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星脉荒路》 第一章 隔壁有个熊孩子 福桐镇是华国东南沿海重镇,这里气候条件优越,物产丰饶。 曾经这里是华国对外贸易的第一大港,多元文化的交流和融合促进福桐镇的繁荣昌盛! 只是华国近十几年来积弱,福桐镇也饱受连年战乱之苦,曾经的第一大港逐渐萧条破败。 六年前,一位神秘而强大的星脉者突然驾临福桐镇,那一日福桐镇血光连天,无声的杀戮持续了三天三夜。 不负众望的星脉者最终斩尽了外敌,却也重伤不治,在弥留之际,为福桐镇布下可阻挡星脉者的结界。 镇民为了感谢这位不知名的强大星脉者,建立祠堂,请了最好的雕刻师雕刻栩栩如生的雕像,所有镇民时不时就来参拜! 他最后留给福桐镇的除了那座牢不可破的结界,还有一个白白嫩嫩的男婴,而这个男婴被托付给了城东的元府。 元府是福桐镇最大的宅子,这里居住的只有一位老太爷和三十几个仆从。 岁月如梭,距离神秘星脉者逝世已经六年过去了!托付给元府的男婴也已长大。 当初神秘星脉者并未留下孩子的姓名和来历,只是襁褓中孩子脖子上挂着一块神奇的五彩玉佩,玉佩中央隐隐走着一个荒字的脉络,因此元老太爷给他取名为元荒。 元荒从小就有惊人的天资,刚满月就能独自一步一步的踉跄行走,三个月后就能满院子跑,四个月的时候已经能和人流利的沟通!这让整个福桐镇的所有人无不瞠目结舌! 元老太爷见此,请来镇上各大名师,琴棋书画、古今杂学、天文地理等等尽数传授。 只是,元荒身上的奇迹不止如此,一岁的时候就将元府中的藏书阁所有珍藏书籍倒背如流。 所有名师在他生日那一夜,纷纷请辞,因为他们已经教无可教了,有时候甚至还得向元荒请教! 在元荒六岁的时候,元老太爷就开始犯难了!因为,全镇因为元荒的活跃,而搞得鸡飞狗跳,谈之色变! 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一群十几岁的少年簇拥在镇上最神圣的祠堂,也就是供奉神秘星脉者的地方! 唧唧哇哇的少年们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看这些少年的神色却是精彩万分,有的面露担忧,有的满脸兴奋,有的似幸灾乐祸,有的义愤填膺。 顺着少年们的目光望去,此时的一幕绝对会让镇上所有大人们抓狂愤怒。 只见,一个小男孩竟然胆大包天地爬上星脉者雕像的肩膀上,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雕像。 那白白胖胖的小手正拿着一只毛笔,一脸甚是认真的给星脉者雕像的脸上画着胡须。 还别说,小男孩的画工倒是不错,画上的胡须倒是栩栩如生,竟是不显得突兀,反而让星脉者增添几分别样的沧桑! “元荒,你还不赶紧下来,这让元爷爷知道了,非要扒了你皮!” “哈哈,元荒别呀,别下来!你画的不错呀,要不要再给把眉毛改一改!” “二虎,你别瞎起哄,镇长大人马上就到了!” 一群孩子在下面乱哄哄,元荒瞥了一眼,对于这些话满是不在乎,轻声喃喃道:“岁月变迁,这雕像不变,不对呀!我这是做好事呀,让他与时俱进呀!搞不懂!” “二虎,是不是你让人去镇长那里通风报信的呀?亏我待你不薄,前段时间你抱怨你妈不给你吃家里那只下蛋的老母鸡,还不是我请你吃的鸡!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腿子,我看你别叫二虎了,以后就叫二狗子了!” 元荒坐在雕像肩膀上,突然义愤填膺地指着二虎鼻子骂道。 “你……你才二狗子,元荒…你请我吃的是我家的老母鸡,偷我家鸡,就留了个鸡屁股给我,自己吃完还回头跑去跟我老娘说我偷鸡吃!你…你太可恶…害我一口鸡屁股咬一半,就被我老娘拿着扫把追着打!” 一句二狗子,惹得满堂孩子忍不住哄笑。二虎羞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恨不得爬上去与元荒打斗。 可是别说他先是不敢亵渎这镇上最为神圣的星脉者像,再则就是他虽然年长元荒五岁,可是镇上的少年就没哪一个打得过一身怪力的元荒! 元荒憨笑了起来,却也不做辩解,这几年天天闲得没事,整个镇上就是他的游乐园,平常没少做些他认为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为此,他也没少受元老爷子的训诫! “是哪家的熊孩子那么大胆,敢亵渎星脉者像!”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涛怒喝。一群少年大惊,赶忙散开来。 只见,福桐镇的司马镇长龙行虎步,带着十几个护卫奔行而来。一群大人刚踏入大门,定睛一看,赫然发现元荒一脸悠哉,翘着小二郎腿坐在星脉者像的肩膀上! 这十来米高的星脉者像,没有任何借力点,真心想不通这六岁大的娃娃究竟是怎么爬上去的! 不过一想到是元荒这奇异的熊孩子,想到他以往做出的种种不可思议事件,心里也就释然了! 司马镇长见到这犯人是元荒,不禁一阵头疼!这要是换了别人,不说是死刑,最轻也得打入地牢,一生不见天日! 可偏偏是元荒,整个镇上最特殊最宝贵的熊孩子,要知道,这元荒就是星脉者大人留下来的,别说画点胡须,就算是把这星脉者像推倒了,他也不敢处罚元荒,更何况是当着星脉者像面前逮捕元荒! 原本气势汹汹的司马镇上,一脸横肉突然柔和下来,无奈地对着元荒喊到:“元荒,你快下来!司马爷爷接着你,小心别摔着呀!” 两旁的少年们看到这情形,不禁瞠目结舌,原本还想着看惹下滔天大祸的元荒好戏! 想不到这司马镇长带着护卫气势汹汹而来,转眼间就变成和善老爷爷了,竟然还生怕元荒摔伤了! 第二章 武之道可谓人道 镇上的孩子们并不知道元荒的来历,而大人们也缄口不提,因为这是当初星脉者大人要求的,不能泄露元荒的来历!一直以来对外元荒的身份就是元老爷子的孙子! “司马爷爷,没事!我自己能下来!” 对于司马镇长的态度,元荒并不意外,甚至是早有预料!元荒身轻如燕,轻轻一跃而下,已然稳稳落地! 这一跳,也让周遭人的心里暗叹,这可有十来米高呀,一个六岁的孩子就这么简单一跳! 就是司马镇长身边那些习过武的护卫也不见得能如此轻松! 待司马镇长让护卫们送走满堂孩子后,元荒满脸希翼,笑着的对司马镇长问道。 “司马爷爷,您的府上的武王回来了吗?爷爷跟我说,等我六岁了,就可以跟着武王学习武功啦!唉,可惜我们镇上现在连一个星脉者都没有,不然我想成为星脉者!” 话毕,元荒也不禁一脸遗憾,毕竟他也曾听大人说过,那些神秘的星脉者,可飞天遁地,移山填海,无所不能,这让元荒无限的憧憬! 司马镇长不禁一阵苦笑,这星脉者各个行踪神秘,很少出现在世俗。 福桐镇做为华国曾经的港口重镇,也有一位星脉者坐镇,只不过在战乱刚开始之时,就被敌方的星脉者偷袭致死了!自此福桐镇再无星脉者存在。 如今福桐镇,最为强大的人便是他府中的武王,是个一脚踏入星脉者行列,却始终不能登堂入室的伪星脉者。 “你赶紧跟我走吧!武王已经在元府了,正等着你回去呢!” 司马镇长看了一眼星脉者像,看到脸上那显眼的胡须,无奈地摇摇头,便转身带着元荒离去。 整个福桐镇占地有十万平方公里,对于整个华国也算是大镇了! 元府距离星脉者祠堂距离有五十多公里,一个时辰后,司马镇长气喘吁吁地勉强跟在元荒屁股后面奔跑。 本想坐马车回元府,结果元荒硬是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司马镇长为文官,不过却也习过武,武者九品分三阶,一品到三品为下阶武者、四品到六品为中阶武者、七品到九品为高阶武者。 而司马镇长正是三品下阶武者,三品武者不算强大,但到了军队也可以当个小统领了,一身武力至少以一敌十了! 可是身为三品武者的司马镇长却是无论在速度和耐力上都还不如一个从未习过武的六岁儿童,这传出去也足以让人震惊了! “果然是怪胎,这是一路要让老夫吃土呀!这真是让老夫情何以堪!” 司马镇长心里嘀咕着,眯了眯眼睛,看着前方元荒奔跑中扬起的尘土,不禁一阵苦笑。 此时的元荒,却是精神焕发,感受着胸口五彩玉佩那持续传入体内的暖流。 正是这在体内不断循环的奇异暖流在帮助他扫除身体的疲惫,更是让他身轻如燕,能持续健步如飞地奔走! 一个时辰后,元荒终于赶回了元府,除了脸色有些通红,但也气息平稳! 反而是司马镇长已经瘫坐在地方,上气不接下气,“老了,老了!你说你也不等等你司马爷爷我,尊老爱幼懂不懂呀!” 司马镇长瞪了元荒一眼,佯装生气地说道。 元荒讪讪一笑,一脸委屈地看着风尘仆仆的司马镇长,这之前听说武王已来元府准备收他为弟子,心情澎湃之下,倒是忽视了司马镇长。 “司马爷爷,对不起,我这太高兴了了嘛!等会,我让爷爷准备美食美酒犒劳一下您!还有今天那件事……可不可以……” “这还差不多,今天是拜师仪式,这你涂画星脉者像的事情我就先给你记下,先不告诉你爷爷!不过这段时间,你可别再给我到镇上捣蛋,不然旧帐新帐。” “你司马爷爷就跟你好好算清楚!要知道,这星脉者像对于镇上意味着什么,你说你是哪里来的胆子……唉……算了,不说了!我们先进去吧,别让武王等久了!” 司马镇长起身平复了一下气息,整了整衣物,牵着元荒踏入元府。 心中有些歉意的元荒此时倒也不敢顶嘴,乖乖地跟在司马镇长身边。 元府大堂,此时所有仆人都被遣散,武王和元老爷子同坐大堂主位。 这福桐镇的武王喜清净,一入府中,元老爷子就吩咐所有仆人不得靠近大堂五百米范围! 虽然元老爷子在福桐镇德高望重,但是武王也是福桐镇的第一强者,星脉者不出,无人可匹敌。 况且,元老爷子还得拜托武王收元荒为徒。所以,对于武王也给予最高的礼遇。 “等一下,别冒然……” 司马镇长正想喝止元荒,却也是来不及,元荒身形一闪,已经推门而入。 “这熊孩子,都已经吩咐他见武王要规矩一点,还是这般冒失,这师父还拜不拜呀!” 司马镇长揉了揉太阳穴,不禁有些头疼,这武王是他坐上宾,他虽为一镇之长,但是在福桐镇,有两个人他也得礼让三分,一个是元老爷子,一个就是武力第一的武王。 “咦!” 正品着香茗的武王看了一眼突然闯入的元荒,便收回目光,继续看着眼下的棋盘,等待元老爷子落子。 “爷爷,我回来了!元荒拜见武王!” 元荒心里一突,赶紧躬身拜见。这一直以来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平常行事难免有些随性而为。 虽然只是六岁孩童,但他早慧聪敏,也是发觉自己刚刚有些冒失而轻慢武王了! “没大没小,这里是议事大堂,今日武王莅临,你岂能不经通报擅入!如若不是武汉胸襟海量,不跟你这小儿计较!看我不家法伺候,你还不跪下!” 元老爷子声色俱厉地喝到,不过一番话下来,却是没有真正惩罚元荒的意思。 福桐镇上上下下知道元荒身份的,都是极为宠爱! 虽然平常在镇上调皮捣蛋,闯祸不断,不过大家除了口头训斥,倒也没人会去责罚元荒。 武王是福桐镇平定战乱后,才来到福桐镇的!对于这元荒他虽有耳闻,知道是元老爷子最为宠爱的孙子,其他的倒也不清楚! 听到元老爷子一番话下来,倒也真不好去怪罪元荒。 “元老爷子,武王!这元荒我已带来,镇上还有事务,我就先告辞了!” 司马镇长见这情况,也不逗留,直接离去。他还得去处理被元荒画了胡须的星脉者像,这毕竟是大事,一旦传扬出去了,也不好收场。 元荒毕竟年龄还小,知道自己闯祸了,看到爷爷脸色难看,再见到武王神色冷淡,一时之间心中满是委屈。 两眼通红,布满晶莹泪光,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深怕一个应对错误,武王不收自己为徒。 “脱掉上衣,我且看看你根骨适不适合习武,再论其他!” 武王放下手中的茶,平淡地看着元荒。 “是!” 元荒心中一喜,立马褪去上衣,小小的身板却是极为结实,原本晶莹的五彩玉佩,在武王目光扫来之际,却是突然变得朴实无华。 武王多看了几眼元荒胸口的五彩玉佩,眼中一丝异色一闪而过。突然,武王隔空推出一掌,一道强大的劲气扑向元荒。 此时,元老爷子也是心头一惊,他并不是武者,根本是无力阻挡。 这元荒可是他的心头肉,平常受点小伤,他都心疼不已,何况这武王出手! “武之道可谓人道也,小儿你可知?” 一声爆喝在元荒耳中响起,不禁让他一阵眩晕。 “不能躲!”回过神来的元荒,心中只有硬接这一掌的念头! 第三章 涅凰古经残卷 一年后,元府深处元荒的住所外,十几个仆人神色焦虑地在院子外徘徊! 时不时地踮起脚尖,趴在围墙上,望着院里白茫茫的一片水雾。 “少爷,这练的是什么武功呀!这样折磨行吗?少爷还那么小,怎么可以这样……这武王靠不靠谱呀,可别害了咱们少爷!” “嘘!武王岂是你能议论的,你这话传出去,十条命也不够你赔的!不要说了,安静地在这里等少爷!” 一众仆人,有的手拿衣物,有的捧着美食佳肴,大部分的人手上端着一壶壶不知名的药水,散发着一股香甜又带着涩酸的奇怪气味。 一年前,元荒拜师!却是突然迎来武王威力绝伦的一掌,那一次可着实把元老爷子和元荒吓得不轻。 不过,那一掌威力强大,但速度却是不快,让元荒也有躲避的机会。 只是,最后元荒还是选择硬接下来,他在赌,赌武王对自己没有恶意。 而且,就算有什么意外,他也还有不为人知的保命手段。那就是他从小戴到大的五彩玉佩。 以前无论他再怎么受伤,总能通过五彩玉佩迅速恢复,虽然他也不知道怎么控制这五彩玉佩,不过他还是想赌一把,赌武王只是为了试探他! 果不其然,在掌风临近之际,突然烟消云散!武王只留下一句话和一本破旧泛黄的书籍,便是翩然离去! “武之道可谓人道也,星之道可谓天道也!武之极尽,方可踏星入脉,不入星脉,终是蝼蚁。这本涅凰古经的残卷,可助你踏入武之极尽,你之根骨为师也看不透,看你是否有希望练成这本古经!” 这是武王离开前留下的话。 随后一年里,武王每隔一段时间就送来一些不知名药草,让下人熬煮后,给练完功的元荒喝。 强大如武王,有时候甚至是带伤而来,看得出为了这些药草,武王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此时,院子的水池中央一道通红的身影摇摇晃晃。这里的温度高得可怕,一大池子水已经蒸发了三分之一。 元荒闭目盘膝坐在水底之下,体内有一股炙热的红色气机按照涅凰古经残卷的行功路线艰难开拓。 这神奇的古经在他运转功法之时,竟能让他封闭气息而不会窒息,深处水底,却也能通过浑身肌肤吸收天地之气。 体内因为修炼涅凰古井所产生的火红气机,宛如一把汹涌烈火不断地焚烧他的经脉。 火红气机所过之处,经脉几近融化,如果不是每每生死存亡之际,元荒的五彩玉佩就流入一股能量修复他的经脉,元荒估计早自焚而亡。 按照涅凰古经的描述,第一层功法只要让气机能顺利流通全身经脉那就算是圆满了! 虽然痛苦,但是元荒也切实感受到这本古经的强大,当他的经脉承受住了这种可怕的焚烧之力后,所有经脉变得火红绚丽,就像烈火组成的火之经脉! “该是最后的冲击了!” 元荒猛的睁开眼睛,折磨了自己一个月,今日他准备冲击涅凰古经的第一层大圆满。 他必须在瞬间,让涅凰古经修炼出的气机同时遍布全身经脉,而不是一点一点的推进!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涅凰气机全面爆发,一不小心就会瞬间将他的经脉焚烧殆尽! “有五彩玉佩,应该能抗过去!拼了!” 元荒紧咬牙根,五彩玉佩紧紧贴在胸口之上! 涅凰古经全面施展开来,就在一瞬间,狂暴而灼热的气机从点化面,爆炸开来。 如一头野兽般奔腾在全身经脉之中,撕咬焚烧爆裂,元荒脑袋嗡地一声,险些昏厥过去。大量的水蒸气爆炸,整个水池瞬间干涸。 就在元荒实在经受不住这股焚烧爆裂之力之际,胸口的五彩玉佩突然光芒四射。 一股绿色的奇异能量流入体内,所过之处,原本融化的红色经脉尽数复原,一股清凉感宛如春风般拂过身体每一个角落,似若涅槃重生。 元荒一跃而出,此时所有水雾渐渐消散,元荒深吸一口气,一拳打出,带起一阵轻微的音爆声。 拳风带着一股火热的气息和灼热感,拳头之上隐约笼罩一团火焰。此时,飘落的几片树叶被元荒的拳头扫中,竟是燃烧了起来! “哇靠!我这拳拳带火,以后得小心火烛,不然家里房子不够我烧的呀!” 元荒显得有些兴奋,涅凰古经第一层修炼圆满,显得意气风华,在院子里上窜下跳,拳风阵阵,热浪滚滚。 “少爷!别跳了,你都没穿衣服,小心着凉呀!” 院子外的仆人蜂拥而至,笑咪咪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元荒独自站在假山顶上而于风中凌乱! 元荒脸皮再厚,此时看着这男男女女,也是羞愧难当!连忙穿上仆人们递上来的衣物。 每次修炼完涅凰古经,他的一身衣物都会焚烧殆尽,因此元府的仆人们都会提前备好更换的衣物。 而元荒之所以选择在水池底下修炼,就是怕修炼之际一不小心,把这偌大元府给烧了! “少爷,该喝药了!” 此时一个扎着马尾辫,面容清秀长着几粒小雀斑,身子稍显薄弱的小女孩款款走到元荒身边,递上了武王送来的药! 这小女孩和元荒同岁,叫元渃倩,是元老爷子收养元荒后,特意从外面抱回来陪伴元荒长大的! 毕竟元府除了元老爷子,就是一众仆人,并没有和元荒一样大的同龄之人。 几壶药水,元荒一饮而尽,虽然不知道武王带来的药草是什么。 不过,每当他修炼完涅凰古经,喝了这药水就感觉神清气爽,涅凰古经所带来的那种火爆气息也随之平稳了下来! 那种气息难免会影响到元荒的心绪,让他隐隐中变得躁动,刚刚光着身子上窜下跳也是多少受到涅凰古经的影响。 所幸的是武王带来的珍稀药草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渃倩,我师父回来了吗?这次我涅凰古经第一层大圆满,我得跟他老人家汇报一下!” 做为习武之人,元荒算是特别的勤勉,没有一日懈怠。 这几年多多少少,他也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世不一般,并不是元老爷子的亲孙子,从小到大对于自己的父母,元老爷子总是模棱两可。 面对元荒的追问,实在搪塞不了就回避。 而元荒从镇上多方面的旁敲侧击,隐约猜到自己的身世和祠堂供奉的星脉者大人有关。 正是因为如此,那日他才胆大包天地去祠堂给星脉者像涂画胡须。 要知道这祠堂里供奉的星脉者大人对于福桐镇所有原住民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就凭借他元老爷子孙子的身份,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也不可能被赦免,况且还是司马镇长带人赶到现场,人账俱获,抓了个现行。 谁知道,司马镇长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还亲自送他回元府。 事后还亲自下达了封口令,将此事隐瞒了下来,至于那些少年,他们如果说漏嘴了,估计也只会被其他人当成玩笑话了! 既然和星脉者大人有关,那想知道一切真像,那就只有让自己成为星脉者,而九品武者是他的第一步! “武王大人,又离开福桐镇了!他说他要去给你准备涅凰古经第二层所需的东西!让你第一层大圆满后,好好沉淀积累一段时间,等他回来后再开始修炼第二层!” “少爷,你都闭关好久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庙会,听说今年来了很多镇子外的杂耍演艺团,要不我们……” 元渃倩一脸希翼地望着元荒,以前元荒三天两头就带着他到镇上上房揭瓦,下湖抓鱼。 看似文静的元渃倩,跟着元荒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其实也是个古灵精怪不安分的主,这两个熊孩子在一起,一个放风,一个行凶,没少折腾镇上的人! “小少爷,老爷吩咐说今年庙会来了太多外来人,鱼龙混杂,让你少出去惹是生非!” 一位仆从担忧地劝说道。 “真是的!福桐镇,那是我的后院!怕什么,这一年一度的庙会我怎能缺席!走,渃倩,少爷带你逛庙会!” 元荒拉着渃倩的小手,几个起落,转眼间就消失在院子中,留下一众茫茫然的仆人。 第四章 暗流涌动 福桐镇一年一度的庙会将连续举办三天三夜,这是福桐镇最为隆重的节日。 然而庙会由来的历史并不长,今年才第七个年头,因为这一日是为了纪念那位曾经拯救福桐镇的神秘星脉者! 庙会的主办点就在星脉者祠堂方圆十公里内,镇内的各类商家和游客们接踵而来,人潮涌动。 各类节目表演让人应接不暇,而其中最为令人瞩目的就是演武! 福桐镇的大部分十五岁以下的少年武者皆会齐聚在此,争夺年度潜龙和卧凤头衔! 而其中的奖品就是进入福桐镇演武宝库中选取任何一本武功秘籍。 如果福缘深厚,甚至有可能在演武宝库中获得曾经星脉者大人留下的星脉石,这可是能让自己踏入星脉者殿堂的天大机缘。 只是可惜的是,之前的六年,没有任何一个人得到这块传承下来的星脉石。 传说,世间本无星脉者!武力巅峰只是九品武者,不过在数千年前,突然天降星石,无数颜色各异的星石碎片散落在大陆各个角落。 而得到星石的九品武者,却是借着星石的神秘能量,踏入更高一层的修行殿堂。 从此超脱寻常武者之列,移山填海,飞天遁地,千变万化而无所不能。 曾经因为争夺星脉石,整片大陆陷入了无休无止的纷争之中,罪孽的欲望让大陆血流成河。 直到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星脉石的争夺戛然而止,众多星脉者开始隐世不出。这正是如此,整片大陆才终于得以休养生息。 元府内,此时元老爷子一脸愁容,端坐在太师椅上,食指不断叩击着手中的拐杖,沙哑的声音传出。 “听说这次武谭郡的几大世家年少子弟都来到镇上准备参加今年的演武了?” 司马镇长深深地看了一眼元老爷子,叹了口气。 “唉,何止武谭郡!就连京都也来了一些人,甚至是皇室中人也可能来。演武是在庙会的最后一天举行。” “元老爷子,这一次元家嫡系一脉貌似也雄心勃勃,将元风也派来了!想不到我们一个区区福桐镇的演武,竟然引得这么多大人物前来!” “不是福桐镇的演武吸引人,而是星脉者大人传承下来的星脉石诱惑人!如果不是星脉者大人布下惊天结界,让星脉者踏不进福桐镇,估计演武宝库早就让人搬空了!” 元老爷子一脸愤恨,当初福桐镇惨遭外敌洗劫,京都却无人派兵驰援。 幸得神秘的星脉者大人出手相救,更是布下逆天的结界,保福桐镇这七年无忧! 如今结界威力稍减,外面的人却是虎视眈眈,觊觎福桐镇的星脉石。 “演武的规矩是星脉者大人当初定下的,今年元荒应该会参加演武,想来当初星脉者大人留下的星脉石等的就是元荒的到来!” “之前六年,无人可获得!就看今年元荒是否有这个能力夺得潜龙和卧凤其中的头衔了!只是武王此人来历不明,让元荒拜他为师,是否妥当?不知武王是否另有所图?” 司马镇长亦是忧心忡忡,星脉者不出,武王冠绝福桐镇,几年前来此隐世,他也无力拒绝,只能小心供奉。 让元荒拜师,是武王这么多年提的第一个要求,而无论是司马镇长,或是元老爷子,在当初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我相信,只要是在福桐镇内,无人可真正伤害到元荒!” “毕竟那是他舍命留下的孩子!星脉者大人手段神鬼莫测,虽然已逝去,但一定留有后手!司马镇长,还请劳烦你多派些人手暗中护佑这元荒!” “这几日庙会外来者甚多,我怕那熊孩子再闯出什么祸!至于我那大哥一脉的嫡孙元风……那不用去管他了!” 元老爷子一想到元荒那惹祸精的性子,就不禁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元荒带着元渃倩正在福桐镇最大的酒楼—满汉楼大快朵颐。“小二,来一壶醉仙酿!” 元荒奶声奶气地叫唤着,一个可爱漂亮的小男孩一手啃着鸡腿,一手拿着大猪蹄子,还叫唤着要喝福桐镇最烈的酒,不禁让人有些发笑。 “元荒少爷,你还未成年,元老爷子没跟你说不能喝酒吗?哈哈,你这喝多了,肯定鸡飞狗跳,难得庙会你就不要瞎折腾了!哈哈!” 福桐镇的人都认识这位远近闻名的元荒,孩子虽然熊,平常捣蛋些,倒也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镇上的人对元荒倒也是宠爱有加!当然,这只是大家还不知道元荒给星脉者像画胡须的事! “去!小爷我已经是武者了,区区醉仙酿能喝醉我?小二,快点送过来,不然晚上我偷偷把满汉楼和怡红院的招牌给对换了!” 元荒一脸气愤地喝道,一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小二,充满着威胁的意味。 满汉楼的小二不禁头皮发麻,被这小爷盯上,可没什么好事!这招牌他可是说换就换呢,现在不给他送,指不定自己晚上也得遭殃! “快点,快点!手脚麻利点!” “渃倩,今天哥哥带你品一品这醉仙酿的滋味,算是提前预祝我在今年演武擂台上大杀四方,所向披靡,轻轻松松夺潜龙!回去你可别告诉爷爷哦!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元荒意气风华地说道,这涅凰古经第一层大圆满,元荒对自己的实力信心爆棚。 要知道,在未来是修炼之前,他天生体质特殊,多年在五彩玉佩的滋养下,无论是力量、速度、耐力都可达到二品武者的水平,当然类似司马镇长这种最弱的三品武者也是不及元荒。 涅凰古经第一层修炼圆满,就已经达到三品武者的巅峰了,元荒估计自己目前的综合战力可媲美四品武者。 唯一可惜的是,他还没有学习任何身法和战法,无法将涅凰古经的功法发挥到极致。 二楼的一间雅致包厢,几位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的少年齐聚一桌,其中被簇拥在主位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少女,虽还年少,但是已经可见几年后必是沉鱼落雁之姿。 “这福桐镇看来尽是些井底之蛙!也无传言中神秘,这么一个猖狂的小屁孩在这里大放阙词,满堂竟然无人反驳!小屁孩,就你还夺潜龙?敢不敢现在和我过过招?我让你一只手,也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包厢内一位十来岁的少年脸色阴霾地喝道,偷偷瞄了一眼身旁那位美丽少女的反应,见其无不悦之色,反而一脸好奇,更是心底欣喜。 “外面来的小兔崽子,我们镇的元荒少爷是你能挑战的吗?你家大人在不在,还不赶紧带回家打屁屁!”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汉子,更是一个五品武者。满汉楼里,福桐镇的当地居民皆是神色不悦地盯着二楼包厢。 其他人就算了,元府的元荒少爷,可是他们全镇的宝贝,岂容外人羞辱。 二楼的华服少年不禁气结,不过他也不是愚钝之人。那猖狂的小孩,竟然如此受人拥戴,自己一句话竟是惹得满酒楼的人不悦,就连原本恭恭敬敬的酒楼小二此时也是对他们满脸厌恶。 不过,此时少年却也是骑虎难下,就这样退缩那不让他颜面扫地,更何况是在她面前。 自己好歹是武谭郡的世家子弟,更是不能在这么一个小镇上折辱,这丢的不是他一个人的面子,而是他身后世家的面子! “让你一手不够吗,那要不要让你一手一脚呀?刚刚还如此大放厥词,现在怎么就知道躲在别人身后呢?” 华服少年,指着元荒,居高临下地喝道。 “唉……小爷只是想好好吃顿饭,做个安安静静的美少年!为什么总有苍蝇嗡嗡叫?渃倩,待哥哥拿个苍蝇拍,先去一把拍死,然后再来陪你喝醉仙酿,好吗?” “嗯,去吧!少爷拍完苍蝇,记得洗手!不然脏死了!” 渃倩一脸认真地叮嘱着,两个熊孩子极具默契地一唱一和,不禁惹得满堂哄笑,却貌似没有人担心元荒是否会吃亏。 第五章 一巴掌拍飞你 “司马镇长!元荒少爷和武谭郡的世家子弟在满汉楼起了冲突,是否要……”不见其有人,声音成线,在司马镇长的耳旁响起,旁人却是听闻不到。 这是镇长府内的暗探,各个身怀绝技,亦都是强大的武者,平常在暗处帮司马镇长打探各类消息,以及处理一些棘手事务。 正与元老爷子议事的司马镇长,脸上不变,似乎早有所预料,微微一笑。 “元老爷子,这武谭镇的人果然按捺不住了,看来元荒倒是会有点小麻烦!不过,想来应该也不碍事!” 元老爷子捋了捋白须,神色颇为淡然,两指把玩着一枚黑色棋子。 “孩子们的玩闹,也就是玩闹,都是摆在台面上的,只要暗地里的老家伙不出来捣乱,那都好说!如果有人胆敢在福桐镇坏了规矩,就算是武谭郡,那又如何!” 老态龙钟的元老爷子并未习武,不过话到最后,身上却自然升起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华国地域的行政阶级分为四级从高到低依次是:洲、郡、镇、村。一共五大洲,每一洲统领十郡,每一郡统领百镇,而每一镇又有各自分布的村落。 而其中的福桐镇便是属于武谭郡的管辖范围内,可是在当初福桐镇遭受战火侵袭的时候,武谭郡却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 司马镇长也是敢怒不敢言,不过自从那神秘星脉者拯救福桐镇,并布下惊天大镇后,司马镇长便决定直接脱离武谭镇的直接管辖。 这么多年来,武谭镇明里暗里总会派人来试探福桐镇的深浅。虎死余威犹在,星脉者的威严不可侵犯,这因如此武谭郡才这么多年放任福桐镇的一切。不过对于星脉石这种诱惑,却依然虎视眈眈,势在必得! 此刻的满汉楼中,火药味十足。演武还未开始,元荒竟是要与来自武谭郡的世家子弟对上,这可是大事件。 到底是来自武谭郡的世家子弟傲视福桐镇,还是福桐镇的熊孩子力压世家天才子弟! 这可是关乎着福桐镇的颜面,对于明面上管辖福桐镇的大郡,镇上的居民一向很是反感,此时大家都很希望那总是创造奇迹的熊孩子能一巴掌拍翻那些世家子弟。 “元荒少爷,您……这……在这里打不好吧?要不移一下步?”满汉楼小二屁颠屁颠地跑到元荒跟前,一脸的无奈。 元荒未搭话,看到二楼的华服少年已经朝着他缓步迈来,每迈出一步他身上的气势就更旺盛,这是在聚势,一旦发起攻击就是雷霆万钧的必杀一击。 “呦!气机喷发,肤如金刚,小小年纪已经踏入中阶武者行列,想来最少也是四品巅峰武者!武谭郡的世家子弟但是不凡呀!” 酒楼内中年武者盯着华服少年,惊讶地说到,这也是为了提醒元荒,让其不要大意轻敌。 华服少年独自一人下来,二楼包厢里的同伴却毫无动静,无人出面。谁都知道那里聚集武谭郡几个世家子弟,甚至还有身份更高的人物在。“ 看来也就是个马前卒,不值一提!”元荒嘟囔一声,小小的身影突然纵深一跃,跃过酒楼小二,只见元荒手中一物破空朝着华服少年袭去。 “请你吃大猪蹄子!” 华服少年心中一怒,确实没想到这元荒会那么无奈,招呼都还没打,双方名号也未报上,就会开打。 他其实不是个纨绔之人,此次他被家族派来参加福桐镇的演武,自然也是做了一番调查,虽然言语对福桐镇满是轻蔑,但实际并不敢轻视。 毕竟,京都皇室中的她也屈尊来到福桐镇。对面的孩子,他早已知晓对方的身份了,之前只是故意佯装不知。 这元府的元荒,也是他们此行的目标之一,华服少年已经足够重视元荒,从一开始就在聚势,准备一开打,就全力以赴,把元荒拿下! 可是事情远远超乎他的意料,迎面而来的是一根大猪蹄子,愤恨地闪身避开,谁知又是十几根大猪蹄子从四面八方地迎面袭来。 这全都是朝着脸打,这种羞辱让他暴跳如雷,要是暗器也就算了,这算什么。 “混蛋!”华服少年一声怒喝,已经聚势到顶点的气机瞬间爆发,一股强大的起劲爆发开来,无形的力量让他身旁一米内的所有东西击飞粉碎。 这是达到中阶武者才能做到的气机爆发,将原本只能游走于经脉的气机从体内爆发而出,从而达到伤敌之能。 不过中阶武者能爆发气机的时间有限,并不能无时无刻让气机处于爆发状态。如果不是为了不让着油腻的大猪蹄子沾到自己,他也不会全面爆发。 元荒眼中精光一闪,他等着就是现在。小小的手掌隐隐散发着火红的光芒,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朝着华服少年扑面而去。 “这……不可能!”华服少年心中大骇,感觉到那股气机的灼热气息,竟是慌了神,眼中满是惊恐,一时之间竟是忘了应对。 “砰”的一声巨响,这场战斗来得突兀,也结束得莫名其妙。华服少年已经被元荒一巴掌拍飞出去,重重地摔出满汉楼的大门外。一张脸已经肿成猪头,而且竟是已经破相,被元荒的气机灼伤。 身为四品武者,就算是在淬不及防之下,但也还不至于被这么一巴掌扇得倒地不起,问题就在元荒这一掌的气劲之中,那种独特的灼热气息,宛如猛虎下山般,瞬间侵入他的体内,竟是开始灼烧他的经脉。 华服少年已经顾不上其他的,只能竭尽全力的调动体内所有气机用来对抗元荒这古怪而霸道的气机。 外行的看热闹,内行的看门道。此刻场中所有武者已经是呆落木鸡,就连原本在二楼中安然端坐的少年少女们也个个神色复杂地盯着元荒。 元荒也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大家的反应确实有些奇怪了! “难道我做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元荒一脸茫茫然,却也没放在心上。 “小二,今日开销去元府结!”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元荒拉着渃倩的小手,便迅速离开了满汉楼。 “要不要追?三品武者的气机竟是带着火属性的威能?这其中的秘密足以……” “不可!先带陈玉龙离开,这里人多眼杂!” 二楼的少年少女们也随之离去,一场龙争虎斗却是这般无疾而终。 第六章 来自世家的压力 自知闯祸的元荒,已经偷偷摸摸地从后门回到元府。原本还想好好逛逛这难得的庙会,现在只能作罢。 这武谭郡世家子弟来到福桐镇,毕竟来者是客,元荒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别人打成重伤,这难免有些不好交代! 只是,元荒心里也郁闷,对方好歹是四品武者,而自己也就是个三品武者,他第一次实战,面对四品武者,自然是用尽全力。如此战果,让元荒对于这涅凰古经是信心满满。 元荒,一到房间就感到一阵眩晕,别看今天赢得轻松,其实那一掌已经让元荒体内的气机消耗了九成九,这一放松下来,便昏睡了过去。 习武者都知道,瞬间消耗完体内的气机是大忌,轻则掉落品阶,重则走火入魔。 元荒习武不久,诸多常识和道理还不清楚,才这般无所顾忌。此时,胸口处的五彩玉佩隐隐发光,神秘的能量护住了体内经脉。 残留的絮乱火爆气机原本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在遇到五彩玉佩的能量后,就所有狂暴气息就立马蛰伏下去,温顺地改造着元荒的经脉强度,更是有隐隐些许气机渗出经脉,融入元荒的肌肤中。 这因祸得福,只要气机融入肌肤,就一只脚踏入中阶四品武者的大门!七岁的四品武者,这传出去该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就在元荒蒙头大睡的时候,整个福桐镇却是沸腾了!街头巷尾都在传着熊孩子一巴掌把武谭郡世家子弟拍成猪头的事情。 这让福桐镇的本土居民感到自豪和骄傲,因此再有心人的渲染下,此事被传得越发神乎其实,各种版本的情节都有。 只是仔细斟酌一下,便能发现这些街头巷尾的谈资已经越发失控,仅仅一日半的时间,就已经营造出福桐镇和武谭郡的对立味道了,浓浓的火药味开始在原本平和的福桐镇中弥漫。 “这是怎么回事?不就两个孩子打个架,怎么就变成福桐镇要彻底脱离武谭郡,自成一郡的事情来?查,给我一查到底,必须把背后造谣者揪出来!” 司马镇长对着底下的暗探大发雷霆,他也感觉到阴谋的味道,想来背地里有人搞鬼,只是他担忧的是竟然有人可以在福桐镇不声不响地搅风搅雨,而且还查不到真正造谣者的丝毫线索。 “镇长!武谭郡的人来访!在大堂等候,说是想与您商谈明日演武之事!”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 “你们先下去吧!这正主终于来了!”司马镇长神色不悦,这福桐镇演武大会,本就是福桐镇自己的事情。这武谭郡却是直言不讳地说明要来商谈演武之事,难道还想插手福桐镇事务不成? 放在以往,武谭郡也绝不会如此明目张胆,想来这次来者不善,必定是有所倚仗了。 来到镇长府正是那日在满汉楼包厢的三位少年,不过那日来自京都皇室的绝美少女却是没有出现。三位少年皆是气宇轩昂,谈吐不俗。 见到司马镇长大步而来,为首的一位少年向前抱拳拜见,不卑不亢地含笑说道:“拜见司马镇长!在下武谭镇陈氏世家—陈焕麟!家族几名子弟特奉族长之命来此参加演武大会,为福桐镇添几分绵薄之力!” 司马镇长微微颔首,“武谭郡的陈氏不愧为三大世家之首,走出来的子弟各个是龙中人凤,演武大会有你们参加,来给福桐镇的孩子们指点指点武学,实是难得的幸事呀!” 听到司马镇长的话,三名少年皆是微微一笑,也不谦虚,在他们心里这件事本就是如此。不过司马镇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他们无言以对。 “不知前日你们陈氏……那位被我们镇上一位不成器的熊孩子打成重伤的人杰,现在情况如何?你们看这事闹的,让本镇长为难呀!” “这京都元府你们也知道,那位元老爷子在本镇养老,而这元荒便是元老爷子的孙子,本镇长也不好问责! ”再说元荒年近七岁,这事传开来的话,对陈氏的声誉也不太好听!这一个是京都元府,一个是武谭郡陈氏,几位贤侄你们看这还如何处理呢?要不尔等回武谭郡请示一下?” 司马镇长一番话下来针针见血,又滴水不漏。你们不是来为我们演武大会指点武学吗? 第一、这还没开始,你们陈氏的杰出子弟就被一个七岁娃娃揍翻了一个人。 第二、这镇上的谣言估计和陈氏脱不了干系,那好呀,事情的起因本就是元荒和陈氏子弟的争斗,这元府可不是福桐镇的元府,而是京都元府的大人物前来养老,那你们有胆去和京都元府斗吗? 第三、毕竟这是在福桐镇发生严重斗殴事件,涉事双方的身份本镇长皆惹不起,既然是陈氏吃了亏,那也请你们回去武谭郡请示一下,你们怎么说那我就怎么处理!不过这一来一回,演武大会早也结束了! 陈焕麟听完只是眉间微皱,但瞬间也就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动声色的陈焕麟也不回答,只是笑对着司马镇长。 这时他身后的两位少年看到陈焕麟的沉默,却是按捺不住了,其中一位神色倨傲的少年一步跨出,就站在了陈焕麟身前。 回头瞪了一眼陈焕麟,不悦地说道:“庶子就是庶子,没用的家伙,丢了陈氏的颜面!真不知道父亲大人为何让你带队!” 陈焕麟耸耸肩,神色淡然,竟是也不发作,只是回身入座,品茶摇扇。 司马镇长微微一笑,他也看出了陈氏这三个子弟不合。本来还想看看内斗,想不到这陈焕麟的心性却是不俗。“不知,两位人杰名讳?” “司马镇长,本少爷是陈氏嫡系—陈龙炮,旁边是我胞弟陈虎炮!我们今日来此,那开门见山,也不跟你废话!” 陈龙炮显得狂妄、嚣张跋扈。而一旁的陈虎炮见其那不屑的神色,兄弟俩倒是如出一辙。 司马镇长也不为所动,依然笑着说道:“那两位的意思呢?” 陈龙炮,大袖一挥,鼻孔朝天,大言不惭地说道:“陈玉龙那废话,被打活该,我们也不过分计较了!不过两件事,你得答应!第一、那个叫元荒的小子,得取消他参加演武大会的资格!据我所知,这元荒并不是元府的嫡系,不过是元老爷子领养的!小惩大诫,也这算是给陈氏的交代了!第二、此次演武大会的规则,陈氏要参与制定!第三、演武大会结束后,陈氏要全面接管福桐镇的防卫,这都是为了福桐镇的繁荣稳定着想!” “你家大人就是这般教育你的吗?陈氏现在还不是武谭郡的郡首府呢!真当福桐镇好拿捏吗?” 原本温和的司马镇长,突然气势凌厉地怒喝道。一批蒙面侍卫闻声便鱼贯而入,转眼间已经将三名陈氏子弟包围,剑拔弩张。 第七章 镇长府的交锋 福桐镇的镇长府中,一场来自武谭郡第一世家陈氏和司马镇长的冲突一触即发,谁也没想到陈龙炮如此嚣张跋扈,更没想到司马镇长如此强硬,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陈龙炮毕竟只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以往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武谭郡呼风唤雨,前呼后拥。想不到来到这小小的福桐镇,自己身份似乎没那么管用了。 面对镇长府这一众凶神恶煞的护卫,陈龙炮兄弟二人也是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道:“司马镇长……你……你这是何意!我们可是代表了武谭郡而来!你这……这是造……造反吗?” “造反?陈氏何时可以代表武谭郡了?老夫怎么不知?现在武谭郡的郡首还是姓李吧?尔等可有郡首令旨,如果没有的话,我看这造反人的是你们吧!今日,就算把你们拿下,送到郡首府也不为过!”司马镇长声色俱厉地说道。 近年来,陈氏在武谭郡的声望与日俱增,已经隐隐威盖郡首府,更是有取而代之的趋势。不出意外的话,不过三年的时间,陈氏将会成为武谭郡新的郡首。 陈龙炮此时不禁进退两难,毕竟陈氏还不是郡首,没有郡首的令旨,他们的要求确实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就算如此,以陈氏如今的威望,他怎么也想不到司马镇长如此强硬。 此时,陈焕麟见此不禁摇摇头,在陈龙炮肆无忌惮地出头之时,如此场面也是他预料之中。 “司马镇长,还请息怒!陈龙炮言辞乖张,这不敬之过,我陈氏自会处理!来人,将他扔出去!” 还未等司马镇长反应过来,突然之间一道狂暴的劲风席卷进来,刹那将一众侍卫推开,人影闪烁间,只听得见一声惨叫,一口殷红的鲜血洒在大堂,陈龙炮便被狠狠摔出了镇长府。 司马镇长心中大骇,竟然有如此强者潜入镇长府,而自己毫无察觉!这至少是八品武者,甚至是九品,与其说这是惩罚,还不如说这是给他的下马威。 “虎炮,你也下去照顾你哥吧!带队的人是我,这是族长的决定,还望你兄弟二人多多配合!” “你……”陈虎炮神色难堪,不过家族中竟然派遣如此强者暗中跟随,他且不知,此时也不敢违逆陈焕麟,只能连忙去照看不知伤势如何的陈龙炮。 “司马镇长,不知这小惩大诫,您是否满意?在场的侍卫,可以下去了吗?”陈焕麟笑着说道。 司马镇长神色不定,只能摆摆手让一众侍卫先行退去。想不到这陈氏庶子的陈焕麟才是真正的狠角色,竟然如此得陈氏族长的器重,连嫡系子弟说打就打,而毫不留情。想来之前种种,也是这陈焕麟有意为之,想借机敲打敲打陈龙炮。 “想接管福桐镇那是痴人说梦!说吧,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事情到这个地步,司马镇长也懒得打官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焕麟收起折扇,神色凝重,缓缓走到司马镇长跟前,沉声说道:“司马镇长,刚刚暗中出手的武者并不是陈氏族长派来的,那是我的人!而陈龙炮说的没错,且不说元荒,那只是个意外!” “后面的两个要求就是陈氏的要求!陈氏登临武谭郡郡首之位,估计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今日只不过是口头上令旨先到!司马镇长还且早作准备,陈氏来势汹汹,势在必得!” 司马镇长瞳孔一说,之前陈龙炮的话他并不在意,只能为是个纨绔子弟的妄语,不过眼前的陈焕麟显然不是那一类人。“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陈氏的人吗?这般言语,不怕引火焚身?” “陈氏并不是铁板一块,我虽是庶出,但也深得老族长青睐!这其中缘由,乃是族中机密!我设计支走陈龙炮两兄弟,就是为了谈谈我与福桐镇结盟之事!以福桐镇的实力是绝对抗衡不了陈氏的,而且官方上也无法忤逆,因为这相当于叛国!不过我能保证的是,届时就算陈氏入主福桐镇,镇长依然是司马镇长!陈氏的驻兵也依然归于司马镇长调配,您要把他们放在哪个位置,那就哪个位置!” 陈焕麟的话让司马镇长有些捉摸不定,对方必有所图,而且所图不小!在不清楚对方底细,他这绝对不可能答应这所谓的结盟。 见司马镇长一声不吭,陈焕麟也不着急,一杯茶水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我个人这想法,也是前日才改变!所求无非有四,第一、我希望得到元荒的修炼功法!” “第二、我必须得到进去演武宝库的额外名额,这个名额不是给我,而是我要带一个人进去!” “第三、雏鸟长大后总要独自飞翔,元荒离开福桐镇之时,我希望他能前往武谭郡,成为我的助力! ”第四,福桐镇的结界相信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海上贸易一旦重新开启,港口的所有权我要两成成!” “这两成不是陈氏的,而是我陈焕麟的!当然我会付出对等的代价,外部势力的插手我也会负责与之周旋。” 除了关于元荒的两点,陈焕麟是用了希望这个词!其余两点的语气都是分外强硬! 只是这些条件都分外苛刻,先不说进入演武宝库的额外名额!就是港口所有权的两成都难上加难,这曾经可是华国第一大港,一旦重新开启海上贸易,那就算是镇长府,最多也就两成所有权! “陈公子,人小口气倒是不小!就你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想换来这些?那你和刚刚被轰出去的小家伙有何区别?” 对于陈焕麟的无理要求,司马镇长也不生气,语气显得平淡如水。 “演武大会结束后,司马镇长,您会来找我的!相信我!”陈焕麟已经转身翩翩离去,留下一句自信满满的话。 “来人,速速加派人手,去把武王请回来!”司马镇长心中隐隐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胸口一阵沉闷。 此时,已经昏睡了两日的元荒终于是悠悠醒来!刚一睁开眼,就看到屋子里人影绰绰。 “哎呦!我的大少爷,您终于是醒了!快,你们赶紧去通知老爷!”屋内的一位仆人惊喜地大叫。 元荒还不及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浑身肌肤一阵发热,仔细感受下,不禁欣喜若狂,喃喃道。 “打一架,睡一觉,我就成四品武者了?这我以后天天打架,天天睡觉,那不直接成九品啦?” “少爷!你是不是谁傻了?怎么额头那么烫,要不要给你叫大夫呀!” 渃倩摸着元荒的额头,两眼汪汪,早知道当初不管怎么样都得拦下少爷,这打了一架,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八章 好生娃的美人胚子 这两日元府因为元荒的昏睡不醒,那是一个鸡飞狗跳。请遍了福桐镇的名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所有人的答案都是:“元荒少爷脉搏强劲有力,气息绵延久长,气色红润有光泽,应无大碍!”还是最后元老爷子请来一位武者后,才得到一个像样的答复,说应该是元荒修炼的功法导致,两三日内应该会醒来。 “渃倩,走!我们去找镇长府的冷侍卫算账!让他以前老是揪我耳朵,而且老是同一边同一个位置!这次我晋升四品武者,非要揪回去,嗯,我们两个一人揪一边!嘿嘿……” 得意忘形的元荒笑得格外灿烂,已经在幻想着自己揪着冷侍卫耳朵游街的美好情景。 只是还未待渃倩回答,元老爷子气愤的声音已经传来,“你这是要去揪谁耳朵了?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呀你!冷侍卫为了你在镇上翻墙倒罐的破事,擦多少回屁股,跟别人道了多少回歉!你这混账小子,是不是要把天翻了不成?” 元老爷子手持戒尺,破门而入,一看到元荒这不知是非好歹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多年独自一人隐居于福桐镇,无儿孙相伴膝下,有时难免寂寞。 自打元荒进府,这暮气沉沉的元府终于有了生机。这正是如此,从小到大,元老爷子对元荒算是宠爱有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生硬的戒尺一直以来也都只是摆设,最多拿起来吓唬吓唬元荒! 而这元荒无论学问,还是如今的武学都让人无可挑剔,甚至是惊才艳艳。唯一头疼的就是那上天入地,调皮捣蛋的惹祸劲。 “爷爷!别……元荒知道错了!我带渃倩一起去揪冷侍卫耳朵了就是!” 原本兴高采烈的元荒,此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连忙从床上下来,扑通一声就跪在元老爷子跟前,两眼泪汪汪地用手扒拉着元老爷子的裤脚。 “得!你这意思是说不带渃倩去,你自己一个人去揪冷侍卫耳朵是吗?你这小兔崽子,还死性不改呀?”见到元荒这模样,元老爷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没!我可没这样说!冷侍卫最好了,我怎么可能以小欺大,去揪他耳朵!再说他也是四品武者,同为四品,我也不好揪!”元荒手舞足蹈,连忙解释着。 元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元荒起来,他再也不想为这事和元荒纠缠下去了。“你说你,已经成了四品武者了?怎么会那么快?”元老爷子诧异地盯着元荒。 “很简单呀!打一架,睡一觉就成了!不信,爷爷你看!”元荒兴高采烈地调动体内气机,顿时,气机外放,布满全身体肤,虽然气机尚弱,但是整个屋子的温度徒然升高。就连靠得较近的元老爷子也被元荒身上一股灼热的气息逼得后退。 刚入四品,微弱的气机这般布满全身持续的时间很短,不过几个眨眼时间,元荒就感觉气机流逝得太多,连忙盘膝坐下调息。 一品到三品的初阶武者练经脉,用功法气机滋养开阔强化经脉。四品到六品的中阶武者练体肤,用功法气机锤炼强化体肤,一旦到了六品,寻常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中阶武者更是可以通过气机的外放来伤敌,能聚气于指,一指便可断铁裂金。 “竟然已经是四品武者!如今福桐镇正值多事之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爷爷都不知道该不该让你参加今年的演武了!唉……” 元荒从小到大真正最让元老爷子头疼的就是那惊为天人的天赋。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如果继续让元荒在外冒头,那这小小福桐镇估计现在已经容纳不下他这七岁的娃娃了! 听到元老爷子的话,元荒大惊,连忙道:“爷爷,这不行!这么热闹的演武大会,怎么能少了我!好不容易成了武者,您孙子我得为演武大会增添光彩呀!这是大大好事呀,我可不是去捣蛋的!” “好了好了!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演武大会已经办了六年了,少了你也一样!再说了,爷爷又没说一定不让你参加!就算爷爷不让,这元府还困得住你?这请柬给你,你既然醒了,那就赶紧去一趟吧!”元老爷子随手给了元荒一张烫金请柬。 “这谁呀?我不去,找我怎么不会自己来呀!”元荒嘟囔着嘴,有些不满地说道。这偌大福桐镇,还真是第一次有人架子那么大,想见自己,竟然还要他亲自登门。 “砰!”元老爷子直接往元荒脑袋瓜子一拍,“这是公主!你以为是谁呀!早上人家已经来过了,你还在昏睡,这才留下请柬!不是重要人物,爷爷会让你登门拜访吗?你这孩子,脑袋真不灵光,得敲!你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我去!”元老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知道啦!渃倩走,你跟我一起去!”见元老爷子生气,元荒也不敢再逗留!拉着渃倩的小手,一溜烟就跑得没影。 “这混小子!去见公主,竟然还带着渃倩!这公主倒是长得漂亮,一看就是好生娃的美人胚子!现在培养培养感情,再过个几年,那混小子能把她娶进门就好了!也就只有公主才配得上这混小子了!” 华国百姓结婚都早,一般十三四岁便早早成家!这元老爷子望着元荒消失的方向,一脸的期待。京都元府和皇室关系密切,他倒是不用担心元荒的安全。 半路上元荒这才想起忘了带点什么随手礼。刚好看到路边买冰糖葫芦的摊贩,随手拿了两串糖葫芦便兴致勃勃地前往公主的临时住所。 此时,陈氏子弟的住处。“你说什么?今晨公主莅临元府,还给元荒留下请柬?那熊孩子凭什么……” 今日午时刚被轰出镇长府的陈龙炮,原本就心情就大为郁闷!此时,听到元荒收到公主的请柬,更是大为恼火!“虎炮,走!我们也去拜访公主!” “哥!这不太好吧!我们又没有收到请柬,也没什么名目,而且你今日有伤在身,甚是不便!” 陈虎炮有些担忧地说道,今日在镇长府吃了亏,他就心神不宁,此时也不想再外出惹是生非。 “走!我们堂堂武谭郡陈氏世家嫡系,公主还是的给几分薄面!你把我前几日得到的奇珍拿来,我们给公主献宝去!这不就有名目了!走,我们现在就走!” 第九章 此曲只应天上有 拿着请柬的元荒顺利地进去公主暂居的府址。院内布置清新素雅,淡淡的百合清香,精致的小桥流水,鱼儿欢快地在碧绿的池中嬉戏。 悠悠琴声传来,时而委婉连绵,时而清脆薄亮。随着琴音望去,在不远处的石亭内,可见一道靓丽的倩影独坐抚琴。 “这琴艺倒是不错,就是少了点感情!”元荒来到公主身后,细心聆听后,便悠悠说道。 “少爷……你……”渃倩扯了扯元荒的衣袖,想不到这才刚到,少爷口无遮拦的毛病又犯了。 琴声嘎然而止,公主款款起身,螓首蛾眉,巧笑倩,一番绝色让人倾心。公主听到元荒的点评,也毫不介意,微微一笑,柔声:道:“元荒公子,请入座!” “公主姐姐,你真漂亮!不知找我何事呢?”元荒大大咧咧地入座,一点都不显得生分拘谨。在他的世界观中,只要是在福桐镇,他为混世魔王! 元渃倩朝着公主行礼后,便是乖巧地站在元荒身后。任凭元荒如何拉拽,也不肯入座。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跟华国公主同席入座的,显然她的身份就不行。 “这位妹妹,你也入座吧!这是私人聚会,繁文缛节便免了吧!今日请元公子来此,也别无他意!只是见,元公子小小年纪,武学便是不凡!”公主善解人意地说道,更是亲自拉着元渃倩入席。 这一番举动倒是让元荒对这公主好感倍增。这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好,元荒如是这般想道。 “公主姐姐,你这样夸我,多不好意思呀!我在家天天被爷爷训呢!你的琴艺也算是不错啦,多加练习和感悟生活,过几年也就能登堂入室了!” 元荒笑呵呵地说道,一双手也忙着往自己嘴巴塞东西,睡了两天,一觉醒来饭还没吃一口就赶来这里,实在是饿坏了! “小屁孩,也懂什么琴?还敢妄自评论玉漱公主琴艺!”不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怒喝声,这正是陈龙炮兄弟二人。 玉漱公主微微皱眉,她并没有因为元荒的话而生气。因为对方的眼神清澈而真挚,这般点评也跟她的琴艺师父说的也大同小异,对方可能真的懂琴艺。她生气的是这不请自来的陈龙炮二人。 “原来公主叫玉漱呀,刚刚都忘了问了!”元荒心里想道,瞄了一眼陈龙炮,就直接无视了!依然专注着消灭桌子上的美食,前两日刚闯了祸,今日暂且就低调一点吧。 被元荒无视的陈龙炮心里更是窝火,不过在玉漱公主面前也不敢放肆。神色一变,俊俏的脸庞犹如春风般的清新温和。 “玉漱公主,这是我前几日得到奇珍,乃是无尽沧海底的绝品夜明珠,放在身旁可疏经脉静心神,对习武有非一般的辅助功效!今日特送来给公主把玩!” 陈虎炮闻声连忙将手中的玉盒递给公主,便站到陈龙炮身旁。虽然他也仰慕公主,但心里还是有点畏惧他这大哥。 陈龙炮扫了元荒一眼,看得出来这元荒前来拜见公主,竟是连个礼物都不带。 “这礼物太为贵重,对你的修炼也大有帮助,万万不可轻易送人!还陈公子收回!” 玉漱公主含笑婉拒道,将还未打开的玉盒直接递还过去,对于这陈龙炮她实在有些厌烦,只是本身温和恬静的性格使然,让她有时难以拒绝他人。 “这深海明珠虽然珍贵,但唯有放在公主身旁!才算得不使明珠蒙尘!如若公主不要,这才让我为难!难道公主嫌弃我等?” 这陈龙炮心底越加不悦,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跑来送奇珍,这玉漱公主还没请自己入席,就拒绝了自己的礼物,更何况是在旁边大吃大喝的元荒面前。 心底一番无名怒火无处发泄的陈龙炮,看到元荒越加不顺眼,冷嘲热讽地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真是没有礼数的家伙!堂堂元府怎么教出这么一个不识大体的粗鄙家伙来!” 元荒愣了一下,也不搭话。反倒是身旁的元渃倩一脸气愤,正欲发作,却被元荒的眼神给制止了下来。 “差点忘了,玉漱姐姐,我的礼物不贵重!玉漱姐姐,大可收下,来得匆忙,我只带了两串我们福桐镇最好吃的糖葫芦!给,玉漱姐姐你尝尝!” 元荒接过渃倩手中的两串糖葫芦,满脸笑容地递给玉漱公主。此刻连公主都不叫了,直接一口又一口的玉漱姐姐。 “好!我这就尝尝!”不知为何,玉漱公主对元荒有种天然的亲切感,这是她以往从未有过的。虽然才相处没一会儿,不过却让她很是自在和放松。 一旁站着的陈龙炮兄弟二人脸色难堪,自己的奇珍竟然还比不上对方的两串糖葫芦可以搏公主一笑。 “少爷,此地刚好有琴!何不为公主献上一曲?”元渃倩突然提议道,一脸期待地望着元荒。 这熊孩子,难道还真懂琴?陈龙炮心里一惊,脸色越加纠结,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一个七岁娃娃,能懂什么琴,就别在玉漱公主面前献丑了,免得污了在座的耳朵!” “元荒,如有兴致,大可来一曲助兴!”玉漱公主彻底无视了陈龙炮二人,一脸希翼地望着元荒。 “唉,盛情难却呀!那我来一曲……呃,没抹布,借你衣服擦一下手,不然弄脏了玉漱姐姐的琴!” 一双油腻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在陈龙炮衣服上抹了又抹,等他反应过来,就只看到胸口衣服上的一大片污渍了! 气恼的陈龙炮正想发作,却已见到元荒早已在抚琴,当着玉漱公主面,也只能硬生生把怒火摁下去。 那是珠迸于玉盘,露泣于香兰,凤鸣于东山,龙啸于天穹。时疾时缓,时扬时抑,时为流水潺湲,时为泰峰崩裂,他手一拂,弦一动,曲曲心律便已洒遍竹篁,竹帘微挑,清风徐入,元荒双目微瞑,只付心事于瑶琴。 尘缘中琴音,如泣如诉,竟是让在场众人不可自拔。一曲完毕,所有人却还依然沉浸在那荡人肺腑的琴音当中。 玉漱公主捂着小嘴,满脸的不可思议,想不到一个七岁的孩子,在琴艺上竟然有如此高的造诣! “好几年,没听过少爷的琴音!还是那么美妙!”元渃倩无比感慨道,她眼中的少爷就是这般无所不能。 陈龙炮冷哼了一声,直接大步离开。待离开之后,脸色阴霾的陈龙炮在远处盯着公主府址,“等那熊孩子出来,我们伺机暗杀!” “大哥,你疯了吗?那日在满汉楼你不是没见过他的厉害!况且这还在福桐镇呀,你千万别冲动!” 陈虎炮着急地劝说着,他这大哥看来今天是被怒火冲昏了头。 “无妨!我手上有秘密武器,这是离开武谭郡我特意带出来的,可一击毙命,杀人于无形!不是高阶武者发现不了!” 脸色狰狞的陈龙炮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原本高高在上的他,在一天之内受了那么多的侮辱,这让他那颗自傲而脆弱的心彻底疯狂了。 而这股疯狂的杀意即将倾泻在一无所知的元荒身上! 第十章 夜色袭杀 玉漱公主的府内,三名少年嘻笑打闹,元荒滔滔不绝地讲述这福桐镇的人文趣事,而元渃倩时不时的向玉漱公主抖出元荒日常生活的糗事。 常居京都深宫大院的玉漱公主以往除了被各种礼仪规矩所束缚,哪能像这般敞开心扉玩闹。而元荒二人对于这位平易近人的玉漱公主也是好感倍增。 天色渐晚,玉漱公主依依不舍地送别元荒,“你要小心!演武大会结束后,能悄悄离开就赶紧离开!” 元荒一愣,深深地望了玉漱公主一眼。也不多问,带着渃倩便离开了。 离开公主府邸后,当元荒正穿过一条山路,突然胸口一阵发烫,只见五彩玉佩急促闪烁着微光,这在之前从未有过。 “少爷,怎么啦?” 突然,元荒脸色大变,急忙抱着渃倩就往旁边的小斜坡一滚。两把锋芒冷冽的长剑刺过,其中一把带起几缕血花。 “挺机灵的嘛!”袭击者正是陈龙炮兄弟二人。想不到这元荒竟然躲过他们二人的暗杀。 “渃倩,你躲在一旁!少爷我去打个架!”元荒沉声道。 “少爷……你小心!”元渃倩也不敢多话,退到不远处。她看得出这哪里是以往打架玩闹那么简单,对方明明就是要杀了他们。 虽然心里惊恐万分,但元渃倩也不敢直接跑,而是距离元荒不远不近。对方有两人,要是其中一个人擒住自己威胁元荒,那就糟糕了。 拔下发髻上的玉簪,偷偷藏在衣袖里。元渃倩打定注意,一旦自己被擒便自绝于此,也不给敌人威胁元荒的机会。 “瓜娃子!我跟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我是偷你家祖坟,还是偷了你家的鸡呀?你们这是想干嘛!欺人太甚!” 元荒指着陈龙炮二人愤愤不平地骂道,他实在想不出对方二人要对自己下死手的缘由。 刚刚为了保护元渃倩,自己左手臂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幸好伤口不深,不会妨碍行动。 “大哥,要不算了!给他一个教训就好了!别把事情闹大!”陈虎炮低声劝说着,依然希望自己的兄长能就此罢手。 “闭嘴!事情到这一步了,你以为能轻易善了?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你先给我退到一边去!” 陈龙炮双眼通红,气息燥乱,恶狠狠地对陈虎炮喝道。在被轰出镇长府后,他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恶火燃烧,让他的情绪总是暴躁狂乱,隐隐控制不住理智。 大哥的情况似乎很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陈虎炮只能退到一侧,心里很是不安。以往就算陈龙炮的性格本就跋扈冲动,可也不会像如今这般。 半日前,满汉楼的一间隐蔽包厢内。“主上!已经照您的吩咐,暗中给陈龙炮下了-乱神散!元荒前往公主府邸的消息也传出去了!” 一名蒙面八品武者单膝跪地,恭敬地对陈焕麟说道。 要知道,一名八品武者的身份,随便到华国任何一世家都是座上宾,连族长都得以礼相待。此刻竟然以仆人的身份臣服于陈焕麟。 “乱神散,乱心神!中者气机暴乱,神志狂躁,非大毅力者根本驱压制不了!以陈龙炮的心性必然怒火攻心!” “这是窥天镜,可以记录事物!你暗中跟随陈龙炮,一有风吹草动,便记录下来!去吧!” 陈焕麟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致,深邃的眼神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黝黑深潭。 此刻,怒火攻心的陈龙炮已经对元荒展开了攻击。当初满汉楼元荒和陈玉龙的一战,他也在场。 对于元荒他并未轻敌,灵动的身法在元荒身周游走,一有机会就使出剑技战法,力求一招制敌。 只是元荒强大的体魄和诡异的气机也让他惊讶,往往自己的必杀一击始终不能见效。 从未学习过身法和战法的元荒,身上早已不断挂彩,如果不是突破到四品武者,强化了体肤并且,气机可以游走在体肤外挡下攻击,他估计早已落败。 没有学习身法和战法的元荒,在此刻的战斗中,就完全处于劣势。 面对身法灵动的陈龙炮,他自己打不着对方。而对方剑法缭乱且凌厉,往往从最为刁钻的角度给予自己必杀一击。 “不行!那就只能拼命了!” 手无寸铁的元荒,心头一狠,竟是不闪不避地朝着陈龙炮的剑锋迎去! “少爷……不要呀……”元渃倩泪流满面,悲愤欲绝的她浑身发抖,朝着元荒便是奔去。 “找死!”陈龙炮轻蔑地一笑,右手持剑猛地加速,剑锋翻转,这一剑刺入估计连骨头都能搅碎。 而陈龙炮体内大半的气机同时尽数聚拢在左拳之上,准备再给予元荒补上致命一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元荒身子微微一侧,竟是在最后关头避开原本穿胸一剑,长剑刺入左肩。 强烈的剧痛和第一次生死战斗的紧张感让仅为七岁孩子的元荒差点昏厥过去。如果不是这一年来修炼涅凰古经总要忍受非人痛苦锻炼出来的耐力,元荒早已昏厥。 陈龙炮的一剑竟是未穿肩而过,翻转的剑锋竟是被元荒体内涅凰古经的气机所挡。 整把长剑瞬间滚烫通红,仿佛要融化一般。让他差点脱手,也因如此,他持剑的力道顿时减弱了许多。 “啊……”元荒一声怒吼,直接不管不顾地一手抓住剑刃,一把抢下了陈龙炮的兵器。调转体内的气机,火爆猛烈的一拳直接轰向陈龙炮的脑门。 “砰……” “砰……” 两声巨响,被轰飞出去的不止陈龙炮。 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在元荒面前被狠狠砸在一颗大树上,殷红的热血,滴落在元荒还稚嫩的脸庞上。 “不……不要呀……渃倩……”元荒已经彻底慌了神,忘记了所有,眼中只有元渃倩,一刹那心底恐慌、畏惧、懊悔各种情绪交杂,而下一刻心又仿佛空了一般,被夺走了一般,苍茫大地也寂然无声。 “渃倩……”元荒两眼无神,浑身无力,只能踉踉跄跄地朝着毫无动静的元渃倩爬过去。 陈龙炮致命的一拳,在最后时刻,被赶来的元渃倩为元荒挡下了。 一个从未习过武的小姑娘,被五品武者的全力一击击中,除了奇迹,否则不可能生还,只是现实中的奇迹并没有那么多! 第十一章 九转毒炎针 灰色的天,沉甸甸的压迫,是否能用我的生命来祭奠,撕开一条小小的裂缝,看诸神能否垂帘,带来一丝的奇迹,换红颜如花的笑容。 “渃倩,你醒醒!醒醒……别丢下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求你了,你醒醒呀……” 元荒紧紧搂住渃倩那渐渐冰冷的身躯,泪水奔涌而出,撕心裂肺地呼喊着,绝望地期待着怀中一人能睁开双眼,再叫唤他一声“少爷!” 陈虎炮已经完全被这一战给震撼住了,他想不到仅仅七岁的娃娃竟然已经是四品武者了。 他也不到,今年十五岁已经晋升五品武者的大哥,如此惊才艳艳的大哥会败在元荒手上。 他不敢出手,不敢对现在的元荒出手。尽管元荒现在彻底沉浸在悲痛之中,他也不敢,因为受伤的野兽是最为恐怖的!而他也仅仅只是三品武者而已。 元荒此时体内的伤势已经开始缓缓复原,身外的伤口也已经止血,身上恐怖狰狞的剑伤痕迹依在。 “大哥!你怎么样了?”回过神来的陈虎炮急忙扶起奄奄一息的陈龙炮,万分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的元荒。 陈龙炮被元荒恐怖的气机侵入体内,再加上原本身上气机受到乱神散的影响本就不受控制地暴乱。 涅凰古经的气机犹如虎入羊群,将他的经脉焚烧殆尽,就连乱神散也被焚尽。只是陈龙炮此生的武者修行之路算是彻底废了! 因为乱神散被焚尽,陈龙炮的神职也渐渐回复。望着眼前的一切,先是错愕,再是惊恐,接着熊熊怒火油然而生,最后又被深深地绝望所覆盖。 “好呀……好呀!竟……有人……暗……算我!”陈龙炮整个脸变形得厉害,满脸血渍,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容貌,口齿不清地自言自语着。 红肿的双眼已经开始看不清周围,眯着一条缝盯着元荒模糊的背影,心中的愤怒不言而喻。 虽然他知道了自己被人暗中下了乱神散,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废了他,断了他的修行路。无论如何他都要报仇,否则此生难安! 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根火红色的针,“九转毒炎针,七品以下武者中之,皆得化为脓血!死在此针之下,算是你的荣幸!” 神色阴霾地陈龙炮心中暗暗想道。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忍动用这无比珍贵的九转毒炎针,毕竟他身上也仅此一根!这可是家族长辈赐予他最珍贵的保命之物了。 陈虎炮接过兄长暗中递来的九转毒炎针,神色不定。此时此刻依然有些犹豫,心中更想现在立马带着陈龙炮远离此地。 只是自小习惯服从兄长的陈虎炮,依然难以违抗兄长的命令。短暂的犹豫之后,眼神一冷,两指捏针,气机涌动,朝着元荒的后心击射而去。 九转毒炎针,破空无声,根本难以察觉,更可况是现在心神都陷入悲痛的元荒。 眨眼间便破开元荒的肌肤,九转毒炎针见血溶之,瞬间便溶于元荒全身。丝丝黑雾从元荒身上弥漫开来,黑色的毒炎迅速侵蚀着元荒。 陈龙炮努力地睁开双眼,他想要看着这个废了他修行路的元荒,在他面前哀嚎着化为一滩脓血。 在这黑色毒炎进去元荒体内之时,体内所剩的涅凰古经气机便疯狂涌动,竟像饥饿许久的猛兽遇见可口猎物一般,开始围杀堵截。 九转毒炎针在破坏,涅凰古经气机在吞噬,二者以元荒身体为现场展开了激战。 以元荒四品武者的体魄,自然承受不了,就算涅凰古经气机能吞噬了九转毒炎。他的躯体也会被剧毒腐蚀殆尽。 元荒自是察觉到体内的异常,不过却没太在意!因为体内已经有第三股势力加入了战局,而且正不断化解着九转毒炎针的剧毒之力。 “你真的该死!”清醒过来的元荒彻底愤怒了,几个箭步就冲到了陈龙炮面前。 手臂顺势撞上陈虎炮的长剑,鲜血喷出,不过却带着丝丝黑光,元荒的鲜血洒向了陈龙炮兄弟二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陈龙炮兄弟二人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因为他们绝对想不到中了九转毒炎针的元荒竟然会安然无恙。 而且他们也更想不到元荒会想出以自己蕴含九转毒炎的血来袭杀他们。 九转毒炎针的毒炎足以秒杀一切中阶武者,就算只有一丝丝,但已经残废的陈龙炮和只是三品武者的陈虎炮也完全抵抗不了。 本是十拿九稳的袭杀,如今却是被反杀。几声微弱的哀嚎之后,原本风光无限,前途光明的陈氏世家嫡系子弟,就化为两滩恐怖的脓血,袭杀和反杀之间反转得让人瞠目结舌。 看到地上的两滩脓血,元荒强忍着腹部翻滚,差一点呕吐出来。脑海一阵眩晕,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两条生命在他手上消逝。 毕竟还只是七岁的孩子,就算再早熟和懂事,一时之间也是难以接受,更何况是用如此残忍的方式。 不过陈龙炮是他的生死大敌,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最为珍惜的人之一,因他而死。无论如何,元荒都誓要亲手杀了他报仇。 入夜,元府大乱,灯火通明,元老爷子雷霆震怒,连夜派出十路人马送亲爱信前往京都元府。 就连司马镇长都亲自连夜率领众多侍卫护卫元府。 外出多日的武王终于是回到福桐镇,他并没有回镇长府,而是直接坐镇元府。 元荒遇刺,元渃倩生死不明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而原本明日就要举行的演武大会,更是直接推迟到了七日之后。 那一夜,天格外的黑,云压得非常低。遍体鳞伤,一身污血的元荒,独自一人怀抱着毫无气息的元渃倩回到元府。踏入府中的元荒,刚将元渃倩轻放在床后,便摇摇晃晃地一头倒下。 整个福桐镇都震动了,这是天大的事!所有名门贵族翌日一大早,就都前往拜访,送来各种珍惜药材,不过都被谢绝入内! 玉漱公主也来了,不过堂堂华国公主却也被婉拒门外,吃了闭门羹。 就连元府门卫对玉漱公主都是满脸厌恶,什么玉漱公主他们不在意也不熟,大家只知道元荒是前往玉漱公主府邸赴约!而回来的时候却身受重伤,连元渃倩也遭到不测。 第十二章 风云诡谲的福桐镇 福桐镇再一次因为元荒而掀起风暴,许多酒楼店铺都自发的谢绝接待外来者。 一时之间,福桐镇风声鹤唳,彻查所有外来者的底细,以及这段时间的行踪。估计元荒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在福桐镇竟然有那么大的分量。 而失踪的陈龙炮兄弟二人,也引起了无尽的猜疑。陈氏也对外宣布,将彻查陈氏世家嫡系子弟失踪之事,连日来不断有陈氏世家的武者进入福桐镇。 就连京都皇室也派了人来到福桐镇。因为元荒出事之前,是去到玉漱公主的府邸,具体此事与玉漱公主有没有关联,只能等元荒醒来。 京都元府接到元老爷子的信件后,亦是立马从遥远的京都派出一批精锐武者入驻福桐镇的元府! 而早之前就已来到福桐镇准备参加演武大会的元风终于现身。元风是京都元府这年轻一代的天之娇子,在京都早已闯出了属于自己的赫赫威名。 甚至有传言京都元府下一任家主的传人已经被内定为元风。 只是这元风自从进去福桐镇,竟然直接销声匿迹,也没有前来拜见元老爷子,直到如今元荒出事,演武大会推迟,才来到元府拜见元老爷子。 听闻元老爷子甚是不悦,连元风的面也不见。只是让下人随便打扫了一间客房,让其暂且住下。 元荒昏迷的第三日,元老爷子、武王和司马镇长,皆在元荒房间,一个个都忧心忡忡。 “武王,元荒这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常精神矍铄的元老爷子此时不禁苍老几分。这才刚刚昏迷苏醒的元荒,刚醒来一天,健健康康地出去,又满身伤痕地回来,更是又昏迷过去。 “涅凰古经的第二层功法未修炼,便踏入四品武者,本身突然壮大的气机就难以自如控制!” 武王沉声说道,感应了一下元荒体内的气机后,脸上更加诧异。 “这几天他体内的气机又是不断壮大,已经达到了四品巅峰武者的程度了!想来,还未苏醒的原因,就是他本身控制不了突然暴涨的涅凰古经气机!” 越是强大的功法,其修炼出来的气机越难控制!更何况像元荒这般,超越功法进度的暴涨气机。 “那这可怎么办?演武大会也不能一直拖下去!而且此次的暗杀事件未明,各方势力涌入福桐镇,也是隐患呀!” 司马镇长无奈地说道,之前陈焕麟的结盟提议,在当天就让他派人强硬拒绝了。毕竟对方的要求涉及到元荒,这是他不可能答应的事。 武王突然掀开元荒的衣服,瞳孔一阵收缩,惊怒地喝道:“他原本戴身上的五彩玉佩呢?” 元老爷子和司马镇长,面面相觑。二人早前根本没发现这事,那块五彩玉佩乃是神秘星脉者大人一块留下给元荒的。看起来也就是色泽比较漂亮的古玉而已,也从无人在意。 “这五彩玉佩,难道有何特殊?是不是可以救元荒?”元老爷子连忙问道。 武王深深地看了一眼二人,心中满是无奈。只能解释道,“那块玉佩我也看不透,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是元荒独有的保命符!只要那块玉佩在,我猜元荒很快就能醒来,而且体内突然暴涨而控制不住的气机问题,也很可能迎刃而解!” 二人皆是大惊失色,想不到那块伴随元荒长大的古朴玉佩,竟然如此神奇珍贵。 司马镇长神色复杂地看了武王一眼,武王其实早就知道元荒身上玉佩的隐秘,却从不透漏!直到现在这玉佩丢失,才说出真相,这武王的心思让他不得不有点怀疑。 司马镇长此刻的心思,武王也有所察觉。不过却也没去主动解释什么,这个时候解释什么都无用,只是淡淡地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回元荒身上的五彩玉佩,唯有那股神秘的力量能救他了!” “能保命?保命……对了,会不会在渃倩身上!” 元老爷子这时突然想起元渃倩被送回来时已经气息全无,五脏内府皆重创!那是药石难医,神仙难救了! 可是当元老爷子准备叫人收敛元渃倩的尸体之时,却发现元渃倩突然有了一丝气息,而且体内的伤势也渐渐恢复。 这在当时让元老爷子惊讶不已,不过更多的是喜悦,毕竟元渃倩如果有事,这元荒不知该有多痛苦。 “不可能!其他人拿到玉佩也没用,根本激发不出其中的力量!”武王果断地说道。 “不管如何,我去检查一下!”元老爷子急忙离开,这已经是唯一的希望了! 不一会儿,元老爷子惊喜地声音就传来了,老人家飞奔而来,大声喊到:“在这里!果然在渃倩身上!” “这怎么可能!”武王一脸诧异地盯着元老爷子手上的五彩玉佩。 身形一闪,已经将五彩玉佩拿在手中。本想仔细查看一番,不过想到元荒此刻状况,也不敢耽搁,连忙将五彩玉佩放到元荒的胸口上。 三人忐忑地盯着元荒,元老爷子更是心急如焚,一把老泪纵横。“荒儿,你一定要醒来!” 说来也神奇,当五彩玉佩接触到元荒之后,竟是散发出夺目的光芒,让人不可直视,就连强大如武王想定睛观察,双眼也差点被其光明灼伤,后来只能放弃。 五彩玉佩化为晶莹的凝脂,缓缓融入了元荒的胸口!原本不受控制的涅凰古经气机,宛如遇见了帝皇一般,全部温顺乖巧的蛰伏了下来! 五彩玉佩自发催动着涅凰古经气机,让其锤炼强化元荒的体肤。元荒原本就白皙细嫩的肌肤,此时开始散发着淡淡白玉般的晶莹。 这宛如白玉般的肌肤,充满了力量和美感,而且在这晶莹中还内蕴了独有的丝丝火光。寻常的刀剑现在已经轻易伤不到元荒了。 光芒渐弱,三人终于可以看清元荒的情况。五彩玉佩已经消失无踪,可是元荒此刻的状态却截然不同,散发着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 武王感应之下,也发现元荒体内原本不受控制的气机,此刻正平和地在元荒的经脉中流转。 “嗯……好舒服!不会是打了一架,睡了一觉,又突破了吧?”一声迷迷糊糊的慵懒声音响起。 元荒悠悠醒转,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终于在三人火热的目光中睁开了眼! 第十三章 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不错,你这算是彻底进入四品巅峰武者了!七岁的四品巅峰武者!这修炼速度,整个华国无人了超越了!” 武王有些感慨道,元荒的修炼速度,就连他也自愧不如。 “拜见师父!” 元荒连忙恭敬地行礼,这个师父虽然没有亲自教导自己,不过无论是赠予自己的涅凰古经,还是当初不辞辛劳送来的药材,依然让元荒感动不已。 “爷爷!渃倩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渃倩已经无恙,修养几日便可!你竟然将自己保命的东西给了渃倩!她只是你的贴身侍女!如若不是武王提醒,我将那玉佩拿来!你小命不保!” 元老爷子依然有些气愤和后怕,对他来说元渃倩只是自己领养回来陪伴元荒的贴身侍女,她的性命相对元荒的安全,无足轻重。 “渃倩不仅仅是我的贴身侍女!她是我重要的亲人!” 元荒握紧拳头,满脸倔强地说道。 “这种事回头讨论!元荒,你离开公主府邸到底发生何事。现在一一道来!整个福桐镇都因为你翻了天!” 司马镇长打断这爷孙俩的争执,急忙问道。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在场三人皆是一脸忧虑,匆匆离开。陈氏世家失踪的两个嫡系子弟,原来就是命丧元荒之手。 可是司马镇长派出暗中保护元荒的武者尸体已经找到了!看来在那场暗杀中,还有第三者在场。 很可能是这第三者暗中杀了保护元荒的武者,还看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这第三者到底有何居心? 武王查看了元荒的情况后,也没有多问关于五彩玉佩的事情!只是交代了关于涅凰古经第二层修炼的注意事项,也随之离开。 在杀了陈龙炮二人后,元荒想起了自己神奇的五彩玉佩。只是当他把玉佩放在元渃倩身上时,却毫无反应。 他只能心如死灰地抱着元渃倩回到元府,直到最后一刻,他体内九转毒炎针的剧毒尽数散去。 想着最后一试,让自己的血灌入元渃倩口中,并且涂满五彩玉佩!谁想到此时的五彩玉佩竟是对元渃倩有了反应,开始有能量帮助元渃倩修复体内的重伤。 放下心来的元荒,也终于是体力不支加上体内气机混乱,而昏厥了过去! 如今五彩玉佩已经融入元荒的体内,就连元荒自己也已经感应不到。关于这五彩玉佩的秘密,元荒已经琢磨了好几年也毫无头绪,所以目前的情况,他也浑然不在意。 唯一担忧的是目前福桐镇的诡异的局势!只是元老爷子三申五令地不让他插手,只让他好好修炼,专心应付几天后的演武大会。 涅凰古经的第二层,外必须用真火煅烧己身,内用涅凰古经气机淬炼。这般内外夹击之下,无强者守护,一个不小心就自焚而亡,难怪当初武王吩咐必须等他回来后方可修炼。 只是如今元荒已经破格晋升四品巅峰武者,身体肌肤得到了真正的淬炼,这种风险已然大大降低。 院子内的封闭密室中,元荒取出了武王此次带来的火木,这种火木经久耐烧,且火焰呈天蓝色,火中散发独特的清香味。 原本是从身体的一小部分逐步煅烧,可是如今元荒干脆取出所有火木直接点燃。 元荒咬咬牙,纵身一跃直接跳入火堆中! “滋……” 引火焚身,让元荒痛得龇牙咧嘴,晶莹如玉石般的肌肤瞬间被烧得通红。随之调动的气机由内而外不断地冲击,让元荒两眼一番,痛得不禁号啕大叫。 一些黝黑的物质不断从元荒的肌肤上渗透出来,不断凝结成块,又不断地脱落,如此循环。 剧烈的疼痛,持续时间长了,元荒也变得麻木了!快速地运转着涅凰古经的心法,他能感受到不断变得强大的自己。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体内的气机犹如拇指大的幼蛇,那如今便是如手臂粗的蟒蛇了!如果让他闭关一个月,元荒有自信可以直接突破到五品武者。 三日后,元荒出关。明日就是演武大会了,他必须在此之前,养精蓄力。 只是出关后的元荒,浑身汗毛被烧得精光,没了眉毛的脸庞再加上光了照人的小脑袋光有种特立独行的滑稽感。 “你就是元荒?” 一位英气勃发的少年迎面走来,剑眉星眼,神采英拔,一头乌黑长发披肩而落,举手投足间皆有神韵。 “这谁呀?好像长得比我还帅?”元荒心里嘟囔着,这个时候能进入他后院不会是敌人,但身份也绝对不简单。 “问别人名字前,不得先报上自己名号吗?进别人家门,不得先敲门吗?你老师没教吗?” 元荒不满地说道,不管对方是谁,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还这般气势凌人,这就让他不爽。 “京都元府,元风!” 对面的少年驻足说道,丝毫不因为元荒的话而生气。 “元风?好像有听过,不过不认识!找我何事?我很忙,还要去看渃倩,没空呢!” “先与我切磋,再去!”元风说话惜字如金,神色平淡如水,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元荒不禁有些头疼,怎么每次自己一出关,就有人上门找架打?放在以前都是他去招惹别人,现在天天麻烦找上门! “难道我脾气变好了,让人觉得好欺负?” 想到元渃倩为了自己差点殒命,元荒不禁怒火中烧,就是这些不断找上门的麻烦,让自己差点失去了重要的人。 “从今日起,谁挑衅我,谁死!你是自己人,我饶你一命,不过断你一掌!” 元荒气势一变,脚下发力,人已如出弦的箭激射而去。没有用任何身法,就这样简单粗暴的正面出击。 右掌推出,一股热风涌动,似要将空气燃烧般。 元飞怎么也没想到,这元荒会如此激进,说变脸就变脸。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京都元府第一天才,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元风同样选择正面硬撼,两掌双击,竟是不分上下!二者又以极快的速度不断硬撼,拳拳生风,掌掌音爆。 元荒胜在涅凰古经气机自带一种火焰气息,而元风胜在气机更为雄厚绵长。 二者交战,从战斗风格上,自是能看出一个人的秉性。元荒虽然打出了真火,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元风身上的君子之风和气度。 “砰!”一声巨响,这最后一掌,二人都十分默契地使出了全力!二人的身影倒退出十几米远。 元荒气息虽然有些凌乱,但并没有受什么伤。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耸耸肩,“说断你一掌,就只断你一掌!” “我输了!”元风的脸色有些惨白,自己是五品武者竟是输给了一个四品武者,虽然有些不甘,但他也是磊落之人。 “拜拜!你人不错,下次我请你吃鸡!” 元荒笑了笑,便转身径直离去,对于元风他真的是印象不错!对方没有欺他没有学习身法和战法,直接与自己正面硬撼,否则自己也不会赢得那么轻松。 不苟言笑的元风,听到对方的话,不禁苦笑。抬起双手,满是灼伤的痕迹,他的左掌更是骨折。 如果不是最后时刻,元荒的气机突然收回,恐怕他也得受不轻的内伤。 “真是一个神奇的孩子……演武大会,再战!”原本因为战败而有些落寞的神色转眼间一扫而空! 第十四章 惨烈的演武 福桐镇的演武大会,终于隆重开幕!福桐镇的本土少年武者,来自四面八方的少年武者,在今日接踵而来,磨拳擦掌。 地点在星脉者祠堂前的空旷演武场,司马镇长和元老爷子高居首位,武王负责担任此次演武的裁判,众多镇长府侍卫井然有序地维持在场秩序。 “今日!是福桐镇第七个年度的演武大会!今年依然是角逐出潜龙和卧凤两个名额,将进入演武宝库寻找机缘!现在,我宣布演武大会正式开始!” 司马镇长没有过多华丽辞藻和煽动人心的激励,直接简洁明了地宣布演武大会开始。 演武大会,对战双方,只要有一方自觉不敌,而开口认输便能结束战斗。但是武者交战,拳脚无眼,历届上有时候也难免有人枉死在擂台之上。 所有参赛的十五岁以下少年武者皆领取到一块精铁铸造的名牌和一根绣花针。大家必须用手中细小的绣花针清晰刻下自己的名字和印记,然后将名牌扔入武王身前的箱子里,用来抽取对战名单。 这也是第一轮为了淘汰实力不够的少年武者!果不其然,不断有清脆的断裂声响起,短短时间起码淘汰了一半的少年武者。 最后总共剩下二十一名少年武者,第一轮是抽签两两对战,这意味将会有一名幸运儿轮空。 “少爷!有一个轮空的名额呀,希望是你!这样可以多休息一场!” 元渃倩今日硬是挺着虚弱的身子来到演武大会,怎么劝说也不听,硬要前来观战。 “呃,你家少爷天纵英才,战无不胜!何需轮空名额!” 元荒自信满满地说道,修炼以来经历三场恶战!目前还真全都是以弱胜强的辉煌战绩! 抽签由不懂武学的元老爷子做为代表,“第一战,陈氏世家—陈玉龙,对战,福桐镇—方言!” “竟然是他!”想不到自己出道以来的第一个对手,竟然恢复好了伤势,并且来参加演武大会了。 方言是福桐镇的本土少年武者,所修炼的功法一般,对战武谭郡第一世家陈氏的子弟相比,根本毫无胜算。 只是身为福桐镇第一战的代表,就算输也不能没了骨气!方言尽管竭尽全力的一战,却被陈玉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陈玉龙招招阴狠毒辣,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却依然毫不留情。 “方言,认输呀!你才十二岁,明年还有机会!” “对呀!傻小子,别硬抗啦!” “快!快认输!” 善良的福桐镇百姓,着急地大喊着!谁也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憨厚老实,胆小如鼠的方言这次会那么疯狂。 演武大会的规则,除了一方认输,或者倒地不起,否则任何人都无法插手或中止战斗!这也是武者世界中,铁血无情的一面。 “轰……”陈玉龙脸色狰狞,重拳狠狠轰击在方言的心口之上!这一下大概率是心脉剧裂了。 方言已经被轰出了擂台,武王急忙查看其伤势,随即轻叹了一声,脸色难看地摇摇头。 第一场战斗就死了一个人,而且是福桐镇的本土武者。尽管群情激愤,却无能为力,谁也不能破坏规则。 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在整个演武堂,陈氏世家一方的武者各个神情冷漠。 第二场,是一个不知名的陈氏武者和陈焕麟,一上场这不知名武者便立即认输。 第三场,是元风和京都皇室的武者。左掌有伤的元风,虽然已经用了珍贵药石治疗,但些许还是有一点影响。 此刻,元荒才知道施展出身法和战技的元飞有多么可怕!那名皇室武者的实力甚至比陈玉龙还强,但不到五个回合便被击落台下! 元风并没有下重手,最后皇室武者心服口服地抱拳认输。这等风度与气魄的元风,不禁让福桐镇的百姓好感倍增, 始终还是京都元府的天之骄子更胜一筹,那什么武谭郡的所谓第一世家也就配提鞋而已!阵阵冷嘲热讽传到陈氏武者一方。 接下来的六场战斗,又有两名名福桐镇武者命丧陈氏之手,一名重伤不起,被废了全身经脉,从此断了修行之路。 福桐镇武者算上元荒,总共就五人参加!此时三死一废,仅剩元荒一人未出战,而这些人皆是折戟在陈氏之手。战况的惨烈是由史以来最为惨烈。 如果不是镇长府的侍卫们竭尽全力阻拦暴动的百姓,恐怕这演武大会得提前结束! 司马镇长青筋爆粗,紧握着双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而元老爷子亦是一脸懊恼,因为这签是他抽的,福桐镇的武者竟全对上陈氏武者。 此刻,元老爷子再度上台抽签,看着擂台上殷红刺眼的鲜血,不禁痛苦地闭上眼睛。 元荒脸上那以往的嬉皮笑脸已经了无影踪,脸上有寞落、有伤心、有悲愤、有滚滚杀意!福桐镇的这些少年武者,哪个他不熟悉,哪个没被他玩闹整蛊过。 所有人都是那么和善,如今却生死两隔,而自己却只能在台下无力地看着。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演武,原以为只是寻常比武,输了最多受点伤!却不曾想过他会在台下亲眼目睹自己熟悉的朋友血洒擂台。 体内涅凰古经气机滚滚而动,怒火燃烧,似要爆体而去,“下一个是我!一定要是我和陈氏!” “第十场,福桐镇—元荒,对战,陈氏—陈焕颜!” 武王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深深地看了元荒一眼。 元荒读懂了那凌厉眼神中的意思,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擂台,场外福桐镇百姓的加油鼓舞呐喊声震天,各个激动万分,终于轮到这战无不胜的熊孩子出场了! “元荒少爷,干死那狗杂娃的!” “元荒少爷,您是福桐镇第一熊娃,得打出熊娃的威风!” “元荒,你打赢了,以后我准许你叫我二狗子!”元荒的儿时玩伴,二虎子大声地呐喊道。 “熊孩子,威武……” 原本是感人肺腑的鼓舞声,不知为何到最后竟变了味道。 元荒脚步不禁踉跄了一下,右手高举,往下一压,行了个噤声的手势,顿时福桐镇的百姓们鸦雀无声。 如此这般威望,让擂台对面的陈焕颜不禁有些诧异!一个七岁的孩子,竟能如此装逼! “渣渣一个,你!是第一个!还有你、你、你、你,都洗净脖子,慢慢等着我割韭菜!”元荒指着陈氏剩下的几名武者,霸气无边地宣言道! “狂妄的小屁孩,受死!”被当面藐视的陈焕颜不禁怒火攻心。 一把长枪直刺而去,竟浑然忘记了上台前,兄长陈焕麟让其避开锋芒,利用身法寻机制敌的叮嘱。 “来得好!” 元荒眼中精光一闪,用最快的速度迎面袭去,他最怕对方跟他打游击战,这样大开大合的正面交锋才正中他下怀! 之前的言语就是为了惹怒对方,让其与之正面交锋。像陈氏这种世家子弟,一般都眼高于顶,禁不起旁人讽刺。 第十五章 风水轮转,陈氏折戟 演武第一轮的最后一场,元荒对战陈焕颜。 陈焕颜年方十三已然是四品巅峰武者,在陈氏也是翘楚!只是其光芒一直都被掩盖在兄长陈焕麟和嫡系一脉的陈龙炮之下。 此次能参加演武大会,全是因为陈龙炮莫名失踪,这才让他有了机会。 上擂台前,其兄长一直叮嘱他不可与元荒正面交锋,如若不敌果断认输。 他打从心底不服气,难道自己就这么差劲,连一个七岁的孩子也敌不过! 他必须通过这一战为自己正名,让自己彻底在家族中奠定不可撼动的位置。 “游龙惊枪!” 陈焕颜使出了强大的战法,只见手中长枪轮转,宛如蛟龙出洞,腾转挪移,让人看不清虚实。 元荒不退反进,竟是胆大包天地一头闯进枪影之中,大开大合,一拳破风,一往无前地推进。 陈焕颜心惊,面对这游龙枪法的人无不暂且退避,可是一旦退避就是游龙枪法真正展开威力的时候,届时四面八方枪影笼罩,一击必中,根本避无可避。 而如元荒这般勇猛推进,却正是破开游龙枪最好的方法!只是此方风险极大,只要陈焕颜将枪法化虚为实,一枪横扫之下,这元荒就是直接自己撞向枪口。 “找死!” 陈焕颜一声怒喝,枪杆猛地一抖,强大的反弹之力传来,掌心虎口崩裂,枪法瞬间化虚为实,亦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虽然陈焕颜瞬间换招,但威力也减少了一部分。这般威力,对于元荒根本不足为惧。 虽同为四品武者,但还是有高低上下之分,而元荒显然是处于最顶峰的其一! 身形再进一步,微微侧身,左肩一抬,竟是直接将长枪夹在腋下。 元荒左手猛地发力,连枪带人直接将陈焕颜拽了过来。 失去平衡的陈焕颜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一道隐约闪烁着火光的拳头已经狠狠地砸在他脸上。 鼻骨、颅骨瞬间崩裂,白的、黄的、红的液体混在一起喷洒而出。 “妈呀!”元荒一惊,急忙爆退,深怕沾染上这些污秽。 陈焕颜在那瞬间已经失去了意识,面对失去意识的陈焕颜,元荒的气机毫无阻拦地侵入其体内,将其五脏六腑搅得粉碎。 “砰!”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仅仅一拳,这堂堂四品武者的陈焕颜已经死透了! “蠢货!”台下的陈焕麟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早已经郑重提醒过了,想不到陈焕颜依然愚蠢至极地与元荒正面交锋。 虽为亲兄弟,可是不见陈焕麟有任何一丝悲伤之意。 “果然是个奸诈无情的家伙,给他假以时日成长,估计会是一代枭雄!”台上的司马镇长看了一眼陈焕麟,心中暗暗想道。 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随着战斗的落幕而响起。 元荒没有任何一丝得意和欣喜,杀人本不是他所愿,却往往被逼着走向这条路!逝者虽已逝,但也必须用仇敌的鲜血来祭奠亡灵!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后一个轮空的名额竟然是玉漱公主。 如此结果,让元荒也是大为欢喜,毕竟他对玉漱公主甚有好感!之前自己遇袭,倒是让玉漱公主蒙了不白之冤。 按照演武大会的规则,第二轮演武是在第二天举行。不过今年,却是直接进入第二轮,让所有武者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经过第一轮的淘汰,共有十一名武者进入演武第二轮!这一轮依然会有一个名额轮空! 其中陈氏五人、福桐镇一人、京都元府一人、京都皇室三人、无归属的自由武者一人。 第二轮演武,陈氏武者的运气似乎用光,第一场,陈氏一名女性武者遇上了元风。 在元老爷子冷冽至极的眼神示意下,元风无奈至极地废了那名陈氏女性武者。 “断了修炼之途,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你是女子之身,我饶你性命!今后好好当个善良的普通人,为被你残忍杀害的人赎罪!”元风淡淡地说道。 “这元风,果然是好色的家伙!平常沉默寡言地装高冷,对小姐姐又是手软又是话多?” 元荒托着脑袋,漫不经心地说道。丝毫不在意元风那满是怒火的眼神。 第二场,陈氏子弟宛如撞大运般竟然遇上了皇室武者里面的第一高手—李白! 一把银色软剑,寒芒冷冽。一袭白衣,随风飘飘。一壶浊酒,辛辣苦涩。七步一剑,收剑于鞘时,敌人之首应声而落。 第一轮演武之时,李白对上一名自由武者,亦是手下留情,甚至给足对方尊严,与其交手几十招,才横剑于对方脖颈,使其认输。 元荒朝着玉漱公主那边望去,二者目光在空中交汇,见到玉漱公主那善解人意的笑容,元荒便明白了一切。 第三场,陈氏子弟遇上名声不显的自由武者。 “俺的名字叫—大牛!俺是经过福桐镇,凑巧碰上演武大会,又凑巧参加!凑巧看到你们这么心狠手辣!凑巧俺心情很不好!又凑巧刚刚突破到五品武者!俺要很凑巧地杀了你!” 名叫大牛的自由武者长得五大三粗,衣着邋遢,手持一对硕大无比的重锤,那一脸凶狠的横肉足以把幼儿吓哭,年方十五,看起来却像二十五,说起话来却是有点意思。 而大牛奇葩的战前宣言,也让福桐镇的百姓狂热兴奋。 只是这场战斗却也让元荒大跌眼镜,因为这大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真的是很凑巧很凑巧地杀了陈氏武者! 当大牛其中一把重锤因为战斗被抛飞到高空!而对方要看架不住大牛另一把已经临头的重锤,最后关头认输之际,大牛也直接收了手。 可是奇葩的是,当对方松了一口气刚往回走了几步,就被从高空而落的重锤正对脑门砸下! 这把被他全力击飞的重锤,却在他好不容易全身而退时,彻底葬送了他的性命。 “俺就说了!俺要很凑巧地杀了你!俺凑巧地是从来不说谎!”大牛扔下这句让人无语的话,便径直离去。 第四场,陈焕麟对上了皇室武者,最终以皇室武者重伤认输而结束。 陈焕麟的功夫十分诡谲,至今两场战斗都没有人能让他使出全力,而且他都是游刃有余,连身法和战法都没使用过。 这般实力,就连李白和元风都为之瞩目! “第五场!福桐镇—元荒,对战,陈氏—陈玉龙!” 元荒一个翻身,稳稳落在擂台上,此时极尽灿烂地笑道,“真是冤家路窄!报应不爽呀!所以说,一定不能惹到熊孩子!” 第十六章 熊娃的眼泪,骗人的鬼 陈玉龙神色阴霾地盯着对面的元荒,满汉楼的折辱就像一根扎在心里拔不掉的刺一般,每每半夜都被噩梦惊醒。 这一日让他成为了陈氏世家的一个笑话,所以第一战他以最残酷的方式击杀对手。 而与元荒的这一战,也是他解开心魔的一战。 他不是像陈焕颜那种愣头青,针对元荒他心中已有了应对之法。此战一战而胜,自此修炼一途心境坦荡! “渣渣,想什么呢?” 元荒不宣而战,一个小小的巴掌在陈玉龙眼中不断放大,和之前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力道,向自己的脸颊袭来。 “打人不打脸!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打人脸?” 陈玉龙委身避开,身法灵动,已经绕到元荒身后,一把匕首从衣袖中如毒蛇般对这元荒腰间激射出。 一个狼狈的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避开陈玉龙的暗器。 还未待元荒起身,又是几把匕首从各个角度袭来,完全封锁了元荒所有躲避的路线,而一旦后退便会落下擂台。 陈玉龙一直以来用的是长剑,元荒也想不到他暗器的手法造诣却是如此高超。 “避不开,那也就不避了!” 手无寸铁的元荒悍然以血肉之躯迎上一把匕首,以求突破封锁。同样是四品武者,元荒有自信对方的暗器伤不了自己。 “铿!” 双臂上各自留下两道淡淡的白痕,陈玉龙的暗器完全破不了元荒的防御。 只是陈玉龙似乎也不懊恼,只是很冷静地拉开和元荒的距离。不断有暗器从他全身何处激射而出,打在元荒身上。 战局就这般一直僵持着,让元荒觉得万分憋屈。对方的身法如鬼魅般神出鬼没,自己只能一昧地挨打,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丝毫办法破局。 “奇怪,元荒的动作似乎开始变得迟缓了!” 玉漱公主忧心忡忡地盯着擂台上的战斗。 “是麻药!元荒危亦!” 李白摇摇头,便闭上了眼。 “什么!普通麻药对中阶武者已无效,这到底是什么?演武大会不是禁止使用毒药的吗?” 玉漱公主心中大惊,神色有些慌乱。 “这自不是寻常的麻药!但也不是致人性命的毒药!不算坏了演武大会的规则!这麻药不用见血,只需触及体肤便能生效!三分钟内如若打败不了陈玉龙!那便无解了!” “元荒!你一定要挺过去!”此刻也无能为力的玉漱公主,也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 陈焕麟满意地看着擂台上的战斗,“陈龙炮手底下,也就这陈玉龙堪用,如今收入我帐下,此战若胜,今后堪重用!” 元荒的动作越来越迟钝,举手抬足都感觉重若千钧。面对陈玉龙的暗器,已经无能为力了。 “渣渣!你卑鄙!敢不敢正面一战!” 元荒愤怒地吼道,不过言语却显得苍白无力。 “不过是垂死挣扎的野兽,也配和我正面一战!” 陈玉龙不屑地说道,但身上的暗器却依然毫不停歇地打在元荒身上。 陈玉龙不敢轻敌,这一战他必须竭尽全力! 手持身上的最后一把匕首,这把黝黑深邃的匕首显得格外不凡。 气机涌动间,陈玉龙全力射出了这最后的必杀一击! 破防了!这把匕首竟是直接刺入了元荒的右腿之上! “砰……”仿佛泰山压顶般,元荒重重地倒地,虽然神志依然清醒,体内气机也无碍,但就是动弹不得。 看到此情景,陈玉龙终于是放下心来!不过依然小心戒备着,缓缓走向元荒。 “小崽子,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现在求饶来得及!我不会跟一个杂碎计较的!” 陈玉龙狞笑着,他要一巴掌拍死元荒,才能解心头之恨!为了防止元荒认输,他才用激将法! “少爷!快认输呀!”元渃倩在底下着急地喊到。 “元荒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元荒少爷,够了!不要再打了!” 底下群情激愤,各个都劝解着让元荒认输。 “这……我……”元荒脸上满是不甘,神色万般挣扎,泪汪汪地望着底下福桐镇的百姓。 看到元荒这般委屈神情,不知为何,福桐镇的百姓都沸腾了,更加卖力地呐喊着让元荒认输。 更是有人想要闯过侍卫的阻拦,强行来到擂台阻止战斗。 “陈玉龙,速战速决!”陈焕麟一声大喝。 元荒大惊,张开口,嘴唇微动…… 见到此景,陈玉龙也不敢含糊,生怕元荒认输。 一个疾步来到元荒身前,掌风狂暴,眼看就要将元荒毙于掌下! “啊……”擂台下传来阵阵惊呼声。 “熊孩子!干死他!”二虎子憨憨地声音突兀响起。 “嘿……” 元荒近在眼前,陈玉龙没有看到对方脸上任何绝望之色,看到的却是一个灿烂地笑容! “渣渣!你真傻!” “啊……” 一声痛呼刚响起,又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嘎然而止。 只见原本一动不动的元荒,突然一跃而起,一个熊抱就直接死死抱住了陈玉龙。 体内气机瞬间爆发,一股恐怖的巨力竟是直接崩断陈玉龙的骨骼。 陈玉龙想开口认输,不过整个胸腔都被挤爆,口中鲜血不断冒泡涌出。 此时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可恨的是,元荒跃起的瞬间,拔起腿上的匕首,已经顺势刺入陈玉龙的体内。 同样的麻药被用在自己身上,根本无力抵抗。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反败为胜!” 底下的陈焕麟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突然急剧反转的剧情! 其实这针对武者的麻药不是没用,而是自从元荒抗过九转毒炎针的剧毒后,体内竟是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抗毒性。 一开始他就发觉了这匕首的麻药了,在这过程中,有一段时间他确实行动变得迟钝。 但是在他不断地硬抗后,身体竟是逐渐地适应了。直至完全免疫了这麻药,元荒将计就计,与福桐镇的百姓们演了一场好戏。 陈玉龙已经足够谨慎了,也全力以赴了!不过他想不到他败给了陈龙炮的九转毒炎针,也败给了元荒和福桐镇百姓的默契! “哈哈!这熊娃子,刚刚演得真好!” “一般般啦,他还偷偷朝我眨眼间呢!” “谁都知道,熊娃的眼泪,是骗人的鬼!哈哈……” 随着,陈玉龙命丧擂台!元荒霸气地站立台上,指着陈焕麟,天真无邪地笑着,深深望着福桐镇百姓。 “你!最后一个!”顿时,万口齐声,如雷震天。 这是人心归一的势,形成一种无可抵挡的威严!就连陈焕麟也脸色苍白,胸口郁结。而陈氏一方的所有武者皆是噤若寒蝉。 司马镇长苦笑着,捏了捏太阳穴,地声喃喃道:“到底我是镇长,还是他是镇长!这是打算篡位吗?我还不想退休呢!哈哈……” 第十七章 美女与野兽 天色渐暗,城中灯火阑珊。演武大会,终于是进入半决赛。 雪,在下着,飘飘扬扬从九天而落。天地间,变得白茫茫一片,寒冷的天气也抵挡不住群众的热情! 演武大会至此,仅剩下元荒、元风、李白、玉漱公主、大牛、陈焕麟。 一共六人,而玉漱公主成为本次演武大会最大的幸运儿,两次轮空,直接晋级半决赛。 “第三轮,第一场,玉漱公主,对战,大牛!” 这自由武者—大牛的实力强劲,已经是五品武者!其战斗风格至刚至猛,不可小觑! 这一场,那根本就是美女与野兽的对决!按照大牛之前两场战斗的风格,大家都知道这猛汉根本就不懂怜香惜玉,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玉漱姐姐!加油!赢了,我请你吃冰糖葫芦!” “好!我和你一起进决赛!”玉漱公主笑靥如花,婀娜多姿的身影在这雪中显得格外艳丽! “你是公主!俺是大牛!俺会尽全力打败你,凑巧你长得漂亮!俺不会很凑巧地要你性命!” 大牛憨笑着,只是他的笑容让人不忍直视。 玉漱公主使用的武器是一条银色长鞭,玉足轻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银色长鞭在玉漱公主手中宛如活了一般,满天鞭影席卷其一个又一个漩涡。 舞动着漫天飞雪,风雪交加,竟是将玉漱公主的踪迹给掩盖住了。 刚猛的大牛也不犹豫,横冲直撞地就朝着飞雪漩涡冲去! 一对大锤舞得虎虎生威,刚猛的气机,刚猛的武器,刚猛的体魄,竟是直接将这飞雪漩涡砸出了一个窟窿。 只是于此同时,玉漱公主的长鞭也缠住了大牛的重锤。 大牛一声大喝,猛地发力,硬是把玉漱公主给拽飞了起来。这比蛮力,自然是大牛会更胜一筹。 “公主!抱歉了!”大牛聚起另一重锤,就要将半空中的玉漱公主砸出擂台。 “大牛!你个土鳖,对公主,温柔点呀!” 很多观众都闭上了眼,不忍直视一位美人这么狼狈地被砸出擂台。 玉漱公主在千钧一发之际,竟是抽回长鞭,猛地抽打在地上,原本下坠的身影,一个翻转又是借力上升了一截。宛如雪中仙子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长鞭回转,竟是直接卷住大牛。大牛挥动重锤的余力未尽,被玉漱公主一拽,猛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玉漱公主凌空而下,一掌击向大牛,大牛弃锤,以掌对掌!二者气机相撞,完全是在比拼修为。 “六品武者!” 众人惊呼,想不到此次隐藏在演武大会中,最强大的武者竟是玉漱公主! 接下来的战斗根本毫无悬念,大牛三下两除二,就被玉漱公主甩下了擂台! “原来玉漱姐姐,才是大大的母老虎!” 元荒咽了咽口水,怎么都想不到外表看起来万般柔情的玉漱公主才是大Boos! 擂台下,大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妈呀!俺怎么那么凑巧地碰上六品武者了!这凑巧地没天理呀!” 玉漱公主仅仅十二岁,这十二岁的六品武者,确实是惊世骇俗了!除了元荒这七岁的四品武者,在场所有武者根本无人可与其比肩! 玉漱公主下了擂台,径直朝着元荒走去,“刚刚谁说本公主是母老虎的?” “嘿嘿!谁?谁说的?玉漱姐姐是仙女,谁那么有眼无珠!” 元荒摸着脑袋,装傻充愣地说道! 玉漱公主掩嘴轻笑,却也没再深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焕麟,也不回到皇室武者那边,只是静静地站在元荒身旁。 “这玉漱公主,是何意呢?皇室的手太长了吧!”陈焕麟神色不定,不知在谋算着什么。 “第二场,京都元府—元风,对战,陈氏—陈焕麟!” 元荒瞳孔一缩,双拳紧握,这最糟糕的情况竟是元风对上了陈焕麟。 陈焕麟是陈氏此次参赛武者中最高深莫测的一个! 而元风因为昨日与自己的一战,左掌受伤难以发挥出全力,此战凶吉难测。 “在下陈焕麟,久仰大名!虽然我在武谭郡,却也听说过京都元府—元风的赫赫威名!今日一战,还请多多赐教!” 陈焕麟,手中折扇轻摇,笑容温和,玉树临风,倒是风度翩翩! “战吧!” 元风一惯的惜字如金,目光凌厉,气势冷冽,长剑横立间,已是蓄势待发。 陈焕麟紧盯着元风,盯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对方的呼吸,眼神、表情、甚至是每一处肌肉的跳动。 高手对决,胜负也在一瞬之间。武者无言的默契间,二者都决定在一招之间决胜负。 擂台上的气氛显得格外压抑,场外寂静无声,就连观战的群众也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冒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之间,天地间仿佛有一声龙吟,剑气冲霄,元风手中的剑动了。 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冷冽的寒光闪过,剑锋已抵眼前,人剑合一之间,只见其剑气不见其人,快,实在是快,快得让人不可思议! 如此快的剑,如此凌厉的剑法,擂台之下的元荒才知道,昨夜自己是多么幸运,才能胜了元风。 看到元风这一剑,未学习过任何战法的元荒也没有自信可以躲过! “叮!” 剑锋竟是与扇柄相抵,陈焕麟竟是挡下了元风这一剑。 两人气机沸腾,竟是将满天飘散而落的飞雪直接蒸发。 断了,碎了,长剑与折扇不断彼此消耗,崩碎,转眼间便化为飞灰! 两人一往无前,没了武器还有拳脚。既然要速战速决,一招定胜负,二者也是果决之人! 双掌猛的对击,竟又是一场硬碰硬的气机对撞。 两人都是五品巅峰的武者,功法和战法显然都是不相上下,继续消耗也是两败俱伤,此刻能比拼的就是耐力,以及体质了! “糟糕!元风左手有伤,这不妙!” 元荒一颗心都提到嗓子了,心底着急万分,他想不到这诡谲的陈焕麟会选择硬碰硬!而以元风那种死脑筋的君子之风,肯定不会退避。 “你的左手有伤!打不过我的,还是认输吧!” 陈焕麟瞳孔一闪,早在元风之前的两场战斗中,他就看出来了!对方一直在避免使用左手! 这正是如此,所以他一开始就选择正面交锋,他相信元风只要感受到他的战意,那是不可能退避的! “无碍!” 元风神情冷漠,可是左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他的左手已经坚持不了,左手腕已裂开,如今只是靠着莫大的毅力在坚持! 如果选择退避,或许自己还有胜算!不过心底的骄傲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可以输了这场战斗,但不能输给自己的信念! “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气了!” 陈焕麟右掌猛地发力,五指瞬间扣住了元风的手腕。 “咔嚓……咔嚓……” 几声脆响之下,元风整条左手臂直接废掉,无力地摆落下来。 陈焕麟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掌击在元风右胸! 元风闷哼一声,在被拍飞之前,却是拽住了陈焕麟的左手,三指紧扣,左脚一蹬,身形翻转间,竟是将陈焕麟的左手腕给扭断了。 “该死!” 陈焕麟顿时吃痛,怒火冲天的他,想不到气机耗尽又身受重伤的元风会如此反扑。 “砰!” 元风被陈焕麟的一脚当胸重踢,直接踹飞了出去,那一脚起码尽断了元风的肋骨,而踢飞的方向竟是元荒这里。 第十八章 演武生变 “放心!我会把他就留给你!让你亲自剁了他!回元府,好好休息吧!” 听到元荒的承诺后,元风终于是闭上了眼,让元府的仆人抬回元府疗伤。 “李白!我们速战速决吧!” 元荒跃上擂台,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尽快结束这场演武。 “好!点到为止!”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少年李白在京都之名望并不在元风之下,他现在是玉漱公主的贴身侍卫。 而在此之前,他是个四处追捕通缉犯的赏金猎人。至于他的身世来历,至今是迷! 李白对于演武大会根本毫无兴趣,之所以参加,不过是为了帮助玉漱公主扫清一些难缠的敌人。 二人在擂台上不温不火地交手了几十招后,李白便自行飘然落下擂台。直接保送元荒进入最后的决赛。 玉漱公主和元荒的关系,他还是有点眼力劲的。既然玉漱公主已经顺利进入决赛,那这个顺水人情送给元荒也无妨。 “谢了!” 元荒也不矫情,抱拳示意。 “演武大会进入最后阶段,将在三人中选取潜龙和卧凤两个名额!” “等一下!” 陈焕麟突然打断了司马镇长的话,径直跳上了擂台。 “司马镇长,当日提议,可曾再慎重考虑?现在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司马镇长倒是想不到这陈焕麟还不死心,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行事! “福桐镇有福桐镇的规矩,不劳你费心!还请下去,不得妨碍演武大会流程!” 司马镇长语气坚定,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听到司马镇长毫不客气的拒绝,陈焕麟也不懊恼,只是淡淡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现在有个提议,六品武者的玉漱公主直接晋级!这最后的决赛,由我和元荒对决吧!输者直接淘汰!元荒,可敢?” “不可!”玉漱公主连忙挡在元荒身前。 目前的形势一目了然,原本这最后的决赛,对元荒极为有利。 因为三人都必须战上两场,可是无论玉漱公主还是元荒,只要对上这陈焕麟必然全力以赴。 以一对二的陈焕麟必然胜算极低,甚至有可能命丧擂台。 “演武大会的规矩,岂是你说改就改!”司马镇长直接喝道,他真怕元荒答应了这提议。 “元荒!你说呢,你可敢战!” 陈焕麟不理司马镇长的呵斥,其目光炯炯盯着元荒,想在这众目睽睽中逼迫元荒,像元荒这种热血冲动的人,很可能会答应。 “渣渣!你说怎样就怎样呀!那本少爷不是很没面子!福桐镇是我家,不是你家!” 元荒双手抱着后脑勺,一脸鄙视地说道。 自己形势大好,他可不会为了意气去答应陈焕麟!而且这是在福桐镇他何须面子?本来就很有面子! 如果他答应了,才是不给司马镇长面子,不尊重福桐镇演武大会的规矩! “唉……何必呢?” 陈焕麟轻叹了一声,悠然在擂台上漫步着,扫视着所有人,嘴角上扬,“福桐镇,我说了不算是吗?那武谭郡郡首令旨说了算不算?” 突然之间,几股强大无比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出,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满天飞雪竟是直接凝结在半空中。 “九品巅峰武者……”神色大惊的武王,转眼间已经来到元荒身前,将其护在身后。 元荒心中亦是有些惊慌,因为区区一位九品巅峰武者,不至于让一只脚已经踏入星脉者的武王如此戒备。 “武王,许久不见啊!想不到你竟然屈尊窝在这小小福桐镇!我等今日只是奉郡首令旨前来而已!” 宛如狮吼一般的声音在空中炸裂,在场中阶武者以下的人皆是头晕目眩,普通百姓更是直接跪伏在地。 随之,三道身影凌空踏步而来,落在擂台之上。而远方隆隆铁蹄渐近,千名中阶武者将此地包围。 “司马镇长,还不跪下接郡首令者!” 一京五洲十郡百镇,华国阶级森严。一洲之王便是一方王侯,一郡之首便是一方诸侯,见郡首令旨,依礼,司马镇长就得跪伏接旨。 “要跪!也不是司马镇长先跪!玉漱公主在此,尔等就算手持郡首令旨,也得先拜见公主!” 元荒一声大喝,丝毫无惧擂台上的三名九品武者! 为首的绿衫老者闻声望来,见到了武王身后的元荒,本想出手教训,不过有武王守护,只能作罢! “参见公主!公主吉祥!” 三名九品武者倒是很干脆利落地朝着玉漱公主微微行礼,不过九品武者在华国身份尊贵,见皇可不跪。 玉漱公主款款走出,不过神色却显得冷漠。 “武谭郡郡首,看来已易主了!陈氏的速度倒是不慢!只是今日福桐镇演武,尔等如此大张旗鼓是何意?” “公主!我等只是来传郡首紧急令旨,如果不敬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绿衫老者手持大红令旨,瞥了眼司马镇长,强大的气势威亚,便逼得脸色苍白的司马镇长双膝跪下。 “郡首令旨,即刻起革职司马相如,由陈氏—暂代福桐镇镇长之职,在新任镇长到达前,全权处理福桐镇一切事宜!违令者,杀无赦!” 司马镇长浑身颤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虽早有所感,但想不到竟然会这么快,而如今还有太多事宜未准备好。 “司马相如,还不谢恩接令旨!难道你想违抗令旨不成!” “砰……”还未待司马镇长回话,这绿衫老者大袖一挥,强大的气机便把司马镇长重重击飞了出去。 “师父、公主……救救司马镇长!” 元荒见到司马镇长如此受辱,不禁火冒三丈,但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武王和玉漱公主。 “对不起!我虽贵为公主,却也没有插手的资格!”玉漱公主失落地轻声道。 “怎么会……”元荒不禁有些失魂落魄。 “定神!司马镇长早知如此了,只是来的太快!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打败陈焕麟!不可让进入演武库的资格旁落!” 武王传音入耳,让原本心神有些混乱的元荒回过神来。 “嗯!我会的!” “现在,司马镇长,哦,是司马相如!现在演武大会的规则是不是可以由本镇长来定了?” 陈焕麟一步步走向司马镇长,脸上满是毫不遮掩的杀气,如果这司马镇长再不识好歹,他不介意以违抗令旨的罪名,当场斩杀。 在福桐镇的百姓皆是义愤填膺,想不到福桐镇今日遇到这么一些豺狼虎豹,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屈服! “你……”司马镇长怒目圆睁,正想驳斥之时,元荒的怒喝声却已传来。 “渣渣!本少爷与你一战,可敢!” 元荒腾身而起,他是武王之徒,京都元府子弟,论身份他可不怕这陈焕麟。 第十九章 英雄末路 “你们三个下去吧!这次演武是我主持!别给我捣乱!” 武王对着三名九品武者霸气绝伦地喝道!半步星脉者,可尊称武王,他大了无视任何九品武者。 三名九品武者笑了笑,也不多话,便直接离开了擂台,他们不是来生事的,只是要确保顺利接收福桐镇。 “元荒,你是个人才!原本还想让你归顺武谭郡,不过现在显然不可能了!” 陈焕麟毫不掩饰杀意,对于这种天才,如果成了敌人,那只能把握一切机会将其灭杀。 元荒神色冷漠,自己视之为家的福桐镇,如今竟然这样被外人来此大摇大摆地耀武扬威。 此刻体内涅凰古经气机比之以往更为强盛与火热,澎湃的气机隐隐要让他突破到五品武者。 只是仿佛缺少了什么契机,始终不得其入,这种感觉分外难受,他只能倾尽全力地战斗,以求那突破的契机。 元荒猛烈攻势,却是连陈焕麟的衣角也碰不到。在身法这一块,他是直接完败。 他现在面对的不是陈玉龙、陈龙炮之辈!而是无论在才智、武学、战斗经验都不逊色于元风的陈焕麟。 而且陈焕麟更为狡猾诡谲,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陈焕麟抽出两把带精钢尖刃的铁扇,随影而动,沉闷的风声大作。 每一道劲风刮来,竟是在元荒身上刮出一道道血痕。五品巅峰武者,陈焕麟离突破六品亦是不远。 无影无形的风劲,让元荒根本无从躲避,不倒片刻间已经成为一个血人,让人不忍直视。 “风影刃,这是我的最高战法!至此无敌手!你死得其所!” 尽管胜券在握,但是陈焕麟依然极为谨慎,始终和元荒保持着安全距离,不给对方一丝机会。 “惹不起,本少爷不会躲呀!” 元荒突然暴退,直接和对方拉开更大的距离。 对方的攻击距离有限,既然难以躲避,也近不了身,那还不如躲到对方攻击不到的距离。 陈焕麟一愣,想不到二者对决,元荒能如此无赖! 擂台上的战斗,不禁变得极为滑稽!一个前面跑,一个后面追,每当元荒佯装要不顾一切冲到陈焕麟身前,对方有急忙后退。 就这般,你逃我追,你进我退,让人不禁目瞪口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武王忧心忡忡,就算元荒再怎么逃,身法也比不过陈焕麟,依然是一味挨打。 不教给元荒任何身法和战法,自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只是他也想不到,此次演武大会会出现那么多的妖孽天才。 元荒脑筋急转,不断想着破解之法。身上的伤势越来越中,因为不断地失血,阵阵的眩晕感袭来。 “我的保命玉佩呢?你怎么还不出?再不出现,小爷一命呜呼了!” 元荒在心里大呼,那五彩玉佩自从融入他体内便销声匿迹,原本强大的恢复能力也减弱到最低。 “垂死挣扎的蝼蚁,我看你还能逃多久!” 陈焕麟瞬间加大了攻势,手中的一把铁扇突然脱手而出,风驰电掣地朝着元荒腰腹斩去。 这一击若中,必腰斩。 元荒大骇,竭尽全力地改变方向,却还是不能完全躲开。铁扇划过,一大片鲜血喷涌而出。 铁扇回转间,又是回到陈焕麟手中。 而剧烈的疼痛和眩晕感,却是让元荒直接栽倒在地。 此刻,陈焕麟体内的气机亦是消耗七成,连气息都有些不稳。想不到他一个五品巅峰武者,斩杀一个四品武者如此波折。 “好痛…这是要结束了吗……我……我不想死……我舍不得爷爷……舍不得渃倩……舍不得大家!” 神志模糊的元荒,努力地睁开眼,依稀看到老泪纵横的爷爷, 依稀看到伤心欲绝的元渃倩, 依稀看到被三大九品武者包围而怒发冲冠的武王…… 还有那泪流满面的玉漱公主…… “我舍不得你们……”嘴唇微动,元荒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焕麟,演武大会规则,一方倒地彻底失去战斗能力,就判输,你不能破坏规则!” 司马镇长撕心裂肺地吼道,但是如今却无力回天。 “哦?那本镇长现在改一下规则,演武大会,擂台场上,不死不休!只能有一个活着,即刻生效!” 陈焕麟不以为然地说道。 “小儿,你敢!元荒是我京都元府的人,是我孙子!他死了,京都元府和你们不死不休!” 元老爷子声色俱厉地威胁,此刻只有京都元府的身份看能否保下元荒。 陈焕麟回头看了一眼元老爷子,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他不是京都元府的嫡系,也不姓元!想来京都元府还不至于为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与我陈氏反目成仇!” 话毕,陈焕麟又回身对着正欲冲到擂台上的玉漱公主说:“公主,别忘了华国的规则!福桐镇属武谭郡直接管辖,皇室是无权插手郡首对辖区的处置事宜的!” “来人,保护好公主!” 十几名中阶武者拦住了玉漱公主的去路。 “大胆!我看谁敢拦本公主!” 不知为何,明明与元荒,今日方才见第二次!但看到元荒命在旦夕,玉漱公主完全慌了,感觉心被掏空了一般。 “公主!随老身在这里观看吧!如果这小子,连这关都过不了!那也不值得公主忧心!” 一位驻着龙头拐杖的是老妪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玉漱公主身旁。 老妪轻轻往玉漱公主肩上一拍,瞬间就封住了玉漱公主全身气机。 “师父!救救他!您是半步星脉者,是武王!两大武王联手,一定可以救他的!” 玉漱公主竟是直接跪了下来,哀求着身边的老妪! 老妪有些心疼地看着玉漱公主,却是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是皇室的人,看的是整个天下,而不是一个人!还是在这里看着吧!” “不要啊……” 一身修为被封,福桐镇的武王被三大九品巅峰武者阻拦,而自己的老师却见死不救。 玉漱公主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泪眼婆娑地望向擂台,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好了!再也没有人阻拦了!你可以去死了!风影刃……” 漫天风劲,宛如死神的召唤,朝着元荒呼啸而去,刹那就将那小小的身影覆盖,血色的雪纷纷扬扬,分外凄厉…… 第二十章 蝼蚁的饥渴与无知 谁也想不到,一路高歌猛进的元荒,会在最后的一战中穷途末路。 陈焕麟最后的全力一击,断了元荒所有的生路。锋锐的风劲就像死神的镰刀般,一刀一刀地收割着元荒残余的生机。 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元荒,天地无声,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得可怕。 涅凰古经气机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寂灭。微弱的火光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是如此渺小。 “司马相如!演武大会已结束,现在可以打开演武宝库了吗?” 司马镇长两眼失神地望着这一切,对于陈焕麟的话恍若未闻,现在大势已去,一切已成定局。 可是他实在不甘心就这般便宜了陈氏,布满血丝的双目,恶狠狠地盯着陈焕麟。 司马镇长,宛若疯魔般,咬牙切齿地哈哈大笑,“陈氏小儿,想进入演武宝库,没门!那是星脉者大人留给他的继承者,你……不配!哈哈……我死也不会给你的!” 陈焕麟大怒,二话不说,铁扇飞转间,直接挑断了司马镇长的手筋脚筋。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打开演武宝库!就是死!” 整个福桐镇,唯有司马镇长可以开启演武宝库!陈氏费尽心思,大张旗鼓地接收福桐镇,最重要的目的之一,也就是为了获得演武宝库中传说的星脉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是这个道理,在这个世界,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 “司马相如!演武大会规则如此,你还是开启演武宝库吧,免受无妄之灾!” 此刻,就连皇室的老妪也开口威胁道。司马镇长如果不愿意开启演武宝库,就算陈焕麟不出手,她也会出手。 面对星脉石的大事,她和陈氏的立场是一致的!毕竟玉漱公主也获得了进去演武宝库的名额。 世事人情,利益至上,本就现实!皇室的倒戈相向,也在意料之中。 “放开司马镇长!你们这些恶贼,凭什么来福桐镇作威作福!” 擂台下开口怒斥的正是当初在满汉楼的中年武者。 “杀了!” 不见刀光,中年武者已然人头落地。九品武者出手,直接瞬杀,毫不留情。 福桐镇的百姓顿时群情激愤,几位本地武者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慨。刚抽出兵器,却立马被陈氏的武者围杀。 片刻间,惊呼声、哀嚎声、怒骂声、哭泣声伴随着一道又一道的血光奏起冬日的哀乐。 原是银装素裹的冬日雪景,现在却被血腥和恐怖所支配。 “住手!住手……” “你们这些畜牲……” 司马镇长悲痛地怒吼着。 元老爷子也被这悲惨的一幕刺激得晕倒过去…… “再不打开演武宝库,在场福桐镇百姓为之陪葬!” 陈焕麟冷血无情地说道。 “司马镇长!我们宁死也不能便宜了这帮小贼!” 有热血之人怒喝,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收割生命的屠刀。 无人再敢做声,因为死的人太多了,太多了,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纵然满腔热血,也敌不过强者的一剑之威。 只是陈焕麟并不做罢,上千中品武者包围了现场!每隔一息,他就当着司马镇长面前,杀一人! 无人可挡!就算有武王坐镇,有陈氏的三大九品巅峰武者在,却也无能为力! “住手!住手!我打开!我现在就打开!” 司马镇长心神俱裂,他可以誓死不从,但是却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福桐镇百姓枉死。 “哼!早如此识相!也不会徒添亡魂!他们的命都是被你所葬送!现在立马开启演武宝库!” 陈焕麟终于示意停止了杀戮,一众心死如灰的福桐镇百姓,对于未来的日子已然彻底绝望。 司马镇长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两枚古玉,分别刻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飞龙与赤红凤凰。 “这就是开启演武宝库的钥匙!” 陈焕麟目光炯炯正欲上前抢夺,却是突然身形一抖,一口气血顿时涌出喉咙。 “福桐镇,皇室不插手!不代表,你可放肆!” 一根龙头拐杖从天而降,直没地下,挡在陈焕麟身前。老妪已然带着失神落魄的玉漱公主,挡在陈焕麟身前。 “前辈请!适才是晚辈心急了!还望前辈宽恕!” 陈焕麟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鞠躬致歉!此时他可不敢得罪皇室,得罪眼前的半步星脉者! “还算有眼力劲!适时,可当京都历练历练!” 老妪满意地说道,皇室威望渐微,正缺像陈焕麟这等难得的年轻才俊。何况武谭郡陈氏,正当如日中天之时! “交给我吧!”老妪对着司马镇长淡淡地说道。 一个武谭郡、一个皇室,司马镇长已经彻底绝望了!这等庞然大物,岂是他可撼动?一个不小心,福桐镇必将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蝼蚁的饥渴与无知,果然万般丑陋粗鄙!差点毁去本凰容器!你该死……” 突然之间,一道熟悉的稚嫩声响起…… 在场所有人呆若木鸡,甚至有胆小者惊慌失态,只见本已死去的元荒,此刻竟然诈尸! 眼白成灿烂夺目的金色,瞳孔像正燃烧般的火红卍字。一身血衣仿佛熊熊沸腾的火苗,背后仿佛有一对烈火般的神翼在拍打。 恐怖高温的仿佛连空气都要燃烧一般,光线都被折射扭曲,让人看不清其样貌。 一向胸有成竹,处事不惊的陈焕麟,此时也被吓得六神无主!就在刚才,那声音响起的一刻,他感觉后背生寒,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 “这是什么东西!装神弄鬼,你怎么可能没死……” 陈焕麟死死盯着擂台上的元荒,竭尽全力地吼了出来。 他想发起攻击,可是一股莫名的威压,在他话毕就已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让他猛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与武王对峙的三大九品巅峰武者也是惊骇万分,正想支援陈焕麟,却反被武王一人给死死纠缠住! 之前是他们留住武王,而此刻他们三人却反被武王拖住。 “竟然是祭灵!”老妪神采焕发,望着元荒的眼神中满是贪婪。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的身体我做主!我的敌人是我的菜,你不可抢食!” 元荒的意识已然随之复苏,不过对于身体突然多出来的莫名强大意识却很是茫然! 这个意识与他共存,此刻却完全占据着他身体的主导权!如果不是他意识到自己死而复生可能与此有关,恐怕就立马奋起反抗了! 第二十一章 这是一条可怕的毒蛇 一声幽幽的叹息在元荒的脑海里回荡,一团火光忽明忽暗,火光中隐隐约约有一只神禽在沉眠。 “吾乃星界—天星凰!你体内残留一丝吾精血,其修炼的功法更是从吾的传承血脉功法演变而出!” “星界?天星凰?这都是什么呀?为什么你能控制我的身体?” 绝境中突破到五品武者的元荒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这突然掌控自己身体的天星凰吓得不轻。 “吾只是一丝精血,所知有限!不过留有吾一丝精血之人,必受其天星凰恩泽!这才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想来体内的天星凰对自己并没有恶意!自己濒临死亡之际,却莫名恢复了所有伤势,更是突破到五品武者!或者,福桐镇的转机就在这天星凰身上了! 似乎感知到元荒的想法,火光中的神禽拍抖了一下翅膀,原本就明暗不定的神火更加微弱了,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为了救你,吾已耗尽所有力量!吾最后一丝的痕迹很快就会消散在这片遗弃之地!如今只徒具威势,根本无法为你出手驱敌!” 原本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的元荒听到这里,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什么嘛……害我白高兴一场!” 此时,元荒虽然无惧陈焕麟!可是陈氏那三大九品武者和一众中阶武者,却不是他所能抵御的,福桐镇的处境依然岌岌可危。 “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只是,我体内怎么会有……” “吾只是一丝精血,吾也不知!这一丝精血的能量虽已耗尽,不过今后若是遇到……算了!在这被遗弃之地想来不可能有神禽后裔!你好自为之吧!” “等等……” 神火已突然熄灭,只有一丝黯淡无光的暗金血液隐藏进元荒体内。 “天星凰……谢谢!”恍惚间,元荒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此时,外界元荒之前身上那恐怖绝伦的威亚终于消失。 皇室老妪瞬间来到元荒身前,一把扣住了元荒的肩甲,嘶哑苍老的声音格外刺耳,“小子!你体内的祭灵呢?这是从何而来,老实交代!” “怎么?连皇室也要如此欺压他的子民吗?” 元荒刚刚死里逃生,却想不到这皇室老妪竟突然对自己发难。 “师父,住手?不准伤害他!” 玉漱公主毫不犹豫地跃上擂台,直接挡在元荒身前。绝美的脸庞上,隐隐有着一丝怒火。 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师父用如此坚决的命令口吻。当她看到起死回生的元荒,心神就宛如万里冰封瞬间化为春暖花开。 她已经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元荒在自己面前遇难。 “太好了……少爷!我就知道你会没事!”元渃倩泪眼婆娑,不过身份不同,她根本上不去擂台,如今有玉漱公主的袒护,元荒想来不会有事。 “公主……老身都是为了你!你可知祭灵的珍贵!能起死回生想来与他体内祭灵有关!” “只是如今祭灵的气息已然彻底消失!得问出这祭灵的来历!祭灵的珍贵稀有程度,远在星脉石之上!” 老妪不为所动,依然控制着元荒。她已经知道元荒体内的祭灵估计已逝去,不过她也得询问出元荒是从何处得到祭灵! “师父!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师父……” 玉漱公主态度坚决,玉手搭在老妪的手上,美眸逼视。 “唉……” 深深地看了玉漱公主一眼,老妪终于是放开了元荒,径直带着玉漱公主离开擂台! “演武大会的最后一场看来还没结束!理应继续,是吧?” 老妪语气平淡地说道!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焕麟。 如今这状况,如果皇室不表态,恐怕这陈焕麟不会再与元荒公平对决,更大可能是直接群起而攻之。 老妪不是为了元荒,而是为了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宝贝徒弟。深宫大院的寂寞,朋友这个词是如此奢侈,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毁了玉漱公主心中的美好。 陈焕麟青筋爆出,脸色狰狞。经历一番大战,他已然力竭。 而元荒此刻的精气神却是如此饱满,甚至身上的伤也莫名其妙的痊愈了,更是突破到五品武者。 按照演武大会的规则他得继续一战,三大九品武者被武王牵制住,如今又有了皇室的警告,他也不得不乖乖遵循规则。 陈焕麟骑虎难下,这一战他自知凶多吉少。“祭灵!如此逆天之物,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武者可以拥有的?” 陈焕麟始终谨慎地与元荒保持着安全距离,试探道:“再释放出你的祭灵,那也不用打了,我直接认输!” “什么祭灵?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不是很屌吗!怎么那么多废话!”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现在立马带人滚出福桐镇!第二、我揍得你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尺神散,保准你爹妈都认不出!” 元荒两手插腰,鼻孔朝天,满脸鄙夷地斜视着陈焕麟。 他很想现在直接出手劈了陈焕麟,不过他必须忍住!如果陈焕麟愿意就此带人撤出福桐镇,那这个仇不介意暂且一搁,留到今后再清算。 陈焕麟被气得七窍生烟,不过他是个知分寸懂进退,明哲保身之人。如果事不可为,他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演武大会的规则!允许认输!此战,我认输!” 丢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原本被气得浑身发抖的陈焕麟,竟是转眼间便干脆利落地离开擂台,根本不给元荒动手的机会。 “你……” 元荒诧异地盯着擂台下的陈焕麟,心中大惊,这是个可怕的人物!他的可怕不在于武力,而是在于那深不可测的城府和控制自如的情绪。 “这是一条可怕的毒蛇,武谭郡陈氏有如此后辈……崛起之路可期!” 皇室老妪低语道,如果让她为身处皇室权利漩涡中的玉漱公主择婿,这陈焕麟显然是绝佳人选! “既然认输了!那就滚吧!” 元荒指着擂台下的陈焕麟,低声喝道。 “呵呵!” 陈焕麟不为所动,脚步轻迈,竟又是踏上擂台!挥一挥衣袖,环视四周,语气平淡地说道:“现在福桐镇的镇长不姓司马,而是姓陈!现在本镇长宣布演武大会结束!” “司马镇长,现在可以交接本镇事宜了吧!演武宝库的也该交给本镇长,由本镇长开启吧?这点,皇室也认同吧!” “是如此!”皇室老妪不可置否地应道。 元荒起死回生,玉漱公主霸气袒护,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局面,仅仅在陈焕麟在擂台的一下一上,就被瓦解了。 “原镇长府的护卫,现在放下武器归顺!一切既往不咎,继续留在镇长府者,所有人的待遇翻三倍!如若离开者,也可领取大笔遣散费!” 陈焕麟又是一计攻心利诱,将福桐镇最后的武装力量瓦解。 第二十二章 交易 元荒的回归改变了演武大会的结果,却改变不了福桐镇的命运。 陈焕麟站在高台上,俯视着元荒,眼中满是挑衅的意味,“现在大家可以做出选择了,不归顺,不放下武器者,当即做为叛逆者处理,杀无赦!” 司马镇长万念俱灰,却也不能让跟随自己多年的护卫枉死,悲痛地大喊道:“所有人,都放下武器!事不可为,不可因意气枉送大好生命!” “镇长……”众多镇长府的护卫神色复杂,有怅然、有悲愤、有不甘、也有庆幸,事已至此除了投降也别无他法。 “哐当当……”武器掉落声此起彼伏……可却也有血性之人宁死不屈!: “竟然还有不识好歹之人……” “快!快放下武器……”司马镇长心中大惊,撕心裂肺地喊着…… “杀!” 刀起刀落间,几颗人头落地…… “可恶……可恶……” 元荒怒吼,奋不顾身地跃下擂台,拼死与陈氏武者抵抗,想多救下一些护卫。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熊孩子,再见了!以后少捣蛋!” 这是一名年轻的护卫,也是与元荒最为熟络的护卫。话刚毕,便血溅当场,完全失去了气息。 “渣渣!有种就与我生死一战!”元荒状若疯魔,仰天怒吼,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的人都是他喜欢的人…… “住手吧!” 陈焕麟出乎意料地停止杀戮,似笑非笑地望着元荒。所有人心里都涌出一阵恶寒,以对方的心性,估计另有所图! “你很强,我承认!就算我在全盛状态下,估计现在也敌不过!所以一战就罢了,本镇长没必要冒险!” 陈焕麟不可置否地说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不敌元荒! “你想干嘛?” 元荒双拳紧握,这种被他人玩弄于掌心的感觉让他痛恨不已。 “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制定规则的是手握权利之人,手握权利之人他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 “而你!并没有力量去制定规则,更别说打破规则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与我交易,以剩下其他人的性命做为交易!” 陈焕麟侃侃而谈,坐在原本司马镇长的首位上,折扇轻摇,运筹帷幄间便让元荒不得不屈服。 “放了他们,我答应你!”元荒深吸了一口,坚定地说道。 “好!你进去演武宝库,将寻找到星脉石给予我!那这些叛逆者皆可释放!” 陈焕麟目光炯炯,他相信元荒绝对会答应!那些让元荒视若珍宝的普通护卫,在他眼里不值一文。 “不可!” 武王、司马镇长、元老爷子异口同声地大喝。星脉石何其珍贵,这是当初星脉者大人留给元荒的,岂可拱手让人! 要知道,就算万名武者的性命,也抵不过一颗星脉石的珍贵!怎么可能让元荒为了镇长府几十名护卫的性命,让出星脉石。 “好!我同意!” 果不其然,元荒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就立马答应了陈焕麟。 原本陈焕麟是想与元荒交易进入演武宝库的名额!不过,隐隐中他觉得这前六年演武从未有人得到过的星脉石,或许等的主人便是这个神奇的熊孩子。 “元荒少爷……我们这条贱命不值钱……我们……” 一众被捉拿的护卫就要自尽,可是陈焕麟早有准备,还未待护卫们动手,已让人将其全部打晕。 “此子不除!今后必将是元荒生平大敌!”武王心中叹息着。 从演武大会开始到结束,无论元荒如何破局,甚至拥有皇室助力,逆风翻盘,起死回生,却也逃不过陈焕麟环环相扣,玩弄人心的计谋。 规则……权利……力量……莫欺少年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今日的账,记下了! 元荒平复了情绪,不再吭声。原本一刻不得闲的他,此时却平静如水。 “唉……万事已定!司马相如,该开启演武宝库了!” 皇室老妪叹气说道,今日看到两个少年的龙争虎斗,也是让她百感交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如果让陈焕麟得到星脉石,将来元荒便再也无一争之力了。 司马镇长双目无神,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开启演武宝库的钥匙。 一枚五爪金龙形,一枚飞翔火凰形,“元荒,玉漱公主,上来吧!” 看着元荒稚嫩却坚毅的脸庞,司马镇长心中隐隐有些心疼,“来!把你的手给我!不要防备!” 司马镇长突然用银针在元荒手指上一扎,两滴殷红的血珠分别滴在两把钥匙之上。 想不到这开启演武宝库的方式,不仅需要司马镇长保管的钥匙,还需要元荒的血为引子。 “我猜想的果然没错!” 陈焕麟神情激动,这演武宝库果然如他所料,与元荒有莫大关系。想来这次,元荒必定能带出星脉石,而这一切终将入他之手。 元荒也是诧异万分,他终于明白每年司马镇长总会在演武大会开启前几日,来找自己要几滴血,还美名其曰地是为了帮自己检查身体健康。 “我一定会帮助你得到星脉石的!” 玉漱公主悄声在元荒耳边说道。 突然之间,天地间龙吟凤鸣。一道金光和一道红光分别从天而降,将元荒和玉漱公主笼罩进去,强如武王和皇室老妪也无法一探究竟。 几息之后,光芒渐散,而元荒和玉漱公主双双消失在原地。 “竟然是传送阵,好大的手笔!司马相如,他们何时能出来!”皇室老妪惊叹道。 司马镇长摇摇头,“不知道,过往一共十二人进入演武宝库!” “其中六人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原地,其中两人却出现在千里之外,而剩下的四人至今了无音讯,生死不知!而出来的时间,短则三日,长则一月!” “那可得知演武宝库中信息?”皇室老妪追问。 “不知!出来者彻底失去那一段记忆!在里面或有所获,或一无所获!一切全凭机缘,只是至今也没有获得大机缘者出现!此次演武大会,应是最后一届了!” 随后,陈焕麟驱散了福桐镇百姓,将此地彻底封锁起来。能在此地的唯有京都元府和皇室之人。 大量陈氏武者被派遣出去,分布在福桐镇各处。陈焕麟更是传讯武谭郡,让郡首府加派人马以演武大会场地为中心向外辐射千里设置站点,监控一切风吹草动。 第二十三章 身世真相 恍惚间,元荒睁开了眼,却是发现自己和玉漱公主已然身处深山老林之中,古木参天,遮天翳日。古老神秘的峡谷丛林,溪瀑纵横的奇山俊岭。 “我们应该是踏入传送阵,被传送到未知的地域了,小心为上!” 出身皇室的玉漱公主,毕竟见多识广,瞬间也就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元荒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清新香甜的口气,惊喜地说道:“这是修炼的宝地!体内的气机前所未有的活跃!明明才刚踏入五品武者,在这里连呼吸都可以壮大体内气机的强度!” 玉漱公主也是万分欣喜,“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呆多久,我们赶紧寻宝!” “走!” 元荒自然而然地拉起玉漱公主的玉手,带着对方就朝前方开始探索。 双颊泛起阵阵红晕的玉漱公主,瞪了元荒一眼,也不生气,任由对方牵着自己。 不一会儿,二人便发现前方有一座破败的洞府。 洞府四周有一些人类生活的痕迹,元荒更是找到一些来自福桐镇的常见用品。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在走前面,你在后面跟着我!”元荒嬉笑着说道。 “嗯!” 玉漱公主乖巧地点点头,她知道元荒并不是要抢先夺宝,而是生怕有什么意外,自己在前面探路也能保护自己。 原本宽敞的洞口,渐渐变得狭窄,二人走了近百米后,洞口的宽度便窄小得只能允许一人通过。 此时,洞府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唯有石缝间渗出的水,“滴答……滴答……”的响。二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别怕!我在呢!”感觉到玉漱公主隐隐有些发抖,元荒出声安慰道。 或许女孩子天性怕黑,玉漱公主紧紧拉着元荒的手,紧贴着对方。 灵机一动的元荒,将体内气机聚集在手掌上释放出来,淡淡地火光照亮昏暗狭窄的通道。 “你修炼的功法太不一般了!” 虽然早已经见识过,不过玉漱公主依然被元荒的独特气机所震撼。 所有武者体内修炼出来的气机都是无形无色,唯有元荒体内气机犹如火焰般温暖明亮。 “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呀!不过这修炼起来很痛苦,你要忍受得了!” 元荒大大咧咧地笑道,他是真心不介意将涅凰古经传授给玉漱公主。 玉漱公主摇摇头,武者修炼的功法不轻易传授他人。况且还是如元荒身上这般强大的功法,这般重礼她实在不敢接受。 有了火光,在闲聊中前进摸索,玉漱公主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估摸走了有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前方淡淡的微光,而狭窄的通道也越发宽敞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足有上百平方的宽敞洞穴,没有任何照明工具,封闭的洞穴却明亮无比。 “前面有两个凹槽,去看看!” 正前方的墙壁上两个凹槽的形状正与元荒二人身上的钥匙一样。二人将钥匙放入凹槽当中,两道石门赫然出现。 “我们一起进入其中一道门,还是各自分开?”玉漱公主不禁有些犹豫。 元荒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分开走。演武大会既然有两个名额,那必然给予两次机缘。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传送离开这里,谁也不知道!富贵险中求,何况是武者! “想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我们还是分别各自进入一道门户!无论有没有收获,都在洞穴外集合!” “好!你放心!如果我得到星脉石,会替你将其给予陈氏!” 元荒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应答,星脉石何其珍贵!皇室来此本就是为其而来,而玉漱公主竟是为了自己,宁愿放弃星脉石,此恩无以回报。 直到玉漱公主选择其中一道门户进入后,元荒也大步踏入另外一个未知的门户。 刚踏入其中的元荒,便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时间空间仿佛不存在一般,置身虚无当中。 过了不知多久,强烈的眩晕感终于消失。眼前的一切让元荒几乎吓破了胆。 一片虚无黑暗的空间,一望无际。唯有无数的巨大星球在这片空间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元荒完全失去了着力点,就这样漂浮在这浩瀚无比的空间当中。 “少主!你终于来了!” 在这片虚空中,一道低沉雄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不见其人影。 “这是叫我吗?” 元荒环顾着四周,心中有些忐忑,因为此时体内的气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主!我等的就是你!东皇的血脉不可能认错!” 突然之间一道人影出现在元荒眼前。剑眉星眼,乌黑的长发披肩,挺拔雄伟的身躯。 “星脉者大人……”元荒不禁惊呼出声,眼前的人影赫然是福桐镇日夜朝拜的星脉者大人。自己曾经还爬到星脉者大人的雕像上画胡须。 “属下名—邢念!岂能让少主如此尊称属下大人!我已逝去,这只是我最后留下的一道灵魂烙印罢了!一直在这里,等着少主!” 元荒不禁一片茫然!不过他心里清楚,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身世之谜,或者今日便可得到答案! “我这道灵魂烙印的时间所剩不多,少主且听我细细叙来!” “好!你说!” 你乃是浩瀚无边的星界之主—东皇唯一的子嗣,而你的母亲亦是凰界的天之骄女瑶光圣女! 星界与凰界自古是生死大敌,东皇和瑶光的爱情犯了滔天忌讳,掀起两界原本停歇万年的的厮杀。 为了止戈,不让两界血流成河,东皇和瑶光圣女最后只能分离。不过元气大伤的星界和凰界,却是在最虚弱的时候遭到来自天外天的神秘力量攻击。 东皇被永恒镇压,瑶光圣女被俘虏。原本浩瀚的星界和凰界支离破碎。 而我在最后的决战中奉命将你送到这片星界和凰界的启始之地,亦是被遗弃的大陆,名为—荒陆! 荒陆灵气尽失,已经不再适合星脉者的修炼,在百万年前那些强大的星脉者便遗弃了此地,前往浩瀚星空开辟了星界和凰界! 临走之前,东皇嘱咐我说星界和凰界唯一的希望就在荒陆之中。 而你继承了两界最强大的血脉传承,亦是承担这拯救两界生灵的唯一人选。 你所修炼的涅凰古经,乃是你母亲一族传承的最强大功法。我曾在荒陆中留下了一个仆人,托他将其第一卷传授于你! 元荒有些茫然,隐约间他仿佛看到赤地万里,天地同悲的血腥战场。一位顶天立地,脚踩星辰,手摘日月的绝世战神,一人一枪浴血在魑魅魍魉当中。 在最后的时刻,击穿了星空,撕碎了大地,却也饮恨败北。但却没有谁可以彻底击败他,只能将其彻底镇压在无尽的黑暗中。 “啊……”元荒体内滚滚热血翻腾,一声响亮的龙吟突然从身体内炸响,隐约间有一条五爪金龙从他体内冲天而起。 “东皇血脉觉醒……”邢念惊呼出声,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刹那变得凌厉有神。 第二十四章 前往试炼之地 元荒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浑身气血涌动,炸出厚重的雷鸣。虽然自己依然是五品武者,可是他的肉身却在此刻得到了一次质的蜕变! 星界东皇一脉强大的是自我肉身之力,一力破万物,肉身成圣;凰界瑶光一脉强大的是借天地造化来引星脉之力入体,法力无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邢念叔叔,我的母亲呢?可还安好?”元荒心情沉重,强大如自己父亲东皇也被镇压,恐怕母亲也凶多吉少! “为了护佑你逃生,瑶光圣女被俘,生死不知!”邢念语气低沉,眼神有些迷茫。 “我的时间不多!所剩力量必须将你传送到自古星界的试炼之地!七年之后,你自会被传送回荒陆!” “等等!邢念叔叔,还有我的同伴!我来唉目的是为了星脉石,我还得出去救人呢!” 元荒大急,这要是突然被莫名传送到试炼之地七年,那等自己出去,福桐镇被扣押的人质都得玩完! 邢念愕然一笑,“那个女娃呀!她不错,得到了不少好东西!她应该是凰界瑶光一脉曾经留在荒陆的旁支!” 如果你和她走到一起,不妨可以将涅凰古经传授给她,今后将成你助力! “玉漱,也那么牛呀!嗯,那星脉石呢?”元荒追问道。 看到元荒一脸渴望的样子,邢念叹了口气,“唉……我都忘了星界上遍地可见的星脉石,在这片被遗弃的大陆上是珍宝!” 听到此话,元荒不禁气结,感觉自己被深深深的鄙视了。深处双手钩了钩,“那给我吧!让我带出去,然后再回来!” “这恐怕没办法了!你出去后,就进不来了!” “什么……那我不进来了,快给我星脉石!”元荒心急如焚。 “不行!试炼之地必须去,否则你体内的血脉之力无法完全激发出来!”邢念口气坚定地说道。 “邢念叔叔,拜托了!求你了!我必须出去,否则这辈子心魔不散,执念不通,修炼难成,复仇无望!” 元荒不折不饶地求着邢念,他实在无法弃福桐镇不顾。 见到元荒如此重情重义的一面,邢念心中宽慰,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东皇。 “那个女娃已经得到了不少星脉石,如果你需要星脉石救人,那她已可以帮你!” “至于你,那不需要用那廉价的星脉石突破到星脉者殿堂!你体内的至宝乃是你与生俱来的伴生星玉,就连东皇也看不透!这伴生星玉自会助你踏入星脉者的殿堂!” 得知玉漱公主得到星脉石,元荒也松了一口气。只要玉漱公主出去,那自会将星脉石交给陈焕麟。 “那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或者帮我传话?”元荒问道。 邢念摇摇头,“不行!当她出去之时,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将遗忘!你的身份特殊,过早了解一切对你不利,为了保护你,你也是如此!当你突破到星脉者,被封印的记忆终将解除!” “至于,曾经来到这里的十二人,只要不早夭,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星脉者,他们的灵魂被我刻下烙印,自会被你气息所吸引,成为你的在这片大陆闯荡的忠诚护卫!” 东皇本姓为元,荒陆的元府也是自古留在此地的旁支,本为荒陆之主却世代没落,皇权旁落。最终被凰界瑶光一族的旁支夺得皇权。 元荒有些诧异,想不到邢念已经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听从邢念的安排,竭尽全力在试炼之地中强大自己。 “邢念叔叔,那送我过去吧!有朝一日,我必将踏破这天,入星界驱寇贼!”元荒握紧双拳,神色坚定。 此试炼之地在星界一处绝密之地!只有东皇一脉才有资格进入!而你父亲的崛起之路也是从那里开始! 那里有众多神秘可怕的星兽幼崽,你第一:必须在那里征服一只星兽幼崽,让它成为你的祭灵! 第二:涅凰古经一共有四卷,你手上的是第一卷!而第二卷就在那里,这也是你此行的目的! “祭灵?这……怎么做?”元荒丈二和尚有些摸不著头脑,这层次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星兽的诞生与星脉石有关,你今后自会了解。重要的是如果收服和自身契合度高的星兽,可以与人类的修炼相辅相成,而星兽本身强大的实力也是星脉者自身实力一部分的象征。 一般星脉者只能收服一只星兽,一些天才可以拥有两只星兽,而类似东皇这般屹立绝巅的天骄更是拥有三只强大星兽追随。 收服星兽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将其杀死,然后用灵仆契约拘禁魂魄,抹杀神智,让其成为傀儡祭灵,这是大部分星脉者所用之法! “这太残忍了吧!有没有其他更温和的方法?” 对于这种方式,元荒显然打从心底不能接受,因为这星兽的智慧与人类无异,有一些特殊的强大星兽甚至更胜于人类! 邢念微微一笑,早也预料到元荒会有如此反应! “有!还有一种是伴生契约,这也是东皇所用之法!只不过这太难了,东皇的三只星兽也仅有两只是与其建立伴生契约!” 这是星脉者与星兽相互认可的情况下,星兽主动臣服!这样的祭灵就不是灵魂状态了,星兽依旧是活生生的星兽,有自我意识,平常修炼可隐匿在星脉者体内,战斗时候以实体出现。 你要知道,当有灵智的星兽与星脉者心念相通,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有多么可怕。根本不是那种灵魂状态的祭灵所能抗衡的。 “好!那我就用伴生契约了!”元荒摩拳擦掌,已经对这试炼之地充满向往。 “别急!还有一种契约叫做共生契约!我也传授给你!这种契约是最为强大和牢固的契约!不过这伴随不可逆转的风险!说实话,我既希望你能获得共生契约的星兽,又不希望你获得!” 邢念的神色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共生契约传授给元荒实在是难以抉择。 “刑念叔叔,我会适情况而定,不会勉强!你放心吧!” 既然是最强大的契约,那也自然伴随最大的风险,元荒心中自由衡量,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邢念沉思了片刻,终于做了决定,“冥冥中自有定数!先且传授给你,况且这共生契约也不是那么容易建立!” 共生契约,正如其意。星脉者与星兽共生也共死,只要其中任何一方死亡,另外一方也必然同死。 但是一旦建立其共生契约,那星脉者和星兽的契合度将是完美无瑕的!无论修炼速度还是战斗力,都将傲视群雄! 只不过星兽的寿命远远高于人类星脉者,但世界是守恒的!星兽的修炼只要达到一定地高度,每一次突破都将面临生死考验! 双方都要面临巨大风险,而且往往血脉强大的星兽是不屑与人类建立共生契约的! “这个世界太美妙了!我一定要尽快前往浩瀚星界!” 元荒呆若木鸡,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太巨大了!这是在荒陆永远不可能遇到的,而他竟是即将将前往那星兽漫山遍野的试炼之地! 第二十五章 一把菜刀拍飞你 七日后,玉漱公主被传送回福桐镇。她也失去了在演武宝库中的记忆,但身上却多了涅凰古经的第一卷和三块星脉石,还有几卷强大的战法和身法。 玉漱公主信守了与元荒的约定,将其中一块星脉石交给了陈焕麟,以换取镇长府一众护卫的性命。 时间流逝,一年过去了,元荒却始终了无音讯! 福桐镇彻底落入武谭郡陈氏的掌控,而陈焕麟也返回武谭郡。 玉漱公主在皇室的再三催促下,也不得不返回京都。 司马镇长被驱逐出福桐镇,至于元老爷子原本坚决在福桐镇等候元荒归来。后来却不知何由连夜举家搬离,前往京都元府。 唯有元渃倩留在福桐镇元府,等待着元荒有朝一日的归来。 此时,在一汪恶臭乌黑的泥潭中,一个圆圆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泥潭离探了出来,一对大眼睛烨烨生辉。 “妈呀!终于逃过一劫!邢念叔叔太可恶了,把我扔到这么恐怖的地方就算了,竟然还废了我一身修为!” 此人正是元荒,一脸愤慨和后怕,晃晃悠悠地从泥潭中爬了出来。 远方云雾缭硗韵的庞大山脉,在此刻就犹如一头即将苏醒的远古凶兽般。 一道道低沉的轰隆隆声,从山脉深处传出,而伴随着这股巨响出现的,还有着那铺天盖地的浩瀚能量. 浓郁云雾中,浩瀚的能量急速翻涌,到得最后,甚至是传出了惊涛骇浪声。 元荒急忙寻到一处清澈见底的水谭,将自己彻底清洗干净。已经八岁的元荒,此刻看起来却像十五六岁的少年,身高已经有一米七。 笔直的身段,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全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一张坏坏的笑脸给他增添一丝不羁。 这一年,元荒始终在这片辽阔起伏的山脉外围与众多奇异星兽厮杀搏斗。而他仅有的武器,就只有一把其貌不扬的菜刀! 这是临走之际邢念赠予他的武器。想到邢念还一脸不舍的样子,元荒就气得咬牙切齿。 不过这把菜刀也是奇异,虽然砍不动星兽,甚至连星兽表皮也砍不动。但每每元荒一刀切下去,所有星兽就哇哇大吼,被切飞了出去。 元荒只能把这连木头也切不断的菜刀当成板砖来用,至少可以砸飞星兽。 穿过瀑布,是一处隐秘的洞穴,捣碎草药,元荒小心翼翼地抹在大腿外侧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处,这是被暗影虎所伤。 这片试炼之地并无法修炼功法,天地间充斥着狂暴的能量,一旦修炼的话,体内的气机便会被引爆,轻则重伤残废,重则一命呜呼。 这本是星界东皇一脉的炼体圣地,天地间的狂暴能量无时无刻都在冲刷着体内的经脉。 这一年的时间,元荒体内的经脉已经经历多次的破损和重生。 涅凰古经的神奇之处之一,就是强大的涅槃之力。虽然元荒体内气机被邢念尽废,但是那独特的涅槃重生之力却依然遗留在元荒体内。 感受到比一年前起码拓宽了两倍的经脉,元荒亦是心满意足。 “过几天,一定要一举击败暗影虎,就该离开外围,进入第二层的势力范围了!” 这片试炼之地大体可以分为九层,而元荒的目的就是最深处的第九层。要进入更深层的山脉,都必须击败所在层的守护星兽。 这些星兽并无智慧,只是试炼之地的能量所凝聚而成。 除了守护星兽这些拦路虎,还要戒备来此修炼的星兽幼崽。据邢念所言,人类在星兽眼中是不可多得的大补食物。 追溯到更遥远的时代,人类曾经有一段漫长的黑暗岁月,在那段岁月中人类沦落为星兽所圈养的“牲口”。 来到第一层一年的时间,元荒并没有见到任何星兽幼崽,第一层的守护星兽根本不是这些血脉强大的星兽幼崽的对手。 七天后,元荒的伤势初愈。便提着菜刀离开蜗居一年的洞穴,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第二层出发。 “暗影虎!出来吧,本少爷今天要进军第二层!” 元荒站在一块巨石上,气沉丹田,猛地大吼。 一头体长四米,肩高两米,四肢粗壮厚重,利爪锋锐,长有一对犬齿形如弯刀,一身毛发黝黑的暗影虎缓缓从丛林中朝着元荒走来。 不知为何,暗影虎的双瞳中似乎带有一丝不屑,这一年中元荒算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至今已接近百次,不过元荒终能在最后时刻虎口逃生。 “吼……” 一声浑厚嘹亮的虎吼声,顿时元荒四周出现上百只迷你暗影虎,体型只有那头暗影虎的三分之一。 “每次都叫小弟打头阵!真是不要脸呀……” 习以为常的元荒怪叫一声,却是不顾四周迷你暗影虎的包围,一个跳跃径直朝着暗影虎飞奔而去。 擒贼先擒王,不然等元荒耗尽体力杀光迷你暗影虎,就失去了与暗影虎的一战之力。 只不过迷你暗影虎的包围也不是那么好突破的,元荒的前方瞬间就有五六只迷你暗影虎飞扑而来。 尖牙,利爪,虎尾,全部往元荒身上招呼。 “一菜刀拍飞你!” 元荒右手持菜刀拍飞一只,左手闪电般抓住一条虎尾借力将其甩向身后追击而来的迷你暗影虎。 胸前大开,眼看一对虎爪就要掏心,元荒身体瞬间后仰,双脚一个连环踢,一脚踹飞一只。 只是下一秒,虎口却已经袭来! “你能咬碎这把菜刀,本少爷跟你姓虎!” 千钧一发之际,元荒抽回菜刀挡住了虎口。 手中菜刀无损,虎牙却已崩裂。与这些迷你暗影虎激战百次,对它们的攻击模式,元荒早已了然于心。 元荒俯身,竟是学着暗影虎的动作,左右跳跃,向前飞扑。宛如一头人形凶兽,硬是撞飞了几只迷你暗影虎。 “看我天外飞菜刀!” 亮堂堂的菜刀脱手而出,朝着领头的暗影虎疾飞而去。 “铿……” 暗影虎被当头砸飞出了数米远,竟是一时之间有些四肢不稳,摇摇晃晃。 “菜刀不给力!不然直接劈了你!” 元荒脚步不停,脱离了迷你暗影虎的包围!此刻他必须趁势追击暗影虎。 每一次的失败和受伤,都让元荒变得更加强大!现在的他已经有了直接硬撼暗影虎的底蕴了! 被偷袭得手的暗影虎更加狂暴,仰天长啸,所有迷你暗影虎竟是化为一缕缕黑烟融入其体内。 暗影虎的体型又是瞬间大了一倍,随着一声震耳的呼啸,一个巨大黑影,朝着元荒压来! 元荒腾空跳起,轻轻落在一边躲过。 暗影虎更加疯狂,两只前爪在地上一按,地面龟裂,张开大口又腾空扑来。 元荒一个鹞鹰翻身,跳到了老虎身后。顺势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菜刀。 暗影虎前爪搭在地上,身子使劲一掀,武松只轻轻一闪,老虎掀了个空。 虎啸震耳,碎石飞扬,暗影虎的一爪之力可将千斤巨石拍碎。就算元荒自信如今自己可以硬抗,也不想莫名挨上那么千钧一爪。 元荒又是把菜刀当飞刀用,一刀砸得暗影虎晕头转向。 空出双手,元荒揪着虎头死死往地上摁,一边抽出右手,将铁锤般的拳头重重打去。 一口气就打了五六十拳,打得暗影虎鼻孔直冒血。 长长的虎尾破空,宛如铁鞭一般重重得抽在元荒背后。这一鞭可碎巨石,却只是在元荒背后抽出一道浅浅血印。 十天前被暗影虎追杀得躲入泥潭三天三夜的元荒,此刻终于出了一口心头恶气, “打死你这只不识好歹的小猫咪!你以为我还是之前的我呀!” “”等会,炖虎骨虎鞭汤、干煎虎爪、烟熏虎尾、红烧虎肉……” 就在元荒的一双铁拳和骂骂咧咧下,暗影虎身形渐淡,最后化为一股黑烟,直接融入了元荒的体内。 暗影虎是试炼之地的天地能量凝聚而成,此刻被元荒击败,其能量竟融入了元荒的体内! “哇……不是吧!太嗨了吧!哇哈哈……邢念叔叔,有这么大的好处竟然不提前告诉我……” 感受到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元荒兴奋得手舞足蹈,乐呵呵地踏入试炼之地第二层。 此刻,试炼之地第二层中,几头强大的星兽幼崽聚集在一起,“咦……好像有人类进来第二层了……东皇一脉还没死绝吗……” 第二十六章 幻术师之六尾天狐 第一层的守护星兽被元荒击败后,便化为强化元荒肉身的奇异能量。 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力量,元荒自信现在的自己的单单一拳之力就可以轰爆之前让自己吃尽苦头的暗影虎。 “第二层!我来了!” 在试炼之地的时间只有七年,而单单第一层,元荒就用了一年的时间! 这试炼之地一共九层,如果想踏入最深处的第九层,元荒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第二层天地间的能量显然更为狂暴,涅凰古经的修复速度也只是堪堪赶上这股能量对自己身体的破坏速度而已。 如果不是有暗影虎所化的能量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元荒根本承受不住这股狂暴的能量。 在山林中跳跃的元荒,心中一紧,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如此茂密的山林,四周却诡异的安静,虫鸣鸟叫声销声匿迹。 “东皇被镇压!其一脉族人被屠戮殆尽!想不到如今竟可还能得见其后人!我天狐一族与东皇一脉倒是有缘!” 一只六尾天狐从参天古树上跃下,其皮毛为淡若无色的淡白,眼瞳为血的深红,银白色的六条狐尾,颜色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银色,皎洁出尘。 星兽—六尾天狐以善于变幻著称,其幻术以假乱真,让人防不胜防。 “这是活的星兽!不过这第二层的星兽应该不怎样,收服了也没用!” 这是进去试炼之地后,元荒见到的第一只真实星兽,元荒先是两眼放光,后又摇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 “你这刚进入第二层的小屁孩……好大的口气!竟敢小瞧天狐一族!” 六尾天狐口吐人言,被元荒的话气得六条狐尾乱舞。 “天狐?很强吗?那你怎么还逗留在第二层,还拦我去路?” 这实力强大的星兽都在试炼之地的深处,六尾天狐徘徊在第二层,也难怪元荒轻视。 “我不是过不了区区第二层!只是被几只可恶的星兽联手拦截在此!你想要通过第二层,也只有与我联手!来此,就是给你一次机会的!” 如果不是为了拉拢帮手,六尾天狐恨不得一口吞了这狗眼看狐低的元荒。 元荒神色怪异地盯着六尾天狐,狐狸天性狡诈,对方的话他也半信半疑。 想来这六尾天狐是惹了不该惹的星兽,这才被堵截在第二层进不去第三层。自己可不能稀里糊涂地当了对方的挡箭牌! 看到元荒的狐疑,六尾天狐也知道眼前这孩子不好忽悠。 “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没有那些星兽拦截,你也打不过第二层的守护星兽!” “况且那三只星兽的族群与东皇一脉的关系自古不太融洽,如果你被发现,怕是会对你不利!我且带你去一处隐蔽之地修炼,待时机成熟,我们联手打败它们!” 六尾天狐循循善诱,慢慢地走向元荒,血红色的狐瞳散发着朦胧奇幻的光芒。 原本全心戒备的元荒,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呆滞,横在胸前的菜刀缓缓地放了下来。 小样,就你还能抵抗我的魅惑吗?还是乖乖听话吧! 六尾天狐心中大喜,它确实被其他星兽堵截在第二层,如今来了个东皇一脉的后人,刚好可以让它利用来对付那拦路星兽。 “这就对了!天狐一族与东皇一脉关系融洽,你大可相信我!我们携手闯过这第二层!” 六尾天狐已经来到元荒跟前,眼见这元荒的心神已经被彻底控制。六条狐尾飞舞,猛地变长,就要将元荒捆绑住。 “嗡……” 脑海中一声巨响,隐匿在元荒体内的伴生星玉浮现。五彩光芒四射,瞬间破开所有朦胧迷雾,将元荒沉沦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砰!” 一把菜刀狠狠地劈砍在六尾天狐的脑门之上。 猝不及防之下的六尾天狐,被这一刀劈得眼冒金星,被狠狠地砸飞出去,接连撞断了十几颗巨树。 “该死的小狐狸,竟然暗算本少爷!本少爷拔了你的狐狸皮!” 元荒咬牙切齿地喝骂道,自己好不容易进入第二层,却差一点就着了六尾天狐的道。 六尾天狐的实力其实远在元荒之上,只不过它本就负伤。 再加上无戒备之下,被元荒突然暴起攻击,而元荒手中不起眼的菜刀虽然毫无锋芒,却有股神奇的力量,可以无视防御将其拍飞,这才让它如此狼狈。 趁它病要它命,对于暗算自己的六尾天狐,元荒毫不留情地趁势追击。 “等等!别……别打!我们……好好谈谈……” 六条狐尾灵活地抵挡着元荒的攻击,回过神来的六尾天狐实力确实强大。 魅惑对元荒无效,六尾天狐只能再次耐心劝说元荒。自己在第二层孤立无援,想突破到第三层,元荒估计是它最后的希望了! “有啥好谈!留下你的狐狸皮,我们再好好谈!” 元荒毫不留情地攻击着六尾天狐,一番战斗下来,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其对手。 不过这六尾天狐只是抵挡,却不反攻。想来确实有求于自己。 既然如此,元荒就直接将其当做自己的陪练了,也得让对方知道自己不好惹。 “那三只星兽中的噬魂鼠,最喜欢吞噬人类魂魄!曾经被东皇派兵围剿族群!” “你碰上了它,绝对危险!我们不能再打了,对方很快会发现的!” 六尾天狐大急,硬抗了几下攻击,口吐鲜血。不得不出动全力,六条狐尾幻化满天虚影,终于束缚住了元荒。 “好大的力量!不愧是东皇后人!” 元荒不断地爆发着自己的力量,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力量,始终挣脱不得。 “别挣扎!我放开你!对方来了!我先带你隐藏起来!” 六尾天狐低声喝道,它已经察觉到三股强大的星兽气息在逼近。 虽然六尾天狐之前想要魅惑控制自己神智,可是如今却也真的放了战败的自己。而元荒也同样察觉到了不远处的异动。 “暂且信它一回看看!” 六尾天狐并没有离开现场,找了一处角落,在元荒目瞪口呆地注视下,竟是化为一颗不起眼的石头。 “这是我天狐一族的幻术!身体其实未变!不用大惊小怪!快来我旁边!我帮你隐藏身形!” “顽石开口,厉害了……” 元荒也不再犹豫,在六尾天狐的帮助下,同样幻化为一颗顽石。 不一会儿,果然有三只星兽赶到此地。 其中一只便是噬魂鼠,其状如鼣鼠,白耳黑喙,背有一对黑色肉翅。 “这里发生了战斗!除了六尾天狐,还有人类的气息!啧啧……那个人类归我了,好久没尝过人类的魂魄了!好好搜寻一下四周!” 噬魂鼠的声音尖锐,鼠目阴狠,黑色的鼠齿磨得“吱吱”响。 第二十七章 冰肌果之危 幻化为石头的元荒,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四周收寻的三只星兽。 除了噬魂鼠,还有一只竟也是六尾天狐,同为天狐一族,为什么他身边的六尾天狐会被追杀? “别那样看我!我这是天妒英才!引狐嫉恨,被陷害!” 六尾天狐故作轻松的轻声说道,便不再言语。 “怎么样?找到了吗?你们天狐一族的幻术了得,我找不到!你同为六尾天狐,察觉不出来吗?” 噬魂鼠有些不耐烦地质问着不远处的六尾天狐! “那家伙可不是六尾天狐,而是八尾!如果不是被斩去两尾,凭借我们三个哪能追杀它!早被反杀了!” 六尾天狐无奈地说道,追杀同族天才它也是万般不愿,只是总有迫不得已之时。 传言天狐一族,九尾独尊!狐尾的数量决定了天狐的自身潜力!而与生俱来的九尾天狐可媲美天龙与天凰一族! 而八尾天狐亦是稀世罕见,仅次于九尾天狐! 天狐一族也是没落了,好不容易诞生了两尊八尾天狐,竟是放任自相残杀! 出声的是一种叫做“白吼讙”的星兽,其皮毛雪白,形状如野猫,一眼三尾,能作百种叫声。 “白吼讙,做好你的事,拿好给你东西,就闭好嘴!天狐一族,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六尾天狐发怒,狐尾直立,呲牙咧嘴。天狐一族曾经也是屹立星兽顶尖族群的一族!虽然如今落寞,也不容其它星兽侮辱! “你……” “好了!别吵了,我们回到第二层试炼的必经之地!在那里守株待狐!此刻内讧,怕是会被各个击破!那到时候下场如何,心知肚明吧!我们走吧……” 噬魂鼠急忙制止了六尾天狐和白吼讙的内讧!二者一直不对付,可是决不能在此刻爆发! 看到三只星兽终于远去,元荒也是松了一口气!那噬魂鼠不简单,三只星兽中显然它地位最高。 “不要动!再等等!” 六尾天狐一口咬住准备离开的元荒,神色戒备地盯着噬魂鼠消失的地方。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噬魂鼠竟是又掉头返回,在四周大肆破坏了一番这才离去。 元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就在刚刚噬魂鼠的大门牙距离他眼前不到一尺宽! “现在你相信我了吧!不联手的话,突破不了这第二层!噬魂鼠可是对人类虎视眈眈!走吧,先带你去个好地方!” 尔今这种情况,元荒也只能选择跟这六尾天狐结盟了。 跟着六尾天狐穿过一片迷障沼泽,翻过两个三头终于来到目的地。 步入山洞,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 再往里深入,洞中的景色真可谓是别有洞天:金鸡独立、雄鹰展翅、猿猴翻腾等钟乳石个个奇形怪状,但又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每根钟乳石上,都长有一枚晶莹洁白的奇异果实,果实散发着褶褶光辉。 “这是什么?” “冰肌果!此地独有的珍宝!那些傻蛋把我堵在这里,却也让我寻到第二层的至宝!吃了对你有好处!” “不过一次只能吃一颗!每一颗都需要三天的时间消化!不然………你找死呀!” 六尾天狐瞠目结舌地盯着元荒,它话还未说完,回身一看,就看到元荒一把五六颗冰肌果就塞在嘴巴里,一脸意犹未尽! “你给我吐出来!会死兽的……不……会死人的呀!” 好不容易拉了个同伙,想不到却是个十足的吃货,这作死的节奏也太快了吧! “咦……” 元荒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而冰冷彻骨的能量顺着喉咙,直达全身肌肤。 元荒原本古铜色的肌肤此时泛起一片薄薄的冰晶,至寒至冷的气息让他瞬间失去了全部知觉。 宛若冰雕般的元荒,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饿了好几天了……遇到能吃的果子!怎么还能把我冻成冰雕了?” 元荒心里叫苦不迭。 “完了!彻底完了!蹦哒不过三秒,你就要成冰渣了!东皇一脉的后人,你这算死得最奇葩了!” 六尾天狐转过头,不忍直视马上就要碎了一地的冰雕。 “咔嚓……咔嚓……” 冰层在渐渐龟裂,元荒的肌肤也跟着龟裂。 “不行!本少爷怎能被区区几颗果子给冻成渣?” 此时,元荒想起了涅凰古经的独有涅槃之力,现在他虽然被这股冰寒之力所覆盖,可是这试炼之地的狂暴气息却也难以涌入他体内。 走投无路之下,元荒心底发狠,直接运转起涅凰古经的功法。 一丝丝火焰之力在体内点燃,不断壮大。亦是开始与那股冰寒之力较劲,冰与火的力量在他体内引爆。 “不是吧……” 元荒欲哭无泪,如果之前会碎成冰渣,估计现在他会连渣都不剩了。 “这……你这是不把自己往死里整不罢休呀,而且还是那种死的不能再死的!” 六尾天狐被元荒的一番操作彻底搞懵逼了! 排山倒海般的痛感,让元荒几乎昏死过去,而他也巴不得直接昏死!可是每当自己要晕厥时,不是被冻醒就是被烫醒…… “还没死?” “咦……还活着?” “竟然还不死……” “你为什么还不死……” “你到底死不死……” “妖怪呀……” “这简直比禽兽还禽兽……” 不知道过了多久,六尾天狐一次次的被元荒强大的生命力所震撼,直到后面彻底麻木了! 足足持续了七天七夜,六尾天狐只外出了两次寻找食物,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磕着松果,听着元荒时不时传来的哀嚎声。 元荒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当他体外覆盖的冰晶破碎时,天地间的狂暴能量也同时涌进他体内。 而原本互不相容的冰火之力,却因为第三方力量的加入,而开始变得平衡。 三股力量彼此绞杀,也彼此消耗。试炼之地的天地之力源源不断,也就像一个大磨盘一样,不断地绞杀冰火之力。 元荒不敢停止运转涅凰古经,因为他必须保持如今的这股平衡。 当冰肌果的寒冰之力彻底消失,他也必须停止运转涅凰古经,否则也将死在这狂暴的天地之力中。 这整整七天七夜他必须保持自己神智的清醒。 “继承星界和凰界,两大最强血脉!这小子厉害呀!不过最可怕的是他那坚韧到无赖的精神意志!看这情况,倒是因祸得福了!” 六尾天狐双瞳放光,元荒越强大,它突破第二层围剿的希望就越大! 在第八日,冰肌果的冰寒之力终于微弱到极致,元荒立马停止了涅凰古经的运转。 “砰……” 一股冰雾弥漫了整个山洞,原本古铜色的肌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肌凝肤,流光溢彩。 “六尾天狐,来!我们干一架……哈哈……” 第二十八章 血龙眼觉醒 元荒的不宣而战,打了六尾天狐一个措手不及! 任它六条狐尾如钢鞭,元荒直接肉身硬抗,揪着狐尾就将六尾天狐当沙袋一通乱砸! 经历过冰肌果的淬炼,元荒的肉身强度更上一层楼,单凭肉身力量就足以暴打六尾天狐了! “真是……欺狐太甚呀……” 六尾天狐大怒,何尝如此憋屈过! “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 突然之间,眼前的六尾天狐消失无踪,元荒感觉身体一沉,仿佛泰山压顶,瞬间趴在地上不得动弹。 “是幻术!” 六尾天狐的幻术,元荒早已见识过它的厉害。 最早他能破解对方的魅惑,那是因为体内伴生星玉的原因。 可是,伴生星玉他并不能自如控制!而此刻,伴生星玉根本毫无动静。 “爷爷……你怎么在这里。” 元老爷子突然出现在元荒眼前,手拿戒尺猛地就抽在元荒背上。 “爷爷……爷爷……别打了!” 元荒哀嚎,此时竟是连精神意志也开始沉沦,几乎完全陷入六尾天狐的幻术当中。 幻术是天狐一族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所以在这试炼之地也不会受那狂暴天地之力的影响。 扰对方五感,扰乱对方神智,使其陷入幻觉。幻化天地万物之形,以假乱真,藏匿暗杀。 天狐一族正是凭借这天赋神通让自身屹立在星兽之巅! “难道之前破解我魅惑那次只是凑巧而已?小样,看我不好好修理你!” 六尾天狐在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嗷嗷叫的元荒。 “这是六尾天狐的幻术,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必须站起来!” 元荒心里不断地暗示着自己,挣扎着缓缓站起身来。 身上的负重感是如此真实,甚至感觉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快被压断一般。 他不在看着元老爷子!而是闭上了双眼,尝试让自己的心境进入空灵境界,关闭自己的五感! “唉……如果天狐一族的幻术,是关闭五感就可以破解的!那还称得上天赋神通吗?” “无论有多么强悍的肉体或多么敏捷的速度,在天狐一族的幻术的面前都毫无意义!” 六尾天狐有些不屑地说道,狐尾随地拍飞一块石头就砸向元荒。 与六尾天狐一战是元荒早就决定的事情,如果连六尾天狐也战胜不了,那自己在这试炼之地估计也走不了多远! 尽快关闭五感,让自己无知无觉!可是元老爷子是消失了。但紧接着各种妖魔鬼怪依然不断朝着自己袭来。 一股无名的怒火升腾,元荒感觉到体内热血的沸腾。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海里铺开…… 那是赤血染黄沙,火树银花,风云叱诧,猩红余辉落满枯城,天地同悲的血腥。 一位顶天立地,脚踩星辰,手摘日月的绝世战神,一人一枪浴血在魑魅魍魉当中。 一声龙吟响彻天地,战神化五爪金龙,直冲云霄,撕裂那无尽的黑暗,漫天龙血化雨洋洋洒洒而落…… 不知为何,元荒心中剧痛,那是自己的父亲吗?多想冲上云霄,与之并肩作战! 双瞳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两道殷红的鲜血流淌下来…… “这是……不可能吧……” 六尾天狐诧异地盯着元荒的变化,它感觉到自己的幻术正在被瓦解。 甚至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顺着幻术之力正缓缓朝着自己逼近。 元荒突然猛地睁开眼,一双眼睛已然大变,眼白为血红色,虹膜变为淡金色,瞳仁变为摄人心魄地亮金色。两道鲜血从眼睛里流出…… “天啊……东皇的血龙眼……要命呀……” 六尾天狐惊呼,掉头就要逃窜! 看破虚妄,洞察本质,湮灭一切!天地在元荒的眼中变得不一样了。 血红的世界,丝丝缕缕的黑白线条交织,他看到有几缕灰色的线条纠缠在自己身上。 那灰色的线条恐怕就是六尾天狐的幻术之力。 “破!” 元荒所视之处灰色线条尽数湮灭,而六尾天狐也彻底暴露在元荒眼前。 正欲逃窜的六尾天狐身体一僵,从半空中跌落。 仿佛石化一般,僵硬而动弹不得!原本洁白的毛发变得如血一般殷红,那血开始要渗透到自己体内。 这是六尾天狐出世以来,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般的近,而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 就在此时,元荒身体一颤,双瞳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血色渐退,几个呼吸间已经恢复了正常!而元荒的身体也传来阵阵的虚弱感。 所有突变的一切恢复了正常,只剩下虚弱坐在地上的元荒和心有余悸的六尾天狐。 “血龙眼!你竟然觉醒了血龙眼,这可是东皇纵横天地间的血龙眼呀!有了血龙眼,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宰了噬魂鼠了!” 回过神来的六尾天狐兴奋地上窜下跳,这元荒给了它太大的惊喜了! 有血龙眼这大杀招的加持,冲击第九层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这是自身血脉传承的天赋神通,根本不受试炼之地的压制! 邢念曾经说过试炼之地可以帮助自己的血脉觉醒,开发自身潜力,以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 现在觉醒六尾天狐口中的血龙眼自然让元荒倍感兴奋! 努力尝试再一次激发的血龙眼的元荒,片刻后脸色就变得阴晴不定。 苦笑着说道:“可是它好像不持久呀……用完之后,好像没有办法马上再次激发!” 之前血龙眼的持续时间,其实也就不到八息的时间! 而且动用之后,就让元荒失去了所有力量,这要是不能一举杀敌!那当血龙眼的力量消失,自己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第二十九章 狐渊的谋算 血龙眼的开启是个意外惊喜,不过经过三个月的尝试,却发现这只能当做最后的杀手锏。 以元荒如今的实力,每隔三天可动用一次血龙眼,每次最长时间不超过五息。 每次动用完血龙眼,元荒至少得需要半个时辰才能恢复行动力! 元荒曾经尝试一天内强行动用第二次血龙眼,不过却让他付出了重伤险死的代价! 那一次足足让他躺了一个月,才侥幸恢复过来。 除了血龙眼,元荒的实力也在这三个月的时间突飞猛进。 冰肌果已经被元荒吃得所剩无几,而如今冰肌果的强化效果也微乎其微了。 “狐渊,我们就在今天突破第二层吧!” 元荒坚定地说道,想要让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唯有进入试炼之地的第三层。 六尾天狐—狐渊,遥望第二层深处,重重地点头,它等这一日已经等了许久…… 二者不再迟疑,朝着第二层深处飞奔而去。在那里,噬魂鼠、六尾天狐和白吼讙,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想要挑战第二层的守护星兽,那必然需要击杀这三个拦路虎! 半个时辰后…… “来了……狐渊和那个人类竟然正面闯入!急着找死吗?” 噬魂鼠警觉,提醒着六尾天狐和白吼讙,它已经察觉到正快速逼近的狐渊和元荒。 “那个人类交给我!狐墨,你们两个对付狐渊!” 噬魂鼠最喜人类魂魄,当场分配好了猎物! 狐墨心中隐隐不安,“狐渊的幻术甚是高深,正面强攻会不会有诈?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人类?” 白吼讙挠了挠头,不屑地说道:“怕就别上!看我怎么生剥狐狸皮!啧啧啧……” “你……” “大战在即!别吵了!准备迎击!” 噬魂鼠连忙喝止二者,元荒和狐渊的身影已经依稀可见。 噬魂鼠径直扑向了元荒,一对肉翅拍击下,便使出血脉传承的天赋神通—噬魂。 空气中一道道黑色的波浪朝着元荒袭去,就要将其噬魂夺魄!可是眼前的元荒却毫不受影响,继续朝着噬魂鼠袭来。 “怎么可能!” 噬魂鼠大惊,对方竟然免疫了自己的天赋神通。 “不对!这是幻术,不用理会!白吼讙,注意四周!” 狐墨已然察觉,不再理会眼前的元荒和狐渊! 果不其然,扑到噬魂鼠身上的元荒,随即化为泡影消失不见。 此刻,狐渊也已扑向白吼讙。 知道这是幻术后,白吼讙根本没有理会,而是注意着四周。 “这是真狐渊的!” 狐墨大叫,可惜却已来不及!一假一真,转眼间狐渊已经重创了白吼讙。 白吼讙的天赋神通是它的百兽吼,其声可震裂破碎敌人五脏六腑。 而狐渊第一时间便撕裂对方咽喉,让其无法发声。 “狐渊……” 狐墨已然迎向了狐渊,同为天狐一族,此刻自相残杀了起来。 一把亮锃锃的菜刀从暗处疾射而出,一刀就劈在噬魂鼠身后。 噬魂鼠躲闪不及,被劈得头晕目眩。不过本身实力强大,转眼间就恢复过来,迅速朝着暴露踪迹元荒追杀而去。 白吼讙重创,以狐渊的实力足以短时间击败狐墨,而元荒按照计划将噬魂鼠引开这片战场。 “狐墨,我们之间有必要杀个你死我活吗?以前在族内,我们关系还算好!” 狐渊放慢攻势,神色复杂地说道。 “天狐一族,诞生两位八尾,是幸也是不幸!唯有厮杀出最强八尾,才有可能再现九尾天狐!这是长老们的决定!” 狐墨语气平淡,攻势却越加凌厉。虽是不敌狐渊,但它也得竭尽全力支撑到噬魂鼠解决了那个人类后。 “所以你就站在狐娑一边!我已然断去二尾,还不肯罢休!非得赶尽杀绝?这样的天狐族,何谈崛起之日!” 狐渊怒火攻心,它本无心争斗,却被对手暗害。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另一只竟是八尾天狐誓要将它赶尽杀绝。 “怪就怪在你的慵懒悠闲,不思进取!你不争不抢,势必让狐裟掌控天狐一族!而良禽择木而栖!” 两位八尾天狐相争,其余天狐必然选择一方投靠,而狐渊的淡泊心性,必然让它失去众多支持者! “非是我淡泊不争!只是我坚信天狐一族的未来不该是依靠这等手足相残的养蛊之法!” 狐渊神色悲哀,但也不再手下留情。就算它改变不了天狐一族,那也要竭尽全力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另一边,噬魂鼠已经追上了元荒,“人类,你逃不掉的!” 噬魂鼠远在元荒之上,毕竟地上跑的不可能快过天上飞的。 而噬魂鼠根本没打算与元荒近身战,对着元荒便是使出了自己的天赋神通。 黑色的波纹如海浪般荡出,覆盖了整片空间。 这等噬魂夺魄的天赋神通,不可力敌,元荒唯一能与之一战的手段便是血龙眼。 元荒终身朝着空中一跃,回过身来,竟是顶着黑色波纹逼向噬魂鼠。 元荒心神震荡,浑身飘飘然,头晕目眩。 不过当他靠近噬魂鼠之后,眼白突然化为血红色,虹膜变为淡金色,瞳仁变为摄人心魄地亮金色。 血龙眼看破虚妄,洞察本质,湮灭一切! 黑色波纹与血海碰撞在一起…… “这……” 噬魂鼠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这血红色的世界侵蚀。 血龙眼根本不是它所能抵挡!自己的天赋神通—“噬魂”瞬间就被瓦解,而它也从空中跌落。 只是两息不到的时间,元荒便收敛了血龙眼。 扑向噬魂鼠,扯住噬魂鼠的翅膀,猛然发力,就将其撕开。 断去双翅的噬魂鼠发出刺耳尖锐的哀嚎声。 不过这哀嚎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元荒乱拳活活击毙! “这死老鼠真臭呀!” 气喘吁吁的元荒一脸郁闷,但心底却万分佩服狐渊的神算。 在之前,狐渊便已猜测到噬魂鼠一定会以元荒为第一目标,并且抢先出手。 而狐渊施展幻术,一假一真间,幻化出来的元荒为诱饵!让敌人误以为狐渊也是幻术所化。 双方距离足够近,同为天狐一族的狐墨必然会察觉。所以狐渊以白吼讙为目标,就算狐墨察觉,也很难来得及施救。 况且狐墨和白吼讙关系并不融洽,所以狐墨更不可能奋不顾身地施救对方。 如此一来,自己引开噬魂鼠,以血龙眼为杀手锏击杀。而狐渊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也能轻松击败狐墨。 “血龙眼我只开启了不到两息,应该还能勉强开启一次!以防万一,还是尽快回去支援狐渊!” 元荒马不停蹄地朝着狐渊所在之处赶去, 面对噬魂鼠的天赋神通,他的血龙眼即开即收,其实风险极大! 如果不是噬魂鼠对自己的天赋神通太过自信而大意轻敌,很可能反杀元荒。显然这一次幸运女神更为眷顾元荒。 就在元荒临近狐渊的战场,突然一声混杂百兽之吼声响起。 元荒体内震荡,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已然受了内伤。 “白吼讙,没死?” 元荒大惊,以最快朝着狐渊的方向奔去。 而此时,狐渊已是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满是不甘地盯着不远处的狐墨和白吼讙。 “狐渊,我的幻术确实是不可能瞒过你!可如果我得到八尾天狐—狐裟的一滴精血呢?你之前所重创的白吼讙只是借助那滴精血之力所幻化的!” 狐墨浑身是血地站在白吼讙身后,但是老向白吼讙的眼神却满是怒火。 它差那么一点点就死在狐渊的利爪之下,白吼讙明明躲在暗处,早就有偷袭狐渊的机会,却偏偏等到最后一刻才出手。 第三十章 伴生契约 狐渊不断地咳着鲜血,白吼讙的偷袭让它重伤垂危,已无再战之力。 八尾天狐的精血何等珍贵,它怎么也想不到狐裟竟然会将自己的一滴精血交给狐墨。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将自己截杀在试炼之地的第二层! “哈哈……天狐一族自相残杀的戏码太精彩!我都舍不得出来呢!” 白吼讙双眼滴溜溜地转着,神色不善。白吼讙和天狐自古就是水火不容的仇敌。 天狐一族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以白吼讙一族为食! “白吼讙……你什么意思?” 狐墨心中不安,这白吼讙似乎连它也不放过。 如今噬魂鼠追杀那个人类未回,被狐渊重伤的自己根本就不是白吼讙的一回之敌。 白吼讙转身盯着狐墨,三条尾巴竖起,舔了舔舌头。 “天狐一族不是喜欢以白吼讙为食吗?今日一只狐狸不够我解馋,两只勉强差不多!你说呢?” “你敢!杀了我,还有噬魂鼠!到时候你进入试炼之地深处,消息走漏,将死无葬身之地!” 狐墨勉强站稳身体,冷声喝道。 对于狐墨的话,白吼讙根本不以为然,“噬魂鼠那家伙给点好处,也就打发了!你以为它会为了一只死狐狸彻底得罪我吗?” “再说了,只要狐渊死了,那个八尾天狐—狐裟,还会在乎你这区区六尾?最过无情的莫过于你们天狐一族!你可以去死了……” 白吼讙话毕,便一口咬断狐墨的脖子,竟当着狐渊的面,直接吞食起狐墨。 看到狐墨的下场,狐渊心底有些悲凉。白吼讙的话没错,狐裟根本不会在乎狐墨的死因! 最过无情莫过于天狐一族,这也是狐渊一直想改变的。 “白吼讙,食我天狐,小心血障缠身!” 狐渊幽幽说道,望向白吼讙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尸体般。 “别急,马上轮到……” 白吼讙话音未毕,回过头来却见一对血红色的双瞳盯着自己,心胆惊骇欲裂。 血色丝线布满白吼讙全身,它想吼出声来,可是一股恐怖至极地力量却抽干了它所有力量。 就像血红色的雕塑,转眼间支离破碎。上一秒还在吞食狐墨的白吼讙,下一秒已然了无声息地死去。 “终于赶上了……还好本少爷留一手!” 元荒有气无力地说道,随即也力竭倒在地上。使用血龙眼的后遗症在此刻彻底爆发。 狐渊有些感慨地望着昏迷过去的元荒,想不到追杀自己许久的三个大敌,会有两个命丧元荒之手。 “母亲……难道我也要走上你的道路?或许这样也不错……” 狐渊有些失神地喃喃道,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到元荒身前。 狐渊低下头,前足屈膝,跪伏在元荒身前。一滴精血逼出,滴落在元荒胸口。 一道淡淡的八尾天狐虚影从狐渊身上漂浮而出,再缓缓融入元荒体内。 狐渊的真心臣服,在元荒昏迷之际,玄奥而神秘的伴生契约达成。 当伴生契约达成之际,狐渊和元荒身上的上竟是都恢复了大半。 更为神奇的一幕是,狐渊真身竟是化为光点,融入了元荒天灵盖中。 进入元荒识海的狐渊,赫然发现了让它为之振奋惊喜之物。 “天啊!竟是伴生星玉……他……他竟然有伴生星玉……我……我……” 狐渊目瞪口呆地盯着元荒识海中的伴生星玉,它突然觉得自己与元荒结成伴生契约,是它这辈子做的最伟大最明智的选择。 星兽一旦与拥有伴生星玉的人类建立伴生契约,那将与人类共享伴生星玉,开启无上进化之路。 只要元荒不夭折,不断修炼。已断去二尾的狐渊,完全很有机会恢复,重新成为八尾天狐。 甚至,只要元荒的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狐渊将进化成天狐一族的至尊—九尾天狐! 只要是拥有伴生星玉的人类,都会被星兽视若瑰宝!不是顶尖星兽,根本没有资格与其建立伴生契约。 不得不说,狐渊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完全是占了大便宜,在元荒昏迷之际与其建立伴生契约。 令它意外的是,虽然元荒昏迷!不过,只要元荒心底不认可自己,它依然是无法单方面与其建立伴生契约的。 更何况伴生星玉神秘无比,可自行护主!这说明元荒在心底里已经认可了自己。 “既然得其如此信任!更给了我重生的希望!我定不负你,灵魂的切割就由我来替你承担!” 狐渊眼神坚定,默念口诀。六条狐尾突然激烈地颤抖起来,龇牙咧嘴,四爪僵硬,显得极为痛苦。 狐渊在切割自己的灵魂,分出一半与元荒的灵魂契合。 一般星脉者只能收服一只星兽签订契约,一些天才可以拥有两只星兽,而类似东皇这般屹立绝巅的天骄最多只拥有三只强大星兽追随。 这其中的原因就是,人类需要分割灵魂与星兽契合。 虽然这部分灵魂不是消失,但灵魂被一切为二本就是生死大事。不管多么坚韧强大的灵魂也经不起再三分割。 如今,狐渊却逆行分割自己灵魂与元荒契合。 能做到这点的星兽,完全就与人类定下共生契约的星兽无差。 不过共生契约非比寻常,根本不是单方面所能达成。就算行,狐渊也不敢擅作主张,没经过元荒同意,签订共生契约! 分割灵魂危险至极,狐渊本就重伤垂危,虽然因为伴生契约的反馈恢复大半伤势。 不过断去二尾暗疾依旧在体内,此刻两种伤势叠加,再加上灵魂分割的痛苦,让它有些崩溃,隐隐有些承受不住。 “天要亡我吗?千万不要功亏一篑呀……” 狐渊心中哀叹,好不容易有了希望,要是因为这最后一步让自己命丧黄泉,那可真冤。 本想等元荒清醒后,在进行最后灵魂契合的这一步。自己也是心神激荡下,不顾一切地立马逆行分割自己灵魂与元荒契合。 就在狐渊即将彻底崩溃的最后关头,伴生星玉突然漂浮到狐渊身上。 一股浩瀚神秘的五彩光辉将其笼罩,原本即将支离破碎的狐魂稳定了下来。 狐魂渐渐分离,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彻底融入了元荒的识海当中。 而剩余的一半狐魂虽然有些虚弱,但是狐渊感觉到其也在缓慢的修复,这并不会真正失去一半狐魂。 昏迷之际的元荒,隐隐中感觉到一股酣畅淋漓的舒爽与清新。仿佛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伟力在自己体内诞生。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