和王伯父的。” “这孩子不但乖巧还孝顺,好,老太婆没有看错人,此事老太婆今天就给你们二人做主了,今天就把你俩这婚事定下来,三天后你俩在成亲。” “嫣儿他爹,你看此事如何?”咳咳,全凭她干娘做主就是,紫嫣父…… “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老太婆也过来讨杯喜酒吃,呵呵回去了,女儿大婚我这当娘的咋也得准备一下嫁妆啊。” “紫嫣看干娘走后,眼神有些慌乱,低下头面含羞涩,轻声细语,我去做饭……” “三人吃过饭,已近傍晚时分,紫嫣收拾完桌子,娇羞的对父亲说:“爹,我去干娘那里一趟,看看干娘那边有没有什么事情,今晚就不回来了。” “明早等我回来,你吃完饭在回走。” 紫嫣对着父亲说话的时候,眼神却偷偷的瞟向了天成,低眉垂眼,那一抹温柔把天成看得如痴如醉。 紫嫣不仅嫣然一笑,屋内顿时百媚丛生。 “爹!我走了啊,弟晚上你就住我的房间吧,爹你也早点休息”。 “紫嫣姐,我送你到干娘那里吧。”天有点黑了,天成赶紧给紫嫣披上一件衣服。” “不用你送,我自己走就好,弟你陪我爹说一会话吧。”紫嫣声音越来越小。 小天啊,你就不用送紫嫣了,在这一带,我都得规规矩矩的不敢放肆,就放心让她自己去吧。 紫嫣父见天成对女儿紫嫣一往情深,照顾有加,而且长得也俊俏,性格也是温文尔雅,心中自然也是欢喜。 紫嫣走后,紫嫣父左看看天成,右看看天成,是越看越发喜欢。 “小天,既然你和嫣儿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你也就是我的姑爷了,咱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我问你,你可愿意和我学些道家本事?” “伯父我……哈哈小天啊,你管我叫什么,三天后你和紫嫣就是夫妻,你现在应该管我叫什么?”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天成撩衣跪倒就拜。”紫嫣父哈哈大笑,今天就免啦,三天后再磕头也不迟。 “小天,愿不愿意和我学些道家本事”紫嫣父待天成起身后又问了天成一回。 “岳父,小天愿意和您学道法,就是怕我天生愚蠢,让岳父您失望。” “好好好,紫嫣父连说了三个好,一阵大笑。来小天随我到后屋。” 随着岳父来到后屋二人坐下,紫嫣父说道:“小天我本是正一道门下弟子,其实也只学得一点门下的皮毛本事而已,称不上天师二字,只是生前周边百姓对我的一个尊称而已,我也是图个虚名,顺嘴应了下来,岳父要是真有天师的那个本事,也不至于被恶魔所害。” “岳父那您可知害你的是什么人吗?”天成问道。 “知道,当时他们进屋之前我就知道了,但我没办法,我深知我斗不过他们,不和他们走,会殃及紫嫣娘和紫嫣姐俩,那几人也算是光明磊落了,并没有加害我的家人,紫嫣的死属于意外。” 小天:“你将来要是有机会真的回到了阳间,千万也不要打听此事,你斗不过他们,只求你替我和紫嫣照顾好紫嫣娘和她妹妹就好,不然你会惹上杀身之祸。” “好,我记下了岳父。” 唉!罢了,此事先不要提了,小天现在我先传授你一些道术入门的功法。 小天我生前最擅长的是六爻八卦,略懂一点趋灵咒,斩妖符,招魂术。另外还有一些道家修炼的外门功夫,这些我都会倾囊传授于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领悟了。 首先,道家最擅长的主体就是四个字:“咒,符,镇,诀。” 要是我精心的传授给你这些,恐怕没有几年的光景是下不来的,时间上来不及,当前唯有一个速成的办法,但有利有弊,利在学得快,弊在根基不稳,但是现在你的这个情况,也是没啥别的办法了,所以说只有这样。 “小天什么也不懂,全凭岳父您做主就是了。” “好!小天你做好准备,现在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去做。” 天成按照岳父的指令,脱了鞋,宽松了衣裤来到床上,双腿盘坐。 腰部自然伸直,定心神,平呼吸,心中要保持平静,慢慢的深呼吸,慢慢的吐气,很好,把眼睛闭上,气息均匀的呼吸。 紫嫣父见小天按照他的指令做完这一切,当时是二目圆睁,双脚踏阴阳,抬起右手,伸出中指,食指,口中念念有词,二指上金光一闪,猛的点向天成的眉宇中间。 “一道强大灵识如江河泛滥,涌入到天成的脑海中。”天成顿时脸色酡红,身体一阵颤抖。 “小天,坚持一下,一会就会过去,你现在要抛去杂念,不管眼前你看了什么都不要去理会,那些都是幻觉,只需记住那些符咒,术法……” 一人站立二目圆睁,一人盘坐紧闭双眼,默默的过了有半个时辰,一声闷哼,天成睁开了眼睛。 “小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岳父我感觉有些头痛,身体灼热有些乏力,其他的到没有什么不适。” 嗯,正常现象,闭上眼睛,现在你整理一下你大脑里的记忆,搜索一下清脑咒,在心里默默复诵三遍。 天成按岳父的话,心里默默的捋顺一下记忆,打开清脑咒,默默复诵,“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智慧明静,心神安宁”…… 颂完咒语,天成感到心中一片宁静,头痛消失,身体乏力之感顿消,自己精力比以往更旺盛了许多。 睁开眼睛,一道精光从天成双眼中射出,紫嫣父脸露喜色心中暗想,小天这孩子好高的悟性。 “哈哈!小天你天赋极高,天生就是学道的人,悟性也极强,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后天就是你和嫣儿成婚的日子,今天就到这里吧,日后我在慢慢指点你。” “岳父为了我辛苦了。” “哎,自己家客套什么,对了小天,我刚才给你输入灵识的时候,顺便给你开了灵光眼,以后要是看到一些其他的灵异之物,不必惊慌,你初学有些事情不是太懂,慢慢的习惯就好了,但不要总用此功法,哪有会消耗你的精魂力。” 时辰不早,小天回去休息吧…… “干娘,你说天成弟弟还能回到阳间吗?” “傻丫头,你是希望他回去呢还是希望他留下来。” “干娘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点紧张,很矛盾,干娘我心里咋这么慌乱呢,”紫嫣轻轻的投入干娘的怀中。 唉,孟干娘满脸慈爱的抚摸着紫嫣的头发,睡吧傻丫头天不早了。 没有星辰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寂静和清冷,这一夜天成躺在紫嫣的床上,闻着紫嫣被褥散发着她身上留下的幽香,却睡的格外踏实。 第三天的晚上,紫嫣的房门前挂起了大红灯笼,室内燃着的红烛更是增添了一份喜庆。 紫嫣头戴凤冠,一身火红的嫁衣披于身,头上遮着大红绣花金丝盖头,孟婆和紫嫣父就坐在桌子的两旁。 “吉时已到,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新人就位。”孟婆笑着说道。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天成和紫嫣对着孟婆和紫嫣父双双跪地遥遥一拜,夫妻对拜,进入洞房。 喜事已圆满,你我是不是也该走了,是不是紫嫣她爹。是,是是,干娘说的有道理,紫嫣父哈哈一笑。 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呵呵咱们这把老骨头就不要在这里煞风景啦…… 天成轻轻的掀起紫嫣的红盖头,红烛下的紫嫣,黛眉似弯月,樱唇若朱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芸芸众生,百媚千红,唯有她一袭独芳,紫嫣如仙般的绝美容颜令天成痴迷癫狂。 娘子…… 紫嫣唯闭目不言,娇羞满面,任天成解带脱衣,二人扶入锦被,紫嫣娇柔细语,“奴家香闺幼嫩,不识云雨,还望夫君怜护”。 第二十一章孟婆汤 黑暗的夜空显得格外清冷,一影影绰绰的身影迎风而站,身旁一黄狗紧紧跟随,默默的凝视着远方紫嫣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许久许久方才黯然离去…… “孟娘此人,便是小天的父亲,他曾经找过我。”紫嫣父伸手一指那个消失在昏暗中的背影。 “嗯,他的来历我知道,要不是这人心存贪念,小天也不会走到这里,紫嫣和小天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个缘分。” “哎,说来此人也算是通晓一些道术,虽然生前秉性有些贪婪,但也是为了子孙后代,其实想一想也算是人之常情。” “不管他生前怎样,终归他还是紫嫣的公公,日后要是有机会,你我还要适时的帮他一下。”孟婆伸手抚了一下鬓前的白发。 “是是是,孟干娘说的在理,有机会能帮就帮帮吧。”紫嫣父连连附和…… 翡翠衾中,出试海棠新血;鸳鸯枕上,曼飘桂蕊奇香,交相慕恋,缠绵不近的彼此温存,不知不觉中,红烛燃尽,天色已明。 一觉醒来,天色已亮,天成看着怀中还在熟睡的紫嫣,眼神里尽是柔情似水,“娘子!天亮了”。” 其实紫嫣早已醒来,就是面子薄,想起昨夜的缠绵,脸上觉就得发烫有些蒙羞而已,又见天成呼唤她娘子,心中既甜蜜又羞涩,更是紧紧的闭着双眼,把脸围在锦被中,身体微微娇颤。 天成看妻紫嫣如此模样,知道紫嫣有些难为情,也不说话,俯身在紫嫣脸上轻轻一吻,紫嫣顿时面色桃红,有如天边的晚霞。 见妻紫嫣如此昵态,天成偷偷抿嘴一笑,起身穿衣,自己先洗漱一下,又给妻紫嫣准备好洗漱的东西,这才开始起火做饭。 待到饭熟的时候,紫嫣这才娇羞无限懒懒的起床。 简单的洗漱,又画了一个淡妆,看着天成屋里屋外的忙活着,幸福之色漾在紫嫣脸上。 倚门顾盼,桃腮带红,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出为少妇的紫嫣,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和不尽的温柔可人。 虽只是很简单的饭菜,二人吃的却是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缠缠绵绵,胜似山珍海味。 新婚燕尔共赴巫山云雨,不知几许…… 第三天晌午时光,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天新人回门回娘家,孟干娘和紫嫣父双双来到。 天成,紫嫣夫妇连忙把二位长辈让到屋中,居中而坐,二人对着孟干娘和岳父在行叩谢之礼。 紫嫣父和孟干娘四平八稳的受了小两口的叩拜。 行完礼,天成,紫嫣二人起身,分别给两位长辈端上茶水。 “女儿出嫁,做干娘的哪能不送点陪嫁的东西呢。”孟婆端起茶杯,吃了一口茶,眼神慈爱的看着天成紫嫣小两口。 干娘:“这几年您待女儿我恩重如山,要是没有干娘您的照顾,女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个活法,这就是你送女儿最好的礼物,女儿什么礼物都不要,这个礼物比什么都珍贵。” “干娘,嫣儿,嫣儿我已经很知足了……” 呵呵,女儿新婚,做娘的那有不送嫁妆之说,要送的,要送的,孟婆说话间,伸手从怀里取出一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条红色的红菱,说道:此乃“彩虹凌”。女儿新婚,权当是干娘我后补的嫁妆了。 紫嫣父看到此物,神色凝重,惊诧的看着孟干娘,她干娘,你送紫嫣这物,莫非她…… 孟婆抬头看了一眼紫嫣父,“王天师也知道此物的妙用?” “咳咳,她干娘别折煞我了,我是什么天师。” 我一个老太婆了,可女儿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我怎可让她陪我…… 唉;“这人上了年纪,有时候就糊涂了,这嘴上咋就没有把门的了,时候不到呢。” 孟婆说话的时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紫嫣父听。 “紫嫣父见到孟干娘送给女儿的礼物和说的话,惊喜的简直就要手舞足蹈了。” “孟婆见紫嫣父如此,微微一笑,轻轻的朝着紫嫣父摇了一下头。” 紫嫣父顿时会意,冲着孟婆深深一拜,满脸的惊喜,不再言语。 天成,紫嫣,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露疑惑之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嫣指着干娘手中的彩虹凌好奇的问道:“干娘,这个彩带是干什么的啊,倒是挺好看的。” “紫嫣父听紫嫣说此彩带挺好看的,心中暗想,孩子啊你要是知道它的来历和妙用,你估计就不能这么淡定了,这是你干娘不让我说,我是强忍着,要不我现在都要疯了。” “乖女儿,日后便知,现在吗不可说,不可说。”孟婆呵呵一笑,端起了手中的茶杯。 “谢谢干娘。”紫嫣双手接过孟婆手中的锦盒。 当孟婆把手中那彩虹凌交到紫嫣手中时,把旁边的紫嫣父看得眼睛都快发出惊怵的绿光了,估计要不是干娘给自己女儿的,他现在都得要动手去抢了。 “来姑爷你过来,你和紫嫣新婚,做干娘也不能偏心,也送姑爷你一个礼物。” 孟婆说话间,从手怀里又拿出一物,此物乃是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小鼓。 “天成满脸疑惑不解,干娘这个东西它有何用途,难道是哄孩子玩的那个小鼓吗,可我俩……” 紫嫣满脸绯红,掐了一下天成…… 哈哈哈,孟婆和紫嫣父一阵大笑。 孟婆方才正色说道:“孩子啊,此物叫做振天鼓。”乃是上古神器,所谓天鼓响镇八方,关键时刻可以保你一命,但只可用一次,姑爷你可切记,非到万不得已,不可用,切记!” 天成,紫嫣虽然都不是太没明白干娘送他俩的礼物是何用意,但知道干娘送的礼物,一定是十分珍贵,二人连忙拜谢谢干娘。 “今天是你们夫妻二人新婚的第三天,在阳间有三天回娘家门之说,按理说干娘本应备一桌酒席,让你俩到我那里吃一顿饭,也算是女儿回娘家了,可我那里实在是颇有不便。这里的诸多事情不可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呢,干娘就带了几个酒菜过来,正好王天师也过来了,咱们就一起热闹一下吧。” “哎!你看还是孟干娘想的周到,你说我咋就没想到这事呢。”紫嫣父一边说着话一边挠头。 大伙笑着一起动手,把酒菜端上桌,天成连忙给孟干娘和岳父倒上酒,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双手端杯,恭恭敬敬的分别敬了干娘和岳父。 干娘见紫嫣没喝酒,便说道:“紫嫣,我还熬了一些汤,趁着热乎,你喝一碗,给小天也盛些喝吧。” “干娘!不可!”听干娘说让她给天成盛汤喝,紫嫣顿时脸色刷的变了,自己正要盛汤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干娘。 孟干娘笑着用手指点着紫嫣的头,“都说女大外向,胳膊肘往外拐,我看这话一点也不假啊”。 放心,干娘知道你对小天的一番心思,此汤不是迷魂汤,乃是欢喜汤。 第二十二章鬼市 “紫嫣被干娘道破心事,不由得面色桃红,嗔羞的喊了一声,”干娘我不理你了,你笑话我。 “哎!傻丫头,做干娘的岂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嫣儿,“趁着汤热乎,还不快给你夫君也盛上一碗。” “嗯,紫嫣声如蚊蚁,乖巧的给天成也盛了一碗汤。” “见天成和紫嫣一起喝了欢喜汤,孟婆拍手大笑;好,好,好,喝了欢喜汤,一生一世永不相忘……” 一顿饭吃的欢欢喜喜,一直吃到天黑方散。 “紫嫣父在饭桌上一直话语不多,酒却是没少喝,能看出来今天是属他最高兴,一直在饭桌上傻笑不止。”惹的紫嫣都怀疑难道父亲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不成? 饭后,紫嫣父和孟婆一起离去。 二人出得屋,紫嫣父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默默跟随在孟婆的身后,慢慢的走着,孟婆走到了奈何桥边,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笑着问道:“王天师你有事?” 咳,咳,孟干娘,“我~我就想问问紫嫣之事的确是真?” “怎么!你连我老婆子我的话也怀疑?” “不,不,我怎敢不相信孟干娘您的话,我就是有些激动,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紫嫣父话语有些磕磕巴巴。” “不是梦,但需要时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此事不易过多人知道,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切记老婆子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谨记孟干娘教诲,我这里 替紫嫣谢谢你老人家的大恩了……” 罢了,这种凡夫俗礼就免了吧。 此事暂且先放一放,倒是小天;“他应该回去了”。 “他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身上的阴气就会越重,短时不回去魂魄不能附体,那样可就不好办了。” “所以不能再拖了,一个月之内我来想办法,小天必须回去。” “我听孟干娘您的。” 嗯;“听说你在传授小天道术?” “是的,孟干娘,我也是刚刚传授他一些皮毛而已。” “这也是好事,我还担心他回去的路上这一路坎坷,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恐不好走呢。”孟婆说话间向着远处的黑暗之处似乎在想着什么。 “怎么,孟干娘,小天他回去难道还有什么波折吗?”紫嫣父吃惊的问道? “糊涂,亏你还是学道之人还号称天师呢,你以为小天他会无缘无故的就走到阴间来么?” “这,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蹊跷不成?”紫嫣父困惑的挠了挠头。 “哎,凡事事出必有因,你以为我老太婆大半夜的,提个灯笼站在桥上干嘛,还不是为那个小子照亮,我不接他,他现在焉有命在吗?” 紫嫣父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眼神一亮。“那孟干娘,紫嫣和小天之事…… “也是我撮合的,是我先指引小天到的紫嫣那里,只有这样配婚,才能达到阴阳交汇,小天才能先回去,而后紫嫣在……” “小天祖上与我破有渊源,而且这孩子品质不错,此事我不能不管。紫嫣是我干女儿,和小天这孩子也是该着有这缘分。” “此中有些事,待以后我在和你慢慢细说吧,天色不早了,紫嫣他爹,你也回去吧。” 孟干娘:“您对我王家的大恩大德,我不知何以回报,请受我一拜,紫嫣父撩衣跪倒,向着孟婆郑重的规规矩矩叩了三个响头。” 在抬起头时,桥上早已经没有了孟婆的身影。 凤凰于飞,并蒂芙蓉,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了,天成,紫嫣夫妇二人新婚燕尔,形影相随,恩爱有佳。 紫嫣父也是隔三差五的就来一趟,倾尽自己所学,传授给天成。 天成也是天资聪颖,凡事一点就通,一学就会,一些道家的符咒,镇妖驱邪的术法,都学的有模有样,略有小成,紫嫣父也是看着眼里,喜在心中。 这一日,紫嫣父又来了,和往常一样,开始传授天成道术,紫嫣在一旁听了一会,甚感乏味,就对着父亲说:“爹,我好几日没有见到干娘,有些想干娘了,我去干娘那里坐一会。” “去吧,早点回来,我一会就走,牢狱中有些事情,今天要早些回去。”紫嫣父随口应了女儿一句。 “知道了爹。” 紫嫣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去了干娘哪里。 等到紫嫣回来的时候,父亲早已走,只剩下天成一个人在那里呆呆的琢磨着什么。 天成见紫嫣回来,连忙问紫嫣:“干娘可好,咋好几天没见干娘过来了”。 “干娘挺好的,最近几日她老人家有点忙。”紫嫣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天成一句。 “累了吧夫君,听爹说过,学道很辛苦你歇一会,我去给你做饭”。 “我不饿,你刚回来,坐一会吧娘子,我俩说说话。” 紫嫣没有搭话,转身去了外屋,不大一会饭菜做好,端上了桌。 天成来到桌前,看桌上就一副碗筷,说道:“娘子你咋就拿了一副碗筷,你先坐着我再去拿一副来。” “不用了,夫君你自己吃,我不饿。” “你怎么了?娘子!”天成这才注意到紫嫣面色有些苍白,神情也有些闷闷不乐。 “没什么夫君,我就是感觉头有些不舒服,不用管我,你自己先吃饭,我躺一会就好。” “娘子,来让我帮你看看。”你可别忘了,你夫君我家以前是干什么的。 真的没事夫君,也许是在干娘那里回来时外面风大吹的吧。 紫嫣转身进了屋中,躺在了床上,天成连忙跟了过来,用手摸了一下紫嫣的额头。 天成……紫嫣温柔的躺在天成的怀中,久久不语。 长长的睫毛下,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那泪珠久久也不愿落下,仿佛也在留恋这温馨的一刻。 二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过了好长时间,紫嫣才从天成的怀中起来,爱怜的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天成的脸颊。 心中既有些不舍,还有些祈盼,因为刚才干娘告诉她;天成这两天就有机会重返阳间,如果是这样,从此以后她们夫妻可真的是阴阳相隔,永无相见了。 紫嫣心中默念,“夫君你走后,从此再也没有了我相思之人,望君不要忘记我,愿来世你我再续今缘。”泪水划过脸颊冰冷如霜。 娘子你…… “娘子是那里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瞒这我。”天成看着紫嫣神情有些焦躁不安。 “紫嫣强装欢颜,嫣然一笑,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天成的头。” “傻瓜,你瞎想什么呢。我真的没事。” “好了夫君我没事来,夫君这一会我有些饿了。”紫嫣拉着天成从床上起来,一起来到了饭桌前。 吃饭的时候,紫嫣对着天成说道:“夫君 明天早上离这里不是太远的地方有个集(鬼市)自从夫君你来这里,到我俩成亲至今,我们一直就呆在家中了,正好明天早上有集,咱们出去溜达一下……”。 “好啊娘子,那我们今天就早点睡,明日咱俩去集上逛逛去。” 嗯... “刚才干娘和我说,在集市上,也许就能找到夫君回阳间的办法呢。”紫嫣貌似不经意的对着天成说了一句。 第二十三章鬼市遇熟人 谁,酒三尺惆怅!饮罢飞雪,只叹君已去,从此余生茫茫。 思绪仿佛就像是无垠的黑暗,拨弄的人心有些慌乱迷茫。 夫君…… “紫嫣温柔的吻着天成的脸颊,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天成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无声的话语从唇间润过。” “紫嫣似乎从天成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话。”泪水自眼角滑落…… 春花软柳,缠绵悱恻,数不尽的离别愁绪,有温软,有凄艳,有盘亘在心头的绝恋,也许最后都化作一缕青烟,永不见。 教郎恣意怜,尽君今日欢…… 灰蒙蒙的天空,就像伤心人的眼睛,有一些忧郁和模糊,给与的永远是迷茫。 紫嫣柔软的伏在天成的怀中,心中暗暗的祈祷,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愿夫君今天能遂我心愿。 天还是亮了,紫嫣轻坐在梳妆台前,薄施粉黛,额间轻点朱红,散落肩旁的青丝,用红桔梗色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的乌发。 飘廖裙纱裹紧绸缎,尽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巧笑倩兮间,直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紫嫣嫣然一笑,眉如翠羽,齿如含贝,夫君好了吗?我们逛集去。” 天气阴沉沉的,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道路两旁一片死气沉沉,生机无存。 路上行人寥寥,紫嫣紧挽夫君喜忧参半。 “夫君,一会到了集上,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咱们就买,你可以砍价,但是不要问它的出处,因为这里的东西,许多都是来路不明的,甚至有不少是抢来的。” 天成目光如水,娘子…… 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天成和紫嫣夫妇二人随着人流,来到了集市上。 紫嫣的绣幕芙蓉,马上就招来了不少集市上色鬼的目光。 有借招揽生意为名,接连的搭茬,还有胆子更大的,甚至想上前来拉扯紫嫣。 天成见此,脸色沉了下来,眼神也慢慢的犀利起来,口子念念有词,抬手就要…… 紫嫣见状,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感到很甜蜜。 连忙娇柔的揽住天成的腰,夫君:“不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你现在的身份不可意气用事,不管在哪里,都会有这么一些宵小之徒,咱不理会不就行了。” 再说他们也不会太过放肆,阴间也有阴间的戒律,甚至比阳间还要严厉些,难得我们夫妇二人出来逛一次街,何不开心一点。 “天成看到紫嫣的眼神里的温柔还有一些祈求,心中一阵柔软,眼神中的煞气一下子就如春风拂面,积雪融化。 可紫嫣楚楚动人的模样,走到那里,都会引起一群男人火辣辣的目光。 “天成紧紧的搂着紫嫣的肩膀,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是瞧着紫嫣的眼神稍稍有些异样,他便会还一个犀利的目光。” “紫嫣心里既幸福但也很无奈,唉,这个小冤家,可别惹出什么事端来,在这关节因小失大啊。” 心里想到这,紫嫣便从怀中取出一件薄薄的黄色的绸缎马夹穿在身上,马夹的右侧前襟上印有酆都,左侧前襟印有至尚。 霎时间无论夫妻俩走到那里,阴路上的所有人全都低眉顺眼,默默的让开道路,甚至不少女人见到他俩,连忙深深的道一个万福,低下头等他们过去后,才敢抬起头来继续行走。 天成看到此景很惊讶的问道:“娘子,这是为何?难得和你刚刚穿上的衣服有关?” “”紫嫣柔柔一笑,是的夫君,阴间也是分等级的,和阳间差不多。” “一般分为,厉鬼,鬼将,鬼神,鬼王,鬼皇,鬼帝,六个等级。” “此件衣服是干娘所送,干是娘怕我有时候不在她身边,照顾不到我而受到欺负,所以就送与了我这件衣服,干娘属于皇,我现在穿上这件马夹,算起来也算是皇的至亲吧,集市上的这些人都是一些级别很低的平民,所以才会对我们敬而远之呢。” 紫嫣轻轻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天成的额头,“哼!我也是第一次穿上这件衣服,要不是你这个小冤家醋意大发,我还真不想老沾干娘的光呢。” 天成…… “哎,紫嫣一声轻叹,倒是夫君等你回去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既要照顾家,还要照顾我娘和我妹,这边还要牵挂我,夫君你令我好心疼。”天成感觉到了紫嫣冰冷的的身体有些颤抖。 “夫君,等一会回去,我想向干娘讨一碗迷魂汤,你喝了就会忘记这里的一切,你我夫妇要是有缘,咱们来世在做夫妻。” “不可,娘子你要是那样,我宁愿不回去,要不是阳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回去,我何尝不想和你在这里做一对夫妻,天成两行冷泪盈眶而出。” “见天成这般,紫嫣心里也是凄凉无比,忙打起精神娇柔的说道:夫君!咱不想以后的事儿,咱们夫妻只要在一起一天,咱们就开开心心的过一天。” 看着紫嫣,天成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你个老不死的,不交钱你摆什么地摊,卖什么东西啊,赶紧给我交钱,不然东西没收人马上滚蛋。 听见前面吵吵嚷嚷的,天成,紫嫣二人顺着声音来到了那里,看人群中间围着一名税官和一名老者。 那老者身体佝偻,衣裳破旧,深陷的眼窝中,淌着两行浊泪。 “求求你官爷,小老儿我身上实在是没钱,等有人买了我的东西,小老儿我马上就给您把税钱补上,小老儿给官爷您作揖了。” “老不死的,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是不想拿钱是吧,只见这名收税的差官拿起手中的皮鞭,就要往老人身上抽去。” 住手!尔岂可如此对待一个老人家。 差官闻声一看,一个面目俊俏的少年迈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吆嗬,那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多管爷的闲事,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大爷我今天就发发善心,赶紧给我滚蛋,不然连他妈的你一起打。” 那差官刚说出连你一起打,猛然间看一个长相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皇色的马夹,来到少年的身旁,温软的挽住少年的胳膊。 “公主!小的不知这位是驸马爷,请您和驸马爷饶恕小的,小的有眼无珠,罪该万死,税官跪在地上不住的向着紫嫣和天成磕头,浑身如筛糠一般,瑟瑟发抖哀求不止。” 算了,起来吧记住,今后做事和善一些要善待他人。 “去给老人家陪个礼,到个歉,你就走吧。”紫嫣看差官被自己吓得如此模样,心里不觉好笑。 “是,是,是,谢谢公主和驸马爷的宽宏大量,小的以后会牢牢记住公主的教诲,下次再也不敢了。” “差官起身又和老人不住的道歉,那老人估计被眼前的情景吓的有些傻了,痴痴呆呆的看着税官和天成夫妇,一言不发。” 紫嫣也没在刁难税官,吩咐道,“你去吧,记住我的话,善待他人。” 税官不住的朝着紫嫣和天成作揖,倒退着离去。 过了半天,那老者方才从懵懂中惊醒过来,冲着紫嫣和天成就要下跪,天成连忙上前,扶住老人。 “老人家,看你衣衫简陋,想必是生活上有些拮据,看你卖的这些物品,都是你生活中所需的必用品吧,还是收回去吧,这点钱你暂且拿回去过日子,紫嫣手中拿出一些钱(冥币),递到了老人的身前。” “老人连忙摆手,二位恩公,这可使不得,要不是二位恩公出手相助,刚才小老儿免不了要惨遭一番毒打,这钱我万万不能收。” “老人家,这钱您就拿着吧,天成从紫嫣手中接过钱,放到了老人的手中。” “天成害怕老人还要谦让不肯收下,连忙拉着紫嫣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天成猛然发现一个身影在人圈外一闪,消失在人群中,心中一惊,咦!这人的背影我怎么感觉到这么熟悉? 紫嫣,紫嫣父,孟干娘,除了他们,来到这里后,我没有见过其他的人,不对,他绝不是我来到这里后见过的人。 第二十四章阳间来人 天成心中困惑,这个人的身影好熟悉,他是谁?我一定见过他。一时间百思不解。虽然心中纳闷惊诧,倒是没有和妻紫嫣开口说出来。 夫妻二人辞别了老人,走出了人圈,这时那收税的差官早已吓得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一边走,天成心中一边的琢磨着,那人是谁,我咋就想不起来了,大脑里思绪纷乱。 刚刚走出去没多远,忽听到身后有人喊到:“二位恩公请留步。” 天成,紫嫣不约而同的一起回头一瞧,原来是刚刚卖东西没钱交税的老人,老人肩上背着一个很破旧的包袱,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追赶到了他俩的身前。 老人家;“你有事”?夫妻二人目光惊讶的看着老人。 二位恩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老人说话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老人家您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要是能帮你的我们尽量帮你,就在这里说吧,天成笑着瞧着老人。 老人面露为难之色,二位恩人,咱们还是找一个偏静一些的地方吧,天成,紫嫣看老人一再坚持要找一个背静的地方方肯说话,随即就点点头,好吧老人家,这地方我们不是太熟,还麻烦您头前带路。 天成,紫嫣随着老人来到了一个偏静的地方,老人又四下观望一下,确定四周无人,才开口说道:“二位恩公,小老儿我一人独居在此数十年,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不但帮我解围,还给我那么多的钱,这些钱足以让我维持三年两载的生活了。” “小老儿知道二位恩公也是有身份的人,一般的东西你们也瞧不上眼,我这里有一物,是我祖上所留,为表达我对二位恩公的感激之意,就把此物送与两位恩公吧。” 老人说到这里,又四周瞧瞧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经过此处,确定没有,这才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锦盒,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打开锦盒,只见锦盒里面放着一个鸡蛋大的珠子,珠子光滑圆润,泛着柔和的荧光。 老人指着锦盒里面的珠子说:此物听祖上说叫“生肌珠”,听说能使白骨见肉,有去腐解毒之功能,二位恩公,小老儿也是听上辈人说啊。 此物一辈一辈传到我这里时,都怪小老儿我无能,家道败落,而且小老儿生前也没有什么后人,所以我死后这物就被我带到了此地,我一个风烛残年的孤老头子,要此物有何用,要是哪天在被旁人所发现,就小老儿我,手无缚鸡之力,还体弱多病,恐怕还会惹上杀身之祸,今逢二位恩公,对我小老儿恩重如山,小老儿无以回报,就把此物送与二位恩公吧。 老人话说到此,把锦盒就递到了紫嫣的手中,紫嫣伸手接过老人的锦盒,纤纤玉指把珠子从锦盒拿出,放在手心处时,珠子触手温软,在紫嫣的手掌里发出五光十色的光芒,四周阴冷潮湿的天气似乎都变得温暖了许多。 天成一旁看得清楚,此珠的个头就是在阳世间也属罕见,虽家里是万贯家私,跟着父亲一起见识过的好东西也是不少,但这样的珠子自己还是生平第一次所看到。 天成,紫嫣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天成看着老人说道:“老人家这个珠子太贵重了,我们真的不能要,谢谢您的好意,还是请您收回去吧。” “另外此物太过贵重,奉劝老人家您妥善保管,没事的时候不要外露,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紫嫣见天成这样说,也知道此物太过贵重,连忙把手中的珠子放进锦盒,盖上盖子,把盒子又递回到了老人手里。 哎呀,二位恩公,我一孤苦伶仃的老头子,留他有何用,就像恩公您说的,要是哪天在让别人知道我有此物,说不上还要招来杀身之祸呢。 这…… 天成,紫嫣听老者这么一说,反到是有些为难,收了此物吧太贵重了,不收,老人家说的诚恳也在理,若此物放在他身上,他日被人发现的确是个祸端。 最后还是紫嫣拿了个主意,老人家,这样吧,此物我们收下,但必须给您钱,您开个价。 “老者听紫嫣说答应收下此珠,非常的高兴,但听到说给钱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小老儿说送与恩公,就是送与恩公,我咋能要钱,刚才要不是您们夫妇二解围,说不上我刚才就被那恶差官打死了,也未尝不可。如果恩公在执意如此,小老儿我宁愿毁掉此物,还是烦请二位恩公收下吧。” 老人看着天成和紫嫣,急的是面色通红。 夫君;“你看老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不我们就收下吧。” 一切都听娘子的…… 老人看天成和紫嫣夫妇答应收下了,显得非常的高兴,伸出颤抖的手,擦了一下浑浊的双眼。 “老人家,请问你贵姓,多大年龄了,家就是住在这附近吗?”天成问道。 回恩公的话,小老儿我姓刘,生前是一铁匠,所以周围的人都称我刘铁匠,今年七十有三了,还要在这里过阴寿十五载,方才能转世。 唉,难熬啊。二位恩公,感谢你们夫妇刚才的仗义相救,小老儿感激不尽,我就不在多打扰恩公夫妇的雅兴了,咱们就在这里就此别过吧,老人家朝着天成,紫嫣深深一拱,转身就要走。 老人家且慢,这些钱还望您老收下,您老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身体还不好,也没有什么生活来源,这些钱虽然不多,但也够你生活一阵子了,老人家你要是不收下,那我们可真的不能够收下你的珠子了。”紫嫣又拿出一些钱塞到老人手中。老者推脱不开也就收下了。 “老人家,你要是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找我,我叫王紫嫣,住在奈何桥边。” 好,好,恩谢谢谢谢啊,恩公夫妇一定会有好报的,好人啊!真是一对好人啊……老人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蹒跚的走向了远处。 告别了刘铁匠,紫嫣问天成,“夫君你知道老人家赠与咱们的这珠子是什么来历吗”。 “娘子,我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我能感觉到此物颇有灵性,绝非一般玉器。” 原来如此,看看日后,要是有机会,能不能让干娘帮帮他老人家一下,让老人家的日子过得舒坦一些。 紫嫣禁不住又打开锦盒,抚摸了一下锦盒里面的珠子,触手圆韵光滑,一丝清凉让人感到无比舒坦。 辞别了老人,天成不仅又想起刚才的事情,那个熟悉的背影总是浮现在他的眼前,一想起那个背影,心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猛然间紫嫣很用力的拉了他一把,“夫君!你快看前面。” 天成一愣神,顺着紫嫣手指的方向一看。 迎面方向骑马来了一人,这人身材高大,五官轮廓分明,肤色古铜,给人的第一感觉有些狂野不拘,身上仿佛还透着一丝的邪魅,一身玄色官服,衣领上秀着赤火之纹。 “夫君,此人便是你回去的贵人。” 紫嫣拉着天成,来到这人的马前,紫嫣冲着马上这人一个深深一个万福,“这位官人,小女子这相有礼了。” 马上之人看到眼前一绝色女子,衣着华丽,“穿黄色马夹,”衣服的前襟上分别秀着酆都和至尚四字,身旁还跟随着一个衣着华贵面相俊俏的男子,正朝着自己施礼。 当下不敢托大,急忙翻身下马,赶紧还礼,开口说道:“看这位公主秀雅绝俗,清雅高华,绝非一般人物,不知您有何事找在下。” 第二十五章夫妻离别 “承蒙官爷抬举,小女子就一俗女,今日冒昧打扰官爷,只因有一事相求,还望官爷能够答应。”小女子先在这里谢谢了。”紫嫣说道。 “公主请了,在下就是一个阳间来此办案的小公差,因阳间有一案需来这里断一下阴司,所以才被上峰派到此处,这不公事已经办完,在下即刻就要返回阳间,这位公主您乃万尊之体,不知能有何事还能求到下官。”来人冲着紫嫣拱手还礼。 紫嫣微微一笑,“这位官爷,小女子这里真有一事恳求官爷您帮忙,事成之后小女子必有重谢,不知这位官爷您意下如何。” 这……不知公主你有何事? “实不相瞒,这位乃是我的弟弟。”紫嫣一指身边站着的天成,天成连忙冲着这位公差抱拳施礼,公差也连忙还礼,失敬失敬。 紫嫣接着对公差说道:“我弟弟本是阳间人,我生前和弟弟一直感情很深,我离世后,弟弟因思念我过度,特请了一位法师做法,把他的魂魄送到了我这里来和我相见,奈何现在不知阳间那边出了什么差错,弟弟的魂魄现在回不去了,还烦请这位官爷把我弟弟的魂魄带到阴阳山的交界处即可。” 公差听紫嫣说完这话,不由的上下左右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天成,心中暗琢磨,看此人的面相确实是刚过来不久的人,但人心难测,不能听女子说什么是什么,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而且这里毕竟是阴间,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此,心中有了主意,便对着紫嫣说道:“按理说公主你的事情下官应该帮忙,无奈下官地位卑微,一是回到阳间这事要是上头知道了我交不了差,以公谋私是会受到处罚的,二来在这里我也是爱莫能助,我也是拿着上方给我的关文,方才能过的各路关卡。” 所以说,这事情下官我真的是帮不上您,非常的抱歉,要不公主你不妨在找找其他合适的人? 呵呵;这位官爷,您大可不必拒绝的这么快,这事只要你帮忙,自会有你的好处。 紫嫣莞尔一笑,眉眼之间的一个转动,令面前的公差一阵窒息。 公差心中不觉猛然一颤,半天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想,好一个绝色佳人,只不过,唉可惜了。 “紫嫣看在眼里,也不说破,从怀中拿出一物,递到公差面前,“如若官爷答应此事,小女子边将这个东西送与官爷。”我想这位官爷经常过阴穿阳,不会不知道这个物件吧。” 紫嫣说话间手中拿出一物,只见这件东西,乃是一个长五寸五分,宽二寸四分,厚五分的一块金色令牌,令牌正面中间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地字”。 公差见到此令牌。脸色马上变的狂热起来,目光贪婪的盯着它,言语有些发颤的对着紫嫣说道,“公主此话当真?” 只要你我答应此事,此话绝对当真。小女子我说话算数,紫嫣说道。 好,公差一咬牙,手中双拳紧紧的一握,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语气很重的说道:这事我应了。 公差心中暗想,今天我可是赚大发了,嘿嘿只要我拿此物回到朝廷交到上面,加官进爵那是早晚的事,想到此公差伸手迫不及待的就要取走紫嫣手中这物。 不料紫嫣手轻轻一缩,把手中的令牌又拿了回来,公差见此,不禁面露惊诧,“公主您这是为何?莫非您反悔了不成。” “官爷,既然小女子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但给你此物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紫嫣说道。 好,“公主请说,那两件事,看看下官能不能做到。” “请问官爷你在这里何时办完事,几时回阳间。”紫嫣问道。 “这和您手上的令牌有关系吗?”官差问道。 “有关系,一是您几时带我弟弟走,我就几时把此物送你,二,此事不许让其他人知道,不论阴间还是阳间的人,不知官爷能不能办得到。”紫嫣手拿令牌看着官差。 “哈哈,我当何事,不就是这两件事吗,请公主放心,既然公主你有诚意,我也不能出尔反尔,再说公主您能拿出此物,下官明白你也也绝非一般人物,我经常来往于阴阳两界,巴结您还来不及呢。” 官爷严重了,小女子俗女一个罢了。 公主万尊之体,下官愿为公主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不知官爷何时回去…… “回公主下官已经办完此间事情,三个时辰后离开,不知公主你这边几时方便让小王爷随我走,不过我只能把小王爷带到阴阳山的出口那里,再往前走吗,下官还望公主赎罪,下官也无能为力。” “其实不瞒公主您,要是没有公主你手中此物,下官是万万不能答应您的,还阳路上关卡甚多,森严无比,凭我之力恐怕还真是难以走出去……” 只是,只是如若这边的人要是发现了此事追问起来?公差小心翼翼的看着紫嫣。 官爷大可放心,你自可带我弟弟离去,至于这里的事你不用管,自会有人关照,小女子向您保证,这个不劳官爷费心。 好!既然这样,我们三个时辰后还在这里碰面,公主你看如何? 好!就这么说定了官爷,三个时辰后这里再见。紫嫣说道。 一言为定,另外公主不要官爷官爷的这么称呼下官了,下官我姓赵,名良。要是公主能瞧的起我,您就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 既然如此,我就称呼你一声赵大哥,麻烦赵大哥了,承蒙公主抬举在下,咱们一会见。 赵良冲着紫嫣和天成一拱手,转身离开。 待公差离开,紫嫣才和天成说道:“夫君,刚才是迫不得已,我才说你是我的弟弟,这样会减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天成知道他和妻紫嫣离别的时间就快到了,一聚一离别,一喜一悲伤,多少辗转挣扎的无奈,多少穿心洞骨的疼痛,多少多少的不舍,和紫嫣相识的一幕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可离别就在不久的一刻,天成紧紧的相拥着紫嫣,久久不愿分开,泪水不自觉的在脸颊上流淌。 紫嫣强忍着悲伤,推开天成紧紧相拥的身子,夫君:“走咱先回去,时间不多了,正事要紧。” “孟干娘你说小天和紫嫣今天能遇到那个阳间的人吗?遇见了那人能答应这件事吗?”紫嫣房中紫嫣父神色凝重的看着孟婆。 嗯;只要遇见,那人就一定答应此事。孟婆语气肯定。 “干娘为何如此肯定呢?紫嫣父不解。”呵呵,因为老婆子給了嫣儿一块令牌,嘱咐她如见到阳间来的公差,如若他不答应此事,就把令牌送与他。 “令牌,什么令牌,紫嫣父问道。” 天地玄黄,王天师可知。 啊!紫嫣父大惊。她干娘您送如此大礼值吗?孟婆微笑不语。 孟干娘送与他的是玄字令牌? 不!是地字令牌。 什么!孟干娘送与他一块地字令牌!据我所知“天字”令牌,还从来没有人见过,地字令牌,也只是出现过两次,几乎就是凤麟毛角。 “一个阳间来这里断阴司的小小公差,何至于孟干娘您对他如此厚礼。”紫嫣父神色吃惊的说道。 呵呵,王天师此言差矣,小天他怎么来就得怎么回去,就这事来说你我也爱莫能助,所以就得需要这个公差帮忙,再者说小天这一路坎坷不平,那公差见到此物,想必也会大力相助。他身后的势力也不容小看,小天回去后一个人人单势孤,将来也是坎坷不断,说不准以后此人和他身后的人,还是小天一个很大的助力呢。 地字令牌,幽冥十八界见此令牌,畅通无阻,遇事可先斩后奏…… 紫嫣父大喜,还孟干娘您想的周到啊。 二人正在屋中说着话,紫嫣,天成推门而进,事情办的怎么样,遇没遇见阳间的公差?他答应了没有?孟干娘和紫嫣父几乎不约而同的问道。 “启禀干娘,爹爹”,遇见了。 那位公差,他答应了,三个时辰后,集市上见,他带天成走。紫嫣说道…… 第二十六章顶礼膜拜 寒风凄切,对望语咽,留恋处,丝发皆白。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阴阳相隔,永无相见。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思和痛,扯断惆怅,纵有千种不舍,无奈空留残梦一场。 夫妻二人从集市上和前来这里断阴司的差官赵良分开后,匆匆的回到了紫嫣的房里。进屋后天成见干娘和岳父都在这里等候,连忙撩衣跪在地上,“干娘,岳父在上,小天给您二老磕头了。” “您们二老对小天的恩情犹如再生父母,我真不知怎么来报答您们二老,现在我只能给你们二老磕个头,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说到动情处,天成泪流满面,有些泣不成声,泪湿衣襟。 孟婆起身走到天成面前,伸手扶起天成,一声长叹,唉!“孩子起来吧,凡事啊有因才有果,其实你最应该感谢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你的妻紫嫣,要不是她,你也许真的是回不去喽。” 干娘,“小天我何尝不知道紫嫣对我的情意,要不是家那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我,我真就不想和紫嫣分离了。” 离别的滋味犹坠入寒冬腊月的冰窟,让人感到冰凉和绝望。 天成深情的把紫嫣抱在怀中,呢喃细语。“我的妻,不要伤心,等夫君办完阳间之事,我一定回来陪你,到那时我们一起过完阴寿,在一起转身投胎,做一生一世的夫妻……”说到最后天成情凄意切,黯然神伤。 “夫君不可以,我不许你干傻事,你若如此,我下辈子都不会让你见到我,永无相见。”紫嫣冰冷的手心疼的捂住了天成的嘴…… “夫君你要听话,回去你要好好活着,许多事情还需要你,你的家人,我娘我妹都需要你,夫君,今生我别无所求,只求你回去后,替我找到我的娘和妹,替我和咱爹好好照顾她们也就放心了,如果有缘,来生我还做你的妻。”紫嫣恋恋不舍的看着天成。 嫣,我的妻,你的娘不就是我的娘吗,我只要能回去,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咱娘和咱妹妹,不会在让他们过流离失所的日子,天成轻轻擦去紫嫣脸上清泪。 自阳春相遇,暮夏而离别,有时候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有花开,夫君我相信当你我转身的那一刻,我在眼里不会有泪水掉落,因为我很开心。紫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天成听,眼神变得空洞无芒。 嗨,小天你还回来干什么啊,用不了多久,紫嫣她也要…… 什么?天成面色惊讶的看着岳父,紫嫣也有些惊愕,爹你说什么? 咳咳!紫嫣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假装咳嗽来掩饰一下自己的口误。 孟干娘背着天成和紫嫣,狠狠的瞪了紫嫣父一眼,心中暗想,这是一个心中装不下事的人啊,看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还真不能啥都告诉他。 呵呵,你岳父的意思是,小天你还回来干嘛,也许过不了几年,紫嫣就能转世投胎了,到时候你俩在阳世间在做夫妻不就行了吗。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就是没有嫣儿她干娘表达的清楚罢了。”紫嫣父自己惊的一身冷汗,恨不得自己都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他奶奶的,差一点整漏了,坏了大事。 干娘,那我要是还得几十年后再转世投胎,天成岂不是老头了吗,我可不嫁给个老头子。 啊!众人皆愕然。 听紫嫣说的有趣,几人齐笑,倒也冲淡了不少离别的愁绪。 对了干娘,爹,我和天成刚才在集上遇见一个老人,因卖东西和集市上的税官发生争吵。”接着紫嫣就把集市上发生前因后果又大概的说了一遍。 那个老人自称姓刘,生前是个铁匠,为了报答我和天成给他解围之恩,老人家送给我们一个珠子,说是此珠叫生肌珠,是祖传下来的。 紫嫣一边对干娘和爹说着话,一边从怀中取出锦盒,把锦盒放到桌子上,打开锦盒的盖子。 顿时,珠子在盒子里面发出柔和的七彩霞光。 孟婆,紫嫣父近前观看,也不免发出惊叹之声,果然是个宝贝。 “此物福泽深厚者才能得之,这件宝物和小天你有缘,你就收着吧,日后它自有妙用”孟婆一笑对着天成说道。 回去一路坎坷颇多,小天望你能逢凶化吉,我说王天师,你还有什么嘱咐姑爷的吗,孟婆回头望着紫嫣父。 咳咳,她干娘,你就不要在戏耍我了。 “小天啊,你此番回去后,如见到我夫人和小女,暂时先不要告诉她们娘俩我和紫嫣的事情,待以后找个机会在说罢。”说话间紫嫣父面目黯然神伤。 “另外你回去的一路上,一定多加小心,待你回到阳间后,可以托付那个送你回去的公差给我们稍回个话来。”紫嫣父继续说道。 孟婆心中暗想,这厮在这件事上到还挺精明的。 既然王天师也没有什么可嘱托的了,时辰也不早了,紫嫣你就去送送你的夫君吧。 天成和紫嫣出门之前,天成分别给干娘和岳父行了离别之礼,难舍的目光,看得干娘和紫嫣父也是泪眼婆娑。 “此事已定,终归有一别,临别之前,干娘告诉你,男子汉,今后做事,绝不可优柔寡断,要有阳刚之气,该狠的时候,绝不可手软,不然别说照顾好你身边的人,恐怕连你自己都难以立足。”去吧孩子,孟婆手一挥说道。 天成默默的看着干娘和岳父,抚摸着紫嫣屋中的每一件东西,久久不愿离去。 紫嫣看时辰差不多了,神色有些着急,走吧夫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天成这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告别了干娘和岳父。 唉,看小天这孩子还真是挺性情的啊,紫嫣父看紫嫣和天成离开后对孟婆说道。 “小天他性情是性情,那是看他对谁,等着看吧,这小子以后经过一番坎坷后,也是一个狠主,不过也好,我的女儿怎可嫁给个窝囊废,男人有些时候就得狠一点,不过倒是你,差一点坏了大事,你说你呀,挺大个人嘴巴咋就没有个把门的呢,孟婆眼神幽怨的看着紫嫣父。 走在离别的路上,二人仿佛有说不尽的话语,道不尽的留恋,这个路要是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到了集上和赵良约定的地方,赵良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紫嫣和天成到来,赵良连忙笑脸相迎,公主您来了,是不是现在可以带公子走了呢。 赵大哥:“这一路上就麻烦您了。”公主您客气了,既然我答应您此事,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不过公主您答应给我的那个…… “赵大哥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遵守诺言。”说着话,紫嫣从怀里拿出令牌,递到了赵良的手中。 赵良连忙接过紫嫣手中剃过来的令牌,一阵狂喜过后,心里不免又有些犯嘀咕,虽然眼前这位绝色佳人托我这事按说也不算是什么小事,但要是和这块令牌相比较起来,那它这事可就是微乎其微拉,这块令牌能不能是…… 赵良心里正在暗暗嘀咕这事时,猛然间天空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三生石旁,奈何桥边”!尔不要妄自猜疑,好好护送公子回去,从今往后你“一生受用无尽……” 啊!是她老人家,赵良一阵惊喜过后,身上也吓出一身冷汗,身体匍匐在地,颤抖不停,双手不住的向着空中膜拜,久久不敢起身。 第二十七章牛头马面 紫嫣,天成看到赵良突然匍匐在地,嘴里嘟嘟囔囔不停的自言自语,手舞足蹈的样子,都吓了一跳,莫非这人羊角疯病犯了不成…… 赵大哥,赵大哥…… 赵良身体匍匐在地上,久久不敢抬头,听见紫嫣叫他,恍恍惚惚从惊魂未定中醒转过来,连忙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浑身大汗淋漓,手足不停的颤抖。 “没事,没事,公主您今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就是,只要小的我能办到的,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从今往后小的甘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咦?这个赵大哥,怎么忽然间变得如此莫名其妙呢? 先是对着天上不住的作揖,磕头,然后又对我如此客气,听他说话的语气,这可不是客气,简直就像是奴仆在主子跟前献媚讨好似的。 “紫嫣心中暗想此事必有蹊跷,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弟弟之事就有劳赵大哥您了。”朝着赵良微微屈身道了一个万福。” “为公主效劳,是我的荣耀。赵良低头语气坚定信誓旦旦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可以上路了,赵大哥? 一切都依公主,赵良尊命就是。 紫嫣一笑,这一路上就辛苦赵大哥了,小女子我姓王,名紫嫣,待弟弟平安回去后,还望赵大哥有机会再来这边办案之时,方便的时候能给我捎个话,您可以拿着令牌去奈何桥边找我。 啊!奈何桥,赵良的耳边仿佛又想起刚才那个庄严的声音,三生石,奈何桥边,原来她是…… “请公主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您弟弟,不,不,是小王爷就绝不会受半点委屈。” 赵良话说话间眼神一聚,从怀中取出一符,恭恭敬敬的冲着天成说道:“小王爷,这张符本是我的上司在我临来前给我的,是为了穿梭阴阳之间,以防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保命的一道符咒。”小王爷乃是万尊之体,容不得半点差错。 现在小的就把这张符,送与小王爷,不过还需要我亲手给小王爷您贴在身上,并不是小的我故意冒犯小王爷您。 天成看赵良这般客气,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心里也是纳闷,这个公差为何从我和紫嫣再回来之后,就这般模样了。 赵大哥,这如何使得,这符本是您的应急护身之物,我怎能要您这物。 再说我这里不是还有赵大哥一路相送吗,也用不到这符,还是赵大哥您自己留着吧,好意我心领了。天成连忙推辞。 小王爷您乃万尊之体,华贵无比,一路上要是受到什么惊吓,小的我可是罪该万死了,还是让小的您贴上此符吧,如小王爷您在不答应,赵良我只有跪下来求小王爷您。 见赵良如此,天成也不好在推辞了,只好点头答应,那就谢谢赵大哥您,有劳了。 以后小王爷您称呼我名字就行,千万不要大哥大哥的叫了,这样会折煞小的。 我现在就把符咒贴在您的身上?小王爷你看成吗。赵良说话的语气开始小心翼翼。 好…… “奉佐玉清,佩参神虎,出日入月,开明人景,六甲随神,六丁伙行,刀兵水灾,得离身形,犯我天敕,魅罡越行,急急如高上玉清消魔帝君律领敕。” 赵良颂完咒语,手起符落,符咒贴在天成的胸前,一道灵光乍现,天成似乎感觉到身上一阵暖意阳阳。 做完这一切,赵良急忙退后一步,躬身朝着天成和紫嫣说道:“启禀公主和小王爷,此符已生效,请公主放心,小王爷回去的路上,定会安安稳稳,顺顺当当”。 有劳赵大哥,紫嫣再此谢过赵大哥。 不过赵大哥还得麻烦您回避一下,临别前我还要和弟弟说上几句话。 是的公主,我就在前面等候你和小王爷,一会要走的时候您在叫我,赵良赶紧牵马往前面去了。 紫嫣见赵良走远后,含情脉脉的拉着天成的手,夫君,人生原本就是聚散无常,你我夫妻离别后,望夫君你不要过分的悲伤,我们彼此之间能够拥有一段快乐的时光,紫嫣今生知足了。 紫嫣,天成深深的把紫嫣有些冰冷的身体抱在怀中,眼眶中仿佛突然掉下来了什么东西,潮湿的划过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线,也许是凄凉,是悲伤,是不舍,是迷茫。 花语梦,几多情,魂依今生,一切终将逝去,永恒的也许只有凄美的思念。 时间静止般的沉寂,深情一吻,直到地老天荒,千般不舍,万般的愁绪,都顺着泪水划过脸颊。 夫君保重,一路顺风。 当紫嫣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天成的耳边仿佛又回响起了紫嫣的话语:“自阳春相遇,暮夏而离别,有时候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有花开,夫君我相信当你我转身的那一刻,我在眼里不会有泪水掉落,因为我很开心”。 奈何桥,忘川河,彼岸的思念,彼岸的牵挂,都汇成了这条河里永不停息的悲伤。 赵大哥,我们走!小王爷请上马,天成也不推辞,翻身上马,两人一马渐渐的消失在远方。 夫君;不回头,我怎么舍得!我怎能忍得住!一绝色佳人,瘦弱的身体,孤单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孤助和凄凉。只要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紫嫣呢喃细语。 小王爷,前方道路有些难行,阴气颇重,请小王爷您多加小心,我会在前方给小王爷你开道,不过小王爷您得需要下马步行此段路程了。有劳赵大哥,天成翻身下马。 路慢慢的变得崎岖颠簸,四周杂草不生,,灰蒙蒙的天空一片死气沉沉,阴风阵阵,远处不时的传来哀嚎之声。 突然间,道路两旁出现了许多残致断腿的鬼魂,伸出血淋淋的双手,不住的朝着天成和赵良抖动不停,天成顿时面目惊悚,身体瑟瑟发抖,紧忙拉住赵良的胳膊,赵大哥,这,这是什么鬼啊! 小王爷您不必惊慌,这些鬼魂都是死后路过这里的时候,被恶狗岭,金鸡山的金鸡,和恶犬所伤害,因肢体不全,所以都在这里伺机抢过路人的健全肢体,而后再往阴曹地府报道的人。是小的大意了,惊吓了小王。 只见赵良伸手迎风一晃,一把桃木剑握在手里。 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给我去。 瞬间,孤魂野鬼凭空消失。 “赵大哥,幸亏有你,要不我真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走回去,赵大哥前方是不是就没事了?”天成不停的拍着胸口。 “回小王爷,前方还会有许多地方行走艰难,但请小王爷放心,只要有我赵良在此,小王爷您定会毫发无损。”赵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冒昧的问一句小王爷,不知小王爷您和奈何桥上的老人家是什么关系? “赵大哥,您说的是孟婆婆吗,她乃是我的干娘。”天成说道。 哦,原来如此,赵良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果真让我猜着了,我早就看他和那个叫紫嫣的绝色佳人就像是一对短命的鸳鸯,那里是什么姐弟。看来此事定有蹊跷,可不是她们说的那么简单,这一路上我得万分小心行事了。赵良心中暗暗嘀咕着。 嘿嘿,我说你一个小小的公差,竟敢擅自带人回阳间,看你是活的腻歪了,桀桀,今天就成全你,都给我一起留下吧。 一物牛首人身两脚牛蹄,手持一钢铁叉,一物马面人身,手持一长矛,阴森森龇牙咧嘴的站在了天成和赵良身前。 第二十八章阴阳山 “嘿嘿,我说你这个阳间来的小小的公差胆子可是挺肥啊,收了多少好处啊,竟敢私下带人回阳间,可惜啊小短命鬼,你是有钱也没机会花了,你当我们都是吃干饭的?” 牛头人身之人用手一指天成 和赵良,嘿嘿,既然被我哥俩发现算是你们倒霉,都留下谁也别回去了,爷今天就成全你们,拿命来吧。桀桀桀,手里钢叉一举,顿时周围阴风四起,吹的人头皮发喳。 二位且慢动手容我说句话,要是你俩不听我的劝阻伤了和气,哼!恐怕你们二人在上面也不好交代吧,赵良不急不慢的说道。 牛头对着马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相互间对着一阵哈哈大笑,哈哈哈,可笑死我了,我说老马,你看阳间的这个小公差是不是精神有毛病啊,再不就是被我俩给吓傻了吧,竟然开始胡言乱语了。 哈哈哈是啊老牛,等一下我笑的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哈哈哈……咱就看看这个小公差还能说些什么,反正他俩也逃不掉,说不出啥来,咱在弄死他也不迟。 老马言之有理,我说小公差,你说说吧,怎么个伤拉和气,我俩不好交差,嘿嘿,你要是说好了,给你俩留个全尸,说不好了,爷定将你俩撕碎了,喂狗去,来来来,快说,快说,爷爷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牛头之人手中钢叉高高举起。 “小王爷,我和这俩人说上几句话,您正好在此地歇息一下。”好,天成见赵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倒是没怎么害怕。 “喂,我说两位黑大个,请远一点那边说话。”赵良近身和牛头马面说道。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婆婆妈妈的,爷爷的耐性有限,信不信爷现在就弄死你。”牛头之人一抖手中的钢叉。 哼!我看未必吧,二位看看此物你们可认得,赵良说话间从怀中取出紫嫣送与他的那块令牌。 啊!“地字令牌”,牛头马面见到赵良手里的令牌跪地便拜,你,你从那里得来此物,牛头马面惊吓得有些目瞪口呆,说话都嘚嘚瑟瑟的了。 “哼,我从那里得来此物,还得告诉你们吗,无用的东西。起来吧跟我远处说话。”牛头马面这两位见到令牌后,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乖乖的随着刘良走到了离天成远一点的地方。 刘良见两人跟随他而来,也不着急说话,手中拿着令牌大刺刺的坐在了一块青石上。 闭目养神了一会,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说二位黑大个,你俩可知罪吗?” 这...牛头马面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傻乎乎的都不知道怎样回答。 不知这位公差,不,是这位大人你手里拿的令牌是何人所给啊,牛头之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赵良。 “大胆闭嘴,你竟敢猜测她老人家的身份,哼!凭你俩也配吗?看来你们二位是不想混了吧。” 大人,我俩不敢,小的只是一时糊涂,请大人赎罪。二人吓得连忙又要跪下。 哼,念在你俩也是无心之举,这次就饶过你俩。谢大人…… 赵良眉头一皱嘴一撇,行了都少给我磨磨唧唧的,来,你俩过来近前说话。牛头马面连忙俯首低眉顺眼的来到赵良身前,满脸堆笑,请大人教诲。 赵良心中这个乐啊,心中暗想,幸亏我手中有此令牌,要不今天这事还真是个麻烦。这时候要是不把这厮两个治的服服帖帖的,我今后来这里,还真不太好办了。 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主意,伸手一指天成的方向,二位;“知道他是谁吗?” 大人他是?……他是发放我令牌之人的至亲,至于什么关系,哼,不该问的别问,这事本不想让外人知道,无奈你俩撞上了,我就顺便地告诉教诲你俩几句。 谢大人抬举,我兄弟俩没齿难忘,以后您有什么事再来这里,需要我俩的,尽管开口,我俩一定倾尽全力来帮大人。 好,看在你俩这么会来事的面儿上,今天就告诉你俩,这次本大人我就是专门互送这人回去的,赵良一晃手中的令牌,这个令牌就是为了这位爷才发的,我就是她老人家钦点的,所以我才来到这里。 哦哦,原来是钦差大人驾到,恕我俩不知,请钦差大人不要怪罪。 唉:算了看在你俩也是公事公办的份上,我也就不怪罪你俩了。 来你俩附耳过来,牛头马面赶忙贴近了赵良的脸前,赵良又故弄玄虚的往前后左右四周又全都看了一遍,确定四下无人,才和牛头马面故作神秘的小声的说到:“二位,我送你俩一场富贵你俩想不想要?” “大人,难道您是要给我俩什么宝贝吗?”牛头马面二人的脸上不觉的都露出贪婪之色。 大人您要是送我俩宝贝,千万要给我俩一人一个啊,不然给我们一个,我俩也没法分啊,马面之人有些焦急的说到。 赵良心中暗想,看不出这两个货还挺贪婪的,他奶奶的,刚才还想杀老子,这一会就琢磨着老子送你们什么宝贝了,看我怎么戏弄你们。 我说二位,看到我手里这块令牌了吗? 大人这个东西我俩可不敢要,再说就一块,我俩也不好分啊。 哼!这令牌是她老人家给我的,我怎敢在给你们,那大人您给我俩看令牌是什么意思,牛头马面都一脸懵逼的看着赵良。 二位你们想想啊,我就是护送这位小王爷回阳间一趟,她老人家就送我了这块令牌,前面就要到阴阳山了,那地方二位也知道,阴气太重,我一个阳间人有些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好办,只要你俩暗中跟随这位小王爷,路上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啊,到时候你俩就…… 就凭二位的神威,这里谁敢不给个面啊。 只要小王爷平安的回到阳间,到那时我定会在她老人家面前,给你俩在美言上几句好话,二位好好想想吧,你俩日后加官进爵,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儿吗。 牛头马面二人听后心中一热,面露狂喜,紧忙对着赵良不住作揖,表示感谢。 谢大人栽培,我哥俩日后一定不会忘记大人的,大人如果日后需要我们,尽管开口,我俩一定随叫随到。 看你哥俩这么明事理,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的,今天我赵良就交下你们这两位朋友吧。 大人不敢当,我俩怎敢和大人您相提并论,今后还望大人多多提携。 哈哈!好说好说,现在你俩就暂时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要和外人提起,在一个,切记我刚才说的话,等小王爷过阴阳山的时候,千万不可大意了。 是大人,我俩谨记大人的话。 嗯,刚才我看小王爷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唉,都是你俩惹的祸,你俩先退去吧,我在去小王爷那里给你哥俩说点好话。赵良朝着他俩手一挥。 是是是,大人您多费心了,牛头马面二人,恭恭敬敬的躬身隐去。 赵良心中暗暗偷笑,心里想,这两个傻厮,她老人家我都没见过,还给你俩美言几句呢? 奶奶的连我现在都不太好交代了,临行前公主再三交代我,此令牌千万不可让外人知道。 唉,不露也不行啊,还是小命重要,现在只求这俩傻厮不要到处胡说了。 打发走了这牛头马面二位,见天成在旁边等候很久了,赵良不敢怠慢,急忙走到天成面前。 启禀小王爷,刚才那两人本是阎王殿下的两个小狱卒,不知道小王爷您的身份,被我喝退了。 小王爷,您在此在歇息一下,等一会天色在晚一些,我们就要过阴阳山了。 第二十九章老妪母子 暗夜来临,两座怪石嶙峋的大山中间,一条荒芜的小路充满了诡异。远远望去,前方尽是无休的黑暗,仿佛永无尽头。 路的两旁杂草丛生,处处是一片片荒凉,阴森恐怖。远处不时的传来乌鸦凄厉的叫声,令人感到压抑,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束缚所捆绑。 天空中乌云密布,昏暗无比,一阵阵阴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叫声,使人感到毛孔悚然。 小王爷,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这里就是阴阳山,也叫生死路,阴间有阴间的规矩,死自己来,活自己走,谁也帮不了忙。赵良搀扶着天成下了马。 只要小王爷您自己过了阴阳山,我在前面的太子河那里等您,马我给您留下,另外,赵良说到这里,从后背上抽出一把桃木剑,此剑是我恩师所赐,跟随我多年,现我把他给小王爷留下,危险的时候希望能够帮您化解一些困境。说话间赵良把桃木剑规规矩矩的递到了天成身前。 赵大哥,谢谢您一路照顾我,既然这里有这里的规矩,那就按赵大哥说的做吧,这一段路我自己走,赵大哥您在太子河那里等我就好。 好,小王爷,马和剑你留下,我在用我的灵识化一盏灯火,在前方为小王您照些亮光,小王爷您自己多加小心。赵良对着天成一拱手飘然离去。前方一盏恍恍惚惚的光亮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赵良走后,天成望着赵良用他的灵识化成的一盏灯火,发呆了很久很久…… 一手持桃木剑,一手牵着马,天成慢慢沿着路的前方走进了黑暗中。 阵阵的阴风吹过,让人不寒而颤,毛发森竖。 小路的远处忽然隐隐约约的传来断断续续,嘤嘤的哭声。 天成心想,这大半夜的,谁在这里哭,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赶快走吧,别再惹出什么事端。 天成越走哭声越近,影影绰绰的看见了一个人,坐在路的中间,在那里悲悲切切的啼哭不止,天成牵着马,慢慢的走到近前时才看得清楚,原来是一老妪一个人坐在地上啼哭不止。 这老妪一身青衣,黑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皮肤僵硬,袖口外露出一双枯瘦的手,犹如老树皮一样抽抽巴巴的。 道本来就不宽,这个老妪坐在道的中间,天成要想经过此路,只能从老妪旁边绕过去,无奈道路两边都是抬头看不见天的悬崖峭壁根本没有路,天成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老妪的面前。 “老人家,天这么黑了,您一个人不知何事在这里这般伤心。”天成问道。 老妪听见有人和她搭话,停止了哭声,头慢慢的抬了起来,双眼中寒光一闪,瞧的天成身上下猛的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暗自想,这人好怨毒的眼神。 这位小哥啊,我是在哭我那可怜的儿啊!唉,我那可怜的短命儿命好苦啊,在阳间不幸病死,不料来到了阴间后由于身上没钱,没有打点好这里的阴差,这不刚刚路过恶狗岭时,被那些恶狗咬的是遍体鳞伤,残肢断臂,呜呜呜……我儿好可怜啊,这以后要是再托生,来世不就是个残废吗。 嘤嘤嘤……我那可怜的儿啊,天成面前的老妪越哭越伤心,不停的伸出干枯的手擦着眼泪。 “老人家,你儿子已就这样了,你再哭也没有用了,看看能不能想想其他的办法吧,天这么黑,还是赶快回家吧。” “嘤嘤嘤……办法吗倒是有一个,不知这位小哥能不能帮忙。老妪停止了哭声。”冲着天成一呲牙。 老人家你说笑了,我一个过路人,能帮上你什么忙,只要这个老妪一说话,天成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小娃娃,看你细皮嫩肉的,而且四肢健全,你不妨就成全我家小儿得了,莫不如你把你的四肢给我儿算了,你放心,老太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后半生,你看如何呀这位小娃娃? 天成倒抽一口冷气,老人家你我素不相识,怎可胡言乱语,一派胡言,我的身体怎么能给你儿子,快快让开路我还有事情着急赶路。 什么?你不肯?这可由不得你了,老妪脸上神色一变,嗓音开始尖了起来。儿啊!快快出来,娘给你找到一副好皮囊,抓紧杀了他,趁着热乎赶紧换上吧。 娘,儿来了,您说的好皮囊在哪里。 随着声音,黑暗里走出一个黑大个,四肢残缺,五官狰狞,一只眼里还在不停的滴着血。 儿啊!就是他,老妪一指天成。 哈哈哈,好一个俊俏的小哥,娘,这人我喜欢。 既然让我遇到了,算你倒霉,哈哈哈,小白脸咱俩就都换了吧。 黑大个抬手用残缺的手指,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双眼挖了出来,一甩手打向了天成,天成紧忙闪身躲开,一股腥臭味熏得天成直接弯腰呕吐不止。 哈哈哈,拿命来吧,黑大个突然的张开嘴巴,口中猩红的舌头,一下子长出丈八尺长,就像一根皮鞭一样,猛的抽向天成。 天成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挥动一下手中的桃木剑,只听得一声惨叫,剑落之处,恶汉的舌头被桃木剑随手斩落。 呜呜呜,恶汉疼的是嗷嗷直叫,可惜舌头没了,说不出话。一跺脚身子猛然蹿到天成身前,猛然轮起胳膊,巨大的手掌带着一股腥臭狠狠的拍向天成的胸口,说时迟那时快,由于天成手里的桃木剑挥出去斩了恶汉的舌头,还没收回来,恶汉的手已经拍向了他的胸口,天成在想回剑阻挡已经来不及,眼睛一闭,天成暗想,我命休矣。 恶汉的手掌瞬间就拍到了天成的胸前,可手掌离天成胸口不到一寸时,只见天成胸前一道金光闪烁,犹如一把利剑,刺入恶汉的身体,恶汉再一次一声哀嚎,等天成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时,恶汉已经被天成胸前的金光烧的化作一堆白骨。 天杀的小鬼,竟敢伤我儿性命,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呜呜呜,遭天杀的小鬼,拿命来吧。 老妪佝偻的身体猛的平地炫起,悬浮在半空之中,张开骨瘦如柴的十个手指,奔着天成俯冲而下,人未到,阴风阵阵,扑面而来。 天成紧忙仗剑相迎,一来二往,来来回回,二人斗了几个回合,老妪估计是惧怕天成胸前的金光,总是在天成的四周游斗,始终不敢太靠近天成身边,就是这样,天成也是招架的精疲力尽,感觉到手中的桃木剑越来越重。 那老妪也渐渐的看出了门道,咯咯咯,小鬼一会我就累死你,到那时我定会把你碎尸万段,替我儿报仇,以解我心头之恨。 天成心中也是着急,这般下去,别说是打败了这个老妪,自己恐怕都性命难保,累也把自己累死了,万般无奈之时,脑中灵光一现。 我何不尝试一下岳父教我的剑法呢。 天成想到此处,手中剑应付着老妪,脑中默默搜索岳父教的功夫篇。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今祝咒,扫尽不祥,遇咒者灭,遇咒者亡,天师真人,护我身旁”…… 天成默默诵完咒语,故意露出破绽,一个跟跄摔到在地,那老妪果然上当,咯咯咯,小鬼你去死吧。 双手狠狠的插向天成的后背,天成突然起身,手中桃木剑向着老妪狠狠的劈去,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黑夜的四周。 第三十章五精灵 一声凄惨的叫声,天成手中的桃木剑正好迎面劈在了老妪的肩上,一道青烟从老妪的身上冒出,老妪浑身的骨头从肩开始裂开,咔咔的指响,慢慢的变成一堆白骨。 白骨中间骤然聚起一道黑雾,慢慢的化作一虚幻的人形,飘向了远方,阴森森的声音响彻黑暗的四周。 该天杀的小鬼,等着今日之仇我早晚要报…… 天成眼望着老妪的阴魂飘向远方,心里清楚,自己的道行还不够,要不是赵大哥送他的贴身符和桃木剑,或许自己现在早就命丧于此。 黑暗笼罩着四周,迷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天成翻身上马,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天成骑在马上,走着走着,总是觉得自己好像似曾来过这个地方呢,再往前走,哎呀,这不是刚才那个被我杀死的恶汉吗,恶汉的旁边一堆白骨,不正是那个老妪的尸骨吗?我怎么又走回来了。 继续往前走,不大一会功夫,又看到恶汉和老妪的尸骨。 完了,又转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天成从马上下来坐在了地上,刚才和恶汉,老妪的一番拼斗,也让他身体有些疲乏,自己安静了一会,大脑里忽然想起来了岳父没事和他闲聊时和他说过的话。 天成,在走夜路的时候,突然间迷失方向,一直在原路转圈,就是遇见了鬼打墙,这时候最好不要回头,用牙咬破舌尖,把舌尖上的血吐出去就能化解。 天成想到这里,歇的也差不多了,站起身,用牙咬破了舌尖,感觉到舌尖上的血溢出的时候,猛的把嘴里的血喷出。 一片血雾过后,面前的黑暗瞬间被吞噬,抬头向远方望去,影影绰绰的,一盏灯火恍恍惚惚的发出混暗的光亮,天成知道,那是赵良灵识化成的灯火,在为他领路。 轻轻的拍了一下马的脖子,像是对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咱们就继续前行吧。 李家瓷器店里,天成舅舅,舅母,和弟弟小虎,围做在饭桌旁,饭桌上摆着饭菜,但是一家人谁也没有动筷,都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爹,娘,我小天哥干嘛去了呀,那天在集上还说让我们等他一起吃饭呢,这一晃都几天了,还没回来,我哥是不是回自己家了啊。”小虎乌黑发亮的一双眼睛瞧拉瞧爹又瞧拉瞧娘。 哎!“我说鸣山啊,你说小天这孩子,这一晃都过去五天了,咋还没有回来,能不能真向小虎说的那样,中途回家了呢”。 不可能的玉茹,小天不是那样的孩子,就是想回家,也得和我们打个招呼再走,再等两天吧,小天这孩子做事稳重,不会出什么差错,要是在过两天没有消息,咱们就报官吧。 天成骑马转过来一个弯路,猛然间眼前一片光亮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不觉的用手捂住了眼睛,过了一会适应了眼前的光亮,才慢慢的把手拿开,抬头仔细一看,这是怎么回事? 天空中一轮粉红色的明月高高悬挂,月亮的周边发出金黄色的光晕,朦朦胧胧,一闪一闪的,耀人眼眸。 月亮的周围,一簇簇青云浮过,青烟缪绕,仿佛仙界一般。 天成不禁喜不自禁,这;难道我已经回到了阳间不成? 嘻嘻嘻,哥哥你们看看下面那人,长的倒是挺好看的,怎么是个傻子啊!哥哥们你们快看啊,那傻子还在那里一个人傻乐呢! 喂,下面的那个大傻瓜,快快过来,陪我们捉迷藏玩,只要陪我们玩高兴了,我们给你摘果子吃。 天成顺着声音一看,一棵大树,郁郁葱葱,远处都似乎能够感觉到那里有一股灵气在弥漫,连周边的植物都是翠绿盎然。 茂密的树枝上,分别坐着五个身穿红肚兜的孩童,四男一女,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树上接的不知名的果子,在大口大口的吃着,虽然天成离他们很远,但都能闻到果子的香甜。 说自己大傻瓜的,是那个坐在树杈最下面的小女孩。 小女孩圆嘟嘟的脸蛋,粉红似白,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藕般的小手里,拿着一个果子吃的是顺着嘴丫只淌果汁。 天成冲着树上的小女孩说:“这位小妹妹,我还有急事,着急赶路,改日在陪你们一起玩可好。” 树上的小女孩一听天成说不和他们玩,两个小腿在树杈上一抖动,身体凌空飞起,落在了天成的身前。 双手叉腰,抬起粉嘟嘟的小脸,仰脸瞧着天成,我说大笨蛋,你就陪我们玩一会呗,这些年你是我们遇见的第一个生人。 天成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一阵苦笑,得,我不是傻瓜了,改笨蛋了又。心里琢磨,刚才路上还是漆黑一片,怎么拐弯就是这个光景,恐怕这几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善类,还是尽快离开吧。 小妹妹,我真的有事情急着赶路,等我没事的时候,一定回来陪你们玩啊。 小女孩见天成不答应,眼里流露出很失落的样子。 好吧,大笨蛋,不许耍赖,回来一定陪我们玩哦。 小女孩站在路的中间,并没有给天成让路,天成只好骑马想绕过小女孩,继续赶路。 怎知刚刚没走两步,轰的一声,连人带马直接掉进一个坑里。 咯咯咯,小女孩拍手大笑,冲着树上大声喊道,哥哥们,快下来吧,这个笨蛋被我骗到坑里去了。 一阵欢呼,树上的四个胖小子纷纷从树杈上跃起,跳到了坑旁边,四男一女,振臂欢呼,大笨蛋你上当了吧。 天成连人带马掉进坑里,把七荤八素恨不得都摔出来了,心里不免有些恼怒,暗想等我出来的,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你们这几个小屁孩。 我说大笨蛋,别打什么鬼主意,是不是想着出来后要收拾我们几个,其中的一个小男孩,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天成说道。 咦!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呢? 嘿嘿,别再我们几个面前想什么鬼主意啊,大笨蛋,我可是会读心术的,只要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的。 我说大笨蛋,其实我们没什么恶意,就是好多年没遇见人了,很无聊,你只要陪我们玩一会,我们就放你走,而且还送你果子吃,这里的果子可甜了。 这几个小屁孩,照实难缠,天成无奈,只好答应他们,好吧,等我上来,就陪你们玩一会。 咯咯咯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们玩了,我说大笨蛋,不许反悔,也不许你使诈,不然我们可要惩罚你哦。 不反悔,一定陪你们玩一会,天成一脸的无奈。 好吧,暂且相信你一回,老三把大笨蛋拉上来吧。 好嘞,上来吧大笨蛋,被称呼老三的小孩,随手往坑内一拍,一阵风起,把天成连人带马托起到了地面。 嘻嘻嘻,我们可以开始捉迷藏喽,我们五个先藏起来,你来找我们,找到会奖励你的大笨蛋,如果你要是想偷偷溜走,我们会打你屁股的。 咯咯咯,咱们快快藏起来吧,一会月亮又要没了,我们就得回去了,该不好玩了。 正当五个小孩儿兴高采烈的要和天成玩玩捉迷藏的时候,只听得哎呦一声,五个小孩儿当中唯一的小女孩,突然间坐在地上呻吟起来,刚刚还是粉红似白的小脸蛋,霎时变得灰突突的,牙关紧咬,瑟瑟的浑身发抖。 哎呀!五妹的毒又复发了,这可咋办啊! 大笨蛋,不,大哥哥,谢谢你陪我们玩,这些年我们属今天最开心了,可是现在我们要回去了,因为我们小妹的毒又复发了,我是我们五个人中的老大,我叫金灵,大哥哥这是树上接的果子送你两个,再见了大哥哥。 喂,我说那个胖小子,不是,是金灵小弟弟,你们五妹得的是什么病啊,我懂得医术,或许我能治你们五妹的病呢…… 第三十一章阴尸 “呜呜呜~大哥哥只要你能把小妹的病治好,我们兄妹五人从今往后什么事都听你的,愿意一生侍你为主,金灵一边梗咽着说着话,一边用手擦着眼泪。” “别急金灵小弟弟,让我先看看你妹妹的病情再说”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天成上前,伸手搭在了小女娃的脉上。 小女娃心跳已经很弱,气息有些紊乱,脸色发黑,嘴唇发紫,从脉象看是中毒的迹象,而且时间很久,现在是毒性复发,已经命悬一线,在不救治,恐怕命难保。天成心里一惊,这个小女孩中的毒很深啊。 大哥哥我小妹咋样了,她能死吗,你快快救救她吧,呜呜呜……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连哭带嚎吵闹的让弄得天成心里有些烦躁。 别吵,别吵你们几个给我安静一下,也好让大哥哥给小妹好好看看,其余的三个孩子听金灵说话,连忙停止了吵嚷和哭声。 天成暗运真气,手掌贴在小女孩的头顶,一丝灵气缓缓的注入到小女孩的身体之内,短暂的护住了心脉不被毒气所侵。 伸手从怀里取出银针,分别扎在小女孩的,曲泽,合谷,内庭,曲池,阳陵泉处,银针在真气的催动下,针的尾部不停的颤抖,不一会小女孩一声呻吟,嘴角里溢出不少黑色的血,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大哥哥,我小妹是不是没事了,金灵面色焦急万分,眼巴巴的看着天成。 还说不好,我现在只是把她体内的毒气封闭起来,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但只是暂时的,至于毒还没有解,天成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大哥哥那现在怎么办?几个孩子都眼巴巴的看着天成。 等等小弟弟,让我静一会,想想什么办法救治,天成抬手示意金灵不要打扰自己。唉,可惜我身边没有药啊。 公子:“小老儿这珠能使白骨见肉,有去腐化毒之功效”。 天成猛然想起鬼市上,刘铁匠的话,对呀!我何不用生肌珠来化解一下小女娃的毒呢,也许能有些效果呢! 想到这里,天成从怀里拿出生肌珠,打开锦盒,把生肌珠放到女孩胸口处,顿时生肌珠在女孩的胸前发出一束耀眼的金色光芒。 慢慢的金光聚集在一起,化作一条金色的彩带,忽悠一下进入到了女娃的体内。 金色彩带很快包裹住了女娃的全身,女娃身体里面一条黑气似乎很害怕这条金色彩带,彩带所到之处,黑气就开始四处躲闪,惊慌逃窜。 不一会功夫,黑气被彩带逼到女孩的手掌之处,彩带突然把黑气卷起,化作一个圆柱形,飞离了女孩的手掌心后,慢慢的展开,黑气变成了一小堆灰烬,随后彩带又化作了一道金光,慢慢的飘进了珠子里,生肌珠的光泽似乎变得有些黯淡了少许。 过了一会,女娃灰突突的脸逐渐的又恢复了粉红似白,一声懒洋洋的叹息,睁开了毛绒绒的大眼睛。 见小女娃醒来,几个孩子不由地一阵欢呼跳跃,又开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哥哥们,我没有死吗?我感觉身上好久没有现在这么舒服了,浑身都暖阳阳的。 “五妹你没有死,而且你身上的毒也被大哥哥给治好了。”金灵笑着看着五妹说道。 啊!真的呀,太好了谢谢你大笨蛋哥哥,小女孩猛的扑进天成的怀里,粉嘟嘟的小嘴,轻轻的在天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大哥哥,金灵代表我们兄弟谢谢你救了我们五妹,我们五人本是鳳灵山的五个精灵,只因十年前一恶蛇精来到了我们的鳳灵山上,不但霸占了我们的家园,还打伤了我们,五妹就是被那恶蛇所伤而中毒的。 无奈之下我们兄妹五人四处飘荡,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里,发现每年今日的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都会有月圆之夜,而且树上会结满成熟的果子。第一次吃这里树上的果子,就感觉浑身通体舒畅,最主要的是小妹的毒还有所缓解。 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会来这里,等候月圆之夜。 只是没想到妹妹的毒性这次复发的这么厉害,要不是遇见大哥哥你,也许妹妹今天就死去了。 为报答大哥哥您的救命之恩,金灵愿意和弟弟妹妹认大哥哥为主人,一声跟随主人身前。 老大金灵,老二金雀,老三金虎,老四金木,老五金凤,参见主人。 天成见五精灵儿齐刷刷的跪在他面前,连忙上前分别扶起。 几位弟弟妹妹,我也是机缘巧合罢了,你们不必如此。 不!主人,没有你五妹今天也许已经死了,我们五人情同手足,为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从今往后甘愿终生追随主人,金灵和弟弟妹妹们此意已决,绝不反悔,望主人收留我们。 哎呀!不好了老大,月亮开始变黑了,我们赶快走,不然一会起风,就走不出去这里啦,天成听见金凤慌张的说话语气,抬头一看天上的月亮。 刚才还是粉红的月亮,突然一下子变得暗淡下来,月亮的周边瞬间开始出现了黑雾,无数道黑气在里面横冲直闯,肆无忌惮的狂蹿不止。 雾气越来越浓,无数道黑气开始飞速的旋转,演变成几个圆形的轮盘,慢慢的汇集在一起,化作一个巨大的猛兽图腾,张开血盆巨嘴,一声咆哮向着地面俯冲而下。 金灵大吼一声,老二赶快护送主人离开此地。 是的大哥,只见老二金雀瞬间化作一巨大的青鸟, 老三金虎把天成连人带马快速的抱在了青鸟的背上,青鸟随即凌空飞起,刚刚飞离开此处,就听见见一声巨响,这里的整个地面都塌陷下去,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连周围的空气都感觉到阴冷阴冷的,天成不免打了一个冷战,差一点从青鸟的背上摔下来,下意识的紧紧抱住青鸟的脖子。 恍惚之中,天成感觉到青鸟落在了地面上,咯咯咯,主人没事了,我们已经安全了,金雀又变回本身的模样。 金灵,金虎,金木,金凤不大一会,都来到了天成和金雀的身边。 哎呀!好悬啊,差一点就出不来了,我咋感觉今年的月亮比往年黑的提前了许多呢?金凤一脸不在乎的说了一句。 主人,你去哪里,我们送你吧。 不用,金灵这段路我必须自己走,要是以后有用的到你们的地方我在找你们,另外我在说一遍,以后不许主人主人的这么称呼我,咱们就已兄妹相称吧。 就是啊,什么主人主人的,多难听,我还是觉得叫大笨蛋哥哥比较亲切些。 大笨蛋哥哥,以后你有啥事,我们一定会随叫随到,只要你在心中用意念呼唤我们的名字,我们就会知道,嘻嘻,我们兄妹五个各有不同的灵异之术,可以来往穿梭于阴阳两界之间,不管你在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你的。金凤嬉皮笑脸的抱着天成的胳膊晃来晃去。 好,今后有事情一定找几位弟弟妹妹帮忙,我还有急事,咱们就此在这里别过吧。 天成急于赶路,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 金灵等兄妹也看出来了天成有些心急如焚的样子,只好纷纷和天成告别离去。 天成手里拿着金灵给他的果子,走路的时候,耳边又回响起金凤的话,今年的月亮怎么比往年黑的提前了许多呢…… “干娘你说天成他一个人赶路不会有什么差错吧,不知那个赵大哥和他在一起没有。”我这眼睛咋老是跳来跳去的呢?” 傻丫头,天成乃是福泽深厚之人,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你大可不必太担心。 干娘我还是有点担心他…… 夜色浓重,如腐烂尸体上流出的暗黑色冰冷的血,覆盖了天地之间。 一阵旋风迎面扑来,冰冷刺骨,天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惊悚,连忙下马躲避,待风过后继续往前行时,身体突然碰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黑乎乎毛烘烘的,上面不住的往下滴滴答答的淌着腥臭无比的粘液。 天成退后了一步,抬头在一看,妈呀!这是什么怪物,足有两丈多高,簸箕大的头颅,锯齿獠牙,双目猩红,浑身长满了黑毛,刚才碰到的只是怪物的大腿,滴答下来的粘液原来是怪物嘴里流出的口水。 怪物低着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天成,天成只感到后背汲汲发凉,本能的转身就想往回跑。 嘿嘿,小短命鬼,那里去,怪物左手一挥,天成前面的路就被一堆乱石封住,怪物右手一把抓起天成身边的马,张开嘴巴,一口就咬掉了半个马脸,嘎吱吱的嚼了起来,嘴角处的血沫子滴滴哒哒的淌了一地。不大一会功夫,一匹马被吃的干干净净。 嘿嘿,这马太瘦了,七分饱。小短命鬼,加上了正好能填饱肚子,怪物一阵阴惨惨的笑声过后,伸出毛乎乎的手掌,抓向了天成。 第三十二章幻境 所谓阴尸,属于六道轮回之外的产物,地处及阴之地,受阴气和邪灵滋养,介于人兽间的东西。此物极其凶残,性情暴躁。 吼吼吼,怪物两只手掌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前一阵狂吼,顿时阴风怒号,呜呜作响,山石断裂。 蒲扇大的手掌猛的向着天成抓来,天成大惊,连忙仗剑刺向阴尸的手掌,桃木剑上上符文闪烁,光芒耀眼,金光一闪居然刺穿了怪物的手掌心。 密密麻麻的符文像一团燃烧的烈焰,瞬间把阴尸的手掌烧成一个窟窿,疼的阴尸一阵哀嚎咆哮,满地乱蹦。 吃痛的阴尸双目赤红,怒嚎不止,一脚踹在了天成的胸部,天成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撞在了几丈外的断壁之上,跌落在地上时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全身钻心的疼痛。几次试图从地上爬起来都是徒劳。 阴尸也是疼的哇哇大叫,伸出血红色的舌头,不断的舔着被桃木剑穿透还在冒着丝丝青烟的手掌,被舌头上粘液舔过的伤口,眼看着伤口就已肉眼能见的速度在不断的愈合,不一会功夫,阴尸的手掌又变得完好无损。 嗷嗷嗷,该死的小短命鬼,我今天一定要活扒了你的皮,在把你大卸八块,以解我心头之恨。 在阴尸疗伤之际,天成自己也慢慢的恢复了一些体力,活动了一下四肢,还好只是疼痛而已,身体各部位都能转动,筋骨没断。 天成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新拾起地上的桃木剑,半蹲半跪在地上只喘粗气。 嗷嗷嗷,小短命鬼你给我拿命来吧。 阴尸巨大的身躯,只踏出一步,就来到了天成身前,猛挥拳向着天成的头顶砸下,天成忍痛咬牙举剑相迎,这阴尸似乎刚刚被桃木剑所伤还颇有些忌惮,拳头砸向天成一半时,自己又缩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互相瞪着眼睛,一个仗剑,一个双拳紧握僵持着。 吼吼吼,僵持一段时间,阴尸瞧了一眼天成,转身离去,天成暗想,难道这个怪物是走了吗? 阴尸走出有五六丈的距离,伸出手掌抓住了石壁上一块凸起的石头,用力一扯,石头脱离了石壁,两只手掌在石头上使劲的一拍,顿时石头被拍成无数的小碎块。 阴尸瞧着天成一阵坏笑过后,转身甩手打出手中的碎石块,无数的碎石块如雨点般的打在天成身上,一声惨叫天成仰身倒地,身体一动不动,手中的剑也随之脱离了手中。 阴尸在次踏前,该死的小短命鬼,我看你这回还有什么办法逃脱。 阴尸一手抄起地上的天成,张开血盆大口,只听得咔嚓一声。 呜呜呜,我的牙啊…… 阴尸只觉得口中剧痛无比,张开嘴巴吐出一地绿色的粘稠之物,里面还掺杂着几颗掉落的獠牙。 “嘿嘿你这个丑八怪,铁棒好吃吗?” 你,你,怎么是你俩,阴尸面前站着两人,一人马面人身,手中一杆长枪,原来刚才自己吃进嘴里的不是人,而是马面之人手中的枪杆。 马面之人旁边还站着一人,牛头人身,身高过丈,一杆大叉子插在地下,怀里抱着天成。 “嘿嘿,你这个丑八怪怎么认得我们哥俩,那就更留你不得了。”老马还不动手,老牛他跑不了的。马面人瞧着阴尸一阵阴笑。 阴尸看到二人,面露恐慌之意,转身就想逃去。哪里去,该死的丑八怪,马面人身之人抬起手中的长枪,枪身一探刺透了阴尸的身体,枪身在手中在一转动,一股煞气瞬间包裹住阴尸全身,呼啦一下阴尸身体内燃起一团火焰,没一会,阴尸被火焰烧成一堆灰烬,灰烬中一缕残魂被马面人手里的了长枪悠然吸入。 哈哈哈,搞定没想到这个让人恶心的死阴尸阴煞之气还挺重,倒是给我的枪又加持了不少法力,一阵怪笑,马面人收起手中长枪。 “嘿,到便宜了你这厮,别高兴了,咱俩快看看小王现在怎么样了吧。”牛面人把天成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小王爷,快醒醒,快快醒来呀小王爷。 不一会,天成慢慢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只感觉浑身疼痛万分,眼前模模糊糊的站着两人。 小王爷,您醒了!这是什么人,咋称呼我小王爷呢?天成强打精神,定睛仔细一看,这不是牛头马面二位阴差吗? 牛马二位阴差大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吗?我莫非已经被那怪物所害不成。 哈哈哈,小王爷说的那里话,我俩受命御史司赵大人,暗中保护小王您到此,见小王爷您有难,特来相助,那个该死的阴尸已被我俩打死了。小的来迟,还望小王爷您赎罪,牛头马面二人一脸恐慌之色。 天成听牛头马面二人的诉说,方知刚才自己是被他二人所救,连忙想挣扎坐起,向牛头马面表示感谢,牛头马面二人急忙伸手相拦,小王爷不必如此多礼,您刚刚被那阴尸所伤,还是好好歇息一下吧。 我二人一来有公务在身,二来实在是不好公开露面,请小王也您老人家见谅。 二人冲着天成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转身离去了。 谢谢二位大人相救之恩……小王爷不必客气,有机会替我们哥俩向她老人家问好…… 牛头马面二人离开后,天成又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身体一动,全身的骨头都钻心的疼痛,跟散了架了似的,而且是又饥又渴。 星月暗寂,天地间一片漆黑,一阵阵刺骨的冷风吹过,天成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凉嗖嗖的,伸手往怀里一摸,原来是金灵送他的两个果子,刚才被那阴尸打碎了一个,果子的果汁浸湿了前胸。 从怀里拿出剩下的那个果子,天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顿时感觉到满口生津,一股热流瞬间流入身体的每一处,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油然而来,全身无力和筋骨的痛感随即消失,而且似乎身体还有一些汹涌澎湃的能量在不断的膨胀。 身体一跃而起,竟然离地有三尺多的高度,四周打量一下,就连周边的环境也比以前看得远了不少,也看到更加清晰。 一丈多的距离竟然只跨出一步就到了,身体轻盈无比,充满活力,似乎有丝丝缕缕的灵气在散发,天成抬手拾起地下的桃木剑,迎风站在岩石之上,一声长啸,响彻山谷四周,回荡不止。 旭日东升,连绵起伏的山峦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雾气蔼蔼,朦胧一片,缥缈如烟。 天成一阵狂喜,看着眼前的景色,哈哈哈莫非我已回到了阳间。 “儿啊!你跑到哪里去了,父在此地等你多时了,还不快与我回家,你娘估计已经把饭做好等着我俩回去吃呢。” “父亲!你,你不是死了吗!”天成顺着声音看到父亲站在远处的山间小道上,吃惊的说道。 “哼!一派胡言乱语的逆子,你在胡说什么,父亲什么时候死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你在做梦不成?还不赶快随我回家。”天成看父亲大怒。 “这,难道我真是在做梦不成?父亲真的没有死?”天成一脸茫然。 “小天,枉费我女儿对你一往情深,你妻紫嫣现在已经因思念你而病入膏肓,难道你就这样弃她而不管不顾吗。” 天成回头一看,岳父站在他的身后。 “岳父?您怎么也来了。这,这是怎么回事?紫嫣她,她怎么了。” “哼!亏你还记得紫嫣,你一句话都不说,就弃我女儿不管不顾而去,你走后紫嫣因思念你成疾,现在估计快要死了,这不才让我到此找你,好回去见她最后一面,你还不快快随我回去见你妻最后一面。”紫嫣父怒目相对这着天成而立。 “大胆的孽障你是何方妖物,竟敢在此诓骗我儿,我儿尚未定亲,哪里来的妻子,看我不收了你这孽障。” 天成眼看着父亲拔剑奔向岳父。 第三十三章血棺 “好,好,好,看来我女儿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你们家这种人,儿子一言不发,不闻不顾弃妻而去,你这个当爹的又是如此厚颜无耻,不懂礼数还倒打一耙,哇呀呀,气死我了,也罢今天我就开开杀戒,杀了你这个厚颜无耻的老匹夫。”紫嫣父怒发冲冠,拔剑奔向父亲。父亲仗剑相迎,妖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眼看着父亲和岳父两人斗在一起,天成心急如焚在那里急团团乱转,谁也说不听,帮谁也不是。这便如何是好。正要上前劝开二人,忽听得一伤感的声音传来。 父亲,公公,紫嫣求你们不要打了,小天对我一往情深,也许这里有些误会,紫嫣求父亲,公公暂且停手吧…… 啊!天成眼前一亮,见妻紫嫣一身白衣,面色憔悴,身体跟跟呛呛的跑到父亲和岳父两人中间,伸手去拉扯二人。 “嫣儿,你暂且站在一旁,为父我今天非要杀了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二人,方解我心头之恨。” “哼!大胆的妖孽,你又是何方妖女竟敢也来蛊惑我儿,”天成父怒发冲冠,一掌打在了紫嫣的身上,紫嫣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飞起,掉落在悬崖之下。声音凄凉,夫君救我…… 天成眼看着自己的妻紫嫣,被自己父亲一掌打落悬崖。 不由得心神交瘁,悲痛欲绝,眼中似乎滴出了鲜血,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紫嫣我妻,我来救你! “夫君!你现在走到那里了呢,路黑人寂你一个人我好担心,我这心里怎么这么难受,莫非夫君你路途有些坎坷不成。”紫嫣在屋中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紫嫣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一阵难过,心猛然的一抽,仿佛一种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在骤然间离她而去一样,突然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 “夫君!难道你还阳路上真的遇到了坎坷不成?我这心里咋这么慌呢。” 待妻为夫君瑶琴一曲,但愿能为夫君荡平还阳路上的心魔。 紫嫣席地而坐,芊芊手指拨动琴弦,琴声悠扬响起。 琴声瑟瑟,时而舒缓如流水,时而急如瀑布,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如呢喃细语,如潺潺流水,又如久别重逢的小女子,对着丈夫的面含娇羞,怀中委婉的温声细语。 琴声突然激昂猛烈,如咆哮的海浪,荡人肺腑,撼人心魂。 天成飞身跃起,几步踏在了悬崖边,纵身就要跳下去的时候,耳边似乎听到了妻紫嫣那久别的琴声,如山泉一样清澈,仿佛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最挚爱的人,最熟悉的旋律,令天成一瞬间恢复了心智明清。 天地间一片漆黑,哪里有妻子紫嫣,父亲和岳父的身影,脚下万丈深渊,下面死气沉沉,阴气森森,深不见底充满诡异,黑雾缭绕。一股血腥味令天成作呕不止。 “夫君但愿这首清心曲能帮你恢复心智,一路平安。” 紫嫣朱唇下一口鲜血,染红了罗衫。 还阳路,此去一劫我若能安然度过,我定当杀尽天下邪恶。 爹,岳父,紫嫣我妻,害你们的人,只要我不死,定会让他们血灾血还。 天成长发披肩,仗剑一声长啸,迈步迎着黑暗踏步前行…… 满天的乌云密布,遮星闭月,无边无垠。远远望去前方一处断壁残垣旁,一血棺摆放在道路的正中间,血棺上黑雾缭绕,煞气席卷。 血棺的底部,不时的渗出黑紫色的血水,地上淌过之处,草木皆枯。腥臭无比。 我血海深仇未报,管你是何方妖孽,快快出来,别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 天成大步上前,口中大喝一声!手起剑落,对着血棺猛然劈下。 血棺上的盖子猛然间飞起,里面站起一血人,一身红衣,脸色煞白,眼窝深陷,口中似乎还在嚼着什么东西,鲜血淋漓,顺着嘴角滴答滴答的淌着血水。 伸出一只骷髅般的手掌,一掌就拍在了天成的桃木剑上,把天成震的连连倒退了五六步的距离,方才站稳了脚步,桃木剑也差一点脱离了手中,天成胸口出一阵翻腾,一口鲜血狂喷在身前。 桀桀桀,不自量力的东西,竟敢在我血妖老人家面前班门弄斧,给我拿命来吧你。 哼!我既踏上还阳路,管你是魔,是鬼还是妖,谁也阻挡不了我前行的脚步。天成迈步向前。 天成二目圆睁口颂咒语:“天蓬,天蓬,九玄杀童,威剑神王斩邪灭踪,紫气乘天,丹霞郝冲,灭丁力士威南御天,神刀一下,万鬼自消,急急如律令。” 天成双眼布满血丝,一声狂笑,周身野兽般的气息在不断的蔓延,身体高高跃起,手中剑气大涨灵光缠绕,杀…… 桀桀桀,不知深浅的东西,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去死吧小鬼,早死早超生,血妖骷髅般的手掌,发出一阵阵阴森森青光,诡异般的打在了天成的身上,天成的身体直接飞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天成在地下挣扎了几番,又一次倔犟的站起,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手指血妖,谁说生死有命,我命我主宰,只要我不死,我定会让你魂飞湮灭。 桀桀桀;小子就凭你?下辈子吧,血妖骷髅般手臂骨骼一阵咔咔的爆响,长出来数丈,张开泛着青光的五个手指,抓向了天成的胸前,小子过来吧,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我老人家今天的晚餐可以享受一番了,桀桀桀…… 血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天成的胸前,天成胸前一道金光涌出,光芒四射,越来越盛,护住了天成的全身。 雪妖在触碰到天成胸前的一刹那,猛然被天成胸前的金光刺的手指一阵灼痛,快速的把手缩回,桀桀桀,看不出你这小鬼身上还带着符呢,不过对我无用。 只见血妖双手猛的一拍,霎时从两手间涌出一道黑气,飞向了天成胸前的金光,金光快速的离开了天成的胸前,迎着黑气在半空中缠绕在一起。 一道黑气一道金光在半空中相互缠绕,翻滚不止,发出阵阵的咆哮和嘶鸣声。 不一会功夫,金光变得越来越淡,黑气越来越重,慢慢的金光散尽,天成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甘和绝望。 滚开老怪物,休伤我弟,天成正当孤独无助绝望闭眼等死之时,听得有人在说话,睁开眼睛一看,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狂野大汉,此人长发披肩,看着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浓眉大眼,肩宽背后,皮肤黝黑站在那里就像一座石塔,上身赤着脊梁,浑身的肌肉疙疙瘩瘩,如…… 第三十四章哥哥相助 此人手握两把大锤,锤上隐隐生风,似有虎豹之兽性,看上一眼,有一种嗫人心魂的感觉。 青衣大汉双手提锤,护在了天成身前。 “桀桀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鬼王的儿子,念在我和你爹也算是故交,不知者不怪,今日之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不要多管闲事,权当没有发生。”小辈赶快退下吧。 呸,我爹哪能认识你这种恶心人的东西。 桀桀桀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就是你爹来了我也不拒,别说是你这个小鬼了,若不是看在你爹份上,我现在就连你也一起杀了,别给你脸不要脸,赶紧给我滚开。 听闻前些年你来到这的时候,就疯传你有些来历不明,刚才我听到你管他叫弟弟,莫非你和他是…… 血妖一阵怪笑。 “闭嘴你个死妖,你知道的太多了,今日留你不得。”青衣大汉一声大吼,身体腾空而起,手中双锤猛的砸向血妖的头顶。 来吧狂妄小辈,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血妖一双骷髅般的拳头砸向了青衣男子的大锤,一经接触并发出雷霆般的声音,犹如天崩地裂一般,天空中数十丈的空间瞬间都化为一片死寂的地带。 天空震颤,砰的一声,青衣大汉一锤把血妖的手掌砸的血肉模糊,十指寸寸断裂。 嗷嗷嗷,一股狂躁的气息在血妖身上暴涨,一声咆哮,血棺内一片血雾冲棺而出,片刻间在血妖的身前聚起,血雾越来越浓,慢慢的在血妖的头顶上化作一血幡。 血妖怒喝一声,该死的小鬼,你俩都留下命吧。 血幡在空中飞速的转动起来,杀伐,死亡,混暗,邪灵的气息一起扑向青衣大汉。 吼,一声怒吼响彻四周,青衣大汉身体迎风而涨,一种碾压之威笼罩四面八方,手中现出一把巨剑,猛然的插入了血妖的头顶。 血妖在惊恐万分状态下,凄惨至极的一声大叫,身体一阵抽搐,倒地而死,随即血棺破裂,血雾渐渐的散去。 青衣大汉恢复了本体模样,一阵狂笑过后,对着天成说道:“弟弟你的伤如何?” 天成忍痛站起身来,冲着青衣大汉连忙拱手称谢。 青衣大汉一挥手,哈哈哈,你我亲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 天成看着青衣大汉,目光露出惊诧!亲兄弟?青衣男子见天成如此,也不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弟弟待你回去,问问咱娘便知。 天成面露疑惑?“敢问这位恩公,您一定认错人啦,我家中只有我和妹妹二人,何来的哥哥。” 青衣大汉只是一笑,也不多解释,此事说来话长,你只要回去问问咱娘便知晓。 哈哈哈,这个给你就权当哥哥送你的见面礼了。 青衣大汉,手一挥掌心里一白色瓷瓶递到天成手中,哈哈哈喝了他弟弟身上的伤马上就可以痊愈。 哥我和咱娘姓,我叫李椿阳…… 天成内心一阵癫狂,咱娘…… 这个也给你,大汉不知何时手中又多出一块木牌,只要弟弟有事需要哥哥帮助的时候,你便拿出此木牌,冲着它心中默念三遍我的名字我便知道,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嘿嘿,不过得是晚上,哥的身份见不得阳光,至于白天吗,也不是没办法,那只有附体弟弟了。哈哈哈…… 嗯~哥哥我记下了,天成看着李樁阳,别说他长得的确和我有些像,不过没我帅。 你我兄弟也见着面了,虽然见面的地方不是太好,但也算是咱俩兄弟相聚了。 时候也不早了,前面还有一段还阳路,兄弟你还是抓紧赶路要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我兄弟就在此別过,回去替我问候咱娘…… 你的话我一定带到哥,天成现在有些懵懂,只好这样含糊其辞的答应着。 弟弟一路小心,哥这就回去了,李樁阳上前大刺刺是拍了一下天成的肩膀,疼的天成一咧嘴。 天成目送自称是自己哥哥李樁阳离去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哥哥,回去问咱娘,这都是哪和哪啊。 他,怎知我回阳间之事呢?天成心中犹如一团乱麻,懵懂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一丝头绪。 唉!暂且不想了,回去问问娘便知,还是赶紧赶路吧。 自称哥哥的大汉走后,天成柔柔发痛的肩膀,感到身体全身酸软无力,周身骨痛连连,无比的乏力。 不由的拿起刚刚大汉送给他的瓷瓶,拧开瓷瓶的盖子,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沁人肺腑,使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天成心里暗想,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很随便的就送给我,莫不成他真是我哥,毫不犹豫拿起瓷瓶,一口喝下了瓷瓶中的液体。 一股清凉在天成的身体内转动一圈后,连汗毛孔都透着舒服,天成不由的睡意连连。 漆黑的夜,寂静阴森,一阵阵阴风吹过,一股凉意穿透身体,刺进骨中,天成从睡梦中醒来。 远处一盏灯火发出淡淡的光晕,让天成的心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希望,那既是赵大哥的灵识,也是整个黑暗里唯一的光明。 天成迈步迎着光亮前行,起风了,刮的好大。 咦!前面影影绰绰的灯光怎么忽然间变成两个了,难道是赵大哥怕我看不见路,又化作了一盏灯不成? 天成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揉啦揉眼睛,再次看了一下灯火,怎么又变成四个了呢,不对是无数个灯火,而且这些灯火在不断的向着自己涌来。 天成正在懵懂之际,那些灯火已经飘到了他的身边,把他团团的围在中间。 我的妈呀,等灯火到了近前,天成才看清楚,这哪是灯火,刚才远处看到的光亮,分明是无数幽灵的眼睛发出的光。 呜呜呜……四周哭泣的魂影令天成有些惶恐不安。 残肢断腿,独眼的,吊舌的,嘴歪眼斜五官不全的,无数的幽魂厉鬼围在天成的身边不住的哭泣,不时的伸出手脚拉扯天成的身体,都想借助天成的身体还魂。 黑夜更加的浓重,如腐烂的尸体,流出暗黑色冰冷的血,一阵风吹过似乎都能闻到血腥的味道。 突然间,一根绳圈勒住了天成的脖子,使天成脸上的肌肉不住的向下收缩,撑开的眼眶中,眼球在慢慢的凸出,只能无助的看着地面。 刹时,哭泣之声再次想起,无数的手伸向了天成的身体,都想把天成拉向自己。 一种撕裂感把天成疼的衣衫湿透,觉得自己的四肢在慢慢的变得要脱离身体的时候,体内一股真气焕然苏醒,在体内开始流转,天成猛然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瞬间开始暴涨,犹如江河般奔腾汹涌,咆哮四方。 “吼吼吼!...” 一声怒吼响彻四周,一道金光从天成的体内爆发,金光所到之处,一声声惨叫连绵起伏,方圆数十丈的幽灵都瞬间化作灰烬,远处的幽灵脸上都显出恐怖至极的神态,一个个战战兢兢在也敢靠近天成身前。 “吼吼吼!...” 天成猛然拔地而起,手中的桃木剑化作了一片长虹,裹起了周围无数的金光,冲进幽灵的中间,剑气过处,无数的幽冥邪灵烟飞魂灭,凄惨的叫声连绵不绝。 一道红色的血雾,慢慢的飘向了天成,血雾渐渐的散开,里面显出一个女人,女子一身红衣,脸色煞白,一头披肩白发,眼中散出幽幽的绿光。 来到天成面前,抬起一只手掌,掩口娇笑,“咯咯咯”...看不出你这个俊俏的小郎君还挺能打呀,哎!这些下三烂的东西何必让小兄弟你这般费力劳神呢,女子一抬手,周边的邪灵全都化成了灰烬。 来让姐姐给你擦擦汗,然后快快和姐姐回去一起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咯咯咯……” 红衣女子眼里一道绿光射出,只感到眼前香风扑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席卷而来,天成眼神开始变得慌乱迷茫。 口中轻轻的一声呢喃,紫嫣…… 第三十五章冥界幽灵 天成一时不觉杳杳冥冥,心无定见,百事攒来,心想何事,其事既至。 如梦寐一般,心中想起刚刚被自称哥哥杀死的阴尸,哪个怪物马上就至,二人不免一番厮杀,累的天成一身大汗淋漓,阴尸随而不见。 天成坐在地上心生烦恼,不由想起家里的娘和妹妹,抬眼一看娘和妹妹就在面前,只见妹妹小婉杏眉竖立,双手叉腰手指着他的脸,破口大骂,杨天成都是你蛊惑爹爹去占什么龙脉,害得咱爹魂飞烟灭,这个家也散了,你这个丧门星,你看看咱娘现在有多可怜。 天成看到娘站在了他的身前,面目憔悴不堪,天成大叫一声娘,娘一声不吭,就是站在那里慢慢的擦着眼泪。 天成再次叫啦一声娘,娘和妹妹小婉忽然间不见了,天成大哭。 恍惚中心里又忽然想起了妻紫嫣,就见紫嫣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眼波转动,楚楚动人,犹如春半桃花,轻移莲步来到天成面前,娇滴滴一声夫君。 天成面色狂喜!紫嫣你怎在此,就见紫嫣轻吐朱唇,“夫君你走后,干娘看我孤身一人实在可怜,就拖关系,四下打点一番,这不终于我也可转回阳世间。” “我告别干娘和父亲后,一直不停歇的在追赶夫君你,没想到夫君你反倒走在了我的身后。”紫嫣柔情似水的瞧着天成。 天成大喜,“紫嫣这么说我俩可以一起返回阳间了!” “紫嫣杏腮桃红,浅然一笑,夫君正是”。 天成欣喜若狂,张开双臂,奔向了紫嫣,娘子…… “咯咯咯!”小鬼头你拿命来吧,红衣女子叉开尖尖十指,插向了天成的胸前。 孽障,休伤我儿,一声爆喝,把天成猛然从恍恍惚惚的幻境中惊醒,一双尖尖的十指已经到了自己的胸前,天成身体连忙暴退,红衣女子的手臂也跟着天成退后的身体变长,天成似乎都感到了女子手指刺入自己身体的痛感。阴风扑面,腥风大起。 “嗷嗷嗷...”从天成身后猛然跃出一条黄狗,一只眼鲜血淋漓,另一只眼睛目露凶光,更是显得面目无比的狰狞。 嗷嗷嗷,黄狗飞身跃起,一口叼在了红衣女子的手腕上,女子一声哀叫,手腕一抖,黄狗被摔在了地上。畜生竟敢坏我大事,女子手掌一翻,一团红雾裹向黄狗。 孽障你找死,空中一道虚影飘然而至,手中挥出一剑,灵光乍现,剑气随即化作一道金光,挡住了红雾,“丝丝丝”红雾被金光的灼热燃着,化作一摊血水,腥臭无比。 “我儿休要害怕,父来救你。” 空中一道虚影飘然来到了天成的面前。 “父亲!...”天成看父亲仅剩一道残魂,心中悲伤,眼中含泪,大叫一声。 “咯咯咯,我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就是一道残魂,“红衣女子一阵魅骨的娇笑,让人听着头皮发炸。 儿你快走,赶路要紧,我来对付这个妖孽,天成父一道残魂迎风而立。 “咯咯咯 ,不用谦让,待一会老娘都成全你们。”红衣女子口中吐出一团黑烟,黑烟在空中“嘶嘶嘶”化作一条粗如水桶般的青蛇,蛇头上现出犄角,周身鳞片闪闪,爪下隐隐生风,狰狞面目下,一声惊天的咆哮,半空中黑雾翻腾,席卷而下,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腥风血雨迎面扑来。 儿你快走,赶路要紧,我来对付她。 不!父亲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天成藏目宿怨,拔剑和父亲站到了一起。 都留下吧,免得你们路上孤单。 给我收,红衣女子一声娇喝,黑雾里的青蛇一阵怒吼,张开血盆大口,卷向天成父子二人。 夜空中一道金光闪烁,一人一身青衣,长发披肩,横亘在半空中,手提一把长剑。 “小天,岳父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杨兄,一别数日,别来无恙,岳父王昊然飘然落在天成父子俩面前。 有劳王兄相助,亲家此言差矣,你儿也是我“姑爷”,自家人无需客套。哈哈哈今天你我亲家就连一次手,来帮天儿一回。 岳父王昊然大笑后,面色凛然猛的一手托起天成,一股强大的柔和力把天成推出了十多丈的距离,王昊然爆喝一声,“小天快走,这里有我和你父顶着。” 滚滚的声音响彻整个黑暗,一阵阵狰狞的咆哮声中,青蛇口吐红信,扑向天成父和岳父二人。顿时整个山谷阴风四起,飞沙走石。 王昊然,杨富贵分别大喝一声双剑合一,二人手中两把剑奋力祭出,化作一片的金芒,把青蛇围在当中,青蛇久久冲不出金芒的包围,气息开始狂躁起来,一声嘶鸣,口中一团绿色的毒液狂泻而出,毒液的障气慢慢的冲了围绕的金芒,撞向了天成父和岳父,金芒随后黯淡下来。 天地藏,鬼神惊,天台护我祖师剑,合明动乾坤,正一道弟子王昊然请祖师爷护我斩妖…… 手执七星,天魔外道,鬼魅妖精,见我如血,化作紫尘,魅罡正气,茅山弟子杨富贵请祖师爷佑我除魔。 刹那间,二人剑身的金芒在次的暴涨,光芒万丈,化作两把金色巨剪,半空中伴有阵阵雷鸣之声,把黑雾中的青蛇拦腰剪成三节。青蛇半空一阵翻滚哀嚎跌落在地,转眼之间化作一堆枯骨。 红衣女子一声哀怨的惨叫,身体捲曲在地显出原形,变成一条赤色的巨蛇,蛇身从头到尾全身骨骼一阵“咔咔咔的”的爆响,不一会就只剩下一摊腐肉,腥臭无比,一道怨恨的灵识飘然而去。远处恶毒的声音令人心颤,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 一团毒液向雨点般的狂洒而下,侵入杨富贵,王昊然两人体内。 天成远远看见父和岳父两人脸上黑紫,身体瑟瑟发抖,不由得血脉膨胀,就要跑回。 小天不可,放心我和你父无妨,赶紧赶路,你的时间不多了。 一道符印自岳父手中打出,天成面前一座大山遁起,父和岳父已经不见踪影。 天成大哭,无奈跪地遥遥叩拜三个响头,起身踏步挥泪前行。 岳父王昊然打出一道符印后,身体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地,口中一口黑血溢出,很久很久,一人一虚影相互搀扶,跟跟呛呛的离去,身后一条黄狗紧紧跟随。 寒风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在黑夜的夜空里飞舞吹打着树叶,发出一阵阵尖厉的叫声。 远处似乎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一盏灯火在发出暗淡的光亮,忽然间,天成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小王爷赶紧快走几步,你已走过了还阳路,前面就是太子河了,我已经再此等候小王您多时了。” 天成在俯耳仔细听了一下,啊!果然是赵良的声音,小王爷快走几步…… 第三十六章重返阳间 天成俯耳仔细又听了一下,啊!果然是赵良的声音,小王爷快快走几步…… 天成大喜,脚下紧赶几步,混暗处赵良站在那里。 赵良看见天成已到,连忙走上前来哈哈大笑,深施一礼,“恭喜小王,贺喜小王,您现在已经从返阳间了。” “恭喜小王爷,现在这里已是太子河地界,您已过了还阳路,从这里在过了娘子关,就到了乾元观,到那时我在把你的魂魄引进你的肉体之内,此事也就算是大功圆满。” “只是小王爷剩下的路程,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这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小王爷您见谅。”赵良说道。 天成这一阵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父亲的死,自己又很蹊跷的走上黄泉路,上了奈何桥,相遇孟婆,认识妻紫嫣,成阴婚和在还阳路上的种种的坎坷和遭遇,这一切的一切,令天成有一种恍恍惚惚,梦境般的感觉。 见赵良说自己已经回到了阳间,天成兴致并不是很高,只是黯然一笑,“有劳赵大哥,赵大哥你安排就是。” “ 小王爷您不必客气,现在我还要封住还阳路这里的山门,您还有什么想要和这里的亲人说的话,小王爷您现在可以心中默默的和她们倾诉一下,她们会感知到的。 承蒙赵大哥想的周到。 天成默默的凝望着这里,这里有自己的亲人在此,这里自己有喜,有悲,有亲情,有失落,有缠绵,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化作一场梦,而这场梦将会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中,永不磨灭。 父亲,岳父,干娘,紫嫣…… 天成泪流满面,跪在地下,久久不愿起身。泪水咽湿大地。 “小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一会天亮了。” 天成向着这里遥遥一拜,我的亲人们,放心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一股冲天的煞气令身边的赵良猛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人身上好重的杀气…… 暗无边际的黑夜,终于有了尽头,在夜的苏醒中,期待着又一次的黎明。 寂静黑夜,思绪漫长在远方,紫嫣我的妻我会把你永远铭记在心…… 赵良手中一道符打出,山路瞬间凭空消失,面前一座大山一眼望不到山顶。 “哎呀小王爷坏啦,我的马还在里面。算了山门已关,只好等下次再办公案时在找它吧。”赵良一拍大腿。 “对不起,赵大哥你的马已经被一阴尸吃掉了,有些事情以后再和你细说,回头我给赵大哥您买一匹吧。” “赵良听天成说马被阴尸吃掉了,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猜测,这个人的身世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啊,他走过的这一路必定是一步一坎凶险异常,而且必定会有许多人暗中相助。” “和他交往过深是福还是祸呢?”赵良眉头紧皱了一下。 哎!也罢,能为他还阳而送出“地”字令牌,他也绝非一般人物,我就赌上一把,在他身上压一把大,是福是祸就看天意了。 赵良他现在可是不知道,今天他在天成身上压的这“一注大,”在几年后他的身份可以说,就是当朝一品大元,见到他也是恭恭敬敬,视为上宾,。 赵良想到这里,心中有了决定。 “小王爷,一匹马而已,您何必挂齿,我也就是随口一问罢了,只要小王您贵体无恙,这些都算不上事情。” “现在我先要为小王您取下身上的符,要不待一会您的魂魄附肉身之时,唯恐有些麻烦。” 有劳赵大哥…… 赵良施法拿下天成身前符印。 小王爷,现在把你的神魂依附在我的身后,天成依照赵良的话,把自己的魂魄轻轻的贴伏在了赵良的后背上。 小王爷,待一会不论遇见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别说话,只管跟着我就是。 我们走,赵良一声轻喝!起~ 天成附在赵良背上,只觉耳边风呼啦啦的作响,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小王爷,前方是娘子关,过了娘子关,我们就会回到乾元观,时间紧迫我们就从城上方过去,免得进城还得一番麻烦。 呔,前方何人,给我站住。大晚上的为何空中而行,一队飞甲军横在了赵良的身前。 “众家兄弟,我乃御史司的督史赵良,因奉上头差遣办公刚刚回来,只因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公事紧急,兄弟我也不敢耽误,所以才从城上方而过,还望自己兄弟行个方便,这是御史司发给我的手谕,请兄弟们过目。”赵良冲着飞甲军一抱拳。 飞甲军领头的人看了一下赵良拿的手谕,面色冰冷的指着赵良的身后,你身后斗篷里是何物,怎么感觉像是阴冥之物,我们要检查,请赵督史打开斗篷配合我等一下。 天成在赵良背上听到二人对话,知道此事要暴露,下意识的一一阵紧促。 赵良似乎感知到了天成的不安,伸手拍了拍身后的斗篷,貌似在给飞甲军的头领说,其实也是在安慰天成。 兄弟,这可不行,我身后此物乃是我这次办案的重要线索,御史司杨大人在我来前特意吩咐我,这件东西不可给任何人看,如违令者可先斩后奏。 说话间赵良凑到领头人身前,小声说道:“我说兄弟,你想想就算是你们飞甲军隶属司天监国师大人所管辖,但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和我们杨大人翻脸吧,到头来遭罪的还是咱们兄弟,何不就做个顺水人情,你我兄弟之间他日也好相见,何乐而不为呢,一锭银子趁人不备悄悄的塞在了那人手中。 哈哈哈,赵兄言之有理,兄弟也是一时糊涂,在下姓周名通,如赵兄下次再经过此处,兄弟做东咱们兄弟好好喝上几杯,就算兄弟给赵兄陪个不是了。 哎,周兄客气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过了来叨扰周兄几杯,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赵兄请,谢周兄,情分兄弟记下了。 赵良天成离开了娘子关,趁着夜色昏暗,来到了乾元观后山的半空中。 咦!赵良很惊诧,道观的上空怎会有金光护院,莫非是提防什么不成? 回头冲着天成说,小王爷乾元观到了我们要下去了。 赵大哥我怎么感觉道观似乎有人做了道法,你要多加小心为是。 多谢小王爷提醒,无妨待我做法,赵良口颂咒语,先是金光护体,再颂咒语,“人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吾行禹步,隐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破!赵良带着天成从半空而降,落地后,赵良脸上发白,身体有些颤抖。 远远看见天成的肉身一袭白衣,卧在九曲桥的尽头那里,一动不动。 赵良托起天成的魂魄,猛的送入肉身之内,半晌功夫,只见天成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声长叹,哎!好累啊。 一声嘹亮的雄鸡长鸣,天亮了。 恭喜“小王爷”您现在已经是魂魄附体了,现在您才算是真正的回归阳间。 天成起身撩衣跪倒在赵良面前,承蒙赵大哥一路互送,请受我一拜,赵良惊吓的有些不知所措,哎呀小王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快快起身,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天成承蒙赵大哥一路护送,此恩此情令兄弟没齿难忘,如若赵大瞧得起兄弟,今后我俩便已兄弟相称,别再一口一个小王爷的叫啦,赵大哥若是不答应兄弟此意,那我只好给哥哥长跪不起了。 唉!也罢,见天成如此,赵良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天成这才起身。 赵大哥,杨兄弟…… 兄弟,天色已明,我一身官服在身,要是和你一起出观门恐怕是颇有不便,莫不如这样,我先行离开,在观门外等候你,你过一会再从观门而出,你看如何,好,赵大哥,一会我俩观门外见。天成应到。 赵良转身离去,天成席地而坐,不觉的困意来袭,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喊他,这位公子,快快醒来,七日已到,我们后山要关山门了,公子请您离开此处。 天成懵懂的睁开眼睛一看,面前一个小道童眉清目秀,正是领他来后山的小道童,身后还跟着一人,一身灰色道袍,三十多岁的年纪。 天成连忙朝小道童深施一礼,实在对不起,在下一时贪玩,给小师傅您添麻烦了。 小道童还礼后说道,公子无妨,只要你稍后自行离开后山即可,前面山门开着呢。 道童说完,和中年的道士转身离去,天成看着中年道士的背影,心中一惊,他,他不就是大集那天在观门前给人讲解六爻之人吗,而我在鬼市上看到的那个人的背影肯定就是他。 第三十七章紫涵 天成带着疑惑,穿过进后山的小角门,走到了乾元观的正门前,虽然过了七月十八大集的日子,但观门前烧香的,求签的善男信女还是不少,天成再次瞧了一下大集那天此人讲解六爻的地方,早已是空空如也。 从观门走出的时候,天成总感觉身后有一道怨毒的目光在盯着他,隐隐有一股萧杀之意,令他心里很不舒服,烦躁不安。 出得观门,远远的就看到赵良站在对面一个小茶馆外面的凉棚下,天成急忙上前,“大哥我出来了。” “哈哈哈兄弟可急死哥哥了,可喜可贺啊兄弟,”赵良上前一把拉住天成,随后就是一个深情的拥抱。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兄弟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前途无量,哈哈哈…… 忘川河旁,奈何桥上,一少妇轻倚桥栏,秀美的峨眉淡淡的蹙着,细致的脸上扫出浅浅的忧伤,一声轻叹,独自喃喃细语。 缘尽缘散情如水,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夫君!“也许我们等待的却是下一个轮回!”…… 嫣儿! 啊!干娘你啥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紫嫣嗔羞的瞧着干娘。 呵呵!干娘也是刚来,孟婆瞧着紫嫣一脸慈爱的目光。 干娘小天他...可有消息,干娘我这心里怎么总是七上八下的,紫嫣面色一阵桃红,低下头来,更是平添了一种我见犹怜的神态。 紫嫣!小天已平安还阳,你不用惦记了。孟婆怜爱的看着紫嫣。 是呀!干娘真是太好了,紫嫣猛的扑入到孟婆的怀中,喜极而泣。 唉,虽然小天已经回到了阳间,但回去的路上也是惊险不断,看来小天以后的路也很难走啊。 干娘,那小天在阳间可有危险,暂时没有,但以后不好说,啊干娘那他,紫嫣面露焦急之色。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待老太婆我在助他一臂之力。 一道符印,从孟婆手中挥出。 兄弟,此处人多嘈杂,你我不妨找个偏静一点的小酒馆边喝边聊可好。大哥我也正有此意。咱们哥俩想一块去了。 天成瞧着赵良,赵良瞧着天成,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二人随便在路边找了一个比较肃静的小酒馆,要了几碟小菜,一壶水酒。 几杯酒下肚,赵良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发现没有,这个乾元“观里颇有蹊跷呀,好好的一个道观,为啥后山要步上道家金光罩呢,莫非是冲着你来的……” “大哥,我正要和你说此事。”天成的眼神有些异样起来。 我在鬼市上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那时候就感觉到此人特别熟悉,绝对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可是刚才你走后,我在道观的后山又见到了此人。 兄弟!你说什么,赵良大惊,你再说一遍,哥哥我说刚才在后山我又见到了此人。 啊!兄弟!果真如此!看来是有人盯上你了,此事绝不这么简单啊,以后你做事一定要处处多加小心,尤其是这个乾元观。 你现在暂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待我回去再慢慢的帮你打听一下这个乾元观的底细。 好,兄弟在这里谢谢大哥了,日后哥哥只要能有啥地方用的到兄弟的,兄弟一定倾尽全力。 哎,兄弟严重了,你我即是兄弟相称,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二人举杯。 赵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水酒。 兄弟,今日我们哥俩就到这里吧,哥哥我还得回去交差,公事已经耽误不少时候了。 来日方长,此地县令于奎乃是我的表哥,你有事可去找他,他也略通晓一些道术,不过旁人不知,你知道就可以了,不必询问。 大哥,这是你的桃木剑,你的马是没了,这把剑现在还给你吧。 “哈哈哈!...既然你我现在兄弟相称,那些不住挂齿的小事还提它干嘛。” 至于剑就送与兄弟吧,要是以后真的有事需要我表哥帮忙,你去找他时就提我,他若不信,你便拿出此剑。赵良天成临别前深情一抱,相互拍了拍肩膀,心有灵犀。 两人在酒馆分开后,天成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想着我一会回到舅舅家中,可如何和他们交代呢? 哎~这一走可就是不少天啊,我得编一个理由啊,编一个什么充足的理由呢? 天成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琢磨着怎么和舅舅舅母交代此事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一阵嘈杂的声音,随着走过去一看。 只见路当中一恶汉,蓬头垢面,两眼通红,面相凶狠,手里正抓住一个小女孩胳膊,指着地下一个破碎的瓦罐对着小女孩凶神恶煞似的说道,妈的,这可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今天被你这个小孩打碎了,赶紧的陪大爷我一千文钱吧。 你这不是讹人吗,我都和你说了,不是我碰碎的,明明是刚才过去的那人碰碎你的瓦罐,你干嘛非赖我呀,你这个大骗子,大恶人,你放开我。女孩小脸涨的通红,一边和恶汉吵嚷着,一边吃力的要挣脱出被恶汉手中抓住的胳膊。 女孩旁边一个面容病态的中年妇人,伸出颤巍巍的双手,手中拿着一串铜钱,这位大爷你的瓦罐真的不是小女所打,求求你放过小女吧,这是二十文钱,大爷您拿去买瓶酒喝吧。 娘别给他钱,这个破瓦罐也不是咱们给打碎的,凭什么给他啊,小女孩倔犟的仰脸怒视着恶汉。 周围的人也是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看到没有,这个张二赖子,肯定是赌钱又输了,这不又开始出来讹钱了,一个破罐子还祖传的。呸,还不如一个尿壶值钱,真是可恶。唉!好可怜的一对孤儿寡母。 恶汉用凶神恶煞般的眼光扫视了一圈众人,大声的咒骂着“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这个可恶的小鬼打碎了我家祖传的宝贝,咋让她赔钱不对吗?谁要是看不惯就给他娘的给老子站出来,你替她陪。” 众人看恶汉凶狠,都纷纷低下头不敢在言语。 恶汉更加变本加厉,恶狠狠的一把推倒了中年妇人,就他娘的这么两个臭钱,你打发要饭花子呢。 小女孩见自己娘被恶汉推倒在地,突然用另只手,抓住了恶汉的手腕,张开嘴狠狠的一口咬在恶汉的手腕上,恶汉负痛一声嚎叫松开了小女孩的胳膊。 小女孩猛的跑到娘的身边,伸手去扶倒在地下的妇人。 “娘快起来,你没事吧,呜呜呜。” 当小女孩伸手去扶倒在地上的娘时,正好正脸面向了天成,天成这才看清了小女孩的模样。 瘦弱的身体,面色有些苍白,双眉修长,眼神略显呆滞。 这不是我曾经救过的那个小女孩吗? “紫嫣妻”的妹妹…… 啊!天成觉得自己眼前有些眩晕,用手狠狠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在仔细一看,没错正是那个小女孩。 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一直惦记着等我回来后,在去四下打听她们的消息呢,谁料到竟然在这里,这种情况下遇见她们。 恶汉抬手一看,手腕上一排细小的牙印很深,最深的地方似乎有鲜血渗出。 恶汉恼羞成怒,恶从胆边生,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伸出手掌打向了小女孩。 天成见此,不由得心中怒不可遏,几步就来到了恶汉的身边,不由分说,直接一拳下去,打的恶汉一声惨叫…… 第三十八章家徒四壁 天成看到妻妹和岳母受到如此的欺辱,不由的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几步就来到恶汉身前,不由分说,上去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恶汉的脸上,恶汉一声惨叫,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顿时连血带泪顺着脸淌了一身,在伸手一抹,脸上变得是更加狰狞。 恶汉挨了打,醒过腔来抬头看到眼前的天成,见是一个柔弱的少年打的自己,气的是更加暴跳如雷,妈的那里来到小杂种竟敢打老子,我他妈的弄死你。 起身轮拳就打向天成,天成轻描淡写的一抬手,将恶汉的拳头抓住,拳头的骨骼被天成捏的嘎嘣嘎嘣指响,疼的恶汉脸都变得扭曲起啦,冷汗顺着脸只淌。但嘴上还是不停的在咒骂不止。 “妈的哪里来的小杂种,赶紧放了大爷,在跪地给大爷我磕个头,要不我早晚弄死你。”恶汉咬牙切齿的恐吓着天成。 哼!天成一声冷哼,抬腿就是一脚将恶汉踢的飞了起来,紧跟着上前又是一顿拳脚,打的恶汉不住的凄惨哀嚎不断。 “下次还敢不敢出来讹人了。”天成抬腿…… 恶汉忍着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天成面前,不停的给天成磕头,求小爷你饶了我这条狗命,下次我再也不敢出来讹人了。 起来,把地下的铜钱捡起来还给老人家,天成伸手一指恶汉,恶汉吓得一嘚瑟,紧忙连滚带爬的从起身,捡起地上被自己打散的二十文铜钱,恭恭敬敬的来到中年妇人面前,扑通就跪下了,大妈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该讹你们钱,那个瓦罐是我花二文钱买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祖传的宝贝,这是您的钱,我现在就还给你。求您老人家开恩,替我求求这位小爷不要打在我了。 老妇人看着恶汉,面露恐惧之色,始终不敢接恶汉手中的钱。小女孩上前一把抢过恶汉手中的铜钱,娘你拿着,这是咱的钱凭啥不要啊。 “等等,天成手指着恶汉,刚才我明明是看到这位老妈妈给你一百文钱,怎么你现在就还老妈妈二十文钱呢,难道剩下的叫你偷偷藏起来了不成?” 你这个无赖,气死我了,今天我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天成作势就要伸手。 小爷,不小祖宗您饶命啊,刚才大妈的确是给我二十文钱啊,哪里有一百文,您是看错了吧。 什么,你是说我看错了?你竟敢说小爷我看错了?天成上前又是一脚,踢的恶汉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在看着恶汉脸上血迹,不由地想起了那个令自己狼狈不堪的血妖,天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又是几脚下去。 凄惨的叫声……恶汉不住的给天成磕头如鸡叨米。 小爷是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我记性不好,我该死,我这就给,我这就给。 恶汉疼的是龇牙咧嘴,哆里哆嗦的又从口袋里拿出八十文钱,放到了中年妇人的面前。 不对,这位小哥,你也记错了,不是一百文钱,是一千文钱,我们大伙人多看得很清楚,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都跟着起哄。 是,众人一口同声…… 恶汉在也受不了,向着四周百姓不住的磕头作揖,我求求你们了,诸位大爷们,我身上要是再有一个铜板我是你们大伙生的。 围观众人一阵哄堂大笑,我们可生不出你这么个玩意。哈哈哈,笑声中人群四下散去。 滚……下次如若在看到你出来讹人,我定打断你的狗腿。 是,小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恶汉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 “小妹妹,你还认得我么?”天成一笑,看着站在妇人身边的小女孩。 哎呀!是你呀大哥哥,小女孩高兴的上前一把抱住天成,略显苍白的小脸兴奋的贴在了天成的胸前。 大哥哥,我记得你的模样,只是~刚才有些害怕,一时没认出来,大哥哥你太厉害了,不但会看病,咋还会功夫呀。 娘!这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曾经救我的大哥哥。 妇人急忙上前,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位小哥。妇人面色有些激动,不禁是双目含泪,一时有一种不知到说什的感觉。表情稍停顿一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连忙把手里的铜钱送到了天成的手里。 小哥这个给你,谢谢你救了我们母女两次。你快走吧,那个恶人别一会再找人来报复你。 天成看着面前的妇人,心里知道这是紫嫣的娘,也是他的岳母,可~现在咋相认啊,我怎么说啊。 唉!以后找机会再说吧,当前还是先想办法把她娘俩安顿下来。 老妈妈,这钱你拿着,暂且留着生活,另外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们回去,免得我走了那个恶人在抢你们的钱。 妇人一再推辞,说这都有些过意不去,还有劳烦小哥相送。 小女孩却是很开心,一手拉着她娘,一手拉着天成,走吧大哥哥咱们一起回家,让我娘给你做好吃的。 不远处,恶汉鼻青脸肿的站在那里瞧着三人离去,咬牙切齿目光怨毒的骂了一声,小杂碎你给我等着,我非得找人弄死你不可。 一片废墟之上,遗留下来的这么一个残恒断壁的破房子,因此地周边久无人居住,这里略显得没有什么生活的气息。 屋内墙不避风,瓦不挡雨,一口破锅支在墙角,里面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 如果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家,都有些过之而无不及,估计这也是别人废弃的一个破屋吧。 妇人看天成瞧屋中的眼神,目光里有些难堪。 这位小哥,家里实在是有些破烂不堪,你快坐,妇人连忙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地上唯一的一把椅子,让天成坐下。 老妈妈您不用客气,都不是外人,咱们随意就好,天成嘴上和妇人说着话,心里不免有些凄凉,这娘俩过的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幸好不是冬天,天气不冷,这要是冬天就这房子,这娘俩不得冻死啊。 不行,我得想办法先解决了她们娘俩的居住和温饱问题,绝不能让她们在此地住了。 大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小女孩抬头笑面如花的瞧着天成。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天成手指抚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 大哥哥我叫紫涵,我姐姐叫“紫嫣”。只可惜我爹和姐下落不明,我娘带着我出来为了找爹和姐姐,不料半路上又被贼把我和娘的钱偷走了,所以现在才落个这般地步。 “呜呜呜!”~ 天成低下身,轻轻的用手指擦干了小女孩脸上的泪水。 “紫涵你先陪着娘在待几天好不好,等哥哥我办完事情,马上就回来接你们去住大房子,然后再把娘的病治好,以后咱们吃好的,穿好的,你说好不好。” 真的呀!那可太好了,这里晚上可冷了,还有蚊虫叮咬,而且这里就我和娘住,天一黑,大哥哥我好害怕... 第三十九章飞来横祸 因为你长得特别像我的一个姐姐,可惜她不在人世间了。 看着紫涵,天成想起了妻紫嫣,心里一阵绞痛,眼眸中两行清泪黯然流下。 紫涵眼神怯怯的看着天成。“大哥哥那以后我就做你的妹妹好不好,没事我帮你洗衣服,做饭,我什么都会做。” “好呀!就这么说定了,但不用你干活,只要你陪我说话就好。”天成目光暖暖的看着紫涵。 紫涵,你暂时陪娘在这里待上几天,等我回来后哥哥接你们走。 太好了,小哥哥,你可要快点回来呀,紫涵一阵欢声跳跃,眼神变得明亮起来。 告别了紫涵母女,天成一边走,一边心里琢磨着,我回去该如何和舅舅,舅母说这件事情呢,实话实说绝对不行吧,再说他们也不会相信啊。 唉,不好解释啊,终归是时间太长了,七天啊。 心中想着怎样去应付舅舅舅母,不知不觉中,天成走到了舅舅家的瓷器店大门前,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受。 抬头一看不由地一激灵。 空荡荡的店门前的两扇大门上斜?的贴着张封条,上面盖着官府猩红的官印,巨大的封字让人看着是那么的舒服。 这,这是这么回事。难道舅舅家发生了什么事?天成心中忽然涌出一种不详的征兆。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他,天成回身一看,一个老者在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天成急忙转身跟了过去,老者见天成跟了过来,也不说话,一直往前走去。 走了有百十步的路,一拐弯进了一个小胡同,天成这时候也跟着来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见天成跟过来了,说道:“小伙子,你和李老板是什么关系,我看你站在瓷器店门前看了半天了,所以才喊了你。” “老人家您好,李老板是我的舅舅,请问老人家我舅舅家里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门前贴上了官府的封条呢?” 老者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天成,“小伙子这么说你是李老板的外甥,你不是本地人吗?” “老人家,我是外地人,今日刚刚到舅舅家,不料刚来就看到舅舅家中被官府贴上了封条。”请问老人家,您是否知道其中实情,难道是舅舅一家吃了什么官司不成? “哎,小伙子你是有所不知啊,你舅舅一家昨天晚上,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一家子人还有两个住在店铺里的小伙计,全部被人杀害了!” 什么!老人家你说什么,这,这是真的吗? “哎呀,孩子这事我还能瞎说,今早上邻居有起得早的,看李老板家店铺大门四敞大开的,院内地下还有血迹,就没敢进去,去官府报了案,等官府来人才发现,李老板夫妻连同伙计,全都被人杀了。” 天成听老者说到这里,只觉得眼前一黑,头一阵眩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屋中,老者正坐在自己的对面,默默的瞧着他。 相见音容空有泪,欲听教诲杳无声,两眼凄迷沾血泪,音容寂寞放悲声存者伤,泪断肠。 天成一双泪眼朦胧,哽咽无声。 唉,孩子啊,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依我看孩子你还是先去衙门里打听一下,到底你舅舅一家人是怎么死的,也许衙门里能够知晓一些情况。老者起身给天成倒了一杯水,孩子喝口水去衙门里打听一下吧。 谢谢老人家,我这就去衙门里询问一下,天成起身和老人道别,离开了老人家的小屋。 唉,好人不长寿啊,多好的一家人,咋就突然间招此横祸呢,这些年也没听说过李老板得罪过什么人啊…… 天成听着老者自言自语的嘀咕,心里涌出莫名的一种不安。 离开了老者的家,天成来到了县衙的大门前,有县衙把门的官差拦住天成,喂,我说你哪,你干嘛的啊,咋直接就想进啊,你当是你自己家啊。 天成听见公差喊他,连忙说道:“这位官爷,我找于大人有些事情。” 官差上下打量了一下天成,找我家大人有何事,打官司还是其他什么事情,官差见天成仪表堂堂,穿着打扮不俗,也是没太过刁难。 启禀官爷,我找于大人是有些私事。 可有预约,还是认识我家大人,天成连忙拿出赵良送与他的桃木剑递到官差的手中,麻烦官爷,只要你把此物给大人,大人就会见我。 官差接过天成手中的桃木剑,门外侯着,我去禀报大人。 不大一会功夫,把门的官差回来,这位公子,请随我来,我家大人有请。 天成随着把门的之人进得了衙门后堂。 启禀大人,属下把人带到了。 嗯,让他进来吧,是大人,官差打开房门,把天成让了进来。 屋中一藤椅上坐着一人,旁边摆放一桌子,桌上放着赵良给天成的那把桃木剑。 此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年纪,中等身材,身体微胖,一身紫色锦袍,眉宇之间不怒而威。 见天成进来,也不说话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天成。 官差旁边连忙和天成说到,还不参见于大人,天成知道面前此人就是赵良的表哥,此地县令于奎。 草民杨天成叩见大人,于奎看了一眼桌上的桃木剑,这位公子不必如此,坐下说话。来人上茶。 待下人上茶,于奎挥手示意,官差退出,才破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天成。 手指桌上的桃木剑,这个乃是我表弟之物,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回大人,我和赵大哥乃是结义兄弟,此剑是赵大哥送与我的。 哦,原来如此,于奎眼神颇似无意的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天成。 随即转过话题,即是我表弟的结拜兄弟,也不是外人,杨老弟,说说吧今日到我这里,莫非有事? 天成站起身,冲着于奎深施一礼,不瞒大人,我本是青阳县人氏,今前来这里探望舅舅一家,谁知道今晨到了舅舅家这里,却是看到舅舅家中大门前贴上了官府的封印,在下不知舅舅家中发生了何故,特此前来向大人打听一下。 于奎的面色深沉了下来,半晌才说到,你舅舅可是李家瓷器店的老板李鸣山。 大人,草民的舅舅正是瓷器店的老板李鸣山。 唉,一言难尽啊样兄弟,你舅舅一家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别有隐情,今天早上有百姓前来报官,说你舅舅家今晨大门四开,院内地下还有血迹斑斑,等一干办案人去了方看到,李老板和夫人,还有两个小伙计全都被人杀害了,时间吗应该是在昨天半夜那样吧。 天成虽然知道舅舅一家已遭杀害,但听于奎口中在说出来,面色不禁还是一阵悲凉,心中一阵隐隐作痛。 强装镇定,不知大人可知道是什么人杀害我舅舅舅母的吗? 于奎轻轻的摇了一下头,“不知道,据办案人了解了一下李老板家的周边百姓,周边百姓纷纷说,李老板一家为人宽厚仁义,乐于善事,从不与人结仇。” “对了,杨兄弟你是今天刚到的这里吗?” 天成听于奎这么问他,面上一愣,半天才说道,回大人,我前些日子就来了,因因一些其他事情,中途又离开了几天,今天早上刚刚回来。 于奎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样吧,你先去看看你舅舅,舅母的尸首,我现在派人带你过去如何?要是你舅舅一家的案情有新突破,我在派人找你。 于奎起身,拿起桌上的桃木剑,放到天成的手中。 来人啊…… 第四十章停尸房 天成辞别了县令于奎,随着衙役来到了一座房子前,衙役拿出栓在腰间的钥匙,打开房门锁头,吱扭扭拉开了大铁门。 铁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小院落,衙役拉开铁门的声音惊跑了几只野狗和一群野猫,地上散落着不少吃剩下的点心渣子。 再往前走了不远,又是一道紧紧关闭的铁门,粗如小孩手臂一般的铁筋镶在铁门上,衙役再次用钥匙打开铁门,里面现出一条用青石铺的台阶,通向了地面的下方。 公子,衙役从兜里拿出一块红布递到了天成的面前,这个你缠到腰上,天成面露疑惑,请问官爷这是为何,难道是这里的规矩吗。 衙役一摇头,公子您误会了,此处停殓房,此地阴气很重,怕是会让公子您惹来晦气罢了。 谢谢官爷,天成轻轻摇头表示不用。 请跟我来,天成跟在衙役的后面,顺着台阶向着地面的下方走去。 越往下走越黑,地面上的光亮慢慢的被地下的黑暗所湮灭,两旁的墙壁由于常年见不到阳光,外加上空气不流通有些潮湿阴冷,不少地方长满了青苔,散发着一股霉气和药水混合的味道,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一直走到台阶的底端,在转过一个弯,路面开始平坦起来,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不少羊油灯,发出惨白阴惨惨的光晕。 公子,前方左面第四个房间,布帘上有数字,就是你亲人停放的地方,由于此案还在调查中,按照规定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既然大人发话我们也不敢阻拦,烦请公子看看就快一点出来,也体谅一下在下,不要让我太过为难,我在上面等公子出来,衙役转身离开。 天成待衙役离开后,来到了写有四号房间的布帘前,伸手撩起布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是太大的屋子,屋子的四面墙上也是点着几盏羊油灯,但似乎比走廊的光线更加的混暗些。 地当中摆放着四张铁床,床的下面铺着芦席,芦席上停放着四具尸体,尸体上面用白布单从头到脚的盖着。 天成手颤抖着掀起一个白布单,下面露出一个面色苍白年轻的脸,看着年龄和自己相仿佛,身上还穿着只有睡觉的时候才穿的睡衣睡裤,估计是听到了屋外面的什么动静,刚刚出屋就被人在心口窝处扎了一刀,稀里糊涂的就命丧黄泉。 天成轻轻的把白布单又遮住了他年轻的脸。 掀开第二个布单,是舅母的尸体,舅母脸色铁青,死前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令她惊恐万分的事情,脸上面露恐惧之色,五官恨不得都抽在一起,脖子上有一到紫色的手印,好像是被人掐的窒息而死,身上倒是没有任何伤口,双眼睁的大大的。 天成几次用手想把舅母的眼睛合上,但都是徒劳。 天成眼中仿佛又看到了舅母慈爱的目光,耳边似乎又想起了舅母温暖的话语,天成强忍悲伤哽咽着说到。 “舅母我知道你和舅舅死的冤,你不想闭眼,那就先睁着吧,待我替你们报仇雪恨后,你在闭眼安息。” 轻轻的拿起布单,两手颤抖遮住了舅母脸。 正当天成准备在掀起下一个布单时,紧靠墙里一个蒙着尸体布单的下面,一只沾满血迹的胳膊从铁床上面毫无征兆的滑了下来,鲜血淋漓的拳头攥的死死的。 天成看到这一幕,心中猛然一颤,喜忧参半,难道这人还有生机,是不是舅舅没有死啊…… 连忙近身掀起布单,里面还盖着一层油布,在掀起油布,一张亲切而熟悉的脸出现在天成的眼前。 眼睛睁的大大的,眼角处的血水还在不停的顺着脸往下渗着,和鼻孔嘴角里淌出的血水一起流到了胸前,把胸前的衣服染成紫红一片。 脖子上一条刀口齐刷刷的,把整个动脉割断,血早已流干,四周早已干枯的血液更是显得死者生前最后的凄惨。 舅舅!天成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悲痛欲绝,扑通一下跪地,抱着舅舅的身体放声大哭。 父亲死后,这种感觉又一次如黑洞般的涌入到天成的大脑里,脑中一片迷茫,眼前的一切开始变暗,变得越来越沉重,整个身体包括灵魂似乎都要飘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恍惚中猛然回到现实,舅舅!我的又一位亲人真的已不在了。 亲人离去和谁诉悲伤,天成抱着舅舅的身体一阵撕心的痛哭不止。过了一会,脑中多少恢复了一些灵智,想起了刚才舅舅的胳膊怎么会忽然间从铁床上滑落下来了呢。 连忙把舅舅的胳膊从新放在了床上,看着舅舅紧握的拳头,天成心中疑惑不解,莫非舅舅在天有灵,在寓意着什么,来提醒我不成? 伸手想把舅舅的拳头放开,可舅舅的拳头攥的死死的,就是不愿撒开。 天成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舅舅的拳头松开,舅舅鲜血淋漓的手掌中一小块布条浮现在天成的眼前。 天成拿起舅舅手中的那块被鲜血染红的布条,看不出本身是什么颜色,心中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个所以然,正在懵懂之时,外面传来了官差的声音。 公子,时辰差不多了,太久了我也是不好交代,还是请回吧,所在其位,身不由己,还望公子体谅一下我的苦衷。 天成里面急忙应到,麻烦官爷了,我这就出来。天成不留痕迹的把舅舅手中的血布条放在了怀中,跪地朝着舅舅,舅母以及两个伙计的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双眼之中露出一股如野兽般煞气,舅舅,舅母害你们者,我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把舅舅的脸从新轻轻的遮起,天成转身出了屋中,跟着台阶下的官差一起回到了地面上。 待官差锁好铁门,天成拱手施礼,这位官爷,在下能否请问一下您,我舅舅一家遇害以后,您是否知道舅舅家当时的情景。 公子,早上接到百姓报案,我还真算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之一,据现场观察,凶手极其残忍,手段凶残,从杀人的手法来看,不是一人所为,而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看来是有备而来。 就是不知为何大门四敞大开,也许或是熟人所为也未尝不可。 天成听官差说到莫非是熟人所为,心里一激灵。 至于其他的还要等一下办案的人在进一步的了解后在做定论,我现在知道的和能和你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在下姓孙,名磊,是这里验尸房的一个管事,至于案情要是再有什么其他进展情况,请公子留下联系方式,或是过几日再来打听一下吧。 另外公子这几天最好是在另找住处为好,案子没结之前,那个房子是不允许打开封条的。 天成连忙拜谢,孙大哥仗义执言,兄弟日后定当重谢,伸手就要从怀里取出铜钱以表心意,孙磊急忙伸手阻拦。 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既和我家于大人相识,也不是外人,以后案子上能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说话,还望公子你节哀顺变,等案子水落石出之时,也好让亲人入土为安。 我还有一些公事待办,今日就不能再陪公子了,咱们就在此别过,改日再见如何。 既然孙大哥如此爽快,小弟也不在矫情了,日后再说,天成再次拜谢孙大哥。 孙磊一挥手,公子严重了,我送你出去…… 第四十一章小虎 天成在衙门前和孙磊告别后,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满脑子里都是舅舅舅母四死前的凄惨画面, 四具血淋淋冰冷的尸体总是在眼前浮现,耳边似乎又响起老者的声音:“唉多好的一家人啊,可惜了。” 一家人?小虎,怎么没有小虎的…… 莫非小虎他逃脱了这次劫难? 不行,我要回舅舅家中去看一下,也许小虎真的没死,天成死灰般的眼神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快回到舅舅家时,老远就看见周边不少邻居,聚集在舅舅家的店铺前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天成远处观望了一会,也看不出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成暗想,人多眼杂,上门还贴着封条,这时候也不方便进院门,只能待天黑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悄悄的回来一趟吧。 天成心里有了主意,便悄然的离开了这里。 孤寂无语,惟有泪千行,柔肠寸断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慢慢的出了镇口,天成来到了一个小树林旁,远处青山浮水,倒影翩翩。 景美心凄凉,天成心里乱糟糟的毫无头绪。坐在地上恍恍惚惚中睁开眼睛,发觉天色已经黑了。 天成起身,踏着被黑夜吞噬毫无光亮的小路,又来到了舅舅家的门前。 浑浊的天空上乌云惨淡,不时的飘来一股股冰凉的冷风,门前蹲着几只野猫,嘴里发出阵阵如婴儿般的啼哭声,眼里发出渗人的绿光。 野猫见到来人,一时间四下逃窜,不见了踪影。 天成绕过正门,来到了侧面的院墙根下,左右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四周无人,身体跃起悄然无声的落在了院子里的地上。 漆黑一片的院子里,早已没了往日的生机,门外的冷风吹过大门,透过门的缝隙,发出阵阵呜呜的声音,令这个院子里更是平添了一种阴森和恐怖。 一片死寂的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血腥的气味。 “……小虎,”小虎,我是你小天哥,你在哪里啊…… 天成从前堂一直走到后院,挨门挨间的叫着小虎,始终也没有听见小虎的回答,心里不由地一阵惶恐,难道小虎弟弟他也惨遭不测了不成? 不知不觉中,天成来到的他第一天刚来时住的那个房间,心中酸楚无比,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小虎领着他来房间时欢快的样子。 推开房门,摸索着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望着烛光里闪烁着的火苗,天成泪湿眼眶。 口子喃喃自语,小虎弟弟,你在哪里……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空空如也,又想起了舅母和小虎帮他拿被褥去前院的情景。 “可怜的舅舅,舅母和小虎弟弟,看来小虎弟弟也是“凶多吉少了……” 触景伤情,胸口不由的一阵疼痛,正当天成要吹灭蜡烛,离开这里时,忽然听见床底下有些响动。 什么人!赶快给我出来,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不然的话我可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就见从床底下哆哆嗦嗦的爬出来一个人。 哥!是我,我是小虎,啊!小虎…… 天成上前一下子把小虎抱住,喜极而泣,过了老半晌才松开小虎。 眼前的小虎,再也没有往日激灵调皮的样子,目光呆滞,脸颊上似乎刚刚还有泪痕划过,身体不停的哆嗦。 哥!“这些日子你干嘛去了。”你咋才回来啊。 爹娘和我这些日子都惦记死你了,可……哥你回来了,咱家却是出事了。 哥,我爹和我娘现在我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小虎抱着天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虎哽咽着,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咱家出事了…… 小虎和天成说咱家出事的时候,脸上露出惊恐万状,全身不停的抖动,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惶惶不安。 天成见小虎如此惊恐的样子,心疼的抱住了小虎,小虎不怕啊,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坐下慢慢的和我说。 哥,你坐我旁边,不要离我太远了,我害怕。 哥,你这一晃都七天没回来了,爹娘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在家天天的惦记着念叨着你,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在叨咕,说你要是今天再不回来,就去官府报案了。 谁知……昨天夜里,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见我爹在房间里不停的大喊着,小虎快跑,小虎快跑,紧跟着就听见屋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开始有人嚷嚷着,你,你快去其他房间里看看,斩草除根,别留一个活口…… 我当时吓坏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从后窗跳了出去,躲进了材房的草堆里。不大一会就听见杂乱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听见有人说话,老大各个房间和四周都搜过了,在没有发现其他人。 别废话,给我仔细的搜查一下,那个小兔崽子房间里的被褥还是热乎的,一定走的不远,四处再看看,搜仔细点,是……老大。 老大,这里有一个空房,好像是一个材房。 快点,去两个人到里面看看,其他的人跟我去别的地方。 紧跟着就有两个人进来了材房,靠!什么味儿啊?怎么有一股骚气,真难闻。 去他妈的,指不定是他娘的哪个懒玩应把这里当成茅房了。 走吧,太难闻了,估计这里不会藏人…… 嘿嘿,我说兄弟,不如我俩把这里点着了算了,就是有人也烧死了。 算了别惹事端,在因小失大,走吧去别处看看,随后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 哥,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感觉他们那些人应该是走了。 可我很害怕,就藏在材房的草堆里没敢出来。等到天亮的时候才悄悄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正要去前面爹娘的房间里看看爹娘怎样的时候,又听到大门外面传来脚步声,我吓得连忙又跑回来到了材房里。 一直藏到天黑了,又不敢去前院,就来到了这个屋中,藏在了床底下。 哥,这不你就回来了,听你说话我才敢出来。 哥,你知道我爹娘的消息吗? 我爹娘现在怎么样了!我好担心……我怕死了。 天成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小虎,心里无比的痛,舅舅,舅母已经死了的这事我该不该告诉小虎呢。 哥你快说啊,你知道不知道我爹娘现在咋样了?小虎灰呛呛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唉,还是告诉他吧,人多嘴杂,这事早晚也是瞒不住的。 小虎咱们是男子汉,你坚强些,舅舅,舅母昨晚已经被人杀害了。 哥!小虎听到了天成的话,身体一歪,从床上猛的倒了下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面前此景让天成也是哽咽不止。 过了一会,小虎慢慢的止住了哭声。 眼中露出和年龄不符犀利阴冷的目光,牙齿咬的嘎嘎只响,双拳紧握,嘴角慢慢的溢出鲜血。 面前此时的小虎,天成看着都不由得一阵胆寒。 “爹,娘只要儿不死,只要我知道是谁害死的你们,我定将他们碎尸万段,灭他全门”…… “哥知道是谁杀的我爹娘吗……” 不知道,不过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咱家的大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就去了官府一趟,我见到了舅舅,舅母的遗体。 这个是在舅舅的手心里发现的,天成伸手从怀里拿出那个血水染红布条来,这个也许是能查找凶手唯一的线索。 天成看着手中的布条,暗想这个布条莫非是舅舅从凶手衣服上撕下来的? 想到此,连忙拉着小虎,来到了前堂的厨房里。 点亮的蜡烛,从水缸舀出清水倒入水盆,天成把手中的布条在水盆里洗了一会。 水被布条上的血水染红,天成水盆里拿出布条,迎着蜡烛的火光一看。一块灰色的布条? 天成手里拿着这个灰色的布条,不知为何,脑子里一下子就浮出乾元观,那些道人身上的道袍不正是这个颜色吗,正在这时,小虎在旁边说了一句话。 哥:”昨天晚上我藏在材房的时候,从草堆的缝隙里,看到进来的那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和这个布条是一个颜色。” 听小虎这么一说,天成心里一激灵,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站在这里发呆了好久好久…… 哥,哥你怎么了? 小虎我好像知道了是谁害死了你的爹和娘。 什么!哥你再说一遍,你说你知道了害死我爹娘的凶手? 嗯,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们,哥,是什么人杀的我爹娘,快告诉我,我去杀了他,小虎眼里冒火,疯了一般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就向外面冲去。 天成连忙拦住不小虎,小虎不要冲动,现在我也是怀疑,再说即使确定了就是他们所为,我俩也的想想办法,他们人多势大,以我俩现在之力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让我想想怎么办。 安顿好了小虎,天成心里想着找谁帮忙呢,赵良大哥,不行,一来太远了,二则大哥是官府之人,不是太方便,找谁呢,我自己恐怕不行,他们可不是一两个人啊。 有了,我何不找五精灵他们兄妹几个帮我一下。 想到这,天成心中默默的念着五兄妹的名字。 第四十二章复仇 不多时,院内一阵旋风过后,人未到,声先至。 咯咯咯……这个大笨蛋哥哥,难道是什么事,蠢的都不知道咋办了,非得要找我们来给他出出主意不成? 金凤,不许胡闹,金灵训斥了一句金凤,嘻嘻……我就喜欢管他叫大笨蛋。 随着话音落下,院内凭空出现了五个身穿红肚兜兜的小孩儿,四男一女,正是五灵子金灵,金虎,金雀,金木,金凤。 听见屋外有了响动和说话的声音,天成知道是五灵子兄妹到了,连忙从屋中来到了院子里。 金灵,金虎,金雀,金木参见恩公,四人站在那里规规矩矩的朝着天成抱拳行礼,唯有金凤粉红似白的脸蛋上,一对眼眸清澈如水,笑嘻嘻的歪着头看着天成。 我说大笨蛋,看你面黄肌瘦的,莫非是饿的不成? 我这里有好吃的,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唉!看你瘦成这样就送你吧。 金凤伸出如藕般的胳膊,把手上一个用荷叶包着的烤肉,递到了天成的面前。 喏,刚刚烤好不久的蛇肉…… 吱扭,小虎从屋里推门出来,见到小天哥身旁站着五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孩,不禁一愣! 伸手一指,“哥,这大黑天的,这几个小孩儿是从哪里来的?” 五灵子听见小虎管他们叫小孩儿,几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喂,小屁孩,你管我们叫小孩儿,我们每个人都有好几百多岁了,你才多大。”几人冲着小虎叽叽喳喳的吵闹不止。 “哼!你们几个小孩儿骗谁啊,看你们几个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吧,再说谁家大人还穿红肚兜兜,还好几百多岁了,人哪有活那么大岁数的。”小虎不服的和五灵子他们几个争吵着。 “嘿嘿,我们也没说自己是人啊,我们其实是鬼,你要是不信,我变给你看看。”金虎手往脸上一抹,粉红似白的小脸瞬间变得狰狞鬼魅,青面獠牙。 小虎吓的妈呀一声,吓得躲在了天成的背后。 “金虎不许胡闹,快收了幻术,”是老大...嘿嘿,小屁孩胆子也太小了吧,一点也不好玩,金虎摇头晃脑间,脸又恢复了本身的样子。 恩公,这位是你什么人?金灵上前,想要安抚一下小虎,小虎下意识的又往天成身后挪了一下。 “金灵咱们不是都说好了,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咋老还是恩公恩公的叫呢。”天成说道。 金灵…… 金灵,这是我表弟小虎。天成伸手一指小虎。 小虎弟弟,别害怕,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好朋友,就是喜欢开玩笑,并没有什么恶意,其实人可好了,天成拍了一下小虎的肩膀以示安慰。 哎呀!原来是大笨蛋哥哥的弟弟,这么说那也是我们的弟弟喽,哎呀你叫小虎啊,刚才吓唬你的那个叫金虎,今后你俩可就是二虎喽。金凤一阵咯咯咯的娇笑…… 金凤你找打,金虎伸手虚张声势的打向金凤,金凤咯咯一笑,身体如泥鳅一般的呲溜从金虎手底下溜过,来到了小虎面前,既然你是大笨蛋哥哥的弟弟,也就是我们的弟弟喽,快叫姐姐…… “恩公,我们刚刚分开,你便呼唤我们来此,莫非是有什么事情?”金灵问道。 “金灵,我找你们确实是有些事情。”其他四兄妹见天成说话间神色有些黯然,马上停止了嬉闹,个个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恩公,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我们兄妹能帮到您的,我们一定倾尽全力。”金灵神色凝重。 金灵,谢谢你们兄妹,走我们进屋慢慢说。 五灵子随着天成,小虎进屋后,天成把舅舅舅母的事情和五兄妹简略的说了一回。 金凤伸手拿起天成手中的布条。大哥哥这事交给我吧,布条上会留下凶手的气味和气息,不管他藏在哪里,我都能够找到他。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金凤手中拿着布条,说话间就走向门外。 等等金凤,让金虎和金雀陪你一起去,要是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有着帮手。 哎呀,老大真是烦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打探一下嘛,金凤给了金灵一个大大的白眼。 唉,真是麻烦,金凤一声短叹,走吧二位哥哥,是不是还是老规矩啊。 金雀也不搭话,摇身化作一只巨大的青鸟,金凤,金虎随即跳上青鸟的脊背上,金虎随手虚空一划,青鸟四周顿时一片青光,慢慢的和黑暗融入到一起,巨大的青鸟腾空飞起,消失在远处的黑夜中。 小虎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呆呆的嘴巴张开老大,说不出话来。 过了不大一会,金虎,金雀,金凤推门而入。 看兄妹三人回来,天成紧忙站起身来,焦急的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咯咯,找到了此布条之人,原来是道观里面一个臭道士身上的留下的,不过院中似乎有灵气涌动,我们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所以没有进去。 “天成听金凤说布条是一个道士身上留下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舅舅,舅母的死和自己有着一定的关系,是自己害了他们……” “恩公,既然已经找到此人,您有何打算,”金灵看着天成询问道...... 杀!杀!杀了他们,我要杀光他们!一个也不会放过,天成的面孔变得有些扭曲狰狞。 金灵,你们几个在这里陪着小虎,待我去杀光这些恶魔,来替我舅舅,舅母报仇。 哥,我也去,只见小虎脸上的肌肉仿佛都在愤怒的颤抖着,眼睛里散发出火一般凌厉的目光,牙齿咬了咯咯指响,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随时都可以撕碎着一切。 不行小虎,你不会功夫到时候打起来了,我照顾不到你,万一你在有个闪失可咋办,天成急忙阻拦住小虎。 哥,今天我就是死也要去,谁也拦不住我,小虎的神色开始变得凌厉起来。 恩公,既然小虎执意要去,就让他去吧,我们大家一起都去,到时候让金木保护小虎。金木是我们五兄妹当中阵法和防术最厉害的,由他来保护小虎觉对是万无一失。 天成见小虎的态度,知道拦是拦不住了,金灵又说让金木来保护小虎,也就只好如此。 天成一咬牙,好!今天就辛苦几位兄弟了,此恩日后定会涌泉相报。 咯咯,大笨蛋怎么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几人来到院子里,金雀又化成一个巨大的青鸟,金木抱起小虎,第一个跃起,骑在了青鸟的背部,跟着众人纷纷跃起,跳到青鸟的背上。 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的夜空,充满着凄凉和死寂。 金雀化作的青鸟来到乾元观的上空一个盘旋,就要俯冲而下,金灵连忙大喝一声,金雀等一下先别下去。 此观中金光闪烁,而且有数道紫气冲天,怕是懂异术之辈不少,我等不可贸然下去,须的小心行事。 秀竹郁郁,芳草青青,一个幽静的小竹屋里,香炉上的高香散发着令人神怡的味道,干净整洁的竹床上盘膝而坐着一个老者,身穿一身洗的发白的道袍,鹤发童颜,面色红润,双目低垂,颇有一幅仙风道骨。 “师祖,观外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此时正骑在一只大鸟上,在观的上空盘旋。” 老者慢慢睁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小道童,鹏儿,“去告诉你师傅和师伯师叔们,不必理会他们,权当不知此事,散去护观金光。” 小道童瞧着师祖一愣,老者慢慢的闭上眼睛,“去吧孩儿,按我说的去做就是……” 第四十三章悍戾 天成和五兄妹几人正在琢磨着观内是个什么情况,到底下不下去。 天成在低头往下一瞧,顿时目光一紧,金 灵你快看,观内的护院金光怎么忽然间散去了? 是呀,恩公你也看到了,这是怎么回事?金灵一时间也是不知所以。 难道是引诱我们下去不成,天成也是一头雾水。 唉,事已至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恩公,我们下去的时候多加小心就是。好,天成拍了一下金灵的肩膀。 金虎一会我们下到地面的时候,由你来保护小虎,要是观内情况有变,金木你来应急布阵,以防不测。 其他的人都各自多加小心。金灵有条不紊的嘱咐着几个弟弟妹妹。 恩公:“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下去了”。 好…… 金灵也不矫情,轻喝一声,金雀我们下去。 金雀化作的青鸟猛的双翅展开,扑啦啦的带起一股劲风,风驰电掣般的落在地下树林当中的一片空地上。 树林的四周静寂无声,只是偶尔能听到远处草丛里的蛐蛐,百般无聊的叫上那么几声。 几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天成虽然感到有些蹊跷,但并没有说出来。 用眼神瞧啦一下金凤,嘘,金凤抬手示意大伙不要说话,小手一挥,众人会意,步履很轻的跟着金凤走出小树林。 无尽的黑暗中,安静阴沉,不远处一青砖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青石砌起的围墙,把院落包裹的严严实实,更是显示着此处房子的神秘,透过朱红大门的缝隙,影影绰绰的透出屋中的灯光。 “布条上的人就在这个屋里,”金风伸手指向那里。 ……“金木布阵。” 好嘞老大,金木手中猛然祭出二十四面皂旗,凭空落在房子四周,皂旗落地后化作一片青芒,青芒不断的蔓延,拔地而起,就像一个密密麻麻的渔网,整个扣在了青砖房上,青芒闪耀,似乎有兽性的嘶鸣。 “妥了老大,现在就是打雷,里面的人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而且里面的人也出不来这个院子。”金木得意的在金灵和天成他们跟前买弄了一番。 哼,德行金虎,金雀,金凤不约而同的给了金木一个大大的白眼。 金虎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打碎院门,天成见此连忙拦住金虎,金虎且慢动手,金虎回过头来, 有些不解的看着天成。 天成见金虎有些疑惑,开口说道:“咱们还是小心为是,以免节外生枝,虽然里面的人听不见动静,但外面要是有人经过此处……” 恩公此话有理,我们就跳墙进去吧,金灵第一个翻墙而进,天成托起小虎跟着众人也翻墙跳进了院子里面。 几人来到了屋子的窗跟下,借着屋中的灯光,影绰绰的看到不少人在喝酒,天成把耳朵贴在窗纸之上。 里面人声嘈杂,不少人喝五邀六的嬉闹着。 我说老大,你说我们哥几个为咱上头办的这个事,是不是也该有所奖赏吧。 别急,奖赏是一定的啦,只不过还不是太完美,跑了一个小兔崽子,这几天官府查得紧,上头说了先暂且避一下风头。等风头过去了,在把那个小兔崽子给收拾了,事成之后一定重重有赏,而且每人加官一级,待收尾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屋里又是一阵狂笑不止,哈哈哈!太他娘的好了,老子早就在这里呆够了,这些日子天天清汤寡水的,喝点酒还得背着那老杂毛和他的那些小杂毛徒弟们,这他奶奶一天天的,老子好久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 闭嘴,都给我听好了,大家在坚持几天别因小失大,耽误了大事,事情弄砸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妈的,这一会我怎么感觉浑身这么不舒服,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别喝了,赶紧各回各屋去睡觉,明天再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哎!老大你也太小心了不是,不就剩下一个小兔仔了吗,难道他还能兴起什么风浪不成? 还他妈的说呢,就怨你,你不是说只要他们戴着你的玉坠就一定能找到他吗,怎么还让那个小兔崽子跑了。再说阴间回来的那个小子,去了好几拨人都没弄死他,证明那小子也有高人暗中保护,咱们还是小心为妙,赶紧收拾一下,大伙都散了吧。 天成听到这里,心如刀绞,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舅舅,舅母之死,都是自己惹的祸端,人家这是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啊。 从逛庙会那会就开始布局了,好狠毒的方式。 天成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嗔目竖眉,上前猛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什么人,屋中一阵惊恐慌乱,天成一步踏进了屋中,狗贼们给我拿命来…… 屋中杯盘狼藉,七八个人看到天成一个人闯进来,惶恐过后不觉一阵狂笑,哈哈哈…… 这不是阴间回来的那个小狗崽子吗,吆喝这还他妈的回来还长能耐了,竟敢一个人找到这里来,今天大爷倒要看看谁还能帮你,这里可不是阴间,兄弟们杀了他,等在找到瓷器店里的那个小鬼,我们就大功告成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们啊。 是要杀我吗?我来了……跟着小虎和五灵子兄妹五人也进来屋中。 小虎在外面听的很真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是杀害父母的仇人就在眼前,眼中闪烁着无法歇止的怒火,愤怒的脸上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嘎嘣嘣指响,给我拿命来,我杀了你们你们这帮禽兽。 哈哈哈…… 看来李家是真的没人了,竟然找了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前来送死,好吧今天大爷就成全你们,一起上路吧。 狂笑过后,一长相尖嘴猴腮之人一步蹿到小虎面前,小鬼去和你爹娘团聚吧。 猴子,快回来不可大意…… 你找死,天成一步踏出,护在了小虎的身前,双目冒火,大喝一声,迎着这人就是一掌拍出,一声惨叫过后,被称作猴子的人,身体直接横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几口鲜血从口子喷出,身子一歪,顿时没了生机。 兄弟们,一起动手,杀了这几个小兔崽子,千万不可大意,这几个小鬼瞧着有些蹊跷,恐怕不是什么善类。 只见众道士踢倒桌椅,纷纷从身上拔出短刀,恶狠狠的扑向天成和五灵子等。 金凤看到一个道士奔她而来,粉红似白的小脸上,顿时泪流满面,呜呜呜…… 大叔,求你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淘气了,我要回家呜呜呜…… 道士低头看着金凤一愣的功夫,金凤冲着道士呲牙一笑,粉嘟嘟的小脸变得诡异起来,道士感觉到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金凤猛的一拳打在道士的腰间,道士一声凄厉,身子瘫在了地上,金凤紧跟着上前一步,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道士的头上,道士一阵抽搐,两眼一翻死的不能再死了。 哼!一点都不扛打,不好玩。 唉,女孩子嘛应该斯文一点,太暴力了不好,金凤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站在了小虎的身边,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兄弟们,不要都打死他们啊,给我留个活口,我还有话要问。 天成看金凤出手就打死一个道士,连忙出声提醒了一下金灵他们几个。 哎呀,早说啊,你看看,这些臭道士也不扛揍啊,已经全都死翘翘了…… 第四十四章杀戮 金凤冲着天成嘻嘻一笑,大笨蛋看我咋给你把这些臭道士给你变活了啊。“喂,喂臭道士说你呢,别在这里给我装死,再装死信不信我一脚踢碎你的头,你,还有你赶紧起来,大笨蛋要问你们话。” 金凤上前一人一脚踢在了三个躺在地下装死的道士的腿上,啊!我的腿…… 什么?你的腿…… 对不起,你要不说我倒是忘记了,你还有一条腿,金凤紧跟着又是几脚分别踢在道士的腿上。 姑奶奶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道士疼的是狼哭鬼嚎,腿被金凤踢折了动弹不了,只好躺在地上用双手不住的向着金凤作揖。 狗东西,管谁叫姑奶奶呢,我有那么老吗? 吆喝,你们这几个狗东西还竟敢用手指着我,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爪子。 姑奶奶…… 不,小姑奶奶,奶奶,我们错了,请你饶了我们吧。 晚了,哼!我生气了。 哎呀妈呀,我的胳膊断了,疼死我了…… 啥?谁是你妈,嘻嘻本姑娘可没有你们这样的儿子,在说了本姑奶奶我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生气,生气…… 哎呦,惨叫不绝于耳…… “喏,大笨蛋,交给你了,都是活的。” “除了胳膊腿折了,别的没事,不耽误说话,嘻嘻……” 天成用颇感无奈的眼神瞧了金凤一眼。 “快说,是谁让你们杀害我舅舅一家人的,别说你们不知道。天成手里拿着一把道士丢在地上的尖刀,眼神阴沉的看着地上惨叫连连的一个道士问道。” 回小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去李家瓷器店杀害李掌柜的一家,都是黄老大领着我们去干的。 黄老大是哪个?黄,黄老大已经死了,小爷饶命吧,我们也是被黄老大被骗了…… 畜生,你死到临头了还在撒谎,别以为我不认得你。天成伸手从脖子上掏出一个挂在胸前的玉坠,狗东西你看看这个你还认识吗…… 啊…… 小爷饶命,我说……晚了。 小虎这就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之一,还记得大集上那个卖玉坠的人吗就是他。杀了他为你父母报仇,天成把手里的刀递给了小虎。 “原来是你,我杀了你这个畜生……” 小虎提刀来到道士面前,一刀下去刺在了道士的身上。 道士的手脚已被金凤踹折,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在地上不停的扭曲,口里不住的哀嚎惨叫不停。 畜生我让你叫,小虎一只手猛的掐在道士的脖子上。道士被小虎掐的喘不过气来,不住的两眼上翻,嘴巴张的大大的,不住的喘着粗气。 小虎另一只手手起刀下,刺入道士的口中,尖刀在口子一阵搅动。 呜呜呜…… 爹,娘你们要是没有走远,就回来看一眼,我和我哥给你们报仇了…… 小虎一边大哭,一边疯狂的一刀一刀的刺进道士的口中,眼中。 道士眼中飞溅而出的鲜血,溅的小虎的满脸满身上都是,让小虎本瞋目切齿的上更加的恐怖如斯,天成看着都有些头皮发炸。 小虎,小虎停下来吧,人早就死了。 哥…… 天成用阴冷的眼神看了另外两个人一眼,小爷饶命啊,我们说就是。 等一下,你们这群畜生的话我有些信不着。金灵我俩分开一人问一个,看看他们是不是说谎。 好,我们分开去问恩公。老大还是我来吧,这点小事何须老大出马。 金虎上前一手抄起道士的一条腿,拖着就往门外而去。 小虎,来啊咱俩去问他…… “说吧,胆敢骗我,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天成看着小虎跟着金虎出了屋中,手里拎着一把尖刀。 道士看到天成阴森森的眼神,身子不由的一阵抽搐, “回小爷,屋中剩下的这个道士紧忙答复天成。” “我们本不是道观中的道士,奉上头命令,刚刚来这里也没有几天。” “上头的命令,谁是你们的上级?”天成问道。 由于手脚被打折,道士的面部表情极其痛苦,但还不敢哼哼,只能咬牙坚持。 “这里黄老大是我们的头头,刚刚已经被你们打死了。至于在往上我就不太知道了,只是听黄老大不经意的提起过一次,好像是一个在娘子关叫秦勇的人。至于做什么的,我这真的不知道啊小爷。” 道士咬牙坚持说完这些话之后,疼的全身不停的抽搐,满脸都是汗水。 那你们以前是哪里做道士的?天成有些疑惑。 我们不是道士,是假的。 假道士?…… 嗯,我们以前只是临县一些官兵,被临时调过来的奉命假扮的。 “恩公,那个死人招了。” …… 死人?天成不解的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金虎和小虎。 嘻嘻,是死人没错,因为他已经被小虎,金虎用手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那人怎么说的,金虎…… “既然这两人说的基本一致,证明他们没有撒谎骗自己。剩下的这个假道士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看来幕后的黑手还得慢慢在调查了。”天成暗想。 天成刚要伸手…… 哥,我来。小虎手起刀落,跟着一声惨叫。 小虎双目含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天大叫爹,娘…… “悲和伤,如影随形。当一切昨天的美好一去不复返,而如今却变成永远也抹不去的噩梦时,痛和伤一次次刺痛着心灵时,它会激发一些人变得更加恐怖和不可思议。” 小虎的眼神里,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阴霾。幼小的脸上再也不见了往日的那种童真,让人看到的只是冰冷和仇恨…… 事已至此,杀的都是一些蝼蚁之辈,就是不知为何乾元观的那些真正的道士不见踪影呢,这件事情和乾元观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不想那么多了,是非之地,还是赶紧离去为好。 天成想到此,冲着大伙说道:“咱们一起赶紧清理一下这里,尽快离开此地,以防在惹事端。” 五兄妹也没说什么,几个人分别提起地下这些假道士的死尸,打开院门,走向了远处的树林里。 混浊的天空,乌云惨淡,人的心情也是随着无比的压抑,总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女子一身淡黄的长裙,长发披肩,玉簪轻挽,眉间唇畔处,雅致温婉。轻倚桥栏,清丽的脸庞上却透露着几许淡淡的忧伤。” “干娘,我爹和我公公的伤势恢复的咋样了?” 已无大碍,倒是你我的傻闺女,这几日越来越消瘦了。越来越让干娘担心了。 哎!傻孩子,干娘都不知道这次我做的是对,还是错了。 “干娘,虽然我很想他,滋味很苦,但每每想起和夫君在一起的日子,又觉得很甜,不管今生还是来世如何,每每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我很快乐,很满足。”谢谢您干娘…… 傻孩子,回吧起风了…… 小虎,小虎快帮我赶快收拾一下屋里,等他们几个回来,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天成连喊小虎几声,小虎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里的尖刀还在滴滴答答的顺着刀尖往下滴着血水。 天成见小虎如此,也没在说什么,连忙把屋里的座椅板凳从新摆放了一下,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墙上和地下的血迹。 不多时,兄妹五个推门而入。 “怎么样?天成问道。” 放心吧,找了一个背静的地方埋啦。 好,我们走,天成见小虎还是不说话,也不搭理他们,只好拉起小虎的手,几人出得院门外,和来时一样,骑在金雀化作的青鸟的背上,消失在遥遥无望的黑夜中。 “师祖~那些人离开了。” 嗯,床榻上的老者微睁双眼。 去!把那个房子点把火烧了,待火起来时,再去大声呼唤人去救火。小心不要殃及别的房舍和周边的林子。 “去吧……” 第四十五章乾元观观主 黑沉沉的夜色,仿佛像是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在了天际,显得是那么的阴冷。 天成一行人又从新回到了小虎家的院子内,来到了小虎的房间里,小虎终究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情绪还沉寂在刚才的血腥之中,脸上有些苍白,目光呆滞。 众人沉默了一会,气氛有点压抑,金灵打开了尴尬。 “恩公,既然杀害您舅舅和舅母的凶手已找到,您和小虎的大仇已报,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们兄妹这就告辞了。” 这…… “天成看着兄妹几个,伸手挠了挠头,有些欲言欲止。” “那个啥,金灵你们几个,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这些日子看看能不能再这里在呆上几天。我这两天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小虎一人在家,我有些不太放心。” “哎呀!大笨蛋和我们还客气啥,你该忙就忙你的去呗,我们在这里陪着小虎就是,瞧瞧你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爷们。”金凤冲着天成撇了撇嘴。 那就谢谢你们兄妹了。 “谢啥啊,对了等没事的时候,你在帮我检查一下我身上的毒还有没有了,这些日子我胃口特好,感觉自己又胖了不少,走起路来身子好重。” ……金凤掩口而笑。 寒风起,落叶殇,风吹起了落叶,泪水却遮不住忧伤。 雪遮住了天地,却遮不住内心的痛和凄凉。 安顿好几兄妹后,又来到了小虎的房间,天成心疼的抱着小虎,小虎的身体一直在不停的颤抖,手有些冰冷。 小虎并没有向从前那样,对天成有着那么深深的依赖和崇拜。而是非常冷淡的推开天成抱着他身体的手。 “我有点累了,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你走吧。 天成感觉到了小虎的冷淡,也没多想,说道:“小虎,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 刚走出小虎的屋中,想起刚刚抱小虎的时候,小虎的身上有些凉,天成又转身回来,把小虎的被褥铺上。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枕头下的一个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天成拿出一看,原来是集市上几人一起买的玉坠之一,是小虎的那个螃蟹玉坠。 小虎看见天成手里拿着他的玉坠,一把从天成手中夺了过去揣在了怀中,也不言语,和衣躺在了床上,把被紧紧的蒙在了头上。 天成站在地上,心里仿佛在滴血,明白了小虎为啥对自己的冷漠。 漆黑的夜晚,风如此凄凉,蚀骨。无尽的寂寞,恍然如梦。 睡梦中的天成恍恍惚惚中就觉得眼前一道金光闪烁,发出刺眼的金芒,屋里犹如白昼般的明亮。 金芒在天成头上一个盘旋,忽忽悠悠的整个进入到了天成的脑识。 霎时各种信息在天成的脑海里浮现,符咒,符箓,阵法,功法,驱魔,伏妖篇重重叠叠,密密麻麻,层出不穷,如潮水般的向天成涌来。 …… 着火了,着火了,有人吗,快出来救火啊! 乾元观内的一处房屋火光熊熊,烈焰飞腾,夜深人静喊叫的声音格外刺耳。 待众人赶到的时候,一间青砖小房已经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房子的四周还冒着着滚滚的黑烟。 巨大信息量的输入,令天成有些应接不暇,头有些发涨,面色通红。 正当天成懵懵懂懂,不知所措时,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孩子,你今后的路程必定坎坷不平,今有上古神卷数篇传予你,望你不可懈怠。” …… 天成猛然惊醒,通身大汗,看着屋中的一切,轻轻的一声叹息!哎,原来是一梦。 可脑海里的符咒,符箓,各种神篇秘籍记忆犹存,清晰的在脑海里依依闪过,清晰可见。和梦境一样一样的。 干娘!天成恍然大悟,起身跪地,遥空三拜。不觉中两行清泪顺腮而下。 ………… 一晃两天过去了,天成这两天也没有出去,一直在家陪着小虎。小虎的情绪还是十分的失落,和天成依然是不冷不热,神情淡漠,到似和金虎走的挺近,不经意间发现金虎像是在教小虎一些玄术之类的东西。 金凤这两天倒是出去了几趟,每次回来都会拿回一些兽肉和山果。 最后一趟是夜色中归来,带回一条花斑大蛇,在院中烤的是滋滋冒油,吃的嘴巴上油汪汪的。 天成闲暇时间,一直在琢磨着干娘和岳父传授给的他玄术以及道家功夫。 当黑夜来临,寂寞来袭, 父亲,紫嫣,岳父,舅舅,舅母,一个个挥之不去的魅影依稀可见。 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朦朦胧胧的大地如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 太阳出来了,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将来临。 “金灵,你们几个和小虎待在家里,我出去打探一下乾元观里的情况,终归是好几条人命!这都好几天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天成说道。 一起吧恩公。万一有个啥事,人多也好有个照应。我们兄妹几个隐身暗中跟随你和小虎弟弟。 也好,事不迟疑,那我们走。 小虎我带你,金虎冲着小虎一招手,手中现出一黑色斗篷,披在小虎身上,原地一转,二人踪迹皆无。 哼!虎就是虎,连隐个身都这么张扬,不过叫二虎还真没冤枉他俩,这两天他俩都是形影不离的。 咯咯咯,随即金凤几人跟着穿墙而去。 天成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青光出现在身体周围,身形在青光的包裹里隐去。脚踏虚步,腾空跃起,稳稳的落在院墙的外面。 院墙外小虎远远的站在那里,天成看院墙外四周无人,口中颂咒,显出身形。再次运功施法,念诵道家真诀,开了灵眼,看到五灵子几个在街道上正相互的嬉闹着。 金凤一眨眼间,就跑到了一个道边的熟食摊前,小手飞快的顺走了熟食摊上小贩刚刚摆上的一个烧鸡。撕下一个鸡腿,蹲在地下狠狠的咬了一口。 等小贩在转过身来,瞧着摊上空空如也,不免一阵呆如木鸡。 天成苦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拉起小虎的手,沿着道路奔着闹市方向走去。 小虎这次到没有挣脱天成拉着他的手,不过神情依旧冷漠。 路过熟食摊,趁着小商贩不注意时,天成随手拿出一些铜钱放到了小贩的摊位上。 不知不觉中,天成拉着小虎又走到了乾元观的门前。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向着观内看了一眼。 虽然没有大集上那样络绎不绝的人群,但还是有不少进进出出的善男信女。观内香火依旧旺盛。 正当天成对着观门朝里面张望的时候,就见从观内走出一道童,身穿一身青蓝色道袍,头上束发盘簪。面容清秀。 举步来到天成面前,双手合十,无量天尊。 二位公子,小道这厢有礼了,我家师祖请二位公子后堂一叙。 天成不由神色一愣,心中暗想,他家祖师找我一叙,难道是前几天之事他有所怀疑,不对呀,当晚之事观里的道士主动撤去护院金光,还貌似有暗中相助之意呀。 小道童见天成久久不语,似乎有什么难言,紧跟着说道:“公子,我家师祖并无他意,只是想和公子你认识一下。”祖师说了,若公子不愿意,师祖他老人家也不强求公子。 见道童如此,天成想看来他家师祖也许并无恶意。 连忙冲着小道童双手合十,麻烦小师傅头前带路。 ………… 第四十六章县令于奎相邀 眼看着天成和小虎随着小道童进了观门。 金凤扭头冲着金虎一脸坏笑的说:“二虎都进去了,我说你这个大虎要不要也进去玩耍一下啊?” “哼!进去就进去。”金虎扭头白了金凤一眼,也不说话抬腿迈步走向了观门。 哎呀~大虎哥咋还生气了呢,小心眼…… 等等我,大虎哥哥…… 金凤紧赶几步上前拉着金虎的手,往观里跑去。 不料两人迈腿刚要进门,观门前仿佛有一道天然屏障似的,两人根本踏不进观门口半步。 我呸,“该死的道观,该死的臭道士,这是不让我们进去啊,今天姑奶奶我偏要进去,看你能奈我何。” 金凤,拉着金虎向后退了几步,二人双拳紧握,娇小的身体高高跃起,妄图从空中进入观门。 刚刚跃起至到观门的上空,上空中一道无形的强大罡气,猛然打在二人身上,二人一声大叫,跌落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接连的翻滚了好几个个子,这才止住了身子。 估计施法之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略微惩戒一下罢了,虽然金凤,金虎他俩摔的有些狼狈不堪,但身体并没有受伤。 金凤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粉红似白的小脸弄得有点灰头土脸。 心里嗔恼,伸手指向观内,杏眉倒竖,“该死的臭老道,“姑奶奶今天我定要拆了你的破道观。” 金虎我们上…… 金凤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束缚力,遁在了她和金虎周围,一时金凤,金虎二人全身都无法动弹。 “臭道士,破道观,快快把姑奶奶给松开,不然的话,我一把火燎了你这个破鸟窝。”…… 呜……呜……呜…… 两人一时间嘴巴也说不出话来了。 天成带着小虎,跟着小道童经过了前堂。 曲径通幽,山回路转,走过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不一会来到了一个小竹屋门前。 “无量天尊,二位公子请稍后,待我禀明我家祖师。” “小道童轻轻扣了几下房门,启禀祖师爷,月儿已把二位公子请过来了。” 不多时,屋内传出声音,“请二位公子到屋中来吧。” 是,祖师爷。 道童打开了房门,二位公子里面请…… 小屋不大,收拾的一尘不染,一张竹塌上盘膝而坐一老者。 “老者身穿一件洗的发白的道袍,头挽道鬓,鹤发童颜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在流动,散发出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一双泛着神光的眸子令人不敢正视。” 天成上前不由自主的双手合十,躬身说道:“晚辈天成拜见老人家。” 小虎也学着天成的样子,躬身行礼。 竹塌上老者说道:“二位公子不必多礼。” 月儿上茶。老者声音洪亮。 小道童倒上香茶,转身出屋,反手轻轻的把门关上。 老者坐在竹塌上半天闭目不语。过了一会,天成起身施礼说道:“请问前辈,不知您为何叫我兄弟俩来到此处……” 呵呵,老者微微一笑,双眼猛然睁开,一对眼眸犹如一道闪电,令天成不禁一激灵,心怦怦直跳。 “月黑风高,夜半三更来我观内,跃墙杀人!公子好本事啊……” 前辈……这…… “哼!人是我杀的,你想咋样,小虎怒目横眉,瞧着竹塌上老者。” “小虎,不得无礼。”天成紧忙开口训斥了小虎一句。 “前辈弟弟年幼无知,冒犯了前辈,我代弟弟给前辈赔礼了。” 小虎还不给前辈赔礼道歉。天成伸手轻轻的拉了一把小虎。 哼!你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的,要不是因为你,我爹,娘能…… 天成瞧着小虎,这…… 无妨,小友年轻气盛,但说的也是在理,此事的确是因你而起。 月儿,祖师您叫我。小道童推门而进。 带这位小友去外边溜达一会…… 是,祖师。 小虎目光凶狠的盯了一眼天成,随着道童出了门。 天成见小虎随道童出去,紧忙跪地向着老者一拜。“请前辈点化。” “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但遭卓浊辱。常沉苦海,永失真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老者口子颂道。 晚辈愚昧,还请前辈赐教…… “既已招惹红尘,凡事随其自然吧。”今日有缘与公子一见,贫道颇感幸会。 出家人一生清贫,也无有什么东西送与公子,贫道这里有一清心咒,就念给公子听吧,公子能够领悟多少那就是公子您的造化了。 “灵台明净,摒出杂念,心道合一,神明安宁……不染六尘。” 杨公子,你可记下…… 杨公子?天成愕然……人家这是抄我老底了, 贫道观内前几日有一处道屋不幸失火,屋中几个挂职的道人至今下落不明,贫道身为观主,还要关照徒弟们再去查看一下,今日就不留杨公子了。 老者说完此话,天成似乎看到了老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 天成顿悟,再次向老者叩谢不止。 起来吧杨公子,“贫道法号上清。”他日有缘在和公子一叙如何…… 天成再次拜谢上清观主。公子请…… 上清道人送至天成门外,见小虎站在不远处和叫月儿的道童不知在说着什么。 小虎我们走吧。哼!你少管我…… 天成…… 这时就见小道童趴在小虎耳朵前,和小虎不知在悄悄的说了什么,天成最后只听得小虎对着小道童说了一句,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 小虎冲着小道童挥了挥手,随后走过来跪在了上清观主的面前,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刚才是我错怪了前辈,请前辈赎罪。 孩子起来吧,我不怪罪你就是。快快与你哥哥回去吧。 “谢前辈……” 小虎起身,目光阴冷如冰,瞧了天成一眼。 待天成和小虎走远,上清道人信手拈来一张符,递给了小道童。 “去,把观门前隐身的那两个小精灵的束咒解去吧。” 哼!当我观内是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口无遮拦,出言不逊。这次也算是以示警戒吧。 师祖:“要不我先揍他俩一顿,然后再给他俩?” …… 胡闹……快去…… 是,师祖,小道童转身,悄悄的伸拉伸舌头。 出了观外面的大门,天成远远就看到金凤,金虎二人浑身全是尘土,小脸脏兮兮的,手指着观门方向,嘴巴张得大大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心里暗想,这两个小家伙,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幸亏是隐身,不然的话…… 刚要过去看看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走到他俩跟前,就见金凤,金虎,二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的哎呦。 金凤坐在地上,伸手指向观门,刚要开口大骂,似乎又对观内的什么有所忌惮,自己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成上前,一手拉着金虎,一手拉着金凤,朝着偏僻一点的街道走去。 走了一段路程,看周围人渐渐稀少些,这才对着两人说道:“你俩这是闹的哪一出?” 金虎一边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一边说道:“别提了,刚才看你和小虎进观里了,金凤说也要进去玩玩,谁知我俩刚刚走到观门前,就被一道无形的罡气打出观门,而且全身都被束缚,说不出话来。”这不你们出来的时候,我俩才刚刚能动弹,哎呦疼死我了…… 说话间,金灵几人也走了过来。 哼!“你们几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看到我和金虎被人家给定住了,也不过去帮帮忙。”金凤冲着金灵,金木,金雀三人一阵抓狂…… 唉!我们倒也想帮你俩,可明明是看到你俩就在眼前,可我们转来转去的,这中间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一样,怎么也到不了你俩身边啊。你说怪不怪事呢,金灵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摇着头。 “臭道士……臭道士……一定和观里的臭道士有关。” 哎呀!我的头好痛,金凤小脸说话间小脸煞白,脸露恐色…… 天成摸了一下金凤的头。行了小丫头,以后说话口留余地,不要在臭道士,臭道士的乱叫。 此观主道行深不可测,万幸的是,是友非敌,暗中还没少帮我们,天成冲着金灵几人说道。 金灵你们几个和小虎先回,我在去县衙打探一下。 好,金灵应到。 和金灵几人分开后,天成独自朝着县衙走去,还没到县衙,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天成兄弟。”天成回头一看,啊!“赵良大哥,”你咋在此…… “公差,我来此地办点事,也是刚到不久。”赵良见到天成很高兴,上前和天成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聊了几句闲话,随即赵良脸上变得庄重起来。 兄弟,你舅舅家的事情,表哥已经和我说了,我这不正要去找你,哪知巧了,咱们哥俩在这里碰到了。 走,随我去衙门我表哥那里,表哥有话对你说。 …… 第四十七章解封 时隔几日,在次见到县令于奎,只不过这次有赵良陪着,于奎对天成的态度倒是显得亲近了不少。 一番寒暄过后,几人分宾主落座,下人奉茶后退下。 于奎端起桌上茶的托盘,掀起茶杯的盖子,轻轻的吹了吹杯子里茶叶的浮沫,又把盖子盖在了杯上。 眼神凝望着茶杯停顿了一下,似乎又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杨兄弟,你的事情表弟都和我说了,就是不知有些话我当讲不当讲?” 见于奎话说的客气,天成连忙站起身说道:“于大人,您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于奎摆手,杨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即是赵良的兄弟,那也就是我的兄弟,自己人何须如此客套,快快坐下说话。 “承蒙大人抬举,那我就不客气了。”…… “早该如此……” 待天成坐下,于奎又看了赵良一眼。 “前日我去了一趟乾元观。” 天成不觉一愣,这…… 于奎一挥手,杨兄弟不必惊诧,这里也没有外人,实不相瞒乾元观观主,上清他老人家乃是我的老“恩师。” 天成在一次嘴巴张的老大…… 于奎接着道:“这事说来话长,这些年我和夫人膝下只有一子,怎料前些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体质弱,到了四五岁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满地乱跑了,可他却是连爬都费劲,我和夫人因这事也是上劲了火。” 那时候我和我夫人也是历尽千辛,访遍了周边明医,但都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有道是有病乱投医,夫人有一天和我说,不如我们去乾元观上一注香许个愿,求一求上天神灵来保佑我儿早日身体康复。 于是我和夫人有一日就去了乾元观。在那里机缘巧合有幸认识了恩师他老人家,我儿子在恩师他老人家的精心调理之下,身子有了显著的恢复。现在除了腿有些踮脚,其他的到也和正常人一样。于奎说话间眼窝有些湿润。 这些年我在恩师那里也是受益匪浅,依我之意本想皈依恩师门下,这样就可以天天陪伴在恩师身旁,日日夜夜听他老人家教诲,无奈恩师他老人家说我“承负”未了,难以做到无为之境,所以师傅只叫我做了一个道教居士。 也许恩师看大人您乃是做大事之人,不想耽误大人您的前途吧,天成奉承了一句于奎。 一个小小的县承,哪里谈得上做大事。于奎摆了摆手。 于奎话风一转,“杨兄弟,这些年每隔几日我都会利用闲暇时间去看望恩师他老人家,可这一次并非我自己想去的,而是师傅打发人来找的我。” 天成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自揣摩,怕什么他就来什么,上清道人乃是他名义上的恩师,而他前日又去了乾元观,莫非他也知道了那事不成…… 于奎看天成目光闪烁,直接就说了:“事已至此,杨兄就不要隐瞒了,师傅他老人家对我家恩重如山,要没有师傅他老人家帮我,我现在真不知怎么办才好,既然师傅能帮你,定有师傅他老人家的道理,我也不敢问。” “给大人您添麻烦了。”天成起身说道,虽然没直接说乾元观的假道士是我杀得,但也算是默认了。 哎!先是赵良,后是恩师,你们这是生生的把我绑架在贼船上了,于奎一脸无奈,瞧着天成和赵良摇了摇头。 表哥,这事会给你惹到麻烦吗?赵良问道。 这倒不会,起码现在没事,恩师那边处理的很干净,而且杨兄弟他们做的也很隐蔽。如果真有人问起我此事,我就敷衍了事罢了,倒是杨兄弟以后可要多加小心了…… 另外赵良你以后和杨兄弟在见面尽量隐蔽些,千万不要过于张扬。 前两日去乾元观的时候,恩师和我提到那几个假道士,那几人都是官兵假扮来观内做挂职的。而且他老人家明明知道他们都是假道士,还无法拒绝此事,颇似那几个假道士也是大有来头,上面根基很深。 看来他们都是应该为杨兄而来,杀害杨兄舅舅一家之事也是蓄毛已久了。 “于大人,那您和赵大哥不会受到牵连吧,”天成说道。 “目前我没有什么,倒是赵良和你需尽量注意一下。”终归是赵良带你回来的。相信这件事这群假道士的上头之人也一定知道这事。 是我连累了赵大哥…… 哈哈,怕啥啊!赵良一拍腰间,我有这个谁敢惹我,活的不耐烦了吗? 于奎,天成…… 对了,于大人,那天晚上我问一个假道士的时候,他说他们的上司叫秦勇,现在在娘子关那里。 “娘子关”于奎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怪不得恩师让我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要多加小心,慎重行事,原来如此啊。 娘子关?赵良也是一愣,娘子关守备张维不是国师的人吗,莫非此事和……有关。 于奎摇了摇头,不确定的事情不可妄加评论,小心祸从口出。 “哼!不是他也定和他有关。”赵良轻哼了一声,这老贼平日就会迷惑大王…… “表弟,不可胡言乱语。你这脾气要改一改,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吃亏的。”于奎摆手示意赵良。 赵良还要开口说,被于奎示意下停了下来,倒是没有在继续开口。 天成瞧拉瞧于奎,又瞧拉瞧赵良,听得是稀里糊涂,有些不知所云,想要开口询问一下二人,但见二人在不提这事,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了。 屋中沉默了一下,于奎开口道:“杨兄弟,你看莫不如这样行不行,你亲人的仇暂时也算是报了,至于以后发展到哪一步谁也说不好。 当务之急还是先让亲人入土为安为好。人总是这么放着也不是常事,等一下我在派人把你舅舅家的封条除了,这样你和你弟弟也好有个住处。” 好,全凭于大人做主,听于奎这么说,天成也赞成。 “既然杨兄你同意,那一会先除了封条,明日你在来这里把你舅舅,舅母的尸体先运回去安葬了再说……” 三人说完了正事,又聊了一会无关紧要的话,天成也觉得在呆下去有些索然无味,便辞别了于奎和赵良。 于奎临别的时候,拉着天成的手道:“几天前见到恩师的时候,恩师曾经交代过他,在方便的时候,能照顾的能帮到的,尽量帮一下你,所以说杨兄弟今后和我今后不要见外,人前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人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 ………… 离开了县衙,天成放慢了脚步,故意的磨蹭了一会,才回到了舅舅的家门前,这时大门前官府的封条已经被于奎派人给撕了。 在左邻右舍纷纷猜疑的目光中,天成推开大门,走到了后面的院子里。 星辰暗寂,蟋蟀不知疲倦的惨叫着,黑夜就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一切都牢牢的扣在了里边…… 第四十八章阴间来人 世间多苦难,都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那些无辜的人又怎样…… 第二天早上,天成和小虎以及两个被殃及的小伙计家人,都如约早早的来到了县衙之内,家人分别验明正身,签字画押,分别用县衙的运尸车,各自把自己亲人的尸体运回自己的家中。 两个死去小伙计的父母,在县衙门前哭哭啼啼的接过天成递过的一些银两。 小虎父母的灵柩停放在了店铺前面的大厅里,瓷器店里除了天成和小虎,剩下的小伙计早已各自回了自己的家中,店铺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灵堂一切的布置都是由天成在五灵子兄妹帮忙下操办的。 灵堂的上方斗大的一个“奠”字。两边高挂挽联四周摆满了花圈,供桌上摆放着各种祭物点心和水果,两旁香炉高烧。 大号的白蜡不时的蹿出一股股跳跃的火焰。 午间时分不少周围的邻居陆续过来祭奠,下午的时候天成舅母家的亲人都过来了,屋中一时哭声一片,凄惨无比。 小虎两眼暗神,瘦小的身体显得憔悴无比,一身重孝在身,跪在地上不住的向前来祭奠父母的亲人和邻居磕头不止。 五灵子兄妹帮着天成和小虎忙活完后,由于样子有些异类,不易见到生人,所以早早的就躲进后院的屋子里。 天色黑严的时候,灵堂内忽然进来了一群道士,领头之人一身青色长袍,头戴道观。看面目四十多岁那样,五官方正,三缕长髯飘在胸前。手拿浮尘,身后背着一把宝剑。 领头道士进到灵堂来后,朝着天成和小虎说道:“二位公子就是李掌柜的儿子和外甥吧,我等是乾元观的道士。李掌柜的夫妇生前乐善布施,心存善念,今不幸辞世,今天我们众师兄弟特地赶过来为李善人夫妇做一场法事,来送李掌柜夫妇一程。 天成,小虎连忙磕头答谢。 无量天尊,二位公子请起。 众道士念经颂咒,行“烧官钱。”等仪式来超度死者亡魂。 道士做完法事后,天成拿出铜钱以表谢意,被领头的之人拒绝,临行前和天成说道:“乾元观观主乃是家师,贫道法号慧通。今天也是奉师命而来。杨公子您要是有事需要帮忙的话,日后可以到乾元观去找我。另外后天逝者下葬的时候我们会提前在来,再次为死者超度亡魂。” 天成再次感谢…… 送走了众道人不多时,赵良来了。 上香拜祭后,赵良拍了拍小虎的肩膀以示安慰。小虎还是一声不吭,和谁都不愿意说话。 天成看天色已晚,看舅舅,舅母家中的亲戚和邻居估计不会在有人来啦,就把五灵子兄妹从后堂叫啦出来,介绍给赵良认识了一下。 赵良本意想陪着天成和小虎守灵过夜,但被天成给劝了回去。怕的是这里人多眼杂,避免给赵良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天成送赵良临出门的时候,赵良拉着天成的手道:“兄弟,你是怎么结识的这几个灵童的?” “天成不免一愣!怎么了哥哥?” “哦,没什么兄弟。”赵良心中暗想,你找到宝了自己还蒙在鼓里。 送走了赵良,天成回到屋中,和小虎说道:“弟弟,去睡一会吧累了一天了,我来守灵。” 小虎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喃喃说道:“我要给我爹娘守灵,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孤儿了,再也没有了爹娘……” 天成见小虎说的凄凉,心里也是伤悲无比,可一时也是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小虎,也就随他了。 火盆里又烧了一些纸钱,从新上了三注香,天成和小虎二人就这么默默的跪在灵前,都是一言不发。 恍恍惚惚中,天成忽然感觉道灵堂前蜡烛的火焰猛然的一蹿,屋中的光线一下暗了下来,温度骤然下降,浑身不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一阵阴风从门外吹过,紧跟着一个朦胧的虚影忽忽悠悠的飘了进来,虚影在灵堂前面不断的凝聚,慢慢的演化成一个人形,双膝跪在灵柩的正前方,不住的向着灵柩磕头。 “都是我的错,又殃及到了你们夫妻二人,我自己是该死之人,可你们实在是冤啊……” “爹,你怎么来了”…… 天成吃惊的向着那个虚幻的身影问了一句。 杨掌柜的也不和天成搭话话,就是不住的对着灵柩磕头,过了一会,杨掌柜的起身,向着灵柩又拜啦三拜,身体化作一缕阴风,飘然的飞出屋外。 “天成紧忙起身,从屋里追了出去,到了外面,早已没有了父亲的身影。” 深邃灰蒙蒙的天空上,散布着几颗残星…… 天成感觉到有些胸闷,头有点疼,揉啦揉头,一声叹息,迈步走出了大门。 万籁俱寂的夜,四周死气沉沉,天成孤单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一个人望着前方发起呆来。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听到了前方有锣鼓和吹奏的声音。 锣鼓和吹奏的声音把天成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在侧耳仔细的听了一下,果然前面有锣鼓和吹奏的声音,可没有看到人影。 口子默念咒语,开了天眼在定睛一看,就见远处的大道中间站着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男男女女,高矮胖瘦,老少皆有,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大道的旁边还有一挂马车停在了那里。 两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头上戴着红花,车上铺着黄色的褥子。 领头的一老者身穿一身青色长袍,脚下穿着一双黑布面鞋,伸手示意古乐手停止演奏,向着灵堂这边颤巍巍的说道:“李氏家族第十二代传人李鸣山,夫人玉茹老朽奉老祖宗之命特在此来接你们了回家了。”…… 青袍老人再次抬手,顿时鼓乐齐鸣…… 忽然一阵阴风从天成身后吹起,令天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回头天成看到舅舅和舅母的两道幽魂从他头上忽忽悠悠的飘了过去,飘过去的一瞬间,天成看到了舅舅和舅母瞧着他那怨毒的眼神。 两缕幽魂飘到了人群的面前,向着那身穿青衣的老者悲悲切切的跪了下来,不住的叩首表示感谢。 老者伸手扶起来李鸣山夫妇,附耳在李鸣山的耳旁不知说了什么。 就见李鸣山拉着夫人在次向老者和老者周边的人从新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大道上的老者以及周围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人,以及古乐队和马车悄然无声无息的隐去。 李鸣山夫妇的一缕幽魂又从新飘回了灵柩。当二人的幽魂飘过天成身边的时候,一股冲天的怨气直接把天成撞的一个趔趄。 天成不由的一声惊呼,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从头到脚一身的冷汗涟涟。 透过门的缝隙,一眼望去灰蒙蒙的天上,已经展露出一丝微光。 “喔喔喔,喔喔喔雄鸡长鸣,天亮了。” 第四十九章送葬 死者长已矣,存者永还悲!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谆谆教诲,犹言在耳,但客心逐流水,随缘到天涯,念千里孤坟,无处话伤悲。 清晨,阴沉的天空上飘起了淅淅沥沥凄凉的小雨,也许只有最亲的人才知道,破碎了谁的梦,伤了谁的心。 前来送葬的亲人们全都换上了丧服,小虎和天成则是披麻重孝在身。 陆续的街坊四邻也过来了不少人。 小虎在惠通道长的指引下,先给父母装了“馅食罐”,把最后一次祭奠的饭食装了在了瓷罐里,由于小虎还没有成家,瓷罐只好由一个远方的亲属帮忙拿着,等父母下葬的时候,在由小虎把它埋在棺材前头。 雇佣来的杠夫抬起了棺头,小虎把一些铜钱放在了棺下,用新笤帚,簸箕象征性的扫了一下棺盖上的浮尘,取“稍财起官”之意。 转棺,众人将棺材移出门外,在抬起棺材头,前面备好了祭祀用口,慧通道长开始主持礼仪,小虎和天成以及亲人跪拜。 慧通道长读完祭文,在其他道士的引导下,孝男教妇开始“璇棺”,在棺材的周围绕行了三圈后,道士们用绳索捆好了棺材,盖上了棺盖。 小虎跪地摔了“阴阳盆,”老百姓俗称也叫“丧盆子。” 随着慧通道长的一声大喝:“时辰已到,李老板夫妇一路顺风,走好。起杠……” 众杠夫三十六杠抬起了棺材,众道士开始诵经,钟鼓想起。 小虎前头打着幡,天成怀中抱着舅舅,舅妈的灵牌,孝属们持裹着白纸的“哭丧棒。” 一路上阴雨蒙蒙,扬洒出的纸钱把道路的两旁变的一片白茫茫,让人看的泪眼汪汪。 墓穴前,馅食罐,长明灯。放在了墓坑的龛内,在次打理了一下墓坑,扫尽了坑内的脚印。 “慧通道长高喊一声,时辰到,下棺。” 解去棺上捆绑的绳索,四周绳索兜住棺材底,众人拉住绳子,慢慢的把棺材放入了坑中。 慧通道长拿起定星罗盘,校对了棺材的方向。 小虎这时候已经哭的不像样子了,在亲属的搀扶下,拿起铁锹,往坑里添了第一锹土。 “永离三涂苦,早登东极府,永脱生死轮回之苦,往生东方长生极乐净土。”…… “道士们开始颂亡灵经。钟,磬,鼓声响起。” 悲伤就像天空中的迷雾一样,久久不愿散去。 坑渐渐的添满了土,淹没了棺材,起了一个坟包。 小虎跪在父母的坟前,怀中抱着父母的灵牌,泪如雨下,哽咽着道:“爹,娘下雨了,您们冷不冷,儿给你们暖暖身子。”………… 奈何桥上,孟婆一头白发,迎风而站。口中念叨着“杨富贵啊,杨富贵,只因你一时贪念,不知惹来多大的祸端。” 小天,干娘也不敢逆天而行,只能尽量的让你的舅舅舅母在这边过得好一点吧。 送葬结束后,逝者的亲属及邻居和帮忙的人陆续的回到了家中,家里早有亲属安排了宴席以表答谢之意。 慧通道长和其他送葬的师兄们在回来的中途就直接回了乾元观了。 这次天成拿出铜钱给慧通道长,慧通倒是没有拒绝,只是象征性的拿了一个铜板。 说道:“意思一下就行了,就算是你和小虎雇用我们吧。” 后会有期,慧通和师兄们一起拱手和天成告辞而去。 天成邀请赵良回来喝杯水酒,赵良苦笑着摇摇头,“这酒我可喝不进去。”走了…… 五灵子兄妹几个一直是隐身跟着去送葬的,待送葬的人群离去后,这才显出真身。 金灵道:“我们为小虎爹娘的坟前做一道符印吧,以免日后被邪恶之人,或是冥界的邪灵所破坏,也算是为咱们的恩公赎点罪过吧。” 唉!金凤一声短叹,哥哥们我又想哭了…… 金木水火土,以墓碑为中心,五兄妹分别往八个方位,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拍出来八道掌风。 五行八卦阵,术法合一,聚…… 灵光隐去,五兄妹朝着墓碑拜啦三拜。 恩公这里估计也没什么其他事,我们也走了…… 黑夜再一次来临,无边无际的浊云把大地遮盖的严严实实。 远处街道上似乎又听到了锣鼓声,天成心中一阵绞痛和悲凉,两行热泪划过天成的脸颊。 “舅舅,舅母那边的亲人来接你们了,愿你们一路平安,走好。”下辈子外甥愿变牛做马…… 人生一世,有阴有阳,生死轮回,无非是花开花落。命运多舛,可为啥要牵连到我的亲人,泪水划过脸颊,流过嘴角,有悲伤,有凄凉,有无助,有思念,有迷茫,有仇恨。有酸楚的痛…… 送葬的第二天上午,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找到了天成,此人面相和舅母玉茹颇有相似。 天成认出她是舅母的妹妹,从她奔丧进门一直在哭,现在眼睛还是有些红肿,面目略显憔悴。 妇人开门见山道:“姓杨的,我是小虎的姨娘,家门晦气,惹来丧门星,以致姐姐,姐夫因你这个丧星才招来如此横祸,现如今我姐姐和姐夫都被你克死,你这个丧门星怎么还不滚,难道你还想赖在这里继续害人不成?”…… 姨娘,你听我解释。哼!别管我叫姨娘,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天成…… 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小虎怒目而视的看着天成。天成下意识的叫啦一声,小虎…… 小虎把头使劲把头扭到了一旁,伸手一指门外,和天成说道:“你给我滚出去,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天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舅舅家,迷茫的在大街上一直走到了天色见黑,猛然抬头一看,哎呀!我咋走到这里来了。 楚祥宫里,虞明皇龙颜大悦,金殿之上大宴文武百官,一阵哈哈大笑过后,举起酒杯道:“来来来,诸位爱卿,这杯酒我们一起敬国师,国师真乃我朝栋梁之才,实乃我大乾国的擎天柱啊。本王现在的身体貌似比以前还要威猛了,哈哈哈。”…… 众文武百官纷纷举杯,大王圣明,国师威武,我等敬大王,国师一杯…… 司马風连忙站起身了,躬身道:“大王圣明,乃真龙天子,臣愿为我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众臣一阵山呼海啸,臣愿为我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愿我主江山万万年,祝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众卿干杯…… 天成站在舅舅,舅母的坟前,坟前的供果和点心早被山猫野狗吃的一干二净。 抬头仰望天空,天上两股冲天的怨气不停的在空中盘旋。 猛然间两道怨气俯冲而下,围在天成的身边不住的旋转,风里显出舅舅,舅母的身形。 天成浑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看到舅舅舅母两道阴魂站在他的身前,连忙俯首跪地。 舅舅开口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了外甥,要怪也只怪那该天杀的杨掌柜。” “小天,我和你舅舅只求你一件事情,保护好我儿小虎。”舅母对着天成盈盈拜啦下来。 天成大哭,不住的向舅舅舅母磕头,舅舅,舅母放心,就是我死,也不能让我弟小虎有任何闪失,外甥对不住您们,都是我的错…… 过了一会,在抬头早已不见了舅舅和舅母的身影,天空上怨气散尽,繁星点点,残月高挂…… 小虎弟弟就是我死,哥也得保你安然无恙,天成…… 冷寂的街道上寂寞无声,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狗犬,天成从新回到了镇上,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这几天天成也是累的够呛,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 天成感觉到腹中有些饥渴,交了客栈的店钱,刚走到大街上想找家饭馆吃点饭。 就听到远处有不少人四处喊着,小虎,小虎…… 顺着声音,天成看到不少人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大声喊着小虎的名字。小虎的姨娘也在其中。 这时小虎的姨娘玉秀也看到了天成,顿时是杏眼冷竖,上前一把揪住天成,你个丧门星,是不是昨天我说了你几句,你怀恨在心,就把小虎给藏起来了…… 第五十章盖大财主 小虎不见了?啥时候的事情啊! 姨娘玉秀见天成也是面露焦急看样子不像是撒谎,言语间也就变得不是那么的生硬了。 玉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哭啼啼的说道:“昨日你走后,我做好了饭就去叫小虎,谁知屋里没有,我本以为他干什么去了,但左等右等一直到晚上也没见到小虎。” “我便着急起来,求了不少亲戚和四周邻居帮忙,昨晚找了一夜,也没有见到小虎的踪影,这不今天我们又出来找他了吗。” “真是急死我了,小虎这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呜呜呜……” 天成劝了几句小虎的姨娘,顾不上在吃饭,也加入了寻找小虎的行列。 天成漫无目的的找了几个他以前和小虎去过的地方,还是不见小虎的踪迹。 心中暗想,要不就找五灵子兄妹过来帮忙找一下吧,乾元观的假道士不就是金凤找到的吗,小虎和五兄妹在一起呆过,金凤一定能够有办法找到他。 “乾元观!”天成想到乾元观,心里咯噔一下,小虎能不能去了乾元观呢? 小虎一心想着报仇,看那天在乾元观的架势,就是想要拜上清前辈为师,莫非他去了乾元观不成? 天成想到此处,打消了找五灵子兄妹帮忙的念头,转身直奔了乾元观。 午后的乾元观,观内人不是很多,天成穿过前院直接奔着上清道长的小院而去。 刚刚走到小院的门前,只见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道童,天成看着有些面生。 “道童迎着天成单手打了一个稽首,无量天尊,请问您是杨公子吗?” 天成还礼,正是在下。 “杨公子,家师祖已不在观中,今晨出门云游去了,他老人家临出门前给杨公子留下一封信,说杨公子要是到这里来,让我交给您,我在此等候您多时了。” 道童双手恭恭敬敬的把一封书信递到了天成的面前。 无量天尊,家师祖不在,小道就不让杨公子进屋了。 再见杨公子,道童双手稽首,转身进了小院,关闭了院门。 天成出了乾元观的大门,急忙拆开上清观主给他的信,见上清观主信中说道:“杨公子,令弟小虎和我在一起,一来令弟一心向道和我有缘,二来令弟近期恐有血光之灾,借贫道出观游山时,把他带到身边,也能以防不测。” “日后留在我身边也可传些道术与他,此子性情暴躁,还需多多加以教诲。短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我便把他带回。” 另外观中一切现由我长徒慧通责负,有事可找他。 上清…… 天成看到此,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知道小虎平安无事,心情也好了许多,急忙揣着书信去找小虎的姨娘玉秀,免得她在担心受怕。 街上转了几圈,也没有见到小虎姨娘的身影,又转回了舅舅的家中。 还没到大门,正巧远远的就看到玉秀姨娘和几个妇女正从另一个方向往家门前走来。 天成紧赶几步迎上前,还没等他开口,玉秀姨娘面色有些微红,看见天成走过来,语气焦虑气喘吁吁的对着天成道:“找到小虎没有?” “嗯,找到小虎了姨娘。”天成应到。 “啊!太好了,快快带我去见他,小虎在那里呀。”玉秀姨娘眉头舒展。 这…… 天成伸手从怀里取出上清道人的信,递给了玉秀姨娘,玉秀神色一变,眼神犀利的看着天成嚷道:“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找到小虎了吗?这是什么?” 天成道:“姨娘看了便知。” 玉秀一把抓过天成手里的信,手指慌乱的打开,简略的看了一遍。 “就见玉秀嘴巴一瘪,呜呜X﹏X呜呜,哭了起来。” 天成上前本想要安慰一下,冷不防玉秀一个巴掌就打在天成的脸上。 你这个丧门星,夜猫子进宅你是好事不来啊,你刚刚害死了我的姐姐,姐夫,怎么还要把我唯一的外甥送去当道士,呜呜呜…… 莫非你是看上我姐姐家的财产了不成? 今天我和你拼了,你个小畜生,小丧门星,姐妹们一起上啊,打死这个畜生,为咱姐姐报仇…… 天成落荒而逃…… 昨夜落花飘零,而今人归何处?花落不知何处去,何处归人人不知。一声嘘叹:人生几何?而又,情归何处…… 天成思前想后是去还是留,耳边又响起父亲说的话,孩子你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来…… 唉!还是留下来吧,不如在这里先置办一处房产,把岳母和紫涵安顿下,然后再悄悄的把母亲也接过来。 天成心里有了主意,便四下看起谁家有空房卖的没有。 转了一会,也没看到谁家有空房出售,刚好身边经过一老汉,天成连忙拱手示意:“老人家您好,晚辈有礼了。” “请问老人家,您知道这里谁家有闲置的房子要卖的吗?” 嗨!这位小伙子,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要买房子你去盖大财主那里啊,诺,老汉伸手一指,顺着这里一直往前去,前面第二个路口向右拐,哪个院落最大,哪个就是盖大财主家。 去吧小伙子,盖大财主心善,人也好,房子卖的也便宜…… 谢过了老人家,天成顺着老人指引的方向…… 盖大财主,本性刘,据说他父母年轻的时候是逃荒沦落到了此地,当时他娘马上就要临盆,肚子里怀的就是现在的盖大财主。 盖大财主爹娘来到此地的时候,那真是穷的叮当乱响,夫妻两人住在一个废弃的破砖窑里,那砖窑连房盖都没有,别说是门了,吃饭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 在他娘生他的头一天晚上,他爹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中见一个财神打扮的人,身材高大,脚踏在地上,身子都快要撑破天了,一身衣服金光闪闪,手里拿着无数的金元宝,扔在了他住的破砖窑里面,堆的屋中都装不下了,随后财神在一阵哈哈大笑中隐去。 满屋中都金灿灿的,晃的盖大财主他爹眼睛都睁不开了,梦中不由的一阵哈哈大笑,醒来才知道原来是一梦。 连忙推了一下身上盖着破麻袋片子,地上铺着稻草正在酣睡的婆娘,迷迷糊糊的婆娘醒来后,嘴里嘟囔着,大半夜的你干什么不睡觉。 盖大财主的爹就把自己刚才做的梦和婆娘又说了一遍。 婆娘吭吭唧唧的说道:“穷鬼,别做梦了,快快睡觉,肚里没食儿,话说多了又该饿了。” 过了一夜,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天空中雷鸣电闪,地上狂风大作,瓢泼大雨下的是稀里哗啦。 方圆几百里甚至是几千里地的各路财神们,纷纷开始串联起来,走啊,今晚大财神盖遮要降生在刘家了,咱们是不是应该给大财神送过去点礼金略表心意啊。 那必须的啊,走啊。各路财神一串联,一起来到街上就往刘家赶来,这下子可了不得了,灵界的各种长仙,狐仙,黄仙……也加入了送福送财的行列,就连冥界的小鬼都暗中抢了别人家的福运,要送给降生在刘家的盖遮大财神。 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朝着刘家的破砖窑疯狂的涌来。 这边,破砖窑里,天上瓢泼大雨哗哗的往屋里灌,盖大财主的爹只好用破油纸临时在屋子里又搭起来一个棚子,这才勉强夫妻二人头顶的地方是不漏水了。 这时候婆娘一声惨叫,哎呀,我说我那穷鬼的夫啊,我可能要生了,我这肚子好痛啊。哎呦,哎呦,这个小穷命鬼,你咋非得赶这个天气出来啊…… 婆娘,你先挺一会啊,我去找一个接生婆来。 哎呦,那有钱给人家啊…… 没事,咱先欠着,等有钱了再给。盖大财主他爹呲溜一下就跑了出去。 等到盖大财主的爹请了接生婆回来的时候,盖大财主的娘就要生了。 屋里上面是不漏雨了,风可是还在拼命的往屋里灌,无奈下之,盖大财主的父亲,只好拿着路边捡来的一个破旧盖帘,挡住了门口吹来的风,免得婆娘生孩子的时候被风吹着,就这样在接生婆的帮助下,呱,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落地了。 送走了接生婆,当然钱是没有,人家孩他爹早就说好的吗先欠着,等有了再给。 接生婆走后,夫妻俩瞧着这孩子,是越瞧越欢喜,这孩子生的是粉红似白,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双大耳垂都快赶上耳朵的一半大了。 孩儿他爸,你给咱儿子取个名字吧。 嗯,孩他娘,咱儿子出生的时候,是用盖帘为你遮挡的风雨,咱儿子就叫,就叫盖遮吧…… 第五十一章穷鬼翻身 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瓢泼大雨整整下了一夜,天刚放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下来,盖遮爹和盖遮娘两人头顶着破油纸,盖遮娘怀里抱着盖遮是饥寒交迫,肚子里咕噜噜直叫,饿的两人是一夜谁也没合眼。 “我说盖遮他爹啊,这天也亮了,雨也停了,你快出去看看,谁家的地里有落下的菜根子啥的没有,我现在饿的眼前直冒金星,头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婆娘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擦着蜡黄脸上的虚汗。 这边盖遮爹拿起靠在墙边的一个破木棍子闷头跟跟呛呛的就出了屋,饿的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为啥不拿镐头?穷呗,没有。 光着脚丫子淌着冰冷的雨水来到了别人家一块收完庄稼的地头上,为啥不穿鞋? 家里就一双捡来人家不要的旧鞋,婆娘坐月子怕着凉,给婆娘趿拉这呢。 下了一夜的大雨,田间地头上到处是水汪汪的一片,除了水和雾气茫茫的其他是什么也看不见。 盖遮爹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没有被雨水淹没的高地儿。 拿起手里的棍子,朝着地里撅了一下。 咦!地下是什么玩意,一棍子撅下去,地下发出来清脆的声音。 盖遮爹扔掉手中的棍子,弯下腰用手扒拉了几下地下的泥土。 一个封着口的坛子从地下露了出来。 盖遮爹又伸手扒拉了几下坛子周围的土,双手抱起来地下的坛子。 哎呀娘啊!这里是装的什么啊,咋这么沉。压的盖遮爹差一点把手中的坛子扔掉。 把坛子从新放到地上,连手撕带牙咬的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这才打开了坛子上的封口。 眼睛往坛子里一看,额滴娘啊,整整满满的一坛子铜钱…… 盖遮爹两眼带着绿光又伸手扒拉了一下坛子里的铜钱,触手处感到铜钱下面硬邦邦的,在伸手向下一掏,金光闪闪,掏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元宝。 我的天啊!盖遮爹这辈子别说有这些钱了,就是看也没看到过这些钱啊。 两只泥手在衣服和裤子上又狠狠的搓了几把,又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里的紧贴着骨头的肉皮,疼的一呲牙。 二目圆睁,牙关紧咬,伸手又向坛子里面狠狠地摸去。 一个,两个…… 整整又摸出五个大金元宝,外加上先前的一个,我的妈呀,六个大金元宝啊…… 六个金元宝和一堆铜钱,就这么堆在眼前,把盖遮他爹这家伙乐的是手舞足蹈,一个腚蹲就坐在了地下。 乱蓬蓬的头发下,两只眼睛发出惊悚的绿光,仿佛就像一个蹲了十年大狱的壮汉,刚刚被放出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娇滴滴的绝色美娇娘一样。 我要…… 贪婪的眼神下,伸出一双乌黑犹如鸡爪子一样瘦弱的手,飞快的抓起两个金元宝,张开嘴巴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三四,五六,挨个的咬了一遍,盖遮爹向疯子一样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猛然站起身来,仰天一阵大吼:老子发财了,老子有钱了,婆娘咱们发财了,咱们也能吃上肉了…… 老子发财了,老子发~发…… 盖遮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左右四下潵嘛了一下,确定四周无人,这才用手又搂了一把脸,弯腰抱起地上的坛子跑了两步,脚步又停了下来。 把手中的坛子从新放在地下,薅了几把草摁到了坛子口上,在用衣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接着往坛子的四周又抹了一些泥巴。 在次抱起坛子,直起腰来,嗖的一下没了踪影,就连跟随他多年祖传的宝棍都不要了。 盖遮爹回到了破砖窑的时候,婆娘已经饿的身子靠在了墙角那里,身体不停的哆嗦,脑袋耷拉着,两眼紧闭。 儿子盖遮倒是很欢实,躺在一个破棉絮上,是也不哭也不闹,瞪着一双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仿佛对这个新家充满了好奇。 婆娘,我们发财了,发大财了!盖遮爹又是一阵大吼…… 婆娘懒懒的睁开眼睛,连头都没抬起来,怏怏的说道:“发什么财?我快要饿死了,穷鬼你挖到菜根子没有。” 哈哈,婆娘你快看这是什么,盖遮爹拿掉坛子上面的草,把装着铜钱和元宝的坛子放在了婆娘的眼前。 婆娘看到眼前的坛子,本是栽歪在墙上的身体,陡然间腾的一下坐直了,干枯的手指闪电似抓起一把坛子里的铜钱,狠狠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把铜钱放到鼻子下面重重的闻了又闻,半晌才大喊一声! 是铜钱的味道…… 盖遮爹又把铜钱下面埋着的六个金元宝掏了出来,放在里婆娘的面前,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婆娘看到眼前的元宝,两只眼睛和盖遮爹一样发出一道惊悚的绿光,甚至比盖遮爹还绿,飞快的拿起元宝放到嘴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把刚才她夫君的动作又从新温习了一遍。 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浑身上下如泥猴子似得,顺着蓬乱的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泥水的夫君,很平静的说道:“夫君,这些财物你是从哪里偷的?” 虽然我们家里很穷,但我们的祖上可都是些有身份的人。 咱可万万不能做哪那鸡鸣狗盗之事,败坏了祖上的名声…… 孩他爹,留下三个金元宝和一半铜钱,剩下的快快给人家送回去…… 哈哈哈~ 婆娘这些元宝和铜钱是…… 啊!孩他爹这是真的吗? 哎呦,不行了夫君,你快摸摸,我的心跳的咋这么厉害啊。 来来来夫君快快扶着我点,我想在摸一遍咱家的大,大元宝…… 婆娘,你在躺一会,你说的话有道理,话说多了真的很饿。 先把咱家的金元宝藏起来,我拿点铜钱先去买些吃的回来。 盖遮爹一转身出了屋中,一转眼的功夫又回来了,冲着盖遮就跪了下来。 儿啊!不,财神爷啊,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爹,我主宗…… 一来二去,时间久了,盖遮爹这才把金元宝拿到离家很远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兑换成了铜钱,慢慢的置办了房地,也有了自己的小院。 到了盖遮十来岁的时候,刘家在这一带已经富的名声在外了。 开春种上地,到了庄稼旱需要雨水的时候,只要有一小块云彩,也得跑他家地头上下一场。 秋收时,他家是种的啥啥紧缺,啥赚钱。 想吃鱼,准保一阵雨后,院子里地上就有几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想吃肉了,什么山鸡野兔了就会时不时直勾勾的一头撞死在他家院子外的墙上。 只要一说明天去街上买几件衣服穿,第二天一大早上,一阵旋风过后,院子里晾衣绳上,准保挂着几件衣服。 盖遮到十五六岁时,刘家的财运简直要逆天了,去趟茅房尿个尿恨不得都能刺出个金元宝来,上趟街回来,都能捡个百八十文的钱。 要是哪天上街回来没捡到钱,盖遮爹都能难过好几天,仿佛自家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似得。 若干年后方圆几百十里,提刘家也许有人不知道,但一说盖大财主家,老少妇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五十二章脸像盖帘 天成按照老人说的路线,往前走了一段路程,离的老远就看到了一座很气派的大宅院。 心中不由得暗暗道了一声彩,这座大宅院两个字,阔气。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是抄手的游廊。 汉白玉的高阶,正红的朱漆大门顶端挂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三个大字“风雅居”。 天成紧赶几步上前,踏上汉白玉的高阶,两扇朱漆大门向内大敞四开,人还未进院,就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 天成上前拿起大门上的狮首衔环,轻轻的叩了几下说道:“请问院中有人吗?” 话音落下不一会儿,院中就跑出来一黄口男童,约六七岁的样子,头发中分,两面各扎了一个鬓,眼神清澈明亮。 要说这男童的模样,也称的上是五官端正,眉清目秀。 可偏偏一张小脸上却长满了黑色斑点,凹凸不平。 仔细看中间还有几道深褐色的斑纹,一条一条的竖着镶在脸上。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要不是颜色不一样,还以为整个一个盖帘扣在了这孩子脸上。 “请问这位大哥哥您找谁呀?”男孩声音清脆,举止温文尔雅。 “哦,这位小兄弟,请问这里是盖大财主家吗?”天成问道。 “您是找我爷爷的吧?可是我咋不认识你呀?不知这位大哥哥找我爷爷什么事儿啊?”小孩瞧着天成一脸惊奇。 “小兄弟,听说你爷爷手里有空闲的房子,我想找你爷爷买一套房子”天成对着小孩儿说道。 “哎呀!原来是这事啊,这位大哥哥,我们这里是不卖房的,这里是我和爷爷居住的地方,您要是想买房,可以去我爷爷开的门市上去打听,那里有专门卖房的掌柜会给你介绍的”。小孩说话口齿伶俐。 小男孩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里面有人说话:“芊芊,你在和什么人说话啊?” “爷爷,我在和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说话,他想找您买房子,我正告诉大哥哥去哪里买呢”。 “哦!是这么回事儿,好好好,我孙长大了,都会做生意喽!” “芊芊啊,既然客人已经到了咱家门前,为何不让进来喝杯茶啊?” “你这孩子,爷爷平时怎么教你的,做生意首先要先做好人,万不可慢待了你的顾客”。 “芊芊,还不快请客人进来。”门里之人说道。 天成听里面人说话,知道了面前的小男孩叫芊芊。 小男孩一伸舌头,面上稍露出一点羞涩,“大哥哥里面请”。 天成拱手作揖道:“多有打扰”便随着芊芊进了院内,走过了一段甬道,来到了后面的庭院。 后院又是一番景色,庭院里整个山石点缀的院落种满了各种花草,处处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 花丛中一花甲老人,身材高大,鹤发童颜,面色红润。身穿一身丝绸衣裤,脚下一双布面的足衣。 手中正拿着一把修花草的修枝剪在修剪着花的乱杈。 旁边一个爬满青藤的凉棚下放着一张金丝楠木小桌,桌子上面摆着一精致的紫砂壶。 “爷爷,客人到了”。芊芊冲着老者甜甜一笑,一吐舌头。 老者放下手中的修枝剪,朝着天成哈哈一笑道:“小友不是本地人吧? 这本地的人方圆十里八村的还真没有不知道老夫的”。 天成紧忙躬身施礼:“晚辈见过老人家”。 老者摆手说道:“小友不必多礼,来者是客,小友先坐,我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老者伸手接过芊芊递过的毛巾擦了一下手。 老者擦手时天成发现,老者的一双手上也是斑点重叠,密密麻麻的泛着青色,和芊芊脸上的颇有相似,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芊芊一旁给爷爷和天成倒上了茶水,老者坐下后伸手示意,“小友请喝茶”。 天成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的呷了一口,顿感齿间香如兰桂,味如甘霖。满口子的幽香回味无穷。 不觉的又是一口下腹后,马上浑身上下都透发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清爽之气意。 仿佛是七窍都被打通了一样,把天成舒服的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恍恍惚惚中,天成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魂魄随着喷嚏飘飘悠悠的从身体里飞了出去,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祠堂之中。 祠堂里面端坐着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的人。男男女女,高矮胖瘦都有。貌似年纪最小的都得百岁以上。 而祠堂的地当中却跪着一男一女两人。 看男的大约七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一身的绫罗绸缎,脚下一双纯金打造的寿鞋,十个手指上分别戴着十个大大的金扳指,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用金丝绳串着的珍珠,翡翠,玛瑙的挂件。 此人面目有些猥琐,呲着一口的黄牙,乖乖的跪在那里,听着椅子上端坐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在训斥着他和他旁边的一个婆娘。 身边的婆娘和他的打扮也差不了多少,里三层外三层的绫罗绸缎,更甚的是婆娘的脖子上还挂着两个大金元宝。 那婆娘脖子上挂着两只金元宝估计分量有点重,在长时间跪在地上,身子似乎有些挺不住了,一个劲的前后左右的直晃动。 她旁边的男人有心搀扶自己的婆娘一把,却被高居上首位一个老者犀利的眼神一瞪,又乖巧的把手缩了回来。 正好这时,那婆娘抬头看到了天成,顿时只见那婆娘两眼间金芒一闪,手指如飞,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两个金元宝,随后从地上跳了起来,噌的一下就蹿了天成的面前。 跟着一把抓住天成胸前的衣服:“小兄弟你可不能白喝我儿的茶,一会回去替我和他爹去教训一下那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告诉那逆子现在手里有俩钱儿了,那咱也不能忘本,当初老娘生他的时候不知有多苦,当时要不是有那个祖上留下的传家之宝盖帘给他遮挡风雨,哼说不准他早就冻死了,还能活到现在天天吃香喝辣的。” 这个不孝不贤忘恩负义的东西,现在发达了,竟敢把祖上的传家之宝弃之不顾,现在财神爷生气了,老祖宗们也天天的骂我们夫妇。 呜呜呜……他现在怎样我到不咋惦记,都七十多了反正也快来这里了,倒是我那乖巧的重孙啊,呜呜呜好可怜啊…… 老妇人正哭哭啼啼的和天成唠叨着,长相猥琐的那个老者也到了天成的身前开口道:“小兄弟,别听这个臭婆娘乱叨叨,快快回去吧,马上这里就要开饭了。可没带你的份。” 天成感觉到老者用手猛推了他一把,身子忽悠一下就出了祠堂的大门,紧跟着祠堂的大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门里又传出老者的声音,“我们夫妇都是有身份的人,不会让你白帮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十个铜板一个都不会少你的,回去管盖遮要……” 第五十三章招魂 天成一个激灵从梦游中醒转来,身体不由的又打了一个冷颤,紧跟着觉得眼前一亮,茶桌前老者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小友,我这茶如何。”好茶真是好茶,哈哈哈,老夫生平就有两大爱和,一是品茶,二是喜欢弄些花草,小友要是喜欢这茶,就多饮几杯。 “多谢老人家盛情,老人家的这般超然神采举止独韵的境界,真是令晚辈敬佩和崇拜不已。” 哈哈哈小友此话有些过了,老夫姓刘名盖遮,实乃俗人一个。 “看小友光彩照人,也是一高雅不俗之人,不知小友贵姓,家住哪里啊。” 回老人家天成说道:“晚辈姓杨,名天成,乃青阳县人氏”。 盖遮听天成说自己是青阳县人氏,不觉的一皱眉头说道:“青阳县距离这里路途遥远,不知这位小友何故来到此地,而且还要在这里置办房产。” “回老人家,小子我自有随家父学医,而今尚已成年,打算出来历练一下,自己挺个门户。” “好好好小友年少有为,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 “来来来,今天老夫和小友已茶代酒,在和小友在喝上一杯。” 盖遮说话间,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谁知茶壶触手方知,茶壶里的水喝没了,随口说道:“芊芊快来在给爷爷续点水来。” 谁知连喊了几遍也不见芊芊答应,哎!这孩子一眨眼这孩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盖遮起身想自己去房中在提一壶水来。 回身的功夫,看见芊芊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的花池旁边。 哎哟我的孙啊,爷爷喊你好几声了,你咋不说话,芊芊背对着爷爷一动不动,还是一言不吭。 小兔崽子,你咋不说话啊,耳朵聋了咋的,盖遮见芊芊不接他的话,笑骂了一句近身走到了芊芊的身旁。 只见芊芊这时候目光呆滞,口角处留着口水,时而傻笑时而嘴里不知又在嘚嘚咕咕的在念叨着什么。 盖遮看到芊芊如此,一声叹息,“哎呦我的乖孙啊,你咋又犯病了。” 天成这时也来的到了芊芊的身边。 芊芊你哪里不舒服啊,快告诉爷爷,哎哟可急死爷爷了,盖遮有些手足无措,不停的呼唤着芊芊。 芊芊看着两眼发直,貌似心情很烦躁,脸上透露出很不耐烦了样子。 难道是中了邪不成…… 天成上前抓住了芊芊的手臂,伸手在芊芊的寸关尺,手心,中指的一二三节出处都摸了一遍。 心中不由一惊,咦三魂少了一魂,鬼脉…… 接着天成十指相扣,食指伸出相接,口中默诵咒语开了天眼。 天成眼中一道金光闪出,蓦然看到不远处围墙边的阴暗角落里,一四十左右的妇人蹲在那里,那妇人身穿淡绿绸衫容色清秀,眉目间依稀和芊芊甚是相似,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于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妇人蹲在哪里,怀中紧紧抱着芊芊,而芊芊和那妇人神态也很亲密,两只小手搂着妇人的脖子,小脸不停的和妇人贴来贴去,显得亲密无间。 那妇人也看到了天成,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慌之色,但并没有想离去和放开怀中芊芊的意思。 天成虽然不知道这人和盖遮是什么关系,但见芊芊和她亲密的样子,倒是不便拿她怎样,心里暗想,现在莫不如我先把她吓跑了再说。 口中颂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降临,气魄来临,魂兮归来,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开我法眼,阴阳分明,急急如律令。收!” 咒语送出,金光一闪,那妇人一声慌乱的娇嗔,双手轻轻推开怀中的芊芊,游魂飘飘悠悠的离啦院中,飘出了墙外。 回,天成一声轻喝,芊芊的胎光魂似乎很不情愿的飘回了体内。 天成见芊芊的胎光魂回到了体内,忙用手按住了芊芊的头顶心,轻轻的抚摸了几下。 不一会呆滞的眼神变得清澈明亮起来,狂躁的心情也卓见的平静下来。 爷爷,芊芊开口说道:“你咋的了,为何这样看着我,哎呀我的头好疼” 我的孙啊,盖遮刚开口,天成一旁连忙接过话来说道,老人家天气炎热,也许芊芊有些中暑了吧。 盖遮是何许人,别说是天成用话提醒他了,就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过去,他马上也会心领神会的,再说刚才天成的一切,盖遮明白了这其中定有蹊跷,不动声色的呵呵一笑,小友说的有道理,芊芊快随爷爷去屋中休息一下吧。 盖遮牵着芊芊来到了屋中,天成随后也跟着进了屋中。 盖遮的屋中并没有院中那么富贵华丽,但非常干净典雅整洁。 檀木的桌子上放着精致的茶壶和各种名茶,两旁各放着两把檀木红椅,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整个屋中,镂空的雕花窗桕射入斑斑点点稀碎的阳光,铺洒在一张精致的大床上。 芊芊快躺一会,盖遮慈爱的把芊芊扶到了床上,天成看到芊芊在爷爷的搀扶下躺在床上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看到了床头上面的一幅画,眼神不由一愣,这人看着好熟悉,莫非我在哪里看到过不成。 画中女子看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玉白的肌肤细腻紧致,细细描画下的娥眉波光粼粼,窈窕的身形下穿着一身深色彩霞对襟长裙。 哎呀,天成猛然想起,画中此女子形态举止眉宇之间和刚刚花池边看到的哪个女幽魂很相似啊,他们是母女还是姊妹? 在天成这边还在胡乱猜疑琢磨的时候,芊芊已在爷爷的床上睡着了。 天成盖遮二人心有灵犀,双双脚步很轻的走出来屋子,二人从新回到了藤架下,还没等天成说话,盖遮便开口说道:“看来小友不是一般人吧,虽然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我明白芊芊刚才的病一定是小友给治好的,而且小友还貌似知道一些其他的事吧。” 盖遮起身冲着天成深深一恭,“老夫请小友赐教。” “天成紧忙摆手,老人家不必客气,晚辈有些话想问问您,但前提是老人家您必须要和我说实话,要是老人家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当我没说罢了。” 盖遮听天成这么一说,面上一紧说道:“请小友赐教,老夫我一定知无不言。” 好,那老人家我就说了,我刚才去了一个地方,估计那应该是你家的祠堂。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刚才你明明没有离开过我身边啊,再说了你就是知道我家祠堂在哪里,你也进不去啊,那里有专人黑白昼夜的看护着呢。”不可能,不可能盖遮连连摇头。 绝对错不了…… 接着天成就从他进院喝茶开始,如何进得祠堂,祠堂的方向,屋中的摆设以及屋中人的长相和穿着都和盖遮说了一遍。 盖遮面目表情开始凝重起来,摇摇头说道:“小友从你的描述来看,你去的那个地方的确是我家的祠堂不假,但你所说的那些人我一个都没见过,别说是认识了。” 天成接着说道:“当时祠堂的地当中还跪着两个人,天成又把这两人的长相,年纪和打扮又和盖遮说了一遍。” 这时只见盖遮眼睛睁的大大的,呆呆愣愣的过来好大一会,方才说道:“那两人是我的爹和娘啊……” 第五十四章刘家祠堂 “什么? 这怎么可能!我爹娘都多大的年纪了能犯什么错啊,还要给他们下跪”盖遮说话间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天成在一旁连忙说道:“老人家您也不必难过,看样子祠堂里上面坐着的人应该都是您父母的长辈。” “我父母的长辈?可那些老动~那些老人家为何要欺负我的爹娘啊,这祠堂还是当年我父母在世的时候盖的呢,他们这些人还不是都沾了我父母的光现在都跟着享福吗?哼!他们还想咋的……” 天成看到盖遮老爷子生气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颇觉好笑,“老人家你不要着急,你父母被他们的长辈之所以训斥很有可能是因为你的缘故。” “什么?因为我的缘故,不会吧,盖遮神情开始激动起来,伸手一拍桌子,振的桌子上茶杯都跳了起来,漾了一桌子的水。” “这些年我年年雇人每天都打扫祠堂,初一十五香火不断,逢年过节供奉不停,他,他们还想咋的啊,莫非还得我也去那边伺候他们不成……” 天成看盖遮有些气恼,连忙安慰了几句话后接着说道:“老人家祠堂里我看到的一切真可能是因你而起的祸端。” “因为你娘看到我进了祠堂,当时是非常的激动,走过来和我说……” 你……我娘还和你说话了,盖遮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差一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手捂着胸口,哎呦吓死老夫了。 “我说杨小友,你刚才你说到你进了我家的祠堂,看到了我家的长辈和我的爹娘,我这心里就毛楞愣的,现在你又说我娘和你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不能你也是哪个啥吧。” 天成一笑心里想,这老头子虽然富甲一方,可这胆子倒是挺小的。 “老人家你不必害怕,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信你摸摸我的手,看看是不是热乎的。” 盖遮哆哆嗦嗦的想要摸一下天成的手,随即又改变了主意,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友和你商量个事,你在阳光下面站一下行不行,我听说一般鬼是没有影子的,而且害怕阳光。” “天成一笑,随即起身站在了有阳光的地面上,由于正是中午十分阳光很足,所以身体的影子不是很长,但很明显能看得到身体背后的阴影。” “这下您放心了吧老人家。来老人家你在摸摸我的手。” 盖遮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了,是我多心了,不过你这也太吓人了小友。 和死去的人说话,哎哟…… 待天成从新落座后,盖遮恭恭敬敬的给天成满了一杯茶,说道:“请小仙人赐教一二。” “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母亲又和你说了什么?” 天成继续把盖遮母亲说的话又和盖遮叙述了一遍。 “我见利忘义,不敬重祖宗,败坏家风,传家之宝……” 传家之宝?我爹娘有传家之宝吗? 盖帘嘴里一阵嘀咕,记得爹在世时常和我说,他们俩年轻的时候那家伙家里穷的,说家徒四壁一贫如洗那都是浪费吐沫星子,要饭的看到我爹娘都觉得可怜。 就连生我的时候,接生婆的钱都是后来给人家的,家里唯一可以遮风挡雨的东西就是一个盖帘。还家传之宝呢…… 盖帘?哎呀能不能我娘说的那个传家之宝就是那个盖帘啊。 娘到了岁数大一些的年龄,可没少和我叨咕,生我的那天晚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家里唯一能用遮风挡雨的就是一个盖帘。 盖帘……娘莫非说的就是那个东西。 小仙人,我娘可提过盖帘这俩字,天成一阵苦笑,我怎么成了小仙人。 嗯是提过盖帘这两个字,当时你娘还说过这么一句话,她说你如何不要紧了,反正也是这把年纪了,但可不能拖累了她的重孙。 哎哟我滴娘啊,盖遮不停的擦着脸上的冷汗…… 盖帘,盖帘难道芊芊的脸和盖帘有关,盖遮又看看自己的手。 “小仙人,是不是芊芊刚刚发病和我爹娘还有那些老动~那些老人家有关系。” “嗯应该是有关系,不过不全是这个原因,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还另有其人,估计也是你的亲人。”天成说道。 “什么!还有其他的人,盖遮在一次感到眼前一黑,身子差一点再次从椅子上栽下去,天成紧忙又一把扶住了盖遮。 盖遮慢慢醒转过来,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拉着天成的手哆哆嗦嗦的说道:“小仙人,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家这里难道是成了鬼屋不成。” “老人家无妨,只要知道了她来此是什么原因,您只要满足了她的条件,大不了做一场法事送走了她,日后她答应在不来了也就没事了,估计日后芊芊的病和脸上的斑也能去除。” “盖遮不禁大喜,小友此话当真?” “老人家我来问你,你屋中床头上面那副画中的女子是谁,和芊芊是什么关系。” “画?你是说我屋中床头上的那副画吗,她是我的妻子。难道她……” “那女子是你的妻子?” 盖遮看到天成眼神有些怪怪的,知道天成想歪了,不由得老脸一红,咳,小友你别往歪了想啊,那是她年轻刚刚过门的时候,我找人为她画的。现在我都这般年纪了,还哪有那心思…… 提前画中女子,盖遮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一样,眼神开始暖了起来。 那时候她刚刚进我家门,还不到二十岁,娘家姓高,她叫高玉兰。 她知书达理,温柔乖巧,我非常的爱她,父母也喜欢。 唉!盖遮一声长叹,可惜啊四十多就有病身亡了,倒是给我留下了两个儿子,这个芊芊就是我大儿子的后人,画中人就是芊芊的奶奶,唉,芊芊刚刚出生不久她就走了,盖遮说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虽然过去许多年了,看得出提起夫人盖遮还是很伤悲。 盖遮哭着哭着,突然间身子一停顿,眼神发直,像是想起了什么。 “小仙人难道芊芊的病和他那死去的 奶奶有关系?” “正是,刚刚芊芊发病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就在那里抱着芊芊,而且芊芊看似和那妇人很亲密的样子。那妇人的样子和你床头的画中人长相很相似”天成手指向花池的阴暗处。” “在听您这么一说,我估计刚才和芊芊 亲热之人就是画中人,也就是您故去的妻子。芊芊过世的奶奶。” “唉!这个玉兰啊,你都走这些年 了,干嘛非得又回来找芊芊啊。这逢年过节的没少给你送钱和东西啊。”盖遮不住的摇头叹息。” “老人芊芊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病 的。” 盖遮想了一下,没有多长时 间,也就是这半年左右犯了几次这病,不过脸上的斑倒是出现有一年多了,而且现在是越来越多越来颜色越深,我这一年来,寻遍明医也不见效果。” 算了,也不怪她了,说起来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无依无靠在一座孤坟里…… “那您夫人咋没进祠堂呢?”天成问道。 盖遮道:“她暂时进不了刘家祠堂,我刘家祖上有规矩,两口子要是女方先死不得先进祖坟和祠堂,必须得等丈夫离世在和丈夫一起并骨后,方才能进入主上祠堂。” “哦老人家我明白了,天成顿悟,看来是您夫人一个人寂寞孤独,想孙子了这才没事经常回来看看啊,不过她并无恶意,刚刚我看到她和芊芊亲密的样子,我就觉得肯定是你家至亲的人,所以我刚才并没有伤她,只是用了一个招魂咒,把芊芊的魂魄给招了回来而已。” “谢谢小仙人手下留情……那芊芊的脸和他奶奶有关系吗?”盖遮接着问道。 天成道:“没有啥关系,应该还是和你有关。” 盖遮…… “老人家,你不用担心,今晚待我做个法事,去和你的祖上还有你的亡夫人沟通一下,等都弄明白了,你不就好办了吗。” “好好好,有劳小仙人了,您需要什么物品尽管提出来,我现在马上打发人去购买。” “小仙人等芊芊病好后,老夫我定有重谢,小仙人不是要买房子吗,老夫我送你一套宅院,地址你随便选,至于其他的你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老夫我有的都送你……” 第五十五章阴寿 天成,盖遮二人正说着话,芊芊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从屋中走了出来。 “爷爷我饿了……” “哎哟我的孙啊,你醒了啊,饿了好,饿了好啊,哈哈哈爷爷这就叫人给你做饭吃。” 盖遮回过头来又问天成,“小友你喜欢吃什么一起吧,你看看我光顾着说话了,这都过了午饭时间了。失礼失礼有些怠慢了小友。” 天成听芊芊说饿了,顿时感觉到腹中也是一阵翻腾,这些日子他也是没正经吃过一顿饭,在加上早上又没吃,还真是感觉到肚子有些饥饿。 “当下也没客气的说道,老人家,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就行。” “好,那我就告诉管家让厨房给咱掂量几个菜。哈哈我可就做主了啊。”盖遮看孙子芊芊身体无恙,心情大爽。 盖遮走到了墙边,伸手扯了一下墙上垂下的一根绳子,墙外一阵叮铃铃的铃声响起,铃声刚落,马上就从墙边的小角门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男人生的是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肚子似乎随时都会把一身的绸缎衣衫撑裂一样。 细皮嫩肉白皙的脸庞下长着一双笑眯眯的小眼睛。 此人来到了盖遮身旁说道:“老爷您是饿了吧,我这就去叫厨房准备饭菜。” “嗯,四热两凉,四荤两素,在备一壶上好的水酒。”盖遮吩咐到。 “是,老爷我马上就去安排。”那人转身晃晃悠悠的走了,面前一阵微风拂过,似乎闻到了一股猪大油的味道。” “呵呵小友稍等一会,饭菜马上就好。”盖遮给天成的茶杯里又续了一些水。 伸手一指刚刚离去之人,此人是我府中的管家,跟随我多年,这人本是一个流浪街头的孤儿,当年看他可怜被我收留下来,来我府上的时候,瘦的已经皮包骨,饿的都说不出话了,当时我给了他一碗肉吃他这才是没死,唉!这孩子那时还小,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当时不是一碗肉把他救活的吗,我就随便给他起来个名字,叫扣碗肉…… 天成一阵眩晕,这名字好肥腻。 不一会,饭菜被下人端了上来,饭菜很精致,荤素搭配,香飘四溢。 饭桌上盖遮有意想让芊芊敬一杯酒给天成,被天成用眼神拒绝了。 小孩子吃饭快,不大一会就下了桌,身体不难受了,也就什么都忘了,一溜烟不知跑到哪里玩去了。 剩下盖遮和天成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说着话。 “唉,小友你说芊芊这病能治好吗,这个老太婆,非得找他干嘛呀。” “不满瞒小友你说,那时候夫人去世几年后,我又续了一房,可没过几年谁知又离世了,也没给我留下一男半女的后人。” “我现在的两个儿子,都是第一个夫人和我所生,芊芊是大儿子的孩子,大儿子在娘子关做个小官,怕我一个人在家寂寞,这不就把芊芊给我留在身边陪伴着我。二儿子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后人,我刘家虽富甲一方,可后继香火不旺盛啊。” 天成听到盖遮说,他大儿子在娘子关当官,心头不由的一紧,不露声色的说道:“老人家慢慢来吗,也许是您的儿子忙于事业,没想要孩子吧。” “哼,忙什么事业,老大在娘子关任个什么破副关主,也不得啥烟抽,老二现在帮我打点着我刘家的生意,哪有那么忙。” 小屋中,门窗被遮盖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桌上摆放着两面铜镜,一大一小遥遥相对,铜镜的两旁分别摆放着两根蜡烛。 天成焚香后,祷告通灵,默诵神咒,。 祷告通神为下阴,为解玄苦入阴冥,早早去早早回,摸到阴间说是非,末吃阴间茶,莫吃阴间酒,莫到阴间转的久……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诵咒完毕,天成又烧了十个金元宝,已备在阴间急用。 天成准备完这一切,脱鞋放到地上,一只鞋朝上,一只鞋朝下,合衣躺在了床上,腰上自己给自己栓上一根红绳,朝着盖遮说道:“老人家麻烦您帮我看好镜前的蜡烛,要是蜡烛有一只灭了,马上就扯动我腰上的红绳,切记切记,万万马虎大意不得,要是出现了差错,我回不来不要紧,您的孙儿也……” 盖遮一听天成这话,顿时满头大汗,点头如鸡叨米,小仙人乃是天上神仙转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此去定会马到成功,这里老哥我等你回来,只要小仙人您救啦我孙,老哥的家产分你二成。 天成不免苦笑,我咋又是神仙转世了,老人家切记我说的话就是。 天成双眼一闭,心中在默颂咒语,一缕魂魄飘飘荡荡出了小屋。 小屋外早已不见了原来是景色和物件,四周漆黑一片,寂静的环境里,天成的耳畔里听到了不远处一阵潺潺的流水声,心中不觉一惊,这里我白天来没发现有河啊,怎么会有流水响动,天成的魂魄飘飘悠悠顺着水流的响动来到河旁一看,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盖遮老爷子的花池中假山淌水发出的哗哗的流水声。 河面上的水冰冷刺骨,一阵冷风吹过令天成激灵的打了一个哆嗦,心中暗想我该先去刘家祠堂呢还是先去芊芊奶奶的坟地呢。 嗨,还是先去祠堂吧,毕竟芊芊的病主要还是和他家祖上的事情多一些。 天成有了主意后,魂魄一荡就飘向刘家祠堂的方向。 天成的魂魄来到了祠堂时,远远的就看见刘家祠堂的大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门前车水马龙,家奴院工个个都穿着崭新的衣服,迎接着来来往往的客人,院内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天成皱眉暗想,刘家祠堂这里难道是谁要娶亲不成,不会吧祠堂里的人岁数估计最小的也接近一百岁了,还能娶亲? “喂,那人瞧什么呢,是不是前来给我家老爷祝寿的,你可有请帖,带什么礼物没有。” 嗨嗨嗨,往哪瞧呢小子,我说你呢。 “天成顺着声音一瞧,祠堂大门前一个一身青衣仆人打扮的人,正在朝着自己招手,此人看模样大概五十岁左右,身材瘦小枯干,口露黄牙,略显蜡黄的脸上填满猥琐,两鬓斑白有些斑白,正瞪着一双绿豆芽似的小眼睛扯高气扬的朝着天成摆手。” “喂,小子过来,我看你在我家门前转悠半天了,可是前来给我家老爷拜寿的,可有请帖和寿礼。” 天成急忙上前,心里暗想,我来这里本是想打听事儿的,不过是巧合赶上了祠堂这里有人过阴寿,上哪里去给你准备什么寿礼啊。 把门的猥琐男人看到天成上前也不说话,犹犹豫豫的样子,呲出一口黄牙,豆芽小眼一耷拉,口中哼了一声,看你穿着华丽光鲜,人长得也是细皮嫩肉的,原来也是个想混吃混喝的穷鬼,去那边待着去,我家老爷心善,一会等我家老爷招待完拜寿的客人,放心吃剩下的酒席会赏给你们的,那人伸手一指大门旁边的一个空地上,空地上早就站了男女老少很多人,个个面黄肌瘦,衣着寒酸。 第五十六章盖遮爹娘 那家奴在刘家祠堂内估计是非常的得宠,平日也是飞扬跋扈惯了,说话间推推搡搡骂骂吵吵的就要把天成撵走,气焰嚣张,吐沫星子满天乱飞。 天成心里有些着急,想着这要是进不去祠堂里,就看不到盖遮爹娘,看不到盖遮爹娘这趟不就是白来了吗,情急之下忽然想起,哎呀我好糊涂,刚才来之前我不是提前烧了十个金元宝吗,我拿出来一个不就完了。 天成心里想到了这,嘴里连忙说道:“管家老爷我可不是吃白食的,我可是带着寿礼来的啊!”言语间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元宝在豆芽眼的家奴眼前一晃。 那豆芽眼的家奴见到天成手里的金元宝,两眼中陡然间放出两道惊悚的绿光,手一挥,快如闪电般的从天成手中把金元宝夺啦过去,放到鼻子下面做了一个缓慢的深呼吸,猛然的使足了全是的力气闻了一下,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紧跟着又把金元宝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接着在用袖子仔细的来回擦了几遍,本来就不大的一双小眼睛笑的更是眯成一条细缝,马上就换了一付嘴脸,冲着天成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公子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小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里面请,小的这就为您带路。” 天成心里想着办正事,也不想和他计较,抬手示意他前面带路。 豆芽眼的家奴点头哈腰的前面一颠一颠的把天成从大门口往祠堂的后面领来。祠堂院里各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烛高烧。 丫鬟家丁有迎客送客的,有端着各种寿糕和水果的,有端着香飘四溢各式美味菜肴的,来回穿梭不停,好不热闹。 家奴在一个很长的桌子面前停了下来,只见桌子上面堆满了各种礼品,绫罗绸缎,寿桃,寿面,寿衣,寿鞋,五谷杂粮,寿酒,金锭银锭,铜钱,寿联应有尽有。 长桌的堵头地方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里面两把椅子,上面端坐二人,都是一身长袍,头戴瓜皮小帽,手中拿着毛笔,桌上铺着红纸正记着来祝寿人送来的各种礼品和礼金。 每记一样,账房先生身后便有人高声喝道,赵大财主送来寿联一副,钱大财主送来寿联一副,李大财主送来寿裤一条…… 等送寿礼几人刚刚转身离开,账房先生马上转过头,开始训斥身后的人,没有用的东西,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在有送这些破鞋乱袜子的,念的时候给我小点声,别给咱家老爷丢人,去,把这些寿联拿到后院材房留着引火用,那些寿鞋寿裤的送到库房去,等着没事的时候去集市上卖给那些穷鬼穿。 是先生小的记住了,可我也没看到来祝寿的人送别的礼物啊,不念这些念什么啊,那些金锭银锭和珠宝玉器不都是老爷吩咐我们放到桌子…… 你给我闭嘴,账房先生抄起手边的一个拐杖,转身就给后面的家奴一下,打的家奴一呲牙…… “哈哈哈,先生看我可给你带来一位大财主,看看我领来的这位公子爷送的寿礼是什么,这位公子爷可是我接待的啊,你们谁也不能和我抢功劳啊。” 豆芽眼家奴手中高举着一个大大的金元宝,口中大声的吆喝着都给我闪开点,一路小跑,马上就要到了长桌旁的账房先生跟前。 先生看看,眼看着豆芽眼的家奴就要跑到账房先生面前,口中刚刚吐出先生看看这几个字时,忽然他就觉面前一阵风飘过,跟着面门一热,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响亮的大耳光,顿时口中呜呜的说不出话来。手中的金元宝也被人夺了过去。 紧跟着觉的身子一飘,忽忽悠悠的被人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身体跟跟呛呛的紧跑几步方才站稳,气喘吁吁的定睛一看,“老爷怎么是你!你干嘛打我?”家奴捂着脸委屈的说道。 “闭嘴你个没用的蠢货,这几天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凡是前来祝寿手拿贵重礼物的都要先和我禀报,亏我白疼你这个白眼狼了,竟然吃里扒外,你是不是都忘记了七个月前老爷我还赏你一片肉吃那。” 只见豆芽眼前自称老爷这人大约七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一身的绫罗绸缎,脚下一双纯金打造的寿鞋,十个手指上分别戴着十个大大的金扳指,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用金丝绳串着的珍珠,翡翠,玛瑙的挂件。 “老爷我知错了,小的从今以后一定长记性,啥事一定先向老爷您禀报。” 放屁,向他禀报?你难道把老娘我当空气不成。 随着一声刻薄尖厉的话音落下,家奴迎面又走来一个婆娘,这婆娘身上穿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绫罗绸缎,面相贪婪,脖子上挂着两个大金元宝。手中紧紧拽着一人。 家奴看到此人,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身体不住的颤抖,老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嘴里说话之时,眼角不住的瞟向老爷。 称老爷之人这时手中拿着从家奴手中夺过来的金元宝,两只眼睛笑的都快成线了,根本不闻眼前事。 婆娘冷不丁的一步蹿到家奴面前,双手如风啪啪啪左右开弓,打的家奴不由的一阵惨叫连连,但就是不敢躲闪。 打了一会,估计那婆娘也是累了,终于停了手,该死的奴才,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吗,家奴这时被打的脸像猪头似的,估计就是他爹娘现在来了也认不出他啦,嘴里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的摇头…… 那婆娘倒是在没刁难家奴,伸手指向刚刚被她拽来之人,知道这人是谁吗,“他乃是我儿盖遮的朋友,今天到这里乃是受我儿的委托,前来看望我和我家老头子的,那金元宝是我儿孝敬我俩的,哼!狗屁的寿礼,只不过是赶巧碰上了老太爷过寿罢了。” “我说老头子你说说我说的在礼儿不。”这两人正是盖遮的爹和娘。 “对对对,夫人言之有理,这金元宝上还刻着咱儿子的名字呢。”盖遮爹说话间眼睛就没离开过手中的元宝。 哎!我说孩他爹呀,咱们夫妻也是懂礼数的人,既然我儿的朋友赶上了咱家老太爷过大寿,那这份寿礼咱们就替他随了吧。 盖遮爹应到:“一切都听夫人你的,”盖遮爹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了十个铜板,放到了家奴手中,去给管账的先生送去,你就说是我的朋友送过来的寿礼。 且慢,婆娘说道:“我说孩他爹,你咋越来越糊涂了,这个祝寿讲究个吉利,尤其是我们这样有钱有身份的大户人家,你拿十个铜板去当寿礼算是怎么回事,依我看六六大顺正应今日寿辰,”手指一闪而过,家奴手中又少了四个铜板,婆娘貌似又琢磨了一下,从手中又拿出一个铜板,这个赏给你吧,念你也是有功,不管咋说还是你把我儿朋友引进的家门。 婆娘的铜板还没递到家奴手中,盖遮爹这里也是大喊一声且慢。 “我说孩他娘啊,今天此景不是应了五福临门吗,你看啊生下咱儿是一福,咱俩过上好日子是一福,盖刘家祠堂是一福,老太爷过大寿是一福,今日我儿委托朋友来看望你我,还送咱俩元宝,这不是天大的福吗,哈哈哈这不是正应五福临门之意吗。” 哎呀,盖遮娘听盖遮爹这么一说,干巴巴的脸上顿时上满了腮红,不住的点头,“还是夫君好学问啊,妻我自叹不如你啊。” “去吧,这次听老爷的,就交五个铜板到管账先生那里,剩下的那个赏给你了……” 家奴口中呜呜的挺个猪头大脸走了。 盖遮爹娘看家奴走远了,双双来到天成身前,一左一右两边站立。 盖遮娘说道:“我说小友,你这第二次来到我家祠堂,莫非有事求我们夫妇?说吧是不是盖遮让你来的,你既然是我儿的朋友,想必也是个大财主,你即是我儿的朋友,那我们也是你的长辈吧,你来看长辈难不成空手?是不是也得拿出点什么礼物孝敬我们一下啊,今天你要是不拿点礼物出来,别说我俩啥也不说,就是你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天成看盖遮爹娘一左一右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无奈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元宝。 盖遮娘看到金元宝,眼中一道灼光喷出,手如闪电把元宝收入手中,猛然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把元宝放到鼻子下面狠狠的嗅了一下,张开嘴巴又咬了一口,随即又用衣服袖子擦了几遍。 顿时喜笑颜开,又把金元宝和脖子下面挂着的元宝比较一下,嘻嘻比我的这个还大一圈。 抬起头来朝着盖遮爹说道:“老头子把你手中的那个和我挂着的元宝咱俩换一个,我正好凑一对,免得偏沉。” 盖遮爹一天婆娘这话,嗖的一下蹿出老远。 开饭了,开饭了,寿宴开始了…… 盖遮爹娘听到有人喊开饭了,双双撒腿就跑,快走婆娘,今日饭菜好肉多,去晚了可就没了。 这里扔下天成一个人心急如焚,白搭了两个元宝,事还没办成。 远处传来盖遮娘的急促的声音,“回去告诉盖遮不要忘本,当年老娘生他的时候,要不是我家祖传的盖帘为他遮风挡雨,那会儿说不上他早就被冻死了,那还有今天的好日子,顿顿能吃上肉。” “你告诉他把我刘家祖传的传家之宝盖帘以后每天早中晚各擦拭三遍,但必须是他自己亲自动手擦拭啊,不可旁人替代,盖帘啥时候擦拭干净了,芊芊和他脸上手上的斑啥时候就自会消失。” “老夫人,请问盖帘在哪里啊,”天成急急的问道。 眼前一闪,盖遮爹又回到了天成面前,“小友回去告诉盖遮,盖帘在祠堂供桌的后面,等我他擦拭干净了,以后就把它供奉在主宗牌位的第一位。” 盖遮爹说完话后,手指在天成的胸前一晃,镶在天成衣服上的一颗玛瑙被他快速的扯了下来,哈哈正好我的挂件上还缺一颗这个,小友你就送与我吧。 第五十七章丹青 天成…… 空旷的祠堂内此时异常的寂静无声,人群似乎瞬间蒸发一样,除了巨大的红烛闪烁着烛花,庞大的院中在也没有了一丝声音。 天成不由的一声苦笑,默默的朝着祠堂的大门走去,经过账房先生写礼单的地方时,刚刚还放满寿礼的长条桌上,除了几张寿联以外,其他的东西早已空空如也,账房先生记账的桌子上,两支只剩下几根毛儿的狼毫笔很随意的躺在上面,淡淡的墨水滴滴答答的顺着桌沿往下直淌,把地上写满礼单的大红纸染的斑斑点点,两把椅子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黑夜无情的笼罩着大地,天成在回头时,刘家祠堂早已淹没在一片漆黑中。 天成的魂魄一飘,游游荡荡的飞向了盖遮夫人的墓地方向。 风俞静,夜更深,小月寒窗,谁人伴眠愁,帘上絮,残烛光,谁念昔年…… 整洁幽静的一个小院落前,青砖围墙,四周绿荫环绕,院内屋中一女子一声叹息。 伤心别离事,却把惆怅掩门落碧轩…… 屋中女子语声慌乱,“院外何人。” “高夫人您好,我乃您夫君刘盖遮刘财主忘年之交好友杨天成,今日受您夫君之托,前来冒昧打扰高夫人,还望夫人您见谅。”天成院外应道。 “哦,原来是那个没良心的东西。亏她还记得我。”屋中女子自言自语。 “不知先生深更半夜到我这个孤魂野鬼住的地方有何事啊,要是没有什么其他事儿,就请回去吧,回去替我谢谢那个没良心的东西,还能想起我来。”屋中女子言语之间颇有谢客之意。 回夫人,今天到此还真是有事而来,有事?何事还有他盖大财主办不了的啊,难道还得我求我不成。 “高夫人,此事只有你能办,别人还真不成。” “您的孙儿芊芊病了……” “什么!先生稍等,”不一会大门吱扭一声开了。门里一女子年约四十,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虽一身粗衣步履但让人瞧上一眼颇有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之意。 女子开门瞧见了天成,不禁伸手掩口,面上略显慌乱之色,“怎么是你!” 天成道:“夫人我并无恶意,白天之事多有得罪,还望你赎罪。不过这次真是特为您孙儿芊芊的病而来。” 女子娥眉微微一皱,芊芊病了?严重吗,天成感觉到女子身体轻微的颤抖一下。侧身说道:“公子里面请。” 天成随高夫人来到屋中,举目望去,屋中简陋无比,一桌一椅,一床,再无它物。墙上挂满了一孩童的画像,喜怒哀乐各自不同,栩栩如生,正是芊芊。 桌上一幅画的墨迹还未干透,画像上的芊芊双目流泪,正抱着一个中年女子脖子,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而芊芊和女子的身旁,一条恶犬蹲如其后,牙如剔刀胜三分,舌似幡带长五寸,口中恶涎倒垂三尺。 女子见天成眼瞧桌上的画不语,面上一红,嘴角上扬偷偷掩口一笑。 天成看着画像一阵眩晕,这不是白天盖遮家中的场景吗,不过我怎么变成了恶犬…… 女子随即面上一正,不留痕迹的把桌上的画轻轻一折,公子屋中简陋让您见笑了。 伸手指向屋中唯一的一把椅子,公子请坐,我去给公子你倒杯水喝。 天成连忙开口示意,高夫人不必麻烦,女子也不矫情,开口说道:“公子刚才说我孙芊芊病了,怎么不去请医生,为何要倒我这里来,难道我能治?还是和我有关系。” ”夫人聪慧过人,芊芊的病和夫人您有些关系,但也不全是您的缘故,大部分和芊芊祖上关联多一些。”天成说话间眼神又朝着桌子上已经被折上的画瞄了一眼。 “哼!和芊芊的祖上有关系,难不成又是他那两个贪婪成性太爷爷和太奶奶都把手伸到我孙芊芊身上了?要是那样,虽然我这些年我处处忍让他们,但这次我绝不会妥协于他俩。”女子说话间倒竖双眉,圆睁二目。 天成看女子这般表情,夫人这…… “哼!你看看我这屋中,除了睡觉的床和桌椅还剩下啥了,这都是托我那俩贪婪无厌的公婆所赐。” 天成这边不知所里,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女子。 女子提起公婆来顿时怒形于色,一声哀怨,可怜我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一个人生活于此,想我那没良心的丈夫当年我离世的时候,对我到是不错,给我置办了高宅大院,金银无数,丫鬟仆人也有好几个。 唉!不料我那公婆没过多久就找到了我这里,刚开始来时对我倒是不错,总是带些小礼物,对我也是嘘寒问暖,到向是个长辈的样子。 可谁知道来过几次以后,就变了嘴脸,先是以各种借口借点小钱,在往后更是变本加厉,说什么你一个小女子守着这么大的家产我们不放心,还是暂时先由他们为我保管,等我那没良心的夫君死后我俩并骨进了刘家祠堂后,在还给我们为借口,就这样几年内掏空了我的家产,手里没钱,丫鬟仆人我也养不起,都四处散去了,可恨我那贪婪的公婆看我在也无钱可榨,就带着一帮家工院奴硬是逼我把我的宅院给卖了,卖的钱财随即被他们卷走,唉,我一个弱小女子也无力和他们抗争。 “ 夫人那您这个房子?” 这个房子倒是盖遮第二个死去的夫人看我可怜,送与我的…… 那,难道你公婆就不去您夫君的二夫人……那里去要钱吗。 “哼!也去过,不过进门刚提到一个钱字,就被人家撵的落荒而逃,从此再也不敢踏进人家家门半步。” “夫人,您丈夫现在逢年过节的不给您送钱送衣服送物吗?” “送,送的还不少,可架不住我那公婆不停的来搜刮啊……” 嘤嘤嘤,女子掩面而泣…… 过了一会,女子止住哭声,伸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两腮有些酡红,嗨,你看看我这是怎么了,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今日竟然和公子您说了这些,让公子你见笑。 倒是把正事给忘了,快快和我说说我孙芊芊的事儿,怎么这里还有我的事情,竟和我还有关系呢。 天成如此这般,这般…… 夫人面露惊讶,竟有此事,怪不得芊芊最近脸上斑痕越来越重呢,此事说来还真怪不得公婆,的确是那盖遮的过错。 回去告诉我那没良心的夫君,只要芊芊脸上的斑能够除去,我答应他从此以后不会再去找我孙。 哼!要说也怪不得我,那个没良心的东西,逢年过节从来不曾带芊芊来看看我,我这也是一个人孤独寂寞,想念我的孙儿,总是想回去看看他。 夫人我体谅您的苦衷,但毕竟是阴阳相隔,您这总是回去看芊芊终究不是事,芊芊还太小,对她的身体也不好,天成说道。 放心公子,我答应的事情绝不反悔,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回去了,夫人说话间脸上透露着一丝不舍。 夫人深明大义,天成替您夫君谢谢您,天成看夫人过得清贫,有心想把怀中剩下的元宝都留给她,转念一想,此路回去要是在发生别的事情,我可是连打点的钱都没有了,不如先给他三个吧,等我回去转告盖遮,反正盖遮有的是钱,在给他烧呗。 于是天成从怀中就取出了三个元宝,放到了桌子上,说道:“这些钱夫人您暂时先置办一下生活的物件,等我回去再让你夫君给您从新置办家产。” 不可,夫人看到天成放到桌子上的元宝,不禁有些着急,公子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瞒你说,以前我也藏过一些财物,不过我那公婆一来,马上就能闻到我藏钱的地方,十拿九稳,从没有失手过。 天成瞧着高夫人心中不免一阵怜悯,好可怜的女人。 放心夫人,这钱谁也拿不走,包括您丈夫以后送给你的一切。我自有办法帮您。 夫人面色红润,不禁喜上眉梢,真的吗公子。 天成一笑,千真万确,绝无虚言。不过夫人要记得您答应的事情。天色已晚,已打扰您多时,晚辈这就告辞了…… 且慢,承蒙公子帮忙,我本无心冒犯公子,刚才画的那个画实在是…… 夫人一时面露窘态。 今日我愿为公子在作画一幅,以表我的歉意。 第五十八章阴五行之宝 高夫人端坐于桌旁,边磨墨,边加水开始调均,手中拿着勾线笔沾取适量墨水,抬头看了一眼天成,面含窘态一笑,公子你不妨坐在床上吧,这屋中实在是太简陋…… 天成摆手,无妨高夫人我站着就好,你只管画就是。 夫人轻点额头,在没说话,开始静静的作起画来。 手指飞快的在纸上勾勒出一少年的轮廓,挺拔的身躯下,一身雪色长衫,墨染般的发丝在烈风的吹拂下,张扬着,飞舞着,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淡然的忧伤。少年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大山,极目远眺,山势起伏雄伟,好像四蹄腾空的骏马。山头之上烟气缭绕,似群龙吞云吐雾,阳光掠过,群峰展颜,蔚为壮观。 不一会夫人轻放画笔,展颜一笑,看看可入公子你的法眼。 天成近身一看,拍手叫好,叹为观止,夫人此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笺。几笔勾勒似云锦,点墨绘出画中人的心中情,意境如此之佳,真是令晚辈佩服。 夫人眉头一展,莞尔一笑,“看公子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温文尔雅,倒也像出自书香门第,但眉宇间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所以我就按照我的想法为公子你作了一幅画,不知公子可否满意。” “山遥水远遗墨间,夫人您的画是我见过所有的画像中最好的一幅,颇能洞穿我的处境,晚辈已经有些爱不释手了。” 只不过,只不过... 夫人听天成说话语气有些吞吞吐吐,眼神在画上又瞧啦一眼,面上透露出一丝不惑,难道公子对这幅画还有那些不满意的吗? 天成知道夫人是理解错了,连忙开口说道,不不不,夫人您这幅画如神来之笔,可以说是妙笔生花,栩栩如生。 只不过晚辈想相求夫人您能不能在为我妻子画一幅画像。 不可以,天成…… 夫人轻轻吹了一下画上还有一些未干的墨迹说道:“我自幼随祖父学作画,因祖父有一规定,他老人家七日内只给一个人作画一幅,不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亲朋挚友,从不会更改此规矩。所以我便学祖父自己定下一规矩,一日之内只画一幅画,不管是自己还是给别人都是如此,其实今日我本已作画一幅了,可那副画无意冒犯了公子,所以才破例在为公子又画了一幅,权当为公子您陪个不是。” 夫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伸手卷起桌上为天成刚刚画的那副画,用丝带轻轻系好递给天成,抱歉公子。 天成见在想求画不成,此来的目的也已达到,在待下去也无甚用,接过画后便和夫人告辞,转身要出屋门之时,听夫人说道:“公子若想给你妻子也做画,便等到你答应我的事情办妥后不妨你再来找我吧。” 好,谢谢夫人,二人一说一答时,天成的魂魄已经飘出了屋中好远。 远方影影绰绰的看到了盖遮的院落,天成心中窃喜,没想到此事办的如此顺利。 忽然之间一阵旋风把天成卷入当中,天成感觉到眼前一黑,旋风飞速的旋转,把天成的魂魄嘞的紧紧的,天成在旋风当中动弹不得。 紧闭双眼晕晕乎乎中的天成感觉到自己被旋风卷起了老高,混暗里也不知道被刮走了多远,只听耳边风呼呼的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天成感觉到旋风似乎小了下来,身体在飞速的下降,慢慢的天成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地上一口枯井离自己身下不到一丈的距离,而这时紧紧裹着他的旋风忽然间的散开了,天成感到自己身体一松,一头就扎进了枯井。 枯井是井口小,而越往下口越大,天成的身体下降的很快,井下面漆黑一片,阴凉无比,寒气森森,冻得天成浑身发抖,全身不停的嘚瑟。 盖遮的屋中,铜镜前蜡烛的火焰不住的蹿个不停。 慢慢的井下变得更宽广起来,而且渐渐的有了绿色的生机,温度也逐渐变得暖了许多。 天成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寒冷了,盖遮屋中铜镜前的蜡烛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害得盖遮不住的朝着躺在床上的天成作揖不止。 天成魂魄下降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仿佛越往下走越宽广,这里根本就不是地面上那口枯井的光景了,正在心里嘀咕着何时能到底时,就觉得身体的上面一道强进的罡风扑在他的身上,魂魄如断线的风筝,摇摇欲晃一头向下面跌去。 镜前蜡烛的火焰又是一阵猛烈的蹿腾,忽明忽暗,吓得盖遮哆哆嗦嗦双手紧拢着蜡烛的火焰,心里把满天能想起来的神灵都求个遍了。 天成只觉得身体猛烈的一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天成龇牙咧嘴,感到身体被撕裂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不觉的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成懵懵懂懂中醒来,揉揉似乎要炸开的头,强行睁开眼睛,使出浑身力气勉强做了起来。 四周有些雾气缭绕,地上长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开着各式不同颜色的花朵,发出一些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天成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下面,触手冰凉,原来自己是跌落在一块青山石上了。 向远望去,远处这里四面环山,山并不是很高,天空上飘着灰蒙蒙的云彩,时而微风吹过,灰蒙蒙的云彩里面露出晚霞似的天空。 触景生情,天成想起来青龙山,奈何桥,父亲,紫嫣,岳父,干娘…… 忽然一阵阵狂笑声把天成从回忆拉回到现实。 天成顺着声音抬头望去,离他前方有三十丈远那样的地方,出现了七个人,个个赤发青脸,身披金甲,高大威猛。 只见其中一人声音粗犷说道:“几位兄弟,所谓阴阳相继即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万物负阴,而任何事情都可以一分为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任何事情都是一分为二,这就是阴阳,天下宝物也是如此,阳和阴也是相等的。” “今日阴五行之宝在此出现,虽然我兄弟几人已守候多年,但还得看看我们兄弟几人是不是有那个造化和缘分,待会要是宝贝出现了,兄弟几人万不可造次。” “大哥,我有些不明白了,你说我等兄弟为了此宝守候已有几年的光景了,为何说等宝贝出现了又不可造次?难道说我等不要了吗?” “哈哈哈,二弟的性子还是那么急,听我解释完你就明白了,其他几位兄弟是不是也有二弟的这个想法啊。”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此宝物传说是万年前昊天大帝手下一位得道大神勒泰所留,当年勒泰大神造此宝时是一对,名为阴阳五行印,五行印里记载着上古道法,神法,聚魂术。” “所谓是一为凡,二为灵,三为元,四登仙,五转魂,六归冥,七化神,八逆命,九天极。脱天之困,可为道。” 倘若有人得全此阴,阳五行印,并参悟了此印中的功法,上可遨游九天,下可入幽冥十八届来往自由穿梭。 但必为有缘有德者居之,反之若要强行抢夺,轻者死,重者魂消湮灭。 所以说待会此阴五行之宝出现事情,请兄弟们千万谨慎行事,切记切记…… 天成不知所里,但似乎也猜到了这个地方貌似要有什么宝贝出现,看到几人相貌奇怪,身体下意识的匍匐在青石上。 这时那几个人也没有了声音,四周安静的有些异常。 过了一会,突然间山顶上一片红光映红了天空,霞光万道,光芒四射,隐隐的似乎有雷鸣之声。 大哥快看,宝物要出现了…… 哈哈哈,兄弟们我们终于等到了,都别慌等宝物出现了,按照我们预定的办法来收服宝物。 空中一阵蜂鸣,山顶之上浮出一道紫气,四周灵光闪耀,朦朦胧胧间慢慢显出一拳头大小的一个方印,方印周围发出夺目的光芒,犹如大日把此地照耀如白昼。 七位赤发青脸人看此物出现,脸现庄重,一起撩衣跪下,朝着此物不住的膜拜后,刚刚要起身,就听到不远处一阵仰天大笑,哈哈哈……我说兄弟们,看看青冥七怪傻不傻啊,紧跟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傻…… “青冥七怪抬头一看,顿时心里一阵惊慌,暗暗大呼不好,怎么是黑水河的这些怪物,他们怎么知道了宝贝出现在此地?” 青冥七圣刚要起身,哈哈哈,晚了青冥七怪,你们就跪着吧,我等去取宝了,说话间黑水河这群人纷纷踏空而起,黑压压的一片尖叫着把方印围在中间,紧跟着就看到悬浮在半空中的方印发出一道耀眼的蓝色灼光,围在方印周边的人甚至连叫声都没有,瞬间化成灰烬。 第五十九章意外之喜 突然一道灼热的光芒从阴五行印中 射出,无数围在五行印周边黑水河的人瞬间化作一丝灰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跟着一道浩然正气之光四射五行印四周,映照着苍穹无限,隐隐之间纶音回荡。接着从阴五行印里面一声天鼓声响起,隆隆之声震颤天地间,令地上的青冥七圣全都匍匐在地,不敢抬头仰视。 天鼓声再次隆隆响起,顿时群山沸腾,百兽嘶鸣,群山上灵气缥缈环绕,万道霞光铺满了山峦。 青石上的天成心中一阵激荡,面色潮红,心中一股汹涌的澎湃的豪气荡然而生,猛的在青石上站了起来,两手向天,一声长啸,响彻云霄。 跪在地上的青冥七圣听到啸声,抬起头看到青石之上一男子一身白衣似雪,两道剑眉如电,长发披肩迎风飘遥,站在那里全身散发着逼人的华彩。 空中的阴五行印似乎也感知到了天成的啸声,灵光闪烁,鎏光溢彩,鼓声隆隆和天成的啸声遥遥相呼应,震荡山谷,连绵不绝。 一时间天成胸中豪情万丈,手中托起干娘送与他的震天鼓鼓轻轻晃动,鼓中梵音响起,和五行印的鼓声音律融合在一起,刹时间琳琅震响,八方萧清,江河咆哮,山岳吞烟。 五行印一道高昂的蜂鸣过后,周边光晕更加的耀眼夺目,星河长明。 五行印在空中一阵翻腾跳跃,灵光闪闪过后,空中一个盘旋,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的飞旋而下,稳稳的落在天成的手掌之中。 地上的青冥七圣抬头仰望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个个惊的是呆若木鸡,嘴巴张的大大的,再也合不上了。 过了好久方才醒过腔来,几人当中的老大高呼,兄弟们快去参见上仙。 几人来到天成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天成面前,不住的膜拜,口中高呼,“青冥七圣参见上仙,不知上仙在此,请上仙恕罪。” 天成这时也过了刚才冲动和膨胀,看着手中拖着的五行印,在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冥七圣,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阵打鼓,这…… 青冥七圣看天成神情似乎有些飘忽不定,心中大惊!难道是上仙怪罪我们不成,要真是如此那可麻烦了,看这上仙身形飘飘渺渺,模模糊糊的样子,这个分明就是人家的一个分身而已,一个分身来了就如此厉害,要是真身到了,那……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其实只是天成的一个魂魄罢了,收五行印和干娘的震天鼓也有着莫大的干系,震天鼓在上古神器中也是排在前头的宝物,五行印也是受震天鼓所吸引,也许就和人一样有些惺惺相惜,所以才被天成所收。 青冥七圣见天成似乎不太高兴,连忙一同高呼,“我等无意冒犯上仙,请上仙息怒,上仙乃天上的星宿下凡,如皓月当空,大日普照,我等兄弟七人无限仰慕,今日愿意归顺上仙,为上仙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请上仙收留吧……” 天成心中暗笑,我哪里是什么上仙,但脸上却是一脸的庄重,口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尔等是何人,什么来历,速速报来,只要不是什么邪恶之辈,我倒是可以斟酌一下是否收你等。” 青冥七圣看天成说话间面色平淡,似乎没有生气怪罪他们几人之意,面上不由大喜,当中的老大连忙开口说道:“启禀上仙,我等七兄弟乃是此地五龙岭人氏,年轻时候本是猎户出身,因机缘喝了岭内一洞中不知来历的仙露,从此体内变有了灵力,由于此地阴气重而阳气衰,故而常年多有幽冥之物时常出来祸害周围百姓,我们七兄弟只要发现,便会加以保护,而我们七兄弟平常都喜欢穿青色衣服,一来二去被这里附近的百姓们称之为青冥七圣。” 老大杜鹏,老二贾旭,老三杨旭,老四王伟杰,老五孙尚斌,老六邵星,老七袁志参见主人,请主人收下我们,说话间七兄弟冲着天成很庄重的一起磕了三个响头。 天成微微一笑,抬手示意青冥七圣起来,青冥七圣见天成答应收了他们几位,不觉大喜,一起高呼谢主人。 且慢,怎么主人难道…… “我暂且收了你们兄弟,但我日后还有待观察你等一下,假若你等要是今日言语有诈欺骗了我,我定不会饶了你们。”天成面色故作镇定微微一笑说道。 “请主人放心,我等今日之话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句谎言,任主人您责罚,就是杀了我们,我等也绝无怨言。”青冥七圣叩拜主人。 好!今日我便暂且收了你们七兄弟,不过今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等他日不忙的时候,我自会前来找你们,你们暂时先退下吧,天成一挥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想,快快打发了这几个人吧,要是在耽误一会,等天亮了,我的小命都不保了,还能顾得上你们。 “谢主人大恩,今日有幸入得主人门下,我们兄弟愿为主人先奉上一份礼物以表孝心。” 天成慢慢的又睁开了眼睛,这心里又开始琢磨着,送我啥礼物啊,怪了事儿了,刚才去盖遮家祠堂和高夫人那里,我可是光给人家送钱了,这下可好,刚刚收了个宝贝,又收了七个门下,竟然还要送我礼物…… 我呸,我这一天天的都不知道以后的事儿呢,还门下。 天成心里想着但嘴里却说道:“几位的心意领了,至于礼物嘛,免了吧。” “不,主人这个礼物您一定要收下。”兄弟中的老大杜鹏向着远方,高声喊道,豹儿,还不快快出来参见主人。 随着杜鹏的一声吆喝,远处两山之间一道兽影带着一股劲风犹如闪电,瞬间来到了几人面前,等兽影到了跟前,天成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花斑豹,体长三尺多一点,淡黄的毛色布满斑点,腹部一片雪白细细的绒毛,眼睛到嘴角处连接着别致的黑纹,长长的尾巴恰似缠绕着一道道的黑环。 那花斑豹看天成眼生,还不住的瞧着它,顿时面露凶相,眼中闪烁着凶光,胡须一抖,张开大嘴一声吼叫,就要扑向天成。 杜鹏见此,紧忙一声训斥,豹儿不得无礼,还不过来拜见主人。 那花斑豹见杜鹏训斥,眼神一弱,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两支前腿一弓身子匍匐在地上,头低了下去,瞬间变得乖巧下来。 天成看着花斑豹感觉甚是喜欢,忍不住问道:“你叫豹儿吗,花斑豹口中竟然开口说道,是的主人我的七位恩公都是这么叫我的。” 天成其实就是看着花斑豹有些喜欢,就是随口问了一句,哪料到这个花斑豹竟然开口说起人话来,还影影绰绰的听到它说什么七位恩公,不由的伸手掩口,差一点惊呼出来。 杜鹏见此赶忙一旁接过话茬,不瞒主人您,这个豹儿在小的时候,和父母路过黑水河到对岸去寻找食物时,被河内的一条鳄鱼所伤,当我们兄弟发现他时,这个豹儿已经被那条鳄鱼咬的已经奄奄一息,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逃到岸上来的,后经过我们的救治慢慢的恢复过来,谁料到那条鳄鱼的牙齿上沾有剧毒,我们救是把豹儿救过来了,但是豹儿的身体却是一直很虚弱,后来我们兄弟所得的仙露也给豹儿喝了几滴,豹儿开始身体强壮起来,慢慢的体内开始有了灵力,突然有一日我们发现它不经意间,竟然身体化作了人形,而且还可以口吐人语。 天成听杜鹏说道此处,不禁打断了杜鹏的话,眼神瞧着豹儿好奇的问道:“豹儿你能给我变化一下吗,那豹儿瞧了一眼天成,又扭过头看着杜鹏哥几个人,杜鹏冲着豹儿哈哈一笑,豹儿还不给主人化身。” 第六十章盖遮的大礼 豹儿身形一缩,布满黑色斑点的脸在不断的模糊,慢慢的变化成一个大约七八岁孩童的脸,跟着身体和四肢也在不断的变化,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俊俏的孩童懒洋洋的趴地下,浮现在天成的面前。 只见这个小孩童身穿一件黄色豹纹衣裳,头上垂发成两结于头顶扎成簪,形如牛角。一张带着稚气的白皙的面庞上,带着一点俏皮,两道淡淡的眉毛微微上挑,似乎略带笑意,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似羽扇般微微翘起,蓝色的眼眸若平静的水面漾起一丝丝涟漪。 那孩童蜷伏在地上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后从地上站起身来,幼嫩的脸上收起来俏皮之色,身体前屈双手抱拳开口说道:“豹儿拜见主人,撩衣又要跪下给天成磕头叩拜。” 天成这时候是越看豹儿越是喜爱,连忙上前扶起豹儿,口中说道:“豹儿不必多礼。” “豹儿,你可愿意跟着我。” “既然我的七位恩公让豹儿认您为主,豹儿自然当从命是了。” 天成听豹儿如此说话,眉头一皱,“豹儿要你只是为了尊从你七位恩公的意思才想跟着我是吗?如若如此,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强行让你跟着我,你还是跟着你的七位恩公吧。” 杜鹏一旁神情破有些着急,豹儿你…… 豹儿看天成的面色有些不快,不禁眼圈一红,着急的说道:“主人不是豹儿我不愿意跟主人您去,而是我要是跟主人您去了,不知主人您是否还能让我在回来看望我的七位恩公吗? 天成一听豹儿说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觉好笑,随即也是心头一畅,哈哈一笑,豹儿你尽管放心,只要你喜欢不论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随时回来,我绝不会加以阻拦。 豹儿见天成如此一说,顿时一阵欢呼跳跃,脸露欢喜,再次从新跪在地上,又要给天成磕头,天成急忙阻拦,可豹儿人小身子灵,一个跳跃躲闪,换了个位置,还是很正式的给天成磕了三个响头,也算是正式认主了。 天成看豹儿的这般架势,估计也是阻拦不了,也就随他了,这边青冥七圣脸上也都露出了欣喜。 天成再次来到豹儿身边,看着豹儿粉红似白的小脸,眼中还略微泛着泪花的双眼,是越发的怜爱。 哎呀,人家小家伙这可是认我为主了,我这咋也得拿出点见面礼啊,我送豹儿点什么啊,我也没啥可送的啊,钱!豹儿它不需要,宝贝?我也没有啊,天成这心里琢磨着送给豹儿一个啥见面礼,一时间倒是有些为难,不禁挠了挠头,无意间手触碰到了颈下戴着的那个八卦玉坠,哎,有了,我就把这个玉坠送给豹儿吧。 天成伸手摘下颈下的八卦玉坠,亲手为豹儿戴到了胸前,笑着说:“豹儿这个玉坠权当我今天送你的见面礼物吧。” 一旁的青冥七圣看着是羡慕不已。 豹儿面如美玉般的小脸上露出欢快惊喜的笑容。小手不住的抚摸着玉坠,眼神里透露着一幅爱不释手的样子。 天成哈哈一笑,“豹儿,你可喜欢。” “谢主人,豹儿喜欢。” 喜欢就好,天成看着豹儿目光一暖,豹儿我看你刚才来的时候,足下生风,颇有腾云驾雾的感觉,今后就叫你云豹吧。 豹儿在一次欢呼跳跃,谢主人…… 天成上前轻轻拉住豹儿的小手,云豹我们走。 云豹身体匍匐在地,又显出原形,口吐人语,“请主人……” 天成翻身骑在了云豹的身上,一眨眼的功夫,已经飞出来好远。 这边青冥七圣面面相观,有些不知所云,正在恍惚中,远处传来天成缥缈的声音,等我办完其他的事情,会在来找你们,我姓杨字天成…… 恭送上仙主人,青冥七圣匍匐在地,高声喝到。 “主人我们去哪里。”云豹问道。 “云豹我们先出得此处,我记得刚刚来的时候,我应该是从一口枯井到的这里。” “嘿嘿,主人那不是枯井,那是去仙露洞的必经之路。” 仙露洞?天成一愣。待日后我慢慢和您说主人,现在请主人你闭上眼睛,我们要上去了。 好,天成感觉到一阵眩晕,风刮的脸生疼,不一会听到云豹嘿嘿一笑,主人您可以睁开眼睛眼睛了,我们已经上来了。 大哥,主人已经走了,我们还要在这里跪着吗? 杜鹏听兄弟几个的声音,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头抬了起来,又四下的观望了一会,确定天成和豹儿已经走远,方说道:“兄弟们都起来吧,看来我们主人已经走了,” 众人待杜鹏起身,这才陆陆续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个个面面相观的瞧着杜鹏。 杜鹏见此一阵哈哈大笑,诸位兄弟,你们可知我为何让豹儿跟随我主而去吗。 过了一会,杜鹏看几位兄弟都低头不语,眼神里似乎还透露着对豹儿离去的那种不舍,不禁摇头说道:“唉,虽然我们救啦豹儿一命,但它的父母却是被那黑水河的水妖给吃了,自从豹儿吃了我们给它的仙露,灵力大增,现在的豹儿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为它的父母报仇。看似豹儿现在的能力应该在我们兄弟几个之上,但和那些水妖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啊,单打独斗我想豹儿不会吃亏,但黑水河的水妖太多了。 大哥那您的意思…… 唉!兄弟们,豹儿现在是报仇心切,可现在是敌众我寡,就算加上我们几个人,恐也难是那些水妖的敌手啊。 看我主今日收法宝时之风姿,如烛照天下,明见万里;又如普照天下雨露苍生,泽被万方!试想我主的法力是我等今生不可仰望的,豹儿今日有缘跟随我主左右,那是它的福气啊,我想不择几年豹儿的法力在我主的调教下定会平步青云,到那时黑水河的这些小水妖吗,豹儿想报仇,哈哈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大哥高见…… 黑暗总是让人感到格外的阴森恐怖,四周静的让人心慌,突然一个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在寂静的四周,声音过后,紧跟着一群黑衣蒙面人阻挡住了天成和云豹前行的路。 兄弟们,都留神点这小子,这小鬼他娘的狡猾的很,几次都让他跑掉了,现在他只是一缕魂魄,刀剑不好使,快快拿黑狗血来。 天成骑在云豹正在走着,突然间被眼前的情景吓啦一跳,愣神的功夫,迎面一盆黑狗血就奔着他俩泼了过来,云豹身体飞速的一个跳跃,躲开了迎面泼来的黑狗血,紧跟着就看到漫天的符贴和桃木剑和一些不知啥东东的器皿倾洒而下,估计都是驱邪捉鬼的法器。 云豹身体轻轻的一个下俯,把天成稳稳的送到地上,紧跟着头高昂的扬起,身体猛然间的弓起,冲着空中仰天一声怒吼,巨大的声音宛如一声惊雷晃动天地间,瞬间空中下落的法器和符贴被震为粉末,随即豹目圆睁,又是一声仰天长啸,四爪一蹬,身如闪电般的扑向面前的黑衣人,豹爪过处顿时血肉横飞,所到之处一片哀嚎,黑衣人见到云豹凶残,纷纷作鸟兽散。 也有想投机取巧者,想趁着云豹不防悄悄的贴近天成身前,想来个暗度陈仓,立功扬名。 两个黑衣人本想耍个小心机,趁着天成不注意悄悄的溜到天成身边,刚要趁机下个黑手,哪成想被云豹发现,一个转身跳跃,闪电般的来到二人身前,两只前爪猛的抓进了一个黑衣人的胸膛,两爪向两边用力的一扯,黑衣人连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被扯成两片,五脏六腑七零八碎的散落了一地,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 旁边的另一个黑衣人吓的妈呀一声,扑通就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就要逃掉,云豹冲着他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就咬住了黑衣人的头,猛的一甩头,黑衣人的身子直接就飞出去好远,尸体落地时一腔鲜血咕咚咕咚的顺着脖子往外直流,而这时云豹的口中还叼着黑衣人的头颅,一阵嘎吱嘎吱嚼碎骨头的声音,让其四周刚才还很吵嚷的环境完全的静止下来,云豹双目赤红,嘴呀处滴滴答答的淌着鲜红的血水,怒目横眉冷的对着四周剩下的黑衣人。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妈呀的一声大叫,这个妖兽太厉害了,咱们快跑呀,一霎时一群人各奔东西落荒四下逃窜。 云豹豹眉微皱,一声怒吼猛然跃起就要前去追赶。 天成见此怕云豹吃暗亏,连忙喝到:“云豹不要去追。” 云豹听见天成喊它,一转身的功夫马上狰狞的面目不见了,乖巧的就想一只小猫,柔柔的走到天成身前。 天成轻轻的抚摸一下云豹的头,豹儿我们走…… 黎明前的黑暗显得格外的寂静和清冷,远处依稀的看到了盖遮家高大的宅院。 “豹儿你先自己找个地方呆一会,等我办完事儿在呼唤你。”天成俯下身子暖暖的和云豹贴了一下脸。 云豹轻微一点头,身体毛发一抖,悠然的变成一个手掌大小的花猫,冲着天成瞄了一声,瞬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天成在这里一阵凌乱…… 天成魂魄一荡,飘进了小屋,盖遮满头大汗满脸虔诚的跪在哪里,也不知嘴里不住的在祷告这什么,没得估几句便向着香炉位置叩三个响头,高香已快燃烬。 天成心中暗笑,魂魄轻飘飘的进入了自己躺在床上的身体内,一声叹息,懒懒的伸个腰,唉!好累。 盖遮听见声音,抬起头擦了下一头一脸的汗水,脸现喜色,“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回来了,自从你走后,这蜡烛就一直闪个不停,几次都要灭了,可吓死我了,盖遮说话间嘴唇一直哆嗦个不停。” 天成微微一笑,无妨前辈我这不回来了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盖遮伸手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面上堆笑,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说小友,事情办的咋样。” 天成说道:“都办妥了,放心吧。”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答应你的事决不食言,小兄弟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第六十一章送阴财 东方欲晓,旭日东升,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盖遮天成稍时歇息了一会,下人端上了早饭,饭罢又奉上了香茶,盖遮亲手为天成倒了一个七分满,神色间透着十分的恭敬。 茶过一道,天成把自己如何去的祠堂,又从祠堂里面刘家老祖宗过寿开始如何如何,在又见到盖遮父母,盖遮父母又如何絮叨盖遮的大逆不道,丢弃祖传盖帘惹怒财神爷和祖上,这才迁怒到了他孙芊芊身上等等这些,大概的又和盖遮诉说了一遍。 盖遮听完天成的诉说,两眼不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说道:“小友既然我父母提到了我家祖传的盖帘,他们可说宝物现在何处啊。话间神色颇急。” “在祠堂供桌的后面。”当时您的父亲和我说的清清楚楚。 “好好好,即是祖宗的意思,我一定尊照我刘家老祖宗和我父母的意思去办,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只求我的孙儿芊芊马上好转就行,盖遮向似自言自语,又向似给天成听。” 小兄弟,盖遮又望里一眼天成,老哥我在问你,我亡夫人那里又是怎么回事。 天成抬手拿杯喝了一口茶,盖遮连忙起身,又给天成续了一点水。 “唉!不瞒你说前辈,您夫人现在在那边过得可是挺凄凉啊。” 什么?这怎不可能!盖遮眼神一愣,不会吧,当初夫人过世的时候我可是花的重金给她在那边置办的家产啊,就是现在逢年过节我虽然没去她坟前烧纸,但也是啥都没少过她啊。实不相瞒兄弟,大夫人给我留下两个后人,所以我还是偏心于我的大夫人些,逢年过节给她送的钱也要比二夫人偏多一些,她怎么还能过得那么凄惨呢。 “咳咳,老人家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天成似乎被水呛了一下。 “兄弟你但说无妨,咱们之间你还客气啥啊。”盖遮一脸期待。 好!那我就说了啊前辈,哎哟我的兄弟啊,你快急死老哥了,你快说,盖遮急得站起身来转了一圈,原地直跺脚。 天成见盖遮现在的样子,心中暗想自己倘若在不说,估计大礼他不会送自己,恨不得先弄死他在送他块坟地还差不多。 面上一紧说道:“前辈其实您夫人现在过的凄惨,全都是因你父母的原故。” 我父母的缘故?盖遮神色疑惑,兄弟此话怎讲? 接着天成把如何到得高夫人那里,又怎样看到高夫人家中的简陋,高夫人又如何向天诉说公婆的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向盖遮又详细的诉说了一遍。但高夫人给他作画和后来收青冥七圣及云豹之事却是一字未漏。 听完天成的诉说,盖遮满脸通红,不由得一阵捶足顿胸,站在地上身体不停的在颤抖,咬牙切齿的双拳紧握,狠狠的就要砸向桌子,拳头刚刚要接触到桌子,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又把拳头撤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手掌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哎哟哟俺的爹娘啊,你瞧瞧你俩都干的什么事啊,你叫我说你俩啥好啊,你俩也不缺钱啊,我给你们俩在那边置办的家产和金银你俩能花的完吗,生前的脾气还是没改,干嘛这么贪心啊。 盖遮说着说着不禁老泪纵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有些哽咽,唉!可怜我那苦命的夫人,年纪轻轻的什么福都没有享受几年,就离我而去,到了那边还过得那么凄凉,呜呜X﹏X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着一间小屋…… 不瞒前辈您,就是这间小房也不是您大夫人的,而是您二夫人看您大夫人可怜才给送她的。 什么?盖遮听完天成说完这句话后,身子从椅子上面腾地又站了起来,牙齿咬的格格指响,脸上青筋暴露,眼神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手指着祠堂方向,一跺脚就要往门外走去。 天成看盖遮如此激动的往外走,也不知道他要干啥去,连忙站起身伸手拦住了盖遮,前辈你这是…… 唉!兄弟不要拦我,我这就去祠堂找我的爹娘,我要告诉他们别欺人太甚了,从今往后三年之内我别指望我给他们烧一个铜板,哼! 天成看盖遮这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自是感觉好笑,紧忙拉住盖遮,前辈你别着急你先坐下,事情还没你想象的那般不堪。 盖遮长叹了一口气,一拍脑门神情沮丧的又坐到了椅子上。 天成笑道:“前辈您夫人虽然在那边日子过得不是太好,但衣食暂时还是无忧的,只不过是过得寂寞清贫些罢了,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还给夫人留下了三个金元宝,目前一切无忧,待日后你在给夫人在置办家底不就完了,到时候我来帮你,保证这次你夫人的财物这次谁也不敢再抢夺就是。” 盖遮起身恭恭敬敬的冲着天成深施一礼,兄弟大恩不言谢,老哥心里记下了。 管家,盖遮话音落下不一会,只见一大腹便便油腻腻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冲着盖遮低眉顺眼的一弯腰,脸上肥肉跟着只颤乎,老爷我在。 “我说扣碗肉啊,我叫你准备的东西你可备好?” 老爷我已准备好了,扣碗肉发面馒头似的肥手中托着一张纸,小心翼翼的递到了盖遮面前。 盖遮哈哈一笑,“兄弟老夫镇东头有一处空的宅院,虽说没有我的这个大,但也算是够格局,前厅后宅,你不是想要开个药铺吗,这个就权当老哥我送你的礼物了。” 盖遮说话间把一张地契送到了天成的手中。 天成紧忙推辞,前辈这个可万万使不得,说好了房子我是买,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晚辈可承受不起啊。 哈哈,兄弟啊老哥的家产无数,这点小财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可我孙儿可就一个啊,要是芊芊有个什么闪失,你说我还能活吗,今日兄弟你帮了我刘家的大忙,一个房舍不足挂齿,你要是在推辞老哥我可真的生气了啊! 盖遮说话间表情变的严肃起来,一幅吹胡子瞪眼睛假装佯怒的样子颇有趣。 天成看盖遮也是诚心诚意,如果在推辞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想着只能日后在其他别的地方想办法补偿一下吧,便伸手接过来盖遮手中的地契,那就谢谢前辈的大礼了,晚辈我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兄弟你早该如此,盖遮抚掌大笑。另外兄弟你以后不要老是前辈前辈的叫我,今后你我就做个忘年交,我叫你一声老弟,你称为一声老哥。 前辈这…… 哈哈就这么说定了,反正你也是一个人,暂时这几日就住在老哥我这里吧,等兄弟帮我办完事儿,在去你自己的宅中也不迟。来人啊上酒,今日你我兄弟一醉方休。 天成盖遮二人饮酒间约好,明日先去刘家祠堂隔日再去高夫人坟地还愿。 二人一直喝到日暮才散,自有下人带路把天成送到一屋中。 天成见下人离去,过了一会推开了房门,左右四周又看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轻轻的呼道:“云豹你可在。”天成话音刚落,瞄到一声,一只花猫悠然出现在墙上。 黑夜散尽,东方渐渐的露出了鱼肚白,天成来到盖遮的屋中时,盖遮和孙儿芊芊早已沐浴更衣等候他多时。 三人来到了刘家祠堂,早有看护祠堂的下人在此恭候,盖遮亲手摆设贡品水果和酒,在把高香插在香炉中。这才拉着芊芊规规矩矩的跪在了祖宗牌位面前,刘氏第九代不孝子孙盖遮携孙儿芊芊叩拜刘氏列祖列宗,晚辈不知深浅忘记德性有辱家风,今特前来向列祖列宗请罪。 祭拜结束,打发了下人退下,盖遮天成这才绕到了供桌的后面,四下开始寻找盖遮爹娘所说的刘家的祖传之宝盖帘。 香案的后面打扫的很干净,别说是盖帘那么大的东西了,就是连根草棍都没有。 兄弟你看,盖遮瞧着天成有些焦急。天成连忙相劝,别急老哥,夜晚我来这里见到你家父母的时候,老人家和我说的很清楚,盖帘就在这供桌的后面。 天成和盖遮说话间伸手撩开供桌后面的布帘,撩开布帘时隐隐的能闻到里面传出一股潮湿的味道,天成手伸进去四下摸索了一下,触手碰到一个东西,东西有些发软,还有些潮湿,天成手在往上摸,手指一直摸到了东西的顶部,此物有手指那样的厚度,天成手掌一抓,就把此物从供桌的布帘后面拿了出来。 迎着光亮一看,此物不正是传说中刘家的祖传宝贝盖帘吗。 盖帘上黑乎乎的沾满香灰,表面上依稀有水痕滴过,由于常年的不见阳光在不通风,隐隐有些緑斑和一些发霉的气味,天成把盖帘拿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上面似乎有一些酒水的味道。 盖遮看天成找到了盖帘,面上大喜,连忙焕过芊芊,我的孙儿啊快快接过我刘氏的传家之宝。自己又跑到祖宗牌位前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三人回到盖遮屋中,盖遮喜形于色,兄弟按照你的意思,不不,是我家老祖宗的意思,我只要把盖帘上的污物擦拭干净芊芊脸上的斑就能去除了? 对,连你手上的斑也会除去,另外按照您家父家母的意思,这个盖帘一定要放到祖宗牌位的第一位。 好好好,老哥我记下了,那芊芊脸上的斑去除后,他这个眩晕的病何时能好? 这个只需要您还了您夫人的阴债,以后逢年过节的常带着芊芊在去您夫人的坟地上祭奠一下,芊芊的病自然就好了。 哈哈,阴财我已经打发下人都准备妥当,二位夫人这回平分,不过吗明日还要有劳兄弟一趟。 第六十二章娘子关副关主 清晨,刘家大宅院门前开始热闹了起来,门前二十挂马车,分两路一字排开,院里院外家工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群人,个个身穿素服,手中拿着香炉,香烛,水果,点心,素酒,叠好的金元宝,烧纸,来回穿梭着往院门外马车上装。 管家扣碗肉拖着一身油腻的身板,肥滋滋的汗水顺着大脸盘子上不停的往下滴答着。 一边费力的擦着脸上的汗水,口中一边高声的吆喝着,都看着点啊,给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财物千万别装错了,大夫人的装在左边的马车上,二夫人的装在右边的马车上。 快快再来几个人把这些牛马和房子在装上…… 屋内,天成净手,净面,漱口。桌子上面早已铺上黄纸,天成手握狼毫,占满朱砂,口中颂道:“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 颂完朱砂咒,天成气运元神开始画符,左手变曲四指指尖,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意取日、月阴阳真气,引气入符,借神灵助威。 杳杳冥冥,天地昏暗,雷电风火,官将吏兵,若闻官名,迅速来临,去除幽厉,拿捉精灵,安龙镇宅,功在天庭。 一口真气吹在符上,符咒中间巨大的斗字似有灵光涌动。 盖遮一旁大悦,“哈哈,兄弟我们是不是可以启程了。” 天成说道:“稍等片刻,待符咒干些。” 盖遮宅外门前,周边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交头接耳,我说盖大财主这是要干嘛呀,看样子这是去上坟啊,不年不节的嘛情况?我的天!这也太多了。 嘿嘿,我告诉你吧,可你要嘴巴严实些,别人我还不告诉呢,镇上最有名的八卦哥来了精神,来你附耳过来,我和你说啊,我表哥小舅子二大伯哥的四舅妈的妹妹就在盖府上做事,听说盖大财主又要续房了,怕他的两位亡夫人怪罪,这不给两位夫人溜须去了…… 盖遮和孙儿芊芊,天成各自上了带棚的马车,最后管家扣碗肉笨重的身体拼命的爬上了一辆马车,车轱辘下的夯土明显的压出两道深沟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高夫人的坟地而去。 摆香案,上香供果素酒后,家工仆人卸下祭祀品,天成拿出手中的符咒开口颂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手中符咒扔入火中,火光一紧,再次散开。 足足一个时辰,这才把烧纸,元宝,纸牛,纸马,房子……祭祀的东西烧完。 盖遮叫过芊芊,孙儿去给你奶奶磕几个头,芊芊似乎和奶奶心有感知,扣头后冲着奶奶的坟头不时的做出搂抱和亲昵不够的样子,吓得盖遮不住的作恭不止,夫人以前都是我的错,从今往后逢年过节我一定会带着芊芊来看你,只求你不要…… 祭祀完事,众人又去了盖遮二夫人那里,临走之前芊芊脸上显出恋恋不舍之意。 盖遮在二夫人坟前,不住的表达感激不尽之意。 回到盖家宅院已经过了晌午,天成本想告辞离开,盖遮死活不依,无奈下只好留下,管家扣碗肉主厨做了一桌子菜,山珍海味无数,别看扣碗肉身体蠢笨无比,但做出的菜肴却是异常精致,味道奇佳。 一顿酒又是吃到日落西山方散,天成有些微醉,回到屋中便睡下了,朦胧中瞧着屋中走来一中年女子。 女子身穿一身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头上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簪,双目似水,托起一股淡淡的清冷。此女子对着天成浅浅的一个万福,今日所得之财全是仰仗公子,小女子特前来以表谢意。 天成恍惚间女子已飘然而离去,天成刚要起身之时,抬头又看到高夫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在看高夫人此时自和上次见面时大不一样。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别有一番优容华贵。 承蒙公子仗义,今日才令亡妇我在那边脱离苦海,今日特来相谢,我还欠公子您一幅画,只要公子什么时候想画,您可随时找我。 高夫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忽然间欲言不止,面露恐慌之色:“不好,我那贪得无厌的公婆又去我那里了,我的赶紧回去,言语之间神色慌乱,不待天成说话便匆忙急急离去。” 祠堂门外,盖遮父母叉着腰看到家奴就栓了两挂车不由大怒,蠢材,废物,一群没有的东西,快快再去给我备车,在给我备上二十挂车…… 盖遮爹亲自赶上了第一挂马车,盖遮娘旁边坐着,不断的催促着自己的爷们,盖遮爹满头大汗,不断的挥鞭,家工院奴紧随其后,远远望去尘土飞扬。 不大一会来到了一座很气派的宅院门前,盖遮娘没等马车停稳,瘦小枯干的身体蹭的一下就从车上蹿了下来,人未到门前声先至,诶呦我那贤惠的儿媳啊,多日不见你婆婆我甚是想念你,今天我和你公爹忙里偷闲特地前来看看你,我那贤惠的儿媳啊,还不快快给公婆把门打开。 盖遮娘说话间,伸手就要推开院门,猛然间院门上一道凛冽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冷的盖遮娘猛的打了一个嘚瑟,抬头看了看大门心有不甘,再次伸手去推房门,又是一道寒风吹来,盖遮娘浑身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一个冷颤。 盖遮娘转身气哼哼的朝着身后的家工院奴说道:“小的们,凡是进入院内的人,每人赏二个铜板。” 所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家工院奴一听有赏,纷纷撸胳膊挽袖子怒吼着就冲向了大门。 一群人刚刚冲到大门前,就见门上一道金光闪烁,金光内飞出无数的乱棍,打的这些人一阵狼哭鬼嚎,抱头鼠窜。 盖遮娘朝着夫君小声嘀咕道,老头子要不你在去试试? 盖遮爹头摇的像拨浪鼓似得,盖遮娘眼含怨恨,哼无用的东西。手一挥,撤。 一路上,盖遮爹娘闷闷不乐,盖遮娘突然一巴掌拍在了盖遮爹的肩上,我说他爹今日之事定和我儿那个朋友,姓杨的小鬼有关系。 天成睡梦中,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第二天早上天成辞别了盖遮,来到了盖遮送与他的宅子里,早有下人迎出门说道:“杨公子,我家老爷已把你宅中的一切生活用品都给您安置齐全,公子您看看要是觉得满意,小的我就回去交差了。” 天成谢过下人,待下人离去后,这才细端量了一下宅子,宅院前厅后宅,格局和青阳镇家中的药铺颇为相似,只是略比自己家的药铺稍小了些,触物生情,心里一阵酸楚,想起了青阳镇的娘和妹妹,唉!过些日子我应该回家去看看娘了。 一个人发呆的坐了一会,猛然想起了云豹,刚转身准备出门去寻找它,就看到云豹已经变回孩童的模样,斯斯文文的站在门口,朝着天成很规矩的道了一声主人。 天成看云豹乖巧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阵怜爱,伸手抚摸一下云豹的头,豹儿你何时回来的啊。 主人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我怕有坏人害主人…… 天成看云豹对自己如此忠心,胸口一暖,感觉和云豹的关系更近了些,蹲下身来说道:“豹儿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你先自己在家待一会,我出去办些事儿。” 好的主人,有事你…… 天成出门心中暗说,紫嫣,我这就去接咱娘和妹回家,再也不让她们娘俩过那流离颠沛的日子了。 想着前几日和紫涵分开时紫涵期盼的目光,天成脚下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快到紫涵母女住的地方时,远远就看到紫涵站在那里瘦弱的身影一直向着这边眺望着。 小丫头远处望见天成时,一阵风似得跑了过来,一头扑到了天成的怀里,高兴的喜激而泪,大哥哥,我天天再这里等你,你咋才来…… 天成心里一阵酸楚,用袖口轻轻擦去紫涵脸上的泪水,柔柔的说道:走小妹,咱们去接娘回家。 天成把紫涵和紫涵娘接回家后,紫涵看到屋子宽敞明亮,开心的欢呼跳跃,满院子直跑,云豹虽是兽类,但也是童心未泯,不一会就和紫涵混熟了,两人倒是玩的挺开心,倒是紫涵娘一个劲的道谢不止。 一晃几日过去,紫涵娘经过天成的药物调理,在加上吃的好住的舒适一切无忧,身体也变得好了许多。紫涵的脸上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一天到晚咯咯笑个不停。 云豹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幅很乖巧的样子,斯斯文文,就是无肉不欢,一天没几斤肉下不来,一到吃饭的时候紫涵就冲着云豹直翻白眼。 一日的晌午时候,天成带着紫涵刚出大门准备购些东西,就见迎面走来一位下人打扮的人,看到天成紧忙弯腰说道:“杨公子我家老爷请您 到宅里赴宴,特派小的前来相请。” 天成有些不放心紫涵母女在家,回身叫啦一声豹儿,看云豹没答应,便转身去了云豹的房间,可云豹并没有在屋中,桌子上放着一块椭圆形令牌,天成随手拿起令牌,令牌周身画着火焰,中间一个風字。 天成也没有在意,以为也许是青冥七圣他们给云豹的,转手把令牌放到桌上,出门嘱咐紫涵在家陪娘待着,这才随着下人去了盖遮那里。 盖遮看天成进院,哈哈大笑,哎呀!兄弟你可想死老哥我了,你看看我手上的癍是不是淡了不少,芊芊啊快快出来让咱家的大恩人看看你的脸。 盖遮天成二人说话间,门外进来一人,看面相四十多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胸脯横阔,看似有万夫不当之勇,话语轩昂。 此人声音洪亮, 爹我回来了,盖遮看到此人进来,连忙拉着天成说道:“来来来,杨小友,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个就是我和你提到我的二儿子,刘俊,现任娘子关的副关主。” 第六十三章令牌 父亲,这位是,哈哈哈!儿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结识的一位忘年交杨天成小友,杨小友这位乃是曾经和你提起过的我二儿子,在娘子关任职的刘俊。 儿啊,我的这位小友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帮了咱家的大忙了,刘俊一愣,帮了大忙?心道,他还能帮我爹忙?基于礼数朝着天成一拱手,幸会幸会,原来是杨公子,天成连忙还礼。 哈哈,快快都坐下说话,三人坐下后,盖遮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刘俊说了一下。 刘俊听完父亲的叙述,眉头一皱,用有些玩味讥讽的眼神斜看了一眼天成。 “哼!我倒是走了眼,看你年纪轻轻,生的一表人才,却是一个神棍,却不知这些日子你在我父亲这里花言巧语的骗了多少好处啊。” 天成看出刘俊对自己不屑,不禁又多瞧啦他几眼,发现此人印堂发暗,脸略呈灰色,眼神迷乱还稍显呆滞,心中有了底数,哦原来此人是…… 盖遮见儿子对天成语气不敬,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了,站起身怒气冲冲的一指刘俊,你你你这个逆子,你要气死我吗…… 天成止住盖遮,老哥息怒无妨事,转过头冲着刘俊微微一笑说道:“看将军相貌堂堂,身躯凛凛,平时估计也是一位刚正不阿有情有义的汉子吧。” 刘俊两道似漆的弯眉陡然射出一道寒光,手臂一挥颇有不耐。 “杨公子想要表达什么,别绕弯子,直说罢了。” 天成也不着恼,接着说道:“虽说将军表面看来英姿焕发威猛犹如天人,但我观将军似乎情绪上不太好,将军你眼睛发涩微红,口中略存有异味,而且这几日还经常伴有莫名的烦躁不安,头是不是也很痛啊将军。” 刘俊眉头一蹙,倒是没有反驳。 天成接着说道:“将军现在肝阳上亢,故夜晚睡觉时多梦,盗虚汗,右侧脸部还颇感有麻木感。”不知将军何事上此大火啊。” 刘俊犀利的目光短暂的迟钝一下,漆眉一跳,哼一派胡言,我的身体好的很,哪有什么你说的这些症状,嘴角一撇,我倒是小看杨公子你了,看来你不但是一个神棍,还是一个伶牙俐齿信口雌黄的巫医,难怪我父被你蛊惑。 天成面上一冷,语气生硬的说道:“你印堂发暗,而且两眉间隐隐灰暗中还略带黑色,三魂中地魂时而在身时而飘走,如果我没看错的吧,刘将军你这几日一到了晚上就会神不守舍,精力不集中。” 刘俊神情一弱,杨公子这…… “你睡眠不好,盗虚汗,精神恍惚,这些种种迹象表明你不是被人陷害打了灾,就是着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三日内如若不破,你主魂在丢,恐怕你性命难保,即使保住性命的话,哼!恕我说的不好听些,你今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受人控制的行尸走肉,傀儡一个罢了。” 盖遮一旁听的胆颤心惊,不由的有些瞠目结舌,杨小友你此话当真? 天成一笑,老哥千真万确,绝对当真。 盖遮瞬间身体僵直,脸部的肌肉不停的在抖动,嘴唇开始哆嗦。兄弟我儿可有救。 俊儿我兄弟刚才说的这些话可是真的,你要如实回答我。 此时的刘俊体如筛糠,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神采和跋扈,面目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坐在椅子上的虎躯一晃,恍惚间差一点跌倒地上。 天成瞧着刘俊,只要你说实话,或许我倒是能救你一命。 刘俊在不矜持,撩衣跪在天成面前,请公子救我。 天成搀起刘俊,将军不必如此,我和你父乃是忘年之交,情意深重,今日你这事我赶上了,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盖遮一旁听的有些七荤八素,葫芦半片有些不知所里,但就一样他知道,儿子有事,而且事儿还不小。 “兄弟,我儿之事你可万万得相帮啊,盖遮在一旁连连作恭……” “ 老哥放心,只要我在这里,将军定可无妨。” 好好好,来人啊,上菜上酒,我们边喝边聊。 慢,待我先给刘将军调理一下再喝酒也不迟,天成抬手拦住了盖遮。 也好也好,盖遮连着说了两个也好。 天成在不言语,暗运真气,脚踏阴阳,口子默颂咒语,“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吾奉真君急急如律令,猛然二目圆睁大喝一声!天地三合三把火,赐我法眼观阴阳,急急如律令,给我开。” 开了天眼,天成运起天目看到刘俊的地魂就在离他不足三尺的地方飘荡着,几乎肉眼都看不见的一根细细金丝线缠绕在刘俊的地魂上,刘俊的地魂似乎想要挣脱金丝线的缠绕,可每当魂魄将要挣脱金丝线的束缚马上就要回到刘俊体内时,丝线似乎像是被人控制似得,马上又扯了一下,丝线一紧,刘俊的地魂又离他很远。 天成一下就明白了,原来是它在作怪。 那金丝线也看到了天成,似乎有些惧怕天成,丝线一松,缚开刘俊的地魂就要逃离,天成手疾眼快,一把扯住金丝线头,手指一翻,就在金丝线的头上打了一个死结,随即松开手,金丝线往回一缩,逃离了屋中,刘俊的地魂一荡,悠然回到了他的体内。 这时的刘俊神智貌似清明了许多,身体似乎感到那种久违的舒坦,口中叹出一口长气。 盖遮一旁看出门道,知道儿子无大碍,伸手指向刘俊喝骂道:“逆子,我兄弟岂是你这般狗东西妄自菲薄,今日倘若你这个无用的废材不遇到我兄弟,你还焉有命在,还不快快给我兄弟陪个不是。” “” 杨公子,请恕在下有眼无珠,无意冒犯了公子的神韵,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刘俊变得卑微下来。 天成挥手,刘将军不必如此,:都不是外人你无需客套,我且问你一些事情,还望你实情回答。 刘俊敛容屏气,公子在下一定知无不答。 好,我且问将军,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或是与人为仇? 刘俊一愣,得罪人?我这几日一直在娘子关内值守,能得罪什么人。 儿啊你在仔细想想,在仔细想想,爹我真不曾得罪什么人,也不曾与人为仇。 盖遮瞧着天成,兄弟你看这…… 天成沉吟片刻,不瞒老哥,刘将军今日之灾是有人故意为之,此人会些玄通之术法,用本体真元灵气练就聚魂索拘了刘将军的地魂,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的话在过了三日,要是魂魄在不归身,二公子将会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到那时只会成为拘魂人的傀儡,任由他来摆布,我想这也是聚魂人最终目。 盖遮战栗,不知所措,那兄弟现在我儿可是无恙了。 刘俊此时地魂飘离了身体几天刚刚回来,神智短暂的恢复了神明后,这会又有些销神流志,眼神发滞,神情又有些恍惚,这就更让盖遮感到悚惧。 无妨,待我在给刘将军扎上几针,安稳一下他的神智,在给他做一道贴身符,今后既可安然无恙。 那兄弟需要准备什么,我着人去办。 什么都不需要,只是不需要外人进来打扰我就可。天成道。 放心兄弟,咱家下人很懂规矩,我要是不发话,没人敢擅自进来,盖遮虽然嘴里这么说,眼神还是下意识的看啦一下门口。 刘俊平躺于床上,天成怀着取出银针,分别在刘俊百汇,神庭,本神,四神聪,神门刺入,天成运真气,银针尾部开始颤动,过了一会细微蜂鸣之声想起,又过的一会,蜂鸣声消失,银针停止了颤动,天成抬手起针,针尖处溢出几滴黑紫色的血水,发出一阵阵腥臭味。 天成再伸出右手的中指,口中颂道:“吾奉太上老君敕,收你莫莫三魂七魄,收来顾本命……神兵神将急急如律令,中指上隐隐发出寸长短的光晕,屏气凝神,轻喝一声,去!一缕清爽的真元涌入了刘俊的百汇。” 过了片刻,刘俊睁开双目,眼神不在迷离,开始变得清澈明亮起来。 天成道,将军感觉如何,多谢恩公相救,感觉好多了,就是胸还是有些闷,天成一笑,将军何不起来走上几步,说不准就好了呢。 恩公乃神也。刘俊起身刚刚走出几步,天成趁他不被,猛然一掌毫无迹象啪的一声拍在了刘俊的后背上,刘俊一个跟墙差一点摔倒在地,盖遮一旁不由的一声惊呼,兄弟…… 刘俊猛觉得胸口一热,喉咙一紧,跟着一团紫黑色的淤血从口子喷出来。 刘俊虎躯一震,身体久违的舒适犹如冻僵的身体突然被阳光普照,风娇日暖,仿佛面前一个柔媚的少女伸出柔夷为他佛去一切的痛和痒,全身说不出的温暖和舒畅。 天成拍手说道:“恭喜将军,你现在魂魄归身,只要回去提防下身边的人,尤其对懂得灵异之人多加留心就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俊再次举杯,承蒙公子大恩,我本一介武夫,也不会说什么,只要公子以后有用到我刘俊的时候,在下必肝脑涂地,刘俊命今后就是公子您的,恩公请在喝一杯。 天成推辞,盖遮一旁哈哈大笑,兄弟这也是俊儿的一番诚意,兄弟必须喝,你要是不喝,那就让他一直举着,天成无语…… 天成临行前,刘俊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天成手中,恩公如您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的,可到娘子关去找我,凭此令牌必畅通无阻。 天成接过刘俊手中递过的令牌,心里一凛,这块令牌怎么和云豹屋中桌子上的令牌一模一样呢?上次和云豹遇到的黑衣人难道和…… 天成再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这块令牌云豹桌上的令牌唯一的差异就是,那块令牌是中间一个風字,而这块则是一个静字。 第六十四章护宝仙童 天成发现了令牌中的蹊跷,脸上却是未动声色,看似神情随意的用手轻轻抚摸着令牌,抬头对着刘俊一笑说道:“将军这令牌中间的静字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有动字的令牌不成。” 刘俊闻言哈哈大笑,“恩公年少有为,果然是聪明绝顶,还真让您猜个八九不离十,但不是动字,而是風字。” 風字!天成听到刘俊口子说出風字时,只觉得毛发悚然之时还有一种怒火中烧的冲动,暗咬牙关,心中默念了数遍清心咒方才平息了心中燃烧的熊熊怒火。 “难道这令牌上的風字和静字还有什么讲究吗将军?”天成假装不知所以然。 刘俊起身为天成斟满杯中酒,“恩公何故对此令牌上的字这么感兴趣。” 天成双手扶住杯子表示谢意道:“不瞒将军,我这人平常就喜欢一些相术,风水一类东西,只要看到一些另类物件上的字,就颇喜欢研究一下,固此便这么一问罢了,倘若将军有些话不便说那就算了,千万不要因这些闲事在让将军为难。” 哈哈,刘俊乃一介粗犷武夫,虽不如恩公胸怀万象之奇才,但知恩公绝非一般俗人,他日若有仰仗恩公时还望恩公千万不要推辞…… 刘俊举杯,盖遮这时有些微醉,只是醉眼迷离的看着天成和儿子,一言不发。 “其实这令牌上的風字和静字到真是有些讲究,令牌上印有風字的乃是巡查城池的兵符,而印有静字的乃是守城的兵符。虽然是各负其责,但是目的都是一样,守护娘子关罢了。” 月朗星稀,离开盖遮和刘俊时天色已大黑,天成怅然若失的走在无人的大路上,耳边总能想起刘俊的话,風字乃是巡城,而静字乃是守城…… 远处不知不觉一阵莫名其妙的阴风迎面刮来,天成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四周本就黯淡的光亮这时候变得更加黑暗下来,黑暗中天成似乎看到的一团赤色的火焰上下跳跃着,忽明忽暗离的离自己越来越近,顿时心中一种不详的预感陡然涌来。 腥风刮过,大道中间的平地上陡然出现一口血红的棺材,血棺的四周黑气缠绕,散发着一股腥臭的葬气味令人作呕,使人毛孔悚然。 天成骇然,血棺?莫非那个邪恶老妖没死…… 血棺四周阴气越来越浓重,昏昏惨惨云迷雾罩,阴风过处令人毛森骨立。 砰然一声,血棺的棺盖大开,里面站出一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红衣男子,轮廓模糊,面目狰狞。 桀桀桀,一阵刺耳的鬼哭过后,面目狰狞的红衣男子一道怨毒的眼神扫过天成,天成的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身体下意识的就要转身往回走。 “小杂种那里走,要不是你害得我肉身粉碎,肢无完体,我那能落到今日这般凄惨地步,今日在无人救你了吧,桀桀桀老夫我先把你的身体炼化,然后再归我所有,桀桀桀待我恢复了肉身在练成拘魂幡时,再去收拾你这个小杂种阴间的鬼哥去。”血妖说话间面目狰狞,眼神阴冷毒辣。 “咂咂,看你这个小杂种长得细皮嫩肉倒是怪好看,估计你娘的姿色吗也一定错不了,不然的话吗,那个谁也不能。” 哈哈哈,要是有机会的话…… “住嘴你个不人不鬼的死妖,今天小爷我不弄死你我誓不为人。”天成看血妖开口侮辱自己的母亲,气的是怒不可遏,眼中冒出熊熊烈火火,牙咬的是嘎嘣蹦直想,伸手就要取出身后的桃木剑。 桀桀桀,小杂种别费力气了,实力才是硬道理,血妖抬起骷髅般发着泛青的手祭起手中的血幡,邪恶,幽怨,血腥,杀伐,祭在空中的血幡化作无数道阴气森森的绳索,把天成的手脚捆的是三环五扣,结结实实,天成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几次都是徒劳无功。 哈哈哈,留点劲等着以后投胎用吧。 这回我看谁还能救你,血妖面目狰狞的冷笑一声,你给过来吧小杂种,今天就拿你的肉身来替代我的肉身,桀桀桀也不错,虽然你这个小杂种法力不咋招,但这身皮囊倒是比老夫的要强了许多,咂咂,还别说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老夫倒是蛮喜欢。 血妖骷髅般的手挽住绳索用力一拽,天成的身体不由自主跟跟呛呛的离血棺是越来越近。 桀桀桀小鬼,别挣扎了,早死早超生,快快去和你阴间的哥哥作伴吧…… 血妖说话间已经把天成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一手挽住绳索,一手就想抓起天成的身子塞到血棺中,可血妖手指刚刚要抓住天成的身子时,陡然间天成眼中精芒一闪,口中一道符咒送出,金光一亮伴着细细的蜂鸣打向了血妖,血妖一时骤不及防,有些措手不及,金光打在血妖身体之上,一哆嗦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黏稠绸臭烘烘的口水喷了天成一身。 哇呀呀,狡诈的小鬼,竟敢暗算老夫我,我倒是低估你这个小鬼,去死吧。血妖…… 天成两眼一闭,心里一阵悲伤,唉!可惜我大仇未报,却死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妖手里,爹,紫嫣,我去找你们了,可怜我的娘她们…… 天成闭眼等死,可半天也没见血妖出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的时候,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映入眼帘。 面前一个看似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身穿一身翠绿的烟衫,粉红似白的脸上还略显幼稚,头上分左右高挽双鬓,似藕般的手中拿着一条细细黝黑的皮鞭,皮鞭散发着淡淡的灵光,另一只手捂着鼻子。 而血妖似乎对眼前的小女娃颇有些惧怕,两只骷髅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女娃。 女娃看着血妖紧紧的盯着自己看个没完,粉红似白的脸上渐渐露出恼怒,抬起手中的皮鞭一挥指向血妖,呔你这个丑八怪姑奶奶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老盯着我,快快把你的狗头给我转过去赶紧滚开,哎呀!好臭好臭,你这个丑怪物莫非掉进茅坑里啦吗?臭臭臭,臭死了。 血妖见突然不知从何地突然出现的小女娃对自己出言不逊,气的是暴跳如雷,哇呀呀一阵嘶叫,气死我了,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干的小娃,既然来了那连你也一起留下吧,黄泉路上你俩也好有个伴。 血妖枯骨般泛着青森森的手迎风一晃,化成如簸箕大小的巨掌,手掌青中透红,手背沾满腐臭的青苔,手丫处滴滴答答的淌着血水腥臭无比,让人在恐惧中感到窒息。 血妖巨大的手掌空中抬起,五指向下成爪形,带起一阵诡异的阴风抓向女娃。 女娃脸色一变,一个跳跃就跑到了天成的身后,伸手一推天成,喂,你去把这个怪物给我杀了,他太脏了我看着恶心。 天成用尽全是力气试图把身上的绳索挣断,可绳索很结实,不管天成怎么挣扎,却都是没有挣脱。 血妖见到女娃一脸惊恐的躲到天成的身后,不由的一阵大笑,哈哈哈我还当你这个小娃娃是何方神圣,原来也是个酒囊饭袋之辈,桀桀桀……都给去死吧。 血妖再次抬起巨大的手掌,抓向天成和女娃。 女娃露出厌恶的表情,哎呀!这个死怪物太脏了,我可下不了手。 女娃抬手在天成的轻轻身上一拍,天成身上的绳索瞬间变成粉磨,女娃一把从天成的身后拔出桃木剑,递到了天成的手中,喂,还不快去杀了这个丑八怪,我看着他就生气恶心。 浑身一松,天成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女娃递过的桃木剑,此时血妖的巨掌已经离天成和身后的女娃不到三尺的距离。 女娃一声娇喝,呆子还发什么愣,这个丑八怪要杀你呢,天成陡然清醒,双手举剑朝着血妖的巨掌怒吼一声愤然劈下。 一道剑气裹着淡淡的灵光迎上血妖的巨掌,砰的一声剑气撞在了血妖的巨掌上,血妖眼神一愣,下意识的把手掌放到眼前看了一下,哈哈哈,无用的蠢东西,我以为你这些日子长了多少本事呢,原来还是那两下子,桀桀桀说起来这也怪不得你,有倒是龙生龙,凤生凤,怪就怪你爹的种不行了,哈哈哈,你和你阴间的那个鬼哥比可差远了。 唉,这事倒是不怪不得你,你哥他爹可是,血妖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些话多了,神情一濬,连忙闭口不语,估计他还是对刚刚提到的那人颇有恐惧。 呸,和你这个废物说这么多干嘛,桀桀桀,天色不早了,送你上路吧,小杂种命不错啊,临死还有个伴,咂咂,别说上天还待你还真的不薄。 血妖再次轮起簸箕大的手掌,恶毒的拍向天成的头顶,天成举剑相迎,不自量力的东西去死吧。 血妖手掌过处,天成手中的桃木剑脱手而飞,眼看着手掌离天成的头顶差之毫厘,天成身后的女娃一声叹息,唉!你这人好蠢,居然连这样的一个丑八怪都打不过,不知主人为何要将宝物赠与你。 女娃伸手一扯天成的后腰,滴溜溜的带着天成飞出一丈多远,这才把天成轻轻放在地上,杏眉倒竖,小眼神凶巴巴的说,气死本姑奶奶了,笨货给你这个,去把那个又丑又臭的狗妖给我杀了。 第六十五章符咒斩妖 女娃下意识的想把手中的皮鞭递给天成,可手中的皮鞭刚递出一半女娃手一缩又把皮鞭拿了回来,抬手一吸,天成跌落在远处的桃木剑刷的一下飞落到了女娃的手中,一脸无奈的一声轻叹,独自自言自语:“唉,这个丑八怪实在是太臭了,我可不想让他玷污了我的皮鞭,想着我都恶心别说是动手杀他了,看来还得让这个蠢货去杀那个死妖,可这个蠢货的法力实在是太弱 了,也不是那个臭妖的对手啊”女娃一脸无奈,不住的摇头。 也罢,看在主人的面儿上,我便帮这个蠢货一回吧。 女娃一脸俏皮,喂,我说笨猪,可能感觉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眉梢微挑,独自偷偷的抿嘴一笑映上眉梢,嘻嘻,我说那个小白脸子,你可敢再去和那个臭臭的丑八怪在斗上一斗。 天成这才有时间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下女娃,面露惊愕之色问道:“你这个小娃娃是谁?为何要救我?” 女娃掩口咯咯一笑,“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吗,伸手一指远处的血妖,你先去把那个丑八怪给我杀了,我在告诉你我是谁,为啥要救你哦。”一抬手桃木剑抛向天成。 天成也不言语,提剑掉头奔向血妖,刚刚没走几步,身后女娃又喊道:“喂小白脸我想问你一句,你能打过那个臭臭的丑八怪吗。” 天成停住脚步背对着女娃神色尴尬,心里想这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古怪娃娃,咋这般刁蛮难缠。 “咯咯,咋不说话啊小白脸儿,打不过那个丑八怪吧,唉!本姑娘我天生的菩萨心肠,见不得蠢人,好人挨欺负,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天本姑娘就做一回好人,小白脸听好了。”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小白脸你可要记住了,要是记不住千万不要去,我刚刚可听见了那个丑八怪说过它要吃了你的哦…… 天成知道女娃在传授他符咒,不敢大意,连忙屏气凝神静心默诵一遍。 当下似乎有一种加持的灵力在体内不断的在膨胀,体内的气息瞬间逐渐的变得强大起来。 天成背朝着女娃高声喝到:“多谢小娃指点,今日之恩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天成大踏步冲着血妖奔去。 女娃朝着天成的背影鼻中轻哼一声,“还小娃!当你太祖奶奶本姑娘都感觉到亏的慌。” 唉,我说你这个笨蛋还真去了呀,蠢货,真以为一个咒语口诀就能打过那个丑八怪了? 女娃嘴里絮絮叨叨的同时,双手倒是没闲着,在胸前方又结了一个个手印,信手一道符来,红光散出,符印之上灵气大盛,伴有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青气和太极缠绕,这时女娃庄重的一声娇喝,福箓加持给我去。 一道紫气犹如大日耀眼,万道光芒猛的融入天成的身体内,天成身体一热,口子一声长啸,胸中似有豪情万丈,几个箭步就来到了血妖身前,也不搭话挥剑便斩。 “桀桀桀,短命的小鬼,我正琢磨着先要你俩谁的小命呢,偏偏你到先送上门了,那就先送你上路吧。” “你这个不人不鬼的死妖孽,今天小爷不杀了你誓不为人,死妖你给我拿命来。”天成怒吼一声一剑劈下。 血妖一阵怪笑,小杂种看来你也就这两下子了,桀桀桀下辈子再出来混一定要好好修炼,临死前老夫送你一句话,弱你就得死。桀桀桀,上路吧小鬼,血妖骷髅般的手掌泛着冰冷的邪气快速的抓向天成的头,根本连正眼瞧都没瞧天成手中的剑,天成挥剑迎上,当血妖的手掌刚刚触到天成的剑身时,忽然感到剑上一股灼热之气烧的他一激灵,刚要收回手掌为时已晚,剑芒过处血妖的手掌连皮带肉被天成的剑削去一块,疼的血妖一阵哇哇大叫,该死狡诈的小杂种你找死…… 血妖疼的一阵鬼哭狼嚎的哇哇大叫,一跺脚跳到了血棺前,伸出皮肉模糊的手臂在血棺内捞出一团红色粘稠的东西一口吞下,吐出血红的舌头朝着手掌的伤口来回不住的舔了几下,眨眼间受伤的手掌又变得完好无损。 血妖吞下那个红色粘稠的东西后,身体开始迎风暴涨,赤发獠牙,丈八尺高,粗如桶似的双臂上青筋暴起疙疙瘩瘩,不住的拍打着犹如石壁一样坚实的胸脯,发出阵阵悚人的怒吼,震的天成不由的一个跟炝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血妖猛的一跺脚,脚下的夯土深陷一尺多深,抡起蒲扇般的手掌,恶狠狠的拍向天成的头顶,天成仗剑相迎,剑尖迎上血妖的手掌,可这次血妖的手掌却是丝毫不为天成手中的剑伤到分毫,血妖见此更是一阵哇哇的怪笑,手上一加力,天成的剑弯曲下来,身体被血妖下压的力量变的越来越佝偻,手臂不停的发颤,脸色惨白扭曲肌肉不住的发颤。 桀桀桀,小鬼不行了吧,待你力气散尽,老夫便将你的血吸干,再把你的皮囊…… 血妖手上再次加劲,天成手中的剑被下压的更加弯曲,身体开始有些摇摇欲坠,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衣襟。 不住的下压之力让天成似乎听到自己的骨骼开始咯咯直响,脸色赤红,瞳孔开始放大,血妖在自己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天成感到自己就要支撑不住马上就要倒下之时,耳边想起了远处女娃的声音。 唉,小白脸儿啊小白脸,难道你是被这个丑八怪打傻了不成,我刚刚给教你的符咒你留着干嘛,难不成你要留着将来拿它哄孩子玩不成。 天成耳边听到女娃的话,在恍惚中脑中恢复了一丝清明,口中颂道:“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符咒颂出,天成体内的的灵气瞬间暴增,如潮水般星河荡漾无穷无尽,肌肤之上隐隐现出淡金色的光晕流动。 天成一声长啸,腰身凌然挺起,桃木剑上金光四射,一股浩然正气猛的刺穿血妖的手掌,天成趁机手中剑向前一推,血妖的一只胳膊捎带着半个臂膀瞬间被剑芒一分为二,血妖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后,也顾不上疼痛掉头就跑。 那里跑妖孽,天成手中剑一个斜劈,金芒过处血妖的一条腿连皮带肉被劈成肉沫,血妖在一次凄惨的哀嚎,转过头口中一团黑雾朝着天成喷出,里面掺杂着腥风和恶臭的绿水,令人窒息作呕。 天成情不自禁的一个跳跃掩面躲开,血妖趁此机会单腿一蹦又进入了血棺之中,此时的血妖面目狰狞,残肢断臂血肉模糊,进入血棺内伸出那只完整的手臂从怀中掏出一聚魂幡祭起在空中,聚魂幡迎风而涨,逐渐蔓延空中方圆十丈左右,霎时天地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间浓浓的黑雾弥漫宛如墨汁,泛起巨大的漩涡在聚魂幡周围不住的盘旋翻滚。 聚魂幡四周嗫魂铃蜂鸣大起,吞噬着人的灵魂为之发颤,黑雾越来越浓,腥风血雨大作,中间无数的漩涡飞速的转动,极速的汇集成一个狰狞的巨兽,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猛的一声咆哮,朝着天成怒吼着俯冲而下。 不好,死妖孽竟敢练这邪恶的魂幡,女娃一声娇喝,手中长鞭一甩,鞭身甩出一道弧线,悠然的在惊魂未定的天成腰间缠了一圈,女娃鞭身一带,把天成又扯回了自己的身边。 空中狰狞的巨兽看到天成又被女娃所救, 不禁勃然大怒,咆哮如雷,一时天地间飞沙走石,愁云惨淡,巨兽猛的拔高数丈,仰天阵阵巨吼两冀间隐隐现出一对风翅,风翅一抖腥风血雨扑面,奔向天成和女娃。 随即巨兽口子吐出一团腥臭无比的黑雾,跟着一阵低沉的一阵嘶吼,兽口大张带起一股飙风居高临下直接扑向天成和女娃。 女娃面色一沉,口中娇喝:“孽障,竟然练这般歹毒的东西,本姑奶奶我都记不起我自己已有多少年没有开杀戒了,今日就拿你在破一次杀戒。” 女娃手结符印,一道金光犹如大日照耀长空,霎时江河沸腾,群山摇坠,一个巨大的困字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活灵活现的腾空而起,把巨兽牢牢的困在当中。 巨兽在当中一阵挣扎和咆哮似徒想挣脱符咒的束缚,几番拼命摆脱却都是徒劳,巨兽的吼叫声开始慢慢的变得低沉下来,眼中出现了恐惧之色。 女娃抬手在结出第二道符印,符光闪闪,一个斩字光芒万道宛如精灵般的活物,化作无数道火焰,扑天盖地的把巨兽包裹的严严实实,紫色的火焰嘭然燃起,惨叫声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弱,不一时巨兽,血妖,血棺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空中陡然几滴褐色的粘稠液体滴下。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