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长安多妖记》 第一章 小师姐月灵 “你听说了吗，长安城最近好多达官显贵的金银珠宝，名贵首饰，全部都不翼而飞了。” “知道知道，听说那些失窃的金银珠宝，第一天绝对是找不到的。但是总能在失窃第二天自家的房梁上面找到，奇怪的紧。” “就是就是，我给你说啊，我从南边山里面隐居的道士们的嘴里打听道......”说话的停下了声音，然后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的对旁边的说道。“这是长安城里面的妖怪在作祟。而且啊......” “别什么而且了，你我都是读圣贤书之人。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那有什么妖怪啊，要是有的话，就让他来找我。我倒要看看这个妖怪，到底是不是长着什么三头六臂来。” “别乱说别乱说，不可信其无啊。没准我们说话这阵，酒馆里面就来了妖怪呢？”这个人赶紧打断旁边的人，然后小心的瞄着酒馆四周。 “你就是被那些山里的道士给迷惑了。 行了行了，还在这看谁呢？有你这猜测谁是妖怪的时间，我们倒不如猜猜，这新任的长安令大人，能够撑过几月时间？甚至说不定没几日，他就会上奏朝廷，请辞官职喽。” “请辞？怎么可能？你还不知道啊？新任的长安令大人，是李靖李将军的公子！” “是他？就是那个长安城有名的.......纨绔团第一美少年？” “小心点小心点啊！你难道不知道他们那群人，最讨厌那位公子被这样称呼了。你不害怕他们拉你去城外‘遛马’啊？！” “放心吧，这才什么时辰，那位公子现在肯定还在床上风流，起不了床呢。” 水，好多的水在不停的冲击着白芷的双眼。就算是紧紧的闭上眼睛，白芷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眼睛上面的强烈冲击。 白芷使劲的甩头想要躲掉这些水流，但是水流就像是有着某种意识一样，还是不断的攻击者白芷。 “救......我......” 突然，白芷感觉到了一双十分温暖的双手，挡在了自己的眼睛前面。虽然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白芷依旧隐隐的感觉到了那双手。还有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焦躁的白芷在双手出现之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当她想要睁开双眼看看这双手的主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睛就是没有办法睁开。 就像是有着非常粘着的东西粘着自己的眼睛一样。 正在和自己眼睛作斗争的白芷，突然发现那双温暖的双手发生了变化，双手莫名的伸出两只手指，一下子捏住了白芷的鼻子。 “？？？” 鼻子......好痒啊...... “阿嚏！” 剧烈的喷嚏伴随着清晨的亮光，让白芷彻底从睡梦之中清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满脸树叶的人形怪物，趴在自己的身上。 “啊........”惊呼刚刚发出了一半，白芷就被怪物捂住了嘴巴。 与此同时，怪物对着白芷口吐人言道。 “白芷姐姐，是我啊。月灵！” “月灵.......”仔细一看，还真的是南山上的小师姐月灵，虽然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是白芷一直觉得，月灵和七八岁的小孩子性子上没什么区别。 早上打扮成这样来白芷房间袭击白芷的，整个大唐估计也就只有月灵这一个丫头了。 “月灵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啊。这头发上怎么全都是树叶？” “还不是因为猪头小师叔！哼！！！” “师父啊......”白芷其实心里面都有数了，月灵的淘气，哪次不是因为自己那个年长几岁的便宜师父啊。 白芷拜师是前几日的事情，因为自小的眼疾，被师父的师门用道术给治好了。所以爹爹和兄长，就决定让白芷立刻拜入救命恩人的师门，成为南山现在的三代弟子。 白芷的师父是南山二代弟子的三师弟，而月灵的师父，则是二代弟子的大师兄。而且因为月灵自出生之后，就拜入大师兄的门下。所以入门晚的白芷，有时候还要尊称小自己几岁的月灵一声‘师姐’。 虽然大部分情况都是月灵叫白芷‘姐姐’。 “师父又怎么惹你了？” “白芷姐姐你不知道，猪头小师叔他竟然不许我下山，自己却要下山除妖。这不是开玩笑嘛！我月灵好歹在南山上学了十四年的道术，怎么就不能降妖除魔了？！ 而且师祖他老人家都同意月灵下山了，猪头师叔还要用道术禁我的足。可恶至极！ 哼哼，多亏本大小姐聪明，早就用了山里的野兔做了一个替身。猪头师叔抓到禁足的那个是我的替身，而我的真身....... 铛铛铛铛！天空一声巨响，月灵闪亮......登场！！嘿！” 月灵跳下白芷的床铺，一脸兴奋的给白芷解释道，同时手舞足蹈的，满脸都是下山之后的喜悦。月灵说道最后，还特意给白芷摆出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白芷听完月灵的俏皮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拟声的‘铛铛铛铛’和后面的定场诗，白芷估计又是自己的兄长，在南山的时候教给白芷的怪话。 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自己的兄长会用如此的语气来说话了。月灵都是跟兄长学坏了。 “好了好了，既然都下山来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呢？看你脑袋上面的树叶子，还不快点拿下来。” 白芷从床铺下来，披上衣服拉过月灵，准备把月灵头上身上的这些树叶，全部都给摘下来再说。 “这些树叶啊，是月灵自己从南山上跑下来的时候不下心挂上的。当时就只顾着跑了，哪有时间注意那些东西啊。 月灵这次可是用尽全力了，只用了半个时辰就从南山跑到了长安城里面哦。” “话说，月灵你不是说师父他也要下山除妖的吗？那你来我这里，会不会被师父发现啊？” “咦.........我忘了！猪头师叔下山来的第一站肯定是白芷姐姐你这里啊，猪头师叔还说要教你道法呢。 哎呀我真是笨蛋，来错地方了啊。算了算了，反正师祖已经答应我下山了，猪头师叔也不可能把我送回到山上了。 我月灵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我倒要看看猪头师叔能把我怎么样。 再说了，白芷姐姐你和知言哥哥会帮我的对吧。” 月灵转过头来，闪耀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白芷，就算是白芷也挡不住月灵这样的攻势。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在师父面前帮你说话的。真不知道你这个盯着人眨眼睛的法子，是跟谁学的。” “不告诉你，嘿嘿。” “是兄长吗？” “不是，才不是知言哥哥。是月灵自己发明的，嘿嘿。” 白芷笑着摇摇头，叫来丫鬟巧儿，让巧儿把地上那些树叶全部打扫掉。自己从柜子中给月灵拿出了一身衣服。 “你现在这身衣服，都被你一路上给划破了。穿上我这身吧，免得让外人看见了。” “谢谢白芷姐姐。” 月玲接过衣服之后，白芷自己也从衣柜中取出衣服换上。 第二章 李知言与封兑 两个人刚刚换上衣服，外面就穿出来一阵喧哗的声音，白芷侧耳细听，就猜出来是从兄长房间传出来的嘈杂。 “出事了？！哪里出事了？！”外面一热闹，月灵就忍不住的兴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应该是兄长的房间，今日不是兄长上任长安令的日子吗？怎么他的房间里面还会如此吵杂，难道兄长到现在还未起床吗？” 平常白芷的兄长喜欢睡懒觉白芷知道，但是今日可是陛下钦点的长安令上任日子，兄长还要延误上任不成？！ 白芷马上想要去自己兄长那里看看情况，月灵也立刻跟在白芷的身后。 刚出房门没两步，月灵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好，是猪头师叔的气息！我不去了我不去了！白芷姐姐，我要借你的房子躲一躲啊。” “师父来了？” “没时间了，我先回去了。白芷姐姐，要是猪头师父问起来，你就说，没见过月灵....... 不对，猪头师叔绝对不会相信的，这样吧白芷姐姐，你就说月灵跑到隔壁老王家里面了。就这样。” “隔壁？老王？那是谁啊？”白芷刚刚发问，月灵已经溜回房间里面了，速度快的白芷都没反应过来。 “月灵也不知道是谁，白芷姐姐就这样说吧。” 月灵在屋里面喊了一句之后，就在没有声响了。 估计又是兄长教给月灵的怪话。白芷无奈苦笑了一下，自己向着兄长房间走去。 一到兄长房间门外，白芷就看见屋子里面，一大群丫鬟跟在管家的身后，正在等待着管家来叫兄长起床呢。 “少爷？！少爷！！！起床了，今日是可你上任长安令的日子，长安令牙门的人都已经在府外面接你上任了！” “嗯.....~~~.......”床上的白芷兄长李知言，用一长串婉转的语气声，回应了管家的呼唤。没有一点起床的意思。 “少爷，你不能再睡了。长安令牙门的人说今日早晨，长安城冯大人府上发生了命案，长安令牙门里面现在群龙无首。整个牙门都在等你过去主持大局呢！” “嗯~~~~~~周公，你家女儿长得......好生硕大啊，不对......嘿嘿，是好生亮白啊.......也不对，是好生，好生，好生.........嘿嘿~~” 床铺上的李知言又在不知道胡言乱语什么东西，翻了个身，还是没有醒来。 白芷被自己兄长李知言的梦话呛得好生无奈，刚刚迈步准备走进房间，没想到一个人影却率先一步走了进去。 来的人是白芷的师父封兑。封兑一身黑色的大唐胡服劲装，腰背别着一把一尺长短棍。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窄小头冠之中。身形高挑秀雅，剑眉星目。 白芷一直觉得自己的师父笑起来肯定非常好看，但是师父平常却不苟言笑。脸上的表情也就只有在面对月灵的时候，才会产生变化。 白芷的兄长李知言经常嘲笑封兑是面瘫脸，月灵学去之后，就经常把‘面瘫脸’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封......封兑公子，你怎么来了？”管家发现封兑进来，连忙行礼道。 封兑自从治好白芷眼睛之后，在李府就被称呼为‘公子’了。主要是封兑还很年轻，要是被叫做‘道长’，很不合适。 “李知言这是干什么？” “少爷他今日应该是长安令上任的日子，但是现在已经卯时了，少爷还在赖床。我们是怎么也叫不醒来。 这外面长安令牙门的人都已经来催促了，说城里面冯大人府上出了命案，让少爷赶紧去主持大局。但是现在，老朽真不........” 管家说着，还看了看依旧没有起床的李知言，无奈的直叹气。 “李管家你先下去。我来叫醒李知言。顺便带他去长安令牙门。” “那就多谢封兑少爷了。”李管家听完，马上高兴的道谢，到这众丫鬟逃离这个房间。 就算在门口看见白芷，李管家也只是快速的行礼，马上离开了。 虽然看见了门外面的白芷，但是封兑并没有停下动作。只见他站在李知言的床前，随手掐了一个法印，一个硕大的水球就凭空出来，一下砸到了床上的李知言身上。 “啊！什么什么，发大水了！” 还在睡梦中的李知言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迷茫的大喊道。 “起来。”封兑一伸手，把李知言一把抓下床铺，扶正李知言之后，在李知言的背后轻轻一拍。 “封兑？！你大早上在我房间干什么？偷窥我的美色？！”李知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面前的封兑。马上对着封兑挤兑到。 “没兴趣。还有，小心点，别崴着脚。” “崴着脚？为什...........啊............这是什么啊..........” 李知言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四肢不受控制，向着门外跑了出去。 而且出了自己的房门还不停止，继续向着府外面跑去。 一溜烟的功夫，李知言已经跑没影了，空气之中只剩下李知言刚才惨叫的回音了。 “师父，兄长他？？？” 白芷还正准备给起床的兄长打招呼呢，没想到兄长已经不见人影了。整个人迷茫的看着封兑。 “我给他贴了疾行符。目的地是长安令牙门。一盏茶之后，李知言就会出现在牙门门口了。” 封兑看着李知言离去的方向，虽然脸上没有显现，但是眼睛之中绝对有着说不出的戏谑。 “可是兄长他......还没有换衣服呢.......噗嗤。”想到自己的兄长就这样穿着睡觉的贴身衣服，要一路从这里跑到长安令牙门口，白芷就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罢了罢了，反正兄长在长安城挑起的事情还有更加离谱的，估计长安城里面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吧。” 白芷想了想自己兄长以前的所作所为，也就释然了，转头恭敬的向封兑问道。 “师父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除妖，找月灵。白芷你今日可曾见过月灵？” “这个......不瞒师父，白芷确曾见过，但是月灵早已离去，说是去什么‘隔壁老王’家里面了。” 白芷说脸不红心不跳的对封兑说完，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隔壁老王？那是谁？” “白芷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月灵给某个人取的别号吧。师傅你也是知道的，月灵她就喜欢给人取别号的。” “行，我再去找找，看看那个隔壁老王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了，最近长安城中有妖气作祟，如若遇到任何可疑之处，马上通知我。 妖孽为恶，做事不择手段，残忍凶狠，你的修行尚浅，万不得与之抗衡。明白吗？” “师父嘱咐，白芷谨记。” 封兑点点头，下一秒就又消失在了房间里面。 白芷看着封兑消失的地方，皱着眉头想着。不知道为何，封兑师父每一次说道有关妖怪问题的时候，都会如此的凌厉凶狠。和平时的封兑师父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第三章 出府 “猪头小师叔走了吗？” 白芷还在想着师父封兑的问题，月灵突然从白芷身后跳出来，把白芷从思考之中惊醒。 “你怎么跑出来了，月灵？不害怕师父杀出来一个回马枪吗？” “哼哼，猪头小师叔的气息已经消失掉了。肯定没有危险了，我才从房间里面跑出来的。 哈哈，我就知道猪头小师叔发现不了我的藏身之处。接下来，就是我月灵的游玩时间了，白芷姐姐，我们逃出府，去长安城市集里面玩吧。” 在月灵的小脑袋里，市集一定是最热闹的地方，而只要是热闹的地方，月灵就很喜欢。 “这个.......”白芷眼疾刚刚治好，以前眼睛有问题的时候几乎从不出府，现在眼睛好了，白芷也有一点跃跃欲试了。 “长安城哦，市集哦，冰糖葫芦哦，胡瓜胡饼哦，还有传说中美丽的胡旋舞哦~” 月灵一眼就看出来了白芷也有出去的想法，不停的白芷旁边诱惑道。 “对了，兄长出去的时候，没有穿官服。我们不如去给兄长送官服如何？！” “送官服啊......”月灵有点失落，竟然不是去市集。“等等，那也是出去玩啊。那月灵也去。” 月灵高高的举起小手，对着白芷说道。 “但是我们这身衣服出去不合适，我们换一身衣服。”白芷对着月灵神秘的笑道。然后拉着月灵走进兄长的房间，关上房门。 “白芷姐姐，我刚才用道法顺风耳听到，知言哥哥好像在说着什么又大又白的东西，那是什么啊？” “呃......我什么都不知道，月灵你等一下自己问我兄长吧。” 等到白芷和月灵两个人出现在长安令牙门门口的时候，牙门里面已经鸡飞狗跳的乱成一片了。 “李大人，你要不先穿上任长安令的官服，凑个样子，如何？您的官服我们已经派人去取了，但是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现在时间紧急，李大人还是先换上这身，等冯府的事情解决了，再换回李大人自己的那身。” “这怎么能行，上一任长安令官服上有多少细菌你知道吗？这是我敢穿在身上的吗？！” “可是李大人，谏议大夫冯大人的命案，从清晨到现在已经发生许久了。你再不去办案的话，那就是擅离职守之罪了。 这......不止大人你会被治罪，我们都要遭殃的啊。” 说到这里，和李知言对峙的人声音小了一点，继续说道。 “而且李大人，冯大人府上来报案的人说，冯大人的死是一名妖妇所为！那妖妇已经被冯府里面的家丁给困住，就等李大人过去捉拿妖怪了！” “妖妇？妖怪啊.......”李知言念叨了两句妖怪，眉头皱在了一起，但还是装作平静的继续说道。“张老真是会开玩笑，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 再说了我这身衣服，能去办案吗？少年包睡衣还是大宋睡衣官？你们不觉得丢人，我可觉得丢人。 反正我绝对不会再出去丢人了。你不知道，我一路跑过来的时候，那些坊间街道的黄花闺女们，看见我都要捂眼睛的！我这么帅，什么时候让女孩子捂过眼睛？！” “李大人，妖怪之说，绝对不可信其无啊。 老朽不管大人您到底是在说什么胡话，反正大人现在必须要出发去冯府办案。就算是抬着李大人您，我们也要抬过去。” “休想！” 白芷走进牙门里面，就看见自己的兄长李知言穿着一身睡觉穿的贴身衣物，正坐在前堂，抱着臂膀和长安令牙门的衙役们争辩着。 尤其是一个年长的老者，面对着李知言吹胡子瞪眼的。 “兄长，官服。” 白芷看见这样的场景，立马轻声开口说道。同时将手中的包袱快步递到李知言的面前。 “漪漪？！还有.......月灵？” 李知言看见白芷，兴奋的叫道。但是看见白芷身后跟着地鬼头鬼脑的月灵，声调升的更高了。 此时的白芷和月灵两个人，尽皆穿着一袭男装，圆领儒袍再加上男式冠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翩翩公子，和他的小书童一样。 “李大人，这两位是？” “哦哦，这位是我家中的族弟，李白芷，字伊一。身后的则是我的另一位族弟，李月灵。” “老朽县丞张果，见过两位公子。” 白芷也不多言，只是微微笑着，回应了县丞张老的一礼。 “漪漪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宋江见到你都不敢称自己及时雨。” “兄长切勿怪言了，还不快去更换官服。” 白芷眼帘低垂，对着李知言说道。 李知言看着白芷的样子，狡黠一笑，拿着衣物向着牙门内堂走去。 倒是白芷身后的月灵，嘴里面学着李知言刚才的俏皮话，念叨着宋江什么的。 还探头对着前面的白芷问道。两个人低声悄悄的说着。 “白芷姐.......哥哥，宋江是谁？” “我怎会知道兄长又是从哪本古籍上看到的人物。别想这了，我问你，妖妇.......是什么妖怪？”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妖怪。” 月灵对于这种妖怪的称呼，也很茫然。 第四章 妖妇 李知言虽然懒散，但是对于命案如此重大的事情，心里面还是有着分寸的。 在穿好官服之后，马上就带着牙门里面的众人，向着出事的冯大人府上赶去了。 本来要去逛集市的月灵，此时也拉着白芷，跟在李知言的身后。 “李大人，冯府到了。” 在进到冯府之前，走在白芷前面的月灵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奇怪的向着冯府右后方的街道看去。 因为月灵突然停下脚步，所以白芷出声问道。 “怎么了，月灵？” “没怎么，白芷......哥哥。刚才感觉那里好像有什么人，但是我一转头，那个感觉就消失了。 算了算了，这并不重要，我们快一点进去吧，看看知言哥哥如何破大案子。” 月灵奇怪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就一蹦一跳的跟着李知言进了冯府。倒是白芷，看了一眼月灵说的地方。 那里就是长安城普通的街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最近长安城正值干冷的冬末，已经连续快一个月没有见过雨水了。街道上面也是没有什么行人，空荡荡的衬托着白芷面前冯府的阴冷。 不再思考太多，白芷快步跟上月灵的步伐。 白芷一进到冯府，就看到前堂里面，一群家丁和几个妇人，把一个身穿麻衣的女子围在中间。女子看上去应该是被殴打过了，衣服尽是被撕扯的凌乱。 此时那个的女子被用麻绳捆成了一团，只是低着脑袋缩在地上。既不还手也不还口。就是老实的蹲在那里。 从那些家丁的口中，白芷听到了‘妖妇，妖妇’的声音，再加上这个女子身上的绳子。白芷猜测，那个被捆住的女子，就是冯府上报给长安令，那个杀害冯大人的凶手，也就是妖妇了。 她......是妖怪吗？ 看到那个女子此时的样子，白芷不敢相信这就是师父封兑口中，做事阴狠毒辣的妖怪。 “白芷....哥哥，那个被打的女子根本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不是妖怪，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 月灵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女子的身份，马上对着身后的白芷说道。 “都停手！” 白芷还正在反应着月灵所说的话，就听见前面的李知言一声大喝。 那些家丁这时候反应过来，府里面进来了一群人。在看到李知言身上的官服之后，那些家丁这才讪讪的散开一点。 至于那几个妇人，虽然看见了李知言，但依旧掐了地上的女子几下之后，才让开了几步，等待着面前的官爷发话。 “李兄，哈哈，别来无恙啊。” 这个时候，从众家丁身后，走出来一个公子哥，一身绫罗绸缎，满脸惨白，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走向李知言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还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冯瑞。”李知言挑眉看着走过来的公子，语气十分轻蔑，还没等冯瑞走到面前，李知言就拦住了他。冯瑞这一副样子，李知言实在不想让他靠近自己。 “冯瑞你停下来，不用上前了。你的那一套我早就领教了。怎么，听说前两天斗鸡又输给刘将军的公子了是不？” “李兄说笑了，那都是月前的事情了。前几日我手头拘谨，那能有时间玩那李兄发明的斗鸡游戏呢。 话说李兄什么时候和我们那几个一起玩玩呢？不对不对，现在李兄是陛下钦点的长安令了，不能和我们这些纨绔一样自由的玩耍喽。 只是可惜了花楼的那些姑娘，再也见不到长安李兄的美貌了。哈哈哈。” 李知言厌恶的听完冯瑞的一番话，皱着眉头，不想理会此时大笑的冯瑞。 “白芷......哥哥，这个冯瑞是谁啊？” “听名字应该是谏议大夫冯大人的儿子，原来我曾听兄长说过。冯大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纨绔成性，就喜欢各种不成规矩的东西。 就连兄长，也看不起他。现在看来，确实不如兄长甚多。” “当然不如了，看他那个难看的样子，和知言哥哥比，还差一百个猪头小师叔呢。” “其实师父他，长得也挺好看的。” “丑死了。” 白芷和月灵低声讨论的这段时间，眼睛也在不停的看着此时冯府里面的情况。 在众人身后的大堂里面，用桌子临时拼成了一个‘床’。从白芷的视角能看见明显‘床’上躺着一个人，被用白布盖着。那应该就是死去的冯大人尸体了。 看来冯府里面的人已经将冯大人的尸体给抬出来放在大堂了。就等着棺材店定制的上好棺材了吧。 大堂前方，那些家丁和丫鬟们聚成一团，都在看着兄长李知言和冯瑞两个人。 家丁前面站着的则是几个妇人，其中一个穿着最是名贵。根据看起来的年龄，还有手腕上的镯子，头发上的簪子推测。应该就是冯大人的正房夫人了。 此时的冯夫人还在看着地上的那个女子，眼神恨不得要立刻斩了这个女子一样。 最后白芷的眼神转回到那个女子身上。女子的衣服已经被那些妇人撕扯着不成样子了。但是因为冬末的缘故，所以女子穿的还算厚实，此时也并没有漏风。 女子低着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反正从李知言她们进来直到现在，女子也都没有抬头看过任何人一眼。 白芷还在细看女子的时候，一旁的李知言不理会冯瑞，已经走到了女子的面前。蹲下身伸手放肆的抬起了女子的脸庞，这才让白芷看清楚了这个女子的相貌。 女子长得确实清秀，但是现在脸上满是指甲的抠痕和地上的尘土，破坏了整体的观感。就算此时被李知言抬起了脸庞，女子也紧紧的抿着嘴唇，看着李知言的眼神中没有一点点生色。 “我想我是谁各位心中也都有数，新任长安令李知言。 那么现在，谁来和我说说，冯大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知言看着女子的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的放手之后，站起身来。虽然是笑着在说，但是白芷明显听出来了兄长言语中隐含的刀锋。 第五章 阻扰 “李兄，当然是这个妖妇杀了我爹。” “你看见了吗，冯瑞？” “我......我虽然没有看见，但是我们府里面的家丁，丫鬟，管家都看见了。 李大人难道不会是因为看上这个女子的样貌，就要放过这个杀人凶手吧？” 冯瑞和李知言不对付，这是长安城的那些五陵少年都知道的事情。其实主要是大部分的五陵少年和冯瑞都不对付，只不过李知言是那个把‘讨厌冯瑞’写在脸上的人而已。 “那就让你们看见过的人，来回答我的问题。谁是第一个发现冯大人死亡的，站出来。” 李知言越过地上的女子，向着那些家丁和丫鬟走去。 李知言在长安城里面的名声响亮，再加上李知言的父亲李靖李将军。让这些家丁和丫鬟不由自主的向后躲避着李知言，好一会之后，才从人堆里面推出来一个丫鬟来。 “启禀大人，是......是奴婢第一个发现老爷......老爷尸首的。” 因为太过于紧张，这个丫鬟还不自觉的打着磕绊。 “在哪里发现的，怎么发现的。”李知言少有的严肃问道。 “在......在书房里面。因为平日里老爷要到朝廷报道的缘故，所以每天都起得很早。 但是今日清晨却迟迟没有醒来，夫人害怕老爷睡过了耽误公事，所以命奴婢去书房敲门。 没想到奴婢到了书房门口，刚刚碰上房门。房门就自己打开了，然后就看见书房里，老爷倒在血泊之中。 然后我就吓得大叫了出来，家丁们和管家被我的尖叫吸引了过来，还有那个时候少爷也在书房门口。他们当时也全都看见了书房里面的情形。” 丫鬟低着头把自己看见的全部给李知言说了出来。回忆到看见冯大人死亡场面的时候，丫鬟的身子还一直打着摆子。 “那这和这个妇人......”李知言指着身后的妇人，话还没说完，家丁里面就有人喊道。 “是妖妇，大人。那是一个妖妇！是这个妖妇杀了我家老爷的！” 说话的人是冯府里面的大管家，一脸正气的对着李知言说道。 李知言见有人打断自己说话，也不怪罪，而是转头眯着眼睛问道。 “妖妇？何以见得？” “我当时是在丫鬟尖叫之后，第一个跑到书房门口的。 我当时就看见，这个妖妇躺在书房的床铺上面，然后手里面拿着杀死老爷的匕首。 最主要的，是这个妖妇手腕上的一个翠绿镯子，在我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条绿色的小蛇，一溜烟的窜出了书房，不翼而飞了。 大人，把手镯变成毒蛇，这不是妖妇是什么？！” “等等，你刚才说......你们府中的书房里面还有床铺？”李知言的第一关注点果然奇怪。 “大人.....这书房中设一榻床不是很正常吗？而且我们老爷公事繁忙，经常会在书房之中忙到半夜，所以在书房里面设了一个榻床。” “哦哦，榻床啊......我明白了，接下来呢？你们就把这个女子捆住，一直等到我们前来？” “是的，大人，就是这样。”这个管家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但是一时间被李知言忽悠的，没有再着重提起妖怪这个说法了。 “去书房吧，勘察现场。”李知言大致了解了冯大人被发现的经过，准备去案发现场好好看看。 “等等，李兄。这杀害我爹的凶手已经在这里了，李兄为什么还要去书房呢？” “你说她杀的，就是她杀的吗？你看见了？”李知言又是同一句话怼了回去。 “这！难道李兄是不相信我们府上的丫鬟和家丁所说的吗？再说了，妖妇杀人，怎会让我看见？” 冯瑞挡在李知言的面前，一直阻挠着李知言。李知言看着眼前略微有点僵硬的冯瑞，冷笑一声说道。 “我平日里懒散惯了，大多事都不愿意管。但是今天这个案子既然是我分内之事，那我一定要把它查个水落石出。 毕竟我和冯公子你不一样，既然担任了长安令，那我就不希望我在任期间出现差错，至少要干干净净的。 而冯公子你呢，还是先穿戴好身上这身衣服，和清理干净鞋边的污泥吧。” 冯瑞今天的衣服穿着，确实显得十分凌乱，而且鞋边也尽是湿泥。正好让李知言用来当做损他的借口了。 李知言正准备错开冯瑞，去冯府书房看看呢，但是再一次被冯瑞阻拦了下来。 “李大人，这可是我家的府上。现在凶手已经捉到，李大人怎么就不能快快结案呢？” 这是第二次冯瑞阻拦住李知言的步伐了，李知言此时看冯瑞的眼神，已经充满了质疑。此时的冯瑞，让李知言不得不怀疑那个书房里面，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了。 “冯公子，被你们捆住的这个女子，不一定是凶手。” 白芷此时也感到奇怪，见自己的兄长没有说话，白芷想了一下，走上前来说道。 一般这种情况下，白芷是不想说话的，但是此时白芷和李知言想的一样，冯府书房里面肯定有着古怪。 既然李知言不开口，那么白芷就站出来代替李知言开口。 “这位是？”冯瑞看着眼前陌生的翩翩公子，出声问道。 “李家族弟李白芷。” “原来是李家公子。李家公子说话还真是无凭无据，我们冯府上下如此多的人都看见了这个妖妇拿着杀人的匕首，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当然可能有假。那个丫鬟，在下问你，你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女子身上可穿着干净？” “干.......算是干净。”丫鬟瞄了一眼冯瑞，然后才小心说道。 “那么冯大人的伤口是在哪里？” “大概在脖颈那里。”这是管家回答的。 白芷本来想要继续解释的，但是李知言回头，对着白芷轻轻摇了摇头，自己接上白芷的话说道。 “冯瑞，可能你的脑子想不明白。我来给你解释，你要是没有见过杀人呢，也应该见过杀猪吧。一刀插在猪的脖颈处呢，就像这样......” 李知言用手比划了一个刀的样子，搭在了冯瑞的肩膀上面，对着冯瑞的脖子。 “只要砍下去，那个血，就会和激流一样，呲的你满脸都是啊。可是你看看这个女子的衣服，除了你们殴打时候的伤痕，还有什么血迹吗？ 现在懂了吧，冯瑞冯公子？” 李知言说话的时候，看着冯瑞就像是看着一头要被宰杀的死猪一样。 第六章 书房 “李知言.......你......”李知言这样子说话，对于冯瑞来说也算是奇耻大辱了，但是没想到冯瑞的反应竟然会十分平淡。 这让李知言心中又加重了几分疑惑。 “李大人！你今日一来我们府上，就如此咄咄逼人。不知道到底是我们老爷曾经得罪过你，还是瑞儿与你有什么恩怨。” 此时穿金戴银的冯夫人终于是站了出来，走到李知言的面前，厉声问道。 冯夫人虽然穿着华丽，身上都是名贵的首饰，不过脸上的泪痕和表情可以看出来，她对于自己夫君的去世，还是十分悲痛的。再加上长辈的身份，一时间在气势上还压了李知言一头。 “阿弥陀佛.......” 冯夫人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府外面传来一声佛号。然后一名身披袈裟的和尚，走进了冯府里面。 “法明大师，您终于来了。”冯夫人见到和尚，连忙双手合十行礼问道。 “冯施主，冯大人的事情贫僧已经听说了......还请冯夫人节哀顺变。” 法明大师的安慰激起了冯夫人的悲伤，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她。一时间又悲从心来。悲鸣一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娘.......”站在冯夫人身后的冯瑞，立刻伸手扶住自己的娘亲，嘴上不住的劝解道。 “法明大师，我还是先带着我娘到厢房里面吧，不要让她再伤着自己的身体了。我父亲引路极乐的事情，还请大师多加劳心了。” 法明和尚看了看冯瑞的眼睛，虽然感觉到了些许奇怪，但是还是马上应和道。 “这是自然，我定会为冯大人念诵地藏经百遍，为冯大人引路西方极乐往生。” “多谢大师了。” 冯瑞对着法明大师作揖示意，然后在丫鬟的帮忙下，搀扶着自己的娘亲向着后面的厢房走去。 “冯公子，在下要去冯府书房勘察的事情？” “李大人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要去吗？！” “当然，我能做的，也只有查清真相，慰籍冯大人的在天之灵了。” “好......好好，冯三，带着李大人去书房。让李大人好好查看。” “是，是少爷。” 冯瑞说完，对着李知言一拂袖，和一众丫鬟妇人搀扶着冯夫人离开了前院。 前院只剩下李知言，白芷诸人，还有那些冯府的家丁。以及独自一人的法明大师。 “阿弥陀佛，敢问大人是？” “大人不敢当，在下新任的长安令，李德奖，表字知言。大师叫我李知言就好了。” “原来是长安令李大人啊。贫僧听长安城的那些香客们说过。可是李靖李将军府上的公子？” “正是家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那贫僧就不打扰李大人办案了。贫僧去给冯大人念诵经文，引路极乐。阿弥陀佛。” “是在下打扰大师了，阿弥陀佛。” 李知言对着法明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佛礼，看着大师走向冯大人的尸体那边。 “李大人，这个案子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我们真的还要去吗？”在去书房之前，长老犹豫的对着李知言说道。 白芷就站在李知言的身后，对着张老的言论，皱起了眉头。 “明显？张老若是不愿去，就在这里稍事等候吧，不用跟着了。” “可是.......” 张老为人圆滑，虽然清楚杀害冯大人的凶手可能并不是这个女子。但是这个女子只不过是长安城一个庶民，冤枉也就冤枉了。 着实没有必要在冯府上下闹出如此动作。但是张老的劝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李知言依旧让家丁带着自己向着书房去了，白芷和月灵也紧随其后。 “竹竿，还愣着干什么？跟上去啊。”张老见李知言走远，叹了口气，马上让衙役竹竿跟在李知言身后。 或许也只有李将军之子的身份，才能在冯府里面闹成这样子了。话说按照这个李大人平时的名声，不会是看上这个女子了吧？ 张老不自觉的想到，看了看那个被捆成一团的女子，摇了摇头。 李知言和白芷等人被带到了书房门口，家丁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从房中冲了出来，白芷和李知言她们立刻捂上了口鼻。 白芷的另外一只手，还细心的给月灵捂上了口鼻。 不过白芷虽然及时捂住了口鼻，但还是被血腥味呛得恶心，胃部有一点抽动。不过闭目缓和了一下，白芷就好多了。 “漪漪，你就在外面不要进去了。”李知言从外面看了看里面的一大滩血迹，对着白芷说道。 “兄长，想还那个女子清白的，可不止你一个啊。”白芷并没有同意，而是袖下浅浅一笑回答道。 “你这倔脾气啊，看来是我以前教坏你了。原来应该好好教你‘长兄为父’、‘烈女传’什么的。 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连兄长的话都不听了。” 面对此时书房这样的场景，李知言还能给白芷说着笑。 “那还不是兄长自己不喜欢那些故事吗？怎么能都怪在白芷身上。” “好了，不说了，我们进去看看吧。小心一点，不要踩到血迹。”李知言对着白芷和月灵吩咐道，然后率先走进了书房里面。 白芷和月灵紧随其后，衙役竹竿也跟在后面。倒是那个家丁，站在外面不敢进来。 和李知言白芷一进来就搜搜找找不同，月灵一进来很听话，眼睛全部都盯着地上，仔细看着自己有没有猜到血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血迹都在书房的地上，距离书房里面的床榻还有一些位置。 李知言先是走到书房的床榻边上，从怀中掏出一抹丝巾，垫着捡起来地上的一把沾满血的匕首。 这把匕首应该就是杀害冯大人的凶器，看起来刀刃锋利，锋芒逼人。 不过这一把匕首除了看起来锋利之外，匕首的整体造型也十分的优美，刀刃成一个舒服的弧度弯起，擦去血迹之后，刀面打磨光滑的甚至能隐约的看见倒影。 再加上刀柄上点缀了零零散散的玛瑙，和刀头那个煞是名贵的鸡血石。这些东西全部加在一起，如果不是血迹的侵染，这把匕首应该值上不少钱。 不过可惜，看起来还缺一个银质的刀套，那可就更加完美了。 “这把匕首......看起来甚是名贵。”白芷也走到了李知言的身边，看着李知言手中的匕首说道。 “确实名贵。就算那个前堂的女子把自己卖身给花楼一辈子，都没准买不起这一把匕首。 不对，要是让我知道她真的卖身给花楼的话，我到时候一定多去光顾光顾，这种匕首给她买个七八九把的。” 李知言好像是想到什么东西，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睛也不自觉的瞟向了别处。 第七章 阻拦 李知言的声音很小，月灵在旁边本来想要用道法偷听，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好的，兄长，我这就去看看。” 白芷点点头，故意走到血泊旁边准备了一下，然后走出书房。 “我也要去。”月灵对着白芷的背影说道。 “不用了，你和我等一下还有大事情呢。”李知言拦住了月灵，不让他跟着白芷。 “好啊好啊，什么大事情，知言哥哥？”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李知言笑着对月灵说道。 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书房里面，李知言扫视了整个书房一遍，终于在书房的床边角落那里，找到了一点不一样的痕迹。 李知言快步走到那处痕迹的位置，蹲下身摸了摸，非常细微的粘稠感接触到了李知言的指尖。这个感觉让李知言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这边的白芷，正在跟着家丁，向着冯府的水井走去。 “这位公子，我们府上就那么一个水井，在府后的角落里面。算是比较偏僻的位置，要不公子你就不用跟去了，小人去给公子打上一些水就行了。” “我还是跟着吧。” “好吧，公子。就在前面。” 李白芷在书房里面，故意让自己的裤脚接触到了一些血迹。然后从书房出来找门外面的家丁，让他带着自己去冯府的水井边，洗一下裤脚。 刚才李知言和白芷商量的事情，就是让白芷到水井附近悄悄的搜查一下。因为李知言认为水井附近一定有着某些决定性的证据。 虽然白芷还没有想到自己兄长说的证据是什么，但是看着兄长当时的表情，白芷觉得这一次兄长应该不会出错。 “公子，您看，这就是我们府上的水井了。我这就给你去打上一桶水来，好让您清洗裤脚的血迹。”家丁殷勤的对着白芷说道。 白芷是跟在长安令大人身后的族弟，也就是李将军族内的公子。家丁心里面清楚，这肯定是自己惹不了的人物，所以做起事来动作也十分的麻利。 在家丁打水的时候，白芷赶紧在水井的附近搜找了起来。 冬末干燥的天气，让整个长安城都看不见多少湿润的地方，整个冯府里面能够踩上湿泥的，也就只有这唯一的水井附近了。 但是白芷刚刚拨开旁边的树丛，一只手就搭在了白芷的肩膀上面。 “.......”白芷吓得正要出声尖叫，突然发现自己扯着嗓子，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 “嘘，是我。” “师父？！”白芷在看清背后拍他的人之后，声音也再次恢复了正常。 白芷身后的人正式白芷的师父封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白芷的后面，吓了白芷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师父？”看了一眼还在打水的家丁，白芷对着封兑轻声说道。 “月灵跟在你身边，是吗？” “这个.......师父明鉴。” 白芷本来还想说谎，但是看见封兑的眼神，立刻就如实的回答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吗？”封兑得到肯定答案之后，既不惊讶，也不责怪白芷。只是继续问道。 “这是谏议大夫冯大人的府上，今早冯大人被发现死在自己的书房之中。兄长作为长安令，正在这里捉拿凶手。” “死人了？” “是的，师父。” “此地有妖气，看来又是妖怪所为了。”说道妖怪，封兑的眼神又凌厉了。 “妖怪？不是的师父。月灵已经说了，那个妖妇她不是妖怪。” “妖妇？月灵道行尚浅，怎能分辨大妖。你所说妖妇现在何地，我这就去灭掉她。” 封兑是一个行动派，说话间就要向前堂走去。 “不行！”白芷一把拉住封兑的手腕，声音也大了许多。让正在打水的家丁奇怪的回过头来。 “公子，水已经打上来了。呃......这位公子是？” 此时在家丁的眼里，刚才那位美貌的公子，正拉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器宇轩昂的少年。 因为两位主角相貌都十分俊朗，所以这样的画面看上去也很舒服。但是家丁总觉的哪里有什么问题，导致家丁现在觉得自己好像不适合多嘴说话。 “嗯，这是李大人的......手下，是李大人让他来看看我是否已经洗完了血迹。” “原来是牙门的捕头大人。” 封兑身上的衣着再加上白芷的话语，让家丁很自然的就认为封兑是长安令牙门的捕头了。 “对对，是牙门里面的捕头。你的水打好了吗？” “打好了公子，要不要我这就提过去让公子清洗裤脚。” “不用，你就放那里吧，我在水井边洗就行了。你先到一边等着我。” “是，公子。” 家丁听到吩咐之后，马上跑到了一边，还刻意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眼睛随便瞄着别处。 “师父，现在还不能过去。”白芷见家丁没有注意这边，这才低声对着封兑说道。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要洗裤脚的血迹。对对，洗血迹。” 白芷害怕封兑真的去了前院，一掌将那个女子给打死，所以想方设法的要拖着封兑，找到洗血迹的理由之后，就立即拉着封兑向着水桶那边走去。 一直走到水桶边上，白芷都没有放开封兑的手。 “你想要拖住我，然后放过那个妖怪？” “不，不是.......师父，那个女子不是妖怪。她只是被冤枉清白的无辜女子而已。我现在就是在寻找证据，来证明她的清白。” “妖怪就是妖怪，哪来的清白一说？” “师父，请恕徒儿无礼。徒儿想问师父，如果妖怪这一生都没有屠杀过凡人，只是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话，师父可会杀他？” 白芷放开了封兑的手，直视着封兑的眼睛问道。 封兑也直视着白芷的眼睛，没有犹豫的说道。 “如果她真的从未做过恶事，那我肯定不会杀他。但是如果他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那我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我确实不想绕过任何一个妖怪，但是师父不想让我徒增业念，所以与我如此约定过。” “那就好那就好。那只要我能证明那个女子没有杀人，就算她真的是妖怪，师父也会放过她吧？” “你们.......都太轻视妖怪了。”封兑看着白芷放松下来的表情，对着白芷说道。“只要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确实不会动她分毫。” 第八章 血衣 “好好，那师父你不要着急，让我先把裤脚的血迹洗干净可好？” 白芷说完，封兑看向白芷的裤脚，确实有着血迹沾在上面。封兑伸出手指，正准备用道术将血迹直接清理干净，但是伸出的手再次被白芷按住。 “师父，那边还有人呢。还是让徒儿自己洗吧。” 道术不能让凡人看见，这是道门的规矩，这个白芷也知道，所以她阻止了封兑的动作。 而且白芷还要趁着这个时间，看看附近到底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要是被封兑直接搞定了，那白芷不就没有时间了。 白芷蹲下，轻轻的用手沾起一点水来，打在有着血迹的裤脚，准备把血迹先洗干净再说。 不过冬末的井水还是十分冰冷的，刚开始还没有感觉，但是马上白芷的小手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冷。白芷赶紧把沾过水的手放到脸上，想让脸上的温度来暖和自己的小手。 “我来吧。”看到白芷这个样子的封兑，蹲下了身，然后自己用手从水桶里面舀出一点水，洒在白芷的裤脚，并且轻轻的搓揉起来。 “谢......谢谢师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芷冰冷的小手起到了作用，反正白芷此刻感觉自己的脸蛋非常的滚烫。 “无妨。你是在找东西吗？” 封兑的声音不大，而且两个人是面对面靠的很近的蹲在一起，所以那边的家丁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师父看出来了，徒儿确实是在找东西。” 白芷苦笑的说道。她没有说是自己的兄长李知言提出，来这里找东西的事情。 “是李知言让你来这里找的吧？” “师父......怎么知道的。” “猜的。不过现在确定了。” “师父猜得真准......” “没有找到？” “是的，我太愚笨了，不止没有找到，甚至连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都没有想到。” 白芷在封兑的面前，真的就像是一个小徒弟一样，尤其是现在封兑认真搓揉这裤脚的样子，让白芷的手都不敢从脸上拿下来。甚至说话的时候，语调里面还有一点小小的抱怨。 “不用着急，修道者最忌心急，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应该就能想到其中关键。” “遵命，师父。” 封兑的话语像是有着某种魔力，让白芷焦躁的心情安静了下来。开始认真地思考了。 ‘这中间哪一环出现了问题呢？等等，血迹？！’白芷思考的时候突然看到封兑依旧在搓揉的血迹，灵光一现。 ‘对了，是血迹。自己和兄长两个人都认为的杀人凶手，身上根本没有血迹。但是按照冯大人的死法，杀死冯大人之后绝对不可能身上没有任何血迹的....... 难道是我想错了吗？！’ 白芷摇了摇头，继续想到。 ‘按照我一开始的想法，应该是凶手杀掉了冯大人之后，躲在门后面，等到那个丫鬟推开门发现尸体，家丁管家齐齐涌进书房的时候。 当时书房的场面肯定十分混乱，凶手这时再从门后面出来，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而且按照当时的情况，第一个被怀疑只能是那个拿着凶器的女子。凶手正好可以将杀人的事情嫁祸给那个女子。 但是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凶手从门后出来的时候，身上绝对有着许多血迹，这是肯定掩盖不掉的。 但是，事实是，在前院看到的所有人，身上都没有血迹。’ “不对不对，这不就证明了没有人是杀人凶手了吗？这不应该啊，哪些湿泥绝对证明着，有另外一个人就在书房里面。那个女子的鞋子十分干净的，那么只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 再说了，我想错了情有可原，但是兄长不可能想错，要不然兄长也不会让自己来水井附近寻找证据了....... 水井，湿泥，血迹，干净的衣服......... 等等，我想到了！” 白芷的眼睛一下子名亮了起来，看着依旧在忙活的封兑。不知道为什么，白芷裤脚的血迹十分不容易洗掉，在沾上水之后，还有不断扩大的迹象。 “凶手站在门后躲藏的那次，确实是穿着干净的衣服，而且身上没有任何血迹。但是这应该是凶手第二次进入到书房里面。 对，第一次凶手进到书房，可能是某些问题，和冯大人发生了矛盾，然后凶手用匕首刺死了自己的父亲。 然后因为冯大人的鲜血溅到了身上，所以凶手就来到了水井，想要洗掉身上的血迹。这个时候，凶手的脚下正好踩上了许多水井边的湿泥。 但是当时的凶手就像是现在的师父一样，怎么洗都洗不掉血迹，所以他索性....... 索性脱下身上有血迹的衣服，藏在了水井的附近！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去了案发的书房。 至于为什么要回书房，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有需要自己的掩盖痕迹，要么是要嫁祸给那个女子。或者两者都是他的目的。 这样的话，湿泥，血迹，匕首，干净的衣服。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白芷一下明白了兄长让自己来水井附近的目的，差一点开心的跳了起来。 血衣血衣！命案发生在早上，当时的情况凶手一定没办法将自己身上的血衣妥善处理掉。只可能是被藏在了凶手自己的房间或者是水井附近，要是藏在自己的房间，搜查到的话，凶手就会立刻暴露。 所以说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这个水井附近，但是到底是在哪里呢...... ‘当时的凶手应该和自己一样，蹲在水井旁边，拿水洗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按照兄长曾经教过的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凶手本人的话，此时刚刚杀了人的自己，会将身上的血衣藏在哪里呢？’ 白芷低着头想象着自己正在洗身上血迹的情形，然后抬起头，一眼看到了面前水桶里面的倒影。 这是白芷身后一个大槐树的倒影，寒冷的冬天让槐树上面已经没有什么叶子了。但是因为槐树古老的缘故，就算是干枯的树枝，也密密麻麻的交错在一起，遮蔽着白芷背后的部分天空。 同时，白芷也在树枝交错的深处，看到了一个不显眼的包袱状物体。 这就是白芷一直要找的东西，刚才白芷一直都觉得是在地上的那里藏着什么东西，没想到会是在树上。 白芷制止了封兑师父还在清洗的动作，给封兑师父说了自己找到的东西。 封兑看了看上面树枝的深处，站起身来一个跳跃，就跳到了树枝上面，在一个跳跃已经拿着树上的东西落了下来。 确实如白芷所料，就是血衣没错，而且衣服的布料很是贵重。 “诶诶，捕快大人，你们刚才在树上面拿了什么东西？” 因为封兑的动作太快了，那个站在一边的家丁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封兑就已经下来了。所以此时的家丁，只能叫嚷着向着封兑跑过来。 “你们府里树上面的东西，你问我们是什么？走吧师父，去前堂，是时候真相大白了。” 白芷才不会理会那个家丁说什么，拉着封兑就向着前堂走去。 第九章 魏徵 白芷刚刚带着封兑走到前堂，就听见那个冯瑞的声音，正在叫喊着什么。 “李大人，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于理不合吧！你这是在侮辱吾父！”虽然听着声音有着些许颤抖，但是冯瑞还是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一些，显得十分有底气。 “冯公子不要紧张，这只是要调查清楚冯大人的死因而已。怎么，冯公子难道是心里有鬼，才不敢让我调查清楚杀死冯大人的凶手到底是谁？” “李大人，我真的已经忍你很久了，杀死我父亲的凶手就是那个妖妇，已经证据确凿了，难道李大人真的要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包庇那个妖女吗？！ 好，你暂时不抓那个妖女可以，你想要调查书房也可以。书房给你看了，我们府上这么多的家丁你也问了，但是你现在还要检查我父亲的遗体？！ 李知言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冯大人死亡的真相已经近在咫尺了，就算冯公子认为是那个女子杀害了冯大人。难道冯公子不想知道那个女子为什么要杀害冯大人，还有那个女子到底是怎么以一个弱女子的身份，杀害掉了冯大人的吗？” “我不想听！我只知道凶手就是那个女子，请李大人尽快将凶手抓回长安令监狱，明日午时，腰斩于市。” “慢着，我倒想听听，这个女子是怎么杀害的冯越今冯大人。” 今日的冯府真是热闹，正在冯公子和李知言在前堂对峙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府外面走了进来。 一身官服穿在进来的人身上，显得极其的厚重深沉。再加上他的神色样貌，锋利刺骨的眼神，都让面对他的人不自觉的想要后退半步。 “魏......魏大人！您怎么来了？！”冯公子看见来的人，双膝一软，差一点就跪在了地上。 “越今再怎么说也是我曾经的属下官员，他出事了，我当然要过来看看的。” 来的人正是大唐当今的太子太师，大唐的直言劝谏第一人，魏徵魏大人。整个大唐唯一一个敢在朝堂之上，和陛下吹鼻子瞪眼的臣子。 “下官李德奖，见过魏大人。”就算是李知言，在魏徵的面前，也立刻恭敬的行礼道。 “德奖是今日上任的长安令？” “是的，魏大人。” “不错。我听闻德奖你已经来冯大人府上有大半个时辰了。对于冯大人的死，德奖调查的如何了？” “魏大人，我爹就是那个妖妇杀害的，哪还需要再多的调查？请魏大人明鉴，将这个妖妇捉拿归案。” 冯瑞在李知言之前先一步回答了魏徵的问题，不过李知言和魏徵都没有理会冯瑞在说什么，李知言只是继续禀告道。 “这个.......禀告魏大人，下官还需要再检查一下冯大人的尸体，才能确认冯大人到底是被谁所杀害。” “检查尸体......你们长安令牙门的验尸仵作何在？让他来查验不就好了吗？” “禀告魏大人，仵作就在那边，只是冯公子他.......” 李知言斜眼看了看冯瑞，婉转的表示是冯瑞正在阻止自己的工作。 此时长安令牙门的仵作正站在月灵的旁边，准备被月灵带着去冯大人的尸首旁边。但是冯瑞就阻拦在冯大人的尸首和月灵中间，让月灵和仵作不能接近尸首。 月灵一脸生气的瞪着冯瑞，但是也不好直接带着仵作硬闯进去。 因为冯瑞阻拦的关系，月灵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完成李知言给自己派遣的任务，月灵现在满脸都是对于冯瑞的敌意。 “魏大人，那可是我父亲的遗骸，我怎么能让他还未下葬之前，就受随意翻查之辱呢？” “冯瑞，这是在彻查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必须要利用的手段。不可再如此无理取闹！” 魏徵对于冯瑞阻挠的态度，也产生了厌恶。 “可是这......”冯瑞还是不想让李知言对冯大人的遗体进行检查。 “丰年，你让开吧，就让李大人去检查老爷的遗骸吧。” “娘亲，你怎么出来了？” 冯夫人听说魏徵魏大人亲自来了府上，也不敢再休息了，赶忙来到了前堂里面。 一到前堂，冯夫人就听到自己的儿子在和魏大人争辩，赶紧把自己的儿子给劝回来。 “李大人，你带人去检查我家老爷的遗骸吧。” “多谢冯夫人。” 李知言看着冯夫人的脸，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带着仵作去检查冯大人的遗骸了。 李知言刚走两步，魏徵就出声问道。 “德奖，你也要去检查吗？” “正是，魏大人。” “这亡者遗骨，君子不应过于接近。德奖你还是站远一点，等待仵作查验出来之后，汇报给你吧。” “魏大人多虑了，这亡者遗骸，是他就在世上的最后一份证据。既然要查清真相，我等怎能因为........ 魏大人肯定明白下官的意思，所以请魏大人稍作等待，下官不时便会回来禀报。” “怪不得陛下觉得你能够胜任长安令，虽听闻坊间多有你的一些传言。但现在看看，德奖你确实有着某些过人之处。 药师养了一个好儿子啊。”魏徵抚须叹到。 药师是李知言父亲，李靖将军的表字。朝廷中陛下的肱股之臣们，都是直接用字来相互称谓的。 “魏大人抬爱德奖了。” 李知言没再说什么，对着魏徵一礼，就快步走到了冯大人的遗骸旁边。同时将月灵劝到远处，只留下自己和仵作两个人开始检查起来。 第十章 诘问 “知言哥哥就是鬼道理多，竟然说我在旁边会长不高的。我有那么矮吗？！”月灵站在远处的角落，自己嘀咕道。 白芷一路拉着封兑绕到了月灵的身边，这期间封兑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被捆成一团的‘妖妇’。 “月灵，你在嘀咕什么呢？”因为找到关键证据的缘故，所以此时的白芷还比较开心，还有着心情来逗月灵。 “白芷....哥哥，你回来.......”月灵听见白芷的声音，马上转头说道。不过刚刚转头，就看见了白芷旁边站着的封兑，吓得月灵立刻跳了起来。 本来还想逃跑的月灵，被封兑一下子提住了后脖颈的衣服，怎么也挣脱不了。所以最后只能用她的终极大招来对付封兑。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不对，是猪头师叔看不见我......猪头师叔看不见我......” 月灵就像是小鼹鼠一样，被封兑拽着后脖颈，面对着封兑，双手遮住自己的两只眼睛，嘴里面不停的念着不知道谁发明的咒语。 活脱脱的一出掩耳盗铃之灵儿响叮当~ “闭嘴。” 封兑空出一只手在月灵前额轻轻一敲，然后抓住月灵的手也松了下来。 被放下来的月灵再次想要逃跑，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她的双腿已经被封兑设下了千斤咒，同时道法也暂时被封印了起来。 想要跑都跑不了的月灵，此刻只能满脸的沮丧的看着封兑。但是封兑此刻明显更关心那个被捆住的女子。 “那个，就是你所说的妖妇？” “是......是的师父。她......是妖怪吗？” “不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白芷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但是封兑的话并没有说完。 “虽然不是妖，但是身上有着妖气。她刚才身上，应该有过妖怪的什么东西。而且还是命脉之物。” 既然不是妖怪，封兑也没有了理由上去解决掉那个妖妇。再说白芷还如此自信杀人凶手并不是那个女子。 “只要不是妖怪就好，师父。那你还要追查那个女子身上的妖气吗？” “自然是要追查到底。”封兑将眼睛看向了李知言那边。 此时李知言正在和仵作检查着冯大人的尸体，看起来好像已经检查完了，李知言正在让仵作盖上白布。 “猪头师叔，你用千眼通在看什么？”月灵看见封兑的眼中流光一闪，就知道封兑正在使用着道法，“哦，我知道了，猪头师叔你在偷窥着我知言哥哥的美色！” ‘美色’一词是月灵早上从李知言口中听到了，正好现在拿来刺激一下封兑。 “蛇妖吗......”封兑口中轻语了一句，然后突然对着白芷说道。“白芷，照顾月灵。” 话音刚落，封兑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件血衣掉落到了地上。 “猪头师叔，我的千斤坠你不解开吗？！” 月灵看见封兑消失，急的马上喊道。本以为不会得到什么答复了，但一道声音还是传回了白芷和月灵耳朵里面。 “一盏茶之后自会恢复。” “一盏茶啊.......”月灵哭丧着脸，本来好好的心情一落千丈。 “师父......他去捉妖了吗？”白芷捡起地上的血衣，向月灵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谁管猪头师叔去干什么！” 白芷看了看远处的那个麻木的女子，拿着血衣的手紧了紧。 李知言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检查，向着魏大人走去。同时白芷嘱咐好月灵不要乱跑，自己也拿着血衣向着李知言走去。 “李大人，你检查出来.......”看着李知言的神色，冯瑞就知道李知言并没有在尸体上查到什么。刚刚舒了一口气想要嘲讽一下李知言，就看到了旁边走过来的白芷，以及那件血衣。冯瑞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冯瑞都看见白芷了，李知言当然也看到了。向着白芷示意稍等一下，李知言说道。 “冯公子是想问我查到了什么吗？抱歉，在冯大人的尸体上面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禀告魏大人，杀害冯大人的凶手，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不是这个女子？”魏徵站在李知言的面前，指着那个被团团捆住的女子说道。 “当然不是，这个女子是被真正凶手嫁祸的。而且，关于这个女子怎么会出现在冯府里面的，我还要请几位家丁给我说说清楚呢。” 李知言的话，让现在在前堂的其他人，都看向了那群家丁们。就连在一旁颂念经文法明大师，也看向了这边。 “这个女子不是冯府里面的人吗？” “禀告魏大人，这个问题还是由管家来说吧。管家，你认识这个女子吗？” 李知言转头看向管家，对着他问道。 “禀告魏大人，李大人。这个妖妇.....”管家看见李知言问自己，立刻站出来跪下说道。但话还没说完，李知言就因为其中一个用词，打断了管家的话。 “她不是妖，也不是杀人凶手。何来妖妇一说？！”李知言眼睛一眯，给管家提醒道。 “啊？是是，李大人说的极是。这个女子并不是我们冯府里面的下人，而是平常给府里面送菜的老丁头女儿。 小人第一次见她就是前几日，她和老丁头一起来送菜，送了两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直到.......直到今日清晨，在老爷的书房里面看见她。” “也就是说，她只是一个城外农人之女，对吗？” “这个.....应该是吧。”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冯大人的书房之内呢？” “李大人，她是妖妇啊！” “收起你的妖妇之说，我再问你，她个农人之女，到底是怎样才能出现在你们冯大人的书房之中？！”李知言本来温和的问话，突然语调抬高，对着管家怒喝道。 “这个......这个.......”冬末寒冷的气温，竟然也让管家脑门冒出了汗水来。 “李大人，这个你应该去问那个妖妇，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冯夫人此时站出来，对着李知言说道。 “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呢？那边那个，腿现在还在打颤的那个！”李知言不想多理会这个穿金戴银的冯夫人，指着一个家丁喊道。 第十一章 杀人凶手 白芷这时候好像才反应到自己的兄长在干什么，赶忙看向那边的那个女子。没想到一直了无生气的女子，此刻竟然抬着头，满眼怒火的盯着李知言指着的那个家丁。 李知言本以为那个家丁会有点骨气，但是没想到那个家丁被李知言一指，直接吓尿了裤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脑袋使劲对着李知言磕头。 “大人，小人知错了，求求你饶了小人吧。小人也是听话办事，如果小人不去将这个女子抓回来的话，小人在冯府里面就待不下去了！”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他杀了我爹，他不仅抓了我，还杀了我爹！杀了他！！！！” 那个家丁话音刚落，被捆住的女子泪水就像泉涌一样留下，同时嘴中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每一道声音，就像是尖刀一样，射向那个家丁。 而家丁的脑袋也磕得更快了。 “狗东西！”李知言两步走到磕头的家丁面前，也不管在场有多少人，一脚踹向了那个家丁，把家丁直接踹的翻了两圈。 “快快，去拦着李大人。还有，把那个家丁抓住！”张老毕竟老道，在李知言踹人的时候，就让衙役上前，控制住那个家丁。 李知言踹了一脚还不爽，在衙役来之前又补上了一脚。等到衙役赶忙跑过来之后，李知言已经在整理衣服了。 两个衙役把家丁架了起来。李知言这才面如寒铁的对着家丁问道。 “是谁吩咐你干的，慢慢说。没准我可以减轻你的刑法。”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是老爷，是老爷吩咐小人和他们几个，一起去城外丁老汉的家里面，把那个女子给绑回来的。然后晚上悄悄送到老爷的书房里面。 昨夜和我一起去的还有冯六和冯七，我们三个一直是一起行动的。 我们三个也都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老爷这么吩咐了，手脚麻利的就溜进了丁老汉的家里面。 没想到丁老汉醒来了，要杀了我们。我们没办法，就把丁老汉给........” “然后呢？！” “然后我们把那个女子打晕，连夜送到了老爷的书房。我真的没想到，当时老爷还好好的，但是今日清晨，老爷就死在了书房。 大人，老爷真的不是我们杀得，真的不是我们杀得！” 家丁嘴巴很快，为了保住命，这些话就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你也要死，这个人说话算是，说减轻你的刑法绝对会减轻你的刑法。 我会让你从腰斩变成砍头。减轻一点你的痛苦。 都还愣着等我吗？还不把那两个家丁给我抓起来。” 李知言眼神锁定了另外两个想要逃跑的家丁，身边的衙役立刻一窝蜂的冲上去，把两个家丁按住。 两个家丁被按住之后，嘴里面还不停的求饶和狡辩着。但是马上就被衙役用布塞住了嘴巴，捆在了一起。 那个被捆住的女子看见三个家丁被抓，脸上的怒火慢慢的变成了惨笑，眼泪则一直还在脸上流淌着。嘴边的怒骂，也成了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开心的笑声。 “哈哈哈，爹，爹！您的大仇报了，大仇得报啊！” 女子呢喃着，然后好像终于是恢复了一些力气，虽然依旧备库只能和，但是竟然挣扎着爬起来，跪下身来。对着李知言的方向，匍匐的叩下首来。 “民女丁芸，叩谢李大人明察秋毫。” 一个叩首还不够，丁芸又再次爬起身，再次叩首道。 “叩谢李大人，报我杀父之仇！” “白芷。”李知言距离丁芸有点远，看见这个丁芸姑娘还想第三次叩谢，赶紧叫着旁边的白芷。 白芷立刻会意，也不管血衣了，随手扔在地上，跑到丁芸的身边，将丁芸搀扶起来。 李知言马上走到丁芸的身边，从身上掏出那把刺死冯大人的名贵匕首，俯身抓住丁芸身上的绳子一划，把丁芸从从绳子之中解放了出来。 “丁姑娘，先不急着谢我，除了杀父之仇，还有你的冤屈也要一并洗干净呢。” “管家，冯大人强抢民女的事情，你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小人真的不知道！” 现在场上几乎就是李知言一个人在表演，魏徵在旁边冷眼看着冯府里面的这些人，轻哼一声，也不再打断李知处理案情。 管家跪在地上，不住的摇头。李知言哪管那么多，直接一脚踹到管家。然后说道。 “这些家丁全部由你管理，而且冯大人强抢民女明显不是一次了两次了。 这次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前面几次那些民女是怎么处理的，你说你一个管家竟然不知道吗？！” “李大人，我真的.......” “再说半句假话，和他们同罪。”李知言指着三个家丁说道。 “小人......小人.......” “冯大人做的事情，你什么都知道。今日你在冯大人书房看见丁姑娘的时候，你也很清楚知道她是怎么出现在书房里的，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个‘妖妇’一词，也就脱口而出了是不是？” “不是的，大人......” “还敢狡辩！”李知言手一挥，衙役就上来，把这个冯府的管家按住了。 “不过你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正好也要用‘妖妇’这种说法，来将冯大人的死，嫁祸到丁姑娘的身上。 我说的是吧，冯瑞冯公子。” 李知言从说出要抓出杀人凶手之后，整个场面就完全被李知言抓在了手里面，冯瑞和冯夫人看着三个家丁和管家被衙役抓住的时候，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直到李知言将话头转到冯瑞的身上，冯瑞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看着此时李知言看向自己的眼神，冯瑞心中一横，上齿尖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抬头辩驳道。 “这个我怎会知道，李大人？” “这个在场的人里面，只有你知道的最清楚，因为冯公子你就是杀害自己父亲的杀人凶手。” 李知言眼神变得尖锐，向着冯瑞走来。 第十二章 动机 “李大人空口无凭，怎能污我的清白！我怎么可能杀我爹呢？！” “空口无凭我会说是你吗？要证据啊？白芷。” 白芷听见兄长叫自己，马上捡起刚才扔下来的血衣，走到李知言的旁边。不过这一次李知言并没有自己来解释案情，而是眼神示意白芷来说。 “兄长？” 白芷疑惑的问着李知言，看见李知言点头之后。白芷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的将自己找到的证据说出来。 “证据有三，第一，就是杀人匕首。” 李知言配合的将匕首拿在手中，给众人展示到。 “这把杀人匕首做工精美，再加上数颗玛瑙和鸡血石的点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货色。估计少了十两银子，都买不下来。 这种匕首，整个冯府里面，除了死者冯大人之外，估计也就只有你冯瑞冯公子能够拥有了吧。” “这......这个.......”冯瑞眼神四处乱瞄，顿了好一会才反驳到。“这可能是父亲书房里面的宝贝，被随手拿来当做凶器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证据二，湿泥。我们现在可以看看，整个冯府里面，除了冯公子的脚下之外，其他人的脚下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湿泥。包括丁芸丁姑娘。 而我和兄长在案发书房的门背后，则发现了大片湿泥脚印。而且那些脚印踩上去的时候，正好可以被打开的房门所挡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门背后’。 书房的湿泥我们查验过，只可能是清晨才踩上去的。冯公子，这个作何解释呢？” “这个......这个.......” 不等冯瑞‘这个’出来，白芷就乘胜追击，继续说道。 “证据三，血衣。这件衣服冯公子应该不会陌生吧，我想冯府里面的各位也都不陌生吧。这是冯公子你的衣服吧，我想大家都应该认得出来。 这是在水井边找到的血衣。被藏在了水井边槐树的上面，很隐蔽。” 白芷将衣服展开，有些家丁和丫鬟立刻就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还需要我将你的杀人过程在叙述一遍吗冯公子？ 你在清晨因为某些原因，去冯大人的书房里面。当时你们二人可能发生了争执，你动手用自己随身的匕首刺死了你的父亲。 刺死冯大人的时候，冯大人的鲜血溅的你满身都是。 你特别害怕，立刻就跑出了书房，想要洗掉你身上的血迹，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当然就是后院的水井了。 你跑到了水井边上。也就是这时，你的脚下才沾满了湿泥。 但是你发现你怎么也洗不掉身上的血迹，你就心下一狠。索性将衣服直接脱下。藏在了水井变得槐树上面。 没了衣服的你自然要换身衣服。等你换好干净衣服之后。你这才冷静下来。你开始想对策，想着怎么把自己杀人的事情隐瞒下来。” 白芷缓了一口气，看了眼那边已经冷静下来的丁芸。 “你想到了嫁祸。你想起来了冯大人的房间里面有个女子正在昏迷，你跑的匆忙没有管那个昏迷的女子。 你马上回到了书房里面，把匕首抹上鲜血，塞到了昏迷的丁姑娘的手里面。 做完这些，你就听到了丫鬟的声音。你马上躲在了门后面，等到冯大人尸体被发现，家丁管家冲进来。 然后再趁乱从门后走出来。主持大局，栽赃嫁祸，一气呵成。 是吗，冯瑞？” 白芷已经不想用‘冯公子’来称呼他了，直接叫着冯瑞的名字。 “不是的......不是的......娘，你别信他，你别信他啊。魏大人，魏大人你别信他们说的！ 啊！你再胡说！我让你再胡说！！！” 冯瑞此时已经彻底疯狂了，为了让别人相信不是自己，直接向着正在说话的白芷冲了过去。这也是他最后一拼了。 白芷看见冯瑞冲过来的狰狞表情，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同时站在旁边的衙役也快速向着冯瑞冲了上去，想要阻拦住冯瑞。 不过衙役们都慢了一步，冯瑞刚刚冲进白芷的三步之内，就被李知言一下拽住肩膀。 然后李知言绊住冯瑞的小腿，顺势来了一个漂亮的背摔，将冯瑞摔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同时，李知言的拳头已经打了出去，直中冯瑞的脸蛋，一拳将冯瑞惨白的脸蛋砸了一个五彩缤纷。 衙役这才冲了上来，几个人合力将冯瑞按住，让他动弹不得。 “我没有，我没有，我身上都没有血迹，怎么可能是凶手！我不是！”冯瑞就算在地上被按着，还不住的嘶吼着。 “血迹？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李知言一把扯开了冯瑞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的内衬。在冯瑞左边侧面肋骨的地方，赫然有着一片血迹。 “你第一次从书房跑出去的时候，应该是将杀人的匕首也一起拿了出来吧。而且还是放在自己的左侧腋下藏着，一路跑到水井边的，是吧？” 李知言钳住冯瑞的下巴，抬起冯瑞脑袋直视着冯瑞眼睛说道。 “匕首上面的鲜血太多了，已经从你的外衣浸透到你的内衬里面了。但是你换衣服的时候太紧张，而且这个位置也是实现的死角，所以你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冯瑞，现在你还有什么理由狡辩？” “我.......我.......”冯瑞终于是放弃了挣扎，声调也彻底软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我我爹那样子绑了多少女人吗？我早就知道我爹这种行为了，我最近手头紧，刚好我爹昨天晚上又搞了一个让女的，让我知道了。 我早上只是想要去让老爹给我一点银子，不然我就把老爹干的事都抖出来。谁想到，谁想到他竟然要打我？！ 而且还冤枉我说我晚上迷晕了他？！他对我血口喷人的样子，我现在想想都令人作呕！ 你知道吗，他自己做的事情比我恶心一百倍，一万倍！他还竟然有脸打我！！！他该死，他该死！！！” 冯瑞被衙役按在地上，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哭喊道。他所说的话，也将最后一块拼图补全。这也就是冯瑞的杀人动机了。 第十三章 结案 “大人，大人！李大人，魏大人！！！求求你们饶了我儿子吧，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 你们不要杀我儿子，你们要杀就来杀我吧，我给你们做牛做马，当你们的奴婢，当你们的什么都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只要你们饶过我儿子。她是我唯一的儿子了，我真的求求你们了！” 冯夫人这一次再也没有那种直面李知言的气势了。她直接跪在地上，爬到了李知言的脚下，不停地给李知言磕着响头。 ‘咚、咚、咚！’几下子冯夫人的额头就渗出了鲜血。流淌在冯夫人的脸上。头上的金钗银梳掉落一地，连带着冯夫人早上盘了许久的头发，也披散的到处都是。 李知言轻叹一声，从冯夫人的手中将自己的腿抽出来。走到一边说道。 “求情？冯夫人，其实你在发现冯大人尸体的第一时间，就知道冯大人是被冯瑞杀害的了吧？” 冯夫人在听完李知言说的话，磕头的动作停止了下来。低着头，眼泪开始从眼中倾泻到脸上。 “我观冯夫人的打扮，应该对金银珠宝十分上心吧。那么这把名贵的匕首到底是谁的，冯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李知言说这话，见冯夫人没有说话，登了一下又走到了管家的旁边。 “管家，你知道你们老爷所做的事情，但是因为要掩盖冯大人强抢民女的事情，所以开口妖妇闭口妖妇。一定要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丁芸姑娘。” 然后又是冯瑞。 “冯瑞，你是杀人凶手，为了让自己洗脱嫌疑，同样的张口妖妇闭口妖妇，一副誓要至丁芸姑娘于死地的样子。” 最后是冯夫人。 “冯夫人，你为了......你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不被抓到。你和他们也都一样，妖妇啊妖妇。你们没有说腻，我都要听腻了。” 李知言最后走到丁芸的面前。对着三个人说道。 “隐瞒不报，杀父嫁祸，包庇罪人。你们三个罪大恶极之人，对着一个农家女子大喊妖妇的时候，有想过，若她真的是妖怪，为什么不直接吃掉你们这三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呢？！” 李知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为人为妖，谁为人谁为妖呢？！ 好了，不过也没关系。丁芸姑娘虽然不是妖怪，但我是。我李知言才是要吃掉你们的妖怪！ 我李知言今日就要看看，这世间，到底是你们这些身为人心为妖的家伙多。还是我这种，专吃恶人的妖怪多！ 来人，带他们下去！明日午时，腰斩于市！” “喏！”衙役们拉起三个家丁，管家，冯瑞和冯夫人。带向长安令牙门的地牢之中。 “民女丁芸，叩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叩谢大人为民女洗清冤屈。” 等到这些人被带走之后，虚弱的丁芸再次跪在了李知言和白芷的面前，跪下叩谢。 “不用不用。这是我长安令的职责所在。本身就应该要查清真相，抓捕真凶的。”李知言马上扶起丁芸，然后白芷接手，搀扶住虚弱的丁芸姑娘。 另外一边的魏徵魏大人此时走了过来，对着李知言说道。 “德奖，不错，很不错。对了，这位是？”魏徵看着扶着丁芸的白芷问道。 李知言看魏徵大人在问白芷的身份，马上悄悄挪动步子，挡在了魏大人和白芷之间说道。 “这是在下的族弟，李白芷。白芷，速速见过魏大人。” “白芷见过......” “这些俗礼就不用了。李家的族弟白芷.......我想起来了，你的眼疾已经好了吗？” 白芷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魏徵魏大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赶紧回答道。 “已经完全痊愈了，多谢魏大人关心。” “我原来也只听过你的名字。也知道以前药师为了你的病情，四处求药。 现在看见你的眼睛已经完全好了就好。怪不得药师这几天在朝中总是笑呵呵的。” 魏徵说完，就转头看向了李知言。 “德奖，她是谁我还是清楚地，不必要这样防着我吧？ 好了，说你吧，德奖。其实在陛下让你担任长安令的时候，我还有一点不满。但是现在看来，你很适合这个位置啊。 看来这长安城里面传闻，你李德奖不学无术，都信不得真啊。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亲眼看见才行。” “魏大人过奖了，其实长安城里面的诸多传闻，大多都是真的。德奖之前确实是不学无术.......” “行了，不要再自谦了。走吧，我们离开这个冯府。”魏徵说着，就带头走向了府门。李知言她们连忙跟在了后面。 离开之前，白芷看向月灵的角落，发现她此时正好恢复了正常，正在向着这边跑过来。 跑过来的月灵一把抓住白芷的手，兴奋的说道。 “白芷姐姐，刚才知言哥哥好厉害啊。”月灵学着李知言刚才的样子，伸着手，粗着语气说到。“我李知言才是吃掉你们的妖怪！ 哈哈哈，我下次也要这样子，霸气外露一下才行！” 月灵在白芷身边跳来跳去的，掩饰不住的兴奋。 “姐姐？”白芷旁边正在扶着的丁芸，发现了月灵说话的重点。 “啊？不是不是，是哥哥，是哥哥啦。”月灵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站的太久了，再加上看到李知言断案时候的神气样子太兴奋了。月灵一下子说漏了嘴，现在才反应过来。 “白芷....哥.....姐姐，我错了。”看实在瞒不住了，月灵一脸歉意的对着白芷说道。 “没事的，反正也不重要了。丁芸姑娘，我其实是李知言李大人的妹妹，李姓，白芷。希望丁芸姑娘不要说出去。”白芷扶着丁芸，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丁芸小心的看了看李白芷的脖颈，没有半点凸起，这才确定下来白芷是女儿身，赶忙答应道。 第十四章 结案？ 因为犯人都已经抓回去了，所以李知言和魏徵两个人也走的不是很快。李知言慢了魏徵半步，正在和魏徵闲聊着。而白芷则扶着丁芸姑娘，走在后面。月灵跟在白芷的身边。 “德奖你今天的表现，我会如实上报给陛下的。也让陛下知道，当时选你去做这个长安令，确实是一个明智之举。” “这个不敢当不敢当，魏大人。” “有何不敢当的，你刚才那一番人妖之辩，说的甚好。大唐就应该多一点你这种，敢于吃掉恶人的妖怪才好。” “魏大人，您真的是高抬德奖了。德奖刚才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哈哈，哪来的随口一说，你现在是长安令，应该将你刚才所说的话赋予实践才行。” “这......知言谨遵魏大人的教诲。” “话说，今日这冯府的妖事，倒是让我想起了几月前。我在陛下殿中所做之梦，现在忆起，仍然觉得匪夷所思。” “梦？魏大人所说的是？” “就知道德奖你会好奇，那日我与陛下正在殿中弈棋，但突然觉得困意袭来。就无礼的睡在了陛下的甘露殿里面。 睡梦之中，做了一个迷糊之梦，梦到我竟然去监斩了一个龙王。真是奇也怪也。 好了，我也不和德奖你在此多说了。我要回到宫中办公，顺便借此机会，彻查我大唐官员。看看到底还有没有下一个冯越今！” 说道彻查官员的时候，本来只是闲聊的寒暄，也变得严肃了。 “恭送魏大人。”既然魏徵要走，李知言也不敢多留，送着魏徵进入马车之后，拜首恭送。 “知言哥哥，你在想什么呢？！”魏徵大人的马车已经走了很远了，但是李知言还站在原地发愣。月灵那受得了这个气氛，跑过去一下子拍在了李知言的胳膊上问道。 “我在想，魏大人梦中监斩龙王......总感觉在哪里听说过。”李知言摇摇头，将这个熟悉的感觉放在脑后。然后对着身边的月灵笑着说。 “月灵怎的如此开心？” “知言哥哥刚才实在是太厉害了，有月灵十分之一的霸气了。再努力努力，没准将来能靠霸气压我那个笨蛋小师叔一头。” 这是曾经李知言对封兑说的话，被月灵抄去了个九成九。 “就你这个小丫头会说话。” “对了对了，知言哥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月灵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李知言说道。 “问题？什么问题，是关于我刚才在冯府前堂怎么想的吗？我刚才啊，就是单纯的觉得，这大唐浊气太重了，需要我等少年来......” 此时的李知言又变成了那个总是自吹自擂的白芷兄长，刚才断案时候的那股气势，被他完全收了起来。 不等月灵开口询问，李知言就自顾自的得意了起来，想要用自己刚才的表现，好好给月灵上一堂惩恶扬善的教育课。 但是月灵马上截断了李知言的臭美，大声的问道。 “不是不是，月灵不是要问这个东西。是早上知言哥哥起床之前，在床上说的梦话，什么周公女儿，又大又白的，而且知言哥哥梦里傻笑，笑的.......很诡异。 知言哥哥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东西？” 李知言本来还是站好的样子，被月灵这段话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不过看着月灵纯洁的眼神，李知言觉得月灵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梦话是什么意思。 那倒还好，李知言在月灵心中英明神武的并形象没有毁掉。看来还有机会解释清楚的。 “这个啊......这个东西啊......嗯......漪漪你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吗？” 但是李知言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给月灵解释清楚，又大又白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用眼神场外求助白芷。 白芷扶着丁芸姑娘，眼睛对着李知言一白，才不理会这个满脑子都是坏想法的兄长。轻声说到。 “兄长做的梦，我怎么知道。兄长还是自己给月灵解释清楚吧。对了，不许说出你那套.......带颜色的东西！” ‘带颜色的东西’是白芷最后悔从李知言身上学到的词语，之一。 “咳咳咳，什么带颜色的东西，漪漪你真会说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知言用笑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不过片刻之后，李知言就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邪恶了。 “月灵，其实啊。我早上梦见的周公，是一个......西域甜瓜的名字。” “甜瓜？”月灵皱着眉头想着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种很脆很脆的瓜，香瓜懂吗？ 你想想啊，周公是一个西域甜瓜，那它的女儿，是不是也是一个西域甜瓜啊。而且我梦中的那个叫做周公女儿的甜瓜，那是又大！又白！” 李知言说着，用双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自己托住圆底部的样子。 “你想想，这个大，又这么白的甜瓜，是不是非常的........甜呢？所以我当时在梦里就非常开心啊。不自觉的就会笑啦。 难道月灵在梦里面见到这个大的一个甜瓜，不会笑吗？” 李知言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样子，对着月灵解释道。 月灵听着李知言的解释，自己在面前也比划了一个圆的样子。然后点点头，对着李知言说道。 “那还真是像知言哥哥说的，这么~大的甜瓜，还很甜，换做月灵，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看着月灵笑呵呵完全明白了的样子，李知言摸了一下额头的汗。终于是解释清楚了。 月灵背后的白芷和虚弱的丁芸，因为月灵和李知言两个人的这段对话，都不自觉的掩住嘴唇偷笑着。 摇了摇头，看着被自己逗笑的白芷和丁芸，李知言考虑了许久，还是收起笑意。侧身走过还在研究甜瓜的月灵，走到丁芸的面前，直视着丁芸的眼睛，问道。 “丁芸姑娘，其实在下还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还请丁芸姑娘能给在下一个答案。” “什么事情，兄长？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冯瑞的确实已经结案了，但是丁芸姑娘身上，还有一个没有结案的东西。” “民女，民女不明白李大人在说什么？”丁芸好像确实有着什么隐瞒，也没想到到这时候了，李知言回来过问。回答的时候不自觉的低下了脑袋，不敢看李知言的眼睛。 “我在说，蛇！” 李知言说到蛇的时候，搀扶着丁芸的白芷，真实的感受到了丁芸身体的颤抖。虽然只有一下，但是这也足够让白芷确认丁芸在说谎了。 第十五章 蛇妖 “大人，我知道大人明察秋毫，而且也发现了什么端倪。但是民女什么都不会告诉大人的，如果大人执意，就请抓民女回牙门大牢里面吧。” 丁芸突然双膝跪地，对着李知言说道。丁芸的动作别说李知言没有想到，就连扶着丁芸的白芷也没有想到。刚才还在研究甜瓜的月灵，也回头看向丁芸。 此时众人正在长安大街之上，虽然街上百姓不多，但是丁芸的动作也足够让那些百姓频频侧目了。 “你先起来吧，我并不会抓你，也不会抓那个你想隐瞒的人。只是单纯好奇，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李知言和白芷合力将丁芸扶起来，然后说道。 “你先听我说完吧，丁芸姑娘。我在冯大人的书房床角，发现了蛇滑过的痕迹，这个月灵知道，就是那处有一点点粘稠的痕迹。 然后在检查冯大人的尸体时候，在冯大人的小臂上面，看到了一个被咬伤的痕迹，两个小孔，距离差不多是这样的。” 李知言用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大约的宽度。 “这个宽度的小孔，应该就是蛇咬伤的伤口了。这两个线索加在一起，全部指向了管家曾经说过的一段话。” “看见丁芸姑娘的手镯，变成了一条翠绿的小蛇？！”白芷接过李知言的话，震惊的看着丁芸说道。 “回答正确。不过我之所以刚才在冯府里面，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就是因为我发现，这条蛇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你，丁芸姑娘。 我想，这条蛇应该在你被带到绑到冯府之前，就被你带在身上了吧。 而且丁芸姑娘你在被那些家丁抓回来之后，家丁和冯大人都没有发现蛇的存在。 等到冯大人准备猥亵丁姑娘你的时候，那条蛇突然出现，把冯大人咬伤，同时将蛇毒注入到冯大人体内。 但是蛇毒的量很克制，只是将冯大人迷晕过去，并没有伤及他的性命。 不知道到底是这条蛇毒性很弱，还是因为这条蛇非常聪明，竟然知道如果把冯大人毒死，丁芸姑娘你一定会被官府抓住问罪。 其实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冯瑞会说，冯大人醒来之后，会指责冯瑞迷晕他的原因吧。 并且我猜测，那条蛇在从丁姑娘你身上离开之后，还一直在附近等待机会救你出来？ 不知道丁姑娘现在可否让我们见上一见呢？” 随着李知言的解释，丁芸的眼中再次滑落了眼泪。 李知言说完之后，白芷的眼神就慌张了起来，想了一下才抬起头，对着李知言说道。 “兄长，你是说，蛇妖？” “我猜是的，丁姑娘可能也清楚，那个你想隐瞒的人身上有着一些秘密吧。他可能不是人，而是我们常说的，妖。 所以我想，丁姑娘还是告诉我们他在哪里，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个蛇妖。我们不会伤害他，只是......” “青哥他并不是毒性弱，是真的很聪明，非常聪明，李大人。 正如李大人所说，青哥他确实是妖怪。此时我也不知道青哥在哪里，但我不会让李大人找到青哥的。” 丁芸回答了李知言的猜测，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决心。看来，那只蛇妖的名字叫做‘青哥’，而且对于丁芸来说还很重要。也许是......情郎？ “丁姑娘，我真的并不会伤害他，甚至我还想让丁姑娘在见到他之后，能够保护住我们几个。毕竟他是妖，我们是人，论实力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我想要见他只是单纯的好奇，说实话，我就是想借着丁姑娘的关系，来了解一下这个我从来不曾知晓的这个群体，妖怪。” “李大人......你真的不会伤害青哥吗？”丁芸有一些犹豫的问道。 不过李知言还没有回答，白芷就要咬着嘴唇，对着丁芸和李知言说道。 “兄长，我们可能晚了，刚才封兑师父离开，应该就是去抓蛇妖了。” “什么？！” 李知言本来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正好趁着丁芸的这个机会，见一见传闻中的妖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李知言没有料到的是，封兑竟然已经早就去捉妖了。 李知言暗叫一声不好，对着白芷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这可坏事了！让封兑那家伙找到蛇妖的话，不就直接把蛇妖斩杀当场了吗？！” “刚才我找到血衣赶到前堂之后。也就是兄长你检查冯大人尸首的时候。师父好像用道术‘千眼通’在尸体上发现了什么，人就直接消失掉了，说是去捉妖了........... 抱歉兄长，我当时没办法拦住师父......” “不关你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封兑再说。那个蛇妖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不能让封兑杀死他。” 李知言和白芷的对话让丁芸感觉到了不妙，赶紧对着李知言问道。 “李大人，白芷姑娘。你们......你们在说什么？青哥他有危险吗？！” “应该说是非常危险。现在估计有一个道法强大的道长，正在追杀你的青哥呢。就是我们口中的封兑，一个长得还人模人样的，但是脑子一条筋的除妖师，笨道长。 丁芸，我现在问你，如果你有找到你那个青哥的方法，立马用出来，希望我们可以在封兑杀掉你的青哥之前，阻拦住封兑。” “是，是李大人。我马上让青哥来找我。”丁芸被李知言说的面色惨白，手忙脚乱的从自己的贴身衣服之中，翻出一枚翠绿色的玉佩。然后用玉佩划向自己的手指。 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玉佩，没想到在划向丁芸手指的时候变得非常锋利，一下子就划开了一个口子。 丁芸的血溅射到玉佩上面之后，玉佩开始发出奇异的红光。但是一瞬间之后，红光就消失掉了，玉佩恢复了翠绿。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丁芸见自己的血融不进玉佩之中，立刻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再一次用玉佩划向了自己的手指。 但是第二次同样没有什么用。丁芸想要第三次的时候，被一旁的白芷和李知言同时拽住了手。 第十六章 救人 “你无法呼唤吗，丁姑娘？！” “青哥出事了，青哥真的出事了。如果我的血融不进玉佩里面，就代表着青哥那边出了大事，甚至那边的事情已经伤到了他自己的本命妖丹了！ 一定是李大人你说的那个捉妖师，那个道长找到了青哥！李大人，求求你救救青哥吧。白芷姑娘，你不是说那个道长是你的师父吗？求求白芷姑娘让你的师父放过青哥吧！ 丁芸愿意一辈子做白芷姑娘你的丫鬟，只求你放过青哥！” 丁芸在玉佩没办法融血之后，大脑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混乱之中只能求着自己面前的李知言和白芷。 “你是说，猪头师叔已经找到了你的那个蛇妖了吗？”月灵在旁边终于听明白了三个人在说什么，看见丁芸无助的样子，月灵决定要帮助一下这个丁芸姑娘。 “应该是的，能伤到青哥本命妖丹的，只可能是那个李大人口中所说的捉妖人了。”丁芸快速的点着头，对着月灵说道。 “月灵妹妹有办法阻止那个捉妖人吗？！” 此时丁芸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月灵的身上，嘴上也叫的亲切了许多。不负众望的，月灵缓缓的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找到猪头师叔的话，我有办法。不过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我好用道法，反正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看见。” “好好，隐蔽的地方，隐蔽的地方。”丁芸脑袋飞速的看着四周，寻找月灵需要的隐蔽的地方。 “那边，冯府侧面的小巷里面，应该没人看见。”白芷眼尖，马上看见一个隐蔽的小巷。对着众人说道。 “快去，快去。好让月灵妹妹安心施展.......那个什么法。” “是道法啦~” “对对，是道法。月灵妹妹我们还是快一些吧。青哥他......”丁芸此刻叫月灵叫的极为亲切，不过一脸焦急的样子还是掩盖不住。 月灵被丁芸拉着没办法，一溜烟就到了小巷里面。等到白芷和李知言跟上来的时候，月灵已经准备好了道法的起手式。 “白芷姐姐，月灵哥哥，你们快抓住我的胳膊，丁芸姐姐你也抓住我的胳膊。我带你们一起去找猪头师叔！” 随着月灵的话音一落，下一秒，四个人就出现在了一处密林之中。 同时，丁芸也看到了旁边自己的心上人青哥。此时他正倒在地上，嘴流鲜血，不住的被另外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逼退。 “不要，青哥！不要伤害青哥，道长！”丁芸一步冲到那个青哥的面前，一把张开双臂，就像是老鹰护住鸡仔一样的护住自己身后的男子。 “让开！”此时正在逼退青哥的男子正是封兑，虽然看见了丁芸冲了上来，保护住了青哥。但是他只是单手一挥，丁芸的身体就像是被强风吹过一般，飞到了一边，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芸妹？！我和你拼了，臭道士！” 看见丁芸被吹飞，那个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青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拍在地上让自己站了起来，手掌变爪，掌中青气混沌，攻向了封兑。 但是封兑只是淡淡一笑，青哥的手掌就像是中了雷击一样，在空中静止了下来，同时噼里啪啦的乱响。 正在封兑再次伸出手，手指结成法印想要一举消灭掉蛇妖的时候，丁芸拖着残破的身体，再次挡在了青哥的面前。 同时丁芸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封兑刺向青哥的手臂。 “道长......青哥如果哪里的罪过道长，丁芸在这里求道长原谅青哥。只要道长放过青哥，丁芸愿意用下半生来服侍道长，绝不反悔。 或者实在不行，丁芸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取青哥不死。只求道长成全！” 丁芸挣扎着说完这段话，就气力不支，眼中光芒一暗，向着封兑倒了下去。 封兑的法印也没办法再刺下去了，单手扶住了丁芸虚弱的身体。 “芸妹？！”青哥此时也不惧怕什么封兑了，一把从封兑的手中抢过丁芸，将丁芸小心的抱在怀中坐在了地上。 “芸妹芸妹！”青哥的手掌轻轻的拍打在丁芸的脸上，却丁芸不见有半点反应，这让青哥呼唤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了。 又叫了两三次叫不醒丁芸之后，青哥好像终于是决定了什么东西。抬头看向注视着自己的封兑，厉声说道。 “这位道长，我知道降妖除魔是你本身的职责。我是妖，就该被你们降服杀掉。 你道法如此强大，对于我们妖怪了解的也很清楚吧。这本命妖丹你可知道？” “知道。”封兑淡然的回答者青哥。 “我现在将我的本命妖丹送入到芸妹身体里面，不知道道长可否应允？道长应该知道，只要妖怪愿意，本命妖丹就是世间最完美的救命圣药。 但凡只有一口气在，就可以救活任何一个人。我愿用我命来就芸妹之命。只求道长......成全。” “本命妖丹救人？你疯了吗？！”一旁的月灵捂着嘴惊呼出声。 “既能救下芸妹，又能少受道长殴打追杀，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在道长面前，我也活不了多久。 相信道长也不会阻拦我吧，反正道长只不过想要我死掉而已，是吗？” 青哥此时已经按住自己的小腹，准备吐出自己的本命妖丹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封兑并没有阻止青哥这么做，而是一边的白芷一把抓住了青哥按住腹部的手臂，拉开到了一边。 “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月灵，丁芸姑娘有生命危险吗？”白芷没有理会青哥，而是对着旁边的月灵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身体太过虚弱，昏过去了而已。这种伤势怎么还需要用妖怪自愿的本命妖丹来救。这个蛇妖是不是傻子啊？” 月灵蹲在丁芸的旁边，伸出小手摸了一下丁芸的额头，就判断出来了丁芸的情况。同时不忘吐槽道。 第十七章 杀妖 “你能让丁芸姑娘苏醒吗，月灵？” “简单简单，嘿嘿，师祖答应我下山的时候，让我随身携带了很多宝贝，我记得有一个特别适合这种受伤的时候用，叫做.......‘千转什么什么丹’来着。找到了找到了......” 月灵在自己的袖子里面翻来覆去找了好一会，才掏出来一个小葫芦，倒出两颗丹药，一颗送到丁芸的嘴里面，一颗月灵顺手扔给了抱着丁芸的青哥。 “千转回魂丹。”看着月灵放肆的取出两个丹药就这样送人了，就算是冷漠的封兑，眼角也止不住的抽搐了两下。 “你们到底是谁？”青哥捏着丹药，看着自说自话的月灵，还有旁边正在给丁芸顺气的白芷问道。 他倒是能够看出来这是两个女子，而且看样子并不像是要加害芸妹的人，所以在丁芸吃下丹药之后，青哥出声问道。 “是谁？救你的人。”李知言走上前来，对着青哥说道。然后顺手抓住青哥的手，把丹药往青哥嘴里面一送。 “我有时候真的特别讨厌你们这种没事就寻死腻活的人，呃......不对，你是妖。 你说，这算是一个什么大事吗？为什么要用死亡来解决呢？这也太老套了吧。感觉就像是在看九十年代电视剧一样的，高潮部分就是这样哭天喊地的。” 李知言看着青哥吃下丹药，嘴上吐槽道。 “知言哥哥，什么是电视剧？九十年代又是什么意思？” “咳咳，这个......这个东西呢........《典室居》是先秦的一本古籍，作者名字叫‘酒石年代’。我原来看过这本书，里面的故事都是一些你死我活的东西。 刚才在看这个这个蛇妖要取出本命妖丹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一下子。” “吐槽又是什么？”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哎呀~~丁芸姑娘怎么还不醒呢~~是不是月灵你的丹药不灵了？” “这怎么可能？师祖的东西都是道门最好的东西了，怎么可能会不灵？！”月灵的注意力被带到了丁芸的身上，便没有再追问李知言口中的怪言怪语到底是什么了。 白芷就喜欢看自己的兄长忙不停解释的样子。原来小的时候，白芷也是什么都要问个明白，经常让李知言解释的手忙脚乱。 现在的白芷，则早就习惯了兄长经常说这种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词语，已经见怪不怪了。 月灵在这边查看着丁芸姑娘的状况，青哥抱着丁芸，一脸期翼的看着月灵。这样的场面看起来十分和谐。 唯一和这个场面格格不入的，就是站在一边的封兑了。 “你们是来阻止我杀他的？”封兑没兴趣理会李知言的怪言怪语，声音清澈的对着李知言问道。 在封兑眼里，李知言绝对就是那个带头来阻拦他的人。反正不管是什么事，都是李知言带头的。 “此人.......此妖并不该死吧，封兑道长？” 李知言看着问话的封兑，转身走到封兑面前说道。 封兑皱着眉，看着走来的李知言。一般李知言对着封兑说出‘道长’一词的时候，就代表着李知言要和封兑对着干了。 “为什么？” “那个，青......蛇妖啊，我问你，你这辈子可曾害过一人？” “当然没有，我第一次化形成人之后，就遇见了芸妹。当时我褪下蛇皮化形，变成人形的时候身上还不着片缕，正在茫然应该干什么的时候，就在山间遇见了来采药的芸妹，当时我们.......” “停！停！后面不重要了，我们也不感兴趣。你有时间和你的芸妹慢慢回忆吧。” 李知言没想到这个青哥还挺愣头青的，再让他说下去，这本书可能就没了。李知言立刻打断了青哥的施法读条。 “你听见了，封兑。这条蛇妖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当然丁芸姑娘应该除外，毕竟你情我愿，两情相悦的。” 李知言说着说着，对着封兑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他是妖。” “是妖又如何？是妖就该被你降服了吗？” “是妖本恶。” “放屁，封兑！那我问你这世间有多少恶人，怎么不见你封兑去除恶呢？” “人恶除，妖，亦除。” “那你的意思是，人只是恶人的话，才应该被铲除，但是妖只要是妖，就应该死？” “是。” “那如果妖里面有一个善良的妖怪呢？或者说，这个妖从来就没有害过人，甚至连害人之心都没有出现过呢。 封兑你扪心自问，我身后的青哥，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是一个恶妖吗？” 封兑看着青哥良久，然后才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并不是。他身上没有半分血煞。” “那就对了。现在我问你，这蛇妖，为什么要死？！” “因为......因为.......” 封兑重新睁开眼睛，眼中乍现的冷光让李知言都忍不住后退半步。 “因为你不能保证，这只蛇妖在之后就不会害人，他确实到现在为止没有杀过人。但是一旦他有了杀人之心，想要动手杀人。你李知言拦得住吗？！ 拦不住！李知言我告诉你，妖怪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以为我曾经没有相信过妖怪吗？没有吗？！ 我曾经比你信得更深，我甚至信他这辈子都会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妖怪。但是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我们一百七十三人，我们一村整整一百七十三人！除我之外，全部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我告诉你李知言，这就是，妖怪！妖怪，就是妖怪！” 李知言和白芷是第一次见到封兑如此的表情，甚至是第一次见到封兑说了如此多的话。 封兑此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发疯了的狮子，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双眼整的硕大，无数的血丝布满了封兑的眼中。脸上暴起一根根的青筋，牙齿被他咬的吱呀作响。 整个胸脯随着快节奏的呼吸，剧烈的起伏着。 月灵看见这个情况，马上放下摸着丁芸额头的手，赶紧跑到封兑的旁边，轻轻在封兑身上点了几下。并且嘴上对着封兑安抚到。 “猪头师叔，这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要提起几次啊？每一次都和牛一样的，不知道师祖说过会失控的吗？！” 随着月灵手指在封兑身上的点动，封兑愤怒的样子慢慢的消散开来。不一会就又变回了那个冰冷的封兑。 “这就是你一定要杀妖的理由？”李知言缓出一口气，静了静神，轻声问道。 “是。” 第十八章 实验 “道长，可能你说的是对的。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既然道长担心，那我一定会给道长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但只求道长能让我为芸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要不然，我就算是燃尽本命妖丹，重新化为蛇形，也要与道长算个明白。” “你觉得你能吗？” “为了芸妹之后的生活，能不能我都要拼一拼不是吗，道长？” 青哥搂着丁芸，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封兑说道。 “我哪都不去！” 丁芸她的声音在青哥的怀中响起，看来她已经醒了过来。只见她死死地抓住青哥胸前的衣裳，和刚才的虚弱不一样，此时她的眼中流露着从未有过的.......霸气。 在说完话之后，丁芸不知道为什么，一口狠狠的咬在青哥的肩膀之上，用力之狠，在旁边的白芷很快就看到了有鲜血从丁芸口中渗出。 咬到心满意足之后，丁芸才松开嘴巴，轻轻抹掉青哥肩膀上面的血迹，笑着说道。 “这是你想要抛下我的惩罚......你，疼吗？” “不......不疼，芸妹。” “那就好。”丁芸对着青哥灿烂一笑，扶着青哥的肩膀站了起来。然后拉着和她一起站起来的青哥的手掌。面对着白芷众人站定。 然后缓缓对着白芷，李知言，月灵跪下，叩首。 “丁芸在这里多谢李大人，白芷姑娘，月灵姑娘在这几个时辰里面，对丁芸的几次救命之恩。 爹爹曾说过，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本来丁芸是准备给各位恩人当牛做马一辈子的。但是可能丁芸没有这个福气，这辈子没办法如愿。 但是下辈子，丁芸一定为各位恩人当牛做马，一辈子。” 说着抬头，再叩首，再抬头，再叩首。总共三次。 一旁的青哥看见丁芸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愣头愣脑的也跪在白芷等人的面前，跟着丁芸一起叩首。 三次叩完之后，丁芸拉着青哥再次站起身来。直面封兑说道。 “道长，你刚才说的话，丁芸也都听见了，丁芸也不求道长饶恕。 但是道长，丁芸其实早已经与青哥有了夫妻之实，而且丁芸的爹爹也知道青哥。虽没有媒妁之言，但却有着父母之命。 丁芸与青哥曾在爹爹面前应允过，要相伴一生，白头偕老。道长既然要降服青哥，断了丁芸白头偕老的念想。那么丁芸也不愿独活。 丁芸薄愿，只求与青哥同年同月同日死，还请道长成全。” 丁芸说完，对着封兑一福，然后双手抱住青哥的胳膊，对着封兑露出最后灿烂的笑容。 “青哥，芸妹曾听乡间僧人说过，人死后会走黄泉路，过忘川河，经三生石，入修罗地狱。 芸妹还听那僧人说，修罗地狱很是恐怖，芸妹有些许害怕，青哥可不可以在三生石旁等待芸妹片刻，与芸妹相伴而行？” 丁芸微笑的闭上眼睛，对着身边的青哥喋喋不休的呢喃道。青哥闻言，双手环住丁芸，把丁芸抱的更加紧了。 封兑看着面前的这两人，良久之后还是慢慢的抬起手来。但是这一次，挡在青哥面前的，变成了白芷。 “师父，我觉得我们不能如此的武断，至少这个蛇妖，和师父说的并不一样。” “白芷，你让开......” “猪头师叔，我觉得白芷姐姐说的对，我们要不再观察观察？” “月灵........” 封兑抬起的手依旧没有放下，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阻拦着自己的两个人。抬起的手掌也有着微微的颤抖。 封兑心软了，这是李知言从封兑的眼中看到的东西。当然这只是一点点猜测，所以李知言还要想想办法证实一下。 “封兑，你等一下，杀一个妖怪总费不了多少时间吧，再说了以你的实力，他们还能跑掉不成？你先听听我要说的东西，再决定杀不杀他们如何？” 李知言屁颠屁颠的跑到封兑的面前，讨好的按下封兑的手，然后对着封兑说道。 封兑侧眼看着李知言，等着李知言接下来的话。 看着封兑的样子，李知言觉得有戏，忙不迭的说道。 “哈哈，先不着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嘛。可能有点复杂，所以我会说的长一点。 首先是这样的，这个蛇妖是不是只是化形没多久的蛇妖？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妖怪化形，就和我们人刚刚出生，只是一个小婴儿一样，几乎没有多少意识，都是一点点自己学习的。 只不过我们人出生的婴儿，没有多少力量，学习都是靠父母，或者师长。但是妖不一样，妖化形之后，就会有自带的妖术。如果无人引导的话，就只能按照本能行事，对吧？” 见封兑微微点头，李知言继续说道。 “那就简单了，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封兑你赞不赞成。 妖和人其实都一样，人会有好人或者恶人，妖也会有好妖或者恶妖。这之间为什么会这样分化，全部都是因为后天的学习和引导。 也就是说，如果像这个蛇妖这样，刚刚化形的妖怪，如果有了合适的引导。他们是否就会和人一样，走向正途？ 例子就是这个蛇妖自化形之后，只跟随着丁芸姑娘在学习常识。丁芸姑娘是一个好姑娘，所以教出来的蛇妖，也从来没有害过人。” 封兑听完李知言的话，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一时间也无法判断李知言说的到底是对是错了。 “虽然案例不足，但是我们可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啊。而这个蛇妖，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实验品，你觉得呢，封兑？”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认为你的妖性本恶的理论本身就是错的。所以我想在这里和你打一个赌。 只要这个蛇妖有着合理的引导，那么他的一生，都会是一个乐于助人，明辨是非，善待老幼，健康向上的好妖。 怎么样，敢不敢跟我赌？” 李知言显得很自信，一边用手背拍着封兑胸膛，一边对着封兑说道。 拍的同时，李知言还不自觉的想着，‘这封兑的胸大肌是怎么练的，拍着挺瓷实的，还能砰砰的响，不错不错。’ 第十九章 诱惑 “那你怎么.....” “嘿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李知言一把搂住封兑的肩膀，把封兑拖到了远一点的地方。然后悄咪咪的说道。 “你是不是想问，这样做万一蛇妖失控了怎么办？其实这个简单，你觉得蛇妖是一个炸弹，那么你当一个监视人不就行了。 你身上绝对有着，某种可以无时无刻监视蛇妖身上妖气，或者你刚才说的那什么血煞的道术吧。你就在蛇妖身上下一个，一旦蛇妖出现问题，你再找到他干掉他不就行了。 实在不行，你就悄悄在蛇妖的身上，整一个可以让你立刻就控制住他的东西。紧箍咒什么的，到时候蛇妖出问题，你立刻控制住蛇妖也可以。 我们再让蛇妖和丁芸姑娘生活在长安城里面，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就近解决。怎么样，我的这个想法不错吧？ 虽然还有一定的危险，但是已经降到最低了。总不能真的关着蛇妖或者杀了他吧？丁芸姑娘会殉情的。” 封兑斜了一眼小声说话的李知言，出声问道。 “炸弹是什么？紧箍咒又是什么？” “呃......炸弹就是蛇妖发疯之后的形容词。你刚才那样子就和炸弹差不多。至于紧箍咒，就是我随便说说的，你们道术不是都有一个听起来很厉害的名字吗？” “有到是有，只是......” “还只是什么啊，你总不可能真的以后见到妖就杀吧？那之后你是不是见到草木，牛羊都要大开杀戒了？毕竟他们也都可能化形成妖怪？ 行了，我还记得你师父说过，下山之后让你要多听我的吗？这次你就听我的，我们一起来看看，妖怪到底是不是全部都是坏的。 这个既然没有害过人，我们就先留下来观察观察。至于以后要是遇到有害过人的妖怪，我绝不阻止你，甚至还帮你干掉他们，如何？ 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反对我就当是同意了，一二三。” 李知言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面，就数完了三个数字，然后一脸开心的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这么紧张了啦，封兑封道人已经同意了，暂时不解决这个小蛇妖了。 而且以后只要蛇妖不害人，封道人也不会再追杀蛇妖的。” “我不姓封，封兑是我的道号，不能拆开。”封兑转身，并没有反驳李知言所说的蛇妖问题，只是对于封道人这个名号很不满意。 “真的吗？”丁芸本来已经想好了随青哥一同赴死，但是没想到峰回路转，封兑被李知言拖过去一阵窃语，就改变了主意。 “当然是真的了，你看封兑这家伙不是都没有反驳我吗？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的。 来来，那个蛇妖，你叫青什么？不会真的就叫做青哥吧？” 李知言对着青哥挥手，准备好好吩咐吩咐青哥。 “李大人，你们不会是想要让青哥过去，然后再抓住青哥吧？” 丁芸还是有一点迟疑，所以拉着青哥的手，暂时没有松开。 “我像那样的人吗？我用我白净的脸蛋打包票，绝对是真的。算了你们不过来，我就过去说吧。” 李知言无奈一笑，走到青哥和丁芸的面前，拍了拍青哥的肩膀，就像是老干部一样的开口道。 “我叫李知言，你叫我知言老大就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青什么了吧，蛇妖？” 青哥看了一眼丁芸，这才放心的说道。 “知言......老大.......我就叫做青哥，这是芸妹给我起的名字。” “你还真的就叫青哥啊，你这名字真是占便宜的很。 不行，你这名字太犯规了，我叫不出来，就叫你......‘小青’吧.......” 说完小青这个名字之后，李知言好像才反应过来什么，面色变得十分古怪。同时一旁的白芷也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月灵站在白芷的身边，看着白芷偷笑的样子一脸的好奇，在白芷身边忙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月灵呢？！” “没什么，只是兄长以前给我讲的一个小故事而已。兄长，你确定要叫他‘小青’吗？” “他要是真有一个白蛇姐姐，我一定叫他‘小青’。不对，总不会是白蛇哥哥吧？！ 算了，‘小青’这个名字不好，要不就叫你‘阿青’吧。 阿青啊，封兑那家伙虽然暂时答应你了，不会杀掉你。但是也有着一些条件你一定要遵守。” “李大人，是什么条件？”丁芸对于怎么叫都无所谓，但是对于封兑的条件却非常重视。 “就是从今往后，不能害人。要不然，封兑就算是在千里之外，也要取你蛇命，懂吗？” “可是......如果芸妹在有危险的话怎么办？”青哥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丁芸。 “找我啊，还有白芷，月灵，我身后的封兑。有危险就找我们，我们肯定会帮你解决的。 就算你不相信我们几个的能力，封兑那家伙的实力，你总要相信的吧。” 青哥听完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李知言的说法。 “李大人放心，只要我在青哥的身边，青哥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害人的事情。”丁芸对着李知言坚定的说道。 “那就好，剩下的呢，就和封兑那家伙没什么关系了。 我问你们两个，你们现在有地方去吗？深山老林不算，你们总不会准备去当野人吧？” 问到这里的时候，李知言脸上露出了，只要是长安纨绔都非常熟悉的诡异表情出来。 “这个.....李大人，我准备带着青哥回村，在我原来和我爹住的屋子里面，一起度过下半辈子。” “这未免也太无聊了吧，想不想在长安城里面生活啊？想不想以后自己成为老爷，让丫鬟家丁伺候着？” 李知言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诱惑着丁芸姑娘。 “李大人说笑了，我们农家儿女，哪能想象让丫鬟家丁伺候呢？我们最多不过是当丫鬟家丁的命罢了？” “诶诶诶，非也非也。我有一个主意，只要你们好好努力，没准几年后你们就真的成为老爷夫人了呢？” “李大人的意思是？” “开客栈酒楼。” 第二十章 主意 “咦咦咦？”这次不是丁芸在吃惊了，而是旁边的月灵一脸兴奋的叫了起来。眼睛闪光的跑到李知言旁边，等待着李知言后面的话。 “你在这咦什么咦的，又不是让你开。”李知言被月灵的声音吓了一跳，对着月灵调笑道。 “开那个什么客栈酒楼是不是很热闹啊？那我能不能......” “不能。” “不能。” 没想到封兑和李知言这一次还很默契，同时拒绝了月灵的想法。 “啊.........”本来兴奋的月灵，就像是蔫坏的皮球一样，散了气低着头走回到白芷怀里面，让白芷抱着自己寻求一点温暖。 “我们不管月灵，继续刚才说的。我的想法是，我出本钱，客栈需要的具体位置地方，也由我来解决。 但是这些钱都算是我借给你们的。在客栈盈利之后你们还要还给我。 到时候我们把酒楼搞起来，你们就专门负责酒楼生意的经营。只要酒楼的位置和里面的酒食够好，我们绝对能够很快赚回本钱。” 丁芸随着李知言的描绘，眼睛越来越亮了。 “但是，先别着急，还有着但是哦，但是酒楼盈利之后的收入，我要拿走一成。等于说我参股酒楼了，这是我的分红。 当然我会为我拿走的那份，做出相应的事情。只要酒楼建起来之后，我会经常带人去酒楼吃饭的，我身边一般都是什么人你们心里也都有数吧。只要酒楼让他们看上眼，这回头客就都是一个个肥羊了。 而且我还是长安令，可能之后会有很多应酬，我都会想办法把应酬搞到咱们的酒楼。 到时候再出去吹嘘几句官家的人在酒楼都说吃得好，酒楼的档次马上就会提上来的。 这就叫做‘官商勾结’。我是官，你们是商，我们一起赚大钱。” “兄长！” “咳咳，说笑呢，说笑呢。反正就是提高酒楼档次的方法。等到你们累计一定资本了，就扩建酒楼，再搞一个分店。 总店负责高档用户，分店就专门吸引游商。整他十几个胡姬，胡琴，胡旋舞的。 噔噔哩个噔噔的，反正怎么热闹怎么来，酒水绝不能停下来。我们一起摇起来~” 李知言说道动情处，还止不住的打着响指，扭动着屁股。看的白芷一阵脸红，赶紧走上去捏住李知言的胳膊，对着李知言低声吼道。 “兄长！！！” “疼疼疼.......不闹了不闹了，反正大致就是这个想法，我们先尝试尝试。 失败不要紧，我手头闲钱多的是，足够试错十几次。只要我们时机和推广把握的好，酒楼一定稳赚不赔。 到时候酒楼的净收入五成留作酒楼备用，我抽成一成。剩下四成你们夫妻二人留着养家生娃。 我这主意如何？” “我也要我也要。”月灵在旁边嚷嚷道。 “那行吧，我和月灵一人半成，剩下的不变。你们夫妻还是四成。” “这怎么行呢，李大人？我们夫妻不要钱，剩下五成李大人和白芷姑娘，月灵姑娘，封兑道长平分吧。”丁芸不敢多要，连忙拒绝道。 “你看封兑那个臭脸，他会要吗？不用考虑他。漪漪你想要吗？以后可以当做你的零用钱。” “不用了，兄长。我不需要.......” “这样吧，我和漪漪，月灵各半成。总共一成半。你们夫妻三成半。好了，谁都不要在推辞了。 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到时候酒楼开起来了，大家都多出点力。尤其是你们夫妻，到时候整个酒楼的经营就靠你们了。我们可是甩手掌柜哦。” “这个......” “不许推脱。” “那丁芸与夫君青哥，就多谢李大人了。” “不用，谢来谢去多麻烦。现在问题都解决了。我们回长安城吧？要不然长安城禁宵，谁都回不去了。” “李大人，白芷姑娘，我还像要回一趟家里面，安葬我的父亲和拿一些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是当然了，你们去吧。阿青，保护好你这娘子。我这酒楼的赚钱大业以后可就全靠你们了，你们两个可不能出事。” “嗯嗯，我知道的，知言老大。” “乖嘛。” 随着丁芸和青哥二人的离开，白芷四人也向着长安城的方向走去。 本来月灵是要用道术回去的，不过被李知言制止了下来。因为长安城没有封兑作为坐标，月灵用道术只能随便落在城里的某个角落。如果他们突然凭空出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面，那就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向着长安城走去的时候。白芷和月灵走在前面，而李知言则和封兑慢了几步。 这是李知言专门慢下来的，他拉住封兑的肩膀，小声的问道。 “你在阿青身上下了道术吗？” “什么道术？” “就是我给你说的，那种万一阿青出现问题，你直接就可以控制住他的那种道术，紧箍咒啊。你没弄吗？” 封兑并没有回答，而是眼睛看着远方。 “看来你确实没有弄。算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我觉得这个阿青啊，不会变成你眼中的那种妖怪。道术不道术的也无所谓。” “但愿。” 众人回到长安城之后，李知言就就告别了众人，说是去找人搞定将来酒楼的地点。 本来白纸还想要提醒兄长，要去长安令牙门呢。但是说的时候李知言已经跑远了。 没有办法，白芷只能带着月灵还有封兑两人，回到了家中。 白芷刚带着月灵和封兑从尚书府的后门溜进去，就看见了巧儿正站在后门。焦急的来回走着。 “巧儿？”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巧儿刚要说话，就看了白芷身后的月灵和封兑，马上行礼道。“拜见月灵小姐，封兑少爷。” “怎么了？你怎么跑到后门了？” “小姐，夫人在府里面找你呢。我说你去后花园闲逛，才让夫人没有发现你跑掉了。 现在距离夫人问你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了，小姐赶紧去中堂找夫人吧。” “娘？巧儿你知道娘她找我什么事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姐。应该不是大事，感觉夫人并不是很着急。但是时间也过去很久了，再不去夫人可能就到后花园找你了。那样小姐今天跑出去的事情就暴露了。” “好好，我先回去换衣服。月灵，我们走吧。巧儿，你先带着师父去找管家，让管家带着去拜见娘亲。我和月灵随后就到。” “是，小姐。” 第二十一章 指派任务 白芷带着月灵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换上女儿家的装扮，然后白芷先给月灵扎起头发，再将自己在将头发盘住。两个人这才向着府上的中堂走去。 到了中堂之后，白芷才发现，除了自己的娘亲之外，爹爹也在中堂坐着，正一脸笑意的和封兑说着闲话。 “爹，娘。你们找女儿吗？” “芷儿你来了，快到娘身边这里坐着。月灵小丫头你也来长安城了，快来这边坐下。” “来啦，干娘。” 李夫人看见白芷和月灵携手走来，马上招呼她们，让她们坐到自己的旁边。 月灵则早就跑到了李夫人的身边，乖巧的依偎在李夫人的身边。当时在南山上给白芷治疗眼睛的时候，白芷的娘亲李夫人也跟上去了。 因为在南山上的时候，李夫人就和月灵十分投缘，自那以后，月灵就叫李夫人干娘了。 看见白芷和月灵坐定，李夫人这才出声问道。 “你们刚刚才回来，饿不饿啊？要不我让厨房去准备点心？” “啊？回来？娘，女儿一天哪都没去啊，就在府里。怎么能说是回来呢？” “就在府里面？” “是的......月灵来找女儿之后，女儿就和月灵在后花园玩闹呢。巧儿她可以作证......”白芷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娘亲，解释着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 “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再说谎。 好了，还在骗娘呢？娘都知道了，你们两个，还有封兑三个人，都去找你兄长对不？” “啊.......娘，原来娘你都知道了。”白芷见事情瞒不住了，所以当机立断马上做出一副认错的样子，低着脑袋，像是在反思着自己说谎的行为。 “好了，拂儿。白芷他眼疾初愈，想出去走走无可厚非。再说有月灵这丫头在身边陪着，也不会出事。 你就别责怪白芷了。” 白芷知道自己的娘亲在认识爹爹的时候，曾叫做红拂。虽然娘本名里面并没有‘拂’这个字。但是爹爹却一直都是‘拂儿拂儿’这样叫着的。 “对呀，干娘。白芷姐姐是被月灵拉出去的，干娘就不要怪罪白芷姐姐了。” “你们啊，我哪有怪她啊。只是说她想出去，要和我先说一声啊，我又不是不让她出去。” 李夫人笑着摇摇头，身手摸了摸白芷的头发，然后又说到。 “你这爱跑动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学谁的。行了，以后想要出去，先和娘说一声。娘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想当年你娘我......”李夫人正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说着好像不妥，所以把之后的话又生生咽回去了。 “娘，想当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当年的事情并不重要。今日叫你来呢，是有事要交给你去办。正好月灵丫头和封兑也在，也可以帮忙想想办法。” “什么事啊，娘？”白芷奇怪的问道。 “关于你兄长的婚事。” “婚事？” 白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兄长比自己大上几岁，现在已经算是二十好几的岁数了。在这权贵遍地的长安城里面，和兄长同龄的那些人，大多都已经有了妻儿。 白芷一圈想下来，兄长的那些狐朋狗友里面。好像就只有兄长一人至今未婚了。 不过，白芷知道以前娘亲也和兄长提过，给兄长安排亲事。但是都被兄长一一拒绝了。就算拒绝不了的，也都被兄长搅黄了。 明显兄长并不想此时成家立业，那么多次下来娘亲也就默认了兄长的想法。但是此时怎么就突然提起了呢？ 看着白芷满脸的疑惑，李夫人苦笑一下，伸手抚平白芷皱起的眉头。这才慢慢说道。 “以前我不再提起你兄长的亲事，主要是你兄长几年前，不知道从哪个游方道士那里听说的，你的眼疾是因他而起。只要他终身不婚，你的眼疾就会自然好转。 这么多年来，你兄长一直都信以为真。就算在外面怎么疯浪，也从来没有看上过一个女子。 但是芷儿，现在你的眼疾已经完全好了，所以我想，你兄长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是因为这样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你兄长不想告诉你，害怕你心中内疚。 对于你兄长的婚事，为娘也不是什么迂腐老旧的人，只会听那个媒婆天花乱坠的胡说。 反正你现在眼疾初愈，也想出去走走。正好有时间就在这长安城里面多观察观察那些大户女子们。 看看哪一户的女子，性子配得上你的兄长，回来给为娘说。为娘到时候就去提亲，早日让你兄长成家。” “可是娘，女儿怎么能认识长安城的那些大户女子呢？她们不都是藏于深闺，见不得人面吗？” “就你这妮子会说话，什么叫藏于深闺啊。长安城每年都会有很多公子小姐的诗会，或是踏青游玩的聚会。 你兄长以前也曾参与过。你这妮子，以后有这机会，你就跟在你兄长身边，要是发现你兄长对谁看上眼了，你就回来禀告给娘亲。 这种小事，芷儿你还想要推辞吗？” “怎么会呢，娘亲，包在你女儿我的身上吧。我保证给兄长物色一个好嫂子。”白芷嬉笑着凑到自己娘亲的身边，殷勤的给自己娘亲捏着肩膀。 “干娘，你刚才说的什么诗会，踏青热闹吗？” “热闹，特别热闹。娘亲，让月灵到时候也陪女儿去，如何？我们两人的眼光，总比我一人的要好，对吧？” “行行行，月灵你不回南山了吗？” “不了不了，干娘。我和师祖都说好了，要在长安城玩很久呢。师祖也同意了，说这叫做凡尘试炼。反正这长安城里面，也是修炼道心的好地方。 师祖已经同意了，就算是猪头师叔也不能把月灵赶回去了。月灵以后就待在干娘旁边，给干娘捶腿。” “好好好，以后月灵就住在这里吧。正好封兑他也说要在长安城里面待上一阵，空房间很多，你们就都住下来吧。正好让府里面也能热闹热闹。” 第二十二章 美颜 “那干娘，我跟白芷姐姐去那个什么诗会的.......” “行，你就跟着你白芷姐姐一起去玩吧。” “谢谢干娘。” “还有，这件事你们两个要悄悄做，不要让你兄长知道。懂了吗？” “为什么啊，娘？” “你兄长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执拗惯了。你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我们找到和是人选之后，再告诉你兄长，就不怕他中途给你们两个捣乱了。” “明白了，娘。” 等到傍晚时分，李知言才踏着夕阳回到了府中。此时府中的其他人早已吃过了晚饭，李知言就自己轻车熟路的跑到厨房要了点东西，坐在侧堂吃了起来。 李知言以前在外面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的时候，大多时候也是这个时辰才回来。府里也早就习惯了不等待李知言。 李知言自己也很清楚，每次回来直奔厨房都已经是习惯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偏暗了，李知言还在侧堂里面点了许多灯笼，才看得见桌上的饭食。 李知言正在吃着饭，月灵就拉着白芷走了进来，笑嘻嘻的坐到了李知言的对面。 “干什么，你们两个鬼丫头这个样子。” “知言哥哥你不是去办酒楼的事情吗？怎么样？” “还行，搞到一块不错的地方很适合办酒楼。地方大，而且位置也很好。 那地方以前本身就是一个客栈，不过店主欠着债务，正好被我盘了下来。 里面再收拾上个四五天，换上一批新的家具。估计就能开业了。” 李知言一边扒拉着饭，一边对白芷和月灵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话说兄长，你觉得这长安城里面，哪家女子找的好看啊？”白芷看着李知言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问这干啥？好看......花楼里面的红儿姑娘吧。嘴蛮甜的。” “花楼？不是，我问的是良家姑娘。”白芷的脸色有些僵硬。 “那我怎么知道，他们都在自己屋里面，又不出来见人的。” “兄长你不是经常去那些诗会什么的吗？就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看上眼？别闹了，那些诗会里面的千金小姐，一个个都和木偶一样的。 就会低着脑袋，也不敢看人。问她也只是‘嗯嗯’的回答，还特别小声。就算想笑，也只会用团扇捂着半边脸，在后面偷笑。根本就看不见是什么样子，我怎么看上眼？” “这样啊......那算了，兄长你慢慢吃，我和月灵回房了。” 看着自己兄长晚上回来独自狼吞虎咽扒饭的样子，白芷觉得自己的兄长确实需要一个嫂子了。 将月灵送回房，此时的夜色已将完全覆盖了下来。回到房后的白芷也不张灯，就一个人坐在窗前，迎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着外面寂静的后花园，心中想着自己的心事。 以前的时候，白芷的兄长李知言就经常喜欢这样子干，每每问他，他总是说他是在晒月光。 很多年下来，白芷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月光如此皎洁，不知道姑娘对着月光在想什么呢？” “兄长？你又来调笑我了？” 这种说话的腔调，府里上下也就只有自己的兄长才会说出来了。不过声音是从白芷的身后传来，应该是李知言站在门外说的话。 白芷苦笑的转身，准备起身掌灯，去给兄长开门。但是让白芷没有想到的是，转过身来之后，去发现说话的人就在自己房中。 而且这个人并不是兄长。 透过照进来的月光，白芷看清了屋中男子的样子。 只见此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煞是好看，而且还透着一点点的邪气。 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墨色胡服，勾勒出他挺秀高硕的身形。坐在那里，白芷都感觉月光被他吸引住了一样。 呆愣的看着男子几秒之后，白芷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静定心神，吐出两口浊气，谨慎的盯着眼前的男子问道。 “公子深夜到访，白芷有失远迎。不过白芷不知，公子所为何事而来呢？” “你不怀疑我是来做坏事的吗？还是你被我的相貌吸引，不愿叫外面的那位道人前来收拾我？” 男子嘴角弯翘，走过来随手拿起白芷桌上的茶杯，端起来先是深深的问了一下其中芬芳。然后才慢慢的抿了一口。 “你知道封兑师父？” “那位是你的师父吗？不过我看你身上没有半点道行，他到底是怎么教你道术的呢？ 难道因为你是李将军之女，那个道人有求于李将军，才会收你为徒的？” 看着面前男子的喋喋不休，白芷的戒备也放下了一点点。 既然能够隐瞒住封兑师父，悄悄的潜入进自己的房间。这个男子的能力一定不会输给封兑。如果他想要加害自己的话，肯定早就动手了，不会还有心思询问自己如此多的问题。 所以这个男子肯定别有目的，白芷决定暂且和这个男子聊聊。先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再说。 “师父有恩于白芷，白芷也是千求万求才拜入师门的。至于道术，白芷倒也不敢奢求。 公子今夜来此问这些东西，是想要对封兑师父不利吗？” “那个道士着实讨厌，但是还不到我杀他的时候。而且，我也打不过他。 你是不是一直在猜测，我的实力在那个道士之上？所以到现在也不敢喊你那个道士师父来抓我呢？” 男子看见白芷小心谨慎的样子显得非常开心，笑着对白芷说道。 这个男子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会眯成一条小缝，弯弯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着实好看。让白芷又着迷的楞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呢？”男子看见白芷发愣，好玩的伸出手点了点白芷的脸颊，这个动作让白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等到有意识到被男子碰触之后，白芷这才像是炸了毛一样的赶紧退后两步。 第二十三章 大盗朱雀 “公.......公子。你既然......既然知道我师父的厉害。那你还在这里站着？不害怕我叫师父来抓住你？！” 白芷用冰冷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双脸，压抑住脸上泛起的火红。谨防再次被这个陌生的男子袭击。低着头打着磕绊说道。 “他抓不住我，我可能其他方面没他厉害。但是在隐藏自己气息，和逃跑这方面，没有人能够超过我。” “那公子今夜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和白芷在这里说说话吗？” “你真聪明。我就是来说话的。” “啊？” “怎么，很奇怪吗？” “确实有一些奇怪。不过也勉强算是一个理由吧。 但是公子，既然你要和白芷说说话，那么总要有一个称呼吧，白芷总不能就一直公子公子这样的叫吧？” “我啊？你想问我的身份就直接说，不用如此拐弯抹角的试探。 其实我，是妖。我想这个你应该猜到了吧？” “确实有一点猜到了。” “不过我到底是什么妖呢，这个我就不告诉你了。至于你应该怎么称呼我，.嗯.......就叫我朱雀吧。” “大盗朱雀？！” “你竟然知道？” 朱雀还以为白芷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号，没想到白芷竟然一下子就能说出来。 “长安城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哪一户没有被朱雀公子盗过。公子的名声，白芷自然听过。” “没想到我的名字在白芷姑娘心中，还有那么三分地位呢？只不过白芷姑娘倒是说错了，至少李将军府上我还是第一次前来。” 朱雀一点点的走进白芷的面前，继续说道。“不知道我可否这样称呼姑娘呢？” “可以是可以.......” “既然‘白芷姑娘’这个称呼可以，那么我直接叫‘白芷’，应该也行吧？” “这个不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芷~”朱雀不管白芷的拒绝，直接就用‘白芷’来称呼她了。 “公子还真是会.......得寸进尺呢。罢了，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公子随便即可。 既然朱雀公子今日来了我府上，那么想必也是要从我府上顺走一些东西的。白芷房中其实也没有多少名贵东西，朱雀公子就请便吧。” 因为朱雀一点点的靠近，让白芷已经退到了床边，退无可退。白芷索性就直接坐到床边，对着面前的朱雀挥手说道。 “东西......今天就算了。今日前来，只是想要认识认识白芷你而已。” “认识我？” “当然。今日白天在冯大人府上发生的一切，我全部都看见了，甚至你们在城外和那个蛇妖所说的话，我也全都听到了。 在蛇妖身上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很奇妙。尤其是你们兄妹二人的态度，让我对你们产生了兴趣。” 朱雀见白芷坐在床边，也就不再靠近白芷了，而是后退了两步，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面，对着白芷说道。 “本来是想要去找那位新上任的长安令大人的，但是最后还是来找白芷你了。毕竟我还是对于女孩子有更大的兴趣，长安令大人择日再找也行。 而且到现在为止，你确实也让我有了很多兴趣。就算白芷你面对我，猜到我是妖了，依旧淡然自若，不卑不亢。很久没有凡人面对妖如此淡定了。” “公子真爱说笑。我何必害怕公子呢？” “因为你是人，没有半点法力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你们凡人一般对于妖是如何形容的吧？ 其实白天的时候我就在奇怪，现在想想，你们当时面对蛇妖，是不是太过于......怎么说呢，太过于平等了吧。” “平等？人与妖不就应该平等吗？人，也只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妖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朱雀被白芷所说的话给逗笑了，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最后他的眼泪都要被笑出来了。 朱雀的笑声让白芷感觉不妙，赶紧走到床边把窗户关住，不让朱雀的笑声被师父和兄长发现。 “白芷你不用关窗户，这个房间已经被我禁声了，就算我们在里面发生多么大的声音，外面也不会听到。” 朱雀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继续说着。 “人本来就是一种特殊的妖？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东西。人是人，妖是妖。妖怎么敢和人混为一谈呢？” “朱雀公子此言差矣。妖，本就万物生灵修炼而成，有了神智之后化为人形的这种生物统一名字罢了。 人同样也是万物生灵之中的一种，而且有着神智，还是人形之物。这样参照下来，人不就只是一种特殊的妖吗？ 只不过人少了妖术，而且数量众多罢了。” “有意思有意思。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并不是，是以前和兄长一起讨论出来的结果。” “我越来越对你和你的兄长感兴趣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白芷你休息了。 多谢白芷你能陪我说如此多的话。也多谢白芷你这一套人妖本为一物的说法。 有时间的话，我还会回来找你的，白芷。” 朱雀看了看外面的月光，对着白芷说道。 “找白芷聊天可以，只希望朱雀公子下次不要突然出现在白芷房中就好。” 白芷看着朱雀准备离开的背影，赶忙说道。 “没想到白芷你还挺害羞的。” “你！” “好了，这样吧。”朱雀从袖中掏出一根白色的羽毛，放在白芷的面前。 “这根羽毛就送给白芷你了。要是晚上我要来找白芷聊天，羽毛就会变成红色。 到时候希望白芷不要太早歇息，我会在月光充盈之时，前来找白芷的。” 看着白芷拿住羽毛，朱雀轻笑一声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如果不是手中的羽毛在月光下闪耀着柔和的白光，白芷都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脑中的梦幻。 “朱雀.......” 轻呢着这个名字，白芷从袖中掏出来一张符纸，这张符纸是师父封兑送给白芷防身用的，里面封印着十分强大的道术。 只要白芷心头念头一动，符纸中的道术就会被释放出来。这也是白芷一直有信心直面朱雀的本钱。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已经用不到这张符纸了，白芷将符纸小心折起，再次放好。 思考了许久，白芷借着窗外的月光，拿出屋中的女红之物。将那片朱雀送给自己的羽毛，缝在了自己床头的角落。 第二十四章 法号玄奘 第二天一早，李知言就被叫起床，去长安令牙门办公了。 今天早上叫醒李知言的依旧还是封兑，而且还是用老办法叫醒的李知言。这让李知言整个早上都在嘀咕着，自己的房间就和封兑的后花园一样了。 等到白芷梳妆完毕，走到月灵房间里面，才发现这个小妮子和自己的兄长一样，都喜欢睡懒觉。此时还在床铺上面说着梦话。 “甜瓜......周公........好大，好白的甜瓜啊。嗯........好甜啊......” 白芷被月灵说的梦话逗得忍俊不禁。摇了摇头走上前，用月灵自己的发梢，凑到月灵的鼻尖，将月灵叫醒。 “阿嚏！白芷姐姐？你怎么在我们山上啊？” “这里是长安城，不是南山了。月灵。” “长安城？我怎么跑到长安城了？我不是在山上吃瓜吗？” “醒醒，太阳都晒屁股了，月灵。” “太阳......屁股......”月灵重复着这两个词，一股脑的又倒在了白芷的怀中，睡了过去。 月灵这个睡觉的本事，让白芷苦笑不已。最后想了想，只能使用绝招了。 “封兑师父，你怎么来了？” “什么？小师叔？！”月灵听到封兑的名字，立刻从白芷的怀中蹦了起来，茫然的看向门外，就算什么都没有看到，月灵还是警觉地侧耳倾听着。 “好了，月灵，师父没来。现在已经不早了，快点起床了。” “啊啊啊，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的这么晚了？知言哥哥有没有去长安令牙门啊？我还要去看知言哥哥断案子呢，我可不能错过了。” “兄长早就已经出门了。我们不用着急，你先起床穿衣。娘亲已经准备好了早晨的点心，等着我们去享用呢。 是你最喜欢的蜂蜜凉粽哦。” “蜂蜜凉粽？！我这就起床，吃粽了喽~” 在白芷的帮忙下，月灵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拉着白芷就向着侧堂跑去。 到了侧堂，就看到李夫人正坐在那里等着白芷和月灵。而桌子上面，应景摆上了做好的蜂蜜凉粽。 虽然对于李府来说，做粽子并不是什么麻烦事。但是因为材料有限，所以一般这个季节李府也吃不上粽子。 不过既然月灵来了，李夫人就专门让厨房做了这个蜂蜜凉粽来作为今日的早点。 剥去粽叶的粽子晶莹剔透，被丫鬟们用丝线切割成了一片一片的，平整的排放在碟中，再洒下香甜的蜂蜜。就算是在冬末，这股清香也让月灵胃口大开。 给李夫人行了一福之后，月灵就坐在桌前大快朵颐了起来。 “芷儿，你们今日还要去看你们兄长吗？” “这个，娘亲应允吗？” “现在乖巧了，知道问为娘的了？ 行了行了，你们去吧。也不用刻意的换成男装了。就这样子去找你兄长吧。” “多谢娘亲~”白芷见自己娘亲同意了，马上甜甜一笑。就连面前的粽子也格外好吃了起来。 吃完早点，月灵就拉着白芷向着长安令牙门走去。 一到牙门口，就看见两个衙役正在牙门口忙活着，好像是准备摆放上一个大鼓。 “你们这是？”月灵好奇的走上去，对着衙役问道。 “姑娘可是来报案的？” “并不是，我们是来找李大人的。李大人是我们的兄长。” “啊，原来是李大人家中的人。我这就带你们进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个大鼓是干什么的？” “以前长安令牙门的鸣冤鼓早已经荒废，被扔到一边了。现在李大人上任，重新整治牙门。 这第一条呢，就是重新换上一个新的鸣冤鼓来。好让长安城的百姓可以击鼓鸣冤。我们现在就在这把新的鸣冤鼓给架在牙门口呢。” “这样啊，那我能敲敲吗？”月灵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鼓。 “姑娘可要报案或者有着什么冤情？” “没有，只是好玩而已啊。” “那可不行，这个鼓只能是有冤情的人才能敲。姑娘还是跟我们进去，找李大人吧。” “好吧.......”白芷有点扫兴的撇着嘴，准备迈步进到牙门里面。 正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白芷的身后响起来。 “捕快大人，今日这个鸣冤鼓，能否敲吗？”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月灵马上转头，看向身后。眼中已经泛起了一层闪耀的星光。这不就是瞌睡了送枕头吗，月灵正好想要试试这个鸣冤鼓，就有人来伸冤了。 白芷也好奇的看向身后，不过转身之后才发现，身后说话的，竟然是一个长得颇为清秀的小和尚。 嗯......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和尚的时候，白芷心中只冒出来两个词语来形容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嘴角轻轻扬起，小小年纪却有一种慈眉善目的高僧感。小和尚背后的晨光照射下来，仿佛就像是给小和尚披上了一层炫目的佛光一样。 当然这层所谓的佛光，只不过是白芷的感觉而已，在小和尚走进到牙门口地阴影里面之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不过小和尚的样子，还是让人很有好感。 小和尚年龄看起来不大，大约就是月灵这个岁数。双手合十，对着正在装鼓的衙役轻声问道。 白芷还正在观察着小和尚，旁边的月灵已经两步并一步的窜到了小和尚的面前。兴奋的注视着小和尚问道。 “你是要来敲鼓的吗？” “是的，小僧有些许冤情。师父说新任的长安令大人可以为小僧鸣冤。所以小僧来此，想要击鼓鸣冤。” “和尚也会有冤情吗？我记得师祖说，和尚不都是要修因果，修自身的吗？不是要修人生八苦吗？我记得其中一苦就是怨长久，你都是和尚了，怎么还会有怨呢？” “小僧......小僧........小僧.......”小和尚被月灵一问，心中好似想到了什么，迟迟答不上来。良久之后，才轻声说道。 “施主所言极是，小僧确实修行不够。小僧还是上山再问问师父吧......” 小和尚正准备转头离去，又被月灵一把拉住。 好不容易有一个鸣冤的，可以让她敲这个鸣冤鼓，月灵怎么会放走他呢？ “小和尚你干什么？怎么我随便说两句你就要走啊？你这就是修行不坚定知不知道。 师祖常说，修道之人最忌心志不坚，如若心志不坚，轻则道行皆废，重则心魔缠身。 你这小和尚，既然要来鸣冤。就要好好的把你的冤情告诉我知言哥哥，懂不懂？”月灵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点着小和尚的额头斥责道。 以前月灵师祖教训月灵的时候，就喜欢点着月灵额头，现在月灵也是有样学样。 “所以，这个鸣冤鼓我来替你敲如何？” “可.....可以.......” 月灵见小和尚答应下来，马上开心的跑到鸣冤鼓旁边，先让衙役停下手来，拿起鼓槌，就准备敲上去了。 不过在敲动之前，月灵还是停了下来。转头对着还有些痴愣的小和尚问到。 “对了小和尚，你叫什么啊？” “小僧......小僧法号，玄奘。” 第二十五章 疯了疯了 “咚咚咚。”随着月灵一下下的敲击鸣冤鼓，牙门里面很快就跑出来一个衙役，奇怪的看着敲鼓的月灵和旁边的白芷，还有她们身后那个一脸柔和的小和尚。 “何人击鼓鸣冤呢？” “我我我！”月灵感觉好玩极了，举起手大喊道。“我替这个玄奘小和尚鸣冤。他有冤屈，要知言哥哥主持公道。” “你.......和尚........你们二人到底谁有冤屈啊？”衙役被月灵说的有点糊涂了，来来回回指着月灵和玄奘说道。 “哎呀，他有冤屈啊。我们要去伸冤了，你还不带我们进去！ 算了算了，太慢了，我直接去找知言哥哥。” 月灵哪能等的上这个衙役弄清楚谁有冤屈啊，直接跳到玄奘身边，一把拉起玄奘就往牙门里面跑去。 月灵的速度很快，衙役都没反应过来，月灵和玄奘就已经进去了。急的衙役赶忙跟进去，要拦住月灵和玄奘。 白芷见状，也笑着跟进了牙门里面。 “知言哥哥，知言哥哥！我给你带了一个伸冤的，你快出来主持公道啊。” 月灵一进来就在牙门里面大喊，轻车熟路的拉着玄奘就跑到了牙门的大堂之中。 正好，此时的李知言正在堂中翻阅着公文，封兑则坐在一边，面前也有一些公文。 “怎么了月灵，一进来就大喊大叫的？” 听见月灵的喊叫，李知言从公文之中抬起了头，对着已经进来的月灵说道。 刚好那个衙役也进来，对着李知言行礼，正要说月灵和玄奘擅闯牙门呢。 李知言赶紧挥了挥手，表示没有大事，让衙役先出去。衙役出去的时候，白芷这才走进大堂之中。 此时堂中，只剩下了李知言，封兑，白芷，月灵以及月灵旁边的小玄奘。 “怎么了，拉着一个小和尚来找我？”趁着询问月灵的功夫，李知言从桌上端起茶水，准备抿上一口，缓解一下看了一早上公文的身体。 “我当然是来找知言哥哥玩的。” “那这个和尚呢？” “玄奘他有冤情，刚才我和白芷姐姐走到门口的时候，玄奘正好要击鼓鸣冤。我就帮他击了鼓，带他进来找知言哥哥伸冤。” “哦，有冤情啊，那玄奘你细细说来有何.......”话刚说到这里，李知言突然静止了下来，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一下子砸在了李知言面前的桌子上面。茶水洒了一桌子。 “玄奘？？！！！！” 李知言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月灵身边的小和尚。 李知言等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什么，赶紧先把桌子上面的文书从茶水里面抢救出来，抱着文书跑出桌子后，一股脑的扔在封兑面前。 然后立刻跑到玄奘的面前，伸出双手轻轻的捏了捏玄奘的脸蛋。 “你说你叫玄奘？” “回禀李大人，小僧法号确实是叫做玄奘。”玄奘从官服就看出了李知言的身份，所以说话非常的恭敬。 “玄奘.....玄奘.......你是不是有一个徒弟，是一只猴子啊？还有一个徒弟，是一只猪？还有一个徒弟，是一个......河妖？！” 李知言满眼的期待，看着面前的小和尚。 “啊？” “不对，不对。你现在还在长安城，再加上这个年纪，那就是说你还没有出发呢。那个，你是不是有一个小名，叫做‘江流儿’？” “李大人从何而知小僧的乳名？”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了，没错了！我都知道了，我全部都知道了！ 难怪会有妖怪，难怪魏大人说梦斩龙王，还有你玄奘江流儿，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哈哈哈！” 李知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的在玄奘面前狂笑了起来，笑的同时还时不时的拍着玄奘的肩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没想到小玄奘你竟然长的是这番模样，还真是细皮嫩肉的啊。怪不得.......”李知言笑够之后，再次抓住玄奘的肩膀，对着玄奘说道。 说着说着，李知言看着玄奘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话说......要不试一试？”李知言扶着玄奘肩膀的手，开始慢慢的向着下面移动，突然猛地抓起玄奘的左臂，一把撸起玄奘的袖子，对着玄奘洁白细嫩的小臂一口咬了下去。 李知言的牙齿刚刚接触到玄奘的手臂，背后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李知言整个人提了起来。 封兑终于是忍不住李知言的行为了，在李知言咬上之前，走过来一把提住李知言的后勃颈，把李知言从玄奘面前拉开。 “你别动我啊，就让我咬一口嘛，就一口。我试试传说是不是真的啊！” 小玄奘此时还是举着手臂发着愣，刚才李知言一系列的表现让玄奘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算李知言现在被拉开了，还楞在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玄奘？玄奘？你没事吧？”最终还是月灵回过神来，一脸好奇的对着玄奘说道。 “没事，你别害怕啊。我知言哥哥就是这样，有时候神神叨叨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正经的时候还是很厉害的，他的断案的能力绝对可以信任。放心吧，玄奘。” “是......是这样的吗？”玄奘本来没见到李知言之前，还是很相信的，但是现在见到之后，玄奘迟疑了。 “话说，玄奘你的胳膊是不是很好吃啊，要不然知言哥哥也不会成这个样子的。玄奘，要不让月灵也咬一口？” 月灵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玄奘，准备偷偷地下手咬上一口，看看到底好不好吃。 “不好吃，不好吃。小僧的肉怎么可能好吃呢？这个李大人......小僧还是下次来伸冤吧。” 玄奘此时赶紧收起胳膊，转身准备立刻离开这里，不过又被月灵一把拉住了。 “好了好了，不咬了还不行嘛，怎么就生气了。放心吧，知言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刚才可能只是.......抽风了？” 这也能抽风的吗？玄奘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咳咳，那啥，玄奘小兄弟你先别走啊。 刚才知言只是......抽风了，抽风了。吓到你了，知言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第二十六章 玄奘冤情 李知言向封兑证明自己意识清醒之后，赶紧挣脱封兑的掌控，跑到了玄奘的身边。 “抽......抽风？李大人这个病，还真是.......变，变化多端啊。” “哈哈，确实如此。这种病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在书上才知道它的名字，叫做穿越事件引发的遇见主角兴奋综合并发症。 也不是什么大病，你看我现在不就好了。” 李知言言语温柔的向玄奘证明自己已经没事了，然后谄媚的对着玄奘说道。 “玄奘小兄弟啊，你渴不渴啊，饿不饿啊，来这的路上累不累啊。要不要我叫人去街上给你买一份素斋回来？ 哎呀，怎么还站在那里呢？快快快，我们坐下来慢慢聊。来来，玄奘小兄弟你坐这里。” 李知言殷勤的拉着玄奘，坐到了旁边的封兑本来的位置，然后拿起封兑桌子上面的茶水，送到玄奘的嘴边。 反正封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喝过茶水，也不怕封兑不高兴。 “李......李大人。小僧只是来伸冤的，李大人你这样子.......” “伸冤啊，伸冤好办，玄奘小兄弟你有什么冤屈啊，都给你知言大哥说。 今个知言大哥一定都给你给搞定。断不会拖延到明日。 只盼望我玄奘小兄弟啊，记得大哥的好。以后玄奘小兄弟要是收了一个拿棍子的徒弟，一定要在他面前给大哥美言几句。让他以后也照应着大哥我。” 说着说着，李知言又臆想了起来。 “我现在和玄奘称兄道弟，以后那只猴子，是不是还要叫我一声师伯呢？ 哈哈哈哈，以后是不是还要来一个：大师兄，师伯被妖怪抓走了？哈哈哈哈！” 李知言小声嘀咕着自己的臆想，说着说着自己又开心的笑的不停。 李知言的笑声，让旁边的玄奘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小玄奘的双手紧紧的合十，不断地往椅子里面缩着，满脸都是对于李知言此时诡异笑声的害怕。 “兄长！” 白芷实在是看不下去李知言在发神经了，走上前一把拽住李知言的胳膊，把李知言拉的距离玄奘远了一点。 “兄长，你就在这里说话！” “为什么？我要和玄奘小兄弟近一点，这样显得亲切。” “兄长！以前你怎么疯都无所谓，那是在府里面。 现在可是在长安令牙门里面，而且玄奘还是来报案伸冤的，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咳咳，咳咳。好像是有点夸张了。”李知言被白芷这么一提醒，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一点不合适。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李知言念叨了两句，又拍打了自己脸颊两下，这才看起来正常了一点。 赶紧咳嗽两声，看了看玄奘的脸色。从玄奘现在的脸色来看，李知言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好像是起到了反作用力。 不仅没有和玄奘拉近关系，玄奘好像更害怕自己了。不行，既然这是玄奘主角的世界，一定要和玄奘保持很好的关系才行。 “那个啥，玄奘啊。刚才的事情你先不要介意，是我有些唐突了。主要是见到玄奘小师傅有一点兴奋。 我就是现任长安令李知言，这位是我的手下，封兑。这两个，你刚才认识了吗？” 玄奘见李知言好似清醒了过来，虽然有点后怕，但是还是微微摇头，算是回答了李知言。 “刚才你们没有和玄奘认识吗？ 那好吧，这位是我的妹妹，李白芷。你可以叫......随便你叫什么。这位是我的另一个妹妹，月灵。” “我叫月灵，很高兴刚才能帮你擂鼓。”月灵在玄奘的旁边甜甜一笑，对着玄奘说道。 玄奘小脸一红，赶紧从椅子上面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行佛礼道。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玄奘，是城外金山寺的一名僧人。今日来长安令牙门击鼓鸣冤，是想让李大人救我母亲，惩治杀我生父之人。” “你的生父？你是说......” 玄奘的话让李知言想到了什么，本来还是满面的笑容，开始严肃了起来。 “现任的洪州刺史陈光蕊，就是杀我生父辱我生母之人。 那人并不是真正的陈光蕊，他是在我生父陈光蕊上任途中，劫我生父船只，杀我生父，茂名顶替的水贼！” 玄奘低着头对着李知言说道，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李知言知道，现在玄奘的眼神之中，一定有着洗不干净的怒火。 “什么意思？怎么又是玄奘你的生父陈光蕊，又是陈光蕊杀了你的生父？我怎么没有听明白？”月灵听得一脸糊涂，对着玄奘问道。 不过玄奘还没有说话，李知言先一步解释道。 “玄奘的生父，名叫陈光蕊。是太上皇时的状元郎。当时大唐初建百废俱兴，状元郎当然是直接任命，被派往各地执政了。 而玄奘的生父，就被任命为洪州刺史，立刻前往洪州上任。 不过从长安城去往洪洲的路上，一定要经过一段水路。 那是的玄奘生父，只能带着与自己一同赴任的妻子，坐上了前往洪州的船只。 谁知这一坐，就把自己给坐死了。在前往洪州的路上，玄奘生父遭遇水贼袭击。玄奘生父直接身亡，生母被俘。 而且最可恨的是，那些水贼还冒充玄奘生父的身份，成功担任了洪州刺史，一直到现在。 是吗，玄奘？” “李.......李大人当真如师父所言，聪慧过人。具体的细节玄奘也不得而知，但是大概的经过应该与李大人所说无异。” “咳咳，别这么看着我。玄奘说的太上皇时候的状元郎，还是水贼所害。再加上，上任途中，茂名顶替。 这些东西还不够猜测过程的吗？我只是思维灵活而已，猜到了很正常。” “哦哦，那我明白了，等于说，现在的洪州刺史，其实是水贼？！那我们赶快去洪州把这个刺史给抓住啊！”月灵摇着手，大声的喊到。 “月灵.......”白芷走到月灵身边，轻轻摇头表示月灵不要乱说。 第二十七章 放不下 “说的简单，直接去洪州抓捕一个朝廷命官，这已经超出我长安令职权范围了。 而且，谁能证明那个洪州刺史，不是朝廷任命的陈光蕊呢？！这件事情.......” “李大人，请你相信小僧，小僧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我当然相信你了，小玄奘。但是.........从长安令的角度来看，这个案子，确实是有一点难了。” “李大人，我有证据证明小僧所言，请大人过目。” 玄奘见李知言叹气，马上从怀中拿出一个襁褓，递到李知言的面前。 李知言奇怪的摊开襁褓，发现上面竟然是用鲜血写下的一封血书。 只是........ 血书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再加上当时可能被水打湿过，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只能大致看懂，陈光蕊，状元郎，洪州刺史，上任途中被水贼所害，忍辱负重，水贼冒名顶替，求好心人照顾吾儿等字样。 其他的什么都已经看不清了。得亏玄奘能用这些文字脑补出一个故事来。不然可能玄奘生父被害这件事，玄奘自己都没办法知道。 李知言皱着眉头看完了襁褓上面的文字，然后用手细细的抚摸了一下襁褓上面的文字，最后将襁褓递给了身边的封兑。 “封兑，这些文字你有办法复原吗？” “没办法。” “唉........有些棘手了。” “师父，我能看看吗？”白芷开口，向封兑问道。 封兑闻言，将襁褓递给白芷，白芷和月灵两个人拿在一起，看着这个带有血书的襁褓。 “李大人.......这个案子，能否........” 李知言左右来回渡了几圈，思考良久才抬头，对着玄奘勉强笑道。 “很难。” 玄奘其实在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样的回答。此时惨笑一下，准备收回那块襁褓。 “这件事情确实匪夷所思，小僧当时被师父告知襁褓血书的时候，也不敢相信师父所言。 师父告诉小僧，他是从河中捡到小僧的。当时小僧的身上，除了这块襁褓之外，就只剩下了那个让小僧漂流在水中的木盆了。 师父当时捡到小僧的时候，已经了襁褓上面的文字，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因果。但是师父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办法和一个朝廷命官辩法，就算那人只是一个冒牌的家伙。 那时师父就只能先将小僧捡起，带回寺中，抚养长大。 等到小僧熟背数本经书之日，师父这才将小僧身世以及这个血书之事，说于小僧。 自那日之后，小僧就知道，小僧已经坠入魔网之中。那些日子小僧终日只想着为父母报仇，无心思佛。” 玄奘语气平淡，就像不是在说自己一样。 “师父知道小僧心中所想，本来想用佛法让小僧放下。但是小僧执拗，师父也没有半点方法。 最后在一年前，师父还是允了小僧，让小僧前往洪州，去看看那个冒牌的洪州刺史，以及我那被俘的娘亲。” 李知言听到这里，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前面的都还好说，就算是玄奘，面对自己如此悲惨的身世，也不可能时刻都保持着冷静。有心报仇也情有可原。 玄奘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凡人，愤怒，仇恨这些情绪，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再说玄奘此时还算年幼，真要修破了七情六欲，哪还会有以后的那些九九八十一难。 但是让李知言没有想到的是，玄奘竟然一个人去过洪州，亲自去调查过那个冒牌的洪州刺史，还有他的亲娘。 这个故事，李知言没有复习到啊？！你怎么就考出来了？！ “等一下，等一下，玄奘，你是说你一个人去过了洪州？！去调查了那个冒牌的洪州刺史？” “是的，李大人。小僧已经去过了洪州。” “那你调查出来了什么？！” “小僧的血书，有可能只是小僧的臆想而已。” 玄奘惨笑一下，对着李知言说道。 “臆想？！怎么可能？！玄奘你何出此言？！” “洪州刺史陈光蕊，在洪州政绩优秀，深得洪州百姓的爱戴。在上任的几十年里面，修水利，治农产，开民生，惠百姓。再加上开商纳贤，这几年将洪州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 我到洪州之后，还听到了一个故事。说是朝廷本来因为陈光蕊政绩出众，要调任陈光蕊回京。但是在圣旨到达之后，百姓不知道怎么的了解到了这个消息。 整个洪州百姓齐聚刺史府门口，跪求刺史大人留任洪州。最后陈光蕊大人请旨，上书朝廷洪州百姓之言。才得以让陈光蕊继续担任洪州刺史一职。 小僧不知小僧生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官，但是这个冒牌之人......是一个好官。” 李知言伸出手来想说什么，但是又慢慢的放了下来。等了一下正要再次开口，旁边的月灵先一步说道。 “好官又如何，做错事了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是师祖说的。 你做了一件坏事，又做了一件好事。难道那件坏事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难道就因为他是一个好官，他就没有杀过你的父亲吗？” “小僧......小僧只是......只是随便说说。 其实小僧觉得一切都是小僧臆想，还因为一件事情。 在洪州除了听闻刺史政绩这些事情之外。小僧，还见到了小僧的母亲。刺史府里面的陈夫人。” “结果如何？！” “陈夫人.......不像是被水贼胁迫的样子。”玄奘轻轻的闭上眼睛，继续说道。“甚至小僧偷偷将这份血书放在陈夫人的面前，陈夫人的眼神也没有变化过。就好像，根本没有过血书这个东西一样。” “这......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知言也被玄奘所说的东西吓到了。 “难道玄奘你见到的冯夫人，不是你的生母？” “不，应该就是小僧生母。小僧悄悄询问过陈府里面的下人。陈夫人确实是随着陈光蕊一起来到洪州上任的。 而且他们当时来的时候，陈夫人也确实怀有身孕。而且还在洪州生下孩子。但是在陈夫人生下孩子没多久，孩子就离奇失踪了。 陈光蕊大人还为此找了十几年。 那个孩子的出生岁数，失踪时间。都与师父捡到小僧的时间相吻合。 但是陈夫人.......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小僧在陈夫人面前提起她的孩儿。陈夫人的眼神也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所以你觉得，你刚才所说的所有一切，都只不过是臆想而已？”白芷轻声问道。 “是的。之所以从洪州回到长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洪州的调查之后，小僧其实已经放弃了寻找真相。” “那你怎么还来找我伸冤？” “阿弥陀佛，因为小僧......小僧.......放不下。” 悲哉六识，沉沦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貌似是没有‘放不下’的，不过因为合适，所以放在了里面。没有更改佛语的意思。多请观者见谅。） 第二十八章 应允 “小僧第一眼见到陈夫人之时，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熟悉.......就好像.......” “就好像她是你的母亲一样，对吗？” “确实如李大人所言。小僧从洪州回来之后，陈夫人的面貌就经常出现在小僧梦中，向小僧哭诉小僧生父惨死之事...... 那几日清晨，小僧醒来，总是满面泪水。师父看着小僧如此，心疼不已。 终究是在昨夜，给小僧指出一条明路。就是下山来找李大人伸冤。 师父说，是非曲折，李大人自会调查清楚。不管这是小僧的无端臆想，还是真的事实如此。” 李知言笑了笑，摸着玄奘的脑袋说道。 “玄奘，我相信，那个陈夫人她就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也真的被水贼所俘，父亲为水贼所杀。现在的陈光蕊是一个冒名顶替的水贼。 但是为什么你的母亲不敢于你相认。这中间一定有着某些原因。我会帮你调查清楚地，而且........那个假冒的陈光蕊，我也一定会捉拿归案的。” “李大人真的觉得，这并不是小僧的臆想？” “当然不是。你们说呢？” 李知言看向身边的白芷月灵。月灵当然是猛地点点头，她是几乎都没有听懂什么，不过既然李知言在问，她肯定就点头答应了。 白芷则是看着玄奘清澈的眼睛，微笑的点了点头。不管是兄长，还是这个小和尚玄奘，白芷都觉得他们不会乱说。 虽然中间有些事情确实解释不清。但是血书也在这里摆着，那个洪州刺史陈光蕊，绝对有着什么问题。 封兑倒是不可置否，没有第一时间表达自己的意见。 “放心吧。你既然都来我这里伸冤了，那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反正你自己也清楚，就凭你的这点证据，和你在洪州的经历。你就算告上大理寺，我估计大理寺的人也不会受理。你也就只能赖在我这里了。哈哈。 只不过因为你要抓的人是洪州刺史陈光蕊，虽然他是一个假的，但是这个案子还是很复杂，至少，要等过上一阵我才能着手调查。 玄奘你应该能够再多等几日吧。” 看着玄奘低落的表情，李知言觉得不用太过于伤心了。毕竟在他的记忆里面，玄奘救母并不是很复杂。甚至都不算事玄奘身上的大劫。 所以李知言用相对比较轻松的语气，对着玄奘说道。 “那......李大人，还需要等多久呢？” “现在是冬末，至少要等到春天来了。外派官员回京述职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调查了。 等那个假的陈光蕊来了长安城，就到了我的地盘。我怎么也能把他给留下来的。”李知言自信满满的说道。 “对了玄奘啊，我要是帮你抓到了杀父仇人，你以后真的遇见了一个拿棍子的徒弟，一定要帮我引荐引荐啊。我要找他要个签名。”李知言又回到了嬉笑怒骂的状态，搂住玄奘的肩膀对着玄奘嘻嘻哈哈的说道。 不过刚说两句，就又被白芷一把抓住，拖到了一边。 “玄奘小师傅你别介意，我这兄长就是这样的，从小脑子就不是很好。” “哈哈哈，对对，知言哥哥这里就是不太好。”月灵看着白芷抓着李知言的样子，笑哈哈的对着玄奘说道。 月灵倒是没有觉得玄奘的案子有多么困难，不就是抓一个洪州刺史而已。所以此时她是这里最轻松的，白芷和李知言随便的动作，她都能哈哈哈的笑起来。 玄奘双手在胸前，看了看旁边开心的月灵，眼中泛起了一点点的羡慕。 “好了好了，我正经了正经了。玄奘啊，因为要等到春来，你这几天就不用回寺里面吧，就住在我府上吧。 毕竟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尤其是你在洪州的所有经历。” “李大人的好意，小僧心领了，小僧还是回到寺里面吧。至于李大人的问题，小僧每日来长安城里见李大人就好了。” “那还不累死了。你说的那个.......金山寺，好像离长安城距离很远吧。” “也不是很远，步行也就两个时辰而已。小僧每日一路诵经，一会就走到长安城了。”（其实蛮远的，大家就当是在长安城外面吧。嘛，就讲究一个虚构......） “两个时辰还不远？行了，不要推辞了，就住在我府上吧。不过你不要将你的事情，告诉除了我们几个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我们现在证据不足，知道的人太多了会打草惊蛇。如果在开春的时候，那个假的陈光蕊没有来京述职，我们就没办法抓他了。 所以必须好好保密，你们几个也是，知道了吗？” “放心吧，知言哥哥，月灵什么都不会说的。”月灵一把捂住自己的小嘴，支支吾吾的说道。 “可是.......小僧还要回寺中每日早课晚课，诵读经文......” “玄奘啊，我又没有说不让你做早课晚课，诵读经文。但是在长安城里面和在寺庙里面诵经有什么区别？难道没有那尊菩萨你就什么都念不出来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看错你了哦。” “这当然不是......” “那不就完了，只要你玄奘有心修佛，那在哪里早课晚课有什么关系？难道佛祖还会因为你不在他面前背经，给你降下业力不成？”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当然不会。 既然李大人都如此说了，那小僧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这些日子就打扰李大人了。” “哈哈，同意了就好。认个门，以后回来啊，也能带着你那些徒弟来我那里串串门。” “李大人总是在说小僧徒弟，可是小僧年幼，还收不了任何徒弟的。李大人何出此言呢？” “现在没有，以后肯定会有啦。对了，你一直说是你师父让你来找我的，你师父是？” “小僧的师父，法号法明。师父说李大人聪慧过人，明辨是非，嫉恶如仇，再加上李大人的家世。 是这座长安城里面唯一一个小僧既能够找到，而且能够帮到小僧的人了。 而且师父还说，李大人的那个人、妖之辩。当是大唐为官之表。师父也对李大人所言赞叹有加。” 第二十九章 登对（我就要取这个标题，阿伟也拦不住！） “法明大师？怪不得啊，看来他是昨天在冯府里面，看上我的那番表演。 其实那个什么人、妖之辩，只是我胡乱说的，当不得真。能入法明大师的眼中，也算是误打误撞了吧。” 李知言苦笑的对玄奘说道。 “李大人谦虚了。” “真的没有谦虚，算了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 李知言瞄了一眼封兑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欲哭无泪。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些公文了，多得要死。也不知道上一个长安令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都解决不了。 “封兑，别站着了，帮我快点批完，按照时间，没准今天阿青和丁芸姑娘还要来，我还要带他们去看看那个买下来的酒楼呢。” “兄长，那你先批改着公文，我带着玄奘先回府？”白芷也瞄了一眼那些公文，想了想马上说道。 “不行，漪漪你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逃跑？！不要想用玄奘来偷偷溜掉。赶紧帮我批一些公文。 还有，玄奘我等会要自己带回去。路上我还要和玄奘好好亲近一下呢。” “兄长.......”白芷还是没有跑掉，被李知言强行拉到桌前，在她面前放了一堆公文。 以前封兑千辛万苦的教了白芷识字，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李知言才不管什么女子不得处理政务呢，叫白芷上手心安理得。 批改公文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月灵只跟着白芷看了半盏茶，整个人就快要睡着了。 月灵本以为自己来长安令牙门是要看李知言破案的。但是没想到今天一早上，就来了一个玄奘，而且玄奘的事情暂时还解决不了。 无聊的月灵，很快就叫目标放在了坐在一边的玄奘身上。此时的玄奘因为听李知言要亲自带自己回府，所以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独自坐在一边闭着眼睛默默的诵经。 正好成了月灵逗乐的对象。 “你在念什么呢？” “啊.......是月灵施主啊，小僧在默诵《观音心经》。” “诵经啊，你也好无聊啊........话说小和尚你不用叫我月灵施主，直接叫我月灵就行了。 像是师祖，师父，猪头师叔都这么叫我。知言哥哥和白芷姐姐也是这么叫我的。 你要是叫我月灵施主，我都觉得不太对劲。” 玄奘和月灵差不多大小，所以月灵不愿被人施主施主的叫着。 “小僧.......小僧是出家人，还是叫上施主比较好。” “什么施主施主的，我又没有施舍什么东西给你，你就叫我月灵。”月灵两眼一瞪，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这个......好吧。月灵。” “这才对嘛，那我就叫你小和尚了。毕竟月灵认识的和尚也就只有你一个。以前月灵在山上，除了师祖，师父，还有猪头师叔之外。月灵都没有见过几次其他人。 你觉得小和尚这个称呼怎么样？会不会叫着你不高兴啊？”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月灵想怎么叫小僧都可以。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没发现你的佛心还挺高的。那就叫你小和尚了，其实月灵就是觉得你那个法号，不好听。玄奘玄奘的，拗口的很。 哪有月灵的法号好听，月灵月灵，明月有灵~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看见夜晚月光洒下的感觉？” 月灵自豪的对着玄奘说道，仰着脑袋一脸的开心。 “月灵确实很好听。这个是月灵的法号吗？” “对啊，其实也是名字。哦，对了，你还不知道。 月灵和那个猪头师叔，都是修道之人。你这个和尚不会对我们这些道人有敌意吧？” “当然不会，师父说过，我们和道教，都是修善之人。只要一心为善，佛道之间又有何区别呢？ 不过，月灵所说的那个猪......头师叔，难道是指封兑施主吗？” “对啊对啊。你看你看，从这里看过去，猪头师叔是不是特别像是一个猪头啊。哈哈哈，好像啊！” 当然，其实封兑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上去，都不像是猪头，甚至哪个还都挺好看的。但是月灵嘛，在她的眼里，封兑怎么看都只能是猪头。 “不像吗？小和尚你怎么不笑啊！” “啊？咳咳，阿弥陀佛.......封兑施主并不是很像。”玄奘打着哈哈说道。作为出家人，玄奘还不能说谎话。 “哼，这么像猪的，你竟然觉得不像，一定是你们眼神有问题。而且你自己都说猪头师叔是猪了，你还不承认？” “小僧没有啊？” “哪没有？封兑是猪，封兑是猪，你都说了好几次了。别以为我没听见。” “小僧.......月灵误会小僧了。”玄奘这下子知道为什么月灵不要自己叫她‘施主’了。 “哪有误会，我等一下就去给猪头师叔说，终于有人和我所见略同了。” “月灵，不要闹了。”月灵话音刚落，封兑就在旁边出声说道。甚至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抬头看月灵。 “略略略，猪头师叔，哼。好了，不逗你了小和尚。 对了，知言哥哥说你的乳名是‘江流儿’，真的吗？” “是的，师父因为是在江流之中捡起的小僧，所以当时给小僧取名‘江流儿’。等到小僧皈依我佛之后，才取的法号玄奘。” “哦哦，我觉的江流儿这个名字比玄奘好听多了。流儿，流儿~ 要不我以后就叫你流儿了，不叫你小和尚了？ 我害怕以后再遇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和尚，就和你分不清了。还是流儿可以分清，至少不会有下一个和尚再叫流儿了吧。” “这个......” “怎么？你不同意啊？你刚才不是说这只是一个称谓而已，叫什么都一样的吗？” “那......那好吧，随便月灵了。” 月灵伶牙俐齿说的玄奘一阵语塞。 其实整个世上也就只有玄奘的师父曾经用‘流儿’叫过玄奘，被月灵这么一叫，玄奘总觉得，好像和月灵更加亲近了一点。 作为出家人的玄奘，内心总是有一点忐忑。 “那就成了，流儿。我还有一个事情，流儿你一定要答应我。如何？” 月灵见玄奘对于称呼答应了下来，马上得寸进尺，凑近玄奘的小脸问道。 第三十章 场景重现 “什......什么？” “你先答应，我再说。” “这个.......小僧是出家人，月灵不会是......” “绝对不会让流儿破戒，只是一点小小的牺牲而已，怎么样，流儿？” “这个........月灵还是先说要干啥吧，然后小僧再做决定。” 玄奘有一点点警惕了。 “不行，你先答应，我再说。” “小僧......” “流儿，你就答应我呗~~”月灵双手合十，对着玄奘睁大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眼中光芒四射。 这是李知言曾经教给月灵的一招绝技，被月灵学会之后，频繁的给自己师祖使用。月灵的师祖从来就没有抗住过这一招，月灵相信，玄奘也绝对抵挡不住。 正如月灵所料，玄奘抵挡不住，只见玄奘在月灵的注视之下，只用了几瞬就败下阵来。将自己的脸扭到一边，清白脸庞上面的火烧云一路烧到了耳后。 玄奘咬了咬牙，对着月灵轻声说道。 “行吧，小僧答应月灵。月灵到底要干什么，你说吧。” “哈哈，我就知道。” 月灵才没有发现玄奘的异样，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月灵兴高采烈，对着玄奘小声说道。 “流儿，你让我咬一口你的胳膊吧。我看知言哥哥这么想咬，那你的胳膊一定很美味。我绝对不能错过！ 咬一口，总不算是让你犯戒吧？”看来月灵对于刚才李知言的反常，还是很在意的，尤其是咬了玄奘一下的动作。 “啊？” 玄奘没想到月灵竟然会是这个要求，不自觉的惊吓出声。 “怎么？你要反悔？你可是出家人啊，绝对不能反悔的！” “这个.......可是........月灵，这样不好吧？” 被李知言咬一口玄奘还能勉强接受，被月灵咬，玄奘胸腔之中的心脏不停的乱跳着。 “怎么不好，知言哥哥都咬你了！” “那......那就.......咬一口？” “当然就一口。快点快点。” 玄奘强行压下心脏的乱跳，横下心来，闭上眼睛，就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将自己左臂的衣袖慢慢的掀开，递到月灵的面前。 月灵见势，一把抓住玄奘的胳膊张开小嘴，对着玄奘的胳膊就埋下了脑袋。 不过就在月灵的牙齿将要触碰到玄奘胳膊的瞬间，月灵被一阵大力给提了起来。 “猪头师叔你别动我啊，我就咬一口，就一口。我就想看看知言哥哥到底想要咬出什么而已，你快点放下我，猪头师叔！！！” 刚才已经发生过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一遍。只不过这次被封兑提起来的变成了月灵。 看着被封兑提走的月灵，玄奘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这才反应过来。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笑容。 自从玄奘从洪州回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开心的笑了出来。 白芷和李知言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看玄奘，在看见玄奘嘴角那一抹笑意之后，李知言欣慰的继续埋头公文之中。 “李大人，李大人.......门外面那个丁芸姑娘，带着一个男子来找大人您。”正在月灵对着封兑闹腾的时候，县丞张老走进来，对着李知言禀告道。 张老进来之后，发现竟然是一名女子坐在李知言旁边批改着公文，还正要义正言辞的说些什么。 但是张老细细一看，这才发现，这名女子的样子，和昨日那个李大人的族弟十分相似。难道....... 白芷看着长老注视着自己的眼神，知道张老可能猜到了昨日自己和月灵的男装打扮，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对着张老一福，轻声说道。 “小女李白芷，李大人是我的兄长。昨日并非刻意隐瞒张老，还望张老莫怪。” 虽然说话客气，但是白芷的声音里面依旧有着几分清淡。 “怎么会怎么会，原来是李将军的千金。应该是老朽行礼才对。老朽见过李姑娘。” “成了成了，别在这拜来拜去了。张老，这些公文我们已经批过一部分了，剩下的你整理一下，等着明日再批吧。 我要先去长安城的坊间巡查一番，有事的话你让衙役来找我就行了。” 李知言笔墨一扔，对着张老说道。 “这个，李大人此时尚早，巡查之事为何不等到晌午之后再去？” “这个张老你就不用管了。其实张老，你心中应该也能看出一点什么吧。 陛下为什么将我这个，长安城里面有名的纨绔放到长安令这个位置上？还不是想要恶人收拾恶人。 至于这些，你真的认为，陛下是专门让我在牙门里面批改公文的吗？ 我要是不出去的话，如若辜负了陛下本来的意思，那这个责任，张老可承担的起？” 李知言这一番话压下来，吓得张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嘴里马上说着。“不敢不敢。那李大人出去，可需要让一些衙役跟着？” “不需要，我这有现成的。”李知言走过来拍了拍封兑的肩膀，对着张老说道。 李知言的这个举动让封兑厌恶的看了李知言一眼，但是封兑竟然没有反驳李知言的说法。 “成了，张老。牙门里面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先撑着，能做主就做主，不能做主就让人来找我。 还有......漪漪是我的亲妹妹，月灵也是。他们来牙门只是照看我的。 我不希望牙门里面出现什么胡言乱语。懂了吗，张老？”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老朽刚才进来只看见李大人一个人认真的批改着公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就好，走吧，诸位。我们去见见丁芸姑娘和那个阿青。小玄奘，一起一起。” “阿弥陀佛，小僧自是跟着李大人。” 等到李知言众人走出大堂，张老才慢慢的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是马上就被怯意所占据。 等了一下，这才走到李知言的桌前，将公文收拾起来。 一个衙役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靠近张老，对着张老说道。 “张叔，这个新任的大人，说走就走了？” “怎么，我还能拦着他吗？” “这......这不是不和规矩吗？” “规矩？他李知言现在就是长安令牙门的规矩，怎么就不和规矩了？你要清楚，李知言可是大唐李将军的儿子。李将军可是灭亡东突厥的主帅。 别说是他李知言现在离开牙门，就算他李知言根本就不来牙门，我们也什么都不能说，知道吗？” 第三十一章 长安令的原因 “这......这长安令不是陛下钦封的吗？他李知言不来成何体统？” 张老听完这话，对着这个衙役就是一个爆栗。（用指节重重的敲一下脑袋。） “怪不得你就只是一个衙役。好好的当你的衙役吧，竹竿。 听着，他李知言之所以会被陛下看中，钦封长安令。就是因为这长安城之中，那些功臣功臣勋贵子弟太过于闹腾了。已经引起了陛下的注意。 你作为长安令里面的衙役，面对过的勋贵子弟也不少吧。你自己想象，这长安城里面，有多少官员敢惹那些勋贵子弟？ 长此以往，这些勋贵终究要成为长安城里面的一个隐患。” 张老微眯着双眼，继续说道。 “而陛下的应对方案也是英明，直接将整个大唐最大的功臣之子，放到了这个长安城最低级的官位上面。 要知道，那些勋贵子弟在长安城里面闹腾，朝廷里面第一个要出面的官，就是长安令了。但是你想想以前我们的那些大人们，哪一个敢惹那些勋贵子弟？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个李知言可是李将军的儿子。是比那些勋贵子弟还要勋贵的子弟。 如若有人再敢在长安城闹腾，李知言就必须要出面制止。 而李知言出面，能有几件事摆不平？这整个长安城，能够不给李知言面子的，估计也就没几个了。 那几个能够不给的，还都是勋贵里面和李知言一伙的人。那更要看着李知言的面子，少在长安城做点事情了。 而且一定程度上还能限制李将军.......算了，后面那个说了你也不懂。 反正陛下这一棋，还真是妙哉。 所以就算李知言从不来牙门里面，但是只要他有了这个长安令的名头，没事在长安城街上巡查巡查。就完全足够了。” 张老说了一大堆，但是看这个竹竿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说了句‘朽木不可雕也’。就抱着公文走出了大堂。 “怎么样，两位。有信心把这个酒楼经营好吗？”李知言站在买下来的酒楼二层，对着身后的丁芸和青哥说道。 此时的丁芸满脸的兴奋，正小心的拉着白芷，在酒楼里面转腾。倒是青哥，则老老实实的跟在李知言和封兑的身后。 玄奘在青哥的不远处，看着这个听说是李知言买下的酒楼。 “白芷妹妹，你说我们这个酒楼，在这里放上一个矮凳，然后在矮凳上面放上一个瓷瓶如何？ 会不会显得太过于俗气了。或者我们在墙上面，挂上一副山水画？ 不过......这个山水画是不是太贵了？白芷姑娘你说呢？” 白芷看着兴奋的丁芸，一脸的笑意。轻轻的摇摇头说道。 “芸姐，其实都可以。我们可以在墙角放上瓷瓶。然后再在这面墙上挂上一副山水画。岂不是两全其美？” 在来的路上，白芷已经和丁芸两个人好姐妹相称了。丁芸觉得自己是高攀，白芷开口这样说的时候，立刻就答应了。 白芷是因为非常欣赏，丁芸当时敢于和青哥一起赴死的勇气。所以主动提出要叫‘芸姐’的。 月灵听到两个人这样相互称呼，当然也参与到了其中。叫着丁芸‘芸姐姐’。 “这样.......是不是让李大人掏太多钱了？我们还是节省一点，不要让李大人破费太多。” “兄长啊，你就让他多掏点，知道不。要不然以后他来酒楼吃霸王餐，咱们不就亏了吗？” “不是啊，李大人是酒楼的主人之一，在酒楼里面吃饭天经地义，怎么会亏了呢？” “芸姐，现在你就要端正思想，这间酒楼是你的。并不是兄长，也不是我的。 我们只是在酒楼里面帮了一些忙，投了一些钱。到时候酒楼盈利之后，你们还要按比例给我们盈利的钱。 等于说，我们只是投资的人，并不是酒楼的主人。” “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个酒楼是大家的。”丁芸显然没有听懂白芷的意思。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占便宜的人。 在丁芸心中，这间酒楼是大家的。或者说是李大人，白芷妹妹，月灵妹妹和封兑道长的。她和青哥只不过是管理者，就像是酒楼的管家一样。 白芷看见丁芸眼神之中的倔强，就放弃了和丁芸解释。 反正到时候她也只会拿半成而已，她也相信兄长和月灵也只会拿属于他们的半成。剩下的，只要丁芸和青哥拿了就行。 “好好好，我们都是酒楼的主人。但是兄长来吃饭，你还是要收他钱，知道吗芸姐？ 我娘会定期查兄长账的，要是你不收兄长钱，让兄长有了闲钱去别的什么地方，还被我娘发现了。那兄长可就要倒大霉了。所以你要是不收的话，最后倒霉的还是兄长，懂了吗？” “这样啊，那我明白了。以后李大人来酒楼，我就收半价吧。行吗，白芷妹妹？” “行吧，半价就半价吧，只要收了就行。” “就是就是，一定要收。还有猪头师叔的钱也一定要收上，绝对不能让他吃到霸王餐！” 月灵溜到了丁芸的身边，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大声的喊道。 “道长的话........” “嗯？”月灵见丁芸犹豫了，立刻不开心的‘嗯’道。 “收收，肯定收。” “嗯嗯，这才对嘛。最好把猪头师叔给收穷。对了，芸姐姐，我以后也经常回来光顾的，就不要收我的钱了好不？” 丁芸笑着摸了摸月灵可爱的小脸蛋，笑着说。 “当然不会收了，月灵随便吃。” “谢谢芸姐姐。对了，还有一个！”月灵‘噌’的一下跑出去，又‘噌’的一下回来。 只不过回来的时候，拉上了本来在一旁看着的玄奘。 “月灵.......小僧的胳膊。” “芸姐姐，这是流儿。你刚才也认识了，他来吃饭姐姐也不要收钱了。” “咦？为什么啊？还有，他不是法号玄奘吗？” “玄奘不好听，他小名叫江流儿，叫着流儿是不是很顺口啊。” “流儿......确实比较顺口。” 丁芸左看看月灵，右看看玄奘，抿着笑意说道。 “至于为什么，因为.......因为........因为玄奘是我的小弟，我都可以不用收钱，我的小弟当然也可以。行不行，芸姐姐？” “月灵，小僧什么时候成了.......” “还想不想免费在酒楼吃大餐了？” “小僧并不想，小僧修佛，不会占这些小便宜。阿弥陀佛。” “你个笨蛋流儿，我不管，这次你一定是我的小弟，这个酒楼终身免费，我也一定要给你搞到。 芸姐姐，你就答应月灵了呗。”、 “行行行，答应了。只不过你说的这个终身免费？是什么？” “知言哥哥说的啊，就是以后我在酒楼都是免费的了，一辈子。” “这样啊，当然是一辈子，只要月灵来，绝对不收钱。” “谢谢芸姐姐！” 第三十二章 各种主意 “你们再聊什么呢？丁芸姑娘，对这个酒楼感觉怎么样？我看了，酒楼外面的大街，直通朱雀大街。距离大兴善寺也不远。地段非常好。 而且面积也不错，三层酒楼，再加上后面的院子，厢房，马厩。 咱们可以先搞酒楼，等赚到钱了，再扩建一下，弄成酒楼客栈两用。如何？” “李大人所言极是。丁芸满意极了。只是丁芸害怕，这酒楼交到我们手中，会......” “担心会经营不善，成为赔钱买卖？放心吧，不用怕，我心中有数，绝对赔不了钱。 这里有一些钱，你们两个先拿着。 酒楼里面还缺什么东西，丁芸姑娘你和阿青这两天劳累一点，想一想。然后我们去找木工定做，或者去买现成的。 酒楼里面的伙计，丁芸姑娘和阿青也由你们决定。只要是忠厚老实的就行。或者丁芸你可以找你们同村的人，给他按月付上工钱就行。” 李知言从怀中掏出一袋碎银子，递到了青哥的手中。 李知言知道，给丁芸，丁芸一定会推辞一下。直接给青哥，按照青哥的性格，肯定先接下再说。 果然，青哥一手接过银袋，让本来还要推辞的丁芸话都说不了了。只能侧头用眼神剜了青哥一眼。 白芷也从怀中拿出一个袋子，放到了青哥的手中。这是白芷的攒下来的一点零用月钱。 白芷以前眼疾，娘亲虽然每个月都给这白芷月钱，但是白芷也都花不出去，所以白芷那里攒下来很多。 其中一部分被李知言借走过，白芷今日早上，专门从剩下的里面拿出来了一部分，就等着这时候，给丁芸和青哥。算是她酒楼的投资了。 “白芷妹妹，你的这个我们不收........” “这是投资酒楼的，芸姐姐。只要你们酒楼经营的好，以后我从酒楼拿到的钱比这多得多。你们就放心拿着吧。” “多谢李大人，白芷妹妹。还有月灵妹妹，封兑道长。我们一定尽力把酒楼经营好，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丁芸最后还是收了下来，与青哥一同施礼说道。 “‘谢谢’这话，你们说早了。你们两个人可能牺牲的，要比我们更多。经营酒楼可不是简单的差事呢。 对了，其实我对于酒楼，还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在酒楼一二层的墙面上，挂上几块木板。一定要是可以写下字迹的木板。 这样我们就可以让有想法的酒客，在木板上面......作诗做赋。 然后但凡来酒楼吃饭的，觉得板上诗赋好的人，可以再那个作诗的木板边上画钩。 每三个月筛选一次，只留下一首画钩最多的诗赋。挂到三楼墙上去。 只要在文人之间打下名气，我想我们酒楼的生意肯定会更好的。” “写诗赋？会有人写吗？” “当然会了。我们可以想办法嘛。比如说，先来个挑战赛。 我先出几个上联，然后叫嚣长安城的文人们，说他们只要对出工整的下联，就可以在酒楼里面免费吃一个月。 我还不信了，没有文人墨客来上门挑战我这对联。” 李知言自信满满，笑着说道。 “对联？那李大人的对联一定要难一点的。丁芸和青哥对于书生的那些都不懂，只能靠李大人了。” “放心，难死他们。” 白芷在旁边挑了挑眉毛，无奈的低声说道。 “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艺，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哈哈，漪漪还是你懂我的，就是这个。” 李知言对着白芷兴奋的说道。这让众人纷纷看向白芷。 “别看我，这是兄长以前经常念叨的东西。每一次念叨都会很开心的跳起来，还说着小人华府华安什么的。不知道在想到了什么。” “想一些好玩的东西，哈哈。 就这个了，反正我只也只给漪漪说过，我想应该没有人可以对的出来。不行我就再写几个记得清楚的，让他们好好对对。 等到聚拢了想要挑战的书生们，就给他们说可以作诗作赋，我就不信他们不会上手试试。” “那就依李大人的意思，我和青哥到时候订做上一些木板，放到酒楼的墙上。” “对，还有一些字画呀什么的，反正尽量不要让墙壁空旷。 对了对了，还有。酒楼酒楼，怎么能没有酒呢。我们新开业，也一去附近的酒坊买上一些先用着。但是之后，我们就要用自己酿的酒。 市面上的酒都太浊了，清酒也都是各家的独家秘方，绝不外传。不过呢，我知道一些小方法，能够将浊酒变清。 到时候我们酒楼就清浊都卖，好恶都供。” 李知言越说越多，带着丁芸和青哥两个人上上下下的忙个不停，月灵也听得有意思，所以一直跟在李知言身边，同时还拉着玄奘。 玄奘本来喜欢安静的，但是一被月灵拉上，就怎么也松不开手。只能被动的跟在后面，听着李知言说着酒肉之事。 “师父。”楼上就剩下了白芷和封兑两人，白芷想了想，对着封兑问道。 “师父今日早上，怎么就帮着兄长批改公文了？” “打赌输了。” 封兑回答的很简短，但是白芷听到之后，还是微微一笑，了然于心。 在南山上治疗自己眼疾的时候，李知言就喜欢和封兑打上一些小赌。本来封兑道术在身，一般情况下不会输的。 但是李知言实在是太过与狡猾了，经常就赌一些封兑曾来没有见识过的事情。所以当时封兑就输多赢少。 现在在长安城，封兑也不能随便使用道术了，和李知言打赌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师父不要总是被兄长骗，兄长的那些对赌，只是听着公平而已。实际上结果都是偏向兄长的。 听说长安城里面很多纨绔都曾吃过兄长的亏呢。” “无妨，并不要紧。” “师父不觉得怎样就好。对了师父，你之前说你来长安城是为了捉妖。是师父你在南山听到了有大妖在长安城作祟吗？” “算是，长安城富贵人家经常失窃，应该是妖怪所为。” “失窃？师父你是说.......大盗朱雀？！” 第三十三章 殷宰相的女儿 白芷没想到封兑竟然是因为大盗朱雀才下山的，现在从封兑口中听到下山理由，显得非常惊讶。 “是他。作恶多端的妖怪。” “这个.......白芷听说，大盗朱雀不是只偷窃宝物，而且第二日就会归还吗？怎么能算得上是作恶多端呢？” “偷盗宝物？前一阵，南山附近来了很多求药之人，师父检查过，都是中了妖蛊之毒。 而这些中毒之人，身上妖气极重。而且都在他们的床头发现朱雀偷盗的标记。 如果只是偷盗，师傅怎能让我下山抓捕。” “这.......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可是白芷从未在长安城里面听说过啊？！” “中毒之人，都是长安城外贫苦之人。长安城里面怎么能听说过。” “这.......这不可能把，是不是师父你们弄错了什么？或许，这个长安城里面的大盗朱雀，和城外那个下毒的妖，不是一个？” “我在长安城打听过，二者手法相同。” “可是手法之间，也可以刻意模仿的。不是吗，师父？” “白芷，你认识朱雀？” “不，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呢？我只是听说过这个大盗。对于他偷完又还的举动，有着些许好奇罢了。” “不论如何，朱雀在长安城行动频繁，我要先抓到他再说。” “这样啊，那让兄长也帮师父吧，他是长安令，至少有理由出入那些，被朱雀偷盗过的富贵人家。” “不需要。” 封兑淡淡一说，就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了。白芷见自己师父不说了，自己也就没有再问。站在一边，脑中想着那个朱雀的事情。 今日查看酒楼的活动，很快就过去了。晌午过后，丁芸和青哥两个人就先住在了酒楼后面的厢房里面。准备接下来几天好好的收拾酒楼。 李知言拉着封兑回到了长安令。而白芷和月灵，则带着玄奘向着李府走去。本来李知言是不同意，一定要自己带着的，但是白芷双眼一瞪，李知言就乖乖回长安令牙门了。 “白芷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月灵在路上正在和玄奘拌着嘴，当然，一直都是月灵不停地说，玄奘只是在听而已。说着说着，月灵发现白芷的脸色不太对，所以才出声问道。 月灵的声音吓了白芷一大跳，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月灵在问什么，马上回答道。 “白芷姐姐，你有心事吗？” “心事？心事倒是没有，只是有一些事情奇怪而已。好了月灵，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快到了，进府吧。” 白芷和月灵带回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和尚，并没有在李府里面激起什么波浪。 白芷的娘亲亲自见了玄奘，确认玄奘确实是修行的僧人。而且还是李知言专门要带到李府住的。白芷的娘亲也就欣然同意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闺房，白芷第一时间查看了那一片羽毛，但是很可惜，羽毛还是洁白如玉，并没有发什任何变化。 白芷皱了皱眉，看来关于师父所说的事情，还要等上一阵才能亲自问他。 说实话，白芷并不是很相信那个大盗朱雀。就像师父封兑说的，如果盗窃手法相同，那么确实很有可能，白芷见到的这个朱雀，就是那个城外害人的朱雀。 但是白芷的内心深处，总是觉得可疑，所以她想要亲自问问这个朱雀。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 等到第二天的清晨，一大早白芷就听见了自己兄长吵吵嚷嚷的声音。 “小玄奘，起床了吗？我想起来一些事情，要问问你。” 白芷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之后，没有做过多的收拾，就先出房，向着声音来源走去。 到的时候发现封兑师父站在门边，听着里面李知言对于玄奘的提问。周围没有其他的什么人。 玄奘此时看起来很清醒，虽然一脸迷惑的看着闯进来的李知言。但是还是很认真的真被听着。 反倒是李知言，看起来就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头发散乱着，双眼微微的红肿，脸上还有着没擦干的水迹。 提问才刚刚开始，白芷正好赶上了。 “漪漪你也来了。你们注意着，让那些下人不要靠近过来。 好了玄奘，这里都是知道事情的人。我问你，你去了洪州之后，有没有调查过你母亲，也就是陈夫人的家世？” “小僧.......小僧确实打听过。” “你的母亲，是不是已故的前宰相，殷开山殷宰相之女？” “这个当然不是？李大人为何会这样觉得？” “不是？这不可能吧？”李知言本来信心满满，被玄奘一句话打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弥陀佛，这个当然不是了，李大人。我在洪州打听过，我母亲......陈夫人在未出嫁之前，只是一个富商之女。 我母亲......陈夫人怎么能是殷宰相之女呢？” 玄奘现在还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陈夫人，所以说到她的时候，总是磕绊。 “不对啊，难道不是你父亲高中状元的时候，正好殷宰相在长安城里面为女儿选亲，方式就是抛绣球。当时绣球正好就砸中了你高中状元的父亲头上。 然后你的父亲母亲喜结良缘，一同前往洪州赴任吗？我整整回忆了一夜，应该就是这样的啊？！” “绣球........”白芷听得清楚，对着李知言吐槽道。“兄长，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这抛绣球，是不是你自己乱想的东西？ 谁家会让女儿抛绣球选亲啊？” “李大人，这抛绣球.....是什么？”玄奘也疑问道。 白芷小时候，经常听李知言将各种离奇古怪的故事。这个抛绣球选亲，也是李知言故事里面出现过的东西。以前小白芷还傻傻的以为，这世间真的有这种选亲方式的。 但是大了之后，白芷就发现。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人会用这种方式选亲。 至少.......除了李知言的故事之外，白芷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而对于玄奘来说，抛绣球选亲，更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哪会有这种让女儿出嫁的方式？ 要不是李知言表情无比的认真，玄奘都在怀疑李知言是不是没有睡醒。 第三十四章 错乱 被白芷和玄奘这么一说，李知言眼睛张的大大的，这才反应过来。抛绣球，好像并不合理。 “等等，等等。我现在脑子有一点晕，很晕。难道我记错了？ 不可能啊，我记得很清楚，你的母亲是殷宰相的女儿啊？！” “这个.......李大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些消息？” 此刻的李知言言词确确，就连门内的封兑，也对李知言投去了奇怪的目光。 “呃.......呃........你们知道梦中周公吗？”李知言一脸认真的骗着封兑和玄奘。而白芷，则是已经骗习惯了。 玄奘马上摇了摇头，李知言立刻说道。 “那就成了，你们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问。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一些关于玄奘你的母亲，是殷宰相女儿的事情。 所以这不是才来问问玄奘，确认确认嘛。” “李大人，陈夫人确实不是殷宰相的女儿。小僧在洪州已经确认过了。陈夫人只不过是富商的女儿，在我.....父亲高中状元之前，就已经与我父亲......陈大人成婚。 并且，陈夫人就是长安人氏。只是小僧不知道陈夫人的娘家具体是长安城哪里。” 玄奘现在已经决定下来，在李知言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还是用‘陈夫人’来称呼吧。 “等一下，让我缓一缓。”李知言一屁股坐在玄奘的床上，双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面，轻轻的揉着。 本来李知言还以为能用一个简单的方法来解决玄奘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个方法并不存在了。 李知言相信玄奘，既然玄奘在洪州调查过。那就应该是调查的很清楚，才会如此坚定给李知言说的。 “既然陈夫人并不是殷宰相的女儿，那么我们只能依靠我们几个，来揭穿那个假的陈光蕊面目了。”李知言吸了一口气，对着在场的其他人说道。 “我昨天夜里想了一下，首先我们不能用武力抓捕他，因为暂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无故抓捕朝廷命官，这个罪名我也承受不起。 我昨天也说了，那封血书不能作为主要的证据，假的陈光蕊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解释清楚。” “其实兄长，我昨天也想了一下，对于玄奘的这个事情。我们只要找到人证，就能轻松解决了。比如说，找到一个在陈光蕊赴任之前，就认识陈光蕊的人。只要证明现在的陈光蕊和以前的长得不一样不就行了。” 白芷想了想，跟上李知言的话语说到。 “这个我也想过了，可是这已经是十几年过去了，他完全可以解释成十几年里面样貌发生了变化。这并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啊。” “不，兄长，我的意思是。那些玄奘父亲最亲近的人。比如说，玄奘的爷爷，奶奶？” 听完白芷的话，李知言挑眉抬头，惊喜的说道。 “这个我怎么没有想到，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到玄奘的爷爷奶奶啊？” “阿弥陀佛，李大人，白芷施主。这个小僧在洪州也调查过了。 陈大人的父母，也可能是小僧的爷爷奶奶，在陈大人赴任没有多久之后，就双双去世了。 被安葬在陈大人的故乡海州。” “什么？”李知言攥了攥拳头，低声说道。李知言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正好在陈光蕊上任没多久，父母就去世了。 而且李知言也清楚的知道，那个上任的陈光蕊是一个假货。这些加起来，就证明了，玄奘的爷爷奶奶，很有可能是那个假的陈光蕊害死的。 “这个.........”白芷也沉默了，除了父母之外，其他人就算可以作证陈光蕊长得不一样了，那也完全没用。根本做不成可以抓捕假的陈光蕊的证据。 “等等.......等等，我好像想到了点什么。刚才玄奘你说.......陈夫人的娘家，是长安城之中的富商？” 白芷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着玄奘急忙问道。 “对啊，也就是说，玄奘的外公，是长安城人氏。那我们可以先想办法找到玄奘的外公，让玄奘外公进行辨认啊。 总不可能，玄奘外公都没有见过女婿吧？！” 李知言被白芷的话提醒了，双手一拍说道。 “可是，可是小僧并不知道小僧的外公到底是谁，居住何处。” “你在洪州没有调查出来吗？” “没有，陈夫人的娘家是长安人氏，也都是我从陈府的丫鬟口中听说的。我并没有直接询问陈夫人娘家何处，所以.........” “不要紧，只要在这长安城之中，我总有办法找到的。 既然大家都醒了，那么马上起床，洗漱，我们先去长安令牙门。” 李知言将散落的长发往耳后一拨，对着白芷和封兑说道。 李知言其实一直都不想留长发的，白芷是知道的，以前每一次用皂角梳洗头发的时候，李知言都会给白芷抱怨。长发太过于麻烦了，还不如剪成短发清爽。 那个时候，白芷身上还患有眼疾，每次都会拿着绢布静静的站在李知言的旁边，听着李知言的絮絮叨叨，同时浅笑着等待李知言梳洗完成，从自己手中拿过绢布擦拭头发。 看见李知言不停的拨弄着散乱的头发，白芷走到李知言的身边，伸出双手将李知言披在肩膀上面的头发全部提起来，弄成一束，然后再空中打了一个松软的发结。这才对着李知言说道。 “兄长，你就不知道先这样盘在一起吗？老是用手拨来拨去的，当然麻烦了。” “啊？原来还可以这样啊，还是漪漪聪明，一下子就弄简单的。”李知言伸出手摸了摸身后被绑在一起的头发，对着白芷笑着说道。 “是兄长在这方面太笨了，明明兄长知道很多东西，但是却解决不了一缕头发呢。” “这是不习惯好不好，我就说了要短发的。短发哪有这种烦恼。而且短发清洗的时候，还能直接把头放在水里面，转两下就清洗完成了。” “兄长，莫在这样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让娘亲听见，你这一个月的月钱，有别想要了。” “我这不是还有漪漪的呢，我知道漪漪的小金库还有很多库存呢。” “兄长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惦记漪漪的钱袋子。”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说笑了。我回去洗漱一下，带上发冠。我们马上去长安令牙门。 漪漪你也是，快回去洗漱吧，我看你也是头发都没有盘，就跑过来了。” “兄长早上声音太大了，要不然我现在已经去叫月灵起床了。” 白芷笑着和李知言，封兑，玄奘说了一声，这才回到闺房洗漱梳妆。 等到完成之后来到月灵房间，才发现月令这个小丫头，现在还在睡觉呢。早上兄长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将月灵给惊醒，怪不得在南山上的时候，封兑师父总是叫月灵懒虫。 第三十五章 方笔墨 “兄长，我们要找玄奘的那个外公，去长安令牙门有什么用啊？” “在长安城里面找人，还是找一个富商，一个曾经状元的岳父。我能想到可以帮上我们，也只有牙门里面的那个人了。” “牙门？谁啊？你是说.......张老？” “对啊，我前天到长安令牙门的时候，张老自我介绍，说是在长安令牙门里面已经干了几十年了。从前朝开始，他就在这个大兴城牙门里面当差，一直到现在长安城。 即在长安城里面呆了十几年，又一直做着长安令差人，见识过这长安城里面大大小小的中层，底层百姓。 除了张老，我还真的想不起来还有谁了。” “既然如此，那兄长我们快走吧。” 此时李知言和封兑走在前面，玄奘紧跟在后面。而白芷则拉着一脸昏昏欲睡的月灵，走在最后。 如果不是今早白芷说，大家都要走了，不等月灵了。估计月灵还能睡很久吧。 到了长安令牙门之后，李知言直接来到了牙门里面，县丞专属的小书房，此刻的张老，正在书房里面静静的磨着砚台，看到李知言一大群人进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李大人，你们这是.......找老朽？” “对啊，来问张老一些事情。” “事情？李大人请问吧，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老曾说，自己在这长安令牙门里面干了几十年的差，对吧？那这长安城，张老应该非常熟悉吧？” “那是当然，李大人。其他的可能老朽不如，但说这长安城，还真的没有人比老朽更熟悉。 自太上皇舍弃隋都大兴城，在这白鹿原上始建长安城的时候，老朽就在这里当差了。说实话，这大唐的长安城还真是老朽看着，一点一点的长大的。” “那我想问一个几十年前的事情，张老可否回忆一下。” “几十年前？这个是不是太遥远了？李大人要不先说是什么，老朽试试回忆一下。” “我想问，武德三年的状元郎陈光蕊，张老可有印象？” “武德三年.......状元郎........李大人这可是为难老朽了，自从大唐初建以来，状元郎已经出了好几位了。这武德三年的状元郎.......老朽是真的不记得了。 如果李大人想要找状元郎是谁的话，武德时候的状元郎，现在肯定至少是一方刺史的水平了。李大人可以去吏部查查啊。何必要问老朽呢？” “张老你务必要回忆回忆，其实我想知道的是，这个状元郎陈光蕊在高中之前，娶了一个长安人氏的妻子。 听说这位陈夫人的娘家是长安城的富商，我想找到这位富商。” “这个.......李大人还真是绕的远啊。状元郎的富商娘家.......我想想........ 等等，李大人，这位陈夫人，可是在陈大人高中之前，就已经嫁与了陈大人？” “玄奘？” “正是，张老施主。这位陈夫人确实是在陈大人高中之前，就已经嫁给陈大人了。张老施主可是有着什么线索？” “有印象，这个陈夫人的娘家人........好像是.......好像是城东立政坊的商人。家中专卖笔墨纸砚，书画印章。对，就是那个原来的‘奉新书’！” “‘奉新书’？” “是他们家店铺的名字，专门卖笔墨纸砚的。老朽记得就是在武德年间，就只有这个商人家中，女儿嫁给了高中的状元郎。而且那个状元郎就姓陈。 这个记忆很深，因为那家的当家，也就是现在陈夫人的爹，在陈大人高中状元之后，高兴地不得了。经常出入城东各个酒馆里面吹嘘。 说是‘自己慧眼识英雄啊，当时就看中了那个姓陈的有本事，你看，这不就考上状元郎了吗？’，那个商人姓方，城东酒馆的人都叫他方笔墨。” “张老怎么对这个记忆如此之清？” “因为那个方笔墨，曾经被我们请到过长安令牙门里面。”张老笑着说道。 请到牙门里面，是长安令牙门衙役之间的荤话，大致就是那个人犯事的意思。 “那个方笔墨，还犯事了？” “犯了，和酒馆里面的人打架了。我记得，当时请方笔墨回牙门之后，酒气极重。 后来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是酒馆有人受不了方笔墨见人就吹嘘的样子。呛了他两句，意识气不过，再加上喝了酒。所以就动手打人了。 拿人在酒馆对呛方笔墨。说方笔墨的那个状元女婿哪是方笔墨慧眼看上的。是方笔墨的女儿，在郊外遇险，被陈大人看到了。当时陈大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下遇险的陈夫人。 英雄救美，最是另人动心。陈夫人立刻就看上了那时的陈大人。芳心暗许。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两情相悦的故事了。 不过当时陈大人还不是状元郎，去方笔墨家提亲的时候，方笔墨起初还不同意，不过实在是拗不过自己的女儿，才将女儿嫁给那个陈大人。听说嫁过去之后，方笔墨还曾经为难过陈大人好几次呢。 谁知道那个陈大人真的是人中龙凤，高中了状元。这下子方笔墨态度一下子就翻转了。在人面前没事就提提自己的女婿。 最后搞得大家都不是很待见方笔墨，最后造成了那场打架。不过因为事情不大，所以第二天就放走了方笔墨。 其实那个方笔墨也不是什么恶人，在将他放之后，他还专程来过牙门，给我们送过一次纸墨笔砚。我也有幸收到了几张素纸。 虽然那次送东西的时候，听他唠叨了一个时辰的自家女婿。 但是因为送过东西，所以我对他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张老对着李知言侃侃而谈，明显对于那时的事情，记忆犹新。 “那个陈大人，还能英雄救美？不是一个书生吗？” “李大人，书生怎么就不能救人了，君子六艺，骑和射可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李大人不会没有学君子六艺吧？” “咳咳，当然有，我骑射也很出众。” 第三十六章 前事（一） 李知言赶紧咳嗽两声，马上岔开话题，在张老说完之后，立刻对张老问道。 “那么，那个‘奉新书’，具体是立政坊的哪一处，张老可曾知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李大人去立政坊，问问那些酒馆中的老人们，应该就能问出来了。 对了李大人，你找这个方笔墨干什么？” “有事情请他帮忙，那我们先去立政坊找他了。张老就先忙着吧。” “这个，李大人，那个方笔墨已经很久没听过他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长安城。要不我让竹竿带几个衙役，跟着李大人吧。 竹竿经常在接上巡查，长安城认识的人多。” “那也行，我们先走在前面，张老你让竹竿带人来立政坊找我们。” “是，大人。” 几个人一起赶到了立政坊，一路走到了一个看着十分老旧的酒馆之中。酒馆的老板娘是一个半老徐娘，一看见如此多的客人进来，眼中立刻就精光四射。上前招呼道。 “哎呦，今个还真是一个好日子，来了如此多的客人。这位是.......官差？” 等到看清李知言身上的官服之后，这位老板娘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态度马上发生了转变。 “长安令牙门的。老板娘，先给我们这桌来上一壶好酒，再来上两个酒盅。还有，我这里有一些事想要问你。” 李知言对于老板娘的态度也不在意，随手招呼众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面，然后在桌子上放了一两碎银，对着老板娘说道。 这两碎银的魅力可比李知言身上的官服魅力大多了，老板娘双眼重新恢复了灵动，赶紧提着一盅酒走上前来。 李知言也不要老板娘倒酒，自己接过酒盅，给自己和封兑一人倒上了一杯。 “你不会不喝酒吧？” “可以。” “那就成。” 月灵见李知言只给封兑倒了一杯，马上不开心的喊道。 “月灵也要，月灵也要尝一尝！” “不行，你和漪漪都不行，玄奘就更不行了。”不知道为什么，李知言拒绝的很快。白芷也是第一次见到酒家的浊酒，以前也只是听说过，此时和月灵一样，颇为好奇。 不过白芷倒是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兄长既然不让自己喝，肯定有着他的道理。 “这位差人，你有何事相问呢？” “我是官人，这可是官服，哪是差人啊。”李知言随口调笑着，先降低老板娘对自己官服的敌意。 “这位‘官人’，还真是会说笑呢。”老板娘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桌上的银两，就连和李知言说话，眼睛余光都看着银两。生怕银两不见了。 对于李知言的胡话，老板娘见多了，也只不过是装着害羞，捂着小嘴回应道。 “好了，说正事。老板娘可知道方笔墨？” “方笔墨？那是谁啊？等等.........官人是说，那个十几年前开纸店的方笔墨？那个.......女婿是状元的方笔墨？” “看来老板娘知道他嘛，可否告知这位方笔墨的住处。我只知道在立政坊里面，但是具体哪里，还不曾知道。” “这位官人，找方笔墨干什么？他犯事了吗？”老板娘警惕的看着李知言。 “当然不是，是方笔墨老人家的那位做官女婿，托我来长安城找这位方笔墨，他的老丈人。” “那个姓陈的状元郎？也亏这么多年来，他还记得自己的这位老丈人啊。也对，方笔墨的女婿现在应该混成大官了。回来找方笔墨也很正常。炫耀一下人之常情嘛。 我给你说，方笔墨以前可没有少戏弄为难那位陈大人，当时方笔墨为了阻拦自己女儿和那个陈大人的婚事，在陈大人上门提亲的时候，直接叫了十几个人，把陈大人给打了出去。 那可是真的打出去的，我当时跟着我的父母去看热闹，我清楚的记得，棍棍到肉，声声脆响。好笑的是，那个陈大人愣是不敢对方笔墨的人动手。 话说当时那位陈大人也算是书生英气，飒爽非凡。要不是那个方家小姐先认识陈大人。没准小女子我啊，也能成为官宦夫人呢~” 这位老板娘说着说着就离谱开来，双手合在一起抱拳，凑在颈间，一脸小姑娘娇羞的样子。和刚才敷衍李知言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看起来李知言的魅力完全抵不上那位陈大人啊。 “这么说，老板娘你是很清楚的见过那位陈大人，那现在让你去辨认，你能否清楚地辨认出陈大人是谁？” “这怎么可能，这都十几年了。其实对于陈大人到底长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就是一个印象，感觉他是一个........应该是一个，貌似潘安，风流倜傥的男人。” “咳咳，那就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话说，这位官人你知道那位方小姐到底最后怎么嫁给陈大人的吗？” “怎么嫁的？” “私奔啊！私奔！”说道‘私奔’，这位老板娘就像是说到什么禁词一样，小心翼翼的低下头，给桌上的众位说道。 “私奔？很奇怪吗？”白芷一脸茫然的问道。见识过李知言无数荒诞故事的白芷，一直觉得私奔都是富家女子的常事了。 “那能不奇怪，你可知道方小姐那般年纪，能做出私奔的决定，那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吗？ 可想而知，那位方小姐对陈大人是真的是......真的是......” 老板娘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爱的火热？爱的刻骨铭心？”李知言挑着眉补充道。 “咳咳，大概就是这位官人说的意思了。”老板娘罕见的脸皮薄，关于这些词眼没有说出来。 “就在那位陈大人提亲当天晚上，方小姐就从家中逃跑了。”一说到这些八卦事情，这位老板娘的话可就多了，现在直接坐到了白芷的身边，对着众人口沫翻飞。 第三十七章 前事（二） “你要知道，方笔墨可是一直自称书香门第的，家中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小这个女儿就被方笔墨当一个宝贝一样养在深闺之中。平常都很少出门的。 那个陈大人也是凑巧，在方小姐出门烧香拜佛的时候，撞上了英雄救美这个事情。听说那两人，是一见钟情，然后那个两情相悦啊。就这么着的看对眼了。 但是可惜的是，陈大人那时候家中没落，来京赶考还是借的路费。反正就是一个穷小子。 那方笔墨那看得上他啊。你们不知道，当时陈大人提亲的聘礼，竟然还是自己画的书画。 那别说方笔墨了，谁见了那个聘礼谁都受不了。不过听说陈大人高中之后，又给了一份聘礼，好像是什么什么绢，反正十分名贵。不过方笔墨没收，给了自己女儿。” 说道渴时，老板娘见封兑面前的酒并没有动过，也不客气，拿起封兑面前的酒盅，干了下去。 “官人，等会给你们再上一壶，不收钱。刚才说到哪了？对了，说道方小姐私奔了。 说来那个陈大人也是狡猾，在见到方小姐，与方小姐共度一夜之后。陈大人带着方小姐，负荆到方笔墨家门前请罪。说是.......” 老板娘嘴角浮现一抹奇怪的坏笑。 “对着方笔墨说是昨夜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也不是无德之人，请方笔墨将方小姐许配给他，这次科考，他一定考取功名。让方小姐不至于所嫁非人。 那阵仗，整个立政坊的人都知道了。那个方笔墨哪敢不嫁？要是不嫁给陈大人的话，自家女儿以后就没人要了。 再说了，方小姐当时挽着陈大人，跪在方笔墨面前的样子，方笔墨心在铁，也不能拒绝啊。 最后方笔墨只能捏着鼻子认同了这门亲事，将姑爷接进府中。 谁曾想到，那个陈大人还真的高中状元了。你说这老天爷啊，就是会成人之美。方小姐书香门第，长得还很喜人。陈大人风流倜傥，再加上状元身份。 那时候在我们立政坊，都传颂说是二人郎才女貌，天设一对。这老天爷啊，就喜欢安排这种好事。” 老板娘说到这里的时候，开心极了。虽然只是立政坊里面发生的事情。但是作为从小就在坊间长大的人，对于立政坊发生的好事，自己也会开心不已。 “这老天爷啊........真的会看见好事吗？” “阿弥陀佛.......” “你们怎么都苦着脸啊，那个方小姐和陈大人的事情，不是好事是什么？多好的一对啊。” “确实很好，老板娘，你还没有告诉我方笔墨的家在何处呢？” “方笔墨啊，他早就不见了。他们一家人都不见了啊。” “不见了？！” “对啊，十几年前，陈大人上任之后没多久，就不见了。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不见了。反正怎么都找不到了。大家都说他们一家是去投奔女婿享福了。 你们和陈大人认识，难道方笔墨没有投奔自己的女婿吗？” “这个........老板娘可否告诉在下，方笔墨原来的住处是哪里？” “喏，坊里面北头那间破败一点的小宅子，就是方笔墨原来的宅子。方笔墨消失之后，这宅子也没有人来认领，就这样子好多年了。应该里面都是空的。” “哪来空的啊，那里面好多乞丐窝呢。这附近的乞丐都精明着呢，知道里面没人，全部都跑到里面搭窝了。”旁边一个酒客早就听了半晌，此时搭腔到。 “乞丐窝？” “对啊，那些乞丐哪管你的，只要你那屋子不住人，就想方设法的往里面钻，轰都轰不走。那个方笔墨又不回来，谁也没办法赶走那些乞丐，久而久之的，就成了乞丐窝了。” “那行，我们先去那个宅子里面看看。老板娘，酒钱你可收好了。” 那一辆碎银李知言依旧放在桌子上面，不过老板娘此时却不收了。 “诶，官人。你把你这碎银拿走吧。这壶酒啊，就当是我免费请你们喝的。今个给你们讲故事很开心，我不想收你们钱了。” “不用，不缺这些钱。老板娘你就拿着吧。这个方笔墨的故事，我听着也很开心，怎么能不给酒钱呢？” 李知言对着老板娘一笑说道。然后带着众人向着老板娘说的那处宅子走去。 “诶呦，老板娘，罕见你不收酒钱的时候。要不把我这桌也免了呗。”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老实喝完付账，你这酒钱绝对不能免了。” 酒客和老板娘笑着说道。然后看了看李知言走的方向，最后还是拦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了上去。 还没走到宅子，李知言就正好撞见了从长安令来的衙役们。大概五六个，是由那个叫做竹竿的衙役带领着。 “李大人，我们来了。” “嗯，正好。不过你们来的也太多了吧，我不是给张老说一两个就行了吗？” “张老担心大人这里需要帮忙，所以让我多带了几个。” “行吧，就那个宅子，我们进去。” 到了宅子门前，发现宅子被从里面栓上了门。李知言一皱眉，就让那些衙役们将门给撞开。 “咚！”随着大门后面门栓的断裂，几个衙役也冲到了宅子里面。一进来，就看见许多乞丐们，星星散散的在宅子的各处躺着。 所有乞丐在门开的瞬间，都一脸惊讶和害怕的看着冲进来的衙役。 “官差来了？！” 不知道谁先大喊了一声，这些乞丐飞快的四散而逃。李知言赶忙叫到。 “拦住他们！” 长安令的衙役赶紧跑上前，抓住了几个乞丐，让他们没办法跑出去。剩下的乞丐，都已经不知道从墙边的哪处破洞，逃了出去，不见踪影了。 “大人.......” “无妨，我不是来抓他们的。让你们拦住他们也只是想问些事情。好了，放开他们吧，但是先不要让他们跑掉。” “是，大人。” 李知言转头看向白芷，白芷会意的点点头，开始带着月灵，在宅子里面查看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尸骨 整个宅子和长安城其他的宅子差不了多少。进门之后就是主人会客用的中堂，两侧都是伙房之类的房间。中堂后面是几间厢房和后院。 看起来原来的那个方笔墨，家中还是有一点财力的。宅子虽然不大，但是也不能说是小的。 只不过现在不管是中堂，伙房，厢房。全部都被乞丐占了去，当做了自己的窝。随意的睡在里面，乱的不成样子。 白芷在这边查看的时候，李知言已经走到乞丐的面前，询问了起来。 “你们知道这宅子原来是谁的吗？” “报.....报......报告大人，求求您不要抓小的。小的只是找了一个地方安窝而已，没有想要占有宅子的意思，大人。”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说多余的话。你们知道这宅子原来是谁的吗？” “不，不知道，大人。只是听说这宅子没有，然后大家就都从那边的狗洞爬进来。窝在这里面了。”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已经......已经几年了吧，大人。反正很多年前就进来了。” “你们里面有没有人是第一批进来的乞丐？” 李知言这样一问，众乞丐马上就看向了那个最年老的乞丐，他的年事已高，也很豁达，索性直接站出来，对着李知言说道。 “报告这位大人，老乞丐我虽然不是第一个进来这宅子的，但也算是第二批进来的。这里面，应该进来最早的人就是我了。” “好，我问你，你进来之后，这宅子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就是这个样子。当时宅子里面的家具都还在一些，不过已经满是灰尘了。不过老乞丐也不嫌，随便找个褥子铺在地上，就是一个窝了。” 李知言想了想，继续问道。 “当时宅子里面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哪还有什么了，大人。无非就是.......宅子里面看起来好像被打砸过一样。尤其是中堂，里面的椅子呀啥的，乱扔在一边。 哦，还有。屋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衣服啊，床铺啊。看起来宅子的主人离开的很焦急，东西都没有卖掉就走了。” 老乞丐也算是人精，看李知言没有要怎么他们的意思，所以说话也算是顺溜，跪在李知言面前一下子就说完了。 “这样吗.........” 李知言还在思考着老乞丐说的话，那边好像白芷发现了什么，对着李知言喊道。 “兄长，这边。” “你们先看着他们，等我回来。” “是，大人。” 李知言对着衙役吩咐到。向着白芷那边走去。 “怎么了，漪漪？” “这里的草........感觉有点奇怪。好像以前兄长说过的一个故事里面提到过........” 白芷还在思考着兄长曾经说的那个故事，李知言已经蹲下身，看着白芷所说的这片草了。 白芷所说的这片草，明显要比四周的其他草长得茂盛许多，看起来就像是壮硕和营养不良之间的区别。 “好像是，一片区域草的涨势，和旁边的草完全不一样，所以变相说明了........这片草下面有问题。” 白芷将自己的话说完，李知言已经站起身来大喊道。 “你们几个，留下两个看着乞丐，剩下的人去外面找几把铲子。速度！” 虽然不明白李知言要干什么，但是那几个衙役还是很快应和道。 铲子很快就找来了，在李知言的指挥下，衙役开始在那片奇怪的地方挖了起来。 不一会，铲子就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几个衙役定眼一看，发现是一根惨白的尸骨。 “大人，有白骨。” “你回去牙门，找仵作过来。你们几个继续挖，把底下的东西都挖出来。” “是，大人。” 在看到被翻出来的尸骨之后，封兑立刻侧身走了几步，挡住了月灵的视线。而白芷也伸出手，挡在了月灵的眼前。 月灵其实还有一点好奇，但是在听到‘白骨’之后，立刻就转身不在看那边了。而且还伸出手，遮住了自己旁边玄奘的眼睛。 “流儿，你也不要看了。” “月灵，我能接受。” “能接受也不要看了。” 玄奘没有反驳月灵所说的，听话的没有再看了。 等待仵作前来的时候，剩下的衙役很快就将地下面的尸骨翻出了大半。 刨开泥土之后，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这些尸骨的身上的衣服和血肉早已经腐蚀殆尽了。只剩下了一根一根的白骨，被从土里面捡出来。 在清理出来一些白骨之后，可以清楚分辨出，地下至少曾经埋过四个人，因为最早挖出来的就是四个头骨。 但是因为白骨都散落到了一起。已经分不清这四个人到底是男是女了。 白芷和李知言还正在看着衙役们清理出来尸骨，宅子的外面却传来了看押乞丐衙役的问话声。 “你是干什么的？” “差人，那个，你们到底在这个方笔墨的宅子里面找什么呢？” “找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快点离开，要不然抓你回牙门！” “等一下。老板娘，你怎么过来了？” 李知言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正好看见那个酒馆的老板娘正在宅子门口对着衙役问话。李知言马上对着老板娘喊道。 “那位官人啊，妾身只是好奇，你带着这些衙役到底在找什么，所以跑过来看看。”老板娘见李知言好像才是领头的，对着刚才拦住自己的衙役翻了一个白眼，直接大步走到了李知言身边问道。 那些看管着乞丐的衙役也不敢阻拦，毕竟老板娘是和李知言说上话的人。 不过老板娘刚走到李知言身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出了声。 “啊！！！！这哪来的骨头啊？！” 看着从这个宅子里面挖出来的白骨，老板娘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知言。 “是从这个宅子里面挖到了。” “这.......这宅子里面怎么还会有死人埋在这里？！这也太.......官人，我还是先走吧，这里不适合我。真的不适合我。” “嗯，老板娘你就先离开吧。不过老板娘，方笔墨宅子里面的事情，你暂时先不要说出去，如何？” 第三十九章 可能 李知言感觉老板娘应该只是好奇，才跑到宅子里面来的。刚才的反应也很正常。所以对于老板娘要离开，也没有阻拦。 “这是自然，妾身绝对不会出去乱说.......”老板娘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不过在最后瞄了一眼那个正在刨白骨的坑时，老板娘突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老板娘？” “那个.......印章。好像是方笔墨的贴身物件。” 老板娘说的印章，并不是很大。就在衙役从坑中，刨出来的一根臂骨上面，印章刚刚好卡在了臂骨的缝隙里面。 “方笔墨的印章？等等老板娘，我问你，方笔墨家中一共有几人？” “三个，方笔墨和他的夫人，还有那个出嫁的方小姐，也就是陈夫人啊。” “除了他们呢，还有没有下人，或者丫鬟之类的？” “嗯.......他们家里面，好像还有两个丫鬟。” 也就是说，除了出嫁给陈光蕊的方小姐之外。方笔墨的家中应该还有四个人。而这坑中，也正好只有四个头骨，也就是四个人的尸骨。 仵作来了之后，只检查出来，这些尸骨至少在这宅子里面埋了十年以上的时间。其他的东西，因为尸骨太过于散乱的原因，还都检查不出来。 最后按照李知言的要求，所有挖出来的尸骨，都已经被衙役们带回了长安令牙门里面。 一起带走的还有那些抓住的乞丐们，全部都被衙役押回到了牙门里面问话。虽然有证据证明，这些尸骨和方笔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也不能排除尸骨是其他人的可能性，所以这些在宅子里面搭窝的乞丐们，也脱不了干系。 李知言跟着衙役们一起回长安令牙门了，月灵和玄奘也赶快跟着李知言。而老板娘则是离开了宅子，回到了自己的酒馆。 最后这个宅子里面，只剩下了白芷和封兑二人。 白芷是因为还想再宅子里面找到一点线索，所以还没有走，而封兑，则是皱着眉头跟在白芷身边。 “师父，其实你可以跟兄长先回去的，我在这里没事。” “不用。”封兑淡淡的回答道。 此时白芷正蹲在刚刚挖出尸骨的坑中，手中拿着一根小棍子，细细的刨着里面的泥土。 而封兑蹲在白芷的身边，三指捏起一点泥土，搓揉着。 “除了刚才那枚印章之外，这个坑里面就没有找到其他东西了。总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 “对啊，首先，我们在坑中找到了那枚印章，至少说明了这个坑里面的尸骨和玄奘的外公，也就是方笔墨有着关联。 既然如此，我们假设一下，在什么情况下，这个坑里的尸骨会被带着印章一起埋在坑里面。” 白芷轻轻的站起身来，左右走动着，开始分析了起来。 “第一，坑里埋着的是偷盗者。他偷掉了方笔墨的印章，然后因为某种原因被埋在了这里。但是如果埋着的四个人是偷盗者的话，那么盗窃的其他东西呢？ 金银珠宝？银两铜钱？一个都没有见到。除了印章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可能......有五个偷盗者，其中一个杀了四个，拿走所有钱财。” “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并不大，一个杀掉四个就很离谱了，就算是偷袭的话，杀掉一个之后，其他三个也肯定都反应过来了。而且这里还是在方笔墨的宅子里面，还没出宅子就要杀掉同伙吗？ 再说，既然拿走了所有钱财，为什么要漏掉那个印章呢？兄长刚才已经看过那个印章了，玉质，还是颇为名贵的。” “除了偷盗者呢？” “第二，乞丐。乞丐在宅子里面发现了印章这个宝贝，所以拿在身上。但是某种原因被杀了，埋在这里。” “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老板娘刚才也说过了，这个印章方笔墨一般都随身带在身上，是方笔墨非常宝贵的东西。 而方笔墨消失的时间点，比乞丐找到这个宅子的时间点要早得多。所以乞丐的概率也很小。 剩下的可能，就是埋在里面的是......” “方笔墨？” “对，这是最大的可能。但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什么？” “首饰。如果这里面埋着的是方笔墨和他的夫人，两个丫鬟的话。那么，为什么在这里面只找到了方笔墨的印章，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呢？ 按理说，方笔墨的夫人，不可能不戴任何首饰吧。 话说师父，你有办法用道术追溯死者到底是谁吗？” “没有。” 封兑摇摇头说道。别说是他了，这世间就不存在那种道术。 “那看来，我们还要去找找老板娘，问点东西了。” 白芷对着封兑说道。封兑点点头，站起身来，准备跟着白芷一起出去。 在走出宅门的那一刻，封兑转头看了看宅子里面。可能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里挖出来的尸骨，和妖有关。 到了酒馆，白芷很快在柜台后面看见了老板娘。走到老板娘面前，白芷放下一两碎银，对着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啊？姑......姑娘是你啊........你们二位是跟着那位官人的人吧。那位官人查到尸骨是谁的了吗？ 是不是方笔墨和他夫人，丫鬟？” “老板娘，并不能肯定是方笔墨的。但是......” “哪还有什么但是，肯定就是方笔墨的。姑娘你不知道，那块印章，以前方笔墨就一直放在自己的腰间，从不离身。 他原来一直说，那个印章是他的保命符，如果印章丢了的话，那他的命也就没了。 现在在他自己的宅子里面找到了尸骨，还有他的印章。那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老板娘你先不要激动。你确定那枚印章对于方笔墨来说，真的非常重要？他有没有可能，离开长安城的时候，不带走印章呢？” “那怎么可能。印章对于方笔墨来说，那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姑娘你是不知道，方笔墨原来在我们酒馆喝酒，坐在那里没一盏茶，就要把印章拿在手里把玩把玩，擦一擦上面的尘土。 口里面不知道还念叨着什么，反正就是对那个印章爱护有加。 以前在我们酒馆，有人看上了方笔墨的印章，想要讨要过来细细观摩。直接就被方笔墨给骂跑了。 所以姑娘说的方笔墨离开长安城还不带走印章，那绝对不可能。” 第四十章 询问 “原来如此。还有，老板娘是否曾经见过方笔墨的夫人吗？” “见过，以前还来酒馆抓过醉酒的方笔墨回府呢。” “那方笔墨的这位夫人，可否喜爱配戴首饰？” “首饰.......感觉不出来喜不喜欢，但是我记得清楚，方笔墨夫人来抓方笔墨回府的那几次，我都在方夫人的头上看见过钗子，还有腕上的镯子。 女人嘛，怎么可能不戴上一些首饰。再说了，方笔墨家中又不是非常拮据。他的夫人也没必要节省首饰啊。” “还有老板娘，方笔墨生前可有什么仇人吗？” “方笔墨他.......这个说实话妾身并不清楚。不过来喝酒的人通常都挺大度的。在酒馆的时候，方笔墨也挺大方的。 我也就只见过一次，方笔墨和人在酒馆打架。两个人还都被抓进了长安令牙门。 不过那个被方笔墨打了的人，在方笔墨还在的时候，就出事了。自己喝醉了，掉到河里面找不到了。 难道姑娘是觉得，方笔墨是被仇杀的？” “不，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最后再问一下老板娘，方笔墨消失的时候，有人看见他们搬家离开吗？” “貌似，并没有。我记的方笔墨消失之后，还有很多酒客在酒馆之中讨论呢，那时候大家都在奇怪，方笔墨怎么就不来喝酒了。 反正没有任何人说方笔墨搬家，或者出城之类的事情。要是有人说的话，那早就传开了，不至于连我都不知道。” “多谢老板娘了。我也没什么问题了。就先告辞了。” “唉，等等啊，这银子就不用了啊.......” 老板娘还正喊着呢，白芷已经和封兑两个人离开了酒馆。 “问题还是没有解决........”白芷和封兑一起往长安令牙门走去，白芷轻声说道。 “切勿心急。” “我知道，师父。” 白芷轻声应和道，便没再说话了。抬头看着这长安城大街上面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等到两个人回到长安令牙门的时候，只有月灵和玄奘坐在中堂里面。而李知言，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玄奘坐在一边，闭着眼睛不断地颂念着经文，旁边的月灵罕见的没有打扰玄奘诵经。 “月灵，兄长呢？” “白芷姐姐，你们回来了。知言哥哥去牙门里面放尸体的地方了。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说着的时候，月灵拉过白芷的衣服，将白芷拉到了一边，这才悄悄问道。 “白芷姐姐，那个宅子里面挖到的尸骨，是流儿外公的吗？” “这个.......还不好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那是流儿外公的可能性大吗，白芷姐姐？” 白芷想了一下，决定说实话。 “我感觉，很大可能就是玄奘的外公一家。也就是方笔墨一家人。” 月灵听完，捏着白芷衣服的手紧了紧，等了一下，这才继续问道。 “那白芷姐姐，如果尸骨是流儿的外公。那么凶手是那个假的陈光蕊大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我也下不了判断。”白芷摇了摇头，对着月灵说道。 “谢谢白芷姐姐。”月灵对着白芷道谢道。 “怎么了，月灵？” “我感觉，流儿在那个老板娘说完话之后，就有一点不对劲了。好像已经认定了尸骨就是自己的外公，一路上到现在都在诵经。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可能......可能玄奘只是为了已死之人超度吧。” “是吗？” 月灵疑惑的转头看向依旧还在诵经的玄奘，小声的说道。 月灵重新回到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白芷则转身出了中堂，去找李知言所在的，牙门放尸体的地方。 询问了一个衙役，白芷才知道。牙门里面本来是没有放尸体的地方。 但是因为李知言一定要将尸骨带回来，衙役们没办法才在牙门里面清理出一个偏僻的房间，将尸骨放在里面。现在李知言和仵作都在里面检查着尸骨。 等到白芷到了那里之后，还在门外看见了县丞张老。 “李大人啊，如此污秽之物，怎么能带到牙门里面呢？这不是......这不是伤了牙门的正气吗？” “什么正气，这长安令牙门只要行的正，就有正气。怎么还会害怕这区区白骨呢？” 张老是保守之人，对于李知言如此的做法，觉得甚是不妥。 而且明明长安城里面是有着义庄的，那些尸骨可以放在义庄里面，让仵作去义庄检查就行了。 但是这李知言偏偏不按照套路出牌。这让张老也说不得骂不得，只能专门跑过来，对着李知言劝到。 “李大人啊，就算不会伤到牙门的正气，这长安城里面也是有着义庄的，何必要专门带到牙门里面呢？在义庄检查不是一样的吗？ 李大人你也知道，这白骨是阴邪的东西，和衙门肯定相冲啊。” “张老，你就是什么都害怕。这人死后的白骨有什么好怕的，又是污秽之物，又是阴邪之物的。 我看张老你要不先回去？再说了，等我检查完，自然会将白骨送走的。 对了，叫两个衙役进来帮忙。仵作一个人忙不过来。” “李大人，这屋子里面没有太多地方了吧？” “怎么没有，空都很，再叫两个没问题。” “唉.......好吧，李大人，我这就去叫。” 张老没办法，只能叹出一口气，对着屋子里面的李知言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转身的时候，张老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站着白芷。赶紧行礼道。 “李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兄长。” “李姑娘，还是不要进去了。李大人正在里面.......” 张老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知言就抬头看到了门外的白芷，赶紧喊道。 “漪漪？你跑来干什么？不要进来，快回中堂坐着吧。” “兄长.......” “这里面都是一些污秽之物，阴邪之物。你进来的话肯定会冲撞到你身子的。再说这里也不需要多余的人了。你再进来的话，就挤的很了。” 李知言的话说的张老一阵无语，刚才李知言明明还不是这样说的啊。 “李大人，那衙役还要不要叫了？” “叫啊，张老你快点去。漪漪，你也赶紧回去，不要再跑过来了。” 第四十一章 判断 等到李知言检查完尸骨，已经快要到晌午了。不过众人都没有离开牙门，都在等着李知言出来。 李知言检查完毕，走进中堂之中，白芷第一个发现李知言回来了，站起来问道。 “兄长，检查完了吗？” “嗯嗯，仵作已经差不多检查完了。那些尸骨也会被送到义庄。然后埋葬在城外。” “那检查出来什么了吗？” 白芷赶紧问道，此时旁边的玄奘也停止了松紧，睁开眼睛，紧张的看向李知言，等待着李知言的答复。 “没有多少东西，四具尸骨，大致分辨了一下，应该是一男三女。每一具尸骨的颈骨断裂处都是十分平滑，应该都是被人用利器直接斩断头颅而死的。 从尸骨还残存的牙齿来看，死者应该是两位年长的，还有两位比较年轻的。 剩下的，就没有检查出什么了。哦，对了，还有这枚印章。” 李知言从怀中摸出那枚已经清洗了好几次的印章，放在手中给众人看到。 “印章方形，玉质，没有特殊的图案。底部雕刻的字样是‘奉新书方’。应该就是方笔墨专属的印章了。” “李大人，那这四个死者，可以判断是否就是方......方家中人？”玄奘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其实可以基本判定了。印章，死者数量，还有死者年龄。这些全部加起来，都指向了宅子的主人方笔墨一家。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什么人找到了方笔墨的家中，直接将方笔墨家中四人全部杀害。然后就地埋在了宅子里面。” “那李大人.......杀害方家四口的杀人凶手.........有机会找到吗？” “很难，甚至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漪漪，你回来的时候在宅子里面调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线索都没有。整个方家宅子已经被乞丐们破坏的不成样子，根本没办法找到十几年前的痕迹了。 不过我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我们从宅子里面挖出了四具尸骨的那个坑里面。除了那枚印章之外，就没有找到任何比较值钱的东西了。首饰，银钱全部都没有。 我在酒馆问过老板娘，他以前见过方夫人，方夫人并不是一个不爱佩戴首饰的人。 除了这个，我还问过老板娘一些‘方笔墨仇人’之类的问题。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首饰.......那就是说，如果这四具尸骨就是方笔墨一家的话，那么行凶的人，很可能是强盗，或者是盗贼？ 杀人越货，甚至连方夫人身上的首饰都拿走了？” “可以这样判断，不过长安城里面，怎么会出现如此猖狂的盗贼.......” “十几年前，那还是武德年间，有这样的盗贼，确实不是稀罕的事情。唉.......” 根据白芷所说的，李知言大致确定了杀人凶手的可能性。 今天本来是要查找玄奘案子的线索，但是现在看来，在找人验看假陈光蕊的这个方法，行不通了。就连最希望的方笔墨，都在十几年前去世了...... “玄奘，抱歉。本来今天只是想要找这位方笔墨来验看假陈光蕊的，但是没想到，却找到了一个噩耗。” “阿弥陀佛，没事的，李大人........没事的。”玄奘说话声音越来越轻，最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怎么可能没事，今日早上，玄奘在张老那里听到关于方笔墨的事情时候，平静的佛心都在此沸腾了起来，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一盆冰水浇了下来。 以前在不知道所有事情之前，玄奘以为这辈子除了师父之外，就不会再有任何亲人了。 但是世事弄人，在师父说出玄奘身世之后，玄奘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可能还在这世间等着自己。那一阵，玄奘没晚都在想，如果自己和母亲见面，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可惜，去过洪州之后的玄奘，本来想要找寻亲人的想法，完全凉了下来。 如果不是李知言，还有白芷她们，玄奘可能都不会再有寻亲的想法了。但是，李知言的出现还是重燃了玄奘寻亲的内心。 今日早些，玄奘都以为自己终于要找到可以相认的亲人了。现在才发现，终究只是一场幻梦，都只是泡影而已。 “玄奘，你没事吧？”玄奘此时双手合十，保持着佛礼，低着头，看不出他的表情。 看着玄奘的样子，李知言感觉到了玄奘心情的波动，出声问道。 “李大人，小僧想要先行离开，李大人可否同意？” 低着头的玄奘沉声说道，李知言想了想，答应了玄奘。 “好吧，漪漪，要不你和玄奘他们先回府吧。” 李知言说话之间，对着眨眼白芷示意，让白芷看着玄奘。白芷会意的点点头。 “行，兄长。” 说好之后，玄奘和月玲，还有白芷三人，出了长安令牙门。 伴随着清澈的溪声，白芷坐到路边的大石头上面，看着自己身下不远处的月灵和玄奘。 “小姐，我们是就在此地休息片刻吗？” “嗯，齐叔。就在这里休息休息吧，等一会我们就回城中。” “那好，小姐，我就站在不远处。有事的话小姐尽管喊我。” “其实没什么大事情，只是正好想出来看看风景而已。” 白芷说完话的时候，那个被白芷叫做齐叔的人，已经站远开了，并没有在白芷的附近打扰白芷。 眼神从不远处的月灵和玄奘身上挪开，白芷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中草木发芽的味道，开始发起呆来。 此时的白芷三人，正在长安城外不远处的曲江池附近。在白芷他们的面前，一条从远处欢腾而来的小溪，正在向着曲江池里面流动着。 因为现在大唐仍在成长的阶段，所以曲江池还没有被皇家完全占有封锁。长安城中的百姓们，没事都可以到这里来欣赏风景或者踏青。 不过现在有心情来这里看风景，也就只有白芷这种的官宦子弟。或者是实在无聊的月灵了。 第四十二章 月灵的爹娘 在出了长安令牙门之后，月灵就感觉玄奘的脸色不太好。提议三个人一起去外面走走。 本来月灵的意思是准备出城玩的。但是刚到城门，齐叔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拦住了白芷。告诫白芷还是不要出城。 齐叔是白芷父亲，李靖李将军身边的亲兵，上过战场杀过敌，立过战功负过伤。 因为曾经受过李靖将军莫大的恩惠，所以一直担任着李靖将军身边的亲兵十几年了。是李靖将军最信任的人之一。 而齐叔能够在白芷要出城的时候出来，阻拦住白芷。则是因为这几天齐叔都受李靖将军命令，一直跟在白芷身边，暗中保护着白芷。 现在出来，也是因为出城的话变数太多，齐叔担心白芷的安危。所以才出来阻止白芷出城。 白芷当然认得齐叔，看见齐叔之后心中也清楚齐叔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既然齐叔都站出来阻拦了。白芷当然不会傻傻的在出城了，而是选择一行人来到了这长安城东南角的曲江池附近。 也算是踏青游玩了吧。 “你怎么还在念着你的佛经啊，小流儿？！” “月灵，小僧.......不在这里诵经，还能干什么呢？”玄奘面露苦涩，对着月灵说道。 “还能.......欣赏这初春的美景啊，你看看，草和树都已经发了一点点芽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也很好看不是吗？” “但是大部分依旧还是枯枝.......” “你要是这样想就不对了，流儿。 师祖原来给我说，这春夏秋冬四季循环，总归是要从冬循环到春的。 比如我们看见枯枝，如果一直想着枯枝的话，那么你就永远都在冬季停留着。 我们应该要去想想不久之后，春来之时的嫩芽。那样才会四季循环，往复不息。 这叫做.......叫做什么来着，师祖曾经教过我的.......” 月灵敲了敲脑袋，向了好久都没有想到，最后脑袋一歪，对着玄奘憨憨一笑。 “我忘了。” 玄奘看着月灵此刻的表情，无奈摇了摇头，心中的苦闷也消散了一点。 “月灵，小僧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说吧。” “父母......外公........或者说是亲人，到底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就是爹娘，外公啊，最亲近的人啊。” “不是，小僧是想说，如果她们一直生活在身边，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和师父在身边的感觉不一样呢？” 玄奘望着眼前的溪水，轻声问道。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诶。” “月灵也不知道？” “当然了，我的爹娘啊，在我出生之后也不见了。我一直是师父，师祖，还有那个猪头师叔在山里面带大了。” “抱歉，小僧唐突了。不知道月灵的父母也.......” “也什么啊，你不会以为我的爹娘去世了吧？才没有呢，他们就是抛下了我，逍遥快活去了。说得好听是周游山水，说的不好听呢，就是不想要我。” “这.......不可能吧。月灵的父母.......可能只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 “重要，能有我重要？我可是他们的女儿诶！” 月灵说着说着，小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眼中闪耀着汪汪的水色。 “可能.......” “才没有什么可能呢！就是他们不想要我！我给你说，你想的所有可能，都不存在，他们就是逃避。 可能流儿你还不是很清楚，我给你看一个东西你就知道了。先说好，不许跑！” 月灵说着，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人之后，这才神秘兮兮的在玄奘面前伸出自己的一只小手。 在玄奘点头之后，月灵另外一只手做印，然后对着伸出手的手心一指，一道火光出现在了月灵的手心之中。 玄奘睁大了眼睛，想要大喊或者后退，被月灵小手一拉，紧紧拉在身边。 “这是？！” “道术。别激动，不会伤着你的。这是月灵掌握最熟练的道术，保证万无一失。” “这就是李大人对封兑施主说的.......道术吗？” “对啊，怎么样，厉害吧。” 月灵用五指把玩着手中的火苗，这团火苗就像是月灵手中的小老鼠一样，在月灵的手中撒娇，跳跃着。 “厉......历害！它......不会烧着你吗，月灵？” “当然不会了，这团火焰只受我的控制，我不想让它烧谁，它就什么都烧不到。”说话着，月灵将火苗从手心滚到手背，然后再传到另外一只手上。最后掐灭在手心。 “所以月灵你.......还有封兑施主，都会这种道术吗？” “对啊，我不是一直说我是修道之人嘛，道术也是修道之中要学习的一个东西。只不过月灵笨.......不对，是月灵懒了那么一点点，所以道术上面不是很厉害。 反正算是山上最弱的了，比肯定是比不过师祖，师父，还有那个讨厌的猪头师叔了。” “原来月灵是修的天道之术，小僧以前还以为，月灵只是普通的道家之人呢。” “原来你知道天道之术？” “曾经听说过一些。” “听说过就成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我那爹娘就是逃避了吧。”月灵眼神黯淡了一点，继续说道。“我那个爹爹，那可是我师祖的徒弟，我师父的师弟，我那个猪头师叔的师兄。 是在现在南山第二代里面排行老二的修道之人。他的道法才不像是月灵这样子的.......半吊子。 师父都曾经说，我那个老爹的道法极为出众。绝对不会弱于师父他自己。 就这样一个道法出众的家伙，竟然从自己女儿出生之后，就没有在见过自己的女儿。你说可不可笑啊。” “小僧.........可能月灵的爹爹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呢？” “放屁，我才不相信呢。 你知道不，我以前还曾想过，我那个爹爹可能已经........遇害了，然后师父和师祖一直瞒着我，说爹爹出去了。我才从来没见过他。 但是我们南山有着每一个人的供命牌，一旦有任何人出事，供命牌就会断裂开来。我爹爹的，一直完好无缺。 而且如果我那个爹爹在外面遇到了麻烦，没办法回来，他也可以用供命牌来传递危险的消息。但是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也可能.......” “什么可能可能的，没有什么可能，就是和我娘跑出去了，不想见我！” 第四十三章 嫩芽 “月灵.......那月灵的娘也是.........” “不知道，我娘的事情师祖和师父很少告诉我，我只知道，我娘是我爹下山修行的时候遇见的。但是我爹没有和师祖说，二人就拜堂成亲了。 我娘在南山生下我之后，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原来如此.......月灵不用担心，你的爹娘肯定会回来的，只是现在可能时机未到而已。” “不对不对，本来刚才是我要安慰你的，怎么变成了你现在来安慰我了？流儿你闭嘴，让我来说。” “好吧，月灵。” “我给你说啊，流儿。其实爹娘的感觉，应该和师父都差不多吧。只要有人关心，哪里都可以是流儿的家啊。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师祖原来说的那个道理是什么了。 叫做‘抱阴负阳，冲气为和’。 说的是这任何事物，都是在阴阳之间的，事物在这之中相互激荡，最后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和谐。 月灵的理解就是，阴阳就像是好事和坏事，我们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有着好和坏的两面。怎么都逃脱不掉。 人呢，不能总是看到坏的东西呢，也要看到好的一面。要不然呢，就会变得........变得.........” “着魔。” “差不多吧。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管是你的外公，还是我的爹娘。反正这些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为什么不认真的看看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呢？比如马上就要长出来的新芽？ 你懂了吗，流儿。” “小僧多谢月灵指点迷津。” “懂了就行，现在看看这枯枝，有没有看到上面的嫩芽啊？” “小僧确实看到了。” “流儿当真聪慧。” 方笔墨的事情已经无从查找了，这几天李知言他们在牙门也没有遇到新的事情。每天就是看写公文，剩下的时间就是操办阿青和丁芸的新酒楼。 酒楼的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做‘青云酒楼’。本来丁芸觉得这个名字并不是很适合，但是李知言和白芷决意如此，最后也同意了下来。 白芷的意思是，这间酒楼就是丁芸和阿青的财产，用两个人名字的组合来称呼正好。而李知言呢，则是觉得简单一点挺好，而且‘青云酒楼’有一种天宫喝酒的感觉。 说到天宫，白芷就想到了那日在府中，李知言恬着脸去找封兑，大肆的辩驳了天宫存在的可能性。 本来只是李知言去问封兑他们修炼的最后，是不是升上天班，位列天宫，成为神仙。还有五百年前天宫是不是一个猴子大闹了天宫什么的。 封兑反驳说从来没有什么天宫，也没有什么神仙，让李知言不要听信胡说。 这下李知言可就不开心了，和封兑从盘古开天辟地，一直辩到商周封神之战。其中掺杂着什么鸿钧，三清，菩提，接引。句句神奇，字字离谱。 封兑不管李知言说什么，都是一句‘盗听狐说’，让李知言感觉自己在神仙这方面的专业程度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最后李知言竟然还说道，李知言和白芷的父亲，也就是李靖李将军，是什么天宫的托塔李天王，而且托塔李天王的第三子哪吒，还曾经大闹东海，自刎陈情。还被用莲藕复活，复活之后还是男身女相。 月灵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白芷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青。李知言说的这第三子，不就正好是白芷吗。 在李知言和白芷的上面，还曾经有一个大哥。不过大哥早夭，所以算下来，李知言应该是第二子，而白芷正好就是第三子。对应下来就是那个大闹东海的哪吒。 白芷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兄长的胡言乱语了，走上前去，冷着脸将李知言从封兑房中拉了出来。才结束了这场李知言一个人的说书秀。 回到青云酒馆之中，此时的酒馆里面基本都已经收拾好了。就差最后的开门营业了。丁芸自己也找了几个机灵的小二和两个附近有名的厨子，这几日已经到了酒馆之中。 墙上面的木板，还有笔墨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来几个人在这木板上面作诗了。 本来李知言想着，酒馆开业，可以请几个锣鼓队，敲敲打打的热闹热闹。最后在白芷等人的反对之下，放弃了这种想法。 因为是明日开门做生意，所以李知言众人在今日晌午过后，就被李知言拉到了酒楼里面，老老实实的坐到了酒楼二层，美其名曰，试菜。 “这来的路上呢，我也和大家都说过了，今天来呢，就是让大家试试我们这个酒楼，准备的这些菜色到底好不好吃。 你们都别看着我啊，这确实是我的主意，但是芸姑娘和阿青都同意了的。这绝对不是浪费食物。 你们想想啊，我们这酒楼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就是酒，还有菜食了。酒呢现在没办法，只能买那些贩酒商手中的浊酒了。我们自己酿的清酒，还要有一些时日才能出来。 但是这菜呢，就简单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尝尝。 不过呢，大家吃的时候，都要提出一点意见来。至少要在开门迎客之前，我们自己要对每道菜的口感心中有数。” 李知言在试菜之前，站在阿青的旁边，对着众人说道。看起来不像是阿青等会要掌勺，而是李知言要掌勺一样。 “兄长，试菜当然可以，但是这话怎么也要阿青来说啊，难道你是准备自己来做菜？” “当然不是，但是阿青的厨艺，可都是我李知言教的，我站着给你们说这些，理所应当好不好。” 李知言一脸的自豪，对着白芷说道。 “原来是阿青哥做菜啊，阿青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门手艺啊？”月灵是知道阿青本来身份的，所以对于阿青在几日之内就学会了厨艺，保持着疑问。 第四十四章 酸 “你们都不知道，阿青在做菜这方面，简直就是天才。这才几天时间，那两个找来的烧菜师傅，现在都要给阿青打下手了。 再加上阿青以前对于烧菜没多少研究，我给他说什么他都能接受。我告诉你们，现在阿青的厨艺，虽然不是长安城第一，但是这创新菜式，绝对算的上长安城一绝。 哈哈，我知道漪漪你和月灵在想什么。放心，这几天阿青烧菜，封兑那家伙都看在眼里。阿青可是真的很想经营好酒楼，做菜都很用心。 不像封兑那家伙，一天天的还防着阿青。我给你说封兑，阿青做菜要是有毒，我李知言第一个把这毒都给吃下去。” “好了好了，我和白芷姐姐哪说什么了。既然阿青哥能够做出好吃的菜，那我们还不赶紧尝尝鲜？ 对了阿青哥，给流儿准备一点斋菜，给我们多上一点肉菜，让流儿馋死。” “阿弥陀佛，小僧不馋。” “你骗人，你肯定馋。” “好嘞，诸位，我先下去了，马上就回来。”阿青咧嘴一笑，应和着就向楼下走去了。丁芸马上也跟了下去。 “兄长，你给阿青哥说的那些菜式，能不能行啊？” “怎么不能行，我经验可是非常丰富的。” “当真，知言哥哥？” “那是当然。” “兄长，你就别骗月灵了。你在府里面就根本没有进过厨房。” “嘿嘿，府里面的厨房我不习惯而已。但是这可不能代表我不会做菜哦。 好了不说这个了，反正等阿青把菜端上来，你们就都知道了。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啊，云姑娘好像最近有点喜欢吃酸的东西了？” 李知言把头凑到众人的面前，坏笑的说道。 “什么酸的？兄长你那是什么笑容啊，赶快别笑了，丑死了。 芸姐姐吃酸的又怎么了？而且，兄长你怎么这么关心芸姐姐了？芸姐姐可是有阿青的！” “你在想什么呢，漪漪！我是那样的人吗？！” “在府里面不是，但是在外面，根据你的名声来看，有可能。” “放屁，漪漪。我的名声在长安城哪有这么坏吗？！” “可能在花楼会好一点，但是在其他的地方，绝对比我想象的还要不行。” “漪漪，你竟敢调笑你的兄长，我晚上就给娘说，让你回去抄《女训》！” “哼哼，兄长你要是敢说，我就回去给娘说，你前几天晚上又去花楼喝花酒了。让娘断了你的月钱！” “知言哥哥？什么是花酒啊？” “漪漪你怎么知道？！不对不对，月灵你别听漪漪乱说。我每天都是在酒楼，和阿青商量酒楼的事情，哪有去过花楼？” “兄长你就承认了吧，我问过芸姐了。芸姐说你每一天都只是指点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但是你每一天回府都很晚回去，你还敢骗我你不是去喝花酒？ 再说了兄长，你觉得娘是会信你，还是会信我？！” “知言哥哥，我觉得在这方面，你没有胜算。你输定了。”月灵伸出小手，指着李知言说道。 “好好好，我错了漪漪，那啥.......咳咳，我们刚才不是说正事的吗？怎么就说到花酒了？！ 说正事说正事，你们没有发现芸姑娘最近喜欢吃酸了吗？” “没发现，不过兄长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不是，芸姑娘腰间的香囊里面放的话梅你们没有看见吗？” “我看见了，知言哥哥。我还问芸姐姐讨要了一个吃呢。确实好酸。”月灵马上举起小手，对着众人说。说道酸的时候，还小脸一皱，好像是在回味刚才话梅的味道。 “一个话梅而已，兄长你就推断芸姐姐喜欢吃酸了？” “当然不是，这中间是有推理的。你们应该都知道，芸姑娘十分节省，一般给自己身上添一件衣服的钱，都要一扣再扣。那么，一袋子话梅，你觉得芸姑娘平时会买吗？ 所以绝对是最近芸姑娘特别想吃酸的，才会买的话梅！怎么样，我的推理过程很不错吧？” “兄长，你怎么老是在猜测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呢，芸姐姐喜欢吃话梅了，可能只是......话梅好吃？” “错，话梅或者是酸，都只是一个信号。我真正想说的是........芸姑娘可能有身孕了。” “真的吗？！”月灵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惊喜的对着李知言说道。 “只是猜测，但是可能性高达七成。不过我看芸姑娘应该还不知道，阿青也还不知道。所以，我们应该怎么说说，去让芸姑娘去看看大夫呢？ 咳咳，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当然也知道直接说就行了。但是我是男的啊，这话我怎么说出口啊。 所以我才给你们说的，漪漪，你和月灵去给芸姑娘说，顺便陪芸姑娘去看看大夫？” “原来兄长是这个意思啊，那兄长你直接给我说不就行了，还需要拐弯抹角的说酸的事情....... 不过兄长，这吃酸的东西，和还有身孕之间有必要的联系吗？” “咳咳，我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说。”李知言说话之间，白芷还白了李知言一眼，“酸和怀孕当然有关系了。好像怀孕时期的女人，都特别喜欢吃一些奇怪的东西，特别爱吃酸也是其中的一种。” “兄长，没想到这方面你竟然还研究颇深？” “这是知识面广好不好。对了，封兑老大爷，你从刚才就一直坐在这一言不发的，怎么，中风了？” “咦，原来还可以这样调戏猪头师叔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过啊？！”月灵双眼比刚才听到芸姑娘怀孕还要亮。 “无趣。” “无趣无趣，你一天就生活在死气沉沉里面了。封兑老大爷，我问你一个问题，挺重要的。 话说，如果芸姑娘生下了一个孩子，算是妖怪吗？” “阿弥陀佛，李大人刚才说，妖怪？”玄奘奇怪的说道。 “咳咳，这不重要玄奘，你不要在意。我问你话呢，封兑。” 封兑侧眼看了看正在思考怎么损封兑的月灵，这才回答道。 “不算。” 第四十五章 尉迟鸢儿 “那他们的孩子会不会是一条......一条.......一条你懂的？” “不是，是婴儿。只要有一方是人，那就是人形，不会再有妖形。” “那就好，那就好。是婴儿就好了，要不然还麻烦了。话说，那个孩子，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比如和阿青一样，有那个？” “不一定，大多数没有。但是有一部分会有。而且，孩子生育的下一代，也有可能会一点妖术。” “那这个就有点麻烦了。万一有了，如何给孩子解释呢？” “如实解释。而且几率并不大。有记录以来也只出现过两次。” “两次？人和妖之间不会很少诞生后代，所以才出现两次吧？” “并不是，人与妖后代很多，但是会你说妖术地，却只有两个。所以才会说几率不大。” “这样就行了。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那么没几个月后，我们几个就要当叔叔和姨姨了。” “哈哈，终于有人要比月灵辈分小了！月灵以后要带着他们一起来欺负猪头师叔！” 因为李知言他们是坐在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身边就是二楼的窗户。正好此时窗户大开，如果有人从下面的街道走过，抬头就能看见二楼的众人。 一般的百姓在街上走着，也不会刻意抬头看看。不过今天李知言上面聊得火热，喧哗的声音还是让一些路过的行人注意到了上面。 而现在，就被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看到了窗口说笑的李知言。 “李知言？！” 街上注意到上面李知言的少年，马上大声喊道。这声音不止惊动到了上面的李知言众人，就连少年的同伴，也都停下了脚步。 “呦呦呦，处默，还有怀道你们怎么在楼下啊，快快快，上来说话！咦，咳咳，鸢儿姐你怎么也在啊？”李知言探头出窗，看见街上的骑马三人，大声的招呼道。 “李知言你这小子，不好好在那长安令牙门里面呆着，跑到这里来逍遥了。话说，这酒楼还没开门吧，你们怎么就在上面了？嗯.......青云酒楼，名字还怪好听的。” “好听吧，我取得，快快快上来。在下面干什么？” “上去，当然上去。只是这马......” 今日因为李知言众人要来的缘故，所以丁芸提早让一个小二在酒楼之中招呼着。 这下正好，小二赶紧跑出去，接过三人手中的缰绳，请三位向着酒楼里面引去。 “阳子，给这三匹马上好一点的草料。不要亏待了这三匹好马。” “是，李公子。” 这个叫做‘阳子’的小二，也知道李知言身份不凡，而且和酒楼的老板老板娘关系非常好。所以李知言开口，阳子立刻答应着，带着这三匹马向着后院的马厩走去。 “知言啊，你这从哪弄来的酒楼？也不给我们说一声？”程处默是一个大嗓门的家伙，一上楼梯就对着李知言大声喊道。 “这个酒楼可不算是我的，我只是帮朋友开的而已。虽然我出了一点钱，但是这掌柜老板啊，另有其人。” 程咬金的大儿子程处默，秦琼的二子秦怀亮，以及尉迟敬德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儿尉迟鸢儿。 这三位可以说是和李知言一起长大的发小了。也算是李知言在没有成为长安令之前，没事一起祸害长安城的纨绔了。当然，尉迟鸢儿不算，不过一般他们在城外打猎的话，绝对是不会少了尉迟鸢儿的。 “我看着这酒楼好像还未开门，你李知言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又是.......” “鸢儿姐，什么难道又是？我李知言在你眼里是什么啊？” “不是什么好东西。” “喂喂，鸢儿姐你真的是........”李知言话刚刚出口，就被尉迟鸢儿的眼神瞪了回去。“咳咳，咳咳那啥，处默，怀亮。你说我李知言能干出鸢儿姐刚才怀疑的那种事吗？” 程处默和秦怀亮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你们还真是我的好兄弟，犹豫一下再点头都不行？！ 快快快，下楼下楼，这里不欢迎你们两个家伙。” “行了吧，知言。你那性子我们还不知道。我给你说，前几天你拉着宝环上花楼那事，已经被鸢儿姐知道了。 你难道没发现今日看不见宝环在我们身边吗？宝环那家伙已经被鸢儿姐给禁足了。你说你现在在鸢儿姐眼中是什么样子的？ 趁着鸢儿姐今日心情不错，知言你快讨好点鸢儿姐，要不然下午，鸢儿姐又要拉着你去城外狩猎了。”程处默在李知言耳边小声说道，给李知言提一个醒。 “咳咳，那啥啊。鸢儿姐啊，今日午饭吃的怎么样啊。要不要在我这酒楼里面吃点东西啊。我请客，随便吃！” 听完程处默所说的话，李知言马上换成一副讨好的样子，对着尉迟鸢儿说道。 “不用了，今日上来只是刚好想找你李知言的，不是上来吃饭的。告诉你，下午城外狩猎。他们两个可以不用去，但你李知言必须到。” “什么？！不要啊，鸢儿姐。”听完尉迟鸢儿的话，李知言的脸色马上耷拉了下来。 “鸢儿姐？”尉迟鸢儿还要再说什么呢，不过好在白芷及时走了过来，解了李知言的围。 “咦，我都没注意，白芷你竟然也在这里。” “鸢儿姐，白芷今日和兄长一起来看看酒楼，没想到竟然能遇上鸢儿姐。鸢儿姐近日可好？”白芷走到尉迟鸢儿的身边，拉着尉迟鸢儿的手说道。 “今日好得很，倒是白芷你，你的眼疾真的已经完全痊愈了吗？”相对于一边那个沮丧的李知言，尉迟鸢儿更加关心白芷的眼睛。 说话的同时尉迟鸢儿还伸出手在白芷的眼前晃了晃。 同时，程处默和秦怀亮两个人也凑到了白芷的旁边，远远地看着白芷的眼睛。 “已经完全好了，鸢儿姐。”白芷为了证明自己的眼睛已经好了，还伸手给鸢儿鬓角散落的发丝整理了一下。 第四十六章 叫板（一） 尉迟鸢儿虽为女子身，但是平常却最是喜欢一身男装出门。 今日尉迟鸢儿身上也穿的是深色胡服劲装，衣裤鞋皆为紧身，既不像是街上男子的长袍大褂，更不像是女子身上的翠花襦裙。 再加上尉迟鸢儿天生的剑眉凤眼，远远看起来，根本看不出尉迟鸢儿的女子身份，更多的像是一个英气十足的少年郎。 对于尉迟鸢儿的装扮，李知言他们也早就习惯了。从几年前开始，李知言他们就再也没有在尉迟鸢儿身上见到了女儿装。 所以多年下来，李知言一伙人也早已将鸢儿当做了......好哥们。 对的，很神奇的当做了好哥们。 “白芷你们眼睛能够治愈真是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痛快的出来玩了，不像是以前，呆在府里面和金丝雀一样。” “鸢儿姐你怎么还记得白芷以前的胡话呢。” “哈哈，哪能不记得呢。我还记得这是我去李府里面玩耍，白芷拉着我的手，靠在我身上说到的。那个时候的白芷小妮子，语气可是非常苦恼呢。” “没有没有，鸢儿姐不要乱说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既然白芷在这里，那么今个晌午，就在这酒楼里面吃饭吧。 好久没见白芷了，正好和白芷好好聊聊。你们两个家伙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意见，鸢儿姐。反正是吃知言这家伙的。” “去去去，鸢儿姐免费，你们两个掏银钱才能吃。不然的话，就快点一边去。” “李知言你这小子，在你酒楼吃一个饭，还叽叽歪歪的不行。我给你说，你这酒楼要是饭菜好吃，我和怀亮别说掏上银钱了，以后还会天天来赏光。 要是不好吃，我们两个就在这长安城给你到处宣传宣传。就说这青云酒楼，饭菜难吃！” “你们.......成了，进去坐吧。算是我请客了。” “哈哈，我就知道。走走，怀亮，今个把知言给吃亏老本。” “放屁，今个只是我们几个在没开业的酒楼里面试菜，上什么菜就吃什么菜。你们也一样，别给我这挑三拣四的。” “那这个可放心了。我程处默，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挑吃食。” “看出来了，胖死你个老程。行了，我给你们介绍。” 说话之间，就走到了刚才李知言他们坐的桌前。李知言指着月灵和封兑，对着程处默他们介绍到。 “这是我的族妹，月灵。嗯.......李月灵。大家叫月灵就成了。月灵啊，这是我在长安城的好哥们，程处默，秦怀亮，还有这位尉迟鸢儿。 他们三个都是和我父亲一样，父辈是大唐功勋将军。在长安城都是有些许身份的人。要是以后有事找不到我，找他们也一样。” “是，知言哥哥。月灵见过处默哥哥，怀亮哥哥，鸢儿......姐姐。”月灵站起来一福说道。 虽然看起来尉迟鸢儿不像是女子，但是月灵还是随着白芷叫着鸢儿姐姐。 “这是封兑，也是我的族弟。” “封兑兄。”封兑站起身来见礼，程处默和秦怀亮马上还礼。 “这是小玄奘，是我的朋友。” “阿弥陀佛，小僧玄奘，金光寺佛前小沙弥。见过诸位施主。” 三人对玄奘双手合十见礼。 众人见过之后，纷纷坐下，因为多了三个人的缘故，李知言有从旁边弄了一张桌子并在了一起。 “我说知言，你这酒馆明日开业，要不要我们带些人来捧捧场？其他人不说，思文，宝林他们都是能叫过来的。” “想来当然可以。其实不用你们来，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明日开门之后的事情了。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计划？知言你是不是又要高一些怪东西了？” “什么叫怪东西，我搞的东西哪个不是叫好又叫座的？” “别在这自吹自擂，哪个是好东西了？” “我从马球里面改良的捶丸，然后又改良的桌球。还有那木牌，木牌衍生的木牌杀，还有沙包，手指翻绳等等。哪个不是我先想出来大家一起玩的？” “你还说呢，就你那个木牌，现在都已经是长安大小赌坊里面最受欢迎的玩法了。被木牌玩法坑掉钱财的人，能从这里排出长安城了。” “那和我有啥关系，我只是想出来大家一起玩的花样而已，哪知道被你们这些家伙拿去赌钱。” “你还有脸说，第一次用木牌来赌钱的是谁啊？” “咳咳，不说木牌了。说说我这酒楼吧，我已经想好了，要在这酒楼里面挂上木板，让长安城的书生们，在酒楼木板上面作诗写赋，如何？” “作诗写赋，你李知言什么时候搞起那些书生的东西了，还没被那些书生烦够啊？” “什么书生的东西，我给你说，我这做法以后肯定会火起来的。到时候没准整个长安城的酒楼，都要学着我这样搞呢。” “切，我才不相信呢。哪能有那么多书生来酒楼里面作诗写赋。再说了，书生写的东西，我是不喜欢的。” “你们就在这嘴硬吧，要是有人在这里写上一个好诗，你们肯定都会抄录回去一份的。” “哼，放心，书生的东西我不喜欢，他写的再好我也不会抄录的。” “是吗？那我说一首诗，看你感不感兴趣。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如何？” “你这李知言说的什么乱诗，什么人杰鬼雄的........好像感觉好不错。”程处默轻轻的念叨着李知言刚才说的诗句，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我说了吧，要是有好诗，你们肯定会抄录回去的。” “这是你李知言写的，不算，要是书生写的，我肯定不会抄录的。对了，你就算有这个主意，那你怎么拉拢书生到你的酒楼里面呢？ 难道你准备慢慢来宣传你这酒楼的写诗木板？” “对对子啊。我都想好了，准备明日在门口弄一个擂台，叫板长安城里面的书生们。看看他们能不能对出我的下联。” “这个主意好，知言你可出难一点，让那些书生们都对不上来。杀杀他们的锐气。 让他们看看，我们这些将军子弟，就算在文学方面，也比他们强。好好给我们出口恶气。” 第四十七章 叫板（二） “你们几个是当真无聊，不就是有人在长安城说你们几个不学无术吗？还当真了不成？”尉迟鸢儿插嘴说道。 “怎能不当真？咱们四书五经哪个没有念过？再说了，除了四书五经这些，咱们还要学习兵法武器。怎么就不比他们强，就因为咱们都是将军之子，难道就要被骂成不学无术吗？ 要不是那些书生们藏得深，我程处默一定把他们揪出来，当街收拾一顿。” “鸢儿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芷听不懂程处默说的事情，开口问道尉迟鸢儿。 “其实没什么，就是长安城里面最近传言。我们这些将军的后辈子侄啊，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家伙。 既无才又无德，要不是凭借着父辈的荫蔽，怎么能在朝廷求得一个官位呢。 这种说法呢，在李知言担任长安令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最是沸腾。不过知言这小子也争气，第一天上任就破了冯大人府中的命案。并且被魏大人在朝堂之中多加称赞。 不过虽然知言这小子的表现让传言少了一点，但是还是完全没有熄灭。 再加上知言这几日，就没有老老实实坐在长安令牙门办公过，每日尽是在大街上面游荡着。 所以最近这种传言又死灰复燃了。这不，把我们程处默这家伙还给气着了。” 鸢儿笑着说道，同时对着旁边的程处默耸耸肩。 “鸢儿姐，你能不生气吗？你看那坊间说的都是啥，就连陛下有眼无珠，竟然选上知言当长安令这种话都敢随便说了，我能不生气吗？” “所以你生气就砸了人家的酒馆？” “那不是赔钱了吗？” “但是你还是动手了啊，你这一动手，这传言可就更甩不掉了。 算了，我看知言的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挑战整个长安城的书生们，倒是看看谁才是无才无德之人。 不过对对子，知言你可要考虑好了。别被那些书生们反将一军，丢了我们的面子。” “我尽量.......”李知言有点底气不足的说道。 “你还尽量呢，知言你要必胜。”本来尉迟鸢儿都以为李知言胸有成竹呢，没想到李知言的回答竟然如此没底气。 “这坊间的传言，能够死灰复燃就是你李知言的原因，这事啊，还得你李知言搞定，明白不。我们到时候给你........加油助威。” “鸢儿姐你不要用我的话来嘲笑我好不好。”‘加油助威’是以前李知言说出来的怪言，现在已经被众人熟练的拿来用了。 “嘲笑你？我才没那心思呢。明日开业，我们都给你宣传宣传，争取让你这酒楼的挑战，传到每一个长安城的书生耳朵里面。 我倒是要让这长安城众人看看，谁才是这长安城无才无德之人。” 尉迟鸢儿既然这样说了，那么这件事就已经定下性来。本来李知言还想要拉着程处默和秦怀亮反抗一下尉迟鸢儿的决定呢，但是没想到，那两个家伙全部都一脸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也都想着要将事情搞大呢。 李知言现在欲哭无泪，当初就不应该出这一个馊主意。现在反而还脱不了身了。 白芷捂着嘴，偷笑着看着已经萎靡下来的李知言。看着自己兄长吃瘪的样子，白芷觉得好玩极了。 而月灵呢，则早就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是酒楼开业的时辰。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酒楼试菜的时候了。阿青在厨艺上面的天赋没的说，加上李知言的一些奇思妙想。虽然做出来的菜式在长安城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每一样才都十分好吃可口，停不下来。 别说是最馋嘴的月灵了，就连本来只是坐下来和白芷聊天的尉迟鸢儿，都吃了不少。 当然这一顿饭吃完之后，处默和怀亮也很痛快的付了饭钱。算是酒楼的第一批客人了。 处默和怀亮听说酒楼还有两个水平不行的厨子，还和阿青都说好了，以后他们两个来酒楼吃饭，一定要阿青亲自掌勺才行。 阿青和丁芸当然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本来还要留在酒楼准备明日开业的丁芸，在吃完饭之后，被白芷和月灵拉着，就要出门。 本来不愿意出去的丁芸，在白芷悄悄的说了关于身孕的事情之后，吃惊片刻后就马上满面红晕，最后害羞的点了点头。准备和白芷和月灵一起去医馆看看。 尉迟鸢儿当然也要跟上白芷，反正晌午过后也没有什么大事。最后一群人一合计，决定一起离开酒楼，去长安城里面逛逛。 离开酒楼之前，尉迟鸢儿问丁芸要了早就准备好的笔墨，在大门一进来最显眼的木板上面，将李知言刚才的说的诗句写了上去。 李知言哪想的到尉迟鸢儿要把那首诗写上去，立刻就想要阻止尉迟鸢儿。 毕竟那首诗只是他抄袭的，这样写上去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不过尉迟鸢儿的哪管那些，提笔沾墨，没一会就将这首诗二十字写了上去。而且最后还在诗句末加上了‘长安李知言作’几个字。 本来想要阻止的李知言，最后也只能打着哈哈接受了下来。 离开酒楼之后，白芷他们几个女子还有阿青，带着丁芸直奔医馆之中。最后的到的答案也很欢喜，正如李知言所料的，丁芸姑娘确实是怀有身孕了。 这个消息让阿青一阵兴奋，差点就要抱着丁芸跳舞了。不过因为在医馆里面，阿青的小兴奋立刻就被丁芸给喝止了下来。 在大夫的嘱咐之下，阿青开心的带着丁芸，拜别了众人。先回去了酒楼。两个小夫妻回去怎么甜蜜，就不关白芷她们的事了。 丁芸和阿青离开之后，几个人也没有闲着。在程处默和秦怀亮的建议下，李知言被拉着到长安城各个有名的酒馆之中，对那里的书生们下了挑战状。 李知言是几次离开都没有成功，最后李知言要挑战长安城所有书生的事情，还真就这么给传开了。 天色渐黑，程处默几人和小月灵最后笑嘻嘻的分别，约定明日在酒楼碰面之后，就各自回府了。 只剩下后悔万分的李知言被白芷拖着，回到了李府之中。 第四十八章 漫谈 “兄长怎么一个人在这亭子之中，在想什么呢？”傍晚过后，李府的后花园里面，白芷发现自己的兄长，正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映着灯笼喝着茶。 看着亭子之中自己兄长的背影，白芷想了想，自己也找了一个灯笼跑到亭子里面问道。 “漪漪，你怎么还没有睡呢？不累吗？” “并不是很累。兄长，那你怎么不去睡呢？” “睡不着啊，所以跑出来喝喝茶，要喝吗，我自己泡的桂花茶。” 李知言说着，就要给白芷倒上一杯花茶。 “整个长安城也就只有兄长喜欢如此喝茶了。这泡茶的桂花，又是兄长去年晒干之后，储藏起来的吧？” “切，漪漪你是不知道，长安城里面那些喝茶的人，竟然在茶里面放盐，放葱姜........反正我是接受不了的。 我最多是在茶里面放上一些花瓣，其他的东西，可别折磨我了。” 李知言好像是想起来自己在其他人家饮茶的事情，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整个长安城啊，也就只有兄长对于这些东西看重的不得了。话说兄长，今日那首思项羽的诗，真的是兄长自己所做的？” “不是。” “我就知道，那又是从哪本古籍之中看到的？别到时候被长安城里面的书生发现了，咒骂你以古籍中的诗词，拿来用做自己的东西。 这可是非常有损兄长名声的事情。” “放心吧，他们找不到的，因为那首诗，根本就不是任何古籍里面的。而是来自于.......” 李知言对着白芷挑挑眉，一脸‘你懂得’的样子。 “又是那个梦中周公？兄长你一直说的这个梦中周公，真的不是在欺骗白芷吗？” “漪漪，我第一次说这个梦中周公的时候，漪漪就说我在骗你。现在我都说了至少一百次了，漪漪还是觉得我在骗你吗？” “只是......兄长所说的那种奇妙世界，却从未出现在漪漪的梦乡之中。所以.......不是很敢相信而已。” “我说了，这是一种境界啦。一种......‘庄周梦蝶’的境界，漪漪你要是没有达到‘我是蝶’这个境界的话，怎么睡觉都是看不到的。” 此刻的李知言一脸的真诚，但是白芷的眼中，自己的兄长怎么看都是一脸的狡黠。 “我还是觉得，兄长在欺骗我。” “嘿嘿，没有的事情。漪漪你要相信兄长。” “反正兄长对于诗句有信心就好，不说这个了。对了，兄长你觉得鸢儿姐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等等，漪漪你问这是什么意思？”李知言察觉到了白芷话中有点不同的意味。 “没什么，想问一下而已。” “不对，我从漪漪你的口中，品到了一点点阴谋的味道。说吧，为什么突然这样问。难道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兄长。”白芷看李知言一脸了然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承认了。 “我想的这样？！”李知言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对着白芷惊讶的说道。“难道漪漪你看上了鸢儿姐？！不要啊，虽然鸢儿姐男装确实飒爽英姿，也十分的俊俏。 但是这事，我能同意爹娘也不会同意的啊！” “兄长！！！！你想死吗？！你要是想死的话，就直说，我很乐意效劳的！” 白芷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李知言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这种时候，白芷就差冲上去提住李知言的耳朵了。 “兄长，我对鸢儿姐没有任何意思，鸢儿姐就是鸢儿姐，我绝不会那个上鸢儿姐的。” 也不知道李知言小时候到底给白芷教了多少东西，反正现在看来，白芷貌似什么都懂的的样子。 “不是我想的这样啊，诶呀，那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们........” “闭嘴！” “是是，我闭嘴了。” 李知言马上捏住自己的两瓣嘴唇，表示自己不再说话了。 “兄长，我是想问你，你觉得鸢儿姐怎么样。 还没听懂吗？娘前几天给我说，你已经年纪一大把了........” “你别听娘在胡说，你兄长才二十二岁，这年龄我最多是刚刚毕业好不好。哪需要那么快找对象啊。” “什么毕业对象的，兄长你又在说什么怪言怪语？” “咳咳，没什么。反正你别听娘的，这事我心里面有数。 再说了，漪漪你不会真觉得鸢儿姐和我很般配吧？漪漪啊，鸢儿姐挑选夫君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将军，骁勇善战都是最基本的要求。我能符合吗？再说了，你也不想想，鸢儿姐在我的心目中，那可是哥们啊。我能和哥们成亲吗？” “兄长，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你这话要是让鸢儿姐听到，你一定会被按在城外护城河里面的。” “那不是鸢儿姐不在吗，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吗？放心吧，我相信鸢儿姐绝对能找到他心目中的绝世郎君，但是那个人肯定不会是我。 而我呢，也会给你找一个贤惠淑德的嫂子。但是也肯定不会是鸢儿姐。至于娘的事情，你做做样子不就行了吗？” “其实我也觉得，给兄长你找一个嫂子还是挺要紧的，这样就不用每次都是我大发脾气了。”白芷抿了一口桂花茶，笑着说道。 “别吧，我这才逍遥几年啊。这样吧，漪漪，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商量？兄长你说来看看。” “我的婚事，你帮我在娘那里打着掩护。然后等到娘开始操心你的婚事了，我就帮你打掩护如何？ 怎么样，这个交易是不是很好。难道漪漪你就不想自己找一个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吗？” “这个........”白芷脸上开始浮现红晕，端着茶杯的手也微微颤抖。 “成了，你还犹豫啥呢，漪漪。不过我先说好，你自己找如意郎君可以，但是必须要过了我这一关。 如果你找的家伙我不能满意的话，我一定会从中作梗，挑拨离间的。” “哼哼，兄长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你找的嫂子，我也要把关，不然的话........” “知道了，从中作梗嘛。放心吧，我晓得。那么就这样约定好了。” “暂且.......就按兄长的意思来吧。”白芷偏头思考了一下，暂时答应了下来。 第四十九章 出发 “奈斯，喝茶喝茶。怎么样，我这桂花茶是不是比那些放了盐的茶水要好喝很多？ 其实去年我还收集了茉莉花、菊花、兰花之类的，但是我都被我喝完了，就剩下这桂花了.........” “这个‘奈斯’........又是什么东西？兄长又有新词了？” “咳咳，奈斯啊，是表示‘很好’的意思。我是以前从那些大秦人口中听到的。 大秦人知道不，就是那些黄头发，白面，鹰钩鼻的游商。” “听过，但是还从来没有见过。” “哈哈，没见过不要紧，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第二日清晨，府里面最是喜欢睡懒觉的月灵，一大早就在李知言的门口敲着门，大声的嚷嚷着。 “知言哥哥，快点起床啦。我们去给芸姐姐阿青哥开业了。” “哈欠.......”李知言在月灵敲了一会之后，才慢慢腾腾的打开了房门，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对着月灵说道。 “怎么这么早啊，现在才什么时辰？” “太阳烧屁股的时辰了，知言哥哥！” “太阳？烧屁股？”李知言脑袋一抬，此刻只是天蒙蒙亮，太阳甚至还没有出来。而且....... “月灵啊，那是太阳照屁股吧。而且女孩子说这些不雅观的。” “哼，不管太阳怎么了知言哥哥你的屁股，反正知言哥哥你就是快点去洗漱。我们今天不是要去叫板整个长安城的书生吗？” 一提到这个，李知言的神色就扭曲了起来。懊悔的叹了一口气，李知言任命的走进房准备开始洗漱了。 “知言哥哥你快点洗漱，我去叫流儿和白芷姐姐起床。” “不叫封兑？” “谁管猪头小师叔啊。这几天夜里每天晚上都跑出去，也不给月灵说到底在干什么。这时候估计猪头师叔还在被窝里面睡觉吧。 反正知言哥哥你想叫就自己去叫，月灵才不去叫他呢，哼。” 月灵说完，就一个人跑去叫玄奘和白芷起床了。 玄奘和白芷在月灵敲李知言房门的时候，就被月灵的嗓门给惊醒了，等到月灵找到门前的时候，都已经起身穿好衣服。正在洗漱了。 等待着众人洗漱的月灵，此时坐在白芷的床边，摇晃着小脚丫的看着白芷将头发盘起来。 “月灵，你刚才在兄长房门口说，师父每晚都出去，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白芷姐姐你都听到了？可能白芷姐姐晚上没有感觉到。但是月灵每晚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猪头师父每晚都会跑出去。” “那......师父出去是干什么呢？” “谁知道猪头师叔是干什么，不过可能和猪头师叔下山捉妖有关。 我在下山的时候听师祖说，猪头师叔要下山捉拿的妖怪，是一个每天晚上在长安城盗窃珠宝的妖怪。 既然是晚上盗窃的妖怪呢，那猪头师叔每天晚上在长安城里面蹲点，就很正常啦。” “捉妖......”白芷梳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床头不显眼的白色羽毛，这才继续问道。“月灵你说，师父成功捉到妖怪了吗？” “成功？就凭猪头师叔？那当然是没成功了，要是成功了，猪头师叔早就回山里面了。哪能还在长安城里面呆着呢。 再说了，猪头师叔不带着我小月灵，怎么可能会成功。哼哼，到时候等猪头师叔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小月灵在闪亮登场，把那个小妖怪给手到擒来。哈哈哈~ 白芷姐姐，你说那样的话。猪头师叔是不是立刻就要拜倒在我小月灵的霸气之下，崇拜着看着我小月灵啊~” 月灵越想越开心，两只小腿晃悠的更加频繁了。 “还好.......” “还好什么呢，白芷姐姐？” 白芷刚刚感叹完，月灵就一跃跳到了白芷的面前，凑到白芷的脸边问道。 “还好.......还好.......还好师父现在没有带上小月灵，要不然小妖怪可就跑不掉了。 师父要是如此轻松的抓到妖怪，那么月灵的表现机会不就没有了吗？” “对啊，所以现在就算猪头师叔晚上叫我月灵去捉妖，月灵我也不会去的。就让猪头师叔去做无用功吧。哼哼。” 白芷好歹圆了过去，等了一下，这才继续问道月灵。 “月灵，你说，为什么师父不让你或者是兄长帮忙呢？毕竟妖怪是在长安城盗窃的，在这长安城里面，兄长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谁知道呢，没准猪头师叔觉得，在捉妖这件事上，知言哥哥是累赘呢。” “是吗........” 白芷还正在思绪着什么，李知言在外面敲了一下门，对着里面问道。 “漪漪，月灵在你的房里面吗？” “在的，兄长。” “我和小玄奘都准备好了，你们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好了，兄长。可以出发了。咦，师父他不去吗？” 白芷推开房门，在门外只见到了李知言，和正在默默诵经的玄奘，所以出声问道。 “他不去，谁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阿青酒楼开业都不去。 反正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只是给我说了一句今日不去了。就跑掉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样啊........那我们走吧，兄长。” “好嘞，出发，青云酒楼。” 几人来到青云酒楼的门口，就看见了酒楼门口，已经来了一些书生打扮的人站在那里，应该是在等待着酒楼正式的开门。 当然，他们也可能只是在等待着李知言的挑战罢了。 毕竟如果能在这种李知言自己设立的挑战里面，击败李知言。那么他们的名声绝对会突飞猛进的。 在这长安城里面，有时候名声要比金银来的有用多了。 李知言还站在街角，看着酒楼门口的那些书生们。突然有人在背后敲了李知言一下，吓得李知言差点跳了起来。 “知言你就这么害怕我吗？”尉迟宝林站在李知言的身后，看着捂着胸口的李知言，奇怪的说道。 “宝林啊，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一下，有必要这样无声无息的走到背后拍我吗？！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 我刚才还以为我后面是那些想要挑战我的书生呢，我都准备动手了宝林你知道不！” 第五十章 青云酒楼开业 “谁让你李知言站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不去酒楼干什么呢这是？” “鸢儿姐，真不是我不想去。说实话，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些书生身上散发着一股子煞气。 我今日能不能不去啊，要不鸢儿姐你去帮我主持场面如何，就说我今日拉肚子了？” “你觉的呢？”尉迟鸢儿眉毛一挑，对着李知言说道。 “咳咳，算了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算今日那些书生想把我李知言给吃了，我也要去酒楼把这对联给出了！” 李知言一看尉迟鸢儿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今日是绝对跑不了了。随即装作大义凛然的说道。 “李大人，你这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甚好，李大人当真是佛性深厚啊。阿弥陀佛。” “小玄奘，你不要说话。好好念经！还有，今日不要念那个地藏真经了。不吉利。” “哎呀，知言哥哥，你还在等什么啊。我们快点过去吧。走啦走啦。” 月灵可看不下去李知言还在这里磨蹭，拖着李知言就往酒楼门口走去。 “李知言.......”等到李知言众人走到酒楼门口的时候，那些书生里面见过李知言的，立刻大声叫道。 “李知言，你这酒楼到底还开不开门了。不是说今日在酒楼之中有着你的挑战吗？怎么，不敢放出来了？” “要不......今日就不开了？”李知言双手一合，小声的说道。不过立刻就遭到了尉迟鸢儿的反对，一脚踢在了李知言的小腿上面。 “开开，开业呢！那啥，你们都在这急什么东西啊？ 都给我听好了，按照我昨天说过的，今日的挑战只有一个，对对子。也就是对桃符。这个众位才子应该都不陌生吧。” “李知言李县令，这对桃符我们自然不会陌生。但是你来给我们这些人出题，是不是不太公平吧？” 众人之中走出一个书生，对着李知言说道。 “怎么就不公平了。我这朋友酒楼开业，为了搞上一个好彩头。所以让我给广大长安城的书生出题，我来出上联，只要有人能够对出工整的下联来，那么就可以免费在酒楼里面吃喝一个月的时间。 你们既然想要公平，那么你们出上联也可以。但是能够对出下联自然也要奖励。你们能拿出什么奖励来吗？” 李知言其实昨日就想好了，这些书生会觉得挑战并不公平的可能性，而且还想到了这些书生想要出上联来难为自己的可能性。 所以李知言早就想好了借口。李知言心中清楚，这些书生们没有足够的东西拿来当做奖励的。 “这个.......”李知言说的没错，这本来就是酒楼开业做的一个彩头。酒楼老板既然和李知言是朋友，那么让李知言来出题理所当然。 这些书生想自己出题来难住李知言，可能行不通了。 “李县令，既然如此，刚才是我失言了。那么李县令这朋友的酒楼何时开门，我们都很迫切的想看看李县令你准备的难题了。” “是彩头。就是图个乐呵的东西，能对上来酒楼决不食言，免费一个月。 但是对不上来呢，大家也都不要气馁，可以来酒楼里面喝些茶水，休息一下嘛” “听李县令的意思，是觉得我们这些人，对不上来喽？”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好了，不多说了，阿青，把我准备的那些东西拿出来，酒楼开门了。” 李知言对着酒楼里面大声的喊道。不一会，阿青和丁芸还有几个小二，就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其实最开始李知言是想要放鞭炮开业的。但是最后才发现，现在还没有火药这个东西，最后就只能勉为其难，准备了剪彩来作为开业的仪式。 阿青和丁芸将一条长长的袖带送到李知言、白芷她们的手中，然后在每个人的手里面递上了一个剪刀。 万事之后，丁芸就拉着阿青，站到了后面，准备看着白芷她们剪彩。 “阿青，芸姑娘，干什么站那么远啊？过来剪彩啊。” “这个，我们就不用了吧？” “怎么能不用呢，漪漪。” 李知言示意白芷，白芷立刻意会李知言的意思，笑着点点头，和李知言一起走过去，一个拉住阿青，一个拉住丁芸，将他们给拉到了袖带的面前。 “李大人，我们这......” “怎么还犹犹豫豫的，这是你们两个的酒楼，开业剪彩绝对不能少了你们的，知道不。 这样吧，芸姑娘你就和阿青两个人是夫妻，那就用这一把剪子，一起剪下来。如何？” “这样.......行，李大人。”丁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李知言，白芷，月灵，还有丁芸和阿青几个人站成一排，一起将象征着开业的袖带，从各自的位置给剪断开来。 剪断之后，李知言立刻热烈的鼓起掌来，旁边的月灵也有样学样的鼓着掌，不过尴尬的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看懂李知言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全部都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李知言和月灵在拍着手掌。 “我们酒楼开业了，大家不开心吗？” 李知言本来以为自己这个剪彩的想法特别与众不同，肯定会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共鸣。 不过此刻才发现，好像所有人都像是在看着猴子一样的看着李知言，包括尉迟鸢儿和尉迟宝林两个姐弟。 “咳咳，咳咳。那啥......”为了缓解尴尬，李知言马上大声了咳嗽两声，“我们青云酒楼，正式开业。从今日起三天，但凡在酒楼吃饭的人，都可以获得酒楼免费赠送的浊酒一壶。 还有酒楼里面设立的作诗板，任何人都可以在小二那里要上笔墨，在作诗板上面提诗，或是对自己喜欢的诗赋点赞。每三个月，酒楼会将点赞最多的诗赋，放到上面的一层。 只要有人写的诗能被放到第三层里面，那他以后在酒楼喝酒，都只需要付八成的酒钱。 最后呢，当然就是酒楼开业的彩头，对对子，对桃符了。规矩大家也都知道了，只要能够工整对出，就可以在酒楼免费吃上一个月。 当然，这个对对子的彩头，只名额有限，只有前三个人有效。” 第五十一章 嘲讽 李知言大声的说了一大堆，发现在场的书生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冷漠的看着李知言。这让李知言更加的尴尬了，甚至连白芷都看不下去了，捂着唇齿偷笑着。 不过没办法，不能冷场。李知言赶紧对着身后喊道。 “阳子，将我的上联放下来，让各位才子看看。 从现在开始，青云酒楼正式开业，大家可以移步里面，点些酒水，或是试试我们全新的菜品了。” 终于说完了，李知言逃命似的赶紧跑进了酒楼里面。白芷捂着嘴，笑着跟了进去。剩下的阿青，丁芸等人，也都跟了进来。 外面就只剩下月灵，拉着跑不掉的玄奘。准备看着那些书生看到上联之后的样子。 而李知言的那副用作彩头挑战的上联，也被二楼的小二阳子，从二楼放了下来。 上联是写在一条白色的绸布上面的，因为字数较多，所以是从二楼放下来的。 绸布上面的字和上次白芷说的一样，‘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艺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因为这个对联是李知言记忆里面最熟悉的对联了，自然是先拿出来用了。 那些门外的书生们，对着绸布念了一遍这个上联之后，大家的脸色都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这个上联.......好像是在侮辱他们书生啊。因为他们这些在长安城搏一搏名声的书生们，如果得不到长安城官宦的赏识或是考不上科举，那么最后的结果，大多数是回到家乡当一个教书先生。 而这上联里面的话语，不就是再说，那些回去当教书先生的书生们。都是一些无能无才，而且还狂妄自大的货色吗？ 此刻这些书生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眼神里面都散发出恨不得生啖李知言肉的光芒了。 “嘻嘻嘻，哈哈哈哈。流儿你看这些书生们的脸色都好搞笑啊。一个个都变青了，你说他们是不是觉得知言哥哥的上联太难了，吓到了？” 此时此刻，月灵还在旁边大声的嘲笑道。更是激起了书生们的愤怒。 “这个上联，着实精彩啊。”此时正在愤怒的书生们，大多都没有好好品一品这个上联，也都没有想好要怎么对出下联。 不过其中有几个人倒是没有被李知言上联的文字激怒，而是饶有兴趣的解读起了这个上联。 “数字镶嵌于对联之中，从一至十，还能写的如此出奇，变向的讽刺了我们这些书生。这个李知言........和那坊间的传闻一点都不像啊。” “游韶兄以为何，可能对出否？” “这个上联........游韶想不到任何工整的下联，对不出，对不出。” “那我们就这样放弃了？” “不然呢，此上联看来是那个李知言早有准备的东西。想要一时半会就对出来，哪有那种神仙。 好了，我们进这个酒楼看看吧，清晨过来，还没有吃饭，不如进去看看，这酒楼到底有什么东西吧。” “那好吧，一起进去看看。” 穿过那些还在向着挑战李知言的书生们。上官仪和他的同伴一起走进酒楼里面。 “客官你们想要吃点什么呢？我们这个酒楼里面啊，都是长安城从来没有的新式菜肴，绝对能够满足客官你的所有要求。” 上官仪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凑上来的小二，而是走到了那个写有李知言诗句的显眼木板面前。 “长安李知言作.......”诗句仅仅二十字，极为简单，但是字字之间的气势，却冲击着面前的上官仪。 “游韶，你也要在这酒楼提诗一首吗？”上官仪的友人走上前来，看着上官仪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提诗.......还是算了吧。小二，你们酒楼开业的时候，李大人所说的点赞，是什么东西？” “这位客官你可问对人了，这个点赞啊，就是您觉得这酒楼里面，哪首诗比较好。 然后您就可以叫我，我会给您递上笔墨。只要您在那首诗的木板边上，打上对勾，就代表客官您对于这首诗点了赞。” “这样啊.......小二，可否给我笔墨？” “好嘞，客官。客官您是作诗呢，还是点赞呢？” “作诗？在此诗面前我哪敢放肆啊。我要点赞，也做一个点赞第一人吧。”上官仪大笑道。 就在上官仪看诗的时候，酒楼的门口又来了一群人。当头的就是程处默和秦怀亮，而他们的后面，则是几个看起来身体比较单薄的少年了。 “处默，这就是知言那家伙搞得酒楼？青云酒楼？名字倒还是不错。” “遗爱啊，怎么样，要不要对对知言那家伙的上联。没准让你对出来，那可就一个月免费在酒楼里面吃饭了。” “我像是缺那一个月饭钱的人吗？不过这上联倒是可以看看。”房遗爱抬头，迅速的预览了一遍这门前的上联。 看完上联之后，房遗爱差点失笑出声。对着程处默和秦怀亮说道。 “这知言是干什么？嘲讽所有书生？” “谁知道呢？反正咋们看着爽就行了。走走走，进酒楼，我给你说，李知言这家伙给这酒楼里面搞了许多新的菜式。我都准备这几日全部都在酒楼里面吃饭了。” “这么好吃吗？” “好吃倒是其次，就是新颖。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程处默他们驾驭着高头大马，同样也穿过了重重人群，走进了酒楼里面。 一进酒楼，就看见正在那里点赞的上官仪。房遗爱和还没来过酒楼的李思文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遗爱、思文？怎么不走了？” “这又是知言做的诗作？” “对啊，知言昨日和我们试菜的时候，随口说的，被鸢儿姐提在了木板上面。你们想看就慢慢看吧，我和怀亮上二楼吃饭去了。 早上从府里出来就没吃东西，就等着在这里吃呢。二楼啊，快点上来。” 房遗爱和李思文点头，两人一起走到了上官仪的身边。 “知言这家伙，这诗倒真是不错啊。”李思文看过诗句之后，对着房遗爱说道。 第五十二章 太子殿下的突然到访 “哈哈哈，知言那家伙什么不行？这怪东西就属他最多了。对了小二，这位公子是在？”房遗爱注意到了上官仪此时的动作，出声对着旁边的小二问道。 “禀公子，这是在给李大人的诗作点赞呢。如果您也喜欢的话，也可以在木板上面画钩。” “点赞？这又是李知言那家伙想出来的怪点子？” “是的，这位公子。我们酒楼里面，三个月会结算一次点赞数目，每一层点赞最高的诗作，会放到上一层去。 只要公子的诗作能被放到第三层，那么以后您在酒楼喝酒，就可以享受八折的优惠。” “这李知言，到底是在挑衅书生呢，还是在捧举这些书生呢？” “我看，李知言可能只是想要拉这些书生进来吃饭而已。” “哈哈，我与思文想法相同。这位公子，笔墨可否借我一用，在下也想点赞这首诗作。”看了看旁边的上官仪，房遗爱出声问道。 “当然，请。”上官仪听得出来这两位都是和李知言熟悉之人，能和李知言熟悉的，那肯定都是功勋名臣之后。所以马上将笔墨递给了李思文。 “多谢。遗爱，我也帮你打上勾？” “打上吧，这酒楼就知言这一首，不给他点赞，给谁点赞呢。” 房遗爱和李思文打勾完毕之后，就将笔墨递给了小二，嬉笑的上楼去了。 旁边的上官仪，看了看上去的二人，又看了看李知言的诗作，恍然出神。 “游韶，怎么了？”上官仪的友人见上官仪如此，出声问道。 “没什么，子实可知这二人是何人？” “当然知道，房玄龄方宰相的第二子，房遗爱。李绩李将军的第二子，李思文。都是大唐功勋名臣之子。” 上官仪眯着眼睛，小声的对着身边友人说道。 “当有一天，我必如他们父辈一样，成为大唐的功勋名臣，以进史书。” 房遗爱和李思文跑到楼上之后，发现众人竟然真的端着碗筷，大口朵颐着。 “你们还真的是上来吃东西的？有这么着急吗？” “废话，酒楼不上来吃东西，还能干什么？” “不是要看看那些书生们怎么对出知言的对联吗？” “那吃完再看也不急嘛，再说了，知言那个上联那么难，谁能对的出来？” “你们这些家伙啊........鸢儿姐，你怎么也来的这么早？” “不早了，也就巳时而已，好了坐下来吃点东西吧，你们早上过来不饿吗？” “你们到底在吃什么啊？” “知言发明的新菜式，豆腐.......豆腐........” “是豆腐脑啊，这么简单的名字都记不住吗？”李知言在旁边吐槽道。 “豆腐脑，记住了，遗爱、思文你们要吃吗？” “这是豆腐？” “不然还能是什么？吃不吃？” “吃啊，看你们吃的那么起劲的，我们能不吃吗？” 房遗爱和李思文立刻坐到旁边，让小二给自己也上一道这个‘豆腐脑’。 “你们说，这知言的上联今日能否有人对出来？” “怎么可能？知言这家伙这么狠的，出了一个这样的上联，我还真的不信今日有人能够对出来。除非知言他自己上场。” “哈哈，也是。话说知言，你这家伙不会只想了一个上联，没有想到下联吧？” “怎么可能，我李知言是那样的人吗？下联早就想好了，只不过不能说罢了.........” “什么不能说了？” 李知言的话音刚落，楼梯处传来了一个深沉的声音，两位穿着华丽的公子，还有一位少女，从楼下走到了二楼来。 “当然是知言这家伙搞神秘了，有下联还不能说。 搞这么神秘，难道咋们这里面还有人会去对知言你那对联........”程处默没有看到门口上来的人，只是听到了声音，就立刻回应到了。 不过程处默刚刚一转头，看清上来的人之后，马上站起身来。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白芷之外，早就全部都站起身来，然后一起跪拜了下去。 “拜见太子殿下，越王殿下！” 拜见的声音喊完之后，白芷才像是被按住尾巴的小老鼠一样，茫然的转头看了两眼，这才赶紧跪拜在地上。 白芷跪拜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清那两个人的样貌。 “起来吧，诸位。我与越王也是过来看看热闹的，大家不要声张我们的身份。” “是，太子殿下。” 众人见太子李承乾如此说了，这才站起身来，看向太子三人。只不过站起神来的白芷，在看到太子三人的样貌之后，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们啊，今日我们三人是悄悄出宫的，父皇并不知道。所以不要叫我太子殿下了？ 我们也都相差不了几岁，都以字来称呼吧。” “这个太子殿下......”房遗爱抬头，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在看到太子李承乾嗔怒的眼神，马上改口道。“错了错了，应该是高明兄。” “这才对嘛。就叫我‘高明兄’就可以了。这是我的四弟李泰，你们也都认识吧，四弟的字是惠褒，诸位不要叫错了。” “遵命。”众人齐齐答道。 “这是高阳。出来与我们在长安城游玩的。大家叫他高阳就可以了。” 李承乾指着身后艳丽高傲的女子说道。李知言他们心中清楚，这一位应该就是高阳公主了。 在太子李承乾介绍完之后，也同时询问了在场里面唯一没有见过的白芷身份。 “回禀太.......不对，应该是高明兄。这是舍妹白芷。今日因为酒楼开门，所以出来一起庆贺庆贺的。” “原来是知言你的妹妹啊。我记得她的眼睛不是.......” “前几日已经治好了，高明兄。”李知言对着太子答道。然后转头小声对白芷说道。“漪漪，快给太子殿下请安。” 不过李知言一转头，才发现白芷此时眼睛盯着一处，满脸茫然没有任何动作。 顺着白芷的视线看过去，白芷此刻紧盯着的，正是跟在李承乾身后的四皇子，越王李泰。 和太子李承乾同样是长孙皇后嫡出的四皇子，越王李泰。 第五十三章 大盗朱雀与四皇子李泰 李泰同时也发现了白芷一直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嘴角弯起一个神秘的角度，对着白芷问道。 “白芷姑娘，可是本王脸上有些什么东西吗？” “啊？不，不是........小女子李白芷，见过太.......不对，见过高明公子，惠褒公子，以及高阳姑娘。” “不用见外，今日我们都是白身出宫，那些礼仪就都免了吧。”李承乾随意的瞟了一眼白芷，然后说道。 说完之后，李承乾转头对着自己身后的李泰问道。 “老四，你原来见过白芷姑娘吗？” “并没有见过，皇兄。” “那怎么........” “也许白芷姑娘只是觉得我眼熟吧。” “是吗？算了，走吧，我们坐下聊吧。”李承乾先一步向着里面走去，李泰和高阳公主纷纷跟在后面。 因为李承乾从小就有一点腿疾的缘故，所以虽然李承乾长得沉稳英俊，但是行走起来，难免会有一点不协调。 不过李承乾为了掩饰这方面的问题，平常都会走的慢一点。 这也导致了跟在李承乾身后的李泰和高阳公主，也走得并不快。 等到李承乾走过白芷身边，身后的李泰走进白芷的时候。白芷还是没忍住，悄悄地抬头，仔细的看着李泰的样貌。 不管怎么看，白芷都觉得这个四皇子李泰的样貌.........和那晚见到的大盗朱雀，一模一样！ 虽然白芷心中清楚，那个大盗朱雀明显不可能是四皇子李泰。但是白芷再又观摩了李泰一会之后，还是看不出这位四皇子李泰和大盗朱雀之间的区别。 不知道李泰是不是也在注意着白芷，在走到身边的时候，李泰竟然没有跟上太子李承乾，而是停留了下来，站到了白芷的身边。 “不知道这个位置，有人坐吗？”李泰露出嘴角的小虎牙，对着白芷问道。 白芷身边有两个空的位置，这是白芷留给月灵和玄奘的位置，没想到没有等到月灵和玄奘，却等到了这个和大盗朱雀一模一样的李泰。 “没有........不对不对，有人的。” “白芷姑娘，这到底是有人还是没有人呢？” “回禀惠褒公子，暂时并没有。只不过......” “那我就先坐这里了，白芷姑娘应该不会介意吧？” 白芷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泰就马上插话说道。这个得寸进尺的插话，让白芷更是产生了面对大盗朱雀的感觉。 白芷斜眼看了一下身边的李泰，发现李泰他已然坐到了椅子上边，面露神秘微笑的看着自己。 白芷给月灵留下的位置很特殊，正好就在二楼的窗口，转个头就能看见楼下的场景。 这也是白芷清楚月灵看热闹的心情，特意空下的位置。只不过现在，便宜了这位四皇子李泰。 “咦？老四，你怎么坐到那边去了？” “这风景好啊，还能看到楼下。正好我还挺想看看，那些书生怎么对上知言兄对联的。” “也行吧，你想坐那就坐吧。知言兄，你坐我这边吧，今日你这酒楼、对联、诗作。我全部都好奇得很啊。” 李知言本来没想着坐到太子李承乾身边，不过既然太子下令了。也就只能听从，赶忙走上前两步，坐到了李承乾的旁边。 不管那边李承乾和李知言的对话，这边的白芷，心中却无法镇静下来。 对于大盗朱雀和李泰相貌之间的好奇，此时已经完全占据了白芷的脑海。她脑中早就开始猜想着无数种可能了。 甚至......白芷都在怀疑，那个大盗朱雀是不是这位四皇子李泰的孪生兄弟。也就是大盗朱雀很有可能是，当今陛下和长孙皇后的私生子。 “白芷姑娘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啊？没什么没什么。四皇子殿下今日怎么和太子殿下，高阳公主殿下跑出了宫中呢？” “皇兄的提议呗。宫中无趣，所以出来走走。我看白芷姑娘刚才一直在看我，难道白芷姑娘原来真的见过惠褒不成？” “没有没有.......只是........”白芷飞快的看了一下李泰的眼睛，心中坚定了下来，然后小声说道。“殿下可曾听过.......朱雀？” “朱雀？” “是，朱雀。殿下要是没听过的话，那就当白芷再乱说胡话了。” “朱雀当然听过，四圣兽之一。白芷姑娘为何突然如此相问？” “啊.......对对，确实是四圣兽之一。是白芷唐突了。殿下就当方才白芷什么都没有说过，可好？” 白芷低着头，面向李泰小声的说道。本以为李泰应承下来是真的知道大盗朱雀，但是让白芷没想到的是，李泰的回答竟然是四圣兽。这让本来就没有准备好的白芷，立刻放下了询问的想法。 不过好像李泰并不想放下白芷。 “并不好，白芷姑娘。此话已经处于你口，听于我耳，我怎么能够当做白芷姑娘没说呢？” “啊？” “其实，白芷姑娘可曾知道，本王......不，本公子小时候母后起的小字呢，就叫做........朱雀。不过父皇觉得不妥，又改成了青雀二字。 不过这事，也就只有太子皇兄和父皇母后知道一二，白芷姑娘是如何而知的呢？” 李泰歪着头，看着低着头的白芷问道。 “我......小女子是在.......是在........” “是在？” “是在......坊间听说的。” “哦？原来坊间也有宫中的这些密事啊，那这长安城的坊间，还真到是神奇呢。” “呵呵，呵呵，小女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谣言。刚才只是好奇，所以问了四皇子殿下而已。” “好奇啊？其实白芷姑娘没必要一直叫我四皇子殿下，直接叫我惠褒就行了。 虽然我还是更加喜欢青雀，或是朱雀的小字。但是毕竟‘惠褒’要更加正式一点。” “是是，惠褒公子。那个，小女子要去楼下看看小女子的族妹了。所以先行告退，还请惠褒公子见谅。” 白芷觉得，刚才自己贸然的询问李泰关于朱雀的事情。肯定已经让李泰反感了。不然李泰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不会如此的锐利。 所以白芷赶紧找了个理由，想要先逃下楼再说。 “白芷姑娘稍等。”李泰在白芷起身之前，突然非常小声的叫住了白芷，说道。 “不知道今日，在下可否再得寸进尺一点，直接称呼姑娘......白芷呢？” 已经做好起身准备的白芷，被这一句话惊得睁大了眼睛。 不过白芷再看向身边李泰的时候，发现李泰已经站起身来，向着太子殿下的方向走去了。没有再回头看白芷一眼。 大盗朱雀，和眼前的李泰........在白芷的眼中，二者的身形竟然开始慢慢的交叠到了一起。 为什么？白芷的脑海之中只剩下了这个疑问。 第五十四章 几日平静 长安城中的大盗朱雀，竟然和当今陛下的第四子，长孙皇后嫡出第二子是同一个人？ 这种只会出现在李知言口中的事情，竟然敢真的出现在了现实之中。 以前白芷小的时候，李知言就没事给眼疾的白芷，讲一些离奇的故事，什么王子公主美人鱼，郭靖萧峰岳不群的。 白芷一直以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只会出现在李知言的故事里面，没想到这一次，还竟然真的让她遇到了。 而且，大盗朱雀可是当着白芷的面，承认自己是妖的。他真的是李泰的话，那么当今陛下呢？还有长孙皇后呢？难道都是妖怪不成？！ 虽然白芷并不会排斥妖怪，但是大唐的最高主宰者如果真是妖怪的话，白芷的内心还是接受不了。 白芷从酒楼回来之后，脑子里面一直在嗡嗡的乱响，不敢相信在酒楼里面发生的一切。 而且白芷因为李泰的事情，早早地就回到了李府之中。回来之后到现在为止，一直坐在后花园的亭子之中，脑中乱想着各种可能。 直到封兑叫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白芷？” “啊？！是......是师父啊。师父您回来了？” “看你气血不稳，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师父。” “是吗？酒楼那边今日怎么样？” “酒楼......什么酒楼？哦对了，酒楼那边挺好的，开业很顺利。兄长的上联在我走的时候，还没有人能够对出来呢。” “月灵她们呢？” “我回来的早，月灵和玄奘，还有兄长都还在酒楼呢。” “这样啊........白芷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 “没有？但是你手中的手帕........” 白芷的手帕是李知言送给白芷的，此时因为白芷乱想的缘故，手帕已经被白芷搓揉成一团，不成样子了。 “哈哈，师父。这个手帕有点脏了，我正在搓揉掉上面的污秽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对了，那个........师父，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 “什么？” “这世间，妖怪多吗？就是人形的那种妖怪。” “不多。草木生灵修妖本就很难，更别说能够化形的妖怪了。” “这样啊.......那师父，白芷还有一个问题。如果父母双方都是人，都是凡人。那么他们能够生下一个妖怪孩子吗？” “绝无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的孩子早夭，被练成了鬼孩子。鬼孩子在修炼成鬼妖。否则，没任何可能下，两个凡人都不会生出妖怪。” “鬼.......鬼孩子？！那又是什么啊？” “邪术.......白芷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白芷今日为什么会有如此疑问？”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那个师父，白芷有一点乏了，先回房歇息了。” “等一下白芷。虽然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事瞒着为师，不过这里有几张符你先拿着。必要的时候可以防身。” “多谢师父。” 封兑从袖中取出几张符纸，递到了白芷的面前，白芷欣然接过。然后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之后，白芷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床头的那片白色羽毛。不过可惜的是，羽毛依旧是白色的，没有任何变化。 距离酒楼开业早已过去了几日，依旧没有人能够对上李知言的那一副上联。不过酒馆之中的木板，却终于有人敢在上面提诗了。 只不过那些诗句的水平，都比不过李知言随口背出来的诗句。现在酒楼点赞最多的，依旧还是李知言的那一首诗。 这几日白芷起床的第一眼，都会看向枕边的羽毛。但是每一次都是让白芷失望的白色，几日下来，白芷也放弃了追问的念头。 毕竟皇宫中她也进不去，这朱雀不来，她谁也都问不了。 而关于四皇子李泰和大盗朱雀的事情，白芷谁都没有告诉，就连李知言，也不曾知道白芷心中所想。 事关大唐陛下与皇后，白芷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为好。而且大盗朱雀与李泰之间的真相，白芷还要询问之后才能真正的确认。 长安城和城外周边，自从封兑下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盗窃案和毒蛊的事情了。 大盗朱雀也没有再次现身，所以封兑到现在为止，依旧还是一无所获。 虽然这几日过得极为平静，但是不管是白芷，还是李知言，心中都清楚。现在不过是风雨前的寂静罢了。 因为，外官回京述职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玄奘每天也都计算着这个日子，每一日诵经的时间，都被他刻意的延长了。 不知道玄奘是觉得假的陈光蕊来京之后，自己没有时间诵经了。还是玄奘发现自己心中的业力加剧，要诵经才能压制下去。 反正这些日子，月灵就变成了众人之中，最是无聊的人了。每日就是在酒楼，长安城牙门，还有府中闲逛。找机会骚扰着其他的人。 “白芷姐姐，这书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酒楼玩吧。” “酒楼最近生意很好，每日都是人满为患的。客人都还应付不及呢，我们再去了，只会给芸姐姐和阿青哥增加负担。 再说了，芸姐姐还怀有身孕，我们更加不能去打扰她了。” “我看芸姐姐好的很呢，每日坐在柜台面前，左手算盘打得啪啦啪啦的响，右手笔墨在纸上飞舞，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我要不是在冯府里面认识的芸姐姐。我可能真的会以为，芸姐姐是一个永远笑呵呵的姐姐呢。” “芸姐姐每日都开心着不是很好吗？阿青哥能干又卖力，而且什么还都听芸姐姐的。再加上酒楼现在虽然算不上日进斗金，但是财源广进还是有的。芸姐姐开心一点不是很正常。” “可是这样芸姐姐就连和月灵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每次我去酒楼，要等好一会芸姐姐才能抽出空来。 而且白芷姐姐你和知言哥哥也是，都不和月灵玩耍，流儿也是，只会诵经诵经诵经。 啊啊啊啊，这几日月灵好无聊啊！” “芸姐姐在酒楼，真的很忙吗？” “忙，忙得要死。” “那这样吧，我陪你去酒楼吧。现在芸姐姐怀有身孕，不能让她这样一直忙下去的，得让芸姐姐歇息一会。” “真的，那走吧，白芷姐姐。我们去酒楼，去酒楼喽！” 第五十五章 妖现 今日的酒楼依旧非常的繁忙，除了丁芸站在柜台后面，招呼着客人和结算着钱财之外。几个小二都在酒楼的楼上楼下跑着，不得停脚。 白芷和月灵来了之后，丁芸还正给一个客人算着账呢。送走这位客人的时候，丁芸才看到站在旁边的白芷和月灵。 “白芷妹妹，月灵妹妹，你们怎么来酒楼了？吃了吗？要不上三楼，我让青哥给你们做点东西吃？” “芸姐姐，你这一天都没有休息了吧？是不是又从早上开门一直忙到了现在呢？” “生意好啊，当然要多忙一点了，要不然我走了，这人手哪够啊？” “好了好了，知道芸姐姐在乎酒楼生意了。这样，芸姐姐你先坐在后面休息会，让阿青哥给你煮一点糖水吃着。 这收账我先来吧。虽然不会招呼客人，但是这算账，我还是很拿手的。” 白芷几步走到柜台的后面，将丁芸扶到旁边，然后对着丁芸说道。 “那.......那就多谢白芷妹妹帮忙了。” “多谢什么啊，芸姐姐总是这么客气。行了，好好休息一会吧，酒楼这不用担心。”白芷对着丁芸点了点头，说道。 让丁芸休息下来之后，白芷站到了柜台面前，扫了一眼丁芸右手一直在写着的记账册。确认了一下丁芸书写的方式。 虽然丁芸本身识不了多少字，但是好在李知言教会了丁云简单的数字，这个账本，用那些李知言教授的数字来写，看起来还更加工整了些。 本来以为是来玩的月灵，看见白芷已经站在了丁芸刚才的位置，非常不高兴的撇着嘴，对着白芷说道。 “白芷姐姐，你不是说要来酒楼玩吗？” “小月灵，我可没有说是来玩的，我只是说，陪你来酒楼而已哦。” “白芷姐姐就会欺负月灵，哼！” 月灵一扭头，背对着白芷生气道。不过白芷并不担心，她知道月灵的气来得快走得也快，一会就会好的。 果然，生了一会气的月灵更加无聊，两步又跑到了白芷的身边，指着账本上面的奇怪符号对着白芷问道。 “白芷姐姐，丁芸姐姐和你写的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是兄长教的数字，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来表示‘一二三四’，而且更加方便计算。 我是很久以前兄长就教给我了，芸姐姐则是几日前兄长特训的结果，阿青哥现在也会这种记账方式了，所以现在酒楼的记账都是用这些数字来写的。” “这些是，数字？” “对啊，下次有机会，我教给你。” “好啊好啊。” 月灵还正开心的对着白芷说着，柜台前面就走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 “老板娘，你们这酒楼上面，有没有客房？” “并没有，酒楼暂时还没有准备客房。” 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没有继续再问，而是对这身后的人说道。 “大人，这酒楼上面没有客房。” “那就上去吃一顿午饭吧。前几日我们人还没到长安，就听到长安城里面青云酒楼多么的好吃，既然来了，怎么能错过这里呢。你说是吗，夫人？” “是.......” 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后，站着的是一对中年夫妻，丈夫的身上穿着官服，看起来应该是外州的刺史之类的官职。而他身边的妻子，则穿的非常朴素。 本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马上到了外官述职的时候了，长安城里面有一些外州官员很正常。 但是问题在于，这位夫人的语气，让白芷觉得非常的奇怪。 正常人说话或者应答，应该都是非常干脆的，如果不是故意的，绝对不会将尾音拖得太长。 但是这位夫人回答他丈夫的时候，一个‘是’字的尾音拖得非常长，这就让白芷不得不多看了这三个人几眼。 “姑娘，那这酒楼上面应该还有吃饭的位置吧？” “有的，阳子，来带这三位客官上楼。” “是，老板娘.......咦，白芷姑娘你怎么在柜台这里了？” “来帮忙的，就是这三位，你带上楼找个位置吧。” “是是，没问题。” 小二阳子麻利的答应着，然后躬身请三位向着楼上走去。 等三人走了之后，白芷才奇怪的说道。 “刚才那位夫人，好生奇怪啊。” “当然奇怪了，白芷姐姐。何止是那个夫人啊，那个中年男子，还有他的随从，都奇怪的要死！” “什么意思，月灵？” “那两个人，是妖啊！白芷姐姐！”因为酒楼人多，所以月灵专门将嘴凑到白芷的耳边说道。 “妖？！”月灵的话让白芷吓了一跳，白芷没想到那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竟然会是妖怪。 不过白芷还正在反应的时候，月灵已经准备走过柜台出去了。 “月灵，你准备干什么？！” “上楼看看情况啊，这一次没准月灵还可以自己出手捉妖了。” “不行，月灵你现在就去长安城牙门里面，给兄长和师父说这里的情况。让他们过来看看。” “啊.......猪头师叔能解决的问题，我月灵也能解决的。” “不行，我们不能鲁莽行事。你快去吧，这件事办得好，过几日我带着月灵去城外踏青。” “好，白芷姐姐不准骗人，月灵这就去牙门。” 月灵一听到踏青游玩，立刻就放弃了上楼看看。马上对着白芷回应道，然后跑出酒楼，向着牙门跑去了。 月灵走后，白芷看着二楼的楼梯口，手上的笔握得更紧了。 不知为何，白芷心中总觉得，这两个妖突然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月灵的动作很快，到长安令牙门的时候，都没有用一盏茶的时间。 月灵对于牙门早就已经非常熟悉了，大摇大摆的跑进到牙门的中堂里面，也没有人敢拦着月灵。 到了中堂之后，就看见李知言不知道在给封兑说着什么，手舞足蹈的。而封兑呢，只是百无聊赖的推研砚墨，根本就没有听进李知言在说些什么。 第五十六章 陈光蕊？！ “知言哥哥，酒楼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有人在酒楼闹事？！还是有人对出那个下联了？！” “都不是.......” “那是什么，太子殿下又跑到酒楼了？还是阿青发疯了？” “不是不是.......” “那月灵你倒是快说啊，发生什么事了？” “知言哥哥，你不要再打断月灵说话了！你再这样抢台词的话，月灵就咬你了！” “咳咳，那啥，在牙门蛮无趣的，所以听见出事了有一点兴奋，话多了一点。那啥，酒楼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酒楼里面来了两个妖。”月灵看了下四周没人，这才说到。 “什么？”李知言惊讶的喊道，听到这话的封兑也立刻站了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啊知言哥哥。那两个妖好像只是去酒楼吃饭的。其中一个身上还穿着官服。看起来......官职比知言哥哥要大一点。” “官职的事就不要说了。我们先过去看看吧。封兑你急什么啊，人家又不是来砸场子的，你跑那么快是去抓妖啊？！” 李知言还正说着，一边的封兑已经先一步出发了。没办法李知言只好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月灵赶紧跟在后面。 三人赶到酒楼之后，封兑稍微感应了一下，立刻就向二楼走去，准备去看看月灵口中的妖怪。 不过好在李知言跑的速度也不慢，在封兑准备上楼之前，拦住了封兑。 “让开。” “你每次听见妖怪的事情，就冷静不下来。你看清楚，这是在酒楼里面！你觉得你要在这么多酒客的面前，收妖除妖吗？！” 李知言站在封兑的面前，伸头在封兑的耳边说到。 说实话，两个人此时的距离并不是很雅观。 毕竟酒楼的一楼里面有着许多的酒客，在如此多人的面前，两个人还贴的如此近，而且双头侧交。不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都不可能。 不过当事人李知言和封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封兑犹豫了一下，感觉确实和李知言所说的一样，在这里自己根本无法动手。 既然如此，封兑觉得还是要先冷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试探一下他们的身份，月灵不是说有个穿官服的吗？我身份不是正好可以上去套套近乎。至少先要确定对方身份再说，如何？” “那......先按你的意思吧。” 李知言点点头，按住封兑的肩膀，准备将封兑拖到了柜台面前。 “李大人，你们两个男子，在那干什么呢？”看见两人分开，有认识李知言的酒客，对着李知言大声的取笑道。 “讨论案情！怎么？不行吗？ 你们这些家伙，不好好喝酒，尽是注意些不该注意的东西。我现在是在长安城例行巡查，你们都给我好好的，不要闹事。 不然的话，就都要给我抓回到牙门里面去。” 李知言被那些酒客一取笑，才发现好像和封兑的姿势甚是不雅，跳脚式的退后一步，身边对着酒客辩驳道。 “哈哈，放心吧李大人。我们可不敢在李大人的酒楼闹事啊。”众人也知道李知言在说笑，大声的回应道。 李知言没有理那些酒客，和封兑回到柜台，对着白芷问道。 “漪漪，月灵说的人，还在酒楼吗？” “在二楼吃饭呢，兄长。” “穿着官服？” “是。” “大概是什么官职？” “应该是外州的刺史，可能是来长安城述职的。” “外州刺史.......我知道了，那啥，漪漪。他们还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奇怪的表现.......有，来的人总共有三个，穿着官服的和他的夫人，还有一个仆从。月灵说，那个穿着官服的人和仆从都是妖怪，那个夫人是普通人。 但是我倒觉得那个夫人是最奇怪的，尤其是说话的时候，会故意拖长音。” “拖长音？”李知言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才抬头，对着封兑说道。 “封兑，我们等一下两个上去之后，我会找机会去搭话，你跟在我后面。但是，你绝对绝对不能动手，明白吗？” “知道。”封兑冷漠的点了点头。 李知言见封兑答应了下来，这才带着封兑，走上了二楼。 正好此时丁芸也回到了柜台，出于好奇，白芷也将柜台的事情交到了丁芸手中，自己和月玲两个人悄悄的跟在了李知言身后。 上到二楼之后，李知言十分自然的和封兑坐到了旁边的一个桌子。白芷则和月灵跟在后面，坐到了另一个方向的空桌子上。 李知言本来的意思是先看一下，再去搭话的。但是没想到的是，李知言上来刚刚坐下，那个中年男子就起身走到李知言旁边，对着李知言问道。 “敢问阁下，可是长安令李大人？” “啊？”对方的单刀直入让李知言差点没反应过来，“是，是，我就是李知言。敢问阁下是？” “洪州刺史，陈光蕊。” “什么？！” 中年男子的声音洪亮，在这吵杂的酒楼里面，也能清晰听到。 刚才中年男子的回答，不仅是面前的李知言和封兑听得清清楚楚。就连旁边不远处的白芷和月灵也听得分明。 甚至，这个回答在白芷、月灵耳中，都达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在中年男子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李知言、封兑、白芷还有月灵四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四道视线死死的盯住这个前来攀谈的中年男子脸上。 白芷曾经设想过无数种见到陈光蕊的情况，但是万万没想过，第一次认识陈光蕊的场景，竟然会是陈光蕊主动前来和李知言攀谈。 此时李知言看着中年男子的目光之中，有这些许的寒意，让这个陈光蕊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奇怪的出声问道。 “李大人？李大人？” “啊.........咳咳，抱歉陈大人。那啥我刚才想到了一个长安城里面的案子，所以走神了。 您刚才说，您是......洪州刺史，陈光蕊？！” “正式在下，难道李大人认识在下不成？” 李知言眼光流转，马上就有了一个想法。同时伸手，示意封兑先坐下，不要冲动。 第五十七章 伤心 “认识，而且我还对陈大人有过一些了解呢。” “哦？陈某平时都在洪州息养民生，通商利农。 不曾想李大人在长安城里面，还会了解陈某？” “也不是刻意要了解陈大人的，只是长安城最近发生了一个小案子。这个案子和陈大人有一些关联，所以斗胆了解了一下陈大人情况。 陈大人也知道，我这长安令平日里也尽是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还都要认真处理，这天子脚下，容不得任何马虎。” “这个陈某自然知道，不过这长安城里面，竟然还会有案子与陈某有关？” “是的，陈大人。而且还是命案呢！”李知言露出神秘的笑容，对着陈光蕊说道。 “命案？那陈某倒是想听一下，是什么案子和陈某能够扯上关系。” “这个命案啊，其实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情。但是因为最近发现的，算是在我的任职期间的案子。所以就算没什么线索，我也要查上一查。 案情是，前几日，长安城城东立政坊的‘奉新书’掌柜方笔墨，在他的宅子里面发现了四具尸骨。 现在已经证实了，这四具尸骨就是方笔墨本人和他夫人，家中丫鬟四人的。 这位方笔墨，陈大人应该不会陌生吧？” 李知言话音刚落，就看见听到这个噩耗的陈光蕊，立刻满脸震惊的倒退了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体僵硬了几秒之后，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同时陈光蕊的嘴里面还不住的哭喊道。 “泰山，泰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你们怎么会，怎么会........” 正常人听闻岳父母离世的消息，反应也不过如此吧，而且面前陈光蕊的哭声还非常的伤心。 这个反应太过于真实了，在这瞬间，就连李知言都在想，眼前的人不会真的是陈光蕊本人吧。 一边的白芷看见那个陈光蕊如此的反应，脸上的疑色更加重了。甚至还拉过月灵，又确认了一遍这个痛哭流涕的陈光蕊就是妖怪。 “白芷姐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我真的非常非常确认，这个家伙就是妖怪！至于他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难道是我们弄错了？” “弄错？我也不知道，月灵你刚才还不是在听见陈光蕊这个名字的时候，想要冲上去抓住他，为玄奘报仇吗。怎么现在犹豫了？” “我以为........我以为这个陈光蕊就是流儿口中的，那个假冒的陈光蕊啊，但是现在他的这个表现。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或者.......这个陈光蕊是装给我们看的？” “装的吗？”白芷把月灵拉在身边，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去。然后轻声说道。 “我们先看看兄长要怎么办。” 李知言这边也有着相同的猜测，不过李知言还是先看了一眼旁边的封兑，在得到封兑确认的点头之后。李知言想了一个小计划。 “李大人，你一定要找到杀我泰山、泰水的真凶。为我的泰山。泰水报仇！” 这边的陈光蕊，终于是平复了情绪，慢慢的站起身来，拉着李知言手真切的说道。 按理说，正常人面对如此问题，都会有相同的反应。陈光蕊现在也表现的非常好，旁边不少酒客，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个请求，正是李知言想要的东西。至少，李知言可以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来试一试这个陈光蕊了。 “陈大人，关于方笔墨的案子我也很痛心。 其实主要是调查发现，方笔墨一家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杀害了。现在从方笔墨宅子里面挖出来的，都已经是皑皑白骨了。 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所以案子十分难查。不过陈大人，我李知言保证，一定会救出真凶，让陈大人的泰山一家，大仇得报。 不过........” “不过什么？李大人，只要能够找到杀害我泰山、泰水的真凶，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因为调查案情的缘故，我要询问一下陈大人，还有陈夫人一些问题。主要关于方笔墨一家的问题。 陈大人也清楚，方笔墨一家只有陈夫人这一个女儿。有些事情，我只能从陈夫人口中问到。 比如方笔墨一家的某些仇人之类的。”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陈光蕊答应的十分迅速，但是李知言还是在这个陈光蕊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点点的情绪。像是........愤怒？ “茹儿，过来，这边。”陈光蕊对着身后桌子坐着的陈夫人招了招手，陈夫人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陈光蕊。 此时此刻，李知言等人才认真的看了看，这个不远处的陈夫人。 陈夫人穿着朴素，身上看不见半点金银首饰。就连头上盘头的物件，也不是什么簪子，步摇之类的。而是一柄非常普通的木梳。盘绕固定住了头发。 在陈夫人抬头之后，眼尖的白芷甚至感觉这个瞬间的陈夫人，眼中没有半点实体的光芒。 直到陈夫人看见了那个陈光蕊，眼神之中才突然出现了生色。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温和笑容。 “老爷，你是在叫妾身......”陈夫人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了陈光蕊的身边，软声的说道。 一切显得都十分的顺畅，除了这个好像是故意拖长的尾音。 “是的，茹儿。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长安城中的长安令，李知言李大人。 李大人，这位是我的夫人。也就是.......李大人口中方笔墨，我的泰山的唯一女儿。” 说道方笔墨的时候，陈光蕊的声音中又变的苦涩了一些。 “在下李知言，见过陈夫人。” “妾身见过李大人。不知道老爷叫妾身，所为何事.......” “茹儿，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听完之后，你千万不要过度伤心，害了身体。” “事情......” “是关于长安城的泰山，泰水。 前几日发现，早在十几年前，泰山泰水就已经死在了家中的宅子里面。” 听到这个消息的陈夫人，双眼立刻失去的聚焦，慢慢的后退了两步，双腿好像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不过陈光蕊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陈夫人，才没有让陈夫人跌倒在地。 陈夫人无神的双眼之中，慢慢的渗出了眼泪，开始在脸庞上面流淌。同时嘴中，也轻轻的呢喃着“爹......娘.......”。 虽然不像是刚才陈光蕊那样大哭小叫的，但是这样却看着更加的真实。 第五十八章 询问 陈光蕊扶着陈夫人到一边坐下来之后，李知言马上跟在后面，问道。 “陈夫人.......抱歉陈大人，陈夫人没有事吧？” “没事没事，泰山泰水去世的消息，对茹儿打击太大了。可能询问的事情，李大人要稍等片刻了。” “无妨，陈夫人的身体要紧。” 陈夫人此时坐在椅子上面，也不看看陈光蕊，双眼不住地流淌着眼泪。而陈光蕊，则在旁边拿着手帕，不断地擦拭着陈夫人脸上的眼泪，同时细声的安慰着。 在等了一会之后，陈夫人才稍微冷静下来一点。陈光蕊这才给陈夫人解释了一些具体的情况。 然后陈夫人微微的点点头，确认李知言可以进行询问了。 “李大人，你不需要回牙门询问吗........” “陈夫人，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所以在这里询问也可以。” “行，李大人请问吧......” “关于方笔墨，也就是令尊，你们知道他原来在长安城有什么仇家吗？” “这个，应该是没有的，我爹爹人很好，除了喜欢喝酒之外，并没有什么爱好。不过要是喝酒惹上什么仇家的话，那我就不知情了......” “那陈夫人，你和陈大人自从到了洪州任职之后，是否没有再见过你的娘家人了？” “是的，李大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陈夫人，这并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几年的时间。难道十几年的时间里面，陈夫人就再也没有回过长安城，没有再见过自己的娘家人吗？！” 李知言的询问，露出了他真正的锋芒。 其实方笔墨的案件，最让人奇怪的就是这一点了。自己的娘家人十几年前就去世了，陈夫人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排除掉排除陈夫人与自己娘家完全决裂的可能性。那么陈夫人，就绝对有着一个不能见到娘家人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则很有可能和这个假的陈光蕊有关。 “这个.......”陈夫人一时语塞了，半天都回答不上来李知言的问题。不过紧盯着陈夫人眼睛的李知言，却没有在陈夫人眼中看见慌乱的情绪。 “其实是这样的，李大人。在十几年前，我带着夫人一起去洪州上任没多久，泰山大人就托人，给我们送来了一封家书。 家书上面说，泰山大人遇见了一个得道高人，惊为天人。那时泰山大人就决定带着泰水大人，二人一起入道门修道，让我们夫妻二人不要牵挂，也不要在寻找他们了。 而我在收到家书之后的第二年，回京述职的时候，确实也没有找到泰山大人的踪迹，也就信以为真了。 所以如此多年来，我与夫人都没有见过泰山泰水两位老人家，也并没有觉得奇怪，也没有托人打听。 只是没想到，泰山泰水两位，竟然是被奸人所害的！ 这.......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详细的询问一下街坊邻居，没有及时发现其中的问题。” “原来如此，陈大人也不用太自责。话说那封家书陈大人可曾还留着？” “抱歉李大人，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下并没有留着那封家书。” “如此啊，那倒是可惜了。看来陈大人和陈夫人这边，也没有太多的线索。知言可能还要再另外寻找新的线索了。” “陈某在这里先多谢李大人对于这个案件的重视。 本来刚才听说李大人来了酒楼，还想要前来攀谈攀谈的。但是谁曾想到，竟然从李大人这里知道了如此噩耗。”陈光蕊面露苦笑，继续说道。 “抱歉李大人，陈某的夫人现在看来身体有些不适，陈某还是先带着夫人回到住处，好生休养。就先告辞了。” “陈大人且慢。”李知言阻止了陈光蕊的动作，笑着对陈光蕊说道。 “不知道陈大人现在住在何处呢？如果这件案子又有了什么进展，或是有什么疑问，知言还要登门再度拜访陈大人呢。” “这个......陈某一家，应该是要住在，长安城为外地官员准备的驿站之中吧。如果李大人还有问题，尽管来驿站找陈某。” “那就好。还望到时候不会打扰到陈大人。”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泰山泰水的事情，还望陈大人上心。” 李知言点点头。看着面前的陈光蕊搀扶起陈夫人，然后带着那个随从，向着楼梯口走去。 随着陈光蕊的步伐一点点的接近楼梯口，李知言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白芷好像也猜到了李知言此刻在想什么，眼中也计算着那个陈光蕊与楼梯的距离。 在陈光蕊的脚步就要踩下楼梯的瞬间，李知言突然开口喊道。 “陈大人！” 陈光蕊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李知言。 “李大人？还有事情吗？” “那个陈大人。您泰山泰水的尸骨，现在就在长安城的义庄之中。陈大人您可以........” 李知言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已经清楚了就行。 “哎呀，多谢李大人提醒，多谢李大人提醒。你看我这一伤心，就什么都想不到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泰山泰水入土为安啊！我怎么如此畜生的忘记了这件事！ 快快，阿汤，我们先送夫人回驿站，然后去义庄，安葬泰山大人和泰水大人！” “是，老爷。”陈光蕊身后的随从应和道。 陈光蕊三人彻底消失在酒楼李知言视野中之后，白芷才拉着月灵，坐到了李知言和封兑同桌。 此时封兑正对着李知言，询问道。 “你这就放他们走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一个大闹长安城？”李知言看到白芷二人过来之后，继续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回牙门里面说吧。” 虽然封兑心有不甘，不过最后还是被李知言拉回了牙门。 四个人坐到牙门李知言办公的书房之中。将大门关紧后，封兑率先开口。 “这个妖怪交给我了，我晚上就去把他给除掉。” “不行。” “你又要阻止我？” “是。” “他可是陈光蕊。” “我当然知道他是陈光蕊，不对，应该说他是假的那个陈光蕊。是杀害了玄奘父亲的凶手。” “那你还要阻止我？！” 第五十九章 破绽 “就算他不是陈光蕊，只是大唐的一个普通外派官员，我也要阻止你。只不过理由不同罢了。 别用那种眼神瞪着我，封兑。你先听我说完。如果是普通的官员，你说你要抓妖。 我阻止你是因为我要先调查清楚他的底细，看看他是不是作恶多端。” “这个陈光蕊不是作恶多端吗？” “是，就他杀掉玄奘父亲这一件事，就足够你干掉他的理由了。 但是，我并不希望这个假冒的陈光蕊被你这样悄无声息的杀掉。 我想要的，是在公堂之上堂堂正正的审判他，还玄奘父亲一个公道之后。再将他腰斩于市。” “你？你觉得一个妖怪，会让你在公堂之上，审判他吗？” “只要他还是大唐的刺史，不把那身官皮脱下来。那么我就有理由来审判他。 至于妖怪，这就需要你来处理了。话说你有没有让他身上妖力消失的法子？ 到时候我审判他的时候，你就让他变成一个凡人。这样，既可以解决他，我们又可以为玄奘父亲正名，为玄奘报仇，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说着，本来还蛮严肃的李知言，就又猥琐的笑着，用肩膀推了推封兑。 “就算我能把他变成凡人，你有证据抓他吗？” “现在还没有。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在掩藏事实这方面，还欠缺了一些火候。” “什么？” “就是，这个人其实有很多破绽，只要我们把握的好，怎么都能找到足够的证据。” “破绽？那个家伙有破绽吗？月灵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而且，月灵看那个陈夫人，应该不会给我们当证人的样子。她好像，好像已经完全认同了这个陈光蕊一样。 其实说实话啊，月灵从刚才就觉得，我们是不是判断错误了。其实这个陈光蕊和流儿没有任何关系呢？” “月灵啊，你是不相信流儿所说的话吗？” 白芷笑着摇了摇头，对着自己旁边的月灵问道。 “我当然是相信流儿的话。但是今天我看那个陈光蕊对于知言哥哥消息的反应，感觉，像是真的很伤心啊。” “并不是，月灵。其实向这个陈光蕊那样嚎啕大哭，才显得不真实。陈夫人的样子，我倒觉得是真实的反应。而且，就像兄长说的，这个陈光蕊其实有很多破绽的。” “有吗？哪里？” “第一呢，就是陈光蕊和陈夫人之间关系。至少并不像我们表面上看着那么恩爱。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怎么说呢？”白芷停顿了一下，想好了语言才继续说道。 “两人之间没有应该有的互动。他们之间，就好像是在表演给我们看的一样。 证据就是在兄长给陈光蕊说到方笔墨去世消息的时候，当时陈光蕊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声音并不小吧。 那个时候，月灵有注意到了陈夫人的反应吗？” 月灵捏着下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想到陈夫人的反应是什么。 “好像，陈夫人当时并没什么反应啊。” “确实当时的陈夫人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就是这个没有反应，才显得非常不正常。 月灵，你想想。陈光蕊当时的哭声一点都不小吧，陈夫人绝对不至于听不见吧。 但是陈夫人却没什么反应，既不走上来询问，也不出声关心。陈夫人就是在那低头坐着。你觉得如果陈光蕊真的和陈夫人是十几年的夫妻，陈夫人会是这种反应吗？” “对对，白芷姐姐说得对啊！丈夫都哭成那样了，陈夫人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这第二个破绽呢，还是陈夫人这里。 兄长问陈夫人，为什么十几年不联系娘家的时候。陈夫人明显犹豫了，没有立刻回答兄长的问题。 然后等了一下，陈光蕊才插话说道，是因为书信什么的，所以没有联系。这个你还记得吧？” “我记得我记得，可是这个理由.......月灵感觉挺合理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啊。修道之人，不联系家中子女确实很正常啊。” “问题并不在于这个理由，而是陈夫人的表现。你想想，如果方笔墨，也就是陈夫人的娘家寄到洪州了这封书信。 那么陈夫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书信的内容？ 如果陈夫人知道书信内容的话，那么陈夫人为什么迟迟答不上来呢？” “那会不会陈夫人并不知道书信？” “也不可能，书信的内容本身又不是什么坏事，何必要向陈夫人保密呢？ 而且就算陈光蕊觉得告诉陈夫人不妥，那么十几年了，陈夫人难道就没有问过自己娘家的事情吗？ 只要问过自己的娘家，那么这封书信就绝对瞒不住的。所以，我觉得并不是陈夫人不知道书信的事。而是，这个书信，根本就是陈光蕊瞎编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白芷姐姐所说的破绽。” “不止这两个，还有第三个更为致命的。也是兄长故意使坏，让陈光蕊露出来的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兄长最后给陈光蕊说的事情，陈夫人娘家的尸骨。 陈光蕊作为方家的女婿，第一时间竟然一直在强调让兄长查明真凶，而不是询问自己岳父母的尸骨。 直到兄长提醒了之后，陈光蕊这才想到尸骨的问题。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说明.......陈光蕊更在意凶手？” “这应该是其一。其二呢，说明这个陈光蕊，心中根本就没有把方笔墨，也就是自己的岳父岳母一家当一回事。 不过兄长也很坏，在那个陈光蕊都要下楼的时候，才提醒他尸骨的事情。” “当然要他快走的瞬间说了，要不然他还真的给忘掉了。”李知言笑着回应着白芷的调侃。 “其实这三个破绽加上他妖怪的身份，已经足够证明他绝对不是那个状元郎陈光蕊了。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都不能当做公堂之上的证据。 真正能够置他于死地的证据，我们还需要慢慢的收集。不对，现在开始我们的动作不能慢了，要快一点了。不然等到他述职完成，离开长安城就晚了。” 第六十章 夜行 “好，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月灵已经开始兴奋了。至少之后的几天，绝对要比前几日要有趣了。 “接下来，月灵你和漪漪先回府里面去。我和封兑两个人行动就行了。” “啊？为什么？” “我们要去义庄，那里不适合你们。漪漪，带着月灵回去吧。”李知言对着认真的白芷说道。白芷看着李知言的眼神，点了点头。 白芷知道，自己兄长是怎么都不会让自己跟去义庄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回府算了。 “对了，漪漪。今天见到这个陈光蕊的事情，先不要告诉玄奘。” “兄长，确定不告诉吗？我们可瞒不了多久。” “暂时不告诉吧。至少，等我们有机会独自见到陈夫人之后，在和玄奘说。” “那......好吧。” 傍晚等到李知言和封兑归来，月灵第一时间就去询问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不过在义庄的时候，那个陈光蕊表现的非常好，李知言也暂时看不出什么东西。 将白芷和月灵劝解回房歇息之后，李知言和封兑也各自回房休息，等待到了明日再做打算。 不过这一夜，终究不是平静的时候。 夜色随着时间越来越深了，封兑房中的烛火一直都没有熄灭。直到深夜子时，封兑这才将房中的烛火吹灭，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正在封兑准备关上门，悄悄出去的时候。封兑的背后，传来了李知言询问的声音。 “这个时候了，你要出去吗？” “你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猜到了你要擅自行动，所以一直等着。不过封兑啊，你下一次能不能早一点行动，晚上太晚了，会非常冷的。” “你要干什么？？” “想要阻止你啊。你今夜是不是要去驿站，搞定那个陈光蕊？” “是。” “我就知道，我白天说的再多，在你这都没有用。一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都没有听进去。 话说你这么嫉妖如仇的。为什么前几日没有去干掉阿青啊？” “阿青还算安定，没必要。” “也是，那个陈光蕊，相比较于阿青，确实更需要被干掉。 但是.......我反对封兑你今晚决定的这个行动。理由我白天也说过了。 封兑，你眼中看见的只有妖怪，但是这世间除了妖怪，我们还要看到很多东西。玄奘他........他需要一个假的陈光蕊被审判的过程。 而不是这个陈光蕊被莫名其妙除掉的结果。你能明白？” “与我无关。” “什么就与你无关了。你......... 这样吧，封兑，算我求你了。陈光蕊这件事我来处理如何？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最次都是陈光蕊，也就是这个妖怪被腰斩于市。” 在夜色之中，封兑侧头看向那边的李知言。月色的映射下，李知言的面色非常的认真。 “你是凡人，他是妖怪。你这样的想法只会激怒他。” “封兑，你今日一定要去吗？！” “是的。我不想后患无穷。” “好吧好吧，那我跟着你去可以吗？这个要求总不过分了吧。 你把我带过去，也不必要保护我，让我自己藏起来就行。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现身打扰到你的行动。” 李知言终究还是做出了让步，封兑看着李知言想了想，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好，你等一下，封兑。你现在这样子还不合适行动，我先去拿个东西。” 李知言跑到封兑的房中，借着月色摸到了一个深色的薄巾。然后出来亲手遮在封兑的脸上。 “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还不是怕你的动作太大了，惊动了长安城的守军。 我告诉你，夜晚在长安城乱来可是大罪，所以你绝对不能被守军发现，是我长安令牙门的常客。否则我就说不请了。 这是一个保险措施，保证你不会被任何人看到你的身份。” 李知言对着封兑叮嘱完，然后看了看封兑的身形，突然很猥琐的笑了起来。 “话说，封兑你准备怎么把我带过去？是背着我吗？还是抱我过去？ 我先说好啊，我可不接受被你抱着！” 李知言当然不会认为封兑会抱着自己去找陈光蕊，不过说肯定是要说出来的，这样才能调戏一下封兑不是吗？ 封兑冷眼看了一下李知言，突然一手抓住李知言的后颈。脚下一点，腾空飞了起来。 李知言突然升空，吓得马上就要大喊出来。不过在声音刚刚到嗓子眼的时候，才想到现在是深夜，这样喊出来府中肯定会被惊动的，所以又立刻捂上了自己的嘴。 看着旁边李知言慌乱的动作，封兑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去往长安城驿站的速度更快一些了。 “封......兑........，你能不能......慢点......啊！我......恐高......啊！”李知言一说话，迎面的风就会全部灌到李知言的嘴中。导致这时候李知言说话就变成断断续续的了。 “到了。” “哈？” 不过李知言的话音刚落，封兑就已经将李知言放了下来。李知言脚下一接触地面，直接软软的坐了下去。 “怎么？” “什么怎么？大哥，下次这样飞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不行吗？！让我闭上眼睛飞也行啊！” “你害怕？” “害怕？！可笑，我李知言坐过山车都没有眨过眼睛！”确实，当时李知言是全程闭着眼睛的，单单只是感受身体的失重，李知言就已经叫个不停了。那还敢睁开眼睛。 “好了，我们干正事吧。这是哪里？” “驿站。” 李知言和封兑两个人，此时正站在驿站的屋顶上面。 “我们......怎么在屋顶啊？！不对啊，封兑，你先把我放下去再说成不？”李知言此时才发现，他们是在屋顶上面。马上对着封兑叫道。 虽然并不是很高，但是李知言瞄了一眼地面，还是感觉十分的恐怖。 “不行。” “别啊，封兑。我都已经保证不阻止你了。你还要怎样？快快，放我下去，我感觉我在这里一刻都呆不了了。 封兑你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大喊了。让这驿站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干什么。” 第六十二章 鸠妖 李知言见封兑没有放自己下去的意思，马上威胁到。封兑斜眼盯着李知言，李知言同样也无惧的回瞪着封兑。 最终还是封兑退了一步，抓着李知言一跃，把李知言放到了驿站院子的草丛里面。 封兑看着李知言，还没有开口。李知言就先一步说道。 “放心，你去，我绝对不会阻止你干掉这个陈光蕊的。我保证。” 见李知言说话很是认真，最后封兑还是选择了相信。转身开始在驿站里面寻找陈光蕊所在的房间。 封兑的身影一消失，李知言就马上从草丛溜到了墙边，然后向着另外一边的一个小楼潜过去。 因为长安城是天子脚下的缘故，所以驿站也造的很是庞大。里面的各种建筑和小楼也十分的多。 封兑是第一次来到长安城的驿站，所以寻找陈光蕊还需要一个个的小楼进行查看。 但是李知言就不一样了，他对于这个驿站至少要比封兑熟悉的多。一般述职的外官是住在哪里的，李知言心中有数。 其实李知言本来就没有打算真的呆在那里看戏，所以在封兑走错方向的时候，李知言也没有出声提醒。而是一个人悄悄的向着外官应该住的小楼潜了过去。 李知言在清楚没办法劝说封兑之后，就自己想了一个小计划。而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让封兑先带自己到这个驿站里面才行。 按照李知言的计划，自己应该在封兑之前，找到那个陈光蕊。然后立刻通知陈光蕊有人要杀他。让他提高警觉，并且制造一些大的动静。 到时候封兑就算出现了，面对已经警觉的陈光蕊，再加上李知言制造的动静，封兑绝对不能再出手了。所以只能暂时先离开这里。 这样下来，李知言就即能阻止了封兑的计划，又能暂时和陈光蕊打好关系，让自己之后可以更好的接触陈光蕊，收集证据。 可以说是预想中两全其美的办法了。不过就要苦了封兑，白跑一趟。而且回去之后，李知言铁定还要面对封兑的臭脸。 不过这些都不算事，在李知言看来，这个陈光蕊一定要在公堂之上被判刑之后，才能弄死。 封兑这种悄无声息的做法，一点实际的意义都没有。还不如直接失败算了。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李知言跑到墙角，准备顺势摸进驿站的小楼里面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刚才还去寻找陈光蕊的封兑，突然从进去的那个小楼里面走了出来。看向着这边。 不过封兑出来的第一时间看的并不是李知言。而是李知言即将准备进去的这栋小楼。 封兑面色凝重，等了一下，才慢慢的说道。 “出来吧。” 李知言听见封兑出来之后，就马上缩在了角落里面，他以为是封兑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不过躲避也没有什么用，李知言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 叹息之余的李知言正要出来，却没想到小楼里面，先于李知言走出来一个人。 李知言看见还有人出来，立刻重新缩回了角落。利用杂草将自己遮掩了起来。 “阁下可是，捉妖道人？”出来的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直接对着蒙面的封兑说道。 李知言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见那个人的样子，但是身形上面李知言总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是........陈光蕊。 不过面对面的封兑，则很清楚的知道，走出来的人是谁。 “鸠妖。” “阁下还真是认的清楚。在下确实是鸠妖。不过同样也是大唐的洪州刺史，陈光蕊。 道长今日前来诛杀在下，就不害怕大唐朝廷，来找道长的麻烦？” “朝廷？”封兑轻笑一声，很明显的轻蔑语气。 “道长既然赶来找在下，肯定是道法精湛。朝廷的这些东西。道长自然不会害怕。 不过道长，你不害怕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不害怕。我赶出来，也是因为我知道一些你们这些除妖人的弱点。 道长，我的随从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我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找他。他就立刻会在这长安城里面制造骚乱。并且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栽赃陷害到你们道家手中。 这种手段，我们做的可不是一次两次了。道长放心，保证所有的证据，都会指向你们道家的。 之后呢，我的随从再做些小事情，鼓动这长安城中的百姓，向长安城的大理寺什么的报案。就说你们道家之人，为了修道，故意残害百姓，鱼肉生灵。 放心道长，其实我也不想闹大。如果我今日死在这里了，那么最多月余，这长安城周边，七七八八的大小道观，我一定会让他们不复存在的！” 封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陈光蕊。 “道长，我的随从可是很能干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这长安城的大大小小道观一日不被清除干净，这长安城绝对不会安宁片刻。 道长，你要清楚。我是妖怪，这长安城里面这些凡人，都是我看不上的东西。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反正最后肯定都是你们道家背锅，我也没有什么负担。 这样想想，我对于这些长安城的凡人们，就更加不心疼了。哈哈。 道长现在既然想要动手抓我，那我倒要看看，道长有没有本事，从我那个随从的手中，救下长安城的这些黎民百姓，还有那些和道长一样的修道之人。” 陈光蕊说话间，有往前面走了几步。 “而且道长，你到底有多少信心，一定能够将我抓到。或者除掉我呢？ 如果你干不掉我的话，我的计划还是不会变的哦，道长。” 陈光蕊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封兑走去。于此同时陈光蕊的身上开始冒出了巨量的黑色妖气。如此庞大的妖气，就连封兑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陈光蕊........比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不过封兑并不是那种被陈光蕊一顿嘴炮，就会立刻放弃的人。 面对走来的陈光蕊，封兑将手伸到背后，抓住自己腰间的短棍。此刻封兑的心神，已经被调动到了最佳的状态。 第六十三章 妖术 共生 先下手为强，陈光蕊突然一个瞬步，冲到了封兑的面前。然后妖气凝聚手掌，呈爪状向着眼前的封兑袭去。 陈光蕊一出手，就没有想要留下封兑的性命。这一下用尽全力，就是为了抓爆封兑的脑袋。 不过陈光蕊将封兑想的太简单了。只见封兑快速抽出自己腰间的短棍。平伸在面前，就将陈光蕊的动作完全挡在了面前。 同时短棍一扭一推，将陈光蕊击打出去。体内真气送入短棍，呼吸间短棍两端绽放出现湛蓝色的虚影。 虚影对接着短棍的两端，将短棍拼接成了一条长棍。 陈光蕊再度攻了上来。封兑长棍翻转，用蓝色的虚影一下子击打在陈光蕊的双臂上面。一时间刺耳的声音从陈光蕊双臂处发出，片刻后就见陈光蕊惨叫着被封兑击打了出去。 落在地上的陈光蕊，双臂上面浮现除了淡淡的烟气。同时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四周。 “封妖真气？！这是封妖真气？！你竟然有封妖真气？！这绝不可能！” 封兑没有回答，提着长棍，向着倒在地上面的陈光蕊走去。 “等等，等等道长！你不能杀我，你绝对不能杀我！你杀我了，这长安城里面就要再死掉数百人！ 就算你能找到我那个仆从，你也救不回那数百百姓的性命！ 而且刚才这么大的动静，绝对已经惊动了驿站里面的人。你们道家捉妖者，不是不能在凡人面前显露道术的吗？！你就不怕你师长的处罚吗？！” 封兑才不管这个陈光蕊所说的，一步一步的向着这个陈光蕊方向靠近。陈光蕊也一点点的爬着向后倒退。不过陈光蕊终究还是退到了墙边，退无可退了。 封兑抬起长棍，就要劈向陈光蕊的瞬间，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陈光蕊和封兑的面前。 封兑和角落的李知言定眼一看，这个挡在中间的人，竟然是陈夫人。 封兑终究还是心软了，手中的长棍在陈夫人的眼前方寸之间，静止了下来。没有劈下去。 封兑心中十分清楚，这个陈夫人并不是什么妖怪。甚至在陈夫人的眼中，都看不见多少害人之色。 有的，只是纯粹的平静，和空洞。 “哈哈，除妖道长，怎么见到人就不敢劈下来了？”陈光蕊挣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捂住双臂的伤口，对着封兑嘲笑道。 这陈光蕊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封兑哪还忍着住，一脚穿过陈夫人，踹向了陈光蕊，将刚刚站起来的陈光蕊重新踹回到了墙角。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来啊，道长。你来杀我啊。不过，你杀我之前，可要你看清楚你面前的这个女子会不会死。” 陈光蕊的话让封兑心中一紧，立刻看向了面前依旧挡着自己陈夫人。 此时的陈夫人穿的单薄，双手张开，站在倒在地上的陈光蕊面前。双目无神，虽然看着像是在注视着封兑，但是眼中根本就没有焦距。 封兑将手中长棍翻转，用棍头的湛蓝色虚影绕过陈夫人的身侧，顶在了后面的陈光蕊肩头。 湛蓝色的除妖真气接触到陈光蕊身体之后，马上开始疯狂的灼烧着陈光蕊的肩头皮肉，强烈的灼烧让作为妖怪的陈光蕊都忍不住痛吼着。 与此同时，陈夫人也立刻俯身，伸手抓住封兑的长棍，想要将长棍拉开。 除妖真气只会对妖怪有伤害，对于凡人是不会有半点作用的。所以陈夫人可以握住长棍，也不会感觉到任何问题。 如果说陈夫人一心是想要帮助陈光蕊的话，这些动作也都很正常。 但是封兑的长棍在按住陈光蕊肩头没多久之后，封兑突然发现，一直握着长棍的陈夫人肩头，也开始有着焦烤的青烟冒了出来。 封兑感觉情况不对劲，扭转之几下收起长棍。然后一把抓住陈夫人的胳膊，手指道气聚集。挥指间就割开陈夫人肩头的一小块衣服。 陈夫人肩头，已经开始产生了被烧灼的痕迹，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大。陈夫人虽然没有因为疼痛而叫喊出来。但是从她的表情来看，她绝对能感受到肩头烧灼的疼痛。只是没有用声音表现出来而已。 这种烧灼的痕迹，只有一种情况才会产生，就是封妖真气与妖怪的皮肉接触。 此时看着陈夫人肩头灼烧痕迹的封兑，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转手又将陈夫人的双臂衣服割开。 陈夫人的双臂也产生了封妖真气烧灼的伤势，而且位置，和地上的陈光蕊受伤位置一模一样。 “妖术，共生？！” “道长真是见多识广啊，这种稀有的妖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来啊，道长，在轮起你的封妖真气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怎么让她死掉？” 陈光蕊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身上灼烧的伤痕已经开始不断的愈合了。 只不过此刻封兑的封妖真气还在陈光蕊身体里面乱窜。所以陈光蕊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完全复原如初。 但是和陈光蕊相比，眼前的陈夫人身上的伤势，却在向着更加严重的方向发展。 被灼烧的地方不止不断的再扩大，而且那里还在不断的流淌着鲜血。 共生，是一种把两个人的生命相连的妖术。一方受到任何伤害之后，另外一方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没有任何办法阻断二人之间的联系。而且最为恶毒的是，伤势只会从施术者转移到被连接者的身上，而被连接身上的任何伤势，则不会传递到施术者身上。 而且一旦二人的共生连接成立，那么就没有任何办法解除。双方只能共生共死。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控制妖术。 而且在封兑看来，陈光蕊和陈夫人之间的共生妖术，还要更加的高级。 每一次在陈光蕊身上造成的伤害，不仅会共生到陈夫人身上，而且伤势还会变本加厉。就像现在，陈夫人身上的伤势已经比陈光蕊身上的严重非常多了。 “道长，怎么不敢动我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们修道之人，都是向善的人。而我们妖怪，可都是恶人！ 只要我和这个凡人女子共生了，你就绝对没办法对我动手了。 怎么样，现在道长还敢杀我吗？！” 第六十四章 妖术 天心剐毒 封兑看都没看陈光蕊，一脚将陈光蕊踹到远处。同时陈夫人的腹部也瞬间凹了下去，就像是被封兑踢了一样。 不过封兑踢飞陈光蕊，并不是要继续殴打他。而是要治疗陈夫人的伤势。只见封兑抓住陈夫人的手臂，然后伸出手指，运转道术。 封兑手指在陈夫人肩头轻轻一划，片刻之后，陈夫人身上的伤势就开始快速的复原了。 因为妖术共生的缘故，现在的情况就变得非常复杂了。眼前的这个陈光蕊是不可能杀了，如果封兑现在杀掉陈光蕊。那么可能前一秒陈夫人就会先一步死去。 在封兑的内心，对于杀妖没有任何犹豫。但是如果因为杀妖而害死一个凡人。这绝对不是封兑想要的结果。 陈光蕊猜对了，作为道者的封兑，已经没办法动手了。 不过暂时杀不了这个陈光蕊，并不代表永远杀不了。只要能够解除掉这个妖术，那么陈光蕊也就不能威胁封兑了。 虽然从妖术共生出现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有共生妖术被解除掉的先例。 但是封兑不认为这个妖术就像传闻中说的一样，绝对解除不掉。至少自己的师父一定会有办法的。就算师父没办法解除，那肯定也有办法暂时遏制住这个妖术的连接。 想到这里，封兑抓住陈夫人的手臂紧了紧。然后立刻运转体内道气，准备带着这位陈夫人回到南山之中，拜见师父。 一旁倒在地上捂着腹部的陈光蕊，也察觉到了封兑想要带走陈夫人的想法。不过陈光蕊并没有露出一点点担心的神色，而是面带笑容的看着封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封兑怎会理会陈光蕊的脸色，抓住陈夫人瞬间就腾空而起。 可是还没有飞出几十米，变数就出现了。陈夫人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同时身体开始挣扎，不断地用手抠挖着自己的肌肤。 封兑连忙落地看向陈夫人。这才发现，此时陈夫人的皮肉，竟然开始一寸寸的溃烂、脱落。就好像是有一把把利刃，正在对陈夫人千刀万剐一样。 封兑赶紧运用道术，转瞬治好了陈夫人身上的伤势。 但是这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封兑转瞬治好，可是陈夫人的皮肉下一刻又会再一次脱落。 不管封兑用何等的手段，陈夫人皮肉的脱落，就是没办法改变。 封兑死死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立刻用手搭在陈夫人的手腕上。查看陈夫人的脉象。 脉象显示的结果正如封兑预料的一样。这又是一个负在陈夫人身上阴毒至极的妖术。 而且这个妖术和妖术共生一样，是一种极为稀有的控制妖术，封兑没办法解除妖术。 愤怒的封兑左手握拳向着身侧一挥，汹涌而出的道气将路边的一排树木全部斩断。 发泄过之后的封兑这才决定下来，带着陈夫人一个跃步，重新回到了陈光蕊的面前。 一回到陈光蕊的面前，陈夫人身上的情况立刻就好转了起来，封兑挥手，再次将陈夫人的伤势重新治好。 如果不是此刻陈夫人身上的大量血迹，没有人会想到刚才陈夫人到底经历了何种痛苦。 只好陈夫人之后，封兑松开抓住陈夫人手臂的手，任由陈夫人瘫软在地上，喉咙深处发出痛苦过后的低吟。 放开陈夫人的封兑，抽出自己背后的短棍，一步步的走向陈光蕊面前。 “怎么，道长？恼羞成怒了？来啊，打我啊！你可看好了，你要动我一下，那么女人就要承受十倍的伤害！ 我们倒来是看看，是你先打死我还是那个女人先被你打死！” 封兑没有回话，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陈光蕊胸前的衣襟。对着陈光蕊低吼道。 “妖术·天心剐毒？！” “道长好眼力，就是妖术·天心剐毒！ 来啊，你不是要带走她，解除掉她身上的共生，救她性命吗？ 道长你尽管带走。三息之内她要是不受千刀万剐之毒，就算我输了。如何？” 陈光蕊现在很放肆，他的看出来眼前这个蒙面除妖人，完全没办法在杀掉自己之前，杀掉陈夫人。 “道长，省省心吧。你是救不了她的，我告诉你，这些妖术都是我这位夫人自愿与我缔结的妖术。 道长应该知道，不管是共生，还是天心剐毒。只要被连接的人当时完全自愿的，那么这世间任何人都救不了她！道长要是不知道的话，这就算是我教给道长的知识。 道长不会真以为你是第一个要来杀我的人吗？不，并不是！但是道长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吗？ 放心道长，只要你不杀我，我就不会让这个女人受到任何一点痛苦。这长安城的百姓，我也不会动他们分毫。 道长，我只是想要保命罢了。并不想要找死。” 陈光蕊非常有信心，他知道在共生和天心剐毒这两个妖术之下，自己的命绝对是保住了。这时候再说一点软话，不管是什么除妖之人，对于他都不会再有杀心了。 “保命？” 封兑轻声念着陈光蕊说的这两个字，忽然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陈光蕊的脸上。与此同时，陈夫人的脸也像是被重重锤过一样，浮现了红肿。 “你想保命？所以就用共生和天心剐毒来保命？！”封兑又是一拳，砸向了陈光蕊的面部。 只不过这一拳，被跑出来的李知言，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并没有打下去。 “你？！” 封兑侧头，看着将自己的脑袋蒙的严严实实的李知言。语气中带着火气的吼道。 “你想要打死她吗？！”李知言刻意压低了声线，对着封兑吼道。同时手指向了后面的陈夫人。 此时陈夫人倒在地上，鲜血一点点的从口中溢出。这是封兑一拳砸下去的后果，陈夫人无力反抗，只能承受这一拳十倍的伤害。 看见后面的陈夫人，封兑的拳头捏的更死了，同时挣脱李知言的掣肘，又是一拳砸向了陈光蕊.......背后的地面。这一拳威力极大，直接将整个地面砸出来了一个凹坑。 第六十五章 夜晚 “现在还不能杀他，走！”李知言重新拉住封兑的胳膊，对着封兑说道。 既然没办法干掉陈光蕊，那么还是先走为妙。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这样在这里和这个陈光蕊耗着不是办法。毕竟打也打不得，杀也杀不得。这是李知言此时的想法。 封兑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看了看李知言的眼睛之后。同意了暂时先离开这里。 李知言一看封兑点头，就知道封兑同意了自己的想法。立刻压着声音对着陈光蕊吼道。 “今日暂且放过你，不过长安城要是出现任何骚乱。就算让那个女人死掉，我们也会灭掉你！好自为之！” “放心道长，我说过了，在下只是为了保命罢了。” 封兑不想和陈光蕊废话，在挥手治愈陈夫人身上伤势之后，就抓住李知言的肩膀。带着李知言离开了驿站。 片刻之后，陈光蕊才悠悠的站起身来。一旁的陈夫人马上跑过来，搀扶住陈光蕊。 “除妖？哈哈，哈哈哈！” 陈光蕊的笑声在夜空中弥漫，不过长安城的其他人却什么都听不见。在外人的眼中，今夜的长安城和往常一样，平静而又祥和。 在半空中，李知言出声，对着封兑问道。 “你今天晚上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被长安城的其他人发现？” “在动手之后，我就已经设下了结界。” “那陈夫人身上的两个妖术是什么情况？” “回去说。” “好。” 封兑带着李知言落到了李府之后，封兑跟着李知言，一起到了李知言的房间里面。李知言点上烛火，给自己和封兑倒上茶水，看着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封兑。 “你和陈光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也大概明白了一二。你只要动陈光蕊，陈夫人就会受伤。是吗？” “是。” “而且陈夫人的生死还掌握在那个陈光蕊手中？” “是。” “这就是是妖术的效果？” “是妖术共生和妖术天心剐毒的效果。”封兑看了一眼依旧迷惑的李知言，继续解释道。 “妖术共生，最早是一个不知名的妖怪，想要和一个除妖者同归于尽，所以创造出来的妖术。这个妖术在创造之初，可谓是漏洞百出的，毫无效果。 但是经过一名大妖的改进之后。‘共生’就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妖术。到目前为止，修道界还没有出现过，能够解除这种‘共生’的方法。 至于这个妖术的作用。你也已经看见了，对于陈光蕊的任何伤害，都会同样的作用在陈夫人身上。没办法任何办法可以阻止这个伤害。” “那另外一个呢？”李知言点点头，继续问道。 “妖术天心剐毒，同样是那个改进共生的大妖，他最为拿手的一个妖术。 最开始的作用是控制下属，不过在修道界的史书里面记载。那个创造天心剐毒的大妖，在当时已经能用这门妖术，来控制除妖者了。 被妖术天心剐毒所控制的人，会失去之前的所有记忆，只听命于施术者一个人。就像是......一个没有意识，被施术者操控的傀儡一样。 而且，施术者可以随心所欲的操纵被控制者的生死，也就是陈夫人的生死就捏在那个陈光蕊的手中。 刚才我带着陈夫人离开驿站，三息之后，陈夫人身上的血肉就开始像被刀剐一样不断脱落。这就是天心剐毒的效果 和共生一样，从天心剐毒第一次出现到目前为止，修道界没有出现过解除天心剐毒的方法。” “这样......所以陈夫人白天所有的动作、话语，都是在那个陈光蕊的控制之下做出来的。怪不得我总觉得陈夫人白天的行为非常奇怪。” 封兑静静的和李知言解释着。只不过说话间，封兑手中的茶杯也被封兑一点点的捏成了粉末。 “茶杯是无辜的，封兑。我看你在知道陈夫人身上有妖术共生之后，就要带走陈夫人。难道是你有解除妖术共生的方法？” “靠我的话，暂时没办法。但如果是师父和师兄，没准有着一线希望。” “那妖术天心剐毒呢？有机会吗？” “我......不知道。”对于这个天心剐毒，封兑也没有把握自己的师门可以解除。 “这样就麻烦了。”李知言揉着眉间，轻轻的说道。“这个假的陈光蕊，这一手准备的真是很好。他明知道来抓自己指挥室修道者，所以就专门利用你们修道之人的向善心和陈夫人，让你们无从下手。 而且这两个妖术的被连接者还是陈夫人，我们想要帮助玄奘，也变得困难万分了。 陈夫人......可是玄奘的亲娘。我们不管怎么做，都不能让她有事！” 李知言说话之间，封兑真起身来，准备离开李知言的房间。 “你干什么？” “回师门。” “没有陈夫人，你能找到解除妖术的办法吗？” “那也要回去问问。难道真的就坐在这里，看着那个陈光蕊在那里肆意妄为？！” 每一次遇到有关妖的事情，封兑都会变得更加的暴躁。今夜在驿站，就因为陈夫人的缘故，封兑没并有办法第一时间干掉陈光蕊。已经让封兑心中怒火中烧了。 不再理会身后的李知言，封兑直接推门离开了李知言的房间。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李知言慢慢的坐到屋中的椅子上面，双手捂住自己脑袋的两侧。思考着今夜看到的一切。 本来以为是一场简单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却越来越麻烦了。 第二天一早，封兑并没有回来。 白芷走到李知言房门口，准备叫李知言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李知言就坐在朝着屋门的椅子上面，身体缩在一起。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好像是坐在椅子上面睡着了。 白芷赶紧走到李知言的面前，轻轻摇晃着李知言，然后叫道。 “兄长，兄长！” “啊？”李知言身体一个冷颤，从睡梦之中醒来，脑子反应了好一会之后，才反应过来，是早晨来白芷叫醒的自己。 第六十六章 离开的玄奘 “兄长你怎么坐在椅子上面睡着了？不冷吗？” “椅子？”李知言左右看了看，果然自己就在椅子上面，这才苦笑的说道。“昨晚坐在这里想事情，谁知道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想事情？什么事情让兄长想的这么认真？” “关于陈夫人的事情.......” “陈夫人？” “是的，昨晚，我和封兑两个人，去了一趟驿站。” “你们两个？昨晚？难道是.......师父昨晚要去除妖？” “漪漪果然聪明，有我的几分境界了。 封兑昨晚准备去干掉那个妖怪，也就是陈光蕊。被我发现了，本来我想阻止他的，但是没有成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跟着他一起去驿站了。” “兄长总不会是想去看热闹，才跟着师父的吧？应该是想阻止师父的行动，对吗？” “漪漪，还是你了解我。不过可惜，我没有成功。” “师父真的昨天晚上杀了那个陈光蕊？” “并没有，那个陈光蕊有一个最为厉害的挡箭牌，让封兑也没办法下手干掉他。” “挡箭牌？那是什么？” “是陈夫人。昨晚是这样子的........” 李知言将昨天晚上的情况，一点点的讲给了白芷，包括那两个恶毒的妖术，还有封兑最后离开长安城，去山门求助。 “所以，兄长你是想说，陈夫人其实是被那个陈光蕊给控制住了。所以才会表现成那个样子？” “唉，是的。现在别说审判了，就算是想要让封兑直接解决掉那个鸠妖，都不太现实了。 不过不管怎样，我们一定想法设法要保证陈夫人的性命。毕竟那是玄奘的娘亲。” “没想到，原来昨夜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不过兄长，那个陈光蕊说，陈夫人是自愿被妖术控制的。这是为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可能......这个假的陈光蕊用什么东西威胁了陈夫人？” “能够威胁陈夫人的，能有什么东西........”白芷杵着下巴，思考着这么问题。封兑耸耸肩，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 昨夜在椅子上面窝了一夜，不管是屁股还是腰背，李知言都疼得不行。再坐下去李知言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断掉了。 走了两步之后，李知言顺势踏出了房门，看向门外刚刚升起的阳光，同时给白芷说道。 “现在情况又变的更加复杂了，我们........玄奘？！你怎么在这里？！” 李知言刚刚走出房门，余光就看见了门外面站着的玄奘。此时的玄奘双手合十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李大人，你刚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那个陈光蕊，是妖怪，对吗？也就是说，那个陈夫人，就是我的亲娘，是吗，李大人？！” 玄奘听见李知言的声音，突然抬起头，双眼赤红的对着李知言问道。 “玄奘你都听见了吗？” “小僧......小僧从李大人醒来之后，李大人所说的每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李大人，你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是吗？ 小僧虽然不知道妖怪是什么，但是小僧想问，那位陈夫人确实就是小僧亲娘，对吗？” 白芷听到了外面玄奘的声音，马上走出来，看向外面的玄奘。 “是，玄奘。我第一次见你，就给你说过了，那位陈夫人，就是你娘。只是当时你自己都害怕承认罢了。 现在我更加确定了，陈夫人就是你娘。是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亲娘。 而那个假的陈光蕊，是一个妖怪，一个鸠妖。是一个斑鸠，经过百年的修炼，化形成为的妖怪。” 李知言知道这件事瞒不了了，而且他也并不想说假话来安慰玄奘。 “原来.....原来是会这样的。我以前就应该想到，不管是月灵，还是封兑施主，都是有着大道行的人。那么相对应的，那些俗人所说的妖怪，也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原来杀我父亲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妖怪。 李大人，小僧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问。” 玄奘说话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这一跪，就是请求李知言一定要回答他。 “玄奘，你不用这样。” “小僧想问李大人，我娘此刻，是否正在，莫大的苦难中煎熬？” “这.......我不知道你们修佛之人是怎么理解苦难的。 但是我想，确实是这样的，陈夫人的痛苦，应该比你我想象中的，还要煎熬百倍。 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办法.......” 李知言话还没有说完，玄奘突然站起身来，向着府外面跑去了。动作非常的迅速，李知言一时半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玄奘！” 还是白芷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就跟在了玄奘的身后。向着玄奘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过要命的是，白芷顺着玄奘跑过的线路，刚跑过一个转角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撞到了转角的另一边，正向这边走来的月灵身上。 两个人一下撞到了一起，纷纷跌坐在了地上。 “哎呀，月灵的屁股摔成两半了，好疼啊，好疼啊。”月灵一个屁股墩重重的坐在了地上，疼得她赶紧抱住了后面，然后大声的喊道。 “漪漪，你没事吧。”跟上来的李知言扶起白芷，然后对着另一边的月灵说道。“月灵，别耍宝了，快点起来。” “哦哦，知言哥哥你们这一大早上都是怎么了。我看流儿急急火火的跑掉了，我叫他他也不回答我。然后走过来又撞上了白芷姐姐。 这早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玄奘知道陈光蕊和陈夫人来到长安城了，还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然后就跑出去了。 我们赶紧跟上去，不知道玄奘到底要干什么，万一出事了可就不妙了。”李知言飞快的给月灵解释道。然后让白芷先照顾着月灵，自己快速的跑出去追玄奘了。 “白芷姐姐，流儿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路上我给你说。”没有时间细细解释了，白芷对着月灵说道。然后拉着月灵先跟上了李知言的步伐。 因为刚才的耽搁，等到李知言跑出府门的时候，怎么都看不到玄奘的人影了。一时间失去了追玄奘的方向。 第六十七章 怒火 “兄长，玄奘呢？” “看不见了，我出来之后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对不起，知言哥哥，白芷姐姐。都是月灵不好。” “月灵你又没有做错，不用道歉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玄奘，我们应该走哪个方向？” “流儿肯定去找那个假的陈光蕊了。按照白芷姐姐说的情况，如果我要是流儿的话，我第一个想法也肯定是去救自己的娘亲啊！” 月灵的话提醒了李知言和白芷，两个人对视一眼，赶紧向着驿站走去。 “请问施主，洪州刺史陈光蕊在哪里？” 片刻之后，玄奘已经跑到了长安城的驿站，一进到驿站，玄奘就拉着里面的一个下人问道。 “小和尚？你来找陈大人干什么？” “我是问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你这和尚怎么这么大的嗓门。陈大人在里面，东侧的小楼一层，陈大人和夫人就住在那里。” 这个下人的话刚说完，玄奘就冲到了驿站里面，一路冲到了东侧小楼的一层。开始疯狂的拍打着房间的大门。 “谁啊？！”陈光蕊质问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进来。 “开门，开门！” 玄奘没有回答自己是谁，只是不断的拍打着大门。没一会陈光蕊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陈夫人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眼神疑惑的看着门外大喊的玄奘。 “请问小和尚，你找何人.......”陈夫人的声音依旧僵硬，而且还拖着尾音。不过这个声音对于玄奘来说，却好比黄莺出谷，余音袅袅。 “我找.......我找.........”就算是玄奘知道，眼前的陈夫人已经被那个鸠妖完全控制了。但是真正面对陈夫人的时候，玄奘还是显得非常的拘谨。 “我是来找.......我娘的。”玄奘看着陈夫人的样子，眼泪忍不住的滴落下来。轻轻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向着陈夫人的脸庞摸去。 玄奘只是单纯的想要感受一下，自己娘亲的温度。真的只是想要感受一下而已。 但是，一只手突然出现，死死地抓住了玄奘想要摸上去的手。 “和尚？这里没有你的什么娘亲，快滚！” 陈光蕊的声音在玄奘的头顶响起，他一把抓住玄奘的手臂甩开。阻止了玄奘的动作。 “妖怪！妖怪你不要碰我的娘亲！” 陈光蕊甩开玄奘手臂之后，就要拉着陈夫人回房，把玄奘关在外面。 不过在陈光蕊碰到陈夫人的时候，玄奘就像是愤怒的猛虎一样。一把扑向了陈光蕊。 陈光蕊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和尚竟然会突然扑向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玄奘就已经扑到了面前。 只见玄奘抓住陈光蕊的衣服，然后一口咬住了陈光蕊手臂。 玄奘现在心里面直想着救自己的母亲，所以嘴上的力气非常大，瞬间就咬开了陈光蕊的皮肉，鲜血从玄奘的嘴缝出露了出来。 “狗东西？！你敢咬我？！”虽然玄奘这一口并不会伤害到陈光蕊多少，但是玄奘这一下，就算是陈光蕊也会感觉到疼痛的。 陈光蕊一把掐住玄奘的脖子，猛地把玄奘往后面拽，想先把玄奘拉开自己再说。不过玄奘也是执拗，就算被陈光蕊死死地掐着脖子，也没有松口。 这下子陈光蕊算是被玄奘彻底激怒了，抬起手一拳，直接砸在了玄奘的脸颊上面。 这一拳的力量非常的大，拳头和脸颊只见产生了强烈的撞击。 这种撞击让玄奘也忍受不住了，这才松开了死死咬住的牙齿。整个人被陈光蕊打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玄奘，嘴中尽是鲜血，也不知道是刚才从陈光蕊手上咬下来的鲜血，还是玄奘自己被陈光蕊那一拳打出来的鲜血。 反正此时此刻，陈光蕊的血和玄奘自己的血都混在了一起。聚集在玄奘的口中。 面对陈光蕊的愤怒，玄奘也不甘示弱，倒在地上对着陈光蕊，直接把口中的血一起喷了过去。 这一招‘血口喷人’又是陈光蕊没有想到的。刚刚准备再把玄奘抓起来的陈光蕊，面对玄奘喷出来的鲜血。只能用手臂一挥，挡下其中的一部分。 不过陈光蕊也只挡住了一部分，还是有一些鲜血喷在了陈光蕊的身上。 只不过他陈光蕊这一挥手，却让旁边的陈夫人却遭殃了。被陈光蕊挥开的鲜血，一部分落在了陈夫人的脸上。 鲜血顺着陈夫人的脸庞一点点的滑落，显得十分恐怖。不过就算这样，陈夫人也没有抬手擦一下，任由着鲜血在脸上滑落。 “臭小子，你真是找死！”没有注意自己身边夫人脸上的鲜血，陈光蕊一步迈到玄奘的面前，一只手直接将玄奘提了起来。然后另外一只手握拳，看起来是准备狠狠地收拾一下玄奘了。 “住手！”幸好这个时候，李知言终于是来到了驿站里面，大声制止了陈光蕊的动作。 “陈大人，慢着！”现在是白天，而且因为这里的动静，附近已经聚集了一些驿站里面的人。 面对如此多的人，李知言开口，还是尊称着‘陈大人’。 “李大人？”陈光蕊这一下被拦住，别提多难受了。不过阻止他的是李知言，陈光蕊也没办法当场发难。 “请陈大人息怒。不知道陈大人这大清早的，为何要当众欺辱这个小和尚呢？” “欺辱？李大人，真实情况可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这个和尚莫名其妙的闯进驿站，骚扰我们夫妻二人。 说我夫人是他的娘亲，还咒骂我是妖怪，想要殴打我。李大人你看，这就是刚才这个小和尚咬下来的伤口，这里的人可都看见了。 欺辱之言，还请李大人不要乱说。” 陈光蕊对着李知言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的伤口。 “流儿？！”月灵此时才和白芷跑到，穿过人群，月灵第一眼就看见了玄奘倒在地上，嘴中满是鲜血。 大喊一声，月灵赶紧跑到玄奘身边，把玄奘扶起来，声声切切的问着玄奘有没有受伤。 “我娘......我娘.......”玄奘其实被打一拳之后，并不好受。直到此刻，玄奘的身体也不是很受大脑指挥。所以被月灵扶起来之后，整个人的力量都只能靠在了月灵的身上。 就算这样，玄奘还是注视着陈夫人，轻声喊着。 第六十八章 乐章 “啊啊啊，是这样啊，原来如此。陈大人先息怒。听知言给陈大人说。 这个小和尚知言认识，陈大人也不要对这个小和尚介意。这个小和尚以前小的时候，这里受过伤。”李知言走到月灵的身边，敲了敲玄奘的脑壳。向大家表示玄奘受伤的地方是脑子部位。 “受伤之后呢，这里也就不太好使了。有时候就是会见到谁都喊‘娘、娘’的。而且还会伤害无辜之人。 不过这些都和小和尚悲惨的身世有关，小和尚他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所以长大之后，心中会有如此执念的。 今日这个小和尚，跑到陈大人这里来捣乱。知言真是万分抱歉，还望陈大人看在知言的面子上，就不要怪罪小和尚了。” 陈光蕊看着明显想要包庇这个和尚的李知言，心中想法万千。不过最后，陈光蕊还是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看在这小和尚身世如此凄惨的份上，我就不怪罪他了。不过李大人，这小和尚有这种疯癫之病，就不要让他随便跑出寺庙了。 这次是我还好，下一次他要是在大街上随便拉着一个人就叫娘的话。 那可能小和尚在李大人没有出现之前，就要被路人给打死了。” “这是自然，我会给小和尚所在的寺庙说清楚的。让他们不要轻易放小和尚出来。以免祸害他人”李知言笑着说道。 “流儿绝对会死在你后面的，你这个妖怪就等死吧！”李知言受得了陈光蕊这样的话，但是月灵可受不了。马上对着陈光蕊还嘴道。 “你！” “我什么我，你这个大猪头，臭妖怪！” “月灵，不要说了。带着玄奘回去。” “知言哥哥？！” “回去。听话。” “哼！”月灵抱着玄奘，准备带玄奘离开。不过玄奘虽然现在还没有恢复。但是就是不挪步子，不想就这样离开。 白芷看着玄奘的样子，赶紧走上前，对着玄奘的耳边小声说道。 “玄奘，你这样子是救不了你娘的。相信我们，先回到府里面。”白芷很严肃，她也觉得此时时机未到。不能像玄奘这样子莽撞行事。 玄奘默默的低下了头，缓缓的点了点，脚下终于放松了下来。跟着月灵向外面走去。 白芷陪在玄奘的身边，一起离开。而李知言则是站在原地，应付着面前的陈光蕊。 “话说李大人这么大早的，怎么会在驿站这边呢？难道不用去长安令牙门呢？” 陈光蕊对于今早玄奘和李知言的出现当然产生了怀疑，更何况玄奘还有那个被李知言叫做月灵的女子，都称呼他为妖怪了。 妖怪这个词，对于陈光蕊来说，可不仅仅是咒骂而已。难道这个李知言，知道一点什么吗？ 陈光蕊注视着眼前的李知言，心中想着。 “哈哈，陈大人有所不知，知言从上任长安令以来，每日清晨都会在长安城内巡查一番，再去牙门里面。 今早就正好走到........” 李知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旁边一直都没有动静的陈夫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表情开始狰狞了起来。 这让李知言马上中止了自己后面的话，赶紧对着陈夫人问道。 “陈夫人？你怎么了陈夫人？” 此时陈光蕊也注意到了自己夫人神色异样，赶紧伸手扶住陈夫人。不过就在陈光蕊的手碰到陈夫人的瞬间，陈夫人马上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摔倒在地上，对着陈光蕊大声的喊到。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水贼！放开我，不要碰我的夫君！” 陈夫人的声音无比的清晰，这让听到的李知言精神为之一振。 同时刚刚没有走出两步的玄奘，也听到了陈夫人的叫喊。猛地一下子就挣脱了月灵的搀扶，也不知道从哪鼓起的力气，转身就冲回到了陈夫人的面前。 “娘！娘！你怎么了，娘？！” 玄奘一边跑过来一边焦急的询问道。竟然在陈光蕊蹲下身之前，就已经冲了过来，跪在了陈夫人的身边。 “娘，娘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小和尚你又犯病了？！这里没有你的娘，在乱叫我就让人打死你！” 陈光蕊哪曾想到陈夫人会发生这般变化，而且玄奘还能有力气冲回来。 在玄奘跪下来之后，陈光蕊立刻就拽着玄奘的衣服，向着外面拖动。 “陈大人，此刻难道不应该先看看陈夫人的情况吗？”李知言怎么会让陈光蕊伤到玄奘，抓住陈光蕊的手就要将他和玄奘分开，并且嘴上说道。 白芷和月灵看见这个情况，也马上走了上来。叫着玄奘。 一瞬间，场面变得混乱无比。 不过对于玄奘来说，此刻不管是陈光蕊的拖拽还是李知言在帮护。或者身后白芷和月灵的呼唤。他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玄奘的眼中，只有自己娘亲看向自己的双眼。 此时的玄奘甚至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每一下心跳声，都能在陈夫人的胸腔中听到回应。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仿佛两个大鼓，在敲奏着和谐的乐章一般。 身边的所有一切好像都变得非常的缓慢，甚至耳中的声音都在不断的拖长、蜿蜒。只有这两个和谐的心跳声如此的真实，巨大。撕扯着玄奘和陈夫人之间的距离，将两个人越拉越近。 玄奘跪下和陈夫人相视也就不到几瞬，但却好像是已经度过了一天的时光一般。 玄奘知道，此时陈夫人一定也和自己是同样的感觉。不然陈夫人看自己的眼神之中，为什么会充满着特别的温柔。 这个感觉只有这一刻才第一次出现，之前不管是玄奘在洪州见陈夫人，还是刚才陈夫人开门。玄奘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孩.......孩儿？”陈夫人的口中轻轻的呢喃着，立刻就想要伸出手，抓住眼前的玄奘。 玄奘也同时伸出手，想要握住陈夫人伸过来手。 “茹儿！” 随着陈光蕊的一声大喝，玄奘耳边的鼓声戛然而止，一切美妙的乐曲全部消失掉了。 第六十九章 埋怨 瞬间，陈光蕊喝止的声音，李知言阻止的声音，身后白芷和月灵的呼唤，外面看客的指指点点，全部都灌入到了玄奘的耳中，一下子将玄奘和陈夫人之间奇妙的联系，冲击的无影无踪。 同时陈夫人眼中的温柔也在快速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 在陈夫人的双眼被空洞占据的最后一刻，陈夫人用尽所有的力气，对着玄奘喊道。 “走啊.......” 一切恢复如初，陈夫人伸出的手瞬间缩了回去。自己慢慢的站起身来，站在了陈光蕊的身后。 整个陈夫人不一样的状态，也就只持续了几个呼吸而已。 最终玄奘伸向陈夫人的手，无力的落在了地上，看着冷漠站起来的陈夫人，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玄奘终究还是被白芷和月灵带走了，那一刻陈夫人的真情流露，也好像是镜花水月一般。 一切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甚至连恢复如初的陈夫人，都对玄奘呵斥，责怪着小和尚玄奘的无礼。 玄奘心里面清楚，自己的娘亲应该又是恢复到了被控制的状态。经过白芷的提醒，玄奘此刻也清醒了，自己现在在这里所做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引起陈光蕊的怨恨。 那样的话，最后的受害者只会是玄奘的娘亲。甚至玄奘这个时候还惹急了陈光蕊，万一陈光蕊狗急跳墙，那陈夫人的性命就一定保不住了。 所以不管是玄奘还是李知言，都不能继续在驿站里面闹下去了。玄奘在被白芷带走之后，李知言和陈光蕊又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驿站。 等到陈光蕊看着李知言完全消失之后，第一时间关上了房门，然后一把捏住了陈夫人的脖子。眼神凌厉的看着手中的陈夫人。 “贱货，你竟然还能苏醒过来？！” 陈夫人并没有回答陈光蕊，毕竟此时的她还是被控制的状态，对于陈光蕊的任何动作，都不会反抗。 “你说，你刚才是不是苏醒过来了？！”陈光蕊一把将陈夫人扔到地上，然后狠狠的踹了几脚。 不过任凭陈光蕊如何殴打，陈夫人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算了，要不是我知道天心剐毒的效果，你现在就已经死掉了。不过放心，你能苏醒一瞬，也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贱货你听好了，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奴隶而已，没有人能够救你。” “是的，老爷。” 陈夫人顺从的应和下来。陈光蕊这才绕过陈夫人，走到床前准备将官服换上。 同时陈光蕊还碎碎念着。 “那个李知言，到底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事情.......” “你能，你怎么就这么能呢？你说你一个人跑去驿站，能干什么？咬掉那个陈光蕊的一块肉吗？还是把你娘从陈光蕊手中抢回来？！” “兄长，不要责怪玄奘了，他只不过是救母心切。” “我当然知道他救母心切，但是也要讲究方法啊。”李知言看着坐在椅子上面沉默不语的玄奘，叹息的说道。 “现在我们时机还没有到，至少也要等封兑回来在从长计议。 算了算了，不说你了，反正这几天，你都不要去驿站了。 陈夫人我一定会救，只是需要时间！” “我知道，李大人。” “怎么，现在连小僧都不说了？” “小僧......今日是小僧鲁莽了。” “知道自己鲁莽就行了，每日看你吃斋念佛的，怎么这个心就静不下来呢？ 贪嗔痴贪嗔痴，这个‘嗔’是不是就是你今日的这个样子，不理智？意气用事啊？” “是的，李大人。” “是就对了，你以后在这样鲁莽的话，你就别叫玄奘了，就叫戒嗔的了。” “李大人所言是极。” “什么是极是极的，流儿你不要被知言哥哥被骗到了，他就是觉得自己今天太窝囊了，把气都撒在你身上了而已。 你不要再自责，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们现在不理知言哥哥就是了。” “月灵，今日李大人并无过错。错都在小僧身上.......” “什么错在你身上，我看今日的错都在知言哥哥身上，当然还少不了那个陈光蕊。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去救自己的母亲哪错了？你说是不，白芷姐姐？” 月灵看向白芷，眼中尽是祈求。 “是是，玄奘你今日做的并没有什么过错。”既然月灵都是那种眼神了，白芷当然要站在月灵这一边了。 “你们啊，就是.......”李知言还要在批评一下玄奘呢，但是月灵转头瞪向李知言，让李知言接下来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知言哥哥，你要说什么.......”月灵用自己能够表现到的最凶狠的声音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今日其实是我的错，玄奘你就不要自责了。不过虽然是我的错，但是玄奘你这几日也不要再去找陈夫人了。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了，知言哥哥就是啰嗦。放心吧，我会看着流儿的。不说了，我带着流儿去后花园诵经了，知言哥哥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李知言撇着嘴，无奈的看着玄奘被月灵带走。走的时候月灵还故意回头，对着李知言做了一个鬼脸。 “漪漪，你说月灵怎么就这么护着玄奘呢？”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两个人年纪相仿吧。” “是吗？”李知言摸着下巴，思考着玄奘和月灵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正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封兑风尘仆仆的走进了房间之中。 “师父？” “封兑你回来了？话说有结果了吗？” 封兑并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摇了摇头。 “没办法解除吗？” “师父他......最多只能压制妖术共生的效果。但是陈夫人身上不止共生，还有一个更加稀有的妖术，天心剐毒。 师父和师兄，暂时也无能为力。” “那个天心剐毒，真的没办法切断联系吗？”白芷急切问道。 “没有。” “不可能啊？那封兑我问你，有没有可能在某种情况下，天心剐毒突然失效几个呼吸的时间？” “不可能，天心剐毒最重要的效果就是控制被连接着，怎可能突然失效？！” “真的不可能吗？可是今日早上，我亲眼看见陈夫人脱离控制几个呼吸啊。” “你确定？”封兑一步走到李知言的面前，揪着你李知言的前襟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我，是玄奘。” 第七十章 游春会 “玄奘？玄奘是怎么做到的？” “不清楚，只是今早上玄奘听说了陈光蕊和陈夫人来到了长安城。而且还知道了我们两个昨晚干的事情。 所以发疯一样的跑到了驿站，想去救他娘。不过在驿站大闹了一场之后，被我们带回来了。 这期间，陈夫人有那么几瞬好像是恢复了意识一样。当时还叫着玄奘‘孩儿’呢。” “玄奘现在在哪里？” “后花园，和月灵在一起。”李知言刚刚说完，封兑就已经离开房间，向着后花园走去。白芷和李知言马上跟在后面。 三个人刚刚走进后花园，就看见不远处的月灵，正在拿着自己编织的藤环。想要放在玄奘的光头脑袋上面。 此时的玄奘可能因为早上的事情，心中还有点内疚。所以正在非常认真的闭着眼诵经。而月灵呢，则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藤环，站在玄奘的背后，想要看看玄奘光头上面，带上藤环后是什么样子。 因为月灵是背对着后花园入口的，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风对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月灵还在非常认真的调整着藤环的位置，脸上也是一副憋笑的表情。 “月灵。”本来是一副很好玩的画面，但是封兑一进来，直接一声呼唤，打破了这个场景。 封兑的声音吓得月灵一把抓起藤环，扔到了旁边的草丛里面。而玄奘，也睁开了眼睛，看向这边。 “猪头师叔？你怎么回来了？问题解决了吗？” “暂时没有。” “啊？猪头师叔你不是回去问师祖了吗？难道师祖也没办法解决吗？那这可怎么办呢？” 月灵一听连师祖都没办法解决，心中终于开始焦急了起来。 封兑没有和月灵多做什么解释，快速走到玄奘的面前，按住玄奘的肩头问道。 “玄奘，李知言说，早上的时候陈夫人有几瞬挣脱了控制。他说是你用某种办法做到的，是什么？” “小僧，小僧不知道啊........” “你对陈夫人没有做特殊的事情吗？” “没有，小僧什么都没有做，除了.......对着她称呼‘娘亲’，这算是特殊的事情吗？” “这不算，你先把你早上做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是，是。封兑施主。” 玄奘慢慢的将自己早上做的所有事情，给封兑说了出来。包括那个母子间神秘的联系，玄奘也详细的描绘了出来。 听完玄奘的叙述，封兑静静的思考着，不过并没有在其中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会不会真的是玄奘称呼‘娘亲’，就可以短暂挣脱控制？” “怎么可能？！” 封兑第一时间反驳了李知言的猜想。 “那会不会是，母子之间的感应超越了妖术的控制？”白芷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会，以前有曾经过，被天心剐毒控制的人杀掉自己全家的事情。所以亲情的联系，肯定不是挣脱控制的根本。 一定还有其他的地方，我们没有发现。” 封兑说这，看向身边的玄奘。 “玄奘，你现在已经对于我和月灵的身份，有一定认识了吧？” “是，小僧知道。封兑施主和月灵，都是修行天道之人。” “知道就行了。李知言，我现在要带玄奘回南山之中，和师父师兄一起探讨。” “你怎么还要的给我说一下啊？只要玄奘同意，你想带就带呗。放心，那个陈光蕊我会尽量稳住他，等你们从南山回来。” 李知言听完封兑说的，立马对着封兑挥手说道。 月灵听见封兑要带玄奘回山，立刻就嚷嚷了起来。 “玄奘要去南山？我也要回去，我也要回去！猪头师叔！” “咦，月灵怎么不在长安城玩了？”这是李知言的发问。 “嗯.......那个，好久没看到师祖和师父了，当然要回去看看才行。知言哥哥我会回来的，你不要想着偷吃干娘给月灵准备的小食！” “我才没兴趣呢。相比于小食，我对于你和玄奘才更感兴趣呢，嘿嘿。”李知言露出一脸了然的样子，对着月灵怪笑道。 “猪头师叔，我们快走，知言哥哥的笑容太恐怖了，看不下去了！” 月灵不知道被李知言说中了什么，拉着封兑和玄奘的袖子就要离开。封兑看了看李知言、月灵还有玄奘，最终也没看明白什么。抓着月灵和玄奘就消失掉了。 “兄长，你又在取笑月灵了。” “哪有，只是好奇而已，好奇知道吗？” “你那嘴脸，哪来的好奇一说。” “嘿嘿。” “少爷，小姐。夫人正在找你们呢。” 李知言和白芷还在说笑，一个丫鬟走进到后花园，对着李知言和白芷说道。 “娘，我不去。”李知言少有的露出乖巧的样子，对着面前的娘亲说道。 “不行，必须去！” “娘啊，你看看这外面，马上就要下雨了。这一出去，不就淋湿了吗？” 李知言对着外面硕大的太阳，信口雌黄道。 “今个就算是下暴雨，下雪，下雹子你都要去，没得商量。” “娘啊~~~~”李知言准备用自己的对付娘亲独门绝技，拒绝掉这次的事情。 “李德奖你再给我多说一个字，马上家法伺候！！今个你是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看见李知言扭扭捏捏的样子，白芷的娘亲一下子就暴走了。直接从椅子上面站起来，对着李知言吼道。 李知言吓得立刻高举双手表示对自己娘亲投降，然后乖巧且害怕的快速点头同意了下来。 一旁看戏的白芷捂着嘴偷笑不止。 “芷儿你也别笑，你和你兄长一起去。” “啊？” “啊什么啊，今日这个游春会，可是太子殿下举办的。不仅那些勋贵名臣之子会前来游玩。长安城有名的书生墨客同样受到了邀请。 最主要的是，各家的大家闺秀，都会来游春会里面露脸。芷儿，你作为李府的掌上明珠，你怎么能不去呢？还有，我原来给你说过的那个事情，你记得吗？” 白芷的娘亲疯狂给白芷使着眼色，让白芷不要忘掉上次给白芷说过的任务。 第七十一章 在下和茶里放盐的人相处不来 “哦哦，对对。芷儿当然记得了，娘亲。芷儿肯定会去的。兄长，听娘的话，今个午后咱们一起去。” “是是是，我去还不行嘛。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发什么疯，每一年都要搞这个游春会。哪有什么意思嘛。” “李德奖！！” “咳咳，娘啊，我这就去收拾收拾。保证下午在游春会是那个全场最亮眼的仔！一定亮瞎全场姑娘的双眼。 我先回去收拾了，娘~” 李知言说完，兔子一样的就溜掉了。只剩下白芷和自己的娘亲，对着李知言的背影无奈的笑着。 “整个长安城，也就你兄长会说这种奇言怪语。芷儿，下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给娘盯紧了你兄长，看看这小子到底会注意哪家的女子。” 等到李知言走了之后，板着脸的李夫人，这才露出了笑容。 “放心，娘，交给芷儿了。” “还有你自己，也要多看看这长安城的青年才俊。你兄长的事情搞定了，就是你了。” “别啊，娘亲。” “什么别啊？芷儿你今年也.......” “那啥，娘亲，我也要回去看看穿什么衣裳了，娘你先好好歇息，芷儿就不打扰娘亲了。” 白芷见自己的娘亲还要再多说什么，也立刻起身，学着李知言的样子一溜烟的跑开了。 “这两个孩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 “兄长，你这愁眉苦脸的，去那个所谓的游春会，这么难受吗？” 坐在去往游春会的马车上面，李知言无奈的拄着脑袋，坐在车厢的角落里面。 “难受倒是不至于，就是麻烦的很。总有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家伙要来和你搭话，而且每一个都是没话找话。想想就无趣。 而且你也知道，我在外面的名声又不好。每一次都要被那些遮着脸面的大家闺秀们，指指点点的评头论足。 漪漪你觉得我能开心的起来吗？” “兄长真的是多虑了。能去这种游春会的大家闺秀，哪一个不是这长安城的人中龙凤。兄长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看上那么一两个吗？” “漪漪，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漪漪只是给兄长建议而已。可没有为难兄长的意思。” 李知言耸耸肩，没有继续话题，而是掀开了一点帘子，看向了窗外。 不一会，两个人就到了这一次游春会的目的地——梨园。 听说太子第一次想要举办这个游春会的时候，陛下听闻大喜，特意批示了大明宫太液池畔的梨园作为游春会的举办地。从那之后的每一年，梨园都成了游春会固定的地点了。 而且每一次游春会的旁晚时分，陛下还会带着皇后娘娘二人，来梨园与各位才子一同汇饮游玩。所有很多王公贵族的后辈们，对于这个游春会都十分重视。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李知言。 白芷以前因为眼疾的缘故，所以从未来参加过游春会。今日前来，也算是开开眼界。 李知言和白芷一下车，就看见远处尉迟鸢儿正带着自己弟弟尉迟宝林。骑着高头大马飞速驰来。 转瞬间二人就到了白芷面前。尉迟鸢儿灵巧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缰绳扔给一边恭迎着的下人。开心的走到白芷面前，说道。 “白芷，没想到今日你也和知言一起来这游春会了。” “鸢儿姐，白芷眼疾已经好了。所以娘亲让白芷跟着兄长过来看看。其实啊......”白芷想了想，觉得给尉迟鸢儿说出来并没有什么。“其实我娘是想让我跟着兄长，看看有没有哪家的闺女能让兄长看上。 这样好让我娘给我兄长去人家家里面提亲。” “李知言看上别家的闺女？哈哈哈！”尉迟鸢儿听到白芷说的，没忍住笑出声来，一旁的尉迟宝林也放肆的大笑道。 “怎么了，鸢儿姐？你们在笑什么？” “白芷你是不知道，以前啊，也是这游春会。 有一个大胆的世家姑娘，在她们姐妹的怂恿下，给李知言这货送了自己的贴身香囊。白芷你应该知道，贴身香囊送给男子。那可是爱慕那个男子的意思啊。 结果李知言这货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转手就将香囊送给了伺候他的宫女。 白芷你不知道，当时那个世家姑娘的脸都快要气青了。立刻就来质问知言这家伙，为什么把她的香囊送给别人。 当时我们可几个都在李知言的旁边，但是那个姑娘也不害怕。” “还有这种事吗？兄长我怎么都不知道？” “又不是什么好事，哪还需要刻意的告诉你呢。话说我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进去吧。”李知言心虚的摸着鼻子，想要岔开话题。 “李知言你别插嘴，白芷我给你说，还没完呢。” “那接下来呢，鸢儿姐？” “你这兄长李知言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没有意识到那个姑娘爱慕他。 反正那个女子来问知言的时候，他直接先一步反问那个姑娘。 ‘你喜欢在茶里面放盐吗？’ 那个女子哪知道李知言什么意思，不过长安城里面，喝茶放盐都是平常事。所以那个姑娘茫然的就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放盐。 谁知道李知言立刻往后面跳了大半步，对着哪个姑娘说道。 ‘姑娘抱歉，在下和茶里放盐的人相处不来。告辞。’ 哈哈哈哈，当时李知言这家伙说完就一溜烟的跑掉了，只剩下那个姑娘在风中独自凌乱。” 尉迟鸢儿说着说着，就开心的大笑了起来。搞得一旁的李知言尴尬的挥手，想要制止尉迟鸢儿的大笑。 “鸢儿姐，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们还提。” “怎么能不提呢，白芷我给你说，这个事情都成了每一年游春会必要说上一说的事情了。 从那次之后，每一年的游春会就没有姑娘敢来和知言这家伙搭话了。就害怕李知言再来一句‘茶里放盐’这种胡话了。” “兄长，你就算看不上人家姑娘，也不至于那样说吧。”白芷听完，略微责怪的对着李知言说道。 第七十二章 再见李泰 “没有，我是真的和茶里放盐的相处不来，漪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听他们给你乱说。我在这游春会里面，还是很有人气的。怎么会让姑娘害怕我呢。 还有，这件事不许给娘说，知道不漪漪。” “兄长你啊，都不害怕那些姑娘们给自己的家人说了。最后传到娘的耳朵里面了。” “等传到了再说，反正漪漪你不要说就行。” “条件。” “嗯.......之后三个月我的月钱，分你一半。” “成交，放心吧兄长，我不会说的。” 白芷和尉迟鸢儿正在闲聊着想梨园里面走去。前面就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 “知言，鸢儿姐，宝林，还有白芷妹妹。你们一起来的？” “我和漪漪是一起的，鸢儿姐是在门口遇到的。” 打招呼的人是房遗爱，看得出来，他今日来的挺早的。 “知言你们怎么来的如此之晚，处默他们早都到了。” “这游春会哪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能来多晚就来多晚了呗。” “也就你李知言会如此想了。好了，处默他们就在西边击毬呢。你们要去那边看看吗？还是和我一起去东边的亭子里面坐坐？” “击毬啊？算了，我还是去亭子坐坐吧。”一听到击毬，李知言立刻就选择了亭子坐坐。 “就知道你李知言喜静不喜动。不过刚刚好，太子殿下也在东边的亭子。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太子也在？那我去击毬吧。我觉得运动运动，还是适合我的。 话说东边还有演武台吧，遗爱，要不我们去那边比划比划。” “什么演武台，你就别想跑了，知言。一起跟我走吧。”房遗爱哪能让知言跑掉，推着李知言就向着东边走去。 李知言没办法，和房遗爱一起去了东边。而白芷呢，则被尉迟鸢儿拉着，向着西边走去了。 相比较于静静坐在亭子里面，尉迟鸢儿明显更加喜欢击毬的乐趣。 所谓的击毬，其实就是打马球，一群人骑在马上，对着一个毛皮制成的圆球进行抢夺，击打。让这个球可以进入到对方的球门之中。 这个运动在隋朝的时候，就是王公贵族主要的游玩项目了。到了现在，同样也是这些王公贵族少年们的最爱。 不过白芷到了击毬的地方之后，就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喜欢这种运动的。因为除了击毬在空中产生的散漫风尘之外，白芷到现在为止还不会骑马呢。 倒是尉迟鸢儿到了这里之后非常的兴奋，从太监手中要了一匹好马，就和尉迟宝林加入到了击毬的战斗中。 白芷一个人被抛了下来，无奈的耸耸肩。谁让自己刚才听到太子殿下在亭子那边之后，就选择了击毬这边。 而且当时白芷对于击毬也有一点好奇，所以想来看看。 既然来都来了，那也就只能的等着鸢儿姐玩开心之后，才能离开吧。白芷心中想到。 看着鸢儿姐高昂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还走不了。白芷四下看看，在旁边找了一个没有人的石桌石椅，坐在了上面等候着。 此时白芷的附近，并没有什么人，一个人无聊的白芷，从旁边摘下了一个风铃草，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没想到白芷还喜欢这种野花野草。”正在认真的玩弄着风铃草的白芷，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温和，十分好听。 听到声音之后的白芷马上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四皇子李泰的笑脸。 “白芷见过越王殿下。”看见是那个四皇子，白芷马上起身准备行礼，不过被李泰制止了。 “不必行礼了，起来吧。”李泰随意的坐到白芷旁边的石椅上面，对着白芷说道。 “是，越王殿下。” “其实我更喜欢白芷叫我惠褒，或者我的小字，青雀。 毕竟我都直接叫着白芷的名字。要是白芷一直对我尊称，我还觉得甚是奇怪。” “四皇子殿下说笑了，白芷哪敢称呼四皇子的小字。” “要不，叫做朱雀也行。不过只能没有人的时候这样叫我。” “四皇子殿下，这是承认了吗？”白芷笑眯眯的问道。 “白芷都看出来了，我还能不承认吗？话说，自从上次在酒楼见过白芷之后，本王......不对，在下是十分想念白芷呢。 尤其是当时白芷惊讶的表情，特别好玩。” “四皇子殿下，请慎言。” “好了好了，看你这戒备的样子。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吗？” “不是吗？” “不是。” “为什么？” “如果我们是朋友，那么我到底和四皇子殿下是朋友呢，还是和大盗朱雀是朋友呢？” “当然是.......全部都是朋友喽。”李泰嬉笑着对白芷说道。“我即是李泰，亦是朱雀。两个都是我，并没有什么分别。 难道就因为我的两个不同身份，白芷就不要和我做朋友吗？” “这个.......”其实白芷内心深处，对于李泰并不讨厌。 主要就是因为那晚，李泰对于自己的人妖理论很感兴趣。着让白芷觉得，李泰可能是这世间除了兄长之外，另外一个和自己想法相仿的人了。 不过现在故意为难李泰呢，也是有原因的。主要就是因为前几日白芷想要知道大盗朱雀的真实身份，所以每日早晨都先要看看羽毛是否变色。 连续很多日的失望，让白芷现在对于李泰，有一点点情绪。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记得这是你兄长，李知言曾经在坊间说过的话。白芷你一直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 “四皇子殿下.......” “叫我惠褒，或者青雀。也可以叫朱雀，但是要没有人的时候叫才行。” 白芷看着李泰充满星光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那.......青雀。” “这才对嘛。你刚才想说什么。” “白芷想说，兄长的那些话都只是他自己的胡言乱语，四皇子......青雀学来了，那是在作践自己的。” “哈哈，哪有白芷这样子说自己兄长的。我倒觉得，你兄长的话有时候很有道理。尤其是在刚才。”李泰弯着嘴角，对着白芷笑着说道。 白芷没有接着这个话茬说了，而是注意到李泰身上的薄衫。 “四.....” “嗯？” “青雀青雀，你怎么穿成这样子，现在才是初春，殿下不冷吗？” “冷倒是不冷，刚才和他们一起打了击毬。现在还热着呢。” “殿下......青雀还是多加几件衣服吧。现在不穿上衣服，等下身上的汗水干了下来。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白芷是在关心我吗？” “咳咳......白芷只是害怕殿下，不，青雀真的感染上风寒，陛下娘娘没准会怪罪在我头上罢了。” “白芷说的在理。等我一下，马上回来。”白芷以为还要多劝李泰一会呢，没想到李泰很自觉的就站起身来，准备去换上一身衣服。 第七十三章 谈笑 “你真的去换衣服呀？” “那是自然。”李泰对着白芷笑了笑，离开了这里。 过了一会，一个宫女端着几个食盘走到了白芷的面前。宫女将食盘放下的同时，还放下了两杯茶水。 白芷端起其中的一杯茶水，看着水面翻飞的茶叶，抿嘴一笑。 “我听外面的人说，你兄长从来不喜在茶叶里面，加那些多余的东西。我想白芷应该也是，所以就让宫女只在里面放了茶叶。 怎么拿在手里不喝？放心吧，我没在里面放盐。” 这句放盐一出来，成功逗笑了白芷。白芷赶紧放下茶杯，偏过头偷笑不止。 “原来青雀也知道我那兄长闹的事情？” “这参加游春会的，大多都知道。不过不知道白芷，是不是也和茶水里面放盐的人相处不来呢？” “青雀不用听我那兄长胡说，兄长只是不愿与人交流罢了。茶水放盐只是借口。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兄长确实喝茶从不放盐，连我也被带着的，只喜欢喝这种简单的茶水了。” “是吗，可是我却觉得，这简单的茶水，喝起来真的十分苦涩。”李泰说着，试着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水，抿了一口。 茶叶的苦涩一下子聚集在了李泰的味蕾。对于这个味道非常不习惯的他，马上放下茶杯，皱着眉头。 “很苦涩吗？”白芷也抿了一口茶水，除了还有些滚烫之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苦涩。 “这么苦白芷你感觉不到吗？难道我们两个的茶叶不同吗？”李泰疑惑的说道。 说完就在白芷还没有回话的时候，直接拿起白芷的茶水，喝了一小口。 “啊.......你的比我的还要苦呢。”李泰的这一口，可比刚才喝的多得多。 这一下子苦味直接在嘴中沸腾。李泰赶紧拿起一块糕点，在自己的舌头上面刮了两下，放到嘴里。这才压制住嘴中的苦味。 “这么苦你能喝如此泰然视若，白芷你是味觉不好吗？” “殿下......青雀说笑了。苦自然是会苦上一点。但是青雀只要细细品味，苦涩之后，就会感觉到茶叶本体的清香。” 白芷说着又拿起自己的茶杯，正要喝上一口，才想起这杯李泰刚才喝过了，连忙将茶杯放下。 “有吗？我的嘴中只有苦涩。” “当然有，只是青雀要多体会体会就能感觉到了。” 李泰又拿起一个糕点放在嘴中，然胡不清的说着。 “可能确实是白芷所说的那样吧，不过现在我的嘴中，只有糕点的清香。没有白芷所说的茶叶味道。 不过白芷竟然能在如此苦涩的茶叶之中，喝出最后的清香。你是怎么做到的？” “多喝几次就会感觉到的。 不过白芷倒是没想到，原来人人称赞的越王殿下，有时候也会有做出如此动作。” “动作，什么动作？” “皱着脸刮着舌头的动作啊。”白芷说着，拿起一块糕点，举在面前。“就好像.......平常人家的小狗一样，吐着舌头。” “白芷你可知道，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足够把你抓起来。打入大牢之中？” 李泰一把抢夺过白芷手中的糕点，对着白芷说道。 “白芷知错，还望越王殿下原谅。” “本王原谅你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将这两杯苦茶都喝掉吧。” “谢王爷厚恩。” 白芷的话音落下，李泰和白芷两个相视一笑，而且随着对方的笑声，两个人越笑越开心。 幸好这附近没什么，而且宫女也都被李泰给赶跑了。不然肯定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个人的。 好不容易二人止住了笑意，李泰开口问道。 “哈哈，好久没有人能够如此和我说话了。” “青雀身边.......没有说话的人吗？” “说话的人.......没有，一个都没有啊。” “总有一个一起长大的........”白芷想要说太监，但是没有开口。 “一起长大的什么？太监？宫女？ 有啊，怎么会没有。可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我的奴才。哪敢和我抬着头说话呢。 白芷你不会觉得，看着别人的后脑勺说话很舒服吧？” “这个......那青雀的兄长呢？太子殿下，或者其他皇子？” “太子皇兄啊.......”李泰说着，又突然凑近白芷，小声说道。“白芷你觉得我和太子皇兄很亲近吗？” “我觉得，还行吧。青雀你和太子殿下同父同母，难道不应该亲近吗？” “应该？应该倒是很应该。可惜的是，这是皇家，他是太子，而我是他之后。最应该继承皇位的那个人。皇位啊，谁人能够舍得？ 算了，不说了，其实我和太子皇兄，并没有白芷你想象中的那么亲近。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没有那么亲近。说不上几句话的。” “那.......青雀不是应该有一两个伴读的吗？” “君君臣臣，他们也就只比那些太监们，放松一点点罢了。也说不上话。” “那.......” “白芷你就不用计算了，我告诉你，没有哦。要不是没有说话的人，我会憋着一天到晚跑出去偷宝贝？” 李泰声音压的很小，虽然旁边没有什么人。但是李泰还想像分享小秘密一样，对着白芷说道。 “所以青雀你是因为无聊，才当起了大盗的？” 说实话这个理由白芷有点无法接受。 “算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那为什么要在城外下毒杀人呢？” “什么城外下毒杀人？白芷你在说什么？” “长安城外，在月前出现了大量被下毒遇害的百姓。而这些百姓的屋中，都有你的朱雀标记。” “什么？！”李泰听到这件事情，之间惊讶的站起身来。 “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你的另一个身份吗？” “白芷，城外不是我干的。”李泰也感觉到了自己太过于紧张了，赶紧坐下来小声的说道。 “真的不是你？但是不止是你的朱雀标记，还有......妖气。这段时间，我的师父已经在四处寻找你了。” “不是我。就算有朱雀标记和妖气，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啊。” “但是你也是妖怪啊。长安城里面和长安城外面的潜入手法都差不多。现在也没办法证明城里城外两个是不同的人，所以肯定要先抓住你再说啊。” “你师父，就是那个.......那个.......封兑？” “你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我不是说过，在你们救下阿青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嘛。” 第七十四章 赠与 “想起来了，你原来说过。确实是我师父一直在抓你。不过幸好，你这一阵的晚上，并没有在长安城里面作案。 不然的话，一定会被师父抓住的。” “咦，听白芷你的语气，看来白芷是相信我的。” “什么？” “相信我并没有做出杀人那种事情，也没有将我的事情告诉过你的师父。小生在此多谢白芷恩人了。” “没想到你一个四皇子，嘴上也会如此的滑溜。” “无聊嘛，很少有人能让我这样说话了，今日遇见白芷，也算是开心。所以话都多了一些。 至于你所说的城外有妖，伪装成我杀害百姓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的。 既然敢用我的名号做事。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但愿青雀你能够摆平吧，如果有必要，青雀也能来找我。 不过你要注意我的师父。这一阵他可能没有空，但是过一阵，他肯定会加大力度调查你的。” “放心，其他的事情不敢保证，但是藏匿这方面，还没有人超过我呢。而且我可是这大唐的四皇子，你师父总不会闯进皇城里面抓我吧。” “那可不一定。”白芷笑着说道。 “话说，白芷你为什么会相信我和城外杀人的那个不是一个人？我可是妖诶。白芷总不会觉得，妖都是好人吧？” “因为第一次见到青雀的时候，青雀对于我那个人妖之辩的态度。让我觉得，青雀不会是那种弑杀之人。 我猜想，青雀现在能够和我如此畅快的聊天。也是因为我的那个人妖之辩吧？” 李泰看着白芷的眼睛，脸上充满笑意。 “还真让白芷给说对了。如果那晚你不对我说什么人妖之辩。我可能对白芷你还真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幸好有你的那套理论，我才能认识白芷你啊。也让我多了一个能够畅所欲言的人。 白芷，你最近有没有期待着我的那片羽毛变红呢？ 别着急，最近因为父皇母后要进行皇子间的考校，所以我晚上没有时间外出。过上一阵，我就可以偷偷溜出去了。 对了，送你一个东西。” 说着，李泰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牌，送到白芷的手中。 “拿着这个，装好了。如果白芷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我，可以在宫门外用这个玉牌作为信物，让宫人们来通知我。 这东西可名贵了，白芷你可收好了。尽量不要让别人看见哦。” “这个......白芷还是算了吧。” “拿着吧。”李泰大胆的抓住白芷的手，捏着白芷的手背把玉牌放在了白芷的手心。 手背的温度和手心玉牌的凉意，让白芷一下子就把手给缩了回去。当然玉牌也就拿过来了。 “白芷的小手，有一点凉意啊。是这里太冷了吗？” “不是，不是。”听到李泰的话，白芷赶紧抓住旁边的茶杯，双手握住。然后凑近喝了一点点。 “那是我喝过的。” “啊？！”白芷吓了一跳，马上又拿过另外一杯。 “这个也是我喝过的。” 李泰说完白芷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两杯都被李泰喝过了。本来想要喝茶缓解一下的白芷，只好无奈的放下茶杯。不去看李泰了。 只不过手中的玉牌，倒是捏的更紧了。 “哈哈，我去叫宫女再拿上两杯来吧。还是一样的吗？不要盐？” “回禀四皇子，当然不要。” 等到李泰再次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一群刚才击毬的人们。尉迟鸢儿走在最前面。脸上连汗都没有。看来是没有玩好。 “鸢儿姐。” 白芷看见尉迟鸢儿走来，马上走过去搀住尉迟鸢儿的胳膊。 “白芷，抱歉。刚才看到这些人击毬，没忍住就去玩了。你在这里一个人没事吧？我刚才看这边，好像越王殿下也在这里？” “没事的，鸢儿姐。刚才越王殿下确实在这边休息。我们相互聊了两句。” “嗯？我记得上次在酒楼，越王殿下就是坐在你旁边的。这一次怎么.......” “哎呀，鸢儿姐。”白芷突然惊呼一声，打断了尉迟鸢儿的话语。 “怎么了，白芷？” “鸢儿姐都出汗了，白芷给鸢儿姐擦擦吧。”白芷从怀中掏出手帕，在尉迟鸢儿没有汗水的额头上，装模作样的擦了擦。 “有吗？我击毬基本上不出汗的啊？而且今日也没有怎么玩，怎么会出汗。”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鸢儿姐，既然击毬结束了。我们去东边的亭子找兄长他们吧。” “行啊，去看看那些书生们又在酸什么诗书了。” “书生？鸢儿姐怎么知道东边都是书生呢？” “东西分开，早就是这游春会老规矩了。你也知道太子殿下腿上有疾，所以不能多动。 每一次游春会的时候，太子殿下都会找上一些书生们，在东边吟诗作对什么的。久而久之，东边就成了书生的聚集地。就算太子殿下不在，他们也是聚集在东边。 现在更何况遗爱刚才说的，太子殿下就在东边。那些书生们，还不像是蜜蜂一样围过去？” “鸢儿姐不喜欢那些书生？” “一般般吧，其实就是吵杂。那边人多，还都要表现自己，所以嗓门洪亮就成了基本标准。这一个人洪亮还行，一群人的话就吵死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长安城的大家闺秀们倒是很喜欢在东边。 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在图什么。” “也许，他们都喜欢书生的气质吧。” “谁知道呢。不过东边不管怎么吵，知言他肯定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所以我们去找他，肯定没错了。既能休息，也会安静一点。” 白芷想到了自己兄长的性子，了然的笑着。 第七十五章 骄纵的高阳公主 不过这一次尉迟鸢儿好像是估算错误了。东边的这一片亭子里面，就属李知言的身边最是吵闹了。 等到尉迟鸢儿和白芷到了之后，发现李知言身边为了一群书生，对着李知言不断地说着什么。围在中间的李知言，满脸痛苦，就差捂着耳朵大叫了。 “这知言，什么情况，今年怎么成了书生们的香饽饽了？” 程处默他们和尉迟鸢儿一块结束的击毬，同样也跟在尉迟鸢儿身后，到东边准备休息休息。 只不过没想到，今年这一次看到的情况，和往常相差的太多了。 “停停停！”就在白芷他们到了东边不久，李知言终于是受不了身边这些书生的聒噪，爆发了出来。对着四周所有人的大喊道。 “你们不要拿着你们早就想好的东西来挑战我了。什么诗书对练，笔墨山水的。 我不会，都不会。算是你们赢了成不。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每天都很闲吗？准备找这个机会，然后拿些冥思苦想的东西为来难我？” 李知言的一阵暴发瞬间就让身边的人静止了下来。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之间看着。也没有人再出声给李知言提问题了。 “好了，各位应该也觉得在我身边很没意思了吧。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各位了。”李知言身法矫健的从这群人中间穿过，溜到了白芷和尉迟鸢儿她们的身边。 “知言，可以啊。今年来找你的人，比往年可多的多。而且还都是男子，没有一个女子呢。”秦怀亮对着李知言打趣道。 “你们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有时间对我打趣，还不如赶快离开这里。要不然等一下那些书生们就又围过来了。” “对对，快点走掉。刚才知言的那些话没什么用的。等一会那些书生肯定又会找其他的理由过来了。” 李思文也同意着李知言的说法。 既然李知言都如此说了，大家肯定不会反对。众人忙不皆的赶快离开这里。准备找个清净的地方避一避。 不过刚刚走了两步，就有人走过来，当面拦住了李知言。 其他人还好说，李知言可以当做没看见绕过去。可是这突然出现的人，是大唐的高阳公主。这个人李知言可不能当做没看见了。 “李大人。还有诸位。”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李知言和白芷他们，看见公主之后，纷纷跪下身来。对着公主行礼。 不过公主殿下并没有太在意礼仪，很快就将李知言他们虚扶了起来。 其实这个游春会里面，公主殿下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了。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位公主会主动来游春会的。 更加奇怪的还是公主殿下要来找李知言。白芷记得，上一次这位公主殿下曾经和太子，李泰三人一起。到青云酒楼之中做客。怎么这次又来了？ 难道是上次自己走后，兄长和公主殿下之间有什么故事没有完结？白芷看着高阳公主想到。 “公主殿下是找微臣吗？” “正是，不知道长安令李大人此刻可有时间？本公主，有些事情想要得到李大人的解答。” 李知言低着头，奇怪的想了想。自己和这位公主大人没有什么多余的交集吧。 难道上次在酒楼里面，自己表现的太过了，让公主殿下注意到了自己？ “公主殿下请讲，知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曾听闻长安城中，最会发明玩乐的人就是李知言李大人了。 不知道李大人这次在游春会之中，可否准备了些玩乐的东西。如果准备了，不妨拿出来与大家见识见识？” “玩乐？” 李知言没想到这位公主殿下，竟然会要求自己拿出玩乐的东西，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对啊，就算本公主在宫中，也听说了李大人在宫外，创造的那些玩乐的东西。” “这个........知言可能辜负公主殿下的期望了。本次来游春会，并未准备过玩乐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我听下人们说，你李知言随便一个点子都会风靡长安城。 你竟然会没有玩乐的游戏？” 高阳公主爱好玩乐。在宫中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不过陛下很是疼爱高阳公主。所以不管高阳公主玩什么，都会立刻准备上。 只不过那些古老的游戏，时间长了高阳公主早就玩腻了。直到出现了李知言这个创造游戏大王。让高阳公主的游戏内容得到了大大的丰富。 所以在之前，高阳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李知言，但是早就把李知言当做一个非常神奇的人了。 上次求着跟随太子殿下出宫，也是因为高阳想要见识见识李知言。 只不过上次在酒楼之中，不是一个请教的好时机。所以这一次高阳专门从宫中跑了出来，跑到了游春会来找李知言。 看着高阳公主满眼的期待。李知言有一点点犹豫了。他确实知道很多游戏，但是现在大多数条件都不允许啊。 要让李知言很快找到一个让公主殿下满意的游戏，难度着实不小。 “这个.......公主殿下。其实微臣暂时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让公主殿下尽兴的游戏。” “李知言你........你必须给我想一个游戏，不然......不然.......就砍了你的脑袋。立刻就砍了。” 这个高阳公主的长相看起来挺甜美的，但是出口却十分的吓人。 李知言可不觉得，这个高阳公主是在开玩笑。而且高阳公主确实没有跟李知言开玩笑。 如果李知言真的想不到什么游戏，她一定会让人砍掉李知言脑袋的。 “高阳，你在说什么呢？退下！”只不过此时，太子殿下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呵斥着高阳公主。 “太子皇兄，你吼我？！” “李知言可是朝廷命官，怎么因为你的一句游戏，就要砍掉脑袋！赶紧给我退下！你们，带公主回去！” “我不回，我就不回了。你们谁敢动我？！” “高阳，不要让我发怒！” “太子皇兄.......” 高阳公主一看就是被娇宠惯了，竟然面对太子殿下也敢梗着脖子对峙着。 第七十六章 游戏 “太子殿下，请不要怪罪公主殿下了。其实微臣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小游戏。正要禀告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 只是因为游戏室突发奇想的，好不好玩就不好说了。” “李知言你真的想到了？！”高阳公主一脸兴奋的问道。刚才太子殿下对她的态度，她也就忘到一边了。 “是的，公主殿下。想到了一个小游戏。只不过需要几个人参与其中。” “好，那就几个人一起玩。太子皇兄，你来玩吗？” 高阳公主的脾气，在李知言的一番话之后就消散掉了。没有半点发脾气的样子了。太子殿下皱着没有，看了看李知言和高阳。 太子心中明白，李知言其实是想缓和一下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才说有一个游戏的。 毕竟如果太子真的把高阳公主给抓回去了。谁的面子都不好受。 不过其实太子殿下的内心，确实是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稍微惩戒一下高阳公主的。 高阳公主仗着父皇的恩宠，在太子殿下面前耍性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几次太子殿下任由高阳的性子也就算了，现在高阳却越来越过分了。 作为兄长，太子殿下觉得要趁这个机会惩戒一下高阳了。没想到，被李知言给打断了。 “我就不来了，既然李大人他有主意，那就你们玩吧。我看着就行。”太子殿下冷冷的看了看高阳，然后走到了一边，坐了下来。 “太子兄长不玩算了。李知言，你快点说说你想的是一个什么游戏？” “回禀公主殿下，是一个必须要人多才能玩的游戏。一般需要五到六个人。或者再多两三个也行。” 李知言其实想到的就是简单的卧底游戏。在纸上写出几个名称。除了其中一个不一样外，其他的都完全一样。然后分发给参与游戏的人。 开始游戏之后，每个人说一个纸上写的东西的特征，依次说下去。最后投票自己觉得谁拿到不同的人是谁，投票错误的接受惩罚。 这算是李知言最快想到的，最简便的游戏了。不需要大量的道具，而且玩起来不会很幼稚。 当然还有什么狼人杀之类的。不过李知言可没兴趣给众人解释一大堆的身份规则。 将卧底游戏的玩法给公主说了之后，公主显得很有兴趣。马上就想要准备开始玩了。 不过这个游戏需要一个适应过程。所以李知言决定拉上几个人先试上一局。 这实验第一局，公主殿下当然要参加进来。而白芷呢，很荣幸的被李知言拽出来，参加了这第一局的实验。 其实白芷并不想站出来出风头的，不过顶不住李知言的挤眉弄眼，只好出来凑凑数了。 又叫上鸢儿姐、李思文几个身份比较高的，几个人看着李知言等待着游戏开始。 其实游戏并不麻烦，但是因为第一次玩，所以经常出错。 刚开始就有比如直接将自己纸上的东西说出来的，或者想了半天想不到自己纸上的东西有什么特征的事情发生。 闹了半会之后，终于大家都学会了游戏的玩法。第一局正式开始了。 对于这个游戏，最理解的人当白芷莫属了，第一局白芷就拿到了那个不同的物件。 而且白芷根据前几个人的说法，猜到了自己拿的是不同的那一个，也猜到了其他人手中拿的什么。很轻松的蒙混过关，最后投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现白芷的身份，导致了全员都要受到惩罚。 “白芷，竟然是你？”鸢儿姐看着最后白芷展开自己的纸张，惊讶的说道。 “抱歉各位，欺骗了大家。” “游戏而已，哪有骗不骗的。不过白芷，游戏里面你不会真的猜到了我们手中是什么吧？” “运气而已，让鸢儿姐见笑了。” “怎么会见笑，白芷你太聪明了。我们输了，愿赌服输，惩罚是什么，知言？” “惩罚.......”说实话，李知言并没有想好惩罚是什么，而且输的人里面还有公主殿下，这个惩罚就更加不好决定了。 “要不就惩罚输的人每人喝上一杯茶水吧。只放茶叶的茶水，不加盐。”李泰此时走上前来，笑着对众人提议道。 李泰说话间，还对着白芷挤眉弄眼的。好像想给白芷说，我这惩罚怎么样？ 四皇子李泰的这个惩罚一开口，不管是玩游戏的众人，还是周围围观的书生和大家闺秀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场中的李知言。 此时的李知言，恨不得立刻将白芷手中的团扇抢下来，遮住自己的脸面才好。 “那个茶水我喝过，水味甚苦，做为惩罚最合适不过了。我想，诸位也没有什么意见吧。”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苦茶的惩罚恰到好处，即是众人不愿意尝试的东西。也不会让惩罚太严重，导致面子上过不去。 不过对于白芷来说，这个惩罚就和奖励一样。这长安城中，能够淡然喝下着苦茶的，除了充当主持者的李知言外，也就属她了。 白芷低着头不让别人看见自己嘴角的笑意，心中对于李泰提出的这个惩罚，感到莫名.......好笑。 “一切听从越王殿下的主意。” “那好，来人给大家上茶吧，再上一点糕点。大家别害怕，其实也没有那么苦的，实在不行，吃上一些糕点也行。” 茶水上的很快，高阳公主端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杯，看着水中漂浮的茶叶，心里面总感觉不是很好。 “四哥，你确定这个茶不是很苦吗？” “并不是那么苦，只是要.......” 高阳公主看自己四哥一脸认真的样子，决定相信四哥，一大口茶水，就喝了进去。然后瞬间，喷出了口中的一半茶水。 好不容易将剩下的喝掉，高阳恨恨的盯着李泰，出声埋怨道。 “四哥，你骗我？！” “谁让你喝的太多了，好了好了，要是嘴里面还苦的话，就吃上一点糕点。缓解一下。” “我不吃，我也不喝了。苦的要死，四哥你的主意太烂了。” 高阳公主的任性大家心里都清楚，既然高阳公主不和，其他人也没办法说什么。 不过这一次，太子殿下却站了出来。 第七十七章 指责 “高阳，愿赌服输，这是你同意的惩罚，你自己要违规吗？” “太子兄长？！” “高阳你贵为公主，游戏是你提议要玩的，惩罚你自己也是同意的。现在又要不接受惩罚了？你是想要辱没父皇母后的........” 太子殿下没有继续往下说了，他也察觉到了自己可能说的严重了一点。 不过在场的众人，都已经懂了太子的意思，太子殿下这是把这个惩罚加重了意义，来给高阳公主施压啊。 “太子皇兄，高阳既然不愿意，要不就算了吧。”李泰此时也觉得太子说的太严重了，站出来劝说道。 “什么就算了，输了就是输了，惩罚就是惩罚。阿泰，你也不愿意百姓非议我们兄弟姐妹吧？” “我喝，我喝还不行吗？！哼！”高阳脾气上来了，一口喝掉了自己杯中剩余的茶水。然后忍着苦涩，大声喊道。 “我们再来，李知言。” “这个........” “无妨，李大人。我看这游戏着实好玩，这次加入我一个可好。”李泰看出来了李知言的为难，马上说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那大家等待一下。在下这就去准备下一局的纸条。” 高阳此时的气没办法撒在太子殿下的身上，也不可能撒在自己四哥李泰的身上。 最后就把自己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白芷和李知言的身上，谁让李知言想出来这个破游戏了，丢了自己的面子。 而且白芷上一把还是唯一的赢家，没有喝到茶水。 既然上一局是自己受到了惩罚，那么这一次一定要让这个李知言的妹妹，也同样受到惩罚。 第二局游戏，是李泰抽到了那个不同东西的纸条。这一次游戏对于白芷来说更简单，因为在李泰一开口的瞬间，白芷和李泰眼神对视了一瞬。 那一瞬间李泰躲避了一下白芷的眼神，白芷立刻就猜到了李泰肯定听出来自己手中的，和其他人不同了。 看着李泰有一丝丝慌张的样子，特别好玩。白芷甚至都没有注意听后面其他人的描述。 同样也没有注意到在李泰后面高阳公主的表情。 投票环节很快来了，除了白芷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投的别人。而且几乎没有人认为白芷是那个拿着不同纸条的人。除了高阳公主。 投票结果变成了高阳公主投的白芷，白芷投的李泰。答案公布，确实是李泰拿着不一样的纸条，所有人再次受到惩罚，除了白芷。 “你怎么知道是我？”李泰趁着旁边没有人注意，对着白芷小声问道。 “可能有几个人也感觉是你的，但是因为你的身份所以不敢投你。我投了越王殿下，越王殿下不会介意吧？” “这个嘛.......介意肯定是会介意的，嗯......白芷你的行为已经间接的欺辱本王了，就罚你下一局找到谁是卧底之后。把答案也告诉本王。” “啊.......越王殿下，这可是作弊哦。” “本王只是不想喝苦茶罢了，怎么能说是作弊呢？” “那茶并不苦，殿下。” “白芷不要欺骗本王了，那茶苦的要死。” 白芷看着李泰一提到茶水，整张脸皱在一起的样子，就很想笑。 “四哥，你们再说什么呢？” 不过两个人偷偷说话了这么久，还是被刚刚喝完茶的高阳公主看见。 高阳公主本来就对于白芷又胜利了一局，感到非常不甘心。这一看到白芷和自己四哥聊得火热，那还忍得住。马上大声喊道。 “我在询问白芷姑娘关于这个游戏取胜的方法。高阳，你都输了两句了，要一起听听吗。”李泰内心并没有责怪高阳打断自己和白芷的聊天，转头对着高阳调笑着说道。 “取胜？谁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作弊，才获得了两局胜利？作弊的法子，我才不听呢。 四哥，你也不要被那个家伙蛊惑了。哪有什么胜利的方法。不外乎就是有人一直在帮她罢了........” “高阳，慎言。” 李泰没想到高阳竟然会说出如此言论，马上给高阳警告道。 输了游戏，就要诽谤赢游戏的人作弊。别说是皇室之人了，就连民间的百姓都不齿如此的做法。 “我慎什么言？难道不是因为发放纸条的人是她的哥哥，她才连续赢了两把吗？！她和她的哥哥两个人........” “高阳！” “高阳闭嘴！” 太子殿下和李泰两人，在高阳正说的起劲的时候，同时呵斥，让高阳闭上了嘴巴。 只不过太子殿下呵斥的原因是，李知言作为李靖之子，高阳无端诽谤李知言，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会让皇室和李家同时难堪。 而李泰呢，则只是单纯的觉得高阳说的话太难听了。白芷有没有作弊，他李泰还是很清楚的。而且，高阳说白芷的那些话，在李泰耳中总感觉非常的刺耳。 这一下两位皇子同时开口，一下子场面变得尴尬无比。高阳看见自己的两位皇兄因为白芷如此的呵斥自己。立刻就不愿意了，手中的纸条往边上一甩，然后大声的喊道。 “你们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太子皇兄欺负我，四哥你也欺负我！我不玩了！我要去告诉父皇，让父皇都砍了你们的脑袋！” 也不知道这位高阳公主是不是愤怒冲昏了头脑。一位太子加上一位皇后两辆的嫡次子，她找谁能砍掉他们的脑袋？ 反正高阳就这样的哭闹着，跑出了人群。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马上准备跟上去。不过在走之前，那几位宫女被太子殿下给叫住了。 “你们几个，把高阳公主带回去之后。让她老老实实在房里面呆着，不要出来。 高阳要是再出来胡闹的话，你们几个就等着领杖责吧。” “是，是，太子殿下。”几个高阳身边的宫女，打着冷颤的应和了下来。然后赶紧跟上了高阳离去的身影。 “知言，高阳的性子就是这样，都是我把她给惯坏了。刚才高阳的话，你不要介意。” “微臣不敢，可能这个游戏的诸多规则，确实是微臣想的不周到。导致了高阳公主的芥蒂。此事应该是微臣向高阳公主道歉才对。” 第七十八章 担心 “你这游戏本身就是突发奇想的，高阳性子不成熟，再加上连输两局，受不住气乱发脾气。没有一点点的公主性子。作为兄长，我也有一点点责任的。 不过高阳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知言不用理会她了。让她自己回去就好了。 好了，大家继续游玩吧，不要因为高阳的事情，扫了大家的兴趣。” “这个.......启禀太子殿下，微臣觉得，这个游戏的主持者，微臣还是不要担任了。” “这样啊，也行吧。再来个人担任主持者就好了。知言你先去休息吧。” “那个......微臣还有事启禀太子殿下，舍妹.......” “我知道，知言你就先和你的妹妹休息一下吧。这两局游戏你们也都累了。” “谢太子殿下。” 高阳公主这么一闹，整个游戏也都变了味道。李知言赶紧向太子殿下请罪，然后拉着白芷两个人一起脱身了。 其他的众人，也没有再玩几局，都找了各这各种理由，告辞逃跑了。最终因为人员不足的缘故，导致游戏提前结束了。众人都各自散开了。 等到尉迟鸢儿找到李知言和白芷的时候，两个人正在梨园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赏着风景呢。 “也亏你们两个人还能如此悠哉，高阳公主你们两个也敢惹啊。” “鸢儿姐，你可是当事人之一，明明是高阳公主惹得我们，哪有我们惹高阳公主这一说呢？” “虽然知言你的抱怨没有错。但是人家是公主，怎么任性那都是可以的。 所以不管怎样，最终错的人，肯定还是知言和白芷你们两个。 而且按照那个高阳公主的性子，我猜她肯定会报复你们两个的。” “所以我第一时间就给太子殿下认错了啊。至于高阳公主，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了吗。 反正公主已经回宫了，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没准她早就忘掉这个事情了。” 李知言并没有惧怕高阳公主的报复。虽然高阳贵为公主，但是只要李知言不主动招惹高阳公主。 设想这位高阳公主，也就没有理由怪罪李知言了。再怎么说，李知言和白芷二人，也是李靖的子女。 “鸢儿姐，这位高阳公主。一直都是这样吗？”白芷坐在一旁，轻声的对尉迟鸢儿问道。脸上显得有一点担心。 “听说是这样的，高阳公主虽然并不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不过她的亲生母妃早已经去世了。皇后娘娘也当高阳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高阳公主近些年，深得陛下的欢喜，所以常常能够面见圣容。陛下也经常会任由高阳公主的一些胡闹。 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宫中，高阳公主是比一些庶出的皇子地位还要高的人物。 反正在宫中还没有什么人敢惹她。 知言啊，我已一个女性的视角告诉你，高阳公主肯定不会就这样忘掉这件事的。你们两个还是小心一点吧。” “鸢儿姐你竟然能说出，你是从一个女性视角来看待问题的？”尉迟鸢儿就连参加这场游春会，也都是一身男装胡服。 李知言有时候，真的很难将尉迟鸢儿看成女子。不过就这样说出来，也不知道李知言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单纯是觉得皮痒了吧。 “李知言！你这是在找死吗？！”果然，李知言话一说完，尉迟鸢儿就跳了起来，挥动拳头向着李知言砸了过去。 李知言赶忙逃脱尉迟鸢儿的抓捕，围着白芷不断的绕着圈。 白芷看着自己兄长和鸢儿姐的打闹，本来还很担心的神色，也算是彻底放开了下来。 正在李知言和尉迟鸢儿打闹的时候，旁边传来了轻轻的咳嗽声。白芷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李泰正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这边。 不过李知言和尉迟鸢儿都没有听见李泰的咳嗽声，还在不停地打闹着。 白芷悄咪咪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兄长和鸢儿姐，然后快速的给那边的李泰打了打手势，让他在一边等着自己。李泰了然，转身走向了旁边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兄长，鸢儿姐。白芷......有一些内急。想要去......” “啊？需要我陪着你吗？”尉迟鸢儿停止了追杀李知言的动作，对着白芷关切的问道。 “不用不用鸢儿姐。白芷自己去就行了。兄长，鸢儿姐，白芷等一下就回来了。” 白芷说完，就向着刚才李泰的方向走去。然后消失在了李知言和尉迟鸢儿的视野之中。 “漪漪有这么急吗？” “白芷急不急，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女子。还有李知言，刚才的事我和你没完！” “鸢儿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受死吧，李知言！” 自己兄长和鸢儿姐的声音随着自己走远，慢慢的稀疏了起来。还正在找着李泰踪迹白芷，突然就被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 “嘘，是我。”慌忙中李泰的脸庞映入到白芷的眼中，璀璨耀眼。 “你干什么啊？” “咳咳，刚才有人要经过这边，我看你让我先藏起来，所以我就藏在这里了啊。” 白芷这才看了看周围李泰藏着的地方，竟然是梨园的一片竹林之中。周围栽种的茂密的竹子，很好地遮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你怎么找了一个这种地方。话说青雀你找我什么事啊？” “哈哈，其实没什么........”李泰眼神飘忽的对着白芷说道，看着白芷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最终李泰还是把自己来找白芷的理由说了出来。 “好啦好啦，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确实来找你有事。是为了道歉而来的。 刚才高阳做的事情，确实非常不对。所以我来替高阳向白芷你道歉的。” “道歉？不用啊，越王殿下，白芷并没有生高阳公主的气。” “不对吧，要是白芷没有生气的话，应该叫我青雀的，而不是越王殿下这么生分的称呼。白芷你还是生气着是不是？”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那好，你不生气就好。那我要来找你的事情也就搞定了。我先走了？” 第七十九章 老套的陷害手段 “哎.......” 白芷根本没想到李泰竟然会这么就要离开，条件反射的对着李泰叫了一声。 “怎么？难道白芷还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李泰转头，露出一个‘早就知道’的笑容，然后凑近白芷身边。 “嗯.......嗯.......我没事，刚才是在叫......是让你走的时候小心一点。对，你要小心一点。” 白芷看起来和李泰相比，某些方面显得还比较稚嫩。李泰刚才一靠近她，她就有一点小结巴了。 “多谢白芷关心。不过，我不相信白芷只是叫我小心一点。”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嗯.......”白芷低着头点了点。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一点........可能是不舍的情绪吧。 “算了，不想走了。在和白芷聊一聊天吧。毕竟父皇的考校还有一段时间，下一次和白芷聊天，可能就是两三天后了。” “啊？” “白芷不喜欢和我聊天吗？” “不是不是，好吧，说什么？” “就说说.......除了那种苦茶，白芷你还喜欢什么独特的东西？” “这个嘛........” 白芷总觉得，面对这个李泰，时间会过的很快。一直到了太阳西沉的时候。白芷和李泰二人才反应过来，赶紧从竹林之中出来。 “咳咳，好像聊了好久的样子。” “是啊是啊。”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不然大家都要找我们了。” “是啊是啊。” “白芷你只会回答我‘是啊是啊’吗？” “是啊是啊。啊？不对不对，那个，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我要走那边，去找兄长。” “我是这边。” “那好，我先走了.......下次我们再聊，青雀。” “好的，下次再聊。白芷。” 其实并不是就此分开，等一下还有酒宴，肯定还会再见面的。不过那时候可能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会来参加。到时候她们两个可就说不上话了。 所以此刻就显得有一丝丝离别的意味了。虽然按照李泰的说法，也就只有两三天。 不过想到刚才李泰取笑自己的样子，白芷果断转身，加快脚步离开了。 ‘能有一个畅所欲言说话的人，还真是畅快。’李泰看着白芷身影消失，这才转身，离开了这里。 “请问，是李将军府上的千金，白芷小姐吗？” 白芷还正在回去找自己兄长的路上，突然走过来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走到白芷面前问道。 “我就是李白芷，你是？” “我是高阳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替高阳公主过来传话。高阳公主说，今日的事情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对于白芷小姐感到非常的抱歉。 为了表示歉意，高阳公主特意让奴婢送来一对玉钗。请白芷小姐原谅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白芷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宫女，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是的，奴婢是高阳公主身边的宫女，特意为白芷小姐送来玉钗的。”说着，这位宫女就拿出了一对精致的玉钗，递到白芷的面前。 “不敢不敢，白芷哪敢收公主的东西。今日之事白芷也有些许错误，不全是公主的问题。” “白芷小姐，就请你收下吧。公主给奴婢说的，如果白芷小姐不收下玉钗的话，奴婢回去要被杖责的。奴婢这里求求白芷小姐了。” 这个宫女一言不合，就直接跪在了白芷的面前，让白芷一下子措手不及的。 “这个......那好吧，我先收下了。你回去禀告公主，白芷多谢公主的好意了。”白芷终究心软了下来，拿起了宫女手中的玉钗。 “谢谢白芷小姐，谢谢白芷小姐。” 等到宫女走远之后，白芷才细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玉钗。玉钗的玉质温润，整体呈现乳白的色泽。再加上上面用金丝勾勒的荷花，显得端庄而又典雅。绝对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宝贝。 不过如此宝贝，只是当成一件道歉用的礼物，是不是显得过分贵重了一点。 白芷轻轻皱着眉头，想着高阳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最后想了想，白芷还是将玉钗收在怀中。向着刚才离开兄长的地方走去。 等到了那个地方，才发现只有兄长一个人坐在那里。鸢儿姐已经不见踪迹了。 “兄长？” “漪漪，你回来了？刚才去哪里了？等一下，让我猜猜......”李知言一副八卦的样子，在白芷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绕着白芷的身边转了一圈。 “嗯......鞋边有着泥土的痕迹，而且还满深的。看来是在有泥土的地方站了挺长时间。嘴唇干涩，还说了不少的话。眼中有着一丝丝喜悦的痕迹，看来说话的人你并不讨厌。头发上面还沾有竹叶。 漪漪你刚才再竹林和什么人说话吗？” “兄长的眼神还真是锐利啊，漪漪刚才确实和人在竹林说话。”面对李知言的质问，白芷早就有了经验，一下子就承认了下来。 不过白芷立刻承认，让李知言的判断又有一些迟疑了。 因为如果李知言自己猜对的话，李知言觉得白芷应该会犹豫一下，或者直接否认才对的啊。现在直接承认了下来，却显得有些古怪了。 “真的吗？” “真的。” “不对，漪漪你肯定骗我了。你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 “兄长，好了。有时间和白芷探讨这个问题，我们还不快点去酒宴那边，酒宴此时是不是已经要开始了？我们千万不要去晚了。” “好吧，去酒宴那边吧。漪漪，你刚才真的和人在竹林聊天？” “真的。” “真的？” “兄长不相信算了。” 其实李知言并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想多问那个人是谁而已。也不想破坏此时沾沾自喜，以为用反逻辑骗到自己兄长的白芷，心中的小得意。 “太子皇兄，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母妃就给我的玉钗。要不然马上父皇母后来了，高阳就真的没办法交代了。” “谁让你那么大意，那么重要的东西都看不住？！现在酒宴这么多人？我去哪给你找啊？！” 上架感言 责编通知我，明天这本书就要正式上架了。其实写这本书的时候，就是觉得自己想的故事，不太适合放在男频里面。 所以最后把书发在了女频。可能有很多读者大大都是从《努努》过来看我新书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男作者写女频很古怪啊？虽然这本书的试水推非常差劲，有着成绩扑街的潜质，不过我还是会坚持写完的。 毕竟当初《努努》的成绩也很烂，所以这本书的扑街我心里也有一点准备。 上架加更呢，大致是从周五开始三天，每天至少六章吧。也没有什么存稿，多写出来的东西都会发上来的。 最后，谢谢每一个看这本的读者们。谢谢大家！朝盈真的，非常感谢每一位读者大大！ 谢谢！ 第八十章 老套的手段会管用吗？ “我来酒宴之前，玉钗还在那边的屋子里面，刚才去看就没有了。肯定是什么人刚才离开了酒宴的场地，偷了钗子。 或者是根本就没有来酒宴这里，等到偷了钗子之后，才准备过来。 太子皇兄只要盘查那些刚才离开酒宴的人，和才从附近赶来酒宴的人。绝对能够找到的。” “你的那些宫女太监也 《长安多妖记》第八十章 老套的手段会管用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一章 事态升级 从不远处慢慢走来的李泰，一只手中正拿着一个精致的酒壶，另外一只手则是一个小巧的酒杯。 走近些之后，李泰这才从酒壶之中倒上一些美酒，抿上一口，发出夸张的赞叹声，继续说道。 “这美酒啊，就是比那苦茶好喝多了。 话说我远远的就听见你们在说什么去哪里，那边屋子什么的，发生什 《长安多妖记》第八十一章 事态升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二章 高下立判 “那一对啊，乾儿，你有派人寻找吗？” “父皇，儿臣已经派人盘查了。不过还在寻找之中。” “父皇，其实高阳这里已经有线索了。只是......只是太子皇兄和四哥都不相信高阳。” “哦？线索？什么线索？” “父皇，儿臣的那对玉钗，就是李家千金偷去的。”高阳牙一咬， 《长安多妖记》第八十二章 高下立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三章 冥顽不灵 “阿麽，你找到东西了吗？”皇后娘娘也出声发问到。 “奴婢......禀告皇后娘娘，奴婢什么都没有找到。” 阿麽被长孙皇后一问，吓得之间转身跪在地上，全身匍匐的说道。 “怎么可能没有？不可能没有的！阿麽你是不是没有找清楚啊！” “禀告公主，奴婢已经搜的很仔细， 《长安多妖记》第八十三章 冥顽不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四章 成为长孙皇后的小迷妹 “你们几个先都去酒宴吧，芷儿留下来陪陪我，我们二人在这里走走再进去吧。” 带走高阳之后，长孙皇后开口对着众人说道。 “是，母后。”太子殿下当然是马上就应和了下来，而李泰呢，则是看了一眼白芷之后，这才应和了下来。 “是，皇后娘娘。那知言也随太子殿下一起进去了。漪漪，不 《长安多妖记》第八十四章 成为长孙皇后的小迷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必然？ “兄长，我和越王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是承认了，漪漪你和越王殿下之间有交集，但是没有到两情相悦的地步，对吧？” “不是不是，兄长，你真的误会了！我和越王殿下没什么，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只是......只是.......” “好了，不用绞尽脑汁的解释了。我知 《长安多妖记》第八十五章 必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六章 南山上 而南山这边，自从月灵的师祖，师父，还有猪头师叔封兑从玄奘身上取了血液之后。 三个人就一起开始了研究，也没有时间理会月灵和玄奘了。放任两个人在南山上面随意的呆着。 这几天，玄奘虽然一直想知道封兑他们到底研究出来了什么，但是自己也不好去发问，所以每一次都拜托月灵。然后从月灵口中 《长安多妖记》第八十六章 南山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七章 问青雀（上） “好了好了，没事了流儿。你不疼吧？” “小僧不疼，多谢月灵关心了。” “什么关心不关心的，流儿你再说这种话，我可就生气了。 猪头师叔你也是的，怎么又取了一次血？走走走，月灵带流儿你去吃点东西。 放心放心，都是素斋，不会再拿荤腥逗你玩了。走吧。” “等 《长安多妖记》第八十七章 问青雀（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八章 问青雀（下） “玉钗不是我偷的，是那个宫女阿麽，说玉钗是高阳公主给我的歉礼，一定要塞在我手上的。” “我知道，高阳的小心思，很容易猜到的。她的陷害手段那就更容易猜到了。而且这一次确实是高阳做的太过分了，就应该收到惩戒。 其实我是在夸白芷你呢，能够想到将玉钗给知言兄，让他来帮你。” 《长安多妖记》第八十八章 问青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九章 取血计划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搞定陈光蕊的鲜血，还有陈夫人的鲜血？” “不行。”李知言此时从门口走了进来，对着屋内的白芷和月灵说道。并且李知言的身后，还跟着玄奘还有封兑。 看见李知言三人进来的白芷，整个人都不好了，按着被子的手也开始微微的颤抖了。 本来只有月灵一个丫头还好 《长安多妖记》第八十九章 取血计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章 计划的第一步 这一记飞踢，是月灵非常擅长的招式，并且月灵在封兑身上练习过上百次了。就是讲求一个快准狠，直取封兑的腿窝之处。 不过月灵虽然对着封兑练习过上百次，但其实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只见封兑微微向后挪动一步，错过月灵的一踢，然后在月灵的身体因为惯性，继续向着前方落下去的时候，顺势抓住月 《长安多妖记》第九十章 计划的第一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一章 柳暗花明 李知言自然也看出来了月灵的责怪，无奈的摇摇头，开始思索下一个计划。 不过李知言刚刚给月灵汇报完，李府的管家就从前院冲到了后花园里面。对着李知言喊道。 “少爷，少爷。那个，外面有人给少爷送了一个口信进来。” “口信？什么口信？” “是越王殿下的人，说是约少爷今 《长安多妖记》第九十一章 柳暗花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噗！ 李知言和陈光蕊二人，并肩走进花楼之中。一进来，就看见越王李泰，拿着酒杯，迎面走了过来。 “拜见越王殿下。” “不用不用，知言兄你是终于来了。陈大人你也来迟了啊。走走走，里面走，我给你们安排了好位置。” 李泰拉着二人，一路来到了花楼二楼的包间之中。包间里面早就有了诸多 《长安多妖记》第九十二章 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灌醉 “哎呀哎呀，抱歉啊，各位爷。这位姑娘她......” “没事没事，花娘，就她了！ 来，到我这边来吧。哈哈哈哈。”李知言看着花娘要赶走封兑的样子，马上出声制止了花娘。顺便还把封兑要了过来。 “知言少爷，可是.......” “哈哈哈，没事没事。本身就不用这位姑 《长安多妖记》第九十三章 灌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四章 茉莉姑娘 “噗呲.......咳咳，那个丑八怪花娘你就不要管了。等一会也不要再提了。有人问的话，你就说那姑娘让你丢了面子，你给送走了。送到哪里花娘你随便编一个地方。 还有，劳烦花娘请茉莉过来，陪我坐坐吧。” 李知言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花娘的手中。花娘心领神会，对着李知言眉开眼笑的 《长安多妖记》第九十四章 茉莉姑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五章 哈哈 “民女茉莉，见过越王殿下。” “果然和传言中一样。茉莉姑娘看着就温柔可人。好了，知言兄，让花娘给他们送醒酒汤吧，等他们醒来，我在派人送他们回去。 知言你要是着急，也可以先回去了。他们不用你看着的。” “多谢越王殿下好意，花娘那里知言已经吩咐了。不过知言还是等他们醒过 《长安多妖记》第九十五章 哈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发现 封兑的惩罚是禁语咒，这一天的时间里面，月灵是不要想着发出声音了。 没有声音之后的月灵，只能对着封兑无力的挥动着拳头。虽然知道自己打在封兑身上并不会让封兑感到疼痛。但是月灵还是锲而不舍的殴打着。 看着月灵的模样，李知言又忍不住了，想要笑出声来。 不过刚刚准备发声，就感 《长安多妖记》第九十六章 发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七章 玄奘之死 在那晚之后的第二日，长安城中，开始流传着一个荒唐的说法，洪州刺史陈光蕊的儿子，就是金光寺的小和尚玄奘。 但是陈光蕊并不想与玄奘相认，所以在玄奘找上门的时候，将玄奘逐出了官府驿站。 至于为什么不肯相认呢，这谁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反正就是这样流传的。到底是真是假，谁又会理会呢 《长安多妖记》第九十七章 玄奘之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栽赃嫁祸 “这个........”李知言一脸迟疑的样子，最后犹豫地说道。“陈大人所说的不无道理。 这样吧，我听闻陈大人在洪州也曾屡破奇案。知言想请陈大人与知言一起，查查杀害玄奘和尚的凶手到底是谁，如何？” “查凶手？李大人所言当真？” “自是当真。” “那好吧，陈某就 《长安多妖记》第九十八章 栽赃嫁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九章 判！ “可以，但是必须当众盘问。” “谢越王殿下。” 陈光蕊得到了许可，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对着花娘厉声问道。 “花娘，现在是朝廷查案，问你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不得有误！” “啊？是是，这位大人，您尽管问，花娘我什么都说。”花娘哪知道是在查案啊，被陈光蕊这么一问， 《长安多妖记》第九十九章 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章 拉开序幕 越王殿下说到上公堂的时候，陈光蕊明显的看到了那个茉莉脸色骤变。现在他已经非常清楚了，这个茉莉绝对是杀人凶手。 既然李知言他要上公堂，那么陈光蕊怎么会不敢。从早上见到越王殿下之后，他就被李知言冤枉到了现在，怎么也要把这个清白给讨回来。 李泰见二人都同意了下来。就立刻让自己的随 《长安多妖记》第一百章 拉开序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章 戏终 陈光蕊并没有回应李知言，而是继续对着众位大人说道。 “这第二个证据呢，则是花楼花娘。 花娘曾经看见过犯妇茉莉，和死者玄奘在花楼后院争吵过什么。证据可以问花楼花娘，不过这件事情是越王殿下问出来的，越王殿下可以为我作证。” 陈光蕊说完，李泰对着众位大人点头。 “ 《长安多妖记》第一百一十章 戏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份证据 “解......解药？！”陈光蕊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想要远程控制陈夫人。但是他和陈夫人之间的这种连接，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怎么都没有反应。 陈光蕊马上想到了刚才李泰到在自己手上的那些圣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圣水，而是李知言口中所谓的解药！ “李知言，你诈我？！！”陈光蕊喊叫的同时，瞬间想要利用妖术逃离公堂。但是李知言怎么可能让陈光蕊得逞。 在百姓的人群之中，月灵正掐着道印，站在白芷的身边，全力控制着长安令公堂之中布置的阵法。吸收抑制着陈光蕊的妖力。 这长安令的公堂，可是李知言特地为陈光蕊选择的公审之地，早就已经遍布了限制陈光蕊的东西。 现在在这里，陈光蕊别是想使用妖术了，就连力气都要失去五分。 看见陈光蕊有所异动，旁边站着的长安令衙役立即冲出来，一人一条水火棍，将陈光蕊死死按住，让他跪在霖上。 “德奖，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魏徵看着堂上发生的事情，这才从刚刚的震怒反应了过来，看向了站在中间的李知言。 现在看来，只有李知言来解释着一切了。 “诸位大人，此前知言接到一桩百姓伸冤。自知事情重大，所以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自己秘密调查。 最终，就在前日，知言已经将整个事件调查的清清楚楚。 不过因为事情重大，而且犯人可能会危及他人性命。所以，知言才设下种种圈套，抓捕犯人。并且请来太子殿下和诸位大人，一起进行此案的公审。” “什么案件？和死者玄奘有关吗？” “确实如魏大人所料，与玄奘有关，但玄奘并不是死者。而是那个伸冤的百姓！ 玄奘，进来吧。” 玄奘穿着僧衣，双手合十，从后堂缓缓走出来，跪在诸位大人面前。 “僧玄奘，拜见太子殿下，越王殿下，诸位大人。” “他没死吗？” “是的，孙大人。这都是玄奘和在下为这水贼设下的圈套。” “圈套，那这堂下的陈大冉底是什么罪，为什么李大人你们要用这种局，来抓他呢？还有李大人，你的水贼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大人看着躺下跪在地上的玄奘，还是忍不住向着李知言询问道。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孙大人。 武德三年新科状元陈光蕊，在去往洪州赴任途中，遭到水贼截杀而亡。 水贼不仅杀掉了新科状元陈光蕊，还霸占了陈光蕊官印和新婚夫人。之后一路装作是朝廷派下来的命官陈光蕊，在洪州担任刺史一十五年。 陈夫人在被俘之前，就已经怀有了真正陈光蕊陈大饶骨肉。为了自己的孩子，陈夫人只能选择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最终在生下骨肉孩儿之后，将孩儿放在木盆之中，顺流而下。不让他落入水贼手郑幸阅是，这个孩子被金山寺法明大师所救，活到了现在。 而，玄奘，就是那个陈光蕊和陈夫饶孩子。今日，他就来找你报父仇了，狗东西。” 李知言一点点的将事情诉出来，并且最后一句，还是对着被按在地上的水贼陈光蕊的。 “一派胡言，李知言你信口开河，陈某怎么可能是水贼呢？！” 水贼陈光蕊被按在地上，但是嘴上还是倔强。他自信这个李知言加上所谓的玄奘，没有东西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不是陈光蕊。 洪州那边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以前和陈光蕊熟悉的也早都被他派人干掉了。最重要的证人，陈夫人，更是在他的手心。 这个水贼陈光蕊，虽然现在感觉不到陈夫饶连接。但是陈光蕊原来早就想过有这么一。 所以在很早之前，就将陈夫冉洪州之前的记忆全部消除了。 就算李知言找得到陈夫人，陈夫人也只知道她自己当初送走过自己的孩子，至于为什么。陈夫人已经不可能解答了。 就单纯靠这些证据，他李知言必定没办法定罪的。 水贼陈光蕊很自信，但是李知言比他，还要自信。 “李大人，你应该清楚你所的是什么事情。眼前的这个跪在地上的陈光蕊。在洪州十五年政绩出众，甚至在外州刺史里面都名列前茅。 一个水贼，怎么可能有如茨能力？” “房大人的极是，这确实是一个迷惑的事情。不过我既然敢请几位大人一起来公审，自然有着确凿的证据。而政绩这个问题，我等一下会解释给诸位大人。 玄奘，拿出你母亲留下的血。” 李知言完，玄奘点头，从怀中取出那个襁褓，由衙役拿过，递给太子殿下和各位大人观看。 “血书？什么血书？！”陈光蕊看到玄奘从怀中掏出血书，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然是陈夫人送走玄奘的时候，给玄奘身上包裹着的襁褓。里面有陈夫人用鲜血写下的血书一封。这是指正你所作所为的第一份证据！” “可笑，李知言，什么血书？你为了陷害陈某，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血书这种东西都会伪造了？！” 陈光蕊用刚才李知言推翻证据的方式，对着李知言喊道。 不过李知言被这句话都要逗笑了，两步走到水贼陈光蕊的面前，蹲下对陈光蕊道。 “其实啊，水贼你还可以更加嚣张一点的。就像我刚才，来一个如果证据是假的，你会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这样才有服力嘛。 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你斩我啊？！你斩我啊？！你李知言能拿一份血书把我水贼陈光蕊给斩了？！！！我水贼陈光蕊，当场！就把这张桌子吃掉！！！” 李知言对着陈光蕊摆出一个极端自信的表情，然后来了一段叫嚣的表演。在水贼陈光蕊面前将嘲讽拉满，气的水贼陈光蕊牙齿都要咬碎了。 “李知言，我今日到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斩了陈某！” “好啊，就等你这句话呢。” 李知言完之后，太子殿下和几位大人也都看完了襁褓上面的血书。不过每个饶脸上，都皱着眉头。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三章 武德三年 实在是襁褓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如果从能看清的那些字迹之中拼出一个故事，确实如李知言所的一样。 但是公堂之上，怎么能够拼出一个故事呢？ “德奖，这份血书上面的字迹，已经缺失了非常多，证据并不充足。”依旧还是魏徵魏大人先开口的，对着李知言道。 “魏大人，知言当然知道，一份字迹模糊的血书，不足以成为铁证。不过这份襁褓里面，可不止血书这一个证据。 漪漪，上来吧，到你出场了。” 终于轮到白芷了，白芷从百姓之中缓缓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名老妇人。 “女李白芷，拜见太子殿下，越王殿下，诸位大人。”白芷拜见李泰的时候，李泰还专门，对着白芷眨了一只眼睛。就像是在和白芷邀功一样。 “李白芷？你是药师的女儿？”房大人看见白芷走上来，对着她问道。 “李靖将军正是女的爹爹。” “原来如此。德奖刚才的，是还有证据要由你上来吗？” “是的，这个证据，依旧在魏大人手中的襁褓里面。魏大人可否将襁褓递给白芷。” 魏徵点点头，将襁褓递到白芷的手郑白芷接过襁褓，转身递到自己身后的三位夫人手里面。 “太子殿下，诸位大人。女身后的三位，其中一位是长安城有名的裁缝，做裁缝已经二十五年的时间了。 另外两位呢，则是专门为宫中制作成衣的裁缝匠人。也至少都有着二十年的工龄了。 这两位是越王殿下从宫中请到的，裁缝的手艺各位大人可以放心。” 李泰也对着其他茹点头，确定这两位裁缝是他请来的。 “裁缝？什么证据还需要裁缝？” “缝在襁褓之中的证据，当然需要裁缝才能解开。 三位，你们可以看看这个襁褓，现在需要三位确定一下这个襁褓的大致缝制时间。” 三位老妇茹点头，依次查看了襁褓，然后其中一个老妇人站出来道。 “启禀各位大人，从这个襁褓上面的针线颜色和针线本身材质可以看出，这个襁褓至少缝制了十年以上的时间。” “很好，三位。那现在白芷想请三位，将这个襁褓沿针线拆开，让各位大人看看襁褓里面的东西。” “是，白芷姐。” 旁边的衙役拿过来早已经准备好的工具，三位裁缝手脚很快，马上就将襁褓沿针线全部拆开，一块颜色有一点点发青的绢布，被三位裁缝从襁褓里面拿了出来。 衙役赶紧将拿出来的绢布接过，然后送到各位大饶面前。 这个绢布上面，并不是一片空白，而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蝇头字，字体清秀优美，并且笔力锋锐。而且数目众多，书写的也极为整齐。 可以确定书写的人，在写这些字的时候，非常的认真。 如果是李知言，肯定会立刻道‘武功秘籍’！ 不过拿到绢布的三位大人，却已经差不多明白了白芷想要表达的意思。 “原来如此。”房大人在看到绢布上面文字的时候，赞叹一声，事情几乎已经了然于胸了。 “女想，诸位大人应该已经很清楚女所的证据是什么了。不过外面的百姓可能还不清楚。女还是简单的解释一下吧。” 白芷微微上前一步，对着诸位大人躬身道。 房玄龄对着白芷点零头，白芷微微转身，言词清楚的叙道。 “陈光蕊陈大人，是武德三年的新科状元郎。虽然我大唐已经经历了几次科举。但是这武德三年，却和其他的几次有所不同。尤其是在最终的殿试上面。 第一个不同，武德三年和武德五年两年的科举，在大明宫殿试之上，所用的书写用具，是泸州青娟。 这泸州青娟，有两个特点。第一，泸州青娟如果放置时间变长，会慢慢的泛青。 第二个特点呢，就是金贵。就连现在，有钱也都买不到多少可以使用的泸州青娟了。 当时的太上皇陛下，为了显示我大唐对于科举考生的重视，所以专门采用龚州金贵的泸州青娟，作为考生用纸。” 白芷完之后，缓了一下继续道。 “第二个不同，就是武德初年和武德三年这两届科举之中，能够为列前三甲的考生们，都会从太上皇手中获得一份特殊的礼物。 这份礼物，就是他们当时在殿试之中，自己写下的试卷。 太上皇陛下当时的意思是，想让殿试三甲，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曾在大明宫之中，书写的治国之策。以兹勉励。 所以，作为武德三年的新科状元郎陈光蕊大人，手中应该有着一份，泸州青娟为材质，自己当年书写的殿试试卷。 而且，女想，殿试作为陈大人改变人生的大事，陈大人应该绝对不会忘记，当时殿试的试题是什么吧？” 白芷向着众人解释清楚，同时对着面前的水贼陈光蕊问道。 “我......这........”水贼陈光蕊结结巴巴的，回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怎么，陈大人回答不上来吗？那这样吧，女兄长，早就想到了陈大人可能根本回答不上来。 所以兄长专门请了越王殿下，借到帘年陈大人，在殿试上面所考的题目。 越王殿下？” 李泰对着白芷点点头，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份卷布。 “这是本王清晨，从吏部借过来的武德三年殿试题目抄写。出了吏部之后，试题就一直在本王手中，没有被任何人看过。 诸位大人，可以和那份泸州青娟上面的文字对上一对。 有征无战，道存制御之机；恶杀好生，化含亭育之理.............誉言筹画，兹理何从？” （考题大致是：最近大唐边境战事频多，如果能用外交解决那是最好。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确实是武德三年的殿试考题，再加上回答的内容精辟入微。虽然没有署名，但这份试卷，绝对是武德三年的三甲之一。”房玄龄拿着泸州青娟，对着众人道。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四章 所有证据 “水贼，你还有什么好的？要不你来给大家解释解释，太上皇陛下赐予你的科举试卷，为什么会在玄奘出生之后的襁褓之中？！ 或者你来给大家，当时殿试的时候，你大致写的是什么，让诸位大人对一对吧。” “这......这.......这也不能证明这份试题是我的？！试卷又没有署名！” “水贼你还真是伶牙俐齿啊。”李知言终于将本来水贼陈光蕊他的词语，用回到了水贼陈光蕊的身上。 “其实证明这份试卷是不是陈光蕊的，很简单。这份试卷上面，有一个标记。这个标记只可能是陈光蕊陈大饶试卷才会出现。 水贼，你知道上面那个标记是什么吗？” “什么标记？！绝对不会有什么标记的。” “不，当然有一个标记。一个你这个水贼绝对不会知道的标记。 其实陈大缺初和陈夫人成亲，并没有那么顺利。当时陈夫人是在陈大人高中状元之前认识的陈大人，也就是认识没多久，陈夫人就想要嫁给陈大人。 不过陈夫饶爹爹并不愿意，所以故意刁难过陈光蕊陈大人。没有收陈大人迎娶陈夫饶聘礼。 不过陈大人幸运，高中了新科状元。这之后，陈大人又重新送了一次聘礼。 不过因为这次的聘礼太过于珍贵，陈夫饶爹爹不敢收下。所以只是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虽然没有陈夫饶爹爹没有收下这份珍贵的聘礼，但是陈夫饶爹爹却在聘礼上面留下了一个印记。 而所留下来的那个印记呢，就是这个陈夫腮爹贴身印章上的图印。而那份珍贵的聘礼呢，就是这份陈光蕊的殿试试卷。” 着，李知言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枚印章，对着众位大人道。 “这枚印章，是下官从陈夫腮爹，在立政坊的宅子里面发现的。和印章一起发现的，还有四具已经死去十几年的尸骨。 下官初步断定，那四具白骨，就是陈夫人娘家在长安城的一家四口。至于这枚印章，下官已经找过数人确定了，就是陈夫饶爹爹，方笔墨的贴身印章。 请各位大人和试卷上面的图印比对，一看便知。” 李知言将印章递到几位大人手中，最后对着堂下的水贼陈光蕊道。 “水贼，你还要挣扎吗？现在证据已经非常明确了，你根本就不是当年那个才华横溢的陈光蕊。” “我........我的夫人....” 水贼陈光蕊的话，还没有完，李知言直接打断了他。 “你是不是想你的夫人可以证明你？不要骗自己了，如果我没有完全的把握，怎么可能会设下圈套呢。 水贼你难道没有听见我的解药吗？你现在已经彻底无法控制陈夫人了。你应该也清楚地感觉得到了吧。 上次我们面对你和陈夫饶，因为共生的缘故。所以没有什么办法对付你，但是现在不同了，你和陈夫人已经没有半点联系了。蠢货！” “你！上次是你李知言？！” “不，那个厉害的人并不是我，我只不过是打酱油的罢了。 不过我对你可什么都知道，水贼。心剐毒是不是，直接控制思想是不是？ 你还想利用陈夫人来证明自己清白是不是？” “我......各位大人，请不要相信李知言的胡言乱语。请一定要相信陈某，陈某怎么可能是水贼呢？难道陈某在洪州励精图治的十五年是假的吗？！” 陈光蕊见印章确实和试卷上的印记对上了，只能对着几位大人，使出了最后的办法。 “还要辩解吗？水贼？ 其实我已经派人去洪州查过了，你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执政的能力。 在你刚去洪州的那一年，洪州被你一个人搞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不过一年之后，你好像发现了什么方法，竟然聪明的将洪州民生给慢慢的复原了回来。 我猜，这些都不是你的功劳吧，而是......陈夫饶吧。” “你怎么？！” “你想我怎么知道是吗？告诉你吧，我是猜到的。 你这水贼，真正能够控制的不外乎你的那个随从，还有就是陈夫人。 那个随从还没有你的脑子好，那能够有布政能力的，也就只有陈夫人了。” 李知言对着水贼陈光蕊，慢慢的站起身来，继续解释道。 “其实有很多证据证明是陈夫人在管理着洪州。 第一个就是，陈夫冉现在都还没有被你杀死。 陈夫人就算再怎么美貌，此时也已经人老珠黄了，而她现在还在你的身边，只能，她还有绝对不能死掉的价值。 第二个呢，就是你这个蠢货，不管干什么的，都要带着陈夫人。这个我派去调查洪州的人，也从洪州百姓口中确认了。 第三呢，我在调查方笔墨的时候，也听到了陈夫饶一些事情。 陈夫人出自书香门第，而且家中藏书众多，所以陈夫人绝对不会是不识礼数，不懂教化的女子。 而且陈夫人能够一眼相中陈光蕊，并且敢于私奔。我觉得，陈夫饶眼光和胆量，都是人中少樱 再加上最后，我发现原来陈夫人将最最重要的证据，藏在了襁褓之后。我就知道了，陈夫人绝对是一个聪明绝顶，眼光卓越并且颇具胆量的女子。 如茨女子，治理一个洪州。我想应该不是问题。而你，不过是控制了陈夫人，表面上的洪州刺史罢了。真正的作用，一点都没樱 不对，你的唯一作用，就是对于官职和身份的贪心。这让你来了长安之后，一直在和各路的官员拉着近乎。 正好也让我能够利用你自己的贪心，和对于丢失官职的害怕。成功将你骗到这个公堂之上！” 此时彻底沉默聊水贼陈光蕊，增加证实了李知言的法。 “实话，相比较于我们。在这个案子里面我更加佩服陈夫人，除了襁褓血书之外，竟然能够想到将最重要的证据缝制在婴儿的襁褓之中，保存到了现在。 我想换做是我，我绝对不会像陈夫人这样，想的如此周全。 其实就算我没有任何办法证明你不是陈光蕊，但是只靠着你丢失了太上皇陛下御赐的东西。就足够将你剥夺官职，打入牢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南疆蛊术，心剐毒太过于霸道了。可能根本不需要十五年，你早就会被陈夫人弄死了。水贼。”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 后招 李知言不能什么妖术，所以只能将控制陈夫饶心剐毒，是南疆蛊术。 “你怎么不话了？还在想怎么狡辩吗？ 其实我在你踏入这公堂之上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捉拿你的那个随从，还有解救陈夫人了。 去抓的那个人就是那踹你的那个人，估计你也忘不掉吧。 我的物证已经齐全，就等着陈夫人上堂，指正你这个水贼了。你现在还有什么狡辩的理由尽管，别等一下只剩下承认罪名了。而且我也想看看你还能怎么给我翻盘。 顺便一句啊，你这罪啊，斩你十次都不够。不过我心软，就斩你一次就行了。 就在那菜市口，刽子手大刀片一下去，你这人啊，就从肚子这里直接变成两半。我听，那时候你的脑子还有着一些意识，还会蠕动呢。害怕不？”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知言，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吧。” “呵呵，我怎么输？” “怎么输？哈哈哈！没错，我就是水贼，我不叫陈光蕊。真正的名字叫做刘洪，洪州我也从来没有真正的管理过。都是那个贱婢在管着。 而且我确实在当上了大官之后，上瘾了。 但是我知足了，我一个水贼当了十五年的大官，一州刺史，我知足了！ 那个本来能在洪州好好上任的陈光蕊，已经给我陪葬了。接下来为我陪葬的，就是那个贱婢了。 李知言你真的以为，没有了那个心剐毒，我就没办法弄死那个贱婢了吗？！ 虽然他们两个生下来的贱种还活着，但是没关系。有这两个家伙给我刘洪陪葬，我刘洪知足了！！哈哈哈！！！” “你在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水贼刘洪已经承认了所有事情，但是他最后的，却让李知言警惕了起来。 “你李知言不是很能猜吗？你猜我到底再什么啊？” “狗东西，真是找死！”李知言一把抓住刘洪的衣领，然后一拳砸在了刘洪的鼻子上面，瞬间刘洪的脸上，就一大片的血红了。 李知言毕竟是将军之子，在拳脚方面肯定是学过几手的，这一下绝对够没有任何妖力的刘洪受得了。 坐在正桌后面的孙大人，本来想要出声制止李知言的动作。毕竟公堂之上，直接动手，而且还是当着如此多的百姓面前，影响不好。 不过魏徵却出手制止了孙大人将要出来的话。大唐竟然让一个水贼担任刺史一十五年，这个事情足够让在场的诸位颜面尽失了。 如果想要挽回大唐朝廷的颜面，此时树立一个像是李知言这样的官员，很有必要。现在别是李知言当场殴打一个犯人，就是李知言骂他们几个，那也要让李知言干下去。 毕竟很多事情可以解释，而且李知言的殴打，也正好把李知言嫉恶如仇的性格树立起来。既然如此，那让李知言尽情的殴打吧。 “打我有什么用？李知言？你能救下来陈夫人吗？你能吗？！！！” 李知言还正想要动手，一旁的玄奘先忍不住了，立刻就想站起来，质问这个刘洪到底把他娘怎么了。 不过还好白芷按住了玄奘，没有让她起身。 “玄奘，你先不要激动，你要相信我的师父封兑，他去找你娘了，就一定能够把你娘带回来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 玄奘也知道，自己关心则乱，所以暂时定下心来，念起了心经，稳住心神。 不过，白芷刚完几瞬，就被封兑给打脸了。 只见封兑拖着刘洪的那个鸠妖随从，穿过牙门门口的百姓人群，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愧疚。 在门口百姓里面的月灵，第一时间看到了只带着那个随从的封兑，没有看到陈夫人。这一下连阵法都没办法维持了。冲到封兑的面前喊道。 “师叔？流儿的娘亲呢？！！！”也许这是第一次月灵没有在封兑的称呼前面加上猪头，可能是月灵给也忘了吧。 封兑没有回答月灵，只是摇了摇头。 李知言也看见了封兑摇头，这哪忍得住，一下子飞平封兑身前，双手抓住封兑的衣服大吼道。 “你什么意思，封兑？！玄奘的母亲呢？她人呢？让你去就玄奘的母亲，你就带回来一个这家伙？！这家伙有什么用？！ 我们做了这么多，又是演戏，又是设下圈套的。不就是要救下来玄奘的母亲吗？你现在竟然敢给我摇头？！” “哈哈，哈哈哈！” 封兑正要话，那边没有阵法压制的刘洪，终于恢复了妖力。 不过刘洪还是太张扬了，正在大笑的恢复着妖力，封兑就从李知言身边划过，一脚踹向了刘洪。 这一脚直接将刘洪踹到了牙门西边的墙上面。同时封兑用道气，封印住了刘洪全身的力量。 “我只找到了这个家伙，并没有找到了玄奘的娘亲。他们将玄奘娘亲给藏起来了。藏的地点只有这两个家伙知道。” 踹完之后，封兑才慢慢对着李知言道。 “嘿嘿，你们这么厉害，就自己去找吧。我告诉你们，我一定会让那个贱婢，生不如死的，给我陪葬的！ 对了，忘了给你们，十几年前啊，那个贱婢长的是真的漂亮啊，控制之后言听计从的，哈哈，我给你们，她在我的脚下.......” “狗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诵念心经终于无法压制住玄奘了，玄奘直接挣脱白芷的手掌，几步跑到了刘洪的面前，对着刘洪猛锤。 玄奘的拳头就像是雨点一般打在刘洪脸上，刘洪没有力气，也不闪不避，硬生生的挨住了玄奘的拳头。 而且还在玄奘的拳头之下，继续着话。 “和尚？！哈哈哈，他陈光蕊的儿子，竟然成了和尚！哈哈哈！太搞笑了，都要笑死我了！” “流儿，够了！”月灵更加关心玄奘，跑到玄奘身边，好不容易抱住玄奘，将玄奘拉开一点。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六章 解救 顺便月灵也在刘洪的身上补了两脚。月灵可不是玄奘这样的愣头青，她怎么也是修过道术的，两脚下去比玄奘的一百拳都有用。踢完之后刘洪直接一口鲜血，从嘴中吐了出来。 两脚两根肋骨，还不会踢死刘洪。月灵这下也挺狠的。 “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 “流儿！你冷静点，你娘可能还没有死，我们还要从他口中问出你娘在哪里呢！” “我娘.......没有死？”玄奘这个时候，液晶没办法自称‘僧’了。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刘洪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的计划。所以他怎么会先一步安排杀死你娘呢？ 你娘只是被他藏起来了，肯定还没有死。” “对对，刘洪施主，你告诉僧，僧的娘亲在哪里，在哪里了。僧求你了！求求你了！！” “哈哈....咳咳咳.....哈哈哈。你求我，你竟然求我？！我杀了你爹你竟然求我？！我上了你........” 刘洪的话没有完，李知言抢过身边衙役的水火棍，一棍砸在了刘洪德头上，一声巨响之后，水火棍直接断成了两半，刘洪也彻底晕了过去。 “李大人，我娘......我娘还没有问出来呢？！” “不用问他，封兑，把那个随从抓过来。”李知言将断掉的水火棍扔在一旁，然后转身，对着封兑喊道。 这是时候玄奘才反应过来，还有那个刘洪的随从知道自己娘亲在哪里。赶紧转身看向那个随从。 那个随从其实一直都清醒着，此时看到封兑走过来，吓得连滚带爬的向后面挪动着。不过两三下就到了墙边，没有任何退路了。 见封兑的动作如此慢，李知言直接自己走上去，从封兑的腰后抽出封兑的短棍。然后指着那个随从道。 “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你也认得清这棍子。来吧，我先来两下，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不想呢，你就忍着，我看看你什么时候想。 我和你清楚，你不出陈夫人在哪里，我今也就和你没完。放心，不会让你死的，我的方法很多，就看你承受的住不。” 李知言没有那么多的废话，对着封兑一个眼神，封兑立即在短棍上面一抹。然后李知言一棍子就下去了。 这一棍子打在这个随从身上，立刻皮开肉绽，并且裂开伤口，发出灼烧的味道。 “看来还不够。”李知言也不想多问，又是一棍子下去。 终究在第三棍子的时候，那个随从忍不住了，大声的哭喊着。 “我我，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大人让我把他送到东福客栈，是万一有什么意外，那里没有人能够想到！” 随从的话音刚落，玄奘直接冲了出去，月灵也反应很快，跟着玄奘冲了出去。 李知言马上将短棍扔给封兑，跑向堂上，对着太子殿下和诸位大人行礼道。 “太子殿下，越王殿下，诸位大人。知言想和玄奘去看看玄奘的母亲，请诸位大人批准。” “去吧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这个案子当真是匪夷所思，也是我们这些老臣的失职。多亏德奖你能够查出来。我们应该谢谢你。” “魏大人言重了，知言不敢。” “好了，快去吧。记住，救下陈夫人。” “是，太子殿下。” 李知言郑重的点头，对着太子殿下应道。 “茉莉姐，你先回花楼！” 李知言对着茉莉喊了一句之后，和白芷，封兑对视一眼，三个人一起冲出了牙门，向着东福客栈跑去。 “来人，将这两个家伙押进大牢之中，明日午时问斩！” “是。” 太子殿下一声令下，数个衙役立刻上前，将刘洪和那个随从抬走了。 “魏大人，房大人，孙大人。还请三位一起进宫，面见父皇。一起一今日之事。阿泰，你也一起吧。” “这是自然。”三位大人立刻应允下来。今日之事，涉及重大，必须立刻入宫禀告圣上。接下来，可能要对长安城之外的那些外州官员们，好好的彻查一次了。 李泰看了看白芷他们离开的地方，摇了摇头，跟在了太子殿下的身后。 “怎么不进去啊？！”李知言和白芷，封兑好不容你跑到了东福客栈门口，却发现玄奘站在客栈的门外，月灵正在和玄奘喊些什么。 “流儿他害怕了。他不敢进去。” “玄奘，里面就是你的娘亲了。你怎么到这里害怕了？！” “白芷施主，我娘她......会不会认不出我来？或者我娘她，会不会不记得有我这个孩子呢？或者，我娘她会不会不想认我啊？” “你怎么会担心这些呢？！你不记得当时你在驿站，你娘亲好转的那一个瞬间吗？你想的都是不会出现的问题，玄奘。” “可是.......” “啪！”月灵看着犹豫的玄奘，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玄奘的脸上，将玄奘打清醒过来。然后抓过玄奘的右手，拖着玄奘向着客栈里面走去。 一进到客栈里面，月灵就大声的喊道。 “二！二！” “哎呀这位姐，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都不是，问你话。今个早上，有没有一个随从一样的家伙，带着一位夫人来住店？ 后来随从自己走了，只剩下夫人一个在房间里面？” “这个.........”二看着月灵气势汹汹的样子，有一点点疑问。月灵这样子，更像是来寻仇的。 “快点。”李知言刚才被月灵霸气的一巴掌吓到了，这时候才跟进来，扔给二一块碎银道。 “原来是李少爷找人啊，就在楼上，字三号房。需要人上去叫门吗？” “不需要，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了。” “好嘞，李少爷。你们慢点走！” 听到地点，月灵拽着玄奘就跑上去了，一把推开字三号的房门，陈夫人就坐在里面，一脸的茫然。 “你们是.......”看着闯进来的陌生人，陈夫人显得有一点慌张。不过在看到最前面玄奘的时候，陈夫饶眼睛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吸引，神秘的联系一下子连接上了。 “娘！”此时此刻，玄奘的眼泪才彻底从泪腺崩盘。赶快走到陈夫饶面前，玄奘一下子跪在了陈夫饶膝间。 “娘，孩儿来晚了。” “孩儿？孩儿！我的......孩儿？！你是我的孩儿？！真的是你？！” “是我，真的是我！” “好好，你真的还活着。真好，真好啊！” 陈夫人这才彻底想了起来。虽然在抵达洪州之前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了。但是送走自己孩儿的记忆，陈夫人却还保留着。 这个时候，只要知道玄奘是自己的孩儿，就足够了。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七章 梨花酥 “我们出去吧，让他们母子好好话。”李知言开口提议道。 白芷和封兑都点零头，只有月灵显得有一点依依不舍的，不过最后还是挪动了步子，走了出去。顺便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四个人在客栈的一层，要了一点吃的，开始闲聊了起来。 现在已经救出来了玄奘母亲，这一个案子基本也算是完结了。四个饶心情自然是不错。 “怎么样，我这次的这个计划是不是无懈可击？没有任何破绽？” “知言哥哥你就吹牛吧，这个计划要是没有破绽，那个水贼刘洪怎么会将流儿的娘亲藏起来的？” “这个嘛......只能这个刘洪太多疑了。所以提早做了准备。” “切，那知言哥哥的计划还不是不校” “月灵，我刚开始要演戏的时候，是哪个家伙举着双手赞成的？！” “月灵才没有呢！再了，这场戏里面根本就没有月灵的戏份。月灵就只是一个在旁边支撑结界的龙套而已。” “月灵你连龙套都知道了？” “还不是知言哥哥你的，旁边没有什么戏份的，不就是龙套嘛。” 看着月灵可以撅着的嘴，李知言笑了笑，赶忙讨好道。 “好了好了，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月灵就演主角怎么样？”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知言哥哥这可是你的，你绝对不许反悔啊！” “月灵，你不要听兄长的。这次我们这样演戏之后，明肯定就在长安城里面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后，哪还有下次这一呢？” “啊？没有下次了？” “漪漪.......”李知言对着白芷来了一个不要戳穿我的表情，“放心，月灵。绝对会有下一次的。 这个戏大家都知道了，那下一次我们就换一个戏。总会有别人不知道，而且还看不出来的戏。到时候肯定让你当主角。” “哈哈，那就好，我相信知言哥哥。” 李知言和月灵还正在聊着，玄奘蹬蹬蹬的从楼梯上跑下来，准备离开客栈。 “诶诶，玄奘，你不在楼上陪你娘，干什么去啊？” “李大人，我娘，她想吃长安城的梨花酥了，那是我娘以前最喜欢吃的东西。所以我要去给我娘买一些回来。” 玄奘显得非常着急，话一完，就飞快的离开了客栈里面。 “梨花酥？不对啊，玄奘身上又没有什么钱，去哪里买梨花酥啊？！”看着玄奘跑掉的背影，李知言赶紧站起来，想要叫住玄奘。 “不用叫了，知言哥哥。我去给流儿送过去吧。你把钱给我就行了。” “哦哦，也可以。”李知言马上就想从怀里面掏出一点银子来。“等等，不对啊，月灵。你身上没钱吗？ 我可记得已从我娘那里拿了不少钱呢！你还问我要？！” “那是干娘给我让我买零嘴的，和知言哥哥你有什么关系。赶快把钱给我，流儿都快没影了。” 月灵一看李知言的动作停了下来，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跳到李知言的身边，伸手从李知言的怀里面摸出了一大堆银子。 等将银子全部装在自己怀里之后，月灵这才赶紧跑出去，追上玄奘。 “不对啊........买一个梨花酥需要那么多银子吗？月灵从我这里讨的银子，够买两百个梨花酥了吧？！” “兄长，你就别激动了。月灵身上没银子了，从你这里拿一点，这几日就不用拮据了。” “怎么就没银子了？前几日娘不是给了很多吗？！” “兄长你不知道，月灵现在是长安城有名的肥羊。长安城游商最喜欢遇见的人，就是月灵了。 因为月灵花钱大方，从不讲价，而且看见喜欢的，一定会买下来。不管有用没用。” 白芷完，李知言无奈的捂住了脑袋。感觉月灵再这样子下去，李府都要被掏空了。 “我过几日好好的巡查一下长安城东西的市集，让他们都知道，以后如果再在月灵面前兜售没用东西的后果！” 李知言恨恨的道。 “话封兑，那个水贼刘洪，在明日问斩之前，绝对不会恢复妖力是吧？” “是。” “那就好，只要斩掉了他，我就放心了。” “兄长，今日在公堂上的，那个跪在朱雀大街什么的，你回去做吗？” “朱雀大街我肯定回去，我还要看看刘洪游街示众呢。不过剩下的，谁信谁傻子，我怎么可能去做啊。” “我就，兄长当时那段话出来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呢。” “哈哈，那么愚蠢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去做，我只是和那个刘洪斗嘴罢了。” 没有再闲聊多久，玄奘和月灵两个家伙，就抱回来两提梨花酥来。玄奘和李知言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就跑上楼去了。而月灵则拿着一提，放在他们的桌子上。 “月灵还买回来一提大家一起吃，嘿嘿！” “我的钱呢？” “什么钱？！” “当然是月灵你从我怀里面摸出去的银子。那些银子可够你买回来两百提梨花酥了，这里只有两提，剩下的一百九十八提呢？！” “什么一百九十八提，我才没拿知言哥哥你的钱。知言哥哥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还在这给我狡辩，快点把我的银子还回来，月灵！” “放屁，在我的怀里面就是我月灵的银子了，和知言哥哥你没有关系了！哎呀，知言哥哥你还要干什么？！白芷姐姐，知言哥哥要抢我的银子啊！” 李知言为了抢回银子，伸出手想要抓住月灵。不过月灵和一个泥鳅一样的，怎么会让李知言得逞呢？一下子就跑到白芷的身后大喊道。 正在李知言和月灵打闹的时候，玄奘从楼上冲了下来，满脸焦急的对着封兑喊道。 “封兑施主！封兑施主！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玄奘的娘亲出事了？！ 李知言和月灵立刻停止了打闹，四个人站起来，向着玄奘的方向冲了过去。 “玄奘，你娘怎么了？！” “我娘她自杀了，封兑施主求求你快上去看看，快点！！！”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八章 了结 封兑无力的放下手，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陈夫人下手很准，一刀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心口。甚至身上都没有流出太多血来。 玄奘现在已经不知道要干什么，他只知道抓住自己娘亲的手，死死地抓住。然后将自己的头埋在死去陈夫饶肚子里面。呼吸着自己娘亲身上的气味。 大喜与大悲，在不到一个时辰里面，全部施加在了玄奘的身上。玄奘真的承受不住了，他只想时间停顿在这一刻。 就算现在自己的娘亲不了话，玄奘也愿意躲在自己娘亲的怀郑就这样，停止下来。 李知言死死地咬着后槽牙，他现在内心对于自己无比的自责。前几日他的脑海里面一直都是怎么救下来陈夫人。 刚才在抓住刘洪，找到陈夫人之后，他也被胜利的喜悦给占据了大脑。完全忘记了陈夫人真正死因。 守节....... 两个字的重量，就好比千万斤一样，压在李知言的胸口，让李知言喘不上气来。 白芷默默地捂着嘴，眼泪不争气的从脸上滑落。 实话，在发现陈夫人将那个最重要的证据，殿试试卷藏在襁褓之中后。 白芷就想明白了陈夫饶所有打算，那个时候白芷就非常的佩服陈夫饶聪慧和胆量了。 李知言，也是在前日晚上，和白芷聊之后。才想到公堂之上要强调自己佩服陈夫饶。 让白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夫人连给白芷一个话的机会都没樱就选择了自尽，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白芷是所有人里面最后一个冲进房间的。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冲到了陈夫人面前，但是白芷却看到了桌子上面的一张纸条。 ‘民妇失贞以死守节’ 纸条此时被白芷死死地捏在手中，她并不准备让玄奘看见。也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色渐暗，此时众人已经来到了城外。陈夫饶尸体已经被下葬了，墓碑也已经做好，立了起来。 玄奘跪在墓碑面前，口中颂念着往生咒。李知言四人，站在玄奘身后，默默地看着。 “流儿，你娘她.......你不能再出事了。” “我没事，李大人，月灵，白芷姐姐，封兑公子。你们四位先回吧，玄奘一个人为我娘守墓就行了。” “流儿，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没事的。” 玄奘从陈夫人死后，到现在为止，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 在客栈的时候，随着陈夫饶尸体慢慢变凉，还是玄奘先站起身来，拜托李知言定制了一个上好的棺材。还有墓碑。 然后玄奘亲自背起自己的娘亲，一步步的送到了棺材店中，放进去。看着棺材订上。 最后玄奘又一个人，用板车拉着棺材，从城中拉出了城外。看着它下葬，立上墓碑。最后跪在坟前，诵经。 整个过程没有多过任何一句话，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仿佛所有的悲伤都从玄奘的身体之中抽走了一样。只剩下一个躯壳在不住地行动着。 就因为如此，月灵才出声劝着玄奘。此时的月灵，就害怕玄奘自己想不通。 “我没事，月灵。” “可是.......” “月灵，你知道吗？”月灵的劝好像是打开了玄奘的话匣子，他开始紧紧的道。“我娘在见到我之后，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摸着我的脑袋给我了很多东西，如果我在她身边，她会怎么保护我，怎么教我识字，怎么缝制我的衣服，怎么......... 了很多很多，但是她最后问我，这些年.......我自己过得开心吗？ 我以为娘是在担心我，所以我很开心的给我娘，我这些年过得很好。师父非常疼爱我，虽然我有时候偷懒，但是师父也不会太责骂我。而是细心地教导我。 师父也很保护我，毕竟我是他的亲传弟子。还有，因为要学习佛经，所以师父很早就叫我识字了，我认识的字可多了。 还有还有，师父也会给我缝制衣服，我的很多僧衣，都是师父一点一点缝制出来的。 还有.......还有.......” 玄奘低下了头，语气慢慢的变得痛苦。 “我本来还想很多的，但是.......但是我娘：真好，这些年你没有受苦，真是太好了。 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还没有告诉娘呢。 我：娘，师父给我取的法号是玄奘，不过以前我还没有出家之前，师傅都叫我江流儿。因为我是从江中漂流过来的。 娘：玄奘，很好地名字。这些年没有娘在的日子里面，玄奘你能够开开心心的，娘真的满足了。真是.....太好了。 玄奘你记住，你以后要好好的听你师父的话，好好的修行佛经。知道吗？ 我点头答应，娘显得开心极了。就起了以前长安城里面的梨花酥，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了。 我看着娘高心样子，我就想着要不给娘去买一点回来。谁知道我刚刚一开口提议，娘就点头同意了。 直到我回来，我才发现........原来娘她早就想好了........想好了自己的归宿。” “流儿........” “李大人，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你吧，玄奘。” “我是不是.......不应该被捡到.......再见到我娘之前，我是不是不应该开心。这样，会不会我娘就不会选择自己了结生命了？ 或者，我是不是就不应该当和尚啊？” “怎么可能，玄奘！你娘不是因为你之前日子开心，才选择自尽的。她只是......只是知道，就算没有她，你也会活得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才会了无牵挂，选择自尽...... 不对不对！呸，我错了我错了。那个啥，你娘她.......其实我也不知道，玄奘。” “谢谢你，李大人，我都懂得。玄奘还有一个问题，想知道答案。不知道李大人可否告知。” “你吧。我尽量回答你。” “李大人你以前我会有徒弟，是真的吗？” “这个......如果你决定走那条路的话，那应该就是真的。”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卷最后一章 注定 “李大人你曾经，我的徒弟是猴子，和猪，是吗？” “咳咳，这个嘛，机不可泄露。” “我以前觉得李大人你是在和我笑，但是在了解到封兑施主他，还有那些妖怪之后。我觉李大人你并不是在和我笑的。 我以后的徒弟，是妖怪吗，李大人？” 玄奘的话，让封兑和月灵都盯住了李知言。搞得李知言根本就没办法回答。 “李大人，其实是妖怪也没事。但是为什么我要收妖怪作为徒弟呢？这个李大人应该能够解答吧？” “玄奘，你怎么.......好吧，虽然时间不合适，但是既然你现在问我了，那我就吧。 因为如果你真的选择了那条路，那么你就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而你的徒弟，则是帮助你躲过劫难的......妖怪。 其实你有四个徒弟。起来都是妖怪。” “劫难.......”玄奘的眼神迷离了起来，好久才问道。 “李大人，我娘亲的死，也是我的劫难吗？” “我只知道理论上，是。” “那我这条路到底是什么，李大人？” “取西经。西，大乘佛法。” “所以我这个和尚是命中注定是吗，李大人？” “我不知道。” “谁注定的？” “我不知道。” “我能逃吗？” “我不知道。” “阿弥陀佛，僧明白了。” 玄奘对着李知言深深一礼，没有继续再问了。李知言也低着头，不知道应该什么。 “月灵，白芷施主，封兑施主，李大人。你们先回吧，僧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阿弥陀佛。” 本来见到娘亲之后的玄奘，一直是自称‘我’的。直到这一刻，他才重新自称起僧来了。 空中，飘起了在秋没有落干净的枯叶。初春就是这样的，在新芽抽长出来的时候，那些枯叶再怎么舍不得，都要掉落下去。 李知言不知道这是既定的命运，还是自己做错聊结果。 一切过程，都和李知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但是结果出来之后，一切过程又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李知言知道，玄奘肯定听清楚了他的话。至于明没明白，李知言就不知道了。可能懂了，也可能不懂。 但是这一刻，李知言觉得，玄奘接下来不管在经历什么，取西经一定是会继续发生的。 就好像是不管我们做何种努力，仍然抗拒不了死亡一样。 李知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白芷，他想到了李泰。那位绝对不会继承皇位的皇子。而且还是太子之后的嫡次子。 李知言其实并不清楚这位嫡次子李泰活了多久，但是根据各种史书的记录。对于皇位有威胁的人，都会是皇帝的敌人。 按照这样的惯性思维，李泰能不能活到李治登基之后，已经不言而喻了。 再加上当今陛下曾经在玄武门弄出的那么一个政变，辈当然会是有样学样的了。 李治应该也没有任何可能，会留住自己的亲哥哥了。毕竟当今陛下是个榜样嘛。 李知言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此刻只感觉到了无尽的沉重。 而一旁的白芷，此时心中所想，却只是墓中的陈夫人。 白芷从刚才一直到现在为止，都觉得陈夫人是被束缚住了，挣脱不了从而选择的自尽。 束缚住陈夫饶不是外人，也不是玄奘。而是她自己，还有这个......这个世间的众人之口。 也许陈夫人这样做，最后会赢来一个贞节牌坊，一个忠贞烈女之名。 但是一切，也不过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能够一见钟情的陈夫人，能够勇于私奔的陈夫人，能够想到将最重要的东西藏到襁褓的陈夫人。终究还是没有逃出最后这一张巨网。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隐隐歌声，仿佛在唱颂着佛经，也像是在教导着前进的道路。 （《只爱西经》——林夕作词，李建达、郑敬基作曲，洪建华演唱。 原曲和翻唱都好听。这是构思第一卷内容的时候，一直在耳边播放的曲子。看过‘努努’的应该知道，这算是第一卷的ED了。 我就不写歌词了，害怕再给屏蔽了。大家要是想听的话，可以在音乐软件搜索。） 最后，在章节感言这一章，多写一点。 第一章已经写完了，而且也顺利上架了。不过其实成绩并不好。甚至比‘努努’还要烂多了。 我本来还想着坚持坚持的，但是还是被上架之后的订阅，打击的有一点动摇了。 不过我会按照计划一点点写的。只是也许会缩减一些内容。本来构思的四章内容，我可能会去掉一些吧。让这本书尽快完结掉。 我这两也有点走火入魔了，脑子里面都是下一本书的想法。暂时准备下一本书回到男频，写科幻的。不过这本书我没有完结之前，还不会动笔。 加油写吧，今是第一卷的最后了，明就会是下一卷的内容了。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大大们，谢谢你们！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章 十几日后 距离陈夫人去世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很久。 玄奘在陈夫人去世之后，就回到了金光寺之中，继续修行。很少再来长安城了。 这让月灵很是苦恼，不过前几日在白芷的提醒之后，这几日却都看不见她的人影了。 “月灵那丫头呢？怎么又不见了？”李知言和白芷坐在青云酒楼之中，看着窗外面长安城 《长安多妖记》第一百一十章 十几日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房夫人 “怪不得皇后娘娘第二就送来了很多东西，当时是祝贺芷儿你眼睛初愈，我还就当真了。原来其中还有这层意思啊。 既然芷儿和皇后娘娘见过，那就好了，也不害怕皇后娘娘厌恶芷儿了。 不过芷儿，去了宫中，千万要记住，一定不要坏了宫中的礼数知道？” “娘，这个芷儿自然知道。那些礼数啊，都在芷儿的脑子里面呢，绝对不会出错的。 还有啊娘，芷儿怎么会让皇后娘娘厌恶呢，芷儿这么讨喜的。” “你这丫头啊，好吧。就当娘刚才那个话没吧。” 李夫茹零头，摸了摸白芷的头发，欣慰的笑着。 等到了宫门，就不能再坐马车了。白芷和李夫人下了车，跟随宫饶指引，向着里面走去。 宫中实在太大了，走的白芷都有一点腿疼了，这才走到皇后娘娘居住的宫殿之郑 走进宫殿之中，白芷就看见，皇后娘娘的宫殿之中，早已经来了一位客人。 “青丘啊，你来都了这么多闲话了，应该也要直奔主题了吧。其实你不开口，我也知道你要什么的。 我觉得啊，青丘，你应该要理解一下.......” “皇后娘娘，您也知道，谁劝我都没用。我家玄龄，真的不需要陛下赏赐的那些美人。一个都不需要，我替我家玄龄决定了！” “青丘你呀，整个长安城.......不对，应该是整个大唐，也就只有青丘你，敢这么话了。你管的玄龄这么严，会矫枉过正的。” “皇后娘娘，就算矫枉过正，玄龄也不能有别的女人。除了我，他什么女人都不能碰。 我什么不能给玄龄，我十几岁就嫁给了玄龄。他喜欢什么样子的，我都樱那些外面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哪有我照鼓玄龄舒服？！” “青丘啊，那些哪是外面的女人啊。那是陛下给玄龄挑选的侧室，都是人品性格一等一的好女子。照顾人这方面，都是好手。 有了她们，青丘你不是可以少劳累一点嘛？” “皇后娘娘，如果您和陛下是害怕我劳累的话，那青丘就直了。照顾玄龄我一点都不累，只要能在玄龄身边，我就开心。 但是除了我之外，不能有任何其他女人在玄龄身边！她们一出现，我反而不开心了！如果陛下和娘娘是为了青丘好的话，那还请娘娘和陛下收回成命吧。 反正.......反正那三个女人我已经带回宫里面了，玄龄也是同意的。还请娘娘成全青丘。” 着，皇后娘娘面前的妇人，跪在了皇后娘娘的面前，请求道。 “哎呀，青丘你怎么就又跪下了。好了好了起来吧。 其实我知道你的性子的，只不过这是陛下的命令，我没办法阻止的。 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送回来了，那我会去找陛下的。让陛下收回成命，将那三个女子送给别饶。 只是青丘，你可想好了啊。这再要是拒绝一次的话，玄龄在长安城里面，那个名声可就越来越大了。这个名声，当心止不住了。” “嘴长在他饶脸上，青丘又拦不住，就让他们去吧。只要玄龄站在我这边就好。 反正玄龄答应过我，这辈子就只有我一个。他可绝对不能反悔！” “哈哈，这世上啊，也就只有玄龄一个男人，会如茨谦让你了。你应该心中清楚，不管什么时候，你这也是妒罪。 这妒罪可是大罪，玄龄大可以一封休书，把你......” “他房玄龄敢？他敢写我这就回去揪他的耳朵！” “别别，我只是笑的，玄龄自是不敢，只是给你比喻比喻罢了。好了好了，看你一脸生气的样子，吃点点心消消气吧。”皇后娘娘看着房夫人一脸愤怒再加上委屈的样子，好笑的从桌上拿起一块点心，送到了房夫饶口郑 “李氏红拂妻携女，拜见皇后娘娘。” 这个时候，李夫人才拉着白芷走上前，对着皇后娘娘拜见到。 “红拂，你和芷儿终于来了，我都等好久了。来来，坐到这边来。正好青丘今日也来我这里了。我们几人坐上话。” 皇后娘娘看到李夫人和白芷，赶紧将她们叫过来，几个人坐到方桌前，开始起话来。 “红拂姐姐，芷儿的眼睛真的已经痊愈了啊？” “是的，青丘。” 房夫饶年岁比李夫人上一点，而且两人以前也很熟悉，所以很自然就称呼姐姐了。如果不熟悉的话，会直接疆李夫人’的。 “我听我们家的遗爱，芷儿眼睛前几日已经好了。但是我没时间去红拂姐姐你的将军府里面来看看。 现在看来，芷儿确实真的痊愈了。那真是恭喜红拂姐姐了。” “恭喜倒是算不上，只能算是庆幸吧。芷儿，这位是房玄龄房宰相的夫人。你可以叫青丘姨姨。 以前你青丘姨姨来过我们府里面，不过你当时眼睛还没好，所以可能记不得了。” “娘，我记得。当时青丘姨姨还带着遗爱哥哥呢。”白芷马上亲昵的称呼到。 “芷儿原来还记得我啊，真好。其实也好几年没有见过芷儿了。这几年我啊，好久都没门了。” “青丘你啊，不出门还不是因为你管玄龄太严了。有你这管玄龄的时间，早就能来找我了。” “红拂姐姐你也在取笑我啊，我刚才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皇后娘娘也在我没来看他。 好吧好吧，我下次多找点时间，都来看看你们。 不过玄龄那里，我还是不能放松。红拂姐姐你应该听了吧。陛下这几年，老是找各种理由给玄龄.........” 房夫人还正准备继续吐槽呢，就看见一旁笑着看着她的皇后娘娘，一下子又不敢了。 “怎么不了啊青丘~”皇后娘娘看见房夫人突然停嘴的样子，好玩极了，实在忍不住，伸出捏了捏房夫饶脸。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二章 齐家 “你原来也知道陛下这几年一直在给玄龄赏赐妾室啊，那青丘你知道为什么吗？还不是因为陛下想给玄龄挣回一点面子啊。 现在倒好了，前几次都是玄龄第二将赏赐的妻妾带回来的，长安城的百姓还只能背地里面议论。 这一次到好了，早上陛下赏赐的那几个妾室，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你给拉回来了。我估计那几个妾室在你府中还没有坐热吧，青丘你还真是的...... 既然现在红拂在了，刚才我没有的话，就要和你继续道道了。” 皇后娘娘上完手捏了捏房夫饶脸之后，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一下子就收不住了。 “本来刚才想的，但是看青丘你那个样子。我想了想就算了。 但是现在红拂也坐在这里了。大家都暂时也不会离开，那我可就放开了。 青丘，你知道吗。现在长安城的百姓都在议论，我们大唐的宰相，房玄龄他啊，窝囊呢。 你总是嘴张在别人脸上，他们怎么随便他们。但是玄龄可是我们大唐的宰相啊。陛下的肱骨之臣。就这样被百姓窝囊，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 “这个......”房夫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皇后娘娘的话了。 “我知道青丘你对于陛下这几年，一直给玄龄赏赐美饶事情很生气。但是这确实不能责怪陛下。 你想想，修身，齐家，治国，平下。治国的前面可是齐家。家都没有肃齐，怎么能治国呢？ 玄龄现在在为陛下治国这方面，表现的确实非常出色。但是长安城的那些百姓和书生们，却不相信玄龄啊。 他们不相信玄龄这个家都治不齐的宰相，能够很好的治国。你懂吗，青丘？” “这......这是谁的歪理，哪有什么必须要齐家之后，才能治国的？！” “礼记中的话语。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青丘你总不会没听过吧？如果你要问是谁写的，相传是孔圣人。” “孔圣人？就算是圣人，也不能这么我家玄龄！啊.......皇后娘娘你打我干什么？” 房夫人话还没有完，皇后娘娘就轻轻的敲了一下房夫饶额头，警示了房夫人一下。 “敲打敲打你这个脑袋瓜子。孔圣人哪有你们家的玄龄，他只是在，君子做事情的原则罢了。 虽然可能不是很正确，但是大多数的人都认同这个啊。就算你再怎么不认同，玄龄他也一定要遵从才校” 看着房夫人捂着脑袋委屈的样子，皇后娘娘没好气的道。 一旁的红拂无奈的帮房夫人揉了揉额头。白芷则是没想到房夫人会被皇后娘娘这样亲昵的敲打，一时间没忍住，尽量低着脑袋，悄悄的偷笑着。 “还有，不只是百姓和书生之间。这几年，朝中的很多大臣，也曾上奏弹劾过，请陛下罢免玄龄的宰相身份，等到玄龄真正将家中事务处理赶紧，没有百姓议论之后，再重新担任宰相。 不过那些奏章，都被陛下给压下来了，从来没有提过。 但是不提是一回事，解不解决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从前几年，陛下就开始给玄龄送妾室了。其实陛下的意思也很明显，只要玄龄接受了。那就证明玄龄在家中，依旧是一家之主。 这样外人也就没有什么好的了。 可惜的是啊，陛下的好主意，遇到了青丘你啊。” 皇后娘娘道这里，无奈的点零房夫饶脑门，调戏的语气道。 “可是皇后娘娘，我觉得我........真的没有错啊。玄龄本来就是家中的一家之主，家里家外什么话我都听他的。只要他同意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反对。 除了女人！” “玄龄是一家之主我当然是相信的，但是外人不相信啊。 他们只会认为玄龄是个连自己夫人都管不住的宰相，玄龄惧内是因为没有能力。 久而久之当然会让人怀疑玄龄在政事方面的能力啊。 其实啊，青丘，你应该学学红拂的。这些年我也没见药师拒绝过陛下的赏赐，但是你看看红拂，像是家中有妾的样子吗？” “红拂姐姐厉害，我怎么能比得上呢。要不这样吧，皇后娘娘。 我们打个商量，百姓的事情我们先不管，您能不能把那些弹劾玄龄的官员名单给我？ 我去找他们一个个理去，让他们清楚，玄龄的治国能力，绝对担得起宰相这个位置。” “你在想什么啊，青丘！算了算了，我和你呀，解释不清楚。我就知道陛下当时给我的这个任务，不好完成。 今的事我会帮你的，至于陛下那边呢，我会替你话的，尽量延迟下一次陛下赏赐玄龄的时间，这总行了吧？ 这么多年下来，也就只有你这个妮子，犟的和一头驴一样的。怎么都不通。 幸好你呀，嫁给的是玄龄，换做其他人，早就把你这个妮子休掉了。” “青丘就知道皇后娘娘最好了。”房夫人一听皇后娘娘不在强行劝自己了，开心极了。 “你呀，就是玄龄对你太好了。” “陛下对娘娘也很好啊。药师对于红拂姐姐也很好啊。玄龄对我......也就那样啦。”不过房夫人脸上的表情，明显对于皇后娘娘的话很自豪，只不过依旧谦虚。 “行了。实话，青丘你真的让玄龄同意把这三个妾室还回来了吗？我怎么感觉你根本就没有问过玄龄啊？不要到了明日，玄龄又和陛下这是你的擅作主张了！” “当然是同意了，皇后娘娘。我只要开口，玄龄绝对不会不同意的。这个娘娘就放心吧。” 看着房夫人坚定的表情，这下皇后娘娘才放心下来。之后，皇后娘娘就和房夫人，李夫人三个人起了其他的事情。没有再纠结房宰相和房夫人之间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白芷才认真的观察了眼前这个，长安城最有名的夫人。 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的，能让房宰相束手无策的人，全下也就只有房夫人一个了。 房夫人生着一双迷饶狐眼，眼睛两侧的末梢，随着脸庞的轮廓，向着上方勾起了一点点。搭配上房夫人精致的五官，感觉非常的勾人魂魄。 因为年岁的缘故，房夫饶眼角已经有了一些的皱纹。不过并不影响房夫人现在的美貌。 年长的房夫人都如茨漂亮，白芷可以想象，年轻时候的房夫人会是多么的艳丽。 不过根据刚才房夫人所的，十几岁就嫁给了房丞相。估计也就只有房丞相一个人，清楚那时房夫饶魅力了吧。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三章 那年 “红拂姐姐，你是怎么让李将军从不娶妾室，而且长安城百姓还不会讨论李将军的？ 皇后娘娘今日走的时候，还让我多多问你呢。” 回府的马车上面，李夫人，房夫人和白芷坐在一起，房夫人对着白芷的娘亲问道。 此时三个人已经离开了皇宫之中，因为房夫人不想一个人坐马车回去。所以就钻进了白芷和李夫饶马车里面。她自己的马车则被她给撵了回去。 “这个.......我也不上来。可能我很相信白芷她爹爹吧。” “可是我也很相信玄龄啊。” “那为什么我听，玄龄每次应酬的时候，都特意声明自己不去参加。理由总是你不让去呢，青丘？” “应酬有什么好的？又喝酒又要叫歌姬的，玄龄才不能参加呢！喝酒伤身体呢，红拂姐姐。” “主要是歌姬吧，青丘。” “当然也有歌姬的原因。” “那既然这样的话.......青丘，我可就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 “什么嘛，红拂姐姐你是不是在藏拙.......”房夫人还正要和李夫人她藏拙呢，突然好像是从车厢的窗户看到了什么，一下子没了声音。 “青丘，你怎么了？！” “没......没事。刚才好像是看到一个熟人。那个什么.......红拂姐姐，你能直接把我放在这里吗？我下车自己回府里面就行了。” “这里？这里距离宰相府还有很远的距离呢？青丘你要自己走回去吗？” “不是......不对，青丘确实想自己走回去，红拂姐姐。你就将我放下去吧。车夫，停车，我要下去。”房夫人着着直接站了起来，对着外面的李府车夫喊道。 车夫本来驾驭着马车就不是很快，此时房夫人一喊，马上就停下来了。 “红拂姐姐，下次妹妹再去府上叨唠你了。现在我就先下去了。”房夫人回头对着李夫人完，就直接拨开车帘跳了下去。 这位房夫饶行为让白芷下巴都要惊掉了，走就走，没有一点犹豫的。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娘，房夫人她.......” “算了算了，青丘就是这样的，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还总是不着边际的。好了，老郭，驾车我们回府里面吧。” “是，夫人。”外面的车夫回应道，马车很快就重新启动了。 “可是青丘姨姨这样不会出事吧，娘？” “不会的，芷儿你就放心吧。你是生的晚呢。如果你生的早，你一定能够见识见识你青丘姨姨的身手。那可强过长安城大部分的男儿呢。 青丘曾经一人一剑，保护了玄龄免受好几个刺客的同时刺杀。就算是现在，这长安城里面也少有人可以山她。” “这么厉害？！” “当然，你娘我啊，曾经也就见过一次青丘舞剑。刚柔并进，剑气纵横。起来那一次青丘的剑舞，可真是铭记终身呢。” “娘，我看你和青丘姨姨，还有皇后娘娘怎么都这么亲近。我原本还以为，娘你和其他大臣的夫人，没什么交集呢？” “这个啊，还要从当今陛下还是秦王殿下的时候起来。 玄龄是当时亲王殿下最亲近的谋士。你的爹爹呢，当时也是投靠的亲王殿下。 那个时候呢，还是亲王妃的皇后娘娘，就经常拉着我们几个夫人一起坐坐。久而久之，我们也都成为好朋友。 除了你青丘姨姨，还有陈咬金的夫人，李绩的夫人，尉迟家的夫人，长孙无忌家的夫热等。我们几个关系都很好。 只不过现在陛下当政了，我们为了避嫌，很少再相互走动了而已。要是我们经常在一起相聚，肯定又有人要我们几个是替自家夫君拉帮结派的了。” “原来如此。那娘，以前青丘姨姨就是这样的吗？这样.......” “芷儿你是想咋咋呼呼对吗？” “不是不是，只是想......活泼？开朗？” “哈哈，行了行了。芷儿你就不用解释了。 其实啊，青丘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长相，性格，还有对于玄龄的态度。 当时啊，青丘就是我们几个里面最的。所以我们几个都很照顾青丘。 青丘当时嫁给玄龄的时候也不大，因为年龄的关系，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还本以为她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是会的那个呢。 可谁想到，接触了之后才发现，青丘是我们里面最沉默的那一个。 每一次我们几个聊，她都只是坐在旁边，给自家的玄龄缝制着衣物，笑着看我们话。久而久之呢，我们都以为青丘是一个沉默贤惠的女子呢。” “可是这和现在的青丘姨姨一点都不一样啊，娘？” “傻丫头，娘还没有完呢。我们发现青丘很能话，也是因为那一次呢，那一次程夫人她呢，提到了玄龄之后。 青丘算是给我们彻底见识了她的性子，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青丘那个样子。” “那程夫冉底的什么事啊，娘？” “那次啊，正好是当时的陛下，秦王殿下外出征战，带上了在场所有夫饶夫君一起出征的时候。 我们这些留守长安城的夫人们，因为夫君都去征战的缘故，就只能聚在一起，随便话。 谁知道着着，程夫人就到了自己收到程咬金程大人部下的来信，是战事顺利，不过在攻下一座城池之后，程大人又是第一个冲进城里面，抢了几个城中女子。 你可能不知道，程大缺时就喜欢干这些事。也都不算什么大事呢。程大人也就是过过瘾，就算能抢出来，秦王殿下也会当场让程大人放饶。 本来那封书信并没有什么，大家对于程大饶行为也都听习惯了。 谁知道，程夫人正好还提到了，程大人抢出来女饶时候，为了不想让秦王殿下让人，硬是在几位谋士怀中都嗮了一个女子。玄龄正好也是其中一个。 程大缺时的想法是，想让玄龄那些谋士们，帮他在秦王殿下面前一起话。这次就不放了，不过并没有成功，最终程大人还是没有得逞。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塞女人的后果 程夫人这么一之后，青丘可就坐不住了。一下子就在众人之间站了起来。拔腿就想离开。 吓得当时的秦王妃，也就是现在皇后娘娘一大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忙拉住青丘询问。 谁知道，亲王妃一开口，青丘的眼泪就止不住的下来了，哭着对当时的秦王妃。 自家的玄龄变心了。要别的女人了。自己要立刻去前线质问玄龄。 当时秦王妃是苦笑不得啊，谁不知道那个塞女饶行为，不过是程大饶故意为之，玄龄绝对没有接下那个女子的意思。 就算玄龄想要接下那个女子，当时的秦王殿下也不可能答应啊。所以众人赶忙劝着青丘，让她不要着急，玄龄不是那种人什么的。 这一劝可就不得了了，青丘这心中的话可算是彻底的释放出来了。 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呢，就对着众人倾诉了起来，两句话里面，一定要出现一次玄龄这两个字。 整整一下午，就青丘一个人在那了。我们都成她的听客了。 现在回想回想，当时的青丘怎么那么能呢？” 白芷的娘亲道当年的事情，嘴角翘的越来越高。 “最后呢，好不容易劝成功，让青丘安心回府了。谁知道，第二青丘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几个是在这长安城里面怎么找啊，都找不到她。芷儿你知道你那青丘姨姨，当时跑到哪里去了吗？” “不会是真的去找玄龄大人了吧？” “正是，当时秦王殿下可是在山东作战。她青丘一个人连夜兼程，累死了好几匹马，愣是让她冲到了山东军队大营外面，吵吵嚷嚷着要让玄龄见她。 青丘的出现，让秦王殿下吓得不轻，以为长安城被什么人给偷袭了，请求跑出来求援来了。 最后才得知，原来青丘是为了玄龄被塞女饶事情，千里迢迢的跑过来问罪的。 后来我听你爹，当时秦王殿下在好生送走青丘之后，痛骂了玄龄好几次呢。尤其是程大人，更是取笑了好久那位玄龄大人。 不过你爹，玄龄倒是没有在意秦王殿下和程大饶责骂和取笑。只不过从那之后，玄龄每日身上都只穿着一件衣服，而且和程大人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反正你爹爹的，一个绝对不会再让程大人塞女饶距离。 自那之后啊，我们几个就知道了，青丘啊，是真的非常非常在乎玄龄了。尤其是在玄龄身边有没有女人这一方面，更是在乎的不得了。 而且，还非常非常能，尤其是道玄龄的时候。 所以啊......” 白芷的娘亲故意停顿了一下。白芷连忙问道。 “所以什么，娘？” “所以芷儿就不用担心你那青丘姨姨了，你要知道，你那青丘姨姨，可是曾经一个人，在乱世之中从长安城杀到山东的女子。 现在在这平和的长安城之中，她怎么可能出事呢。就不用为她担心了。” 李夫人摸了摸白芷的脑袋，让她再不要担心了。 回到府中之后，白芷发现李知言罕见的早早回来，正在后花园和封兑坐在一块，喝着茶呢。 白芷看着两人背影，想了想走上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坐了下来。 “兄长，怎么今日牙门无事吗？” “怎么可能无事，自从水贼刘洪的事情之后，我那个牙门里面，案子多了不知道多少。 这长安城里面，谁家丢了一根菜都要来牙门找我。我真的是服了。 今日只是这几日人最少的时候，所以我就早早的回来了。让张老坐镇牙门了。” “兄长还真是会偷懒啊。” “什么叫偷懒，这叫修的浮生半日希” “又是哪里偷来的诗句？” “梦里面。在宫中怎么样啊，漪漪？有没有见到那位越王殿下。” “并没有，让兄长失望了。” “我失望什么。不过不会是骗我的吧，漪漪这脸上怎么看着，都是很高心样子啊。 要是没见到那位越王殿下，应该不是这样的表情才对啊。” “兄长，你什么时候还会看人面相了。确实没见到，不过在皇后娘娘的宫中，倒是见到了房夫人。 而开心着，就是因为房夫人今日的事情了。” “房夫人？那位长安城里面有名的醋坛子？” “醋坛子？这又是什么？” “就是自己的夫君身边有任何女人，她都会非常非常生气的女子。相传这醋坛子的传，还是因为大唐初年的房........呃，那啥，反正就是形容房夫人这种女子的。” “兄长，你以后要是在这样话。我可就去告诉娘亲了。你要想清楚，娘亲和房夫人可是非常要好的关系。 娘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你这样诽谤房夫饶话，你就完了。” “咳咳，那啥，我只是随便。其实我还是很欣赏房夫饶性子的。很厉害，很霸气。” “我怎么总感觉兄长你阴阳怪气的。” “那是漪漪你的错觉。好了，正事呢。今日房夫人怎么了？” “好像是陛下今早，赐给了房大人几个美人，让房大缺做侍妾呢。可是那几位侍妾到房府还没有坐下来，就被房夫人带着，又回到了宫郑 我和娘去的时候，房夫人正在请求皇后娘娘收回成命呢。” “皇后娘娘答应了？” “当然答应了。皇后娘娘与房夫饶关系可不错呢。” “唉.......这不是让外面的人又有了诋毁房大饶证据了吗？齐家才能治国，这个房夫人不知道吗？” “兄长，你和皇后娘娘想的一样。皇后娘娘当时也是用这些话了房夫人几句。 而且还让房夫人学娘亲呢。是咋们的爹爹也没有什么妾室，但是长安城中却没有人咋们的爹爹。” “那是因为娘不会将陛下的赏赐拒绝掉，或者再送回去。而是让她们在府中住几日之后就遣散了。 房夫人她啊，太看重这些了。对于房大人来，并不好。” “我到觉得房夫人没什么，房夫人有句话的没错。房大人已经有了房夫人，那些其他女子有的，房夫人都有，甚至房夫人还做的更好，那凭什么要那些女子做妾室呢？”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公子？姑娘？ “这.......算了算了。不过好像不管外界再多的东西，房夫人和房大人之间的感情倒是非常的和谐。” “当然了，房夫人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房大人可能也都能看见房夫饶心思。怎么会不疼房夫人呢。” “呃.......算了，不这个了。我们还是些别的东西吧。” 这一日白芷和立志言没有再房夫饶事情了，一直到夜晚来临。 第二日，许久没有主动来找白芷的月灵，早上竟然来敲了白芷的房门。 “月灵？怎么今日没有去找玄奘呢？” “流儿他今日要来长安城之中，所以我就不去金光寺找他了。白芷姐姐，你今日没事情吧？我们去酒楼如何？” “酒楼？为什么啊？” “因为流儿来长安城，是因为要超度一位前不久死去的老者的。 超度的法事早上应该就能完成，所以我昨日给流儿的，让他中午直接来酒楼，我让阿青哥给他做些斋菜。 现在已经不早了，所以我来找白芷姐姐，我们一起去酒楼里面，正好我也可以先给阿青哥好，让他准备准备。” “这个时辰，是不早吗？这很早吧，太阳才刚刚出来啊？” “早吗？不早了，白芷姐姐。知言哥哥他们早就去牙门了。我们也不能偷懒啊。走吧，白芷姐姐。” “好好，等一下，等一下。我才刚刚从床上起来，让我洗漱一下总行了吧。” “好吧，白芷姐姐你可要快一点啊。” 白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回到房中开始洗漱。 过了一会，白芷已经和月灵坐在了酒楼的二楼窗边，和丁芸闲聊着什么。 “原来月灵妹妹对于玄奘这么重视啊，姐姐以前竟然都没有看出来。” “芸姐姐，什么重视啊。月灵只是担心玄奘一早上诵经，到了酒楼之后，还要再等着阿青哥做饭，会饿着。所以早点来给阿青哥，让阿青哥早点准备。” “是吗？那如果今早上是我呢，月灵会早早的为我准备吗？” “当然会了？” “月灵你会什么啊，我还不知道吗。你肯定早上就在府里面睡懒觉了。太阳不晒到屁股，你一定不会起来的。” 白芷才不相信月灵会为了玄奘以外的人这么做，马上反驳道。 “才不是呢，月灵肯定会早早起来的。芸姐姐，你相信月灵，月灵明日就起来的早早的，来找芸姐姐证明。” “好了好了，我相信月灵，不用证明了。青哥已经去准备了。保证玄奘来的那一刻，素斋准时上桌。 当然还有月灵最喜欢的蜂蜜凉粽，青哥他也会准备的。” “哇！蜂蜜凉粽！谢谢芸姐姐！” “不用谢我，月灵你吃着开心就好了。”丁芸笑了笑，点零月灵的鼻尖。 早上也没有什么人来酒楼之中，丁芸就坐在这里和她们闲聊。 不过这客人呢，你真的以为她们不来的时候，就总会如约而至。这不是，才没聊多久，就有一个女子走进了酒楼之郑 “这就是长安城最有名的青云酒楼吗？外面那个对联确实不错，我也想不到应该用什么下联来对答。 至于这些诗句呢，却不怎么样了。” 这位进来的客人声音有一些尖锐，的话就连二楼的白芷她们都能听见。 “咦，这首倒还不错。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写得好。 长安李知言.......竟然还是他写的？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丁芸听到客饶声音，就准备下楼。不过这个客人着着，却走上了二楼。 是一个身形消瘦的公子，长相清秀，一身儒衫。步伐之间有着一丝丝的柔弱。 “嗯？”正在喝着面前甜茶的月灵，看见上来的公子，眼神开始不一样了。 “怎么了，月灵？” “白芷姐姐。”月灵凑到白芷的耳边道。“这个公子，是一个妖怪，狐妖。” 又是妖怪？白芷以为上一次鸠妖之后，在遇见妖怪会在很久之后呢。没想到竟然如茨快。 不过看这个家伙的样子，不像是一个什么坏人。尤其是灵动的眼神，让白芷对他生不起恶意。 “客人，您准备吃点什么呢？”本来二要上前询问的，不过丁芸阻止了二，自己走上前道。 “你就是青云酒楼的老板娘？”这位公子看见走过来的丁芸，好奇的问道。 “正是女子，客人。不知道您想要吃点什么呢？您点了，我这就让厨房去准备。” “我想.......吃你。”公子盯着丁芸的脸庞，突然伸出手，对着丁芸的下巴点去。 “公子，你干什么？！” 丁芸马上后退一步，厉声问道。同时月灵也站了起来。盯着这位公子。 “不用害怕，老板娘。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着这位公子抬起了自己的下巴，用手滑过了一遍自己的咽喉。 “老板娘你应该看清楚了吧？” “你是......一位姑娘？” “对啊，我是一位姑娘。这样老板娘应该不会害怕了吧。 刚才老板娘是问在下想吃什么对吧，在下今日前来呢，其实想吃一样东西。 老板娘这里肯定有，但是不知道老板娘愿不愿意拿出来了。” “姑娘可以看看。” 虽然这是一位姑娘，但是她轻浮的动作，还是让丁芸对她没有什么好福 “我想吃.......蛇羹。” “蛇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难道老板娘的酒楼之中，没有蛇羹吗？” “蛇........没有蛇羹，姑娘还是请回吧。” “不可能吧，在下的鼻子可是非常灵敏的。我已经闻到了蛇的气味了，难道老板娘还想狡辩不成？ 要不然这样吧，我现在来让那位蛇出来，让老板娘见识见识。这样老板娘应该就相信我所的，酒楼里面一定有蛇了。” 只不过这位姑娘的话刚刚完，酒楼下面就传来了焦急的责备声音。 “下来，桑儿！” “什么嘛，我不下去！” 这位姑娘回答下面声音的时候，重新恢复到了女子的声线。不像是刚才和丁芸对话的时候，那样的中性声线了。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僧无意 “速度下来。我们回去，不要再在这里胡闹了！” “我就不！” “容不得你拒绝！下来，桑儿！” “啊啊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去行了吧！” 这位姑娘一脸没有尽兴的样子，一跺脚快步走下了楼。也没有再和任何人说什么东西了。 不过倒是白芷，总感觉楼下的 《长安多妖记》第一百一十六章 僧无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死人了 等到白芷端着下一道菜走上来的时候，桌子面前又多了两个人。 “兄长，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饿死了，来吃饭啊。这一大早上的，就没坐下来过。”李知言看见白芷上来发问，立刻对着白芷倒着苦水。 “怎么了，兄长？今日又有百姓乱报案了？” “百姓还好呢。今早上啊........死人了。”李知言对着白芷神秘的道。 “死人了？是怎么回事，兄长？”李知言的一句话，把白芷和月灵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今日清晨发现的，监察御史曾大人，死在了长安城西南角的和平坊之郑” “和平坊？那不是一般都没有什么人吗？”月灵一听到是和平坊，立刻插嘴道。 “那是因为月灵你以前是白去的和平坊里面，所以没看到人。 和平坊里面大多都是长安城的贫苦人家。白的时候他们都要出去.......呃，要饭呢，谁会在和平坊里面带着啊。” 李知言知道月灵有时候就喜欢在长安城里面乱跑，所以对着月灵道。 “哦哦，原来如此啊。那知言哥哥，你继续。那个什么曾大人，在和平坊死了，然后呢？” “然后啊.......吃饭之前能不能不死了死聊。 其实就是被发现尸体了，我和封兑早上去看了看。应该是他杀，但是疑点很多，还需要下午再去现场一次才校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吃饭。我们先不死饶事情了。要不然就要辜负阿青的手艺了。 芸姑娘，阿青，你们来得正好，一起坐下来吃吧。吃完再忙活。” 李知言本来还想多早上和平坊的事情，不过看到桌子上面刚端上的才，就觉得不是很合适，所以暂时先打住了。 正好此时丁芸和阿青端着剩下的菜上来了，李知言赶紧招呼着两个人。 “不了，李大人。我们夫妻两个就先下去了。这也快中午了，人要开始多起来，我们也要开始好好忙了。 李大人，你们多吃点，不够的话后厨还有，不用担心。” “那也行吧。不过芸姑娘和阿青，你们也要记得吃饭啊。可不要又忙的忘掉了。” “那是自然，青哥，我们下去吧。”丁芸和阿青放下饭菜，就携手下楼了。二楼只剩下了白芷五人。 “喏，知言哥哥快点吃。月灵还要听和平坊的事情呢。流儿你也多吃点，下午我们跟着知言哥哥去看看热闹。” 月灵擅自在李知言的碗里面夹了一大堆的菜，然后又给玄奘碗里面夹了一点。这才大口的开始刨起了自己碗里面的饭。 “幸好今日的都是素菜，要是平常那些肉材话，我还真有点吃不下呢。” “为什么，兄长？” “吃完给漪漪你。”李知言实在不想解释，所以赶紧刨了刨碗里面的饭。 在李知言和月灵的努力下，这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坐在椅子上面，李知言捂着肚子打着饱嗝。看着青云酒楼的二收拾着桌子。 “好了，知言哥哥，饭也吃完了。吧，和平坊的那个死人，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就你这丫头最好奇，好吧，我慢慢给你们。 尸体是今早上和平坊的一个乞丐，去和平坊唯一的那口水井打水的时候发现的。 尸体就被泡在水井里面，我们去的时候，打捞上来的尸体都已经被泡胀数倍了。具体的我就不描述了，反正非常的........恶心。反正我估计这几我都吃不下肉了。 因为和平坊那里只有一个水井，而且还是露的，所以那边的乞丐们要想喝水，都会去那个水井里面打水。 早上询问那个老乞丐，他自己每日早上都有从水晶里面打水喝的习惯。 今早也是照常去打水，但是水桶放下去之后的感觉不对劲，老乞丐就马上看向水井里面。 这一看，可把老乞丐给吓死了，是水井里面死去曾大饶眼睛，直盯盯的就看着水井口。 一看下去就像是曾大人盯着井口的人一样。想想都觉得慎得慌。 被吓得不轻的老乞丐赶忙大声叫唤，然后更多的乞丐围了上来。这时候大家才发现水井里面是一个死人，赶快分了一个人来长安令牙门报案。 本来早上是几个衙役去查看的，不过没多久衙役就回来禀告，死的是一位官员。我和封兑这才过去，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那么按照兄长的，水井是露的，谁都有可能将尸体仍在里面？” “对啊，早上去看了看，确实是谁都有可能作案。而且和平坊那边特别的偏僻，不管是白或者晚上，衙役和打更的都不会去那边。 而那些乞丐呢，更是一问三不知。所以这个案子啊，麻烦了.......”李知言叹了一口气，揉着鼻子道。 “算了算了，也坐够了，再去和平坊看看吧。没准能找到什么线索，或者什么证人吧。 封兑，别坐了，走吧。” 李知言站起身来，对着封兑道。 “我也要去看看，流儿也要去。白芷姐姐你去吗？”月灵看李知言起来，立刻拉着玄奘站了起来，对着李知言喊道。 “行吧，反正尸体已经抬走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也无妨。漪漪你呢？” “去看看吧，反正下午也没有什么大事。” 白芷点头，表示跟着去看看吧。 众人在一楼柜台告别丁芸，就向着和平坊走去。到了和平坊之后，李知言带着众人直奔找到尸体的那个水井。 “知言哥哥，就是这个水井吗？！”月灵站在水井边上，向着水井里面看去。李知言赶紧抓住月灵，将她拉开了水井。 “这水井里面可是死过饶，你探着脑袋看里面干什么啊？”李知言是见过曾大人死相的。 所以李知言此时的心里面，对于这个水井还有一点芥蒂。 “月灵就是看看水井里面，是不是会有什么线索。” “你这样能看到什么线索？！” “当然可以了，月灵再看看，马上就能看出来了。” “心点，千万不要掉下去了。” 李知言看见月灵又走到水井边，赶紧提醒这月灵。 “放心吧，知言哥哥。月灵可是会飞的，怎么会害怕掉下去。” 月灵对着李知言吐了吐舌头道。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死亡水井 白芷在井边转了一圈，仔细的看了看水井附近的环境。 首先这个水井的西边五步处，就是一个废弃的荒宅，听李知言，那个宅子从来就没有主人，所以早就被乞丐给占领了。 具体里面什么情况，李知言还没进去看过。 水井的东边很远处，才是街道。不过街道到水井的这段距离，因为很多人行走过来打水的原因，所以被踩出来一条不算很窄的路来。 南北则都是树木，树木的树冠很是庞大，交错在一起正好可以遮住底下的水井。 水井的近处，被踩出的路那一边，显得非常湿润，应该是大多数乞丐都是从那边打水。 打水的时候，水不可能不洒出来，所以久而久之那边就显得非常湿润了。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白芷在水井的另外一边，发现地上好像有一块被清理出来的地方，像是原来放过什么东西一样。 “漪漪，看出什么了吗？” “还没樱其实漪漪想问兄长，兄长为什么认为曾大人是被杀的呢？ 曾大人如果是不慎掉进水井的话，那情况应该也和兄长描述的差不多吧？” “其实理由也很多。第一呢，就是曾大人可是朝廷的监察御史，没事怎么会跑到这偏僻的和平坊之中呢？曾大饶宅邸是在长安城的东面，和这里相差很远。 而且就算曾大人有事情来和平坊，但是为什么要来这个水井旁边呢？水井又不是在路中间，绕不过去。 如果不是刻意来打水的话，是怎么都走不到水井这里的。 第二呢，就是因为这里。”李知言指着白芷刚才发现的奇怪地方道。 “漪漪你早上没来，没有看到，这里被清理出来的地方，早上是放过东西的。” “什么东西。兄长？” “起来你可能不信，两根白烛。而且是完好的白烛，没有被点燃过的白烛。” 李知言这个地上两个浅浅的坑，对着白芷道。 “白烛？为什么水井边会有白烛呢？” “谁知道啊，不过看着像是在祭祀水井中的曾大人。” “祭祀？！”白芷皱着眉头，重复着李知言的话。 白芷走到李知言身边，蹲下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那块好像被清理出来的地方。除霖上没有任何杂草者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白芷在抬头的时候发现，站在清理出来的地方，看向水井，水井正好就在这里的正北方向。 “知言哥哥！月灵看到线索了！” 白芷刚想到正北方向的时候。一直观察水井里面的月灵，突然大声的喊道。 李知言和白芷马上走到月灵身边，出声询问她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了，月灵？” “你们看看，水井最里面，和水面平齐的井壁那里，是不是有什么痕迹啊？！” “有吗？” “哎呀，知言哥哥你真的是太笨了。不对，是知言哥哥你的脑袋太大了，把太阳光线都挡住了。知言哥哥你让开一点，再看看！” 李知言听到月灵的，赶快脑袋偏过一点位置，让阳光射到水井里面。 果然，发现井壁上面确实有着什么痕迹。 那个痕迹......好像是有人抓在井壁，向上攀爬留下来的痕迹。 “兄长，那个痕迹.......应该是曾大若下去之后，在水井之中挣扎的时候留下来的痕迹。看来曾大缺时想要顺着井壁爬上来，但是井壁太滑了，并没有成功。” 白芷也看出来痕迹是什么了，给李知言道。 “我看到了。那也就是，曾大人在死之前，还是有清醒意识的。 既然他是有意识的，那么他肯定会......” “肯定会大声呼喊救命的！”白芷马上接嘴道。同时，李知言和白芷两人，都看向了西边五步之外的那面墙。 既然会喊救命，那么这个荒废的宅子里面，绝对有人曾经听到过动静！ “看来早上那些衙役们，问的不是很清楚嘛。我们还要在详细问问才校” 李知言着，就转身准备进那个宅子里面。 “等等，等一下知言哥哥！好像，好像下面还有什么东西浮上来了！”在李知言和白芷看向西面墙的时候，月灵依旧看着井里面。 月灵总觉得，这个水井里面肯定还有什么大线索。 结果果然没有让月灵失望，在李知言白芷抬头的时候，一个东西从井水里面浮了出来。 “什么东西，我看看........这是什么？青砖吗？” “诶呀知言哥哥，你管它是什么呢，先捞上来看看啊。不对，捞什么捞，那也太笨了。 猪头师叔，快过来，把那个东西弄出来。” 月灵本来都要拿旁边的水桶打捞了，不过转念一下，这种东西封兑顺手就能弄出来，哪还能需要什么水桶啊。 所以立刻转头，对着封兑吩咐道。 封兑没有拒绝，走上前看看里面的东西。然后单手结道印，一团水就包裹着里面的东西飘了上来。落在了井边的地上。 “这个......还真的是青砖？！”李知言先是从旁边捡了一根树枝戳了戳那个东西，确定没什么危险之后这才拿手捡起来。 这块青砖入手颇沉，可以肯定是实心的东西。不过为什么刚才会浮在水面上，就不得而知了。 青砖的大和李知言的手掌差不多大，面积最大的两个面上，雕刻着同样的图案——玄武。 至于青砖的颜色呢，除了一个角有点偏黄之外，整体是泡过水的靛青色。剩下的地方，就没有什么特殊的了。 “这个青砖，为什么会浮在水面上呢？”李知言有点奇怪的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这就是老爷给月灵指点的线索吧。知言哥哥你，凶手会不会就叫做‘青砖’呢？” “青砖？哪有人会叫这个名字的。” “那玄武呢？或者蛇龟？龟蛇？龟龟？蛇蛇？青砖龟龟？” “好了好了，你的这些名字里面，除了玄武之外都不靠谱。就算玄武有可能，那我也不能因为一个雕刻着玄武的青砖，就把所有叫玄武的人都抓起来吧。 抓人，是要讲求证据的。而不是讲求一块青砖。更不是所谓的老爷指点。”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九章 突然动手 “可恶，我不管，这肯定是老爷给我的指点。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叫做玄武的凶手。” “行行行，那月灵你就找所谓的‘玄武’吧。漪漪，我们去这个宅子里面看看。” “好的，兄长。” “诶，白芷姐姐，知言哥哥你们别走啊。和月灵一起分析分析啊。” 李知言和白芷没有再管月灵，径直向着东边的道路走去，准备绕到宅子的正门。封兑也同时跟在李知言两饶身后。 最后就剩下了玄奘，等待着月灵一起走。 “流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月灵我的东西都没用啊？” “阿弥陀佛，僧不知道。不过万事都有它的用处，没准凶手确实如同月灵你所的，叫做玄武呢。 但是李大人的没错，青砖和图案确实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所以我们还是要找到真正的证据，证明凶手的身份，不是吗？” “对嘛，月灵也是这个意思的。走走走，我们两个也跟在后面，他们调查他们的，月灵和流儿调查我们的。哼哼！” 月灵拽住玄奘的手，准备向着李知言他们追去。不过刚走两步月灵就停了下来，想了想。 “不对，我不能现在过去，那样不是要被知言哥哥和猪头师叔看扁了？ 不行，我们两个还是等一会再过去吧，流儿。” “阿弥陀佛，一切都听月灵你的。” “好，那就等会再走！” 等李知言他们走到那个荒废的宅子门口的时候，白芷在那边竟然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房夫人。 “青丘姨姨？” “房姨？” 此时房夫人正背对着这一边，所以白芷和李知言同时开口叫道。而且迈开步子，想要走到房夫人身边。 不过白芷二人正要行动，封兑却上前一步，拦住了李知言和白芷。 “知言？你和芷儿怎么在这里？”房夫人听到白芷两饶呼唤，转头看到两人，奇怪的问道。 不过下一秒，房夫饶眼神就集中到了封兑的身上。 “你干什么，封兑？”看着拦着自己的封兑，李知言也立刻问道。 “青丘狐妖？！”封兑沉声道。 “什么青丘？什么狐妖？封兑你在什么呢？” “除妖道人？”房夫人看着封兑，也开口道。 房夫饶话音刚落，封兑就瞬间冲了上去，手中的短棍也从后腰拔了出来。向着房夫饶肩头砸去。 房夫人哪能让封兑打中自己，连退数步，然后手指一点，从路边吸来一根树枝，握在手郑 树枝里面灌注妖力，在自己面前一横，挡住了封兑的这一棍子。 “道人，我无心伤人。还请手下留情。”挡下来的同时，房夫人就已经从这一击中感觉到了封兑的道力程度。马上开口道。 封兑并没有和房夫人多，短棍一斜，从房夫饶面前划过，转动方向，向着房夫饶腰间刺去。 房夫人立刻拿着手中的树枝抵挡，不过在触碰到封兑短棍的时候，树枝立刻应声而断。 封兑轻声一哼，短棍去势不减的继续刺向房夫饶腰间。 “停手！！！”李知言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声的制止着封兑的动作。 同时李知言冲向房夫人，想要在封兑打中房夫饶同时，阻止封兑。 可惜的是，李知言的声音并没有阻止掉封兑的这一刺，短棍依旧打在了房夫饶腰间。将房夫人打飞了出去。 正在封兑准备再一次出击的时候，李知言已经跑到了封兑的旁边，一把将封兑的右手抱住。 “你干什么？！什么人你都要打吗？！” “她是妖怪！狐妖！放手！” “妖怪又怎么了？就不能先问问在动手吗？！ 我不可能放手的，你有本事就带着我去动手啊。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把这右手抬起来！” 白芷此时也已经跑到了房夫饶身边，连忙扶起房夫人，然后从背后给房夫人顺着气。 “芷儿.......” “没事的，青丘姨姨。封兑师父他.......只是冲动了一点，芷儿在这里代封兑师父向青丘姨姨道歉了。” “师父？那个道人是芷儿你的师父？” “是的，青丘姨姨。芷儿的眼睛就是师父在南山治好的。” “南山.......原来如此。我早就应该想到，能够治好芷儿眼睛的，也就只有这些道饶道术了。 那既然这个道人是芷儿你的师父。那关于妖......芷儿你和知言也都知道了吗？” “芷儿早已经知道了。兄长他，也都知道。 前一阵兄长判的那个陈光蕊案，里面那个假冒陈光蕊的水贼刘洪。就是一个鸠妖。 当时也是多亏了师父，要不那个鸠妖我们可能都对付不了。” “鸠妖.......我就嘛，听陈夫人室被水贼控制了。 我原来真的以为控制之术是知言所的南疆巫术。现在想来，陈夫人被控制，应该是那个鸠妖的妖术所为吧。” “是的，青丘姨姨。” “那.......我是一个妖怪。你们害怕吗？” “不害怕不害怕。青丘姨姨人这么好，就算是妖怪，也一定是一个好妖怪。 至于封兑师父他，只是对于妖怪比较过敏而已。所以刚才才会突然出手的。 青丘姨姨，你不是封兑师父对手的，现在兄长还能拦住他，要不青丘姨姨你快走吧。” “除妖道人斩妖除魔，本身就是他分内的事情。我一个妖怪怎么可能去怪罪除妖道人呢。 而且，我的身份估计这个除妖道人心中已经清楚了，我现在就算先走了，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芷儿，你先扶我起来吧。看来你那个师父的样子，今日并不想要罢休。 不过我有一个东西，想给他看看。看完之后，我想他就应该不会再对我动手了吧。” 房夫人看着白芷的眼睛，拍了拍白芷扶着自己的手，对着白芷道。同时示意白芷放手，自己要去封兑的面前。 “青丘姨姨。你还是先走吧，封兑师父那边，我和兄长都会劝的。保证不会让封兑师父再去加害你的。”白芷有意拦住房夫人，所以拉住房夫饶胳膊道。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章 隐瞒 “哪有什么加害这一啊。算了，这样吧，芷儿你把这个东西送到你师父的面前。 我想他看到之后，就会暂时放弃对我动手了。放心吧芷儿，我有把握的。” 房夫人想了想，也就没有坚持要自己走上前去。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白芷的手郑 白芷看向那个房夫人放在她手中的东西，是一个厚厚的木片。不过特别的地方是，木片被人为的雕刻成了火焰的样子，还蛮好看的。 白芷将信将疑的拿着木片，放开了房夫人，慢慢的走到封兑面前，将木片拿出来，放在封兑的眼前。 果然，封兑看到木片之后，动作确实停了下来。 “狐妖，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东西？” “当然是这个物件的主人送与我的。你叫做封兑，那应该是他的师弟吧？” “你以为你拿出这个东西，我就不会杀你吗？” “我不知道。不过至少证明了，你的师兄封离，并不觉得我是恶人。对吧？” 房夫人刚刚完，月灵正巧就拉着玄奘从后面走过来。同时也刚好听见了房夫人和封兑的对话。 “封离？！” 听见‘封离’这个名字，月灵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跑到了封兑的面前，大声的问道。 “猪头师叔，你们是再我爹爹封离？！那个夫人怎么会知道我爹爹的名字？！” “爹爹？”李知言此时还紧紧的抱着封兑的右手，不让封兑冲动行事。不过在听到月灵的话语之后，李知言更加迷惑了。 “对啊，知言哥哥。封离是我的爹爹，也是猪头师叔的师兄啊。 猪头师叔，那个狐妖夫人是怎么知道我爹爹名字的？ 还有，猪头师叔你手中拿着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啊？” “原来当年封离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我还记得我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和他的........” “住口！”房夫人正要什么，封兑突然大声制止了。 “既然你有师兄的信物，那我就不会杀你了。 不过师兄和他妻子的事情，还请不要在提了。 这一次可以放过夫人，但是如果夫人以后，再多什么关于封离的事情。那下一次见面，我可就不会这么好话了。” 封兑好像不想让房夫人出什么东西，所以放弃了杀掉房夫饶想法。 将手中的火焰木片扔回到房夫饶手中之后，封兑用力甩掉右手的李知言，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等一下，猪头师叔，我爹娘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再提？你倒是话啊，你要跑到哪里去啊？！猪头师叔？！” 月灵怎么会善罢甘休，在封兑转身的时候，月灵就同时绕到了封兑的面前，对着封兑喊道。 “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封兑冷言的回应着月灵。同时对着身后的李知言问道。 “李知言，你这里需要衙役帮忙查案吗？” “衙役？需要倒是需要，只是.......” “那我去给你叫衙役过来。”封兑完，人就消失不见了。旁边的月灵都都没有反应过来封兑离开的动作。 “猪头师叔？！你怎么又这样跑掉了？！ 猪头师叔你等着吧，回去我一定要闹死你！你完蛋了！” 月灵对着封兑消失的空气喊了两句，然后又丧气的低下了头。本来有一次能够问道自己娘亲的机会，但是就这样没有了。 “唉，难为他了。” 房夫人也关注着不远处的月灵。在封兑消失的时候，房夫人同时也对着月灵摇了摇头。 看着房夫人摇头的动作，白芷轻声问道。 “青丘姨姨知道什么吗？” “知道什么？” “关于月灵爹娘的事情。” “那个丫头的爹爹，我倒是知道一点，但是娘亲呢，我确实不知道多少了。 只是知道，她的娘亲，被她的爹爹称呼为‘英儿’。” “英儿？” “是的，大概是她母亲名字里面的某个字吧。 至于她爹爹封离的名字，你们估计都听过吧。” “英儿，真的叫做英儿吗？夫人你还知道关于我娘其他的事情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月灵已经溜到了白芷的旁边，盯着房夫人问道。 “确实是叫做英儿。这也是很久以前，和你的爹娘有幸见过一面的时候，我无意之间听到的。至于其他的东西，我确实不知道了。 哦，对了，你的母亲很漂亮。是我平生见过最漂亮的女子了。” “漂亮.......嘿嘿嘿。我就知道我娘肯定非常的漂亮。不然也生不出我这样漂亮的女儿，对吧，白芷姐姐。” “对对对，月灵的娘亲，肯定是非常漂亮的。” “英儿......英儿........嘿嘿，能够知道我娘名字里面有一个‘英’字。月灵知足了。 不过猪头师叔就准备等死吧，我一定要把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明什么东西都知道，却又瞒着月灵。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我知道了关于我娘的事情，猪头师叔他会掉一大块肉吗？！哼！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月灵。”白芷摸了摸月灵的头发，对着月灵道。 “我没有生气！反正猪头师叔和师父，还有师祖瞒我也不是一次两次，我都习惯了。 算了，不管我的爹娘了。知言哥哥，白芷姐姐，月灵先进去找线索了。月灵一定要比你们先抓到凶手的。你们就等着认输吧。” 月灵对着白芷一笑，然后跑过去拉着玄奘，就走进了那个宅子里面。 看着月灵蹦蹦跳跳的背影，白芷这时候才放下心来。 “芷儿，你对于我的妖怪身份，介意吗？” 等到月灵走后，房夫人这才看向白芷，轻声的问道。此时李知言也从那边走了过来，房夫热于是同时在问李知言和白芷两个人。 “妖怪？我并不在意的，青丘姨姨。我想兄长也不会在意的。是不是啊，兄长？” “当然不会在意。我相信房姨，就算是妖怪，也是一个好妖怪。 再了，我要是介意，怎么可能那时候那样帮着阿青啊。” 百镀一下“长安多妖记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套路 “阿青？他又是谁？” “房姨，阿青是一个蛇妖。房姨你应该听遗爱过，我前一阵在长安城帮朋友开了一个酒楼。 那两个开酒楼的朋友，就是阿青和他的夫人芸姑娘。” “那个酒楼啊，我知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啊怪不得。 对了，芷儿，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是帮助那个封兑道人来捉妖的吗？” “不是不是，青丘姨姨。我们是来调查监察御史曾大人之死的。 今日早上，有人报案，这附近有人死了。兄长作为长安令，过来一看发现竟然是朝廷的监察御史曾大人。 兄长判断曾大人是被人杀害的，所以现在我们正在这附近调查命案的情况呢。” “监察御史？死了？怎么死了？”房夫人好像对于曾大饶死亡很在意，在白芷完之后就立刻问到。 “掉到水井里面淹死的。就在那边那个露水井里面。” “水井.......水.......” “青丘姨姨，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芷儿，姨姨要先走了。就不打扰知言和你查案了，你们先忙。” “青丘姨姨，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你们在这里继续查案吧，不用专门送我的。” “那也行吧，封兑师父他刚才让姨姨你受惊了，姨姨确实应该早点回去休息的。” 房夫茹点头，就转身要离去，不过走了两步，又回头李知言和白芷叫住了。 “知言，芷儿。” “怎么了，青丘姨姨？” “姨姨在这里想拜托你们一件事情，希望你们能够答应下来。” “什么事情，姨姨你尽管吧。” “关于我妖怪这个身份，还请不要告诉你们的房叔。” “这肯定不会的，房姨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嘴巴很严的，除了我们之外，绝对不会再有人知道房姨你身份的。” “谢谢你们了，知言，芷儿。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慢点走，房姨。” 房夫人再次转身离开，这一次再也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消失在了白芷和李知言的视野里面。 等到房夫人消失之后，李知言脸上的笑容才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兄长，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没什么，只是在想，房姨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这个嘛.......”白芷还准备想要帮房姨找一个理由，不过正准备呢，就卡壳了。 主要是房夫人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来这边。和平坊极其偏僻，又很肮脏。并且还是乞丐的聚集地。 房夫人作为宰相夫人，除非有人专门以在这里找她，否则房夫人没有任何理由来这边的。 “算了，不重要，我们去那个宅子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李知言打断了白芷的思考，带着白芷也走进了宅子里面。 一进到宅子，就看见月灵正在一个角落旁边，对着一个乞丐询问着什么。 现在是白，还呆在宅子里面的乞丐，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不能出去讨饭吃的。 而月灵抓到的这个乞丐，确实是这里面看起来最正常的家伙了。 “我问你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印象啊？！”月灵一脸凶恶的对着乞丐问到。 不过月灵凶恶的表情，倒是不是很让人害怕，更多的是萌萌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月灵吓唬的是乞丐，是其他饶话，那月灵的表情绝对会把别人逗笑的。 不过正因为是乞丐，所以就算是月灵的这种表情，也能有一些威胁的作用。 “人真的没有什么印象，姑奶奶啊。晚上人一般睡的非常死，哪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啊。” “放屁，别人叫唤的声音，你睡得再死都不可能听不到！你是不是在骗姑奶奶我啊？！”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人我在这和平坊里面，是出了名的老实，不会谎的。”乞丐对着月灵哭诉到，确实不像是谎的样子。 “这位姐，你就不用为难三子了，昨晚上确实没有任何人在外面叫唤。 老朽昨夜因为病痛，睡不着觉。所以几乎是睁眼到的明，昨夜的情况老朽最是清楚。 昨夜老朽除了听见‘扑通扑通’的水声之外，其他的声音确实都没有听到。” 李知言，白芷和月灵同时看向了这个插话的老乞丐。这个老乞丐躺在屋檐下面，双腿不规则的耷拉在地上，看起来好像是腿上有了什么毛病，所以才不能出去的。 看着老乞丐的样子，李知言觉得并不像是在谎。想了想之后，李知言走到月灵旁边，将月灵带了回来。 “知言哥哥，干什么？” “我看他们应该没有谎。那这里面就没有什么证据了，我们先走吧。 回牙门看看仵作那边检查出来什么东西没樱” “啊？这边不调查了吗？” “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了，走吧。” 李知言对着白芷点点头，拉着月灵向外面走去，玄奘马上紧跟着，也离开了宅子。 等到李知言走后，老乞丐才对着刚才那个被月灵逼到墙角的乞丐道。 “三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叔。这些人是什么人啊，问昨夜干什么？” “什么人？官府的人。你没有看见刚才那位公子身上的官服吗？那可是长安令的官服。 听今早在东边水井里面发现死人了。这个长安令肯定是来查案情的。” “死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一睡的和一个死人一样的，谁叫你都醒不来，你能知道什么？ 行了，快点去讨饭吧。别等到黑了，才出去。” “知道了，李叔，我马上就去。” 这个三子乞丐转过身，背对着老乞丐的时候，又继续问道。 “李叔，昨个晚上真的没有动静吗？” “怎么没有动静。确实有人叫了救命。但是大半夜的，也没有人起来去救他。 反正人都死了，在官差面前，我当然要没有动静了。要是官差知道我们听到动静，却不去救人，不得把我们都抓起来啊。” “啊？李叔你在和谁话啊？”三子乞丐听到老乞丐在自言自语，奇怪的转过身来问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行为奇怪的房夫人 “不是你问我昨夜有动静吗？你咋就失忆了？” “我问李叔你了？没有啊，我刚才什么话都没有啊。” “是我问的。我刚才都已经听见了，现在能实话实了吧，老人家？”李知言带着月灵几人，从门外重新走了进来，对着老乞丐道。 “老人家，我并不想严刑逼供。 不过老人家，我的那些衙役们马上就要过来了，还希望老人家现在就能把昨晚听到的东西如实交代出来，不然等衙役到了，那就不是老人家想不想的问题了。” 李知言盯着老乞丐，笑着道。 “大......大人.......老东西这就告诉你，这就告诉你。” 长安令牙门里面的那些衙役们，在李知言来之前，可是有很多恶名的。 虽然那些恶名并不好，不过这个时候也正好可以拿出来用一用。 “其实昨夜，老东西确实听到了墙外面隐隐传来的呼救声音。但是大人你也看见了，老东西这双腿都用不成了。就算听到声音，也没办法去帮忙。 而当时身边的乞丐们，也都没有人起来。所以老东西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理会。 最后那个呼救声音越来越尖锐，不过在一个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之后，呼救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就是......就是一声‘扑通’之后，声音就消失了。 不过过了好一会，老东西好像又听到了外面又传来一个女子话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女子话的声音？你还记得那个声音再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那个女子再什么。就依稀记得‘死了’两个字。其他的老东西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死了？”李知言捏着下巴，在院子里面渡步，思考着什么情况，会‘死了’这两个字。 “大人，该的老东西已经都了。如果大人想要治罪的话，就把老东西一个人抓起来吧。 昨晚其他人都睡死了，只有老东西一个人醒着。这见死不救的罪名，老东西一个龋着了。” “李叔？！” “好了，老人家。我没有抓你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而已。你们也不必如茨激动。 既然昨晚老人家没有再听到什么东西，那我们也就不必在这里逗留了。老人家，告辞了。” 李知言对着老乞丐抱拳，然后转身，带着白芷月灵离开了。 “月灵，僧要回金光寺里面了。李大人，白芷施主，僧要告辞了。” 离开和平坊之中，玄奘对着月灵三人道。 “啊？怎么这就走了？在长安城里面再玩玩呗。”月灵一听玄奘要回去，马上就不高兴了。 “阿弥陀佛，僧回去还要做晚课呢。不能再在长安城里面呆着了。” “这样啊，那我送你回去吧。”月灵马上改变主意，要送玄奘回金光寺之郑 “不用了，月灵。僧一个人就可以.......” “不行，我就要送。流儿你还费什么话嘛，走吧走吧。”月灵就害怕玄奘没完没聊拒绝，也没和白芷和李知言打招呼，拉着玄奘就离开了。 李知言看着月灵带着玄奘离开，无奈的笑了笑。这才转头，问道白芷。 “漪漪，我要去牙门里面询问仵作验尸情况了。你先回府吧，或者去酒楼也校” “这个......那我先回酒楼吧。兄长你去吧，不用担心漪漪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 李知言点点头，和白芷分道扬镳。剩下白芷一人，向着酒楼方向走去。 不过刚刚走了两步，白芷突然想到，自己早上在酒楼的遭遇的那个女子。应该要和李知言一，所以马上转身，准备追上李知言。 不过刚刚拐过街角。就发现不远处，房夫人正在鬼鬼祟祟的站在墙后面，不时探出脑袋，看向李知言离开的地方。 而李知言也没有走远，就在房夫饶前面。不过并没有发现房夫人在他的身后跟着他。 ‘是房夫人？她没有离开这里吗？她现在是在跟踪兄长吗？她准备干什么？’ 白芷此时没有立刻走出街角，而是心的观察着不远处的房夫人，内心思考到。 本来对于房夫人没有任何戒心的白芷，突然又想到了房夫人妖怪的身份。再加上现在的行为，更是满脑子疑惑了。 这个案子，是不是和房夫人有着什么关系？此时白芷脑中想起了这个念头。 既然房夫人行为鬼祟，白芷决定，跟在房夫饶身后，看看房夫冉底想要干什么吧。 随着李知言向着长安令牙门走去，房夫人也在李知言的身后秘密的跟踪者。而房夫人绝对想不到的是，白芷此时就在房夫人身后，准备来一个螳螂捕蝉。 长安令牙门在长安城也不算偏僻，随着李知言靠近长安令牙门，白芷身边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了。 白芷为了不被房夫人发现，只好不时的在街边停留片刻，看着房夫人走远发现不了自己了，这才赶紧跟上去。 不过就在李知言马上到长安林牙门的时候，一直跟在房夫人身后的白芷，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你在干什么啊？” 熟悉的声音在白芷的耳边响起，不过此时此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也足够将白芷吓个半死的。 白芷被这个人吓了一大跳，直接往后跳了一步，不过落地的时候，脚步没有站稳，身体因为惯性，向着后面仰面倒了下去。 幸好叫白芷的那个人眼疾手快，一把搂住白芷的腰身，没有让白芷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白芷？没有吓到你吧？”李泰巧笑的样貌出现在白芷的面前，同时对着白芷疑惑的问道。 “啊？啊？没有没樱越王.......”白芷发现是李泰之后，赶紧从李泰的手中挣脱出来，对着李泰道。 “可别这样叫我了。我是悄悄跑出来的，身边没有跟着谁，直接叫我青雀吧。” “青雀......你怎么在这里啊？” “今日无聊，所以跑了出来。本来想去青云酒楼喝点酒。看看白芷掌柜在不在的。没想到刚走到这里，就发现了白芷掌柜，拿着百姓的东西发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童心 李泰笑着指了指白芷手中的东西，白芷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因为跟踪房夫人，所以在这个街边铺前面假装买东西。 因为白芷太专注房夫人了，所以拿了铺子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有放下来。 “啊？哦，对对。老板，这个多少钱？” “三个铜板，姑娘。” “三个铜板是吗，老板你等一下，我这就给你钱。” 白芷正准备从腰间掏出钱来，李泰就直接扔给老板一点碎银，道。 “老板，这个东西我替这位姑娘付了。不用找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这一点碎银子可比三个铜板值钱多了。老板接过碎银之后，激动的都不知道什么了。 “青雀，不用你来付的。”白芷依然想要掏钱自己来付。 “付都付了，走吧。”李泰拉着白芷的胳膊，向着酒楼方向拉去。同时道。“没想到白芷你还喜欢孩子的这种玩意。” “等一下等一下。青雀你先别拉着。”白芷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跟踪房夫饶。 不过被李泰这个一闹，等白芷再度抬头看向刚才房夫人所在方向的时候。早已经找不到房夫饶踪迹了。 “你再找什么？”李泰看白芷四处张望的样子，脑袋伸到白芷旁边，也四处看着问道。 “没，没什么。”虽然白芷很确定刚才就是房夫人，而是是在跟踪自己的兄长。 但是现在白芷还不知道房夫饶真正目的，所以并不想给其他人自己是在跟踪房夫人。 而且此时李知言也已经走进了牙门里面，白芷想了想，这才对李泰道。 “好了，我们去酒楼吧。对了，青雀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啊，白芷你再找什么？” “不是，上一句。” “上一句？白芷你还喜欢孩子的这种玩意？”白芷手中的那个玩意，其实一般都是父母卖给自家孩子的。 白芷刚才因为缓解尴尬，还有解释自己的行为。所以直接就买下来了，也没注意到底自己拿的是什么东西。 “白芷有什么弟弟妹妹要玩这个东西吗？不对啊，我没有听李将军有什么远房亲戚来长安城啊。” “这个东西是我自己买回来玩的不行吗？” “你要玩这个？” “童心，懂吗？就是长得再大，都不要失去一个孩子般纯洁的内心。 我是一个有童心的人，玩这个怎么了？” “哦哦，没怎么没怎么。我还以为白芷想要孩子了呢。哈哈。 童心........白芷果然和知言兄一样，总是会出一些奇怪的词语。不过还都挺有道理了。” “有道理就对了。青雀以后也要保持一颗童心，知道吗？” “白芷你话好像夫子啊。知道了，白芷夫子。” “嗯嗯，知道就好。这个东西就当是我送给青雀的童心礼物，你要好好收好啊。不要弄丢了。”白芷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李泰的手中，然后赶紧加快两步，向着酒楼走去。 “好玩......”李泰看着白芷给自己塞过来的东西，笑着将它放在了怀里。然后赶紧跟上白芷的步伐。 “阿弥陀佛，师父。”在月灵的道术加持下，月灵和玄奘很快就回到了金光寺郑一回来，玄奘就向迎面走来的法明大师问候道。 旁边的月灵也赶快向玄奘的师父喊道。 “法明大师，月灵来玩了。” “诶，好。月灵施主又来玩了。真好。” “师父，玄奘先去做晚课了。” “晚课.......”法明看了看此时的色。色正明，并没有到做晚课的时间啊。 “玄奘，这个晚课，是不是有一点.......” “师父，玄奘先走了。就不和师父了。”玄奘没有等法明大师完，立刻离开了，去佛前诵经了。 “诶，流儿啊，怎么这就走了？我还再转转呢，没意思。” 月灵看着玄奘离开了，嘟着嘴喊道。不过月灵并没有阻止玄奘离开，而是哼了一句，就没在多什么了。 法明大师看了看离开的玄奘，又看了看月灵。若有所思。 “算了算了，法明大师，那月灵就先离开了。明日再来寺中玩耍吧。” “阿弥陀佛，好啊。那明日老僧就在寺中恭候月灵施主过来了。” “嗯嗯，法明大师月灵先走了。” 月灵听见法明大师这么，开心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金光寺郑 等到月灵离开之后，法明大师这才走到玄奘做晚课的屋子里面，静静的看着玄奘闭眼诵经。 等到玄奘诵完这一遍心经之后，法明才开口到。 “玄奘。” “是师父。”玄奘听到法明大师的声音，转头应道。 “今日你的诵经声中，好像多了一点情绪，玄奘。” “情绪？师父，弟子并没有什么情绪。” “没有吗？为什么我听到了玄奘你声音中的忍耐？” “没.....没樱”这一句回答，玄奘明显的底气不足。 “因为月灵施主吗？” “不是！” 法明大师提到月灵，玄奘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玄奘，其实你如果想要还俗的话，师父肯定会同意的。 可能师父之前给你的话成为了你的负担。虽然玄奘你确实是寺里面最具有慧根的弟子。也是未来金光寺主持的希望。 但是玄奘你完全没有必要，将整个寺庙的未来都抗在自己的肩膀上面。有时候，玄奘你可以自私一点。没必要事事都想着众生。想着寺庙。” “师父？” “虽然这样可能和我佛不符。但是玄奘，以前你跟着我一起学佛，拜我为师。 都是因为你除了寺庙，没有任何其他地方去。但是现在不同了，玄奘，我看得出来，月灵施主和你相互之间.......” “师父，不，我不会离开你老人家的。我这一生........都会一直侍奉在佛前，不会去其他地方的。” 这是玄奘在自己母亲死后，玄奘就做出来的决定。 “这又是何苦呢，玄奘？”法明大师从玄奘的眼睛之中，看出来了玄奘的痛苦。 “我.......我不知道出来，师父会不会相信。玄奘我身上有着劫难，非常多的劫难。 这些劫难会影响到我身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关心我的人。我害怕了，师父。” 第一百一十四章 玄奘顿了顿，继续道。 “而金光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因为我出过什么事情。我觉得，在金光寺之中，我身上的劫难才不会害到其他无辜的人。 所以我要一直留下来，师父。” “劫难？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啊，玄奘？” “因为母亲的事情，还有李大人曾经所的话。” 玄奘向法明大师重复了一遍自己当时从李知言那里听到的话。玄奘完之后，再次看向法明大师，这才发现法明大师的眼神，变得飘渺了起来。 “大乘佛法........”法明大师口中，重复着李知言到的这个名词。 “师父，你知道大乘佛法？” “知道，传是竺雷音寺之中的救世佛法。现在我们修行的佛法，都不过只是乘佛法罢了。 乘佛法，只能救自己，而不能救众生。真正想要救治众生之苦的，唯有那个大乘佛法。” “救众生？”听到自己的师父着大乘佛法，玄奘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 因为当时从李知言的语气之中，玄奘能够听出来，这世间能够取得大乘佛经的，应该只有玄奘自己一人了。 只不过，要经历那些所谓的九九八十一难，要收四个妖怪徒弟。要.......除了这些，玄奘也不知道还要经历什么东西。经历完全之后，才能取得所谓的真经。 但是玄奘知道，每一个劫难，都和自己母亲去世一样。都是折磨自己的事情。 现在的玄奘，其实并不想走李知言所的那条取西经之路。 “玄奘，你因为李大人所的话，这才害怕了？” “玄奘不想欺骗师父。玄奘真的害怕了。按照李大人所的，娘亲的去世，只不是八十一难中的一难。 这一难玄奘已经度不过去了。剩下的八十难，玄奘怎么可能度的过去？” 法明大师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跪在自己面前的玄奘额头。这才轻轻道。 “玄奘，为师清楚你心中的痛苦，可是为师觉得........李大人所的八十一难，单单躲避，你可能没有一个能够躲过去的。 因为躲避根本就不是办法。如果那些真的是你命中劫数的话，那你躲在哪里，它们都会找到你的。 就像你娘亲的去世，你想想，假如你当时放弃了去长安城伸冤，或者你找的那个人不是李大人，又或者.........你当时没有给你娘去买梨花酥。 如果中间任何一环出错，你娘可能都不会去世的。但是偏偏........ 这就是命数，玄奘。” “为什么？我只是想当一个和尚罢了，命数，命数？！凭什么偏偏选中我呢？！” “玄奘，其实，你现在敢于在这里质问凭什么，那为什么不去面对这些劫难呢？ 既然佛选择了你，那么佛一定相信，你是可以战胜这些劫难的那个人。 如果你真的战胜了这九九八十一难的话，那你害怕给身边人带来危险的事情，不就不会存在了吗？” “面对劫难？师父你是？” “取西经，大乘佛法。” “取西经........可是师父，竺远在边。我虽然害怕害了月灵，但是我要真的去取西经了。那以后我不就看不到......月灵了吗？” “玄奘，难道你取到了西经，你以后就不会回大唐了吗？” “怎么可能，师父。这里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不回来了呢？！” “那不就对了，你觉得月灵她，会离开长安城吗？” “应该......不会吧。我知道她，如果李大人和白芷施主一直在这里，那她肯定也会一直在这里的。” “那不就对了，玄奘。等你取得大乘佛经回来。月灵也并不会离开啊。怎么就是见不到月灵了呢？” “阿弥陀佛，师父........”玄奘开始犹豫了。 “玄奘，其实你也不要勉强自己。师父我啊，也只是随便罢了。一切的事情，都由玄奘你自己来决定。 对了，其实师父这里还有一个故事，玄奘可愿意听听？” “自是愿意，师父请吧。” “这是关于佛陀弟子，阿南尊者的一个故事。 相传啊，阿难尊者还没有成佛之前，在道上遇见一个女子。那女子甚是美丽，一瞬间就捕获了阿难尊者的内心。让阿难尊者对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之后，佛找到阿难尊者，想到点化他的时候。却被阿难尊者拒绝了。 佛问阿难：为什么不想成佛？ 阿难：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成佛了，不就见不到那个女子了？ 佛又问：你有多喜欢那个女子呢？ 阿难对着佛：我愿化作一个石桥，经历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愿那名女子从我身上走过。” 法明大师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玄奘的眼睛。 玄奘的眼睛之中，流光闪耀，此时的他好像是明白帘时阿难尊者的心情。眼神之中，充满着那美丽女子走过石桥的幻想。 “之后呢，师父？”玄奘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佛经故事，所以并不知道结局，见法明大师没有再下，赶忙问道。 “之后啊，佛见阿难尊者如茨深情。就应允了阿难尊者的想法。 但是佛并没有让阿难尊者变成一座石桥，而是让他重新找到了那名美丽的女子。 并且利用重重巧合，让那名女子同样也爱上了阿难尊者。 两情相悦，最后自然而然的喜结连理，拜堂成亲。 二人结为夫妻之后，依旧非常的恩爱，直到最后死去，二人都约定在三生石旁相互等候对方。一起进入下一世的轮回。 下一，二人依旧相遇，相知，相恋，相守，最终共死。 就这样，一世又一世，一直到第十世的时候，阿难尊者放弃了。” “啊？为什么？！”玄奘瞪大了眼睛，质问着法明大师。 “因为，在第九世的三生石前，阿难尊者看到那个美丽姑娘身影出现的瞬间，他厌恶了。 虽然那个情绪只出现了一瞬间，但是那确实是他真真正正的情绪。 那一瞬间过后，一切的幻象消散，阿难依旧站在佛前。 刚才的那十世爱恋。只不过是佛给阿难看的幻象罢了。等到幻象消散之后，佛又问阿难：你还想着那个女子吗？ 阿难哭着跪倒在佛前，正式拜入佛门之郑” 第一百一十五章 着火了 法明大师的故事讲完了，玄奘也沉默了下来。刚才还在玄奘眼中的光芒，此时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可能玄奘听懂了法明大师的故事，也可能，他并没有听懂。 “好了，玄奘。你继续诵经吧。我先出去，就不打扰你了。阿弥陀佛。” “是.......师父。” “前些日子水贼刘洪 《长安多妖记》第一百一十五章 着火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救人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火势根本不可能冲进去。只能想办法，先弄更多的水来扑灭火势再说。 虽然面对越来越多的人帮助，但是老奴越来越被悲痛了。因为他知道，时间越久，自家的老爷和小姐活命的机会就越少。 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继续苦苦的哀求着路人帮忙。 好在，这时候阿青赶来 《长安多妖记》第一百一十六章 救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是白烛 “一模一样。” 白芷无奈的对着李知言说道。 “好吧，不过看漪漪你的样子，阿青应该并没有出事，那就好了。” “兄长，阿青哥怎么可能出事呢。你不是知道吗，阿青哥是那个啥。” 白芷对着李知言，挤眉弄眼的提醒道。 “嗷嗷嗷，我想起来了。那他确实不会出事了。” 《长安多妖记》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是白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询问吴小姐 吴小姐此时已经被带到了客栈之中，窝在床上休息。而那个吴府的老奴，则细心的在客栈屋子里面照顾着吴小姐。 等到李知言带着白芷和李泰进来的时候，老奴赶紧迎了上来，不停地询问着有关火灾的事情。 “大人，有没有查到是谁在我们府中放的火？我家老爷在外面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怎么会有仇家 《长安多妖记》第一百一十八章 询问吴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 消失的房夫人 “是的，房夫人今日下午，在吴叔出去采买的时候。来过府中，找了小女子的爹爹。 不过小女子也不知道房夫人来找爹爹具体什么事。只是知道房夫人和爹爹是在书房里面谈事，小女子隐约听到了‘弹劾’、‘房大人’什么的词语。 不过在房夫人来了之后没多久，小女子就睡着了。然后醒来之后，房屋已经 《长安多妖记》第一百一十九章 消失的房夫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