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重写科技格局》 第一章 弯道超车 2019年12月31日晚上11点45分，38岁的孟谦正在赶往杭城萧山机场的出租车上。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看着挂上笑脸准备迎接2020这个整数新年的人流，孟谦的脸色却显得格外沉重。 因为此刻的他要赶往米国，但不是旅游，也不是深造，而是去处理来自西方的无端施压。 孟谦现在在杭城一家专注于人工智能研发的科技公司做算法架构师，目前来说，公司并不算知名，但发展速度很快，尤其是公司在下一代智能算法上的研究获得了不少资方的青睐，前不久刚拿到8亿的B轮投资。 可就在两个小时前，准备在人工智能研发上继续大展手脚的孟谦被董事长叫去了办公室并告知他公司产品被西方指控安全隐患的事情。 孟谦从2009年28岁进公司到现在，公司的整个技术部是他一步步拼出来的，公司的算法有没有安全隐患他比谁都清楚，这明显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这样的欲加之罪这些年波及了不少的华夏企业，这一次终于轮到了孟谦的公司，不过孟谦的公司并不是被针对的主力，这一次西方针对的其实是华夏整个人工智能的发展。 其原因孟谦很清楚，在整个计算机行业，西方拥有绝对的软硬件及上下游全面垄断实力，那几十年的科技发展差距让华夏现在想要直接在计算机行业硬刚西方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然而无奈于科技发展是未来大国之争的核心战场，就算是以卵击石也得上，这才有了华夏从80年代开始长达30来年的科研发展摸索期，在这期间，华夏大量资本在科技行业都感受到了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大量人才感受到了什么叫有心无力。 直到2010后，面对计算机行业乃至整个工业领域的全面垄断和限制，华夏终于找到了一条出路，那就是这些年很多人都听说过一个说法，叫做弯道超车。 弯道超车的主要手段，分为软实力和硬实力两个战场。 所谓软实力战场，也叫应用战，就像是西方定死了房子的钢筋水泥架构，我们没办法撼动，也不可以去改变，那我们就在软装上发力，把房子设计的比你们好看，比你们空间利用率高，比你们更适合居住。 由此应运而生的东西就比如大家现在都很熟悉的手机支付，共享经济，外卖快递配送体系，又比如手机的拍照能力，外形设计等。 这些东西说实话都属于软实力，甚至在电池的核心技术没有突破前，手机续航都属于软实力，你不可能靠手机续航能力的去垄断手机市场，你也不可能靠手机支付功能去掐住任何人的脖子。 但我们在硬实力上已经落后了，硬实力的发展只能慢慢来，那就只有先从软实力上发力。这样至少可以挽回乃至创造很多的市场和用户，进而可以赚到钱，毕竟赚不到钱，哪什么搞硬实力？ 拿键盘敲出芯片么？ 所以每每听到有人说华夏就知道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内行人都会觉得可笑，如果不发展这些键盘侠口中所谓花里胡哨的东西，华夏科技行业只会更落后。 而且孟谦从不觉得这些东西花里胡哨，战场上如何以少胜多，本就靠的是战术，是手段，是技巧，如果打仗就是硬碰硬，那别打了，谁武器好，谁人多，谁就稳赢了，那也不会有历史上这么多的经典战役了。 再说，就算非要说在硬实力战场上，华夏现在也有了弯道超车的地方，那就是人工智能和量子技术，谁能优先掌控量子技术，谁就有可能实现量子霸权，直接改变工业规则，这个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而华夏现在在量子技术上是走在前列的，不过人类对量子技术的掌控，别看谷歌什么的牛逼吹的很厉害，真的要到完全掌控，还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再看人工智能，真正的智能也还很远，但人工智能个应用却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刻，而在这个时刻，华夏的人工智能显然已经开始发力。 人工智能在大数据互联网时代和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之前因其乏力的应用支撑，被西方冷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技术本身的高度困难，这就让这个行业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绝对的垄断情况。 巧的是，在移动互联网发展最为蓬勃的华夏，正因为我们花了好多精力在应用端发展上，反而让人工智能在华夏拥有了一片可以快速发育的沃土，进而推动华夏人工智能的发展。 甚至在被西方绝对锁死的芯片领域，华夏倚靠人工智能打开了AI芯片的大门，开启了发展人工智能硬件的弯道超车之路。 所以非要拿麒麟芯片去跟苹果和高通芯片比真的挺让人觉得无奈的，人家连光刻机都不肯卖给我们，又定死了通用芯片的所有参数，直接从源头上限制住了华夏的芯片级别，从通用芯片来看，华夏至少落后人家三代。 但现在麒麟芯片跟苹果和高通的实际使用差距并没有三代那么夸张，这就是这个弯道超车的妙处。 当然，如果能正面硬刚或许是最痛快的，但人总要考虑现实。 所以逐渐意识到华夏在人工智能领域发展有点快的西方，迟早会对这个领域下手的。 对于这种无奈，孟谦也做不了太多，他只能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至于现在，他想的就是尽快到米国跟律师见面，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公司。 不论其他，公司的产品对孟谦来说是他这十年的全部心血，公司的发展是孟谦对伯乐最好的回馈，公司的未来是他作为一个普通的个人能为华夏科技崛起所做的最大努力。 因此他一定会竭力守住至少属于自己的这点火苗。 “嗡~” 就在孟谦思考着去米国之后的策略时，手机突然来了电话，他看了一眼，是他手下的一名算法工程师，也是跟了自己七年的徒弟，贺景同。 “景同。” “老孟，到机场没？” “还在路上，今晚高架有点堵车。”孟谦敏感的听出贺景同的情绪不太对，“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老孟，你到米国之后一定要顶住压力，一定要守住我们的底线，咱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人工智能绝对不能被压制了！” 注意到贺景同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孟谦干脆主动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不太对劲。” “妈了个蛋，老子快被气死了，你去看看网上的评论，又是一堆骂我们华夏科研人员无能的！ 要不是我们的科研前辈造出了原子弹，要不是我们的科研前辈在穷困潦倒的时候搞现代化，这帮人哪有机会在网上喷我们！ 真尼玛不爽，我们华夏在工业上上开始的时间落后西方几十年，我们一代代的科研人员拼了老命才有了如今的成就，现在可好，西方意识到我们的起势来压制我们，结果我们这些自家人反倒一天天的拆我们的台，搞得我们这些搞科研的都是历史的罪人似的。 他娘的要不是他们西方众爹的入侵和压制，我们的工业化发展还能快点！ 麻蛋，越想越他娘的火大，这么嫌弃自己的国家，滚啊！” “行啦景同。”孟谦淡淡的一笑，贺景同就是这么个性格，明明30岁的人了，却还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特别感性，特别冲动，而且在他的三观里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的。 在这个讲究世故圆滑，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对错的年代，贺景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可这也正是孟谦喜欢他的地方，这样的人在现在这个时代真的不多见了，“你别每次一出事就这么激动。 虽然我没看新闻，但我相信现在网上支持我们的同胞肯定会比骂我们的同胞多，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人首先是为自己活的，之后是为那些志同道合的人活的，最后才是为那些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活的。 我们搞科研，从来也不是为了那些人，你管他们说什么。” “但看着那些评论就是很不爽啊，看他们在网上一个个能的，搞得造芯片跟捏个泥巴一样简单！” “行行行，不爽就尽情的骂，不过，有个正事我得提醒一下你，刚才我跟那边的律师联系了一下，估计这次过去得在米国呆上一阵，公司这边下一代算法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你给我盯死了，这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血。” “我知道，这事...” “砰！” 就在这时，孟谦突然听到一声烟花炸裂的声音，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11点59分，距离新年已经进入了秒级的倒计时。 “主城区不是禁烟花的么？”孟谦下意识道。 “是啊。”司机也不由的转过头看向烟花的方向，“估计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砰！” 就在司机转头的那几秒，一辆货车突然失控冲向了孟谦所坐的出租车，等出租车司机再回头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反应时间，本能的将方向盘一拉。 “砰！” 出租车直接被顶出了高架桥，跌落而下。 ... “竹竿，竹竿，你干嘛呢！” “砰，砰，砰！” 恍惚间，孟谦听到有人叫他年轻时的外号，还有一阵阵烟花炸裂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只见天空之中烟花绚烂，而在他的身边，是一名年轻的学生模样的男子。 孟谦晃了晃脑袋，当他看清楚眼这个人时，却更恍惚了... 第二章 科技格局 眼前这个人呢，孟谦很熟很熟，他是自己大学的室友，也是自己大学关系最好的哥们，丰宇飞，一个20年后还有联系哥们。 但是此刻丰宇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有点太不正常了，孟谦还清楚的记得发生在刚才的车祸，当汽车下坠时身体的失重，当出租车砸向地面时身体受到剧烈冲击而产生了剧痛，都是那样的清晰。 就连自己最后直接被疼晕过去那一瞬间的挣扎与不甘，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再一睁眼，自己的面前怎么会变成这幅画面？ 是死前的记忆重现？是做梦？还是... 孟谦首先排出了做梦，他做智能算法，对人脑的研究不浅，真实与梦境之间的那种区别在他看来还是很好分别的，此刻孟谦不经意的用手指去磨着粗糙的地面，那种隐隐的疼痛感非常真实，这不是梦境能带给人的感知程度。 如果说记忆重现的话，或许感知度会真实，毕竟这个领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科研结论。 可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刻的记忆？而且... “竹竿，竹竿！干嘛呢！” 看到在自己面前不断挥手的丰宇飞，孟谦内心莫名坚信这不是记忆重现，难道说... 孟谦可是个绝对的技术宅，不然也不会马上39岁了还单身，所以对于技术宅来说，自然少不了看科幻电影和网络小说之类的嗜好... “疯子。”孟谦试探性的跟面前的丰宇飞交流。 “没死啊，在这装什么高冷呢！”丰宇飞收着力给了孟谦一脚，然后坐到孟谦身边搭着他的胳膊，表情马上严肃下来，“怎么，想爸妈了？” 孟谦逐渐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画面大脑快速回忆。 此刻一大堆学生正在一个广场上玩着烟花，不少情侣相拥撒狗粮，两边还有很多横幅。 这个画面对孟谦来说印象非常深，这正是他大一那年的跨年，1999年到2000的世纪之夜，因为这一天的特殊意义，学校专门搞了个迎接新世纪的晚会，晚会后很多人都来到学校广场上一起等待新世纪的到来。 那一天的热闹和激动，深深的印刻在孟谦的记忆之中，乃至于在未来的日子还会时时想起。 至于丰宇飞说的，则是孟谦父母在去年元旦的时候意外去世的事情。 压制着情内心逐渐翻滚起来的情绪，孟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别影响大家心情，走吧。” 进入人群之中，孟谦看着自己这些在后世基本都已经不联系的大学同学，既熟悉又陌生。 这个时候的人穿着打扮跟后世的差别还挺大的，女孩子大多喜欢扎个辫子，留着刘海，而男生则很喜欢三七分和中分头，还有不少男生留中长发，这在后世好像反而不多见了。 至于在服装上，男生里面穿的几乎都是统一的妈妈织的毛衣，连花纹都差不多，外套则是跟校服所差无几的棉衣居多，当然，不少在这个年代常见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男生都会在冬天穿着单薄的外套。 女生的服装在这个时候区别也还不大，毛衣，大衣，冬天都会把自己裹的比较严实，不像后世去北极都要穿个短裙。 当然，这个年代的女生最大的特点就是，素颜。没有任何精致的妆容修饰，简简单单，真真实实。 孟谦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跟自己这些原本只应该活在记忆中的同学们打着招呼，一起玩，一起闹，慢慢的，孟谦可以感受到越来越确定的真实。 凌晨一点，在学校的催促下大家开始陆续回宿舍，一进宿舍，孟谦就看到了墙上贴满的海报，有神雕侠侣，有灌篮高手，还有当红女歌手。 孟谦记得这个年代大家好像都很喜欢贴海报这个事情。 “快快快，把牌拿出来！”孟谦还在门口站着，室友们已经开始准备今晚的“大决斗。” 孟谦这才想起来，这一晚大家打牌打了个通宵，自己还输了十块钱。 “竹竿，快来！”。丰宇飞招呼着孟谦，“我跟竹竿打对家。” “不行！”另一名室友当场拒绝，“你跟竹竿打对家我们还打什么，公平一点，黑白配。” “我肚子不舒服，你们先玩。”孟谦找了个借口离开，此时的他实在没有心情去打牌，他的情绪压抑了太久，已经压抑不住了... 来到公用洗手间，孟谦第一时间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此刻的样子，没有白发，没有法令纹，没有松垮的皮肤，也没有浑浊的眼神，这是无数次在自己梦中出现过的，无数次在生活中唏嘘过的，自己最美好的，青春的样子！ 孟谦没有再回宿舍，闲逛在校园的小道上，看着校园里依旧随处可见的学生，看着有星星密布的天空，孟谦的情绪就像是一团已经被点燃的柴火，正在内心越烧越烈。 不管是重生还是平行世界，自己现在回到了2000，回到了新世纪开始的时候，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再活一次，可以去弥补遗憾，可以去重新热烈。 在校园里足足逛了半个小时，孟谦总算让自己平静了几分，他最终在学校的篮球场停下，在这个曾经承载着他年轻时最多汗水的地方停下，让自己静下心好好捋一捋眼下的一切。 2000年是特殊的一年，除了是千禧年以外，它还象征着一个时代的起航，也就是高速爆发的互联网时代。 1998年，企鹅成立，1999年，阿里成立，2000年，白度成立，除此之外，网易，搜狐，新浪，盛大，京东，迅雷，携程，智联招聘等一系列涵盖了各个领域的互联网公司，都在2000年左右出现，甚至连华夏移动集团都是在2000年成立的，这是一个属于华夏互联网传奇的开幕时间。 但这些东西还不是让孟谦最兴奋的，虽然这些东西都意味着财富，但有时候人活着还得追求点钱以外的东西，人活着没有钱自然是很可怕的，这点孟谦看的很明白，大部分的人也都看到很明白。 但没有方向会更可怕，这就不是谁都能看明白的了，活到孟谦这个岁数，见过太多一心为钱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很难善终，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谁都无法改变是事实，那就是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钱永远不够。 如果一心为钱，要么连富的机会都没有，要么真的有了钱，自此陷入金钱的泥潭之中。 所以在孟谦看来，没钱和没有方向的人，都不能算幸福，真正能谈得上幸福的人，是同时拥有方向跟财富的人，这个方向或许是梦想，或许只是一种知足，人活着得有这样的方向，才不会成为金钱的傀儡。 当然，能得到这种级别的幸福的人少之又少，因为大部分的人，连能让自己活的体面的财富都得不到。 但作为重生之人，孟谦自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去幻想自己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如果重生了20年，还有领先的技术傍身，却要为生存而烦恼的话，孟谦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所以不认为钱是自己重生后需要唯一关注点孟谦，目前让他最兴奋的，是智能手机市场的爆发还有好几年才到这个事情！ IOS是2007年1月份推出的，还有整整7年的时间！之前就提到过，电脑产业被米国彻底垄断，任谁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攻破。 即便有重生挂，想要颠覆米国在计算机行业的垄断孟谦都很难做什么大动作，但另外一个在未来足以跟计算机行业针锋相对的行业，重生到2000年的孟谦完全可以尝试去改变，那就是智能手机行业！ 虽说在芯片，核心硬件等方面，孟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利用几年的时间去为华夏建立优势，但是在系统，在运营，在对未来局势的把控上，孟谦却大有作为。 当然，做一个系统很难，光人员就需要上千人，这是带着重生挂也无法改变的，但那对孟谦来说，至少现在还是可以去望一望的，毕竟还有7年的时间。 而且一旦拿下了智能手机这个领域的话语权，在孟谦看来这将会是一个打开华夏科技反扑的口子。 这个事情孟谦很在意，因为在前世孟谦亲身经历着华夏在科技领域受到的种种委屈，这种经历让他不想看到华夏被人欺负！ 至于为什么看到国家被欺负了会不爽，为什么会出现不想看到华夏被欺负的情绪，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人爱国，有人冷漠，有人甚至卖国，其实谁都有自己的理由，谁都很难影响别人，但至少有一点，我不来干预你的想法，你也别来干预我的想法。 孟谦就是一个看不得国家被欺负的人，当年钱学森先生为什么要放弃米国的优越生活回到一穷二白的祖国，为什么魔稻祖师袁老说不想看到华夏人因为粮食被人扼住脖子，大家都不是缺钱的人，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老子就是喜欢看自己的祖国牛逼，不行么？ 当在庞大的信息中找到了智能手机这条线之后，孟谦的目标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看着天上的明月，孟谦自言自语道，“既然让我重生到了2000年，那么21世纪的世界科技格局，不得尽兴的去搅动一番？” 第三章 前期策略 凌晨五点，孟谦依旧靠在篮球柱上，可以说，冲击手机领域的话语权算是孟谦的一个七年计划，但现在七年计划还需要继续细分，最直接的，自己当下该怎么去赚钱。 毕竟从目前来看，自己应该只有重生挂，没有系统挂，所以不可能动不动就靠自己一个人去写一个几千人才能搞出来的手机系统，自己如果真的想抢下手机市场，七年说短不短，说长其实也不长，所以现在怎么选择前期的启动还是需要好好斟酌一下。 从后世看，这个年代去做平台，未来的发展空间都很大，当然，如果去跟现在也才刚刚起步的企鹅去抢即时通讯的饭碗，也不是不可以。 但做平台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前期砸钱太厉害，真正要做到盈利需要等待的周期很久，平台前期的钱都是靠融资融来的。 融资来的钱，你肯定得花在平台本身，自己不可能用平台融资来的钱去做手机，如果做手机砸的钱不多也就算了，问题是要做手机，软件是必须的，硬件也得跟上，这都是以亿为单位的烧钱玩意儿，用平台去融资的钱还不一定够烧呢。 更何况虽然后世有阿里京东等平台起来了，可这并不代表自己做平台也能赚钱，都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孟谦还真不这么认为。 时势造英雄和英雄造时势，永远都是相辅相成的，就说淘宝的成功，哪是简单的像大家所说的赶上了互联网发展的风口，要知道在淘宝出现的时候，华夏有100多家类似的电商平台，最后只有淘宝脱颖而出，甚至还打败了当时的霸主ebay。 淘宝的成功也就意味着同时还有其他一百多家企业的失败，难道他们不在风口上么？他们当然也在风口上啊。 事实上，淘宝的成功离不开一开始紧抓江省这片民营聚集地作为主要目标的定位，离不开第一代阿里销售铁军的疯狂开拓，更离不开危急时刻冒着风险推出的支付宝。 所以自己就算直接抄淘宝的发展都不一定做的过淘宝，因为可以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没有马老板的口才，自己不一定能打造出那样一支销售铁军，没有销售铁军，也就绝对不会有淘宝的成就。 因此孟谦发现自己真的想以手机为七年规划的话，现在怎么赚钱还真是挺头疼的一件事，因为自己需要找到一个能在几年内快速获得资金流的产业，而且最好不需要太多的前期资金。 说的直白点就是，投资小，收益大，见效快... 这样的项目听着就很像投机了，要不是占着重生优势，孟谦想都不敢想，因为投机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不过让他有些无奈的是，占着重生优势，虽然敢想了，可好像也想不出来... 什么样的项目能符合自己这种过分的需求呢？ 孟谦想了一晚上都没有答案... “竹竿！”就在孟谦让大脑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他听到了丰宇飞的声音，“你真的在这啊。” 孟谦看到丰宇飞，先是楞了一下，因为记忆中这一晚大家在寝室非常兴奋的打了一天的通宵牌，但手上的廉价手表如果没出错的话现在才五点多，丰宇飞怎么跑出来了。 直到他看到丰宇飞有些闪烁的眼神，心中了然，丰宇飞这是还以为自己因为父母的事情在伤心，特地来找自己了。 “在这干嘛呢。”丰宇飞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晒会儿月亮。”孟谦笑着调侃道。 丰宇飞看着孟谦的样子，在他的理解中这是孟谦不想让自己来安慰他做出来的强颜欢笑。 丰宇飞见状蹲下生拍了拍孟谦的肩膀，“走走走，大过年的，陪我去老地方爽会儿。”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属于他们的老地方，游戏厅。 不管是这个年代的男生还是后世的男生，安慰兄弟的方式好像就是，打游戏... 如果心情不好，就痛痛快快的打几把游戏，如果还不好，去喝点酒，回来继续打... 1块钱五个币，这个时代的物价着实让人怀念，丰宇飞换了50个币后一个健步抢了一台拳皇97的游戏机，“竹竿，快来，今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变态八神。” “切，老子拿二阶一脚踢爆你的头。”十几年没来的地方了，孟谦早就不记得怎么连招什么的，但他记得自己以前玩的最6的就是二阶。 从97到《三国战纪》，再到《恐龙快打》，虽然孟谦的生疏被丰宇飞吐槽了一晚上，但他自己却玩的很痛快，就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年纪，回到了那个无法无天，无忧无虑的自己。 疯了两个多小时，孟谦看了一眼游戏厅边上的网吧，这个年代有点实力的老板一般都是同时开着网吧和游戏厅，还有一些再放几个台球桌。 “疯子，去网吧搞一会儿。”孟谦突然提议。 丰宇飞看了一眼网吧，他来这一方面是为了玩，另一方面是为了安慰孟谦，自然爽快的答应了。 一块五一小时，不用身份证，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懂。 随便找了两个座位，孟谦打开了电脑，这个时候需要输入帐号密码才能开机。 这个网吧的电脑还都是大屁股，等电脑开机后，入眼就是一堆游戏。 “搞会儿红警？”一旁的丰宇飞问道。 “你先搞，我有点事情。” 丰宇飞点了点头也没多问，自己先开了一把红警玩去了。 孟谦看了一眼很快投入到游戏之中的丰宇飞，自己则去查看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他先是去看了一下这个年代的几个主要网站，毕竟这么多年了，实在记不清了。 孟谦没有记错，这个时候果然还没有白度，这个时候的华夏互联网，BAT还未傲视群雄，只有显赫一时的三大门户。 网易，新浪，搜狐。 可是当孟谦以后世的眼光去看此时的这三巨头网站时，真的忍不住想要吐槽几句，这色彩搭配，这界面设计，这导航系统... 放在2019年怕是能被用户喷死。 花了一点时间大概了解一下现在的互联网情况，孟谦有了自己的一点想法。 他从网吧前台那借了笔和纸简单记下了一些企业的名字并做了对应的标注。 “在记什么？”一旁的丰宇飞打完了一把红警，转过头问道。 “没什么。”孟谦记好后把纸条折起收好。 收好纸条后，孟谦关闭网页，“来来来，打游戏，红警没意思，玩会儿传奇吧。” 好不容易重生到这个年代，孟谦自然想好好回味一下这个年代最火的传奇，然而孟谦说完之后却没有得到丰宇飞任何的回应，他不由转过头，就看到丰宇飞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什么卷尺？什么玩意儿？” 看着丰宇飞的表情，孟谦也跟着懵逼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仔细的观察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等等！2000年！” 还没有传奇！ 孟谦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还有什么，比游戏来钱快？？？ 当年传奇引发的盛况，便是到2019年大家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而做一款游戏的成本并不高，尤其是这个年代的游戏，关键是游戏的回本速度快，盈利速度也快，再加上孟谦带着重生优势，对他来说做个游戏一个小团队就够了，还可以直接借鉴很多后世的游戏营销策略。 当初正版传奇为什么后续无力，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遍地私服不需要点卡，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来网吧的钱都是从饭钱里抠出来的了，再买点卡就有点吃不消了。 虽然盛大当时觉得付了点卡之后，游戏里基本没什么额外消费了，但从后世的营销策略来看，干脆搞假免费真营销的效果只会更好。 首充，十连，皮肤，我是渣渣灰... 能玩的套路一大堆，还要什么点卡。 至于游戏误国？ 孟谦从来就没认可过这种说法，娱乐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孩子的天性，没有游戏，孩子会去玩四驱车，会去玩纸牌，甚至去跳皮筋都好过去学习。 就算把所有的娱乐都封死了，不想学习的孩子还可以睡大觉。 当年被称为脑残一代的90后，在后世是如何扛起华夏复兴大旗的，孟谦看的清清楚楚。 米国在上世纪70年代就喊出过游戏误国的口号，结果喊了几十年，米国的科技霸主地位更稳定了。 娱乐本身从来不是错，后世从事人工智能的孟谦很清楚抖音是如何让人上瘾的，那个东西可比游戏更容易让人上头，但有人用抖音看娱乐，有人却在用抖音学知识。 没有自控能力的人，没了娱乐他也不会成才。所以硬要讲道理，都可以说正是有了更多的娱乐，让自律的人更出彩。 就连后世的教育专家都承认，我们要解决的不是取缔游戏之类的娱乐，而是如何让孩子爱上学习。 当然，直接传递负能量，传递犯罪观之类的游戏肯定是要取缔的，那已经不是娱不娱乐的问题了。 退一万步说，游戏真的有罪，可孟谦不去做，别人照样在做，到2019年，全球游戏玩家数量已经达到了24亿！ 这是谁都阻止不了的趋势，还是那句话，玩就是人的天性，至少孟谦去做华夏游戏的第一代引路人，还可以早点植入防沉迷，疲劳，任务限制等一系列保护措施，让游戏更早规范起来。 找到了投资小收益大见效快的项目，孟谦跟丰宇飞打了会儿游戏就回学校去了。 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在睡觉，丰宇飞也直接往床上一趴，倒头就睡，孟谦此刻身体也乏，但重生的兴奋让他实在没有睡的欲望，再加上年轻那几年通宵敲代码都是常态了，现在这个年纪一晚不睡也没什么。 他再次离开学校来到网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打开自己口袋里的纸条，开始了他的计划... 第四章 初见阿里 虽然做游戏的成本相对较小，但还是有成本的，所以孟谦还需要一个更直接的赚钱计划，他想的策略就是给现在的这些企业投递一些改善建议，包括技术端和运营端的一些建议，然后看看能不能有企业联系自己之后谈一谈相关合作。毕竟以孟谦的技术水平和对后世发展的了解优势，放在现在帮这些刚起步的互联网公司做点改良问题都不大。 只是他现在没什么机会直接去接触这些企业，这个年代起步的互联网公司，基本都集中在燕京和深圳，魔都都很少，杭城也就一个阿里，所以他打算先给各个企业发份邮件过去再说，毕竟自己现在一穷二白，跑趟燕京的车票都买不起，到了也不一定能过得来保安这一关。 如果说手机是七年计划，那么游戏算是一年计划，而他现在在做的，就是当下的实时计划。 尝试着从现在这些企业中淘出一些能认可自己实力的，并达成一定的技术合作或运营合作，然后赚取一点的费用，是他现在利用自身优势赚取最直接的方式。 毕竟现在身无分文，直接创业太不靠谱，就算想做点简单的系统去卖，连台敲代码的电脑都买不起。 孟谦很认真的针对不同的企业写下不同的改良建议，并且尽量把内容写的专业，然后在网上搜集了一下目标企业的相关联系方式。 现在从网上能找到的，基本上都是招聘邮箱和招商邮箱，不可能找到企业话事人的邮箱，甚至找不到负责技术板块的人的邮箱或者其他联系方式。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天晚上，孟谦把第一批邮件发了出去。 之后的一周，孟谦买了很多报纸杂质，白天上课的时候看看报纸杂质，一方面了解一下这个对自己来说已经很陌生了的时代，另一方面也是多找一些企业的联系方式。这个时候网上招聘还不是主流。 下课之后则一直泡在网吧，从网上继续寻找目标企业及其联系方式，同时等待邮件的回复。 可是一周后，孟谦却开始意识到了问题。 因为到目前为止自己倒是收到了几封回信，但全都是让自己附上自己的履历。 可这个履历该怎么写，让孟谦不由琢磨，写真实履历肯定不行，一点亮点都没有，瞎掰的话，不禁查，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也就江大这个学校稍微能给自己加点分。 这个时候的自己，没有任何的过往作品，没有任何的过往资历，甚至连个网站都没做过。 孟谦不得不反省自己这个策略的问题，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职场结果为上的规则。 企业花钱雇人，要的是这个人能产生价值，而不是这个人的想象能力。 就像后世很经典的职场现状，企业要求应聘者有工作经验，应聘者一脸懵逼，你们都要有工作经验的人，我该去哪搞工作经验？ 再加上华夏90年代的互联网企业基本上都是受米国发展和米国思想的影响创立的，有些公司甚至都是在米国创办的。 这个时候华夏本身的优秀技术人才和运营人才是非常少的，大多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在牵头技术和运营的事情。 因此这个时候的很多企业都是在刚刚起步的摸索阶段，说的直白一点，很多后世发展起来的企业，此刻自己都不一定确定自己要干什么。 所以自己什么履历都没有就想要去给人家指手画脚，就像是打仗的时候一个兵跟将军说，你让我来指挥，我能打胜场，就算这个人真的很有能力，有几个将军敢去做这个伯乐呢？ 想通这个问题之后，孟谦觉得自己要改变策略了，单纯的给企业发建议邮箱有点大海捞针的味道，一直等伯乐，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自己必须要加大自己的筹码。 至于这个筹码该怎么加呢？ 孟谦习惯性的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从晚上8点静坐到晚上10点，孟谦去续费的时候，抬头看到红色网吧四个字时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孟谦马上抓住自己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当他再回到电脑前的时候，他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开始找注入工具... 不过孟谦发现后世常用的注入工具现在都没有，但这点事情自然不会影响到他的节奏，他通过搜索企业的网上内容开始寻找漏洞... 如果这个时候有相关领域的人在孟谦的身后，就知道他在干嘛了。 他正在，黑网站。 当然，孟谦不是要去破坏人家的网站也不会伤害任何企业，他只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去给他们留便条... 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黑进人家的后台，给人家留几句话。 之所以突然选择这个方式，其一自然是因为这是一个很容易引起关注的方式，通过这个方式直接把企业的问题摆在他们的面前，直接告诉企业你的技术有那么多问题，对孟谦感兴趣的人自然就多了。 而且这种留便条的方式也是后世不少搞技术的人爱玩的，甚至在圈内形成了一种不成为的规矩，能留便条就是一种能力的展现方式，孟谦自己就收到过几次这样的“攻击”。 其二是因为孟谦曾经是红客联盟的成员之一，在黑网吧遍地，360都还没有的时代，这件事情对孟谦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至于会不会有人报警，孟谦并不太担心。虽然黑客本身是一个负面的身份，但那是因为黑客用这个手段在做侵害他人利益的事情，孟谦只是要给这些公司留个便条，这事但凡有点魄力的企业第一反应都不会是报警，这也是留便条能成为后世圈内一个非主流方式却有一定流行度的前提。 再说，就算这个时代还没有这种不文为“规定”，反正孟谦确实没有损害对方任何的东西，真的有人报警，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抓到了，老老实实接受处罚就是了。 但孟谦本身觉得这事很有意思，因为孟谦内心一直都是一个很闹腾的人，虽然外人都觉得他很成熟，其实那都是为了适应这个世界不得不戴上的面具，在内心之中，孟谦爱玩，爱闹，这也是他能想出这个策略的一个很重要的内因，这很符合他的性格，他甚至会觉得，自己这么做之后，还能看看华夏这些企业家的性格，看看有没有有对自己味的。 这一晚，当孟谦顺利的进入了几家企业的后台后，不禁感叹这个年代的BUG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又没有什么太好的保护手段。 难怪开始几年QQ号被盗会如此泛滥。 一晚上的时间，孟谦挑了几个自己最感兴趣的企业在他们的后台留下了便条，当然，这一次他留下的便条内容不再是如何优化他们的界面或者平台，也不是运营建议，而是直接把他们的BUG和问题直白的摆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自己感受去吧。 又熬了一个大夜，孟谦回宿舍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再次来到网吧，孟谦注意到邮箱里有一封回信。 看了一眼发件方，是阿里巴巴。 说实话，孟谦稍有一些意外，因为就目前的互联网公司情况来说，阿里是对技术需求相对较低的一家企业，现在的阿里说白了就是一家销售公司，他们的主营业务是中供，在国外给国内客户买流量做广告，只需要反馈给客户订单就行了，现在的阿里跟科技公司基本上扯不上什么关系。 或许是因为在杭城比较近吧。 孟谦猜测着给阿里回了邮件，并约好下午直接去公司见面。 下午三点五十分，孟谦按照地址来到了一个公寓楼，找到了邮件上的准确地址后，孟谦一进门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在疯狂的打电话。 之前就一直听说阿里刚开始的销售铁军有多么可怕，现在有机会亲眼看到，孟谦觉得还是很震撼的，后世的他也算是见过很多公司的销售状态，像眼前这么疯狂的状态并不多见。 销售员手里拿着的电话就像是他们的武器一样，充满了杀气。 “你好，你找谁？”正当孟谦的注意力在这些销售身上的时候，一个女性的声音把他注意力拉了回来。 孟谦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莫名有些熟悉的人，再细细一回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阿里十八罗汉之一的彭蕾，“你好，我就是孟。” 孟是孟谦在邮件里留下的名字。 听到孟谦这么说，彭蕾露出了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复杂神情，但她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你好，我叫彭蕾，方便的话，到办公室来聊几句？” “好啊。” 孟谦跟在彭蕾身后，彭蕾似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在去办公室的路上一直在盘问孟谦的个人信息。 孟谦倒也没瞒着，学校，年龄，都告诉了对方。 大概是孟谦的坦诚反而让彭蕾心生了一些信任，在到办公室的时候，可以看出她已经不像开始那样戒备自己。 进入办公室后，孟谦一眼便认出了坐在主位的马老板，而在马老板边上还坐着一位男子，孟谦却没有认出来。 十八罗汉的照片孟谦都看过，这也是他能认出彭蕾的原因，但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马老板身边的人许久，联想不到十八罗汉中的任何一人。 “马总，这位就是孟先生。” 马沄闻言起身，很热情的跟孟谦打招呼，然后向孟谦介绍了一下他身边的人，“这位是李琦。” 李琦？ 孟谦觉得这个名字格外的耳熟，在跟李琦握手打招呼的同时反复从自己的记忆库中搜索，在即将入座的时候终于想了起来。 李琦，阿里巴巴曾经的COO。孟谦继续回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关于李琦的信息。 他记得李琦最早就跟过马沄，中间离开过一段时间，后来好像就是差不多在2000年的时候回来的，而李琦算得上是一个比较传奇的人物，网上不少人都说阿里的成功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而且孟谦没记错的话，李琦是技术出生的，他在刚回阿里的时候还做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当坐定后，孟谦不经意的看向李琦，似乎明白了他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明白了阿里为什么会想见自己了。 “李琦是我的好兄弟，过段时间他也会来到我们公司主要负责技术这一块。”马沄主动说道，但显然把李琦的身份压低了，李琦来阿里，负责的可不仅仅是技术这一块，“昨天晚上孟先生给我们找出的一系列系统问题我这个门外汉也看不懂，所以第一时间把李琦叫来了，他看完后给我回复了两个字，人才。 所以冒昧问一句，孟先生想要什么？” “我想要钱。”孟谦回答的很直接，他确实没必要拐弯抹角，而他的直接也让马老板跟李琦的脸上露出了轻松，毕竟不管在哪个年代，钱能解决的问题反而是最简单的问题。 “孟先生想要多少钱？想如何合作，不妨说来听听。” “我这个人很实在，多劳多得，要多少钱当然得先看我能给你们带来多少价值，如果只是帮你们解决一些BUG，优化一下网站建设，或者巩固一下数据库保护，我觉得也就值个几万块钱，但我觉得我的能力可以帮助你们解决更为重要，甚至是现在阿里最核心的技术问题。” “哦？”马沄跟李琦对视了一眼，好奇的看着孟谦，“孟先生觉得我们阿里现在最需要什么技术？” 孟谦看着两人，缓缓道，“CRM系统。” 话音一落，孟谦就看到两人即刻出现的表情变化，这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第五章 投机 CRM系统，也就是客户关系管理系统，是客户关系管理的软件实现形式。CRM这个概念是1999年才正式提出来的，所以在2000年初这个时候，CRM系统并不是一个被广泛知晓的东西，但是从后世的发展来看，CRM是企业发展的重要技术帮手，特别是针对销售端。 因为CRM可以帮助销售更高效的做好客户管理，客户跟进，客户维护等主要销售行为，对于销售人员来说，可以大大提高销售效率，提升销售业绩，而对管理者来说，CRM系统可以直观的提供统筹管理，销售数据分析以及客户保护等重要管理手段。 因此CRM系统在后世被越来越多的企业重视，CRM系统本身也经历了数次的架构优化乃至改革，特别是在智能时代，CRM系统进入了2.0时代，开始发挥着更为重要的作用。 但是在2000年的时候，CRM不仅不被很多人知晓，甚至不被多少人接受，而作为曾经的阿里COO李琦，却在2000年的时候就替阿里上了CRM系统，而且还是他自己开发的。 还是那句话，阿里的成功绝对离不开最早期的销售铁军，而李琦给阿里带来的CRM系统，就像是给铁军配备上先进武器，让他们如虎添翼。 这才让孟谦看到李琦之后有了这种猜测，从阿里的业务来看，他们对网站的优化需求目前来说不会这么大，他们现在最大的需求就是如何开拓客户，如何帮助销售实现更好的业绩。 因此阿里找他来很可能是为了CRM系统，从现在的时间节点来说，李琦应该也已经跟马老板提过这个事情了。 “孟先生为什么这么说？”马沄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故意问道。 孟谦先把他认为阿里现在最核心的是销售团队的看法，CRM系统能给销售带来的优势说了一下。 然后还补充了一下自己对阿里现在的业务的看法，表示阿里利用国内互联网刚刚起步的信息不对称去做海外流量这个策略是没问题的，但是同样的策略用在国内不一定会有效果，国内需要有不一样的策略。 孟谦这段话让马沄对自己的戒备不由放下了许多，因为孟谦的话说到了马老板的心坎里，在这个年代，理解马沄的人说实话真的不多，最近孟谦看新闻就能看到很多人对阿里的质疑，尤其是慧聪网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抹黑阿里，直接称阿里为骗子公司。 现在想想，当初国内没人愿意投资阿里也是有道理的，现在的阿里不是别人看不看得上的问题，而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 但孟谦的话里话外都是对阿里的肯定，但这种肯定并不是拍马屁，而是实实在在的讲到了点子上，再加上之后的建议，都和马沄在一个频道上，这让饱受不理解的马沄多少会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亲切感，让马沄早已不在意孟谦看起来很年轻这件事情，忍不住追问道，“那不知道孟先生怎么看待互联网的发展和B2B的发展？” 马沄说B2B而不是电子商务，从中可以看得出这个时候的阿里其实对电子商务的理解也还没有那么深刻，他们现在更多定位是在B2B上。 孟谦借助重生优势开始装逼，“互联网的发展是未来的大势，因为互联网最伟大的地方在于他可以通过网络将人与人连接起来，它解决了一个极大的现实问题，距离。 而当人和人之间的距离通过互联网解除之后，就必然会出现一个属于线上的虚拟世界，在这个线上世界之中，会自然而然的建立起社交，购物，咨询，娱乐等一系列互联网产物。 至于怎么看B2B，我觉得这只不过是未来线上世界中很小的一个板块罢了，因为每一位C端用户才是未来互联网世界中最重要的个体，作为企业，应该将目光放在即将登录线上世界的几十亿的C端用户，而不是说不定第二天就倒闭了的B端用户。” “但现在个人电脑并不普及。”马沄提问道。 “马总去过国外，应该知道国外对个人电脑的发展定位，个人电脑的普及只是时间问题，还有就是网络，现在我们都还处在拨号上网时代，网速限制了互联网的发展，但同样从更为先进的西方我们可以看到，宽带正在进入良性发展期，我们华夏的接入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个人电脑的普及和网络问题的解决实现之后，马总觉得B端市场跟C端市场比，算的了什么呢？” 孟谦简单的一段话，让现阶段还是有些迷茫的马沄有一丝丝醍醐灌顶的感觉，马沄此时还不知道的是，自己跟孟谦的这一次见面，是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特别喜欢在镜头前谈起的趣事。 而孟谦的这段话，其实是有意在给马沄一些暗示，因为在孟谦的自我规划中，他不打算抢电子商务这块城池，这个时候反观后世马沄的表现，他内心是比较认可的，也希望自己的出现不要毁了阿里原本的未来，他个人还是更倾向于让阿里去做未来电子商务的龙头。 至少马沄知道关注公益，关注环保，关注教育，知道用技术便民，更知道科研的重要性早早的创建了达摩院。 要是电子商务这块城池被某些报着不用搞研发，技术只要去国外买就行了的这种思想的老板占领了，够祸害华夏好几十年了。 在对孟谦进一步的欣赏之下，马沄明显已经起了收入麾下之意，但马老板毕竟也是商人，终究逃不出以结果说话的规则，不至于听孟谦说几句话就把他奉为军师。 这是现实不是三国演义，何况孟谦也没有诸葛亮的名声在外。 只见马沄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李琦，后者心领神会的替马沄开口，“孟先生提到CRM系统我也有过了解，我觉得CRM系统确实可以帮我们解决销售端的很多核心问题，既然孟先生都来了，我建议大家不如合作一下？” “你什么想法？”马沄故意问李琦道，两人开始唱起双簧。 “我正好有团队，自己有一点技术基础，要不然这个事情就由我跟孟先生共同牵头，怎么样？” 李琦看了看两人，马沄当即点头表示支持，再看孟谦，孟谦反问道，“李总所说的共同牵头是什么意思？” 李琦接话道，“我过几天就会正式成为阿里的一员，我觉得如果孟先生有意，马总有情的话，不如孟先生一起加入到阿里，我们共图前程啊。” 从历史记录来看，这个时候的李琦应该早就决定做CRM系统了，他能不提自己的建树，主动把未来可能出现的功劳推给自己，这其实是一种智慧，因为马沄自然了解李琦，李琦这是智者谋其实而不谋其名。 这一点让孟谦很欣赏。 只不过孟谦有自己的大志，不可能到阿里打工，便直言道，“感谢马总和李总的抬爱，不过我暂时没有加入任何公司的想法，我更希望的是做一个类似外包的存在，帮你们解决一些技术上的问题，你们付给我一笔相应的酬劳，这样最好。” 面对孟谦的表态，马沄跟李琦难免会有一些失落，但现在的孟谦确实还没到让他们三顾茅庐的地步，既然孟谦不乐意，他们也没强求，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得先试试孟谦的实力，如果真的是个宝，后面再想办法把孟谦请过来也还有机会。 之后，马沄跟孟谦聊了聊电子商务，聊了聊江湖，马沄表示对于孟谦黑进阿里的这种行为特别欣赏，让他感觉就像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游侠一般。 第一次跟马沄的正面沟通，也让孟谦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那种江湖气息，看来马老板总说自己喜欢武侠小说并不是吹的。 至于李琦，跟孟谦聊了聊技术之后，对他的期待更甚了。 晚上三人还一起吃了顿饭。 由于三人其实都挺着急的，所以在晚饭的时候一拍即合，准备第二天就开始CRM系统的设计。 当然，等孟谦走后，从鲍蕾这边了解到孟谦真实年龄的马沄跟李琦私底下还是不由的探讨起了这个话题，但对两人来说，孟谦的年龄到目前为止带给他们的兴奋更甚于怀疑。 因为在他们看来，也许自己遇到了一个天才... 第六章 敲定合作 第二天一早8点孟谦便再次来到阿里，这时阿里的销售团队正在开早会，孟谦不由多看了两眼，李琦走到孟谦身边笑道，“怎么，孟先生对销售也感兴趣？” 听到李琦的声音，孟谦转过头，“李总早啊。” 李琦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孟谦，随后道，“走吧，我带你认识一下技术团队的同事。” 李琦刚才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但孟谦还是注意到了有一丝明显的怪异，不过此时孟谦还不明白李琦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孟谦点头后跟着李琦来到了靠内的一个小房间，里面现在有七名男子再加马沄。 孟谦一一跟几人打了招呼，之后马沄亲自给了孟谦一份系统需求，“孟先生你先看一下，有问题我们再探讨。” “好的。”孟谦坐下很认真的看了一遍需求并在本子上记下了他认为的关键点。 阿里的主要需求就在于业务员的客户信息便捷输入，便捷管理，便捷分类，便捷标记，便捷提取，便捷联系等，让系统帮助业务员处理那些繁琐、重复的工作。 另外一点很重要的需求就是客户的保护机制，包括减少撞单现象以及防止客户流失，这就得用到客户数据库和客户归属机制。 最后一个重点就是对销售端每一个流程的细化，通过对销售流程的把控，提升管理效率。 总的来说，阿里的需求就是在为销售打造一个私人助理，这样一套系统放在后世的话不算很全面，但放在2000年，还是很贴合实际了，况且阿里能在这个年代想到上CRM系统，真的很不容易。 孟谦注意到这份需求写的很专业，估计是李琦执笔的。 孟谦转过身对马沄道，“马总，你的需求我基本已经了解了，做这样一套系统问题也不大，就是我有几个小小的意见，不知道能不能说一下。” “当然，求之不得。”马沄总是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孟谦走到一旁的黑板处开始一边写一边道，“关于贵公司的整个需求我是这样看的，所列需求没有任何毛病，但是过于关注销售结果本身，在我看来一个完善的CRM系统应该是一个集合销售，培训以及管理于一体的系统。 先说说培训，无论是从员工留存还是企业文化的角度来说，企业都不能少了培训环节，那么CRM可以为培训做什么呢，我举个例子，经验分享。 对于很多新员工来说，他们的工作是迷茫的，是被动的，传统上来说，公司会利用集体培训或者师徒制度来引导新人，但从学习效率，资源浪费等各个角度来说，都是需要优化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CRM系统中做一个经验池，将过往的销售经验分类总结并作为未来新人的学习渠道以及效仿模板。 对于销售人员来说，在你有自己成熟的销售习惯之前，你可以用套用别人的技巧来提升自己的成单概率。” 孟谦所说的这个东西虽然名为培训，其实里面很核心的是另外一个东西，只是故意说的含蓄一点去暗示马沄，也是让自己不要过度显得好像什么都懂，特别是不要过度显得很懂那么多未来的东西。 因为这个很核心的东西在2000年的时候在华夏并不为世人知晓，但到了后世，有过成熟销售经验的人大概都能听出来，这个东西就是销售话术，也叫销售技巧。这个东西很多新人销售都很抗拒，觉得自己的发挥得到了限制。 然而成熟的销售反而更明白销售话术和销售技巧的重要性，因为当你成熟到有了自己的销售风格之后，你当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成熟是需要时间积累的，在没有积累的时候，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不如去套用别人的话术和技巧，不仅能学到东西，还能直接实现成交结果。 这个东西在后世的销售公司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但在2000年，这个东西很新鲜。 果然，孟谦已经看到了马沄沉思的表情。 孟谦继续自己的建议，“除此之外，我们在关注售前的同时不能忘了售后问题，一家优秀的企业离不开优秀的销售，更离不开优秀的售后服务。 因为销售可以带来一次交易，但售后却可以带来长期交易。所以我建议我们还要加一个售后体系，去收集，整理，整合客户的售后需求，售后反馈，并不断完善我们的售后策略。 而售后策略在我看来，包括主动回访，客户满意度调查，客户关怀，投诉建议机制等多个方面。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提另外一个我认为很重要的东西，客户分析系统，通过客户分析系统，帮助销售更了解客户，帮助企业更好的实现上游策略，当然，客户分析系统的设计会相对复杂一点，这个我们之后可以在做探讨。” 孟谦停顿了一下，看到马沄下意识的频频点头，之后继续道，“最后我再提一个建议，那就是我们既然要做自己的CRM系统，不如再做一个ERP系统。 传统概念中，企业的CRM系统和ERP系统是独立的，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系统嘛，但是我认为这是不对的，因为公司是一个整体，那么系统也应该是一个整体，把CRM和ERP系统打通，让前端销售和后台财务行政实现一体化管理，会让公司的整体运营效率更高，公司整体效率的提升，自然对公司的业务开展也会有正反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一旁的李琦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见孟谦笑着收笔，马沄起身道，“孟先生说的这些东西真的是让我受益匪浅啊，李琦啊，你怎么看？” “我觉得孟先生提的每一个意见都格外珍贵，甚至打开了我们的思路，尤其是将CRM和ERP打通这个想法，我认为非常有远见。只是...从技术的角度来说，如何去实现这些需求？” 看着李琦的表情，孟谦淡淡的一笑，“放心，我既然敢提出来的需求，我自然能做到。” 李琦爽朗的一笑，“那我就只能说，迫不及待了。” 这时孟谦就注意到马沄和李琦对视了一眼，之后马沄开口道，“那不知道孟先生怎么个收费标准？” 提到钱这个事情，孟谦昨天还下了不少功夫，毕竟2000年的物价跟2019年的物价差的太多了，他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价合理，不过他从新闻上看到阿里最近已经确定了2000万米元的融资，其中就包括软银的投资。 所以昨天晚上孟谦最终做出的决定是这样的，“马总，我是这样考虑的，如果您看得上，我希望我可以以技术顾问的身份与贵公司实现长期的合作关系。 我每年收取一定的顾问费用，为贵公司所有技术端的问题提供解决方案以及优化建议等，至于这一次的CRM系统包括后续可能一起构建的ERP系统我将作为见面礼免费赠送，除此之外，昨天我也提到过关于贵公司的网站我也有不少的优化建议，当然，漏洞修复就不用说了，一起打包。” 对孟谦来说，一次性赚阿里的钱，肯定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跟阿里建立长期的良好关系，而且孟谦内心肯定是想收购一点阿里的股份的，只不过现在没钱，也没到直接要股份的资格，不如先建立好关系，后面有钱了，稍微收购一点股份想来马老板也更容易接受。 马沄很直接的问道，“孟先生想要多少顾问费用？” “50万一年。” 马沄又跟李琦对视了一眼，“孟先生能不能稍等一下，我们稍微商量一下。” “当然，我理解。”孟谦表示自己出去等。 等孟谦出门后，马沄直接问李琦道，“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他真的能按照他说的需求做出这套CRM系统以及后面的ERP系统，光是这个都值50万了，我现在更在意的反而是他这个人，老马，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孟谦有点不正常。” “不正常？”马沄疑惑的看着李琦示意他说下去。 “就拿一个细节来说，从昨天到今天，我们一直称呼他为孟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孟谦对于这个称呼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他好像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但他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啊，为什么会这么自然，我相信你也可以感受到，他本身是一个很谦逊的人，我想他的这种自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很牛。 另外，他全程展现出来的气场真的是跟他的年龄不太符，有时候我都感觉他好像比我年纪还大。 还有，他刚才提出的那些建议，除了有见地之外，更展现出了他对销售行业的深刻认识，对企业发展的深刻理解。” “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马沄没GET到李琦的点。 “我感觉这个孟谦有点过于深不可测了，虽说估计是个天才吧，但我们还是需要警惕一点。” “你的意思是，拒绝他？”马沄的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不过李琦马上摇头否认了马沄的这种猜测，“当然不是，这种双商在线的实用型天才摆在面前，谁都抵挡不住诱惑，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同意他做顾问的需求，但是我们不能把公司在他们面前摆的太透明。 我们可以用他，但如果用他，就不得不要防着他一点，当然我知道你用人不疑，所以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和建议。” “要不先去做一下背调再回复他？”马沄认真的想了想，不知道是真迟疑还是在试探李琦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李琦再次摇头，“我们之前其实也接触过一些天才，你应该也有印象，天才都有他们自己的个性，孟谦不想进入阿里，说明他想要自由，这种自由也就意味着他并不是只能为我们服务。 我们在这犹豫，别人不一定会犹豫，我们只要自己把握好度就是了，再说，不过就50万，不管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没必要在现在去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马沄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孟谦的身影，沉思了几秒，“你去把他喊进来吧。” 李琦有李琦的担忧，马沄听进去了，同时他也有了自己的决断。 孟谦再进门后马沄和李琦都已经摆出友善的表情，马沄走到孟谦面前表示，“你的要求我们觉得没有任何问题，那今天就签合同？” 孟谦心里的一块石头倒也落下了，至少阿里这边的钱算是赚到了，“我这边没有自己的公司，只能以个人的名义来签这个合同，当然，我已经过了18周岁生日了。” “像孟先生这样的人才，我们也不会拘泥这些小节。” 之后双方客套了会儿，上午大家就在一起敲定了一下最后的需求。中午所有人一起吃了顿饭，回来后公司这边的时候合同模板也拟好了，双方再次表示了各自的诚意，最终决定先给孟谦10万，等系统和网站的事情搞定之后再给30万，到年底再给10万，另外，马沄主动提出了年底给孟谦1%的销售利润分成。 签完合同之后，彭蕾直接拿了一个袋子装着十万块钱给到孟谦。 下午孟谦先走了，他去银行办了银行卡把钱存好，然后就转去买手机了。 以后要跟越来越多的人打交道，没有手机肯定是个麻烦事。 就近找了家大型手机卖场，一进门，孟谦就看到很多已经有些陌生了的手机品牌，爱立信，西门子，阿尔法特...当然，还有一代人的记忆，诺基亚和摩托罗拉... 第七章 捯饬设备 大概是回忆的作祟，孟谦直接往诺基亚的区域走去，因为他曾经用的第一部手机就是诺基亚。 “小伙子想要个什么手机？”导购见孟谦过来后热情的问道。 小伙子？ 孟谦不由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应该都不到30岁的导购，孟谦不自觉的联想到了之前李琦的表情。 猛然间，孟谦自己也意识到了李琦说的那个问题，自己在外面表现的有点过于成熟了，要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啊。 因为学生还没什么心眼，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跟同学的接触很少，所以在学校他倒是没什么感觉。 可到了社会上，当自己去面对未来越来越多的老狐狸之时，自己的这种与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自然很容易会给人带去困惑。 之前李琦跟马沄说孟谦很适应孟先生这个称呼，其实这话并不准确，孟谦并不适应，因为他更适应的是别人叫他老孟，要不是自己重生这个事情孟谦多少潜意识里还是知道的，他都忍不住想让马沄和李琦叫他老孟。 毕竟从2020年39岁的真实年龄来说，此时的马沄跟李琦在他面前就是两个弟弟... 知道了自己的问题之后，孟谦马上给自己做心理建树，不管多不自在也得慢慢适应现在这个年龄。 重生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否则就福祸难料了。 “小伙子？”见孟谦走神，导购唤了一声。 “啊？哦不好意思。”孟谦回过神来，看了看柜子里的手机，“有什么推荐的机型么？” “你的预算大概是多少？”导购问道。 这个问题还真难到孟谦了，他早就忘记这个时代的手机价格什么标准了。 好在柜子里的手机下面都标着价格，而且价格还标的可大可大了。 孟谦快速扫了一圈后道，“两三千，四五千都行，主要看手机。” “那我推荐你可以看看这一款，诺基亚6150，去年十月份刚出的机子，这款蓝色很有设计感，非常适合年轻人。” 从后世的眼光去看这款直板还带着天线的诺基亚6150，很有设计感这句话...让孟谦不知道怎么去回应。 见孟谦好像有点随意的样子，导购继续道，“这款手机可以存储150条短信，待机时间55小时到260。” 虽然非智能手机的续航能力很强，但功能差的多，不能这样横向去比，孟谦也没太在意导购的介绍，假装认真的听了会儿，然后便定了这个机子，反正这个年代的手机也挑不出什么花来。 挑完手机之后就是租房和买电脑了，自己不能总是去网吧，很麻烦，把电脑放学校感觉也不太好了，所以孟谦需要租个房子。 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小区准备租个一室一厅，一听价格才350块钱，让孟谦不由再次感叹时代的变化。 于是干脆了解了一下现在的房价，这才知道像文三路这一片，现在的房价普遍才2000多，而孟谦后世住的小区平海公寓，一个可以直接看到西湖的小区，现在才4700元的均价，孟谦买的时候3万多一平，2019年的时候平海公寓均价则已经逼近7万，好的楼层好的户型已经突破了10万一平。 孟谦一算这会儿房子确实便宜，无奈自己现在只有阿里这一个金主，暂时抽不出钱来买房，还是先在学校附近租房了。 至于为什么选这个房子，主要因为有电话可以用，这个年代想上网必须得有电话，省得孟谦自己去开通电话了。 搞定房子的事情，看了眼时间，孟谦就往学校不远处的三家联排的电脑店走去。 前几天孟谦已经了解过了，现在华夏电脑的主流品牌是联想，然后清华同方跟长城正在发力，至于国外品牌现在在国内最火的应该还是IBM。 不过孟谦没打算去买品牌，而是打算组装一台电脑。 “小帅哥要买什么？”随便找了一家电脑店进去，年轻的老板热情的跟孟谦打着招呼。 孟谦扫了一眼有些凌乱的电脑店，随即道，“我想配台电脑。” 老板下意识打量了一番孟谦，毕竟这年头能买得起电脑的都是有点家底的人，看着孟谦还打着补丁的衣服，心里难免肺腑，但开门做生意，总要笑脸相迎，“小帅哥有什么需求，主要是买来打游戏的吧？我们这边有几个配置推荐要不先看看？” “谢谢，按我这个配吧。”孟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老板接过来喃喃道，“奔腾3处理器，金士顿128M内存，希捷40G盘，TNT显卡，技嘉GA-6VEM主板，宏碁17寸液晶屏，PCI3D声卡，轻骑兵音箱，IBM的机械键盘。” “小哥行家啊。”老板赞了一句，转而有些严肃道，“但是按你这个配置来，少说得两三万呐。” “没事，主要就是我比较着急，今天能不能弄出来。” “只要钱到位，客户就是上帝，月亮都给你摘下来。”老板一笑，示意孟谦先坐会儿。 这个配置在2000年是实实在在的高配了，但孟谦这个钱不能省，毕竟自己是要靠电脑吃饭的人，游戏的开发不久后肯定也要逐步开始了，没理由在电脑上省钱。 更何况，孟谦是个男人，又是个技术宅，男人对设备的追求就像是女人对化妆品的追求，很多时候男人想要的就是设备带来的快感，不是说非要把设备的性能发挥到机制。 哪怕花10万块钱买台水冷码子，就是觉得码的贼爽，要的就是这种爽！ 等了一会儿，老板出来跟孟谦说需要三个小时左右，有些东西得从外面调，孟谦则付了定金趁着这个时间去办上网账号去了。 毕竟是华夏移动集团都还没成立的年代... 也正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了解和感受，孟谦突然觉得2000年的一切就好像真的在预示着华夏将成为21世纪的超级大国，只可惜前世的华夏遭受了太多的不公平待遇，这一世，自己要让复兴之路走的更顺畅一些。 傍晚时分，电脑店老板帮孟谦把电脑搬到家还送了一个电脑桌。 最终讨价还价的加上一些配件，总共花了3万整。 坐在这台“奢饰品”面前，孟谦搓了搓手按下了开机键。这个时候还没有XP系统，用的是后世的年轻人都没经历过的win98系统。 电脑的整体操作感其实还是比较顺畅的，至于网速嘛，就别提了... 孟谦先去下载了QQ，这个时候QQ2000还没出，QQ还叫QICQ，QICQ的注册界面正正方方，充满了这个年代该有的复古气息。 随便注册了一个帐号，当注册成功时，孟谦才意识到一个事情。 这个时候的QQ是六位数的，数字也是随机的，帐号注册没有限制，现在刷刷6位QQ号，以后都是一大笔财富了... 孟谦发现在重生的过程中总能发现一些惊喜，他对重生这件事情，真的是越来越觉得有趣了... 第八章 名利相依 不过孟谦并没有去刷QQ号，起码目前来说没有这个必要，随机了一个QQ号，虽然数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的，但孟谦欣然接受。 把QQ挂在一边，紧接着自然就是打开邮箱看看有没有新的回复了，让人惊喜的是，孟谦注意到有七封回信，但让孟谦情绪快速转变的是，这七封邮件中有五封都是警告邮件。 甚至其中一家企业直接表示已经报警，果然，在这个年代用这种方式去吸引企业的注意还是比较冒险的，大家对这种行为的接受度并没有后世这么高，思想也没有后世这么开放。 好在让孟谦慰藉的是，另外两封回信的态度是积极正面的，他们都对孟谦发出了邀请。 算了算，现在总共发出了25封邮件，五个拒绝，两个约见面，一个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这个比例孟谦已经知足了。 更重要的是，在给出积极态度的两家企业中，有他非常在意的一家企业，瀛海威。 瀛海威这个名字，了解过华夏互联网历史的人都不会陌生，因为它是华夏互联网发展的引路人，更是ISP概念的先锋军。 瀛海威在华夏互联网历史上有很多响当当的名号，包括华夏因特网的黄埔军校，华夏公民网络意识启蒙者等等，其创始人张树新女士更是被标榜为华夏互联网行业的开拓者。 然而就是这样一家伟大的企业，却偏偏没有伟大多久，从1995年到1997年短短两年的时间，瀛海威经历了奇迹般的发展速度，可也在短短的两年后，瀛海威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开始快速走下坡路，张树新更是在1998年被迫辞职，这些东西孟谦通过现在的网络新闻都能搜索得到。 不过大概是因为底子厚实的原因，瀛海威在经历了98年的种种变故后，于99年底获得了一大笔融资，从现在网上的报道来看，有点涅槃重生的意思，因为很多媒体都用上了王者归来之类的词语。 然而作为重生者，孟谦却跟清楚，用不了多久瀛海威又会开始走下坡路，而且孟谦虽然记不清具体的是时间，但他大概记得没几年的时间瀛海威就会彻底倒闭，一个传奇的企业即将在几年后从公众的视野中消失。 这就说明，对于后世分析的瀛海威没有正确决策的说法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一次的融资也不过是强行输血续命罢了，否则就孟谦在这个年代看到的大家对瀛海威的这种敬畏和认可程度来说，后面大概不过一两年就走向穷途末路的情况不太应该发生。 现在的瀛海威内部一定很混乱，而这，正是孟谦很在意瀛海威这家企业的原因，可以说，就目前华夏所有的企业来说了，孟谦最想合作的三家企业之一，没有BAT，但是有瀛海威。 因为这是一家一旦有人可以拨乱反正一下，就极有可能大放异彩的企业。 在孟谦看来，不管是现在的三巨头三大门户，还是未来的三巨头BAT，自己的出现都只能是一个锦上添花的存在，因为他们本身的发展问题都不大，自己很难去通过什么方式实现类似于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毕竟自己不能过分的彰显出对未来局势的把控和熟悉。 但对于瀛海威这样的企业来说，因为内部的问题太多了，偏偏实力又有，自己如果能从一定的核心做出一点改变，就会有机会引起正向的蝴蝶效应，一旦这个事情成了，自己对瀛海威来说就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虽说这也是孟谦的一种美好的设想，但还是那句话，作为有重生挂的人，很多事情是有资格去妄想一下的，哪怕不成功，自己反正没什么吃亏的地方。 权当试一试了，反正自己不干预的话，过不了多久瀛海威也要倒闭了。 可一旦成为了瀛海威雪中送炭的救世主，孟谦就可以从瀛海威身上得到他现在特别想要的第二样东西，资源。 作为一个正常工作到39岁的中年人，就算一直从事的是技术工作，但在信息大爆炸的后世孟谦也很清楚，一个企业的成功离不开资本，离不开项目，离不开团队，更离不开资源。 人脉资源，行业资源，市场资源，俗话说的好，创业拼到最后，拼的就是资源，谁的资源多，谁就更容易成功，这话在一定程度上是没有毛病的。 这个道理在全世界通用，在把人情看的更为重要的华夏，更适用。 而瀛海威这家企业，上有国资背景，下有同行认可，还有当下来说相当庞大的用户基数，论资源，瀛海威绝对算是行业里数一数二的了。 孟谦不在乎在瀛海威身上赚多少钱，但他很在乎能从瀛海威身上赚多少资源。 因此，瀛海威的回应让孟谦直接无视了那五家企业带来的负面态度，他很认真的措辞了一番，跟瀛海威约在了两周后见面，因为那个时候学校放寒假了，阿里这边的系统前期搭建工作肯定也完成了，他可以有时间去趟燕京。 正好另外一家给自己正面回应的企业是同样在燕京的新浪，到时候可以一起见了。 回复完这两封邮件之后，孟谦开始着手阿里的CRM系统搭建事宜。 孟谦并不想在这个事情耽误自己太多的事情，调整了一下状态，孟谦准备搭建系统架构，然而就在孟谦重生后第一次正式开始敲代码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发现。 在这个时候，孟谦后世比较常用的JAVA编程软件IntelliJ IDEA竟然还没有被设计出来... 孟谦现在正在尝试使用刚刚找到的MyEclipse，这个时候的MyEclipse还是IBM的私人物品，并没有贡献给开源社区，至于IBM是什么时候把MyEclipse贡献给开源社区的，孟谦很努力的在回忆，以前好像是看到过这个新闻，貌似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他现在唯一确定的就是，IBM私有时代的这个MyEclipse非常生涩简陋，至于功能上更是跟后世没得比。 而且除了编程软件本身，一些在后世被广泛使用的东西现在好像也都还没有，就比如要做企业程序，孟谦下意识准备使用到的Spring架构，这个时候也没有！ “我到底是重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啊...”孟谦不由的开始重新审视自己重生的这个时代了。 一开始感觉没能重生到七十年代那个计算机行业的黄金时代，孟谦还觉得错过了很多机会，但最近这段时间的各种发现让孟谦意识到，2000年这个时代，好像并不比那个时代差。 那个时候是计算机行业发展的黄金时代，而现在则是互联网行业发展的黄金时代。 面对眼前的新发现，孟谦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在这个黄金时代，自己能做的东西太多了，只怕这样下去精力都不够用了。 而且...相比于单纯的去各种独立开发，内心爱玩的孟谦脑中冒出了一个别的想法。 现在不管是去设计编程软件还是开发一些好用的架构，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自己，如果不依托于有背景的企业的话，光是一个市场检验，市场接受再到市场传播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依托企业的话，说实话，现在的华夏企业没有一家能承担得起计算机和互联网行业基础向产品的运营能力，也没有一家企业有这个全球影响力。 自己创业，一点点往上爬，自然也需要时间。 至于卖给国外的大佬，遇到有眼光的应该还是能赚不少钱，但孟谦觉得太短利，以孟谦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如果真的看上了，一定会一次性买断，绝对不会给自己发展壮大的机会。 然而在孟谦看来，自己完全可以靠着这些东西来发展壮大自己，如果自己现在还没有实力，短期内可能也分不出去精力去搞这么多东西，也找不到合适的依托企业，又不想先压着，毕竟这些东西应该在不久后都会面世，那么孟谦便想到了另外一种玩法... 原本不想碰平台的孟谦突然就觉得真香，“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搞一个开源平台，自己拿出一些后世有影响力的技术到平台上去吸引关注...” 知道互联网马上会发展起来的孟谦，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传播速度最快的途径就是互联网，与其通过常规手段推出产品，不如直接搞个开源平台，要知道，从后世穿越而来的自己脑子里有一大堆可以开源的东西，因为自己以前经常逛开源平台... 一旦把这个平台给做起来了，孟谦在业内的知名度肯定就起来了。 而且这个东西做起来还方便点，不用去运营不用去管理不用去维护，孟谦只管纯粹的分享，然后前期把网站把控好就行了。 虽然相比写论文，挂企业，等创业等方式，这个做法的风险是最大的，利益的获取从表面上看也是最小的，还很容易造成技术浪费，但孟谦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布局了合理的“正道”，可以把路走的不这么过分稳健。 毕竟活到孟谦这个岁数的人都明白，哪有什么决定是绝对正确的呢，只要主路别走太歪，很多路都是可以去尝试的。 要知道，自己如果打造出一个全球范围内的超级开源平台的话，那影响力杠杠的，自己也可以顺其自然的获得跟利并驾齐驱的另外一个东西，名。 而且圈内的人都明白，开源，一直都是这个行业里一股特别重要的力量，开源平台也被称作科技行业的慈善机构。 去了解一下世界几大慈善基金的影响力，大概就能明白打造出一个全球知名的开源平台会有怎么样的影响力了。 只要不跟自己的手机市场占领计划出现矛盾，对孟谦来说，少赚几笔专利费又如何，这一世，除了要活的成功，更要活的潇洒啊... 更何况，名利相依，有时候赚了名，可比赚了钱更值钱... 第九章 架构师 有了自己的电脑，孟谦跟阿里那边打了声招呼，后面三天都没去公司，先在家里把系统设计的事情搞定。 三天后，当孟谦把自己的系统设计方案拿到李琦面前的时候，李琦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就像孟谦猜测的那样，李琦关于这个CRM系统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当他拿到孟谦这份系统设计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最直观的一个特点，简洁。 作为有技术背景的李琦，对这套设计中展现出来的简洁赞叹不已，编程本身就是一个繁琐的事情，特别是在这个年代，李琦太清楚让程序简洁下来是多少程序员追求的方向。 编程不是写小说，不是写个几百万行的鸿篇代码就牛逼，如果有可能用几百行代码代替几十万行代码的功能，没有程序员会拒绝这种便捷。孟谦的这套设计就像是在一片泥潭中看到的一股清泉，让人心生舒适感。 “孟先生，你的这种设计思路是从里学来的？”虽然觉得有点不合适，但李琦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多学多看多总结。”孟谦随意的应付了一句，他对自己的设计水平有大概的概念，在国内确实算得上是略有一些超前，但拿到技术领先的西方，也不至于多么亮眼。 跟那些动不动十岁考博士，十二岁搞核反应的天才们比，自己这点超常发挥算不了什么，只要能把自己的行为控制在天才可解释的范围内，问题都不大。 而且只有重生挂的自己，其实也很难突破天才的范畴。 “哦对了，李总，你们以后都不要叫我孟先生了，我总感觉听着怪怪的，你们叫我小孟就好了。” 孟谦突然提到这个点，把李琦的思绪打断了一下，等他再回到之前的情绪之中，突然也不知道继续问什么了。 其实李琦出于好奇心还是忍不住稍微去调查了一下孟谦，孟谦的过去自然是显得很平淡，但好在他也算个学霸，好歹考上了仅次于清华燕大的江大，这就让李琦对他的天才多少更能接受一点。 毕竟现在的华夏教育嘛...大学前天赋被压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突然觉得多问也不太好，李琦便把心思压在心里了，“走吧，我们去跟技术部的同事沟通一下。” 系统是孟谦设计的，讲解自然也是由他亲自上，演讲是一个成熟架构师的必备素养，去讲解这样一个相对简单的CRM系统架构对孟谦来说没什么压力。 听完了孟谦的演讲，技术部的程序员们同样对他的系统设计能力给出了高度赞美以及疑惑。 成熟的架构师，可不仅仅是能力问题，还有经验问题，为什么孟谦给人一种经验丰富的感觉？ 几个跟李琦相熟的人偷偷看了一眼李琦，后者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多问。 关于孟谦身上的秘密，李琦自然也很感兴趣，但有些东西不能过于迫不及待，只怕会引起一些不好的后果。 了解了孟谦的设计理念之后就直接到了安排工作的环节，大家根据各自的模块开始敲代码，阿里CRM系统的开发就这样开始了。 后面几天除了回校应付了一次考试，其他时间孟谦都在阿里这边呆着。 说起考试，孟谦这一世怕是不可能像前世一样还能拿奖学金了，怕是搞不好还得中途辍学。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阿里泡着的这几天，孟谦一直跟程序员们在一起对接整个项目的进度。 而他的这种行为让程序员们对孟谦有了新的认识，关于这种新的认识不得不提一下华夏特色架构师。 就从后世的大环境来说，国内大部分架构师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跟程序员之间的脱节，架构师更多的只是承担了一个设计层面的工作，设计完之后就扔给下面的程序员去搞了，自己只要盯着时间线定时检查进度好像就可以了。 然而这种脱离式的架构师一直以来都备受争议，因为对于架构师来说，你如果只是把东西设计出来，后面就不管了，最后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会有问题的，而且在编程的过程中也会不断的冒出来各种麻烦，这些麻烦根本无法得到及时的处理。 架构师只有在设计完之后始终紧跟项目进度，不一定说非要自己亲自去参与编程工作，但至少应该对编程工作的情况了然于胸并且随时与程序员沟通设计理念，沟通问题处理，在不可实现的一些技术上及时与需求方沟通修改，这样开发出来的东西才会更好。 但为什么大部分架构师好像都不太乐意去这样做呢？主要两个原因，第一是架构师和程序员从学习端就被分割成了两个岗位，学习的重点和方向完全不一样，国内早期根本没什么架构师，后面一下子出现了大量的架构师岗位缺口。 而且这个缺口很多都不是来自BAT这些有实力的科研企业，可能就是一个总投资不过50万，团队不过五个人的创业公司，这些企业招聘的架构师中很多是怎么来的呢，大家可以大胆想象一下。 0基础，三个月，包工作... 其实像孟谦这样从程序员做起一步一个脚印熬个十多年慢慢走向架构师的人，比例并不高。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小企业也想要孟谦这样的架构师，可是招不到，只能在那一批架构师中碰运气。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市场环境，对于大部分中小型企业来说，他们很难有像样的大项目，所以他们给架构师发工资自然都是按项目来的，也就是说你接一个项目就拿一笔提成，你有本事接十个项目你就拿十笔提成。 对于这些企业的架构师来说，老子打工的目的是赚钱，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能用就完了，客户不满意让销售去沟通，架构师更多的精力肯定都放在接项目上去了，哪有功夫去盯项目，盯项目又不多给钱。 然后大环境慢慢变成这样之后，客户也不得不去适应，好像不管找什么企业都这样，BAT这样的企业又高攀不起，那就这样吧，只要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能用，跟一开始的设计有点区别就有点区别吧。 不接触这个行业的人如果对这个现象感受不太直观的话，换一个例子就很好理解了，谁家里装修出来的房子跟一开始设计师给你的设计图是一样的？ 能有一半一样都谢天谢地了... 设计师只管把设计图做出来让你看爽了签单，后面装修师傅开始动工的时候就是一大堆问题，三天两头给你打电话改动，等到最后房子验收一看，咦，这尼玛跟我当初看的设计图是一个东西？ 然后，钱都付了，装修都装修好了，住也能住，中间又有销售人员一点点的“循循善诱”，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呗... 因为对设计岗的人来说，都是拿单子提成的，在人人向钱看的时代，怎么赚钱怎么来呗。 再回首这两个原因，其实就是相辅相成的恶性循环。 然而，即便包括支付宝架构师冯大辉在内的一大批业内大拿都曾在公开场指出过这个问题。 无奈市场经济时代，要有多大的改变，很难。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也没必要盲目的崇拜国外的匠心精神，孟谦以前也有一段时间以为国外的架构师很有匠心精神，做一个项目就好好做一个项目，后来他时不时去西方出差才发现，人家也是没办法，因为他们有他们的市场环境。 西方的架构师就算想多接几个单子，下面也没有人给他干活，因为没有人愿意加班，在西方一些国家，你甚至都很难找到外包公司，不像华夏，各行各业都是外包公司，到处都是廉价劳动力，你只要有单子，就不怕没人干活。 西方很多所谓终其一生干一件事的匠心精神，其实只是因为不知道干什么，市场竞争又不像华夏这么大，干着干着也就干一辈子了... 当然，真正有匠心精神的人也是有的，但华夏也不乏这样的人，只不过更多在一些大家不这么关注的领域罢了。 所以孟谦一直自称自己是一个运气比较好的架构师，因为他不需要不停的去接项目，他只需要负责把最核心的一两个项目盯好就行，当然，这也是一个双向选择的事情，如果自己那家企业不是这样的，孟谦压根也不会去。 对孟谦来说，他对项目本身的兴趣度和关注度是更高的。 借助这样的背景，使得孟谦在这几天跟阿里这几个程序员一起赶项目进度的过程中展现出了他卓越的调控能力，细节把握能力，项目分解能力，人员规划能力等等。 这让原本只是把孟谦当天才看的众人对孟谦的欣赏和尊敬更多了一分，一开始在大家看来，就孟谦这个年龄，他能搞出一个这么优秀的设计，是因为他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就好比有些写书很有天赋的人，不需要看太多的书，就是观察生活然后有感而发写一写就能成为大作家，这是天赋，羡慕不来的。 可是孟谦在编程上扎实的基础和对项目强大的把控能力让大家觉得他不仅仅只是天才这么简单，他好像真的很有经验，这就意味着，他在这个领域里一定投入了很多精力，再考虑到他这个年龄，在大家看来他一定很努力。 不管是哪个时代，大家羡慕天才，更尊重努力，而努力的天才，则最让人敬佩，也最让人望其项背。 大家对孟谦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小孟，变成了现在的小孟哥。 项目开始后的第九天，孟谦需要回校两天参加考试，这一天的上午，李琦急匆匆的跑进马沄的办公室，“老马，瀛海威要见孟谦？” “嗯，听说是的。”马沄看起来淡定很多。 李琦看似好像有些不满，“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我这不出差了两天嘛，不是，孟谦会见其他人我们早就猜到了，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李琦这才坐下，摆了摆手，一副你不懂的意思，“我跟你说，这个孟谦，每天都能给我带来惊喜，我觉得他不是天才，他丫的是个鬼才，不管是眼光，魄力，技术，性格，无可挑剔，你不懂技术你不明白，不是我夸张，他要是早出生四十年，可能没比尔盖茨什么事了。” “呦，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就捧的这么高了？之前不是你说让我防着他么？”马沄调侃道。 “防确实还是的防着，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别人家跑啊，这可是我们先发现的宝贝，平心而论，在之前那个情况下，一年给出50万顾问费，全华夏有几家企业能做得到？”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其实也没这么有魄力，按合同规定，如果他做的系统达不到基本考核标准，我们是要追回那十万的。” “嘿，老马，你今天怎么回事？”李琦一脸不乐意，“您老这是看不惯孟谦呢还是看不惯我呢？” “你可别冤枉我，我很欣赏孟谦，你以为我不想这样的人才进入阿里？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孟谦真的是一个技术端的超级天才，我们现在能给他什么？为他开创一个研究院么？你来出这个钱？” 马沄戏谑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就像你说的，我不懂技术，孟谦最早吸引我的，是他对互联网的见地，甚至说的玄乎一点，是他的人格魅力，我觉得很对味。 但正是你这两天天天给我念叨他的才华，才把我拉回了现实，让我意识到他就是一个技术天才，所以我们现在能给他带去什么呢？ 从公司短期发展规划来看，现在这样的合作方式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未来，我相信我们会有孟谦发挥才华的位置。” 听马沄说完，李琦其实内心很理解，因为他跟马沄有着同样的心路历程，刚接触的孟谦的时候，觉得这是个有技术又有点运营能力的人才，搞不好还是个天才，阿里虽然不是技术公司，但至少网络安全，网站优化，内部系统什么的也需要有人来搞，自然起了招募孟谦的想法。 甚至马沄还有过看看能不能挖掘一下孟谦的运营天赋这个想法。但这段时间当孟谦实打实开始展现实力之后，马沄和李琦都意识到孟谦的能力一直在超出他们的预估。 马沄之所以提及按合同要求孟谦要是系统做的不好要追回10万的这个事情，也是在提醒李琦，之前两人其实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看好孟谦。 但当现在看到孟谦更多的实力后，马沄认为把孟谦招募进来，反而是对天才的一种浪费，这是马沄的胸襟，李琦内心是认可并尊重的，但李琦就是很不甘心，“可到了未来，孟谦可能早就是别人家的了。”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对策。” “什么对策？”李琦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了起来。 “顺其自然。” “你大爷！”李琦白了马沄一样，“老马，要不咱干脆真搞个技术部，我把孟谦拉进来，再去好好找个团队？” 马沄正在倒茶的手一顿，“李琦，我找你来是干嘛的你不会忘了吧？真把自己当技术人员了？你可别把我对你的期待变成泡沫啊，把注意力给我集中起来。” “哎。”李琦长叹一声，往椅子上靠了靠，“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真觉得可惜...” 马沄把泡好的一杯茶递给李琦，“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人和人之间又不是只有雇佣关系。” 李琦看了看马沄，突然一拍大腿，“对啊！” 马沄，“？？？” 看着李琦有点上头的表情，马沄感觉这家伙好像对自己的说的话...有什么误会... 第十章 意外 结束学校那边最后的考试，继续回到公司呆到1月25号，孟谦终于把整个系统项目的核心问题都解决掉了，1月26日，孟谦准备出发前往燕京。 26日上午因为熬夜还在睡觉的孟谦被李琦的电话吵醒，“小孟，去燕京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出发了没？” 孟谦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特地去办公室找过你，但是你正好不在，我还在寝室，一会儿出发。” “没出发就好，我在你们学校正门口呢，想着你估计得睡个懒觉就没提前给你打招呼，你慢慢来，一会儿你出来给我打个电话，我送你去火车站。” 孟谦下意识的想要婉拒，因为他很清楚别人帮自己的任何一个忙都是人情，他不喜欢欠人情，当然，把别人的好当做理所当然的人就当没看到这段话。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都到学校门口了自己让人家回去也不是个事啊，只好道了一声谢，赶紧起床收拾。 二十分钟后，孟谦背着一个鼓鼓的双肩包快步来到学校正门口，就看到正靠在一辆捷达车上的李琦，至于这辆车是不是他的，孟谦就不得而知了。 一见到孟谦，李琦就很热情的招呼他上车，“听说这次去燕京是要去见瀛海威？” 上车后，李琦倒是也不拐弯抹角。 “嗯。”孟谦更是没必要隐瞒。 “你对瀛海威这家公司有什么看法？” 孟谦耸肩一笑，“我都没接触过，现在谈不上什么看法。” “你少给我在这装。”李琦戴好安全带看了一眼孟谦，“你愿意大老远跑燕京去，肯定下过功夫，你小子的眼光可毒的很。” “我只是觉得瀛海威是华夏互联网的启蒙企业，挺想见识一下的，只是不知道易主后的瀛海威还有没有值得让人尊重的东西。” 孟谦虽有些敷衍，但也算是有感而发，李琦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也就不再继续执着这个问题了。 接下去这一路，孟谦看到了一个跟工作中不太一样的李琦，他很幽默，也有阅历，一路上跟孟谦东扯西扯，聊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但气氛却很轻松。 李琦表现出来的这种微妙的情感交流，孟谦能感知到，但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他的想法倒是跟马老板是一样的，顺其自然吧。 到了火车站，李琦关切道，“还有十天就过年了，你现在去燕京，可能买不到回来的车票了。” “没事，我自有安排，李总放心。”孟谦再次表示感谢后便往车站方向走去。 2000年的年三十是2月4号，如今临近过节，整个车站人山人海，很多人都在广场上随便找块空地席地而睡。 其实把见面约在年前去挤火车而不是年后舒舒服服的再去，也是孟谦的一种性格体现。 他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提前而不是延后，要是等过完年，就等于要多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不是孟谦的行事风格。 火车发车时间是下午一点，需要整整二十多个小时，这个时候孟谦是真想念高铁。 随便吃了点午饭，候车，检票，上车，孟谦定的是硬卧票，一个包厢六张床，孟谦是相对最舒服的下铺床。 跟孟谦一个包厢的是五名相识的中年男子，在一路的倾听下，孟谦了解到这五人都是在杭城打工的农民工，已经三年没回家过年了，今年终于抢到了票，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愉悦。 孟谦好几次看着他们脸上纯粹简单的幸福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丝鼻酸，随着未来经济的快速发展，这种纯粹似乎越来越少见了... 火车略有延误，在这个年代也是常态，整整三十个小时，1月27日傍晚5点，没有小说里常见的火车奇缘，孟谦一路顺利而又平淡的来到了燕京。 走出车站，孟谦去找了一辆出租车，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无名小辈，还未彻底没落的瀛海威终究是业内大佬，人家愿意见自己一面就不错了，可不敢奢望再多安排点什么。 “瀛海威时空。”孟谦说了个地址，出租车师傅不需要多问就出发了。 傍晚5点半多，孟谦来到了华关村的瀛海威楼下，这个时候的华关村还没有后世那些高楼大厦，大多都是平房，到处都是卖各种电子产品和光盘的门店。 从下车开始走过来这一路的观察来看，现在华关村最热门的产业应该是组装电脑。 “孟谦？”等了差不多七八分钟，一名有点微胖的男子走了出来。 “是我，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叫于干。”于干打量了一下孟谦调侃道，“看年龄应该比我小吧，不介意的话就叫声于哥吧。还没吃饭吧？” “没吃，但是不饿。” “我饿了。”于干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走吧，一起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孟谦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便点头答应了。 在距离瀛海威不远处的一家火锅店，于干要了一个小包间，跟着于干过来这一路孟谦一直在努力搜索自己的记忆，于干这个名字总感觉好像听过但又没什么印象。 “是不是跟末将于谦搞混了。”孟谦心道了一句。 在火锅店的包间入座后，于干简单的嘘寒问暖了几句，很直接的进入了正题，“小孟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见你么？” “因为...我黑了你们的系统？”孟谦不确定道。 于干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跟阿里不一样，我们能找到很多有能力黑掉我们自己网站的技术人才。” 一句话，先是很直白的表面了他们做过背调，顺便算是给孟谦一个下马威，孟谦的注意力下意识的集中了几分，前世磨练出来的职场经验让他感知到眼前这个人不简单。 “我之所以想见你，是因为你之前发的那封邮件，你对我们瀛海威，以及对互联网的看法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我想见一见这位有趣的家伙，同时，我有一位朋友也想见见你。” “朋友？”孟谦做出了表示疑惑的表情。 于干看了一眼手表，“她应该也快到了。” “他是谁？”孟谦不由问道。 于干没有回答孟谦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很好奇一个事，在你给我们发的那份建议方案里，你为什么要提出希望张树新回归这样的论点？ 对于处在兴发掌控下的瀛海威，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建议能帮你赚到眼球？” “就像我的方案里所写的一切一样，只是因为我认为她的回归就是有利的，那我自然要写进去，你们采不采纳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是阐述我的看法，再说，我...” 孟谦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下来，因为他注意到于干奇怪的笑容，突然反应过来，“你说的朋友难道是...” “他们那些家伙是不会见你的，因为他们缺乏这样的感性。”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名女性的声音。 孟谦转过头，就看到一名气场很足的女子冲着自己微笑。 张树新。 这一幕完全不在孟谦的预料之中，这一刻，孟谦是真的很意外... 第十一章 华夏互联网 张树新跟孟谦握了握手后坐在了孟谦的身边，“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应该至少用同样的方式联系了小几十家公司吧？ 不过我觉得你的定位有问题，你这种玩法应该多找像阿里这样的目标，你找了太多体制型企业，他们在体制里熏陶久了，是很难接受你这种玩法的。” 孟谦忍不住一笑，“两位还真是毫不忌讳提前调查我这事啊。” 张树新不在意的一笑，“我要是跟你说我没调查过你，你信么？” 张树新的反问让孟谦认可的点了点头，“倒也是，不过你们做过背调，那应该知道我是个很平凡的人，怎么还愿意见我？” “对我们来说不过就是吃顿饭的事情，你还得特地从杭城坐火车赶过来呢，真不合适，我们吃的亏也没你大不是？”张树新说话间，服务员正好把火锅端了上来，“而且，一个平凡的人能有这样不平凡的见地，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现场的对话因服务员的出现暂停了一会儿，孟谦正好趁此在内心审视了一番，对于张树新给自己的第一印象，说实话还不错。 而且就像张树新猜测的那样，孟谦发出的那些邮件，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正面的反馈了，在开始几天没有回复的，后面也就不回复了。 到头来给了自己积极态度的还是只有阿里，张树新，以及还没见面的新浪。 “张总，您刚说我应该多给阿里这样的企业发邮件，您跟阿里很熟么？”等服务员走后，孟谦主动发问，因为据孟谦的了解，这个时候的阿里其实跟瀛海威还不在一个档次上，马沄跟张树新更不在一个档次上。 “不熟，知道而已。”张树新的表情让孟谦觉得她没骗自己，“我只是比较熟悉那些没有搭理你的企业罢了，现在华夏这些企业啊，太死板了，你的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敌意只会更多与善意，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对互联网的看法没有因人而异的话，说实话，你现在对互联网的整个见解，并不主流。” “张总这话怎么说？” “你是问他们太死板的事情，还是你不主流的事情？”张树新调侃道。 孟谦跟着一笑，“我都想知道可以嘛。” “不愧是江大的学生，很好学嘛，那你能给我分享什么？”张树新半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我能给你未来。”孟谦的回答却很认真。 张树新看似不经意实则很认真的在观察着孟谦，然后跟于干对视了一眼后道，“难怪你能跟那个马沄对上味，都是能吹牛逼的主。 也罢，看在你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份上，我先跟你分享一下我眼中现在的互联网大环境，你在邮件里说，你认为互联网是一个世界，但你知道现在国内大家是怎么看互联网的么？” 孟谦很实诚的摇了摇头，这一点他现在肯定没张树新了解。 “门户与内容之争。”张树新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容，“现在主流的ISP在考虑的问题，是互联网到底应该更注重门户还是更注重内容，举个通俗点的例子，就像大学报考志愿，考虑到底学校更重要还是专业更重要，他们太小瞧互联网了。” “但是搜狐在做搜索引擎，网易在做邮件，企鹅在做即时通讯，现在华夏的互联网公司貌似并没有只盯着门户和内容啊，甚至搜狐和网易的成功，离不开他们正在做的搜索引擎和邮件。” “呵。”张树新有点嘲讽的一笑，“小孟啊，我跟你打个赌，就这两年的时间，一定会发生一场互联网行业的泡沫危机。 我问你，搜狐的搜索引擎，网易的邮箱，还有你说的那个企鹅的QICQ，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孟谦倒是有点被问懵了，想了一会儿后老老实实的摇头表示不知道，主要他没理解张树新这个问题的意思。 “学来的，抄来的，借鉴来的，说法很多，但本质上就是这么一回事，你要看清楚，现在整个华夏互联网行业，是一个在不断复制西方成功案例的过程，为什么会出现门户和内容争议，正是因为现在的米国正处在互联网内容爆发期。 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做个网站放点内容上去都能赚钱，这就是米国现在的互联网泡沫。 所以他们为什么做搜索引擎，为什么做邮箱，为什么做即时通讯？因为西方做这个的都赚钱了，在你的理解中，这些东西不属于内容，但我大胆猜测，这些东西现在在他们看来，也属于内容。 华夏的互联网发展现在缺少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自我理解。我相信他们很多人并不理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做能赚钱，否则你说的那个企鹅的马画藤先生也不可能到处求人想要卖出手里的QICQ了。 但是泡沫迟早会破灭的，米国已经到了所有热钱都在往互联网钻的疯狂阶段，疯狂之后的破灭即将来临，到时候，华夏作为米国的效仿者一定会受到波及。 甚至一代人的努力都将化作泡影，我们华夏想要躲过这一次泡沫，我个人的拙见就是，我们必须要对互联网有返璞归真的理解，要真正看明白互联网，真正利用好互联网，不能做人家的影子，只是现在看来... 哎...” 张树新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听张树新说完，孟谦对她的敬佩更多了一分，在这个时候能看到马上在米国出现的互联网泡沫危机，是一件真的很了不起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张树新有没有想到米国的互联网危机其实并没有对华夏的互联网发展造成太大的影响，这跟华夏现在的互联网所处状态有很大关系，这也是孟谦之前觉得好像真的上天注定华夏要在21世纪互联网发展上大放异彩的一个原因，因为在孟谦个人看来，这一次的互联网危机，华夏甚至有点因祸得福的感觉。 孟谦定了定神，顺势问道，“张总所说的返璞归真，是什么意思？在张总看来，互联网的真是什么？” “什么叫真？互联网的真，自然就是互联网本身。现在大家把内容跟互联网划等号，这简直就是玩笑。 互联网是一片土壤，内容是这片土壤上的一种植物罢了，在这片土壤上可以生长出电子商务，娱乐，搜索引擎，即时通讯，甚至还有包括金融，学习等等无数多的植物。” 说到这，张树新与孟谦对视了两秒，“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感兴趣了吧？” 孟谦自然是懂了，因为在孟谦的建议方案里，他也提到互联网是一个可以滋生万物的世界，它可不仅仅只是展现内容的东西。 但是对张树新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后，也让孟谦更加好奇，这样一个有远见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被踢出瀛海威，到底为什么之后再也不涉足互联网，到底为什么彻底从互联网这个世界里销声匿迹了。 孟谦这会儿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 第十二章 小麦和面包 虽然充满了好奇，但孟谦还是对于怎么去挖掘其中的历史真相报以比较谨慎的态度，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考虑到张树新其实已经把“话筒”递到自己这里了，孟谦决定就干脆以交流的方式慢慢去顺清楚这些事情。 “我跟张总倒是有两点看法稍有一点点不同，首先我们现在的企业确实是不停的在从西方抄东西过来用，但这个东西客观一点去看的话我们会发现，不然呢？ 互联网的发展米国走在了全世界的前面，我们想要发展互联网，去跟人家学，在我看来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发展自己，理所应当的一种行为。 另外关于互联网泡沫这个事情，我挺认可张总的看法的，可能我不像张总对米国了解的那么深，说实话这个事情我不好多加判断，但是有一点我大胆猜测一下，如果米国真的发生了泡沫危机，可能对华夏来说不仅不是连带的影响，反而是一次机遇。 据我了解，现在华夏大部分新兴的互联网企业，背后的投资人都是外资，包括刚拿到投资的阿里也是一样。 互联网泡沫的根本原因不是互联网本身，互联网是没有错的，泡沫出现的原因是资本。但现在华夏资本其实压根就还没意识到互联网这个东西到底有多重要，所以我们本土的资本环境是富余的，是可以支撑我们在西方泡沫之后的资本自给自足的。 而且，我们可以去借鉴别人的优势，同样也就可以去借鉴别人的失败，一旦发生互联网泡沫，我们因为互联网的普及面终究还小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但米国一定会出现巨大的灾难。 那个时候华夏的互联网企业看到米国的情况一定会有自己的反思，之后几年如果我们的互联网基础打好一点，我们不但在这次互联网泡沫中没有损失太多，反而可能以史为鉴，打造出一个更为成功的互联网市场。 说实话我真的都特别看好我们华夏的互联网市场，因为我们有超过十亿的人口。” 听孟谦说完，张树新饶有深意的一笑，“是啊，这是一次机会。” 看着张树新的表情，孟谦莫名的觉得张树新看到了更深的层面，但这样就更让人好奇，她到底为什么要离开互联网行业？ 没理由啊。 张树新接下去的话，给了孟谦一个可能的答案，“小孟啊，你忘了我说的那句话，返璞归真，互联网的发展前提就是，互联网本身的发展。 你知道我创建瀛海威那几年，我干的最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么？” 孟谦摇了摇头，张树新继续道，“是解释，我不断的在向官府解释，不断的在向同行解释，我竭尽全力的告诉他们，互联网是伟大的，互联网是利大于弊的，互联网是未来。 可是他们不听，他们不信，跟你举个例子，前两年我去找联想，让他们在电脑上做网卡，可我得到的回复却是，装那玩意干嘛。 互联网的服务都已经开始发展了，可大家对互联网还在保持着保守甚至不善的态度，你明白这是一件多么可笑而又可怕的事情么？” 张树新说到这，孟谦下意识的明白了什么，因为记忆中他看到后世媒体解读张树新的时候经常说的两句话分别就是，太超前了以及卖面包的钱还不够她种小麦。 孟谦下意识问道，“所以你一直在尝试自己打造基础？你想自己推动网络的发展？” 张树新点头表示了肯定，但表情却很无奈，“我们缺少互联网发展的基础环境，可问题是，这个环境死死的抓在官府手里。 我们没有机会去争，可我们的意见他们又听不进去，因为他们常年接受的熏陶就是稳健，保守，少做少错... 我敢再跟你打个赌，现在燕京已经有一百多家在做电子商务的企业，其中有一半都有相对雄厚的背景，但他们很可能都会输给杭城那个被人看不上眼的马沄。 这里的人都太保守了，互联网是属于有创造力的人，我虽然也不是很喜欢马沄，但至少马沄有这样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这里的这些企业，他们缺少这种东西。” 孟谦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张总本来就是想个开面包店的，想把面包做好却发现没有小麦，只好自己去种小麦，可问题是，卖面包赚的那点钱根本不足以支撑你去种小麦。” 张树新露出了一个有点惊喜的表情，她好像是在细品孟谦这段话，“有意思，没想到小孟的文学修养也很高啊。” 孟谦一笑而过，这话他没法接，毕竟这话是后世的媒体说的，不是他说的，他接着自己的节奏问道，“张总，且不论你这份执着会不会有一点撞南墙的意思，你为什么不考虑把面包卖贵一点呢？这样不就可以补上种小麦的亏空了？” “卖得贵你得卖得出去，你买个报纸看新闻只要五毛钱，你上网看一小时新闻我收你50块钱，你看不看？ 更何况这也不是我设想中互联网未来的样子。” “张总眼中的互联网未来是什么样的？”孟谦眼神真挚的看着对方，他是真的想知道。 张树新不知道是不是在犹豫，稍微等了几秒才回答，“数亿的网民可以在网上收割植物甚至培养植物，只需要支付一点力所能及的上网费用或者服务费用即可。” 孟谦心中一动，他的眼神微微偏移，思绪转换，张树新的这一句话，就像是帮孟谦把心中的那一团乱求理顺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明白了这一切的因果。 张树新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他把互联网看的很远，也看到了一个百花齐放的互联网未来，但在她的认知中，她好像把网络跟服务打包起来作为一个整体了，用户只需要支付一次费用，就可以使用网络以及服务。 而从张树新之前的表达可以看出，在她眼中，这个打包后的东西关键还是在于服务上，但是这个服务，也就是面包的利润是不高的，面包就是面包，撑死了也就卖那点钱。 然而张树新完全低估了华夏商人的创造能力，如果她现在真的是这样想的，只怕张树新在后世看到QQ居然还能靠卖QQ秀和各种钻赚这么多钱，应该很颠覆她的认知吧。 张树新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的话，她本质上应该还是想做个服务商，但看到华夏网络发展这么慢，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所以开始自己搞。 可就像她说的，网络这种东西，华夏不像西方，很难放手给私企，后世也证明确实如此。 而且在孟谦看来，这很正常，因为网络是一个两面性的东西，一旦使用不当，网络就是一个“杀人利器”，华夏官府是不会让这种“杀人利器”被放任的。 这一点，孟谦也不知道张树新有没有看明白。 有这样思想的张树新，自然会面临不断的负债，不断的亏损，在资本面前，她自然而然会被踢出局，作为大股东的兴发，他入股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陪张树新实现互联网搭建大梦的。 如果孟谦猜测的没错的话，这个问题上的是非功过可能也不像后世说的那么一边倒了。 但不管怎么样，有这种猜测的孟谦觉得张树新是可惜的，因为她真的是这个时代极少数能把互联网看的这么远的人，而且她没有想到互联网服务可以有这么强大的赚钱能力，或许是因为她的“文人气息”。 其实很多人都提到过这个问题，张树新并不适合做企业，因为她太感性，她后世作为新企业的老板却一直在外旅游，而且她平日里最爱干的事情不是管理企业，而是跟诗友喝茶作诗。 感性的人往往可能确实会缺少一点在商业上的“创造性”。 当然，这一切终究也只是孟谦的猜测，但总算是有一定的依据，孟谦认为多少总比自己过去对张树新的了解更贴近她一点，而且张树新真的主动说的很多了，孟谦知道自己该放干货了... 第十三章 凭什么 “张总，在这个事情上，我跟你的看法可能又不太一样。” “哦？怎么说？”张树新来见孟谦，自然不是来找个人倾诉的，她也很好奇孟谦会怎么说。 “刚才我说小麦和面包的例子，你觉得很有意思，但说实话，那只是我根据你的行为举出的例子，这并不是我眼中的互联网。 在我看来，互联网更像是一个商场，在这个商场里，有一切我们都能看到的互联网服务，服务商进驻这个商场之后向消费者提供服务并收取费用，商场只负责向商家收取房租或者每年的保底分成，同时，商场规范这些商家的基本行为，商家只要在规则之内赚钱，只要他有本事，哪怕百分之一万的利润那也是他的能耐，商场不干预。 然后商场开业，消费者根据自己的需求到店里来消费，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模式。 所以在我看来，这个商场的主人，还真得是由官府来担任最为合适，因为未来互联网服务商会越来越多，这不是任何一家私企有能力去掌控的，更不是任何一家私企有能力去负责的。 企业应该把眼光放在怎么做好自己这个服务商上，而不是想着怎么去做这个商场。” 孟谦在这里故意做了一点错误判断，那就是他没有提到消费者进入这个商场也是需要交费的，事实上后世大家上网是要花钱办宽带的。 这个故意一方面是孟谦不能把未来看得太准，另外一方面，这也确实是孟谦心中的互联网环境，就像马沄在后世说过的，消费者来逛淘宝，这个流量费应该是由淘宝来出，而不是消费者来出。 孟谦也是这样认为的，消费者要进入你这个平台必须得使用网络，不然他进不来啊，既然你作为商家希望消费者进来，为啥还要消费者自己买门票呢？ 买门票那就是不是商场，而是景区了，但景区我进去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店家。 所以说，如果孟谦对张树新的猜想没错的话，再次证明她不是很“商人”，因为她同样认为消费者只需要一次消费，只不过她把关注点放在了网络上。 “其实我并不否认你这种想法。”张树新接话道，“但这终究逃不出一个核心的问题，基础建设谁来做？你认为互联网应该交给官府，我当然也认可，可现在官府就这么保守，等到泡沫危机出现之后，不管对华夏的波及大或者不大，你觉得官府难道反而会变得更开放？” “我觉得会。”孟谦选择给了她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 果然，孟谦的坚定让张树新反而楞了一下。 但孟谦这个时候就是故意要坚定，因为张树新内心的怀疑不解除，历史就不会改变。 张树新不由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市场倒逼，因为民营起势，因为强国梦想。或许体制内的人确实很保守，但张总可能忽略了另外一点，那就是我们华夏想要强大的决心，当年改革开放的时候多少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摸着石头过河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强大，是为了站起来，是为了不让人欺负，上个世纪我们无奈错过了工业革命，由此带来的伤害让人触目惊心，21世纪在我看来一定会有一场互联网革命，所以我们的官府一定会重视互联网。 因为如果再错过互联网革命，我们可能又要落后几十年的时间。只要把互联网抓在官府手里，尽全力保证安全，这个险，官府就会冒，因为强国梦，是最核心的核心。” 张树新故意涮着牛肉借此好好思考孟谦所说的一切，于干则干脆直直的盯着孟谦，虽然现在谁都不知道谁对谁错，但孟谦说话时的那种肯定让于干觉得很特别。 孟谦知道张树新肯定会纠结，毕竟自己是重生者，说白了现在已经属于上帝视角了，自然知道自己是对的，可人都是往回看的，往前看有几个人真的看的清楚，你跟80年代国家分房时代的人说以后华夏人买不起房子，他们只会回你一句傻逼。 张树新站在现在的环境之下，对孟谦的看法有任何的质疑都是正常的，好在孟谦所说的一切都会带上依据，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主动继续开口，“而且作为一个外人，我真的不想看到瀛海威的没落，这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它不该这么快消失，可兴发的管理让瀛海威早就名存实亡了，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瀛海威就真的没了，张总难道甘心么？” 孟谦开始打感情牌了，他一直判断张树新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感性的人往往容易吃这一套。 果然，孟谦集中注意力盯着的她的双眼，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如果，我是说如果。”张树新将煮熟的两片牛肉放到碗里后再次看向孟谦，“我接受你的猜想并且按照这个思路去发展，哪怕我能回到瀛海威，我具体该怎么做，从何做起？现在瀛海威可还是一家负债累累的企业。” “如果张总愿意放弃开商场的思想老老实实去做商家，那么我们两人在互联网服务上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可以作为一个起点去发展，但结合当下的环境以及我个人对未来的综合看法，我有我的两个初始建议。” “你说。” “做搜索引擎和个人电脑。” 张树新露出了一个明显不太理解的表情，“能做的东西这么多，为什么你会最看重这两样东西？” “先说搜索引擎，主要两点，第一，搜索引擎可以让用户的信息获取从被动变成主动，在我看来这不仅是一个趋势，更是一个刚需，因为互联网一旦爆发，信息一定会爆发，单纯的被动信息获取会把用户累死，所以现在做搜索引擎我认为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第二一点在于，我们在这里聊了这么多对未来的看法，多少有点纸上谈兵的味道，但有些事情却是实打实的，那就是我在程序端的实际创造能力，搜狐的搜索引擎我研究过，他的人工分类提交局限太大，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帮你设计一款超越搜狐的搜索引擎，信息越大，我的搜索引擎优势就越大。 至于个人电脑，因为这东西不像网络，我估计官府不太会垄断，既然是私企可以介入的领域，那就一定要争，因为你要用互联网，你首先得有电脑啊。 现在华夏电脑产业还很落后，是完全有机会去争的。再说了，我相信以瀛海威的影响力以及用户储备，一旦做搜索引擎一定会赚钱，就算做电脑失败了，就当从盈利里砸点钱出去怎么了，只要把目标放在服务本身，瀛海威一定会走出曾经一直在亏损的状态，这是我的看法。 只要第一步走好了，后面不管是做内容，做通讯甚至去做电子商务，都可以循序渐进，顺其自然了。” 这是孟谦给张树新的解释，这个解释也是真的，没有骗她，只不过对孟谦来说，他还有自己的原因，这是他布局中的一环。 对孟谦来说，他不可能一个人把所有互联网行业的东西都做掉了，且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这个规划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一家企业把什么都做了，到时候这家企业一旦出问题，那不就全局崩塌了？ 反垄断法，管理不善，决策错误，很多原因都可以让一家这样的企业崩塌，大船只会更不好转向，孟谦认为自己只是有重生优势，可还真不敢自大到认为自己有能力百分之百去掌控一家全面发展的超级科技企业。 所以孟谦想要搅动这个世界，不仅仅是说孟谦自己的科技发展，那格局也太小了，他的手需要伸的很宽。 孟谦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游戏，比如手机，同时也有现在给别人可能更合适的东西，比如搜索引擎，搜索引擎不说开发烧钱，前期运营同样是个吃钱的东西，孟谦游戏之后的下一步肯定就是即时通讯，同时跟企鹅和白度竞争，太累了，而且还要提前布局公司软硬件团队基础，都是烧钱玩意儿，什么都自己干，还是在时间这么紧迫的情况下，很扯。 让瀛海威做搜索引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孟谦真不喜欢后世白度的搜索环境，只要给钱就上广告的态度让孟谦打心底不喜欢，商人谋利无可厚非，但人总要有点底线吧。 再加上白度有搜索引擎这么大的底子在，却并没有利用的很好，不可否认他们在人工智能上投入不少，可是白度在2019年已经被很多媒体踢出了BAT，可见其影响力的衰败。 做电脑就更不用说了，联想的柳传志作为第一批华关村的创业者之一，他的伟大也是不可置疑的，但联想过于轻视研发这个事情真的让孟谦很不爽。 只有自主研发才能让自己强大，靠依赖别人是没有出路的。 而且这两个产业的后世表现还有一点让孟谦很在意的地方，那就是垄断。 白度的垄断人尽皆知，无须赘述，也许很多人会好奇联想怎么就垄断了，华夏不还有宏碁，还有华硕，但这两个品牌都是台省的，因为政策和环境的关系，联想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实现了品牌垄断的，看看内地卖的还不错的神州跟联想的市场占比就知道了。 而孟谦后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民营的垄断就是市场退步的开始。 所以本就爱闹腾的孟谦，准备试着去改一改华夏搜索引擎和个人电脑的格局，至于瀛海威会不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想在这个时代做搜索引擎，别想绕开孟谦，搜索引擎，可不是有钱就能做的东西，在雅虎谷歌白度已经开始发展的年代，这个优势只有重生的孟谦才有。 “搜索引擎跟个人电脑...看来我得回去补补课了。”张树新先是自嘲的一笑，然后逐渐严肃起来，“有个问题也不知道算不算跑题，仅当是我个人的好奇吧，你说瀛海威的成功离不开我的回归，可人家好不容易把我踢出了局，怎么还会再让我回去呢？” “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孟谦笑了笑，“你走之后，核心团队全部辞职，瀛海威比过去更加缺乏方向，兴发踢你走，是因为你曾经的经营理念在他们看来是愚蠢的，你曾经的坚持在他们看来只会让公司不断亏损，但如果你的经营理念改变了呢？ 如果你能让瀛海威赚钱了呢？资本面前从来没有没有对错，只有利益，你只要能为他们带去利益，别说是让你回归，让他们求你回归都行。” “哈哈哈哈哈哈。”张树新突然爽朗的一笑，“老于啊，这顿火锅没让你白请吧。” 于干跟着一笑，然后才拿起之前倒满的啤酒，“小孟，走一个？” “好啊。”孟谦的杯子贴着桌面与于干相碰。 虽说张树新以这样的方式似乎在表达着对孟谦的认可，但实际上接下来的这顿火锅三人尽扯些没的，说白了就是，并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回复。 这也理所应当，还是那句话，张树新没有上帝视角，孟谦的话对她来说是在冲击着她自己的判断，不可能就这么被孟谦的理念改变了自己的理念，那她也太没主见。 这个事情，还需要时间去磨。 至少现在，孟谦得给张树新一点自己思考的时间。 吃完饭后张树新也没有久坐的意思，差不多七点半，三人先行道别，张树新说自己明天有事后天再约孟谦，孟谦也只当装傻应了下来。 至于他们要帮自己找酒店的事情孟谦也婉拒了，这点小事他才不会去欠人情，哪怕这个人情可还可不还的，这是孟谦的性格。 分开后，孟谦随意的在华关村逛了会儿。 月亮虽已高挂，但华关村此时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为了生计而奔波的面孔。孟谦漫无目的的打量着这些疲惫却又充满斗志的陌路人，心中不禁感慨。 华夏人的一切都是华夏人靠自己的双手拼出来。 西方人凭什么来压制我们？ 凭什么来欺负我们？ 凭什么？！ 第十四章 市场潜力 走出华关村，孟谦沿着马路找酒店，这个时候路边大多还都是招待所，不过燕京毕竟是首都，还是能看到几个不错的酒店。 重生前的孟谦怎么说也是个中产阶层，尤其因为没女朋友，能攒下很多钱。 不像那些谈恋爱的同事天天喊穷。 有了钱当然会养成一些消费习惯，孟谦并不是那种有了钱还会对自己扣的人，所以很自然的就找了一家看着挺干净的商务酒店入驻。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究是累了，孟谦到酒店洗了个澡很快就睡下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恢复状态的孟谦来到了新浪。 进入新浪后有人接引，对方把自己带到了一个小会议室，在会议室内正坐着八人，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严肃，甚至有一点点不愉快。 “你就是孟谦？”其中一人问道。 孟谦点了点头，对方让自己坐下，然后直接发问，“你是怎么黑进我们的网站的？” 面对有点咄咄逼人的态度，孟谦心态倒是放的很平，很实在的告知他们的漏洞以及一定程度上讲解了入侵方法。 众人对视一眼，后面又问了几个技术问题，然后又换了几个人开始问孟谦关于互联网的看法啥的。 在新浪这边的待遇跟在阿里和张树新那完全不一样，这里更像是一次面试，好在孟谦确实不在意，对方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很快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这之后，八人好像也没什么要问的了，便让孟谦到外面去稍等一会儿，整个流程确实像极了面试。 “老李你觉得怎么样？”会议室里的人开始讨论。 “说话太飘了，什么门户落寞，什么互联网泡沫，危言耸听哗众取宠罢了，华夏互联网门户时代才刚刚开始，难不成刚开始就结束了？还有他提到的很多所谓的新兴服务，不就是看到张朝阳的起势在那臆想罢了？这些东西论坛上每天都能看到，反正我觉得这个孟谦肚子里没什么东西。” “一个大一的学生，你想让他有什么东西。”另一人的口气听起来有点不屑，“老张，之前你不是极力要见这个人么，你有什么看法？” “确实有点失望，之前我觉得他的分析里还是有亮点的，但今天感觉这个人太异想天开了，技术部这边呢，看出什么了么？” “不就是黑个网站嘛，能有什么。”技术部的不在意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甚至在孟谦的预料之中，这个时候华夏技术人员本就不多，一些从米国留学回来创业的技术人员说实话都会有一点高傲，去承认自己不如一个本土大学的大一学生？哪怕你是江大的也休想。 “那关于他入侵我们网站的事情，需要报警么？正好人在这。”八人中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个人问道。 “我之前问过法务了，按照法律，他的入侵行为没有造成任何经济损失和信息损失，就算报警也就是教育教育，没必要。而且就当留个后路吧，万一我们今天都看走眼了呢，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跟这个孟谦合作。”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一笑，显然这会儿没人把这句话当回事。 大家很快得出了统一的结论，之后在外面的等待的孟谦被礼貌的请出了新浪。 而就在孟谦走后不久，刚才的八人中有一人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对对，就是那个孟谦，他现在在燕京...” ... 出了新浪，孟谦自己也已经知道结果了，他伸了个懒腰，让自己不去多想。 环顾了一圈四周，孟谦突然发现自己没啥事干了。 “没有笔记本电脑还是不方便啊。”孟谦嘀咕了一句，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决定干脆逛逛燕京。 作为首都，孟谦前世来出差过很多次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旅游过一次，想想也是挺惋惜的，如果那一次车祸自己没有重生而是直接嗝屁了的话，也就没机会再来到这里了。 19年国庆的盛况此刻仍然历历在目，那一个个感动此时还能触动到孟谦作为一个华夏人内心深处的柔软。 举国欢庆，八方来贺。 这盛世如你所愿。 生在这样一个国家，纵有不足，却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呢。 孟谦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自己家的首都，白天跑了故宫，天坛，颐和园，晚上去了王府井，最后去便宜坊吃了顿烤鸭。 在孟谦尽情游玩的同时，另一边的一个办公室内，张树新跟于干以及另外六个人坐在一起开了一天的会。 会议在晚上进入了最后的总结。 张树新顶着黑眼圈道，“过去我们认为互联网发展分三步，网络提速，个人电脑普及，互联网服务爆发。 但由于我们是国内第一个做互联网服务的，那个时候的网络和个人电脑普及都是巨大的问题，导致我们给出了这样的顺序并试图按照这个顺序去发展。 甚至在接下去的几年，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今天当我们真正拿到这几年互联网行业发展数据之后我们可以反省一下，张朝阳的成功为互联网服务商提供了信心，而我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事情，市场潜力。 现在我们的网速这么慢，个人电脑普及刚刚开始，网民数量比例如此之低，却可以把搜狐捧上这样的高度，如果未来网络和个人电脑普及发展起来，大家设想一下这个市场有多大？ 这些年我们似乎都遭遇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问题，时代在变化，潜力在激发，互联网服务完全可以脱离网络和个人电脑作为一个独立的发展方向，这个方向，潜力无穷。 如果我们接受网络需要拿捏在官府手里的不争事实，在做好服务的同时抢占个人电脑普及，即便网络发展受挫，我们也不过再次被淘汰，可一旦网络发展起来，我们就是互联网的未来。 瀛海威，就可以真正的实现，王者回归。” ... 晚上九点，张树新等人在会议室里得出了他们的结论，而孟谦也玩累了，打了个车回酒店。 “你好，你是孟谦吧？” 玩了一天多少有些疲惫，一进酒店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孟谦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回了回神看清楚眼前的三人，孟谦马上精神起来，因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三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我是。”孟谦点了点头。 “你好，我们接到报警，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孟谦心中有所猜测，但嘴上也没有多说什么，非常老实的跟着警察走了。 进入警局之后，孟谦其实挺淡定的。 反而是外面有些人，不淡定了... 第十五章 三人行 凌晨三点，张树新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沉思，孟谦已经在她脑海中转悠了一个晚上了。对她来说，能有现在这样突破性的见解离不开跟孟谦之间的思想碰撞。 但是关于再次去见孟谦的时候到底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和状态去跟他沟通，这却难到张树新了。 实在是孟谦的过往和年龄与他的谈吐跟见解差距太大，而且孟谦说他能做出比搜狐更好的搜索引擎，这一点张树新当然不可能完全相信，国内像孟谦这个年龄的互联网相关技术天才起码张树新本人还真没遇到过。 可自己现在难道要先想办法去验证孟谦有没有这个本事么？可如果直接让孟谦去承担搜索引擎这个项目，该给多少工资？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万一孟谦在吹牛怎么办？如果自己现在太保守，真的错失了一个天才怎么办？ 马沄跟李琦遇到过的犹豫张树新同样也会遇到，没办法，孟谦现在本身的综合情况就是一个会让人不知道信还是不信的矛盾体，毕竟别人不知道他是重生来的。 真的魄力大到聊个天就能直接重金聘用孟谦的企业家，或许会有，但也绝对是个例。 就在这时，张树新的手机响了，电话是于干打来的。 “什么？孟谦被警察带走了？因为黑网站的事情？”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暂时打探不到里面的消息，张总，这个孟谦现在在燕京没有任何的依靠，突然出这个事情，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忙？” 张树新还是犹豫了，“事情感觉不太对，他如果没有造成具体损失的话，不应该拘留这么久啊。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还是说他真的对别人造成了什么损失...我们现在出面还不是很合适，这样，看看有没有能动的关系，尽快去把事情了解的清楚一点。” “好的。” 凌晨五点，首都机场一名男子行色匆匆，一边打电话一边前往打车处，“对对对，我是李琦，我刚到燕京，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 早上七点，一名还没换班的夜班警察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一股困意在警局扩散，几名值班的警察互相对视一眼，正想着怎么给彼此提提神，一个焦急的脚步声踏了进来，“警察同志你好，我想问下昨天是不是抓了一个叫孟谦的年轻人？” “孟谦？” “对，昨天晚上进来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是他朋友，我想问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请出示一下身份证。”值班警察接过身份证，看到张树新的名字总觉得格外耳熟，但还没来得及回忆，又一阵脚步声冲进了警局。 “警察同志您好，你们这边是不是有一个叫孟谦的年轻人昨天被抓进来了？” 值班警察下意识在两人间来回打量，李琦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转头就看到了张树新，“张总？” 李琦还是认识张树新的。 “你是？”然而张树新好像并不认识他... “你们要找的孟谦确实在我们这。”值班警察见两人认识，便也没多想确认了一下记录。 “他现在怎么样？具体犯了什么事情？可以保释么？”李琦也没顾得上搭理张树新，转头三连问。 “保释估计是没机会了，人已经可以走了，听说昨晚这家伙自己非要在里面住一晚，行了，既然有人来认领，你们正好把他带走吧，稍等会。” “自己非要在里面住一晚？”两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十分钟后，看起来一切正常的孟谦在警察的带领下走了出来，看到张树新和李琦，孟谦心中多少有些波澜。 “两位怎么在这？” “出去说吧，别在这打扰警察同志。”张树新提议道。 孟谦点头跟警察道别，三人走出警局后不久，孟谦这次只问了李琦，“李总你怎么来的？” “飞过来的啊，昨天看到新闻说你被抓了，吓死我了，赶紧过来看看情况。”李琦说话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的扫视张树新，“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孟谦不是个喜欢说矫情话的人，心里暗暗记下了李琦的好意，“一场误会，有个人说我黑了他们公司网站，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但事实上那不是我干的，警察同志很给力，昨晚很快就查到了证据证明这事跟我没关系，我自然也就没事了。 关于我黑你们公司的事情，还是受到了应有的教育，不过我也不打算再干这个事情了。” “原来如此，没事就好。”李琦是真的露出了放下心来的表情，“那刚才听那位同志说你昨晚非要在里面住一晚？什么情况？” “之前听说里面个个都是人才，我就想见识见识，说不定有个奇缘什么的，结果他们给我安排了个单间，差点没把我气死。”孟谦一脸无奈的一摊手。 “里面都是人才？听说？听谁说的？而且这地方还能自己要求住一晚的呢？” “人都来了不是，求求人家警察同志不就是了，诶不对。”孟谦突然想到什么脚下一顿，“你刚才说我被抓的事情上新闻了？” “是啊。” “哪个媒体报道的？”孟谦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 李琦一五一十道，“一个小网站而已，怎么了？” 孟谦看起来好像有点失落，“两位有空的话陪我去报亭看看吧，我想找找有没有报纸刊登这个事情。” “找报纸？”李琦和张树新都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跟着孟谦去了。 几分钟后，孟谦终于在附近报亭的一堆报纸中找到了一个天空新报，在一个小版面上刊登着孟谦被抓的事情。 这个天空新报后世没听说过，估计要么是黄了，要么就是一直都不太出名或者改名过。 看着孟谦很高兴的样子，张树新忍不住问道，“你要这个报纸有什么用？” “证据啊。”孟谦理所应当道，“你们不觉得这事很有纪念意义么，20年后媒体就会说，瀛海威的张总曾经被踢出瀛海威，阿里的马沄曾经被称作骗子，而某某企业的孟谦曾经还蹲过号子，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就贼带劲。” 孟谦这句半有意半无意的话让两人，尤其是张树新却听者有意，心中动荡，而后张树新忍不住问道，“小孟，为什么我感觉你身上总有一种特别强烈的自信，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信？” “我也发现了。”李琦在一旁附和了一句。 孟谦冲两人一笑，“两位都的有阅历的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可以确定自己做的任何一个决定是否绝对正确的。 所以与其纠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不如干脆就相信它是正确的，然后拼尽全力让他变得正确。 我们无法控制未来，但我们可以控制自己。 我不是自信，我只是坚信。 坚信我自己选的路，跪着我也会爬完。” 孟谦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是李琦，但余光一直在关注张树新的表情变化，因为这话一半是有感而发，一半是刻意为之。 有感而发的是孟谦本身的心境，这是他后世的阅历让他看明白的事情，几乎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迷茫，为什么？ 因为穷。 所以治疗迷茫最好的方式就是暴富。 可惜大部分人没有这个命，那就没办法了，想要尽量不迷茫，最好的方式就是踏踏实实的去做事，不要总是想着做这个对不对，做那个赚不赚钱，换一个会不会更好。 没有一条路是好走的，也没有一条路永远顺畅，只要选择了之后走下去，大部分情况下，至少会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回报的。 小富靠勤，大富靠命，这话孟谦深信不疑。 至于刻意为之，当然是因为孟谦知道张树新肯定在纠结。 不过此刻张树新把情绪压制的很好，孟谦没看出什么表情变化。但事实上，张树新确实被孟谦的话影响到了，她在很认真的思考孟谦所传递的态度。 对她来说，她现在的纠结也是一个根本不可能给出准确答案的事情，而且第二次与孟谦的接触其实让她对孟谦更加欣赏，她在孟谦身上看到了一种洒脱，一种无畏，一种特有的成熟，很有个人魅力。 不知不觉间，张树新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不过因为有李琦这个“外人”在，张树新有些话不方便说，只是提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孟谦，你这次被抓的事情，可能并不是一个误会。” “嗯？”孟谦和李琦同时看向她。 张树新开始解释，“我让于干去查了，这次报警的那个人叫何鸿，是珂齐互动的技术总监，一家做门户的新兴企业。他们前几天刚遭受到了恶劣的黑客攻击导致了巨大的损失，这个事情应该是让何鸿负责的。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替他负责，当然最好是那个真正攻击他们公司的黑客，可惜他没有这个本事，正巧他知道了你，就想着让你来负责这个事情，也就是说，他是故意把脏水往你身上泼的。 好在我们现在手上有证据，你看要怎么处理。” “先不处理，把证据放着吧。” 张树新微微摇头，“我不认为你有理由对这样的人大度，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他就该付出代价。” “张总可能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圣母，我现在不想动他，只是因为我知道一个道理，人情和把柄这两样东西，多多益善。” 张树新和李琦对孟谦的看法再次有所刷新，张树新更是直接感叹，“你永远能让我意外。” “那不知道张总现在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呢？我倒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重振瀛海威了。” 孟谦此话一出，张树新和李琦眼神都出现了异动。 对张树新来说，孟谦这话让她有些尴尬，还是那句话她不想当着李琦的面去跟孟谦谈这个事情。 然而孟谦正是因为知道这个理，才故意主动去提，孟谦虽然不确定，但他总感觉李琦的在场可能反而是一种催化剂的作用，可以帮助自己占据一定的谈判优势。 至于自己这种看似情商低的表现，无所谓，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啊。 孟谦的后世经历还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有两面性，就看人怎么看怎么用了。 自己的年龄很容易成为自己发展道路上的一个障碍，但与此同时，这个年纪对于人情世故的把握还不成熟所以做出一些低情商的事情，反而很正常。 换个角度一用，劣势马上变成优势... 第十六章 谈判策略 果然，孟谦的主动出击让张树新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躲闪了一会儿才道，“这个事，不如一会儿到公司我们详谈。” “小孟是要跟着张总一起打天下了嘛？”一旁的李琦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非常“配合”的助攻道。 孟谦则调侃着回应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我是在想有没有可能跟张总达成某种合作，不过也就是我自己想想，关键还得看张总什么意思。” 听到孟谦说不是打工，李琦发现自己莫名的松了口气，反倒大气的建议道，“我觉得张总可以好好考虑孟谦这个技术顾问，不会后悔的。” “我这次并不打算做技术顾问。”孟谦再次装傻把话说的很直白，“我这次是想技术入股瀛海威。” 孟谦的话让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技术入股，也就是我的技术很牛逼，我付出我的技术换取一定的公司股份，但是这种事情一般都出现在创业型公司，三五个人攒在一起搞个科技公司，有人出钱，有人出技术，都能拿一定的股份。 后世在杭城很多阿里系出来的技术大牛都是以这种方式开始创业的。 可是瀛海威作为国内目前的偶像级企业，孟谦居然想要技术入股，这事听起来就很扯淡了。 自己的技术有资格换瀛海威的股份？ 但对孟谦来说，他只是想借着现在这个时机表达自己的态度，顺便观察张树新的反应，因为如果真的到了谈判桌上，张树新到底什么态度都是未知数，谈判也容易搞僵。 不如现在在这种非正式场合先提自己最优的设想，看看对方反应，之后自己也好做下一步的计划和调整。 反正在孟谦的内心，他确实想要股份。 因为想要掌控科技发展格局，不能仅仅只是把一些技术发展“送”到自己喜欢的企业手上，自己还得有一定的话语权和掌控权，与之相应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获得股份。 再进一步说，别说孟谦有心引导科技发展，就算没有这层想法，行业间的股权涉猎这本身就是一个科技大佬该有的自我修养。 就像芯片产业的关键光刻机，看似全世界只有ASML一家高端光刻机企业，这家企业好像很牛逼，但打开公司股东名单一看，英特尔、三星、台积电... ASML真的能左右整个芯片行业？ 想多了，这些个大佬要不是握着股份，哪能让你ASML这么痛快的赚钱。 如果有时间去看看后世科技行业的大佬企业在全世界范围有多少股份交叉，会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科技格局。 我自己的企业做自己的事，别的企业尤其是相关企业我也得有一定的话语权和盈利回报，这样才能让自己更稳定。 孟谦这话让两人都沉默了，特别是李琦，因为他压根都不知道张树新有心回瀛海威？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人之间的氛围开始尴尬起来，这个时候一个情商高的孟谦就应该随意调侃一句给张树新一个台阶。 但孟谦选择在这个时候装情商低就是为了不给张树新台阶下啊... 不管是谈判还是销售，都不是有一说一的事情，不然也就没有谈判技巧和销售技巧这种东西了，孟谦跟张树新之间的交易，是一种谈判，也是一种自我销售，所以他不得不用到一些技巧。 就比如现在正在使用的一个在谈判学中非常经典的理论，制造不舒适，人在不舒适的情况下是最容易出现细节问题的。 不过张树新真的是个很耐得住性子的人，纵使环境一度僵硬，她始终没有具体的表达，反倒是一旁的李琦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抓着孟谦道，“对啊！技术入股，你之前怎么没跟我们提，我觉得你可以技术入股我们阿里啊！” 李琦的突然开口打断了孟谦的思路，他一下子还有点愣神，李琦则继续道，“虽说我们阿里现在跟瀛海威比肯定是差了一些，但我们潜力大啊。” 对于李琦的表态，孟谦跟张树新都出现了意外的表情。 这是...在跟瀛海威抢人？ 孟谦发现自己好像是低估了李琦对自己的喜爱，看来这个李琦真是个惜才的人。 事实上，对李琦来说，惜才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孟谦也没有看透，那就是出于一种不甘心，孟谦的才能他看到了，但张树新的犹豫让他感觉到对方其实并没有看到，所以在李琦看来，孟谦去瀛海威，也是对阿里的一种小瞧。 宁可去看不上自己的瀛海威也不来欣赏自己的阿里... 从后世的表现也可以看看出，李琦是一个好胜的人，而且他确实相信阿里会成功。 “李总这话可能有些片面了。”这时，张树新终于开口了，“瀛海威在我看来同样潜力巨大，在互联网的未来面前，我们都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小孟啊，你既然已经提到了这个事情，要不现在有时间的话，我们就去公司具体谈谈吧，至于李总这边，也去我们公司坐坐还是？” 看到张树新言语表情之间透露出来的正面信息，孟谦在心中忍不住怒赞李琦这个辅助太给力了。 不过孟谦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李琦对自己的欣赏和关心，他是真的记下了。 而此刻的李琦正看向孟谦，在等孟谦说话。 “说实话，刚才看到两位在警察局接我，真的诚惶诚恐，我想了一路，也都不知道怎么去说这声谢谢，李总，你今天要回杭城么还是？” “我看看情况吧，能赶回去过年就行，来都来了，正好去拜访几位老朋友。” “那你酒店定了么？” “还没呢。” “我现在住的那家酒店不错，那要不我先带你去那家酒店办入驻，晚上有时间我再好好登门道谢，一会儿我就先去...张总那边？” 孟谦又开始动小心思了，既然两人好像擦出了一点竞争的火花，不如“利用”一下李琦... 而李琦这边自然不会有意见，甚至还添了把火，“好啊，我正好把东西先放下，背的我累死了，你把我带到酒店就行，之后你就先去张总那边吧，晚上我们再一起喝酒。” 见两人在那自动达成了共识，张树新也没办法，只好先回公司等着。 在陪李琦回酒店这一路，李琦一直都在明里暗里的提点孟谦跟阿里进一步合作，孟谦的则用马沄做挡箭牌，毕竟公司是马沄的不是李琦的，到最后也没给出什么态度，然后就转而去找张树新了。 来到张树新的办公室，简单寒暄了两句后，张树新主动开口，“回归瀛海威的事情我已经在考虑细节了，我作为瀛海威的创始人有优先回购权，再加上我的新营销策略，应该可以跟兴发好好谈一谈。 至于你提到的技术入股，我本人很期待，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就在于，我就算回到瀛海威，大股东依然是兴发，你的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兴发，但我会尽力。” 看来张树新在这段时间里也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挡箭牌，那就是兴发。 孟谦淡然的一笑，“兴发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没见过我，也不会有这个魄力，所以张总如果真的要去跟他们谈这个事情，你可以这样告诉他们，我愿意以债抵股，在一定时间内，我的技术如果不能换取足够的盈利，我的股份全部作废。 也就是说，我真正为瀛海威创造了价值，我才真正拥有这个股份，我现在只是提前预支了这个股份，当然，我还是需要一个担保人，这个人可能只能由张总来当了。” 张树新拿兴发做挡箭牌，表示自己是接受并欢迎孟谦的想法的，孟谦自然是赶紧顺势而为，提出了非常有新意的以债抵股策略。 这样一来，直接把张树新这个口子给堵住了。 果然，孟谦的顺势而为又一次让张树新意外，她看着孟谦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本就感性的她突然有一种幻想，或许孟谦真的会给瀛海威带来巨大的转机。 如果真的要冒险，在孟谦这样的人身上冒险，似乎很有意思。 她不再继续找借口，干脆的问道，“那你想要多少股份？” “5个点。” “你胃口可真不小啊。”张树新摇头道。 “你以后会觉得我要少了。”孟谦自信的一笑。 这个时候要瀛海威五个点的股份，说实话确实要的不少，但谈判嘛，开口总是要多报点，其实说白了，技术入股也是一个最优条件，如果真的谈不下来，孟谦还是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做个顾问后面再找机会收购的。 只是因为瀛海威跟阿里不一样，他有底子，自己做的又是会快速爆发的搜索引擎，之后在他计划里还会帮瀛海威做当下的门户改革，所以孟谦相信瀛海威会在这两年快速爆发，越早拿到股份肯定是越划算的，而且以自己所能创造的价值来说，也有资格去试一试。 不像阿里那边，现在做个CRM还是很难去跟马老板提股份的事情的，而且阿里这两年的发展不会这么快，自己到时候去收购股份的时候价格不会太贵。 好在当张树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她也不是一个会轻易摇摆的人，她给了孟谦一颗安心丸，“我会带着你，一起回瀛海威。” 第十七章 多看书 之后就是等待，张树新那边能不能回瀛海威，什么时候能回瀛海威，这就不是孟谦可以控制的事情的，所以第二天晚上，孟谦就跟着李琦回杭城了。 这一路上，李琦还是在不停的跟孟谦谈加深合作的事情，反而是回杭之后，李琦不再提及这件事情了，就像孟谦猜测的那样，这事马老板那边不会这么考虑的。 现在的阿里还处在比较艰难的阶段，拿股份来换自己的技术这事很不合理，自己的技术能给阿里创造什么即时价值呢，马沄得站在全局考虑，孟谦相信他也爱才，但他的考虑肯定要更全面一些。 回到杭城后，距离过年也就几天的时间了，孟谦带着阿里技术部的同事直接熬了几个通宵，年三十的前一天，CRM系统终于可以进行测试了。 临近过年，阿里的销售也已经走了大半，不过留了一部分也足够进行测试了。 2月3号上午十点，十名销售坐成两排开始使用孟谦定制的这套CRM系统，马沄，李琦，以及公司其他几名管理人员也都在场观看。 登录系统后，主界面上是关于公司的一些规章制度和新闻，然后最左边一列是功能目录，包括客户管理，销售中心，信息库，后勤管理以及个人中心。 整体界面简洁清爽，让人看起来非常舒服。 在客户管理下，有客户信息，客户分类，客户状态，客户反馈，公海等工具栏。 销售现场体验了一下，当打完一个客户电话之后，再也不用在本子上去记录客户的情况，而是在系统中直接按照客户信息框架填空。 包括客户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客户概述，需求了解，沟通进度，星级标注等。 同时这些信息也会成为未来检索客户时的类目关键词，销售人员可以选择三级星，男性，沟通进度二级等方式搜索出相应的客户群体。 当客户数量多了之后，这对销售人员来说会非常有帮助，可以大大减少了他们之前手写和查找所浪费的时间。 而且对于管理人员来说，了解全局也会变得更为方便。 至于公海，就是销售人员认为没有意义的客户可以主动把客户扔进去的地方，同时，系统设定一个客户如果销售人员连续半个月不跟进，就会自动扔进公海，免得资源浪费。 同时系统自然有防撞单设计，你联系的客户万一其他销售人员也在联系，你只要一输入手机号信息马上会跳出撞单提醒，然后主管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客户归属评判。 销售中心里面有公司的整体销售目标，各部门的销售情况，销售提成，销售奖励等等，可以让销售人员随时了解到公司的发展状态并且了解自己该干什么，售后跟进也放在了销售中心。 信息库里有公司的新闻，有行业的新闻，也有竞争对手的信息以及话术库和经验分享池。 这里孟谦比较超前的把经验分享池做成了一个内部论坛，受到了大家明显的喜欢。 后勤管理包括人事，考勤，财务，采购，仓储等各个环节，这里简单做了一个测试，一切都很顺畅。 在个人中心中，销售人员可以在电脑上写日报周报，在这里看到自己的销售目标，目标完成度，孟谦还在这里做成了多个充满竞争感的排名机制，包括开拓排名，电话量排名，成交额排名，成交数量排名等。 华夏人从小就喜欢搞排名这个东西，这个东西饱受争议，但对于销售这种岗位来说，还是很有刺激作用的。 现场测试了两个小时，马沄用三个词语总结，“操作简单，使用便捷，细节周到。” 而一旁的李琦，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欣赏。 马沄也不等年后进一步的测试，当场就让财务把30万打到孟谦的账户上。 晚上马老板请客大家在一起吃饭，席间李琦还是没忍住，有些无奈的问孟谦道，“小孟，你真的这么想去瀛海威么？” 孟谦用先敬了李琦一杯，“李总，承蒙你看得起我，我也不瞒你，去瀛海威只是因为我看重瀛海威的基础，但我所谓的去瀛海威和你所谓的我去瀛海威理解只怕是不太一样。” 对于孟谦这句有点绕口的话，李琦歪头表示不解。孟谦随即解释道，“我去瀛海威，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所以我的重心不会在瀛海威上，而是在我自己身上，年后不出意外的，我打算开家公司。” 李琦的表情不遮掩的一变，“你要自己创业？” “是的。”孟谦给了肯定的回复。 “你打算做什么？”李琦问道，然后自问自答的来了一句，“做商业系统？” 孟谦的CRM做的有多好，整个阿里目前最了解情况的估计就是李琦了，可以说孟谦直接开个做CRM系统的公司，应该也能赚钱。 然而孟谦自然是摇了摇头，“我认为商业系统的大环境还未形成，后期我应该会考虑进入商业系统领域，但暂时我想做点别的。” 李琦沉默了两秒，他没有追问孟谦到底要做什么，而是转而问道，“小孟啊，有个事情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身上有着明显超越同龄人的成熟和对整个行业的见解？ 我想这一点，跟你接触过的人应该都会有所疑惑吧？” 孟谦低头笑了笑了，表情特别认真的给了李琦一个答案，“因为我书看的多。” “嗯？” “获取阅历的方式有两种，一是亲身经历，二就是看书，我一直觉得看书是人生最划算的事情，别人可能把一生的经验写成了一本书，而我们只需要花几块钱加几个小时或者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看完，每读一本好书就等于是多活了一个人生，不是嘛？” 孟谦给自己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借口，但这虽然是他找的借口，李琦却觉得格外有道理，他似乎是真的接受了孟谦是因为看书才这么成熟这个理由，甚至还引起了李琦的深思，让李琦暗暗决定以后要多看书... 第十八章 平时就跟首富吃吃饭 当天晚上，大家也没有喝到很晚，早早便散场了。大年三十的早上八点，孟谦躺在床上静静的盯着天花板，他已经醒了两个多小时了。 面对过年，孟谦的内心出现了重生后的首次挣扎，在上一世，父母的离世对孟谦造成的伤害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孟谦也曾叛逆，也曾觉得父母很烦，甚至也大逆不道的想过如果父母死了该多好，可当那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孟谦差点一巴掌拍死自己的。 当自己真的再也见不到父母，当那两个天天在耳边唠叨的人彻底从自己的世界之中消失后，孟谦才终于明白，父母对自己来说就是世界，当他们不在了，自己的世界也塌了。 可以说，孟谦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努力把这个崩塌的世界慢慢拼凑起来，在这中间自然经历了很多心灵创伤，就比如每年的过年，孟谦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敢出门，不敢去面对一个没有父母的新年。 尤其是父母去世后的第一个新年，也就是此刻，上一世的孟谦在房间里哭到险些把喉咙废了。 这些事情，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因为没有人会理解，甚至会嘲笑。 就像很多人觉得抑郁症就是矫情，只有抑郁症患者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很多抑郁症患者的离世，就是因为身边人对抑郁症的轻视乃至蔑视。 孟谦的内心创伤也是这样，没有人可以懂。 上辈子因为没有结婚，直到38岁，孟谦都会在大年三十这一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而现在孟谦之所以纠结，就在于重活一世，孟谦想让自己走出这个阴影，想让自己克服这个心理障碍。 在旁人看来或许很简单的事情，孟谦用了六小时，终于说服自己迈出了这一步。 中午十二点，孟谦来到了杭城汽车站，买到了一张下午回老家禾县的车票。 坐在车站握着车票，孟谦用右手压着左手，让自己尽量平静。 傍晚五点，孟谦拎着两瓶二锅头，一袋花生米，还有几个菜前往了禾县九山。 九山是禾县临海的一座小山，后世这里被打造成一个还挺有影响力的景区，有高尔夫球场，跑马场，跳伞基地等，吸引了大量的人流，至于现在，它就是一座坟山。 孟谦每年清明都会来扫墓，所以很快便找到了父母的坟头，此刻正是家家户户吃团圆饭的时候，整片坟场只有孟谦一人。 把饭菜端出来，孟谦倒了两杯白酒，又倒了一杯可乐。 “老爸，老妈。”刚喊出口，孟谦瞬间哽咽，一股情绪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孟谦花了几分钟才强压下来，“回来晚了，只有杨叔家的熟食店还开着，就剩这几个菜了，你们别嫌弃。 好在老妈最喜欢的白斩鸡买着了，哦对了老妈，我满十八了，你说等我十八了就可以喝酒了，今天我跟老爸搞点啊。” 孟谦碰了碰另一杯白酒，先来了一大口，辣的直皱眉，其实孟谦之后的酒量还算可以，但那是练出来的，现在的这个身体自然扛不住，重生之后年轻的身体直接就有了以后的酒量，那不搞笑了... “真他娘上头。”孟谦把酒杯放下，“对了，你们知道嘛，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贼牛逼的事情，我重生了。 以前你们老说我出生的时候狂风骤雨电闪雷鸣，说我是什么天选之子，我一直以为你们逗我玩呢，原来你们真没骗我。 我在想，好不容易重生了一次，肯定不能白白浪费了这机会，我打算搞把大的，把整个世界搞个天翻地覆，不过你们放心，到时候玩好了我是你们儿子，万一玩砸了，我保证不出卖你们的身份。 不过...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是不是你们让我重生的？是不是我没考上燕大老爸不高兴了？是不是我没娶着媳妇老妈不满意了？ 是不是，儿子让你们失望了... 如果我那天真的死了，如果我没有重生的话，是不是...就能看到你们了？ ... 你们别光顾着吃饭，跟我说说你们那边的事情呗，那边的人也跟这边的人一样虚伪么？ ... 老爸，老妈。 ... 我好想你们...” ... 凌晨十二点，禾县的天空满是烟花，孟谦坐在墓碑旁，静静的陪着父母守岁。 十五分钟后，烟花渐冷，孟谦这才收拾东西，“老爸老妈，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新年快乐。” 走下九山不远处就是一条当地很有名的大排档一条街，即便是大年三十，这里依旧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这里也是孟谦回家的必经之路。 这里差不多在2009年左右开始整治，之后禾县人再也没有机会吃到那种不健康却特别好吃的味道了。 “孟谦！”快要走出这条街的时候，有人突然叫住了孟谦，“你怎么在这呢？” 一个也就一米五出头的女孩跳到孟谦的身边，脸上满是过年的喜庆欢乐，孟谦看着对方的脸倒是有点印象，这应该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但名字却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想了半天想不出名字，孟谦也就放弃了，“路过，你呢？” “我们出来聚餐啊，咱班好几个人都在呢，你现在干嘛去？要不一起？” 孟谦刚下意识想婉拒，一旁又冒出一个男生，“咦，这不是大才子么？” 这个男生孟谦倒是记得名字，他叫金淼，因为他后来也在杭城发展，两人加过微信，所以孟谦能记得。 “大才子干嘛去啊？”见孟谦慌神，金淼继续道，“来一起喝一杯啊。” 孟谦顺着金淼手指着的方向看了一样，突然改变了主意，“好啊。”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各位，看看我们碰到了谁。”金淼总是那么热情的样子，以后他还是这个样子，后世他在杭城做了不少生意，中间好像还破产过一次，但到38岁的时候他发展的应该还可以，至少公司规模挺大，孟谦受邀去过一次。 “这不是大才子嘛，谁请来的？”又是一个面熟但叫不出名字的人调侃道。 在一个四五线的小城市，能考试江大甚至差点上清华燕大的学生自然在学校很难低调，好在孟谦高中的时候性格比较随和，大家对他的印象大体都是不错的。 “正好碰到的。”金淼一边说一边招呼孟谦入座。 孟谦看了一眼，总共10人，三边各三人，一边两个女生，孟谦自然的坐在了那两个女生的身边。 看了眼还没上菜的桌面，孟谦找话题道，“你们也是刚来？” “对啊，在家守完岁出来聚聚，你呢？”之前那个孟谦记不得名字的女生问道。 “我也是刚守完岁，想出来随便逛逛，没想到碰到你们了。” 简单聊了几句，大家的关注点慢慢的就从孟谦身上挪开了，因为在饭桌上有一个人，郑峰。 郑峰孟谦也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这家伙算是高中时期最高调的同学了，抽烟喝酒逃课打架早恋啥的都没有错过。 在孟谦入座后不久就只听到他一直在那边巴拉巴拉。 “等你们去过米国之后绝对跟我一样不想再回国了，我们这边用的东西都是他们用剩下的，我跟你们说，在米国，很多人称我们这里为垃圾场。 你们甘心在垃圾场生活么？反正我是不乐意，在米国到处都是高楼大厦，高科技产品，那边环境还特别好，衣食住行都很方便，而且那边的人特别开放，不像我们这边这么保守，那边的洋妞可带劲了。 最重要的是那边的自由，在米国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他们那边的父母也不像我们这这么事多，根本不会管你。” “那边工作好找么？”有人问郑峰道。 “不仅好找还收入特别高呢，像我大二就要开始实习了，在那边实习工资折合成软妹币的话，差不多一个月能有一两万吧。” “一两万？！这么多？” “对啊，在米国赚的多，过的滋润，不夸张的说，跟华夏比那就是天堂。我劝你们回家都跟父母好好说说，尤其是金淼，你爸不是生意做的挺好的嘛，早点出国，我带你尝尝外国妞。 等以后拿了绿卡，咱再也不做狗屁三等公民，去做最高等的米国人，想想都爽！” 金淼笑了笑回应，“我爸让我留下跟他们一起做生意，大一刚开学没多久我就一直在杭城那边帮他们开拓业务了，他们才不会放我出去滋润呢。” “郑峰，你再说说你在米国上大学的事情呗，不都说米国的大学秒杀华夏的大学么？”又有人追问道。 “咳，国内一般的大学肯定没法跟米国大学相提并论，但高等学府不一样，对吧孟谦，别不说话啊，跟大家分享分享在江大的生活呗，让我们这些差生也了解了解高等学府是什么样的。” 莫名其妙的被郑峰cue了一下，孟谦耸了耸肩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什么特别的。” “不应该啊，江大好歹国内顶尖学府呢，像我在米国上这大学，在米国很普通，但学校经常带我们去参观参观微软之类的公司，带我们去贝尔实验室做做实验，哦对，下学期听说还要去NASA学习呢，江大总不能还比不上米国一个普通的大学吧？” 孟谦眼皮都懒得抬，转了转杯子道，“江大的学生的生活没你这么多姿多彩，他们都过的很简单，就没事造造原子弹，发射发射火箭，搞一搞飞机坦克，研究研究航母设计，反正都过的挺无趣的。” ... “那你呢？”郑峰好像有点不开心，语气有点奇怪的追问道，“你是在造原子弹还是在造航母呢？” 孟谦平静的盯着杯子，“我在江大就是个末等生，这些事情轮不到我，平时就是跟未来的首富吃吃饭什么的。” “噗哈哈哈哈哈~~” 孟谦的话引起了现场的哄然大笑，他依旧低着头，跟着淡淡的一笑，他说这话本也不为装逼，只是有点不想去理郑峰罢了。 因为郑峰在这边的表现，让孟谦莫名的想到了贺景同，想到了那些被米国欺负的日子。 但孟谦又觉得跟郑峰这样的人撕逼没有任何意义，本来在大家的笑声中这事赶紧过去也就完了，可孟谦不经意的一撇眼却突然发现有一个眼神在看自己。 他抬起头，正好与金淼四目相对，但金淼马上躲闪了眼神，而他的脸上，孟谦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嘲笑。 在其他的人的笑声中，孟谦不由自言自语道，“有点意思...” 第十九章 人和狗都分不清楚 孟谦刚才这句话，自己站在别人的立场上也肯定会觉得扯淡，可是金淼面对这样一句话，却好像认真的在思考什么。 不同的成功人士有不同的性格，孟谦回忆跟金淼同学三年的记忆，印象中他好像确实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 不管孟谦这话有多不真实，但反过来想想，为什么孟谦会在郑峰有着明显挑衅味道的时候说这样一句话，孟谦作为江大的学生，会不会真的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大佬？ 不要把任何一句玩笑当成玩笑，不要把任何一句承诺当成承诺，这是一个被社会洗礼过的成年人该有的处世准则，但金淼还小，孟谦却看到他身上似乎有这种素养。 “这个金淼，或许有某种天赋。”孟谦心道，人其实都是有天赋的，可惜的是大部分人到死都没挖掘出来。 “大才子就是大才子，吹起牛逼来都跟我们普通人档次不一样，不过我要是你，可能会直接说自己是未来的首富，这样听起来更牛逼。”没想到郑峰还抓着不放。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孟谦耸了耸肩。 众人再次一笑，这一次，孟谦这话其实是刻意说给金淼听的，他用余光观察着金淼，果然，金淼也在观察自己。 “说起首富的事情，金淼，我听我爸说你爸刚拿了一个官府的大单？好多人都在说你爸要当我们禾县的首富了啊，到时候苟富贵勿相忘啊！”这时说话的是最早跟孟谦打招呼那个女生。 听着很随意的一句话，却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刻意为之，女孩好像在用自己的方式调节着现场被郑峰挑起的尴尬。 孟谦再次一笑，当再次面对自己这些老同学的时候，突然发现还挺有意思的。 这个年纪的时候，没什么阅历，不怎么会看人，同学之前的感情都会纯粹一点，就连郑峰的装逼和他对成绩好的学生的内心不满都会很纯粹，但当实际应该已经39岁的自己再来接触这些人的时候，却突然有种挖宝的感觉。 越是纯粹的年纪，越是容易看出一个人的秉性和性格，真等都成了老狐狸，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 有了女孩的打岔，话题成功被引开，金淼不像郑峰，说话相对低调点，但字里行间还是能听出不少吹牛逼的成分，包括后面逐渐进入话题的其他几个男生，都在用各种方式抬升自己的存在感。 至于这些牛逼其他人到底有没有信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大家这一生总结下来，不是在装逼就是在装傻。 孟谦一直没有凑进这场装逼局，而是找了个机会面向了身旁自己最初的目标，沈佳雯。 沈佳雯也是让孟谦印象很深的高中同学，毕竟长的很好看，可是又很内向，不怎么爱说话。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女神这个说法，大家都习惯叫沈佳雯这样的女生为冰山美人。 虽然这个说法似乎有一点不太准确，因为沈佳雯的冷并不是高傲，更多给人的感觉就是单纯的内向。 她不主动，不积极，不合群，但主动找她的时候她并不会很抗拒。 不过看多了后世的美女之后，面对过于素裹的沈佳雯孟谦倒是不感觉多么惊艳了，他找沈佳雯也不是因为她好看，而是因为她就读于华夏美院杭城校区。 现在有了三十多万，年后孟谦肯定就要开始游戏开发的进程，代码的事情他可以自己慢慢研究去搞定，可有一件事情他却无能为力，那就是CG领域。 在人物外形设计，动画设计等方面，孟谦肯定是要招人的，可是2000年的华夏可以说CG产业都还没开始，之前他也关注了一下社招，很难看到有企业招CG领域的人。 毕竟华夏动漫，华夏游戏，这个时候说处在胚胎期也不为过。 所以孟谦一直在考虑到哪去找这样的人，社招肯定是要去招的，但如果能有其他途径就更好了，而华夏美院，孟谦觉得可以去试一试。 “沈佳雯，你是在杭城的美院上学吧？”大家在那边七嘴八舌聊天的时候，孟谦主动问身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沈佳雯。 “啊？”被孟谦叫的沈佳雯好像还有点意外，然后点了点头，“嗯。” “明明长的很好看，却这么胆怯，也是奇怪。”孟谦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这不是他需要去探索的东西，“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做一个项目，需要一些CG方面的人才，我在想你们华夏美院作为国内顶尖的艺术类学府，应该会有这方面的人才吧。” “CG？”沈佳雯看孟谦的表情有一点点变化，“你要做什么项目？为什么会需要这方面的技术？” “具体的项目内容有机会再详谈吧，我就是作为一个外行在猜想说像你们这样的学府是不是有机会可以接触到一些相关领域的优秀老师，学长学姐，或者相关的人物？或者有没有建议说该去哪里找这样的人才？ 当然我的这种猜测如果与事实有误差的话，就当是随便聊个天了。” 同学一场，就算不是很熟至少也不用说话过于客气，而且正如孟谦理解的，沈佳雯只是内向但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然今天的聚餐她也不应该出现了，相反她其实还是一个挺热心的人，她很认真的在考虑了一下才回复，“我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熟，但是我认识一个学姐很厉害，或许她能帮上你。” 孟谦露出了自然的喜悦之情，“真的嘛？那我可以等开学后去拜访一下她么？” “可以啊，开学了我先帮你问问，到时候约个时间吧。” “太好了，回头一定好好感谢你。” “都是同学，不用这么客气。”沈佳雯看起来好像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孟谦看在眼里不由再次为她的性格惋惜，“对了，你有手机么？到时候怎么联系？” “我有，你记一下我号码吧。” 孟谦跟沈佳雯在这边小声聊了几句，却吸引了全桌的眼光，尤其是男生们的眼光，说白了，为什么大家今天这么想表现，一个很大的动力不就是沈佳雯。 但沈佳雯一直都是大家不太敢接触的存在，可孟谦现在却聊的好像很热火，说大家没想法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不会表达出来，但总有一些不正常的人。 “呦，孟大才子这是在追沈佳雯么？”郑峰阴阳怪气的又来了一句。 “犯法嘛？”孟谦直接呛道。 刚记好电话的孟谦终于还是忍不住看向了郑峰，这样的人孟谦后世见多了，所以觉得跟他废话什么真的没意义，但这个世界上总有这么些人就是拎不清，非要把别人的客气当理所应当。 孟谦这一次的态度跟之前不一样，就是很明显的带着不高兴了，这下局面多少有些冷了下来，但郑峰在学校从来都是欺负别人的人，自然不可能受着，冷着眼道，“你也配！” “老子至少配做个人。”孟谦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他终于爆发了。 孟谦对于去米国的人，对于拿米国绿卡的人没有任何偏见，有人为了淘金，有人为了求学，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而且纵观历史，华夏几次大事件中海外华侨所付出的力量都是不可忽略的。 事实也证明，很多人出国后反而更爱国，但却也偏偏总会有郑峰这样的人，恨不得赶紧跪下来喊米国一声爹，恨不得把华夏贬的一文不值，恨不得能把肤色改了跟华夏彻底断绝关系，总感觉当个米国人就高人一等了，当个华夏人就丢人现眼了，这样的人，孟谦从骨子里反感。 “你在米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人家米国人正眼看过你么？你出了唐人街知道怎么吃饭么？米国的优越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 米国确实干净，毕竟他把所有的垃圾都运到了像我们华夏这样的地方，米国确实开放，毕竟我们老一辈科研人员想回国都回不来，米国确实民主，毕竟只要有钱就能买到选票，米国确实自由，毕竟他想欺负哪个国家就欺负哪个国家！ 不过这样的国家确实跟你这样的人很配，只是你别忘了，称呼你为三等公民的，从来不是华夏，恰恰是你口中伟大的米国！ 从骨子里看不起你的，从来不是你的同胞，而是你梦寐以求的天堂公民。 真以为拿到绿卡就真的是米国人了？骨子里留着什么颜色的血都记不得了是么？ 是谁让你平平安安的活着，是谁让你衣食无忧的做梦，是谁让你肆无忌惮的装逼？ 是华夏！ 自家的草窝再破败，你永远是爹妈手里冷暖呵护的宝。 别家的金窝再豪华，你只配当一条生死由命的看门狗！ 你能在这自由的选择要不要去米国拿绿卡，是因为华夏给了你自由，是因为华夏给了你机会，是因为华夏给了你包容。 爹妈穷就想着换爹妈，却从没考虑过爹妈的辛苦，从来没想过一丝报恩，叫你畜生都他妈抬举了你！ 没有华夏为你付出的这一切，你连去人家家里当狗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还舔着个脸在这因为能当条狗而欢呼雀跃。 人和狗都分不清楚的玩意儿。 傻逼！” ... 第二十章 你在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你 所有人全部愣住了，在大家的印象中，孟谦就是一个老好人形象，不惹事脾气好，谁都没想到孟谦居然会这么硬刚连校长都没办法的郑峰。 孟谦承认，自己真正在这个年纪的时候确实算是个老好人，但工作后短短几年的时间，社会就给孟谦好好的上了一课，这个世界并不会给老好人多少善意，只会不停的教老好人做人。 人可以因为不在意而沉默不语，但绝对不能因为做老好人而忍气吞声，会欺负你的人，才不会领你是老好人的情。 孟谦的一顿怒斥让郑峰颜面扫地，他做出了他最本能的反应，起身冲向孟谦。就在孟谦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金淼突然起身从背后抱住郑峰将他拦了下来，“郑峰，大过年的别闹事！” 孟谦眼神微眯，对金淼再次出现了兴趣。 “金淼，你别多管闲事！” “大家都是同学，算了算了。”那个孟谦叫不出名字的女生第二个跳了出来，“金淼，快把郑峰拉回去。” 然后又用眼神示意其他几个男生帮忙。 可惜郑峰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拦下来，甚至拦的人越多他越是有点起劲了，“孟谦，我他妈今天不弄死你。” 眼看着事情已经无法控制了，有两个男生不经意的开始后退，郑峰可是连老师都敢打的主，他们都相信今天孟谦肯定是跑不了一顿揍了。 甚至有人在心中抱怨孟谦没事非要去跟郑峰刚什么刚，这不找死么，也不知道会不会殃及池鱼，郑峰这样的人，对于不少学生来说确实是恐惧的。 但金淼从始至终都是拼尽了全力在拉着郑峰，这些细节都在孟谦的眼里。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时候，孟谦淡淡的走到郑峰面前，淡定的气场让郑峰都有一些意外，“来啊，弄死我，照死了弄，我倒是不怕死，就是不知道你怕不怕这辈子都没机会拿米国绿卡了。” 一语中的。 郑峰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孟谦这话说到了他的要害之处，一旦自己真的揍了孟谦，孟谦到时候万一把事情闹大，再担上个刑事责任的话，别说拿米国绿卡了，自己还能不能去米国都是问题。 对郑峰来说，米国现在是他最大的梦，什么事在拿米国绿卡面前都得让路。 他家里也就是做点小生意，也没什么更大的势力，大脑快速分析了一番，郑峰虽然看着孟谦的样子很不爽但还是不得不收手。 见郑峰不再用力，金淼抓住时机马上把郑峰拉开，“行了，能不能给大家个面子，别把事情搞大了。” 郑峰看了看金淼又看了看孟谦，原本应该是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走了两步大概是觉得实在坐不下去，指着孟谦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一甩手离去。 等郑峰从大家的视野中离去，孟谦主动道，“不好意思，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了。” “这事不是你的问题。”金淼一边接话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并拿起酒杯，“大才子，你刚才那段话说的，贼带劲！走一个。” 金淼也没管别人的态度，直接表达了对孟谦的支持，要知道这么多人在，这话迟早是会传到郑峰耳朵里去的。 孟谦笑着跟金淼干了一杯，随即道，“我多少还是得承担责任，这样吧，今天这顿算我的，我再去加几个菜。” “这怎么行。这事压根就不是你的错。”那个孟谦叫不出名字的女生道，“该请客也是钱康请客，谁让他把郑峰叫过来的。” 原本坐在郑峰身边的男生一脸无辜道，“这事我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谁拦得住他，他喜欢沈佳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一听沈佳雯在...” “那你别告诉他佳雯在啊！” “金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边上，我怎么瞒着啊大姐...”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金淼示意两人别说了，转而对孟谦道，“今天这个局是我组的，这顿饭还是得我来。” “那就当我截了你的胡吧。”孟谦用调侃的态度继续把买单揽下来，“不过你放心，下次你组局我保证闭嘴蹭吃蹭喝。” 看着金淼又要说话，孟谦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这里有几个冷门的菜很好吃，我让老板给我们加一份。” 说完孟谦就转身走了，并不给金淼再说的机会。 “老板，不好意思啊。”孟谦走到大排档门口，主动伸手与正站在门口的老板握手，“一点小矛盾，耽误您生意了，真不好意思。” 孟谦早就注意到老板一直盯着自己那一桌。 见孟谦主动过来道歉，老板黑着脸还在想着怎么回应，只见孟谦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今天身上只有八百多了，您看够不够补偿损失？不够的话我明天再给您送来。” 老板见状，脸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他其实一直在外边，之前孟谦跟郑峰的矛盾怎么来的他看的很清楚，至少在他的心里，他并不想怪罪孟谦。 同时，他做大排档的老板这么多年了，晚上出现一些打架斗殴的事情也算是常态了，今天的事情说白了算不上什么事，可像孟谦这样主动道歉还主动要给经济赔偿的，老板还真是很少见。 “钱就不用给了，事情过去了就行。”老板把孟谦的钱推了回去。 但孟谦直接把钱放在了桌上，“刚才我看到旁边有两桌刚来的客人走了，这损失我必须得承担，好在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希望老板千万别放在心上。” “吵架的时候居然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老板看着孟谦心中好奇道，看了看孟谦和桌上的钱，最后他还是收下了，“你叫什么名字？” “孟谦。” “以后带朋友过来我给你打折。”老板也是爽快人，不说矫情话。 “好嘞，我以后一定常来。”见这事的影响都抹平了，孟谦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哦对了，我们那桌再加两个菜吧，搞几个平时不常吃的，尝尝鲜。” “行，等着。”老板把钱收好后就去后厨吩咐了。 对孟谦来说，今天的事情他不管有多少的责任都是责任，对老板造成的损失也是真实的，所以他不想老板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他也从来不希望任何人为他的行为买单。 孟谦的处世观很简单，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是干净的，自己也不可能是个绝对干净的人，但在可以控制的情况下，我想让我自己尽量干净，少欠人情，少占便宜，少坑别人，让自己最大化的坦坦荡荡，活的更问心无愧一些。 但孟谦可以主动自发的去吃一点亏，可如果谁想来坑孟谦，只怕是也没那么简单。 平复了老板这边，孟谦转身的时候一个娇小的人影一闪而过，在孟谦来找老板的时候，那个自己叫不出名字的女同学也找了个理由跟了过来。 刚才孟谦跟老板所说的一切她都听在耳朵里，今天的孟谦总让她感觉说不出的特别，所以她下意识的想跟上来看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偷偷观察孟谦这个事情，孟谦都看在眼里。 你在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你... 第二十一章 起风了 到底是年轻，众人在一起吃吃喝喝东扯西扯愣是聊到了凌晨四点，要不是老板要休息了，感觉大家还能继续扯。 孟谦在这期间找机会加了几个有手机的同学的号码，当然主要是想要金淼的号码。同时孟谦终于知道了那个女生叫韩梦婷，顺便也留了手机号码。 韩梦婷在江省理工学金融，但孟谦对她实在是没什么更多的印象了，也不知道她之后去干嘛了。 散场后，几个男生分别负责把相对顺路的女生都安全送回家，然后再各回各家。 孟谦跟金淼沈佳雯都不同路，倒是跟韩梦婷同路，不过因为还有一个男生在，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韩梦婷基本上一直在跟那个男生聊天。 一直到家门口的时候韩梦婷才转过头看向孟谦，“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杭城？” “这两天就回去了。” “这么早回去？” “嗯，那边有点事情。” “好吧，那回头到杭城约。” “好。” 回家后，孟谦倒头便睡了，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不到十点就醒了。 起床后孟谦先给舅舅打了个电话拜年，孟谦父亲这边有两个兄弟，但都因为沾染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所以早就没联系了。 母亲这边有一个舅舅，定居在东北，当初父母去世后舅舅本来想过把孟谦接过去，无奈实在是太远了，再加上孟谦自己表示能照顾好自己，也就作罢了。 不过舅舅平时对自己的关心还是挺多的，后世两人虽然很少见面，感情倒也不错。 挂了电话之后孟谦搬了个两个椅子，带上坚果茶水在天井里一坐，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 孟谦的母亲从小就告诉他，大年初一不可以干活，不然会苦一年，所以这一天就是尽情的休息。 孟谦慢慢让自己放空，像现在这样的宁静，太久没有过了... 当肩膀上扛起责任和压力的时候，同样是在休息，却总是很难感觉到这样的宁静。 放下一切休息了一整天，大年初二，感觉留在老家也没什么事情能做的孟谦坐车回到了杭城。 一进出租屋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搜索引擎不同于做个CRM系统，算是个大项目，不管最后怎么样，孟谦需要开始琢磨了，毕竟真的进瀛海威，十有八九是要过兴发这一关的，他们需要看到更多的干货。 另外法定假之后自己得去申请公司了，这几天需要了解一下这个年代的游戏环境和创业环境。 有事做，时间自然过的很快，几天的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孟谦就带着资料去申请公司了。 2000年开公司不像2019年这么简单，更没有最多跑一趟的政策，各种排队，各种资料，各种盖章，各种证明你是你，一大堆事情，忙活了一天还不如后世一小时办的事情多。 然后第二天孟谦就去找写字楼了，综合考虑之下，孟谦还是定在了市中心位置，毕竟这个年代公司在市区算是一个门面问题，做生意嘛，都要讲点面子问题。 再加上现在的房租不贵，租在市区也花不了几个钱。 公司选址最终定在了SC区承天国际1513，差不多200平大，除了位置，孟谦比较喜欢这里的装修风格，自己不用再花精力去装修了，而且这边租金半年一交，资金压力更小一点。 2000年3月5日，已经开学的孟谦白天会挑着课程准时去学校上课，早上在去学校的路上，孟谦习惯性的买了一些报纸，这个时候很多的咨询还是得靠传统媒体。 付完钱拿了报纸，孟谦刚要迈出的脚却顿住了，只见报纸上一行大字写着：《内部爆料：张树新将回归瀛海威，女斗士能否再创奇迹？》。 “这么快...”孟谦不自觉道。 对于张树新回瀛海威的事情，孟谦急也不急，急的是现在白度已经在发展了，自己就算能进瀛海威还得拉着团队做搜索引擎，什么时候能上线都不确定。 不急的是张树新回瀛海威毕竟是大事，说服兴发，股东开会，公司定位乱七八糟的，搞个三五个月孟谦都觉得很正常，结果现在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就被爆料了。 主流媒体敢发这样的文章，基本上消息应该已经很靠谱了。 “这个张树新办事看来有一套啊。”孟谦嘀咕着把报纸收好。 晚些时候，孟谦接到了一个电话，虽然不是张树新打来的，但这个电话对孟谦来说也很重要，电话是银行打来的，公司的基本户注册完成了， 孟谦果断翘课去了银行，然后直奔税务局办理税务登记，当然，孟谦的公司现在只有自己，不得不花钱找了个外包会计。 下午三点半，孟谦再次来到承天国际1513，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名广告公司的人。 “老板，公司名字就贴在这里吧？”广告公司的人指着前台后面的墙面问道。 “嗯。”孟谦点了点头，“辛苦了。” “应该的。”两人开始取工具准备干活。 趁着这个间隙的功夫，孟谦在公司里随便转了一圈，然后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走到办公桌前，孟谦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出现了某种控制不住的亢奋。 “这就是一直压在心底的那份冲动么...”孟谦摸了摸自己的办公桌。 孟谦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对他来说，创业，拥有一家自己的公司，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份执念。 平心而论，孟谦的工作还是不错的，收入也不错，未来也很可观，就这样下去也可以还算潇洒的过完这一生，完全没必要去冒险创业。 创业需要承担的风险和困难虽然没经历过但孟谦见过太多，这份苦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这也是99%的创业者都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 绝大部分的人，真的不适合创业。 孟谦适合不适合创业，他自己也不好判断，但他知道他执着，他一直挂念着创业的事情，他想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掌舵的事业，有自己引领的成就，有自己创造的奇迹。 有些东西，打工永远给不了自己。 这份执念，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开始的契机，在上一世，孟谦原本想过等帮公司搞定下一代人工智能算法后就开始自己的创业计划。 可惜车祸让那个计划破灭了，但神奇的是，这一刻，自己却提前拥有了自己的公司，自己可以，掌舵一次了... 半小时后，广告公司的人来到孟谦的办公室，“老板，东西装好了，你来看看可以么？” “好的。”孟谦收拾着心情走了出去，站在公司的门口，孟谦静静的看着墙上的四个字： 大风科创。 名起于孟谦最喜欢的一首词。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同时寓意在全球科技的战场上， 华夏 起风了... 第二十二章 联盟 公司真正创办之后，孟谦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招人，这也是他着急把公司早点办下来的原因，要是连个公司都没有就去招人，谁来啊。 虽说现在就自己这一个光杆司令，估计也挺难招人的... 但总是能好一点。 报纸，杂质，网络，孟谦在能想到的渠道上都打上了招聘广告。现在公司需要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却也不能少，首先财务不能一直外包，技术人员至少得来几个，然后就是最担心的美术部，后期肯定还少不了运营端的人，人事行政就不用说了。 招聘信息都发出去之后，孟谦先把家里的电脑搬到了公司，然后接下去这几天就在公司呆着了。 至于学业的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了三天，孟谦终于等到了第一个面试者...疑似。 来的是一个看着20多岁的女孩，看起来很青涩，女孩看了看孟谦，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办公区，半天没有说话。 孟谦主动上去打招呼，“你好，你是来面试的么？” “你是？”女孩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好，我是大风科创的老板，你是来面试什么岗位的？” “我...我是来找厕所的。” 孟谦，“...” 第一个疑似面试者就这么走了。 隔天，一名从英国回来的男生过来应聘程序员。 “什么？公司现在就你一个人？” “虽然...” “注册资金才30万？” “不是...” “你没看我简历么？你没看到我在英国的时候在哪里实习的么？你这样的行为和诈骗有什么区别？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你先...” “真的荒唐，在英国根本不可能让你这样的人生存，果然不该回国。” “滚！” ... 接下去几天，孟谦陆陆续续见了一些面试者，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反正最终是没有人愿意留下来。 “怎么会这么难招人...”3月12日傍晚，孟谦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后世虽然自己没有创业，但身边创业的人很多，三五个人，甚至一两个人直接创业的都是常态，他们都能招上人啊，有些还能招上人才呢。 毕竟创业公司有创业公司的优势嘛，一旦上对了船，那就是火箭式的成长。而且为了更好的招人，自己把公司选址定在了市中心呢。 “是这个时代的大环境问题么？”孟谦双手压在脑袋下面，不自觉的抖动着双脚。 就在这时，孟谦听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孟总。”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调侃声。 孟谦从沙发上起身，便看到了马沄和李琦，还有跟他们一起过来的彭蕾。 “三位怎么来了？”孟谦上前打招呼。 “孟总开公司也不邀请我们，我们只好自己厚着脸皮登门拜访了。”马沄给孟谦送了一份礼物。 “马总有心了，三位先坐。”孟谦把礼物收好，对于对方改口叫孟总这个事情想了想选择了接受，“开个小破公司，不至于惊动几位。” “就孟总会说话，以后身边一定小姑娘特别多。”李琦在一旁继续调侃。 孟谦把茶叶拿过来给大家泡茶，“李总你就别调侃我了吧，听徐国良说，最近公司很忙吧。” 徐国良是阿里的一个技术人员，之前跟孟谦处的不错，时不时会主动联系孟谦，问一些技术上的问题。 马沄他们知道自己开公司的事情，应该就是徐国良说的了，因为孟谦前两天跟徐国良提过。 “公司最近确实事情很多。”马沄接话道，“不过好在有孟总的CRM系统，年后这一个月我们的业务量同比增长了300%，时间节点是一方面，系统的辅助也是不可磨灭的一方面，真的是得多谢孟总啊。” “我收了钱，应该的，如果觉得我技术还可以的话，明年的顾问费马总记得加一加。”孟谦玩笑着回应了一句，引起众人一笑。 就在这个间隙，三人不易察觉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由李琦开口，“孟总，听徐国良说，你打算做游戏？” “计划之一。”孟谦回应了一句，然后补充道，“本来想做电子商务的，可惜有阿里在，我不敢惹啊。” 三人又是一笑，李琦继续道，“那你这边最近情况怎么样？游戏开发已经开始了么？” “是来示好的么？”孟谦心中猜测着，因为昨天自己跟徐国良说了一下招不到人的事情，孟谦对这个时代的就业环境不是很了解，上辈子这个时候的自己还在上学，没有进入社会，所以他去请教了一下徐国良。 然后今天三人就过来了，李琦还这样问，孟谦会这样猜测也是自然反应，大脑快速斟酌了一下，孟谦决定如实相告，“怎么说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招不到人。” “华夏互联网的圈子就这么大，你这自立山头的这么低调，大家哪能有机会慕名而来呢。” 李琦抬举了孟谦一句，倒算是从侧面证实了孟谦的猜测，这个时候国内的程序员，尤其是优秀程序员的数量并不多，而且都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那为什么人事行政也招不到？”孟谦继续发问。 这一次是一旁的彭蕾接话，简单给孟谦介绍了一下现在的环境。原来2000年的华夏教育正处在重理轻文的显著阶段，本来文科类的毕业生就不多，再加上现在民营企业很少，江省这边虽然说民企多，但都是做传统生意的，像孟谦这样搞互联网，正正经经弄个写字楼开公司的并不多。 而且本科大学生毕业基本都分配工作了，自己找的一般都会去国企或者家里安排，到创业公司跟着企业一起创业这种思想在现在很少见。 现在的整体教育环境和就业环境都是以稳健为主，甚至在某些地方，进民企都能算是一件丢脸的事。 至于考不上大学的，大多去厂里打工了，也没有后世有那么多培训班为市场制造互联网从业人员。 “是我考虑不周了啊。”孟谦摸了摸下巴，是认真的在反思自己的问题，差了整整20年，很多东西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彭蕾说的这些孟谦不是没想到，其实是想到了，只是没想到差别会这么大。 不过孟谦不是一个会陷在自责中的人，人活着都会犯错，都会考虑不周，学会总结经验并即时找出对策才是最重要的。 从来不犯错的人，大概也就只存在于一些网络小说里。 这会儿有三人在，孟谦也不多想，压制了一下心里的情绪，再抬起头看向彭蕾时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彭蕾很少跟孟谦接触，今天为什么会跟着两人一起来看望自己？ “彭蕾就是今天的橄榄枝吧。”孟谦心想着，快速在心里权衡，这个时候找阿里帮忙，人情就欠下了。 这个人情有没有必要欠，会不会带来什么被动，这是孟谦现在所需要考虑的。 细细想了一会儿，这个人情在孟谦看来不算大，也很好还，便顺势而为，“彭姐，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我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快点招到人？” “刚才李琦也说了，华夏互联网这个圈子不大，所以直接去这个圈子里找人就会方便很多。”彭蕾说着看向李琦，“你那边不是正好有几个学弟要找工作么，给人家引荐一下呗。” “我这确实有几个找工作的，但都是刚毕业的，也不知道孟总看得上看不上。”李琦故意谦虚道。 孟谦都开了第一个口了，自然不介意继续开口下去，“李总那有人找工作？程序员么？” “对，几个从米国那边刚回来的，最近正好在找工作，我们这边现在没有位置给他们，要不带来给你瞧瞧？” “好啊，求之不得，要不你把徐国良也让给我吧。”孟谦故意开玩笑道。 “想的美，你怎么不直接挖我啊。” “我也想啊，这不马老板在场么，这事咱两回头私聊。” “没事，你随便挖，我最近正好嫌他烦呢。”马沄也跟着玩笑了一句，然后对彭蕾道，“人事财务这边你也给上点心吧，看看能不能给孟总推荐几个人。”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孟总有什么要求跟我说一声。” “我不懂，彭姐看得上的一定没问题。”孟谦客气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时间，“三位还没吃饭吧，楼下有个馆子不错，一起喝两杯？” “好啊。”三人都没拒绝。 在楼下川菜馆点了八个菜，弄了三瓶黄酒，四人就这么喝了起来。 一小时后，三人都有些微醉，李琦突然来了一句，“孟总，做游戏很赚钱么？” “我也不知道，应该吧，怎么了？” “赚钱的话我投资点啊。” 孟谦脸上没动但心里却动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李琦，甚至可能是马沄还有这个想法呢。 自己心里惦记着阿里的股份，对方原来也对自己的股份感兴趣。 李琦借着喝酒开口，孟谦则借着喝酒胡扯，“好啊，我正好缺一个亿，李总给投资一下呗。” “别搞这没用的，说认真的。” 见李琦要逼个结果出来，孟谦直接把目标一转，“马总对我的公司感兴趣么？” 被孟谦点名，马沄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当然，孟总的公司肯定前途无量。” “我也特别看好阿里，那不如咱们搞个联盟呗？” “联盟？”马沄三人对视了一眼。 “对啊，你做电商，我做产品，你拿下市场，我拿下技术，如果我们联盟，一定能走的更远吧。” 马沄此刻并不理解孟谦的意思，沉默了两秒后只是先说了句好啊。 酒桌文化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喝完酒之后说的话，你说他是认真的就是认真的，你说他不是认真的就不是认真的。 反正有酒背锅。 至于李琦提到的投资问题，也就这么被顺过去了。 四人喝了两小时才散，在地下停车场，彭蕾握住方向盘，眼睛犀利的看着后视镜，“这个孟谦是个人精啊。” “我早就跟你说他不简单了。”李琦理所应当的回了一句。 而坐在驾驶座后面的马沄却很认真的来了一句，“李琦，孟谦说的那个联盟，你有没有嚼出什么味来...” 第二十三章 文化入侵 两天后，李琦就带着五个程序员来见了孟谦，有技术，有底子，有拼劲，孟谦照单全收。 彭蕾那边给孟谦推荐一个叫孙晓静的人事，29岁，第一次交流给人感觉很干练，跟孟谦还算对味，孟谦也开出了相对不错的薪资条件，当场就签下了合同。 公司有了专业的人事，孟谦便把招人的事情交给了孙晓静，技术部的五人要等一周后才能正式入职，孟谦则准备动身去找沈佳雯了。 做一款游戏说的笼统一点其实就是四个部门，策划部，技术部，美术部以及市场部。 所有工作的第一步自然是策划部的事情，需要确定游戏背景，游戏剧情，游戏的大纲，主线，支线等，之后才能开始其他的工作。 而孟谦要做的这一款游戏，整个策划工作都是由他自己独立完成的，一开始孟谦其实还挺担心的，毕竟属于跨行挑战，他都做好了去找策划或者编剧类人才的准备。 然而让他自己都意外的是，自己后世十几年的网络小说阅读经验在这一刻激发了它的作用，再加上作为架构师的设计能力，思维逻辑能力，策划编写能力，孟谦发现自己居然搞定了一个纯原创的游戏世界，还挺游刃有余的。 这大概就是厚积薄发吧，感谢后世看了这么多的网络小说。 孟谦差点想写写小说当兼职了。 搞定了策划的工作，技术部的工作自然也是孟谦自己牵头，市场部后面有时间招人，而且搞不好市场部前期也得孟谦自己牵头，现在缺的，就是孟谦一直念念不忘的美术部人才。 2000年3月15日上午十点半，孟谦来到了华夏美院杭城校区，一到学校门口，孟谦就看到了沈佳雯。 今天的沈佳雯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外披咖色长风衣，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到腰间，楚楚动人。 就是这样一个身边有男生经过时候都会忍不住偷窥一眼的美女，却总是低着头，好像很怕面对这个世界。 “沈佳雯。” 孟谦快步走到沈佳雯身边，后者听到孟谦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让人心生涟漪，“你来啦。” “不好意思，久等了吧。”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走吧，学姐在对面奶茶店。” “好的。” 孟谦跟着沈佳雯往不远处的奶茶店走去，隐约好像听到身边传来一些脏话... 进入奶茶店后，沈佳雯带着孟谦往最里面的位置走，很快，孟谦看到了一个侧过头喝奶茶的女生。 女生看起来个子挺高，估摸着得有170，短发，瓜子脸，上身也是一件毛衣，下身是一条短裙，整体给人感觉特别瘦，该胖的地方也没胖，要说身材肯定是没什么料了，但脸很精致，还透着一股英气。 不过当她看到沈佳雯后露出笑容的时候，那笑容却很像冬日里的暖阳，很温暖。 “这就是你同学？”女生主动问道。 “你好，我叫孟谦。” “你好，我叫周麟。”周麟主动伸出手，孟谦绅士的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指。 “听佳雯说你想找CG方面的人才？具体是哪些领域？”三人入座后周麟主动问道，她跟沈佳雯完全是两种性格。 “三维动画，影视特效，说白了，我想做更精致的游戏、动漫以及电影。” 孟谦提到的动漫和电影，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的有这个打算，驱动他出现这个计划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他了解了华夏CG行业的现状，就拿华夏美院来说，孟谦了解到此时连动漫学院都还没成立，类似影视特效三维动画这些专业，作为国内顶尖学府都还未涉及。 而人家《阿凡达》在2006年就开始拍摄制作了，由此可见华夏在这个领域的落后程度。所以在了解了这个情况之后，孟谦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果有心去好好做游戏的话，其实可以把目标放大一点，看看有没有机会引领一下华夏在这个行业的提前发展。 同时还有一个原因，说起这事还得好好感谢一些郑峰，是郑峰那天的表现让孟谦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文化入侵，在后世随着国家的开放，国外大量的影视作品和娱乐业产品涌入华夏对华夏文化产生了冲击，文化入侵一开始大家并不是很当回事，直到当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自家还有很多人在为别人说话的时候，大家才意识到文化入侵的力量。 不过想要实现文化入侵，首先你得有个前提，那就是我在这方面确实比你强，确实比你好。 就像NBA确实甩CBA几条街，所以就算NBA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是会有人继续看。 而且长时间的文化入侵是会让人产生感情的，这点也很可怕。 还有米国的电影，霓虹国的动漫，高丽国的娱乐圈，对华夏年轻人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 所以想要少一些文化冲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提升自己的文化影响力，去提前拉动一下这个行业的发展，算是孟谦目前能想到自己可以为此所做的事情。 当然这个事情得一步一步来。 “那你对国内CG行业的情况了解么？”周麟直接问道。 孟谦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去了解了很多，但在周麟这个可能的内行人面前，他还是越谦虚越好，“不是很了解。” “这样说吧，国内到目前没有真正意义上科班出身的CG人才，尤其是在动漫电影和游戏领域，说白纸也不为过，不过这两年逐渐有公司在进驻这个领域，我倒是正好都去了解过，就两种模式，第一是直接外聘国外的团队，第二就是外聘国外的老师，来培养自己的人才。” “也就是说怎么都离不开外国人？” “国内没有这个领域的商业化人才，企业想要直接商用，这是最快的方式。”周麟平静的说道。 孟谦陷入了沉默，找老外，就不得不面对一些风险。 有些事情孟谦是很清楚的，华夏科技发展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在国外混不下去的老外包装一下自己到华夏企业来当个总监当个顾问，赚了一大笔然后直接跑路的，数不胜数，网上一搜一大堆。 洋人骗起人来比国内的骗子可老练多了，关键你还很难去了解对方的情况，出事了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可惜我们自己现在没这个本事，能怎么办呢。”孟谦内心无奈，但如果环境确如周麟所说，那也没办法，只能自己把眼睛擦亮点。 “不过...”就在孟谦思考的时候，周麟突然开口，“国内有这样一批人，他们出于兴趣自学相关知识，没受过专业培训，企业也不会要，说白了就是野路子。” “野路子？”孟谦眼神一亮，“你有可以推荐的人么？” “你对野路子感兴趣？”周麟笑着问道。 “当然，在成功的驱动力排行上，教育连前五都进不了，为什么要对野路子不感兴趣呢？” 周麟看着孟谦不知道是不是在分析他这句话的真假，过了几秒才回应，“那就下午一点，还是这里，我能带几个人过来算几个，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谈，我两不负责。” 孟谦做出兴奋的表情，“那真的是太感谢了，中午我做个东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周麟直接拎起包准备走了，“而且你也不用感谢我，我就是搭个线，而且我今天来是为了还佳雯人情，你要谢就谢她吧。” 周麟冲着沈佳雯一笑，然后跟孟谦打了个招呼直接就走了。 看着周麟渐渐远去的背影，孟谦转过头看向沈佳雯，“你这个学姐，挺个性啊。” “周麟学姐很厉害的。”在沈佳雯的眼中孟谦看出了一种仰慕，“她大三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她的作品在国际上都拿过奖。” “所以你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她说欠你人情？”孟谦不由好奇道。 只见沈佳雯的脸突然红润了起来，“也不是什么人情...就是...我...就是...给周麟学姐当过一次...模特。” 沈佳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孟谦倒是反应很快，“周麟是...摄影师？” “嗯。”沈佳雯又把头低下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脸越来越红。 孟谦看着沈佳雯低下的侧脸，干净，柔美，带着懵懂的清纯，下意识道，“你确实值得。” “哈？”沈佳雯有点懵的抬起头，“值得什么？” “值得被记录。” 阳光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窗，在沈佳雯的眼睛里反射出清澈的光芒，沈佳雯与孟谦四目对视，猛然间才反应过来，又把头低了下去。 看到沈佳雯好像越来越不好意思了，孟谦出于礼貌把头侧到一边看向了窗外。 然而转过头的孟谦才注意到，玻璃窗上，是沈佳雯的影子... 第二十四章 生活就是条疯狗 之后两人留在奶茶店聊了会儿天，好歹三年同学，话题还是挺多的，虽然一直都是孟谦在找话题，而且沈佳雯至少在孟谦制造了话题之后并不会冷漠，她就是好像不会主动找话题，或者说她就是啥都不会主动。 午饭直接在奶茶店解决，很快就到了临近一点，周麟带着四名年轻人进了奶茶店。 重新要了个包间，孟谦跟四人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 两男两女，都是美院大四的学生，但来自不同的专业，男生邱平是学雕塑的，男生司宇航是学建筑的的，女生陶婷婷是学服装设计的，女生付沁怡是学素描的。 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孟谦的真实年龄，反正四人都显得很局促，有点来面试的感觉。 从自我介绍中可以了解到，他们都是出于各种原因对CG感兴趣的，比如邱平是游戏迷，司宇航是科幻迷，陶婷婷的古风迷，付沁怡是动漫迷。 在兴趣的驱动下，大家开始萌生了走上游戏制作，电影制作或者动漫制作等方向的想法，但由于这个年代的学习成本还是比较大的，大家都只能通过少量自己可以找到的渠道去学习。 比如让在国外的同学带点教程回来，在论坛上互相探讨之类的。 而在整个沟通的过程中，孟谦感受到了四人身上最为明显的两个特征，不自信和迷茫，尤其是当孟谦想要看看他们作品的时候，每一个人都表现出了畏缩。 然而这种表现，孟谦却感同身受。 因为孟谦其实也是一个野路子，孟谦毕业的时候是程序员，后来对算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才开始自学算法，然后转行当了算法工程师。 可是那个时候，孟谦经历了整整一年没人肯用的困境，因为自己是一个野路子，还是一个有点大龄的野路子，27岁才转行。 这也是孟谦视自己后来企业的老板为伯乐的原因。 可问题是，正常人年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随着阅历的增长，才慢慢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等到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热爱或者说小一点是个兴趣，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却好难好难。 还是那句话，企业都是看结果说话的，你热爱不热爱关他屁事，你能不能来了就为企业创造价值才是企业关心的东西。 所以孟谦有时候会觉得，一辈子没有遇到自己的热爱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但有时候遇到了，可能会更可悲。 因为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机会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尤其是当你岁数大了，想利用业余时间去发展自己的兴趣都很奢侈，家庭，孩子，工作，早就压的你没什么业余时间可言了。 一直在倾听的孟谦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四位，我有几句心理话想分享一下，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我觉得你们，幸福却不自知。 你们现在让我感觉很彷徨，很不安，很挫败，但你们或许不知道在很多人眼里，你们是让人羡慕的，因为你们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甚至可能是热爱。 你们要知道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一半以上的人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热爱的东西是什么，他们也努力工作，也积极向上，但他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为了责任，可这种内在动力终究是被动的。 唯一能给人带去主动动力的就是热爱和兴趣，别人一辈子找不到的东西，你们找到了，而且是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找到了。 你们现在这个年纪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机会，充满了未来，但我在你们身上看到的却是很大程度上的消极，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可问题是我们的能力确实还差的远，我们确实没有科班底子，我们该怎么入行，该怎么开始呢？”付沁怡本能的发问。 “如果你真的想做一件事情，你就多花点努力，多给点付出，多承担一点风险，真的做到即便如此都无能为力了，那或许就是该考虑放弃的时候。 就比如说你现在觉得没有办法入行，如果你真的很想做这件事情，你敢不敢跑到企业告诉老板，我不要一分钱，我只要进入这个行业的机会，如果人家还是不理你，你敢不敢告诉他，我倒贴钱进来，如果别人还是不要你，你敢不敢花三年时间自学，然后用作品证明你可以？ 很显然，我刚才说的三种情况一个比一个更需要冒险，也一个比一个更需要勇气，但这样一个例子我想表达的是，我认为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你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东西，你到底有想做这件事情，你为了这件事情到底可以付出并且愿意多少？ 当然在冒险这个问题上，每个人都有很多无奈，有很多顾虑，有很多担忧，所以没有人可以替你做决定，但我仅仅代表我个人来看，二十出头的年纪，从事业上来说人生都还没开始，我认为是这辈子最有资本去赌的时候。 我知道很多成熟的人都会劝诫我们，年轻的时候要稳健一点，起步走错了很可能就会毁了自己这一辈子。 尤其是年轻人创业，他们都会说很年轻人为什么一创业就失败，是因为他们太冲动，可我却觉得那是因为很多年轻人创业只是因为不想上班，不想工作，他们可能连自己创业的项目是什么都没看明白，更没有自控力和自制力，这跟热爱是两回事。” 孟谦顿了一下，因为他注意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大家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年代还没人谴责年轻人创业呢，因为这个年代都没什么年轻创业，但说都说了，只好继续。 “但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二十出头的年纪都没有一点不怕输的魄力和血性，难不成要等七老八十了再去绽放自己的人生？ 更何况，难道人生有好走的路？真的有所谓的稳健么？ 比如你现在毕业了去找家公司做服装设计师，你就能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了么？你如何在中年危机前爬上管理岗不至于被年轻的新人替代，你如何时刻把控时尚的走势不至于被行业淘汰？ 那些看似更保守的选择，就真的安全么？ 想多了，生活就是条疯狗，见人就咬，才不会管你是谁。 而且我一直都坚信人生是一场没有输赢的马拉松，任何一段路都是一场经历，因为最后你会发现大家跑完全程的时间都差不多，差的是每一段经历的体验。 我想说的也就是这些了，仅代表个人观点，大家互相探讨。” 孟谦说话后，现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首先开口的还是付沁怡，“可如果我用尽了一切的办法还是没有人给我机会呢。” “这个问题，等你真的用尽了一切办法之后才有资格问吧。” “可我们现在关注的是个小众的行业，没有人给机会的话我又能靠自己做到什么份上呢？” “那换个问题，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让别人给你机会？” 付沁怡一愣，她有所领悟的看着孟谦，几秒后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我有态度，我配得上机会，我觉得我有资格。” 孟谦表情没怎么变化，但心里对付沁怡的看法出现了明显的改观。 孟谦在观察付沁怡的时候，也在用余光观察着其他三人，见大家都有所思考，孟谦把提前写好的纸条递给了四人，“如果你们真的缺的只是一个机会的话，我这边可以给你们这样一个机会，但有三点我要提前说明。 第一，我终究也是个企业家，在给你们机会的同时，我要看到结果。 第二，如果态度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选择结束彼此的关系。 第三，我对美术一窍不通，但我有一个做华夏CG第一人的梦想，所以因为我的疯狂，你们跟着我的所需要承担的压力会很大。 在清楚了这三个情况之后，如果还愿意来我这里的，我随时欢迎正式的面试，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公司座机以及公司地址，我想现在大家应该都需要一点时间。” 孟谦愿意给他们机会，或许有感同身受的感性，但更多的还是在于他确实认为热爱是做一件事情最重要的源动力，后世各行各业也一次次证明，非科班出生的野路子完全可以把一件事情做的很好，甚至比科班的人做的更好。 而且孟谦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对于这种技术岗员工的调教能力，他自己还是有点把握的。 反正这个时候的华夏也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牛逼的CG团队，如果能亲手打造出这样一个团队出来，更符合孟谦的心性，因为这样更有挑战性，更好玩，更有成就感。 当然，作为企业家也不能完全由着性子来，正常的招聘他会让人事那边继续进行。 四人面面相觑，明显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坐在一旁没说话的周麟开了口，“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一起回去吧。” 四人看着周麟，都点了点头，随后周麟带头起身，“你们把孟总的联系方式收好。” 之后，周麟还是那个样子简单的跟孟谦道了声别后就带着四人走了，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周麟在走出包厢的时候，很主观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孟谦... 第二十五章 弱是原罪 等所有人走后，孟谦说要送沈佳雯回宿舍，后者倒也没有拒绝。 回去的路上，话题基本上还是都由孟谦在找，不过沈佳雯有过几次好像想主动说点什么，但还是咽下去了。 一直送到沈佳雯的宿舍楼下，孟谦再次表示了由衷的感谢，“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再说谢谢好像有点见外了，有时间的话来我公司坐坐，带你吃好吃的。” “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好像并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人...”沈佳雯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能有今天这样的收获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你要是再客气我真要有点不知所措了。” “好吧。”看着孟谦的笑容，沈佳雯又不自觉的低下了一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嗯好，回头再约。” “诶，孟谦...”刚转身迈出了一步，沈佳雯突然叫了一声，孟谦转过头，只见她习惯性的把头低了下去，“你...公司地址没跟我说...” 孟谦愣了一下，然后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哦对，你看我这脑子，这是地址，上面还有公司电话，如果联系不到我手机的时候可以试试打这个电话，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沈佳雯看着纸条上的地址点了点头，然后孟谦再次告别。 等孟谦走后，沈佳雯也转身往宿舍楼走去，只是刚走进宿舍楼，她就往旁边挪了一下身子然后又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地址，“承天国际...” 之后，沈佳雯很工整的把褶皱的纸条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2000年3月17日，周五，下午一点。 孟谦正在公司优化游戏程序，孙晓静敲了敲孟谦的办公室大门，“孟总，有五个应届生来找你，说是美院的。” “美院的？让他们进来吧。”孟谦把项目保存了一下。 跟着孙晓静进来的第一个人就是付沁怡，之后是司宇航跟陶婷婷，然后是没见过的一男一女。 之前见的邱平并不在来的人之中。 “孟总。”付沁怡第一个跟孟谦打招呼，但孟谦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紧张，她只是在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紧张。 “来啦。”孟谦用手势示意大家入座，“今天过来，有新的想法嘛？” “我们私底下交流了一下，觉得孟总那天说的话给了我们很大的感悟，所以我们想来试试。”开口的又是付沁怡。 “试试？”孟谦半笑半严肃的看着付沁怡，同时用余光观察剩下的人。 看得出每个人都很紧张，付沁怡可能算是相对比较好的了。 果然都是大学生，即便是面对孟谦这样看起来很年轻的老板依然会有天然的距离感。 而且能进美院的人一般家境应该还可以，从小的环境按说算是比较有见识的了，还是会在初入社会的时候呈现出明显的稚嫩。 果然，有没有被扔进过社会这个大染缸，对人来说是很大的一个分界线。 以为是自己说错话的付沁怡强压着紧张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试试能不能有机会进入孟总的公司。” 一进门就由付沁怡跟孟谦沟通，想必这是五人之前就探讨过的，付沁怡现在算得上是五人的代表，身上的压力只会更大。 孟谦看着付沁怡考虑了一下，想想还是不在这个时候去测试她的抗压能力了，“带作品了么？” “带了。” 每个人都拿出厚厚一沓作品，这里面包括他们自己本专业的一些作品，也包括游戏动漫以及电影方向的一些作品。 当然能放在纸上的，自然都是平面的一些东西。 对于作品，孟谦做不出太多的深度评价，他主要是看看基本功，毕竟他做程序员的时候还是比较多跟美工或者UI接触的，而且不管怎么样活了将近四十年，看的东西也多了，总会有点感觉。 不管是付沁怡的素描和她设计的多个动漫人物，还是司宇航的科幻风建筑设计，至少给孟谦的视觉感受还是很不错的。 之后司宇航登录了一个论坛给孟谦看了大家更多的作品，这个论坛还挺熟悉，猫扑。 除了作品以外，孟谦要看的是他们在他们所谓的兴趣上花费了多少精力，比如有些人说我热爱写小说，结果连把一本书看完的心思都没有，有人说我热爱舞蹈，其实就报班学了一个月的舞蹈。 有些人口中的热爱是热爱，有些人口中热爱只是工具罢了。 反观这五个人，就拿付沁怡来说，她那厚厚一摞动漫画，已经可以看出她在这个东西上付出的精力了。 很认真的花了半个小时翻看五人的作品，孟谦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很职业的微笑，难辨心情，“网易新浪搜狐，三个网站大家都看过么？” 五人都点了点头。 “这样，我给大家留一道面试题，就这三个网站的整体界面做一个优化方案，今天是17号，3月22号星期三我有一个公司会议，到时候你们一早过来，带上你们的方案，我们22号正好做一个双向选择。” 五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付沁怡代表大家开口，“好的，那我们22号几点来？” “早上8点之前。” “好的，那...我们先走了？”付沁怡试探的问道。 “嗯，记得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好。”孟谦没有挽留的意思。 “今天的孟总感觉严肃了好多啊。”一出公司，还在等电梯的时候司宇航就忍不住小声说道。 “确实。”陶婷婷一边看着公司方向一边说道，“那天虽然气场也很强，但感觉还是很和善的，今天怎么说呢，看着还是挺和善的，但莫名给人一种压力。” “还是严肃点好，你是来找老板的，又不是来对象的，工作本来就应该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付沁怡看着电梯说道。 “他留的那个面试题你们有什么想法么？”付沁怡的室友，第一次见孟谦的黎艺丹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根本不会写方案这种东西...” 所有人看了一眼黎艺丹但都没说话，因为这对大家来说，都不会啊。 见大家都不回应，黎艺丹也不追问，进电梯后才道，“对了，这个孟总多大啊？看着感觉跟我们差不多。” “不知道。”司宇航在一旁接话，“我们问周麟她也不说，看样子应该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吧。” ... 办公室内的孟谦，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从楼下走出的五人，他给他们出的这道考题，想要考核的，是他们的格局。 所谓格局，就是能不能跳出一个单纯的技术岗从更大的视角去观察问题。 就好比设计师跟美工，很多人都觉得是一回事，其实那是两回事，美工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设计师是我自己想我该做什么。 对于有格局的人，好好培养就可以成为管理岗，对于缺乏格局的人，如果能对技术有死磕的精神，一般也能有不错的成就，成为优秀的技术岗人才。 但如果又没格局又不努力的人，那就活该被淘汰呗。 “也不知道这五人会不会给我惊喜。”孟谦自言自语，突然忍不住自嘲，“说不定到时候没人来了。” 之所以自嘲，是因为孟谦想到了后世看过的一个很有争议的热搜，说的是一个应届生去面试工作，面试官让他花两天时间做一个设计出来，他就指责企业这是榨取免费劳动力。 这个说法后来在网上一下子得到了大面积的支持，很多人都表示面试的时候遇到过这种事情，认为企业不可以占用面试者的时间，企业没有这个资格。 另一派的人则表示，你们这种设计岗，企业面试的时候不让你们做点东西，难道就凭借着完全可能从其他人那里复制来作品，就凭你面试时嘴巴上说的专业就录取你么？ 到时候进了公司什么都做不了，企业的损失又该由谁来承担呢？ 而在那次话题中，孟谦还忍不住发了一条微博：在职场上，弱是原罪。 如果今天这个人是去阿里面试设计师，阿里让他复试十次他都不会抱怨。 在职场上，求职者能力弱，好像就没资格去跟企业谈条件，企业规模小，好像就没资格跟求职者谈条件。 就是这么现实的事情。 不过大风科创从出现那一刻起，不管企业只有一个人，或者十个人还是一百个人。 大风科技在孟谦的心中，一定会是未来二十年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企业... 第二十六章 这不是一家游戏公司 22号早上6点半，孟谦早早的来到了公司楼下早餐店，点了六个生煎一笼烧麦一碗甜豆浆，这个年纪还是比较能吃的时候，更不讲理的是，能吃还不胖。 不像人到中年之后，多喝口汤都能发福。 坐电梯上楼，到公司的时候不到七点，孟谦就看到五个人影正在公司门口徘徊。 “孟总。”付沁怡第一个注意到了孟谦。 孟谦扫了一眼，五人都来了，微笑着点了点头，“早啊。” “早。”所有人一起打了声招呼。 打开门后孟谦招呼大家在办公区先坐，“方案都带了么？” “带了。”大家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拿方案。 孟谦一一收取了五人递上的文件夹，“那你们先在这边坐会儿，早饭都吃了吧？” “吃了吃了。” “嗯，如果有没吃的记得去楼下吃点。”孟谦关切了一声后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逐渐打开五人的方案，孟谦不得不服气，一开始孟谦本能的认为他们肯定是用电脑做的方案然后把方案打印了出来，毕竟这年头连U盘都没有。 然而事实上，他们的方案直接是手绘的。 或许是专业的惯性作用吧，而且估计五人彼此沟通过，本来孟谦想象的方案是以文字为主的，但五人送上来的方案，直接就是手绘了一个门户网站的首页图，然后各个版面，各个细节的手绘图，文字反而是一个辅助说明。 意外了一会儿，孟谦把注意力放到他们的设计上来，可以说五个人画出来的界面都比现在三大门户本身的界面要好看的多。 毕竟设计不需要考虑程序员能不能做出来这个问题，就是怎么好看怎么来。 但这一点孟谦也不介意，他比较介意的是，五个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考虑到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用户体验。 他们只顾着怎么好看怎么来，完全不想这样做可能反而让用户操作的时候更加不方便了，甚至像司宇航的设计把一个门户网站设计的过于复杂，要是没有文字注释他都不知道登录界面在哪。 “都没有用户思维，还是需要慢慢调教啊...”孟谦放下了五人的方案，也说不上失望，只能说没有惊喜吧。 时间很快来到了7点59，这时五个程序员才到公司。 “是华夏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差别么。”看着踩点到的五人，孟谦心里嘀咕了一句。 孙晓静直接招呼五人进会议室。 八点钟，技术部五人，美术部五人，人事部孙晓静再加财务部孙晓静刚招来的一人，合集十二人坐在了会议室。 等大家都坐定后，孟谦缓缓走到众人面前，“各位早。” “早。” “今天是大风科技创办以来的第一次公司会议，也是加我在内十三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哦对，美术部的五位还没有最终确定，准确的说应该是八位同事和五位有希望成为同事的朋友。 相信大家都认识我但不了解我，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孟谦，禾县人，今年19岁，现就读于江大，大一。” 话音刚落，现场所有人都有点躁动，孟谦完全没在意，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这种事情又不可能一直瞒着，继续道，“大风科创是我个人独自创办的一家公司，创办公司的钱是我自己赚来的，技术部的同事应该清楚具体情况，其他部门的同事如果好奇可以私下交流，我在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今天我要说的重点，是我为什么要创办大风科创，大风科创的目标和未来是什么。 大家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情，大风科创之所以叫大风科创，因为我们是一家科创企业。 那么科创和商业结合之后会滋生出什么，在我看来就是三个东西。” 孟谦转过身一边写一边说，“平台，技术，产品。 今天坐在这里的都知道，公司接下来要做游戏，那么游戏属于什么呢？有人说游戏是平台，因为游戏是玩家的平台，有人说游戏的技术，因为没技术做不出游戏，这当然都在理，但从整体划分来看，游戏应该归为产品，一个娱乐产品。 所以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要做游戏么？” 孟谦故意问了一下想看看这些人的主动性，但等了几秒也没见人说话，转过身正要写什么，突然听到了付沁怡有点局促的声音，“因为...因为年轻人喜欢玩游戏。” 孟谦停下笔看了一眼付沁怡，随即一笑，“这个回答算对，确实，现在互联网的主要用户群体正是年轻人，作为一家企业，无论推出什么，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就是我们的目标群体是谁，谁会花钱为我们的产品买单。 那么年轻人为什么喜欢打游戏？或者说大一点，为什么喜欢娱乐呢？ 在我看来有两点，第一是天性，人嘛，都爱玩，不爱玩的人反而脑子有问题，第二就是大家的物质生活水平在提升，俗话说的好，饱暖思那啥。 当物质基础得到保障之后，人自然就会想要更多的精神需求，而娱乐，正是精神需求里的重要一环。 这几年华夏的发展大家应该都有感觉，想想十年前一块钱能买什么，现在一块钱能买什么，再大胆的设想一下，十年后一块钱还能买什么。 甚至二十年后，到了2020年，一块钱可能连根葱都买不起。” “那不可能吧。”技术部的魏鹏天接了一嘴。 孟谦笑了笑，也没接茬，“所以我选择娱乐作为公司的起步项目原因就在于趋势，而游戏是所有娱乐产品中实现成本最低，我自己又最能把控的一个产品，所以我要先告诉大家一件事情，游戏，并不是大风科创未来的重心，它只是一个开始。 那么大风科创下一步要做什么呢？之前我也提到了，科创分为平台，技术以及产品，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各位，大风科创顺利盈利后的下一步我要做的就是技术加平台，而且这里的平台不是电商平台，也不是门户平台，我们要做的，是技术平台。” 技术部的人对视了一眼，没人理解孟谦的意思。 “先回到产品上我们再看一眼，刚才说了为什么要做游戏，为什么要做娱乐，但是这些原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两个东西，用户和盈利。 这也是大风科创未来在产品端选择上的标准，我可以先跟你们说一声，在做游戏的同时我们还会有一个项目跟着上线，那就是即时通讯。 然后在产品端给我们带来盈利之后，我们拿这个钱做什么呢？优化产品扩大产品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要把目标放在技术上。 在技术选择上，我们的标准又是什么呢？一句话，可以承载他人技术的技术。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技术可以去做，但我想做的是最基础的东西，为技术服务的技术，一个可以让别人的技术到我这里来大放异彩的技术。” 孟谦看向技术部的五人，示意在等待他们的回答，等了一会儿后技术部的宋镇罗有点兴奋的反应过来，“系统？！” “没错，系统，我要做的就是系统，有了系统，下一步就是打造平台，打造一个开发者平台，吸引其他开发者到我们的平台上来创作，这就是我说的技术平台。 等到这个时候，我们通过产品积累的用户又可以被利用起来，首先用户会对产品有粘性，所以我们一定要把握住那些可以实现强粘性的产品，比如我提到的即时通讯。 其次就是用户会吸引开发者，好的开发者也会吸引用户，这是一个互相促进的事情，当然，一个大前提是，我们的系统一定要足够好。 所以大风科创的未来，我要打造的是一个以系统为基础，牢牢抓住开发者和用户的良性循环环境，我称之为，生态。”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孟谦，确实在大家原本的认知中，这就是一家游戏开发公司，从来没有人想到过，孟谦的目标会这么大。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孟谦真正的目标比这更大，他基本没提及硬件的事情，也没提及智能手机，更没有提及未来的人工智能，量子技术，第四次工业革命引领者等事情。 孟谦只不过拿他的目标中的一小段出来，放在了现在的大风科技上罢了... 第二十七章 游戏开发 但就是这一小段也足够这十二人消化一段时间了，技术部的宋镇罗很快提出质疑，“微软系统垄断了这么多年，我们靠什么去跟人家竞争？这根本不可能吧？” “竞争还能靠什么？”孟谦反问了一句，静静的看了宋镇罗三秒后表情严肃起来，“在这里我顺便提一句，我希望我只会从大风科创的人口中听到两句话，该这样做，就这样做。 当你们有建议的时候，请第一时间告诉我该这样做，当你们没有建议的时候，请按照公司的发展目标把自己手里的工作做好。 但我不想听到这样做不行，如果你觉得不行，请告诉我怎么样行，如果你也不知道怎么样行，那就请暂且尊重公司的目标，因为你们再不济，也就是丢了一份工作，公司对我来说，却是我的全部。 我开公司不是来玩票的，我都敢拿我的全部去赌，你们怕什么？” 宋镇罗很快领悟了孟谦的意思，有些惭愧道，“不好意思孟总，是我胆怯了。” 孟谦走上前了几步，“每一个时代都有伟大的企业出现，每一个时代都有伟大的企业倒下，如果各位敢拼，接下去这个时代，会是我们的。” 众人无言，但孟谦注意到有几个人的眼中是带着希望的。 孟谦又看了一眼时间，“这一环节先到这吧，大家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我跟大家说一下游戏开发的事情。财务这边可以先回去，孙姐继续留下来做记录。 美术部的五位跟我来。” 等孟谦带着付沁怡等人走后，技术部的李飞擎不由调侃道，“这个孟总可真敢想啊，一家啥都没有的公司居然想挑战微软，哦不对，是打败微软。” 宋镇罗转过头看了一眼李飞擎，“难道你想跟着一个看见微软就怕到下跪的老板么？” 众人再次沉默。 ... 孟谦带着付沁怡等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很直接的说道，“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的公司未来并不会是一家完全专注于CG领域的企业，但我敢大胆妄言的是，就算我不专注，大风科创依旧会成为这个领域的神话。 当然，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上。” 五人对视了一眼，孟谦这次没给他们私下交流的机会。 结果付沁怡马上给出了回应，“孟总，我想留下，可以嘛...” 看到付沁怡有些担心的表情，孟谦笑道，“我都说了，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上。” 然后一旁的司宇航也举起了手，“孟总，我也想留下。” 不管之后的人是不是有点随波逐流的意思，反正最后五个人都选择了留下。 重新回到会议室，孟谦先招呼了孙晓静过来，“会后带五个人去办入职，入职时间从上周五17号开始算，工资也从那天开始算。 具体工资你一会儿对接一下。” 然后转过头再看向五人，“薪资这一块你们先跟孙姐谈，有什么问题的话再跟我说，能接受的一会儿直接签合同就好了。” 几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有些木的点了点头。 之后会议继续。 “好了，我们现在聚焦即将开始的游戏开发，在这里我再强调一下这个游戏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游戏的成功，意味着资金，意味着用户，意味着即时通讯的更好开始，意味着我们可以早点进入更大的市场竞争。 所以公司的第一款游戏我需要大家都集中注意力，我要的结果只有一个，成功。 那么我们具体要做一款什么游戏呢？” 孟谦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大字：大型网络游戏。 这个在后世耳熟能详的概念，在2000年的时候在国内还很陌生。 孟谦注意了一下技术部五人的表情，他们好像也不是很熟悉。 也没多问，孟谦先拿现在已经面世的网络游戏《子午线59》和《网络创世纪》做了一个铺垫，让他们大概了解自己要做的游戏是个什么概念，尤其是对美院的五人来说，看得出他们好像都没玩过。 当大家对《子午线59》和《网络创世纪》有理解之后，孟谦这才拿出自己的设计，让大家看到他所增加的多项内容。 像相对比较火的《网络创世纪》，已经具备了角色系统，技能系统，道具系统，场景系统，战斗系统，名誉系统，团队系统这些网游常见而又基本的系统体系。 而孟谦在初始设计时想要增加的几个东西，分别是： 副本系统、PK系统、商业系统、聊天系统、宠物系统，当然，自然少不了最最重要的氪金系统。 当听孟谦在上面描述着他想要设计的这款游戏时，现场的男生注意了越来越集中，因为孟谦所描绘的这个大型网络游戏体系他们之前没听过，又听起来特别有吸引力。 感觉忍不住想要去玩了，这样是他们未来的开发动力之一。 其实仔细去看的话，几个女生也听的津津有味，大概是因为有萌宠，有交友，有服装这些她们感兴趣的东西。 在介绍完游戏的主要系统和玩法之后，孟谦这才回到了一个最原始的话题，“现在我来跟你说一说这个游戏的背景。 整个游戏的大背景，是我们华夏的上古神话，主线剧情开始于三皇五帝时期，而在任务，副本，各类系统中，游戏会一步步勾画出一个自盘古开天辟地起的上古神话画卷，并将华夏的多种文化元素融入其中。 所以美术部的同事要记住，不管是人物设计，宠物设计，服装设计还是环境设计诸如此类，我有一个要求，高科辨识度的华夏风格。 因为这款游戏一旦成功，他将会成为我们整个娱乐产业的基石，在它的基础上，影视作品，动漫，更多的游戏产业都将顺势孵化。 也就是说，游戏本身不只是游戏，它是一个...” 孟谦本想说大IP，但一想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个说法，想了想后换了一个词语总结，“文化窗口。 我要通过游戏这扇文化窗口让更多人可以看到咱们屋子里的：文化底蕴。” 美术部的五人都下意识的点头，之前说系统的事情，自然是技术部的人比较敏感，而现在谈文化，他们就很敏感了，而且孟谦的这种说法也勾起了他们的强烈共鸣。 华夏文化底蕴何其深厚，作为一名艺术生，如果有机会接触的话都会很容易痴迷于华夏文化。 “孟总，那这款游戏叫什么啊？”司宇航好奇的问道。 孟谦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神传》，寓意上古诸神的传记。” ... 把游戏给大家都讲明白了之后，孟谦就直接进入开发环节了。他先给技术部的人讲解了自己的开发方案，并提供了自己前段时间敲的一部分代码。 游戏的设计比孟谦想象的要困难一点，主要是自己没接触过游戏开发，现在能利用的开发工具又实在是少的可怜。 这段时间他也是边学边写，但他并没有因此降低对游戏开发的要求。 分布完技术部这边的工作，孟谦在办公区给签完合同的付沁怡等人安排了位置，然后转身去办公室抱了一个纸箱子过来。 “砰！” 纸箱子与桌面碰撞发出了一声闷响，看样子很重。 “都是英文版的，我没钱给你找翻译，自己有办法解决么？” 五人在孟谦的眼神示意下围了上来，箱子里全部都是关于CG方面的教程书籍和光盘。 但都是英文版的。 看清楚箱子里的东西，五个人的眼睛都直了。 “孟总你从哪搞来这么多教程啊？”司宇航下意识问道。 “我的资源自然比你们多一点。”孟谦也没细说，其实是找阿里帮忙的，“明天电脑应该就会到，这些东西你们怎么利用我不管，我只管一周之后，我要看到所有人物设计的初稿，具体工作你们自己分配，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所有人笑着回应。 孟谦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今天的时间自行安排吧。 “孟总。”就在孟谦要走的时候，付沁怡叫了一声，“你真的才19岁么？” “真的，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太厉害了。” 孟谦指了指纸箱，“多花点时间在事业上，以后别人看到你的时候就会赞叹你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非要靠才华。” 付沁怡先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头一转假装在翻看纸箱里的教程... 第二十八章 你，进入社会了 “还是很难注意到每一个细节啊。”回办公室后，孟谦有些无奈。 看到付沁怡的小动作时，孟谦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话作为一个39岁的长辈跟一个22岁的小姑娘说，完全没什么毛病。 但从一个年龄相差不大的男生口中说出来，多少有点撩的味道了，可孟谦事实上就是39岁啊... 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多想，孟谦先给孙晓静打了一个内部电话，“最近帮我多关注美术部五个人的情况。” “好的，我明白。”孙晓静应了一声见孟谦没有多余的吩咐后主动提到，“这周应该还有两到三个程序员会来面试，设计师这一块的话基本都是以平面为主。” “嗯，你那边加大招聘力度，有什么困难随时沟通。” “好的孟总。” 接下去一周，孟谦回了一趟学校刷个脸，其他时间一直都在公司呆着，晚上就直接在公司睡觉，游戏虽然交给了技术部的人，但孟谦自己手上还有两个产品正在赶... 3月27日回去上课的时候，丰宇飞抓住孟谦就问，“竹竿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帮忙？” 面对丰宇飞的关切四连问，孟谦知道丰宇飞还是那个丰宇飞，其实孟谦之前跟他打过招呼，说自己在外面有点事情处理最近不怎么来学校了，但当他真的老是不来学校，丰宇飞还是会担心。 “我开了一家公司。”孟谦没有瞒着丰宇飞，自己可能用不了几年就出名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更何况孟谦真的把丰宇飞当兄弟，没必要，反正能解释。 “啥？开公司？你跟我在这闹呢？” “我没跟你闹。”孟谦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创业的事情，不过他说的没有那么具体，就说自己看到了游戏的趋势，就想试着做个游戏。 “你创业的钱哪来的？”丰宇飞很清楚孟谦的家庭条件。 “帮企业做一些系统赚来的。” “做系统？”丰宇飞一脸的怀疑。 “老子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研究编程了好吧，你不知道罢了。”孟谦用一种他觉得最合适的语气“怼”道。 丰宇飞盯着孟谦看了会儿，脸色逐渐信任起来，一方面是因为跟孟谦的关系，另一方面是因为在江大这个地方本就藏龙卧虎，时不时就会发现身边的同学在某方面很牛逼，这在江大并不稀奇。 “你小子以前怎么没跟我提起过？” “我以前就是当个兴趣捣鼓，也没想到现在这技术好像很吃香，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一起干？”孟谦用一种自己都把握不好的语气邀请道。 “我又不会编程，我去干嘛，当董事长么？” “滚！”孟谦给了丰宇飞一脚，心里却有一丝不是味道。 其实孟谦真的挺想跟丰宇飞一起闹腾的，后世两人也经常聊起要一起创业的是事情。 但都说不要跟最好的兄弟一起创业，不要去最好的兄弟公司打工，也不要让最好的兄弟来自己公司打工，这个道理两人都懂。 相信很多男人都跟好兄弟之间都有过这种微妙的矛盾心理。 孟谦跟丰宇飞也不例外，孟谦看了眼丰宇飞，最后还是把这个话题扯开了，离开前他也只是给丰宇飞留了公司地址和电话，让他记得来玩。 至于后面会怎么样，再说吧。 3月29日，孟谦站在付沁怡等人的身后检查着他们的工作结果。 《神传》有两大阵营，一方是以战神蚩尤为首，一方是以炎黄联盟为首，在第一版游戏设计中准备先放出12个种族，6大职业。 在孟谦的主线中种族和职业其实更多，但第一版游戏他还不想把人物搞得太复杂，先看看玩家反应后期再看情况慢慢往上加。 对孟谦来说，此时的《神传》设计从操作到主要技能再到整体画面水平都会尽量贴合当初的传奇，因为孟谦永远都谨记时势和英雄相辅相成这个道理，任何东西太超前都不一定是好事。 而《神传》和《传奇》的主要区别就在于华夏风的设计，可以根据游戏发展逐渐增加的玩法以及氪金系统，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游戏背景。 如果有后世来的人看到孟谦做的《神传》肯定就会想联想到魔兽，确实，孟谦是在一定程度上模仿了魔兽，因为魔兽完美的证明了一个成功的游戏IP可以有多么强大的延续性和延展性。 但魔兽成功的前提是魔兽有一个很好的故事背景。 传奇就没有这个东西，所以孟谦要在这一点上做改动，既然进入了游戏这一行，未来的电子竞技市场孟谦肯定是要抢的，所以在游戏背景设定上孟谦还是决定与《传奇》保持一定的差异性。 蝴蝶效应永远都在，一定的程度上的冒险孟谦从来不拒绝。 看着五人做的角色设计、服装设计以及部分画面设计，孟谦沉默了许久。 前前后后看了有三四遍，孟谦这才开口，“司宇航，你为什么会考虑做3D？你为什么这么追求高渲染特效画面？” “因为这样的效果肯定是最好的啊。”司宇航理所应当的回应道，脸上露出了对孟谦这个问题的不理解。 “去过网吧么？” “去过啊。”司宇航更疑惑的看着孟谦。 “网吧里用的都是什么电脑？” 司宇航看了看孟谦，又看了看其他四人，眼神有点懵。 孟谦继续道，“现在的网吧基本都是大屁股，以杂牌和自配为主，自配更以二手硬件为主，你追求的效果是很好，可我且不说我们自己有没有能力实现你要的效果，请问网吧的电脑你认为带的动么？ 如果我们做出了一款游戏，作为游戏玩家主要分布点的网吧里的电脑都带不动，我们做这款游戏的意义是什么？ 另外，你的技能栏设计的这么小，好看是好看，你觉得玩家点击的时候方便么？你的血槽几乎隐藏了起来，颜色还设计的这么透，你觉得这对刺激玩家的感知是有利的么？ 你的画面设计确实做的很好，但我们现在做的是游戏不是科幻电影。” 司宇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孟谦很清楚他的心态，他的设计水平毫无疑问是五个人中最好的，甚至可以甩其他人几条街，而且司宇航很努力，经常加班，结果被孟谦就这样当众否定，作为一个刚入社会的人来说这种心理落差是很难接受。 但孟谦并没有打算安慰他，用平静的语气继续道，“作为一个设计工作者，一定要明白自己的定位，当你想要靠你的设计吃饭的时候，你就必须要站在给你饭吃的人，也就是用户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设计自己喜欢的东西，那是艺术家，设计用户想要的东西，那是一个职场人，自己是职场人还是艺术家，一定要考虑清楚。” 司宇航把头埋得很低，右手大拇指的指甲一直在压自己的食指。 孟谦看了一眼也不再多说，设计思维的改变是每一个有自己设计想法的职场设计工作者都会经历的痛苦阶段，但这个坎必须得跨过去。 孟谦把话题转移到陶婷婷这边，“你觉得一个战士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合适么？ 为什么你每一套服装都要做的这么复杂？我要的是华夏风，华夏风就是复杂么？ 一个简单的八卦刺绣放在你面前，你想到的是哪个国家？” 陶婷婷也不说话，孟谦扫了一眼五人，“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任何一个人去了解过游戏，一款游戏的大小，一款游戏的开发流程，游戏对的电脑配置需求，玩家的操作习惯？ 不管这些东西能不能了解到，有没有人想过要去了解？” 五人沉默。 孟谦点了一下坐在最外面的付沁怡，“去我办公室，把茶几上的六本书拿过来。” 付沁怡点头小跑着去孟谦办公室拿出来给了孟谦。 孟谦把六本书放在了桌上，“所有的设计再好好斟酌一下，想清楚了再做，如果实在想不清楚的，随时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另外这几本书有时间的时候看一下，之后我还有别的东西要你们做。” 除了司宇航继续低着头，其他人都看了一眼桌上的书，是UI教程，当然也是英文版的。 “行了工作吧。”孟谦知道这个时候需要晾一下他们。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就在他离开了几步的时候，司宇航终于忍不住压着声音开口，“你要我们做什么样的东西，你要我们怎么适应用户，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浪费我们一个礼拜的时间有意思么？” 全公司一片寂静。 孟谦看着眼中带着怨气的司宇航，眼神同样冷了下来，“这是职场，不是学校，更不是你家。没有人会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告诉你你该做什么，更没有人会为你的行为负责。 现在你是设计师，我是老板，我要一份设计稿，所以，在你不确定我要什么的时候，在你不确定准确需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良好的工作确实需要沟通，但在你的本职工作上，该主动的人是谁？难道这辈子你都要让别人来告诉你你该怎么过么？ 司宇航，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情，当你签下合同的那一刻起，你已经从学校出来了。 你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了。 你，进入社会了！” 说完，孟谦直接回了办公室，年轻人会有这种反应并不在他意料之外，司宇航的坎能不能跨过去，关键还在他自己。 但他的心太傲了，孟谦必须磨一磨。磨好了是把利剑，磨不好，哪怕磨没了，也好过用一把无用甚至反噬之剑。 回办公室后孟谦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当天晚上十一点，忙活了一晚上的孟谦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去吃点宵夜，一出门，正看到办公区还有一个人没走。 “干嘛呢？”孟谦走到司宇航身边坐下。 司宇航好像是真的沉浸在设计中并没有发现孟谦，意识到是孟谦后撇了撇嘴，“改稿。” 孟谦看了一眼司宇航的电脑，沉默了几秒，“很不爽？” “没有。” “很爽？” “更没有。” “你是不是很想让大家尊重你的设计？” “难道不应该么？”司宇航转过头看向孟谦，眼里依旧带着明显的怨气。 孟谦冲着司宇航笑了笑，“那你能不能先尊重一下大家的喜好？” 司宇航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浑浊了一天的眼神逐渐通透起来。 孟谦看在眼里，拍了拍司宇航的肩膀，“走，别跟个老娘们似的，下去喝两杯。” ... 第二十九章 风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几杯酒下肚的加持，平时在公司话并不是很多的司宇航主动的问了孟谦很多关于游戏方面的事情。 孟谦也没多少保留，能帮到司宇航的他并不会藏着。对孟谦来说，人才一方面靠找，一方面肯定得靠培养。 既然选择收了这些人，就要用心的去培养他们，一家只知道等待人才的企业就跟只知道拿别人技术过来用的企业一样，在孟谦看来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聊到凌晨一点，孟谦让司宇航先回家休息，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司宇航之前心中的委屈也已经在这顿酒后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在公司看到司宇航的时候，孟谦注意到他的神情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年纪的人可塑性就是高啊。”孟谦感叹了一句。 2000年4月3日一早，孟谦再次来查看美术部五人的设计，改变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司宇航做的界面设计，简单粗暴了很多。 但在这简单粗暴之下，又能体现出该有的美感和设计点，司宇航的天赋让孟谦心生喜欢。 除了司宇航，另外一个让孟谦比较惊喜的就是付沁怡了，付沁怡和她的室友黎艺丹分别负责的是动作设计和角色形象设计。 而在付沁怡负责的动作设计这一块，孟谦看到她把这一次的改变全都做了动作设计原因标注，她已经在考虑当角色出现动作的时候能给玩家带去什么样的视觉感受乃至心理感受。 孟谦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继续按照这个思路往下设计，还记得之前跟你们说过还有一个东西要你们做吧？” 五人都点了点头，孟谦先喊了技术部的人一起过来。最近这段时间公司通过社招又招来了三名程序员，现在技术部已经有八个人了。 “你们谁用过QICQ？”孟谦问众人。 技术部八人全部举手，美术部除了陶婷婷也都举起了手。 “你们对QICQ有什么评价？” “QICQ，TICQ，MICQ，PICQ，ICQ的四大抄袭者嘛，怎么评价呢，抄袭的挺好？”技术部的魏鹏天笑着回应道。 “我听说ICQ要起诉企鹅了。”一旁新来的一名程序员严哲接了一嘴。 “人家只能说是借鉴了ICQ吧，而且QICQ确实做出了不少创新。”宋镇罗跟着发表意见，“现在这四家明显QICQ正在脱颖而出。 ICQ起诉企鹅，也不排除是因为他打不下咱们华夏的市场所采取的一种手段。” 见没人继续，孟谦才开口，“我不是让你们讨论抄袭不抄袭的问题，而是使用体验度的问题。” “方便确实是挺方便的，而且还是免费的。”又是魏鹏飞第一个说话。 孟谦点了点头，“你刚才提到的还真是两个最重要的点，为什么我一再强调即时通讯会很关键，就是因为人离不开通讯。 电话和手机的快速发展你们应该也都看到了，线上的即时通讯在我看来发展会更快，因为相比于手机和座机，即时通讯软件会方便很多，而且，它免费。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大家有没有注意到电脑上都多了一个软件。” “看到了，风信。”好几个人回答道。 “有人打开了么？” “还没。”所有人都在摇头。 “其实我给你们装的这个，就是我们大风科创的即时通讯软件基础内测版。” 技术部的人反应稍微大一点，宋镇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孟总，是你一个人开发的？” “没错。”孟谦没有否认。 “孟总花了多少时间？”宋镇罗继续追问。 “前前后后，两个月吧。” 技术部的几人对视了一眼，又是那个新来的严哲，“我听说企鹅的马画藤花了三个月做出的第一版QICQ，而且好像还有两个人一起。” 孟谦笑了笑示意大家别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他是占着重生优势才能这么快开发出来，没什么可骄傲的。 现在的通讯软件功能都很简单，代码不过几万行，后世又有很多相关的开源代码，不像2019的QQ都几百万行代码了。 “说正事，今天给大家把风信装上，有这么几个任务。 这一版的风信跟QICQ功能差别不是很大，从今天开始大家在公司就把风信作为内部交流软件先使用起来，技术部主要负责在使用过程中寻找BUG并且与QICQ进行对比，每周给我交一份使用报告。 另外，QICQ现在在商用上已经布局的很不错了，用户基数涨的也很快，所以我们到时候如果游戏能做的起来，我会通过游戏来为我们的风信做推广，一会儿我会把源代码发给你们，你们在游戏开发的时候，把风信做进去。 还有一件事提前跟你们打招呼，之后为了更好的竞争，我会给风信加几个很重要的功能，具体等游戏做好之后我跟你们说。 然后就是美术部这边，你们要比技术不这边辛苦一点，因为现在就需要你们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风信的界面设计，包括登录界面，聊天界面，通讯录界面等等，我希望界面在未来也会成为我们的一大竞争优势。 游戏跟风信这两边的设计不得不同步开始，辛苦你们了。 有没有什么疑义和困难，现在就提出来。” “没有。”两边都接受了安排。 “好，最后一件事情，这周五团建，大家一起出去好好放松一天，有什么好玩的建议和想法直接跟孙姐提。” “哇~~” 众人欢呼，孟谦用手势示意大家归位干活。 大家马上回到位置上安静下来，但等孟谦一进办公室，外面一下子就闹腾了起来。 听着外面的人压着声音不时传出激烈的讨论，孟谦靠在门口会心一笑。 4月3号晚上，孟谦坐末班车回禾县老家，2000年的4月4号是清明，孟谦要回去扫墓。 4月4号一早5点到九山，孟谦陪了父母一上午，跟他们聊了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赶中午的车回到了杭城。 2000年的时候清明节还不是法定假，所以大家得上班。 回到办公室后，孟谦的办公桌上放着厚厚一沓报纸。 重生后每天看报纸已经成为了孟谦的一种生活习惯。 给自己泡了一杯茶，随意的拿起了一份报纸，孟谦的注意力马上被抓住了，然后连续换了好几张报纸，几乎都在报道同一件事情。 《纳斯达克指数连续暴跌，七日跌逾1000点》 《再破新低，纳斯达克是否能能守住4000大关？》 《互联网股票持续暴跌，泡沫是否已被戳破？》 《米国市场迎来恐慌，纳斯达克将展开4000点守卫战》 “4000点，这才刚刚开始啊。”孟谦自言自语道，“最后得跌到将近一千点呢。” 缓缓的放下报纸，孟谦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载入史册的互联网泡沫，要开始进入正题了啊... 这可是，机会啊...” 第三十章 团建 4月9日上午7点，大风科创合计16人在承天国际楼下集合。 在大家几天的探讨之后，最终决定去象山海边玩，晚上在那边呆一晚上早上一起看个日出。 大家对这样的安排兴趣度都很高，孟谦自然是顺着大家，本来还想帮大家定酒店，但所有人都表示不用睡觉熬一晚就行了，孟谦知道他们是不好意思多花公司的钱，也就没多说什么。 来回都是坐大巴，是孙晓静从开旅行公司的姐夫那租的车和司机。 虽然都起了个大早，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这里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团建，在2000年的时候，私企还很少会有这样的团建概念，能时不时吃饭唱歌就不错了。 再加上这15人都没去过象山，而且有12人连海边都没去过，兴奋也是在所难免的。 路程差不多要四个小时，刚上车后孙晓静趁着大家的兴奋劲让每个人都展示了一下个人才艺。 让孟谦意外的是，公司的人还都有点东西。技术部的宋镇罗会变魔术，魏鹏天在全球魔方大赛上拿过奖，还会耍花式魔方，付沁怡跟黎艺丹唱歌很好听，陶婷婷听说会跳芭蕾... 各自表演完才艺后，大家开始各玩各的，女生那边在挑绳，男生这边则玩起了掌上游戏机。 坐在孟谦后面的宋镇罗和李飞擎从包里拿出两部任天堂的GBC，马上吸引了所有男生的目光，包括孟谦在内。 这是任天堂第一款彩色屏的掌上游戏机，当年非常的火，孟谦还记得自己大一的时候也很想买，但最后还是因为经济条件问题放弃了。 也算是年轻时的一个遗憾了，因此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十一点半到了目的地。在司机的推荐下，大家选择了一个在这个时候属于半开发的海滩。 这边有很多吃海鲜和自己烧烤的地方，但海滩上的娱乐项目还比较少，不过四月份的海边还是比较冷的，大家都没有下水的打算，就是想来看看海，看看日出，顺便玩玩沙子吃吃海鲜。 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大家都饿了，下车后就先找了家点吃了一顿。 大家决定晚上自己在海边烧烤，吃完饭后，稍微休息会儿后第一个环节就是出海捕鱼。 本来听说可以出海捕鱼大家都很感兴趣，但问了一下价格后马上都表示不去了，然而孟谦直接把钱付了，带着大家上船。 “你们还好这个时候来，再晚点来可能就没机会感受出海捕鱼了。”带孟谦等人出海的船长是个很爱聊天的人。 “为什么啊？”孙晓静好奇的问道。 “以往到了六月份就是禁渔期了，今年听说可能会提前到五月份，所以你们再晚点来说不定就正好赶上禁渔期了。” “2000年就有禁渔期了？”一旁的孟谦心中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禁渔期是比较后面才出的政策，忍不住问道，“强哥，禁渔期的规定是哪一年开始的啊？” “黄海和东海这边95年就开始了，去年南海也开始实施禁渔期政策了。”看得出，船长对这个政策感觉并不太爽。 “那禁渔期要持续多久啊？”一旁的付沁怡也好奇了起来。 “一般都是6月到9月。” “那这三个月你们干嘛丫？”付沁怡继续问道。 “还能干嘛，喝西北风呗。” “哈哈哈哈。”大家跟着船长一起笑了起来。 船长很会找话题，两小时的出海捕鱼大家都玩的很开心。 回来之后大家在沙滩上自由活动，孟谦则到一旁去给大家准备晚上烧烤的相关事宜。 孙晓静见状过来要给孟谦帮忙，但被孟谦赶回去了。 下午四点，正躺在沙滩上休息的孟谦被付沁怡轻声喊醒。 “孟总。” “嗯...怎么了？”付沁怡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周麟你记得吧。” “周麟？当然记得啊，怎么了？” “周麟正好在宁波这边拍摄，刚知道我们在象山说想过来看看，顺便帮我们留几张照片什么的，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紧张啥？”孟谦笑着问道。 “因为我知道周麟是那种比较豁达的性格，到哪都不觉得生分，但我们毕竟是公司的集体活动，好像有外人进来也不是很适合...” 孟谦坐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子，“人家过来帮我们拍几张照是好事，再说技术部那群单身犭...单身的家伙，巴不得有美女过来一起玩呢，现在几点了？” “四点了。” “跟周麟说过来一起吃晚饭。” “好的。”看得出付沁怡很开心，孟谦也是今天之后才知道原来付沁怡跟周麟也是室友。 在孟谦看来，大三就能创业好像做的还挺成功并且身边的人好像都很喜欢她，周麟也算得上是个优秀的人了，多跟优秀的人打交道没什么坏处，再说做生意嘛，并不会排斥多认识点朋友。 五点半，一辆经典的桑塔纳停在了距离沙滩不远处的地方。 从副驾驶位下来的正是周麟，周麟今天穿着一套黑色的连衣长裙。 摘下墨镜，周麟一眼便看到迎面跑来的付沁怡，马上露出了微笑。 孟谦在不远处看着，周麟笑和不笑真的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天色渐暗，大家围在了烧烤炉附近，孟谦亲自给大家烧烤，孙晓静跟司宇航过来给他打下手。 孟谦时不时的撇向一旁，技术部的八个家伙这会儿正有意无意的围在周麟的身边，本来都已经拿出来的两副扑克牌已经彻底被冷落在一边了。 但这些家伙有贼心没贼胆，一个个每次看周麟都还要偷偷摸摸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作为同龄人，周麟明显有着付沁怡等人没有的味道，再加上服装和妆容的加持，让周麟在人群中毫无疑问的脱颖而出。 而在付沁怡黎艺丹等人的脸上，孟谦确实没有看到一丝的嫉妒和不爽，可都说女人是天生的心机动物。 毕竟一个六人宿舍十个群起步。 “是自己对女人的阅历不足嘛，还是...”孟谦也不由多看了几眼周麟。 第三十一章 旭日东升 孟谦忙活了一会儿，宋镇罗和魏鹏天过来接班。 “孟总。”到一旁商店给大家买酒的孟谦回头看到了周麟。 “你怎么过来了？”孟谦打量了一下周麟。 “我同事来那个了。”周麟指了指肚子，“我给她买杯热奶茶。” 说着，周麟跟老板要了一杯热奶茶，“听说你对员工很严格啊。” “我给他们发了工资，难道还要供着他们么？”孟谦笑着回应道。 “供不供着我不知道。”周麟突然玩味的看着孟谦，“老听沁怡在寝室里提起你，俘获了女孩子的心，记得要负责啊。” “她是老在寝室里吐槽我吧，看来回去得给她穿穿小鞋了。” “女大三抱金砖。”周麟接过奶茶拍了拍孟谦的肩膀，“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我身子虚，抱啤酒都累，金砖就更不敢想了。”孟谦扯了一句，快步往回走去。 吃饱喝足之后，氛围却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尴尬，因为白天的接触，整个公司所有人相比于平时各部门独立的情况来说亲近了很多，下午大家也都聚在一起玩而不再是以部门为单位。 但晚上海边很暗，大家不可能去海边继续玩，坐在桌前的话就只有技术部带来的两副牌可供大家使用，也不够这么多人一起玩。 一开始大家坐在一起纯聊天还能扯出一些话题，但聊久了好像情况正推着大家又要开始各自为营。 就在这个情绪阶段，孟谦把所有人叫到灯光还能照射到的一片沙滩区域，手里提着一个空啤酒瓶，“谁玩过真心话大冒险？” 所有人面面相觑，然后相继摇头。 孟谦没记错，他第一次知道这个游戏是他大四的时候，这会儿果然还没流行起来，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被发明。 孟谦给大家说了一下真心话大冒险的规则，不少人都表示出了兴趣。 游戏开始后，司宇航，黎艺丹，严哲和李飞擎相继被酒瓶转中，但不知道是第一次玩不太会还是保守的原因，四人都选了真心话，但大家的提问都很平淡。没有任何爆点。 正在孟谦想着怎么提升一下气氛的时候，第五把的酒瓶直接转向了自己。 “啪啪啪啪啪！”看到这次的目标是孟谦，大家都忍不住鼓掌。 “老板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吧。” 上一把中招的李飞擎开始问大家要问什么，结果就听到周麟直接来了一句，“孟总有喜欢的人么？” 还在讨论的众人看了眼周麟，然后又看着孟谦表示就这个问题了。 “没有。”孟谦回答的很干脆。 终于轮到孟谦转了，这一次瓶口对准了魏鹏天。 “你们都是真心话太无聊了，我来个大冒险！”魏鹏天今晚喝了不少，但又知道不让自己喝醉。 孟谦对他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你很会玩魔方是吧？” “对啊。” “那给大家表演个倒立洗头吧。” 魏鹏天，“？？？” “哈哈哈哈哈，老板就是老板，牛逼！”众人忍不住大笑，见魏鹏天愣着，宋镇罗跟李飞擎直接把魏鹏天拉了起来，技术部的另外一人杜俊生则赶紧去接了一盘水过来。 然后，魏鹏天就被架着来了个倒立洗头。 有了周麟跟孟谦的开头，后面大家玩的确实更放开了一点，而且连着十好几轮都没再转到孟谦，一直到感觉又有个二十多把的时候，酒瓶才再次转到了孟谦这，而且这一次提问的人恰巧就是周麟。 “孟总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包括外表和性格，不要说看感觉，每个人肯定都会有自己对异性特殊的喜好点。” 不少人的眼神开始八卦起来，一个女生如此主动的接连问了男生两个这么敏感的话题，而且还如此的淡定，这多少会勾起大家的遐想，甚至还有佩服。 因为玩到现在都没有男生敢问女生这方面的问题。 “我是腿控，喜欢腿好看的女生，性格的话，我喜欢安静一点的女生。”孟谦很坦荡的说了实话，然后拿起了酒瓶。 几个男生莫名紧张起来，生怕孟谦接下来要搞个胸口碎大石。 结果孟谦直接把酒瓶收了起来，“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个好玩的，叫做杀人游戏。” 注意到周麟有点想把一些事情往桌面上推一推的意思，孟谦及时制止了。 而且感觉大家确实不是很适合玩这个游戏。 让孟谦没想到的是，技术部留学回来的五个人都知道杀人游戏甚至还给他科普了一波，原来杀人游戏在98年的时候还进入过普林顿大学，而且这两年在米国掀起了一波小热潮。 再看其他人的反应，看样子在国内好像还没大范围流行起来。 大概说清楚了游戏规则，大家试玩了两把后，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 不得不说杀人游戏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游戏，尤其是大风科创这些人，要么是逻辑很缜密的程序员，要么是心思很细腻的艺术生，活生生把这游戏玩出了一个高度。 完全是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边玩便聊一直到凌晨三点，实在是因为晚上海边越来越凉了，孟谦去租了些帐篷让大家都各自休息会儿。 凌晨五点半，孟谦被孙晓静喊醒，“老板，马上要出太阳了。” “好的。”孟谦应了一声，然后起床简单洗漱了一番。 当再次回来，公司所有人都已经在海边坐着，周麟则在一旁支起三脚架并寻找合适的位置。 “孟总。” “早。” “早。” 众人给孟谦腾了个位置，稍坐了一会儿，孟谦身边的宋镇罗开口道，“孟总，我们有个想法想跟你提一下。” “嗯？什么想法？” “就是昨天我们玩的那两个游戏啊，是不是可以把它们做到风信里去？” 孟谦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说具体一点。” “因为我们觉得即时通讯其实说白了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就是社交，那既然是社交，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些能让大家更好的社交起来的东西加进去。 你想我们昨天玩杀人游戏玩的多起劲啊，如果我们在风信上搭载一个线上的杀人游戏，开通团队语音功能，让风信用户可以在线上跟朋友，甚至是跟不认识的人一起玩杀人游戏，会不会成为大家使用风信的一种动力？” 孟谦脸上表情没怎么变化，心里实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惊喜，“这个想法是谁提出来的？” “提议的是付沁怡。”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了一句这个东西如果我们作成产品的话说不定很吸引人。”付沁怡马上解释，“是技术部的同事想出来说把它做进风信里的。” “那对于技术部的这个想法，你们美术部怎么看？” “我举双手赞成。”司宇航第一个表态，然后其他也都跟着点头。 孟谦又把头转到技术部这边，“如果要做这个东西，你们需要什么支持？” “也不需要什么支持吧，主要就是孟总得点头，然后就是美术部的同事帮我们做点设计。” “但美术部现在工作压力已经很大了。”孟谦看着宋镇罗说道。 一旁的司宇航马上接嘴，“没事没事，我们刚才都一起商量过了，无非就是做点类似纸牌那样的设计，很简单的，不会耽误我们手上的工作。” 孟谦看了看两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安和期待。 “嘿，太阳要出来了，你们要不要拍个合影啊！”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周麟喊了一声。 孟谦抬起头看向东方出现的一丝微弱的黄色光芒，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好啊，大胆去做。” “噢耶！”看得出大家都很开心。 “走吧。”孟谦第一个起身，“去拍个照。” 在周麟的指挥下，大风科创所有人站在海边留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迎着海平面上的旭日，可以看到十六个年轻的身影... 第三十二章 内测 这次团建回来之后，公司的氛围有了明显的变化，孟谦坐在办公室里时不时就能听到外面技术部跟美术部的人对扯几句，更重要的是，大家在工作上的交流越来越顺畅了，工作效率自然也就跟着上去了。 2000年4月20日，又有一个新闻吸引着孟谦的注意力，华夏移动通信集团公司，成立了。 也就是在移动成立的这段时间前后，华夏官府越来越明显的透露着将会加速网络发展的态度。 而这个时候，米国那边正处在互联网恐慌之中。 2000年4月25日，游戏开发进度比计划中快了不少，孟谦让孙晓静加快销售人员的招聘速度。 2000年5月5日，美术部第六稿设计获得公司全票通过，技术部又来了两人，扩充到10人。 2000年5月20日，《神传》在公司内部进行第一次测试。 2000年5月25日，《神传》在公司内部进行第二次测试。 2000年5月28日，《神传》在公司内部进行第三次测试。 2000年5月30日，《神传》迎来了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内测玩家。 这个人就是，丰宇飞。 “要不要这么多人看着我啊？”被孟谦拉到公司来内测的丰宇飞不时抬起头扫视围着自己的十五人，表情显得很不自在。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 孟谦催促了一句，丰宇飞这才双击打开了桌面上的《神传》。 打开后直接就是注册界面，这个时候手机都还没流行，注册自然也不需要手机号，账号密码，很方便就注册了一个帐号。 但随之而来的也就是安全隐患。 所以游戏上线之后孟谦打算直接做密保卡之类的东西，因为考虑到现在的网络环境和用户的使用习惯，盗号肯定会成为未来的一个大问题。 注册完之后就是选择种族和职业了。 丰宇飞完全没出乎孟谦意料的选择了巫族，因为巫族是妹子，而且很好看，而且穿的很少。 然后就是取名字了，丰宇飞习惯性的打出了FYF，他名字的缩写。 “你最好再想想。”就在丰宇飞要点确定的时候孟谦拦了一下，“你很有可能会成为华夏游戏史上最有影响力的一款游戏的首位内测玩家，你下半辈子说不定靠这个名字就能衣食无忧了，建议你取个有意义一点的。” 丰宇飞忍不住白了孟谦一眼，“老子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不要脸？有意义一点是吧？行行行。” 只见丰宇飞把FYF删了改成了四个字：孟谦他爹。 “你大爷！” 两人瞎扯了会儿，最终丰宇飞还是用了FYF这个名字。 为了减少玩家的适应时间，选择完种族之后就可以直接选择职业，巫族有四个职业可以选，丰宇飞选择了法师。 然后就进入新手村了，这个时候后会有一个新手教程，玩家根据自己的情况自行选择看或者不看。 不过这个新手教程肯定没有后世做的那么精美，毕竟美术部的五人都做不出来，更多是以图片加文字的形式。 跳过或者看完新手教程，然后就按照任务提示进入主线任务。 稍微对话一会儿，角色就会直接开始进入野外进行战斗，这个年代的游戏最重要的就是战斗，所以要快速让玩家多去感受战斗。 不过在施法效果和法术作用效果上，美术部花了很大的功夫，相比于当年的传奇至少孟谦觉得是上了一个档次的。 这里还保留了当年传奇一个很经典的东西，挖肉。玩过传奇的肯定都知道，从鸡鸭羊身上挖肉是一件多么无聊却又莫名其妙让人欲罢不能的事情... 当玩家逐渐喜欢上游戏的玩法之后，游戏难度逐渐开始增加，这个时候，等级系统，武器系统，技能系统这些才开始陆续登场并体现出其重要性。 本来抱着给孟谦当小白鼠心态来的丰宇飞在玩了一个小时之后发现自己居然上瘾了。 这种上瘾一方面是游戏本身画面和玩法的新奇，另一方面就是对追求更强的欲望。 丰宇飞这会儿内测有个东西还没放出来，如果放出来估计他会更上头，那就是排行榜。 看到丰宇飞的真实状态反馈，孟谦心里踏实了不少，毕竟这是游戏第一次放给外人玩，而且丰宇飞绝对算得上是个游戏宅，能让他上头就对了。 接下来这一天丰宇飞都在肝《神传》，孟谦的电脑就这样被他霸占了。 孟谦随即给公司员工发布了新的任务，自己去玩，同时发动身边有电脑的朋友一起去玩。 这个时候大风科创没有半点名气，放网上内测也不会有人搭理，只能靠现有的力量去小范围扩散然后找找BUG。 好在技术部这边的朋友大多都是有电脑的人而且都是爱玩游戏的人，一传十十传百，还是聚集了一批内测玩家出来。 同时，孟谦给出了游戏上线的目标时间，7月5日。 2000年6月1日，孟谦给公司销售部目前仅有的五人安排了公司创办以来的第一个销售任务，也是孟谦之前一直在做的除了风信以外的另外一个项目：网吧管理系统。 传奇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火，谁都不可能解读的完全正确完全清楚。 但为了做好《神传》。孟谦需不断的剖析和深挖传奇的成功，他通过结合当下的了解和后世的记忆不断的增加对细节的把控。 在这个过程中，孟谦注意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网吧。 在孟谦不断的剖析之下，他发现不管是正版传奇的影响力还是私服带动的传奇火爆，尤其是后面私服打败正版这个事情，这其中都有网吧的影子。 其实私服的火爆跟网吧的关系不用多说大家心里就都明白，因为当初做私服的主力军，就是网吧老板。 至于说正版的火爆跟网吧的关系， 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也都知道，网吧是会卖点卡的，那个时候他们卖传奇点卡能赚不少钱，据说当时公司给了很高的分成点。 不过网吧老板愿意给传奇做宣传赚点卡分成，应该也是在看到传奇有火的苗头之后才更用心，再往前寻找更直接的传奇火爆原因，孟谦也找不太出来。 但既然知道这个个人电脑完全没普及的年代网吧对游戏宣传推广的重要性，反正孟谦是要从源头开始就抓住网吧这个点去打。 所以他才早早就开始准备做这个网吧管理系统，一方面是因为孟谦现在手里的资金并不多，砸钱肯定是砸不起的，但做个网吧管理系统会轻松很多，而这个东西对网吧老板来说，就是钱啊。 2000年的网吧管理系统他去了解了一下，问题非常多，计时计费经常出错，系统容易死机，管理板块复杂，自动化低下，员工私下藏钱等等问题，都严重的在拖累网吧的效益。 所以孟谦准备用网吧管理系统作为一个口子，自己免费送他们这套系统，从而换取一定的游戏推广和宣传，相关物料也会由公司承担，同时，网吧还能卖神传点赚钱。 因为这个时代不仅没有支付宝微信，连网银都几乎等于没有，所以玩家想要氪金必须要有一个可以用现金支付换取的东西。 虽然玩游戏不用点卡，但玩家要氪金还是需要买各种面值的神传卡的。 而且在神传点的问题上，网吧管理系统的优势再次体现出来，因为孟谦做了一个专属《神传》的充值系统。 孟谦还记得一个事情，那就是当年传奇点卡在小城市根本都买不到，导致了很大的客户流逝。 但现在只要能把这套系统普及下去，就算神传卡卖没了，网吧老板也可以在网上帮他们申请充值。 不过孟谦不会把这个充值方式做为一个主流，甚至还要去刻意限制，因为这个年代没有完善的网上支付环境，公司也没有自己的支付平台。 这个充值系统其实就是一个数字，回头还得去网吧去跟老板收钱，但这个年代很多网吧老板其实都有一些黑色背景，为了少在钱少扯皮，也是为了减少员工去收钱的成本，这只是一个在点卡售罄的情况下的补充。 一旦有网吧有线上充值申请，公司会第一时间让对方批发点卡然后寄过去。 所以简单来说，孟谦就是用网吧管理系统加神传点提成去换网吧的推广，准确的说是前期推广，因为孟谦相信一旦游戏火了，网吧老板会巴不得天天推广。 说明白了销售目标和销售目的之后，孟谦就让销售们出去跑市场了。 现在公司还没有实力同时在全国铺开，所以他准备专注于江省先打造一个模板出来，只要《神传》能在江省大火，后面再往外推就方便多了。 2000年6月29日，晚上10点32分，《神传》在内测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全部处理完毕。 但宋镇罗的表情并不开心，“孟总，现在有一个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问题，那就是网速问题，内测过程中掉线率有点高啊...”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这段时间全国的网络应该会有一次升级。”孟谦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一下大家。 不过事实上，他确实记得这个暑假会有一次大规模的网络提速，因为那年暑假他去网吧玩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他有点印象。 华夏2000年到2001年这一年的网络环境变化其实挺大的，导致孟谦提前了一年多做大型网游，就一定会面临网速的问题。 但他要在暑假上线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记得这个暑假会有一次大规模的网速上调。 看他们还是有点丧气，孟谦露出了一个坚定的微笑，“都打起精神来，大家要有信心，要相信我们的游戏足够好到这点小问题不会对我们产生太大的影响。 在我看来，我们现在真正面临的问题是服务器怕是随时可能不够用。 因为7月5号之后，我们一定会引爆这个夏天。” ... 第三十三章 销售端的问题 2000年7月1日，星期六，也是各大院校放暑假的日子。 中午11点，三名刚结束了大一生活的年轻人正在西湖边上的一家本帮菜馆吃饭，这三人分别就是沈佳雯，金淼以及韩梦婷。 金淼跟韩梦婷高中的时候关系就不错，而三人的父母彼此都有私交，所以三人除了同学关系外还多了一分交集，平时自然就会有一些联系。 特别是每年开学和学期结束的时候，总要一起约个饭。 其实一般高中关系不错，又在同一个异乡上大学的高中同学都会有这样的习惯。 三人坐在一起互相交换着这半个学期来的有趣见闻，饭局过半，聊到考试挂科的问题，韩梦婷突然问道，“话说你们跟孟谦有联系么？” “没有。”金淼直接应道，“总感觉跟他们这种学霸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你有没有感觉过年的时候孟谦像是变了个人。” “说实话我那天也有感觉他好像不太一样了，不过回头想想可能是因为上了大学的缘故吧，毕竟人家读的江大，在那种地方会有什么样的变化都不奇怪吧。” 韩梦婷边思考边点头，看得出还是比较认可金淼的说法，然后突然注意到身旁的沈佳雯不太对劲，“佳雯，你怎么表情怪怪的。” “那个...其实...我跟孟谦联系过。” “嗯？？？”韩梦婷和金淼都有点意外。 两人下意识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似乎都在说，莫非孟谦真的在追沈佳雯。 不过沈佳雯马上用事实否定了两人的猜测，她把孟谦开公司以及找她帮忙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孟谦居然开公司了？而且还是游戏公司？”金淼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我记得胖子说过他家条件很不好，父母去世之后除了一套房子什么都没留给他，他居然上了半年大学就自己开公司了？” “我就说孟谦有问题吧！”韩梦婷莫名很兴奋的样子，“越是不现实的事情出现了，就越说明这里面有意思。诶佳雯，你知不知道他公司在哪？” “我知道。” “下午正好不知道干嘛，去孟谦公司看看呗。”韩梦婷提议道。 金淼白了韩梦婷一眼，“你是猪嘛，今天是星期六。” “哦哦哦对，那约下周一呗，我爸不是周二才来接我们么。佳雯你给孟谦打个电话问问下周一我们过去方便不。” “啊？”沈佳雯看着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韩梦婷甩了甩手，“算了算了我自己打吧。” 很快，孟谦这边接到了韩梦婷的电话，今天虽然是周六，但因为游戏马上要上线了，所以大家都没有休息。 听说三人要来，孟谦也没拒绝，正好让他们也来感受一下游戏看看有没有什么建议，而且对金淼跟韩梦婷过年那天的表现，孟谦的印象也挺深。 下午两点，三人打车到了大风科创。 打头的韩梦婷一进门正好碰到了要出去上厕所的付沁怡。 “美女，这里是大风科创吧？孟谦在么？”韩梦婷礼貌的问付沁怡。 “这里是大风科创，孟总在里边，你们是？” “我们是他朋友来看看他，来之前给他打过电话了，方便说一声或者带个路嘛？” 付沁怡犹豫了一小会儿，“我带你们过去吧。” 在带三人进孟谦办公室的路上，付沁怡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打量他们，韩梦婷虽然个子不高还有点微胖，但身上有一股很自信的气质，而且她皮肤很好，白白净净的让人看着就喜欢。 不过付沁怡更在意的是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沈佳雯，因为她身材很好，腿又长又细，看起来还很文静... 把三人送到办公室后，付沁怡默默的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连上厕所的事情都忘记了。 “丹丹，你之前说的那个辟谷减肥是怎么个事情，具体跟我说说呗。” 黎艺丹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付沁怡，“你这么瘦还减肥？” 付沁怡确实算不上胖，166的个子没到100斤，但每个人长肉的位置都不一样，付沁怡是小脸细腰，但偏偏腿胖... “最近工作之后运动少了，有点往上涨的趋势，我想了解一下。” ... 办公室内，韩梦婷很热情，金淼很得体，沈佳雯很安静，还别说，莫名的形成了一种平衡。 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孟谦把自己的大概情况都跟三人说了一下，同时他也了解到了三人的情况。 韩梦婷活的很洒脱，就是各种玩，用她的话说，反正家里有钱，爸妈也愿意给，趁年轻不尽兴的玩不糟蹋了青春。 她毕业后还打算去国外买个研究生继续玩几年。 金淼也在创业，不过他的创业之路稍微曲折一点，他家是做建材生意的，做的也很不错，本来他爸爸的意思是让他开拓杭城的市场，但金淼说他实在是不喜欢搞建材而且觉得这个东西不能让他尽情的发挥自己的商业天赋。 然后就跟他爸聊了聊，最终他爸点头给了他50万让他自己折腾，但金淼表示压力非常大，因为一旦创业失败就必须得回家继承家产。 至于沈佳雯，她好像有点想跟着周麟学摄影。 聊了一会儿之后金淼在孟谦的邀请下开始感受《神传》，韩梦婷很有兴致的在一旁看着，沈佳雯则在沙发上坐着，好像对游戏不是很感冒。 金淼在电脑前玩着，韩梦婷则在一旁积极道，“7月5号我一定带朋友去网吧支持一下你这个游戏，所有网吧都能玩的到吧？” “5号的话，估计只有一小部分网吧能看到《神传》。”孟谦有些无奈的回应。 金淼非常敏感的注意到了孟谦的语气，回过头问道，“销售端不太顺利么？白送系统人家都不愿意推广？” “嗯，确实不太顺利。”孟谦也不瞒着，“主要是点卡钱的问题，我按照相应的折扣把点卡给网吧老板，我自然是要收钱的，说白了他们就是到我这来批发嘛。 但现在很多老板都以游戏刚推出为由，让我先给他们点卡，等他们卖出去之后再给我钱，也就是说我还得隔三差五的去要钱。 你们家里都是做生意的，应该都清楚做生意容易要债难这个道理。 尤其我的游戏是要在全国铺开的，以后难不成还得成立个讨债部天天出去要债啊。 说实话我的政策已经给的很保守了，在一定条件下卖不出的点卡随时能退，而且第一批合作的网吧他们的折扣是很大的。” “那你就没想过推广期间先顺着他们一点？后面等游戏做起来了，你再把主动权拿回来呗。”韩梦婷以她的理解问道。 “也不是没这样想过，销售部的员工也给我提过类似的想法，而且他们也拿着这样的政策去跟网吧老板谈过，但问题是有时候别人进一步你退一步，你会发现别人只会继续进一步。” “尤其是网吧老板这种老江湖。”金淼突然接话，“孟谦只要松口，你信不信他们能直接提出签三年合同的要求。” “那就有点咄咄逼人了吧？”韩梦婷表示不太信。 “切。”金淼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回忆什么，“生意场上有些家伙，人肉都敢吃。” 见孟谦和金淼都是这样的理解，韩梦婷也不再多说，只是问了孟谦在她们学校附近有哪些网吧可以玩的到。 孟谦直接给了她一份目前确定的在全杭城5号能上游戏的网吧名单，这里面有些是跟大风科创合作的，有些并没有合作也会上游戏，毕竟多个能玩的游戏对网吧来说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至于推广就算了，别人让他们推广可给钱呢。 在公司留了两个小时，看到孟谦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三人便先行道别了。 离开承天国际，三人也就此道别，各回各家。 晚上7点，夜幕下一个人影快步走进了承天国际。 “咚咚咚。” “进来。” 孟谦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着正走向自己金淼。 “孟谦，三年同学，有些事情我不想绕弯子。”金淼走到孟谦的身前主动开口，“有没有兴趣合作。” 两人毫无掩饰的对视了片刻，孟谦意味会心一笑，“说来听听。” ... 第三十四章 政策问题 孟谦跟金淼一起走到沙发处，两人对面而坐。 金淼这才开口，“能让我看看你们的销售政策么？” “当然。”孟谦把相关文件都找出来给金淼并且做着讲解。 花了十几分钟了解后，金淼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下午你说销售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点卡垫资，并且很多老板好像因此连游戏都不愿意装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个逻辑有点不太对劲。 对网吧老板来说，装个游戏他们又不吃亏，点卡的问题，完全可以等游戏上了之后看看玩家的反应再说，如果玩的人多，有人买点卡了，他再从你这进货也不晚。 你们不是还有个线上充值的应急手段么，可能一些外地的老板确实会说你们在我这上了游戏那顺便放些点卡在这，但按说他们要的也不会很多，可能先留个几百块钱就够了，至于杭城这边就更不应该了，你们销售坐个公交车就能给人送过去了，所以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垫资会成为你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 现在看完你的所有政策之后我有点理解了，孟谦，你觉得你现在让这些销售出去，你最大的目的是什么？” 孟谦如实相告，“我想要的是更多的网吧来给我做推广。” “但你没有发现你跟销售的目标出现矛盾了嘛？” 孟谦后世没干过销售，自认为自己在销售上确实是个短板，但平时跟公司销售沟通的时候他们总是藏着掖着，见金淼似乎有所见地，他马上集中了注意力，“怎么说？” “我来分析一下逻辑，你现在最想要的是网吧推广，最直接的方式自然是砸钱，但现在网吧的推广费并不便宜，尤其是有点规模的网吧，可能做一个月广告就要花大几百甚至小几千。 所以在公司没有这么大的资金支撑的前提下，你想到了做一个对网吧老板来说可能等于就是钱的管理系统去替代钱，然后招聘销售，一个销售给他2000一个月的底薪他就能跑几百家网吧，但同样2000块钱可能也就是一家大规模网吧一个月的推广费用。 更重要的是有了销售可以帮你出去跑更多的城市，你身为老板肯定没有这个精力。 这个逻辑本身没有问题，但问题就出在，当销售人员去面对网吧老板的时候，他最想要的可能并不是网吧帮游戏做推广。 因为网吧帮游戏最推广销售人员是得不到多少既得利益的，他们真正能快速获得利益的地方就在于卖点卡。 我可以几乎确定的跟你说，你们公司的业务员在出去谈客户的时候，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去推销现在的点卡优惠政策，是怎么让网吧老板花钱多买点点卡，哪怕他们心里其实也知道连游戏都还没上就卖点卡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但他们还是会这么做，因为只有卖这个他们能赚大钱。 你要清楚他们不会有很远的眼光的，他们不是你，他们怎么知道游戏能不能火，他们怎么知道公司明天会不会倒闭了？他们只知道现在把点卡卖出去，他们能赚不少钱。 因此为什么很多网吧到最后连游戏都不肯装？不是不肯装，而是销售一直在推销点卡，到最后谈崩了之后谁还有心情去想装游戏的事情呢？ 你说你跟他们交流的时候他们总是含糊其辞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那是因为他们不想说，他们告诉你问题出在点卡上，他们告诉你外地的客户都要求你垫资要求在他们那放点卡，那是因为他们想要争取到公司的让步，他们想要把点卡卖出去，他们想要从你这赚钱。 说白了你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你跟销售人员的目标看似是一回事，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你给他们点卡提成是为了激发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看到赚钱的未来，但还是那句话，他们不会看这么远的。 你虽然也给了他们推广合作提成，其实也算仁至义尽了，但那点提成在点卡提成面前，他们还真不一定看得上。” 孟谦大脑不停的转动，去分析和理解金淼所说的一切，“所以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调整？” “其实挺无奈的，你现在的问题很现实，就是资金嘛，你想要推广，最合理的方式还真的就是最简单粗暴的去网吧砸钱，你做了一个网吧管理系统，是很好，可多了这一环实际上让很多东西就变了，你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推广和点卡拆分开，销售人员现在就只做推广，只拿推广提成。 然后所有的网吧全部统一从另外一个部门批发点卡，但是销售会跟门店绑定，不管是提前批发还是之后再批发，你谈下来的合作门店后续点卡你都有提成。” 一语点醒，孟谦当即明白了自己的问题，在自己关注推广的时候却没有把销售重心控制在推广上。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孟谦有些自责和懊悔，但又明白自己确实是一个外行人在做内行事，犯错不能说应该，只是也能说上一句情有可原吧。 “公司各部门还是得慢慢建立起专业的人才行啊。” 小郁闷了一会儿，正打算说什么，金淼先开了口，“孟谦，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宣传到位，你对自己的游戏有多少把握？” “我有八成的把握，它可以比CS更火。”孟谦这说的是实话，有太多的变数在，他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金淼点了点头，“刚才虽然给你提了建议，但仅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是觉得已经有点晚了，因为现在网吧并不多，我估计你们这些销售该跑的也都跑了，说难听点，该留下的坏印象也都留下了，现在突然政策大变，只怕销售人员会直接选择离职，反正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当然公司是你的，具体下一步怎么走，你自己考虑，我所说的一切也都只能算是个人建议。 现在我想谈一谈的，就是我想要的合作，刚既然你说到你现在想要的就是推广，我可以试着帮你去做这件事情，只不过，你得砸点钱。” “你需要我砸多少钱？” “这样说吧，你觉得直接找网吧做宣传差不多花多少钱能有你要的效果，我只需要你出十分之一的钱。 也就是说，10万，我就帮你实现100万的推广效果。” 孟谦看着金淼的眼神开始转变，“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之前我跟朋友做了一段酒生意，专门给场子供货的，在那个行当里，供应商都需要垫资，甚至场子开业我们还得去随份子，不然生意根本没法做。” “你是想劝我就是去垫资？还是去打关系？” 金淼摇了摇头，“但是我失败了，不瞒你说，我爸给我的50万只剩下10万了，剩下的40万全在债里，根本要不回来。 那次失败让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反思自己的问题，我当时最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这个行业的规矩都如此透明了，既然大家都这么做生意，那我守了规矩为什么还是失败了，难道别人都是打肿脸充胖子在硬撑么？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明面上看着大家好像都在这样玩，但事实上杭城这个圈子里真正把这个生意做好的，只有那么几家，剩下的一些像我这样的愣头青，都是进去送钱的。 而那几家能把生意做起来的，在我看来他们抓住了一个核心，行业龙头。 现在整个华夏娱乐业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网吧在我看来也属于娱乐业，而这个刚起步的行业其实是靠一部分人在前面带着跑的，想要打入这个行业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去攻下那一部分领跑的人。 我之前正巧接触过一些网吧老板，再加上朋友的一些关系，这是我刚才这几个小时了解到的一份名单，目前杭城最有规模也是最有影响力的八家网吧。” 金淼把名单拿给孟谦然后继续，“如果我们能拿下这八家网吧，如果这八家网吧都在给《神传》做广告，如果这八家网吧都在跟大风科创合作，其他网吧会迅速跟上，甚至不用你去求他们，他们会反过来求你去他们那装个《神传》。 我可以不夸张的说，现在三四线城市的很多网吧都会时刻去了解大城市的网吧动向，同样，杭城小网吧老板也一直在关注这些行业大佬的动向，看他们现在在宣传什么游戏，看他们现在在主打什么游戏。” 孟谦一下就听懂了金淼的意思，“他们如果看到这些领头羊都在宣传《神传》，都在主打《神传》，他们就会跟风。所以，我现在就是把宣传费砸到这些领头羊身上去？” “是这个理，但不是这么个做法，这样玩未免太简单了一点。 第一，找他们做广告的游戏也很多，大家已经开始学会稍作辨别了，第二，那帮家伙的收费标准就是能多宰你一分绝对不会给你一点客气，第三，既然要花钱宣传，就要把影响力做起来，我刚才所说的10万出100万宣传效果，可不是指拿10万去找这些领头羊就不用多花90万去找其他网吧了，我是说同样在这些领头羊身上花钱，你给我10万，我给你玩出100万的效果。” 孟谦对金淼兴趣大增，而且金淼喜欢用玩这个字，很对孟谦的味，“你想怎么玩？” 金淼身体前倾，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妈从小就跟我说，我特别适合当演员。” ... 第三十五章 玩 7月1日晚上10点，杭城蓝色网吧，老板孙斌转了转手里的打火机，有意无意的瞥了瞥身边年轻的前台妹子，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孙老板。”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孙斌的思绪。 孙斌抬起头，看到来人却是一头雾水，“你哪位啊？” “大风科创，《神传》，孙老板应该有印象吧？”金淼抽出一根中华递了过去，“我叫金淼，孙老板叫我小金就行。” 孙斌接过烟，金淼上去给他点上，“记得，但上次来的不是你啊。” “那是我的人。”金淼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烟，这个时候的金淼跟刚才并不一样，他换上了一套西装，改了一个发型，看起来成熟了好几岁。 “哦。”孙斌冷漠的吐了个烟圈，“但就算老板亲自来，我也不会买你们的点卡。” “我是来给孙老板送钱的。”金淼笑起来给人感觉很精明，“孙老板总不会跟钱过不去吧？” 孙斌有些不屑的看着金淼，只当是什么新套路，然后把抽屉打开，“来，把钱放里面。” “啪！” 只见金淼把一把一万块钱直接扔进了老板的抽屉里，这一下还真的是有点把孙斌镇住了，缓了缓神，孙斌明显认真了几分，“小金啊，这是玩的哪一出呢？” “我想找孙老板帮个忙，这一万块钱就是孙老板的了。” “什么忙？” “签个字。”金淼把公司的合同拿了出来，“按照公司的政策，现在所有网吧都有一次5万买10万点卡的首批优惠活动，你花五万从公司买，我花六万从你这里买，你赚一万。” 孙斌眯着眼打量金淼，“你花钱收这个点卡做什么？” “赚钱啊。”金淼抽了口烟，“我做买卖实诚，也不瞒孙老板。 以后一些量不大的地方想要点卡，从公司批发至少八折，我七折给他们，你说他们要不要。” “你就这么确定以后大家会要你这点卡？”孙斌又是不屑的一笑，但这一次他的不屑是故意表现出来了。 金淼意味深长的一笑，“孙老板，我在这家公司上班，总会比你多了解到一些内部消息，我敢跟你打赌，这游戏必火，因为大风科创后头，不简单。” 孙斌猛抽了一口烟，“你小子在炸我吧？” 金淼拍了拍抽屉里的一万块，“我拿一万块钱来炸你？我给你算过一笔账，签了合同，你无非就是要给《神传》做一个月广告，其他游戏厂商找你做一个月广告的话，三五千顶天了吧？ 那你还有五千保底能赚，顺便再搭个系统，这系统值多少钱等你用了你就明白了，另外我再给你一个福利，别人五号上游戏，你从签合同之后就直接上游戏，我们开放一个所谓的公测，你会成为公测合作网吧，没有跟大风科创签合同的网吧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这样一来，你正好可以提前看看游戏的效果，5号之前其他的优惠政策还是有效的，所以就算我在炸你又如何，如果有人用送我钱的方式来炸我，我能天天求着他来炸我。” “但5折批发的机会只有一次，我帮你用掉之后，我以后至少得花6折的价格才能批发。” “5折活动仅限上线游戏之前，孙老板要是现在就愿意花这个钱去批发，当我没说，但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吧？如果孙老板真的自己买了，我反倒是真觉得我好像在炸你了。” 孙斌看了看金淼又看了看抽屉里的钱，“这游戏真能火？” 金淼又掏出了一根烟递过去，“孙老板以后批发的量少的话，可以考虑从我这边走，我给你六五折，只赚你零点五个点。” 说完，金淼看了看时间，“孙老板给个痛快话吧，我还得去其他地方囤卡呢。” 孙斌拿起一万块钱验了验真假，然后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合同，“怎么个签法？” “我现在带你去公司，以你的名义帮你把五万块钱付掉，你拿了收据跟公司签合同，这样你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这一万就直接放你这了，算是我的诚意。” “小兄弟留个电话吧。”孙斌终于露出了友善的笑容，“以后有生意可以互相照应。” “那就有劳孙哥关照了。” ... 第二天下午一点，三名学生模样的人来到了一家小网吧。 “老板，你们这有《神传》这个游戏么？” “《神传》？”老板愣了愣，“没有啊。” “看吧，都说这种小网吧不会有了，现在有《神传》公测名额的全是有规模的网吧。”其中一人无奈道。 “但那些大网吧现在根本抢不到位置啊，大家都在挂《神传》，排队都得排半天！” “谁让你们消息知道的这么晚的，听说这次是不删档公测，等5号上线之后我们得落后人家一大截了！” “几位同学，你们说的《神传》，是大风科创的那个新游戏么？”网吧老板忍不住问了一句。 “咦，老板你知道啊，那你们这怎么没装啊？” “我...”老板一时语塞，“我这5号之后能玩。” “等到5号都晚了，算了算了，我们去GS区那家天梦网吧看看吧，听说那边机子多。” “行行行，走吧。” 等三人走后，网吧老板想了想赶紧骑自行车去了距离自己最近的蓝色网吧。 一进入网吧，就看到不仅有满座的人，还有很多人在他们身后看着，网吧老板转了两圈，发现大家都在玩《神传》。 “喂，小李么，我是先锋网吧的老板，之前你们公司那个《神传》...哦现在已经结束推广了啊...具体情况是找你们经理是嘛，好的好的我记一下，姓金，金银珠宝的金是吧，好的好的，辛苦了小李。” ... 7月2日下午，蓝色网吧内。 “老板，你不是说今天点卡会充足的么？怎么就这么点？” “大家别急，我马上联系让他们送过来。”孙斌一边安抚客人，一边拨通了金淼的电话，“喂，小金啊，在哪呢？现在能不能给我送3000的点卡过来。” 7月4日傍晚，金淼带着一万块钱来到一个有些混乱的小店面。 “呦，三水来啦。”迎面也是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男子。 金淼把一万块钱放到桌上，接过对方递来的烟，“这几天辛苦了。” 男子抓着一万块钱笑的很灿烂，“不辛苦不辛苦，满意的话，以后有这种赚钱的机会记得还来找我啊。” “那些人都没问题吧？”金淼严肃的问道。 “老子请他们去网吧打游戏，他们乐呵的很呢，而且你还别说，你朋友做的这个游戏是真不错，大家都玩上瘾了！一开始是去做拖的，到后面也说不清真假了。” “终究只是拖。”金淼弹了弹烟灰，“这些人马上就会走吧？” “我选的人你放心，都是阿飞那边退下来，6号就都遣回老家了，天南海北的，你以后就是想让我找到他们都难，而且都是没文化的，啥都不懂，就只知道老板请他们去打游戏呢，自己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去做拖的。” ... 时间回到7月1号晚上八点。 金淼把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跟孟谦说了一遍，孟谦沉思了一会儿后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既然你要找拖，那为什么不干脆点，到这些老板那里花一万块钱演那一出戏的目的是什么？ 你觉得很有必要么？” “我觉得很有必要。”金淼很肯定的点头，“首先，这是心理预设，这些老板以前是做什么的或者现在在做什么我都有些了解，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单纯的找拖，很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其次，你花了这一万，里面是包含宣传费的，同时还有两个很重要的东西，第一是你的系统，你不是说你的系统优势非常大么，你们公司的销售就是靠这个系统就真的拿下了多份点卡大单。 那为什么不把这样的好东西给他们装上呢，这可是提升客户粘度和客户认可度的东西。 第二，公测机会，我们需要给他们一个提前上游戏的理由。这些拖除了去玩游戏，他们还得买点卡，我们要有一个东西去控制这个拖的延续时间，公测，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你等5号之后再去找拖，可能你的资金支撑不起后面长时间的买点卡消耗。整个玩法有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要快。 另外，你卖的是点卡，点卡有它得天独厚的产品特性优势，这个东西不会过期不会消耗，你想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你给他玩一个五折优惠，以后他从你这边买，买一百万都得六折，你今天花出去的钱回头都会回来。 还有一点，任何销售行为都要抓住行业特征，网吧和游戏现在就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圈子很小，整个杭城现在也不过三四十家网吧，所以这个圈子是很容易被操控的，如果是传统行业，这样的玩法无异于自杀。 最后一点，我可以跟他们建立一个除了公司之外的销售渠道，而我这个渠道会有自己的特点，一方面可以进一步的去演戏，还有一方面就是限量。 当他们想从我这里拿点卡的时候，我会恰到好处的拿出限量的招数。但事实上我这边是无限量的，因为我的背后，是公司啊。” “限时，限量，行业，心理，炒作。”孟谦看着金淼，心里总结着他的套路，“那你跟我合作，你想要得到什么？” “我也不要多的，从我这边卖出去的点卡，我要一个点。” 孟谦并不相信金淼要的只是这么简单，但他此时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去把问题深究下去，转而问道，“算是一个私人问题吧，我很好奇，从你们这些销售人才看来，用这样带着欺骗的手段去做推广，它合理么？” 金淼不禁大笑了两声，“所以我之前问你，你对游戏有多少把握。 你知道茅台在1915年故意打碎瓶子的事情么？ 酒香也怕巷子深，如果我骗你的结果是让你得到了好的产品，就算你知道我在骗你，你又是否会怪我呢？ 你要知道，《神传》最终能不能大火的关键不是我们的销售手段，而是游戏本身到底好不好玩，游戏不好玩，再多的手段都是徒劳。 我想跟你合作，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自己玩了之后觉得它很好玩，我觉得它能火。 销售的良知在于你得给到客户他应得的产品，只要保证了这一点，任何手段都是对的。” ... 第三十六章 游戏起势 金淼的话，孟谦是认可的，产品和宣传缺一不可，不然他也不用花精力去推广游戏了，按说《传奇》当初这么火，《神传》不做任何推广或许也能火。 但孟谦不想去赌这个或许，更何况，《传奇》当初在推广上可没少下功夫。 “游戏现在在杭城算是有点起色了，接下去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孟谦继续问道。 “杭城就是一个样板房，接下去，我打算拿着这个样板房出去推销。” “看来我们还是需要一个详细的合作细则。”孟谦很直接的说道。 金淼也点头表示同意，“还是那句话，同学一场，我在你这不想玩虚的，这几天的表现算是我的自我展示吧，如果你觉得满意的话，我想要大风科创的区域代理。” 孟谦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变化，心里却有些又惊又喜，因为金淼的想法再次跟自己不谋而合。 关于如何在这个连网银都没有的时代去在全国铺开，孟谦考虑了挺久，在自己搭建团队和走代理模式两者之中有过徘徊。 但前几天当金淼让自己认识到自己在销售端的错误判断后，孟谦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向了代理模式。 代理模式虽然相对不可控，但这种模式却赢在方便，自己不用一个个去对接从一线到五六线城市的网吧老板。 而且还有一个自私的原因就是，从后世来的孟谦知道几年后就会有线上充值了，到那个时候，传统的渠道会很难受，自己费心费力打造的团队如果没有能接上的项目，可能会人财两空。 “你想要哪些区域？”金淼直接，孟谦也直接。 “沪上，江省，苏省。” 孟谦忍不住一笑，“你胃口有点大啊。” “我可以接受竞争，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随时对比。” “那你想要多少折扣？” “公司之前的销售既然把原来的政策底子打在那了，那在政策期内，我要六折，政策期之后，我们再调。” 金淼的要求合理又不合理，合理的是他要的是政策期内的六折而不是永久六折，所谓政策期内，也就是在《神传》推广期间给网吧老板们的一个福利罢了，之前的政策是最低可以给到六折，后来为了演戏临时搞了个5万买10万的政策。 但这都是政策期内的折扣，政策期后就不可能给他们这么大的优惠了，不然市场会很乱。 所以不合理的地方就在于，现在沪上和苏省其实是很空白的，之前公司销售主要跑的是江省区域，金淼按政策期内跟自己算要了个6折，但他到那边去开拓市场，下面的政策就是他说了算，他给人家95折都可以，只要他有这个能耐，他利用一个政策期可以吃掉很大的利润。 但转念一想，他要是真能走95折，确实是他的本事，只要他能摆平市场平衡，也算是他活该赚这个钱，于是孟谦当即答应，两人一起研究了一会儿代理合同的细节。 7月5日上午，《神传》正式上线。 除了线下推广，《神传》在线上也有宣传，不过2000年还没有17173之类的游戏平台，孟谦主要在一些游戏论坛上做广告，然后就是猫扑和天涯。 线上的推广应该还是有些效果，不到一天的时间，《神传》的线上下载量突破了1000。 刨去江省，苏省以及沪上这些攻下的网吧，应该是有一些下载量是来自于线上宣传的效果。 而《神传》最火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杭城。 7月5号这一天，杭城所有的网吧都已经装上了《神传》，而且80%的网吧张贴着《神传》的各种宣传海报。 打开电脑之后，登录界面的广告同样是《神传》，游戏分类栏里，最醒目的自然也是《神传》。 再加上前几天一定范围内的口口相传，很多人都是守着5号的《神传》来的网吧，有些这段时间没来过网吧的人一到网吧之后就能看到周围好些人在玩一个自己没玩过的游戏。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来网吧的人，都会好奇去看一眼，然后自己也注册个帐号去感受一下，这就是不需要点卡的好处。 然后，大家就会感受到在这个时代非常新鲜的游戏玩法。 “这游戏有点意思啊，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类型啊。” “是啊，怎么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比CS还上头。” “人物造型也很出彩啊，尤其是那几个女角色，很有味道。” “十级就可以开始组队了，你们几个赶紧升级，一起去打那个什么玩意儿，我一个人干不过。” “你出紫装了？卧槽你什么人品，我他妈还全是白的！” “老子刚还在排行榜上怎么就掉下来了，还有什么办法升战力啊？” “远古废墟一小时才刷新一次，这概率也太低了吧，这么多人在抢。” “这个什么神传点可以买强化材料，神传点怎么来啊？” “刚才那战士操作可以啊，我去加个好友把他拉到我们小队来。” “他这里还有建群功能，还能语音，我去建个群，这样我们刷怪的时候可以一起交流了。” “这个风信有单独的程序可以下载，还挺方便的，游戏不在线也可以继续聊天。” “二十级可以建同盟了，我去搞一个研究研究，回头把咱们班的人都拉到同盟里来，同盟一起刷怪还有优势。” “这游戏还能结婚，小六跟你媳妇结个婚呗，看介绍还有结婚仪式呢。” “今晚通宵吧，赶紧冲到三十级，可以去打蛮荒之地了，回头人一多又抢不到好装备了。” ... 《神传》在杭城，已经起了风靡之势。 2000年7月7日晚12点，《神传》同时在线人数突破1000人，但这里面有一半以上的玩家来自杭城，孟谦第一时间把数据和相关情况与正在沪上的金淼进行了对接。 有了杭城的巨大成功，金淼第二天就带着数据和自己的套路开始走访沪上的网吧，开始了他在外的开疆扩土之路。 2000年7月10日，沪上15家网吧与大风科创达成了合作协议，按照协议，这15家网吧都会给《神传》做宣传，但金淼需要给他们一个点卡的优惠政策。 “沪上这边的点卡政策跟江省不一样，会不会出问题？”孟谦考虑了一下还是去问了一下。 “放心吧，都是千年的狐狸，给了他们好处他们自然会管好嘴，至于异地倒货你也可以放心，优惠是限量的，再说杭城这边的人想要绕过代理拿点卡的话，他们会惊喜的发现，最低价还是我啊，我双线操作，他们绕不出我。” ... 2000年7月15日，游戏上线十天，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超过了2000，但这一天更让人兴奋的是，点卡销售额突破了10万。 公司到手6万。 至于网吧老板实际卖出去了多少孟谦就不知道了，他关注的是玩家的反应，他在游戏内做了一个论坛，他一直在关注论坛的情况。 目前来看，自己的氪金系统还没有遭到太大的反对，这也源于孟谦现在的氪金系统做的还是很淡化的，玩家主要就是能买买材料和礼包，并不会让人RMB玩家通过氪金一下子就拉开太大的差距，在游戏开始就这么做的话，很可能直接把游戏作死了。 而且PK系统现在还做的很浅，只有一个强P系统，所以玩家更多的心思都在自我提升上，氪金出现的那一点点小差距还不会让大家太在意。 至于礼包，也就五块十块的，得到的东西性价比很高，玩家不仅不排斥甚至好像还有点喜欢。 “这或许也是这个游戏时代的特性？”对于大家对礼包的态度，并不在孟谦的意料之中。 之前在杭城做推广的时候，孟谦花了15万，公司其实已经没什么钱了，这6万进账算是稳了一下孟谦的心。 他先补了几台服务器，然后又拿出3万去做线上推广。 2000年7月20日，《神传》最高同时在线玩家超过了3500人。游戏下载量突破5万。 江沪苏三省以外的地区也有越来越多的网吧开始安装《神传》。 与此同时，外省玩家买不到点卡的问题还是出现了。 2000年7月25日，《神传》点卡销售额突破30万，孟谦直接在三大门户等当下主流网站上做了一次大广告并面向全国招聘代理。 这一次广告果然起到了效果，《神传》的下载量快速增长。 2000年7月30日，大风科创签下了除金淼以外的第一个省代，来自闽福省的林舒。 同时，这一天《神传》的下载量突破了20万。 2000年8月5日，《神传》推出特别活动，满月活动，这一天，游戏发放大量福利，玩家也在游戏中为游戏庆祝满月。 2000年8月5日晚上7点31分，在福利的配合下，《神传》同时在线人数突破1万人！ 当年的《传奇》用了一个多月实现了1万人的同时在线，《神传》在开局推广受挫的情况下，在网速有缺陷的前提下，一个月，实现了1万人同时在线的目标。 这一天晚上，大风科创的员工们在公司准备来一顿夜宵大餐，大家把桌子搬开席地而坐，算是庆功宴了。 如今的大风科创，科技部已经扩充到15人，美术部扩充到7人，新增了客服部2人，负责找代理的推广部2人，还有游戏运营部的3人。 由于第一批创业团队打下了很不错的氛围基础，之后来的人也没有太矫情的，整个公司的工作环境依旧保持的非常良好。 开吃之前，孟谦免不了要说两句，“《神传》的表现，我个人非常满意，即在我的意料之中，又在我的意料之外，这一切的功劳都属于在座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我们最初的十人开发团队，是你们在一无所的土地上种出《神传》这颗新芽。 另外我要特别感谢两个人，第一个人是司宇航，感谢你为团队改变了自我。 第二个人是孙姐，感谢你帮我骗来这么多人才。 所以，多的我也不说了，今天是《神传》具有特殊意义的一天，是一份收获，也是新的开始，千言万语，都在酒里了！” 孟谦干了一杯黄酒，其他人也都跟着饮完了杯中酒。 之后，大家尽情的吃喝，唠嗑，玩游戏，从十点吃到凌晨一点，借着三小时的放松也都在释放这段时间来的忙碌和压力。 注意了一眼时间，孟谦不得不打断大家的兴致，“今天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家休息，我在这里顺便宣布一件事情。 明天开始，公司将开启风信项目的二次开发，我们将要开发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风信圈。” ... 第三十七章 风信圈设计 2000年8月6日上午9点30，大风科创会议室内坐满了人，孟谦在黑板上写下了风信圈三个字。 “有谁玩博客？”孟谦写完后问道。 有五个个人举起了手。 “都说说各自的使用感受或者对博客的看法。” “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情绪出口吧。”付沁怡第一个开口，但说完突然好像卡顿住了，直到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才有点略显慌张的继续，“很多时候自己想说的东西很难找到倾诉的对象，把这些东西写在自己的博客上，是表达情绪的一个方式，又可以把这种情绪记录了下来。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些的写在网络上感觉跟写日记又并不一样，日记会让我感觉太过封闭了，我也说不太清楚这种感觉。” “可能是希望别人能看到自己的想法吧。”付沁怡身边的黎艺丹说道，“我有时候想把一些东西写在博客上，其实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身边的人说，我就想把它发在网络上，可能是在期待有人会看到，或者，期待理解我的人？” “渴望交流确实是很重要的一点。”技术部的宋镇罗说道，“我用博客的目的就是想跟别人分享技术上的一些东西，同时也是通过这个方式跟别人交流。” “我的理由可能直接一点。”严哲接话道，“我就是希望被人关注。” “我比较同意严哲的说法，我把生活展示在博客上，就是在期待别人的评论，期待别人的关注，也期待可以交到新朋友。”陶婷婷最后一个说道。 孟谦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开始书写，“总结大家所说的一切，核心应该就是三个东西，表达，关注，社交。 我们换个角度来看，人都有表达自己的想法，获取他人关注以及结交朋友的需求，这三点，是人的正常需求，而博客，其实就是为大家提供了这样一个满足需求的平台。 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风信圈，同样要紧紧抓住这三点需求。 现在我们来看看博客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我先说我的个人看法，博客的本质是什么，包括风信圈的本质是什么？这一点首先一定要搞清楚，我认为是社交，如果不为社交，博客就不会做成开放式了，所以我主要围绕社交说几点想法。 第一，博客缺少互动性，现在的博客更多的就是不断的产出内容和独立吸粉，但博客并没有花力气去对这些内容进行管理，也没有花力气去对好不容易吸引来的用户去做管理。 比如我今天关注了付沁怡，我可能也就是只是关注了付沁怡，如果付沁怡没有更新博客，我压根不会去看别的博客。 第二，博客专注长文专注内容，却也忽略了网络的便捷需求，用户很多时候想要分享的，可能只是当下的一个小小的经历或者小小的感受，比如我刚才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感觉一整天的心情都好了。 可你不可能用博客去发这样一句话。但我们假象一下如果博客有这个功能，是不是会有更多的用户愿意分享和记录，因为不是每个网友都有精力和意愿天天去写长篇大论的，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东西，活跃度。 第三，博客功能过于单一，就是博主发文，访客留言，既然要做社交，我们可以考虑给这样的一个平台更多的功能，包括一些简单的互动游戏，日常互动活动，去增加大家的社交积极性。 “我想说的主要就是这么三点，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对我的想法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刚想到一点。”魏鹏天举手示意，“博客的登录会相对繁琐，我每次都需要重新去输入网址，登录，然后去找到别人的博客链接之类。 但如果我们在风信上做类似这样的一个东西的话，用户可以直接通过比如头像右下角的一个标志就可以直接进入自己的风信圈以及风信好友的风信圈，这个登录方式会方便的多。” “我补充一下魏鹏天说的。”宋镇罗第二个举手，“博客还有一个劣势就是没有任何的社交基础，就像我开的博客，我写了几篇文章之后得主动的去推荐给我身边的人。 但我们的风信不一样，大家本身就会有自己的风信好友，在风信圈分享内容的时候，首先你就有了一批天然的关注者。” 孟谦点头表示肯定，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再做补充才继续开口，“既然大家暂时没有更多的想法，那我就把我个人的设计框架先说一下，之后大家随时补充或者提出修改建议，甚至是推翻我，只要你有充分的理由。” 说完，孟谦拿出了几张让美术部做的图片，“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的风信圈主要有主页，心情，日志，图片，圈子，互动这几个板块。 主页最后再说，心情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几十个字短语分享，我目前的设定是140字以内，日志就是长文，类似于博客，图片也不用多少，大家都懂。 我重点先说说这个圈子，所谓的圈子，就是以各种方式帮用户建立起一个社交圈，比如按照工作分类，这里有程序员的圈子，有设计师的圈子，按照兴趣分类，这里有四大天王粉丝的圈子，有动漫漫迷的圈子，按照学校分类，比如江大圈子，燕大圈子，这里还有按照城市分类的圈子等等诸如此类。 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庞大的圈子体系，让用户可以在这里找到至少一个自己喜欢的圈子并且在圈子中寻找到自己喜欢的话题，结交到自己对味的朋友。 另外，当圈子的话题越来越多之后，我还准备做一个热门话题榜，这个之后我再跟你们细说。 再看互动，在互动板块，有互动留言，有互动游戏，还有互动娱乐，比如线上K歌之类的设想概念。 最后我们再来看主页，既然风信圈是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那么作为别人进入自己风信圈首先会看到的主页，我们一定要让它具有个性化，那就是开放主页的个性化装扮功能。 让用户自己去设计自己的主页，让装修主页成为他们展示自我的另一个途径。 风信圈的大概设计就是这样，目的也明确，一切都是为了增加用户对风信圈的粘度以及扩大用户的社交范围。 说白了，风信和风信圈是一个相辅相成的整体，我们既要实现用户的社交能力，又要满足用户的社交需求。 大家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这次没有任何人提出想法，孟谦便开始沟通开发流程和细节，他特地留下了美术部的人一起听。 中午十二点，孟谦跟大家人才从会议室出来，刚要准备回办公室，孙晓静小跑到孟谦的身边，“孟总，有一位女士说想要见你。” “女士？谁？” “她说他叫张树新。” ... 第三十八章 需要多少钱 孟谦来到前台处，看到前不久刚搭起来的访客等待区正坐着两个人，一个张树新，一个是于干。 正在看报纸的两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孟谦后，都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张总怎么亲自来杭城了？”孟谦上前与张树新握手。 张树新握着孟谦的手却没有放下，“孟总开公司的时候我就该来的庆贺的，无奈燕京那边琐事缠身，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过来。 听说《神传》昨天在线用户又创新高，恭喜孟总啊。” 孟谦敏感的听出了言外之意，微微贴近一分，“燕京那边的事情，尘埃落定了？” 张树新点了点头，孟谦从对方的表情中已经可以确定事态的发展情况了，“两位应该还没吃饭吧？不嫌弃的话，我请两位吃点杭城的特色？” “好啊，我垂涎杭城的西湖醋鱼很久了，不知道中午有没有这个口福。”这时张树新才把手放下。 “当然。”孟谦给招呼孙晓静过来附耳吩咐了几句，之后便带着张树新跟于干去了西湖边上的楼外楼。 杭城楼外楼，百年老店名声在外，也是做西湖醋鱼的名店，虽然后世大家对楼外楼的评价褒贬不一，尤其是对西湖醋鱼的评价并不算好。 但不管到底好吃不好吃，很多时候吃的本就是个名气，尤其是招待客人的时候。 孟谦点了一份西湖醋鱼，一份叫花童鸡，一份龙井虾仁，一份干炸响铃，三客东坡肉，还有一份宋嫂鱼羹。 “孟总点太多了吧。”点完菜后张树新说道。 孟谦笑了笑，“我们杭城跟你们燕京不一样，我们这的菜盘子大量小，不像你们北方那么实诚，这边六七个菜，可能也就你们那三个菜的量。” “那还是你们南方好，一顿饭可以多吃几道菜。” “那张总可以多来南方转转，我们这边空气还养人呢。”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张树新的话让孟谦心中一动，两人的眼神正面对碰了一下，孟谦干脆问道，“张总此话何意啊？” “先跟孟总汇报一下这几个月的情况吧。”张树新故意把姿态放低，“我已经正式回归了瀛海威并且即将重新担任瀛海威的总经理。 不过公司最大的股东还是兴发。” “所以兴发最后为什么妥协了？” “内外因的共同协作吧。瀛海威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兴发的发展策略就是收购，扩张，联盟，但问题是瀛海威自己没有底子，这样的发展路线是治标不治本的。 至于外因，这件事还得好好谢谢孟总，我在你的建议基础上做了一份全新的瀛海威发展规划图。 而就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发生了两件事情，第一是白度的快速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前不久白度已经得到了官府的明确扶持。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5月24日纳斯达克触及3000大关，曾经被米国追捧的互联网现在已经成为了媒体口中的魔鬼，然而在这个当口，华夏官府决定继续加速互联网的发展。 兴发那些老狐狸很清楚一个事情，在华夏不管做什么，跟着官府走，是最安全的。 孟谦，所有的一切，你都看的很准呐。” 注意到张树新犀利的眼神，孟谦谦卑的一笑，“我运气比较好罢了，所以张总接下去准备怎么做？” “现在不管是我还是兴发这边，最着急的就是搜索引擎的开发，白度的速度越来越快，据可靠消息，他们最晚明年会直接面对用户做免费服务，到时候他们只要决策层别出大的问题，他们的发展会很可怕。” “你们这么确定？”孟谦反而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们都花时间好好研究了一番搜索引擎，研究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搜索引擎的开发成本和开发难度如此之高。 所以，你之前说你有信心打造一款超越搜狐的搜索引擎，那如果现在我们的对手是白度呢？你还有这个信心么？” 孟谦在张树新的眼神中看出了不确定，而他则给了张树新一个绝对坚定的眼神，“只要人和钱到位，我可以帮你们挑战谷歌。” 张树新眼皮明显动了一下，她既然去研究了搜索引擎，自然知道谷歌在搜索引擎上的霸主地位，以及这个霸主地位的优势有多大。 “你需要多少钱？你需要多少人？”张树新忍住了心里的好奇，干脆的问道。 “人分人才和庸才，这个不好说，钱的话，至少500万，至少。”孟谦也很干脆的给了对方回答。 搞搜索引擎就是这么烧钱，当年李彦宏做白度烧了120万米金，这还只是做出了2000年，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商业版白度，至于2001年那个闪电计划之后大家熟悉的直通用户的白度，白度融资了1000万米金才做出来的。 这也是孟谦在选择把什么让给别人做的时候要把搜索引擎让给瀛海威去做的内因，没办法，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搞到这么多钱去做搜索引擎，假设一两年后自己有了这个钱，但到时候还会有新的问题。 那就是如果到时候只有这么多钱，那这笔钱孟谦首先肯定要投入到手机系统的开发上去，因为那个时候白度的垄断已经开始了，白度依靠垄断给自己压力的话，自己会非常难受。 搞不好最后把做手机系统的钱都砸进去，这是孟谦不想看到的结果。 而且白度垄断之后，自己就算有钱去跟他竞争，也更难了。 所以要做就得现在做，而现在就做的话，搜索引擎这碗饭必须给别人吃，给一个有能力端的起这碗饭的人吃。 面对这么大的一个数字，孟谦本以为张树新肯定会有犹豫，没想到她直接拿了一份合同出来仍在桌上，“谷歌有pagerank，白度有超链分析，瀛海威5%的股份，买你的核心技术。” 孟谦不知道的是，这几个月张树新是真的在认真的研究互联网，当她确定专心做一个服务商的时候，她也在寻找最好的项目。 所以这个时候想做搜索引擎，早就不是因为孟谦的建议，而是张树新自己的判断了。 张树新需要给瀛海威带来改革，需要给瀛海威带来安身立命的技术和竞争力，而搜索引擎，正是她看上的。 只是做这个东西太难，除非孟谦真的能拿出核心技术，她愿意赌。 见张树新如此爽快，孟谦心里多少也明白了张树新的想法，他直接把合同放到自己的包里，“一个月内，我给你电话。” ... 第三十九章 商场 本是如此 彼此都痛快，也就没有什么可多说的，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三人便开始互相交换这段时间的经历，之前张树新说的那句想多来南方，双方都没有在此刻深论下去。 吃完午饭后，孟谦陪着张树新跟于干逛了会儿西湖，下午四点，张树新说自己有事婉拒了孟谦的晚饭邀请，至于她要去哪，孟谦也没多问。 但孟谦感觉，她确实有事。 8月10日，大风科创发工资的日子，所有人在拿到工资的同时，还都拿到了一个红包。 “司宇航，你红包看着就好厚啊，给我们看看多少钱呗。”坐在司宇航边上的陶婷婷上手就要拿，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司宇航现在是整个美术部大家公认的大神，又是全公司公认的加班狂魔，基本上每天晚上最晚走的都是他。 再加上前几天被孟谦点名表扬，大家看到他的红包最厚倒也没意见，只是很好奇。 见大家一哄而上，司宇航也没办法，当众拆开了红包并当着大家的面数钱。 “卧槽，6000！”美术部的另外一个男生尹豪忍不住惊呼。 这可是2000年，一个不是年终奖也不是季度奖的红包居然就给了6000，这是非常大手笔的。 特别是大家都知道公司到现在其实也就30多万的销售额，这里面还要给代理商拿走一部分，还要做宣传，还有前期投入，其实公司根本还没赚钱。 可在公司还没赚钱又需要花钱的时候，孟谦却拿出了这么一笔钱犒赏员工，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对大风科创的员工来说，他们对公司肯定是有抱怨的，因为孟谦是个要求特别高的老板，还经常在工作中毫不留情的指出员工的问题。 好多次有员工被孟谦压的想当场辞职了，可只要熬过那种极端的压力，大家又会发现自己总能有明显的成长，同时，不考虑压力的话，公司的工作氛围莫名的好，而且自己的付出，孟谦总会给到最实在的回报。 真正出来谋生的员工其实不怕累，怕的是累的要死却又没成长又没回报。 技术部这边，宋镇罗也拿了6000的红包，其他人根据各自的付出也都拿到的满意的数字。 这两个拿6000的，大家心服口服，所以没什么可嫉妒的。 发完红包后，孙晓静进了孟谦的办公室，“孟总，大家收到红包都很开心，你干嘛不亲自去给大家发红包？” “我去发只会压着大家的情绪，你要找我说什么重要的事？”孟谦把手里的工作放下示意孙晓静到沙发那边坐着，自己也走了过去。 等孟谦在自己对面坐下后，孙晓静严肃的开口，“公司现在人越来越多了，有些问题也开始暴露了，我们中层管理的断层是个急需要解决的问题，不能一直你一个人直接管理。” 孟谦点了点头，开始泡茶。 孙晓静现在已经摸透了孟谦的性格，知道他需要的不是提出问题而是解决方案，所以继续道，“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管理层是从外部空降还是内部提拔。 从影响和后续的管理来说，内部提拔有其天然的优势，但当初作为创业公司的我们招聘来的第一支团队都太过年轻，像美术部那些人都才刚刚毕业，社会经验和工作经验都不足，如果从他们中间提拔的话，我担心谁都不能完全胜任。 外部招聘的话，可以去找有丰富管理经验的人，但是我担心就是对方能不能融入我们的企业文化，而且大家心里恐怕都会有所想法吧。 所以就我个人而言的话，我还是会更倾向于内部提拔，我觉得创业公司的话，需要一种氛围，一种可以突破的氛围。” 孙晓静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孟谦，“这是我对于技术部和美术部的几个我心中的候选人做的分析和评价，孟总可以看看。 总的来说，技术部我最看好的是宋镇罗，他的思想高度，技术能力以及团队奉献精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至于美术部的话，我还是更倾向于付沁怡，虽然司宇航的技术水平很高，但他有些孤僻，缺乏团队意识，反倒是付沁怡平时总能调节好团队的协作，在没有领导的情况下，她也能主动的去承担调配工作，并不惧怕承担责任。 孟谦一边看文件一边点头，“辛苦孙姐了，这个事我会好好考虑，有什么想法我再跟你沟通。”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孙晓静起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孟总，我能冒昧问一下你的想法么？你心里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孟谦看着孙晓静，温柔的一笑，“公司的人事安排是你的工作，我的想法就是多听你的意见。” 孙晓静心头拂过复杂的情绪，她微张着嘴，缓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我先出去了。” 离开办公室后，孙晓静深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笑了笑。 8月15日，《神传》注册玩家超过30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超过2万，公司点卡销售额突破50万大关。 游戏玩家数量开始呈现指数增长的苗头。 孟谦继续砸钱做宣传，加大《神传》的知名度。 15号晚上12点，出办公室准备去上厕所的孟谦看到了付沁怡一个人还在加班。 “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走？” 付沁怡看了一眼孟谦马上把眼神转移到电脑上，“丹丹这两天家里有事请假了，让我帮她把风信的人物设计修改做一下。” 孟谦直接在付沁怡的身边坐下，付沁怡的脸上当即泛起了红晕，好在孟谦看着电脑并没有注意到，“对了，正好有个事情想问问你，你觉得司宇航怎么样？” “司宇航？很有才华，性格也很好。”付沁怡如实回答。 “那你觉得如果我让他做你们的领导，你觉得合适么？”孟谦直接问道。 付沁怡沉默了好几秒，注意到孟谦把头转过来看自己了才有些仓促的回答，“我觉得...可能不是很合适。” “为什么？” “因为他好像不太愿意管别人的事情，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孟总可以问问别人。” 孟谦点头没说话，等了两秒，“那你觉得谁比较适合做美术部的领导？” “我...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付沁怡的声音有点轻。 孟谦心里有数了，也不再多问，“你还要加班多久？” “一两个小时吧。” “一会儿打车回去，明天到公司来报销。”孟谦轻轻拍了拍付沁怡的肩膀，然后就去上厕所了。 等孟谦走后，付沁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她现在已经减到90斤了，而且这个夏天她一直都穿着短裙短裤，这会儿她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孟谦所说的深意，只是喃喃了一句，“他从来没有在意过...” 第二天，8月16日，有些事情比想象中顺利，孟谦约了张树新。 上午十点，于干开车来接孟谦去沪上，张树新则坐在孟谦的身边。 “张总为什么要带我去沪上？”上车后，孟谦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之前也跟孟总说过，我很看好南方的环境，自然也包括南方的互联网环境，所以我想在沪上开瀛海威的分部。 到时候沪上这边的负责人会是于干，而且，搜索引擎项目的开发，我会放到沪上这边来，这样孟总平时过来也能方便一点。” 孟谦感觉到哪里好像不太对劲，“上次听张总的意思，搜索引擎会是瀛海威接下来最重要的项目，放到沪上，总部那边不会有想法么？” “当然会有想法，但他们又不懂技术，好好当个股东等着拿分红不也挺好。”张树新意味深长的扬起了嘴角。 孟谦看在眼里，大脑转了一圈后突然反应过来，表情略显一些震惊，“张总...想把兴发踢出局？” 张树新看向窗外，笑而不语。 孟谦眯着眼，也不再多问。 商场，本是如此... 第四十章 搜索引擎算法 临近下午一点，孟谦到了沪上浦东，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来沪上，这个前世他也经常来的地方。 沪上作为华夏的金融中心，是一张给世界看的名片。 不过曾经的孟谦第一次来沪上是在07年的时候，2000年的沪上他还真没见过。 此时的浦东，已经开始耸立起高楼大厦，同时又存在大片的厂房和棚户区，车子一路开过去，可以看到很多地方正在拆迁改造。 “张总准备把分公司放在浦东么？”到了目的地后，孟谦凭借记忆对比，如果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张江高科技园区。 浦东四大重点开发区域中，世人相对熟知的应该就是金融中心陆家嘴和科技中心张江了。 2000年的张江，领军产业是电路、软件以及生物医药。 张树新点头表示肯定，“现在南方最有发展潜力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深圳和沪上浦东，而张江高科技园区，则是科技的孵化宝地啊。” 这个时候大家说到南方城市的发展潜力，尤其是科技发展，还没人会想到杭城。 来到张树新租的地方，有五名男子正等在那边，其中有两人一看就是外籍男子。 张树新一一做了介绍，这两名外籍男子一名来自IBM，一名来自谷歌，听意思要么是已经挖过来了，要么就是打算挖过来的，两人之前都是搜索引擎项目组的。 另外三名华夏人，一人是瀛海威自家的技术总监，另外两人都是从硅谷回来的，一个毕业于斯坦福大学，曾任职于英特尔，一人毕业于哈佛，曾任职于甲骨文，都是人才。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大家就到会议室坐着，接下去是孟谦的表演时间，他今天，要展示他的搜索引擎核心技术。 搜索引擎这个东西，需要用到网络爬虫技术、检索排序技术、网页处理技术、大数据处理技术、自然语言处理技术等，当然，2000年这个时候，还用不上自然语言处理技术，大数据处理也更后世的概念不太一样。 但说的简单一点，其实核心就是一个东西，算法。 因为每一个技术都离不开算法。 “我不太清楚在座各位在搜索引擎方面的建树和理解，我只能先按照我的节奏说下去，如果谁有问题可以随时打断我。”孟谦走到黑板前直入正题。 “在我展示我的核心技术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当下的三大主流算法，白度的超链分析，谷歌的PageRank算法以及IBM的HITS算法。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白度的超链分析是三个算法中最落后的，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多角度的看一看，白度的超链分析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得上是奠定了搜索引擎的发展基础。 有一些声音说谷歌其实是剽窃了白度的超链算法，毕竟李彦宏这个专利确实在谷歌之前，我们现在不去猜测真假，但这种说法体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号，其实不管是哪一家的算法，算法基础其实都是一样的。 抓取网页信息，然后用某种机制对这些网页进行排序，当用户输入关键词进行搜索时，根据关键词匹配出按照机制进行排列的网页。 那么白度输在哪呢？关键就在于白度现在过于简单的基于在某次搜索的所有结果中被其他网页用超链接指向的越多的网页就价值越高这种基础排序方式。 相比之下，谷歌的pagerank就多了两件很重要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把A页面到B页面的链接解释为A给B的投票行为，谷歌在这里会同时考评A和B的等级从而形成新的等级。 也就是每一个页面都有PR值，同时你的PR值会成为其他页面PR值的参考。 然后不断的重复计算每个页面的PR。假设给每个页面一个随机PR值，那么经过不断的重复计算，这些页面的PR值会趋向于稳定，也就是收敛的状态。 至于HITS，其理论基础依然没变，它最大的特点或者说改变就在它意识到pagerank算法平均的分布权值不符合链接的实际情况。 所以HITS算法中引入了另外一种网页，称为Hub网页，Hub网页是提供指向权威网页链接集合的WEB网页。 所以使用HITS的搜索结果会比其他两者都更权威，但这个算法会大大增加计算负担，对吧？” 孟谦看了一眼IBM出来的哥们，对方愣了一下有点好像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所以现在简单总结一下，搜索引擎的算法基础就是超链分析，算法的优劣势就在于如何让搜索结果更具有参考价值，让用户获得更有效的信息。 当然如果能直接理解用户的需求然后帮他搜索他最想要的内容，这是最理想的搜索引擎状态，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因此搜索引擎的好坏决定的就是同样的关键词下，你是否能让相对更多的人获得他们想要的内容。 10个用户用谷歌，5个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用我们的搜索引擎，6个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这里领域目前的技术环境下，我们就是更优秀的。 那么在这个理解基础上，我接下来要给大家介绍的，就是我的搜索引擎算法，动态规则超链分析算法。 动态规则超链分析算法有以下几个变化。 第一，刚才我们提到了，好的搜索引擎是要看在同一关键词下谁的反馈结果更能满足用户需求，那么当用户在搜索某个东西的时候，从大概率来说，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应该是与这个东西具有更垂直型相关的内容。 举个例子，客户在搜索汽车的时候，不管他是想买车，还是想了解汽车知识，汽车类的专业网页对他的帮助应该都是更大的。 所以在我的算法中，对于指向某一个网站的链接，我首先会做垂直率评分，比如有现在有10个网站链接到了A，这10个网站都是汽车类网站和这10个网站都不是汽车类网站的结果，想必是肯定不一样的。 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心理问题，那就是同行之间很少会做超链接，所以拥有更多垂直类网站链接的网站，它的专业性肯定比被乱七八糟网站链接的网站要更大概率靠谱。 第二，建立关键词库热度排序机制，现在的几家搜索引擎企业都对网页做了排序，而我对关键词也做了排序，而且给关键词做排序非常简单，那就是看用户的搜索量。 就比如今天搜索汽车的用户最多，那么汽车的评分可能就是10分，这个时候，算法会分配更多的资源到汽车相关的信息上去，去抓取更多的优质网页。 这里有四个好处，提升信息反馈速度、增加热点反馈的时效性、节约计算机资源以及围绕最终目的，让更多使用我们搜索引擎的用户得到有用信息。 第三，用户反馈机制，也就是跟踪用户的点击情况和浏览情况。 还是用汽车举例，有100个用户搜索汽车后，80个点击了A网页，A网页的评级就会上升，如果有更多的用户在A网页的停留时间较长，A网页的评级也会上升，如果有更多的用户在A网页上直接进行链接等操作，A网页的评级也会上升。 也就是说，在整个网页评级系统中，加入用户反馈分。 第四，规律算法，在用户的所有行为中寻找大概率行为，并将这些大概率反馈到人工，比如说60%搜索了汽车的用户下一个搜索词都是保险。 这样的一些规律我们是无法预测的，但我们可以利用算法进行大数据挖掘，回馈的这些结果可以供人工分析部对一定的网页进行评分，这个就是人工分。 结合以上四点，在我的算法下，任何一个网页同样会有一个分数，我称其为精度分。 影响精度分的因子包括自己评分，链接的垂直网站评分，用户反馈分，人工制定分以及外链影响等。” 之后，孟谦浅尝辄止的展示了各个分支的算法逻辑和算法推演公式。 然而就在孟谦在说最后一个规律算法的过程中，来自IBM的杰尔夫突然起身惊呼，“OH MY GAD！Artifibsp;Intelligence？！” 孟谦转过头看了一眼对方，皱了皱眉。 杰尔夫顿了顿，以为孟谦是没听懂，用奇怪的发音道，“卧槽！！！” ... 而随着杰尔夫的打断，原本都沉浸在孟谦分享中的其他四名技术人员，眼神也都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第四十一章 卖服装能发财嘛 孟谦自然是听得懂那两句简单的英文，尤其是后面那个单词是人工智能的意思，孟谦熟到不能再熟悉。 他之所以皱眉，是不理解对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人工智在2000年正处于一个不错的发展阶段，又不是什么小众的技术，而且自己只是在现有的算法上做了一下适应性改变，也没说直接亮出后世的深度学习啥的，犯得着这么激动么？ 孟谦的分享其实已经临近了结尾，说不说下去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有了杰尔夫的打岔，五人干脆跟孟谦聊了起来。 孟谦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虽然随着97年IMB的计算机深蓝战胜了人类世界象棋冠军卡斯帕罗夫，人工智能迎来了新的发展时期，但这个时候大家对于人工智能的关注点依旧受到上一个繁荣期的影响，更多的重点都放在了模拟人脑，创造智能机器人之类的大项目上。 却很少有人关注人工智能的延展应用，孟谦虽然没有突破现有的算法基础，但孟谦能把人工智能放到搜索引擎上，并设想建立一个智能反馈模型，这才是他们震惊的点。 现在的人工智能算法还处于理论爆发期，应用端是很枯竭的。 至于五人跟孟谦的交流，一旁的张树新完全听不懂，但大家的情绪和表现，她都看在了眼里。 “张总，我们这个搜索引擎的项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大家交流了一会儿，从英特尔回来居洪文忍不住问道。 “这得看孟总这边的时间了，孟总自己还有公司要料理。”张树新用这样一句话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杭城来沪上还是很方便的，人到位就行。” 张树新借着孟谦这句话把他单独喊去了办公室。 “股份协议带了吧？” 孟谦从包里拿出来给张树新，后者确认了一下孟谦已经签字，“我明天回燕京盖章，差不多下周还会再来沪上，到时候剩下的手续这边也可以办，于干这段时间都会留在这，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跟他对接。 人的话，今天你见到的五个人，除了我们自己的技术总监，其他四个人都会留在沪上辅助你，而且他们每个人都会带一个团队过来，到时候你先用着，还需要什么样的人你随时跟我说，我会去解决。 对了，搜索引擎你预计多久能上线。” “我争取半年中之内吧。”孟谦不敢把话说死，“完全陌生的团队，变数太多，但我会直接上线面对用户的版本，不会落后白度太多。” “好，这个项目你把控着，我全力支持你。”张树新这个时候表情很严肃。 孟谦知道搜索引擎的成败对她来说意味的东西太多了，“张总，在我这边开发搜索引擎的这段时间里，你准备让瀛海威做什么？” “瀛海威有用户基础，也有外部资源，所以我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做门户，不管这在未来是不是趋势，至少它现在能赚钱，而且来钱快。另外，我打算做个社区，天涯跟西祀胡同的快速崛起让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到时候在技术端，你得要多费心啊，毕竟你现在也是瀛海威的股东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顿晚饭，彼此加深了一些了解，之后于干让自己的司机开车把孟谦送回了杭城。 8月25日，《神传》的爆发开始表现出来，仅仅只过了十天，玩家注册数量直接从30万迸到了100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8万，《神传》在全国范围内的全面发力，开始了。 但这种增长趋势说意外也不意外，想当初《传奇》也就一年多的时间，最高在线人数65万，注册帐号有传闻达到了4000万，当时的网民数量也不过5000万，不过账号注册到后面水分就很大了。 同时在线人数如果官方不造假的话，还是很有参考意义的，而《神传》现在都还没超过10万人在线，在孟谦看来，未来空间还大的很。 然而孟谦虽然淡定，市场却不淡定了，曾经花钱才能上的三大门户和各大论坛现在都在主动的讨论起《神传》，在这个暑假的结尾，《神传》开始了它的转折点，也成为了这个暑假最热的话题。 当然，有话题之后肯定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就像现在有媒体说《神传》是低智游戏，是小学生游戏，还预判等到开学后《神传》的热度会迅速下降，因为小学生都上学了。 甚至连大风科创的员工都同样有两种想法，有些人不认为这是小学生游戏，但确实是给学生玩的游戏，他们也在担心开学后学生上学了游戏热度就下去了，毕竟《神传》到现在还是没赚多少钱。 孟谦注意到公司有这样的担忧，在一次闲聊中稳定了一下军心，“最近如果有人想休息的话，最好安排在月底这几天调休或者请假，等到开学后大家会很忙。” 所有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一开学，游戏会迅速火爆，风信用户也会暴增，大家的维护工作会大大增加。” “为什么？”技术部的严哲表示不理解。 “你以前放暑假的时候都在干嘛，会跟班里同学联系么？” “就在家打打游戏看看电视，会跟最好的几个哥们联系一下。” 孟谦往桌子上一坐，“所以啊，现在手机不普及，电脑不普及，大家其实放寒暑假的时候跟班里大部分的同学是不联系了，所以很多信息都不可能分享给你的同学，但是等到开学之后呢？ 第一件事情就是分享，那么只要班里有几个人在玩《神传》，我相信全班的人马上就都会知道并且至少有一部分人会感兴趣。 我们假设平均每个班50个人，有5个人在玩《神传》，他们能激发了10个人玩《神传》，我们的学生玩家数量直接翻两倍，但我相信最终这个数据会更让人震惊，尤其是大学生，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有几个不泡网吧呢？ 一个班只要有一个人带着玩，全班跟着玩《神传》都不意外。所以这个暑假我们的工作其实是让《神传》埋下了种子，一方面是玩家种子，一方面是网吧种子，我们需要更多的城市，更多的网吧安装甚至宣传我们的《神传》。 就目前来看，我们这颗种子已经成功的埋下去了，100万注册量？8万在线？ 当种子长成大树之后，这都是零头。” 大风科创的人看着孟谦，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相信孟谦说的话。 8月29日，开学前的最后一次游戏更新，也是一次大更新，除了放出一些新玩法和新任务外，这次还有三个玩家感兴趣的东西。 第一是老玩家回流，针对一段时间不能上线的玩家，可以领取回流奖励从而弥补一定的差距，最少5天不上线就可以领取回流礼包。 第二是开启疲劳系统测试。 第三是服装商城上线。 8月29日的游戏公告一上线，马上就引发了论坛的热烈讨论，尤其是疲劳系统，争论很大。 与此同时，出公告后10分钟，高丽国wemade娱乐有限公司，运营韩明智急促的冲进了总裁办公室，“朴会长，华夏的《神传》刚出了新的公告，有很重要的信息。” 朴瓘镐放下手里的文件，“什么消息？” 韩明智把公告的内容都说了一边，朴瓘镐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这家游戏公司的老板脑子有病么？在游戏刚起步的时候去限制玩家的游戏时间？去打击玩家的积极性？自己切断玩家粘度？疯了？” 朴瓘镐来回踱步了会儿，“马上联系actoz那边，我们要更主动去寻找华夏代理，技术部那边尽量压缩公测时间，既然大风科创自己要死，我们不如帮他一把，《传奇》第一个海外市场直接定位华夏，正好《神传》帮我们建立了一个玩家基础，而我们的《传奇》一定会征服那些没见识的华夏人！ 这个叫孟谦的年轻人，在技术上确实有点本事，只可惜在运营上是个十足的蠢货，居然还想卖服装？卖服装能赚几个钱？ 卖服装能卖发财嘛？ 不可能！！！” 第四十二章 神降临的夜晚 关于自己的行为将极有可能使得《传奇》进入华夏的时间提前一年的事情，孟谦此刻一无所知，他现在正在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这个暑假，华夏除了明显的在推动互联网的发展，还有一样东西也在快速推广，那就是线上支付。 之前游戏上线，尤其是自己在做网吧管理系统的时候孟谦特地去了解了一下现在的线上支付环境。 根据五六月份那会儿的了解，2000年之前有网银的只有招行和华行，但华行做的是企业端的，招行的个人网银“一网通”正式启动是1999年的9月份，然而之后其他银行似乎也没有要马上跟上的意思。 宇宙第一大行工行一直到2000年2月份才出的网上银行，其他银行基本上到现在都没有。 这正是孟谦当时做充值这个功能的时候不去考虑点卡线上购买这个事情的原因，这样的环境根本没法做。 而且那会儿孟谦自己去办了两家的网银，用起来也没后世这么方便，更重要的是，不安全。 既然没有这样的大环境，孟谦也不去走独木桥，安心走线下就是了。 但就在这个暑假，有些事情正在出现变化，7月份，招行推出了个人银行专业版1.0，工行宣布开始优化网银，其他多家银行都在这个暑假推出了自己的个人网银业务。 同时，官府发声要加大网上个人银行的发展，很显然，华夏的网上金融体系即将进入了一个关键节点。 而这个行业的发展，有一家企业似乎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易趣。 易趣的发展非常快，孟谦也一直在关注这家企业，1999年8月创办的易趣在2000年1月IC第五次“华夏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调查”中成为了华夏最受欢迎的拍卖网站。 当然，这个时候也没多少其他网站，但易趣的发展速度和发展模式还是需要肯定的，2月份首创全国第一个24小时服务，3月份与新浪达成战略合作，5月份并购5291手机直销网，快速推动网上购机风尚。 易趣确实是华夏第一批电子商务的代表，如果后面不是被ebay控股开始了不适合华夏的西式营销，或许易趣的成就会更大一点。 而快速发展的易趣在这个暑假干了一件特别重要的是事情，那就是易趣7月份推出了个人网上开店业务，让人更在意的是，一个礼拜的时间，注册数量就超过了5000。 每天都在看报纸关注新闻的孟谦敏感的意识到，网上交易时代的帷幕，拉开了。 所以孟谦最近几天一直在考虑自己能借着这个东风做点什么。 既然易趣开通了个人网上开店业务，自己家的点卡自然也可以放到易趣上去卖了，但孟谦经过权衡之后，他暂时放弃了这个选择。 或许是饱受后世生态概念的影响吧，孟谦想做另外一个东西，游戏门户。 第一是因为现在没有17173之类的后世知名游戏门户，市场空白，第二是因为《神传》的论坛活跃度非常之高，孟谦现在做游戏门户可以直接把论坛嫁接上去，直接就有了一批活跃用户，第三是因为孟谦想在游戏门户上搭载商城，这个商城现在就是拿来卖点卡，以后的话，还可以卖周边之类的东西。 对孟谦来说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做淘宝这种全面型的电商平台他耗不起，但借助《神传》的火爆运用出一个游戏门户然后只吃游戏相关产业的电子商务是可以尝试的。 至于之后点卡以谁的名义卖，自然还是要给代理商的，对孟谦来说，走代理商路线是因为代理商路线可以帮助自己快速铺开市场，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团队，因为他们都有网吧行业资源，因为他们可以专注于一个市场，因为他们可以提前批发帮助公司回笼资金。 总之代理商模式的好处是很明显的，这也是后世为什么游戏公司都走代理商模式。 直营和代理的优劣势都是摆在台上的东西，直营的优势也就是代理的劣势更多展现在传统行业，点卡这个东西不一样，不存在所谓的产品质量问题，不存在所谓的价格纷争，也没有什么售后问题，所以验证了一段时间之后，孟谦至少目前没后悔这样选择。 但代理商帮了公司这么大的忙，孟谦不能因为线上交易起势了就开始撸他们的羊毛，这样做不仅吃相难看而且有违操守，所以他决定线上购卡这个市场依旧是给代理商的，只是折扣会有一点改变。 确定了方向之后，8月31日，孟谦从技术部选了几个人准备开发游戏门户，同时让推广部给代理商发消息，公司将举办第一次代理商大会，时间定在了9月19日。 9月1日一早，孟谦就开始跟大家一起敲代码，这个时候，大风科创所有人，包括孟谦自己都还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2000年9月1日，全国开学的日子，但这一年的9月1日却正好有一点特别，因为，它是周五。 杭城科技大学某宿舍。 “你们都不知道《神传》？” “我一到家就被我妈安排去打工了，哪有时间去网吧啊。” “自从找了女朋友，我身上就没有过钱，以前以为女朋友是用来榨干身体的，现在我明白了，女朋友是用来榨干钱包的。” “早就劝你别谈恋爱，有那钱玩《神传》不好么？不比女人有意思？” “这游戏真有你说的这么好玩？” “下午听完书记讲话我带你们去网吧感受一下，不好玩今晚我给你们睡！” ... 禾县高级中学，课间。 “你们都聊了一天的《神传》了，有这么起劲么？” “你们这些没玩过的人是不会懂的，晚上我们打算等爸妈睡了溜出去，要不带你们感受一下？回头大家还可以凑一起打十人本。” “可以啊，反正明天周末。” ... 类似的情景，在全国各大高校，高中，初中以及小学上演。 9月1日傍晚，杭城，原本因为开学有些略显清冷的网吧迎来了第一批人潮，所有人到网吧后都默契的点开了《神传》。 晚上十点，杭城的几个大网吧都已经坐满了人，每个座位的身后起码站着两三个人。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连网吧老板都有些意外。 “你们这个配置打不了暗黑熊的，至少还要再带一个治疗。” “带这么点药肯定会死的。” “去抢远古异兽啊，现在大家都去刷密藏了，还不如去远古异兽那边碰碰运气。” “卧槽出粉装了，全服好像只有十几个粉装吧！” 虽然很多人都没抢到位置，但站在边上看着聊着，竟也很和谐。 杭城一直以来都是《神传》最火的城市，所以这一晚的火爆更容易被人接受。 但在一些小城市，很多网吧平时到了晚上并不会有太好的生意，但是这一晚，同样的场景在全国各地上演，哪怕只是一个四五线城市，只要有网吧，就会涌入大批的《神传》老玩家和新玩家。 凌晨四点，大风科创一片混乱。 “孟总，所有备用服务器都上了，但估计撑不了多久！”魏鹏天紧紧的皱眉。 孟谦抓着手机没有说什么，他在等电话。 凌晨四点半，李琦带着一车服务器来到了大风科创楼下。 “李总，这次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孟谦真诚的向李琦道谢。 李琦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朋友正好做服务器租赁，不然也没机会帮你忙，走吧，我也来搭把手，赶紧搬上去。” 孟谦想拦，结果李琦直接上手了，孟谦也不好说什么。 早上8点，经历了一晚上的忙碌，大风科创所有人的眼中却都闪烁着充满激情的光芒。 “孟总，最新数据，昨天一个晚上，游戏注册人数113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达到了...37万！”宋镇罗看着后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就在这时，推广部的柴倩来到了公司，“孟总，从昨晚到现在，全国代理商批发总金额突破150万了！” 跟在柴静身后进来的，是踩着高跟鞋的孙晓静。 这一刻，大风科技所有人都盯着孟谦，他们在等孟谦说些什么，包括坐在一旁的李琦。 从《神传》项目启动到现在，每个人都在等待游戏的爆发，都在等待公司的盈利，这个暑假游戏一直在稳步向前发展，可或许就是太稳了，始终没让大家心里的石头放下。 直到这一晚出现，大家的内心深处终于确定，《神传》是成功的！自己的努力，是不会被辜负的！ 环视了一圈，孟谦缓缓开口，“爽不爽？” “爽！！！” “还困不困？” “不困了！！！” “不困了就继续干活。” “切~~~~~~” 大家表现出了各种嫌弃，但在他们的心里，却异常坚定的相信孟谦一定会给他们应得的东西。 或许因为各种原因，这一晚的一切，虽然很多论坛讨论的火热，但并不会被官方媒体并不会报道，社会影响也没多大，只是在游戏这个现在不被接受的圈子里，它闪耀了。 但在多年后，2000年的9月1日，将被数亿人津津乐道，他们把这一天称作： 神降临的夜晚。 ... 第四十三章 人才问题 虽然这个年代游戏还上不了桌面，但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孟谦肯定得借势好好宣传一波，尤其是在相关的论坛和游戏里。 可以说从9月1日起，《神传》在游戏界站稳了脚跟。 后面几天游戏玩家数量也一直保持着每天小几十万的注册量在增加。 2000年9月5日，孟谦再次来到了瀛海威沪上分公司，短短十天的时间，公司经过装饰后出现了大变样，同时公司里也有了人气，算上四人带来的团队以及从其他渠道招来的人，瀛海威沪上分公司现在有65名技术人员，再加上人事行政等岗位，总共已经达到了77人的规模。 “还是大公司好招人啊。”孟谦感叹了一句。 孟谦9点半到的公司，10点公司开大会。张树新先上台给大家讲了一下沪上分公司的定位，目标，计划等内容，之后于干作为沪上分公司负责人上台演讲，说了一下自己会怎么带领大家成就梦想之类的。 再之后就是孟谦上台，他的身份是股东加搜索引擎项目负责人，这里孟谦跟张树新对接过，故意只说搜索引擎项目负责人而不是技术部负责人，因为孟谦只能确定搜索引擎项目他会跟到底，后续这边其他的项目他不一定会管。 同时也是为了给其他人一个心里暗示，告诉他们公司现在并么有真正意义上的技术部负责人，在搜索引擎项目进展过程中，谁都有机会被提拔。 孟谦之后，就是张树新挖来的四个团队经理，他们分别是从英特尔出来的居洪文，从甲骨文出来的钟正文，IBM的杰尔夫以及谷歌的保罗。 会议进行到12点，张树新安排所有人一起吃饭。 下午两点，孟谦开始给技术部讲解他的设计并进行分模块的工作安排，会议一直持续到了四点，会议后，居洪文有意无意的问了孟谦的年纪，毕竟孟谦再怎么刻意捯饬，还是看着很年轻，这跟他在台上表现出来的技术水平和技术经验反差太大。 然而孟谦只是笑笑没说话，因为张树新特地关照过让他不要告诉大家自己的年纪，张树新的顾忌孟谦可以理解，终究是人家的公司，孟谦照做就是了，现在这些人不仅不知道孟谦的年纪，也不知道他就是大风科创的老板。 会议结束后，孟谦拿到了股份协议书，后面的手续张树新直接找了个第三方给帮忙办理了，也就不用麻烦孟谦再多跑一趟。 这一天，孟谦正式获得了瀛海威5%的股份。 之后因为孟谦公司还有事，三人一起前往火车站。 就在三人走后不久，杰尔夫跟保罗看似自然的约着一起去上厕所，却在一个拐弯处猫进了楼梯间。 “这个年轻人，很精啊。”杰尔夫露出了明显的不悦。 保罗的脸色也不好看，“所有的核心算法他都抓在自己的手里，哪些东西可以放出来，哪些东西不能放出来他都非常清楚，不仅保护了核心算法，又能让下面的人物尽其用，一个外行的华夏企业居然能把这些细节把握的这么好，不应该啊。” “我们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这次带着这么多人来华夏，可不能一无所获，这个孟谦的理论确实没问题，现在除了我们应该没有其他人意识到在华夏又出了一个比李彦宏更天才的家伙，只要能套出核心算法，我们就可以有自己的成就了！ 大家都有不想给人卖命的野心才决定来华夏赌一把，好不容易让我们抓到了这种机会，不能真在这给人家打工了。” “别急，华夏在技术领域终究是落后的，而且我了解过，华夏人对于知识保护这个概念是很薄弱的，我们可以慢慢用一些先进的理念去影响他们，一个华夏女人，一个华夏年轻人，还怕搞不定么？” 另一边，上车后不久张树新就注意到孟谦有点奇怪，“孟总有什么心事？” 孟谦点头表示了肯定，“杰尔夫跟保罗，你有给他们股份么？” “没有啊。”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来瀛海威？” 张树新盯着孟谦看了几秒，“因为，我开出的薪水？” 孟谦摇了摇头，“据我了解，这些年有越来越多的老外开始往华夏跑，因为他们在自己的国家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但稍微包装一下，到了华夏就直接当总监了。” “你觉得他们也是这样的人？” 孟谦又摇了摇头，“正好相反，我今天摸了一下他们的底，他们的技术水平没有问题，就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他们完全有能力在IBM和谷歌很好的生存下去。 所以，他们来瀛海威的理由是什么？就是为了高薪？你能给多高，一年一千万？不可能吧，而且如果他们没有留在华夏定居的打算，这些年赚的钱等以后一回米国被汇率一除又有多少呢，真的值得从IBM和谷歌离开？ 如果我的了解没有太大问题的话，从西方来华夏的外国人基本上就三种，第一是在本国混不下去的，来华夏至少当个外教都能拿个高薪吃香喝辣。 第二种是看上了华夏的潜力，是想来华夏创业的。 第三种是确实喜欢华夏的，被华夏深深吸引让他们想来华夏生活甚至定居。 所以杰尔夫跟保罗是因为什么？ 他们并不是在华夏混不下去的人，从他们身上我也没有看到对华夏的热爱。而且他们还带着团队过来，团队的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是什么让他们放弃了华夏人才挤破头都想去的谷歌和IBM，来华夏一家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做过技术的瀛海威？就是为了那点暂时多了的薪水？ 而且他们有能力拉着团队过来，由此可见他们是有领导能力的，这样的人才，我希望张总不要介意，我觉得他们来瀛海威完全是在委屈自己。 我现在找不到任何的逻辑去支撑我理解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来瀛海威。 别人骗我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不知道别人在骗我。” “孟总觉得他们是为了什么？”张树新严肃了许多。 “我不知道，我现在还看不清楚，但按照我自己的逻辑去理解，不管他们为了什么，我觉得他们都不会真心的，长久的为瀛海威工作，这是我现在比较在意的点。” 张树新沉默了下来，开车的于干下意识的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张树新，将近数十秒后张树新才开口，“现在最无奈的事情，或许是我们华夏的企业有时候只能去找这帮骗子。” 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了许多。 “你让我去找会PHP又有项目经验的团队，我在华夏兜转了一圈，哪怕拿出了跟老外一样的高薪，我都没有找到。” 张树新几秒后补充的这句话，让气氛愈发压抑了几分。 对于行业的这个现实，孟谦心里自然也很清楚，华夏开始计算机领域的人才培养其实并不晚，这个东西很多人都有误解，华夏第一个计算机专业早在1956年就于哈工大设立了。 当时还是国家点名培养的，只不过那个年代培养计算机人才就有点像后世培养人工智能人才的状态，就是因为知道这个东西重要，就是因为国家重视，资源都是向高端人才靠拢的，就像后世清华专门设立了“智班”，招揽的全国各地的学霸，目的就是为了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培养。 但后世好在还有一大堆培训班和各种院校也在培养人工智能领域的基础人才，可在五六十年代可没有什么培训班这种东西，二三流大学也没有计算机专业，所以那个年代的华夏计算机人才要么白送给米国了，要么上交国家了。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代华夏程序员，很多人都认为是从1988到1989年开始的，毕竟当时出了程序员届的四大天王嘛，尤其是一人敲出12万2千行代码的WPS创造者求伯君，1989年也被称为华夏软件元年。 但是华夏第一代程序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基本上都是在国企上班的。 之后的另一个历史节点就是94年华夏正式接入互联网，然后95年第一家互联网公司，也就是正坐在孟谦身边的张树新创立的瀛海威出现。 在瀛海威的影响下，96年开始华夏大批量的互联网公司开始井喷。 所以仅看互联网的发展，到现在不过四五年，程序员的发展也不过十来年，再看看米国，75年就有了微软，76年就有了苹果，77年就有了甲骨文。 所以2000年的华夏，你说缺程序员吧，也不缺，程序员还是很多的，但缺人才嘛，确实缺。 特别是在互联网思维，前沿技术更新，项目经验等方面，华夏技术发展真的缺人才。 坐在车里的三人陷入了沉默，孟谦习惯性的摸着下巴，几分钟后突然打破了沉默，“张总，我打算在大风科创考虑人才储备计划，瀛海威这边，你有没有兴趣？甚至，我们可以搞个合作计划。” “人才储备？”张树新看着孟谦示意他解释。 “人才这个问题，涉及到教育，我们改变不了大环境，但我们可以为自己的企业发展做一点事情。 我考虑的是我们作为企业的管理者，自己要明确未来我们要做什么，在这个基础上，去高校挖掘人才并提前至少半年开始培养自己公司未来需要的相关人才。 等到这些学生毕业后，可以按照公司的规划快速填补公司的人才缺口。 这样做，学生可以提前接受实战化训练，公司可以保障自身的人才输入，学校可以提升学生的就业情况，更重要的是，学校受限于教材安排，很多前沿的东西无法实时更新，我们做企业的则不一样，我们可以在人才储备的过程中让他们接触到最新的技术。 这对企业来说，短期是一个不小的投入，但只要把前期的苦熬过去，长期的回报一定是可观的。” 张树新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人才储备的教育者，该由谁来承担？” “从有经验的教育工作者以及有经验的实战工作者之间去挖吧，这个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需要慢慢揉，最终揉出一个优秀的教育团队，甚至在将来，我们可以成立自己的企业学校。 我一直坚信一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如果环境给不了我们想要的，那就我们自己去创造，更何况，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才就算自己不能用，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除了前期困难一点，往后看一看，我认为这是一件至少三赢的事情。” 张树新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错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孟谦此刻倒也不确定张树新什么意思，既然对方不愿深论，自己也就不说了。 之后闲扯了一会儿到了火车站，张树新跟于干下车把孟谦送到了进站口。 两人站在进站口外，看着孟谦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于干开口道，“这个孟谦，野心很大啊。” 张树新见孟谦的身影彻底消失，转过身道，“可怕的不是他有野心，可怕的是他对自己的野心，坚信不疑...” 第四十四章 转机 2000年9月6日上午十点，孟谦打车到了江大，今天回学校主要是院领导要找他谈话... 院行政楼307，孟谦的对面坐着三个人，一个是自己的辅导员崔勇，一个是副院长李安国，还有一个人孟谦不认识。 “孟谦，听崔老师说，你在外面创业有一段时间了，最近那个很火的游戏《神传》就是你做的是吧？”等孟谦坐下后李安国便开了口，从语气上感觉还算平和。 孟谦老老实实的点头。 “那你接下去有什么规划？” “既然开始创业了，自然是要用心的做下去，现在也没想很多，就是想好好把产品做好，把公司做好。” 李安国一边点着头一边问道，“那学业呢？” 孟谦下意识的低了低头，这确实是他现在很头疼的一件事情，退学对自己这一生的发展估计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终究是自己寒窗苦读三年考上的大学，终究是上辈子记忆最深刻的四年青春，而且江大的教学风气孟谦真的很喜欢，即便做好了随时退学的准备，但真的当学院领导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孟谦的心里还是很纠葛的。 只是，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应付学业，而且孟谦偏偏还是读的一个特别难的专业：应用数学。 孟谦本身确实是对数学比较感兴趣也比较有天赋的一个人，可惜的是2000年左右应用数学这种基础学科在国内并不受重视，需要不断的深造下去才可能有比较好的出路。 但当时孟谦跟很多同学一样，就是想早点工作赚钱了，毕竟自己的经济情况也不太好，在那个年纪更没那么有远见，所以就没有继续深造下去。 本科的应用数学，哪怕是江大出来的，工作也不是很好找，当时比较多的一个选择就是自学点编程类的东西做程序员，因为会有一点点专业挂钩，孟谦也是这样走上程序员的道路的。 而应用数学的难，只有学过的人才懂，过了二十多年了，现在让孟谦要重新捡起来去学习，那真是要了他老命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孟谦终于还是得开口，“如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可能会选择创业，但距离补考还有一段时间，我想试试。” 李安国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你喜欢江大么？” “我很喜欢。” “谢谢你。”李安国看了一眼身边那个孟谦不认识的人继续道，“江大一直以来都是一所包容的学校，我们鼓励学生的一切兴趣，我们也支持学生的一切追求，大风科创的成就很让人惊喜，从私人的角度来说，我们真心的为你感到高兴。 但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江大也是一样，你大一几乎全部挂科，从规则上说，我们应该跟你谈一谈。” “我明白，如果我不能改变什么，我接受学校的安排。”孟谦眼神难得的出现了一些迷离。 李安国看在眼里，保持着微笑，“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根据你的综合情况，我们想给你一个建议，转专业。” 原本已经准备好被退学的孟谦愣了两秒猛然抬起头，“转专业？！” “没错。”李安国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人，“这位是计算机系的张德康张书记。” “孟谦。”张德康直接接话，“我听说《神传》的核心代码都是你自己写的？” “算是吧。” “那我觉得，你的天赋不该被辜负，如果你有想法的话，可以申请转院，当然，该有的考试你得去参加，还是那句话，规则就是规则，包容和规则不冲突，如果你能顺利通过考试，计算机系欢迎你。” “计算机系...” 一大堆信息冲进了孟谦的大脑。 作为江大人，没有谁会对江大的计算机系不敏感的，因为这是江大的王牌学院。 2000年的时候江大还只有计算机系，2002年的时候，江大正式成立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而那一年学院成立的时候江大很热闹，孟谦记忆犹新。 因为那是华夏首批35所国家示范性软件学院之一，江大现在的校长是计算机系出来的，19年的的校长是计算机学院出来的。 自从江大成立计算机学院之后，江大的计算机发展就一发不可收拾，2019年THE发布的世界大学计算机排名中，江大还得到全球第一... 从准备好退学到知道自己可以有机会转专业到计算机系，这反转让孟谦不由感叹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而这，大概就是他喜欢江大的原因。 这所大学，尊重学生，却又不放纵学生。 反应过来的孟谦看着眼前的三人，赶紧上前道谢，“谢谢李院长，谢谢张书记，谢谢崔老师。” “你就这么高兴离开数学系？”见孟谦感谢，李安国故意调侃道。 “不是不是，我...主要是确实对计算机感兴趣...高考的时候选专业没概念...高中数学挺好的，就...”孟谦这话就纯属胡扯了，他当年就是奔着数学专业来的。 “哈哈哈哈。”李安国爽朗的一笑，看得出这是个性格不错的人。 一旁的张德康则顺势接话道，“你也先别高兴，能不能转还得看你之后自己的表现，具体的转专业细则我已经发给崔老师了，一会儿辛苦崔老师给孟谦好好说说。 小孟啊，我们都看到了你的天赋，也很珍惜你的天赋，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光有天赋不一定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孟谦的回答让张德康眼神微变，他与孟谦对视了四五秒，才闪开眼神拍了拍孟谦的肩膀，“江大不会辜负任何一个有梦想的学生。” 留下这句话后，张德康跟李安国走出了办公室，出门后，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一点就透，这个孟谦，很有灵性嘛。” 两人笑着走下了楼。 办公室内，崔勇跟孟谦详细的解说了一下转专业的事情。以前毕竟是因为喜欢才报的数学专业，所以孟谦上辈子并没有去了解过转专业的事情。 江大大一和大二都可以申请转专业，转专业的时间在第一学期，年后第二学期会出结果。 申请的话谁都可以申请，这是江大非常大的一个特点，这在华夏高校并不多见，但想要成功转专业传统来说有两大硬标准，第一就是高考分数达到了转入专业的录取分数线，第二是在本来的专业课考试中取得不错的成绩。 第一个标准孟谦是符合的，他高考成绩还是很不错的，但第二个条件显然完全不符合... 但他的幸运却在于，江大部分专业转专业会有考试，计算机系今年也会有考试，而且计算机系的转系考试会成为能否转系的重要原因。 “或许是因为02年计算机学院成立的缘故？”孟谦心里猜测着，02年这么大的事情，现在马上01年了，按说领导肯定提前就知道这个消息了，这种事情不会突然之间决定的。 至于要不要转系，孟谦当然想，就算不考虑自己对江大的喜爱。 昨天刚跟张树新提到了人才储备的问题，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江大计算机系，里面到处都是人才啊！ 考上好的大学，除了学习知识，还有一个重要的意义本就是人脉。 进入江大计算机系，自然就会有更大的把握去挖掘人才，这样的机会孟谦才不会错过。 一想到江大计算机系里那些白花花的人才，孟谦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了解完转专业的事情后，孟谦跟崔勇道别，自己有半年的时间准备考试，还是有机会的。 “孟谦。”可就在孟谦要走的时候，崔勇喊住了孟谦，并且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这表情有渴望，有顾虑，还有一点...不舍？ 崔勇的表情让孟谦很不理解，只好问道，“崔老师还有什么事情？” 崔勇犹豫了两秒道，“我就是想问问你...《神传》60级大版本更新到底什么时候？” 孟谦，“...” 第四十五章 代理商大会 孟谦没想到，自己的辅导员居然是《神传》的忠实玩家。 回答了崔勇一些游戏方面的问题后才离开，之后他约了丰宇飞出来一起吃午饭，听丰宇飞说，班里的同学现在都在玩《神传》。 饭后孟谦就回公司继续敲代码去了。 2000年9月19日，杭城香格里拉饭店，华夏大陆首家香格里拉饭店的楼下摆着一个指引牌：杭城大风科创有限公司第一届代理商大会。 “在这合个影吧，以后会是一张很有纪念意义的照片。”早上9点，孟谦站在指引牌的边上招呼公司的人过来合影。 今天的孟谦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首先被大家推到孟谦边上的，是付沁怡，黎艺丹，陶婷婷以及刚来不久的前台戴雪，她们四人此刻都穿上了红色的旗袍，将担任今天的礼仪。 这也是大家起哄让她们站到孟谦身边的原因。 而今天的摄影，又是周麟。估计是付沁怡她们提起的，在孟谦说需要摄影的第二天，周麟就主动打电话过来说要当摄影，盛情难却，孟谦只好应了，而且今天跟周麟一起过来的人是沈佳雯，她真的跟着周麟开始学摄影了。 拍完合影上楼，大家分开检查会场，准备水果，摆放名牌，各自忙碌起来。 9点半，代理商们陆续进场。 大风科创现在除了金淼一人拿了两个省一个直辖市，剩下的省代总共有21个，这次每个省都来2个人，再加上金淼，合集43个人。 10点整，代理商大会正式开始，今天的主持是孙晓静。她先欢迎了所有人的到来然后介绍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 孟谦上辈子参加过一些代理商大会，一般一天的流程，上午就是吹公司吹行业，有钱的会找几个行业大咖来站站台。 然后下午开始上新品上政策，让代理商掏钱，晚上在一起吃个饭就完了。 孟谦也没有另辟蹊径，正常按流程走，只不过大风科创现在的情况很透明，没太多能吹的，行业的话华夏游戏产业刚刚起步，能说的也不是很多。 所以孟谦把上午的时间安排的晚了一点，上台后他介绍了一下公司的发展以及公司的规划。 然后找了一下国外游戏市场的发展情况给大家看一下，大概说明了一下游戏产业的发展历程，让大家对游戏的理解，对大风科创做游戏的理解更深入一点。 之后就是公布最新的游戏数据，截止9月18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神传》注册用户数量537万，最高在线人数47万，玩家游戏内已消费金额达到了221万。 上午只讲了一个小时，算上中间的茶歇时间，11点半直接安排大家吃饭。 下午要说重点，中午不喝酒或者少喝酒是不成文的规矩，也没有人要在中午拼酒，主要就是彼此认识一下，大家有个印象。 饭后，代理商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这个大风科创的老板比想象中要年轻很多啊。” “是啊，这么年轻想管好一家公司可不容易，社会经验差的远了。” “不仅老板年轻，你看他们公司的人基本都是小年轻，推广部那几个小孩也是嫩的很，啥都不懂。” “游戏做的还是不错的，这游戏会这么火确实是有点出乎意料了，可能是这个孟谦的命吧。” “命是天给的，能不能抓得住还是得看自己啊。” “我听他们公司那个小姑娘说，这次找我们来好像是打算搞线上点卡，估计折扣什么的都要重新谈了。” “线不线上的我们不管，反正我们该赚的钱一分不能少，甚至...” “下午大伙互相帮忙啊，咱们可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那是那是，咱总不能被一个小屁孩给摆布了吧。” 众人对视一眼，一群老油条心照不宣。 下午一点，代理商大会继续。 孟谦再次上台，下午，要上正菜了。 先给大家看了一下易趣网的交易情况，然后介绍了一下线上支付的便利和好处，最后给大家看了一下国家推动线上支付的态度。 等大家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后，孟谦给大家展示了自家的游戏门户。 “上午就跟大家说过，《神传》只是我们公司的第一款产品，后续我们还会有其他游戏逐渐上线，而《神传》论坛的火爆各位也都看到了，为此，我们决定自己做一个游戏门户，给玩家创造一个更完善的交流平台和信息获取平台。 这个游戏门户未来的流量是完全可以预见的，而且基本都是精准客户，再加上既然国家正好在推广线上交易，为此，我们将会在这个游戏门户上做一个交易平台。 我从客服部那边了解到，我们现在遇到的一个大问题就是点卡的短缺，很多地方点卡供应不及甚至供应不上。 而线上交易的推出将会有效的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当线上交易越普及，这个问题的解决程度就越高。 为了避免撞单，正好我们游戏分区是按省份划分的，我们的线上点卡也会以省份区分，我们会在游戏门户上开通每一个省份的点卡销售，各位只需要预购，卖出的所有点卡收入都是你们的。 而且为了防止大家觉得我们虚报，我们给每个省都做了一个独立后台。 至于整个平台的运营，包括推广，平台维护，客服等工作，都由我们公司来承担，简单来说，你们就是躺着赚钱。 所以线上点卡的折扣会比线下少一个点。” 下面立刻出现了一阵骚动。 孟谦停顿了几秒继续，“各位要知道，线上和线下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渠道，你们在线下需要付出多少努力？而线上你们只需要保证银行卡没有被冻结就可以了。 不过有一点大家可以放心，推广期和活动期线上点卡的任何折扣都由公司承担，哪怕我白送给用户，该给你们的钱一分不会少。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跟大家说明的是，之前大家在线下的售价我没有任何管控，我也知道各地卖点卡的价格都有自己的玩法，但线上点卡一旦开售之后，线下价格我们将实行统一管理，你们跟门店怎么分成我不管，但门店的售价需要与网上同步。” “你这样我们怎么跟网吧老板解释！”突然，下面有人有些生气道。 “就是，我们刚跟人家谈好生意现在就要抢人家生意，人家怎么可能同意！” “对啊，你这样搞得我们很难做人啊。” ... 下面立刻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反抗声。 孟谦看在眼里，淡淡一笑，“所以各位有什么建议，不要在线上卖点卡是么？这个钱干脆不赚了？”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不能少我们那一个点，你是给了我们方便，但也给了我们麻烦，这一个点，我们公关得用啊。” “是啊，线上交易看似我们赚钱容易了，但我们在线下的难处公司也要考虑到啊。” ... 让下面的人继续演了会儿，孟谦再次开口，“各位，我违反合同了么？我今天开了这个平台就算自己把线上的利润全部吃了，从合同来看，我有问题么？ 《神传》的火爆已经改变了它的定位，我相信现在很多人想做《神传》的代理，甚至我给他们的折扣可以更低，但我还是把各位请到了杭城，我还是想让各位跟我们一起去赚这个钱，为什么？ 因为我懂得感激，我感谢大家这段时间为我们做的一切，因为我懂得做人，做一个企业就跟做人一样，你得厚道，你得像样。 对大风科创来说，我的代理商，也就是我的客户，现在都已经坐在了这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对你们负责，对你们真诚，对你们友好，我扪心自问，我做到了。 至于网吧老板，线下门店，报亭，他们是你们的客户，该为他们负责的，是你们，我能为他们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把游戏做好，把宣传做好，让他们在同样的大环境下卖我们家的点卡可以赚的更多，这一点，我也做到了。 但线上交易的趋势是时代的发展，谁都挡不住，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线下的老板受到影响也是不可挡的历史进程，不是说我《神传》不走线上他们就可以安心了。 《神传》不走线上，结局不过是《神传》跟他们一起死，他们并不会活下去。 我不亏欠我的客户，我也竭尽全力帮助我客户的客户，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好的结果，难道我要为一切负责么，我是不是还要为全球变暖负责一下？ 今天各位要解决下面的问题，真是靠我这一个点么？” 现场一片沉默，所有人彼此对视。 他们心里自然清楚，自己要的这一个点，是为自己要的，这一个点，根本到不了网吧老板的口袋里。 对网吧老板来说，《神传》的火爆让他们的生意变好，已经很开心了，点卡是额外收入，要知道今天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代理商去让推广《神传》的时候，都是直接拿着《神传》的火爆场面去推的，卖点卡就是顺便给老板赚赚的东西。 现在点卡这点收入少了，网吧老板会可惜，但也不会因此就不让人玩《神传》了，除非他脑子有病。 而且孟谦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公司合同是跟代理商签的，公司没有违约，公司就没问题了。 就像马沄让实体难做被骂到19年，可就算他不做淘宝，也会有人做的，这是时代的产物，不是他马沄的产物。 孟谦现在根本没做错什么事情，下面的人有情绪，就是该代理商该去处理的问题，想赚钱却不想处理问题么难道。 那大家都去做代理商好了，什么事情都推给厂家。 这也是孟谦之前说考虑到线上购卡会在不久后流行所以走代理的又一个原因，跟代理合作，自己合同是跟代理签的，跟代理对接就行了，方便，如果自己直营的话就是直接跟网吧对接，到时候就要对网吧负责，那处理起来可麻烦的多了。 现场的人彼此用眼神沟通了许久，却没有人再说话，因为他们就是想从孟谦这里多为自己争取点好处罢了。 但现在他们意识到，这个年轻的老板，并不单纯... 第四十六章 就这样让人欺负？！ 孟谦等了一会儿，见大家好像放弃了继续“闹”的念头，继续自己的演讲，“关于政策细节我们最后再说，现在我来跟大家说一说另外一个东西，也是今天请大家来的另外一个原因。” 孟谦打开了风信圈的投影，“这是我们即将推出的新产品，叫做风信圈，目前还在内测阶段，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一个月之内会上线第一个版本。我先简单给大家介绍一下风信圈的功能和定位。” 孟谦花了整整半个小时让现场的人理解风信圈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接下来我要说的东西跟将会跟各位有直接的利益挂钩，这个东西就是，风信币，风信币的作用主要就是刚才提到的风信圈装扮，风信人物装扮，风信会员购买，风信圈游戏辅助道具购买。 我们的风信定位很明确，即时通讯这个功能会永远免费，但随着用户的增多，公司也不可能一直烧钱进去，《神传》消费模式的成功给了我们灵感，让我们决定在风信上也采用延伸价值收费的思路。 风信币的具体推出时间会在风信圈上线后不久，所以今天需要大家做的一个决定就是，是否想要风信币的代理权。所有《神传》点卡代理商今天都可以免费拥有风信币的代理权，以后如果再想要这个代理权的话，统一价五万。至于年销售指标，跟《神传》一样，根据不同省份的情况分别设定。” 下面出现了一些议论声，孟谦也没管他们。 “这里也先透露一下，明年我们就会有第二款游戏，之后所有的游戏点卡代理，我们都会给在座的老代理们优先选择权，当然，前提是各位能完成前一年的指标，这点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另外，既然说到了风信币，刚才介绍了风信圈，我再给大家看一下风信最新的情况，同样截止9月18日，风信的注册用户达到了813万。 我也不介意给大家看一下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QICQ的情况，QICQ6月份宣布突破1000万注册量后一直没有官方数据，从小道消息了解，现在的注册量应该已经突破了2000万，很显然，QICQ是目前即时通讯最大的玩家。 不过风信这几个月一直都是靠游戏在做导流，并没有投入太大的推广力度，所以这个成绩我个人是满意的，接下去随着风信圈的推出，我们下半年的重点项目就是风信。 我在公司也已经设定了目标，2001年1月24日，春节之前，我们要实现一亿的风信用户注册数量。” 下面又是一阵骚动。 “大家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孟谦该说的也说完了，示意代理商们提问。 “风信币也会放到游戏门户网站上去卖么？” “会，而且我们会为风信单独做一个网站，在这个网站上也会卖，当然，你们该赚的一分不会少。” “那如果我们放弃风信的代理，你是会再单独找个风信的代理还是只在线上卖？” “我会找独立代理，线上毕竟只是刚刚起步。” “那你明年的新游戏代理权会给我们还是会给风信的代理？” “看成绩，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的，合理竞争嘛。” “孟总啊，你不是说年底目标一亿用户么，那要是你们做不到怎么办？你要我们对目标负责，那你是不是也得对目标负责啊？” 孟谦注意到开口的就是之前第一个跳出来“闹”的，笑了笑道，“大哥，今晚我必须多敬你几杯，就你这口才，不去米国当外交部长真是屈才了。” “哈哈哈哈哈。”孟谦的调侃引来众人大笑。 孟谦继续道，“也罢，承蒙各位老板看得上我孟谦，看得上我们大风科创，今天咱也不废话，年底一亿的风信用户纯当我给各位的承诺了，要是实现不了，今年年底的代理商年会，我给每个人发一个红包，金额，年销售额的20%！ 怎么样，做事还算上道不？” “上道上道！”之前的男子笑着对着孟谦做了个拱手，看表情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有孟总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孟谦这么一来，顺便把其他人想说的给压下去了，道理上说，哪有代理商要求公司在这种事情上给承诺的，这是孟谦给员工定的目标，又不是为代理商定的目标，只是告知一下他们罢了，但孟谦这么爽快的拿出钱来做承诺，大家还有什么可说的。 现场所有人直接各自互相讨论起来。过了几分钟后有人代表大家问道，“那风信币的具体政策是什么样的？今天我们来这又有什么优惠政策？” 孟谦示意了一下孙晓静打开政策，“政策很简单，风信的推广因为全在我们公司这，所以折扣比例自然比《神传》点卡要小，省代全国统一，线下85折，线上95折。 《神传》点卡还是按照老政策来不变，而在今天现场，不管是《神传》点卡还是风信币，统一在原基础上再优惠一个点的折扣，当然，十万起步。 但有一个大前提我之前说的很清楚了，售价不能乱，如果发现有人在线下低价出售，我们有随时终止合作的权利。” 之后就是代理商们又一次的继续讨论，公司推广部及时上去促单，孟谦在台上呆了一会儿看到开始有代理商去付钱了，暂时应该用不上自己了也就下台了。 第一个去付钱的代理商，是金淼。 “孟总。”刚下台付沁怡就小跑着过来，手里举着一瓶矿泉水，“你喉咙都哑了，赶紧喝点水吧。 “谢谢。” 下午五点，该付钱的代理商都付完钱了，大家各自回房间先休息，财务也回去开始算账。 金淼跟沈佳雯过来跟孟谦稍微唠了会儿磕。 晚上6点，所有人到宴会厅吃完饭。 孟谦直接奔着之前那个带头的去敬了三杯酒，对方面名叫黄永安，是南粤的代理商。 真实年龄39的孟谦，跟眼前这批真正年龄相仿的人反倒比较好打交道，游刃有余的处理着关系，整个晚宴的氛围很不错。 晚上8点，不少人陆续喝多了，孟谦提醒推广部的人看着自己的客户，差不多就引导一下他们回去休息了。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了黎艺丹的一声怒吼，“你把嘴放干净一点！” “臭娘们，老子...” “怎么回事？”孟谦跟孙晓静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孟总，孟总你来了啊。”孟谦认得眼前这个男的，是一个叫胡里的代理商，“你们家的员工可真牛逼啊，是真不把我们当回事啊。” “孟总你别听他胡说，他骚扰了沁怡半天了，刚才居然还想让沁怡陪他...我都说不出口！” “你他妈...” 孟谦转过头严肃的看了黎艺丹一眼，后者才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胡里见到孟谦的表情也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然后拍了拍孟谦的肩膀，“孟总啊，你是个优秀的老板，你绝对前途无量，既然你来了，我面子肯定给。 这事就这样吧，我也不跟小姑娘计较，不过我可说清楚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他妈都想取消合作要求退款了。” “退去啊。”孟谦冷冷的看着胡里，现场气压瞬间降低。 胡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孟谦，半天没放出一个屁来。 孟谦随即招手示意财务过来，“我记得我们无故主动取消合同是赔三倍的钱是吧？” 财务点了点头。 “去拿三倍的钱给胡总送过来。” 财务愣了愣。 “去啊！” “哦哦哦。” 财务走后，孟谦从正好在边上的备用桌上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上了一杯红酒，“胡总啊，男人嘛，大家都理解，你说你要是跟我说一声，弟弟今晚肯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可是你为啥非要碰我的员工呢？ 你知道嘛，都说客户是上帝，这话没毛病，但问题是，如果没有员工帮你打江山，你他妈哪来的客户？ 如果客户是上帝的话，员工就他娘的是我爹妈啊！ 哥哥你说，现在上帝跟你妈一起站在你面前，你怎么选？” 孟谦举起了酒杯，“今天是我招待不周，我是没安排好，这杯酒，敬你，买卖不在仁义在，希望胡哥理解。” 说完，孟谦将满满的一大杯红酒一饮而尽。 胡里慢慢的撇开孟谦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冷笑了几声，“行，你牛，大风科创，孟谦孟总，牛逼，各位也都看看，这老板多牛气，咱在他眼里算个屁！” 说完，胡里抓住椅子上的外套直接走了，跟他一起来的另外一个人马上跟上。 整个宴会厅里依旧是一片寂静。 孟谦又拿了三个空杯子，一一倒满。 “各位，有些事，对天对地对人对鬼我都一样说，在我这，员工第一，客户第二，我第三，大家有什么心里不舒服的，尽管对着我撒，我保证老老实实给大家伙当孙子。 这三杯酒，给大家道歉了，第一杯，希望大家不要被刚才的事情影响，第二杯，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的观点，第三杯，如果大家真的心里不舒服，今天任何人都可以直接取消合作，但我真心祝福各位，财源广进，我也真心希望大风科创可以跟大家一起，共图辉煌。 说完，孟谦直接干了三杯酒。 “来来来大家喝酒啊，多大点事情，解决了就行了！”金淼第一个跳出来在自己这桌上调节氛围。 “就是就是，大家别被一些小意外影响了。” “孟总你也别在意，这事错不在你，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孟谦陪着大家又喝了会儿，现场的氛围很快调整过来。 基本安抚了大家的情绪，孟谦拉着躲到一旁的付沁怡走出了宴会厅。 “你是傻子么！就这样让人欺负？！” 付沁怡缩着身子看着责怪自己的孟谦，憋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了... 第四十七章 晚宴结束 见付沁怡哭，孟谦一下子懵了，有些慌乱的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付沁怡哭了会儿下意识的蹲下了身子继续哭，注意到开叉的旗袍在这个姿势下略显春色，孟谦忙脱下西服给付沁怡盖上，“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说你没必要为了一份工作委屈自己，我...我刚才可能有点急了，我只是...” 孟谦说到这，就见付沁怡疯狂的摇头。 然而，孟谦完全没理解她摇头的意思，他也不敢问，只好就这样蹲在付沁怡的对面安静的等她哭完... 与此同时，宴会厅内，周麟好奇的问沈佳雯，“孟谦高中的时候真的不起眼？” 沈佳雯还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会儿，“不是不起眼，他成绩这么好不可能不起眼，就是，不张扬，很...简单的感觉。” “简单？”周麟忍不住一笑，“他知道今天这个事理在自己这边，其他代理商心里都知道，才不会有人因为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傻子跟钱过不去。 他也知道这些代理商都明白顾客是上帝就是扯淡，谁不是当你面喊你上帝，背后骂的你连孙子都不是，大家都是人，哪有什么上帝。 还有，当众抹了代理商面子，但又故意赔人家三倍的钱，这是做给其他代理商看的啊，把理和情都占了。 要是孟谦真简单，他今天要么为了稳住代理商让员工受委屈，要么为了稳住员工让代理商难看，做不出这事。 这些代理商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他什么都知道，牺牲一个傻逼客户，多花一点小钱，收拢了公司的人心，按住了其他代理商的想法，老狐狸啊。” “那代理商不是挺难看的么？” “当孟谦选择倾向员工的时候，难看就不可避免了，但难看也可以尽可能好看一点，他今天完全可以更咄咄逼人，可以把事情处理的更强势，更得理不饶人，但如果他这么做了，今晚这顿饭也就别想开开心心吃下去了，在其他代理商的心里，也会埋下一颗不太好的种子。” 沈佳雯的表情似乎有一丝不悦，“我觉得孟谦说的那些话很真诚，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或许那就是他所思所想的呢？” “真诚？”周麟摇了摇头，“孟谦今天只要有5分真诚，我都敬佩他，发自内心的敬佩他。” 沈佳雯测过脸盯着面前的杯子半天不说话，周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多问，刚转过身准备再吃点菜的时候，沈佳雯把头抬起来看着周麟，“我还是觉得孟谦是真诚的，他高中的时候就很为别人考虑，有些人，天性就那样。” 周麟看着沈佳雯倒是很真诚的表情，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行吧，我相信你，我也希望他是真诚的，毕竟刚才被欺负的是我最好的室友。” 这会儿，宴会厅外的付沁怡也终于控制住了自己，只是低着头抽泣，“孟总，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快进去吧，你出来这么久那些代理商又要有想法了，我控制一下就好了，对不起。” “付沁怡，今天的事情你完全没有责任，你没有理由说对不起明白么？” 见付沁怡不说话，孟谦拉着她起来，“走吧我送你回房间，你先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付沁怡忙拒绝，“我没事，我把眼泪擦了就好了，我还得继续去工作，丹丹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你还工作啥啊，妆都花了，这里一会儿也散了。” “我...那我回去补个妆。”付沁怡说着就走，孟谦拉住她却被她挣脱了，“我一会儿就好，孟总你真的赶紧回去吧，我没问题的。” 说着付沁怡就跑走了，孟谦犹豫了一会儿，有些不放心还是跟了上去，不过孟谦没有去打扰付沁怡，看到她安全的进了房间之后就折回宴会厅了。 1288客房，付沁怡站在镜子前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却在一个瞬间还是爆发了出来，“付沁怡你怎么这么没用！为什么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要让孟谦给你出头！你就会给孟谦添乱！你怎么那么笨！” ... 另一边，孟谦回到宴会厅后继续跟代理商们觥筹交错。 八点半，重新化妆的付沁怡回到宴会厅，虽然有些人明显会格外注意一下她，但她非常尽责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九点开始，越来越多的人散场回去休息，孟谦一一把人送到门口，一直到九点半，宴会厅只剩七八名代理商了，有几个人还在那边喝酒，而一名年龄教长的代理商找了个契机走到了正在角落拿酒的孟谦身边。 “孟总。” 孟谦抬头看了一眼，立马回应，“白总也要回去休息啦？” 眼前的人是皖省的代理白永祥。 “孟总，云省，桂省，陕西，这三个省都还没有代理对吧，能不能都给我。” 孟谦的表情马上认真起来，“白总，那三个省，离你都不近吧？” “孟总是担心资源的问题吧。”白永祥笑起来特别慈祥，“我在那三个省份都有不少学生，团队不是问题。” 见孟谦沉默了会儿，白永祥主动继续道，“做买卖，把生意交到信任自己的人手上是最安全的，这个道理孟总肯定明白，不然也不会把这么好的两省一市给小金，对吧？” 孟谦不由的一笑，“冒昧问一句，白总之前做什么生意的？” “古董。” “这跨界有点大啊。”孟谦调侃了一句。 白永祥淡淡道，“做了几十年古董生意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赚钱，不能靠赌，只能靠实打实的练，去练这双眼，让它能看的清楚这世间每一样事物的真实价值。” 白永祥的这句话让孟谦对他好感度略增，“白总抬举了，白总如果真的有意，三个省的市场尽管拿去，但目标还是得定，而且要分开定，另外，一个人拿四个省，有些政策只能统一了。” “我明白，孟总担心我厚此薄彼，我担心孟总到时候供不应求。” “哈哈哈哈。”孟谦爽朗的一笑，“白总什么时候走？有空的话，明天单约？” “明天肯定是得约的，我还要去你那签合同不是。”白永祥委婉道，然后转过头看向了一边。 孟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有一名中年妇女正抱着付沁怡。 “你是个坚强的小姑娘，不要自责，你很棒。”中年妇女温柔的在付沁怡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然后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走吧。”这时，白永祥叫了一声，女子才有些不舍的跟付沁怡道别，“这位是我的爱人，李翠兰。” “李姐好。” 孟谦跟李翠兰打完招呼，白永祥并带着爱人先行离开了。 最后一桌喝到了十点终于散场。 送完所有人，孟谦有些疲惫的就近一坐，他今天喝的不少，现在不是很舒服。 “孟谦！” 一声清脆的呼唤让孟谦下意识抬起头。 “咔擦！” 一声快门，沈佳雯拍下了孟谦此刻的样子。 “我现在这么丑...”孟谦有些有些抱怨的看着沈佳雯，然后看到周麟走上来，突然反应过来抱歉道，“今天真是忙晕了，没顾忌到你们，这么晚别回去了，在这住一晚吧。” “不用，我们打车回去。”周麟笑着拒绝。 “不行，这个点太危险。”孟谦直接让孙晓静给两人安排个房间。 面对孟谦的坚持，周麟和沈佳雯最终还是答应了。 之后孟谦招呼所有人回房间休息。 “你刚才干嘛要拍那张照片？”走在最后面，周麟问沈佳雯道。 “因为...他刚才的样子...”沈佳雯顿了顿，“值得被记录。” 周麟眼神微变，她看了看身边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学妹兼徒弟，又看了看正在向自己走来的自己最好的室友付沁怡，最后看了看走在最前面的孟谦。 心中忍不住道，“个狗哔的玩意儿...” 第四十八章 庄家 9月20日上午，孙晓静预约好大巴车，把需要回去的客户分别送到机场和火车站，孟谦则在门口跟大家一一道别。 至于要在杭城继续留着的，大风科创就不管了，他们自己自行安排。 中午12点，所有大风科创的员工在香格里拉一起吃饭，席间财务给大家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这次代理商大会，现场成交金额达到了630万。 其中手笔最大的，正是白永祥，一个人要了100万。金淼排在第三，一个人签了50万。 孟谦也没问金淼这钱哪来的，可能找朋友帮忙的吧。 吃完饭回公司，大家回归平日的状态继续工作，QQ的发展速度非常之快，孟谦多少还是有压力的，这种压力自然也就顺到了员工们的身上。 孟谦到办公室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补一补最近的新闻，连续熬了好几个大夜，最近都没关注外面的世界。 其中最让孟谦在意的一件事情，是华夏电信集团正式挂牌成立了。 “移动那边，不知道张树新安排的怎么样了。”孟谦喃喃道。 下午四点，白永祥带着他的妻子到公司拜访。 “白总，立姐，这边坐，听公司的人说，两位上午去西湖啦？” “嗯，上午孟总在忙，我们又正好有段日子没来杭城了，就不如先去西湖转转，晚点再来打扰你。”白永祥总是挂着很慈祥的笑容。 “白总这话说得，太折煞我了。” 双方简单寒暄了几句，孟谦找了个机会切入，“像白总这样的商场老前辈，怎么会对游戏感兴趣的？” 白永祥摸了摸茶杯，“因为我自己也玩过你的游戏，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最能赚钱的东西，是能让人上瘾的东西，比如赌，比如毒，甚至比如权利。 你的游戏同样会让人上瘾，但是你的游戏跟上面那些比又有一个特点，它能让人快速上瘾，却也可以快速戒瘾，游戏对大脑和生活的刺激都无法跟刚才说的那三样东西相提并论，也正因此，游戏在我看来，它能让人上瘾，却又在刚好在一个合适的度上。” 孟谦笑着给白永祥加水，“白总这分析，倒是让我有点信心倍增了。” “哈哈哈，我也不过是个外行瞎评论几句罢了，话说，孟总对我们古董这行感兴趣么？” “古董还真没研究过。”孟谦自己抿了一口茶，“就昨天听白总说起眼力，之前倒也在别的地方听说过，好像有眼力的可以更好的分辨真假，分辨年代什么的，然后捡漏，可以赚大钱是吧？” “咳。”白永祥难得露出一丝不屑，“捡漏就是个说头，哪有这么好捡，懂的人，都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出货的地方，更都是老江湖，就拿你们杭城来说，你们这边也是个能出货的地方，边上那些村子里不知道多少人靠挖些东西谋生，他们这些人凑在一起天天就研究这个，比专家还专家呢。 所以你所说的捡漏，大多都是一些机缘，比如你出去旅游，到了一个从来没出过古董的地方，在路边小贩那发现个宝贝，可今天换成别的行家，他也能捡这个漏。真拼眼力，拼不出多少漏来，可机缘这东西，天注定，算不得是赚钱的本事。” “那昨天白总说，练眼力，这话该如何理解？”孟谦是确实好奇。 “孟总要有兴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白永祥的脸色又有了一丝变化，然而这一次的变化让孟谦莫名有一些不舒服，“古董这样一行，确实能赚大钱，但不是靠捡漏，靠的是一个字：炒。” “炒？” “没错，古董有一个天然的属性，那就是稀少，东西就这么多，能得到它的，也就这么些人，所以在古董这个行当里，价格，并不完全是由市场决定的，今天如果全国一共只有十枚袁大头，而这十枚袁大头又都正好在我的手里，那么这袁大头的价格...” 白永祥看了孟谦一眼没说下去，转而道，“但华夏五千年历史，市面上能炒的古董很多，是不是每一个都能被炒起来？并不，这就是所谓的价值，价值就是这个东西有没有被炒起来的潜力，也是炒一个东西的前提。 练眼力，练的正是这个东西。 比如一玉壶，同样都是皇帝用的，哪个皇帝用的最有噱头？比如一钱币，那个年代到底发行了多少，会不会你刚囤完市面上里面又出一大批的量？ 这些东西都属于价值，当一个古董有价值，你又能找到合适的资本，那么，赚钱就会很容易。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玩古董的大师从不碰赌石，因为把眼力放在赌上，迟早会输，但放在炒上，并不会。”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啊，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孟谦有点敷衍的应了一句，因为他的脑子里正在从一片混乱中寻找线头，他总感觉白永祥好像在暗示什么。 就在孟谦自己还没想明白的时候，白永祥主动道，“孟总啊，其实，《神传》里，充斥着价值啊。” “嗯？”孟谦猛的抬头与白永祥对视，这会儿，他好像明白了。 还是白永祥主动开口，“游戏的影响力可以预见，现在在游戏里，稀有装备已经有人在线下进行交易了，而且价格不菲。 这稀有装备，天生就注定了它的稀有属性，更重要的是，这东西的产出口，在孟总这啊。” 话说到这份上，孟谦要是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孟谦快速思索一会儿，也干脆直白的回应道，“怎么？白总打算炒一炒我家的装备？” 白永祥轻轻摇头，“肉不要一个人吃，钱不能一个人赚，孟总啊，有一种玩家是永远不会输的，那就是...庄家。” 孟谦顺着他点了点头，“庄家上了牌桌，确实不会输钱，但会输了人心呐。” “只要庄家不亲自出马，谁又会知道呢？” 孟谦直视着白永祥的眼睛，“你知道啊。”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沉默了数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七八秒后，两人几乎同时大笑起来。 “孟总啊孟总，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哈哈哈哈哈。” “白总见笑了，在白总的大智慧前，我就是个小丑罢了。” 趁着大笑思考了一会儿，白永祥再次开口，“孟总既然珍惜羽毛，想必也不会去轻易修改规则吧？” 孟谦的笑容渐渐收敛，“我一不犯法，二不谋私，三不越界，我是个庄家，我只做庄家该做的事情。” “好，孟总的话我收到了。”白永祥起身做出了握手的姿势，等孟谦同样起身与其相握，“感谢孟总的坦诚相待，我做事，图利，但也图个江湖道义。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先去签合同？” “好，这边请。” 签完合同后，白永祥也没有多逗留，直接跟孟谦道别走了。 “孟谦到底什么意思啊？”走到楼下，李翠兰忍不住问自己的丈夫。 “还能有什么意思，孟谦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他想要扫的干干净净，至于那一亩三分地之外，管他黑的白的，他不会管。 说白了，他不想做小人，也不想做圣人，他就想当个君子，能让自己心里坦荡的君子。” “这样啊，我刚还在想，在办公室里他这个态度，怎么合同还是跟我们签了。” 白永祥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后突然问自己的妻子，“你是不是喜欢杭城？” “挺喜欢的啊，怎么了。” “那以后我们多来来，说不定在这个地方，还真能捡到个大漏...” 第四十九章 历史变化 2000年9月26日，《神传》迎来了新的一次大更新，在这一次更新中，游戏论坛升级，更重要的就是，游戏门户正式推出。 为了保持产品线的名字一致，大风科创的游戏门户就叫大风游戏。 游戏门户同时在游戏内以及风信上进行推广，一个上午就吸引了一大批流量。 与之前游戏内论坛单页排序的简单相比，门户网站上的分区让大家可以更好的去发布以及寻找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和内容。 在网站首页，左上角是游戏中心，中间是行业新闻和推荐文章，右边是登录入口。 在下面总共分为新游速递，游戏话题，游戏测评，游戏论坛和游戏商城五大板块。 最下面是游戏分类。 很多进入大风游戏的人第一反应都是一样的，他们原本都以为这是《神传》的专属网站，然而进来后才发现不对，这是一个包容着所有游戏的游戏门户网站。 像游戏论坛进去之后，可以选择对应的游戏再链接到独立的论坛链接，而且根据游戏的不同特色，相应独立论坛内的东西都会有点不同，就比如《神传》这种网游大家更多在意升级刷本装备这些东西，像《仙剑奇侠传》这种就更在意攻略和剧情之类的东西。 而且因为《神传》本身有社交功能，自然会多一个玩家展示和玩家互动的板块。 虽然在所有的子类目下，《神传》都会排在第一的位置，但总得来说整个大风游戏还是比较公平客观的，里面除了《神传》的位置排的好一点，并没有对《神传》做任何的推广，更不会去踩别的游戏。 何况《神传》现在确实很火，这样排本身也没什么毛病。 另外当大家注册之后，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设定，那就是积分系统，网站鼓励大家多发帖，多评论，根据发帖的质量，关注度，浏览量等数据会有不同的积分奖励。 积分的话是可以拿来升级的，根据不同积分设置成了四个等级，分别是普通玩家，熟练玩家，资深玩家和骨灰玩家。 每个级别都会有一定的特权和福利，比如达到资深玩家之后，可以申请成为专业测评人，到游戏测评板块做测评师，测评师发帖是可以直接赚钱的。 骨灰玩家可以申请版主，资深玩家可以申请副版主，熟练玩家可以申请论坛组长，在整个论坛设计中，很显然在刻意的去推动大家的互动和交流，包括建群，而交流的方式除了在论坛本身以外，更方便的，自然就是用风信了。 大风游戏论坛跟风信实现了打通，可以在论坛进行风信号注册或者绑定已有风信号，大家通过互加风信号方便沟通。 另外，官方会不定时的推出一些活动，自然需要用户加入风信群。 积分的另外一个功能就是兑换商城产品了，现在商城的产品有《神传》点卡，正版游戏光碟，部分周边以及积分抽奖。 不过积分的获取也有各种限制，比如恶意刷屏什么的会删帖扣分，尽量保障一个良好的网站环境。 这是一个在2000年的网民看来，相对健全的积分机制。 网站上线一天，就有超过1千人在大风游戏留下了帖子。好在2000年的网络环境，没有卖茶叶的，没有炒现货的，也没有性感荷官在线发牌，这让公司的审核不这么累。 不过孟谦还是做了一个敏感词库，并设计了一套相对简单的审查算法，对于低俗这种东西，很难做到全面审核，但针对于一些可能引发犯罪的内容，必须要重点关注。 同时在孙晓静的努力下，大风科创终于正式成立了审查部，之前游戏里的帖子都是运营部员工们轮着兼职当审查，现在总算是给他们减轻负担了。 2000年9月29日，孟谦刚翻看完最新的数据报告，这几天大风游戏的注册用户和发帖用户都涨的很猛，但风信用户的增长数量并没有让人惊喜。 想来这几天大风游戏的用户都是从游戏那边引流来的，那些玩家本来就都有风信号。 转了转手机，孟谦在考虑要不要给张树新打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公司技术部风信群里李飞擎发了一个链接，然后又发了四个字：竞争对手。 孟谦随即放下手机打开了李飞擎发的网站。 这是一条猫扑帖子的链接，标题是：《最新爆料，The Legend of Mir 2确定将于下月进入华夏》。 “这是个啥？” 孟谦一开始有点没搞清楚情况，但稍微扫了一眼正文就精神了。 The Legend of Mir 2，译文：《传奇2》。 孟谦先把文章看了一遍，然后立刻把李飞擎叫进了办公室，李飞擎是公司里相对最爱玩游戏的一个人，而且对这个行业的了解也是相对最深。 通过文章跟李飞擎的叙述，孟谦总算是把事情搞顺了。 The Legend of Mir 2，也就是《传奇2》，是高丽国wemade娱乐有限公司开发的游戏，但The Legend of Mir，就是《传奇1》并不是wemade开发的，是另一家叫做Actoz的高丽国公司开发的。 这两家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合作关系，《传奇2》本质上来说应该算是合作开发，但现在高丽国那边媒体更倾向于说是wemade开发的，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毕竟是别国企业。 从时间线来判断的话，盛大当年代理的应该是《传奇2》而不是《传奇1》，只不过盛大把名字定为《热血传奇》，大家习惯叫《传奇》了，一般人估计都不知道高丽国这边的《传奇》发展。 反正孟谦是不知道的。 而之前盛大上线《传奇》的时间，孟谦重生后在不断的回忆中大概记得应该是01年或者02年，因为他玩传奇算是比较早的了，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大三了。 现在才2000年，孟谦判断这个《传奇》应该是提前进入华夏了，而且李飞擎和网上说的另外一个事情也算是佐证，那就是《传奇2》本来对外宣称过第一个外部市场会放在欧洲，但现在却放到了华夏。 至于原因，或许跟《神传》有关？ 不过孟谦现在倒也不想去深就这个事情，因为他更在意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传奇2》的代理商，并不是盛大！ 《传奇2》的提前进入使得代理商都跟原来的历史走向都不一样了，而《传奇2》现在官宣的代理商是：奥美电子！ 奥美电子这个名字，00后甚至90后可能都没听过，但孟谦这代人如果痴迷过一段时间的游戏，都会知道它，因为奥美电子，是这个年代下暴雪跟雪乐山的华夏代理！ 《魔兽争霸》，《星际争霸》，《CS》，都是他的。 他在这个年代的游戏界地位，可想而知。 只可惜奥美电子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内部腐败和网游运营策略错误让他在2005年直接倒闭。 当时网络上的各种新闻孟谦现在还有印象。 关于奥美电子的倒闭原因，当年媒体可是大写特写，孟谦记得很清楚，一是因为公司内部严重的贪污和管理混乱。 二是当初他们想代理《魔兽世界》，但暴雪要求代理商有大型网游代理经验，所以奥美电子就先去代理了几个网游，结果在宣传阶段砸钱砸了半天，最后游戏直接见光死。 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当初奥美电子没有管控好自己代理游戏的传播权益，被浩方捷足先登反而把竞技平台给做起来了。 “真是没想到啊，《传奇》居然选择了奥美电子。”孟谦又下意识的摸起自己的下巴，半天后突然鬼魅的一笑，“上辈子他们的问题，这辈子还是存在啊，尤其是内部腐败这个问题，反正上辈子也倒闭了，不如，这辈子就便宜我吧...” 如果有机会，孟谦对奥美电子兴趣极大，且不说他现在在游戏界的地位和赚钱能力，奥美电子可是华夏电子竞技先驱者，在奥美电子有专门的电子竞技部，那些人，是一笔大财富啊... 第五十章 削他 几天后，奥美电子宣布《传奇2》的公测时间定在了10月29日。从正式爆料代理到公测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孟谦估计真正的代理时间应该还要早，一个月其实挺赶的。 不过再早大概也就9月初的事情，因为看网上的爆料，《传奇2》在高丽国内最终通过所有的审核是9月初的时候。 由此可见对方真的是很着急要把《传奇2》放到华夏市场上来，想必是想趁着孟谦还没有完全垄断市场的时候能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然而孟谦并不知道，真正历史上《传奇2》通过这些审核是将近年底的事情了，wemade为了能早点在华夏上游戏，确实是下了功夫了。 而奥美电子代理的《传奇2》，最终决定在华夏的名字就叫《传奇》。 10月3日上午官宣的《传奇》公测，10月3日下午网上就出现了大量的《传奇》宣传，到10月5日的时候，都有点铺天盖地的感觉了。 《国外最火网游即将进入华夏》 《年度好评第一，海外传奇盛况是否将在华夏续写？》 《百万玩家推荐，大型网游先驱者传奇入驻华夏引发强烈关注》 宣传的第一个套路，跟当年盛大淡化从高丽国代理恰恰相反，现在就是要告诉大家这个游戏是国外的，因为2000年的网络环境下，网友对国外的情况是很陌生的。 基本上大家的概念就是外国的月亮比华夏圆，甚至这个概念一直延续到了2019年，当初华夏产品到国外转一圈回来卖高价的新闻相信很多人都印象深刻。 2000年就连很多华夏品牌取名字都要刻意取个英文名字巴不得大家误会他是国外的企业。 现在等于是直接给《传奇》安上了一个国外最火大型网游的头衔。 宣传的第二个套路，是站队站台，作为华夏竞技游戏的先驱者，奥美电子有自己的站队，有不少的粉丝，现在这些站队都很直白的出来给《传奇》站台了。 而且在站台的过程中，不知道是奥美电子还是高丽那边的营销团队非常聪明的利用了一个东西，那就是竞技游戏忠实玩家对《神传》的不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所有人喜欢，《神传》也是一样，随着《神传》的大火，《星际争霸》等一系列原本称霸华夏游戏界的竞技游戏自然正在经历玩家流失和游戏降温。 这让痴迷于这类游戏的玩家内心其实是很不爽的，尤其是《神传》虽然火，可《神传》的画面和操作跟他们喜欢的游戏比，显然是又粗糙又粗暴，毕竟游戏定位在那，毕竟大风科创的员工水平在那。 所以有这样一批游戏玩家对《神传》的态度是偏负面的，这种心情在一定程度上类似后世部分《DOTA》玩家看《LOL》，部分《LOL》玩家看《王者荣耀》时的心情。 其实在《神传》火了之后，不少玩家都在呼吁暴雪出大型网游，可惜暴雪现在拿不出来。 所以《传奇》的进入，虽然不是暴雪的，好歹可以压一压《传奇》的势头，而且看现在的宣传，他们也都相信《传奇》会比《神传》好，还有这么多竞技游戏职业玩家在说好，他们找到了一个可以打压《神传》的东西，他们就愿意支持。 第三个套路可能也不算套路了，就是简单粗暴品牌效应，直接拿奥美电子跟大风科创作对比，即便《神传》现在势头很好可暂时也没办法跟奥美电子比，然后就是砸钱曝光，还有就是渠道优势，线下网吧已经开始大面积的对《传奇》做预热推广，据说奥美电子三天发出去了30万张游戏光盘，还是很可怕的。 2000年10月6RB还是放假的日子，大风科创的大部分员工却都提前来到了公司，而且并不是孟谦让他们来的，是他们在私底下自发决定提前来的。 这几天《传奇》的宣传热度大家都看到了，尤其是明明游戏都还没上，网上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踩《神传》了。 甚至很多《神传》玩家都表示会去玩《传奇》。 所有这让大风科创的员工失去了过节的心情，尤其是大风科技最早的那批团队，全部提前到了公司。 大家直接组团去找孟谦。 看到大家的态度，孟谦干脆把大伙一起叫去了会议室开会。 “看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已经注意到了，所以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我感觉他们的营销手段太恶心了吧，你发布游戏你发布去呗，干嘛非要来踩我们？”运营部的孔尤天率先说道。 “奥美电子的渠道资源太可怕了，他们原本的代理商往下推广的速度跟我们完全不在一个层面，我听我们的代理商说，好多地方的人抢着想做《传奇》的代理。”推广部的褚斌红接着发表意见。 李飞擎第三个开口，“奥美电子的底子太好了，这几年最火的游戏都是他们家的，现在他们代理《传奇》，天然的优势就摆在那，根本没办法。” “之前网民都说我们是大型网游的开创者，现在他们知道《传奇》甚至高丽有多款大型网游在我们前面，网上的说法明显变了。”陶婷婷小声说了一句。 “高丽过的整体游戏制作水平，确实在我们之上。”严哲补充道。 之后，会议室沉默了许久。 孟谦见没人说话了，调侃的一笑，“所以你们今天来，是来辞职的？” “当然不是！”好多人下意识的回应。 “那你们就是来告诉我一下这些事情？” “我们是想知道公司接下来要怎么做？”宋镇罗抬起头说道，“我们是想来早点开始工作的。” “公司接下来要怎么做？你想知道的，到底是公司接下来要怎么做还是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所有人都有点懵，孟谦见大家好像反应不过来，转身在黑板上竖着分别写下了：孟谦，运营部，技术部，美术部，客服部，人事行政部，审核部，后勤部。 然后除了孟谦这两个字以外，其他的后面都写上了一个问号，最后，孟谦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写下了：整合上游资源。 “如果你问的是我接下去要怎么做。”孟谦用笔给整合上游资源画圈，“我明天一早会去趟燕京做这个事情，大概会在燕京呆个三五天。” “如果你问的是公司接下来要怎么做。”孟谦点了点下面的这些问号，“等我从燕京回来的时候，如果所有的问号都可以被替代，应该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所有人沉默着看向黑板上的问号。 孟谦同样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作为大风科创的老板，我有绝对资格给到你们的，大概就是我的态度。 面对对手，我就两个字。 削他。” 第五十一章 更粗的大腿 孟谦说完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会议室又安静了一会儿，宋镇罗第一个开口对身边技术部的同事道，“我们出去聊吧。” 看着技术部的人出门，付沁怡也对美术部的人说了一句出去聊，之后，各个部门的人分批出门。 只是大家出去之后，反应并不相同。最先出去的技术部找了个小会议室集合，技术部作为公司目前人最多的部门，占着唯一的小会议室其他人也不会去说什么。 “孟总什么意思啊，公司遇到麻烦，难道不该他这个做老板去想办法么，干嘛把压力推到员工身上？公司是他的又不是我们的。”来了一段时间平时话就很多的一名年轻程序员抱怨道。 “就是，我们是来打工的，一个月才给我们多少钱啊，搞得公司是我们的一样，我们又没股份。” “要是现在让我当总经理，我保证把公司的命运绑在我脑袋上。” 宋镇罗等人看着眼前几人抱怨，并没有说什么，他们平时就这样，随着技术部不断的扩张，自然少不了出现一些喜欢抱怨的人，但他们从来不去说什么。 “你们怎么想？”宋镇罗直接问身边的几人，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在只能正面刚了吧，想想怎么在游戏上做的更好。”魏鹏飞也是只当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如果我们游戏能比他们好很多，玩家自然会选我们。” “增加一点玩法吧，把孟总之前提到的那些设定都加进去，又能增加可玩性，又能加强玩家粘度。” “我觉得我们在玩法上可能要尝试着突破一下了，《传奇》跟我们的玩法很像，如果没有突破的话，可能很难有什么特别的竞争力。”李飞擎继续补充。 见他们开始认真讨论，之前抱怨的人也不说话了，只是就这么坐着。 类似的情况，在其他几个部门也同样上演着。 职场上，总有人喜欢先得到再付出，也总有人懂得先付出再得到。 差距，就是这样慢慢拉开的... 当然，关系户，傻逼老板之类的特殊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晚上9点，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回家早点休息的孟谦注意到公司还有十几个人正坐在一起讨论，这些人与孟谦对视后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继续沉浸在讨论之中，并没有跟孟谦有多余的交流。 “孙姐也还在啊。”走出去就看到孙晓静坐在前台写东西。 “孟总。”孙晓静起身打招呼，“明天会来一批新员工，我在考虑座位安排的事情，对了孟总，我们的办公室很快就不够用了，我去了解了一下，我们这一层现在还有一个出租的，楼下还有两个出租的可以考虑。” “这个事情你安排就好，到时候找我签字就行。”孟谦对孙晓静做事还是比较放心的。 9点半，孟谦拎着几袋夜宵上楼，看着公司的这些人，孟谦心中念道，“这次之后，该有个决定了啊...” 2000年10月7日一早5点，孟谦就已经到了杭城萧山机场，上午8点，张树新在首都机场接上了孟谦。 上午9点，张树新带着孟谦来到了华夏移动燕京总部。 在一间不大不小的会议室内，孟谦与张树新并排坐着，在他们的对面，是两男一女。坐在中间的男子是华夏移动市场部的一把手，李夏。 孟谦大概了解了一下，2000年的华夏移动还没有董事长这个岗位，一把手就是总经理，大名鼎鼎的张立贵。 然后就是下面各部门相应的负责人，所以李夏的级别可想而知，当初想要跟瀛海威搞好关系的目的终于有了第一次的实现。 要是让孟谦自己去接触华夏移动，一个市的负责人都不一定见得到，但有张树新的帮忙，自己可以直接到华夏移动总部来见他们市场部的一把手，这，就是人脉资源的力量啊。 “孟总确实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能创造大风科创这样的奇迹，当真是年少有为啊。”李夏看起来很随和，没有什么架子，主动打着招呼。 “李经理太抬举了，一家游戏公司罢了，上不了台面，幸会幸会。”孟谦双手递出了名片。 李夏示意大家入座，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拿捏着时间恰到好处的切入正题，“听张总说，孟总这次是有项目想跟我们华夏移动谈合作，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企鹅跟深圳联通的合作，想必李经理肯定知道吧？” 李夏点头表示肯定，孟谦继续道，“我们大风科创也有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叫做风信，我想跟华夏移动合作。” 孟谦说的，是2000年6月份企鹅与深圳联通合作推出10000张SKT卡的事情，自此移动QQ面世，虽然是移动QQ还不是手机QQ，但它显然还是为企鹅带去了更大的产品优势和品牌知名度，这件事情对于企鹅和深圳联通来说都是意义深远的。 至于企鹅为什么可以取得深圳联通的合作，关键就在于企鹅一开始就是专门给这些运营商做服务的，QICQ起初的定位和后来的发展完全不是一回事情，所以企鹅早几年天天跟这些人打交道。 创业团队里的几位核心人物也都是这方面的资源拥有者。 所以还是那句话，不要说什么重生了就照着QQ或者照着阿里去发展就能发财，企业的成功，有些表面上的东西是看得到的，但更多的是背后大家根本看不到的东西。 从后世的发展来看，移动QQ显然是当下一个特别重要的竞争力，孟谦要跟企业竞争，就免不了要去做移动风信。 好在企鹅有企鹅的资源，孟谦也捆绑上了张树新这条大腿，而且这条大腿，似乎更粗一点。 “大风科创的风信，我其实也知道，甚至我用过。”李夏笑着说道，“只是我对比了风信跟QICQ，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差别，但QICQ如今势头正盛，而且，他们其实也有跟我们合作的意愿。” 孟谦明白李夏的意思，开口道，“李经理，QICQ跟深圳联通合作，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但QICQ如果同时跟联通移动合作，反而会变成企鹅一家独赢的局面，其实这一点，李经理心里一定很清楚。 但就像李经理说的，QICQ势头很猛，要竞争，总得找一个有潜力的合作方，而且深圳联通终究是个地方企业，华夏移动的合作方该有什么样的能力我明白，这也是我今天坐在这里的原因。” 说着，孟谦从包里拿出一台这个年代的笔记本电脑，“李经理，您先看看这个...” 第五十二章 胃口永远这么大 孟谦这台笔记本电脑是东芝的，奔腾3处理器，64M内存，6G硬盘，价格2万8... 要不是因为工作需要没办法，孟谦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已经有一台够用的的台式机了，这年头的两万八都够在杭城一些地段买个小卧室了。 孟谦给李夏看的，自然就是风信接下去的一些发展，包括风信圈，包括风信跟游戏的进一步绑定，包括风信的代理情况以及风信的功能优化。 看完展示之后，孟谦登录了一个内测帐号，然后让李夏亲自感受了一下风信圈的特点。 移动QQ不像手机QQ，主要就算收发信息的功能，这个产品是很受限制的，所以移动风信也搞不出什么特别的优势，关键还是给对方看到风信的潜力。 李夏上手体验了十几分钟，始终保持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却又毫无波澜。 “孟总的风信圈确实很新颖，但这种东西之前也没人做过，到底会不会被市场接受，由未可知啊。” “确实如此，但市场嘛，都是检验出来的，李经理何不在小范围先试试呢？” 李夏笑的夸张了几分，“孟总啊，对你们这样的企业来说，尝试一下，就算失败也无伤大雅，但对我们这样的企业来说，每一次尝试的失败都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啊。” 孟谦眼神微动，“李经理，你觉得风信能带给移动的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 李夏摇了摇头。 “是用户，大家都清楚做运营商，关键就是吃政策，吃技术，吃现金流，但咱关起门来说话，这些东西其实你们几家手里的底牌并不会差太多，毕竟本是同根生，大家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自家人。 而现在国内手机用户的增长数量数据想必你们手里会有更精准的数据，未来几年的手机用户增长预期你们也肯定比我更清楚，所以在现在大家都差不多的时候，未来能拉开差距的一个东西，就是用户数量。 可用户本身也有区别，在我看来，真正有价值的用户，是粘性用户，所以如何增强用户的粘性呢？ 运营商本身的优势是一方面，而合作商的优势或许是另一方面。在观看并且感受了风信圈的特点之后，相信李经理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我们跟企鹅的区别。 企鹅的成功在我看来，靠的主要是技术和用户基础，他们的产品确实比同期的即时通讯做的都好，再加上迅速拿下的用户基数，使得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QICQ，因为身边的人都用这个。 可我们却在产品和用户之上开始做了第三件事情，运营。不管是风信圈，还是即将推出风信等级，还是风信跟游戏的绑定，我们说白了就是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增加用户粘性，这一点，企鹅还没有意识到。 用户粘性的好处就在于，今天用户可以轻松的放弃QICQ选择风信，但他却很难放弃风信去选择QICQ。 而现在我们跟你们合作，我们所建立的所有用户粘性只需要绑定上华夏移动，那么我们所有的运营努力结果，会直接转嫁到华夏移动身上，这些用户都将顺势成为华夏移动的粘性用户。 李经理，一个成功的应用，是完全有能力让用户舍不得换号码，甚至舍不得换手机的。” 李夏还是一副看不透的微笑，“孟总的话，总是能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但未来固然重要，做好当下有时可能会更重要，从既得利益来看，用户使用移动风信之后，这个套餐该怎么定，我们的短信收入又是否会减少？” 李夏这话的言外之意孟谦总算是听懂了，“移动风信的盈利，大头自然是在华夏移动这边，而且如果移动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好好谈谈合作模式，我们现在还有一些其他的盈利手段，移动其实都可以介入，甚至做品牌融入。” 孟谦看了一眼李夏的反应，点开了笔记本电脑上另外一份文件，“而且我们跟华夏移动的合作其实也不仅限于一个移动风信，现在很多人都以为我们大风科技是做游戏和即时通讯的，其实我们的产品线并不止这两样。 首先我们看看网页这一块，这是大风游戏的门户网站，百分百自我开发，然后这是阿里前不久刚推出的网站，所有的设计跟核心技术开发都是我们大风科创负责的，最后这是瀛海威正在建的门户网站设计稿，同样是我们的业务。 其次，这是我们大风科创设计开发的CRM客户管理系统，在阿里上线已经超过半年，在瀛海威也已经试行了一个月，另外，这是前段时间为瀛海威刚刚独立开发的员工管理系统。 像华夏移动这样的大企业，内部员工管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李经理可以看到，我设计的员工管理系统能简化部门间的复杂操作流程，把控部门的人员情况，了解政策下放的执行情况，优化员工工作的自动化程度，这样一套员工管理系统，说句实在的，越大的企业，越能发挥其价值。 最后我们的线上交易系统李经理也可以了解一下，为了搭建这个线上交易系统，我们还独立开发了一套网络安全防护系统，其实像我们华夏移动完全可以推广一下线上业务办理和线上缴费，不仅可以方便老百姓，也节约了公司的运营成本不是。 这个业务甚至可以放到风信上，这都是很好的合作方式。” 当孟谦把这三样东西拿出来之后，李夏虽然表情还是很平静，但问的问题明显变多了，他对这些东西的兴趣是真实可见的。 围绕这三样东西，李夏问的很细致，孟谦回答的也很细致，两人足足探讨了一个小时。 终于把该了解的都了解透彻了之后，李夏犹豫片刻后道，“如果我们想要让孟总根据华夏移动的情况做一个全套的定制版设计和报价，大概需要多久？” “一个月之内。”孟谦回应道，“毕竟大家现在属于命运共同体，这也是我该用心去面对的事情。” 李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会儿孟谦，“行，孟总的需求我已经很清楚了，这个事情我们会开会认真讨论，那要不今天就先这样，有了进展我联系你？” “好的，那就麻烦李经理了。” “不客气。”双方握了握手，李夏便送孟谦跟张树新走了。 离开后，张树新带孟谦找了家馆子吃饭，关于今天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多论，张树新能帮自己搭桥就是仁至义尽了，后面的事情，张树新没义务负责，也没义务跟进。 在饭馆点完菜后，张树新提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孟谦，上次我电话里也大概跟你说了一下，关于电脑这个项目，瀛海威现在应该是分不出精力了。 搜索引擎压了太多的资金和人力，瀛海威本身的财务状况就很糟糕，再加上兴发那边始终在给压力...” 孟谦微微皱眉，如果没有瀛海威去提前做电脑的话，那这个市场就只能自己早点去做了，可是自己接下来到底能有多大的盈利能力孟谦还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后面几年其他的规划。 “后面尽是些烧钱的玩意儿啊...”孟谦深思了一会儿，“张总，你知道倪光南先生么？” “当然。”张树新理所当然道，“这个圈子的人谁不知道他呢？” “那你能联系到他么？” 张树新愣了一下，“你想？” 孟谦做了抱歉的表情，“可能又要麻烦你帮我个忙，我想见一见倪先生。” 张树新看着孟谦挑了挑眉，“你小子的胃口永远这么大，也不怕撑死...” 第五十三章 技术优先 说道倪光南先生，是孟谦心中敬佩可又觉得惋惜的华夏科研人才之一。知道倪光南的人，应该心情都跟孟谦差不多。 倪光南是华夏工程院院士，也是华夏自主设计的第一台电子管计算机团队成员之一，但他为人所熟知的一个身份是，前联想董事长兼总工。 90年代，是倪光南自主设计的主板帮联想奠定了产品优势，然后就在联想迅速拿下华夏电脑第一品牌宝座之后，倪光南提出了自主技术的重要性并申请成立芯片部门，规划了ICT融合的战略发展道路。 可倪光南的梦想，却引发了让后人唏嘘不已的经典案例，1994年的联想技工贸和贸工技之争。 简单来说就是倪光南坚持一定要有自主技术，要做自主芯片，要开发自主产品，关注自主能力才能在市场上长久的生存下去。 但柳传志则坚定的认为做这些东西太烧钱而且没必要，现在这么落后就应该注重产品销售，赚钱才是王道，技术这种东西等有钱了再说。 最终，在1995年的时候，倪光南被踢出了联想，他一手创建的芯片部门也就此关闭。 从后世的采访中可以看出，倪光南对于联想不肯在那个时候坚持自主研发是耿耿于怀的，他始终认为当时的联想是有这个实力去做研发的，甚至，是华夏当时最有实力的企业之一，毕竟当初的联想不仅有赚钱能力，还有科学院资源。 不过柳传志也多次回应过这个话题，他坚持的说法就是在那样基础薄弱的情况下搞研发，无异于自杀，他从96年开始就很喜欢拿霓虹国被米国的贸易战打残的事情举例。 他说霓虹国就是在自身实力不足的情况下非要搞研发，去挑战米国，结果呢，把自己玩死了吧。 所以他坚定的认为，弱后的时候就不要搞研发，因为搞研发的成本太大，而且就算搞出来了一些技术，别人的绝对优势也能分分钟搞死你。 弱后的时候就应该安心去赚钱，等有钱了，有实力了，再考虑研发，虽然哪怕到19年联想有钱了好久了也没见他们重视研发。 他的这些讲话记录也在后世广为流传。 只是当时的柳传志可能完全不知道的是，一家基本上跟他同期起步的公司，一家跟当时的联想比几乎天上地下的公司，做了两年的交换机代理赚了点钱之后就开始搞自主研发了。 后来研发的产品赚了点，马上又成立知识产权部和研发部，继续搞研发。 然后靠着研发的产品质量和一定的机缘，快速占领国外市场，并在企业发展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每年10%左右的研发费用。 这家公司，就是被称为与联想贸易优先路线正好相反的技术优先线路企业代表：华为。 倪光南曾多次感慨，当初的联想底子不知道比华为好多少，如果联想能搞研发的话，华夏自主芯片可能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当然，技工贸和贸工技之争一直延续到了2019年，始终是一个探讨的话题，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华为，有人就觉得华为只是运气好罢了，认为联想没有错，认为联系完全没必要去挑战米国，如果失败的话，企业都没了。 但还是那句话，孟谦不去影响也不管别人这么想，同时他也有坚定的属于自己的立场。他坚定的支持技术优先。 孟谦考虑的不是什么盈利，什么技术，他考虑的是，弱后于人就放弃竞争这个思想下有一个浅层的意思就是，你比我牛逼，我惹你我知道我会被你揍，所以我心甘情愿的做你小弟。 但是，孟谦一直觉得柳传志拿霓虹国举例是很不恰当的，因为华夏人骨子里有着霓虹国人并不具备的东西，那就是华夏五千年文化沉淀出来的骨气。 在近代历史上，华夏人创造了多少在弱后，乃至是绝对落后的情况下取得的巨大成就和巨大胜利。 我们用小米加步枪打退轰炸机的时候，霓虹国人敢想象么？ 也许那些成就的背后是让人心疼的牺牲和付出，可换个角度去看，无论再苦再难，始终会有一批华夏人挺着胸膛。 因为他们知道，华夏人的脊梁，不想弯，也不能弯！ 正如后世的华为5G，确实如柳传志所说被米国针对的，可那又如何，19年的华夏依旧是全面落后米国的，然而除了一些跪着起不来的人，绝大部分的的华夏人并不惧怕来自米国的打压。 甚至，总能在网上看到大家说，大不了再穷回去，也绝对不能向米国低头。 这就是华夏人的骨气，做官也好，做伟大的企业家也好，做平凡的老百姓也好，华夏人的骨气不能丢了！ 明知道没有自主能力会被一直压着，但因为害怕被打就乖乖做小弟，这事，孟谦是无法接受的。 正因此，这一世孟谦想去见一见倪光南，孟谦在硬件方面完全外行，他想做硬件，必须有人来帮他来主持，他心中的第一人选，就是倪光南。 张树新应下了孟谦的求助，但什么时候能牵上这根线，她也没把握。 后面两天，孟谦一直都在瀛海威的技术部呆着，瀛海威之前就有做过门户，所以这次更多的是一个优化和改版，之前孟谦都是通过远程跟这边的技术部沟通的，这次正好来燕京了，便顺其自然的过来跟大家见个面，顺便加快一下新门户的推出。 10月9日晚上，李夏给张树新打了个电话，“张总，这个孟谦的背调很难看啊，没有任何的有利背景和基础，从评估来看，更倾向是一个技术人才，这样的评估结果让我们这边争议不小。” 张树新笑着回应，“老李你们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思考一下问题，孟谦什么背景都没有却能做到现在这个份上，你们不要把关注点仅仅放在他的游戏上，风信的注册用户应该已经达到1000万了。” “算了，我就不该给你打电话的人，孟谦是你看上的人，你肯定说他好，毕竟你这个一直都是认准了就不信邪的脾气，这次你能转型，我们都觉得见了鬼了。” “是啊，我这样的人都愿意转型，你们刚分家，做事就不能更开明一点么？” ... 10月10日上午，孟谦还是在瀛海威技术部呆着，通过这几天的沟通情况来判断，瀛海威改版后的门户网站年内上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你们到时候在联系我们这里搞两个风信号。” “孟总你这是商业流氓行为啊。”孟谦正跟技术部的人说，张树新恰巧进来。 孟谦不在意的一笑，“等过几年华夏互联网公司陆续起来了，你就知道什么才叫耍流氓了。” “孟总又能预见未来了？那你猜猜我找你什么事？” 张总太深，我就算能看破宇宙也看不透你。 “没想到孟总也有油腔滑调的时候。”张树新回侃了一句，“移动那边来消息了。” “怎么说？”孟谦严肃了下来。 “他们想去你那边做个考察。” “考察？”孟谦想了想倒也能接受，这年头信息又不透明，很多企业都流行考察，“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 孟谦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好啊。” ... 第五十四章 团队思维 中午12点30分，孟谦直接在机场跟移动的考察队伍碰头。 这次他们派了一个四人小队，带队的人叫葛冠华，五十三岁，另外三人，一个是三十五岁的谭泉，一个是二十七岁的钟宏达，还有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吕慧秀。 葛冠华看起来有点冷，简单跟孟谦打了个招呼后就坐到一旁看书去了，之后是谭泉带着另外两人跟孟谦聊了会儿天，大概了解了一些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包括创业时间，员工人数，办公地址，员工大概情况，现在的营收情况等。 基本上能说的孟谦也都坦言相告了。 下午四点半，孟谦跟葛冠华等人到了大风科技。大风科技毕竟不大，绕过前台后就是办公区，看到孟谦回来了，员工们下意识想打招呼，但看到孟谦身边有人就都没说话。 走过办公区便是大会议室，葛冠华示意进去看看，孟谦打开灯带着四人进去。 本能的看了一眼黑板，只见之前孟谦留下的那些问号都已经换上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而且还有人给画了一个背景，这是一片起风的沙漠，在沙漠上，有一个手握巨剑身披战袍的男子，一看就是美术部的人干的。 “孟总没跟员工说我们要来啊。”见孟谦的注意力被黑板吸引，葛冠华走进一边观察黑板上的内容一边说道。 “嗯？葛总怎么知道的？”孟谦好奇的问道。 “他们刚才看我们的眼神是迷茫的。”葛冠华继续看着黑板，“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还不会用眼神骗人。孟总，这黑板上的内容是什么东西？” 孟谦大概解释了一下。 葛冠华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既然孟总之前给员工们留了这么一道作业题，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荣幸听听孟总给员工开会，在会议上孟总可以直言跟移动已经达成了合作，至于我们，就是来谈合作细节的人。” 孟谦与葛冠华对视了一秒，平静的一笑，“既然葛总有兴趣，那一会儿还希望葛总能给我们一些建议。” “孟总谦虚了，如果有能帮得上的地方，我不会吝啬。” 孟谦点了点头就出门了。 见孟谦走后，谭泉小声问道，“他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就不怕最后我们不合作，给员工造成心理落差么？” 葛冠华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谭泉，“他如果这点信心都没有，就不会来闯我们移动了。” 十分钟后，所有人到大会议室集合开会。 葛冠华等人坐在侧边，跟其他人拉开一定的距离，但很多人还是会好奇的偷瞄他们几眼，只不过孟谦不提，他们也不多问。 “好久不见啊。”孟谦敲了敲黑板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温柔的一笑。 “孟总我好想你啊！”魏鹏天吼了一声，引起大家的哄笑。 孟谦也笑了笑，然后再次敲击黑板，“晚上到我办公室来私聊。 现在我们先说正事，大家写在黑板上的内容我都已经看到了，一会儿我希望每个部门都能上台来向所有人解释一下自己的想法。 而我这边也跟大家汇报一下这几天成果，我们大风科创将迎来一位非常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华夏移动。” 下面的员工骚动了起来。 “就目前来看，我们首先会跟华夏移动一起推出移动风信业务，其次，我们很有可能会为华夏移动开发一些商业管理系统，甚至会承接华夏移动的网站服务，除此之外，我会争取更多与华夏移动之间更多的品牌合作项目。 这几位，就是华夏移动的代表。” 孟谦一一介绍了一下，大家纷纷鼓掌表示欢迎。 介绍完后孟谦继续，“我带回来的这份结果，各位可还满意？” “老板牛逼！” “孟总，今晚我一定把你伺候舒服了！”魏鹏天自从倒立洗头之后就一直有点解开封印的感觉。 孟谦这次没搭理他，“好了，我的任务汇报完毕了，你们都来说说你们的想法吧，我就不点名了，哪个部门愿意先来？” “我们先来吧。”宋镇罗第一个举手，然后在孟谦的示意下走了上去。 “因为我们技术部这边要做的事情可能属于基础，所以想先表达一下，我们部门花了两天时间去了解和研究了一下《传奇1》跟《传奇2》，然后做了一份详细的对比表，这个东西在公司里我们都沟通过了，我就不在这赘述了，孟总可以先看一下。” 宋镇罗把一张纸递给孟谦后继续，“所以我们技术部想做的，就是强化优势弱化劣势，第一是玩法，我们《神传》的玩家数量其实已经在华夏达到了很大的覆盖面。 这也就意味着相对简单粗暴的游戏玩法大家已经过了适应期，这个时候《传奇》进入华夏，我们认为它在玩法上并不会给华夏的玩家带来太多的新鲜感。 反而是我们这边，可以在《传奇》玩法单薄的情况下，加快玩法更新，不断的给玩家提供新鲜感。 第二，最近网上大面积的引战竞技类游戏跟大型网络游戏，这倒是让我们突发灵感，我们为什么不在《神传》里做一个竞技玩法呢？ 如果说有人喜欢竞技类游戏，那么我们就把竞技玩法一起包容进来，那会不会吸引到一批竞技爱好者呢？ 第三，既然我们打算把风信跟游戏绑定，作为技术部，原本在这次更新中可能不一定能赶得上的社交圈功能，我们这两天合计了一下，大家轮流熬几个夜，应该是有机会赶上的，风信的优势一定会影响到我们游戏的优势。 我们技术部目前主要想做的就这三个大方向。” 宋镇罗下去后，运营部现在的经理阮永康第二个上来。 “我们运营部首先要做的就是应对舆论，在技术部的帮助下，我们注意到了《传奇》很可能出现的几个问题，第一是BUG问题，《神传》一开始有不少BUG，但正是因为一开始玩的人不多，让我们能快速的处理这些BUG。 而《传奇》这一次进入华夏是非常着急的听说，我们预判他们很可能会有一些BUG，但他们现在宣传的这么夸张，到时候说不定会害了自己。 第二，据说《传奇》是点卡模式，我们根据现有的玩家数量做了一个统计，如果玩家支付点卡的话，大部分玩家会比我们现在的这种模式付出更多的钱，这其实是他们的劣势。 第三，《传奇》缺乏文化内核，他们现在吐槽我们游戏粗糙，我们还嫌他们游戏低智呢。 另外，在游戏运营上，我们建议加大风信与《神传》的结合，比如《神传》月卡礼包是十元，风信会员也是十元，但是可以买联名卡，只需要十五或者十二元，就可以同时获得月卡礼包和会员。 其次就是技术部同时帮我们在风信游戏圈的开发上加大一点力度，我们可以为《神传》打造一个独立的交友圈，成为吸引玩家的一个点。” 阮永康之后就是付沁怡，“我们美术部要做的相对简单，我们的核心就是两件事情，一是强化游戏的华夏风元素，我们坚信华夏人对自己的文化热爱是有根深蒂固的东西在的，二是不断优化风信所有的设计，包括界面设计，头像设计，空间设计等，增加竞争力。 再之后是推广部的褚斌红，“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搞定客户，然后我们准备多下市场做推广，顺便为公司其他部门提供一线数据。” 然后客服部毛欣然，“我们内部讨论了一下，我们觉得我们可以接受三班倒，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实现24小时的在线服务了。” 审核部安静，“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不让我们的网站和论坛被抓到把柄，把控我们的网站环境。” 最后上来的是孙晓静，“我代表的是人事行政部，财务部以及整个后勤部，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保证准时给大家发工资，第二，保证随时为大家提供后勤服务，第三，保证及时向老板申请各种福利！” “哈哈哈哈。”听到孙晓静说的最后一句话，大家笑着鼓掌。 “你们这些人啊，真的是被孙姐惯坏了。”孙晓静下去后，孟谦吐槽道，“想要福利可以，我看你们谁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今天为什么要让大家坐在一起去分享各自部门的规划？” 大家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付沁怡小心翼翼的举起手，“因为大家是一个团队？” “也可以这么说。”孟谦点了点头，“我之前一直在给大家灌输客户思维，但很少给大家灌输团队思维。 什么是团队思维？为什么要有团队思维？ 因为一家企业其实任何一个部门都不太可是独立运营的，美术部想做一个东西，你得确定技术部是否实现的了，运营部想做一个活动，你得确定美术部能不能做，为什么一个企业会划分成不同的部门，不是要把工作分开，而是因为缺一不可。 所以一个成熟部门在做一个决定的时候，需要去考虑别的部门，需要学会去跟别的部门沟通，交流。 我今天特别高兴的是，虽然我从来没有花心思提过团队思维，但是各位让我看到了你们是站在团队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 我真的很开心。” “那付沁怡说对了，是不是该发福利了啊！”又是魏鹏天跳了出来。 孟谦白了他一眼，“除了魏鹏天，今晚下班所有人一起吃饭！” “好！”大家开始调侃魏鹏天。 孟谦拍了拍手让大家先别闹，“还有一个事情，这个是谁画的？” 孟谦指了指黑板，付沁怡跟黎艺丹举起了手。 “不介意我在这上面写几句话吧？” “当然不介意。”付沁怡下意识道。 之后，大家就看到孟谦写下了四行字： 大风起 猛士聚 斩苍穹 定乾坤 ... 第五十五章 风信2.0大版本更新 会议到此结束，孟谦让孙晓静去定饭店，然后等所有人走后来到了葛冠华身边，“葛总如果不嫌弃的话，一会儿要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葛冠华倒是没有客气，直接就同意了。 虽然有四个外人在，大风科创的人还是放的很开，大家的每一次聚餐总能很兴奋，葛冠华也给了下面的三人提示，让他们趁着晚上这段饭跟大风科创的员工拉近一下距离，至于葛冠华本人则是滴酒不沾。 晚饭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结束，第二天一早，孟谦到公司后不久付沁怡突然敲门进来。 “怎么了？”孟谦注意到付沁怡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这个...”付沁怡把一张卷起来的纸放到孟谦的桌上。 孟谦疑惑的把纸打开，就看到是一幅画，画的正是昨天黑板上的东西，付沁怡还模仿了孟谦和所有人的笔迹。 “我感觉挺有意义的，擦了之后怪可惜的，就想找个方式把它留下来。”付沁怡有些紧张的说道。 “谢谢。”孟谦小心翼翼的把画卷好继续放在桌上，至于这东西什么时候画的，看付沁怡的样子就知道了，问就没意思了，“你回去休息会吧，今天给你放一天假。” “没事没事，我扛得住的，今天早点回家睡觉就是了。” “我听说你最近把司宇航的加班狂魔称号给抢了，怎么回事，突然这么拼命？” 付沁怡低着头，声音有点小，“就是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想过的充实一点。” 孟谦安安静静的打量了一会儿付沁怡，“我有个事情想让你帮个忙。” “有什么事情孟总尽管说。” “美术部也越来越壮大了，后面我想人尽其能一点，你帮我做一份整个美术部的能力评估表，把每个人的特点尽可能具体的写出来，下周一之前给我可以么？” “哦好，我争取这周内就给你。” “我不着急，你先安排手上的工作，行了去忙吧。” “好的。” 看着付沁怡走到门口，孟谦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付沁怡的身体就像触电了一样，停顿了几秒转过身点了点头然后马上打开门跑了出去... 上午十点，葛冠华带着他的人又来了。四人在孟谦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葛冠华就给其他三人一个眼神，三人立马出去了。 孟谦昨晚注意到了他们很刻意的在跟公司的人打交道，这会儿葛冠华让他们出去干嘛，孟谦心里也很清楚。 大家既然都心知肚明，葛冠华也很直接的对孟谦道，“孟总，你忙你的就好，我借您的宝地看会儿书。” “好，葛总请自便。” 下午一点，公司又一次开会，孟谦把昨天大家提的所有内容整理了一下，再加上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个带着时间节点和详细指标跟步骤的大风科技年终计划表。 会议持续到下午三点，会后，葛冠华等人先行离去。 当天晚上七点，孟谦接到了葛冠华的电话。 “孟总，我们先回燕京了，这两天打扰你了。”葛冠华平静的说道。 “怎么这么突然？你们现在在哪，我送你们去机场。” “不用了，我们已经在机场了，燕京那边还有点事情，我们就不在杭城多逗留了。” 葛冠华说话很少会故意带着深意，孟谦这两天也了解了他的性格，也就不再多问，“好吧，这两天辛苦葛总跟三位了，下次去燕京的时候找葛总吃个便饭。” “分内工作罢了，不值得孟总上心。我们要登机了。” “好，四位一路顺风。”挂了电话，孟谦忍不住摇头，“这个葛冠华还挺有意思的。” 另一边的机场，葛冠华看着最底下的备注栏，终于下了笔。 “大风科创的员工，眼里充斥着希望。” 写完，葛冠华合上文件准备上飞机。 ... 接下去这一周，大风科创进入了疯狂加班模式，孙晓静把新的办公区定好了，然后分了一下流，给两边都准备了几张床，很多人这一周都没有回家。 2000年10月19日，所有大风科创员工最后一遍体验风信圈，为了能让风信圈的功能更全面的面世，风信圈的上线时间比计划中晚了一点，好在代理商什么的都没意见。 这一晚，每个人看着都是又疲惫又兴奋，美术部的几个女生都两三天没洗澡没洗头了，头发的油腻也不去管，直接拿个夹子一夹完事，毫无形象可言。 2000年10月20日，周五，风信2.0版本大更新来袭。 这一次的更新最直观的变化就是界面简洁多了，美术部还设计了一套全新的风信头像并且首次发布了风信界面背景，总共有20套可供用户选择。 在功能上，风信圈正式上线，风信等级正式上线，风信会员正式上线。 然而大版本更新发布后，风信的用户注册一直没有出现任何的爆发。似乎市场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所有大风科技的员工都会时不时的去技术部问问数据增长情况，但一直到大风科技下班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而这一天，孟谦一直在办公室坐着，他跟员工们一样，同样对于数据的变化很关心，但他也比其他人更淡定一些。 因为一直知道太提前不一定是好事的孟谦在决定提前这么多年做风信圈的时候，就知道现在上风信圈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网络普及度。 现在华夏网民数量才2000多万，而且大部分的人上网都要去网吧，尤其是大学生这个后世重点网络用户阶层，在这个年代基本上都不可能带个人电脑去学校，手机就更不用说了，手机风信和手机QQ都还没有。 所以风信圈的爆发实际上缺少一个非常直观的基础。而且缺少个人电脑的普及，也就降低了风信圈的活跃度。 大家可以为了游戏去网吧熬夜，但为了刷风信圈去网吧熬夜，孟谦倒是也不敢这么想。 可他还是决定要提前做风信圈，关键就在于后世的种种让他坚信即时通讯的内核是社交，QQ也好，风信也好，这东西本身只是一个工具，社交才是即时通讯的内在驱动力。 当年人人网火的时候，让已经垄断的QQ都慌过，这就是社交的力量。 现在风信起步比QQ晚，要跟它竞争就一定要有竞争力，所以孟谦把目标放在了社交上，他愿意相信社交会推动产品的发展。 所以他相对还是比较有耐心，在缺少网民基础和设备基础的年代，社交的推广需要一个爆发点，至于这个爆发点会是什么，孟谦却无法预判，他只是相信市场会演化出这样一个点。 晚上5点30，大风科创下班时间到了，但上线了一天的风信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最近大家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孟谦出来说了一声，毕竟他也不知道风信圈的爆发要等到什么时候。 晚上8点，大部分员工都已经走了，但还是有一些大风科创的员工守在公司在等待着什么。 晚上10点，李飞擎拍了拍趴着的宋镇罗，“老宋，9点那会儿新增注册是多少来着？” 宋镇罗抬起头清醒了一下，“十三万啊，怎么了？” “你来看看这是多少，我感觉眼睛有点花了。” 宋镇罗半懵的靠近李飞擎的电脑，“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宋镇罗猛然清醒，“一小时100万的注册量？” 晚上12点，宋镇罗冲进了孟谦的办公室，“孟...孟总，风信...炸了！” 第五十六章 充满戏剧性的一幕 孟谦跟着宋镇罗出来，就看到后台显示了一个数字，新注册用户数量突破了500万。 “还好备足了服务器。”这是孟谦的第一反应。 然后他就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发了这样的注册量爆发，因为这个数据是从差不多9点才开始爆发的，所以，在这四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孟谦到大风科创在场的所有员工，每个人都在好奇这个问题，每个人都在风信上试图找出答案，然而在这一晚，孟谦等人并不知道这一现象发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不过多年后，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却被后人津津乐道。 时间回溯到今天上午，风信宣布大版本更新。 因为是周五工作日，上午就在网吧的大多的主要是大学生和一些闲散人士。 “嘿，风信更新了，搞了个什么风信圈，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管他呢，赶紧上游戏去抢远古。” “来了来了。” 白天去网吧的人，基本都是奔着游戏去了，至于风信更新的事情，大家并不是很在意。 不过，白天很多风信用户虽然没时间去感受风信圈，但通过各种渠道，对风信圈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 晚上6点左右，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下班或者放学，第二天就是周六了，家里有电脑的大多回家就开启了电脑。 上午了解过风信圈的人开始去感受，他们有的人发布了一条说说，有的人写了篇日志，有的人研究了一下风信圈装扮，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在风信圈的圈子里，开始发帖。 风信圈的圈子里有各式各样数百个分类，但由于刚上线的缘故，里边没有什么内容，上线后也就风信自家的员工在一些自己了解的圈子里刷了一些内容，顺便呼朋唤友让大家去写点东西。 一直到部分风信用户开始使用这个功能，才开始慢慢堆积起了一些内容。 晚上8点，韩梦婷在网吧用QICQ跟自己的一个网友聊天，“念念，这次风信更新有个好东西诶，风信圈子里的动漫圈有好多动漫迷，而且可以根据城市跟年龄进行筛选，能一键聊天，一键加群，里面都是漫迷，我刚还认识了两个我们学校的。” “是嘛，我去下载个风信看看。 ... 这个真的很好玩诶，我刚看到好几个也喜欢全金属狂潮的，这东西怎么建群啊？” “右上角有个建立话题群，你可以建个群然后发布信息，说明这个是什么内容的群，有兴趣的人看到可以申请加入。” “他这个滚屏设计真有意思，他好像一天最多可以发十条消息吧，我再去发几条消息，看看会不会有人加我。” “念念，你把你那些QICQ里的朋友一起叫来呗，这里人多了还可以建立话题板块。” “哦？我看看，还真的是啊，我马上去吼一声，我要去抢这个第一版主哈哈哈哈。” 晚上8点10分，江大外面的网吧，丰宇飞一脸抱怨，“终于抢到机子了，孟谦这狗哔的，自从他搞了个《神传》机子越来越难抢了。” “别抱怨了，竹竿不是说今天风信更新会有个好东西么。赶紧看看，” “好像是这个吧，校友圈...卧槽，江大有风信的人都能在这上面显示？” “这个不是狗子暗恋的那个唐艺么？” “我看看我看看，卧槽还真是啊，风信圈刚上线就发了几张照片上去，这妞可以啊。” “狗子，点赞评论的人有点多啊，你小子行不行啊。” “嘿，看这个，这个好像是咱辅导员吧？” “辅导员？咦，他好像还发表了什么的，点开来看看他说了什么。” “99界应用数学班绝对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丰宇飞，“...咱还点赞不？” “算了就当没看见吧。” “不过这个校友圈是真牛逼啊，比QICQ有意思多了，竹竿厉害啊，我赶紧上QICQ去给我高中同学宣传一波，这玩意儿绝对能火。” ... 晚上八点半，周麟的工作室中，她跟沈佳雯各自坐在电脑前，“风信这个圈子设计的确实不错，可以在这上面认识不同的摄影师，佳雯，你平时可以多关注一下这里的摄影群，我看了一下，有些人发的东西还是挺不错的。” “嗯好，我刚加了几个刚建的群，大家都在聊摄影的事情，感觉都挺热情的。” “摄影这个圈子本来就小，在华夏发展的又慢，其实很多人都希望有同行可以交流心得，诶，等等，现在风信圈子刚推出，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去打造几个有质量的群啊。” “周麟姐的意思是，我们利用孟谦线上的圈子，去打造一个对我们有利的线下圈子？” 周麟快速思考了一会儿，“我去建群，你把我们QICQ里的的那些朋友都拉到风信来，另外，把我们QICQ里的客户也拉到风信来。” “客户？为什么客户也要拉过来？”沈佳雯不理解的问道。 “因为风信圈可以做展示，我们可以在风信圈展示我们的作品和实力，甚至直接在风信圈发布更有视觉冲击力的活动宣传！” “哦好，我明白了。” ... 晚上九点，李琦在风信程序员圈子里建了个群，“大家以后可以在群里一起交流技术，我刚分享了一些个人认为实用的教程，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看看，大家方便的也多多分享。” “感谢分享，真没想到风信能做这样一个平台让我们程序员有一个线上交流的机会。” “是啊，这个分类划圈的设想确实很牛逼，我刚把这个功能推荐到我们公司技术部去了。” “我也分享了。” “我也是。” “我也想...” “楼上的朋友不要光想啊，发呗，多搞点朋友进来。” “我...是企鹅的程序员。” “...” 这一晚，风信真实的经历了一次用户大爆发，然而孟谦完全没有预想到的是，风信这一晚历史性的胜利，取到巨大推动作用的竟然是： QICQ建立起来的成熟用户圈子。 这年头确实缺少网民基础和设备基础，但QICQ却成功的在他的平台上建立了一个用户基础。 而QICQ的这个用户基础，QICQ这两年来取得的巨大成功，硬生生帮助风信圈实现了快速爆发... 充满戏剧性的一幕，生活，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有趣... 第五十七章 二分天下 对留在公司的大风科创员工来说，这又是一个无眠之夜，而对华夏数百万计的网民来说，这同样是一个无眠之夜，风信圈的出现让今天了解到并且使用过的人瞬间痴迷。 孟谦没有预判错，社交，是最大的内核动力。 风信用户注册的爆发从凌晨一点就开始减慢，一直到第二天早上8点，风信新注册用户数量达到了712万。 不过注册数量的水分是无法预判的，毕竟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一个人注册多个帐号。 就比如有些对数字敏感的人，会一直注册到自己喜欢帐号数字为止。 从同时在线数量就可以看出这个水分多大，昨天晚上同时在线数量的巅峰数据是67万人。 不过这个数据已经相对高质了，想当年QQ在线人数突破100万的时候，注册人数据说都超过5000万了，而且那个时候华夏网民数量也就3000万左右。 跟《神传》那个时候一样，借助后面两天是周末的优势，风信保持着一个良好的势头。 截止2000年10月22日晚上12点，加上之前的老数据，风信总注册量刚好突破了2000万，最高在线人数达到了91万。 虽然企鹅现在没有最新官方数据，但按照流传出来的一些说法，QICQ注册用户数量应该就是3000万左右，风信用了三天的时间拉近与QICQ的差距。 后世很多人挑战过QQ，包括阿里，然而后世的QQ不仅有用户基础，也有QQ空间，有绑定游戏，乃至后面的绑定支付，基于QQ的一个生态逐渐的完善了起来，任别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然而2000年的QICQ，还只是一个相对单纯的工具而已。没有QQ空间，没有QQ游戏，没有QQ等级，连消费粘性都没有，这一切，为风信提供了逆袭的条件。 就像孟谦在移动说的，现在的QICQ还没有实现客户粘性，用户说抛弃就能抛弃，换风信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大损失。 10月22日晚上12点，李飞擎把数据发到公司大群后，整个公司都沸腾了，像宋镇罗，付沁怡等一批为了风信付出了大量心血的人，此刻的眼中都滚动着泪光。 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动静，孟谦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所有人看到孟谦后都安静了下来，期待着他说点什么。 孟谦扫视了众人一圈，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这帮家伙，真他妈牛逼！” ... 10月24日，风信这边正在继续加强推广，一条消息进入了大风科创员工们的眼帘，QICQ版本更新，正式推出QQ2000版本。 孟谦的出现再次改变了一点历史，QQ2000原本是在11月份推出的，现在提前了。 而且这一次的版本更新跟历史上的那次更新还有一点区别，基础功能的更新基本还是跟历史上一样，QICQ也正式改名为QQ，至于原因嘛，自然因为在ICQ的起诉中败诉了。 但有两点不同，第一是界面，QQ的界面明显要比曾经的QQ2000好看很多，第二是QQ居然提前推出了QQ秀。 孟谦大概记QQ秀得是在02还是03年的时候推出的，反正肯定不是现在。 风信这一次反而没有推出风信秀，因为已经推出了风信圈装扮跟会员两个收费项目，风信秀孟谦就想缓缓，赚钱不能太着急。 这一次QQ提前推出QQ秀孟谦完全没有想到，他更没想到的是，QQ秀的灵感来自《神传》的服装商城。 不过跟风信圈比，QQ秀的竞争力显得有些势单力薄，10月24日下午，就在QQ2000版本更新的同一天，深圳联通发布新闻，将加大移动QQ业务的投入和推广，再发行3万张STK卡，并且对移动QQ功能做了进一步优化。 同时，这一天在企鹅内部开了一场核心团队的会议，坐在马画藤边上的，是跟阿里十八罗汉齐名的企鹅四大天王，曾李青、许晨晔、陈一丹以及张志东。 “志东，你也看了几天风信圈了，你有没有把握做一个出来。”马画藤首先问到的，就是被誉为技术天才的张志东。 “问题不大。”张志东看起来还是比较有把握。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这次不一定有时间参与到开发上来，你需要多少时间？” 张志东沉默了许久，看得出是在很认真的计算，“我争取半年内吧。” 然后马画藤看向了曾李青，企鹅的首席运营官，传闻是帮助企鹅在危难时刻拿到融资以及成功在香江上市的最大功臣，“这半年你这边能做什么？” “风信现在已经取得了产品优势，首先我们要承认这一点。”曾李青看起来还比较冷静，“但大风科创也有明显的劣势，那就是团队过于年轻，现在整个大风科创的团队里没有人有核心资源，据说很多部门到现在都没有领导一直都是孟谦一个人扛着。 既然志东有把握半年内在产品上挽回劣势的话，我们就从营销端和资源端下手，我会去找更多的品牌建立合作，为QQ打通更多的渠道，把这半年熬过去，也是为后续的发展打基础。” 之后，五人探讨了一会儿细节，可就当他们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公司的一名员工把一份报纸递到了马画藤手里。 《华夏移动推出移动风信业务，首批5万张STK卡正式发售！》 10月25日，瀛海威新门户正式上线，上线后的第一个头版头条就是：《风信圈席卷全国，风信用户增量创历史奇迹》 张树新的回归一直是一个网上热议的话题，但回归后瀛海威始终没做什么对外可以看到的事情，所以新门户的上线受到了大量的关注，结果风信直接上了头版头条，自然是起到了一定的舆论作用。 本来这几天风信圈就在网上饱受议论，瀛海威就像是添了一把火，让这个话题越炒越热。 而随着话题的关注度上升，其他媒体也开始自发的去发表风信相关的内容。 2000年10月28日，风信圈上线一周，在产品优势，移动背书，舆论导向三者的结合作用之下。 风信注册用户达到了2653万，最高在线人数突破105万。 风信，用了一周的时间与QQ实现了二分天下，甚至，大有逆转之势... 第五十八章 把对手养起来 后世大家有一种说法，加多宝跟王老吉竞争，和其正快死了，但和其正还算不冤，毕竟死于同行，冤的是美团跟饿了么竞争，康师傅方便面快死了。 从风信2.0版本更新和QQ2000版本更新开始，风信跟QQ正式成为了摆在桌面上的竞争对手，但现在有一家感觉躺枪的公司，正是奥美电子。 距离《传奇》的上线时间越来越近，奥美电子对《神传》的舆论打压也越来越凶，甚至从《神传》本身上升到了大风科创。 然而风信的突然爆发让网上舆论瞬间转向，大家对大风科创的真实评价正在压制那些刻意的抹黑，2000年的水军终究还不成熟，不像后世的水军头目可以校张的说出我想让大家看什么样的真相就可以看什么样的真相。 但这还不是最让奥美电子头疼的，他们头疼的是，就在《传奇》上线的前一天，《神传》又一次迎来了版本更新。 在这一次更新中，大风科创正式推出了风信《神传》一户通，并且把《神传》图标直接按到了风信上。 现在只要有一个风信号，就可以直接当《神传》的游戏帐号来用，游戏下载和游戏登录都只需要在风信上点一下《神传》图标就行。 另外，老的玩家帐号可以和风信进行绑定，既可以用风信帐号登录，也可以用《神传》帐号登录。 除此之外，风信上还推出了游戏绑定福利活动，包括日常的一些道具奖励以及捆绑优惠，就比如现在买风信会员送游戏道具。 奥美电子很清楚最近风信用户的增量，这会带动多少的《神传》新玩家，不可估量啊。 而在游戏内容本身，这次更新终于把等级开放到了60级，同时，引入了套装系统，新增了三个副本。 在舆论转向后迅速推出更新，并且偏偏就在《传奇》上线的前一天更新，这让奥美电子运营部的人莫名心堵。 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但他们现在也时间去做什么反应了，好在奥美电子的渠道优势是实实在在摆在那边的，《传奇》还没上线，他们的线下网吧覆盖网络已经搭建完成。 而且大大小小网吧随处可见《传奇》的海报盖过了《神传》的海报，再加上《传奇》打造的国外最火网游噱头目前还是有一部分人信的。 2000年10月29日，《传奇》如期开启公测，《传奇》确实走的还是点卡路线，但为了吸引玩家，《传奇》第一个月公测免费。 10月29日是周日，上线时间是上午十点，《传奇》上线后，马上引发了一波注册小高潮。 短短两个小时，《传奇》注册用户超过了100万。 奥美电子的人对这个开局还算满意，大家的脸上也都洋溢着笑容，可当时间走到下午五点的时间，奥美电子的气压却越来越低。 仅仅坚挺了两个小时，《传奇》的注册量从12点开始就持续疲软，截止下午5点，总注册量勉强刚到150万。 要知道《传奇》跟《神传》的起点是不一样的，《传奇》可是花了大价钱在做宣传，当时的《神传》却只有一个杭城发展快一点罢了。 然而奥美花了这么多钱和精力去铺垫的这个起点，却只够支撑游戏高潮短短的两个小时。 更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传奇》的最高在线人数出现在12点23分的6万人，之后一直在往下掉，这也就意味着，最开始玩《传奇》的那批人，并没有并游戏吸引。 “运营部市场部推广部全部下去找问题的原因。”奥美电子市场总监邓振勇黑着脸吩咐下去。 晚上十点，奥美电子各部门在公司开会，分别汇报了自己了解到的最新情况。 “网上对《传奇》的评价并不高，大家都觉得这游戏太单一了没有《神传》好玩。” “我们去抽问了一些网吧，今天去网吧的人基本上都是去冲击《神传》等级的，大家根本没心思花时间在《传奇》上。” “而且《神传》推出了限时活动，这几天估计玩家很难把注意力放到《传奇》上。” “我听说大风科创开通账户通之后，新增了好多《神传》玩家。” “还有个事情，我们的人去几个网吧看了一下，虽然《传奇》都装在他们的电脑上，可是整个界面最醒目的就是《神传》，开机屏幕也在宣传《神传》更新的事情。”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拿钱不办事么！？”邓振勇忍不住打断。 “我们也问了网吧老板，但是...但是他们说...他们的网吧系统都是大风科创的。” 邓振勇，“...” 同样是晚上十点，另一边的大风科创也在开会。 孟谦站在众人的面前，“截止到现在，《传奇》在网上的口碑大家也都看到了，具体的一些数据虽然奥美电子那边没公布，但大家心里应该也有数。 你们觉得《传奇》的表现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飞擎说道，他口气听着好像还挺失望的。 “白瞎了奥美电子这么大的宣传力度，他们还黑了我们这么久呢。”魏鹏天第二个开口。 孟谦示意其他人先不发表看法了，“确实，《传奇》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也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包括在座的你们，但反过来各位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之前大家会这么害怕《传奇》？ 为什么当听说奥美电子要代理传奇的时候，很多人如临大敌？” 大风科创的员工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 “好吧，你们都不愿意说，那我来替你们说，因为游戏是高丽国开发的，因为代理是奥美电子。 因为你们都知道，高丽国，霓虹国以及欧洲是游戏界三大霸主，因为你们知道高丽国的科技水平遥遥领先于我们华夏，因为你们知道高丽国是曾经的亚洲四小龙。 所以在潜意识中你们就认为，高丽国做的游戏肯定不会差，再加上奥美电子在华夏的游戏圈的地位，你们觉得《传奇》一定会大火，你们觉得自己这么一群年轻人搞的一个年轻公司，肯定不如人家。 你们在还没有好好去了解对手的时候，就已经害怕了。 而且我今天干脆说点更直接的，在与企鹅的竞争中，大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担忧，甚至还有有点兴奋，可面对都还没来的《传奇》大家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 因为企鹅是华夏企业。 我希望这次我们与《传奇》的竞争之后，大家可以不骄傲自大，也不再妄自菲薄，我们要承认国外这些发达国家确实比我们强大，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东西一定不如他们。 我们无非是底子薄一点，起步慢一点，也就这么回事。 但我们多努力一点，多专注一点，多坚持一点，我们完全可以做的比他们更好，更何况，华夏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种族之一。 好了，现在我说一下接下去的思路，鉴于《传奇》今天的表现一般，我们后续的所有应对手段都暂且搁置，大家今晚有时间的话就都去注册几个《传奇》帐号，我们要把这个游戏养起来。” 所有人一脸懵逼，宋镇罗忍不住问道，“我们把对手养起来干嘛？” 孟谦邪魅的一笑，“只有当一个人感觉到有希望的时候，才会不断的投入，我们要让奥美电子跟高丽国那边不断的在《传奇》上投入，打败一个《传奇》对我们来说并不会有什么既得利益，但打败一家企业的话，就不一样了。” 大部分大风科创的员工其实都没理解这段话，但还是有几个人有一点点明白孟谦的意思，他们突然觉得自己的老板，真的很疯狂... 第五十九章 最紧张的一次 2000年11月5日，《传奇》上线后的一周，风信更新后的半个月。 这一段时间，风信圈引起的注册热和《神传》新版本的冲级热都消化的差不多了，风信在11月5日的成绩是3189万注册量，128万的最高在线人数，借助于风行跟《神传》成熟的帐号互通功能，通过风信帐号新建的《神传》帐号超过了500万。 而另一边的《传奇》经历了一周的懵逼状态后，注册量才刚突破300万。不过奥美电子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即便在开局不顺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气馁而是追加了推广投入。 当年奥美电子代理《孔雀王》失败的时候把所有问题都推给了高丽游戏开发方，后面暴雪不给奥美电子《魔兽世界》代理权的时候他们又鼓足了劲代理《开天》，为了跟《魔兽世界》对抗他们在《开天》上的亏损或许算得上是在财务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毕竟据说他们在《孔雀王》上就亏损了1000万。 所以奥美电子的领导团队一直被大众认为是非常傲气的。 孟谦没接触过他们，不知道事实如何，但他希望奥美电子真的是自负的，这样他们才会跟《神传》一直较着劲。 11月5日之后，《传奇》的注册量开始出现转机，对玩家来说，一辈子只玩一个游戏本也不现实，孟谦通过版本更新压制住了《传奇》上线的势头这就够了。 另一边的企鹅倒是相对安静一点，只有一点传闻说他们要更专注于商业端的个性发展。 真假也不知道，但这个东西听起来并不能帮助企鹅提升多大的竞争。 就这样，在2000年的冬天，大风科创不再是一个埋头发展的无名小卒，大风科技开始被更多的人熟知，并且“收获”了两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2000年11月10日，没有各种双十一广告孟谦还有点不习惯。 这一天，大风科创内部出现了一次调整，技术部被分成了两个组，并设立了两位主管，分别是宋镇罗和石学义。 石学义是公司后来招进来的一名程序员，他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老程序员了，又有一年的管理经验。 但招聘的时候他是以程序员的身份被招进来的，没当领导他也没什么抱怨。 只是从后面的工作中可以看出他的积极性和想要做管理的心情，这种人的一种心态在职场上也很常见，看到创业公司没有管理，想来争取一下。 他的出现，对宋镇罗来说一个摆在明面上但又不能说破的压力。 宋镇罗跟石学义的优劣势都很明显甚至还有点互补，孟谦意外的发现这两人之间的竞争居然有化学反应，孟谦干脆让他们这样竞争着，另外也是让他们自己去慢慢发展自己的人。 随着这一次的《传奇》事件落幕，两个人的努力和成长以及管理能力已经让其他人看在眼里了，这个时候孟谦没有理由继续压着他们。 分组后，公司将实行项目制，石学义的团队现在负责的是华夏移动那边的项目，而宋镇罗这边，孟谦现在给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那个，在游戏里加入竞技玩法的事情。 而且这一次孟谦没有任何提示，类似后世DOTA这种模式他压根没有提及，反正DOTA之前是到06年才出呢，孟谦干脆放任他们去发挥，好好磨炼一下大家的竞技游戏设计思维。 说不定，能做出比DOTA更受欢迎的游戏设定也不一定。 另外分组也是为了让他们继续保持这种很有化学反应的竞争，经理的位置还在那空着呢。 技术部这边总算是有了个尘埃落定，但美术部这边却让孟谦头疼了，也不知道这些搞艺术的人是不是真的天生有点佛系，整个美术部现在有领导潜质的依旧只有付沁怡。 她的积极性，协调能力，默默承担的魄力，为他人奉献的精神都在美术部发光发亮，现在提拔付沁怡的话，大家想必也没什么意见，但对孟谦来说，他总觉得付沁怡就是缺了一口气，缺的这口气是什么孟谦也说不上来，就是让人很惋惜很不舒服。 考虑再三，美术部这边还是继续搁置了。 2000年11月15日，孟谦在自己办公室里抽着时间准备年底的转系考试。当时信息学院书记的话孟谦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当自己还是一个学生身份的时候，你想做什么别的都没问题，但前提是自己的本职工作得做好，自己如果真的不想要这个学生身份了，可以主动提出辍学，但又要占着位置又不把基本的事情做好，算怎么回事？ 下午两点，孟谦突然接到了张树新的电话。 “张总？” “在干嘛呢？” “准备学校的考试呢。” “你这种人物还需要考试，学校不直接给你颁个荣誉博士？”张树新调侃了一句。 “我这种人物，在江大算个屁啊。”孟谦自嘲道，“张总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是来给你个交代的，之前你不是让我帮你联系倪院士么。” 孟谦精神一震，“联系到倪光南院士了？” “嗯，倪院士这两天在沪上开会，后天他正好要去张江，我跟他提了你想见他的事情，倪院士的意思是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后天下午他会抽一个小时到瀛海威沪上分公司跟你聊一聊。” “一个小时嘛...也好，总算是能碰上面，太感谢张总了。” “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我简单帮你在倪院士那边留了个印象，后天虽然在瀛海威见面，但你放心瀛海威这边不会占用任何时间，这一个小时你好好把握。” “好，我心里有数。” 2000年11月17日，孟谦上午就到了瀛海威沪上分公司等着，一直等到下午三点，一名眼熟而又陌生中年男子在一撮人的簇拥下走进了瀛海威。 孟谦站在稍远处看着向自己走近的倪光南，油然而生复杂的心情，这一天，这一刻，是孟谦重生之后，最紧张的一次... 第六十章 滑天下之大稽 倪光南在张树新的指引下进了办公室，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另外四名男子，至于什么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瀛海威这边张树新没让其他任何人进来，只有他自己，然后就是孟谦，办公室里总共六个人。 “倪院士您好。”进门后孟谦谦卑的上去打招呼。 “这位就是孟总吧。”倪光南和善的笑着，“听张总提起了你不少事，很让人感兴趣啊。” “哪有哪有，瞎闹腾罢了，您叫我小孟就行了。” “诶，这个总是你用实力争取来的，有什么可不让人叫的。”倪光南示意大家入座，“由于行程安排，今天不能在这里久留，听张总说，孟总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谈？” 见倪光南直接进入主题，孟谦也不含糊，立马表态，“是这样的，我有非常强烈的意愿进入硬件市场，但我想做的不是一个售卖硬件的企业。 我想有自己的核心自主技术，尤其是在半导体领域，我知道倪院士是这方面首屈一指的人物，所以就很想得到倪院士的一些指点，甚至，如果有这个荣幸的话我特别希望倪院士可以以任何一种形式来帮大风科创主持硬件的发展。” 在听孟谦说话的时候，倪光南一直都是保持着微笑，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原来如此，不过我听说孟总现在做的游戏和即时通讯收益还是挺不错的，为什么会对硬件感兴趣呢？ 而且，为什么你要去考虑自主技术呢，这可是一件非常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不说，还不一定会有结果。” “我想搞自主技术，核心就是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们该做，一个是我们能做。” 孟谦说完见倪光南正要喝茶，停顿了会儿等他喝完再次开口，但这一微妙的细节，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先说说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在硬件这个领域，我们的落后是真实存在的，攻坚高精产品的难度也是实打实摆在那边的。 正如做个芯片说实话也没那么难，但要做个高端芯片，就会很难，可是这种难是不是绝对无法克服的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前辈们用6年造出原子弹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很多问题。 相比于设计生产，我个人倒是觉得另外两个东西可能更难，那就是专利和标准。还是拿芯片来说，我们华夏现在如果要造商业芯片，我们连一个自主商用架构都没有，我们所设计的芯片几乎不可能绕过米国所布下的流氓式专利壁垒。 好，我们退一步说，我们就从商业架构开始自主开发，从底层开始全面绕开米国的专业壁垒，如果投入足够也是可能实现的，可问题是，米国利用专利壁垒打造了全球标准壁垒。 我们绕过他的专利所设计的芯片却绕不过他的标准壁垒，我们的芯片根本没有市场，甚至在国内都不一定能有人能帮你消化，只能在仓库里放着。 所以我为什么说我们现在该做，就是因为你给米国的时间越多，他可以打造的专利壁垒和标准壁垒就会越完善。 也正因此，说现在穷不要搞研发等以后有钱了再搞研发的思想在我看来就是四个字，目光短浅。 或许你现在只有一个亿，20年后你就有一千个亿，但是等20年后人家铜墙铁壁般的专业壁垒和标准壁垒摆在那，你那一千个亿还真不一定能有现在这一个亿有价值。 除非你能利用自己的专利设计出真的性能好到让整个市场折服的产品，让大家为了你的性能放弃国际标准，可这个事情的难度可想而知，我们现在连人家已经做出来的产品水平都达不到。 只有趁着米国这个壁垒还没有完全搭建起来，我们越早进行自主研发，越早拥有自己更多的专利权和市场份额，才能在未来保证自己真正的竞争力，否则，我们很可能在科技领域永无出头之日。 霓虹国当年半导体产业巅峰时期为什么能吊打米国，是因为当时整个半导体产业的整体水平是落后的，发展空间也很大，霓虹国当时的专利比米国还多，米国根本搭不起什么壁垒，可那样的好时代，在量子时代到来前，只怕是不会再出现了。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能早一点进入这个市场就早一点进去。 说到了霓虹国，我正好来谈谈我第二个观点，我们能做。有一个观点相信倪院士很清楚，说的是我们就算发展自主技术，做出来了也会被米国打压，成为第二个霓虹国，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首先我是认可前半句话的，毕竟西方是丛林法则和零和博弈的绝对推崇者，对他们的大度和大爱我不抱有任何希望。 但我不认可后半句话，华夏不会成为第二个霓虹国，我坚信华夏有能力去应对来自米国的压迫，至于原因，很多人应该首先会想到的就是市场，是人口红利，是消费力，是地大物博。 我个人可能有一点不太一样的想法，如果要说消费力，霓虹国鼎盛时期一个岛国的消费力真能抵得上我们华夏整个的消费力，要说人口红利，印度同样拥有人口红利，要说地大物博，枫叶国地方也不小，但为什么他们都不得不去做小弟了？ 因为有一样东西是华夏独有的，那就是五千年的历史，这个东西乍听之下非常虚，几位且听我稍微论述几句。 五千年历史为什么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扒开表层去看的话，我同样提炼出了两个核心，第一是经验。 这个经验是全方面的，就比如说西方学者一直赞叹的儒家思想，他们惊异华夏是全世界历史上唯一一个曾以礼治国甚至还治成大国的国家，其他国家曾经都是以宗教治国。 但事实上我们华夏也曾以宗教治国，甚至道家，法家乃至墨家都曾在华夏有过高光期。 为什么最终儒家成为了我们现在的核心思想，为什么宗教在华夏能存在却不能成为大部分人的信仰，那是因为5000年的历史为我们一遍遍实验之后淘下来的结果。 类似的东西在这五千年之间还有太多太多，我们的先辈们用了五千年甚至现在来看可能更久的时间在不停的帮我们沉淀思想，沉淀方法，沉淀工具，而这些通过了数千年沉淀下来的精华，刻在了华夏后人的骨子里。 无数次的王朝盛衰史能让华夏一个小儿郎可能都比某些国家的官员更懂得如何治国安民。 无数先人的生活百态也让华夏人知道幸福是靠双手奋斗出来的，让华夏人明白务实的道理。 这数千年历史为我们沉淀了太多太多的经验，如何面对对手，如何面对盟友，谋略，技巧，方法，太多太多，这些经验可都是精华。 这笔文化财富，全世界只有华夏人有，只可惜很多华夏人完全不自知。 第二点，华夏历史给了华夏人自信，五千年的盛衰延续在潜移默化带给华夏人的，是一种大国自信，是一种大国归属感，以及一种大国骨气。 所以大部分的华夏人，尤其是接受过华夏教育的华夏人，他们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不会给任何人做小弟。 我泱泱华夏给别人做小弟？滑天下之大稽！ 但同时，华夏人又知道务实，知道奋斗，知道该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国，绝对不是口头喊喊或是躺那做梦。 这就是我的个人观点，市场也好，人口也好，土地也好，这些都是支撑华夏不惧怕任何对手的客观条件，但真正能让华夏成为大国，让华夏人在世界上昂首挺胸的，是我们的文化底蕴带给我们的文化力量。 这股力量很虚，却真实存在，并且威力无穷。 所以，自主研发这件事，我们华夏人，该做，更能做！” 第六十一章 生态垄断 现场沉默了许久，倪光南终于开口，“张总，你们这边有没有会议室可以借用一下，我想跟孟总单独聊几句。” 张树新立刻反应过来，“两位在这边聊便是，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说完，张树新直接走了，之后倪光南身边的几个人也走了，“孟总，我有一个涉及个人隐私以及企业隐私的问题想问你，所以我把其他人都支开了，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也可以不回答我。” “倪院士请问。” “你对公司未来的规划是什么？” “这在倪院士面前没什么可瞒着的。”孟谦说着看了一眼张树新办公室的黑板，“我习惯边写边说，可以的话...” “去吧。” 孟谦走到黑板前写下了两个字：垄断。 “垄断一直以来是一个很矛盾的话题，很多人都觉得企业做大之后的终极目标就是垄断，甚至有人把大体量企业跟垄断企业直接划上了等号，确实，垄断能赚钱，但除了官府垄断和自然垄断之外，企业的垄断行为所附加的危害也是明显的。 发展放缓，内部腐败，行业滞停等等，都是垄断的附属品，所以我并不支持企业过度追求单纯的垄断，尤其是在华夏，我们现在正处在赶超期，会在一定程度上拖累我们的整体发展。 但垄断又确实会帮我们建立所谓的有国际竞争力的大企业，这个矛盾该怎么解决，是我考虑了很久的问题。 为次我想出了一个概念，半开放半封闭的生态垄断。 这个生态垄断的概念，简单可以理解为，我做系统，做软件，做芯片，做服务器，做电脑，做手机，做社交，做娱乐，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单一产品或者单一行业，而是一个圈，这个圈所需要的核心产品我都自己做。 最终实现的这个圈，他是面向市场面向消费者的，但同时，这个圈里的东西又会以我的圈内规则和圈内标准作为规范，所以我说它即开放又封闭。 比如我的电脑，我用我自己的芯片，我用我自己的系统，我用我自己的软件，我用我自己的产品设计，所有的东西，我都自己做，但我的电脑是一个可输出的完整产品，这个产品可以放到市场上跟其他电脑厂家竞争。 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对内，没有人可以来限制我，你限制我的芯片，我有芯片，你限制我的系统，我有系统，你限制我什么，我都有，我甚至还可以通过我的全产业链直接跳出你的标准。 另一个目的，是对外的不垄断，我什么都在做，但我在我自己的生态里做，所以我没有完全垄断芯片，没有垄断系统，什么都没有垄断，别人可以在我的生态外去发展，你如果真的认可我生态中的任何一个产品，我也可以提供，但我不做单行业的垄断产品，我只做我生态垄断。 这样一来，我自己可以很强大，同时我也没有限制任何一个单独行业的竞争，既能发展成拥有全球竞争力的巨头企业，又不妨碍国内各行各业的竞争和发展。” 倪光南的眼神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一针见血道，“从一开始就以生态的角度去发展，非常有大局观，这确实是一个理想的目标状态，但你这样做的难度会比单纯做一个行业垄断大的多。 因为你至少需要保证你这个生态里多个核心产业的产品优势，因为你需要从企业发展出去就平衡生态，你的资金压力，人力压力，所有的压力都会倍增，这是一个伟大的设想，却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设想。 我很欣赏你的思维方式，你是我见过非常难得有如此远见的年轻人，但正因此我也要提醒你，你这样做，难于上青天。” 孟谦淡淡的一笑，“所以我才会胆大包天的来见倪院士您啊，只有找到更多像您这样的人一起来做这件事情，我们的设想才有可能实现，如果靠我一个人，就像你说的，这个设想遥不可及甚至显得荒诞无比。” 现场又沉默了下来。 孟谦很想跟倪光南说后世有企业做成过类似的事情，那就是苹果，后世不少人说苹果除了系统还有啥，这话还真不能这么说，苹果的芯片，苹果的硬件设计能力，都是可以拿出来让人望其项背的。 只是孟谦想做的，比苹果更大，其实苹果还是有不少东西需要依赖别人，孟谦要把这种依赖尽可能降低，特别是核心技术，毕竟苹果是米国企业，可自己是以后注定要被打压的华夏企业。 真正能长久的生态，绝对不能靠一个单一的产品垄断，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QQ和微信没了，企鹅剩下的东西，还能不能支撑它继续做一家全球巨头企业。 正如孟谦最佩服华为的，不是他的5G，而是他的备胎制度，当别人要限制华为的时候，它能拿出一堆备胎，只是可惜华为发展晚了，短时间内不可能成为第二个苹果。 倪光南静静的看着孟谦半晌，“孟总，你这条路到底有多难走，你真的有认真考虑过么？” 孟谦笑着坐回到倪光南的对面，“我当然知道，但该做，能做又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呗，每个人可能追求不一样吧，我觉得这事干起来特有意思，反正困难这种东西嘛，我也都想过来，就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去面对就是了。 比如没人，我就来求，三顾茅庐也好，重金聘请也好，总能找到人的吧，比如没钱，我就去赚，赚不到就去借，去融资，反正想办法呗。 我也不瞒倪院士，明年我打算买两套房，一套给未来媳妇的，一套未来孩子的，然后给自己上几份保险，之后就撸起袖子干呗。 往死里干的干到死，真要是终其一生都没能把这事给干起来，我也认命，可能自己真没这能力吧，只是现在想象死的时候，应该怎么都能死个安心吧。” 看着孟谦脸上的真诚和洒脱，倪光南还是很严肃，“你后面准备融资么？” “看情况吧，现在公司盈利能力还不错，创业不到一年快有1000万的净利润了，我现在的打算就是每年投入10—20个百分比的利润在研发上，如果后面确实感觉钱不够，该融资就融资该干嘛就干嘛。” 这回轮到倪光南惊讶了，“做游戏这么赚钱？” “还行吧。”孟谦浅笑，心想当年陈天桥靠着《传奇》当首富呢，自己现在这点算啥。 “孟总方便聊聊这不到一年的创业经历么？” “当然。” 在孟谦分享公司创业故事的时候，倪光南一直若有所思，时间不知不觉间过的很快，两人聊着聊着，有人进来提醒时间到了。 行程安排在哪，倪光南也没办法，“孟总留个联系方式吧，改天我们再聊。” “好的。” 互相留了电话，倪光南跟孟谦握了握手后再次在大家的簇拥下离去。 “怎么样？”张树新来到孟谦身边关切的问道。 却见孟谦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可惜了...” 看孟谦的样子，张树新还以为今天的沟通不太顺利，其实恰巧相反，今天的沟通很顺利，顺利到孟谦能听到一些在媒体上听不到的事情。 他可惜的是，华夏企业端的科研发展真的是错过了一次机会啊。 这一世，孟谦希望自己能去弥补这个遗憾吧... 第六十二章 搜索引擎盈利模式 过了一会儿，张树新带着孟谦进了办公室，“我刚才去了解了一下，搜索引擎的进展据说还不错，所以有个问题我想趁今天你在跟你讨论讨论。” “张总请说。”孟谦让自己从刚才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这次搜索引擎烧了这么多钱，兴发那边的压力一直都在，他们希望搜索引擎上线后可以看到它的盈利能力。” “跟企业合作不都是给钱的么。”孟谦淡淡的来了一句，喝了口茶。 “那点盈利还不够每年往里贴的吧。”张树新笑着回应了一句，“我听说白度那边正在讨论新的盈利模式。” “哦？有什么具体的消息么？” “没有准确的消息，但听说他们在研究一个叫竞价的东西，商户可以通过竞价让自己的广告或者说推广网页出现在白度的搜索结果置顶位置。” 孟谦眼神微动，但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毕竟不能不听人把话说完整就开始做出评判。 而且对孟谦来说，搜索引擎这边的发展还算在他掌控之中，因为搜素引擎的核心算法目前为止依旧是他的个人专利，瀛海威的五个点等于是买了他的专利使用权，但并没有直接买下他的专利。 对孟谦来说，他没有自己直接做的东西，要么就是淘宝这种他完全不想去参与的，要么就是搜索引擎这种因为各种客观原因让别人做更合适的，但这种东西他会尽可能保证自己的话语权。 这个话语权的底气就来自于自己的核心技术，当初建议张树新做搜索引擎的时候，孟谦自己的放心就在于核心技术瀛海威这个时候只能找自己，因为别人就是做不出来，搜索引擎哪有这么容易搞，孟谦完全是借着重生的光，毕竟到19年，一些相关专利都过了20年了。 尤其经过这几个月的开发，瀛海威已经明白了孟谦存在的意义，搜索引擎的发展不让孟谦参与根本不可能，闹僵了孟谦大不了再找家公司再花半年研发一下，他可以搞一个更好的算法出来，但对瀛海威来说可不一定能承受孟谦的离去。 而这个话语权，就是孟谦尽可能把控搜索引擎走向的基础，毕竟他不想瀛海威的搜索引擎以后跟白度一个德行。 孟谦是不能保证瀛海威就肯定不会成为第二个白度的，这种事情谁都无法确定，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保证自己的话语权，他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老子不想做成第二个白度。 “张总对这种竞价模式怎么看？”孟谦非常平静的问道。 “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盈利手段，对商家来说可以算的上是一个相对精准的推广。”张树新不知道孟谦的想法，如实回应，“哦对，我先跟你把这个竞价的细节说的在清晰一点。” “不用了，我也了解过。”孟谦把茶杯放下，“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竞价的审核问题怎么解决，毕竟竞价嘛，价高者得，到时候一些虚假广告钱给够了都能上我们的首页，怎么办？” 孟谦抬起头观察张树新的表情，只见后者陷入了明显的深思，“你说的这个还真是个问题，审核这一块对我们来说会非常困难，我们总不可能去排查人家的产品。” 张树新停顿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个东西好像并不太可行，孟总，你在盈利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建议或者想法？” 张树新的表现让孟谦心里稍安了几分，“我个人是这样想的，首先搜索引擎还是可以走相对传统的广告收费模式，广告这个东西呢，用户会觉得烦，但更多的用户还是会理解的，毕竟企业不可能一直自己烧钱白给你们提供东西，企业总得赚钱吧。 我们可以在版面上留一块专门的地方给广告，但我们绝对不能使用在搜索结果上进行置顶的这种竞价模式。” “为什么？”张树新下意识问道。 “因为如果玩竞价，我们就是在辜负用户的信任，用户为什么会使用搜素引擎？就是因为他想了解一个东西但他自己又不知道，所以他其实是来咨询搜索引擎的。 这个时候搜索引擎扮演的是一个答疑解惑的作用，而一个好的搜索引擎是一个能让更多用户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东西，慢慢的，当用户习惯使用某个搜索引擎的时候，其实这个事情的内核就是他相信这个搜索引擎，他认为搜索引擎会给到他想要的答案。 而这个时候我们如果使用搜索结果置顶排行的竞价模式，用户其实是会出现信任习惯的，他们会更相信我们放在那边的推荐，这种信任源于他们对搜索引擎的信任，也源于他们对这个竞价模式的不了解，对互联网的不了解。 比如用户感冒了来搜索感冒怎么办，我们置顶了一个感冒药的商户，用户很可能就去买了，确实，商户可以得到相对精准的多的广告效果，可是我们的用户呢？ 他们可能是相信我们的推荐，甚至可能他们都不知道这是竞价广告，还以为这个就是搜索出来的结果呢。 他们的信任被我们拿来利用并且变成了我们的牟利工具，这个钱赚的，反正我是有点睡不踏实。 做成传统广告模式的话就会清晰很多，我们明确的告知用户这一块放的是广告，虽然也会有一定程度的信任分，但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且这个审核也会相对容易，我们就是按照国家的广告法作为标准去对商家广告进行审核就行了。 另外我们不是在建设论坛么，我觉得可以植入到搜索引擎中去，与此同时，我们可以跟线下一下知识平台做合作，把一些知识放到平台上进行收费，对线下这些平台来说，他们多了一个线上渠道，我们也能从中进行利益赚钱。 而这只是一个例子，说白了，我们在搜索引擎上可以做增值服务，搜索引擎，又不是只能靠竞价赚钱。” 张树新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你说的有道理，只要我们的产品足够好，能吸引足够的用户，传统的广告模式是足够给我们带来可观收益的，完全没必要去利用用户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瀛海威不会一辈子只做一个搜索引擎，我们用搜索引擎消耗用户的信任，其实是会直接影响到我们未来的产品。” 看到张树新是这样的想法，孟谦的心也更定了几分，晚上两人一起吃了顿饭后孟谦就回杭城了。 2000年12月5日，孟谦回学校参加转系考试，自我感觉发挥还行，最终的结果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孟谦在报亭了买了几份报纸，在出租车上看了会儿新闻，孟谦突然身体一个激灵。 在一份科技报上，孟谦看到了一个新闻，爱立信R380来了。 第一款塞班智能手机，出现了，智能手机时代，开始了... 第六十三章 老子重生的意义 塞班的失败很大程度上是他系统本身的问题，所以只要IOS和安卓没提前出现，孟谦的心便还是定的。 倒是2000年12月8日的一条消息再次惊讶到了孟谦，历史，又一次出现了改变。 被风信逆袭后的企鹅这段时间一直都没什么消息，可就在这一天，企鹅爆出了一个新闻，他们居然代理了一款游戏：《千年》。 在历史上，《千年》是一款比《传奇》更早进入华夏的网游，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应该都对这款游戏有印象，可惜的是《千年》虽然进入华夏的时间早，却没有出现《传奇》那样的盛况。 不过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是，《千年》其实也是Actoz公司开发的。 也就是《传奇1》的那个开发公司。 看到这条新闻，孟谦快速进入回忆模式，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企鹅历史上代理的第一款游戏是《凯旋》，大概在03年，也就是《传奇》大火之后。 但是作为后世的游戏大户，企鹅当年代理《凯旋》显然是失败的，估计很多人都不一定知道企鹅还代理过这样一款游戏。 这么一想，孟谦突然理解眼前这一幕了，当年看到盛大的《传奇》火了，企鹅马上去代理了《凯旋》，现在看到《神传》火了，马上去代理《千年》也就不足为奇了。 《千年》在华夏的正式公测时间是2001年的年初，这个倒是跟历史很像。 然而就在企鹅代理《千年》的消息出来后刚过两天，2000年12月10日，又爆出一条消息， 亚联游戏将代理高丽国的《红月》，公测时间也在2001年年初。 历史上的高丽三大网游，《传奇》，《红月》，《千年》居然要提前聚首了...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游戏都提前了，孟谦的乱入还引发了一款游戏的推迟入华，那就是历史上在2000年11月进入华夏的《黑暗之光》。 《黑暗之光》当初信誓旦旦的想要在华夏大放异彩，结果却铩羽而归。 这一世，《黑暗之光》进入华夏的时间推迟了，或许是看到《传奇》的失利进行了一些游戏调整，具体原因孟谦就不得而知了。 而就在2000年的12月12日，《黑暗之光》进入华夏的消息也出现在了媒体上。 “三款高丽网游同时扎堆进入华夏？”12月12日下午，孟谦坐在办公室里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思，“难道是想合力瓜分华夏市场？” 真实的情况靠猜肯定是猜不出来的，孟谦拿出纸笔开始对现在的游戏市场做一个简单的分析。 现在华夏游戏市场，《神传》显然是毫无疑问的老大，《传奇》靠着巨大的投入现在总算是收获了500多万的注册量，但为了继续吸引玩家，《传奇》将原本一个月的免费周期直接拉长到了三个月。 另外一款在华夏现在有一定市场的网游，就是在曾经的历史上非常火的《万王之王》，无奈的是《神传》的出现让《万王之王》没能在这一世再续辉煌，不过在这个网游稀少的时代，《万王之王》还是收获了一定的玩家数量。 特别是《神传》创造的网游环境，对其他网游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不过曾经能跟《万王之王》对抗，2000年9月份推出的《网络三国》，这一世的表现就确实有些惨淡了。 然后就是竞技游戏的整体情况，网络游戏的出现肯定是一定程度上压制了竞技游戏的火爆程度，但这个压制并不是非常大。毕竟是两种类型的游戏。 魔兽，CS之类的游戏还是有很多人在玩。 再看未来，高丽国的三款游戏马上会进来，加上已经存在的《传奇》，那就是四款游戏了，高丽国这边不管有没有合作的意思，但多少肯定会实现一定的玩家分流。 不过孟谦现在更在意的倒不是高丽这边的四个游戏，而是在下个月就要登录华夏的《石器时代》。 1999年发行的《石器时代》，曾经进入华夏大陆的时间是2001年1月，这一世依旧如此。 《石器时代》当年有多火，想必不用多说。 而孟谦之所以会担心《石器时代》的原因，就在于高丽国的游戏终究都是跟《神传》类似的画风类似的玩法，想超越《神传》很难。 可《石器时代》的画风跟玩法是不一样的，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还真不好预判。 看着纸上写下的这些游戏的名字，孟谦拿笔敲击着桌面，最终将眼神落在了《万王之王》上。 十分钟后，宋镇罗，石学义，阮永康，付沁怡，褚斌红以及孙晓静集中在孟谦的办公室开会。 “我知道大家现在的心已经慢慢开始飘向过年了，但有一件事情不得不提上日程，我先把情况跟大家说一下，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一会儿提出来。” 孟谦直接进入主题，“年后马上会有三款高丽游戏和一款霓虹游戏进入华夏，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 所有人都点了点。 “大家对我们的《神传》有没有信心？” “有！”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真的有？” “真的有！” “好，如果你们真的有信心的话，我现在要你们做一件事情，明年，我们要把我们的《神传》推到高丽国和霓虹国去。” 所有人一愣，孟谦看着几人的表情，沉声道，“怎么？没信心了啊？” “当然有信心！”宋镇罗肯定道，其他人的情绪也因为他的回答回归了正常。 孟谦点头继续，“还是那句话，高丽国跟霓虹国虽然在游戏开发上比我们有经验，但这都不是问题，我们专注把自己做好就行。 一个游戏想要进入其他国家，改变是不可避免的，游戏运营更是一个关键。 这次选择先出口到霓虹国和高丽国，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都是亚洲国家，在文化理解和人物形象共鸣上都是有优势的，不过你们心里有个数，迟早我们是要进军欧米市场的。 所以现在我安排一下工作，运营部和推广部做两件事情，第一，去两国挑选合适的游戏代理，第二，去了解，深挖，剖析两国的游戏环境，文化环境以及玩家特征并给出针对两国的游戏修改方案，包括游戏本身和运营策略两方面。 技术部这边我现在的想法是把你们两个组分开，一个负责风信，一个负责游戏，这样大家都能做的更专注一点，至于谁想接游戏，回头你们私聊后给我一个结果，至于你们要做的也很清晰了。 这段时间先把语言系统搞定，之后等运营部和推广部的方案出来，立刻开始进行游戏修改和调整。 美术部这边一样，同样是以方案为主进行画面和人物设计的修改，但在美术这方面，你们更专业，所以我希望你们现在开始可以花时间去了解这两国的相关情况。 到时候多给他们提出有意义的意见和建议，阮经理和褚经理这边也要多跟美术部交流。 “好的。”三人同时应道。 “然后我说一下时间节点，1月24号是春节，我希望在年前能把游戏修改的事情完成至少一个测试版，年后敲定游戏代理，完成国外服务器搭建以及相关审核问题，明年上半年，我想看到《神传》出现在高丽国跟霓虹国。 最后是反馈时间，有什么困难提出来。” 所有人都面露难色，却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孟谦的高要求，但在这种高要求下工作，获得的成长和金钱回报是让他们觉得一切都值得的。 “确定没问题？” 孟谦又追问了一遍，还是没人说话。 “行，那就开始工作吧，技术部这边有了结果告诉我。” “好。”所有人离开了孟谦的办公室。 等众人离去，孟谦缓步走到落地窗前看向远处的天空，“这第一步一定要走稳了，老子重生的意义，可TM不是为了来内斗的啊...” 第六十四章 又一年元旦 也就不到半小时，宋镇罗跟石学义就再次来到了办公室，两人最终的决定是由宋镇罗的小组负责游戏项目，考虑到他的团队里基本都是老员工，大家对游戏的背景，原始代码都更熟悉。 再加上他们最近一直在研究竞技玩法，而且宋镇罗的小组里好几个游戏达人，对游戏开发也能起到一定的帮助。 这个结果跟孟谦想的一样，当场便这么敲定了下来。 而从这一天开始，大风科创开启了年终鸡血模式。在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可能都光注意听孟谦说了，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但是等大家都出去之后慢慢才意识到，这是在做一件多牛的事情。2000年这个时候，华夏基本上处在被进口的状态，各行各业都是从国外学习，从国外借鉴，从国外购买，从国外引进。 而我们向国外输出的，主要就是我们的学生，我们的劳动力... 特别是的高尖端和文化行业，2000年的华夏能输出的东西太少了。 而游戏虽然算不上什么高尖端技术，可好歹是互联网中的一大块城池，一想到要向外输出了，大风科创的人一下子就来劲了。 据说褚斌红去霓虹国两天就跑遍了所有的游戏开发公司和游戏代理公司，阮永康在高丽国考察的一周平均睡眠不超过4个小时。 2000年12月23日，第一版游戏修改方案以及运营方案就已经摆在了孟谦的面前。 2000年12月29日，2000年的最后一个工作，下午三点，正在工作的员工们突然被叫到1513集合，在大家的疑惑中，两名后勤部的员工在孙晓静的带领下拉着两车箱子走了进来。 “各位。”孙晓静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大家再次全员相聚应该就是2001年了，所以孟总给大家都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我报到名字的过来领礼物。” 所有人立刻躁动起来，在孙晓静的点名下，一个个上前领礼物。 随着拿到礼物的人越来越多，现场一片混乱，因为孟谦给大家准备的礼物是因人而异的，每个人都意识到，孟谦送给自己的礼物，是自己很想要的东西。 比如送给李飞擎的是一套他一直想买的游戏光碟，送给宋镇罗的是他念叨了很久的打火机，送给黎艺丹的是一副画具，送给付沁怡的是她最喜欢的两套漫画收藏版。 每个人得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等所有人领到礼物后，孟谦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大家脸上的开心，孟谦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我们华夏人更重视农历新年，所以年终奖这些东西大家还得再等等。 不过元旦怎么说也是个过年，得给这个节日点面子不是，所以我就让孙姐卧底了一段时间去了解大家最近想要又没有的东西，或许会有一些买的不这么尽如人意，还希望大家喜欢。” “谢谢孟总！” “我就说孙姐最近有点奇怪吧！”技术部的严哲大声道，“早知道我就说我想要辆车了！” “就是，我装修公司都找好了，就差套别墅了。”李飞擎跟着道。 “你们这些人太浮夸了，我要点公司的股份就行了。”褚斌红笑道。 “孟总。”这时，魏鹏天一脸懵逼的举手，“为什么送我一个硬盘啊？我没说过我想要硬盘啊？” 孟谦看着魏鹏天，淡淡的一笑，“孙姐说你想要女朋友，所以...” 率先反应过来的男生们一下子涌到魏鹏天身边，“卧槽，记得分享啊天哥，好人一生平安！” 孟谦做的这个事，有几分真诚，也有几分目的，但对员工来说，老板能做到这个份上再去斤斤计较的话，也就有点太不识趣了。 2000年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大风科创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2000年12年31日，星期天，晚上11点45分，孟谦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转过椅子看着楼下的人流，不由感叹，“一年了啊...” 很多情绪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孟谦觉得难以安坐，准备出去逛逛，结果刚一出办公室就看到付沁怡还在加班。 “你怎么还没走？” 孟谦的声音吓了付沁怡一跳，“我...回家反正也没事干。” “好歹是个跨年啊，黎艺丹他们不是都去参加跨年活动了么？是我...给你的工作量太大了么？”孟谦走近问道。 “不是不是。”付沁怡忙摆手，“是我对跨年没什么感觉，还不如在公司加加班。” 孟谦打量了一会儿付沁怡，觉得这正好是个机会，干脆把想提拔她的事情挑明了，“先别忙了，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孟总你说。”付沁怡忙把双手从键盘上挪下来乖巧的看着孟谦。 孟谦搓着手想了想如何措辞，“付沁怡啊，其实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你是那种能快速吸引别人的类型。 你一直以来的种种表现，我也都看在眼里，其实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公司很多人也都能看出来。 说实话，我一直都很期待能看到你可以再多一点...勇气，或者说，信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好像缺了一口气，你明明做的很好，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挡在你的面前，那一步你似乎总是跨不出去。 当然或许这件事情我也有问题，我也缺乏一些主动，不管是沟通还是了解，我一直都比较被动的在去感受，这是我的问题。 所以我想听你说说你的想法，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我...”付沁怡的脸变的通红，“我...我就是怕...怕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 孟谦对付沁怡这个答案有些无奈，“其实我在公司已经很多次的给你一些不同待遇了，你应该自己能感觉到，而且你一路来做的这么好，你不该这么不自信你知道么？ 你是很...真的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我特别希望能看到你特别自信的样子，当你想要什么的时候，你应该要学会去主动争取，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多东西是不争取就能落到你头上的，你明白么？“ 付沁怡低着头点头。 “付沁怡，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能不能把头抬起来，勇敢的把你想要的说出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孟谦干脆准备再推她一把。 付沁怡紧张到身体发抖，深吸了一口气才终于让自己抬起头，在与孟谦四目相对的过程中，付沁怡感觉到自己整个大脑一片空白，舌头已经彻底麻木。 就在这时，楼下出现了群众大声的倒计时。 “十...九...八...七...”新年进入了倒计时。 付沁怡完全不知道这一刻大脑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依旧是一片空白的开了口，“孟总，我...我...我...我想做...” “surprise！”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冲进了办公区，孟谦回过头，便看到宋镇罗等人捧着个蛋糕走了进来... 第六十五章 企业殊荣 总共进来了五人，正是技术部最早的五人。 “你们怎么来了？”孟谦一脸懵逼。 “我们反正都是单身，就来陪陪你这个单身呗。”宋镇罗走近后才注意到被孟谦身体挡住了付沁怡，“咦，沁怡也在啊，你怎么脸这么红？” “啊？没...没有啊...”付沁怡赶紧躲闪着眼神让自己快点平复。 “你们捧个蛋糕干嘛？谁过生日啊？”孟谦走上前看了一眼蛋糕，上面写着新年快乐。 “魏鹏天这小子说过节买个蛋糕喜庆点。” 孟谦，“...” “对了孟总。”李飞擎莫名娇羞的走上前，“我们也不知道你缺啥，这个是我们自己做的。” 孟谦从李飞擎手里接过一个连包装都不包装一下的台历，台历上有大风科创这一年来一些关键节点的照片和关键事件的短语，还有一些孟谦说过的金句，整合成了一本台历。 “真的是不怕渣男动真心，就怕直男玩浪漫啊...”孟谦心中嘀咕。 翻完台历，看着大家期待又紧张的眼神，孟谦一脸嫌弃道，“你们敢不敢再扣一点？” 所有人不说话，孟谦轻轻拽了宋镇罗一把，“把蛋糕放下吧，今天对我来说倒算是个生日。” “嗯？孟总今天生日？” “我的另一个生日。”孟谦取出一根蜡烛插在蛋糕上。 默默的许了个愿，“希望这辈子，少点遗憾吧...” 分完蛋糕后，孟谦把台历放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带着六人出去搓了一顿。 晚上嗨到凌晨三点才散，孟谦陪着付沁怡在路边打车，在等车的间隙，付沁怡突然转过身对孟谦道，“孟总，谢谢你，我想明白了，我现在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想让自己再努力一点，但我相信我一定会优秀起来的。” 孟谦有些意外的看着付沁怡，但他终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坚定和自信。 这时，正好有辆出租车过来，付沁怡道了声别后便上车了。 坐在车上看向窗外，付沁怡小声嘀咕，“我现在还配不上他，好好努力吧。” 而留在路边的孟谦，也终于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到底哪不对呢...” ... 2001年1月5日，周五，杭城迎来了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都早一些。 孟谦穿上了第一次定做的西服，下午三点，孙晓静在办公室帮孟谦打理着着装。 孙晓静今天也是一身标准的职业装。 “出发吧。”整理了一番，孙晓静微笑着对孟谦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今天对孟谦来说算是比较特别的日子，因为他要去参加一个由官府牵头的年终晚宴。 各地官府每年都会以各种形式和由头组织一些企业家的活动，一方面增加官府和企业家的联系，一方面也是为企业家搭台，但这是孟谦第一次收到来自官府的邀请。 而且还是在相对比较重要的年终晚宴上，这也意味着，大风科创已经在官府心里有了一个位置。 带着孙晓静来到楼下，笔直走向不远处停车场一辆2000年的宝马5系，这是上个月孟谦刚买的，算是给自己的重生一周年礼物。 选择5系而不是3系或者7系，就是想着买个相对折中一点的，差不多就行了。 至于驾照，孟谦之前抽空也搞定了，2000年的驾照搞起来会容易很多，尤其是...你愿意多花点钱的话。 下午三点半，孟谦跟孙晓静来到了西湖边的一家老饭店，是杭城本地的一个老板开的，偏商务但不豪华。 递邀请函，签字，进门。 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所以孟谦来的比较早，这会儿宴会厅里还没什么人。 先按着名字找到自己的座位，孟谦注意到自己跟马沄坐一桌。 “孟总。”正想着，背后就传来了马沄的声音。 “马总，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啊。”孟谦起身跟马沄握手，然后和跟他一起来的彭蕾握了握手。 之后彭蕾就跟孙晓静腻歪在了一起，毕竟孙晓静是她介绍来的，两人本就有私交。 “孟总这半年可真是创造了一个奇迹啊。”两人坐下后马沄便赞许道，“现在的孟总，不知道还看不看得上我们的技术顾问呢。” “喝水不忘挖井人。”孟谦笑着回应，“如果没有马总那笔钱，我也办不了公司，只要马总不嫌弃，我还想再赚您几年的钱呢，话说马上就要过年了，马总可别忘了合同里说的，我还有1%的分成呢。” “哈哈哈。”马沄爽朗的一笑，“孟总今年有什么新的动作么？” “今年的话，主要还是把风信和《神传》的根扎的更稳一些吧，马总呢，有什么新的计划么？”孟谦还挺好奇这一世的淘宝出现时间会不会改变。 “我们？看看今年有没有机会跟大风科创合作一下。” “哈哈哈哈。” ... 两人坐着聊天，来的企业家也越来越多，马沄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了，便带着孟谦去跟大家打招呼，孟谦准备了满满一盒名片，一一跟在场的企业家互换。 来这种地方，主要就是刷脸和刷名片的。 让孟谦比较惊喜的是，大家虽然都不认识自己，但当看到大风科创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会热情的跟孟谦多攀谈几句，看来大风科创已经名声在外，只是孟谦一直没什么精力放到社交上，大家都不知道大风科创的老板长什么样。 临近五点，企业家基本都到齐了，孟谦兜了一圈，其中也发现了几个耳熟的企业，比如吉利，比如娃哈哈。 不过最让孟谦意外的是周麟居然也在，而且她看起来很受欢迎，游走于企业家之间游刃有余，点到为止，妩媚的恰到好处。 孟谦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韵味，很难想象这只是一个刚毕业半年的女人。 而跟周麟一起来的，正是沈佳雯，看来周麟确实很喜欢沈佳雯，孟谦自然的跟两人多聊了几句，让他在意的是，沈佳雯跟过去比明显把自己打开了许多，不像高中那会儿那么内向了。 五点整，所有企业家入座，孟谦这一桌全都是互联网企业，可除了马沄，其他几个人的名字和企业名字他都没听说过。 五点十分领导开始入场，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五点半，领导开始讲话，之后晚宴开始，一些重点企业陆续上台发表演讲，当然，现在肯定还轮不到孟谦。 不过孟谦今天也上了一次台，因为大风科创荣获了2000年杭城十佳互联网企业殊荣。 而代表十家企业进行发言的，是一个做网站服务的，听说去年一年销售额超过了一个亿。 老板也很年轻，刚过30岁，整个互联网圈子的企业家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年轻。 晚宴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整体氛围自然是十分的和谐。 “孟总，时间还早一起去玩呗，刚才都没喝酒，去好好喝几杯。”出了饭店，之前跟孟谦坐一桌的几个年轻老板过来邀请孟谦去一些...风月场所。 站在孟谦身边的孙晓静明显有些不悦，孟谦在公司确实一直很尊重孙晓静，所以孙晓静的内心深处一直有点把孟谦当弟弟看的情绪，一想到还这么年轻的弟弟要去那种地方，心里不是很舒服。 可想到孟谦作为企业家，接触这种应酬是迟早的事情，而且现在拒绝的话就是在抹别人的面子，内心纠结一会儿孙晓静只是凑到孟谦的耳边轻声叮嘱道，“今晚如果在外面住的话，一定要注意做好措施，还有，千万别喝多，千万别冲动。” 孟谦看了一眼孙晓静，会心一笑。而当孟谦被邀请的时候，周麟跟沈佳雯就在不远处，周麟看了一眼身边的沈佳雯，莫名生气，还没等孟谦回应便快步上前一把挽住了孟谦，“抱歉了各位，孟总今晚有约了。” “呦，这不是周总嘛，原来孟总早就佳人有约了啊。” “啧啧啧，孟总啊，你这不地道啊，周总可是大家的目标，你居然偷偷捷足先登了。” “行了别酸了，人家这是郎才女貌，看看，站一起多配！” “就是就是，那既然孟总今晚已经抱得美人归，我们就不打扰了，改天再约。” ... 等众人走后，孟谦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身边贴着自己的周麟，只见她撒开了双手，原本微笑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你就不怕闹绯闻么？”孟谦忍不住问道。 “我的绯闻能从杭城排到燕京，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周麟无所谓道，然后转过身看向沈佳雯想示意她过来，可刚想开口，脑子里闪过了付沁怡跟她说喜欢孟谦时的样子。 “MD！”周麟最终别过头碎了一口... 第六十六章 熊孩子 周麟的表情让孟谦更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周麟虽然没喊沈佳雯，沈佳雯却主动走上前跟孟谦打招呼，“恭喜啊。” “恭喜？恭喜啥？” “恭喜你获得了荣誉啊。”沈佳雯指了指孟谦手里抓着的荣誉证书。 “哦哦。”孟谦刚还沉浸在周麟的奇怪中没反应过来，“你们现在回去么，还是有什么打算？” “晚上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沈佳雯先看了一眼周麟，然后看了看天空，“雪小了。” 孟谦也顺着沈佳雯的眼神看了一眼飘落的小雪，仔细想想，自己都没怎么认真欣赏过杭城的雪，“要不大家找个地方喝喝茶聊聊天？” “你们俩去吧，我还有真正的约会。”周麟直接道别先走了。 “我也得回家了，家里还有事情。”孙晓静跟着说道。 两人都走的很麻溜，留下孟谦跟沈佳雯两人，好在两人在一起也不会尴尬，孟谦提议道，“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沈佳雯稍稍犹豫了两秒，“我想逛逛。” “会冷吧。”孟谦看着沈佳雯穿的白色礼服。 “没事，逛逛就不冷了。” 既然沈佳雯坚持，孟谦也不多说，“也好，正好在西湖边上，我好像还真没逛过雪天的西湖。” 饭店过个马路就是西湖了，沈佳雯一路都在看着雪花，眼中闪烁着光芒，孟谦见她是真的很喜欢雪，便也没打扰她，安静的陪她沿着西湖走了会儿。 “感觉你变化还挺大的。”随着沈佳雯的兴奋劲下来了一点，孟谦这才开始找话题。 “嗯？什么变化？”沈佳雯好奇的问道。 “外向了很多。” “真的嘛！”孟谦的这个评价好像让沈佳雯很开心。 这倒让孟谦有些意外了。 注意到孟谦的表情，沈佳雯突然有有一点害羞，“我...我以前是不是让你们感觉特别内向？” “确实，所以你其实并不想那样？” “嗯...”沈佳雯停顿了一会儿，“我其实一直在尝试跟大家多交流，但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半年确实我也感觉自己变化挺大的，特别感谢周麟姐，她一直在帮我。” 孟谦真诚的看向沈佳雯，“感觉你现在这个样子，比以前有魅力多了。” “那为什么现在都没人追我了？” 沈佳雯的调侃让孟谦更加确定她的变化，不由笑道，“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随着男生年龄的增长，他们找女朋友的标准不再是喜欢，而是好追。 一个成年女性如果有很多追求者，不一定是她看起来很优秀，可能只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好追。” “所以你也是这样想的？”沈佳雯好奇的看着孟谦。 孟谦傲娇的一摊手，“像我这种青年才俊，不存在难追的女人。” “真自恋。”沈佳雯白了孟谦一眼，“你跟高中那会儿比才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孟谦看着夜色下的西湖，莫名有些半感慨的回应道，“人都是会变的嘛。” 沈佳雯沉默，继续往前走着，她的眼神在雪夜下逐渐浑浊起来，这个年纪的女生，很容易因为某一个点的触动而变得突然感性，正如此刻的沈佳雯，“孟谦，我能跟你聊点心事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沈佳雯随即开口，“我爸妈在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开始创业，然后他们就把我扔给了外婆，后来我上初中的时候，外婆去世了，我爸妈也赚了点钱，就把我接回了家，还给我找了个阿姨。 但就算回去了，我跟我爸妈的沟通也特别少，他们平时都会很晚回家，甚至有时候都不回家，我妈跟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不是因为你，我跟你爸也不用一直这么耗着。 我爸...” 说到这，沈佳雯突然说不下去了。 “又是原生家庭的问题啊。”站在沈佳雯的身边，孟谦心道，真实的为沈佳雯感到无奈。 有几个孩子能不被原生家庭影响呢？ 见沈佳雯不再往下说，孟谦也不知道她是后悔跟自己说这些事情了还是说不下去了，转过头看着沈佳雯，雪花落在她白色的晚礼服上，慢慢融化，柔美，却又凄美。 有些下意识的，孟谦脱下西服外套给她披上。 “不用不用！”沈佳雯连忙拒绝。 但孟谦非常强势的把衣服套了上去，“穿着吧，一会儿真感冒了还不得自己照顾自己。” 孟谦的话让沈佳雯顿时放弃了反抗，同时在脸上多了一分伤感。 “我父母两年前去世了。”孟谦一边帮沈佳雯套好衣服一边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沈佳雯满脸抱歉。 孟谦摇头示意没事，“他们刚走的时候我很难受，我感觉天都塌了，但也正是我父母的去世让我明白，人这辈子都是孤独的，可怕的不是一个人生活，可怕的是过不好一个人的生活。” 沈佳雯抬起头看着孟谦，脑子里反复着孟谦说的这句话。 “啪！” 正当沈佳雯还在理解这句话的时候，一块雪球砸在了沈佳雯的头上。 “耶！” 两人转过头，就看到三个小学模样的孩子，其中一人一脸的得意，另外两人手里都拿着雪球，很显然，刚才的雪球就是他们扔的。 “你们干嘛呢！？”孟谦严厉的指着三个孩子道，结果话音刚落，另外两个孩子扔出了手里的雪球，砸在了孟谦的身上。 “噢耶！”三个孩子看起来都很开心。 “奶奶个腿的...” 孟谦这辈子最讨厌三种生物，蚊子，蟑螂，熊孩子。 见三个熊孩子在那嘚瑟，孟谦直接从地上刨起一大团雪砸了过去。 “啪！”零散的雪团四溅到三个孩子的身上。 三个孩子拍了拍身上的雪，反应过来后其中一人道，“砸他！” 就这样，孟谦跟三个孩子打起了雪仗，但孟谦始终让自己站在沈佳雯的身前，当三个孩子要进攻的时候，他都会保证沈佳雯的安全，这也是他一直没冲上去的原因，毕竟对面有三个人。 而站在他身后的沈佳雯，双手交叉抓着孟谦的西服外套，并没有躲去别处，而是就这么乖巧的站在孟谦的身后。 看到有一个人像这样挡在自己的身前，沈佳雯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挺好... 第六十七章 性格缺陷 也不知道几十个回合之后，孟谦跟三个熊孩子都累了，四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休息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男孩子走到了孟谦的面前。 “你小子想干嘛？”孟谦眼神略带凶意的看着对方。 只见小孩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擦炮，“你能不能陪我们玩这个。” 孟谦一下子愣住了。 之后，另外两个小孩也走了上来，三人就这么看着孟谦，眼神中，莫名带着一种期待。 “你们干嘛拿雪球砸人？不知道这样很没素质么？”孟谦质问道。 “我们无聊，想找点好玩的！”为首的男孩理直气壮的孟谦都懵逼了。 这年头的熊孩子都这么狂的么？ “你们家大人呢？爸妈呢？不管你们么？” “他们才不管我们死活呢。”男孩的脸上出现了明显怨气，甚至是，怒气。 孟谦的心不由一沉。 “这附近有没有烟花店？”沉默了一会儿，孟谦板着脸问道。 “那边就有，干嘛？”男孩指向不远处。 “你这一小盒还不够老子一个人玩的，带我过去买点！” 三人对视了一眼，带着孟谦去了烟花店。 看着路边摆满一桌的烟花，孟谦感受到了满满的回忆，除了拿了五盒擦炮，孟谦又买了些砂炮和各种类型的烟花。 “有没有特别想玩的？”孟谦转过头看向沈佳雯。 “这个！”沈佳雯指着仙女棒道。 “老板，再带五盒仙女棒。”满满当当买了一大袋，孟谦带着沈佳雯跟三个孩子找了个地方玩。 闹腾了一个小时，三个孩子都玩的很尽兴，沈佳雯也热的有一些面色泛红，但看得出她真的很开心。 至于孟谦，其实也玩嗨了，他甚至觉得，这玩意好像比游戏还有意思... 整个过程中孟谦也了解到了三个孩子的基本情况，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康恒，万鸿福以及夏明，其中康恒似乎是这个小团队的老大。 “你们平时喜欢干嘛啊？”坐在路边休息的时候，孟谦问三个孩子道。 “打游戏。”康恒双手撑地，半躺着回应道。 “你们打什么游戏？” “魔兽，神传，都玩。” “那你们觉得魔兽好玩还是神传好玩？” “肯定是魔兽啊！” 孟谦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噗嗤。”一旁的沈佳雯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康恒一脸懵逼，“这有什么可比性嘛，神传属于那种狗都能玩的游戏，一点操作性都没有，要不是为了找女朋友，谁要玩神传啊。” “行吧你们三个把今晚的烟花钱结一下。” “行啦你。”沈佳雯拍了孟谦一下，“好不好意思啊跟三个孩子计较。” 之后沈佳雯转向康恒等人，“听你的口气，你游戏应该玩的很不赖吧。” “废话，我们还有自己的战队！”康恒一脸傲娇。 “战队？”孟谦不禁多看了三人一眼，但这三个名字，在华夏电竞圈里显然没有成名。 “年纪轻轻不好好学习，天天想着打游戏。”孟谦故意怼了一句。 “你懂什么，我们喜欢打游戏。” “你丫废话，谁不喜欢打游戏？” “所以我说你不懂，你们打游戏是为了玩，我们打游戏是为了赢，我们追求的...算了跟你这种外行解释不清楚。”康恒不屑的摆了摆手，完全忘记了今晚的烟花是谁给他买的。 “行行行，我外行，所以你们战队是拿过什么成绩么？” 康恒的脸马上胀的通红，“我们战队刚组的。” “那你说个锤子。” “还不是因为学校不让我们打游戏！一抓到就告诉家长，学校要是不管，我们早去打比赛了！”康恒一脸倔强的看着孟谦。 “康恒！康恒！”这时，远处传来有些暴躁的喊声。 “卧槽我妈！”康恒吓的直接躲到孟谦的身后，其他两个人也跟着一起往孟谦身后钻。 孟谦顺着声音，就看到一名中年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康恒身体在发抖，孟谦跟沈佳雯对视了一眼，沈佳雯点头起身若无其事的向马路的方向走了几步。 “小姑娘，刚才是不是有几个孩子在这里玩烟花啊？”看到地上的烟花残留物，康恒的妈妈果然驻足了下来，正好看到沈佳雯，自然的问了一声。 “嗯，他们刚走，应该就在那边呢。”沈佳雯随便指了个方向。 “谢谢谢谢。”康恒的母亲道谢后刚要走，突然停下来看向了孟谦的方向。 注意到康恒母亲的目光，孟谦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对方大概看了有十几秒，然后对沈佳雯道，“跟男朋友吵架啦？” “啊？没...没有。” “小姑娘，都说劝和不劝分，那我就不劝了。” 孟谦，“？？？” 等康恒的母亲走远后，孟谦一把把康恒拽出来，“你妈刚那话什么意思？” 康恒第一反应自然是看看母亲走远没，确定走远了才长舒一口气，然后继续怼孟谦，“你跟你女朋友摆在一起，谁都会觉得你配不上吧。” 孟谦，“WTF...” “康恒，我们得赶紧回家了，你妈回来了我妈肯定也回来了。”一旁的夏明示意回家。 康恒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一旁没用完的烟花。 孟谦把袋子拉过来给康恒，“拿去吧。” 康恒接过袋子，犹豫了一会儿道，“你也住这附近么？” “没有，我住的挺远的。” “那好吧。”康恒眼中划过一丝失落，“那我们走了。” “你们就没个联系方式什么的么？” 刚转过身的三人又转过来对视了一眼，还是康恒开的口，“你什么意思？” “这孩子的性格真的是...”孟谦心中感叹了一句，笑着回应，“有机会可以一起打游戏啊。” “你？你这个年纪反应速度应该不行了吧。” “滚吧。” 康恒自然是没有滚，而是站在原地不自在了一会儿，看似很艰难的开了口，“你给我们留个QQ号吧。” “你们没有风信号么？” “有啊。” “那为什么要留QQ号？” “你们老年人不都用QQ么？” 孟谦，“...” 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留了风信号，看着康恒三人跑着离去，沈佳雯好奇的坐到孟谦身边，“这孩子性格有缺陷啊，他这么怼你，你好像还挺喜欢他？” 孟谦转过头与沈佳雯对视，“我们不都是有过性格缺陷的人么。” 沈佳雯一愣，孟谦继续道，“而且我对他谈不上喜欢，有点期待吧，反正种颗小火苗也没什么损失。” 两人沉默了会儿，彼此都有自己的所思所想。 几分钟后，孟谦认真的看向沈佳雯，“对了。” “嗯？怎么了？”看着孟谦这么严肃，沈佳雯也严肃了起来。 “我真的很丑么？” “噗嗤。”沈佳雯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故意上下打量着孟谦，“挺帅的，就是不太明显。” 孟谦，“...” 天也不早了，孟谦跟沈佳雯重新回到饭店，然后开车把她送回了周麟的工作室。 “你现在就住这么？”孟谦看着工作室问道。 “嗯，周麟姐的工作室有三个房间，就让我住这了，也方便工作。” “嗯，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沈佳雯把外套脱下还给孟谦，“谢谢你的外套，你刚考出来的驾照，路上小心。” “谢谢。”接过外套，孟谦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清香。 “哦对了。”刚走几步的沈佳雯突然转过身来，“那个，你喜欢吃蛋糕么？” “蛋糕？挺喜欢的，怎么了？”孟谦一脸疑惑。 “哦，我最近空着的时候在学烘焙，你喜欢的话我改天做一份给你...还有金淼跟韩梦婷尝尝。” “好啊。” 看到孟谦很期待的表情，沈佳雯笑的很美，“嗯，那我回去了。” ... 回家后，孟谦早早的睡下了，第二天一早，他便驱车前往了报社，今天他要接受《江钱晚报》的采访。 在等候室的时候，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孟总，你这边可以开始了么？” “嗯，我随时都可以。” “好的，一会儿我们会做全程的视频记录，但我们不会在你不同意的前提下把这些视频放出去的。” “嗯。”孟谦应了一声，手机突然来了消息，他打开手机后看到是宋镇罗发来的消息，“你好，你们要不要考虑，临时加个素材。” ... 第六十八章 起势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十九章 两只狐狸 面对大量的企业家拜访意愿，除了在杭城的几家企业之外，孟谦都约到了年后，毕竟年前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2001年1月16日，大风科创代理商年终大会，现场公布了大风科创这一年的成绩。 风信注册量超过一亿，大家也都知道了，不管水分有多大，反正这数字看着确实还挺好看的。 而风信的注册量带动的自然是《神传》的玩家数量，截止2001年1月15日，《神传》注册玩家包含账户通的话已经达到了3000多万。 不过游戏这个注册量的水分更大一点，毕竟有一些人喜欢每个职业都注册个帐号，或者看到风信上的推荐试着玩玩但不喜欢的，诸如此类有很多注册但没有好好玩的理由。 所以对比上一次代理商大会，《神传》注册量翻了五六倍，但同时在线人数也就翻了两倍，100万都还差点。 当然，这个成绩本身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而《神传》和风信共同为大风科创创造的营业额，达到了3528万。 大风科创这一年的发展代理商都看在眼里，当天现场的优惠政策力度并不大，可成交额直接达到了3000万，大家对大风科创的发展非常看好。 而且现在这些代理商也都很稳定，唯一有点变化的就是金淼交出了苏省的代理权，他开始也没想到《神传》会这么火，后面他实在没精力管三个地了，尤其苏省一直没怎么做起来，就主动还给了孟谦让他重新找了个有能力的代理商。 当天晚上成交量第一的依旧是白永祥，一人签了500万，而晚宴后，也是白永祥非要拉着孟谦私聊一会儿。 架不住白永祥的热情，微醺的孟谦还是带着白永祥跟他妻子去了自己的房价。 “感谢白总撑场子啊。”好歹两次成交额第一，孟谦总是要抬举一下。 “该说感谢的是我，是孟总一直在照顾我的买卖啊。”白永祥意味深长的与孟谦对视。 孟谦淡淡一笑，心里已经懂了，最近这几个月，游戏里的一些装备果然开始被人炒作，孟谦之前就猜测这里肯定有白永祥的功劳。 但白永祥的做法又很“得体”，因为他并没有盯着小范围的稀有装备去炒作，他玩的面很广，而且把价格控制在一个度以内。 说白了，线下交易是市场发展的必然，白永祥等于是利用了这个发展必然捞了一笔不多不少的钱。 他的做法，既不让玩家不舒服，也不让游戏开发方难做人，自己又能赚到钱。 聪明人总是懂得去拿捏一个度。 “承蒙白总这样的大老板能看得上《神传》这么个小池塘。”孟谦示意两人入座。 “游戏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池塘啊。”白永祥笑着回应，“它只是刚刚起步罢了，未来，这片小池塘迟早会变成汪洋。” 孟谦笑着给自己和两人倒茶，也没有否认，毕竟后世像网易这样的游戏公司证明了白永祥没说错，《梦幻西游》一把无级别几百万，还真的是比很多古董都贵了... “更何况，孟总带给我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游戏代理，而是更为有价值的东西。”白永祥双手接过孟谦推过去的纸杯，继续说道。 “哦？”孟谦把另一杯水推到白永祥妻子面前，“这话怎么说？” “我做了一个网站。”白永祥直接道，“一个古董交易网站，其中偷学了孟总很多的运营思维，最近网站发展的不错，所以必须要好好感谢孟总。” “古董交易网站...”孟谦吹了吹杯子里的茶水，“白总真是个与时俱进的商人呐。” “是孟总让我看到了互联网的无限潜力，所以我是幸运的，因为对商人来说，看不到未来，也就不会有未来。”白永祥笑的很平静。 “这是白总的眼力，与我无关。”孟谦把功劳赶紧推了回去。 白永祥看着孟谦似乎是快速思索了一番，“孟总啊，有件事，我就直说了。我想好好的去运作以互联网为基础的这样一个线上古董市场，但我在我互联网领域还是一个小学生，不知道孟总有没有兴趣来参股我的新公司？ 当然，孟总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大风科创上，只要能分出一点点小小的精力过来指点一二即可。” 孟谦低头喝茶，眼神微动，这段时间以来，不少人都表态了想投资大风科创，也有几个评估机构追着要来给大风科创做资产评估。 但白永祥却是第一个，邀请孟谦去投资他的公司的人。 “感谢白总抬爱，我现在连自己的公司都有点自顾不暇，实在是不敢去白总的公司指手画脚，但白总只要不嫌弃，未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诿。”白永祥的思维模式和行事风格孟谦是认可的，只不过孟谦确实无心去涉及他的产业，更不想成为未来被白永祥利用的棋子。 白永祥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看来还是我的庙太小啊，不像瀛海威家大业大。” 孟谦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白永祥，自己有瀛海威股份的事情，张树新没公开过，自己也没公开过，白永祥居然知道。 白永祥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笑中也示意着孟谦不要介意，“孟总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如先听我介绍一下我的新公司？” “白总请说。” “我的古董交易网站，主要是为了我后面要做事情做一个铺垫，我下一个目标，是把网站做成古董交易市场最大的正规网站，再下一步，我想做电子交易盘。” 孟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电子交易盘，一个充满了血腥的线上资本市场，股市，期货，外汇，还有让人到最后都说不清楚违不违规的现货以及微信上最常见的茶叶女孩背后的茶叶电子交易市场，都属于电子交易盘。 而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割韭菜。 孟谦这代人，基本都经历过08年和15年两次股市崩盘事件，不过孟谦总的来说对资本市场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也当过韭菜，但亏损都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不过这会儿更让孟谦惊异的，这可是2001年啊，这个时候的华夏股市和华夏期货市场都还非常不成熟，白永祥居然能想到电子交易盘这种东西？ “企业有资格开电子交易盘？”孟谦想了想问出了第一个疑惑，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这就看你是哪种形式了，就比如你在《神传》里搞个赌场，那算赌场么？一个游戏里的赌场，可以开么？这就很难评定了吧？ 当然，我也在尝试去申请，如果能做大，那就更好了。我的这个交易平台第一步发展的核心，就是要给人正规的感觉，甚至正规到让人感觉像是一个官方平台，官方制定一些规则和玩法，大家会接受的吧。 其实做到这一步，这个网站已经非常成功了，盈利能力也会非常可观，但为什么我要还再做电子交易盘呢？ 因为电子交易和实物交易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在没有实物的市场，资本拥有更大的话语权。 当然，我不会玩一些很幼稚的手段，比如直接坐庄跟散户玩对赌，我的交易平台永远都会遵守一个底线，规则的公平公正公开。” “但在规则之内怎么玩，就各凭本事了。”孟谦冲白永祥一笑。 他这种人，做的事情总是不黑不白，他用他对度的把握，游走于危险的边界线上，白永祥的设想如果都能实现的话，确实是会带来非常可观的收益。 但对孟谦来说，他的未来规划很明确，没必要去陪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湿鞋的人玩。 “白总的设想确实很有远见，可无奈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孟总不必着急拒绝。”白永祥示意孟谦不要说下去，“孟总今天只需要知道我的态度即可，我这里的位置会一直为你留着，你什么时候得空了，随时欢迎。 另外，今天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孟总，据我了解，高丽国的几款游戏马上要进入华夏了，一直以来，网上总有一些对《神传》不太友善的风向，其中的手段，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凑巧的是，我是一个炒客，一个炒客必须懂得如何炒作，我曾经的线下资源已经成功转型到了线上，希望孟总需要的时候可以开口，也让我白某人，在孟总面前好好露一手。” 孟谦看白永祥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变化，如果他理解没错的话，白永祥所说应该就是网络水军。 “2001年就看明白了电子交易盘，就意识到了网络水军的重要性，还对自己这个刚起步的人这么感兴趣，这个白永祥，怎么感觉也跟有外挂似的？” 孟谦心道了一声，只见白永祥在等着自己的回应。 在孟谦看来，白永祥这种人，跟他做敌人不会有什么好处，跟他做朋友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跟他最好的关系就是利益关系。 “白总有心了。”孟谦笑着回应，“虽然可能没法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但我相信，我们未来一定会有大量的合作机会。” 白永祥对孟谦的回答看起来像是满意的，他伸出手示意握手，“那就，共谋前程了。” “跟白总一起，不敢谈共谋前程。”孟谦伸手与之相握，“合作共赢吧。” 一个想利用对方的能力，又不想离水上岸。 一个想利用对方的资源，又不想湿了衣裳。 两人微笑着四目相对。 白永祥心道，“小狐狸...” 孟谦心道，“老狐狸...” 第七十章 无名之辈 大风科创代理商年会顺利结束，后面两天，《红月》，《千年》以及《黑暗之光》终于公布了正式公测的时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单个游戏的公测时间都放在了年后。 《红月》公测时间：2001年2月10日。 《千年》公测时间：2001年2月17日。 《黑暗之光》公测时间：2001年2月24日。 而在大风科创开代理商年会的时候，《石器时代》来了，从公测后几天的情况来看，比当初《传奇》的情况要好很多，当然《石器时代》的顺利一个因素或许也是因为《神传》什么都没做。 2001年1月18日，大风科创的员工们正在准备第二天的公司年会，因为年底事情有点多，孙晓静在征求大家意见的时候，大家都希望把年会时间尽量往后挪，可以先专注到工作上，然后年会的时候可以玩的更尽兴一点。 这才把时间定在了1月19日，因为1月20日开始就有员工陆续提前回家准备过年了。 而就在2001年的1月19日，大风科创迎来了一个团队的到访。 “各位路上辛苦了。”下午两点，孟谦安排了两辆车，亲自到机场接机，这是一个七人团队，领队名叫方辰。 “孟总有心了。”见孟谦亲自接机，方辰快步上前与孟谦握手并表示了感谢，之后，孟谦跟团队余下的六人一一握手。 整个团队六男一女，其中包括方辰在内的三名男子看起来应该在五十岁左右，另外三名男子和一名女子都差不多三十多岁的样子。 而他们今天代表的，是倪光南。 在上一次的见面后，倪光南跟孟谦有过两次电话沟通，这次派出的这个团队，某种意义上算是给孟谦推荐的人，后面能不能达成合作，具体怎么合作，就看孟谦跟方辰他们怎么聊了。 至于倪光南，他无法到大风科创来帮孟谦主持大局，只能以其他方式和身份给孟谦一些帮助。 了解了情况后，孟谦虽然惋惜但表示理解和感谢。 后世媒体关于倪光南后面干嘛去了写的不是很详细，不过也有媒体提到过一件事情，这两次的电话沟通让孟谦也更进一步猜测，倪光南可能是参与龙芯项目去了。 而龙芯课题组的成立，正是2001年。 自己跟华科院撞上了，孟谦也不好多说什么，去跟华科院抢人，孟谦想想还是算了，后面还想着跟华科院能多合作呢。 在回公司的路上，简单寒暄后方辰等人就开始跟孟谦聊起了发展问题，看得出都是做事的人，一到公司孟谦就带着七人去了会议室开战讨论。 把黑板拉到中间，孟谦拿笔写下了几个关键词：芯片架构，系统，EDA，工艺，设备，材料。 “路上各位问我到底要做什么，从大的范围来说，就是这些东西。 在我看来，这是芯片领域的六大核心，而这六大核心，我们现在全面落后。 所以要做芯片，我首先要明确的一点是，这六事情我们都要做，缺一不可。” “你是想从这六个细分领域开始自主研发？”方辰下意识问道。 “是的。”孟谦点了点头。 “太着急了吧。”方辰犹豫片刻后开了口，“我们现依靠别人的技术做芯片都还成问题就想着去攻克更基础的东西，这将会带来的投入成本和时间周期都是一家企业根本无法承受的吧？ 诸如三星之类的国际芯片企业，也都在用别人的架构，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听说他们要从头研发芯片架构的打算，如果能自主研发架构当然好，只是...” “我确实着急，非常着急。”孟谦回应了方辰，”因为芯片这个领域的突破太难了，它不仅只是一个产品，更是一个生态，这也就意味着，它不仅是技术之争，更是时间积累。 我们就拿工艺举例，以小见大，就比如说光学镜片，蔡司跟尼康一直都处在领先的位置，我们在这个行业也努力了很多人，为什么就是无法超越他们？因为他们有丰富的经验。 他们一个打磨师可以干了一辈子的打磨，而我们呢，连个有过打磨经验的师傅都可能找不到。 这是什么差距？这就是基础差距，放大到芯片领域，我们这六个基础永远不做，未来要面对的不仅是技术本身产品本身的竞争，还有时间积累上的落后。 所以在我看来，芯片是一个以十年为基础时间单位去竞争的领域，想要实现全面自主，或许需要30年，50年，甚至100年，但早一点开始就会有更大的成功几率。 我时常在想，如果有一天别人不授权他们的架构了，别人不给我们使用他们的EDA软件了，被人不卖给我们光刻机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等死么？ 不过方先生从企业端发展去考虑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所以在芯片研发领域，我准备成立一个特殊的项目组，我称其为无名之辈项目组。 什么意思呢？简单来说就是公司会从两个层面去进行芯片研发，第一个层面是更贴近企业创收的，我们购买架构授权，购买EDA使用权，购买光刻机甚至前期我们自己不做生产直接交给台积电之类的企业去做。 而第二个层面，就是无名之辈项目组，他们负责的工作就是攻坚这六大基础， 我暂且打算将公司每年的科研投入以七三分的方式分别投入到常规芯片项目组和无名之辈项目组。 这个项目组注定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具备盈利能力，甚至不排除等到大风科创倒闭了他们都还没有盈利。 也许，他们将永远只是无名之辈，没有人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一个项目组。 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无名之辈项目组将成为整个科技领域最耀眼的奇迹。 而我要做的，就是倾尽全力去守护好这群无名之辈，让他们可以有一个更好的环境去做科研。 虽然我也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我就是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无名之辈，会名震天下... 第七十一章 公司科研发展规划 孟谦的话，让方辰等人都陷入了沉思，对他们这种科研人员来说，他们当然希望更多的企业能有这个魄力和牺牲精神去发展核心技术，基础技术，但他们的阅历又让他们也理解商人图利，他们是没有资格逼着商人去做这些事情的，人家创业也不容易。 所以一开始他们只是知道有一家叫大风科创的企业要做自主芯片，就已经很期待了，现在知道孟谦居然要挑战整个芯片领域的根基和全面自主，他们的心情异常复杂。 首先他们肯定是开心的，开心能遇到这样的企业家，同时他们也很震惊，震惊一个年轻企业家居然有这种魄力，但他们的内心更多的，其实是质疑，毕竟这玩意有多难是一方面，关键是烧钱啊。 全面自主研发得烧多少钱？一个亿？十个亿？一百个亿？甚至一千个亿都搞不定啊，孟谦有这种想法当然值得鼓励和赞许，可大风科创，真的端的起这碗饭么？ 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企业家，或许，他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 这种复杂的情绪使得众人一时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孟谦看在眼里，继续了自己的表述，“说完了长久目标，我们再聊聊当下，工艺，材料以及设备都是我的非专业领域，所以在这三方面我只能祈求遇到更多的人才，在这里也没什么能赘述的。 我主要想说的是芯片架构。” 孟谦边说边在芯片架构的下方写下了X86，ARM，MIPS。 “英特尔的芯片，微软的Windows，强大的微特尔联盟成功证明了软硬件结合的可怕性，但这也导致英特尔在芯片领域的运营思维过于封闭，所以且不论X86能不能授权的问题，我也知道现在有企业在谈，但我个人不太愿意选择X86架构，因为它缺少了二次开发的空间。 所以在我们还不得不使用别人的架构时，我个人更倾向于现在看起来比X86要落后一些的ARM和MIPS。 我听说华科院将选择MIPS架构是吧？” 方辰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知道这个事情，那关于MIPS最大的优势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开放性，基础性以延展性。 我个人其实也是挺支持选择MIPS架构的，如果要直面计算机的话，可以承载更多指令集和更大拓展性的MIPS架构可以给我们更大的发挥余地。 那ARM架构呢？作为跟MIPS架构同宗同源的ARM架构跟MIPS架构有不少相似之处，但ARM架构在我看来，它有一些特点很吸引我，因为我最近一直对一个市场充满了好奇心，那就是塞班手机系统。 最近看新闻说，诺基亚将对塞班系统进行进一步的开发和应用，我们也即将看到诺基亚的塞班智能手机。 微软统治了电脑系统这么多年，可他们好像直到现在都对手机系统并不是很有兴趣，可偏偏这个东西，我却特别感兴趣。 我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了这个塞班系统，同时，我也感受了一下塞班系统，我个人认为手机系统将会拥有不可估量的未来，因为，它让手机从一个单纯打电话和发短信的东西变成了一个可以拥有更多应用的多功能多媒体设备。 各位大胆的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你拿着一部手机就可以处理文件，可以进行即时通讯，可以看电影甚至打大型游戏，你们觉得大家会更喜欢用手机还是更喜欢用电脑？ 就算大家更喜欢用电脑，可你能随时随地都抱着个电脑么？但你可以随时随地都抱着个手机，哪怕在公交车上，哪怕在上厕所时。 所以塞班系统给了我一个非常大的想象空间，而这个想象中的未来让我对手机系统充满了期待性，也为此，大风科创将从今年开始筹备手机系统项目组。 与之对应的，我们需要的一个东西就是，更适合智能手机的手机芯片。 这个时候再反观三个架构，X86的优势说到底就是性能，可为了维持这个性能，笨重和功耗却也是X86架构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大家想象一下，X86架构在实现小体积的手机芯片上会遇到多少问题？X86架构的功耗问题放到手机上能否顺利解决？ 反而是ARM架构，这种指令集更少的架构，这种在低频下有更大性能的架构，将会在手机芯片这种小型芯片上会有明显优势 它可以更好的实现小体积，小功耗，小成本，而且到了手机市场上，ARM架构的性能会更有价值，因为手机和电脑对信息的处理需求是完全不一样的。 更重要的是，ARM架构的一大弊端，系统不统一问题在手机市场却可以得到改观，只要我们做的手机系统实现统一，那么ARM架构在Linux系统上的不统一性将在手机领域终结。 所以在芯片架构上，我的考虑是同时使用ARM和MIPS，但侧重的方向是不一样的。 电脑芯片项目组使用MIPS架构，去创造更多的指令集，去扩大适配性，目标直指微特尔联盟。 手机芯片项目组使用ARM架构，与公司手机系统项目组结合，专注于手机芯片的生产。 与此同时，我还有一个关于芯片的设想，灵感也是来自于手机市场，那就是专用芯片。 现在这些芯片架构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通用，可通用也就意味着不专用，意味着很多的资源浪费。 为此我在思考专用芯片的未来和市场，从理论来说，专用芯片的设计成本和制造成本都会大幅降低，唯一的缺陷就是只适用于某个专用场景，但如果我们在专用芯片领域做的够早，盘子铺的够大，对应的领域挑选的够有远见，这不失为一个未来芯片的发展方向。 系统方面，如果最后我们可以敲定选择的就是ARM架构跟MIPS架构的话，系统自然就是Linux了。 但我这里先跟各位交代一声，大风科创的系统项目会优先开发手机系统，进而转向电脑系统。 这个电脑系统，后期自然也会跟我们的电脑芯片进行对接。 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要打败微特尔联盟，我们用的是我们自己的芯片和我们自己的系统。 至于EDA软件，能说的暂时并不多，主要就是一个攻坚的问题。 所以我们这个时候重新整理一下思路，公司的长期目标，是六大基础打造完整芯片产业链加自主系统形成的庞大生态链。 而这个宏大目标的突破口，就是现在还未被微软看重的，智能手机领域！ ... 第七十二章 请自信一点 当孟谦把自己的规划说的相对清晰之后，方辰等人对孟谦的感受已然出现了变化，那个倪光南口中的奇幻青年，此刻已从一个模糊的概念，变成了一个立体的模样。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倪光南会建议他们来见一见孟谦。 有些情绪正在发生明显的变化，虽然他们依旧对大风科创的科研资金问题表示质疑，但他们同时对这个企业和这个企业家，充满了期待。 之后大家一起互相沟通了很多的细节，方辰等人也开始展示自己的能力和思想，有些事情也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晚上一起吃了饭，之后七人就匆匆道别了，大家约好了年后再见。 孟谦笑着将七人送走，可当他们都离去之后，孟谦的脸却马上沉了下来，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在回公司的路上，孟谦始终保持着有些低压的情绪，因为他在方辰等人的脸上，在这样一群优秀的科研工作者的脸上，同样看到了一个他看过太多次的东西。 一个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只要提到跟米国对抗科技就会出现在别人脸上的，不自信。 2019年，华夏发展迅速，可只要一说要挑战米国科技，身边人总会下意识的否定，不可能的，别做梦了，洗洗睡吧。 自己要是跟对方理论一下，对方马上会搬出什么垄断，生态，专利，一大堆东西甩到自己的脸上然后很骄傲的说，你看，你拿什么跟人家竞争？你看，人家想限制你还不跟玩一样？ 虽然当华夏科技企业被人欺负的时候，更多的华夏人是会力挺华夏企业的，虽然真的要对抗，是有很多华夏人愿意为了家国牺牲小我的，但在面对科技竞争的问题上，更多人的内心也确实是不自信的。 但这种不自信，又不能怪大家，因为这种不自信跟纯粹的不爱国和崇洋媚外还不是一回事。 崇洋媚外是只要是国外的啥都好，是因为国外好我就愿意跪着，而这种不自信是米国几十年的科技霸权一步步深入到华夏人的心里的，这种不自信的背后，是米国科技强大的客观事实，这种不自信，是被动的。 也正是这种被动的不自信，一直在与华夏历史沉淀给华夏人的自信进行着对抗，如果华夏人没有骨子里的自信也就算了，乖乖做小弟日子也能过，可华夏人又有骨子里的自信，当这两者情绪对抗之后，就会让人很不爽，因为我们的主观想主动自信，可事实的客观又让我们被动不自信。 在这问题上，孟谦同样很不爽，很不舒服，尤其是今天这一批尖端科技人才的下意识不自信，算是让孟谦更加不爽了。 管你是2000年还是2020年，米国的科技霸权恐惧始终笼罩在华夏人的心头。 回公司的一路，孟谦神色越来越凝重，右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有一丝明显的颤抖。 孟谦真的看腻了这种不自信，也看烦了这种不自信，曾经的自己，或许没办法，但这一世重生回来，他想把后世张教授的那句话真正带给华夏人。 那一句曾让孟谦动容的话。 华夏人，请自信一点。 回到办公室后，孟谦翻出了一本压在最下面的记事本。 打开记事本，前五页上是大家熟知的企业名字，包括苹果，微软，英特尔，三星等，而在每一个企业的下面，孟谦都写上了它的优劣势，重要事件及大概时间等信息。 记事本的第六页，是自己重生20年所能获得的优势，其中有两个词语写的特别大，一个是人工智能，一个是产品优先。 记事本第七页到第十页，是孟谦根据之前的分析制定的多个重要策略性事件，而且针对每一个重要事件，都会有计划A，计划B和计划C。 记事本的第十一页，是一个长期规划，上面有很多自己未来想要实现的重要事项和时间节点。 第十二页是2000年的发展目标，上面详细的列了12条。 这是孟谦的工作习惯，分析对手，分析自己，得出具体的竞争策略，然后列出长期目标和短期目标。 这十二页的内容，是孟谦去年重生后一段时间里慢慢填满的，现在一年了，他需要对这些东西进行复盘并根据这一年的真实发展情况相应的修改和优化。 孟谦是一个很会化悲愤为力量的人，之前内心的怒火现在让他可以更加集中精力，更加仔细，更加细致的去分析眼下的一切。 米国真的是一堵完全无懈可击的铜墙铁壁么？ 当然不是，如果是，他也不用去打压别人了，从六点半回到公司，一直到凌晨一点，孟谦都沉浸在谋划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情绪越来越平静，眼神也越来越清澈，更重要的是，不管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相信自己，孟谦自己对自己，永远是报有信心的。 米国的一切优势都是真的，但自己的20年重生优势...难不成是假的？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巨头倒台，有多少帝国覆灭，如果一时的强大就可以意味着永世的强大，那我们这个星球早就统一了。 世界的一大趣味性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对2001年做了新的规划后，孟谦将记事本放好，之后打开了一个网站，这个网站的名字叫做，开源联盟。 孟谦做的这个开源联盟上线已经有半年多了，通过自己经常往上放一些后世比较先进的思想和内容，慢慢的，也收获了一批技术人员，特别是后面有了风信群，有了风信圈，这个网站的活跃度算是做起来了。 但现在总的访问人数还是太少，而且网站的知名度完全没有打开，只是在一个小范围内实现了活跃和粘性而已。 所以今天孟谦准备把一个自己设计了有小半年的类似spring的架构开源出去，看看能不能翻起一些浪花来。 这个开源网站毕竟是孟谦一直在暗暗布局的几个秘密武器之一，只要能做起来，对自己的未来会有很大的帮助。 熬了个大夜，第二天一早孟谦开车往酒店去。 按照孙晓静的安排，今天上午开会，总结一下今年的情况，规划一下明年的安排，之后就是一直玩。 9点，孟谦准时来到酒店的会议室，大风科创所有人都已经到场。 “早啊。”孟谦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向舞台，而在演讲台上，孟谦看到一份不属于他的文件夹。 抬头看了一眼孙晓静，后者示意孟谦打开。 打开后，首先是一份游戏代理合同，之后是游戏内测情况，市场准备情况，审查通过文件等，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一件事情，只要孟谦开口，《神传》已经可以进入高丽国跟霓虹国了。 “你们最近加班，就在干这事啊。”孟谦淡淡道。 “最近看着《石器时代》热度一直在往上冒，很不爽啊。”魏鹏天说道。 “是啊，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到我们家来抢田，我们也得去别人家抢田！”宋镇罗第二个开口。 “明年咱们要让他们不仅在华夏赚不到钱，自家的市场也一起丢了！” 突然间，大家就这么聊了起来。 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很...自信。 可前不久，孟谦在他们的脸上，同样看到了不自信。 看着下面这些人一副要让这些游戏公司直接倒闭的架势，孟谦却忍不住笑了。 终有一天，不管面对什么对手。 华夏人都会完全自信的。 一定会的... 第七十三章 新游戏 让员工们嘚瑟了会儿，孟谦才正式进入主题，关于2000年的总结，很多东西在代理商年会的时候也都说了，基本一笔带过。 对内的总结就是多了点针对各部门的细化讨论，孟谦今天基本上都在鼓励赞美大家，一方面是大过年的，另一方面也是大家确实做的很好。 2000年的总结快速过去，之后就是关于2001年的计划，这也是孟谦今天要说的重点。 孟谦把桌上那份文件夹举了起来，“你们希望游戏什么时候上线？” “我们的打算是明天就开始投入宣传。”众人对视一眼后由宋镇罗开口，“然后高丽这边我们希望是2月10日上线。” “2月10日？” “没错，跟《红月》同时上线，正面刚！” 看着大家兴奋的表情，孟谦下意识的微微点头，“那霓虹国这边呢？” 大家小声议论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宋镇罗开口，“霓虹国那边孟总定吧，反正我们都行。” “我知道了。”孟谦把文件夹放下，“那就听你们的，《神传》2月10日上线高丽国，至于霓虹国那边，2月17日吧，高丽那边一个星期的发展或许能给霓虹国那边的上线提供一些经验。” 所有人点了点，一副整装待发的状态。 孟谦扫了一眼继续，“2001年，公司将会有比较大的一些变动，既然说到了这，我们就先来讲一讲第一件事情，走出去。 我一直都告诉大家，大风科创是一家必须拥有全球视野的公司，所以我们的产品都要走出去，《神传》是2001年我们走出去的第一面旗帜，而在《神传》之后，我要让风信走出去。 我希望未来风信在全球市场能拥有50%以上的占有率，这就意味着我们会涉及到很多的国家，很多的语言，所以运营部和技术部该做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在这个没有脸书推特的时代，孟谦要是不想办法让风信走出去那就真的是白瞎了20年的重生。 “至于游戏，《神传》走出去之后，我们后面的游戏也要跟着走出去。 现在我说一说我对于新游戏的设想，这次《石器时代》进入华夏的时候，你们让我做点什么我说不用，你们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瞒你们说，我就是想看看《石器时代》能不能成功。 因为我想通过《石器时代》证实一个东西，玩家会被新鲜的游戏玩法所吸引，当年我们的《神传》是这样，现在的《石器时代》也是这样。 所以年后要做的新游戏，我不想再做一个类似《神传》的东西，我想尝试一些新鲜的玩法，新的一年，我有两款游戏概念的设想，大家一起来看一看。” 孟谦在大屏幕上展示了几幅效果图，下面马上议论起来。 “玩过拳皇的举手？” 孟谦问了一句，所有男生都举起了手。 “你们觉得拳皇好玩么？” “好玩。” “为什么好玩？” “就很热血啊，那种对抗的感觉。”李飞擎回道。 孟谦指了指大屏幕，“大家如果平时还有时间去游戏厅的话就会注意到，虽然现在电脑游戏市场正在起来，可游戏厅依旧是天天爆满，特别是拳皇的机子，始终围着一圈人。 这就是格斗类游戏的魅力，这是大型网络游戏所无法替代的对抗感，也是《魔兽》之类的竞技游戏无法实现的直接。 所以我设想的第一款游戏，叫做横版格斗类网游，它的特点就是将格斗游戏和网络游戏相结合，让格斗玩家互联。” 没错，孟谦这一次想做的就是，DNF。 孟谦大概介绍了一下游戏的玩法和设定，员工们则小声议论着，一直也没有人直接提出什么问题。 介绍完横版格斗类网游后，孟谦开始介绍第二款游戏设想，“不管是《神传》还是这款暂定的横版格斗类网游，这两款游戏都一个特点就是，基本吸引的都是男性玩家。 我时常会想，女性玩家更喜欢玩什么呢？之前我们在游戏里也做过一次调研，从调研来看，目前《神传》的女性玩家觉得游戏最吸引他们的就是服装系统和古风画面。 因此我一开始有考虑做一款更古风更唯美的网游，但过度追求画面，对现在的主流电脑配置来说是不现实的，对我们美术部来说要求也有些过高了。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我们公司的女生在排练年会节目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 说着，大屏幕上出现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游戏设想画面。 “这是...？”几个男生都有点懵逼，魏鹏天直接问了下去，“跳舞游戏？” “没错，就是一款跳舞游戏，一款操作简单有竞争，可以结合当下热门歌曲，游戏画面制作不会很麻烦，又能进行大量变装的舞蹈游戏。” “这种游戏会有人玩么？”李飞擎作为资深游戏玩家不由提出了质疑。 “我觉得很有意思啊。”一旁的陶婷婷接了一句。 两边男女生对视了一眼，付沁怡开了口，“我也觉得很有吸引力啊，如果我们能把服装做的好看一点，应该会有市场的吧。” “就在那按按方向键跳跳舞，能有什么意思啊？这种游戏当个单机游戏做做还行吧，做成网游，能有多大的市场？”魏鹏天第二个提出了质疑。 “我们还觉得你们男生玩的游戏无趣呢。”黎艺丹回怼了魏鹏天一句，“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 魏鹏天，“？？？” “咳咳咳。”孟谦见两边争执不下，咳嗽了一声示意大家听他说，“大家还有没有别的游戏设计想法？” 所有人沉默。 “如果没有的话，就眼下的两款游戏，大家更倾向于哪一个？ “肯定是格斗网游啊！”魏鹏天第一个说话。 “孟总，你这样不公平啊，这帮臭男人肯定选格斗网游，我们女生人少啊。”陶婷婷难得在一个事情上这么坚持。 孟谦看向女生这边，“其他女同事也跟陶婷婷一样的想法么？” 女生们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点了点头。 “行吧。”孟谦往前走了几步，“大家有争议是好事，说明不同的游戏确实会有不同的受众，既然现在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要不你们辛苦一下，两个都做了？” 众人，“...” 看着孟谦的表情，大家马上意识到，他好像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关于接下去做什么游戏，孟谦还是挺纠结的，因为《神传》的提前虽然火了，却也伴随着一些问题，比如网速，比如网民数量，比如消费能力等等。 而历史上在《传奇》之后火的几款其他类型的游戏基本都集中在2005年前后，自己现在做的话等于提前了三四年，孟谦也很难预判这三四年的提前会遇到哪些问题。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游戏曾经确实很火。 可自己的出现已经在游戏市场产生蝴蝶效应了，前不久他刚知道，魔兽网游提前开始开发了，他已经不可能去等到跟历史同步的时间点了，因为游戏市场接下去的发展会跟曾经的历史越来越不相同。 随着自己的蝴蝶效应影响越来越大，不可控因素也就会越来越多，现在企业发展期，孟谦能做的就是尽量最大化重生优势... 第七十四章 年会 看着大家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孟谦笑道，“都别苦大仇深的了，年后又不是不招人了，公司这两年会持续快速扩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在游戏开发上，大家心里先有个数就好，明年这两款游戏就是我们的重点，另外就是你们本身正在做的《神传》竞技玩法，别落下了。 好了，说完游戏，说一下风信，刚才我也提到了，风信2001年一定要走出去，所以相关国家的运营策略，语言库，大家空着的时候都做起来。 那么关于2001年风信更细节的一些计划，大家看大屏幕，这几件事情是这一年我们要完成的，风信秀上线，风信游戏上线，风信圈完善，风行群人数上限扩容。 但最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 孟谦说着，大屏幕上画面一变，出现了四个大字：手机风信。 “风信圈让风信在PC端站稳了脚跟，而手机风信，将会巩固风信在移动端的领先地位，手机风信的大概概念我之前跟你们提过了，前段时间我也去了解了一下目前塞班的一个情况，可惜的是他们现在做的太封闭了。 年后我会继续去跟他们谈应用开发的事情，等我这边的谈判敲定之后，我们就开始着手基于塞班系统的手机风信开发，这将会是大家第一次接触塞班系统，到时候一定会遇到各种问题，所以我们越早做，就有越多的调整空间。 好了，游戏跟风信的新年规划基本也就到此为止了，下面我就来跟大家说一说，公司明年将会迎来的两大变革。 第一大变革，我们将进军硬件领域。” 台下面面相觑。 见没人说话，孟谦继续，“另外一个变革，相对进军硬件领域来说跟各位的关系会更大一点，我目标在2001年底前，大风科创将成立更纯粹的科研中心。 届时，在座每一个想要向科研方向倾斜的人，都可以考虑改变。 同时，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明年大风科创将会启动人才储备计划，现在的大风科创也算是有点名气了，我们将会从学校里找合适的学生进行储备培训。 而且我们的人才储备方向，基本包含了各个部门，所以对你们来说，除了走向管理层、技术专业以及科研三个方向之外，还有第四个职场方向可以选择，那就是做一名优秀的培训师。 只要大风科创可以顺利的一路走下去，我们的人才储备计划也会保持扩容，甚至有一天，我们大风科创会有自己的学校。 但大家应该也意识到了，整个2001年的所有计划都将面临一个问题，烧钱。 所以说了这么多要做的事情，但最后的最后，我们的目标就是明年的创收。 截止到昨天，我们的销售额数据是7356万。而在新的一年，游戏和风信的销售额目标是。”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数字：10亿。 孟谦马上关注着员工们的表情，他看到有人质疑，有人震惊，却也有人兴奋，有人期待。 做老板的，最忌讳在公司做大之后还希望公司个个都是人才，这是不可能的，孟谦对大家的整体表现，是满意的。 “有没有信心？” “有！” 这一声坚定，或许是孟谦这一年来最大的收获。 “那就，吃饭去吧。” ... 中午在孙晓静的管控下，所有人都没有喝酒，吃完饭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一起去泡温泉。 孙晓静找的这家酒店是杭城最早的几家温泉酒店之一，而且这家酒店的温泉是划片区的，团队可以就某个片区进行包场，这也是孙晓静选择这家酒店的一大原因。 因为很多人都对泡温泉感兴趣。 吃完饭男的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赶紧换了衣服去温泉区等着，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大风科创的女员工们换好衣服进入温泉区。 “陶婷婷是真有料啊。” “没眼光，身材还是前台妹子好啊。” “其实付沁怡身材也不错，就是太瘦了点，再有点肉就好了。” “李飞擎，你看上的那个新来的妹子看着也不错啊。” 虽然女员工们其实穿的都很保守，但相比于平日的着装，已经足够这些男同事们展开激烈的讨论了。 其实，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泡完温泉之后是自由活动时间，这边酒店有不少户外设施，但天太冷了大家都选择了室内活动。 有人打牌，有人玩桌游，有人去K歌，更多的人聚在一起玩杀人游戏，还别说，杀人游戏还真的挺让人上头的，尤其是这个手机还干不了多少事情的年代。 晚上六点，大风科创第一年的年会晚宴开始，孟谦简单的说了几句开场词，大家开吃开喝。 晚上超过一半的员工都有上台表演，其中包括陶婷婷跳芭蕾舞这种专业表演，也有宋镇罗等人的荒诞小品这种业余的表演，当然，全场最佳的表演来自于孟谦。 他给大家表演了一个多财多亿，现场发了足足一百万的年终奖，将整个年会晚宴推向了高潮。 晚上8点，不少人已经开始晕乎了，孙晓静也没拦着，就临时组建了一个十人的善后团队，谁要是不行了就给拉回房间去睡觉。 而趁着氛围的浓烈，一些老员工陆续开始单独或小范围的找孟谦敬酒。 “孟总。”第一个单独找孟谦的是司宇航，“谢谢你。” 孟谦起身拿起酒杯，“该说谢谢的是我，你的才华给公司带来了不可替代的价值。” “但如果不是你，我的才华将一文不值。”司宇航举起酒杯示意。 两人碰了一下，也不再多说矫情话。 第二个来找孟谦的宋镇罗，“孟总，对不起。” “你这是要唱哪一出啊？”孟谦笑着调侃。 宋镇罗惭愧的摇了摇头，“不管是风信还是《神传》，所有的产品都离不开你的技术核心，这都一年了，你还不得不亲自来帮我们查BUG，来指导我们的技术。 技术部的成长速度太慢了，我个人也是一样，但我保证，新的一年，我会让你省心的。”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技术部群龙无首的时候，是你一直在帮我抗下本不该属于你的压力，谢谢你。” 两人干了一杯。 接下来找孟谦的，是付沁怡，黎艺丹以及陶婷婷三人。 “孟总，奶茶店的那次见面彻底的改变了我们的人生，就像做梦一样。”黎艺丹率先说道。 “是啊，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们现在可能，都在从事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吧。”陶婷婷跟着表态。 站在最后面的付沁怡看着孟谦的眼神，“来大风科创，是我们最幸运的事情。” 三人同时举杯，孟谦道了一声谢谢。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敬酒，孟谦也快有点撑不住。 九点半，不少人已经倒下，但留下的人依旧很嗨，只见魏鹏天举着酒杯有些踉跄的走到孟谦的身边，“孟...孟总。” “鹏天！”宋镇罗跟李飞擎立马追过来要拉魏鹏天走，“不好意思啊孟总，这家伙喝多了。” 然而魏鹏天一把甩开了两人，“你们别动！我...有几句心里话要跟孟总说！” 孟谦见状，示意宋镇罗跟李飞擎别拉他，两人这才撒手。 “孟总啊，我...我谢谢你...我...谢什么来着，哦对，谢谢你送我的硬盘，质量杠杠的！”魏鹏天说着碰了一下孟谦酒杯，自顾自干了一杯，之后晃荡着身子，突然笑了两声，“孟总，我感觉在大风科创上班特别...特别爽，你知道为啥不？” “为啥？”孟谦按着魏鹏天的肩膀让他坐下。 “因为...我在这...开心，痛快，最重要的是，在这，我心里暖和！你...你不知道，我每次回到我那个出租屋的时候，就感觉特别冷清特别无趣，每天晚上陪着我的，只有寂寞跟硬盘...哦对，那个硬盘，让我更寂寞了... 但只要我一进公司大门，我就感觉...你知道吧？就那种感觉...尤其是当我进到办公室看见宋镇罗跟李飞擎那两个傻逼的时候。 就让我一下子回忆起我高中的时候回家会在门口等着我的那两条狗！” 宋镇罗，“？？？” 李飞擎，“？？？” “我就感觉...感觉...感觉那啥来着，那啥那啥，感觉一进公司，就像是进了狗窝！哦不对，是...回家，对，回家... 回家的感觉，真他娘好！ 来，喝酒，干杯！！！” 看着魏鹏天拿着空酒杯仰天干杯的样子，孟谦把他手拽下来在他的杯子里倒了一点开水，然后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来，干。” ... 第七十五章 服务器攻击事件 这一晚，大家一直喝到11点才散，男生差不多一半都是被人抗回房间的，孟谦为了保持起码的清醒一直在克制，但架不住大家的热情，最后也是有点半迷糊的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中午大家在酒店吃完饭，下午该回家的回家，该回公司的回公司，虽然1月20日和1月21日是周末，但大风科创的行业特性导致大风科创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双休，每个周末都会有轮值人员。 再加上马上要过年了，很多人都主动在这个周末加班，虽然今天不少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毕竟昨晚喝醉了。 2001年1月22日，除夕前一天，大风科创还有三分之二的员工正常上班，孟谦也是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公司的员工几乎都是江省省内的人，省外员工占比还不到10%。 22日下午两点，沈佳雯左手推着行李箱，右手提着一个大袋子来到了大风科创，“你好，我找孟谦。” 前台看了一眼沈佳雯，“您是？” “我叫沈佳雯。” “哦哦，孟总交代过了，这边请。” 见沈佳雯进办公室，孟谦过来帮沈佳雯把行李箱放到一边，沈佳雯现在跟着周麟也算是工作了，所以寒假并没有提前回去，跟沈佳雯情况一样的还有金淼，所以今天反正孟谦有车，便让金淼跟沈佳雯搭自己车一起回去，与此同时，还有刚从意大利旅游回来的韩梦婷。 放下行李箱后，沈佳雯把手里的大袋子放到桌子上，先从里面拿出一个相对小一点的袋子，之后又从中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一份是给你做的，另外两份是韩梦婷跟金淼的。” “谢谢。” 孟谦接过礼盒道了声谢，却见沈佳雯继续从大袋子里掏出了几个大号的塑料盒子，“这些饼干是...给你们公司的人做的。” 孟谦微微愣了一下，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合适，可又不好驳了人家的心意，便笑着应道，“那就拿出去给大家尝尝吧。” 孟谦捧着五大盒饼干走出办公室，“刚才谁在群里念叨下午茶来着，现在有东西吃了，沈小姐给大家带...给大家亲手做的饼干。” 之前沈佳雯跟着周麟一起来当摄影师，所以大家基本也都认识了沈佳雯。 “哇哦~”魏鹏天跟李飞擎率先冲了过来，一点都不客气的挑选自己喜欢的饼干，技术部的其他人也马上跟上。 挑了两块大的，魏鹏天咬了一口道，“嗯嗯嗯，好吃啊，老板娘做的就是不一样。” “就你长嘴了是吧？”孟谦白了魏鹏天一眼，结果后者还笑嘻嘻的给了孟谦一个我懂得表情。 沈佳雯见状抽了一盒饼干出来，“我给那边送过去。” 说着就往美术部的方向走。 “谢谢。”美术部的人跟沈佳雯就更熟了，毕竟好几个都认识周麟，还有周麟的室友。 所以大家并没有打趣沈佳雯，反倒觉得这个人挺会做人的，只是此刻付沁怡的表情却很复杂。 下午三点，大风科创提前下班，因为江省这边的小年夜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并不是腊月二十三，而是大年夜的前一天叫小年夜。 这个事情孟谦在上大学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他小时候一直以为全国都是大年夜前一天叫小年夜。 而这种小年夜在大年夜前一天的习俗倒是给江省这边的过年带来了一些便利，比如小年夜小家庭过，大年夜大家庭，或者小年夜女方家过，大年夜男方家过这样。 在2001年这个年味还比较重的年代，江省这边的小年夜也挺热闹的。 三点十五分，金淼跟韩梦婷一起来到大风科创楼下直接上了车。 “不好意思来晚了。”金淼抱歉着坐上副驾驶，“韩梦婷这家伙非要多拍几张照片。” “怪我咯？”钻进后座就听到金淼在说自己的韩梦婷不服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拍照技术太烂。” “老子又不是干摄影的，都让你找沈佳雯了你自己不找。” “你不是正好在我学校附近么，让佳雯跑一趟多麻烦。”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拌嘴了。”沈佳雯在一旁调节道，“我们也刚下来。” 大家都坐稳后，孟谦开车回家。 坐在后排的韩梦婷开始跟沈佳雯分享出去旅游的事情，然后开始聊化妆品，聊衣服，聊电视剧。 “过年回家不知道有没有电视台播绝代双骄，好想看林志颖啊！” “最近有部新电视剧，叫上错花轿嫁对郎还挺好看的，我身边很多人都在看，里边有个配角特别帅。” “谁啊？” “沙平威，演员好像是叫，叫...沙溢？” 孟谦，“...” 两个女生聊着女生的话题，而坐在前面的两人一上来就开始聊工作。 “我发现我当初建议你走代理路线真是把我自己给坑了。”金淼一脸苦笑，“要债真是把我要恶心了。” “他们不给钱你别给点卡不就完了。”孟谦笑着问道。 “咳，这些老油条，又会卖惨，又会打感情牌，一口一声兄弟，有些时候是真没辙啊。” “你现在外面还有多少钱没收回来？” “50来万吧。” “那你今年到手利润有多少，我特地去财务那看了，你这边今年搞了800多万点卡对吧。” “算上平时乱七八糟的支出，现在在账户上的利润也就不到100万吧。” “不错了，就像你说的，做生意嘛，有些东西没办法避免，年后有什么打算么？” “重心肯定还在你这，我还等着你的新游戏呢，不过别的东西我也一直在看，前段时间去了趟燕京的华关村，后来去回杭城去看了一下去年刚建的颐高数码广场，我对这种聚集型的电子产品销售模式倒是挺感兴趣的，只可惜自己现在没有钱，如果只是进去开一家门店，意义也不大。 另外我在考虑的是开网吧，自己现在天天跟网吧打交道，也看到了这个行业的发展前景，尤其是是《神传》带来的一波新的游戏热潮，正在推动网吧业的发展。 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这种决策性的东西我不敢给建议，就是如果想学华关村和颐高的话，我建议你看一看互联网能在这个事情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如果你想做网吧的话，我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建议你从一开始就考虑做出自己的特色标准。” “特色标准？” “嗯，网吧终究是传统门店经营模式，这种模式只要做的不是保健品这种暴利产业，基本都是饿不死也吃不饱的状态，真的想做大的话，可以考虑连锁，而快速连锁的前提就是做出一个可以被复制的标准，而且这种标准又要有特色，不然别人完全可以自己开网吧。” “特色？”金淼沉思了一会儿，“网吧能做出什么特色，难不成找妹子来给大家表演跳舞？” 孟谦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嘛。” 金淼撇了撇嘴，“对了孟谦，如果真的要做网吧的话，你有没有兴趣入股？我现在手头还是有点紧。” “入股？”孟谦一时想不到做网吧对自己的发展有没有帮助，不过金淼如果是缺钱的话，自己当玩票帮他解决一下资金问题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开个网吧没多少钱，“我考虑考虑吧。” 金淼长叹一口气，“实在不行我把我爸给我在杭城买的那两套房卖了算了，反正房子随时能买。” 孟谦吓的方向盘差点没抓稳，“兄弟，别，千万别...” 四人就这么聊了一路，孟谦把三人送到家后，自己也回了自己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扫卫生，然后确定煤气罐还有煤气。 第二天上午孟谦去菜市场买了菜，自己开火做了父母生前最爱吃的几个菜，然后带着饭菜去九山陪父母过年。 跟父母“聊聊天”，回复一下手机上的各种新年祝福，孟谦重生后的第二个新年本该这么平静的渡过。 可就在晚上8点，正是华夏人阖家团聚的时候，大风科创公司群突然出现一条消息。 “有人在攻击我们的服务器！” 之后，是公司员工刷屏式的议论和跟进情况汇报。 孟谦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宋镇罗了解情况，确定确实有人在攻击公司服务器后，孟谦起身收拾东西，“爸妈，公司遇到点麻烦，好在晚饭吃的差不多了，希望您二老别介意，今年儿子可能不能陪你们守岁了，你们一会儿记得早点休息。” 收拾完东西后，孟谦跑步下山，开着车就往杭城赶。 一路上，孟谦都通过电话指挥并确保没有被黑客攻陷。9点半，孟谦回到公司，这会儿包括魏鹏天在内的技术部好几个杭城本地的都在公司呆着。 “孟总。” 孟谦点头示意后便立刻坐到电脑前观察具体情况，快速的检查后，基本可以确定黑客已经放弃攻击了。 只是，对孟谦来说想要找到对方是谁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电影里那种直接反击过去确定对方位置的事情，也就电影敢这么拍。 真正想抓黑客，除了一些菜鸟，都是需要动用一定资源力量的，可是像这种又没得逞又没留下任何信息的黑客，官府不可能动用什么资源去帮自己抓人的。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种事情，有些目标总是会更值得注意。 孟谦沉思了一会儿拨通了张树新的电话，“张总，我公司被人黑了，我想调查点线索，能不能给我一个你们服务器后台的权限？” “如果我不答应呢？”电话那天的张树新直接反问。 “那我就只能自己去黑了。” “哈哈哈哈哈。”张树新被孟谦逗的大笑起来，“你直接联系阿海就行了，你别忘了，你也是瀛海威的股东。” “谢谢张总。” 孟谦挂了电话后马上去获取了瀛海威门户网站的后台去搜索他想要的信息，直到... 一条关于大风科创服务器崩溃的文章出现在他的眼前。 如果对方提前找了一些水军准备好今晚来黑大风科创的话，那么按逻辑来说，肯定有人会把文章提前存在草稿箱。 因为对方选择今天攻击大风科创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今天是过年，大风科创的反应能力肯定是最薄弱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水军也是要过年的，他们就很可能提前把内容放到草稿箱，等收到消息后一点发送就行了。 随着几篇相关文章在草稿箱中被找到，还有几篇指责《神传》之前BUG的文章，有些事情似乎变得明朗起来。 “果然不是一个单纯的黑客攻击事件啊。”李飞擎在一旁冷着脸道。 “在大过年给我们制造不痛快，真他妈贱！” 就在两人吐槽的时候，群里阮永康发来消息，确定《红月》跟《黑暗之王》前几天都从高丽国调来了团队，包括技术团队和运营团队。 “高丽人真是干什么都脏啊。”魏鹏天碎了一口。 “可惜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干的。”李飞擎有些无奈道，“甚至永远不知道是谁干的。” “不重要。”一直沉默的孟谦终于开了口，“这种事情肯定是竞争对手干的，具体是谁不重要，反正咱们直接，一锅端...” 然而大风科创的员工此刻都还不知道，自己并没有理解孟谦真正的意思... 第七十六章 八人小组进驻高丽 孟谦在员工们看来，似乎已经把目标锁定在高丽身上，然后事实恰恰相反，孟谦越嚼越觉得这事不对劲，甚至他现在最不怀疑的就是高丽这边的游戏公司。 因为整个事件的指向性有点太过明显了，几乎每一条证据都在跟孟谦说，就是高丽人干的，而且刚开始的时候，孟谦确实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念头。 可就是因为指向性的东西太多了，孟谦感觉不对劲了。 高丽的三款游戏同时进入华夏，显然就是为了来跟《神传》抗衡的，可问题是，游戏压根还没上线呢，鹿死谁手根本就不知道的情况下，有必要这么做么？ 要知道，从黑客的手段和从草稿箱找到的文件可以看出，对方居然想直接攻击玩家数据，这等于说要把《神传》直接给搞废了。 这个做法会造成大风科创巨大的经济损失，到了这个份上，报警肯定会管，到时候一旦抓到了黑客，背后的人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有多大可不好说。 所以在游戏都还没正面开刚的情况下就做一件这么冒进的事情，细想之后就会觉得不合理。 而且还有一点，新年对华夏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在大年三十晚上攻击大风科创，说实话这事真的干的贼脏，可高丽国也是有春节的，虽然没有华夏这么重视，但好歹也是高丽国第二大节日，他们该明白春节在华夏人心中的地位，高丽人的商业竞争真的这么没底线嘛？ 更何况，他们的营销团队来华夏，他们要做的事情华夏代理商这边肯定是知道的，他们能同意在大年三十去干这种恶心人的事情？ 越来越多的疑点让孟谦无法再相信这事是高丽这边干的了，商业竞争中的手段之多孟谦是有所经历的，挑拨离间，栽赃嫁祸这种事情见的并不少。 所以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肯定是对大风科创并不友好的势力，所以他才会说，不去管到底是谁，反正一锅端。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自己现在在做的只有即时通讯跟游戏，到底是被谁盯上了呢？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今晚的黑客水平是很高的，只是对方没想到孟谦曾是红盟。 “难道是霓虹国那边？”孟谦想了想，决定之后从水军那边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诡异了，大风科创究竟还动了谁的奶酪，孟谦一时完全想不出来。 不过孟谦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员工，因为这事也不排除谜底就在谜面上，可能高丽那边真的就这么低智也不一定。 反正员工们现在憋着一股气想要干趴高丽游戏，目前来看也不是什么坏事。 当天晚上，孟谦坐镇公司，让其他人都赶紧回家继续过年去。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压下去了，一直到六天后，2001年1月29日，网上的一些舆论让孟谦再次想起这件事情。 之前在瀛海威服务器里看到的一些批评《神传》BUG、断网等问题的文章从这一天开始发出来了。 这也就是说，当天攻击大风科创的人准备发出去的东西只有一个，就是单纯的针对服务器被成功入侵并且玩家数据被抹去的事情。 从这里判断，事情愈发不像是高丽国这边的游戏公司干的了，至于通过水军那边试图找线索的事情，也并不是很顺利。 “到底是谁啊...”经过了六天，孟谦依旧对那一晚的事情没有头绪。 2001年1月30日，大风科技所有员工全员到岗，孟谦也给大家发了一个开门红包。 所有人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因为10号《神传》就要在高丽上线了，因为过年那股气大家都还憋着。 2001年2月2日，运营部2人，技术部5人，推广部1人，合计8人出发前往高丽。 大风科创跟高丽代理这边的合作是入驻式的，在曾经的历史上，华夏游戏代理公司代理高丽游戏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在于高丽给了代理权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了。 很多人都说第一批高丽游戏在华夏只有《传奇》火的几大原因之一就是那个时候代理公司没有经验又没有话语权，高丽这边还不管，再加上两国的市场差异，就很容易出现各种错误的决策。 不过这一世或许是《传奇》的出师不顺让他们提前意识到了问题，这次居然有两款游戏都派人入驻了华夏，而大风科创这边，孟谦肯定是要派团队去入驻的，只有双方共同运营才能把各个方面都尽量做到最好。 八人小队在大家的羡慕中离开，小队队长孟谦任命李飞擎来担任。 2001年2月2日，高丽时间上午11点，李飞擎一行人顺利到达首尔，此时合作游戏公司已经在机场等待他们。 这次大风科创最终选择的公司，是一家2000年刚刚成立的游戏公司，但在后世，这家公司也有一定名气，它就是《奇迹世界》的开发公司Webzen网禅。 不过2001年初的网禅还只是一个开发小游戏的公司。 其实阮永康在高丽的时候，高丽后世大三游戏公司NEXON，NEOWIZ他都接触过。 华夏因为这个年代还没什么自己开发游戏的公司，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代理公司就是做代理的，其实在像高丽国，很多游戏公司都是自己会开发游戏，同时也会去代理好的游戏。 最终网禅向《神传》表示出了极其高的兴趣。 接待把李飞擎等人带到公司后，跟Webzen的员工简单认识了一下，李飞擎等人就直接开始工作。 网禅本来晚上想带李飞擎等人一起喝个酒，然而李飞擎直接婉拒并且表示时间紧迫。 高丽与西方不同，这也是一个加班大国，亚洲三国每一个都是加班大国，没有哪家的老百姓能像西方那么没心没肺的活着。 不过有一说一，有一点高丽国和霓虹国做的还是更完善的，那就是他们虽然加班多，但加班一般都给加班费，好歹大小也是发达国家。 网禅这会儿还属于一个初创公司，加班情况同样很严重，高丽时间晚上十点左右，网禅的员工才开始陆续准备离开，也正是在准备回家的时候，网禅的员工们开始议论起来。 “《神传》的团队看起来都很年轻啊，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出这款游戏的。” “是啊，华夏之前一点游戏底子都没有，突然冒出这么个《神传》，匪夷所思。” “所以我说要相信命运，这是他们的运气。” “反正你们看吧，这次公司代理《神传》十有八九会亏钱，高丽现在有这么多公司在做网游，整个盘子已经做起来了，哪会有人去玩一个从华夏进口的游戏啊。” “是啊，要是从霓虹国进口的游戏倒还能拼一拼，华夏，你一听华夏什么感觉？他们做过什么游戏么？他们有过什么像样的科技公司么？他们，能不能吃饱都是个问题吧？” “哈哈哈，还真是，我听说华夏人饭都吃不饱，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搞游戏开发。” “哎，公司的决策我们也干预不了，走吧喝酒去。” “他们在说什么？”见后面的人议论起来，坐在李飞擎身边的魏鹏天小声问道。 这次找李飞擎做领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听得懂高丽文... 李飞擎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们说想不明白我们这样一群人为什么能开发出《神传》。” 侧过头，李飞擎本以为魏鹏天听完后肯定也会气愤，结果却见他一脸不以为然，“他们是泡菜吃多了脑子泡发了么？他们要是知道为什么，公司这么多人大半年了还混成这吊样？” 李飞擎一愣，突然开怀一笑，“也是哦。” ... 第七十七章 影响 2月3日一早，当网禅的员工来到公司时，就看到大风科创的员工都还在，有三人正趴着在睡觉。 网禅的员工不由对视了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等网禅上班点到了之后，运营部的孔尤天喊上翻译拿着一份文件去找了网禅的运营部经理韩民智，“你好，我记得我们之前沟通过，希望能有一份关于高丽本国消费群体消费习惯的用户分析数据，并不仅仅只是针对游戏这一个板块的。” “我当时也说过，我觉得这样意义不大。”网禅运营部经理说话的态度其实还算好，“首先你要我们去找更多的消费数据，这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花了这么大精力得到的这些数据，是否跟投入成正比？ 我们既然做的是游戏，我们关注游戏就好了，我们高丽国跟你们华夏不一样，我们有成熟的游戏市场，我做运营这么多年了，我很清楚运营要学会掌控数据收益比，消费者在玩游戏和买啤酒的时候，能是一个心态么？这种关联性有多小？” “运营确实要关注收益，但运营该关注的是结果收益还是个人投入收益？”孔尤天话说的很直接，他性格就这样，然后把一沓文件放在韩民智面前，“这上面是我写的需求，你们只要根据你们的了解填空就行了，这应该不麻烦吧？剩下的东西我自己去了解。” 韩民智看了孔尤天一眼，随即冷冷道，“当然，老板说过要配合你们，顺便我也想看看，这些东西对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在有限的可能下让自己的视野无限放大，对一个事物的看法就会越全面。”孔尤天回应道。 韩民智看甩了甩手示意不想说话了。 当天晚上八点网禅这边的程序员准备下班了，李飞擎跟魏鹏天走了过去，“各位，我们刚才又发现两个BUG，大家能不能帮我们一起处理一下？“ “BUG？”网禅的程序员对视了一眼后跟着李飞擎走到电脑前。 当大家确认了BUG后，网禅的一名程序员李东海表情有些怪异的说道，“为了这么一个小BUG进行这么大范围的代码修改，有必要么？” 李飞擎跟魏鹏天同样下意识对视了一眼，李飞擎说话不像孔尤天这么直接，他正在考虑这么措辞，李东海又道，“这种BUG其实根本不会影响到玩家的游戏体验。” “万一，游戏里有十个这种小BUG呢？玩家会不会因为太多小问题而影响游戏体验？”李飞擎笑着问道，“而且，随着游戏的不断更新，怎么保证不会出现连锁反应？反正都发现了，干嘛不改一改？” “改当然可以改，但你这一改，一会儿改成更大的BUG怎么办？这种事情你们应该也遇到过吧？”另一名程序员金全宇问道。 “那就一直改到没问题不就好了？”魏鹏天理所当然道。 “你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金全宇直言。 “算了，我们自己处理吧。”李飞擎笑着做了一个不麻烦他们了的表情。 后面几天，网禅这边的人继续按照他们的习惯工作，大风科创这边的人同样按照自己的习惯工作，但人和人在一起生活，都是会被影响的... 2月8日下午，韩民智有些表情不自在的来到孔尤天的身边，“那个，你上午讲解策划案的时候提到的那个思维结构方便跟我详细说说么？” “可以啊。”孔尤天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他工作一直都是对事不对人，“所谓的运营思维结构，核心就是两点，第一是逆向倒推，第二是具象化深挖。 所谓的逆向推倒就是不管我们要做一个什么样的方案，首先应该要先确定目的，知道了目的之后再去思考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当把这些方式列出来之后，再评判我们手上有哪些资源或者工具可以去实现这些方式。 而现在大部分运营的思维现状是，坐在那苦思冥想之后突然想出一个点子，觉得这样做很有趣，觉得这样做应该会让用户很喜欢，他的所思所想，并不是为目的服务的。 其实很多时候方式不一定要多么有趣多么新颖，能实现目的的方式才是真正对企业来说有价值的方式。 运营追求的是结果的实际，不是过程的华丽。 至于具象化深挖，就拿结果来说吧，比如你要追一个女生，这件事情是一个目对吧？” 韩民智点了点头。 “那你追这个女孩的目的能不能更具体一点呢？比如，你想结婚了，你觉得她很适合共度余生，亦比如，你只是想睡她，而且你完全不想跟她结婚。 那么这其实又是两个不同的目的了，针对这两个目的你可以选择的追求方式和追求策略显然会有区别。 回到游戏上也是一样，如果你的目的是游戏大火，没毛病，但这个目的能对策略起到更具体的指向作用么？那如果目的改成获取更多的玩家注册量或者提升玩家的消费，是不是对应的策略就更有指引性了？ 当你做方案的时候，遵从这样的思维，你就可以很容易画出一个方案架构图，这样你每一个层面上的内容都会更有针对性，更有目的性，更有实际操作性。 韩民智一脸崇拜的看着孔尤天手里的思维架构图，“孔先生，你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啊？” “我们老板教的。”孔尤天始终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以前我也不会这样思考问题，我还记得一开始孟总经常这样形容我们运营部的工作模式。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业绩二百五。” 也许是看到韩民智主动找孔尤天求教，网禅技术部的几个人也走向了李飞擎等人的方向。 “感觉你们写代码有特别的方式，是嘛？”金全宇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飞擎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坐下说，“我们会有些小窍门的东西，但关键还是习惯。” “嗯？这话怎么说？” “其实写代码唯一的捷径就是耐心，就像我们会不厌其烦的跑代码，去做一些枯燥的行为，去一遍遍的找BUG，我们很多习惯的基础就是耐心，就比如我们大风科创的程序员进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学会写注释，然而很多程序员都懒得写注释，尤其是一些简单的程序。 但我只能说，真正耐心去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就会明白其中的意义。 我再给你们说个东西吧，你们昨天不是问怎么找BUG么，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我们很喜欢的方式，叫单元测试，这个事情同样会很需要耐心，但只要你能沉得住一开始的耐心，后面的回报会让你看到效率。” 网禅的几人耐心听李飞擎解释了一下单元测试，之后对视了一眼，还是金全宇开口，“那个，你们这些东西是不是在米国那边学来的？能不能再分享一些经验啊？” “我们在米国没学这些。”李飞擎淡淡道，“这是我们老板告诉我们的。” ... 2001年2月10日上午，高丽时间9点50点，李飞擎等人坐在办公室等待游戏的上线。 “保佑保佑，《神传》需要一个好的开头啊！” “加油啊《神传》，你可是李飞擎他们的心血啊。” “高丽的游戏都不愿意放弃点卡模式，这会是我们很大的一个优势。” “我们最大的优势应该是我们的细节，没有游戏公司的细节会做的比我们好。” “《神传》一定要冲上去啊！” ... “他们在说什么？”注意到后面的人小声议论着，魏鹏天问李飞擎道。 李飞擎看了眼后面的人，然后转过头看向魏鹏天，“他们说我张的帅。” “啥玩意儿？他们是瞎了么？” “他们说你张的也挺帅的。” 魏鹏天表情突变，“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们前台妹子这两天看我的眼神不正常吧！飞，你回去替我跟孟总说一声，虽然我也很想为大风科创奉献一生，但也许，我将被爱情留在高丽...” “你丫闭嘴吧！”李飞擎用手肘怼了一下魏鹏天。 魏鹏天注意到李飞擎的表情，转过头看向大屏幕，表情立马严肃下来。 高丽时间2001年2月10日上午十点。 华夏时间2001年2月10日上午九点。 《神传》和《红月》，在异国，同时上线... 第七十八章 套路上线 红月的代理商亚联虽然在相关领域也有点名气，但显然没有奥美电子这么强大的渠道资源，也没有奥美电子这么大的投入能力和品牌背景，但当《红月》上线的时候大家会注意到，《红月》的宣传效果并不比《传奇》差。 这就是高丽方入驻运营和技术团队的优势，他们在游戏运营上更有经验，高丽国虽然人口少，但高丽的网民覆盖率和互联网发展程度长期都是亚太地区的榜首，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网游历史背景。 高丽图形网游的启蒙是从1996年的《风之国度》开始的，之后1998年出现的《天堂》为高丽网游业带去了进一步的指引。 自此，高丽网游业开始快速发展，有些数据大部分人都不知道，1998年到2000年短短两年的时间，高丽国官方统计的网吧数量从3000增加到21000，足足七倍，而后世大家虽然只知道高丽那么几家游戏公司，但早在2000年，高丽国就拥有上百家网游开发公司。 2000年，高丽国网游达到了将近1亿五千万软妹币的市场，而华夏在上一世，2000年不过千万软妹币的网游市场，这一世有了《神传》，加上其他几家公司的网游，加起来都没超过一个亿。 因为《神传》直到现在才出口高丽，所以高丽国前世的这些网游相关数据，在这一世基本上还是差不多。 曾经高丽国因为网游业发展太快国内市场消化不了，开始向欧洲进军，这一世，《神传》的成功显然让他优先把目光放在了华夏，这是高丽游戏扎堆进入华夏的重要原因。 当初高丽游戏扎堆进入华夏，就是在看到《传奇》的成功之后。有了市场，他们自然要来抢市场，顺便可能的话把《神传》干掉，他们就有更多的肉吃。 这也是一开始网禅这边员工不太看得起李飞擎等人的原因，高丽人本就傲，更何况是在他们领先的领域。 当然，他们也更懂得如何去黑对手，毕竟是网喷第一大国。 所以《神传》要在高丽上线，还是跟在华夏上线有一些区别的。对《神传》来说，现在的优势就是游戏的可玩性更多，游戏的免费，游戏的一些个性化商城是高丽这边的游戏欠缺的。 高丽玩家相比于华夏玩家更有网游经验，所以他们或许会对这些新鲜的东西更感兴趣，可同时，高丽自己的网游市场都饱和了，《神传》的这些优势能不能发挥出来真不好说。 毕竟在游戏整体界面，基本操作上，《神传》也没什么明显的优势。 所以这一次，大风科创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花重金把高丽的网吧都扫了一边，把网吧管理系统送给他们。 有了之前在国内的销售思路错误经验，这一次孟谦让推广人员的就只负责推广系统，点卡的事情是网禅负责他们不插手，公司正常发推广奖金，而且奖金不菲，等于推广人员出去就是去给人送东西的，送出去就有钱拿，好多人都来报名要干这活。 而对于高丽国的网吧来说，这一款高丽文版的网吧管理系统显然让他们眼前一亮，白送干嘛不要，无法就是给《神传》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嘛，无所谓啊。 提升了网友打开《神传》的概率，大风科创更进一步的策略，那就是为了留住玩家，让玩家能多玩一会儿的游戏内活动运营。 这个时候的高丽网游虽然经验丰富，可他们在游戏竞争上的思维还处于游戏设计的竞争上，游戏界面，打怪场景，人物造型，游戏本身是不是更好玩，是他们竞争的核心。 但大风科创，开始在高丽国试水更多的游戏活动运营。 当高丽玩家注册《神传》帐号之后，他们首先看到的一个弹窗就是：签到。 在这个还没有签到一说的游戏时代，《神传》率先引入了签到机制。 而且签到可以得到非常实用的套装和材料。 签到之后，高丽版《神传》第二个套路新手礼包上线，这个套路的特点在于，有很多体验卡。 包括服装体验卡，化妆体验卡，特效体验卡，装备体验卡等。 这些体验卡一方面能让玩家体验到更好的装备在打怪中能带给自己的畅快感，另一方面，当体验卡到期后，大家会觉得，卧槽这角色原型怎么这么丑。 除了各种体验卡，新手礼包中还有一个东西叫做，抽奖券。 这是高丽版《神传》的第三个新上线套路，抽奖。 俗话说的好，十连一时爽，一直十连一直爽，一直爽到火葬场。 当然，抽奖一定会有一个24小时免费赠送一次的机会，让玩家多进抽奖界面。 领取新手礼包之后，玩家就开始玩游戏了。 前面十级会升的相对容易，并通过这个过程对游戏有了基本概念，这时，高丽版《神传》第四个套路上线，每日任务及活跃度奖励。 不过现在每日任务的设定是简单，不费事，但奖励丰富，并且连续多少天完成每日任务后会有额外奖励。 与此同时，活跃度奖励就是达到活跃度就领，不给玩家设定特殊的要求以避免玩家嫌烦。 而在活跃度奖励中，藏着高丽版《神传》的第五个套路，限时双倍经验卡和限时双倍金币卡。 而在这些所有的套路之上，第六个套路是对所有其他套路的一个加成，那就是VIP等级特权机制。 消费越多，VIP等级越高，特权越多。 另外，高丽版《神传》还有一个独立于所有玩法之外的新套路，全服喇叭。 当然，在国服的一些传统套路基本也都延续着，比如首充优惠，服装商城团购之类的。 不过，这一次高丽版《神传》看似好像多了七个套路有点花里胡哨，但细细一看却会发现，这些套路都不会过多占用玩家的游戏资源和游戏时间，除了每日任务，基本上都是动手点一点的事情。 不需要玩家去花精力花时间做太多的事情，可这些事情却在潜移默化中能让玩家多玩会儿游戏。 这次的游戏活动营销策略意图很明确，既要提升玩家粘性，又要避免让玩家很明显的感觉到麻烦。 七个套路加在一起，或许还没有一个什么额外玩法需要玩家投入的精力多。 这也就是孔尤天所说的，运营在乎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这些套路都很简单，但后世的经验却证明，这些简单的套路很实用。 游戏上线的第一天，两边的表现都还看不出来什么，在大风科创，员工们已经玩了一天的《红月》了，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样子，孟谦出来让大家说一下游戏体验，所有人面面相觑，表情有一些怪异。 “科幻题材算是一个新颖的点吧。”宋镇罗第一个开口，“1000级的等级设定，怎么说呢，关键看后面的升级难度吧，最大的亮点还是正负荣誉值的设计和力气、意志、敏捷、骨气四种属性的可分配性，让游戏多了一定的角色策略性。 但是...其他人先说吧。” “游戏界面和人物设计上我并没有看出什么优势。”司宇航第二个开口，直截了当。 “科幻题材也就是换层皮而已吧。”严哲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整个游戏的玩法，设定，基本操作，始终没有跳出现在的网游框架，至于游戏运营这一块，除了造势和抹黑对手，我也没看出什么别的东西。” “说实话，我个人是不看好1000级这个等级设定的，一个刚出的游戏，完全把游戏重心放在升级上，如果升级太难，玩家一定会出现升级疲惫，如果升级太简单，又显得很没意思。”杜俊生接着说道。 “终究还是不想学我们，坚持游戏本身收费策略。”阮永康似摇了摇头，“他们到底是骄傲还是真的不了解华夏的情况啊，一个月免费公测之后，有多少玩家愿意买单呢？” 之后办公室沉默了一会儿，孟谦再次看向宋镇罗，“把你之前没说的话说出来。” 宋镇罗环视了一圈后才道，“怎么说呢，就是原本以为有《传奇》的试水失败在前，又有高丽国的团队入驻在后，作为当头炮的《红月》应该会让人眼前一亮吧，只是现在看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感觉他们好像还是在自己的思维里完全没有跳出来，有一点...失望吧。” “我能理解宋镇罗说的。”石学义接话，“就感觉我们卯足了劲，做好了一切能做的准备，就等着来接对手的大招了，结果，对面就使出了不痛不痒的一拳。” 孟谦一直在关注大家的神情变化，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口，“我希望你们记住一句话，低估对手就是低估自己。 狮子会去挑战羚羊么？ 如果对手真的很弱，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这么弱的对手都敢来挑战我们，是不是说明我们自己也不怎么样？至少在别人看来，我们不怎么样？” 孟谦说完后，宋镇罗等人的表现出现明显的变化，刚才正在冒头的轻敌和傲慢从他们的脸上渐渐消散，孟谦这才道，“联系李飞擎，看看那边的情况。” 李飞擎那边暂时也没有更多的消息，这次这些简单的套路在这个年代到底有没有用，谁都不知道，就跟做《神传》做风信的时候一样，孟谦依旧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市场的检验... 第七十九章 游戏反馈 2001年2月12日晚，华夏某网吧。 “你多少级了？” “40了，这个属性分配你研究清楚了么？” “研究清楚个屁，话说《红月》跟《传奇》有啥区别？” “我看论坛上有几个爆肝了两天的人说后面会有一些特殊的杀怪方式还挺新奇的，好像还有什么公会玩法。” “他这个公会跟《神传》里的同盟区别大么？”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多认识点人？” “老子在风信交友里泡妞都泡不过来，差他公会这点人？算了算了不玩了，你玩吧，我还是玩《神传》去，赶紧去屯点装备材料，据说这个月又要开新等级了。” ... 另一边，高丽国某网吧。 “你们先玩，我上《神传》做个日常任务，也就十几分钟。” “《神传》？咦，这个游戏怎么在网吧的推荐第一位啊，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个什么游戏啊？” “一个前两天刚出的网游，我也是看网吧推荐才玩的，后来看论坛上说在华夏好像很火这游戏。” “好玩么？” “还行吧，画面感觉比不上《红月》，但是游戏设定挺用心的，玩起来不会觉得很累，又有动力，而且还加了一些额外的玩法。” “好吧，我《红月》冲级都来不及呢，你赶紧啊。” “行行行。” “你小子好了没啊，不是说就十五分钟么？” “不是，我刷个活跃度，你们再等我一会儿。” “大哥，一个小时了啊，你到底好了没啊？” “我刚加了个同盟，类似公会的东西，8点有个同盟活动，你们等我刷完。” “你在干嘛，9点了，你还有完没完了？” “刚给了个双倍经验卡，你让我刷完。” “你玩的到底是个啥？有这么上头么？” “要不你试试？” “算了，我被《红月》那等级搞怕了。” “你玩个游戏玩到怕了还玩个鬼啊，《神传》等级压力没《红月》那么大，你可以试试。” “算了，最近刚谈了女朋友，省点钱吧。” “《神传》免费的，而且是终身免费。” “嗯？是嘛，那...要不试试？” ... 2001年2月13日。 华夏某网吧。 “《红月》的角色形象是定死的么？” “好像是，跟《传奇》一样。” “好丑啊，他们就不能学《神传》搞个服装商城么。” “确实，看惯了《神传》里的各种服装，再看这种游戏感觉好土...” “我不想玩了，看着都不舒服。” 高丽国某网吧。 “这套衣服很好看诶。” “再换个发型，这个这个。” “要不鞋子也换了，我看看。” “这一套多少钱啊。” “这里显示的是...3000高丽币。” “这么便宜？再买两套呗！去看看特效吧。” ... 2001年2月14日。 华夏某网吧。 “《红月》就只能这样硬打怪么？没有什么快速升级的方式么？这TM哪辈子能干到1000级啊？” “是啊，要么等过段时间外挂出来。” “挂外挂不还是得挂着，哪有这么多时间，这玩法根本不适合我们这些工作忙的人。几天就被人家拉开了这么多等级，这游戏不就是谁闲谁牛逼么。” “玩游戏，可能也追求个过程吧。” “那我玩《神传》不也能享受过程？” ... 高丽国某网吧。 “我抽到粉装了！” “卧槽卧槽，真的假的？你运气怎么这么好？” “不行我再抽两轮，我就不信这邪了！” “八十抽了，给了几个小极品，根本不见粉啊。” “再抽两轮吧，一百抽好歹保底一个套装装备。” “今天怎么这么背！老板，再来十万高丽币的《神传》点卡。” 2001年2月15日。 华夏某网吧。 “《红月》点卡之后收费标准定了么？” “嗯，一小时四毛。” “一小时四毛？我一天玩三个小时，一个月三十多块钱？” “嗯，是这么回事好像。” “我有这三十多干嘛不去买三个月风信《神传》联名会员？又有免费风信圈装扮，又有游戏材料，我花《红月》身上，得到了啥？” “你...为两国经济交流做出了贡献？” ... 高丽国某网吧。 “《神传》的VIP很划算啊，一个1000高丽币的VIP就可以每天得到一份材料。” “是啊，十级VIP也就5万高丽币，好多福利啊。” “而且VIP是终身的诶，这个感觉真的很良性，玩个游戏花点钱不是很正常嘛。” “嗯，我直接充个十级VIP ，这游戏玩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2001年2月16日。 华夏某网吧。 “《红月》的聊天系统做的是真的烂啊，公屏乱也就算了，私聊界面这么丑，还挡在最中间。” “用惯了风信再用这个真的是难受，聊天对象分组都没做，公屏看的我眼睛疼。” “我刚在世界说了句话，一会儿回去刷不到了，他们的服务器是不是都没备够啊。” ... 高丽国某网吧。 “哈哈哈，今晚的公屏好热闹啊。” “大家聊天聊嗨了感觉。” “居然还有人表白呢。” “300高丽币就可以当着全服的面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表白，这装逼成本多低啊，哈哈哈哈。” “说的有道理，我也去买个小喇叭，凑凑热闹。” “《神传》的内置论坛和内置个人主页做的真好，一个游戏把什么都搞定了，不像其他游戏这么单一。” “我感觉我现在上《神传》不是为了打怪，是为了来聊天的，反正游戏免费，哈哈哈。” ... 2001年2月16日晚上十点，两份数据摆在了游戏网站大风游戏的首页置顶。 《红月》在华夏上线一周，用户注册量25万，最高在线人数一万。 《神传》在高丽国上线一周，用户注册量35万，最高在线人数三万。 一周的时间数据差距还不是很大， 但孟谦看到了他很在意的东西。 《红月》在一周后收获了华夏网友这样的评价：这游戏还行吧，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要花钱就不玩了。 《神传》在高丽国收获了高丽网友这样的评价：这游戏跟现在市面上的游戏都不太一样，玩法多，贼上头。 舆论的风向让孟谦的心已然定了下来，而《传奇》和《红月》的接连失利将对《神传》来说是很好的一个侧面佐证。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松懈，尤其是这一晚，因为正在霓虹国的大风科创另一个团队正在做着准备。 2001年2月17日，《神传》将征战霓虹国，而霓虹国游戏市场，是超难啃的一块骨头... 第八十章 二次元化 了解游戏格局的人应该都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霓虹国是一个游戏大国，但霓虹国人很少玩网游，连《魔兽世界》都没能征服霓虹国。 霓虹国人一直钟爱的都是主机游戏，网游从来没有成为霓虹国的主流游戏。 至于原因，肯定跟历史有关，毕竟霓虹国的主机游戏背景太强大了，发展了这么多年，玩家都养成习惯了。 再加上主机游戏更追求游戏质量，包括画面，人物形象，特效这些东西，这是这个年代的网游根本没法比的。 面对霓虹国的主机游戏霸权，孟谦结合前世的回忆和这一世搜集的东西慢慢整理出一些信息，霓虹国的网游市场确实不大，但他们并不是完全不玩网游，有一种类型的网游他们还挺爱玩，那就是回合制网游。 而且他们爱玩的回合制网游，都偏萌系，这就让孟谦联想到以前看到过的另外一个说法，高丽网游和《魔兽世界》进不去霓虹国，是因为他们抓不住霓虹国的二次元文化。 孟谦想起自己后世前前后后去霓虹国出差的一两年时间里，他确实看到了宅文化和二次元文化是真的在霓虹国非常浓重。 而且霓虹国的二次元有他很明显的特征，经常看霓虹动漫的人都懂，毕竟他的主要消费群体的宅男。 所以对于在霓虹国的游戏运营，孟谦抓到的重点信息就是，游戏质量跟霓虹风二次元化。 但是从当下的公司团队能力和客观条件限制来说，要把网游质量做的多好，孟谦想都不敢想，所以他唯一能抓的重点就是，二次元化。 为此，在选择代理公司时，孟谦就有自己清晰的定位，他最终选择的代理方是南梦宫，南梦宫的前身的中村制作所，并在2005年与万代合并，它拥有大量经典的游戏，比如80后90后大部分人小时候都玩过的吃豆人。 跟高丽国那边找的代理不一样，霓虹国这边的代理南梦宫是有实力的，这也是源于两国完全不一样的游戏环境，高丽国这会儿网游过剩期，大的游戏公司都把《神传》当对手，自然不可能去代理《神传》。 但霓虹国正好做网游的公司不多，再加上21世纪初期是霓虹国游戏的萧条期，这个时候很多霓虹国游戏都在考虑改变和出路，所以大风科创有机会可以去进一步接触到一些老牌的霓虹国游戏公司，他们也愿意在这个阶段考虑代理网游。 毕竟这个时候，他们也不知道网游之后在霓虹国会这么不吃香。 而孟谦选择南梦宫一个原因是，南梦宫的管理层理念是偏向本土二次元化的，在这个霓虹国游戏萧条期，很多霓虹国游戏公司，包括科乐美、卡普空、世嘉等一些列后世知名游戏公司都在走游戏欧米道路。 因为这个时候欧米市场是真的很诱人，甚至连任天堂都在这几年打造了几款欧米化游戏，但南梦宫却是少有坚持本土化的游戏公司之一。 更重要的是，在孟谦与南梦宫管理层沟通的过程中，再结合后世南梦宫的表现，可以看到他们的规划是做一个全产业链而非单纯的一个游戏，并且他们拥有丰富的动漫公司资源，而这一点，正是孟谦所需要。 所以在霓虹国上线《神传》，大风科创用了一个特别的营销策略，品牌联名。 在霓虹国，网吧管理系统肯定也要送，但线上和线下的宣传则并不是单纯的宣传游戏，而是宣传游戏与动漫的合作。 借助南梦宫的资源和《神传》在华夏的火爆以及大风科创给出的分成诱惑，《神传》得到了第一批动漫合作方，大家合作最直接的点就在于，服装。 霓虹国版的服装商城比华夏和高丽国都要丰富，而且有着明显的霓虹国二次元风格，而且在服装商城中，推出了动漫联名限量版服装。 比如EVA，游戏里有绫波丽限量服装，有明日香限量服装，也有机甲限量服装，因为时间的关系，第一批合作的动漫不可能很多，所以大风科创集中精力主攻了几个著名的动漫。 除了EVA，这次的服装商城联名服装还包括《七龙珠》，《美少女战士》以及《圣斗士星矢》。 而且这一次的联名行为也是孟谦送给美术部的一次机会，要知道这种联名服饰的设计其实非常难，因为既要有明显的动漫原型特征，又不能完全照搬会显得人物跟游戏画面格格不入，而且2001年的游戏画面和服装终究无法达到后世那么华丽。 所以这份工作虽然是大风科创现在18人团队的美术部主做，但期间有很多可以跟霓虹国动漫公司对接和合作修改的机会，这对付沁怡等人来说，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 而在霓虹国的各大论坛和媒体上，大风科创跟南梦宫花重金宣传了这一次的游戏联名。 除此之外，在霓虹国版的《神传》中，第一次引入了宠物系统，而且在霓虹国，孟谦将这个宠物系统进行了更进一步的定位，叫做萌宠系统，并且同样有联名合作方，那就是宠物小精灵。 最后，霓虹版的《神传》还干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利用游戏中相对成熟的内置论坛和社交功能，打造了一场cosplay大赛。 cosplay虽然不在霓虹国起源，但确实是在霓虹国壮大的，孟谦也让员工去了解了一下，现在的霓虹国已经有了大量的漫展和游戏展，各大游戏公司也都会去找coser作为游戏宣传的一个渠道。 为此，孟谦则直接搞了一场cosplay大赛，利用丰厚的奖励去吸引coser进驻游戏，而他们的进驻，目的自然是为了吸引更多的游戏玩家。 而游戏上线的第一天，果然吸引了大量的coser，原因很简单，给的钱多，而且不是说只有第一名才有钱，前100名都有奖励，这就不会把一些自认为自己可能不行的coser拒之门外了。 当然，这笔投入是大风科创和南梦宫分摊了。 不过总的来说，霓虹国的《神传》运营是大风科创投资最大的一次，孟谦的选择是把南梦宫的代理费全投进去了，对孟谦来说，霓虹国就是一个大胆尝试。 因为后世的经验，知道这个事情不容易，如果平平凡凡的进去基本就是等死，但直接放弃这个市场的话，又很可惜，还是那句话，孟谦骨子里是个爱闹腾的人，如果《神传》能改变霓虹国人玩网游的历史进程，想想很有意思不是。 所以他决定把代理费都砸进去，大不了就是一分钱不赚白瞎点精力嘛，反正后面的投入基本都是南梦宫这边了，这点钱孟谦还是亏的起的，但如果自己真的能打开霓虹国的网游市场，《神传》乃至大风科创在霓虹国游戏市场的历史地位，不可限量啊... 第八十一章 尘埃落定 《神传》在霓虹国上线的同时，《千年》也如期来到了华夏市场，这款曾经在华夏其实算得上火过一段时间的武侠类网游在新的一世再次跟华夏网游见面。 然而这一天，《千年》在已经有网游市场基础的华夏，却只收获了不到一万的注册量。 在大风游戏上，可以看到很多人写下了这样的帖子，“玩过《千年》的来说一说这游戏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亮点，不想再在高丽游戏上浪费时间了。” 《传奇》和《红月》的失利，让华夏游戏玩家对高丽游戏已经出现了一种微妙的质疑。 再加上时代特性，在个人电脑完全还没有普及的2001年，不像后世人手一台电脑可以有大量的时间花在电脑上，现在大家玩游戏基本就是上网吧，都是抽放学和下班的时间在打游戏，没有这么多精力去试毒新游戏。 即便有一些打游戏时间多的，更多人也会选择尝试不同类型的游戏换着玩，比如玩会儿《神传》，玩会儿《星际争霸》，再玩会儿《石器时代》。 高丽游戏始终没有走出《神传》套路，这让大家兴致不高。 而且《千年》的这个待遇，也有《红月》的功劳，《红月》那个1000级的设定真的是把玩家搞得很累。 果不其然，那些玩过《千年》的人，大部分的回复都是，没啥意思。 反观正在霓虹国的《神传》，第一天晚上注册量就很不错。 而这一幕的出现，同样与霓虹国的大环境有关，有一个孟谦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是，霓虹国可是选美大国，极其热衷于各种选美。 虽然他们各种选美选出来的都有点...难以理解。 但这不影响他们热爱选美的风气，而这个风气，开始于50年代，发展于90年代。 而在90年代开始的这波选美热中，cos圈的选美还没什么人做，这就让很多coser除了因为钱被吸引外，本身也因为这个活动被吸引。 毕竟有些coser玩cosplay是因为喜欢，但也有些是为了火。 所以当活动在这个圈子本身的宣传和南梦宫的推广结合下，很快就传播开了，当天晚上就出现了一波小高潮，注册量一晚上突破了5万。 因为孟总做了个很贱的设定，那就是要注册账号到游戏里去投票，但这个贱也仅限于此，并没有进一步贱到诸如要玩家去打游戏才能投票或者任务送投票券之类的。 贱还是得有个度，如果让用户出现了反感情绪，游戏就铁定得黄，但只是注册个帐号就还好，毕竟去那些选美网站投票也得注册。 不过孟谦在这个基础上做了另外一个小动作，那就是进游戏后会有一个游戏展示，一种图文形式，展现的主要内容就是对霓虹宅男极具杀伤力的各种形象。 “霓虹国的宅男果然是一个可怕的群体啊。”孟谦看着霓虹国那边发来的数据，不禁感叹。 而这一场最美coser大赛，正在霓虹国不断发酵，其实孟谦之前对这个coser大赛最大的信心就在于，霓虹国还没人干这个事情。 正如华夏零几年刚出校花大赛的时候，正如华夏刚出快女的时候，都出现过盛况，但到19年，各种选秀各种选美层出不穷，却再也没有当初的盛况了。 这就是因为，新鲜感没了。 cosplay能在不久后的霓虹国大火，就证明这个东西在霓虹国是有市场潜力的，而在没有人去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孟谦先做了，效果就出来。 再加上孟谦特地拉上了动漫公司站台，这一次比赛到了海选之后选手就要穿特定的服装了，而他们的服装正是游戏里《神传》跟各个动漫公司的联名限量服装。 所以虽然霓虹国的人都不知道大风科创，也很少有人知道《神传》，但是他们知道这些动漫啊，这都是他们喜欢的动漫啊。 各种时代背景加运营策略的融合，使得这一次的cosplay大赛在霓虹国收获了令人意外的结果。 而在《神传》上，霓虹国服装商城的消费比例创下了三国之最。 2001年2月16日，孟谦正在查看手里的一份数据报告。 华夏玩家在《神传》上的主要消费是性价比最高的月卡，消费占比达到了57%。 高丽国玩家在《神传》上的主要消费是抽奖，消费占比达到了58%。 霓虹国玩家在《神传》上的主要消费是服装，消费占比达到了68%。 但让人最在意的数据是，高丽国上线游戏十四天，游戏内消费超过了500万软妹币。 “氪金果然会让人上头啊。”孟谦自言自语道。 这次在高丽国上线十连抽奖玩法，算是孟谦对于氪金系统的一次尝试，因为就华夏目前的游戏收益来说，跟曾经的《传奇》比差太多了，这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孟谦的氪金系统做的很温和。 不过十连的奖励并不会让玩家变得异常强大，同样有控制一个度。 对于氪金系统，孟谦一直是保守的，因为他不想做成那种砸钱就能无敌的模式，更不想做成不花钱就没法玩下去或者不花钱就毫无游戏体验感的游戏。 氪金是为了得到更好的游戏体验感，但不氪金我也能享受游戏，这就是孟谦对氪金系统的定位。 因为在孟谦心里，好歹自己也是个重生挂币，就算现在缺钱，但也没必要为了快速捞钱恶心了用户，还恶心了自己。 2001年2月17日，国服《神传》新版本更新，这次神传把签到奖励也安排上了，同时优化了一下礼包，丰富了一下服装商城，但抽奖暂时并没有在国服上线。 同天上线的《黑暗之光》开发公司和代理公司一脸懵逼，“为什么就针对我们？” 然而事实的真相是，只是凑巧而已。 而当天晚上，作为第三个登场的《黑暗之光》收获了高丽游戏在华上线当天最差成绩。 当天注册量仅1800人。 被不少网友和媒体关注了许久的华夏高丽游戏之争，在《黑暗之光》的“优异”表现中落下了帷幕。 从《传奇》到《黑暗之光》，四款高丽游戏的成绩表明，高丽国网游引领华夏网游业发展的历史将被改写... 而《神传》在高丽国的火爆以及在霓虹国出现的巨大潜力则意味着，霓高欧三足鼎立的全球游戏格局，很可能也会被改写... ... 2001年2月25日，孟谦坐上了前往燕京的飞机。 他已然收回了前段时间放在游戏上的注意力，这一天，他要去面对另一个完全不同却又让他魂牵梦绕的硬件领域... 第八十二章 国内半导体产业 2月25日下午一点，孟谦在燕大门口的一家茶馆包厢内耐心的等待着，一点零五分，三名男子敲开了包厢的门。 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方辰，跟着他进来的两人看着应该有五六十，两鬓都有了淡淡的白发。 “孟总。”方辰进门后打了个招呼侧过身介绍，“这两位就是梁志国先生和朱卫军先生，两位，这位就是大风科创的传奇老板孟谦。” “方叔叔又拿我打趣了。”孟谦走上前与两人握手，“两位坐下聊吧。” 等大家坐定后孟谦先给三人倒茶，然后给自己的茶杯也添上一些，“两位的时间都很宝贵，我就开门见山了？” “孟总请说吧。”梁志国微笑着点了点头。 “关于我未来的构想方叔叔应该都跟两位说过了，我就不重复了，今天找两位主要就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想从两位这样的专业人士这里了解一下华夏光刻机发展的真实历史和近况。” 梁志国跟朱卫军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人均来自华电科45所，那个生产了华夏第一台分步光刻机的地方。 还是由梁志国开口，“孟总这个问题还挺难回答的，光刻机行业因为其特殊性，整个华夏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完全客观的去评判它的历史和现状。” “那就站在梁先生的角度，带上主观的去描述一下吧。” 梁志国吸了口气静静思考了几秒，“那我也尽量客观吧，我们华夏光刻机的发展和整个半导体产业的发展可以放在一起看，58年我们拥有第一块硅单晶，比霓虹国还早两年，65年我们有了第一块集成电路，而我们的第一台接触式光刻机GK-3光刻机，是在77年生产出来的。 GK-3之后就是GK-4，但都属于接触式光刻机，一直到81年，我们有了JK-1型半自动接近式光刻机，1982年科学院109厂又研制出了KHA-75-1光刻机，之后就是85年，我们45所的分步光刻机，这也是华夏第一台分步投影式光刻机，我还记得当时采用的是436纳米G线光源。” 梁志国停顿了一下，脸上划过复杂的情绪，“可以说77年到85年，是我们整个半导体以及光刻机是走的比较快的时候，我们一直在缩短与米国之间的距离，79年仿制8080的时候，连德国都还做不到。” “那85年之后呢？”见梁志国又停顿了，孟谦主动问道。 “85年之后，刚追上的差距，又开始被拉开了。” “为什么？” “这里边有我们自己的内因，也有外因，外因就是当时突然异军突起的霓虹国。 说实话，当时我们能不断缩短与米国的差距，也确实是因为米国本身的突破速度不怎么样，可就在我们把米国当竞争对手的时候，霓虹国从76年开始了倾举国之力的半导体产业发展。 差不多也就是85年，霓虹国成为了半导体产业新的霸主。 于是，一场米国与霓虹国之间的半导体产业大战开始了，这场战争引发的贸易战世人皆知，但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当时霓虹国逼得米国官府不得不出面要求米国企业联盟发展半导体，但一开始大家并不买账，后来是老摩尔出来牵头的这一联盟。 换句话说，为了对抗霓虹国，米国也算是倾注了当时科技行业的举国之力。 自此，半导体产业在竞争中加快了原本的步伐，在这场混战中，高丽国狠狠卖了霓虹国一把，同时同样是国家出面趁机发展了自己的半导体产业，但咱们，并没有在这一场混战中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这就不得不提到内因了，78年发生了什么，孟总应该知道吧。” 孟谦被问后想了想，不确定道，“改革开放？” “没错。”梁志国点了点头，“在外面经历半导体产业巨变的时候，我们正在经历改革开放巨变，我们当时真的很穷，所以提出了改革开放，提出现代化建设核心，提出了提升大家的生活水平。 所以在其他三国都在倾举国之力开发半导体的时候，我们倾举国之力在搞经济发展。 整个行业的差距，自然也就被拉开了。 这是其一，其二，改革开放之后，我们与国际接轨，那个时候我们对很多产品的选择有了购买这个选项，以前我们要造一个东西，我们没有进口这个概念，就是自己造，再难也得造。 但是现在，我们可以进口，很多人就选择进口了，尤其是对企业家来说，他们不像研究所的员工，他们很少会去考虑长期的发展或者考虑未来的限制，他们做企业考虑的就是怎么赚钱，对他们来说，造是烧钱去造的，买是买来赚钱的，造不如买的理念就是这样出来的。 而这，也让我们国家半导体产业出现了另外一个明显的缺陷，我们几乎没有私企在做这个事情，但半导体它本身属于商业产品，它不是武器，他不属于国家垄断产品，在米国，在霓虹国，半导体企业都是私企，可在我们华夏，做高端半导体的私企几乎为零。 尤其随着我们半导体产业的落后，越来越没有私企敢进入这个行业，因为这个行业意味着无穷无尽的烧钱。一个恶性循环，就这么慢慢形成了。 孟谦低下头，用鼻子长出了一口气，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又是无奈，刚改革开放那会儿，确实是华夏很穷的时候，偏偏霓虹国就在那个时候挑起了第一次半导体产业的变革，如果再晚个十年，或许会有一些不一样？ 孟谦也不知道，但历史就是历史，没有如果，谁都没办法，“所以我们光刻机产业乃至半导体产业落后人家至少十几年？” “这么说倒也不准确。”梁志国说道，“虽然有这些问题，但华夏整个半导体产业一直都在发展，只不过在现在的格局下很难有什么突破而已，因为那一次的混战后，把半导体产业往上拉了一个台阶，但是我们这些年虽然没什么私企入场，可我们这些人依旧没有放弃这个产业，一直在继续追赶。” “梁先生，那我们现在光刻机到底什么水平啊？跟米国和霓虹国比到底差多少？” “你如果单论光刻机这个领域的话，到底差多少现在还真的很难量化，如果你单纯的横向对比某个分辨率的实现时间，那我们可能落后有十年左右，但你还要考虑到光刻机的外部发展速度和内部发展速度。 总得来说，光刻机市场分为高端，中端以及低端，我们华夏现在的水平大概就在中端到中高端之间。 像老厂尼康，后起之秀阿斯麦他们所做的高端光刻机，我们现在是做不出来的，这里涉及到工艺和设计等问题，但是我为什么强调差距不好量化呢，是因为这几年光刻机整个行业遇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大家现在都被困在这个问题里，导致这个行业现在的发展矛盾点正在被转移。” “什么问题？”孟谦下意识问道。 “如何将光刻光源的 193nm 波长缩短到 157nm。”梁志国淡淡道。 然而孟谦此刻的内心却是躁动的。 “就是这个东西！看来前世的记忆没有错！” 孟谦从梁志国这里，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信息... 第八十三章 重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孟谦这次见梁志国跟朱卫军，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借助他们对这个行业的了解和理解，去跟自己后世了解到的一些信息进行一个整合贯通。 当初华夏芯片事件之后，很多人都不自觉的去了解华夏芯片以及光刻机行业的一些相关信息，孟谦也不例外，又恰巧孟谦本身对这种科技产业的东西感兴趣，了解的可能会比大部分人更详细一些。 这会儿对孟谦来说，当时了解到的一个在现在看来非常有意义的东西就是阿斯麦的发展历程以及光刻机的相关历史。 阿斯麦本身确实算得上是一家神奇的公司，他前身就是一家销售公司，1984年才开始进入光刻机生产这个领域，比米国和霓虹国都晚了二十来年，开局也就是抓着苟延残喘的飞利浦当跳板，又穷又没经验。 但他实实在在的用20年实现了曾经没人敢想象的完美逆袭，像极了网络小说的爽文套路。 而2001年的当下，现在的阿麦斯还没有实现真正的逆袭，这个时候的阿斯麦已经有了生产主流高端光刻机的能力，但并不比尼康优秀，自然比不过尼康提前二十来年积累的资源，所以这个时候的阿麦斯在整个光刻机的市场占有率只有10%，老大依旧是尼康。 不过在几个月后，阿麦斯就会正式推出双工作台系统，这是他们设计的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技术，但真正让阿麦斯逆袭尼康的，关键还是2002年。 2002年，2000年进入台积电的华人林本坚提出的193纳米浸润式微影，彻底改变了这个行业。 林本坚提出的技术让光刻机，让整个芯片产业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然而在当时，不管是霓虹国的尼康佳能，还是米国的GCA都将这个技术拒之门外，甚至有一种说法，他们威胁过林本坚不要再推广这个技术了。 因为他们在干法上的投入太大了，像尼康投入了上百亿，现在让他换个技术再投入的话，之前投入的钱不都白花了，但他们又不能证明林本坚是错的，所以他们希望他闭嘴。 就在这样一个背景下，阿斯麦果断选择了去尝试林本坚的技术，而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2004年，随着阿斯麦第一台浸润式微影机的面世，尼康虽然实现了157nm干式微影技术，但从技术革新来说，尼康已经落后阿斯麦一代了。 从此，尼康开始了被阿斯麦的吊打之路。 之后就是尼康被米国拒入EUV LLbsp;组织，尼康在光刻机市场彻底落败，阿斯麦一家独大局面出现，一直持续到2019年，之后怎么样孟谦就不知道了，因为他重生了。 所以很显而易见的是，2002年将会是光刻机市场的一个超级重要的转折点，孟谦刚重生回来在整理信息的时候，恨不得直接把林本坚挖到自己公司来，只可惜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去台积电挖这么个核心人物。 哪怕现在都不可能。 但2002年就在眼前了，自己挖不了林本坚，总得做点什么。 “梁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假如说现在有一个技术可以解决眼下遇到的光刻机技术瓶颈，但这项技术在我们华夏人手里，以我们华夏人现在造光刻机的技术结合一个领先技术，可以有机会进局跟阿麦斯和尼康等公司竞争么？” 梁志国笑了笑，“那首先得看你这个技术是什么，光刻机最核心的东西就是光源和镜头，如果说是在光源和镜头上有一个巨大的突破，那么我相信这个技术可以带来的竞争力是相当可观的。” “如果就是光源或者镜头呢？而且是那种可以把芯片工艺推进到60nm甚至更小的技术。” “可以把芯片推进到60nm以下？那都可以称得上是下一代光刻机技术了，如果我们真的能有这样的技术而别人又没有，自然可以帮助我们华夏光刻机产业进行一次大改造，到那个时候，关键可能就是我们的工艺能不能支撑的起这项技术的实现。” “梁先生，我们现在的镜头和一些主要的材料是不是进口的？” “是的。”梁志国有些小声的回应。 他以为孟谦是想确定华夏有没有自主的镜头和核心材料，然而事实上，孟谦是为了确定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米国还没在这方面限制华夏。 之前看资料的时候孟谦记得很清楚，米国是在华夏2002年创办了华夏电子科技集团公司和沪上微电子装备有限公司之后，突然发现华夏要大力搞光刻机了，然后马上搬出瓦森纳协定，让相关核心设备企业对华禁售。 所以在光刻机领域，华夏不仅仅是买不到光刻机这么简单，华夏在自主研发的道路上，还买不到核心零部件，就比如蔡司的镜头是不卖给我们的。 这他娘的才是最恶心的地方，不卖产品也就算了，还要破坏我们的研发环境。 而从梁志国的表情中，孟谦可以确定现在这个限制还没开始，至少没有这么大力度的开始。 基本上，孟谦想理顺的事情都理顺了，他开始在心里盘算，在曾经的历史上，阿麦斯推出沉浸式光刻机之前，因为整体光刻机的水平摆在那，华夏还没有被拉开太大的差距。 按梁志国的意思，单纯横向比十来年，实际比估计也就五年的样子吧，但沉浸式光刻机后华夏就开始被拉开差距了，到了更下一代后，差距就更大了。 但被拉开差距的也不止是华夏，尼康都被直接干翻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华夏光刻机产业就像梁志国说的，整体水平肯定是比不上尼康和阿斯麦的，但好歹没到那种遥不可及的地步。 那么自己明年如果能把林本坚的技术优先抢过来，有些事情可能确实就不好说了，而且明年自己去抢林本坚的技术是有优势的，因为孟谦记得按照相关记录的说法，林本坚起初其实并不想和阿麦斯合作，他并不是很看好这家公司。 他的目标一直都是霓虹国和米国，只不过人家不乐意。 所以孟谦到时候主动一点，是有机会把这个技术抢过来的，而当拿到了这个技术之后，还是像梁志国说的，华夏最大的问题就是工艺能否支撑得起。 但对孟谦来说，现在米国还没在光刻机领域动用瓦森纳协定大棒，这就是一个机会，因为他可以学阿斯麦，部分工艺外包！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时候的光刻机镜头还不是蔡司一家独大，尼康还摆在那呢，对孟谦来说，如果要让孟谦在蔡司和尼康中选一个合作伙伴，孟谦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尼康。 原因很简单，华夏与霓虹国纷繁复杂的历史背景却也让华夏和霓虹国剪不断理还乱，对于西方国家来说，他们说抛弃就可以完全抛弃华夏，华夏的死活跟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尤其是现在这个华夏市场还没体现出价值的年代。 反而是霓虹国，他不会像他们这么决绝，因为霓虹国跟华夏之间的各种往来太密集了。 再加上东西方终究是的两个地域，对阿麦斯来说，投靠米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霓虹国呢，他可一直都是被迫投靠米国的，他一直都是奉承归奉承，竞争归竞争的态度。 孟谦要想有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成就，光靠自己不行，甚至光靠华夏都不行，他要学华夏一带一路的思维，他需要科技联盟，哪怕为此付出各种代价，只要这个联盟的最大话语权在华夏手中即可。 那么现在孟谦的思路已经很清晰了，华夏现在有基本制造自主光刻机的能力，自己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自己这边要不要开始，要怎么开始，而这也是今天把两人请到这里的另一个原因。 把这个问题解决后，就是明年去抢林本坚的合作权，下一步，就是看看生产过程中现在缺什么，去找隔壁邻居合作。 然后，只要能实现第一台沉浸式光刻机的生产并且成功使用，到时候华夏光刻机一定会迎来一次机会。 但那个时候，米国大概率会来搞，所以这一次，自己的光刻机一定要尽量脱离对西方的依赖，到时候他搬出瓦森纳协定让霓虹国对华夏禁售的话，这些与自己有合作甚至有股权交易的霓虹国企业，是否会乖乖听话呢？ 另外，孟谦这次一定要学米国耍流氓，在沉浸式光刻机的生产上疯狂的去申请专利，到时候米国想打压华夏自己搞的话，来，大家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专利侵权的事情。 当然，对孟谦来说，他最大的希望还不在沉浸式光刻机上，在孟谦现在做出的规划中，沉浸式光刻机到时候一定会遇到来自米国的各种压力，但沉浸式光刻机对自己，对华夏来说，只要能实现让华夏光刻机坐在全球光刻机格局的桌面上，这就够了。 甚至到时候为了对抗米国，孟谦完全可以把专利免费给尼康用，尼康不要他就是智障，除非米国打算同时搞华夏跟霓虹国。 孟谦要的就是先上牌桌，因为只要上去之后，孟谦的优势就在于，他不仅知道下一代光刻机技术是啥，他还知道更下一代的光刻机的光源技术是EUV! 重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第八十四章 卖爹 在有了思路之后，孟谦接下来要解决第一个，也是眼下很关键的问题。 距离林本坚发表演讲，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如果大风科这个时候想自己搞光刻机，是铁定来不及的，造厂都得一年。 所以在曾经的规划中，孟谦是在想怎么去给华科院和林本坚牵线，只是这样做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自己很难有话语权，但就在前不久，却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 这就是他找梁志国和朱卫军的第二个原因，“谢谢梁先生分享的这些，那我们聊聊今天的第二个事情吧，听方叔叔说，沪上微电科的老板是两位的好朋友？” “何文康是我们同学也是曾经的同事，91年出来跟几个朋友一起创建的沪上微电科。 比较可惜的是，沪上微电科的经营情况一直都不是很好，企业持续负债，这也是何文康想把光刻机研发这一块拿出去的原因，这个东西一直个研发大头，但始终没有见到任何的收益，当然最重要的是，老何最近资金链确实出现了问题。” “看来两位应该也知道了，我前不久刚被何先生拒绝的事情。” 梁志国不由一笑，“我们已经跟老何通过电话了。对于你的设想，你的抱负以及你的态度，老何是发自内心欣赏的，这点你不用怀疑，但老何必须要对自己的员工负责。 这次出手光刻机研发厂这个决定对老何来说非常艰难，他最难受的倒不是这么久的努力没有结果，而是那些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员工该怎么办。 所以他对接手的人最大的要求是能给他信心能把这些员工照顾好的人，你在老何看来，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相关行业背景，一个做游戏的突然转行做光刻机，换了谁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孟谦认可的点了点头，听梁志国这么解释，他也就理解何文康为什么会拒绝自己了，作为一个有责任的企业家，是要对员工有责任感的，而不是某些老板从一开始创业就想着赶紧把数据做漂亮了然后卖掉自己逍遥快活去，那种老板在孟谦眼里就是low货。 然而让孟谦无奈的是，何文康是自己很喜欢的那种有责任有担当的企业家，可现在就是因为他的这种责任和担当，让自己犯难了。 但孟谦如果想自己入局，收购是摆在他面前最好也是为唯一的一条路，还是那句话，从零开始做，工厂刚造起来，人家阿斯麦已经联系上林本坚了，自己还玩个屁。 可就像梁志国说的，现在国内做半导体产业的私企寥寥无几，做光刻机的就更少了，正好要卖，工厂标准又达到孟谦需求的，只有何文康这一个选项。 “孟总。”正在孟谦思考的时候，梁志国看了眼手表后道，“你的两个问题都问完了吧，那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们提问了？” “当然，梁先生请说。” “我听老何说，你连收购的钱都还没攒够？” “额...”孟谦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确实没有攒够收购的钱，因为何永康出售的光刻机研发工厂，需要5个亿，不过其他条件都合适的话，倒是不用一次性付清，在上次的沟通中，何永康表示最少付清1.5个亿，然后一年内补足4个亿，剩下1个亿可以再拖一拖，但很显然，孟谦现在1.5个亿也拿不出来。 可实在是这机会太珍贵了，孟谦硬着头皮也要先去拜访何永康，同时在外面接触融资和贷款的事情。 之前孟谦说过，自己这两年的打算是拿出百分之20左右盈利投入研发，那么剩下的百分之80干什么呢？就是扩张，扩张人，扩张场地，这两年扩张才是大风科创的核心，然而现在别说盈利的百分之80了，全部盈利都不够买一个光刻机研发厂，硬件就是这么个烧钱玩意儿。 一个5个亿的光刻机研发工厂什么概念，可能很多人不是很清楚，其实半导体产业的工厂两极分化是很严重的，就拿大家更熟悉的晶圆厂来说，一个做低端的工厂，买几台老式接触式光刻机，配好其他设备，雇几个工人，不涉及研发，几百万都能干，那些老板照样对外宣传自称是晶圆厂，但像高端的晶圆厂，动辄上百亿。 台积电在金陵晶圆厂一期投资就超过了200亿，而光刻机工厂相对晶圆厂大家会稍微陌生一点，因为后世高端光刻机市场被阿斯麦垄断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一个高端光刻机研发厂投资大概要多少，事实上如果2019有人要去做的，同样也是百亿起步的。 因为光刻机生产本身的难度，真不比芯片简单，还是那句话，孟谦知道下一代光源技术是啥，告诉了华夏这些光刻机研发人员，他们也按照这个思路去做了，都不一定做的出来，工艺撑不起领先技术，光刻机就这么难搞。 所以何永康这个工厂虽然没法跟尼康阿斯麦比，也没法跟国内研究所比，但在目前国内私企中是相对顶尖，设备加资料加员工，甚至还有合作资源，即便在2001年，卖5个亿很正常。当然，后面的研发成本还得另算。 也正是这，让梁志国问出了接下去的问题，“孟总，你的情怀你的理想我们都很理解，你说你着急是因为越早做越容易成功，我们也理解，但你现在连钱都还不知道在哪，就如此执着的想要开始光刻机这条路，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一些...奇怪么？” 梁志国的问题问的很直接，这也是孟谦重生不得不面临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知道明年会发生光刻机重大变革，可他们不知道啊，在他们看来，自己的着急会有点莫名其妙。 一个年轻人，爱国，不想国家被西方掐住脖子，这也都能理解，可过于着急，像梁志国这样的聪明人，肯定会觉得奇怪。 说白了，在不知道后世发展的人看来，孟谦的做法就是有点，危机感过头了，甚至有点，爱国过头了。 毕竟这个时候，米国还没有强势压制华夏，很多华夏人都还把米国当灯塔当天堂呢。 孟谦的大脑快速旋转，他知道，自己需要给他们一个理由，一个能能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做事情这么“过”的理由，一个更落地更实际更淳朴的理由，而不是一直家国大义，他这个年纪的人，这么家国大义是不正常的。 这个时候，他只能卖一些人了，比如... “其实，这个事情跟我爸有关。”孟谦压着声音道，“我爸是精密机床的生产工人，虽然他不是掌握核心技术的工程师，但他经历了精密机床研发被米国限制的事件。 我爸是个很轴又很老派的人，他因为这件事情压抑了很久很久，哦不，准确的说，是一直压抑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老跟我说，我们如果没有自主研发的能力，以后连自由生活的权利都会被人限制，这是很可怕的。 而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却一天到晚在家里捣鼓怎么突破米国的技术限制，这也是我从初中就开始接触编程的原因，他老说以后我做软件他做硬件，他老说以后总有一天我们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可惜我爸现在没机会看到那个他坚信不疑的未来了。 他在临走前给我留下了一句话，寸金难买寸光阴，也许在你们看来我很着急，但我只是永远记得我爸告诫我的，当机会来临的时候，拼了命的去抓住它，因为对华夏来说，我们没有多少机会，错过一个，可能就全错过了。 我爸看不到的东西，我希望我能看到... 我想证明我爸是对的...” 看到孟谦情绪不太对劲，梁志国连忙道，“不好意思...” 孟谦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侧仰着头看向天空，“爸，对不住啊...” 第八十五章 命运，妙不可言呐 梁志国又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到开会时间了，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嗯？”孟谦意外的看着对方，“两位没有其他问题了么？” “我们今天主要是想跟孟总碰个头。”梁志国直接起身并笑道。 “那...那个...”孟谦下意识先看了一眼方辰，在他眼中得到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后硬着头皮道，“关于合作的事情，不知道两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梁志国伸出手示意握手，“孟总想合作，总该先有地方吧，老何那个厂我们也很喜欢，如果孟总真的能拿下来的话，我们好好谈。” 孟谦看着梁志国，伸手与其相握，“好，我一定会拿下来的。” “那我们就等孟总的好消息了。” 既然梁志国跟朱卫军还要开会，孟谦自然也不好多留，并一路把他们送到了燕大门口。 期间三人看似无意的互相试探了几句，趁着这一段路对彼此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感觉怎么样？”进入燕大后，方辰忍不住问道。 “等他搞定老何那个老古董再说吧。” 梁志国跟朱卫军对视一笑，方辰看在眼里也就没再多问。 目送三人走远后，孟谦打了个车去瀛海威，在前台的指引下来到张树新的办公室，她正在查阅着眼前厚厚的文件。 “张总。” “来啦。”张树新把手上的工作放下示意孟谦入座，“情况怎么样？” “关键就是缺钱。”孟谦苦笑着耸了耸肩，“所以张总这边有好消息么？” 关于钱的问题，孟谦找了几个人帮忙，其中就包括张树新，因为张树新当初从瀛海威出去之后干的就是风投行业。 “先跟你说说你更倾向的银行贷款吧。”张树新从一旁抽出一个文件夹给孟谦，“我帮你问了很多银行，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情况，找不到合适的抵押物。 你现在旗下连个固定资产都没有，也就那几台电脑算是你的公司资产，我尝试用你的用户量来当抵押物，可惜没有银行能操作。 好在你的发展情况非常好，尤其是盈利情况很好看，不少银行愿意走信用贷，就是信用贷的额度...你应该心里也有数，所以最好你可以找到一个担保，银行这边可以帮你在可操作范围内尽量帮你把额度做高。” “我去哪找这样的担保啊。”孟谦仔细的翻看几个愿意贷款的银行的预计贷款金额，“我身边家大业大的，也就瀛海威了。” “你小子少来这套。”张树新很直接的表态，“我也想帮你，但我现在还不是瀛海威大股东。” “所以银行这边如果没有担保的话，贷款极限大概是多少？” “你现在的情况，我给你挑几个胆子大的小银行和靠谱机构同时操作，撑死了一千万吧。” “一千万...杯水车薪啊，融资的情况怎么样？” “你先看看几个主要资方给的估值吧。”张树新把文件夹翻到后面几页。 孟谦看了一眼，眉梢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大风科创估值才十亿？” “没办法。”张树新给孟谦解释，“这跟你的产品有关，你的游戏和风信虽然赚钱能力确实让人惊叹，可终究都不是目前风投圈的常规产品，尤其是游戏，在你之前国内压根没有网游公司融资的先例，大家都很保守。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细节，游戏终究让人感觉跟我们国家上面的态度不在一条线上，大家的估值主要还是在考虑你的风信，但风信用户到底能产生多少价值，可能这就是他们的预判吧。 你知道我这次听说企鹅最近也在找融资，因为你的出现，企鹅今年的估值还不如去年，你知道风投现在给企鹅的估值是多少。” “多少？” “一个亿。” “他们真的是太低估即时通讯的无限可能性了啊。”孟谦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现在的人对增值收费的概念是很淡的，“十亿，2个亿就要给出大风科创20%的股份，这根本不可能。” 孟谦对大风科创接下去的发展情况再保守也不可能这么贱卖公司的股份。 “就没别的办法了么。”孟谦摸着下巴，陷入了久久的深思。 何永康卖光刻机工厂，确实不在孟谦的计划之中，他之前压根就不知道会有这么个机缘，可这么个机缘就是出现了，自己却没钱，这真的让人很难受。 果然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啊... 在燕京逗留了一天，跟张树新全面请教了一下筹钱的问题，张树新确实路子还挺多的，按照她给孟谦出的方案，孟谦差不多可以凑个五千万，但问题就是，利息有点高。 2001年2月27日，孟谦坐飞机回杭城，中午十二点，一心想着钱的他略显忧郁的回到公司，正准备进办公室，昨天刚从高丽国回来的魏鹏天突然挡在了办公室门口。 “你干嘛？”孟谦莫名其妙的看着魏鹏天。 “咳咳咳。”魏鹏天咳嗽了两声，一脸的嘚瑟，“孟总，我们出发去高丽的时候，你给我们定过一个小目标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怎么了？”孟谦更莫名其妙了。 只见魏鹏天给自己身后做了一个眼神，孟谦转过头，就看到李飞擎冲自己一笑，然后举起了一张纸，上面有一个数据：2879万。 孟谦第一反应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眼神一变，“高丽国的？” “对啊。”李飞擎的表情没魏鹏天那么夸张，但看得出他是真的也很自豪。 孟谦快速反应了一下，“17天，2879万，为什么，分析报告做了没？” 李飞擎点了点头，“做了。” “进来说。” 这一次去高丽的所有人进到孟谦的办公室，李飞擎给了孟谦一份分析报告，通过报告和现场8人的表述，孟谦大概把事情搞清楚了。 出现这种情况是一个多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 一是高丽国更好的网络基础，《神传》在华夏一直饱受一件事情的困扰，那就是网速，因为网速问题就导致《神传》本来很想多推广的团队活动一直没太推广起来。 因为大家一起打团队副本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卡甚至是有人掉线的问题，同盟活动也是一样，深受网速的影响，还有一个就是语音功能，这个孟谦很早就做的功能，却因为华夏网速问题没有实现它的有效意义。 所以《神传》后面的更新很多团队玩法都没有上线。 但好在网速问题不是大风科创的错，再加上《神传》在其他方面的种种优势，还是让《神传》在华夏立足了脚跟，但这个问题也确实一直都存在。 可到了高丽国，这个问题因为高丽国更好的网络环境几乎被解决了，《神传》的各种团队玩法很快吸引了高丽玩家，因为这些本就是《神传》的一个优势设计，当不这么受网络困扰的时候，玩家就可以体会到这些玩法跟高丽其他网游的区别。 而且团队玩法一直是游戏的一个很重要的核心，因为可以通过团队的存在去增加团队内玩家对这个游戏的粘性，这是一种情感粘性，尤其是绑定上即时通讯之后。 所以《神传》最近在高丽国的传播非常快，因为即在高丽网游的基础上承接了高丽网游打造的玩家氛围，又跟高丽其他游戏都不一样，带给了高丽游戏玩家新鲜感。 而当游戏玩家疯长后，高丽国的第二个优势出现了，收入！ 2001年，华夏人还在计较五块十块的年代，高丽国的人均收入基本已经达到2019年华夏水平了，而且他们跟大部分发达国家一样，除了几个核心城市外，房价都不高，他们每个月能花的钱，远远高于现在的华夏人。 所以《神传》里很多的礼包和服装，二十三十的，对华夏人玩家来说他们会舍不得买，但对高丽玩家来说，花这点钱至少没那么心疼。 这就好比一个月薪8000的人，房贷一个月2000，还没女朋友，一个月花一两百块钱在自己确实很喜欢的游戏上，他不会多心疼的。 包括现在高丽国的学生，生活费也比华夏学生高的多。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内核原因，版权意识。 高丽国没有华夏这么长时间的盗版文化，为产品付费对他们来说是理所应当的概念。 后世很多人说华夏人舍得花钱买AJ却舍不得20块钱的会员，其实这里是有消费习惯问题在的，华夏人长时间看免费习惯了，突然要花钱就是不习惯，哪怕五块钱都觉得不想花。 当然，大风科创的各种套路也起到了作用。 所以《神传》这种游戏免费卖增值的模式，在2001年的华夏并没有实现太大的爆发，很多华夏玩家玩了半年多了，还一分钱没花，可在跟华夏消费观不同的高丽国，它爆发了。 而且这个时候，高丽国只有《神传》一款游戏玩免费套路，其他游戏都是点卡，游戏点卡那点钱对高丽国玩家来说还是很便宜的，所以没有其他游戏来跟《神传》分流玩家的游戏投入，孟谦占了个大便宜。 了解了所有的一切之后，孟谦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年高丽游戏在国内有市场但都没有赚到多少钱，结果在华夏市场爆发了，一个《传奇》赚了几十亿。 而现在，《神传》在国内有市场但没赚到多少钱，结果在高丽国市场爆发了，按照这个势头，《神传》在高丽国赚几个亿肯定没什么问题。 命运，妙不可言呐... 第八十六章 固执 高丽国的成绩，不仅振奋了孟谦，也振奋了全公司，看着魏鹏天又嘚瑟又自豪的样子，孟谦让孙晓静当天就把红包发了，顺便提前定了周五晚上的饭局。 现在大风科创已经超过百号人，年后最辛苦的部门估计就是人事部了，招人压力非常大，但这也没办法，人是现在大风科创最缺的东西，特别是从宋镇罗跟石学义两边分组之后，公司的整个组织架构一直在细化，很多位置都缺人了。 好比以前技术部有些人同时干前端后端的活，现在人上来之后前后端自然就分开了，服务器维护也有了专门的团队，大家各司其职，做的更专注，效率也就更高。 而且公司现在除了游戏项目组跟即时通讯项目组，还多设了一个商业系统项目组，因为自从跟移动合作之后，真的是为大风科创创造了极佳的口碑，商业系统将是大风科创另一个收入来源。 但人多之后也有一些不方便，比如聚餐就没以前方便了，以前十几个人的时候，说吃饭就去吃饭了，正好挤一个大桌，现在公司想聚个餐，就有点兴师动众的感觉... 孟谦在公司一直呆到了周六，一方面是周五晚上陪大家吃饭，另一方面则是更细化的判断一下高丽国跟霓虹国两边的发展情况。 不出孟谦所料，《神传》在高丽国的发展逐步进入一个指数爆发的状态，在出现另外一款游戏跟《神传》对抗之前，《神传》将成为大风科创在高丽国的印钞机。 2001年3月5日，惊蛰，这一天，高丽国的实际消费已经突破了3000万，而游戏玩家已经花了3000万，则意味着代理买的点卡数肯定是超过这个数字的。 截止3月5日，《神传》在高丽国已经下放的点卡数量达到了6000万，按照之前大风科创跟网禅合同定的点卡面额价格七三分，大风科创1800万到手。 重要的是，大风科创拿到的1800万不需要去管推广，不需要去给下面的人点扣，不需要投入运营费用，那些钱都是网禅出，自己拿到的就是纯到手的钱。 另外就是霓虹国这，从目前来看，《神传》在霓虹国属于一个纠结的位置，如果能冲上去，很可能爆发，冲不上去的话大概也就这么回事了。 好在霓虹国人也有钱，现在玩家不多，消费能力还是不错的，服装卖的贼好，比高丽国那边还晚一周上线的霓虹国也已经下放了1000万的点卡，霓虹国这边是六四分的，因为他们对网游不是那么有信心，所以代理费给的低，分成也拿得少。 两边一合，2200万到手。 同时，孟谦从2月28日开始让推广部员工们向各地代理商逼单，让他们提前备点点卡。随着高丽三款游戏的落败，《神传》在代理商心中的信心显然更足了，这个时候公司出面开了这个口，大家多少会给个面子。 同样是截止3月5日，全国合计又定了5000万的点卡。 除去给代理商的点扣，再算上一些其他费用，孟谦能直接拿来用的现金流差不多有3000万。 最后加上公司之前本身靠游戏和风信赚的钱，以及两国前不久刚打过来的游戏代理费，全部凑在一起，差不多有一个亿了。 然后张树新那边能帮自己搞个5000来万的贷款，这样一算，1.5亿首付款已经有了，更何况《神传》在三国还都在持续吸金，曾经陈天桥日入千万的传说，孟谦相信离自己也不远了。 于是，3月5日，孟谦驱车再一次前往沪上微电科。 见孟谦来，何文康还是很热情的接待了他，正如梁志国说的，何文康是喜欢孟谦的，只是觉得他不适合接手光刻机研发厂罢了。 “孟总现在名气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啊，前几天我跟几个搞互联网的老总吃饭，他们都知道你，都在聊起最近好像你的游戏特别火。”安排孟谦入座后，何文康主动开始了话题。 “游戏再火，终究是个虚拟产品，心里永远没底啊。”孟谦知道何文康拒绝自己的理由之后，也就相信他肯定不会主动跟自己谈收购的事，估计就是打算跟自己瞎扯会儿。 但孟谦要早点进入正题，不然陪他沟通会儿感情，到时候一聊正事对方直接来个开会遁，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何文康自然是听出了孟谦这话中的意思，淡淡的一笑，“只要是能赚钱的东西，就是底，是不是虚拟产品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互联网瞬息万变，虚拟产品随时可能被别人取代，立不住根啊，不像何总做的，只要能站稳一天脚跟，它都比游戏更让人安心。” “可就是这一天的脚跟，想站稳，难于上青天呐。”何文康示意孟谦尝尝他泡的茶。 孟谦品了一口，微微点头，“所以说得找个敢去担当困难的人才行啊。” “有担当当然是很重要的前提，但能不能担的起则又是另外一个核心了，有句话叫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一直认为人要学会去避免让自己出现这样的状态，尤其是自己明明可以过的很好，何苦给自己徒增烦恼呢？” “担得起担不起，这个东西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除了时间，谁都给不了答案的吧？” “可你让狼去抓兔子跟让羊去抓兔子，结果总是不一样的吧？” “狼听不听话还是个问题呢，再说，合适不合适这个东西，放在个体和企业上是完全不一样的，马沄懂...刘备单挑干的过吕布么？” 何文康把一直抓住手里的茶杯放下，似乎是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孟总啊，我们这个行业跟你们那个行业真的不一样，你们互联网行业给员工画个大饼，给足了钱，一堆人拼了命的给你干，但在我们这个行业，需要能给员工引路的人，做光刻机研发，你告诉他们造出来给大家一个亿，大家听着也很兴奋，然后呢？怎么造呢？怎么做呢？” “但这事并不矛盾啊。”孟谦也把茶杯放下，“我是不懂研发，但我可以去找懂研发的人啊，这有什么问题呢我不明白？” “所以我才说你就是不懂我们这个行业！”何文康激动的用手拍了拍桌子，“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把话跟你说的直白点，你在这个行业根本就不可能在上游找到懂的人来给你卖命！” “为什么？” “因为现在华夏能引领光刻机研发事业的人屈指可数！这些人现在要么在给国家卖命，要么自己在做老板，你是觉得你比国家更有诱惑力，还是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让别的人老板都不干了来给你打工？ 我的这个厂，只有那些老板接手，或者直接官府接手，才能做得下去！” “那我问你两个问题。”孟谦双手撑着膝盖，身体前倾了几分，“国家是不是希望有更多的私企出来搞半导体？” “是啊。” “你的这个厂是不是业内最好的？” “算是。” “所以啊，我确实没把握让人家来给我打工，但我去搞合作总可以吧？何总，阿斯麦的成功你分析过么？” “就当我没分析过吧，孟总有何高见呐？” “阿斯麦的成功，关键就在于他们的领导层一直都是销售思维，他们知道怎么玩合作，搞科研，最忌讳的就是固式思维固式想法，没有创新的科研是最无效的科研，这点何总应该认可吧？所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行业或许也需要一些新的思维？搞技术不能只搞技术，有时候也该考虑考虑策略问题。” 何文康长吸一口气后又长出了一口气，随后起身开始在办公室踱步，大概过了有一分钟才看孟谦，“行，你提出的合作我不否认它确实是一个方法，那你把你的合作合同拿给我看，只要你的合作方实力可以，我把工厂卖给你。” “你们丫玩我呢吧！？”孟谦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一边要自己先拿下工厂再谈合作，一边要自己先谈下合作再卖工厂，玩呢这是... 但心里吐槽归吐槽，面上还是得继续解决问题，“你厂子都不卖给我，我拿什么去跟人家谈合作？” “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不给我保障，我怎么给我工厂里那一百多个工人保障？你不给我承诺，我怎么给他们承诺？如果工厂卖给你之后你没有能力经营，他们怎么办？” 孟谦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夹，“你如果真的是在担心他们，我给你一个答案。” 何文康接过文件夹打开来看了一会儿，“股改？” “不仅仅是股改，住房补贴，子女教育补贴，医疗补贴，生活补贴，按照员工入职年份计算，而且是按照他们进入工厂的时间开始算，而不是从我接手的时间开始算。” “你给员工这么高的分红？”何文康确实还挺意外的。 “这个行业不容易，这条路要走下去离不开他们这些人，这是他们应得的，至于你如果非要问我工厂就是经营不善倒闭了怎么办，我只能给你一句承诺，就像你现在对他们的负责一样，到时候我一定不会不管他们。 我就是拿头一家家去磕，我也会保证工厂的员工能有一个饭碗。我这份方案，再加上我这句承诺，何总觉得还有分量么？” 何文康继续仔仔细细的把员工福利方案看完，之后把方案递回给孟谦，一脸的纠结，“孟总，你说你游戏做的好好的，继续做下去未来前途一片光明，非要来掺和光刻机这趟浑水干什么？听我一句劝，去做你真正在行的东西，它能成就你。” 见何文康还是没被自己打动，孟谦心中多少也有些无力，但他很快调整状态，“行吧，何总要是实在不肯答应，那我今天开始就在你们公司住着了，回头只要谁收购你的工厂，我就出价7亿从他那收购，转手就能赚2个亿的买卖，我就不信别人没想法。” 何文康一脸不解的看着孟谦，“孟总，你这不是耍流氓么？” “那何总就不想想，你是愿意把工厂给一个为了2个亿就能把工厂转手让人的内行人，还是愿意把工厂给一个不惜加价2亿的外行人？” 何文康一脸纠结的看着孟谦沉默了几秒，“孟总啊，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孟谦则无奈的看着何文康，“何总，咱两到底是谁固执啊？” 话音一落，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长叹了一声。 “哎...” ... 第八十七章 硬件行业特征 两人的沟通到这算是僵住了，何文康先回到了沙发，之后孟谦跟着回到他的对面，何文康低着头泡茶，跟孟谦两人你一杯我一杯，茶都快喝饱了都没人说话。 两人现在都在冷静，都在重新整理思路，刚才的“对抗”显然没有谁能说服谁，但却也包含了很多信息，两人都需要沉淀一下。 过了有十几分钟，喝茶都快喝吐了的孟谦终于率先开口，“何总，刚才我们把聚焦点落到员工身上了，我觉得还是优先考虑上游的事情吧。” “怎么说？”何文康的情绪也已经平静了下来。 “你说现在担的起的人不会来给我打工，这事我认，但我刚才也说了，我可以找人合作，何总看看这个，先了解一下我所谓的合作是一个什么意思吧。”孟谦又从包里取出另外一份文件夹。 何文康接过了只看了几眼，眼神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注意力快速集中到这份文件夹上，“江大光学，清华机械，华科院精工，长光所光器，哈工大流力...尼康镜头，信越化工...” 孟谦给何文康看的，是一份非常详尽的行业分析，同时又是一个他接手研发厂之后的大体规划图。 在行业分析中，孟谦几乎把光刻机所需要的所有相关技术进行了分块，并在这个分块内剖析当下的情况以及去寻找合适的合作方。 而这样一份详细的分析，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纯外行人绝对做不出来的，因为涉及的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光刻机，而是把光刻机拆分开来看了，那么这个人要去了解的东西就会非常之细，而这些很细的东西，仅靠查是查不到的。 别说2001年了，就是2019年，去白度上搜光刻机所需要的研发设备和细化技术都很难搜出什么东西来，因为没人会去把这些东西写到网上，更没什么人会去网上问。 而且孟谦的这份行业分析细到什么程度呢，就拿光学来举例，江大和长光所都是国内光学领域研究的翘楚，但从后世的发展来看，长光所在21世纪后期的成就是比江大更大的，可孟谦却在这里把光学的重点目标定位江大。 原因是，江大光学重理论，长光所光学重生产，长光所后世造了很多关键的光学器件，但江大的光学论文引用率始终在国际上名列前茅。 而孟谦接下去需要有人提前研发“湿法”工艺以便未来在跟林本坚对接的时候更有筹码，这个时候考虑光学研究显然江大比长光所更适合。 当然，孟谦没有在上面直说自己下一步要研究“湿法”工艺，但写清楚了为什么要标注江大光学的原因。 类似的细节很多，这一切都是孟谦一年来不断的积累以及当他知道有机会收购后动用现有关系最大程度去了解的。 一个人到底用不用心，是不是真的对一个东西热爱，做出来的事情就是可以让人感觉得到的。 何文康盯着文件夹看了许久，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围绕孟谦后期的发展规划提到，“你想把工艺模块化，然后分包给每一个领域最专业的人来做？” “是的。”孟谦给了何文康一个肯定的点头，“我们现在已经落后别人这么多了，整个光刻机发展这么艰难，还想着一个人把所有基础的东西都干了，这得研究到哪辈子去？ 何不把股份分出去，让已经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的事情，我们把重心放到整体设计，研发以及整体工艺上岂不更好？” 从何文康不确定的眼神中，孟谦大概能确定现在阿斯麦的玩法还没有被大家大范围关注，果然，当你在行业里还只是一个弟弟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人去研究你，哪怕你其实是有实力的。 孟谦从一开始就一直很确定自己要走阿斯麦路线，不仅因为阿斯麦证实了这个路线是可行的，也因为孟谦本人同样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不仅光刻机，在设备这一块，后世的高精设备几乎找不出一个是由一家公司从头到尾完全独立完成的，这就是设备这个东西的特点。 尼康在后世接受采访的时候就说过，自己的失败，关键就是没看明白光刻机这个东西，什么都想自己做。 何文康又沉默了，应该是在考虑孟谦这个模式的可行性，大概有两三分钟，何文康把文件合起来交还给孟谦，“孟总，我收回你是外行的话，但我还是想再考虑一下，我尽快给你回复吧。” 孟谦心中叹息一声，却也只能点头答应，虽说销售讲究逼单，但也要分对象，何文康这种又固执又有主见的人，逼单只会把人逼没了，“好，那我等何总电话。” “嗯，孟总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饭？” “我就不多打扰了，等下次签合同的时候，好好陪何总喝两杯。”孟谦起身道，何文康说要不要一起吃午饭，而不是一起吃午饭吧，这个时候的疑问句其实就是不想一起吃饭的意思了。 显然何文康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思考一下，或者找其他股东或者朋友沟通一下，孟谦现在继续跟他说什么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见孟谦能领会自己的态度，何文康笑着将孟谦送到了楼下，“那我就送到这了，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很期待跟孟总合作的。” “我也一样，期待何总的好消息。” 握了握手，孟谦转身离去，何文康则上了楼。 但孟谦并没有回杭城，考虑了一下，他开车前往了沪上微电科的光刻机研发工厂。 真的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就是要尽全力去争取。 沪上微电科的晶圆厂跟光刻机研发工厂是独立的，但离的很近，走路也就十几分钟。 孟谦在路边买了包中华，到光刻机研发厂门口后观察了一下保安室。 孟谦的父亲以前跟他说过，在一个工厂，最了解工厂基层情况的人，不是老板，也不是人事，而是保安，尤其是那种干了很多年的保安。 透过保安室的玻璃窗，孟谦可以看到里面现在只有一个保安，年龄看着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观察了一会儿，正好有一辆货车进门，保安从保安室里出来检查了一番，随即给货车放行。 见保安伸了个懒腰看样子是要在外面透透气，盘算了一会儿的孟谦迈出了脚步，向保安的方向走去... 单章（说点心里话） 一晚上没睡着，到现在整个人还是很压抑，忍不住想发个单章。 这本书写到现在，只要一碰硬件领域，也不管我后面怎么写，就一定会有人说不可能，而这也一直都是最影响我创作的一个东西，因为这东西跟我创作初衷有关。 写这本书，一是对写作的热爱，二就是跟我身处的环境有关。 我曾经成绩可能还算不错吧，上了不错的大学，身边很多学霸，毕业后，很多朋友和同学都在研究所或者BAT和华为上班，也有人现在留校纯研，所以庆幸于这样的环境，我可能会稍微多了解一点点华夏的科研情况。 说实话，这些年华夏科研被媒体害的不浅，因为现在的媒体只关注噱头，在科研领域的文章要么就是尬吹，动不动华夏世界第一，华夏超越米国，让人哭笑不得。 要么就是尬黑，什么落后米国一百年，都他妈9102年，还能拿出落后一百年的论调也是很迷。 但没办法，这就是媒体环境，所以大部分的华夏人确实很难去了解我们真实的科研情况，毕竟大家现在获知信息的渠道就是媒体。 可问题是，在不客观的媒体环境下，华夏大部分的人现在对华夏科研的整体看法，应该还是偏不自信的(至少从微博等平台上的评论来看是这样的）。 特别是芯片被西方掐住脖子之后，大家都觉得我们好没用啊。 特别是很多人都说华夏以前不重视科研，认为我们底子很差。 我们真的不重视科研？我们真的底子很差么？ 哈工大计算机系创立于1956年，国家重点扶持，1953年，燕京774厂，华夏第一个五年计划，亚洲最大的晶圆厂，大家知道么？ 从建国初期开始，国家就没忽视过科研，尤其是在计算机领域和半导体领域，根本不是某些媒体所谓的从来没有重视过科研，那些媒体就他妈的知道放狗屁。 而且华夏科研人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就是肯干，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读一读60年代前后华夏几个主要晶圆厂的回忆录，里面很多员工的分享真的能看到人落泪，他们那个时候不懂什么996，不懂什么加班不加班，年薪不年薪的，就是一腔热血，就是要跟老米干，真的牛逼！华夏人在科研领域的拼劲是全世界公认的（但好像就是得不到很多自己人的认可）。 但华夏科研曾经面临着一个极大的困难，就是穷，那个时候真的是太穷了，可就是在那么穷困潦倒的情况下，我们咬住了跟米国的差距，50年代到70年代，据我所知，也没有出现尬吹的媒体所谓的华夏世界第一，华夏半导体从来没有世界第一过，但那会儿的华夏也一直没落下过。 不过华夏后来确实被拉开距离了，这里一个时间节点确实是80年代，这里一个重要的历史原因确实就是造不如买盛行。 因为穷，华夏科研一直存在一个隐患就是这个事情长期都是国家牵头在干，这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在商业竞争倒逼技术发展的年代，必须有民企入场，必须有市场竞争入场，可就在这个问题上，华夏出问题了，改革开放后确实打造了一批民企，一批有钱的企业家出来了，可这些企业都遵循着造不如买的原则，然后，差距开始被拉开了... 我们第一批科技领域的私企，在科研上的投入简直让人心寒。 但是私企不肯搞科研，国家也放弃科研了么？并没有！ 国家希望私企搞科研，可国家本身从来没停下过科研发展，不然大家以为军工领域的自主怎么来的？大风刮来的么？ 只能说，当时国家确实没多少钱，要发展的东西太多，所以没有集中力量去攻半导体领域，同时当时也确实是希望私企能给力点，谁知道培养出一批米帝良心。 但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我们真正被拉开距离的，绝对是21世纪之后，特别是沉浸式光刻机之后，那才是半导体行业真正被拉开的时间。 但也正是因为此，我们可以再看看华为的例子，海思前身华为集成电路设计中心91年才创立的，在光刻机被限制的情况下，海思现在却可以拿到国际舞台上跟人家拼一拼，虽然你非要比个高下肯定比不过人家，但至少能上台面。 为什么？难道是华为科研人员牛逼，91年才开始搞研发就能追上人家50年代就开始的研发？ 还不是因为华夏有底子，有人才，海思在这个基础上才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动不动就说华夏这个也不行，那个也没有，这个落后人家五十年，那个落后人家一百年，真的是让人很无奈。 华夏科研是被市场耽误的，但也从未停歇过，还有一个例子很多人应该都知道，汉芯骗局，当时国家投的不仅仅是钱，更是人力物力，更是政策支持，资源支持，由此可见，国家是真的希望有私企能站出来，国家是真的重视半导体产业，那些非要说国家以前不重视的，真的差不多可以了。 你身上只有100块钱，但你要买20样东西，但你只有100块钱，你再不情愿也得分个主次啊。 另外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个东西，那就是华夏在全球的科研地位，现在大家都习惯拿华夏跟米国对比，如果说全球有1000个科技领域，华夏有100个世界第一，米国则差不多有600个世界第一，这话是没毛病的，很客观。 但我想说的是，如果去看这1000个科技领域的全球前三名，至少有700个领域，大家能看到华夏的名字。 华夏的科研之路是很艰难的，因为我们不肯做小弟，被限制的非常厉害，所以我们被迫全面发展。 而2019年我从个人角度可以很确定的说，华夏现在差的真不是技术本身，差的是无法突破的垄断，专利垄断，生态垄断，产业垄断，资源垄断，这才是华夏现在面临的最大困难。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央视节目里放的，关于我们现在精密机械的工人水平，华夏工业现在尖端水平对标德国，不管你们信不信，这就是事实，德国人都认。只可惜类似这样的报道，连个热搜都上不了，女明星露个腿就能上热搜。 所以开书的时候我跟我朋友说过，我想在书里多分享一些华夏科研的真实情况，大众对我们的科研水平太不自信了，我们是落后，但真没大家想的那么落后。这也是源于大家真的不了解科研，媒体不好好报道，大家也无从了解。 大家都在聊半导体，一说到华夏半导体落后好像都能说出个道道来，那大家知道黄昆么？知道谢希德么？知道2000年华夏500nm自主光刻机实现的工艺极限是多少么？ 反正我个人是觉得，在科研误解上，媒体肯定是要背锅的，因为科研人又不是娱乐圈的人，总不能让科研人去买热搜，他们哪他妈有这闲工夫。 尤其是在2000年，那个时候我们缺的是一个资源的整合，缺的是一个态度和一个方式，那会儿真的有人，有基础，只是太少，后面基本都拿去用在军工上了。 但如果当时有一家企业可以去整合一下各个细分领域的优势的话，特别是作为重生者知道后面谁会有怎么样的突破，华夏是有机会的。 而且我的书里一直都尽量客观的在叙述事件，你们说的知道领先技术也造不出来，我书里自己也说了，工艺撑不起领先技术嘛，现在就是主角面临的首要问题，你们说的没有人才会来给主角干，我自己书里也说了，你们提的问题我自己也都提了，因为这些问题确实是客观事实，我并没有无脑的避开这些事实问题啊。 但我的思考是，就是因为有这些问题，所以主角才有事干啊，所以主角才需要去解决啊，所以才有解决了之后的快感啊，一路顺风顺水，什么都给主角准备在那了，主角干嘛？天天出去装逼么？我写的又不是无敌流... 当然，百分之百不存在任何BUG ，我是不能保证的，毕竟是这种题材。 所以写这本书的初衷，就是想把我对文学的热爱和对科技行业的热爱结合起来，去搞一次创作，想通过这本书，多给大家分享一些平时在微博，在白度上看不到的东西，想通过我的圈子优势的了解，通过去查阅书籍而不是查阅白度上那些无良媒体的了解，多分享一些东西给大家。 我看到有人说我这本书喊爱国口号，我可以很明确的在这里说，我喊的不是爱国口号，我喊的是自信口号。 现实生活中，我们真实的感受到了这种不自信，让人贼不爽，超级不爽。 我想通过网络小说，给自己一点痛快，也给大家带去一些痛快。 这就是为什么其实否认主角会在硬件上成功的人并不多，可我就是很在意，甚至想开单章说说心里，我写这本书到现在，失眠过4个晚上，全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我本人真的太在意这个东西了，我们科研真的没这么差劲，真的没有！ 科研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东西，大家真的看不到他们在背后付出了多少，而且大家要知道，科研是一个结果论的东西，就拿光刻机来说，当我们自己搞出自主高端光刻机之前，背后的科研人员永远在承受压力咬牙坚持，这个时候他们一上网，还要面对网友的唾弃，想想看他们是什么心情吧。 请给他们一点信心吧，真的，据我的了解，华夏科研会在不久后的未来给大家很多惊喜。 而且也真的不要太过强化米国，核武器时代，大范围战争无法发起，世界格局和世界关系是错综复杂的，华为5G为什么最终还是进得去欧洲，真的只是因为华为5G好么？大家细细品一品吧。 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了，就到此为止吧，从今天起，关于就是不相信主角能成功的评论我不会再回复了，能不能成功，成功的是否合理，等这本书完结的时候再看大家评价吧。 后面我会多写一些大家在白度上查不到的东西，当然，如果就是死都不信华夏科研有这样的水平，认为我在胡说的，那我也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大家各自安好即可，但求轻喷。 最后，我真心的希望能看到这里的朋友可以在承认米国比我们强大的前提下，勇敢的自信，我们真的可以自信的，华夏没有某些媒体说的那么差，华夏科研也没有某些媒体说的那么差。 那些什么类似骗科研基金的乱象也确实存在，但还是那句话，媒体只会报道这些有话题的东西，他们不会去报道那些勤勤恳恳的科研人员的，因为没话题。 我们只是错过了一些机会，我们只是承受了一些无奈，我们只是信错了一些非人，我们只是受限于一些时代背景，但华夏科研从未止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管顶着多大的压力，华夏一直有一批科研人冲在最前线。 我是很相信他们的，因为他们真的很牛逼，我也见过一些天才，真的，见过天才之后才明白自己绝对就是来凑数的... 所以我一直很自信，希望大家也可以试着去相信他们。 谢谢大家。 第八十八章 就干这偷鸡摸狗的事 “师傅。” 孟谦走上前打招呼，正在疏松筋骨的保安回过头看了孟谦一眼，疑惑道，“小伙子有事么？” “想咨询您点事情。”孟谦人畜无害的笑着，“工厂要出售的事情您知道吧？” 何文康工厂要出售的事情都登报了，所以孟谦不用担心员工并不知道这个事情。 “知道啊。”保安上下打量着孟谦，“你谁啊？” “我是来考察的。”孟谦从口袋里掏出烟给保安递了一根过去，“我们公司有这个意向。” “哦。”保安并没有接过烟，“那你等一下，我给领导打电话说一声。” “不用不用。”孟谦拉住了转身就要进保安室的保安，“我是来暗访的。” “暗访？”保安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领导同意，我是不能放你进去的。” “不用进去。”孟谦再次示意对方接烟，“我就问您几个问题，不耽误事。” 见孟谦这么说，保安这才接过烟，“我就是个看门的，你问我管什么用？” “就是来问点小事。”孟谦掏出打火机给对方点烟。 保安抽了一口，看了看了手里的中华烟，“没利群顺啊。” 孟谦笑笑没回应他这句话，直接开口问道，“师傅怎么称呼？您在这家工厂多少年了？” “我姓张，91年建厂我就来了。” “你知道现在大家对公司出售工厂都是什么态度么？” “能有什么态度？我们就是来打工的，老板说要卖我们又不能做什么。” 孟谦看似不在意的继续问道，“最近工厂辞职的人多么？” “这我哪知道，辞职的事又不归我管。” “也是，那你对以后的新东家有什么要求么？”孟谦看向工厂里淡淡一笑。 “要求？我能提要求么？” “哈哈哈，当然，工厂安全可都靠你啊。” “我就拿这点工资图个安稳，你们不开我就行了。”保安第一次笑着回应。 孟谦跟着一笑，大概感觉了一下保安的性格，随即转移话题，“张叔，那几个厂房是91年就都建起来了么？” ... 接下去半个小时，孟谦问了很多工厂的历史之类的东西，问的问题也都很浅，没涉及什么能不能说的，不过即便如此，有些东西保安还是明显在回避。 唠了半小时，有了基本的印象后孟谦就先走了，保安张国强看着孟谦的背影多少有些莫名其妙，感觉孟谦问了半天，好像也没问啥特别的。 第二天一早8点，孟谦又一次来到工厂，“张叔，早啊。” 孟谦昨天了解到他们是两班倒的班制，两天白班两天晚班两天休息，上班时间是早上五点到晚上五点，晚上五点到早上五点。 而工厂的上班时间是早上9点到晚上6点。 “你怎么又来了？”张国强看到孟谦，防备心还是挺重的。 “考察嘛，哪有考察一天的。”孟谦笑着回应，并给张国强递烟，今天换了利群。 “你又进不去，你的考察不会就是每天来找我问问题吧？” “我知道进不去，这不才早点过来看看大家上班的状态嘛。” 张国强看了孟谦一会儿也没说话，他搞不清楚孟谦到底是干嘛的，毕竟自己就是个保安，说不定真的是以后自己新东家的人，得罪了也不好，但也不排除孟谦有别的企图，所以想了想，张国强打算先看看孟谦今天要干嘛，等他走了之后跟工厂领导说一声，让领导去处理吧。 8点还没什么人来上班，孟谦就随意的找话题跟张国强聊着，后者就这么陪孟谦聊了会儿，东扯西拉的也没说什么正事。 一直到8点半，开始有人陆续进厂，张国强站在门口，孟谦贼猫在一旁不去打扰，只是在有时候有些人进场后过去问问张国强刚才过去的人的情况。 张国强会挑着去回应孟谦的问题。 9点，除了迟到的，都已经到厂了，张国强把厂门关上后准备回保安室，“上班了，你还要继续观察么？” “不了，我也准备回去了。”孟谦又给张国强递了根烟，“张叔，您老昨天没跟领导汇报我的事情吧？” “我昨天答应过你不汇报就不会汇报。”张国强特地抢到了昨天两个字。 “那今天能不能也别汇报啊。”注意到这两个关键字，孟谦继续道，“大家工作都不容易，混个饭吃罢了，你放心，我一定守规矩，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张国强看着孟谦，看着这个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孟谦，还是心软了，“我知道，但你让我发现不对劲我肯定会立刻汇报。” “放心放心，我就是来看看工厂的情况，看看大家的状态，就这么点事。” 之后道了别，孟谦再次离去。 第二天，张国强夜班，下午五点上班，孟谦则在5点50分的时候来到工厂。 “你上班拉。”张国强看到孟谦后主动调侃道。 孟谦笑着回应，“嗯，今天来看看大家下班的状态。” “你们这些人，干的事情真的是看不懂。”张国强摇了摇头，过去把厂门拉开，孟谦赶紧上去帮忙。 今天呆的比较久，一直呆到八点半，因为有一些加班的人。 接下去的日子，只要张国强上班，孟谦都会根据他的上班时间过来报道，跟他唠唠嗑，顺便旁敲侧击的去了解一下公司员工的情况。 3月12日，张国强又一轮的第二个白班，孟谦再一次来到光刻机研发厂，“张叔，你的鸡蛋卷饼。” 张国强从孟谦手里接过鸡蛋卷饼，把早就放在桌上的三块钱给了孟谦，“麻烦了。” 看得出张国强不想占这三块钱的便宜，孟谦自然的把钱收下，这种小钱上，人家不想欠自己，自己没必要去硬去请，不然只会让人不舒服。 见张国强开始吃鸡蛋卷饼，孟谦把一个深红色的袋子摆在他的桌上，张国强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他看着桌上的红色袋子，第一反应就是孟谦是在给自己送东西。 脸色很快沉了下来，刚想说什么，却见孟谦把红色的袋子扒开，笑了笑道，“想啥呢张叔，我可没钱给你送茅台，你闺女今年不是要高考了嘛，这是我之前做的笔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你拿回去给她看看吧。” “你的笔记？”张国强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成绩很好么？” “还行吧，江大的。” 张国强更懵了，“你江大毕业的？江大毕业出来就干这偷鸡摸狗的事？” 孟谦，“...” 2001年3月19日下午一点，正在宾馆跟孙晓静对接工作的孟谦突然接到了来自何文康的电话。 “孟总，在哪呢？” “在沪上。” “在沪上？来公办么？” “不重要了，何总今天给我电话，应该会给我一个好消息吧？” 电话那头的何文康笑了笑，“我想先带你去工厂看看。” “去工厂？” “嗯，有空么？” “当然，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就可以。” “那就，2点见。” “好，2点见...” 第八十九章 光刻机 1点57分，孟谦在工厂门口等到了何文康，跟着何文康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是他的男秘书蔡元。 简单打了个招呼就一起进厂，在门口的时候孟谦跟张国强相视一笑，两人并没有打招呼。 “孟总，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工厂么？”走进工厂后何文康问道。 孟谦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对了，我也不知道。”何文康冲着孟谦一笑，笑的孟谦莫名其妙。 整个工厂有五个厂房，一个食堂，一个宿舍，还有一个运动区。 何文康带着来到了最正中间的厂房，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两边摆满的设备和地上密布的电缆。 而最显眼的，就是进门右手边的一台半暴露的“庞然大物”。 何文康带着孟谦走向了那台设备，厂里的几名员工纷纷跟何文康打招呼，同时打量了一下孟谦，毕竟他最近老出现在工厂门口，有人也问过张国强他是谁，张国强只道是个来了解情况的，没有细说。 “知道这是什么吧？”何文康驻足盯着设备看了一会儿后转过头问孟谦道。 “光刻机。”孟谦有些低沉的回应了一句，同样驻足盯着光刻机，一种奇怪的情绪涌上心头，光刻机，多少华夏人心头的痛啊... 何文康微微侧头观察着孟谦的表情，然而孟谦表现在脸上的情绪让他突然懵逼了，怎么感觉看出了一种...杀父之仇的感觉？ “孟总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干嘛的嘛？”搞不懂孟谦的何文康用手对着光刻机画了个圈问道。 “大概了解，但不详细。”孟谦向前了两步想看的更清楚。 “那我简单跟孟总介绍一下吧”何文康同样上前两步先指了指设备最边上的一个椭圆形的东西，“这是激光器，边上这个是能量控制器，下面是光束矫正器，就这三个东西控制着光源的第一步输入，这一环节最重要的，是稳定。 但就是一个稳定，我们华夏这么多年就是控制不好，孟总知道为什么么？” 孟谦摇了摇头。 “那孟总知道这么一台光刻机一天的耗电量么？” 孟谦再次摇了摇头。 何文康看了一眼激光器道，“一万度电起步。” 孟谦稍惊了一下，他后世确实没了解的这么细，这一世又一直在了解更上游的东西，“是因为能量转换率的问题吧？” “是的。”何文康冲着孟谦点了点头，“光刻机的能量转换率平均值还不到千分之一。 所以如何保证一个长时间内持续稳定的高功率输出，这是光源输入的第一个稳，第二个稳在于，如何提升能量稳定以提升良品率，要知道，最终的能量一旦出现一点极小的误差，都会影响到良品率，最后一个稳，也是最基本的稳，如何通过设备稳定来降低用电量。 一个表现优异的激光器和能量转换器，它会影响企业的电力成本以及产品的良品率。” “一个拥有三四台光刻机的晶圆厂，每年光电费就要上千万...”孟谦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目前市面上设备的优劣可以带来的用电差距，高达两倍。”何文康往右边走了几步，“从能量控制器出来的能量会进入光束形状设置装置，不同的光束会带来不同的光学效果。 再过去就是能量探测器了，刚才我也说了，能量的误差会直接影响到良品率，所以这里算是对能量的二次确认，能量探测器下面那个东西叫掩模版，这东西本质上就是一个刻着芯片线路的玻璃，类似于相机的底片。 但就这么一块破玻璃，孟总猜猜看多少钱？” 孟谦想了想道，“何总直接说答案吧。” 何文康淡淡一笑，“一块破玻璃，一百万。” 说完，何文康示意孟谦向右走两步，“掩模版下面这一块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了，物镜，孟总可以数一数，这里总共有20多块镜片，通过这20多块镜片，将掩膜版上的电路图按比例缩小，再被激光映射到硅片上，同时物镜还要补偿各种光学误差。 这个东西，孟总也很清楚，咱们搞不定。 下面这两个平台是测量台和曝光台，正常流程，先测量，再曝光，整个测量台的精度是纳米级的，差1纳米都不行，我们用的自动调焦系统，是米国人设计的。 好了，这就是一台从表面上能看到的光刻机，但技术却不仅只是这些，就比如看到这里的传输带了么，这是传输系统，同样是纳米级的，而且加速系统是航空水平，整个光刻机还需要减震系统，环境控制系统，整机控制系统，自动化操作系统等等。 这就是光刻机，一个把它模块化之后，每一个模块的难度都是一个缩小版光刻机的东西。” 何文康突然有点自言自语的感觉，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说给孟谦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两人同时在光刻机前沉默驻足，各自有各自的思考。 何文康在回忆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孟谦在思考自己未来该做的一切。 几分钟后，两人无意的对视了一眼，四目相视之间，何文康突然嘴角上扬，再次看向光刻机，“半导体行业真是个吞噬梦想的地方啊。 走吧孟总，我带你去见见工厂的几个领导。” “等等。”孟谦喊住了何文康，“我突然有个想法，何总要不要陪我玩个游戏？” “游戏？”何文康一脸懵。 “嗯，玩个读心术的游戏。”孟谦笑着解释，“我们彼此出题，出一些关于工厂员工的题，我们两个人同时回答，由蔡哥去询问答案，看看我们两谁猜得准如何？” 何文康更不解了，“孟总这是何意？” “何总要是不嫌弃我幼稚的话，且陪我玩玩吧。”孟谦意味深长的一笑。 看着孟谦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何文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怎么出题？” “我先来吧。”孟谦在工厂扫视了一圈，然后指着一个看着三十来岁的女子，“何总觉得那个女员工，她觉得她最近在忙什么？” “季晓丽嘛。”何文康几乎脱口而出，“她最近应该在忙着考证。” 孟谦微微一笑，“那我就猜她最近应该忙着操办婚礼。” 何文康敏感的看了孟谦一眼，然后让秘书蔡元去问季晓丽，一分钟后，蔡元快步走了回来，脸色略有犹豫道，“季晓丽一开始没说，后来追问了一下，她说她最近确实在忙结婚的事。” 何文康再看孟谦的表情已经不一样了，然后他指向了一个方向，“那个在搬东西的男的，多大了？” “42。” 两人的答案自然是一样的，也都是正确的。 再次轮到孟谦提问，“那边那个男的，他最近是不是买房了。” 何文康顺着孟谦的手势看了一眼，“我记得小方之前说过年后要买房，应该已经买了。” “他没买。”孟谦很肯定道，“他母亲生病了。” “什么？小方的母亲生病了？”何文康一惊，然后看向蔡元，“去问问情况！” 如此六个轮回后，孟谦都能回答上何文康的问题，但何文康却回答不对孟谦的问题，当再次轮到何文康提问时，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孟总的用心真的让人钦佩。” “何总误会了。”孟谦在一旁淡淡道，“我并不是想让你觉得我用心。当我真的成为了工厂老板之后，我也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去了解每一个员工的情况。” “那孟总这是？” “我了解他们，是为了更全面的了解工厂现在的情况，为顺利收购做准备，也是为了收购后的安排做准备。 至于今天的游戏，只是一时兴起，因为我正好想向何总证明一件事情，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会在人生不同的阶段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 一个人，这一辈子能把自己活明白了都谢天谢地了。 我们能为别人负责么？事实是，我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为任何一个其他人的人生负责。 把工厂卖给另一家半导体企业走更稳定的老路，还是卖给我走一个不同的尝试，不同的选择会对员工产生怎么样的影响，这事不是你能决定的，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是他们自己决定的。 我们，能负责的只有我们自己。 何总，现在，我，想买这个工厂。 你，愿不愿意卖？” ...... 第九十章 先赚钱 “哈哈哈哈。”几秒的沉默后，何文康发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声。 这笑中，有自嘲，有解脱，有惊异，也有不悦。 毕竟，固执的人往往都会伴随着自傲，尤其是何文康这种有所成就的人。 所以，他最终只是回应了孟谦一句，“孟总攒够钱了么？” 既表达了自己转变的态度，又维护着自己所谓的骄傲，像何文康这种人，想让他直接承认自己被说服或者承认错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孟谦清楚何文康的性格，便顺着他的方向道，“钱攒够了，不过，之前我只看过工厂大概的财务报表，真的要收购的话，还是得让我先看看详细的财务报表吧？” “好，跟我走吧。” 这个时候把事情做的公事公办一点，对大家来说都舒服，不过从孟谦的个人角度来说，他确实需要去看看更详细的财务报表和这几年工厂的发展细节，因为他有东西需要去确定一下。 从光刻机研发厂回晶圆厂的路上，何文康始终闭目深思，一直到了办公楼楼下才睁开双眼，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路程，但何文康的眼神看起来，比之前清澈多了。 上楼后何文康让财务把光刻机厂的财务情况详细的整理一下打印出来，又让蔡元把之前工厂的一些具体规划的发展整理一下，而这些资料，孟谦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才拿到手。 至于这一个多小时，他就是陪着何文康唠了会儿不轻不重的嗑。 拿到材料后孟谦独自去了一个小会议室，何文康也没去打扰他。 孟谦要收购的这个光刻机研发厂，还是需要强调一下它是这个年代这个领域里私企中第一梯队的工厂了。 毕竟作为2001年价值5亿的工厂，即便只考虑后世的GDP增长率，到2019年这也是一个价值20亿的工厂了，何况还要考虑地皮的涨价，考虑2001年本身的研发成本更低等因素。 所以作为国内目前第一梯队的光刻机工厂，又是私企的工厂，它自然会有一个必然属性，也是一个私企想要出售一家工厂的必然属性，有销量，能赚钱... 因此，孟谦在打算收购这个工厂的时候，就已经在对比华夏后世的一家企业了，那就是沪上微电子，沪上微电子干了一件很6的事情就是以低养高。 因为知道在高端光刻机上短时间肯定干不过阿斯麦，那就先把中低端光刻机搞好，然后去抢中低端光刻机市场，然后用卖中低端光刻机的钱投入到高端光刻机的研发中去。 结果沪上微电子拿下了华夏中低端光刻机市场80%的份额... 而何文康的工厂让孟谦最在意的就是，它现在销量虽然没上去，但口碑非常好，而且鉴于何文康是个固执的技术人员，他对产品质量把控非常严格。 在目前还不多的客户名单上，还有两家是海外企业，但是何文康干了一件很扯的事情，那就是： 2000年公司光刻机销售额7.3亿，净利润13%，不到一个亿的利润，可是2001年光刻机研发预计投入3亿.. 孟谦猜测何文康的企业后世大概率倒闭了，不然起步这么早，产品口碑又这么好不会默默无闻的，而这家公司倒闭的最大原因，在孟谦看来就是研发投入比例的不合理。 何文康光想着研发了，没考虑企业盈利的问题，2001年阿斯麦亚研发投入2.5亿欧元，但人家销售额将近16亿欧元。 这也是这个时代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能赚钱的企业不搞科研，搞科研的企业不会赚钱。 所以孟谦收购工厂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让工厂赚钱去，现在工厂已经有了一定的底子，有了一定的客户和口碑，工厂的产品是可以的，但何文康始终没重视销售，光想着科研了。 不过也不能说何文康什么，赚钱养科研这样一个平衡点，本身就只有极少数的企业能做的好。 全球光刻机产业从2000年开始基本上一直保持着一个稳步上涨的市场需求量，除了08年和09年，那一场金融危机同样冲击到了半导体产业，09年光刻机全球市场需求量暴跌，但除了那两年，光刻机的全球总需求量一直都在千亿软妹币左右。 而阿斯麦虽然在EUV高端光刻机市场是100%的占有率，但在整个光刻机市场，他的占有率是70%。 按照18年100多亿欧元的营销额来算，也就是说，在阿斯麦垄断市场的情况下，光刻机市场还有三四百万的市场留给了其他光刻机生产商。 后世吃那三四百亿市场的其他生产商，主要是尼康佳能，SUSS以及国内的沪上微电子。 所以孟谦首先要做的，就是在此时的这个市场下，去做这个年代的沪上微电子，2001年，先提升工厂的赚钱能力，因为孟谦明白要先赚钱再花钱的道理，2001年，尼康老大的时代，外面至少也有一两百亿的中低端光刻机市场可以去抢，何文康才做了7.5亿，空间大的很。 另外也是因为，以目前这个工厂的能力，这一年在工厂本身的过高研发是没有意义的，提升生产效率，对工人进行合理化安排，提升工人工艺才是短时间内的关键。 因为按照公司的研发费用预算可以看得出，这3个亿的研发费用中，2.5亿都花在了光源问题上。 每一个公司的研发都是有重点的，针对这个重点，会有相应的人员和资源，很明显，何文康的重心摆在了光源问题上，为什么要去借钱拼研发，估计是因为现在全世界光刻机都陷入了光源问题找不到解决方案，所以何文康想去抢。 毕竟对何文康来说，后面研发出来的技术哪怕自己工艺支撑不起来，他可以跟台积电一样去找别人合作，自己作为一个核心技术专利拥有者，这也很牛逼了，关键是先要把这个东西研究出来。 但对孟谦来说，他的重生优势可以完全省下这个钱了，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这些年全球号称的100亿光源研发投入，最终的结果就是，证明了大家的研发方向是错的。 孟谦则靠着重生优势知道了这个答案，这也就意味着，他不用花这个钱了。 但这家工厂的研发核心又偏偏是光源，所以后面的研发重心肯定不在工厂本身了，孟谦要先去搞定上游的事情，再去敲定合作方式和工厂定位。 所以这家在别人看来盈利撑不起研发的工厂，对孟谦来说，不仅能让自己入局，而且拿到手就能开始赚钱... 开挂的人生就是舒坦。 进一步确定了光刻机研发厂的情况之后，就是跟何文康谈收购细节了，在孟谦的态度之下，何文康终于说服了自己。 是的，最终说服他的还是他自己，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可以说服他自己。 能干出营销额7.5亿，研发投入3个亿这种事情，也进一步看得出这个人有多固执了。 何文康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主动把首付款压到了一个亿，后面就是走各种流程了，正式收购估计要等月底甚至下个月，孟谦则返回了杭城进行下一步规划。 上游资源的整合对孟谦来说是一件并没有多少时间空间的事情。 回公司后，孟谦把自己之前的规划方案拿出来，在一番斟酌之后写下了三个字：激光器... 第九十一章 直系学长 孟谦把注意力先放在激光器上，理由很简单，它在光刻机中的重要性摆在那，同时，现在的华夏有机会去冲击一下这个领域。 激光器的出现，离不开两个人，一个人大家应该很熟悉，是他提供了理论基础，这个人叫爱因斯坦。 还有一个人叫查尔斯·哈德·汤斯，是他在1953年成功研制了第一台微波量子放大器。 而全世界第一台激光器是红宝石激光器，它诞生于1960年，由米国的西奥多·哈罗德·梅曼研制成功呢。 那么华夏的第一台激光器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1961年。 是的，1961年，比米国落后了“整整”一年。 但既然华夏激光器研究工作开始的这么早，为什么在光刻机领域，我们的激光器，我们的光学镜头却没有一席之地呢？ 这就是后世大家对华夏科研误解的一个经典概念，叫做科研运用偏差。 在后世经常会听到一些媒体包括网友会拿出类似这样的一个论调，在光刻机领域，我们21世纪后才有精密光镜，我们在21世纪后才有高精关栅，我们在21世纪后才有高精自动化系统，所以90年代的华夏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些东西的。 这种论调的逻辑基础就在于，在A时间出现了B技术，那么就代表在A时间之前，我们是没有能力实现这个B技术的，这样一说，应该已经有人发现问题了，一个技术，一个产品的诞生，是有前提的吧。 说的通俗一点，一个天才，高一开始好好学习，他高一就能考全校第一，但他之前一直在玩，高三才开始好好学习，然后高三考了全校第一，你就能说，他在高一的时候是不可能考全校第一的？ 人家只是高一的时候没学习而已啊。 而激光器，或者说的更准确应该是长光所，就是一个类似的情况，长光为什么有些光学器件出来的晚，有些确实是做不出来，这点得承认，但还有一些是因为人家之前的重心压根不在那东西上面啊。 长光所不仅在61年研制出了激光器，更在几年后成功研制了大型精密光学跟踪电影经纬仪，只不过，长光所在光学上的研究从60年代开始就把重心放在了国防军工上。 在核武器，在航天事业，在远洋事业上，都有长光所举足轻重的身影。 所以我们在光学领域真如媒体所说动不动落后米国几十年？ 呵呵。 做不了和没有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科研运用偏差为什么在后世出现了很大的影响力，就在于大部分人没有意识到一个科学领域有多少细分领域，就说常见的玻璃，一个玻璃你要是细分一下，能细分出上千个领域，光是平时大家产品上用的到的商业玻璃分类就有上百种。 哪怕是康宁这种玻璃巨头，也不可能把玻璃领域的所有分类做到全球第一。 长光所的人和钱也是有限的，所以他哪有精力去把光学领域上所有的尖端技术都研究了，哪有精力去把光学器件上的所有尖端器件都做了，键盘侠掏钱么？ 去翻开看看长光所的科研成果，金属基光学反射镜，CMOS图像传感器大系列，高精度小型化角度传感器，机载宽覆盖推扫式高光谱成像仪...数不胜数。 如果这些大家陌生，有个东西应该熟悉，激光武器，华夏激光武器的核心技术提供单位，正有长光所的一席。 如果非要聊半导体行业，长光所在窄线宽高功率半导体激光器上的研究可以了解一下。 可以说，长光所的成就拿出来写成一本书能把键盘侠的翔都砸出来。 所以因为某个时间点才实现了某技术就说明之前没有能力实现这个技术，这个东西乍听之下好像有道理，细细一分析就会发现站不住脚。 为什么就不能是当时有能力但没有去做呢？ 科研的结果导向性真的是让科研受了太多委屈。 产品落后不能简单的等同于科研水平落后，只不过产品落后是事实，因为这个时候的长光所重心一直都在国防军工上，又没有私企要在这方面做研发。 但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因为这一世，有了孟谦这个开挂的资本家。 孟谦准备抽时间去拜访一下长光所，而且孟谦重生到2000年搞半导体虽然有劣势，因为起步稍晚了一些，从行业来说，也许再早重生十年就好了。 但事情都有两面性，孟谦重生到2000年却有另外两个好处，一个是国家队开始向半导体产业倾斜，21世纪初期是华夏半导体产业国资爆发的一个时间点。 另外一个事情是，90年代初期的国资和民资，国企和民企的关系...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应该懂得。 可以说很混乱，甚至有一些，不和谐。 反而是2000年之后，国资与民资的关系才渐渐理顺，这对孟谦去找国资沟通，去找国家队沟通的时候都能有优势。 因为一个重生者不管多牛逼，哪怕再给你个科技挂，你也别想改变国家大环境... 不过现在去找长光所谈这个事情还是不容易的，一方面是人家忙着保家卫国呢，另外一方面，自己还是不够有名气啊，人家凭什么看得上自己呢？ 孟谦开始细化对策并准备更多的备案。 就在这个时候，孟谦的手机响了，电话是自己的辅导员崔勇打来的。 “崔老师？”孟谦带着一点疑惑的语气接起电话。 “孟谦啊，你这个学期是不是都没来过学校啊？” “额...” “你现在可还是我们数学系的学生呢，你这个样子，我们可还是可以申请给你处分的哦。”崔勇嘴上这么说着，但听得出语气是略带玩笑的。 孟谦想了想道，“崔老师，《神传》刚出的限量服装要不给您安排上？” “哈哈哈。”本就是互相调侃，电话那头的崔勇笑了起来，“到底是当老板的人了，社会上那套全学会了，行了说正事，你转系的结果出来了，有时间的话这两天来一趟，当然，最好是23号过来。” “23号？哦不对，转系结果出来了？我过了嘛？” “结果等你过来就知道了。”听崔勇的语气，孟谦知道自己肯定是过了，“23号有一个小范围的企业家校友活动，都是咱们数学系出去的一些企业家校友，学院意思你现在既然还是我们数学系的人，到时候一起出席一下吧。” “好，23号我过去。” ... 2001年3月23日，周五，孟谦于上午9点来到江大。 果然就像他猜测的，转系的事情很顺利，也不知道真的是自己考试通过了还是学校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成就。 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孟谦也不可能去问，反正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不过正式转系要等下半年，也就是自己大三的时候。 确认了转系的事情，孟谦出发前往行政楼的会议室，上午那些企业家校友会在那边见面。 来到会议室门口，门是开着的，孟谦看到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大家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天，看起来其乐融融。 孟谦扫视了一圈也没见到认识的人，拿出手机正打算给崔勇打电话。 “你是不是孟谦。”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孟谦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到背后站着一名男子。 “你是孟谦吧？”男子又问了一遍，“我在网上见过你的照片。” 见孟谦没有说话，对方又道，“我是你的粉丝，《神传》真的是一款很不错的游戏。” “哦...谢谢。”孟谦这会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确实愣住了一会儿，因为眼前这个人特别眼熟，但一开始没想起来是谁，直到他反应过来。 这是自己的直系学长，80级江大数学系学生，史玉柱... 第九十二章 游戏长期发展 孟谦大脑快速回忆，关于史玉柱第一次创业是哪一年倒闭的，孟谦实在是记不起来了，就记得大概是90年代中后期的样子，至于他第二次创业时间以及什么时候东山再起的孟谦同样也记不得。 努力回忆后，他能记得的也就是脑白金和几年后的《征途》了。 “史总你好，久仰大名。”史玉柱虽然这会应该还没到彻底东山再起的时候，但毕竟曾经辉煌过，人家95年就是《福布斯》内地富豪榜第八名了，更在92年某媒体市调中被评为仅次于比尔盖茨的青年偶像企业家，孟谦认识也很正常，更何况，两人还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的，“以前上课的时候总听老师们提前史总。” “哈哈哈，他们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吧。”史玉柱自嘲了一句。 “咱们数学系真的是人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时，史玉柱身边的另一名男子突然开了口。 孟谦看了对方一眼，完全不认识。 “你好，我叫萧博识，82界的。” 男子主动伸出手，孟谦跟着伸出手，“学长好。” “院领导来了，先进去吧，一会聊。”史玉柱看了一眼会议室说道，孟谦跟萧博识侧过身就看到院领导正从后台进入，于是一起走了进去。 见到史玉柱，会场内大部分人都会侧目关注，虽然每个人的眼神都有一些不同的意味。 毕竟史玉柱一直都是一个饱受争议的人物。 从汉卡起家，进军计算机行业，将商业与技术的结合进行到了极致，可偏偏后面转去做保健品，还爆出一大推营销诈骗事件并导致公司倒闭。 这样的人物注定会有话题性。 学院领导开始跟大家一一握手，孟谦则走向了一个角落。 之后就是领导讲话，很官方的一些东西，说说学院的发展史，说说现在的近况，说说未来的规划，说说成就，说说问题，说说大家与学校之间的联系。 这种活动主要就是三个目的，促进成功校友跟学校的合作，为校友搭个台认识认识，有能力的顺道捐点钱。 总结下来的核心目的就是，壮大学院。 领导演讲完之后就准备吃饭了，吃饭前还有一点自由活动的时间，史玉柱直接奔着孟谦就来了。 搞得孟谦都有点懵了，这家伙怎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 “孟总，你之前是怎么想到做游戏的？”史玉柱一开口就是游戏。 “是因为他喜欢打游戏么？”孟谦心道，因为后世媒体都说他喜欢打游戏，但是孟谦记得看过一个采访说他是因为女朋友才迷上游戏的，当年是他女朋友拉着他玩《传奇》，而且这话是史玉柱自己说的。 难不成他这一世他女朋友拉着他玩《神传》？ 或许吧，孟谦自然是不知道其中原委，只好先胡诌的回应道，“之前偶然的机会去了一趟高丽国，看到那边网游市场的发展很厉害，就想着回来自己做一个，毕竟那会儿我们国内这个市场还是空白的。” “原来如此，孟总的眼光想当之毒啊，那孟总对华夏的游戏市场估值有多大？”史玉柱夸赞一句后问道。 “华夏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网络环境基础建设，等几年后我们网络环境上去了，市场应该会非常之大，毕竟我们人口多。” “这么说，孟总后续应该还会陆续推出一些游戏吧？” 孟谦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没否认，“嗯，游戏开发会按照公司节奏不断推进。” 这时，史玉柱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市场，一个人可能吃不完吧？” 孟谦敏锐中带着不解的看着史玉柱，“史总的意思是？” 史玉柱压了压声音道，“游戏市场的潜力你看得到，我看得到，别人也看得到，我相信你应该也知道，你的成功已经引起一些资本的骚动了，《神传》出现竞争对手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么大一个盘子，不可能不引起资本方的注意，与其等别人来抢蛋糕吃，不如自己早点开始多占点市场，孟总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知道你最近在找投资，我这边对大风科创有很大的兴趣。” “原来是得到了消息想来入股啊。”孟谦心道，总算是搞明白了，不过看样子史玉柱并不知道自己前段时间找投资的目的是什么，他应该是理解为自己想要加大游戏投入。 孟谦笑着回应道，“前段时间确实需要点钱，不过外面给大风科创的估值太低了，后来找其他渠道解决了。” “我听说了外面的估值情况。”史玉柱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们心里其实并没有这么低的估值，他们缺的是魄力，孟总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估值的事情。” 孟谦回忆着以前看到过的关于史玉柱的历史，都说他是个很敢赌的人，这倒是跟他现在的表现相符。 见孟谦不说话，以为他在犹豫的史玉柱继续到，“除了资本以外，我还可以为孟总带来别的东西。” “嗯？”孟谦做了个示意史玉柱说下去的表情。 “我一直觉得《神传》的运营有很多可待提升的地方，不管是游戏本身的宣传运营还是游戏内的运营，完全可以做的更好。这款游戏应该有更大的收益。 《神传》能碾压高丽的四款游戏，关键还是在于他们不了解华夏市场，在有一款同类游戏免费的情况下做收费模式在华夏是行不通的。 但未来华夏的资本一旦在这个市场发力，他们一定会学《神传》走免费模式，而且为了竞争，他们一定会舍得在其他地方砸钱，孟总现在该看到那些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对手。” 史玉柱说他比自己更懂得营销，孟谦肯定是认的，虽然他的营销方式孟谦可能并不是特别苟同。 至于他说的游戏内运营，孟谦大概也猜到他的意思了，说的无非就是自己过于温和的氪金模式。 又加上疲劳模式，每日消费限制这些东西，还有要不是受限于现在大环境的问题，孟谦还一直惦记着防沉迷的事情，别说史玉柱了，公司运营部的阮永康都跟自己提过好几次了。 自己这样是在压抑游戏的赚钱能力。 但有些东西孟谦没办法去跟他们说，因为孟谦做这些事情，一方面确实是出于自己的社会责任感，想把游戏发展引领的健康一点。 另一方面，即便从盈利角度来说，后世的发展也会让孟谦更倾向于尽早规范游戏环境。 因为再过几年主流媒体就会发声开始抨击游戏，国家层面就会开始压制游戏产业，华夏十多年的游戏误国论即将开启。 但那个时候之所以国家要这样做，也确实是因为当时的游戏环境太不健康了，学生为了游戏逃课就算了，当初还有好几起因为玩游戏入迷引发的刑事案件，很多人应该都还有印象。 不断的去刺激玩家多花时间多花钱，同时又不管游戏本身的理念和三观，国家肯定要压制啊。 所以作为华夏第一款大火的游戏，孟谦必须得尽可能做的更健康一点，因为未来的企业是有样学样的，在这个网友刚刚起步的时代，自己如果瞎搞，他们肯定会跟着瞎搞。 这本身也不利于华夏游戏长期发展。 游戏对孟谦来说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赚钱这么简单，一旦被国家压制，对孟谦来说很麻烦。 不过像史玉柱这样的人，虽然在运营手段上会和自己有一些不同的观点，但孟谦相信这样一个传奇人物，自己肯定是能在他身上学到一些东西的，而且他确实很有资源，作为一个商业伙伴，对孟谦来说并无害处。 因此，孟谦给以后做铺垫道，“承蒙史总看得上，要不改天到大风科创来坐坐？” “好。” 看史玉柱这个样子，孟谦估计这一世他自己可能不会做游戏了，这一世的人应该是没机会见到《征途》了，不过自己的蝴蝶效应会不会给巨人公司带来什么变化，孟谦倒是莫名有些期待了... 第九十三章 标杆 “去吃饭吧。”就在这时，萧博识走过来招呼两人。 午饭就在学习门口的一家餐厅吃的，孟谦跟史玉柱坐在一起，期间不少企业家都刻意的跟孟谦多攀谈几句，这倒是让孟谦有些意外。 午饭氛围一片和谐，孟谦也跟大家都互留了名片以及风信号。 总的来说孟谦一直都比较低调，毕竟今天不是他的主场。 同时，在吃饭的过程中孟谦了解了一下萧博识。 萧博识从江大毕业后，去了米国明尼苏达大学卡尔森管理学院攻读管理学EMBA，现任职于思科战略规划部门，是一名中层管理。 他跟史玉柱上学那会儿就认识，据说这次回国是想看看一下国内的发展情况，找找有没有机会回国发展。 吃饭的时候孟谦没有去问太多，大概了解一下就点到为止了，但萧博识却一直有意无意的在跟孟谦拉近关系，孟谦刻意明显的感觉到。 下午大家在学校逛了会儿，然后又找了个会议室继续聊，该捐款的捐款。 晚饭学院的领导这边就不参与了，今天到场的企业家们继续再聚一顿，除了几个有急事的，大部分人都参加了晚宴。 而在晚宴前的一点自由时间，孟谦找了个契机主动走到萧博识身边，“学长，聊会儿？” 萧博识看着孟谦微微一笑，“好啊。”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因为有了之前在饭桌上的基本认识，孟谦直入主题道，“学长这次回国考察，是不是跟米国的互联网寒冬有关？” “是的。”萧博识毫不避讳的点头，“米国这一次的互联网危机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估，影响的已经不仅仅是互联网这个行业了，前段时间听国内的朋友说，国内互联网企业虽然也受到了冲击，但却也有一批企业有点借机起势的意思，他们跟我说在国内看到了一种奇怪的潜力，我很好奇，便回来看看。” “那现在在米国那边，跟学长一样有意回国的人多么？” “想回国的人？”萧博识看着孟谦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随后直接问道，“孟总具体指的是哪一个群体？” “学长也知道，我自己就是做互联网的，但很多人都以为我只是做游戏和风信的，事实上我想做的东西很多，可我找不到人，国内有经验的互联网从业者太少了，有经验的程序员和管理者也不多，所以...” 萧博识听懂了孟谦的意思，突然笑了起来，“孟总如果期待米国那边的华人因为互联网寒冬就大批量回国，那还是不要想了，别说互联网寒冬了，就是宇宙爆炸了，他们也不会回国的。” “嗯？学长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后世也跟一些在海外的朋友交流过，孟谦大概能猜测一点萧博识的意思，但也不能肯定，毕竟这是2001年，跟自己那会儿时代不同。 萧博识转了转桌上的烟灰缸，思索了一会儿后道，“出国的人说白了就两类，要么求生，要么求学。 但更多的人，还是为了求生，为了去国外追寻更好的生活，甚至都谈不上什么米国梦，就是能比在国内生活的好就行了。 所以大部分的华人在国外的目的其实很纯粹，在那边多赚点钱，享受更好的社会环境和社会福利，还能多寄点钱给家里人提升一下生活，都是为了生存，仅此而已。 这些人呢，他们会想家，虽然不可否认有一部分人在米国被同化，恨不得把肤色都变了，但更多的人当然是恋家的，大家都不想在外面受歧视受欺负，国外的歧视有多严重，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 但还是那句话，都是小老百姓，谁不想生活的更好，回国了，工资又低，生活环境又差，工作压力又大，能在米国生存的下去的，不排除一些过的可能还不如在国内的，但大部分有正经工作的，是正常渠道出国定居的，确实比在国内要好很多，毕竟两国的发展情况差太多了。 所以一个互联网寒冬对他们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没理由回来。总不能扯上爱国不爱国这个问题吧？” 见萧博识说这话时明显的表情变化，还沉默了几秒，孟谦不由问道，“学长好像对这个说法很在意啊？” 萧博识不禁苦笑，“我相信很多在外的华人都会对这个话题敏感的，总有人动不动就说，出国不回来的就是不爱国，我跟你举个例子吧，前不久有个程序员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就说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我在米国是个程序员，我回华夏也是个程序员，我回去又不能给国家造火箭大炮，我也想建设国家，我也想当个跟钱老一样的大英雄，我也想名垂青史，但我的能力只配当个小老百姓，我就算回去了，也带不给国家什么东西。 我能抉择，只有我这个小老百姓怎么生活可以生活的更好，我唯一能照顾的，也就是我的家人怎么样可以生活的更好。” 萧博识说到这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个人爱国么？我敢说他绝对爱国，去年就因为一个白人调侃了一句华夏，他跟人家大打出手差点被遣返回国，我相信他是那种今天如果国家有难了他可以扛着枪往前冲的人。 可在当下的客观情况下，孟总你说，他回国能干什么？也就是找个软件公司当个小小的程序员，拿着微薄的工资，过着艰苦的生活，所以爱国就非得让自己过的苦才叫爱国？ 回国就等于爱国？这不合理吧？ 哪怕有一种说法是，一个人回国可能做不了什么，如果所有人都回国就可以凝聚成一股力量，可问题是，谁有这个号召力呢？谁能号召得动所有海外华人共同回国参与建设呢？ 我跟你说，只有国家有这个能力，而且不是靠强制，得靠有朝一日我们华夏的整体发展真的起来的，大家觉得在海外跟在国内的生活差不多的时候，更多的人会自发的回国。 但此时此刻，宇宙爆炸他们都不会回来。” 萧博识又沉默了，看得出他真的很在意这个话题，孟谦估计他也被道德绑架过。 孟谦正想着怎么调节一下氛围，萧博识又主动开口了，看样子也是不想让孟谦因为自己的情绪去做这个调节氛围的人，“我再说说第二类人，求学，我这里所谓的求学不是简单的出国留学，而是指的那些真正追求高端技术高端科研的人才。 这些人回国是可以为国家发展做出有效贡献的，但按照两国公布的数据，我们在高端人才上，人才回流比例也是很低的，为什么呢？ 我的个人看法是两个原因，第一是国内科研基础环境，与米国相比，我们最大的差距其实是在于工业基础建设起步晚了，由此也就引发了科研基础环境的差距，很多科研项目平心而论，你回国了还真干不了，国内没有这个条件。 高端人才不回国的第二个原因在于，其实他们想回国并没有那么容易，当你真的是一名高端人才的时候，不是你想回就能回的。 事实上想回国的高端人才并不少，这里有我们天生的一种民族情节在，另外一方面，国家对于高端人才的政策是很不错的，高端人才归国至少能保你衣食无忧。 但是你要知道，米国是全世界技术输出管制最严格的国家，没有之一。 你看欧洲国家，他们是很愿意分享技术的，他们在海外的技术支援比例很高，但米国一直以来实行的都是技术出口严管政策，首先，你一个华夏人想在米国参与高端技术研发就很难，很多企业的核心岗位都要求必须改米国籍。 其次，如果有一天你想回国了，他们会有一百个理由禁止你回国，因为他们会怀疑你带着米国的技术回国建设，米国人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就是他们创造的技术就是他们的，别人创造的技术就是世界的。 很多人都知道钱老当初差点没回国，但却不知道历史上有多少华夏科研人员想回国没回成。 而且哪怕你回来了，一旦你参与的项目获得了成就，米国马上会开始进行调查，以各种技术禁出口条例为由进行控诉，华夏归国的高科技人才每年都会有一大批这样的起诉，非常难受。 所以总结来说，海外华人要么不想回国，要么不能回国，说句不中听的，现在回国的很多华人都在海外混不下去的，人才归国，很多客观问题，难啊。 想要实现海外人才的大量回流，还是得先让国家赶快发展起来。” 看萧博识感叹的样子，孟谦追问道，“那学长觉得，国内自身的人才培养，有什么好的方式么？” 萧博识啧了一声道，“树标杆吧，就跟我们打造沪上，打造深圳是一个概念，有些基础的东西落后就是落后，你在发展人家也在发展，你想我们是一个十三亿的人口大国，想要全面发展得多难啊？ 不如先集中精力去树立标杆，标杆学校，标杆科研单位，标杆实验室，标杆企业，以点带面，以小带大吧。” “这么说，学长这次回国，是想来找找标杆企业的？” “没错。”萧博识认可了孟谦的说法，“我朋友给我推荐了几家企业。” “哦？是哪几家？”孟谦不由好奇。 “白度，3721，瀛海威，易趣，金山，新浪，搜狐。”说到这，萧博识突然顿了顿继续，“大风科创。” 孟谦，“...” 第九十四章 它不香么？ “大风科创是学长自己加上去的吧。”孟谦自嘲道，“我们哪能跟你说的那些企业相提并论。” “孟总就不要谦虚了，大风科创的潜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而且现在大家对大风科创最期待的，是你的风信。”既然开了这个话题，萧博识说话也就直接了，“你知道今天学院为什么安排让你一起来参加这个聚会么？” 孟谦马上反应过来，“学长的意思是...” 萧博识点了点头，“不少人点名想要见你，包括我在内。马斯洛理论提出人有五大追求，从重要程度上来排，第一是生理需求，第二是安全，第三个是社交，第四是尊重;最后一个是自我价值实现。 从我个人的阅历来看，通过互联网解决用户的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可能并不是一家纯商业企业能做的事情，大风科创的潜力就在于，你抓住了人类的社交需求，尊重需求，以及自我价值实现需求。 我分析过你的风信圈，用户通过风信圈，不仅仅可以交朋友，而且在风信圈上，大家可以通过自我展示获取尊重，虽然这些展示可能是假的。 同时，大家也在风信圈里获得了更多的自我价值，比如一个程序员在公司可能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但他在风信圈可以去给很多想要了解这个行业的人一些提点和建议，这就是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 你没有把风信做成一个单纯的聊天软件，而是在聊天的基础上打造了一个风信圈，这是风信最伟大的地方。 而这个东西的可延展性，不可估量。” 孟谦谦虚的一笑，“既然学长把风信看的这么透彻，那我就不要脸一回，想问问在学长看来，风信圈还有什么可以优化的地方？” 萧博识虽表现的并不明显，但还是看得出有一点点迟疑，最后应该是经过了斟酌之后道，“就像我刚才说的，风信圈的优势是满足了用户社交，尊重以及自我价值体现的需求。 那想把风信圈做的更完善更巩固，自然就是在这三个方向上不断的加大满足力度。 比如，一个人可以给别人分享一些东西以实现自我价值，但这个快感是一瞬间的，得到几声谢谢，得到几句你真厉害，也就过去了。那风信圈能不能给大家打造这样一个自我价值持续实现的平台呢？ 另外既然大家有展示自我以获取尊重和关注的需求，那平台能不能去鼓励更多的进行自我展示呢？” 萧博识拿捏着尺寸，指出了大概的方向，但没有更具体的去表述实现方法。 孟谦心中不由出现了一些想法，因为萧博识说的跟孟谦未来要发展的方向高度一致。 正考虑着怎么回应，萧博识主动问道，“不知道孟总自己对风信圈的发展和优化是怎么打算的？” “平台优化是少不了的，但这个需要时间，一是技术实现的时间，二是环境基础的实现时间，现在对我来说，风信最重要的一个事情，是尽快走出去。” “走出去？”萧博识眼神微动。 “就像你说的，五大需求是人的需求，不是华夏人的需求，全世界的人都有这些需求，据我了解，现在国外有不少做即时通讯的企业，但像我一样打造风信圈的，并没有。 这么空白的市场摆在那，不去争取的话，不就显得有些迟钝了？” 萧博识沉默了会儿，就在这时，一旁有人过来招呼两人，晚宴开始了。 晚宴中，孟谦跟萧博识没有再聊太多，反倒是一些企业家开始更进一步的和孟谦套近乎。 一直到晚宴结束后，两人默契的找了个契机，在停车场有了一个短暂的两人时间。 萧博识没有任何废话，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的简历，孟总如果有兴趣的话，随时给我电话，我还会在国内呆一个月。” 孟谦双手接过简历，“如果我们有幸合作的话，你最想做什么？” “国际战略布局。”萧博识表情严肃道，“我这次回国后拜访了很多企业，最让我揪心的一个问题就在于，大家都没有全球眼光。 其实我对大风科创感兴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把游戏推到了高丽国和霓虹国，现在国内很多企业家都有一个想法就是华夏市场足够把自己喂饱了。 但我在思科战略部7年的时间，我最深刻的领悟就是各个领域的全球化只是时间问题，米国现在的公司都花了大量精力去布局全球产业链。 未来很多行业都不会是某一个国家或者某一个企业可以独立支撑的。 所以华夏确实有很大的内需市场，但如果不早布局全球发展的话，未来华夏企业在全球化大环境下将失去竞争力。 我们不可能什么都自己做，米国都做不到，华夏也做不到，尽早进入全球竞争局面，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孟谦把萧博识的简历收好，看了一眼正在走过来的几个企业家，“等我电话。” 这时，走过来的几名企业家邀请两人换地方继续喝点。 两人也没拒绝，跟着大部队一起玩到凌晨才各自回家。 回家后，孟谦第一件事情就是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萧博识的个人简历。但简历的可信度一般来说不超过50%，包括一个人所说的话可信度也不会超过50%，孟谦后世见过太多面试的时候能说会道的人，感觉都能去竞选米国总统了。 结果一干活，整个人就是个废物。 所以像这种一旦进公司基本就是管理岗的人物，孟谦必须多做一点了解。 第二天上午到公司后，孟谦先给张树新去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拖在米国的关系做一下萧博识的背调。 既然他是思科的管理，虽然现在还只是中层管理，但找那边的人去调查一下肯定还是能查出些东西的，毕竟思科不是小企业。 至于背调这个事情以后被萧博识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那就完全没必要考虑了，企业招聘管理岗做背调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做背调这个企业才有问题。 当天下午，前段时间又去了高丽国的李飞擎等人回来了，让他们稍微休息了会儿，孟谦先看了一下他们带回来的报告，之后把宋镇罗的团队全部叫进了会议室。 技术部每个人都春光满面，尤其是刚从高丽国回来的几个人。 因为他们今天带来了一个让人兴奋的数字：2亿。 在新一轮的分析报告中，李飞擎对高丽国做了更深入了研究，他们这次分析了高丽人的收入分配，跟后世的华夏相比，高丽人的钱更多没有花在房子上，而是日常生活成本上。 大家基本也都知道，高丽人明明收入高但吃的不怎么样，因为他们肉可贵了，高丽人的钱更多被日常生活成本挤压了。 结果呢，高丽国代理网禅最近在网络上推广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说法，叫做少吃一顿肉，就能换《神传》年卡会员。 收入被压在房子上跟压在生活成本上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你不可能去跟银行讨价还价，说这个月我能不能少还点房贷，下个月多还点，银行才不会理你。 但生活成本是可以控制的，多吃一顿肉少吃一顿肉，多买一件衣服少买一件衣服，谁都能控制。 所以网禅推广的这个奇葩的说法居然还起到了效果，因为大家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少吃顿肉也没啥，《神传》年卡会员可是有好多福利... 这就是收入高的好处，哪怕物价高，但手里钱就是多，拿个零头出来玩游戏都够了。 这就让大风科创还在高丽国的通货膨胀和华夏的低收入之间赚了个“物价差”。 “接下去一段时间不用去高丽国了。”等大家坐定后孟谦开始安排工作，“整个游戏项目组接下去的重心全部放在游戏引擎的开发上，我们要加快另外两个游戏的上线速度，同时，全服竞技玩法下个月在高丽国上线。” 众人对视了一眼，宋镇罗举手道，“孟总，你给我们的游戏引擎设计概念我们沟通了一下之后感觉是超过后面两款游戏本身的，这其实有点耽误时间的。 另外，后面两款游戏按照你的设计，都会很依赖网速，华夏的网络环境带的动么？我们要不要在玩法上再考虑考虑？” “你的两个问题我分别回答。”孟谦解释道，“游戏引擎本身未来会是我们一个巨大的赢利点，你们现在在游戏引擎上花的努力，不仅仅是为了后面的两款游戏。 其次，华夏的整体环境确实限制了我们的游戏发展速度，但现在不是有两个更成熟的市场摆在我们面前么？” 孟谦敲了敲黑板。 “孟总想把新游戏直接放到高丽国和霓虹国上线？”宋镇罗马上反应过来。 孟谦点了点头，“赚高丽人和霓虹人的钱，然后发展华夏的技术，它不香么？” ... 第九十五章 文化输出基础 一想到可以赚高丽人和霓虹人的钱来发展自己，大家莫名很嗨，但一想到孟谦给他们的游戏引擎要求，一个个又感觉到亚历山大。 游戏的核心说白了就是游戏引擎，很多人都称其为游戏的发动机，开发一款游戏的前提就是开发或者购买一款游戏引擎，当然，也有免费的开源游戏引擎能用。 至于没有游戏引擎能不能做游戏？其实也是可以的，七八十年代的游戏就是在没有游戏引擎的情况下做出来的，那个时候纯靠程序员一点点代码敲出来。 但1992年之后，大家意识到游戏引擎的好处，它本质上其实就是一个框架，包括渲染器、物理系统、碰撞检测系统、音效、脚本、电脑动画、人工智能、网络系统以及场景管理等主要模块。 它最大的好处就是以后开发同类的游戏，都可以用同一个游戏引擎，极大的节省了成本。 但一款优秀的游戏引擎，尤其是3D游戏引擎的开发难度是很高的，这就是为什么后世大部分游戏公司都宁愿花钱买游戏引擎授权都不自己开发，开发太累了。 几款主流游戏引擎每年都能获得可观的游戏引擎授权收益，而大风科创未来既然在游戏领域要一直保持发展，自然没理由不去打这个基础，游戏引擎的起源是1992年，到现在也就发展了不到9年，孟谦如果不去抢这个市场就真的对不起自己的重生了。 无奈的是之前团队并没有开发一个优秀游戏引擎的能力，孟谦自己也还需要学习，之前也说过，当初做《神传》的引擎时是边学边写的，但《神传》的引擎终究相对简单，毕竟孟谦都没有往2.5D上靠，纯做的一个2D游戏。 再加上玩法和界面的简单粗暴，这种游戏引擎是没法跟那些主流3D游戏引擎比的，这也是为什么后世有那么多传奇引擎在外流传，却没有那么多主流3D游戏引擎在网上流传。 开发难度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当初《神传》的引擎孟谦差不多2个月搞了个大框架，后面他跟公司团队一起又在那2个月的基础上继续开发了1个多月，差不多四个月就干出来了。 孟谦后来去高丽国了解了一下，这个年代高丽网游的开发周期一般也就在6个月左右，但高丽网游整体质量上确实比《神传》做的好。 《神传》在游戏质量上一直被玩家评价不如高丽网游，没办法，团队水平摆在那，孟谦也不是专业做游戏的。 好在那会儿也没竞争对手，质量差点就差点了，后面大风科创也一直在优化。 但《神传》和《传奇》这种质量的游戏，也就现在还能入得了游戏玩家的眼，等未来游戏质量快速提升后，对游戏引擎的要求会越来越高，尤其是要达到游戏大厂那种水平的话，他们的开发周期一般都是3年起步。 因此，在团队水平开始上升，又招聘了一些更有经验的程序员之后，游戏引擎的开发该开始了。 而今天孟谦要给员工们说的，是游戏引擎中的一个东西，人工智能... 游戏离不开简单的AI，尤其是后面不管是做格斗游戏，还是华夏上古神话版的DOTA，都离不开人机对战。 孟谦虽然在游戏引擎的开发上需要学习不少东西，但人工智能...是他的专业。 “重生后终于能给人讲一回人工智能了啊...”孟谦有种封印被稍稍掀开的感觉。 2001年，还没有深度算法，深度算法是2006年枫叶国多伦多大学教授Geoffrey Hinton提出的，不过这一世，深度算法的提出者的名字，注定会变成孟谦... 这一世对孟谦来说，其他领域都可以失败，唯独人工智能领域不行，这是一个算法架构师的尊严问题... 2001年的华夏，成熟程序员就不多，更不要提成熟的算法工程师了，所以孟谦打算在大风科创开始培养，反正大部分员工都很好学，孟谦慢慢把自己的东西教给他们。 他们以后的路怎么走，就看他们自己了。 “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人工智能的历史，这个事情要从1981年的诺贝尔医学奖说起，获奖者发现人的视觉系统的信息处理是分级的，从此激发了人类对神经系统新的思考。 ... 1957，人类首次提出了可以模拟人类感知能力的机器，叫做感知器，感知器的算法原理就是计算出恰当的权系数（n），使系统对一个特定的样本（x1，x2，…，xn）能产生期望值d。 ... 但是感知器只能解决线性问题，无法解决非线性问题，这之后，便有了BP神经网络的崛起。 BP神经网络是一种多层的前馈神经网络，它的第一阶段是信号的前向传播，从输入层经过隐含层，最后到达输出层；第二阶段是误差的反向传播，从输出层到隐含层，最后到输入层，依次调节隐含层到输出层的权重和偏置，输入层到隐含层的权重和偏置。 ... BP网络采用的传递函数是非线性变换函数，Sigmoid函数，单极性S型函数定义如下：f(x)=1/1+e?x，单极性S型函数定义如下：f(x)=1?e?x/1+e?x。 ... BP算法的代码实现方式我给大家简单操作一边。 先定义一个BP神经网络的类，设置网络相关参数，实例化该神经网络，构建成一个输出3维，输出1维，带有3个隐藏层的BP网络，初始化BP神经网络的时候，开始初始化各层网络节点的权重、权重动量、误差初始值，引入学习训练数据...” 一说到人工智能，孟谦如数家珍，直接给员工们讲了2个小时。 自此，游戏项目组开始了疯狂的游戏引擎开发之路。 而在技术部发力的同时，另一件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那就是由游戏为IP开始的动漫化以及影视化进程。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孟谦遇到了困难。 在电影上，从1995年的十部电影计划开始，米国电影大量涌入华夏市场并开始压制华夏电影，动漫方面，《七龙珠》，《灌篮高手》，《名侦探柯南》等一系列霓虹漫已经在国内拥有大量粉丝，而且用不了多久，三大民工漫火影海贼死神就将会大火。 就连高丽国那边去年都已经上映了《蓝色生死恋》，高丽剧的入侵迫在眉睫。 现在整个华夏在影视动漫领域处于大环境落后的状况，孟谦想以《神传》为IP去逐渐影视化和动漫化这事本身没毛病，只是在这种环境下，自己能不能凭一己之力力抗来自三方的压力呢？ 孟谦觉得很难。 所以在文化输出这件事情上，孟谦选择了一个更为保守的做法。 后世全球四大文化现象，米国电影，霓虹动漫，高丽剧集，还有一个，自然是华夏网文... 现在华夏游戏还远没到引领全球的地步，既然游戏还带动不了整个文化产业的发展，那孟谦就加上网文这个重要的砝码。 以网文+游戏为起点去打造华夏文化输出基础，或许会更靠谱一些。 于是，2001年3月28日的上午，孟谦的办公室迎来了四名代表，他们的背后是一个还未成熟的网站联盟。 ... 第九十六章 万恶之源 百因之首 这个网站叫幻灵联盟。 2000年到2001年是华夏网文圈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多个重要的网文站点出现，都说这两年是华夏网文破土而出的时期。 幻灵联盟也是这个时代下的一个产品。 孟谦要做网文，去收购一个相对成熟的网站显然要比自己从头开始方便的多，毕竟现在收购网文网站并不贵，又能同时获得管理的人和一定的原始用户基础。 反正孟谦知道引领网文发展的一批作者是谁，知道后世网文圈的一些玩法，同时，现在的大风科创有钱，有能力做网站，更重要的是，有流量。 “今天请四位来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我就直入主题了。”四个文学站点都找了一个代表过来，但这四个人孟谦其实都不认识，“我对四位的联盟很感兴趣，我也知道各位现在正在准备合并站点，所以，我想给四位提供一些帮助。” 孟谦说着在笔记本上打开了一个文件，四人对视了一眼，没有人开口。 “各位可以先了解一些我们的网站设计能力。”孟谦给四人看了大风科创之前做过的几个网站，明显不同于现在主流网站的风格让四人眼前一亮。 “当然，对于任何一个网站，包括文学网站来说，流量是最重要的东西。”孟谦打开了另外一份文件，“我们大风科创可以给到网站的一大助力就在于，风信。 大家可以看这里，我打算在风信上做一个幻灵联盟的导入图标，就跟我们做《神传》的导入图标一样，风信用户可以通过点击图标进入我们幻灵联盟的网站。 至于风信现在的用户数量，应该不用我多说。 另外，我打算在风信圈打造一个幻灵联盟的专属板块，供文学作家和文学爱好者进行讨论，甚至，我会为作家打造一个自我展示的平台。 至于在管理上，我会给各位足够的权利，我只负责大方向的把控和技术端的主导工作，对于作家，作品的把控，签约等问题，由你们负责。” 孟谦一直在关注四人的表情，这个时候的网文市场是很缺资本的，有人愿意注资，又有技术支持，还有风信这么大一个引流工具，还能给他们留足权利，这显然不是他们能拒绝的。 幻灵联盟的收购比光刻机厂的收购顺利太多，基本上当天就把四人说动了，300万，60%的股份，孟谦顺利得到了幻灵联盟。 华夏网文圈的发展历史，将出现变化。 2001年3月29日，孟谦再次来到沪上，今天是来办理光刻机厂正式收购手续的，何文康找了个三方团队，整个流程都办得很顺利，完成收购后，孟谦想约何文康一起吃饭，但对方却婉拒了。 孟谦能感觉到何文康今天并不是很开心，因此也就没有坚持，转而去找张树新了。 来到瀛海威沪上分公司，张树新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搞定了？”一进门，张树新便笑脸相迎。 孟谦点了点头，“工厂等一周后交接。” 等孟谦坐下后，张树新给了孟谦一份文件，孟谦接过后打开，脸色诧异，“这是？” 孟谦今天来找张树新，主要是对接搜索引擎的事情以及来看看萧博识的背调情况。 然后张树新给自己看的却是一份贷款方案。 “你不是才付了个首付款么，万一后面缺钱，随时可以找我。”张树新边喝茶边道。 孟谦看了会儿方案，一脸懵逼，“我才付了一个亿，贷款却可以做到5个亿？” 张树新意味深长的一笑，“我之前就跟你说，这就是传统固定资产的优势，互联网发展才几年的时间，互联网资产就算资本方他们想认，政策也不认，没办法的事情，但固定资产大家都认，只要有固定资产就可以操作。” “可我并没有全款付清，而且我的收购价格不仅仅是设备资产，还有别的估值，为什么我现在贷款可以做到5个亿？” “因为大家看好你啊。”张树新笑了笑，“银行和机构比你想象的更想把钱贷出去，因为他们靠这个赚钱。 每个银行和机构都有自己的风险评估部门，大风科创如果倒闭了，风信和《神传》能卖多少钱，这个东西虽然政策不认，但风险评估部门是认的。 现在你有了光刻机厂这么大一个固定资产可以作为他们的操作对象，贷款给你的风险收益比，他们自有计算。 而且别以为银行跟机构的贷款真的很保守，现在是资本爆发期，国家GDP涨幅银行看的比我们准，每年银行的烂账数额你可能都无法想象。 更何况像你说的非全资收购问题，其实操作起来很简单，因为有没有全资收购，搞不清楚的。” “我的收购信息难道不会被共享么？”孟谦下意识问道。 “你自己就是做互联网的，华夏的信息共享情况你心里没数么？”张树新笑着反问道。 孟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2001年，连银联都还没有呢。 “你们这些搞资本的人真的是...”孟谦摇头感叹，一时都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张树新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资本是万恶之源，却也是百因之首。” 看似不在意的一句话，孟谦却听出了张树新的人生感悟，细品之下，倒也受到了一丝启发。 看着孟谦的样子，张树新把另外一份文件放到他的面前，“萧博识的背调，你看看吧。” 孟谦从思考中抽出来，开始翻看萧博识的背调，“张总有什么建议么？” “我当初给你推荐了两个管理层，你全给我退回来了，你还好意思让我给你建议？”张树新假做生气道。 孟谦则做了个抱歉的表情，“那两个人经验和能力都没问题，就是太油了，大风科创还在创业期，自上而下都需要那种实干的人。” 跟张树新的对话间，孟谦很仔细的在查看文件，从背调来看，萧博识的基本信息都没问题，确实是思科的中层管理，他最早是做销售的，后来做人事，最后去了战略部。 在很多大企业，培养管理岗都是需要轮好几个部门的。 从背调来看，经验，能力，人脉，各方面都还不错。 等孟谦合上文件后张树新再次开口，“有判断了？” 孟谦点了点头，“这两天再约他一回。” “你的忙我帮完了，那我这边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该帮我处理一下了？”这时，张树新的表情第一次严肃了起来。 “现在什么情况？”孟谦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杰尔夫跟保罗就是咬死了说技术实现不了，搜索引擎的开发因为他们俩一拖再拖。再三交涉之下，他们提出离职了，现在只有一个月的交接期了。” “我会让我们公司的人把剩下的东西做完的，瀛海威这边走个外包流程就行。”孟谦说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们离职后去哪？” “据说是回米国。” “回米国？”孟谦皱了皱眉，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此时此刻，他又说不上来... 第九十七章 傻子 想不明白也就没有再去多想，这件事情暂且就这么处理了，2001年3月31日下午1点，萧博识来到了大风科创。 孟谦先带着他简单参观了一下公司，介绍了一下各个部门之后，两人才到办公室细聊。 “跟思科比，差多了啊。”孟谦自嘲着打开话题。 “不管是思科还是IBM，不也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萧博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大风科创规模不大，却能有这样的业绩，这才更让人觉得可怕啊。” 孟谦笑着把倒好的茶移到萧博识的面前，“学长，上次忘了问你了，按照你的回国难理论，你这次回国的根本原因应该不是因为互联网寒冬啊，你怎么想的？” “想回国确实想了很久了，互联网寒冬算是个导火索吧，我是做管理的，不像他们做技术的限制这么多，回来比较方便，就想趁这个机会看看。 这不看着看着，就看到大风科创了嘛。” 见萧博识有意直入主题，孟谦便不去寒暄，“风信如何走向国际，大风科创如何成为一家跨国企业，学长今天方便说的更深入一些么？” 这段时间，孟谦在调查萧博识，萧博识也必然在了解大风科创，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都懂，心照不宣罢了，所以既然大家在互相了解后还能再次坐在一起，自然彼此都要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掏心掏肺一些。 不然，这一次见面都没有必要了。 然而萧博识斟酌的时间略有一些久，孟谦不知其何意，突然从桌上的笔记本上撤下两张纸，“不如这样，我们都把自己的核心想法写到纸上，看看我们的想法是否相近如何？” “可以啊。”萧博识似乎对这种方式很感兴趣。 两人同时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同时摊开后，孟谦的纸上写着：定位目标群体，以点带面。 而萧博识的纸上写着：市场分级，产品细化。 两人看着彼此写的内容沉默了几秒，孟谦主动开口，“我先解释吧。” 萧博识点了点头。 “风信一旦走出华夏，面对的竞争对手就不再是企鹅这样的企业，而是类似微软这样的企业，所以正面竞争的话，吃点小市场还好，吃大市场估计比较吃力。 我想的策略是把风信现在的优势，风信圈优势最大化的去匹配能对这个功能最感兴趣的群体，先不再整个战场上去跟对手竞争，而是先拿下自己优势最大的目标群体，等把这个目标群体做透做深之后，再慢慢的向外扩张。” 萧博识认可的点了点头，“我所说的，算是在你的策略执行前的准备过程，做全球战略跟做全国战略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不同国家的文化，政治，经济，人文，环境都是不一样的，一个国家再怎么有差距，也比不上国与国之间的差距。 更何况，还要考虑到一些国际关系，国际政策，国际形势，所以我们在做国际战略的时候，第一步往往都是先对不同的国家进行市场分级，对于不同级别的市场，投入的精力和财力，投入的策略和方法是不一样的。 简单来说，全球战略，讲究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人制宜。 所以产品细化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升产品的灵活性和可变性，虚拟产品本身也是一个产品，既然是产品，就可以有产品线，而且以社交为核心设计产品线也非常容易。 用产品线去打，会比用一个单一产品去打更有可操作性，但前提是，要对产品线做出小而精的产品优势和产品特点。 就像你说的，你在华夏可以成功，是因为你的对手是企鹅，是一家同样刚刚起步的企业，当你走上国际舞台之后你的对手变成了微软这种实力雄厚的企业。 微软想要模仿你在MSN上做一个类似风信圈的东西，一两个月都够了，而且可以在界面和功能上做的比你更好。 跟拥有雄厚家底的企业竞争，不能拼大而全，要拼小而精。” “市场分级...学长觉得即时通讯这个东西，市场大概能划分成几大块？” “我现在还不好说，都没真正开始做调研。”萧博识保守的说道，“但我基本可以确定的跟你说，风信是绝对不可能在米国市场成功的。 像这种基础向的互联网产品，米国绝对不允许一家境外企业在米国成为龙头，因为按照风信的设计，它几乎涉及到米国用户所有的日常信息，这个产品的重要性米国绝对能看明白，你就是产品再好，也别想在米国成功。 这也是我建议做产品细化的第二个原因，比如你做一个纯粹的自我展示平台，你在图片布局，图片压缩，图片优化等功能上做出别人没有的专利和产品优势，反而容易在米国抢占市场。 你拿着这样一个产品去米国的时候，因为米国人很喜欢秀，很可能会获得用户的青睐，而当米国去评判这个产品的时候，因为只涉及到自我展示，或许他们就会网开一面。 毕竟当一个产品真的做起来了，米国虽然想限制就能限制，但这种限制也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他们会有自己的评估。 而且社交产品的一大优势在于，产品线随时可结合。” 孟谦很认真的在思考和分析萧博识所说的一切，“其实风信只要扔出去并且获得了成功，就一定会有人模仿。” “没错，任何成功的产品都会被模仿，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在全球化程度还比较低，产品只在国内发展的话还不会受到太多的注意，但一旦走出去的话就得承受得住竞争，所以产品细化后一定要有竞争力，做全球战略，第一盯市场，第二盯产品，产品不行，在国际舞台上是不会有立足之地的。 其次就是快，社交软件的核心就是用户基数和用户粘度，在被模仿的时间里快速积累用户，奠定用户基础，别人就算成功模仿了产品，可在产品没有太大差异性的情况下，就很难从你这里抢肉吃了。 除非动用国家力量这种强制手段。所以在运营角度，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去找合适的客户群，可以快速传播产品并快速建立用户基数的客户群。” “你觉得这个客户群体是什么？”孟谦眼神犀利的问道。 萧博识突然饶有兴致的一笑，“要不我们还是都写在纸上？” “可以。” 两人同时在纸上下笔，当互相展示之后，皆写着两个字：大学。 看了对方的答案后，两人抬起头默契的相视一笑。 “学长看重的是什么？”孟谦先问道。 “社交能力，你呢？” “社交需求。”孟谦身体向后靠了靠，摸了摸下巴道，“学长，都聊到这了，我也就不矫情了，您对大风科创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么？” “我现在的困惑是，我不知道你到底需要什么？”萧博识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现在最急切的就是三件事情，有人帮我管理公司，有人帮我执行海外策略，有人帮我接触海归人才。” “海归人才？”萧博识格外对孟谦的第三个需求出现了在意，“你好像很在意海外人才？” “确实。”孟谦没有否认，“因为对于人才归国的问题，我跟学长的看法，略有一些不同。” 萧博识，“...” 看萧博识用表情示意自己解释，孟谦开口道，“学长把海外华人分为了求生和求学，我个人的理解下，也可以说成是普通人和人才。 你认为普通人不回国，是因为回国也没什么大成就，人才不回国，是因为种种客观原因。 这个角度本身我是认可的，但我可能会更倾向于把海外华人用另一种方式区分，第一类，趋利避害的人。 你口中的普通人觉得在国外可以生活的更好所以就留在国外了，其实就是一种趋利避害，而在我看来，人才也有趋利避害的，不是每个人才不回国都是因为各种困难，有些人才不回国，也只是因为想在国外拥有更好的生活，给家人更好的生活而已。 这种趋利避害我并不持否定意见，因为这也算是人的天性，我不太喜欢去解剖人性，那并不是一件会让人快乐的事情。 但正是因为这种利己主义的客观性和天然性，我眼中的第二类华人，就是在明知道回国会过得不如国外，明知道回国会遇到很多麻烦，明知道回国会牺牲一些自我却还要回国的人，我认为，他们是有信念的人。 至于那些在国外认爹以及在国外混不下去回国的，我暂且就不讨论了。 孔子称圣，因他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但圣人终究是极少数的，能知难而上的人，我就觉得很厉害了。所以我确实会很在意在当前大背景下归国的人才，或许他们中有一些也是因为家庭原因或者感情原因回来的，但我相信从概率学来说，更多的人是有信念的，尤其是那些真正意义上的人才。 即便国家保他衣食无忧，但真正的人才我相信他在海外同样可以衣食无忧。 他们的信念，或许是对国家的热爱，或许是对国家的感恩，或许是对国家的依恋，像你考虑归国，起码你相信祖国的发展潜力，这个信念在我看来是比他们的才华更重要的东西。 如果真的等有一天国家发展起来了，那个时候选择归国的人才，我反而不确定他们身上有没有这种信念了。也许，他们的归国，只不过是另一个时代背景下的利己主义罢了。 这些有信念的人，容易得到别人的尊重，却也被很多人称为傻子，很奇怪，这个时代正在逐渐推崇利己主义，利他和牺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甚至成为了越来越多人抨击的对象。 不过我管不了这种社会现象，我也确实对利己主义没有那么大的恶意，甚至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也挺自私的，但我能确定自己的态度，我虽然自己做不到，但我特别喜欢这些“傻子”。 所以我一直很想找到渠道去多接触在当下选择归国的人才，不管对国家还是对企业来说，华夏的发展和崛起，我坚信他们一定会是一股强大的推动力。 我惜才，更惜他们身上的“傻气”。 我做梦都想招揽这些人来我的企业。” 萧博识看着孟谦，眼神复杂... 第九十八章 荠菜饺子 办公室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六七秒后，萧博识突然叹息道，“还是你看的透彻啊。” “学长言重了，我还是那句话，你的观点我不认为有问题，只是大家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 “但选择从什么角度去看待问题，这本身就是这个人主观意识的体现。”萧博识摇了摇头，似乎是对自己有一点失望，“我到这会儿才突然明白，我之所以会那样思考问题，是因为我在潜意识里为自己的不回国找借口。 我很佩服你，可以在尊重归国人才的同时去理解包容那些留在海外的人才，但我认为那不是客观的利己主义，不是，利己主义从来不存在客观，利己主义本身，必然是主观的。 我相信很多在国外的人跟我有着一样的纠结，这种纠结源自于，我们其实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祖国给我们的学习和成长环境，我们哪有机会到米国去享受今天这一切。 利己主义一定是主观的，一定是... 对于那些回国可能真的也做不了什么的同胞，他们或许可以被理解，但那些回国可以给国家带去建设的人才，那些回得去却没有回去的人才，他们没有借口，没有...” 萧博识突然有点半自言自语，“利己主义，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终于明白我这么多年的挣扎根源到底在哪里了。” 看着萧博识的样子，孟谦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搞得跟在忏悔一样，问题孟谦又不是上帝。 而且孟谦是真的没有想要去指责他们不回国的意思。 好在萧博识很快调整状态，“见笑了。” “没有没有，学长能在我面前这样坦露心声，我还挺感动的。” “错了就是错了。”萧博识不在意道，“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在当前这个环境下愿意主动回国参与国家建设的人，绝对是有信仰的。 但你也要认清一个事实，这样的人，不太会选择一家实力还不够雄厚的私企。” 孟谦淡淡一笑，“他们既然可以知难而上，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萧博识看着孟谦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同时快速的思考了一会儿，“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人，或许他们能帮上你。” “好啊。”孟谦在这种事情上没必要客气，“那就先谢过学长了。” 萧博识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桌上的两张纸，“企业战略执行这件事情，你现在有人选了么？” 话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孟谦顺势接下，“就看学长有没有这个想法了。” “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先合作试试。” “那薪资这一块...” 萧博识做了个手势示意孟谦不用往下说，“按岗定薪，人事按照公司的组织架构给出这个岗位的薪资标准，该多少就多少，后面我直接跟人事对接，如果我不接受，我也会跟他谈。” 孟谦点了点头，萧博识继续道，“一点小小的建议，公司不一定非要有足够的管理岗。” “嗯？”孟谦做了疑惑的表情。 萧博识解释道，“企业做大之后，是靠制度来管理的，不是靠人来管理的。” 孟谦以前上班的时候也听公司总经理说过这句话，想了想后点头示意，“多谢。” 事情算是基本敲定了，两人稍微闲聊了会儿，萧博识就去找孙晓静沟通，两天后，他踏上了去米国的飞机。 米国时间2001年4月3日，傍晚6点，洛杉矶的一家超市。 萧博识跟妻子刘红梅正在超市里买菜。 正逛着，萧博识接了一个电话，妻子刘红梅因萧博识所说的内容疑惑的问道，“肖恩的电话？” 萧博识点了点头，沉默着前行几步后道，“媳妇，我想跟你说个事情，我打算回国了。” 推着车的刘红梅脚下一顿，停在了路中间，沉默半晌后道，“为什么？” “就是想回去了。” 刘红梅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十几年了，你这点执着就怎么都放不下么？” “这不是执着不执著的问题。”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问题？！”刘红梅爆发了，“从跟你在一起开始，你总是念叨着回国回国，不就是因为你们以前给老师的那一句承诺么？有这么重要么？ 振兴华夏，这是你干的了的事情么？你以为你长着爱因斯坦的脑袋么？老胡回去什么待遇你没看到么？别人只会说你在米国混不下去了，没能耐了所以逃回国了！ 萧博识，你都快40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你能不能把你20岁那点雄心壮志放一放看看眼前的现实？ 儿子明年就要上小学了，他从小就在米国，你让他回国后怎么适应国内生活？你能不能别光想着自己的伟大？啊？” “儿子长着华夏脸，说着华夏话，有什么可不适应的。”萧博识小声道。 “萧博识你认真的是吧？” “人总得有点信仰吧，难道真跟米国佬一样去信耶稣啊？” “信耶稣有什么不好？”李红梅单手抓住推车长出一口气后盯着萧博识，“你这次回国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华夏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华夏到底有什么是米国替代不了的呢？” 萧博识侧过头，看着一旁的菜架缓缓道，“华夏有荠菜饺子。” 两人同时沉默，几秒后，刘红梅推着车离开，不再去搭理萧博识。 晚上吃饭，萧博识和刘红梅继续保持沉默，而一旁的儿子萧锐正坐在地上捣鼓萧博识从华夏带回来的陀螺，九连环，拨浪鼓等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两人就这么看着儿子，各有所思。 晚饭后，刘红梅洗好碗独去了主卧，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床头的结婚证，刘红梅下意识的自言自语道，“13年了...” 晚上十点，哄完孩子睡觉的萧博识躺到床上，习惯性的拿起来床头的褪黑素。 “别吃了。”刘红梅一把抢过萧博识手里的褪黑素。 萧博识看着还在生气的妻子，“不吃我睡不好。” “你跟我在一起13年，吃了13年，现在马上就回国了，你该睡个好觉了吧。” 萧博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缓了两秒才回过神来，原本浑浊的眼神变得精神起来，“媳妇，你...你同意回国啦？” 刘红梅低头收拾桌子，“回去十几个小时，我必须坐头等舱。” “好嘞！”萧博识从床上翻身下来，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刘红梅，“媳妇，你怎么想通的啊？” 刘红梅手顿了顿，然后一把将手里的一本书往桌上一砸，一脸怒气道，“我去网上搜了一下，米国还真他娘的没有荠菜饺子！” ... 第九十九章 子公司 华夏时间4月3日上午9点，孟谦跟着何文康到工厂办理正式交接手续，10点多，流程都走完了，孟谦跟何文康一起，在厂长关向文的引领下，去跟工厂全体员工见面。 见面直接放在了工厂进门的广场上。 现在工厂包括科研人员，一线工人，保安厨师保洁等，合计136人。 何文康率先上台，很简短的跟大家交代了一下工厂换主人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矫情，干脆利落。 之后就是孟谦上台，做了个简单的演讲，“大家应该，都见过我吧？” 不少人小声议论，张国强这会儿身体僵硬，心情复杂。 “新的福利政策和分红制度，大家应该都看过了吧？”孟谦接着问道。 所有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次接手工厂之后，公司未来发展规划上会有一些变化，估计大家也已经听到一些风声了。但有一点大家可以放心，所有的改变都是为了让工厂更好的生存下去，也是为了让大家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特别是研发中心的同事，我不仅会给你们发挥的空间，而且会给你们绝对足够的发挥空间，不用担心。 咱们这个行业大家也知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一直以来都是刚看工厂造起来，回头就见工厂倒闭了，这也导致这个行业培养不出太多长久的员工。 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想让咱们工厂能一直长久的发展下去，我赚到钱，你们也赚到钱，顺带为国家培养一批有经验的行业精英，皆大欢喜。 至于大家有什么个人想法的，随时可以直接联系我，我可以给大家承诺，只要你们认真工作，你们的收入绝对不会比过去低，你们的发展绝对不会比过去差，你们的机会绝对不会比过去少。 但同时，我也希望今天在场的各位可以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我们未来依旧会遇到很多困难，我们一起扛过去。 未来我会主抓管理和发展，生产上由关厂长来负责。 最后也不耽误大家时间了，中午一起吃个饭。 谢谢大家。” 孟谦在掌声中退场，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何文康突然问道，“你就这么给员工承诺？做不到怎么办？” “我既然给了他们承诺，我就会想一切办法去做到。”孟谦眼神坚定的看着何文康，“我不会对不起员工，他们是我的命。” 何文康侧过头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关于你后面的发展策略，我有一点建议。” “嗯？”孟谦看着何文康表示洗耳恭听。 “你如果真的有本事说动你的合作目标，你可以考虑申请成立国家科研项目。” “国家科研项目？” 何文康点了点头，“国家科研项目可以带来一定的资金，更重要的是，在你现在这种资源匮乏的情况下，是你一个很好的背书。” 孟谦思考了几秒，“你之前申请过么？” “我申请了，没通过。”何文康平静的说道，“因为国家本来就有委托科研单位在研究光刻机，以企业为个体去申请并不容易，不过你如果能拉上长光所，拉上45所，再拉上清华江大，结果就不好说了。” “多谢何总提点。”孟谦真诚的表达了谢意。 “还有...”何文康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次开口，“45所那边，我会帮你。” 孟谦侧过头正好与何文康对视，何文康马上解释道，“我是为了工厂，当然，我内心同样希望你真的可以改变光刻机的国内情况，到时候我的晶圆厂会是你第一个客户。” “好，我的第一台高端光刻机，给你留着。” ... 中午吃饭的时候，因为孟谦对员工们做过详细的了解，所以可以很快融入到大家中间，很多员工对于新老板的陌生感有了明显的淡化。 孟谦还特地多跟张国强聊了会儿，以消除他心中的不安。 下午，把公司前期发展策略跟关向文对接好之后，孟谦便回了杭城。接下去一段时间，孟谦的精力放在了公司商业系统项目组这边，他之前给过他们一个任务，现在，他跟着大家一起加快开发进度。 从4月3日到5月3日，孟谦几乎推掉了其他所有事情，就这么在公司进入了无我的开发状态。 2001年5月4日，在米国完成了离职后一个月交接的萧博识带着妻子跟孩子抵达沪上浦东机场。 简单休整了一天，5月5日，萧博识到大风科创报道。 公司最后给他的定岗是运营总监，主要负责公司对外的战略布局，对内的企业规划以及员工统筹管理。 而在米国交接的这一个月时间里，萧博识一直主动在做一件事情，根据大风科创的情况和未来发展方向帮孟谦物色合适的人。 对于那些一心回国，谁都挡不住的人才，萧博识会通过他的资源去给孟谦介绍，同时，他身边有一个群体就是跟他一样在挣扎要不要回国的人。 借着互联网寒冬这个共同的导火索，萧博识一直在邀请大家回国看看。 从萧博识入职的第二天开始，每天都有海归或者准备归国的海外同胞到公司拜访。而那些在米国呆习惯了的华人对华夏当下最大的感受就是，太拼了。 在米国，上班八小时还要分成工作三小时，唠嗑五小时。 在华夏，上班八小时，加班十小时，外加唠嗑三小时，至于睡觉？什么是睡觉，就那个时有时无的玩意儿么？ 华夏程序员钱多话少死得早的标签以为闹着玩呢。 经过了一周的时间，萧博识快速融入了公司并开始了管理制度优化工作，同时与孙晓静一起制定了新的招人计划，主动承担一定的招聘工作。 有了萧博识的助力，孟谦确实省心了一些，后面公司几个重要的管理岗慢慢凑齐合适的人，他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研发上了，孟谦估算了一下，公司的“大项目”也要抓紧时间上了。 2001年5月13日，孟谦拉着公司商业系统项目组一起熬的产品终于成型。 2001年5月14日，孟谦到沪上完成新公司注册手续，为了方便后面的一些操作，光刻机这一条线孟谦重新开了一家子公司来操作，而且注册地放在沪上，因为可以得到沪上的政策支持。 为了方便在业内的宣传，公司取名叫做沪上光电科设备有限公司。 2001年5月15日，完成了前期工作的孟谦坐上了飞机，前往长光所... 第一百章 不受限制的赚钱 下飞机后，孟谦打车前往长光所，经历了99年的合并，此刻的长光所多了一份沉淀。 在门口做好登记，保安打了个电话，大概五分钟后，一名女子出来接孟谦。 孟谦提前预约了拜访，所以这会儿长光所的2名领导已经在一个接待室等着自己了。 一人是五十七岁的万国兴，一人是55岁的齐正德。 孟谦上前与两人握手，从见面的状态来看，两人对孟谦都还是很热情的，毕竟一家私企愿意挑战光刻机研发，不管怎么说都会给他们带去好感。 “孟总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给我们看，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万国兴很直接的进入主题。 关于孟谦想跟长光所合作的事情，之前其实就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想要拜访长光所的领导总要说明个理由，不然阿猫阿狗想来就来，长光所的领导不得被烦死了。 但长光所在知道了孟谦的想法之后，经过了几天的讨论给了他一个婉拒的答案，之后孟谦就说有重要的东西希望当面交涉。 最后长光所接受了面谈，毕竟不见孟谦并不是因为讨厌孟谦，既然孟谦坚持想见一面，又说有很重要的东西，长光所这边也就安排了。 其实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挺想见见孟谦的。 “在展示之前，想冒昧问一下两位领导，我们之间的合作，核心问题到底是什么？” 万国兴和蔼的一笑，并不介意面对这个问题，“平心而论，我个人很期待与企业进行合作研发，这次暂时无法合作，关键还是客观原因。 何文康的光刻机工厂在国内属于一流水平，想要在他的光刻机研发基础上再上一层楼，这就意味着攻坚了。 但我们所里现在在激光器和光学镜片领域能有此建树的，不过数十人，考虑到资源调度和手上的项目情况，这是综合评判的结果。” 孟谦一边听一边点头，并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跟我想的差不多，那就好，这样的话我这一趟或许没有白来，两位请先看看这个。” 孟谦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的一个程序，万国兴只是看了一眼就道，“CAD？” “嗯，时间有限，功能上不完全，但不影响使用，也足够展现出核心技术。” 万国兴跟齐正德对视了一眼，明显兴致不高，因为CAD软件这个东西目前国外领先归领先，但国内90年代正是工业软件的蓬勃期，虽然因为一些原因后面被人彻底甩开了。 但至少在2001年，国内工业软件发展的问题刚刚开始暴露，还没爆发，所以这会儿国内好多做CAD软件的企业，尤其是2000年开放DWG兴起，国内诸如华望、浩辰、纬衡、华途等一批公司都推出了自己的CAD软件，当然，国内的CAD软件基本都是在国外CAD软件的基础上二次开发的。 孟谦这个时候拿个CAD软件过来，万国兴跟齐正德很难去认为他能有什么大的突破。 不过孟谦大老远跑过来，两人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万国兴正好会用，便上手操作了一下，窗口，布局，快捷键都跟其他CAD软件没什么区别。 万国兴眉梢开始有些微蹙，直到... “嗯？三维...三维尺寸标注？实时动态...”万国兴看向一旁的齐正德。 齐正德一直都看着万国兴的操作，在万国兴看向自己的时候点头示意，之后两人同时看向孟谦。 2000年之前，华夏没有做三维CAD软件的企业，2001年，也就那么一两家，更重要都是... 万国兴直接关注核心技术，“超变量化几何？” 孟谦点了点头。 “这是SDRC的技术。”一旁的齐正德说道。 “我不知道我和他们的实现方式是否一样，但功能上不完全相同，我加入了智能算法，你们可以感受一下。” “这是你自主开发的？”万国兴猜测着问道。 孟谦又占了个重生的便宜，2000年开放DWG兴起让一批华夏企业做出了CAD软件，自然也让孟谦和公司的团队可以更容易的去设计一款CAD软件，但软件本身还是跟国际上一流的CAD软件有差距的，特别孟谦干的还是三维CAD软件，差距就更大了。 但孟谦赢在超变量化几何技术在2019年已经不是什么时髦的东西了，原理大家都懂，而且这东西本身核心是算法，正好撞在孟谦的枪口上。 然而这个技术在当下，很时髦，很前沿。 “难道两位觉得SDRC会授权技术给我？”孟谦笑着回应，见两人如有所思，孟谦主动道，“如果两位怀疑软件的真实性，再看看这个吧，两位应该很清楚，国内工业软件的发展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吧？” “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不如孟总先来谈谈你的观点？”万国兴把问题抛了回来。 孟谦也不在意，先说就先说了，“我们过去十年确实经历了工业软件的繁荣期，但这种繁荣随着工业基础的进化，迟早会爆发问题的。 因为我们始终让一群不懂工业的人去设计软件，他们的软件怎么做出来的？照着国外的软件做出来的嘛。 可问题是，随着工业化水平的提升，随着工业软件的水平提升，当软件没那么好模仿了，怎么办？ 真正想把工业软件做好，这绝对不是一个纯软件工作，这是一个工业加软件的工作，需要的是拥有丰富工业基础知识的软件工程师，也就是我们说的复合型人才。 两位认可么？” 万国兴跟齐正德同时点头，他们不仅认可，更觉得震惊，因为孟谦说的一点都没错，华夏工业软件为什么在21世界之后被人甩开几条街，就是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华夏一直都把工业软件当成一个纯软件工作。 然而时间让华夏相关领域的人明白，工业软件压根不是一个单纯的软件工作，没有工业知识，就只能去做一些低端的工业软件，或者说的更难听一点，只能去抄一些低端的工业软件。 因为做工业软件，需要理解硬件，最终的功能实现是在硬件设备上的。 在沟通间，孟谦打开了另外一个东西，“两位看看这个，功能细化还没有做，现在只是一个大致的框架，但整个系统是我们自己定制的，像这样的定制系统，我没地方抄，国内据我了解的，也没有人能做。” 万国兴跟齐正德同时凑到电脑前，来回滚动了几次鼠标，两人的表情管理系统开始出现一点失控，万国兴一脸复杂的抬起头看着孟谦，“PLM系统？” “嗯。”孟谦眼神坚定道，“我进入工业领域，进入光刻机领域，不是一时兴起随便玩玩。 华夏互联网不管怎么发展，华夏经济不管怎么发展，工业领域不抬头，我们永远没有底气。 我跟商人在一起，在商言商，谈钱，我跟你们在一起，我说点你们能理解的，我知道你们身上有很重的担子，但商业领域一旦脱离工业基础，其后果之可怕，不亚于你们正在做的事情。 这个事情，商人不理解，两位应该理解。 我的目的也很简单，我想赚钱，但我想不受限制的赚钱。” ... 第一百零一章 地表最强组合 孟谦连续甩出来的两个东西，目的很简单，让对方看到自己更多的实力和态度。 CAD就算不是相关领域的人也不会太陌生，因为太常听到了，CAD本身也有很悠久的历史，但CAD的一个重要革命性改变就是1997年提出的VCG技术。 所以孟谦先展示自己的CAD，是为了先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实力。 而为了让他们看到自己在工业上更高的造诣，或者说在他们看来是大风科创在这个领域更高的造诣，孟谦搬出了PLM。 这个东西，可能就只有相关领域的人才知道了，华文翻译叫做产品生命周期管理。 PLM如果说通俗了，也就是个企业管理系统，但它适用于工业领域，而且因为其特殊的系统功能，为工业领域的企业和研发单位提供了巨大的助力，后世被称为工业4.0的核心技术。 2001年的华夏，能把PLM当回事的工业企业绝对屈指可数，但这个概念大家都会有，因为PLM经历过几代的发展，最早的差不多80年代就有PLM的前身被提出了，长光所的领导肯定知道，而且孟谦大胆猜测，他们是重视的，只是此时的华夏没有人能做出一套先进又定制的PLM系统。 也正是因为PLM的重要性和完整性，真正能吃透这个系统的人，对工业领域肯定有非常深刻的理解。 至于孟谦为什么会对工业有这么高的理解，后世人工智能在华夏的三大运用领域之一就是智能工业。 孟谦是架构师，是做底层的，如果不去理解，他做个锤子。 而且2019年大家都知道华夏在这个领域落后的原因了，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架构师在接到这种项目的时候都不可能再把工业软件当纯软件去做。 当长光所知道了孟谦的合作需求之后自然是做过背调的，在背调下的孟谦，是一个有点眼光的年轻人，做游戏和即时通讯赚了钱，突然莫名其纯妙的进军光刻机领域，无法理解。 而现在，他们显然要对孟谦重新评估了。 眼前的年轻人，做出了这个领域无数人做不出的技术，理解了这个领域无数人无法理解的概念。 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才冲进光刻机市场的。 万国兴和齐正德假装还在理解孟谦设计的PLM，实际上一直在用眼神交流，几分钟后，万国兴开口道，“孟总不介意的话，可以稍等一会儿么？我们想让更专业的同事来看看你的设计。” “当然可以。” 两人一出门，万国兴就忍不住道，“这个小伙子是真的下功夫了啊。” 齐正德若有所思道，“下不下功夫倒还是次要，重要的是他确实有能力，去跟所长汇报一下吧。” 孟谦这一等，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半小时，万国兴跟齐正德带着六个人回来，走在最前面的人直接走向了孟谦，万国兴跟在他身后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宣副所长。” “宣所长您好。”孟谦对这个宣副所长宣民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几年后他就是所长了，在新闻上见过这个人几次。 孟谦直接叫他所长，他并不在意，只当孟谦这个年纪不扣这些细节。 宣民示意孟谦入座，之后，万国兴带着其他几个人去看孟谦带来的两个产品，但宣民并没等大家的结果，直接发问，“孟总，你想跟我们合作，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宣所长请说。” “研发需要大量的资金，这个钱从哪里来？” “我打算把工厂所有的盈利全部都投到研发上。” “据我了解，何文康的工厂去年营业额不足10亿，净利润顶破天也就一个亿吧，这点钱拿来研发未免小瞧了这个行业吧？” “那是在何总手上的时候，我调查过，光是国内现在有超过100亿的市场被霓虹国吃掉了，等我跟长光所合作之后，有长光所这个金字招牌在，去抢国内的市场，应该至少能在何总的基础上翻个四五倍吧。” “哈哈哈哈。”宣民大笑两声，“你倒是敢说。” “都准备合作了，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孟谦摊手道。 “那就很奇怪了，你开一个厂，不赚钱，你图什么？” “阿斯麦不也每年把盈利都花在研发上，甚至好几年借钱研发，它图什么？更何况我在软件方向上有足够的盈利能力，我并不需要靠光刻机赚钱谋生。” “这就更奇怪了。”宣民直言道，“你做软件做的这么好，搞光刻机做什么？” 孟谦很平静的把自己未来的规划跟宣民也说了一遍。 听完孟谦的蓝图，宣民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好像对造不如买这个概念，很排斥啊。” “谈不上排斥，想法不同，与其在别人的枪口下赚钱，我宁可在走钢丝般的科研道路上赚钱，痛快。”孟谦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宣民盯着孟谦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孟谦原以为对方还会问很多问题，然而宣民却到此为止了，“我明白了，我们会再做一次内部讨论，还请孟总耐心等待几天，我们会给你回复。”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这个时候，孟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把孟谦送走后，万国兴忍不住问道，“宣...” 宣民伸出手示意万国兴不要多问，当天下午，针对孟谦提出合作的事情，长光所进行了一次内部会议，在会议上，大家各抒己见，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僵持不下。 直到一直坐着听大家发表意见的宣民开了口，“老所长说过，华夏的未来是在年轻人手上的，我们只是为年轻人铺路的一块砖头而已。” 宣民没有再说下去，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 5月10日，孟谦第二次来到长光所进行合作沟通。 5月15日，孟谦第三次来到长光所进行合作细节沟通。 5与17日，孟谦第四次来到长光所进行合作模式沟通。 2001年5月19日，孟谦第五次来到长光所，敲定合作意向，长光所将获得10%的沪上光电科股份以及一套免费定制的PLM系统。 搞定了长光所之后，孟谦直奔45所，相比于长光所，45所这边的合作沟通轻松很多，一方面是有何文康和倪光南两边的推荐，另一方面，45所自己就有光刻机项目，现在跟企业合作研发，也没什么坏处。 但既然45所这边明显要好谈一些，孟谦为什么要先去攻克长光所这个最难的目标呢？ 其实这是孟谦故意为之的，这就是细节，等以后大家在一起合作之后，私底下都会有交流有沟通，孟谦没有先拿下45所然后以45所为跳板去找长光所谈，就是想让长光所看到自己的态度，也是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态度。 正如职场铁则，不要在背后说同事坏话，因为你说的坏话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最后肯定会传到那个人耳朵里，哪怕你明明是跟关系最好的同事说的，哪怕他明明答应了你绝对不会说出去。 同样，你的用心，你的努力，你的态度，也会通过各种说不清道不清的渠道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有了长光所和45所做底，后面的沟通越来越顺利，孟谦现在做的这件事情，不仅在为自己的光刻机事业做铺垫，与此同时，他也给华夏带来了一个在当下不被重视的概念。 商研合作。 这是2010年之后在华夏开始火热起来的一个概念，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在华夏，商人顾着自己赚钱，科研单位和大学顾着自己搞研发，两边始终是两条路在发展。 反观米国，实验室，大学，研究所都会跟微软，IBM，谷歌等企业有深度合作，有人说，这是因为米国知名大学都是私立大学，本就是一个盈利机构，不像华夏的大学都是公立的，好像跟企业合作就变味了似的。 但孟谦觉得，还是理念的问题吧。 2001年6月13日，孟谦以47%的股份出让和其他一些附加条件，获得了长光所，45所，金属研究所，清华，哈工大，燕航，江大等科研机构及大学的合作。 研发内容涵盖光学应用，光学器件，精密机械，动力学，流体力学，材料学等光刻机研发涉及的重要领域。 2001年6月15日，所有机构派出代表来到沪上光电科。 华夏光刻机领域的地表最强组合，正式成立。 华夏光刻机的逆袭之路，从此开始... 第一百零二章 抵制是一种文化 孟谦把这些人聚在一起，除了光刻机研发本身，他的一个目的也是希望自己能作为一个中间人，多促进一下大家的交流。 阿斯麦笼络了各个领域的领军团队，但因为他找的都是国际领先团队，他们都懒得去跟别人交流了。 但华夏还没有哪个机构有这么牛逼的底气，孟谦多给大家一些机会交流交流他们并不会排斥，本身大家平时就会去找各种机会搞学术交流。 现在更有目的的交流，没什么不好的，毕竟灵感最容易出现的场景，就是思想碰撞。 中午大家聚在一起吃饭，下午就都开始搞得像开了个学术会议似的了，毕竟孟谦拉的这个团队，有很大的可交流性。 比如在材料学领域，清华，燕航，金属研究所都是国内翘楚，比如在光学领域，长光所，江大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诸如此类... 孟谦也不打扰大家，时不时的去旁听一些大家的讨论。 什么远场衍射极限倍数 U 、斯特列尔比、M2 因子，什么晶振，AD采集卡，什么黏滞系数，宾厄姆体，质量力... 这已经不是孟谦靠重生优势可以帮上忙的了，虽然很多东西他其实都听过，他当年搞工业智能自动化的时候补习和了解了不少东西，甚至有些东西他很熟，比如一些数学定理，类似拉格朗日定理。 毕竟数学是一切科学的爸爸。 可这并不能改变孟谦此刻在这里宛如一个智障的事实... 人家谈的深度已经不是他一个有所了解的人可以去插上话的了。 但在某件事情上，孟谦就算不懂也要硬着头皮插嘴，“那个，关于干式光刻技术的瓶颈问题，我想咨询个事情。” 正在交流的长光所科研人员及江大教授看着孟谦示意他继续。 “据我了解，除了干法光刻，还有一种在最后一片镜头与光刻胶之间使用合适液体的湿法光刻方法是吧？” “嗯，有这么一个研究方向。”江大的纪凯回应道，“但面临很多问题。” 跟孟谦记忆和猜测的一样，湿法光刻在2002年被林本坚提出之前就有不少研究，这就好比深紫光在80年代就开始研究了，但30年后才在光刻机领域真正被运用。 这涉及到技术的成熟性和实用性。 “那我们后面能不能加大在这个领域上的研发力度？”孟谦直接问道。 “为什么？”纪凯下意识的表达了疑惑。 “因为...”孟谦大脑中不停的轮转之前想过的理由，但总觉得哪个理由都不够好，最终蹦出一句，“因为我是大老板。” 纪凯看着孟谦，一脸严肃道，“哦，好啊。” 孟谦，“？？？” 这个事孟谦自己确实想复杂了，对今天在这里的人来说，他们都知道现在是在跟企业合作，现在在做的是一种商业研发行为。 既然是商业行为，花钱的老板想在哪个领域多投入点研发精力，那就投入呗，除非从自己的专业角度确实觉得这个投入没必要，那出于责任应该劝一下。 但干法光刻这个东西全球投入了这么多钱和精力去研究，到现在没研究出个啥，孟谦愿意花钱去研究研究其他方向，纪凯觉得挺好的啊。 在学校如果自己想要去尝试新的方向，还要去申请经费，麻烦的一匹，现在大老板主动愿意砸钱，何乐而不为。 但在当下，还没想明白这点的孟谦被纪凯干懵逼了，“那...那你们继续聊，不打扰了。” 好在结果是孟谦想要的，这就够了，现在让江大这边开始研究湿法光刻机，一方面是未来如果要跟林本坚谈合作，可以多一个惺惺相惜的理由，另一方面孟谦也在期待说不定江大先把这个技术搞完善了，也不是不可能... 2001年6月17日，送走了所有人后的孟谦返回杭城，最近的精力都花在光刻机这边，现在总算是把事情铺垫好了，接下去的时间，孟谦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软件上了。 硬件领域，孟谦现在能继续开展的不多，电脑的问题之前他同时问了倪光南和史玉柱。 两个人都给了孟谦一个共同的忠告，“你现在想做电脑，你一定要认清楚一点，你最大的对手不是IBM，不是惠普，不是东芝，而是联想。”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孟谦听懂了，所以不管有多想开始，现在的大风科创还没到去跟联想抢市场，准确的说，是跟联想抢资源的时候。 但软件领域，孟谦可以布局的东西很多，也是时候加快布局速度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公司团队再次壮大，现在光是技术部的三个组加起来已经超过了150人，这里有萧博识的功劳，他利用自己的资源直接帮孟谦挖了两个团队过来。 回公司后，孟谦第一件事情先查看了一下公司的账目。 截止目前，游戏在高丽国的销量达到了5亿2000万，公司到账1亿5600万，在霓虹国销量1亿3000万，公司到账5200万，国内游戏加风信总营业额达到2亿2000万。 最后就是商业系统这个项目，孟谦主导的商业系统毫无疑问的吊打了时下的商业系统水平，这几个月开始进入爆发期，现在为公司实现的营业额已经突破了5000万。 刨去之前收购付掉的一个亿，刨去公司的运营成本，刨去公司必须留底的基本费用预算，公司现在可以花的流动资金差不多有1亿8000万。 “这个钱得花出去啊。”孟谦看着公司账目自言自语，一个公司怕没钱，也怕流动资金太多，一个企业得学会让钱动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那些著名的企业家都说花钱比赚钱难。 “要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收购对象吧，现在公司最缺的还是人...” “孟总。”正考虑着花钱的事情，李飞擎突然敲门进来。 “怎么了？”孟谦注意到李飞擎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刚得到的消息，高丽那边开始抵制我们了。” “抵制？”孟谦接过李飞擎的手里的几份文件，“说我们恶意垄断？” “是啊，几家游戏公司联名说要抵制我们，他们说我们打出的免费口号是假的，说我们运用诈骗手段搞游戏垄断，还故意点名说我们是一家华夏企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飞擎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厌恶的表情。 了解了情况的孟谦马上跟网禅取得联系。 然而网禅那边却很淡定，“孟总你不用在意，在我们高丽国，抵制是一种文化，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抵制，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们搞的定。” 孟谦想了想，相信了网禅说的话，孟谦想起19年高丽几个导演抵制冰雪奇缘的事情上了微博热搜，孟谦当时去问了问在高丽国的朋友，结果那边的朋友跟他说，这事在高丽国本土压根没什么人知道... 当时孟谦的朋友也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在高丽国抵制是一种文化... 不过一旦涉及国家关系，高丽国的抵制能力还是很可怕的。 好在一款游戏还上升不到国家层面。 本来这个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网禅那么有信心，孟谦也不打算插手，可偏偏在6月22日这一天，孟谦又看到一个消息。 国内所有高丽网游代理公司都决定走免费路线，另外，这两天还会有三款高丽网游进入华夏，而且在宣传上全部打上了免费的口号... 这就让孟谦觉得很搞笑了，“这吃相...很高丽啊。” 看到消息后，孟谦找到了魏鹏天，“之前让你准备的百宝箱还在吧？” 魏鹏天楞了一下，然后眼神越来越兴奋，“我终于可以解开封印了么？！” 孟谦笑着点了点头，“马上就是《神传》一周年了，我们玩把大的。” ... 第一百零三章 屠城之夜 2001年6月29日，《神传》一周年活动开始。 在这一次一周年活动中，孟谦干了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上线了全服PVP玩法。 因为在一周年活动玩家意见征集中，在高丽国已经上线了的全服PVP玩法以碾压的票数登上了第一位，游戏玩家都很期待这个玩法可以在华夏版本上线。 但孟谦不上线的原因又很现实，就是网速，所以为了让大家有机会尽早的接触到这个玩法，孟谦花了很大的成本在服务器上。 因为游戏玩家掉线的主要原因，一个是网速，一个就服务器。 掉线城当年为什么掉线这么严重，为什么08年还能那样掉线，这个锅不是网络的，这个锅是企鹅的，因为企鹅当时没钱了，他的服务器全是租来的。 所以掉线城勇士当年掉线的主要原因在服务器上。 孟谦解决不了华夏网络基础，但他至少可以控制自己的服务器问题。 而且华夏网络最近正在经历又一次的全面提速，孟谦去年暑假上线游戏，是因为ADSL开始取代拨号上网，512K网速在华夏开始兴起。 而现在，华夏网络已经开始往1兆发展了。 其实1兆的宽带玩网游，基本已经满足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普及罢了，而且现在的1兆质量跟后世的1兆质量有点区别，尤其是在网络延迟问题上。 不过正常情况下，1兆宽带玩《神传》不太会单纯的因为网速问题掉线了。 再加上玩家表示掉线算他们的，不让公司背锅，综合考虑之下，在一周年这个特殊的时间点，《神传》在华夏上线全服PVP。 2001年6月29日，又是一个周五。晚上八点，全服PVP玩法首次上线。 所谓的全服PVP玩法，就是炎黄联盟跟蚩尤部落的混战。 八点整，孟谦自己也搞了个帐号，作为炎黄部落的一员进入游戏。 而在《神传》开始混战的同时。 大风游戏，《传奇》论坛板块。 “快去刷钱！赌场，沙城主，还有白日门都可以刷钱！” “装备BUG分享，速看！可以复制装备！” “刷怪BUG也出来了，可以卡无限经验！” “这游戏做的也太TM垃圾了吧，BUG这么多，还玩个鬼！” ... 《红月》游戏板块。 “今天好多人满级啊，怎么回事啊？” “我刚才看到有人全属性满？什么情况？” “开什么玩笑？那还玩个锤子？卧槽我刚才看到个人一刀秒了活动BOSS。” “BOOS一刀秒？闹呢？” “快看爆料，有人发现了《红月》BUG，还在网上公布了BUG。” “我刚试了，真的可以满级！” “这么大的BUG？游戏上线这么久怎么没人发现？” “尼玛大家都满级了还玩啥啊？怎么一改成免费游戏就出这么大问题。” ... 《千年》论坛板块。 “有BUG，把吃药关了，去地下墓地，引石巨人到极乐寺，让和尚帮你杀石头人，不管谁死，都有钱拿。” “楼上的你那点BUG就别拿出来秀了，太极道袍可以无限复制！赶紧的，我都复制了一仓库了！” “兄弟们，卡逆鳞去啊，逆鳞换猎爪+金子，逆鳞不会不消失，猎爪到手，舒服！” “别搞了，大家都在搞，明天肯定回档。” “回档？不给够补偿敢回档老子就不玩了。” ... 《黑暗之光》论坛板块。 “尼玛，神器加成都是假的，网上出测试图了。” “我靠，那我辛辛苦苦都图的啥？把玩家当傻子耍么？” “别说了，卡数据教程都出来了赶紧去看看吧，这游戏基本已经废了。” “搞了半天我们都是自己在玩自己，开发方真牛逼，拜拜了您。” ... 《天堂》论坛板块。 “地龙BUG，大家赶紧去刷。” “兄弟们，卡无限技能教程奉上。” “今晚最大BUG来了，金币双倍，速度刷，大家都把钱刷满了看明天游戏方怎么说。” “他们自己的BUG，总不能让我们买单吧？” ... 《神传》论坛板块。 “《神传》也出BUG了。” “啥BUG？” “部落荒地可以卡怪，把几个怪围到一起。” “然后呢？” “然后可以一起砍。” “大哥，你搁那站着怪也会围上来。” “...” “PVP玩法出BUG了。” “啥？” “我死了之后一复活马上又死了，无限循环，不能复活了。” “兄弟，那叫守尸。” “...” 当天晚上8点半之后，各大游戏论坛躁动起来。 “今晚太奇怪了吧，所有游戏都在爆BUG，很明显有人在搞事情啊。” “每个游戏都有大BUG出现，只有《神传》只出现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BUG。是大风科创干的吧。” “我也觉得，这也太刻意了，肯定是大风科创在黑竞争对手啊。” “楼上的逻辑很神奇啊，黑对手？这些游戏如果没有BUG，怎么黑？就算真的是大风科创干的，首先也确实是游戏本身有问题吧？” “游戏不好就是不好，瞎扯什么，看看所有游戏对外挂的态度吧，高丽游戏从来不管外挂，现在搞得外挂满天飞，只有《神传》一直在优化反外挂系统，高丽游戏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有BUG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今天集中爆发了而已，高丽游戏什么时候正视过BUG问题？” “嚷嚷啥嚷嚷，今晚的BUG自然会解决，游戏还不让有BUG了？我宁可玩有BUG的高丽游戏也不会碰《神传》这种低品游戏，《神传》不就是靠免费策略抢占的市场，说白了就是靠一群穷B撑起来的，结果一帮穷B还自以为了不起了，还国游之光，国游之光就这水平真不怕被人笑死。” “《神传》是穷B游戏？《神传》十豪了解一下。” “朋友，你高丽爸爸的游戏现在也开始免费了哦？” “那还不是被逼的，搞搞清楚再跟老子在这扯，一帮傻逼，华夏人只配玩免费游戏，人家高丽人就可以接受游戏付费，到华夏就行不通了，真是搞笑。” “楼上的估计家里刚通网，如果《神传》只在国内火，你的说法倒还能拿出来说一说，给你看看最近新闻，这个月《神传》在高丽国营销额全国第一，你口中那些愿意付费玩游戏的高丽人，现在因为《神传》欲罢不能。 再给你看一个新闻，高丽国最大游戏论坛投票的《神传》火爆原因，票选第一是因为游戏的可玩*******好不好不是你这种人说了算的，是市场说了算的，到底谁傻逼，以后多看看新闻再叫。” “你游戏做的真好老子在《神传》花了一千多的人在乎你那点点卡钱？自己BUG一大堆，外挂不管制，游戏设置没新意，就靠一点游戏制作经验撑起的游戏质量就想来华夏捞钱？到底华夏人配不上高丽游戏，还是NMB高丽游戏配不上我们华夏人？搞搞清楚！我们华夏玩家不是捡破烂的！” “刚看到的新闻，很有意思，高丽国内游戏厂商在抵制《神传》，说免费是诈骗，结果在我们这他们自己也搞免费，这波双标玩的很可以。” “抵制？游戏做不好就搞抵制？真把爷笑死了，再见吧，老子再玩高丽游戏老子是狗。” “本来游戏就垃圾，还来这一出，滚吧。” “那我也来抵制一下吧，高丽游戏多次BUG处理态度强硬，外挂问题不处理，严重侵害玩家权益，我要求高丽游戏方给我赔钱！” ... 晚上九点，网上各大论坛话题火爆，高丽游戏自身口碑及高丽游戏公司口碑急速下滑。刚准备靠免费翻身的高丽网游，在这一夜被自己的BUG外挂及双标行为杀了个片甲不留，几乎失去了竞争力... 与此同时，孟谦跟一群炎黄联盟的玩家踏入了蚩尤部落的都城蛮荒城，拔下了蚩尤部落的图腾。 游戏内出现了四个大字： 屠城之夜... 第一百零四章 世界那么大 经过了一晚的喧嚣，华夏游戏市场逐渐平静下来，高丽游戏的大范围BUG基本都是以回档处理的，但这种毫无新意处理方式显然更加无法挽回玩家的心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大风科创故意在搞，类似的议论网上一直都有，但大家也拿不出证据，反正主流的说法就是，你没这么多问题，大风科创也没这个空子能钻啊。 这一天，第一个到公司的就是魏鹏天，因为他很嘚瑟，装着众多BUG的百宝箱是他主导的项目，大部分的BUG也都是他发现的。 然而事实上，公司的人并没有那么在意这次的事情，因为在大家看来，要不是孟谦一直压着，早就把高丽那些游戏搞残了。 孟谦这一天同样很早就来到公司，他在等刚从国外考察回来的萧博识汇报工作。 8点20，坐后半夜飞机回国的萧博识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孟谦的办公室。 “辛苦了。” “公费出差旅游，有什么辛苦的。”萧博识调侃着把行李箱放到一边的角落，“昨晚我看公司群很热闹啊，这下高丽游戏在国内得焉上一阵了。” “我听说国内已经有几家公司在开发游戏了，估计高丽游戏不是焉一阵这么简单了。” “是嘛，那咱们不是又要迎来新的对手了。” “我巴不得国内多出现几个游戏公司呢。”孟谦起身走向沙发，“这样大家能一起把游戏这个市场热起来。说说你这边的情况吧，早点汇报完早点回去休息。” “能把压榨员工说成关心员工的，也就是你了。”萧博识玩笑道，跟孟谦熟络之后，他基本知道孟谦开玩笑的度在哪，而且大风科创有老板跟员工互相调侃的风气，萧博识很快融入了这种氛围，“其实这次游戏的事件是一个很好的侧面反应。 任何一个产品想要进入别人的市场，一定会遇到各种麻烦，尤其在我们华夏还处于整体落后的时代，现在只有我们崇洋媚外的份，还没到别人来崇洋媚外我们的时候。” 萧博识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孟谦，“在东亚及东南亚地区，最难的目标的应该就是高丽国了，他们有相对成熟的底蕴，不管是在互联网还是在硬件上，再加上高丽确实有很重的排外思想。 你可以看看我这次调查的一些主要产品，就连米国的很多产品进入高丽国之后都会迅速被国内企业取代并挤出市场。 反倒是另一边的霓虹国，排外思想并没有这么重，包容性更强一些，而且这次我去霓虹国考察之后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霓虹国的互联网整体法发展并不弱后，他们甚至还是全球第一个开始普及3G的国家，可他们把互联网发展的核心放在了工业上。 这个国家对工业发展真的有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固执，所以跟网游的布局恰恰相反，风信在霓虹国的发展机会更大。 另外我发现了一个可以深入探讨的地方，东南亚，东南亚因为整体的经济落后以及互联网普及落后，目前并没有受到西方的注意，甚至没有受到高丽国跟霓虹国的注意。 但互联网发展是一个趋势，没有发展与不发展之分，只有发展的快与慢之分，这个没有被重视的地方，我个人却很感兴趣，因为东南亚人口数量巨大，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在于，新加坡。 我这次去新加坡走访了一遍，新加坡在东南亚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虽然新加坡发展的不错，但因为它自己的面积太小了，市场限制很大，所以整个东南亚现在有一种趋势。” “什么趋势？”孟谦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以新加坡为枢纽，建立起一个东南亚发展圈，而新加坡现在的对外政策非常开放，他们现在在乎的是自我发展，他们并不会对外有强烈的排斥心态，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孟谦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那回到高丽国这边，如果我想让风信进入高丽国，有没有什么破局的方法？” “有。”萧博识就是孟谦最喜欢的那种能提出问题更能提出解决方案的人，“跟高丽国本土企业分肉吃。” 萧博识说着，把文件翻到了某一页，“直接冲进高丽国，九死一生，但如果能在高丽国内找到一个合适的企业合作，给对方足够的肉吃，用利益捆绑住它，事情就不一样了。 因为高丽国现在国内也已经出现了几家做即时通讯的企业，但基本都是照搬ICQ，没什么特点，也没有人脱颖而出，现在在高丽国想去抢这个老大位置的企业并不少。 所以我们可以把目标放在那些有这个意愿，自己缺乏打造一款有竞争力的即时通讯的能力，但自身又有一定实力的企业上。” 萧博识指了指文件上他预选的一批企业，孟谦扫了一眼，看到了一个非常眼熟的公司，hangame。 孟谦之前在高丽找代理的时候就打过交道，而且这家公司后世很有名，它成为了最大的网游社群网站，高丽国最大的本土社交软件KakaoTalk和霓虹国最大的本土社交软Line都跟他有关。 “hangame我之前接触过，他们对即时通讯感兴趣？而且你把他放在了第二推荐的位置，为什么？” 2001年是hangame跟Naver合并的一年。 “我知道hangame自己的一个大的规划就是搞会员运营，所以我捡了风信圈的一点构想跟他沟通了一下，对方兴趣很大，而我推荐他的原因在于，他的用户基数以及发展速度，高丽网民大部分都是游戏玩家，通过hangame打开我们在高丽的第一批用户，很有利。” “你们沟通过合作模式了么？” “技术入股加资本入股，但hangame目前来看，不会把公司话语权交给我们。” 孟谦快速思索了一番，“这样，东南亚这个市场我觉得确实有深挖的价值，你做一个方案出来，然后霓虹国这边，下半年我会去霓虹国上线一款新游戏，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绑定推出的方法。 至于高丽国这边，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他们抄袭，你先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案，这个国家的做事风格我实在是...” “我懂。”萧博识笑了笑。 “我给你三天时间够不够。” 萧博识很认真的估算了一番，“可以。” “嗯，我们都加快速度，尽早开启风信出口，这也是你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另外，这次关于3G的调查，有什么结果？” “霓虹国的3G普及速度非常快，高丽国现在3G普及也已经开始了，亚洲这边，近几年有望进入下一批3G玩家名单的，应该就是新加坡跟以色列。 欧米那边我暂时还没有听到要布局3G的消息。” “又是新加坡...这个地方有点意思啊。霓虹国和高丽国的3G普及对社会的影响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霓虹国的网络建设现在主要是为工业服务的，所以高丽国虽然迟了一年，但很有可能在整体发展上超过霓虹国。” “高丽国，三星...”孟谦自言自语的沉思者。 萧博识看着孟谦，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打算自己做系统？” “有什么问题么？”孟谦很认真的反问。 “米国不会允许其他国家在系统上挑战他的地位的。”萧博识皱眉道。 “所以...米国允许其他国家在什么东西上挑战他的地位？” “额...”萧博识一时愣住了。 “既然如此，那管他呢。”孟谦拿出笔在世界地图上几个重要的市场上画圈，唯独略过了米国。 “世界那么大，老盯着他干嘛。” ... 第一百零五章 3G垄断 等萧博识走后，孙晓静给孟谦送来了今天的报纸。联想跟米国AOL的合作又一次上了新闻，自从6月11日联想跟米国AOL合作之后，就一直在宣传他们的合作网站FM365，这个有过一阵跟新浪网易搜狐并称为四大门户网站的东西。 不过FM365的没落也很迷，说是联想忘记续费了，也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那么简单。 除此之外，最近一段时间国内非常热门的一个新闻话题就是3G了，华夏虽然一直到09年才发放3G牌照，但3G的研究讨论其实也是从2000年就开始了的。 只是因为各种原因，3G的研究一直深陷困境，所以在2001年，华夏提出了2.5G概念，为此也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 从整个网络建设来说，不管是互联网还是移动通讯，华夏的发展并不算晚，2000年开始一直都是重要的战略方向，关键还是水平有限，有点无奈。 这一世，孟谦在宽带发展方向上还没想到有什么好的介入方式，但在移动通讯方面，孟谦必须要不惜花一切代价介入，因为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高通。 在通讯界盛传这么一句话，团战可以输，高通必须死！ 高通，被誉为史上第一流氓企业。 对于高通的发展史，很多人可能并不是特别了解，其实在2G时代，高通在通讯领域就是一个弟弟。 2G时代，GSM是整个通讯领域的主流标准，而高通选择赌一把，将研发成本放在了CDMA上，但在当时，CDMA根本无法跟GSM抗衡，高通一度差点倒闭。 直到高通的第一个救星出现，高丽国。高丽国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就在全球都不看好CDMA的时候选择了跟高通合作，一把将高通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结果这一拉，就拉出了个超级大流氓。 2000年以后，3G时代开启，CDMA的优势出现了，这个时候，欧洲跟霓虹国意识到问题了，为了不受高通限制，搞了个 3GPP组织，推出W-CDMA，利用长期的基站优势以及尽可能的专利创新，想要打造自己的3G时代核心技术。 但他们却低估了高通的专利壁垒，高通在CDMA领域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真到假，只要能申请专利的地方，全部都去申请了专利，W-CDMA不管怎么绕，因为底层技术死都绕不开CDMA，这就意味着，它死都绕不出高通的专利壁垒。 至于同期华夏主导的TD-SCDMA技术，也是一样的情况，3G时代，谁都别想脱离CDMA底层，谁也别想脱离高通。 孟谦后世去参观过一次高通总部，在加州圣地亚哥的高通总部有一面超级有名的墙，叫做Qual& Wall，高通专利墙，上面有一千多项移动通讯专利。 不过3G刚出那会儿，高通其实还没那么牛逼，毕竟欧洲跟霓虹国在这个领域已经统治了这么多年了，为了打压高通，他们甚至考虑过抛弃信号更好的CDMA，继续在GSM技术基础上搞一个3G技术出来。 然后高通的第二个救星出现了，智能手机。 智能手机的快速发展让CDMA的优势越来越明显，欧洲跟霓虹国在GSM技术上的投入也付之东流，随着智能手机时代的发展，高通正式成为了这个领域的霸主。 从此，他开始耍流氓了。 大家最熟悉的就是高通税了，你的手机如果用了的他的基带，他要收你5%的税，不合理的地方就在于，他收的是整机价格的5%。 比如你在手机上镶个钻卖100万，他要收5万... 然而高通税不过是高通整个流氓版图中的一环而已，所以为了更好的耍流氓，高通干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打造了高通最强律师团。 在业内有这么一种说法，高通最厉害的部门，不是研发部，是法务部。 这话听着像玩笑，实际上真不玩笑，高通每年在法务部能砸几十上百个亿，高通的发展史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一部打官司史。 所以一心想着靠智能手机打开局面的孟谦，绝对不能允许高通在这一世继续称霸，到时候自己搞智能手机帮助高通垄断，最后还要面对高通流氓的高通税，回头还要因为高通掐着基带脖子而随时承受着来自高通的禁售风险，这不就扯淡了。 不过高通跟阿斯麦的成功乃至垄断倒是一再说明了一个事情，一个成功的方向真的可以改变整个行业格局，但前提是，像移动通讯这种领域，这个技术方向需要掌握在有实力的人手里。 否则的话，就像4G时代差点出局的高通，就是通过收购弗拉里奥恩策略守住了城池，弗拉里奥恩如果自己足够牛逼，何必去鸟高通。 很显然，现在的大风科创在移动通讯领域完全没有一点基础，这么一个需要庞大技术布局的产业也不是孟谦几年时间能从零开始搞的定的，所以他现在的目标，放在了已经预热了很久的，将在年底召开的通讯大会上。 而他自己，只需要先布局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2001年7月2日，星期一，大风科创迎来了一波员工大输血。 公司招聘了一大批刚毕业的大学生以及研究生，另外，大风科创第一届培训实习班开班，主要针对的是在校大学生以及在校研究生的暑期实习。 同时，萧博识又帮公司挖了两个开发团队过来。 不过大风科创本身招聘到的毕业生，不管是大学生还是研究生大多都不是来自顶尖学府的，以二本和相对普通的一本为主。 仅有的一些顶尖学府学生，基本都是冲着沪上光电科来的。 这就是有人不明白孟谦为什么在意江大的原因，从孟谦个人的成就来说，确实算得上成功，但在真正高等学府的高等人才眼里，他们会承认孟谦的能力，却不会向往孟谦的公司。 他们向往的是去常青藤大学深造，他们向往的是IBM，是甲骨文，是微软，是英特尔。 即便是那些深造后打算回国的人才，他们向往的是华科院。 大风科创？在普通人看来很不错的公司，在真正的人才眼里，至少目前，还入不了眼，也还没看到科研能力和科研基础。 虽说等自己做大做强之后，人才就来了，但就是因为没做大做强，才更需要人才啊。 有了这一批新鲜的血液，大风科创现在员工总数不算上沪上微电科这边，已经达到了358人，外加首批培训兼实习人数35人。孙晓静在跟物业方的提前交涉下，成功帮公司租下了一整层办公区，方便公司员工平时的走动。 同时，孟谦让孙晓静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准备自己造大楼。 人员开始补充后，孟谦对公司组织架构再次进行了调整。 原本的项目组全部改名为开发部。 在原来的游戏开发部，即时通讯开发部及商业软件开发部的基础上，增设了工业软件开发部，应用软件开发部，系统开发部以及移动通讯开发部，同时不可缺少的就是维护中心和安全中心。 而萧博识这次帮孟谦挖的两个团队中，其中一个就是搞移动通信研究的，移动通讯开发部成立后，他们的工作就是一件事情，集所有力量研究OFDM 技术、MIMO技术、下行功率控制技术，孟谦的目标，直指LTE，直指4G。 国内3G牌照是09年发的，4G牌照是13年发的，也就4年的光阴而已，既然3G时代已经被高通垄断。 那么孟谦唯一能赌的一件事情，就是看看国内的这些通讯商能不能有这个魄力和能力，在孟谦有明确方向指引的情况下，提前布局4G。 你高通不是在3G领域上垄断么？ 老子直接跳过你，搞4G... 第一百零六章 开源 公司的这一次调整经历了两天的磨合期后逐渐平稳了下来，对于老团队来说，都有各自的工作，但对于几个新团队来说，就需要孟谦给他们发布任务了。 通讯开发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开始忙碌起来，接下去就是工业软件开发部，系统开发部以及应用软件开发部这边的工作安排。 孟谦先把工业软件开发部的人喊进了会议室，虽然工业软件开发部是一个新成立的部门，但却有很多老面孔，因为很多人都是从之前的商业软件开发部调过去的。 上一次的CAD软件开发是孟谦给他们的一次练手，并从中挑选出了一些不错的人，而这一次的工业软件开发部，不仅有程序员，还引入了工业领域的人才，至于为什么做工业软件一定要懂工业，一个点应该可以大概解释。 那就是工业软件的核心是仿真，既然要仿真，你连真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拿什么研究仿真。 而这次公司创建工业软件部的目的在大家看来似乎也很明确，就是向EDA软件发起挑战，然而孟谦却并没有按照大家的猜测做事，“工业软件开发部接下去要做的事情，是以变量化技术为核心，研究一个功能全面的通用EDA软件架构，然后，开源。” “开源？”工业软件开发部的人都是懵的，“为什么？” “之前大家在开发CAD软件的时候，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之前参与过开发的几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有些不甘心道，“有心无力。” 其他人用沉默认同了这一说法。 孟谦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在工业软件方面，我们的落后不仅仅只是软件开发能力的落后，更是人才的落后，变量化技术一旦普及之后，我们的差距会被拉的更开，但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 工业软件开源热潮。” 有一句话孟谦没法跟大家说，那就是这个机会只有短短的4年，历史上工业软件开源热潮从2000年持续到了2004年，之后就被几个工业软件巨头生生按下去了。之后再也没抬头过。 “大家不必觉得委屈。”注意到大家的表情，孟谦安慰道，“我们追求的是结果，而为了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使用合适的策略是很正常的事情。 开源的目的很简单，在我们自己，乃至我们华夏缺乏硬刚国际巨头的能力时，尝试去借助开源的力量，但开源不是结束，它只是一个开始。 当开源的力量帮我们弥补了我们自身的不足之后，我们要花心思去钻研这些不足，我们要站在开源力量的基础上，进行二次开发，最终，我们需要拿出我们自己的EDA软件，构建一个全面的EDA软件集，我这样说，各位明白了么？” 虽然孟谦也想带着员工们硬刚EDA软件大佬，但这个领域确实不是靠着重生优势就能解决的，变量化技术是工业软件的第四次革命，这次革命之后，华夏一路被人甩到车尾灯都看不到。 2019年，在EDA软件开发领域，华夏只有5%的市场占有率，打响中兴事件第一枪的，就是EDA软件，这是华夏超级落后的一个领域。 2001年，变量化技术又已经开始发育了，孟谦仅靠这个技术，可以在国内装装逼，但出了国，真的很难仅靠这一个在国际上已经不算多领先的技术去改变局面了。 而且这个领域还不像光刻机和移动通讯领域，现在在国内真的是找不出能整合的资源，孟谦也是很无奈啊。 至于孟谦自己，当年做智能工业的前提是配备成熟的团队，现在带领大家做做简单的EDA软件还行，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EDA软件行业的大佬们，那孟谦可能是真的有点瞧不起这个能让华夏落后到被人吊打的领域了。 好在孟谦的这个解释让员工们的情绪出现了转变，了解到开源只是第一步，后续的二次开发才是大家的重头后，不少人的亢奋劲又回来了，但马上也有人提出了很现实的问题，“我们去哪开源？我们的开源项目怎么才能让人重视呢？” 员工会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开源很简单，但开源后想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开源项目，并不简单。 开源本身有三个目的，第一就是无私，比如万维网的发明者蒂姆·伯纳斯·李，他就是坚定的认为万维网应该是服务社会的，如果他当初选择将万维网商用，米国将再多一个微软级别的巨头企业。 第二个目的是假开源，经典例子就是安卓，安卓看似开源，其实是为了通过开源获取更大的市场和更大的利润，而且还在所谓的开源里嵌入自己的产品，所以安卓经常被开源者喷是套着开源外套的资本恶魔。 第三个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我想做个东西，我做不出来，所以我开源了我能做出来的那一部分代码，希望能得到其他人的帮助来把这个东西做出来。但问题是，别人为什么要帮你？ 一般能吸引大家的原因就两个，一是项目本身很有吸引力，二是项目发起者很有号召力，当然还有一些别的机缘巧合。 很显然，孟谦的目的是第三个，但在这个目的之下，最常出现的两种情况就是，没人搭理你，或者，你开源的东西不错，直接被人抄走了。 这就好比很多人以为是安卓成就了谷歌，但事实上是谷歌成就了安卓，如果安卓是一家小公司开源出来的，不出几个月就被大企业抄去了。 所以员工们现在的担心很正常，变量化技术现在起步了但没爆发，还是有很多人好奇的，自己一开源，来一堆人抄袭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自己发起的项目，别人不搭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开源这个东西听着很伟大，但事实上也没那么纯粹。 这时，孟谦给大家展示了一个网站，开源联盟。 “我知道这个网站。”有员工下意识道。 “我也知道。”陆续有好几个人表示知道这个网站。 “这个网站的创始人很牛逼的，开源了很多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而且还特别神秘，到现在都没公开过自己的身份。” “听说是个黑客，之前在群里听他们聊起。” “都是大家瞎扯的，根本没有根据的说法，但这个人绝对是个神一般的存在，要么是那种经验特别丰富的前辈，要么就是个天才。” “我觉得是个又天才又有经验的前辈。” “我最感兴趣的是这可是个华文网站啊，背后的神秘人应该是华夏人，但这个网站现在已经吸引了一大批外国人了。” “好像现在已经在20多个国家有站点了吧？发展确实很快，主要是创始人开源的技术真的很厉害，太吸引人了。” “孟总打算在这个网站开源么？这个网站氛围倒是确实不错，我之前遇到很多问题都在那上面请教别人。” “但这个网站现在开源项目越来越多了，我们的项目很难被人注意啊。”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孟谦默默的打开了一个风信帐号。 现场沉默了几秒，然后有人蹦了起来，“卧槽！上古！你就是上古！” “不是吧？！真的假的？！老板你就是上古！？” “妈妈，我看到上古本人了！” “我的天，我...我...卧槽！” 不知道开源联盟的人一脸懵逼，而知道开源联盟的人更懵逼。 开源联盟经过了近一年半的发展，依靠其开源内容的高质量，快速吸引了一批开源爱好者。 而开源联盟的创始人上古，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 当大风科创正在现场的员工知道孟谦就是那个神之后，心态已经炸了，他们需要好好消化这件事情... 孟谦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坐下，“这个号召力你们觉得够不够？” 知道开源联盟的员工一个个跟鸡啄米似的点头。 之后，孟谦开始在黑板上写字，“为了能进一步的保证这个项目的顺利开展，我准备再开发一套系统，这套系统我打算就不去麻烦其他部门的同事了，直接由你们来开发。 这套系统的名字叫做：分布式版本控制系统。” 也就是后世程序员都很熟悉的，GIT。 第一百零七章 应用壁垒 GIT的历史也是挺奇幻的，最初Linux社区因为拒绝使用收费的版本控制系统，又对于当时主流的免费版本控制系统不屑一顾，一直到2002年，Linux都是由社区的人通过diff的方式把源代码发给Linux之父，开源Linux的林纳斯，然后他再去合并这些代码。 很显然，这是一个非常低效的做法，之后林纳斯没办法就去找了BitMover，BitMover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把旗下的收费版本控制系统免费给了林纳斯用。 本来事情也就这样了，可偏偏05年的时候两边闹翻了，起因是Linux社区的人在破解BitKeeper。 按说这事错在Linux社区，林纳斯应该去道歉才对，结果林纳斯不仅没道歉，还自己搞了个GIT出来，这里面到底都有哪些细节，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关于林纳斯多久开发出的GIT，有人说十天，有人说两周，但从逻辑来说，林纳斯真能这么短时间内开发出GIT的他早开发了，应该是经历了一段时间沉淀之后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开发出来的，甚至有人说林纳斯故意跟BitMover闹翻的。 这个事背后的故事感觉应该还挺精彩的，只可惜当事人不太可能把真相告诉世人。 但不管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GIT的优异性，得到了整个业界的认可。 “大家知不知道版本控制系统？”孟谦问了一声，现场大概三分之二的人举起了手。 “那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吧，今天我让运营部的阮经理写一份策划书，他写好之后觉得不好，就修改了一下并且另存为了一份新的策划书，之后有纠结症的他又写了三份策划书，都重新另存为，于是乎，他就有了五份策划书。 这个时候，当他给我看了五份策划书之后，无论我最终敲定哪一个版本，他都可以把那一版拿出来，而不是在第五版的基础上再改回去，这就是版本控制系统。 而分布式版本控制系统相比于传统的版本控制系统，区别就在于，现在市面上的版本控制系统都把数据保存在服务器上，大家想要去提取数据必须通过服务器。 但我想做的分布式版本控制系统，数据可以保存在本地计算机上。” 下面开始躁动起来，懂版本控制系统的员工忍不住窃窃私语，因为孟谦的想法显然可以解决版本控制系统很现实的问题。 之后，孟谦又着重跟大家谈了一下关于GIT的几个创新点，尤其是在内容存储上，把后世GIT的几大优势都搬了过来。 这也是孟谦带团队开发的习惯，先让大家清楚我们要做出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让大家对这个东西有期待，觉得做出来之后会有成就感，大家就会更有动力。 之后就是设计的讲解，关于工业软件开发部的工作安排算是完成了。 至于他们会不会出去传自己就是开源联盟的创始人，肯定会，但现在孟谦已经不需要隐瞒这个身份了，当初做开源联盟的目的就是为了名，现在，孟谦需要名了，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东西，系统。 后世流行一句话，叫做做系统很简单，难的是生态。 对于这句话，孟谦一直都是有点不理解的... 一个win7几千万行代码，上千人的开发团队，数十亿的开发投入，一个安卓，上亿行代码，6年的开发时间，一个苹果系统，经历了四次革命，前后投入过百亿，鸿蒙系统12年开始开发，19年被迫备胎转正却一拖再拖。 做系统...很简单？ 确实做一个系统出来，如果没有生态，那都是白搭，生态是摆在系统竞争面前最难的事情，但做系统本身...很简单嘛？ 本来孟谦以为大家是把做系统跟做生态做对比所以这样说，但后世他在网上看到还真的有不少人说出类似几十个人就能搞出安卓就能搞出Windows之类的话，关键至少从网上的反应来看，有不少人认同，就说难的是生态，做系统特别简单。 说实话孟谦是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人是不是真的觉得做系统特别简单，简单到几十个人，甚至几个人就能搞出来一个Windows... 也许是孟谦对这句话产生了误解吧，反正在孟谦看来，如果这里说的系统是对标Windows，对标苹果的话，只能说像BAT和华为这样的企业完全有能力做出一个类似体量的系统。 毕竟系统的设计方向很清楚了，只要钱到位，人到位，他们这种大企业想做绝对是可以做的，甚至在某些方面做的比Windows更好，比苹果更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这个前提之下，难的才是生态。 但如果没有足够的企业实力，连做系统这一关都过不去。 至于做生态为什么难，第一是因为用户习惯，我用Windows十几年都习惯了，突然让我换个系统用，总得有个理由，要么因为硬件的转换连带转换系统，这在手机领域比较常见，要么就是系统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如果硬件又不换，让我在我自己的老电脑上换个没什么区别的新系统，很少会有人有这个心情去换。 第二是因为应用开发者的趋利性，对他们来说，我在一个全新的系统上上线我的产品，是需要投入人力物力的，这个新系统得让我觉得值我才愿意去开发，但问题是，怎么样会让他们觉得值呢？ 那就是你有一个很好的竞争力，也就是有一个很好的生态，那怎么样可以有一个很好的生态呢？那就是先有这些开发者入场。 所以，一个类似老板要毕业生有工作经验的矛盾出现了。 第三点就是市场检验，像系统这么大的工程，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再牛逼的团队也不可能把几千万行乃至上亿行的代码做到完美无缺。 想想安卓和苹果刚出的时候被喷成什么样就知道了，所以一个生态的建立，不仅仅只是往里塞东西，当生态越来越大，问题就会越来越多，优化，修复，一大堆问题会摆在面前，一个没做好，人家就会抛弃你的系统。 第四就是一个更现实的理由，已经垄断的系统，不可能看着你发展起来啊，微软明知道你要挑战他，他还能傻站在那看着你发展起来么？对他来说，他用他的垄断来打压一个新系统，可比一个新系统去挑战他容易太多了。 所以对孟谦来说，在几个月后就要出XP华文版的年代，他能去赌的只有手机生态了，这个现在还没有人实现真正生态的领域。 但光是一个时间优势，足够自己抢占手机生态么？孟谦做事向来尽可能严谨，显然光这一个优势在孟谦看来并不保险，他还是那个观点，是谷歌成就了安卓不是安卓成就了谷歌。 当年谷歌有聚集运营商硬件商和开发商的号召力，苹果有积累了十几年的用户基础，自己有什么呢？ 按照自己的规划，明后年开始进军电脑产业，竞争需要几年，然后自己的手机系统都该出来了，足够自己积累用户么？ 手机造型，触摸屏，这或许是竞争优势，可依然是很容易被模仿的东西。 所以，自己在手机生态领域到底还能做什么呢？ 联想到自己接下去几年的布局，孟谦想到了了一个东西，自研应用。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后世国内有一款国产操作系统在全球系统排行中排进了前十，这个系统就是deepin，深度操作系统。 这款操作系统的成功，界面是一方面，十来年的积累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自研了三十多款基础应用，保证了用户的日常需求。然后在这个基础上购买crossover移植Windows的应用。 孟谦的重生和自己的能力给他的一个优势就是，知道未来哪些软件，哪些应用是最常用的，是最日常的，是最热门的，这些东西，非重生的人不知道。 而且他不仅知道，他还有能力开发。 所以接下去这几年，孟谦准备要打造一个应用帝国，因为应用可以带来一个东西，用户。 应用虽然也可以被抄，但用户却不好抢了，很简单的例子，不管是前世的QQ还是这一世的风信，别人就算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也抢不走用户了。 到时候，自己的生态里把控好日常热门应用，可以说，孟谦能做的不仅只是满足用户日常需求这么简单，要知道现在的手机应用那么少，智能手机刚开始那会儿应用也没多少。 孟谦既能保证日常，甚至还能引导智能手机的应用发展。 反正孟谦本来就准备从现在开始布局应用全球化，而且也准备忽略米国，抢的就是米国以外的市场，既然如此，应用也许能成为孟谦的一个武器。 曾经谷歌限制华为，就是因为海外用户用不了谷歌地图等应用了，或许不久的将来，这个局面会倒过来呢。 苹果和谷歌为大家提供了一个建立生态的平台，他们走的是商场模式，他们把商城打造很豪华很合理很有吸引力，等商户进来开店把商场运营起来。 而孟谦走的则是商圈模式，他负责把用户聚集起来了，别人看到了流量，想着到孟谦的身边开店赚钱，而孟谦身边的这些店面，都是他的。 孟谦的这个策略，他取名为：应用壁垒！ 上架感言 12月1号上架。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跟大家分享一些事情吧。 我从高中开始，就被叫做误入理科的文科生，从小就莫名喜欢看书，喜欢写作文（初高中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打篮球和写作文，很神奇。） 但因为我上高中那个年代重理轻文特别严重，而且我除了语文成绩特别拔尖以外，其他科目成绩比较平均，老师就一直让我选理科，反正理科也会考语文，那个时候也就没多想选了理科。 但分科后，我发现我其实是偏科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写东写西，参加了很多的作文比赛，也陆续拿了一些奖，我当时的目标是，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拿个第一，做下一个韩寒... 但高三的时候，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我意识到自己这样很不负责任，开始好好学习，也放弃了那一年两个作文大赛的决赛资格，那是我第一次错过。 后来考上了还不错的理工科大学，成了理科狗，大一的时候感觉终于解放了，开始研究怎么发书，那个时候研究实体出版跟网文，但因为我以前看的网文很少，权衡之后，就想走实体出版，但后来发现没钱没资源干不了这事，我就干了个现在看来有点愚蠢的事情，去创业了，当时特别想赚钱。 结果创业也没怎么成功，那是我第二次错过，错过了网文。 后来就毕业了，老老实实工作，毕业后那两年，一时兴起写过一本书，写的根本不是网文风格，没签约，也没写下去，不过因为那本书认识了一个朋友，知足了。 后来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认识了几个网文作家，他们跟我分享了很多东西，让我对网文这个相对陌生的领域多了一些了解，但当时的他们跟我说，网文流行装逼打脸的套路文，他们也都是写装逼打脸套路文的，我在他们的指引下，试着去写那种风格，但写的特别痛苦，每天都想着怎么装逼打脸，后面写到一半书还被404了。 后来跟那几个作家沟通，他们问我想写什么，我说我想写那种能表达出我的想法的书，他们跟我说，看网文的就图个爽，读者想要看想法，就去看世界名著去了。 那是我第三次错过，我错过了网文真正的样子，我对网文出现了认知偏差。 一直到去年，我又认识了两个网文作家，其中一个是五级作家，我去看了他的书，发现他的书写的很平静，没有装逼打脸，但却成绩优异。 他让我重新认识了网文，我发现我过去对网文的理解是有问题的，网文需要套路，其实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套路，但套路怎么用，却看人了，套路本身是没有错的。 然后，我又想写网文了，这几年，我会自娱自乐的写书，就是写着玩，然后慢慢的喜欢上开始写一些贴近生活的东西。 这两年，生活中给我最多的情感波动，大概就是身边的一些不太悦耳的误解声，这也就是我之前单张说的，我跟我朋友说，要不我去写本那样的书吧，反正你们都说我是误入理科的文科生，那就把误入理科后的感受写到书里去，即不辜负这么多年的理科狗生活，也不辜负这么多年对写书的执着。 把对我来说很多年的矛盾融合在一起，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之后我就花了一年的时间，看了很多小说，学习，了解，总结，然后，这本书就这么出来了。 所以开始写书的时候，真的没有考虑成绩的事情，有尝试的心态，也有执念的作怪，反倒开始的挺平静的，就这么开始了。 好了，分享也就到这了。 为什么突然想说这些，我想了想，（大概想了两分钟），想明白了。 因为你们的支持，我这一次，可能不用再错过了。 谢谢你们。 ...... 至于书本身，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现在也想明白了，没有之前那么执着了，有人喜欢就够了。 然后，关于加更，确实没攒下稿子，我争取第一天五到六更吧。 后面的话，每天保底三更吧，自己的加更就看写作的情况了。 至于数据的加更，我先这样定一个，大家觉得不合理留言跟我说。 100月票+1更。 3000推荐票+1更。 打赏10000（舵主）+1更，以此类推，盟主10更，白盟100更，黄盟1000更（我也是飘了，都敢想黄盟的事了）。 最后感谢编辑大大阿飞，感谢给了我这么一次机会。 PS：大家在科技上有什么质疑的话希望尽量加群说吧，我会给出解释，因为你们在书里质疑，我解释起来很麻烦，可不解释又会让别人以为我写的有问题，很难处理的一个问题，方便的话加群沟通吧，希望能理解一下。 群号：584920954。 最后的最后，再次感谢大家，听说这次是大神上架最多的一个一号，有人调侃说我要被大神淹死了，我倒觉得正好沾沾大神们的神气，希望上架能有个不错的成绩吧。 感恩一切。 第一百零八章 我们必将辉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九章 相比于2019年奥组委希望华夏再办一次奥运会而老百姓都表示别来，2001年这会儿成功申奥真的是一代人心中激动的回忆。 这种前后的对比也可以看出，不过20来年的时间，华夏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啊。 看着员工们亢奋的样子，孟谦宣布今晚的聚会到此为止，让大家出去闹腾去吧。 这一天的夜晚，杭城的街头显然没有燕京的街头那么热闹，但也不乏走上街头欢呼雀跃的民众，在孟谦的示意下，差不多有一大半的大风科创员工走向了街头，华夏人是相对含蓄的，情感的表达有时候需要在一个大环境下才更容易说出口。 就比如这会儿一起上街的众人，如果今天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看直播，很多人是不会一个人走出来的。 孟谦从舞台上走下来，坐在第一排的梁志国跟朱卫军挥手示意孟谦过去。 “两位不出去热闹热闹？”孟谦把酒杯放下，身体前倾向两人，表达出认真听他们说话的身体语言。 “我们这把年纪就不去掺和了。”梁志国自嘲道，“孟总，我们明天就先回所里了。” 最近这段时间，孟谦拉拢的各方力量基本都增派了科研人员到沪上，一起探讨各个细分领域的发展，孟谦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年头不仅商研几乎没交集，不同的学校和机构之间的交流也比他以为的要更少。 不过大家在沪上呆了差不多一个月，该交流的都交流的差不多了，也该陆续回去了，后面就是在各自的专业领域发力了。 “好，两位辛苦了。”孟谦倒酒想要敬酒，却被梁志国拦下来了。 “你今天喝了不少，别喝了，而且辛苦的是你，能把老何搞定可不容易，前几天我们去找老何，他很喜欢你啊。” “他喜欢我？”孟谦故作了一个不信的表情，“我找他喝酒找了三次他都不搭理我。” “哈哈哈。”梁志国爽朗的一笑，“他要是不喜欢你，也就不会把关向文留给你了。” 孟谦笑了笑，也没再调侃，他心里自然清楚，关向文就是何文康怕自己不知道怎么管理工厂，故意留给自己的，如果今天是另外一家工厂收购的话，何文康肯定会把关向文带走。在私底下，何文康跟关向文可是称兄道弟的。 这时，梁志国稍带严肃道，“孟总，听说你搞了个CAD软件是吧？” “啊？哦，嗯。”孟谦完全没想到梁志国会提及CAD的事情。 “下个月有一个工业软件行业大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孟谦眼神一亮，谦虚道，“我...有这个资格么？” “哈哈，你是沪上光电科的老板，又开发了三维CAD软件，你说你有没有资格？”梁志国用眼神示意孟谦给答案。 孟谦赶紧点头，“求之不得啊。” “好，过几天我会托人把邀请函发给你。” 孟谦进入光刻机领域的第二个意义开始展现了，那就是有机会接触到华夏更广，更深的科研环境中去，一个游戏公司的老板可不会被邀请去这样的会议。 说完，梁志国跟朱卫军起身，“那我们就先去休息了，明天一早还要赶火车。” “火车？”孟谦快速反应了一下，45所这会儿的总部还在甘肃呢，从杭城到甘肃，2001年的火车？得四十个小时吧？ 孟谦下意识问道，“明天的机票定不着了么？” 梁志国不在意的一笑，“机票太贵了，坐火车不也能到嘛。” “这哪行啊，这钱公司理所应当该出啊，这真是我的疏忽，两位稍等，我马上让孙姐定机票去。” 孟谦转身就要去找孙晓静，却被梁志国一把拉住，“小孟，完全能省的钱，不必浪费。” “这不是浪不浪费的问题啊。”孟谦在这事上有自己的固执，“我觉得这点钱没必要省。” “省钱不是必要不必要的问题。”梁志国语重心长道，“不要低估了节省，如果华夏每个人多省一块钱，那就是十几个亿，不管这个钱用在哪里都是一个不可小瞧的力量。 大风科创虽然叫大风科创，但大风科创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也许每个人省的那一点点，会在某一天帮助到公司。” 孟谦还想说些自己的想法，被梁志国拦下了，看着梁志国跟朱卫军离去的背影，孟谦内心复杂。 他们这代人身上总有一些让人觉得又傻又敬佩的品质，但让孟谦更在意的是，凭什么委屈自己的永远是他们这样的人？ 正如刚才说的，孟谦在这个事情上也有他的固执，等梁志国跟朱卫军上了电梯，他转过身就去找了孙晓静，“孙姐，看看还能不能帮梁志国老师跟朱卫军老师定回去的机票，如果定到了机票，明天一早你辛苦一下，把机票给他们送过去，主要这事我没办法亲自去。 因为到时候他们肯定不要，但你去的话，你就可以跟他们说，如果他们不收你就当场把机票撕了，就说这是我的意思。哦对，去了解一下他们的火车票多少钱，到时候把钱给他们，你去把票退了。 然后现在还在沪上微电科的，后面要走的，都给他们订机票。还有，这笔钱你到时候算一下，别走公司账，全部我个人报销。 他们不想让公司花这笔钱，那就我个人来花，我替他们去省这个钱！” 孙晓静显然没理解孟谦说的最后一句话，反正就是按老板要求办事去就是了。 交代完了这个事，孟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科研人才凭什么要省吃俭用？老子就是要让科研人才吃香的喝辣的！ 浪费的钱，老子去国外赚！ 破坏星球环境的锅，老子背了！ 爱咋咋地吧！” ... 2天后，7月16，新的一周开始了。 孟谦8点来到公司，看到萧博识已经在了，走近后发现他桌上放着一本书，《如何跟高丽人谈判》，“这种书你也信啊？” 正在收拾东西的萧博识才注意到孟谦，“孟总早啊，多看看总没错嘛，以前在思科的时候基本没怎么接触过亚洲客户，再加上西方人对东方人有很多固式看法，我需要去转变这种看法。” “那你看最近转变出什么心得没？”孟谦饶有兴趣的问道。 萧博识点了点头，“我发现霓虹人，高丽人，还有华夏人创业的目的不太一样。” “哦？怎么说？” “高丽人赚钱在我看来最为纯粹，就是为了钱，为了钱能带给他们的各种享受，你看高丽的企业家，什么赚钱干什么，一切以利润为导向。 至于霓虹人嘛，给我的感觉就是野心，你有没有发现，霓虹国的跨国企业数量远远多余亚洲任何一个国家，甚至是欧洲国家，霓虹国人创业，感觉就是奔着巨头企业去的。” “那华夏企业家呢？”孟谦不禁问道。 萧博识故作深沉的一笑，“华夏企业家嘛...给我感觉就是...穷怕了。” 孟谦细细的品了品，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既然你研究了这么久，这次出国的任务肯定能顺利完成吧？” “反正，竭尽全力吧。咱们现在的对手看似是I，事实上，是米国之声跟微软啊。” “你这家伙，临出国了给我玩保守估计是吧？你要没信心，把机票退了，我自己去。”孟谦假做生气道。 “哈哈哈哈。”萧博识爽朗的大笑，“做你的员工是真的惨，出去打仗都不给留后路。 那我只能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了。哦对了，有个事先办了，最近我跟小孙在整理企业文化的事情，这里有句话，你给填一下。” 孟谦接过萧博识递来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大风科创希望员工可以在这里得到...，后面需要孟谦来填。 孟谦思考了良久才下笔。 ... 当天下午三点，萧博识正在机场等待登机，妻子刘红梅突然来了个电话。 “老萧，上飞机没？” “快了。” “我工作的事情解决了，跟你说一下。” “是嘛？”萧博识有些开心道，“那真是太好了，最后定了哪家公司？” “阿里巴巴。” 刘红梅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我想告诉你，这次找工作的事情，你们公司小孙帮了我很大的忙。” “小孙？孙晓静？你怎么会认识她？”萧博识一脸疑惑。 “我们刚回国的时候她就来找过我，担心你的回国会影响到我和孩子的生活，说要帮我们做点什么。” “这事你之前怎么一直都不跟我说？”萧博识略有一些生气道。 “小孙说了，你们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你。”刘红梅又停顿了一下，“我理解你老板的顾虑，所以之前一直没说，但我相信，我家老萧不是那种内心阴暗的男人。” 电话两头都沉默了。 “爸爸，爸爸。”这时，儿子萧锐的声音打断了萧博识的思绪。 “萧萧。”萧博识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爸爸，妈妈说你要去霓虹国打仗，你是不是要去打怪兽啊？”电话那头，是儿子稚嫩的声音。 萧博识楞了一下，但在国际战场熏陶多年的他，想到未来大风科创将要面对的对手，突然有些下意识的回应儿子道，“嗯，爸爸要去打怪兽。” “你能不能别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刘红梅从儿子手里夺过电话对萧博识道。 萧博识并没有回应，他弯下身子，将手机紧紧的贴着耳朵，因为此刻他能从电话里听到儿子兴奋的声音，“爸爸要去打怪兽咯！爸爸是奥特曼！爸爸是大英雄！爸爸要去打怪兽咯！” 回忆着自己在思科的那些年，代表思科面对过各种各样强劲的对手，却总感觉缺点什么。 而此时此刻，萧博识的耳边是儿子的声音，脑中是孟谦上午写下的那两个字。 大风科创希望员工可以在这里得到... 骄傲... 第一百一十章 如履薄冰（求首定！） 萧博识到霓虹国之后，直接打车去了位于东京市中心的一栋18层的写字楼，坐电梯到了五楼，在一个大概能容纳50人的公司里，石学义跟另外两名早几天就到了霓虹的大风科创即时通讯开发部员工已经等着他了。 “萧总吃饭了么？”听到脚步声，石学义出门迎接。 “在飞机上吃过了。”萧博识跟着石学义往里走，除了大风科创的三人外，公司里还有6名霓虹人，他们皆来自于南梦宫。 这次大风科创在霓虹国开展即时通讯业务，选择了与南宫梦合资。 对大风科创来说，在霓虹国始终没有太大的渗透，有一家本土企业合作一下也不是坏事，至少在办公司的问题上都省去了很多麻烦，正好霓虹现在游戏产业正处在萧条期，南宫梦在了解了风信在华夏的情况之后兴趣极大。 再加上南宫梦只占15%的股份，孟谦跟萧博识都比较倾向于这一合作，对大家都好。 “测试结果怎么样？”萧博识放下行礼后直奔主题。 “跟预期效果一样。” “他们看过了么？” “应该还没有吧。”石学义不确定道，“我们是在松下做的测试，那边意思等你来了之后再看不迟，但私底下他们有没有找松下了解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 萧博识点了点头，让石学义把测试视频拿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 霓虹时间晚上十点，萧博识跟石学义这边基本都对接好了，“小石，麻烦帮我把行礼拿去酒店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这么晚了，萧总不早点回去休息么？”石学义关切了一声。 萧博识礼貌的一笑，“没事，我本来睡的就晚。” 见萧博识不愿透露他的行程，石学义自然也不会多问，拖着萧博识的行礼先行回了酒店。 霓虹时间晚上十点四十分，霓虹国的一家酒吧，两名霓虹男子正坐在吧台喝酒。 其中一人假装不在意的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慢慢的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放在桌上，滑到身边男子的面前，“山本，钱什么时候能到？” “不是给你打了首付款了，急什么？”叫山本的男子不在意的转着手里的小本子，“我们思科养了你那么多年，怎么，换了个公司就信不过我们了？” “当然不是。”男子赶紧笑着解释，“这不是最近正好手头有点紧嘛，话说思科怎么对通讯感兴趣了？” 山本邪邪的一笑，“吉田君，现在真是什么规矩都不守了啊。” “哈哈哈哈。”吉田笑着举起酒杯，“多嘴了多嘴了，山本君请。” 五分钟后，吉田揣着公文包离开了酒吧，山本等吉田离开后，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戴上帽子走向了后台。 从后台的后门离开酒吧，山本上了一台丰田车。 坐上驾驶座后，山本把小本子递向后座，用地道的华语说道，“萧哥，吉田刚才用他的态度暗示我，这是他的最后一次了。” “没事，我只需要这一次。”坐在后面的萧博识边说边把车钥匙递给山本，“今晚想去哪，我请客。” “不了。”山本透过后视镜看着萧博识，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哥哥，“等萧哥忙完手里的事情吧，我先送你回酒店。” 萧博识也没坚持，报了酒店的地址，便开始查看本子上的内容。 回酒店后，萧博识结合本子上的内容开始完善着自己的谈判话术。 第二天上午八点，萧博识与石学义等人在楼下餐厅吃早饭，一晚没睡的他看起来精神焕发，没有半点熬夜的迹象，只有那点黑眼圈能透露出他的疲惫。 九点整，萧博识带着公司的三人一起出发，前往目的地，东京都千代田区永田町二丁目11番1号。 NTT DOO总部。 霓虹国的NTT DOO，后世全球最大的移动通讯运营商之一，霓虹国本土最大移动通讯运营商，霓虹国3G发展的引领者。 2000年6月，霓虹国发了3块3G牌照，分别给了NTT DOO，KDDI以及J-Phone，之后，2001年5月，NTT DOO开始3G试运营，成为了第一个将3G商用的移动通讯运营商。 但是NTT DOO刚开始运营那会儿，遇到了不少麻烦。 在前台的引路下，萧博识等人来到了会议室，此时NTT DOO的五名代表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萧博识用标准的霓虹语跟五人握手问好，而这五人的领头人是一个叫木村的中年人。 “萧先生，出于好奇，我们早上已经从松下那边看过视频了。”山村说话倒是直接，“首先我要肯定的是，你们的产品非常有吸引力，也非常实用，但在看完你们的产品之后，我又不得不提出一个疑惑，我们从某种角度来说，好像是竞争对手？” 面对山村的直接，萧博识显得非常平静，“山村君真的觉得我们是竞争对手么？” “不知道萧先生有何高见？” “谈不上高见，一点客观的看法而已。山村君觉得我们是对手，无非是我们的视频通话和语音通话功能从表面上来看，跟你们正在大力推广的可视电话和移动通讯本身的通话功能是重叠的关系，但事实如何呢？ 我们先来看看可视电话现的实现前提也是实现核心，第一，终端设备，第二，流量，我的看法没问题吧？” 山村点头表示了肯定并示意萧博识继续。 “好，那我们先来看看设备，据我了解，现在我们推出的机型只有3款，标准款，FOMAN2001，数据款，FOMA2919V，可视款，FOMAP2401，所以能实现可视电话的，只有两款，没错吧？” 山村继续点头。 “那么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萧博识眼神逐渐犀利起来，“这两款设备能获得多少市场占有率？虽然它们是最前沿的3G手机，但它们真的能获得多少用户的钟爱呢？ 而现在以设备终端为导向的运用思维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想要抢占更大的市场，就需要投入更多的钱去造设备？ 且不说设备的市场反馈谁都无法把控，设备的生产周期呢？半年后，一年后，能推出多少款手机？KDDI和J-Phone愿意等待多少时间？” 山村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因为萧博识说到了他们现在的痛点，原以为3G手机是时代潮流，作为第一个做3G手机，第一个运营3G通讯的，应该会得到很大的市场反馈才对，可现实却让NTT DOO失望了。 3G手机的销量低到可怜。 注意到山村的表情，萧博识继续，“那不如我们现在换个运营思路，以1年为例，用1年的时间让80%的手机厂商签订NTT DOO标准协议和用1年时间让手机厂商造出80%市场占有率的手机，哪个简单？ 当然，如果KDDI和J-Phone放弃竞争，那你们永远都是100%，但我相信他们好不容易拿到的牌照，不会做这种好人吧？ 好了，现在我开始做对比，你觉得风信是你们的竞争对手，事实上，完全不是。” 山村开始进入了萧博识的节奏，下意识问道，“萧先生这话怎么说？” “第一，3G的资费昂贵问题，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们的可视电话用户是谁？是商务用户，而我们的视频通讯因为设备限制导致了明显的画质问题，我们的目标客户群正是那些没那么多钱的普通用户，所以从本质上，我们的目标群体就不一样。 第二，语音通话我们看似是竞争对手，但首先，我们的语音通话所产生的所有资费都是你们的，我们大风科创一分钱不收，但你们现在通话产生的资费是要分出去的，对吧？” 山村好像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其次，也是我要说的第三点，风信本身是一个应用，它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给你们增添一个有吸引力的应用，语音也好，视频也好，只是为风信背后更大的应用潜力铺垫用的，而这个应用潜力的又一个背后，是更大的流量资费潜力，这些钱，都是你们赚的。” 萧博识拿出几张纸铺在山村的面前，上面是风信更多的功能，以及可以带来的更大利润分析。 “第四点，还是围绕应用本身，虽然你们喊出了应用口号，但你们现在的运营策略把核心力量放在了终端设备上，终端设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烧钱。 而我们的应用对你们来说呢？意味着免费。 风信的搭载本质上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我们当然有我们的好处，可你们同样获得了实在的辅助，因为你们即便什么都不想改变，也完全可以在原本的设备战略基础上加一个免费的应用战略。” 萧博识稍稍停顿了一会儿，让山村好好看眼前的东西，等他看完后才继续。 “只要你们愿意，你们多干的一件事情无非就是把你们的标准更早的发给更多的设备厂商。 看似失去了对更多厂商的影响，但反过来说你们有能力去影响那么多厂商么？万一你们现在的合作设备厂商并不能引起用户的注意，但风信不小心引起了用户在注意并且吸引了用户的购买欲望，这个时候，其他硬件厂商不会不心动的。 更多的设备厂商一旦进场，你虽然赚不到他们的设备分成，可你获得了用户，获得了流量，获得了主动权，更何况，这些自发进场的设备厂商本就在你的投资以外，他们的成功也是某种程度上对你失败的弥补。 3G时代，设备主导，通讯主导，还是应用主导，谁都不知道，但至少从这两个月的市场反馈来看，试试应用，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其实大风科创如果割掉语音跟视频功能去跟对方谈，会好谈很多，因为NTT DOO现在本来就缺应用，需要面临的问题无非就是ICQ事实上在他们之前已经找NTT DOO沟通过了。 但不管是重生来的孟谦还是这一世的萧博识，都认定语音跟视频是未来即时通讯领域非常重要的功能。 尤其是重生来的孟谦还知道明年就会有个语音视频大佬Skype要出现了，现在如果为了进入霓虹市场割掉了这两个功能，后面再想补上，反而会更难。 因为随着3G资费的降低，自己越来越像一个竞争对手，而且现在可以拿出来的一些说法，等3G资费降下去之后，就立不住了。 再加上自己对霓虹来说又是一个外企，不是自家的儿子说扔就能扔，到时候风信在霓虹国只会更尴尬。 加功能会得罪NTT DOO，不加功能很可能被淘汰。 所以看似是一个加大难度的开局，实则是为了一劳永逸。 在国外发展，永远都是如履薄冰的一件事情。 只要现在NTT DOO接纳了自己，萧博识就可以在合同上下足功夫，以保障后期的生存乃至利益。 更重要的内核是，孟谦跟萧博识，都不是怂货... 第一百一十一章 谁更需要谁 NTT DOO公司现场，山村的内心已然出现了动摇，即便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对萧博识来说，他昨天从吉田那里得到的信息是很重要的，因为他知道了NTT DOO本身就在为运营方式发愁。 后世NTT DOO其实还是把宝压在了设备上，但一烧就是几百亿，虽然最后抢下了市场，也成为了全球亏钱能力最强的移动通讯商... 而且按照吉田的情报，NTT DOO其实很想打造一个应用生态，但他跟当年的瀛海威遇到了一个类似的问题，太早了。 做第一，也就意味着无可就借鉴，也就意味着什么都得靠自己去摸索，NTT DOO总的来说还是幸运的，靠着底子厚硬生生撑下来了，并且活生生靠设备在多年后占领了市场。 主要也是因为，竞争对手同样没想出什么好点子来... 这倒也符合当时的环境，但即便如此，NTT DOO对风信事实上是心动的。他们也不是今天早上看的视频，吉田的情报说，他们昨天就看过视频了，很喜欢风信。 因为风信的功能在这个时代真的会让任何一个企业都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年代的其他应用，都会显得很单薄，风信却能给人一种格局感。 他们担心的，无非就是养了个竞争对手的问题。 而萧博识给了NTT DOO接受风信的理由，更准确的说，萧博识是把他们内心的天平中偏向正面的想法说了出来。 所以，萧博识并没有告诉他们该怎么做，而是从一个外人的角度去肯定了他们的想法。 说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肯定他内心原本就存在的想法。 山村似乎是个比较有话语权的人，他没有去跟任何人商量，直接问道，“如果合作的话，你们希望是什么样的方式？” “我们是应用方，正常入驻就是了，你们赚通讯费，我们赚增值服务费，至于平台费用，你们应该有个标准吧？”萧博识开始压节奏。 至于他说的平台，就是NTT DOO正在霓虹国试图打造的一个应用平台，因为现在霓虹国只有NTT DOO一家商用3G通讯商，造3G手机的也都是NTT DOO在主导，所以此时此刻乃至后面一段时间想进入霓虹国手机应用领域，绕不开NTT DOO，尤其表面看起来跟NTT DOO是竞争对手的应用。 这跟后世苹果安卓那个年代的环境不太一样。 然而此时的山村，貌似不太满足于这种简单的模式，“风信作为即时通讯软件进入我们霓虹，虽然产品优势很明显，但我们霓虹不像你们华夏那么多人，ICQ已经扎根多年，MSN也巩固了城池。 或许在产品优势以外，风信还需要一些别的东西才能更好的在霓虹发展。” “比如？” “政策支持，环境支持以及...大资本支持。” 山村在说大资本时的表情，萧博识能明显的从中看到两个大字：财团。 “不知道山村君有什么好的建议么？”萧博识顺着他问道。 “听说你们在霓虹的公司南宫梦占了15%的股份，那为何不考虑再找一个更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山村君，请问你们想买下多少股份？”萧博识直接把话挑明。 山村见萧博识这么直接，不禁一笑，然后细细思索了一会儿，“25%。” 萧博识看着山村沉默了一会儿，“我需要跟我们老板商量一下。” “当然。”山村做了个手势示意萧博识可以去联系孟谦。 点头示意了一下，萧博识出门走向了不远处的厕所，站在厕所的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萧博识眉头紧锁。 在谈判前，萧博识跟孟谦都不知道NTT DOO会不会对自己的股份感兴趣，如果他们能确定，也不用跟南梦宫合资了，但从内心来说，两人都是希望NTT DOO入股的。 而且孟谦之前交代过，如果NTT DOO想要股份，给他们30%。 结果山村开口只要了25%。 萧博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学习经验和工作经验。 从来没人教过自己砍价怎么往上砍啊... 当萧博识再回到谈判桌子，就属于开始故作姿态了，今天的谈判比预想的要顺利一些。 但此刻的顺利，是因为这一刻之前所有的准备。 离开NTT DOO后，萧博识给孟谦发了条消息。 萧：“NTT DOO要了我们25%的股份。” 孟：“怎么压这么低。” 萧：“我没压，他们开口就是25%。” 孟：“看来对风信的看法还是比较保守。” 萧：“这样也挺好，谁都看不到我们真正的目的。” 孟：“嗯，25%也行，先绑住NTT DOO。” 萧：“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坚信NTT DOO未来会成为霓虹国最大的移动通讯运营商，如果我们赌错了，后面的一切都没法继续了。” 孟：“做企业有时候必须得有点赌性，因为谁都不知道未来什么样，永远不赌就容易永远平庸，再说了，一个霓虹市场我们输得起。” 萧：“明白了，你让法务部的同事准备出发吧，后面几天就是跟NTT DOO磨合同了。” 孟：“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尼康？” 萧：“我预约了今天下午。” 孟：“好，等你消息。” 萧博识没有继续回复，把手机放进口袋后在车里眯了一会儿。 下午三点，萧博识来到了同样位于东京的尼康。 接待萧博识的，是一名叫真木的男子。 “几年前跟何文康何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短短几年，他就把工厂转手给了别人，不知道萧先生这次来所为何事？”真木等萧博识入座就便问道。 “我这次来是替我们孟总转交一封书信，也是替我们孟总转达他的意思，我们期待跟尼康的交流。”萧博识起身把一个精美的信封递给真木。 真木打开信封，看到里面是一封华文霓虹文双文的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真木用一种有点怪的眼神看着萧博识，“你们孟总说想要跟我们有一次技术交流，但是，你们，跟我们，有可以交流的地方么？” 萧博识眼神不可察觉的一动，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您的意思是？” “对于你们孟总的交流意愿，我个人表示理解，但从公司的角度考虑，我想我们没有坐在一起交流的意义，至少对我们来说是这样。如果萧先生今天来就是为这个事的话，那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真木说话这么直接，倒是不再萧博识的预料，不过既然面对了这样的场面，萧博识也总要回应几句，“前不久阿斯麦推出双操作台系统，不知道贵公司有没有一点点感觉？ 高丽国明确的选择了屈从，谋求福利，阿斯麦主动给出利益，换取自保，可为什么，本是委曲求全的他们，现在却混的都不错？ 或许是因为全世界都知道，米国当年在某个地方斩了草却还没有除了根。 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能谈的东西，但至少，我们在此时此刻选择了跟你们谈。 而不是跟外面的世界一样，等着看那焚尽的尸体，举起酒杯，叹一声可悲，转身也就忘记了。 可惜，你们似乎还没明白，现在是谁，更需要谁。” 萧博识说着站起来身，依旧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霸业盛衰，我猜到了200年的米国看不透，却没想到2000年的霓虹也看不透。” 说着，萧博识礼貌的道别，在尼康众人的注视下昂首离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吹起东方 “C计划。” 看着萧博识发来的消息，孟谦回复了一句辛苦了。 这一次去尼康，本身也就是一个试探，对方大概会出现的反应两人也都有过预估，虽然现场的不屑比萧博识想象的更直接一点，但不屑本身，两人是预想过的。 毕竟华夏落后的那些年里，在外面没少受冷嘲热讽。 后面三天的时间，萧博识留在霓虹国跟NTT DOO扯合同细节，顺便开始布局风信在霓虹国的上线。 三天后，他动身前往了高丽国。 Hangame不出意外的狮子大开口，于是萧博识直接放弃了自己曾经的这个第一意愿，转而找到了另外一个目标，Daum。 Daum是高丽国本土三大门户网站之一，他此刻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跟Hangame合并的Naver。 在后世，Naver吊打了Daum，Daum在高丽国的发展有点类似华夏的搜狐。 不过被吊打是后世的事情了，2001年的Daum，是跟Naver干的很嗨的，既然如此，它自然就成为了萧博识眼中最好的目标。 树一个共同的目标，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了嘛。 风信需要一个本土外壳，Daum需要一个娱乐大户，再加上萧博识谈判前的充分准备，双方一拍即合。 搞定Daum后，萧博识直奔新加坡。 这个被西方暂时忽视的地方，却成了ICQ最大的用户基地，而且高丽Naver已经开始在东南亚布局，看来已经有一些企业陆续注意到东南亚的市场潜力了。 其中也包括大风科创。 在新加坡的布局轻松太多，政策开放，环境开放，资本开放，想好怎么干翻ICQ就行了。 萧博识在外攻城拔寨的这段时间里，坐在大本营的孟谦则在为另外一件事情奔波，那就是幻灵联盟。 把风信推出去，是为了抢流量，抢了流量，赚钱是一方面，还得让风信有点别的作用，那就是在霓虹，高丽，米国开始在全球范围内依靠自己的文化特色和娱乐优势进行文化输出的起步阶段，让华夏网文也参与到这场文化输出的竞争中去。 接下去10年，随着互联网的爆发，会进入娱乐爆发时代，曾经的华夏文化没有在这一场娱乐爆发中做点什么，这一世，不能再这样了。 7月19日，经过多次修改的幻灵联盟网站版面终于敲定，简约清爽的排版，操作方便的作家后台，都让同期的小说网站望尘莫及。 “版权都买下来了么？”看完网站之后，孟谦问阮永康道。 “90%的版权都买下来了。” 90年代其实是华夏文学的一个爆发期，只不过这个年代的作品大多以出版文学为主。 但在孟谦看来，网文和传统文学没必要非得划个所谓的界限，网络只是一个工具，网络文学的定义应该只是发在网络上的文学。 很长一段，传统文学跟网络文学之争都没停歇过，甚至还在各大电视节目上进行争论，莫名其妙。 这一世，孟谦要从他做起，不去把文学分家，文学有个屁的低俗高雅，能得到读者认可的，就是好作品。 《巴黎圣母院》里的一些情节，不低俗么？ 高雅有高雅的妙，低俗有低俗的美，将文学划界，本就是对文学的亵渎。 因为文学的背后是生活，生活的特点，不就是千姿百态么... 所以在网站书库还不太充足的情况下，孟谦先选择去购买了一些口碑不错的书的版权放到网上，包括实体出版书，也包括到一些其他网站去买授权。 而这些书中，自然涵盖了《悟空传》，《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等经典作品。 另外，孟谦在做的事情就是挖作者，在网站还没做好之前，孟谦主要是靠线下去挖，挖来了包括原本在2001年7月开始连载的《搜神记》作者在内的一批作家。 7月19日网站做好之后，孟谦立刻把幻灵联盟加到风信之中，然后，他发起了一场活动：华夏网络文学大赛。 别管什么行业，别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钱就是最大的动力。 孟谦给这一场华夏网络文学投入的奖金池高达1000万，这可是2001年的1000万，活动一出，整个市场震荡。 而且孟谦非常刻意的淡化了传统文学跟网络文学的界限，就是把网络文学定义成了在网络上发表的文学，只不过题材不同罢了。 同时，这次比赛的奖励还不仅仅只是这1000万的奖金池本身，孟谦还给出了另外两个奖励，一个是海外连载权，成绩好的作品可以在海外进行同步连载。 另外一个，就是这次比赛的前十名，可以有机会参与到《神传》大背景上古神话的创作之中，获得大风科创高额的创作奖励。 孟谦借助风信的快速传播效应，短短几天就把这个活动的热度炒上了各大网络论坛和媒体的头条。 大家从来没有在文学这个东西上见到过有人这么砸钱的。 毕竟这年头文学这个东西还没形成像样的产业链，更何况，文学产业链一直也不够火爆。 有人说，文学发展不起来是因为这个行业太难了，走实体出版基本都是亏钱，在网上写书，2019年的时候某点的官方数据是90%以上的作家月收入在2000以下。 文学创作跟娱乐圈一样属于一个过度金字塔化的产业，然而娱乐圈底层一般还能混个温饱，混文学圈底层的，混着混着就混死。 但孟谦倒觉得这就是行业特性，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任何人在进入行业的时候就该认清这个情况，不接受就不要去干这个事情。 所以孟谦从来没想过在行业特性上做什么改变，他现在在做的，只是想提前把这个市场盘活，因为从后世的发展来看，华夏人在文学创作这一块，人才济济。 短短五天的时间，幻灵联盟就注册了500万的作家ID，虽然肯定有很多玩票的。 与此同时，线上的火爆也促进了线下的发展，更多的作家愿意进入幻灵联盟。包括财神宁在内的一批后世知名作家纷纷加入到了幻灵联盟。 孟谦用1000万，快速催化了网络文学的发展。 有了作品之后，下一步就是翻译工作了。在翻译问题上，孟谦的选择是，找各国现有的华文相关翻译工作者承接翻译工作，利用本就存在的翻译社或者搭建翻译社，给他们足够的盈利点。 这么做的好处就在于，等以后华夏文学在国外发展起来了，他们有钱赚，自然会想办法去扩大自己的翻译团队，如果他们不做，会有其他人来做，有钱赚，谁都不会嫌弃。 而文学库的扩张速度是远远高于电影电视和动漫的，为了满足日常翻译工作，他们就需要更多懂华文的人加入，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促进一下更多人学习华文，也算是一个额外收获了。 2001年8月1日，萧博识坐上了回华夏的飞机。 这一天，孟谦跟萧博识各自的前期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 华夏，霓虹，高丽以及新加坡的大学放假时间都有一些区别，其中相对能凑上大家都放假的一个时间点就是：八月初。 所以孟谦决定在这一天，吹起东风...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养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该从历史舞台上退下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工业软件行业 在风信和ICQ即将开始正面交锋之前，孟谦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处理，或者说去参与一下。 那就是8月12日，在燕京举办的华夏工业软件发展会议。 会议由此时引导工业软件行业发展的机械部主持，孟谦一早8点就来到会场，8点半等到梁志国之后，跟梁志国一起进场。 这次45所只来了梁志国一人，毕竟45所不是搞工业软件的。 会场内满满当当坐了应该有上千号人。 “坐在前面几排的，是这个领域现在走在前面的。”见孟谦一脸懵逼，梁志国主动介绍，“包括华天，华望，华航，还有在这个领域比较领先的大学代表，有清华，大连理工，还有你们江大，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华科院软件所。 在他们后面的，是一些新晋企业，比如华为。” “华为也在做工业软件啊？”孟谦下意识问道。 “对啊，怎么，你对华为好像很感兴趣嘛。”梁志国看着孟谦这会儿比较自然表达出的表情情绪问道。 “嗯...他们不是搞半导体嘛，我自然会关注一下。”孟谦随便应付了一句，赶紧转移话题，“梁老师，那今天这个会议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啊。” 因为梁志国他们本身会去带一些研究生和博士生，孟谦感觉叫他们老师比较顺口也比较亲切，梁志国他们也不嫌弃，最近慢慢的就改变称呼了。 “目的吧，就是把大家喊在一起分享一下各自的成果，让大家都了解一下这个行业现在的情况，然后就是...”梁志国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梁老师的意思是...？”孟谦有自己的猜测，但还是谦虚的问了出来。 “两方面，国家知道了行业发展情况，好决定下一步的投入，另外就是我们这些使用工业软件的需求方，把我们一起叫过来，目的不就是知道了他们的发展情况后，如果合适的话就支持一下嘛。 说白了，我们是旁听者，也是客户。” 孟谦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这时，领导开始入场，现场开始安静下来。 领导简单发言后，正如梁志国所说，就是各个公司和研究机构开始上台分享他们的发展情况和发展成果了。 从现场效果来看，还是挺不错的，之前也提到过，2001年前后是华夏工业软件发展的一个小高潮，上午上台的三十多个代表全都拿出了自己最新的工业软件，从使用结果来看，似乎与国际上类似的产品差距并不是很大，也赢得了现场阵阵掌声。 但在孟谦看来，这里面问题大着呢，因为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了二维上，一个做三维的都没有，甚至连提及三维的人都没有，就好像大家完全忽视了未来工业软件是三维的天下。 甚至有几家企业做的行业未来发展展望，根本不对啊。 在大家的掌声中，孟谦就像是一个异类，总是眉头紧锁，但问题是，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在这种会议现场直接去指出问题？ 疯了吧。 装逼也得分分场合啊。 就这样，孟谦如坐针毡的听完了一上午的分享，接下去就是大家私下的结对交流了。 “老梁，好久不见啊。”孟谦跟梁志国在座位上稍坐了一会儿，一名中年男子突然走了过来跟梁志国打招呼。 “呦，明远啊。”梁志国起身与对方握手，然后给了孟谦一个眼神。 孟谦立刻领悟并起身。 “这位是华科院软件所的丁明远，也是你们江大毕业的。” “丁老师您好。”孟谦主动伸手。 丁明远伸出手与孟谦相握，与此同时，梁志国介绍道，“这位是孟谦，大...” “孟谦？”丁明远打断了梁志国，“你就是孟谦啊？” “丁老师知道我啊？”孟谦谦逊道。 “哈哈，咱们江大的神奇学生孟谦，我当然知道了，你们副院长是我同学。”丁明远一脸欣赏的拍了拍孟谦的肩膀，转而看向梁志国，“老梁，你怎么把孟谦拐到你身边来了？” “你少给我扣帽子，我是来帮孟总牵线的。” “哈哈，既然是牵线的，那就牵到我这来吧，这样，中午几个老哥们聚聚呗？小孟一起来啊。” “这...不太合适吧。”孟谦不太清楚他们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话题要聊，先试探性的婉拒道。 “有啥不好意思，我们几个糟老头又不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这么定了啊。” 丁明远示意了一下便走了，等他走后，孟谦再次从梁志国这边确定了一下自己合不合适参加他们的午宴，得到梁志国的肯定后这才安心。 中午主办方其实是管饭的，但大部分人都不会留在那吃，而是三三两两的小聚，孟谦跟着梁志国参加的这个小范围饭局总共也就七个人，都是华科院的人。 孟谦坐在梁志国的身边，除了自己跟梁志国以外，余下的五人中四人都是江大毕业的，这倒是帮助孟谦快速的融入了这个氛围。 饭局过半，孟谦发现这些人聚在一起好像就是为了叙旧的，并没有要聊什么正事的意思，但对孟谦来说，好不容易有几个工业软件的内行人在，这是一个机会啊。 他对工业软件的了解毕竟还不够深，想要改变一个行业，首先得了解一个行业才行，不然可能做了很多努力都没打到行业七寸上。 于是找了个契机，孟谦主动开口问道，“几位老师，我想请教大家一件事情可以嘛？” 大家对孟谦印象都不错，点头示意他问。 “今天上午我看大家都在分享国内二维工业软件的发展情况，但据我了解，国外现在的研究核心是在三维工业软件上，而且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就，并且从实际效果来看，三维软件的优势是二维软件完全无法替代的。 个人一点拙见是，工业软件领域，三维才是未来的方向，不知道各位老师怎么看？” 华科院的几人对视了一眼，最后由丁明远笑着回应道，“小孟啊，你觉得这个行业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说来听听。” “别的问题？”孟谦不知道丁明远这是何意，但他既然问了，斟酌了一会儿的孟谦直言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可能，存在让更多不懂工业的软件工作者设计工业软件的现象，而这种设计的模式或许就是，抄。” “还有没有别的问题？”丁明远再次追问。 这倒是真把孟谦难住了，他仔细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他是真想不出来了。 丁明远看着孟谦淡淡一笑，“你觉得你所说的这两个问题，现在在华夏参与这个领域的人知不知道？” 孟谦一愣，突然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意思，他以自己的猜测回应道，“应该知道。” “那你不觉得，大家知道这个现象却放任这个现象，这个事情本身，也是一个问题么？” 孟谦注意到丁明远跟其他几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由预感，今天，应该能从他们这里了解到一些更深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活，我接了！ “行了别卖关子了。”一旁的梁志国怼了丁明远一下，“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个臭脾气。” 丁明远白了梁志国一眼，再次转过头看向孟谦，“小孟，你知道我们国家科技领域的未来发展方向么？” 丁明远的问题问的有点大，孟谦不知道该从哪个点去切入，便摇了摇头。 “两个点。”丁明远举起两根手指头，“市场化，全面建设。” 等丁明远说出了答案后，孟谦马上领悟。 华夏科研之路经历过四个阶段，在华夏科学院院刊上有过较为详细的解读。 第一个阶段就是孟谦一直神之所向的华夏科研黄金期，50年代到70年代，那个时期华夏科研最大的特点就是形成了跟后世正好相反的科研氛围，当时倡导买不如造。 那段时间里，喊出过自力更生，全面自主，艰苦研发等口号，当时苏联有很多产品愿意卖给我们，但我们就是不买，就是要自己造，只有自己有，才是最靠谱的。 但是那个阶段也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科研全靠国家拨款，后来随着科技的发展，科研成本越来越大，一直这么拨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这才有了80年代后的新阶段，科研市场化，倡导科研与市场形成良性的结合，科研促进经济发展，经济再反馈到科研发展上来，然后，发生了什么大家就都知道了。 不过凡是都有两面性，科研市场化还是有好处的，就是扩大的华夏科研范围，这也为华夏后来的全面崛起奠定了基础。 21世纪后，全世界只有两个国家实施的是在科技全领域进行研发投入的策略，这两个国家分别是米国和华夏。 简单来说就是，别的国家都是我在哪个领域比较牛，我就把研发投入到哪个领域，所谓的专注，或者我突然觉得哪个领域比较需要了，我就在哪个领域上投钱，他们会直接忽略掉一些领域。 只有米国和华夏，虽然肯定会有不同领域的投入侧重，但几乎不忽略任何一个领域，全干。 所以2001年算得上是一个华夏科研比较特殊的年份，科技基础搭起来了，华夏经济也开始要进入快速增长期了，但造不如买也开始盛行了。 不过孟谦虽然大概理解了丁明远的话，但他毕竟是从2019年的角度在看待问题，他还是很好奇这个年代的人会怎么看待这些问题的，所以谦虚道，“丁老师可以说的更明朗一些嘛？” “你就知道在小辈面前瞎显摆！”梁志国又怼了丁明远一下，看得出两人以前应该关系特别好，“赶紧的。” 丁明远没搭理梁志国，不过之后说话倒是不那么卖关子了，“小孟啊，现在的华夏你其实可以把他看做是一个巨大的公司。 你自己就是开公司的，你应该能理解，这么大的公司，老板乃至高管是不可能亲自参与到每一个部门的工作里去的，老板主要只要就是定方向，定政策，处理上游关系。 但是呢，现在公司有几千个科研中心，公司的钱是有限的，有些科研中心因为公司的大方向政策，会有公司进行大量供血，同时也会有一些科研中心因为暂时没有那么大的需要，得不到太大的公司支持。 但公司每个科研中心你要搞科研就肯定都需要钱啊，怎么办？两个办法，第一，自己去赚钱，第二，主动向公司申请拨款。 那么作为公司，看到各个科研中心的申请，会优先给什么样的科研中心拨款呢？” 丁明远看着孟谦，示意孟谦回答，他那喜欢问问题的习惯又来了，估计已经是下意识的行为了。 孟谦接话道，“有价值的。” “诶，到底是老板，一点就透，公司有这么多的科研中心，除了那些已经被额外重视的，剩下这些哪个重要？其实哪个都重要，大家在申请的时候也都会说自己重要，所以总得有个评判标准啊。 你不能光说自己重要，你得让公司看到你的价值，看到投入产出比啊。” 丁明远说到这，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挪到一旁，有点来劲了的感觉，“现在我们回到工业软件这个领域，工业软件是国家重点培养对象么？并不是。 你知道这个领域现在能从国家申请的科研经费每年大概有多少么？” 丁明远问出口后好像意识到自己又犯毛病了，然后举起了一根手指。 “一个亿？”孟谦回应道。 孟谦的回答引起所有人的哄笑，丁明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孟不愧是搞半导体的，就是财大气粗啊，是一千万。而国外单单一家企业的研发投入就是3个亿，一家企业啊这是，30倍于我们全国的研发投入。 所以如果我们拿这点钱去搞三维工业软件的发展会遇到什么问题？” “分分钟就烧完了。”知道了丁明远喜欢提问的这种沟通方式，孟谦干脆就配合他，这样反而还能聊的更顺畅一点。 “对咯。所以像我们这些人，我们当然知道这个行业现有的问题，但更大的问题是，谁去搞三维技术？人才有嘛？钱有嘛？什么都没有。 总不能我们这些人自己集资吧？ 所以放任这个市场按照现在这个节奏发展下去的意义就在于，虽然从根基上来说，这个发展方向不对，但这个发展方向能换来市场，能换来钱，我们这些企业在二维工业软件上的发展都成功变现了。 变现之后，你自己有了钱，国家也会觉得你更有价值，愿意拨更多的款，至于更上一层楼的技术从哪来来呢？ 就是在由一个看似错误的方式下创造的财富中，慢慢的发展。 所以我们现在去指出这个行业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指出了之后，然后呢？没有然后，国家的钱是有限的，不可能在所有领域都像无底洞一样去烧。 你如果阻止了现在的发展方向，不仅不会对三维工业软件发展有什么帮助，可能顺带连二维工业软件的发展都毁了，更何况，二维工业软件本身没有错，只是落后而已。 所以现在再去看这个行业的发展，真的错了么？准确的说，就是在落后的前提下，以落后的方式发展罢了。” 孟谦仔细领悟着丁明远的话，突然发问，“几位老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在你们心中觉得在半导体这个领域，是工业软件更重要，还是光刻机更重要？” “那肯定是光刻机啊。”丁明远肯定道，其他几个人同样都点头表示认可。 果然，没有上帝视角的人是看不到未来的，这是客观现象。 后世因为发生了中兴事件，大家都知道工业软件有多重要了，开始怪国家不重视了，但在此时此刻，芯片工艺还没后世那么高精，三维工业软件刚刚起步还没有展现出差距，再加上工业软件本身市场就小，到19年都没到百亿的市场。 光刻机和芯片可都是千亿级的市场，差了整整一个数量级。 所以这个年代的人会轻视工业软件，不是没有理由的，正常人看不到未来的啊。 不过丁明远所说的一切，确实让孟谦对这个年代的国家科研发展情况又有了新的领悟，之前梁志国给自己分析过半导体行业，半导体属于国家重视的领域么？ 当然属于，所以梁志国分享的问题更多的在于国家本身的穷和没有私企愿意入场，我虽然愿意烧钱了，但我也就这么多钱。 而今天丁明远则让孟谦了解到了不被重视的领域遇到的困境，不被重视的问题就不是穷不穷了，因为就算富了也不会有多少改观，除非国家富到可以无底洞的进行全面发展，但那是不可能的。 可不管是不是被重视的行业，孟谦发现，私企都有很大的存在价值，国家不重视，私企可以重视，国家不烧钱，私企可以烧钱。 但问题是，这么多的领域都不被重视，孟谦总不能全管吧，国家都管不过来的事情，自己拿什么管... 孟谦必须正面现实，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根据后世经验，把一些他认为更为重要的领域做一做，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在忽视其他一些领域，而那些被他忽视的领域，说不定到了2029年又变成了卡住华夏脖子的领域。 所以说，还是得靠更多的企业重视科研才行啊。 今天的对话，对孟谦来说产生了深远的意义，也影响着之后的一些所作所为。 不过此时此刻，他更关注的还是工业软件本身，因为想到半导体产业的时候，孟谦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而这个事情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几位老师，如果现在国内有一家企业可以设计出跟国际一流企业比肩，至少差距没这么大的三维工业软件，并且获得一定的市场反响。 那么这算不算是一种价值体现？” “理论上来说，算。”丁明远想了想道，“所谓价值，要么就是你让人觉得你很重要，要么就是你能让人看到前景。 如果有人可以设计出比肩国际一流水准的工业软件，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前景了。” “那如果拿着这个软件去申请国家在这个领域的科研投入，是不是也可以多申请一点？”孟谦追问道。 “能不能影响到整个行业倒是不好说，但至少这家公司本身想去申请科研经费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丁明远看了眼身边的人后回应道。 “那我冒昧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现在真的有这么一家企业，像各位老师这样的业内人，是不是愿意跟这家企业一起，为这个行业的发展做点什么？” 丁明远忍不住一笑，“要是真有这么一家企业，我能从华科院辞职了去跟他干。” “好嘞！”孟谦邪魅的一笑，“就冲丁老师这句话，这活，我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新功能 孟谦的话让丁明远等人一脸懵逼，而一旁的梁志国看着他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丁明远莫名其妙的看着梁志国。 “前段时间长光所的事情你不知道。” “长光所？” 看丁明远的样子确实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梁志国下意识调侃道，“你们是不是惹了长光所，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你们说？” “你能不能别学我卖关子？” 丁明远的话迎来大家一阵哄笑，梁志国也不再逗他，而是转而看向了孟谦，因为孟谦已经把电脑拿出来了。 在智能手机还没普及的时代，出门只能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 而孟谦给丁明远等人展示的，自然就是就是三维CAD软件。 丁明远等人看着大风科创开发的软件，表情一个比一个好看。 第一个回过神来，丁明远问道，“这真的是你们公司开发的？” 孟谦笑着点了点头，“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来骗你们吧。” 这时，丁明远身边的沈湛直击重点道，“你这个变量化技术，跟SDCR的技术会不会撞上？会不会存在专利侵权的问题？” “放心吧，变量化技术背后的算法原理其实都是些很基础的东西，SDCR总不可能把欧拉的的公式拿去申请专利吧，难的是算法的实现，这个东西一家SDCR是垄断不了的。”孟谦很笃定道。 “你虽然实现了三维技术，但在操作细节上，跟SDCR的产品差距还是有点大啊。”沈湛继续说道，一针见血。 而他的话也引起了其他几人的表情变化，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这复杂中最多的一个情绪，似乎是无奈。 “因为大风科技同样缺乏合适的人才。”孟谦手一摊，把问题核心直接点了出来。 现场沉默了一会儿，丁明远直接问道，“小孟是想在工业软件上继续沿用光刻机策略，整合国内的资源么？” 孟谦摇了摇头，“这个行业我们的资源现状，各位应该比我清楚。” 孟谦的话让大家又沉默了，然后他走到电脑前打开了开源联盟的网站，“几位可以看看这个。” 大家先了解了一下开源联盟，然后就在孟谦的指引下找到了正在开源的工业软件项目。 “你把技术开源了？”沈湛有些意外道。 “这...可惜了吧？”丁明远接着沈湛的话道。 “没什么可惜的，还是那句话，这技术本身也没多少含金量，国际上第一梯队的工业软件企业后面几年肯定陆续都会在三维上有大的突破，不然我都瞧不起他们。 与其把这么个技术当宝死死的拽在自己手里等着被时代淘汰，还不如在它还有那么一点点价值的时候，尝试着用它产生更大的价值。 技术不是万能的，开源也不是万能的，根据现实情况合理的调配资源才是最关键的。” 孟谦一边说，一边给大家展示现在整个开源项目的发展进度和发展情况，“现在参与项目的人越来越多，但我最担心的是时间问题。” 然后孟谦把自己想借助开源力量然后让公司在开源基础上开发自己的软件的想法说了一下，“这次沾梁老师的光有幸参加会议，我就一直在想我能不能借助这次会议做点什么。 然后我就想到一件事情，是不是可以把这个开源项目在这次的会议上进行一个推广。 我们华夏现在确实缺少自研能力，因为缺乏基础知识，因为缺乏经验，但借助开源力量之后，我们华夏的学习速度和模仿速度是很可怕的。 二维工业软件的开源环境极大的滋长了华夏工业软件的发展，那我就在想，三维工业软件的开源环境会不会也可以起到这样的效果呢？” “你想把这个开源项目告知所有业内的人？让大家跟你们一样，在这个开源项目的前提下开发自己的工业软件？”丁明远理解了孟谦的意思，但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在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 丁明远的话让孟谦五味杂陈的一笑，“我们的对手，不应该在国外嘛...” 孟谦的话，则反过来让丁明远等人感觉到了五味杂陈。 因为站在国家的层面来说，大家的对手当然在国外，但从企业本身来说，对手在国内也无可厚非。 像华科院的人，他们当然希望自己的产品直接对标国际，但对于一家企业来说，在国内都活不下去呢，谈什么国际竞争。 米国企业尚且因为内斗差点被霓虹国干懵逼了。 毕竟先有小家再有大家嘛。 但问题是，这个世界并不和谐，有些人并不希望华夏发展起来，有些人在小家都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给了大家一个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大家都没了，小家还有么？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所以孟谦没资格去要求国内的企业，丁明远等人同样没有资格，孟谦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求自己。 但孟谦自己的态度和格局，也理所应当的可以为他赢得一些人的尊重和欣赏。 就比如此刻的丁明远等人。 “我们有什么能帮你的么？”丁明远直接问道，发自内心。 “既然丁老师开口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想蹭一蹭华科院软件所的影响力，希望各位能帮我把这个开源项目推广出去。” “这不算帮忙。”丁明远摇了摇头，“只要你点头，我们本身就很乐意去做这件事情。” 看到丁明远示意自己再提别的要求，孟谦笑了笑，“那就希望丁老师能说话算话，等大风科创开发出比肩国际一流的工业软件时，可以看到您来我公司报道。 另外就是，大家到时候能跟我一起，多跟国家讨要点经费去。” “哈哈哈哈。”丁明远大笑两声，“小孟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孟谦跟着一笑，“刚才我也说了，这活我接了，把开源项目推广出去，是为了国家整体的发展，但国内第一个走向国际的工业软件开发企业，一定会是大风科创。” “好！”丁明远很喜欢孟谦这股子自信的劲，“那咱就一言为定，到时候你要不嫌弃，我给你挖一批人过去。” “别别别！”孟谦忙摆手，“我可不想被华科院追杀...” “哈哈哈哈。”众人一笑，这事算是谈好了。 有华科院软件所帮自己去宣传，今天正好又有这么多业内人在场，其影响力可想而知。 顺便还帮开源联盟做了个大广告，开源联盟的影响力在未来一段时间里急速攀升，这虽然不是孟谦故意而为，但这确实是孟谦的个人获利，算是一个福报吧。 与此同时，孟谦其实还得到了另外一个个人获利。 那就是，公司整个技术中心一直都缺少有能力有资历有信服力的高层管理。 如果真的能从华科院软件所挖到合适的前辈，这个空缺已久的位置或许就能找到合适的主人了。 所以回公司后孟谦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工业软件部的员工“施压”。 反正不管后世怎么骂996，孟谦始终坚信在落后的情况下想要成功，你不得多付出点努力，再说了，大风科创虽然996，但孟谦给加班工资啊。 让孟谦恶心的不是996，恶心的是不给加班工资的996。 之后，孟谦看了眼公司的组织架构，现在内部管理由萧博识兼着，但后面肯定还是要分开的，孟谦需要让他的主要精力放在开疆扩土上。 另外公司现在还有一个很缺的位置就是，销售总监。 “这个人该去哪找呢...” 孟谦脑中闪过了巨人的史总和步步高的段总，这两位都是这个年代的营销鬼才，但总觉得他们的营销策略不是很适合自己的企业，而且他们自己都是老板，也不可能给自己打工，最多就是合作外包。 或者董小姐？ 孟谦想到这会儿董小姐应该在格力还是个管理岗，他07年才当格力的总裁。她是线下产品的营销人才，倒是跟公司有点匹配，但格力会放走她么？自己有什么好办法去挖呢？ 这一天，孟谦脑中闪过了很多后世知名的营销人才，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各方面都特别合适的... 时间很快来到了8月25日。 AOL还是有实力的，说了20天，就真的20天搞出了新版本。 ICQ20上线，这个在过去出现于2001年11月4日的版本，在这一世，提前到了2001年8月25日，而且版本核心内容完全不一样了。 孟谦坐在办公室里登录了ICQ网站版，果然，完全照抄了风信的功能，因为短短20天的时间根本给不了他们什么设计空间，能抄出来都不错了。 而且很多细节做的跟风信根本没法比，就比如界面，完全是两个档次。 再说好友推荐，ICQ有厚重的用户基数，但他们没有一个好的算法支撑，整个好友推荐完全就是在瞎搞。 特别是ICQ在一开始并没有要求大家填写真实的学校信息，也就不像风信那样可以给大家推荐到精准的校友。 然后就是模仿风信圈的IQ圈，连名字都模仿，仿的还特别变扭，里边的内容就更粗糙了，有说说跟日志功能，相册功能还没开放，留言板界面一塌糊涂，更没有风信圈的装扮功能。 看到ICQ更新后的样子，孟谦心里基本有底了，但人家毕竟有用户基数优势在，孟谦得把事情做的更绝才行。 于是，2001年8也25日，风信全球同步更新新功能。 新功能包括：风信农场...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九月 当年偷菜的盛况，估计95前应该都有印象吧。 当时还引起过一波学术讨论，什么社会学专家，心理学专家都冒出来分析为什么偷菜会怎么火，然后虚拟社交依赖症之类的专业术语也是在那个年代开始流行起来。 究其根本，偷菜为什么会这么火，孟谦也不知道，反正火就完了。 而且对孟谦来说，上线偷菜最大的目的是为了用户基数，风信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在海外大学圈子里有了一定的用户群，但跟ICQ的用户基数比还差得远。 2001年，东亚加东南亚总人口加起来差不多有7个亿，网民数量超过一个亿。 ICQ注册用户超过一个亿，而风信现在在海外的注册用户只有区区300万。 孟谦现在需要开始考虑如何把这个用户群扩大了。 而偷菜，正是一个好方法，因为只有加更多的好友，才能偷更多的菜。 孟谦现在跟ICQ比，差的就是用户基数，所以一定要快，不然ICQ就像曾经的QQ一样，依靠用户基数打败一切对手。 反正啥都能模仿。 不管这次ICQ新版本有多仓促，20天就能干出来，这就足够让孟谦多少要有一点危机意识了。 8月25日，当风信更新后，用户自然会带着好奇心去看一看这个新出的功能，风信农场的整体设计跟开心农场基本一样，除草、杀虫、浇水等一些列基本操作都保留着。 用户对这个玩法的第一反应大多都是新鲜，因为这个年代没人设计过这样的玩法。 但当天晚上，农场的影响力并不会这么快爆发，大家就是自己先开地种着，然后有好友的去给对方浇浇水。 为了促进大家更快的迷上农场，孟谦还设计了农场奖励，通过农场的收获可以换取专属的风信秀和风信圈装扮。 风信农场上线的第一天，市场反响一般... 风信农场上线的第二天，市场反响一般... 风信农场上线的第三天，市场反响一般... 风信农场上线的十天后... 高丽大学某男生宿舍，晚上十点。 “来来来，兄弟们咱分下工啊。现在大家种菜的节奏都是一样的，正好可以互帮互助。 老大要早睡，就负责10点帮大家收葡萄，老二负责12点的橘子，老三能熬夜，你就负责凌晨三点的哈密瓜，老四正好早起给对象买早饭，你就负责6点的柚子，帮我们收完菜顺便去好友那偷完菜你再去找你女朋友。 然后早上8点我起床接班，白天的菜我全包了，我开着闹钟收菜，老刘你就负责下午5点到10点之间的，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这样吧，我们做个偷菜值日表，大家就按照值日表来偷菜，也不用每天重新对接一遍，再做一个种菜计划表，大家保持以同样的节奏去种菜，这样就可以一起收菜，会方便很多。” “咱之前搞的打扫卫生的值日表，也没人当回事啊。” “打扫卫生跟偷菜，那能是一回事么？！” ... 霓虹国，晚上8点，京都大学一对学生情侣正在一家西餐厅吃饭。 快吃完饭了，男生一脸单纯道，“我们今晚别回宿舍了，去宾馆住吧？” “啊？为什么啊？”女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因为...太久没见了你了，特别舍不得，我想多跟你在一起多呆一会，不然今天晚上我肯定会想死你的。”见女生犹豫，男生连忙补了一句道，“你放心，我就是跟你睡一起，不会做什么的！” “那...那好吧。” 有了女生的同意，男生忙付了钱，拉着女孩紧张的小手前往了酒店。 一进酒店，女孩有些局促的坐在床沿，男生蹲坐在她的面前，深情的凝望着女孩，随着女孩慢慢把眼睛闭上，男生把脸凑了过去... “铃铃铃~~~” 就在这时候，男生的手机响起了闹钟的声音。 “丫，偷菜时间到了。” “啊...对啊，要偷菜了！”女孩也反应了过来，然后两人齐刷刷的看向了酒店的电脑。 男生家里还是比较阔绰的，找了一家比较高档的商务酒店，带有电脑。 两人赶忙打开电脑，男生让女生先收菜，然后自己再收菜，然后两人又开始去其他人那里偷菜。 “你有多少好友啊？”看男生一直在偷菜，女生好奇道。 “七八百个吧。”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友啊？”女生一脸的震惊。 “论坛上有那种偷菜加好友的啊，你需要的话也可以加他们的。” “真的嘛，那你帮我加点人吧，我才50多个好友，农场升级的特别慢。” “好啊。” 男生开始上论坛帮女生加好友，顺便也给自己再扩列了一下。 这一玩，就玩到了晚上十二点。 “有点困了，要不我们睡觉吧？”平时睡的比较早的女生提议道。 “哦好，那要不你先去洗澡？” 女生看了眼洗漱间。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花了整整20分钟，女生好好的洗了个澡这才出来，“千叶君，我，我洗好了。” “哦好，你先睡，我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又能偷菜了。” “哦..哦...”女孩躺在床上看着男生偷菜的样子，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转身抱在一起的两人突然惊醒，男生慢慢的把眼睛睁开，看着身边的可人，慢慢的把头凑了过去。 “铃铃铃~~~” “卧槽，收菜时间又到了！”男生从床上跳了下来，赶紧跑到电脑前去收菜。 中午回到寝室，女孩的室友用八卦的眼神看着，“呦，昨天晚上，你和千叶君...都干什么了丫。” 面对室友的八卦，女孩突然感觉莫名的委屈，“他居然真的什么都没干！！！！” ... 偷菜的火爆，正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展现，网上到处都是讨论偷菜的帖子。 “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早起的，只有风信农场跟我妈。” “人生就像偷菜，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 9月，是风信农场的爆发之月，虽然很多学校都开学了，但也拦不住大家去网吧偷菜的热情。 而且随着风信用户的增加，风信已经从大学这个群体开始往外延伸。 大学生为了偷菜，把弟弟姐姐哥哥妹妹前男友前女友全部都喊上了，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风信本身的优势，风信用户就这么开始爆发了。 另一边的米国在线，约翰又一次把维斯格叫进了办公室，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我给你20天时间，做个农场出来！” 这一次，维斯格连反抗都不反抗了，赶紧回去干活。 而米果在线的邻居，微软突然嗅到了在亚洲的商机，一直以来MSN都在亚洲被ICQ压着，这会儿突然冒出个风信搅局，倒是让微软觉得很有意思。 于是，家大业大的微软也开始行动了。 一场即时通讯界的三国之战拉开了帷幕。 而在国内，这个九月，孟谦盯上了另外一个三足鼎立之势... 第一百一十九章 超级资源网 2001年9月2日，孟谦又开始算账了。 之前的1亿八千万，孟谦先给了何文康一个亿，剩下八千万花在继续的扩招和各项目组的投入上了。 然后现在过去了两个半月，公司账面上的可用资金又达到了1亿8千万。 游戏这东西是真的赚钱... 感觉在21世纪初期，真的很难再找到比游戏更赚钱的互联网产品了，而且这可能是极少数从21世纪初期开始把赚钱能力一直延续到2019年的行业了。 其他行业都上上下下的，唯有游戏，越来越赚钱... 而孟谦今天要去面谈的企业，也是被游戏救活的一家企业。 上古三巨头之一的网易。 至于孟谦为什么要接触网易，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要接触上古三巨头，当然是因为，2001年，是三家公司最落魄的时候... 此时不趁虚而入，更待何时。 网易自从2000年上市之后，股票一路下跌，公司经营每况愈下，互联网寒冬在国内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门户网站了，毕竟当时门户网站的泡沫是最大的。 三大门户网站无一幸免，网易股价最低跌到0.51米元，缩水超90%，就在一个多月前的7月26日。 至于现在，股价也不过0.6米元，而且过两天就要停牌了。 所以2001年年初开始，网易就一直在干一件事情，求人收购，但看着米国那边的股价走势，再看着国内的业务失败，没人愿意要这个时候的网易。 孟谦之前自然认真考虑过要不要买下网易，但网易在未来这么值钱，是因为他后面在娱乐版块做的好，2001年的网易，孟谦买下来除了能得到点员工，也没什么了。 门户网站，当时买回来就是亏的，而且孟谦如果想做门户网站的话，完全可以自己搞一个，没必要花钱去收购，如果说是为了现在还没有起色的游戏团队，那就更没必要了。 因此此刻收购网易对孟谦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意义，但是留着网易呢？ 网易是靠回合制网游发家的，而回合制网游正好是大风科创现在没有涉及的。因此任由网易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他或许可以再续前世的未来。 而孟谦可以得到的就是，网易的股份... 这么一来，首先能多一家公司一起进军游戏产业和娱乐产业，毕竟孟谦一直都希望有更多的企业进入各个领域一起带动国内发展。 其次，孟谦能从网易这里捞到一大笔钱。 孟谦来到了羊城，来到了网易总部。 这个时候，网易面临作假，股票即将停牌，是整个公司最不值钱的时候... “孟总你好。”丁三石亲自迎接的孟谦。 “丁总您好。”虽然今天是作为财神爷来的，但孟谦该有的谦逊和礼貌都保持着。 简单寒暄几句后，孟谦直入主题，“丁总，现在就去看一下游戏开发中心吧。” 孟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网易做的是不是《大话西游》，是不是回合制网游，因为自己的出现，网易这边被改变了多少历史轨迹。 由于孟谦毕竟还没正式收购，大家现在本质上是竞争对手，丁三石对于游戏的开发情况总是遮遮掩掩，不过孟谦了解到他们做的是回合制网游。 这让孟谦稍稍放心了一些，如果网易学《神传》，很可能会学死。 其实说网易是被游戏救活的，对又不全对。 之所以说对，是因为如果没有《大话西游2》，网易说不定真的凉凉了，至少应该没有后世的爆发，之所以说不全对，得先看看此时网易的情况。 网易看似完全是靠《大话西游2》撑起来的，但事实上，网易的成功离不开他当时的底子，网易拥有将近6000万米元的现金，负债才1000多万，而现在的市值却只有不到2000万，这账目数据太好看了啊。 所以之前孟谦一直没找网易，就是希望别影响他的游戏开发，毕竟底子再好，没有游戏，这个时候的网易救不活自己，直到现在9月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当然，孟谦先去买了网易的股票。 现在的网易整个市值都不到2000万，他从8月份开始买，到现在已经吸了网易1000万的股票了，均价不到0.7米元。不过孟谦不能再吸了，再吸整个市场的股票都在他手里，股票还怎么涨... 而按照网易曾经的爆发能力，两年后，他的股价是70米元。 整整一百倍。 米国这次互联网危机过去之后，米国股市经历了五年才翻了一倍多，大部分米国公司的股票也就这么个情况，就算五年翻两倍，这个投资收益率现在的孟谦也看不上。 但曾经的纳斯达克妖股网易，2年100倍的投资收益，孟谦看得上！ 1000万进去，10个亿出来啊！ 现在唯一可惜的就是网易的市值不到2000万，如果能有2个亿的市值，孟谦真的发了。 不过一切的前提是，孟谦要帮助网易顺利的把游戏搞起来。游戏的成功加上网易自身的底子，才能让他在这一世有机会继续成为妖股。 这也是丁三石那么欢迎孟谦入股的原因。 对丁三石来说，孟谦除了可以带来钱，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目前把未来赌在了游戏上，但他对游戏运营没有经验，而孟谦，非常有经验。 从游戏开发部出来，直接进会议室开始谈判。 “前两天发给丁总的估值书，丁总有什么疑义么？”孟谦直入主题的问道。 “我们做了一点简单的修改。”丁三石把一份文件递给孟谦，“在短信业务估值中，我们感觉可能有点被低估了。” 这个时候孟谦跟丁三石在一起讨论的这份估值书如果放到后世，可能大家都不敢想象。 那个后世市值300多亿米元的网易，现在的估值，还不到3个亿，软妹币... 而丁三石现在跟孟谦在计较的，也就几百万。 孟谦心中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啊。” “就按你们的估值来吧。”孟谦反倒不想去扣这几百万了，“但我要55%的股份。” 顺风收购，上来就要压迫，这是萧博识告诉孟谦的，“可以走AB股协议，我不管公司，我只管赚钱。” “孟总，我们打算出售的股份，没那么多...”丁三石有些纠结，大风科技现在确实是网易的一根救命稻草，但当孟谦提出合作收购，而不是直接收购之后，丁三石就看到了重生的希望，而当他看到重生希望之后，就不想给太多的股份。 人嘛，就是这么现实。 “丁总，我的收购，不少给你一分钱，还能给网易带来全部的渠道资源覆盖，管理权依旧在你手上，不过分吧？” 孟谦说的渠道资源覆盖，就是刚才提到丁三石最缺的游戏运营经验。 当年《大话西游1》失败，游戏本身是一方面，运营是很重要的原因，所以后来网易代理了一款高丽游戏《精灵》。 《精灵》没成功，但帮网易奠定了渠道资源，这才有了《大话西游2》的成功。 但这一世，孟谦已经把高丽游戏打残了，看着国内游戏代理们的惨状，已经没有人会去考虑代理高丽游戏这件事情了。 所以对于需要运营辅助的网易来说，还有谁比大风科创的渠道资源更牛逼呢。 大风科创，现在掌握着游戏的渠道资源，代理资源，网吧资源，宣传资源... “30%，我可以降估值。”丁三石快速权衡后道。 “丁总就这么在乎这点股份么？”孟谦笑着问道。 “主要是我自己没有这么多股份，很多股份都在其他股东手里，他们不会拿出来的。” “我信你个鬼。”孟谦心道，他们巴不得赶紧把网易的股份甩了，“那就这样，45%，1.5亿。” 丁三石下意识皱了皱眉，孟谦这次没提AB股，如果不是AB股的话，45%的股份他肯定是不能给的，孟谦太容易获得公司的大权了，而孟谦不提AB股了，自然也是为了给丁三石施压。 “孟总，我们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么多股份。”丁三石开始卖惨，还让财务假装去算了会儿账然后看着财务给的结果道，“这样吧孟总，37%的股份，1一个亿，AB股。” 孟谦也故作纠结了良久，跟丁三石互相扯皮了一会儿，最终假做对丁三石出于种种理解才勉为其难的让步，“这样吧，39%，该出的资源我一样不会少，但如果你要走AB股的话，再降点价格。” 见孟谦坚持了这么久后终于松口了，丁三石自然也不得不再让步一点，“那就九千万。” “八千万。”孟谦指了指身边的财务跟法务，我不喜欢为了钱来来回回的扯，今天直接把财务跟法务带过来，就是希望能直接把事情敲定，大家都能直接开始干活。 最终，按照华夏谈价惯例，8500万成交。 一个AB股换了差不多4000来万的优惠，对孟谦来说是绝对划算的，因为他不仅不需要去管网易，他甚至不能去管，曾经的网易通过游戏复活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因为有他们自己的发展策略和发展方式，自己一旦干预，那就完了。 但自己终究是个蝴蝶效应，多少肯定会造成一定影响，这一世网易到底会怎么走，谁都不能确定了。 但拿8000万赌一赌，也没啥，这一世网易再不济，也不至于让自己这8000万完全输完。 这点赌的气魄都没有，就不是孟谦了。 而且孟谦内心是相信网易的，因为从后世三大门户的发展来看，只要扛过了最难的2001年，哪怕是混的最差的搜狐好歹也有几十亿米元的市值。 这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大门户赶上了最早的风口，他们沉淀下了一些表面上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最早的互联网资源，比如最早的国家资源，比如最早的互联网公信力。 而这些东西在三大门户活过来之后，变成了很多更有意义的东西。 比如网易系，搜狐系，新浪系... 强大无比的关系网。 所以结束了网易的收购之后，孟谦直接坐飞机前往了燕京。 这个9月，孟谦的目标不是网易，而是三大门户！ 他要在最好的机会下，进入三大门户，再加上孟谦已经进入的瀛海威，只要三大门户抗过2001年，只要三大门户还能保持着后世哪怕一半的成就。 后面自己再慢慢进入其他几家互联网公司。 孟谦就能在华夏互联网行业，拥有令人望尘莫及，闻之疯狂的，超级资源网... 第一百二十张 收购传奇 孟谦到燕京后，萧博识已经在酒店等着他了，这次他在燕京的第一个目标是搜狐。 搜狐的2001，乱在管理层，搜狐跟新浪一样，都在这个最低谷的时期遇到了股东欲踢走CEO的事情，但新浪的王治东被踢走了，搜狐的张潮杨扛下来了。 这里有两个主要原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张潮杨本身的个人底子，虽然搜狐在后世是混的最惨的一个，但张潮杨显然是三个创始人中个人履历最漂亮的一个，麻省理工的博士后。 在被围攻的时候，张潮杨也算是把个人资源运用到极致了。 而在2001年9月，张潮杨正在转势的关键时刻，他正在到处寻找有影响力的“伙伴”，这个时候，孟谦来了。 张潮杨需要的是在行业里有影响力，能帮张潮杨挤出其他股东，但又不管事的人。 而孟谦，只想要股份，完全不想管事... 再加上孟谦身上有一点张潮杨特别喜欢的点，就是干净。孟谦是一个突然冒出头的年轻创业者。 在很多业内人看来，他的成功在于他赌对了游戏这个产品，其他人都没看到游戏的巨大空间。 但孟谦现在背后几乎没有什么势力，特别干净，这在这个行业里是非常难得一见的。 其他互联网企业背后的资本力量都是一个江湖... 萧博识还是用了最有效的谈判技巧，去肯定张潮杨心中所想，双方谈的很舒畅。 有萧博识一段时间来的铺垫，今天的收购很顺利，张潮杨帮孟谦搜集了差不多23%的股份转让，都是一些现在不看好搜狐的人，5000万，孟谦拿下了这23%的股份。 当然，在米国市场孟谦也买了1000万的搜狐股份，搜狐现在不过0.8米元一股罢了。 本来今天在搜狐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大的波澜了，可就在孟谦要离开搜狐的时候，却在开放的休息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位是？”孟谦假装不认识的去问张潮杨。 “哦，我给孟谦介绍一下。”见孟谦都问了，张潮杨便上前介绍，“这位是金山的雷小米雷总，雷总，这位是大风科创的孟总。” “孟总？”雷小米好像对孟谦兴趣很大，一听是孟谦就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原来是金山的雷总，早有耳闻。”孟谦同样露出了久仰的表情。 但孟谦想不明白的是，雷小米去年年底刚被任命为金山软件的总裁，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搜狐？ 难道雷小米在搜狐也有股份？ 还是说... 这一段历史孟谦还真的不知道，2001年，张潮杨确实挖过雷小米，差点成功了。 孟谦此刻虽有大概的猜测，但也不好说什么，便掏出了名片，“雷总什么时候有空，我去金山拜访一下。” “好啊。”雷小米双手接下名片后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只要孟总开口，随时恭候。” 孟谦把名片收好，在人家搜狐的地盘上也不好多聊，改天跟雷小米私聊吧。 ... “就剩最后一个新浪了啊。”离开搜狐，孟谦自言自语道。 “名单我已经列出来了，要不我们俩分开去谈，节省点时间？”萧博识拿出一张纸给孟谦。 孟谦看到纸上有20多个名字，包括人名和机构名。 新浪的收购，其实是最简单的，因为不需要跟CEO谈。毕竟新浪的股份分布是三巨头中最离谱的。 之前提到张潮杨能稳住局面的第二个原因就在于： 丁三石有网易差不多60%的股份，张潮杨有搜狐差不多40%的股份，而王治东，居然只有新浪6%的股份... 别人说踢就踢了。 这也造就了新浪7年换5个CEO的盛况。 没有一个CEO手里股份多的... 接下来这段时间，孟谦跟萧博识就是到处走访新浪这些有意出手手中股份的股东们，慢慢从他们手里吸入筹码。 截止9月25日，孟谦以4000多万的资金获得了新浪25%的股份。 至此，孟谦以公司2个多月差不多2个亿的收益，获得了39%的网易股份，25%的新浪股份以及23%的搜狐股份。 这还不算孟谦从股市获得的股份。 按原本历史发展的话，到2019年，这些股份差不多值2000亿... 9月25下午，孟谦心情美好的来到了瀛海威。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张树新看着孟谦很难得如此直接的表露出高兴的表情，不由问道。 “1000万，能增购瀛海威多少股份？”孟谦调侃了一句。 张树新马上就明白孟谦为什么心情这么好了，虽然孟谦这次的收购尽量低调，但有些事情再低调总会走漏消息的，2001年的华夏互联网圈子也就这么点大。 “你只想要瀛海威1000万的股份么？”张树新突然意味深长的看着孟谦。 孟谦感受到张树新的表情变化，脸色也逐渐严肃了下来，“张总今天找我来，有重要的事？” 张树新点了点头，“搜索引擎最后的测试已经完成了，在搜索引擎上线之前，有件事情必须要做了。 公司上市的事情我已经谈妥了，时间会在下个月。 燕京信托投资公司这边我已经谈好了。” 孟谦眼神微动，能把燕京信托投资公司搞定，张树新果然很有一手。瀛海威的大股东是兴发，然后就是燕京信托投资公司了。 而这一次的上市，对张树新来说最大的意义不是圈钱，而是稀释股份。 孟谦沉默，示意张树新继续。 “我这次虽然人回来了，但之前的股份也都丢了，到现在手里不过15%的股份，现在加上燕京信托，加上你，还是差一点，所以我现在想让孟总帮个忙。” “通建？”孟谦猜测着问道，通建拥有瀛海威7%的股份。 “没错。通建现在出了一些事情，对瀛海威似乎也不是很满意，所以我想让孟总帮忙出个面，去跟通建谈谈，把他手里的股份买下来，当然，谈下来之后，这个股份就是你的了。” “那之后呢？怎么踢走兴发？” 张树新摇了摇头，“我没有真的打算踢走兴发，兴发毕竟是国资，而且兴发之前帮助过我，我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在搜索引擎上线之后，我再次受到股份的限制。” 看着张树新坚毅的表情，孟谦知道她是打算在搜索引擎上好好干一场了，只是，孟谦不知怎么的突然矫情的问了一句，“张总这么信我？” “谁让你公司开的好呢。”张树新用调侃的方式回应道，“你要是坑我，我就天天到你公司楼下喊冤去！” “哈哈哈。”孟谦不由一笑，“行，通建那边我去谈。” 这个9月，孟谦完成了未来将被无数人津津乐道的，收购传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游刃有余 燕京时间9月25日晚上7点，ICQ更新，8点，MSN更新，9点，孟谦回到了公司。 “最新的数据我看看。”回公司后孟谦直接把阮永康喊进了办公室。 最新数据显示，风信的海外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2000万。但跟ICQ还是有差距，这个差距现在就是公司最危险的地方。 因为ICQ抄袭的速度确实够快，这就会出现一个现象，很多用户都还不知道有风信这个东西，还以为IC圈跟农场就是ICQ发明出来的。 然后他们开始沉迷上了ICQ的空间跟农场之后，就没风信什么事了，这就是用户基数优势的可怕之处，哪怕你明明是个抄袭者，你却能把发明者干死了。 之前的IC圈孟谦倒还放心，因为ICQ做的太low了，但农场这个东西，就是个小游戏而已，没什么low不low的，最多就是BUG不BUG的问题。 孟谦先把魏鹏天叫进了办公室，“你那帮找BUG的兄弟今天都在吧？” “在啊，兄弟们最近没啥目标，都饥渴难耐了。”魏鹏天一脸嘚瑟道。 孟谦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魏鹏天因为之前游戏BUG事件好像有点痴迷上找BUG了，居然借助风信的社交功能搞了个找BUG联盟，而他则是这个找BUG联盟的老大。 他还在找BUG联盟群里给自己取了个特别骚气的群名：爸爸... 然后解释说只是因为谐音而已。 有时候孟谦都有些后悔，当初到底该不该送魏鹏天那个硬盘... “I抄我们农场的事情知道了吧？” “知道，两个憨批，削他！” “去吧，千万别手软。” 魏鹏天做了个放心的手势，“看我这几天不把他们干废了。” 等魏鹏天出去后，坐在一旁的萧博识开口，“终究是个游戏，BUG修复花不了多少精力的，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我们接下来出什么招，直接亮底牌么？” “用户基数还是太少。”孟谦下意识微微摇头，“虽然有2000万的注册，但肯定有一部分是为了帮朋友偷菜才注册的，底牌万一被抄走了更麻烦，先上风信群吧，再拉一拉用户基数。” 萧博识权衡了一会儿，同意了孟谦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海外风信更新，风信群功能上线。2001年在海外还流行聊天室，风信群的出现，更方便的群聊方式自然能有一定的吸引力。 而且孟谦引入了之前在国内很火的兴趣群功能，大家可以根据爱好建立自己的群。 孟谦这次还特别搞了一个话题临时群功能，因为现在风信用户基本都是年轻人，风信会发起一些话题临时群，大家可以进去聊，聊的好就私加好友。 这在2001年这个骗子还没学会上网，网络环境比较纯粹的年代，非常有影响力。 但I也确实靠着用户基数，利用抄袭来的功能正在快速建立自己的用户粘度，一边推动用户基数，一边推动用户粘度，竞争越来越激烈，时间对三方来说都格外重要。 即时通讯的海外战争继续，9月26日，孟谦再次来到了学校。 9月1日，他来办理了转系手续并分入了新的班级，跟新班级的同学有了第一次接触，今天，新班级班级聚餐，他又来了。 孟谦的这些同学，有高考状元，有信息学奥赛一等奖，有计算机大赛一等奖，有国际信息大赛一等奖，江大计算机系，从来不缺人才。 只不过，这些人才，基本都出国了。 之前就说过，孟谦放不下学校，放不下这些同学，是因为大风科创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而这一次开学后同学们的表现也确实如此。 大家对孟谦有好奇，但大家更多把大风科创当一个做游戏发财的暴发户看待。 基本没人展现过哪怕一点点想要去大风科创上班乃至实习的意思。除了那几个有点混的，毕竟高校也有混的人，不并不是个个都是人才。 这个年代的高校人才有多么强烈的出国情怀，可能是后世的学生无法理解的。 所以这个时候的国内企业家去跟他们说，我的公司多么多么好，我未来的规划多么多么宏伟，没用的，他们只想出国。 也许有人会说，你砸钱啊，跟学校一起搞学术研究，搞奖学金，搞合作实习什么的，合作培养人才，人才不就留下来么。 国家花了这么多心血培养了他们，他们不还是出国了么... 所以孟谦留在学校到底有什么用呢？ 交流，融入，学生不会相信一个企业家的自吹自擂，但谁都会对朋友有不一样的态度和考量，有没有哪个老板可以隔三差五的到学校来跟这些学生打交道，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生活，甚至一起睡觉？ 只有孟谦，因为他自己就是学生... 他可以非常自然的出入于这个群体之中。 更重要的是，孟谦做事情永远不是非要得到即时回报，他是一个喜欢埋下种子的人。能摘下现成的果实自然好，但就算摘不下来，这份关系保存在那也没什么坏处。 多年后，一个陌生人打电话给你，说我公司需要一个技术总监你来吧。 和你同窗四年的同学跟你说这句话，你的信任度和倾向度会是一样的么？ 当然，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人好奇，可你只不过抓住了一个江大，一个学校而已，能有多少人才啊。 这就是对学霸圈的不了解了。 后世有一档脑力节目，虽然因为黑幕最后失去了口碑，但节目本身透露了一个信号给大家，其实某个领域的学霸都是好朋友。 魔方界的学霸们其实都认识，记忆界的学霸们其实也都认识。 学霸们因为各种比赛都有私交，这就是江大的第二个作用，这是一个点，孟谦可以以这个点，拖出一个面。 为什么舍不得放弃学校，舍不得放弃这些现在看来好像还没什么用的学生，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 21世纪初期，国家都留不住人才，孟谦靠什么留，只能多上点心啊，如果这算装逼，那这装逼他认了，为了人才，被骂算什么。 孟谦来到聚餐地点，已经有半数同学到场了，很多人看孟谦的眼神都有一点点复杂，毕竟这个同学的身份多少让人在意，而且还是转系转来的。 孟谦扫视一圈，坐到了一个叫孔浩华的男生身边，这个男生也是转系来的，所以之前跟孟谦有点私交。 坐下后自然的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回应了一下，继续聊自己的。 “最近旷课老师有没有说啥？”孟谦也不在意大家的反应，跟身边的孔浩华聊了起来。 “老师现在都直接不点你名字了，毕竟你是大老板嘛。”孔浩华笑着跟孟谦闲聊起来。 之后过了有十五分钟，所有同学都到齐了。 然后班长开始讲话，大概扯了一些官话之后，聚餐正式开始。 孟谦始终保持着低调的状态，一直到聚餐的氛围开始起来了，他这才拿出了一个手提包，“对了，之前听好几个同学说我们教材有点落后的事情，我今天特地给大家带了一些西方的教材过来。” 孟谦从手提包里抓出一把光盘分给大家，“这里有一些西方高校的，也有一些培训机构的，我们做过相对系统的整理，大家有兴趣可以看看。” 2001年，互联网发展也就没几年的时代，课外教育资源是比较匮乏的，尤其是高等教育资源。 很多国外的先进知识这个年代国内的人可能听都没听过。 果然，很多人一听是这东西，兴致大起，好几个不客气的直接就上手拿了一张碟，“孟谦，你都怎么整理来的啊？” “我们公司有培训部，所以会去国外买这些教育资源。” “嗯？你们公司培训部的教材用的是西方的？”另一人敏锐的问道。 “有我们自己的，也有西方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嘛，我们公司好几个培训师都是从米国回来的。”孟谦故作不在意道。 但这话，大家都听进去，而且，孟谦表现的越不在意，大家越听得进去。 孟谦靠着学霸们喜好的这点东西，让自己在今天的饭局上第一次有了被关注的点，然后跟更多的同学开始聊起天来。 但孟谦始终把握着尺度，不主动提公司的事情，都是同学们问，他才说，就这么被动的说着说着，就说出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酒越喝越多，不少人开始泛起迷糊，孟谦也开始有点摇头晃脑起来，颤颤巍巍的抓着手里的一杯黄酒，有些咬字不清的对身边的同学道，“去他娘的硅谷，就我们公司那个从思科回来的总监，他跟我说，华夏人在米国企业连生活都会被限制！ 咱也就是现在落后没辙，等我们牛逼起来了，去他娘的硅谷！” 孟谦豪饮一杯，身边的同学问道，“孟哥，你多给我们说说米国那边的事情呗。” “咳，万恶的资本家有什么可说的，喝酒喝酒。”孟谦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反正你们等着，看我这次怎么干翻I。 什么微软，什么硅谷，就是一句话，狭路相逢不要怂，拿起酒杯就是刚！ 我们华夏这么多人才，还他娘的干不过一个硅谷么？喝酒！” 说着，孟谦又干了一杯。 “说的好！”这时，有几个学生的情绪已经被孟谦调动起来了。 “孟哥，少喝点。”一旁的孔浩华看孟谦又要倒酒给他拦了下了。 事实上，这点酒对孟谦来说不算什么，他一方面是稍微给大家传递一些信息，另一方面，则是一直在观察着这些同学的表现。 活了半辈子的他，跟这些还在象牙塔里的学生打交道，还是比较游刃有余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带节奏 聚餐在晚上九点多结束，大家各自散去之后，孟谦往学校篮球场方向走。 “咚咚咚~” 篮球场上有一名男子正在夜色下打球。 “来啦。” 篮球传向了孟谦，孟谦双手抱住篮球，在手里转了转，突然一种莫名的陌生感涌上心头。 试着拍了两下，生疏到差点没把球拍起来。 “不是吧，一年多就废成这样拉？”夜色下的男子走到孟谦身边，一脸的嫌弃。 “是啊，居然废成这样了。”孟谦尝试着适应，“疯子，大半夜把我叫这来干嘛？” 丰宇飞耸了耸肩，“无聊。” 他一把抢过孟谦手里的篮球，来了一个利索的三步上篮。 曾经的孟谦，跟丰宇飞都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某种意义上来说，孟谦跟丰宇飞的交情源于篮球。 两人经常大晚上到篮球场来练球，丰宇飞自称流川枫，孟谦自称仙道，两人也因此被大家叫做道川组合。 然而这一世，道川组合不可能存在了。 见丰宇飞的球打在框上弹了出来，孟谦顺手拿下篮板，然后一个罚球线附近的跳投，三不沾... “我靠，你敢再废一点么？!”丰宇飞忍不住吐槽道，然后一个弧度漂亮的三分入网。 “废你丫，老规矩，5个球，100块，来不来。” “大老板送钱干嘛不来。”丰宇飞把球给孟谦示意他先进攻。 然后，孟谦毫无意外的被五比零吊打。 看着孟谦现在的水平，丰宇飞显然有些兴致不浓了，但孟谦心中反倒是起了一股奇怪的情绪，“再来一轮。” “五百。” “五百就五百。” 然后，还是五比零被吊打。 就这样，丰宇飞陪孟谦打了五轮，孟谦终于凭借着重生般的运气进了一球，然后瘫坐在地大喘气。 丰宇飞同样喘着气走到孟谦身边坐下，虽然孟谦的水平烂爆了，但丰宇飞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跟刚见孟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今年的CUBA预赛开始了吧？”孟谦顺了顺气后问道。 “嗯。”丰宇飞把球放在地上转着，“我今年进首发了。” “可以啊你！”孟谦给了丰宇飞一脚。 “你为什么转系？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丰宇飞终究终于开口了，但应该是开口后还是受不了自己的矫情，又补了一句，“不过转不转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从孟谦见到丰宇飞就意识到，有些东西，变了。 人生就是这么操蛋，永远没有完美。得到了所谓的成功，就会失去一些所谓的幼稚。 曾经跟丰宇飞一起打球，一起冲击CUBA，一起做着进NBA的荒唐梦。 一起逃课，一起打游戏，一起偷溜进女生宿舍。 那些看似对未来赚钱一点意义都没有的事情。 偏偏就是青春里最好的回忆。 这一世，孟谦再也不会有这种简单的快乐了，每天睁眼闭眼就是几百号员工的生活，就是就是来自竞争对手的压力。 也许做一个没心没肺的老板会活的稍微好一点，偏偏孟谦又不是这种人。 提早进入商场，年少成名，很多东西也就没了。 “饿了没？把宿舍的兄弟们喊出来，吃夜宵去。” 当曾经的室友再次想见，一种莫名的尴尬横在大家之间，但当孟谦开始“口吐芬芳”，当孟谦还是跟曾经一样跟丰宇飞打闹起来，在某一个瞬间，一切好像都回到了过去。 室友们开始吐槽老师，吐槽学校，吐槽专业，评论系里的美女，聊聊彼此的八卦，说说谁又喜欢上了谁，谁又被谁拒绝了，谁这个学期出去开房次数最多... 孟谦这一晚，迷迷糊糊的跟丰宇飞挤了一张床，这是他这段时间来睡的最舒服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后，孟谦先去找了学校领导，捐助学校篮球队一百万。 其实CUBA是江大的人提出来的，在2000年和2001年，江大也拿了两次亚军，可之后，江大篮球队在CUBA再也没有起势过。 孟谦正是赶上了那两年的篮球队球员，那份没有冠军的遗憾，伴随了他的一生。 此时此刻，自己这一点点力量，只当是对青春遗憾的弥补吧。 坐在回公司的出租车上，孟谦突然意识到，也许重生最大的意义就在于让一个人看明白，不管怎么活，都会有遗憾... 既然如此，那就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到极致吧。 人间不值得，可一切又都是最好的安排。 多么操蛋的世界。 这一晚，让孟谦对未来的人生更加坚定。 ... 回公司后，孟谦回归到了正常的工作状态，风信群的上线，正在海外帮助风信快速获取新用户。 然而就在后面几天，国内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 2001年的十月如果有网上冲浪比较嗨的朋友应该记得一件事情，某位“学者”再次被爆抄袭。 然后孟谦记得曾经那一世，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围绕这个家伙的抄袭本身在发展，可是这一世却发生了很莫名其的改变。 网上突然出现一波节奏，说华夏人就知道抄袭。 而这一世之所以会出现与上一世不同的网络氛围，导火索貌似就在于，《神传》。 有人利用这名“学者”的抄袭事件再次拿《神传》大做文章，即便在2001年，网上的节奏好像也特别好带。 “《神传》明显就是抄袭的高丽游戏，不然大风科创一个华夏企业哪来的游戏灵感？天上掉下来的么？” “就是，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玩法这么像，不是抄袭的难道是纯属巧合？” “抄袭了高丽的游戏，结果还把高丽游戏置于死地，真恶心人，垃圾《神传》，垃圾大风科创。” 本来对于网上这些说法，孟谦是懒得回应的，因为这一直以来都是攻击《神传》的一个点，孟谦都麻木了，再说了，跟这些人解释有用么？ 问题是，这一次网上的节奏越带越大了。 “何止《神传》，风信不也是抄袭的，还有国内几个做即时通讯的，不过都是抄袭了ICQ罢了，一群抄袭狗。” “网易邮箱抄袭雅虎，白度抄袭谷歌，瀛海威抄袭米国在线，欢迎大家在线补充。” “最近刚出的《我为歌狂》啊，明显抄袭霓虹漫，看的我尴尬死了！简直就是在侮辱霓虹漫！” “华夏企业除了抄袭还会干什么？我们有原创的东西么？” “我们怎么没有原创了，抄袭不就是我们的原创么？” “哈哈哈哈，楼上一语中的，华夏人啥都不会，就会抄袭！” “最恶心的是这些企业抄袭了还一个个把自己标榜成什么伟大企业，微软这种创新的企业才叫伟大企业，一帮抄袭狗哪来的脸说伟大？” 随着网络议论的持续，话题甚至直接牵扯到了教育。 “华夏这种教育教出来的人还指望他们创新？” “就是，人家西方什么教育我们什么教育，教育就注定我们只配抄袭了。” 一波孟谦在后世非常常见的节奏事件，在2001年的网络上，出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发声 2001年10月6日一早。 国庆放假七天，但因为大风科创本身的工作任务再加上5号晚上MSN推出了群功能，6号就已经有一批员工来上班了。 “这帮人脑子是不是有病？！”魏鹏天忍不住在公司大骂起来，“人家米国发展在我们的前面，很多东西他们都做掉了，我们不模仿怎么办？难不成不做么？别人做过的东西我们就全都不做？ 这帮傻逼倒是别上网啊，上网也是抄袭啊！”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否定自己的国家啊。”付沁怡小声的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也觉得好奇怪啊。”坐在付沁怡身边的陶婷婷皱眉道，“感觉大家已经不是在聊抄袭本身了，完全就是在攻击自己的国家。” “因为一个三流学者的抄袭就直接否定整个华夏学术界，荒唐至极。”司宇航一脸的不屑，“米国高校学术造假还少么，一个个现在把米国夸上天，一点是非辨别能力都没有！” “这完全是一场情绪的宣泄。”宋镇罗长叹一声，“这是在借助这一次的事件影响力在宣泄自己内心对生活的不满啊。” “前几天还看到很多理性分析，这两天感觉都看不到了。”黎艺丹嘀咕了一句。 另一边的李飞擎无奈的笑道，“因为没用啊，前几天我还特别有兴致的在网上去给他们讲道理呢，然后我就意识到，他们但凡讲道理，也就不会这么在网上闹腾了。” “难道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么？”黎艺丹追问了一句。 不少人都耸了耸肩，宋镇罗又是长叹一声，“感觉，好像真的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孟总！” 就在这时，孟谦来到了公司。 相比于公司员工们很愤慨的情绪，孟谦要平静很多，毕竟2001年这种现象很少见，但2019年这种现象都见怪不怪了。 “孟总。”见孟谦来公司了，阮永康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这次网上的舆论影响有点大，感觉...有人在推波助澜。” “谁？”孟谦故意问道。 “我不确定。”阮永康保守的回答道。 “你先说说你觉得是谁？” 阮永康看了一眼孟谦的眼神后才道，“应该就是其他几家游戏代理吧。” 孟谦不由一笑，“他们这次也被骂的很惨，自杀式攻击？” “额...”阮永康反应了一会儿，“那是谁啊？” “不一定真的有背后推手。”孟谦拍了拍阮永康的胳膊，“大风科创越成功，就会越招骂，成就越大，骂的人也就会越多。 毕竟什么东西都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更何况，哪怕你什么都没做，你成功，在某些人眼里你就已经错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仇富的人，哪怕你的财富是你拼了命换来的，但只要你有钱，你在他们眼里就该死。” “这什么逻辑？这不扯淡么？”阮永康下意识道。 “可就是有这么一群扯淡的人啊。”孟谦看向阮永康手里的文件，示意他把文件给自己。 阮永康忙把文件递给孟谦，但还是忍不住道，“那我们就这么任凭他们骂么？” “任凭他们骂？”孟谦嘴角下意识上扬。 ... 根据最新的数据，风信在海外已经收获了4500万的注册量，几乎持平MSN。孟谦把阮永康叫进办公室，让他准备再上新功能。 5号MSN推出了群功能，ICQ倒是还没有消息。 微软MSN项目组，运营总监凯文看着最新的数据满意道，“ICQ这两年一直都是网页版思维，一个群功能就把他的节奏都打乱了。 这一次真的得好好感谢来自华夏的风信呢。” “但是风信现在的用户数量快超过我们了，风信的发展速度太快了。”运营经理保罗有些不安道。 “所以，下一步就是运用上生态绑定去抢市场了，风信没有多少可以绑定的生态功能，但我们有。 风信虽然发展速度快，但他的用户都是新注册的，粘性不会很高，现在就看接下去谁能把用户黏的更牢固了。” “凯文先生！”就在这时，他的助理有些慌乱的敲门进入了办公室，“风信，风信又出新功能了！” “还有底牌？”凯文露出了明显怀疑的表情，“这次又是什么功能？” “这次是...语音和视频。” 凯文看了眼报告，然后把报告递给一旁的技术总监，沉声道，“这个功能的实现需要多久？” “反正...不是十天二十天能搞出来的。” ... 10月6日晚上语音跟视频功能一上线，毫无疑问的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视频功能的出现，让这一晚成了一个不眠夜。 把语音功能迅速推广起来的，正是游戏玩家。 “兄弟们，上风信，开语音打团！” “我去，这语音功能太好使了吧，打团效率瞬间上升了。” “可惜不能跟对面一起语音，不然就可以直接骂了，每次打字骂人都把我累的够呛。” “哇塞，还有妹子呢，妹妹你多大啦？” “我今年18岁。” “哇，声音好温柔啊，今晚哥哥带你拿同盟竞技第一。” ... “你们几个是傻逼么！会不会打配合！信不信老娘把你们天灵盖拧下来！” ... 至于视频功能，先火起来的团体就是情侣了。 “亲爱的，凌晨了，要不我们休息吧？” “不要，我想再看看你。” “可是我爸爸快回家了，她不许我玩电脑的。” “那就再让我看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 “那好吧。” “亲爱的，最后十分钟了，我好久没有见你了，我有点想看看...要不...” “坏蛋...” ... 看到6号晚上语音和视频功能掀起了巨大反响，这回微软跟AOL是真的有点着急了。AOL由于短时间内无法实现功能，只好玩了一手预告，宣传了AOL的视频功能，描绘的比风信视频更好，然后砸钱让技术团队赶紧开发。 大风科创在外继续受到竞争对手的压迫，在内继续受到键盘侠的辱骂。 一直到7号下午，始终没有回应的大风科创，发声了。 一篇大风科创的声明同时登上了瀛海威，网易，搜狐以及新浪的头版头条。 《大风科创三问微软AOL》 文章将大风科创最近在海外的遭遇都描述的一遍，然后提出了三个问题。 第一问：风信出一个功能，AOL就马上跟上，模仿风信做空间，做农场，做语音视频，但却都在自己的平台上表述为原创，请问，你们一直高喊的尊重创作呢？ 第二问：MSN在风信之后推出群功能，而且完全照搬了风信的群玩法，为什么号称全球首推？ 第三问：你们除了抄袭，还TM会干什么？！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刚到底 “必须严管抄袭问题，企业凭什么靠抄袭别人来发家致富？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伦桑？ 人家做空间你就做空间，人家做农场你就做人才，人家做个人你怎么不做个人啊？ 什么？抄袭的是米国企业？那TM叫抄袭么？！那TM叫借鉴，你活着没借鉴过别人么？你吃喝拉撒哪件事情不是在借鉴别人？凭什么说人家抄袭？一群道德婊！” “微软果然是一家伟大的企业，不仅垄断了自己的发明，还顺便垄断了别人的发明，我觉得微软应该转国籍去高丽国，全世界都是你们的！” “咦，那些说抄袭该死的呢？人呢？米国企业抄袭怎么没人骂了？” “国籍一换，评论过万。” ... “国外抄袭才有多少，华夏抄袭有多少？就算这次真的是米国抄袭了大风科创又如何？他们还抄过别的么？拿这一点点事情来反驳，你们不觉得自己更可笑么？” “确实是，抄袭大国就抄袭大国，还非要拿出一点点事情来找优越感，华夏抄袭了国外多少东西，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哈哈哈，不就抄了个农场么，有多大技术含量？而且人家只是比你大风科创晚上线了20天，为什么就不能是人家自己想出来的了？凑巧不行么？” “一个社交软件都好意思拿出来装逼了？” ... “话说，前几年office学了多少WPS的功能，现在网上好像还说WPS抄袭office哦，就因为DOS时代的Word开始的早，还是因为这个东西技术专利太难界定？亦或者，因为他是微软？” “专利是个大问题吧，VCD机不就是因为专利没守住么，现在全世界多少人都以为VCD机是霓虹国发明的。” “谷歌超链技术是不是白度的，这个事情到现在没解释清楚呢，官司都打了多少场了，明明没结果，大家就非说白度抄袭谷歌，没办法，人家家大业大，惹不起啊。” “家大业大不可怕，关键人家还在咱们国内养了一群狗，在外我们惹不起主人，在内我们又咬不过狗，难啊。” “最近的U盘事件大家关注了么？米国PNY不仅抄袭还号称是他们发明的呢，结果朗科被骂成什么样了。” “何止是米国啊，多少人号称U盘是他们发明的，霓虹国，以色列，新加坡，现在就看明年专利局怎么说了呗，问题跟搜索引擎一样，结果都没出来呢，就有一批人咬定了肯定不是华夏人发明的，着急当儿子。” “我觉得他们说的其实挺对的，华夏人确实只会抄袭，别人什么东西好我们就学，哪像国外啊，人家才不会抄袭，看别人什么东西做的好，直接就抢！分分钟变成自己的！” “还不是欺负我们华夏的专利意识太薄弱了，飞机发动机核心技术还是在华夏找到的灵感呢，可人家拿去申请专利了啊。” “高功率固体激光技术核心怎么说？实实在在我们发明的，就是因为没有申请专利，现在成别人的了。” “只是单纯的抢那么简单么？我们当年发明的人工合成牛胰岛素，大家可以看看在国外是怎么被描述的，现在直接被并入合成胰岛素，统一划分为英国人发明的。抄袭？抢劫？仅仅如此么？” “小生不才，有一个问题，当年国外发起战争所用的武器，到底有没有使用我们的火药技术？” “当然没有，人家的炸药里装的可不是我们华夏人粗鄙的火药，人家装的是自由！” ... 大风科创的三问，让网上舆论开始转向，越来越多人开始分享华夏这些年被抄袭，被霸占的发明。 那些在网上持续了几天的声音渐渐销声匿迹。 “为什么这些人前几天不出来说这些话？”7号晚上，大风科创的员工基本都在公司，坐在孟谦身旁的付沁怡看着网上的消息忍不住问道。 “因为说了也没人听啊。”孟谦冲着付沁怡浅浅一笑，“网上一片谴责的时候，你去说这些东西根本不会有人听得进去，只会连带你一起被骂，李飞擎不就被骂了么，所以大家不如闭嘴，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现在舆论风向转了，大家说这些话有人愿意听了，有志同道合的舆论一起发酵了，这才会去讲讲。 不然国内的这些企业又不给他们发工资，教育局也不会给他们发工资，他们干嘛去找骂。” “孟总的意思是说，那些喷子有人给他们发工资？”付沁怡身边的黎艺丹问道。 “有没有人发工资我不知道，但肯定有人借势赚钱，或者，赚点虚无缥缈的关注。”孟谦看了眼时间，“新的消息应该发出去了，我去看看网上的反应。” 继三问之后，大风科创看似沉寂了，然而事实上，孟谦既然决定出手了，这事就不能这么简单的结束。 7号晚上，大风科创又上了各大平台的头版头条，这一次的内容是：大风科创正式起诉36名造谣者！ 文章言简意赅，大风科创将起诉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严重造谣的一批人，这些人，有人杜撰大风科创偷取核心技术，有人造谣大风科创数据造假，有人造谣大风科创不正当竞争，五花八门，什么说法都有。 还有人说孟谦通过不正当的个人身体交易发家，还扯出孟谦背后所谓的后台... 虽然这个年代的抹黑好像更纯粹一点，因为这个年代流量貌似还没那么值钱，自媒体时代也还处在萌芽期，但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嘴嗨... 既然你喜欢嘴嗨，那孟谦这次就让你们嗨个够。 因为刑法没有造谣罪，所以大风科创只能以诽谤罪，名誉权等合理权益为由，对36名造谣者采取最强硬的控诉。 然而事情就这么完了么？ 并不，大风科创之后，瀛海威控诉8名造谣者，网易控诉5名造谣者... 一场起诉风，从大风科创刮向了更大的范围。 2019年孟谦拿键盘侠没辙，但现在，既然自己成为了键盘侠的目标，那孟谦就要用自己的方式，跟键盘侠刚到底！ “牛逼！” 正在公司看网上舆论的孟谦被一旁魏鹏天的一声大吼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公司男同胞们激动的又蹦又跳。 抬起头，孟谦看向公司挂着的电视，一片绿茵草地上，一群人正在欢呼。 2001年10月7日，华夏国足，世界杯出线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 “孟总，孟总！”第二天一早到公司，一名年轻男子突然冲向了孟谦，公司的两名保安第一时间将年轻人拦住。 “你哪位？”孟谦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孟总你好，我是这次你要投诉的三十六人之一，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网上都这么说，脑子一热就...我真的知道错了，能不能撤回起诉，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在网上乱说话了！” “真的知道错了？”孟谦走近两步问道。 “嗯嗯嗯嗯！”男子忙点头。 “知道错了跟警察说去呗。”孟谦做了个手势，两名保安准备请男子离开，孟谦自己则转身离去。 “孟谦，你别太过分了！”见孟谦真的要走了，男子怒吼一声了，“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你至于把人往绝路上逼么？” 孟谦摇了摇头转过身，再次走到男子身边，“诽谤判死刑么？” 男子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 “所以你犯了法，一点法律责任都不想承担，承担就是把你往死路上逼？” “你知不知道这会进档案？你知不知道这会跟着一个人一辈子的？” “那你造谣的时候知不知道一家公司可能就因为你这一根稻草就倒闭了？几百个人的梦想可能就因为你毁了？几百个家庭的生活可能因为你陷入了困境？ 想过么？”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嘛！” 看着眼前这名男子说话的样子，孟谦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间感觉无话可说，“你走吧。” “孟谦！孟谦！”男子见孟谦的态度，拼命的叫他，但这次孟谦没心情再回头跟他说话了。 “孟总。”进办公室后，法务部的尚晓春敲门进来，“几乎所有造谣者都私下联系了我们表示歉意，希望我们可以私下和解。” 跟着尚晓春进来的，还有阮永康。 “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尚晓春看了一眼阮永康先开口，“诽谤罪顶格也就三年，而且按照这次的影响，最多也就几个月吧。 走法律途径其他倒没什么，就是麻烦，这些官司都打完，估计能拖一年，会不会有点拖公司法务部的资源？” “他们都表示会在网上发布道歉信。”阮永康开始接话，“现在有几家企业已经选择了私下和解，接受了造谣者的网上道歉。” “听你们两人的口气，都建议私下和解？”孟谦整理了一下桌面道。 “其实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希望继续告。”阮永康很认真的说道，“但是从公司的角度来说，现在让他们道歉反而能得到最及时的效果，不然就像尚姐说的，到时候事情搞完都一年后了，其实网友们都忘记这事了。 现在道歉，澄清是一方面，虽然现在网友其实也已经相信我们了，关键是顺便能给公司树立一个大度的正面形象，告下去的话，可能也就判一两个月甚至可能就是赔点钱，说难听点，我们也不稀罕那点钱。” 孟谦看着两人笑了笑，“尚姐，这种事情是不是会写到他们的档案里？” “嗯。”尚晓春点了点头。 “那就够了，继续告。”孟谦平静的微笑着。 阮永康跟尚晓春对视了一眼，两人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孟谦见两人不走，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后主动解释道，“这个世界就是把太多的善意给了坏人，所以才会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荒唐，我不是唐僧也不是孔圣人，我不想给他们善意。” “明白了。”有了孟谦的解释，两人也不再多问，下去干活。 对孟谦来说，他没兴趣做大慈大悲的大善人，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孟谦一直很喜欢一句话。 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我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早上在公司处理了一会儿文件之后，孟谦就出发前往机场，他又要去一趟燕京了。 孟谦这次选在这个节骨眼给键盘侠上一课，一方面是事件凑巧，另一方面，也是为明天铺垫。 2001年10月9日，工信部牵头的互联网行业会议在燕京召开。 9号上午，孟谦遇到了很多老面孔，张树新，张潮杨，丁三石等人都来了，同时，还有一些一直没合适机会接触的，比如周宏伟，比如刘东强。 当然，自己的竞争对手也来了，比如企鹅的马画藤，比如马上要跟瀛海威成为对手的白度李彦鸿。 还有一些孟谦觉得这个时候好像不该出现的人，比如自己的学长。 “巨人集团现在跟互联网有关系么？”孟谦不是很确定。 这次参会的企业家大概有三十多名，不算多，大多是在国内已经有点影响力的，或者是燕京本地的一些互联网公司，可能过来方便一点。 像马沄就没被邀请。 会议正式开始前，大家客气的相互打招呼，哪怕是作为竞争对手，孟谦跟马画藤也是非常和气的久仰久仰并交换了名片。 随着领导的入场，会议正式开始，会议主题就是让企业家们聊聊华夏互联网的发展方向，发展建议，因为现在互联网在华夏刚刚发展起来，国家也是摸着石头过河，需要跟互联网企业家多沟通。 “我建议加大在网络提速上的投入。”第一个发言的是张树新，“我们的网民数量增速度几乎达到了2倍，这一年来，游戏的发展带动了华夏互联网在互联网寒冬中的自我生长环境，但我们的网络质量提升速度太慢了...” “我倒是觉得，网速发展是一方面，网络资费也是限制我们互联网进一步发展的问题...”第二个发言的是张潮杨。 接在张潮杨后面开口的是白度的李彦鸿，“两位都在说网络基础建设问题，那我就说说另外一个事情，互联网法律，这几年来，互联网诈骗事件逐年增加，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快相关法律的完善。” ... 发言顺序是提前定好的，大家按照自己的顺序发表自己的看法和建议，然后在发言后如果其他人有什么看法，会先交流一会儿，然后继续到下一位。 孟谦排在了第八位。 排在孟谦前面的是丁三石，等丁三石发言完之后，孟谦拿起了手里的稿子，“我有两个建议，第一，全网实名制。” 现场马上出现了议论声。 “我知道，现在实现全网实名制有很多的基础问题，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在我看来，全网实名制是网络发展非常重要的基础性建设，因为网络本身最大的危害就在于，我们根本不知道网络背后的人是谁。 在座各位肯定都知道暗网，但一个没有实名制的互联网环境，本质上跟暗网又有多少区别呢？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把自己藏在网络后面，在论坛上发言的人是谁，或许，他就是一个杀人犯。 网络就是一把双刃剑，前几天网络上发生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看到了，多少人参与了这一场网络暴力事件，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说句无奈的，大风科创为什么只告了36人，因为在造成相对恶劣影响的人中，我们只能找得到这36人。 好在我们是一家企业，本就长期生存在这样的网络环境中，但如果今天是一个人呢？如果一个人遭到了网络暴力呢？如果这个人因为无法承受网络暴力自杀了呢？ 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在网络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虽然实名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全网实名制，至少能制约一些东西。” “现在互联网大军是学生，这些学生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推行实名制？”坐在孟谦对面的周宏伟问道。 “虽然孩子没有身份证，但他们都有身份啊。”孟谦在实名制这个问题上表现出了他的强势，“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建立一个完善的全国信息库，并把这个信息库对接上每一个涉及到互联网运用的互联网公司。”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啊。”周宏伟身边一名名叫李志飞的人开口说道，孟谦对这个人完全没印象。 “如果大家都不当回事，都不愿意去做的话，倒确实是挺困难的。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搞全网实名制，我们的互联网发展越快，我们就会受到越大的反噬。 互联网是一个工具，是一个武器，互联网没有辨别是否的能力，我们必须重视它的危险。” “这事一会儿在讨论。”这时领导开了口，“说说你的下一个建议。” 孟谦点了点头，缓缓道，“建立互联网征信系统。”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赶紧降热度 “互联网征信系统，其实是对李总刚才提到的法律健全的一个道德补充，把一些可能不太适合直接用法律手段干预的行为进行征信约束，让网民在使用互联网的时候可以有更多的权衡，而不是把互联网当做无治之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可比全网实名制更难实现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在斜对面的缘故，又是李志飞开口，不过看他的样子并没有贬低的意思，或许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孟谦也用点头认可了他的想法，“还是那句话，我们需要一个更完善的互通底层网络环境，这件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努力，但我坚持认为我们不能只能目光放在互联网怎么产生价值上而忽略了约束。 这不就像是过度破坏环境换取经济效益，等回过头来再想保护环境的时候，付出的成本可能会更大，更可怕的是，有些东西，不早一点布局，以后回过头来再想弥补或许已经没有机会了。” “孟总会不会看的太远了一些。”李志飞继续提出疑问，“据我了解，这些事情连米国跟高丽国都没有去做。” “什么时候开始，华夏做事情必须跟在他们后头了？” “哒哒哒。”领导敲了敲桌子，示意后面的人继续。 等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建议提完之后，接下去就是开始评判轻重缓急。 当话题引到孟谦提出的全网实名制和互联网征信系统时，大家彼此看了一眼，周宏伟率先开口，“孟总的想法不错，但技术实现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我认为先等基础搭建起来再考虑吧。” “其实我刚刚想了想，实名制也会有他的弊端。”又是那个孟谦不认识的李志飞，“首先就是信息安全问题，我们如何保障网民的真实信息安全呢？ 其次就是影响了互联网的发展，互联网发展的初衷就是给大家营造一个更为自由的平台，互联网这两年的蓬勃发展也是源于大家对这种自由的渴望，一旦实名制出现之后，大家是否会对互联网有一些其他的看法呢？会不会产生一些顾虑呢？” “听李总的意思，互联网就是为了给大家营造一个法外之地？”孟谦不由想笑，努力忍住了。 “孟总这话说的就有点极端了，一些宣扬犯罪，一些低俗暴力的东西，我们可以通过技术手段管理一下，也确实需要管理一下，但我们如果把网民上网的行为以道德标准和法律标准进行了条条框框的规定，对于互联网产品的滋生和网民的发展会不会产生限制，我认为这是大家可以好好探索一下的问题。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网民上网的目的不就是在寻找一些现实生活中缺少的东西么？大风科创的游戏和风信为什么那么火？不就是因为网友想通过风信实现社交，实现自我展现，不就是因为网友想通过游戏寻找畅快么？” “李总这是在偷换概念啊。”孟谦发现这家伙倒是挺能说的，“是你把道德标准极端化了吧？我不许网民在社交的过程中造谣，并不影响网民的社交吧？” “你还别说，真有影响。”李志飞一副自信的样子，“互联网的本质是什么？就是假。我们人这一生要说多少谎言？孟总应该也知道吧。 我们如何在网上获取他人的关注？不就是靠作假么，一定的吹嘘，一定的包装，才让我们在互联网社交中可以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如果规定了不能造谣，怎么划定界限？我明明月入1000，我在网上说我月入2000，算不算造谣？” “当然是以影响为依据。” “既然是以结果为依据，为何不从结果本身去管理，我们把那些产生负面影响的东西处理掉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去设定道德规范来让网民出现不适感呢？” “这是个偷换概念的好手啊。”孟谦心道，虽然意见不合，但孟谦倒是对李志飞的辩论能力有所认可，好在既然是偷换概念，自然会有漏洞，“李总，你觉得一个人不停的发一些负面的帖子，那就不停的去删除他的帖子。 而我的理念则是，用管理方式让这个人不要再发这种帖子，你想治标，但我想治本。 而且你认为管理结果本身就可以了，这个观点存在一个问题，影响都已经出现了，再去管理，那已经出现的影响本身，该怎么办抚平？ 一个人被网友骂到自杀了，你再去管，人都死了，谁来负责？” “孟总是不是对互联网发展的未来走向太悲观了一点？网友为什么要去骂死一个人呢？ 骂死企业，有利益导向，骂死人图什么呢？” 孟谦下意识一笑，“是啊，我也好奇，你说这些人图什么呢？可偏偏...” “哒哒哒。”领导又一次打断，“其他人也说说看法。” 然后就见周宏伟开口，“孟总说的跟李总说的其实都对，治标也好，治本也好，我还是那个观点，还是回归现实看待问题吧，治标的理念现在或许是有些超前了...” 从周宏伟开始，连续几个人发表了意见，观点都是围绕技术无法实现展开了，意思就是现在做这个太早了，以后再说吧。 而坐在孟谦身边的丁三石在本子上写了五个字：互联网金融。 然后指了指李志飞。 孟谦马上明白他为什么有点针对了，互联网的道德约束，约束的可不仅仅是用户，还有企业呢... “孟总，你还有什么补充的么？”等几个认为该把孟谦的建议暂且搁置的人说完后，领导发问道。 “我觉得技术作为客观问题，有问题我们解决就是了嘛，难道我们建设水平有限，就要放弃造高楼大厦了？ 我的提议是把实名制跟征信系统作为一个被重视的互联网发展基础，技术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一起克服嘛，直接把这两个东西忽略掉，好像跟我的建议本身不在同一个层面上吧？ 而且在技术问题上，大风科创愿意提供最大程度的支持。” “我赞成孟总的建议。”张树新卡着时机开口，“互联网要发展，但更重要的是，健康的发展。” “我也同意。”张潮杨接着开口，“国外不做实名制，是因为他觉得这有违他们所谓的自由，但大家可以去看看米国的互联网环境，宛如荒蛮之地，反倒是因为他们没有做实名制，更让我觉得我们华夏该有所约束。” “实名制系统建设有困难，但内容管理技术也不简单。”丁三石看了看手里的文件，“我们网易一直在加大对内容把控的建设，但问题层出不穷，内容监控技术在我看来，比全国联网建设和安全管理更难。” “就像孟总说的，这是一个理念，不是说非要立刻实现，大家是不是有点跑偏了，我觉得这个理念本身很好啊。”新浪的茅道林笑着说道。 一时间，会议室内气氛诡异。 之前反对孟谦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孟谦，以及坐在他身边的人，这时很多人才反应过来，前不久好像有传闻说，大风科创收购了三大门户大量股份的事情... 又听说孟谦好像跟张树新私交甚好。 这TM... 然后，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向了领导，只见领导一脸严肃的看着孟谦，“孟总，听说移动的系统是你们大风科创开发的。” 所有想要反对孟谦的人面色一沉，这话的深意，大家都听懂了。 今天会议总共89条建议，21条建议被收入2002年华夏互联网发展规划备选方案，接下来会对这21条建议进行更进一步的技术等方面的对接和研究，等2002年后确定最后的发展规划。 实名制和征信系统自然而然的进入了21条建议之中。 因为国家本身就会更倾向于实名制，但如果现在互联网企业都不支持的话，国家也会考虑大家的想法，而且技术实现也得有企业参与，但现在最有影响力的几家企业既然都支持，那就好办了... “孟总，大风科创这次颇受关注啊。”散会后，张树新走上前笑道。 “嗯”孟谦不解的看着张树新，“什么意思？” “怎么，孟总今天还没看新闻么？”张潮杨也走了上来。 然后又有好几个人围了上来，看着大家的表情，孟谦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新闻？” “风信不是在国外跟微软和AOL竞争么，这个事情在网上发酵起来了，网友都在议论呢。要不要再加把火，给你热闹热闹？” 孟谦不在意的一笑，“各位不如帮我降热度吧，大风科创安安静静便好。”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王炸不带四个二 孟谦这么说，大家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了。 “一起吃饭去吧，中午大家一起聚一聚。”张树新指了指后面的人，示意今天所有在场的人都会一起去吃饭。 孟谦自然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没有理解非要特立独行不去吃这段饭，互联网行业的企业家们难得能这么聚在一起，自然要一起吃个饭，尤其是在2001年这会儿，互联网圈子不大，又一堆问题，大家平时私下就有不少走动，何况这种机会。 而且说实话，孟谦还挺好奇大家在一起会是一副什么样的风景，以前老看网上爆出大佬们一起吃饭的照片，惹来网上一阵阵的讨论。 不过当孟谦真的参与进这样的饭局后，感觉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不一样的。 席间大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哪怕今天在座的明明有很多竞争对手，也不影响这会儿大家好像跟亲哥们一样。 孟谦也没收着，跟大家一起互相提升着熟悉度，毕竟今天坐在这里的，未来都可能是他生态中的一员。 饭后大家拍了一张合影，然后开始三三两两的私聊。 孟谦正想着先去找谁聊聊，一名男子快步走向了孟谦，“孟总。” “候总你好。”来人正是网际快车的创始人侯岩堂。 “孟总，我想请教一点关于游戏开发的事情，方便嘛？” “请说...” 后世盛传侯岩堂因为痴迷魔兽世界导致网际快车被迅雷干倒了，孟谦也不知道真假，反正这会儿侯岩堂确实对游戏很感兴趣。 然而对游戏感兴趣的，不仅是侯岩堂，接下去这一个下午，主动找上孟谦的都是冲着游戏来的... 在这个互联网行业好像干啥都赔的年代，孟谦的游戏暴利似乎是彻底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不过相比于曾经那一世大家都去代理高丽网游，这一世大家都准备自己投钱开发游戏，这样的变化还是好的。 也算是为华夏游戏制作行业提前积累了一批力量了。 聊来聊去都是游戏，孟谦聊着聊着也聊乏，一直到下午四点，孟谦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梁老师。”电话是梁志国打来的。 “孟总，你现在是不是在燕京？” “嗯，怎么说？” “今天看邮箱了嘛？” “还没。” “那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来趟清华？” “可以啊，我们这边马上就散了，什么事？” “项目申请那边给回复了。” “嗯？什么结果？” 梁志国停顿了几秒，“事情比较复杂，等你来学校细谈吧。” “好。” 随着互联网企业家们逐渐散去，孟谦差不多五点出发前往清华大学。 在清华某教师办公室，孟谦正在查看项目申请回复，核心就是四个字：项目细化。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梁志国端着保温杯走到孟谦身边，“光刻机项目太大了，虽然我们之前已经进行了拆分，但还是太大了，这么大一个项目，国家不知道该给多少经费合适。” “那现在怎么继续细化最为合适？” “当然是往现在最关键的领域细化。”梁志国看向了一旁的纪凯，“听说纪教授这边的研究出成果了？” “确实。”纪凯直接看向了孟谦，并且盯着孟谦道，“折射率1.44的去离子水，可以试一试。” 孟谦注意到纪凯的眼神，笑了笑后把眼神避开了，因为之前江大在液体介质的研究上遇到了瓶颈，一直无法突破，所以孟谦再次利用了一下重生优势，假装不在意的跟他们提及了折射率1.44的去离子水。 结果纪凯回去一试，还真有研究价值，但也正因为此，纪凯一直很好奇，这事真的只是孟谦的随口一提？ 孟谦反正就是咬死了只是在国外的期刊上看到过，纪凯也探不出个究竟，但纪凯好像有股子侦探的劲，对这事有点不依不饶的。 “既然江大这边有了重大突破，光源质量我们也有保障，那不如直捣黄龙，研究一下最关键的东西，光学镜片。”梁志国提议道。 “光学镜片？”孟谦不确定的看了看办公室里众人，“直接把核心精力放在光学镜片上，基础够么？国家不会觉得太离谱么？ 之前丁老师不是说过，要想跟国家申请经费，首先得让国家看到价值，看到希望吧。” “现在纪教授这边的科研结果就是希望。”梁志国把保温杯放下，从桌上拿出起一沓文件放到孟谦的面前，“而这，就是我们的基础。” “这是...”孟谦拿起文件查看起来。 “孟总可别低估了我们的科研能力啊。”梁志国笑着再次拿起保温杯。 而孟谦这边，表情变化特别好看。 “王大岩：华夏第一台红宝石激光器，华夏第一台航天相机，华夏第一台大型测光设备。 华夏光学系统结构、光学玻璃、光学镀膜、光学加工、光学检验等领域的先驱者。 行球使命计划华夏负责人... 薛明：华夏第一台高精度经纬仪，华夏第一台大口径高倍率远距离望远镜，华夏第一颗光学遥感侦查卫星相机光学系统，华夏第一颗核试验的光速摄影仪器。 折反射望远系统，全球第一，光谱仪光学系统设计方法，全球第一，CID广角电视光学系统，全球领先... 白春：华夏第一台原子力显微镜，激光原子力显微镜，低温扫描隧道显微镜，弹道电子发射显微镜，超高真空扫描隧道显微镜... 牛本：华夏七大变现管发明者，激光核聚变核心技术，动态电子光学力量全球引领者...” ... “王江东，光学镜片高级技师...” 当孟谦翻到王江东的到时候楞了一下，“这难道是当年上过节目那个王江东？” 一份份文件往下看，孟谦感觉这一刻，他眼前的不是资料，而是王炸，不带四个二那种。 足足八十多份资料，当孟谦看完后，激动的看着梁志国，“梁老师，这些人都会参与到光学镜片的项目中来？！” “都来？”梁志国下意识的大笑两声，“都来了，你去造导弹啊？” 孟谦，“...”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生的梦啊 “那这是？”孟谦反应过来也意识到自己这是想多了。 “这是拜访名单，你不擅长三顾茅庐嘛，交给你了。” “额...”孟谦下意识为难了一下，但一想到以后国家是怎么被光刻机卡主脖子的，立马坚定的点了点头，“好，我去。” “老梁你别逗孟总了。”纪凯走过过来拍了拍梁志国的胳膊，转过身面向孟谦，“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早就都沟通过了。 这次我们江大的研究成果引起了业内的关注，国家让我们细化项目，也正是因为重视，希望大家能把力量集中起来。 这些名单上的人都有这个意愿，但就像老梁说的，都来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 说着，纪凯从名单里抽出了五份，“这五位现在已经在从事教育工作了，他们有很大的兴趣愿意带着各自的学生加入到我们的项目中来。” 然后纪凯又抽出了十份文件，“这几位的意思是，兼着。” “兼着？”孟谦略有一些不解的看着纪凯。 “没错，利用他们的私人时间和私人精力，来参与一下。” “这...”孟谦当然巴不得更多的科研大佬能加入到光刻机项目，但后世看过的纪录片又让他知道他们哪一个不是日以继夜的工作，他们那点私人时间，可能也就是睡觉时间了，孟谦于心不忍啊。 看明白孟谦脸上表情的梁志国语重心长的对孟谦道，“我们都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辈子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剩下这点日子，唯一的执念，也就是想看看祖国繁荣昌盛的样子。” 梁志国的一句话，引起了办公室内所有人的情绪变化。 在这种变化中，孟谦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他们这代人，见证了国家太多的委屈，盛世对00后90后乃至80后70后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概念，但对他们来说。 是一生的梦啊！ 这个时候孟谦意识到，自己如果去考虑累不累苦不苦这种问题，反而是对他们的侮辱，“我现在能做什么？” “三件事，第一就是今天把复审的申请书写好，第二件事情，我们建议在两个城市设立实验室，以方便进一步的合作。”梁志国从桌上拿起另外一份文件交给孟谦。 孟谦看了一眼，这两个点分别是长春和燕京。 “初步预算五千万，但公司现在账目能挪出来的资金只有两千万。”梁志国提出了第一个现实困难。 “没事，剩下的三千万母公司补上，我今天就安排下去，尽量不耽误大家的时间。” “第三件事情，这次会有新的合作机构，你还打算给股份么？如果你再给股份的话，你自己的股份可能连50%都没有了。” “沪上微电科的发展全靠各位，我要这么多股份干什么。”孟谦完全不在意道。 “但这毕竟是你建立的公司啊。”梁志国下意识的接话。 “开公司只是为了赚钱，未免也无趣了点。”孟谦示意大家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多讨论了，“各位老师指导一下怎么写申请书吧。” 众人不再多言，梁志国等人早就把内容准备好了，简单整理一下，花了两个小时把复审的申请书写完。 当天晚上孟谦没着急赶回杭城，因为第二天还有事情要处理。 第二天一早，孟谦应邀来到了工信部。 在一间会议室，孟谦看到了昨天的领导。 “孟总，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应该的。”两人握手后，孟谦打开了随身带着的电脑。 然后，孟谦开始给领导讲解自己准备的一套联网管理系统以及安全管理系统。 孟谦这次在会议上提出实名制跟征信系统，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他认为这是利大于弊的事情，不管后世它的实际效果如何，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东西，能做到利大于弊就好。 所以提前引入这样的概念，从政策本身是能让孟谦在内心自洽的，自己推荐的又不是一刀切的内容管理。 但实名制的提出和实名制的实现是两回事，2001年想要实现实名制是不可能的，李志飞等人不断提出的技术问题，他们知道，从后世来的孟谦比他们更知道，到2019年都没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全网实名制呢。 但是有一件事情，李志飞等人自己作为企业家，却在这个时候好像没有看明白。 那就是光你们知道技术有问题么？光孟谦知道技术有问题么？国家，难道不知道么？ 90年代华夏刚要引入互联网的时候，华夏互联网发展出来过一段纠结期，这也是当年瀛海威想要去插足更底层的网络搭建的原因。 因为从国外的互联网发展来看，暴力，低俗，犯罪，一大堆问题出现在了互联网上，国家看到了，国家是担心的。 所以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国家一直都很想让这个事情尽可能规范一点。 但像更多李志飞这样的企业家反而是不希望规范，因为越乱他们越能赚钱，国家也一直在听大家的意见，也知道技术有问题，所以，有些东西只能先放一放。 但关键问题是，在内心深处，国家是希望互联网可以更规范的。 而孟谦，抓的就是这个点，就像他一直跟员工说的，不要提出问题，公司难道不知道问题在哪么，公司需要的是解决方案。 但国家和企业的关系又不属于雇佣关系，他们不能直接去下命令要求企业解决问题，只能是不断的交流，去引导，去根据大家的反馈进行实际的调整。 可他们希望有人能告诉他们，可以，这个市场可以规范，或者说有办法规范，他们期待的是这个东西。 甚至说句可能很多人听不进去的话，为什么国家有时候喜欢一刀切，因为在某些特定环境和特定需求下，找不到不一刀切的办法啊... 这个东西，李志飞等人也许是看明白了装糊涂，也许就是真的没看明白，但反正，孟谦看明白了，而且，他要借一借这双赢的机会。 所谓双赢，国家赢在能在互联网相对更纯粹，数据量更少的年代尽早在一些基础规范上做好基础搭建，以后或许也就可以少一点一刀切的情况出现了。 毕竟很多东西就是一个风气，就像流量风气一样，如果从一开始就多一点基础规范，或许就不会滋长成那个样子了，但等滋长起来了再想管，就难了，搞不好就出现一刀切了。 而孟谦的赢则在于，他需要官府订单，他需要官府资源... 抓住了官府心理的他，有技术能力的他，就可以借助这个机会。 在这个软件发展没怎么起来的年代，官府对外招标的软件大项目非常稀少，孟谦需要主动寻找机会。 当他明白自己在电脑上的对手是联想而不是IBM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需要去争取什么了。 不管大风科创如何发展壮大，如果始终只是在私企之间转悠的话，是做不“大”的。 ... 国资下面有不少自己的技术团队，所以当看到孟谦充分准备的技术展示之后，想要吸引对方的目光还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 然而这并不能在当天得出什么实际结果，工信部对孟谦的技术以及大风科创给予了高度的认可和赞美，但至于下一步合作的事情，并没有怎么提及。 只说后面会有更进一步的沟通。 而在离开工信部的时候，领导突然看似不在意道，“孟总，大风科创最近估值是不是50亿？” “嗯，听说是，我其实也没太去了解。” “怎么，孟总现在完全没有考虑注资的事情么？” “嗯...暂时，没找到合适的资方。”孟谦敏感的含糊了说词。 “如果孟总哪天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推荐一下。” “好啊，谢谢领导。” 离开工信部之后，孟谦心中翻滚，反反复复嚼着领导说的话，带着疑惑，他决定去瀛海威请教一下张树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合理牵制 张树新是跟官府打交道的老手了，所以孟谦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她。 来到瀛海威，孟谦把今天的事情跟张树新说了一下，张树新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张总，这股份的事，怎么听也不像随口一提啊，你帮我给分析分析呗？” “怎么，你觉得国家看上你大风科创的股份了？”张树新边泡茶边道。 “我现在也很懵，据我了解，国资入民企，要么是为了控权，要么是为了降低质押风险，但大风科创没有任何外债，控权的话，看上沪上微电科还说得过去，大风科创现在主业还是游戏，这不符合这两年国资收购的行业标准啊。” “呦，了解的还挺详细嘛。”张树新看似调侃的一笑，却也着实有几分意外，“人家不都说了嘛，如果你有需要就给你引荐引荐，又没说要主动收购，谁规定国资就不能因为看好一家公司就入股了？” “就这么简单？”孟谦不确定的看着张树新。 张树新淡淡的喝了口茶，“当然不是。” 孟谦，“....” 看着孟谦的表情，张树新不禁一笑，却也马上严肃了起来，“大风科创现在有一个很显眼的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不考虑子公司的话，整个大风科创的股份，你一个人占了100%。” 孟潇下意识的去理解张树新的话，但吃不准，“所以？” “所以也就意味着，你对公司而言太必不可少了。”张树新给孟谦添茶，“一家企业不管是做企业的生意还是做国家的生意，首先你得让人信任你，这个道理是通的。 只不过越是要涉及到国家一些核心产业的发展，对这个信任的要求就会越高，仅此而已。 所以怎么取得信任呢？难道都靠国资控股么，那国家光是控股就能把自己折腾穷了。” “靠什么？”孟谦虚心求教。 “有一个大家都会关注的点，那就是看这家企业受个人的影响有多大。企业本身只是一个集成的群体，企业是不会骗人的，也不会卖国的，企业就是个概念他骗什么人，卖什么国，只有人会骗人，人会卖国。 但你如何保证一个人百分之百不骗人呢？没有办法。谁都没有办法。所以什么样的企业会看起来更安全一点呢？ 那就是个体对企业的影响不这么大的企业，人都可能犯错，但犯错就犯错嘛，犯错了找人顶上，技术还在，人才还在，就业率还在，税收还在，这就可以了。 怕就怕，有些人明明只是个人犯了错，却直接牵动了整个企业的命运，甚至，没人可以代替，那就麻烦了，这样的企业别说是国家了，就是换成我，我也会担心。 你要明白，不管是企业还是官府，本质上是在跟你的企业做生意，不是在跟你做生意，或许是因为欣赏你而合作，但合作的标的依旧是企业，我需要你的软件，他需要你的硬件，大家最后需要的不是你，是你的产品。 你好好看看现在的大风科创，今天你孟谦拿着100%的股份，如果你愿意，公司可以在一夜之间破产，公司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上，万一你脑子一热，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呢？ 这么一想，是不是还挺恐怖的？” 孟谦低头沉思，慢慢消化着张树新所说的一切，“也就是说，我得给自己找牵制。” “但你得把这牵制给控制好了，你得保证只要自己一辈子踏踏实实的，不闹幺蛾子，这所谓的牵制其实都是虚的，但又能给别人安全感，这样的牵制，才是最好的牵制。 你可别脑子一热真给自己找来一帮心有杂念的股东，回头还把你给踢出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带着张树新的分析，孟谦结合着自己的判断，当天下午坐上回杭城的飞机。 回公司后，孟谦把萧博识跟孙晓静叫进了办公室。 “之前跟你们提过的员工持股方案，设计的怎么样了？” “草案做好了。”萧博识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道，“现在上线员工持股方案感觉还不太合适。” “为什么？” “因为公司现在不缺钱，而且公司正处在高速发展通道，员工持股方案推出的话，就是白送钱。” 萧博识这个说法就很资本家思维了，但他作为员工这样替孟谦考虑问题也无可厚非。 “把草案发给我，我看看再说。” 对孟谦来说，只要自己发展足够稳健，公司可以一直处在高速发展通道上，反正他自己不需要那么多钱，个人财产多了，说不定还是拿来花在公司身上，还不如便宜了员工们。 还是那句话，孟谦但凡追求生活上的奢靡，也就不会去招惹这些事情了。 不过萧博识的话确实提醒了孟谦一件事，现在大部分员工是对公司极度看好的，具体的员工持股方案必须要做的足够细致，不然到时候很容易出现因为个人财富差别而引发的股份购买纠纷，那就好心办坏事了。 在公司呆了几天，10月16日一早，萧博识带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来到孟谦的办公室。 “微软发布XP系统了...” 孟谦已经记不得历史上XP是什么时候进入华夏了，事实上曾经那一世是10月25日，这一世提前了几天，而这个提前，或许还真有孟谦的功劳。 “系统绑定MSN...”孟谦往下看了一会儿，注意到了萧博识标注的重点。 “这次的XP系统将MSN作为了系统自带的必备软件，另外，MSN整合了微软在搜索，邮箱，门户以及办公上的资源，进行了一次大改版。 微软这是把能想到的资源都利用起来了，把MSN集合化，与此同时还给MSN标榜上了生活必备，商务管家等标签，比我们之前预测的玩的更全面啊。 而且选在这个时间在华夏上线XP系统，这是想直接到我们的大本营来抢用户啊。” “我们用创新挤下了ICQ，微软肯定开心死了，现在他想尽快打残我们，会集中力量倒也不意外。”孟谦看了一眼日历，“第一批产品好像也是这两天面世吧，先看看大家的反应吧。” 第二天，米国，微软总部。 凯文正在给项目组开会，一脸的自信，“我们的优势是绝对的，ICQ用户流失率已经达到了30%，后面的情况只会更差。 现在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机会，3个月后，技术部会上线比风信更优秀的语音和视频功能，但风信的背景分析大家也都看过了，一个没有更多基础，单纯靠一点创意起家的即时通讯软件而已。 我相信，即便没有这两个功能，打败风信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台下的员工们一个个同样一脸的自信。 “现在给大家定一个目标，3个月内，我们要在整个亚洲地区实现60%以上的市场占有率，1年内，我们要吃下80%以上的市场！” “啪啪啪啪啪啪。”现场一片掌声。 “boss...”会议结束后，凯文的助理再次出现，将一份文件递给他，“风信，风信在霓虹国又出新功能了！” 凯文眉间一动，拿起文件看了一会儿后，一脸怨气的看着自己的助理，“为什么你总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出现？ 我是不是应该考虑把你开了。” 助理，“？？？？？？” 第一百三十章 对抗开始 2001年10月17日，霓虹国最新五款3G手机量产上市，虽然当天只有不到一万的销量，但就是这几千名新的3G手机用户，在网上把一个功能传播了出去。 手机风信。 “手机风信跟电脑风信是互通的嘛？” “对啊，聊天没有任何的障碍！太方便了！” “其他功能呢？手机风信有其他功能么？” “可以挂风信等级，可以偷菜，也有加好友的功能，好友推荐功能也有，基本上电脑上能干的事情手机上都能干。” “哇，那不是可以24小时挂着风信了？” “好羡慕啊，我现在每天晚上等我爸妈睡了偷偷开电脑挂风信，好几次因为主机声音太响被我爸妈发现了，他们还以为我大晚上看什么东西呢...” “我靠，可以手机偷菜？那不是不用蹲点了，太爽了吧，我现在每天为了守在网吧偷菜女朋友都甩了3个了！” “兄弟忘了说一个更好用的功能了，手机风信可以用语音，手机跟电脑可以互通！” “那不是可以把风信当电话了？通讯商居然允许这种操作？” “流量不也是钱嘛，不过网上已经出对比数据了，用风信语音的费用好像还不到话费的一半？” “关键还是看最后定的流量资费，现在NTT还在测试阶段，现在的资费不能拿来做以后的标准，但如果以后能保持这个资费的话，风信语音确实会是一个强大的功能啊，NTT居然放这款应用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不是说风信语音的信号不太稳定？好像比较容易卡？” “这倒是，好几个人说卡的问题了。” “能省钱的话，卡一点我也愿意啊。” “你们都没看到关键，NTT是风信的大股东，人家是两头赚钱呢!” “楼上说的重点了，资费方面，通讯商差距不会太大的，后面其他两家3G通讯商上来之后，NTT在资费上是不会有优势的，还不如绑定住风信，看似自我打压，实际上是在打压其他两家通讯商啊。 你们看看风信现在赚钱能力，一个风信秀都快把老子榨干了，女朋友天天缠着我给她买风信秀。” “别光关注语音了，手机风信还能视频呢！” “真的假的？网络带的动么？” “好像还行，去看分享，不过这次出的3G手机里好像只有一款能支持视频功能。” “看了这么多帖子，手机风信的功能太强大了，可惜现在能接入的手机风信的手机有点少啊。” “我感觉有了风信，这些手机能卖的更好，这次夏普估计要开心死了。” ... 另一边，米国。 凯文看着霓虹国关于手机风信的使用反馈，表现的很云淡风轻，“手机风信这个功能确实不错，但霓虹国那一两个手机厂商能提供多少用户，上亿用户的市场难道要靠几部夏普手机来翻盘？ 这也就是大风科创最后的挣扎罢了，不足为惧。” 办公室里其他人也都点头认可了凯文是说法，之前因为知道风信又出新功能了而且在网上反响很好，大家第一反应还真有点莫名的慌，包括凯文也是，但现在大家好像是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安慰。 “boss。”这时，凯文的助理又进来了，“boss，刚刚已经确认过了，霓虹国跟高丽国接下来会有十几家厂商开始设计带有手机风信的智能手机，而且大风科创确实是塞班联盟成员，诺基亚很可能会把手机风信作成基础软件。” “塞班联盟？大风科创什么时候成为塞班联盟的？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因为...之前从来没人关注过大风科创。” “那十几家手机厂商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使用手机风信？” “按照收集来的消息，应该是因为通讯协议，都想抢3G手机市场。” “把资料拿给我。” 助理把手里的资料给到凯文，然后把复印的十多份的资料分发给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经过了大家一个小时的研究，凯文的面色再次缓和了下来，“大风科创这是想借助所谓的智能手机时代来吸引一批手机用户。 智能手机，价格昂贵，应用压缩，大风科创恐怕赌错方向了啊。” 微软当年错过智能手机，本就是源自于公司从上到下对智能手机的瞧不起，在办公室内所有人的一番讨论后，凯文总结道，“没有应用，没有生态，想靠刚刚开始发展，未来都还不知道在哪的智能手机来翻盘，想来大风科创应该是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吧。 也好，他们的错误，也就更能...” “boss！”这时，凯文的助理又来了，“风信，风信刚才在各个国家进行了不同的更新！” “什么意思？” 助理一边递上文件一边解释道，“风信在每个国家都找到了本国部分热门的门户商，邮件商，搜索引擎商等各个领域的企业进行合作，把功能集成在了风信上。 因为他们本国这些应用用户都已经产生粘性了，而且亚洲国家的用户好像都有点本土情节，尤其是高丽国，所以...所以原本的风信用户好像还是被黏住了...” 凯文再次皱起了眉头，“大风科创居然能笼络这么多的合作伙伴？他这是想通过不同国家的市场，针对性的进行产品生态突围？ 你们有什么看法？” “利益分配各方面应该会有麻烦吧？而且大风科创不想发展自己的生态了难道？” “不，大风科创正在发展自己的生态，你们仔细看每个国家的更新内容，大风科创很阴啊，他跟不同国家的企业进行合作，但遇到本国没有合适的产品时，又把自己的产品悄悄输入了进去。” 办公室又一次陷入了低沉的氛围。 直到两小时后，凯文和他的团队再次找到了突破点，“大风科创既然要用个体来打我们，我们就干脆用整体来打他，通过我们的全球化信息优势，建立我们的绝对产品优势。 在拥有绝对优势的产品面前，用户自然会有他们的选择。” “没错，亚洲国家这些本土应用都做的太封闭了，即便一个个拿来竞争，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反正我们本来就是要跟他们竞争的。” “这个大风科创还是有点意思的，到时候我们可以考虑收购，我倒是...” “boss！”凯文的助理再一次冲进了办公，“boss，风信...” 凯文：“滚！！！”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打头阵 当微软在研究风信的一次次出招时，大风科创同样在研究MSN。 时间回到XP系统上线当天的晚上。 孟谦的办公室内，萧博识和阮永康坐在他的对面。 在孟谦面前有一张纸，上面写着MSN的主要竞争手段。 “高丽国这边搜索引擎市场是直接放弃了么？”阮永康看着桌上的纸问道。 “如果有盈利空间，可以进，但不要抢。全世界只有5个国家有自己的搜索引擎，高丽国作为其中之一，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个市场轻易交出来的。 在分析国际竞品上，萧总是专家，但我个人的一点建议就是，学会看清楚产品背后的关系链和利益链。 不要在国际竞争上去学西方的绝对垄断思维，有些会引发国家力量的东西，在不影响我们国内自身发展的前提下，不仅不要去抢，有时候还要供着，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孟总谦虚了。”萧博识接话道，“我在西方待久了，确实也染上了他们的霸权思维，之前我有点把合作等同于共赢在看待了，反倒是这次回国后孟总让我意识到合作不代表共赢，合作是一种平衡，这让对国际竞争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那我就继续谈谈我的看法了。MSN这次把所有应用集合在一起，确实看着很强大，但这却也正是MSN这一策略最大的隐患所在之处。 因为微软让MSN脱离了简单的即时通讯功能，他的门户，他的搜索，他的娱乐，他的邮箱，让即时通讯领域之外的人感受到了危机。 而正是这个危机，让我们在天然的情况下拥有了一批盟友。 没有人想被微软击败，我们不想，那些做门户，做搜索的企业同样不想，所以我们这次打微软的第一准则就是： 用合作打他的垄断，用分食打他的独食，微软之前十几年走的太顺了，以至于他就像一支强大的军队总是肆意的攻城拔寨，他或许根本就看不上我们这种对手，但这一次，我要让微软好好吃一次瘪。” “整合各国自身的力量来合击微软，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像我现在用习惯了风信，一个外来的产品如果没有绝对优势的话，确实就很难让我改变习惯了。 每个国家同样都会有自己的高优势产品和高粘度产品，这个时候把这些产品拉拢起来一起对抗微软，确实比在这个时候还要去跟他们竞争更合理。 可这么短时间，我们来得及去整合这些力量么？”阮永康提出了很现实的问题。 孟谦跟萧博识对视一笑，萧博识道，“我之前花了公司这么多钱在外出差，为的就是在这种情况出现时可以快速整合起资源。” “也就是说，你们之前就猜到微软会这么干？” “微软会用的招数，不就是这么点么。”孟谦看向萧博识，“我倒是比较好奇萧总怎么把Naver跟咱们在高丽国的股东拉到一起的，他们现在在高丽国好像斗的很厉害吧？” “其实核心思路也就是合作，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嘛。”萧博识做了个不深论的手势，“用合作对抗垄断，方法虽好，但微软的实力还是在那的，孟总应该还有其他招吧？” 孟谦点了点头，“第二对抗准则，延续产品优势。风信一直以来跟MSN还有ICQ的竞争，靠的是创新，现在我们有用户基础了，微软再想抄袭，就必须正视抄袭，否则将不得不面对社会舆论，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把创新一直玩下去。” 萧博识跟阮永康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三对抗准则，趁虚而入。” “趁虚而入？” “对，萧总之前布局了的合作资源之所以一直到现在才能真正派上用场，是因为现在微软真的这么操作了，而他现在这么做，也给我们带了的一些好处，那就是借助合作关系把一些产品打入别人家内部。 就比如没有搜索引擎的霓虹国跟新加坡，他们对我们的搜索引擎排斥度会因为这场合作而大大降低，毕竟我们现在的对手是一致的嘛。” “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微软啊。”阮永康笑道。 “你还别说。”孟谦意味深长的一笑，“风信这一次，可能真的会因为微软的竞争而大火，到时候我们还真得好好谢谢微软。 我想说的就这三个核心，你们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孟总漏了一个东西吧？”萧博识马上指出道，“手机风信呢？” “手机风信会成为一个自然而然的爆破点，我们只需要争取足够的时间。” “你就这么确定智能手机和3G网络会成为未来的潮流？”萧博识倒是有点不确定，“电脑上的很多功能是手机根本无法取代的。” 正如微软没有看到智能手机的潜力一样，这个时代的很多人看智能手机，都觉得手机就是系统改了改而已，在应用上手机如何跟电脑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手机怎么可能实现电脑的功能？不可能的事情嘛。 即便像NTT这种提出应用生态的，他们所谓的应用也更多集中在一些简单的小游戏，简单的日常功能上。 “要不赌一顿酒。”孟谦浅浅一笑。 “可以啊。”萧博识跟孟谦在很多地方都是有共识的，但在智能手机的未来上，两人意见并没有统一，萧博识去做那么多事情，也只是因为孟谦是老板，他说服不了孟谦，那就先按孟谦说的去做。 但事实上，萧博识也没有那么相信智能手机会有多大的未来。 “那你记得把酒钱存好，在预测未来这件事情上，我几乎没错过。”孟谦嘴角微扬，继续把话题拉回来，问两人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萧博识跟阮永康认真想了想了，基本都是在孟谦的基础上提出一些细节建议，并没有更多的想法了。 一番讨论后，大家敲定了方案。 “那就按计划去执行吧。”孟谦把桌面清理了一下，“我这边再帮你们加一个筹码了，打个头阵。” “嗯？孟总还有别的计划？” “也算不上计划吧。”孟谦把电脑显示屏转过来给两人看，“微软拿XP系统来给我下马威，如果不回应一下，我都觉得对不起他。” 萧博识和阮永康盯着电脑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孟谦什么意思，而当他们看明白之后，眼神骤变。 作为电脑系统，有漏洞是很正常的事情，微软也一直在修复漏洞，用户一般也不会去计较什么。 但XP历史上有三大经典漏洞。 其中一个，正是window xp sp3的远程功能漏洞。 而这一次，为了强大MSN的功能，微软在刚上线的XP系统上提前引入了远程功能，还把远程功能与MSN结合。 孟谦试了一下，MS08-067-api漏洞依然还在。 这要是不做点什么，就不是孟谦的性格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莫名其妙的游戏 时间重新来到凯文让助理滚这会儿... 虽然凯文让他滚，但助理肯定不能滚，顶着凯文的怒火，他还是把消息摆到了凯文的面前。 “远程漏洞？”凯文一开始还不是那么在意，还是那句话，有漏洞很正常，这么大一个系统没漏洞才见了鬼了。 可看到了漏洞内容和漏洞影响后，凯文的脸越来越黑，“为什么这个漏洞的散播速度会这么快？” 助理小心翼翼的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凯文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处理问题，“先把远程功能关了，赶紧修复漏洞。” 微软的反应速度还是可以的，在得到消息后不到半小时内就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快速关闭了远程功能。 但微软这一次选择了暗落落的关闭，或许是觉得目前的传播速度和传播范围，还在可以压制的范围之内吧。 可惜，微软的判断有问题。 因为孟谦这一次找了一个目标群体去散播微软的漏洞，那就是黑客，而且是有追求的黑客。 所谓有追求的黑客，就是那些不是靠着技术去盗号，去找小视频的小黑客，而是把技术当做挑战资本的黑客。 对于这些黑客来说，类似于挑战微软，就是一件贼有意思的事情。 孟谦曾有过这么一段时间，也是痴迷于挑战微软。 作为曾经的红盟成员，孟谦太清楚去哪里找这样的黑客了。 而且孟谦并不是把漏洞原理发给他们，他只是把漏洞结果发给了这些人，简单来说，孟谦就是要让他们去深挖这个漏洞。 而当他们漏洞挖干净之后，他们是不会低调的... 不像一个受害的用户，受害了也就受害了，又不能去告微软，告也没用，人家法务部就算比不上高通，也不是吃素的。 但这些人发现漏洞之后，会主动分享，主动传播，因为他有庞大的圈子，然后开始在圈内发酵，再到论坛发酵，再与受害用户碰撞，然后，事情就越闹越大了... 其实孟谦要从上游黑客作为切入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保护用户，按照曾经的历史发展，这个漏洞影响了不少用户。 但孟谦从上游黑客入手的话，这些有追求的黑客大部分不会利用这种漏洞去搞一些普通用户的，不然他们会被业内唾弃。 他们从技术端散布漏单，再加上孟谦通过一些虚构的用户进行漏洞宣传，大家知道了自然就不会去使用这个功能，这就减少了漏洞的影响范围。 而且这样一来，微软也会重视，可以早点关闭这个功能，毕竟孟谦曾经给微软发过不知道多少漏洞，他太了解微软的尿性了，就他们那效率，走正常渠道黄花菜都凉了，但事情一旦闹起来了，他们反应速度可快了。 总的来说，又能保护更多的用户，又能给微软一个下马威，这事孟谦干的贼舒爽。 所以当微软暗落落的把功能关闭后，网上却越来越热闹了，因为对这些黑客来说，你微软悄悄把功能关闭了然后去修复好漏洞，这也就意味着我的牛逼无人知晓了啊！ 这怎么能忍，必须让大家知道才行！ 这不，网上越传越凶，毕竟光是类似《微软出现巨大漏洞》这样的标题就很吸引人了，既吸引吃瓜群众，又能吸引媒体去报道。 正是网上关于漏洞的爆料，为风信铺下了第一层路，大家现在有点害怕使用XP系统，也有点害怕使用MSN。 在这个盗号频发，网络安全做的还很薄弱的年代，一个危害到自身电脑安全的漏洞是很容易让人顾忌的，尤其微软还这么低调的处理了这个问题，大家就更担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了。 而当大家不太敢用MSN之后，目光自然会落到其他的即时通讯软件上，比如，风信。 然后大家就会发现，风信也更新了，风信也有了自己的生态。 而且风信上的邮箱，风信上的门户网站，居然都是本国大家最常的软件，不是风信自己的平台，这就让人感觉很舒服了。 这就好比2019年有两部手机，一部手机上面的软件是微信，支付宝和淘宝，另外一部手机上是手机厂商自己研发的社交软件，支付软件以及购物软件。 对于华夏人来说，更多人都会选择第一款手机，除非第二款手机能比第一款手机有特别明显或者特别重要的优势点，大家或许会考虑为了手机改变习惯，也只是或许。 微软这次携带了一堆私人产品，本就让很多用户觉得不习惯，但MSN打造了一个所谓的生态，给人感觉很方便，登录一个MSN就能快速连接到各种功能，好像还挺好用的。关键是系统自带，这个东西在这个年代还是很占优势的。 然而孟谦靠一个漏洞让大家愿意去看一眼风信，并在大家看一眼风信的时候让他们发现，风信也做了生态，而且是以一种让大家更亲切的方式做出来的生态。 用户的心理倾向，已经开始出现了。 随着网上热度不断的推高，微软终于不得不发布了声明。 声明内容总结下来就是，确实有漏洞，但问题不大，我们已经在处理了，很快就能处理好，MSN没有其他问题，以伟大的微软保证，大家可以放心使用。 紧接着没多久，微软就开始在应用上用力，比如他们将直播两场国际娱乐盛典，这在2001年的亚洲，几乎所有国家都没有直播权，只有通过MSN才能收看的到。 微软的强大背景不是闹着玩的，曾经的MSN靠一个娱乐板块还得了一堆奖，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 与此同时，微软开始砸钱控评了。 米国，微软总部。 凯文看着网上舆论的变化，吊起了一天的心总算是慢慢放下了，“开发部那群蠢货，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技术漏洞！ 还要我们去给他们擦屁股！” “我总觉得这是大风科创在煽风点火。” “大风科创，跳梁小丑！”凯文也把今天的火都撒在大风科技上了，“玩什么本土联盟，可笑，只有弱者才会抱团，他们就算凑在一起又如何！” “boss...”就在凯文给自己和团队成员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他的助理又来了... 助理看着凯文刚想说话，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杀气。 “有话就说！”见助理被吓的不敢说话，凯文忍不住呵斥道，“风信又怎么了？” “那个...风信搞了个风信游戏功能。” “风信游戏？什么风信游戏？他们那个《神传》？” “不是，是一个独立的游戏功能，上线了一些看着有点莫名其妙的游戏。” “什么叫莫名其妙的游戏？”凯文冷着脸问道。 助理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就比如说有什么...狼人杀，连连看，植物大战僵尸...”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好消息不断的一天 凯文看了一眼游戏的大概介绍，一脸疑惑，“这都是什么东西？小游戏？” “好像...是...” “大风科创拿一些小游戏来跟我们竞争？”凯文疑惑的看了看助理，然后又看了看部门的其他人。 “要不，我们试玩一下？” 凯文想了想，点了点头。 ... 当几款新游戏发布后，孟谦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跟当初上线农场一样，耐心等待。 10月20日，孟谦驱车前往了沪上，国家科研项目批下来了，这一次的项目复审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走个形式，方便走流程。 今天他要去签署一堆合同，包括公司合同的改变。 又加入了几个股东之后，孟谦的股份只有45%了，所以股份协议改成了AB股模式，保证孟谦对公司绝对的掌控权。 而且这个点，不是孟谦去要求的，是其他股东们要求的。 这就是孟谦不需要跟他们细谈股份这个事情的原因，面对不同的人，需要做不同的事。 面对纯粹的商人，孟谦一个点都要去跟人计较，这也是母公司到现在还是100%控股的原因，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给出股份的目标和理由。 但面对沪上微电科这些股东，孟谦不需要在面上去计较太多。 因为他们这样的人以及他们背后代表的机构都不是傻子，公司是孟谦的，股份，权利，对孟谦来说意味着什么不需要孟谦那么计较的去跟他们谈，有些人，孟谦的客气他们会真当客气，但他们这些都快把人性和社会看透了的人，是不会把孟谦的客气当客气的，他们心里明白这是一种态度。 孟谦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对他们的尊重，是对整个项目的尊重，而他们同样会用他们的态度反馈给孟谦。 就比如主动提出AB股，主动压制自己的股份占比，这些东西，是他们给孟谦的态度反馈。 这个世界没有这么美好，就算是科研机构也会有私心也会有陋习，但在面对一个集合性的有更深意义的项目时，大家都懂得如何去恰到好处的处理这其中的关系，包括利益关系，包括人际关系。 这就是经历过世态炎凉之后的人懂得的事情，为什么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纯粹的君子却有所谓的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就是把里子的世故通过处理表化为彼此都舒适的面子的干净，从而达到互相都满意的结果。 光刻机项目，说国之重器都不为过，需要的是不仅仅只是人才，更是大家能够凝聚起来的态度，更是团体层面上君子之交。 而作为公司的老板，孟谦自己就要把这种态度做好，把股份和权利放在面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扣，那是在大风科创该做的事情，不是在沪上微电科该做的事情。 因为沪上微电科的商业就是里子的世故，孟谦得沉下去，才能把大家面子上的精神把控好了。 说的再直白一点，如果现在的沪上微电科已经开始出现股东为了钱和权利而斤斤计较尔虞我诈的情况，那光刻机项目也可以停了。 至于未来成功后的利益分配，按照合同延续即可，孟谦只要抓的住权即可，反观阿斯麦，其实后世的阿斯麦自己都没啥权了，已经卖身米国了。 毕竟阿斯麦从一开始，就是从商业角度在跟大家谈判。 这也是孟谦的一大优势，眼下的项目，拥有除了钱以外其他的东西，孟谦很珍惜这个东西，也很小心翼翼的在保护这份东西，因为这是大家共同的一份信念。 大家都在用自己不可能纯粹的里子在守护这份信念，孟谦不需要把话说开该得到的一切也都能得到，如果还非要在面子上大做文章，他真的也没资格去管理这样一个科研大军了。 其实当初选择加入大风科创，很多人都有过这种担心，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能把这么深的道理吃透么？到时候因为研商的天然矛盾闹崩了怎么办，这也是更大的行业资源在一开始不愿意进入沪上光电科的原因，好在现在，孟谦一次次让大家安心。 把所有的合同签完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好在，终于立项了。 有了国家项目背书，获得科研经费是一方面，还能借此得到更多的科研力量。 “光刻机，真的有希望了啊。”在一个没有人在场的时刻，孟谦看着手里的项目书，眼神闪烁。 不过孟谦没独处太久，厂长关向文便来到会议室，“孟总，最新的销售数据。” 在孟谦看销售数据的时候，关向文开口道，“我们的光刻机销量一直在涨，尤其是这一个月，订单量涨了三倍，工厂现在的产能已经跟不上了，我们要不要考虑扩建？” “现在的订单量排到什么时候了？” “明年6月。” “嗯，我斟酌一下。”孟谦含糊的回应了一句，因为2002年沪上微电子就要成立了，这一世如果沪上微电子依旧出现的话，现在砸钱扩大生产线可能不是一个好时机，“也就是说，今年工厂营业额可以达到15亿？” “是的。”关向文补充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年肯定会实现当前产能下的最大销量了。” “嗯，年底的应收款到账后留5000万，其他的都投到科研上去。” “咚咚咚。”孟谦跟关向文对接了一会儿，梁志国敲门进来，给了孟谦一沓文件，“18所高校，26名在校研究生，36名在校本科生。” 孟谦认真的看了会儿简历并感叹道，“国家的号召力果然不一样啊。” “这跟国家没什么关系吧。”梁志国眼神犀利的看着孟谦，“项目到现在，这些学生来了也只能打打下手，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有这么好的一个项目，为什么不给大家学习的机会？我们这十几年经历的人才断档之痛，梁老师应该比我清楚吧。” 梁志国若有所思道，“一个两个项目，改变不了大局。” “我一个人的影响力不够，这不是一个人不作为的理由。” 梁志国看着低头查看简历的孟谦，眼神逐渐温柔起来，“大家都能这么想就好了。” 与梁志国聊了一会儿，张树新突然给孟谦来了一个电话。 “张总？” “孟总，工信部那边最新的消息，实名制会被列入下一步网络发展的规范。” “哦？”孟谦还挺意外的，因为上次沟通之后工信部就没再找过他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另外，网络基础建设速度有望大幅提升。”张树新继续道，语气中带着一股奇怪的调调。 “这是个好事啊。” “确实，而且这事跟大风科创还有点关系。” 孟谦不解，“这跟大风科创有什么关系？” “风信在海外的表现最近一直在国内被议论着呢，那么多功能在海外玩的风生水起，但因为国内的网速限制却无法实现，用户心里痒痒啊。 这不就形成民意了嘛。” “这点民意能有多大的作用啊，关键还不是靠张总在背后推动着。”孟谦谦虚道，但国内加快网速建设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不然很多东西的发展都会受限于网速。 国外现在都开始玩视频了，国内连语音都还在卡。 挂了张树新的电话后，孟谦刚把手机放下，萧博识的电话又来了。 “关于MSN在亚洲运营的信息，我发你风信上了。大部分的情况都跟我们预测的都差不多。” “好，我看一眼。” 孟谦打开电脑登录风信，接收了萧博识的文件，查阅之后，不由露出了笑容。 今天，真是好消息不断的一天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对手的弱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反噬的种子 随着MSN在亚洲，特别是在华夏试水的深入，产品也在逐渐开始更精准化。从后面几天MSN的广告和网上的宣传可以看出，这一世，MSN的定位终于清晰起来，白领精英商务工具。 风信将用户定位为年轻人，而MSN将用户定位为精英白领，产品定位的区别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当年经历过过MSN刚进华夏那个阶段的人应该都还记得，当年的MSN就是一种逼格的象征，由此还出现了即时通讯鄙视链，用MSN的看不起用QQ的，是当时非常有代表的一个时代现象，而这个现象这一世又有点冒头的意思。 尤其微软方在接下去这段时间里还不停的在推动这一鄙视链的发展。 网上出现了关于MSN跟风信的热议。 “这几天公司电脑换上XP系统之后大家上班都用MSN了，老板说以后上班都得用MSN，风信都让我们卸载了。” “为什么上班必须得用MSN？” “老板说风信玩的东西太多了，影响大家工作。” “MSN不也有空间么？” “MSN的空间基本都是拿来发工作消息的，感觉大家好像都不怎么玩。” “来来来，我给大家展示一下同样一个人在MSN和风信上发的不同的状态。 同事A，今天早上在MSN上的状态：早起一杯咖啡，年前给自己制定了新目标，好好准备年底的业务评审。 在风信上的状态：真他娘的冷！今年冷空气怎么来的这么早？老娘现在只想躺在被窝里睡懒觉！” “不说别的，MSN的邮箱确实好用，就是加好友真的麻烦，还非得知道对方邮箱号才能加。” “是啊，MSN之前好像也试水过一段时间的好友推荐？现在这个功能好像也取消掉了。” “这就是区别嘛，MSN走的是商务路线，拒绝陌生人打扰，他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就是跟风信实现区别。” “你们有没有发现，风信圈每天的热门话题，游戏，恋爱，小说，偷菜，再看MSN社群每天的热门话题，汽车，手表，时尚，国际时事新闻。” “所以呢？楼上想表达什么么？” “我只是说个客观事实而已，风信用户确实很低龄，这没什么可争议的。MSN给商务人士提供了一个更舒适的环境，微软不愧是微软，吊打风信。” “哎呦喂，用个MSN还让你用出优越感来了，你怎么不坐着MSN上天啊！” “风信好像还没实现国际互通？这次用了MSN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跟老外聊天。” “但你得有老外的MSN帐号啊，不然你又加不到老外。” “但这个功能本身很国际化不是嘛。” ... 关于MSN的优势，还是那些，系统绑定，内容商务化，娱乐功能少，国际化，背靠微软大后台。 当年MSN就是靠着这些优势快速抢占了QQ的市场，并引发了长时间的社交软件鄙视链。 但当年的MSN能有那样的表现，还有一个前提是当年的QQ做的也就那样，可是这一世的风信就不太一样了。 孟谦一直在关注MSN最新的数据报告以及风信的数据变化。 从后台数据显示可以看到，MSN即便出现了漏洞风波，但进入华夏短短一周的时间照样收获了500万的注册量，这里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MSN还有一个定位就是类似office这样的办公软件。 作为很多公司都把他当做一个办公软件去要求员工使用，而且还免费，何乐不为。 所以一个办公软件的定位就让MSN天然的收获了一批上班族用户。但是孟谦注意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风信的用户活跃度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也就是说，大家虽然都注册了MSN，虽然鄙视链开始出现了，但并没有多少人因为有了MSN就放弃风信。 在MSN抢占用户的同时，他们没有斩断用户对风信的粘性。 一些有意思的现象正在各处发生。 某写字楼大厅，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士正在与一名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士打招呼。 “陈总，好久不见啊。”女士主动打招呼。 “Daria，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签合同，你最近还好么。” “还不错，Daria，你真的是越来越fashion呢，难怪前段时间李总在Private Party上老是提起你。” “陈总谬赞了，哦对了，下周我们公司有个活动，陈总有空的话赏个脸？” “乐意之至，My pleasure。” “那我把活动发你...陈总有MSN帐号么？” “当然，我们公司现在统一都用MSN，我写给你。” 两人互留了MSN帐号，男士看了眼时间快步走向停车场，“我去耽误了这么久，得赶紧回去偷菜啊。” ... 傍晚，一名男子回家打开电脑，习惯性的登录论坛，就看到很多人在聊MSN和风信的事情。 快速浏览了一会儿，男子带着职场精英人设出场，“MSN专注的商务板块，只有用的人才明白他和风信真正的区别在哪里。 这样形容吧，使用MSN查看信息，就像是在逛一家沪上市中心的商场，而用风信查看信息，就像在逛地摊夜市，管理上的区别和内容上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这一点风信永远比不过MSN。 而且MSN的信息安全远远优于风信，风信这个东西，陌生人都可以评论，没有任何个人隐私可言，使用MSN你就能感受到安全，这就是西方与东方文化的差别，人家注重隐私，我们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隐私。 我之前就说过，风信利用了华夏人的劣根性和低素质，MSN的出现，向我们展示了什么叫做西方绅士文化。” 在网上以精英人设“指点江山”了一会儿，男子收获了一定量的支持，也让他的帐号获得了更多关注，带着心满意足，男子退出论坛，登录了风信... “傻逼MSN，把社交做的这么封闭还做什么社交，还是风信好。” ... 微软的高端定位让MSN收获了一批主动和被动用户，也确实勾起了不少人的虚荣心，同时为崇洋媚外之人提供了又一个贬低风信的机会。 然而微软却忽略了一个问题，生而为人，谁不俗啊，每个人都只是一个俗人。 所谓的高大上，不是靠自己给自己贴标签硬顶上去的，故意把人和事物分成高端低端，反而是对自我的不自信表现。 微软现在这种立高端人设的玩法，正在为它自己埋下一颗反噬的种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好玩 MSN依托自己的优势正在慢慢发展，风信同样按照自己的节奏渐渐布局。 10月24日，高丽国，某网吧。 一名男子打完一把星际，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子，一脸嫌弃，“还跟你媳妇语音呢？” “没有啊，早就挂了，她睡觉去了。” “那你还玩连连看，有病吧你。” “我TM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上头啊！见了鬼了。” “这种娘们玩的游戏有什么可上头的？不就是把一样的东西连一块嘛？有意思？” “要不你试试？” “呵，老子宁可去玩屎也不可能玩这种智障游戏。” “试试嘛，我这84关死都过不去，你不是手速快么，帮我把这关过去了，咱们打CS去，过不去我心里贼难受。” “没出息的玩意儿，让开让开...” “兄弟，可以了，都95关了，咱别玩了...” “再让我玩一会儿，我就不信这95关我过不去，等我过了这关。” “你每一关都这么说...” “我靠没钻石了，这钻石怎么搞？” “今天的钻石花完了，再玩就得充钱了。正好别玩了，打CS去啊。” “打毛CS，怎么充钱？” “你不是宁可玩屎都不玩这种智障游戏么？” “老子就是个智障你第一天认识我么？” ... 霓虹国的一个夜晚，两名任天堂的市场调研人员在一家网吧坐着，看着网吧一半人都在玩植物大战僵尸，不由聊了起来。 “跑了这么多网吧都是类似的情况，这款植物大战僵尸居然能在我们霓虹国火的这么快，真是不可思议啊。” 另一名男子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从目前的调查来看，华夏的大风科创抓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简单易上手。 我们霓虹的游戏环境是很有独立特色的，大家沉淀了这么多年的游戏习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被改变的。 之前《神传》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在运营上，现在看来成绩也只能说不温不火，但植物大战僵尸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太好上手了，它不像一款网游需要玩家去适应去摸索去理解，植物大战僵尸即便不看游戏说明自己摸索都可以快速上手。” “但上手之后，却发现游戏还有很多深层次的玩法，有闯关，有策略，还搭配着有趣的音乐和有趣的画风。 植物大战僵尸借助了简单的上手优势可以迅速吸引一批玩家，再通过内在的深度玩法黏住玩家。” “没错，看似很简单的一个网页游戏，在内容策划上实际上下了大工夫，这种对心理的准确拿捏并将目的具象化的能力才是最可怕的，这比做出一款大制作的游戏更难。” “《神传》没怎么冲击到我们霓虹的游戏市场，这个植物僵尸看似简单，却说不定会影响我们霓虹的游戏市场啊。” “也不知道公司会有什么反应，不过我记得大风科创对我们展示过善意？” “嗯，我也听说了，先把我们了解的情况发回公司吧。” ... 某个下午，新加坡国立大学。 一群学生正在学校机房站着，围观五名学生。 “太牛了，不愧是校辩论队的，思维太清晰了。” “看他们玩狼人杀感觉自己玩的时候就是个智障。” “狼人杀不是出实体卡了么，他们干嘛还要跑机房来玩。” “这是在跟南阳理工大学的人比赛呢。” “我去，这游戏才出了几天啊，这么火了么？” “我们班每天晚上就凑在一起玩狼人杀，你说火不火。” “风信这两天搞了个狼人杀比赛，这游戏估计要大火。” “你们有没有发现风信不管推出什么玩法都能火？” “还别说，真的是啊...” ... 10月28人，米国，微软总部，MSN项目组。 凯文手上是来自亚洲各地的邮件打印文件。 “连连卡，植物大战僵尸，狼人杀，三个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为什么在亚洲火起来了？”凯文脸色非常难看，“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们现在需要做竞品分析，是因为好玩么？保罗，你之前不是玩了两天么？让你做的产品分析怎么一直没交上来？” “额...这个嘛，其实好玩不好玩这个事情...还是罗德比较有发言权吧。” 罗德被保罗cue的一脸懵逼，愣了愣后道，“好玩...不好玩呢？啊？汤普森？” 汤普森，“？？？” “啪！”凯文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摔，“你们最近几天到底在干什么？就告诉我好玩不好玩！” “好玩！” 凯文：“...” 会议室一片死寂。 后世很多人开始知道，原来西方企业的工作效率是很低的，本来就不能加班，上班那会儿还一个劲的磨时间，尤其是大企业。 其实国内也是一样，企业越大懒散的员工更多，只是这种情况国外更严重一点。 而最近这几天，MSN项目组的人都忙着玩游戏呢... 知道真相的凯文，心情更差了，对凯文来说，因为MSN在亚洲走的没ICQ快，一直以来MSN的发展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他这个项目老大也在公司没什么地位。 勉勉强强在欧米抢了一点市场，维持着部门该有的体面，这次好不容易感觉抓到一个机会，又赶上XP系统在亚洲的逐渐上线，终于争取到了公司大力度的支持，项目组也拿到钱了，团队也扩张了，自己也贪了一笔。 本想着把MSN项目组拉起来，有了这样一份履历，自己以后在职场上就算扎稳根基了。 结果却被风信搞得异常难受，“现在，都说说你们的看法。” “现在真正的难受的不是风信做了这些小游戏，而是我们打出了白领精英的定位，本以为风信为了跟我们竞争会去改变自己，可没想到风信却在娱乐的定位上走的更深了，更没想到的是，风信新出的三款游戏又能这么火。” “而且三款游戏其实是三种完全不同的类型，风信这是铁了心用娱乐定位跟我们竞争了啊。” “我们现在是不可能再去进军娱乐了，刚标榜的定位，不可能突然去改变。” “你们有没有觉得...”保罗犹豫着开了口，“这大风科创就好像知道我们会用什么策略一样，在我们刚上线的时候就加大在娱乐上的筹码。” 见保罗把这话说出来了，罗德这才补充道，“一开始我们觉得风信帮我们打压了ICQ，现在有没有感觉...风信好像在利用我们打压ICQ？” 凯文焦虑的在会议室来回踱步，“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东西，我想知道的是我们该怎么回复这些邮件。 风信把它的定位做好了，我现在想知道我们怎么把我们的定位做好。 不要跟我扯这些很玄的东西。 你们难不成真相信这大风科创能预测未来？”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游戏工业 大风科创产品的一次次引领性，在获得市场用户认可的同时，一些行业大佬也开始有所行动了，而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市场异动的孟谦也正在布局一件事情。 2001年11月1日，孟谦来到了台省，他今天要去拜访的第一个公司，就是一代人的记忆，汉堂。 8090年代的台省游戏产业算得上高光期了，也给大家带来了一批印象深刻的国产游戏，到了后世，大家比较熟悉的可能就是大宇，毕竟仙剑系列和轩辕剑系列确实很火。 但对于亲身经历过90年代国产游戏的玩家来说，绝大部分人的心中必然会有汉堂的一席之地。 1994年打破了霓虹国战棋游戏垄断的《炎龙骑士团》，1995年DOS系统和Windows交替后创作的《天地劫》和《幽城幻剑录》，都是曾经的经典。 只可惜，具有时代意义的汉堂，没有在95年之后接连的两次游戏风暴中活下来。 1995年，台省游戏界出现了第一场风暴，DOS系统和Windows系统出现交替，大量游戏厂家都懵了。 一直到1999年，游戏厂家才基本从这场风暴中缓过神来，然后1999年国内游戏厂家遇到了第二场风暴，来自高丽网游和霓虹游戏的双面夹击。 高丽网游对单机游戏的影响大家都知道，而当时霓虹国还带来另外一个影响，游戏质量和游戏宣传的结合。 90年代的游戏是以质量为导向的，21世纪后，国外开始注重宣传，把质量和宣传放在了几乎同样重要的位置，那个时候台省的游戏厂商几乎没有宣传概念。 在那几年，大宇和智冠及时转型，在销售端加大力度，可惜由几个游戏爱好者创立的汉堂似乎没有领悟宣传的重要性，一款《幽城幻剑录》收获了最佳口碑，却只有不到20万的销售量。 于是，2002年，汉堂被智冠收购了，一代游戏神话也就到此终结了。 所以这一世，孟谦要去抢下汉堂，而且要在2001年底，因为这个时候的汉堂已经很缺钱了，但核心团队还没走，如果等明年再去收购汉堂的话，核心团队成员几乎都走完了。 孟谦要的不仅是公司，更是人才啊。 重生的优势再一次出现，让孟谦总能在性价比最高的时候去收购充满潜力的公司。 来到汉堂后，孟谦看到汉堂四名创始人全部在场，此时的大风科创作为国内网游一哥，在游戏界还是有点地位的。 再加上台省这些企业在2001年这会儿日子都过的不咋地，反观大风科创一款网游一年近十亿的销售额，他们也很好奇孟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会议室入座后，汉堂创始人之一的叶铭章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后，孟谦直接的表达了来意，“四位，我知道汉堂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难，汉堂非常符合大风科创在游戏产业上的规划，同时，我个人对汉堂有极高的兴趣，所以不知道四位有没有做出一些改变的想法？” “孟总，说实话，汉堂现在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第一句话开口，就暴露出叶铭章不是一个老练的商人，“知道贵公司有收购的想法后，我们私下也讨论了很久，我们希望能给汉堂一个更好的未来，但前提是，确实会更好。” “四位有什么顾虑尽管开口。” 四人对视了一眼，还是由叶铭章代表他们开口，“大风科创是做网游的，孟总现在收购汉堂，是不是想把我们的游戏品牌都做成网游？” 孟谦淡淡一笑，像叶铭章这种沟通方式是他最喜欢的，不累人，“恰恰相反，我知道汉堂这两年也在往网游上靠，但我收购汉堂真正的目的，是在单机游戏的制作上。” 叶铭章一脸不解，“孟总自己就是做网游的，应该很清楚这两年网游的快速发展和单机游戏的逐渐萧条，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去做单机游戏？这很难让人理解啊。” “谁说单机游戏要萧条了？”孟谦笑着反问，“我的《神传》在霓虹国闹腾了这么久还不是被他们的主机游戏教做人。 任何一个游戏类别都会有其受众群体，这两年的游戏大洗牌洗的不是游戏类型，而是游戏质量，未来游戏公司会越来越少，但每一个类型的游戏大厂都会获得更大的利润。 所以从一开始，大风科创在游戏上的规划就不是做一家网游公司，而是游戏工业。” “游戏工业？”这个在2001年还不太被提及的概念，让叶铭章等人颇感好奇。 “大风科创对游戏的追求，是高质量。”孟谦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视频，“给四位大概看一点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看着视频上的内容，叶铭章等人毕竟是做游戏的，马上就看明白了，“大风科创在设计3D游戏引擎？连配套的3D插件都全部原创？” 视频继续放着，孟谦回应道，“大风科创马上就要出两款新游戏了，想必你们也看到网上的预热了，但这两款游戏依旧是2D的，现在我之所以开始寻求更多的人才，是为了下一个目标：3D游戏，包括3D网游，包括3DRPG，包括3DRTS。 除此之外，大风科创将持续以上古神话为背景，以游戏为基础，开始影视化创作。现在请各位来，为的就是这个大方向。 公司收购后，我只在产品设计上进行把控，汉堂现有团队的管理和开发依旧以四位主导，我不会多加干预。 另外，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数字，2002年大风科创在游戏上的投入至少1个亿。” “1亿？”叶铭章四人眼睛瞪的老大，震惊的看着孟谦，这可是2002年的1个亿啊，后世《仙剑6》的投资成本才2000万。 孟谦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表情。 叶铭章四人的表情已经完全变了，本来公司最近就快撑不住了，这个时候有人收购，还可以让自己继续管理公司，又有这么远大的抱负，还有钱烧，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说不的理由了。 他们四人其实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可是如何运营，他们真的不会啊，你让他们把游戏做好，他们可以做的很好，汉堂的创始人都是从高中就开始钻研游戏开发的主，这也是汉堂曾经能把游戏做的这么好的内因。 创始人本身是真正热爱并且有能力有实力的。 最终，大风科创2500万顺利收购汉堂。 从汉堂这边出来后，孟谦直接去了下一个目标，由于八九十年代的台省游戏产业的牛逼，所以游戏公司非常之多，而在两次连续的风暴中，所有游戏公司都受到了冲击，有些像汉堂一样没落了，有些这会儿也是苟延残喘。 哪怕是大宇，2001年日子也不太好过。 所以孟谦这次来台省，目标不仅仅只是汉堂，不管是后世活下去了的茂为，松岗，华义等公司，还是后世倒闭了的欢乐盒，数码细胞等公司，这会儿对孟谦来说都是经济便宜的人才库。 在台省呆了三天，孟谦最终以5600万的资金收购了7家台省游戏公司，但并不包括大宇。 大宇之前一手自己收购自己玩的很有意思，这会儿貌似还挺自信的，他们愿意接受孟谦的注资，但不愿意接受孟谦的收购。 想了想后世仙剑这个IP是怎么被大宇玩残的，孟谦也就不感兴趣了。 这一世，还是好好把自己的上古神话IP做好吧。 处理完台省这边的事情后，孟谦几乎没有休息，直接坐上了前往武汉的飞机，进行他游戏布局的第二步... 第一百三十八章 犯了错 就得认 当年陈首富代理《传奇》花了30万米金，这一世奥美电子代理《传奇》花的钱稍微多了点，35万米金，估计是奥美电子那会儿看到《神传》这么赚钱太心动了，公司又有钱，价格高了一点。 但是奥美电子这一世在《传奇》上亏损的钱，可比当年在《孔雀王》身上亏的多的多。 当年奥美电子70万米金代理的《孔雀王》，最后亏了1000多万了，除了代理费以外，亏的基本都是宣传费用。 但当年的奥美电子还算“幸运”，因为《孔雀王》都还没公测呢就凉了，这也就让奥美电子在《孔雀王》上及时收手了。 可这一世的奥美电子就没这么幸运了，《传奇》看似代理费用低了一点，可是《传奇》因为一直被大风科创吊着，虽然没火起来，却也没死，就这么半死不活着。 而半死不活，才是最可怕的。 一开始不断拖延免费时间来抢客户，奥美电子就一直在烧钱，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开始收费，却入不敷出，再到后来彻底被《神传》的免费策略打懵了，又开始免费了，开始学《神传》搞游戏商城。 可等他开始搞游戏商城的时候，高丽游戏在自己国内的作死，被孟谦来了个屠城之夜。 再加上国内这会儿不仅代理游戏多，国产网游也开始冒出头来，就这么一路温水煮青蛙下来，奥美电子再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传奇》这一款游戏上烧了快3000万了。 而且这一世，奥美电子还有另外一个悲剧，当年网游抢走了一定的游戏玩家，影响了奥美电子的销量，这一世，奥美电子估计怎么都没想到，一个风信抢走了他大量的用户。 不知道多少人痴迷于社交而不那么痴迷游戏了。 尤其是最近，偷菜，连连看，植物大战僵尸的出现让网吧魔兽等游戏被打开率降低了三成，这谁能想得到... 在武汉奥美电子，孟谦见到了张书博，礼貌的上去握手，看得出对方的眼神异常复杂。 跟着张书博来到他的办公室，孟谦入座后两人莫名沉默了一会儿。 “孟总，之前我已经跟你们萧总说过了，奥美电子现在没有出手的打算。”张书博主动开口道。 “张总，奥美电子真的能处理眼前的困境么？”张书博既然说话直接，孟谦自然也说话直接。 “我们已经决定下线《传奇》了。”张书博沉着声道，“虽然在《传奇》上确实亏损了不少钱，但奥美电子还是承受得住的，只当是一次失败的投资了。” “我说的不是《传奇》的事，我说的是CD-KEY的事情。” 张世博刚要拿起杯子的手一顿，猛然抬起头，用略带惊慌的眼神盯着孟谦，“孟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平时也上网，网上玩家的吐槽我看得到。”孟谦拿起茶杯淡然的喝了一口，微笑着看向张书博。 奥美电子当年虽然在网游上一次次失利，可即便后来被收购了，新公司如果好好干下去，以奥美电子的底子还是能继续在国内有很好的成就的。 真正让奥美电子走向灭亡的，是CD-KEY事件。 因为早期的玩家并不怎么在意CD-KEY，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去用这个序列号，这就让奥美电子发现了“商机”。 那就是一号多卖，把序列号通过其他渠道卖出去，一个序列号赚两笔，三笔，甚至数笔钱。 05奥美电子年被收购后因为内部腐败，一下子抽走了3万个CD-KEY，再加上后来奥美电子因为缺钱，同一个序列号卖给了更多的人，事情就暴露了。 然后，奥美电子承受了来自玩家和维旺迪的官司，上亿的赔偿金让奥美电子彻底崩了。 而这一世，被《神传》搞得不断亏损的奥美电子最近居然提前加大了一号多卖的力度，最近一段时间网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声音，当然，现在提出质疑的声音还不多，而且很多玩家还搞不明白怎么回事。 但种子已经埋下了。 张世博沉默了一会儿，“那都是用户的臆想罢了。” “是嘛？”见张世博不承认，孟谦觉得莫名好笑，“张总这是已经做好准备了么？同时面对用户和维旺迪的起诉，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真的不需要帮助么？” “我不知道孟总在说什么。”张世博继续嘴硬。 “张总，大家都是生意人，我身上又没录音笔，这样就有点没必要了吧？事情现在开始闹起来了，闹大只是时间问题，就算用户不闹，你的竞争对手也不会闲着吧。” 张世博眼神一动，透着一股狠劲，“孟总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孟谦嘴角依旧挂着微笑，眼神却冷了下来，“是我逼着你们这么做的？”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几秒，张世博冷冷道，“孟总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张总真的以为这事可以就这样躲过去么？现在事情还没闹大，奥美电子到我手上之后，我会以技术问题为由给用户补偿，帮你们把这事情抹平。 但奥美电子如果继续硬着头皮扛下去，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奥美电子是一个行业标杆，我觉得它的落幕应该体面一点，我们该为涉及这件事情的人，以及未涉及这件事情的员工们的未来考虑考虑不是嘛？” “孟总，你这是趁虚而入啊！” “奥美电子没有虚，我也趁不了啊。”孟谦的眼神更冷了一分，“再说了，张总自己好好想一想，除了大风科创，还有谁愿意去给奥美电子一份体面，纵观华夏，会有第二家企业么？” 静静的看着孟谦，一直站着的张世博终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孟总就不怕收购之后，有其他人利用这个事情做文章么？” “犯错的是奥美电子又不是大风科创，玩家的损失也赔付了，还要我如何？真曝了就曝了呗，从结果来说，我对得起良心，我给了玩家一个说法，我也守住了奥美电子上下员工的饭碗。” “孟总计划很久了吧？”张世博笑的非常难看。 孟谦则笑的很自然，“只要永远别想着害人，谁又能抓得住把柄呢？” “商场残酷，谁又能保证永远保持赤子之心呢？”张世博辩解道。 “确实如此。”孟谦并没有反驳张世博，“谁都可以犯错，但犯了错，就得认。” 孟谦有力的声音就像是击打在张世博胸口的重锤，数十秒的对视之后，张世博让整个身体靠在了椅子上，他没的选了，“我认了。” 孟谦默默的低头喝了口茶，自言自语道，“商场残酷，这个世界难道就不残酷了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代理权转让 在台省收购了一批公司，又拿下了奥美电子，大风科创游戏中心完成了一次大输血，而为了把这个力量用的更好，也为了下一步的计划，大风科创再次进行了重组，游戏项目将独立出去成立子公司大风娱乐。 大风娱乐的经营项目包括游戏，影视，动漫，小说等领域。 台省这边的办公地点统一放到了汉堂，所有公司团队进行整合，最后留在台省的开发人员合计136人。 另有23名名开发人员将调到杭城总部上班，人事行政后期销售等部门进行合并后，也有一部分转移到了杭城本部，当然，难免有一些主动选择了离职，以及一些因为过去表现不太好被公司裁掉的。 台省分公司暂时任命叶铭章为总经理，以汉堂之前在业内的地位，大家基本也没什么意见。 奥美电子这边变动比较大，因为考虑到奥美电子原班领导层的问题以及内部的一些关系户，孟谦进行了一次大清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大风科创的竞争，原本应该在2000年11月设立的沪上分公司在这一世并没有出现，现在奥美电子只有武汉总部和燕京分部。 在让孙晓静对接之后，孟谦注意到公司团队相对年轻化，在武汉和燕京成家立业的也不多，最终，孟谦决定进行总部迁徙，武汉总部迁到杭城，75%的员工都决定搬到杭城，剩下的25%公司也给足了遣散费。 至于燕京分公司则不动，只是进行一定的人员调整。 然后就是资源整合，台省这边有游戏资源，奥美电子这边有渠道资源，一整合市场就出来，杭城总部虽然还没开发出3D游戏引擎，但已经有了自己的2D游戏引擎，台省接下来将以现有的游戏开发为主，先磨一磨团队。 而总部的接下去的主要方向就是3D游戏引擎的开发以及小说运营。 至于奥美电子这边，现在的主要工作是竞技平台。 发布好各自的任务，大风娱乐逐步进入正规。 而在2001年11月10日，大风科创迎来了维旺迪公司的代表。他们这次来大风科创，是因为奥美电子被大风科创收购了，他们需要来评估新的代理方，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这次维旺迪这边派到大风科创的是一名45岁的中年男子，名叫霍尔。带着一名助理一名翻译以及三名保镖。 布里奥尼的定制西服，宝玑的限量手表，梳着精致的大背头，全身上下散发着财气。看样子不是一个小人物。 孟谦带着霍尔参观了一圈公司，回办公室刚坐下，都还没来得及泡茶，霍尔就直奔主题，“孟先生，在谈代理之前，我想聊一聊另外一件事情。 我们维旺迪对大风科创很感兴趣，不知道孟先生多少钱愿意出售公司。” 维旺迪依托充盈家底特别喜欢收购游戏公司，然后裁员，重组，压榨，成为了游戏界毒瘤。他靠着对游戏的极度的不热爱和极度的不尊重，先搞废了雪乐山，后搞残了暴雪，之后又想搞黄育碧。 当年暴雪如果没有成功回购，暴雪最后会变成什么样都不好说了。 至于维旺迪到底有多富，为什么当年雪乐山自以为自己抱了个大腿。 维旺迪2000年的收入就达到了386亿米元，在这个游戏公司市值还都只有几个亿的年代，维旺迪确实是大金主级别的存在。 听着翻译说话，孟谦表情平静看着霍尔，“大风科创没有出售的意愿，我们还是谈谈代理的事情吧。” “孟先生别着急拒绝。”霍尔的头总是有一点微微的向上抬起，眼神中满是自信和骄傲，这是在西方大企业与大家族中常见的状态，“先谈谈价格，或许你会改变想法。” “霍尔先生想谈，那就谈谈吧。”孟谦自顾自泡起茶来。 “听说大风科创刚把游戏分割出去创办了子公司，这样倒是更好办了，大风娱乐，2亿米金，51%的股份。 有了这笔钱，对孟先生来说，不管是风信还是光刻机，都能更好的发展了吧。”霍尔直接说出数字，没有半点要在钱上来回斡旋的意思。 “2亿米金太少。”孟谦变泡茶边道，“这个话题可以过去了。” 听到翻译，霍尔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变化，“孟先生，大风科创估值不过五十亿，我们出2亿米金收购你一个子公司51%的股份，诚意给到位了吧？” “那你们干嘛只收购51%的股份，干嘛不全部收购了？”孟谦笑着给霍尔递过去一杯茶，一语道破玄机。 霍尔倒也无所谓被戳穿“但这笔买卖没有亏待孟先生。” “怎么没亏待，才2个亿就想买我两年的心血？” 霍尔做出来一个很可笑的表情，“孟先生2年就能套现2亿米金，还不够么？孟先生就不怕把自己撑死么？” “我相信维旺迪的眼光，能让维旺迪舍得花2亿米金买这点股份的公司，肯定不止这个价。” 孟谦不想在面上跟霍尔撕破脸，也没必要，便用打太极的方式想让霍尔明白自己不愿意出售公司的想法，结果霍尔听孟谦这么说，倒也没有继续的意思，转移了话题，“那就说说代理的事情吧。 大风娱乐收购了台省这么多的游戏公司，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是不是会成为竞争对手？。” “游戏开发公司代理游戏，也很常见吧？” “但我们更希望找到一家更纯粹的代理公司。” “我收购奥美电子的时候是查看过合同的，维旺迪似乎没有单独毁约的权利。”孟谦始终是缓缓而道。 “合同里有一条是关于奥美电子一旦出现收购后我们维旺迪可以行使的权利。孟总可以再看一看。”霍尔让助理把一份文件给孟谦，等孟谦看完后继续道，“不过大家闹得那么难看的话，似乎也没这个必要。” “那霍尔先生有什么建议么？” “不如这样，代理转让，我们去找我们想要的代理，转让收益这一块，尽量保证大风娱乐的利益，如何？” “也罢，这个做法还算公道。” 代理权转让的沟通异常顺利，双方确定细节后，霍尔带着自己的人便走了。 “霍尔先生，我怎么感觉这个孟谦根本不在乎我们的代理权啊？”离开大风科创后，霍尔的助理不由问道，“我甚至觉得他巴不得我们我们提出代理权转让。” “他确实不在乎。”霍尔眼神如钩，“这次来，目的是为了探探虚实，100%控股，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 第一百四十章 小插曲 2001年11月11日，没有电脑弹窗广告，没有淘宝商家短信，没有双十一晚会，很平凡的一天，每一个人都在为生活努力，或学习，或工作，或繁衍。 上午到公司看完新闻，孟谦登录了幻灵联盟。幻灵联盟上线也有差不多四个月了，在金钱的驱使下，一批作者开始冒出头来，其中包括后世成名的，自然也出现了一些在曾经那一世根本没听说过的作家。 孟谦现在得空的时候都会上网站去看看最新大火的小说。 “咚咚咚。”看了没一会儿，孙晓静敲门进来，“孟总，可以出发了。” “好。” 关掉电脑，孟谦带着孙晓静，付沁怡以及司宇航出发前往杭城最有历史沉淀的一家酒店，杭城西湖国宾馆。 杭城西湖国宾馆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世纪的水竹居，拥有浓厚历史和地理优势的它，成为了华夏外交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家酒店。 孟谦准备在这个地方，举办大风娱乐的第一次游戏发布会。 2001年，在这个没有网上直播，刷个图片都要转圈圈的年代，别说游戏发布会了，什么发布会在华夏都不流行。 但这并不影响孟谦想要开发布会，不流行，那正好当一次另类的宣传了，反正在孟谦心里，大风娱乐有资格配的起一场高规格的发布会，又烧不了几个钱。 带着三人来到楼下停车场，孟谦注意到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车旁，随着自己慢慢走近，对方并没有走开的意思。 走近后可以看清，这是一名应该也不过20来岁的年轻女孩，身材修长，皮肤白皙，标准的鹅蛋脸上有一些莫名的焦虑。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见女孩挡住了车门，孟谦礼貌的示意。 女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孟谦几秒，似乎有一些愣神，但又马上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微微弯下腰，“您好，这车是您的么？” “是我的，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把您车撞了。”女生这时把身体侧开，孟谦才注意到车头被刮开了一道明显的痕迹，“我刚想去问问保安这车是谁的，您正好下来了。” 注意到有陌生女生在跟孟谦说话，孙晓静三人马上走了上来。 孟谦上前仔细看了看车子的情况，“你怎么弄的？” “我...我自行车碰的。”女生指了指停在一旁的一辆28自行车。 孟谦转过头看着女生有些慌乱的眼神，“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赔钱，我赔钱。”女孩连忙道。 孟谦淡然的点了点头，“拿去修的话，估计得几千块钱，这样吧，看你诚实，你给一千，这事就算过去了。” “一千？！这么贵？”女生的表情出现了快速的变化，从慌乱到惊讶再到不安，“我...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 “那你想怎么办？”孟谦很平静的问道。 女孩的眼神又一次出现了变化，从不安变得坚定起来，“我能留您一个电话号码嘛？我两天内一定把钱给你。” 孟谦看了看女生的眼睛，又看了看她手里抱着的传单，“你发一天传单多少钱？” “啊？”女生下意识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传单，“这个不一定的，看发了多少量，正常发一天的话，能有三十块钱左右。” “如果一千块钱对你来说有点困难的话，我们公司最近正好需要招人发传单，十五天一千，但每天可能都要从早上发到晚上，你考虑一下。” “这个...”女生显然有些犹豫。 孟谦示意孙晓静拿她的名片出来给女生，“出门在外，给彼此一个便利罢了，与其开口求人，不如靠自己吧。 当然，决定权在你手上，之后直接联系这位孙小姐就可以了。” 孟谦给了女生一个简单的微笑，之后便打开了车门。 女生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脑子空白了一会儿后注意到自己的自行车挡着孟谦出去的路了，手脚有些慌乱的把自己的28自行车搬开，并目送着孟谦的车离开。 车开上正路后，司宇航突然开口道，“刚才那个女生可以主动承认，这样的品质很不容易，其实，或许，给她更大的善意会...” 孟谦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司宇航，坐在他边上的付沁怡也不由的看向了他。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司宇航没有把话说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孟谦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孙晓静，“孙姐，如果那个女孩选择给我们发传单的话，15天后给她一千块钱。” 孙晓静看似平静但大脑快速转了一圈，“就跟她说我们15天的工资是两千？” 孟谦点了点头。 ... 四人到了杭城西湖国宾馆后，一名身穿蓝色旗袍的女子在门口引路，一路走向会议室，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青石瓦砖，竹窗纱帘，尽收眼底。 会议室中，不少人正在忙碌，见孟谦进门，一名领头的过来打招呼。 “孟总。”这些人是大风娱乐这次发布会找到合作乙方，专门从事类似活动的一家文化传媒公司。 “这里怎么样？” “在杭城，估计很难在找到比这里吸引人的地方了。” “那就辛苦薛总尽快敲定方案了。” “哈哈，孟总果然是做事的人，放心，今天做完所有测量之后，三天内一定把方案交到孟总手上。” “那就期待薛总的手笔了。”孟谦给了司宇航和付沁怡一个眼神，让他们去忙他们的事情，自己则和对方简单寒暄了几句。 而等大家都忙碌起来之后，孟谦看似闲庭信步，实则也开始了对整个会场布置的思量，后世经历过几场发布会的孟谦心中清楚，很多发布会现场的细节是很重要的，这些东西估计这个年代的这种乙方公司也不一定能领悟。 孟谦既然要做，自然要把这场发布会做好，抠细节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习惯，这也是他今天要亲自来现场的原因。 会议室的布局，舞台大概的位置，灯光的位置，通风效果，到时候自己大概站在什么角度，这些看似细枝末节的东西，实则都会影响到一场发布会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 孟谦曾经就真实的经历过一场非常高大上的发布会，就因为通风有问题，把里面的人捂的燥热不看，最终还出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现象。 在酒店忙到下午四点，大家才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孟谦开车送四人回公司，之后直接转去了机场。 在大风娱乐的发布会之前，孟谦还要去领个奖...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科技的力量 2001年11月12日，在燕京举办了一场主题为科技发展未来的科技会议。 这场会议实际上是由科技部牵头的，但科技部在这场会议中好像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或许是为了让更多的科研机构，高校以及企业可以在这场会议上进行更多有效的交流。 在会议现场，孟谦又见到了不少熟人，互联网行业的几个老面孔基本都来了，虽有互联网算不算科技好像一直有争议，但反正国家始终认定互联网属于科技产业。 QQ还拿过一堆科技奖呢。 除了这些老面孔，孟谦还见到了联想的柳传志，金山的求伯军，科大的刘青锋等一众企业家，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刘青锋之类的一些企业家还没有太大的名气。 作为主办方的科技部首先做了一个开场演讲。 演讲的内容核心，放在了人才培养上，全文花了大篇幅提及了科技发展的人才发展需求和人才发展目标。 而这，正符合了当下的时代大背景。 2019年的时候，很多人意识到了华夏的强大，但好像不少华夏人把这种自我强大的原因完全归结在了有钱上，说起自己的祖国为什么强大，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好像就是市场大，钱多... 反正绕来绕去就是钱，但在西方，他们针对华夏的核心原因真的是因为钱么，他们真的会怕华夏有钱么，钱再多，绕得出米元霸权么？ 他们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一个从2001年，更准确说是从1978开始沉淀起来的一件事情。 之前提过多次，华夏从80年代开始了企业端的科技落后，但也是从80年代开始，国家开始布局一件事情。 从88年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到95年的全面落实科技是第一生产，再到1999年，发生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为科技发展定下了新的基调，而在这个基调中，有一句意义深远的话： 进一步实施国家科教兴国战略，建设国家知识创新体系。 然后，就到了下一个关键时间点，2001年，华夏开始了全球史无前例的高校自然科学人才及工程人才培养计划。 截止2019年，短短18年的时间，华夏增设了1800多所高校，在自然科学与工程领域，培养了超过800万的人才，占全球25%，而相应领域的高素质就业人才，华夏有500万，是米国的10倍，而且米国的相应领域人才中，有七成是亚洲面孔，其中华夏和印度占了五成。 为什么理工科概念那么大，单单要拿自然科学和工程领域说事呢？ 因为，工程人才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工业基础水平，自然科学人才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科研能力。 工业基础加科研，这就是工业时代的科技未来。 而在2001年之前，华夏在自然科学领域的人才数量，连米国的一个零头都没有，短短18年时间，华夏创造了一个人才奇迹，而且这些人才，正进入各个运用领域。 虽然在2019年他们还没能完全发光发亮，但在这个未来问题上，米国看的很清楚。 所以网上很多人都好奇说，米国到底在怕华夏什么，我们明明还是比他落后，米国怕的不是现在的华夏，米国怕的，是未来的华夏，尤其是那个传说中的，2050年的华夏。 当然，能让米国惧怕的人才，在国内反而被不少人看不起，在国内经常被认为都是低端人才，毕竟总有一些人自己不好好学习总觉得全华夏的学生都不好好学习。 无所谓，反正这些被看不起的“低端人才”，造出了可以斩断江河的大桥，造出了可以扬帆远航的航母，造出了可以飞跃天际的玉兔，无论键盘侠怎么敲击手里的键盘，永远撼动不了他们的成就。 而且华夏科研人才最牛逼的地方就在于低龄成就，第三艘航母的总建筑师是80后，玉兔研发核心团队有一批90后。 回到现场，孟谦可以看得出，此刻听着这样的演讲，在座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感触，也许，谁都想不到华夏会有那样的未来吧。 所以别说西方怕了，有时候人牛逼起来，自己都怕。 领导讲完话后，就轮到华科院上台演讲，然后就是清华，燕大，柳传志... 一众大佬陆续上台分享。 “孟总在记什么呢？”听的有些乏了的张树新转过头就看到孟谦正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记下大家演讲的核心。”孟谦一边写一边回应道。 张树新忍不住一笑，“稿子都不一定是他们写的，你记这有什么用。” “稿子是不是演讲者写的无所谓，重要的是稿子能代表背后的机构，至少，他们说的科研成果或多或少总是真的吧。”孟谦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台上。 张树新选择不再说话，但看着孟谦的样子，不禁又多了几分好奇。 “这个年轻人，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啊...” 演讲环节过去之后，就是交流，基本上就是刚才演讲的大佬们都陆续的回到舞台上，然后会有一些准备好了的话题供大家进行讨论，同时台下坐着的人也都可以参与进来。 再往后，就是自由探讨时间，谁都可以抛出问题，如果大家觉得有探讨意义的话，就可以聊的深入一点。 不过孟谦全程没有参与讨论，始终都作为一个旁听者在倾听大家现在关心的东西是什么，试图更进一步的去了解这个年代的科研环境和科技环境。 会议的最后一个环节，就是颁奖了。 一直坐着的孟谦终于可以动动身子了，因为他今年得了一个奖，虽然并不是什么大奖，是跟其他九个人一起获得的青年科技创新奖，而且不是国家最高层面颁发的那种，跟那个国家科技创新奖什么的比，含金量低了很多。 不过，在这十个人中，不知是不是出于大风科创现在的成就考虑，孟谦被选为代表简单说几句，嗯，只能说几句，说多了就不合适了。 独自站在舞台上，面对着华夏科技圈的大佬们，孟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大家好，我是孟谦，很荣幸能在这个时候站在这里。 最近我看了一本很火的小说，描写的是2020年的星球，有宇宙飞船，有智能机器人，还有外星人。 我是一个很喜欢遐想未来的人，所以我经常在想，2020年的华夏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今天大胆的猜测一下，2020年的华夏，一定会有一大批爱嚼舌根的人。” 现在的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孟谦停顿了一下道，“因为到2020年了，华夏人一定会吃太饱，闲的。” “哈哈哈哈哈。”现场响起了分布不均的笑声，闲的嚼舌根，是这个年代很常听闻的一种说法。 “但反过来想一想，如果真的能用19年的时间，让这么多还吃不饱饭的人吃太饱，这不正是一种科技的力量嘛。 科技到底能有什么样的力量。 或许，它能轻易改变十几亿人的生活。 谢谢大家。” 随着孟谦的下台，台下越来越多人开始回味他说的这几句看似简单的话。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光学镜片阻碍 孟谦今天认真听了大家一整天的讨论，发现的一个问题就是，很多在搞科技的人，尤其是企业代表，可能根本不明白科技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都知道米元霸权是米国的立国之本，但保障米元霸权不受挑战的“护卫”，正是米国的科技水平。 至少从今天会议现场的情况来看，不少人把科技纯粹的当成了一个创造财富的手段，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科技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甚至可以改变世界的格局。 无奈，现在的孟谦在这种场合依旧属于人微言轻，也不好说太多了，更何况没有经历后世的科技之争，说太多大家也不会理解的。 简单寓意一下，有人听的懂也就是了，孟谦现在关键还是要从自己这个点出发，努力去影响和引导更多的人。 会议结束后，不少人邀请孟谦去坐坐，但因为还有事要忙，孟谦全都婉拒了，最后跟同样来参加会议的纪凯一同前往了刚造好不久的，沪上微电科燕京实验室。 沪上微电科燕京实验室选址放在了大兴，因为这里对高尖端科技创新生产是有政策扶持的，做企业嘛，有政策优惠不去争取的话，天理难容。 实验室一期占地2000平方米，是一个老实验室改造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搞出来，正常从头开始造个2000平的光学科研实验室的话一年起步。 此时实验室内聚集了上百人，知道孟谦来了，实验室现在的负责人胡鸿达出来迎接孟谦。 胡鸿达，之前在华夏很重要的一家企业，光电股份做管理，现在在沪上光电科燕京实验室负责管理工作。 在胡鸿达的带领下，孟谦参观了一遍实验室。 “先不要去打扰他们了。”胡鸿达想带孟谦去见见现在在实验室的几位核心科研人员，孟谦见他们正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便不想去打扰，转而去了胡鸿达的办公室，“最近有没有什么突破？有没有什么困难？” “现在还在磨合期。”胡鸿达跟孟谦对面而坐，“光学镜头是个很大的概念，根据不同的应用场景，会有不同的应用特点，所以对于很多科研人员来说，之前没有专注于光刻机镜片，他们需要重新适应。 这就好比篮球运动员跟普通人同时去踢足球，篮球运动员在体能，竞技精神等方面肯定是占优的，但终究领域不同，需要有一些调整和改变。 不过这次有这么多老先生坐镇，以大家的经验和能力，相信在设计上我们很快会有所突破。” 胡鸿达刚来不久，也不知道孟谦对这个行业了解多少，试探性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孟谦倒也没说什么，示意他继续。 “现在的核心问题还是在制造端吧。”胡鸿达看着孟谦的样子自然而然的继续下去，“光学镜片的制造是一个综合性项目，需要涉及到方方面面，在制造端需要的不仅仅是个人的经验，更是工厂的整体化经验。” 胡鸿达依旧是把话说的很浅，因为他不知道孟谦懂不懂，说多了也不好，大概说点面上的，如果孟谦追问自己再往深了说。 而孟谦考虑了一下，并没有追问下去，事实上，孟谦确实了解的比较深了，他本来是想听听胡鸿达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但从他现在所说的话来看，应该也说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可见现在整个光学镜片项目的问题所有业内人的看法都很一致。 光学镜片的核心就是设计和制造这两个东西，设计靠的就是设计人才了，需要天赋，需要灵感，需要丰富经验，当然也需要一些配套的辅助工具，比如光学设计软件。 要知道，不同的镜片形状，不同的温度，不同的材料，不同的环境，都会对镜片效果产生影响，这也就意味着在设计时需要设计者对这个领域有极其深厚的认识，要考虑到各种万分之一的概率性事件并且通过对各个细节的数据把控得出一个最合理的设计结果。 这难度之大如果纯从概率角度来说，抵得上中几百次彩票了，但总的来说，设计是更吃个人能力的，所以那种又有天赋又有经验的光学设计人才都是国宝级的，非常稀少。 要不有孟谦的出现，根本分不到光刻机这个领域上来。 但制造跟设计有点不一样，制造当然也吃个人能力，蔡司一个磨片师傅磨了三代的事情后世在网上都传烂了，但对于一个镜片厂来说，一个两个牛逼的师傅是不够的。 首先，镜片生产需要的流程太多，包括镀膜、荒折、砂挂、抛光、芯取等工艺，包括激光矫正，精度检测等检查工作，一个光学镜片从设计到生产，需要涉及到精密机械设计、几何光学、薄膜光学、色度学、热力学、电子技术等诸多知识领域的人才，甚至还要考虑工厂本身的环境，流程，设备等等问题， 这也从侧面再次验证了半导体产业到底有多难，一个子领域的子领域，都是一个庞大的工业项目。 所以想要实现镜片的生产，要么找代工厂，可惜，国内在芯片领域还有台积电这个争气的代工厂在，可是在光学镜片领域，一个能拿出来跟国际对抗的代工厂都没有。 那就只能自己建厂了，但自己建厂的话，就逃不出工厂的时间沉淀成本，保证全流程的协调统一，实现流水线的合理高效，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事情，这个道理干高尖端工业的人想必都能理解。 今天如果把蔡司那两个最牛的师傅挖过来，放到一家刚刚建立的镜片厂，他们基本就废了。 制造，是一个协同作业的事情，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搞的定的。 而这，正是孟谦现在遇到的非常现实的一个大问题，光刻机厂好歹是收购来的，已经有成熟的协同作业能力了，而且是国内私企里顶尖的水准，可光学镜片厂，自己现在建厂会遇到的问题，几乎这个项目组的人都给孟谦提出过。 不过也正因此，孟谦今天才来到了这里。 孟谦暂时没有回应胡鸿达，而是看了一眼手表，“林总应该快到燕京了。” “孟总，你今天要接待的这位林总到底是谁啊？”胡鸿达只是收到了今天孟谦请了一个人来实验室考察的消息，但具体是谁他并不知道。 “林曜音，听说过么？” “林曜音？”胡鸿达眯着眼快速回忆，大概五六秒后眼神一动，“台省那个林曜音？” “看来胡叔知道他啊。” 胡鸿达确认了对方身份后又赶紧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他沉寂了很久啊。” “嗯，沉寂了才好啊。” “可我听说这是个又倔又暴躁的家伙，好像很少跟人合作，之前的公司现在也快废了吧？” 正说着，孟谦的电话响了，“孟总，我已经接到林总。” “好，带林总来实验室。” 挂了电话，孟谦冲胡鸿达一笑，“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团队的人都能跟着他，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 第一百四十三章 都是重生的错 林曜音，这个名字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但说起他的公司，大立光，估计还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确实，这家公司有点低调。 但这家公司的成就却一点都不低调，它是后世全球最大的手机镜头供应商，市场占有率超过30%。 这家低调的公司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专注和钻研，大立光创始人林曜音从1979创立第一家公司大根精密开始，就给公司定下了要求，绝对不买技术。 在完全落后的情况下，大立光啥都自己搞，将科研放在了企业发展的第一位，这种由林曜音主导的企业文化，就是大立光有朝一日能成为世界手机镜头霸主的根基。 而他成功的另一个原因，就在于在其他人都不看好塑胶镜头的时候，他进入了这个不被看好的领域。 就像当年阿斯麦选择了其他人都不看好的湿法技术一样，林曜音选择了别人甚至有点瞧不上的塑胶镜头，结果，2002年后，随着诺基亚引领起了全球手机的相机热潮之后，大立光开始逆袭，等到2007年他成为了苹果的供应商后，而且是当时唯一的供应商后，从此一飞冲天。 死抓科研和选择正确，成就了大立光，历史一次次证明，不管是人还是企业，对于那些没有天生优势的人，选择加努力，这就是成功的两大核心要素。 这也让孟谦始终坚信，有重生优势的他，可以抓住更多的正确选择，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傍晚时分，林曜音来到了实验室。 孟谦出门迎接，两人刚握了握手打了个招呼，林曜音的眼神就一直在往里面看，注意到林曜音毫不收敛的行为，孟谦示意先带他参观一圈。 换上衣服，孟谦先带着林曜音进了材料间，一路走进材料间，林曜音突然小声道，“千级无尘标准。” 孟谦等人下意识的看向了林曜音，这TM能看出来？ 虽然说，搞光学研究的标准就是千级无尘，但三人在林曜音脸上看出的意思就是，嗯，这里达到标准了。 他好像很确定，凭肉眼？凭身体感受？ 闹呢？ 然而林曜音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三人的表情似的，见孟谦停下脚步还提醒他继续往前。 一路向前，林曜音开始仔仔细细的观察材料室里的各种玻璃，“这个氧化硼含量太高了，保持在35%以下是最好的，这个冕牌玻璃的密度应该是2.52吧？” 离开材料室，去参观冷加工的时候，他又开口道，“其实氮气的比例不一定在2%-6%之间才是最好的，我们之前做过实验，10%的氮气，同时降低气态氯化铜的比例，在镀膜时可以减少波纹。 你们不用这样看我，这项研究我早就公开了。” 再往前走，林曜音继续保持着他的习惯，“这台真空镀膜机是霓虹国的吧？我记得是200万？” 三人配合着林曜音，该点头的时候点头，该回答的时候回答，林曜音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 在后世的一些采访中，林曜音倒是说过自己不善于打交道，而且从曝光的信息来看，这是个技术狂魔，满脑子都是技术。 孟谦对他没有过多的了解，只是后世知道有这么个人，知道大立光的事迹，知道采访中的他说自己不会做生意，不善于跟人交流，只有工作能让他快乐，更具体的他就不清楚了。 今日一见，倒确实是个有个性的人，虽然跟平时接触的老板不太一样，孟谦还挺喜欢的，这种人反而实在。 既然你只对技术感兴趣，那正好，大家就好好谈技术。 林曜音参观完之后，孟谦带着他在实验室食堂吃饭，同时，现在正在工厂的两位大佬也一起就餐。 两人分别是魏永新和聂旭日，都是曾经参与过伟大事业的无名英雄。 看得出，林曜音在知道两人的经历后是很尊敬的，同时，都还没来得及寒暄，他就开始跟两人聊起技术来了。 孟谦记得后世看新闻的时候好像是还有过这么一句话，不管你跟林曜音谈什么，他都能给你绕到技术上去。 “贵公司正在研发的光刻机，物镜放大率是多少？”有两个这么专业的大佬在，林曜音直接发问。 “4。”两人看起来也并不介意，魏永新回应道。 “采用的还是准对称双高斯结构？” “嗯，毕竟高斯结构在轴外像差矫正上有天然优势，还是得抓核心问题。”魏永新掂量着回应，自认为这个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这倒是。”林曜音认可的点了点头，“所以你们现在遇到的最大问题是什么？材料么？” “高质量的合成石英石确实很难熔炼，但如果要说最大的问题，还是在超高面型精度镜片的加工上，衍射极限像质摆在那，引入非球面成为了必然，但问题是，波前误差要达到二十分之一波长以下，相方又注定了部分非球面镜片口径会超过300mm。 真不知道尼康是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的。”华夏光刻机领域落后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说这些无所谓。 “高精度的工艺也是一个大问题。”聂旭日在一旁补充道，“不过最新的设备应该会有很大的突破。” “在高精度工艺上，我们倒是有点经验，有机会可以交流一下。” 林曜音的话让孟谦马上抬起头看向他，这话要是其他一些商人说，孟谦会下意识的认为是一种暗示，可看了林曜音半天，孟谦总感觉他真的就是想交流。 一顿饭局，孟谦几乎没怎么插上话，林曜音拉着两人聊了一个小时的技术。 孟谦在一旁也不多言，这对他来说反正也是好事，只有让他更了解公司的情况，才能好好谈合作的事情。 林曜音这种人从某种角度来说，跟张树新和何文康是一类人，能说服他们自己的只有他们自己。 “孟总，我可以跟两位先生一起看看现在的研发进展么？”吃完饭，准确的说是饭都没怎么吃，林曜音转向孟谦问道，毕竟可能涉及到一家企业的科研机密，这点道理林曜音还是懂的，如果没有孟谦的同意，他自然不会强求。 孟谦看向了魏永新和聂旭日，两人用眼神示意他们会把握好分寸，自然不会给林曜音看到核心的技术，孟谦这才点头答应。 有了孟谦的点头，林曜音当即把筷子放下，准备好的六菜一汤几乎都没怎么动。 魏永新和聂旭日带着林曜音看了一些能看的东西，但即便如此，林曜音也看的很亢奋，“真没想到内陆居然有企业能达到这样的工业水平。” “你现在还没看到工业软件方向上的发展呢。”魏永新笑道，他知道孟谦今天找林曜音来的目的，所以肯定要帮着抬高企业，趁势把大风科创在工业软件上的成就说给林曜音听。 林曜音用一种赞赏的眼光看着孟谦，然后主动邀请孟谦私聊。 把林曜音请到燕京来，为的就是这里有两位大佬坐镇，在技术上能够镇得住林曜音。 “孟总电话里说的合作？”林曜音很直接，没有半点绕弯子的意思。 孟谦跟这种人打交道多了，也摸透了他们的心性，“林总现在把宝压在了廉价镜头上，其实我们现在正好在做光学镜片的上游产业和下游产业，而且大家也都遇到了一些问题。 那不如把我们的资源整合一下，顺便对冲一下风险。” 林曜音点头对孟谦这种说法表示了肯定，“孟总具体想怎么合作？” “我知道大根精密基本已经废了，我也听说以前的团队一直跟着林总。 我现在的想法是这样，我们合作出面收购大根精密，我会整合大根精密的资源，把我的制造放到台省，贵公司提供团队合作，而我这边可以为你提供技术支持和市场支持。” “市场，你能帮我搞定市场？”林曜音一惊，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市场，2002年大立光才开始转势，所以2001年这会儿，他非常缺市场。 市场对他来说，不仅仅是钱，更是信心。他在塑胶镜头上投入了十几年了，他太想见到成果了。 “大风科创现在在霓虹国，还是有点资源的。”孟谦自信的笑道。 林曜音这才想到之前看过的大风科创信息，想起来大风科创好像是在霓虹国跟霓虹手机厂商有所交集，于是忙道，“如果孟总真能帮我争取到订单，我也会拿出我的诚意。” 这话好像有点像商人该说的了，但又说的过于直白，果然，就像他自己评价自己的，真的好像不太会做生意。 但他这种表现让孟谦更想跟他合作了。 孟谦顺势道，“订单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股份交换。” 林曜音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下定决心道，“没问题！” 见林曜音答应，孟谦心终于定了下来，孟谦并不在乎大立光未来能给自己带来多少钱，他在乎的是，自己在手机布局上又埋下了一颗重要的种子。 当然，为了这个目的，孟谦并不实诚。 因为孟谦说要把制造放到台省，其实只是权宜之计，他最终肯定要把工厂放到内地，而且这次去拿下大根精密后，孟谦的一个目的就是派驻人员去那边光明正大的学习。 另外一个孟谦不实诚的地方就在于，他说他会帮林曜音拿到霓虹国的订单，但事实上，2002年，大立光因为产品质量太好，本身就拿到了霓虹国的订单，只不过林曜音现在不知道罢了。 大风科创现在在霓虹国那点关系，根本还没硬到手机厂商会给他面子的时候，相反借助了大立光的手机镜头，他以后跟霓虹国的手机厂商联系倒是肯定更深了。 从收购三大门户，到游戏市场整合，再到现在深度合作林曜音... 生生把孟谦搞成了一个不实诚的家伙。 哎，都是重生的错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选址 用技术和市场吸引林曜音的方式很顺利，不过合作的细节，具体的股份交换比例，还是需要时间去磨的，尤其是涉及到了股份交换，双方首先都要对彼此先做一个更详细的调查和分析。 孟谦其实之前去调查过林曜音有没有出售股份的意愿，答案是没有。 对于不愿意出售公司股份的公司来说，公司价值是最难判断的，因为这样的老板一般要么对公司很有信心，要么控制欲很强，尤其是大根精密之前也是因为林曜音给出了太多的股份才导致他最后不得不出走创立大立光，估计在大立光上林曜音变得谨慎多了。 这个时候就会比收购一家公司的时候要复杂一些。 好在双方的意愿都还算强烈，同时，孟谦让林曜音准备一点手机镜头给他，他会派人去霓虹国转一转。 当然在这个事情上林曜音也没那么傻，他要求自己公司的销售人员一起去，孟谦也没拒绝，去就去了，回头人家到底有没有卖大风科创面子，谁说的清楚呢。 在燕京呆了一晚，第二天孟谦带着林曜音去杭州总部又呆了一天，后者这才先行回台省。 送走林曜音后，孟谦回到公司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公司的员工，在带林曜音参观的时候，孟谦意识到一件事情，公司现在的地方又不够用了。 大风科创一直在不断的扩张，而且这个扩张得不断持续下去，一直不断的租房也不是个事。 回办公室后，孟谦找到了孙晓静之前推荐的几个建公司大楼选址，并在桌上铺开了杭城地图。 从后世的发展来看，杭城未来互联网公司和科创公司主要集中在余杭区和滨江区，尤以未来科技城，紫金港科技城以及未来世纪城几个区域为主。 但很多人都说城西的互联网发展完全是阿里拉起来的，甚至有人说杭城的互联网发展都是阿里拉起来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阿里对杭城互联网的发展确实起到了极大的意义。 所以大风科创以后说不定就是这一世那个带动杭城发展的企业了，孟谦现在考虑选址，自己想去哪就行了，不需要考虑其他企业的带动问题，自己是带动那个人，不是被带动的那个人。 2001年，很多事情的考虑跟2019年是不一样，就拿交通和房价来说，很多公司在选址的时候是不得不考虑这两个因素的。 交通不便利，肯定会影响员工的招募，周边房价太高，也会有影响，这也是后世未来科技城拥有阿里却依然不被很多人看好的原因，因为那边的交通确实不方便，一个西溪湿地就像是一个天然屏障一样把城西和主城区隔开了。 但位置一般，未来科技城的房价可一点都不低。 而杭城因为环境特性，地铁规划的又比较落后，所以孟谦首先排除了把公司搞得太偏僻这个选项。 而在考虑地理位置的时候，类似武林门这样的核心CBD自然引起了孟谦的注意，但这个区域又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住宅区。 哪怕这个年代，武林那一块的房价也算是高的，毕竟大家现在工资就那么点，还有一个天然的问题就是，杭城主城区其实非常小，而且从后世来的孟谦很清楚一点，后世武林这一块房源非常稀少，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房子，且基本都是老小区。 这跟城市规划有关，这就影响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规划，综合考虑一下，孟谦的目光放到了杭城未来的另一个重要CBD，钱江新城。 钱江新城因16年的峰会备受关注，这个地方也成为了杭城未来发展非常快的一个区域，更重要的是，钱江新城的位置很好，毗邻钱塘江和西湖，周边房源充足，交通便利，以后对接滨江也很方便。 而且2001年这会儿，钱江新城刚纳入发展规划，发展空间巨大，地皮还便宜，还正好赶上这波发展。 有了心里的想法后，孟谦叫上了孙晓静，当即前去实地考察。 来到目的地，现在的钱江新城几乎看不到高楼，甚至可以用荒芜来形容，江边都是散步闲聊的老人。 这些都是边上几个杭城经典老小区里的老人，他们闲来无事就会到江边来走走。 不过在这片荒芜中，孟谦看到了好几处正在动工的工地，带着孙晓静过去查看一番，孟谦马上看到了未来的钱江三巨头之一的杭城大剧院正在建造。 “看来市民中心和杭城国际会议中心也快了啊。”孟谦记不清钱江三巨头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建的，他只记得以前跟老杭城人聊天时他们说起过从杭城大剧院开始，也就几年的时间，三巨头陆续开始建成。 看着荒芜中略显密集的工地，孟谦似乎看到了2019年的杭城钱江新城，突然想念起曾经跟朋友一起来看钱江新城灯光秀，一起在江边吹牛逼的画面，莫名有些感慨。 别人都是怀念过去，孟谦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怀念未来... “你觉得这个位置怎么样？”一路沿着江边走，孟谦终于找到了一片还没开发的荒地。 孙晓静站在江边看了一眼钱塘江，又看着孟谦指着的这片荒地抬起了头，似乎是在想象大楼造成后的样子，不由笑道，“有种沪上黄浦江畔的感觉啊。” 孟谦不由跟着遐想起来，“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边是连绵不绝的钱塘江，一边是静谧如画的西湖...” “一边是繁华时尚的商圈。”这句话，孟谦在心里说着。 两人沉默着各自遐想了一会儿，孙晓静才道，“公司那些家伙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那就定这吧。” “不去别的地方看看了么？”对于孟谦这么快的决定，孙晓静有些意外。 “我更相信一见钟情，就这吧。”孟谦也没法跟孙晓静多解释，等钱江新城真的发展起来之后，再想拿到沿江的地几乎是不可能了，也就这会儿刚规划，还有机会去申请一下。 见孟谦喜欢，孙晓静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两人便直接去找官府了。 现在杭城官府对孟谦还是比较欢迎的，毕竟大风科创一直老老实实的交税，公司赚的越多，交的税也就更多。 再加上2001年的杭城科技公司真的很少，这个时候冒出个大风科创，自然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不过孟谦想要钱江新城的地还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原来，虽然钱江新城是2001年才开始规划的，但规划的却很全面，沿江的位置基本都已经被规划掉了。 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了一片地，孟谦凭着记忆对比了一下，这个在剧院路上的位置，后世好像是一个银行大楼，虽然跟未来的商圈中心距离稍稍远了一些，但反倒是钱江新城的一个枢纽位置，而且还是难得的沿江位置。 孟谦当即点头答应，官府还给了孟谦拿地优惠政策，帮孟谦省下了一笔钱。 确定了公司大楼位置后，接下来就是找设计师的事情了。 在找设计师的问题上，孟谦交给了孙晓静，毕竟这已经是一个其他领域了，孟谦也不知道有哪些公司在后世很牛逼，他甚至都不太了解这个行业。 不过在遇到司宇航的时候，孟谦还是随口问了一句，“宇航，现在在杭城这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牛逼的建筑师？” “特别牛的？”司宇航仔细想了想，然后看向了一旁都是从美院出来的几人，“王树是不是在杭城呢？” “王树？”付沁怡第一下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哦哦，你说的是那个设计美院象山校区的王树吧？应该在杭城吧，他不是有工作室么，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司宇航等人聊着王树，孟谦却皱起了眉头，因为王树这个名字他感觉到莫名的熟悉。 “王树...王树...是谁来着呢？”孟谦绞尽脑汁回忆着，这种感觉呼之欲出可就是想不起来的感觉特别不爽。 “象山校区...嗯？象山校区！” 孟谦终于想起来了，他曾经的一任女友是个文艺女青年，孟谦跟着她看过很多展。 当然，没什么艺术细胞的孟谦其实对那些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单纯的为了陪女朋友罢了，最后也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艺术细胞，女朋友就撇下自己追逐艺术去了... 但有一场建筑展他却有点印象，那个设计师正是王树。 孟谦记得王树是华夏第一个普利兹克建筑将获得者，但孟谦对他印象深刻的原因是，他是一个把华夏文化植入建筑的先驱者，而且他将这种蕴含华夏文化的建筑传播向了世界各地。 在米国，他拥有一大批粉丝。 孟谦对于这种传播华夏文化的人总是会有一种天然的喜爱和钦佩。 “这么一想的话，找他来当公司大楼的设计师，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网吧 孟谦第二天便让孙晓静去联系了王树的工作室，本期待着或许能跟王树聊的投缘，结果孙晓静却告诉孟谦，王树说他不接企业项目... 孟谦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展出，王树好像确实接的基本都是官府项目，“那就找找其他设计公司吧。” 孟谦暂时还不太想去三顾茅庐，因为他记得自己曾经那个女朋友说过王树是个很傲的人，傲到什么程度呢？ 傲到学校觉得他太傲了不给他发学位证书... 不过孟谦本人倒是对恃才傲物并不反感，当然，前提是真的有才，所以他并没有完全放弃跟王树的合作，准备后面再找找别的法子。 2001年11月18日，孟谦跟发布会乙方进行了二次对接，最终敲定了方案，大家都开始忙碌的准备起即将在12月10日举办的大风娱乐发布会。 11月18日下午两点，在这个数字吉利的日子里，孟谦来到了位于武林门的一家新开业网吧，在网吧门口的开业花篮里，有一个就是孟谦送的，不过考虑到大风科创现在的知名度，台头写的是好友孟先生。 “欢迎光临！” 一进门，孟谦被一个突然跳出来的女生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孟谦注意到眼前的女生在深秋的温度下还穿着一条黑色短裙，上身是一件米色的贴身毛衣，脸上精致的妆容在这个年代很少见。 “无不无聊。”看清楚韩梦婷的脸后，孟谦下意识吐槽了一句。 “她不仅无聊，脑子还有点问题。”这时，金淼走了过来，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韩梦婷，然后转向孟谦，“进来看看吧。” “嗯。”孟谦跟在金淼身后，细细打量着这个将近1000平米的网吧。 这家网吧是孟谦跟金淼合资开的，然后，韩梦婷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参了一点股份进来。 总投资200万，孟谦出了100万，金淼出了80万，韩梦婷出了20万。 而这家网吧与现在大部分网吧的区别就在于，档次和竞技主题。 而且这个主意并不是孟谦出的，是金淼出的。 网吧并没有完全做成后世竞技馆模式，因为现在竞技的影响力太小了，做成竞技馆怎么亏的都不知道。 但看到了竞技发展苗头的金淼提出了把竞技作为一个主题概念，同时在网吧内设置竞技区的想法。 而孟谦在这个网吧上提出的主要建议就是分档次。2001年这会儿倒算得上是网吧行业红利期，后面很长一段时间网吧业发展都还不错，但是这会儿玩家大军还是学生。 很多学生可能都是从饭钱里省下来的钱用来上网吧，机子太好就意味着价格太高，反而会导致很多学生玩不起。 不如搞再过几年会很流行的分档玩法，有2块一小时的机子，有3块一小时的机子，也有5块一小时的机子，玩家根据自己的经济情况和需要玩的游戏挑选对应的价位就是了。 但网吧整体档次却做起来了，因为网吧的大小，装修，环境，服务，这些不会因为你玩的是两块钱的机子而降低，这就能带给用户很好的体验感。 相比于去那些2块钱一小时的小网吧，大家会更愿意到这里来玩。 现在网吧主要分成三个区域，一个是竞技区，电脑配置是最好的，然后是液晶大屏区，最后就是普通区。 竞技区还有特殊的五排连坐，但没有搞包厢，现在华夏人的整体消费摆在那，网吧搞包厢三人都感觉有点着急了，定价都不知道该怎么定。 不过虽然没有包厢，两人的雅座还是有的，雅座每小时多收一块钱。 另外就是服务升级了，比如女仆...嗯，并没有。 主要是一些细节服务，比如点餐服务，这个时候的网吧，顾客要买吃东西都得自己去前台买甚至出去买，孟谦则在系统上搭载了一个点餐服务，顾客可以在电脑上点餐，然后会有服务员送过去。 方便了顾客，也增加了顾客的消费几率。 从整个网吧的装修布局到电脑配置再到细节服务，基本上算得上是杭城乃至全国在这个年代下很高档的网吧了，但网吧的定价却一点都不高，竞争力就这么出来了。 因为三人都是看的远的人，都没有把眼下这点上网费当做未来的核心赢利点。 在金淼的眼中，他认为未来的盈利靠的是连锁。 在孟谦眼中，他渴望的是发展起线下的网吧竞技平台，以配合他在线上对竞技的推广，并且以此作为一个盈利爆发点。 至于韩梦婷，其实也不是一时兴起才来入股的，她是因为去霓虹国旅游的时候看到了霓虹国的网吧发展，她认为网吧也可以玩增值服务。 这也是三人能合作的前提，虽然看的方向不同，但起码都看向了未来，而且这三个未来是不冲突的。 “发布会之后，我们就着手第一次的比赛。”跟着金淼参观了一圈之后，孟谦就说起了正事。 电竞主题想要运营的好，关键就是要有上游的游戏资源，现在华夏最大的上游游戏资源大概就是大风科创了，这是孟谦自己做网吧竞技最大的优势。 “做哪一款游戏的比赛？” “做我的新游戏。” “喂，老板！”就在孟谦准备往下细说的时候，三名双手插在口袋里，衣服套在外面的小年轻一脸不善的走了进来，“你这网吧看着不错啊。” 领头的男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三位上网么？”金淼走过去笑脸相迎。 “我们倒是想上网，但就不知道老板欢迎不欢迎我们了。”男子侧仰着头，一副自以为自己很帅的样子，是这个年代非常常见的一类人。 “这叫什么话，开门做生意哪有不欢迎的。”金淼从抽屉里取出三个提前准备好了的红包，“开业红包，图个吉利。” 领头的男生接过红包后摸了摸厚度，然后拉开一个口子看了一眼，表情马上变得和善起来，“老板大气，我们去叫几个兄弟过来，好好给老板撑个场！” 看着三人得逞后离开的样子，韩梦婷不爽道，“你干嘛给他们钱啊？” “小鬼难缠啊。”金淼不在意道，“他们贪的不多，与其后面不停的给我们使坏，不如花点小钱把事情解决了。” “哎...”韩梦婷其实也懂这个道理，就是不爽了想说一说。 这是这个年代做生意很常见的“景象”，很多开门店的老板不得不去打点一些人，虽然无奈，但也确实是一个时代背景，孟谦本不该多说什么。 可偏偏今天来的这三个人，因为某个原因引起了孟谦的注意。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是你大爷 孟谦走出网吧，就看到在网吧左手边的小巷子里，三名小男生正在数钱。 “这老板还真的挺阔...” 领头的男子话说到一半，孟谦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对面一个小男孩的手，“你干这事多久了？” “你管得着么！”小男孩用力挣脱开孟谦的手掌。 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领头的男生堪堪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孟谦的衣服，一副大哥护着小弟的样子，“你谁啊？” 孟谦转过头，眼神冰冷的看着男孩，“我是康恒他哥。” “他哥？”男孩抓着孟谦衣服的手明显卸了力，下意识看向康恒，只见康恒眼神复杂的看着孟谦，却并没有否认，“他真是你哥啊？” “滚！” 孟谦突然大呵一声，吓了眼前的男孩一跳，男孩看了看孟谦又看了看康恒，“是你哥那我就先走了...” 这种学生混混一般听到家长来了都会赶忙离开，等另外两人走后，孟谦也不知为何心有怒气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闲着的时候都会去打游戏么？你的游戏就是在外面敲诈勒索？” “游戏战队都解散了！”康恒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伙伴”，好像是确定他们走了才愿意说这个事情，“还打什么游戏！”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个月。” “为什么？” “我们国庆节去打比赛，被学校知道之后给了一个记过处分，大家差点被爸妈打死！”康恒双手紧紧的握着拳，脸上写满了不甘心，“谁都不敢再打游戏了。” “所以你就跑出来犯罪？” “我就跟着阿飞出来讨点开业彩头，我没干别的！”康恒立马为自己辩解，同时偷偷的看着孟谦，好像是不希望孟谦那样去看他。 孟谦注意到康恒的这点小动作，故意道，“你今天到我的网吧来敲诈，你要是不把事情处理好，我马上打电话报警，顺便联系你爸妈。” “别告诉我爸妈！”康恒下意识道，脸上本能的出现了害怕的表情，甚至好像都没反应过来孟谦说这网吧是他的这件事情。 “那你把钱还我。” 康恒看了看自己手里抓着的50块钱，又看了看另外两个男生离开的方向，“钱都被阿飞拿走了，我只有50。” “你之前敲诈来的钱呢？都花完了？”孟谦保持着严厉的表情。 “我就跟阿飞干了两次...”康恒看着很诚恳的样子，“上一次也就分到50块钱。” “那个阿飞跟你什么关系?” “一个学校的。” “你为什么要跟着他干这种事情？” 康恒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要钱。” “要钱做什么？” 康恒小声道，“我不想再花我爸妈的钱了。” “你想干嘛。” “我想自己赚钱，他们就不能要求我了。” 孟谦心中沉了几分，或许很多孩子小时候都有过类似的想法吧，觉得父母给了自己钱，所以自己才不得不听他们的话，所以想早点赚钱，想早点独立，想早点脱离父母，根本还没有认识到亲情的意义。 再加上这个年代的华夏父母很多都是工作忙到没时间教育孩子，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又更多倾向于打骂这种教育方式，着实制造了很多的问题，可孰对孰错，谁又说的清楚呢。 毕竟后世开始倡导不打不骂了，同样出现了很多问题，如何教育孩子，确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谁都没资格简单的去评判对错。 “跟我来。”孟谦深思了一会儿，“一把拉着康恒往网吧里走。” “你干嘛？”康恒语气上有些抗拒，但身体却没有任何的抗拒。 或许是因为那一晚的交集，让孟谦想要做点什么，也或许是因为那一晚的交集，让康恒莫名信任孟谦。 “开两台机子。”回网吧后孟谦对金淼道。 金淼看了一眼康恒，也没多问，帮孟谦开了两张临时卡。 到竞技区登录了两台机子，孟谦进入了一个网站并在两台电脑上都下载了一款游戏。 “这是什么游戏？”等游戏下载完成后，康恒看着这款完全没见过的游戏不禁问道。 “一款马上就会上线的游戏。”孟谦耐心的等待安装，之后在自己和康恒的电脑上分别登录了两个帐号，“你先看看玩法说明。” 康恒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呢？” “我们来单挑几把。” 康恒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啊。” 由于对游戏的不熟悉，康恒被孟谦轻松虐了三局，与此同时，孟谦一直在观察康恒的表情。 他在康恒的脸上没有看到生气和暴躁，更多的，是一种认真。 五局之后，康恒变得熟练起来，而等到第十局后，康恒成功击败孟谦。 连输三局后，孟谦不再继续，“12月10号晚上有没有空？” 康恒看了一眼日期，“嗯，我爸妈都加班。” 孟谦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门票，“到时候来现场。” 康恒接过门票，“大风娱乐发布会观众区...你怎么会有大风娱乐发布会的门票？” “你管我，记得来，不然我就报警了。”孟谦说着便起身。 “不打啦？”康恒一副刚玩热手的表情。 “赶紧滚。” 康恒撇了撇嘴，委屈的跟在孟谦的身后。 走到网吧前台处，孟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条修身牛仔裤勾勒着完美的腿型，一件白色毛衣加米色外套，这个人总是能给人舒服的感觉。 “你来啦。” 听到孟谦的声音，女生的身体似乎下意识的停滞了半秒，这才转过身面向孟谦，露出了干净的笑容，“好久不见。” 刚打完招呼，沈佳雯就注意到了孟谦身边的康恒，两人对视了一眼，康恒看着沈佳雯突然有点愣住了的感觉，迟疑了半天后才唤了一声，“嫂子。” “啪！”孟谦收着力朝着康恒后脑勺来了一下，“瞎叫什么呢。” 只见康恒又委屈又不爽的看向孟谦，“不是你说你是我哥么！” 康恒这句话让孟谦心头一触，但孟谦在面上继续怼道，“我是你大爷！” 康恒努了努嘴，转过头看向沈佳雯，有些不情愿道，“大娘...” 孟谦，“...” 第一百四十七章 用心了 撵走康恒后，金淼和韩梦婷果然露出了八卦的表情，这个时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这事就这么略过了。 四人在一起简单聊了几句，孟谦就拉着金淼继续之前的话题，开始讨论发布会后的第一场线下活动怎么搞。 韩梦婷则拉着沈佳雯到一旁坐着，忍不住吐槽道，“你说这两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们这么两个大美女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居然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钱？” “男人有上进心不是挺好的嘛。”沈佳雯不在意道。 然而话一说出口，沈佳雯马上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下意识侧过头，果然看到韩梦婷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你不会...真的跟孟谦搞到一起了吧？” “怎么可能，我都快一年没见过他了。”沈佳雯闪躲的眼神中，透过一丝失落。 沈佳雯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有一个非常短暂的刺痛感... 孟谦跟金淼一直聊到傍晚，晚上在附近简单吃了顿饭，金淼就赶回来继续看店了，虽然店里有员工，但刚开业这段时间金淼还是想自己好好守着。 韩梦婷看起来很玩票的样子，倒也跟着一起守店去了，反倒是孟谦这个大股东吃完饭就得撤了，给三人都留了发布会门票，沈佳雯说还要多呆一会儿，孟谦便自己回公司继续忙公司的事情去了。 11月25日，维旺迪的游戏转让找到了接手人，有趣的是，接手人正是曾经那个靠着《奇迹》与《传奇》分庭抗礼，成为陈天桥之后华夏第二大游戏富豪，并在2004年以1300万米金拿下《魔兽世界》代理权的九城。 代理权打包转让费用高达3500万，此时的九城还没那么有钱，据说是借了一部分。 但这就不归孟谦管了，而且在签合同的时候看得出九城对这笔买卖是非常满意的，毕竟这些游戏在奥美电子手上的时候一年销售额都差不多4000万了，而且暴雪又已经放出了2002年上线《魔兽争霸3》的消息，也出了预告，这让九城自认为自己捡了个大漏。 当天签完合同当天全款交付，第二天11月26日，孟谦转眼就把这3500万花完了。 在发布会之前，孟谦在华夏游戏行业还有最后一个布局，终于在26日这一天实现了，那就是大风科创3500万注资目标软件，并获得了目标软件35%的股份。 目标软件，大陆第一家游戏开发公司，也是大陆游戏开发公司一直以来的领军企业，孟谦自然不会错过它。 不过孟谦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高比例收购目标软件，就是想占个30%股份左右的股东名额就行了，还是那句话，孟谦就是能不垄断就不垄断的性子，整个华夏游戏产业自己一个人干，非干死不可。 大家一起干才能把这个市场干起来。 完成了目标软件的注资后，发布会也进入了15天倒计时，整个大风娱乐进入了疯狂的加班模式，所有人都在倾尽所有以确保发布会的顺利。 12月1日，孟谦拿到了最新的嘉宾名单。 “孟总，维旺迪主动提出想来参加我们的发布会。”递上嘉宾名单后，孙晓静补充道。 孟谦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自己这次的发布会几乎没有邀请欧米企业和欧米媒体，因为孟谦接下去一年的游戏市场规划依旧在亚洲，游戏还没到进军欧米的时候。 但维旺迪都开口了，孟谦倒也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那就给他们准备位置吧。” “好的。” 12月5日，萧博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司，把一份厚厚的文件交到孟谦手上，“海外的布置基本都完成了，主要国家都安排了人员留守。” 孟谦花了点时间看完萧博识的报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有企业要来杭城了，你负责一下接待工作。” “这些家伙来这么早，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吧。”萧博识忍不住吐槽。 12月7日，孟谦带着大部队到西湖国宾馆开始现场布置，正常的一个企业发布会一般都是提前一天开始布置的，甚至还有等前一天傍晚，上一家企业用完会场后利用晚上的时间布置的。 毕竟会场租一天就是一天的钱，大风娱乐这次提前了三天开始布置，主要是因为需要布置的东西有点多。 12月9日，会场内的舞台搭建完成，孟谦开始试台，从话筒声音到灯光效果再到座位安排，每一个细节孟谦都会反复斟酌，以期待最好的效果。 9号晚上10点，西湖国宾馆这边强制熄灯。 12月10日上午8点，五辆大巴车将今天需要到场的员工拉到了西湖国宾馆，大家快速进入工作状态。 下午三点，所有员工在西湖国宾馆简单吃了顿饭，之后便到公司准备的四个房间里去换衣服。 下午四点，大风科创的员工们陆续从房间出来，去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下午四点半，开始有人入场。 下午五点，一辆桑塔纳在酒店停车场停好，从车里走出来三个人。 “你们看那是什么？”刚一下车，韩梦婷就兴奋的指向了不远处的正门口。 金淼跟沈佳雯顺着韩梦婷的手势看去，就看到大门口有一个估摸着高五六米的大玩意儿。 三人抱着好奇心快步走过去，在正门口有一个五米乘两米的画布，上面大风娱乐决战之夜主题发布会，决战，一触即发。 背景是炎黄联盟和蚩尤对战的一个壮阔的场面。 “佳雯，帮我拍张照！”然而更多人的目光第一时间都被另外一个东西吸引了，包括此刻的韩梦婷，那就是一个大型的熊猫玩偶。 “这不是《神传》吉祥物么。”在沈佳雯拿出相机的时候，金淼在一旁笑道，同时也忍不住看向眼前的大熊猫，因为做的非常逼真。 《神传》国服还没出坐骑系统，但游戏中的炎黄NPPC都有各自的坐骑，而蚩尤的坐骑一直以来都收获了大量游戏玩家的喜爱并称之为游戏吉祥物。 蚩尤的坐骑是食铁兽，但食铁兽是啥，有两种说法，一说是熊猫，一说是貘。 至于具体啥，并没有准确的可参考信息。 之所以说熊猫，主要是《神异经》中写道：南方有兽，名曰啮铁，似熊、小头、痹脚、黑白驳，能舐食铜铁及竹骨。 反正在孟谦的游戏团队这，大家显然选择了熊猫。 韩梦婷和沈佳雯互拍了会儿照片，三人这才进入大门。 “好漂亮啊！”一进大门，韩梦婷再次感叹。 因为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两名身穿游戏中女角色服装的女生正在给大家做引导。 服装都是找有实力的设计师设计并且采用了上好的料子，更重要的是，每一个员工的服装都是量身定制的，再加上在放在门口接待的自然是公司很有颜值的，必然会让人眼前一亮。 按照指引一路向前，三人脚步却放得很慢，因为整个园林被孟谦进行了修改。 “水上那两艘船，是游戏里的啊。”作为《神传》的半资深玩家，韩梦婷对周围的一些的很敏感。 “周围挂着的羊脂灯也是在还原游戏场景。”金淼自然也是《神传》玩家。 “居然还放了这么多假树，孟谦真的是下血本了啊。” “能在这种地方进行这么大的改造，虽然没有破坏原来的环境，但能得到酒店方的同意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吧。” 一路走到会议室外，有一面巨大的游戏墙，墙面上是从《神传》第一个版本开始的经典游戏玩法，玩家分享以及重要事件。 巨大的游戏墙既给人一种磅礴的气势，又能勾起很多老玩家的回忆。 韩梦婷又一次不由放缓了脚步，“这个游戏墙做的有点感觉了。再配合这一路来的环境，大风科创，哦不对，大风娱乐真的很用心了。” 走过游戏墙后，就进入了通向会议室的大厅，结果当三人推开门踏入大厅的那一刻，全都停下了脚步。 下一秒，只听得金淼和韩梦婷异口同声道，“卧槽？！”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决战 一触即发 此刻通往会议室的大厅，被布置成了一个上古时代的景象，其中三尊人像格外显眼，分别是手持轩辕剑的黄帝，背负虎魄的蚩尤以及手扶神农鼎的炎帝。 三人形成对峙，身边还有很多同一时期的经典人物，也是《神传》中的经典NPC。 但之所以显眼的更重要原因就在于逼真，游戏人物的逼真和环境布置的逼真都让人眼前一亮。 与此同时，大风娱乐的员工都穿着游戏中角色的服装，游走在这被布置过的环境之中，还真有一点穿越到上古时代的感觉，让人一进门之后就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三人来的算早的了，但现在大厅已经有一点点拥挤的感觉了，好在这个年代手机照相在华夏还没普及，有相机的人就更少了，不然估计会更拥挤。 “这是一个连贯的故事啊。”在大厅逛了会儿，沈佳雯第一个反应过来，“从进大门开始，走入上古时代，感受上古环境，然后再到这里，即将进入经典战役，而这战役的身后，就是大风娱乐的发布会主战场，点了这次发布会的主题，决战，一触即发。” “你这么说的话，门口的熊猫或许也有深意。”一旁的金淼接话道，“熊猫是蚩尤的坐骑，贴合了游戏主题是一方面，但考虑到门口的熊猫做的这么萌，我倒是觉得更容易让人联想到我们的熊猫外交吧。 孟谦不是说了这次发布会会来很多外国人么，把可爱的熊猫形象放在门口，寓意深远啊。” “呦，你这家伙居然还有点文学素养？”韩梦琪笑着怼道。 金淼白了她一眼，“你也该多看点书了，别一天到晚就知道钓凯子！” 见两人又开始拌嘴，沈佳雯会心一笑，同时默默的拿起相机，她突然，很想多留下一些照片，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沈佳雯自己想多拍点，韩梦婷正好也想多拍点，三人就这么在大厅呆到了五点五十分，人越来越多，距离发布会开始也越来越近，三人这才进入了会议室。 进会议室后，门口的礼仪指引三人到一边的签名墙处进行签名并在工作人员这里各自领取自己的胸牌。 会场分成了三个区，嘉宾区，媒体区以及观众区。 三人自然是观众区的票，不过金淼好奇的从嘉宾区那边绕了一圈，想看看嘉宾区都有谁。 韩梦婷跟沈佳雯同样扫了一眼，虽没有看全，但几个名字还是很显眼的，比如霓虹国的索尼，任天堂，世嘉，集英社，高丽国的三星，娱乐公司三巨头，游戏公司三巨头等等。 大风娱乐这次邀请的嘉宾，不仅仅只是游戏产业的企业，还包括了影视，动漫，社交平台等领域的企业。 转了一圈来到观众区，三人的票是第一排的位置，而他们的身边正是康恒。 见到沈佳雯，康恒下意识的起身，“大娘。” 沈佳雯，“...” 金淼跟韩梦婷都不认识康恒，沈佳雯自然的坐在了康恒的身边，“康恒，以后叫我姐姐，知道嘛？” 康恒愣了愣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最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几个男生走了过来，观众区第一排能坐10个人，四人坐在最靠左边的四个位置，新来的五个人坐在他们边上，五人一看就是一起的。 坐在四人中最内侧的金淼看到边上的男生坐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方同样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们是孟谦的朋友？”做生意养成的习惯，让金淼主动问道。 身边的男生立马回应道，“我们是孟谦的同学，也是室友。” “原来是大学同学，我们是他的高中同学，我叫金淼。” “你好，我叫丰宇飞。” “你好，我叫韩梦婷。” “你好，我叫沈佳雯。” ... 大家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番，正好等发布会开始有点无聊，便闲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感觉到丰宇飞应该跟孟谦关系很好的韩梦婷突然冒出个问题，“孟谦有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过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丰宇飞被韩梦婷一下问住了，会场内的灯光开始变化，其实直到韩梦婷问出了这个问题丰宇飞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韩梦婷，在灯光的加成下，感觉韩梦婷很漂亮，眼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作为孟谦的好兄弟，丰宇飞知道孟谦在恋爱上就是个木鱼脑袋，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帮一帮的，“好像倒是没说过他喜欢谁，就是之前喝多了他老是会喊一个名字，好像是韩...韩什么婷的...” 韩梦婷，“？？？” 金淼，“？？？” 沈佳雯，“？？？” 看着三人突变的眼神，丰宇飞，“？？？” ... “各位来宾，发布会即将开始，请大家尽快回到自己的位置并将手机调至静音或震动，感谢大家的配合。”就在几人有点莫名尴尬的时候，发布会终于要开始了。 6点15分，主持人开始最后的现场秩序维持，6点18分，现场灯光熄灭，舞台上的大屏亮起，出现了一个动画。 画面首先出现的是一片给人感觉广阔而又苍凉的沙漠，很快，一名身穿华夏风战服，背后背着一把巨剑的男子缓缓的从画面中出现，画面开始缩小，给到男子向前行走的特写，每一步都走的坚实有力，在沙漠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往前走了一段后，画面再次拉远景，不远处出现了一片天地异象，黑紫色的雷电正在肆意的摧残着大地，就在这时，男子拔起巨剑，冲向天雷，一刀下，天地震动，苍穹重铸。 当男子再把巨剑置于身后，异象消失，万里晴空，而他就这么伫立于沙漠之中，一阵风吹过，出现文字特效：大风娱乐。 而这一刻的画面背景，正是当年付沁怡等人画在黑板上，后来付沁怡画在纸上，现在裱起来挂在孟谦办公室的那一个背景画。 之后，画面一转，进入了《神传》的新手村，开始了三分钟的一个动画短片，短片浓缩了整个故事的主线，描绘出了上古时代英雄辈出的热血，描绘出了不同种族之间恩怨情仇的纠葛，也描绘出了人性善恶的复杂。 当然，字幕附上了英文，霓虹文以及高丽文的翻译。 就在大家被剧情所吸引，期待着炎黄联盟灭蚩尤的结局时，动画却在大战前戛然而止。 而大屏幕上再次回归到今天的主题：决战，一触即发。 你，准备好了么？ 当文字显示完后，大屏暗下并开始向两边移动。 一名穿着《神传》最热门的角色人族剑士经典服装的年轻人踩着自信的脚步一分不差的走到舞台正中央，“大家好，我是孟谦，欢迎大家来到大风娱乐决战之夜主题发布会。” “啪啪啪啪啪啪！”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从进大门开始的一个又一个细节，已经让很多人对这场发布会有了由衷的赞许，所以他们愿意用掌声去表达这种喜爱。 孟谦让掌声持续了一会儿才压了一下，继续道，“今晚，让我们一起来感受一场，游戏的饕餮盛宴！”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二款游戏 现场又一次响起了掌声，孟谦这一次没有打断大家，等掌声自然结束后继续道，“决战之夜的主题究竟寓意的是什么，一触即发的决战又到底是什么呢？ 首先给大家剧透一下，今天晚上会有五大惊喜，而每一个惊喜，都将围绕我们决战之夜的主题。 第一个惊喜就是我们《神传》的全新的资料片，决战之夜。” 孟谦说着，大屏上出现了一个等待被打开的卷轴，卷轴上写着新资料片：决战之夜，然后卷轴徐徐打开，出现了六个栏目：新界面，新主线，新种族，新地图，新玩法，新竞技。 首先展示的就是新界面，通过左右分屏对比新游戏界面和老游戏界面的区别，《神传》的游戏质量一直都是备受诟病的地方，这也导致高丽国内都开始玩免费之后，《神传》的发展速度明显受到了压制。 这一次，《神传》画面经过了明显的修改，整个游戏界面上了一个档次，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大家用眼睛感受一下就是了。 下一个就是新主线，增加了决战前夜主线任务，然后就是新种族，这次加入了三个新种族，分别是麒麟族，矮人族以及山鬼族，而这一次的新地图就是在《山海经》中有记载的，历史上最著名的矮人国，焦饶国。 其实叫人过更多被叫做小人国，但小人在华夏听着毕竟有歧义，孟谦就选择了叫矮人国。 这些孟谦都过的比较快，一直到新玩法，孟谦着重讲了一下，“《神传》经历了一年多的沉淀，市面上也陆续出现了一些来自玩家的心声，我注意到论坛上很多老玩家已经开始在抱怨，不断的杀怪升级，开始显得有些无趣了。 包括在网游发展更快的高丽国，我们也可以看到类似的声音，所以在《神传》的新资料片中，我们打造了一个全新的生活职业系统。 大家看大屏幕。” 然后，大屏幕上的画面出现了变化。 当年传奇火就火在简单，再加上网速和电脑配置的限制，所以孟谦从一开始就一直死死的守住这个原则，除了设定和华夏风上做了改变，内容和玩法上都尽量简单粗暴，而现在《神传》引领了一年多的游戏热潮后，玩家们自然而然就出现了渴求新鲜感的心态，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孟谦很多时候都觉得网易的《大话西游2》能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年最早玩传奇的人开始有点玩腻了，想追求点新鲜的玩法了。 “大家可以看到，我们这次推出了烹饪，采药，钓鱼，养殖，挖矿，打造，裁缝，书画，木匠，炼药十大生活职业。 十大生活职业之间有着一定的相互联系，同时，十大生活职业的产出可以为游戏角色提供不同的辅助。 与此同时，为了方便生活技能的流通性，全新的玩家交易系统上线。” 孟谦说着的同时，视频上进行着详细的解释，比如养殖和钓鱼的材料可以用去烹饪，采药采来的药物可以拿去炼药，挖矿挖来的材料可以拿去打造等。 而烹饪和炼药得到的产物角色可以实用，可以加血加蓝，打造出来的宝石可以提升装备属性。 而且生活技能孟谦让团队做的尽可能生活，比如现场展示的钓鱼，会进入一个很悠闲的钓鱼界面，玩家几乎不需要怎么操作，而且还会遇到很多有趣的“意外”。 更重要的是，钓鱼具有一定的挂机性。 当玩家升级打怪累了的时候，可以去钓钓鱼，当玩家需要干点家务干点其他事情的时候，可以让角色去钓钓鱼，当玩家想要先去陪女朋友做点有趣的事情时，也可以钓钓鱼。 生活技能系统为游戏增加了一定的可玩性，也带去了一定的休闲性。 新玩法之后就是新竞技。 新竞技发布了全新的战队PK模式。 在现有的《神传》中有三大主要PK模式，一个是个人PK，包括擂台PK和强杀，一个是同盟PK，还有一个就是联盟和部落之间的全服PK。 而这一次推出的战队PK，是一种5V5和10V10的全新即时策略性PK模式。 但不同于主流的回合制策略游戏，也不同于魔兽争霸这种RTS游戏，它需要即时策略，但它没有建筑，资源，训练士兵这些东西。 他只有一个地图，两个队伍，通过即时策略进行互相的进攻，通过杀人，摧毁建筑，最终实现胜利。 如果有后世来的人一眼就能看明白了，这是这个年代还没有的MOBA游戏，但它和DOTA还是不一样的，他没有买装备的玩法，但有复活一说，地图也不是DOTA那种三路的风格，而是沿用了同盟里的建筑。 因为《神传》中的同盟本身就会有很多的建筑，包括金库，药材库，主营地之类的，双方就是在一个以同盟建筑为基础的地图中进行对战，谁先把对方的主营地摧毁了，谁就赢了。 不过游戏内玩家因为等级，装备等原因，角色本身的实力就是有区别的，这就让这个玩法跟DOTA之类的游戏有了本质的区别，但好在《神传》有战力这个东西。 在进行这个全新的PK玩法时候，会有战力值匹配功能，并通过队内战力差设定以避免一个高战带四个低战的情况出现。 但不管怎么样，多少会有一些战力不平衡，但但这或许也进一步的增加了战略性。 比如可以用两个相对低战的去拖住对面的一个高战，自己这边的高战去偷人之类的。另外就是《神传》角色的功能复杂性，会带给这种玩法更多的可能性，当然，也不可避免带去一定的混乱。 但这一玩法的推出的初衷本就是为了试水，DOTA是2006年出的，孟谦不敢太提前推出DOTA这种玩法，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时间线提前问题。 更何况网速和电脑配置这两个核心问题一直在那摆着呢。 不如用这种方式顺理成章的把一种全新的玩法先带到已有用户基础的《神传》中，看看用户反应再考虑要不要出真正的MOBA游戏。 MOBA类型的游戏可是后世最大的流量所在，孟谦不想把这么一个游戏王牌给玩废了。 当孟谦详细的把游戏介绍了一边之后，从现场的反应来看，大家对这种新玩法还是出现了很不错的反应，而借着现场的反应，孟谦引出了下一个话题，“关于《神传》新资料片的介绍，到此也就结束了。 看来大家果然都对竞技玩法很感兴趣，确实，竞技即热血，热血即青春，那就让我们闲话少说，一起来看看今天发布会的第二大惊喜。” 孟谦侧过身做了一个手势，大屏幕上又一次出现了一个动画。 动画上，两个具有明显上古华夏风的角色在一个擂台上左右而立，上面是血条，下面是技能栏。 一人手握长剑一看就是剑客，一人手中不断捏出火花，看起来像个法系输出者。 在现场观众的期待中，屏幕上出现了3，2，1的倒计时。 紧接着，双方开始走位，大家可以看到左边的剑客下方有一个键盘显示：上下上左K，然后剑士发出了一道剑气，而另一边通过走位躲过了这一道剑气，同时键盘显示上上左右L，身边出现了两个小火人，小火人直奔对面的剑士而去。 “这是...” 随着战斗的推进，越来越多的人集中起注意力，大家第一反应以为这是拳皇《神传》版？可继续感觉不对，因为技能比拳皇要多，走位空间更大，有攻击有防守还有道具。 但更重要的是，画面精致，技能炫酷！ 尤其是当两边的角色使出大招时，一边是天剑九霄，从天而降一片剑雷，另一边同样使用大招，凤凰涅槃，角色化身火凤凰，凤凰挥翅可造成极大伤害。 《神传》虽然画面有改进，但终究是在之前的引擎上做的修改，现在这个新游戏用的是全新的游戏引擎，整体游戏质量上了一个台阶，给所有人带去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但游戏依旧是2D标准，减少对电脑配置的需求，而且为了进一步配合现在的电脑配置，降低了游戏细节上的精度，加大了整体性上的画面冲击感。 视频展示了三段对战画面，然后孟谦重新站回到舞台中央，“相信很多人都喜欢格斗游戏，我也一样，但每次都要去游戏机房抢机子又让我觉得很痛苦。 所以我一直都在想，如果能把格斗游戏变成一款网络游戏，把格斗乐趣和网游乐趣结合起来，会不会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为此，我们开始研发一款全新的游戏，它与《神传》的不同就在于，丰富的格斗乐趣。我们让格斗不仅仅只限于1V1的单条，而是把格斗融入到整个游戏的玩法之中。 而这，正是今天发布会的第二大惊喜。” 屏幕再次亮起，一个炫酷的动画后，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游戏LOGO。 “欢迎大家一起见证我们大风科技的第二款自主研发的大型网络游戏：《诸神之战》！” ... 第一百五十章 发布会过半 华夏的上古神话因为没有人整理，资料分散，关于上古时期的说法很多，其中一种说法就是把上古神话分为了三个时期，第二个时期就是诸神之战，这也是大风娱乐一直使用的时代背景。 这一次游戏取名，用的也是这个时代的名字。 当孟谦说出新游戏名字后，视频上又出现了《诸神之战》的游戏介绍。 游戏玩法上跟60级版本的DNF更像一点，玩法没有后面那些版本那么多，游戏格斗为游戏主线。不过孟谦还是做了一些改变... “我们的《诸神之战》是全球首款横版格斗类网游，它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游戏概念，一定会带给大家全新的游戏体验，而为了让这种体验实现更好的效果，《诸神之战》还有一项巨大的游戏革命，那就是，游戏智能新时代！” 孟谦做了个手势，在他说话时暂停的视频继续，视频先播放的是玩家刷副本，从简单副本到难度副本再到深渊副本，然后是冲塔，最后是人机PK。 而随着视频不断的继续，很多人已经看出问题来了。 “怪物的智能度好高！” “不再是简单的用技能和力量打怪，大大提升了游戏的操作性。” “完全看不出是人机对战，电脑的走位和策略性太强了吧？” 正如这些人反应过来的，孟谦在人工智能上下了大工夫，让副本怪具有更大的机动性，尤其是深渊副本，对玩家的操作性提出了更大的操作需求。 既然现在《诸神之战》走的就是主打格斗的风格，那就注定了会劝退一批喜欢游戏操作简单又不喜欢格斗的用户，但孟谦坚持要做出游戏特色，他的目的就是更好的抓住目标用户群体。 DNF曾经褒贬不一的一个原因在孟谦看来就是格斗游戏在主题问题上摇摆不定，太想抓住更多的玩家了。 格斗网游的一个爽点就在于“敲键盘”，你不让玩家尽兴的“敲键盘”，它就脱离了格斗游戏的初心。 而且现在是2001年，提前推出横版格斗游戏会有劣势，但凡事都有两面性，也会有优势。 2001年还有很多人在游戏机房打拳皇，不怎么打网游呢，这个群体是随着游戏机房渐渐淘汰，电脑渐渐普及之后才变少的。 90年代末到21世纪初游戏机房有多火，或许00后都无法想象。 知道接下来几年是游戏机房和网吧的一个转流期的孟谦，知道这就会成为一个优势，更何况大风娱乐不靠一个游戏吃饭，不需要让每一个游戏都做的面向所有类型玩家，孟谦反而要做精，自己的每一个类型的游戏，在这个类型上做精。 当介绍完《诸神之战》之后，孟谦再次收获了现场热烈的掌声，他也在掌声中下台先休息一会儿。 连续介绍了两款游戏，自己也有点累了，同时也到了互动环节。 主持人上台开始抽奖环节，奖品包括游戏周边和游戏内的装备道具奖励，因为今天来的观众都是资深游戏迷，这些奖品对他们是有吸引力的。 与此同时，这种互动环节也是给媒体缓冲的时间，让他们抓紧时间先把现在的内容整理一下发给公司，然后赶紧发布到网上去，让网上的讨论先开始起来。 互动环节后是一段表演，大风娱乐请来了一个话剧社，大家穿着游戏内的服装，进行了一场专业的话剧表演，内容自然就是炎黄大战蚩尤。 表演收获了掌声，孟谦在表演后再次上台，“感谢江省话剧团的各位老师，刚才的表演，震撼么？” “震撼！”观众区的人非常的配合。 “再次感谢各位老师，也借着各位老师精彩的表演，让我们开始今天的第三个惊喜，最近几天如果有登录幻灵联盟的朋友应该都已经注意到，我们刚公布了幻灵联盟年度十佳作者。 而今天，我们将这十位作者请到了现场。” 孟谦说完，就看到十个人按顺序上台，现场马上响起了一片掌声，游戏玩家和网文爱好者本就容易重叠，而且公司在选择今天的观众时本就有一部分是筛选过的。 今天到场的基本算得上是这个网文刚开始发展时的一批大神作者了，不像后世网络发达，那些后世大神张什么样读者都知道，这个年代读者还真的对作者长什么样挺好奇的。 十名作者一一上台后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孟谦再次登上舞台为他们颁奖，然后孟谦开口道，“各位大神，都说拿人的手短，既然各位拿了奖，那我就开始提要求啦。” “哈哈。”几位作者和现场的一些观众配合着笑了笑。 孟谦则转向观众，“接下来要给大家宣布的一件事情就是，大风娱乐上古神话系列小说项目正式启动！ 第一本系列小说将于2001年12月15日正式登录幻灵联盟与大家见面。 这次上线的第一本上古神话系列小说，叫做《四方天帝》，作者是今年的年度最受欢迎作者，《搜神记》的作者树下狐先生。” 孟谦说完后，邀请树下狐再次接过麦克风，给大家大概描述了一下《四方天帝》的剧情内容，吊足了大家胃口。 之所以孟谦要让作者亲自讲解，主要是因为小说作家都是吊胃口高手，一个比一个讨人厌... 等树下狐说完之后，孟谦再次接过话题，“刚才我也说了，《四方天帝》是我们上古神话系列小说的第一本书，而整个系列自然不止这一本书，我们的小说构思已经备好了，今天到场领奖的十位作者一位都别想跑。” “哈哈哈哈。”现场的作者和不少观众再次笑了起来。 之后，孟谦把十人请下了台，舞台再次留给他一个人，“好了，发布会到这差不多也过半了，下面就该给大家公布我们的第四个惊喜了。 说实话，接下来的两大惊喜在我看来确实配得上压轴，因为它们影响的不仅仅只是大风娱乐的发展，更是华夏，乃至全世界游戏的未来发展。 话不多说，现在就为大家解开今天的第四个惊喜。”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一个特效画面，“今天的发布会现场，我们将给大家带来全球首个综合游戏发型平台，九州游戏平台！” 第一百五十一章 九州平台 大屏幕上马上出现了九州游戏平台的界面，在平台首页最上面是导航栏，有首页，商城，社区，服务，开发，竞技。 导航栏下面一大块区域是游戏封推，这种可以左右滑动的模式在这个年代孟谦还没见过。 一个小小的创新，就让人眼前一亮，在游戏封推下面是热门游戏，再下面分别是特惠游戏，最新游戏，免费游戏。在界面的右边还有三个游戏排行榜，分别是网络游戏排行，单机游戏排行和免费游戏排行。 每一个分版块都会有更多两个字，点击更多或者点击导航栏的商城，就可以进入全部游戏界面，根据各种筛选条件寻找自己想要的游戏。 “我听到很多前排的朋友都在说，九州游戏平台到底是什么概念，其实从刚才这两步简单的操作中，大家应该已经看到了一个事情，九州游戏平台并不是为大风娱乐创造的一个平台，因为我们可以看到这上面有很多游戏并不是大风娱乐的。 确实如此，九州游戏平台是为所有游戏开发者提供的一个一站式平台。玩家可以在九州下载大风娱乐的游戏，也可以下载并购买任何一款入驻九州的游戏。 那么也许有人会好奇了，我们想玩什么游戏就去下载或者购买光盘就是了，为什么要使用这个九州平台呢？接下来就让我为大家讲解一下平台的优势。” 就在孟谦准备讲解的时候，坐在下面的所有游戏公司的人脸色都变了，因为不用孟谦解释，他们已经意识到孟谦这是要干嘛了。 “优势其一，方便，大风游戏网站从上线到现在一直深受好评，很多网友分享说，以前都不知道怎么找游戏，有了大风游戏，才有了挑选游戏的渠道。 九州平台将这个功能再次升级，我们将可以在平台上有更直观的游戏挑选机会，大家可以看一下。” 孟谦说着，让鼠标按在了《神传》上面，“当你在平台上点击任何一款游戏后，就会出现这款游戏详细的介绍，包括游戏内容介绍，游戏界面展示，以及玩家对游戏的评分和评价，一目了然，非常直观。” 然后孟谦又点开了论坛，“而在大风游戏上的论坛板块基本都移到了平台上，大家可以这里分享，讨论，提问，同样，我们还会有一定的奖励。 最后一个方便自然就是下载方便，大家以后不用再跑去电脑店挑选光盘购买光盘，只需要一个网银，就可以在平台上购买正版游戏序列号，下载后输入序列号即可享受正版游戏。” 平台这个东西显然冲击到了线下的门店，这也是孟谦在跟游戏厂家合作的时候经常被提出的一个问题，但当大家做了一个市场调研之后突然发现，好像影响并没有这么大，因为...这个年代大家都是买盗版碟玩的，买正版碟的人屈指可数... 如果一家电脑店靠卖正版游戏碟为生的话，那基本可以饿死了。 不过不管影响多少，影响肯定还是会有，但孟谦是做平台的，怎么平衡线上线下，那是游戏厂商的事情，他们能平衡就加入平台，不能平衡不加入平台就是了。 “优势其二，便宜，大家应该都注意到了，这里有一个特惠专区，我们会为玩家争取到更多游戏厂商的优惠力度，会时不时推出一些低折扣，甚至争取到限时免费，另外就是我们商城里的点卡，也会时不时有一些优惠活动。” 这又是一个线上线下冲突的事情，还是那句话，游戏厂商去处理，孟谦只负责摆平自家那些游戏的渠道商就行了。 而孟谦摆平线下渠道商的方式特别简单，家大业大... 原本代理了大风科创收购的某家公司的游戏的渠道商突然发现，自己可以代理大风科创这么大一个盘子里更多的游戏了，虽然线上吃掉了一些利润，线下可以代理的产品也多了啊。更重要的是，能跟现在的大风娱乐合作，谁会想放弃这个合作权啊。 后世为什么大家会发现很多大品牌都是同时线上线下销售，小品牌很多都不敢线上卖的原因，是因为小品牌怕得罪线下代理，大品牌不怕，哪怕我给不了你更多的产品，我大品牌光是一个品牌力就是别人比不如了。 就比如像类似奶粉这样的行业就非常明显，一二线品牌都是线上线下一起卖，三四五六七八九线品牌，你在网上根本搜不到，或者搜到一些过几天就会被投诉的小店。 “优势其三，一站式服务，大家以前买游戏光盘的时候，出现问题了怎么办？找老板？找游戏厂家？现在在我们九州平台上买游戏就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了，很简单，不管你买的是什么游戏，出了问题直接找平台客服，你们不用管我们有没有再去联系厂商，反正你们的问题，我们都会给你们解决。 一站式服务，从购买游戏开始，所有的问题都由我们九州平台解决，你们不需要再去对接任何一个第三方。 优势其四，社区功能，很多人用过大风游戏，也有很多人没用过，所以这个优势还是要提一提，大家可以通过视频了解我们的社区优势，与大风游戏相比，九州平台完善的一个功能就是平台好友，可以进一步增加大家的互动性。 我们可以看到界面右下角有一个我的游戏和我的好友，点开我的游戏就是已下载的游戏目录，点开我的好友就是你在九州平台上的好友。” “优势其五，九州平台不仅仅只是为玩家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平台，他也给游戏开发者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平台。”孟谦说着打开了导航栏上的开发，“我们将为游戏开发者提供开发包，另外，我们会为开发者共享我们的游戏引擎，采用平台授权模式。 九州平台欢迎更多的游戏加入，更欢迎更多的游戏开发者加入。” 说到这，孟谦故意看了一眼台下，“好了，五点优势说完，也该到第二次发奖品的时刻了。 接下来让我们用掌声请上我们的主持人，散财童子，之后我将为大家揭晓最后两个平台优势，也是我们今天发布会的最后一个惊喜。 谢谢大家。” 孟谦鞠躬下台，主持人上台进行第二轮的互动活动。 而此时此刻，嘉宾区的人脸色都很沉重。 索尼代表正好跟任天堂代表坐在一起。 “一直在谈带给游戏玩家和游戏开发者的好处，却不说这一个平台会给大风娱乐带来多么可怕的地位。” “孟谦的野心太大了，他这个平台一旦做起来，以后游戏公司想入驻华夏，都得求着他！” “仅仅是华夏么？你就没有想过，孟谦的野心，在全球？” “我现在更好奇的是，孟谦邀请我们来发布会，到底是什么目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战封神 虽然最后的惊喜“断章”了，但媒体人和嘉宾对这种套路都习惯了，至于观众，有丰厚的奖品拿他们也就不介意了，第一轮互动，现场送出的奖品总价值达到了5万，而第二轮互动现场送出的奖品总价值达到了10万，光是九州平台点券就送出了5万。 这毕竟是2001年，能给现场嘉宾发这么高的奖品相当大手笔了，而且一会儿还有一轮。 但孟谦明白一个道理，做生意别总想着拿，不管真心不真心的，做生意一定要学会往外吐，而且有些时候，你吐的越多，反而会收获的更多。 舍得真的是一名深奥的学问，神奇的是，很多时候真的是有舍才会有得，可很多时候一味付出又往往只会让别人贪得无厌，这看似矛盾的两个现象却和谐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挺有意思的，值得细品。 下台后，孟谦赶紧喝了一大杯水，在台上说了半天早就口干舌燥了。趁着主持人互动这会儿赶紧好好休息了一下，再次上台时，孟谦依旧拿出了最完美的状态，就像他第一秒走上舞台一样，丝毫看不出疲惫和身体的不适。 “马上就要公布今天最后一个惊喜了，突然还有点舍不得。”孟谦微笑着扫视了一圈现场，迅速收起了突然出现的伤感，“言归正传，最后一个惊喜到底是什么，其实有心的朋友可能已经猜到了。 在九州平台中还有两个非常显眼的东西，那就是竞技。 今天发布会的最后一个惊喜就是，我们打造了一个对战平台！” 孟谦说着点开了竞技。 左边是已经接入平台的游戏栏，右边是竞技平台首页，上面写着九州对战平台。 “竞技游戏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备受玩家喜爱，但现在我们更多时候只能在网吧进行局域网对战，我相信很多玩家都跟我一样，希望有一个完善的平台，可以让我们通过联网的方式跟更多的游戏玩家进行竞技玩法。 好在，确实有人这么做了，比如263战网，比如AG，但在使用这些平台的时候，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得劲，出于这个原因，我们大风娱乐自己的对战平台开发就这么开始了。 想必大家都会好奇，所以我们的平台有什么区别呢？给大家展示一下。” 孟谦先选择了一个游戏，这个游戏不是魔兽也不是星际争霸，而是一款国产即时策略游戏：《傲世三国》。 其实很多人也已经注意到了，在九州平台上，目前为止没有看到一款外国游戏，可即便如此，却看到了整个平台游戏非常丰富。 《傲视三国》是目标软件开发的游戏，E3展上第一款华夏游戏，巅峰时期曾与魔兽分庭抗礼，只可惜，后面还是被暴雪打残了。 点开游戏后就可以看到平台是按省份布置服务器的，孟谦选择了江省新手区1号房，“大家可以看一下，我们平台每一个房间可容纳人数达到了500人，可以显著加快游戏开始的效率。 打开创建房间后，我们可以邀请好友，也可以等待别人的加入，同时，我们可以自己挑选房间加入，这里有一键快速加入功能。” 孟谦并没有引用后世的匹配机制，因为做不到，因为做得到也没必要。做不到是因为现在的技术环境，没必要则是因为华夏对战平台的第一个革命者是浩方，要等2002年9月份才出现呢，而这会儿国内虽然有一些对战平台，但功能还仅仅只是为玩家提供一个互联局域网，仅此而已。 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必要直接上那么后世的玩法，简单做点改进就足够完虐这个年代的其他平台了。 “进入游戏后，就不得不提到我们的对战平台的一个重要特点了，积分系统。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积分系统的说明。” 后世的段位概念也没有引用，因为孟谦经历过这个时代，所以知道一个积分系统完全够用了，当年多少玩家为了浩方积分彻夜鏖战，都是回忆啊。 积分规则也很简单，初始分1000，赢了加分输了减分，0-1000分是一级，1000-2000是二级，以此类推，级别越高，赢了之后得到的分数就越低，但输了之后扣除的分数孟谦也调低了，当年输一局需要赢五局才能给赢回来的痛苦孟谦印象太深了，他才不要让这一世的玩家再去感受那种有病的设定。 然后就是对于一些特殊情况的判定，比如开局三分钟内有人退了，这一局就不算分了，当然，退的人会扣分，而且会扣很多。 “根据积分，我们限定了新手房，初级房和高级房，避免差距太大和过度刷分的情况。另外，我们加入了一个举报系统，游戏结束后可以进行举报，如果确实有不良行为，我们会进行扣分，严重的会直接删号，比如1打9的情况。” “哈哈哈哈哈。”现场不少人下意识笑了起来。 后世打游戏，队友太菜大家会说4打6，1打9之类的话，但在零几年就开始在浩方上打游戏的人估计都经历过真正的4打6和1打9。 因为这个时代的平台是一个人建房后大家自由加入而不是系统匹配的，这就有可能有六个人是一伙的，五个人一队，另一个人就跑到对面去当卧底送人头，有时候遇到变态的“团伙”，真的能感受一把什么叫1打9... “既然说到了不良行为，还有一个事情自然无法避免，那就是外挂。最近这段时间全图挂泛滥，相信不少玩家都深受其害，所以在我们的对战平台中，我们着重开发了一个系统，叫做反作弊系统。 反作弊系统通过安全扫描的方式确定玩家是否使用外挂，一旦确定使用外挂，我们的对战平台是零容忍态度，直接删号。” “好！”现场响起了一阵掌声，没办法，这正是外挂开始横行的年代，很多人深恶痛绝。 “至于游戏的稳定性，暂时无法给大家进行更多的展示，但我可以告诉大家的一件事情是，我们没有采用Games的FSGS，我们自主开发了一款服务器软件，欢迎大家感受。 好了，说到这，也到了揭开九州平台最后一个优势的时候了。 那就是...” 孟谦转过头，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两个字：赛事！ “大家玩竞技游戏，在获得胜利的同时，有时候是否也在期待更高荣耀和更直接的奖励呢？ 大风娱乐明白大家的心中所想，所以，2002年，九州平台将为《诸神之战》，《傲世三国》等数十款游戏打造对应的游戏赛事，单款游戏总奖金不低于100万！” “哇~！！”现场躁动。 “大家稍安勿躁。”孟谦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安静，“而且，赛事将采用全球赛模式！” “全球赛？”所有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没错，全球赛，我们不仅仅在国内进行比赛，我们会把比赛推广向全球，我们国内的选手，将会面对来自全球各地的对手，争夺全球第一的名号！” 孟谦悄悄看了一眼时间，确定时间后侧身站到一旁，只见屏幕分为上下两层，下面是一群年轻人，上面是霓虹国东京塔，高丽国63大厦等十五个国家的标志性建筑。 大概等了有五六秒，视频上，十五个标志性建筑上的广告位全部亮起了三行中文。 而下面的年轻人用十五国语言兴奋的高喊道： “2002，九州八极，一战封神！”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改灵异片了？ 大概谁都没想到孟谦居然买下了十五个国家地标性建筑的广告，2001年，在国内刚刚流行起做大广告的时代，孟谦又一次把目光放到了外面，在很多观众眼中，这是孟谦把发布会做的高大上的一种表现。 毕竟2010年后有企业在国外的地标建筑上做个广告都能在国内大做文章的吹牛逼，何况是2001年，但孟谦这一操作，其实更多的是做给今天到场的那些嘉宾看的。 孟谦是在给他们传递信息，以便日后布局。 介绍完对战平台后，孟谦先公布了《神传》的更新以及《诸神之战》和九州平台上线的时间，国内都是12月15日，星期六。 然后就是今天的最后一次互动活动，大风娱乐又发放了总价值20万的奖品。 今天到场的观众基本都拿到了奖品，这也是孟谦想要的结果。 而趁着互动的这点时间，记者们忙碌起来了，所有人都在抢时间，要在第一时间把发布会的消息传播出去，其实他们在来之前，没有人预料到大风娱乐可以把发布会做成这个样子，而现在，在现场都能感受到震撼的记者们，他们的职业经验告诉他们大风娱乐的发布会一定会引起一阵热度。 与此同时，记者们也在准备着自己的问题，因为最后一轮互动之后，就到了今天发布会的最后一个环节，记者提问。 “孟总您好，我们刚才注意到，现在的九州平台上好像没有看到我们熟悉的海外游戏，是还没有跟海外游戏厂商对接么？” “今天发布会有这么大的信息量，第一问题居然是这个，我倒是有点意外。”孟谦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把这话说给一些人听，然后开始官方的回复，“目前确实还没有跟海外的游戏厂商进行对接，这也是今天我们请到这么多海外游戏厂商代表到场的原因。” “孟总，您在网络游戏上创造了一个奇迹，前段时间您又收购了多家台省的游戏公司，您是在单机游戏市场上有所规划了么？” “确实有规划，但跟你理解的规划应该不是一个意思，我们这次收购这些游戏公司，核心并不是因为我们能为单机游戏这个市场做什么，而是因为我们看到了国产单机游戏的优秀，我个人对我们国产单机游戏的质量充满了信心，所以这次收购更多的，是一种投资。” “孟总您好，我是来自霓虹国的记者，请问《诸神之战》跟九州平台什么时候会在霓虹国上线呢？” “我们已经在贵国进行审核了，相信不会比我们国内晚太久，包括其他国家也是一样。” ... 孟谦在现场回答着记者的问题，在网络上，越来越多的媒体把今晚的发布会消息发了出去。 大风娱乐今晚的发布会，正在网络上迅速传播。 用心，创新，奢华，大气，关于发布会的新闻几乎都提及了这些元素，虽然免不了在国内会出现一些贬低自家企业的声音，但整体的舆论风向必然是积极的，特别是在国外，不存在跪着的自己人，反倒一片叫好，网友们正为大风娱乐接下去的发展提供着舆论基础。 临近8点，记者提问环节结束，今天的发布会也到此为止，孟谦站在台上向所有人鞠躬表示感谢，并目送着所有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有序离开会场。 十五分钟后，所有人离开了会场，孟谦这才下台找了个座位坐下，把疲惫表现了出来。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孙晓静从会场外回来，轻唤了一声，“孟总。” 孟谦睁开眼看到孙晓静，身体本能的再次调整着状态，“怎么说？” “几家大厂刚才都表示想跟你聊一聊。”孙晓静半弯着身子道。 孟谦转了转脖子，不在意道，“跟他们说我今天晚上累了，明天白天再见。” “但刚才有几家企业代表说，他们明天一早就要赶飞机。” “着急回去的明天先安排，如果赶不上就回头电话联系吧。” 孙晓静不理解的看着孟谦，“现在才八点多，跟他们说你累了显得有点太站不住脚了吧？” “对啊，所有人都会觉得我这理由站不住脚，这就对了嘛。” 孙晓静习惯性的大脑飞速旋转，“孟总就是想让他们去猜你今晚见了谁。” 孟谦起身微笑着轻拍了一下孙晓静的胳膊，“等客人都走了，带大家去食堂吃饭。这个事情你负责一下，我就不去了。” “那我一会儿给你打包一份？” 孟谦想了想，“不用了，我饿了自己解决。” “哎，看来我得再把招秘书的事情抓抓紧了，你说你对秘书的要求怎么就这么高。” “招了秘书也不是来负责我的三餐的啊。”孟谦笑了笑，示意孙晓静去忙吧。 晚上九点半，会场熄灯，之前发布会所有的热闹都成为了过往，会场外，孟谦坐在台阶上，静静的盯着黑夜下的游戏墙。 孟谦已经在这边坐了半个小时了。 “孟谦。”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把孟谦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沈佳雯？”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沈佳雯，孟谦略显意外，“你怎么还没走？” “金淼跟韩梦婷说要在这里吃夜宵。”沈佳雯上前两步，坐到孟谦的身边，“我最近减肥，就出来拍拍这里的夜景。” 孟谦看了一眼沈佳雯脖子上的佳能EOS1V，2000年刚出的旗舰相机，这相机虽然是当下的高端相机，但对佳能有所研究的孟谦记得即便如此，这相机想要在可见度这么低的夜晚拍摄，没有三脚架也是无法实现的。 不过孟谦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最近一切都还顺利么？” “还行吧，就是有点迷茫，不知道未来在哪。”沈佳雯做了一个有点无奈的表情。 “那天吃饭你不是说跟着周麟发展的不错么？” “可我不可能一直跟着周麟姐啊，我总得有自己的路，身边有人走商业摄影，有人做艺术摄影，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沈佳雯沉默了几秒，“你有什么建议么？” “建议？”孟谦努了努嘴，看着眼前的黑夜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那天跟丰宇飞打球的时候，“怎么选都会后悔的。” “嗯？”沈佳雯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内容，看着孟谦的表情确定自己没听错后才道，“那人生不是很无趣。” “人生的快乐是从学会知足那一天开始出现的，本就不是从学会选择那一天开始出现的。” 沈佳雯认真的看着孟谦，“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知足的人？” “因为...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还没有资格知足。”孟谦冲沈佳雯浅浅的一笑，“怎么样，人生很扯淡吧。” 沈佳雯看着孟谦，假装不在意道，“所以，这就是你今天不开心的原因？” 孟谦眼角一动，眼神微变的看着沈佳雯，两人一时皆沉默了下来，几秒后，孟谦才扬起嘴角笑道，“今天这么热闹的日子，我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见孟谦如此表态，沈佳雯则回应了孟谦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转过头看向游戏墙，不知在思考什么，“也是，今天韩梦婷在场，你怎么会不开心呢。” “嗯？你说什么？” 沈佳雯说的很小声，看了一眼孟谦后，觉得这是孟谦跟韩梦婷的事情，自己不该干预，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金淼跟韩梦婷应该快吃完了，我该走了，你要去打个招呼嘛还是？” 孟谦看了眼时间，“嗯，一起过去吧。” “嗖嗖嗖...” 刚起身，一旁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两人本能的看向声音出现的方向，是几米开外的一棵参天古树。 “嗖嗖嗖...” 奇怪的声音再出出现，孟谦下意识的把沈佳雯挡在自己的身后，慢慢的靠近了两步。 “砰！” 突然，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孟谦向前看去，只见一片漆黑中，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 “卧槽！”孟谦拉起沈佳雯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这TM改灵异片了？！”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入队条件 黑夜，深院，老树，眼睛，灵异感十足，好在孟谦是个相对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使得他还算淡定，定睛看去，一个人类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随着那个人影有点连滚带爬的从古树下走出来，借助微弱的月光，孟谦终于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康恒？？？”认出人后，孟谦主动走上去，看着康恒一瘸一拐的样子，莫名其妙道，“你怎么从树上掉下来的？” “我一直躲在树上...”康恒一边按着自己的大腿一边道。 “你躲树上干嘛？”孟谦更莫名其妙了。 康恒撇了撇嘴，好像是在找一个能有面子一点的解释，最后还是直白道，“我怕出去之后就进不来了，所以趁他们不注意爬树上去了。” 孟谦努力去理解康恒的思维，“所以你留在这干嘛？” “我找你啊！”康恒理所应当道，“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非要上树找我？这么着急？” “我想打游戏！”康恒的眼里突然出现了明显的兴奋。 “这话这么听着这么耳熟...”孟谦看着康恒的腿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这句话，“腿没事吧？” “没事的，我经常从树上摔下来。”康恒毫不在意，眼神始终在期待着孟谦的回应。 “你之前干嘛不下来找我？” “我之前没看到你。” 孟谦看了一眼自己坐的位置和古树之间的距离，自己之前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夜色下没看到倒也正常，“那你干嘛不下树找我？” “我怕被人发现。” “那你要是一直见不到我，就一直不下来了？” 康恒好像也有些疑惑道，“我一直盯着门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没看到你。” “过来说吧。”孟谦也不执著于这个问题，把康恒扶到不远处的长廊坐下，“你想打游戏就打去呗，我又不拦着你，特地跟我说干嘛？” “我听说大风娱乐，也就是你买下了几个战队是吧！”康恒倒是对这些事情很了解，2001年这会儿国内职业战队屈指可数，也都没什么名气，属于一个非常小众甚至是边缘的存在。 “所以呢？” “我想进战队，我想当职业选手！”康恒渴望的看着孟谦。 康恒这个答案倒是跟孟谦几分钟前的猜测一致，康恒一天都不愿多等，宁可偷偷上树的表现，孟谦也看在了眼里，“我们倒是在招战队队员，但是我们有我们的考核要求。” “我的技术肯定没问题！”康恒一脸的自信。 “我们要招学习成绩好的。” 康恒整个人突然呆住了，原本纯净坚定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懵逼，“你说的是...学校里的学习成绩？” 孟谦浅笑道，“对啊。” “打游戏跟成绩有什么关系啊？！”康恒脸上露出了抗拒的情绪，“你就是不想要我！” “你是不是很讨厌这个只看成绩，歧视游戏的社会？”孟谦很直接的问道。 “嗯！”康恒非常肯定的点头。 “我也是，所以我想跟这个社会斗一斗，你想不想？” 康恒皱了皱眉，然后点了点头。 “所以你想啊，现在全社会都给打游戏的人贴上不学无术，差生，坏孩子等等的标签，你现在放弃学习来打游戏，就算有一天你游戏打的再好，别人也会说，不就是个不学习的混子，游戏也会继续被人看不起。 但你再想想，当你有一天拿下了游戏比赛的冠军，当你站在领奖台上，别人说不学习的混子才去打游戏的时候，你拿出一张清华大学的入学通知书砸在他们脸上，痛不痛快？” 康恒愣了愣，然后沉默着很认真的在想孟谦描绘的那个画面，突然有些激动道，“痛快！” 但康恒的眼神也马上暗淡了下去，“可是我的成绩...超级烂...” “没关系，马上就寒假了，如果你真的想来，寒假到公司训练，我们会安排老师，一边补课一边练习，只要寒假后你的成绩能达标，我就录取你。” “真的！？”康恒激动的从长椅上蹦起来，然后本能的摸着自己的大腿，“哎呦我去。” 孟谦拉着康恒坐下，突然有些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孟谦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康恒出现了一种期待。 因为康恒在说那句中二的我想打游戏时，孟谦看到了他强烈的渴望。 因为当孟谦给康恒描绘那样一个画面时，康恒真的觉得痛快，只有真正热爱游戏的人，才会真的希望能为游戏正名，希望社会可以改变对游戏的看法。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对孟谦描绘的那个画面有感觉，如果只是单纯的想打游戏或者想逃避现实的人，是不会对自己描绘的那个画面有太大感觉的。 对更多人来说，好好打游戏还要我去好好学习？有病吧。 “这周末先到我公司来报道。” “噢耶！”康恒又一次兴奋的跳了起来，看得出受伤的右腿明显又拐了一下，但他毫不在意，放肆的表达着他的快乐。 “吃饭没。”等康恒乐呵了一会儿，孟谦笑着问道。 “没...” “走，带你吃饭去。” “哦，我想先上个厕所。” “去吧去吧。” 看着康恒一瘸一跳，特别有意思的样子，一直坐在一旁不说话的沈佳雯也被康恒的情绪影响，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游戏做诱饵让一个孩子好好学习的。” “康恒还太小了。”孟谦感叹道，“没记错的话，他今年才上初一，学习不是为了死读书，但学习是实实在在能帮助小孩建立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文化底蕴的，如果在基础教育阶段就脱离教育，对康恒的人生会有很多弊端。 那些叫嚣着学数学有什么用难道去卖菜嘛的人，可能这辈子都意识不到数学在他们这一生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而且游戏确实是一个过于小众又不知道未来在哪里的东西，我不希望康恒把一切都赌在游戏上，这对他自己，以及他父母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人活在世界上享受着各种权利，但很多人却忘了享受权利的同时还得尽到自己的义务。 过度的推崇追逐梦想我并不认可，人可以牺牲自己的权利去追梦，但不能牺牲自己的责任去追梦，再大的梦想，都是要脚踏实地的去走的。” 沈佳雯静静的看着孟谦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听孟谦去分享他的一些人生观，“这些道理你刚才干嘛不跟康恒说？” 孟谦转过头冲沈佳雯一笑，“康恒正处在叛逆的年纪呢，他能听得进去见鬼了。再说我跟他说的也是真心的，我确实会对我的战队有成绩要求，不一定成绩非要多好，但至少不能太差，而且，他们可以没文凭，但不能没文化。” 看着孟谦的笑容，沈佳雯忍不住道，“孟谦，你有梦想么？” “当然有啊，不然我开什么公司。”孟谦理所应当的回应道。 然后沈佳雯的表情却惆怅了几分，“那...你有生活么...” 孟谦看着沈佳雯，笑容渐渐淡下。 遮挡住明月的一片乌云在渐渐散去，月光洒在两人的脸上，让彼此都能更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眼睛。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静若一副油画...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扛着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断了孟谦跟沈佳雯的对视，孟谦侧过头，便看到了上完厕所回来的康恒。 “走吧。” 康恒的出现倒是让两人自然的摸过了刚才的情绪。 来到餐厅门口，三人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金淼跟韩梦婷，孟谦正打算进门，却被康恒一把拉住。 “怎么了？”康恒这一把抓住自己用的力气非常大，这让孟谦很懵逼。 “那个姐姐是不是叫韩梦婷？”康恒指了指坐在餐厅的韩梦婷。 “嗯，所以？” “我觉得你这个事情做的不对！”康恒突然变得很严肃，甚至还有点生气。 孟谦不由更加懵逼，“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你都已经跟佳雯姐姐在一起了，为什么还喜欢那个姐姐？” “啥玩意儿？！”孟谦下意识皱眉，这话的信息量他不是很能消化。 “姓丰的那个哥哥都跟她们说了，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反正我觉得你做的不对，你不应该这样的！”康恒突然一脸正气。 孟谦把康恒的话理了理，终于反应过来，“丰宇飞？他跟她们说我喜欢韩梦婷？！” “嗯。”康恒点了点头。 “这二货...” 虽然当时不在此，但孟谦基本能猜到丰宇飞为什么这么说，这一世自己跟丰宇飞接触是有点少了，但上一世毕竟是一生的好朋友。 大学里乱点鸳鸯谱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不知道多少情侣是在别人说的喜欢和合适下在一起的。 特别是那种在某个经常见面的团体中被很多人说应该在一起的男女同学，说着说着，莫名其妙就说到一起去了。 不过韩梦婷也算是自己现在的合作伙伴了，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正逢三人出来，孟谦跟他们打招呼后，找了个契机把金淼拉到一旁，“我那个傻逼大学室友是不是跟你们说我喜欢韩梦婷？” “是啊。”金淼戏谑的看着孟谦，勾着他的肩调侃道，“没想到你口味这么独特啊！” “放屁，那丫就是在胡扯，你跟韩梦婷熟，你说我怎么跟她解释比较好。” “哈哈哈哈。”金淼大笑两声后拍了拍搂着孟谦拍了拍他的胸口，“放心吧，韩梦婷根本就没信，那娘们可是情场老手，你喜不喜欢她她还能看不出来？” “哦哦哦。”孟谦心里的石头落下，“那就好。” “不过...”金淼的脑袋凑近几分，压着声音道，“虽然韩梦婷没相信，沈佳雯好像是信了，你好好想想怎么跟她解释吧。” 孟谦下意识看向了前方正跟韩梦婷牵手向门口走去的沈佳雯。 如果说之前他没有什么感觉的话，今天沈佳雯说的一些话，做的一些事，或许就是因为她误以为自己喜欢韩梦婷，表现的略有一些明显了。 孟谦毕竟也不是傻子，沈佳雯的心意，今天的他感受到了一丝。 但静静的看着沈佳雯许久，孟谦表情越来越纠结。 自己虽然重生回了20岁的身体，但自己现在到底是多少岁呢，从内在来说，还是40岁吧？ 都TM能当沈佳雯的爸爸了。 真的跟沈佳雯谈恋爱的话.... 让她叫自己什么？ 叫爸爸么？ ... 孟谦把四人送到停车场，康恒也跟着上车，大家就此道别。 看了眼月色伸了个懒腰，孟谦则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一晚，孟谦把企业代表都晾在了一旁，但这些企业代表私底下却走动了起来。 在索尼代表福田的房间里，正坐着任天堂的代表麻生，这两家之间的关系是千丝万缕的。 “事情越想越不对劲啊。”简单寒暄后，福田直入主题，“大风现在这个节点上线九州平台，非常不符合华夏的国情。” “确实如此。”麻生表示了认可，“华夏单机游戏已经盗版泛滥了，不管他们在平台上能争取到怎么样的优惠，也不可能优惠得过盗版。” “还有一点很奇怪，网游挤压单机游戏这个事情整个业内现在都看的很清楚，大风娱乐自己就是做网游起家的，他不可能看不清楚。 而且前段时间大风娱乐刚跟维旺迪解约，既然他想要做单机市场，既然他想要做竞技赛事，他为什么要跟维旺迪解约？据了解，孟谦是主动放弃掉了手里的王牌，这根本不合逻辑。” 福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从现在看得到的信息来看，基本可以确定的是，九州平台的目标应该不在国内，只是我不明白，孟谦打算靠什么打开国外市场，网游本身是带动不了这种以单机为主的游戏平台的。 如果他的核心竞争力是赛事，那他想做全球市场就需要一些能在全球范围内流行的竞技游戏，结果他却主动得罪维旺迪，这一切的事情都有点说不过去。” “会不会是我们把孟谦想的太完美了，虽然他一次次创新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但这一次，或许就是他的决策错误呢？” 福田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说不通，如果...孟谦的目的是把华夏游戏推广向全球的话，这个事情的逻辑是不是就顺了？” “这就更不可能了。”麻生却马上否定，“平台起步阶段需要的是产品质量，华夏有几款拿得出手的游戏？” “兴许是大风娱乐私底下偷偷开发了一些游戏？” “可能性很小，大风娱乐的游戏开发团队就那么些人，而且从一些信息来看，他们的重心确实一直都在网游上，台省的游戏公司也才刚刚收购不久，要开发新游戏不可能这么快，特别是即时战略游戏领域，华夏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就那《傲世三国》？” “那真的是怪了，难道这次真的是孟谦犯错了？” ... 类似的讨论，在这一晚出现在各个房间里，大家都是业内人，自然可以很快分析出大风娱乐这场发布会布局中的不合理之处。 只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想出答案，孟谦到底想干嘛，谁都没看明白。 第二天一早八点，孙晓静带着早饭来到孟谦的房间。 “谢谢。”孟谦接过早饭，打开门让孙晓静进来，“经过了一晚的沉淀，现在舆论怎么样了？” “海外网友对我们的发布会反响都很不错。”孙晓静停顿了几秒，“倒是国内，出现了一些不太好听的声音。” “哦？”孟谦一边解开装着包子的塑料袋一边好奇道，“国内怎么说的？” “还不是那些老生常谈的东西，说我们只是一个做娱乐产业的公司，没资格得到大家的掌声，哦对，这次还有不少人说，花那么多钱开发布会是铺张浪费，有这个钱应该去建两所学校。” 孟谦忍不住发笑，“他们要是能把敲键盘那点时间拿来去种几棵树，这世界能美好很多。” 本有点愤懑的孙晓静听孟谦这么一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对了，大家都已经吃完饭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他们房间了...” 在孙晓静给孟谦送早饭这会儿，酒店内各个企业代表的门被陆续敲开。 集英社代表佐藤，“你好，你是？” “你好，我叫付沁怡，大风娱乐美术部一组组长。” 索尼代表福田，“你好，你是？” “你好，我叫宋镇罗，大风娱乐开发部一组组长。” 三星代表朴永俊，“你好，你是？” “你好，我叫李飞擎，大风娱乐开发部二组组长。” 世嘉代表相原，“你好，你是？” “你好，我叫孔尤天，大风娱乐运营部经理。” Naver代表安庆民，“你好，你是？” “你好，我叫褚斌红，大风娱乐推广部经理。” 任天堂代表麻生，“你好，你是？” “你好，我叫魏鹏天，大风娱乐开发部一哥。” ... 在孟谦的房间，孙晓静还是有些不安道，“这次你不出面真的没问题么？” 孟谦喝着豆浆，一脸不在意道，“他们派的代表都不是能决策的人，就算我今天跟他们谈了回头还是得跟他们背后的人再谈，不如给大家一个锻炼的机会。” “可是，毕竟不少国际大企业，就怕他们觉得我们怠慢。” “怠慢？”孟谦忍不住发笑，“怠慢了又如何，事是我安排的，我相信那帮家伙，就算事情搞砸了，我扛着。” ... 第一百五十六章 都是常规操作 集英社代表佐藤的房间。 “孟总他...？” “孟总今天有事，特地嘱咐我们来跟佐藤先生对接一下出版的事情。”付沁怡带着司宇航一起进门，她这一年因为经常要跟霓虹国那边对接，便花了点心思学习霓虹语，现在已经能保证基本的日常交流，“这份手稿佐藤先生可以先看一看。” 见付沁怡直接谈正事，佐藤也不废话，戴上眼镜仔细的翻看手稿，几分钟后不禁发问，“画风成熟，不知道贵公司是找了我们霓虹国哪位漫画家来执笔？” “画家并非来自贵国。” “那...”佐藤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付沁怡，当他看到付沁怡的表情时，不由萌生了一种猜测，“莫非？” “正是佐藤先生面前的两位。” .... 索尼代表福田的房间。 “宋先生有何贵干啊？”孟谦没有来，福田好像有点不太开心，不过他倒是会说华文。 “索尼现在遇到这么大的麻烦，急需要找到一条出路吧。”见福田有些强势，宋镇罗比他更强势。 福田看了一眼宋镇罗，满不在意道，“宋先生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我们索尼遇到什么麻烦了？” 宋镇罗把一份文件放到福田手上，“福田先生有兴趣谈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如果福田先生觉得索尼现在不需要任何帮助，那便罢了。” 福田疑惑的打开文件后，脸色越来越难看，“贵公司的手伸的挺长啊。” “跟索尼比，又算得了什么呢？索尼如果不好好想办法，2002年都不一定过的去吧？” 两人对视，宋镇罗一脸的不卑不亢让福田反倒沉默了许久，“宋先生有何高见？” ... 三星代表朴永俊的房间。 “李先生，我其实到现在都有些不解，这一次大风娱乐的发布会，为何会邀请到我们三星呢？”朴永俊装傻道。 李飞擎配合对方的装傻，“感谢朴先生远道而来，我们这次邀请贵公司，主要就是想问问，贵公司对娱乐产业这块大蛋糕有没有兴趣？” 朴永俊礼貌的一笑，“高丽国娱乐产业的发展已经略显成熟，我们其实早就做过市场分析，高丽国的娱乐产业已是一块被瓜分的差不多了的蛋糕。” “高丽国的娱乐产业发展确实走在人前。”李飞擎意味深长的一笑，“但华夏的娱乐产业，才刚刚起步。” 朴永俊眼神一动，“李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像华夏这样的市场，还有很多呢。” 朴永俊主动给李飞擎倒了一杯茶，用非常蹩脚的华文道，“愿闻其详。” ... 世嘉代表房间。 “孔先生，大风娱乐现在想要在霓虹国打开市场，阻碍不小啊。” “确实。”孔尤天顺着相原的话道，“反倒是世嘉，现在迎来了一次大机遇啊。” 相原都做好了孔尤天反驳自己的准备，结果被孔尤天这么个回应搞懵了，下意识顺口道，“哦？孔先生这话怎么说？” “之前索尼跟任天堂给了贵公司不少压力吧？不过现在新的时代来了，索尼和任天堂已经很久没在硬件上有所突破了，游戏方面更是长期吃老本，更重要的是，由苹果等企业引领硬件新趋势，他们显得太后知后觉了。 反观世嘉，虽然今年的世嘉遇到了一些麻烦，但世嘉专注于软件的决策可能正是眼下最好的决定。硬件的变革具有革命性，但软件的发展却具有延续性，世嘉在这个时代的风口浪尖及时转型，相当有远见啊。” 面对孔尤天的吹捧，相原倒还是显得很冷静，“可这么一来，我们跟大风科创不就彻底成为死对头了么？” “如果我们纯做软件，大家确实是对手，但现在，我们不是做平台了嘛。” “这才是更可怕的地方啊。”相原一针见血道，“你们即做产品又做平台，别人拿什么跟你们竞争？” “相原君这话说的，就显得刻意了。”孔尤天微笑道，“平台又不止在霓虹国发展，全球这么大的市场，世嘉不感兴趣么？” “这说法倒是诱人，可就怕最后不仅得不到全球的市场，连霓虹国的市场也送给了贵公司啊。” “咳，相原君，平台可以是我们大风娱乐的，也可以是大家的嘛。” 相原看着孔尤天人畜无害的笑容立马警觉起来，“孔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 Naver代表的房间。 “贵公司跟Daum的合作非常深入，又一直在推广你们华夏自己的搜索引擎，之前虽然我们有过合作，但也只是一次交易而已，从长远来看，我倒是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合作的空间呢？”安庆民说话非常直接。 “咱们现在也先别看长远了，就看看眼下吧。”褚斌红给安庆民看了几份文件，“我们现在从Naver手上抢走的，无非只是一些游戏用户而已，说白了，几个小城池罢了。 但是雅虎和谷歌现在，好像想抢走的是Naver的大本营吧。” 安庆民看着数据，平静道，“你们自己的搜索引擎难道就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么？” “至少，我们的搜索引擎绝对不会进入高丽国。” 安庆民略显不信，“贵公司的目标我们可都看的真切，会放弃我们高丽的市场？” “不仅如此。”褚斌红又给安庆民看了一份文件，“九州平台，是可以搭配搜索引擎的。” 安庆民更加奇怪，“为什么？帮助自己的对手？” “什么对手不对手的，生意嘛，大家一起做才能做大啊。”面对安庆民想要刻意表现出来的淡定，褚斌红是真淡定。 ... 索尼代表麻生房间。 魏鹏天正坐在地上，把一堆文件铺在地上，“哥们你看啊，我们现在在亚洲的市场用户，算上我们华夏的话，游戏注册量接近一个亿，风信注册量超过了2个亿。 现在苹果搞了个什么硬件革命，但那又怎么样呢？游戏市场现在还轮不到苹果来指手画脚，你们现在真正缺的，不是硬件革命啊兄弟。” “那是什么？”麻生蹲在魏鹏天身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受他的情绪感染。 “是用户啊，你们多久没出像样的游戏了？游戏寒冬寒的是什么？是游戏啊。没有游戏，也就没有用户，再赶上硬件革命，用户进行平台转移，你们两头没捞着，你说你们不寒冬谁寒冬？” “兄弟...”麻生用略显生涩的华文道，“那你什么意思？” “你傻啊！我们这不是有用户么，摆在这的用户啊，而且九州目标是全球游戏平台，游戏是不是也有了？回头九州平台往风信上一搭载，你想想什么反响？ 你听我的，咱们好好联手，你们做硬件，我们做软件，先把游戏市场拿下来，回头再扩张，把更大的硬件市场搞过来，做生意最怕着急，别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 你们又要搞游戏创新，又要搞硬件革命，你们搞得过时间么？我发现你们霓虹企业都有这毛病，太固执，啥都自己干，干到哪辈子去？ 现在我们都把自己的精力集中起来，做我们最专业的那一部分，大家一起干，市场就干出来了。 不就是一个苹果么，你没看他的商标，一个咬过一口的苹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咬过一口的苹果，会烂啊！” “对对对，不对，风信现在好像跟MSN在对抗吧，你们干的过微软么？” 魏鹏天一甩手，一脸的不当回事，“MSN定位高端，说了不碰娱乐。” 麻生一愣，“对哦，微软给MSN的定位就把自己在娱乐上的路给封死了，这么一来，现在能布局娱乐的即时通讯软件就只有风信这一家！” 说到这，麻生脸色大变，“我听说最近风信跟MSN相处的很和谐，难道说，你们是故意的？让微软帮你们解决其他竞争对手？” “不要这么激动。”魏鹏天拉着麻生坐到自己身边，“都是常规操作，淡定点。”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字字千金 当大风娱乐的员工们在跟来自各家企业的代表们进行沟通时，有两个人却被冷落了，那就是来自维旺迪的两位代表，克里和洛根。 两人一大早便已起床，一直在等待着孟谦的拜访，结果从早上八点一直等到中午，听着周围房间的人都陆续出去吃饭了，他们还是没等来任何动静。 “孟谦到底什么意思？”克里越来越坐不住了，“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来见我们？” “这个年轻人做事确实有点不着调。”洛根看得出也不是很开心，毕竟他们代表的是维旺迪，从昨晚发布会结束后到现在就没人管了，心中难免不悦。 “咚咚咚。”就在这时，他们的房间传来了敲门声。 “终于来了啊。”克里起身理了理西装，“我倒要看看这个孟谦会怎么解释。” 洛根比克里的级别稍微低一点，于是便由他去开门，克里则站在他身后，一开门，两人就看到门口站着一名年轻女子，两人不由疑惑，“你是？” “先生您好，需要打扫房间么？”女子用标准的英文问道。 “不用！”洛根略有愤怒的关上门。 “咚咚咚。”结果门外又发出敲门声。 洛根不爽的打开门，“还有什么事么？” “先生，你们今天还续住么？” 洛根，“...” 克里，“...” 两人自然不可能续住，只好带着不满的情绪出门，准备下去吃点东西。 来到酒店餐厅，刚准备找个座位，两人正巧遇到了同样来吃饭的孟谦和孙晓静。 “故意在这等着么。”洛根小声道。 “那就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吧。”克里大步想孟谦的方向走去，“孟先生。” 孟谦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克里，“你是？” “...”克里强压着内心的情绪，“我是维旺迪的代表，克里。” “哦哦，你好。”孟谦礼貌的握了握手，“还没走呢？” 克里，“...” 见克里沉默，孟谦只好主动招呼道，“两位随便点，都记在我账上。” 说完，孟谦示意先走了，克里忙道，“孟先生就没什么要想跟我们说的么？” “嗯...一路顺风？” 克里，“...” “孟先生。”克里看孟谦这态度，只好主动开口，“大风娱乐要做全球赛事，难道我们之间不该有什么可交流的东西么？” 孟谦不由笑道，“游戏市场这么大，贵公司也垄断不了吧，以后大家各凭本事，一起分食嘛。” 克里皱起眉头，“孟先生...真的打算...” 孟谦自然知道克里在想什么，既然对方这么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孟谦也就不再绕弯子，用带着狠劲的微笑回应道，“战场上见吧。” 再次握了握手，孟谦转身离去。 而克里跟洛根在原地愣了许久，回过神来后，克里还有些意外的看向洛根，“孟谦这是，宣战？” ... 午饭后，这次来发布会的嘉宾们陆续离去，大风娱乐的员工也分批回公司干活。 孟谦一直呆到傍晚，确保没有什么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之后才开车准备回公司。然而孟谦最终并没有回到公司，因为车开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直接转头前往机场。 孟谦买了最快飞往长春的机票。 最近长春那边一直有一件事牵着孟谦的心，那就是浸没式光刻机曝光系统的实验已经布局了一段时间了，刚才那个电话，是关于这次实验的，但让孟谦这么着急前往长春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个实验本身。 晚上10点，下了飞机的孟谦一路跑向停车场，梁志国的学生开着车，和梁志国一起等着孟谦。 “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这个事情？”一上车，孟谦就用一种有些质问的语气说道。 “项目成员这么多，也不可能每个人的情况都跟你汇报吧。”梁志国解释了一句，语气有些低沉。 孟谦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冲动了，拍了拍梁志国的肩膀，“梁老师不好意思。” 梁志国示意没事，让自己的学生赶紧开车。 半小时后，孟谦跟着梁志国来到了吉大第一医院的一个病房。 “来啦。”进门后，孟谦看到了朱卫军。 “朱老师。”孟谦打了个招呼，眼神便落在了床上的病人。 这是一位比梁志国和朱卫军更年长的长者，身体消瘦，脸色苍白，大概是听到了孟谦的声音，原本闭目养神的他睁开了双眼。 此人名叫徐国华，是梁志国和朱卫军的老同事了，也是光刻机领域真正意义上的无名先驱者，很早就开始参与国内光刻机的发展，但或许因为他不是天才，或许因为他天赋不够，所以他一直都只是一个参与者。 然而在历史的长河中，多少奇迹和伟大，就是靠这样的无名者撑起来的。 而孟谦今天之所以这么着急赶过来，就是因为在梁志国跟孟谦汇报实验准备开始的时候，感觉梁志国语气不太对劲便多问了两句，这才知道徐国华正在面临心脏衰竭的问题。 “孟总，你怎么来了...”看到孟谦，徐国华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孟谦忙蹲到徐国华的床边，细声道，“听说明天就要做实验了，所以过来看看。” 似乎是因为听到孟谦说到明天的实验，徐国华露出了非常干净的笑容，“明天的实验，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嗯！”孟谦同样坚定的点了点头，跟徐国华聊了几句后，跟梁志国和朱卫军一起出门。 梁志国今天因为忙着实验的事情，所以这一天都是朱卫军陪着的。 “朱老师，现在什么情况？”出门后孟谦赶忙问道。 “老徐的心脏已经不行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赶紧做心脏移植手术。” “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不知道啊。”朱卫军有些无奈道，“现在没有合适的心源，不知道要等多久，医生说这个东西完全不可控，运气好可能明天就有匹配的心源，运气不好等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还要看老徐前面排了多少人。 但老徐可能等不了多久了...” “那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呢？”梁志国问道。 “哎...”朱卫军长叹一声，“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有些事情...” “你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说什么法子！”梁志国催促道。 “一个法子是找黑市。” “不行！”孟谦直接否定，“我们宁可向徐老师说一声对不起，也绝对不能纵容犯罪！” “这个事老徐自己都不可能答应。”梁志国同时摇头，“其他法子是什么？” “还有一个法子就是，等待心源不是要排队嘛，既然是排队，你排在越靠前的位置自然就越有机会更早得到心源，如果...如果我们花点钱...只是这样做的话，原本应该排在前面的人如果运气不好，后面等待心源的时间过长，可能就...” 孟谦下意识皱眉，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是秘密了，有钱人几乎都会这么干，孟谦也有自私的时候，说实话，在一瞬间他确实摇摆了，但心中的天平最终还是偏向了拒绝，这种偏向倒不是因为孟谦有多伟大，而是因为孟谦知道，徐国华如果知道了，他同样不会接受这个选择。 从梁志国的表情来看，他经历了跟孟谦差不多的思想斗争，“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还有最后一个法子。” “什么？” “用人造心脏，做人造心脏移植手术。” “这法子不是很好么！”梁志国一副要打人的表情，“你之前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因为人造心脏的成功率很低啊！”朱卫军白了梁志国一眼，“永久性人造心脏移植的首次成功是在1995年，之后人造新造移植发展到现在不过6年时间，全球的人造心脏移植手术成功案例依旧屈指可数。 再加上老徐的年纪和他的身体情况，手术成功率非常低，一旦手术失败的话...” 三人皆沉默。 数十秒后，孟谦第一个开口，“如果要做人造心脏移植手术的话，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哪里可以做。” “如果确定选这个法子，手术还得去米国或者霓虹国做。” “我今晚跟徐老师商量一下吧。”孟谦开口道，“两位老师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去见证明天是实验。” “明天的实验你不去么？”梁志国不由问道。 孟谦点了点头，“我留在这陪徐老师。” 梁志国跟朱卫军对视一眼，跟孟谦交道打多了，两人也都熟悉了孟谦的性子，便不再多言。 重新回到病房，梁志国跟朱卫军呆到临近12点便先回去了，孟谦则留在了医院，徐国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儿无女，所以这个时候没有家人能来照顾他。 “孟总，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的实验...你该去看一看。”知道孟谦留下后，徐国华想把孟谦“轰”走。 “我一个外行在那也帮不上忙。”孟谦笑着给徐国华倒水，“以前我妈住院我照顾过一段时间，留在这我还能帮上点忙。” “孟总...咳咳咳...”徐国华说话的声音已经非常虚弱了。 “徐老师你好好休息，就当我不存在。”孟谦给徐国华喂了几口水。 喝完水，徐国华摇了摇头，看孟谦这个样子也就不再执着让他走的事情了，“我现在不想睡...我要...等明天的消息...” 孟谦心中莫名一痛，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暖的微笑，“徐老师安心休息，明天来消息了我叫您。” 徐国华再次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有些颤抖的手臂，指了指一旁的抽屉。 孟谦试着理解徐国华的意思，打开抽屉后，取出一本厚厚的，有些残破的笔记本，“徐老师要这个？” 徐国华点了点头，有些吃力道，“孟总，如果我不行了，这上面的东西，您看看，有没有能帮到您的...” “我，现在可以打开么？” 徐国华没说话，点了点头。 孟谦小心翼翼的打开笔记本，当他看到第一页上的一句话，不禁一怔。 这是一句在后世已很少被提及，在后世逐渐被世人遗忘，甚至在一些人眼中，变得可笑的一句话。 然而在徐国华的笔记本上看到这句话，孟谦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意志。 字迹潦草，却字字千金。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破旧的笔记本 “1956年4月18日，晴。 今天老师跟我们说，国家今年提出的向科学进军正在快速布局，国家宣布了十二年科学技术发展远景规划，把计算机列为发展科学技术的重点之一，建了第一个计算技术研究所。 国家还把半导体技术列为国家四大紧急措施之一。 老师说，华夏半导体产业的发展的大幕将从今年开始。” ... “1956年8月13日，暴雨。 今天是华夏半导体领域意义重大的一天，也是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的一天。 终于通过了选拨，成功进入了华科院物理所开办的首届半导体器件训练班，听说请来了吴希九、黄厂、林兰一、王首武、成众智等业内前辈。 好像还有燕大的黄坤老师和复旦的谢西徳老师，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 “1958年10月9日，阴。 第一次来沪上考察，被安排参观了华东计算技术研究所，沪上元件五厂、沪上电子管厂、沪上无线电十四厂。 沪上这边潜力无穷，注定会成为继燕京之后的又一个工业基地，国家工业发展又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1961年3月15日，晴。 今天收到了通知书，自己可以参与国家第一个集成电路研制课题组，应该会遇到不少老同学，据说燕京那边成功研制了II-6低频合金管和II401高频合金扩散管，国内现在十多个专业半导体工厂已经为行业铺好了路，相信国内半导体行业与米国的差距会越来越小。” “1962年12月5日，小雨。 明天就要去天津电子管厂报道了，今年天津拉出的砷化镓单晶着实给了业内巨大的鼓舞，这次去天津电子管厂，主要是研究光刻工艺，这是国内首次开始这个领域的研究，希望自己在天津电子管厂能有所成就。” “1966年12月28日，阴 沪上元件五厂鉴定了TTL电路产品，刚拿到资料，这些小规模双极型数字集成电路主要以与非门为主，还有与非驱动器、与门、或非门、或门、以及与或非电路等。国内现在已经可以研制自己的小规模集成电路了。” “1968年10月19日，晴。 沪上又传来了好消息，无线电十四厂成功制成了PMOS电路，我们在集成电路领域又能向前踏出一步了。” “1970年11月10日，小雨。 878厂和沪上无线电十九厂都建成了，国内集成电路工厂超过了40家，国内半导体领域的春天来了，我们的半导体产业在国际上也有了自己的话语权。 今天领导跟我说，让我去沪上光学机械厂准备研制光刻机，我答应了，我们在半导体产业的全面发展只是时间问题了。” ... “1972年3月6日，晴。 今天我们随代表团到了霓虹国，霓虹国这两年的工业基础发展很快，我们也在霓虹国学习到了很多东西，听说有可能会谈全线引进合作，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 “1973年6月4日，阴。 国家将建成七条3英寸工艺线，但核心设备都是进口的，今天厂里领导说了，无论多么困难，我们就是拿脑袋撞，也要把光刻机撞出来！” ... “1975年8月7日，晴。 国内成功设计了三种1K DRAM动态随机存储器，我们的在半导体领域已经远超高丽国，再次得到了国际的认可。 工厂这边也取得了巨大成就，软接触曝光可以得到2.5微米的分辨率。” “1977年7月7日，晴。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我们的JKG-3型光刻机终于研制成功了！这是我们华夏第一台自主研发的光刻机，我们通过逆向推导一点点死磕，终于成功了！ 几百人日日夜夜的努力没有白费，晚上跟老柳他们喝了两杯，这或许是我们这一辈子的骄傲！” “1978年10月21日，阴。 今天王老师又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我们终于搞定了4K DRAM，明年应该就可以实现量产。 另外，今天收到通知，又要回到天津电子管厂了，老冯他们成功研制的首台精缩照相机拿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听说这一次回去的目标，就是分步光刻机了。” “1984年9月13日，晴。 我是一个幸运的人，我幸运的参与到了国内首台分布光刻机的研发，我们又一次成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开心不起来。 最近这两年有些事情好像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国内的半导体产业好像开始被冷落了，我问老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冯说，恶魔来了。 我问他，谁是恶魔。 他说，恶魔的名字叫资本。” ... “1985年3月6日，大雨。 申请又被驳回了，今天知道了一个词，叫资本自由，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说，我们要学习米国的资本自由，我们要把一切都交给市场，只有资本的自由才能带来发展，只有资本的自由才能带来成就。 我终于明白了老冯那句话，恶魔真的来了，他们找到了机会，他们来了。” “1990年2月6日，阴。 今天跟几个老家伙一起喝了几杯，行业已经被资本冲乱了，年轻的孩子们都没有曾经的那股劲了，大家已经忘记了科研的意义，造不如买，那就买吧，买吧。” “1995年2月18日，晴。 今天去了高丽国，他们的半导体行业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今天去他们的工厂学习，我还记得二十年前，高丽人来我们的工厂学习。” “2000年3月7日，小雨。 又来医院做了一次检查，心脏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心脏支架已经意义不大了，进一步治疗也就是心脏移植了吧，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不是那么期待了。 半导体又一次进入了拐点，全世界都在争新时代的引领权，我们呢。” ... “2001年4月12日，晴。 老梁今天聊起了一个叫孟谦的年轻人，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却有心进入光刻机领域，还提出了联合国内尖端力量的设想，真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 “2001年6月15日，晴。 今天来到沪上微电科，在这里看到了很多老朋友，时间好像突然回到了30年前。 跟孟谦聊了几句，他很自信，虽然好像有点盲目。 但他身上有股属于年轻人的拼劲，久违的感觉。 突然，又想活下去了。” ... 孟谦用手轻轻抚摸着这一页写着6月15日的文字，一向自诩高泪点的他却不得不抬起头遮掩自己的矫情。 窗外，是一片红黄色的光晕，新的一天，开始了。 徐国华并不是一个会天天写日记的人，他会挑一些重要的日子进行记录，而且看得出，1985年之后，徐国华记录下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此时的徐国华同样看向窗外，他和孟谦都在期待。 期待这一天。 2001年12月11日，可以被记录在这本“破旧”的笔记本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生根发芽 2001年12月11日，沪上微电科长春实验室将进行一次曝光系统实验。 之前一再提到过，光刻机最核心的两个东西是镜头和光源，而今天这场实验的目的，倒不是说直接就搞定了镜头光源，这是不可能的，地表最强组合成立才半年，国家项目下来后的大佬加盟更是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即便2001年的光刻机技术攻坚要比2019年容易很多，但也不至于这么快。今天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为了进一步证明浸没式光刻机的发展方向是正确的。 之前纪凯论证了浸没式光刻机的可行性，但更多是属于理论上的结论。 这就好比林本坚带着理论找到尼康的时候人家并不搭理他，理论终究是理论，还是需要上升到实际运用的。 所以这次实验的目的一是进一步证明了方向正确后，可以给大家更大的信心，浸没式光刻机可以突破现在整个光刻机行业的瓶颈，搞定米国人和霓虹人搞不定的事情，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可行，对华夏这个领域的科研人员来说意义极其重大。 而在这个基础上，就可以更放心的投入更大的财力和精力了，特别是想要让国家投入更多的话。 上午9点，长春实验室内，有一台看着明显要比光刻机粗糙很多的东西。进一步的验证研究方向的正确性和实际生产出一台光刻机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不需要真的完成芯片的光刻行为，只需要能顺利采集一些数据即可。 而这种区别就会带来设备上的巨大区别，比如精密机械方面，实验不需要达到纳米级的自动化机械水平，你甚至拿手操控都行。 但有些东西还是会有要求的，比如光源质量。 9点整，实验准备开始，孟谦则继续翻看徐国华的笔记本。 徐国华的笔记本上记录的不仅仅只是他的经历，他之所以跟孟谦说看看自己的笔记本能不能帮到自己，是因为上面还记录着他这么多年的技术积累。 就比如他参与到公司光刻机项目之后之后... “2001年9月19日 提升光刻机分辨率的方法有三个，缩短波长，增加数值孔径，减小K1因子。前段时间，江大带来的浸没式光刻机概念，可以大大提升折射率，从而增加数值孔径。 为了更好的配合全新的浸没式光刻机概念，我们与长光所合作，在激光器上实现了巨大突破。 我们研发了一种高功率193nm准分子激光器，使用氟气、氩气以及氦气混合气体作为工作介质，可输出ArF最大脉冲激光能量424毫焦耳，总功率基本稳定在1%。激光器由内径8.4cm的玻璃钢圆筒做成，总长94cm。 电极采用张氏均匀场型面电极，电极有效平取宽5mm，电极长80cm，两电极之间距离2.1cm。” 此时的长春实验室。 “王院士，供电系统已经准备完毕。” “开始实验。” ... “2001年11月17日，晴。 王院士的加入让团队信心大增，30多名科研人员连续攻坚一个月，终于在光束稳定技术上取得了成果。 此次的光束稳定系统包括光束测量和光束转向两大核心功能模块，在推导了两个模块之间的光束传递矩阵后，王院长非常大胆的决定搭建光电闭环控制系统，通过引入已知光束偏移量后，数据显示，系统的指向稳态误差低于±3μrad，位置稳态误差低于±0.04mm，系统调整时间小于80ms。 实验结果令人振奋。” “2001年11月28日，晴。 由长光所和江大共同组建的扩束系统小组带来了好消息，全新设计的系统可以满足光束在5-20m传输光路范围内不需要进行透镜间隔调节，实现光斑大小和发散角满足设计要求，保证目标光束口径在(28. 5±0. 5) mm范围内，X方向发散角为1.2mrad，Y方向发散角为1.84mrad。 该项研究将对光刻机研发产生巨大影响。” 此时的长春实验室。 “王院士，光源能量稳定，光斑数据正常。” “打开遮光器。” “是。” ... “2001年12月1日，晴。 今天从江大的李教授提出了一个前沿的研究，针对准分子光源特性，提出了基于光棒和复眼的实现对掩膜面高均匀照明的两种方法。 针对入射准分子激光强度的波动性和强度分布的随机性，提出采用阵列型照明模式变换元件对光束进行变换，以实现各种照明模式下光瞳的对称性和一致性。 研究了相干因子调整系统中可能存在的各种误差源对相干因子、光瞳椭圆度、光瞳极平衡性、远心度的影响。” “2001年12月5日，晴。 清华，燕航以及长光所成功合作研制了全新衍射光学元件，极大的降低了杂散光的影响，全新的算法将为我们自主研发的光刻机提供强有力的技术支持。” 此时的长春实验室。 “王院士，可以进行数据采集了。” “开始吧。” “是。” ... “2001年1月8日，晴。 这是意义深远的一天，物镜高数值孔径和极小的系统波像差矛盾一直都是光刻机物镜领域的最大难点。 现在通过非球面元件和反射元件的配合，我们有望突破这一技术难点，虽然这一次的元件基本是在霓虹国定制的，但解决了上游难题，下游元件的自研只是时间问题。” ... 通过徐国华的笔记本，孟谦基本了解了光刻机项目这半年的研发情况和主要成就，虽然只有半年的时间，还无法实现更全面的自研自产，但一个又一个核心技术的突破，是华夏科研力量最好的展现， 光刻机设计的核心技术实在太多了，光是一个曝光系统涉及的专利就能有上千个，曾经那一世，这些核心技术基本上跟华夏都没什么关系。 但现在，在华夏的土地上，科研力量正在光刻机领域生根发芽。 光刻机这块大骨头，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华夏科研人员啃食。 这只是半年的成就，一年后，两年后，五年后呢？ 孟谦内心翻滚，曾经那一世，他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见证华夏老一辈科研者的实力，这一世，他是何其幸运，可以亲眼目睹。 中午，送餐的人来了，孟谦小心翼翼的将徐国华的笔记本放回到抽屉里。 “孟总，几点了？”这是徐国华今天第五次问这个问题了。 “11点半。”孟谦把菜盒打开，“至少得到晚上才能出结果吧，徐老师再耐心等等。” 午饭后，一晚没睡的孟谦迷了一觉，下午三点，因为被护士查房吵醒，孟谦简单洗了把脸继续等待。 傍晚五点，孟谦跟徐国华终于等来了两个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孟总，老徐！”梁志国一进门，脸上已经写满了答案。 孟谦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梁老师说说具体情况吧。” 梁志国坐到病床旁，一脸的亢奋，“浸没式光刻机这个方向应该确实没有错，而且从今天的实验数据分析来看，浸没式光刻机极有可能把光刻机工艺向前推3-4代！” 徐国华大为震惊，孟谦则配合着震惊一下，“接下去的研发计划是什么？” “挖人！” “嗯？什么意思？”孟谦不是很理解梁志国的意思。 梁志国解释道，“我们现在把能整合的力量都整合起来了，但这也就暴露了我们在某些方面的人才空白现实，光刻机的细分领域太多，虽然不可能全部自研，但几个相对核心的领域我们不能放手。 所以对于一些人才空白的核心领域，现在从头开始培养肯定来不及了，只能靠挖人。” “你们打算去哪挖？” “我们已经整理过各大高校的校友资源了，这些空白领域在国外都有些对应的人才。” 孟谦听明白了梁志国的意思，“可他们要回国早回国了吧，叫的回来么？” “只要有用武之地，自然会有人回来。” 孟谦点头，梁志国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多质疑，“对了，有一件事情梁老师记得去办一下。” “什么？” “申请专利。” “放心，我们这次的研究都已经申请了专利。” “不仅仅只是我们的研究，而是围绕我们的研究，把能申请的专利都申请了，我要的效果就是以后别人想搞浸没式光刻机，就是想用水都得得到我的点头！” “额...”梁志国跟朱卫军对视了一眼，“孟总，这不是...搞技术流氓么？” “对啊，咱以后的主要对手就是个流氓，跟流氓竞争，难不成还跟他讲道理？他能讲道理见了鬼了。 你们尽管耍流氓去，我是老板，以后世人要骂，随便骂我，反正我无所谓。” 梁志国跟朱卫军又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后，最终决定就按孟谦说的去做。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梁志国的学生拎着几个菜和三瓶二锅头进门。 梁志国接过酒菜，笑道，“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整点？” “好啊。”孟谦自然不拒绝。 只是徐国华一脸委屈道，“老梁，你故意馋我是不是？” “哈哈哈，你那份我替你喝了。” 虽然表面上表现的还算平静，但事实上四个人内心的翻滚都是强烈的，这酒一喝就有点喝高了。 晚上梁志国的学生留下来陪徐国华，三人则一起回酒店休息去了。 徐国华自然是一点酒都没沾，在梁志国的学生去送他们三人时，取出了抽屉里的笔记本，用笔写道。 “2001年12月12日，晴。 我国光刻机领域取得了跨时代的突破...” 第一百六十章 自己的身后 第二天一早，孟谦先去实验室慰问了一下工作人员，中午跟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后，打车前往了长光所。 既然都到长春了，自然免不了要去长光所拜访一下，尤其是这会儿长光所第一任所长王院士也在呢，而且对方还是特地为了自己的光刻机项目才来的，孟谦不去拜访一下的话就太不懂礼数了。 进入长光所后，孟谦就注意到每个看到自己的人都会热情的跟自己打招呼，哪怕自己压根不认识对方。 一路来到一间办公室，孟谦见到了一名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 老人正埋头书写，见孟谦来了，下意识的露出了温暖的微笑，“孟总来啦。” “王院士。”孟谦快步走向前与对方握手。 “我在江大上过几次课，你也喊我一声老师吧。” “王老师好。”孟谦改口道。 王大岩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孟谦的穿着，“在办公室坐了大半天了，孟总陪我出去走走？” “好啊。” 下楼在长光所闲逛了一会儿，王大岩问道，“孟总觉得我们华夏的工业水平如何？” “有些落后。”孟谦实话实说。 “那孟总觉得，问题出在哪？” “我们工业化开始的晚，落后也正常嘛。”孟谦看似平静的一笑。 王大岩点了点头，也不知这点头何意，“梁志国跟你说了吧，我们进一步发展遇到的问题。” “嗯，梁老师已经说了，部分领域的人才空白。” “人才空白，其实正是工业基础薄弱的表现，在光刻机下一步的研发中，我们现在最最薄弱的环节是什么，孟总可知道？” 孟谦老老实实的摇头，他知道一些薄弱的地方，但要说哪个最最薄弱，他确实吃不准。 “是材料。”王大岩也没卖关子，直接给出了答案，说到这，几颗雪粒突然落在了两人的鼻尖，下雪了。 两人走向了最近的一个亭子，在一石桌前坐下，王大岩继续道，“先进材料领域，我们几乎全部都靠进口，但精密工业是不可能脱离材料的，孟总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说出了答案，孟谦还是有所了解的，材料确实是华夏工业领域的又一个短板，而且是很大的短板。 正如王大岩所说，想要实现精工，是不可能离开材料这个东西的。 而且材料的涉及面太广了，就拿飞机来举例，发动机上的高性能合金叶片材料我们国家做不出来，一个起落架刹车片我们国家同样很长一段时间都做不出来。 材料的落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至于怎么办，能怎么办呢，这就是华夏工业的现状啊，还能怎么办。 孟谦带着略显无奈却又肯定的语气道，“光刻机都搞了，还差材料么，一起搞了呗。” “光刻机涉及数万个零件，上千种常用材料，近百个先进材料，怎么，孟总打算再开家化工企业啊？”王大岩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道。 “要真到了没有办法那一步，也只能自己去开家化工企业了啊。”孟谦自嘲的一笑。 外面的雪变得越来越大，王大岩侧过头看欣赏了一会儿，“孟总知道我们华夏材料领域的发展为什么这么落后么？” “大概了解一点，好像是因为重理论，轻实践。”孟谦结合着后世和这一世共同的了解回应道。 后世了解过华夏材料问题的人都知道，华夏材料领域就是一个刷论文的领域，其实华夏材料发展很可惜，因为华夏人在这个领域其实成就不小，2019年汤森发布的全球顶尖材料学专家排名，前六名都是华夏人，其中两名米国籍，四名华夏籍。 但五人在米国工作，一人在台省工作... “所以为什么会轻实践呢？”王大岩追问道。 “为什么？”孟谦想了想，“大环境吧。” 面对孟谦的回答，王大岩突然一笑，“那孟总再想想，我们华夏工业为什么落后？” 孟谦一愣，这才领悟到王大岩的意思。 见孟谦沉默，王大岩主动继续，“昨天的实验，虽然大家都尽量保持着低调，但在小范围内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孟总最近有时间的话，最好尽快再准备一份申请材料，争取更多的国家支持。” “这么着急跟国家要资源合适么？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孟谦觉得王大岩是愿意为自己指路的人，便选择不懂就问。 王大岩稍稍沉默了几秒，“这是一个态度。” “态度？”孟谦自己消化了一下，“我的态度？国家的态度？” 就在这时，一直看着雪的王大岩突然转过头看向孟谦的眼睛，“我们的态度。” “我们...”孟谦看着眼前这双深邃的眼睛，努力去理解这个我们的意思。 就在孟谦有所理解的时候，王大岩转移话题道，“蓝星集团知道么？” “当然知道。” 蓝星集团，华夏最重要的化工企业之一，2004年跟昊华公司一起组建了知名的华夏化工集团。 而且蓝星集团有一个很有趣的标签，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成功案例。 你品，你细品。 “材料领域，蓝星集团明年可能会有大动作，孟总如果有兴趣的话，改天可以跟蓝星的任总见一面。” “难道就是华夏化工集团的事情？”孟谦心道，像华夏化工集团这么大体量的企业，提前两年开始筹划并不过分。 然而王大岩的下一句话否定了孟谦这一想法，“他们明年的动作，跟光刻机有关。” “王老师，以你对光刻机项目的了解，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研制出第一台沉浸式光刻机？”孟谦也不多问，同样转移话题问出了自己心里的一个问题。 当年阿斯麦得到林本坚的技术后，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便研制出了第一台浸入式光刻机，虽然真正的量产沉浸式光刻机等到了2006年，但运用了新技术的光刻机本就需要很长的市场检验时间，不可能一研制出来就量产，那是脑子有病。 所以孟谦心里其实憋着一股劲，就是想看看国内能花多少时间把这玩意儿搞出来。2002年的阿斯麦，虽然跻身进了高端光科技领域，但毕竟还没那么厉害，国内跟这个时候的阿斯麦比，差距到底会有多大呢.... 然而王大岩也没给出确定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跟你一样，都很期待这个答案。而且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变了。” “什么东西？” “态度。” 孟谦脑中之前的一个结突然打开，“王老师之前说的我们，指的是...” “孟总明白就好了。”王大岩欣慰的看着孟谦，“你只管往前走，现在的你，不孤独。” 孟谦眼皮一动，重生以来，这个世界上能看出孟谦藏在内心的孤独的人，第一个是好像是沈佳雯，孟谦并不是很确定，但第一个这么明确的点出孤独的人，正是王大岩。 “谢谢王老师。”孟谦道了声谢，这声谢中，包含了很多的情绪。 “走吧，雪停了，我也有点冷了。” “好。” 陪王大岩回去后，孟谦稍微坐了一会儿，见王大岩也不再聊正事了，便告辞离去。 走出长光所，天空又下起了小雪。 孟谦伸出手，看着一片雪花在自己手中慢慢融化，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他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后，已经有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第一百六十一章 秘书 从长光所出来后，孟谦打车前往了医院，把一个好消息告诉徐国华以及正在医院陪徐国华的梁志国。 孟谦已经约上了霓虹国的榊原纪念医院，下周会带着徐国华一起去霓虹国。 “你打算亲自去一趟霓虹国？”得知孟谦要去霓虹国，梁志国还是有点意外的。 “嗯，最近想见我的人有点多，总是要见见的。” “那你干嘛不让他们来华夏？” “下周我们在霓虹国有一场发布会，虽然不比我们自己这边的盛大，但就当顺便去露个脸了。” 梁志国的脸上写满了不信这两个字，“你就是想让他们搞不清楚你到底是去干嘛的吧。” “哈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梁老师。” 梁志国忍不住白了孟谦一眼，“所以你这次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等我成功了再说吧。” 见孟谦不愿言明，梁志国也就不多问了，安排了两名徐国华的学生让他们到时候陪徐国华一起去霓虹国。 第二天，孟谦坐飞机回到杭城。 回公司大概了解了一下游戏的预热情况，之后便开始斟酌新的申请该怎么写。 12月14日下午，孟谦刚把新申请发出去，孙晓静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孟总，又来了一位面试的。” 孙晓静把面试者的简历放在孟谦的面前，孟谦看了一眼简历后不由疑惑，“大四？不是说了不招大学实习生么？” 孙晓静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也有一点为难，“孟总方便的话，先见见再说吧。” 孟谦问清楚了情况，最终决定先见一见这名大四的学生。 正如孙晓静之前说的，孟谦对秘书一直有点苛刻，之前来过两个，最后都没过实习期就被解除合同了。 对孟谦来说，他不需要一个照顾日常和传消息的秘书，这些事情公司前台就能兼着做了，他需要的，是那种总能在宫斗剧里活到最后一集，还经常熬死了两三皇帝还屹立不倒的太监总管。 两分钟后，一名女生穿着单薄的西装，略有一点拘谨的走进了孟谦的办公室。 与上一次见面相比，女生穿着正装的样子更能凸显出标志的身材，不过女生的脸色看起来不如上一次好。 “孟总。”女生站在孟谦的面前，她正是之前不小心擦坏了孟谦车的那个人。 孟谦下意识又看了一眼简历，确定一下对方的名字，“何雅婷对吧？坐吧。” 等何雅婷入座后，孟谦主动道，“人事应该跟你说过了吧，现在这个岗位不打算招聘大四实习生。” “我知道。”何雅婷点头道，孟谦注意到入座后的她正渐渐隐去了刚进门时的那一份紧张，情绪控制做的很不错，“但我认为工作最关键的是能否胜任，而且我们这个学期的考试到昨天就都结束了，接下去一直到毕业都没有课程，除了一些可能需要回去处理的事情，基本与毕业没什么区别。” “但在工作经验这一块，你等于是零。”孟谦继续抛出问题。 “我虽然没有做过秘书，但我从初中开始寒暑假就在外打工，大学三年多的时间里，家教，日常兼职，销售，行政，我都干过，我的社会经验不会比那些毕业的人少。” 孟谦低着头看似在看何雅婷的简历，实则一直在仔细的听何雅婷说话的语音语调，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面试过不少学生，大部分学生在面试时都会有明显的紧张和稚嫩，这个何雅婷目前还算表现的足够平静。 抬起头，孟谦用眼神开始给何雅婷施压，“不管你做过多少工作，在助理和秘书这一领域你依旧没有经验，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的秘书，当然，我很感谢你愿意来面试，如果你对其他岗位有兴趣的话，我们公司现在有不少岗位都接受大学生实习，你可以去人事那边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我承认经验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但经验价值是水分是很大的。”何雅婷坚持道。 “经验价值？怎么说。”孟谦继续看着何雅婷。 “我个人的看法是，除了需要极高技术功底的岗位之外，绝大部分岗位的岗位适应经验只需要一到三个月的时间沉淀足以。 因为在这一到三个月的时间内，员工经历的是从没经验到有经验的过程，这段时间里的经验价值是最高的。 可在这之后，我见过太多人在一个岗位上干三年和干三个月是几乎没有区别的，因为他们一直满足于浮在表面上的内容，时间线拉的越长，经验价值越来越低。 但还有一些人，他们会对岗位投入高度的钻研精神，不断的深挖岗位的意义，这样的人可以保持长时间的高经验价值，我在职场上看到那些能在同样的岗位上有更高成就的人，往往都是后者。” “所以呢？” “我从跟孙小姐的沟通中了解到，孟总对秘书这个岗位的要求非常高，所以我相信你要的这个人是需要能保持长期高经验价值的人。 既然你想选择这样一个人，那我认为应该淡化经验这个东西，因为对这样的人来说，前期的经验缺陷是短暂的，长期的高经验价值远远重要于刚开始的那个所谓的经验。 而且我看了公司的招聘信息，招聘信息上虽然说不要大学实习生，但对实际的工作经验却没有明确的要求。 我的猜测是，公司不想要大学生主要是考虑到学校里的琐事打扰，但对工作经验没有明确要求，应该跟我的想法差不多，所以我才想来面试。” 孟谦故意做了个不在意的笑容，“那我为什么不找一个又有经验，又能保持高经验价值的人，我又不是不愿意花钱。” “因为不好找，花钱都不好找。”何雅婷直言道，“秘书跟别的岗位比有一些独特性。” “哦？你对秘书这个岗位的理解是什么？”孟谦心里起了一丝小小的兴趣。 “我觉得秘书就是一台电脑。” 这说法让孟谦觉得新奇，“怎么说？” “秘书是一个可以输入公司所有信息，同时处理公司所有信息，最终又能根据不同需求输出对应结果的存在。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需要有一个人来操作。” 孟谦故意做了一个失望的表情，“你难道觉得秘书是没有主观意识的么？” “秘书的主观意识，就是如何把老板的主观意识处理好。” 孟谦又做了一个不认可的表情，“所以秘书不用跟老板提意见？作为一个与公司各部门有接触的存在，不应该向老板提出意见么？” 何雅婷至少看起来并没有被孟谦故意做出来的态度影响到，“如果是主观建议，秘书确实不该提，每个部门都有该提主观意见的人，秘书不可能比他们这些干这个事情的人更专业，秘书能提的，只有客观信息。” 孟谦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手里的简历，“你在杭师大哪个校区？下沙么？” “嗯。” “太远了，上班不方便。” “有公交车到公司楼下的，我不会耽误上班时间的。” “但我想要的是一个能随叫随到的秘书。”孟谦小小的一摊手。 何雅婷几乎没有犹豫，“那我就搬到公司附近来住。” “你对加班怎么看？尤其是我这种要求随叫随到的。”孟谦放下手里的简历问道。 “看自己的本事，看自己的目的，看投入产出比，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辞职，过度讨论加班问题没有什么意义。” “可对一些人来说，活着就用尽全力了，他们不想加班，但他们没得选。”孟谦想进一步看看何雅婷的看法。 “世界和出生都是不能改变不了的东西，抱怨有用么？有那个时间，干嘛不想想怎么改变自己？” 孟谦细细的打量着何雅婷的表情，“除了觉得我对实际经验的要求没那么高，为什么想来应聘这个岗位？” “我想找一个更好的平台，我想有更好的发展。” 常见的说词，孟谦也不去计较真假，“什么时候能入职？” 何雅婷露出了一点想要藏着的欣喜，认真想了想，“我明天去找房子，后天就能上班。” “能不能接受出差？” “可以。” “行。”孟谦把简历给到何雅婷手上，“回去等通知吧。” 何雅婷稍微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一些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起身道，“谢谢孟总。” 等何雅婷走后不久，孙晓静再次来到孟谦的办公室。 “感觉怎么样？”孙晓静坐下后便问道。 “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有冲劲，也有这个年纪少有的成熟，就是感觉...怎么说呢，有一点点莫名的不舒服，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好打交道。”孙晓静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告知。 “你是不是觉得她身上少了点烟火气。” “对对对！”孙晓静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也有这种感觉？” “我倒觉得她身上挺有烟火气的。” “啊？”孙晓静不解的看着孟谦等待他的解释。 “她的西裤没有收边。”孟谦笑了笑。 孙晓静努力回忆着，但她却不记得这个细节了，孟谦做了个手势示意孙晓静别想了，“上次她发传单的钱给她了吧？” “给了。” “她收了？” “收了。” 孟谦点了点头，“嗯，那就试试吧，反正有三个月的实习期。” “好，我知道了。”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怜香惜玉的方式 一个半小时后，杭师大食堂，“阿姨，一两饭。” 打完饭后，何雅婷走到一旁去点菜，打饭窗口边上就是荤菜区。 “土豆牛肉，红烧鸡块，要什么？”打菜的阿姨热情的招呼着。 何雅婷下意识放慢了一下脚步，土豆牛肉是她最爱吃的一个菜，平时她遇到开心的事情，总会奖励自己吃一顿土豆牛肉。 “今天面试结果还没出来呢...但孟总问我什么时候能上班，应该是通过了的意思吧...”咽了咽口水，何雅婷最终还是选择向前走去，来到素菜区，何雅婷把盘子给打菜小哥，“来个红烧土豆。” “好嘞。”小哥看了看何雅婷，明显给她多打了一点分量，“小姑娘太瘦了，多吃点。” “谢谢师傅。”何雅婷接过盘子刷了卡，就在这时，她的九手手机响了。 后世有小岳岳段子说九手奥拓，而在2001年这会儿，九手手机却可能并不是一个段子。 华夏的手机开始普及，差不多就是2000年之后逐渐开始的，90年代手机普及率非常之低，一方面是因为贵，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刚刚引入手机概念，华夏还来不及山寨... 2000年左右，随着进入华夏的手机品牌开始增加，华夏的山寨企业瞄准了这个市场，开始了一波手机山寨热潮，也因此出现了杂牌遍地的一个时代景象。 但正如盗版让很多产品在国内快速发展一样，山寨手机确实对华夏手机普及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有意思。 2004年的时候，国产杂牌手机的市场占有率几乎达到了30%。 不过就算是山寨，这个年代的山寨手机也不便宜，所以这个时代还有另外一个现象，就是买二手手机。 这个年代有钱人会买大牌手机和BB机，手头没那么宽裕的，如果需要手机或者想要手机，则以买杂牌和二手手机为主，还有在2002年后开始逐渐普及的小灵通。 而这个二手手机，经常会不断的被继续倒卖，就比如何雅婷掏出来的这个裂痕密布的手机，则基本上属于九手手机了，其中还有两三手可能是来自于小偷。 但何雅婷长期在外打工，为了方便，她还是决定购买了这个对她来说还算必需品的东西。 “何小姐你好，我是大风科创的人事孙晓静。” “您好。”明明在打电话，何雅婷却不自觉的挺拔了一下身子。 “恭喜您通过了我们的面试，请您于下周一到公司报道，带上身份证，学生证以及两张一寸照片。” “好的。”何雅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尽量平静的应了一句，然后对面就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楞了几秒，何雅婷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小跑着来到荤菜区，“阿姨，我要一份土豆烧牛肉。” 阿姨接过盘子有些奇怪道，“小姑娘你这怎么都是土豆啊。” “我爱吃土豆。”何雅婷笑起来有点莫名的呆，跟之前在公司面试时的样子不太一样。 吃完发，何雅婷去宿舍换了套舒服点的衣服，再次坐公交车前往了承天国际附近。 2001年这会儿，没有租房APP，中介也没后世那么普及，年轻人找房子很多都是直接到小区里去找，小区都会贴着租房信息，还有很多房东常年在小区里打牌唠嗑，看到有找房子的就上去招呼一下。 何雅婷来到距离承天国际不过五六百米的一个小区，小区进门处就有不少租房信息，随意看了几个，一位大妈走了过来，“小姑娘租房子啊？” “嗯。”何雅婷警惕的看着对方。 “想找什么样的房子？”见何雅婷小心的样子，大妈马上笑道，“我是房东，就这幢，你找房子的话可以看看。想要独立的还是合租的？” “合租的吧。”何雅婷还是有点不放心。 大妈则示意边上就是小区派出所，“上去先看看房间吧。” “哦好。” “大概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房子？”上楼的时候大妈问道。 “能住就行。”何雅婷可能觉得说的有点宽泛了，补充道，“我要个小房间就行。” 这种大妈见过太多年轻人了，自然明白何雅婷的意思，带她进了二楼的一个房子，“这里有六个房间，主卧有独立卫生间，其他房间都是公用洗手间。” 何雅婷跟在大妈身后观察，这是一个明显改造过的房子，客厅都没有，不过这在这个年代很常见，而且大妈已经算实在人了，还有人把不到一百平的房子隔出十几个房间的。 “现在还有两个房间，都是小房间，你可以看看。” 何雅婷先看了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然后又看了一个大概只有六七平米的小房间。 “这个是厨房改造的吧？”何雅婷看到墙上的管道不由问道。 “嗯。”房东大妈也不避讳，也没什么可避讳的，“这个房间虽然小，但这里正好连着一个小阳台。” 何雅婷跟着房东进去看，这个所谓的小阳台，也就是个不过两三平米的延伸，不过不经意的向前看了一眼，何雅婷惊喜的发现这个角度居然能看到承天国际。 “这个房间多少钱？” “两百六一个月。压三付一。” “这么贵啊！”何雅婷下意识道，毕竟这么小的一个空间，房间里就一张小床加一个书桌，连个衣柜都没有。 “小姑娘，这里是市中心。”大妈笑道，“这个位置你去问问别人家有没有这个价格。” “那刚才那个房间呢？”这个房间毕竟有点太小了，关键是连个收纳的地方都没有有点麻烦。 “那个房间三百九一个月。” “这个房间还能再便宜一点嘛阿姨。”一个月贵一百多，何雅婷当即死了心。 “这样吧，小姑娘也不容易，你跟我签一年的合同，我按两百三一个月给你，水电另算，还是押三付一。” “两百三...”何雅婷内心盘算着，两百三都超过她一个月饭钱了，但她也知道出来工作了，这点钱不得不花，“阿姨，那这边住的人都是？” “放心，都是有正经工作的女孩子，我也是看你有眼缘才来问问你，其实我这房子根本不怕租不出去，那就定这个了？” “我想再看看，对比一下。”何雅婷毕竟是吃个饭都要比价的人，租房子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敲定下来。 房东倒是没有不开心，“好的，一会儿如果还是要租我家的房子，就到楼下来找，我如果不在楼下，就敲101的门。” 其实房东不在乎也很正常，她之前那话还真不是吹牛逼，他们这种地段，真的不怕租不出去，这两个房间都是刚空出来不过几天的，更何况早一天租出去晚一天租出去，对他们来说影响不大，毕竟房子是自己的。 “谢谢阿姨。” 何雅婷又出去转了一圈，发现这边的价格倒是真的差不多，但后面跑的几家都没有最开始那家那样的小房间，最便宜的都要三百一个月，虽然房价大了点，但何雅婷更在乎价格。 最终，她还是回到最初的阿姨家签下了合同，签完合同，取了钥匙，厨房改造的小房间连个正经的门都没有，是后面补装的一个滑门，还要靠那种小锁去上锁。 房间里更不可能有空调之类的奢侈电器，通风也不太好，不过何雅婷并不介意，这是她第一次在外租房子，对她来说，随着自己不得不离开学校后，这六七平米的小地方，或许就是她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安全感。 搞定一切后，何雅婷狂奔向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勉强赶上了回学校的末班车。 何雅婷在学校住的是六人间，其中四个本地人考完试都回家了，还有一个今晚也不在，估计是跟男朋友出去住了。 何雅婷则开始收拾行礼，她也即将离开这个住了三年多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五点，何雅婷已经洗漱完，右手推着一个看起来有点大的行李箱，左手抱着两个脸盘和洗漱用品准备出发。 来到楼梯处，何雅婷艰难的抬起行李箱，一步一个台阶，吃力的把行李箱从五楼搬到了楼下。 在楼下喘了有两三分钟，何雅婷才缓过劲了，出门坐公交车前往出租房。 早上六点半，何雅婷来到了出租房楼下，就看到房东已经在楼下跟老姐妹们唠嗑了。 “丫，小姑娘一个人拎这么大一个箱子啊，你等等，我让我儿子出来帮你。”房东倒是个热心肠。 “不用不用。”何雅婷忙拒绝道，“我力气大，没事的。” 说完，也不等房东坚持，何雅婷强装轻松的拎起箱子就往上跑，直到过了第一个拐弯处，下面的人看不见她了，这才赶紧把箱子放下，累的大喘气。 好不容易把箱子给搬进了小房间，因为床和过道之间的空间太小了，箱子没办法平放，何雅婷只好把箱子竖起来，拉开一道缝从里面一点点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结果因为忘记箱子里还有尖锐物品，何雅婷手指被划破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下意识把手缩回来，看着开始往外冒的鲜血，何雅婷用两张餐巾纸简单裹了一下便不再管它，用另外一只手慢慢从箱子里把需要的东西都拿出来。 上午七点半，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因为没地方挂，就只放了两件换洗的在外面，其他都塞在箱子里，需要的时候再取。 取出了被褥和被子，箱子显得轻巧了许多，何雅婷把箱子塞进了仅有的一个角落里。 书桌上放了几本书，还有她养了三年的仙人掌以及去年生日的时候室友送的一个杯子。 完成这一切，何雅婷这才去洗手间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赶紧回房间换上了她仅有的一套西装。 今天是《诸神之战》和九州平台上线的日子，何雅婷自然知道，虽然公司通知她周一去报道，但她还是想去看一看。 八点整，何雅婷来到大风科创门口。 “你怎么来了？” “孟...孟总...”何雅婷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了孟谦，赶紧调整自己的状态，“我猜公司今天应该很忙，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哦，那就跟我来办公室吧。” “好。” 进入办公室后，孟谦把一沓厚厚的文件摆到桌上，“会用办公软件吧？” “会。” “把这些东西都整理一下，中午之前发给我，外面有几台空着的电脑，随便用。” “好的。”虽然刚到公司就让干活很不合情理，但何雅婷没有废话，把文件抱在怀里，“那我先出去了。” “嗯。” 见何雅婷往门口走，孟谦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以后没有特殊需要，上班不用穿正装。” “啊？哦。”何雅婷点头，出去找了台电脑就开始干活。 半小时后，来找孟谦的孙晓静注意到何雅婷。 “孟总，你这是想把人家小姑娘吓跑啊？”一进门，孙晓静就忍不住吐槽。 “啊？什么小姑娘。” “何雅婷啊，人家提前来公司，你就这么嚯嚯啊？” “哦，你说她啊。”孟谦不在意道，“是她自己说她是能产生高经验价值的类型。”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你怎么对公司的女孩子从来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呢？”孙晓静忍不住继续吐槽。 孟谦主动从孙晓静手里拿过文件，“我是开公司的，又不是开皇宫的，我对她们怜香惜玉的方式就是让她们赚到更多的钱。”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拉长辉煌 临近九点，一个小脑袋在大风科创门口探了探。 “小朋友，你找谁啊？”注意到情况的前台秦佳楠主动走了过去。 “我找孟谦。” 对方直呼孟谦的名字，秦佳楠自然有所敏感，“你是他的？” “我是他弟弟，我叫康恒。”康恒非常顺口的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秦佳楠显然有一些不信但想着康恒就是个小孩也没什么危险性，给一旁的公司安保使了个眼色后便带着康恒去了大风娱乐那一层。 “你来啦。”见到康恒，孟谦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我现在有点事情，你先去跟战队的人认识一下，我跟他们都打过招呼了。” 孟谦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然后招呼魏鹏天让他带康恒过去。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战队成员？多大啦？”魏鹏天只知道要来个新的战队成员，看到康恒这么小，自然好奇。 “13了。” “你打游戏很厉害？” “嗯啊。”说到游戏，康恒总是很自信。 “那改天陪我练练？” “你是公司战队的？” “不是啊，就是喜欢打游戏。” “你还是找公司战队其他人吧，我还得补课呢。” “这不是来了个新人，试试新的感觉嘛。” 康恒突然歪着头看向魏鹏天，“是不是因为你太垃圾了，他们不喜欢跟你一起玩？” 魏鹏天，“...” “你不用放在心上。”康恒看着魏鹏天的表情安慰道，“游戏打的好的都不喜欢跟垃圾一起玩，很容易拉低自己的水平。” “...”魏鹏天长吸一口气，“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 “你是干什么的？” 魏鹏天贱贱的一笑，“我就是那个，你如果哪个角色玩的好，我就可以把角色削弱，甚至删了的人。” 康恒，“...” ... 九点整，《神传》开始更新，中午十二点，《诸神之战》与九州平台正式上线，孟谦则观察着数据的变化。 《诸神之战》上线一小时，注册量直接突破了10万，不过下载量还不到1万，从数据可以判断，玩家基本都是去网吧玩的。 看着新游戏注册量不断的上涨，不少老员工由衷感叹，当年《神传》上线的时候看到1万注册量都兴奋的不行，公司的变化太大了。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沉淀，游戏注册量持续攀升，截止下午六点，注册量已经突破了35万，但一个更重要的数据是，游戏最高在线人数达到了10万，能达到这样的注册在线比，这也就是意味着，游戏的吸引力是想当不错的。 2001年能有10万的上线首日在线人数已经很了不得，后世几款开服首日热度较高的游戏，比如《英雄联盟》，《魔兽世界》，《绝地求生》，开服首日热度都不到50万，《逆水寒》靠着57.5万的开服热度排在了这些大火游戏的前面，但逆水寒凉的也很快，这也让很多人猜测网易数据作假。 不过还是有很多网友力挺网易的，他们坚定的相信《逆水寒》绝对没有数据作假，只是因为游戏真的做的很烂大家被劝退了而已。 而且对《诸神之战》来说，这才六点，晚上肯定还有一波新玩家，孟谦估计今天有希望向20万在线冲击一下，但不管最终数据到底是多少，《诸神之战》在近几年内保持一个开服首日的在线记录问题应该不大。 而针对《诸神之战》，孟谦最担心的事情就是网速。 看着玩家在网上的分享，果不其然，出现了不少人提到网速的问题，但好在从网上的反应来看，网速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毕竟这年头不乏一些弄个五六台电脑，拉两根家庭宽带就搞网吧的，全国的网速差距和网吧差距比较大，有些东西也是没办法。 能保证大部分玩家不受网速影响，对孟谦来说他也算是尽力了。 再看九州平台，完全没有出乎孟谦的意料，游戏下载量低的可怜，上百款游戏，一下午下载量不到10万，其中三分之二还都是免费游戏，剩下的三分之一基本上都是限时优惠里的游戏。 至于九州平台的下载量低，倒是跟网速关系不大，毕竟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征，零几年下载游戏要等几个小时很正常，你就是出去买个光碟来回跑那不也要时间。反正又不用重复下载，放那下着就是了。 核心的问题还是盗版，这年头想在华夏赚正版钱的，管你是什么国际大企业，来一个死一个。 好在孟谦从一开始就知道，从来没打算过九州平台会在国内靠卖正版赚钱，也就不存在失望，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九州对战平台上。 正式上线后的九州对战平台，自然也上线了对应的游戏，正如很多人猜测的，一款海外的游戏都没有。 但九州对战平台上的游戏并不仅仅只有发布会上展示的《傲世三国》，还有《铁甲风暴》、《移民计划》、《生死之间2》、《烽火三国2》、《自由与荣耀2》。 经历过96年到02年这个游戏时代的华夏玩家，肯定有人听说过这些游戏，02年以后，尤其是04年以后开始接触游戏的华夏玩家，基本上就很少听过这些名字了。 这些都是曾经在华夏取得过不错口碑，甚至可以跟暴雪竞争的游戏，只不过之前也提到过，因为盗版问题和网游的冲击，再加上推广运营的问题，这些游戏的寿命都有点短。 很多游戏都是有口碑没市场，非常可悲的一个现象。 事实上，暴雪的游戏也都在华夏经历过被盗版和网游挤压的窘境，但暴雪跟当时的国产游戏厂家比有一个天然的优势就是人家有欧米市场做底呢，在华夏这边遇到单机游戏困境的时候，人家压根也不差在华夏赚的这点钱。 但华夏游戏厂家就不一样了，就是靠国内市场赚的这点钱活着的，唯一能出口的地方也就是高丽国，可那边也带不来多少利润，没有钱，公司赚不到钱，更搞不了推广运营，恶性循环，自然会被淘汰。 而之后的暴雪更是及时的进入了网游市场，并且做的很成功，那就是风靡世界的《魔兽世界》。 后来又抓住了MOBA游戏的风口，打造了《DOTA》，暴雪从RTS到网游再到MOBA，它实现了全能，实现了延续，也造就了暴雪在游戏领域的地位。 而国产游戏，只有短暂的RTS时代，没有下文了。 所以当九州对战平台上线后，给了这个年代的国产游戏一个机会。同时反过来，国产游戏也给了九州对战平台一个机会。 因为这个年代的国产游戏质量有资格跟暴雪斗一斗，如果再等上个几年，国内还真拿不出能跟暴雪斗一斗的游戏厂商了。 经历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后，网上果然出现了很多对游戏的好评，这几年的国产游戏确实做的不错，曾经那一世就收获了很多好评，现在收获好评也很正常。 随着这些好评的出现，也让一些人确定了九州上线的第一个目的。 之前维旺迪猜测孟谦是不是要跟他们对抗，现在不用猜了。 孟谦，就是要用华夏游戏去对抗海外游戏。 孟谦要把华夏游戏曾经出现过的一个短暂的辉煌，无限拉长......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最开始的名号 国产游戏依托九州平台进入了更多华夏玩家的眼中，同时，国产游戏的优质也反过来助推了九州对战平台的发展。 因为游戏好玩，玩家才愿意去玩，去竞技，然后，就会感受到九州对战平台的优势。 玩家多，信号稳定，更重要的，就是积分系统。 爱玩竞技游戏的人本就好胜心更强，这种积分排行的玩法对他们来说太有刺激性了。 而且为了进一步把国产游戏推广好，孟谦跟这些游戏厂家成功沟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游戏终身免费。 这些游戏到了2002年，本来也没什么利润了，免不免费也没多大区别，关键是，孟谦给了他们回头怎么赚钱的方法。 与此同时，九州对战平台没有任何收费项目，这就跟战网形成了又一对比，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可以烧钱养一定的免费项目。 不过并不是所有玩家都能看明白孟谦的目的，再加上暴雪还是收获了不少忠实玩家，毕竟当年魔兽争霸3上线两周就卖了550万套，魔兽经过几年的沉淀后，确实已经在这个年代扎下了根。 而且玩家习惯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RTS游戏虽然一直在游戏鄙视链的顶端，但RTS游戏其实一直没有出现过特别大的用户基数，而且因为游戏操作的问题，游戏的用户粘性是相对较高的。 玩习惯了魔兽和星际的人，如果没有一款特别好的游戏去吸引他们，其实还是比较难转变他们的游戏习惯了。 九州论坛上慢慢的就出现了一些人开始问什么时候能接入魔兽和星际，而半条命和CS的呼声就更高了，因为这会儿国产游戏厂商还没有把第一视角的射击游戏做的很好的。 从整体的反应来说，光靠九州对战平台和这几款游戏去跟欧米游戏对抗，暂时可能也就是个五五开的局面吧。 “孟总，要不要现在就上线...”当天晚上，看到了玩家反应的宋镇罗问道。 孟谦则摇了摇头，“先不着急，等九州在海外上线再说，顺便也给竞争对手一点反应时间。” 至于竞争对手，这会儿确实一直在关注网上的情况。 九城已经联系了维旺迪，不过那边好像很自信。 “九州对战平台平台吸引了大量的玩家，今天战网活跃用户跌了60%。”九城代表有些不安道，九城现在不安也很正常，毕竟是借钱买来的代理权。 “你们把渠道把控好就行了，游戏这个行业，最终还是要以质量说话的。”维旺迪的代表感觉很不在意九州这边的情况。 “但是九州对战平台的口碑确实很好，我们的员工也去感受了一下，从平台质量到规则设定上...确实优于战网。”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我希望贵公司可以优化一下战网。” “不要把目光放在战网上。”对面突然有些傲气的一笑，“我们自有打算。” 九城的代表有些火大，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很维旺迪打交道了，对方总是一副你们这种代理别那么多事的态度，但九城又拿对方没办法。 九城再不爽也只能忍着，这个年代做国外代理受气的，又不是只有九城。 除了摆在明面上的竞争对手，高丽国和霓虹国这边也关注了一天关于九州的情况。大家也针对九州的表现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安排。 一场游戏圈的暗流正在涌动，而且这个暗流，很可能会超出游戏圈。 晚上11点，游戏和平台都没有出现大BUG，《诸神之战》第一天就实现了260万的玩家消费，孟谦继续延续着温和的氪金的系统，这是他在国内永远不会改变的宗旨。 而且《诸神之战》从宣传到上线，一直主打格斗主题，在平衡系统上借鉴了后世多款游戏，绝不让氪金毁了属于格斗的乐趣。 孟谦希望游戏带给大家更多的确实是一种娱乐，而不是利用各种营销策略不断的从玩家手里极限圈钱，玩家游戏玩的舒服，自己赚钱赚的稳定，还能引领一下更健康的游戏环境，这是孟谦一直致力钻研的事情。 上线的顺利让孟谦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也可以安心的准备去霓虹国了。 2001年12月17日，星期一，下午一点，一个庞大的团队出现在了杭城萧山机场。这个团队中包括徐国华和随行的两名学生及两名医护人员。 包括来自大立光的销售总监杨修然和他的三名随行人员。 包括来自沪上光电科的六名科研人员。 以及来自大风科创的十多人。 其中包括萧博识，何雅婷，付沁怡，魏鹏天等人。 ... 傍晚五点半，一行三十多人顺利抵达东京羽田国际机场。出机场后，萧博识亲自陪同徐国华先去医院。 其他人则先去酒店休息。而这一行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从出站口出来后，就有不少人一直把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等所有人坐车离开后。 有十来个人都拿出了手机打电话，所说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就比如一个打去索尼的电话。 “社长，没有看到孟谦。” “确定么？有没有看不清楚的人？” “没有，除了几个女孩子，男的都没有戴帽子和口罩的，每个人都可以看的很清楚，没有孟谦。” “不应该啊，不是说孟谦这次会亲自来霓虹国么...发布会上不是写着他的名字。”索尼董事长出井有些自言自语道。 “社长，社长！”这时，一名男子来到了出井办公室，“京都大学那边传来一个大消息。” 出井一脸懵逼，“京都大学？京都大学最近跟我们有什么合作么？” “是孟谦！” “你说什么？”出井立马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孟谦在京都大学。” “他怎么会在京都大学？他去那边干什么？” “这两天，是望月新一的猜想研讨会啊。孟谦也去参加了，而且，在京都大学闹腾了一番。” 了解了情况后的出井更加不解，“孟谦怎么会去参加那样的活动，而且，为什么他能在那个地方闹腾起来？” 同样的消息又一次在霓虹国的一些公司里传开了，倒是任天堂的人第一个反应过来。 “大家现在都关注孟谦是因为他是一个厉害的青年企业家，以至于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孟谦最开始的名号，是技术天才啊...”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才云集 时间回到15号晚上，孟谦晚上11点多离开了公司，直接前往了机场，与四名学生汇合，共同前往霓虹国。 2001年12月16日，在京都大学有一场在某一领域影响颇深的会议。 是关于霓虹国数学天才望月新一的，望月新一是霓虹国著名的几大天才之一，因自称证明了ABC猜想而闻名于世，而且他关于ABC猜想的论文写的神乎其神，截止孟谦穿越，全世界只有12个人能看懂。 不过有趣的是，2018年，望月新一的论文被另外一位大神，被西方称为数学之神的超级天才彼得·舒尔茨提出了质疑。 至于最终望月新一的论文到底是否正确，孟谦还是因为死的早所以没机会知道了。 不过望月新一拿出ABC猜想论文的是在2012年，但在2001年底和2002年的时候，他分别关于这个问题有过两次公开探讨，2002年那次之后，整整十年，望月新一把自己关了起来，一心解决ABC猜想，再也不参加任何数学界的活动。 之所以这个时间是在2001年和2002年，一个原因大概是京都大学在为自己造势，望月新一是在2002年成为京都大学的教授的。 霓虹国搞学术吹捧和天才营销是全世界出了名的。 跟2002年望月新一成为教授后开展的那一次公开会议想比，2001年年底这次会议显然要低调一点，但含金量反而可能更高，因为来的都是圈内人。 而孟谦之所以会知道有这样一次活动，得益于他没放弃同学这条线。 这次活动并不属于太官方的活动，并没有从国家层面或者学校层面去邀请，就是靠大家彼此之间的资源去了解并且去参与的。 参与的方式一部分是京都大学主动邀请的大神，还有一些就是可以自己申请，京都大学会根据申请人的资料选择给不给门票。 其实类似这样的活动在国际上还不少，毕竟不可能什么活动都跟国际数学大会那样搞的那么隆重，每个行业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圈子，会自发组织一些活动，会关注社会上的一些活动，学霸也会有学霸的圈子。 大风科创现在还招不到太多学霸学神，更招不到什么天才，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孟谦自己通过类似同学这样的线去了解。毕竟江大还是有不少学霸的，就比如在机场这四人中的卓良才。 卓良才是孟谦现在的同学，江大计算机系的天才级学霸。孟谦在知道他的情况后就跟他打交道打的比较多，借助重生优势，孟谦跟卓良在技术上能进行还算平等的沟通，再加上孟谦一些带有真心的“小套路”，两人关系处的不错。 卓良才从小就是一路学霸，几十块全国奖牌，近十块国际奖牌在家里放着，他也是孟谦了解一些学霸圈的事情的主要信息提供者。 而这次同行的另外三人，也都不是普通人。 有来自清华的耿德祐和鞠孝，还有来自燕大的云玮。 云玮，82年出生，第四十一界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满分金牌，2000年保送燕大数学专业。相比其他两人，孟谦倒是更知道云玮，因为他是华夏21世纪前后十大数学天才之一，后世孟谦闲来无聊在网上看到过他的名字。 按照曾经那一世的发展，他燕大毕业后去了普林斯顿大学，16年当了耶鲁的教授，18年当了麻省理工的教授。 跟这四人相比，孟谦的智商就显得很平凡了，好在有重生外挂，让孟谦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天才... 不过终究不是真天才，有些时候还是会引起一些怀疑，就比如卓良才对孟谦这一次拿到门票都有一些质疑，“话说你是怎么拿到门票的？” “一方面是因为开源联盟，一方面则是因为最近写的那个论文。” “你那个论文不是刚过审核而已么？” “嗯，但内容不是可以拿来先用嘛。”孟谦笑了笑后转移话题，“这次我们华夏就去了我们这五个人么？” “我也不确定，我们认识的人里就我们五个，可能还会有其他人吧但不会太多的，这次会议总人数据说差不多一百人吧，欧米那边肯定来的人会多一点，尤其是米国，然后高丽国，新加坡，俄国，以色列，这些国家肯定也都会来人，再加上霓虹国本土肯定会有一批人参加，华夏应该不会有太多名额的。” 孟谦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问。 登机后，在飞机上稍微眯了一会儿，到霓虹后又补了一觉，五人中午吃了个便饭下午共同前往京都大学。 会议两点开始，五人一点多便到了，这会儿会议室还没什么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先坐下。 入座后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场，卓良才开始给孟谦介绍他认识的人。 “法国的利翁，94年的菲尔兹奖得主，他主要研究非线性偏微方程的。 英国的安德鲁·怀尔斯，这可是个大佬，在费马猜想上有巨大突破，不仅拿了菲尔兹奖，还拿了沃尔夫奖。 这个叫奥坤的很神秘，平时倒是不多见，是麦克阿瑟天才奖得主，这人很傲气，还质疑过爱因斯坦呢。” “我去，格里戈里·佩雷尔曼也来了。”坐在卓良才边上的耿德祐突然道。 “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孟谦感觉有点耳熟。 看着孟谦的表情，卓良才再次介绍道，“俄国数学大佬，犹太人，自称证明了庞加莱猜想，而且据说明年就会发表。” “德国双骄来了。”卓良才正说着，鞠孝示意大家往后看，孟谦马上注意到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正吸引着场内不少人的目光。 “德国年轻一代最厉害的两个天才。”卓良才继续给孟谦介绍，“那个瘦一点的是彼得，另外一个是西蒙。两个怪胎级别的存在，西蒙去年20岁刚搞定了博士学位。” 孟谦不由多看了几眼，尤其是彼得，未来的数学之神啊。 “陶哲宣也来了。”一直不说话的云玮开了口。 大家的注意力马上从彼得和西蒙身上转移。 陶哲宣，澳籍华裔，世界著名的天才，1999年24岁的他就已经在加利福尼亚大学当正教授了。 因为他华裔的身份，所以在国内经常被媒体报道。 “这个望月新一吸引力这么大？”孟谦不由问道，今天毕竟只是一次研讨会，望月新一推出论文是十年后的事情呢。 “望月新一本身的吸引力肯定是不可否定的。”卓良才给孟谦解释，“但有些时候嘛，也是大家找个理由不定期的聚一聚，本来最近一段时间科学界发生的事情也比较多。” “这话什么意思？” “去年5月24日在法国巴黎法兰西学院公布了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掀起了数学界一片轰动，今年，物理界搞出个两大乌云延续说，另外就是计算机领域的人工智能了，在米国的带领下，新一轮人工智能热潮有望开启。 各个领域都在这两年开始躁动起来了...” 卓良才话说到这，突然用胳膊顶了一下孟谦示意他看门口，“来了一个跟你一样，技术出生的老板。” 孟谦转过头，看着门口那个表情有些傲气的男子，不由一笑，“呦，这不是埃隆·马斯克先生嘛...”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记住你了 埃隆·马斯克，因为特斯拉闻名华夏，不过2001年这会儿他跟特斯拉还没什么关系。 “他怎么也来了。” 孟谦本身只是小声的自言自语，一旁的耿德祐却接了他的话，“他今年刚搞了个火星绿洲计划，估计也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挖的人。” 孟谦与耿德祐对视一眼，看得出耿德祐好像总觉得自己出现在这个场合目的不纯，孟谦笑了笑，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嘿，你们也来啦。”就在这时，两个华夏面孔走了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看得四人都认识对面的两人，唯独孟谦不认识。 “这是邱明成，这是曹晓。”卓良才给两边互相介绍，“这是孟谦。” “你好。”两人都跟孟谦打了声招呼，但也看得出明显的疑惑，“初次见面。” “孟谦是大风科创的老板。”卓良才补充了一句。 但邱明成跟曹晓还是不知道，两人这两年一直在米国，大风科创现在在米国还没有任何名气。孟谦注意到了两人的表情，主动道，“我是江大的，卓良才的同学。” 大家彼此客气了一下，也就不多言了。 邱明成马上把目标转移到云玮身上，“你什么时候能结束国内的学业？想过毕业了去哪么？” “还没想这么远呢，先在国内把四年本科学完再说。”云玮淡淡的一笑。 “都大二了，该考虑了，建议你来麻省吧，这边的学术环境比较好。” “别听明成的。”曹晓好像有点不乐意了，“还是来斯坦福吧，在几何领域，斯坦福有优势。” “斯坦福什么时候在几何上有优势了？”邱明成立马反驳道。 孟谦坐在一旁听几个人聊天，不由觉得有趣又无奈。 有趣的是普通人想进都进不了的大学，在学霸的口中就像是挑白菜一样。 无奈的是，这个年代人才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出国深造，越聪明的孩子，成绩越好的孩子越想出国深造，可这也不是孟谦能改变的大环境，国内的教育环境太落后了，没办法。 指责别人出国不回来，还算能有一点支撑，但指责别人为什么要出国深造，这就有点太过狭隘了。 西方拥有百年积累的技术基础，这个东西华夏就是没有，不去西方学，在家闭门造车只会更落后。 “嘿，书呆子！”正在大家聊天的时候，一旁突然出现了一声蹩脚的华文。 孟谦转过头，就看到两个外国面孔。 邱明成脸色一变，但都没搭理对方，只当没看见，对方见状似乎感觉有些无趣，倒也没再说什么。 “这两老外什么人？” “我同学。”邱明成压着声道，“不知道哪根筋搭牢了，特别喜欢嘲讽我们。” “他嘲讽什么？”孟谦不禁发问。 “就像他说的，嘲讽我们是书呆子呗。”邱明成摇了摇头，“无所谓了，我们华夏学生在国外本来就不太受待见。” 孟谦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据我了解，我们华夏学生在国际赛事上的表现向来优秀，而且很多华夏学生毕业后也都在米国大企业发光发亮，他们有什么可嘲讽的呢？” “他们嘲讽的就是这个啊。”邱明成又摇了摇头，“我们学习好，工作认真努力，但我们却几乎没有在基础领域有过什么重大突破。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话，华夏自相对论后一百年内没有在物理界取得任何成就。我们实现的很多技术突破，突破的都只是西方的封锁而已，但在基础领域的突破上，跟我们华夏向来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们华夏人能在米国工作的很好，是因为我们在他们已经创造的科技框架下，我们的学习能力和运用能力很强，更重要的是，我们比他们能吃苦多了。 你去硅谷看看那些能在米国加班的，全是亚洲面孔。 但人家霓虹国跟高丽国好歹还是在基础理论上有成就的，也有不少代表人物，更重要的是人家的基数科研环境比我们好。 可我们华夏呢？单看几个代表人物，倒也有，物理界的钱学森先生，数学界的华罗庚先生，可整体的基础科研环境呢？整体给外国人的印象呢？” “你们在国外经常受这气？”卓良才黑着脸问道。 “咳，这不是很正常嘛。”曹晓看似不在意道，“西方人本就不太看得起华夏人，别说华夏了，整个亚洲他们都不太看得起。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还真有米国人到现在还以为我们华夏人靠啃树皮为生呢。” “那你们平时都怎么跟这些外国人打交道？” “分人呗，也不是谁都那样，至少不是谁都表面上那样，有些外国人还是很友善的，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我们都是华夏人跟华夏人在一起相处，别人的生活，咱融不进去就不融呗，反正在米国有一大批华夏人在那，又不是非要去跟这些外国人打交道。 真正想要被他们尊重，要么自己实力够硬，要么国家实力够硬。”邱明成感慨道。 “但刚才那人素质未免也太低了些吧。”邱明成的话让大家都有些压抑，却又都无可奈何，卓良才本能道，“能参加今天的活动，好歹也是个高材生吧。” “智商高跟素质高有关系么？”曹晓秒回了一句，几人不禁对视一笑。 就在这时，会场的工作人员开始维持秩序，等所有人入座后，时间也到了两点，望月新一出场。 从咖位来说，今天场下坐着几个比望月新一明显更有地位的人，但毕竟是人家的主场，大家还是报以热烈的掌声并且全程保持着高度的专注。 ABC猜想，是数学界非常重要又非常有意思的猜想，关于猜想本身的内容，网上一搜一大堆，看的人云里雾里，至于ABC猜想的价值，去白度的话也是一堆很难理解的说词。 如果尽量用普通人能听懂的话去解释ABC猜想和它的价值的话，其实ABC猜想就是一个数学界的反常识研究。 就等于在古代大家都认为地球是平的的时候，证明了地球是圆的，而当证明了地球是圆的之后，才能在地球是圆的这个基础上，解释更多关于地球的问题。 ABC的价值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它很重要。 望月新一花了足足三个小时给大家讲解了他对ABC猜想的看法。孟谦作为一个伪天才，在开始半小时之后就已经跟不上节奏了。 但看得出坐在前排的大佬们听的津津有味。 五点分享结束，京都大学安排所有人一起吃饭。 晚饭期间，今天到场的所有华夏人坐在了一起，合计10人，孟谦特别观察了一下，正如邱明成所说，华夏人会自动跟华夏人坐一起，霓虹人会自动和霓虹人坐一起，米国人会自动和米国人坐一起，只有几个大佬，不分国籍，跟望月新一坐在了一起。 京都大学也没特别招呼，大家各吃各的，孟谦跟其他几名在海外的华夏人认识了一下，言语之间多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情况。 饭吃了一个小时，大家相约一起到房间里再唠会儿，可就在这时，之前那个两个老外又出现了。 “邱明成，你们华夏每次有这种活动都来这么多人，不害臊么？” “走吧走吧。”邱明成招呼大家赶紧走。 “邱明成，你是不是惹了这家伙？”转过身后卓良不禁问道。 “我能惹他什么，你上学那会儿没碰到过那种喜欢欺负弱小的人？弱小的同学惹他们了么？” 看得出，在海外的华夏人都认可了邱明成的说法，就在大家转身离去的时候，孟谦却逆行着走向了老外，用英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外不屑的看着孟谦，“我叫马雷格尼，你谁啊？” “马勒戈壁？名字倒是起的不错。” “噗嗤。”在场的华夏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马雷格尼听不懂这句华文，但看到大家的反应，不由不悦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名字挺好听的。”孟谦用英文回应道。 “胡扯！”马雷格尼指着众人，“他们为什么都在笑？” “说实话你还不信了...”孟谦做出一个无奈状，转过身挥了挥手，用英文到道，“我记住你了，马勒戈壁。”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创造项目 马雷格尼当然很想搞清楚孟谦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但孟谦就这样走了，他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在这个场合动手，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现场。 “你特地跑去问他名字干嘛？”走远后，邱明成忍不住问孟谦。 “就是跟他打个照面，留个印象。”孟谦简单解释了一句。 “然后呢？”邱明成追问道。 孟谦想了想该怎么回答，“然后...以后再打招呼方便点。” 邱明成不解，但也没多问。 十名华夏人一起去往了一个房间继续聊天。有了之前饭局上的了解，大家对彼此的基本情况都有了了解，一些芥蒂也渐渐解除，比如耿德祐对孟谦目的不纯的介意淡了很多。 所以回房间聊了一会儿后，孟谦非常直接的问道，“请教各位几个问题，我开公司的嘛，所以人才就特别重要，尤其是我对科研看的很重，你们说我怎么样能吸引到像你们这些在海外的人才。” 孟谦一直以来都对人才有极其强烈的渴望，也通过不同的圈子去了解更多的情况。 既然不愿意放弃同学这条线，也通过这条线有了可以更直接的去和这样一个群体沟通的机会，自然要多了解一些他们的想法。 也许有人觉得老板就该跟皇帝一样高高在上在朝堂上指点江山就行了。 只能说这不是孟谦的三观，孟谦是个在人才面前会“低看”自己的人，曹孟德在巅峰时期照样可以为了人才“无所不用其极”，孟谦反正自认为自己没什么资格在创业期高高在上。 “科研这个概念太大了，还是得分一分吧。”众人对视一眼后，由邱明成先发表意见，“常见的分发，基础科研，应用科研，开发科研，首先基础科研这一块的人才，你基本可以放弃了。” “为什么？”孟谦心里其实有答案，但还是问了。 “搞基础科研就是个看不到明天的无底洞啊，就比如研究ABC猜想，可能一研究就是一辈子了，国家都不愿意去养这样一个人，何况是企业家，疯了吧。” “那这些搞基础研究的，都怎么养活自己？”孟谦继续问道。 “事实是，不少人过的都很苦...不过在西方可能稍微好一点，如果你有点名气的话，比如一些学校，一些实验室，他们对于基础科研会有补贴的，至少够养活一个人了。” 孟谦顺势想到一个事情，“我们华夏好像在这方面补贴的很少？”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从几个人脸上可以看出一丝无奈，邱明成忍不住道，“基础科研其实是科研的根基，米国的科技发达，关键就在于他们的基础科研太发达了，谁都比不了。” “那如果我今天作为一个企业家就是疯了，愿意花钱去养一批搞基础科研的，能把人才喊回来不？” “估计也悬。”几人用眼神交流后邱明成表示了否定态度，“大环境不行，国内现在缺乏基础科研生长的土壤，如果是纯数可能还好一点，物理化学这些领域回国搞基础科研太吃亏了。 而且说实话，真正搞基础科研的，没几个在乎钱的，这都是偏执狂干的事情，他们对企业家也没什么兴趣。” 孟谦表面上点头表示认可，“那再说说应用科研和开发科研。” “应用科研和开发科研倒是可以放在一起看，想把人喊回来，满足三个条件，有项目，钱到位，有成就。就比如你提到的光刻机项目。 你的光刻机项目绝对不愁喊不回来人。” 孟谦注意着每一个在海外的人的表情，大家看起来对这个说法都很坚定，“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现在在国外想回国的人真不少，一抓一大把。”邱明成笑道，“甚至说想回国的人有点过剩了都不夸张，如果可以，谁不想回家啊。 可现在国内很大的问题就是太缺靠谱了的项目，尤其是在应用科研领域，像你的光刻机项目，国家支持，华科院和各大高校参与，你又愿意开高工资，公司地点在沪上这个国家未来的名片城市，成功后还能为国家半导体产业付出一份力量，实现自我价值。 有钱拿，有事做，有价值，有保障，这样的项目绝对一堆人抢着回来，可问题是，类似这样的项目在国内有多少？ 你没在国外生活过可能不理解，很多人都后悔出国，但大家后悔的不是出国后受委屈了或者怎么样，也不是说不喜欢国外，相反不少人还是很痴迷国外的繁华的，而是出国后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需要顾虑和权衡的东西太多了，本来或许很简单的一个问题莫名其妙的就变复杂了。 尤其你在国外呆的越久，你在这里的情感牵绊越多，这个问题会变得越复杂。” 孟谦故意苦笑，“按你们的说法，我想吸引海外人才，就得不断的去打造更多像光刻机这样的项目？” “这是最靠谱的方法，但公司每一个项目都做到光刻机这样也不现实，反正就是围绕着项目内容，项目价值，项目回报这些东西上多下的功夫总是没错的。” 邱明成看了大家一眼，示意大家补充，大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所以如果我可以提供更多光刻机这样的项目，你们也都愿意回来？”孟谦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我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走基础科研的方向，如果不走基础科研这条路的话，我个人很愿意回国。”邱明成倒是回的很直接。 另外还有两人也表示愿意回来，但也有两人选择了沉默。 孟谦也不在意，笑了笑道，“那你们等着，我这次回去给你们创造项目去。” 几人也没完全把孟谦的话放在心上，半信半疑的应着，毕竟大家学习的领域都不一样，大风科创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多项目呢，至少现在他们还想不出来。 第二天上午，是公开交流环节。 昨天是望月新一的个人表演，今天则是大家围绕ABC猜想进行交流。 不管是华裔天才陶哲宣，英国的安德鲁·怀尔斯还是俄国数学大佬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等人都陆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过让孟谦有些意外的是，马雷格尼也上台表达了个人观点，而且说的内容还挺有价值。 “马雷格尼是法国的天才少年。”邱明成注意到大家好像都有点意外，解释道，“而且他不像别人那么专注于科研，他平时狂放不羁，每天都会花很多时间在女人身上，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有不小的成绩，可以说他在数学领域的天赋真的很高。” “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嘲讽华夏人，特别是昨天为什么还要特地跑过来嘲讽我们了。”坐在一旁的云玮突然开口。 邱明成忙问，“为什么？” 云玮淡淡道，“他跟我是同一届国际奥数大赛的，我是冠军，他是亚军。” 众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庞加莱猜想 “你昨天怎么不说这事？”邱明成小声问道。 云玮一脸无辜的摊手，“我昨天没认出来。” 邱明成一脸的不信，“人家跟你一起参加的比赛，你还赢了人家，你没认出来？” “他之前不是这个发型。”云玮真诚道，“而且...你们不觉得外国人都张一个样么。” 众人无语，也是因为这会儿在开会不方便多说。 孟谦倒是觉得有趣，天才居然还脸盲，不过下意识想了想，自己好像也分不太清楚西方人的长相。 注意力回到台上，马雷格尼在台上分享了他对ABC猜想的看法，即便在他之前有几名大佬登台，他依旧满脸自信有一种这是我的主场的感觉，倒确实有几分天才少年该有的桀骜不驯。 整个上午，依旧没孟谦等人什么事情，孟谦虽然后世看过望月新一关于ABC猜想的论文，但确实看不懂... 所以他这会儿也插不上什么话。 经过一上午的神仙打架，其实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关于ABC猜想的事情也就这么过去。正如昨天卓良才说的，这次大家聚在一起，为了ABC猜想，却也不仅仅只是为了ABC猜想。 中午大家简单吃了个便当，下午就要进入自由讨论环节了。 所谓的自由讨论，就是大家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当然，话虽这么说，事实上一般都是几个大家公认的大佬负责抛出话题，然后在这个领域有所研究的人都可以来参与讨论，也可以全程旁听，就当是来学习了。 然而就在大家吃完午饭准备回房间稍做休息的时候，马雷格尼又堵在了大家的面前。 “邱明成，我上午说的内容，你听得懂么？”有了云玮之前的解释，大家发现马雷格尼在说话的时候确实眼神很明显的瞥向了云玮。 “搞半天我就是个桑树啊...”邱明成自言自语道。 “考虑到你在学校就经常被他嘲讽，我觉得你更像背锅侠。”孟谦在一旁纠正了邱明成的说法。 “背锅侠是什么意思？”邱明成自然不解，下意识问道。 “上古有一大将，身穿龙鳞铠甲，手执开天巨斧，背后一口大铁锅，能在万军之中保己方队友安然无恙，世人称其，背锅侠。” 邱明成看着孟谦一脸认真的样子，张着嘴一脸懵逼，“你说的...是真的？” “你就当真的听吧。”孟谦拍了拍邱明成的肩膀，“世上本没有真事，说的人多了，就成真的了。” 看着孟谦跟邱明成聊天，意识到自己被完全忽视了的马雷格尼不爽道，“邱明成，我在跟你说话！” 两人同时转过头，邱明成现在满脑子都是背锅侠，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你刚说什么来着？” 马雷格尼憋着的一股气感觉一下子被卸掉了，但他还是挺牛的，硬是把这股气又提了起来，“我问你，今天上午我说的东西，你听得懂么？” “听不懂。”邱明成笑了笑，他了解马雷格尼的脾气，而且大家毕竟是同学，他不是个喜欢闹矛盾的人，以后回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顺着他就是了。 “你是马雷格尼吧。”就在这时，云玮突然主动上前。 见云玮跳出来，马雷格尼倒也觉得兴奋，用嘲讽的语气道，“今天早上怎么没见你发言？不会是听不懂吧？” “好久不见。”云玮没回应他，伸出手礼貌道，“手下败将。” “噗...”好几个人想笑，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孟谦下意识看向了云玮，突然心生喜欢，当马雷格尼正憋着怒气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孟谦一把勾着云玮的肩膀，直接带着他走了。 其他人见状马上跟上，马雷格尼还来不及说点什么，人就都走了。 “这家伙至于这么记仇么？”走远后，耿德祐吐槽道。 “天才嘛，好胜心强也正常。”孟谦想到彼得第一次参加国际奥赛的时候也是拿了个亚军，也是耿耿于怀，只不过人家彼得的耿耿于怀没有把火发到别人身上，“就是这个人的这个性格，确实得压一压。” “压一压？拿什么压？”邱明成有些无奈道，然后给了云玮一拳，“我替你承受了太多！你看着办吧！” 大家打打闹闹，也就都不去提这事了，主要在大家看来，确实是拿马雷格尼没什么办法。 下午的自由探讨从一点开始，不同的研究项目一一拿到台面上来进行讨论，数学界聊的基本就是二十一世纪七大难题。 物理界聊的比较多的就是暗物质，量子技术，黑洞真相等。 临近五点的时候，沉默了一下午的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终于走上了舞台。 不知道是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要求还是主办方的操作，显然是想让格里戈里·佩雷尔曼来进行的压轴。 毕竟格里戈里·佩雷尔曼本身的天才光环太重，又号称在庞加莱猜想上有重大突破，至少在今天到场的大佬中，他作为压轴没什么问题。 不过按照后世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表现，孟谦更愿意相信这是京都大学的安排，格里戈里·佩雷尔曼不是一个会去炒作自己的人，他是一个可以放弃奖金，一天啃一个面包，为了不受打扰在名声鼎盛时隐退江湖让别人找不到自己的人。 当大家再次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在那边默默的继续着数学研究，他的生活，只有数学。 至于庞加莱猜想，原话是任何一个单连通的，闭的三维流形一定同胚于一个三维的球面。 又是一个听起来很绕口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一根绳子绕宇宙一圈之后，抓着绳子的两头能不能顺利将绳子收回，如果收不回，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宇宙中有洞么？庞加莱猜想的一个研究目的就是研究宇宙到底是什么形状。 所以很有趣的是，庞加莱猜想加速了拓扑学的发展。 格里戈里·佩雷尔曼上台后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对于庞加莱猜想，首先要感谢哈密顿先生证明了里奇曲率流的诸多基础性结果，并给出了解决瑟斯顿三维流形几何化猜想的纲领。 在哈密顿先生的基础上，我更倾向的方法依旧是先在流形上构造非负曲率度量，通过里奇流证明最后会收敛到常曲率度量，因为在这个思路之下，我们只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即可。 那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奇点。而我现在正在做的，就是通过拓扑学中的手术理论来解决奇点问题...” “好谦虚的天才。”孟谦听的很认真，不由心道，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几乎把功劳都推在了前人的身上，虽然事实上，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确实就是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幸运之子。 他证明庞加莱猜想根本不是靠他一己之力完成的，是前人帮他把路都铺好了，他完成了画龙点睛的一步计算。 但学术圈的人孟谦也接触不少，都是恨不得给自己多揽点功劳的主，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却恰恰相反，感觉他真的是一个不在乎名利的人。 “说的有点浅啊。”坐在孟谦右手边的邱明成一句话把孟谦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在这里把他的证明结果公开了。”曹晓理所应当道。 “其实也不浅了，基本把他的证明思路都说明白了，差的就是计算过程了，不知道明年能不能看到。”云玮补充了一句。 大家简单的议论了几句后，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分享也结束了，然后就有几个人针对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刚才的分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并进行现场的交流。 然后，等了几个人之后，大家看到马雷格尼站了起来，“我刚刚消化了一会儿，佩雷尔曼先生的证明好像是以微分几何作为证明手段的？” “是的。”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点头肯定。 “可这不就跟庞加莱猜想本身的研究基础矛盾了么？庞加莱猜想应该是以拓扑学进行证明才对吧？ 以微分几何作为证明手段，即便解决了奇点问题，但对形状的研究意义是不是太小了？这算不算是一种投机取巧的证明方式？” 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笑了笑，没有说话。 孟谦今天一天已经多次注意到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这一性格，他经常在别人对他提出质疑的时候选择沉默，不做任何的回应。 见格里戈里·佩雷尔曼这个样子，马雷格尼皱了皱眉，却也没办法，正准备坐下时... “那是因为你在微分几何上的造诣还远远不够。”跟孟谦隔了两个位置的云玮突然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集中到了云玮的身上，包括孟谦。 “哼。”马雷格尼不屑的一笑，“所以你有什么高见？” “我能从佩雷尔曼先生的分享中听出来，利用微分几何证明庞加莱猜想的大方向，是更宏观的几何化猜想。” “几何化猜想？”马雷格尼看了眼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又看了眼云玮，“为了解决一个问题，提出一个更大的问题，你确定你理解了？” “所以我说了，你在微分几何上的造诣远远不够，这是一个线性问题，不是一个平面问题。” “好吧，它或许是一个美好的想法，但一切都只是一种美好的设想罢了。” 云玮看了一眼格里戈里·佩雷尔曼，见对方并没有要帮自己说话的意思，只好道，“你不也一样，难道你现在可以从拓扑学的角度来证明庞加莱猜想么？” “但至少这是主流。”马雷格尼傲气道，“用拓扑学证明庞加莱猜想，是大家公认的事情。” 云玮又看向了格里戈里·佩雷尔曼，云玮的天赋正是几何学，所以他能理解格里戈里·佩雷尔曼所说的深意，可他现在肯定证明不了，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又不替自己说话，他也没办法说服任何人。 “迂腐。”就在云玮为难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你这种人搞研究，真是学术界的悲凉。” 在这样的场合这么直接的指责马雷格尼，自然引发了他的愤怒，“你什么意思！” 云玮转过头看向了站起身的孟谦。 “借过一下。”孟谦做了要个走出去的手势。 “你要干嘛？”走到云玮身边时，云玮不解的小声道。 孟谦附耳调侃道，“放心，我就是出去装个逼...” 云玮，“？？？” 第一百六十九章 点到为止 孟谦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舞台，上台后先给大家鞠躬示意了一下，“不好意思，需要在黑板上写点东西，所以冒昧上台。” 话虽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客气客气，本来就是自由探讨，谁有想法都可以上台没有人会拦着。 孟谦跟所有人客气完后又向格里戈里·佩雷尔曼鞠了一躬，“佩雷尔曼先生，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晚辈希望挑战前辈以期获得业内人的关注，佩雷尔曼先生千万别放在心上。” 马雷格尼闻言不由心生怒火，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谦则继续道，“我从小便拜读佩雷尔曼先生的研究，对于庞加莱猜想也有了一点自己的看法，所以想借这个机会向佩雷尔曼先生请教一二。” 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点头示意了一下。 然后孟谦便走向了黑板，“既然马雷格尼提到了拓扑学在庞加莱猜想证明中的重要性，那我就从如何在不改变拓扑的情况下在奇点处进行修改并最终收敛到常曲率度量的角度开始做一个简单的推算吧。 关于哈密顿的研究和里奇流刚才佩雷尔曼先生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们直接从非塌方定理来看。” 毕竟在这个场合大家都是说英文的，也不是在华夏的主场，孟谦便在黑板上用英文写道： & k，r&wo positive ts a gij(t)，0<=t |Rm|(x，t)<=r-2。 ...” “接下来，让我们通过里奇流来研究奇点的产生： Suppose ;a plete gradient steady ribsp;soliton gij with bounded curvature so that...” “我们再来看看里奇流的长期行为模型： Rebsp;that a solutiongij(t) to the ribsp;flow is said to be a gradienr shrinking ribsp;soliton if there&s a smooth funbsp;f subsp;thct...” “现在我们就可以来看看里奇流的三维属性了...” 随着孟谦证明过程的延续，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孟谦吸引，尤其是格里戈里·佩雷尔曼。 因为孟谦的整个证明思路跟他的想法几乎一模一样... 甚至，好像比他更细节一些。 毕竟，孟谦抄袭的就是他的论文，以及2011年后根据他的论文进行的优化版... 孟谦没有重生记忆挂，所以他并不能完全记得庞加莱猜想的全部证明过程。 他能记得的就是一些核心的东西，因为庞加莱猜想不像ABC猜想，望月新一写那论文全世界只有12个人看得懂，这12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让其他人看得懂，所以孟谦后世虽然也看过望月新一的论文，结局自然就是看不懂。 但庞加莱猜想就不一样了，很多人看得懂，也有很多人去解释，去普化，孟谦好歹是靠真本身考上江大的，在数学上也是真有点天赋的，所以他当年去学习庞加莱猜想的时候吸收了不少东西。 虽然现在真要他把整个证明过程写出来，他肯定写不出来，虽然要他把核心的证明过程都解除清楚他也肯定解释不清楚，但在现在这个场合，只把最重要的几个点写出来，反而更合适，因为如果真的把整个证明写出来了，那不就是把庞加莱猜想的证明完全公开了。 所以孟谦这种实为能力不足，但在外人看来却是点到为止的证明过程恰恰合适。 在这点到为止的背后，正常人的联想不是孟谦深度不够，而是孟谦不想全盘托出罢了。 “孟谦怎么会在几何学上有这么深的理解？”当孟谦把他半深入的证明过程说完的时候，云玮已经有点坐不住了，他连忙问向了卓良才。 “我也不知道啊...”卓良才一摊手，同样是一脸懵逼，他甚至都听不太懂，“我只知道孟谦之前是我们学校数学系的，高考好像数学满分来着？我也记不太清了。今年突然转到我们计算机系的。” “他的数学天赋这么高，为什么要转到计算机系去？”云玮不由追问。 “据我了解，他是冲着人工智能来的。”江大计算机系有三大研究方向，其中一个方向就是人工智能。 卓良才的这个解释也让众人有所接受，毕竟搞人工智能确实需要数学功底。 另一边，舞台上的孟谦在结束了自己的演讲后，再次看向了格里戈里·佩雷尔曼，“佩雷尔曼先生，学生的一点拙见，还请佩雷尔曼先生指点一二。” 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看着孟谦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格里戈里·佩雷尔曼身上，想看看他会说什么。 沉默许久后，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终于开口，“孟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拜访孟先生。” “嘶~~”全场震惊，格里戈里·佩雷尔曼说出拜访，比任何口头上的肯定更有分量，这也等于是在告诉现场所有人，格里戈里·佩雷尔曼非常认可孟谦的想法。 “只要佩雷尔曼先生开口，学生随时有空。”孟谦回应了一句后，只见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又是简单的点了点头，没有要再说下去的意思。 这就是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性格，孟谦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自然不会再去追问他的意思。 孟谦则把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一边，“马勒戈壁，听得懂么？” 很多人注意到孟谦叫错了名字，但只当是华夏人的发音不标准，只有在场的华夏人正在努力憋笑。 马雷格尼脸涨的通红，但还是没能咽下这口气，“说白了，还不是用拓扑学解决不了庞加莱猜想，我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主流！” “我倒是没听说过数学界有什么主流不主流之说，数学界向来只认结果。”就在这时，现场突然又有一个人开了口。 孟谦和全场其他人一样好奇的看向了开口的人，说话的人是陶哲宣。 陶哲宣这会儿正看着孟谦，两人目光相遇，孟谦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陶哲宣同样微微点头。 有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认可，又有陶哲宣的明显支持，马雷格尼再想说话却也说不出口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陶哲宣却看似是在帮马雷格尼似的问出了一个问题，“孟谦，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也会把解决庞加莱猜的方法落在微分几何上。” 孟谦平静的一笑，“你觉得是否存在一个光滑的四维空间，它同胚于一个四维球面但不微分同胚？” “我明白了。”陶哲宣笑了笑，也就不说话了。 陶哲宣之后，自然又有几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孟谦能回答的就回答，回答不了的就打太极，毕竟自己刚才说的够深入了，这个时候很多人提出的问题都涉及到更深入的内容，孟谦就表现出一个不方便继续往下说了的态度。 大家也能接受，虽有一些人会有一些怀疑，但这怀疑现在也不可能拿出来质疑孟谦，毕竟孟谦刚才讲的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干货。 等该问的人都问完了，需要私下接触的也会私下接触，大家也准备孟谦下台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孟谦却突然来了一句，“既然聊了庞加莱猜想，今天很多人都提到了哥德巴赫猜想，我也想借此机会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是否方便？” 所有人一怔，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孟谦... 第一百七十章 名声大噪 还是望月新一先反应过来，“当然可以。” 孟潇点头示意了一下，重新回到了黑板处。 都已经起身准备让孟谦回来的几个华夏人齐刷刷的转过头看向了卓良才，因为大家对孟谦不是很熟悉，私下自然问过卓良才关于孟谦的情况，但之前卓良才口中的孟谦，并没有多么变态。 卓良才一脸无辜的看着大家，“我也不知道啊...” 哥德巴赫猜想，近代数学三大难题中唯一一个还没被证明的，目前为止在哥德巴赫猜想上取得最大成就的数学家就是华夏数学家陈景润了，陈景润的1+2也被数学界尊称为陈氏定理。 至于孟谦要说的，其实是另外一个东西，弱哥德巴赫猜想，证明于2013年。 但不管是弱哥德巴赫猜想还是强哥德巴赫猜想，都是哥德巴赫猜想。 大家注意力回到孟谦身上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黑板上进行书写，“研究哥德巴赫猜想，主要有四种方法，筛法，圆法，密率法以及三角求合法。 我个人是筛法这一派的，我们先从艾斯特曼的证明看起，2N+1=p1+p2+p3p4...” 孟谦再次凭借着记忆把弱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思路通过吊胃口的方式在现场展示了一遍，引发了现场一片议论。 而当现场的人开始去询问孟谦问题的时候，孟谦选择了一个万金油的回答：我现在的理解也就到这里为止了。 筛法是在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中最实在的一种方法，用一个可能相对不是特别准确的比喻，就是想知道一个牛棚里有多少头年，就一个个去数。 这是一种相对更为踏实也更为朴素的的证明方式，所以能问的东西并不多，孟谦该说的也都说了，而且孟谦虽然没有说自己已经完全证明，但他所说的一切在大家看来，他在哥德巴赫猜想上有很深的研究。 而且这个研究，看起来很接近答案了。 大家有这样的反应对孟谦来说就够了。 等到没人提问了，孟谦多次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这一细节自然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 望月新一作为主人开口道，“孟谦，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要分享的。” 终于有人明白自己这个细节的意思了，孟谦立马接话道，“其实关于庞加莱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都不是我的主要研究方向，刚才也是看到有人质疑微分几何，忍不住想上台说几句。 这次参加这场会议的目的，主要还是想跟大家聊聊我的主要研究方向，但是现在时间好像有点晚了...” 孟谦故作不在意的话，所有人都听在了耳朵里，自己在两大猜想上惊艳了全场的两个证明过程，都不是自己的主要研究方向，这TM是在拿数学界的近代三大难题和21世纪七大难题抛砖引玉？ 望月新一跟身边的几个人沟通了几句，然后把工作人员叫了过来，最后通过跟现场所有人的沟通，大家决定让主办方随便准备点干粮，会议继续。 大家都很好奇，孟谦这个玉到底是什么东西，这种好奇远胜于吃饭这件事情。乃至很多人分到了干粮也没心情吃。 而舞台上的孟谦则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词，“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的研发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虽然关于人工智能的研究没有断过，但也实实在在的经历过两次冷落期，至于原因也很现实，就是这玩意儿太难了... 六十年代的时候米国搞人工智能，他们当时的设想连2019年都没做的到...这项目能不凉么。 搞了十来年米国就把放在人工智能上的资金都撤了，一直到80年代神经网络崛起，人工智能总算是迎来了第二个春天，各国开始投入更多的资金，可惜，人工智能是一个结果设想太过完美的领域，搞了十来年各国又开始撤回投资了。 一直到1997年深蓝打败了国际象棋世界冠军，人工智能开始吸引企业资金，然后到2006年出现了深度学习，人工智能才进入了第三个春天。 这个春天跟之前两次比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不再是政府和机构投入，而且企业投入，但从事人工智能的孟谦也很清楚，人工智能行业的泡沫之大非常可怕。 什么乱七八糟的企业套上个人工智能的名号都能出去忽悠资本，人工智能这个市场乱的一塌糊涂。 有人说，人工智能是21世纪最伟大的技术，但也有人说，人工智能是21世纪最大的骗局。 都有道理，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现实中的人工智能和很多用户理解中的人工智能，是两回事... 跟电影里的人工智能，更是两回事... 至少孟谦死那会儿，人工智能的本质上只不过是一个复杂的算法，仅此而已。 无非就是这个复杂的算法赶上了信息暴发和硬件爆发的好时候，它确实取得了一些成绩，也带给人类很大的想象空间，但人工智能毁灭人类？还是算了吧。 人工智能和人类唯一接近的地方或许就在于，不管是男人还是人工智能，永远无法理解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最近写了一片论文，刚过审核。”回到现场，孟谦开始自己的演讲，他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神经网络的图，用圆圈表示了神经网络的输入层，隐层以及输出层，“我在这篇论文中提出了一个关于人工智能的概念... 其目的是为了解决现在浅层结构学习模型在复杂函数表达上的局限性，在我的框架中，将特征和分类器进行结合，用数据去学习特征，为此我提出了另外一个说法：无监督特征学习，不再需要通过人工方式进行样本类别的标注... 这种模型是一种深层非线性网络结构，拥有强大的从大量无标注样本中集中学习数据集本质特征的能力，再加上模型的层次深度，可以对类似语音，图像之类特征不明显的数据进行有效学习计算...” 不管是庞加莱猜想还是哥德巴赫猜想，孟谦都还会有一点底气不足，昨晚几乎花了一个通宵在不停的从脑子里掏回忆并反复斟酌合适在今天现场进行演讲的内容。 但人工智能就不一样了，这是孟谦实实在在的根基所在，所以他可以拿捏的很好，并且不惧怕任何提问。 当孟谦把准备好的内容讲完后，他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提问的准备。 不过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现场的第一个提问居然是，“你...是华夏人？” 孟谦这才意识到自己只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并么有多说其他信息，便回应道，“我是华夏人，现在就读于华夏的江大。” ... 不久后，索尼董事长办公室。 “社长，京都大学那边又传出来消息，孟谦刚才又发表了一番关于人工智能的演讲。”出井的助理把一份文件交到他手上，“这是日和博士从现场传回来的。” 出井接过文件简单看了一眼后直接给到了坐在他对面的一名男子手里，“您看一眼。” 男子看了十几分钟后才把文件放下，语气坚定道，“庞加莱猜想，哥德巴赫猜想，人工智能...今晚之后，孟谦在学术界必将名声大噪。”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鱼食 孟谦结束分享已经临近十点，望月新一上台简单做了个总结，今天的讨论也算是结束了。 在回房间的路上，孟谦被卓良才等人抓着询问了半天，孟谦应付他们还比较轻松，中间借着肚子饿出去了一趟。 临近十一点，京都大学校园湖，一名男子正坐在石凳上给湖里的观赏鱼喂食。 “孟总。” 坐在石凳上的孟谦转过头，有些意外的看向身后的男子，“马斯克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出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能碰到你。”马斯克笑着坐到孟谦的身边。 “马斯克先生找我？”孟谦倒确实是没想到马斯克会来找自己。 “好奇心吧。”马斯克耸了耸肩，“孟总今天在台上好好秀了一把，想必孟总的名字很快就会传开了，现在这么多人想要见你，你怎么却跑出来了？” “马斯克先生刚调查过我了？”孟谦平静的一笑，以大风科创现的影响力，远在米国的马斯克没理由知道自己，他又怎么会叫自己孟总。 “嗯，刚让助理查了一下。”马斯克回应的很直接，“孟总今晚是不打算回房间了么？” 孟谦玩笑着回应了一句，“怎么，马斯克先生想约我一起睡觉啊？” 马斯克并没有管孟谦这句话，“大家都是开公司的，孟总渴望人才，我可以理解，但做人做事总该有个度。” “马斯克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今天在会议室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以孟总这样的天赋，怎么可能之前在学术界从未听闻，后来我就一直在回忆着孟总今天在台上所说的一切。 总感觉孟总今天在台上的样子，有点像在背稿子啊。” 孟谦淡淡一笑，马斯克看了他一眼，见孟谦不打算说什么，继续道，“听说你这次来霓虹国，有不少公司的事情要处理，这个时候突然离开，倒也说得过去。 可仓促到不见任何一个前来拜访的人，未免有些奇怪了，仔细想想，难得今天在场这么多学术界的大人物，孟总如果真的有心研究今天所说的三个东西，应该很愿意跟大家交流一下吧。 除非，孟总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流。” “马斯克先生到底想说什么？”孟谦示意他别拐弯抹角的。 “我就是有一个猜测，今天孟总在台上所说的一切，会不会是别人准备的，孟总的目的会不会是想借助这个场合来刷自己的名气，借此为公司吸引人才？”马斯克直勾勾的盯着孟谦的脸道，“但我记得华夏好像有一句话叫做才不配位反受其累。 孟总手下或许确实是有几个能人，大风科创一路的发展也着实让人敬佩，但如果孟总这次真的是这么想的，只怕是犯了一个大错。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了的，孟总想以个人声望吸引人才，就免不了后面要跟人才接触，到时候，孟总打算以什么样的方式保证自己在跟佩雷尔曼先生这样的人物沟通时不露出马脚呢？” “马斯克先生的猜测倒是挺有意思的。”孟谦把头转过来看向马斯克，“就是不知道马斯克先生是为什么会怀疑我？就因为我现在不在房间里呆着？” “当然不是。”马斯克嘴角上扬，“庞加莱猜想，哥德巴赫猜想，人工智能，你今天说的这三个东西，虽然都没有给出最终的结论，但你在任何一个领域上的深度都已经超出了大部分天才终其一生所能得到的结果。” 马斯克突然拍了拍孟谦的背，“开公司应该很忙吧？孟总，你今天最大的失误就在于，用力过度了啊。” 看着马斯克一脸自信的样子，孟谦顺着他道，“所以马斯克先生是打算替学术界拔掉我这颗毒瘤么？” “孟总误会了，我只是替你感到惋惜。”孟谦注意到马斯克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挺真诚，“以你的商业头脑和商业作风，你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商人。 你其实完全没必要走今天这一步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无法挽回，我只是想来提醒一下孟总，也许以孟总的才能，早点意识到原本忽视的问题，可以想到处理的方法。” “马斯克先生这是想帮我？”孟谦做了个意外的表情。 “我对孟总很感兴趣，也对孟总背后的能人很感兴趣，我也是个企业家，学术界的看法与我无关，学术造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我更关心的跟孟总一样，是人才，是梦想。 不知道孟总对太空有没有憧憬？” “自己住的这个星球我都搞不明白呢，太空，算了吧。” 马斯克点了点头并没有坚持，而是给了孟谦自己的名片，“孟总早点找个地方休息吧，天冷了容易着凉，后面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孟谦双手接过名片，然后取出自己的名片给到马斯克，“马斯克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像你说的，两个猜想再加一个人工智能，尤其是两个猜想，是耗尽多少天才一生都实现不了的证明。 如果真的是有人替我准备了你口中所谓的稿子，那么这个写稿子的人是谁？ 是谁有如此接近学术圈至高荣誉的机会，却选择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难道是因为我给的钱多？ 可纵观现在在庞加莱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上最有成就的几人，就拿佩雷尔曼先生举例，你觉得我出多少钱能打动的了他？一个亿？十个亿？ 就算可以，为了到今天这样的场合来刷一刷声望值，我花这个钱值得么？” 马斯克虽然很刻意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孟谦说的这些，正是他内心的疑惑，如果他能想明白孟谦说的这个问题，他也不会用猜测的语气来跟孟谦来谈了，他说话可以更直接一些。 见马斯克沉默，孟谦笑了笑道，“马斯克先生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人类还需要你养足精神去征服宇宙呢。” 马斯克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直接道别了。 看着马斯克远去的身影，孟谦不由一笑。 如果孟谦对这三个东西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自然会出现马斯克所说的才不配位反受其累，可孟谦在人工智能上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成就。 上一世要是没死，一旦下一代人工智能研发成功，孟谦将在人工智能发展的历史上留下一个名字。 更何况，孟谦可以选择拿来装逼的东西很多，之所以要选择庞加莱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另有深意。 等看不到马斯克的身影后，孟谦转过头看向人工湖，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撒了下去，只见密集的鱼群蜂拥而至。 看着眼前的一幕，孟谦心道，“既然马斯克能这么想，其他人肯定也会这么想，看来这鱼食，算是起作用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索尼的要求 马斯克走后不久，孟谦的手机响了。 “孟总，我到京都大学门口了。”电话那头是何雅婷。 “好，我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孟谦看到学校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丰田，穿着米色大衣的何雅婷抱着一个书包站在车旁。 “孟总。”看到孟谦后，何雅婷快步走向前。 孟谦从何雅婷手里接过书包，拉开拉链看了一眼，“你住哪？” “就那个酒店。”何雅婷指了指学校斜对面不过几百米的一家酒店。 “酒店有没有电脑？” “房间里没有，但预定的时候说有一个上网区。” 孟谦点了点头，“今晚网上可能会出现一些关于我的消息，你关注一下霓虹国这边的报道，把报道都记录下来。” “好的。” “行了，其他没什么事情了，你回酒店吧，明天早上九点在学校门口等我。” 何雅婷走后，孟谦背着书包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会儿时间不早了，门口也已经没人了。孟谦回房间后先看了会儿公司的报告，然后用一个塑料袋装上书包里的食物去往了卓良才的房间。 明天就要分开了，今天几个华夏人都准备熬夜畅聊呢。 “孟谦？”卓良才略显意外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不是说了我出去买点吃的嘛。”孟谦拿起塑料袋示意一下。 卓良才忙把孟谦拉进房间，大家有一堆问题要问，在跟大家沟通的过程中，孟谦可以感受到大家对自己的信任。 果然，就算是天才，学生的心眼不会那么多。 ... 第二天的早餐时间，是所有人最后相聚的时刻，不少人看到孟谦出现时都有一些意外，就比如马斯克。 尤其看到孟谦非常主动的给大家留了名片并且邀请大家去大风科创作客的时候，不少人心中有所想法。 临近九点，孟谦跟几名华夏人道别，跟几人约好了寒假到大风科创来转转，几人皆当场应允，然后便上了车前往东京。 京都距离东京500公里，到东京已是下午，随便吃了口饭，接上翻译，下午两点，孟谦带着何雅婷和翻译来到了索尼总部，大立光的销售总监杨修然和他的三名随行人员已经在楼下等着。 简单打了个招呼，六人共同进入索尼，在前台是引路下，直接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孟先生来啦。”出井看着很和蔼的样子，眼神中却透着直逼人心的凛冽。 孟谦走上前与出井握手，“出井先生，久仰大名。” 出井一只手与孟谦相握，另一只手拍了拍孟谦的手背，“青年才俊，仪表堂堂啊。” “谬赞了。”孟谦淡淡一笑，侧过身做了个手势，“这位是杨修然，大立光的销售总监。” “你好。”出井跟杨修然握了握手，然后给了边上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 “杨先生你好，我是手机事业部的正雄。”对方上去跟杨修然握手，然后转身向出井，“社长，那我先带杨先生去楼下了？” 出井点了点头，杨修然老江湖，自然看得出出井这是让自己赶紧走的意思，礼貌的跟出井和孟谦示意了一下后，就跟着正雄出门了。 在下楼的路上，杨修然的一名随行人员忍不住问道，“杨总，大风科创不是来聊游戏的么？索尼的社长怎么会亲自接待？不合理啊。” 杨修然眼神微眯，“这几天跟孟谦在一起的时候，都机灵点。” 三人都是杨修然手下的老人了，马上领悟了杨修然的意思，“明白。”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这边，孟谦跟出井对面而坐，两人的身后则都坐着翻译和秘书。 “听说，九州平台和《诸神之战》都过审核了？”出井开口问道。 “嗯，不出意外的话，这周六就会在霓虹国上线了。” “所以孟先生打算怎么合作？”出井很直接的抛出问题。 孟谦也很直接的回应，“我们既然是做平台的，自然需要有更多的好产品来吸引用户，我希望索尼可以入驻九州平台。” “孟先生好像不是做平台的吧，贵公司自己也做了不少游戏，前不久还大刀阔斧的收购了台省这么多的游戏厂家，只怕平台做起来之后，平台是为贵公司自己的游戏服务的吧。” 孟谦淡定的一笑，“且不说平台的公正性，九州平台上能卖的又不止有软件，硬件领域，我们公司可没有任何涉足。 像九州这样的综合类游戏平台一旦做起来，那就是游戏领域的精准用户导流，其营销意义出井先生肯定能看得明白吧？” “话虽如此，可这里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我如何保证孟总以后不去做硬件呢？以贵公司创造奇迹的历史来看，进军游戏硬件，也不会有多难吧。” 出井这话中透出的一个细节孟谦听进了心里，但这个时候还不需要去处理这个细节，很坦白道，“我有考虑过涉足电脑，但从未考虑过涉足游戏机领域，因为我看得懂局势，我知道狼来了。” “孟总这话什么意思？狼是谁？” “上个月十一五号，微软发布了第一台XBOX，出井先生必然是知道的吧？” 出井点了点头。 孟谦继续，“32位时代下的3D游戏趋势，所有做游戏的人都看的明白，在这个领域，欧米已然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微软在这个时候发布XBOX，这其实都已经没有什么深意可言了。 就是赤裸裸的新一轮游戏竞争开始了。而且这一轮新的竞争中，不仅仅只是3D的趋势，更是一个全局的趋势，我们可以看到，欧米这边的游戏市场正在收缩，小厂不断淘汰，大厂正在开始垄断。 这种垄断，从游戏质量到游戏类别再到游戏市场，不断延伸。 而现在最让人担忧的事情是，他们正在将垄断后的优势逼向亚洲。 如果我们接下来不做点什么的话，整个全球的游戏市场很可能会被欧米吞噬干净。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谁都活不了。” “孟先生说的，我们确实也意识到了，所以这两年我们也一直在不断优化自己的游戏产业，这种垄断他们能做，我们自己也可以做。” “霓虹人真的是喜欢什么都自己搞...”孟谦心里吐槽了一句，继续道，“出井先生不会真的觉得游戏的发展靠的是游戏本身吧？” “不然呢？” “《神传》在高丽国大获成功，为什么在霓虹国始终没有太大的起色？霓虹游戏在霓虹国大放异彩又为何在华夏始终不能得到太大的市场？这是游戏本身的问题么？ 当然不是，这是市场问题，如果索尼的目标只在霓虹国内，当然可以只专注游戏质量，但索尼如果真的打算走出霓虹，如果索尼真的对全球游戏市场感兴趣的话，市场才是关键。 而这一点，也是欧米游戏厂商还没有特别注意的东西，这就是摆在我们面前一个巨大的机会，但这个机会需要大家的协同，因为就目前来看，还没有人能独自完成这个事情。 如果索尼想要去挑战，也没问题，只是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给你这么充裕的时间。 出井先生信不信，从xbox开始，欧米游戏市场也会开启某种合作关系。” 出井还是笑的很和蔼，“孟先生这是想拉着我们一起去对抗欧米企业啊？” “不，出井先生可能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我，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现在是想拉着大家一起活下去。” 出井做了个示意孟谦说下去的表情。 “霓虹国进入游戏寒冬，华夏游戏陷入环境困境，高丽游戏出现创新瓶颈，反观欧米游戏，大作频出，好评不断，市场扩张迅速。 我们现在的合作，不仅仅是为了发展，更是为了活着，难道出井先生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打败欧米游戏厂家？” 出井眉间微动，这会儿是霓虹国游戏最低谷的时候，出井有信心才见鬼了。“听孟先生这么说，我倒是不由出现了一种担心，既然我们只是同盟关系，那么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也随时可能变成对手，没错吧？” “身份转换，不是很正常嘛。”孟谦不避讳道，“所以现在的同盟，才更需要坚固一些才行啊。” “孟先生说话倒是直率啊。”出井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 孟谦礼貌的一笑，“我只是觉得在出井先生面前，没什么可装的。” “那孟先生倒是说说，如何坚固我们现在的合作关系？” “我会在合同上给足我的诚意。” “这不够。”出井摇了摇头。 “出井先生有什么建议。” 出井直接道，“我要贵公司的股份，而且，我需要一定的话语权。” 孟谦故意沉默了一会儿，“大风娱乐可以给出股份，但我不接受出售，只接受置换。” 出井又摇了摇头，“孟先生，我要的是不是大风娱乐的股份，我要的是大风科创的股份。” 孟谦心中一动，索尼这条鱼，看来是问到鱼食的味道了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转场 “大风科创的股份...”孟谦做出了一个特别为难的样子，“大家现在的合作还仅限于游戏领域，在我个人看来，不该牵扯到大风科创。”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安全感。”出井不知是不是觉得孟谦说话直接，他说话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直接，“既然大家只是合作关系，自然要为以后做打算，谁不希望合作可以更长久呢？” “出井先生说的很对，但是现在我们除了游戏，并没有更多可以叠加的领域，这样的股权交易不符合常规的商业操作吧。”孟谦直接指出了这一交易中的不合理之处。 出井摇了摇头，“孟先生这话可能并不准确，大风科创在光刻机，在商业系统，在通讯技术等领域的产业，不正是我们可以进一步合作的领域么？” 孟谦自谦的一笑，“都是还未取得成就的领域，拿不上台面？” “孟先生不用谦虚，大风科创的成就大家都看在眼里，更多的合作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好事，不是么？。” “看来出井先生应该早有考虑，不知道按出井先生的意思，具体想要怎么合作？” “在我们彼此想通的领域上，索尼愿意拿出一定的股份与大风科创进行交换，另外，我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技术共享和资源互换。” 孟谦直接道，“这么交易的话，怕是要拿大风科创的全部去换索尼一点点施舍了。” 出井不以为然道，“大家的企业体量差距摆在这里，孟先生难道觉得...我们可以在整个企业层面达到对等么？” “倒也是。”孟谦笑了笑，“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只聊游戏的好。” “孟总好像对我们索尼的资源完全不感兴趣？”出井开始紧逼。 孟谦笑着回应道，“出井先生误会了，恰恰相反，是因为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 “不着急，孟先生有什么顾虑尽管提。” 见出井压迫的如此之紧，孟谦只好更直接道，“出井先生，不如这样吧，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再来登门拜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逼下去就没意思了，出井自然是和蔼的点头同意，并亲自送孟谦下楼去找杨修然。 “怎么样？”来到手机事业部，大家都假客气的询问了一下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自然就是把样品留下等检测报告呗。 六人离开索尼后，杨修然去找萧博识，萧博识会带着他去拜访霓虹国另外几家手机厂商，而孟谦则带着何雅婷跟翻译直接转向去了任天堂。 一小时后，索尼研发中心负责人松本和所以另一位高层江口坐在出井的办公室里。 江口靠在沙发上，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道，“孟谦从我们这离开后就直接就去了任天堂。” “他倒是真不避讳啊。”出井不由一笑，然后看向了松本，“学术界现在什么反应？” “沉默。”松本说话很平静，“学术界的大人物是不屑去猜测的，至于那些喜欢刷存在感的人，一旦发现别人的错误，恨不得把人踩到谷底，但在没有发现错误之前，却又一个个特别珍惜羽毛。” “也就是说，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沉淀，至少学术界对孟谦的表现是无法判断出结果的？” “是的。”松本给了肯定的回复。 “华夏那边的调查有没有新的进展？”出井又问向了江口。 “还是那些消息，大风科创暗地里正在研发的项目都是核心领域的东西，光刻机据悉刚刚取得了重大突破，开源联盟的创始人确实就是孟谦，至于孟谦所说的那个论文，也真实存在，刚过审核。” “这事越来越奇怪了啊...”出井陷入了深思。 “今天你跟他的交谈，什么感觉？”江口主动问道。 “他好像确实舍不得大风科创的股份，成立大风娱乐，很可能就是一个推到前线的障眼法。”出井停顿了一下，“但也不对，孟谦的行为又像天才又不像天才...对了，孟谦为什么会出现在京都大学，有什么新的推测么？” “没有。”松本摇头道，“这次活动是京都大学挺临时的一个决定，这事孟谦也不可能有什么干预，他来参加，应该就是为了在这个圈子里露个脸。” “这么说，这个风险确实可以冒...”江口用陈述句的口气说道。 但出井还是有一些谨慎，“先看看任天堂那边的消息吧。” ... 来到任天堂后，孟谦并没有见到任天堂当时的董事长，与他见面的是岩石聪和宫本茂。 岩石聪是任天堂现在的企画部部长，技术出生，传闻也是个技术天才，2002年成为了任天堂的董事长，所以这会儿，他就是个“太子”。 至于宫本茂，大家就很熟悉了，超级马里奥之父。 这个接待组合孟谦倒是觉得很有趣。 “孟先生你好。”一进门，岩石聪和宫本茂就很热情，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询问来霓虹之后的感受。 跟之前在索尼时的画风不太一样，虽然之前出井看着也很热情，但氛围总是有些低压。 在关心的过程中，孟谦拿出准备好的光盘，在办公室的电脑上安装了《诸神之战》测试版。 三人一直聊到游戏安装完成，宫本茂开始感受游戏。至少从表面来看，宫本茂玩的很开心也很投入，不停的问孟谦一些设计灵感和游戏细节，孟谦都会一一给他解答。 “《诸神之战》完全可以再出一款纯格斗的主机游戏啊。”半小时后，宫本茂对岩石聪道。 岩石聪点头表示认可，“确实，画风稍作修改，会很适合现在年轻人的喜好。” 这时宫本茂看向了孟谦，“孟先生，我听说贵公司的游戏创作灵感都来自于您本人？” “传闻而已，是公司所有人共同的灵感。”孟谦把功劳甩了出去，并客气道，“我是因为超级马里奥开始喜欢上游戏的，也是因为超级马里奥才有了做游戏的想法。” “真的嘛？那真是太荣幸了。”第一次接触下的宫本茂很符合很多华夏人对霓虹人的看法，很有礼貌，“对了，游戏是这周末在我们霓虹国上线对么？” “是的，九州平台也会跟着一起上线。”孟谦把话题往九州上引，“之前已经向贵公司提过合作申请，不知道...” “我们很愿意合作。”岩石聪直接给了一个答案，“而且我们认为，我们的合作不该仅仅只在九州平台上。” “怎么说？” “很多人现在的目光都在《神传》和《诸神之战》上，却忽视了风信上搭载的几个小游戏，再加上九州平台的出现，孟先生对游戏的产品创新和游戏市场的消费者心理把控都达到了常人难及的水准。 在我们看来，孟先生在游戏领域上有着绝对的天赋，这正是我们任天堂一直以来渴望的人才。” 孟谦听出这话的不对劲，先客气了一句，“过誉了，我也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不，一次成功是运气，次次成功就不可能是运气。”岩石聪继续夸赞孟谦，“所以我们特别期待跟孟先生有更进一步的合作。” “贵公司想怎么合作？” “我们愿意以高价收购大风娱乐。”岩石聪见孟谦要说话，做了个让孟谦先不打断的手势，“孟先生放心，价格上我们一定竭力给孟先生满意，与此同时，大风娱乐的管理依旧在孟先生手上，我们也会给孟先生提供一定的股份。 这次收购的目的是为了整合大风娱乐和我们任天堂的开发能力，我相信这次整合之后，我们会带给全球玩家更多的游戏革命。” “承蒙厚爱。”孟谦礼节性的一笑，“但收购的事情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我需要对公司每一个员工负责。” “孟先生放心，大风娱乐的员工我们不会乱动，而且大风娱乐的管理我们保证会给到孟先生绝对的权利，虽说是收购，但收购后我们之间更准确的关系将会是合作关系，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如果孟总抽的出身，我们愿意在任天堂为孟总留一个位置。” “我能感受到贵公司的诚意，但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做企业，需要给员工一个交代。” 岩石聪笑着回应，“给员工一个更好的舞台，难道算不上是一个好的交代么？” “我会好好考虑的。”孟谦笑着敷衍，然后找宫本茂聊了会儿游戏。 最终，孟谦在任天堂这边同样没有带着任何结果离去。 离开任天堂后，孟谦坐上车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直到萧博识给自己来了电话。 “说。” “杨修然刚回酒店，一切顺利，你那边怎么样？” “跟预想的基本吻合。”孟谦将车座调直，“接下来两天要打硬仗了。” “杨修然这边暂时不需要我看着了，明天我就过去帮你。” “好，你今晚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恢复了精神的孟谦看向何雅婷，“其他几组人有什么消息？” “刚得到的消息，付沁怡跟集英社那边已经签合同了。” “付沁怡...”孟谦看了一眼手表，“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如果他们还没吃饭的话，晚上我出面做局。” 半小时后，孟谦来到了集英社，付沁怡已经在楼下等着自己了。 今天的付沁怡化着精致的妆容，乍一看倒是有几分像是霓虹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辛苦了。” “应该的。” 上楼后，集英社的人热情的接待了孟谦，付沁怡则给孟谦一一介绍，“这位是社长鸟岛先生，这位是总编美莎小姐...这几位是今天来参加交流会的作家，这位是岸本先生，《火影忍者》的作者。” 孟谦忙上前与岸本握了握手，小声道，“就是你丫画死了自来也啊。” ...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进一步合作 岸本听不懂华文，一脸懵逼的看着孟谦，孟谦则笑道，“我很喜欢您的《火影忍者》。” “谢谢。”岸本礼貌的回应道，2001年底火影还没火起来，火影的火是从2002年开始的，尤其是2002年10月3在东京电视台开始播出动画之后，火影走向了大火之路。 所以这个时候孟谦说喜欢火影，岸本只当是一句客套了。 与所有人认识了一番，孟谦就带着大家到集英社附近一家比较精致的居酒屋吃饭，之前让付沁怡独自承担霓虹这边的漫画出版事宜，是对她的考验，现在付沁怡成功了，孟谦自然要出个面。 一是向集英社表达自己的重视，二则是要与集英社进行更进一步的合作，同时以这种最直接的方式保障日后付沁怡跟这边的工作对接可以更顺利一下。 刚确定合作关系，大家在一起彼此都很客气，所有人都对付沁怡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同时也免不了向付沁怡劝酒。 付沁怡为了不破坏氛围，用小杯陪了一圈。 酒过三巡，孟谦跟鸟岛心照不宣的凑到了一起开始私聊。 “孟先生，最近华夏文学在霓虹国越来越火，大风娱乐是目前为止我见过在文化产业上做的最好的一家华夏企业了。” 孟谦主动敬了鸟岛一杯酒，“鸟岛先生抬举了，我就是做了个平台，我们华夏文学能在霓虹国有这样的发展，关键是因为华夏文化和霓虹文化有很多相通之处，这也就保障了两国的文化交流几乎没有太大的屏障。” “孟先生说的没错。”鸟岛点头表示认可，端起酒杯回敬了一杯，“所以我相信未来我们肯定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孟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让翻译压低声音对鸟岛道，“我最近一直在想，在风信上搭载一个漫画阅读器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漫画资源不太好找。” 鸟岛的眼神瞬间变得精神了许多，“孟先生是想在霓虹国做还是...” “既然要做，自然不能胃口这么小，外面的市场这么大，谁不动心呢？而且要做就不仅仅只做电脑端的漫画阅读器，手机端的漫画阅读器是个大趋势啊。” 孟谦倒是没有胡扯，按照曾经的历史，接下去几年手机漫画阅读器确实是霓虹国一大历史产物，不过这个出了霓虹国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鸟岛快速思考着，孟谦说了半天就是不把最重要的那句话说出来，他心里明白，这句话谁先说谁就吃亏了，但想到风信的发展情况和小说通过风信的快速普及，鸟岛不心动才怪，“既然孟先生有这样的想法，不如我们合作一回？” “鸟岛先生如果愿意合作，那就再好不过了！”既然鸟岛开了口，孟谦就是奔着合作来了，自然不会再端架子，而且为了让主动开口的鸟岛心里更好受一些，孟谦补充了一句道，“其实我还在想，如果能把小说和漫画结合在一个阅读器里就更好了，而且我们很多的小说作品都渴望能改编成漫画。 但我们华夏毕竟不是漫画大国，相关人才紧缺，我就一直想着如何在霓虹国寻求更多的合作画家。” 鸟岛也是老江湖了，在自己主动后孟谦又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请求从而降低刚刚出现的不平衡关系，如此细微的关系处理让鸟岛对孟谦的好感度提升了几分，“孟先生如果信得过的话，这事我们可以帮忙。” “那就先谢谢鸟岛先生了。”孟谦给酒杯倒上酒，装傻道，“真没想到今天吃个饭还吃出了这么个大惊喜，这杯酒，敬我们的合作。” 鸟岛陪孟谦干了这一杯，然后把事情往前推了一步，“具体的合作模式，孟先生有什么想法？” “作家，出版方，平台方，我们三家一起来分这个蛋糕，当然，手机端还要给通讯商留一份。” “孟先生想要多少？”鸟岛突然直接的发问让孟谦愣了一下。 今天毕竟是打着合作成功的名义进行的饭局，大家也都喝了不少酒，一般聊到进一步合作关系的确立之后也就打住了，然后约个时间回头详谈合作细节。 鸟岛居然还往下问，孟谦难免意外，不过转念一下，霓虹人的商业习惯或许跟华夏人不太一样也正常，毕竟前世孟谦对霓虹的商业行为也不熟，也就不去深究了，快速想了想后给出了一个初步的想法，“我拿三点七成，鸟岛先生可还觉得合适？” 鸟岛半开玩笑道，“怎么还有小数点？” “五成多了，三成少了，四成刚刚好，但四在华夏不吉利，所以选个三点七成。” 鸟岛趁着孟谦回答的时候快速权衡着这个比例，“作为平台方，是不是拿的有点多了？” “这是含着运营的分成在里面的。”孟谦解释了一句，他了解过霓虹国漫画的分成模式，运营会拿不少，有些运营能拿到四五成。 孟谦这一句话也让鸟岛知道了他对行业的了解，这才道，“孟先生何时有空，我们聊聊细节。” “后面两天吧，鸟岛先生等我电话。” “好。”鸟岛再敬孟谦一杯，这事基本算是定下了，就看后面大家怎么谈分成了。 跟鸟岛“私聊”完，两人重新回到饭局中，孟谦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付沁怡脸色泛红，说话的声音已有一些飘忽。 “付小姐，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华夏女漫画家了，我再敬你一杯。”就在这时，一名男子又要敬酒。 付沁怡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举起了酒杯，“谢谢。” 就在付沁怡把酒杯端到唇边时，孟谦的手盖住了酒杯，慢慢把酒杯压了下去，然后冲着敬酒的男子玩笑道，“付组长平时在公司滴酒不沾，看来今天真的是高兴了，不过付组长今晚还有工作要做，我可不能让她找着个喝多了的借口。 来来来，我敬各位一杯，以后合作的路会很长，大家一起发展！” 孟谦这句玩笑，大部分的人都听懂了，尤其是鸟岛，马上接话道，“来，大家好好敬敬孟总。” 晚饭结束后，大家在居酒屋前热情的道别，一直等到集英社的人都走了，孟谦才把笑容收住，看向了一旁的付沁怡，“你没事吧？” “我没事。”付沁怡做了一个自己很好的表情，“谢谢孟总。” 孟谦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在公司很少喝酒，今天怎么回事？” “我...就是怕扫兴。” “我们靠本事做生意，不需要委屈自己。”孟谦仔细打量付沁怡确认她应该确实没什么事，“以后别这样了。” “我...”付沁怡犹豫了片刻，最后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回酒店后，付沁怡连忙脱掉了衣服，她并不喜欢酒的味道。 到淋浴间冲了个热水澡，付沁怡这才感受到舒适和清醒，“我是因为你在场，才敢这么喝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对方的底线 另一边，孟谦早早休息了，今天毕竟也喝了点酒，明天还要忙一天。 第二天一早，孟谦跟萧博识在酒店餐厅吃早饭，“杨修然有没有意识到什么？” 孟谦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们跟NTT的合作毕竟谁都很满意，手机厂商的人不会多嘴，更何况这种事情谁都搞不清楚的，杨修然虽然老道，但也不会轻易去故意得罪公司的合作伙伴。”萧博识很放心道，“索尼和任天堂这边，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提前筹谋么？” “目前没有发生太多状况之外的事情，今天就是跟他们刚，关键的问题就在于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 “现场评估吧，劣势谈判本就是这样，不可能什么都准备好。” 孟谦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吃完饭就准备出发了。 何雅婷已经提前在车里等着，萧博识会说霓虹文，所以今天翻译也省了。 三人先去了索尼。 依旧是出井亲自接待，“孟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出井连寒暄都懒得寒暄了，直接进入主题。 “我昨天已经认真考虑过了，就像出井先生说的，大风科创加上两个子公司也无法跟索尼的体量相提并论，这样的交易本身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不如回到最初的目的，谈一谈九州平台的入驻问题。” “这就是孟谦想了一天的答案？”出井又露出了他那个能给人压力的和蔼的微笑。 “我认为这是现在最合理的合作关系。” “那孟先生要不要考虑在我们索尼的庇护之下发展？” “我不太理解出井先生的意思。”孟谦装傻道。 “51%的股份，我相信我们在很多领域都能帮助到公司的发展。” 孟谦人畜无害的一笑，“真的很感谢索尼能看得上我这小公司，但我给过大风科创的员工承诺，如果我把公司卖了，我对不起他们。” “那就是没得谈了？” 面对出井的压力，孟谦表现淡然，“如果必须要以牺牲员工为大家来换取合作的话，我愿意放弃这次合作。” 气氛一时很僵，这时，萧博识赶紧笑道，“孟总也是不想卖公司，但合作还是可以继续的嘛，特别是在游戏这一块，大风娱乐也不是不愿意给出股份。” 今天带上萧博识，本就是来唱双簧的。 出井看似艰难的缓和了自己的情绪，“那大风娱乐孟先生愿意给出多少股份？” “还是那句话，一开始并没有考虑过股份的事情，只是想单纯的来谈平台合作事宜，所以得知出井先生对我的公司股份感兴趣，还是挺诚惶诚恐的。 不过不管从个人角度还是公司发展角度来说，如果能跟索尼有进一步的合作关系，我当然不会拒绝，如果索尼真的对大风娱乐感兴趣的话，作为诚意，我可以拿出十个点作为交易。” “十个点？”出井故作憋笑，“大风娱乐现在估值有五十亿么？” “应该还没有。” “所以...”出井做了个你懂的表情。 “公司除了要看现在的估值，更要看未来的发展空间，我们在互联网寒冬靠一款游戏做到了超过十亿的年营业额，更在一年的时间里实现了三倍的估值增长，现在《诸神之战》跟九州平台刚刚上线，接下去一年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公司整体发展到目前为止都非常健康，大风娱乐没有任何负债，市场布局日益完善，可以说大风娱乐正处在快速增长通道，这也是我不愿意出售公司股份的原因，因为全世界或许只有我和我的员工才真正理解公司的潜力有多大。” 孟谦今天换上了一个很强势的态度，出井看在眼里，同样强势但又留了后路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敢轻易为他人做嫁衣，孟先生能理解吧？” “我明白，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可以在合同上，在协议上给到绝对的诚意。” “怎么说？” “比如平台的控制权，虽然我给不了太多的股份，但平台的控制权我们可以商议，至少可以保障九州平台永远不会背叛索尼，比如利益分配，索尼的游戏我可以给出最大的利益分配比例，比如渠道资源共享，我们在霓虹乃至亚洲的渠道资源或许不如索尼，但我们在华夏的渠道资源不比任何人差，特别是，我们的渠道资源不仅仅只有游戏。 当然，索尼如果真的对我们大风科创其他产业感兴趣，我们都可以给出诚意，我们来拜访索尼，自然也是真心实意的期待与索尼有一个良好的合作开始。” 孟谦说着，萧博识拿出一份文件给到出井，“这是我们做的一份合作细节，出井先生可以看看。” .... 索尼的谈判一直从上午九点持续到十一点，借着吃饭的理由，孟谦和萧博识暂时离开了索尼。 “我现在去任天堂，你留在索尼这边。” “好的，有情况我会通知小何。” 孟谦快步下楼上了车，在车上随便吃了两口干粮，直奔任天堂而去。 任天堂今天接待孟谦的是岩石聪和另外一位营销总监，宫本茂并没有到场。 “孟总考虑的怎么样了？”岩石聪这边的态度一直都比出井那边要好，但对于收购这件事情的态度却也并不比出井那边委婉。 孟谦拿出一份准备好的文件给到岩石聪，“这是大风科创现在的在游戏上的布局以及未来在游戏上的发展规划，我很感谢贵公司对我们大风娱乐的抬爱，所以昨天晚上准备了这份文件。” 岩石聪仔细看了一会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份文件里已经涉及到一定的商业机密了，这就是孟谦的态度，“所以孟总想说什么？” “任天堂自己就是做游戏的，相信看完我们的规划后可以理解我为什么不愿意出售公司，但我也真心的期待能跟任天堂合作，所以大风娱乐可以给出一定的股份，与此同时，整个大风娱乐在娱乐产业上的资源和布局，我们可以给到任天堂最大的优先参与权。” “那孟先生想要什么？”岩石聪放下文件问道。 “我要的不多，合作开发，品牌联盟，仅此而已。” “孟先生确实有诚意。”岩石聪看着孟谦露出了微笑，“但未来终究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孟谦沉默了两秒，脸色变得严肃了几分，“大风娱乐也许在霓虹国无法与任天堂同日而语，但在整个亚洲，我们已经靠风信沉下了根基。 而且，华夏的市场潜力有多大，就看任天堂信不信了。” ... 在任天堂呆了一个多小时，孟谦再次折回索尼，接下去这两天，孟谦和萧博识不断的在索尼跟任天堂之间游走，为了股份比例和协议细节进行着锱铢必较的谈判。 12月19日晚上九点，孟谦跟萧博识回到酒店，将厚厚的一沓文件抱到孟谦的房间，喊上公司的法务和财务一起来研究细节。 “30%的股份，或许是任天堂和索尼最后的底线了。”法务和财务在一旁先根据他们的专业查看条文，孟谦跟萧博识则在一旁探讨起来。 “关键是绝对不接受AB股制度。”孟谦笑着摇了摇头，“索尼跟任天堂，还真是相爱相杀的一家人啊。” 萧博识也笑了起来，“是啊，这两家的股份一旦加在一起，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孟谦往椅子上一靠，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就看明天的最后一次谈判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复盘 第二天一早，孟谦跟萧博识再次来到索尼。 “出井先生，这是最后的提案，你可以看一下。”都谈判了两天了，更没什么必要再去寒暄客套，上来直接谈正事就行了。 出井看了一会儿，眼角微动，虽有控制，语气还是有点意外，“大风科创的股份加大风娱乐的股份，只换我们索尼...千分之一的股份？” “我从一开始见出井先生的时候就说过，我更在意的是跟索尼之间的合作，是如何通过大家的合作帮助到彼此的发展，所以当得知索尼有意与我们有更深入合作时，我本人很愿意促成这项合作。 但为什么不想给出公司股份的原因，也一再向出井先生说明，所以为了能最终促成这次合作，我愿意放弃股份，这个千分之一也就是一个形式而已，我只想要索尼四样东西。” “你说。” “产品优先采购权，股份和公司项目优先收购权，技术支援，渠道分享。” 出井沉默了一会儿，孟谦继续道，“至于贵公司提出的深入合作协议，我们基本都可以接受，渠道，市场，技术，品牌，项目，除了沪上微电科，贵公司提出的其他需求我都可以满足。” 出井抬起头看着孟谦的眼睛，十几秒的对视后，出井也知道孟谦真的到底线了，“孟总想要的东西我们可以给你，大风科创5个点，大风娱乐10个点，还有之前提到的所有需求。 索尼会给孟总一个点的集团股，我们不喜欢亏待合作伙伴。” 孟谦心里长出一口气，但外在表现依然很收紧，因为在正式签合同之前，一切都会有变数，“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孟谦与出井握了握手，然后由萧博识牵头开始跟索尼慢慢抠合同细节。 “我们现在去任天堂么？”离开索尼后，见孟谦一直不说话，何雅婷主动问道。 “回酒店。”孟谦回了一句，何雅婷也不多问，让司机开车回酒店。 晚些时候，索尼董事长办公室。 “孟谦今天好像没去任天堂。”江口过来个出井说了一声。 “孟谦这是信不过我们啊。”出井用手擦了擦办公桌上的一点脏处，“这两天相关员工都别休息了，把能敲定的尽快敲定吧，别影响了人家孟先生的发布会。” “我明白了。”江口应了一句，出去安排工作。 ... 12月21日下午，孟谦到索尼签合同，这次大家涉及的合同有几十份，也不是两天都能解决的，今天先签了一些双方都没有异议的合同，尤其是关于游戏和平台的。 以准备发布会为由，孟谦婉拒了出井的晚饭邀请，带着一天没睡的萧博识回酒店稍微休息会儿。 晚上八点，江口再次来到出井的办公室，“孟谦还是没去任天堂。” 这下出井倒是有点奇怪了，“明天就是发布会了，孟谦这是何意？” ... 另一边，回酒店睡了几个小时的萧博识已经起床，收拾了一下到孟谦的房间商量明天发布会的事情。 大部分事情之前都定了，倒也没有太多可以再议了，聊了一会儿，孟谦突然看向了一旁何雅婷，“这次来霓虹国，感觉怎么样？” 突然被问，何雅婷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感觉...学到了不少。” “哦？学到了什么？” “谈判技巧，处世技巧...”何雅婷完全没准备，回答的有些拘谨。 “这样，从你的角度来复盘一下这一次跟索尼的谈判，说说你的看法，或者提出你的问题。” 何雅婷大脑快速思考，他知道这是老板对自己的考验，但毕竟刚来公司，她也不好硬着头皮去说太多，“我谈不上什么看法，但确实有些问题。” “说来听听。” “就是每次感觉孟总好像想要去做这个事情，最后却发现孟总并不是这么想的，让人摸不透。” 孟谦跟萧博识对视了一眼，“这样吧，我以提问的方式把整个事情给你复盘一遍，你在这个过程中有任何问题就马上提出来。” “好啊。”何雅婷求之不得。 “首先确定目的，你现在觉得我们这次来霓虹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何雅婷不确定的回答道，“推广九州平台？” 孟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的目标是索尼，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跟索尼达成合作。” “从一开始就是奔着索尼来的？”何雅婷有些意外。 “是的，但是有一个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我们现在所有公司加起来，估值也就五十亿上下，而索尼的的市值虽然连续跌了两年，但等最新财报出来之后，索尼的市值估计还会保持在千亿左右。 而且我们的估值是软妹币，人家的市值是米元，现在一个索尼的体量几乎是一百个大风科创的体量，我们凭什么跟索尼进行合作？” “靠游戏打开局面？”何雅婷不确定道。 “靠什么都行，就是不能靠游戏。”孟谦示意何雅婷可以坐近一点，“我们做一款网游，索尼和任天堂还可以放任，毕竟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会做成什么样，更何况这个事情也不好阻止。 但是做游戏平台，这可是可以拿捏整个游戏未来走向的东西，索尼和任天堂作为全球游戏行业的领军人物，怎么可能允许这样一个平台由一家不过几十亿估值的年轻公司来左右？ 更何况对索尼和任天堂来说，以他们的基础来做一个平台，比我们可轻松的多，如果只谈游戏，我们不仅不会得到索尼的合作，还会被索尼当做必须打压的对象。 即便我们还是像今天这样，给到索尼足够的平台决定权，他也不会心动，他完全可以自己去做一个游戏平台，他的决定权更大。” “那靠的是什么？”何雅婷起了兴趣。 “靠整个大风科创的潜力。” “潜力？”何雅婷有一点点质疑，“这东西太虚了吧。” “对啊，这东西很虚，所以这东西谁都说不好。这里就涉及到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望月新一的公开研讨会。” 何雅婷更懵了，毕竟她不懂数学，更不会明白那两个猜想意味着什么，“望月新一的研讨会跟索尼的合作有关？” “我在望月新一的研讨会上故意做出了过度的表现，这个过度就一定会引发各种猜测和质疑，学术界会质疑，商业也会质疑，毕竟我是个商人，但学术界纠结的无非是有没有造假，但商界在意的东西，可不会这么单纯。 这件事情发生在霓虹国，索尼和任天堂就一定会知道，知道之后，他们就一定会采取措施。” “调查孟总，调查公司？”何雅婷领悟到了一点，下意识道。 “对，虽然现在没人可以证明我造假，但如果我没造假，为什么之前在学术圈这么低调？还是说，我的精力没有放在学术圈，而是放在了别的地方，比如...公司。 索尼和任天堂只要去查，就一定会查到大风科创以及我在商业上更多的细节和发展情况，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吸引力。 潜力确实有虚的地方，却也有实的地方，那就是这一年多我实实在在做的所有事情，这都是是实的。” “那我就有一个疑惑了。”何雅婷下意识的举手，“既然我们公司的所有发展，以及孟总的所有能力都是真实的，为什么不直接拿着这些东西来跟索尼来谈，非要这么绕？” “两个原因，第一是聪明人都有只相信自己的特质，你跟他说再多他都不会信，他们只信自己的判断。 第二个更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你把什么东西都摆在索尼面前，那不就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我不仅仅是奔着游戏来的，你表现的这么刻意，你就已经丢了主动权了。 而且一旦我们奔着人家更多的合作而来，京都大学的事情就更像是一场布局，人家是会去调查的，人家就算没有证据，也会更倾向于认为造假。 只有抱着游戏而来，京都大学的事情才会顺理成章，因为这次会议很临时，是在我们决定发布会之后才最终定下来的，所以从时间上来说，我根本不可能把这个会议布局进去，除非京都大学会听我，显然不可能。” 何雅婷自然的接话道，“所以孟总是怎么知道京都大学这个时候会有这样一场会议的？” “因为我是重生来的...”孟谦心道，表面上则说，“这事确实是我们的一次运气。” 何雅婷点了点头相信了这是运气，毕竟也确实没有别的解释，“所以京都大学的事情，外人看来是一次个人展示，是一次人才吸引，甚至是一次学术造假，但事实上，是为了让索尼和任天堂对孟总感兴趣。 从而对公司感兴趣，引起他们的主动调查，一个可能是超级天才的老板配合一年多来确实很像天才才能取得的种种成绩，这个看似很虚的潜力，就会被他们拿来做评估。 这个时候他们可能不再纯粹的把我们当成一个50亿估值的小公司来看待。”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大体量的企业都是投行，他们每年都会收购或者注资各种各样的公司，有些是为了自己的发展，有些则是为了投资。 所以大公司对一家初创公司的潜力会很感兴趣，一个正确的投资，换来的将会是不可估量的回报。 更何况，大风科创跟索尼的匹配度并不低，这又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难怪索尼和任天堂一上来就要收购我们。” “这是必然的，索尼和任天堂这么大的企业，当然想直接收购了，而且以他们的平台和实力，想要收购我们这样的企业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很轻松的。 所以这个时候，我越表现的不想被收购，他们会越相信公司的潜力。” “也就是说，这几天跟索尼和任天堂的谈判过程，就是一个让他们更加相信我们的过程。 ” “这也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互相牵制，任天堂是我们拿来牵制索尼的重点，因为有任天堂的参与，索尼就会有所顾忌，尤其我们从明面上一直都是以游戏作为切入点的，仅从游戏来说，任天堂显然更有优势，而且任天堂并不觊觎我们公司其他的事情。” “所以孟总一直都是在让他们自己去评估我们的价值，他们看到价值后，也就对我们有了兴趣，也就有了接下去的谈判和进一步的布局，这么说，九州平台完全就是个幌子？” “那倒也不是。”孟谦否定了何雅婷的说法，“九州平台非常重要，这也是需要这么用心布局的原因之一，我需要得到索尼更多的合作，同时也确实需要索尼来支持九州平台，我已经跟西方树敌了，再惹上索尼跟任天堂的话，日子可不好过。” “我个人不是很理解的一件事情就是，九州平台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孟谦微微一笑。 另一边，索尼董事长办公室。 “这些都是大风科创最新的分析资料了。”江口坐在出井的对面。 出井不禁啧了一声，“孟谦把西方看的很透啊。” “这话怎么说？” “米国在科技领域，一直在做基础搭建工作，所以任何人想碰科技基础，米国都不会让你得逞，但在基础之上的应用层面，米国给出了所谓的自由。 而从现在的发展来看，整个应用层面，最容易在民间扩散的，不正是娱乐产业么！” 江口立刻领悟，“孟谦打算通过娱乐产业打开西方的屏障，私底下却在研发科技领域的底层建设，这布局很深啊。” “不仅如此，你看看大风科创的市场布局，他把别人看不上的地区都收纳进去了。” “这是...”江口不解。 “这是华夏非常经典的一个战术，叫做农村包围城市。” ... 回到酒店，得到了解释的何雅婷连连点头，“但孟总既然对公司未来的发展如此有信心，这个时候给索尼这么多股份，真的值得么？” “接下来公司的发展不得不借助霓虹这边的力量，我们需要在霓虹这里有一个真正能借势的盟友，索尼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而为了这个目的，适当的牺牲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当然也不甘心，但出来做生意最忌讳吃独食，你想要得到什么，总得学会付出一点，而且为了索尼后期可以跟我们有更好的合作关系，当然得让他尝到甜头了。 他在我们这里赚了钱，也看到了希望，自然就更愿意把合作做下去，不然人家凭什么跟你合作，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你捞了吧。 能在体量差距如此之大的前提下收获这样的合作，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事情孟谦没提，那就是索尼从2000年开始市值就一直没再起来过，所以得不得到索尼的股份并不重要，因为索尼的股份十几年后不仅不增值还贬值呢... 得到实实在在的合作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什么问题么？” 何雅婷理了理，感觉信息量有点大，最终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 “行，那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没什么事了。” “好的。” 等何雅婷离开后，萧博识有些深意的看着孟谦，“故意把这些事情告诉何雅婷，真的好嘛？” “反正我又不吃亏，这事迟早得放出去，正好试试何雅婷了。” 萧博识调侃道，“人家小何刚来公司，你就这么对她。” “我跟她说过做我秘书不是一份好差事。”孟谦不在意道，“老萧你也回去再补一觉吧，后面还有事呢。” “好，你也早点休息。” 孟谦把萧博识送到门外，关上门后，萧博识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却又转而一笑，“又想试探我们，又想保护我们，孟谦，你这家伙...” 第一百七十七章 布局工业软件 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12月22日，星期六，冬至，何雅婷早早让酒店准备了各种不同地方的习俗食物，孟谦老家的习俗是吃赤豆糯米饭，早上在酒店餐厅非常满足的吃了一份。 下午一点，孟谦带着众人来到发布会所在的酒店，这次在霓虹国的发布会，酒店自然选的还是很高档，著名的东京半岛酒店，不过整个会场布置就没有在华夏的时候那么用心了，相对比较中规中矩。 发布会五点正式开始，今天的主讲是南宫梦的社长，介绍游戏，介绍平台，穿插活动，穿插表演，整个流程也比较中规中矩。 不过在这平淡中却有一件事情让在场的霓虹人一次次尖叫，那就是发布会现场有近百名妙龄女子身穿游戏中的华夏服装，进行了舞蹈，乐器等华夏传统表演，霓虹本就有宅男文化，自然引起现场和网上的热烈反响。 经历过上一世的孟谦太清楚文化入侵的力量了，尤其是米国把一个自由概念玩的如火纯青，结果国内还真的有一大批人深受洗脑，凭借着自己想象出来的自由，不断否定自己的国家。 结果回头一看，自己在微博上骂国家的言论一直都在，到推特上说一句祖国好就被封号了。 真TM自由。 至于文化输出的方式，孟谦比较认可的一句话就是，真正的文化自信不是跟别人说我们的东西有多好，而是把我们的东西展示出来就行了，你真的自信你就应该相信，人家自然会被吸引。 孟谦在发布会的最后上了台，在现场与索尼的代表一起宣布了大风娱乐与索尼的合作关系，将这一合作告知世界。 第二天，《诸神之战》与九州平台上线，孟谦则前往任天堂“致歉”，表达了不想出手股份的意思。 任天堂本就是拿来牵制索尼的，孟谦自然不可能给他们30%的股份，给索尼那点股份都快心疼死他了，要不是为了大局，谁又愿意给呢。 明白了孟谦的意思，任天堂显然心有不甘却也没办法，昨天索尼这么高调的宣布合作关系，看得出索尼至少目前是真把大风娱乐当回事了。 知道任天堂想法的孟谦则非常厚脸皮的继续跟任天堂谈游戏入驻的事情，做生意嘛，肯定不能太要脸。 然后就被任天堂当场拒绝，当然，这拒绝明显留了后路。 毕竟任天堂现在要自己做平台的话，对手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大风娱乐，而是索尼了。只是任天堂心里多少有气，也想再看看发展。 孟谦心中自然明白，萧博识正好后面要在霓虹呆一段时间，让他慢慢陪任天堂磨。 离开任天堂后，孟谦在霓虹国继续呆了两天，因为还要跟索尼这边签合同，顺便跟集英社签下了分成合同，自己拿3.7个点。 12月26日，从索尼又签了一些合同出来的孟谦回到酒店，等待着一批人的到来。 26日上午10点，一行从杭城出发的35人抵达霓虹国，十一点，一行人到了孟谦的所住的酒店，并在房间里与孟谦见面。 这些人，是大风科创工业软件开发中心的。 “从今天开始，大家会陆续进驻各家企业，你们至少会在霓虹国呆上半年的时间，虚的我就不说了，补贴按月发放，根据最终的结果所有人都会有额外的奖金，在异国他乡不容易，但也希望大家都能不负使命。” 所有人点头，孟谦也不多废话，开始给大家进行分组，并带着一个十人小组直接前往了索尼。 这次来霓虹国，是为了跟索尼合作，而合作之后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游戏平台，第二个目的，则是半导体产业。 索尼一直以来都是半导体巨头，只不过他的重心放在电子元件和屏幕上，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半导体行业实实在在的地位，2019年，市值不断下跌的索尼在半导体行业照样排在第九位。 而且索尼不搞芯片，对孟谦来说更是好事，因为大家不是直接竞争关系，却又可以借助索尼在霓虹国乃至全球半导体领域的资源。 这个资源对孟谦来说格外重要，就比如工业软件的发展。 高端工业软件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市场检验周期长，简单来说，一家工厂在购买了一套全新的工业软件后，是绝对不可能直接就运用到大范围生产设计上的，除非这家工厂脑子有病。 工业软件的仿真水平并不是靠软件设计方承诺出来的，而是靠工厂实实在在实践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到了2019年国内工业软件企业几乎已经不存在竞争能力了。 因为就算你做出了足够优秀的工业软件，只要不比当下的好很多很多，人家是不会买你的，买你的还要花时间去检验，我现在用的好好的，干嘛要换，这又不是换一件衣服这么简单。 万一你的工业软件有问题，高端工厂分分钟损失几个亿，而做工业软件的企业因为缺乏市场检验，就更难做出好的工业软件，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所以想要在工业软件这个市场立足，有两个最好的时机，一个自然是刚有工业软件的时候，第二个就是21世纪初期，三维工业软件开始全面替代二维工业软件的时候。 这是一个产品的大突破，各大工厂自然会考虑更换，而在这个时候，三维工业软件还未出现霸主，市场正走向群雄纷争。 未来几年一度发展出上百家企业进入这个领域，最后当然还是逐渐垄断化了。 但虽然这是一个好的时机，可各大工厂在选择三维工业软件的时候，都会优先选择在二维工业软件时代比较知名的企业合作。 大风科创之前到处拜访过，一些小厂还愿意试试，大厂的反应都是，大风科创？听都没听过，根本也不给机会。 但现在不一样了，孟谦有了索尼这个合作伙伴。 大家刚开始合作，自然彼此都会尽心尽力一点，再加上索尼自己没有进军工业软件的意思，他就很乐意帮助孟谦。 就这样，倚靠索尼，大风科创的工业软件拿到了进入霓虹国多家半导体企业的入场券，当然包括索尼自己。 孟谦在半导体领域的布局，也终于正式走向了光刻机以外的下一个领域。 两天后，把公司员工都安排进了对应的企业后，孟谦来到出井的办公室道谢，并问道，“大立光的镜头检测结果应该出来了吧？” “出来了。” “怎么样？” “出乎意料。”出井又回归了第一次见孟谦时那种和蔼，“孟先生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很不错的产品。” “那就好。”孟谦假装不在意道，“如果能促成你们的合作，我也算是没白忙活了。” “希望孟先生以后可以多给我们介绍一些好的产品。” “当然，我们是合作伙伴嘛。” 两人各怀鬼胎的一笑。 在出井的认知中，自己这场交易怎么都是赚的，一方面是看好大风科创的未来，另外一方面，他觉得孟谦要的东西都不值一提。 在他看来，优先采购权有什么，自己开门做生意，本来就是要卖东西的，优先收购权他就更觉得可笑了，索尼怎么可能主动卖股份呢？ 在他的眼中，无非就是提供了一下技术援助，但大风科创发展起来他也有好处，援助就援助呗，也不吃亏。 至于资源，索尼只是提供资源，但最终还是要看大风科创自己的产品实力的，索尼的行为只限于促成，不涉及交易。 而且他所说的那个集团百分之一股份，其实是霓虹国总部的股份，跟整个索尼集团是两个概念。 当然这个倒也合理，现在索尼估值一千亿米金，真给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对大风科创来说确实有点给多了。 就按现在的这个模式，孟谦拿到的这一个点差不多也值近十亿软妹币了。 只是出井和索尼的智囊团都没有想到的是，未来有一天大风科创会在某些产品上将索尼采购到缺货，更想不到不久后的索尼就会遇到变卖资产的窘境，最想不到的是，孟谦最自信的就是产品，尤其是软件上的产品。 大风科创在海外靠风信取得了用户资源，但现在最缺的，正是上游资源。 多年后出井才明白，这场从现在来看好像索尼更占优的交易，为孟谦带去了什么......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上游资源第一枪 12月28日，结束了这一趟霓虹之行的孟谦带着一部分人返回杭城，萧博识会带着一个小团队在霓虹国继续工作。 孟谦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大立光跟索尼签下了第一笔合同，有些事情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刚回到公司，孟谦就在会客区看到了两个人，“梁老师，丁老师？” 本能的意外几秒后，孟谦忙上前，“两位老师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怕你太忙没时间见我们，知道你今天回来，特地在这堵着。”梁志国调侃了一句。 孟谦自然知道是玩笑，淡淡一笑，“徐老师跟你们说的？” 梁志国点了点头，“听说老徐的情况很稳定？” “嗯，手术还是比较成功的，不过需要在那边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后面的情况，可能得到过年才能回来了。” “老徐忙了一辈子，就当让他在那边休息了。”梁志国顺了一句，然后转移话题，“你跟索尼合作了？” “嗯。两位进我办公室聊吧。” 进了办公室，梁志国继续问道，“这次合作还顺利么？” “割了一大块肉啊。”孟谦做出一个心痛的表情，“哎，没后台没背景，小小的一家私企只能靠自我牺牲来谋出路。” “你小子少来，你会做亏本买卖？”梁志国白了孟谦一眼，然后略严肃了两分，把一封信放到孟谦的面前，“看看吧，有人给你撑腰了。” “嗯？”孟谦立马警觉，小心翼翼的拆开信件，眼神不由一惊，“国家直接拨款了三个亿？！”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2001年能让国家拨款三个亿的项目十分罕见。 孟谦看了一眼梁志国和丁明远，在梁志国的示意下继续往下看。 除了直接拨款，还有其他支持，比如员工的补贴，人才引进名额，税收补贴等。而在最后，是对孟谦的寄语，其中提到了著名的18号文件。 18号文件就是2000年6国家颁布的《鼓励软件产业和集成电路产业发展的若干政策》。 18号文件之所以著名，就在于18号文件是国家层面第一次非常直接的表态，希望私企搞半导体，并且把私企搞半导体作为发展趋势。 最后的寄语中说的，正是国家期待孟谦作为私企，可以在光刻机生产上取得重大成就，为国家半导体事业提供坚实助力。 不知道为什么，真实的收到这样的寄语，孟谦的内心莫名躁动，尤其是那句为国家半导体事业提供坚实助力，看完特别想说一句，老子要打十个。 “咚咚咚。”梁志国敲了敲孟谦的桌子吸引他的注意力，“还有一个好消息。” “还有？什么好消息？” “除了光学镜头，国家愿意为围绕光刻机的八大核心立项，你记得写份申请。” 孟谦愈发震惊，“怎么会...” “上一次的实验成功给了所有人信心。”梁志国有些欣慰的看着孟谦，“你现在有靠山了，你的靠山就是国家。” 孟谦突然想起王大岩那天对自己说的话，现在的自己，真的不孤独... “行了，这事就先这样了，我们俩今天找你还有别的事情。” 孟谦再次被梁志国的声音拉了回来，把信折好后放回信封，“两位老师有什么吩咐？” “来跟你确定一件事情，大风科创已经派出去一批工业软件的开发人员了吧？” “是的。”这事对梁志国和丁明远自然没什么可瞒的。 “听方辰说，前段时间你联系他了。” 孟谦笑了笑，“梁老师消息可真灵通。” “你跟我说句实话，选择这个时间点跟索尼合作，是不是准备在娱乐产业之外，开始新的海外动作了？” “是。”孟谦给了肯定的答案，“大风娱乐也磨合了一段时间了，《诸神之战》和九州平台发布后，我会慢慢从大风娱乐抽身出来。 这次为了跟索尼合作花了不少心思，也确实在自己身上割了一块肉，接下来的第一步就是要利用索尼的上游资源，快速在海外铺开我的产品。” “什么产品？工业软件需要时间沉淀，你所说的产品应该另有所指吧？” “我创业的第一桶金是靠给阿里做CRM系统赚来的，也算不忘初心了，我准备拿企业端商业软件来开上游资源的第一枪。” “果然。”梁志国跟丁明远对视了一眼，这次由丁明远开口，“倒是合适，索尼的资源能在这件事情上帮上大忙，大风科创的商业软件又有优势。” 孟谦也点了点头，“团队和产品已经在国内练了一年了，也该走出去了。” “所以你这一次想要面对的对手是？”丁明远试探性的问道。 “甲骨文。” 丁明远敏感的看向孟谦，“除了CRM系统和ERP系统等商业系统外，你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比如...” “数据库。”孟谦直接替丁明远说出了答案。 丁明远不由会心一笑，“你小子，果然啊。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进军海外市场？” “年后吧，刚利用了一波索尼，也不好马上又去麻烦他，正好这两个月做下准备工作。” 说到这，丁明远突然起身，“听人事小孙说，公司还在招软件工程师吧？” “对啊，丁老师是有人选推荐么？”孟谦忙问道。 只见丁明远拿了一份简历给孟谦，“你看我怎么样？” 孟谦一惊，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丁老师不是说等我们的工业软件能跟世界一流企业比肩的时候才来么？” “我前几天去了华芯国际。”丁明远笑着解释道，“你们正在他们那边合作开发的工业软件我看过了。” 丁明远说到这也就不说下去了，毕竟再多说就没意思了。 孟谦心里也懂，知道这个时候不要矫情，当下给出回应，“丁老师什么时候能来？” “一月底之前。” “好，我等丁老师。” ... 第二天，孟谦便把公司商业软件开发中心的人叫在一起，又从系统开发中心调取了几人，明确了大家接下去的工作方向，并利用自己的知识来尽量指导一下大家数据库开发工作。 数据库的开发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软件行业的人都知道有一个东西叫基础软件，也叫软件三大件，分别是操作系统，中间件以及数据库。 当年IBM的一个Informix数据库就有2000多万条代码。 而孟谦准备在2002年开始做数据库，一方面是因为公司团队的扩张和磨合，现在可以去挑战这个东西，一方面是因为索尼的合作签下来，市场基础有了，但更重要的是，孟谦心有不甘。 数据库的发展是离不开应用场景的，没有应用场景的数据库开发就是个笑话。 所以互联网的发展引导了数据库的蓬勃发展，因为互联网的发展造就了太多的应用场景，然而国内一些重要的应用场景都在接下去这几年几乎全部被甲骨文垄断，其中包括国内的银行系统，电信系统等。 孟谦记得后世国内数据库行业的泰斗级人物王老师说过一句让很多人心中压抑的话：2002年后，国内应用场景爆发，那本该是属于国产数据库公司的春天，但我们被甲骨文打的溃不成军... 当初那哽咽的语气，孟谦印象极深。 既然重生回来了，团队也培养了这么久了，当初甲骨文怎么打残我们的，孟谦这一世就要怎么打残他... 第一百七十九章 品牌 12月31日，2001年的最后一天，不禁让孟谦回忆起了2019年的最后一天，不过公司一大堆事情要忙，这份对未来的回忆并没有机会发酵。 公司软件中心开始忙碌，当天下午，孟谦接待了一名上门拜访的男子，他的名字叫做顾俊辉，在十多年后，他被网评为华夏十大运营人物。 关于后世知名人才的招募，孟谦一直都有点小心翼翼，因为孟谦始终坚信小富考勤大富靠命，任何一个有大成就的人，孟谦认为他的成功中一定有命运的成分在里面。 而且经历多的人都明白，一个人当下的成就是曾经一切经历所致的，包括那些失败的经历，后世金山说后悔让雷小米花这么多时间在办公软件研发上，孟谦倒觉得，那些年的失败经验也是雷小米未来能有大成就的一个因素。 所以孟谦从来不认为后世成功的大人物到了自己公司之后就肯定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唯一的优势只是在于他们的天赋，他们的勤奋，他们的资源，即便换到了自己的公司，应该还会保持。 因此孟谦会乐意去多见见这些后世的成功人士，但要不要招募，却也需要进一步的斟酌。正如后世十大运营人物，孟谦其实已经见过两个了，一个是谢山，一个是大名鼎鼎的孔繁荣，但因为诸多的不匹配，到最后也没能实现合作。 “孟总，久仰久仰。”进办公室后，顾俊辉非常热情的快步走上前与孟谦握手。 2001年的顾俊辉已经初露锋芒，不过真正在运营界开始立足得等到2005年，他成为了渣打银行在华夏的第一位华夏职业经理人开始。2005年之后，他参与过的品牌数不胜数，也创造了不少经典广告，比如香飘飘那句杯子连起来绕地球一圈。 “有劳顾先生跑这一趟。”孟谦同样很客气，他对于人才的重视和尊重，也正在业内渐渐传开了。 简单寒暄了几句，孟谦率先进入主题，“听史总说，顾先生对大风娱乐很感兴趣？” “孟总好像很意外啊？”顾俊辉是个有点自来熟的人。 “确实有点意外，毕竟看过顾先生的资料，知道顾先生的专长是商业竞争和传统品牌运营，娱乐产业好像未见顾先生涉足过。” “好的运营思维是不会被产品牵着走的。”顾俊辉说话的时候有种很淡却又很清晰的自信感，“我从未涉足娱乐产业，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项目罢了。” 孟谦内心点头，好的运营思维确实不会被产品牵着走，这话孟谦绝对认可。 哪怕最早一批互联网运营大牛大多都是传统运营出生的，运营最关键的是思维，不是行业更不是产品。 但表面上孟谦也没多说，只是继续问道，“那顾先生怎么看大风娱乐？” “我很欣赏孟总制定的产品延续性方案，不瞒孟总，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西方的产品运营方式，我注意到他们在做一个产品的时候都会考虑到这个产品的延续性。 利用一个成功产品不断延伸产品线，可以极高的提升后续产品的成功概率。 但西方现在这种运营方式却也有一个问题，过度消耗。” “过度消耗？”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把一个产品做成功了，开始围绕这个产品做延伸，虽然新产品得到了好处但也一直在不停的消耗最初这个产品的价值，时间久了，产品价值消耗殆尽，用户甚至可能会出现反扑行为。 这种做法实际上是缺乏延续性的。” “那顾先生觉得，怎么做更有延续性？” “打造企业品牌，将品牌作为一切产品延伸的核心，而非任何一个成功的产品。” 孟谦心中一动，顾俊辉说的这个东西，放到2019年可能任何一个做过一段时间的运营都能听懂，但在2001年，能想到这一点的人肯定不会有多少。 举个简单的例子，迪士尼是靠产品成就自己的，但迪士尼弱化了最初成就自己的产品影响力，利用成功产品打造了迪士尼这个大IP，迪士尼旗下的一切，慢慢都变成了迪士尼这个大IP下的产物，这个时候，全世界人都会认迪士尼这个大IP。 同理，很多人都说钢铁侠拯救了漫威，但漫威一直都明确的在打造漫威大IP，虽然钢铁侠也有属于自己的IP，但漫威这个大IP才是更重要的。 国内却很少这么想问题，比如一本书写的好，一部电影拍的好，就吃这个IP吃到死，着急变现，从不考虑构建个人品牌，很多昙花一现的流量明星就是类似的道理。 但如果是一个被认可的个人品牌，你的作品，你的人品，你的行为等等，一个更立体的个人品牌才会持久。 对企业来说，品牌就更重要，在不谈论个例的情况下，作品本身是很难成为一个全球性品牌的，就像顾俊辉说的，总有一天你会把价值榨干，甚至引发用户的反感。 只不过打造个人品牌和企业品牌的难度要大的多，至少你得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作品，至少你还得有点人品，很多人和很多企业都更看重短期利益。 可一旦打造出了品牌，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品牌溢价，为什么很多品牌都称华夏为品牌毁灭者，因为华夏不做品牌只做产品，价格能降低个十倍，因为没有品牌溢价之后，很多东西本身并不值多少钱。 然后就是长期影响力了，就好比漫威电影剧情不好，一堆粉丝会说，看漫威电影本来就是去看特效的，看什么剧情！ 流浪地球出现了剧情漏洞后评论画面马上变成，特效确实不错，但剧情真没法看，垃圾，差评！ “所以顾先生觉得大风娱乐应该向打造品牌这个方向发展？” “不是我觉得。”顾俊辉笑了笑，“我感觉孟总就是这么打算的。” “为什么？” “第一次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名字，当我看到《神传》，《诸神之战》和九州平台这个几个名字之后我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后来我通过一些渠道了解了一下大风娱乐，我知道大风娱乐正在筹备由游戏为起点的小说，动漫，影视集群。 而且会集中在一个大背景之下，没错吧？” 孟谦跟着一笑，“所以顾先生有兴趣？” “我向很多企业传达过这样的思想，但大家都很难接受，因为对很多企业来说，做成功一个产品都很不容易了，还不想着赶紧变现，对他们来说这是很难接受的。 真正要做品牌的人，不仅要有这个想法，更要有这个能力，最重要的，是得有魄力。” “不知道顾先生觉得，大风娱乐现在存在哪些问题？”既然话说到这了，孟总总要考考顾俊辉，还是那句话，不能因为他曾经那一世很牛逼就确保他来自己的公司同样牛逼。 “我作为一个外人，只能从我看到的内容去判断，我认为大风娱乐现在可能缺了点方式方法。” “具体说说。” “大风娱乐的产品产出能力非常强，这一点说实话震惊到了我，但大风娱乐在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之下却没能产出品牌，这是很可惜的，甚至在今天到访前我具体了解了一下大风娱乐的知名度，这与大风娱乐的生产能力并不相符。 如果孟总真的有这个心，大风娱乐不该在这次发布会之际如此淡化品牌，除非孟总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顾先生有没有更具体的建议？”孟谦进一步问道。 “孟总如果有兴趣的话，能不能给我一周时间。” “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在大风娱乐给我留一个睡觉的地方，再给我一个靠谱的身份，几个靠谱的运营员工，一周后我给孟先生一份方案。” “好。”孟谦当然答应，并追加道，“无论是否继续合作，我会给顾先生一万的酬劳。” 顾俊生毕竟已经初露锋芒，孟谦从史玉柱那边了解到他现在出去给企业做方案做顾问，都是几千几万起步的，这次是顾俊生主动提出，后面说不定就是公司员工了，孟谦倒是不用给太多，但主动给一点，则是孟谦的态度。 尤其是万一到时候不合适，也能彼此留份情面。 见孟谦这般做事，顾俊辉心中自然对他好感提升，“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大风娱乐。” 看得出是个做事的人，孟谦的好感度也上来了，不墨迹道，“我现在带你过去。” ... 第一百八十章 收尾 来到大风娱乐，孟谦给顾俊辉选了一个小团队，这个团队里有金鹏源，陈格磊，小马宋等人... 可能大众对这些名字比较陌生，但后世营销界的人必然知道这几个家伙。 金鹏源，后世环球互动的CEO，杜蕾斯的运营方。 小马宋，后世几件事文化创始人，逻辑思维营销外脑，小米生态链营销顾问。 陈格磊，盒成动漫创始人。 ... 都是后世运营界的大神级人物，但2001年这会儿，他们都还年轻。 96年毕业的金鹏源这会儿刚接触广告不久，正四处找工作，01年刚到燕航的小马宋正在做编辑，97年从广告公司出来的陈格磊现在正在给几家广告公司做顾问，远未到后世的成就。 所以孟谦招揽这些后世的大神，也都只给了他们现在的成就所匹配的岗位，就比如小马宋，在大风娱乐只不过是一个文案。 也就陈格磊，孟谦给了他一个主管的位置。 至于为什么要去招揽这些人也很简单，就像之前说的，孟谦相信成功者有命，但成功者的天赋努力等特征也是客观事实，一个没有基本成功素养的人，很多时候真的给他一个大机缘都白搭。 他们曾经能有这样的大成就，或许在大风娱乐也能有所发展，反正孟谦负责给大家创造尽量公平的晋升通道，有本事的话，自然能在大风娱乐有所成就，或许这成就不比他们原本的人生差。 孟谦还挺期待在自己的公司里打造出几个打工皇帝的。 把顾俊辉安排完之后，孟谦折回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不久，还留在霓虹国的萧博识给孟谦带来了一个新的好消息。 “南梦宫跟万代正式合作，也跟我们正式合作，后面我会跟他们讨论股份交换的事情，另外，任天堂同意入驻九州平台了，但是他们要我们以后所有的代理权。” “这事我是无所谓，关键南梦宫不会同意啊。” “南梦宫同意了。” “嗯？怎么会？”孟谦很意外。 “任天堂加注了。” “原来如此。” 网上不少人好奇任天堂为什么会把宠物小精灵IP授权给《神传》，却不知道任天堂，南梦宫，万代这三家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任天堂最高时期是南梦宫第三大股东，到2019年，任天堂才变成南梦宫第九大股东。 毕竟后来双方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合并后的南梦宫和万代甚至在后世有点任黑的感觉，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这会儿他们关系好着呢。 另外，南梦宫两任技术总监和一任营销总监都是任天堂出去的，而万代则一度是任天堂最大的动漫模型合作商。 任天堂只是在《神传》上授权了一个IP而已，又没有出售IP，更何况还只是服装IP，南梦宫出面，任天堂也就同意了。 “那合作开发的事情...” “万代已经同意了，任天堂还没有表态，不过万代要求以技术支持的身份合作，后续他们想拿技术提成，这样的话，他们可以永远拿钱。” “这个没问题，大头我们拿了，总要给他们一点肉吃，而且万代的实力现在确实没什么企业能代替。” “嗯，我争取这周内把霓虹国的事情都搞定，我们就可以把华夏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了。” “辛苦了，你争取这周内回来吧，到时候还有个东西想让你一起看看。” “好。” ... 2002年1月1日上午，宋镇罗跟孔尤天来到孟谦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这次《诸神之战》最火的国家，果然还是高丽国啊。”孟谦一边看数据，一边感叹。 《诸神之战》在高丽国才刚刚上线五天，玩家消费直接突破了一个亿。 “其实这次更应该在意的是霓虹国那边的数据。”宋镇罗表态道，“《诸神之战》在霓虹国不到十天居然产生了超过5000万的消费，这个潜力可比《神传》大多了。” “霓虹人虽然不喜欢玩网游，但是霓虹人很喜欢格斗游戏，特别是我们在几个女性格斗角色的形象上花了不少功夫。”孟谦倒是并不意外。 而一旁的孔尤天则调侃道，“准确的说，是在女性角色的服装上下了功夫吧。” 三人不禁对视一笑。 这次在霓虹国上线的女性角色服装，确实有几套有点大尺度，在国内都没过审核，但在霓虹国倒是过了审核，也成了现在游戏里的爆款产品。 “另外，这次我们在俄国，以色列等国家也上线了游戏，应该会有一定的反响。” “看来2002年游戏可以好好当一个现金奶牛了。”孟谦心道了一句，再看向九州对战平台的数据。 国内九州对战平台的最高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10万，在霓虹国反响一般，在高丽国和新加坡刚刚上线也还没能吸引多少人。 “看来国内玩家对国产游戏的接受度开始提升了。”国内的数据还是让孟谦心里定了一点。 “但有点慢。”孔尤天直接指出了问题，“而且在国外的反响很一般，国内玩家多少还是会有一点本土情怀的，在国外就没有这个东西了。 大家已经习惯了魔兽星际半条命CS，突然要去重新习惯全新的游戏确实对玩家来说不是这么好接受的。 我们现在上线的这些游戏可以说不比别人差多少，但...也谈不上比人家好。” “论坛上很多人都提出这个问题了，可以接受国产游戏，但很难放弃欧米游戏。”宋镇罗补充了一句，“这新的一年也开始了，要不直接上线游戏竞赛。” “现在不行，游戏刚刚推出去，海外一点用户基础都没有，这会儿纯靠奖金是拉不动的。”孟谦否定了宋镇罗的想法，“10万这个数字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之前这些游戏的玩家数量加起来10万都没有，现在一个同时在线量就超过10万了。 现在只能说...” “孟总。”就在这个时候，何雅婷突然敲响了办公室门。 “怎么了？”这几天的接触下孟谦知道何雅婷做事不会很鲁莽。 “刚刚出的消息。”何雅婷把一张纸放到孟谦桌上。 三人看了一眼，脸色都有所变化。 “暴雪推出了《魔兽争霸3》，维尔福推出了《半条命2》，同时，维尔福推出全新综合类游戏平台steam，steam搭载全新版本战网，支持暴雪以外的其他游戏对战...” “历史又一次改变了啊。”孟谦心道，“也好，在自己从大风娱乐抽身出来之前，这件事情也该有个收尾...” 不得不请假一天了 真的很抱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一章 唱衰 孟谦耐心的等了两天，观察对手的动作。Steam和《魔兽争霸3混乱之治》都是2002年出的，但显然不是1月1号，都提前了，至于《半条命2》更是直接提前了2年上线。 不过最大的变化还是与战网的联合，按照海外的消息，维旺迪把V社直接吞了。 2002年1月2日，V社和暴雪都开了自己的发布会，暴雪发布会上介绍了《魔兽争霸3混乱之治》的具体游戏改变，这款比《魔兽争霸3冰封王座》早出上线一年的游戏，与冰封王座的差别并不小，不过也确实在魔兽争霸2的基础上进行了不少变化，尤其是游戏质量和可玩性。 至于另一边的V社，《半条命2》作为一个提前两年上线的产品，就显得变化很小了，只是增加了一些地图和武器，仅此而已。 但V社的steam却引起了全球玩家的关注，因为V社在维旺迪的资本力量操作下，基本拿下了欧米所有游戏厂家的游戏，一个集合了欧米游戏作品的综合类游戏平台摆在了世人的面前，这么一来，steam与九州正好形成了东西对峙之势。 但与九州不同的是，九州到目前为止大家都没有看到他要进军欧米的意思，但steam刚面世就在发布会上表示会实现全球同步上线，并宣称与高丽国，俄国，印度等亚洲国家完成谈判，并将立即在这些国家搭载服务器。 至于华夏，steam跟上一世一样无法从正常渠道入驻，毕竟欧米游戏想过华夏的审核太难了，过度的血腥暴力色情一直都是华夏的禁忌。 但这并没有帮助到孟谦，反而引起了网上网友的一轮抗议，由此也产生了一场网上的争吵。 “凭什么不让steam进华夏？这TM是为了保护九州吧？斗不过人家就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这TM跟九州有什么关系？欧米厂家自己做游戏没底线，还不许人审核了？网上不都证实了是因为steam不配合审核么？你好好配合审核，谁会拦着你？” “楼上的就别解释了，那种声明也就骗骗你这种傻子，九州有能耐真的推出点像样的游戏出来，自己没本事就去靠国家保护，真垃圾，我宁可一辈子打局域网也不会碰九州！” “你们一个个的说国家是为了保护九州，有证据么？张嘴就来？你妈没教你说话要负责么？” “证据？去了解下孟谦的舅舅是谁，绝对的大佬，网上还有一帮傻子真以为孟谦是普通人的逆袭神话，人家只是一个二代体验生活罢了。” “哎呦，网上放出来一张合影就是孟谦的舅舅了？了解下大风科创的产业，游戏只不过是人家众多产业之一而已，孟谦接触几个大佬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是啊，好好去看看大风科创在干嘛，光刻机，这是普通人能干的产业？自己去国家官网去看看，人家孟谦刚拿到国家三个亿的扶持。 连华科院院长都要给孟谦面子，自己想想孟谦的背景吧，所以说九州虽然垃圾，可人家是关系户啊，steam再好，你想惹关系户？” “不想去纠结孟谦到底什么身份，但我只想说，你们玩过九州上的游戏么就说九州垃圾？ 《傲世三国》，《自由与荣耀2》，我觉得很好玩，不比暴雪的游戏差多少，而且像《轩辕剑》，《天地劫》，《仙剑》这些角色扮演类游戏我觉得也很好玩，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朋友，你说的这些游戏我都玩过，有一说一，国产游戏确实有几款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如果跟暴雪比那就是垃圾。 而且你告诉我，国内哪款游戏不是在抄袭国外？游戏质量哪一个比得过欧米游戏？光是游戏开发投入就不在一个级别，国产游戏拿什么比？ 九州如果真的想生存下去只能靠霓虹国的游戏，想靠国内这么几款游戏扛大旗？你怕是的太不了解游戏这个行业了吧。 就算现在这些游戏做的还行，你看看国内游戏厂家的资产，目标软件现在估值多少？再看暴雪现在估值多少？国内有几家撑得起长期竞争的？” “几乎所有企业的产品都会经历从国内发展再到国外发展的过程，之前说国产游戏做的不好你们不想支持，现在发现国产游戏做的也不错，你们又觉得不够特别好还是不想支持，说白了就是非要国产游戏做到非常好了你们才愿意支持，而且还是在不被自己人支持的前提下做到很好。 这个现象好像在国内所有产品中都有，我真的不是很明白，霓虹人和高丽人都可以在不太影响自身的前提下尽可能去支持一下国产，为什么我们华夏人却这么不愿意支持一下国产。 一边不支持国产，一边要求国产做的比国外好，你们不觉得你们很奇怪么？” “东西做的不好就是不好，我凭什么支持？我的钱和时间大风刮来的？你怎么超过别人那是你的事情，凭什么要我们消费者来负责？你觉得委屈你就别开企业啊！” “扯那么多确实没意思，反正我觉得国产游戏很好玩，我会支持，你们爱支持不支持。” “暴雪是我们这一代的人的信仰，老子一辈子忠于暴雪，国产游戏跟暴雪比就是垃圾，老子大不了挂V玩外服，绝对不会去玩国内这些垃圾！” “才玩了几年游戏啊就信仰了，你要舔自己舔去，别带上我们这一代人！” ... 网上越吵越凶，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拦不住谁。 孟谦也在关注事态的发展，尤其是海外的情况，说实话，国内还是有不少人支持九州支持孟谦的，但海外的情况更糟糕，知道steam和更包容的战网要来了，期待声一片。 毕竟九州在海外刚刚上线，大家都还没来得及怎么接触，曾经的欧米游戏玩家还没怎么开始尝试新的游戏，这一次维旺迪的反应速度确实比孟谦想象中的要快一些。 1月3日，steam平台和新游戏在米国和欧洲七国上线，迅速收获大量好评，维旺迪自然不忘把良好的市场反应进行夸张宣传，亚洲这边玩家的期待值再次提升。 1月7日，steam平台和新游戏登录了亚洲的第一个市场，高丽国，平台和新战网上线一天时间，最高在线玩家数量突破25万，高丽国离华夏近，孟谦获得了相对更真实的回馈。 平台和游戏毕竟是赶出来的，并没有西方媒体吹的那么完美，魔兽争霸3甚至还出现了BUG，但总体玩家反应还是偏好的，毕竟忠实玩家那么多，而且至少相比于其他游戏底子在那。 在steam平台上线的当天，高丽国九州最高在线人数不足1万人，数据非常尴尬。 果不其然，马上有媒体出来炒作这个事情，对九州平台进行了一顿嘲讽。 再加上这几天大风娱乐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网上出现了越来越多唱衰九州乃至大风娱乐的声音。 ... “看来这一次九州真的要废了啊...” 大风科创董事长办公室内，孟谦刚打开九州论坛就看到这条热门帖子。 “咚咚咚。”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见到进来的人后，孟谦起身迎接了一下，“回来拉。” “嗯。”萧博识把行礼放到一旁，快步走到孟谦身前把准备好的报告放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谈工作，“还好提前绑住了任天堂，不然任天堂一旦加入steam阵营，我们又要面对一个大麻烦。” 孟谦不禁一笑，“其实就算steam找了任天堂，任天堂也会大概率选择跟我们合作，和我们那点选择了索尼的小仇相比，任天堂跟欧米游戏厂家那可是血海深仇。” “也是，steam早早联系了高丽国，却一直没有来霓虹国活动，倒也能看出一二。”萧博识注意到孟谦翻看的地方，按照他看到的位置做着补充解释，“这次我们买了SQUARE35%的股份，索尼买了36%的股份。” “无所谓，我要的是SQUARE的技术和人才，索尼想要控制权，让他控制去吧。” SQUARE是霓虹国曾经最大的游戏软件商之一，旗下最经典的作品应该就是《最终幻想》系列了，但因为SQUARE当初背叛任天堂导致任天堂报复，再加上后面的决策性失误，这会儿正面临倒闭。 而孟谦看上的，自然是SQUARE在游戏软件行业沉淀下来的开发能力，再加上索尼答应了可以让SQUARE的团队到大风娱乐来进行技术指导，这才有了这一收购。 萧博识顺着自己的报告一点点向孟谦汇报霓虹国那边的情况，基本上九州已经拿下了霓虹国大部分的游戏，同时，萧博识不负使命，为大风娱乐囤积了一批技术力量。 不过steam出现之后，九州在霓虹国同样不太被看好，并且影响到了进一步的市场扩张。 “接下去的应对措施都准备好了么？”结束汇报后，萧博识不禁问道。 “咚咚咚。” 就在这时，顾俊辉来到了孟谦的办公室...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运营思维 “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顾俊辉顾先生，这是是萧博识萧总。” 孟谦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两人握手客气了两句，三人在孟谦的带头下陆续坐下，然后孟谦直接看向了顾俊辉手上的一沓文件。 注意到孟谦的眼神，顾俊辉自然也就明白了萧博识不是需要在这个时候出去的人，然后把手里的文件摆到孟谦的面前。 “顾先生现在对大风娱乐的运营有什么看法？”孟谦双手放在文件上表示尊重，然后看着顾俊辉问道。 “仅从我个人观点来看，我觉得大风娱乐现在的运营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一是混乱，二是可惜。” 孟谦微笑着回应道，“如果顾先生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点拨几句？” “孟总客气了，我只是谈谈个人看法。我先举一个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吧，我刚进大风娱乐的时候咨询了公司现有的运营人员，我问他们大风娱乐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有人跟我说是产品创意，有人跟我说是团队的拼劲，有人跟我说是市场资源，有人跟我说是风信，网吧系统等构建的外部支援，也有人说是资本。 可以看到，在整个大风娱乐大家对于公司的最大优势有着无数种看法，但换个角度来说就是，大家都不明确公司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发现顾俊辉故意停顿了一下，孟谦倒是觉得有趣，这顾俊辉似乎有反过来试探自己的意思，孟谦也不抗拒，主动道，“顾先生觉得大风娱乐现在的运营人员缺乏对最大优势的认知能力？” “嗯，也就是核心竞争力。一家企业想要做好运营，首先要找到一个核心竞争力，哪怕公司真的强大到有无数的优势，也必须融成一个核心竞争力，比如无所不能。因为运营的核心其实就是爆点。 而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性在于，它可以最大程度的产生集中爆点，同时，它可以延续公司的长久运营策略。” “那顾先生觉得大风娱乐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孟谦直接发问。 顾俊辉也回答的很干脆，“是创新能力。” 孟谦故意做了一个不太认可的表情，“创新力这个东西很难延续吧？谁都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永远创新下去，至少我个人没有这个把握。” “这就是我提到的可惜，大风娱乐拥有很大的创新优势，却没有把创新优势转化为市场地位，当你建立市场地位之后，什么叫创新都将由你说了算，把创新作为核心竞争力，不是要用创新延续核心竞争力，而是要用核心竞争力延续创新能力。” “顾先生可以说的更详细一点么。”孟谦表示自己不是很理解。 “我说几个可惜的点吧，首先，在运营理念中有一句话叫做要么做第一，要么做唯一，因为只有第一和唯一才能更好的被世人记住并且认可，我们可以看到西方企业在宣传时动不动就是全国第一全球第一，真的有这么多第一么？ 当然没有，很多第一都是创造出来的，因为第一确实很抓消费者，所以大风娱乐非常可惜的一个点就是明明真的有这么多的第一，却没有把这个宣传做出去。 《神传》的盈利模式，《诸神之战》的玩法，风信圈的社交特性，农场等游戏的风靡，语音视频的时尚，这些都是全球第一，而且现在有大量的企业在模仿公司，这个时候还不去拿下这个第一更待何时？” “怎么宣传？” “广告投放，软文推广，各种方式，就比如最近steam不是在风口浪尖么，很多人不都说steam上的游戏比九州上的游戏好玩么？ 但平台本身为什么没人去说呢？Steam几乎照抄了九州平台啊。 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打造一个软文推广，类似于《果然，大风娱乐再次被模仿》，把大风娱乐一路来的被抄袭经历宣传出去，把steam的抄袭宣传出去，把大风娱乐的第一宣传出去。” 孟谦点头表示了一下认可，“顾先生继续。” “除了争第一，还有一个在运营上非常重要的东西，叫做建立标准，我这段时间了解了一下，现在在游戏界已经有人在做这个事情，但还没有真正的权威标准出现，大风娱乐既然都已经在做游戏平台的，为何不去抢这个标准的制定权。” “怎么说？” “游戏的好坏是很难界定的，怎么算好？更多玩家在玩的游戏就是好的么？如果在过去，或许是，但现在时代变了，一方面是游戏同质化越来越严重，一方面是运营成分在游戏销售中所占比例越来越高，光是一个游戏数据作假现在都快变成市场常态了。 所以一款游戏到底好不好玩，单纯去观察玩家数量并不合理，单纯去参考玩家评分，也不合理，其实九州上已经出现这个问题了，很多人会花钱雇人打高分，也会有人故意打低分。 而且在游戏越来越多的情况下，玩家其实没有这个心思去不断的尝试那么多游戏从而选出自己喜爱的游戏，他们需要一些推荐，一些建议，这个时候，创造一个业内标准就很重要。 就好比我们出去旅游，一个三A级景点和一个五A级景点，同样的情况下，更多人肯定更愿意去五A级景点。 同理，如果游戏有权威机构评分，分为一星到五星，而当玩家逐渐认可了这个权威之后，五星游戏自然会受到更多的玩家青睐，而这个标准制定权如果在我们手上，不能说完全不公平，但在一定程度上的不公平，是绝对可以由我们控制的。” “可就像顾先生说的，得有一个让玩家信服的权威机构啊。” “孟总现在不是跟霓虹国的游戏厂家很熟么，如果找索尼和任天堂这两大游戏公司一起来打造这样一个权威机构呢？他们应该也会很感兴趣吧。 如果孟总怕被索尼和任天堂牵制，也可以通过下游的舆论去打造这样一个标准，无非需要的时间周期会久一点。” 孟谦想了想，暂时不在这个问题上展开，“顾先生继续。” “拿下第一，拿下标准，接下去就是要拿下产品定义了。” “产品定义？” “世界三大营销经典之中，有一个东西被称为全球最大的营销骗局，那就是钻石，厂家通过绑定爱情成功把钻石打造成了奢侈品。” “我知道这个事情。”孟谦应了一声，“但游戏难道也能这么玩？” “为什么不能？所有的产品都可以被重新定义，游戏真的是只是游戏么？只要我们往下深挖，就能找到更有意义的定义，而且有很多。” 孟谦下意识道，“比如？” “青春。” 孟谦眼角一动，故作沉思了一会儿，“确实是个不错的寓意，但大风娱乐也才发展两年，现在就谈青春，未免仓促了一点吧？” 顾俊辉笑了笑，“现在当然不能直接打青春牌，但如果我们想把游戏和青春绑定，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很多事情都要围绕这个主题，青春里有什么？友情，热血，熬夜，甚至是通过游戏收获的爱情。 这都是青春，我听说我们马上要打造竞技比赛了，到时候这些主题都可以渗透进去，切记不要干巴巴的去做一个赛事，那样做的话，游戏赛事除了钱没有任何吸引力。” 孟谦心里对顾俊辉有了更进一步的认可，“顾先生还有什么建议？” “再往下说，就涉及更多策略性的东西，大风娱乐现在整体来说没有太多真正意义上的运营策略，就比如说九州平台的页面设计就太缺乏目的性了，只是单纯的为了好看而已。 英特尔做过一件很简单的小事却别誉为营销界的神来之笔，孟总可知？” 孟谦摇了摇头并示意顾俊辉给出答案。 “灯等灯等灯。” 孟谦恍悟，“一听到这个声音会下意识的想到英特尔。” “没错，大风娱乐现在就是缺少这些策略性的东西，包括广告语，包括海报，包括音乐，都缺乏运营目的。” 孟谦这次是真的深思了一会儿，“这两天steam的出现让九州不被看好，这个事情顾先生应该知道吧。” “当然。” “那像现在这种情况下，顾先生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据我的了解，我们的游戏不比他们差太多，主要还是玩家习惯的问题，欧米的竞技游戏已经成为玩家的习惯了，很难改变，尤其是在我们并没有产品优势的前提下。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尝试去改变大家的习惯，当年雀巢用了一个办法让喜欢喝茶的霓虹人开始喜欢喝咖啡，那就是创造了咖啡豆，让霓虹人喜欢上吃更容易被接受的咖啡豆，从而喜欢上喝咖啡。 我们也可以用类似的方法，先通过风信和九州平台上的一些活动和宣传让用户在不用去玩游戏的情况下了解游戏并不断创造吸引点，最后再配合上赛事运营等策略，一步步去改变玩家的习惯。” 孟谦跟萧博识对视了一眼，然后再次把目光落在顾俊辉身上，“那如果我们有游戏优势呢？” 孟谦突然的一问让顾俊辉楞了几秒，然后有些不解道，“如果有游戏优势，那不是更简单了。” 听顾俊辉这么说，孟谦从一旁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看了几眼后，顾俊辉眼神逐渐变化，“真没想到，孟总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啊...” “顾先生，如果我安排你去跟维旺迪斗一斗，你有没有把握？” 顾俊辉意味深长的一笑，“我没有把握，但我很有兴趣。” 两人相视一笑，孟谦起身道，“走，签合同去。”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拷贝忍者 孟谦直接拉着顾俊辉往人事部走，当然，这是孟谦的态度，顾俊辉如果不愿意自然可以用他的方式告知孟谦，但显然顾俊辉非常乐意。 此时的顾俊辉毕竟还没有真正成名，也不知道几年后自己能去渣打银行当职业经理人，他在大风科创看到了这家企业的实力和态度，而且在他看来，这家企业现在缺的正好就是一个搞运营的人，所以他有自己非常现实的考虑。 一旦大风娱乐真的做大了，自己在业内的口碑自不用说，就算失败了，在顾俊辉看来这也算是一次很不错的练手机会，怎么都划算。 其实他在孟谦身上最看重的特质就是孟谦的魄力，不是谁都愿意砸钱去给下面的人施展拳脚的，全世界99%的运营都在为老板不愿意砸钱而苦恼，能遇到一个有魄力又至少在表面上信任自己的老板，是很多运营的梦想。 顾俊辉最后的定岗是品牌运营总监，孟谦自然不可能直接给他类似总经理的位置，想要当总经理，至少还得好好磨几年。 而顾俊辉上任后的第一个工作就是与孟谦一起负责与维旺迪的对抗。 正式成为大风娱乐的一员，顾俊辉加快了与团队成员的磨合，1月12日，steam进入亚洲第二个国家，新加坡。 steam在新加坡的首日表现没有在高丽国那么出彩，只有不到2万的在线量，但也足够吊打九州了，九州连两千都没有，毕竟新加坡地方小人口少，这会儿才400多万人口。 就在网友对九州更不看好的时候，顾俊辉准备的第一批软文开始在网上散播，在顾俊辉的指导下，公司文案准备了上百篇软文和几百篇新闻稿，通过不同的渠道散布于国内大部分和国外一部分媒体平台上。 这次宣传明面上的标题是九州平台的更新，平台上线马上就一个月了，会进第一次更新，正好又要过年了，发布了一些新年活动，修复一些小BUG，乍看确实就是一次平台的新年活动更新预告。 但在文案之中，顾俊辉不停的在给用户灌输九州的首创性，比如九州平台的前缀必然会有全球首个这个四个字。 当然，这样的文案输出并不会让steam游戏的忠实玩家转移向九州，这种宣传的目的一方面是因为九州现在在海外还不够知名，但steam的扩张速度非常快，利用软文，九州正好借着steam的火爆给自己做了一场海外宣传。 另一方面就是心理铺垫和市场铺垫了，这就好比后世一个电影要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做宣传，因为持续的宣传才能让更多人看到，才能让市场出现反应以催化用户的预期，如果一部电影在上映前一天突然做了个宣传，可以想想效果，有那钱还不如买点排骨吃。 而在这次宣传中，大风娱乐在给玩家传输的一个很重要的预期就是，此次平台更新中会有几款全新的神秘游戏上线。 只不过刚做宣传，玩家很明显不买账，不是说新游戏肯定是霓虹国的，就是说国产游戏能做出什么好玩的。 但接下去三天的时间，大风娱乐持续在神秘的新游戏上做文章，第一件事情就是持续放出宣传海报。 2002年这会儿视频还没流行，不管国内还是国外都一样，国内这会儿看电视还要买报纸看电视预告呢。 海报并不宣传具体的游戏内容，只是一些角色的形象，但这样更有宣传优势，因为只凸显游戏角色和角色画面的话，就可以尽情的把画面做到极致了。 正如曾经司宇航把游戏界面设想的很高大上，但实际上根本做不出来，现在只是做海报宣传，像司宇航这样人才就可以放开膀子去画了 再结合上大风娱乐在霓虹的资源，聘请了几位霓虹国的漫画大师操刀，这一轮宣传下来自然是抓足了玩家眼球。 宣传的第二轮则是内测宣传，数款游戏邀请了三批人参与内测，包括游戏行业从业者，大风游戏这一年来慢慢培养出来的一批游戏测评师以及部分资深游戏玩家。 至于评论，好评差评已经不重要了，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在被邀请的情况下去黑游戏，这种东西本就是一种营销策略而已，只不过2002年这会儿还没人这么玩，因此，玩家对即将出现的新游戏从毫无兴趣变得渐渐有了兴趣。 这个时候，第三轮策略开始，那就是九州推出了针对新游戏的预热活动。 通过一段时间的宣传，玩家也都知道了这次要出的新游戏并不是大风娱乐开发的，至于有没有一两款大风娱乐的游戏会面世，这个大家就不知道了，反正大部分肯定都不是大风娱乐的，只是会在九州平台首发而已。 而预热活动同样是平台跟游戏方合作的，包括预约有礼，签到领礼，首日豪礼，游戏抽奖等一系列后世已经玩烂了但在这会儿特别新鲜的玩法。礼物包括了九州平台的通用券，这些通用券不仅可以用来买游戏，也可以买《神传》和《诸神之战》的点卡，甚至可以买风信的点卡，这就很吸引人了。 1月17日，steam进入了更多的亚洲国家，九州的游戏和对战平台几乎无人问津，但关于新游戏的预热界面访问量却一天比一天高。 孟谦和顾俊辉想要的效果，基本实现了。 1月18日上午，九州更新，新游戏将采取分批上架的模式，第一天，游戏库上架了50款游戏，其中47款来自霓虹国，只有三款来自华夏，而且有两款是网游。 两款网游中，一个正是网易的《大话西游》，还有一款，来自巨人网络。 孟谦也是后来才知道，看到《神传》利润的史玉柱早就在偷偷开发游戏了，之前在校友会上故意跟孟谦多攀谈几句，为的就是游戏，只不过老油条的有知道明说的话自己跟孟谦就是竞争对手了，故意瞒着。 这倒也让孟谦怀疑自己这个学长后世在采访中说是为了女朋友才开发的游戏这话靠不靠谱了。很显然，这一世他就是奔着游戏的高利润来的。 而且很有趣的是，游戏的名字还是叫《征途》。 提到了这个事情，自然就免不了提及那一个下午，因为工信部的约见，孟谦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年代几乎所有的互联网大佬。 而那一天下午，孟谦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主角，因为在这个做什么都亏钱的互联网寒冬，只有做游戏让大家看到了曙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游戏上，有人像史玉柱一样早早开始布局，有人刚开始布局，有人准备布局，有人考虑布局，但这个市场，显然吸引到了很多人。 而大家的想法跟来自后世的孟谦一碰撞之后，有些奇妙的火花产生了... 1月18日的最后一款国产游戏，是来自金山的一款武侠风即时战略游戏，名叫《恩怨录》。 1月19日，新浪和网际快车分别推出了春秋战国题材和三国题材的两款游戏，分别叫做《诸子百家》和《三国传奇》，一款即时战略，一款网游。 1月20日，搜狐和联众游戏分别推出了仙侠题材和封神榜题材的两款游戏，分别叫做《逍遥游》和《封神台》，同样是一款即时战略，一款网游。 当然，这三天内还有几家不知名的游戏公司发布了几款游戏，这些游戏公司应该并不存在于曾经那一世，是这一世看到了《神转》的成功后才出现的。 随着国产游戏一个个解开神秘的面纱，网上出现了一个声音，那就是到头来还是没有一款拿得出手的第一视角射击类游戏。 直到1月21日，一款名叫《绝地求生》的游戏出现在了九州平台之上，这款《绝地求生》并没有后世的绝地求生那么庞大，画面更是没法比。 但对比《半条命》，这款绝地求生内置了更为丰富的地图和玩法，以及后世《绝地求生》的经典玩法。 而且这款《绝地求生》的画质虽然不可能有后世那么好，却也不输给《半条命》，利用的同样是3D游戏引擎，虽然是从国外买的授权，但二次开发非常用心，也看得出团队能力。 再加上《绝地求生》投入了最大的游戏推广费用，上线第一天就收获超过10万的用户，创下了国产单机游戏的一个记录。 而这款游戏的开发者，正是沉寂了一年多的企鹅。 企鹅曾经说过，他们确实抄袭，但他们可以抄袭的比原创更好，这才是他们真正成功的原因。 这一世，在即时通讯上被风信锤的有些难受的企鹅似乎及时的转变了方向。 即便改变了轨迹，但世人迟早会知道在华夏有一个恐怖的存在，那就是人称拷贝忍者的，旗木卡卡鹅... 第一百八十四章 蓄势待发 其实这次国内游戏领域发展，正是孟谦对未来科技发展展望的一个缩影。 孟谦想做的，正是先通过盈利吸引更多的企业入局各个领域的自主开发，再通过国内各个领域内的力量结合加上自己来自后世的一些引导，提升整体的国产实力，再一同冲击海外市场，让国内更多的领域走向盈利，走向自主，走向国际竞争。 正比如此刻的游戏发展，曾经这些互联网公司其实也都做过游戏，但大多都是选择了代理而非自主开发，这就让国产游戏更加没基础了。 现在大家都在搞自主开发，一个基础就打造起来了，因为想要自主开发，就必须去培养人才，挖掘人才，原本几乎没有什么CG基础的2002年初，孟谦发现在各大城市都已经出现游戏行业的培训机构了。 几家互联网巨头为了开发游戏更是从台省，霓虹乃至米国去挖人，这个行业的人才储备和人才培养就这么发展起来了。 而这，正好跟造不如买的恶性循环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良性循环已经进入了华夏游戏领域。 孟谦接下去要做的，就是把这种良性循环带去更多的领域。 至于先搞游戏会不会导致以后国内企业都去搞游戏，这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行业都会慢慢出现龙头，不可能几百家公司一直都一起吃肉的，有脑子的企业家都懂这个道理，未来估计会出现几家专注做游戏的企业，但不可能所有华夏企业都专注做游戏。 尤其是孟谦会慢慢的给大家带来更多可以赚钱的行业，企业都会有自己的长期发展规划的。 当然，想要实现这种良性循环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国内的企业扶得起，毕竟在开发这件事情上，孟谦很多时候能带给他们的可能只是一些后世的理念引导。 至于这一次的游戏布局结果如何还有待市场经验，但至少在1月21日晚上，网上的舆论正在出现微妙的变化。 在即时策略游戏论坛或者竞技游戏论坛或者对战平台游戏论坛之类的论坛上，可以看到一片对新游戏的失望之声。 “期待了半天就给我们看这么些个游戏？游戏画面缺乏厚重感，操作过于简单毫无挑战性，就这点水平还想去跟暴雪斗？真笑死爷了。” “国产游戏的设计能力真的让人失望透顶，这界面设计跟魔兽差十条街，你们是在开发小学生游戏么？还武侠风，仙侠风，有病吧？” “哎，一直很期待国产游戏，原以为会有什么惊艳的作品面世，这次感觉确实有点敷衍了吧？游戏质量还不错，但也没有太大的突破，游戏操作确实简单了点，也就绝地求生还不错，比半条命多了很多玩法，挺有意思的，其他几款游戏做的真的是一言难尽，可能国内真的只适合做做网游吧。” “我早就跟你们说了不要对国产游戏报有希望你们就是不信，这下看到了吧，这就是国产水平，宣传做的再好有什么用，垃圾就是垃圾。” 如果只看这些论坛的评论，会觉得这一次的游戏非常失败，可如果转移到各个游戏自身的论坛下面，却又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画风。 “第一次接触策略游戏，感觉很好玩啊。” “从小就是武侠迷，一直很期待这种武侠风的游戏，终于有一款游戏把我心目中的武侠感做出来了，《恩怨录》牛逼！” “《逍遥游》真的好玩，以后刷完《神传》疲劳终于有别的游戏可以玩了。” “画面制作的好精美，很多细节都做的很好，就是游戏有点大，我下载了10个小时。” “有点一半竞技一半休闲的感觉，玩的很舒服不会很累，这次推出的这几款游戏都很不错，估计会大火。” “人物设计真的好带感，而且很符合东方审美，终于不用去看魔兽那种很奇怪的造型了。” “《诸子百家》是借鉴了山海经元素么，原来上古神兽都这么萌的嘛哈哈哈哈好喜欢。” ... 在不同的论坛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两极分化评论。 而这一现象出现的原因就在于孟谦知道国产游戏现在想要在游戏质量上如何超过欧米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在玩法上，就如顾俊辉说的，这个受众群体的玩家已经有游戏习惯了。 所以顾俊辉想的是如何改变这个群体的习惯，而孟谦想的则是，直接改变群体。 即时策略游戏长期处于游戏鄙视链的上游，那是因为它复杂的操作性，所以一些玩即时策略的玩家可以秀，但从后世的发展历史却可以看到，即时策略游戏一直以来都没能成为真正的主流。 跟角色扮演游戏比的时候市场不大，跟网游比的时候市场也不大，跟MOBA比的时候市场同样不大，而即时策略游戏市场一直不大的原因同样就是因为太难上手。 复杂的操作性劝退着无数的玩家，虽然玩家追求竞技感，但更多的人并不喜欢玩个游戏玩的那么累。 英雄联盟为什么能把DOTA从王座上拉下来，正是因为DOTA对新手玩家太不友好了，英雄联盟的操作比DOTA简单的多，这才能吸引更多的玩家，才能让更多的人愿意去玩下去，再加上游戏界面和角色形象比DOTA要更吸引人一下。 其实CF之所以能火也不单单是跟QQ绑定，跟QQ绑定但没火的游戏多了，CF火的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操作起来比CS简单，好上手，不管是谁，玩两局就会了。 所以孟谦的竞争策略，就是这个年代的即时策略游戏现在在整个亚洲加起来都不一定有百万玩家，死忠玩家就更少了，大不了，这些死忠玩家不要了，孟谦要的，是更大的玩家市场。 而这种目的在当下即时策略游戏熏陶下的玩家们是看不明白的，更亲民的画风，他们会觉得没档次，更亲民的操作，他们会觉得很low，2019年还有玩DOTA的看不起玩英雄联盟呢，何况是这个时代背景之下。 这不，就连维旺迪在看到了九州这次上线的这些游戏之后，同样觉得稳了，并在1月21日晚上官宣了一件事情，steam虽然进不来华夏，但新战网通过了华夏的审核，将于22日正式进入华夏。 “死了死了，九州这一次彻底死了，steam这是不打算给九州喘息的机会了啊。” “九州在国内本就靠对战平台活着，这下九州真的完了。” “大风娱乐花了这么多钱做宣传，可惜了。” “大风娱乐还是好好搞网游吧，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 这个时候积极评论的就跟在即时策略游戏论坛上评论的一样，更多的都是一些即时策略游戏的老玩家，一般新玩家和一些不这么坚定的传统即时策略玩家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太多。 新一轮唱衰就这么开始了。 却不知一场即时策略游戏领域的革命正在蓄势待发...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互相利用 1月22日，新战网来到华夏，由九城直接代理并负责服务器搭建工作。新战网的到来，引起了国内即时战略玩家们的热烈反响，平台上的经典游戏都已过审，包括魔兽，星际，红警以及半条命等。 第一天，新战网最高在线人数直接突破30万，九州当天最高在线人数不足10万，较前一阵的日均13万最高在线用户有着明显的下降。 得到消息的九城第一时间将数据公布，似乎是在宣告着某种胜利。 而当大家把目光放在大风娱乐这边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回应，这种沉默一持续，就直接持续了三天。 新战网每天都霸占着各大游戏论坛，而九州平台只做一件事情，继续不断的宣传新游戏。 但新战网的攻势太过强烈，让那些支持九州的玩家们对于九州这种看起来过于平淡的处理方式出现了明显的担忧，甚至在不少人看来，九州好像有点自暴自弃了。 而这种担忧，也传播到了霓虹国。 25日这天，孟谦跟索尼负责游戏的谷川打了一通电话。 “孟先生，你们现在对于steam的进攻就没有进一步策略了么？” “谷川先生，目前为止我们也已经加快了原本的步伐，玩家对于游戏质量的要求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前几天我跟出井先生也沟通过，这次steam的上线之快确实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估，也打破了我们所有人的计划，这不是谁能控制的。” “那难道现在就什么都不做了么？”电话那头的谷川有着一些怨气。 孟谦用严肃中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道，“既然玩家如此注重游戏质量，那就只有尽快推出我们公司正在开发的游戏，谷川先生，能不能把你们的团队调一点借我们一段时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这个事情我不能决定，你等我跟社长商量一下。” “好，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后，谷川看向了就坐在自己对面的出井，“社长，孟谦想跟我们借团队。” “为了他的3D游戏引擎？” “是的。” 出井摸了摸自己小拇指上的尾戒，“对我们自己的游戏开发有没有影响？” 谷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去年游戏亏损比较严重，按照原来的计划，今年是想稍微收缩一下战场的，但我们也有两款核心游戏需要开发。现在开发团队这边应该能调动出一个团队，只是不可能让他们在华夏呆太久，最多三个月。” “那就照实了跟孟谦说。”意识到可以两边平衡后，出井语气也更放松了一些，“让孟谦好好利用好这三个月。” “好。”谷川点头答应，随即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刚合作九州的表现就这个样子，大风娱乐感觉并不是很靠谱，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做一点准备？” 出井的眼神瞬间凛冽起来，“难道大风娱乐靠谱，你就不做准备了？” 谷川一惊，连忙起身弯腰道歉，“对不起社长，是我疏忽了。” 出井同样起身拍了拍谷川的肩膀，“压得住的时候，大风娱乐是朋友，压不住的时候，大风娱乐就会变成敌人，明白嘛。” 谷川把腰弯的更低一分，“明白。” ... 孟谦这边，挂了电话后顾俊辉就有些不安道，“这么坑索尼，会不会不太好？” “为什么不好？”孟谦是故意让顾俊辉知道自己借势坑索尼的，就是想看看顾俊辉的反应。 “刚合作，多少会增加一些芥蒂吧。”顾俊辉眼神出现了一个短暂的飘忽。 孟谦看在眼里只当没看见，微笑着点头，“放心吧，索尼的出井社长巴不得派团队过来。”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摸底来了。” “他们有这么着急么？”这话顾俊辉倒是听懂了。 “技术支援有很多种方式，而这种直接入驻参与开发的方式是索尼最想要的。 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只要不触碰彼此的底线，大家能从对方手上榨取多少，那就各凭本事了呗。 所以这次索尼的团队来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顾俊辉听出照顾两个字不一样的发音，随即点了点头，“明白了。” ... 不久后谷川回了电话，双方确定了细节，第二天索尼就先派了一小支先头部队过来对接，后面的团队还在处理签证等问题。 25日下午2点，萧博识在孟谦的办公室对接工作，孙晓静敲门进来给了孟谦一份文件，“年会的具体时间必须定下来了，员工都在等通知，场地也在催我。” “在特定的重要节日开始商业竞争是一个常见的商业手段。”萧博识注意到孟谦的考虑，在一旁说道。 孟谦点了点头，但没有回应萧博识的话，“8号怎么样？周五，数字也吉利，大家都什么时候回去？” “大部分人都是9号到11号回去，但也有小部分可能还要再提前两天。毕竟有些地区光是回家可能就要两天的时间，而且火车票也不好抢。” “你先去确定一下吧，如果不行就6号，如果6号也不行的话，放3号吧。”孟谦在文件上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上字，然后把文件还给孙晓静。 “好。”孙晓静接过文件。 “咚咚咚。”就在这时，办公室又出现了敲门声。 “进来。” 门打开后，只见何雅婷有些面色慌张的走上前，“孟总，大风娱乐那边出事了！” 孟谦心里不由一噔，“怎么回事？” “康恒的妈妈来了，当众打了他。” 还好是员工的事情，孟谦心里立马放心，同时大脑快速一转，连忙起身出门。 来到大风娱乐那一层，一进门就看到付沁怡和陶婷婷正在安抚一名中年女子，康恒低着头站在一边，身体有些轻微的发抖，旁边还有几个员工和两名保安，但没有更多的人围观，这个细节还是让孟谦心里比较满意的。 见孟谦来，付沁怡与孟谦对视了一眼示意事情没有太严重，随后孟谦挂上笑容走向了康恒的母亲，“阿姨您好。” 康恒的母亲蒋玲花眼神又有不善又有不安的看着孟谦，“你谁啊？” 孟谦笑的很和善，“我叫孟谦，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你就是老板！” 眼看着蒋玲花要爆发了，孟谦抢在她前头掏出一个信封，“阿姨今天是来帮康恒领工资的吧？” 蒋玲花看着眼前一个厚厚的信封一下子有点懵了，“什么工资？” “怎么？阿姨不知道？”孟谦故作了一个意外加生气的表情，“康恒未满十六岁，为了避免一下麻烦，我跟他说了工资必须由父母来领，他没跟你说？” 蒋玲花更懵了，只是用了一个很不高兴的语气道，“我都不知道他在你这里！” 孟谦做了一个更生气的表情，先看了眼康恒，表现出一脸的失望，再转向蒋玲花，“这孩子居然瞒着我们两边，阿姨，这样，你来都来了，我们去会议室聊吧。” 付沁怡还没等蒋玲花反应，直接搀着她往一旁的小会议室去。 一进会议室后，孟谦忙做叹息，满是失望，“阿姨您真不知道康恒在我这上班的事情？” “我当然不知道啊！”蒋玲花拍着大腿道。 “哎。”孟谦坐到蒋玲花对面，“看来康恒真的撒谎了，阿姨我跟你简单说下情况吧，我们公司呢是做游戏的，有游戏战队，康恒的游戏天赋非常高，所以我们把他招来了公司。 但你也知道，他十六岁都没到，没法签正式合同，我们就口头上达成了协议，也说好了他的工资由父母来领。 所以刚才我秘书跟我说您来了，我还以为是来帮他领工资的。” “他真的在你这里打工？”蒋玲花的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 “阿姨您这话说的，我开公司的，他不在我这打工，他怎么进的来呢。”孟谦做出随口回应的态度，然后把信封给到蒋玲花，“不管怎么样，阿姨既然来了，我先把这个钱给您，总共1600，您数一下。” “1600！”蒋玲花整个人一惊，她的工资都没有1600。 “这是两个月的工资，康恒因为还要上学，情况也比较特殊，工资可能会比其他人低一点，而且现在还没正式参加比赛，没有成绩，只能先给点保底工资。” 蒋玲花愣了愣，“打游戏真的能赚钱？”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打游戏怎么就不能赚钱了。”孟谦笑道，“教练说康恒天赋非常高，以后会在这个行业有大出息的，但是他瞒着父母，这孩子不太诚实啊。” 蒋玲花见状忙道，“孟总对吧？” “对对对，您叫我小孟就行。” “孟总。”蒋玲花再没文化也不可能真的去叫小孟，“这事你先别生气，我回去问问他爸是不是知道，就是我不太懂游戏这个东西啊，这东西怎么赚钱？你方便跟我说说么？” “当然方便啊。”见蒋玲花已经动心了，孟谦花了十几分钟给她解释了一下游戏竞技和游戏的区别，也告诉了她这东西怎么赚钱，更是告诉她康恒未来有希望代表国家出战。 十几分钟后，孟谦跟蒋玲花有说有笑的走出小会议室，蒋玲花的态度已经变了。 而康恒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来的地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孟谦和蒋玲花正打算上前跟他说几句，就在这时，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出现在大风娱乐门口，“谁TM打了我弟弟！人呢！” 所有人一愣，只见门口站着的正是魏鹏天，此时魏鹏天喘着大气，脑袋上冒着汗，左手拎着一个蛋糕，右手拎着一个礼物，一向吊儿郎当的他眼神中竟透着一股渗人的杀气。 见没人说话，魏鹏天的目光落在了康恒委屈的背影上，再次大呼，“哪个孙子碰的我弟弟！给老子站出来！妈了个蛋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市场是不会骗人的 “阿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您孙子。” “没事没事。”蒋玲花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看着魏鹏天不停道歉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最后说了一句，“谢谢你。” 蒋玲花收下了孟谦给的工资，也没再逗留，跟康恒说了一句早点回家吃饭就走了。 不过离开大风娱乐后，蒋玲花拿出了一个记电话号码的小本子，找到了一个富亲戚的号码，准备去了解一下大风娱乐是怎么样一家公司。 蒋玲花只有小学文凭，做事情也没什么逻辑性，更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有一件事情是她的根基，那就是儿子。 所以她必须要去进一步确定自己儿子没有被人骗了。 华夏多少父母因为不恰当的教育方式让孩子误以为他们不爱自己啊。 ... 大风娱乐这边，孟谦才知道今天是康恒的生日，拉着康恒去楼梯通道那坐着聊了几句。 “你小子可真幸运，有个这么疼你的妈。” “她疼个屁！”康恒下意识的反驳。 “她要是不疼你，怎么敢一个人跑到一个她以为是骗子的公司。” 康恒歪着头不说话，孟谦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言，有些东西只能靠自己慢慢去理解，反而蒋玲花今天来大风娱乐对孟谦来说是好事，年后就要安排康恒去参加比赛了，这种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他父母。 “几款新游戏的训练怎么样了？” “公司没人打的过我。”一说游戏，康恒的自信马上就来了。 “你觉得新游戏跟魔兽星际比怎么样？哪个好玩？” 康恒笃定道，“新游戏好玩！” “你这种喜欢操作性的玩家，不应该更喜欢魔兽跟星际么？”孟谦好奇道。 “他们跟你竞争，他们就不好玩！”康恒用最冷酷的语气说着最温馨的话。 孟谦心里不免一暖，“年后让你去参加比赛，有没有信心？” “我绝对不会输的。”康恒看着孟谦的眼睛，眼神却逐渐不安起来，“你不会输吧？” 孟谦不屑的一笑，“老子还能不如你么？听教练说你最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别太拼了，身体垮了什么都没了。” “我还年轻，少睡没什么影响，你这种老年人不会懂的。” “滚。” ... 陪着康恒过了个生日，今天的事情也算是过去了，或许康恒会在一个短暂的时间内觉得丢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自然会过去，这个年代的华夏人，有几个小时候没被父母打过，更何况，还有魏鹏远那样的家伙护着他呢。 回到办公室后，孟谦一边工作一边盯着网上微妙的变化。 ... 1月22日，新战网最高在线人数31万，九州对战平台最高在线人数8万。 “国产游戏跟欧米游戏的差距太大了，九州已经没有机会了。” “九州这数据也太惨了吧，真的这么毫无还手之力么？” “还手什么还手，《神传》的成功就是运气好，谁在那个年代做网游都能赚钱，大风有个屁的实力。” “等暴雪的网游出来，大风娱乐就真的可以倒闭了，这就叫实力碾压。” “市场是不会骗人的。” ... 1月24日，新战网最高在线人数28万，九州对战平台最高在线人数12万。 1月26日，新战网最高在线人数25万，九州对战平台最高在线人数15万。 “最近新战网数据跌的有点狠啊，好像都跑去九州了，怎么回事？” “这几天网上好像都在说九州的活动。” “好像是，奖励还挺不错的。” “所以嘛，都是冲着奖励去的，最近九州对战平台在活动上花了不少力度呢，但这些东西都是虚的，总不能一直砸钱。” “也是，下周就没活动了，估计数据就跌下来了。” .... 1月28日，新战网最高在线人数22万，九州对战平台最高在线人数17万。 1月30日，新战网最高在线人数18万，九州对战平台最高在线人数18万。 “最近怎么回事？人怎么都跑九州去了？” “好像是外挂的问题吧，九州有一个反作弊系统，steam没有，在国内出现了不少游戏外挂。” “放心，steam已经做好了反作弊系统，国内明天应该就会更新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大家都瞎了呢。” ... 1月31日，新战网最高在线人数17万，九州对战平台最高在线人数22万。 “今天是因为steam更新，人数自然会少一些。” “更新，不就个把小时的事情么...” ... 2月2日，新战网最高在线人数15万，九州对战平台最高在线人数28万。 ... “九州对战平台这两天又出活动了？” “好像没有啊...” “怎么数据突然升的这么快？” “作假了吧？” “你们这些所谓的新战网支持者真把爷看笑了，一天天给新战网找借口，不累么？你们还正是暴雪孝子啊！” “新战网数据为什么一路下滑心里真的没数么？国内真正的即时战略玩家数量一共才多少？刚上线的是时候大家无非就是想去体验一下所谓的欧米实力而已，但体验之后只能用体验感极差来形容。 先不说积分系统做的有多垃圾，上个分比考试还难，新出的魔兽3和半条命2什么鬼，加大游戏难度，操作性？老子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被游戏玩的。” “即时策略本来玩的就是一个操作，你们自己垃圾还赖游戏？” “是是是，你们玩即时策略的都是大佬，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游戏玩家，我就想玩游戏能玩的舒服，一个星际老子玩了一周没能上手，完全没有游戏体验感，我凭什么还要玩？” “上手难也就算了，什么垃圾匹配系统，我一个新手老跟老手在一起打，一把魔兽打半个小时，全程就在那被虐，我倒是不介意慢慢练，你战网敢不敢把匹配机制做的好一点？” “国产游戏那画质你们居然也玩得下去，我倒是挺佩服你们！” “呦，你应该长得很丑吧，居然觉得欧米的画面和形象好？国产游戏的人物形象哪一个不吊打欧米那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 “不好意思，只有华夏风的游戏画面能让我有接受感，欧米那些游戏画面还真提不起我的兴趣。” “国产游戏那种操作性，都是小学生在玩吧！” “国产游戏虽然操作简单，但可玩性可不比欧米游戏差，至少绝地求生的跑毒让我觉得眼前一亮，比半条命好玩多了。” ... 2月5日，新战网最高在线人数10万，九州对战平台最高在线人数39万。 “以前从来没碰过即时策略游戏，同时玩了魔兽和逍遥游，立马就被逍遥游吸引了，对魔兽真的没有感觉。” “两年半条命忠实玩家正式转战绝地求生，玩法的丰富性真的完胜半条命，而且操作更简单，娱乐性更强，强烈推荐。” “国产即时战略游戏可以吸引新玩家，可以转换老玩家，这就是最实在的市场反应。” “国产游戏这次确实做的很不错。” “楼上的之前你不是说你不会碰国产游戏么？” “我都换名字了你怎么知道的？！” “朋友，下次改名字的时候，记得把历史发帖也删了...” “市场是不会骗人的。” ... 孟谦把顾俊辉给的最新汇报看完，并没有半点松懈，当然，这个态度有一部分是故意做给顾俊辉看的，“只是在华夏赢了一点用户基数，这还远远不够。” “我明白，国内的情况只代表国内，我们真的想赢，决不能只限于此。” “马上过年了，记得提前准备预案。” “嗯。” 孟谦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是一场持久战，明天跟大家一起好好放松一下。” “好。” ... 顾俊辉走后，孟谦的脸色却越来越严肃，也许在别人看来，大风的路越来越顺了，但孟谦却比谁都清楚，2002年开始，公司将越来越难。 “咚咚咚。” 没给孟谦多想的时间，又有人敲响了办公室门。 进门的是白永祥和他的妻子。 “白总来啦。”孟谦上前迎接。 白永祥与孟谦握了握手，“听说孟总有吩咐？” “白总别埋汰我了，是有求于您，明天的年会，我这有个事情想让白总帮个忙。”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公司管理制度 2002年1月6日，是大风集团年会的日子，这也是大风集团第一次以集团公司这个称呼为抬头举办的大型活动。 今年的年会摆在市郊的一家酒店，这家酒店在杭城不算特别奢华，但它的好处在于有两个可以承接千人晚宴的地方。 这一次大风集团的年会，来了足足千余人。 从年初开始，招人就一直都是公司的重中之重，现在光是人事部都已经11人了，而大风娱乐现在员工总数超过了260人，大风科创员工总人数超过390人，沪上微电科买来的时候员工本来就一百多人，扩找后现在将近200人，再加上孟谦邀请了几个股东代表，凑足了230人。 再加上这次代理商年会和公司年会直接放在了一起，全国代理商代表来了160人，总人数超过1000人。 下午两点，除了代理商以外所有人已经在酒店集合，跟去年一样，吃饭前要做个总结和规划。 还有一些在海外的员工则在对应的国家找了酒店，通过远程视频参与。 孟谦带着准备好的稿子上台，台下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孟谦今天看起来心情和状态都不错，“都是自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大家看到我手里这厚厚的一摞了么，我刚看了一眼，总共有168页，我争取在三个小时内搞定它。” 孟谦笑着把这一摞放到桌子上，先拿起最上面的几张纸，“去年年会我们定过一个目标，2001年我们要做十个亿的业绩，大家觉得我们实现了没有？” “肯定实现了！”几个老员工非常笃定的喊道。 “没错，我们不仅实现了，而且大幅超额实现了。”孟谦也不卖关子，直接给出了数据：25亿。 然后给大家看了一些数据，比如销售额分配比，游戏占比52%，光刻机占比20%，风信占比17%，商业软件占比9%，其他占比2%。 其中海外销售额占比57%，高丽国贡献最大，占比29%。 然后各个产品的销售额占比，《神传》自然是占比最大的。不过排在第二的光刻机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虽然销售额大，但净利润低，而且买工厂还花了5个亿，再加上研发投入，至少到目前为止，光刻机还没给公司创造正收益。 之后还有一些开销占比，公司这一年赚的钱大概花哪了，孟谦给大家过了一遍。 看完所有数据后，孟谦总结道，“总的来说，2001年是大风娱乐非常成功的一年，我们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越来越发现，随着公司的壮大，我好像看不到曾经那种拼搏的感觉了。 是我们这一年走的太顺了么？为什么我在大家的身上居然看到了松懈，自负，甚至还有勾心斗角？” 孟谦的敲打让众人陷入了一片沉寂，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直到我意识到，作为公司的老板，公司出现的任何问题都是我的问题，所以我开始从自身寻找答案。 最后我发现，公司现行的种种制度或许已经不适合日益壮大的现状了，所以在新的一年，公司制度将出现巨大调整，包括管理，包括薪资，包括福利，我们都做了一个巨大的调整。” 孟谦说着，屏幕上的内容变化，出现了一行字：大风集团公司管理制度（2002版）。 “新版公司管理制度很长，明天人事部会下发到每一个人的手上，我今天简单给大家过一下，挑些重点给大家说，先来看看考勤制度，迟到早退旷工请假的制度大家都看一眼，比如常见的迟到问题，新的制度下，每个人每个月都有一次2小时内的迟到豁免权，但需要提供正当的迟到理由。 第二次迟到开始，我们会加大各位口中所谓的迟到惩罚，不过所有因迟到早退等原因获取的罚款都会存入额外的福利基金。 所谓额外的福利基金，就是指这个钱不会纳入公司原有的团建等福利支出，当这个钱攒到一定程度后，人事部会拿来提供额外的团建或者给大家准备一些福利，这个钱绝对不会被公司充公，所以不差钱的可以多迟到迟到，也算是为团队做贡献了。” “哈哈哈哈。”台下不少人笑了起来。 “再看行政管理制度，文件管理制度，车辆管理制度这些，以后公司所有的资料，文件，物料都会有固定的存放点，所有人用完后必须及时归还，我不想再看到公司的东西四处随意摆放的情况。 还有，公司以后所有工作汇报统一走我们OA系统中的邮箱，通过其他渠道发送的邮件可视为无效工作。 另外，明年开始公司会对个人形象有所要求，大家可以看一下，对内的岗位，比如技术，内勤，你们只要做到别太邋遢就行，但对外的岗位，比如销售，公关，前台，需要保持一个精神的形象，至于正装，公司会统一采购，工作满一年可免费获得，工作未满一年的先拿衣服，如果不足一年辞职的，按照一定的比例补偿给公司一点就行。 至于价格，全都是跟厂家直接合作的价格，孙姐做事相信大家都知道有多靠谱。 沪上微电科这边的生产管理制度基本还是延续过去，稍微增加了一点对安全的把控，然后说说跟钱有关的东西。 采购，报销，一直以来都是个大问题，我也听财务跟我抱怨过很多次了，从新的一年开始，公司对采购和报销的细节都做了明确的流程和规定，比如报销，以后超过一周不报销的全部按报废处理，大家不要养成拖拉的习惯，你们这样会给财务造成很多麻烦。” 在管理制度上，大部分公司会犯的一个错误就是不结合公司的情况进行拍脑袋式的制度制定，毕竟网上模板一大堆，这就导致大部分公司的管理制度形同虚设。 而大风集团做的管理制度始终围绕的就是公司的企业文化，包括人性化，包括重细节，包括高效率，所以大风集团的管理制度既要让大家觉得有人性化的地方，同时又确实能给到大家压力，更重要的是，利用公司自己的技术水平打造的管理系统结合管理制度，把所有的工作流程化，具象化，以提升公司的办公效率。 “好了，这个东西我要稍微展开一点。”把一些细节的东西快速过了一遍后，屏幕定格在了一页PPT上：管理追责制度，“随着公司的壮大，大家犯错的概率自然也在提升，那么一件事情做错了，到底该由谁来承担？ 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文案写了错别字导致宣传效果出了问题，你们觉得该由谁来负责？”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回答。 孟谦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这就是我们公司现在存在的一个大问题，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对错误负责。 从今天起，我们就要明确这个概念，在大风集团，所有错误的第一责任人是直系管理者。也就是说，今天文案出错了，那么主管就是第一责任人，如果今天萧总出错了，那么我就是第一责任人。 第二责任人，自然就是犯错者，但如果第一责任人上面还有管理者，将采取连带责任制度，简单来说，今天文案出错了，我同样需要负责，只不过我不是第一责任人，我或许是第五第六责任人，但我不能免责，具体的责任细节大家看我们制定的规则。 还有一点就是，对于联合作业的项目，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踢皮球的现象，一律采取共同承担责任制度。” 很多公司基本上都没有追责制度，导致公司一出问题就不知道该怎么追责以及各种踢皮球的出现。 孟谦的思路很明确，管理者必须是第一责任人，太多的公司就是对管理者太仁慈了，以至于很多人想当领导的目的是为了偷懒，觉得当了领导就不用从事基础工作了。 但管理者拿着更多的工资，如果升职反而更轻松了，这显然是不合理的，那你凭什么拿这么高的工资？ 当领导是要担起责任的，别说什么我也管不到每一个人的每一个行为啊，那你别拿比他们更高的工资啊，享受着更高的工资和福利，自然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你少干了基层工作，是让你来多干管理工作的，不是来让你喝茶看报纸的。 这点意识都没有的话，至少在大风集团孟谦不需要这样的管理者，因为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 至于联合项目的联合担责，也是为了提升公司的团队意识，大家既然一起做一个项目，那就一起承担责任，制度没有百分之百合理的，但制度一定要明确，决不能含糊，这就跟法律一样，很多法律都是有问题，但事实上也不可能存在百分百适用于一切情况的完美法律。 而且为了避免一些特殊个例现象，孟谦还给员工准备了一个东西，“关于追责的问题，最后一点就是申诉制度，如果确实出现了特别的情况，认为公司处罚不合理的，可以提出申诉，公司会实行特殊事件特殊裁断制度。” “啪啪啪啪。”不少人下意识的鼓掌，还是那句话，大风集团的制度就是要做到严厉中带着人性化，员工自然接受度很高。 “好了，接下来，跟你们说点你们更感兴趣的，关于大家的薪资，晋升通道以及福利保障。 第一个要给大家说的东西就是：我们将从新的一年开始实行职级制度。” ... 第一百八十八章 职级制度 几乎所有员工都是懵的，这个年代大家对职级制度都没什么概念。 孟谦给大家做了个基本的介绍，“传统的企业晋升通道，无非就是基层员工到主管，主管到经理，经理到总监，总监到副总，副总再到总经理，一些小公司可能连主管都没有，甚至连总监都没有。 这样的传统晋升模式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基层员工的数量必然是远大于管理层的，像我们大风集团目前的配置，一个主管要管理10到15人，也就是说每十个人一起工作个三五年，无论大家多么优秀，最后也只有一个人能当领导，其他人可能也很优秀，但如果公司现在只有一个位置，那这些人还是要在基层岗位上工作。 最可怕的是，如果这个主管未来多年不走也不晋升，下面的人该怎么办？唯一得到的就是不断的加工资，可是岗位摆在那，总会有一个对应的岗位工资天花板。 而且还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是，公司选拨管理岗，优先考虑的是一个人的管理能力，很多时候这个人的个人能力并不一定很好。 但一些可能技术能力很强的人缺乏管理能力，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成为管理者，他们该怎么办呢？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职级制度应运而生，而我们大风集团将采取的是职级和岗位并行的薪酬模式。” 孟谦侧过身，PPT翻到下一页，“我们这次对公司岗位进行了三个分类，技术岗P，包括开发，运营，生产等，销售岗M，包括售前，售后等，内勤岗S，包括人事，行政，财务等。 每一个分类都分为了14个等级，我们以技术岗P为例，我们划分成了P1-p14这么14个等级。 不同的等级可以获得不同的薪资标准和福利待遇，而这个等级的评判标准与岗位的评判标准区别就在于，拥有更全面的评级细则，不像选择管理岗，必然会优先考虑管理能力。 我们来看这个评级标准表。” 孟谦让大家都先看一遍再给大家解释，“我们可以看到，评岗位职级涉及的因素包括学历分，工作能力分，工作态度分，历史业务能力分，日常行为分以及附加分，这里面有些分数是客观的，比如学历分。 还有一些是略显主观的，比如态度分，日常行为分，但这些分数其实并不完全主观，会结合到大家的日常表现，比如出勤率。这些分数将会有评级委员会评出，评级委员会将在年后成立，对于任何需要评级的员工，对应的评委至少需要两位比他高两级的人员参与。P7以上评级必须有至少一名公司高管参与，P10以上的评级必须有我本人参与，更多的细节大家自己查看。” “孟总，这个附加分是什么啊？”下面交头接耳的过程中，宋镇罗举手提问。 “问的好，下一页我要说的就是附加分，老员工都知道，我一向提倡公司员工是综合发展的高素质人才，这个附加分，有专业分，也有行为分，有公司外部分，也有内部分。 比如程序员在外面参加一些编程比赛拿了奖，比如设计师在外面参加插画比赛拿了奖，都算附加分，还有一些行为分，比如参与公益，比如见义勇为。 哦对，这里我说一句题外话，以后大风集团的员工看到老人摔倒尽管扶，遇到讹人的第一时间报警，第二时间联系公司，不要搭理什么和解，大风集团法务部的基本准则就是不和解，公司法务部会替大家刚到底，不管输赢，一切费用也都会由公司承担。 不过做好事也得有个度，比如你不会游泳，看到别人掉河里了千万不要跟着跳下去，大家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千万别把自己的命搭上，我们普通人不用伟大到那个份上，除非到了抵御外敌的时候。” “啪啪啪啪啪！”又是一阵掌声。 “刚才说的都是公司外的附加分，还有公司内的附加分，那就是在公司获得的一些荣誉，包括明年开始要举办的运动会，包括明年开始要设置的一些公司内部奖项，这个东西我放到后面一块内容再跟大家详说，针对这个职级制度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评级是我们自己申请么？什么时候可以申请？”司宇航突然发问，他看起来对这个制度很感兴趣。 “是的，今年三月一号我们会根据大家现在的情况给所有人进行评级，所有人年后回来都写一份申请，之后每年的三月一号有一次申请机会，觉得自己可以晋升的人通过OA系统申请，一年一次。” “这个评级是跟工资福利挂钩的是么？”李飞擎问了个有点“白痴”的问题。 “废话，不然搞评级做什么？”孟谦笑着回应，“每一个等级都有对应的工资范围，比如P5是两千到四千，P6是四千到六千，P7是六千到八千，以此类推，福利同样是逐步提升的。” 下面的议论越来越热烈，看得出很多人都很感兴趣，因为这种做法就等于任何一个人只要努力，就可以在这家公司看到不断涨薪的希望，而且如何提升也很明确，不像很多公司都是员工压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涨工资，更不知道下一次涨工资能涨多少。 完全看老板心情的调薪，也就给不了员工安全感。 而且有了职级制度之后，一些在管理上有所欠缺的人也不用一直想着怎么当领导了，靠着技术和经验涨等级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最后确认一遍大家都没问题了，孟谦示意现场安静，“刚才已经提到了福利的问题，那么接下来我就跟大家聊一聊福利。 在原有的福利基础上，公司增设了一个福利基金，叫做保障基金。人活着需要哪些保障？房子，婚姻，子女教育，医疗，养老，这些都属于保障，也是我们活着的刚需。” 2002年这会儿，华夏老百姓对车子还不是很刚需。 “想要得到保障，需要钱，但很多时候我们很努力的在赚钱，可能来不及去应付一些生活的压力。 也许我们刚毕业不久就要面临婚姻，面临房子，刚工作可能才一两年，甚至一两年都没有，生活的压力就来了，我们也很努力的在工作，但工资是不是足够支撑这些生活压力呢？ 也许我们好不容易把这些窟窿补上了，孩子又来了，也许我们扛到了中年，身体又出现问题了，也许我们这一辈子确实赚了很多钱，但等到老了之后失去了赚钱的能力，曾经的那点收入够不够支撑我们到去世呢？” 孟谦停顿了一会儿，现场不少人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说实话，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哪一代人都不容易，而且遇到的问题也都差不多，这个年代看似房价低，但大家收入也低，而且这个年代大家结婚普遍更早。 “大风集团算不上是一家轻松的企业，加班很严重，压力也很大，更重要的是，我们有很多挑战摆在面前，所以我也一直在考虑到底能为大家做点什么。 除了相对较高的工资待遇，从新的一年开始，我希望公司可以给到大家更多的保障，这个保障基金将从公司利润中提取，主要有两大作用。 第一是为公司员工提供无息贷款，比如住房贷款，更多的人或许没能力在刚毕业几年内就买得起一套房子，但公司可以帮你们一把，以后每个月从你们公司里扣除分期费用，并且不收取任何利息。 当然，申请贷款自然也会有一定的限制，比如工龄，至少一年以上的员工才能申请，比如不同的职级可以申请的贷款额度是不一样，而且获得无息贷款后一定年限内若是辞职，需要返还公司这笔费用并且支付一定的利息。” 孟谦这里说的相对含糊一点，毕竟这里涉及到一些东西他作为老板没必要在这种场合逐条逐句的去说明，比如P1到P4贷款会难一点，如果要贷款多一点，拿了钱之后几年内是不能走的。 但公司愿意给员工这种福利本来就是为了绑定人才，员工心里也清楚，这可是工资以外的额外福利，公司凭什么白给。 “除了提供一些无息贷款，这个保障基金更直接的福利就是加大保障，比如医疗，员工万一真的有了大病，可以申请医疗贷款，但同时，我们也会根据员工的职级为员工购买额外的大病保险，这个福利完全是额外的。 另外，我们会为不同职级的员工提供教育基金和养老基金，而且这个基金会伴随着工龄和职级的提升不断提升，大家可以看一下我们的计算标准，一名员工如果能在大风集团一路从毕业工作到退休，那么他退休后可以获得一笔巨额的退休费。 这个养老金和教育基金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是根据物价上涨同比例上调的，我们拿到手的工资或许会贬值，但是这份为各位准备的教育基金和养老基金却永远不会贬值，每年他都会计算上物价这个因素。 当然有人会说，万一大风集团倒闭了怎么办，所有人手里的基金都可以随时提取，如果你哪天觉得公司不太对劲了，你可以把钱提出来，只不过提取的话就不会有很多了。 至于如果真的倒闭了，我也会尽量给到大家足够的分配，但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有些事情也希望大家多理解了。” 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脑子正常的员工当然不会去计较公司倒闭后的那些事情，还是那句话，这些福利是格外给的，工资又没少给大家。 而大家现在在讨论都是，这些福利的诱惑度很大啊，因为这些福利确实都是围绕着人的刚需展开的。 有了这些福利，毕业几年就能买房，孩子教育，生病治疗以及养老都有更好的保障，无非就是要把自己绑定在公司并且想办法往更高的职级爬嘛。 但公司待遇各方面都不差，绑定就绑定呗，大风集团目前来看唯一的问题就是工作压力大，工作节奏快，可对于真正想赚钱的人来说，他们明白努力才有回报这个道理。 本来就是个普通人，又想工作轻松又想赚大钱，想的倒是挺美。 看着员工们对福利的向往，孟谦继续加码，“大家先不要着急激动，接下来还有个大招。” 所有在说话的人闭上嘴，眼神充满期待的看着孟谦。 “从2002年起，公司将实行员工持股计划。”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员工持股计划 员工持股，相比于职级制度倒是有不少人听过，毕竟员工持股的方式有很多，大家或多或少了解过一些。 不过孟谦给员工们展示的员工持股计划，还是让大家眼前一亮，因为企业虚拟股这个玩法在这会儿不仅新鲜而且还处在摸索期。 虚拟股因其特殊性，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在走法律的边缘，说不清道不明白的，这也是为什么将近20年后，也没有关于虚拟股的一种操作标准和操作规范出来，不同的公司玩法都有一点不同，虽然更多的人只知道华为这么玩。 因此，企业在玩虚拟股的时候也就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间，但前提是，你得跟官府关系过硬，很多东西要过的去工商等部门的审查，这个是很关键的。 好在，现在的大风集团只要自己别作死，基本在官府这边已经属于一路开绿灯的存在了。 大风集团跟华为的玩法注定会有一点区别，毕竟大家的情况不太一样，华为在玩虚拟股之前早就搞员工持股了，从最早的一元一股开始，所以他玩虚拟股的时候还要考虑转换的问题。 而且华为最早搞员工持股计划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内部融资。但大风集团现在其实不太需要内部融资，主要是为了激励员工，顺便通过这种方式给其他人一点安全感。 另一个很大的区别就在于，大风集团有索尼这个股东的存在，而且后续大风集团为了更好的在全球竞争中立足，很可能还会出现股权交易的行为，所以他没法像华为那样把将近99%的股份都给到员工。 “大家先明确一件事情，这次的员工持股计划只针对大风科创和大风娱乐，沪上光电科暂不在实行范围内。” 沪上光电科的股东太多了，孟谦也去咨询了他们的意见，他们认为不需要这种激励，而且沪上光电科现在已经得到了国家的支持，这代表了国家某种程度上的放心，孟谦也就不在这边花太多心思了。 当然，大风科创和大风娱乐实行员工持股计划必须得到索尼的同意，好在索尼并没有什么意见，当孟谦决定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意味着孟谦不打算上市了，那索尼拿着一家非上市公司的股份，回头想卖的话按照法律规定他还得优先卖给孟谦。 只能看着估值却又得不到实际好处，反正合作的好处已经拿到了，他自然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去为难孟谦，为难了无非就是把关系搞僵，并没有什么好处。 既然孟谦打算玩虚拟股，那就赶紧上虚拟股呗，索尼还能看到实实在在的收益呢。 “根据最后的决定，大风科创和大风娱乐将分开运营，各自都会成立员工持股工会。”孟谦把PPT翻到下一页，“虚拟股的定价采取的是以净资产为基础的算法，大家看一下公式，未来的股价变化也都会以净资产为基础来进行计算。” 然后孟谦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虚拟股是什么，毕竟在华为员工持股计划被世人熟知前，确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东西。 虚拟股简单来说就是公司内部按照一定的定价标准在公司里搞内部上市了，公司资产拆分成对应的股票数量，有资格买的员工就去买，涨了就赚钱了，跌了就亏了。 至于要给员工多少股票多少比例，当然是公司说了算，公司可以像华为那样直接给员工接近99%，也可以只给9%，反正还是那句话，虚拟股在基础框架上你想怎么玩都行，只要过得了工商等部门的审核。 至于孟谦要给多少，他没有在这个时候明说，因为PPT的下一页就要谈限制了。 “看得出大家都对公司股份很感谢啊。”孟谦笑着调侃了一句，下面的人跟着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家伙啊，天天就知道从我这里拿好处，既然你们兴趣这么足，那就来看看这股份怎么拿吧。 公司股份的获取有两种途径，第一是公司赠送，第二是购买。 先说赠送，公司对于符合一定条件的员工会给予股份赠送福利，比如以下列出的这几种，工作每满三年，无重大失误，评级在6级以上的员工，在公司取得重大成绩的员工，获得公司重大奖项的员工等等。 至于购买，根据员工的评级，工龄以及表现，每年都会拥有对应数量的购买权，入职未满一年且评级在5级以下的员工暂时没有购买权。 当然，如果你有重大贡献或者获得重大奖项，公司除了送你一定的股份外，还会给你一定的股份购买权。 然后我们来看看公司的股份发行数量和价格。” PPT翻到下一页，台下又是一阵讨论，“大风娱乐，1亿2000万股，每股30元，大风科创9000万股，每股30元。” 虚拟股的内部市值做的并不低，但员工倒也没什么反对的，因为如果现在大风科创和大风娱乐真的拿去上市的话，大家相信可能还不止这个市值。 反正公司公布了股价计算方法，并且这个方法是以净资产为基础作来计算的，这个东西以后每年也都会对内公开，这样大家就放心了。 不过再当孟谦翻到下一页PPT之后，不少人心里有了一点想法，因为下一页PPT是一个现在大概的关于员工能获取的股份数量。 按照这个表来看的话，现在公司大部分员工其实都还拿不到股份，至少得再干上一段时间，但就算干上一段时间了，也拿不了多少。 真正想拿多，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好好在公司干下去，而且还要干出成绩。 这也是孟谦不谈要拿出多少股份给员工的原因，就现在这千百来人，连2%都消化不了。 好在大部分人还是有良心的，想了想也理解孟谦，毕竟还是那句话，这些都是工资之外额外给的福利，当然要给到老员工和有成绩的员工了。 其实大家也都能看明白，今天所有的福利都是为了绑住人才，如果不是人才的话，这些福利跟自己也就没啥关系了，一个评级看似给了大家更广的晋升通道，但确实也更好在筛选庸才，你要是在公司干个五年还是P4，你还好意思干下去么... 不像传统企业，你干5年还是基层，你还能说，这么多基层呢又不是我一个。 另外孟谦还给大家看了一些细节限制，比如员工离职后，公司是要回购这些股份的，回购价格是从购买日起到离职日为止的平均价，也就是说如果公司发展很好，股票一直在涨，回购价对员工来说是亏的。 还有就是员工每年最多可变现的股份只有三分之一，买到手或者公司赠送的股份想彻底变现至少需要三年。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所有的福利是真的很吸引人，大风集团本来收入待遇就好，公司发展迅速，员工们都能看到希望，这个时候再给出这么多福利，当然能进一步的留住人才了。 只不过，孟谦是企业家，不可能只给员工好处，自然也要从员工这里得到一些东西，比如从2002年开始，公司对员工的要求会变得更高，当他给足了大家福利之后，他终于话锋一转，“最后，我们来聊一聊奖惩制度。” 第一百九十章 新大部门 虽然后世如果只看网上的评论，很多华夏人好像都对什么加班，对什么狼性文化深恶痛绝，但孟谦始终坚信，大风集团如果没有一股死磕的劲，拿什么成为一家伟大的企业，未来大风集团要面临的制裁恐怕只会比华为更多，不努力，拿什么应对。 就算是无数华夏人仰望的乔布斯，当年也是个极度压迫员工的主，不管是他自己还是苹果的员工都在媒体前提及过乔布斯对员工的极限压榨，而且乔布斯脾气还很不好。 孟谦唯一认可的对努力的批判只限于努力不给回报，但大风集团的工资待遇和福利保障足以让这种说法闭嘴。 孟谦翻开始往下翻PPT，接下去几页密密麻麻的写着99条奖励制度和99条惩罚制度，这些奖惩制度写的非常细，大到工作业绩，小到乱扔垃圾，包括把之前一下已经提到过的内容整合了进来，比如迟到早退。 同时，公司明确了惩罚等级，包括警告，记过，记大过，降级，撤职，留用查看，开除等。并明确了每一种处罚对应的处罚方式。 当员工们还在逐条阅读的时候，孟谦开口道，“据我所知，公司好像有不少人在混加班工资是吧？” 不少人一怔，因为这个现象确实在发生，2002年这会儿能给加班工资的华夏企业少之又少，很多人知道大风集团有加班工资之后就开始动小脑筋故意去赚这个钱，那就是明明工作能在工作时间内干完但故意拖着，晚上好多赚点加班费。 “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孟谦在台上不在意的笑着，却笑的台下不少干过这事的人心惊肉跳，“之前一直没提，也是考虑到大家出来工作都不容易，情况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这样吧。 但是新的一年开始公司有很多新的目标，需要各位投入更多的精力和努力，以目前公司的办事效率来说，可能会影响到公司整体的发展速度，所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但从现在开始，公司将采取一定的方式以杜绝这种行为，大家可以理解吧？” 不少人下意识的点头，这事本来就是自己做错了，公司现在要管，当然没话说。 孟谦继续保持着微笑，“为了更好的杜绝这种现象，公司首先会配套一些辅助措施，比如电脑监控系统。” 下面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企业搞电脑监控是个后世很常见的事情，这样一来，员工就不敢在上班时间内用公司的电脑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这对员工来说无形之中就是一个压力。 注意到一部分人表情有些压抑，孟谦也不去管他们，“但类似这些东西终究只是辅助，为了进一步保障大家的工作效率，新的一年开始，我们会开始采用KPI考核制度。” 下面的骚动更大了，KPI，多少职场人头上的乌云啊。但KPI的初衷确实是好的，它的理论基础是二八定律，一个人20%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要把注意力放在那20%最重要的工作上，然而后世的企业把KPI的初衷完全搞没了，纯粹为了考核而考核。 “为了制定一个相对科学的KPI考核指标，我们会采取岗位，直系领导，协作部门，公司目标四方综合考量的制定方式，以精简出最合理的考核内容和量化指标。 未来，每一个员工的KPI都将成为他在公司的重要表现依据而且会纳入大家的薪酬体系，未来的评级，升职，评奖，都会与KPI挂钩。” 孟谦说到这，给大家看了几页关于KPI介绍的详细内容。 一个合理的KPI的好处就在于他能紧抓员工的核心工作并且将其量化，这样一来，恶意加班这种行为也就没有意义了。 还是以文案举例，量化KPI后，工作时间内要求他写五篇新闻稿，那么他如果恶意加班，他虽然可以获得加班工资，但他的KPI就要扣分了，因为你没有在工作时间内完成工作。 有了KPI之后的加班，将会更有目的性，也就是超额任务，比如这个月的工作指标在制定的时候就是超额的，那么加班很正常，而这种加班是可预见的。 如果一个人经常超时完成任务，那就是能力确实有问题了，在大风集团，这个人将不得不面临降级，降职，乃至辞退的情况。 一些相对平时比较摸鱼的员工这会儿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因为孟谦现在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大风集团将逐步精英化，高效化，未来哪怕你没犯什么错，你能力不行，也会面临淘汰。 大风集团丰厚的工资待遇和福利，是留给有能力又有态度的人的，没有能力或者没有态度，都很难在大风集团留下来。 从员工的表情中看出大家都理解了自己的目的，孟谦也就不再继续展开了，毕竟是年会，这种东西过多展开也不好，主要是给大家一个警示，表明一个态度，如果摸鱼过头的，年后想体面点就可以自己提离职了。 “好了，时间转眼也到四点了。”孟谦看了一眼手表，大家休息十分钟，回来给大家说一下我们明年的发展目标。 十分钟后，当所有人坐定，孟谦再次回到舞台，“在提及明年的目标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先说一下，我们先来看看大风科创现在的组织架构。 大风科创，总经理是我，下面分为开发中心，事业中心，运营中心和培训中心，现在运营中心的负责人是萧总，开发中心的负责人是刚来的丁总，事业中心的负责人暂时空缺，培训中心因为刚起步规模也不大，负责人暂时由我兼任。” 丁明远上周刚空降过来，虽然他的空降断了一些人升职的念头，但看到丁明远的资历后，大家还是心服口服的。 “我为什么要先提一下大风科创的组织架构呢。”PPT翻到下一页，“因为从年后开始，大风科创将成立一个全新的大部门，研发中心。 我们来看一下公司对研发中心的定位，大风科创研发中心，负责研发公司提出的研发项目以及所有经过审批的研发项目。 研发中心和开发中心最大的区别在于时效性和商用性，开发中心的项目具有即时的商用价值，但研发中心的项目眼光会放的更加长远，而且不一定具有即时商用价值。 大家可以看到，研发中心的员工可以向公司申请项目，只要公司审批通过，就会拨款。 而研发中心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为大风集团的长久发展和长久竞争力打造强有力的根基，不过研发中心是个烧钱的部门，去年我们没有多少钱，所以一直不适合创办研发中心，现在公司的盈利能力日益趋好，我们将正式成立研发中心。 至于2002年的研发经费，我们的预算是，10亿！” “嘶~~~”台下马上躁动起来，今年的总利润都没10亿，明年这么高的研发预算自然会引起大家的热议。 孟谦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先不要谈论，“确实，我们将在研发上投入巨大费用，而且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在研发上的高投入将成为大风科创，乃至大风集团未来的常态和发展刚需。 所以为了能保障我们研发中心的顺利发展，公司需要不断提升赚钱能力，2002年，在不考虑光刻机的前提下，我给大家定的销售目标是：100亿！”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年终奖 “为了实现100亿的销售目标，明年大家的基本任务如下。” 孟谦说着，PPT又翻到了下一页，上面写道： 游戏开发部：完成3D游戏引擎开发。 即时通讯开发部：完成移动风信生态开发。 商业软件开发部：完成数据库开发。 工业软件开发部：完成EAD软件集开发。 应用软件开发部：完成浏览器开发开发。 移动通讯开发部：攻克OFDM技术。 销售指标:游戏销售指标50亿，风信销售指标20亿，商业软件销售目标15亿，工业软件销售目标10亿，应用软件销售目标5亿。 ... 大部分员工不由皱起了眉头，因为孟谦的要求明显有点高，比如人家国外做个3D游戏引擎都要三年左右，孟谦却要员工们一年多搞定，比如OFDM才刚有一点进展，孟谦却要一年内攻克。 但并没有人提出意义，因为孟谦今天一直在提醒大家，接下来，大家的压力会越来越大，这就是压力，这就是高工资和高福利的代价。 到底还要不要在大风集团待下去，接下来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可以好好考虑。 “有没有人有疑义？”孟谦象征性的问了一句，没有人说话，“好，之前我提到过一个东西，那就是内部奖项。 内部奖项今晚就会落实，未来逐渐完善，在一会儿的晚宴上，我们会公布今年的内部奖项以及获奖者和对于的奖励。 多的我也不说了，期待各位明年的表现，现在4点47分，大家都休息一下，5点整晚宴正式开始。” “啪啪啪啪啪！”孟谦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舞台。 五点整，代理商全部入场，付沁怡等人准备了一支开场舞，现在公司人多了，有才艺的人自然也多了，各种表演把年会晚宴流程挤得很满。 而在付沁怡等人表演完之后，舞台上展出了今天的年会主题：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晚宴开始后不久，孟谦开始到各桌敬酒，他先走到了边上那一桌，这一桌上坐着的正是公司最老的那批员工，“魏鹏天，听说你换了个大房子？” “咳，之前那个房子搬进来一对小情侣，每天晚上吭哧吭哧的，实在受不了就换地方了。”魏鹏天莫名有些不好意思道。 “孟总你听他放屁。”宋镇罗白了魏鹏天一眼道，“这小子大晚上看硬盘忘了关声音，结果隔壁报警，他是没脸在那住了。” “卧槽我记得我没给你这么刺激的题材啊...” 孟谦顺着玩笑了一句，引起大家一阵哄笑，借着这阵哄笑孟谦把酒杯举到中间，发自内心的一笑，“在你们面前我就不废话了，有一件事情我特别开心，那就是你们一个都没走。” 所有人会心一笑，司宇航突然单独碰了一下孟谦的杯子，“在设计上你有什么目标就尽管提，不用考虑太多，如果别人干不了，我一个人也给你干出来。” 众人看了一眼司宇航，宋镇罗也碰了碰孟谦的杯子，“明年游戏引擎我一定给你搞出来，搞不出来我把魏鹏天阉了！” “妈个鸡关我什么事？”魏鹏天怼了宋镇罗一下，然后也碰了碰孟谦的杯子，“不过罗狗前面那句话说的倒是没毛病，有我在，明年游戏引擎绝壁给你搞出来。” 一旁的付沁怡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双手握着杯子也碰了一下，“我们这边绝对不会拖后腿的。” “行了行了。”孟谦看大家好像都想表态，便拦了下来，“知道你们都想担责，那就这样，明年要是搞不出来，全体给我返一年工资。” 孟谦的抓着杯脚转了一圈，跟所有人碰了一下后干了杯中酒。 接着到了梁志国等丁明远等人那一桌，看到大家都喝饮料，孟谦不由问道，“几位老师今天怎么都不喝酒？” “难得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晚上我们打算一起探讨一下光刻机的下一步发展，就不喝酒了，以免误事。”几人起身后，梁志国解释道。 孟谦微笑道，“年会就是休息的，工作的事情又何必着急这一晚上呢？来来来，老师们都把酒换上。” 梁志国拦下了孟谦要拿酒的手，“真不喝了，这次我们各个单位之所以派我们这些人来，就是为了来探讨工作的，等浸没式光刻机做出来了，我们好好陪你喝！” 孟谦这才注意到几位老师面前都放着一个小本子，虽然这种争分夺秒的态度多少让孟谦都觉得有些无法完全理解，但孟谦懂得尊重他们，“好，那几位老师就喝饮料，我干了。” 敬完酒后，孟谦问了一句，“对了几位老师，年初开始炒作的通讯大会，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开？老师们知道么？” “因为这会儿国内通讯行业遇到了点变故。”丁明远一副了解内情的表情。 “丁老师能详细说说么？” “我们有自己的3G标准，你知道吧？” “我知道。” 丁明远点了点头，“既然花了心思去搞自己的标准，自然希望能把自己的标准推广出去，至少在国内推广起来。 但是国外同样也想把他们的标准推广到我们华夏来，本来国家其实已经有了推广策略，结果12月份发生了一件大事。” “12月份？大事？”孟谦下意识回忆了一下2001年12月份看过的新闻，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们进入WTO？” “对。”丁明远以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出了这个对字，“进入WTO整体来说肯定是个好事，但也会面临更大的外部市场冲击和来自某些国家的不平等政策攻击，通讯行业，同样受到了冲击。 尤其是国家已经明确了4G的研发，这个事情，别人可不是很乐意看到。” “原来如此。”孟谦恍然大悟，“那这个通讯大会暂时开不起来了？” “开还是会开，就是得往后延期，这会儿正乱着呢。” 孟谦点头表示理解，打算后面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就一家家去拜访自己想见的企业。 从梁志国这一桌离开后，孟谦一桌一桌的敬下去，整整一百多桌，他一桌没落下。 整场年会晚宴的氛围保持的很好，八点整，主持人报幕，“接下来，孟总给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让我们掌声欢迎。” 借着一定的酒精，这一次的掌声更加热烈，孟谦上台后半分钟掌声才慢慢淡下，“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上台是来干什么的，对吧？” “年终奖！”有些喝多了的，这会儿已经放飞自我了。 孟谦自然不在意员工的这种表现，年会嘛，本来就是要开心，“去年我们一百多号人发了一百万年终奖，那今年我们一千多号人，大家猜猜我准备了多少年终奖？” “一千万！” 下面不少人喊了起来，孟谦让大家猜测了一会儿后，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突然撤下了舞台上的红布。 当红布落下，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愣了几秒，然后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卧槽。 谁都没有想到，今晚的舞台背后，居然是一面现金墙... 第一百九十二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面现金墙确实能给人一种奇妙的视觉冲击，金钱，永远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 今年，孟谦准备了整整1600万的年终奖，但是今年的年终奖发放跟去年略有一些不同。去年之所以能发出一百万的年终奖，关键在于游戏团队发的多。 2001年，华夏平均工资才800多，杭城这边也不过1000，大风科创的技术人员会稍微高于平均工资，一般都在1500到2000之间，水平高的可以达到3000左右。 大风科创去年能发出100万的年终奖，是因为游戏团队很多人拿到了+8的年终奖，也就是8个月月薪的年终奖。 毕竟游戏是大风科创的主要收入，后世企鹅游戏团队60个月的年终奖还上过新闻呢，但去年公司赚的终究不多，给不了企鹅那样的60个月，也就给了8个月，很多开发人员一个年终奖就收获了2万左右。 2001游戏赚的更多了，游戏团队的年终奖自然还要继续加码，对于贡献最大的那一批老员工，孟谦今年直接给出了12个月月薪的年终奖，其中最拔尖的四人，宋镇罗，司宇航，付沁怡以及李飞擎，孟谦给了15个月月薪的年终奖。 而今年年终奖与去年的区别就在于，去年钱拿的最多的是游戏开发团队，但今年钱拿的最多的并不是游戏开发团队，而是沪上微电科，工业软件开发部，系统开发部，通讯开发部等部门中二十几位取得了重大技术突破的员工。 今年钱拿的最多的，是在光学镜头领域解决了非球面镜头难题的魏永新，魏永新其实是王大岩的学生，这次非球面镜头难题的突破也不是魏永新一个人的功劳，但在这次突破中提出了两大核心关键的人分别是王大岩跟魏永新。 王大岩跟孟谦示意过他肯定是不需要奖励的，而且这次光刻机项目之后，王大岩会继续回到教育工作，毕竟他年龄已经摆在那了，但魏永新还会继续奋斗在一线，这个奖励应该给他。 而魏永新得到的年终奖是10万，同时，魏永新获得了大风科创科技突破奖，奖金20万。 全场震动，2001年的30万，随随便便也抵得上20年后的100多万了。一个沪上微电科230人，直接从现金池中拿走了500万。 虽然光刻机都没赚钱却拿的比游戏开发部要多，但游戏开发部的人心里其实并没什么意见，人家科研者搞的那些东西真不是他们能搞的，人家背后的付出更不是大家能比的。 这一晚，25个奖项加上大家的年终奖，大风集团把1600万软妹币送到了这一千多名员工的手里。 年会在欢呼声中圆满落幕，然而年会的影响，却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 杭城某报亭旁的公交站一堆人正围着几份报纸议论纷纷。 “这公司也太狠了吧，年终奖居然发了1600万。” “你还别说，用钱堆出来的墙看着就是敦实。” “做游戏可真赚钱啊，以后企业都去做游戏，小孩子都去玩游戏，这国家就完了。” “朋友，看完新闻再喷好么？” “就是，你到底看没看新闻？人家一半的年终奖都给了搞技术的人才好嘛？这个什么沪上微电科，搞什么光刻机的，分了500万呢！” “这几个拿几十万的，都是燕大清华的博士后导师，这些人要是赚不到钱，国家才完了呢！” “说的对，我虽然没什么文凭，但是一直都很佩服那些科学家，咱们现在搞现代化，多亏了这些科学家，他们多赚钱天经地义。” “话说光刻机是什么东西啊？” “好像是造芯片用的。” “芯片是是什么？” “芯片...好像是个什么高科技的东西，米国人发明的。” “咱们国家也能搞高科技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咱们国家怎么就不能搞高科技了？” “真是，听说都在准备载人航空了，咱们国家高科技多着呢。” “米国佬能搞的，咱们迟到都能搞出来，而且搞的比他们还好！” “没错！” ... 晚些时候，某公园内，几名中年女子正围着一名在公园观棋的老者，“朱老师，这个大风集团是搞什么的啊，工资这么这么高？” “这家公司是搞娱乐和技术的。” “搞娱乐的？当明星么？难怪工资这么高。” “不是明星，不是一回事，他们员工工资高主要是因为...他们在搞技术。” “搞什么技术？” “就是程序员啊，设计师啊，工程师啊之类的。” “这么说，孩子以后如果大学学这些专业是不是挺好的？” “大风集团现在只能算是一个个例，这些专业好不好现在也说不准，不过这两年国家好像确实在宣扬要多培养计算机行业和工业行业的人才。” “那现在选这些专业，四年后估计会很吃香吧？” “也许吧，是个趋势，但你们最好再多了解了解。” “我外甥就在这家公司上班，一个月三千的工资，好几万的年终奖呢！” “真的嘛，你外甥做什么的？” “我外甥是程序员，我记得他好像也说过，以后搞计算机什么的会很赚钱。” ... 下午，各大门户网站上到处都是关于大风集团1600万年终奖的新闻，随便一个相关新闻下的评论都有好几千。 “大风集团真的是财大气粗啊。” “程序员是真他娘的赚钱啊，可惜早生了两年，不然就去学计算机了。” “读书果然是有用的，你看大风集团那几个拿钱多的，都是真材实料的，哪个孙子天天喊着读书无用论，真是自己不好好学习还看不得别人好好学习！” “读书怎么可能无用，本就是一些不想读书的人抓住了一些低学历高成就的例子就不停的发酵，巴不得让全世界都觉得读书无用，去看看现在最厉害的几家互联网公司，基本都是从米国高校留学回来的。” “现在的孩子以后往高科技领域学习发展不会有错的，国家在支持，企业也在支持，无论是对自己的个人发展还是国家的整体发展都有好处。” 傍晚时分，网上的相关评论越来越热烈，正坐在办公室的孟谦突然接到了张树新的电话。 “张总？” “孟总，你就不怕惹众怒么？”电话那头的张树新语气听起来又担心又责备。 孟谦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回应道，“国内企业习惯了压榨，但如果连生活都没得保障，工资待遇又极其不公平，大家为什么要打工，为什么要学习，与其搞科研，与其搞技术，还不如出去做点小生意还能多赚点，不是么？ 又不是谁都能为了科研放弃生活的，那种人毕竟只是极少数。哪怕你搬出为国奉献，大部分人也都没什么感觉。 对老百姓来说，收入，钱，这些才是最实在的，其他都是虚的。” 张树新用复杂的语气道，“我当然理解你的想法，也支持你的做法，但你也要知道国内企业的习惯已经养成习惯了，人工成本的计算已经成为了一种环境，你突然给员工这么高的工资这么好的福利，在别人看来你这就是在搅局明白么？ 你一下子拉高了企业的成本，必然会有人会针对你。” “所以我找了白永祥帮忙，让他把网上针对我的帖子都压下去了。”孟谦先玩笑了一句，然后突然冷笑一声，“不过仔细想想，华夏的人工成本凭什么这么低呢？那些很容易被取代的工种我也就忍了，确实我们人多，这也不是我能干预和改变的，但像现在搞计算机的也算是稀有人才了，企业却用廉价劳动力思维去应付这些人，不合适吧？ 这几年国家为私企进入科技领域提供了不少政策扶持，企业对人才会不会稍微吝啬了点？” “你无非就是想去正面影响一下这个市场，去吸引更多的人才进入这个市场，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的做法没意见，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你明知道不对也不能仓促去改变，时机未到，明白么？你现在这种做法无异于螳臂当车。” 孟谦下意识的笑了，因为他能感受到张树新真的在关心他，但很快严肃了起来，“不破不立，时机需要结合时代背景，也需要一定的前瞻性，而且我这次的做法很保守，并没有完全去打破市场规律，我打造的是一个多劳多得，鼓励科研的风气。短期内看似企业付出了更多，但长期发展来说，更多的企业一定是赚的。 我不是螳螂，我也不想去当车，我的初衷很简单，正如昨天年会所说的那样，我希望大风集团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仅此而已...”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进军西方市场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树新自然不再多言，她选择相信孟谦，而且不知为何，她突然对这星星之火充满了期待。 张树新本就是一个相对眼光比较长远的人，所以某种程度上她跟孟谦会有一些共鸣，她虽然没有重生，但却也总有一种感觉，未来几年，科技行业的发展很可能会进入一个转折期。这个时候，改变国内的风气和环境变得格外重要。 挂了电话之后，张树新不禁一笑，“不破不立，一向做事谨慎的孟谦，那就好好期待一下吧...” 2月9日，大风集团的员工们开始陆续回家，对华夏人来说最重要的春节马上就要到了，即便是留在公司的员工，也都免不了松懈慵懒起来，这是华夏人正常的年前工作状态。 可就在这一天，一条消息传到了大风娱乐。 “孟总，暴雪刚发的声明，魔兽和星际正式开启全球游戏赛事，第一届赛事举办地将放在高丽国。”顾俊辉带着刚刚确定的消息来到孟谦的办公室。 “说说你的想法吧。”孟谦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考验顾俊辉的机会，毕竟他现在还在考察期。 “最近几天，九州对战平台不仅在国内用户量猛增，在整个亚洲地区也都开始呈现出上升趋势，至少从数据来看，孟总之前考虑的利用用户定位进行突破的方式正在呈现其效果。这是我们的优势。 而暴雪那边的优势也很明显，那就是这么多年来建立起来的用户基础，他们选在这个时候开启赛事，就是要抢在我们前面把更多的用户通过赛事活动的影响力吸引到他们那边去，因为我们现在的用户基数远不如他们。 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全球用户，他们可以做全球赛事，我们现在只拥有亚洲用户，我们就算硬着头皮上，我们也只能做亚洲赛事。” 孟谦小幅度的点着头，“我们都预估过，赛事的吸引力或许不可限量，现在暴雪抢在了我们的前头，我们好不容易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优势又没了，你有什么办法么？” “办法其实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加快我们的游戏和平台在全球范围内的推广速度，无非就是用什么策略，我前几天跟萧总聊过，他好像很早就开始在布局我们公司的另外一个产品了？” “是的。” “那现在只能看看能不能借力萧总这边了。”顾俊辉看似不在意，实则眼神死死的盯着孟谦，想要从孟谦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孟谦知道顾俊辉的想法，始终保持着平和的笑容，“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俩了。” 招了高管自然是要来干活的，孟谦能放权的时候绝对不能多干预。 顾俊辉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一些问题憋在了心里，然后出去找萧博识。 “萧总。” “顾总。”正在处理文件的萧博识起身跟顾俊辉打招呼，“怎么了？” “前几天你不是跟我提起了风信的事情么，我想了解一下具体的上线时间。” “这事啊，就后天了。” “后天？”顾俊辉有些意外，“后天不是大年三十么？” 萧博识客气的笑着，“对啊，就是奔着大年三十去的。顾总有什么要指教的么？” “萧总说笑了，是这样的，暴雪那边开始搞全球赛事了，我们的游戏和平台都还没进入欧米呢，就想看看能不能通过风信这个平台到时候早点进入那边的市场。” “当然没问题，不过米国那边我们报着随时会被他们赶出来的心情去做的，甚至会有一点虚打一枪的意思，至于欧洲那边，毕竟大多都是米国的盟友，所以...” “这个我明白，我会在风信之外有别的部署。”顾俊辉做了一个我懂得的表情，“在商业竞争这个事情上，全世界没有比米国更不自由的国家了。” 两人相视一笑，找了个会议室详谈。 2月11日清晨六点，又是一个大年三十，杭城的马路上已经随处可见烟花爆竹摊，有时候真的觉得，因为污染和危险的问题不让过年放烟花确实可惜，据说后世有厂商在研发安全无污染的烟花爆竹，如果真的有，倒算得上是伟大的突破了。 与此同时，比华夏时间晚了十几个小时的欧米那边，一个网站正式在通过审核后进入了西方市场。 风信想要进入西方市场并不是很难，作为一个社交产品，只是进去，他们并不会太多刁难，审核也挺松的，这就好比抖音进入西方一样。 但难的是你不能做大，一旦产品在西方火了，尤其是在米国火了，那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正如孟谦死前米国针对抖音一样，理由同样是威胁国家安全。 不得不说，米国的国防水平是真的很差，随随便便一家私企都能威胁到他们的国家安全。 既然如此，风信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进入西方，其实公司遇到的困难在互通上。社交网站进入每一个单一国家的审核都不难，难的是一旦要实现互通，因为不同国家有不同的审核标准，这就很麻烦了。 尤其是华夏这边，脸书和推特进不来华夏，就是因为国外尺度太大，而且国外媒体一直都在抹黑华夏，MSN当时能进的来，关键它当时的定位只是一个聊天工具而已。 但现在的风信显然不仅仅只是一个聊天工具这么简单，可如果实现不了互通，那么风信在全球化问题上的价值将大打折扣。 为此，孟谦与国内相关审核部门进行了长期的沟通，最终，考虑到产品的主控权在华夏企业手里，而且孟谦描绘的全球化竞争也着实对领导们产生了吸引力，国内相关部门领导总算是点头答应了，但同时也提出了明确的要求，比如平台的自审标准要严格一些。 孟谦也确实在平台的自审上加大了限制，比如严禁色情暴力，严禁污蔑诽谤之类的。 平台管的严，在全球竞争上自然是个劣势，回头米国搞个尺度更大的平台出来很容易就把人吸引走，所以风信想要在全球化市场立足，就要抢速度，尽快提升用户粘度，以后真的有大尺度平台出来了，用户可以两个一起用。 就类似于推特跟脸书同时存在的道理。 风信进入西方市场，同样是以大学生作为突破口，这一段准备的时间里，萧博识主要干了四件事情，第一是在西方搭建服务器，第二是整理收集西方所有大学的资料信息，第三是整合西方媒体资源并成立各地的办事处，第四则是准备宣传手段。 燕京时间清晨六点，在西方各国的主流网站上到处都是风信的广告，主打了三个概念，交友，自我展示，全球高校竞赛。 风信在西方吸引的第一批人，自然是在海外留学的华夏学生，风信毕竟在国内乃至亚洲火了这么一段时间了，在西方上学的很多华夏学生哪怕没用过但也都知道，这次风信终于来了，大家自然会去注册一个帐号看看什么情况。 除了海外的华夏学生，更多的外国学生也逐渐在风信狂轰滥炸式的广告推广下出现了好奇心，毕竟风信在亚洲还是很成功的，这次宣传把亚洲学生的一些日常风信使用都融入了进去。 东西方有很多文化差异，但大学生的一些日常则是最相似的点。 一些通过风信结交朋友，参与活动，谈恋爱，自我展示，还有一些常青藤大学的竞赛，总有一个点会击中西方大学生的心。 风信，就这么逐渐进入西方，而且这一次，风信做了一定的调整，并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更新。 ... 稍晚一些，微软MSN事业部，凯文正在反复审查一份PPT：MSN的2001年总结和2002年展望，从凯文的表情来看，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MSN的老对手，米国之声的ICQ去年在亚洲失去了超过50%的用户，而且ICQ在亚洲的失败似乎还影响到了他们在西方的市场，MSN借势在西方多拿下了15%是市场占有率，同时，MSN在亚洲更是提升了自己30%的市场占有率。 虽然没能干掉风信，但在凯文看来，风信也拿自己没什么办法，从亚洲的数据来看，风信跟MSN的定位不同，不少用户都是两个产品同时使用，但MSN已经在亚洲建立了高端的形象，凯文相信更多的人肯定会追求高端而不是去追求低端。 再加上去年这样的成绩，今年肯定又可以跟公司申请一次拨款了，到时候在产品上再做做优化，再联合一下更多的品牌，甚至凯文觉得自己特别聪明的一点是，他想到了一个法子，部门自己再做一款社交软件，直接对标风信去跟风信竞争。 至于今年的年终奖，毫无意外的翻了一番，真是越想越开心啊。 凯文不禁哼起歌来。 “BOSS...”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了凯文的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助理那个表情，凯文有一种久违的不舒适感，“怎么了？” “风信，风信...” 凯文下意识从助理手里拿过文件查看，“？？？....！！！....？！？！” ... 第一百九十四章 风信全球化 这次更新后的风信出现了不少变化，首先就是界面的再次更新，2002年那会儿的界面的是以四四方方为主，而且界面的色彩搭配和设计感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厚重感，哪怕是在西方也是这个样子，这是时代背景和技术限制导致的。 界面设计是消费者很容易忽视的一种技术突破，很多人觉得界面设计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然而事实上界面的优化非常难，色彩怎么搭配，板块怎么分布才能给用户更好的视觉感受，怎么样能给用户视觉暗示，这都是大学问。 尤其是要突破时代审美去实现一些优化，那就更难了，苹果在面世前，其实很多内部员工都是否认乔布斯的设计想法的。 这次的新界面首先遵守的就是界面设计三大原则，置界面于用户的控制之下，减少用户的记忆负担，保持界面的一致性。 细节上，风信界面的改变包括，整个界面尽量使用单列而不是多列，合并了重复功能，利用色彩对比度凸显了功能对比，减少了链接并加大功能逻辑性，在用户使用产品的过程中加入推荐等等。 很多新用户在注册的时候就体验到了一种在这个年代少有的感受，注册界面清晰，简单，背景舒适，通过简单指引可以在注册过程中对产品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并且在以前的好友推荐基础上加入了兴趣推荐，增加了用户的标签性。 注册完成后，功能特别清晰，聊天，交友，游戏，这一次风信还精简了一个新的板块：热搜。 进入热搜后，有热搜新闻，有热搜话题，而且用户可以进行热搜范围选择，包括全球热搜，国内热搜，同城热搜以及好友热搜。 当用户开始尝试发布消息之后，明显的对比出现了，当年脸书压过MSN和ICQ的一个原因就是后两者的用户编辑界面很臃肿且不舒适，这一世MSN和ICQ这些毛病依然存在。 相比之下，风信更新后的编辑界面简直友好到不行，输入方便，修改方便，撤销方便，插入图片方便，比如如果发错了，撤销后再编辑不用从头开始重新编辑，可以选择调出之前输入的内容从而修改错别字。 就连图片九宫格和文字的大小比例看着都特别舒服。 一系列细节上的东西让用户直呼体验感太好。 而得益于直接在西方搭建服务器，内容发送稳定高效，一路吊打MSN跟ICQ，之前在亚洲竞争风信收敛了很多创新，但这次来西方不能再收敛了，因为西方尤其是米国随时可以找个理由把风信赶出去，必须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快速占据一定的市场并实现自身的某些目的才行。 当然，在西方上线的风信同样指引用户使用真名，风信要打造的就是一个全球范围内的实名社交平台，而且使用实名能方便大家交友。 很多人通过搜索名字就能找到自己心中的男神女神。 另外，这一次更新后的风信在线上游戏上有了进一步优化，风信游戏板块内容大幅丰富，大量线下传统游戏转到线上，包括棋牌桌游等。 同时风信打造了大量线上游戏交友比赛，比如狼人杀全球高校大赛，连连看全球高校大赛，还有这次风信全新推出的卡牌游戏《上古神话》，是将《神传》中的游戏角色卡牌化推出的一款卡牌游戏，内容玩法一定程度上参考了《炉石传说》。 而想要参加竞赛的话，会外链到一个平台：九州对战平台。 在游戏竞赛之外，风信这次推出了全新的活动：全球高校科技大赛。 这个活动自然是大风科创创办的，通过风信进行推广，全球高校学生都可以通过风信进行报名，第一届全球高校科技大赛包括了数学，物理，化学三个领域的竞赛，第一名的奖金是100万软妹币。 所有的优化跟新玩法让风信在西方逐渐收获新用户，也在亚洲地区开始了新一轮的市场开拓。 而在11日更新的全新版本的风信，采用的是新春主题界面。 浓烈清晰的华夏春节元素穿插在风信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大风科创还推出了数十款新春主题的服装和空间装扮。 但大风科创在这一举动上做的最下功夫的一件事情是，尽可能的把华夏元素融入的更自然，不要太唐突，也不要太直接。 更多的只是通过华夏春节元素，比如年年有鱼，饺子，团圆饭这些东西去展示了一个祥和，团圆，喜庆的氛围。 而且把这些元素跟国外的一些元素融合，比如在霓虹国，与动漫人物融合，在高丽国，与明星融合，在欧米，与当地的一些建筑，经典角色融合等等，可以让不同国家的人更好的去接受这些春节元素而不会觉得大风科创非常僵硬的在做文化输入。 与此同时，11日这一天更新后，风信推出了一个新春小游戏，通过集齐扫尘，贴春联，放爆竹，吃团圆饭，守岁五张新年卡，可以获得一个新年红包。 这个小游戏对于刚刚接触风信的西方人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力，但对于在西方的华夏学生以及亚洲这边的用户却吸引力很足。 一时间，上百万的用户参与到了这一场集卡游戏中，热闹非凡。 再加上风信在全球实现了大范围的互通，不少人都想去加一加外国好友，种种原因的发酵下，风信在这一天活跃度急速攀升。 11日傍晚6点，回老家陪去世的父母吃了顿团圆饭的孟谦驱车回公司，经过了12小时候，风信的用户活跃度还在继续增长。 而在风信的热搜话题榜上，#华夏春节#冲上了第一的位置。 而且这个第一还真不是大风科创作弊搞出来的，因为这两天世界确实挺太平的，没有什么特别爆的事件，而华夏春节拥有华夏天然的用户关注度以及亚洲部分地区的关注度，热度自然就上来了，并且持续了一整晚。 但在这个问题上，暴露了风信的一个问题，也是孟谦决定要做全球热搜的时候遭到很多反对的一个原因，那就是语言问题。 风信全球互通后跟推特一样，支持多国语言，但大家也都是自己发自己的母语，这就导致搞全球热搜某种意义上是为米国提供了便利，毕竟英文是全球通用语言，华文显然不是。 用华文撰写的新闻因为语言限制肯定不太容易受到太多全球性的关注。 但孟谦在这个问题上有些坚持，因为至少，今天晚上虽然在语言上吃亏，但在用户基数的优势作用下，春节登上了热搜话题第一。而且更新后的风信有翻译功能，虽然翻译肯定会有各种问题，多少总还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让其他国家的人稍微能看懂一点华文的新闻。 而且，如果后面真的感觉全球热搜这个概念不太好，取消就是了，就说运营失败呗，反正产品的控制权在自己手里。 眼下，在这个热门话题中，展示着华夏春节的种种，温馨热闹的团圆饭，满满一桌热腾腾的饭菜，街头巷尾玩耍的孩子，脸上挂满了幸福与快乐，十二点的钟声下，寺庙中虔诚的祈祷，黄浦江畔漫天的烟花，情侣跨年拥吻的热情，还有未能回家，身在异地的挂念，华夏春节的一幕幕，通过风信展示在了全球的面前。 很多人说，不明白08年奥运会的意义在哪，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08年前西方媒体是怎么报道华夏的，贫穷落后，吃不起饭，路上没有汽车，孩子没有笑容，出门都是暴徒，这是一个混乱，没有自由，没有民主，没有幸福的悲惨国度。 早年间在国外生活过的华夏人一定见过这些描述。 试问有哪个国家会去跟这样一个国家合作，哪一个企业会去跟这样一个国家做生意，哪一个老百姓会去这样一个国家旅游？ 08年奥运会也好，打造沪上名片也好，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世界看到更真实的华夏，让世界可以从西方的舆论控制中，看到哪怕一点点华夏真实的样子，而且在真实之上，尽可能的表现的更好。 而风信今天在做的，同样是这样一件事情，只不过风信砸不起钱，无法像奥运会那样让世人震惊，但至少孟谦可以通过风信这个平台，让更多人知道，华夏人吃的起饭，华夏孩子脸上有笑容，华夏的年轻人有自己的态度，华夏的街头巷尾停满了汽车，华夏的沪上黄浦江畔高楼耸立。 华夏即便还在发展阶段，即便还有很多问题，但我们很自由，很幸福，不用你们瞎操心...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新的一年 倚靠着华夏春节的天然热度，春节这个热搜挂了将近一整天。 “感觉华夏的春节好热闹啊，不是说华夏人都很封建，人和人之间不交流的么？”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女人，谁说华夏女人不能上街的？” “之前都说华夏人吃不起肉，可他们这一桌比我们圣诞节吃的还多啊！” “宝马，奔驰，奥迪，这不是华夏吧？我前不久刚看了的纪录片，华夏人现在能买得起自行车的都是有钱人了，这肯定不是华夏！这应该是霓虹国。” “你没看到东方明珠塔么，华夏的标志性建筑，霓虹国没有这种塔吧？” “华夏真的好大啊，看了他们发出来的图片，有山有水的，好多风景我们这边都没有，有点想去这个国家旅游呢。” “华夏很危险的吧？去旅游还是算了，一会儿命没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华夏人出门都会带着刀，很可怕的。” “可是你看他们小孩子大晚上在外面玩不都没事。”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啊。” ... 热搜上基本都是华文，西方很多人勉勉强强通过翻译能看明白，他们不会说华文，自然不会参与到华夏人的交流中去，但私底下多少会有些交流。 至于在海外的华夏人，这会儿自然很多人都在关注着风信的事情。 邱明成和曹爽以及十几名华夏学生今年都因为各种事情没能回国过年，这会儿正在旧金山一个同学的家里一起过年。 “这个风信的老板就是你们之前提过的那个孟谦吧？” “对啊，没想到风信这么快就来米国了。”邱明成看着电脑上的风信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听云玮说，大风科创搞了个科研中心，已经向国内各大高校发出邀请了，像云玮那样的天才，孟谦还发了私人邀请呢。” “科研中心？具体是搞什么的？” “这会儿还不太清楚，国内正放寒假呢，但据说大风科创的开发中心就涉及了系统这种东西，这个科研中心肯定不简单啊。” “能有多不简单啊，难不成跟马斯克一样搞火箭啊？” “谁知道呢。”邱明成做了一个一切都有可能的表情，“大风科创明年的科研预算十个亿呢。” “十个亿？”这下不少人露出了着实震惊的表情，“一家华夏的私企居然投入这么多科研经费。” “对啊，这还是人家科研中心创办的第一年，以后呢？” “邱明成，你不是认识孟谦么，帮我问问他们公司以后搞不搞化工材料研究，我去他们公司面试啊。” “怎么，你想回国啊？” “对啊，能回去谁不想回去啊，以后我爸妈老了总得有人照顾啊。” “明成，你之前说，孟谦在数学上有极高的天赋，而且他有意把数学上的天赋运用到人工智能上？” 邱明成回头看向说话的男子，“嗯啊，怎么了？” “那他们的科研中心，肯定会研究人工智能吧。” “应该是吧，怎么，你不会也想回国吧？”邱明成笑着说了一句。 只见后者道，“本来没怎么想，不过看到华夏过年的这些风景，想回去了。” “你别开玩笑了吧，你叔叔不都给你安排好了毕业就去微软么？” “就是啊，我们回去还有点道理，你回去说不过去吧？” 众人七嘴八舌道，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人会回国。 这个正盯着电脑的男子名叫沈林，是斯坦福大学数学系的一名学生，按照曾经的历史，他毕业后顺利进入微软，并在微软取得了重大成就。 他的叔叔，名叫沈向阳，是后世的微软副总裁，也是微软最著名的华夏人，他在微软最大的成就就在于指导了微软在人工智能和云计算上的发展。 而他的侄子沈林，因为有超高天赋，被沈向阳拉去微软，成为了人工智能和云计算领域的一号人物。 不过这会儿，沈林一直盯着电脑上的风信，面对大家的不信，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嘀咕着回应了一句，“微软的存在，只会阻碍科技的发展...” 未来几天，风信在全球范围内继续吸引着新用户并且发挥着它的价值，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一些东西。 这次的更新，不是MSN和ICQ可以在短时间内可以复制的。 ... 2月18日，新的一年工作开始了，孟谦一早就在公司等着，给员工们发开门红包。当天下午，孟谦向销售部和商业软件部下达了开启商业软件海外市场开拓的指令。 第二天，大风科创人事部门口人山人海，因为年会的事情大风集团着实火了一把，一堆人排队想要进大风集团上班。 而孟谦的办公室门口，同样来了不少人，现在到处都是想要见孟谦的人，有企业老总，有媒体，也有一些学校领导。 孟谦不得不应付着，这一天来的，包括大立光的林曜音，自从上次霓虹之旅后，林曜音对合作就更加坚定了，再加上后来沪上微电科得到了国家直白的支持，在林曜音的眼里，现在的孟谦就是个大腿。 今天他就是来签合同的，最终，沪上微电科5%的股份换取了大立光20%的股份，虽然大立光未来的股价高到可以买的起几十个现在的大风集团了，但那是未来，这会儿的大立光跟沪上微电科比，还真差了不少。 除了股份交换，双方达成了多项技术合作，大立光将在高精度工艺，高精度自动化，材料实验等多个领域为沪上微电科提供技术支持，同时沪上微电科将派人员入驻刚被林曜音买回来的大根精密进行生产和学习。 而沪上微电科这边会向大立光分享多个光学镜头核心技术并终身免费向大立光提供多项专利，另外，沪上微电科的科研团队将和大立光科研团队实现多方面的合作。 双方的合作集中在科研和生产上，至于经营和管理方面，大家各顾各的，谁都不去干预对方。 2月20日，大风集团评级委员会正式成立，员工们开始写评级申请，公司将在接下去一段时间逐一进行评级。 20日下午，孟谦把丁明远叫进了办公室，“丁老师，开发中心可能需要你多费点心思了，最近事情比较多，不得不处理，但今年所有的开发项目都必须马上进入状态了。” “我明白，我会把大家的状态及时调整过来，听说你下周又要去霓虹国？” “嗯，索尼说那边的商业软件市场有点麻烦，我准备自己去给大家打个样，这次从霓虹国回来之后我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开发这边。” “行，你自己也别太累了。” 丁明远是个做事的人，确定孟谦没有更多的事情，也不闲扯，上班时间就好好工作。 他走后没多久，孟谦正准备去趟大风娱乐，孙晓静突然带着一份简历来到他的办公室，“孟总，有个销售，你有没有时间面试一下？” “来面试销售总监的？”孟谦以为孙晓静说错了，下意识问了一句。 然而孙晓静摇了摇头，“不是销售总监，就是来面试销售的。” 孟谦不禁疑惑，“面试销售直接给主管或者经理，给我做什么？” 只见孙晓静做了一个自己也很疑惑的表情，“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是我的工作直觉吧，感觉这个人可能真的有点本事，他只想让你面试他。” 孟谦看了一眼手表，“那就让他进来吧。” 等孙晓静出去后，孟谦看了一眼简历，“秦默，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销售基础 两分钟后，孙晓静带着这个名叫秦默的男子来到了孟谦的办公室，看他自己写的资料，秦默已经35岁了。 跟在孙晓静身后的这名男子穿着得体，眼神犀利，倒是有一股让人愿意多交谈几句的气质，可他明显消瘦的身体和厚重的眼袋以及略显粗糙的手掌又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 打了个招呼入座后，孙晓静先行离开，秦默先表示了谢意，“感谢孟总愿意接受这么无理的请求。” “我一向渴望人才，如果秦先生真有两把刷子，我错过了只怕会后悔一辈子。” 孟谦这话面子也给了，压力也给了，秦默很好的接收了孟谦的态度，笑道，“我想来大风科创做销售，但我不想经历太长的新人期，所以我想直接跟您谈。 如果我的了解没出错的话，大风科创今年是想重点发展商业软件的市场，对吧？” 孟谦想了想，点头承认。 秦默继续道，“国内商业软件市场非常不好，企业要么不想用，要么用盗版或者便宜的通用版，所以大风科创即便有移动这样的大客户，依然打不开国内的市场，是这么回事吧？” “不完全对，但确实有这样的普遍现象。” “那想必公司肯定有那种基本上等同于已经判死刑了的客户吧？” “你想做什么？” “孟总可以随便给我一个客户，我帮你把客户谈下来。” 孟谦不禁一笑，“从进门开始，你就一直在提问，我连你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你就要我把公司客户交给你？” “不是公司客户，是公司已经宣判死刑的客户，如果孟总想要走面试流程，我也可以陪您唠，我只是觉得没有意义。 我是个销售，我没有学历，也没有技术，我只会卖东西，而且前几年因为一些原因，我拿不出很好看的历史成绩给你看，但我觉得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我能想到最好的面试方式，就是直接表现。 如果您觉得一个客户不足以说明问题，两个，三个，都没问题，谈下来我一分钱不要，我也不需要公司提供任何帮助。孟总，我知道我的表现很无理，但我真的很渴望这份工作，我真的希望能在大风科创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秦默说最后一句话时的眼神让孟总莫名的触动，恍惚间，孟谦似乎看到了曾经那个想转行的自己，没有人愿意要自己，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机会，没有人理解自己的那份渴望。 虽然秦默的整体表现实在是有些“鲁莽”，但就像他说的，任何公司都会有宣判死刑的客户，他愿意先用实际的表现来证明自己，孟谦倒也不介意，过于刻板的招聘模式，本也不是孟谦喜欢的。 考虑了一会儿，孟谦登录公司CRM系统找了找，几分钟后，何雅婷把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拿给孟谦。 “雅轩，一家做外贸的企业，公司规模不小，1000多名员工，之前公司销售接触过，对方确实有想法要做ERP系统和CRM软件，但对方接受不了我们的定制价格，哪怕我们压到了底价，对都觉得是个天文数字，最后这事也就黄了。 对了，你对商业软件了解么？” “了解，足够应付客户了。”秦默一边看资料一边回应孟谦，“公司当时开的价格是多少？” “两套定制系统，50万。” “对方有说过他能接受的价格么？” “五千。” 秦默下意识摇了摇头，然后把所有资料看完，“相关信息也太少了吧，好歹是50万的订单，客户资料怎么才这么点。” “所以你还能搞定么？”孟谦直接问道。 “公司正常给员工的提成是几个点？” “看业绩，梯度提成，净利润的5到30个点。” “那公关费是怎么算的？” “算到成本里，但需要审批。” “明白了，那孟总给个成本价计算方式吧。” “可以，一会儿我让秘书给你，还有什么需要的？” “不用了。” 孟谦眼神微动，故意说了一句，“大客户销售，没有资源人脉，没有时间铺垫，没有公司配合，你确定你搞的定？” “不确定，但可以试试。” 既然秦默这么说，孟谦也就不多问了，虽然正常人肯定做不到，但敢这样来推销自己的，想必要么是对自己有错误认识的人，要么应该确实有点能耐，孟谦倒也有了一丝期待。 秦默走后，孟谦留着一份期待回归到自己的工作状态，24日，星期天下午一点，孟谦在办公室跟何雅婷对接几天后去霓虹国的行程安排，突然有人敲门。 “秦默？”孟谦上下打量了一番，秦默的眼袋比之前更重，这次还搭配上了明显的黑眼圈。 不过此刻的秦默跟第一次见面时比反而多了一种很难形容的喜悦感，虽然外在看起来更加憔悴，可精神面貌反而让人觉得精神了很多，“孟总，技术团队可以接手了，之前的方案需要做一定的修改，对方需要增加几个功能，尽快出一个草案吧，我好报价，让对方早点交定金。” 看着秦默坚定的样子，孟谦还是挺意外的，毕竟这才过去四天，接过秦默手上的文件看了一会儿，“增加的几个板块都不复杂，在原设计方案的基础上修改一下，一两天就能做出来，价格的话，跟之前也差不了多少，对方能接受？” “当然。”秦默确定的点了点头。 孟谦示意他入座，“方便透露一下你的怎么做到的么？” 秦默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了一份文件，“这次的交易是我的面试题，我自然准备了详细的解题过程，孟总请过目。 说实话，这是一个非常优质的客户，只可惜之前的销售可能在这个客户身上并没有投入足够的心思，以至于最终能提交的信息如此之少。” 孟谦看了一眼新的文件，第一页就吸引住了他，因为这上面写着的是雅轩整个组织架构以及组织架构之间的关系，“这是一家...家族企业。” “没错。”秦默指了指上面的几条关系线，“雅轩是一家标准的家族企业，公司几乎所有核心岗位都是老板的亲戚，然而这么重要的一个事情之前却没有被注意到。” “为什么说家族企业很重要？” “之前的销售找过雅轩的采购，并且给他开出了十个点的回扣，不知道孟总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销售的事情我不太过问。”具体到这个用户孟谦确实不知道，但公司销售基本都会给回扣这个事情孟谦是知道的，大客户销售，公关费，回扣，都是行业不成为的规矩，大家心里都清楚，只不过一般老板不会摆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毕竟看似是不太光彩的竞争手段，但大家都这么干，你不这么干，你东西好也没用。 意识到孟谦不想谈论这个细节，秦默也就不再这个问题上多说，“其实之前完全可以把这笔生意谈下来的，就是少走了一步。 做销售说白了就是一个不断挖掘需求并且用各种策略满足需求的过程，因为无欲则刚，但真正无欲则刚的人凤毛麟角，几乎所有人都有需求，这些需求就是销售成交的根基。” 秦默翻到文件的下一页，孟谦看到上面标注的是公司核心成员的对应需求，“雅轩的王总显然是对我们公司的商业软件感兴趣的，这就是他的需求，他希望可以借助这些软件提升公司的效率，只不过产品价格太高，让他出现了犹豫。 但他的需求是真实存在的，只能说，价格与需求相比，他放低了自己的需求，毕竟这个东西的效果很难预测。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找到别的东西去加码，让王总提升自己的需求，之前我们的销售找了公司采购，这确实是一个很常用的方式。 因为身边人的建议是一个人消费的重要理由之一，这就是为什么商场导购特别喜欢问男士你的爱人穿这件衣服好看嘛，因为一般情况下，男士都会回答好看。 可问题是在这家公司，采购不方便开这个口。” “因为他是老板的小舅子。”孟谦看着上面的关系网道。 “不仅如此，还是王总信不过的小舅子，雅轩的王总跟很多赚了点钱的老板一样，在外面养了小三还被老婆发现了。所以公司也就跟很多有这样情况的企业一样，老板和老板娘出现了某种对立。 所以这个王总向来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小舅子的话，甚至会很讨厌自己这个小舅子，这个时候如果想让这个小舅子到王总那边去吹风，无异于找死。 但这个采购的需求也是真实的，我跟他谈过，他很想赚我们的钱，尤其这会儿他姐跟他姐夫关系不好，也许哪天就离婚了，他这个铁饭碗自然就不一定保得住了，他现在是能捞一笔就捞一笔的心态。 这就是他的需求，他实实在在的需求，他只是不知道他该怎么做而已。 再回到之前提到的，商业软件是无法判断未来的，我们很难用描绘出来的未来就让一个老板花几十万，但我们可以让老板看到现在的问题，在没有商业软件的当下，公司存在的问题。 员工也是有需求的，员工的需求就是活少钱多，所以员工并不希望公司引入系统，尤其是销售部，一旦系统引入，他们偷懒的机会可就少了、” “那你怎么让王总去注意到这些问题呢？” “一方面自然是我去提，另一方面就是在公司里寻找其他需求，那就是销售部的管理层，雅轩的销售高管都是王总的兄弟，这些都是他信得过的人，而且他们也都希望公司能采用系统，因为员工多干活，他们就可以多赚钱。 只不过王总不愿意花这个钱，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而且我们的好处也不好送到他们手里。 那这个时候采购就可以做点什么了，他虽然跟老板关系不好，但他毕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有些明里暗里的话总是能透出去，再加上他还有一个筹码，他的姐姐，是公司财务。 虽然王总跟他老婆关系不好，但财务这边的数据可是客观的，销售部的问题只要通过数据一看就表现出来了，我只要能提前得到这些数据，在谈判的时候有意引导一下，有些心理暗示也就出现了。” 听秦默说到这，孟谦不禁一笑，“你这做个销售搞得跟拍谍战片一样。” “但这本该是大客户销售乃至任何销售的常态，比客户更了解客户，这是一个合格的销售的基本素质，不断挖掘需求，寻求需求突破口，这是最基本的销售策略，这一切听起来好像很复杂，其实都是一个销售理应去做的事情。 只不过大部分的销售都不愿意在一个客户身上花这么多的心思，更不会在遇到苦难的时候绞尽脑汁去想办法解决。 今天这个事情听起来像在拍电影，那是因为这个客户需要挖掘到这个份上，又正好有这样复杂的关系罢了。 有些客户或许会简单很多，还有些客户或许会更困难。如果今天一个几百亿的订单摆在面前，孟总难道觉得这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搞的定的事情？这背后需要付出的，或许真的会比一部谍战电影更精彩。” 孟谦与秦默对视了一眼，“雅轩内部的这些东西，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到的？” “我有我的资源。” “什么资源？” 秦默犹豫了许久，孟谦见状做了个先不用说的表情，“有没有护照？” “有。” “我不过问你在国内的资源，但我很好奇你到国外没了资源能有什么样的表现，我要去趟霓虹国谈点生意，有没有兴趣一起？” 秦默马上接话，“好啊。” 孟谦转过头看向何雅婷，“你上次商务签证办了几天来着？” “走加急通道，三天。” “行，三天后，我们一起出发。” ... 第一百九十七章 怀疑 2月28日，刚过元宵节，孟谦带上何雅婷，秦默以及另外一名销售经理一起前往霓虹国。 在飞机上，孟谦特意让何雅婷安排秦默坐在自己的身边，今天的秦默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多了，这两天估计是好好休息了。 “孟总。” “这次最重要的目标客户，你好好看看，另外几个顺带的，你心里也先有个底。”孟谦把几份文件摆到秦默面前，没有多说什么。 秦默点头应了一声，马上开始查看起来。 等飞机起飞后半个多小时，孟谦注意到秦默拿出自己的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着些什么。 孟谦这会儿才开口道，“之前你说销售就是不断的挖掘需求并满足需求，对吧？” “对啊。”秦默不是很明白孟谦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怎么把梳子卖给寺庙？” 秦默沉思了几秒，“让寺庙印点开光证，把梳子卖给游客，如果梳子的成本是5块钱，我拿10块，寺庙拿40块。” 孟谦觉得这回答有点意思，“你不觉得这问题有问题么？” 秦默一脸不解的看着孟谦，“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听一个朋友说，他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觉得提问题的人是个骗子。” “你这个朋友是个老板吧。” 孟谦一惊，“你怎么知道？” “老板从上游看问题，会有这种说法也很正常，真正的销售只会考虑怎么解决问题，还是那句话，是个人就有需求，一定会有。” “但你的做法是不是有些...诈骗成分在里边？” 秦默不在意的一笑，“如果没有我的梳子，游客同样会买到手链，项链等产品，这个钱，该花的游客怎么都会花出去，该赚的钱寺庙怎么都会赚进来，我只是抢了项链和手链的生意罢了。” 孟谦沉默了一会儿，“看了这次的目标客户资料，有没有什么想法？这次的资料应该还是比较全面的吧？” “到霓虹国之后，孟总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个靠谱的翻译？” “你想干什么？” “我想自己去打听一些东西，摆在面上能让人轻易看到的东西，往往不全面。” 孟谦自然点头答应，“好，回酒店后我给你安排，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最近的所有行动都要跟我报备，这次的客户可不是公司放弃的客户，对我来说很重要。” “当然，我明白，孟总放心。” ... 下飞机后，众人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孟谦联系了萧博识在霓虹国的“眼线”，让他给秦默做翻译。 孟谦则带着何雅婷来到酒店楼下，一名中年男子已经在楼下等着。 “孟先生您好。”对方用华文跟孟谦打招呼。 “石川先生您好。” 出井毕竟是索尼的董事长，不可能什么事都亲自出面，这个石川是出井这次安排来辅助孟谦的，他是索尼的一名销售总监。 “孟先生，找个地方说话吧。” “好。” 三人直接在酒店的咖啡厅要了个包厢，石川简单寒暄了一会儿，孟谦开始切入主题，“这次微软甲骨文和IBM都是竞争对手？” “是的。”石川保持着一种很霓虹式的商业微笑，“大和房屋工业的这套商业软件做下来，少说三四百万米金，大家自然会都会当回事，更何况还有未来长期的合作关系。” “之前电话里你说我们跟他们竞争的胜率非常低？” “哎。”石川轻叹了一口气，“商业软件跟工业软件终究还是不一样，工业软件大家现在都在寻求突破，只要有希望大家都愿意多试一试，但商业软件需要直接的结果，大和房屋工业花这么大的价钱去做一套商业软件，自然要找他心目中最好的。 那么像微软IBM甲骨文这些企业的优势就很明显了，再加上商业软件现在很难谈得上有什么巨大的突破，又是定制的，先不说水平差距，就算水平差不多，大和房屋工业也会在他们这样的企业里挑选一家。 说的直白一些，大风集团现在在商业软件领域还没奠定自己的口碑和市场，可能确实还没到跟他们竞争的时候。” “那你们这边的建议是？” “最近我们国内还有好几家企业在找合适的商业软件，不如趁着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大和房屋工业身上的时候，孟先生去把那几家企业拿下来，商业软件虽然不像工业软件那么需要市场检验，但一定的市场占有率和市场口碑，同样会影响企业的长久发展啊。” “所以大和房屋工业这边，我们直接就不去竞争了？” “能去当然要去，这毕竟是个锻炼和露脸的机会，就是怎么投入，就看孟先生怎么平衡了，毕竟这么大的订单，先不说后面开发团队能不能接的上，前期的公关就是个劳民伤财的事情。” “如果就是要竞争，真的几乎不可能赢？” “孟先生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霓虹国的软件市场，我们国内的软件开发市场只有10%，欧洲是55%，米国是70%，一直以来我们长期依赖于欧米的软件，所以欧米的这些软件企业早已在我们霓虹国建立了绝对的品牌力。 这种品牌力不仅限于产品，还包括了后期的维护能力，更新能力，而且像甲骨文和微软，在我们国内有很多的利益分配，他们早就在我们霓虹国的软件领域扎根了。” “照你这么说，工业软件我们也别想赢了？” “那毕竟有点不一样，工业软件现在是技术突破的特殊时期，是有可能靠技术来突破外围屏障的，但商业软件这边，很难想象到有什么技术突破可言。” 孟谦喝了一口咖啡，沉思了良久，“石川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多谢石川先生指点。” “孟先生客气了，我们是合作伙伴，应该的。” “那石川先生给推荐一下现在合适的企业吧。” 石川当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挑选的几家企业，建议孟先生可以人去试试，而且这几家企业我们索尼都能帮上忙。” “那就先谢过了，关于后面到底该怎么做，我会好好考虑。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要经常叨扰石川先生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客气了几句，孟谦便先行回房间休息了。 在霓虹国呆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七点，孟谦洗漱完准备下楼吃点早饭，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秦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不敲门？” “我也没等多久。”秦默无所谓道，“我刚在楼下碰到何雅婷，我问她前天你跟石川见面聊了什么，她不肯说。” “哦。”孟谦感觉秦默这是在认可何雅婷的做事方式，但也没纠结这个事情，“吃早饭没，下去说吧。” “好。” 下楼随便吃了点早饭，孟谦把前天的对话都告诉了秦默，只见秦默的脸越来越黑，“孟总，我怀疑，索尼在骗你。” ... 第一百九十八章 猜测 “什么意思？”孟谦下意识的问道。 秦默看了看周围，压着声音道，“其实昨晚我就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就更加怀疑索尼有问题了。” “具体说说。” “首先，他把工业软件和商业软件放到一起谈落后，这是不客观的，霓虹国的商业软件确实弱后，但霓虹国的工业软件一点都不弱后，只不过他们不对外销售而已。 据我了解，霓虹国几乎所有工业企业都会自己开发工业软件，霓虹国的工业软件对外依附率非常之低，但他们的工业软件开发出来都是给自己用的，所以才给人一种霓虹国好像没有人做工业软件的假象。 但这个事情索尼肯定知道，毕竟他自己就是一家庞大的工业企业。” “你来霓虹国才两天，你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 “东京不大，工厂又都集中在一起，只要跑的勤快一点，很多东西都能了解到，这是市场现象，又不属于什么机密。” 孟谦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索尼不在你面前提及霓虹国的工业软件真实情况甚至试图淡化他们在工业软件上的能力，我不得不怀疑索尼跟公司合作工业软件的目的，他到底是在帮我们推广，还是想从我们这里抢走技术。” “抢？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抢？” “这个事情他不用出面，随便找一家企业去干就行了，反正全世界都知道华夏企业向来没有专利意识。” “但真按你说的，未来总会暴露，我也总会怀疑到索尼的头上。”孟谦继续抛出问题。 “他本来就没有义务告知你可能会被人偷技术的风险，也没有义务告诉你霓虹国国内的工业软件具体情况，至于前天，石川是在聊商业软件的时候模糊了一下概念，可他完全可以说，他说的所有数据都指的是商业软件。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性，想给孟总提个醒。” “我明白，说回商业软件吧，有没有什么发现。” 秦默对于孟谦的反应稍稍有一些意外，但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商业软件这个事，我认为索尼同样在骗你，我特地去了解了欧米商业软件企业在霓虹的口碑，并不好，诟病最多的一个点就在于价格。通过实地走访和线上搜索，我大概拼凑了一些事实，欧米商业企业在同样的需求下卖给霓虹企业的软件价格可以达到欧米那边的两到三倍。 而究其根本，应该是垄断，虽然看似他们有竞争，但我想他们就是知道了彼此都不可能单独垄断，那就干脆在某些方面合作一把，实现合作垄断，比如价格。 像甲骨文微软IBM这样的企业，在海外实行价格垄断合作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他们的产品优势摆在那，很多企业知道这个事情还是只能选择他们。” 孟谦听明白了秦默的意思，“所以你觉得索尼是故意不想让我参与进这场竞争的？” “是的，索尼跟大风集团有利益合作，但他同样跟西方企业有利益合作，微软，IBM，他们跟索尼的合作早于大风集团更深于大风集团，石川虽然没有很直接让我们放弃竞争，但言语之中的暗示都是向这个方向倾斜的。 这是索尼的平衡，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是合作关系了，他不好这么直接的把我们踢出去，但他肯定也不希望我们在霓虹国扰乱乃至打破他老盟友们建立起来的垄断。” 见秦默说到这不说了，孟谦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大和房屋工业那边有没有找到什么...需求点。” “大和房屋工业毕竟是霓虹国资产排名前三十的企业，我没办法查到里面去，但我找到了之前给大和房屋工业做商业软件的那家霓虹国企业，从那边了解到一些情况，目前还不能确定真假。 按照那家公司员工的说法，大和房屋工业之前之所以跟他们合作，也是因为高层之间的关系，给了不少回扣，但因为产品本身的一些漏洞，导致大和房屋工业有人利用系统漏洞实行长期的腐败。 一直到最近这个事情才曝光出来，虽然大和房屋工业把这个事情压着没被媒体报道，但公司内部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据说腐败引发了一系列问题，所以现在正在进行内部整顿和改革，整套商业软件自然也要换掉。” 孟谦摸着自己的下巴，“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那么这次大和房屋工业要选的这套系统应该会很注重产品质量。” “这确实是个需求点。”秦默表示了认同，“刚刚出了这样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敢去考虑个人利益的事情，肯定会用心的去选择这套新产品，甚至董事长很可能会亲自出面把控。 我听说他们之前用的那套系统才100万米金，这次他们对外寻找合作商，虽然不是公开招标的模式，但很多企业已经去谈过了，大和房屋工业这次的预算应该至少有300万米金。” “如果他们真的看重质量，不公开招标倒是合理，公开招标看似公平，其实下面的水深的很，很多时候只会更不公平。”孟谦沉思了一会儿，把一直坐在不远处的何雅婷招呼了过来，“以公司名义约一下大和房屋工业的社长，看看对方什么态度。” “好的。” 何雅婷走后，孟谦又转向秦默，“你有没有办法试试私下联系到大和房屋工业的高层，做一点公关工作。” 秦默思考了一会儿才回应，“孟总这是要绕过索尼去接触大和房屋工业？” “对啊。” “这样合适么，索尼以后知道了应该会有想法吧？” 孟谦嘴角微扬，“你不是也说了么，索尼想平衡两边的盟友，那我们就绕过索尼去找大和房屋工业，回头如果真的把对方拿下来了，我们就跟索尼好好吵一架呗，这样他在西方的盟友就不会怪他了啊。” “原来如此，到时候索尼就可以撇清关系了。”秦默恍然大悟，然后想到孟谦之前的反应，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孟总，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都知道？” “猜测嘛，总会乱七八糟的都猜一猜。”孟谦笑着喝了口豆浆，“不过在工业软件的问题上，我和你的想法不太一样。” “孟总怎么想的？”秦默莫名有一种好奇。 孟谦沉默了一会儿，“等忙完这次的事情再说吧，也许到时候你的想法也会不一样。” 秦默有些心痒痒，但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因为他反应过来这是孟谦又在给自己出考题了，“好。” ...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说明会 当天下午，何雅婷给孟谦带了消息回来，“孟总，大和房屋工业那边说他们不单独接见了，如果我们不嫌弃的话，后天他们会在公司安排了一个说明会，邀请我们过去。” “说明会？公开的那种？” “嗯，有想法的软件公司都可以去参加，这两天去领一下邀请函就行。” 孟谦仰起头倒是不禁觉得事情更有意思了，“还真够巧的啊，索尼偏偏这个时候喊我过来...” 在脑子里理了会儿思路，孟谦才回过神来，“那你回复大和房屋工业那边，我们会准时参加，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那秦默和徐经理呢？” “他们不去，我有别的安排。” “好。” 第二天晚上，又忙活了两天的秦默来到了孟谦的房间。 “有什么新的进展么？”孟谦让秦默坐在椅子上，自己则盘坐在床上，表现出一个更舒适的状态。 “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大和房屋工业这边能接触到的管理层非常少，即便能接触，也是对商业软件的事情闭口不提。” “看来这次真的要硬碰硬了。”孟谦双手撑着床，“大和房屋工业明天的说明会应该能进一步肯定这个情况。” 秦默看起来有一些不甘心，“还有时间，我继续摸一摸。” “行，我负责技术的问题，你再找找突破口。” 秦默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看得出他有些急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四十五分，孟谦带着何雅婷和翻译来到了大和房屋工业。会议室很大，而且每个企业都有属于自己的名牌摆在桌上，孟谦给了邀请函然后现场的工作人员把孟谦引到了他的位置上，一个最角落的地方。 一入座，孟谦就注意到不少人看向他并且议论纷纷。 “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么？”孟谦问向一旁的翻译。 “听的不是很全，大概就是很惊讶怎么会有华夏企业的意思。” 孟谦不禁多看了一眼桌上的名牌，这才发现名牌上不仅写着企业名字，还写着国籍。而今天到现场的所有企业中，只有大风科创这一家华夏企业。 这么一来，他也就理解大家为什么会议论了，2002的华夏企业在软件，尤其这种规模的商业软件领域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企业。 这个场合突然出现一家华夏企业，大家会好奇也很正常。 临近九点，大家基本都坐定了，会议室的C位坐着的都是欧米人，除了微软IBM和甲骨文，还有赛门铁克，易安信，思爱普等全球一流的软件企业来参与竞争，而他们似乎理所应当的坐在了C位。 大和房屋工业面子确实也大，毕竟是2001年霓虹国企业资产排名第25的企业。 九点整，说明会正式开始，由大和房屋工业的总经理福山主持，福山先客套了几句，然后很快切入主题，直接公开宣布了他们这次要做的这一套商业软件需求。 这套商业软件涵盖了公司的管理，财务，人事，销售，生产，推广等方方面面，是一套完整的企业全系列定制软件，孟谦把所有的需求都很仔细的记录下来，并且几乎是本能的在大脑中开始构想设计方案。 就在孟谦脑子里想着设计方案的时候，台上的福山突然来了一句，“我们对商业软件的需求是急迫的，我们也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所有的需求如果大家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 三天后我们在这里公开对比设计方案，大家都尽量压缩彼此的时间成本。” 现场马上躁动起来。 孟谦则让身边的翻译给自己翻译大家在议论的内容。 “大家都在讨论说大和房屋工业这个做法是直接把一大半的企业判死刑了，三天给出一份设计方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福山的态度也很明确了，这次大和房屋工业就是要挑个真正好的，让大家也不要在公关上多花心思了，直接对比出一个最好的系统出来，大家都早点敲定。” 下面议论了一会儿，有一些企业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福山开始给大家做解答，孟谦则继续做着记录，同时让何雅婷联系丁明远，让他在公司挑一支团队出来，后面三天准备好打一场硬仗。 孟谦也有几个问题，不过别人正好帮他问了，等所有人都没问题后，福山安排大家一起在公司食堂吃个午饭。 虽说是公司食堂，但装修的不比酒店差，准备的食物也非常丰盛，孟谦在去食堂的路上给丁明远打了一个电话，跟他对接了细节并让丁明远立马开始。 打完电话再进食堂，孟谦又一次被安排在了角落的一桌，同桌的都是霓虹国本土的商业软件企业代表。 “你是华夏人吧？”福山说了几句开场，大家刚开始吃饭，坐在不远处的一名男子突然用华文问孟谦道。 孟谦不由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嗯啊。” “真是没想到啊，这次居然会有华夏的企业来参加竞争。你好，我叫许贺，华夏人，在霓虹这边一家软件公司做销售总监。” “你好，我叫孟谦。” “孟谦？”许贺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想了会儿就是想不起来，“孟谦，你们公司叫什么啊？之前我们坐的远，没注意看你的名牌，刚听他们说才知道这次来了个华夏企业。” “大风科创。” “大风科创？”许贺又一次觉得耳熟，而且这一次他反应过来了，“风信！” “看来风信在霓虹国挺火啊。”孟谦心道，然后微微点头。 “原来是孟总！我说呢，怎么会有咱们华夏的企业来参加大和房屋工业的竞争，索尼跟大和房屋工业关系确实不错，是索尼引荐的吧？ 没想到大风科创还涉及商业软件呢，能有这样的学习和交流机会确实挺不错的，可惜这次大和房屋工业这么着急想要一个结果，不然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下来，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 孟谦微笑着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异动，但语气上没有什么变化，“怎么，你们公司不打算竞争了啊？” “还怎么竞争啊，三天出方案，也就微软这种大企业有这个实力，我给我们老板打电话，我们老板直接让我好好准备下一个客户。” “这样啊，不过我们还打算再试试。” “再试试？不愧是传说中的孟总，不过....哎，一切皆有可能。”许贺下意识道，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问题，“来，孟总，我敬您一杯，您的风信可算得上是华人之光了。” “抬举了。” 饭吃了一会儿之后，有人便开始四处走动换名片，孟谦这桌上的人同样放下碗筷开始走动起来，孟谦在座位上坐了会儿，倒是有几个人过来换名片，但这几个人都是奔着风信和游戏来的，他们认出了孟谦。 但更多的人都直接略过了孟谦，他们的目标全都集中在中间两桌那。没多久，孟谦这桌只剩他一个人，而微软那桌挤满了人。 侧身欣赏了一会儿那边的“风景”，孟谦转过身趁着这个时间再次联系上丁明远，确认公司那边的工作分配情况。 跟丁明远聊了好一会儿，再次抬起头，孟谦注意到何雅婷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你怎...” “孟谦，孟先生。” 刚要跟何雅婷聊一下，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句英文，一转头，孟谦就看到一个...金毛狮王。 第两百章 守护自信 孟谦转过头，看到一位金发中年男子留着齐肩的长发，头发又浓密又蓬松，像极了金毛狮王，孟谦差点忍不住喊一声谢逊。 “你是？”孟谦礼貌的起身打招呼，他的英文水平应付正常的交流都没什么问题。 “孟先生你好，我是安德烈，微软亚太区软件中心销售总监。”安德烈边说别取出名片给孟谦。 孟谦接过后回递了一张名片，安德烈继续道，“早就听说过孟先生了，上个月回总部，还听凯文在那提起你，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孟先生。” “凯文...是哪位。” “哈哈哈。”安德烈爽朗的一笑，“一个有趣的哥们，你们以后或许会遇到。孟先生这次也是冲着大和房屋工业的订单来的？” “当然，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孟谦保持着礼貌。 “孟先生果然不是普通人，很期待贵公司的实力。” “安德烈，这位是？”就在这时，另一位标准西方长相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赫尔曼，这位是华夏大风科创的董事长，孟谦孟先生，这位是甲骨文软件中心技术总监赫尔曼先生，这两天正好来霓虹国出差。” 赫尔曼做了个疑惑的表情，“华夏人？华夏企业？” “是啊，我是华夏人。”孟谦笑着应了一句。 赫尔曼做了更奇怪的表情，“华夏企业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记得普华去年公布的全球前百名，哦不，前五百名的软件公司排行中都没有华夏企业啊。” “赫尔曼，大风科创是开发了风信的那家公司。”安德烈在一旁笑道。 “风信？哦，最近好像听说过，是那个聊天工具吧？” 孟谦看着赫尔曼微微一笑，“算是吧。” “孟先生确实是青年才俊，以后有机会大家可以一起交流。” “赫尔曼先生客气了。” 赫尔曼伸手跟孟谦轻轻握了握，然后碰了一下安德烈，“赶紧走吧，老朋友还等着呢。” “我知道了，孟先生，那我们先走了，三天后再见。” “好，三天后再见。” 赫尔曼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拉着安德烈走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景，孟谦不禁一笑，再看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议论起来，便也带着何雅婷跟翻译离开了。 回酒店后，秦默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怎么样？”孟谦直接问正事。 秦默的样子看起来有一些沮丧，“了解到一点情况，大和房屋工业的社长明年好像就要退位了，而且并不是因为这次的腐败事件，是早就已经定下来的事情。 从常理来说，这次换的新软件做的好不好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可他却还是这么上心，所以我把精力放在了调查这个社长身上，当然，这个事情多亏了孟总给我安排的翻译。” 孟谦给秦默安排的翻译是萧博识的眼线这个事情是瞒不住的，也没打算瞒，本来就是孟谦有意让他辅助一下秦默。 见孟谦不说话，秦默马上继续，“根据调查的资料，大和房屋工业的社长看起来确实是一个非常正直，甚至正直到迂腐的人物，而且大和房屋工业对他来说也许真的就是他的信仰。 他这次在新软件上如此上心，也许不是为了弥补什么，而是因为心痛。所以...” “所以你的结论是，这次的销售，任何的公关手段都没有用？” “是的。”秦默给出了他的结论，“我个人确实是这个结论，大和房屋工业这份合同，只能靠真本事去取。”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秦默轻叹一口气道，“我这次没能帮上什么忙，是我的能力问题。” 孟谦弯腰拍了拍秦默的胳膊，“证明客户不能公关，可以让公司在销售的时候减少在公关上的浪费，可以让公司在对接客户的时候避免出现惹怒对方的不恰当言论，也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产品本身，这怎么能说没帮上忙呢？” “孟总大度，但我自己知道自己这一次...并没有多好的表现。”秦默看起来有一些埋怨自己。 看着秦默脸上遮都遮不住的疲惫，孟谦也不说多的话去安慰他，“大和房屋工业这边接下来我来搞定，霓虹这边还有两家公司我分不出精力，这次一起来的销售经理也搞不定，你想不想挑战一下？” 秦默眼神明亮了一分，“孟总如果还信得过我的话。” “我当然信得过你。”孟谦示意了一下，何雅婷找出那两个客户的资料给到秦默，“时间不多，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提，还有那个翻译，他会全力帮你，你不用客气。” 秦默简单看了一眼，“我这就出发。” 看着秦默几乎是习惯性的快脚步，在他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孟谦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晚上该睡觉睡觉，身体垮了什么都没了。” 秦默脚下一顿，转过身点头说了声谢谢。 等秦默走后，孟谦把目光落在了何雅婷身上，何雅婷注意到孟谦突然变得很锋利的眼神，不自觉的出现不安，“怎么了孟总。” “现在说说你的事吧。” 何雅婷不解的看着孟谦，“我的事？” “你今天自从去了大和房屋工业之后整个人一直都不太对劲，怎么回事？” “我...”何雅婷犹豫了一下措辞，“我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为什么？” 何雅婷努了努嘴，“其实上次跟孟总来霓虹国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不舒适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直到今天去了大和房屋工业之后我才大概有点清晰的认识。 虽然大家看起来都还挺客气的，但我感觉他们其实根本就都看不起我们。” “他们？谁？” 何雅婷又在考虑措辞，“所有人。” 孟谦招呼何雅婷坐到自己对面，“仔细说说你的感受。” “孟总你看，今天知道有华夏企业来参加竞争之后，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很意外，不相信，就算是那个许贺，看起来好像一直在夸孟总，但对于我们来参加这个活动，他就是觉得因为我们是关系户。 至于那个微软的安德烈，我路上想了很久，我感觉他就是在故意来挑明孟总身份的。” 孟谦突然觉得很有趣，“你为什么觉得安德烈是来故意挑明我身份的？” “因为他不相信我们能在三天内搞定方案啊，所以他故意挑明我们的身份，许贺能觉得我们是关系户，其他人也可以这么想吧？ 而且我之前在公司请教过萧总，他跟我说过，我们华夏因为技术封锁，确实经常会出去国外偷学一些技术，总之，只要我们三天后拿不出方案，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和原因就足够被大家联想了，而且都是往不好的方向联想。” 还有那个赫尔曼，让我更不舒服。” “赫尔曼？人家不是挺客气的么？他怎么了？” “他是挺客气的，还说以后有机会交流，结果连张名片都不留。”何雅婷说到这，情绪有点起来了，“他连握手的时候都没正眼看孟总，那些霓虹人也都是一样，真的上去打招呼，也都客客气气，但他们的眼里经常压根就没有我们。 对比之下我倒还更喜欢那个安德烈，虽然目的很坏，反而是把我们当对手了。所以今天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在霓虹国会不舒服了。 我能感受到，这些外国人对我们有一种天然的歧视，他们的赞美之下透着的言外之意是，华夏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产品，甚至我们只是来参加一个产品竞争，他们都要来一句，华夏人居然也在做软件开发。 可从来没有人会说，米国人居然能做出MSN，米国人居然会做软件开发!” “我们做出了好的产品，别人惊叹一下没什么吧？如果有一天微软做出了个伟大的科技突破，我也会很惊叹的说，微软居然能搞出这么个玩意儿。” “这就是我之前一直搞不明白我心里不舒服的原因，因为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今天意识到不对了，孟总你看，你刚才说的是你会惊叹微软居然能有大的突破，而大风科创的行为，我们在国外听到的感叹都是，华夏人居然可以... 为什么一家企业的行为他们总是要上升到华夏人，要上升到一个国家层面？尤其是社交软件目前来说还算不上特别震惊世界的高科技，为什么他们老是这种反应？这就是他们内心的反映。 他们不相信华夏人可以，他们不相信华夏可以，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们。” “我们国家现在还比较落后，大家都不相信我们，其实也很正常。” 孟谦这句话让何雅婷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了，而且今天话有点多了，忙道，“对不起孟总，我有点感情用事了。” “但是人家有不相信我们的权利，我们也有向世界证明自己的权利。” 低着头的何雅婷抬起头好奇的看着孟谦，想要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相信我们这次能拿下大和房屋工业的合同么？” “相信啊。” “为什么这么相信？” “因为我看到了公司的实力。” “如果你不是大风科创的一名员工，你还相信么？” “这...” “所以，可以心存怒火，可以心存不满，可以心存怨念，他们瞧不起我们，我们难道还不能生气了。 但如果真的想要改变别人的看法，就自己去努力，抱怨不会改变什么，只会成为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茶余饭后拿来调侃的谈资。 今天你在我面前抱怨一下没有关系，我理解你，并且感同身受，但以后，少在人前抱怨，把这种不爽放在心里，如果你真的在意这种情绪，就把它变成一种力量。 面子都是靠自己挣来的，而大风集团，就是出来挣面子的。” 何雅婷看着孟谦，下意识的想到了公司三层企业文化的最高层，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理解那句话，“我们创造自信，并守护自信。” 看着作为秘书的何雅婷终于领悟了公司的内核，孟谦温暖的一笑，“我看你中午也没怎么吃东西，饿了吧？走，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去。 你放心，三天后，公司一定会把你的这份自信守护好。” ... 第二百零一章 一帮土鳖 三天后，孟谦带着何雅婷跟翻译再次来到大和房屋工业。 这次来的人比上次还要多，孟谦很自然的再次被安排在角落的位置。而在现场，大和房屋工业的社长也来了，不过他只是静静的旁观，现场还是由福山在主持。 依旧是上午九点，简单开了个场，大家就直接进入主题，所有今天要讲的人都在前一天递交过方案，因为要试投影效果。 福山看了眼手上的十几名企业名单，暗示了一些霓虹国本土企业先来，这次参与方案竞争的霓虹国本土企业有七家，然后刚有三家企业讲完自己的方案之后，福山还在考虑下一位让谁上的时候，微软的安德烈突然主动示意。 人家既然开了口，福山自然不可能不让，便邀请安德烈上台，孟谦注意到安德烈上台前跟旁边其他几家企业的代表笑着耳语了几句。 安德烈上台后简单调试了一下设备，“我们这次的方案，从ERP系统展开吧，之前大和房屋工业的需求大家也都看到了，作为这么庞大的一家企业，在商业软件系统的开发上，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实现高度集成。 大和房屋工业涉足二十多个领域，如果每一个领域都单独做一套系统，显然是不合理的，但如何把所有领域集中在一起并保持数据的统一性，这是我们提炼的核心难点。 出于这个考虑，我们的设计方案将围绕这个核心展开，首先，既然大和房屋工业因为过于庞大而难以统一，那我们就采用模块化的开发思路。 系统模块化有三大优势，一是现有数据并行处理优势，二是减少系统冗杂性，三是未来公司任何的变化都可以通过增减模块来解决，减少了后期的工作量。 其次，在我们的设计方案中采用了实时动态信息上传功能，企业越大，每分每秒出现的信息就越多，可能影响到企业整体发展的蝴蝶效应也随之增加，所以信息的及时上传变得各位重要。 ......” “大和房屋工业的社长是叫上野吧？”安德烈在台上讲了整整半个小时，引起了现场热烈的掌声，在他下台时候，孟谦小声问了一句。 “嗯，是的。”何雅婷很肯定。 “这个上野先生，或许是个可以打交道的人啊。” 何雅婷想了想问道，“孟总为什么这么说？” “一方面是他对工作和公司的态度，另一方面，你听完安德烈讲的内容，不觉得以这样公开方案的方式进行竞争有什么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何雅婷细细想了会儿，摇了摇头。 孟谦继续提醒道，“既然这么多霓虹企业都知道自己没戏了，甚至都没准备方案，为什么今天来的人比上次还多？” 何雅婷马上反应过来，“我明白了，像微软这样的大企业，如果真的想要这个订单就会尽力去把这个方案做好，而他要把方案做好，就会多多少少透露一些先进的理念。那这些霓虹国企业就可以来学习了！ 而且也就大和房屋工业这样的企业才能干这种事情，要是规模小一点的企业，微软理都不会理他。” “如果说我们的猜测没错的话，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上野先生确实还挺值得一交的？” “真是这样的话，对霓虹国来说，他是个很不错的企业家，诶不对。”何雅婷突然意识到什么，“那这么一来我们公司的先进理念不也被学去了？” “没事，欧米那边现在是垄断者，我们是破局者，所以我们的理念如果真的受到市场认可并且被广泛运用的话，对我们也有好处，至于劣势，只要公司的员工足够努力，就不怕被超越。” 何雅婷点头表示理解。 微软之后，赛门铁克，易安信，思爱普等几家企业上台讲自己的方案，然后就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大和房屋工业给大家准备了简单的午饭。 “怎么没见孟先生上台？”午休间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恰巧路过的安德烈热情的过来跟孟谦打招呼。 “怎么，安德烈先生对我们小公司的方案感兴趣？”孟谦半自嘲道。 “孟先生谦虚了，我一直在期待你的方案呢。” “安德烈先生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哈哈哈。那孟总记得早点上台，后面那几个家伙可都是话痨。” “好，多谢安德烈先生提醒。” 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笑，安德烈微微点头示意后离去。 下午，甲骨文等几家欧米公司正在互相谦让着谁先上台，就在这个时候，孟谦突然举起手，“福山先生，要不我先来吧。” 所有人愣了一下，包括福山，当上午微软上台后，一些霓虹企业已经打起了退堂鼓，福山也准备着回头如果大家不想上台了，就以时间等理解给大家个台阶下就好了。 之前福山安排霓虹企业先讲，本是给大家一个展示的机会，可微软劫道而出之后大家就很尴尬了，但这本也是一种秀肌肉的表现，你水平不够，人家就是压你又如何呢。 至于大风科创这个华夏企业，早就被福山乃至现场所有人无视了。 但同样的道理，孟谦既然开了这个口，福山自然是礼貌的把他邀请上舞台，只是不少人都有些不悦。 “想展示自己也不知道分分场合。” “华夏人就是这德行，不要脸。” “没羞没臊，还真以为这种展示会有什么效果么，只会让大家讨厌。” “华夏科技企业从来没上过国际科技舞台，不懂规矩也正常。” “哎，我睡会儿，一会儿把我叫起来。” 孟谦听不懂他们说的内容，但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了。 上台同样简单调试设备，孟谦神色自如的转过身面向所有人，“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大风科创的老板孟谦，大风科创作为一家发展只有两年的企业，大家可能不是很熟悉，时间有限，我就直接通过展示一下我们之前的产品让大家简单了解一下我们。” “不是吧，真的是来推销的啊。” “福山先生能不能把他赶下去啊。” “真的是，占用大家时间，要不我去...我去?我去！” 孟谦快速展示了几款商业软件的界面，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包括ERP，CRM在内的一系列企业商业软件系统都是在90年代才出现这个概念的，2002年这会儿，米国企业因为有长期的软件经验所以在这个领域始终是龙头，但毕竟都是刚刚开始发展的东西，现在大家做的产品在后世看来都很潦草。 而这种潦草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界面，2002年这会儿不管是甲骨文还是微软设计的商业软件，界面和交互体验感都是非常差的，完全是靠功能支撑着。 所以孟谦给大家展示的，首先就是来自十来年后，时间沉淀出来的界面，再加上培养了一年多的大风科技美术部已经有能力实现这些界面，风信的界面变革就是摆在眼前的成功案例。 很显然，大风科创在界面上的优化和改良，直接秒杀现在市面上那些臃肿复杂的软件界面。 见大家被自己“唬”住了，孟谦继续，“这些就是我们公司之前给其他企业定做的一部分产品，其实刚才在展示界面的时候大家应该就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公司产品一些独特的功能和全新的使用方式。 接下来我就大和房屋工业的需求，来介绍一下我们的方案，首先我们提出的一个概念就是：知识型自动化管理。” 所有人一脸懵逼，他们懵逼是正常的，因为这是06年才提出来的概念，而今天，在这里，他们的懵逼才刚刚开始... 毕竟对拥有未来视角和未来技术的人来说，什么微软甲骨文，一帮土鳖... 第二百零二章 赢了 “上午从安德烈先生开始，大家的方案重心都集中在了集成上，确实，像大和房屋工业这样的企业，系统的集成能力是很重要，但大家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不管是ERP系统还是CRM系统亦或是其他，所有一切系统的本质都是管理系统。 一家企业花大价钱去购买一整套商业系统的目的，是为了实现高效的管理，进而辅助业绩增长，尤其是大和房屋工业这样的企业，因为企业规模大，信息分散，信息传递不及时，所以管理上很容易出现各种纰漏，因此我们公司的方案设计核心，是管理。 而知识型自动化管理就是我们为了促进管理研究的一个全新的思路，现在市面上的所有系统基本都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将信息数字化，而我们在做的事情，是将管理数字化。” 说到这，下面不由议论起来，因为大家毕竟都是干这个的，孟谦这个概念一提出来，大家就能感觉到很有意思。 孟谦没管他们，继续道，“信息数字化无论如何优化，实现的终究仅仅只是大家可以通过电脑来查看想要的信息，但管理数字化却可以真正的让企业通过一套系统来实现管理行为，比如数字化集成管理和面向对象管理，大家看这里。 我们将管理需求抽象画成管理对象，之后，赋予不同的管理对象不同的管理功能，这个时候，将各种管理对象集成统一管理，通过属性来定义特征，授权不同的管理权限，这里是一个简单的操作视频。 大家可以看到，在我们的系统内，每一个管理岗都可以通过系统直接传递管理信号并且在自己的管理权限内查看相关的所有管理信息。使用了这样的系统后，我们可以减少50%以上的线下沟通时间，提高员工的工作效率，管理者则可以清晰的将管理内容进行属性分类，并及时知晓项目进度和每一个子管理权限下的工作情况。 当然，这个时候我们少不了另外一个动作，组织架构同步数字化，将公司的组织架构同步到系统之中，大家看我们的实际表现，经理在系统中依旧是经理，有对应的权限，细到邮件权限，广到管理权限，都在系统中实现同步。” 孟谦的余光注意到大和房屋工业的社长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前倾，停顿了几秒，让大家缓一缓，孟谦继续推进，“当系统可以实现组织架构数字化后，下一步的目标其实就很顺理成章了，那就是工作数字化，让办公不再受时间，地点，环境的影响，一个员工在家里照样可以工作，领导可以直接通过系统管理员工的工作，员工也可以通过系统随时提交自己的工作进度。” “这个概念也太棒了吧！”台下有人忍不住惊叹了一句，看到大家都转过头看他，这个人忙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孟谦则借着他的话道，“是啊，我也觉得很棒，尤其是很多岗位本身就不适合坐班，公司越大，管理越难触及到每一个人，矛盾也就出现了，而解决这种矛盾，才是商业软件系统存在的意义。 大家看一下我们产品设计，通过定权单一登录，数字化同步，组织架构数字化，面向对象管理，管理流程化，日程计划，通讯嵌入，黑匣子系统等，一步步实现这样的概念。” 孟谦在讲完开始的几个重点后，耐心的把剩下的完整内容详细的给所有人讲解了一遍，孟谦带给大家的，基本上是2005年到2010年期间的商业软件管理理念和管理方式，并没有直接跳到2019年，毕竟还得留着底牌面对未来的竞争。 而且这个时候领先个六七年的理念和技术足够了，没必要太过超前，更何况有些东西太超前了也做不到，比如智能化管理系统，现在的技术根本撑不起来。 当孟谦说完黑匣子系统后，很多人都以为结束了，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突然面对这么多先进的理念和技术，大家的好奇是压抑不住的。 “理念确实不错，但只怕效果出来之后会跟设想的完全不同。”坐在安德烈身边的赫尔曼嘀咕了一句，但虽然语气是嘀咕，声音却不小。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赫尔曼作为甲骨文总部的技术总监，是今天在场所有人眼中毫无疑问的技术第一人。 孟谦见状，礼貌的一笑，“赫尔曼先生是有什么问题么？” “孟先生的想法确实很不错，但太多天马行的东西，产品能否落地这才是关键。若只是比概念，那写科技小说的作家可能会比孟先生考虑的更有意思。” 赫尔曼的一句话，马上让现场再次躁动起来，大家基本都听懂了赫尔曼的意思，那就是孟谦可能确实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但他为了能抢下这个订单，根本不管这些想法能不能实现，只是单纯的把能想到的好点子都集中在了一起。 毕竟今天的方案大家是更倾向于理论的，不可能三天的时间就把技术端的东西做好，只不正常情况下，大家在做方案的时候虽然都会有一点夸大，但都会有一个分寸，所以也没有人考虑过孟谦在胡扯。 但赫尔曼这么一说，很多人才反应过来，如果连赫尔曼都觉得实现不了的东西，一个华夏企业又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呢？ “这也太没职业道德了吧！” “原来如此，这方案说不定就是找个写科技小说的作家做的吧。” 看着大家的反应，孟总嗤笑一声，“赫尔曼先生觉得我是傻子，还是大和房屋工业是傻子？今天确实只是给设计方案，但后面总会涉及到产品的落地开发，我如果拿不出真本事，大和房屋工业会跟我合作？” “我相信孟先生的企业是有一定实力的。”赫尔曼依旧是一脸的怀疑，“这么大一个项目，开发一年半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期间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谁都不可预知，更何况孟先生提出的很多概念都是从来没听说过的，这就...” 赫尔曼点到为止，毕竟他也不好特别直白的去针对孟谦，只是一副作为技术大牛提出质疑的态度，但如果孟谦真的没实力的话，这种态度就足够压垮他了。 “看来赫尔曼先生真的不相信我啊。” “如果大风科创有这样的产品设计和开发能力，没理由如此沉寂。”这就是赫尔曼不相信孟谦的基础，如果孟谦真能做出这样的产品，赫尔曼不相信在华夏会从来没听说过。 甚至有一点赫尔曼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孟谦说的东西都能做出来，那真的比甲骨文的更好，如果华夏企业搞得出这么好的产品，华夏又怎么会有甲骨文的一席之地呢。 至于为什么，孟谦也很无奈啊，国内根本没有软件企业生存的环境，你产品再好有什么用，一听价格都摇头，跟他们说产品能提升公司效率，华夏现在的企业根本没这个概念。 不过好在，国内有一家企业是相信这个东西并且花重金开发了这样一套系统的，那就是，大风集团。 面对所有人被激发起来的质疑，孟谦转过身对福山道，“福山先生，技术上的东西本该留在后面再聊，但既然大家有都有想法，我能不能用自己的电脑展示一下我们现有的产品？” “当然可以。” 福山话音刚落的时候，何雅婷已经抱着电脑来到舞台上，之后，孟谦打开了一个ERP系统。 登陆后，孟谦给大家看了一下自己如何通过系统进行管理，“我现在人在霓虹国，但公司所有的信息随时可以查看，一目了然，具体内容涉及公司机密，我不便透露，但大家可以简单看一下我是如何操作的，比如我现在安排技术部增加一个项目，只需要在这里输入内容，之后对应的经理会及时查阅并回复。 这样一来，很多简单的工作只需要通过系统来处理，不需要总是跑来跑去，一般多次线上沟通无果的时候，再进行对面对的交流沟通即可。 而且我可以让大家看一下权限，我作为老板，所有的内容我都可以查看，我现在再登录一下我秘书的帐号，这个时候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的总界面是一样的，但权限会有很大的区别，她所有的权限仅限于她的工作内容。 ...” 孟谦在台上避开公司机密给大家进行着直接的现场操作，之前所有的质疑逐渐变成了惊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赫尔曼再次提出了问题，“你们公司跟大和房屋工业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你们公司是重技术轻商务的企业，所以很多数据都可以及时上传处理。 但大和房屋工业是重商务的企业，就像你刚才展示的CRM系统，并没有解决如何及时应对外勤工作的信息提交问题。 这个问题对大风科创来说影响不会很大，但对大和房屋工业来说，他们的工作重心都在外勤上，你在设计方案上也提到，大和房屋工业的系统核心是管理，但系统目的必然是销售，你怎么解决这个技术问题？” “不愧是甲骨文的技术总监，看问题一针见血。”孟谦赞美了一句，然后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不过赫尔曼先生提出的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 3G智能手机在霓虹国已经发展了一段时间了，我相信3G智能手机会成为霓虹国未来的趋势并且成为大家的生活标配，所以为了解决赫尔曼先生提出的问题，我们开发了配套的...手机软件。” 赫尔曼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大变，因为他知道，孟谦赢了... 第二百零三章 各为其国 孟谦给大家展示的手机软件功能相对比较简单，就是个简易版，因为这东西在华夏现在的环境下根本没法使用，之前也就没有真正开发过。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全世界目前只有霓虹国有还算适合的土壤，因为霓虹国不仅最早应用3G，更是有包括NTT在内的多家企业牵头的大量应用平台，方便开发手机软件。 这次开发这样一个简易版，目的就是为了在霓虹国增加竞争力。 但这个简易版足够了，因为全世界还没有人干这件事情，大风科创又创造了一项全球第一。 更重要的是，简易版已经能满足基本的核心功能了，这就是开发能力的展现。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赫尔曼，大家都在等赫尔曼的回应，然而赫尔曼选择了沉默。 他没有办法再去质疑，但他并不想去赞美孟谦的优秀，作为一个带有传统思维的西式精英，他不愿意承认华夏人比他优秀。 当然，他这种性格的人也有其优点，那就是当他看到别人比他优秀时，会激发他的斗志，尤其是看到被他歧视的人比他优秀时，他斗志更甚，比如这个时候，他感觉找回了二十多岁时那种冲劲。 不过赫尔曼虽然不愿意赞美孟谦，但他的沉默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一种认可了，而且大家毕竟也都不是外行，孟谦一再的展示下，东西到底好不好还是有点判断能力的。 在孟谦结束演示的时候，有人忍不住鼓掌，然后很多人都跟着给了孟谦掌声。 “什么情况？”之前睡觉的哥们被掌声吵醒，看了眼舞台上鞠躬示意的孟谦，下意识伸了个懒腰，“这华夏人讲完了啊，我没错过什么好玩的吧？” “没。”他边上的人摇了摇头，“你继续睡吧。” “他讲完了我还睡什么睡。” “就是因为他讲完了，可以睡了。” ... 孟谦下台后，原本还在商量着谁先上的几家欧米企业都沉默了下来，正如微软上台压住了霓虹企业的势头一样，孟谦上台后，同样把欧米企业的气焰压了下去。 之前石川说，商业软件这个东西很难有什么巨大的突破，然而孟谦用行动证明了他这句话是错的。 而这也是现场很多人心头正在搅动的一种情绪，那就是孟谦带来的不仅是一个更好的产品，更重要的是他带来了产品的变革，这才是最让人注意的。 在福山的引导下，剩下几家欧米企业才陆续上台，但他们所说的东西很难再让大家有多么眼前一亮的感觉了，除了那个之前睡觉的哥们。 “到底是甲骨文啊，这理念太先进了，技术水平也领先我们一个时代，诶你们怎么都没反应啊？不会看傻了吧？” “你丫闭嘴吧。”他的同事黑着脸道，“你这个样子特别像个傻子。” 等所有人分享完方案，时间也到了傍晚六点，福山一再感谢后，表示公司这两天就会联系有意进一步合作意向的公司，然后邀请所有人晚上一起吃饭。 福山带着上野离开后，现场不少人都坐在位置上并没有着急离开，一直等到欧米那边的代表沉着脸离开后。一部分人也不管自己之前态度上的冷淡，直接奔向了孟谦。 做销售的人嘛，本就是要能屈能伸，更要“见风使舵”，本质上来说大家之前瞧不上孟谦都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所以那又怎么样呢。 面对大家的热情，孟谦没有端着，也没有记仇，非常和善的跟大家互相认识，这就让一些略有不好意思的人也不顾虑那么多了，跟着一起围了上去。 另一边，在回董事长办公室的路上，福山恭敬的问道，“社长，晚上的座位安排，把孟谦放在哪里比较好？” “你觉得呢？”上野反问了一句。 福山做了个纠结的表情，“把孟谦跟微软他们安排在一桌，想来也不合适，可他又偏偏是唯一的华夏企业，要不，把他安排在我们的几个合作伙伴那桌？” 上野和蔼的一笑，“让他跟我坐一桌。” “啊？”福山有些不太认可，“合适么？” “除了孟谦，把我们接下来打算继续接触的几家企业代表也放在一起，大家今天这么卖我们面子，我作为社长，代表企业感谢他们一下也是应该的。” 福山恍然大悟，“通过这个方式表达我们接下来的意向，又不会让孟谦显得很突兀，又能展现社长的诚意，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临近七点，依旧是大和房屋工业的食堂，孟谦被引到主桌，何雅婷和翻译则被安排到边上的一桌。 已经坐着的安德烈起身跟孟谦握手，他表面上总是一副热情的样子，“孟先生真的不简单啊。” 孟谦谦逊的回应道，“安德烈先生没有失望吧？” “当然，孟先生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两人假客气了几句后各自入座，没过多久，上野入场，非常得体的向所有人表示了感谢，然后就让大家开吃。 这种饭局一般就不会再聊正事了，就是坐在一起闲扯淡，沟通沟通感情，聊聊行业发展行业未来，聊聊大家最近都过的怎么样。 然而酒过三巡之后，上野看似借着一个话题非常顺势的问了孟谦一句，“对了孟先生，像你今天出的这个方案，预算大概是多少钱？” 大家心照不宣的把目光集中在了孟谦的身上，虽然这个问题乍看之下非常唐突，也不该在这个场合由上野提出来。 但细品之后很多人开始意识到上野的目的，这种大订单最后的成交价都属于商业机密，是不会透露出去的，上野这个时候问，就是想看看孟谦会不会开出一个低价。 因为之前就提到过，欧米企业在霓虹国价格垄断已经很多年了，今天孟谦带来了好的产品，给了上野选择他的理由，也撼动了欧米的垄断，那如果孟谦还能带来更低的价格呢？ 虽然这个目的被欧米企业知道后多少会对上野不满，但上野能干出借助公司项目给霓虹国商业软件企业带来先进理念这种事情，就不怕再为霓虹国当一回“坏人”。 反正他明年就退休了，退休后他打算安安稳稳的颐养天年，就算欧米人对他有意见有如何呢。 说实话，孟谦被上野的这种态度感染到了，无奈的是，孟谦不得不让上野失望了，因为上野心系霓虹，可孟谦心系华夏，上野在试图通过自己行为帮助霓虹，可孟谦同样在试图通过自己的行为帮助华夏。 孟谦尊重上野，但孟谦忘不了自己的目的，只能说，大家各为其国。在众人的眼神下，孟谦缓缓道，“一千万米金吧。” 果然，上野眼神一变，其他人同样出现了明显意外的表情。 好在上野做的是一个随口一问的态度，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没有继续深论下去。 而孟谦的这一表态，没多久就传到了索尼那边。 孟谦吃饭的时候，石川正在向出井汇报今天孟谦的表现，看得出出井听的很认真，并且有所深思，“这个孟谦的潜力，真的是不可限量啊。” “而且之前他在京都大学的表现，到现在还是没有人能证明他作假，反而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孟谦好像真的是个超级天才。” “咚咚咚。”就在这时，出井的一名助理敲门进来，“出井先生，石川先生，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 “一千万预算？”石川同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个孟谦疯了么？狮子大开口？” 出井的第一反应自然也是震惊，但他冷静的也很快，嘴角逐渐上扬，“这个孟谦是在打我们的脸啊。” “什么意思？”这一点时间，石川还没反应过来。 “华夏一直以来在海外竞争的最大特点就是便宜，以至于之前你去跟他沟通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个点，所有人好像都下意识的觉得，华夏的东西就应该便宜，华夏就该做便宜货，包括我们也一样，被这种习惯思维禁锢了。 这孟谦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华夏企业的产品，一样可以在海外卖出高品牌溢价啊。” ... 第二百零四章 公平竞争 第二天，孟谦再次来到大和房屋工业，虽然孟谦昨天开出1000万米金的高价并没有顺着上野的意思走，但产品优势在那摆着，上野还是会找他，而且回过味来的上野也能明白孟谦的用意，所以他跟孟谦一样，虽然立场不同，但站在对方的立场来看，都是值得尊重的人。 甚至，因为自己同样有这样的心，会更尊重几分。 不过接下去这两天孟谦并没有见到上野，上野安排了公司的技术总监跟孟谦对接。进一步沟通细节后，孟谦的产品优势自然是越来越明显了，尤其是在确定了大风科创确实有这个开发能力之后，很多东西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甲骨文和微软等企业虽然同样也来到了大和房屋工业，但这场竞争他们已经回天无力了。 3月13日，大风科创跟大和房屋工业正式达成初步合作意向，接下来的对接工作孟谦交给了这次跟着一起来的销售经理，当天下午，孟谦受邀前往了大和房屋工业位于大阪的总部。 上野在总部接见了孟谦，与东京的分公司相比，大和房屋工业的总部要气派的多，这家拥有50年历史，千亿米金资产的房地产公司，在自家总部的建设上自然是没少下血本。 “孟先生，很高兴能与你达成合作。”上野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和善。 “我也是。”孟谦与上野对视一眼，彼此都下意识的微微点头。 “孟先生觉得我们这里的建筑怎么样？” “抱歉，我对建筑的美并没有太高的敏感度。”孟谦知道自己没这个审美，就没必要去装，“只能凭借直接去感觉，有一种很浓厚的历史感。” 上野顺势问道，“孟先生对历史感兴趣么？”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嘛。” “那不如，带孟先生去参观一下我们的企业历史博物馆？” “好啊。” 很多有历史沉淀的大企业都会有企业历史博物馆，把公司从创立之初起的重要的历史事件，历史产品都记录并保存下来，通过时间线设计成博物，从而展现给世人。有些做的好的企业真的能靠这样一个设计吸引到合作伙伴和客户。 进入馆内，上野耐心的亲自为孟谦做讲解，两人通过这种方式也在拉近着彼此的关系，进一步了解对方。 整整参观了一个小时，孟谦和上野走出博物馆时，上野的眼中却透着一层淡淡的失落，“看来孟先生确实对我们这行不太感兴趣啊。” “术业有专攻，人这辈子能做好一件事情就很伟大了。”孟谦带着歉意道，“至于更多的领域，虽然自己不能涉足，但也可以通过朋友去了解，去接触，甚至去合作。” 虽然孟谦的话通过了翻译，但上野还是能听出孟谦这句话不一样的音调，尤其是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孟先生愿意把我当朋友？” “算是我的一个奢望吧。” “哈哈哈。”上野听到翻译不禁一笑，“难怪别人跟我说，你是个很谦逊的人。” “别人？上野先生身边有人熟悉我？” “索尼的出井，他跟我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上野毫不避讳的在孟谦面前袒露他跟出井的关系，“说实话，我有点羡慕他。” “羡慕？上野先生这话何意？” “大风集团跟索尼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但跟我们大和房屋工业，似乎除了这次的合作以外，很难再有交集。” 孟谦的神经开始紧绷起来，他的职业敏感告诉他上野开始试探他了，于是同样反过来试探道，“怎么会呢，我觉得我们有很多交集，就比如我们大风集团马上就要造自己的大楼了，其实这次来霓虹国，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希望能由大和房屋工业来操刀我的公司大楼。” “孟先生说的是真的？”上野故意用最直白的方式反问，从而避开孟谦的试探。 “当然，我是一个把公司当家的人，这一次的公司大楼建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大和房屋工业不嫌弃，愿意接这个项目的话，这是我的荣幸。” “如果孟总真的有需求，我们自然是乐意之至啊。” “太好了，上野先生这句话我可当真了，这次回国后我就安排对应的团队过来跟你们对接。” “没问题，这件事情我会亲自督办。” “那就先谢过上野先生了。”孟谦感觉上野有些摸不透，也确实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判断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孟谦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于是决定主动一点，“其实除了公司大楼，后面可能还有需要麻烦上野先生的地方。” “孟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我们后期会在国内建造大型工厂，在这个领域，我同样希望能有大和房屋工业的支持。” “孟谦这话说的太客气了，现在你是客户，应该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们这个机会才对。” “上野先生才是真谦虚了，索尼，佳能，旭硝子玻璃，信越等企业的多个工厂都是大和房屋工业经手的，即便放眼全球，在工厂建设上想要找到能与大和房屋工业相比的企业也没有几家。” 孟谦故意提及了这几家企业的名字，暗示的已经很明显了，接下来就看上野的想法了。 而上野自然能明白孟谦的意思，但也必须提出他的顾虑，“关于孟先生在工业领域的发展我其实早有耳闻，尤其是光刻机的制造，不得不说孟先生着实是一个令人惊叹的人物。 也正是因为孟先生的出现，让一些霓虹企业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被华夏超越呢？” “超越又如何呢？”孟谦见上野把大家放在了对立面，直接顺着他的话道，“争来争去，不都是在别人定下的框架下进行着无谓的竞争么。” 上野眼神微动，孟谦继续道，“商业竞争本是常态，就像之前说的，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兴替同样是一个常态，如果我们可以有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我倒不认为这是坏事，因为竞争才会不断的促进我们彼此的成长。 怕就怕，公平被剥夺了，一切努力都将变得没有意义，不是嘛？” “孟先生觉得有人剥夺了公平？” “这个问题的答案，霓虹国的企业应该更有发言权吧？” 上野故意做出一丝不满的表情，“孟先生真的很聪明，懂得制造一个共同的敌人。” “我也希望我有这样的本事，然而事实是，这个敌人真实的存在那里，并不是我制造出来的。”孟谦做了个摊手的动作，“竞争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我始终相信最好的竞争是亦敌亦友，是互相成长，是彼此尊重。 很多时候我们会发现，竞争跟合作就是阴阳的两极，它们看似对立却又并不矛盾，甚至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反而会有最好的平衡。” 上野沉默着向前走了几步，“可惜啊，我明年就退休了，感觉会错过一个有趣的时代。” “上野先生退休后打算做什么？” “喝喝茶，钓钓鱼，下下棋，也就这样吧。”上野冲孟谦一笑，“以后孟先生要是有时间，可以来我家坐坐，我这个人喜欢热闹，经常把朋友邀到家里虚度光阴。” 孟谦心中一定，有些事，果然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上野，也终于松口了，忙应道，“好啊，以后一定登门拜访。” 两人相视一笑，上野带着孟谦四处闲逛去了... 第二百零五章 桥梁 晚上上野跟孟谦一起在大阪吃了晚饭，但上野让孟谦留宿孟谦婉拒了，因为他第二天就要从东京飞回杭城了。 晚饭后，上野安排了司机把孟谦送回东京。 再到东京已是晚上十一点，酒店楼下秦默已经在那等着。 看着秦默有些复杂的表情，孟谦提议去酒店边上的居酒屋喝两杯。 “听说你把那两个客户搞定了，怎么情绪还这么低落。”孟谦主动给秦默倒酒，一旁的何雅婷喝的则是饮料。 秦默也没藏着掖着，直言道，“明天就要回去了，但孟总之前留给我的问题我还是没有想明白。” “你说的是工业软件的事情？”孟谦碰了一下秦默的杯子。 秦默干了杯中酒，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深奥的东西，就像你之前说的，霓虹国的工业企业都会自己做工业软件，这也是霓虹国工业的特色，什么都自己做。 但他们很多技术都是拿来满足内需的，并不参与到外部竞争，霓虹国的工业软件就是一个经典的领域，他们的工业软件做的不比米国差，但他们只是拿来自用，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核心在工业生产上，不在软件销售上。 而他们有这种思维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自保，他们害怕自己被掐住脖子，所以他们不会去抢我们的技术，他们只是会去偷我们的技术。 他们偷我们的技术，目的是自用和不被我们限制，所以并不太影响我们的工业软件在海外的竞争，这个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最好的，就像你们做销售给回扣一样，做盟友总要给点合同以外的好处。 尤其是这种不影响自己或者说影响不大的好处，能给就给一点，一个员工，工资四千油水四千，他会觉得这个工作很好而且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但如果你直接给他八千但封死了他所有赚外快的机会甚至对他赚外快行为进行严厉谴责，他反而天天骂公司。 很多道理都是通的。” 秦默忍不住自讽的一笑，“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没想明白。” “所以...”孟谦慵懒的眼神突然严肃起来，“你之前应该不是干这行的吧？你是为了进我的公司，临时去了解的很多东西吧？” 秦默笑着点头承认。 “那你完全不用觉得自己疏忽或者怎么样，了解一个行业，总是需要真实的在一个行业里沉浸一段时间，而且你这次其实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秦默一副不用安慰我的表情。 “是你帮我确认了索尼跟大和房屋工业的关系，我后面才敢比较冒进。之前我就很奇怪，怎么索尼刚让我来霓虹国，大和房屋工业就搞公开竞争，这事巧的实在没办法不让人多想。 后来你帮我查到的一些信息才让我反应过来一件事情，我一直考虑着为了国内的工业发展，尤其是作为私企的发展我需要借助霓虹国这边的力量，需要在这里建立盟友圈，这种考虑更多是从我的角度出发。 但事实上，霓虹国的企业理应同样希望找到合适的盟友。要知道，他们可是活生生被米国干趴下的啊，他们真的会甘心么？而且他们刚被米国干趴下没多久，底子在那，他们就真的没想过翻盘么？” “霓虹国向来是个野心庞大的国家。”秦默露出了一丝仇恨的表情，“以他们的民族特征，不太可能真的甘心，之前霓虹国可是扬言要买下纽约啊。” “所以说，他们只是不得不隐忍，他们一定也在谋求破局的方法，这次索尼把我喊来霓虹国，很可能是在试我。” “说句冒昧的话孟总不要介意，大风集团只是一个个例而已，华夏整体科技水平这么落后，孟总真的能靠一己之力在霓虹国实现大范围同盟么？他们又真的觉得大风集团有这个资格么？” “大风集团确实是个个例，但我们的出现对他们来说表面上来看是一个惊喜，但更深的意义是桥梁。 昨天跟大和房屋工业的上野社长聊天时，我特地把话挑明，我提到了我们拥有共同的对手，我提到了我想接触他们国家更多的企业，同时，我也暗示了他我可以帮助他在华夏拥有更大的市场。 看得出他的顾虑很多，毕竟我们华夏跟霓虹国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另外一方面，也就是你说的，我们华夏整体还太落后。 但他最终的态度还是倾向于进一步合作的，这里有很多因素，包括他们真的很希望找到合适的盟友，包括大风集团本身的国际地位会随着这一次的商业软件事件再次提升，包括华夏再不济，至少拥有自然资源和市场这两大天然优势。 更何况，我们华夏很长一段时间是被经济拖累的，这个事情很多霓虹人也看的明白，所以从索尼再到大和房屋工业，他们目前的态度总的来说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接下去大风集团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国际地位去当好一个桥梁，借助更多的外部力量来助长国内的发展，当然，其中各种关系十分微妙，处理起来需要慎之又慎。” 秦默自顾自干了一杯酒，“虽然有些不甘心，但霓虹国倒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对象。” “哦？为什么这么说？” “据我了解，东西方科技发展有一定的区别，西方靠的是历史沉淀，现在的八大工业国中，德国法国瑞典全是靠山寨起家的，但他们山寨的久，又坚持不懈的山寨，这一山寨就是大几十年，自然也就山寨成工业大国了。 但东方国家普遍工业化较晚，更多靠的是努力，天赋以及投机取巧在发展，只有霓虹国不一样，霓虹国工业化开始的很早，同时又兼具了东方人的努力和天赋。所以霓虹国的工业发展即有基础，又有空间。 要不是受限于国际关系，霓虹国的工业水平会很可怕。反观东方其他几个工业国，发展都很浮于表面，包括高丽国也是如此，印度就更不说了，一招左右逢源玩的出神入化，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根基上。 我们现在找盟友，不可能跑去西边，所以身边合适的只有霓虹国。” “其实你不用觉得不甘心。”孟谦碰了碰秦默的杯子，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在居酒屋的灯光下甚至有一些渗人，“合作本来就只是互相利用的一个美化说法罢了，为什么要有盟友这种单独的称呼，就是因为有些人只能做盟友，绝不可能做朋友。” 秦默瞬间明白了孟谦的意思，再次干了杯中酒，沉默不语。 “说说你的事情吧。”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孟谦主动道。 “我的事情？” 孟总做了个理所当然的表情，“我要招个员工，总该知道他的履历吧？” 秦默有些丧气，“我这次表现的这么一般，就算进了大风集团，估计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你想要什么位置？” “我想要接触大客户的资格。” “为什么？” “我想赚钱。” 孟谦表情疑惑，“以你的能力，不应该赚不到钱。” “我是半路出家的。”秦默苦笑道，“我做销售没几年，之前想去大企业没有人要我，我就在一些小企业不断的学习，可惜赚不到太多的钱，直到看到大风集团的招聘信息，我就很想来试试。”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赚钱？我看你也不像是对生活有很高要求的人。”孟谦玩笑道，“你总不见得沾赌吧，看着更不像啊。” “我当然不会沾赌。”秦默摇头道，沉默了许久才决定开口，“但我沾了比赌更难戒的东西。” “什么？” “女人。” 孟谦，“？？？” ... 第二百零六章 大楼设计 孟谦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答案，更没想到的是秦默居然笑着来了一句，“开个玩笑。” 从认识秦默开始，孟谦就没发现过秦默身上有开玩笑这个属性，不过他这句玩笑倒也不完全是玩笑，因为他下一句话就是，“我在家，习惯这么叫她。” “还真是个小众的称呼啊。”孟谦心道了一句，再看秦默，脸上写满了矛盾和复杂，这也让孟谦大概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开玩笑了，因为他还是在犹豫要不要去说这件事情。 至于什么事，孟谦也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这个时候再问下去总感觉显得有点不合适了，可不问下去的话，孟谦确实不敢去培养一个自己完全不知根不知底的人。 就在孟谦两难的时候，秦默又自顾自干了一杯，此刻，他有知道需要给孟谦解释的心态，却也有想找人诉说的心态，至于为什么诉说的对象是孟谦，他也不知道，或许，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觉得这个人不错。 亦或许，只是赶巧了。 “我老婆两年前查出了富贵病，我之前的收入和家庭的存款实在是支撑不起。所以我必须换一份能赚更多钱的工作，当然，也想过下海经商，只是我现在没有太多承担风险的能力。” 既然秦默自己开口说出了最重要的点，孟谦就顺势问出了他的另一大疑惑，“你之前是做什么的？你有很多能力在我看来不可能是两年销售能锻炼出来的，甚至干二十年销售都不一定能拥有。” 秦默有些无奈的抿嘴，“孟总觉得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孟谦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或许跟侦查之类的有关？” 秦默思考了几秒，“有一点关系，但应该跟孟总想的职业不一样，我是一名犯罪心理咨询师。” “犯罪心理咨询师？” “嗯，很冷门的一个岗位。”秦默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主要负责给警方提供一些咨询服务，同时也会去给一些罪犯做心理辅导。” 孟谦眯起双眼，“所以你根本不是初中学历。” 秦默苦笑，“我是燕京师范大学毕业的。” “按说你这份工作，收入不低啊。” 秦默摇了摇头，“工资真的不高，只不过各种福利比较好，而且越老越吃香，如果家里不需要急用钱，这确实是一份可以干一辈子的体面工作，但这份工作支撑不起一场富贵病。” “没想过借钱么？你有这样的工作，总能还上的。”孟谦想的是，他老婆生病应该是99年，那会儿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还比较牢固，一般知道亲戚朋友家遇到这样的事情总能借到钱，毕竟救急不救穷嘛，这显然是急，何况秦默有这么好的工作，大家也会更放心借给他才对。 “借了。”秦默一直在转酒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眼神中透着一股明显的怒气，“但被人摆了一道。” 孟谦心下一沉，看来这个秦默遇到了连续的悲剧，但这就是人生，遇到了就是遇到了，不用奢望坏人会有基本的怜悯心，如果有，每年也不会出现这么多在医院偷救命钱的小偷了。 “那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学历，本科学历在找工作的时候可以加分才...”孟谦本怕揭秦默伤疤想换个话题，但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很糟糕。 一个燕京师范大学的文凭为什么要隐瞒，细细一想也就明白了，秦默那个年代的人能考上大学是很不容易的，毕业了又有这么好的一份工作，如果挂着这个文凭出去找销售，必然会不断面临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换工作啊。 这就意味着，如果秦默不想骗人的话他就要一遍遍去揭开自己的伤疤，而且做销售是为了自己的妻子，这是一份责任，但秦默的心里真的甘心么，他真的想做销售么，他真的想赚快钱么，也许对于他来说，那份工作不仅是收入好的问题，还有成就感啊。 可以帮助警方抓捕犯人，可以为犯人做心理辅导，有些成就感不是钱能代替，所以，不如把自己的学历隐去罢了。 而想到这，孟谦再联想到他那就句比赌更难戒，有些话就是人的心理反应，他觉得老婆比赌更难戒，倒是更显得他确实很爱自己的妻子，也更觉得这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但其中，也一定经历过心理上的折磨，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很正常。 下意识看向秦默的眼睛，果然，除了怒气之外又多了一份不甘，孟谦忙再次转移话题，“大风集团可能提供不了你之前那样的工作，不过我们支持跨部门转岗，大风集团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你现在需要快钱，觉得自己有能力的话可以先干两年销售，未来如果有更合适的岗位你可以申请转岗。 而且如果你真的可以在销售岗做出成绩，一两年后有了工龄你就可以申请我们的大病贷款，如果嫂子的病需要长期治疗的话，我们的政策应该对你来说还是不错的。” 见孟谦聊到工作上的事情，秦默马上收敛起情绪，提出最核心的问题，“真的很感谢孟总看得起我，但我还是想知道，如果我现在进入大风集团，有机会在短时间内接触大客户么？” “你的能力我真的很认可，只是你对我们这个行业的理解还差点火候，不过你放心，我们公司有完善的新人考核制度，入职培训一周，之后会有人带你，工作满一个月定期都会有考核，根据你的考核成绩和平时表现决定你接下去的定位和客户分配。 我是公司的老板，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人改变公司的规章制度，但你只要真的有本事，在一个月后的考核里取得一个好成绩，你当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接触到大客户。 大风集团是一个尽量弱化条条框框的地方，一切以能力，态度以及成绩说话。” 秦默欲言又止，最后用最淳朴方式表达了他的心情，“谢谢。” ... 第二天一早，孟谦带着何雅婷跟秦默回杭城，一起来的销售经理则再留几天对接大和房屋工业这边的事情。 中午抵达公司，何雅婷带着秦默去办理入职手续，孟谦则回自己的办公室，并把付沁怡叫了进来。 “公司大楼的设计方案选定了没？” 付沁怡拿出三份方案给孟谦，“这是我们这边筛选出来的三份方案，孟总过目一下。” 孟谦看了一下，很快被其中一个方案吸引，因为在这个方案中，建筑的外形可以让人第一反应就联想到鼎。这是孟谦非常喜欢的一种华夏风展现方式，那就是将华夏风融合到设计之中，达到不言而喻的效果。 而在建筑风格上，整座大楼给人庄重威严的感觉，这也跟鼎这个外形设计相呼应。 被吸引后下意识看了眼设计这个大楼的乙方：沉默艺术工作室，王树。 “王树？”孟谦抬起头看向付沁怡，“就是之前你们说的那个王树？” “对，就是他。” “他不是拒绝了我们么？” 付沁怡耸肩表示同样不解，“但是他参加了我们竞选，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们最喜欢的设计是哪个？” “王树的设计支持率是最高的。” “我也更倾向这个，这样，你赶紧联系，公司人越来越多，我希望大楼能尽快开工，另外，霓虹国的大和房屋工业我答应了他们，会让他们承接我们的大楼建造，设计方面他们会以我们的方案为主，你最近也抽个时间过去跟他们对接一下。” “好，那...预算上限是多少？” 孟谦回忆了一下，想起后世企鹅在燕京造的大楼好像十几个亿，不过那是十几年后的价格了，“这样吧，按照我们之前对接好的需求，三个亿以下你们团队来把控，超过三个亿你到我这里来申请。” “好。” 付沁怡走后，孟谦处理了一会儿文件便开车前往江大。 过两天就是江大计算机学院的创办典礼了，孟谦受邀到时候上台说几句。结果刚进计算机学院的行政大楼院长办公室，孟谦就见到一个熟人正好站在最靠门口的位置，“纪老师？” “呦，孟总来啦。” 很快，办公室里的领导们一一来跟孟谦握手，但孟谦还是忍不住看向纪凯，“纪老师怎么也在这？” “瞧你这话说的，我是江大的老师，新学院创办我来看看不行啊？”纪凯一笑，然后凑近了两步，“不过倒是有个事情想正好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 “两天后你在江大做演讲，而台省那边，台积电也会有一个演讲。” 孟谦眼神一动，“湿法光刻技术？” 纪凯点了点头。 ... 第二百零七章 高校合作 孟谦了解了这个事情，但一时也做不出什么回应，先看看台积电那边演讲后的反响再说吧。毕竟当初让纪凯他们研究这个东西是想着最起码到时候能跟林本坚有共同话题，顺便期待着纪凯能提前把这东西研究透了。 然而事实是纪凯在孟谦意料外的超前实现了论证，国内高校和科研机构真正的科研能力孟谦以前也不可能那么清楚，重生后接触了才看的更清楚一些，所以现在手里的筹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自己搞光刻机这个事情是瞒不住的，这次林本坚分享后会有怎么样的市场反应现在还真的完全无法预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把注意力回到计算机学院这边，跟所有人打完招呼后，刚晋升为江大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的吴辉走进孟谦身边，这位江大计算机学院的首任副院长，将在2015年成为江大的校长，“孟谦，听说你刚在霓虹国拿下了一个大订单？” “消息传的这么快？”孟谦倒是有些意外了。 “霓虹国已经有媒体在报道这件事情了。”吴辉解释了一句，“恭喜啊，这个事情你可以在后天演讲的时候提一提。” 孟谦秒懂吴辉的意思，“多谢吴院长，我明白。” 之后大家简单聊了几句便等来了大BOSS，现任江大校长潘云。潘云倒是没跟孟谦多说什么，所有人坐下一起对接了下后天的细节，然后确定了一下孟谦的稿子，毕竟这么重要的场合，稿子肯定不能让孟谦完全随意发挥。 结束了下午的会议，大家一起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吃晚饭， 席间看得出大家心情都很不错，计算机学院的成立对江大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历史事件，而从他们的对话中孟谦也确定了关于江大计算机学院的定位在这一世并没有改变。 重点方向依旧是在人工智能，工业软件，计算机辅助系统以及图形学上。 趁着大家的话题开始围绕如何提升学院的教育质量时，孟谦见缝插针，“潘校长，有个事情我考虑了很久，想说出来请各位指点一二。”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孟谦放下筷子，端坐起身子，“大家也都知道，我的公司去年搞了个培训中心，今年又刚搞了个科研中心，虽然最近来面试的人不少，但合适的人选并不是很多，简单来说，我们公司现在非常缺人才。 所以为了人才这个事情我想了很多办法，无奈之前因为我的公司长期被贴上了游戏公司和娱乐公司的标签，再加上公司本身的实力有限，有些想法我也就一直埋在心里。 但现在公司发展的很快，我们也开始在其他领域初见成绩，我就想趁着这股势头跟学校这边达成更多的合作。” “嗯。”潘云用点头先给孟谦一个支持的态度，“说说你具体的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首先我想跟学校一起搞联合科研。” “联合科研？” “对，正好纪老师也在，我之前从纪老师这边了解过一些情况，知道我们学校其实有很多的课题和项目都是因为资金问题搁置的，非常可惜，现在我们公司的科研中心也成立了，不如看看有没有匹配且合适的项目，大家可以搞联合科研，我们公司这边可以多承担一些资金方面的问题。” 潘云故作玩笑道，“你这是要挖学校墙角啊？” “潘校长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搞这个联合科研，人不还是学校的嘛，我只是出点钱，不想这么多课题和项目放在那积灰而已。” “可既然是联合，这最后的成果可怎么算啊？”潘云直接指出了关键的问题，但他愿意提出问题，也就说明了他内心是倾向于这种做法的，毕竟在这个缺钱的年代，是真的有很多课题和项目都没能启动，国内不知道因此错失了多少科研成果，那种无奈和痛，懂的人自然懂。 “这事其实不复杂。”孟谦做了个轻松的表情，“联合科研，既然以学校这边搁置的课题和项目为主，那最后的成果自然是归学校所有，但我出了钱，我要的就是成果分享。 当然，如果遇到一些课题和项目我们大风集团不仅出了钱还出了人，或者说我们出了很多钱，那就在项目启动前大家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然后签订好协议，之后也就不会有什么矛盾了不是。” 潘云跟身边的几个学校领导不禁对视了一眼。 孟谦这话的意思他们也都听懂了，说白了，一些小课题小项目，孟谦不会去计较最后的成果归属权，都给学校，他只要使用权就行了，但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说一个项目大风集团要是砸了一个亿，最后的成果再给学校那孟谦自然就不太乐意了。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孟谦这是把自己的科研中心延伸到高校来了，让高校以另外一种方式给他打工，可就像孟谦说，确实学校有很多课题和项目因为没钱开展不了，不给孟谦的话，那些东西可能也就这么一直放下去了。而且具体到什么投入标准孟谦才会要这个成果，是可以谈的嘛。 孟总的做人做事，大家还是有所耳闻的，现在业内对他的评价总体不错，而且都说他是个懂得把碗端平的人。这也是孟谦长期以来通过自己的行为建立起来的行业口碑。 “你的想法我明白了，我们回去会好好商量。”潘云自然不可能当下就给出答复，“你刚说的是首先，那应该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是么？” “嗯，除了参与学校这边的课题和项目之外，我也希望学校能参与到我们公司的项目中来，大风集团科研中心成立后会逐渐设立大量项目，而且我们开发中心本身也有不少项目，所以我在想，我们的项目能不能吸引到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来参与，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提供实习岗位，达成就业合作，。” “实习，就业？你是想让学校每年向大风集团输入一批应届毕业生？” “也不能这么说”孟谦笑道，“学生毕业了本来不就是要找工作嘛，就是学校领导要是不嫌弃，适当的给推一把我当然是乐意之至了，我这边呢也会给咱们江大的学生提供一些福利政策，我觉得来大风集团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吧，我们现在的待遇可比大部分企业都好呢。” “你还有其他想法么？”潘云选择了避开回答，他坐在校长这个位置，涉及到学生的就业问题，是需要很慎重的。 孟谦继续道，“还有就是，大家的合作怎么也不可能是涉及到方方面面，更无法涉及到每一个学生，所以为了能更好的促进学校的人才培养，我这边可以借助在海外的一些资源，帮学校打造一些尖端实验室。 另外，我们大风集团每年都会提供一笔奖学金和助学金，既能奖励品学兼优的学生，也能帮助到家庭困难的同学。包括现在不是很多同学都想出国嘛，我们还可以再提供一笔留学基金，以资助更多的人才去国外学习。 哦对了，说起留学的事情，最近光刻机项目吸引了一大批留学国外的校友，想来很多在国外的同胞也都有归国的心，我们提供更多的项目之后，也可以联系联系这些在国外的校友，如果人才愿意归国，大风集团这边可以尽可能给他们提供岗位。”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孟谦，潘云更是不禁意味深长的一笑，“你的野心很大啊。” “国家现在不是在支持科研私企化嘛，我这也算是响应国家号召了。”孟谦露出真诚的表情，他这一刻的真诚是发自内心的，“国家科研遇到的窘境各位老师肯定都很清楚，国家为什么提倡科研私企化各位老师肯定同样清楚，这个时候总要有人站出来的。” 潘云看出了孟谦的真诚，非常认真的问了他一句，“你觉得这个担子你扛得起么？” “扛不起。”众人眼露意外，直到孟谦说出下一句话，“所以这不是来找母校帮忙来了嘛。” “哈哈哈。”反应过来的潘云爽朗一笑，“我终于明白那些关于你的传闻是怎么来的了。” “什么传闻？”孟谦故作好奇，“是不是纪老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众人又是一笑，潘云主动举起酒杯，“来，我敬孟总一杯。” 孟谦忙起身压着杯子碰了一下潘云的酒杯，“多谢潘校长。” “你先别谢，我可以答应你，今天你说的所有事情我回去之后都会开会讨论，但最终结果如何，我给不了你保证。” “明白明白，给学校添麻烦了。”孟谦又端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 潘云喝完杯中酒，转而跟吴辉又聊起了计算机学院的事情。孟谦知道这是开始新话题的意思，毕竟在大家看来，孟谦说到这也就差不多，又提到了联合科研，又提到了实习和招聘，还提到了奖学金和实验室，显然没什么可以继续说了。 但事实上，孟谦还有一件事情，见话题要从他身上转移了，孟谦只好趁着新话题还没完全开始，硬着头皮道，“那个，潘校长，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学校给帮帮忙。” 潘云回过头来，这下是真的疑惑了，“还有什么事情。” 孟谦看了一眼纪凯，然后才道，“刚刚也说了，之前我们光刻机项目从海外吸引回来了一大批人才，但这期间也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你指的是竞业协议？”潘云好歹是校长，自然是知道光刻机召回海外华人这件事情，包括一些细节。因为这次召回的人才中，江大占了很大比例。 “没错。” 然而得到了孟谦的肯定后，潘云反而更加疑惑，因为他不知道这事学校能帮上什么忙。 ... 第二百零八章 竞业协议 竞业协议，在后世不是什么新鲜词了，在一些职场背景的影视剧作品中经常出现，主要是拿来限制员工跳槽的，一旦签署竞业协议，员工离职后一段时间内就不可以从事同行业工作，也不能进行同行业创业行为。 不过竞业协议都是高管和高技术人才或者涉及公司机密的关键人物才有可能被要求签署，公司不会让一般的员工去签这种东西，而华夏法律规定了竞业协议最长可以签2年。 但在米国，竞业协议的法律规定期限不止2年，而且条条框框的约束更多，毕竟竞业协议这个东西的发展壮大，硅谷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早年间的企业都不会搞这个东西，直到硅谷开始流行竞业协议之后，这个东西先在米国开始流行，快速传播到米国境内所有地区，然后开始在全球范围内普及。 所以在光刻机召回海外华人归国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现实问题，很多高科技人才如果回国的话，一年半载甚至几年内他们是不能参与同业工作的，那他们回国就没有意义了。 虽然很多企业会用一些暗箱操作来躲避法律约束，比如不跟他们签合同，让他们在家里工作，私底下发工资，但问题是他们还要面对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米国法律和华夏法律的一个本质上的巨大区别，华夏法律是先有证据后立案，但米国是先立案后有证据，意思就是，在米国一家企业只要怀疑你就可以起诉你，至于证据，起诉了之后慢慢查，你还必须得配合。 那么也就是说，国内某家公司一旦取得了某项科技成果，米国的公司觉得你这个东西是在剽窃他的，公司这两年又正好有关键技术人员辞职回华夏，那么哪怕那个人根本没有参与，米国公司也可以起诉这个人违反竞业协议，然后要求调查。 更可怕的是，米国高科技企业的法务部真的都不是吃素的，先不说查不出来也能把你折腾个够呛，有些时候你哪怕没做他都能说你做了，这才是最恶心的。 所以那些暗箱操作的，实际上确实违反了竞业协议，就更容易被定罪了。 而这，也确实是很多在海外签署了竞业协议，尤其是在米国签署了竞业协议的高科技人才不敢回国的原因，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竞业协议这个事情，我们能做什么？”潘云倒是真的好奇，如果学校能做点什么，他们早就去做了，多少人才因为这个问题回不来，大家心里都憋屈。 “我是这么想的，想要海外的高科技人才在面对竞业协议的压力下安心归国，只能是给他们足够的保障，这个事情我们大风集团也已经在做了，我们会不断强化我们公司的法务部，同时，我们会承担他们在未来遇到一切法律纠纷下的所有费用，哪怕我们输给了米国的流氓律师不得不赔钱，这个钱也由有公司来出。所有的法律责任和法律后果都由大风集团揽下。 当然，我们不会有任何暗箱操作，竞业协议的时间内，我们不会要求他们来我们公司上班，这样也更能保证后面的官司影响最小化。 而他们在竞业协议的规定时间因为失业导致的经济损失我们大风集团可以提供额外补偿。在我们提供的这一系列保障之下，我们近期在海外的接触中确实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归国发展。 但我今天想找学校帮忙的事情就在于，他们由于竞业协议而不能工作的这段时间里能不能让他们做一些被允许的事情，因为这些人都是各个领域的人才，如果在家里呆个一两年实在是有些太浪费了。 虽然很多人会考虑趁着这个时间继续学习，但随着科技的发展，脱离实践的学习会越来越无效，而且有没有更适合他们发光发亮的事情可以做的呢？在长期的思考之下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教育。” “教育？”潘云下意识跟了一嘴，因为他有一点点领悟到孟谦的意思了，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做出猜测，示意孟谦继续说下去。 “没错，这些能让米国企业要求签订竞业协议的人才往往都是高学历，丰富工作经验的人，我们国内现在科技发展面临的困境是什么？不就是国家科研投入匮乏和巨大的人才缺口么？ 那我们为什么不考虑让这些海归利用这点时间来参与一下人才培养呢？但由于大风集团本身是科技公司，所以存在天然的同行属性，他们不能到我的公司来干任何工作，哪怕当保洁都不行。” “但他们也不可能到学校来当老师。”潘云这下确定了孟谦的想法，也就提出了问题，“想成为大学老师没有这么容易，更不可能让他们兼职当个一两年的大学老师。” “我知道，所以我的想法是以学校的名义创办一个即面向学校本身，又面向社会的培训学院，对于培训学院，教师的招聘自然不像成为大学老师这么困难。到时候我们把愿意来的海归都召集起来，让他们来培养人才。 而且大风集团可以提供紧跟潮流的实战教育资源，让培训学院的学生可以得到更有意义的教育内容。 说句冒犯的话希望领导们不要介意，我们现在的大学教育本身可能有些脱离现实，但这是大环境，我一个小小的私企老板改变不了，但通过这样的方式或许可以改善一些情况。 所以我觉得这个做法，既能利用海归资源，又能培养实战人才，还能让海归待业期间多一份收入，当然，我们也面向社会招募教师，有能力的都可以来，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然后培养出来的人都去大风集团上班。”潘云故意调侃道。 孟谦笑了笑，“选择权当然在学生手上，我是发自内心的期待未来有更多的企业可以跟学校合作，大家共同培养人才，共同吸纳人才，人真的多了，大风集团也养不了啊。” 孟谦这里有句很重要的话没说，但学校领导自然明白，那就是让学校来做这件事情，这个培训学院就能掌控在学校手里，孟谦这也是故意把权利交给学校，好跟自己制衡。 不然真成了潘云那句话，一切都是为了大风集团创造人才了。人做事要懂得掌握度，一旦过度了，你哪怕是好心，也会面临无尽的猜疑和限制。 国内这些人才如果都为一家企业，而且是一家私企服务那还了得，这是学校和国家都不可能允许的事情。 潘云用手指敲击了一会儿桌子，他是真陷入深思了，“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但以学校的名义再办一个培训学院，不一定能落实。” 孟谦接话道，“这种事情主要就是个审批嘛，但把目的和利害关系说清楚的话，我相信上面会有他们的考虑，或者也可以再找一些机构合作嘛。” “这事我记下了。”潘云用杯子敲了一下桌子，孟谦举起酒杯，两人喝了一口后也就不再多说了，这事，就看后面怎么操作了。 之后，孟谦静静的做一个小透明，坐等饭局结束。 ... 第二百零九章 热搜 第二天一早，孟谦正常到公司干活，结果看报纸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好消息。 国家明确指出要加快宽带网络建设，年内推动全面2兆网络建设目标并开始试验4兆宽带网络。对孟谦来说，这一世国内网速的提前加快非常重要，毕竟他在互联网这边的发展根本不可能脱离网速这个东西。 好在自己也算有了点话语权，再加上张树新等一票国内盟友，大家一起在相关部门面前反复提及这个事情，总算是让国家对网络发展的重视程度比曾经那一世高的多。 2002年如果能推动全面2兆的话，很多产品和功能都能在国内开始逐渐上线了。 看完这一天的报纸后，孟谦打开公司的管理系统查看公司最近的发展情况。 开发中心这边的进度都在计划之中，没有什么大问题，风信在海外的发展同样也很稳定，在结束了最开始那一波爆发后，现在风信在海外每天的新增用户稳步上涨。另外，萧博识正带着几个人继续开拓新的国家市场。 至于MSN和ICQ，暂时都没什么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这次的改变抄起来没这么快。 “看样子，米国那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把风信轰出来。”孟谦特地关注了来自米国那边的回馈，还没看到米国官府有什么动作，一般要针对前总会有些动作的。 再看游戏，《神传》在海外的市场占有率变化并不大，在欧米那边也没有收到什么太好的反响，不过《神传》在国内的用户又涨了一波，主要是国内这两年正处在互联网爆发期，每年都会出现很多新的网吧和新的网民。 而且《神传》虽然没有再取得什么惊人的成绩，但它已然发展成一个稳定的现金奶牛了，时不时的出点服装和小礼包，上个月全球销售额又达到了7亿多。扣除国外的分成和国内的各种成本，毛估利润应该有近2个亿。 意外的是，原本以为会在高丽国很火的《诸神之战》却反响平平，反而在霓虹国火了起来。 “真的如任天堂所说，格斗游戏在霓虹国很吃香么？”孟谦看了一些来自霓虹国的汇报，感觉事情可能倒也不只是这么简单。 因为在霓虹国火的不仅仅只是《诸神之战》，还有网络小说，网络小说走出国门后，在高丽国，新加坡等国家目前的反响也都一般，但是在霓虹国瞬间大火。 再加上第一批合作的漫画开始预热了，下个月就会开始连载，更在霓虹国掀起了又一股浪潮，据霓虹国那边的汇报，最近霓虹国很多COS节上都有人在COS《神传》和《诸神之战》里的角色。 可以说，文化输出在霓虹国初见成效。总算是不枉费孟谦一路来的各种铺垫和投入。 不过在整个游戏领域里，最让孟谦意外的还不是《诸神之战》，而是《绝地求生》火炸了。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绝地求生》不仅在国内成为了射击类游戏的最热门游戏，还成为了目前为止唯一一款在欧米大火的国产游戏。 不得不说，企鹅好像有一种奇特的抄袭+创新的秘籍，孟谦其实只是跟他们说了一些关于后世《绝地求生》的有趣玩法，并没有说太多，毕竟这是十几年后的游戏，说多了不知道会怎么样，也做不出来。 游戏的画风，游戏的细节，游戏的人物，这些都是企鹅通过模仿半条命等游戏自己摸索出来的，然后结合了孟谦提供的玩法创新，打造出了这款游戏。 而从不管是国内还是欧米现在的玩家反馈来看，玩法是一个吸引点，但很多细节上企鹅确实做的比半条命还好，这完全是企鹅自己研究出来的，跟孟谦没关系。 对游戏的发展有了基本了解后，孟谦打开一个审批界面，这是申请开展国内游戏赛事的审批文件。 孟谦通过了《诸神之战》的赛事开展申请，然后联系了企鹅，让他们那边也准备一下《绝地求生》的国内赛事。 最后再看沪上微电科这边，一大批海外人才趁着过年这段时间辞职，年后公司又补充了50来号人，这还只是纳入沪上微电科的人数，不算那些回国到长光所，45所以及各大高校入职的人。 2002年，光刻机将进入全面的冲刺阶段。了解了情况之后，孟谦批复了一份设备采购清单。 ... 这一天，孟谦在公司忙碌的处理着工作，而在网络上，突然有一条消息正在风信热搜上网上窜。 正如潘云所说，孟谦跟大和房屋工业签订大合同的事情已经上了霓虹国的媒体，但媒体之所以会刊登这个事情，并不是因为软件提供方是一家华夏企业，而是因为大和房屋工业最近正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他之前内部腐败的事情虽然公司有意隐瞒，但在残酷的市场下，总有人恨不得把你的错误和缺点都扒出来，所以这会儿在霓虹国有不少乱七八糟关于大和房屋工业的猜测。 这次突然花这么大的价钱去买一套软件，自然又被媒体盯上了，所以这些报道的媒体是为了踩大和房屋工业，基本都忽略了大风集团的存在。 因此，当国内有些人知道了这个事情后，就会去网上分享，因为最终的合同价虽然不知道，但霓虹国的媒体为了噱头都写上了1000万米金。 2002年，一套软件卖出1000万米金的价格，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是想当震惊的，尤其是对于华夏这种经济落后的国家，结果这事没上全球热搜，只是上了一下霓虹国热搜一会会儿的消息，却上了国内的热搜。 其实这个现象孟谦最近也注意到了，自从风信开通热搜之后，国内热搜经常会出现一些国外的消息，主要还是这个年代崇洋媚外太严重了，但考虑到言论自由，孟谦也没有去干预。 热搜标题是：#一套软件1000万米金#。 点进去看的话，这会儿风信上还没有太多媒体入驻，更多的是一些个人，然后就可以看到一些这个年代的公知在那边描绘这件事情。 内容无外乎一些对比，比如霓虹国一个企业做一套软件花了1000万米金，国内企业都用盗版，还举例了国内几个大企业，拥有大几千名员工却还在用盗版管理软件。 然后科普一下什么叫ERP，什么叫CRM，显示一下这些公知的牛逼，之后开始继续踩，不仅说国内企业用盗版不尊重技术，还说国内软件公司水平不行，别说1000万米金的系统，10万米金的系统都做不出来，顺带公布了一下国际上的软件公司排名，华夏企业连人家车尾灯都追不上。 还扯到国家经济发展水平，企业长期发展投入等等问题，把国家，企业，国内软件行业统统踩了个遍。 更有意思的是，在这个年代，这种内容还莫名的吸引眼球。 “国外一月一个高科技，国内一月一款新皮肤。” “国外人才横行，国内骗子横行。”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国外科技至少领先我们一百年，比什么比，我们吃饱饭都难。” “这个时候，瀛海威，搜狐，大风集团都去哪了？国内媒体天天吹，心不心虚？还科技公司，害臊不？” “国内有搞软件的么？身边好像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干这行的。” “国内就是一帮挂羊头卖狗肉的，根本没有真正搞技术的，都是假的，我们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真的，有机会走出去看看，就知道华夏有多落后了，尤其在科技领域，我们跟原始人没什么区别。” “国家从来就没重视过科技发展，拿什么跟人家比科技水平，人家国外想着科技发展，人类发展，我们国内想的只有自己的发展，华夏人骨子里就是自私的。” “以后孩子长大了就是砸锅卖铁都要让他出国，呆在国内就废了。” ... 网上的一些网友越踩越嗨，硬生生把这么个霓虹国的事情顶在了华夏国内的热搜上。古往今来，从来不乏自己本事不够看不到真相还特别喜欢贬低国家以显得自己好像很牛逼的人。 今天热搜上的事情孟谦因为在忙一直都没关注，不过因为第二天要去江大演讲，所以按照原来的计划，今天中午几个入驻风信的门户网站都会发一条消息。 十二点整，当公知们引发的贬低盛宴正吃的火热的时候，一条新闻出现： 《大风集团拿下霓虹国大和房屋工业千万级大订单》。 ... 第二百一十章 这是最好的时代 在一个短暂的时间内，网上出现了奇妙的现象，没有人评论，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过了一段时间才在新闻下面稍微出现了几条评，包括一些反驳之前的，类似于： “总有人看到家里穷想着自己能做点什么，也总有人看到家里穷想着父母怎么这么没用。” “你身边没有搞科技的人，只能说明你自己有问题，不是国家有问题。” “国家如果真的不重视科技，你这会儿也就别想这么舒服的坐在电脑前骂国家了。” “说真的，那些砸锅卖铁要把孩子送出国的，我求求你们赶紧出国吧，实在缺钱我稍微贴点，你们孩子在国内废不废我不知道，你们这样的人呆在国内，我感觉国家得废了！” 当然也有一些更直白的鼓励和支持，类似于： “大风集团牛逼！” “加油，不要搭理网上那些神经病。” “这是一家应该被尊重的企业。” 不过总的来说，在这个新闻下的评论热度不是很高，至少在短时间内评论热度不是很高，反而是之前贬低国家，贬低国内科技企业的热度又上去了。 因为很多人都跑到之前那些人的评论下面回复，而且所有人的回复都是，哈哈哈哈哈哈。 互联网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经常会出现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网友反应，而且一些行为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传播并形成一种共识，然后成为热度，这是互联网很奇怪却又很强大的一种力量和现象。 只见这会儿那些贬低的评论下面都是齐刷刷的哈哈哈哈哈哈，没有反驳，没有争论，只有大笑。 此时无声胜有声，可当这样的行为扩大化之后，杀伤力却比反驳更大，我什么都不说，因为你真的很可笑，可笑到我只想笑。 当然，总有人受不了这种态度，会另外发评论。 “不就是大风集团拿下了一个大订单么，有什么可吹，拿整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去跟霓虹国比，比得过么？是一个档次么？” “哈哈哈哈哈哈。” .... 这一次的网络现象，还在不久后被记录下来，并被后世称为全网大笑事件。 孟谦一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被何雅婷提醒才知道了今天发生的这个事情，花了点时间了解了前因后果，孟谦倒是觉得有趣，“感觉这个年代的网友很睿智啊。” 至少在孟谦看来，这种反击方式比去跟那些人争吵更舒适，既表达了对他们这种言论的看法，又免了一顿无意义的争论，因为后世越来越多的人明白一个道理，跟想法不同的人争论很难争出个啥来。 喜欢吃翔的人都能有他爱吃翔的坚定理由，很多时候争论只会给自己惹来不痛快，还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最好的反击方式就是用行动打脸。 只不过今天的事情又一次把孟谦带回了这个年代崇洋媚外严重的大环境里，这会儿国内崇洋媚外可比2019年那会让严重多了。 “有些事，任重而道远啊。” ... 晚上看了几遍演讲稿，孟谦让自己尽早入眠，第二天一早便来到了江大。 江大计算机学院是由计算机科学与工程学系，数字媒体与网络技术系，工业设计系三个系组建而成的，所以今天这三个系的学生都到场参加新学院的创办典礼。 典礼流程很传统，先是主持人介绍到场领导，然后新学院院领导开场，总结过去展望未来，接下去就是教师代表演讲，原计算机系学生会会长说话，下一个就轮到了学生代表孟谦。 主持人刚报完孟谦的名字，台下就响起了一片掌声，现在的大风集团已经不像两年前那么默默无闻了，再加上昨天热搜这么一闹，大家都对这个传奇的同学持有一定的好奇和尊重。 再加上学院有什么大事孟谦都会来参加，也跟学院一些同学处的不错，平时从来没有什么架子，私下的口碑也是相当不错。 孟谦上台后在掌声中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开始演讲，他今天的演讲稿总共有三张纸的内容，前两张纸都是比较标准化的内容，作为一名学生，表达对学校的感谢，对新学院的期待以及一些个人的感悟。 直到第三张纸，总算到了孟谦今天演讲最重要的部分，“因为上天的眷顾，我在学生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也正是这个身份，让我有机会可以从更多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 昨天大风集团在霓虹国拿下天价订单的新闻想必大家都看到了，也许很多人会存疑，我们当时的竞争对手真的是类似微软，甲骨文这样的米国巨头企业么？今天我站在这里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大家，是的。 所以我们打败了全世界现在最顶尖的软件企业，可凭什么？ 答案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因为我们懂得创新，因为我们适应了新的时代。 我相信还处在象牙塔的你们都会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学的知识到底有什么用，不知道未来的世界到底会如何发展。 我仅代表个人意见但又真的很想告诉大家的是，这个时代正在经历巨变，互联网的发展，通讯技术的变革，个人电脑的普及，移动设备的智能，自动化工业生产迭代，软件技术的优化，所有的这一切，都集中在了这几年！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充满了未知，所以接下来的全球科技发展将会拥有无限可能，今天，大风集团从微软手里抢下了天价软件订单，明天，或许就会有另外一家华夏企业从IBM手中争夺服务器业务，甚至后天，或许就会有出现一家华夏企业从英特尔手中拿下芯片市场。 一切皆有可能，因为时代让科技市场再次混沌，让机会再次密布，如果你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不甘，如果你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雄心，如果你有大丈夫当如是也的豪气，那么我认为你大可放手去努力，去拼搏。 别的行业我不了解，但对于科技行业来说，我们正处在一个只要敢拼敢干就有无限可能的阶段。 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在《双城记》中有一句话，叫做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但我想告诉各位的是，对科技行业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时代！” 大学，是一个人还未被社会磨平棱角的年纪，是一个人最有雄心壮志的年纪，是一个人最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 孟谦今天的话如果说给三四十岁的人听，或许只会收获麻木，但对于大学生来说，尤其是对于能考上江大的高材生来说，他们内心的小宇宙快要按捺不住了。 而且孟谦也没有骗他们，因为接下来这些年真的是科技行业的重要转折点，尤其是这一世还有自己这个重生者在试图盘活国内科技行业这潭半死之水。 当孟谦下台后，不少学生的耳边都在不断的盘旋着孟谦的那句话。 这是最好的时代！ ... 第二百一十一章 新产品开发 中午跟计算机学院的领导们吃了饭，下午孟谦就去找了纪凯，然后两人一边聊聊自家光刻机的发展情况，一边一起等待着台积电那边的消息。 下午两点半，纪凯的学弟，也是这次代表沪上微电科去台积电参加公开演讲的江建明把台积电那边的情况整理好并传了过来。 孟谦跟纪凯都耐心的先把内容看完，然后孟谦咨询了纪凯的看法。 “从今天公开的内容基本可以判断，林本坚关于湿法工艺的看法都还只停留在理论层面，而他现在的意思就是想找到合作方来验证他的这些理论。” “但从他说话的态度来说，感觉非常肯定啊。” 纪凯有些自嘲的一些，“搞理论的都这样，这是我们对自己的自信，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理论，谁又会花功夫来验证我们的理论呢？” 关于这个话题，孟谦一笑而过，“那纪老师觉得他的理论怎么样？” 上面有很多专业的东西孟谦根本看不懂，只能请教纪凯，“基本跟我们的研究方向是吻合的，只是一些细节上还没有我们研究的那么深入而已，还好我们开始的比较早。回头等林本坚来了，倒是可以好好聊一聊。” 说到这，孟谦不由摇头，“纪老师真的觉得林本坚会来么？” 纪凯不解，“建明不是说，林本坚过段时间会来沪上微电科么？” 孟谦指了指文件，“按照江老师的反馈，他跟林本坚提及我们沪上微电科，林本坚全程都是各种吹捧，跟他说合作，他也说很感兴趣，跟他说我们的产品，他也说很感兴趣，跟他说我去拜访他，他居然还主动说他来拜访我们。 但什么时候来拜访呢？过段时间等他通知。纪老师很少接触商业的事情可能不太理解，做生意最怕的就是什么都说好，然后一聊重点就改天再说或者让我考虑考虑的人。” “我明白了，就跟我们出去买衣服，真看上的，总会还还价，要是没看上，老板报多少钱我都说挺好。” “是啊，我们之前跟台积电没有任何接触，他怎么就对我们印象这么好了，公司这两年所有的成就都在软件上，之前的实验也是秘密开展的，他夸的也太厉害了点吧？” “所以他只是表面上客套客套，敷衍我们而已。” “嗯，我现在大概这么猜测，开门做生意嘛总不好把最起码的面子搞难看了，不过仔细想想，从过去的表现来看林本坚是个有能力且有野心的人，既然他的理论纪老师都如此认可，那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的理论推销给这个行业的领军人物。” “尼康。”纪凯脱口而出，“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如果真如你所想的话，想跟台积电合作基本不可能了。” “还好有纪老师在，让我们领先一步，你们这边一切照旧就行，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会去应对这件事情的。台积电这个自家人，只怕这一次是真的靠不住了。” “好。”孟谦一路来的表现早就让纪凯等人习惯性的信任于他，他说他有打算，纪凯便相信他能把事情处理好。 接下来一段时间，孟谦基本没有再出远门，一直在公司呆着，把工作的重心挪到了数据库的开发和另外一项技术的研究上，顺便在接下去的一段日子里见了很多来拜访大风集团的国内老牌软件公司老板。 随着大风集团与大和房屋工业的天价合同实锤之后，更多的细节也逐渐曝光，就比如孟谦提前带来的各种后世理念和技术。 鉴于孟谦在商场上的好口碑，不少国内软件企业虽然大家属于竞争关系，但还是为了企业的发展委身来到大风集团找孟谦求教。 当然，孟谦要的就是全国企业的共同发展，他自然是很乐意指点一二，对于很多理念，孟谦都没有什么保留，但一些技术，孟谦则适当的收取了授权费，毕竟也不能啥都白给不是。 而且这段时间公司还顺势收购了一些软件企业，虽然规模都不大，但也再次壮大了公司的团队。 至于大企业，孟谦就没去碰他们的股份了，主要大风集团今年有很重要的地方得花钱，孟谦现在不能随便把钱花出去。 另外，这次回国后没多久，何雅婷就拿到了正式合同，总的来说孟谦对她这三个月的表现还是满意的，因为她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打杂的，他注意到何雅婷一直在学习管理，学习社交。 最重要的是，她做到了孟谦心中的秘书最该做的事情，她正在逐渐学会站在老板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对孟谦来说，秘书不是来干端茶倒水这种杂事的，而是来帮自己处理掉商业行为上的一些“杂事”的，比如有些人非要见孟谦，孟谦又不想见，这个时候他不希望秘书还要来咨询自己该怎么办，让自己每天还要分出精力去处理这种事情，而是直接帮自己把问题解决了。 而要做到这一点，秘书必须要知道老板的心思，并且有主动承担责任的魄力。 孟谦从来不怕员工犯错，就怕员工连犯错的勇气都没有，这一点上，何雅婷还是让孟谦很满意的。 投身工作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4月中旬，4月20日这个周六，孟谦跟丁明远照常在公司里盯着数据库开发的事情，下午一点，何雅婷来到商业软件开发部，“孟总。” “怎么了？” “他们回来了。” “好。”孟谦起身，带上丁明远一起出门迎接。 今天是之前留在索尼的工业软件团队回国对接工作的日子，他们会在国内呆一周，然后继续回索尼工作。 当然，孟谦会花一两天时间跟他们对接完工作，剩下的日子就当给他们放假了，毕竟都这么久没回国了。 见孟谦亲自出门迎接，大家心里还是很暖的，进公司后，孟谦让他们先回工业软件部跟老同事们扯会儿天，过了一个小时才把他们叫进会议室汇报工作。 从汇报结果来看，工业软件已日趋成熟，公司的工业软件已经在索尼的中端产品上进行实战使用并且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而且索尼倒确实挺大度，给公司的工业软件提供了大量数据，这个东西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也是工业软件发展的一道门槛。 整体反应良好，孟谦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下，这时，他把系统开发部的人叫进了会议室。 等所有人坐定后，孟谦习惯性的敲击黑板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公司的工业软件发展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总算是有所收获，同样，系统开发部也磨合了很久，不管是经验，能力，还是团队配合力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既然万事俱备，那么从今天开始，公司将会开启一个全新的产品开发。” 孟谦在黑板上写道：CMOS图像传感器。 “知道这个东西的举手。” 有差不多一半人举起了手，当然，从索尼回来的人都举起了手。 “知道现在CMOS图像传感器的龙头企业是谁么？” “是索尼么？”刚从索尼回来的团队中有人小声道。 “好像不是吧。”另一人同样不是很确定。 看大家应该确实都不是很了解这个东西，孟谦直接给出答案，“是去年11月份刚刚收购了Photobit的镁光科技。” 后世的CMOS图像传感器龙头企业确实就是索尼，但2002年这会儿还不是索尼。 “虽然龙头企业不是索尼，但就像你们刚才会考虑到索尼，那是因为索尼确实在这个领域有心争夺龙头企业的位置，而且在CCD图像传感器时代，索尼就已经开始了CMOS图像传感器的研究。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开启这个项目的原因之一，我们自己暂时还没有开发硬件的能力，但索尼有。而索尼又正好想要抢这个市场的领导权，那么这个时候我们如果能推索尼一把，既能继续巩固跟索尼的关系，又有助于未来我们的产品推广和产品地位。 所以各位应该猜到我想做什么了吧？” 结果众人还是沉默，孟谦无奈，看来这个年代大家确实对这个东西不熟，只好再次给出答案：全新的CMOS图像传感器芯片架构设计。 ... 第二百一十二章 遗忘的消息 芯片其实是一个非常广泛的东西，从高端到低端，从民用到军用，有成千上万种芯片，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有所了解的基本也就是电脑芯片和手机芯片。 孟谦前世做过软件开发做过架构师，可毕竟没做过芯片行业，故而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不然他早就拿几个中低端芯片来练练手了。 但好在他是个技术宅，对于科技领域的东西比一般人会稍微多一点兴趣，再加上他本身的技术水平，很多内容都是带着探索去看的，所以虽然对于芯片领域的了解也不可能那么全面，但或多或少在电脑芯片和手机芯片之外，还是了解了一些其他领域常用的芯片。 就比如CMOS图像传感器。因为这东西后世的应用场景包括了手机，数码相机，汽车，安防等常见领域，也属于相当有影响力的一种芯片了，而且从工艺本身来说，CMOS图像传感器也属于高端芯片。 孟谦结合前世相对深入的了解和这一世通过各种渠道的用心学习，慢慢的总算是把这个东西琢磨的差不多了，当然，这里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光刻机的发展让孟谦有机会认识了国内半导体行业的一些大佬，这个CMOS图像传感器芯片架构的全新设计离不开这些大佬的帮助。 “你们在索尼有没有接触过CMOS图像传感器？”孟谦问了一句，从索尼回来的人都点了点头。 “那你们知不知道CMOS图像传感器跟CCD图像传感器比有什么优势？” 这一次，所有人摇头。 孟谦又一次确认大家真的都不太了解这个东西，“CMOS图像传感器芯片，顾名思义，采用的是CMOS工艺，所以它可以把图像采集单元和信号处理单元集成到同一块芯片上，跟CCD图像传感器相比，它的优势也就相当明显了，低功耗，低尺寸，低价格。 这两年为什么CMOS图像传感器突然有点起势，尤其是为什么索尼会这么在意这个东西？因为出现了一个产品的催化，那就是手机摄像头。 当然，CMOS图像传感器的优势也适用于其他个人设备，但之前产量不足，价格优势并不大，手机的出现，产量的上升，就让CMOS图像传感器的优势更加明显。 但CMOS图像传感器技术真正商业才不过7年的时间，技术上还存在很多的不成熟，所以我选择了这个产品的内核原因在于，一是因为它有广阔的未来，二是因为他现在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孟谦说到这，开始在黑板上画画，“CMOS图像传感器是一个模块化的设计理念，包括感光区阵列、时序控制、模拟信号处理以及模数转换等模块，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感光区阵列，现在不管是镁光还是索尼，所有CMOS图像传感器的感光区阵列全部采取的都是前照技术。 光线通过微透镜和彩色滤光片后进入金属区，然后到达光接受面，传至光电二极管，有谁能看出这个设计的问题？” 等了半分钟没有人说话，果然，在任何一个时代的当下，哪怕是最专业的人都很难看出这个时代下最先进的技术有什么问题，但从后世的眼光来看，那些技术宛如智障，可在当时当下，这就是最先进的技术。 “前照技术最大的问题就是光线会被金属线影响，信噪自然也就很低，所以我想了一个新的做法，背照技术，把光电二极管放到金属的背面，这样光线就不会被金属线影响，但这个设计又会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帧率。 帧率说白了就是每秒能显示多少张照片，使用了背照技术后，像素肯定就会上去，但如果没有匹配的高速读出和处理电路，那之前的改变就是白搭，所以我对传感器架构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改变。 现在全球所有的架构都只有一个ADC模数转换器，但我打算给每个像素搭配自有的ADC。 ...” 孟谦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这套全新架构设计给公司的员工们做了个详细的解说。 等大家都有了一个初步认识之后，孟谦下发任务，大家回去干活。 安排完CMOS图像传感器的事情，孟谦继续回去搞数据库去，4月底，公司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中层管理提拔，最早一批进公司的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基本都提拔上了中层管理的位置。再不济也是个主管或者组长。 尽快完善管理岗也是为了进一步减少孟谦在管理上的精力分散，2002年对孟谦来说，他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在开发和研发上。 正如4月29日这一天，在数据库这边把自己能掏的东西都掏出来之后，孟谦又转向了公司的研发中心。 从年后创办研发中心以来，经历了一段不得不避免的磨合期，先是公司一部分人申请内部转岗，想从开发岗转向科研岗，另外就是外部招聘的一遍遍筛选，一直到到4月底，公司的研发中心才算是初有规模。 研发中心现在总共才136人，因为孟谦的要求比较高，招人效率比较低，其中26人是公司内部转岗的，50人是别人介绍的，真正社招进来的不过60人。 当然社招人少还有一个原因是研发中心现在的项目还不多，人事是按照项目招人的。这也没办法的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孟谦不可能一下子就给研发中心砸几百个项目下去。 他第一批下发的项目都是未来几年用的上的，比如半导体领域的架构设计，比如电脑领域的核心部件研发，比如手机领域的触摸屏技术，比如人工智能和云计算。 孟谦接下去这段时间，把自己从商业软件部投入到了研发中心，尤其是在人工智能和云计算领域，他为科研人员带去了很多非常珍贵的东西。 大风集团，正逐步向一个真正的全面科技公司发展。 时间一转到了5月6日，又在公司睡了一晚的孟谦被刚来上班的何雅婷唤醒，简单洗漱了一下，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报纸的时候，孟谦举着包子的手突然一顿，“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孟谦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消息：《电信集团分家》。 原华夏电信集团按南北地域分家，新的华夏电信和网通集团正式成立，华夏互联网的骨干网将被一分为二，北方由网通集团管理、南方由华夏电信管理。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坏消息 电信南北分家，是华夏互联网发展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也是这件事情之后，网速开始出现各种问题。 孟谦心心念念国内网速快点变好，突然发生这么个事情，多少有点郁闷，好在福祸相依，这次电信分家事件也促进了一项技术的发展，那就是网络加速技术。 网络加速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通过特定的软件再多架设一些服务器，然后就衍生出了最早的D技术和后来的双线机房技术。 但是这种做法只能解决网络瓶颈问题，后来慢慢的开始出现一些公司把重心放到用户层面的互联互通网络加速软件研发，大家最熟悉的大概就是游戏加速器。 “这会儿还没有企业做这个东西，我现在做的话，不又是一个第一，而且还能从电信这边拿下一个大订单。”孟谦把包子直接塞进嘴里，想了想，倒是觉得这事利大于弊了。 正好最近收购的软件公司开发团队融入公司原有项目有点慢，孟谦干脆开立了网络加速软件这个新项目，让他们去搞。 5月24日，经历了长时间的反复修改，大和房屋工业的合同终于正式敲定了，最终成交价870万米金。 而孟谦接到消息的时候人正在前往网吧的路上。 今天是《诸神之战》国内的第一场线下省区决赛，之前通过线上PK选拔出来的16名江省玩家将参与到这一次的线下省区决赛中，争夺可以参加全国决赛的唯一门票。 至于比赛地点，自然就是孟谦跟金淼韩梦婷一起投资的那家网吧，当然，孟谦今天之所以要到现场来，倒不是因为这家网吧是自己的，主要是因为答应了康恒会到现场来看他的比赛。 不知不觉间，孟谦好像真的把康恒当成弟弟了。独生子女很容易在兄弟姐们这个事情上出现一些微妙的情感波动，这也是为什么独生子女常被解释为孤独生活的子女，因为这一类人在兄弟姐们这个事情上拥有天然的情感缺失。 下午四点到网吧外门口，入眼就是《诸神之战》江省赛区决赛海报，一路进内门，从墙面海报到一些玩偶的摆放都充满了比赛的气氛，而且刚一进内门，就有六名COS游戏角色的美女在门口迎宾。 “金淼这家伙，没少下功夫啊。” 网吧内已经坐满了人，后面再来的估计只能站着了，看到金淼在前台，孟谦走过去要跟金淼打招呼，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 孟谦跟眼前的人几乎同时开口，孟谦又补充了一句，“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上班么？” 站在他对面的魏鹏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是来给康恒加油的，我下午请假了，你不是审批了么？” “哦...”孟谦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审批了。” 魏鹏天赶紧岔开了话题，“孟总你怎么会在这啊？一个江省赛区的比赛您没必要亲自下场吧？” “我是这家网吧的股东。”孟谦随便应了一句，他在公司内部不想表现的太照顾康恒，不然只会给康恒带来麻烦。 “不是吧，真的假的？”魏鹏天一脸惊讶，“这地方我常来，除了上班睡觉我几乎一直泡在这，居然是孟总的网吧？缘分呐，孟总，那啥，既然是你的网吧，是不是该给个员工内部价，VIP中P之类？” 孟谦看着魏鹏天慢慢露出笑容，“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刚才？你说你是这家网吧的股东啊。” “不是，上一句。” “上一句？”魏鹏天疑惑的回忆着，“你说...审批我了的请假申请？” “啊对，就这句，我好像记错了，我没审批过你的请假申请。” 魏鹏天犬躯一缩，忙掏出500块钱给一旁的金淼，“老板，那啥，再冲个五百，千万别给我折扣。” 金淼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自然是笑着把魏鹏天的五百块钱给推回去了，温柔道，“今天网吧系统出问题了，至少1000起充。” “....？？？”魏鹏天不由心道，“系统出问题了？1000起充？唬傻子呢？！这系统他娘的是我开发的好吧？！” ... 五点半，比赛开始热场，孟谦跟金淼坐在前台远远的看着，今天的主持人不是别人，正是韩梦婷。 韩梦婷COS了游戏里最热门的女剑士，在台上随意摆了几个姿势，引来一阵阵疯狂的欢呼。 “什么鬼，你请的拖啊？”孟谦被欢呼声吓了一跳。 “根本不需要请拖。”金淼无奈的一笑，“都是韩梦婷的追求者，自从有了风信，这家伙天天在风信上展示自我，再加上有佳雯这个御用摄影师，她现在有一堆疯狂的追求者。” “这家伙不会成为第一代网红吧。”孟谦倒觉得有趣，最近一段时间他也发现有些历史趋势正在提前，那就是非主流。 风信的完善正催生着网络社交的发展，而网络社交的提前发展正在催生第一代网红的发展以及曾经那个一代人的现象级记忆，非主流。 不少人把非主流跟杀马特划等号，其实非主流的概念要大的多，像韩梦婷这种喜欢玩COS又喜欢省布料的女生，在这个年代就属于非主流。 韩梦婷在台上呆了二十分钟，把整个场子都躁了起来，更让孟谦没想到的是，韩梦婷还是接下去的游戏解说。 “韩梦婷这家伙非常聪明。”金淼在一旁解释道，“他看准了现在玩游戏的大军是男生这个点，花了不少心思钻研游戏，她是这一次江省赛区的32强，差一点就成了今天的比赛选手。 她很清楚一个女玩家，尤其是配合上她这个颜值和表现能力的女玩家能有多大的市场空间。” “你还别说，韩梦婷未来可能真的会在游戏领域收获超出她想象的成功。” 两人坐在前台闲聊着，给韩梦婷拍了半天照片的沈佳雯走过来略显疲惫的休息会儿。见韩梦婷过来，金淼故意从孟谦身边挪开，把位置让给她。 上次的发布会后，两人的关系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私下也通过风信交流过几次，其实孟谦并不是对爱情没有欲望的事业狂人，只不过20岁的男人眼里，爱情就是爱情，而40岁的男人眼里，爱情要么是责任，要么是**。 这种对待爱情的不同理念，是孟谦不愿捅破窗户纸的核心，还是像朋友一样闲聊了几句，孟谦看着沈佳雯手里的单反不由问了件感兴趣的事情，“对了佳雯，国内现在做数码相机的企业有哪些？” “国内？”沈佳雯认真想了一下，“明基，爱国者，联想，长城...” “等等。”孟谦忍不住打断了沈佳雯，“你说的这些企业，都是做电脑的吧？” “对啊。”沈佳雯点头道，“但他们也都做数码相机。” 孟谦习惯性的摸着下巴，不禁有些自责，“我居然漏掉了这个细节...” 晚上的比赛持续到9点，康恒顺利的拿下了江省赛区的冠军，当他发现孟谦在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跑到了孟谦的身边，他举着奖杯，却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孟谦摸了摸康恒的脑袋，也不矫情，“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吃个夜宵吧。” 孟谦，康恒，沈佳雯，韩梦婷，金淼，魏鹏天六人一起出去找夜宵吃，可就在刚出网吧的时候，孟谦接到了一个电话。 “纪老师？” “孟总，林本坚回台省了，而且我们也约好了，下周三见面。” 孟谦注意到纪凯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有个消息，台积电跟阿斯麦合作了。” 孟谦眉间一紧，这对他来说，算得上是重生以来最大的一个坏消息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初访台积电 “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说他去了霓虹国么？”孟谦下意识的提出了疑惑。 可很显然，纪凯也给不了他答案。 对孟谦来说，从一开始他就想截胡林本坚跟阿斯麦的合作，前段时间发现事情估计不会那么顺利，他的策略就变成了至少要阻碍他跟阿斯麦的合作。 对孟谦来说，台积电跟阿斯麦的合作是必须要去干扰的，因为半导体行业是全球化的产业链行业，哪怕自己跟阿斯麦同时搞出了浸没式光刻机，全球的半导体工厂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阿斯麦。 因为人家早就有合作，再加上阿斯麦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自己一个新企业突然冒出一个自称领先的技术，人家的信任度是很低的，就跟工业软件一样，人家还要拿去反复测试，那肯定选择阿斯麦啊。 所以别说同时做出来了，就是自己先做出来，但是阿斯麦到时候说一句我们马上也能做出来，很多半导体企业都愿意等。 华夏大陆半导体行业的落后核心就在于我们始终没能进入全球半导体这个产业链，从来没上过全球半导体行业的桌面，浸没式光刻机是孟谦用来让华夏半导体产业进入全球产业链的关键，如果这个东西失败了，那他和国内这些科研人员的付出真的就泡汤了。 回头再想找另外一个像光刻机这样的产品就很难了，工业软件是做不到光刻机这样的重要性和唯一性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台积电怎么会这么快就跟阿斯麦连上线了，按照孟谦曾经了解到的历史资料，林本坚一心只想跟霓虹国或者米国合作，当初阿斯麦提出合作的时候，台积电是拒绝的，因为看不上他。 这也是孟谦一开始没有这么大担心的原因，他知道台积电和林本坚的想法，所以他想到了办法至少拖住台积电跟阿斯麦的合作，有这个时间空间，自家的光刻机差不多也就搞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了这一世他们这么快合作呢？”孟谦想了一晚上没想明白。 唯一的庆幸就是孟谦考虑过最坏的打算，包括眼下的情况，孟谦还是有些底牌的，只是很多事情不得不仓促一点了，而且，要更多倚靠国内科研人员的力量了。 当天晚上，毕竟是康恒拿下省区冠军的饭局，孟谦很好的控制了情绪，跟大家一起吃了宵夜，第二天一早，孟谦把丁明远，顾俊辉以及刚回国的萧博识等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安排了一些任务。 5月27日，周一，孟谦收到了更加肯定的消息，台积电确实跟阿斯麦合作了，而合作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专利申请泄露。 这个年代华夏企业很少去申请专利，一方面是没有意识，还有一方面也是因为申请专利没那么容易，光是代理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还要找到合适的操办机构。 而这个时候国内能经办专利申请的大机构并不多，沪上微电科虽然很尽量的在隐瞒浸没式光刻机的研发，但在申请专利的时候这事是瞒不住的，而且孟谦要求尽可能多的申请专利，这么多的专利申请估计是引起注意了。 台积电毕竟是半导体企业中的大佬级存在，能得到这些消息倒也正常。这么一来，孟谦觉得事情也就合理了。 因为在光刻机研发上，自己的一张底牌就是专利，林本坚知道这个事情之后肯定着急，曾经他是唯一推广湿法光刻机的人，所以可以慢慢来，但现在孟谦都已经在疯狂申请专利了，如果等到孟谦真把光刻机搞出来了，专业壁垒将成为一大问题，到时候林本坚的理论可能也就没有价值了。 所以他要抢时间，因为只要光刻机还没搞出来，很多专利就没法申请，他就可以抢在孟谦前面去申请那些专利，至少能跟沪上微电科达到平衡，再加上阿斯麦的地位和资源，干翻沪上微电科的概率就大了。 但从这个问题上也可以看得出，要么林本坚真的很在乎个人荣誉，要么台积电真的看不起自己，他宁可找个他同样看不起的企业来干翻自己都不愿意跟自己合作。 知道真相的孟谦不由苦笑，“没想到是自己害了自己。” 5月29日，孟谦带上纪凯一起前往台积电，虽然知道了真相，但这个面该见还是得见。孟谦的拜访，台积电的老板张中牟并没有出面，不过林本坚倒是亲自来接待了。 “孟总，早有耳闻。” “林总，久仰久仰。” 国际惯例，见面先客套一会儿。 孟谦先进入正题，“林总，之前听了你的演讲后让我们觉得意外而又惊喜，因为我们在光刻机的发展上竟然有这么相似的看法。” 有些事情反正都查明了，就没必要藏了。 “是嘛？”林本坚却只当不知道，“怎么说？” 孟谦示意让纪凯跟林本坚聊，两人聊了有小半个小时，还确实聊出了一些火花，林本坚借势问道，“你们的光刻机研发到哪一步了？” “不好意思林总，这事暂时还不太方便透露。”孟谦只能拒绝。 “该说不好意思的我，是我疏忽了，那孟总今天来，是有什么想法么？” “当然，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虽然有些意外，但大家的想法既然如此一致，那何不携手合作，共同推动新一代光刻机的发展，台积电作为晶圆厂，未来我们能合作的地方还有很多，不是么？” “孟总说的有理，只是我的理论好像已经帮不了你们什么了，孟先生想怎么合作呢？” “林总应该比我清楚，半导体产业没有一样核心技术和核心产品是可以独立存在的，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在这个产业链中发展，所以只要林总有意，我们完全可以以合作身份来共同研发光刻机，未来，沪上微电科跟台积电之间...也能实现长远的合作。” 知道对方在装，孟谦干脆把话说明，这话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林本坚只要点头，孟谦愿意退一步一起分浸没式光刻机的好处，但如果拒绝，未来大家虽然从半导体产业分类来说干的不是一回事，可在半导体这个特殊的行业里，即便专攻不同，大家也会成为对手。 这其实并不是孟谦喜欢的谈判方式，但实在是没办法，这个林本坚就像个棉花，跟当初和江建明沟通时一样，啥都说好，孟谦要是说话再含蓄点的话什么都别想谈了，最后肯定就是乐呵乐呵的被人送走，来一句改天再聊。 原以为话都拱到这个份上了总该有句准话了，谁知林本坚道，“孟总的诚意我感受到了，那我也直说了，前不久我们刚跟阿斯麦达成合作协议，但刚跟纪先生聊完，我也确实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合作的机会，只是这合作方式有待商榷。” 还是没有一句准确的结论，孟谦这下是真服了，自己果然还是喜欢大立光林曜音那样的企业家。 “咚咚咚。”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林总，阿斯麦的哈布斯先生来了。” 孟谦眼下一动，只见林本坚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用询问的语气道，“既然哈布斯先生来了，孟总要不一起见一面？” 孟谦大脑快速一转，“好啊。” 第二百一十五章 无奈 哪有正跟一个客户聊着秘书突然闯进来说另外一个客户来了这种事情，这摆明了就是准备好了的，或者是林本坚刚才在孟谦不经意的时候传消息给秘书了，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林本坚希望自己见一见阿斯麦的人，那就见一见呗。 没多久，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进入办公室，林本坚给两边互相介绍一下了。 “大风集团？”哈布斯做了一个回忆的表情，“哦，风信！” 这个哈布斯又是个会说华文的，而且说的还挺流畅。 “大风集团可不仅仅只是做风信的，它还是我们国内首屈一指的光刻机生产厂家呢。”林本坚在一旁抬举道。 “哦？是嘛？”哈布斯做了个意外的表情，“孟总的工厂在哪？” “在沪上。” “不知道贵公司的工厂规模是...” 哈布斯问了一些专业的问题，孟谦能回答的回答，回答不了的就让纪凯帮着回答，然后就见哈布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工厂虽然不大，但听孟总这么说，设备和研发能力应该都不错，真没想到会在林总这里遇到一家专业的华夏光刻机生产厂家，这是我的名片，改天我想去孟总的工厂看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随时欢迎。”孟谦也给了自己的名片。 等收好名片，哈布斯问道，“我很少听说华夏有做光刻机的企业，孟总是怎么想到进入这个领域的？” “一时兴趣，不足挂齿。” “孟总太谦虚了，能让林先生接待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企业家，我也不瞒孟总，其实我们阿斯麦一直以来都想在华夏建厂，只是我们对华夏的了解不够，所以一直想找个靠谱的合伙人。 刚才听完孟总的描述，我个人很感兴趣，到时候约个时间，我带着团队去工厂实地看看，说不定我们会有深入合作的机会。” “哈布斯先生想怎么合作？”作为同为研发光刻机的厂家，谈合作，未免有些莫名其妙了。 哈布斯一脸的自信，“我相信我们阿斯麦绝对有能力可以帮孟总打造一个更好的工厂，到时候亚洲这边的市场，大家可以一起分。” 孟谦听懂了，这又是一个想来收购的主，浅浅一笑道，“如果阿斯麦真的想在华夏建厂，只要哈布斯先生开口，能帮的我们自然会尽量帮，我也很期待，大家未来在技术层面上有更多可以互相学习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笑，哈布斯进一步道，“我们在华夏做过市场调研，孟总提到的工厂前身我也有印象，包括华夏整个市场的研发能力和生产能力，我们大概都清楚。 始终只能在中低端市场生存，虽然养活自己没什么问题，但多少有些可惜了，既然孟总也知道光刻机行业即将迎来变局，干嘛不给自己一次机会呢？ 有些山路很窄，你就算挤在了最前头，但你不一定有能力爬上去，最终你只是挡住了身后要上山的人，而那些在你上面的人，因为你的这种行为，反而享受了更大的益处。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这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孟谦忍不住一笑，“哈布斯先生这例子举得不太准确，如果我的身前有个没能力的人挡住了我上山的路，我会选择踩着他的尸体走上去。” 哈布斯脸色微变，“孟总，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现在是在抛出橄榄枝。” 孟谦则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接受一切建立在尊重之上的善意，而且我也说了，阿斯麦真的需要帮助的话，大风集团绝不吝啬。” 哈布斯深吸一口气，用一种不算特别强势但很肯定的语气道，“那你觉得你们华夏的半导体产业，有值得被尊重的地方嘛？” “有啊。”孟谦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脑中闪过徐国华的那本日记，“也许你对华夏半导体行业的了解，并不够。” 见两人要起争执，林本坚忙打了个圆场，“来，两位先坐，大家慢慢聊。” 林本坚及时说话让两人都收住了情绪，之后大家在一起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不过半个小时，孟谦明白了林本坚跟哈布斯的意思，也知道今天在这里已经得不到更多的东西了，便借故起身告辞。 道别的时候大家还是挺客气的，林本坚则亲自把孟谦送到了楼下，临走前，孟谦还是留了一句，“林总，不管这次能不能合作，未来台积电如果有需要大风集团的地方，林总尽管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到了一定的催化的作用，林本坚终于说了一句实在话，“孟总啊，哈布斯说话多少有点自傲，你别放在心上，毕竟阿斯麦这些年的发展确实不错，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而且西方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的，我在米国呆了多年，早就习惯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平心而论，他的建议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 今天把大家凑一起，本意确实也是想谋一条共同发展的道路，你自己也说了，半导体是个全球产业链，我们初次接触，有些话本不该说。 孟总要是觉得不中听，只当是听了一句戏言，你现在走的这条路，前面真的有光明么？” “多谢林总。”这句临别之言，多少还是让孟谦有所改观，或许自己今天的表现改变了林本坚的一些看法？或许自己来之前林本坚就打听过自己？孟谦也不知道。 “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到底是光明还是万丈悬崖，只是我单纯的觉得，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内核不在于非要去做一件做不到的事情有多酷。 而是因为有些事，它就是必须得做啊，谁都不做，不行啊！” 林本坚眼神微动，他有些意外的是孟谦在说这句话的事情，他却在孟谦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无奈，而这种无奈，反而让孟谦在他心中的形象更加立体了，“我应该早点认识孟总的。” 孟谦回了一个微笑，“现在认识也不晚，有竞争，才有进步嘛。” ... 第二百一十六章 集结 离开台积电后，孟谦并没有离开台省，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是孟谦让自己不要乱花钱的原因，那就是收购。 半导体这个行业自己的基础太薄弱，重生能带来的优势也是相对教小的，所以孟谦时常需要借助外力，包括收购。 毕竟收购这条路又能得到人才还能得到原企业在这个领域中的资源。 更何况，别说是大风集团这种没基础的企业了，就算是有基础的半导体企业，收购也是他们的必备商业模式。 也正因此，台省这边非常让人可惜的一件事情就是台省的半导体企业基本都被西方企业买去了，就算没买去，也是大量的西方资本渗透，台积电2019年的外资比例高达70%。 有个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八十年代台省半导体爆发期，台省半导体领域的企业超过1000家，可到了后世，剩下不过小几百家，剩下的那些企业一部分是倒闭了，但更多的其实是被收购了。 而最大的收购潮就出现在08年，有阴谋论说米国的08年的金融危机也是自导自演的，其中真假无法知晓，但有些事情看着确实奇怪，08年的金融危机后，霓虹国，台省等地一大批半导体企业被米国收购，光是一个镁光就在霓虹国和台省收购或入股了超过30家半导体企业。 整个米国半导体行业更是在亚洲通过收购横扫了300多家半导体企业，而且这些收购非常低调，当时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金融危机上，没什么媒体关注这个，又或者，媒体故意不关注这个，但这场收购浪潮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正是08年之后，米国的科技地位似乎就变得更加垄断更加牢固了。 至于金融危机对米国造成的经济损失，人家本来就是世界货币的印钞机啊... 所以趁着西方这轮半导体收购潮还没开始，现在有很多企业可以供孟谦挑选，只不过08年经济危机后，很多企业都面临倒闭，所以西方用了很低的价格收购，孟谦现在收购的话，价格就比较高了。 但为了现在的发展没办法，不可能等到08年，孟谦准备趁着这几年先收购一些，08年之前建立起公司在半导体领域的一席之地，然后，到08年的时候跟西方抢公司去，管他是不是自导自演，反正到时候这个便宜孟谦必须占了。 只不过收购这个事情，本来想等自己资金再充裕点，准备再充分点，可现在被台积电和阿斯麦的合作顶到这了，孟谦只能加快第一轮收购效率了。 当天晚上，萧博识坐飞机来到台省与孟谦汇合，孟谦还特地让他把秦默带上。 “钱的事情怎么样了？”一见面孟谦直接谈正事。 “找了张树新帮忙，银行这边可以贷款15亿，5年。”萧博识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公司现在可用的流水有12亿。” “企业分析呢？” “都在这了。” 就像之前说的，现在台省的半导体企业太多了，孟谦需要经过一轮筛选，收购这个事情不像销售，你不能一家一家的跑，因为这个事情会传开的，你如果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一家一家跑去问人家卖不卖公司，很容易给大家留下玩票的印象。 孟谦首先定下的第一个筛选标准就是目前公司的力量集中在芯片设计上，半导体企业有很多，除了晶圆厂，还有设备企业，元件企业，设计企业，测试企业等等。 大风集团的切入点就是设计，因为这个事情上孟谦的重生优势和自己的技术优势可以最大化发挥。 之后，通过孟谦前世的一些记忆和公司做的这份企业分析表，最终敲定了几个目标。 从第二天开始，孟谦跟何雅婷一组，萧博识跟秦默一组，兵分两路开始行动。 接下去一周的时间，孟谦跟萧博识成功谈下了五家企业的出售意向，包括1998年成立的晶豪科技，拥有强大的高校人才资源，是后世台省十大芯片设计企业之一，但这会儿因为严重缺钱快经营不下去了。 老牌芯片设计企业凌阳科技，拥有雄厚的底蕴，但因为这两年盘子铺的太大连续亏损，急需供血。 1996年成立的菱威科技，是台省芯片设计行业一颗快速发展的新星，只可惜原老板因为资本问题被踢出局，导致公司连续亏损三年，但技术和人才都还在。 1993年成立的宇科，拥有120名设计人才，之前做电脑芯片设计，这几年被吊打的厉害开始转型，正好跟大风集团的规划一拍即合。 最后一家是刚成立了两年的新公司欣飞，孟谦看上的是这家企业在霓虹国的人脉圈。 孟谦虽然没能收购联咏科，瑞昱之类的台省芯片设计的龙头企业，但手里这五张牌现在已经够用。 6月7日，孟谦先行回杭城，留萧博识在台省继续对接收购的事情。 到公司没多久，知道孟谦今天回来的纪凯来到孟谦的办公室，神色有些复杂，“我那天回来之后跟他们说了阿斯麦跟台积电确定合作的事情。最近几天，公司这边整体氛围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大家怕了？” “说不上怕吧，担忧，顾虑，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想法，浸没式光刻机不仅是我们的底牌，更是大家的机会，现在突然知道阿斯麦跟台积电这样两家企业要来跟我们竞争，大家很难没想法。 付出了这么多，期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现在看到了希望，如果最后被截胡了，谁都不好受。” 孟谦深思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当天下午五点，临近下班时间，沪上微电科的员工突然收到了一封企业内部邮件，邮件的发送者正是孟谦。 “各位沪上微电科的家人，大家下午好。 关于台积电跟阿斯麦合作的事情，我已经亲自前往确认，是真的，而且通过沟通，他们的研发方向正是浸没式光刻机，与我们的方向几乎一致。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遇到了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对手。 但，不是最大的阻碍。 因为如果说遇到同行这么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值得被担忧的话，那么问题一定出在我们自己身上。 经验不足，技术落后，资金匮乏，人才短缺，这些都是我们遇到过的阻碍。 回首过去这一年，阻碍就像是一个不倒翁，无论我们如何努力，他总能再次站起来挡在我们的身前。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全自动系统到纳米级操作，从激光发射器到光学镜片，我们打败了无数的阻碍，只是因为，我们有一种精神。 那就是，无所畏惧。 翻译过来就是，输不丢人，怂才丢人。 我常受这份精神鼓舞，从未犹豫，坚定向前。 台积电和阿斯麦的合作，不过是刚被我们打倒的不倒翁再次起身后的又一个身份而已，只是这一次可能需要大家更努力一些，那我们就一起，再努力一些。 也不过如此，而已。 2002年6月7日，孟谦。” 晚上6点，45所，梁志国带着一个团队，“所长，我们申请外驻沪上微电科一段时间。” “你们想外驻多久？” “等我们把光刻机搞出来。” ... 晚上7点，长光所，王大岩亲自点兵，“大家的想法是，聚在一起多少能提升一点效率，总是靠电话和风信沟通还是不方便，所以我们一起去沪上微电科呆上一段时间。” “我们？老所长您也要去么？” “我这把老骨头，看看还能不能做点什么吧。” ... 晚上8点，江大校长办公室，潘云给了纪凯一份名单，“这些人你去联系。” 潘云扫了一眼就眼露不确定，“他们愿意回来么？” “我把老脸都豁出去了，他们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 接下去几天，越来越多的团队到沪上微电科集合。 2001年6月15日，华夏光刻机领域地表最强组合成立。 2002年6月15日，不断扩充下的华夏光刻机领域地表最强组合集结。 ... 第二百一十七章 流片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六月十五日这一天，或者说最近这一段时间，孟谦则在杭城处理另外一件事情。随着台省这边五家公司的收购进展，孟谦第一时间拉了一批人到公司来干活。 CMOS图像传感器的设计进度要加快了，一个芯片的正向设计，首先是确定方案，然后是算法工程师搞定架构，下一步就是ASIC工程师搞定翻译工作，现在的华夏大陆不管是算法工程师还是ASIC工程师都是极度紧缺。 所以孟谦一直有心培养，慢慢从公司各个开发部里培养出优秀的算法工程师和ASIC工程师，当然，更长远的目的是为了培养架构师，在未来几年，优秀的架构师会非常值钱，也是国内非常稀缺的。 正如这次CMOS图像传感器的算法架构，孟谦把很大的空间给到了公司系统开发部的人，但现在外部压力使得孟谦不得不加快公司的半导体发展了，赶紧拉一批有经验的人继续接下去的工作。 一个芯片设计，最最费时间的一环就是最开始的方案制定，孟谦搞定了这一环，现在公司又把架构搞定，翻译也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其实并不会花费多少时间，更多需要的是专业和细致。 比如完成翻译的下一步就是仿真验证，这是整个芯片设计方案确定后的所有环节中最重要的一环，它不会耗费多少时间，根据芯片设计的复杂性，软件的效率，电脑设备的先进程度等影响因素的不同，有些低端芯片的仿真验证只需要几十分钟，高端芯片的仿真验证时间一般也不会超过半个月。 当然，2002年这会儿软件技术和电脑硬件虽然都差点，但这会儿的芯片也没后世这么复杂。像CMOS图像传感器芯片的仿真验证，几天就够了。 至于这一次的仿真软件，孟谦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使用自家的仿真软件。 公司的工业软件布局了这么久，如果在这个时候还不敢用自己的工业软件却去用别人家的产品，对公司员工的信心会是一种打击。 自己都信不过自己，还奢望其他人信任自己么？ 当然，这里还涉及到一个特别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工艺文件，这是芯片生产厂商的机密，只有跟晶圆厂合作的芯片设计公司才能拿得到，还有一点就是，任何一个芯片设计从一开始就要确定工艺，这个也必须跟合作的芯片生产厂家提前沟通。 所以如果一个没有任何合作芯片生产厂家的芯片设计公司突然搞出个芯片设计，然后就跑去找厂家代生产，这种事情现实中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也是孟谦需要跟索尼合作的原因，自己现在有合作关系的芯片生产厂家只有华芯，但华芯的水平，大家懂的。 仿真验证之后就是综合，时序，功耗分析，自动布局布线等工作，最后得出合并版图。 但毕竟设计都搞定了，剩下的工作收购来的台省企业员工都干的非常得心应手，而且在孟谦的要求下，大家每天加班加点赶工，虽然一开始台省这边的员工有点逆反，但等他们看到公司的加班工资，加班福利以及员工福利后，一个个干的可嗨了。 当然，总有受不了这个工作强度的，有些直接辞职了，有些则一边干着一边骂着。 芯片设计加快着步伐，7月10日，整整经历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当然，没有算上孟谦的方案设计时间，大风科创终于完成了公司第一款芯片设计。 当天，孟谦直接就前往了索尼，而这一次，出井亲自接待了孟谦。这一微妙的做法也让孟谦格外在意。 “孟先生，好久不见啊。”刚一见面，出井就表现出了热情。 孟谦同样报以热情，两人闲扯了一会儿，出井跟孟谦一起前往了工厂。 “流片需要多久？”孟谦询问了工厂对接的负责人。 “我们现在基本实现全自动化了，流片花不了多少时间，主要是后期的测试费点时间。”对方之所以提一句全自动，是因为八十年的芯片生产厂家有很多人工岗位，九十年代开始才慢慢走向全自动化。 现在2002年，能实现概念上的全自动化，是值得骄傲的。 “测试大概需要多久？” “至少十天吧。” 孟谦点头也不多说，这个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这个年代测试时间普遍比后世要久，没办法，也是技术限制。好在现在的流片成本比后世便宜太多了，这个东西则跟工艺有关。 后世7nm工艺的高端芯片流片一次都得上亿，麒麟990流片一次花了2个亿。而孟谦这一次的流片成本预算不过几百万而已。 但搞芯片这个东西更可怕的是流片失败，一旦流片失败，花出去的钱也就花出去了，还得回家重新设计，再次流片，再掏一次这个钱。就比如小米的澎湃，据说流片失败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真的没多少企业敢碰高端芯片这个东西，实在是烧不起钱啊。 “出井先生，如果这次流片顺利的话，你觉得产品什么时候发布比较合适？”对接完工厂的事情，孟谦请教出井。 出井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其实八月初我们本身就会有一场发布会。如果流片测试顺利的话，可以考虑一起安排。” “八月初？那不是不到一个月了，再算上流片测试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准备量产的事情吧？” “量不量产无所谓，只要产品确定没问题就行，没人规定发布会上发布的东西就一定要马上开售。”出井做了个不在意的表情，“现在企业都开始玩未来了，先发布再量产算什么。” 孟谦笑了笑，确实如出井所说，后世的科技企业都开始流行玩未来概念了，产品都还没做出来，甚至只是一个研发阶段，就开始在发布会上吹牛逼了。 “当然，主要还是要看产品的测试报告，毕竟你采用了全新的设计，涉及的东西比较多，也就比较复杂。”出井不察觉的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路，说实话，这会儿孟谦都没听出这个细小的猫腻，“孟先生可能不知道，八月份会有一场CMOS图像传感器领域的混战。” “混战？”孟谦倒是确实不太清楚这个事情。 “这个事情的导火索是柯达。” 出井简单跟孟谦说了一下情况，说白了就是这会儿正处在CMOS图像传感器跟CCD图像传感器更替的时代，但这会儿CCD依然是主流，CMOS图像传感器还处在起势的状态。 但是像镁光，索尼这样的企业都已经看到了CMOS图像传感器的潜力，所以大家都偷偷在这个领域发力。 本来大家各自搞研发相安无事，但这个时候，一代人的记忆，柯达跳出来了。 柯达作为相机领域的鼻祖，却因为长期深陷胶片时代越来越跟不上潮流，最后走向了破产，不过2002年这会儿，柯达还没走向末路，只不过一直在走下坡路，行业地位还是在那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柯达突然宣布研发了一款高性能的CMOS图像传感器，将吊打CCD图像传感器。 这就好比诺基亚在开始走下坡但还没完全落败的时候突然说我开发了更好的手机，其影响力是很大的，不仅是行业影响力，更重要的是消费者影响力，柯达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哪怕倒闭后照样有很多摄影师奉柯达为信仰。 然后，暗落落搞CMOS图像传感器的企业不得不都跳出来了，因为在科技这个领域，慢一步就可能慢一生，这就是为什么当年第一部苹果硬着头皮也要上，为什么在折叠屏手机领域华为跟三星咬的这么紧的原因。 “柯达，富士，镁光，索尼，三星，尼康，佳能...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啊。” 翻译不由愣了一下，“神仙打架是什么意思？” “额...就是高手云集。” 出井听完翻译后笑了笑，“所以说，孟先生的全新设计通过测试后如果真能大幅提升产品性能，我们当然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了，这一次混战，谁都会掏出家底去竞争，不能量产算什么，绝对有人会把还在研发的东西拿出来说事。” 了解了情况，孟谦也不多做评论，“那就期待一下流片测试的结果吧。” 需要等待的时间有点久，孟谦没有继续留在霓虹国，第二天抽空去看了一眼大和房屋工业的上野，顺便见了几个霓虹国企业家，然后就回国了。 这一等，就等了十五天，十五天后的下午，孟谦收到了一封来自索尼的邮件，邮件内容详细的附上了测试数据和测试结果。 邮件刚看完，出井就像是卡好了点一样给孟谦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是出井和翻译的声音，“孟先生看过邮件了么。” “看过了，有劳了出井先生亲自关心。” “孟先生不必客气，只不过这个测试结果略有些遗憾。”出井突然话锋一转，“从结果出来看，传感器本身应该没问题，但如何跟我们的产品结合却遇到了问题，出于保险考虑，这一次的发布会上，我们暂时决定先不发布孟先生的传感器了。 等解决了风险之后，我们再跟着下一次的新品一起发布。” 闻言，孟谦不由眯起了双眼。 ... 第二百一十八章 自己开 孟谦是在7月25日收到邮件和电话的，然而测试结果其实7月21日就出来了，那天晚上，索尼内部开了个小会。 不过这并不是股东大会，不涉及索尼上层的决策，只是出井喊上了自己的一批心腹坐在一起聊一聊，他有件事情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出井把测试结果摆到与会人员的面前让大家看了一会儿，“三岛来给大家简单说明一下吧。” “是，社长。”负责索尼传感器项目的三岛起身，把大风集团设计的芯片优势详细给大家分析了一遍。 三岛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提出担忧，“我觉得这个大风集团的发展太不科学了，当初大家都觉得《神传》只是一个运气，可后来的《诸神之战》跟游戏平台让大家看出了他的创新能力和格局，风信一开始大家都说抄袭，可现在大家都在抄袭风信。 前段时间他又在软件行业打败了微软，现在又搞出这么一个芯片设计？这家公司发展才两年啊，这也太离谱了吧？” 但马上也有人反驳，“历朝历代总有一些传奇的人物和企业出现，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看爱因斯坦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到现在都有人疑惑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天才。 你说的所有的一切只能说孟谦可能确实是个奇才，但我们总不能去阻止这个世界上会出现天才这件事情，反正我们跟大风集团是合作关系，又有他们的股份，他们发展的好，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然后，一轮争论开始了。 “如果大风集团不碰我们的领地，我也希望他能发展的好，可合作才多久他就已经来触碰图像传感器了，未来他会触碰多少我们的产业？如果有一天他的产业分布跟我们形成了直接的对抗该怎么办？我觉得这就是养虎为患。” “孟谦的所有表现和大风集团的所有发展都证实了他是一个算法和软件领域的天才，按照我们查询的资料，他在台省收购的所有半导体企业都是做设计的，这也很符合他的现实情况，我认为目前来看一切都是可控的，养一只可控的老虎，可以用来咬别人啊。 再说了，我们是有优先采购权和合作销售协议的，我们还有一定的技术共享权和专利互通权，就算他是老虎，他也不是来伤害我们的老虎。 跟我们竞争的企业这么多，大风集团的能力如果能帮到我们，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啊，你们未免太敏感了吧。” “我们确实有优先采购权和合作销售协议，但协议上也写了，大风集团拥有独立销售权，他们可不仅仅只做设计啊。” “所以呢？现在人家的设计已经摆在这了，我们是要告诉他流片失败了么？” “当然不能告诉他流片失败，这也不现实，但是可以暂缓发布，兼容问题，接口问题，随便找点理解，我建议我们反向设计，先把把大风集团的芯片设计搞明白。” “你这个想法才是真的愚蠢，你知道孟谦的外号叫什么么？现在业内都称呼他为专利狂魔。” “我不是要去偷他的技术，而是我们至少得先了解他的技术原理啊，大风集团可以在设计上优于我们，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落后于他啊。 再说，了解了他的技术之后，在他的技术上，我们可以尝试做更进一步的创新优化，孟谦带来的是全新的设计理念，理念更多的成分是一个基础，在基础之上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我们总不能真的被大风集团在这种技术上牵着鼻子走吧。 如果我们真的在短时间内实现不了进一步的技术，再发布他的产品也不迟啊。” “但你要知道下个月夺取市场是大家的当务之急，大风集团的设计可以帮到我们，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柯达镁光他们手里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两方言论越吵越激烈，出井却开始有些走神，作为索尼这么大一家企业的老总，他以杀伐果断著称，但又正因为他丰富的商业经验，却让他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单纯的去看待这个问题，只觉得越发看不懂孟谦，只觉得孟谦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不正常。 他的商业敏感让一向坚决的他竟出现了长时间的犹豫，因为他也觉得孟谦的所作所为真的很不科学，他的属下觉得孟谦是个数学和软件方面的天才，他不否认，可他就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至于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他又看不透，他这样的人看不透一个年轻人，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情。 ... 而挂了出井电话的孟谦这边，沉着脸把情况告诉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萧博识和丁明远。 “这么一来，我们就要错过八月份这次机会了。”萧博识有些不甘心道。 孟谦大脑快速旋转着，“索尼的话是绝对不能全信的，这次做图像传感器，一个目的也是想看看索尼的具体反应，或许我们这个盟友，已经开始加大对我们的提防了。” “我们这才第一次碰传感器，索尼的反应未免也显得有些太不大度了。”丁明远面露不屑。 “好歹他们没直接骗我们说流片失败，而且我猜想他们发给我的这个测试数据应该还是很客观的，何雅婷，我把邮件转发给了芯片设计部，你去监督一下，让他们尽快写个结果出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何雅婷走后，萧博识下意识的问道，“就老老实实等着？” “怎么可能。”孟谦一声嗤笑，“大混战，能吸引这么多人的眼球，这么好的时机怎么能错过。” “可索尼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不会推我们的产品了。” “索尼不推，那我们就自己推，他的发布会不提我们的产品，那我们就自己开发布会。” “自己开？”萧博识与丁明远对视了一眼，“我们在这个行业里没有任何基础，时间又这么紧，而且我们不仅没有产品辅助，也没有专业的芯片测试设备，单单发布一个传感器加一堆枯燥的数据，如果是索尼，大家或许还会信，可如果是我们，大家不信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这么一来的话，我们也算是跟索尼翻脸了，多少会影响到后面长久的合作。” “索尼不就是仗着更长久的合作才敢这么干么，所以我需要你去一趟霓虹国帮我打个底，事情本来就是他们先惹出来的，我们可没坏规矩，真要翻脸就翻一次脸，总不能一直惯着他。” “至于产品。”孟谦嘴角慢慢扬起，“我们自己确实没有，可不代表国内没有，这事索尼不想带我们玩，那我就带上国内的朋友玩，我相信，他们一定很乐意。” ... 第二百一十九章 混战开场 既然做了CMOS图像传感器，孟谦自然是下了功夫好好去了解一下国内的相机行业，这又是一个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巨惋惜的行业。 胶片时代的华夏数码相机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百花齐放，海鸥、长城、珠江、百花、甘光、神龙、凤凰、红梅、菊花、西湖、风光、幸福、劳动、跃进、孔雀、蓝天、星光、万林、友谊、太湖、熊猫、华蓥、虎丘、天鹅、曲美、普乐、神龙、华山... 随便了解一下，就能找到上百家国产相机品牌，估计后世的年轻人听都没听说过。 而且这些相机品牌很多都不是山寨，而是拥有深厚底蕴的自主品牌。就像海鸥，那可是在1958年完成全自主全自制取景照相机的品牌，更在1964年研制了我国第一台高级单反相机DF-7。 而在胶片刚刚开始转数码的这个时代，很多国内老牌企业依然屹立不倒，但后世这些品牌基本都倒下了。 其中原因，孟谦大概也就能猜到了。 “21世纪，我们究竟没落了多少跟半导体有关的产品啊。”孟谦忍不住唏嘘，华夏真的是在很多领域都有底子，可就是21世纪前后那十来年没把握好半导体这个产业，后世就变成那样了，真的是越是了解这些历史，就越会感到心痛不已。 至于孟谦的合作第一选择，正是沪上海鸥，沪上海鸥跟长光所有很深的合作关系，所以孟谦很容易就牵上了这条线，7月26日，正在沪上微电科的长光所第一任所长王大岩亲自给沪上海鸥的董事长曲涛打了个电话，当天下午，孟谦带着何雅婷和几名技术人员顺利与对方见面。 “孟总。”曲涛不仅亲自在工厂门口迎接，甚至在孟谦刚下车的时候就快步向他走来。 这反而让孟谦真心的觉得有点诚惶诚恐，故意弯低了一些身子，“临时拜访，叨扰曲总，希望曲总不要见怪。” “孟总千万别这么说，听王所长说，孟总成功研制出了全新的CMOS图像传感器？而且测试结果非常漂亮？”曲涛直入主题，孟谦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渴望。 “是的。”孟谦做了个手势，何雅婷直接把相关文件拿了出来给到曲涛。 曲涛也不多想，当场便翻看了两眼，然后把文件给到自己的助理让她赶紧拿到技术部去做分析，“孟总，我们去办公室聊吧。” 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寒暄了几句后，知道曲涛是个喜欢先聊正事的人，一进办公室，这次改成孟谦主动开口，“听王老师说，我们国内数码相机的发展遇到了一些困难。” “是啊。”曲涛一点董事长的架子都没有，助理去技术部了，他就自己给孟谦倒茶，把茶杯放到孟谦身前时，有些激动道，“但最核心的困难，就是图像传感器啊！ 孟总有所不知，国外现在的已经在玩500万像素级的数码相机了，我们国内还在玩50万像素级的数码相机，今年清华紫光作为国内的领头羊，才刚刚成功研制出200万像素的CCD图像传感器。” “怎么会差这么多？” 曲涛苦笑，“因为数码时代，拼的就是图像传感器，这就进入了高端芯片行业的竞争，米国和霓虹国有强大的半导体基础，我们没有啊。” “我们不是没有基础，我们只是这十来年落后了。”孟谦小声叹息，但马上调整状态，“那现在如果我能给国内相机企业提供高端图像传感器，国内的相机行业发展能不能有所改变。” 曲涛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最核心的问题解决了，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但前提是孟总这边得拥有可持续的创新能力，图像传感器这个东西，更新速度是很快的。” “创新这个东西，我们公司自然会拼尽全力，但光靠我们一家公司肯定不行啊，我的想法是，如果我把架构和技术授权，能不能让国内更多的企业参与到图像传感器的设计中来？” 曲涛皱了皱眉，一时沉默，而看明白了曲涛这个沉默的孟谦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会儿正是造不如买盛行的时代，估计就算自己免费授权了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搞研发的，米国的芯片架构不也授权，但国内愿意买架构自己搞研发的企业才几家。 但孟谦还是努力了一句，因为他确实为国内企业创造了一个优势，“我对我的设计很有信心，这个架构会开启一个全新的图像传感器时代，如果我们国内企业现在可以参与到在这个设计基础之上的研发，那我们就可以成为走在这个领域最前面的那一批人，即便我们基础差，但我们出发早，这就是优势。” 曲涛暂时感觉并不太相信孟谦的话，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波动，“孟总说的没错，反正这样的机会，我们海鸥是绝对不会错过的。不过图像传感器虽然是数码相机的核心，但也无法决定数码相机的绝对地位，不知道孟总是否了解柯达的情况。” 孟谦摇了摇头。 “柯达的相机在数码时代一直在走下坡路，但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柯达在CCD图像传感器领域一直都是领先地位，但柯达在数码相机的机身和其他配套技术上太落后了，这才导致柯达在数码相机时代一直没有成绩。” “我明白了，再好的发动机也只是发动机，人不可能坐在发动机上跑，所以国内现在就算解决了图像传感器问题，还不得不面对其他问题，曲总是这个意思吧？” “不是。”曲涛给了孟谦一个肯定的否定，“其实我们是看到了数码时代的来临的，这一点我们做的反而比柯达更好，我们虽然在图像传感器领域久久没有突破，但也正因为如此，为了能活下去，我们在其他领域花了很大的功夫，2000年，我们海鸥的机身设计在全球排名前十。 只不过我们国内企业的家底都不够厚重，大家投入的领域各不相同，其实如果能把大家团结起来，在图像传感器以外的领域我们可以做出很好的成绩，只不过，合作这个东西并没有那么容易，毕竟大家一直都是竞争对手。 尤其是最重要的核心技术我们做不出来，大家都或多或少觉得这样的合作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我记得相机的镜头也是个很重要的技术吧，我们国内跟国外的差距难道不大么？” “不大。”曲涛很肯定，“相机镜头不像你们光刻机的镜头，没这么难，虽然我们做的比不过蔡司，但差距没有很大，如果能拼一把，也不是不可能追赶。” 曲涛的话不由让孟谦想到了华夏后世的弯道超车思路，核心的东西华夏做不出来，但非核心技术的东西华夏的创新能力一直都很强，其实也是一种无奈的自我发展道路。 至于镜头，孟谦记得后世的相机镜头技术也越来越精细了，不过2002年这会儿估计确实差距不是很大，但这个时候孟谦自然不会去打击曲涛，而且国内如果能现在开始追赶，未来国内的相机镜头肯定不会像曾经那一世一样了。 “曲总，我冒昧问一句，合作的事情海鸥这边到底有没有意愿？” “愿意。”曲涛也不含糊，“不合作，谁都活不下去，这点大局我们还是看得懂的，只是怎么合作，谁来牵头，如何分配利益，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孟谦眼珠快速一转，“我觉得想要促成合作，我的CMOS图像传感器或许是一个突破口，曲总知道下个月行业混战的事情吧？” “当然。” “我想跟海鸥一起开一场发布会，有没有可行性？” “时间有点赶，不过。”曲涛深意的一笑，“硬着头皮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 8月1日，柯达发布会如约举办，所有业内企业都在关注着这场发布会，包括孟谦在内，大风集团拿到了一张门票，不过孟谦没亲自去米国，因为国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让萧博识去了。 发布会开始先是扯扯公司历史，吹吹牛逼，米国企业发布会常见套路，然后就开始陆续发布产品，今天的第一款产品是柯达CX4200，采用1.6英寸TFT LCD显示屏，CCD图像传感器，有效像素达到200万。 之后是柯达DX4330，1.8C英寸LCD显示屏，同样使用了CCD传感器，有效像素300万。 非常中规中矩的两款相机，像素表现也一点都不惊艳，网上正在通过各种方式了解发布会情况的业内人士也都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催促着柯达赶紧亮出底牌。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柯达第三款亮相的相机就是他们这一次的王牌，柯达Dbsp;Pro 14n，使用了35MM的12位CMOS图形传感器，最高分辨率达到4536*3024，有效像素高达1350万。 2002年，当一些厂家的600万像素都已经可以拿来吹牛逼的时候，柯达搞出了1350万的有效像素，这场大混战，以举世震惊开场... 第二百二十章 一片不期待 当柯达Dbsp;Pro 14n的消息在网上传开后，业内一片热议，至少在风信上，关于摄影和柯达这两个词的搜索量有了明显的提升。 有震惊，有惊叹，有期待，当然也有质疑，但柯达的行业地位在那，虽然发布会上柯达说这个相机要等明年才能正式发售，但大家还是相信他，这就是品牌的力量，当然更重要的2002年这会儿互联网刚刚发展不久，通过舆论进行的商业互黑现象还没那么严重。 不过消费者的激动对其他厂商来说就是压力了，柯达的1350万有效像素肯定是没人可以超越了，曾经的历史也确实如此，柯达就是靠着这一款相机在数码时代重回高端市场的，根本没有第二家企业能搞得出这样的高像素。 好在像素不是辨别相机好坏的唯一标准，一些企业不得不临时调整策略，准备在自己的发布会上尽量展现出其他优势。 8月3日，富士发布会发布了两款相机，一款是富士F402，一款是富士M603，富士的相机延续了他的优势，那就是他最先进的第三代CCD图像传感器，可以使得相机感光度在1280X960的时候可达到1600的ISO。 第三代CCD图像传感器是富士手里的王牌，也是他能在高端数码相机领域有一席之地的核心，这一次的两款相机依然走的堆高性能路线， 8月4日，尼康发布了三款相机，包括885改良的4300，Coolpix3500以及尼康的王牌COOLPIX5700，作为尼康 bsp;数码相机系列的经典，5700虽然只有500万像素，但采用了八倍光学变焦镜头和电子取景器，从广角到远端的边角只需要2秒钟，是2002年尼康旗下最高端的相机。 8月5日，索尼发布会来了，但却显得有些出乎意料，因为索尼发布会上的机型都没用上CMOS图像传感器，但之前索尼是有暗示说新机型将会采用CMOS图像传感器的。其中原因，哪怕是孟谦也不清楚。 首先是开启了索尼U系列的索尼U10，索尼U系列主打的时尚轻便，也是后世索尼深受女摄影师追捧的一个系列，不过U10虽然采用了专业级的CCD传感器，但性能其实并不好，像素也只有130万。 而索尼拿出的另一款相机索尼F717还是很抓眼球的，F717是被称为大炮王的F707的升级版，在这个时代独特的外形设计，以及透视摄影的传说，让F717收获了很高的关注度，但F717采用的依然是CCD图像传感器。 索尼在发布会上还干了一件事情，他是唯一一个还发布了摄像机的企业，索尼DCR-IP220正式面世，这是全世界第一台达到211万像素的摄像机，但同样采用的是CCD传感器。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个全球第一，索尼的发布会也算是收获了一片好评。 8月6日，佳能发布会来了，佳能的发布会也在后来被称为这次混战中的霓虹国之光。 佳能直接祭出了4款相机，而且这4款相机都算得上是经典，分别是S45，G3，V3以及佳能超经典机型EOS-1Ds。 在S45和V3上，佳能都采用了全新开发的DIGIC高速处理芯片，400万像素的CCD传感器。 而G3则将相机的整体功能都向专业级相机方向倾斜，是当时全世界功能最丰富，创新最多，用户交互感最好的一款相机。 至于最后亮相的压轴产品自然就是EOS-1Ds，这是佳能历史上的首部全画幅专业单反，也是这款相机的出现，奠定了佳能在单反界的地位。 而且EOS-1Ds使用的是CMOS图形传感器，像素高达1100万，是2002年除柯达外唯一一款像素超过1000万的相机。 从8月1日到8月10日，短短十天的时间里，全球五十多家知名相机企业参与到这场大混战之中，其中只有一家是华夏企业，那就是明基。 另外还有一些只提供传感器的企业，比如镁光，镁光在这轮混战中为近十家企业提供了自己最新的CMOS图像传感器，最高像素860万，仅次于柯达和佳能，也算亮眼了。 经历过2002年的摄影师一定都记得，2002年是摄影界的一次狂欢，这一年，一个二月三月，一个八月九月，全球相机行业经历了两场大混战，将相机的发展推向了一个全新的时代，也拉开了CMOS图像传感器发展的大幕。 所以2002年，也被称为摄影界的里程碑。 当然，摄影师们的狂欢背后，是企业家们几乎吐血的竞争。8月10日之后，连续几天没有相关企业再出现，网上的氛围也从期待变成了撕逼。 毕竟每个品牌都有支持者，现在大家都掏完家底了，该出来吵架了，好好撕一撕谁才是最牛的。 总的来说，各大企业还是收获不小，柯达王者回归，佳能地位稳固，索尼全面发展，真正有底子的企业总能找到一个突出的点。 至于一些配套的企业也跟着热闹了一番，比如蔡司的镜头，比如镁光的CMOS图像传感器。 整个市场即便过去了三天依然热度不减，撕逼不断，直到2002年8月13日这一天，网上突然又出现了有相机企业要开发布会的消息。 消息一出，配合着这波热度马上就被散布到各个摄影论坛上去了，只是当大家看到企业名字的时候... “海鸥？什么十八线品牌？” “全新CMOS图像传感器，最强性能？口气这么大？” “散了吧散了吧，是家华夏企业，没什么看头。” “咳，白激动了，我还以为是莱卡要出M8了呢。” “想什么呢兄弟，莱卡刚出的M7，今年肯定不会再出了新机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华夏自从搞了个风信之后，我们能看到的华夏新闻越来越多了，以前我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只有穷，现在隔三差五能看到华夏的新闻。。” “可我压根就不想看到啊，这么个落后的三流国家有什么可看的，我平时看到华夏两个字都是直接略过的。” “还好吧，我倒是觉得没事看看华夏的新闻挺好的，就当笑话看呗。” “楼上这么一说倒是激起了我的兴趣了，你们说这个海鸥口气这么大，到时候估计会被骂死吧，这不就是一场大笑话嘛，一个华夏企业居然敢说最强性能，哈哈哈哈。” “那大家到时候一起关注呗，有笑话一起看啊。” “可以可以，到时候估计会有很多好玩的段子，突然觉得有意思了。” ... 2002年8月15日，华夏时间下午一点，在1999年建成的沪上金茂大酒店里，一场发布会在一片不期待中，准时开始。 ... 第二百二十一章 烛龙 这场发布会本身的规格并不低，但媒体影响力相比于之前那些企业的发布会来说就差远了，之前的那些企业的发布会都是全球媒体齐聚一堂，而现在这个发布会80%都是华夏媒体，剩下20%基本都是霓虹国媒体。 而且这些霓虹国媒体中一部分是卖大风集团面子，一部分是卖索尼面子。之前孟谦让萧博识去索尼做底，也就是明确告诉索尼自己要自己开发布会了，当然，萧博识的态度是非常好，谁都不是冲着翻脸去的。 那么这个时候索尼就不得不表态了，要么就真的翻脸，要么就把这事忍下来了，顺便再帮忙推一把。 最后，索尼选择了后者，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大风集团现在的发展这么好，为了这点事情真的翻脸，目前来看确实犯不着，一会儿把大风集团推向竞争对手怀里，索尼亏的更大。 更何况索尼是知道孟谦的CMOS图像传感器水平的，这东西就算自己不能完全控制，也绝对不能落入竞争对手手里啊。 其实孟谦不知道的是，索尼这次发布会没推出自己的CMOS图像传感器，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手里有孟谦这张底牌，只是他没想到孟谦这么不安分而已。 当然，为了安抚索尼，萧博识代表孟谦给索尼送了一份新合同，核心关联产业协议。协议中提到了索尼的一些核心产业或者核心产业的关联产业，自然包括CMOS图像传感器，关于提到的这些产业，大风集团会给予索尼绝对的第二话语权和终身无限制制度。 当然，这东西听着好像很有用，事实上就是之前合作协议的一个具象补充，进一步确认了大风集团绝对不会成为索尼的限制，哪怕大家以后做一样的产业，也可以一起吃肉。 这种东西就是一个表态，大家总要都让一步的，毕竟索尼只要不翻脸，孟谦后面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帮忙呢。 而索尼也顺势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做生意不怕提需求，对方能提需求就对了。 索尼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孟谦的独立销售权，所以索尼想要在销售权问题上进一步确保索尼的权益，最终，孟谦答应索尼至少在霓虹国，他可以不跟索尼抢销售这个事情。至于其他国家索尼就别管了，毕竟索尼也不好太过分，这事就这么定了。 只是出井根本不知道，他担心孟谦通过销售权跟其他霓虹国企业合作，而孟谦内心真正想合作的，从来不是什么霓虹国企业，也不是欧米企业，而是他们现在根本看不起的华夏企业。 到了发布会现场后，很多媒体才发现这次的发布会是沪上海鸥跟大风集团联名的，发布会开始，曲涛亲自上台，看得出他非常看重这一次的发布会。 事实上确实如此，因为他很清楚这场发布会的意义。 发布会总共有三款相机发布，另外，还有三大技术创新，最后就是之前宣传时提到的全新CMOS图像传感器，在前两款新相机的发布过程中，曲涛仔细的分享了海鸥的三大技术创新。 第一是单分子膜自组装技术，海鸥通过单分子膜自组装技术可以比普通涂层镀膜拥有更好的透光性，还可以增加玻璃表面的机械强度。 第二是自动对焦系统，现在能做自动对焦系统的数码相机并不多，但海鸥做到了。 第三个技术创新，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技术创新，那就是光学防抖技术。提到相机的光学防抖技术，网上充斥着国产品牌光学防抖技术空白这样的言论。 确实，华夏大部分的相机企业都做不到光学防抖，后世这个技术普及后，大家用的也都是别人的技术，但不包括海鸥，海鸥早就做到了，而且是自主，2011年的时候，海鸥在原有的光学防抖技术基础上首创的超级防抖技术在全球属于领先地位。 当然，2002年这会儿，海鸥还没有超级防抖技术，海鸥采用的是镜头防抖技术，全世界第一个实现民用镜头防抖技术的企业是佳能，2002年，全世界能实现这个技术的企业只有两家，分别是佳能和尼康。 现在有第三家企业了，那就是海鸥。 至于海鸥为什么能做到，因为这里有一个关键词是民用，其实在军用领域，海鸥早在70年代就实现镜头光学防抖技术了，一直没有民用化，主要是成本等问题。 但现在为了配合孟谦的传感器，海鸥决定掏出家底了。 当曲涛配合着两台相机说完了海鸥的三大技术优势后，现场的氛围果然不一样了，尤其是来自霓虹国的那些媒体，本来大家都是有点敷衍的态度，现在都打起了精神。 虽然海鸥在他们看来跟佳能尼康索尼比还有差距，但至少是家有潜力的企业，还是有点实力的，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这也让他们对宣传上说的传感器有了一点点期待。 在大家那一点点期待之中，第三款相机，海鸥509出现在屏幕上。 果然，带有单分子膜自组装技术，自动对焦技术，光学防抖技术，这是一款集合海鸥技术优势的高端产品，然后屏幕上就出现了CMOS图像传感器这几个字。 “关于这款CMOS图像传感器，让我们掌声欢迎他的设计者，大风集团的孟总来为我们做讲解。” 曲涛把舞台交给了孟谦，孟谦在一片并不是很热烈的掌声中上台。 简单打个招呼，孟谦也不废话，按了一下控制笔，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传感器的图片，然后在传感器的下方出现了两个字：烛龙。 “这是我们大风集团自主设计的全新CMOS图像传感器，我们将他命名为烛龙系列，为什么叫烛龙，了解上古神话的朋友一定都知道，上古神兽烛龙睁开眼就是白天，闭上眼就是黑夜。 这就像是我们的传感器。” 现场出现了一点零散的掌声，因为有人觉得这个寓意很有新意也很用心。 “接下来，我们具体来看看第一代烛龙图像传感器的性能。我们的烛龙图像传感器在业内首创了内置了模数转换器。 众所周知，在外置ADC传感器传输数据时，每列像素产生的信号会先通过降噪电路，汇聚后再通过外部总线传输到单个或数个ADC之中。 而烛龙传感器每列像素都拥有独立的ADC，可以在芯片上直接完成模数转换，最后通过数字总线传输出去。 因此，由于烛龙传感器的ADC数量非常庞大，每个ADC能在低频率下运行，仅达到kHz级别，远远低于现在市面上大家都在使用的外置ADC的MHz级别，有效减少了噪声，也利于实现高速读取。 而且我们的烛龙图像传感器输出的是数字信号，抗干扰性更好，易于长距离布线。” 孟谦说到这，台下开始出现了一阵阵议论声，他稍作停顿然后继续，“另外，我们采用了全新的芯片结构，背照结构，在背照结构下，光线不再被阻挡，信噪比大幅度提高，这就使得我们可以采用更复杂、更大规模电路来提升传感器读取速度，使S/N比提高了25倍，可以实现CMOS图像传感器的高画质。 而且我们的背照结构采用的是L形门的像素结构，使几乎所有的电子完全转移，实现了无拖影图像信号输出，这还很好的解决了功耗问题，我们的功耗只有15mw，是目前全世界功耗最低的同尺寸图像传感器，而我们的像素可以达到，1600万。” 在孟谦一系列数据砸下来之后，所有业内的记者在一个短暂的时间里都懵逼了，因为他们的专业，所以他们都知道，如果孟谦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话，这不就是...技术革命？！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光影之路 跟几乎所有企业一样，相机要等第二年才能正式开售，发布会上到底有没有吹牛逼，也得等第二年才知道，但在这个年代，对于大企业消费者是不太会怀疑的，这就是一个口碑的问题，发布会上稍微有点夸大这个都是可以理解的，但一些核心的东西肯定是不能骗人的。 你说你1600万像素，到时候消费者买到手只有800万像素，那不就是扯淡么，虽然后世很多手机厂商就是这么扯淡。 但毕竟时代不同，行业不同，单反，尤其是高端单反现在消费得起的大部分都是专业的摄影师，太扯淡了的话企业的口碑就毁了，多扯淡两次，以后大家都不会再相信这个品牌了。 所以这年头的相机虽然没有类似跑分这种东西，但消费者对于发布会上提供的数据信任度还是很高的，可当海鸥的发布会新闻散布出去之后，网上的质疑声此起彼伏。 先是国外的很多摄影师跳了出来。 “绝对是假的，1600万像素，秒杀柯达？当消费者是傻子么？” “柯达的1350万像素我现在都存疑呢，大风集团是个什么东西？” “海鸥的防抖技术我都不相信，别说什么烛龙传感器了，华夏企业真有这个本事，我也不可能一辈子没听说过一个华夏品牌了。” “一款传感器的设计研发需要2到3年，需要大量资深的设计师，大疯集团成立才2年吧？而且我也没听说大疯集团收购了哪家传感器公司啊。” “有收购，两个月前收购了几个台省的半导体设计企业，然后就搞出了这个什么烛龙传感器称霸全球了，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亚洲国家是不是都喜欢吹牛，一个华夏一个印度，真的是搞笑，果然越穷越敢说。” “对啊，反正落后嘛，瞎说着就好了，说不定还能骗点经费呢。” ... 当然，这种质疑在国外其实算是比较极端了，大部分国外的网友就是单纯的质疑，提出疑问，保留看法，并且寻求有没有谁可以验证真假，毕竟对大家来说这事确实有点离奇了。 相比于国外的各种不信任，国内这会儿玩摄影的人还很少，懂这个东西的人就更少了，所以就没有国外那种站在各种角度分析的不信任，也说不出什么专业的东西来，整体网络环境要纯粹的多。 “脑残！” “智障！” “丢人！” “哗众取宠！” “就知道吹牛逼。” “这下全世界看我们笑话了，有病吧！” ... 如果说国外的主要氛围的质疑的话，国内的主要氛围就是否定。至于为什么否定，孟谦也一直很像知道为什么，但这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反正只要国内在科技领域超过国外就是吹牛逼，哪怕十几年后这种现象依然存在，而且后世信息的通畅，很多人还会用几个专业名词来拉高自己的逼格。 比如国内只要说在半导体领域有突破，马上就会有一堆人跳出来说吹牛逼，然后扯出个光刻机，工业链，既能嘲讽一下国内的科技企业，又能在人前显得自己好像很牛逼。 相信很多人都记得华为5G刚出来的时候国内的否定声和质疑声是铺天盖地的，多少人在说华为吹牛逼，说华夏吹牛逼，那个时候孟谦记得很清楚网上很多人都说华为5G拿什么跟高通比，什么YY强国之类的言论随处可见。 直到后来欧米不断给华为做广告，这些人才发现华为5G好像真的挺牛逼的，只好慢慢消停下来转而开始攻击鸿蒙系统，攻击华为手机。 反正网络环境就是，国内企业想在科技领域超过国外？不可能，不现实，不可以。 面对这个现象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停的打他们脸，可想要做到不停的打脸，谁能做的到呢。 从发布会现场回公司后，孟谦打开电脑看了会儿网上的反应，跟他想象的基本一样，既然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孟谦自然也做好了准备，自己跟海鸥在国际上没有信誉度，那就找个在国际上有信誉度的出来站台。 而这个目标也很明显，自然就是索尼，之前孟谦退了一步，现在就该轮到索尼退一步了。 但回公司后过了很久孟谦却迟迟没有联系索尼，因为他在网上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个网名叫做光影之路的人在各大论坛上疯狂的反击那些骂大风集团的人。 “烛龙传感器肯定是假的。” “产品都没出来，你们凭什么就否定大风集团啊？” ... “没看外媒说的么，这个什么图像传感器属于高端芯片，一家国产企业怎么可能引领高端芯片的发展？” “为什么国产的就肯定不行？为什么引领时代的就不可以是国产企业？” ... “外国人都说了，我们华夏没有相关基础，除非出奇迹了，不然这事绝对不可能。” “大风集团创造了多少奇迹，你们就当没看见么？” ... “别做梦了，外国媒体都说孟谦在骗人，肯定是在骗人了。” “孟谦是不会骗人的！你们不要信口雌黄！你们知道孟谦跟大风集团的人在背后是怎么努力怎么付出的么，你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否定他们的努力！” ...... “等产品面世了再议论不行么？这么着急否定，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国外说不行就肯定不行？国外就一定是权威么？外国人就不可能判断错误么？还没看到产品就出现的恶意评论，就因为他们是外国人所以就要相信？” “如果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人，还有谁会来相信我们？” “孟谦不是那种自私的人，你们不要冤枉他！” “你们就算不愿意给孟谦鼓励，但能不能不要去伤害他，他真的很不容易，你们知道嘛？！” ... 网上铺天盖地对大风集团的否定，却又伴随着这个ID铺垫该地的“嘶吼”。 孟谦忍不住到处翻，除了风信，各大摄影论坛，科技论坛，都能看到这个ID，他似乎在每一个平台都用了同一个网名。 一段又一段反驳，孟谦都逐字逐句的记在心里，在这些话语中，孟谦看出了无力，看出了无奈，可又能感受到一股力量，一股让孟谦动容的力量。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孟谦看着光影之路的个人主页，忍不住叹了一句，“傻子。”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尼康的主动 杭城，某摄影工作室内。 周麟一脸无奈的看着沈佳雯，“网友不会听的，明白么？” 沈佳雯没有回应周麟，继续疯狂的敲击着键盘，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的快速敲击键盘正频繁的出现抽搐，但她全神贯注于网友的回复，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佳雯！”一旁的周麟有些急了，“你觉得你这样做有什么用么？谁会因为你说的话而改变他的看法呢？” “我相信绝对不止我一个人相信大风集团。”沈佳雯终于回应了一句，听起来很平静，却又很坚定，但也有一丝无力，“只是大家都选择了沉默，总该有人替沉默的大多数说话。” “你不是想替沉默的大多数说话，你只是想替孟谦说话，你的心情我理解，真的，我只是告诉你你做这件事情真的没有意义，你改变不了网友的想法的，你只会让自己的心情更糟糕而已，听我的，别搭理网上这些人了，你真担心孟谦，还不如去他公司陪陪他。” 沈佳雯还是没听周麟的，出现了难得的倔强，“我觉得这事有意义。” 周麟看在眼里，也是实在觉得没辙了，只好摇头离去。 一直到晚上9点，沈佳雯依然坐在电脑前用她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去反击所有的质疑，周麟再次出现，一把从沈佳雯手里抢过键盘，“别生气了，事情已经有反转了，呐，索尼刚发的公告。 公告说，烛龙传感器是在索尼生产的，也通过了索尼的专业测试，索尼算是替大风集团做保，表示发布会上孟谦所提到的所有信息都是真的。 现在网络舆论已经开始转向了，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沈佳雯没有说话，而是赶紧了解了一下最新的消息，当她确定事情真的如周麟所说后，紧绷了半天的身体才终于松弛下来。 ... 心情平复后没多久，没吃晚饭的沈佳雯感觉到肚子饿了，跟周麟打了个招呼准备到附近找点吃的。 “下班啦。” 刚一出门，沈佳雯身体一怔，只因她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孟谦？”沈佳雯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在工作室门口站着的孟谦，身体不由再次紧绷起来，“你怎么会在这？” 孟谦看着沈佳雯复杂的表情，忍不住一笑，“你这个小号，之前也加过我好友。” “我...”沈佳雯眼神下意识闪躲起来。 “谢谢。” 沈佳雯借着夜色低头不语。 “吃晚饭了么？” “还没。” “走吧，一起吃饭。” “我一会儿还有工作。” “没事，我跟周麟说一声。” “这...不好吧。” “走吧。”孟谦直接上手轻轻抓着沈佳雯的胳膊，“我是你们公司的甲方，周麟得管我叫爸爸。” “噗...”沈佳雯被孟谦逗笑，紧绷的情绪也总算是舒缓了下来，这年头还没有叫爸爸那个梗，所以她也不会多想，只当一句玩笑听。 带沈佳雯来到不远处的停车场，刚一上车，孟谦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何雅婷打来的。 “孟总，佳能，松下，奥林巴斯，卡西欧，刚才都联系了公司，想要见您。” “好，你根据我的行程安排，尽早约吧。” “是。” “你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挂了电话，副驾驶的沈佳雯道。 孟谦笑着摇头，“明天开始忙，今晚没什么事了。” 沈佳雯跟着一笑，这会儿状态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能占用你这个大忙人一个晚上的时间倒也是挺不容的。把自己搞得这么累，真的值得么？” “你可能没注意到，今天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些声音在替大风集团说话，虽然这个声音很小，但已经出现了，有人开始相信大风集团，开始相信华夏的科技水平了。所以说，这一切显然是值得的。” “你是真的很开心。” “啊？”孟谦一时不解。 “你刚才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你是真的很开心。”沈佳雯温柔的笑着，突然想到什么，“哦对了，你等我一下。” 沈佳雯下车小跑着回到工作室，等了两分钟左右，抱着一个笔记本回到车上，“你如果想进军相机领域的话，这个你看看能不能对你有一点点帮助。” “这个是？”孟谦一边问一边打开笔记本。 “这是现在所有一二线相机品牌的优劣势和主打产品的分析，当然，这个东西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会有一些主观性，但你也知道周麟姐还是有实力的，我们这不缺设备，这里的很多数据都是我亲测的结果，还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 “你的字真好看。”孟谦认真翻看笔记的时候，下意识说了一句。 沈佳雯看着孟谦可以这么认真翻看自己的笔记，笑道，“你一定会成为一个特别成功的人。” 沈佳雯的这句鼓励却让孟谦的手一顿，假借看内容不在意随口一问的样子，孟谦半开玩笑道，“你说一个忙到一个月可能只能给女朋友一顿夜宵时间的男朋友，应该很难找到女朋友吧。” “嗯。”沈佳雯点了点头，同样露出了玩笑的表情，“那确实有点过分了，至少，每天说句晚安吧。” 孟谦抬起头，两人相视一笑，把这个玩笑抹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到公司，孟谦先看了眼网上的情况，发现好多网友又跑去昨天那些骂自己的帖子下面去哈哈哈哈了。 “看来这可能会流行一段时间了。”自己的重生造就了一个全新的网络现象，孟谦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昨天索尼表态之后，整个市场现在确实出现了剧变，即便再觉得这事不可能，但索尼的话大家还是会信，一家霓虹国资产前五的企业为了一个华夏公司欺骗全世界？这种事情大家就更不相信了。 所以很多相机企业都准备来接触一下大风集团。 而反应最快的必然是霓虹国企业，一方面是因为离的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孟谦的几趟霓虹行让他在霓虹国的科技圈有了点小名声。 不过略有一些意外的是，这一天来公司的第一家公司就是尼康，而且来的领队正是真木，当年那个嘲讽了萧博识和大风科创的真木。 “孟总。”真木先跟孟谦打招呼，然后就像个老朋友似的跟孟谦身边的萧博识打招呼，“萧先生，又见面了。” 萧博识微笑点头示意了一下，也没做回应。 “真木先生这次来，不知道有何贵干？”孟谦示意真木直接聊正事。 “这次代表尼康来拜访孟总，自然是为了大风集团的烛龙传感器。我们希望能测试一下烛龙传感器，如果合适的话，我们想采购一批。”真木说话也算是非常直接了，没有任何弯弯道道的东西。 “烛龙在霓虹国这边的销售是由索尼负责的，尼康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联系索尼。” 真木来之前就听说了索尼好像拿下了霓虹国的唯一销售权，进一步试探道，“索尼在霓虹国销售，但我们现在想到华夏来采购，这事不矛盾吧？” 孟谦忍不住一笑，“理是这么个理，但事不能这么做。” 观察着孟谦的表情，真木心里大概也有底了，“那技术授权这个事，挨不着索尼了吧？” “真木先生有什么想法？” “烛龙优异的表现得益于全新的架构，不知道大风集团是否有授权架构的意愿？” “就像真木先生说的，这是全新的架构设计，现在所有的表现都还在测试阶段，没有经历过市场的检验，你们就这么相信我们？” 真木抬举道，“大风集团一直在创造惊喜，我们当然相信。” 孟谦可以肯定，尼康能做出这个决定肯定是在内部经历了长久的争论，半导体产业的任何一个产品，只要没经历市场检验就是一个巨大的雷。 “说实话，我们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企业对我们的架构感兴趣，所以没有相对应的政策，这样吧，感谢尼康的信任，也请尼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讨论一下这个事情，尽快给你们回复。” 真木没想到孟谦这么快下逐客令，只好赶紧把话往深了说，“孟总，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跟孟总聊聊。” “真木先生请讲。” “其实我们很早就在关注大风集团，大风集团一路来的表现也让我们愈发看好贵公司的发展，只是之前总是少了一些沟通的契机。 现在大风集团既然进入了图像传感器这个领域，相信未来一定会在这个领域深耕，那么我们尼康倒是可以为大风集团提供很多便利。” 见真木停顿了一下，孟谦配合了一句，“尼康在这个领域的地位和影响力，我还是清楚的。” 真木做了个礼貌的微笑，“而且我这次来，还有一个任务，在光刻机领域，阿斯麦跟台积电的高调合作引起了业内的一些热议，不瞒孟总，台积电之前找过我们，但我们拒绝了。 但我们并不是不相信湿法工艺，只是我们在干法工艺上有了很大的突破，不过借助于阿斯麦的高调才让我们知道原来大风集团也在研究湿法工艺。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尼康做干法工艺研发，大风集团做湿法工艺研发，我们两条路一起走，不就更有保障了么？” “真木先生不如说的更清楚一些。” “我们想跟大风集团聊一聊深入合作的事情。” 孟谦的左手做桌面上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动作，然后何雅婷就上前到孟谦身边耳语了几句，之后，孟谦看了一眼手表，做了个抱歉的表情，“真木先生，我上午有个特别重要的会议要开，关于合作的事情，一言两语肯定也说不完。 要不这样，你先去酒店休息，我晚些让人去接你，我们好好谈。” “孟先生先忙。”真木虽然看出猫腻，但在面上也不好戳破。 让何雅婷把真木等人送走后，萧博识终于能开口了，“真没想到尼康会派真木过来，倒是能屈能伸啊。” “尼康如果没点商业手段和商业气度，也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个规模。”孟谦往椅子上靠了靠，“我意外的反而是他们居然主动提光刻机的合作。” “那你的想法是？” “先看看佳能那边怎么说吧。” “这次是打算平衡还是？” 孟谦摇了摇头，“以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佳能和尼康，合作一家就行了。” “如果不平衡的话，那另一家就会直接变成对手了。” “迟早的事情。”孟谦慵懒下来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淡淡的狠劲，“这场科技战的影响越来越广了，总要有人拿来祭旗的。” ...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选一 真木下楼后，安排了一个人留下来看着后面会有什么人进大风集团。 尼康之后来见孟谦的，倒不是佳能，而是松下。不过松下来见孟谦的目的要纯粹的多，就是来采购的。 他们昨天就联系过索尼了，但索尼态度很强硬，摆明了是要限制松下，所以松下不得不来找孟谦。 而当松下知道了孟谦确实把在霓虹国的销售权给了索尼后，也没有提及什么合作的事情，就这么回去了。 一直到临近中午，佳能代表才来到大风集团。至于他们为什么晚了一拍，主要是他们的会议没有尼康这么快结束，内部犹豫的更久。 毕竟像佳能现在市值差不多2000亿软妹币，大风集团经过这次传感器事件后估值可能才有机会顶上200亿，大企业向小企业谋求合作总是想的多一点，又要考虑结果又要考虑面子。 但佳能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大风集团跟索尼已经有合作了，如果再跟尼康合作，尤其是在光刻机上再合作一下，万一以后这个公司再闹出什么惊人之举，佳能可能就要被尼康和索尼挤死了。 就目前而已，他最怕的不是大风集团，他怕的是索尼和尼康啊。 而这，也是孟谦利用的心理。 佳能的代表井田上来说的也都是传感器的事情，跟尼康和松下说的也没什么区别，当井田知道孟谦不管霓虹国销售的时候，这才开始聊合作的事情，佳能没提架构的事情，而是以注资开场。 在得到孟谦明确的拒绝后，井田也把话题扯到了光刻机上，佳能和尼康来之前都是做过详细调查的，大风集团现在最缺的东西里，他们能提供的就是光刻机相关技术。 而且大风集团搞的是湿法光刻机，大家既竞争又互补，万一回头浸没式光刻机真的好，他们保有这个合作关系也没坏处。 孟谦通过2年多的努力，用实际的产品和不断给人制造的潜力感，让曾经想合作却没有办法的佳能和尼康开始主动找自己合作。 “其实我倒并不是很担心阿斯麦。”等井田开口后，孟谦顺势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我看过阿斯麦的股份详情，米国资本的渗透极为严重，而且荷兰这个国家缺乏足够的科技基础来维持阿斯麦的地位。” 井田敏感的看着孟谦，“孟总的意思是？” “透过现象看本质，阿斯麦迟早会变成美国的，而我的对手自然也就不是阿斯麦，而是米国那几家光刻机企业。 那么井田先生应该很清楚，如果只是跟阿斯麦竞争，拼实力就好了，但要跟米国企业竞争，就没这么简单。 当然，大风集团的立场非常坚定，我们绝对不会为了自保而卖身米国，至于盟友，就像井田先生所说，我应该看向邻居，只是...现在能抗住米国压力的光刻机企业，只有已经建立了市场基础的尼康。” 井田没有想到孟谦会把话说的这么明，再想到早上孟谦已经见过真木了，井田情绪出现了一些波动，但作为常年谈判的老手，他很好的控制住了情绪，但他接下去的言行却注定要受到孟谦这么直接的态度影响了。 “既然孟总知道阿斯麦逐渐卖身米国的事情，那孟总可了解过尼康的市场占有率为什么会这么高？” 孟谦做了个不了解的表情，“难不成尼康也卖身米国了？” “那倒不是，但孟先生可以去了解一个数据，尼康的市场在欧米，尤其是英特尔，把尼康作为唯一供货商，但我们佳能的光刻机客户都在亚洲，在我们霓虹国本土，我们佳能的市场占有率比尼康更高。” “那结果不还是尼康的市场占有率更高，这怎么了？” “问题就出在阿斯麦身上，英特尔今年第一次表示将采购一台阿斯麦的光刻机，这是英特尔跟尼康合作以来第一次选择第二家光刻机生产厂商。 米国之前选择尼康，是因为米国的企业确实在技术上落后了，但就像你说的，米国正在疯狂的收购阿斯麦的股份并控制阿斯麦，那是因为他们看上了阿斯麦的潜力，一旦阿斯麦能起来，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踢掉尼康。 阿斯麦现在最大的危险就在于，他不仅在传统干法光刻机上追赶上了我们，还开始研制浸没式光刻机，不管浸没式光刻机能否如林本坚所料，英特尔的这一次行为已经说明了一些情况。 而大风集团现在做的是浸没式光刻机，你们有没有把握绝对优于阿斯麦？如果不能，哪怕大家水平持平，米国会如何选择？孟总心里一定是有答案的，脱离了米国市场之后，尼康的市场占有率还有多少呢？” 井田表现出了自己对浸没式光刻机的担忧，也是在赌孟谦对浸没式光刻机研发的不自信，那么大风集团一旦跟尼康合作，很可能被米国一锅端，输的一败涂地，但跟佳能合作的话，佳能也能给到孟谦想要的，还能给孟谦保一个底。 在自己明确说想跟尼康合作的情况下，可以在不否定自己的认知下找到突破点和痛点，对于井田的谈判能力，孟谦还是很欣赏的，“如果合作，佳能想要什么，佳能又能给我们什么？” “细节的东西我们可以慢慢谈，我想最关键的是，我们有更多的相似之处，这是我们的天然合作优势。” 孟谦故作深思了一会儿，“井田先生可否给我一点时间思考，晚些我去拜访井田先生。” “当然，我会静候孟先生的到来。”在井田看来孟谦是被自己说动了，自然不紧逼。 中午，孟谦邀请了尼康的真木共进午餐，然而到了晚上，孟谦又喊了井田一起吃晚饭。孟谦通过两顿饭进行了进一步的斡旋。 但也就到这了，不能继续斡旋下去了，现在真合作，还是需要对方的很多帮助的，不能把事情做的太难看了，两边都派人监视着呢。 晚上八点，孟谦把萧博识和丁明远叫到办公室问他们两人的意见。 丁明远先发表了意见，“我们跟阿斯麦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如果阿斯麦赢了，我们本来就没活路了，所以佳能说的利害关系其实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 “但就算尼康跟我们合作，他的欧米市场我们能动的了么？这可是尼康的立身之本。” “核心技术掌握在我们手里的话，这就不是尼康想不想能决定的了，我们只要给够他肉吃就行了。” “可尼康更像是把我们当一个技术储备，我觉得，从技术水平说实话佳能确实跟尼康差不多，而且从第二轮交谈来看，佳能能给我们的东西更多。” 见萧博识跟丁明远出现了分歧，孟谦正在考虑的时候正好瞥到了何雅婷，不禁问道，“何雅婷，如果让你选，你怎么选？” 乖乖坐在一旁的何雅婷突然被问不由愣了几秒，然后摆了摆手，“我就不影响你们的思路了。” “集思广益嘛，说吧。” 孟谦坚持，何雅婷知道孟谦这就是认真的意思，故而凭着自己的判断的回答道，“我会选佳能。” “为什么？”孟谦保持着平静的笑容，“说来听听。” “因为今天听两边说的话，我感觉尼康眼里的对手是米国，佳能眼里的对手是尼康。” “所以呢？” “孟总上午不是说，最后不能合作的那家企业会变成拿去祭旗的对手嘛，玩游戏的好像有一种说法，打怪很爽，更爽的是打怪后获得的极品装备。” 萧博识和丁明远眼神一变，齐刷刷的看向了何雅婷。 何雅婷被吓了一跳，孟谦忙安抚道，“继续说。” “尼康的优势在光刻机，而佳能的优势已经逐渐延伸到更多的领域，今年的相机发布会也能看出端倪，但光刻机的王者地位以后一定是我们大风集团的。 跟尼康合作，他很难帮我们弄垮佳能，但跟佳能合作，他可以在弄垮尼康这件事情上帮到我们很多，而等尼康落败之后，只要我们策略得当，就可以收购尼康。” 一直盯着何雅婷的萧博识和丁明远听她说完后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小何看问题，入木三分呐。”丁明远没有吝啬夸奖。 何雅婷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瞎说的。” 而见丁明远表态了，孟谦则顺势道，“那咱们，就定佳能了。”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带动行业 接下来两天，孟谦见了其他一些相机品牌的代表，包括奥林巴斯，宾得，理光，卡西欧等，这些企业来的目的都是为了采购，倒也没人提什么合作或者收购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些企业并不打算来找大风集团，比如霓虹国的富士，比如米国的柯达，他们都决定追赶孟谦。 至于镁光就更明确了，索尼公开表示了数据准确后，镁光就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要求研发人员搞明白烛龙的原理并且造出比烛龙更好的CMOS图形传感器。 公司为了尽快超越大风集团，直接投入了5亿米元。 还有一批企业的做法则更不一样，其中的代表企业就是三星，三星于18日来到大风集团想要购买架构授权。 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在于经过内部讨论后，他们确定了这就是一场技术革命，而这个技术现在只有大风集团掌握，那他们就觉得这是天大的机会。 在三星看来，一个大风集团撑得起CMOS图形传感器千亿级的市场？三星给出的结论是不可能。所以他们准备买下架构后好好研究，然后，想办法跳出大风集团的专利壁垒，搞出属于他们自己的架构，再通过三星的地位和影响力去占据这个市场。 他们坚信刚出来的产品大风集团肯定还来不及申请多少专利，想要跳出大风集团的专利壁垒很容易，而且大风集团在他们眼里就是家小公司，打压起来很轻松，到时候就是耍专利流氓又如何，三星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了。 通过这个方法三星不知道搞残了多少初创企业，这本就是一家靠白骨堆积起来的国际巨头。 而就在三星代表离开后，8月18日这天晚上，孟谦坐飞机前往了燕京，对接相机企业的事情暂时交给了萧博识，因为他要来参加一个特别重要的活动，世界数学家大会。 2002，世界数学家大会在华夏燕京举办。 之所以18号就来了，因为19号孟谦还要去拜访一家企业，清华紫光。 清华紫光和清华同方一样，都是清华控股的企业，也是之前曲涛提到过的那家国内图像传感器最领先的企业。 鉴于沪上微电科跟清华之间的合作关系，孟谦顺利的见到了清华紫光此时的总裁张正。 刚一见面，张正就表现出了热情，“老听冯科聊起孟总，今天总算是见到了，果然一表人才。” 张正口中的冯科是清华跟沪上微电科合作的负责人，“张总抬举了，我就是运气好，老能碰到冯老师那样的贵人。” “哈哈哈，老冯可不想当你的贵人，他想当你的老丈人。” “额...” “怎么，老冯没跟你说过？他小女儿今年刚保送咱们清华，他可心心念念想让你当他女婿呢。哈哈哈。” 张正给孟谦的第一感觉挺爽朗的，而且以八卦开场，倒是显得亲切，就连正事都是张正先提起的，“孟总这次来是为了图像传感器的事情吧？” 简单的开场后，孟谦大概能感受到张正是想传达他对自己的认可，也是想让自己放下更多商业谈判中的尔虞我诈，这样是孟谦希望的交流方式，说话也就更直接了，“更准确的说，是为了相机这个领域。” “曲涛让你来找我的？” “不算吧，曲总跟我说紫光是国内图像传感器的领头羊，也是国内相机行业的先行者，所以我想来拜访张总。” “嗯。”张正点头的时候好像在思考什么，但说话还是很直接，就像老朋友一样说话，“说吧，找我什么事。” “数码时代，国内相机品牌除了明基没有走向世界的，但去过海鸥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们的基础并不差，而且曲总告诉我，我们国内很多企业都有自己的优势，足以在国际竞争中立足的优势，就像海鸥的光学防抖技术，很多消费者其实都还不知道，海鸥的稳定性可能比佳能更好。 既然我们有这样的基础，我多少觉得有些可惜，尤其是这次我们大风集团成功研发了烛龙传感器，我就想着能不能做点什么，让我们国内的相机品牌走向世界。” “你是想学沪上微电科那一套，把国内的力量结合起来是吧？”张正直接开口，见孟谦的表情证明了他的猜测，不由一笑，“这应该是曲涛那家伙说的了吧？” “算是吧，有什么为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孟总难道不知道嘛？” 孟谦略显无奈的一笑，还是张正开口，“光刻机没人做，你把大家的力量结合起来一起做，当然没什么问题，而且光刻机也是国家战略产品。 但民用相机不过是个消费产品而已，大家都在做，都有各自的品牌，怎么结合？结合之后算谁的品牌？” “这个事情我也疑虑过，但海鸥作为这个行业的龙头企业之一，曲总能给我提出这样的建议，我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我不了解的情况，所以才特地来拜访张总，也是想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那是因为曲涛这个人，海鸥这个公司有些特殊，你去看一看海鸥跟曲涛的历史就明白了，这是一家随时可以为国捐躯的企业，而且曲涛这个家伙心思根本不在民用相机上，但凡海鸥愿意多花点心思在消费级民用相机上，国际上还能多一个华夏品牌的名字。”张正的眼神中即有惋惜又有尊重。 “还真是这样啊。”孟谦身体松了几分，他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只是不确定而已。 看着孟谦的样子，张正却笑了笑，“孟总也不必泄气，你想整合资源，又不是只有沪上微电科这种模式。” “张总的意思是？” “据说你前不久刚从台省收购了五家芯片设计公司花了将近20亿？” “嗯，是有这么个事情。” “你如果还能拿出这样的资本实力，完全足够收购一批国内的相机企业，而且现在想卖公司的人非常多。” 还以为张正会说什么，结果是收购，孟谦苦笑道，“张总说的我当然也考虑过，但是认真想一想，愿意卖公司的都是快经营不下去的吧，我想要参与国际竞争，需要的是整合核心技术，收购一些快经营不下去的企业，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啊。” “可最核心的技术不就在孟总手上么，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图像传感器是大风集团的，至于镜头，沪上微电科连光刻机的镜头都能搞的定，我就不相信孟总从未考虑过进军民用镜头，不然大风集团应该也不会去跟大立光合作了。 手握两大相机最重要的核心技术，孟总难道就没有拼一把的勇气么？” 孟谦的眼里有一丝疑惑，考虑一下觉得张正说话还算实在，也就把疑惑问了出来，“张总这是在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 “孟总不也经常做这件事情么？”张正突然眼神尖锐的盯着孟谦，“故意把好的游戏概念告诉同行，故意向同行授权软件技术，最近还想把芯片架构低价授权给国内企业，孟总不也一直都在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看不懂孟总到底想干什么，但现在我大概是看明白一点了，孟总从来不屑跟国内的企业竞争，孟总的心，在国外呢。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反正孟总又不会来跟我竞争。 孟总不想做相机，更大的原因是想把这个市场让给国内的企业吧？” “张总高看我了，我只是拿我拥有的一些东西从别人那换取了一些东西而已。”孟谦否认道。 “孟总承不承认无所谓，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希望国产相机品牌可以走上国际舞台，你最好听取我的建议，我在紫光呆了这么多年所以我很清楚国内相机行业遇到的问题，我们遇到的不仅仅是技术问题，更是一些历史问题，现在难以破局，但大风集团不受历史限制，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做这件事情。”这一刻的张正看起来十分认真。 孟谦能隐隐感觉到，他跟曲涛一样，为国内相机品牌感到心痛。至于张正说的历史问题孟谦心里也明白，为什么每次技术革命都会有上一个技术时代的巨头企业倒塌，这就是历史问题作祟。 而张正的话，也让孟谦内心的犹豫开始变得坚定起来。关于要不要自己做相机品牌，孟谦自然考虑过，虽然从后世来的孟谦知道从2010年开始受手机的影响相机市场逐渐下降，到2019年直接跌了8倍，但即便如此，相机市场始终是个千亿级是市场，最高那几年达到了万亿级的市场。 孟谦的犹豫倒也确实是因为如果能拉起一批国产企业的话，那他就不自己去搞了，这些企业起来，是能帮助国内的硬件行业整体发展的，自己就专心做芯片，一年卖卖也能赚个上百亿。 但从海鸥到紫光，两家行业龙头的情况都让孟谦意识到国内这些企业的问题都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海鸥把太多精力放在军用相机上，民用相机的投入太小，紫光看来也有自己的问题，张正说话也算是很直接了。 既然如此，孟谦知道自己的责任更大了，“张总既然相信我，那我也不矫情的问一句，如果大风集团真的做相机，紫光的技术能否授权？” “只要大风集团可以正常给紫光供货并授权我们想要的技术，紫光这边自然愿意平等交换。”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总的话我可记在心里了。” 孟谦起身伸出手，张正在握手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两秒才开口，“孟总，一个行业确实是可以被一家企业带动的。” 孟谦真诚的看着张正，“张总的胸怀，让人敬佩。” ... 第二百二十六章 江大态度 既然决定了要自己做相机，那孟谦做事习惯雷厉风行，马上开始布局，在紫光的时候他就非常“不要脸”的向张正不停的打听这个行业的情况，哪些公司比较容易收购，哪些公司有比较核心的技术，哪些公司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孟谦问了个一清二楚。 一直在紫光呆到吃晚饭，饭间孟谦还在继续深挖，他那股劲倒是让张正更加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能做出大风集团这样的企业了。 饭后从紫光离开后，孟谦第一时间联系了萧博识并把自己打算做相机的事情跟他交代了一下，接下来几天孟谦都得在燕京参加世界数学界大会，所以他让萧博识立刻开始行动。 至于在燕京的几家目标企业，孟谦会自己抽时间去拜访。 晚上十点，交代完工作的孟谦才感觉到肚子饿了决定出去找点吃的，结果一出门发现燕京街头已经多了一些巡逻的人。 原因自然就是明天将要开始的2002年世界数学家大会，世界数学家大会是全球最高水平的数学会议，每四年一次，而2002年唯一一次在华夏举办的世界数学家大会参与者达到了4000多人，人员涉及全球101个国家，是世界数学家大会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 这是08年奥运会之前华夏一次非常有利的一次对外展示，只是因为数学这个领域关注的人非常少，所以民众影响力自然也就没有奥运会这么大，但在相关领域的国际影响力并不小，也让很多人重新认识了华夏。 此次大会的开幕式将在20日下午3点开始，20日下午一点，孟谦提前两个小时就来到了大会堂外准备参加这一次的世界数学家大会的开幕式，而跟孟谦同行的，正是江大校长潘云。 孟谦这次能有资格参加世界数学家大会的原因比较复杂，一方面是江大校长的推荐，一方面是沪上微电科的发展地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风信成为了此次世界数学大会的唯一非主流宣传媒体，风信将8*24小时的将这场连续八天的大会进行推送，当然，孟谦之前在京都大学的表现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在种种原因之下，孟谦才拿到了这样一张门票。 即便提前两小时到大会堂，门口也已经人口攒动，孟谦经历了一场“最高规格”的搜身，进入大会堂，有专人将潘云和孟谦引到自己的座位，此时大会堂里已经来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大家都很提前。 “霍金前几天在江大做演讲？”入座后扫了一圈，孟谦还没看到什么认识的人，便跟潘云闲聊起来。 “嗯，说起来，你那天怎么不来？” “我不知道啊，没人通知我。”孟谦胡扯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上一世霍金在江大做演讲的时候孟谦还去了，只不过霍金的演讲孟谦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也就没必要再去听一次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马上就聊到了正事上，潘云稍稍压低了一些声音道，“关于你之前说的合作，你现在还是这么想的么？” “当然，我一直在等学校的消息呢。”孟谦这次跟潘云一起来，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再追一追这个事情，这么久过去了江大一直没回应，孟谦又不好去催促。 “联合科研这件事情，可以搞，不过江大搁置的项目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其实有一些也不是那么有意义，让你出这么多钱我们也不倡导。 我们现在的想法是这样，大风科创的科研中心创立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相信你对于公司的科研项目也有很多想法，如果你不介意透露公司隐私的话，我们可以把两边的科研项目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共通的项目，我们先从这些项目开始合作。 当然，学校会签订隐私条例，不仅仅只是口头保密，至于最终的专利所属，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根据彼此的付出来商量，不过我个人的建议是，我们可以采用共有专利的模式，共享所有权和使用权。” 共有专利其实也是很常见的东西，两家企业一起合作研发的专利，回头大家都想要的话就采取共有专利，法律上也是规定可以的，只不过共有专利后双方在各自对专利的使用上难免会出现一些矛盾。尤其是大风集团和江大毕竟是相对独立的两个存在，所以上次孟谦没主动去提这个事情。 不过既然潘云提了，孟谦总要回应，考虑着后期更长久的合作，孟谦快速反应后回道，“共有专利倒是个办法，但大风集团毕竟是一家企业，江大则是一所学校，我们对专利的使用方向或许会有一些差别...” 孟谦这话没往下说但潘云肯定听的懂，这话说的其实有一点不友善了，这是在担心江大以后把专利拿出去公用或者过度二次开发之类的影响了大风集团的利益，但为了公司，孟谦作为老板有些时候就是要得罪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个老板在外面什么都好好好，最后受损的还不是公司，还不是公司的员工。 “你放心。”好在潘云并不生气，他倒是确实理解孟谦的难处，“所有的共有专利我们江大都愿意签署共同经营权，不会影响大风集团的利益。” 孟谦心里放心了不少，“是我心胸狭隘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等开学之后吧，我会让各个学院整理一下自己学院搁置的项目，到时候找人跟你对接。” “好，我这边随待命，那我们大风集团的科研项目...” “你这家伙。”潘云不禁一笑，“等开学了一起处理吧，你这边有什么项目如果我们江大帮得上，我们会尽量安排。” “太好了，潘校长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了母校的老师和同学们。” “希望你说到做到。”潘云还是摆了一下架子。 孟谦则配合道，“这次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准备一份合作协议，一定把大家的权益摆在第一位，潘校长尽管放心。” 潘云其实是相信孟谦的，也就不再多追求，转而道，“那实习名额的事情。” 孟谦眼角一动，“潘校长的意思是...?” 潘云脸上写满了你小子别装傻，“马上开学了，大四的学生要实习了，大风集团这边打算准备多少名额。” 潘云之前之所以对实习这个话题敏感，是因为孟谦想要的是长期的企业合作实习，这种高校的深入合作是有指标的，这不是学生毕业找不找工作这么简单，学生毕业当然要找工作，但一旦跟企业有这种合作，每年都要给企业输入一定指标的学生，这事就不简单了，作为校长是要为学生负责的。 如果企业不好，还把学生往企业推，那潘云这个校长也太没责任心了。而此刻潘云能说这句话，就是对大风集团的一种高度信任了。 “这事我过两天就能把数据给您。”孟谦笑了笑，然后追问道，“那关于培训学院的事情？” “这事还得缓缓，涉及的问题有点多。”潘云用表情告诉孟谦他没说谎，然后半开玩笑道，“倒是你的奖学金可以准备起来了。” “哈哈哈。”孟谦爽朗的一笑，“必须的。” ... 第二百二十七章 科普方式 两人聊完正事，到场的人越来越多，但孟谦见到的熟悉面孔并不多，在上次京都大会见过的人中，孟谦只看到了来自俄国的格里戈里·佩雷尔曼，没见到望月新一，也没见到德国双骄。但孟谦见到了很多出现在书本上和电视上的人物，比如著名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纳什，比如跟潘云聊起的霍金。 如果说京都大会那一次是天才云集的话，这一次世界数学家大会就真的是神仙聚会了。 下午三点，大会正式开始，华夏大佬们到场颁发了今年的菲尔茨奖，获奖者是法国数学家洛朗·拉佛阁和俄国数学家弗拉基米尔·沃沃斯基。 耐心的看完了第一天的开幕式，傍晚孟谦跟着潘云去参加了一个聚会。 这个聚会上来的都是来参加世界数学家大会的华人，包括华夏籍，也包括外籍华人，孟谦跟潘云来的比较早，慢慢的看到很多这个领域的知名人物，比如在未来成为菲尔兹奖首位华人得主的邱晨同，比如唯一一位被邀请在本次大会上做一小时报告的华夏人田钢等。 而邱晨同跟田钢正和孟谦坐在一桌，同桌的还有燕大和清华的校长以及其他几名华夏数学家。 因为对孟谦的熟悉，三所高校的校长倒是并不介意孟谦跟他们同桌，尤其是潘云私下跟其他两所高校说过今晚的饭局孟谦想提出一些比较重要的想法。 只是其他人看到这么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跟自己坐一桌，多少有些疑惑，直到田钢反应过来，“孟谦，你就是那个在京都大学技惊四座的孟谦？” “田老师说的太夸张了，就是正常的学术交流而已，话说，这个事情田老师这么会知道？” “哈哈，还真的是你啊，云玮是我的学生。”田钢看孟谦的眼神马上就变了，然后生动的把京都大学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 当然，孟谦听他说的多少有一点夸张成分，但他也没去反驳。在田钢的介绍下，所有人看孟谦的表情都出现了变化，孟谦在这个位置上总算坐的踏实点了。 孟谦表现的比较低调，大家也就把好奇心压着，暂时不去讨论他的事情，很快把聊天内容转移到数学这件事情上，而三所高校校长同时到场，为的就是聊一聊国内数学的教育发展问题。 边吃边聊，很多问题都逐渐摆在了台面上，当开始聊起解决方案后不久，潘云故意把一直默默吃饭的孟谦推到了台前，“关于推动国内数学教育的发展，小孟之前跟我提过几个想法我倒是觉得不错，小孟啊，要不你给大家也都说说，听听大家的意见。” 收到潘云信号的孟谦忙接话道，“潘校长抬举我了，都是个人的一点拙见而已。” “年轻人不用这么谦虚，我们这些老家伙也确实应该多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邱晨同有些意外的鼓励孟谦，“尽管说来听听。” “那我就胡说几句，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老师海涵。刚才大家提到了很多问题，我首先把国内数学教育的发展问题进行了一个总结，提炼出了三大核心。 第一是大众对数学价值的不理解。 第二是数学应用的匮乏和低回报。 第三是数学教育资源的落后。” 孟谦停顿了一下等大家的反应，所有人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陆续点头认可了孟谦的说法。 “所以我想到的一些方法针对的就是这三个方向，数学到底有多重要，互联网基础，人工智能算法，导弹火箭设计，卫星探测器研发，现代化战争计算，工业自动化布局，生命科学探索，节能减排发展，几乎所有未来科技发展的前沿领域全都将由数学决定。 不夸张的说，一个国家的数学水平将决定一个国家未来的科技水平，直至决定一个国家的国力，然而现在在我们华夏，更多人对数学的认知却依然停留在除了买菜学这玩意儿还能干嘛。 尤其是前两年国家开始大力推动基础科学的发展，身边的人却依旧对数学的认知没什么改变，我一开始以为是宣传不到位，直到来参加这次大会前我查询了大量的资料才知道这两年在宣传基础科学上国家花了很大的力气。 但我斗胆的说一句，国家在这个事情上的宣传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宣传的太中规中矩了。” 桌上几人不由对视一眼，又是邱晨同开口，“中规中矩是什么意思？” “我们所有的宣传都在与数学相关的渠道上，比如一些数学杂志，比如一些学术期刊，哪怕是在一些报纸上看到类似的新闻，标题也都太过正式，我给各位老师举一个例子吧，现在很多地方的初高中生每天都会有报纸看。而学生们拿到报纸后几乎都只会看一个东西，叫做开心一刻。” 孟谦这个例子一举，大家就都明白了，“所以你认为国家花了大力气宣传，其实压根就没宣传到学生们眼里。” “是的，我们的宣传选的都在那些已经关注数学的人才会去看的地方，但我们真正要做的是让那些不了解数学的人去看到这些东西才行。” “可就像你说的，学生都喜欢看开心一刻，难道我们还能把数学放到开心一刻里去？你就算放进去了，那不也就不是开心一刻了。” “但寓教于乐，肯定是有办法的，各位老师暂时应该都还不知道，我们大风集团已经在跟教育部进行洽谈，我们现在正考虑在游戏中加入一些可以寓教于乐的玩法，就比如我们游戏中经常会有答题活动，我们打算加入一些更有教育意义的题目类型，甚至教育部这边允许的话，我们会植入一些历年高考题。 当然，作为游戏，我们能植入的基本都是文科类的题目，比如诗词，历史，数学的科普或许很难放到游戏里，但可以通过一些年轻人更能接受的故事，图片以及我们正在攻克的视频等类型进行宣传。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建议就是关于宣传渠道。 年轻人现在更喜欢风信这样的非主流平台，我们可以把我们更多的科普从主流媒体下放，多进入风信这样更受年轻人关注的平台，结合采用更能被接受的科普方式，那起到的科普效果我估计应该会大不一样。” “这会不会显得不伦不类？”有人提出了问题，这是这个年代非常常见的思维方式，当年最早一批官媒进入微博的时候，很多用户都觉得不适应。 “我承认，这种模式需要突破一些思想上的禁锢，但如果科普的目的真的是让更多的民众了解科学，那就应该突破禁锢，只有用民众喜欢的方式，才能让民众愿意去接受我们想传递的信息。 其实各位可以看一眼风信，这次我们风信已经邀请了部分官媒在平台上进行世界数学大会的宣传，而从目前得到的数据来看，关注度很高。 但想要真正把数学科普出去，包括数学的魅力，包括数学的应用，如果能到得到更多像在座各位老师这样的数学界领军人物的参与，效果会更好。” 邱晨同听懂了孟谦的意思，表现的让人看不懂他的情绪，“你是想让我们，包括各大高校都入驻风信？” 孟谦直起身子，虽不确定大家现在怎么想，但孟谦要把自己的态度明确的告诉大家，“不仅是入驻，我要把你们，打造成被年轻人追捧的‘明星’。” ... 第二百二十八章 饭后 没经历过后世追星现象的众人此刻还不能理解孟谦的深意，但对于孟谦所说的将枯燥的科普下放到大众更喜欢的平台上这个事情，大家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想法的。 只是受时代思想的影响，大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阻碍着他们去做这件事情，不过孟谦说了这次风信将宣传世界数学家大会的事情，不少人决定晚上回去上网看看。 “这个事情也不是现在就能做出决定的，我先继续往下说吧。”注意到了大家的表情变化，孟谦也不继续揪着一个问题了，这东西确实需要慢慢去改变他们的想法，“关于数学应用的匮乏和低回报，大家应该也都很清楚。 我们国内现在能给数学领域人才提供岗位的单位基本都是国家单位，至于做纯数研究的，99%都是国家养着的，而且，平心而论，如果没有成果，给的钱并不多，饿不死而已。 我个人始终提倡不要把科研跟经济剥离，不要刻意给科研者贴上伟大无私的标签，如果一个人研究数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我不认为这个目的有什么不对的，毕竟我坚信99%的人都是俗人，俗人活着就是为了钱嘛。 只要他能做出成绩，奔着钱来研究数学又有什么问题呢？所以我的想法是提升数学研究者的收入，但想让国家提升大家的收入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这时再考虑到现在给基础数学甚至整个基础科学的岗位并不多，我想到一个事情。 既然国家可以鼓励私企搞半导体，采取企业发展，国家补贴的方式，那是不是也可以鼓励私企搞基础科研的呢？同样可以采用企业发展，国家补贴的方式会不会也是一个办法？” “搞基础科学跟搞半导体还是有点差别的。”有人提出了问题，“半导体毕竟已经产业化了，企业多少能找到赢利的方式，就比如我做不了高端芯片，我至少可以做低端芯片，也能赚钱。 但基础科学这个东西，一个数学家一辈子没有一个成果也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对企业来说光是养着这样一批人都是一个巨大的风险，更何况还要让企业出高价去养这些人？不现实吧。” “这就是眼光问题了，或许养了一个数学家确实一辈子没一点成绩，甚至养了一百个数学家都没有成果，但只要有一个人取得一个成果，给企业带来的利润就是不可估量的。就好比我们大风集团刚研究出来的图像传感器，按照目前的沟通情况来看，明年只要进入市场后一切顺利，我们一年至少可以达到百亿的销售额。 这其中的利润能养多少科研人员？而这种技术突破，企业如果没有科研人才的话是很难实现的，只能一辈子跟在别人身后喝汤。也许对于小企业来说还要养这样一批人确实很难，但我们又不是没有大企业。 我相信现在的华夏一定会有一批有长远眼光的企业，也许这个数字并不多，但最初的这一批企业只要能做出成绩，那就是一种正向的风气，他会让更多的企业重视科研，重视科研人才，从而进入一个企业科研的良性循环。” “孟谦你到底想做什么？”邱晨同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孟谦，“作为一家企业，你完全可以以高薪去挖科研人才，你又何必为其他私企考虑这种长远的事情？” “因为我现在不是站在一个企业家的角度在讨论这个问题。”孟谦眼神与邱晨同对视，“我现在不是以大风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在说这些话，而是以一个希望国家基础科学发展可以变得更好的华夏人的身份在说这些话。 如果我更多考虑的是自己的企业，我也没资格坐在这里跟各位老师交流，更何况，大风科创从来不惧怕竞争。” “所以你想让我们一起出面帮你去做建议。”燕大校长插话进来。 “我人微言轻，自己本身又是企业家，这个事情我出面估计很难有什么结果。” 众人用眼神沟通了一会儿，这次是由潘云开口，“孟谦，你再说说最后一个问题吧。” “好的，关于教育资源匮乏，这就是最无奈的一个事情了，为什么米国拥有最好的大学，核心就在于他们拥有全世界最好的教育资源，百年来伟大的科学家都将他们的著作和经验留在了米国。 而米国不仅是全世界最大的科技禁出国，也是全世界最大的教育资源禁出国，他们将先人们的精华独占，我们想学就只能去米国，因为我们自己没有，我们也拿不到。 所以我们的学生只能靠出国留学才能获取这些知识，但学生一出国，大部分都回不来了。如果不出国的话，有一个办法好像就是让那边的老师来负责教学，可惜前段时间我让我们公司总监去米国问过，那些世界高校的老师一听要来华夏教学，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那是必然的。”又是燕大的校长开口，脸上写满了无奈，“我们曾经花三倍价钱邀请过哈佛等高校的教授来我们学校任教，人家根本没有兴趣，对他们来说，收入早已不是决定工作的原因了，他们留在那里，能获取的也不仅仅是教育成就和教育收入，更是个人的科研成就。” “没错，让他们离开米国高校几乎不可能，除非继续砸钱，但那代价确实也大了点，但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互联网的发展其根本价值就是解决了现实中的距离问题。 虽然我们不能把他们喊到华夏来，但我们可以让他们在米国进行远程教学。” “远程教学？”这个后世玩烂的技术，在这会儿却还很新鲜，毕竟华夏现在的互联网环境，远程视频技术的运用都还有些吃力呢。 “没错，开通远程课程，通过远程教学来弥补一定的教育差距，虽然不可能靠这个东西根本解决问题，我也是想着能起到一点帮助也好。” “不对。”有人马上提出了问题，“我记得米国高校的教授是不可以兼职其他学校的教育工作的。” “没错，是有这个规定。”孟谦玩味的一笑，“但他们没有规定教授不可以到企业去兼职。” 几人马上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大风集团是家企业，大风集团的培训中心需要老师，他们的教学工作属于跟企业的合作，在法律上是说得通的。” “可一个企业培训中心所能获取的知识量，对一个国家的教育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吧，当然，你这份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这倒也不一定。”孟谦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大风集团未来设想的科研团队之大，或许各位老师现在都无法想象。” 孟谦的这个建议，倒也有几分私心，是为了进一步巩固跟国内高校的关系。 在当天的饭局上，大家自然都没给出什么结果，但孟谦的建议大家也都听进去了，饭后大家互留了联系方式，想要真正落实这一切，孟谦后面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吃完饭也没闲逛，孟谦直接回了酒店，结果刚从电梯出来，孟谦就看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站着一名外籍男子。 当走近几步看清男子样貌后，孟谦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 第二百二十九章 神秘天才 现在站在孟谦房间门口的这名男子名叫詹姆斯，这是一个有些神秘的传奇人物，对密码学稍有了解的人必然会知道RSA密钥，后世非常常用的一种密钥。 这是1978年麻省理工学院的三名研究者发布的，然而后来很多人都表示他们在抄袭，而大家认为他们抄袭的对象，就是全世界第一个发明了非对称密钥的人，现在站在孟谦房间门口的詹姆斯。 只是这个指责一直到90年代末期才出现，那是因为詹姆斯的身份比较特殊，他任职于情报机构，90年代末期他从情报机构离开，一些事情才被公开，也包括他个人的一些信息。 大家这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数学天才，詹姆斯从小就展现出了超人的数学天赋，而他的成就也远不止发明了非对称密钥，他还是知名的世界级黑客，同时，他对量子力学有极深的研究。 90年代末从英国情报机构离开后，詹姆斯先去了微软当信息安全顾问，但没呆多久就走了，后来去了IBM ，据说是被挖去的，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去IBM就开始负责量子技术了。 然而他在IBM也没呆多久，直到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很反对将量子力学商业化，所以他决定独立研究量子力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詹姆斯跟哥德巴赫猜想扛上了，在后来的很多文件中都能看到这一点。 孟谦当初选择的三个方向都有其目的，人工智能自然不必说，这是公司未来的底牌之一，而之所以要提及哥德巴赫猜想，为的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有机会吸引到詹姆斯。 可是詹姆斯太神秘了，孟谦也不知道他人在哪，他唯一的线索就是詹姆斯参加过2002年的世界数学家大会，毕竟作为红客的一员，詹姆斯也是孟谦的偶像。 科技公司的人都明白一件事情，科技公司的核心是安全之战，失去了安全，一家公司也就失去了一切。 关于阿里的技术人才，大家最熟悉的应该就是在阿里做阿里云的王坚和做安全的吴翰清了。 但设想一下，没有阿里云，阿里巴巴肯定还能好好活着，然而阿里每天经历几十亿次攻击，如果没有绝对的安全防护，早就完犊子了。 而量子力学又是未来科技战必争之地，这样一个天才孟谦不动心才怪。 “你好，你是？”孟谦自然是假装不认识，像詹姆斯这么冷门的天才，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 “孟先生，你好，我叫詹姆斯，抱歉我的华文说的还不是很好。”詹姆斯的华文其实说的还可以。 “你找我？” “是的，听说孟先生也参加了这次大会，特地慕名而来，我看过孟先生在京都大学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计算，不知道孟先生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孟谦故意看了一眼手表，注意到孟谦这一表现的詹姆斯连忙道了一句，“我已经把哥德巴赫猜想扩展至10的25次方。” 孟谦配合的做了一个略有惊讶的表情，然后才顺势道，“你稍等我一下，我们去楼下会议厅聊。” 2002年，一个人说自己把哥德巴赫猜想的扩展至10的25次方，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不感兴趣反而只能说明这个人根本对哥德巴赫猜想不了解。所以孟谦可以借此顺理成章的跟詹姆斯聊起来。 “好。” 孟谦进房间拿了电脑和纸笔，然后跟詹姆斯一起去了楼下的会议厅，这个会议厅是临时改造的，专门供这次参加大会的数学家们在会议之余讨论，此时临近十点，会议厅依然爆满，而孟谦之所以把詹姆斯带到这里也是为了逻辑合理。 如果因为一个陌生人一句话就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那孟谦也显得太没戒备心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孟谦和詹姆斯分别取出自己的电脑，因为孟谦在京都大学的表现詹姆斯知道，但詹姆斯的能力在他看来孟谦并不知道，所以詹姆斯主动亮出了自己的研究结果。 哥德巴赫猜想是一个验证题，孟谦对于各种验证方式都能理解，这也是他敢用这个东西当鱼饵的又一原因，不像望月新一那种论文看都看不懂，回头人家跟自己聊的时候自己啥都不懂马上就能露馅。 而且哥德巴赫猜想很大一部分工作是计算机完成的，所以哥德巴赫猜想的验证也是计算机发展的一个表现，2002年这会儿，关于强哥德巴赫猜想，计算机只能计算到10的18次方，关于弱哥德巴赫猜想猜想，计算机也只能计算到10的20次方。 詹姆斯用的是椭圆曲线素数验证，他用计算机验证了10的20次方下的弱哥德巴赫猜想，又通过自己的模型证明到了10的25次方这个界限下的弱哥德巴赫猜想成立。 “詹姆斯先生，你的研究结果发布了么？”孟谦故意问了一句。 “并没有。”詹姆斯摇头道，“这个区间还不够，我不想浪费时间在别的事情上。” 孟谦表现出了犹豫，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不瞒詹姆斯先生，我已经将范围扩到了10的28次方。” 詹姆斯下意识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孟谦继续道，“但我使用的方法可能有些特别。” “孟先生用的是什么方法？”詹姆斯忙问道。 孟谦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后才打开电脑上的一个视频文件，“詹姆斯先生可以看一眼这个。” 电脑上播放了一段视频，没过多久詹姆斯就反应了过来，但脸上却写满了疑惑，“孟先生将计算机的计算上限提升到了10的28次方？孟先生改变了计算机的计算能力？”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计算机的硬件上限不是我能改变的，但我对计算方式做了一个整体的调整，采用了全新的计算方式，詹姆斯先生可以再看一些细节。” 孟谦重新点出了一段视频，詹姆斯这次看的更加仔细，直到几分钟后，“这不是计算，这是推算？孟先生把多种素数验证方式教给了计算机？不对，这是...” “詹姆斯先生看出问题了吧？” “孟先生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种全新的人工智能模型，我通过全新的人工智能来演算哥德巴赫猜想，计算机不仅提升了计算上限，还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自我学习和推算能力。只可惜现在的芯片算力限制，没办法继续深入了。” 詹姆斯不由联想，“所以孟先生要做光刻机？” “可以这么理解，现在的光刻机限制了芯片的进一步发展，如果没有芯片算力的进化，人工智能就会停滞不前。 从计算机出现那刻起，大家就希望计算机可以代替人类的工作，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计算机确实代替了一定的人类工作，但都是最基础的规律工作，这在我看来并不是计算机应该可以达到的水平。 所以我一直对人工智能有很多研究，我相信人工智能才能真正解放人类，将人类推向下一个时代。” 詹姆斯出现了一个纠结的表情，“如果人工智能可以在哥德巴赫猜想这样的世纪难题上极大程度的帮助到人类，人工智能的价值确实将会被重新评估。可人工智能的终点在哪里，或者说，孟先生的目的地在哪里？” “我跟很多拥有好奇心的人一样，我想知道世界的真相，宇宙是怎么诞生的，人类是如何出现的，我也跟很多科技行业的企业家一样，想要用科技改变世界。 只是这条路越走越难，而且我遇到了新的困境。” “什么？” “量子技术。” 詹姆斯沉默了两秒，“孟先生怎么看待量子技术？” “这个问题有点大了，我一直觉得挑战量子技术就是在挑战宇宙，不过有一点，按说世界发展一定是无序的，但在这个过程中却出现了有序，这是让我最为好奇的地方。” “孟先生这话怎么说？” 孟谦注意到詹姆斯微妙的表情变化，因为这句话是在后世詹姆斯公开的文件中出现的，也就是说，这句话其实是詹姆斯说的，大概在2005年前后。 既然詹姆斯开始进套了，接下来，孟谦就将从他对这个问题真实的深入看法出发，试着去进一步吸引詹姆斯，“詹姆斯先生，你知道熵增么？” ... 第二百三十章 上钩了 “我知道熵增，但不确定孟先生想表达的内容是什么。” “提到量子力学，免不了提及无序这个东西，也多少会想到那句上帝的骰子，但我个人却更喜欢从熵增的角度来看无序这个问题，从而联系到量子技术。 薛定谔在他的著作《生命是什么》中说过这么一句话：人活着就是在对抗熵增定律，生命以负熵为生。 从熵增定律的表现来看，物质总是向着熵增演化，通俗来说就是，热水放在那会越来越冷，太阳放在那会越来越衰变，更通俗一点，房子放在那会越来越乱，人放在那会越来越懒。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向着更混乱更无序更堕落的方向发展，这就是为什么学习会很痛苦，健身会很痛苦，因为那些都是在变好的事情，变好，是违反熵增这个自然定律的。 所以为什么那些从大众认知看来很堕落的行为却总能让人感觉很舒服，因为这些行为是顺着自然规律的，顺着自然规律的事情它当然会舒服。”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熵增定律来解释人类的行为，孟先生真的很特别。” 孟谦浅笑，没做回应而是继续说道，“可这个世界上的一种表现却与熵增定律形成了矛盾了，那就是产生了一些高度规律的东西，比如星系，比如江河，比如，人类。像人类这种高度精密的生物是如何出现的？至少从熵增定律来看，说明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熵减行为。 熵增定律的定义是这样说的，在一个孤立系统里，如果没有外力做功，其总混乱度，也就是熵会不断增加。 我还是以人类举例，人类从非生命体到高等智能生物，显然是一个不断有序进化的过程，那这就一个减熵的过程，但从世界的角度来看，孤立系统并没有变，那么想要实现人类这种高等智能的出现，要么有外力做工，比如我们常说的神。 但我是无神论者，如果没有神的话，那么由于孤立系统的总混乱度会不断增加，所以在人类越来越智能的这个过程中，环境一定会变得越来越混乱，尤其是人类的进化是一部漫长的历史，在这个过程中人类进化导致的长期熵减行为就一定需要更多的环境混乱来买单才能保证熵增定律的正确。 所以说，人越智能，星球越越乱，星球越稳定，星系越混乱，星系越稳定，宇宙越混乱，这就是一个天然的矛盾，但通过我们现在对宇宙的认知，我们又可以看到，宇宙无时无刻都有星系毁灭，也有新的星系出现。 所以把孤立系统放的足够大，一种平衡就这样出现了，我们这个星球上的人类也迟早会在这种规律中迎来毁灭，但只要熵增定律是准确的，总体上宇宙依然是在向混乱发展，因此我们有理由猜测，宇宙最初的样子是非常稳定的，而现在正在向着一种无序不断发展，未来迟早有一天，宇宙会出现属于它的毁灭。” 见孟谦说到这停顿了，詹姆斯不禁细细琢磨了一会儿，“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这跟量子力学有什么关系？” “这就涉及到了量子力学的随机性，也就是无序性，很多量子力学学派的人都认为人类的出现是一个随即事件，是上帝那粒骰子扔出了一个小概率事件。 但我们可以看到，人类的诞生也好，星系的诞生也好，都是一个需要经历长时间才能形成的事件，在这个过程中，一个环节的出错都将导致最终结果的失败，到底是要有多少的随机性事件才能巧合到让一个高智慧人类形成？” “所以你认为人类的出现也好，星系的出现也好，都是有序事件，都是有规律可寻的？”詹姆斯听懂了孟谦的意思。 “是的，我认为这是在熵增环境下的一个平衡态，人类的出现是为了平衡某种熵增行为，如果我们的视野足够大，是可以观测到其中的规律的。 因为我们人类的日常生活其实就在面对熵增定律，虽然这个世界上不乏暴富的人，但大部分成功的人都是努力出来的，这些努力的人往往有一些共性，比如热爱健身，比如热爱学习，比如高度自律，比如自我挑战。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我是认可的，成功的人大多相似，反而是失败的人各不相同，包括想要把一个行业做好，都有一种叫做套路的东西。 也就是说，熵减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却也是一个变好的过程，更是一个有规律可寻的过程。 世界的发展并非是无序的，人类的进化一定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这个进化一定有规律可寻，甚至我们一旦掌握这个规律，我们可以在一个相似的环境乃至不相似的环境中创造人类。” 詹姆斯被孟谦带着，思考的也越来越深，“所以你认为现在的量子力学研究大方向都是错的？” “并不是，量子力学和熵增定律本质上是两个东西，但我的想法是，量子力学和熵增定律应该结合起来进行研究，因为熵增定律并没有否认无序化这件事情，而无序化的过程或许正是量子力学可以去解释的领域。 如果我们能搞明白量子力学，我认为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到底有序无序，而是搞清楚能搞明白物质的本质，而在有序无序之间，寻找规律，确定规律，模拟规律，有一项技术或许可以起到极大的作用。” 詹姆斯恍然大悟，“人工智能！” “没错，所以我对人工智能和量子力学充满了兴趣。”孟谦表现出憧憬和渴望，这还真不是他假装出来的，作为一名技术宅，他是真的对科学的尽头，对世界的真相充满了好奇，如果在改变世界科技格局的同时还能去满足他这点好奇心，他绝对不会抗拒。 而孟谦的这种向往很自然的影响到了詹姆斯，毕竟他也是量子力学的痴迷者，“我已经很久没有在类似的问题上遇到过像孟先生这样有独到见解，还能为此付诸行动的人了。” “可惜这些问题或许我终其一生也得不到答案，我也只能借助公司之便，为自己谋求一些便利。”孟谦叹息一声。 “我听说孟先生的公司有科研中心，已经开始相关的研究了么？” “人工智能的研究已经开始了，但量子力学的研究一直没有启动，这不是我的强项，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来主导这个工作，不过我相信迟早会找到的。” 詹姆斯欲言又止，几番犹豫后只道了一句，“今天耽误了孟先生这么久真的很抱歉，时间也不早了，孟先生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有机会的话，希望能跟孟先生好好畅聊。” 虽然不清楚詹姆斯说的过两天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但孟谦大概能感觉到，这条大鱼应该是已经上钩了，便准备开始跟着鱼跑一段，“好啊，我也很期待。” ... 第二百三十一章 潜力无限 当孟谦跟詹姆斯沟通的时候，潘云跟几所高校的校长也聚在一起，他们正围坐在一台电脑前看着风信热搜上关于世界数学家大会的消息。 风信采用的也是50条热搜加一个置顶的模式，而现在热搜上置顶的自然就是2002年世界数学家大会。 进入置顶话题后，可以看到几个主流媒体，这次借助世界数学家大会的举办，人人日报等6家主流媒体入驻了风信，先不说别的，光是这6家主流媒体入驻风信都引起了一阵热议还上了一个单独的热搜。 很多网友表示了震惊，毕竟现在的风信已经被人定义为了一个偏娱乐性质的产品，虽然风信热搜没有开通买热搜这一功能，但每天的热搜同样更多的都是偏向娱乐性的东西，所以风信现在也在经历着后世类似抖音微博那样的遭遇，被不少人骂是摧毁年青一代的精神鸦片，这也是MSN还能在华夏生存的重要原因。 MSN甚至在华夏渲染一种舆论，MSN服务精英，风信摧毁精英。 其实为了能让有影响力的官媒入驻风信，孟谦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游说，不断的跟相关部门描述其中的好处和优势，这也才勉强在这次大会的基础上让6家媒体做了一次试水，现在的入驻并不是以一个长期入驻的形式，如果这次试水感觉效果不好他们就撤了。 2002年的大环境如此，孟谦也是无能为力。 好在网友们的意外对于事件的关注度来说是个好事，大家既然意外就会好奇，既然好奇就会去看一看这些官媒都说了啥。 而在孟谦的建议下，这次大家大多采用了以图片为主的宣传方式，6家官媒加上一些入驻的数学期刊，数学平台等一起为这个话题带来了大量的信息。 比如现在看传统报纸的报道，内容都是千篇一律的世界数学大会在燕京顺利开幕，谁谁谁出席，谁谁谁得奖，后面的日程安排是什么，常见的新闻通稿，提不起一点看下去的兴趣。 而在风信上就完全不一样了，内容包括数学之美，数学冷知识，数学趣闻，数学的未来应用，带你了解世界数学家大会历史，数学界颜值担当，数学小科普，华夏数学家一览，数学的前世今生，亲民的科普类书籍推荐等等。 在数学之美中，不断更新着各种有着完美比例的风景和人物照，在冷知识和趣闻中提及了很多大家不了解的事情，比如为女人格斗而死的数学家伽罗瓦，在数学应用中，既提到了一些日常应用，也提到了学生和家长最关心的就业问题，其他的内容中也都不断更新着对应的内容。 数学正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进入大众视野，而随着大会的进行，内容也就越来越多，21日开始了大会演讲，今年的菲尔兹奖得奖主跟田钢都被安排在这一天进行演讲，而风信上很快就更新了对于大会上那些深奥的数学理论的科普，以一种让普通人都能听懂的方式被大众理解。 而随着话题关注度不断的提升，很多风信用户也开始主动在相关话题下提供自己的素材，尤其是大学生开始在风信上进行数学原理的讨论，一种互联网独有的自发酵现象开始出现。 与此同时，一些特定热门事件会引发的特定现象也逐渐出现，就比如这一次的学渣自嘲风，随着在网上探讨数学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发出了类似的评论： “感觉自己现在有点飘，居然跟燕大清华的博士一起讨论数学问题。” “蹭一蹭，这是我这辈子离清华最近的一次。” “感谢风信，让我知道自己也是可以进入学霸圈的男人。” “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手速快，学霸圈的沙发我枪定了！” 22日晚上，看到这两天网友的各种回复，潘云不禁觉得很有趣，“你们说，如果咱们学校的教授能下到平台去跟这些年轻人一起交流，会不会更能促进知识的传播？” “那得找几个张的帅一点的教授才行吧。” “我看老潘就不错，要不作为江大校长亲自上场，我相信年轻人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哈哈哈哈。” 潘云的房间里一片笑声，大家对于孟谦的提议显然已经出现了一种思想上的转变。 23日，风信上关于此次大会又出了新的话题，人物介绍，最先上线的就是霍金和纳什，其实纳什在科学界的地位并不比霍金低多少，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霍金，知道纳什的却寥寥无几。 这就是媒体的力量，霍金的行为常受媒体报道，大家也就知道了，纳什很少被媒体报道，大家也就不知道了，就像长光所第一任所长王大岩，他的成就绝对担得起国士无双这四个字，可华夏人知道他的能有几个。 而在人物介绍的下面，自然少不了网友的议论。 “我就说我是来这个世界凑数的。” “我做错了什么让我看这些，我现在感觉自己活着都是一种罪过。” “大家不要气馁，大家一起努力，只要努力，我们总能成为更成功的绿叶。” 虽然调侃很多，但在评论中也已经出现了一种声音，“好希望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 24日，按照大会流程，今天上午有一个活动，青少年与数学面对面，众多参与大会的数学家将在燕京国际会议中心与一大批青少年面对面交流，为青少年们解惑。 而与曾经那一世相比，这一世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改变，那就是风信同步上线了线上青少年与数学面对面活动。 那些不能到现场的人可以通过线上的活动专区提出自己的问题，大家对问题进行投票，票数靠前的问题将会由大风集团的代表在燕京国际会议中心提出，并将专家们的回答贴在网上。 与此同时，现场的答疑经过官方授权后，也都会陆续发布在风信上。 这么一来，曾经那一世的提问和回答几乎都留在了现场，网上的新闻稿也就是找了几个关键性问题提一嘴，但现在所有的问题和答案都将通过风信传递给每一个感兴趣的人。 而且得益于20号开始的事件发酵，大家提出的问题更有意义，很多问题都是关系到个人到底能通过数学得到什么样的发展，很多困惑了华夏学生几十年的问题或多或少通过这样一次会议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解决。 曾经的2002年，90%的华夏学生都不知道学数学到底能干嘛，现在，90%玩风信的学生至少能有个基本概念，至少知道学数学不仅仅是拿来买菜算数的。 当天晚上，潘云等人又聚在了一起，“这几天这个大会在风信上的关注度很高啊，每条新闻下面能有小几千的回复。” “我听说现在年轻人只要上网就都有风信号。” “孟谦有没有说过现在有多少风信用户？” “年中公布过一次，好像注册量已经突破3亿了，但很多都是一人多号的，关键是现在网民数量是多少？” “网民数量刚突破5000万吧，而且用户主要以35岁以下的年轻人为主，学生是最大的用户群体。” “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字，而且国家推动互联网发展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以后网民数量一定还会不断增加。孟谦说的没错，互联网确实是一个可以好好深挖的教育辅助工具。” “现在才刚过四天，等这次大会彻底结束，风信连续八天的置顶宣传确实能让很大一部分网民对数学有一个全新的认识，这短短的八天，或许比过去八年我们所做的宣传效果都好。互联网这个东西，真的是潜力无限啊。” 听大家交流着，潘云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你们就没人觉得，孟谦这个年轻人才真的是潜力无限么。” ... 第二百三十二章 润物细无声 8月25日，大会第五天，开始了大会自由报告环节，这次大会总共有20个1小时的报告和175个45分钟的报告，这些都属于邀请报告，是大会方邀请一些数学家来进行演讲，但对于四年一次的数学界盛况，这么点报告数量肯定是无法满足大家的。 所以每一届大会都还有一个设定就是大家可以自发申请报告，大会审核通过后会设立分会场供发起人进行演讲，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都可以去听，然后还可以现场交流。 一般来说，一届数学家大会下来这样的自发申请报告都有大几百乃至上千场，孟谦这次同样做了报告申请，演讲的内容自然就是人工智能，而且通过了大会审核。他的演讲定在了26日的下午，而25日的下午他去参加了一个关于量子力学的报告，演讲者正是詹姆斯。 詹姆斯的报告在下午两点，他准时上台，看了一眼现场后直接开始了他的演讲，他的第一页PPT写的就是量子力学中最受大众熟知的薛定谔的猫。 薛定谔的猫说的是把一只猫关在装有少量镭和氰化物的密闭容器里。镭的衰变存在几率，如果镭发生衰变，会触发机关打碎装有氰化物的瓶子，猫就会死；如果镭不发生衰变，猫就或者。 根据量子力学理论，由于放射性的镭处于衰变和没有衰变两种状态的叠加，猫就理应处于死猫和活猫的叠加状态，这就是量子力学中的叠加状态，这是用宏观事例让大众去理解微观世界的一个很好的例子，毕竟微观世界的观测不是大众可以去接触的。 在量子力学看来，微观世界的一切都不是简单的一个确定状态，就像这只又死又活的猫，想知道这只猫到底是死是活，只有去观察它才知道，这就是量子力学的又一个重要概念，波坍塌。 完整的观察可以导致波坍塌，从而出现一个确定的状态，关于波坍塌常见的宏观举例就是，你抬头看太阳的时候，太阳是太阳，你不看太阳的时候，太阳的状态比你看它时要复杂的多。非常神奇，这也是量子力学吸引人的地方，真的会让人欲罢不能，甚至发神经。 詹姆斯给出的下一张PPT写的就是爱因斯坦和玻儿的争论，爱因斯坦坚定的认为微观粒子在被观测前也具备一个确定的状态，但玻儿则坚信微观粒子在被观察前一定是不可确定的复杂状态。 “玻儿在反驳爱因斯坦的时候说，没有观察，就不能确定状态，也就不能认为它有某种确定状态，但同理，没有观察，玻儿又凭什么认为是叠加态或者叠加态的衍变呢，因为量子力学证明了波粒二象性，证实了叠加态？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在不被观察的时候，微观物质存在一种特殊的可确定状态呢？ 所以我认为争论的点不应该围绕在状态上。”詹姆斯之后的内容谈论的是如何寻找一种没有质量没有能力的中间物质。 詹姆斯讲的非常深入，报告结束后引发了现场长时间的争论，毕竟量子力学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一直在经历争吵并不断出现新流派的东西，甚至连量子神学都成了一个流派，这个流派里的人还都是全球一等一的数学家，但他们的研究结果还真就是有神论。 报告因为争议和讨论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结束后詹姆斯直接奔着孟谦就来了，而孟谦现在也明白詹姆斯的用意了，孟谦之前说自己在量子力学上遇到麻烦，詹姆斯则用最直接的行为告诉孟谦他在这个领域的实力。 而且任何一个演讲者都会公开信息，詹姆斯的履历也就这么摆在了孟谦的面前，虽然孟谦其实早就知道，但现在还是要做出刚知道的惊喜状态，“真没想到，你就是那位炒了IBM的大神詹姆斯。” “孟先生知道我？”詹姆斯有些意外道。 “之前确实有所耳闻，但听说你隐姓埋名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 “我当初去IBM是为了资金上的保障。”詹姆斯似乎在回忆过去，面露不悦，“但他们从来没有尊重过科学。” “金钱和科研，确实是一个很难平衡的东西。”孟谦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结果詹姆斯很直接的问道，“孟先生找到这个平衡了么？” “还没有。”孟谦摇了摇头，“但我在努力。” 孟谦也没有偷偷的去观察詹姆斯的表情，只负责自己的表演，毕竟詹姆斯是情报机构出来的，虽然干的是技术工作，还是多份心眼的好，但再厉害的情报机构也算不到孟谦是重生者这回事。 有重生优势在，孟谦总能把话说到詹姆斯的心里。 “时间也不早了，孟先生如果没人佳人相约的话，不如一起去吃个晚餐？” “好啊，我带你去吃燕京烤鸭吧，我这次来燕京都没尝过，有些馋了。” “那太好了。” 孟谦对待詹姆斯的策略也很明确，润物细无声，这种人宁可只做朋友等到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让他出山帮个忙也好过过于急功近利的把他挖到公司来，他能炒了微软和IBM，就一样能炒了大风集团。 晚上两人很愉快的吃了饭，孟谦通过后世看过的资料和他的个人回忆录微妙的处理着两人的关系。 第二天下午，詹姆斯同样来参加了孟谦的人工智能报告，正式开始前孟谦大概的数了一下人数，应该有两百多人，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了。 可见人工智能还是比较吸引人的，至于到场的人员孟谦基本都不认识，但除了詹姆斯外仅仅认识的两人却都是大人物。 一位是吴文军院士，这是一位在1957年就成为了华科院院士的泰斗级华夏数学家，2000年刚刚获得了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孟谦是真的很震惊他居然会来听自己的报告。 而另外一名外籍女子的出现，让孟谦觉得虽然很合理，但还是很神奇，因为她就是贾斯汀·卡塞尔，具体时间孟谦记不得了，但她当过世界经济论坛人工智能委员会主席，还当过世界经济论坛未来计算机全球未来理事会主席。 她有一个极其响亮的外号，人工智能女王。 “不愧是神仙聚会啊。”孟谦心道了一句，但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侧身开始自己的演讲，孟谦今天讲的，自然就是深度学习算法。 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这是孟谦重生以来把深度学习算法讲的最深入的一次，因为核心专利申请已经下来，论文也已经发布，到了孟谦该去布局人工智能发展的时候了。 跟昨天一样，孟谦的演讲引起了现场的强烈反应，不同的是昨天詹姆斯的量子力学更多的引发了争论，今天更多的则是提问，因为深度学习算法并不是一个看懂原理就可以确定他可以表现的更好的东西。 更多时候它反而具有不可解释性，正如贾斯汀·卡塞尔非常一针见血的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用这个模型做了多少数据测试了？” “如果你要的只是一个整体数字的话，我想它已经超过1个EB了。” 贾斯汀·卡塞尔明白孟谦的意思，所以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等整场报告结束后，贾斯汀·卡塞尔主动向孟谦索取了联系方式，“孟先生，我叫卡塞尔，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单独跟你沟通一下你的深度学习算法。” 孟谦看了一眼她的名片，抬起头刚要说话，却突然一个健步冲下了舞台，因为他看到83岁高龄的吴文军正在向自己走来。 “吴院士。” “你认识我？”吴文军还是有一点意外的。 “当然，吴院士可是我们搞数学的人心中的明灯啊。”孟谦捧了一句，但也却是真心。 吴文军一脸欣慰的看着孟谦，温柔的问道，“你的新算法打算开源么？” “我暂时只打算授权，不打算开源，具体策略可能会根据后面的情况微调。” “好，好。”吴文军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孟谦的手，孟谦不禁有些疑惑吴文军的意思，直到注意到他正与贾斯汀·卡塞尔对视。 孟谦大概猜到了什么。 ...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专利耻辱 当孟谦单独跟贾斯汀·卡塞尔沟通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果不其然，卡塞尔提出了一大堆问题，就是因为深度算法也是个需要长期市场验证的东西，卡塞尔就通过自己的专业对孟谦的理论进行了一顿质疑。 但质疑完之后卡塞尔又马上给出了善意，“孟先生，不管怎么说，深度学习算法是一个值得研究的方向，不知道孟先生有没有兴趣合作？” 其实吴文军院士担忧的，是偷技术的问题，华夏因为长期没有专利意识，从计划经济时代开始就一直经受着来自国外的技术偷窃，其中尤以霓虹国和高丽国为主。 比较经典的案例包括华科院的维C两步发酵法，1986年华科院发明了维C两步发酵法，结果霓虹国受罗氏药业之托，以采访为名光明正大的窃取了华科院的技术，最终罗氏药业倚靠维C两步发酵法盈利超2000亿。 然而华科院也没办法，因为那个年代的华夏几乎没有专利意识，华夏连专利法都是直到1985年才正式开始实施的，而类似维C两步发酵法这样的事件网上都能一搜一大堆，可想而知那几十年内多少没有被报道的企业经历着缺乏专利意识导致的技术偷窃。 而且当霓虹国和高丽国知道华夏没有专利意识的时候，他们最常干的一件事情就是高薪挖核心技术人员，因为那个年代的华夏没有专利意识，更没有竞业协议，核心人员被挖走后很快别国就拥有了技术并申请了专利，华夏企业作为发明者反过来还要给人家付专利费。 专利耻辱是华夏科技发展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段历史现象，也是一代华夏科研人员心中永远的痛，要知道计划经济时代华夏拥有大量科技发明，根本不是网上所说的华夏科技多么落后，只不过我们很多技术被偷了，结果后世的年轻人还要一边舔着偷取我们技术的霓虹国高丽国，一边骂我们的科研先辈没用。 当然，一次又一次的事件终会给华夏敲响警钟，尤其是华科院经历了几次大型技术偷窃后，华夏从90年代开始总算是开始有专利意识了，但一开始也只是国企开始重视，私企依然不重视，不过国外对于技术偷窃也开始了一些新的策略。 比如假合作，一些境外企业知道华夏私企有了什么很有潜力的技术，马上就来提合作，一些小私企一听类似微软英特尔这样的大企业居然愿意跟我合作，马上就点头答应，然后一合作，技术迟早变成人家的。 还有比较常见的就是三星这种，测评了一下觉得你的技术还有很多问题，我就花点小钱买你的授权，但快速依靠公司的实力超过你，让你的技术淘汰。 只是孟谦人送外号专利狂魔，按说吴文军不该担心孟谦，之所以还要来暗示孟谦，主要是因为贾斯汀·卡塞尔的背后是世界经济论坛，是一个国际组织而不是一家企业。 吴文军不确定孟谦的阅历是否足够让他看清一个事情，那些国际组织总给人感觉很正义很伟大，好像是属于全世界人民的，殊不知大部分国际组织诞生的意义，是为了让个别国家更好的在全球范围内谋取私利。 “卡塞尔小姐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孟谦顺着她的话道。 “我们在孟先生的理论上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并提供更多的数据和更好的计算环境，以得出一个更好的模型。” 孟谦忍不住一笑，“这事我们自己就可以做，为什么要合作呢？” “因为我们可以提供更好的科研基础啊。”卡塞尔倒也是一脸的理所应当，“华夏的科研基础我是了解的，华夏在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储备我也很清楚，孟先生的理论放在华夏，很有可能会被埋没。” 孟谦顺势问道，“卡塞尔小姐之前来过华夏？” “这是我第一次来华夏。” 孟谦又忍不住一笑，“那卡塞尔小姐是怎么了解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卡塞尔一愣，“报告上是这么写的。” “哦，写报告的人来过华夏么？在华夏生活过几年？” “这...”卡塞尔沉默了两秒，但马上变得坚定起来，“数据是不会骗人，经验是不会骗人的，难道孟先生觉得你们自己国家数据作假了么？” “那我好奇问一句题外话，以卡塞尔小姐通过数据后的了解来判断，目前还是世界第七大经济体的华夏，在十年内可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么？” “几乎不可能。”卡塞尔还是比较肯定的回答道。 “那卡塞尔小姐觉得我们华夏在15年内成为全球第一大工业生产国，可能么？” “这就更不可能了。” 孟谦一声嗤笑，“所以，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华夏。” 卡塞尔也笑了起来，“孟先生难道觉得你们华夏做得到？” “有问题么？” “那我只能说，孟先生对自己的国家有些盲目自信了。” “你们不也一样，莫名的相信自己的计算方式和统计方法，在根本不了解一个国家的情况下就将一个国家做出公式化的判断。” 见孟谦强势起来，卡塞尔决定换个角度，“但华夏现在科技水平落后总该是个事实吧？” 孟谦点了点头，“如果说的整体科技水平，这一点，我承认。” “那孟先生应该清楚，你在发展的时候别人也在发展，现在在攻关人工智能的企业非常之多，大风集团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这个事情，大风集团可以搞定，华夏的科研基础也能提供足够的基础，如果卡塞尔小姐愿意谈一谈应用端的合作，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有很多东西可以聊。” 明白孟谦的强硬，卡塞尔也只好放弃，再继续坚持下去只会显得目的不纯，但还是留下了一句可惜。 至于应用端的合作卡塞尔根本没提，她本来就压根不是真想跟孟谦合作。 卡塞尔走后，孟谦第一时间去找了吴文军，从分会场走的时候吴文军就提了一嘴让孟谦回头去找他。 来到吴文军的房间，孟谦能看出他表情中的不安，他也很理解，自己作为一个企业家，吴文军是没有资格来要求什么的，但吴文军的内心肯定希望前沿科技可以留在华夏，千万不要落入外人手里。 这也是孟谦第一时间来找吴文军的原因，这是来给他一个心安的，把跟卡塞尔的对话跟吴文军说了一遍，后者的神色显然松弛了很多，然后孟谦又开始跟吴文军谈及另外一个问题，如何加快国内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培养。 华夏现在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几乎空白，孟谦虽然已经在做一些努力了，但这次吴文军既然能主动来听孟谦的报告，孟谦自然要抓住这条大腿，吴文军的一句话可比孟谦有号召力几百倍啊。 这一晚，孟谦与吴文军经历了一次彻夜长谈，针对华夏人工智能领域的人才培养进行了深入探讨。 第二天稍微晚起了一会儿，洗漱完吃完早饭，上午直接约上詹姆斯找了两个分会场一起听报告去，詹姆斯也乐得跟孟谦一块，到了下午，孟谦去了这一次最受关注的一场自主申请报告，也是让一众数学家意外的一场自主申请报告。 因为演讲人是格里戈里·佩雷尔曼。 可就在孟谦排队准备进入会场的时候，三名外籍男子突然站到了孟谦的身前，“你好，你是孟谦么？” “是我，你们是？” “我们是世界数学家大会监督组的。”对方亮出来证件，“我们接到了举报，希望你可以配合。” 孟谦不由皱眉，“什么举报？” “破坏大会公平性。” “？？？”孟谦一脸懵逼，也完全想不到是谁举报了自己，但他还是很配合的跟着三名男子走了。 而这一幕，已经被周围的一些记者用相机拍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耍无赖 当孟谦跟着三名外籍男子来到办公室，华夏方面的几位领导也正好到达办公室，在双方交涉的过程中孟谦总算是把事情搞清楚了，有人举报说自己是个跟数学没什么关系的企业家，靠着跟华夏官府的关系拿到了这样一张门票。 这违反了大会的公平性，占据了一个真正热爱数学的数学家的名额，还举报孟谦借着这个机会进行带着商业目的的行为，这将会严重破坏大会的纯粹性。 “举报人是谁？”听监督组说完事情后，一直不说话的孟谦问了一句，“我应该有权利知道吧？” “是我。”正问着，一名男子从孟谦的身后走向人群之中。 孟谦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之人，“赫尔曼先生？” “又见面了。”赫尔曼以一种不屑的表情看着孟谦。 “真是没想到啊，甲骨文这么大的企业，居然玩这种手段。”孟谦是真没想到举报人居然是甲骨文的赫尔曼。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孟先生，不仅让我对孟先生感到失望，也对华夏的人权感到失望。” “真TM什么事情都能往人权上扯。”孟谦用华文骂了一句，然后用英文问道，“赫尔曼先生，请问我出席这个大会有什么问题么？” “孟先生在数学领域有过什么成就么？孟先生到底有什么资格参加这场大会？是因为孟先生的企业家身份吧？不知道孟先生有没有考虑过，因为你的这个行为，将会有一位热爱数学的人士失去这样一次入场的机会。” 孟谦摇着头看向监督组的人，“大风集团是这次世界数学家大会的合作媒体，且提供了赞助，按照大会规定，不管我以媒体方的身份还是以赞助商的身份，都可以拿到一张门票，对吧？” 三名监督组的人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但你不可以做演讲。”赫尔曼马上抓住漏洞，“赞助商确实可以拿到门票，但只能参与，不能演讲，这也是大会规定的，只有拥有审核资格的数学家才有报告的资格。” 孟谦不在意的看着赫尔曼，“那是因为我获得了这个资格，我不仅是企业代表，同时也是江大的推荐学生，从大会规则来说，我完全可以得到两张门票，但鉴于大会方在我的资料问题上需要考证的东西比较多，再加上我想多给别人一个机会，就没有申请两张门票。 所以才在种种条件之下拿了这么一张门票，但更准确的说，是只拿了这一张门票。如果我真的想要两张门票，我完全可以花点心思去准备一下自己在数学方面的成就，但我觉得一个人占一个名额就够了，也就没有去做这件事情。这或许会让人觉得我得到这种门票的原因有些复杂，但出发点是好的。 不管是我个人还是大会方，不仅没有占据别人的名额，相反，在我们共同努力下多留出一个了名额给别人。没有人因为我的出现而失去了参与大会的机会，但确实有一个人因为我的主动放弃，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参与了这场大会。” “孟先生真是巧舌如簧，可你怎么证明江大的推荐不是一场利益交易呢？” “我想单凭我昨天的演讲内容，也足以证明我在数学上的成就了，哦对，昨天好像没看到赫尔曼先生，那要不，我单独给你讲一遍？就是不知道以你的数学功底听不听得懂。” “孟谦！”赫尔曼有些被激怒了，“你怎么证明你昨天的演讲是你自己的研究？谁知道是不是你公司员工的成就呢？” 孟谦不由发笑，这种就是最无赖的质疑了，跟你怎么证明你是你一样。然而无奈的是赫尔曼既然提出了这个质疑，孟谦还不得不去证明，否则，这就是个存疑点。 当孟谦意识到监督组的三个人还真的想让孟谦去证明这个事情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有的扯了。 而在孟谦慢慢证明自己的时候，一些媒体却已经开始报道这件事情，网上关于这个事情的讨论也逐渐蔓延。 但一开始基本都是外媒在发声，这时风信的全球属性开始作用了，外媒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国内。 “听说大风集团的老板利用私权参加了世界数学家大会被发现了？” “不用听说了，国外媒体都报道了，肯定是真的。” “国外网友留言说要求彻查，怀疑华夏通过主办方之便引入了大批没有资格的人进去参加大会。” “据说大风集团的老板是进去招人的，外网都说我们把纯粹的世界数学家大会给玷污了。” “这次丢人真的丢大了，国外都在骂我们，把我们贬的一文不值。” “你们去看看高丽国的网民是怎么骂我们的吧，就差没把我们老祖宗从坟里挖出来骂一遍了。” “尼玛高丽人的嘴巴是真他娘的臭啊！” “问题是我们现在还反驳不了，只能让他们骂！都TM怪这个孟谦！一个人的行为毁了一个国家的荣誉！” “不仅是孟谦，还有主办方，好不容易有一个向国际展示自己的机会，这下好了，国际形象崩塌的一塌糊涂。” “对孟谦好失望啊，之前大风集团连续创造奇迹，还挺喜欢他的，果然商人没一个品行好的。” “太可惜了，这两年舆论环境刚有一点转势，一下子全砸了，真的是成也孟谦，败也孟谦啊。” ... 网上越演越烈，很快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孟谦把自己这将近三年来发布的三篇论文都找了出来给监督组看，其中一篇就是关于人工智能的，以尝试证明自己。 监督组叫来了一批人工智能领域的数学家，以国外的数学家为主，其中也包括卡塞尔，大家研究了一会儿，倒是得出了正面的回馈，认为孟谦确实是有实力的，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企业家。 然而眼看事件要开始反转了，赫尔曼却来了一句，“那我们怎么确定这些论文没有造假呢？” 所有人脸色一变，质疑论文造假可不是件小事。 “你TM...”孟谦火气也上来了，反问道，“那赫尔曼先生怎么证明我的论文造假了呢？” “我暂时证明不了，我只是有一点奇怪，孟先生在人工智能上有这么高的成就，但你刚才也说了，你的论文从来没投过我们米国的期刊？以我对孟先生的了解，孟先生绝对不是个谦虚的人，那为什么不投？是因为心里没底不敢投么？还是这篇论文本就是一场...商业策划。” “怎么，赫尔曼先生觉得所有前沿的技术就都应该投你们米国的期刊？” 赫尔曼理所应当的回答，“难道不应该么？” “应该你麻痹。” 同样来到现场的吴文军拉了一把孟谦示意他注意言辞，但孟谦火气确实上来了，他从来不惧怕正面硬刚，耍阴谋耍阳谋都行，但孟谦最讨厌的就是耍无赖。 眼看着双方僵持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大家对视一眼，下意识的走向窗口。 只见楼下站了一堆人，少说有一两千，而领头的是一名外籍男子。 当孟谦看清楚领头男子的脸后，嘴角不禁上扬...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面积摇摆 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格里戈里·佩雷尔曼。这次大会有五名备受关注的焦点人物，两名是获奖者，还有三人，其实比获奖者人气更高，他们分别就是霍金，纳什以及佩雷尔曼。 其中佩雷尔曼还给了大家一丝神秘感，因为第一天大家就知道佩雷尔曼并没有被邀请做报告，而是自己申请了一个报告，这就让人觉得很匪夷所思了。 然而事实上一开始大会就邀请了他，他拒绝了，曾经那一世佩雷尔曼压根就没有来参加这次大会，直到大会开始前几天佩雷尔曼突然主动联系上了主办方说要来，当时本来说要为他增加一个报告，但还是被他拒绝了。 他说他自己申请就好，后来主办方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来了，反正佩雷尔曼的名声摆在那，他的个人报告人气注定爆棚。 见佩雷尔曼出现，虽然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出去咨询了一下。这就是现实，你足够牛逼，所有事情都会为你让路。 “佩雷尔曼先生？”华夏主办方代表余华上前做了个疑惑的表情。 佩雷尔曼平时就是个话很少的人，他看了一眼一起跟出来的孟谦，很直接的问道，“我刚做完报告就听说孟谦孟先生被指没有资格参加世界数学家大会？” “这...”余华这会儿还不知道佩雷尔曼是哪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很清楚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可能真的会影响到国家形象。 “确实如此，佩雷尔曼先生有什么线索么？”见余华含糊，监督组的领导直接上前问道。 佩雷尔曼一脸冷漠道，“如果你们觉得孟谦没有资格参加世界数学家大会，那把我也赶出去吧。”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孟谦也没想到佩雷尔曼说话会这么直接。 他只想到了佩雷尔曼应该能帮到自己，但从来没想过这位大神能说出这样的话。 监督组组长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佩雷尔曼先生这话言重了，您，认识孟谦？” 佩雷尔曼全程冷漠脸，这也很符合他孤傲的人设，“我刚才通过世界数学家大会这个平台公布了我对于庞加莱猜想的验证，但正如我在报告时所说的，庞加莱猜想的验证离不开一位年轻的数学天才，他的名字叫孟谦。” 监督组的人不禁对视一眼，然后看了一眼孟谦，孟谦看起来还挺淡定，然后再看赫尔曼，这会儿他已经彻底懵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会出现眼前这一幕。 看着两人完全不同的表情，监督组的人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佩雷尔曼先生方便的话，我们进办公室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佩雷尔曼点了点头，进去后说了一下京都大学的事情，又通过他个人的验证证明了孟谦在庞加莱猜想上的理论和推算完全是正确的。 “如果孟谦没有资格参加世界数学家大会，那我想，我也应该被取消资格。”在陈述完一切后，佩雷尔曼再次强调了这句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怀疑孟谦对庞加莱猜想的证明不是他自己的结论，但不包括佩雷尔曼，因为佩雷尔曼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这个猜想的几个人之一，他绝对不相信有人可以证明庞加莱猜想却选择向钱低头。 他们做这件事情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一种追求。 而佩雷尔曼的肯定也让原本想再次怀疑孟谦的赫尔曼管住了自己的嘴，这个时候再去质疑孟谦的话，就显得太蠢了。 监督组的人窃窃私语了几句，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佩雷尔曼先生，谢谢你。” 孟谦上前道谢，佩雷尔曼依旧是冷漠脸，“我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什么时候有时间，聊几句？” “晚些我去找您。” “好。”佩雷尔曼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去。 回过头，余华正在跟监督组的人聊这件事情的善后工作，毕竟外媒已经开始报道了，网络上也出现了一些舆论。 孟谦不去参与，直接走向了赫尔曼，“赫尔曼先生，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希望你能在商场上打败我。” “我会的。”赫尔曼虽然吃了亏，但毕竟从小接受精英教育，面子绝对不能落下。 见赫尔曼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孟谦反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慵懒装，“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赫尔曼不再搭理孟谦，跟监督组的人说了几句后直接离去。 十来分钟后，孟谦给何雅婷打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并让她把情况告知公司，这会儿因为网上对孟谦和大风集团的攻击，公司员工都有些不安。 “那我们需要发公告么？”何雅婷在电话中问道。 “要发，但不是发这个。”孟谦给何雅婷吩咐了一件事情。 ... 晚上八点，世界数学大会主办方发布了一则公告，澄清了孟谦的事情，证实了孟谦的参会资格。 但网上刚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大多数人的反应却并不是立马相信而是出现了很多质疑的声音。 直到半小时后，大风集团的官方风信帐号发布了一条公告： 针对25家外媒在没有了解真实情况的前提下就对外散布谣言并导致大风集团及孟谦本人遭受大量网络攻击，针对这种不负责任的媒体态度，我们严重质疑外媒始终秉持的所谓的媒体公正。 与此同时，大风集团及孟谦本人将坚定的维护自身的名誉权，绝不会姑息这种错误的媒体风气。 大风集团特此声明，我们将正式向25家外媒提出诉讼。 期待法律给出公正的裁决。 ... 一家华夏企业告外媒，而且一次性告25家外媒，这在这个年代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很多网友甚至提出了这种事情是可以的嘛这样的问题。 很多人的自卑早就到了华夏人就是低人一等的地步。 不过至少这条公告再加上这半个小时里各种小道消息的传出，让网友们开始相信孟谦真的被冤枉了。 然而，事情才刚刚开始，就在大风集团发完公告后不久，网上带起了一波就走，这波节奏的内容正是外媒黑幕。 在这波节奏中，越来越多关于外媒的垄断丑闻和打压竞争国家以实现舆论攻击目的事件被一个个挖了出来，看的华夏人争论不断。 在这个年代，华夏人对于外媒有一种神奇的憧憬，他们觉得外媒公平公正，觉得外媒永远都在替老百姓说话，他们将外媒当做他们梦想中的媒体该有的样子，他们相信外媒所说的一切并奉为真相。 但在这一晚，虽然有一些人并不相信网上曝光出来的这一切，但外媒在华夏人心目中的形象，出现了第一次大面积的摇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对元老的期待 当网络上正在闹腾的时候，孟谦来到了佩雷尔曼的房间，经历了一场短到只有十五分钟的会面。 然而这十五分钟，却意义深远。 即便面对孟谦，佩雷尔曼依旧是一副冷漠脸，而且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做企业？” “因为我对数学界已经失望了。”孟谦的话让佩雷尔曼常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变化，原因依旧是因为，这话是佩雷尔曼自己说的。 他在证明了庞加莱猜想之后一直都在避开媒体，无奈被媒体逮住的话，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对数学界的失望，其实对数学界失望的人也不止佩雷尔曼一个人，学术造假，拉帮结派，利益输入，早就成了全世界学术圈的顽疾。 “这跟你做企业有什么关系？” “我改变不了大环境，我也不想在这个大环境里生活，本来我只是单纯的想逃避。”孟谦这话再次说到佩雷尔曼的心坎里，他在证明了庞加莱猜想后就一直没做出什么大的成就，后来他的老师说，那是因为佩雷尔曼对数学界更失望了，但他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想逃避了，“后来我恰巧去农村支教，看到了很多因为贫穷而无法接受教育的孩子。 我突然在他们的眼里找到了久违的东西，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烂了，那就干脆抛弃吧，我可以尝试着造一个小环境出来。” 孟谦看了一眼佩雷尔曼，对方还在等自己说，佩雷尔曼跟很多天才一样有亚斯伯格综合症，有一定的交流障碍，孟谦反应过来马上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大风集团从创立开始就把科研中心作为重中之重，今年创立科研中心以来，我也一直在收纳各种类型的科研者。 以数学为例，我接受纯数研究者，也接受应用数学研究者，大风集团的科研中心欢迎各种类型的科研者，而我在做的这一切，也在是在为我的一个长久计划做铺垫，在做实验，我想在不久的将来发起一个净土计划。” “什么意思？” “净土计划的目的是创建一个国际学术组织，打造属于净土自己的学术规则和学术环境，由大风集团提供资金，也接受更多的企业和团体公益捐赠，以供养这片净土，让这片净土上的人可以尽情的享受属于他们的快乐。 这就是我说的，改变不了大环境，我想尝试自己打造一个小环境，与其留在一个让自己失望的环境里做着让自己挣扎的事情，还不如试试看能不能给更多像自己这样的人一个可以让他们快乐的起来的环境。” “你的计划什么时候实施？”佩雷尔曼的兴趣被勾起来了。 “不知道，很多细节要处理。” “我好好想想你的计划，你先回去吧。”佩雷尔曼想要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把人轰走，哪怕这个事情是你提出来的。 孟谦知道佩雷尔曼的病，自然不会计较，他愿意认真的去想一想，这对孟谦来说就是一个极好的信号。 而在离开佩雷尔曼房间的时候，孟谦不自觉的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心道了一声抱歉。 佩雷尔曼真的是一个极其纯粹的人，但孟谦利用了他的纯粹，可类似净土计划这样的事情大有意义，想要搞科技竞争，可现在人才都在往米国跑，怎么竞争。 孟谦得想办法把人才往华夏吸引，而一个有影响力的国际学术组织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式，人才都来了华夏，不管他们未来会不会进入华夏企业创造价值，至少他们的知识财富自然而然的会留在华夏，其他人想看到这些财富，就必须得来华夏，这跟米国大学的玩法是一样的。 另外就是标准制定权和规则制定权，孟谦未来一定会用他的方式打造更多的国际组织，这些组织的意义是为了制定国际标准和国际规则，正如之前所说，国际组织的存在是为了部分国家更好的谋取私利，但现在这些私利都被西方谋走了，华夏一直在被压迫。 这个现象不改变的话，大风集团未来做的再大也玩不过对手，人家没了专利壁垒，还有规则垄断和标准垄断，分分钟玩死你。 只是现在的华夏在各行各业都还没有号召力去建立国际组织，孟谦想做就必须要找到有号召力的人来帮自己。 所以他需要借助佩雷尔曼的力量，佩雷尔曼不仅自己有号召力，他还能帮孟谦牵出一片大鱼，到时候再借助华夏高校的力量以及在霓虹国的关系，这事就有可能成了。 至此，在京都大会上之所以选那三个理论的目的也就清晰了，人工智能是为了吸引人才，哥德巴赫猜想是为了钓出詹姆斯，庞加莱猜想是为了有机会跟佩雷尔曼谈及净土计划。 孟谦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眼神才慢慢从从浑浊变的清澈起来，“即便无法两全，也总能竭尽全力在自己谋取私利的时候创造一片真正的净土吧，更何况，那些不得不做的恶，回头都算我头上便是，大不了，遭个千古骂名。” ... 第二天，世界数学家大会闭幕式，孟谦中午的时候听说佩雷尔曼上午直接回国了，招呼也不打一声。 “这个佩雷尔曼...”孟谦笑了笑，他心里还是有很高的期待的。 闭幕式在完美的氛围中落幕，这种世界性的活动，华夏总能交出满分答卷，孟谦算了算自己这一次的收获，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净土计划算是埋下了种子，詹姆斯这几天跟自己越来越投缘，感觉就差没跟自己拜把子了，自己的人工智能演讲成功吸引到了一批国内对人工智能感兴趣的数学家，很多人表示后面几天到公司拜访，而且还是“拖家带口”的那种拜访，在人工智能人才短缺的当下，孟谦即将淘出一批相关人才。 而风信这八天的连续报道明显带动了国内大众对数学的兴趣，尤其是对于学生来说，不少高中学生表示大学要报数学专业。借助着这个现象，人人日报等媒体决定长期入驻风信，更多的官媒也打算跟上。 高校方面，潘云等高校校长愿意进一步沟通如何打造科研明星的事情，同时，高校校长们同意向国家建议出面鼓励科研私企化这件事情，他们还让孟谦再加把劲，到时候可能会拿大风集团做一个正面案例。如果真的如此的话，大风集团的地位又会在国内大幅提升。 孟谦还趁着这股劲头跟其他几所高校校长提了一下类似跟江大之间的这种合作模式，几个大学校长并没有当下答应，但都用一种半玩笑的口气道，“我们先看看江大合作之后的效果。” 不过有一件事一些学校校长当下就答应了，那就是实习。 最后一个意外收获就得多谢赫尔曼的举报了，让华夏网民对国外这个月亮到底圆不圆又出现了一些质疑。 28日晚上，孟谦在燕京留宿了一晚，把能拜访的人都拜访了一遍，第二天一早带着累累硕果坐飞机回杭城。 每次外出回公司，总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只不过，现在这个家还是租的。 29日下午，孟谦来到钱江新城，进行了一场低调的大楼开工仪式，没有邀请市领导，也没有邀请媒体，只是喊上了当年一起去象山的十五人。 十六人围成一圈，铲下了第一团土。 “最近在公司感觉怎么样？”铲完土，孟谦带着十五人在江边随地而坐。 几人对视一眼，一向没心没肺的陶婷婷第一个开口，“感觉公司发展太快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也觉得，每天忙，忙着忙着公司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严哲接了一句。 “怎么，公司发展的快你们还不高兴了？”孟谦微笑着问道。 “当然高兴啊。”李飞擎接话，但又犹豫了两秒，“就是总感觉自己跟不上公司发展的节奏。” “我也有这种感觉。”陶婷婷又一次开口，“总觉得，自己的成长速度配不上公司的成长速度。” 众人沉默，孟谦慢慢严肃起来，“你们心里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是不是不甘心？” “没有啊。”有几个人连忙否认，但注意到有几个人没否定，大家再一次沉默下来。 孟谦扫视一圈后再次露出微笑，“你们作为公司的元老，虽然都升职了，但除了孙姐，付沁怡以及宋镇罗，其他人都不过是个主管级别而已，看着公司不断的空降领导，被一群没有经历过公司最艰难时期的人压在头上，挺不爽的吧？” 众人继续沉默。 “这个问题确实出在我身上，公司发展太快，各位的阅历不足，我现在没有办法把一些核心的位置交给你们，但我希望你们能记住一件事情，只有你们是从初创期一路跟着大风集团走过来的人，只有你们拥有最丰富的创业经验，你们现在确实社会经验不足，但再磨砺几年，就该到你们厚积薄发的时候了。 我也不瞒大家，孙姐其实很清楚，我一直在偷偷关注你们的发展，隔三差五孙姐都要来向我汇报你们的情况，我特别庆幸遇到了你们这些敢拼敢闯的人，所以我也想把心里话告诉各位，我对你们一直报有极高的期待。 大风集团的高管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我不希望你们把大风集团的高管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我期待的是有朝一日，你们十五个人都可以离开大风集团，拥有自己的企业，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传奇。” 十五人有些低落的眼神出现了变化，孟谦继续道，“接下去几年，公司会不断完善培训制度和人才培养计划，会给员工提供更多更全面的学习机会，这些资源都会优先为你们服务，因为我相信你们。” 说完，见大家还是在沉默，孟谦一把勾住了身边的魏鹏飞，“你小子一向话最多，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魏鹏天撇了撇嘴，“我什么都好，没什么可说的啊，就是突然想到，你已经很久没跟我们这些人一起吃过饭了。” “就你丫最矫情！”孟谦撞了一下魏鹏天，“走吧，大家一起喝酒去。”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借钱 对于老员工的心理问题和在公司的状态，孟谦已经关注有一段时间了，借着公司大楼的开工跟他们敞开心扉聊一聊，也是孟谦早就在计划的事情。 晚上这顿饭大家吃的很开心，孟谦的态度和承诺也让他们一直以来确实存在的一些委屈和不甘得到了释放。 饭后所有人各自回家，孙晓静跟孟谦住的很近，孟谦便开车顺路送她回去，借着一些酒劲以及十六人久违的这种感觉，孙晓静也不禁有些矫情道，“孟总，今天大家真的很开心，尤其是司宇航，我从来没见他喝过这么多酒。” “你们私下聚餐多嘛？”孟谦笑着问道。 “去年还经常聚，今年聚的少了。” “以后有空多聚聚吧，你来组局，回头到我这里来报销，还有，今天给大家的承诺的所有学习机会后面你盯紧一点，一定要落实下去。” “好，我争取明天就出方案，到时候发给你。”孙晓静想了两秒加了一句，“其实公司给老员工的福利已经很好了。” 孟谦很真诚的摇了摇头，“公司发展太快了，老员工那点工龄优势就很难体现出来，差个一年两年的，福利也差不了太多，你好歹还算是经理级别，再加上人事部的特殊，心里可能好受点，他们几个小主管心里一定会有想法，而且事实上，一些想法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 但对一家企业来说，如何对待老员工是非常重要的，很多企业都犯了亏待老员工还要怪老员工能力不行的错。 做企业很多时候跟谈恋爱是一样的，你觉得员工不行你可以开除他，但你不可以留着员工然后亏待他还要说他不好，老员工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么不堪，你干嘛还留着他？要么他并没有这么差劲，要么你找不到更好的人，但不管是为什么，你都不该亏待老员工。 大部分人找工作都想图个长久安稳，如果寒了老员工的心，其实寒的是全公司员工对未来的期待啊。” “我明白了，还是孟总看问题看的透彻。孟总，我能冒昧问一个问题么？” “你说吧。” 也许是酒精作祟，按孙晓静谨慎的性格这个问题放平时她肯定不敢问，“你真的希望我们自己创业么？” “真的啊。”孟谦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我只能培养出一批打工者，我感觉自己还失败的。” 孙晓静不再说话，孟谦偷偷瞥了一眼，这个时候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心里十有八九就是有过这个想法的人了。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估计孙晓静没问题了，孟谦开始聊工作，“最近招人这一块情况怎么样？” 抓住每一分钟工作是孟谦的工作习惯，以前他当架构师的时候，很多工作都是在车上谈的。 听孟谦聊起工作，孙晓静马上严肃起来，酒也醒了几分，“整体还不错，就是有一个问题开始暴露出来了，本来你这次回来我就想找时间跟你说的。” “什么问题？”孟谦下意识追问道。 “我们过年公布的政策可能真的太好了，我们人事部直到现在都是门庭若市。可来的人是多，但能留下来的人却不多，很多员工入职后的表现跟面试时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根本过不了公司的考核，这就导致公司的人员流动非常大，严重影响了各部门的工作效率。” “为什么会出现大面积的入职表现和面试表现差距大？”孟谦严肃起来，这话有一些在质疑孙晓静能力的意思了，但员工有问题就是要问，哪怕你是元老，哪怕私交不错，一码归一码。 只见孙晓静做出了一个极其无奈的笑容，“有些事情说出来简直是哭笑不得，我最近才知道，外面有人专门卖大风集团面试集，教别人怎么通过大风集团的面试，有一些人不仅教面试技巧，还教一些技术，还有那些做假证的，公司已经发现十名假大学生了。 再加上最近还有一个问题，有些员工实习期非常拼命，等一转正态度就变了，公司想辞退他们，他们就开始耍无赖，又耽误公司的时间，又耽误公司的成本。” “是不是还有刚入职没多久马上就怀孕了的？” “嗯？孟总怎么知道？” 孟谦笑而不语，这些都是常见的职场流氓，2019年都很多见，何况是在2002年，华夏整体素质更差的时代，但他还是要问孙晓静，“那孙姐想到什么对应的办法了么？” “我想先抬高面试门槛，做假证的毕竟在少数，高学历虽然不等于高素质，但这本来就是一个概率问题，学历越高，总体的抗压能力，学习能力以及综合素质总是会更好一些的。 另外，我准备改革面试流程，其实那些通过培训来面试的，我基本都能看出来，但公司那些年轻的人事看不出来，所以我打算后面不管什么岗位都至少要经历两轮面试，人事部快速培养出一个阶梯团队出来，争取从源头切断一部分这种情况。” 孟谦先点头表示了认可，“我这边也送你一个好消息，下个月开始会有一批高校学生来我们公司实习，这些都是正儿八经从高校走出来的，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学历作假，态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所以你这边社招可以适当降低一些名额了。 但你可能会更忙，接下去这两年，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高校大学生会进入大风集团，所以我们的培训中心需要加快完善速度，我需要你尽快招一批优秀的培训团队或者从公司培养一批团队出来，对了，秦默最近怎么样？” “秦默？挺好的，做了好几个大单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三季度的最佳新人奖了。孟总怎么突然提到他了？” 孟谦思考了两秒，“虽然秦默的销售能力很强，但我总觉得他真正能发光的地方不在销售上。” 孙晓静马上领悟，“孟总觉得他更适合培训？” “现在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他家里缺钱，也不知道具体缺口有多大，他可能还需要在销售岗上呆上一段时间，而且他有一个巨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聪明的太外露了。” “这倒是。”孙晓静认可道，“现在感觉全公司都知道秦默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但真正的聪明人是不外露的。” 孟谦不自觉的看了孙晓静一眼，对于孙晓静能看明白这个道理，他还是挺欣赏的，“不过这也是有内因的，秦默心里从来没有甘心过去做一名销售，在他的心里其实有些看低了销售，所以他想要表现出他的聪明，他希望别人能看到他的聪明，不只是把他当一名销售看待。” “那不就是，太自傲呗。” “嗯，人无完人，谁都会有问题，至少这不是什么原则性的缺点，这样吧，他既然不希望大家只把他当一名销售看到，你正好借着他这个心态给他安排一些培训的工作，但一定要给他设置一点障碍。” “孟总是想打压一下他？” “可以这样理解，秦默绝对是个人才，但能不能驾驭，能不能解开他自己的心结现在还不好说，给他点机会，测试一下吧。” “好，我知道了。” 话说到这，孙晓静家也到了，两人道了别，孟谦驱车回家休息，到家临近十点，刚准备洗个澡，孟谦的私人手机来了电话。 “疯子？”电话是丰宇飞打来的，但他已经很久没给孟谦打过电话了。 “竹竿，在忙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奇怪。 孟谦听出怪异，“空着呢，怎么说？” “我...我想跟你借点钱。”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轻。 孟谦脸色一变，曾经那一世他跟丰宇飞这么多年朋友，两人从来没彼此借过钱，因为大家都知道借钱伤感情，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去开这个口，当然大家也好在都没遇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所以孟谦这会儿真的很奇怪，丰宇飞并不是什么悲剧人物，家人身体健康自己吃饱穿暖，他怎么会开这个口呢，即便是这一世大家关系或许没上一世那么好，但一个人的性格没经历大变故不会改变的，孟谦相信丰宇飞绝对不是轻易向自己借钱的人，所以内心极度不安，“疯子，出什么事了？” 大概是听出了孟谦的担忧，丰宇飞忙到，“你别多想，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创业遇到点资金缺口。” “啥？创业？你什么时候创业的？”孟谦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多了几分好奇，“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咳，事情有点复杂，你在公司不？要不我过去找你。” “我回家了，你在学校吧？我去找你吧，我开车方便点。” “也行，要不你打车吧，到学校门口那家大排档喝点。” “好，一会儿见。”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完美的局面 十点半，孟谦来到距离江大不远处的一家大排档，这是以前他们宿舍经常来聚餐的地方。到地方后，孟谦发现除了丰宇飞他另外两名室友也在。 “疯子，到底怎么回事啊？”孟谦一入座就发问，不管怎么说，丰宇飞开口跟自己借钱，孟谦还是很在意的。 “来啦。”四人先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丰宇飞把一瓶开好的冰啤酒推给孟谦，“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上次咱们几个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了一句，未来是计算机人才的就业天下，建议我们往软件工程师或者算法工程师方向发展么。” “嗯，我是这么说了，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了解一下这个市场，发现你说的对，而且可能比你说的更对。” 孟谦嫌弃道，“说人话。” “国内确实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软件公司，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就业方向，所以我们就想着去哪学习，毕竟咱们这个专业本身又学不到太多编程方面的东西，结果我们发现，整个杭城现在能找得到的软件培训班只有三所，而且规模都很小。” 孟谦有点明白了，“所以你们嗅到了商机？” 丰宇飞点了点头，“嗯呐，如果说未来软件工程师真的是一个大趋势，除了本身学的就是这个专业的学生外，如果想从事这个工作，培训班不正是一个最好的途径么？” “你们现在找我借钱，就是为了开培训班？” 这次丰宇飞摇了摇头，“其实我们早就已经开了，我们在杭城的一所培训学校呆了两个月，回来后自己又琢磨了一下，觉得培训也不是很难，就尝试开了个班，在学校发发小传单，结果还真有人来报名。” 孟谦不禁疑惑，“人家一看你们自己也是学生，不当场跑了？” “这事当然不止我们三个人在干，我们还找了C语言的魏老师，上课的事是他在出面，我们就是负责招生，负责准备课程。这干了小半年，倒也教了几十个学生，赚了一点小钱。” 孟谦给了三人一个赞，“可以啊你们，那就继续干下去呗，这会儿突然找我借钱是怎么回事？” “这事还不是得赖你。” “关我什么事？” “本来我们一个月大概也就招十来个学生，我们在学校对面小区租了个房子，我们三个人加魏老师一起干刚刚好，结果今年暑假突然爆发了一波报名潮，7月份报名人数直接奔着100去了，我们当时反应不过来，最终只收了30个，结果这个月又有100多人报名，我们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马上出去了解了一下。 这才知道国内这一年出现了一大批软件公司，而一些老牌的软件公司也加大了招人力度，比如金山直接公开招募1000名软件工程师。而且软件工程师的平均工资普遍教高，这不很多刚毕业的人就想赶紧报个班突击一下，好去面试么。” “金山公开招募1000名软件工程师？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前几天，你在燕京开会呢吧。” “不对啊，国内软件环境还没怎么改善呢，盗版依旧满天飞，这么多软件公司想干嘛？找死啊？”孟谦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丰宇飞做了个你傻的表情，“所以我说这事赖你啊，你跟大和房屋工业签下天价订单之后，是不是又在霓虹国签了不少软件合同？” “是啊，有大和房屋工业这么个大订单在那作保，很多企业自然就愿意相信我们。” “这不结了，国内软件市场虽然不好，但国外有市场啊，而且听魏老师说，国外的溢价可严重了，50万的成本卖500万都算客气的，这里面有多大的价格竞争空间啊，你们大风集团不压价，可国内的企业他们愿意压价啊。 再加上我们本身的人工成本就比霓虹国便宜的多，很多企业发现了这是个大商机啊。” “没想到影响来的这么快。”孟谦小声嘀咕了一句。 丰宇飞听清楚了，接话道，“你以后在国外竞争估计也会受到国内企业的价格影响，你也提前做些准备吧。” “我知道，继续说你们的事情吧。” “我们的事情其实也就很明朗了，国内软件公司扎堆成立，相应的软件工程师自然就不够用了，尤其是杭城这边，优秀的软件工程师都往你们大风集团挤，对于培训班来说这就是一次巨大的机会，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一个月上百名学生就这么浪费了实在太可惜。 但如果想容纳这么多学生，我们又要换场地又要招老师还有招一些干活的，这么一来的话，我们这几个月赚的钱根本不够投资，而且我们几个人的家庭条件，你也都知道。” “魏老师怎么说？” “不瞒你说，如果真说创业，魏老师其实算是来给我们打工的，他的思想比较保守，对于创业这个事情不是很有兴趣，只是想单纯的多一份收入而已，所以我们到底要不要做大，这事他不参与，虽然他肯定希望我们做大，这样他的收入也能上去。” “但创业就一定会承担风险，公司做的越大风险也就越大，你们真的打算这么干？” “竹竿你知道我这个人。”丰宇飞突然变得很严肃，“我除了篮球一直都没什么别的兴趣，但这次这个事我干的特别得劲，赚钱是一方面，你知道被人喊老师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么？” 孟谦看着认真的丰宇飞，淡淡道，“仓...老师？” “***是谁？” “额...以后你会知道的。”孟谦并不知道***02年才刚刚出道，“那你们现在需要多少钱？” 见孟谦开口了，丰宇飞也不去深究什仓老师不仓老师的，“十万，肯定够了，我们商量过了，我们在银行贷款利息的基础上再加一个点的利息，虽然你现在可能不在乎这点钱，但该怎么借钱就怎么借钱。” “你们放心，利息我一分不少收你们的，而且加一个点，我感觉少了点。”孟谦笑道，然后反问一句，“你确定十万真的够么？” “够了，我们都算过了，租个大点的房子改造一下，容纳100人肯定没问题，然后就是前几个月的员工工资和一些宣传费用，本来我们其实都可以不找你借钱，主要是因为之前有些不正规，所以采取的是定金学习学完付全款的方式。 现在虽然要扩大，但我们觉得这个模式暂时还不能改，因为现在的学员大多数都是老学员介绍来的，我们不好意思去改，所以前几个月资金肯定会有点紧张，熬过这几个月资金应该就能跟上了。”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万一你们刚把新房子改造好，一个月来了一千个报名的学生怎么办？” “这个我们也考虑过，但我们也不敢赌，还是先稳一点吧，贪心不足蛇吞象，胃口太大容易把自己撑死，以后真的学生多，再想办法扩呗。” 孟谦本想说自己多借点钱给他们，毕竟在孟谦看来，这是软件培训机构的风口来了，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这是属于丰宇飞的创业之路，孟谦意识到自己不该过多干预，他能做成什么样，那是他的事情，自己作为朋友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一些不影响自己的忙就是了。 “行，那就十万，你们打算几年还清啊？” “两年怎么样？” “不行，一年。” “你大爷，室友一场就这点面子是吧？” “十个月。” “你他娘...” “半年。” “哥，大哥，一年，就一年，一定还上。” 然后这一晚，孟谦差点没被啤酒撑死。 不过打车回去的路上，孟谦不自觉的笑了很久，突然有些明白那些有大成就的人身边的人为什么也都容易成功，且不说他们会拉一把，就算不拉一把，很多时候随口的一句话，可能就道出了行业的发展趋势，如果这个身边人足够有心，或许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再加上朋友之间就是会有互相的影响，这也是学霸寝室会出现的原因。 孟谦的内心总是想为丰宇飞这样的朋友做点什么，可他又不喜欢非常直接的去帮助别人，这对谁都不好，很多时候只会适得其反，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在炫耀，眼下这个局面，在孟谦看来是最完美的。 而且孟谦更高兴的是，丰宇飞做培训机构的话，以后大家有很大概率可以合作。 再加上从丰宇飞这知道了华夏软件企业开始大面积征战国外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二百三十九章 零部件生产设备 第二天回公司，孟谦先把公司高管叫到一起开会，了解了一些他在意的情况，首当其冲的就是公司最近的盈利和现金流问题，接下去这几年是公司硬件发展的集中爆发期，也是科研中心打基础的重要时期，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了。 从财务的汇报上可以看到，之前在台省因为最终只收购五家企业，花了不到10个亿，从银行贷款的钱都没花完，再加上公司最近又赚了一些钱，现金储备还是还算充裕，刚给科研中心投了5个亿还有20个亿，就等着孟谦找地方花钱了。 游戏这边孟谦看了一下报告，《神传》的盈利能力已经开始出现拐点，这种游戏类型这两年国内出现了一大堆，有些乏力了，好在《诸神之战》的盈利能力还在上升，九州平台在国外的销量也不错，不过最让孟谦欣慰的是风信的盈利能力开始爆发了。 企鹅正式退出了与风信的竞争，风信目前在华夏唯一的对手就是MSN，但MSN天天想着精英设定都没什么赢利点，风信则不断吸纳用户，盈利能力节节攀升，现在风信就靠卖风信秀，卖会员和风信圈装扮一个月能为公司赚一两个亿。 光靠游戏加风信，公司现在一个月的盈利已经达到5亿，总算是超过了陈天桥靠《传奇》一个月赚3亿的表现，但大风集团的潜力肯定要比盛大大的多，正如现在商业软件也开始在海外爆发了，大风集团的的盈利能力已经起来了。 “佳能那边沟通的怎么样了？”大概清楚了公司的资金情况，孟谦让财务先回去干活，然后询问萧博识。 “关于昨天刚经历的第一轮合作谈判，这是会议记录。”萧博识把打印好的会议记录发给开会的所有人，“大家可以先浏览一下，谈判总体还算顺利，而且从谈判中可以推断，佳能其实是相信沉浸式光刻技术的。” “那他们为什么自己不搞？”一旁的丁明远不禁发问。 “大概的情况我也去了解了，就目前的判断来看，不管是尼康还是佳能，都在传统光刻技术上出现了极限投入，所以大家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资本和人力去分散到另外一个方向上，据说尼康曾经威胁过台积电不许他们研究浸没式光刻机。” 大家都没注意到孟谦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个情况跟他后世看到的记录是统一的。 见丁明远不问下去了，萧博识继续道，“所以现在佳能的合作底线就是一旦我们的浸没式光刻机研发成功，他们要求我们授权相关技术，为他们开放所有相关专利，当然，对于我们提出的需求他基本上都能接受，包括他们的光刻机核心技术，同样会授权给我们。” “但前提是，浸没式光刻机研发成功。”孟谦不禁摇头，“佳能这几年在光刻机领域本来就干不过尼康，研发经费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所以现在对佳能来说，他更希望浸没式光刻机能成功，这是他反击尼康的一个机会。 所以一旦我们研发成功，他付出他那点核心技术自然很乐意，但研发成功之前他却又不敢拿出点魄力直接跟我们交换核心技术，佳能虽然在民用消费级产品的转型上还算成功，但在尖端产品上的一次次失败，甚至在军工领域不断被踢出去，果然是有原因的啊。” “不过毕竟还只是第一次谈判嘛，后面我会去给他们一点压力。” “别。”孟谦否定了萧博识的打算，“他们想见了兔子才撒鹰，那我们就顺着他，这个时候顺着佳能，佳能多少也会觉得有些惭愧，他们在传统光刻机上那点核心技术我现在其实也不是很稀罕了，我看上了佳能手里别的东西，这个东西我们现在顺着他们一点，他们应该很愿意给我们。” “什么？”所有与会人员都没明白孟谦意思。 “各式零部件生产设备。” 所有人面面相觑，就算知道了答案还是一头雾水。 这个东西孟谦其实也很难跟他们解释，因为只有了解情况的重生者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佳能因为自知斗不过尼康，从90年代末期就逐渐开始转移公司的重心，一方面是民用消费产品，类似数码相机，还有一方面就是加大了很多零部件生产设备的研发。 其实佳能最初这种转型是很无奈的，我搞不了光刻机，我就搞光刻机重要零部件的生产设备，这样至少还能在这个领域有一点立足之地，再加上还是那句话，霓虹企业有什么都自己做的习惯。 结果佳能这一无奈的决定却成就了他，因为在2002年的当下，做这种设备的企业不少，佳能在这一领域的主要对手依旧是尼康，另外就是德国的几家企业，大家水平都差不多。 而自从阿斯麦搞出了浸没式光刻机，尼康一开始并没有认输，而是继续加大研发投入，短短三年时间几乎耗尽了公司所有的输血能力，差点没把自己搞倒闭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拖垮了自己在其他领域的投入。 至于德国那边，众所周知米国跟欧盟向来都是表面兄弟，知道阿斯麦成功的时候德国企业很兴奋，本来想跟阿斯麦好好谈谈合作，谁知道阿斯麦转身就直接去米国认爸爸了，当时米国几家企业就想趁机自己搞这些设备，顺便打压德国。 然后就便宜了佳能，佳能反倒成了零部件生产设备的最大赢家，甚至不仅限于光刻机领域，像后世佳能的真空镀膜机是OLED屏领域的光刻机，华夏因为被佳能限制，买不到他们家的真空镀膜机，在OLED屏领域同样遭受着不公平的打压。 但此时此刻谁都想不到后世会这么发展，包括佳能自己都想不到，这会儿很多设备的技术自然也就没这么珍贵，大家都能搞的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可珍贵的。 还有一点，现在很多零部件的精度需求没有后世这么高，哪怕买个差一点的生产设备也能凑活着用，不像后世，什么都是向高精发展，越来越多的工业设备才慢慢变得不可取代的。 孟谦不知道怎么跟员工们解释，干脆就不解释，让何雅婷把一份准备好的设备清单拿给萧博识，顺便也给其他人复印了一份，“下次谈判的时候你掌握好度，他想要保守，我是可以接受的，但后期一旦合作起来我需要这些设备的核心技术，而且我要派人员过去学习。 另外，如果可能的话，你看看能不能让佳能先交出一些设备的核心技术来，作为交换，我们可以低价授权烛龙架构给他。” “烛龙架构授权，不违反我们跟索尼的协议吧？” “不违反，索尼只要销售权。说起这个事情，我在会上先跟大家通个气，我已经决定自己搞数码相机了，所以在设备清单的最后是一些我们需要的相机技术，你跟佳能谈判的时候一起带上。”孟谦直接转移话题，之前的安排也就算是定了，关于谈判的细节他不用去跟萧博识讲，这个事情交给萧博识去办就是了。 零部件生产设备到底有多重要，员工们可能不知道，孟谦太清楚了，要是自己什么都不会，光刻机大部分的零部件都得靠进口，一些很好取代的零部件也就算了，但有些比较重要的零部件生产必须转移到国内，不然始终是个大隐患。 对于孟谦想做相机的事情，大家简单交流了一下想法，孟谦又给了萧博识一份名单，这是海鸥跟清华推荐给自己的收购名单。 不过国内这些相机企业这会儿大多半死不活，收购一批相机企业满打满算花不了五个亿，公司还得找到别的地方花钱。 而当天下午，孟谦召集了收购的五家芯片设计公司的管理层和核心技术人员，今天下午要聊的东西，就有点烧钱了。 ... 第二百四十章 有意义的挑战 合计86人，公司的大会议室坐的满满当当，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孟谦，孟谦先跟大家唠了会儿嗑拉近了一下距离，这才开始今天的正事。 “烛龙传感器最近在市场上总算是有尘埃落定之势，虽然最终的用户反馈还要等明年，但我相信烛龙一定会惊艳市场，而在烛龙之后，公司也将进入芯片设计的下一步规划。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大家，主要是给大家一个缓冲期，彼此适应，我从人事那边了解到，现在大家可能最大的一个疑惑就是接下去到底该干什么，那么今天邀请大家来杭城，就是为了让各位明确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情。” 孟谦转过身，屏幕上出现了四个字：电脑芯片。 “据我了解，你们过去都做过电脑芯片设计，但尝试过CPU设计的应该只有宇科吧？” 各公司领导点头。 孟谦翻到下一页，屏幕上出现了电脑芯片的分类：CPU，芯片组，内存控制器中心，固件控制器中心，显卡芯片，电源芯片，网卡芯片，声卡芯片... “这次之所以收购在座的五家企业，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公司接下来的一个核心产业就是电脑，而大风集团向来把自主研发放在第一位，所以我们做电脑，离不开自己研发电脑芯片。 在座各位都有一定的相关经验，具体的细节我就不在这里多说，回头会陆续有对应的项目和工作安排出来，我今天之所以要把各个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喊过来，关键就在于我们的电脑产业里有一个重中之重的项目，CUP与芯片组的变革。” 下面出现了一些很小的议论声，但在孟谦的关注下马上就停了，“主板一直以来都是CPU+北桥芯片+南桥芯片的结构，这个东西本身确实也没什么毛病，大家也习惯了，但这两年却开始出现一些问题。 我们透过现象看本质，按照现在的主板结构，由于整个平台的数据交换都需要经过北桥芯片，因此北桥芯片的数据带宽必须要非常充足才能满足整个平台的使用需求。 而随着各种应用对CPU、内存以及显卡性能的需求越来越高，三者之间的数据交换速率也越来越快，北桥芯片早就不堪重负，特别是CPU与内存之间的数据交换，北桥芯片与CPU之间的总线带宽越来越难以满足需求，这还导致了一定程度上制约了CPU性能的发挥。” 下面不少人点头表示了认可，孟谦继续把PPT往后翻，“其实看出这个问题的人很多，但现在的芯片设计公司都把精力投入在了如何提升北桥芯片性能这件事情上来，甚至还有一些主板公司本末倒置，把重心放在北桥芯片的散热上。 但大风集团将把目光从北桥芯片上转移，选择一个全新的方向。” 孟谦说着，PPT再次翻页：剥离内存控制器。 下面又出现了一点小范围的议论，孟谦干脆等他们议论完再开口，“如果北桥芯片可以将内存控制器剥离出去，北桥的负担自然大幅减小，很多问题也就不复存在。 那么剥离出来的内存控制器去哪呢？” PPT翻到下一页，“我们准备把内存控制器整合到CPU里去，这种做法最大好处就在于CPU与内存之间的数据访问延迟得到了大幅度的缩短，两者的运行几乎达到了同步的水平，使得CPU核心的性能可以得到完全的发挥。” “也就是说，我们要设计出全新的CPU架构？”有人不禁提出了问题，“不对，某种程度上来说，北桥芯片的架构也改变了。” “如果对于北桥芯片来说，还不仅仅只是改变这么简单。”孟谦继续下翻PPT，“剥离内存控制器还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还想剥离PCI-E控制器，把内存控制器和PCI-E控制器都集成到CPU里，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板革命。” “这不可能。”马上有人否定，“想要把内存控制器和PCI-E控制器都集成到CPU里，这对芯片工艺的要求非常之高，我仅凭经验估计，至少得达到80nm以下的工艺吧，现在没有人做得到，这种设计完全是不切实际的。” 孟谦对于员工的专业还是很开心的，“目前芯片工艺受光刻机限制，确实遇到了工艺瓶颈，但我们大风集团不正在研究光刻机么，我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设计方案，前提就是我对公司的光刻机研发有十足的信心。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各位，未来几年内我们大风集团的光刻机一定会把芯片工艺向前推进2到3代，而在这样的自信之下，以更长远的目光去考虑全新的工艺时代下可以实现的技术革命，这是我们该做的事情，不然我们自己研发光刻机这个优势不就糟蹋了。 别的芯片设计公司现在几乎都跟你是一样的想法，所以他们都把重心放在了北桥芯片上，这是把目光放在眼前的做法，但大风集团要做的，是把目光放在两三年后的做法。 这也是今天为什么要让各位签署保密协议的原因，这个东西，将是大风集团未来的核心机密之一，我会将这个全新的架构设计和主板设计全部转到研发中心，这个项目的成败，将决定大风集团未来在电脑领域的成败。” 这回孟谦故意停顿，下面的议论声大了很多。 “孟总，将这个项目放到科研中心，是不计一切代价的意思么？” “可以这么理解，大风集团的科研中心，可以放开膀子去进行项目研发，公司会不计成本，不计后果的进行支持。” “那其他相关的电脑芯片呢？就作为我们现在正常的开发项目？” “是的，包括现在主流的主板架构，我们还是要去做，毕竟还没到两三年后，只是不会放到科研中心，在大风集团，项目能否进入科研中心，是对项目认可度和重视度的一个标志。 不过除了CPU和芯片组，还有一个电脑芯片会放到科研中心，那就是显卡芯片，不过我把显卡芯片从电脑芯片中提了出来，因为它属于更大意义上的图形处理器，这里就涉及到公司未来的另外一个产业：多媒体，而大家要做的，就是多媒体芯片设计。” 孟谦用了几页PPT让大家了解了一下公司会涉及的多媒体芯片，“电脑和多媒体，是大风集团未来两大核心产业，而CUP，主板以及图形处理器，将成为我们在这两个产业中是否能创造辉煌的根基。 所以大家未来的工作，都将围绕这两个大方向进行，而今天我请到场的各位，都是我心目中可以进入研发中心的人选，现在在你们面前摆着的，将会是一次特别有意义的挑战。” ... 第二百四十一章 国际科研形象 今天来的86人中有72人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技术人员，这些人刚知道公司被一家大陆企业收购的时候其实是很抗拒的，这会儿大陆半导体私企在台省半导体公司眼里就跟大学生看小学生差不多。 可当他们花了一点时间了解了大风集团后，尤其是知道了大风集团的光刻机项目和烛龙传感器的大火，让他们对这家公司有所改观，而最让他们向往的正是大风集团的研发中心。 这个创办了还不到一年的研发中心现在在业内都已经小有名气了，大风集团的员工转岗申请更是从未断过，因为大风集团的研发中心真的做到了只要项目成立，公司的支持是全方位的，给科研人员提供了一个绝对安心的科研环境。 只是想进大风集团的研发中心要求比较高，而且不同的项目组待遇也有区别，当然，考核机制也更严，虽然研发中心不考核结果，但会跟踪科研人员的工作内容。 但总得来说，大风集团的研发中心开放性很强，这是一个更注重态度，更包容，更因材设制的地方，就比如在大风研发中心有几个很有名的“坏孩子”，经常上班不好好干活，其实这几个坏孩子都是智商130以上的天才，而且都有一定的社交障碍，正常的管理根本无法适用在他们身上，他们虽然看起来不用功，但当他们一旦有灵感了，却比谁都更投入。 大风集团研发中心这种根据不同的人采取不同制度的方式，对公司来说压力更大，也必然会出现一些混日子的，但对科研人员来说，确实更有吸引力。 在私企搞过科研的人都知道，华夏大部分私企对科研人员的要求都是盈利，他们要的不是科研结果，他们要的是盈利手段，孟谦曾经就认识一个做电容器的朋友，他辗转了几家公司，面试的时候都说的好好的，进去之后老板就天天问，你什么时候能做出赚钱的产品，能赚多少钱，怎么赚钱。 这就是华夏大部分想搞科研的人在私企里经历的真实情况。 只是孟谦有一个要求，这72个人需要到杭城办公，现在在台省还没有专门设立研发中心，为了方便管理，需要把各地的人才暂时都集中在杭城，而且台省的大环境很乱，米资渗透太严重，孟谦目前也不放心在台省放置研发中心。 最终，70个人选择进入大风集团的研发中心，项目组迅速成立，大家开始忙碌起来。 确定了台省这边的人后，孟谦又马上去找了丁明远，“你这边人员都定下来没有。” “定了。”丁明远把一份写着56个名字的名单给到孟谦，同时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搞的这个CPU，定位的对手应该是...英特尔和AMD吧？” “不然呢？”孟谦不在意的反问了一句。 丁明远欲言又止了好几回，最终却是会心一笑，“也是，不就是英特尔跟AMD么。” 孟谦对丁明远选出来的人没有任何意见，快速补充到研发中心开始干活。 10月上旬，第一批高校实习生来到大风集团报道，江大来的人最多，有100个，然后就是江省隔壁的沪上，复旦，交大等高校都来了四五十人，同样离杭城不远的金陵大学也来了35人，最后就是清华和燕大，都来了30名实习学生。 其他高校考虑到路程等原因，并没有安排学生来参加大风集团这一次集中实习邀请。 10月7日，国庆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总计395名高校学生齐聚大风集团参加了实习说明会。 这场说明会孟谦亲自到场旁听，由孙晓静主讲。说明会首先就是公司成绩介绍，向实习生们介绍了大风集团的成就，尤其是在国外所取得的成就，看着确实很振奋人心。 之后就是公司内部介绍，包括公司有哪些部门，有哪些主要项目，研发中心的规划，公司的制度，福利等。 最后就是关于实习的具体安排，公司将会提供28个项目供实习生参与，从10月8日开始会有四天的集中培训，根据大家的培训表现和考核成绩分配到相应的项目组进行实习。 实习期大风集团管吃管住并提供实习工资，而让很多在座大学生最感兴趣的是最后提到的一个话题，职场分析表。 大风集团的实习跟其他公司的实习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在于，在整个实习过程中，公司会进行全程的跟踪分析，当学生在大风集团结束实习后，大风集团会提供一份专属的职场分析表，对学生的能力，性格，天赋，职场适应性等内容做一个相对客观的评估。 而主导这件事情的，正是秦默。 大学生都是迷茫的，哪怕是清华燕大的学生，很多人在进入社会之前都是迷茫的，大风集团提供的这个东西对于学生来说是非常实在又宝贵的东西。 孟谦本来只打算旁听，可架不住学生们的热情，最后不得不上台简单说了几句话，“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我们华夏学生中的佼佼者，常被称为人中龙凤。 但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聪明的人，但为什么能被世人崇敬的人物总是寥寥无几？我相信来自国内顶尖高校的你们都有属于自己的雄心壮志，那就请各位记住我今天送给你们的这句话，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很多人却忘了前面那句话，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一切的根基，在于格物，格物是什么？格物是求学，是探索，是一种务实的态度。无论你的梦想有多大，世界首富也好，改变世界也好，但一切都要从脚踏实地的学习开始，不要浮躁，不要焦虑，不要朝三暮四，不要眼高手低。 无论你想做什么，请低下头，请静下心，去学习，去钻研，去认识，去掌握，梦想再大，没有扎实的根基，就算把梦想送到你的手上，你也撑不起来。 大风集团期待与大家共同成长，步步深耕，大展宏图。” “啪啪啪啪啪啪。”孟谦的演讲引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学习的重要性，越学习的人越能理解，越不学习的人越觉得学习无用。 晚上公司请所有实习生吃了顿饭，没有去多么富丽堂皇的酒店，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规模还可以的饭店包了一层。 饭后，孟谦悄悄的见了一些人，其中包括卓良才等孟谦现在的同学，以及让他有些意外的云玮，他比自己小一届，这会儿才刚大三，“你怎么也来了？” “我把四年的课程都学完了。”云玮还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本来老师说让我跟着他做项目，后来听说大风集团招实习生，我就去申请了一下，结果学校还真同意了。” “你想好毕业后去哪所学校深造了么？” “还没，看情况吧。” “我记得你好像很崇拜佩雷格曼吧？” “对啊，他是我偶像。”云玮难得眼里冒光。 孟谦拍了拍他的肩膀，“过段时间或许会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先留个悬念吧，对了，你们有没有参加我们风信的大学生科创大赛？” “参加了，但你那规则也太不容易吸引人了吧。”一旁的卓良才插话道，表示了一定的担忧。 孟谦浅笑道，“怎么就不吸引人了？”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比考试呢，结果你搞了一个科创结果评比，而且评委还是华科院，这不就是没有评判标准么？” “谁说没有评判标准，大学生科研成果的社会应用和社会价值，我们通过了六大项五十六小项进行细化打分，这个标准不都公示过了么？” “我当然理解你的意思，但很多人并不理解，尤其是对于国外的高校学生来说，评委又是我们华夏的华科院，人家就会有想法，这也是我们实实在在从国外听到的声音。”卓良才撇了撇嘴，有点替孟谦担心的意思。 然而孟谦却不是很在意，“所以我才决定奖金是100万，一开始我说100万的时候，公司几乎所有人都反对，但我很清楚，刚刚起步，不得不采取一些利诱来加大这个比赛的的影响力。 你别看那些外国的学生嘴上喊着不相信华夏评委的水平，但私底下一个个都参加了比赛，我们现在收到的来自海外的参赛作品远高于国内，没有多少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孟谦。”一旁的云玮插话进来，“你想做的，是不是大学生这个群体下的诺贝尔奖？” “你看明白了？” 云玮点头，孟谦注意到卓良才等人也点了点头。 “只是这个事情真的有意义么？”云玮提出了自己的不解。 孟谦给众人解释道，“拥有国际影响力的科学评估权威，影响的是大风集团的国际科研形象，更是华夏的国际科研形象，这个形象的意义最直接的就是我们在国际上的科研参与地位和国内的科研吸引力。 我给你们举个例子你们就明白了，你们有机会去问问学校里那些五六十年代出国留学的院士，你们就会知道那些年他们在国外遭受的歧视到了何种地步，五六十年代我们国内去国外进行医学科研的第一批人才甚至有人被直接拿来当试验品！ 因为那个时候的华夏在国际科研领域一点国际形象都没有，他们肆无忌惮的侮辱，嘲讽，歧视华夏学生，而华夏学生为了能得到更公平的教育资源，承受了大量的耻辱，最终倚靠自己的努力获得种种的成绩才一点点挽回了尊严。 现在的华夏学生在国外还能受到一丝尊重，现在的华夏学生能在国外被夸赞聪明，是这些前辈用他们的人生为我们拼出来的，因为他们让华夏的科研水平在国际上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形象。” “孟谦，你真的跟我见过的很多人都不一样。”云玮忍不住道了一句。 孟谦倒也真的有些好奇，“哪不一样？” 云玮真诚而又敬佩道，“你懂得感恩。”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工作环境 10月8日，学生们开始了四天的集中培训，10月12日，所有实习学生获得了各自的实习期OA帐号和工作牌，并在这一天确定了大家接下去要参与的项目。 “云玮，你被安排在哪个项目组？”通过私下的协商，卓良才跟云玮住一个房间。 孟谦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小区租下了两排房子，经过简单的改造让这些实习生住，而每个房子里都放置了一台电脑。 云玮跟卓良才住的是一个两室一厅，每个房间住两个人，客厅里有一台电脑。 “工业软件，我看了公司给出的培训分析，公司的意思应该是想让我尝试一下综合几何学和基础物理，向工业领域发展，你呢？” “我去了人工智能项目组，我的大方向基本上已经定了，在学校学的也是这个，自己的兴趣也在这，以后就往人工智能这个领域发展了。” “话说孟谦前段时间发布的那个深度学习算法，最近好像很多人都在研究。” “是的，已经翻译成多国语言了，我们学院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科研小组在研究深度学习算法。我们现在登录这个OA好像什么权限都没有啊。”卓良才话题一转，他已经登录OA系统琢磨了一会儿了。 “我们是实习生能有什么权限，不过你可以看看内部论坛，上面有不少干货。” “内部论坛？”卓良才马上找到了这个东西，点进去后可以看到好几个板块，包括技术交流，日常八卦，公司新闻，意见反馈，学习资料，兴趣爱好，相亲交友。 “我去，相亲交友？孟谦这是想干嘛呢...”这是卓良才第一眼便关注的板块，“不是说大企业一般都不支持内部恋爱么。” “不是内部相亲，是跟其他企业的一些相亲活动。” “不是吧你，你居然还点进去看过？”卓良才一脸意外的看着云玮。 云玮一副有什么好奇怪的表情，“我单身啊。” 卓良才，“...” 无法反驳。 “那啥，你说的干货是什么？” “当然是交流区和学习资料，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资格在交流区发言，但一些公开交流可以看，公开交流区谁都能看，而且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比如今天早上我看到有人在聊纤维丛论的运用，很大程度的开拓了我的思维。” 卓良才在马上点进去看了会儿，“大风集团的员工大周末还在群里谈论的这么热烈。” “可不仅是大周末，我看了一下聊天记录，工作日这个交流区一样热闹。” “那不就是上班时间水群？孟谦不管么？” “不仅不管，好像还很支持呢。”云玮走到电脑前点开了交流区右下角的一个菜单，“你看，这是成果值，交流区探讨出来的成果一旦被公司应用，参与过讨论并提出过有价值意见的员工都会得到奖励，对于每一个被应用的成果还会有一个评分，每年成果值排名前十的会有一笔丰厚的年终奖金。” “这个做法倒是有点意思啊。”卓良才又去看了一下学习资料板块，里面有大量的资料和课程，“我去，来大风集团上班就算是为了这些学习资料都值了啊。” “是啊，对于真正好学的人来说，这些资料非常有价值，而且很多学习资料明显都是从国外搞来的。” “可这个板块就这么公开，每一个大风集团的员工都能看，孟谦就不怕被泄露出去么？” “还是分等级的，你看，这里这些资料我们就无权查看，不过就算是完全公开的资料也挺丰富的了，其实我上午也在想这个问题，但考虑到孟谦的性格，或许，孟谦巴不得这些资料泄露出去？” 卓良才明白了云玮的意思，点了点头，“孟谦还真干的出这种事，云玮，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去公司转转吧，这四天一直都在培训室呆着，都不知道里面的的办公环境到底是什么样。” “我们进的去么？” “现在有这个工作牌了，应该可以进去吧，不是说刷工作牌进门的么。” “也行，不过今天是周六，公司人应该不多吧。” 十五分钟后，当两人来到大风科创那一层，通过刷工作牌确实顺利进入了办公区，但两个人都有点懵。 “今天是周六么？” “是吧。”云玮也有些不确定了，因为站在门口看去，整个办公区到处都是人。 “你们是新来的实习生吧？”前台一眼就认出了两人。 “嗯。” “有什么事么？” “没，就是在宿舍有些无聊，想来公司看看。” “哦好，进去吧。”前台也没拦着，毕竟逛逛又逛不走什么商业机密，这些实习生过两天就要天天得在公司呆着呢。 两人对视一眼后进去，走进办公区，两人越发觉得新奇，因为大风集团的办公区总给人一种...散漫的感觉。 比如在开发中心，两人看到好些人三三两两的直接席地而坐在那进行沟通，一些人趴在那睡觉，还有一些人在那里闲聊，一听聊天内容就知道跟工作完全没有关系，都聊到怎么追女孩上去了。 然而这一切，其实都是大风集团的企业特色，比如席地而坐的交流习惯，是为了减少没必要的形式会议，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大家就地讨论，就地解决，直接在地上围坐一圈聊就是为了别动不动一点点破事就跑会议室，又浪费会议室资源，又浪费员工时间。 至于上班睡觉，这在大风集团很常见，大风集团的管理就是抓大不抓小，开发中心的人能按时完成工作就行，至于真的累了困了，睡就是了，只要不影响项目进度，不强迫员工非要时刻超负荷工作，真的困了跟主管说一声，睡就完了。 至于犯困是不是完全因为工作，是不是昨晚出去嗨了，这么细的事情公司不去追究，反正员工也不可能老在那睡觉，本来上班睡觉就是快熬不住的时候才会提出来的。 而那些在公司闲聊的，其实很多都是提前完成了工作的，大风集团给员工下发的项目都是有时间节点的，有些时候员工会提前完成工作，比如20天的工作18天就搞定了，那么剩下两天公司不会再给员工安排工作，这是你效率高的表现，剩下的两天你爱干嘛干嘛。 唯一可以说不人性的地方就是这两天还是得来公司，但是至于你在公司干嘛，公司不管，也不会临时给你安排别的工作，除非公司遇到了紧急项目实在是缺人。 而员工一般也不会太过分，最多就是小声的唠会儿磕，不会去影响其他人，但更多的人其实都会利用这两天去学习。 再往前走到了运营中心，整体倒是安静了很多，但是，个人的散漫度好像更大了，两人注意到一些人上班在听磁带，还有人在看一些看起来好像挺无关紧要的网站，然后人员的走动非常常见，因为运营中心有几面头脑风暴墙，任何人有什么新的想法就可以走过去写。 而那些看起来有些懒散的人，实际上是因为他们的工作内容都跟灵感有关，灵感这个东西不是靠坐在那想出来的。 再往前的销售中心两人没能进去，但看得到里面一群销售打电话时脸上的亢奋。 从销售部折回，正打算去大风娱乐那一层转转的两人正好遇到孙晓静带着几个人推着几个小车进来，“下午茶到啦，咦，云玮，卓良才？你们两个在怎么这？” “孙老师好。”他们都习惯了叫孙晓静老师，“我们在宿舍呆不住就过来看看。” 说话间，不少人已经走过来找东西吃，“孙姐，这两小伙子是新来的实习生吧？” “对，这是云玮，这是卓良才。”孙晓静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你们两个安排在什么项目组啊？”有员工热情的问道。 “我分在工业软件项目组。” “我分在人工智能项目组。” “谁分在人工智能项目组？”只听得一个人小跑着过来，“呦，这就是我们组的新鲜血液啊。” “你好。”卓良才有些害羞的打招呼。 “你好你好。”这会儿好些人已经围了过来，“我们刚注意到你俩在这逛半天了，是来提前看看公司情况的吧？” “嗯。”两人犹豫了会儿点头承认。 “哈哈，小伙子不错，有上进心，来来来，饿了没，挑点吃的。” “不用不用。” “咳，别客气，年轻人多吃点，呐，这个奶茶是公司特制的，很好喝的，每天限量一杯，今天你喝我的吧。” “我们工业软件的新人呢？”又有一个人跑了过来，“不好意思刚开完会，我叫江科，以后多多关照啊。” 云玮跟江科握了握手，然后与卓良才对视一眼。 虽然大风集团的工作环境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感觉，还挺不错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电信的主动 10月14日，各高校学生正式开始实习，而从九月份开始，孟谦的重心放在了公司的人工智能发展上，慢慢的把自己的知识掏出来给到公司的员工，并且迅速规划，将人工智能的应用进行了项目分类。 所以这段时间除了实习生说明会那天，孟谦基本上一直泡在开发部和研发中心，直到14号因为又一次公司高层会议抽身出来了解一下公司最近的一些情况。 今天主要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顾俊辉的报告，“米国最近突然审查了风信，而且就在米国审查风信的时候，过了大半年的MSN终于更新了，在界面和功能上勉强模仿了风信。” “还不到一年就开始被米国盯上了啊。”孟谦看着文字报告，摇了摇头。 “主要是米国国内现在确实没有一款社交软件可以和我们比，现在风信在米国已经进入爆发期了，用户注册量已经超过了本土的MSN，这个时候米国官府出现干预的想法倒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MSN怎么这么不争气。”孟谦忍不住吐槽，MSN这个竞争对手其实反而是风信能在西方生存的基础，正如抖音一开始在米国上线根本不会有人管，但你发展到了火爆的地步，甚至火过了米国本土的短视频APP，这个时候不搞你搞谁，“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既然米国已经开始出手了，我们再用保守策略可能也很难自保了，反正早就做好了被米国赶出来的准备，不如采用激进策略。” 孟谦摸着下巴快速权衡着，最终否认了顾俊辉的想法，“现在还没到采取激进策略的最佳时机，你不是说MSN刚刚更新么？市场反应怎么样？” “还不错，再加上微软在米国比我们的资源大多了，找了很多合作方，再加上他们的渠道资源，这些我们在米国都比不过他。” “那就好好抬一下MSN，只要米国认为的本土产品成绩比我们好，他们表面上就不会做的太直白。” 顾俊辉毕竟是做运营的，秒懂孟谦的意思，“好的，我知道了。” 下一个发言的是萧博识，“跟佳能的二次谈判很顺利，我们的要求他们基本都答应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加快合作进度了。” “嗯，你的报告我昨天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这个事情你来安排。” “好的，另外，我们已经收购了六家数码相机企业，我们大风集团的数码相机产业已经可以动起来了，关于这一产业的管理层问题，需要你抽时间去安排一下。” “知道了。” 萧博识这边没有别的事情了，最后发言的是丁明远，“南北分家后网民对网络变差的情况果然出现了大面积的抱怨，这次我跟电信沟通了网络加速器的事情，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我们能不能尽快落实。” “他们的预算是多少？” “硬件这一块电信明显不太愿意放给我们公司，纯软件搭建，预算大概在1000万。” 孟谦特地问了一句，“电信有没有提到他们打算用谁家的服务器？” “还是那家公司。” “果然。那我们就只做软件供应，这次主要是为了搭上电信这条线。” 孟谦说这句话时，丁明远突然一笑，“这次电信虽然不给我们吃硬件的肉，但电信确实透出了一个信号，电信集团最近打算换一套全新的管理软件，另外，电信也问起了我们的数据库情况。” 孟谦马上提起精神，“这是电信主动开口的？” “没错。” “那我们的数据库情况怎么样了？” “为了赶时间，我们已经提前开始模块化测试了，而且小孙这边的招聘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现在数据库开发部人员已经超过了500人，都赶上甲骨文了。” 虽然甲骨文19年在全球有13万员工，但02年甲骨文也不过2万的员工，其中从事数据库的员工有1000多名，差不多研发和开发对半开，而孟谦的重生优势很大程度上完成了这个年代的研发工作，所以仅从数据库的开发人员来说，大风集团和甲骨文已经差不多了。 但大风集团有一个隐性的优势，那就是甲骨文是全世界公认的最懒企业之一，在06年和19年的两次大规模裁员事件中，大家都神奇的发现，从甲骨文出来的人都懒的根本没法用。 后世探访甲骨文的纪录片里也有写到，甲骨文的开发人员每天真实上班时间有四个小时都不错了，当然，甲骨文这种企业文化对打工者来说是要呐喊叫好的，但对于企业来说，这就是弊端。 当然，甲骨文还是有优势的，那就是重视研发和创新，虽然甲骨文开发中心的人懒到出名，但甲骨文研发中心确实是这个领域里的精英汇聚地，而且甲骨文布局的早，提前垄断了这个领域，就跟微软垄断了系统差不多一个道理，再加上软件的变革没这么容易，所以后世好多人都说，甲骨文开发员工这种工作状态如果放在华夏的互联网企业的话，公司早就倒闭八百回了。 “这么多人了？”孟谦最近没关注数据库这边的情况，他确实不知道这么细节的事情，而且对这个数字也确实有些意外，转过头看向孙晓静，“我听说最近国内程序员出现了大缺口，金山8月份说要招1000个人，现在好像100个人都没招到，这些人哪招来的？” 孙晓静一脸无辜的看着孟谦，“金山他们招不到人，就是因为人都来我们这了啊。孟总你别忘了，这会儿互联网危机还没完全过去呢，国内别的企业活着都难，只有我们有这么强的盈利能力，也只有我们能给员工这么好的福利，好多人才从沪上燕京来到杭城，就是为了能进我们大风集团。” “这样啊。”知道了原因的孟谦也不多说，重生的他知道华夏最不缺的就是人，IT这个行业火爆之后马上就会有一堆人往这个行业挤，这不是他现在该多考虑的事情，他回到丁明远这边，“电信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想换？” “听他们的意思，想在年底前。” “时间这么赶。” “是啊。”丁明远和孟谦同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数据库这个东西最难的自然也是设计和架构，孟谦搞定了这个东西，开发只要人手够，又是这个年代的数据库，倒确实不用太费时间，但对大风集团来说，因为很得多开发人员之前都没有数据库开发经验，所以在测试上会耽误很多时间。 本来年底打算找些小公司陆续开始进行实战测试，再往大企业发展，如果上来就对接电信集团这样的企业，难免会更容易暴露各种小问题，也不排除大问题。 但沉思了一会儿后孟谦还是做出了决定，“我们错过了几个月前国内银行系统的搭建，绝对不能再让甲骨文抢走电信的订单了，今天开始数据库开发部进入突击状态，全员加班加点，公司福利跟上，既然电信愿意主动开口，我们硬着头皮也要上。”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产品信心 11月1日，孟谦带着丁明远和何雅婷来到燕京电信总部，其实这个年代不管是移动，联通还是电信等通讯商，每个省都是有高度的自我管理权的，甚至省和省之间都有竞争，所以大部分企业都是跟各自身份内的移动电信联通打交道，很少会直接跟总部接触的。 但不管是联通还是电信，孟谦都是直接找本部，毕竟大风集团总能拿出统筹全局的产品，就像网络加速器这个东西，这不是一个省两个省的事情，这是全国范围内的问题。 “孟总，这位是电信集团采购部的徐经理，这位是技术部的张经理，这位是市场部的苗经理。”丁明远都认识，就给孟谦做介绍。 一一握手后，采购部的徐慧热情的让孟谦三人入座，“久仰孟总大名，终于有机会见一面了。” “不敢当，做点小生意，担不起什么大名，承蒙徐经理不嫌弃，能让我有机会坐到电信总部，这可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哈哈哈。”徐慧等人笑了笑，整体氛围感觉还不是不错的。 又彼此客套了几句，徐慧把话题转移到合作上，“孟总啊，其实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电信集团从2003年开始会有很大的一个调整和变化，将会涉及到管理，销售，运营，服务等各个方面，所以我们现在急需要一整套先进的商业软件，而目前在国内，我相信大风集团是这个领域最专业的企业之一。” 这次孟谦倒也不客气，“在商业软件这个领域，我们大风集团是有实力有信心的，只是，徐经理，我能冒昧问一下我们大概的调整方向和调整目的么？” 徐慧跟其他两人对视了一眼，“我简单跟孟总说一下我们要做调整的原因吧，孟总听完应该就明白了。” “洗耳恭听。” “我国从1993年开始推动电信改革，其改革的最大目的就是推动电信业的市场化，但说实话，前面的七八年，整个行业的改革混乱而又迟缓，毕竟盘子这么大，大家又早就习惯了被动式管理，从方法到心态的改变都需要时间。 然而，现在的外部环境已经容不得我们慢慢的去习惯新的节奏了，自从加入;T，霓虹国的NTT，德国电信等境外电信巨头看到了我们华夏电信业的弱后，一场外部攻势已经蓄势待发。 所以我们国内的电信业改革越发迫在眉睫，今年新的电信和网通挂牌后，国内已经拥有了电信，移动，联通，网通，吉通，铁通，卫通七家通讯商，而年中我们七家通讯商都已经收到了明确的指示，进一步深化改革，进一步提升市场竞争力，我们不仅要守住自己国内的城池，还要做好进军国际的准备。” “我明白了，所以电信集团需要一套真正有利于市场化竞争的商业系统。” “是的，不过还有一个细节孟总要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绝对市场化的，我们华夏的整个电信行业始终会有国家的干预，目前来看，干预的主要手段是监督。” 孟谦快速思考了一下，“这个好办，到时候做一个运营数据的自动处理系统，再给给国家开一个监督系统，这样国家监督也方便，企业也不用花太多时间在汇报上。” “能从技术层面简化监督那就再好不过了。”徐慧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技术部的张海峰。 后者马上开口，“对了孟总，之前听丁总监说，大风集团正在研发数据库？而且马上就可以运用了？” “是的，准确老说，我们的开发已经完成了，这次来，我们也很希望电信集团能改用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孟谦非常直接的表态，只见张海峰有些迟疑，孟谦随即追问，“张经理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 张海峰身体不自觉的前倾，“都说孟总是个实在人，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从内心来说，我们肯定是希望采用国内企业的产品，毕竟交流也方便，后续的服务也方便，这些年我们采购米国的产品，真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价格高服务差效率低。 但咱们自家人没这个技术，我们再不甘心也得去找人家，现在有国内的企业能做数据库，我们心里是真的挺激动的，只是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到底能不能经过市场的检验现在谁都不知道，万一到时候...我们再回去找米国企业的话，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明白张经理的意思。”孟谦语气平静，“国内现在只有我们大风集团有数据库，一旦我们的数据库在实际使用的时候出现问题不得不更换，你们因为在国内找不到第二家可以替代的企业，就只能回过头去找米国企业，到时候电信集团将会进入一个极度被动的状态。” “正是如此。”张海峰无奈的一笑。 “这确实是现在很为难的一个现象，为此我们也考虑过对策，首先我要表态的是，因为我们内部的测试结果非常好，我们自己是有信心承担的起电信集团业务的。 而为了让我们的合作尽量避免后续的麻烦，我建议你们在跟甲骨文沟通的时候就以担忧他们的产品水平作为说辞。” “担忧甲骨文的产品水平？”张海峰有些意外，“去质疑全球最顶尖的数据库企业？” “为什么不可以呢？现在国内的宽带普及率和电话普及率还相当之地，可我们有十几亿人口，未来这个数据的潜力有多大？ 就算是甲骨文，他真正面对过十几亿人口所能产生的数据流量么？这次既然是深化改革，既然要换软件，那电信集团的目光看的远一些，这很合理吧？ 我担心你甲骨文能不能承受得了未来的数据量，这也很正常吧？毕竟全世界只有我们华夏有这么大的用户数据量潜力啊。 这个时候，电信集团只是想接触一下更多的企业，这也就说的过去了。到时候我们大风集团过来竞争，大家采用数据测压的方式进行产品对比，如果我们大风集团的产品能正面压过甲骨文的产品，那电信集团选择大风集团不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到时候你们再跟甲骨文谈一谈其他的合作，稳一稳关系，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后续的运营真的出来问题，你们再找甲骨文的时候大家面子上也都能好看一点。” “数据测压？”张海峰毕竟是搞技术的，还是能明白孟谦的意思，“孟总对自己的产品就这么有信心？” “没错，就是这么有信心，我能理解各位的担忧，那是因为其实你们是有心想偏袒一下自家企业的，但我想说的是，你们不用偏袒，实打实的把我们推到公平竞争的舞台上去，甲骨文自己产品不行，那他就没什么可责怪到你们头上的。他即便有怒火，那怒火也应该是冲着我们大风集团来的。” 三人对视一眼，这次是徐慧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孟总真的对自己的产品这么有信心？” “是的。” 看着孟谦的眼神，徐慧的眼神也坚定了起来，“好，那就按孟总说的办，我们期待大风集团的表现。” 之后稍微聊了会儿细节的事情，孟谦便先离去了。 带着丁明远和何雅婷走到楼下，刚要出门。 “孟总！孟总！” 一名男子小跑着来到孟谦的身前，“你是大风集团的孟总吧？” 男子衣着得体，笑容亲善，孟谦转过头看着男子，越看越眼熟。 “我是大风集团的孟谦，你是...” “你好，我叫刘吉仁。” “刘吉仁！”孟谦心中一动，难怪看着这么眼熟，这是东软集团的董事长。 自己曾经那一世大四那会儿去东软面试过，初试都没过... 第二百四十五章 竞争思维 东软集团，华夏最主要的几大IT解决方案与服务供应商之一，也是华夏第一家上市的软件公司。 “原来是东软的刘总，久仰久仰。” “真的是太巧了，本来年前正打算去拜访孟总，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刘吉仁的样子看起来很真诚，倒不像是客套话，“孟总今晚有时间么？” “下午约了人，明天一早的飞机会杭城，晚上暂时倒是没有安排。” “那太好了，晚上我做东，孟总赏脸一起来吃个饭如何？” “好啊。”孟谦自然不会介意去结交东软。 刘吉仁跟孟谦互换了手机号，然后就先上楼了。 “看来电信集团不仅只找了我们啊。”刘吉仁进电梯后，丁明远忍不住道了一句。 孟谦则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徐慧说的，接下来电信要面临的是残酷的市场化竞争，他们找供应商自然也要精挑细选，这没什么。从交情来说，东软跟电信算是老朋友了，东软不出现才不正常。” 丁明远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中午三人一起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丁明远去燕大找老朋友，孟谦则带着何雅婷去找张树新。 “张总，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啊？”孟谦挂着笑脸进入张树新的办公室。 “瀛海威快被你搞倒闭了，我得找你负责啊。”张树新故作生气状。 孟谦则继续笑着，“张总这帽子给我扣的，我可戴不起。” “还笑，你是想看我再一次被踢出局吧。” “有我孟谦这最后一条底线在，谁敢动张总。”见张树新虽然有玩笑成分，但确实有些急了，孟谦也严肃了几分，“我们的浏览器年底应该就能出来了，到时候把你们的搜索引擎放上去，我相信会缓解现在的情况。” 张树新所说的快倒闭了，其实指的的就是搜索引擎的事情，搜索引擎这个东西就是个烧钱的玩意，开发烧钱，推广更烧钱，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国内搜索引擎刚刚发展，网民还没有对搜索引擎有什么依赖性，搜索引擎的存活主要还在靠跟其他平台的合作。 而且用户的搜索量不起来，孟谦这套搜索引擎的算法也就表现不出来优势，所以自从瀛海威的搜索引擎出来之后，就跟白度进入了互相烧钱拼资源的状态，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所以当初用这个短期赚不到钱的东西换来了瀛海威的资源，现在怎么看怎么划算。只是短时间内稍微有点坑了瀛海威。 不过现在快2002年底了，网民对搜索引擎的使用和依赖进入了一个发展期，所以孟谦告诉张树新他能帮到瀛海威，那就是把瀛海威的搜索引擎跟不久后大风集团即将推出的浏览器绑定，大家只要用大风集团的浏览器，瀛海威的搜索引擎就能挂在导航页。 而且随着用户对搜索引擎的使用度上去之后，孟谦这套算法的优势会越来越明显。 “阳历年前还是农历年前？”张树新追问了一句。 “应该是农历年前吧。” “那这三个月瀛海威咋办？” “姐。”孟谦也不叫张总了，直接喊姐，“您有啥吩咐尽管开口，就别拐弯抹角了。” 张树新这才笑了笑，把一份文件夹给到孟谦，“大风集团给瀛海威也设计一套商业软件方案呗。” “咳，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这不是就是张总一句话的事么。” “但瀛海威这会儿付不出钱了。” “好说好说，自家公司，先欠着。” “自家公司不免费么？” 孟谦做了个认输的表情，“再说吧再说吧。” 孟谦花了一下午在瀛海威“哄”张树新，确实也是没想到白度的资源这么厚实，生生把瀛海威拖到快撑不住了，但孟谦是真的相信，明年开始这个情况就会出现转变。 晚上本来张树新要留孟谦吃晚饭，但因为先答应了刘吉仁，孟谦就去找刘吉仁吃饭了。 “孟总，你来啦。”来到刘吉仁定的包厢，对方又是一副十分热情的样子，东软现在在国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刘吉仁更是上下通吃的人物，能以这种热情待人，孟谦本能的让自己多注意一些。 “刘总真是太客气了。”孟谦坐了个手势让刘吉仁先坐下，自己才跟着入座。 “让服务员上菜吧。”刘吉仁跟秘书说了一声，然后继续热情的面对孟谦，“孟总今年应该还没毕业吧？” “嗯，大四。” 刘吉仁一脸的感叹，“都说后生可畏，孟总这是后世可怖啊。” 孟谦忙摇头，“一路上都是靠大家的帮忙才能有大风集团的今天，不然就我那点本事，成不了什么大事。” “诶，孟总这话就太自谦了，我可听阿尔派跟我提过你好几回了，说你带领的大风集团商业软件现在在霓虹国可是势如破竹，不仅把霓虹国本土的软件公司给打懵了，连欧米的软件公司现在都不是你的对手。” “我们也只是在商业软件上取得了一点小成就而已，我们华夏想要在整个软件领域里取得国际地位，还是得靠更多像东软这样的企业走出去。” “华夏软件想走出，哪有这么简单啊。”刘吉仁透着真情实感的叹息道。 孟谦则一脸的自信，“这就是个概念的问题，国内一直觉得自己技术弱后，没有多少人往技术出口这个事情上动脑筋，其实真的走出去看看，会发现国外确实有很先进的地方，但从整个技术领域来说，很多科技细分领域的水平也就那么回事。 国外留给我们的技术出口机会多的是，就看谁能先发现商机，谁能先去做这个吃螃蟹的人。” “是嘛？倒是很少听到有像孟先生这样的声音，不知道孟先生能不能说说你觉得我们在哪些细分领域现在机会更多？” “其实我觉得现在谈具体的领域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更有意义的是要建立一种竞争思维。” 刘吉仁眼露毫不遮掩的好奇，“孟先生方便解释一下么？” 孟谦先喝了口水，“我们华夏现在在科技领域没有什么巨头企业，每当我们看到国外那些巨头企业的时候总觉得就像是看到了强大的怪兽，好像根本不可能打败他们。 但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企业，任何一个背景都是有自己的优劣势的，那些国际巨头企业是很大，他们是巨轮，但巨轮想调个头都费劲。 我们华夏企业都很小，在他们身边或许显得微不足道，但我们在试错成本，在调整速度，在学习机会等方面都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的。 为什么微软的MSN一直都竞争不过风信？因为他想做一个调整光审核就要2个月，我们上午开完会下午就可以开干。” 刘吉仁持续的点头，看得出是很认真的在思考孟谦说的这些话。 孟谦停顿一下看他消化的差不多了，继续道，“而在软件领域，基础的技术和知识其实并不高深，就像造一条船他并不难，只是船大船小的区别，我们华夏的软件企业该做的是先让自己拥有造船的能力，当拥有这个能力后，尽情的发挥我们船小的优势，很多人都觉得创新是属于大企业的，在我看来事实恰恰相反，创新应该是属于小企业的。 为什么大企业几万人随便搞个研发都要三五年，其实他们这三五年中搞出了很多成果，只不过他们要反复的斟酌斟酌斟酌，今天大风集团倒闭了，受损的不过是几千名员工，但今天如果英特尔倒闭了呢？ 受损的可不只是英特尔那几万名员工，更是英特尔帝国关联的几十万，几百万相关从业人员，甚至会影响到整个米国的科技产业，乃至影响到全球科技产业，所以企业越大，它反而越是求稳，我们企业越小，越能放开膀子去搏，也越应该放开膀子去拼。 可惜的是我们太多的企业陷入了一种天然的恐惧和屈服，只是一味的想着去模仿，去跟随大企业的脚步，小船一旦求稳，那你就注定了永远只能做跟在大船身后的船队中平平无奇的一员，但如果胆子大一点，开足马力往前冲，说不定就会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成就远超过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局限。” 在孟谦说这些话的时候，刘吉仁的眼神越来越犀利，因为这些话就像是针一样刺在他的心上。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创造力 平心而论，东软是一家值得被尊重的企业，他从1991年创办以来就把目光放在国外，能在90年就心向技术出口，这样的华夏科技企业是非常罕见的。 但90年代东软在技术出口的道路上受到了不少挫折，之后东软就有了非常著名的以学养代，以代养研策略。 这个策略的方式就是借助企业的教育部资源，成立学院直接培养大量员工，然后疯狂的出国接外包项目，通过外包学习实战技术，最后培养自己的科研团队。 2005年，东软就是华夏最大的境外软件外包提供商，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 本来这样一个很有想法并且可以落实的策略是很好的，东软也靠着这个策略慢慢从外包项目到拥有自己的技术并成功在全球各地拥有自己的产品市场。 总的来说，东软本身的成就也确实还不错的，只是在孟谦看来还是有些可惜，因为东软一直都在模仿，长期以来养成了模仿思维。 通过模仿，确实可以在这个市场上生存，但过于缺乏创新，终究难以有大成就，这就是东软始终给人感觉混的不错但又不出名的原因。 而孟谦之所以想去刺激一下刘吉仁，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现在的东软通过外包培养的这些技术人员已经为东软打下了一个很好的技术根基，如果东软愿意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创新上，东软很可能会有更大的成就，当然，也可能创新失败。 所以孟谦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未来东软会不会受到自己这些话的影响，孟谦也就不多干预了，反正孟谦这些话，虽说是故意说给刘吉仁听的，但也确实是自己的心里话，在他看来华夏科技要真想有国际竞争力，就是得靠创新，不能老想着靠低价。 刘吉仁沉默了几秒，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把自己拉回来，并解释道，“我刚才好好回忆了一下大风集团一路来的发展，有些明白大风集团成功的原因了，你们的每一个产品，其实都赢在创新上。” “可以这么说，创新和科研是大风集团的根基，我跟刘总分享一件有趣的事情吧，前段时间我们公司发现一个稀有金属很有可能让光刻机的光源系统更进一步。 但这个稀有金属目前全世界只有米国有，而且米国对我们华夏是禁止出口的，面对这样一个摆明了的无解之题，我们公司内部还是有人提出了一个头脑风暴，让大家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结果有一个团队提出了一个方案，他们说月亮上有这个稀有金属，他们认为公司可以跟国家或者跟国外的私企合作搞登月计划，通过机器人把这个稀有金属带回来，是不是听着有些荒唐？” 刘吉仁配合的点了点头，“确实听着有些荒诞。” “但我给这个团队发了奖金。”孟谦冲着刘吉仁一笑，“他们提出的不仅仅只是这样一个荒唐的想法，他们甚至给出了合作机构的建议，给出了大概的预算，给出了这个稀有金属可以为公司带来的长期利润，给出了我们做这件事情的回报率。 他们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考虑这个荒唐的想法，只是他们忽视了一些细节，包括公司创建这样一个项目背后需要付出的隐形投入，包括月球上的稀有金属私企有没有使用权，包括我们对月球的了解其实还很少。 我相信很多人听到这个事情都会觉得大风集团是家有病的企业，都会觉得员工有这个闲工夫去多写几行代码不好嘛。 但这份方案实实在在的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我也实实在在的给他们发了哪怕不多的一点奖金，这或许是所有人都觉得可笑的现象，但这种可笑，正是大风集团跟大多数企业之间的区别。” 刘吉仁听孟谦分享这个故事，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些莫名的激动，“可孟总难道就不担心这样的环境会培养出一些不务正业的人么？” “我不担心。”孟谦摇了摇头，“我可以这样跟你说，首先，我的员工，至少大部分员工，有他们自己的分寸，他们该做的工作从来不会落下，其次，我真的不怕公司养一堆疯子，我就怕公司养一堆呆子。 我始终坚信科技的发展，世界的进步一定是属于疯狂之人的，而且，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创造力，那是人类最应该被尊重的能力。” 刘吉仁忍不住请教孟谦如何培养员工的创造力，如何善用员工的创造力以及如何管理员工的创造力。但孟谦全都委婉的拒绝了。 愿意说个大概，已经是出于对东软的认可和期待，但往深了说那就没必要了，这也算是大风集团的管理机密了。 明白孟谦的度在哪，刘吉仁也很识趣的不再多问，而是把话题转到自己今天原本的目的上，“对了孟总，大风集团现在越做越大了，不知道有没有软件外包的需求？” “这个事情最近我们倒是确实有考虑过。”软件外包是IT企业很常见的现象，什么都自己做对企业来说负担太大，越大的企业外包的项目越多，可以一定程度上减少企业压力，不过大风集团现在其实还没到那个时候，孟谦也是为了给东软留点合作念想，“说起这个事情，刘总要不要考虑一下技术授权。” “技术授权？” “嗯，关于我们的软件创新，最近专利申请陆续都下来了，所以我们在考虑授权的事情，大家一起发展嘛。” 刘吉仁一惊，“孟先生不会在软件上也搞专利壁垒吧？” “不可以嘛？”孟谦一本正经道，“不然怎么扛得住那些大企业的攻势。” 刘吉仁大笑两声，“不愧是专利狂魔啊。” “那刘总，到底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虽然如何在软件上设立专利壁垒这让刘吉仁持有一定的质疑，但如果孟谦真的做到了，这可就真的是挑战国外企业的一个机会，刘吉仁不是没有野心的人，他只是过于保守，但真的有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他是不会完全不在意的，“孟总如果不介意的话，改天我去贵公司拜访一下。” “好啊，恭候大驾。” 其实孟谦看到刘吉仁比较激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看上了刘吉仁在教育部的资源，东软很早就自己办学院，后来成立了自己的民办学校，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东软本身就是创立于东北大学，又有教育部的提携。 孟谦也很想在江大搞学院但之前让江大自己搞他们到现在都没讨论出个结果，这种985高校要搞个学院太复杂了，其实企业想搞民办，还真不能找太好的学校。 可孟谦也没有其他的资源，教育部那边更是两眼抹黑。 所以他准备牵上了刘吉仁这条线，这个事情或许能找找突破口，不过这个事情孟谦此时并没有去提，第一次见面说太多不好，这个事，等跟刘吉仁打几个来回后，孟谦好好跟他谈谈... 第二百四十七章 甲骨文再来人 11月5日，米国甲骨文总部正在开例行会议，市场部的约翰看着面色不错，给大家做着汇报，“公司10月份的企业软件销售额提升了5%，数据库的全球占有率提升了1%。” 虽然数据提升不多，但确实也足够让约翰乃至整个甲骨文心里踏实一些了，因为自从2000年科网推出E-Business Suite后，甲骨文的业务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数据库的市场占有率在2年时间内降低了6.6%，数据库业务倒退10%，整个公司的业务量倒退了16%，甲骨文高层为此从过去的一季度一例会变成了现在的一月一例会。 一直到2002年的10月份开始，甲骨文才终于勉强止住了这股颓势，但真正反弹还得等2003年9月份Orabsp;10G的面世，至于巩固地位，还得等2007年甲骨文的Orabsp;11G出现。 不过这一世，事情可能会有点不太一样了。 等约翰汇报完数据，甲骨文的传奇老板，硅谷最具魔幻色彩的花花公子首富埃里森却沉着脸调出了一份数据报告，“霓虹这边的业务是什么情况？企业商业系统市场份额下跌了25%？为什么？” “这是因为出现了一家企业。”约翰忙把PPT翻到后面他本来就准备好的内容上，“这家企业叫大风集团，这是我们做的分析报告。” 埃里森越看眉间越紧，“游戏，社交，半导体，商业软件，最有创新能力的华夏企业...这两年游戏市场怎么样？” “每年的市场增长率都在15%以上，消费增长率超过了20%。”约翰回应道。 “这就是你上次说的那家拿下了大和的企业吧？”埃里森转过头看向一旁黑着脸的赫尔曼。 “是的。” “你现在对他们的评价有没有出现改变。” “并没有，创新能力确实不错。”有些事实赫尔曼不得不就事论事，“不过底子太差，霓虹国的市场我们很快就能拿回来。” 但埃里森虽然没正面接触过孟谦，反而比赫尔曼更把大风集团当回事，“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去跟我们的合作伙伴打个招呼，只有商业软件，很容易打压。” 埃里森说这话时冷静却又眼露杀气，后世他说过他的人生格言是，光是我们赢得胜利还不够，必须打败其他的所有人才算数。 这话是成吉思汗说的，从埃里森这一生的行为来看，他确实是一个喜欢消灭一切，喜欢赶尽杀绝的人，他似乎很享受那种在商场上的杀戮感。 “我觉得为了这么一家小企业，还犯不着动用我们跟盟友之间的关系。”赫尔曼给出了他的意见。 听赫尔曼这么说，埃里森还在考虑，就在这个沉默的间隙，约翰插话进来，“说起大风集团，还有一个事情，华夏那边的电信集团对我们的数据库提出了质疑，希望我们能先去进行一次模拟数据测压。” “华夏？”埃里森做了个疑惑的表情，“华夏的电信集团，你之前不是说我们甲骨文基本可以垄断华夏么？微软杀了个回马枪？” “这事跟微软没什么关系。”约翰指了指屏幕，“据说大风集团开发出了华夏自己的数据库。” 埃里森和赫尔曼同时蹙眉。 “关于大风集团的数据库有没有资料？”埃里森问道。 “没有。”约翰摇了摇头，“如果消息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的数据库首次亮相。” “连发布会都没开？” “没有。” 埃里森又思索了起来，这时赫尔曼主动请缨道，“既然华夏电信集团开口了，那我们总是要配合一下，这几年我去过华夏，那边的市场潜力还是很大的，这次，我亲自去吧。” 抬头看了几秒赫尔曼，埃里森倒是没有拒绝，“也好，技术上的事情你出马最稳妥，约翰，找个得力的手下跟赫尔曼一起去华夏。” “要不我也亲自去吧。”约翰迟疑了一会儿后提议道，“华夏突然出现这样一家公司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奇怪，我感觉我们或许有必要重新去摸一摸华夏这个市场了。” 埃里森点头答应，现场没有再多说什么，但等会议结束后，埃里森却单独把约翰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约翰，去华夏之前，你去IBM惠普等企业转一圈，铺垫一下，不过记得，别主动在他们面前去提大风集团，只是告诉他们我们要去华夏谈几个大单，到时候大家还是按老规矩合作，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他们在那边的人能表个态就行。” 约翰其实是有几分意外的，“这个大风集团真的值得我们这么在意么？” “一次成功或许是偶然，两次成功或许是运气，但三次以上的成功，就一定是有可以说明白的原因的，你这次去华夏，除了了解华夏的市场以外，再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大风集团，我要知道这家企业成功的原因。 另外，确认一下有没有收购的可能。” “我明白了，那这些事，就不用跟赫尔曼通气了吧？” “他太傲了，让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是。” 11月11日，星期一，又是一年没有双十一的双十一，孟谦上午十点准时来到位于燕京的电信集团总部。 这是孟谦第三次来到电信集团，第二次是两天前，过来做模拟数据测试的时候，关于孟谦提出的数据测压，一定程度上参考了全链路测压，只不过这是为其他企业定制商业方案，自然不可能完全使用全链路测压这种方法，但是可以对通用模块进行测压。 至于全链路测压，搜索一下阿里全链路测压就可以了解到更详细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模拟可能发生的场景去进行全局的测压，以保障到了真实运用的时候不会出现问题。 当然，说起来简单，实现起来可没那么简单。 这次孟谦提出的数据测压，电信集团慷慨的提供了数据，而在孟谦的提议下，将模拟环境进行了不断的极限化。 经过了两天两夜的测试后，昨天晚上测试数据已经出来，今天就是来听电信的选择的，坐电梯上楼，电梯门门一开就看到正好也坐电梯刚上来不久的赫尔曼等人。 “赫尔曼先生，我们果然又见面了。”孟谦主动上去打招呼。 “孟先生。”赫尔曼握手点头，然后就把脸转过去了，始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毕竟是第三次打交道了，孟谦已经习惯了，反倒是一旁的约翰热情的走过来，“你就是孟谦孟先生吧，你好。” “你好，你是？” “我是甲骨文的市场总监约翰。”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市场心理学导师约翰先生啊。”孟谦看对方热情，自己也做的热情一点。 “孟先生居然知道我？” “约翰先生的大名，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都说华夏市场，乃至整个东方市场能被甲骨文包圆了，多亏了约翰先生因地制宜的市场策略，生生把IBM和微软从我们东方的市场上挤了出去。” 约翰做了个过誉的表情，“市场政策是一方面，但关键还是产品本身啊。” “这话说的在理，产品才应该是商业竞争的根本，所以踏踏实实把产品做好，比耍什么手段都有意义。” 约翰的眼角微不可查的一动，保持着微笑，刚要开口说什么，徐慧快步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几位怎么都在外边，快进来吧。” 孟谦在徐慧的指引下先进门，跟在后面的赫尔曼悄悄在约翰耳边有些不高兴的道了一句，“你跟他有什么可热乎的。” 约翰笑笑没说话，等赫尔曼跟着进门后，看着赫尔曼的背影笑容却逐渐变冷，“还真是个搞技术的呆子，跟孟谦打过两次都没看出这个华夏人身上这么明显的特质。” ... 第二百四十八章 挑战IOE时代 进到办公室，徐慧招呼大家入座，华夏这边只有大风集团，国外企业则只有甲骨文，因为早在收到大风集团有数据库的消息之前，电信已经有过一次筛选了，最后选择了甲骨文，只是因为临时听到了这个消息才找孟谦，然后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徐慧先客套了几句，说了几句辛苦，把两边都抬举了一下，等情绪铺垫的差不多了，这才从秘书这里取过一份文件，“孟总，约翰先生，赫尔曼先生，这是我们做的测试数据对比。” 拿到了两边的数据后，电信自然是做了一份对比表，而且要把这个结果给两边看，这样才有说服力。 两边各自取过一份对比报告进行查看，几分钟后，孟谦这边还没看完，就听到旁边的赫尔曼已经忍不住了，“这不可能！” 面对赫尔曼的反应，徐慧微笑着回应，“赫尔曼先生是有什么问题么？” “我怀疑数据的真实性。”赫尔曼非常直接，“大风集团一家根本没有任何数据库开发经验的企业，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徐慧不紧不慢的回应道，“赫尔曼先生，你们两边的测试都是在我们电信集团进行的，所有数据都有备份，如果赫尔曼先生怀疑的数据的真实性，只要大风集团这边同意，我们可以提供更详细的内容。” 见徐慧看向了自己，孟谦转过头看着有些失态的赫尔曼，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赫尔曼先生具体怀疑的的什么？是不相信我们的历史数据转储效率比你们高30%，还是不相信我们的查询效率比你们高16%？亦或者说，你不相信我们实现的20:1的压缩比？ 如果赫尔曼先生的质疑是要去查数据的话，结果肯定还是这个结果，但如果赫尔曼先生的质疑是对原理感兴趣的话，我很乐意陪赫尔曼先生聊一聊。 简单来说，我们的数据库能有这样的表现，关键就是三个点，信息生命周期管理，全新的基础架构以及信息自动化系统设计，我相信这话赫尔曼先生是听得懂的。” 赫尔曼当然听得懂，孟谦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脑袋嗡嗡的，孟谦说的技术原理，是他正在努力的，孟谦实现的结果是他一直渴望的，但在他原本的设想中，突破这些技术的人应该是他，实现这种结果的人应该是他，不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赫尔曼确实是一个极度傲气的人，但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内心憋着的一股气，米国企业史上有三位被人铭记并津津乐道的技术天才，一位是比尔盖茨身边的保罗艾伦，一位是史蒂夫乔布斯身边的史蒂夫·沃兹尼亚克，还有一位就是埃里森身边的鲍勃米勒，但相对保罗艾伦和史蒂夫·沃兹尼亚克，鲍勃米勒的名气相对要小很多，因为他在1993年的时候就去世了，也算是天妒英才。 鲍勃米勒去世后，赫尔曼作为又一名技术天才开始在甲骨文发光发亮，同样也为甲骨文奉献了大量的成果，可所有人提到甲骨文的开发，第一反应都是鲍勃米勒，这是赫尔曼心中一直都打不开的心结，所以他很努力，因为他想要证明自己，他想成为硅谷传奇人物。 这也造就了他一次次被孟谦打败后的气急败坏，因为孟谦的这种行为，会进一步断送他成为硅谷传奇人物的机会，他被一个死去的鲍勃米勒压制了这么多年却无从发泄，现在被孟谦压着，他的失态其实是这么多年的一种情感爆发。 就这么看着孟谦，赫尔曼最终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孟谦没有骗他，他心里是知道的，只是他现在真的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见赫尔曼不再说话，坐在他边上的约翰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一直以来约翰都不喜欢赫尔曼，不过他这个微小的情绪其他人并没有看出来，面对有些尴尬的局面，约翰倒是显得很淡定，“徐经理，大风集团的数据库表现真的很让人意外。” 说完，约翰又转过身看向孟谦，“大风集团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让人惊叹。” 看约翰好像没有要争的意思，徐慧不禁有些意外，但孟谦相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配合的应了一句，“甲骨文始终是前辈，我们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期待能跟甲骨文有合作的机会。” 约翰笑着起身就要跟孟谦握手，“是嘛，我也很期待，哦对了，说到合作，IBM的服务器和AIX平台马上要大改革了，大风集团有没有进入AIX联盟？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孟谦，丁明远以及徐慧皆是眼神一动，果然还是搬出了IOE。 在数据库领域，有一个时代叫做IOE时代，指的是IBM的服务器，Oracle数据库以及EMC数据存储的结合时代。2010年左右，华夏掀起了去IOE潮流，开启了后IOE时代。华夏自己的数据库和服务器开始发展起来。 三家公司打造的IOE时代下，踩着的是无数相关企业的尸骨，约翰这是在提醒徐慧，大风集团光有一个数据库是不够的，虽然除了IBM还可以选择其他的服务器和平台，但IOE时代其实只是一种称呼，他背后真正的意义就在于，整个米国相关领域都已经达成了一个对外联盟，就比如惠普，虽然IOE没有他的名字，但他同样在这个不用白纸黑字说明的自然联盟之中。 面对约翰看似高明的暗示，孟谦却回以一个完全不在意的表情，“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可以支持很多平台，除了AIX和HP-UX这些Unix系统，我们也支持类似ES这样的平台。” “ES？”约翰大脑快速转了一圈，结果只能是一脸懵逼，他好歹是甲骨文的市场总监，但他从来没听过有什么ES平台，只好再确认一遍，“孟先生说的是，ES平台？” “没错。” “不知这是，哪家公司的平台？” 孟谦跟徐慧对视了一眼，笑着回应，“华为的。” 很多人都以为华为是2008年才开始做服务器的，当然也是因为很多媒体就是这么报道的，但事实是，华为从2008年开始才正式对外出售服务器，而华为的服务器研发，是从2001年开始的。 中间的七年里，华为的服务器基本都是自用以及给一些合作机构用。 约翰的表情第一次的出现了一丝可被捕捉的变化，华为这家公司他其实不是很熟，但确实听说过，但重要的是，他知道这是一家华夏企业，这一点就足够他警觉了。 华夏的数据库加华夏的服务器，约翰的市场敏锐让他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现在摆在他眼前的不仅仅是对甲骨文的挑战，而是对整个IOE时代的挑战。 而孟谦的目的确实也很纯粹，也别管什么前IOE时代后IOE时代了，这一世，华夏会有属于自己的时代。 ... 第二百四十九章 “老友”见面 约翰此刻并不了解华为，所以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从徐慧的口中确定了他们就是准备选择大风集团跟华为的产品之后，约翰没有多做逗留直接带队离开。 但今天的事情反而让约翰庆幸自己亲自来了华夏，他觉得这个国家的市场真的要重新评估一下了。 “孟总，你的合同我已经看过了。”约翰等人走后，徐慧走到孟谦身边，“价格方面，孟总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啊。” 孟谦的目光也从门外回到徐慧身上，“徐经理，这不是按你们的预算来的嘛，你说的惊喜是何意？” 徐慧意味深长的一笑，“同样一套方案，如果放在霓虹国，只怕报价得再加一个零吧。” “咳，这不是想着希望能跟电信有长久的合作嘛。” “难道孟总跟霓虹国那些企业都是一锤子买卖？”孟谦本不想在价格这个事情上多说，却没想到徐慧有点深究的意思。 此时此刻，孟谦并不能明白徐慧的意思，只好客观的表述道，“方案报价基于很多因素的考虑，一方面是环境不同，即便是甲骨文，同样的一套方案他们在霓虹国也会卖的比在华夏贵，这是市场环境。 同时，我们的数据库其实还是有很多问题，从测试报告也可以看出，安全性稳定性都还存在不少隐患，所以一定的降价也是为了进一步增加我们的竞争力。 当然，我们在合同里也有写到，这次我们确实给了电信集团一个不错的折扣优惠，但肯定不至于少一个零。这也真的是期待能与电信集团有更多的合作，虽然我跟霓虹企业也不是一锤子买卖，但我相信就大风集团未来的产业规划来看，我们跟电信集团的合作是全方面的，细水长流嘛。 而且，这毕竟是给到徐经理这边的初次报价。” 不知道徐慧到底什么意思，所以孟谦即解释了价格为什么会比较低，同时也暗示了回扣的事情。 而从徐慧接下来的表情变化来看，孟谦更倾向于认为徐慧是对自己的价格有所怀疑而不是想要回扣，等未来确认合作后，也就证实了这一点。这就是做生意的难处，你东西卖便宜了人家也要怀疑你。 设想一个老板真的亏本卖一件衣服给你，你会相信他是亏本的么？你只会说这东西质量肯定有问题。 所以才会有那句话，在商场上没有善人，因为要么商人不是，要么顾客不信。 觉得孟谦所说的有理，徐慧很自然的顺到另一个话题，“说起数据库的安全性和稳定性问题，你们的数据库暴露的问题我都客观的记录着，约翰跟赫尔曼居然完全没有提及，这倒是真的让我很意外。” “确实。”孟谦有同样的疑惑，“甲骨文完全有竞争的余地却直接走了，这不太合理，他们后面或许还会有别的动作。” 两人同时看向了门外，都在思考约翰到底在想什么。 ... 第二天，12日的晚上，约翰出现在杭城的一家KTV，而坐在他身边的人... “萧，好久不见了啊。” “约翰，真没想到能在华夏跟你见面。”萧博识举起酒杯跟约翰碰了碰。 约翰干了杯中酒，“距离上次见面，三年多了啊，话说你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把麦瑞娜给办了？” “你可别胡扯，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哎，你们华夏人就是思想太封建了，有老婆孩子怎么了，爱情跟性是两回事，你们非要搅和到一块。” 萧博识倒了一杯酒，“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你们老板了啊。” “咳，我跟老大可没的比，他你是知道的，全世界的女人都躺在他的床上也满足不了他。”约翰又跟萧博识干了一杯。 两人一边叙旧一边喝酒，没过多久，两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带着一丝酒劲，约翰开始转移话题，“萧，你在思科干的好好的，回国做什么？” “思科内部已经出现问题了。”萧博识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们在外边打拼，背后却是一堆捅刀子的人，现在的思科人想的不是怎么壮大公司，只是想着怎么壮大自己的钱包。” 约翰勾着萧博识的肩膀拍了拍，“硅谷的企业现在不都这么回事么，别人想着自己的钱包，你也想着自己的钱包不就好了。” “约翰啊，思科跟你们甲骨文不一样，你们甲骨文这些一线上战场的人都有很大的话语权，但在思科，我们的话语权很小，搞技术的才是大佬，而且制度把我们压的死死的，一点空间都不给我们留。” “这倒也是，思科高层一群搞技术的，脑子都不好使，那你当时怎么不来找我？以你的能力，在我们甲骨文绝对吃的开，就算不来我们甲骨文，硅谷的企业还不是任你挑，你怎么选了家华夏的企业，当时的大风集团应该才几个亿的资产吧？”约翰说着继续给萧博识灌酒。 萧博识来者不拒，又干了一杯，“大风集团当时确实规模不大，但潜力大啊。” “潜力？是不是因为孟谦？我听说他是个超级天才，真的假的？” “说实话，这事我也好奇呢。”萧博识做出皱眉的样子，“公司的很多技术突破确实都来源于孟谦，但到底是不是孟谦本人的能力，谁都不知道。” “怎么，他在公司内部也没公开过智商？” “从来没有。” 约翰继续倒酒，“这倒是跟马斯克那家伙很像啊，说是天才，但又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智商，玩神秘呢。 说起来，你们这个孟总办企业到底为了什么啊，我看他盘子铺的很大啊。” “为了什么？”萧博识不禁一笑，“还能为了什么，为了钱呗，资本家还能为了什么？” “可他赚了这么多钱也没见他怎么挥霍啊，而且我听说，你们老板好像不近女色？” “哈哈哈，约翰，你这情报的可靠性不行啊，我们这个老板确实有点不近女色，但除了女人之外，他可从来没亏待过自己，至于为什么不近女色，这事就众说纷纭了。 不过你要非说除了钱以外还有什么追求，那可能就是性格把，他跟你老大有一点还挺像的，很喜欢竞争。” 约翰心里权衡了一下后问道，“这么说，他应该不是个会卖公司的人。” 萧博识直接问道，“怎么，甲骨文对大风集团有兴趣啊？” “你不是说公司很有潜力么。”约翰没有正面回答，继续跟萧博识干了一杯酒，“萧，你作为大风集团的高管，会不会有时候也觉得，你们这个孟总藏的有点深啊。” 萧博识闭眼沉默了一会儿，做出有点醉的样子，“孟总确实让人觉得有些神秘，看不透。” “萧，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件事我就直说了，甲骨文接下来打算在华夏扩张，我们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管理这个市场。” “你想让我给你推荐人选？”萧博识晃了晃脑袋给自己倒酒。 约翰从萧博识手里拿过酒瓶给他倒酒，“你就别装糊涂了，我想找你来管理这个市场，你在大风集团呆了这么久，对华夏这个市场一定有了深入的理解，同时，你的能力我很清楚。 萧，你是了解的，我们甲骨文一直以来都很重视东方的市场，大风集团确实是家不错的企业，但跟甲骨文比，他只要走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甲骨文就算走错十步依旧可以好好活着。 我知道你想要证明自己，思科那样的企业确实配不上你，大风集团作为创业公司，你的发挥空间很大，但现在我们甲骨文在华夏的发展空间，绝对不会比大风集团小，但在权利和薪资方面，我们会比大风集团给的多的多。 更重要的是，你是从硅谷出来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这样一个身份对你未来的人生来说有多大的帮助，大风集团发展的再好，未来都是不确定的，甲骨文现在能给你的是实实在在的，就算有一天甲骨文真的没落了，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大风集团呢？如果失败了，大风集团给到你手里的筹码够不够保障你未来无忧？” 萧博识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三年前，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点头，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 “我已经跟大风集团绑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是合同问题么？萧，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会帮你处理的。” 萧博识端起酒杯示意喝酒，“这事你们帮不了我，喝酒喝酒，不说这个了。” 约翰面对萧博识的这个态度，压住了他即将放到嘴边的酒杯，决定再冒进一点试探道，“萧，只要你开口，甲骨文这边绝对不会亏待你。” 这话中的暗示萧博识自然听的懂，这也算是行话了，这是想让萧博识不管要不要在大风集团呆着，希望他心能向着甲骨文，而甲骨文自然会给他丰厚的报酬。 萧博识转过头看着约翰，微笑着把他压在酒杯上的手推开，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我就说了？” “你说。” “那天晚上我没有办麦瑞娜，是因为她丫的来姨妈了！” ... 两小时后，约翰带着一身酒气回到酒店，结果碰到了同样在等电梯的赫尔曼。 “赫尔曼？” 赫尔曼回过头看了一眼约翰，他其实也不怎么喜欢约翰，“你去见萧博识了？” “嗯。” “他怎么说？” “全程都在放狗屁！”约翰一脸的不爽，“他已经是孟谦的忠犬了。” 赫尔曼点了点头没说话，等电梯到了，走进电梯后约翰突然回过神来，“你去哪了？怎么也这么晚回来。” “在楼下喝了两杯。”赫尔曼冷漠的回了一句。 ...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赫尔曼的房门被人敲响，当他打开房门后，脸马上拉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站在门口的孟谦举起手里的一瓶红酒，“听说这是你最爱喝的红酒，下楼喝两杯？” ... 第二百五十章 直白 赫尔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着孟谦走了。 在酒店楼下的餐厅要了一个包间，孟谦简单点了几个小菜。 “你找我什么事？”赫尔曼黑着脸问道。 “像赫尔曼先生这样的技术天才难得来到我们华夏，当然要来拜访一下，尽尽地主之谊。”孟谦示意赫尔曼喝酒。 赫尔曼拿起酒杯跟孟谦碰了一下，品了一口后才开口，“孟先生如果想来嘲讽我，大可不必。” “赫尔曼先生想多了。”孟谦温和的笑着，“我今天来找赫尔曼先生，主要是想问问赫尔曼先生有没有兴趣来大风集团？” “什么？”赫尔曼脸色大变，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疑惑，一度怀疑孟谦的英文发音有问题，“孟先生说什么？” “我说，我想邀请赫尔曼先生来大风集团，为此，我会提供绝对让你满意的待遇。”孟谦用解释的方式重复了一遍。 而赫尔曼此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会儿的他不再是在端架子，而是真的有点懵逼，他怎么都想不到孟谦居然会这么直白的挖他。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赫尔曼才回过神来，“孟先生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到大风集团来。” “诶，先别忙着拒绝嘛。”孟谦笑着把一直端在手里的酒杯放下，“我们来捋一捋现在这个情况啊，赫尔曼先生在甲骨文工作了十几年，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也算是甲骨文的中流砥柱了。 但据我了解，甲骨文早就开始实行技术分工，现在在甲骨文，至少有五个人实际意义上跟赫尔曼先生是平起平坐的，而且甲骨文现在采取的是专利和成果的统一管理模式，也就是说不管赫尔曼先生做出了多大的成就，外界只会看到这样的消息，甲骨文发明了什么什么，我了解的情况应该没有错吧？” 赫尔曼沉默，孟谦见状继续，“不知道赫尔曼先生有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埃里森经常在外接受采访，而且他很爱说他自己当程序员那几年的事情。 一直以来，硅谷的都有造神的传统，伟大的企业背后一定会有一个伟大的企业家，比尔盖茨也好，摩尔也好，乔布斯也好，大家都在疯狂的造神，编故事，编历史，编传承，很显然，埃里森现在也走在了造神的路上，尤其是在鲍勃米勒去世之后。 至于赫尔曼先生是谁，不重要，因为对甲骨文来说，神只有一个，那就是埃里森。” 赫尔曼有些激动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赫尔曼先生是我见过的极少数有资格被称作天才的技术人员之一，在我看来，你完全有资格成为别人心中的神，而不是成为别人造神的一个工具。” 包厢内进入了一个短暂的沉默，直到赫尔曼的一声冷笑打破了这个沉默，“可笑，即便如你所说，但整个市场都是这样，难道在大风集团，孟先生就没有造神？” “我造了，但我造的都是员工。赫尔曼先生一会儿回酒店后可以上网查一查，大风集团这些年来向大众推出了多少科研人才。 很多人都在传我是天才，但我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这件事情，也没有顺势宣传过这个事情，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超级天才。 但在大风集团，我把媒体资源全都让给了员工，我要让更多的人知道那些有才华，有能力，有态度的人才，我要让世界看到我们大风集团的这些人才如何发光发亮，至于我，我已经靠这些人才赚了这么多钱了，我得到的够多了。” 赫尔曼看着孟谦的眼神已经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我先不论孟先生这些话的真假，我想问孟先生一句，我跟你见了三次，我三次对你恶语相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来...邀请我。” “因为你纯粹啊。”孟谦脱口而出，“你对科研的态度是纯粹的，虽然你的骄傲确实挺让人厌烦的，但我喜欢跟热爱科研，尊重技术的人打交道。想要把一件事情做好，热爱和尊重是最好的源动力。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自然就是我对赫尔曼先生能力的认可，你的能力值得我费心思去找这瓶红酒。 至于性格上的缺陷，大风集团什么样的人都有，赫尔曼先生这点自以为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最后一句话怼的赫尔曼嘴角抽动，“但我就算来大风集团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正在研究的东西你都已经做出来了，我来了又能做什么呢。” “赫尔曼先生是看过数据报告的，那你心里其实很清楚，大风集团这次的数据库还存在很多问题，完全是被甲骨文逼得赶鸭子上架，仓促之下隐藏着的是各种各样的隐患。” 赫尔曼又一次有些意外的看着孟谦，他现在毕竟还是甲骨文的技术总监，他没想到孟谦就这么直接的把自己的产品缺点说出来了，“所以孟总想让我来帮你解决那些隐患么？” “当然不是，让赫尔曼先生来做这些事情，那不是杀鸡用牛刀了。”孟谦掏出一份文件给到赫尔曼，“这是大风集团对于数据库和商业软件部分的未来设想，我想找赫尔曼先生来，目的是为了加快我们在这些领域的发展速度。 至少当大风集团下一次遇到甲骨文的时候，我们不用再这么仓促的拿出一个应急的版本。” 看着文件上的内容，赫尔曼瞳孔不由收缩，这可都是甲骨文研发部正在秘密研发东西啊，怎么会这么巧大风集团也在研发这些东西？ 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孟谦作为重生者，很清楚甲骨文未来的数据库都有哪些核心技术。 看着赫尔曼还在犹豫，孟谦继续主动开口，“这次的数据库，算是跟电信合作的一个内部版本了，但我们迟早需要拿出一个对外的正式版本出来，我很期待这个版本可以有赫尔曼先生的参与，而且这样一来，到时候的发布会也能有人上台把事情说清楚了。” 赫尔曼身体一动，“孟先生愿意把大风集团数据库的首次发布会...交给我？” “目前来看，大风集团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可这是你的成就啊！”赫尔曼倒是有些不认可孟谦这种做法了。 “我一个人能搞得出数据库？赫尔曼先生想啥呢。”孟谦意味深长的一笑，“这是整个团队的成就。” 赫尔曼的眉间频繁跳动了几下，一种奇怪的情绪正在冲击他的内心，当他再看向孟谦的时候，对他的看法已经完全变了。 ... 第二百五十一章 法律霸权 当赫尔曼回房间后，第一时间打开了电脑，他开始大量的搜索大风集团的消息，甚至不仅只查华夏国内的消息，还让朋友帮忙在其他国家对大风集团进行搜索并把搜索结果发给他。 对赫尔曼来说，因为孟谦的几句话就转投大风集团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也确实对孟谦和大风集团第一次有了兴趣。 而对孟谦来说也是一样，想靠一次交流就把甲骨文的技术总监挖过来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想过，这一晚只是为了打个基础。 在赫尔曼和约翰回房间之后，孟谦跟萧博识在公司碰头。 “约翰那边有没有套出什么消息？” 萧博识摇头，“约翰也不是省油的灯，很难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消息，不过他应该会在华夏呆上一段时间，至于电信集团这边，目前来看他应该确实没有放弃的意思。” “之前欧米那边的消息你能确定么？” “可以确定，都是我曾经的老伙计，他们不会骗我的。”萧博识说完见孟谦沉默，反问道，“赫尔曼那边怎么样？” “该说的都说了，至少分开的时候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对了，赫尔曼的竞业协议时间查到了没有？” “半年。”萧博识肯定的回应。 2010年之前，硅谷的竞业协议时间都在一年以内，这是因为2010年之前，硅谷的企业有私下的联盟。 一直到2010年，苹果，谷歌，英特尔等米国科技大佬们被曝光出来私下签订了互补挖角协议，长期以这一协议杜绝员工的跳槽机会，然后借此打压员工工资，直到五名科技界人士将这些公司告上了法庭。 随着事件的暴露，6.4万名从业人员陆续向法院提起诉讼，这就是硅谷著名的密谋削弱竞争案，但即便有6.4万人起诉，面对硅谷大佬们的法务部门依然束手无策，这官司一打就打了五年。 最后米国司法部出面也只是落得一个和解的结果，毕竟米国是资本大于官府的。 但事情既然曝光了，这些企业也不好继续这么干，于是，拉长竞业协议时间，加大员工离职后的法律干预手段成了米国科技公司在2010年后的常态。 “半年，时间上倒是差不多。”孟谦半自言自语道。 萧博识则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就算过了竞业协议时间，米国还是会以其他理由来进行干预，米国这些企业连自己国家的企业都打压，更不用说是我们了。” “我知道。”关于米国怎么打压人才外流，孟谦这个重生者能不清楚么，“但赫尔曼确实是个机会，江大这边好不容易说服了教育部，将会成立专项学院，给归国的人才提供竞业协议期间的工作。 同时，国家也已经表态了会对符合一定条件的归国人才提供一些政策福利，我们这边已经搭好了一个基础，现在差的就是那些在海外的人才对国家的信心。 我让孙姐去做过一些工作了，总的来说，不少在国外的核心人才还是很犹豫，他们担心的就是你所说的，就算过了竞业协议期，米国还会有别的手段。” 萧博识无奈的摊手，“这很正常，他们身处米国，自然很清楚米国的这些限制。我当年如果再往上爬一点，一旦接触到企业核心，我也没机会这么轻松的回国了。” “所以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把甲骨文的技术总监挖了过来，并且把这个事情推到台面上让全世界的华人都看在眼里，并且用我们的努力去抵抗来自米国的法律霸权，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如果我们抗住了，这是一种能力，如果我们没抗住，但我们把所有该做的努力都做了，你觉得大家会怪我们么？” 萧博识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挖赫尔曼来，根本不是为了他的技术，而是一个宣传，当下的华夏跟米国相差深远，此时如果我们能挖来甲骨文的技术总监，一定会轰动全球，即便米国有心想压这个消息，我们手里还有影响全球的风信可以自己来报道这个事情。 而在赫尔曼跳槽这个事情上，米国一定会给我们巨大的压力，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能把赫尔曼留在公司，那就能展现出我们的能力，给到更多在犹豫要不要回国的核心海外人才一点信心。 如果我们最后还是没能留住赫尔曼甚至付出一些代价，但只要我们把我们的努力传出去，这就是一个态度，我们大风集团为了人才可以做到这个份上，这个态度也会成为摆动他们内心天平的重要砝码。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愿意把数据库的大名送给赫尔曼了，这是为了进一步扩大这件事情的全球影响力，还能让赫尔曼以为你是在重视他。 但是有一点，从法务部前段时间起诉那些外媒的事情中就可以看出，在国际法和米国法的问题上，我们法务部的能力还是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的，就怕我们大费周章却没有能力把事情闹腾起来，毕竟这个事情的核心起诉是要等到米国使出法律霸权，不然就到不了那个最重要的点。” 孟谦刚要说话，何雅婷正好敲门进来，“孟总，佳能的团队已经到了。” “好，你先安排他们入住酒店，明天白天我再见他们。” 何雅婷点头离开，孟谦再看萧博识时，只见萧博识眯着眼盯着自己，“佳能这次来的团队里，应该有法务部吧？” 孟谦点了点头。 “后面你应该还会找索尼的法务部吧？” 孟谦再次点头。 萧博识下意识的竖起大拇指，“服气。” 别说2002年了，哪怕到了2019年，华夏都没有企业挖到过几个米国大企业的高管，在跨国挖高管这件事情上，一直都没华夏什么事，毕竟华夏的整体经济和科技发展情况长期弱后。 但有一个国家却跟米国常年处在互挖高管的战斗中，那就是霓虹国。 所以像索尼佳能这样的企业，法务部常年跟米国打交道，对米国的法律霸权研究的透透的。 “我已经咨询过索尼和佳能的法务部了，只要我们确保员工在竞业协议期间真的没有从事过任何相关工作，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虽然米国的招数很多，但霓虹国早就整理出一套应对方案了，到时候我们就陪米国好好的打太极。 像索尼之前从英特尔挖的杰西，他们官司已经打了四年多了，但就像索尼说的，打着呗，反正打不出什么结果。虽然霓虹国拿米国的法律霸权没办法，但米国也拿霓虹国的法律防御没办法。 我们是改变不了米国的强盗逻辑的，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跟霓虹国一样，能耗着就行。而且霓虹国从米国这边学了不少强盗逻辑，回头米国想从我们这挖人的时候，我们或许也用的上。” “你还真是不学好啊。”萧博识不禁一笑，然后又严肃起来，“但我们准备做的再充分，如果赫尔曼不来，一切都是白搭。” “这些东西先学着也不吃亏，就算赫尔曼不来，陆陆续续总会有一些归国的人才，虽然能让米国企业重视到签订竞业协议的华夏人总数并不是很多，但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宝贝，值得我们为他们做出更多的准备。 至于赫尔曼本身，我们做到尽力就好，这事成了最好，成不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不过从现有资料来看，赫尔曼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被我们挖过来的米企高管了，其他公司的那些高管，我连个突破口都找不到。” “赫尔曼家境好，智商高，成名一直都是他渴望的东西。” 孟谦嘴角上扬，“更重要的是，他性格有问题，到处得罪人，在甲骨文一直都不受待见。” 萧博识跟孟谦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这次能不能搞定赫尔曼，关键反而在甲骨文自己。” 两天后的上午，正在办公室办公的孟谦突然接到了徐慧的电话。 “孟总，刚才约翰来找过我，甲骨文提供了一份全新的软件方案。” “全新的方案？具体是什么？” “孟总，这是甲骨文的方案，我不可以告诉你。” “抱歉抱歉，我冒失了。” “没事，打电话是想跟孟总说一声，这次既然说好了公平竞争，那甲骨文递交了全新的方案我们这边肯定是要重新评估一下的，包括甲骨文这边还提供了一份全新的数据库对比。” “嗯，公平竞争本该如此，不过既然是竞争，我想当面跟甲骨文进行对话应该是不违规的吧？” “那是自然。” “那可以请徐经理安排一下么？” “那就今天下午？孟总来得及么？” “应该没问题，我现在安排。” 挂了电话，孟谦让何雅婷马上去定飞往燕京的机票。 ... 第二百五十二章 软件商业壁垒 中午，孟谦坐上了前往燕京的飞机，而电信集团内部正在开会。 “看完了甲骨文最新的方案，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从新方案来看，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选择甲骨文，毕竟甲骨文已经满足了我们的需求。” “我也同意选择甲骨文，大风集团的产品优势都是建立在我们未来几年能快速扩大用户基础的前提下，但从我们自己的数据预估来看，宽带和手机的发展根本不会像孟谦说的那么快。” “我不同意，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选择大风集团，如果说产品的适应性，大风集团也是合格的，但大风集团的整体报价更低，后续的沟通也要方便的多。” “可是，大风集团从事这个领域才多少时间啊，说不定过两年就倒闭了，甲骨文至少能让人安心。” “可大风集团的产品在霓虹国都受到了市场的认可，可见他的能力是没问题的。” “那只是暂时没问题，霓虹人本来就目光短浅，什么都看眼前。” 两种声音在办公室里争论了一会儿，电信的老总看向了张海峰，“海峰，这里你最懂技术，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张海峰跟徐慧对视了一眼，“各有千秋，我给不了意见。” “徐慧，那你呢？你跟他们交道打的最多，你怎么也不说话？” “就是因为接触多了，我觉得我有了一些过于主观的情感倾向，所以我认为我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了。” 下午两点，一场争论结束，离开办公室后徐慧找上张海峰私聊，“海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在会议上说的就是我真实的想法，确实都有自己的长处，客观来讲，选谁都可以。倒是你，怎么回事？怎么都出现主观的情感倾向了？” 徐慧轻叹一声，“之前燕大的校长跟我说起过孟谦，他说孟谦想做的事情，道阻且长，他并不担心孟谦的能力，他担心的，其实是孟谦的耐力。” 张海峰略有一点理解，“所以你内心倾向的是大风集团？” “算是吧，今天的会议让我看到了一个时代的缩影，大风集团真的做的很不错了，除了燕大校长，我已经不知道从多少人口中听到过这家公司了，可以说孟谦一直在很努力的给大家信心，但仔细想想，孟谦才是那个最需要别人给他信心的人啊。 否则这条路，他该靠什么坚持下去啊...” ... 下午三点，孟谦赶到了电信集团总部，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便看到了约翰和赫尔曼。 双方简单打了个招呼，孟谦直入主题，“约翰先生，听说你们重新做了一套软件方案，可以给我看看么？” 约翰做了个可笑的表情，“这是我们甲骨文的方案，怎么可能给你看？你还当这里的大和房屋工业呢？” “是啊，约翰先生为何不换个角度考虑一下，为什么我会提出这么可笑的要求？” 约翰的表情马上警觉起来，“孟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孟谦把一份文件摆到约翰面前，“约翰先生，这是你们最近在欧米给别人定制的几套商业软件吧？” 约翰取过文件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这次轮到孟谦做出可笑的表情，“甲骨文这么大一家企业公然抄袭大风集团的设计思路，经过我们同意了么？专利费付了么？” “专利费？！”约翰大脑快速旋转，但马上表示了质疑，“你申请什么专利了？有证明么？” 孟谦随即又把另外一份文件摆到约翰的面前，“约翰先生请过目。” 当看到孟谦实实在在的拿出来的专利权，约翰的表情越来越震惊，他其实并不震惊孟谦去申请了专利，但他怎么都想不到孟谦居然能在一个软件的基础上搞出这么多的专利来。 他更震惊的是孟谦作为一个华夏人居然能干出这件事情。 后世大家提到专利壁垒，能看到能想到的几乎都是硬件行业，似乎软件行业好像是没有专利壁垒这个东西的，然而事实上那是因为后世软件行业过于饱和，创新的价值越来越低，被抄袭的速度越来越快，产业的细分空白越来越少，想要搞几个专利还是容易的，但想要搞出一个专业壁垒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早在90年到05年这段时间，从工业软件到商业软件都处在一个创新高价值期，是一个好的设计就可以影响一个产业的时代，在这十几年内软件壁垒很常见。 就比如孟谦的软件创新，可以直接带动整个商业软件发展走向一个新的台阶，而在这个新的台阶上，一大片专利空白就这么摆在那里。 孟谦第一时间抢占了这个新台阶上的专利，当别人的商业软件想要向前一步进入这个新的台阶，那就得看孟谦的脸色，一个专利壁垒就这样出现了。 那么为什么说约翰想不到孟谦会做这件事情，是因为当米国软件公司趁着这些年搭建软件壁垒的时候...... 再加上这个年代华夏人本身专利意识就淡的很，更没有多少人能想到专利壁垒这件事情上去，其实这些年华夏出现了不少软件上的创新，全给人家抄走了，抄走之后人家还去申请了专利。 这就是甲骨文为什么想都没想就直接用上了孟谦的设计思路，他们早就习惯这种做法了。 “约翰先生，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方案了么？”看着震惊到无言的约翰，孟谦在边上淡定的问道。 约翰沉默了几秒才抬起头看向孟谦，冷冷的来了一句，“这不可能，我们米国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约翰意识到自己这话不能说下去。 而孟谦只听一半就明白了，他想说的是米国怎么可能允许一家华夏企业形成专利壁垒。 这是米国打压国外企业的另外一个手段，一旦他们发现有企业想要搞技术壁垒，就会给你的专利申请设限，对米国来说，公平这种东西从来不是给米国之外的人和企业的。 孟谦在文件上的几个地方指了指。 约翰眼睛瞪的越来越大，“全都是个人专利？都是大风集团的员工？你就不怕他们辞职？不对...协议...孟先生可够阴的啊！” 孟谦不以为然的一笑，“但凡你们跟我们讲点公平，我也不至于搞的这么麻烦啊。” 约翰被孟谦呛的一时无话可说。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徐慧其实并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张海峰已经听懂了，直接发问，“约翰先生，你们的软件是不是侵权了？” 约翰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两份文件，想说不也不行。 张海峰继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考虑贵公司的方案了。” 看了一眼张海峰，约翰长出一口粗气，然后还是礼貌的对徐慧和张海峰示意了一下，但当他看着孟谦的时候，眼里已经多了几分杀气，“孟先生很不简单，甲骨文会重视孟先生的。” 说完，约翰直接转身离去，看着马上要走出门的约翰跟赫尔曼，孟谦喊了一句，“约翰先生，先不说重不重视的，你们的侵权费要不现在结一下？” 约翰，“...” 第二百五十三章 执念 约翰这会儿肯定不可能代表甲骨文去给孟谦付钱，所以孟谦这会儿还要呛他一下，其实是让约翰有些意外的，“孟先生想怎么样？” “我在公司等你。” 约翰这会儿理亏，没资格也没理由去对孟谦无理，虽然有些不解孟谦为何明知道这会儿说这话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还要这么说，但表面上还是让自己显得礼貌一点，“我们甲骨文会自查这件事情，还请孟先生给我们点时间。” “我不着急。”孟谦微笑着点头，“你放心，在你给出答复之前，我不会再主动联系你，免得造成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孟先生请放心，我们甲骨文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企业。”约翰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离去。 在一路走向电梯的时候，约翰始终总觉得孟谦说的话有些莫名的唐突，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赫尔曼出现的表情变化。 “孟总。”等看不到约翰和赫尔曼的身影后，张海峰语气有些激动的走到孟谦的身前，“是真的嘛？甲骨文真的抄袭了你们大风集团的技术？” 孟谦在张海峰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炙热，报之以坚定的语气，“是真的，如果是假的，约翰也不可能这么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啊。” “也是也是。”张海峰不知道在回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居然会有甲骨文抄袭我们的一天！” “张经理，其实外国人抄走了我们很多技术，只是很多被抄袭者不像我们大风集团这么有实力，哪怕不能提前申请专利，起码也可以为自己发声，这些人被抄袭了却连个能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时间往前推十年，我们华夏软件也曾有过春天，只可惜大家都没有专利意识。” 注意到张海峰的眼神里充满了故事，孟谦下意识的问道，“张总之前是做什么的丫？” “停停停。”话刚问出口，一旁的徐慧立马喊停，“我怎么感觉你们两的聊天势头越来越不对劲了，孟总不会是想挖我们家老张吧？” “哈哈哈，徐经理说笑了，你就是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挖电信集团的人啊。” “那可不好说，长光所的王所长都能为你出山，你干出什么事我都不觉得奇怪。”调侃了一句，徐慧把话锋转到正事上，“书归正传，既然甲骨文涉嫌抄袭，哦不，确认抄袭了你们的技术，那我们电信集团也没的选了，这次的合作方只能是你们大风集团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把这个便宜了？” “不过，我们电信集团怎么说都帮你做了小白鼠，未来我们这小白鼠如果效果好，你大风集团在华夏这一领域可就一马平川了，怎么说也应该给我们支付点试验费用吧？” “徐经理不愧是老采购了，既然您开口了，我一定再给您安排一个满意的折扣优惠。” “痛快，那就，提前预祝合作愉快了？” 孟谦伸手跟徐慧相握，“合作愉快。” ... 毕竟还没正式签合同，所以还是得避嫌，晚上孟谦没有跟徐慧他们吃晚饭，从电信集团出来之后，直接去了沪上微电科的燕京实验室。 “孟总。”实验室的管理者依旧是胡鸿达，知道孟谦要来，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老胡。”孟谦上前跟胡鸿达握手，然后就直接进去了。 此时的实验室跟上一次来的时候有了巨大的变化，那就是人多，上一次来，偌大的实验室多少显得冷清，现在放眼望去全是人。 “现在核心团队都在沪上集合，没想到我们燕京实验室还能有这么多人。”孟谦很久没来了，感叹了一句。 胡鸿达在一旁面露喜悦之色，“全国几大高校发出召集令，这可不是小动静，再加上公司丰厚的报酬，国家对应的政策，不仅很多在国外深造的华人陆续回国，国内也有不少人过来应聘。 咱们这个实验室现在可以说是兵强马壮，就前不久，华科院还派了团队到我们这里来学习呢。” “大家最近的工作状态还好吧？”孟谦一边参观一边提问。 “好着呢，实验室24小时灯火通明，大家知道要跟阿斯麦正面竞争，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就差在实验室里搭几个临时的房间了。” 孟谦转过头看着胡鸿达的表情，说实话他并不信胡鸿达这话，甚至开始在担心胡鸿达把国企那一套搬到私企来，故意回应道，“怎么，大家都跟阿斯麦有仇啊？” “大家跟阿斯麦没仇，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一旦输给阿斯麦，沪上微电科就会面临巨大的困境，甚至，就垮了。” 孟谦一直在看着胡鸿达的眼睛，却意外的发现他好像是真诚的，但还是继续试探，“很多员工来公司也没多久，都有这么强烈的归属感啦？” “孟总有所不知，对我们华夏很多科研人员来说，这些年多少都在面临一种迷茫。” “怎么说？” “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这话孟总肯定听过吧。” “嗯，当然，现在的老百姓口口相传呢。” “是啊，都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你说搞科研的能不知道么？大家能没想法么？搞科研的人里，真正能做到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真正能做到因为热爱不计回报的人能有几个啊？ 五六十年代，这样的人还多一些，但改革开放之后，西方思想入侵，利己主义大行其道，能有这种大义的人越来越少了，包括我也一样，大家活着不都是图个更好的生活么？” 孟谦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确实如此，而且谁都没有资格要求别人不利己，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家舍不得我们公司给出的高薪资？所以希望公司能好好发展下去？” 胡鸿达摇了摇头，“咱们公司的工资确实给的很高，再加上一些福利，也确实很吸引人，但跟卖茶叶蛋比，却还是差的远，孟总就是江省人，你们江省那些做生意的人一年赚多少钱你是清楚的，跟他们比，大家这点工资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下孟谦是真有点不理解，“那大家的这股劲到底是因为什么？” “钱是一方面，但大家心里现在憋着的这股劲才是更重要的，这样说吧，孟总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国家给科研人员的工资有点低？” “嗯，确实不高。” “但事实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的。”胡鸿达又一次摇头，“全世界所有国家，包括米国欧洲国家在内，只要是公家发工资的科研人员，工资都不高。 米国国家科研人员的平均工资基本是跟人均GDP持平的，我们华夏国家科研人员的平均工资是人均GDP的一点五倍，这些数据如果孟总存疑完全可以去查，也不是什么机密。平心而论，我们国家给科研人员的工资标准在全球范围内绝对是中上水平。 但为什么大家总感觉国内科研人员工资很低，国外的科研人员工资很高呢？” 孟谦好像有点明白了胡鸿达的意思，“因为国外很多的科研人员都在私企里。” “孟总说的一点都没错。国外科研人员工资高，高的是私企里的那些科研人员，国家科研人员的工资你不能乱抬的，这是一个全球现象，真的想要拉高一个国家科研人员的水平，得靠私企的大面积发展。 但现在的一个现实情况就是，我们错过了科研创业的时代，霓虹国也好，高丽国也好，我们自家的台省也好，他们在科技领域的成就是因为他们在科研创业时代有大量下海的科研人才，放眼台省的半导体企业，有几个老板不是搞科研出生的。 但最好的那个科研创业时代现在已经过去了，国内现在的创业环境是什么，你们江省这边的服装，箱包，小饰品，科技公司主要就是搞门户，搞游戏，真正能用的上科研人员的企业太少了。” “可沪上微电科就算成功了，大家还是在打工啊，就像你说的，打工的钱给的再多，还是比不上卖茶叶蛋的。” “我刚才也说了，大家心里憋着一股劲，这股劲是一种不甘心。很多科研人员也想下海啊，但他们想下海去做跟科研有关系的生意，但整个社会环境在压制大家的这种想法。 这些年很多科研人员下海，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放弃自己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去卖茶叶蛋，内心是很纠结的。 而沪上微电科，大风集团现在句是一个信号，一个方向。 现在在很多人眼里，大风集团代表的其实就是大家心里的那个执念，尤其是大家都能看到孟总是一个尊重科研并把科研放在第一位的老板，这是一个属于华夏科研人的执念，那就是大家希望大风集团的成就可以证明一件事： 不仅卖茶叶蛋可以赚大钱，科研创业也是可以创造巨大财富的。” ... 第二百五十四章 甲骨文日常争吵 在实验室里四处走着，胡鸿达的话一直萦绕在孟谦的脑海中，他所说的那份属于科研人员心目中的执念，孟谦是理解的，后世他也听一些人提及过。 延续了几十年的造导弹不如卖茶叶蛋，造不如买，读书无用论，这些思想的背后埋葬的是多少人的不甘和屈辱。 寒窗苦读，昼夜勤勉，多少人本想一展宏图，却被人告知还不如早几年出社会去卖两年茶叶蛋，心中愤懑，想要证明，可碍于环境无从创业，本想找家企业好好发展，却又被告知造不如买，用不上科研。 最终，看着卖茶叶蛋的风生水起，看着一起寒窗的同学四处求职，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只能跟着这个社会长叹一声，读书无用啊... 孟谦本想请实验室的员工们一起吃饭，但胡鸿达告诉他大家都忙的睡眠不足了，还是别耽误这个时间了。 孟谦听了胡鸿达的，而且本来想把大家召集起来说几句，想想也放弃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老胡，回头有个消息你找合适的时间给大家传达一些，我们跟佳能已经正式合作了，佳能的光刻机团队今天也已经到沪上了，我们之前遇到的问题应该都能很快解决。另外，我们和佳能将联合攻关双操作台技术。” “太好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胡鸿达有些激动道，毕竟不得不承认，作为此时的光刻机三巨头之一的佳能，会给沪上微电科带来不少有价值的技术支持，“孟总可真有你的，先后搞定了索尼和佳能，真是想都不敢想。” “也不能说搞定，利益交换而已，另外，员工的后勤保障你一点要抓牢了，大家努力归努力，但千万不要把身体搞垮了，我今天来的时候看到后面有块空地，你回头去联系一下，我们把那块地也买下来，造个体育馆，平时让大家多运动运动。” “好。” 有些婆婆妈妈的交代了好一会儿，孟谦才从实验室离开。 “孟总怎么看着好像不是很开心？”离开实验室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何雅婷忍不住问了一句，毕竟以她对孟谦的了解，今天看到实验室这个情况应该会很开心才对。 “我不是不开心。”孟谦看了何雅婷一眼，“我只是突然有些担心。” “担心？” “嗯，今天胡鸿达跟我说这些话，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些年经济发展和科研好像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放到了一个对立面。 但这根本不是该对立的东西啊，国家的发展，未来是科技之争，所以国家的长远发展离不开科技，但发展的基础是经济，脱离了经济发展的科研也是没有意义。 经济发展和科技发展本该是相辅相成的东西，现在却好像有一些被对立起来了，那些提出读书无用论的人，真的其心可诛啊。” “所以孟总担心的是，未来科研发展起来，会不会出现反过来的一些言论？” “嗯，其实创业也很不容易，很多人只看到我们江省那些大老板赚了多少钱，却看不到他们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不知道他们为了一个订单胃出血了多少次。 每一个努力的人都该被尊重，我一直觉得最好的社会就是大家各司其职，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奋进又彼此相互支持，不过大风集团推进科研的方式是以创造经济效益为前提的，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吧。” 看着孟谦的样子，何雅婷走进两步道，“孟总，去最近看到一句话，觉得挺有道理的。” “什么话？” “你要相信，只要你做好了自己，就一定会影响到别人，而且这种影响往往都会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发生。” 孟谦看着何雅婷纯粹的眼神，终于露出了笑容，“确实挺有道理的。” ... 当孟谦在实验室的时候，约翰跟赫尔曼则正在房间里拨打越洋电话。 把所有的情况都汇报清楚后，电话那头的埃里森语气沉重，“大风集团之前申请了这么多专利，我们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在专利局养的人都在干嘛？” “老大，孟谦在申请专利的事情上耍了点小手段，这事确实很难察觉。” “华夏人不是向来没有专利意识的么？为什么这个孟谦居然能完美的避开我们米国的专利规则去建立他的专利壁垒？！”埃里森始终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 “或许是霓虹人帮助了他。”约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可能。”埃里森否定了约翰的想法，“霓虹人自己都被我们卡在门外，他们能教孟谦什么？” “那真是太诡异了，这个孟谦好像特别了解我们米国的各种规则，就好像他都经历过一样，难不成他是外星人么？” 埃里森发怒道，“你是要用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来为这件事情负责么？” “抱歉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真的疑惑。” “赫尔曼。”埃里森把目标转移到赫尔曼身上，“从技术的角度来说，我们有没有可能绕开孟谦的专利？” “不可能。”赫尔曼非常肯定的回答，“孟谦把相关专利全部申请了，我们现在只能放弃他的设计，去研发我们自己的新设计。” “那请你告诉我，我们自己的设计在哪里？” 赫尔曼迟疑了一会儿，“之前我就说过我们不要用孟谦的设计，我们应该加大科研投入，去做出更好的设计，是公司高层非要让我们用孟谦的设计。” “赫尔曼，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赫尔曼就这个性格，管你是不是老板，只要跟他想法不一样，天王老子他都怼，“选择别人比我们更好的设计而放弃自我研发，本就是一种耻辱。” 埃里森也怒了，“那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你的设计水平还不如一个华夏人，你算什么！” 约翰在一旁听着埃里森和赫尔曼吵架，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因为这个现象确实经常在公司出现，反正吵完大家该干嘛干嘛，埃里森目前还找不到能替代赫尔曼的人，至于赫尔曼，他现在同样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企业。 房间里沉默了会儿，赫尔曼语气缓和了一些，“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拿出更好的设计。” “多久？” “搞研发不是搞销售，我不可能给你承诺一个确定的时间。”赫尔曼刚缓和下来的语气又变得生硬了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被动的一直等下去么？现在我们不能用大风集团的设计，接下来我们的产品该怎么做？你告诉我？你不给我承诺，我怎么给客户交代，怎么给员工交代？！” “技术的互相超越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有什么？我们甲骨文有这么强大的研发团队，你给我们一点时间。” “不，这一点都不正常！”埃里森还在发怒，“我跟米勒合作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可以超越我们的设计！ 也许我真的对你们太仁慈了，甲骨文居然沦落到需要看一个华夏人的脸色！” 赫尔曼的脸彻底拉了下来，“也许，是我对公司太仁慈了。” ... 第二百五十五章 送子弹 挂了电话，约翰还是跟往常一样摇头长叹但又欣然接受，对科技圈大佬有所了解的都知道，甲骨文的埃里森被称为硅谷暴君，更是位列科技圈九大刻薄老板之首，排在他身后的是微软的鲍默儿，雅虎的梅耶儿，暴雪的柯帝科等人。 科技圈的九大刻薄老板一直都是科技圈在管理问题上饱受议论的一个点，但就像哈佛的管理学教授卡尔说的，你也许能改变上帝的善良，但你却改变不了埃里森的刻薄。 “赫尔曼，听老大的意思，看来是打算跟大风集团打官司了。” “嗯。” “那就这样吧，我打算在华夏再呆一一段时间做一下市场调研，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接下去应该有你忙的了。” “我过两天就回去。” 面对赫尔曼冷漠的态度，约翰也不自讨没趣，甩了甩手道，“你趁这两天在华夏好好休息一下吧，华夏的妞不错，回去之后有你受的了。” 约翰说完就直接离去了，但在他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赫尔曼问了一句，“约翰，你为什么留在甲骨文？” 约翰转过身摊手道，“因为能赚到钱啊。” 看着约翰理所应当的表情，赫尔曼不禁苦笑，“也是。” 约翰还是很敏感的，他意识到赫尔曼今天有一点奇怪，但他想不到为什么，琢磨了一会儿也就不琢磨了，反正赫尔曼总不可能辞职，辞职了他能去哪，IBM？微软？他去那里可不会得到像在甲骨文这样的地位了。 虽然埃里森今天说话有点难听，但他什么时候说话不难听呢。 约翰回房间后就让自己不去想赫尔曼的事情了，而是开始研究怎么趁着这次市场调研好好捞点油水。 11月16日，约翰跟赫尔曼分开，约翰去了沪上，至于赫尔曼，则去了杭城。 承天国际楼下，赫尔曼正准备咨询保安，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赫尔曼先生。” 赫尔曼有些意外的看着孟谦，“孟先生怎么在这？” “正好下楼取点东西，没想到就遇到了赫尔曼先生。” 对孟谦这话，赫尔曼自然是不信的，这也太过于巧合了，而且拿什么东西还带着秘书跟随行人员，但孟谦这么说他又不好再问，很多时候就是要让别人搞不清楚，反而效果更好，因为他会自己遐想，遐想的空间是无限的。 双方都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孟谦便带着赫尔曼上楼，而他身后除了何雅婷以外的另外一名随行人员是秦默。 上次在电信集团，孟谦最后那几句话自然是对赫尔曼说的，因为之前的一次见面，萧博识支开了约翰，所以孟谦才直接去见了赫尔曼，后面孟谦就不方便直接去找赫尔曼了，万一碰到约翰，对赫尔曼来说是个麻烦。 对于孟谦为自己考虑这事，赫尔曼心里是记下了的，但他还是没能让自己说出一句谢谢。 “赫尔曼先生今天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上楼进了办公室，孟谦直接问道。 “我对大风集团有些好奇。”赫尔曼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大风集团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惊叹的技术突破，这让我仿佛回到了20多年前那个科技大爆发的时代。” “其实科技一直在发展，技术突破从来没有停止过脚步，我们每天都在面临一个全新的科技时代。”孟谦笑着回应，“只不过跟20多年前比，现在的技术发展显得温和而又平静，总让人觉得少了一些大时代该有的样子，至于其中原因，你我心里都清楚。” “垄断。”赫尔曼直接给出了答案。 “所以大风集团的庆幸就在于，身处华夏。” “可华夏是不可能脱离这个世界的。”赫尔曼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 “上游发展确实无法脱离这个世界，更无法避开你们米国，但下游发展我们却有足够的自我空间啊。” 赫尔曼明白孟谦的意思，换了个角度提出了一个问题，“但我有一点其实很奇怪，大风集团的成功源自创新，但据我的了解，华夏一直以来采取的都是非常古板的应试教育，我接触过不少华夏来的留学生，华夏学生的思维经常让我们觉得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很难打开。” “我知道赫尔曼先生想表达什么，但赫尔曼先生也应该知道，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华夏的应试教育确实一定程度上抹杀了我们学生的创造力，但华夏学生的学习能力和务实能力却也是在国际上得到认可的。 而且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你们米国最近几年正在研究我们的学习方式，对吧？创造力确实很重要，毕竟爱迪生说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 但我想问赫尔曼先生一句话，现在的科技行业，创意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么？” 赫尔曼沉默，孟谦则继续道，“越来越多的人以爱迪生这句话来否定努力的重要性，但我相信赫尔曼先生一定能理解至少在商业领域，努力的价值有多大。” “我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赫尔曼若有所思道，“越优秀的人，往往越努力，爱迪生的话不过是被一些不愿意努力的人拿来做了好吃懒做的借口。” 孟谦对西式的精英教育还是有所了解的，西式精英教育核心培养的就是思维方式和自律，是一种平衡天赋和努力的教育，真正经历着正统精英教育的富二代，比那些仇富的穷人不知道要努力多少倍。 “所以大风集团的成功，关键在于努力？”赫尔曼回过神来跟孟谦对视了几秒后主动问道。 “努力，是大风集团的基础。”孟谦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如果赫尔曼先生真的对我们大风集团感兴趣，不如我带赫尔曼先生参观一下，赫尔曼先生不介意的话，最好可以去研发中心看看我们那边的同事，如果赫尔曼先生可以再给我们的数据库发展提出一些建议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不合适吧？”赫尔曼还是很自觉的，“研发中心，应该是一家公司的机密所在。” “小公司，没这么多规矩。”孟谦不在意的笑着，“再说了，核心代码又看不到，交流交流技术扯不上什么机密。” 赫尔曼当然不相信大风集团的研发中心是谁都可以随便进的，这是孟谦的一个态度，至于真正核心的东西，赫尔曼也知道自己看不到，但既然孟谦开口了，他是很愿意去转一转的，今天来大风集团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多了解一下这家公司。 孟谦先带着赫尔曼大概转了一下公司，云玮等人之前感受到的一些东西赫尔曼同样看在眼里，晚些时候，孟谦带赫尔曼去了研发中心，“公司场地现在还是租的，研发中心不像甲骨文那么富丽堂皇，赫尔曼先生别介意。” 赫尔曼难得笑着回应了一句，“现在米国的年轻创业者都以在车库创业为荣。” 进入研发中心后，所有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孟谦跟赫尔曼，然后低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孟总，我发现你们公司的人好像都不跟你打招呼？”赫尔曼一路来的疑惑还是问出口了。 “打招呼？打招呼干嘛？” “哦，没什么。”赫尔曼没说下去，但脑海中浮现出了埃里森总把自己当国王的样子。 “赫尔曼先生，这位是我们大风集团的技术总监丁明远，这位就是赫尔曼先生。” 丁明远起身跟赫尔曼握手，然后坐在他边上的一名男子有些激动的凑过头来，“你就是甲骨文的赫尔曼先生？我看过你的著作。” “是我。”赫尔曼点了点头，态度不是很热情。 “赫尔曼先生，我以前在耶鲁大学听过你的课。”又有一个人凑过来打招呼。 面对大家的自来熟，赫尔曼其实有一点不适应，当然他知道，他最大的不适应是这些员工的眼神和态度，他们对自己有尊重，但也仅仅只是尊重，赫尔曼没怎么来过华夏，但他去过好几次霓虹国跟高丽国，包括新加坡印度等亚洲国家。 以往这些国家的人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态度是不一样的，虽然赫尔曼现在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不一样，但他作为当事人有明确的感受。 见越来越多的人要过来打招呼，孟谦先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停一下，“今天我邀请赫尔曼先生来，主要是想请赫尔曼先生来帮我们看看我们遇到的一些技术问题，大家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孟谦故意说成是他邀请的赫尔曼，赫尔曼看了一眼孟谦，也没有说穿。 丁明远接收到孟谦的眼神信号，让赫尔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给赫尔曼讲解现在的项目情况。 赫尔曼听了一会儿还是挺意外的，因为他以为孟谦只是客套客套拿出点东西来，但丁明远说的东西还挺深的。 但也得益于丁明远说的深，才让赫尔曼有机会感受到大风集团的员工能力。 在外的传言中，很多人都说大风集团的技术是靠孟谦这个天才撑起来的，但至少跟丁明远沟通了一段时间后，赫尔曼知道大风集团不仅有孟谦，还有丁明远这样一号人物。 而几个小时后，当赫尔曼接触了更多的人后，他更进一步意识到，除了孟谦和丁明远，大风集团拥有一批有能力的研发人员，而且这些研发人员身上散发着让人动容的冲劲。 赫尔曼是下午2 点多到的研发中心，结果这一呆，就呆到了晚上10点。 看着卸下骄傲逐渐融入团队的赫尔曼，孟谦尿遁离开了一会儿，在研发中心的门口，孟谦把秦默喊了过来，“你觉得赫尔曼有没有变化？” “很明显的变化，我觉得他心里装着不少事。” 孟谦点了点头，他自己也有自己的判断，“就像斯坦福大学的罗伯特·夏顿教授说的那样，如果你是个混球，你的敌人就会等待伏击，等到你出问题时再给你一枪。 这一次，我要给埃里森送一发子弹。” 第二百五十六章 习惯 晚上十一点，赫尔曼终于在大家的不舍中离去，其实也不是赫尔曼主动提出要离去的，而是孟谦提出来的，毕竟名义上人家就是来帮忙的，而且赫尔曼还是竞争对手甲骨文的技术总监，让人家在这里陪着大风集团的人熬通宵算怎么回事。 孟谦既然开口了，赫尔曼肯定不会主动提出还要继续留下来，但临走前赫尔曼却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休息？” “今天收获了这么多内容还休息啥，赶紧消化消化。” “就是，赫尔曼先生早点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 赫尔曼沉默着和孟谦一起离开，但在走出研发中心后突然严肃的看向孟谦，“孟先生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员工的休息问题。” 孟谦无奈的一摊手，“现在就算是我让他们回去他们也不会回去啊。我们大风集团的研发中心不是单纯的一个企业下属部门，在我的概念里，研发中心是提供给研发人员的舞台，这个舞台本质上是他们的，不是我的。” 赫尔曼内心波动，“孟先生平时应该经常在研发中心呆着吧？” “嗯，算是吧，赫尔曼先生怎么知道。” “我猜的。”赫尔曼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口。 孟谦安排司机把赫尔曼送回了酒店，到酒店已临近十二点，但赫尔曼却迟迟无法入眠。他端坐在椅子上回忆着自己的人生，1979，orabsp;2发布，SDL改名RSI，这个时候的甲骨文还不叫甲骨文，同年，赫尔曼进入了公司。 然而在进入公司的前几年，赫尔曼始终默默无闻，他在公司被叫做独行怪，没有人跟他交朋友，大家都不太喜欢跟他打交道，一直到1986年，赫尔曼开发了分步式查询并提出了PL\\SQL存储过程，鲍勃米勒开始着重培养赫尔曼。 接下去的五年，是赫尔曼在公司快速发展的五年，但也是赫尔曼人生最黑暗的五年，得到了重视的赫尔曼开始拥有自己的团队，但他却发现自己被进一步孤立，这一次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性格，还有自己的功劳。 甲骨文的研发团队之所以能在业内很有名气并一路支撑着甲骨文走上王座，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管埃里森如何辱骂他们，但他工资和奖金真的给的很高。 但想要在甲骨文拿到更高的奖金，就需要有成绩，可赫尔曼的出现让其他团队的奖金逐年降低，这就导致了他的不受待见。 而支撑赫尔曼在甲骨文待下去的原因，是鲍勃米勒，这个一直压着他一头的男人。他太想证明自己比他强了。 然而鲍勃米勒却在不久后身患癌症，原本当时赫尔曼已经有了离开的想法，意外的是鲍勃米勒临终前找到了他，跟他说，甲骨文虽然有很多问题，但其他公司也是这样，而在鲍勃米勒去世后，埃里森听了米勒的遗言再一次升了赫尔曼的职，赫尔曼也就留下了。 只是这些年，赫尔曼逐渐明白埃里森根本不是重视他，只不过甲骨文内部的腐败和自私早就把这个公司的研发精神磨烂了，但甲骨文要发展，总得有真正能推动的技术的人，很显然，这个人就是赫尔曼。 因为赫尔曼本来就没人喜欢，赫尔曼也不会为了一点钱去放弃自己的研发精神，更没有人能拉赫尔曼下水一起腐败。 对于大企业来说，管理越来越难，问题层出不穷，腐败不可避免，这个时候就既需要和珅这样的贪官来管理贪腐，也需要纪晓岚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书生来推动发展。 赫尔曼不是傻子，他心里都清楚，但就像米勒临终前说的那样，别的公司难道就不是这样么，这是巨头企业都存在的问题，谁都逃不掉，至少留在甲骨文，赫尔曼还能有更大的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大家怎么讨厌他，但又拿他没办法。 回忆完在甲骨文的一切，赫尔曼摇着头心道，“大风集团只是因为在创业期而已，等大风集团做大了，也会出现这些问题的。” 赫尔曼在心中拒绝了大风集团。 凌晨三点，赫尔曼坐上了回米国的飞机，既然有了决定，他便打算赶紧回去考虑如何反超大风集团。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赫尔曼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公司并召开了会议，“针对大风集团的专利壁垒，我在他的设计基础上做了一定的借鉴，同时也有了很多新的想法，我们一起来看一下。” 赫尔曼认真的在台上讲解PPT，等他花了半个小时把他准备的东西讲解完后，现场却一片寂静。 “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有几个人提出了一点想法，但都是不痛不痒的。 赫尔曼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在大局的问题上，很少会有人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他总是一个人扛着一个团队在走，好在大家工作还算配合，赫尔曼也就不多说了，让大家都赶紧去工作。 但散会后赫尔曼去办公室整理了一下东西，再出门是时却看到所有人都走了，此时已经是米国时间的傍晚，下班点到了。 赫尔曼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大环境，是的，大家都这样，赫尔曼再一次选择了习惯。 第二天一早，赫尔曼被埃里森叫去了办公室。 “我最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埃里森暴躁的声音再次出现。 “老大，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实际情况？” “我花钱请你来工作不是让你来考虑现实情况的，我花了钱，请你给我对应的回报！” “你担心的不就是最近签合同的那些客户，我可以向他们说明情况。” “我丢不起这个人！”埃里森大怒，“赫尔曼，你是不是扛不起这次的任务，如果是，你现在就告诉，我马上换人来干。” “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能帮到你？” “我觉得我就是因为这些年太相信你了！赫尔曼，三个月，这件事没的商量，如果做不到，你现在就告诉我。” “埃里森。”赫尔曼直呼了名字，“我想知道你为这件事情做了什么？” “我为你的无能买单，你觉得我还需要做什么！” 赫尔曼忍不住一笑，非常含糊的小声道，“他的员工说，他也会给他们很大的压力，但他总会冲在最前面，去承担比他们更大的压力，没有人会抱怨他给的压力，因为他比谁承受的都更多。他不是在利用别人，而是在邀请别人陪他一起干一件大事。”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什么，三个月，我知道了。”赫尔曼离开了埃里森的办公室，他回到办公室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告诉自己，算了，习惯吧，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了么。 但当天晚上，赫尔曼在酒吧约见了自己的父亲老赫尔曼，这个他很少见面却是他这一生唯一尊重的男人，将自己内心的一切倾诉给了他。 老赫尔曼看着一向强势的儿子此时的样子，和蔼的说道，“赫尔曼，你知道我跟你的母亲为什么可以走到现在么？” 赫尔曼摇了摇头。 “企业大发展都会遇到问题，就像两个人在一起都会遇到问题一样，大家会遇到的问题都是大同小异的，这是一种奇妙的自然规则，然而有些人却可以携手走到最后，有些人却早早的分开了。 但我希望你明白，不要认为爱情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就对爱情失望，每个人面对问题的处理方式是不一样，总有一些方式，无法让爱情避免出现问题，但至少可以让爱情走的更远。” “爸...” “赫尔曼，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企业和企业之间也是不一样的，没有两个人会走出一模一样的人生。” 赫尔曼看着自己的父亲，浑浊了多日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清澈，“爸，你支持我么？这件事的影响可能会比较大。” 老赫尔曼举起酒杯，“我儿子想做什么，不需要得到我这个老骨头的同意。”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未来之人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一周，11月25日上午，有人敲开了孟谦的办公室。 “沈佳雯，你怎么来了？” 沈佳雯举着一套西服，“我给你送西装来了啊。” 孟谦上前接过西装，“不是说好了下午我过去试西装么？” “我正好去老刘那边对接拍摄的事情，就顺便帮你把西装拿过来了，你平时这么忙，能帮你少耽误点时间也好。” “谢谢。”沈佳雯也算老朋友了，甚至是个愈发暧昧的朋友，孟谦当场拉开拉链把西装取出来试，毕竟如果有问题还得抓紧时间去做调整，当然，换裤子的时候沈佳雯走到窗口看风景去了。 沈佳雯口中的老刘是一家做高端私人订制店的老板，是周麟工作室的老客户了，这次孟谦需要定制一套西服，就去他那边做了。 至于特地定制一套新西服的原因，是因为11月30日孟谦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活动。 “老刘的手艺确实不错。”换好西服后，沈佳雯围着孟谦转了一圈赞许道。 但才意识到办公室没有镜子，沈佳雯就用随身带着的相机给孟谦拍了几张照片让他看看，反正上身的感觉不用照镜子。 就在这时，又有人敲开了孟谦的办公室，门刚打开，一脸着急的萧博识看着孟谦和沈佳雯头贴着头，本能的转过身子，“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是厕所。” “回来！”孟谦黑着脸把萧博识叫了过来，沈佳雯则默默的退到一旁，“什么事，很少看到你这么着急的样子。” 萧博识顺了两口气，“赫尔曼辞职了。” “什么？”孟谦马上警觉，“消息靠谱么？” “靠谱，我找了十多个人证实，绝对靠谱，而且前两天就辞职了，只不过赫尔曼还要再继续干一段时间交接工作，一开始甲骨文压着这个消息，今天不小心被泄露出来了，这会儿在硅谷传开了。” “这...他辞职应该是因为我们吧？”孟谦有些不确定了。 主要赫尔曼那天来大风集团之后就再没找过孟谦，还直接回国了，这会儿又突然辞职了，如果是因为大风集团辞职的，按说应该先跟孟谦这边对接才对，毕竟孟谦只是说过想要挖他，可具体的待遇岗位什么的都没还没谈呢。 “应该吧。”萧博识也不是很确定，“你跟赫尔曼也接触过几次，或许他是想先跟甲骨文斩断关系再来找我们，以赫尔曼的性格，干的出这种事。” “但他现在人在米国，他辞职的消息既然传出去了，米国那些公司不会什么都不做的，我心里终归不踏实啊，别我们种了树，给别人乘凉去了。不行，我要去趟米国。” “你现在去太仓促了，30号的会议很重要，你得到场才行，这样来回折腾不是个事，还是我去吧，如果赫尔曼辞职真的是因为我们，我出面去找米国找他，面子也算是给到了，而且米国那边我也熟悉一点。” 孟谦略有一些犹豫，“赫尔曼的交接期有多久知道么？” “听说是三个月。” “三个月？怎么这么久？” “他这个位置，交接三个月也很正常吧。” “也是。”孟谦自然不知道赫尔曼要交接三个月的真正原因，再三权衡后还是同意了让萧博识出门，马上出发去米国。 到米国后，萧博识快速了解情况并开始接触赫尔曼，事实证明孟谦没去是对的，萧博识一直到燕京时间30号才见着萧博识，因为一些原因，如果孟谦亲自去，也得等到30号。 而11月30日这一天，孟谦在燕京参加2002华夏IT财富年会暨2002年中国CIO年会。 这一会议的参与者包括了100位知名IT企业总裁和60多个中央部委、20多家大型国企以及金融、证券等行业的近100位信息主管，当然，还有各种专家。 此次会议依旧是对华夏IT行业面临的全球化挑战和信息化机遇等一系列问题展开深入探讨。 另外就是，在会议上宣布2002年度影响华夏IT产业的十大人物。 但事实上，孟谦在27日就已经提前到燕京了，之所以这么早来，是因为孟谦对于2000年和2001年的华夏IT财富年会情况不是特别了解，毕竟曾经一世自己还是个学生，这一世自己没被邀请去参加。 孟谦只对2002年这次大会有点了解，因为这是历史上意义最深远的一次华夏IT财富年会。 所以他提前来燕京就是想找个参与过前两次会议的人了解一下情况，好确定自己到底要在今年的会议上说点什么，毕竟是这么重要的一次IT界会议，又被称为华夏IT行业的风向标，孟谦把握好了，华夏整个IT行业都是很有可能向前推进的。 而孟谦来燕京见的人，正是参加过前两次华夏IT财富年会，今年还会继续参加的东软集团董事长，刘吉仁。 “孟总！”刘吉仁每次见孟谦都是一副特别热情的样子，而且这种热情不会让人觉得很做作，接触多了甚至很想向他请教一下这其中的精髓，孟谦相信这是属于他的处世之道。 “刘总，打扰了。” “孟总说的什么话，快坐吧。”刘吉仁亲自给孟谦倒茶，寒暄了一会儿后问道，“孟总关于这次会议，具体想了解一些什么呢？” 聊到正事了，孟谦也就不扯别的了，“我前两年都没有参加，所以想从刘总这里了解一下这个会议的目的和意义到底是什么？” “目的和意义...”刘吉仁喝了口茶陷入了沉思，“就目前来说，大家可能，是来找心理安慰的吧。” “找心理安慰？刘总为什么会这么解读？” 刘吉仁面露无奈，“2000年的时候，海信的副总经理隋福说了这么一句话，哪怕是国内最资深的IT厂商，也不知道IT的明天会怎么样。当时很多人都不把这句话当回事，结果才过去短短两年的时间，老隋这句话却成立整个行业的圣经。 1998年之前，我们国内是以传统IT厂商为主导的，但其实也发展没几年，刚有点势头了，1998年，互联网大爆发，门户时代来临，互联网成为了国内IT发展的新导向，热极一时，结果这股互联网的火刚烧没多久，就迎来了互联网危机。 本来大家只当互联网IT是一个错误的方向，把目光继续回落到传统IT厂商身上，结果就出了911，全球经济和IT行业遭受重创，门户时代，资本时代，911信息回归时代，短短几年的时间，大家经历了太多，所有当下的判断似乎都是错误的，所有人都懵了，IT的明天到底是什么，真的没有人知道。 但大家做企业总要生存，总要赚钱，所以你会发现，这两年突然出现了很多IT领域的会议，除了这次的IT财富年会，还有信息产业经济年会，互联网论坛等等，大家频繁的开会，频繁的碰头，频繁的相聚，无非是想试图时时把握整个行业的发展动态，好安慰自己，企业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是没有错的。 但事实上在大家的内心深处，都是没有底的，如果你要说这些会议最美好的意义，那当然是给华夏IT行业的发展指明一个方向，但谁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刘吉仁说这话的时候突然看着孟谦的眼睛，孟谦下意识的惊吓了一下，本能的露出一个假笑。 “所以说，别看现在这些IT界老板好像很风光，大家这条路走的都不踏实，大家都在寻找IT以外的赚钱渠道，前段时间我去拜访你的时候就说过，东软之所以保守，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方向，我们不敢激进啊，一旦激进的方向错了，公司的损失不一定是我们能承受的起的。 但这样的大环境不是谁能改变的了的，除非有个未来之人坐着时光机回来告诉我们答案。”刘吉仁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又盯着孟谦的眼睛，“可哪会有这样一个未来之人呢？” 孟谦被盯的再次露出假笑，“呵呵...是啊...哪会有呢...” 第二百五十八章 IT财富年会 继续跟刘吉仁聊了会儿，孟谦大概已经把需要了解的情况了解清楚了，从大局来说，现在华夏IT发展说白了就是迷茫，而在这个迷茫的过程中，又要面对很多实际的问题，就比如加入WTO后带来的全球化影响等。 晚上跟刘吉仁一起简单吃了个便饭，孟谦回到酒店后就开始着手自己的发言稿，虽说自己作为重生者确实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但也不可能直接把未来发展方向摆在台面上去说一下，因为人家不会信啊。 等到人家信你的时候，就已经是事情已经发展成那样的时候，那还有什么用。 所以演讲稿怎么写就变得非常重要了，既要告诉大家未来的发展方向，又要给出靠谱的实施方案，并且要采取能让大家接受和信任的方式来推进发展，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现在的孟谦虽已不再是人微言轻，但也还没到一呼百应的地步。 时间很快到了11月30日，孟谦盛装出席了2002年的华夏IT财富年会，此次大会举办地为燕京饭店，现场布置富丽堂皇，从外到内记者云集，都说华夏IT财富年会是IT界的奥斯卡，还真有那么点味道。 走完红毯入座，坐在孟谦边上的是张树新，2000年因为刚回归瀛海威的原因，张树新并没有来参加那一年的IT财富年会，去年又因为个人原因缺席，今年同样是张树新第一次参加。 年会开始，先是领导讲话，表达了一下对大家的鼓励和期待，之后就是信息学家和经济学家代表们开始演讲。 经济学家几乎都在提一个东西，那就是华夏经济的独树一帜，在全球经济下滑的这几年里，华夏2000年GDP增长率8.5%，2001年GDP增长率8.3%，2002年GDP增长率9.1%，当然，2002年的GDP增长率数据现在还没出来，但正是因为没出来，这些专家预判GDP增长率可能破9就变得更有话题性。 经济学家的演讲就像是在为整个年会打下一个欣欣向荣的基调，全球经济下滑，华夏却经济上升，嗯，如果只看表面的话，确实是挺振奋人心的，但孟谦很清楚华夏未来只论数字的经济发展模式埋下了多少危害，只是很多人好像都被繁荣遮住了双眼，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风险。 而信息学家一上台，几乎每个人都会提到一句话，IT是华夏的新经济。 “新经济。”孟谦不自觉的摇头。 “孟总好像对这个新经济概念有些嗤之以鼻啊。”坐在边上的张树新注意到了孟谦的反应。 孟谦看着张树新，脑海中浮现出了互联网+泡沫，共享经济泡沫，人工智能泡沫，区块链泡沫... 孟谦一直坚定一个概念，技术本身是没有错的，导致泡沫的是资本，未来的事情自然无法跟张树新聊，孟谦只道，“经济学家谈经济，无可厚非，信息学家却也谈经济，未免荒唐了一些。 科技确实跟经济挂钩，但大家最需要了解的是如何靠科技创造财富，而不是单纯的告诉大家科技能创造财富所以搞科技去吧。” 张树新细细琢磨了一会儿才理解孟谦的意思，“纯粹为了钱去做一件事情，很可能会破坏这个行业合理的发展规则，发展节奏，甚至是破坏整个发展生态。” 孟谦点了点头，“资本驱动发展本身也是没问题的，但一定要尊重客观现象，知道养猪能赚钱就去养猪，这当然没问题，但你不能为了快速赚钱就给猪打激素，如果大家都这样做，一方面会快速导致猪肉产能过剩，引发泡沫，同时还会造成很多社会隐患，比如大众的身体健康问题， 而且一旦曝光，这些猪肉其实都会销毁，受益的只是第一批给猪打激素还没被抓起来的人。但他们为养猪这个行业和整个社会带来什么了呢？带来的全是弊端。这就是纯资本驱动的后果。 更何况，IT行业跟传统行业有着巨大的区别。所以为什么要有经济学家和信息学家这样的分工，经济学家告诉我们干什么赚钱，而信息学家应该告诉我们这个东西的本质是什么，应该如何科学的赚钱，特别是面对IT这种特殊的产业，信息学家更要做好科普，如果信息学家也只是在谈经济，显然是有问题了。” 好在现场还是有不同的声音，虽然不多，比如著名经济学家吴敬连提到，“前两天的信息产业经济年会上，娄部长告诫我们不要总满足自己所谓的‘一枝独秀’，我们更应该清醒地看到，在全球经济增长步伐放缓，信息产业普遍不景气的大环境下，我国信息产业也出现了许多新的变化和不确定因素。总的来看，我国信息产业仍然存在与世界IT强国相比差距较大、核心技术受制于人、企业规模偏小、管理水平不高、产业附加值低等问题。 所以大家不要以为鸿鹄之志将至，IT产业在经历衰退的时期，大家都盼望复苏能尽快开始。但最重要的是看我们耕耘得怎么样，因为收获季节何时到来并不完全由我们决定。衰退的时期其实就是一个大重组的时期，而我们的企业跟外国企业相比，平均来看明显还做得不足。” 之后就是IDC全球副总裁菲利普提醒大家，眼下的全球IT行业对华夏企业家来说充满了机遇，但又充满了隐患，大家一定不能忽视这些隐患，否则，将来一旦暴露出问题，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是菲利普第二次来参加华夏IT财富年会了，去年他就一再提醒大家不要只顾发展，要冷静，要客观，要注意风险，可惜没什么人听，至于今年他的又一次提醒，按照孟谦后世的了解，大家还是没怎么听。 但对孟谦来说，今天的现场可以出现两种声音，那就够了，因为孟谦今天准备的演讲稿注定会得罪一片人，甚至会揭开华夏IT行业的一块遮羞布。 但这个事情孟谦知道自己该做，如果大家还是这样的心态，这个行业就别想在这一世有什么大的改观。 而孟谦如果连揭开遮羞布的魄力的胆量都没有的话，那也别提什么改变科技格局了，早点回家享清福去吧。 现在可以在现场听到两种声音，至少表明孟谦在这里把他想说的话说完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各路领导和专家演讲完，下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2002年度影响华夏IT产业十大人物的揭晓。 整个颁奖流程搞得非常高调，而获奖者分别是用友集团董事长王文金，3华夏区总裁邓元军，东软集团董事长刘吉仁，惠普华夏区总经理孙震耀，联想集团总裁杨元钦，英特尔华夏有限公司总经理杨旭，IBM华夏区董事长周伟坤，神州数码董事长郭伟，微软华夏有限公司总裁唐俊以及大风集团董事长孟谦。 颁奖结束后，自然就是企业家代表的演讲时间了，今年的十大人物中有五人被安排了演讲，包括刘吉仁，杨元钦，郭伟，王文金还有孟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演讲主题，郭伟谈的是硬件发展，刘吉仁谈的是人才培养，王文金谈的是市场特征，杨元钦谈的是全球化机遇，而最后上台的孟谦，他的演讲PPT首页写的是：国内IT行业发展的战略布局。 ... 第二百五十九章 行业本质 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台下就已经出现了一些骚动，战略这个两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提的，尤其是整个华夏IT行业的发展战略，这话从来没人敢说，大家不禁有些疑惑这个孟谦是哪来的自信敢说这样一个主题。 其实主办方前两天收到孟谦的主题时也出现过疑虑，但经过商议大家还是同意了孟谦这个主题，大家也想看看孟谦会说什么。 至于具体内容，主办方是没有审核的，毕竟来这个场合的都是聪明人，不会有人在这里说一些离经叛道的话去找死，更何况，真的有人要找死，你审核了他的演讲稿也没用，他完全可以临时换。 “今天晚上很多人都在提新经济这个概念，认为IT行业就是华夏的新经济，在大家今晚分享的概念中，IT行业将会成为华夏未来经济发展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甚至是引领华夏经济发展的核心产业。 如果未来真的如此，我愿意付出我所有的努力来支持这个新经济的概念，但我所能看到的现实是，以我们华夏IT行业目前的发展现状和发展规划来看，IT行业想成为未来国家经济体系中重要的一部分都很难，更别提成为未来引领华夏经济发展的核心产业了。” 孟谦的第一段话就引来了现场一片哗然，虽然今天也有人对新经济的乐观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但也只是担忧，口吻上还是比较委婉的，但孟谦开场的态度却显得十分强硬。 面对大家的反应孟谦并不在意，“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们先来看一个数据，1999年，互联网公司大爆发，一年内注册了1000多家互联网公司，短短两年时间，32%的企业宣布破产，37%的企业被收购，剩下的，大多也是苟延残喘。 2000年底，大家发现外包能赚钱，疯狂的出去接单，结果2001年911之后，国外IT寒冬，国内大量外包企业倒闭，大企业的外包项目也都处于亏损状态，疯狂裁员。 今年，很多人因为我们大风集团发现在霓虹国可以以低价抢夺市场，又有一大批企业加入了进军霓虹国的队伍，但我可以很明确的预测，明年年底之前，做这件事情的企业估计就很难赚钱了。 因为大家现在能靠低价进入霓虹国并不完全是因为钻了价格的空子，更是因为欧米IT企业寒冬，等明年他们缓过来了，低价是没有用的，因为大部分都是纯粹的抄袭，而且抄袭的效果并不是很好，现在华夏商业软件在霓虹国的口碑大家可以去了解一下，有些不堪入目。 所以大家应该已经明白我们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孟谦将PPT翻到下一页，出现的自然就是刘吉仁帮他总结的那两个字：迷茫。 “今天在座的都是精英，我请大家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人不一定会大富大贵，但只要没遇到极端的天灾人祸，至少肯定饿不死。” 孟谦故意沉默了一会儿让大家思考着，“我相信大家心里的答案应该都是大同小异的，那就是肚子里有料，手上有活的，也就是真正有一技之长，有能力的人。” “那这个一技之长怎么来的呢？”这次孟谦直接就说出了答案，“自然是花时间沉淀出来的。 现在让我们从个人逆推到企业，也许很多企业家前辈都会说，小孟是个外行，人和企业家的本质都不同，无法拿来类比，是的，那是因为大家的商业思维大部分都还是传统商业思维。 IT行业进入我们华夏比较晚，发展就更晚了，我知道很多现在从事IT行业的老板以前都是做传统商业起家的，更有很多老板只是把IT作为自己原有商业基础上的一个补充。但我想告诉各位的是，传统商业和IT商业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如果用传统商业思维来经营IT商业，真的很难成功。 因为至少目前的传统商业的本质依旧是经济学最基础的供需关系，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IT商业的本质不是供需关系，而是核心技术竞争。” 下面出现了一阵热议，在这个年代，孟谦是第一个提出这个概念，把传统商业和IT商业进行区分的人，“所以在传统商业思维下，大家已经习惯了什么赚钱就做什么，什么不赚钱就立马退出，这个放在传统商业领域没毛病。 但放到IT行业就是一个大问题，大家其实这几年应该都已经感受到了，IT行业的变化太快，传统行业十年一个轮回都不错了，IT行业几个月就能出现一次变革而且没有轮回，因为在IT行业，一个技术的突破就可以直接让旧的技术被淘汰，而被淘汰的技术所能产生的利润将直线暴跌。 传统商业，价值和供需关系决定价格，但在IT商业，技术决定决定价值，技术决定供需，技术决定价格。 所以各位如果真的有心想要长久的从事IT行业并且想要以此取得巨大的盈利和成功，那么首先大家请重新认识这个行业，去了解这个行业的特殊，去改变传统的商业策略。” 看到很多人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出现了变化，孟谦把PPT翻到下一页，“时间有限，我没有办法在这里把IT行业从头到尾透彻的给大家解释一遍，关于重新认识IT行业，我简单提炼几个点，大家回去之后可以扩充了解。 第一，IT行业分三个层，第一层是硬件，第二层是软件，第三层是应用，所以如果要进入IT行业，请先根据公司的情况和自己的计划找到更精准的定位，而不要总是ITIT的，IT是个很大的概念，如果把什么都混淆在一起，企业自然跟着混乱。 第二，刚才已经强调过了，IT行业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技术，如果想要长期在这个行业发展，无论企业如何定位都需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 至于核心技术怎么来，根据不同的需求，方法就比较多了，自研，购买，合作等等，那就看不同公司的自我规划和安排了。 第三，IT行业是一个产业链行业，所以从事IT行业一定要以产业链的眼光和格局来看待问题，不要轻易把任何一个IT产品独立化，想在这个行业做的越深，就越需要理解产业链的意义。 第四，IT行业是一个应用层创意优先，硬件层和软件层拥有高中低端泾渭分明特点的行业，其实这个行业为企业提供了充足的定位空间。” 孟谦停顿了一会儿，他说的这些，其实放到后世可能一个对科技稍微感兴趣一点的爱好者都懂，只是不知道怎么提炼重点，但在2002年这会儿，还真的是一大群华夏IT界的老板都不懂。 像李彦鸿这种技术出生的看的会稍微明白一点，但更多的老板连互联网跟软件到底有啥区别都没搞明白呢，这就是这个年代的现实情况，尤其是那些没有资格参加这次IT财富年后的老板们，存在更多不懂这个行业就开始干这个行业的人。 所以孟谦需要先把最基本的东西先给大家理顺，否则连地基都是乱，就别谈什么上层建筑了。 ... 第二百六十章 战略总结 看台下的人消化的都差不多了，孟谦继续自己的演讲，“在理解认识了IT行业的本质之后，企业根据自己的目标和现实情况就可以有对应的规划了，很显然，长久发展来说，自主研发是怎么都避不开的一件事情，但研发得花钱，怎么办呢？ 很多人都会提出这个问题，其实我觉得大家不用把这个问题想的太复杂，就大风集团还算成功的经验以及我所接触的所有成功企业的发展来说，大家成功的模式基本都是一样的。 我个人的建议很简单，不要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烧钱，哪怕公司本来就很有实力，如果初入IT这个行业，也不要着急烧钱，而是先找到赚钱的途径，用赚的钱养研发，再用研发成果提高企业的利润，逐步走向一个良性循环，IT企业想要走的长久，最好的模式一定是一个良性循环，不要过度追求利润，也不要过度追求研发。 也许有人会问，说的轻巧，先赚钱该怎么赚呢？ 那就还是回到IT行业的本质上来，上面我提到过，硬件层和软件层是一个高中低端泾渭分明的东西，应用层则是一个创意优先的东西，那这里面就有很多可以赚钱的途径了，比如东软分享的用外包养研发的模式，比如像华芯国际这样，用低端产品利润养高端研发，当然，也可以像我们大风集团一样，找到游戏这样一个有创意的应用。 但有一点大家一定要看明白，我们可以用这些方式去先赚钱，但赚来的钱一定要投入研发，这些初步赚钱的方式随着科技的发展会越来越容易被取代和淘汰，企业要不断提升自己的核心技术，并不断扩大自己的核心技术，才能在这个市场立足并做大。” 孟谦再次停顿给大家一点讨论的时间，“对于决定进入这个行业并下定了长期发展决心的企业，那就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不得不提，今晚很多人都在讨论要不要国际化这个事情，我想告诉各位的是，我们早就已经被国际化了。” 孟谦给出了又出了一组数据，“大家可以看一下，微软，IBM，甲骨文，谷歌，英特尔等企业这几年在我们华夏的投资，平均投资增幅超过了150%。尤其是我们加入WTO之后，各家企业的追加投资平均值达到了80%。 我相信很多人已经看明白了，现在不是我们要不要走出去跟这些国际巨头扳手腕的事情，而是我们现在已经被他们逼到至少应该考虑一下如何守住自家城池的问题了。 华夏现在不是一个闭关锁国的国家，我们早已身处国际大环境，而且有一件事情可能我们自己人反而都还不知道，华夏，被西方定义为IT行业最大的国际新兴市场。 所以国际化是我们避无可避的一个选择，那我们跟国际企业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呢？非常大。” 孟谦继续搬出数据，包括硬件领域的产品差距，包括软件领域的市场占有率差距，“想要竞争，就一定要认清现实，我们现在跟国际巨头之间的差距可能比大家认知的还要悲观一些，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来看一看目前我们国内在国际竞争中取得了一定成绩的几家公司。” PPT上出现了四家公司的名字：华为，中兴，方正，大风集团。 “我们看一下这四家企业公开的一些数据，这是营业额，这是产业变化，这是科研投入，这是员工发展，这是一些公开的福利政策，还有一些细节，大家看出这四家企业的共同点没？” “注重科研。”很多人已经被孟谦的演讲吸引住了，下意识的回应。 孟谦点了点头，“还有么？” “专注。” 孟谦再次点头，“没错，大家仔细看这四家企业旗下的产业，收购也好，扩张也好，企业一路的发展都始终在IT这个领域里发展，并且每一次产业扩张都是稳扎稳打，但反观现在国内很IT企业，搞IT的同时，搞房地产，搞服装，说不定还搞夜总会。” “哈哈哈。”有些人不禁发笑。 而孟谦又一次发问，“还有么？” 这次很多人面面相觑，看不出还有什么了，孟谦开口道，“今天我说的这一切，其实也是在透露一个态度，IT行业真的不是一个可以玩票的行业，玩票的心态，或许能赚一时的钱，但很难赚一世的钱。这是一个需要布局，需要坚守，需要专注，需要认真的行业。 既然如此，这样一个比传统商业要复杂的多的行业，我们还有必要进入么？我们去面对这块硬石头有意义么？” 说到这，孟谦把PPT往后翻，又给大家看了一组数据，“半导体产业全球市场千亿级，光刻机产业全球市场百亿级，工业软件产业全球市场百亿级，商业软件产业全球市场百亿级...” 孟谦找出了整整超过一百个百亿级到千亿级的全球IT细分产业，“这四家企业的另外一个共同点就在于，有野心。冒昧的问一句，在座各位不说百亿米金的年销售，能做到十亿米金年销售额的有多少？” 所有人左顾右盼，没有一个人举手。 “孟谦侧过身指着大屏幕上的数据，“认清与西方的差距，是为了可以更理智的选择发展策略，避免撞南墙式的发展模式，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要认清这个市场有多么庞大，我们的发展空间之巨大宛如江洋，就看我们有没有这个野心去抢占这个市场。 很多人在迷茫IT行业的明天是什么，我想说一句得罪人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压根不是我们现在该考虑的问题，因为即便行业衰退，还有数万亿的市场摆在那里，即便科技停滞，我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需要弥补。 既然我们华夏现在如此弱后，反而无需任何迷茫，因为至少科技的地位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不争事实，我们只需要带着野心向前冲就是了，就像一个人迷茫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努力就完了。 更何况，我们现在可以简单整理出一套或许还算科学的战略，包括我们四家企业在内，大家采取的战略其实是一样的，我给大家做了一个总结。” PPT再次翻页，孟谦喝了一口水继续，“真正理解行业，选择发展方向，寻找赚钱途径，培养研发团队，研发销售并进，逐步精准研发，寻求合作伙伴，直面国际竞争。” 现场不少人赶紧把孟谦的这段话记在自己的本子上，孟谦注意到这一幕，心里还是挺舒服的，至少觉得自己的话没有白说，自己的心没有白用。 “最后的最后，我再提两个小小的建议，第一，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技术这一块的决策权，请尽可能交给懂技术的人，第二，我预估国际竞争对我们华夏企业的冲击会很大，所以我建议大家加强合作。” 孟谦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向了英特尔，IBM等企业在华夏的总裁或总经理，而孟谦这一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国际竞争可能是未来几年对我们来说最大的挑战，我认为我们接下去应该要多围绕这个问题进行一些探讨。”孟谦说这话的时候又一次看向了那些境外企业在华的相关负责人。 连续两次的这种表现，让所有人都确定了孟谦确有深意，包括这些外企负责人也大概明白了，可他们拿孟谦又没什么办法... 这一晚的不平静，才刚刚开始。 第二百六十一章 核心力量 孟谦最后说的这两点，一个是为了跟接下去要上场的CIO，也就首席信息官们建立一个精神上的共鸣，2002年的IT财富年会之所以影响深远，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华夏首席信息官俱乐部的首席信息官们在这一次年会上大出风头，让大家都意识到了专业人士和非专业人士的区别。 而后，华夏非常有前瞻性的提出了CIO时代，让首席信息官们引导IT行业的发展，让不懂技术的CEO们少干预，也就是让懂技术的管技术。 这一决策很大程度上帮助到了华夏IT行业的发展，虽然最终结果还是不太好，但如果没有这一年的这种转变，后世的IT行业发展大概率会更糟糕，毕竟让一群不懂技术的商人去引导技术发展，真的有点扯淡。 而孟谦全程的演讲和最后特地提及的这一句，就是为了跟这个未来趋势达成一致，这对于他后面跟大家进一步的沟通合作都有好处，至少不管是CEO还是CIO，都会很愿意跟孟谦打交道。 至于孟谦提到国际竞争时两次看向外籍企业代表人，那意图就更明显了，既然是国际竞争，有些话自然就不能当着这些外国企业的面说了，孟谦用这个表现要告诉别人的就是，我还有话要说，但在这里不方便。 对孟谦来说，想要把这些人再聚集到一起可不容易了，一个个去找就更耽误事了，这样直白的暗示，大家明白了，年后大家自然会去找孟谦。至于那些外国企业的人，明白了也没辙，又做不了什么。 孟谦的演讲有很多值得细细回味和思考的地方，下台的时候实实在在的收获了今晚最热烈的掌声。 之后，就是首席信息官俱乐部的首席信息官们开始做演讲了，果不其然，首席信息官们带来了极具建设性意见的想法，赢得现场阵阵掌声，年会尾声，大家都明显的在支持让懂技术的人管技术这一理念。 年会结束，张树新直接跟着去了孟谦的房间，“孟总啊，你猜第一个进来的人会是谁？” “这么多人，这哪猜得到。” “猜猜呗，闲着也是闲着。” 孟谦其实没什么心思猜，随便说了个名字，“刘吉仁吧。” “我猜是中兴的老侯。” 张树新口中的老侯，自然就是中兴通讯的创始人侯伟贵，后世因为贸易战被不少人熟知。 孟谦刚想问一句为什么就听到有人敲门，而打开门后，看到的正是侯伟贵。 把侯伟贵请进房间，孟谦看了一眼张树新，“张总知道侯总要来。” 张树新笑笑不说话，孟谦便不多问，等侯伟贵入座后也不寒暄，直接问道，“侯总找我有什么指示？” “孟总说笑了，我只是想跟孟总确定一件事情，免得大家彼此为难。” 孟谦倒是真没听明白侯伟贵是什么意思，“侯总请说。” “不知道孟总是否知道，我们中兴今年跟英特尔签订了深度合作协议。” “略有耳闻。” 侯伟贵点了点头，“不瞒孟总，我们跟IBM也已经在对接了，如果顺利的话，年后我们跟IBM也会有深度合作协议，所以孟总一会儿打算说的事情，我虽然很感兴趣，但如果我不合适参与，孟总尽管直说。” 孟谦愣住了，半天后才回过味来，然后看了一眼张树新，“张总怎么也不帮我解释一下。” 张树新摊手道，“这事我解释也没用啊，还不是得你亲口跟老侯说。” 转回头看向侯伟贵，孟谦保持着微笑，“侯总担心我仇米？” 侯伟贵也不避讳，直接点头。其实孟谦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了，外界确实有这么一个声音，说孟谦仇米，虽然说的并不是很多。 而在21世纪初期，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很好被理解的，不少后世的年轻人都有一种想法，认为2018年的贸易战华夏能承受得住是因为那个时候华夏有钱了，所以很多年轻人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如果早个十年二十年出现这样的事情，华夏根本撑不住，这样的言论在网上也很多见。 然而很多年轻人根本不知道的是，米国对华夏的制裁从来没断过，而类似贸易战这样的高压制裁历史上还有过两次。 比较近的一次就是89年，当时因为欧洲对华夏的依赖程度还非常非常低，欧洲非常坚定的站在米国的身边，再加上当时霓虹国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米国，拉拢了一批亚洲国家。 所以那一次制裁被米国称作对华夏的全球制裁，后世米国每次聊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挺骄傲。 而当时明确表态支持华夏的巴基斯坦也连带着被米国制裁，损失惨重，不得不承认，巴铁是真的很铁。 只不过那个时候媒体不像2018年那么发达，很多老百姓其实都不知道这个事情，也不知道国家是怎么扛过去的，但搞科技，搞经济，搞政治的如果经历过那几年都知道那几年的惨痛，从整体压力来说，89年那一次的制裁只会比18年的制裁更狠，但国家就是扛过去了。 因此在侯伟贵看来，虽然孟谦的年纪小了点，但他现在毕竟是科技圈的大佬，了解那段历史的话也很正常，孟谦因为那次大制裁仇米也显得很顺理成章，毕竟因为那次制裁仇米的人多了去了。 至于另外一次大制裁就是60年代，那是一次从经济到科技到军事到贸易的全方位制裁。 然而两次大制裁和中间陆陆续续的小制裁华夏都扛过来了，华夏的坚韧和强大是受到全世界认可的，反倒是很多自己人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国家的强大，一说起十年前二十年前就是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还有70年代的蜜月期，连米国后世自己都承认是为了牵制俄国，可还是有很多人不停的洗白说米国给华夏的支持要比制裁多的多，能说什么呢。 “侯总多虑了，我不跟米国企业做生意，跟仇不仇米没什么关系。” 侯伟贵跟张树新对视了一眼，似乎还有一点不确定，孟谦继续道，“更何况就算我仇米，做生意归做生意，不能跟喜好挂钩，我只是没有合适的生意去跟米国企业做而已。” “以大风集团现在的产业来说，能做的生意还是很多的，只是孟总把这些生意主要都放到了霓虹国和高丽国。” “那是因为涉及核心技术，自然要尽量避开米国，米国一路以来对我们的制裁侯总应该都看在眼里。”侯伟贵点头，他42年出生，自然都经历过，“所以我总是要考虑万一有一天他们又来一次大制裁怎么办，对吧？ 建议侯总也多长个心眼，别过度依赖米国，目前来看，一些技术还是可以从其他国家找到替代品的，甚至努努力，我们自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那些确实绕不开米国的技术，可以考虑长期买断之类的方式，还是要未雨绸缪，万一有一天米国用核心技术卡中兴的脖子，中兴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侯伟贵不以为然，“多谢孟总提醒，不过我想米国人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也许吧。”孟谦一笑而过，现在说多了人家也不会信，还不如别说了，“所以侯总不用担心我会因为你跟米国人深度合作就排斥你，不可否认，这个世界现在离不开米国，科技发展也离不开米国，大风集团未来或许也会有跟米国企业合作的地方，这点现实我还是看的明白的。 我只是会时常告诫自己想尽一切办法不要被米国卡住脖子。而且我也相信，中兴的合作也是为了更好的国际化，无可厚非。” 侯伟贵脸色缓和了不少，看来他是真的挺想交孟谦这个朋友的，也真的挺想听听孟谦会说什么的，“对了孟总，那你就不怕被霓虹国卡住脖子么？” “现在的霓虹国已经是个弟弟了，他能泛起涟漪，却翻不起大浪，但米国这个世界老大就不一样了。” “可霓虹国会听米国的话啊。”从侯伟贵的表情来看，他并不是故意呛孟谦，而是真的这么想的。 孟谦笑着摇头，“霓虹国有极强的私心，89年他是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米国制裁华夏的，但到了91年，他又是第一个跳出来取消制裁并宣称友好的，这其中的原因，侯总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侯伟贵不自觉的点头，“这倒是，我明白孟总的意思了。” “咚咚咚。”聊到这，门外又有人敲门。 这次进来的正是刘吉仁，而在刘吉仁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孟谦的房间，不过十几分钟，孟谦的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大家根本没有地方坐。 而孟谦看着这些人，心道可惜手机没有照相功能，不然真想记录下这一幕。 房间里站着未来的运营商三巨头，电信移动联通，未来的家电三巨头，格力美的海尔，未来的国产电脑三巨头，联想华硕神舟，未来的通讯三巨头，华为中兴大唐，未来的国产软件七侠，华软，用友，智邦，金蝶，浪潮，东软以及宝信，当然，另外还包括京东方，华芯国际等知名企业。 今天总共一百名企业家，陆陆续续有63人来到了孟谦的房间，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名专家以及数名信息部领导。 现在挤在孟谦房间里的这些人，正是华夏IT行业的核心力量。 ... 第二百六十二章 竞争合作并行 大家在房间里先彼此互相沟通着，一直过了差不多半小时，估计应该也不会再有人来了，孟谦站到大家的中间位置，“各位，想来的人应该都来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所有人安静下来。 房间里没有PPT放映的地方，孟谦就直接在电脑上播放，“我想说什么，大家肯定也都有个概念，主要就是围绕国际竞争这件事情。 今天在现场的时候我也说了，我们跟国际巨头之间的差距很大，但他们的冲击已经来了，我们不想接招也得接招了。 所以我们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这是我个人的建议，首先，我们需要有更多具有全球野心的企业站出来，这是最基础的，如果大家都认怂了，那就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不过我相信，这会儿愿意到我房间里来的各位，都是有这个野心的。 而当我们拥有了这样一批愿意站出来的企业之后，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打造一个竞争与合作并行的企业联盟状态。” 房间里马上出现了一阵骚动，“企业联盟？竞争与合作并行？” 孟谦点了点头，“我知道大家平时竞争惯了，突然听到要联盟会觉得有些奇怪，但一个现实情况是，全世界所有的国家在科技竞争上都有国内联盟，哪怕强大如米国亦是如此。 硅谷的企业天天斗的你死我活，但他们有一个前提就是如果有其他国家的企业超过他们，那就先把其他国家的企业干死，他们再接着干。 因为未来的国家之争必然是科技之争，国家与科技企业之间的关系将会非常微妙，我相信各位都能理解这其中的微妙。 我说句最直白的话，科技力量将决定军事力量，将决定经济发展，将决定全球影响力，你就是想把科技和国家剥离开也做不到，这是客观现实。 同时，未来的科技之争也必然是国家之争，尤其是对我们华夏这样的大国而言，这依然是因为IT行业的本质问题，IT行业是一个产业链行业，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企业都不可能独自扮演整个产业链的角色，所以想要在IT行业竞争，争到一定程度之后一定会变成产业链竞争，任何一个独立的企业都会随时被人卡住脖子。 而想要身处产业链，就必然要有合作，所以联盟其实是IT行业发展的必然之举，那么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就联盟这件事情来说，跟谁联盟相对来说最靠谱？无论大家平时怎么恨不得弄死对方的企业，但我们谁都不可否认，到最后相对来说更能让自己安心一点的盟友，一定是我们自家的企业。 因为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国家之争必然会波及到企业，而国家之争又不可避免的，那么对企业的波及也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大家觉得自家的企业能让人放心，还是别人家的企业能让人放心呢？ 当然，联盟还有其天然目的，我们整体科技水平弱后，如果能整合大家的力量一起发展，才能有更大的机会去超越别人。 最后一个我建议联盟的原因就是，我们是拥有完整工业体系的国家，这为我们的产业链发展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放在别的国家，没有完整的工业体系，他想发展产业链都做不到，这就是一个机会，我们有这么好的底子，不好好规划就太可惜了。” 不少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这会儿会对视的，基本都是往日的竞争对手。 “近十几年国家在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之间的徘徊确实让很多人忽视了一些东西。”华芯国际的张如金突然感慨了一句，“国家鼓励私企进入半导体行业，鼓励私企发展IT行业，是希望私企能扛起大旗，而不是把这个产业拿出来让私企单纯的去追求利润。 几位老伙计应该都知道，国家中间好几次是想收缩市场经济的，想把半导体和IT行业重新纳入计划经济，但是考虑到市场化浪潮和国家财政状况，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才落得现在这个收又收不起来，放又放不下去，管又管不到位的尴尬的局面。 这几年国家经济发展的不错，明显加大了国企在IT行业的投入，尤其是在半导体领域的投入，某种程度上来说，市场化在IT这个行业的成果并不尽如人意，这个行业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一个以产业链角度出发来发展的行业，有时候我们真的觉得，这个行业更适合计划经济。” “孟总看问题确实很深刻。”刘吉仁发自内心的赞赏了一句，现在华夏的企业都只想着内斗，能考虑到未来限制问题的寥寥无几，但当孟谦把这个问题抛出来的时候，大家又都能理解，因为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那我们该怎么联盟呢？”用友的王文金发问。 孟谦在电脑上把PPT放下翻，“就像张总说的，既然我们知道了IT行业是一个产业链，那么最好的方式自然是从我们刚开始发展的时候，就从产业链角度来思考问题。 为此我做了一个重点的归纳，首先，提升专利意识，建立我们自己的专利壁垒。” 孟谦花了一点时间给大家讲解了一下什么是专利壁垒，米国是如何通过专利壁垒来限制别国科技发展的，这个东西现在很多人都不了解，“可以看到，专利壁垒是一个强有力的科技竞争手段。 但好消息是，纵观全球的科技发展，现在正处在技术突破和技术创新的爆发期，再加上米国的专利壁垒发展时间也还不是很久，所以现在留给我们的专利空白还是很多的，如果再放任十几年，只怕米国靠一个专利壁垒都够把我们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所以我想提醒大家的是，一定要重视专利，对于企业的核心技术一定要第一时间申请专利，甚至加大专利覆盖面。” 众人点头，之前是不了解，现在了解了专业壁垒的可怕之处，大家自然都会格外注意，“大家有了专利意识之后，下一个我想要说的东西就是技术授权。 想要聚集大家的力量，肯定少不了大家的技术共享，但对企业来说，研发成本是很高的，免费共享显然是不合理的，但现在有了专利之后，技术授权就是一个很好的折中办法。 通过技术授权，研发企业可以获得授权费用，有专利保护在，大家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技术被人直接拿去用了，别人想用得花钱，对研发企业来说既是保护也是一种新的盈利方式，对其他企业来说，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一些技术，我之前也说了，自研无法避免，但自研也只是一个渠道，一家企业不可能什么都自己做。 当然，技术授权的推广需要我们一起打造一个公平的内部专利环境，如果大家都钻空子耍无赖，那这事就无法落实了。” “建立一个健康的环境对大家都有利。”站在一旁的张如金再次开口，不少人点头表示认可。 “大家能认可就好，接下来说的是一个比较大的板块，既然要搞联盟，那就肯定要合作，加深内部合作是一个重点，那该怎么合作呢？这里大家可以发挥的想象空间就比较大了，我简单举几个例子，比如打包销售，比如合作科研，比如共享资源...”孟谦在PPT上写了一些方法，“合作会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所以更深的我就不说了，大家能理解就好。” 众人点头，对企业家来说，关键是决定要不要合作，要跟谁合作，至于怎么合作，大家自然会有自己的办法，都是企业家，合作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比如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和华为服务器的绑定销售就是一种合作方式。 而围绕着如何合作的问题，让孟谦意外的是房间里出现一些不受控制的讨论，大家倒是没孟谦这么避讳，很多东西都敢直接讲出来，显然，这是大家对于合作的一种积极态度表现。 见大家整体对合作这个事情并不是很排斥，孟谦的心也定了一些，看了眼时间敲桌示意大家安静，“大家都愿意合作，就为这个联盟提供了最大的支持，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聊一聊合作之下的未来。” ... 第二百六十三章 无私 “加深合作之后，将会涉及我们搞国内企业联盟的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建立标准。”孟谦又花了点时间给大家讲解标准壁垒，这个时代需要普及的东西太多了，“很显然，建立标准壁垒是科技竞争的又一大利器，而且其杀伤力超过了专利壁垒，因为专利壁垒还有空子钻，可标准壁垒可以彻底把你拦在门外。 但建立标准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至少需要一个有权威的产业联盟来进行投票，现在整个IT行业的标准几乎都掌握在欧米手里，他们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这就是他们的优势。 所以我们如果想要参与国际竞争，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标准，但一家两家华夏企业是难以有这个能力去提出一个标准并受到国际认可的，这个事情就需要大家的共同的参与才有可能实现。” “如果我们华夏有自己的完整产业链，我们做自己的标准不就好了，那会简单很多吧。”有人提了一句。 但孟谦摇了摇头，“我们建立产业链是为了确保我们的生产能力，但标准这个事情还是要把目光落在国际标准上，未来一定是个全球化的时代，走不出去的技术终究难以长久。” 见后者不再说话，其他人也不提出疑问，孟谦继续，“提到了这个问题，正好顺到下一个概念，今天说了这么多，想必大家都逐渐意识到国际竞争需要有危机意识，我们必须抛弃造不如买的思想，一定要考虑到过度依赖国外企业存在的风险。 但由于目前我们的弱后，在国际竞争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与国外企业的合作，比如我们大风集团就跟索尼和佳能有合作，这个时候怎么办呢？这里我提一个小建议，叫做备胎思维。 当我们在一些技术上做的不如国外的时候，我们可以买他们的技术和产品，但同时最好发展备胎，这个备胎，可以是自己做，也可以交给别人来做，这就再次体现出联盟的价值了。 比如我们大风集团之前从索尼购买了一些产品，同时我们通过购买授权和逆推设计等方式进行自我研发，我们目前做出来的产品并不如索尼的好，所以我们依旧通过采购索尼产品来满足我们的日常需求。 但是假设有一天索尼跟我们翻脸了开始禁售，我们就可以把我们的备胎拿出来，也许备胎不如索尼的产品好，但只要能大概顶上，那么这个备胎就有了存在的意义。而这个备胎也可以交给其他企业来做，这样一来，我们就给自己留了后手，毕竟全面竞争的一条很长的路。” “这个概念倒是很新颖。”信息部的领导突然说话并且陷入了深思，过了会儿意识到大家都在看他，才笑了笑道，“孟总继续。” 孟谦微笑着点头，“而在标准之后，就是我今天想说的最后一个东西了，生态。生态这个概念可能也不是所有人都听过，而且即便听过生态这个概念也很容易跟产业链产生混淆，事实上，生态和产业链是两个东西。 我们从本质来看，产业链产业链是一个包含价值链、企业链、供需链和空间链四个维度的概念，是用于描述一个具有某种内在联系的企业群结构，产业链的核心是大量的上下游关系，是一种企业间的关系。 而IT生态这个概念目前没有任何官方的解释，但我们可以看一下生态的本质，生态是指一切生物的生存状态，以及它们之间和它与环境之间环环相扣的关系。 很显然，区别已经出来了，生态的概念要大于产业链，因为生态是一个包含了企业，员工，用户，环境等因素的动态概念，建立一个完善的产业链，可以让我们满足生产需求，并且不受制于人。 而建立一个以华夏为主导的全球IT生态圈，能让华夏成为全球IT行业的话事人，影响乃至主导全球IT行业发展，这才是国际竞争关系中，需要追寻的终点。” “那要怎么做才能建立起一个生态圈呢？”有人下意识提问。 “其实生态圈的建立是一个自然而然的结果，就像大自然逐步发展到今天这个平衡态一样，只要我们把生态内的基础搭建好，花会自开，鸟会自来，而基础，正是我之前所说的一切，我这里再做一个总结。 建立专利壁垒，促进科技流动，加深内部合作，打造全产业链，提出全球标准，最终创造生态环境。所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在创造环境，有了环境，用户，人才，都会自然而然的进来，慢慢的，我们就能主导一个全球生态圈。真的到了那一步，我相信在这个生态圈中的每一家良性企业都会获得自己的成果。 而一切的前提都是我们能达成内部联盟的共识，我知道这种既竞争又合作的平衡点是很难把握的，米国企业也花了很多年才有今天的平衡状态。 但我想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可能不是特别恰当的例子，但或许可以帮助理解，这就像是篮球比赛，平时大家在国内比赛的时候都是竞争关系，甚至还会找外援来打比赛，但到了奥运会，原来的对手会成为队友，外援也不可能上场。 大家只要始终记住一件事情，国外的企业随时会卡我们的脖子，自家的企业再怎么竞争，多少还能留一丝底线，因为就算有企业想要做到那个份上，国家也会出面，但面对国家之争，只有你死我活，没有底线可言。这就是国际竞争的残酷。 我相信我们华夏可以打赢已经来临的科技战，我也希望今天我所带来的这些想法，可以得到大家的认可。” 现场沉默，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思考。过了一会儿，信息部的领导突然走到孟谦的身边，“孟总有一点说的非常好，IT行业一旦进入国际竞争，那就是国家之争，而非企业的个体之争，这就是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行业。 我个人认为华夏IT行业竞争与合作并行的联盟模式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值得深入探讨。” 领导如此直白的表态，大家的内心都是表示理解的，因为孟谦今天所说的一切真的很无私，从头听到尾都是在为国家的整体发展考虑，是在为华夏的所有企业考虑，并没有掺杂任何有利于大风集团的私利，甚至把备胎思维这种东西都拿出来分享，到底是利己还是无私大家还是能分辨的清楚的。 成年人在社会上经过洗礼之后多数都会变得利己，但这并不妨碍利己的成年人对无私的人的尊重。大部分人此时看孟谦的眼神，都已经不一样了，一直以来，一个20出头的年轻创造大风集团这样的传奇都是饱受争议的。 但现在大部分人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质疑。 而面对大家的反应，孟谦的心里也跟着踏实了几分，这一世华夏IT行业的发展，应该会不太一样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分组聊天 在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和不一样的心态后，大家在孟谦的房间里开始了激烈的讨论，毕竟孟谦说的都是相对宏观的东西，大家有很多细节需要讨论。尤其是这个竞争和合作并存的联盟关系，并不是谁都能很好理解。 孟谦不得不给大家举个更深入的例子，“假设大风集团是一家芯片企业，做芯片设计也做芯片生产，华芯国际也是一家同时做芯片设计和芯片生产的企业，那么很显然，我们是最直接的竞争关系。 但如果说我们的设计比华芯国际好，而华芯国际的生产比我们好，这个时候我们竞争归竞争，同时在这个现实情况下选择用大风集团的设计能力加华芯国际的生产能力来制造芯片，显然，产出的芯片大概率会比我们自己单干的要好。 那么芯片在生态中是什么呢？他其实就是一个很重要环境元素，比如土壤，而越好的土壤自然可以结出越多的果实，这些果实我们两家公司可以一起吃。从最终的结果来看，我们两家分食的果实或许反而会比我们自己单干的时候更多。 但该竞争我们继续竞争，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生产能力也比华芯国际好了，我们就全自主了，这个时候就是竞争的结果了，大家合作的同时该竞争继续竞争，如果企业不行，那就淘汰，而这样的竞争关系自然也是在促进着整体科技环境的发展。 所以这种联盟模式其实保证的是生态的最优化，而生态的最优化又能保证结果的最优化。 这是一个自上而下，自大而小的商业模式。” “那这里就有一个问题。”联想的杨元钦提出问题，“如果英特尔的芯片设计比你更好，那我选择跟他合作不是能产出更好的土壤么？” “没错，但问题是你跟他合作产出的土壤是在以米国为主导的生态之下的，而我们现在要建立的是以华夏为主导的生态，所以我刚刚也提到过，跟国外企业合作本身没有错，但这种合作的目的就要纯粹一点，就是为了赚钱。 我们可以去他的生态里赚点钱，但也要承担他们可能随时抽走空气河流让土壤变得没有意义的风险，所以想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唯有建立自己的生态，在别人的生态下，就是承受着风险去赚点钱。” 孟谦这么一解释，很多人就更理解了，虽然大家平时的竞争也很激烈，但仔细一想，一旦到了国家之争的层面，就算企业自私到不顾大局，国家确实也不会允许个别企业把生态给毁了，而只有有了自己的生态，才能有安全感啊。 “流行了这么多年的造不如买思想，现在想想真的是短见啊，国际竞争环境是不公平的，造不如买等于是自己给自己脖子上套绳了。” “结果我们这些年还乐此不疲的给自己的脖子上套。” “哈哈哈哈。”不少人大笑，笑中带着一丝苦涩，毕竟有些东西说说简单，真的要彻底改变造不如买的思想，彻底改变华夏整个IT行业的发展模式，是需要时间的，哪有这么容易。 但在孟谦看来，这一丝苦涩，至少代表着一种觉醒。 当天晚上，大家在孟谦的房间里一直聊到凌晨两点才离开。而接下去几天孟谦想回杭城也回不去了，因为每天一大早就有人开始堵门。大家各自回去后都会继续思考孟谦所说的内容，不可能所有人都觉得孟谦说的有道理，也不可能所有人听了孟谦的建议就按照孟谦说的去做。 这终究是以一个重生者的上帝视角提出的建议，活在当下的人会有属于当下该有的思维模式，当然，也有人单纯的觉得孟谦再厉害，也不可能说的都对吧。所以回去后大家又整理出了各式各样的问题，需要找孟谦进一步沟通。 而孟谦的目的，本也就是尽人事。 连续5天的时间，孟谦每天从早到晚都在见不同的人，回答他们的问题，解决他们的困惑，尝试引导他们的商业模式，同时，孟谦这几天也做了一些生意，算是谋取了一些私利吧。 比如12月1日下午，华夏十多家软件公司全都向大风集团申请了软件专利的授权，同时，一些软件公司都决定在未来的软件销售过程中绑定大风集团的数据库，这么一来，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就能有更大的市场检验机会。 而12月2日上午，知道了电信跟大风集团的合作后，其他几家运营商果然也主动找上了孟谦，想让孟谦给他们也出套方案，当然，数据库也愿意用大风集团的。 12月2日下午，格力，美的等多家企业向孟谦申请了图像传感器架构专利的授权，几家家电企业还跟孟谦达成了初步的芯片设计合作意向，孟谦回去后看看有没有什么芯片可以尝试设计以代替他们现在买的国外芯片，另外还有几家正好也做相机的公司，向大风集团采购了一批烛龙图像传感器。 12月3日上午，华为，中兴，大唐等企业聚在孟谦的房间，孟谦总算是逮到机会聊一聊关于联合研发4G的事情了。不过虽然晚了一年，现在去聊联合研发4G的事情反而比去年聊要方便很多。 因为2001年华夏宣布开启4G研发，2002年国内数十家研究所和高校被点名参与4G研发，至于企业，像华为中兴大唐自然是首当其冲了，一个基本概念上的4G联盟其实已经诞生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大风集团原来也在搞4G。 孟谦今天就是跟他们说一声，另外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大家对4G的研发整体上还是处于各干各的状态，如果大风集团打算好好在这个行业深耕下去，当然也可以干好自己就行了，但问题是孟谦并不打算在这个行业深耕。 通讯这个产业太大了，大风集团又没有任何基础，孟谦实在是没精力去吃这块蛋糕。但他需要把先知的技术传达给这些企业，所以他提出了合作研发的需求，大家兴趣都很大，答应过段时间到杭城去找孟谦详谈合作研发的事情。 12月4日下午，孟谦才见了瀛海威和新浪搜狐网易，自己在这些公司都是股东，最熟的自然就放最后了见了，跟他们的见面，主要就是聊一聊华夏互联网的发展，前两年孟谦给大家带来了游戏这个能盈利的产品，现在大家想讨论一下在游戏之外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赢利点。 另外更重要的就是，互联网公司该怎么加大研发，这个他们都很关心。而孟谦给他们的建议就是开发应用。这一世的互联网的发展明显会比上一世快，孟谦不久后进入电脑领域他也有信心会加快电脑的普及。 所以他提出了未来的应用爆发和信息细分等概念，具体他们能发展成怎么样，孟谦也不知道，不过他对华夏在互联网产品的创新问题上还是有信心的，他更担心的是华夏互联网公司喜欢欺骗消费者的恶习。但这也不是现在能干预的。 12月5日的下午，基本上想见孟谦的人都已经见过了，而这一天下午孟谦主动去见了一个人单聊，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那就是华芯国际的创始人，张如金。 ...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个外人的努力 华芯国际作为华夏最大的芯片代工厂，长期被大众骂是败家子，因为长期获得国家输血却怎么都发展不起来，哪怕到了2017年，华芯国际在欧米的产品销量超过了50%，大家还是叫他败家子，毕竟做的都是中低端产品。 反倒是2018年贸易战之后，才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对华芯国际说一句理解，毕竟设备技术都被米国锁死了，拿什么发展。一个光刻机问题就足够让华芯国际永远别想跻身高端芯片制造了。 但还是要意识到，华芯国际确实有其自身的一些问题，比如出了名的管理问题。 “孟总百忙之中抽身出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张如金知道孟谦这几天有多忙，也就不废话，而且昨天张如金已经跟孟谦碰过头了，只不过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今天是孟谦特地来找他单聊的。 “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孟谦回应的也很直接，“张总知道我们在研发光刻机吧？” “当然。”听到光刻机三个字，张如金的身体下意识的坐直了。 孟谦有些无意识的压低了一下声音，“我这次来燕京之前，光刻机团队跟我说了一个消息，我们的光刻机可能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出来了。” 张如金立马变得精神了好几倍，关于大风集团搞的是什么光刻机，预计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这些他自然都很清楚，“几个月的话，应该能赶在阿斯麦前面吧！” “张总了解的还挺多的嘛。”孟谦笑了笑。 张如金跟着一笑，“毕竟是我们国内自主研发的光刻机，忍不住多了解一些。” “阿斯麦什么时候能搞出来，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毕竟他们那边的研发情况也是完全锁死的。所以现在还不能太乐观。 我今天找张总，主要是因为光刻机出来之后需要市场验证，既然张总对我们大风集团的光刻机关注度这么高，不知道华芯国际这边有没有兴趣帮我们验证一下产品？” “我们？”张如金犹豫了，“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张总信不过我们的产品？” “当然不是。“张如金忙摆手否定，“只是孟总你是知道的，我们华芯国际一直都是生产中低端芯片的，你们的浸没式光刻机如果成功，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有太大的偏差，那就是高端光刻机，理应拿到更好的晶圆厂进行实验，我们华芯国际缺乏经验也缺乏能力。” 孟谦点头表示他都知道，“但现在阿斯麦既然也在研发浸没式光刻机，我就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的实验需要抢时间，实验后的光刻机量产和大规模芯片生产同样也需要抢时间，因为从技术本身来说，我们跟阿斯麦的区别可能不会很大，最终决定胜负还是要看产品的市场表现，这就是慢一步可能满盘皆输的事情，所以我想找一家靠得住的企业合作，我担心万一有人在里边做些小动作，就麻烦了。 张总是知道的，霓虹国的企业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而我们台省现在最拿得出的三个晶圆厂都有不少的外资渗透，更何况他们本身对我们大陆企业也有一些想法。 所以我的计划就是到时候宁可在实验阶段多花点钱，多开发两台光刻机，一方面我会找更成熟的高端芯片代工厂做实验，另一方面，我也要找一家我更信得过的晶圆厂来做实验。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芯片是未来科技领域的重中之重，我们既然要打造华夏的生态，当然要有自己的高端芯片生产能力，否则，整个上游产业都没我们什么事了。” 张如金忍不住多看了孟谦两眼，“你又在为整个华夏考虑。” “那不知道在张总看来，如果我们能提供高端光刻机，华芯国际有没有机会发展成一家高端晶圆厂？” “光刻机确实是生产芯片的核心，但光有一台高端光刻机显然还是不够的。”张如金显得有些无奈。 “张总还需要什么？” 张如金这几天是真的很欣赏孟谦，但矫情的话现在也不必多说，“首先我们需要一套完善的高端工业软件。” “这个我们大风集团可以提供，我们通过跟索尼的合作对工业软件进行了不少优化和升级，我们现在的工业软件绝对不输国际上的任何一款工业软件，而且我们实现了工业软件全套自主，没有人可以限制我们。” 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去验证，张如金却相信孟谦所说的，“另外一个问题还是设备，一旦我们有了高端光刻机，生产芯片所需要的其他设备就会开始被禁售，瓦森纳协定摆在那，这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 “据我所知，这些设备的平均使用寿命应该是三年左右，对吧？” “差不多。” “那我们或许可以赌一把。我通过跟佳能的技术交易，我给了他们芯片架构以及设计上的一些核心技术，他们给了我们几个目前国内比较落后的一些光刻机相关设备的核心技术，而我拿到这些核心技术之后全都转卖给了国内对应的设备生产企业，这些设备的研发生产都不像光刻机这么难，我相信给他们三年左右的时间，他们可以生产出替代品。” 张如金的眼神已经出现了一些变化，“材料也是问题，同样会禁售。” “蓝星集团张总知道吧？” “那是自然，蓝星是我们的供应商，合作了很多年了。” “我跟蓝星谈过了，我们会合作创办一个材料实验室，专攻芯片生产所需要的材料，张总应该也是知道的，材料研究一个大问题就是项目投入，因为材料研究很烧钱，在不确定结果的前提下企业很难投入太多的钱。 但这个合作研发项目我们大风集团将准备绝对足够的投资，蓝星主要负责出人，当然，后续我们也会出人，至于能不能成功也得赌，但至少这个事我们已经在做了，这就是一个希望。 其他张总还缺什么？” “我...”张如金一时语塞，其实确实还有缺的，比如技术工人，但张如金实在是开不了口了，孟谦一个“外人”居然为国内芯片的生产布局到这个地步，自己实在是没脸继续提需求了，难道华芯国际就真的就一点困难就无法克服么？就真的像大家说的就是一个败家子么？ 张如金的眼神终于变得坚定起来，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觉得这确实是我们华芯国际的一次机会，如果这样的就会都不去争取的话，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 第二百六十六章 通信技术 12月6日上午，孟谦难得在房间里休息，何雅婷端了一大杯雪梨汤给他，“孟总，刚去厨房熬的。” “谢谢。”孟谦说话的声音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沙哑，“把这几天的沟通记录拿给我看一下。” 这几天孟谦跟别人交流的时候都会让何雅婷在一旁记录下来，6号上午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去了，该找孟谦的也基本都找过了，孟谦现在就是趁着这会儿空闲回顾一下，整理一下这些天的重点，也规划一下后面在国内的一些合作关系，顺便看看有哪些当时没注意的细节。 这是孟谦多年养成的工作习惯。 中午，孟谦的喉咙总算是舒服了一下，受邀到楼下餐厅跟来自各部门的领导们吃饭。 跟企业家们一样，回去冷静下来思考了一段时间的官府部门同样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和一些不可避免的顾虑和想法。 饭局开始，大家先是赞赏了一下孟谦的专业和格局，总的来说，这一次孟谦的表现更多让人看到的确实是他的专业和格局。 夸赞完就是提问题了，领导常见套路，孟谦很耐心的回答着大家提出的问题并且主动给了他们更多细节的意见，在孟谦的讲解之下，大家心中的疑惑逐渐被解开，很多东西也慢慢理顺，在一个和谐的氛围中，最后就是领导问孟谦有没有需要支持的。 这种话有一定的客气成分在里面，孟谦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可以提，但不能提的太过分，那就是不懂事了。 而孟谦借着这个机会提了一件事，“有一件事情确实希望各部门领导都能重视一下，那就是我们国内的3G发展，3G时代会影响到一些技术和产品的发展，从我们大风集团在霓虹国和高丽国的实验来看，3G的到来会对科技的发展起到很重要的影响。 但我从几大运营商那了解到我们的3G发展还存在很多政策上的问题，我希望领导们可以考虑给3G的发展开一些绿色通道，我们一起努力克服3G时代到来需要面临的问题，尽快迎接3G时代。” 在之前跟移动电信联通等运营商沟通的时候，孟谦好几次都提到了3G的问题，毕竟3G现在在亚洲发展的比较快，但在华夏却是标准的雷声大雨点小，而关于华夏3G落地比较晚的原因，后世网上也说了很多，都说是因为一些商业原因和政策原因。 不过孟谦亲自来经历这个时代之后还是发现，其实这里面确实也是有技术原因的，不是那么单纯的就是因为大家为了谋求私利闹的不可开交才导致3G布局的晚。 毕竟2G时代华夏处于彻底弱后的状态，3G时代华夏才刚刚开始追赶，所以表面上看似我们建立了自己的标准而且跟米国和欧洲的标准建立时间差不多，但事实上华夏在3G技术上还是比较落后的，这是我们3G发展晚的一个内因。 如果华夏此时的3G技术有后世5G技术那样，也不可能拖那么久了。建立标准不代表你产品就好，这是两个概念。 因为通信技术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全球性的技术，就比如后世都说华为5G好，到底好在哪，为什么有人可以用华为5G有人可以用高通5G，其实5G标准必要专利提供企业有21家，5G实际上是一个全球企业共研的产物。 华为只是以17%的占比成为了5G标准必要专利提供者中的第一名，而且很多核心标准专利都是华为提供的，但华为一家企业是不可能独立搞定5G的。 而且华为能在5G上发展的那么好，还要感谢中兴和大唐，在5G标准必要专利上，高通排第六，中兴排第七，大唐排第九，华为的5G标准必要专利占比是17%，而加上中兴和大唐之后，华夏三家公司的总占比超过了30%，这里就为华夏的5G发展提供了更大的支撑，也是对华为5G的支撑。 这也是西方要搞中兴的一个重要原因，大家谈到5G只知道华为的成就，很多人忽视了中兴和大唐在5G上的成就。 而且通讯这个东西不仅有信号技术，还要涉及到硬件设备，所以在2002年这会儿，华夏虽然有自己的3G标准，但其实华夏整体的3G发展跟国外的差距还是挺大的，光是设备布局就是一个大问题。 后世说华夏3G是追赶期，4G是齐头并进期，5G是反超期，这话说的多少有些过于自信了，更准确的说，4G才是华夏的追赶期，5G更多的是达到了齐头并进。 华夏真的想要在通信这个市场上反超成为全球的话事人，关键在6G。 虽然孟谦已经准备好了提前发展4G，但3G的发展同样不能落下，尤其是3G发展打下的很多基础，比如设备，都对4G发展将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如果3G发展速度跟不上，4G的发展必然会受到影响。 孟谦只提了这么一个需求，领导们自然都会放在心上，而且这件事情在他们看来同样是孟谦无私的表现，3G的发展，得利的是全国所有相关企业，不仅仅是大风集团。 有了各部门领导的承诺，孟谦心里相对踏实了一些，3G时代私企能做的事情还比较少，需要一些国家层面的干预。 午饭过后，孟谦带着何雅婷回房间收拾东西，在燕京呆了一个礼拜，今天傍晚孟谦也要回杭城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稍微眯一会儿补补觉的时候，房间的门又被敲响。 打开房门，孟谦还是有点意外的，“周总。” “孟总，没打扰到您吧？” “没有没有，周总请进。” 来人是周伟坤，IBM华夏区总裁，也是这次的十大人物之一，这个周伟坤绝对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他在后世被媒体称做华夏十大职业经理人之首，在票选中得票数远远超过微软的唐俊。 之前孟谦也想过去跟周伟坤打打交道，但因为这几天太忙了也就忘了，毕竟周伟坤对孟谦来说没有那么不得不见，虽然他很厉害，但周伟坤从毕业就一直在IBM工作，是一个把IBM当家的人，孟谦后世看过他不少报道，他对IBM的感情之深是很难被人撼动的。 国内不知道多少企业挖过他都没成功，孟谦也没想过自己能把他挖过来。 但周伟坤既然愿意出动来找自己，孟谦还是很愿意跟他聊一聊的。 ... 第二百六十七章 管理隐患 “周总还没回去呢？”孟谦坐到周伟坤的对面。 “这几天正好留在燕京考察一下这边的市场，顺便去看了一下燕京这边的团队，给他们做了一场培训。”周伟坤解释了一句，“听说孟总今天傍晚的飞机？” “是的，周总呢？” “我明天一早走，孟总在这次年会上的表现可谓惊艳，这几天全国顶尖的行业总裁纷纷前来拜访孟总，我也是有所耳闻的，而且我听说，孟总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拿来针对我们IBM这样的米国企业。” “周总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孟谦调侃了一句，也因为他完全没听懂周伟坤什么意思。 “哈哈哈。”周伟坤大笑两声，“孟总想多了，商业竞争是自然之道，大家做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说实话，我反倒是很期待孟总会带来什么样的妙计。 今天来找孟总呢，其实是有事相求。” “周总言重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孟谦更迷惑了。 “我有一位学生想见孟总一面，所以我这个做老师的只好来替学生向孟总讨要个薄面。”周伟坤后世被人神话，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培养了一批牛逼的学生，这些学生大多任职于微软英特尔这样的企业。 甚至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华为曾花40亿向IBM学习，而当时负责华为教学，还单独给任政非开小灶的，正是周伟坤，某种程度上来说，任政非算是周伟坤的关外弟子。 “周总这话说的更折煞我了。”现在的孟谦确实已经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了，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是很难见到孟谦的，不过按照后世的记录，周伟坤的学生大多也都是大能，孟谦还是觉得周伟坤见自己应该没那么简单，不过还摸不透他的目的，孟谦只好先配合着，“周总的学生想见我，打个招呼就是了。” “话不能这么说，孟总日理万机，想拜见孟总，总是要给出诚意的。” 孟谦想了想，就不再互相客套了，“那您的学生怎么称呼，打算什么时候来见我？” “他来了，一会儿就到。”周伟坤似乎是个很爱笑的人，而且看过他照片的人都知道他笑起来确实还挺亲善的，“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有点风风火火，人都出发了才打电话联系我。” “看来周总很喜欢这个学生啊。” “做老师的，总是要多为学生花点心思。” “也是，那我这算不算是借了周总学生的光了，能有机会跟周总单独聊上几句。”孟谦摸不透周伟坤的意思，也就不摸了，反正有机会跟周伟坤这样的管理学大师聊一聊又没损失，IBM华夏区出去给企业做管理教学，能请动周伟坤的都是几个亿起步的订单。 “孟总果然如传言所说，是个非常谦逊的年轻人，能跟孟总聊上几句，何尝不是我的荣幸。” 都说周伟坤儒雅，孟谦算是感受到了，于是孟谦直接的抛出了自己的问题，“我不是谦逊，而是确实有很多不足，就比如在企业管理的问题上，大风集团还有很多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借这个机会向周总请教一二。” 周伟坤摇了摇头，“不瞒孟总，大风集团的管理方式我还真研究过，整个华夏目前能把这种弹性管理人性化管理以及制度化管理如此结合的企业可谓凤毛麟角，而且据我了解，大风集团的管理制度是孟总亲自操刀的吧？” “都是谣言，公司管理制度是我跟公司同事一起整理出来的，大家群策群力才有现在这样一个版本。” 面对孟谦的自谦，周伟坤直接选择不在这个问题上深论，“在企业管理的问题上，我倒也期待跟孟总做一个沟通，我想先请教孟总几个问题，可以么。” “周总尽管说。” “我看了一份数据，真假不太清楚，大风集团的人员流动性好像非常大，远远超出正常企业该有的比例，而且80%都是公司主动开除的？” 孟谦笑了笑，“确实如此，我们大风集团是一个严进严存的企业，我们会给员工提供努力和成长的机会，但我们不会给员工混日子的机会，在三个月的实习期间，大风集团提供大量的培训和实践机会，帮助新进员工快速成长，成为正式员工后，我们也会有大量的福利政策和保障措施，每日关怀，每周小聚，每月团建更是从未落下。 但想要得到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完成公司下发给你的指标。 在很多企业都有一个现象，员工面试的时候非常严格，进来之后就开始混日子了，然后企业觉得人还行，又处的有感情了，能用就先留着吧，再加上很多企业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该让员工干什么，这也就是所谓的面试博士后，工作小学生。 但在我们大风集团，不存在这个说法，因为我们有非常详细的考核标准，我们知道每一个员工该干什么，从招聘到工作，我们都要清楚的认知我们招聘的任何一个人招他的目的是什么，招进来之后，去留则以考核和制度为主。” “那大风集团的考核是以人品为主还是以能力为主？” “都有，但也都留有底线，一个销售人员出差的时候住网吧买宾馆发票到公司来报销赚取额外收益，算不算欺骗？” “当然算。” “一个员工本可以20天完成一项任务但故意拖到项目定的30天，每天都抽两小时看网络小说以避免以后公司再出现同样的项目会把工期缩短，算不算态度消极？” 这次周伟坤稍微犹豫了一会儿，“算。” “但这样的情况在大风集团都是可以被接受的，水至清则无鱼，管理过于严苛只会起到反作用，所以我们一直深耕于如何制定更细致化的制度，更精准的考核标准，让制度管人，让标准服人，在这之外的一些小聪明，我们只要把握好底线，公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周伟坤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些关于大风集团管理上的问题，孟谦能回答的都回答了，反正管理这个东西是很复杂的，说些表面的东西涉及不到内核，而且目前的IBM是全球企业在管理上效仿的榜样，还不至于到大风集团来偷师。 大概交流了有半个多小时，周伟坤直白的问道，“在孟总看来，大风集团现在在企业管理上存在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我个人觉得是管理层的培养问题，大风集团的发展太快了，而且刚创业的时候都是非常年轻的员工，现在还不到三年的时间，很多人的综合能力还无法扛起大任，但企业现在需要更多的管理者出来替我分担工作，为此我不得不选择空降。 但周总肯定是知道的，在管理学上非常重要的一条定理就是尽量避免空降兵，要强化企业内部的人才培养和人才晋升机制。 尤其是对大企业来说，空降兵越多，企业问题也就越多，这也就导致我们大风集团发展到现在在高层管理上依旧存在大量的空缺，很多管理上的事情还是我亲自在兼着，不仅影响了我的时间，也拖累了企业的效率。 可空降兵我面试过太多，光是在企业文化这一个问题上，能实现一致性的人就很少，选错一个高层管理，对企业的来说就是巨大的隐患，所以这个矛盾一直让我感到头疼。” “孟总说的确实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但我个人认为大风集团现在最大的问题可能并不是这个，因为企业发展过快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就算不想招空降兵现在也只能招空降兵，虽然这个事情显得有些被动，但这种被动已然出现，反倒好办很多，在招聘高管的问题上做到尽可能的严格就是了。 反而在我看来，大风集团现在存在一个非常严重的隐患，孟总可能还没有意识到。” 孟谦心里半信半疑，“周总方便明说么？” “当然。大风集团现在的问题是这一路来走的太顺了。” “走的太顺了？”孟谦下意识重复了周伟坤的话。 “是的，在管理学的发展中，我们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纵观百年历史，那些最先倒塌的企业往往是在某一个行业里走在最前面并且走的最好的企业，这些企业在倒塌之前几乎无一例外都被奉为管理学的学习楷模。 然而让管理学研究者崩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现实是，这些楷模几乎都死了，真正存留下来的百年企业孟总有机会可以去了解一下，他们肯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属于行业的追随者，而不是领导者。” “这是为何？”孟谦虚心请教。 “这就是因为走的太顺了，现代管理学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理论就是动态管理学理论，在总结了所有的企业管理模式后我们发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管理方式都存在弊端，没有任何一种管理方式可以一劳永逸，也没有任何一种管理模式可以完美无缺。 所谓成功的管理模式，其核心特征有三点，符合企业文化，符合行业发展，符合时代特征。 而行业和时代一直在变，很多企业只关注企业文化却忽视了后面两点，这就导致了企业的管理逐渐滞后。 但对于走的太顺的企业，因为在市场上获得了太多的成功，在企业的发展上取得了辉煌的成绩，这就会让企业家乃至企业内部的员工都以为自己家的管理模式很好，因此也就不会考虑求变。 而你不变，你的管理方式下存在的问题就会不断的积累，直到有一天这些问题到了不可管控的地步，企业再想去应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么企业的倒塌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周伟坤解释的很清楚，孟谦也听的很明白，并且露出了认可的表情，“可企业在发展顺利的时候，如何去揪出这些隐藏着的问题呢？” “这就是现代管理学中提到的纠错机制，企业需要一个纠错机制，去不断寻找企业制度中存在的问题并及时消灭，纠错机制的存在其实就是起到预防作用，现在大部分企企业都只注重治疗，很少有人注重预防。” “周总可以说的更深入一点么？” 周伟坤沉默了几秒，“这个问题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这样吧，如果孟总真信得过我，我过几天去趟大风集团，跟孟总进行一次深入的沟通。” 孟总本能的警觉，这个周伟坤不会是想来做大风集团的生意吧？但仔细想想，周伟坤说的倒也有理，而且在管理这个问题上，孟谦还是承认自己肯定是没人家专业的，所以也不忌讳。 如果人家真的能帮到自己，就算要付钱，孟谦也是愿意的，在企业发展的过程中总是要不断的去向更优秀的人学习，不能什么都靠自己摸索，有些东西真的摸索不出来的，任正非当年花40亿学习的时候公司高管全部反对，可到了后世，公司高管又开始说那一次学习太值了，“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约个时间吧。” 周伟坤看了一眼自己后面的安排，“12月10日如何？” 孟谦也跟何雅婷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行程，“没问题，那就12月10日，我在公司恭候周总。” 两人握手表示了一个态度，也就在这会儿，周伟坤的电话响了，“我的学生来了。” 周伟坤接通电话后让自己的学生直接上楼到孟谦房间，大概五分钟后，何雅婷打开房门，孟谦看到了一名穿着时尚，妆容精致，身材火辣的女子，在这个穿个短裙化个妆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时代，这种装扮很少见。 不过最让孟谦意外的倒不是周伟坤的学生居然是一名性感辣妹，而是孟谦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莫名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直到对方上前自报家门，孟谦马上认了出来，眼前的女子，正是英皇最牛经纪人，继陈太之后的香江经纪人界一姐，被英皇称为史上第一女经理人，被香江媒体称作英皇娱乐第一高管的，霍希文。 ... 第二百六十八章 建立吸引力 霍希文居然是周伟坤的学生，孟谦一开始真的觉得很意外，但回过头一想，周伟坤在香江培养了50多名知名的学生，不知名的更是数不胜数，这么一想倒也不奇怪了。 甚至反而让孟谦有点理解为什么霍希文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跟霍希文握手，一阵芬香入鼻，一股难以形容的魅惑让孟谦都有了片刻的失神。 入座后霍希文做了个更详细的自我介绍，孟谦假装不知道她，这会儿的霍希文刚执掌英皇娱乐不久，名气没那么大，孟谦不认识才显得更正常。 等她做完完整的介绍，孟谦先对她表示了高度的赞赏，然后问道，“那不知道霍小姐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听说大风娱乐有意进军影视行业？” “是有这个打算。”孟谦点头，这事没什么好保密的，“我们认为影视行业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一个庞大的产业，而且会成为对年轻人产生极大影响的产业。” “我们也有同样的判断，而且我听说大风集团要做的是一个统筹游戏，小说，动漫以及影视的综合文化产业？” “只是一个想法，具体的落实还要看大风娱乐那边的团队怎么操作。”孟谦没有把话说死。 霍希文突然不自觉的微微摇头，“孟总可能不知道，香江之前就有人探讨过这种发展模式，可惜1997的一场金融危机把香江文化行业一起拉下了水，这几年，圈内的公司都变卖了家产，换了一群老板，很多以前的想法都变了，所以当我听说大风娱乐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心里不禁有一些回到过去的感觉。” 孟谦从霍希文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失落，香江文化产业尤其是影视产业在未来的逐渐落败孟谦作为一个重生者还是很清楚的。想来确实令人唏嘘，曾经的香江影视产业可是王者级别的啊。 但孟谦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不安慰了，“那霍小姐今天找我...” 霍希文马上从情绪里抽身出来，“我觉得大风娱乐这个时候进军影视行业，不仅这个模式很有潜力，整个内地的发展趋势也正处在一个转折点。 内地这些年整个影视行业已经出现了崛起的势头，更重要的是，内地市场正展露其巨大的潜力。其实我们香江很多公司都在把目光转移向了内地，但由于之前缺乏合作基础，大家也都还在摸索合作模式。 今天来找孟总，就是想跟大风娱乐谋求一种合作，在我看来，香江影视产业和内地影视产业是存在互补关系的，如果能有效融合，可以促进华夏影视产业乃至文化产业的整体发展。” 简单的几句话，既看出了IP的未来，又看出了华夏内地的市场潜力，甚至提前看到了在后世真的出现的香江和内地联合发展模式，都说霍希文眼光毒辣，孟谦算是有点信了，故意试探道，“我对文化产业这一块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我听公司相关负责人跟我说过，我们内地跟香江的发展存在很大的区别，他们之前好像也考虑过找香江的企业合作，但最后给我的答复是不合适。” “他们说的应该是文化碰撞的问题吧。”霍希文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坚定，这是一种对市场把握的自信，见孟谦默认，霍希文继续道，“我们刚刚回归不久，很多人都说我们现在在经历文化碰撞，尤其是内地严格的审核标准，让香江整个文化产业都有些难以适应。 但我认为这种看法多少有些肤浅，在我看来这不是文化碰撞，这是文化回归，一直以来，香江文化产业都有一个明显的问题，我们既离不开华夏的文化根基，又在不停的尝试西化，这些年我们的作品特征很明显，喜剧片的卡通化结构，商业片的仿大片化，文化产出的快餐化，我们一直都在向西方学习。 但细看我们香江成功的作品，传统武术元素，仿京剧的脸谱化人物塑造方式，除恶扬善侠者无敌的华夏传统文化，是我们大部分作品中的核心。 所以我说，现在是香江文化产业的回归期，香江和内地的意识融合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让香江的文化产业扎根，也让内地的文化产业能通过我们的帮助加快国际化节奏，打造出能在国际市场上立足的，具有我们华夏自身文化特征的作品。” “如果，我是说如果，霍小姐说的这种意识融合就是没有出现，内地与香江就是在文化产业上出现了严重的分歧，怎么办？”孟谦提出了问题。 “如果真如孟总所说，那这就是我们华夏文化产业的巨大损失。而且如果真的这样，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合作，总要有人给这个市场带来一些光明。” 霍希文回答的很干脆，孟谦与她犀利的眼神对视着，选择直言，“霍小姐想跟我们公司合作，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霍希文沉默了一会儿，她在猜测孟谦的想法，也在斟酌自己的回答，“孟总在科技产业上的发展得到了国家的认可，我相信现在的孟总是能在官府这边说的上话的人，既然孟总自己在做文化产业，就一定也希望能把这个产业做好，另外，我听说了大风娱乐在未来影视化创造上的技术投入。 我相信这种投入是因为孟总也已经知道，好莱坞的影视化正在向高比例特效发展，未来的影视竞争不仅仅只是剧情和人物表现能力的比拼，还有技术之争，从大风集团一路以来的科技发展来看，我觉得大风集团觉得值得被期待。” 孟谦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感谢霍小姐的坦诚，也因为你的坦诚，我对这次合作还是持积极态度的。不过大风娱乐这边我现在很少参与管理了，不如这样，要不霍小姐抽个时间也来趟我们公司，到时候跟大风娱乐的负责人这边进行一个沟通？” 霍希文看着孟谦的脸在确定他不是敷衍自己，“孟总什么时候方便？” 孟谦看了一眼周伟坤，“要不霍小姐10号跟周总一起过来？” 周伟坤跟霍希文对视了一眼，霍希文从老师眼神里获取了信息，然后点了点头，“那就等10号再来叨扰孟总。” “霍小姐客气了”孟谦看了一眼时间，“今天要赶飞机，没时间请霍小姐喝一杯了，10号一定好好尽地主之谊。” “是我们今天冒昧打扰了。”周伟坤过来再次跟孟谦握手，“那我们就先走了，10号见。” “好，10号见。” 送走周伟坤和霍希文后，孟谦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孟总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何雅婷一眼就看出孟谦这个笑容下的快乐。 孟谦仰起头看向窗外，“霍希文作为英皇娱乐的总监，但她刚才在沟通的时候一直都处在本能的弱势，她的表现突然让我意识到，大风集团再也不是需要到处去求人的企业了，大风集团，已经建立起了我们自己的吸引力。” 何雅婷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这次我感觉所有的企业家都对孟总挺尊重的。” 孟谦闭眼长吸一口气，“大风集团跟华夏，一定都会越来越好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华夏电脑行业 傍晚的飞机毫无意外的晚点，到杭城已是晚上10点，但孟谦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公司，跟销售部的领导们对接了一下这次的订单，让他们尽快做一个整理。 晚上11点半，孟谦身体也到极限了，直接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就睡下了，结果刚闭眼就被电话吵醒，“老萧，国际长途很贵的。” “我给你发了半天消息了。” “额...好吧，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今天第二次见赫尔曼了，他还是那个态度，在他离职之前不想跟我们有太多的接触。我觉得赫尔曼的态度很坚定，我继续留在米国可能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想申请回国。”听得出萧博识的语气有一些愧疚，毕竟跑了这一趟米国呆了这么久结果啥结果都没有。 “其他企业那边的消息呢？” “赫尔曼对谁都这个态度。” “能确定他三个月能离职么？” “这个已经确定了，三个月的时间赫尔曼就会离职，而且听说他之所以要留三个月好像是为了帮甲骨文开发出下一代数据库。” “开发下一代数据库？”一种性格上的同调让孟谦几乎瞬间就理解了赫尔曼的目的，“我明白了，你回来吧。” 挂了电话后，孟谦突然觉得很有意思，“这个赫尔曼，或许能给我意料之外的惊喜啊。” 然后，倒头就睡。 ... 第二天一早八点，何雅婷带早饭到孟谦的办公室，睡了八个多小时，孟谦精神多了，吃完早饭把销售部的领导叫进办公室，孟谦看了一眼他们昨天熬夜做好的清单。 这次的收获包括7家企业的烛龙芯片采购，第一批采购订单金额达到了500万。 5家企业购买了烛龙芯片的架构，19家企业购买了商业软件的设计授权，大风集团采用的都是年费式的授权方式，毕竟大家买了技术授权之后能产出多少，每一个产品的单价销售又不一样，尤其是软件，一套商业软件可以卖出100块也可以卖出100万，如果按每一个产品来收授权费就比较难操作。 同时这也是和高通的专利流氓做出对比，虽然在疯狂申请专利这件事情上孟谦也是个流氓，但在收费的问题上孟谦不会像高通那样耍流氓，直接按年收费，大家都比较好接受。 目前在国内，软件方面因为大风集团有大量的专利，所以年费从10万到50万不等。19家企业首批年费金额达到了620万。 至于烛龙芯片架构，授权费用是100万一年，看起来有点贵，毕竟是2002年的100万，但愿意购买的企业都不觉得贵，因为这是高端芯片，后世想买ARM的架构授权得1500万。 不过在这个年代能有5家企业敢买这个架构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孟谦采用的是“低价试用生产再付全款”的模式，这也是2019年ARM提出的新玩法，在购买架构进行自我设计的阶段，只收取一点费用，等到了生产阶段再付全款，这样可以大大的提升更多企业入场的兴趣，从而把控更多企业的命运。 而烛龙芯片架构的试用费用是10万，这对于很多企业来说就是一个比较好承受的数字了，但即便如此，能有五家企业考虑挑战高端芯片市场，孟谦心里还是真的很开心的。 最后就是25家企业提出的让大风集团帮忙设计一套商业软件，孟谦让销售部尽快开始对接，都是大企业，预计25家企业下来至少能有个三五亿。 在安排完这些工作后，孟谦当天晚上等到了回国的萧博识，简单沟通了一下在米国的情况，孟谦开始安排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是孟谦这次在IT财富年会上偷偷在做的一件事情，他通过从一些与会人员那边获取的前沿信息，然后做出属于他的决定。 那就是，收购电脑企业。之前提到华夏曾有过很多相机企业后世的年轻人听都没听过，其实电脑行业也是如此，华夏曾出现过一大批电脑企业，但在后世都死了，就比如1998年的华关村电脑节十大知名电脑品牌，方正、联想、四通、清华同方、科海、柏安、恒基、科电、爱必得、国合。 后世大家还能看到的，恐怕只有联想了，还能记得的，估计也就是再加上清华同方和方正。事实上，这些年还有很多电脑品牌，比如夏新，伦飞，七喜，海尔，顶星，大亚，甚至连京东方这些年都做过电脑，而且做的还不错。 而华夏电脑企业持续了五年的的倒闭潮，正是始于2002年底。孟谦想要进军电脑产业，免不了收购这一动作，但现在华夏上百家电脑企业，孟谦也不能闭着眼睛瞎收购，大风集团自己会在电脑芯片上实现大面积的自研自产，所以孟谦这次的收购目的也很明确。 首先要收购有一定研发基础和研发团队的公司，其次是公司有一定的产品竞争力，哪怕是你鼠标做的好或者键盘做的好也行，还有一个对大风集团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渠道资源和市场资源。 在这个电商和流量还没称王的时代，渠道为王这句话还是经受了时间考验的。 为此孟谦列出了一个清单，首先就是伦飞，伦飞是孟谦最想收购的一家企业，这家企业拥有强大的研发团队，是90年代跟联想宏碁平起平坐的国内一线品牌。 而且伦飞的主要战场在笔记本电脑领域，2000年前后买笔记本电脑的消费者肯定大多都听过伦飞这个名字，可惜的是1999年伦飞一个错误的市场策略导致一步错步步错，大量的资本被压在渠道上，最终落魄成一家代加工企业。 但伦飞即便做代加工依旧存活了好多年，因为这家企业在笔记本的研发上真的有很强的底蕴。 除了伦飞，下一个孟谦感兴趣的品牌就是顶星，顶星是做板卡起家的，顶星的板卡在国际上同样有市场，也受到了各大电脑厂商的喜爱，也正因此，顶星才决定进军电脑领域，还喊出了要打倒IBM和索尼的口号，顶星是国内第一个公开喊话IBM的华夏电脑品牌。 但顶星显然没有明白板卡只是电脑的一部分，板卡做到世界顶尖和电脑做到世界顶尖完全是两个概念，不可同日而语。 2002年底，正是顶星被现实打成残废的时候，也是孟谦最好的收购时机。 此外，孟谦的清单上还有沐泽和四通，选择这两家企业的目的都是为了渠道，尤其是沐泽，在联想推出乡镇政策之前，沐泽是国内电脑企业中把渠道做的最深的。 另外还有几家备选，包括宇盟电脑，方佳电脑，德声电脑以及青衿电脑等，他们都有自己明显的优势，且在此时此刻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跟萧博识对接了自己的想法后，收购的事情孟谦就交给萧博识了，让他带着团队出去开始收购任务。 现在的大风集团已经不再是一到收购就必须要孟谦亲自出面的时代了，现在甚至很多企业都希望被大风集团收购，就比如这次IT财富年会的时候，就有不少企业主动寻求孟谦的收购或者注资。 这对孟谦来说也是好事，他不用再事必躬亲，可以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技术上。 12月10日，周伟坤跟霍希文如约来到大风集团，孟谦先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公司，然后把顾俊辉叫上先跟霍希文这边讨论了一下合作的事情。 这一合作因为双方都有意愿，又没有牵扯到股份的事情，谈起来还是比较顺利的。第一天孟谦参与了讨论，后面几天就把霍希文交给了顾俊辉了，让他们慢慢研究细则去。 在达成的初步合作意向中，英皇娱乐将派团队来帮助大风娱乐打造自己的影视创作团队，给大风集团带来先进的市场培养计划以培养自己的艺人，而大风集团这边主要是提供技术支持技术培训以及把控分享内地市场资源，双方还提出了合作作品的想法，实现包括从剧本到拍摄到选角各个方面的深度合作。 最终的目的就是在华夏打造出两个世界品牌，一个是大风娱乐，一个是英皇娱乐。 而把霍希文推给顾俊辉之后的孟谦并没有闲着，因为接下来一段时间孟谦一直陪着周伟坤，周伟坤同样在杭城呆了好几天，看得出他对大风集团是真的上心了，当然，这份上心的背后是想赚大风集团的钱。 五天后，在大风集团摸了一遍的周伟坤来到孟谦的办公室，带来了他的建议... 第二百七十章 公司的问题 “大风集团的整体管理思想是很先进的，也能看出在努力避免企业发展过程中时常会遇到的问题，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大风集团从一开始确定管理制度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各种主流问题吧？可以感受到孟总对于企业管理的研究十分用心。”周伟坤上来就先捧了一句。 孟谦笑了笑，作为后世一家正经企业的高管，都是上过管理培训课的，很多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很先进的东西，到了后世都属于常识了，“我喜欢多看一些失败的企业经历，在管理这个事情上，从失败中能学到的东西远比从成功中能学到的更多。” “孟总的想法总是很有意思。”经历了五天的时间，周伟坤表现的很喜欢孟谦，虽然孟谦还无法判断是否真心，这种老江湖实在是太难看透了，“不过我之前猜测的问题确实还是在大风集团出现了。” 周伟坤说着拿出一份昨天晚上制作出来的分析表，“说说我个人的一点看法，我认为大风集团现在确实存在一些隐患，尤其有两个隐患需要尽早重视。” “愿闻其详。” “第一个问题就是过度人性化，我理解孟总很想对员工好，在公司的人性化管理上下足了功夫，但何谓管理？管理本身就是一个自上而下的东西，为什么军事化管理一直都被标榜为最纯粹却也是最有效的管理模式，就是因为军事化管理从一开始统一的就是大家的意识，比如服从意识。 有意思的是，战友情往往是最牢固的情感，目前在西方，将军事化管理的企业化是一个主流发展趋势。 大风集团目前在我看来，员工们确实有一定的归属感，也有主人翁精神，但这些更多都是你通过丰厚的报酬和福利政策实现的，大风集团的员工是否存在统一的意识形态，这就不好说了，至少单纯各部门不同的管理状态来看，应该是没有的。 企业员工如果没有高度的意识统一，在顺境下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大家都能向前冲，甚至企业和员工都能获得最大利益化，因为大家更多的都是在为自己奋斗，人在为自己奋斗的时候显然可以收获最大的动力和产出。 可企业一旦遇到问题，尤其是遇到巨大的困境时，这种状态就会导致很难团结，更难出现万众一心，非常容易导致可同甘不可共苦的情况，这对企业长期发展来说，是一种弊大于利的状态。” 孟谦表情比较平静，“周总是认为我给了员工太多的自主性，尤其是意识上的自主性。” 周伟坤咀嚼了一下孟谦这句话，“可以这么理解。” 双方各自沉默有所思考，孟谦决定先不深入讨论这个事情，而是先问道，“那在周总看来另外一个问题是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 “我？” “其实这个问题也可以归纳到统一意识上来，对于一家企业来说，如何统一意识，需要策略，更需要一个核心人物。 你实在太过谦逊了，这种谦逊在对外沟通的时候可以加分，但在对内管理的时候却会减分，你不能在企业里也这么谦逊，通过我这几天跟大风集团员工的沟通，我意识到你一直在强化公司高管和一些优秀员工在企业的影响力，却偏偏淡化了你在企业的影响力。 我询问了很多底层员工，他们对你的印象只有天才和亲和，老板要不要亲和，要，但你不能给员工的感觉仅仅只是亲和。亲和是一种相处模式，但它不应该是你留给员工的核心特征。 你如果想要带领大风集团创造惊世之举，你如果想让大风集团成为一家全球顶尖的企业，那你的员工就一定要有他们的精神领袖，而这个精神领袖，应该是你，也必须是你。 大风集团的员工需要更清楚的知道他们的老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要具象化，要拥有内部影响力，任何一家伟大的企业一定会有一个让员工愿意追随的精神领袖，这种精神力量在管理学中是相当重要的。” 孟谦陷入了沉思，周伟坤见孟谦一直不说话，主动补充道，“说实话，在这次年会之前我对你不是特别了解，只是对大风集团的成就有所兴趣所以进行了一番调查，但仅仅是你在IT财富年会上的表现，就已经让我看到了你身上非常明显的特质。 你有强大的自信，在你谈及西方企业的时候你言语之中透露出来的不屑我从未在另外一位华夏企业家身上看到过，你有你的执着，你对科研报有极高的热情，同时你还是一个拥有大义的人，就像小霍说的那样，华夏的文化内核中有侠义之道，但在现在的华夏企业家身上，我们很难看到侠义之情，甚至整个华夏民族都慢慢在抛弃侠义之情，变得越来越自私。 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很好的精神领袖模板，有激情，有热爱，有自信，有大义，如果在西方，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这样的企业家甚至会拥有一批信徒，可在大风集团，你作为老板却让员工觉得平平无奇，这太可惜了。你的谦逊，用错了地方！” 周伟坤说着说着都有一些激动了，好在很的在为孟谦感到惋惜。 孟谦听懂了周伟坤说的，也不由开始反思自己，孟谦一直以来确实不爱张扬自己，上一世就是这样，但听了周伟坤的话孟谦才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只是一个高管，再厉害的高管终究只是高管，和老板之间还是有着天然的区别的，而把当初做高管时的成功管理模式放到现在作为集团董事长的身上，似乎确实是自己疏忽的一个点。 “针对大风集团的问题，周总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这次轮到周伟坤陷入深思，不过他的深思多少显得有些做作了，“如果孟总有兴趣，我们IBM可以给大风集团先出一套方案，孟总看过方案之后觉得有进一步沟通的意义，我们可以派团队来给大风集团做一个全面的管理制度优化。说实话，大风集团的管理制度比我想象的要成熟，需要改进的地方也不是很多，应该会比较好对接。” 这几天的沟通下两人已经把话说开了，周伟坤接触孟谦，一个很直接的目的就是为了做大风集团的生意，国内现在在管理方面能接大单的企业非常少，周伟坤的职业敏感让他觉得大风集团是有希望成为这样一个大客户的。 “可以。”孟谦很痛快的答应，“但我在想，我们大风集团能不能跟IBM或许有进一步的合作的机会。” “合作？”周伟坤倒是有些意外了，“孟总什么意思？”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IBM能不能作为大风集团培训中心的合作伙伴，承担我们大风集团的员工在管理等领域进行一定的培训工作，我们大风集团每年向IBM支付一笔培训费用。” 周伟坤的笑容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人才培养这种东西，一旦合作可能就是一个长期的事情了，而且以后我们的学员，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考虑共享。” 两人不由对视一笑，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 武神杯全国总决赛 周伟坤12月16日离开了杭城，最终双方只是达成了一个基本的共识，周伟坤希望授人以鱼，孟谦希望授人以渔，但两边其实都是有合作的需求的，所以接下去就是寻求一个平衡点，至于合作，十有八九会有一个结果。 霍希文同样也在16日回香江，顾俊辉带着一个团队一同前去，考察一下英皇的情况，然后进一步谈合作的事情。 而接下去这段时间，孟谦有些疲于应付官府领导，后世很多企业家都说过一个问题，做企业太多的时间都不得不拿出来应付领导，尤其是到每年年末的时候，各种应酬根本断不了，现在孟谦自己做企业了，终于体会到这种感受了。 真的是不去又不行，去了耽误事。 时间就这样在应酬和工作中到了12月31日，2003年的前一天，在杭城有一场还算重大的赛事，那就是《诸神之战》首届武神杯个人PK赛全国总决赛。 从5月份的省内总决赛开始，《诸神之战》的赛事一直持续了半年的时间才决出全国16强，大风娱乐显然是故意放慢了比赛的节奏，为的就是提升比赛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而这一次的总决赛也从省内总决赛的网吧舞台搬到了杭城体院馆这样的大舞台。 杭城体育馆能容纳五千人，虽然无法跟黄龙体育馆这种可以容纳四五万人的大体育馆相比，但毕竟游戏现在在国内的影响力还没有那么大，再加上这年头交通不方便，没什么人会为了一场比赛的总决赛从外地赶过来，基本上到现场的都是杭城本地的忠实玩家。 所以如果真的放到黄龙体育馆，其实召集不来这么多人，杭城体育馆五千人相对还是比较合适的。 不过虽然场地没黄龙体育馆那么大，但整个决赛的舞台搭建和内容却一点都不低调，毕竟，大风娱乐是打算好好经营电子竞技这个东西的。 为了进一步提升这次决赛的影响力，孟谦也是没少跟领导套近乎，曾经那一世在2003年11月份体育总局才把电子竞技作为体育项目。 而这一世，2002年11月30日，体育总局正式将电子竞技纳入体育项目，为今天的总决赛提供了一个基础上的支持。 孟谦下午四点来到会场，先见了一些远道而来的朋友，比如企鹅的马总，他是来学习经验的，企鹅虽然基本放弃社交软件了，但一款绝地求生让企鹅发展的很不错，所以企鹅同样准备在游戏这个事情上好好发展下去。 下午五点，观众开始入场，一直到五点半，孟谦也跟着入场，坐到了观众席的第一排。 六点整，大赛正式开幕，主持人上台做了一个激情的开场，之后上台的正是当下很火的零点乐队，为今晚的比赛带来开场曲目，《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这首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火到爆炸，几乎在所有的运动赛事上都能听到这首歌，成为了一段时间内的体育赛事标配。 现场的氛围也在这一首歌曲的带动下火热了起来，在零点乐队之后，大风娱乐还邀请了一些当红的歌手前来现场，比如这两年大火的F4，比如又一首炸开全场的《离歌》。 场子已经彻底热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选手介绍，今天来参加总决赛的16名选手分别来自八个俱乐部，其中大风集团旗下的风凌俱乐部有两名选手，其中一名自然就是康恒。 比赛采用的五局三胜的模式，而为了丰富总决赛的内容，今天在比赛的过程中还会穿插《诸神之战》的新版本介绍，包括新角色的现场展示，当然，少不了现场抽奖等玩家回馈活动。 在今天整场比赛的最后，还会公布大风娱乐2003年的新游戏。 一年一款核心新游戏，已经成了大风娱乐的一个运营概念。 6点半，比赛正式开始，今天总共有三名解说，两男一女，女解说正是韩梦婷，而且韩梦婷成为总决赛的解说员至少孟谦绝对没有主动给她开后门，因为韩梦婷现在的粉丝是真的很多。 “孟总觉得总冠军会是谁？”坐在孟谦身边的马画藤闲聊问道，企鹅也有自己的俱乐部，今天也有一名选手就是企鹅的。 “现在人气最高的好像是康恒吧。” “听说是个特别狂的小伙子。” “我觉得玩竞技的人就是应该狂一点。” “那孟总觉得商业竞争，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良心吧。” ... 台下开始聊起了商业的事情，台上的比赛也进行的十分激烈，16进8的比赛，康恒3比0横扫对手，8进4的比赛，康恒继续3比0横扫对手，4进2的比赛，康恒再次3比0横扫对手。 在新角色现场展示之后，终于来到了今晚的最终对决。 康恒的对手叫雷洪筠，一名比康恒大了整整五岁的选手，同样也是一路3比0横扫到现在，是这次选手人气排行榜排名第二的人物。 “康恒，终于见到你了。”在双方握手的时候，雷洪筠眼神傲气的看着康恒。 相比之下康恒反而显得没那么张狂，单纯的目中无人而已，“你哪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会3比0完虐你。”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哦，之前线上挑战赛的时候好像有个人也这么说，然后被我揍下线了。”康恒这才看了一眼雷洪筠，发现他表情有些尴尬，“原来就是你啊。” 雷洪筠沉住了气，“我这次不会再输了。” “哦，一会儿记得别再说网不好，这里大家的网都是一样的。” 雷洪筠，“...” 决赛正式开始，孟谦也不再跟其他人交流，虽然对康恒的实力很有信心，但有些担心是不受控制的。 “好的，随着三秒倒计时的结束，最终之战正式开始。”韩梦婷兴奋的解说着，“我们可以看到，雷洪筠使用的天师正在防守，他还在防守，他继续防守，他防守的很不错，他将防守做到了极致，雷洪筠是在找机会反击么？哦不，他换了一个防守策略。 雷洪筠防守的非常成功，雷洪筠成功挡住了康恒的疯狂攻势。 这是一场完美进攻与完美防守之间的对抗，我们看到，雷洪筠用他的防守将时间拖到了最后一秒，但虽然只有一点血量上的差距，康恒还是顺利的拿下了第一局。 好的，现在第二局开始了，雷洪筠这次会不会有什么战术上的改变呢？我们可以看到，雷洪筠又开始防守了，他还是想打防守反击么？可以看出雷洪筠打的非常保守啊，他一直在找机会，康恒会给他机会么？ 康恒加大了攻势，康恒找到了机会！剑笑九歌接百里剑神！漂亮！一套连招直接带走！ 现在来到了康恒的赛点，只要再拿下一场，康恒就会成为《诸神之战》首届武神杯全国个人PK赛的总冠军，康恒距离武神奖杯只有一步之遥了。 不知道这一次雷洪筠会不会改变策略，从前面两局来看，防守策略似乎并不是很适合拿来对抗康恒，或许雷洪筠应该考虑像他之前那样采取更多的进攻手段。 好的比赛开始了，我们可以看到，雷洪筠是要出手了么？ 雷洪筠...又开始防守了！雷洪筠的龙太子蜷缩在角落之中，他还有机会么？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康恒找到了机会，康恒！康恒没有再给雷洪筠防守的机会，康恒成功拿下属于他的赛点！ 3比0！康恒3比0击败了雷洪筠！成为了《诸神之战》首届武神杯全国个人PK赛的总冠军！让我们恭喜康恒！同时也把掌声送给坚持自我的雷洪筠！”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康恒站在了舞台中央，接受了由顾俊辉颁发的奖杯，然后主持人走到一旁开始问道，“康恒，作为首位武神，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的？” “我首先想对韩梦婷姐姐表达我的敬意，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毫无还手之力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另外我想对一个人说一声谢谢，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是他对我的支持和帮助，让我有机会成为风凌战队的主力，让我有机会站在这个舞台上拿到这个冠军，他一直把我当弟弟，我也一直把他当哥哥，我想跟他说一声谢谢。” 台下的孟谦下意识的理了理领带，一脸欣慰的看着舞台上的康恒，能让康恒说出这么柔情的话很不容易。 而康恒的眼神也转向了孟谦这边。 孟谦能感受到康恒眼神之中的真诚。 “谢谢你，魏鹏天哥哥。” 孟谦，“？？？！！！” 我TM心态崩了啊... 第二百七十二章 第三款游戏 “孟总，你听我解释...老大，我跟康恒是清白的...”魏鹏天在后台跟在孟谦的身后不停的解释。 颁奖结束后有15分钟的休息时间，主要是舞台需要调整一下，也给大家一个缓冲的时间，15分钟后就是新游戏的发布了。 孟谦则在这15分钟的时间里来到了后台，给康恒送上祝福，“恭喜啊，呐，这是送给你魏鹏天哥哥的，200小时免费义务加班券，使用过程中还有机会翻倍，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中一个终身义务加班特权。算是感谢他一路来对你的照顾。” “孟总...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孟谦拍了拍魏鹏天的肩膀，“这是你应得的，康恒的好哥哥。” “你小子坑我啊！”看着孟谦离开后台，魏鹏天给了康恒一脚，“你不是说孟总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哥哥么？你在台上提我名字干嘛？！” “我本来是想说孟谦哥哥的，但话到嘴边才想起来，他之前跟我说过不要在公开场合提及我和他的关系，不然会有人说是黑幕，抹杀掉我们所有人的努力，所以就便宜你了呗。” 魏鹏天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喜当哥当出了喜当爹的感觉，“便宜我了？老子的加班费你赔给我啊！” 康恒一脸嫌弃的把孟谦给他的200小时加班券塞到魏鹏天的手里，“你是猪脑子么？难怪游戏打的这么菜。” 魏鹏天楞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就看到卡片上写着，“魏鹏天，谢谢你照顾康恒。” 回过神来，魏鹏天不禁自嘲的一笑，“好吧我可能真是猪脑子。” 康恒看着魏鹏天，把他手里的卡片翻了过来，“200小时的加班费会算到康恒的总冠军奖金里，算是你给他的礼物，毕竟你也是他的哥哥嘛。” 魏鹏天:我TM... 15分钟后，舞台微调完毕，孟谦依旧坐在观众席，今天的新游戏发布将由顾俊辉来主持，现在的孟谦就是能让员工出面绝不自己出面的态度。 顾俊辉上台先简单描述了一下新游戏是一款与当下流行游戏完全不同的全新概念，并表示这款游戏的开发周期长达足足两年。 孟谦在下面非常仔细的关注着顾俊辉的每一个细节，大风集团未来会经常开发布会，需要甄选出一些有舞台魅力的高管出来，比如丁明远，孟谦就发现他的说话习惯非常不适合在大舞台上进行演讲，听的人贼难受。 一番铺垫之后，新游戏的真容终于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这是一张游戏海报，上面有很多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在一个校园的舞台上进行斗舞，在海报的上方有三个大字：劲舞团。 “这就是我们大风娱乐的新游戏，《劲舞团》，一款音乐舞蹈类的全新类型游戏，这款游戏相比于《神转》和《诸神之战》来说，更休闲，更简单，却又有无限的可探索性和更广的社交意义。 比如我们可以看到，进入游戏主界面后有舞蹈广场，玩家广场，商业广场以及我们自己的家。 《劲舞团》想要实现的不仅仅只是一款游戏，而是一次游戏生活化的突破性尝试，我们想让玩家在游戏中找寻生活的影子，通过游戏实现一个真正意义上属于我们的，拥有归属感的虚拟世界。” 顾俊辉开始在舞台上给大家描述一个生动的虚拟世界，玩家可以跟伴侣打造自己的家，可以跟朋友一起玩耍，还可以在游戏中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在这里聊各种各样的话题，当然，少不了游戏的核心，在这里一起跳舞，并通过音乐和舞蹈感受快乐。 孟谦在台下听着不禁微微点头，他对顾俊辉讲故事的能力有了进一步的认可。 “说了这么多，很多人肯定都好奇，这个游戏到底该怎么玩？他和我们平时玩的跳舞机有没有什么区别呢？ 那么接下来我们在现场展示游戏的玩法，让我们首先用热情的掌声欢迎我们《劲舞团》的游戏代言人！” 游戏代言人，又是一个后世玩烂了但是现在还没怎么开始流行的东西，随着聚光灯的聚焦，现场想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劲舞团》的游戏代言人正是四大天王之一的郭天王。 而在现场，更是响起了大家熟悉的音乐，在2001年因为电影《浪漫樱花》而大火的吧啦吧啦樱之歌，郭天王现场跳起了吧啦吧啦樱之歌，而在他背后的大屏幕上，正是劲舞团里的角色通过方向键完成这首歌曲。 随着吧啦吧啦樱之歌进入副歌部分，现场不少人跟着歌曲摇摆起来，尤其是一些郭天王的粉丝更是发出了阵阵尖叫。 在比赛之后，现场再一次出现了高潮，这是一个明星表演加现场互动加现场展示的全新游戏发布会模式，在一片欢腾之中将发布会推向了高潮。 舞蹈结束后，顾俊辉先去采访了一下郭天王，问了一下他的感受和想法，作为代言人，肯定要替游戏说说好话。 郭天王表示自己平时其实很少玩游戏，但接触了劲舞团之后就被吸引了，因为觉得这款游戏的创意非常有意思，可以把音乐舞蹈和游戏结合在一起，这样的做法不仅给玩家带来了游戏体验，同时也为音乐的传播提供了一个有效的渠道。 在一番夸赞之后，郭天王在掌声中下台，然后就轮到顾俊辉进行进一步的讲解，比如这个游戏收纳了超过1000首歌曲等细节。 下一个环节就是现场展现游戏的人物形象，《劲舞团》的一大特地就在于人物形象，因为不管是《神传》还是《诸神之战》，都是上古的一些神啊魔啊妖啊什么的，虽然形象设计上看着都比较顺眼，但终究有一种不落地的感觉。 但《劲舞团》就不一样了，虽然人物造型还是比较动漫化，但都是现代人的模型基础，在看到《劲舞团》上面的这些人时，会给玩家更强的代入感和亲切感。 至于服装商城，顾俊辉倒是没有在现场进行直接的展示，但是提到了这个东西，至于会有什么样的服装，就让玩家们自己到游戏里去看了。 最后就是游戏的上线时间，就在第二天元旦的上午十点。 当天晚上，《劲舞团》发布会的热闹场面很快传到了网上，关于《劲舞团》的玩法和游戏内容也很快传到了网上。 不过从一开始的网友反应来看，大家的争议比较大。 尤其是一些《神传》和《诸神之战》的游戏玩家，意见还是有点大的。 “这算什么游戏？休闲类游戏？这不像大风娱乐的一贯风格啊。” “感觉做了一个特别廉价的游戏，花了两年的时间开发？有点搞笑了吧？” “这款游戏是为了女性玩家准备的吧？有点失望啊，本来还听说大风娱乐今年可能要出一款3D游戏呢，还是喜欢硬核一点的游戏画风和游戏内容，这种很小家子气的游戏让人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对于一些特别喜欢《神传》和《诸神之战》这种游戏类型的玩家来说，突然面对这样一款游戏多少确实有些不能接受，毕竟大风娱乐说的是一年出一款游戏，对他们来说自己又要再等一年。 但就在一些人表示失望甚至有人提出要写联名书抗议的时候，大风娱乐却搞了一个营销活动：挑战不喜欢。 这个活动的内容就是让大家都去玩劲舞团，然后给游戏评价好玩或者不好玩，如果评价不好玩并提出意见的玩家都能得到一份奖励，奖励是一个抽奖机会，奖品最少是5块钱的大风娱乐游戏通用点卡或者风信币，最高是1000块钱。 如果只给5块钱，很多人可能就懒得去搞了，但改成抽奖就至少能多吸引一批人参与，尤其是在这个大家更贪小便宜，又都还比较相信抽奖这个东西的时代，而且事实上孟谦也真的没作假，根据代码设计的概率，是真的有机会获得1000元大奖的。 “大风娱乐这不等于就是白送钱么？”网上很快展开了讨论，“好玩不好玩是主观的东西，评价好玩什么都没有，评价不好玩只要能写出哪里不好玩就可以至少得到五块钱，谁都会评论不好玩啊。” “脑子不正常才会评论好玩吧？” “就是，好玩也会说不好玩，大风娱乐这等于就是送钱了。” “因为有人数限制。”很快有人提出了问题，“只有前10万名评论的才能抽奖，而且必须至少进行10场完整对局的人才能评论。” “但就算按每个人都是最少我五块钱来算的话，10万个人也有50万了。” “是啊，而且十万个人不少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明天上去试试手气呗。” “就是，大风集团有钱，听说一年赚好几个亿呢，50万对他来说毛毛雨吧，既然老板愿意发钱，我们就去赚这个钱被呗，我们又不吃亏。” “说的对说的对，兄弟们，明天上午十点见。” ... 第二百七十三章 把生活搬进游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大家都成长了 孟谦对《劲舞团》的发展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因为这种全新的游戏类型加上大风娱乐的影响力以及在游戏设计上的用心，多少会吸引一批玩家。 曾经的《劲舞团》可以火成那个样子，现在的《劲舞团》孟谦相信至少也不会混的太差。 不过在《劲舞团》上线的第二天，暴雪马上推出了魔兽争霸最经典的版本，《魔兽争霸3冰峰王座》。 同时，暴雪在发布会上还放了一组图片和几段小视频，当然还有一些说明。 “这是他们的大型网游，《魔兽世界》。”孟谦跟游戏开发部的人一起看完了暴雪放出来的这些东西，“从游戏画面和游戏世界观来说，都比我们现在国内的网游要优秀，你们怎么看？” 孟谦故意抛出问题，想看看现在的这些员工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种游戏质量，我们也能实现。”李飞擎几乎脱口而出，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任何含糊。 “画面也不过如此。”司宇航接着李飞擎的话道，“不过是追求了一个整体上的视觉冲击，但如果要扣细节的话，粗糙的很。” “确实，整体的画面给人感觉太粗暴了，强调了光影效果却忽视了灵动性，乍看之下很吸引人，但根本经不起推敲，看着说不出的难受。”付沁怡同样对魔兽世界放出来的内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们好像很有信心嘛？”孟谦故作意外。 “主要是暴雪这款游戏真的没有太过惊艳，如果现在推出，或许算是网游里的一线品质，但他说要等年底才推出的话...”宋镇罗看了一圈身边的人，“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孟谦表面上比较平静，心里实则感觉十分欣慰，游戏开发部的这一批员工的能力和信心都已经建立起来了，华夏游戏的落后同样也是经验基础以及缺乏自研的问题，孟谦提前布局培养了一批人才并强制要求大家自研，效果还是出来了。 游戏这个东西没有那么难，特别是这个年代，能培养出一个精英团队，就足够延续一个游戏公司的品牌了，“你们刚开发出来的3D游戏引擎我还没看过，看来我应该好好去欣赏一下。” ... 来到游戏开发部，宋镇罗的电脑上打开了一组对比图片。 “孟总，我们跟同样是今年开发出来的虚幻2游戏引擎进行了一个对比，因为虚幻2提供了大量的公开数据。我们先来看光影效果。”光影效果是游戏引擎三大核心之一，涉及的是各种光源对于人物的影响，这对于游戏的仿真性尤为重要。 经常玩3A大作的游戏玩家都能理解高品质的光影效果对游戏所能产生的正影响，因为人类世界的五彩斑斓和我们感知到的三维世界，其本质就是光，可以想象一旦这个世界失去了光，会陷入一种怎样的绝望。 宋镇罗给出了几十组对比图，孟谦作为一个美术外行也能看出一些区别，“孟总，我们接下来看看我们的渲染引擎。” 渲染引擎是游戏引擎的另一个核心，简单来说，模型制作完毕后，美工开始贴图，然后通过渲染引擎把模型，动画，光源，特效等效果实时计算生成于屏幕之上，所以渲染引擎决定的，正是玩家所能看到的最终输出的游戏质量。 这次换成了十几组动态的对比图，而看完渲染效果后，宋镇罗的表情突然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异动，“孟总，我们最后来看看物理系统。” 物理系统是游戏引擎三核心之一的最后一个，它通过系统设定重力，加速度等物理基础，决定游戏中人物的跳跃高度，运动轨迹等。 同时，物理系统的核心碰撞测试可以探测游戏中所有物体的物理边缘，“跳跑等基本动作我们就不做比较了，我们主要对比的是这么几个场景，角色乘坐坐骑在不同恶劣环境下的颠簸状态，飞行时的操作表现以及人物操作对物体产生的即时影响。” 孟谦可以看到，在不同的环境下，比如草原，雪地，沙漠，山丘等环境下，坐骑的颠簸幅度和颠簸状态是看得出区别的，连行进的速度都不一样，而在飞行的过程中，不同高度对飞行的影响有不同的表现，做的非常细致，最后就是一些即时影响，比如走路时的脚印，挖矿时产生的凹槽等。 看了所有的一切后，孟谦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只见宋镇罗继续道，“孟总再看这个，这是一片山川，这是晴天环境下人物在这里的表现，这是暴雨天人物在这里的表现。” “在统一环境下，不同的天气情况同样会导致行走速度和跳跃高度都不一样，脚印的深浅也明显不一样。”孟谦顺着宋镇罗说出了他的观察。 “孟总继续往下看。” 看着宋镇罗等人卖关子的表情，孟谦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然后就看到游戏角色在上山的过程中打滑直接滚下来摔死了。 看着众人一脸骄傲的小表情，孟谦点出了根本，“人工智能。” “孟总说的没错。”宋镇罗调出代码，“孟总教给我们的深度学习在游戏里的表现超出了我们的预计，当我们提供的数据越大，深度学习越能展现出强大的学习能力，虽然我们都理解这其实就是一个大数据分析，但把这种大数据分析的结果放到游戏里，极大程度的提升了游戏的智能性。” “甚至还能给玩家带去很多惊喜，提高游戏的趣味性。”李飞擎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孟谦点了点头，人工智能后世在游戏里的表现他是清楚的，自家的员工们能想到利用深度学习，更让孟谦欣慰，毕竟就现在的算力来说，深度学习的潜力还不足以展现的太明显，“这就是你们觉得魔兽世界不足为惧的底气？” “不仅如此。”宋镇罗跟众人对视了一眼，“我们公司还有一个优势，这个事我们之前我们跟顾总提过，他说今天让我们直接跟你对接。” “什么优势？” “我们有自己的芯片设计团队。”宋镇罗有些兴奋，“而且听说孟总要改变传统的主板结构，今年哈里斯提出了将GPU用于通用计算，我们团队针对这个想法进行了一番讨论。 我们觉得这或许会成为一个大趋势，所以不知道孟总有没有安排芯片设计团队研发显卡，我们想自己开发通用语言，我们在考虑图形硬件和软件的结合，如果这一次尝试成功的话。 我们不仅可以提升我们的游戏质量，我们还能掌控未来GPU发展的核心基础！” 孟谦憋了一天的欣慰终于忍不住展露在了脸上，自己的这些员工，不仅仅有拼劲，有能力，现在更拥有更大的格局，他们都不再是单纯听领导吩咐只顾自己干好自己工作就行的员工。 大家都成长了。 看着众人渴望的眼神，孟谦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明天就立项。” ... 第二百七十五章 浏览器事件 2003年的除夕是1月31日，所以整个的一月，全国各地又开始进入到迎接过年的喜庆氛围之中，大风集团也减少一定的任务安排，让员工们慢慢放慢节奏好好过年。 不过在这个一月，除了年会外，大风集团还有两件比较重要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发生在月初的浏览器事件。 说起浏览器，因为后世有太多的浏览器，所以很多人可能并不觉得浏览器是一个多么有科技含量的东西，甚至觉得浏览器只是一个日常应用软件。 然而事实上，2003年做一款浏览器，尤其是一款全自主开发的浏览器，是一件大事情。 自从1990年蒂姆发明了第一个网页浏览器之后，浏览器的发展是从94年出现的网景浏览器1.0开始的，网景浏览器作为曾经最热门的浏览器，市场占有率高达90%。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网景不得不面对微软这个对手，微软收购了Spyglass，发布了世人皆知的IE浏览器，而微软打败网景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系统绑定。 每一台用Windows系统的电脑都自带IE浏览器，网景自然不是微软的对手，1998年网景被逼无奈开放代码后，一批浏览器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结果面对更多的对手，微软却发展的更好了，从2003年1月3日微软刚出的数据来看，微软的IE浏览器市场占有率达到了95%。 在经历了一轮竞争后，IE浏览器已经成为了绝对的王者，这几年陆续出现的浏览器也都退出了市场，2002年到2003年，IE浏览器以95%的市场占有率达到了它的巅峰，因为接下去两年，火狐出现了，再过几年，e出现了。 2003年1月5日，微软宣布了IE浏览器的市场占有率后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并进行了疯狂的宣传，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它的成功。 网上的网友毕竟没有先知，很多人都认为IE浏览器已经不可能被打败了，因为在大家看来其他公司就算做浏览器，也不可能比IE好多少，但微软有系统绑定，现在又已经有了95%的市场占有率，别人怎么可能打败他呢？ 这就像是2019年的时候有人说会有一家公司开发一款同类型游戏打败王者荣耀，很多人都不会信，因为大家觉得企鹅有微信和QQ绑定就是其他企业很难攻破的一道防线，再加上王者已经有这么大的市场占有率了，除了LOL手游，大家很难想象有什么游戏可能打败王者荣耀。 这就是科技行业有趣的地方，很多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翻开历史后就会发现都真实的发生了，科技行业，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很多时候越是不了解科技行业的人会越觉得华夏科技不可能超越米国。 除了无人能敌，不少媒体也打出了无人敢挑战的标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微软自己写的稿子。 在IE浏览器的庆功宴上，浏览器事业部的约瑟夫春光满面，接受着来自众人的赞许。 “说实话，网景真的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这不是我的功劳，这是整个团队的功劳。” “当初还好我们反应及时，不过我们微软掌握着最核心的系统，在电脑应用上，谁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约瑟夫看似谦虚的高调着，一些其他企业的人心中多少有些羡慕，微软靠着一个系统，真的是横行霸道啊。 所以有些人还是忍不住想去呛几句，“约瑟夫先生，听说mozilla又开发了一款浏览器，减少了内存的占用，还提升了性能，不知道IE浏览器今年是不是也会有一次大更新？” “mozilla？四年了，mozilla开发了多少浏览器？每一次都说性能比我们好，功能比我们强，结果呢？mozilla四年前还有25%的市场占有率，现在只有2.5%了。”喝的略有一些多的约瑟夫不禁直白的嘲笑起来，“你们始终还是没明白浏览器到底是什么东西。 用户使用浏览器，是为了上网，浏览器本身对上网的影响有多大呢？你少占几兆内存，增加几个辅助功能，对用户来说，意义大么？ 不大，用户需要的是一款安全，方便，简单的浏览器，我们把控住了消费者的需求，这就够了，mozilla一直在想尽办法从产品的角度来打败我们，我可以在这里很明确的说这么一句话，以我们对浏览器这个产品的认知和了解，没有人可以单纯的通过浏览器本身的产品差距来打败我们，除非有一天有人替代了我们Windows系统，但我相信，那更不可能。” 面对约瑟夫的自信乃至自大，很多人只能笑笑，微软的自傲全世界都知道，从上到下都自傲，不然他们就不会错过这么多时代潮流了，不过了解过微软文化和微软管理的人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微软内部一直在给员工灌输一个思想，微软是世界科技发展的引领者，所以作为引领者，当然是别人来听我们的，哪有我们听别人的道理。 想呛约瑟夫的人继续道，“可贵公司的MSN同样采用的是绑定系统的方式，怎么就始终拿风信没办法呢？”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场的这么一个导火索，庆功宴后，2000年刚被任命为微软首席执行官的鲍尔默开了一个管理层会议。 先内部表扬了一下约瑟夫，然后鲍尔默的目光就落到了凯文的身上，“凯文，MSN跟风信的竞争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新版本还是没有人家吸引人？” 凯文皱了皱眉，他知道，IE浏览器是绑定系统的成功案例，可MSN是绑定系统的失败案例，公司很多人现在看凯文都不是很爽，认为他是微软的一个污点，再加上今晚就是因为MSN的失败约瑟夫才会现场被呛，大家看他更不爽了，“MSN跟风信的产品定位不一样，我们只是没有在面对同一个用户群体而已。” “是嘛，那我现在希望你可以把风信的用户群体也抢过来，你可以做到嘛？” 凯文沉默了几秒，面对所有人的眼神，他还是把话说了出口，“我觉得公司不够重视我们MSN项目组，大风集团是用他们的全部在跟我们竞争。” “你确定大风集团是在拿他们的全部跟你竞争？据说风信的收益在大风集团的收益占比中只有不到20%？今年可能会更低，10%都不一定有。” “浏览器项目组公司同样没有给予太多的帮助，而且刚建立的时候还有网景这样强大的对手，为什么只有你们MSN项目组没有结果，还一直在提需求。” 凯文终突然觉得很累，“对不...” 就在这时，鲍尔默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表情出现了一些变化，过了几秒钟又是一条消息，鲍尔默示意打个电话，然后很快一名市场总监来到了房间。 “怎么回事？”鲍尔默直接问道。 “刚刚再次确认了，就是华夏的大风集团，他们发布了一款浏览器，并且通过奖励和绑定风信的方式快速推广，已经吸引了上百万人的下载。” “通过一些手段推广浏览器，这个事情很多企业都干过，但用户应该已经习惯了我们的浏览器，为什么在上报的信息上要标注紧急情况？”鲍尔默表示了不解。 市场总监面露尴尬，“因为，因为...网友在使用过大风集团的浏览器之后，都评价说，IE浏览器就是shit。” 房间里瞬间陷入沉寂，这是今晚大家的第二次尴尬，反倒是坐在角落的凯文，第一次觉得听到shit是一件这么让人神清气爽的事情。 ... 第二百七十六章 扶摇直上九万里 时间回到1月3日，微软高调宣布成绩并表示要开庆功会的时候，孟谦看着满世界关于微软的消息，激动与兴奋都直白的写在了脸上。 坐在他对面的萧博识和顾俊辉对视一眼，萧博识作为先进公司的前辈，由他开口，“孟总，在微软风头最盛的时候跟他叫板，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不合适？根据大风集团的规划，我们跟微软是纯到不能再纯的死对头了，我跟他竞争有什么不合适的？”孟谦有些随意的回应了一句。 但他的随意让萧博识和顾俊辉又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还是萧博识开口，“孟总，你是不是觉得公司现在的目标有点太大了，想制造一点更直接的对手？” “孟总是不是觉得，我们已经过了韬光养晦的阶段了？”顾俊辉补充了一句。 “你俩今天什么情况？”孟谦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怎么这么敏感？” 萧博识做出无奈状，“还不是因为你平时说话总爱说一半留一半让我们自己去领悟，我们跟你说话都习惯了多想一想么，毕竟这么搞微软，估计微软不可能就这么受着。” 孟谦笑着摇头，“我喜欢话说一半，更多的是希望给你们更大的发挥空间好吧。 至于这次的事情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就是一次很好的商业竞争机会，你们想啊，微软这会儿在全球高调宣传，这个时候如果能踩着微软造起来的势头上位，这效果可想而知，得省下多少宣传费？ 微软当然不会就这么受着，但无非就是竞争嘛，正常的商业竞争我们跟微软早就开始了，只要不碰他的底线，他就不会彻底掀桌子，也不会跑去他们家国会请求支援，问题不大，我们要习惯把微软当成对手，不用谨慎过头，因为它注定会是我们长期的一个对手。” 萧博识和顾俊辉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可，之后顾俊辉问道，“那孟总打算怎么具体操作？” “微软5号不是要开庆功宴么，估计那个时候也就是舆论最热的时候，我们就在那个时候爆发一波用户反馈。至于想要在短时间内吸引大量的用户，你有什么好主意？” 被问的顾俊辉认真思考了很久，有些惭愧道，“浏览器是我们全新的一个独立产品，想要在短时间内爆发出用户数量的话，可能只能靠烧钱。” 孟谦转过头看向萧博识，“你觉得呢？” 萧博识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想要短时间爆发，我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其实孟谦也是这么想的，问他们两个只是报有一些希望，“那就今天辛苦一下，商量一份方案出来吧。” “好。”萧博识跟顾俊辉自然是没意见。 等到微软开庆功宴的时候，风信进行了一次更新，而在这次更新中，风信向所有用户推荐了浏览器并且推出了浏览器新用户有奖活动。 因为这年头还没有绑定手机这一说法，身份证的全国联网系统也还不完善，所以活动没办法用最简单粗暴的下载有奖，不然肯定会有很多人刷号。 最后顾俊辉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用风信号登录浏览器进行绑定后，使用浏览器才能获得奖励，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使用浏览器搜索网站就会有奖励，但是奖励很少，每次搜索随机几分钱，用户如果不停的刷网站，就能累加，活动总时间是12小时。 如果有耐心刷个12小时，也能刷出小几十块钱，根据每个国家吉祥数字不一样会有一定的区别，这个做法主要就是避免大家刷号，用户用100个风信号刷和用1个风信号刷其实没啥区别。 而且为了能看似烧更多的钱，这次奖励的都是风信币和游戏点卡，因为对大风集团来说，浏览器不需要挑选特定的用户群，关键是先轰出一批用户数量并通过这些用户的反馈来引起舆论反响就可以了。 所以那些不稀罕风信币和游戏点卡的人不参与这个活动对大风集团来说无所谓，但这对大风集团来说就省下了一大笔钱，因为很多玩家对于送的钱都不当钱的，实际花出去一个亿，真正影响到的点卡销售远不到这个数字。 更贼的是，这钱如果放在平时卖，大风集团能拿到手的也不是全部的钱，因为要给代理商分钱，尤其是国外的代理商，到大风集团手里就没多少了。 至于代理商会不会不高兴，当然会，但他们没办法，当企业品牌已经做起来了之后，本就是代理商惯着企业，你意见多可以不干，有的是人想干，就这么现实，而且孟谦总的来说对代理商很照顾了，有些公司趁着网银的迅速发展都开始把部分地区的代理商踢出局了，大风集团至少没有去做这么狼心狗肺的事情，所以为了推广产品难得牺牲大家一点利益，代理商们还是能接受的。 最终，在全球范围内，通过审批能上线浏览器的国家总共有17个，在这17个国家大风集团投入的奖金池总金额达到了2亿。而对大风集团来说真正花出去的钱，也就小几千万。 另外一个快速爆发用户的渠道就是网吧全面上线大风集团的浏览器，毕竟大家用的都是大风集团的网吧管理系统。 当浏览器正式上线，当用户看到了大风集团的浏览器后，全新的体验开始了。 首先，大风集团的浏览器图标就很特别，是一双特别设计的翅膀，而浏览器的名字叫做鲲鹏浏览器，寓意在互联网这片汪洋大海之中，大风集团的浏览器就是那大鱼，即将化作大鹏，扶摇直上九万里。 打开鲲鹏浏览器后，最直接的冲击依然是界面，微软现在正在市面上的是微软第一个经典，IE6，一款功能强大但漏洞巨多还生生支撑了6年的浏览器，用过IE6的人一定都还记得那隔三差五下载补丁的日子，但IE6的整体功能确实想必前几代有了不少突破。 只是在鲲鹏浏览器面前... IE6采用的是这个年代传统的暗灰色调，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地址栏下方一大块区域完全浪费没有被利用，功能键都是四四方方极具厚重感，就像是一块块砖头。 而鲲鹏浏览器首先改变的就是压抑的色调，采用了更让人舒服的天空蓝，其次，减少了无效区域，比如在地址栏下方增加了收藏板块，刚刚装上鲲鹏浏览器上就会有几个绑定的收藏，当然是可以删除的，包括风信官网，九州平台官网，小说平台等。 同时，鲲鹏浏览器整个简洁的画风都让大家觉得跟风信画面有一种一致性，这是大风集团在产品设计上故意而为之的，公司所有产品的风格一致性，是营销学上非常重要的一个板块。 鲲鹏浏览器还搭载了大量的辅助工具，比如截图，标签，翻译，天气，字体，阅读模式等。 更重要的就是使用时的流畅感和网页刷新速度，后世能影响网页刷新速度的基本也就是网速了，但在这个年代，浏览器的好坏是可以左右网页刷新速度的，尤其是图片的刷新速度，不仅仅只跟网速挂钩，还跟浏览器内核挂钩。 当用户在感受了鲲鹏浏览器之后，彻底刷新了大家对浏览器的看法。 “原来浏览器还可以让人用的这么舒畅？” “我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之前居然一直觉得IE浏览器做的很好。” “我们被微软强行喂了这么多年的shit。” 正如孟谦所猜测的，因为微软对IE浏览器的宣传导致IE浏览器正处在全球各大媒体的热门话题，此时随着用户对IE浏览器大面积的抨击，一些原本只是跟风并没有被微软收买的媒体马上开始转向，因为媒体都嗅到了流量的味道，一轮关于鲲鹏浏览器一鸣惊人，IE浏览器遭人唾骂的舆论在全球开始蔓延。 微软花了上千万米金的宣传费以及微软的全球影响力，此刻成为了鲲鹏浏览器最好的宣传基础。 数小时后，一条来自西方四大世界性通讯社之一的法国新闻社发布了一条新闻，因其有趣的标题和内容成功席卷全球并登上了风信全球热搜榜榜首： 《IE浏览器或成最大赢家，用户下载鲲鹏浏览器需使用IE浏览器》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外籍到访团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微软来说，这显然是一个不眠之夜，鲲鹏浏览器踩着IE浏览器上位，正在掀起全球的舆论影响，而微软现在却无法阻止这一现象。 在微软的办公室内，不少人小跑着进出，不时的带来一些最新的消息。 “5个亿？”鲍尔默看着最新的一份数据差点想吐血，“鲲鹏浏览器的研发成本才5亿软妹币？！自主研发的内核才5亿软妹币！？” IE浏览器研发团队的几名核心员工现在都在办公室里，看着鲍尔默杀人的眼神，心里不禁一慌，微软从IE4到IE6，每年的投入经费都超过了一亿米金，虽然其中也包含了运营等费用，但花在研发上的钱也该有一亿米金了，更何况IE4之前微软已经有了三年的基础，那三年的研发投入也是一笔大数字，这还没算最初的收购费用。 一个IE6的诞生，纯研发费用应该有三亿米金左右，结果大风集团花5个亿就搞出了自主内核还吊打IE浏览器，IE浏览器研发团队的几个人心里自然发憷，这是大家能力的问题，甚至搞不好还会查到贪污的问题，毕竟大企业的高管少有从来不贪的。 “老大，大风集团自己说纯自主研发的内核并不代表他们就是自研的，我猜测他肯定用的是KHTML内核，对外宣称自主研发而已。”有人马上找理由。 “KHTML内核？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的浏览器界面和性能跟市面上的KHTML内核浏览器都不一样，同样是使用KHTML内核，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这个...但从我们的经验来看，5亿软妹币研发一套浏览器内核再到浏览器的开发完成，绝对不可能的啊。”几名核心技术人员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我知道了。”有一个人突然有抓到了一个点，“华夏人的工资比我们低了数十倍，同样的员工同样的研发周期，他们的员工工资比我们低廉的多。” 这个说法提出来，很多人还真觉得有道理，因为研发费用很大一部分就是花在员工工资上的。 但鲍尔默显然没有觉得这个理由带给他什么心理安慰，并且当场指出这理由背后的问题，“所以大风集团的研发能力是怎么来？一群工资只有你们十分之一的员工，为什么研发能力却超过了你们？我是不是应该把微软的研发中心搬到华夏去了？啊？” 所有人沉默，他们心里也清楚，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找什么理由都没意义了。 至于大风集团的研发能力哪来的，自然是从未来搬来的，后世浏览器内核很多都是开源的，尤其是谷歌的，国内几乎所有的浏览器全都是使用的内核，这也是国内浏览器爆发的基础，有开源内核能用。 孟谦虽然记不住整个内核，但一些核心的东西他都有印象，再加上后世的浏览器设计方向他还是很清楚的，自己又是架构师，解决了大量的研发工作。 看着沉默的众人，鲍尔默随时可能爆发，“我现在不想听任何的理由，我只想听到你们告诉我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老大，大风集团的浏览器也不是没有问题，你看这个，大风集团的浏览器存在大量的兼容问题。”约瑟夫在桌上一堆信息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消息”。 后世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一些网站不得不用IE浏览器打开，其实原因出在兼容上，不同的浏览器内核设计都是不一样的，这就导致了大家必然会出现兼容性问题。 华夏因为在这个年代基本只接触了IE浏览器所以不知道，其实在欧米那边，因为在浏览器大混战时代他们那边的网民是用过多种内核类型的浏览器的，所以欧米那边不少老网民都经历过同一个网站用不同浏览器打开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页面效果这样的情况。 这个情况在后世因为技术的发展得到了相对比较好的解决，再加上上面说的，国内浏览器用的都是谷歌的内核，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其实兼容是浏览器这个行业一直以来的核心问题之一，这也就导致了有些网站只能用IE浏览器打开，说白了就是因为只有IE浏览器是兼容的。 所以鲍尔默看着网上曝光的关于鲲鹏浏览器的兼容性问题并不会觉得开心，包括几名技术人员虽然理解约瑟夫现在的心情肯定很差，导致他脑子可能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大家还是都跟看傻逼一样的看着约瑟夫，鲲鹏浏览器越是有兼容性问题，就越说明他们真的搞出了自己的内核，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的兼容性问题啊。 “不过。”有一名技术人员想到了什么，“我们或许可以用系统来给大风集团制造一点麻烦，他的浏览器再好，也必须在我们微软的系统上运行。” “我们刚打完官司！”鲍尔默呵斥了一声，2001年，微软刚打完了长达数年的垄断案，最后自然是微软输了，这个时候微软如果继续通过系统垄断来打压对手，只怕会惹来不少麻烦。 “你们今天晚上马上给我把大风集团的这个什么...什么浏览器做一个详细的研究报告，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我们需要多少时间可以在产品上压制住他们的浏览器，现在系统和市场依然在我们的手上，我希望微软没有养一群废物。”鲍尔默逐渐接受了现实。 技术人员们也没有办法，顶着巨大的压力点头答应，但他们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事没这么简单。 然而，当微软在考虑从产品角度来反击大风集团的时候，大风集团却已经在考虑另外一件事情了。燕京时间1月8日，孟谦在大风集团接见了八名外籍人士，其中包括大风集团的老朋友，霓虹国NTT的代表，还有来自挪威Opera公司的代表，来自俄国的搜索引擎公司Yandex的代表等人。 今天来的这些人中，Opera也是做浏览器的，Opera浏览器，也就是欧朋浏览器，是网景和微软竞争时代的老三，拥有独立开发的Gecko内核，Gecko内核也是浏览器界的四大开山内核，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开发内核，当然，在微软的系统绑定政策下，欧朋浏览器同样没能发展起来。 所以这样一组到访团队看似有些奇怪，有做浏览器的，却又不止有做浏览器的，事实上，这些企业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W3C，万维网联盟成员，并且今天到大风集团的这些企业，后世都当过万维网联盟董事会成员。 而这，正是孟谦请他们来的原因。 ... 回应两个问题 本章说装不下这么多字，发个单章回应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其实早就想发单章回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朋友总是把借鉴未来和等于未来划等号。 主角作为先知在设计产品的时候肯定是会经常借鉴未来的产品的，这个时候提到借鉴了什么什么产品那只是借鉴，不是完全照搬，照搬当时的电脑配置是承受不起的主角当然知道啊主角又不是傻子，部分朋友为什么总要认为主角提到了绝地求生就是做出了一模一样的绝地求生，主角提到了谷歌浏览器就是做出了一模一样的谷歌浏览器，当然不可能的啊。 为此我还不得不经常在小说里说神传的画面粗糙，绝地求生跟后世比差的远，其实我不是很愿意多说这些但有些朋友就是觉得提到了什么就是做出了什么，只能这样一遍遍的重复，可即便一直重复还是会有人在我提到又一个未来产品时指出这个产品在这个年代不可能... 做产品肯定是借鉴未来加符合当下背景，不可能完全照搬的啊，还有就是提到一些技术是必然的，不是说提到了就把这个技术做到极致了，作为3D游戏引擎，员工提到光影效果不是很正常么，这是3D游戏引擎的核心基础啊，做3D游戏引擎不研究光影效果还做什么3D游戏引擎。 欧美游戏大厂03年的时候出了多少3D游戏，04年的魔兽世界在光影效果上也没少下功夫啊，为什么到了主角这里就变成了硬件受限谈光影效果就扯淡了？ 而且小说里还特地找了同一年开发出来的虚幻2引擎作对比，显然是在跟当时当下的技术水平作对比，是比当时当下的技术好一点，这跟直接做出后世产品有什么关系啊大哥们。 人家虚幻2的光影效果就不会受到硬件限制，到了主角的团队这就会受到硬件限制不能做了？还是说你们觉得就因为做的比人家好了一点就马上遇到硬件瓶颈了？那主角团队这个好一点也好的太巧了点吧... 还有之前记得有朋友说最简单的神经网络在这个年代的民用电脑都跑不动，首先混淆了神经网络的概念，其次东芝90年代就开始在应用上跑神经网络了（如果有疑议可以加裙跟我讨论）。 所以别人做就没问题，主角一做马上就硬件受限了，这逻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理解。 而且团队还提出了显卡革命，团队显然也是知道要想发展的更好硬件就会限制，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提显卡革命，如果纯靠软件就能吊打别人，他们还让主角去搞什么硬件。 借鉴只是借鉴，比如游戏的玩法，比如谷歌的简洁性，这跟完全做出一个后世一模一样的产品是两回事啊，如果是照搬后世的谷歌浏览器，一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出来，先不说3000万行代码，那么多细节的东西打磨太费时间了。 主角做的浏览器只是借鉴了一些在当下有用的优势，再加上团队，再加上收购当时的一些技术（这个后面两章会提到），这个浏览器也就几百万行代码，很粗糙的（而且有不少问题，后面两章也会提到），虐虐IE6够了就行（毕竟IE6是真的垃圾），真要拿到后世，肯定也是个落伍的产品啊。 还有界面优化有没有用的事情，我咨询了好几个做UI的朋友，他们跟我说那个年代的界面设计最缺乏的是用户感受，因为用户感受不是凭空想出来的，是需要一次次改变尝试之后总结出来的，当时互联网刚发展没多久，大家都没有这个经验。 所以作为重生者等于是白捡了这个经验，主角的界面优化只要是围绕用户感受而不是纯粹的为了花里胡哨去做的就肯定有用，没有用户会拒绝更好的用户感受。（这就是我在风信界面优化的时候花了一点篇幅去讲解用户感受的原因，就是要表达主角的界面优化是围绕用户感受来做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取名字，反正取名废这个头号我是欣然接受了，但是我想说的是人设问题，这是小说，角色是有人设的，我已经给主角设定成了一个取名字喜欢有意义，给产品取名喜欢用神话背景的角色，所以他取名就必须这么做，否则人设就崩塌了。 至于不利于推广或者文绉绉的问题，我个人觉得就是见仁见智了，就像华为用山海经取名，有人觉得浪漫，也有人觉得不符合科技公司的硬派。 主角作为老板，在取名字的时候带一些个人喜好也是很正常的，而且最近我也意识到，取名字这个事情不管怎么取，都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之前我被骂懵了直接照抄微电子取了个微电科还照样被骂了很久。 最近一段时间看别人的书也是只要一到取名就会被嫌弃，今天去作者群聊了一下，发现好多作者都有共鸣，原来大家都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哦对，我还特地去搜了一下，苹果一开始这个名字在美国也被说好土。 所以想明白了也就洒脱了，怎么取名字都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毕竟每个人喜好不同，但是主角要有他的人设和他的初心，他想用神话背景取名，他希望每一个名字都有意义，这是他的初心，那就必须坚持下去。 对喜欢的朋友说声感谢，对不喜欢的朋友说一声抱歉了，但我还是想让主角用心的去给产品取名字，给每一个产品名字赋予寓意，坚持着他这份初心。 最后再说一句，前两天正好看到一段话，特别有感触，给了我很大的心里帮助，可以说是帮我走出了写这本书以来长期陷入的痛苦，也把这句话送给大家：大部分指责你的人，其实都不是想让你做自己，而是想让你做他喜欢的样子，但每个指责你的人喜欢的样子又不尽相同，事实上，人只有做自己，才能活出属于你的精彩。 所以，感谢一路来支持我让我做自己的朋友们，谢谢你们，也希望大家都能做自己。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万维网联盟 万维网联盟，大家平时习惯叫W3C，是1994年成立的一个最著名的国际标准化组织，可以说互联网相关的核心标准基本都是由万维网联盟制定的，想搞互联网，就得按照万维网联盟定的标准办事。 W3C是麻省理工和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合作牵头的一个中立性，标准制定组织，由米国国防部和欧洲委员会支持，至于到底中立不中立，谁也不知道。 但反正可以确定的是微软和IBM等W3C的万年核心成员，都干过刚建立标准自家产品就已经按照新标准上线直接通过标准打败对手的事情。 所以W3C本身或许确实是中立组织，但W3C的成员通过规则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就“各凭本事”了。 至于华夏，很晚进入W3C，2006年W3C才在华夏设立首个办事处，而且开始几年华夏没有什么发言权，后来随着华夏互联网大爆发，BAT相继进入W3C，华夏的话语权才逐渐起来，一直到2013年，W3C将燕京航空大学纳入主机构列表，华夏成为了W3C全球四个主机构之一。 但在W3C当过董事会成员的华夏企业历史上只有一家，那就是阿里巴巴，而且还得等到2015年。 所以互联网刚开始发展那十几年建立起来的大量基础性标准都跟华夏没什么关系，华夏企业也没有机会像微软IBM那样利用这个组织来谋取私利，只能一路当韭菜。 还有一个不这么摆在明面上的影响，W3C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全球互联网圈子，在互联网发展的前十几年，这个圈子也经历了一场关于平衡的发展。 这就是为什么BAT在国内发展的这么好但是在国外好像一直很难开拓市场的一个原因，尤其是企鹅和白度一直没在国外建立起自己的的优势，马画藤也在后世提到企鹅的收益基本都是靠国内市场。 难道BAT的技术创新在别国就不是创新了？一个关键点就在于在国际互联网发展的前十几年，BAT没有入局，错过了这个圈子，普通的个体户做生意还要讲资源讲圈子呢，何况是互联网巨头。 所以华夏互联网公司一直被标榜创新能力强可就是在国际竞争中很难出头，只有阿里巴巴做的还不错，这是有很多基础原因的。 下午所有人到了之后，孟谦先跟八名企业代表进行了一个短暂的集体交流，说明一下邀请大家来的表面原因，虽然大家都知道，互相寒暄几句，晚上八人把各自企业的整个代表团全部叫上，孟谦先请大家吃了个晚饭然后让他们好好去休息一下，毕竟坐了这么久的飞机都累了，今天先不深入沟通了。 等到第二天，因为前一天都寒暄的差不多了，孟谦直接说正题，孟谦今天要讲的，是W3C未来制定的最重要的标准之一，HTML5。 HTML是构建Web的一种语言描述方式，2003年年初这会儿，这个标准就是大家可能经常会看到的HTML4。 但孟谦在2003年的时候探讨HTML5其实是会显得格外刻意，因为正是在2003年，XForms技术的出现使得W3C开始抛弃HTML，但HTML虽然被W3C抛弃，很多企业却没有抛弃更不想抛弃，其中就包括今天来到大风集团的这些企业。因为HTML标准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上面也提到了，企业是可以通过玩弄标准来谋取私利的。 所以在2004年，由微软，苹果，谋智基金以及Opera牵头成立了WHATWG组织，这个组织的成立就是为了研究HTML5，一直到2006年，得益于WHATWG组织的成果以及一些巨头企业的努力，W3C经过研究再次把重心放到HTML上，之后就有了HTML5标准。 这个年代华夏都还没有W3C的办事处，想要进入W3C，首先就是邮件申请，写清楚公司的情况，想进入W3C干什么，具体的实力情况。 另外一个途径就是老成员的推荐，所以在上述的大背景下，孟谦给一批他还能记得的WHATWG组织成员都发出了邀请函，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大概知道HTML要被W3C抛弃了，突然有人说掌握了可以推动HTML5标准发展的技术，大家就会有自己的好奇。 同时，因为这家企业是大风集团，部分企业就又有了自己的私心，孟谦也确实在邀请函上提及了其他事情，于是乎，这八家企业就这样来到了大风集团，即为了HTML5，也为了其他的事情。 虽然孟谦邀请的企业没有全来，但能来这么一些，孟谦也是知足的。毕竟大风集团的全球影响力还没到那个份上。 除了NTT，Opera以及Yandex，另外五家企业分别是霓虹国的软银，高丽国的三星，德国的SAP，瑞典的爱立信以及芬兰的诺基亚。 1月9日上午，孟谦先让丁明远把握好尺度的给八家企业代表团讲述了大风集团关于HTML5的研究成果，其中提及了HTML5的几大核心优势，包括多线程操作，跨平台优势，在多媒体和定位领域的强大功能等。 丁明远不适合做舞台演讲，但却很适合做技术演讲，他说话的时候能让人莫名的相信他的专业能力。 而且丁明远很能把握度，看似说了很多，其实技术核心的东西一点没透露出来。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听几位提起说W3C的趋势似乎在抗拒HTML5，但我们大风集团认为，HTML5将更适合互联网的发展趋势。”丁明远做完技术讲解，孟谦上来表态，“所以我们大风集团想进入HTML5工作组，距离下一次研讨会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或许我们能改变一些东西。” W3C有董事会，顾问委员会，委员会，工作组，兴趣组等部门，工作组就类似于一个企业的项目组。 这些不惜创立全新组织都要搞HTML5标准的企业，看到大风集团提出的技术，对于大风集团进入W3C的事情大家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倾斜。 与此同时，孟谦也是借势再秀一把公司的研发肌肉，让大家看到大风集团在又一领域上的研发成果。 几家企业代表都说了几句场面话，孟谦也配合着说点漂亮话，所谓的为了互联网发展而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大家都是当人面说鬼话。 加入W3C每年要支付几十万米金的会员费，结果大家都挤破脑袋想进去，哪来这么多圣人... 大风集团自己的申请再加上这几家企业的推荐，尤其是Opera现在还是董事会成员，进入W3C这事基本上十拿九稳了，但现在的关键就是，从企业关系来说，有几家企业跟大风集团是竞争关系，比如Opera。 对方愿不愿意去做这个推荐人，还不好说。 所以当天下午吃完午饭，孟谦便开始“开小会”，他见的第一家企业代表，就是自Opera的副总裁奥丁。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布局欧洲 “孟总，鲲鹏浏览器的内核你准备开源么？”奥丁来到孟谦的办公室后把话说的非常直白。 这两天孟谦也对这些人的性格大概有了点了解，这就是奥丁的谈判风格，有话直说，不搞那些弯弯道道的。 “不开源。”孟谦摇头给了一个直接的回复。 “那孟总在邀请函上所说的免费提供技术是什么意思？”奥丁终于问出了憋到现在的疑问。 孟谦嘴角微微上扬，“我们只对贵公司免费。” 奥丁神色有些紧绷，“孟总这话什么意思？” “从目前的局面来看，我们大风集团算是贵公司的直接竞争对手了，对吧？” 奥丁不得不点头，“确实如此。” “但我进一步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市场，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没有这么紧张，甚至，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奥丁盯着孟谦的眼睛，“大家都是做浏览器的，怎么成为合作伙伴？而且孟总应该很清楚，我们公司只专心做浏览器，不涉及其他产业，这也就导致我们没有其他产业可以进行合作的可能性。” 孟谦轻微的摇了摇头，“我们虽然做的产品矛盾，但我们的市场似乎并没有那么矛盾，这次我们只在17家国家上线浏览器，但说白了是因为我们现在只能在这17家国家上线，我们在欧米的发展受到了不少的阻碍，但据我所知，Opera在亚洲的发展也遇到了不少问题。 所以我在想，浏览器这么一个应用产品，谁又能吃得下全球市场这么大的蛋糕呢？尤其是东西方企业在进军对方领地的时候都会遇到明显的困境，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换一个思路，抛弃传统的竞争思路，考虑一下强强联合呢？” 奥丁确实很认真的开始思考孟谦的提议，“孟总可以说的更具体一点么？” 孟谦点头，“我们都有自己的内核，我们都有属于各自的优势，但同时，我们也都有属于各自的产品劣势，我现在首先考虑的自然是市场互补，我们都有自己已经深耕的市场，但现在由于微软的系统绑定策略，我们的市场发展都遇到了不平等的竞争。 这个时候如果我们继续各自为战，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我们大风集团会成为下一个网景，而你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击机会，因为说的直接一点，如果你们有能力对抗微软的系统绑定，这几年早该表现出来了。 为了更好的竞争，我甚至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实施合作研发，鲲鹏浏览器最近的表现至少证明了当产品优势足够大的时候，是可以抢占市场的，但如何长期保证产品优势呢？在这个不公平竞争的时代，我们是否可以考虑暂且放下竞争，大家取长补短，开发出更好的产品，提升我们共同的市场竞争力？” 奥丁在孟谦的办公室里直接陷入了深思，跟欧洲人谈判确实是跟亚洲人，尤其是东亚人谈判的感觉不太一样。 “孟总，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奥丁先生尽管问。” “我听说你们的浏览器研发成本是5个亿，研发周期一年多，但我们算了一下华夏员工的工资，一年多要花掉这么多钱，你们的浏览器研发团队得好几千人吧？”微软员工发现的华夏人工资低这个问题，Opera的人同样也意识到了。 这次换孟谦沉默了，他知道，奥丁这个问题的真正意思是想进一步知道鲲鹏浏览器研发的具体内幕，不过，这五亿花哪了，还真能说，因为迟早会被人挖出来的，“奥丁先生，我们大风集团的浏览器研发团队确实没有几千人，连一千人都没有，只有几百人。 但是首先有一点，在计算我们大风集团员工工资的时候，不能参照我们华夏的平均工资，因为我们公司的员工多的是一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的。 当然，即便如此也花不完5个亿，这个钱有很大一部分，花在了购买专利上。” 奥丁的眼神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大风集团的内核其实算不上是完全原创。” “贵公司就是做浏览器的，你们应该很清楚，浏览器的内核中有很多东西是绕不开的，100%纯原创内核的，即便是贵公司作为四大内核，也做不到吧？只不过你们那会还没有这么多专利限制，很多东西大家都可以用。” “难怪鲲鹏浏览器出来之后没有听说任何专利起诉，所以你们的浏览器内核，是购买了一部分的现有专利，在这些技术上进行的有效创新。”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员工，是因为他们拼了命。” “华夏人的勤奋，我一直都有所耳闻。”奥丁的表情上有真诚的尊敬，“你们买的是谁家的专利？” “除了微软，不就只有他们家没开源么。” “也是。”奥丁不禁一笑，“大风集团能在有开源内核可供使用的情况下，花重金购买核心专利并自己创新出一套浏览器内核，这是在为未来考虑吧？” “是因为大风集团做好了跟微软对抗的准备。”孟谦的表情变得冷峻起来，“奥丁先生，未来的市场真的很大，但被微软用这种手段垄断市场，你们真的甘心么？我们在谈论竞争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创造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 这话其实很扯，如果能垄断，Opera也巴不得垄断，要什么公平，但在自己处于被垄断压迫的阶段，那就是要仇视垄断，打仗所谓的出师有名不就是先站到道德的制高点再说。 人嘛，都这样，一边仇富一边希望自己暴富。 而孟谦想要跟Opera合作的目的其实更多的是一场赌博，他赌的是Opera的能力，要知道2003年这会儿，Opera的员工人数才区区500人，可就是这样一家企业，不仅在微软网景大战中存活下来，还在未来短短五年的时间内创造了25亿米金的市值，甚至还成为了后世全球最大的手机浏览器品牌。 而且Opera的资源网一直都是一个谜，他不仅是W3C历史上最“穷”的董事会成员之一，还是后世唯一一家几乎合作了全球所有硬件企业和系统企业的公司，虽然大家都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就是做到了。 所以与其跟Opera竞争，孟谦觉得不如合作，一方面孟谦确实觉得有合作的可行性，市场互补是真的，技术互补也是真的，孟谦已经在这一款浏览器的研发上耗尽了他的先知，鲲鹏浏览器其实是有不少弊端的，只是一时间还体现不出来，但这事孟谦心里清楚。 另外微软一旦真的花重金进行反扑，后面公司员工能不能扛得住孟谦也不确定，因为孟谦的先知能在浏览器发展上能起到帮助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另一方面，孟谦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前两年大风集团主要在霓虹国寻找盟友，而接下来这几年，大风集团需要布局合适的欧洲的盟友了。 孟谦看上了Opera的资源网以及在它未来在欧洲的行业地位。 ... 第二百八十章 趁虚而入 在进行了进一步的沟通后，看得出奥丁对合作是感兴趣的，因为大家最大的敌人确实就是微软，微软不死，大家争的再狠最终可能都是在为IE铺路。 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可能马上做出决定，奥丁表示需要先跟公司其他高层沟通一下，孟谦表示理解让他沟通着。 等奥丁走后，孟谦没有休息的机会，马上见了来自德国SAP的代表，SAP，欧洲后世唯一一家市值超过500亿米金的企业，被称为欧洲科技行业最后的牌面。 孟谦要在欧洲找盟友，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一家企业。 SAP的代表进来后直接给把手机递给了孟谦，并表示电话那头是SAP此时的首席执行官哈索。哈索是SAP1997年到2003年的首席执行官，同时也是公司R/3总架构师。 孟谦接过电话后，对面稍微寒暄了几句表示很遗憾因为工作的缘故没能亲自到华夏来拜访孟谦，面子算是给足了，然后哈索并没有谈正事，反而是故意跟孟谦聊了会儿技术。 孟谦猜测哈索应该是听说了自己这个董事长也是公司几大核心产品的总架构师，想来试试自己的深浅。 好在孟谦真金不怕火炼，就陪哈索唠了会儿，在确认了孟谦的实力后，哈索的语气听着好像是更客气了几分，“孟先生，听说大风集团在ERP软件和CRM软件上的设计思路是可以授权的？” “当然，技术研发出来，与其自己捂着，不如拿出来跟大家分享。” “这么说，我们也可以向大风集团购买授权吧？” “我们的设计能入SAP的眼，是我们的荣幸。”孟谦官方的捧了一句。 “孟总太谦虚了。”哈索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变化，孟谦估计哈索这会儿的表情肯定不太好看，甲骨文追加研发资金要搞出自己的设计，SAP肯定也是如此，尤其是ERP系统，SAP可是长期的世界第一，决定向大风集团购买授权，要说甘心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具体的收购细节，就由我们的市场总监劳拉跟孟总对接吧。” “哈索先生稍等一下。”孟谦右手拿着手机，左手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大风集团跟SAP有更大的生意可以谈一下。。” 对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孟总说的生意是什么？” 孟谦用非常坚定的语气回应道，“我希望SAP可以尝试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 哈索再次沉默了一会儿，SAP后世在全球拥有超过一万家服务企业，现在的客户数量也已经超过5000家，而且拥有大量世界五百强的国际巨头企业客户，一旦SAP使用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其影响力可想而知。 这就是哈索沉默的原因，这事情干系太大，不可能轻易答应，但如果应付孟谦的话，哈索又在顾忌技术授权的事情，见对面一直不说话，孟谦只好主动，“哈索先生，大家都知道SAP之前一直用的都是甲骨文的数据库，但最近两年，你们开始使用IBM和微软的的数据库。 外界传闻说，这是因为甲骨文的ERP软件和CRM软件发展导致你们成为了竞争对手，可问题是，IBM和微软也在做企业软件啊，更何况在商场上，竞争对手采购是很正常的事情，这理由听着实在是牵强。 我猜想，贵公司跟甲骨文之间的矛盾，肯定不只是竞争关系这么简单吧？”孟谦这就是在赌，历史上SAP从甲骨文数据库转移到微软和IBM数据库的解释都说的是因为甲骨文跟SAP的竞争关系。 但孟谦现在赌的，是SAP的孤独，从当前的所有资料分析和孟谦从后世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接下去几年正是欧米科技行业出现大面积竞争的重要时期。 后世大家提起欧洲，总会说欧洲是米国的盟友，甚至直接说是米国的小弟，但经历过1993年欧盟成立后这十几年的人一定都记得在这一段历史时期里，大家提到欧洲，尤其是提到欧盟，大家都会说欧盟是米国的对手。 后世之所很少有人提对手这个概念了，是因为到了后世，欧盟也好欧洲也好，因为自己的堕落加米国的打压，已经算不上对手了。那就踏踏实实当盟友吧。 也正是在接下去竞争的这几年，米国内部逐渐形成越来越多的行业联盟，当然，欧洲这边也是一样，但问题是，SAP根据自己的产业需求环顾欧洲的时候，却找不到一个靠谱的盟友！ 可SAP一定已经意识到米国内部的联盟关系了，所以他不得不开始尝试更多的数据库，不得不开始接触更多的企业，因为他现在很多技术支持必须找米国企业。 到后世SAP还跟IBM形成了战略合作，这更大的一个可能性，是分摊风险，是在欧洲找不到盟友的情况下，在米国扎根一些属于自己的后路。 “那孟总觉得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哈索经过思考后，也有一点明白了孟谦的意思，考虑到大风集团的发展历史，突然想看看孟谦的表态。 “我觉得SAP是想找一家真正靠的住的企业，甲骨文数据库前两年业绩直线下滑，数据库表现更是饱受诟病，显然不是一个能让人放心的合作伙伴。 我建议哈索先生可以来了解一下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我们对自己的产品有足够的信心。而且我们大风集团对合作伙伴，会提供更公平的合作协议。”孟谦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但哈索肯定能听懂，这都听不懂也别当SAP的首席执行官了。 “孟先生所说的公平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仅会为合作伙伴提供性价比更高的产品，同时，我们很乐意给我们的合作伙伴提供一些独家的技术支持，更关键的是，我们大风集团所有的合作，从来不会跟盟友之间有任何的限制。” 远在德国SAP总部的哈索眼神一动，给出了一个积极的信号，“我们对大风集团的数据库还不是很了解，孟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先向我们在贵公司的团队展示一下？” “当然没问题。我相信，我们大风集团会成为SAP最可靠的合作伙伴。”孟谦马上顺势接话。 接下去，就是先让他们了解产品了，孟谦还是有信心的，因为接下去这几年，米国跟欧洲闹的越僵，对孟谦来说就越是机会，他要做的就是趁虚而入。 而哈索在公司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也觉得，跟一家华夏公司合作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科技之争的未来是国家之争，这个道理哈索也是懂的，相比于米国，哈索自然认为华夏没有这么大的威胁性。 跟华夏企业合作，哈索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主动权会更大，后续的忧虑也会更少。事实上，这个年代很多进军欧洲的华夏企业正是利用了欧洲人对华夏的小瞧。 就比如接下来要在孟谦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同样利用了欧洲人对华夏人的轻视。 他们是爱立信和诺基亚代表，跟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霓虹国的NTT代表和软银代表。 与此同时，孟谦这边也多了两个人，他们分别是华为现任董事长孙雅坊以及中兴现任执行董事应一鸣。 接下来要聊的，就是通信的事情了。 ... 第二百八十一章 韬光养晦 “共同研发？”爱立信的首席技术官爱华森在听完应一鸣和孙雅坊简单的表态后，表现出了一丝意外。 “是的。”孙雅坊给了爱华森一个肯定的回答，“爱华森先生觉得4G和3G的延续性有多大？” 爱华森下意识摇了摇头，“不会很大。” “我们的看法也是如此。”应一鸣接话，“3G标准现在大家虽然斗的火热，但大家心里其实都明白，标准本身已经尘埃落定了，接下去就是拼市场了，但米国ATT前不久高调宣布了4G研发成果的事情，各家企业应该都有所想法吧？” 四家企业代表对视了一眼，还是由爱华森开口，因为他是唯一一位首席技术官，大家默认由他作为代表了，“4G之争其实已经在路上了。” “其实大家都已经开始了4G的研发，我们也是一样。”孙雅坊把话挑明了说，“现在产业链依然在你们手里，米国的王牌是计算机行业的垄断，其实这也是一种制衡。 但现在米国在通信技术的核心攻关上已经开始发力，不仅仅只是ATT，还有高通，我认为应该格外注意这家企业。 也正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们跟高通打过交道，我们才意识到如果4G时代的话语权一旦落入米国手中，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现在整个3G时代虽有竞争但还保有一份公平，完全是因为你们跟米国还能进行平等的对话，可一旦失去了这种平等对话的资格，后果可能会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 “米国一旦同时垄断计算机和通信产业链，整个IT行业都得向米国低头。”孙雅坊把话说的直白，爱华森同样也把话说的清楚，既然大家聊到了这个问题，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其他三家企业代表的眼神都有微妙的变化，谁不知道后果的可怕呢。注意到大家的表情，也意识到大家今天就是想有话直说，孙雅坊开始谈合作模式，她提到的，正是华为这些年快速发展的两大利器之一，高价学习和示弱合作中的示弱合作。 所谓高价学习很好理解，华为在向大企业学习技术上很舍得花钱，所以很多大企业也愿意教，毕竟在他们看来华为这么个小企业，教他一点知识他也翻不了天，但可以赚到这么多钱呢。 另外一个就是示弱合作，这个东西的具体玩法还是比较复杂的，举一个相对常见的例子，说就是找牛逼的企业谈合作研发，我华为有一点研发基础，我希望能跟你们一起搞研发，这样大家研发的速度就快一点。 合作方式呢一般就是搞个合资公司，你们是大企业，你们是大股东，我华为是小企业，我占一点小股份就行。回头专利算大家的，但合资公司的决定权在你们手上，专利怎么用主要你们说了算，我华为就是来跟着大哥喝点汤。 然后很多企业就上钩了，他们觉得自己是合资公司的大股东，话语权在自己手上，这不等于是变相收购了华为的研发团队，后面的研发成果虽然是大家共有的，但主导权在自己手上啊，问题不大，搞，再有就是之前提到的一个心理原因，很多欧洲企业家小瞧华为和华夏，认为掌控一家华夏公司很容易。 但这些企业没想到的是，华为在全球各地到处找企业合作研发，从你这里学一点，从他那里学一点，最后把学到的技术全整合到华为上来了，合资公司里的专利是你说了算，但学到了技术后回到华为自己公司搞出来的专利就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了。 当初西门子就是这么被华为坑的经典案例，以为通过华为进入了华夏市场，拿着51%的股份拥有话语权，最后才发现自己的技术被榨干之后有个屁的话语权，在华夏想做通信生意得华夏官府点头。 不过这种玩法只是示弱合作的众多玩法之一，面对不同的企业需要使用不同的策略，毕竟大企业都是聪明人，总之就是姿态要够低，好处要给够，示弱要极致，发展要低调，事后还要懂得如何摆平人家，不然人家万一闹起来就麻烦。 示弱合作不是一个几句话就能完全概括的东西，就比如当下，孙雅坊提出华为和中兴想跟四家企业一起搞研发后，虽然华为和中兴的姿态摆的足够低，一副只求分一杯汤喝，害怕米国一家独大的态度，可四家企业还是出现了明显的迟疑。 想要促成合作，还需要加码，这时就轮到孟谦的戏份了，“各位，去年10月份，我们华夏信息产业部为TDD分配了155MHz频段的事情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 几人犹豫了一下，最终都点了点头。 “那各位是否知道，我们华夏将加快3G发展速度？” 这次众人摇头。 “我这里有一个消息，各位或许会很感兴趣。”孟谦做了个谨慎的表情，而且特别看了一眼NTT的代表，“我们大风集团一直在努力推动华夏的3G发展，但我们并不执著于只选择我们华夏自己的标准。 经过我们大风集团和其他几家企业一段时间的努力，就在不久后，为了推动华夏3G的发展，我们国内将会进一步开放电信市场，而鉴于W-CDMA的局部实验经验以及我们与霓虹国合作后的实际结果。 W-CDMA将成为我们华夏的优先引进技术。” 众人一惊，孟谦这是直接甩出了一张王炸。 虽然华夏的TD-SCDMA标准在外界眼里其实就是一个关在箱子里的文件，因为此时的华夏根本没有实力去国外推广我们的3G标准，其他国家更不可能主动选择华夏的3G标准。 但是全世界虽然看不上华夏的3G标准，可全世界都对华夏的市场虎视眈眈。华夏电信市场从3G时代开始就被称为全球最大的电信市场，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会儿的华夏还是挺穷的，也就人多点地方大点，怎么就成为全球最大的电信市场了。 那是因为华夏是全球唯一一个拥有如此大市场还能拥有绝对掌控力的国家，米国的CDMA2000，在华夏仅仅只是被电信采用，就成为了全球最大的CDMA2000市场，比米国自家市场大出一大截。 可也正是因为华夏对电信市场拥有绝对的掌控力，米国和欧盟即便手握专利，想进入华夏市场太难太难，尤其是2003年这会儿，华夏还在纠结要不要抓紧把自家的技术搞起来，对欧米标准是比较抗拒的。 而孟谦透露的这个信息，在爱立信和诺基亚听来这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华夏电信市场进一步开放，尤其是对W-CDMA开放，作为优先知道内幕的他们，不就能抢占先机了。 至于这事是不是真的，确实是真的，曾经那一世华夏最终也是不得不选择三个标准一起上，没办法，华夏的3G技术水平孟谦作为重生者也救不了，还不如早点把市场先做起来，把3G先搞起来。 爱华森马上忍不住了，“孟先生说的是真的？” “我说了，相关的消息马上就会出来，我还不至于这么愚蠢去编造这样一个谎言。 只是等到正式的消息出来，想来我们华夏做生意的企业肯定很多...” 孟谦给了爱华森等人一个眼神。 于是，大家决定去考察一下中兴和华为。 把四家企业的代表送走后，孟谦长出了一口气，“这次这个事情，我能帮的忙不多了，接下来就靠两位接着忽悠他们了。” 今天之所以会发生这一幕，关键就在于前段时间大风集团，华为，中兴以及大唐开的一个会，在孟谦慷慨捐出后世先知技术后，相对技术沉淀更深厚的这三家企业很快给出了一个初步结论。 大家认为大风集团的方向可能真的很有研究性，但是通信标准这个事情，从来不是单纯的谁技术好就选谁的，5G时代华为能争，是因为基础够了，至少华为自己是全球最大的通讯设备商，又跟大量国家有合作基础，同时也是因为国家强大了。 但现在要提前争4G时代，企业的基础和国家的基础都不够，就算过几年4G的主要核心专利是华夏提出的，也没啥用。 这个时候大家都意识到真的想争4G就需要更快的布局更多的基础，包括设备，包括市场，包括更多的基础专利，所以华为和中兴就提出了跟这些企业搞合作研发这个想法，装孙子去他们那边学技术，自己这边则好好研发大风集团提出的方向。 如果大风集团的方向真的对了，到时候大量的基础技术和核心技术都在华夏这里，话语权就大了，如果大风集团的方向不对，就当是一次纯粹的学习了，也不亏。 另外就是加快设备的全球竞争力，这个事孟谦暂时帮不上太大的忙。 不过一开始要不要这么做，大家还是有争议的，尤其是大唐电信就不太支持，毕竟国家这边需要牺牲一些市场出来，但孟谦是极力支持的，因为他既知道自己的先知技术方向是对的，也知道华夏3G真不行，他还知道在几年后马上要发生的WiMAX事件，会对华夏的4G发展有极大帮助。 这个时候就是要倾尽全力去充实我们的基础。 “虽说国家开放一定的市场起到了大作业，但大风集团同样起到了不可忽视的桥梁作用。”孙雅坊往孟谦身上推功劳，“接下来我们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保密工作。” “我们国内还真是从上到下都喜欢示弱啊。”孟谦不禁调侃了一句，华夏崛起离不开华夏与米国示强政策正好相反的示弱政策，米国是有100分要说自己有150分，华夏是有100分要说自己只有50分。 应一鸣爽朗的一笑，“这叫韬光养晦。”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一笑。 ... 第二百八十二章 俄国的短板 Yandex，俄国本土搜索引擎，又是一家把科研放在第一位的企业，未来的俄国本土巨头企业，但这会儿他还是个小公司，在W3C也只是一个小会员，市值都还没到2亿米金。 所以跟其他七家企业相比，Yandex是姿态最低的一家企业，因为他是来求大风集团出手帮助的企业。 Yandex寻求帮助的点有两个，一个是关于搜索引擎的技术，随着鲲鹏浏览器的面世，在鲲鹏浏览器导航页的一点搜索也跟着受到了很多人的注意。 一点搜索，正是瀛海威的搜索引擎，这个名字让孟谦特别出戏，因为总是会联想到后世的一点资讯，但名字是张树新起的，孟谦也不去发表意见。 Yandex在使用了一点搜索后非常敏锐的看出了其中的产品优势并通过打听了解到技术核心是孟谦提供的，所以想来请孟谦去指导一下他们。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Yandex这会儿有点缺钱。Yandex搜索引擎从1997年上线开始就一直在烧钱，一路烧到2003年才开始盈利，所以Yandex想找人注资。 至于为什么要找大风集团注资，从后面的交流中了解到是因为对方对大风集团科研能力的认可，毕竟大风集团投了钱就是股东了，回头让股东帮忙总是比较好开口的事情。 说实话，孟谦对Yandex不是很了解，后世也没有研究过这家企业，只是单纯的听说过，知道他后世发展的很大，当过W3C的董事会成员，其他情况孟谦基本不了解。 所以孟谦考虑的是自己的重生对俄国那边的企业发展影响应该不会很大，所以这笔注资总的来说还是可以投的，孟谦很爽快的答应过两天就派团队去俄国考察，到时候再谈注资的事情。 至于教技术的事情，孟谦表示需要跟瀛海威这边的股东们商量，暂时给不出回应。 而孟谦之所以要找Yandex，也有他的目的，那就是孟谦想进一步了解俄国国内的科研情况，关于苏联80年代开始的科技人才大流失很多人都知道，解体后俄国继续保持着人才流失的局面。 但孟谦已经错过了早期各国企业去俄国的淘人才潮，但俄国还是有底子的，尤其是在数学和计算机领域，俄国的底蕴真的是厚实。 所以孟谦想了别的方法来利用俄国这边的优势，具体如何落实，他之前派人去俄国考察过，同时他想正好借着进入W3C的事情找家俄国本土企业来进一步了解情况。 “费诺霍蒂先生，贵国这些年的科技人才保护政策发展情况怎么样了？听说俄国官府采取了不少措施？”聊完对方的正事后，孟谦看似闲聊的问道。 Yandex的董事长阿尔弗雷德·费诺霍蒂一听到这个问题表情就充满了无奈，“大家都在努力，相信结果会变好。” 费诺霍蒂这话显然有维护自家国家颜面的成分在里面，作为重生者很清楚接下去这几年俄国的情况根本没有什么好转，官府也没干多少正事，国家虽然确实加大了科研经费投资，结果这些钱全被贪走了，孟谦才不相信费诺霍蒂会相信俄国官府那些鬼话。 但既然费诺霍蒂要维护，孟谦则顺着他说，“我听说俄国虽然科技人才大量缩水，但大部分科技人才其实都还留在国内？” “我们技术人才内流和外流比是9比1，我们失去的科技人才，90%都在国内转行了，或从政或从商，真正出国的只有10%。” 孟谦之前看的调查资料里有提到，俄国科技人才流失中外流比例并不是很高，大部分没出国，只是转行了，俄国人好像都不是很爽国际媒体尤其是西方媒体故意无视这一数据，非常刻意的嘲讽俄国科技人才外流这个事情。 只是像费诺霍蒂这样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没意识到，虽然真正的外流科技人才只有10%，可这10%几乎都是精锐啊。 不过知道费诺霍蒂介意，孟谦自然不会点破，“这么说来，俄国的人才储备还是有基础的。” “但转行的人大多很难再重新回到原来的岗位了。现在关键是把现有的人才守好。”费诺霍蒂再次无奈。 “据我了解，其实人才问题核心还是钱嘛，经费不足，待遇不高，对吧？”孟谦始终保持着闲聊的态度。 “大环境也是一个因素，当然孟先生说的也没错，核心还是钱，如果钱到位，或许很多人也就不在乎大环境了。” 孟谦借势开口，“费诺霍蒂先生，实不相瞒，贵国在数学和计算机领域的水平一直都让我尊敬，现在大风集团也算是发展的还可以，我打算到俄国去创办我们大风集团第一个海外科研中心，不知道费诺霍蒂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 费诺霍蒂马上警觉起来，“孟先生说的，是海外分公司，还是纯粹的科研中心。” “费诺霍蒂先生觉得区别大么？” 费诺霍蒂开始斟酌自己的态度，“孟先生之前应该是已经了解过我们国内的情况了吧？” 孟谦坦率回应，“那是自然，我既然有这个想法，当然要派人去实地考察，只是我们之前跟俄国这边交流太少，或许的咨询的内容也不完整，这才想听听费诺霍蒂先生的意见，贵公司作为靠研发起家的俄国本土企业，想来肯定比较了解情况。” 见孟谦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费诺霍蒂说话也很真诚，“虽然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俄国的科技人才流失情况，但这不代表我们国家真的就不重视，就像孟先生一开始提到的，我们在采取保护措施，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华夏过去十几年也在经历人才流失，只是情况跟我们不太一样而已。 我们在经历解体前后需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但科技的重要性大家都懂，所以国家不可能不在意人才的去留。华夏每年这么多优秀学生留在国外不归国，这难道是华夏希望看到的么？ 大家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罢了。” 孟谦点头表示认可，后世确实有不少媒体把俄国的人才流失描写的就好像是俄国希望看到的一样，怎么可能呢，腐败归腐败，脑子还是会有的。 “所以对于现有的人才，尤其是精英人才，我们有我们的保护机制。所以包括欧米，霓虹，以色列以及你们华夏在内的诸多国家企业其实都跟孟先生有过同样的想法，但真正在我们俄国创办科研中心的企业非常少，华夏这边应该只有两三家企业。 所以孟先生如果想成立科研中心，绕不开我们官府，你需要告诉我们官府你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如果大风集团的科研中心能为我们带来我们想要的东西，才有机会成立科研中心。 不过大风集团如果是成立分公司，就会容易很多，毕竟可以为我们带来就业率和经济发展，只是分公司能挖到怎么样的人才，就不好说了。” 孟谦摸着下巴问出了一个直接而又关键的问题，“那在费诺霍蒂先生看来，我们大风集团现在能为贵国带来什么帮助呢？” 费诺霍蒂有些犯难了，他细数着大风集团的产业，游戏，社交肯定不是俄国需要的，软件的话俄国自己也是软件大国，国家更不可能采购大风集团的系统，听说大风集团还搞芯片设计，但刚刚开始入行，虽然搞出了个烛龙传感器，可怎么看都还没到可以搞合作的地步。 见费诺霍蒂想着想着皱起了眉头，但即便如此还是想不出个答案，孟谦主动问道，“俄国在轻工业发展上存在很大的问题吧？” “啊？”还在思考的费诺霍蒂楞了一下，“嗯，确实。” “俄国是重工业大国，可轻工业却一直是个软肋，首先是因为俄国只有1.4亿的人口，其次因为俄国是资源大国，一线工人本来就少，还都分配到资源挖掘上去了，毕竟资源换钱又快又轻松，宁可靠资源换来的钱从国外进口轻工业产品，对吧？” 费诺霍蒂自然不否认，“孟先生说的没错，轻工业的发展一直是让我们俄国头疼的事情，只是...大风集团跟轻工业发展？” 孟谦笑着给费诺霍蒂倒茶，“这几年，CIMS工厂和柔性制造系统大火，但除了系统化和柔性化，自动化生产还有什么发展趋势，费诺霍蒂先生可知道？” “自动化生产的发展趋势？集成化？”费诺霍蒂刚说出口，看着孟谦的脸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智能化！” 自从霓虹国在1990年4月份提出智能制造系统IMS国际合作研究计划之后，智能自动化生产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并成为自动化发展的一个大趋势。90年代，神经网络和模糊控制等技术开始在自动化生产中逐渐展现实力。 “费诺霍蒂先生觉得贵国对这个东西会不会感兴趣？” “当然会！”费诺霍蒂看起来很激动，“轻工业一直都是我们俄国的短板，为此我们也付出了很多代价，但就像孟先生提到的，我们有很多客观原因限制，人口问题就是一个不可能简单改变的事情。 发展自动化生产，尤其是集成自动化，智能自动化，确实是一个方向。” 孟谦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过段时间要去俄国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叨扰费诺霍蒂先生。” “孟先生客气了，孟先生来俄国一定记得说一声，我带孟先生好好感受我们俄国的热情。” ...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合作发展情况 今天来的所有企业中只剩最后一家三星了，但事实上，孟谦跟三星没什么可谈的，全世界都知道三星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一家企业手握高丽国30%的GDP，涉足十几个国家核心产业，活生生把国家跟企业死死的绑定在了一起。 这样一家企业，想弄死他几乎不可能，至于合作，三星的业内口碑同样世人皆知，就跟高丽国的体育精神一样，毫无底线可言，跟三星有点表面合作无所谓，但如果想要深度合作只怕是火中取栗，孟谦同样没太大的兴趣。 孟谦对三星的态度就是保持一个相对和平的关系就可以了，毕竟孟谦对高丽国这个市场还是很感兴趣的，高丽国的钱还是很好赚的，现在大家产业竞争还不大的时候，也没必要去撕破脸。 至于孟谦这次为什么要把三星邀请来，主要就是邀请给霓虹国和欧洲企业看的，当年米国霓虹国芯片大战，是三星第一个在背后捅了霓虹国一刀并从米国这边拿到了好处。 后来米国欧洲通信大战，又是三星第一个跳反欧洲给米国提供支持，还在高丽国划出一片区域给米国做实验。 所以在很多欧洲企业和霓虹国企业眼里，三星就是眼中钉，恨不得把三星抽筋扒皮。 但正因为如此，所以孟谦要把三星喊来，这是为了给欧洲企业和霓虹企业善意的同时，也给他们一点压力，孟谦会跟三星谈什么呢，大家都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大家就会胡思乱想。 也许，万一，三星是大风集团的另一个选择呢，商场竞争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友好和忠诚，尤其是对欧洲国家来说，大家本来跟大风集团也没什么交情，人家就算选择三星，也没资格去指责什么啊，华夏本来就不是欧洲的盟友，你能指责什么呢？ 而当大家后面通过一些间谍手段去探取消息的时候，会从大风集团和三星这里听到说，他们跟孟谦只是谈了一下架构授权的价格调整问题，可是谁都不相信，因为大家来大风集团都跟孟谦谈了大买卖，怎么到了三星这里就是聊一下价格调整这么点破事？ 三星表示自己也很懵，大风集团邀请我过来不是聊W3C的事情么？我们跟大风集团之间现有的关系就是架构授权啊，不聊架构授权聊什么？这次大家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大风集团进入W3C的事情么？ 怎么的，你们难道还跟他聊了别的？ 众多企业越是查不到大风集团跟三星聊了什么深入的话题就想法越多，两边保密工作都做的这么好，这俩聊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绝对不能让三星这鳖孙抢走了我们的生意啊！ 还真有企业因此加快了合作的探讨进程。 四家通讯企业很快就派了团队到华为和中兴来考察，孟谦听说总体谈的还不错。 Yandex这边经过几轮谈判后一直扯到农历年后，孟谦最终注资2000万米金，收购了18%的股份和一些孟谦看上的专利。如果Yandex这一世的发展没有出太大偏差的话，孟谦这又是一笔大赚的收购。 至于Opera这边，短短一周的时间已经进行了三次内部会议，1月14日，是他们第三次开会探讨跟大风集团合作研发的事情。 “我觉得孟谦有一点说的有道理，微软才是这个行业最大的问题，大风集团至少没有电脑系统，就算以后跟大风集团正面竞争，至少不用担心大风集团靠系统绑定来搞事情。” “可合作研发的话，我们需要付出我们这么久以来沉淀出来的技术和人才啊。”有人提出了异议，“大风集团从事浏览器这个产品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最近一段时间鲲鹏浏览器的产品问题也逐渐开始暴露。 从技术沉淀来说，我们付出的会比他们多，这可是我们Opera的根基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鲲鹏浏览器也确实存在问题，但我们不可否认的是鲲鹏浏览器有不少核心技术确实也很先进。而且我们看问题不能只看一个点，从大风集团这家公司的整体发展来看，这是一家充满了创造性和突破性的企业，这家公司显然值得被期待。” “可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考虑，正是因为大风集团有很强的创新能力，一旦我们的技术被他们学走了之后，我们以后就很难再赶上大风集团的脚步了？” “但现实的问题是，现在我们的产品比IE要好，用户反馈也比IE要好，但我们却被微软压的喘不过气来，我认为大风集团有他们值得骄傲的研发团队，但我们Opera同样有我们值得骄傲的研发团队，我相信我们的研发团队。 而且在合作研发的阶段，所有的专利我们跟大风集团是共有的，如果我们能把微软的垄断打破，未来我们跟大风集团正面竞争的时候我们至少会在一个起跑线上，再往后的事情，大家各凭本事就好，反正我对我们团队的人是有信心的。” “你们不要忽略了另外一个问题，大风集团的合作需求上还提到了市场，他们希望我们能帮他们打开欧洲市场，虽然他要的都是一些小市场，但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欧洲企业在亚洲的认可度是很高的，我们欧洲企业在亚洲也建立起了不少的渠道，但是亚洲企业，尤其是华夏企业在我们欧洲的认可度非常低。 要知道大风集团靠风信和游戏已经在我们欧洲建立一定的用户基础了，如果这个时候 我们再帮大风集团打开上游渠道，帮助大风集团在我们欧洲建立他的品牌形象，从市场这件事情来说，我们给予大风集团的要比大风集团能给予我们的多的多。” “可你也忽略了一个问题，浏览器只是大风集团众多产品中的一个，真的放弃了，对大风集团来说影响不会很大，可我们Opera从创立之初就定下了只做浏览器的企业方针，单从浏览器这个产品来说，我们现在更需要找到这个产品的市场突破口，而大风集团的合作就是一个突破口。 即便最近鲲鹏浏览器暴露了问题，但用户依然认为鲲鹏浏览器比IE浏览器好的多，事实证明用产品是可以打败IE浏览器的，这就是个机会! 再说了，只要我们继续专注浏览器这个产品，帮助大风集团打开欧洲市场又如何，他企业的产业又不跟我们竞争，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 一番争论后，Opera的董事长比约恩示意大家安静，“所有的想法我都听明白了，这件事情说白了，必然是有利有弊的，这也是我们进行的第三次讨论了。 针对大家提出的问题，我会亲自去大风集团进行进一步的沟通，但现在，我想就今天的讨论之后，请大家进行一次投票，支持我们跟大风集团合作的人，举手。 反对我们跟大风集团合作的人举手。” 最终Opera19名与会高管中，10人同意，7人反对，2人弃权。1月16日，Opera董事长到访大风集团，最终双方达成了非常积极的合作态度。 对大风集团来说，现在最难搞定的就是SAP，毕竟SAP现在就已经是国际巨头企业了。 用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对大风集团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大风集团到底能给SAP带去什么却还不好说，1月12日SAP考察团也来过了，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数据库市场检验周期远远不够，不敢用。 不过技术授权的事情在后面几天先敲定了，现在对SAP来说，就是一个犹豫的态度，但还是愿意谈，孟谦也不着急，要从微软IBM和甲骨文手里抢下SAP这个大客户，本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这次就是表个态，接下来能继续谈就行。毕竟过段时间孟谦还有别的筹码。 而1月18日，大风集团年前的另一件大事开始了。 又是杭城香格里拉大酒店，举办了大风集团首届科研论坛暨全球高校科技大赛颁奖典礼... 第二百八十四章 论坛开场 孟谦直接包了一层，准备了3000多个座位，主要分四个区域，一块是给企业代表做的，这次到场的企业代表大概有600多人，涉及企业400多家，因为大风集团规定了一家企业最多来两个人。 一块是给科研工作者坐的，其中包括来自一些企业的科研人员，也包括来自高校等机构的科研人员还有教育工作者。 另外一块区域是给参加大风集团全球高校科技大赛的部分学生坐的，大风集团的这场比赛总共受到了来此全球高校的3万多份参赛作品，从中挑选出了500名参赛学生并邀请他们来参加了今天的活动。 其中来自华夏高校的学生有400人，还有100人来自国外。 而今天将会决出的三名获奖者，自然就在这500人之中。 最后一个区域就是留给一些大佬坐的，包括华科院的一些院士，高校的校长以及科技部，信息部，产业部等部门的领导。 所以这会儿酒店内外到处都是安保工作人员，这里面的人要是出现点什么差错，孟谦怕是怎么也兜不住。 中午十二点开始进人，一点整正式开始，所有人都已经入座。 孟谦带着热情的笑容上台，他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非常高兴也非常感恩，我们大风集团可以邀请到这么多嘉宾莅临现场。 这也是我们大风集团的一次尝试，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一种形式来促进大家的交流。 我们倡导大家一起分享各自在科研发展上的经验与心得，同时，我们一些企业家和科研人员也可以在这里提出各自的疑惑，提出我们遇到的一些困难，也许通过这样一个交流，我们都能从中找到一些我们需要的答案。 当然，我们也期待通过这样一个平台，企业与企业之间，学校与学校之间，企业与学校之间可以挖掘出一些合作的机会。 最后，对于我们做企业的来说，我们绝大部分的科研目的都是为了企业的发展，为此我们大风集团也是非常荣幸的邀请了一些市场专家，经济学专家还有我们各部门的领导，为我们讲解市场的动向以及国家的发展方向。 希望每一位在场的朋友都能带着收获离开。” “啪啪啪啪啪。”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由企业发起一些科技论坛，在后世很常见，BAT经常干，但在这年头就很少见了，毕竟这会儿华夏企业的科技水平都不高，还没有谁有这样的号召力。 但孟谦开始干这件事情了，而且借着自己跟国家和高校的关系，请来了一帮大佬，再加上孟谦在IT财富年会上的表现，这不很多企业马上闻讯而来。 所以这场活动不管最后是不是真的能给大家带去帮助，至少对大风集团的行业地位绝对是起到积极作用的，不过孟谦相信这场活动怎么着也能有点成果，像这种利己利人的事情，孟谦最爱干了。 第一届科研论坛第一个发言的，自然得有点分量，这个人就是长光所第一任所长，王大岩。 王大岩开始上台就有不少人站起身来表示尊重，这分量绝对足够镇住场子了。 王大岩的演讲主题是：交流的意义。 他并没有去讲专业的东西，他上台的目的，其实是为今天的科研论坛定调。 王大岩从口袋里拿出两章折叠着的纸，“孟总说感谢我们到场，其实应该是我们感谢孟总，感谢孟总给大家创造这样的机会。” 刚下台坐下的孟谦忙起身微微鞠躬表示诚惶诚恐，王大岩这面子给的确实让孟谦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前两天孟总说希望我来做这个科研论坛的开场，我问他你办这次活动的目的是什么，他很真诚的告诉我，私人目的自然是少不了，而他接下去的一段话给了我很大的感触。 他跟我说，现在国内每年都会有很多的企业家聚会，比如IT财富年会，但他发现一个问题，所有活动见来见去都是那些熟悉的老面孔，换言之，我们一直在安排最优秀的一批企业家不停的碰面。 那中小企业家该怎么办？这些优秀的企业家在一起商量之后得出的决策又是否会传到到中小企业家这里呢？ 不管是孟总还是我，还是今天在座的各位应该心里都清楚，很大程度上并不能传递到中小企业这里。 但互联网刚刚发展没几年，我们国内IT行业的发展同样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本该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候，让信息总是集中在一小撮人企业的身上，你们觉得合适么？” 下面不少人对视，但没有人说话。 王大岩和蔼的微笑着，“这个事情我跟孟总探讨了许久，它有合理的地方，也有不合理的地方，所以我们都给不出一个绝对的答案，今天在这里，我也只是单纯的想跟大家分享几段话，这是1999年的时候，我跟谢西德女士的一次谈话。” 现场不少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尊敬，谢西德，华夏半导体之母，为华夏半导体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让人惋惜的是，这位泰斗于2000年仙去，这也是让孟谦觉得特别可惜的一件事情，自己发展的太慢，没有机会能去听一听这位老人的教诲。 “半导体产业，涉及集成电路、消费电子、通信系统、光伏发电、照明应用、大功率电源转换等诸多领域。”王大岩开始读纸上的话，“这是一个应用极其庞大的产业，它充满了机会，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产业的庞大，我们想要改变就会变得非常不容易。 现在的我们，缺资金，缺经验，缺人才，缺设备，缺市场，我们缺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们不能也不可能期待几个人来改变我们华夏的半导体市场现状，我们甚至不能期待靠国家来改变半导体市场现状，我们该期待的，是一个众人拾薪火焰高的局面。 但这件事情不能靠勉强人家来实现，我跟国家说过很多次，我们不能要求谁谁谁去做这件事情，我们要给大家自由，愿意做的人就做，不愿意做的人就不要做，国家该做的是，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辟道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 当谢西德女士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问她，那我们能做点什么么？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王大岩停顿了一下，翻到第二张纸，“我几年前遇到过一名环保人士，他跟我说，现在全世界其实已经没有净土了，很多环境污染的现状只不过是被藏在了各国希望大家看到的美好之中。 所以他在多年前就创办了一家环保企业，可他慢慢意识到，自己保护环境的速度远不及世人破坏环境的速度，他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杯水车薪。 终于有一天，他决定卖掉了公司，开启了他的全球环保旅行，他开始只做一件事情，把那些被掩藏在真实之下的真实摆在大家的面前。 他告诉我，他这一路，从不主动要求甚至请求别人去环保，也不会跟任何说人，你用塑料袋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他只是单纯的把环境破坏的现状和可能出现的危害告诉大家，仅此而已。 但在他这一路的行走中，越来越多的人自发加入到环保这件事情当中，这些人在人类社会中的比例并不会很高，甚至可以说非常低，但是，这些人所创造的力量，至少远比他曾经创办的那家公司要有意义的多。 半导体只是我们国家科技发展的一个缩影，我们国家落后的地方很多，我们需要很多人发力，但我们不要着急也不能着急，把事实摆在大家的面前，怀着信任和期待，耐心的等待吧，我们华夏一定会有一批人站出来，去慢慢把这个国家变得越来越好。” 王大岩说到这里，把手里的纸折好重新放到自己的口袋，不再多言，但他想表达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 他为今天的科研论坛，做了一个最好的开场。 ... 第二百八十五章 分享 王大岩做了一个奠定基调的开场后，大风集团先安排了五名研发中心的人进行了分享，在大风集团之后，瀛海威，华为，东软，蓝星等企业都派代表上台进行了演讲，提到了不少干货。 真正核心的技术当然不可能在这个舞台上说出来，毕竟是各家企业的机密，但大家在能说的问题上说的还是比较深的，比如华为分享了不少从国外学习技术的经验，比如东软分享了他们对国内外软件发展的市场区别的看法。 比如蓝星分享了材料研发相关的设备知识，哪里可以采购，成本问题，研发难点，让在座一些做材料研发的小企业有机会了解到很多过去不知道的东西，可以更好的定位自家企业的发展方向。 让孟谦欣慰的是，到场的小企业代表大部分都表现的非常认真，很少有消极对待孟谦给他们创造的这样一个机会。这年头信息相对闭塞，华夏现有这些拿得出手的企业发展的其实也不咋地。 对小企业来说更是很多都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大企业更需要方向，大企业再没方向，好歹手里还有点主营产业支柱了，很多小企业只有一颗炙热的心，其他什么都没有。 还有就是现场的这些学生，为什么大风集团要邀请这么多学生，尤其是华夏学生，是因为孟谦同样希望能给国内的精英学生们看到更多的东西，让他们了解国内更多的发展情况，看到国内市场的潜力。 或许，这群原本都会留在米国的高校精英们在多参与了这样的会议和活动之后，会更倾向于回国发展，哪怕只有一个人这么想，也许，这一个人可以创造下一个大风集团，在这个时代，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企业代表分享后，市场专家经济专家开始发言，之后是几名孟谦邀请来的华科院院士代表发言，大家针对各自的专业领域进行着相对深入的分享，当然，也不乏有几个明显划水的，任何场合都不可能保证每一个人都用心对待。 其中有三个发言尤让大家觉得意义重大。 第一个是内需分析，提到了国内IT行业内需市场巨大，潜力更大，但现在超50%的产品都来自于进口，这里面不仅有高端产品，中低端产品同样大量依赖进口，这在很多企业家看来就是商机。高端产品做不了，中低端还能做不了么，出口做不了，内需市场还能做不了么。 第二个是整个产业链的详细解读，涉及各家公司的技术大家没法说的太深，可关于产业链的问题却可以说的很深，发言提到了华夏在整个IT产业链中有什么优势有什么劣势，现在缺什么，主要依赖哪些国家，把产业链梳理清楚后，对很多迷茫的企业家来说价值就很大了，毕竟从一家企业的角度出发，很难有机会把整个产业链的问题看的这么透彻。 第三就是政策问题，国家在支持私企搞半导体后将进一步支持私企在整个IT产业中的发展，并拟提供一系列的政策扶持。在国内做生意的都懂一个道理，跟着国家政策走有肉吃。 另外，孟谦还特地邀请了几位之前在霓虹国发展过一段时间，现在在国内创业或打工的人来做分享，毕竟霓虹国不仅经历过米国打压，也经历过房产泡沫，还经历了金融危机，可谓经验丰富。 而这些事情未来的华夏同样都要经历，所以孟谦特地找他们来给大家分享失败经验。 整个论坛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本来中间预备了两次茶歇，结果因为大家都不想浪费时间，也就没休息了，临近五点，还是有很多人想提问题，孙晓静上台表示时间不早了，大家有问题的话可以私下继续交流。 控制住现场的氛围后，孙晓静开始宣布今天的下一个内容，大风集团首届全球高校科技大赛颁奖典礼。 萧博识上台，先介绍了一下大风集团的这个比赛内容，然后表达了一下对参赛者的感谢，同时对参赛者进行了一番表扬。都是很官方的话。 把该说的都说完后，萧博识开始宣布今年的三位获奖者。 “大风集团首届全球高校科技大赛，化学组获奖论文是：《关于DNA修复机制的临床表现》，论文作者，就读于麻省理工大学，来自瑞士的法迪。 物理组的获奖论文是：《关于空间折叠模型的重大实验突破》，论文作者，就读于牛津大学，来自英国的本杰明。 数学组的获奖论文是：《软件虚拟化应用及安全算法》，论文作者，就读于斯坦福大学，来自华夏的，沈林。 让我们用掌声欢迎三名获奖者上台。” 颁奖自然得孟谦上，将三块镀金的奖牌送到三人手中，孟谦跟三人一起合影，之后，三人都将有15分钟的演讲时间，主要是围绕他们的论文做一个简单的解读。 在这一趴结束后，今天的大会也差不多了，明天开始还会有一些局部活动，但今天晚上，只剩下孟谦的总结演讲了。 “看到大家这么无私的分享，确实觉得很感动啊。”孟谦用一种聊天式的演讲模式开始自己的发言，“之前在IT财富年会上，我已经把我想说的都说了，即便是没有参加那场年会的朋友想必也都已经听说了。 所以今天在这里我就不继续去陈述我的那些观点了，如果大家觉得这样的活动是有意义的，那就算我们没有白做这件事情，但是搞这么一个活动说实话挺费钱的，所以大家记得看一看我们给大家发的大风集团产品介绍手册，一会儿觉得能从我们大风集团这边采购点啥的，记得照顾一下我们生意啊。” “哈哈哈哈。”现场不少人笑了起来。 当然大家心里也都清楚，搞这么一个活动肯定费钱，大风集团也不是慈善机构，总是要点回报的，学生对的大风集团是人才储备，但这些企业对大风集团来说，办这样一个活动更多得到的不就是行业地位，行业影响力以及一些实在的产品销售嘛。 像后世很多企业搞这种活动，大多做的都是平台性质，给大家搭建平台，自己收入场费。 “不过在今天这场活动的最后，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借此机会向大家，也是向全世界做一个宣布。” 孟谦说着侧过身，在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实验室概念图，在实验室后面还有一所学校，在这个概念图的上边写着四个字：净土计划。 第二百八十六章 净土计划 孟谦把之前跟佩雷尔曼说的关于净土计划的事情跟现场的人先做了个大的概念介绍，“所以说，净土计划的第一个目的，是给更多想要从事更纯粹的科研工作的科研人员提供一个平台。 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平台？ 我们这两年接触到了太多有能力有态度的科研工作者，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很多时候企业的盈利性对于科研来说存在一定的天然矛盾性，即便我们大风集团也是一样，之前我们就遇到过有人跟我们说，他想研究火箭发射，可问题是我们大风集团从来没考虑过造火箭这件事情。 面对这样的人才我们大风集团该怎么办？把他推给合适的企业和机构么？但如果没有合适的企业和机构又该怎么办呢？我们强迫他去做别的事情么？ 而且在我们挖掘人才的过程中，我们真实的遇到有很多科研人员他们本身就不愿意为企业服务，他们只想做他们想做的研究，可他们又需要金钱来支撑他们的生活，怎么办呢？ 很多这样的人最终败给了现实，但我们必须要承认，这些人这种脱离现实的执着其实是人类科技发展的重大财富。 出于这些现实的情况，我们开始考虑是不是可以做一个公益性质的科研机构，因为公益性，也就是不存在跟追求利润之间的矛盾。” 台下已经出现了一些议论的声音。 孟谦继续，“为此，净土计划的概念由此而生，我们通过企业捐赠的方式建立公益科研中心供更多想要从事科研的人使用。 其次，我们将会建立公益性质的教育机构，我们称之为净土学院，学员通过面试后即可享受到专业的公益教育资源。 那么我们的净土计划是否已经开始了呢？”孟谦点开另一张图片，“是的，今天之所以在这里提及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净土计划已经进入启动倒计时，我们将在年后正式举办发布会和动工仪式。 第一所净土实验室已经在良渚定点，目前已经进入设计阶段。 目前参与净土计划的企业机构包括，华科院，瀛海威，华为，燕大，清华，复旦，江大，哈工大还有我们大风集团。 我们今天之所以决定提前在这里公开，是因为我们在经过讨论后，大家一致认为本着更公平的原则，我们几家企业可以作为发起人，但在正式启动净土计划前，我们应该把这个计划做一次公开。 以欢迎更多的企业和机构加入到我们的团队中来并尽快建立净土计划的管理团队，负责包括面试，日常运营，财务管理，专利管理等各个方面，为我们的科研人员提供一个更放心，更舒适的科研环境。 而且为什么要说向全世界宣布，因为我们的希望是能把净土计划打造成一个全球性的公益组织，我们期待净土实验室和净土学院可以遍布全球各国，为全世界的科研人员提供一个不一样的选择。” “那净土实验室里产出的专利技术该怎么算呢？”马上有人忍不住提出了问题。 “问到点子上了，既然净土实验室是一个公益组织，我们自然鼓励科研人员在获得社会帮助之后可以把爱反馈给社会，所以我们建议净土计划中的科研人员可以把自己的研发成果免费供应给全世界。 但我们不打算采取强制措施，很多科研成果的获取是十分艰难的，所以如果科研人员不愿意分享，我们也要给予他们理解和支持。 而对于愿意分享的技术，专利所属我们依然应该给予对应的个人或者团队，所以我们会将开源联盟将作为净土计划的合作平台，只要得到当事人的允许，我们将在开源联盟网站上发布并开源来自净土计划的科研成果。” “开源联盟？”下面出现了大面积的议论声，这个越来越出名的开源网站自然早就已经被扒出来是大风集团的了。 “把净土计划和开源联盟绑定在一起，这是想要顺势把开源联盟也做大的意思啊。”下面不少人提到了这个问题。 “但开源联盟本来就是一个开源网站，就算做大了，大风集团也没什么好处啊。” “怎么没好处了，影响力啊，你们不要低估了开源的影响力，就像很多科研工作者不愿意到企业上班一样，这个世界上不乏孤傲的人才，而对这些人来说，开源社区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属。 现在净土计划一出，这些人等于是找到了一个归属，这个归属虽然表面上是公益性质的，但作为发起人的大风集团，其全球影响力自然也就起来了啊。” “就算如此，人家孟谦做的这件事情也没毛病吧，给一类科研人才提供了平台，又能为全社会提供更多的技术，到时候开源出来的东西你我不也都能用。 大风集团作为发起者，赚点名声还不行了？这就跟企业捐款一样，虽然很多捐款就是为了赚名声，但人家至少实实在在的捐钱了，也不用过分道德绑架了吧？” “而且这个东西如果真的能在全球发展起来的话，可不仅只是对大风集团的全球影响力有帮助，对我们华夏的全球影响力显然也有帮助，至少我们这些华夏企业应该支持才是。” “确实，到了国际上之后，华夏企业代表的就是华夏，凡是都有两面性，总的来说，我觉得大风集团这件事情做的还是很有意义的，大风集团自己也获得一些好处，也说得过去。我们不能只让人家做好事，却一点好处都不许人家得。” “孟讠...孟总。”云玮举手提问，“我们学生有机会进入净土实验室么？” “当然，我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共识，我们的面试不会很严格，只要你有能力有态度都可以申请，而且根据不同的身份，比如学生，我们会有不同的面试标准。” “那是不是这就意味着我们只要能通过面试进入净土计划，就可以无偿使用实验室内的设备和资料？” “净土计划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大家提供这样一个平台，不然我们做这件事情是为了什么呢？” “那净土计划需要签合同么？如果说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呆了两年想出来找工作了，这是可以被与允许的么？”又有人提出问题。 “允许。”孟谦笑着回应，“净土计划又不是监狱，所有人的去留都是自由的，如果你觉得你想进入企业发展了，那就去，不过我们净土计划会有自己的管理标准，如果通过面试后违反了管理条例，我们也会采取一定的措施，包括强制劝退。 甚至如果出现了一些特别严重的问题，相信在我提到净土计划的时候一定有人已经想到了一种情况，会不会有企业故意派人进来挖人才。 这就属于严重的违规行为，我们不仅会劝退，而且所有净土计划的会员企业都会将该企业纳入黑名单，我们也会通过法律手段和媒体手段让这家企业获得应有的惩罚。” 当然，孟谦的私心比大家想象的更大一点，就比如当净土计划足够有影响力的时候，孟谦就准备借助净土计划开始打造国际间公益标准机构了。 所以净土计划并不干净，但孟谦的心态已经改变了，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做一个君子，做一个管不了世界多么肮脏至少我可以干净的人。 但随着自己亲身经历国际间的竞争，看到越来越多的内幕，孟谦越来越理解西方为了打压华夏多么的没有底线，过去，做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孟谦可以洁身自好。 但现在，既然扛起了一些东西，你就得去面对残酷的竞争，你就得去面对肮脏，怎么办，继续用干净去攻击肮脏么？ 以德报怨，以理服人？ 罢了，孟谦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世的身份和目标已经把自己顶到了这个位置，那么孟谦愿意当一回小人。 反正曾经那一世自己做的已经够君子了，这一世重生，就当是体验一把小人的生活吧。 未来世人不管怎么骂孟谦阴险狡诈，只要能把对手干趴下，孟谦都会欣然接受，即便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孟谦也会坦然笑之。 等大家想问的问题都问的差不多了，对净土计划也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理解后，孟谦开始甩出最后一张王牌，“净土计划将实现一年一轮换的董事会管理制度，首届董事会成员在接纳了更多的会员后进行内部选举。 但有一件事情，我们这些发起方已经达成了统一，那就是净土学院首任校长人选我们已经定下，让我们掌声欢迎。”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一名戴着帽子的男子缓步走上舞台，而当他摘下帽子后，现场不少人激动的站了起来。 “格里戈里·佩雷尔曼！” 在证明了庞加莱猜想之后，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在原本的传奇之上变得更加传奇，但圈内人也都知道他有社交障碍，不喜欢抛头露面，天天把自己宅在家里搞研究。 如果说要在全世界选出几个人物代表最纯粹的科研精神，就一定会有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位置。 而如今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居然出山来担任净土学院的校长，这对科研这个圈子，尤其是数学界来说，是净土计划最有爆炸力的一个广告！ ... 第二百八十七章 鸿鹄之志 活动结束后，除了五百名学生大风集团有专人集中安排以外，其他人各自散去，大风集团并没有管晚饭。 当然，领导，院士，高校校长，孟谦不得不得出面跟他们一起共进晚餐，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现场很多人想要有跟孟谦沟通的机会，孟谦让何雅婷和孙晓静统筹安排，先做一轮筛选，这么多人不可能谁都见，有些人可以的话就让萧博识他们去对接就行了。 孟谦在当晚的饭局上继续向领导们谋求更多的国家政策扶持，接触的企业多了之后孟谦发现这会儿的华夏企业太多都喜欢跟着政策走了。 另一边，五百名学生被安排到了公司附近一家性价比比较高的商务酒店，简单吃了个便饭后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了，当天晚上大风集团并没有针对学生有任何安排，其中有五名学生在吃完饭后到杭城的街头开始闲逛。 这个年代，年轻人经常会三三两两的晚上约着一起逛马路唠嗑，天南海北的聊着不着边际的事情，有时候大家手里还会拿着一瓶啤酒，一聊就是一个通宵。 “云玮，你们还在大风集团实习呢？”这次的数学奖得主沈林站在他身边问道。 “嗯，学校安排的实习是到12月30日，我跟卓良才他们都觉得回家也没什么事干，就申请继续留着了。” “你们在大风集团实习感觉怎么样？”一旁的邱明成探出头来问道。 云玮沉思，对邱明成这个可能有些随口的问题他却很认真对待，最后给了干脆的一个字，“爽。” “爽？”三名没在大风集团实习过的人不禁对视一眼，邱明成笑道，“云玮，你在大风集团上班还是在按摩店上班呢？” 几人跟着一笑，但并没有人接邱明成的话，卓良才站在云玮的另一边转了转眼珠子道，“这个总结不错，确实很爽。” 沈林看了眼两人，接过话来，“云玮，你上次给我回邮件的时候说，你觉得大风集团很有意思，能给我们详细说说么。” 云玮再次深思，“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去感受，我只能说在这里上班可以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接触很多有意思的人。” “所以你毕业了会留在大风集团吧？” 云玮却摇了摇头，“孟谦建议我出国留学，他说我们的教育水平跟国外还有差距，我们要正视这个差距，去国外学习更先进的知识再回来，对自己也好，对国家也好，我觉得他说的还是挺在理的。” “那你学成后应该会回国吧？” “当然，我现在没考虑过留国外的事情。” “因为大风集团？” 云玮又一次摇头，“孟谦说过，最辉煌的王朝都会消亡，何况大风集团只是一家企业，唯一能长存的只有信念。” “你的信念是什么？” “我想把这辈子活值当了。”云玮的眼神里透着光芒。 云玮的话，让一行几人的神色都出现程度不同的微妙变化。 “那你想过以后自己要做什么么？”邱明成看着云玮问道。 “说实话，现在还是有点迷茫，但孟谦让我看到了两件事情。” “什么？” 云玮的表情上写满了肯定，“科技可以改变世界，我们华夏拥有巨大的潜力。” 沈林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华夏跟米国之间的差距可能追的上么？” 云玮侧过头看着沈林的眼睛，“你觉得守天下和打天下哪个有意思？” 两人默契的一笑，“那当然是打天下了。” “守天下可比打天下难。”站在最边上的曹晓探出头道了一声。 沈林笑着摊手，“可是生来就是打天下的性格，我也没辙啊。” 邱明成听出其中的意思，“沈林，所以你真的打算回国了？你叔叔那边怎么办？” 沈林突然嗤笑，“我在微软实习过两个暑假，臃肿，官僚，自负，结果这样的企业却在引领世界科技的发展。你们说搞不搞笑？” “你叔叔不是答应让你去微软的人工智能团队，你之前不是说那是微软最有拼劲的一个团队。” “嗯，之前我叔叔说能进微软的人工智能团队，我确实有想法，但我现在觉得跟微软竞争更有意思。”沈林看向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卓良才，“卓哥，你今年就毕业了，怎么打算的？” “我跟云玮一样，先出国见识见识。”卓良才反倒看起来更坚定，“然后回国。” “你跟孟谦这么熟，应该回国就在大风集团呆着了吧？” “是这么打算的。”卓良才抬头看了眼星空，“不过我跟孟谦说过我不会一辈子呆在大风集团的，米国不仅有微软，还有IBM，还有苹果，华夏也不可能只有大风集团。 我迟早会有自己的公司，我迟早会有自己的事业。” “呦呵，现在口气不小啊。” 卓良才看向说话的邱明成，“你小子什么打算？” “你们一个要干翻微软，一个要当大老板，一个要个改变世界，那我就默默的看你们装逼呗。” “你大爷！” 被“群殴”了一顿，邱明成才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沈林知道，谢西德女士一直都是我的偶像，今天听王老师分享了她生前的话后，我想回国从事教育工作，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当上燕大的校长，把一些东西传承下去。” “求求你给华夏教育事业留条生路吧，你这种人当燕大校长咱们华夏教育也算是废了。” “你们大爷的...” 沈林直接无视了邱明成，“曹晓，说说你的打算呗？” “我家两代军人，我从小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学这个专业的目的就是为了毕业后回国搞军工，我现在只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参与航母建设。 等我们有自己的航母了，看那些孙子还敢不敢像现在这样来挑衅我们。 而且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大雄心壮志，那我就当那个负责保护你们的人吧。” “这家伙说话怎么还是这么肉麻。”卓良才做了个起鸡皮疙瘩的动作。 “卓良才你个狗哔的玩意儿!” 五名年轻人在街上打闹起来。 1月18日的杭城夜晚只有两三度，可几个年轻人的脸上却满是朝气，犹如暖阳，马路边小区的一名阿姨正巧过来关窗户，无意扫到眼前这些年轻人，不禁驻足多看了两眼。 那时岁月静好，愿红尘无忧。 那时年少轻狂，图鸿鹄之志。 ... 那时的豪言壮语，你还记得嘛？ ... 第二百八十八章 给机会 1月19日开始，大风集团针对500名学生开始了所谓的研讨活动，为期三天。 大风集团找来有资历的高校教授，华科院院士帮忙，自家公司的技术大拿也悉数出马，按照500名学生所研究的领域不同分成了12个组，各组都能得到一次高待遇的小班解惑与研讨机会。 与此同时，孙晓静牵头为大家准备了关于就业，考研，考博，留学等问题的免费咨询和科普。 最后一天下午还安排了团建活动，大家都是来自不同学校的精英，孟谦给大家提供了一个互相认识的平台， 当然，在整个过程中，公司一直在夹带私货，根据这些学生的需求和喜好，把大家集团能为他们提供的东西潜移默化的印在了大家的脑子里。 所以大家临走前大风集团还给了他们实习邀请函。 这种企业找个由头把高校精英聚集起来进行一些活动，实际目的就是为了宣传自己公司的做法在国内不是很多见，但在硅谷很常见，主要是因为米国的大学包容性更大，有来自全球各地的学生。 尤其是硅谷企业很喜欢亚洲学生，虽然他们很少把高管的位置交付给亚洲人，但他们喜欢亚洲人聪明又肯干的特质，所以他们经常会在学生快毕业的时候把各个学校品学兼优的学生弄过来搞些乱七八糟的活动。 实际上都是为了挖人才，毕竟真正的精英选择会很多，更重要的是这些亚洲学生很可能会回国，这个时候就轮到企业主动了。 但在华夏的高校里就算有外国人也都大多来自非洲和东南亚，华夏企业家就不太愿意也确实没太有必要去做这种事情了。 不过大风集团这次邀请的外籍学生大多来霓虹国和新加坡，孟谦心里清楚，现在的大风集团和现在的华夏想要吸引西方的学生还比较难，邀请了一部分先沉淀一些口碑即可。 1月21日，结束了三天的集中活动后，大风集团开始安排学生们陆续回家，这天晚上，沈林坐在孟谦的对面，孟谦耐心的查阅着沈林自己准备的简历和他大学期间发布过的几篇论文，“基本功很扎实啊。” “还好吧。”沈林意外的发现当自己跟孟谦独处的时候竟然会有一些无法控制的紧张。 “人工智能，云计算，信息安全，你感兴趣的内容很多嘛。”孟谦的态度还是很随和的。 “在学校就是一个做加法的阶段嘛。” 孟谦认可的点了点头，“确实，年轻的时候多做加法，那你现在找到自己的方向了么？” “我自己目前最感兴趣的是人工智能，但我觉得我还没到做减法的时候。”沈林停顿思考了几秒，“但不管最后如何定型，我想把目光放在未来上。” “方便说说你对未来的看法嘛？”孟谦看着沈林。 沈林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我坚信科技的指数化发展是必然的，纵观人类历史，1900年之前200年的科技发展超越了过去2000年的科技发展，而从2000年开始算，未来50年的科技发展，极有可能超越过去5000年的科技发展进程。 所以我们在看待科技发展的时候，我们的眼界宽度是需要调整的，我们不能以一个一成不变的眼界宽度去看待未来的科技发展趋势。 为什么我会对人工智能产生极大的兴趣，就是因为以目前的眼界宽度来看，真正意义上实现拥有高度智能的人工智能技术，或许还要几百年的时间，可当我们改变眼界宽度之后，这件事情或许只需要三五十年就能实现。 当我这样去看待问题的时候，我就会意识到人工智能极有可能会成为未来三五十年的一个重要的技术，那么现在开始布局，时间刚刚好。 我始终认为，想要挑战硅谷企业现有的科技高度，盯着现有的科技本身是很难的，但如果我们看的比他们精准，如果我们在未来技术的布局上做的比他们深远，如果我们能在下一个科技时代掌握住那个时代的根基，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既然你对人工智能如此感兴趣，那你应该很清楚，人工智能的发展力离不开算法和算力的共同进步，现在半导体行业已经遇到了瓶颈，算力的突破已经卡住了，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虽然不知道半导体行业的瓶颈该如何打破，但我很确定半导体行业的瓶颈一定会被打破。” 孟谦看着沈林一脸的坚定不由觉得好奇，“为什么？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们已经进入了科技实践时代，很多人说牛顿那个时代之后物理界好像100年没有发展，这显然是一个错误的看法，牛顿那个时代，是理论时代，他们做的是发现规则，证明规则，提出理论基础的事情。 而在接下来的这100年里，大家做的是实践，在知道了世界物理规则之后，我们在这些规则之上产出了大量的实践结果和实践数据，这个实践的结果必然会引导我们科技行业的持续发展，因为只要物理规则本身没有出现错误，那么经验就会成为推动力。 而就目前科技发展的情况来看，人类科技应该还处在比较低端的一个水平，真正的瓶颈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孟谦心里对沈林看问题的眼光做出了肯定，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所以你为什么想来我们大风集团？说说你真实的想法吧。” “说实话，我现在对大风集团最大的情绪其实是好奇，但我相信大风集团这三年来所取得的这些成就一定是有内因的，至少从表现来看，大风集团一直都走在时代的前面，所以我想来实习。” “这话实在。”孟谦把沈林的东西递回到他面前，“按照规则，你作为今年的数学奖得主，只要你愿意我们就会给你提供实习岗位。” 孟谦呼叫了一下孙晓静，“具体到岗时间，你跟人事孙姐这边沟通吧。” “好。”沈林也不多说别的，他确实对大风集团很好奇，就像云玮说的，有些事情需要自己进来体会，只有自己的真实感受才能告诉自己答案。 离开办公室前，孟谦对孙晓静说了一句，“一会儿安排完沈林的事情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半小时后，孙晓静来到孟谦的办公室，“沈林明年还要去学校，他家就在沪上，所以他想明天就开始实习，我就按他的需求安排了。” “可以，你安排就好了。”孟谦把手里的活放下，“孙姐，今年年会最终的内容都已经确定下来了，我想让你做今年年会的主讲人。” “主...讲人还是主持人？”孙晓静有些意外。 孟谦微笑，“你不是都听清楚了嘛。” 孙晓静快速思考了一下，“这个事情还是让萧总来比较合适吧，我只是一个人事经理。” “对啊，就是因为孙姐现在还是经理，有些事情才要让你去做啊。” 孙晓静不是傻子，马上听出弦外之音，可却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孟总...” 孟谦稍微转了一下话题，“我跟IBM那边已经谈好了，年后我会派一支团队去IBM学习，学习周期大概是三个月，会在香江呆一段时间，然后去IBM米国总部呆上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我会跟IBM继续谈深入合作的事情，到时候我希望你来做领队。” “好，我会把队伍带好的。”孙晓静这会儿脑子稍微有一点点乱。 “我不希望你仅仅只是把队伍带好，一部分钱我已经花出去了，我希望你能真正从他们那边学到东西，并把这些先进的管理意识和管理模式用到公司上来。” “孟总，我知道...”一向做事稳妥的孙晓静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敢问出口。 然而孟谦却主动追问，“你知道什么了？” 孙晓静看着孟谦的眼睛，终于鼓起勇气，“孟总想给我机会。” “那你自己怎么想的？” “从公司内部的资历来说，没有人比我更能服众，这也是我能在人事经理这个座位上做的稳的根本原因，但如果再想往上，我的年纪就很难服众了。” 孟谦不禁嘴角上扬，“年纪？” 孙晓静看着孟谦自己都乐笑了，自己对面坐着的这个董事长，可比自己还年轻呢，“所以根本原因还是在自己啊。” 见孙晓静看着没刚才那么僵硬了，孟谦这才道，“公司人事总监和行政总监的位置一直空着也不是个事，社招归社招，内部培养归内部培养，你这三年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包括我也是一样。 至于能不能服众，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能给你的只有机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孙晓静刚才确实有点紧张了，现在松弛了一些，跟孟谦这么久的默契下来，自然能懂孟谦的想法，“孟总不是给我一个晋升的机会，而是给我一个争取的机会，最终能不能胜任，全在我自己了。” “孙姐明白就好，现在人事部人多了，很多新员工对你都有点陌生，先多跟大家交流交流，至少让大家对你熟悉一点。 有些事情是自然而然的，真的不行，继续努力就是，但我愿意给你机会，确实是出于我对你这三年表现的肯定。” “我会做好自己的。” 孟谦欣慰的看着孙晓静，“我相信你。” ... 第二百八十九章 信心 2003年1月23日，大风集团又一年年会。 今年举办点还是定在郊区的一家酒店，实在是公司人太多了，市区很少有酒店可以在一个地方装下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在去年的基础上，公司又多了1000多人，当然，其中一个原因是今年收购了不少公司，通过收购一下子就扩充了几百号人。 今年代理商大会提前办了，所以此时在酒店的都是公司员工，满满当当坐着近2300人。虽比不上国际巨头那种动辄几万人的规模，但作为一家发展才3年的公司，又拥有如此高的员工淘汰率，扩张速度已经很快了。 依旧是老传统，吃饭前先做总结，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年的主讲人从孟谦变成了孙晓静。 “今年不会占用大家太多的时间。”孙晓静拿起手里的文件夹示意了一下，大家都知道这是在暗示去年年会孟谦手上那168页纸的事情，后来成了公司内部的一个梗，而今年孙晓静手上只有薄薄的十来张纸，“对于公司目前的管理制度和大方向上的发展目标，公司暂时不会有太多的调整。 我们今天主要是做总结。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大风集团的实现的总营业额是：136亿。” “啪啪啪啪啪。”孙晓静故意停顿了一下，台下掌声雷动，这可是2002年的136亿，全华夏目前为止所有公开2002年业绩的私企中能达到大风集团零头的都没几个。 “跟去年相比，我们的收入占比出现了一定的变化，目前我们大风集团的主要收入依旧来自于游戏，特别是去年《诸神之战》的表现十分抢眼，但今年我们的游戏收入占比从去年的52%降到了43%，风信收入占比从去年的17%小幅降到了16%，光刻机收入占比的降幅最大，从去年的20%降到了今年的5%。 而今年我们营业额涨幅最快的，就是我们的商业软件，销售占比从去年的9%涨到了今年的16%，营业额涨幅更是达到了整整10倍！” 台下商业软件部的员工以及参与数据库开发的员工都忍不住鼓掌，这数据背后的心酸只有他们清楚，多少个夜晚有媳妇都抱不了，只能睡在公司抱着冰冷的键盘。 “除此之外，芯片设计中心总共为集团公司提供了6%的营业额占比，合作销售，包括与索尼，大立光，瀛海威等企业的合作销售所产生的企业收入达到了集团营业额5%的占比，工业软件销售占比5%，应用软件营业额占比1%， 还有一件需要注意的事情是，公司有一项收入增长迅猛，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创造了1个多亿的收入，那就是我们公司的知识产权。” 大企业都是靠卖只是产权赚钱的，这话后世大家都听过，但这个年代知道这话的人还非常少，而孟谦心里的大风集团肯定是要往这个方向发展的。 还有差不多1个点的占比就是一些零散的产业，孙晓静简单的一笔带过，随后话锋一转，“虽然整体的数据很好看，可我们还是有一些没有做好的地方。 去年孟总对于公司几个主要部门做过销售目标的分解，游戏，风信勉强达标，商业软件超额完成，然而工业软件10亿的销售目标以及应用软件5亿的销售目标我们都没有做到。” 台下变得稍有一些低压。 “具体原因我们今天不做讨论，但希望回去之后相关部门的领导可以做一个总结。”孙晓静看着对于部门的领导，几人纷纷点头。 “最后要特别提一个数据，去年孟总说过2002年大风集团的研发经费预算是10亿，我们实际的年度研发投入是，16亿。” 现场又是一阵掌声，这次的掌声主要来自研发中心，对研发中心的人来说，他们热爱这个公司，就是因为这个公司对研发的态度。 “好了，做完了数据上的总结，接下来就让我们来做一个2002年的工作总结，如果要一个词来给我们2002年大风集团的工作做一个总结的话，大家觉得是什么？” “牛逼！”有人喊了一嗓子引起现场大笑，之后陆陆续续冒出一些词。 直到屏幕上出现2个字：信心。 “我是第一个进入大风集团的员工。”孙晓静这一句话刚说出就有一丝哽咽，因为她真的是第一个员工，因为她真的对公司有感情了，“从我进入公司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来没有猜对过公司的发展速度。 我甚至曾经想过，遇到这么个疯狂的老板，还是赶紧考虑下家吧。在过去这几年里，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多少次的去劝孟总放慢招人的速度，去提醒他公司发展的太快了，去提出我内心的忧虑和不安。 然而事实证明我每一次都低估了公司，但今天在座的员工，尤其是老员工们，有多少人跟我有过一样的心路历程？我相信大家都曾经质疑过，担心过，但2002年我发现公司出现了很大的变化，那就是这种怀疑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管是老员工还是新员工，我们开始对公司充满信心。 所以公司决定，2003年，我们的销售目标调整到200亿。” “我去，套路这么深的么！” “老子眼泪都快出来了，硬生生给顶了回去！” “可以，这很大风集团。” 下面闹归闹，但没有人真的对200亿有意见，就像孙晓静说的，大家真的开始变得有信心起来，“好了，具体的目标细化回头发给大家，就不影响大家的心情了，接下来我们进入福利时间。” 从2003年年会开始，大风集团开始颁发各种奖项，包括优秀员工，优秀新人，销售冠军，王牌后勤等诸多奖项，获奖的员工不仅能得到实际的金钱奖励，还能在后面评级的时候得到一点附加分。 在颁完奖之后，现场直接开始发放年终奖。 因为去年喝到一半发年终奖出现了一些混乱的现象，今年在孙晓静的提醒下，公司在吃饭钱就把钱发了。 在金钱的魅力下，全场进入了沸腾的状态，孙晓静也在这个时候宣布，年会开始！ 年会现场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孟谦依旧挨桌敬酒，并在现场一直呆到最后一名员工离开。 “孟总，大家都上车了。”等所有人上了公司安排的几辆大巴后，孙晓静过来汇报情况。 “嗯，你也回去。” “孟总你呢？” “我让司机开车过来了，一会儿他会送我回去。” “好，那我们先走了。” “嗯，早点休息。” 目送孙晓静离开后，孟谦坐在舞台上看着安静而又空旷的大厅，许久后才起身离去。 一小时后。 “你们怎么在这？”刚回到公司的孟谦就看到有将近一百号人在公司坐着。 “孟总。”众人连忙起身，对视一眼后由宋镇罗说道，“我们都不想回家，就想找个地方嗑会儿瓜子唠会儿磕。” “唠嗑跑公司来唠？” 魏鹏天小声嘀咕了一句，“外面这么冷，也不能在大马路上唠吧...” 孟谦看了看大家，“唠什么呢？” “刚聊到孟总为什么不找女朋友。”李飞擎笑着应了一句。 孟谦坐了个大家都坐下的手势，“既然这么闲，聊聊明年的工作吧。” “不是吧孟总!” 孟谦想忍住，但还是笑了出来。 这个公司对很多人来说，或许都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公司了。 ... 第二百九十章 有恃无恐 今年的年会基调就是高兴，所以减少了很多工作安排方面的事情，等到第二天公司层面就给出了2003年更细化的发展目标。 包括各个产品的销售额目标以及2003年的几个重点发展项目，其中新项目有电脑，视频网站，数字媒体软件等， 延续性项目包括系统，相机，4G技术，3D游戏等。 而且大风集团第一款3D游戏孟谦给的建议非常少，公司游戏中心经历了这么久的磨炼，大家都对这个行业了有了自己的认识和看法，对于3D游戏到底该怎么做，孟谦把更大的决定权交给了他们。 所有的项目几乎都会再细分到开发部和研发部，比如电脑项目，CPU的设计，主板的改变，显卡的革命都需要研发部承担大量工作，数字媒体软件和视频网站的发展都需要研发部对算法进行深入的探索。 至于公司已有的一些项目，比如数据库，传感器等，则继续保持正常的维护和更新。 1月24日发布完新年目标后，大风集团的员工们开始陆续回家过年，公司年前的最后一周也在不断减少工作量，让更多的人都能安心过年。 1月31日除夕夜，孟谦带着酒菜来陪父母过年。 同时，他还揣着厚厚的一沓报纸，“老爸老妈，看看你们儿子，华夏十大科技人物，华夏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华夏最传奇的年轻企业家，还有这一大堆，就问你们6不6吧。” 来到父母的坟前，孟谦总能放下所有的伪装，他就是个孩子，不管到底是20岁还是40岁，在父母这儿一辈子都是个孩子，“老爸，这是茅台老总前不久送我的，您老喝了一辈子二锅头，儿子发达了，尝口好的。” 孟谦在三个杯子里倒了酒，躬身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另外两杯，一饮而尽，“嘶~~~舒坦。” ... “公司现在发展挺好，就是压力有点大，失眠都成常态了，你们看我这头发，按这趋势下去只怕不到三十就得秃了。 不过你们放心，我撑得住，而且这些事干的还是挺开心的，你们俩照顾好自己就成。” ... “妈，你肯定想说让我找个女朋友照顾我吧。我跟你们说，你们儿子现在是真不缺女人，这一天天的这个公主那个掌上明珠的，我都看不上。 至于喜欢的女孩子，或许有一个吧，我喜欢她啥？嗯...我可能就是馋她身子吧。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她确实挺漂亮的，不过，更重要的是活的很真实，简简单单的，会忧愁，会焦虑，会害怕，会撒泼，身上都是烟火味。 但是我现在太忙了，我也不想人家跟着我天天跟个寡妇似的，不合适，你说对吧妈？你给我分析分析女人的想法呗，你也知道你儿子就是个直男。” ... “哦对了，有个事跟你们二老说一声，我偷偷建立了一个部门，专门负责研究时空穿梭的问题，以前我一直不太相信时光机这个东西，但现在想不信也不行了。 既然我能穿越回来，就证明这个世界一定有办法可以实现穿越，你们给我点时间，我想办法再穿一回，再往前穿两年。 虽然再穿一回很多事情可能都要重新再来一遍，但至少...我说话你们能应一声。” ... 时间悄然到了凌晨十二点，守完岁的孟谦摇摇晃晃的回家睡觉，这一晚，他梦到自己被父亲追着打。 大年初一，孟谦难得在家睡了个懒觉，好好休息了一天，2月5日，大年初五，孟谦踏上了前往莫斯科的飞机。 同行的还有萧博识及另外六名公司员工。 下飞机是中午，两名接待人员将孟谦一行人带往了一家酒店。 “孟总！”俄国联邦教育与科学部的代表阿纳托利热情的跟孟谦打招呼。 “阿纳托利先生您好。” 入座后，阿纳托利简单寒暄几句孟总见对方暗示自己主动，便开口道，“阿纳托利先生，关于我们大风集团想要在俄国开设研发中心的详细说明文件之前已经递交，阿纳托利先生应该看过了吧？” “当然。”阿纳托利笑着点头，“大风集团在工业自动化和人工智能领域的建树确实让人意外，没想到大风集团还涉及这个领域。” “智能集成自动化是工业发展的必然趋势，现在自动化发展还处在一个起步阶段，我认为有很大的可投资性，而在精密机械，基础学科等领域，俄国的实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我们大风集团也有自己的优势，所以我想在贵国创办一家以智能集成自动化工业为主要项目的研发中心。” “嗯，大风集团的说明写的很详细了，推动自动化发展确实对华夏和我们俄国来说都有好处，所以对于大风集团的提议我们是很欢迎的，不知道大风集团的研发预算是多少？” 孟谦都有点不习惯了，自己这些年出来谈判很少遇到这么顺利的，“如果最近就可以着手研发中心开办的事情，我们第一年的研发经费预算大概是2个亿。” “米金？还是软妹币？” “软妹币。” “2个亿啊。”阿纳托利做了个表情奇怪的思考状，“那大风集团的研发经费通过什么渠道进来呢？” “嗯？”孟谦一下子有点懵住了，什么叫通过什么渠道进来，研发经费还能通过什么渠道进来。 “孟总是这样啊。”阿纳托利看着孟谦的表情似乎是在确定他是不是真懵，“贵公司之所以特地联系到我们来沟通研发中心的事情，想来主要是考虑人才问题吧？” 孟谦点头，这事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如果不是为了俄国国内的精英人才，他大可像费诺霍蒂说的那样，自己搞个分公司，那样方便多了。 “所以说，既然我们真心合作，我们也愿意为大风集团推荐合适的人才，但为了保障我们国内人才的利益，我们需要通过一些干预手段来保障研发经费的发放到位。”阿纳托利突然做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希望孟总理解。” 孟谦不禁跟萧博识对视了一眼，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加上阿纳托利这个表情这个动作，两人总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要好处啊。 虽然来之前孟谦就知道肯定少不了打点，毕竟俄国的贪腐问题全世界出名，2008年国际清廉指数排行榜上，俄国排名第147位，这个榜上一共才180个国家和地区。 但孟谦是真的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虽说现在是半公半私的场合，可正常这种事情都是企业家开口的啊，对方是不是也有点太着急了。 而这着急背后，细细一想则更可能是有恃无恐，可见这种情况在俄国已经普遍到什么程度了，难怪网上说俄国人早就对此出现麻木情绪了。 但俗话说的好，入乡随俗嘛，这事人家自己国内都搞不好，孟谦一个外人能干什么，难不成在这个场合当圣人啊，那成智障了，“既然是在贵国创办研发中心，那自然是要按照贵国的规矩来办事。” 听孟谦这么说，阿纳托利的脸上露出了直白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大家没有操作上的矛盾，事情就好办了。” “那不知道具体该如何操作，还请阿纳托利先生赐教。” “操作很简单，到时候我们签署一份合作协议，我们算是给大风集团的研发中心做一个担保，研发人员的资金就从我们的科研基金里多转一趟，这样研发人员心里也就踏实了，当然，研发中心的管理权，经营权，后续的知识产权都是大风集团的。” 孟谦琢磨着觉得这么一来资金太被动了，“阿纳托利先生，我倒是有一点别的想法。” “孟总请说。” “薪酬这个东西其实是不能脱离管理独立定义，不如这样，为了给大家安全感，我们可以在贵机构压一笔保证金，另外，为感谢你们的作保，我们大风集团愿意提供一些科研经费赞助。” 阿纳托利摸着自己的胡子假做思考了一会儿，“孟总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那一会儿我们去谈谈合作的细节？” 孟谦强压着想要摇头的情绪，“好，我敬阿纳托利先生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祝华俄友谊长存。” ... 第二百九十一章 作客 离开科技部已经是下午四点，孟谦跟萧博识站在离科技部不远的一个公园，一边看着身边的白鸽一边交谈，“这事应该是能顺利办下来了。” “看得出俄国上面对轻工业还是不重视啊。”萧博识以他的判断说道，“不过也好，这样一来他们下面的人更方便捞钱，我们这个事情反倒不会遇到太多的障碍。” “最近这些年，光是一个石油就从17米元一路涨到了40米元，有专家预判石油已经进入快速上涨通道，未来不久就会涨到100米元。”孟谦笑着摇头，“不过说来奇怪，既然这边这种情况已经到达这种地步了，那按理说西方也应该可以靠钱来砸开他们的防御才对他们啊。” “我看你今天好像一直有点心不在焉啊，是身体不舒服么？”萧博识有些担心的看着孟谦，“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看的很明白才对啊。” “额，可能我有点被这边的做事风格震惊到了吧。”孟谦笑了笑，看到曾经的世界两强之一变成这个样子，确实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毕竟孟谦本来就是个有些感性的人，虽然为了企业慢慢在改变自己的感性。 “腐败归腐败，但有些事情总是要看基本面的，有人说我们华夏和俄国是从89年俄国访华开始缓和关系的，有人说是91年解体后新时代的双头鹰政策开始缓和关系的，反正时间都差不多，结果就是，这十来年两国的关系确实一直在恢复。 2001年我们刚签订了《华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2002年俄国现任访华，这些态度制造了一个最纯粹的基本面。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俄国内部的既得利益集团，对他们来说，西方利益集团的冲击风险很大，相比而言，我们华夏利益集团对他们的冲击就没这么大了。” “倒也是，权衡之下，现在俄国跟我们缓和关系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所以我们现在能用钱叩开一些门。”萧博识也有些不禁感叹，“想想曾经强大的帝国，再看现在这个样子，令人唏嘘啊。” “所以说，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强者，或许多年后，会有两个人站在米国的一个公园里感叹米国的落败。” 两人同时沉默了几秒，各有所思，萧博识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你现在去费诺霍蒂家？”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现在过去吧，你这边带着大家按照来之前定的计划去摸一摸情况。” “好的。” 两人分开后，孟谦联系了费诺霍蒂，然后叫了个车前往了他给的地址。 “孟先生。”在一栋别墅前，费诺霍蒂带着他的妻子出来迎接孟谦，用不太熟练的华文道，“欢迎光临寒舍。” “打扰费诺霍蒂先生了。” “孟先生客气了，这位是我的爱人，尼基塔。” 孟谦礼貌的与两人拥抱，之后费诺霍蒂引孟谦进房子，“孟先生跟科技部那边聊的怎么样？” “还算顺利，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了。” “那太好了，研发中心应该会放在莫斯科吧？” “嗯，暂时是这么打算的。” “那孟总以后有空多来莫斯科转转，我们...” “爸爸。”就在这时，一名大概也就六七岁的小男孩跑了出来，“爸爸，凯瑞又不开心了。” “没看到有客人么！”费诺霍蒂呵斥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妻子尼基塔忙把儿子拉走。 “没事没事。”孟谦赶紧示意，“凯瑞是谁？” “凯瑞是我们家的宠物。”费诺霍蒂解释了一句。 孟谦不禁联想，“不会是...熊吧？” “哈哈哈，孟总不会也相信那些传闻吧，我们俄国人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战斗民族，都是误解而已，就像我们俄国很多人在没去过华夏以前，以为每个华夏人都会武术。凯瑞就是只宠物猫而已。” “原来如此。”其实孟谦还挺想亲眼看看熊的，刚才还有点激动，不过没机会也就算了。 “孟先生，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的。” 进屋后，费诺霍蒂的女儿站在餐桌边等着，“这位是我的女儿，波琳娜。” 波琳娜穿着一条红色的开衩长裙，身材修长，丰满不失婀娜，笑容之中带着俄国特色的热情，“孟先生你好。” “你好。” 简单打了招呼，大家入座开始吃饭。知道孟谦是第一次来俄国，费诺霍蒂特地找了当地的大厨给孟谦准备了一系列的俄国特色菜，包括欧拉季益，鱼子酱，腌鱼，熏肠，炖鹿肉，特制酸奶等。 “孟先生打算在我们俄国呆几天？”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明天后半夜的飞机。” “那孟先生明天白天要去做什么？” “第一次来莫斯科，打算逛逛。”孟谦跟费诺霍蒂没那么熟，不方便跟费诺霍蒂说实话。 费诺霍蒂很自然的接话道，“是嘛，那不如明天让波琳娜给孟先生做导游吧。” 孟谦刚塞到嘴里的肉差点吐出来，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波琳娜，正准备婉拒，费诺霍蒂又主动道，“波琳娜今年大二，你们年龄相仿，年轻人之间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大二？哪所大学？”孟谦突然来了兴趣。 “莫斯科大学。”波琳娜自己回答道。 这时孟谦又细细打量着波琳娜，心想这又不是YY小说，自己跟费诺霍蒂那点合作关系还不至于让人家把女儿往自己身上推，再说真推又如何，于是便应了下来，“那就麻烦波琳娜小姐了。” “我的荣幸。”波琳娜举起酒杯跟孟谦碰了一下。 孟谦回应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他明天的目的地正是莫斯科大学，能有一个莫斯科大学的学生做解说，或许真能帮上忙。 饭后，费诺霍蒂约着孟谦单独到别墅门口散散步。 “孟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研究搜索引擎么？”喝了不少酒的费诺霍蒂满脸通红。 孟谦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我是俄国人，我认为我们俄国不该连个自己的搜索引擎都没有。” 孟谦沉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费诺霍蒂这句话。 “不瞒孟先生，其实在我见你之前，我对大风集团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和研究，这次收到来自大风集团的邀请，算是一个促成见面的契机，但即便没有这个契机，用不了多久我也会主动上门拜访。 在我看来，我们两国之间有很类似的地方，我们都经历了一些灾难，我们都面对了科技断代，我们现在都在遭遇资本的冲击。” “确实如此。”孟谦点头表示认可。 “我亲眼见证了苏联。”费诺霍蒂停顿了一下，或许是觉得现在说这两个字不合适了，“我亲眼见证了国家的变化，那些本不该发生的变化。” 孟谦注意到费诺霍蒂眼里有光，那光芒真实的触动到了孟谦。孟谦不由想重新审视费诺霍蒂，这或许是一个跟自己想象中并不太一样的企业家。 不过此时此刻，两人沉默了许久。 “我觉得这些年俄华关系的缓和是一件非常理智的事情，我们之间有很多可以互补的地方。”孟谦可以很确定的感觉到费诺霍蒂把原本想说的话憋回去了，“我相信我们两国的企业之间未来也会有更多合作的机会。” 孟谦不知道费诺霍蒂憋回去的话到底是什么，他有猜测但不确定，想了想觉得现在去问也不合适，“会的，华夏跟俄国之间，会找到一个更合适的相处模式。” “凯瑞凯瑞！”费诺霍蒂因为一些原因没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正在想着如何改变话题，他的小儿子在不远处闹腾起来。 “孟先生见笑了，我这个儿子性格太不收敛了。” “他这个年纪本该是玩的时候，这样挺好。”孟谦不介意道，也是注意到费诺霍蒂确实不想把话说出来了，便给了他一个台阶，“我还挺喜欢撸猫的，不如带我去看看凯瑞吧。” “孟先生这边请。”费诺霍蒂马上顺着孟谦给的台阶走了下去。 孟谦跟着费诺霍蒂向他小儿子的方向走去，来到别墅的另外一面，突然脚下一顿。 “孟先生怎么了？”注意到孟谦的表现，费诺霍蒂连忙问道。 孟谦一脸的问号脸，“费诺霍蒂先生，你们俄国人，管老虎叫猫？！” ... 第二百九十二章 针对俄国的策略 莫斯科大学，俄国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大学，孟谦之所以要去莫斯科大学，这件事情需要从年前几天的一个会议说起。 “对于所有从俄国这边获取的资料，大家结合公司的现状，谈谈我们有没有必要对这个市场进行深耕，谈谈我们从俄国这边能获取哪些东西？”孟谦在会议上问道。 “俄国最大的优势依然在军工和航天领域，现存的大量人才同样大部分集中在军工航天等领域，这都不是我们公司会涉及的领域。”丁明远第一个说话，“而在其他领域，俄国目前的高端人才存量都已经很少了，再加上新任刚上台采取的一些措施，单纯的去挖掘精英，可能确实已经错过最好的时机了。” “我听说我们国家从俄国挖了不少军工和航天人才？”坐在他边上的顾俊辉下意识问了一句。 “是的，过去十几年，在去俄国抢人这件事情上，我们国家收纳的基本上都是军工和航天领域的人才。” 孟谦做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展开，丁明远继续道，“而且从资料来看，俄国早期大量的实验室，设备以及资料该贱卖的也都贱卖了，现在再想去捡这些便宜同样不太可能了。 所以如果要从俄国找现有价值的话，我个人有两点建议，一个是俄国精英人才策略到劳动力策略的转变，另一个是对基础科学人才的深挖。” “具体说说。” “俄国在类似软件，民用硬件等领域现在的实力显然是不如米国不如欧洲不如霓虹国的，但我们要承认的是，他们的整体水平在我们华夏之上。 所以我认为既然大时代的背景已经改变，那我们的人才策略也应该随之改变，从过去到俄国挖精英人才的思维转变到去俄国利用他们的劳动力市场。 随着现在两国关系的升温以及我们华夏整体经济的快速发展，让俄国人给我们打工，已经成为了一个可能。 大家之前都在考虑劳动力成本的问题不建议这么早在俄国成立分公司，但我们从两国的人均收入趋势来看，俄国现在不仅没有往上涨，甚至有向下跌的趋势，而且俄国科技行业的从业人员工资跌幅尤为严重。 反观我们华夏，国家经济正进入快速发展阶段，整体人均收入虽然涨幅也不是很高，但我们要考虑到我们有很多低端制造业始终在压榨人工成本，如果仅从IT行业来看，我们这两年的人均工资涨幅达到了60%。 再加上现在IT员工缺口扩大，人工成本会持续上升，尤其是我们大风集团的薪资一直都在普遍薪资之上，从趋势来看，未来几年我们的薪资水平足以应付俄国的劳动力成本。 但俄国从业人员的经验和能力都在我们之上，这就成为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孟谦暂时没有对这个问题表态，“再说说另外一个想法。” “俄国除了军工和航天领域，另一个始终走在全球前列的就是基础科学了，这些年各类数学物理大奖依旧是俄国的主舞台。所以在精英人才这件事情上，俄国的基础科学人才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这个事情我很认同。”萧博识举手示意，“俄国显然不愿意摘去军事强国的帽子，现在其实就算我们想对军事航空领域的人才下手也很难。 但俄国大量的基础科学人才的都储备在高校中，他们大多一边做研究一边负责教育事业，可是从数据中可以看到，俄国在教育行业的投入一年不如一年，教师工资逐年降低，高校教师的福利几乎都被剥夺。” “既然俄国教育工作者的待遇如此之低，为何这么多教师依然留在俄国？”孟谦看了眼相关的数据，俄国高校教师的流失率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低的。 “因为大家对基础科学的认识还非常短见。”丁明远给出解释，“长时间以来，大部分人始终不理解基础科学在应用端的价值，甚至把基础科学和应用科学摆在了对立面上。 很多人都提出将基础科学变成应用科学这中间需要花费的时间或许是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所以很少会有企业大量储备基础科学人才，甚至连国家机构都很少会去大量储备这样的人才，包括我们华夏对基础科学同样是非常轻视的，基础科学人才主要的留存点向来都是高校。 但如果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我们应该意识到，基础科学的价值将会随着科技发展的进程不断体现，现在看不到基础科学的价值，不是因为基础科学缺乏价值，而是因为应用科学的发展还处早期。” 孟谦点头表示赞同，作为重生者他太清楚丁明远的看法是正确的，确实早期各大企业都不太在意基础科学，但随着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概念开始清晰，量子力学生命科学人工智能等领域的研发投入开始增加，大家终于意识到基础科学有多么重要。 就像后世经常被媒体引用的一个例子，牛顿力学不会教你怎么造房子，但如果没有牛顿力学，土木工程这门学科都搞不出来。 大家逐渐意识到每一次工业革命其实都是基础科学的突破引发的，这也是华夏后世非常后悔的一件事情，前期太不重视基础科学了。 “那西方的高校为什么没有去挖俄国的这些人才？”孟谦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从资料来分析，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搞基础科学需要环境，俄国高校虽然综合排名不高，在基础科学领域的学术氛围和学术基础是西方高校也比不上的，另一方面就是最现实的薪资问题。 西方企业之前在俄国挖人才的时候，往往都会给出三到五倍的薪水，他们挖去的都是最精英的那一批人，这些人大多年龄教大，对国家感情较深，要他们背井离乡，离开熟悉的土地甚至需要离开家人，并不容易。 不像年轻人，自己都巴不得想走。 而西方即便是私立高校，在薪水方面给的也不是很高，米国的高校教师待遇还没霓虹国好。” “如果这两个原因确实很重要的话，那在科研环境的问题上，我们华夏就更缺乏吸引力了。”孟谦指出了自己这边的弱势。 “确实如此，所以我建议，我们不要直接去挖俄国的老师。” 孟谦抬头看着丁明远，“丁总监的想法是？” “我们跟俄国的高校谈合作，这些年，俄国高校急缺科研经费，大量设备陈旧落后得不到更新，我们如果给他们提供科研经费，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欢迎我们。 作为交换，我们申请一些教学合作，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拒绝。既然我们大风集团自己的民办学校已经走在了路上，我们可以以学校合作为名义，引入俄国的基础科学人才。 而我们的目标，从长远来看也不在于他们能为我们提供多少科研结果，而在于他们能为我们培养多少基础科学领域的学生。” 孟谦细细理解丁明远的建议，“如果合作，他们就不可能为大风集团卖命，但他们可以为我们培养人才，我们大风集团能更多收获的，是教育资源带来的人才培养机会。” “没错，在这个基础上，再辅以重金挖掘合适的人才。” 孟谦环视一圈，办公室其他人都点头表示认可丁明远的想法。 孟谦的内心目前还是比较支持这个想法的，“那就这样，以丁总监的建议为作为主要方向，去俄国高校进行沟通和了解，回来之后我们争取能敲定最终的方案。” “好的孟总。” ... 第二百九十三章 游览莫斯科大学 2月6日俄国时间上午九点，波琳娜在孟谦住的酒店楼下等他。 今天的波琳娜穿着白色衬衫搭配牛仔裤，外披一件米色大衣，简单却难遮掩傲人的身材，“孟先生有想去的地方么？” “我们不是合作关系，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想去你的学校转转，方便么？” “好啊。”也不知道波琳娜是不是习惯的热情，看起来她好像很乐意带孟谦去学校。 孟谦入驻的酒店离莫斯科大学很近，两人闲聊着拉近了一会儿距离后就到了莫斯科五大标志性建筑之一的莫斯科大学。 在大学广场中间道路的两侧，分别立有十二尊石刻人物雕像 “这位是茹科夫斯基，航空空气动力学家，这位是季米里亚泽夫，生物学家进化论传播者。”波琳娜一一给孟谦做着介绍。 “对了波琳娜，你读的是什么专业？” “我是数学系的。” “数学？”孟谦稍有一些意外，不由问道，“这是你自己选的专业么？” “当然。”波琳娜很肯定，“我父亲在我的人生选择上很少会干预我的想法。” “我记得光是莫斯科大学就出了五名菲尔兹奖。” “是的。” 孟谦用余光注意波琳娜的表情，“但我听说你们俄国的数学家好像，待遇不是很好？” 波琳娜眉间微动，“其实对数学家来说，影响还不是很大，莫斯科大学作为拥有5个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学校，我们有5个物理实验室到已经长达15年没有更新过设备了。” “15年？”这个数字真的让孟谦觉得不可思议，这可是俄罗斯历史最悠久的莫斯科大学啊，那其他学校该是什么情况，“就算上面的经费下不来，学校本身也是有收入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学校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这点钱根本不够分配。再加上现在国际高校间都在竞争，为了所谓的国际排名，学校很多时候也在搞面子工程。”波琳娜面露无奈，“早些年还有很多企业捐款，这几年企业捐款也越来越少了。”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企业捐款的目的是为了学生啊，可是这些年西方企业在我们俄国安排了所谓的高校伯乐，对于学校里的精英，他们从大二甚至大一就开始给offer，而且给出了高额的薪水，提前把学校的精英都预定完了，国内企业竞争不过他们，自然也就减少了捐赠。” 这事孟谦倒是清楚，因为在后世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在对待高校人才方面，米国企业真的做的很不错，值得学习，他们不仅像之前说的经常搞一些活动邀请高校人才，而且会时刻关注各大高校间的比赛和活动，从中发现人才。 一旦发现人才，哪怕对方才大一，就会直接高薪聘请，其中干这事干的最狠的就是谷歌，他几乎把十几年间世界计算机大赛的冠亚季军包圆，大量大二大三的精英早都拿到了谷歌的offer，其他企业还在等人才毕业，谷歌早就出手了。 这也是谷歌后期为什么会突然发力猛追IBM微软的重要原因，谷歌的人才布局政策是全球顶尖的。 “我可以去看看你们学校的实验室么？”虽然波琳娜这么说，但孟谦还是想亲自去看看。 “有些实验室不对外开放的。” “我去看看开放的实验室就好。” “这边。” 在波琳娜的带领下，孟谦先后参观了莫斯科大学的几个物理实验室和化学实验室，当亲眼看到富丽堂皇的外表之下竟有这般的陈旧与破败，让孟谦感叹良多。 “其实，如果学校能把钱花到实处，也不至于这个样子。”波琳娜同样在感叹。 在跟波琳娜一段时间的交流后，孟谦注意到她是一个很敢说问题的人，和他父亲会考虑在外人面前维护国家面子不同，波琳娜很喜欢指出国家的问题，学校的问题。 而这，或许也正是年轻人和成年人之间的一种常见的区别。 “你觉得你们学校的领导们...是嘛？” 波琳娜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捐给学校的钱都能下来，至少我父亲每年给学校的钱都用在了学校，只是学校太在意所谓的平衡了，很多钱花在了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你父亲每年都会给学校捐钱么？” “是的，即便以前他还只是一个研究员的时候，他就开始给学校捐款，这些年企业规模逐渐起来，虽然公司还没开始赚钱，但他一直在追加对学校的捐赠。”波琳娜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看着有些不太认可父亲的做法。 “可既然你知道学校没有把这些钱花到实处，你父亲应该也很清楚吧，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件事情？” “因为教育是国家的未来。”波琳娜不知道在回忆什么，“他总是这么说。” 波琳娜的这个回答，不禁让孟谦回忆起昨晚费诺霍蒂的表现，“你父亲有一个强国梦。” “是。”波琳娜回应的很干脆，“他总是跟我们说，俄国一定会重新强大起来，每次我们提出国家的问题，他总是会说，都会好起来的。” “你不认可？”孟谦听出波琳娜语气中的一丝不自在。 “我只是觉得他太理想化了。” 孟谦沉默了几秒，“波琳娜，如果有一天你的衣服出现了破洞，你会怎么做？” “换了啊。” “但有人会选择补上，这取决于对这件衣服的重视程度以及你是否还能再买到另外一件衣服。” 波琳娜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我父亲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波琳娜看似犹豫了一下，“孟谦，其实我父亲很尊敬你。 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前几年，我父亲一直在接触另外一家华夏公司，一家叫华为的公司，但我父亲说他并不是很喜欢那家公司。” “为什么？”孟谦确实好奇。 “我父亲说华为虽然重视研发，但这家公司功利心太强，但自从他开始了解大风集团之后，他总是跟我说，大风集团很有可能成为华夏最伟大的企业之一。 这次我父亲的公司找资方，原本有很多选择，但他选择了你们大风集团，真的就是出于对你的尊敬，算是一种私心的决定吧。” 波琳娜的这段话，基本让孟谦可以确定费诺霍蒂昨天想说的是什么了，“我希望你可以替我转达费诺霍蒂先生，我同样对他有真诚的敬意，我也同样相信，Yandex会成为俄国最伟大的企业之一。” 波琳娜点了点头，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但陷入了一小段时间的深思。 逛完实验室已经到了中午，波琳娜带孟谦去学校食堂吃饭，孟谦看到食堂有很多学生。 “放假期间还有这么多学生。” “莫斯科大学有很多努力的学生。”波琳娜抬起头扫视了一眼，“但大家努力的目的，是为了移民。” “那你呢？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应该会出去深造几年，但我会肯定会回来。” “因为你父亲？” “倒不是，我虽然不像我父亲那么有信心，但我希望国家越来越好。” “你活的很真实。”孟谦露出温暖的微笑，然后转移了话题，“你们俄国的年轻人对我们华夏的印象怎么样？” “以前的印象就是很穷。”波琳娜直言不讳，“不过自从接触了风信之后，大家开始对华夏有所改观，现在更多的感觉，大概就是好奇吧。” “下次你父亲来华夏的时候让他把你带上，我带你转转。” “好啊。”至少从上午的接触来看，波琳娜对孟谦的印象很不错。 饭后孟谦先跟萧博识打了个电话对接了一下两边的情况，挂了电话后，孟谦带着试试的心态问了波琳娜一个问题，“之前你说经费的问题对你们国内数学家的影响相对比较小，那你觉得你们学院的那些数学老师，他们在教育和研究的领域上，现在最缺什么？” 波琳娜几乎秒答，“尊重。” 见孟谦楞了一下，波琳娜以为自己说的不够清楚，“过去数学家在我们俄国的社会地位是很高的，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对很多数学家来说，他们不在意收入的高低，但他们在意社会对他们的尊重。” 孟谦不禁嘴角上扬，“波琳娜，你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 ... 第二百九十四章 狐狸不是妖 当孟谦跟波琳娜逛校园的时候，萧博识已经会面了莫斯科大学的管理层，莫斯科大学的管理层态度还是比较积极的，毕竟他们就算不欢迎大风集团也会欢迎来自大风集团的科研经费，作为交换，校方不仅愿意派遣教师到华夏来教学，还愿意为大风集团提供更多的学生名额。 也就是说未来大风集团自己的民办学校一旦办起来后，学校学生在大学期间可以拥有更多到莫斯科大学来进修的机会，还能获得来莫斯科大学读研读博等机会。 至于细节上的对接，从波琳娜那边得到的一些信息也基本得到印证，比如波琳娜提到他父亲给学校捐的专项经费总能被学校折腾，比如捐给某数学项目的100万经费，学校能拿出50万去买资料，然后就说是为了项目才买的这些资料，事实上这些资料跟这个项目根本没什么关系。 萧博识也表示校方确实在资金流向问题上一直在要求最大的掌控权，但对于莫斯科大学的这种骚操作孟谦无所谓，他反正是为了教师资源，又不是为了发展壮大莫斯科大学，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而校方提到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其他学院的老师他们都好安排，可就是莫斯科大学的数学系，这学院里的大佬一个比一个难伺候，俄国数学家社会地位的不断下降，民众对数学家的逐渐轻视都让这些老一辈的数学家心中愤懑。 听学校领导的意思之前都出现过罢工现象了，现在整个数学系有点从学校独立出去的意思了都，要这些人配合只怕是很难。 但波琳娜给了孟谦一个答案，他们想要的尊重，那孟谦就给他们尊重，毕竟巧的是，孟谦一直以来对科研人员最大的真诚就是尊重。 孟谦等萧博识再次联系自己时让他后面几天搜集一下数学系老师们的个人资料，要详细，要到个人。 另外让萧博识继续留在俄国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尽快促成研发中心的事情了。 安排完工作后，孟谦6号后半夜回国，7号上午到公司给员工们发开工红包。 一直忙到临近中午，孟谦让何雅婷随便去买点吃的，自己则坐到电脑前打开邮箱，然而点开最新的一封邮件后孟谦的脸就拉了下来。 申请民办大学的申请又被驳回了。 想要申请民办大学不算难，但想要申请一所国家认可的民办大学就比较难了，企业能力，师资储备，相关经验等等，需要审核的东西太多。 所以想要创办一所被国家承认的民办大学有一条途径就是找公立大学挂靠，先办个某某大学某某学院，后面做的好再独立出来。 但世上所有事情都有两面性，孟谦之前从刘吉仁那边咨询了很多相关的情况，也通过刘吉仁这条线走了一些关系，所以了解到挂靠有挂靠的劣势，比如规模问题，比如生源问题，比如管理问题，还有不得不面对的各种特别形式的考核。 东软因为本身就是为了培养操作人才，所以不介意这些东西。 但孟谦想自己办大学，是想培养更多的科研人才，大家的目标不一样，如果被条条框框限制着，对孟谦来说会很难受。 如果一定要挂靠的话，那肯定是往好了找，找985，找211，找双一流大学，但一般这种大学都不会让企业挂靠，毕竟要考虑学校名声等问题。就比如江大，孟谦早就跟他们说过挂靠的事情了，一直都没下文。 虽然也有，比如著名的文华大学，就是美联地产有限公司挂靠的华中科技大学。 “等等！文华大学！”孟谦突然想到什么，马上去网上搜索信息。 当天晚上，孟谦出现在了潘云的家里。 “潘校长，我的民办大学申请又被拒绝了。”孟谦在潘云面哭惨。 潘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上次就跟你说了，先不要着急取得国家认可，先把学校办起来，做的好再申请，也耽误不了几年。” “那挂靠江大的事情呢，潘校长考虑的怎么样了？”孟谦从潘云手里接过茶杯直接道。 潘云的手顿了一下，“我不是都说了这事不可能了嘛。” “为什么不可能，是学校这边办不了，还是上面不让办？”孟谦眼神炙热的看着潘云。 潘云不由微微皱眉，“这事你就别追着不放了。” “我们国内1999年开始民办大学出现了爆发潮，民办大学占比一下子提升了10个点，对吧？” “那是因为99年大学生扩招引发的。”潘云淡定的喝茶，“只是数量上的提升罢了。” “潘校长就这么确定，国家对民办大学的态度是相对消极的么？”孟谦问完见潘云不说话，只好继续道，“西方用几十年的发展证明了民办大学的优势，在西化思想严重的当下，难道上面真的对民办大学没有想法么。” “民办大学确实有优势，但一个前提是时间的积累。”潘云有些被孟谦激到了，他作为江大的校长，对这些事情的了解难不成还不如孟谦一个商人么，“我们国内公立大学的沉淀都普遍不足，民办大学的办学经验更是几乎为零，国家就算想扶持，怎么扶持？政策该怎么出？ 对于我们华夏的民办大学，我们缺乏一套有效的经验和模式。” “那这经验该怎么来？” “让时间来给答案。”潘云示意孟谦喝茶别想太多。 “但如果始终是以一个保守的态度去面对民办大学的话，就算时间够了，也不一定能给出一个好的答案吧。 我理解上面现在确实不方便明确的支持民办大学，但上面会不会期待着有人主动一点呢？” “你意思我太保守呗。”潘云给了孟谦一个你懂个屁的小眼神。 “不做不错，不错就好，我们华夏的处世之道嘛。”孟谦笑着说道，“大家都习惯了等上面的明确声音，但有些时候，这些明确的声音需要下面的实践反馈啊。” 潘云突然严肃的看着孟谦，“你今天有点反常啊。” “因为我今天想说的事情确实不太正常。”孟谦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潘校长看看这个。” 潘云接过文件夹看了没多久眼神就出现了变化，“华中科技大学？这消息靠得住么？” “我已经通过多个渠道去了解了，东软的刘总也帮我去打听了一下，这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国家教育部拍板的。”孟谦根本不记得文华学院是什么时候创办了，但今天好奇去搜索了一下才发现，还真是巧，还真已经有了华中科技大学要跟企业联合办大学的消息。 然后马上通过人脉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现在就是走流程，再过两三个月就会对外宣布了。 而事实上，文华大学还真就是2003年的5月份成立的。 “华中科技大学...”潘云不由深思起来，“这家美联地产有限公司干嘛的？没听说过啊。” “就是搞房地产的啊。”孟谦耸了耸肩，“而且这家公司99年才成立，也就比大风集团早了一年。” 潘云把一直端在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开始认真的翻看孟谦提供的资料，“你认为这是上面的态度？” “我是一家企业的董事长，所以我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我期待的是员工告诉我公司该怎么做而不是总等着我去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不管华夏现在有没有民办大学成长的环境和土壤，至少国家没有否定民办大学，至少我们都应该看到现在公立大学存在的问题，如果说民办大学的发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更认为我们公立大学存在的问题想要解决可能需要的时间会更长。 既然国家愿意让市场化来扰动计划经济，我想不出为什么国家会拒绝让民办大学来扰动传统教育呢？ 想要出现大的改变，就需要有大的革命，而想要有大的革命，就需要有号召力的人物出现。 这个号召力怎么来？” 孟谦指了指潘云手里的文件夹，“潘校长，你说国家会不会在等人站出来？” “但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好，那对江大来说就会面临巨大的名誉损失，我作为校长我需要对学校负责。”潘云开始抛出问题了，抛出问题就说明他动摇了。 “我明白，从学院开办那一刻起，江大就一定会受到来自舆论的压力，但如果扛过去了呢？如果成功了呢？ 潘校长你是了解我的，我为什么想办民营大学，我对企业什么态度，我对科研什么态度，我对国家又是什么态度，我相信你都看在眼里。” 然后孟谦把自己去莫斯科大学的经历跟潘云说了一遍，“光是莫斯科大学的教育资源，我们大风集团就可以跟江大共享，这对江大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而在科研经费这一块，我更是从不吝啬。更何况，仅从企业的社会影响力和社会口碑来说，大风集团好歹比美联地产有限公司好多了吧？” 潘云放下文件夹，他的表情出现了更明显的动摇。 孟谦忙加把火，“潘叔，您想想，华夏高等教育改革先驱，华夏公私立教育合作模范，华夏民办大学发展的推动者，这些头衔，有没有吸引力？” 潘云忍住了想要白孟谦的冲动，“我感觉你小子在忽悠我。” “我又不让您买拐。”2001年春晚小品《卖拐》的梗这两年正火着，“再说了，我可没让您跺两脚，您这腿好不好，心里还不跟明镜似的？” 潘云下意识指了指孟谦，“难怪他们都管你叫小狐狸。” “嗨，狐狸就狐狸呗，俗话说的好，狐狸不是妖性...兴许也是仙。 能办好事就成，对吧？” ...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元宵快乐 潘云确实心动了，第二天就开始去了解情况去了。 而刚过完年的大风集团很快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 2月10日，孟谦收到了一个好消息，进入W3C的申请已经通过了，孟谦安排了一支15人的先行团队前往W3C总部进行工作上的对接，W3C将大风集团安排到了HTML5工作组。 在2003年作为一家华夏企业能进入W3C这就已经跨出了很重要的一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提升大风集团在W3C的地位了。 2月11日，萧博识带着从俄国整理回来的厚厚一摞资料，孟谦把资料交给何雅婷，让她做一个表格出来。 2月12日，孙晓静领队的一支18人团队从公司出发前往香江，开启了为期三个月左右的学习之旅。 人事部的工作暂时交给了一名叫做冉梅雪的女子，冉梅雪今年32岁，是孙晓静一直以来重点培养的一名员工，这次孙晓静出去向孟谦举荐了这个人，孟谦便应下了。 而公司管理者愿意培养和提拔下面的人，这是孟谦最想看到的，他就怕管理者担心被人取代压制下面人的发展，尤其是压制有能力的人，这是很多私企常见的现象。 2月14日情人节，大风集团联合了杭城几所医院学校，还有几家企业一起办了一场相亲大会。现场总共500多人，大风集团去了150人。 从现场反馈来看，大风集团的员工还是很受欢迎的，像魏鹏天才转了半天就搞到了几十个女生的联系方式，现在走路都拽了几分。 而在现场随处能听到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进行类似的讨论，“大风集团员工的工资都报的这么高，真的假的啊？” “就是说啊，那几个男的也就二十六七岁，都多说一年有五六万的工资，这还不包括他们买的股份增值，咱们护士长都没这么高工资。” “过年那会儿不是说去年平均年薪才刚过万嘛，他们这五六万的年薪也太高了吧。” “我还听说大风集团有员工家属福利，以后孩子还有教育基金。” “这要都是真的，找个大风集团的还真不错，听说一个个每天干活十五六个小时，说明都挺有上进心的。” “而且人看着都挺老实的，有几个还有点傻，呐，看见那个男的了嘛，叫魏什么天的，好多女孩子看上了，说是个二愣子，可傻了。” “又傻又能赚钱，这好啊！我也去要个联系方式。” 2月15日，元宵佳节。孟谦再次来到潘云家，今天是潘云邀请他过来一起吃饭的。 “潘桐呢？”潘桐是潘云的儿子，比孟谦小一岁。 “在澳洲参加比赛，回不来。”潘云示意孟谦入座。 “师母也不在啊。”孟谦环视了一圈。 “她回老家了，我这边有工作就没回去，所以找你过来整两杯。”潘云把围裙摘下来挂到墙上，然后到一旁取了一桶杨梅酒放到桌上，“我自己酿的，尝尝。” “好嘞。”孟谦抢过杯子帮潘云倒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我敬您。” 两人干了一杯。 “嗯~~潘校长的手艺可以啊。” “你别把商场上那一套带到我这来。”潘云故意瞪了孟谦一眼，“今天找你来两件事，一是创办学院的事，二就是一起过个节，都用不着你奉承我。” “但...确实挺好吃啊。”孟谦一脸委屈道，此时的他完全没注意到潘云微妙的表情变化。 潘云没接话，直入正题，“关于创办学院的事情我也去了解了，华中科技大学的事情确实是真的，前两天我也跟校方管理层联系过了，你这家伙，是不是背着我找过大家了。” “没有啊。”孟谦一脸无辜，他确实没找过学校其他领导。 潘云其实也就随口一说，“当我提到要让企业来办学院的时候，所有人都反对，当我提到了华中科技大学的事情，大部分人还是反对，但当提到这家公司是大风集团的时候，大家的态度都变了。” “或许...是因为我这两年没少给学校捐款？”孟谦胡扯着笑道。 但潘云眼神却有些复杂，眼神中即有欣慰又有几分担心，“大家对你的信任是你自己建立起来了，你受着就是。” 孟谦明白，潘云作为校长，他的责任是最大的，阅人无数的他真的会因为孟谦这三年的表现就相信孟谦么？ 不可能，甚至可以说，到了他这个位置的人，想要保护好自己的职业生涯，谁都不能信。 理解潘云心态的孟谦也严肃了下来，“如果这事真的能成，我建议到时候我们跟学校签一份详细的协议，在管理问题上我们建议依附江大，而在教育模式上我们可以尝试做一个互补，至于教育资源，我们大风集团愿意无条件与江大共享。 而在学院的宣传上，考虑到学院发展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我考虑准备一个捐赠的名头，这笔钱我们大风集团会提供，既留个后路，也算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帮助到江大了。” 潘云皱了皱眉，“这对大风集团来说不太公平吧。” 孟谦露出了笑容，“回头国家颁发教育改革先锋奖杯的时候，潘校长记得在说获奖感言的时候提一提我的名字就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潘云原本想说的一些话也就不说了，“后天派个团队到学校来对接一下申请的事情。” 孟谦把酒杯贴着桌面推到潘云面前碰了碰他的酒杯，“多谢潘校长。” 潘云喝了酒后不再谈这个事情，“听说云玮和沈林都在你公司实习？” “是，潘校长知道他们？” “当然知道，那年我还跟燕大抢过云玮。”潘云表现出一丝不服气，“至于沈林那个孩子，他跟我儿子关系不错。” 说完潘云主动碰了孟谦的杯子，“沈林的叔叔在微软干的不错，我记得之前沈林一直都打算毕业了去微软，他怎么跑到你公司去上班了？” “沈林野心很大，微软根本装不下。”孟谦解释了一句。 “他在你公司干的怎么样？” “挺好的，我以后可能会给他安排很重要的工作。” “那就好，这孩子很聪明，别荒废了。”潘云突然独自饮了一杯，孟谦这才注意到潘云的表情有一些古怪。 大脑快速旋转后，孟谦意识到什么，“对了潘校长，潘桐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潘云不自觉的迟疑了两秒，“他之前说想跟沈林一起去微软。” “这样啊...但现在沈林十有八九可能会留在我们大风集团了，我打算在他回去上学前直接跟他谈提前给offer的事情。 潘校长，那潘桐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大风集团？他对大风集团有没有兴趣。” “因为沈林的事情他问过我大风集团的情况，我大概跟他说了一下，其他也没多聊。”潘云夹了一块肉放到碗里。 孟谦看似微笑，眼睛却如鹰一般一直在观察潘云的表情变化，试图确定自己的猜测，在有了大概的答案后，孟谦用玩笑的语气问道，“潘校长，我要是把潘桐挖来大风集团，你不会介意吧？” “孩子工作的事我不过问。”潘云说这话的时候半低着头，“我相信他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那就好，改天我先让沈林去探探口风，要是能把潘桐忽悠过来，下回我们就能一起过元宵了。” 潘云夹菜的手微弱的抖动了一下，而这一细小的动作也就让孟谦确定，他猜对了，天下父母都希望孩子有好的发展，但同时，天下父母也都希望孩子能陪在自己的身边，“潘校长，我再敬您一杯，元宵快乐。” “元宵快乐。” ... 第二百九十六章 体面 2月15日，华夏人共度元宵佳节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同样热闹非凡，这一天，是著名的全球反战大游行，全球600万人在600多个城市同步游行，创造了人类历史上有记载的最大规模反战游行。 而这股反战情绪和反战活动，一直持续了几个月。 三天后，当米国街头依旧充斥着反战游行人流的时候，米国硅谷的一家公司里爆发着剧烈的争吵。 “埃里森，你凭什么拒绝让我主持发布会！”赫尔曼的眼里充斥着不满和愤怒。 “赫尔曼，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再是甲骨文的员工了！”埃里森趾高气昂的看着赫尔曼，“我难道要把我的发布会交给一个外人么？” “之前我们约定的是以新数据库的推出作为截止时间，你现在要跟我偷换概念么？” “三个月，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埃里森完全不在意赫尔曼的怒火，“更何况当初我们约定的是你帮公司完成新一代数据库的研发，可从来没有承诺过会让你去主持发布会。 赫尔曼，作为一名即将离开甲骨文的人，你自己觉得让你主持发布会这合理么？” “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都换不来一个最后的体面是么埃里森？”赫尔曼露出了让人觉得悲凉的苦笑。 “如果你真的对甲骨文还有感情，你会如此坚决的离开公司么？你所谓的感情，你自己不觉得很可笑么！”赫尔曼是自家员工的时候埃里森都不给面子，何况现在要走了。 “埃里森，orabsp;10G是的我心血！”赫尔曼的怒火让他已经出现了想要打人的冲动。 “我希望你明白，orabsp;10G是甲骨文数百名员工的心血，不是你赫尔曼的心血！” 赫尔曼长出一口气，长久的沉默后露出了一个疲惫的表情，“好吧埃里森，我不欠公司，不欠你，我最后一个请求，撤销我的竞业协议。” 竞业协议可以撤销么？当然可以，是协议就可以撤销，在商业竞争和商业活动中，因为各种原因撤销或者缩短竞业协议是相当常见的事情。 尤其是这个年代，因为这个年代竞业协议大部分都是3到6个月，不像以后动不动就是2年，很多时候企业经过分析会觉得这么点时间也限制不了什么，或者因为互不挖角协议知道员工去不了竞争对手那，就用撤销竞业协议来换取另外一些利益。 埃里森皱眉沉默，环顾了一圈办公室里的其他几名吃瓜群众，语气也总算是缓和了几分，“我考虑一下。” “那我先去办手续了。”赫尔曼转身离去，并没有特别执着，他的语气尽是无奈，表达的也是你还愿意留点情面就撤销，如果这点情面都不愿意给，我也懒得再多说了。 “赫尔曼的下家是哪查到了么？”赫尔曼刚出办公室埃里森就问办公室的人。 但所有人摇头，甲骨文负责人事的副总经理说道，“前段时间很多人都接触过赫尔曼，但关于赫尔曼的决定，没有任何消息。” “我觉得大概率应该是SAP吧。”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猜测，“SAP为了摆脱数据库的限制，一直在筹划自主数据库的事情，他们需要一个像赫尔曼这样的人来主导数据库项目，为此他们应该会不惜代价。” “其实微软的可能性也不小。”另有一人表态，“赫尔曼临走前突然提出要撤销竞业协议，一定是有原因的。微软最近可一直盯着我们的数据库技术呢，他们很着急。 而且我们跟其他几个主要竞争对手都签了互不挖角协议，唯独微软当初没跟我们签。” “但不管是微软还是SAP，说实话，如果赫尔曼的下家真的是他们的话，6个月的竞业协议也限制不了什么，他们都深谙如何避开竞业协议，而且他们都养着一批流氓律师，让赫尔曼提出撤销竞业协议，只是想少点麻烦而已吧。” “所以有没有可能，赫尔曼的下家是一家小企业。”埃里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赫尔曼这么高傲的人，这种可能性太小了。”看得出很多人都不认同，“而且就算他愿意屈尊，小企业能不能利用好赫尔曼的价值都是个问题。” “那如果，是一家华夏企业呢？”埃里森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风集团？”马上有人跟着联想到。 “这就更不可能了。”约翰第一个否定，“赫尔曼在华夏的时候跟孟谦闹的很不愉快，而且在世界数学家大会的时候，赫尔曼质疑孟谦那件事情引发了全球媒体的关注，他们俩有这样的过去，孟谦怎么可能聘请赫尔曼？赫尔曼又怎么可能去华夏？” “这倒是。”埃里森被约翰说服了，毕竟换做他，绝对不可能去挖一个曾经侮辱过自己的人。 “我觉得得撤销竞业协议可能跟赫尔曼的下家没有关系，可能真的单纯只是赫尔曼的个人需求，毕竟他肯定也不想在家里呆上六个月，他可是工作狂。” “不管怎么说，赫尔曼的行业影响力还是挺大的，辞职这个事情这几天肯定会有媒体追踪报道，我觉得既然赫尔曼不在别的事情上继续倔强，我们也不妨给他这个最后的情面。” 埃里森眯着眼认真权衡了许久，“也罢，赫尔曼在公司呆了这么多年，就当我送他的离别礼物了，但作为交换，让赫尔曼把他曾经拿走的技术留下。” 办公室众人下意识对视，强忍住想要叹息摇头的情绪，这就是埃里森。 米国时间当天傍晚，赫尔曼面色平静的把几个纸箱搬到停车场。 “赫尔曼先生。” 正在往后备箱塞东西的赫尔曼身体一怔，宛如静止般过了好几秒才转过身，“孟谦。” 孟谦冲着赫尔曼先生微笑，“要不要帮忙。” “你怎么会在这？”赫尔曼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听说赫尔曼先生今天可能就要离开甲骨文了，所以特地赶过来，怕被人抢了。”孟谦脸上满是真诚。 然而赫尔曼这会儿却不是很信，“孟先生来我们米国，应该有别的事情吧。” “别的事情...”孟谦做了个让我努力想一个的表情，“之前听人说，米国的空气是甜的，想来感受一下。” “甜么？”赫尔曼给了个让孟谦有些意外的回应。 孟谦嘴角微扬，“有点恶心。” 赫尔曼有些缓过来，也不再多问，毕竟孟谦到底是不是完全为自己而来的，这种事情问也问不出来答案啊，“孟先生吃饭了么？” “中午在飞机上吃过。” “孟先生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坐坐？” “好啊。” 孟谦上手帮赫尔曼搬东西，关上后备箱后赫尔曼又楞了一下，看着不远处的十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反应了一会儿，“孟先生这阵仗有点大了吧。” “没办法，来米国我怕啊，你们这太自由了。” 赫尔曼示意孟谦上车，孟谦找的十几个保镖则开了四辆车跟着，一起前往赫尔曼家。 ... 第二百九十七章 赫尔曼的决定 赫尔曼的家人并不在家，听他说是出去度假了，赫尔曼亲自下厨给孟谦煎了牛排并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 “我很少下厨，孟先生别嫌弃。” “比我做的好多了。”孟谦晃了晃酒杯里的红酒，“赫尔曼先生，为我们的久别重逢。” 赫尔曼没有说话，跟孟谦一起喝了一口。 “听说甲骨文下一代数据库在赫尔曼先生的主导下已经开发出来了。”孟谦放下酒杯问道。 “孟先生在甲骨文安插了眼线？”赫尔曼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买点无伤大雅的情报而已。”孟谦同样是很平静的语气，一边说一边切牛排。 “下一代数据库确实已经开发出来了。” “那倒是有点期待了。” “不久后就会开发布会，孟先生很快会看到的。” “那赫尔曼先生会出席发布会么？” 赫尔曼正在切牛排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拿起酒杯独自喝了一口，“我已经不是甲骨文的员工了。” “也是。”孟谦点了点头，“那赫尔曼先生是否愿意接受我们大风集团的邀请，出席我们六个月后的发布会呢？” “六个月后的发布会？”赫尔曼抬头看着孟谦，脸上有一丝疑惑。 “赫尔曼先生的竞业协议，不是六个月么？” 赫尔曼收敛着表情，“孟先生...真的在等我？” “我之前说过，我期待赫尔曼先生来主持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发布会，赫尔曼先生一直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所以我只能等着。”孟谦说着吃了一块刚切下来的牛肉。 “孟先生到底是什么目的？你们的数据库是你们开发的，为什么要让我来主持？这对大风集团数据库的核心开发人员来说不公平。” “赫尔曼先生说的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希望让大风集团的员工们的努力可以获得更大的回报，所以我才想让赫尔曼先生来主持我们的数据库发布会。 因为我看上的，不仅仅是赫尔曼先生的才能，还有赫尔曼先生的行业影响力。 赫尔曼先生本该是这个行业里的传奇，我推赫尔曼先生一把，赫尔曼先生推大风集团一把，对大家都好。” “孟先生说话倒是直接。” “我要跟你说我邀请你的原因是因为私人感情，你信么？” 赫尔曼第一次忍不住笑了出来，“孟先生，在世界数学家大会上，我真的不是想为难你，而是真的质疑你。” 孟谦也不由发笑，端起酒杯示意，“赫尔曼先生说话也很直接嘛。” 两人喝了一口酒后，赫尔曼又把笑容收了起来，“孟先生估计，面对甲骨文下一代数据库，大风集团还会有优势么？” “赫尔曼先生应该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看的那份规划吧？”孟谦问道。 “当然记得。”赫尔曼下意识的用了当然，毕竟那份规划跟赫尔曼的规划重叠率太高了。 “虽然这几个月没有机会邀请赫尔曼先生，但上次赫尔曼先生在研发中心跟我们公司员工的交谈给了大家很大的启发，在赫尔曼先生的建议之上，我们的数据库同样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优化。” 赫尔曼跟孟谦对视，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莫名的自信，“孟先生什么时候回国？” “这要先看赫尔曼先生的安排和态度了。” “我希望月底就能看到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发布会，而不是6个月之后。” “赫尔曼先生这话什么意思？”孟谦自然疑惑。 赫尔曼找出一份协议放到孟谦的面前，“甲骨文发布会的玩法我很清楚，你产品真的好，硬碰硬对大风集团会更有利，但我想提醒你的是，orabsp;10G，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完美。” 孟谦看着赫尔曼的撤销竞业协议，不由觉得有意思，“赫尔曼先生也别低估了大风集团的数据库。 但是如果月底开发布会的话，对赫尔曼先生来说可能会有点麻烦。” “怎么说？竞业协议已经撤销，我现在是自由之身。” 孟谦想了想，“赫尔曼先生这两天方便跟我回公司么，有些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 “好。”赫尔曼不墨迹，只收拾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跟着孟谦回国了，至于签证什么的早都办好了，可见他确实就是奔着大风集团辞职的。 孟谦之前心里也基本确定赫尔曼会来，如果他只是从甲骨文辞职去到微软之类的企业，真的意义不大，但孟谦该来米国还是得来，礼贤下士是孟谦一直以来执着的一件事情，你如果不给人才尊重，又凭什么让人才你尊重你，光靠钱么。 不是谁都满眼是钱的。 两人在飞机上谈好了薪资福利和岗位等问题，到公司后赫尔曼直接去人事部签了合同。 赫尔曼在大风集团得到的是技术总监的位置，跟丁明远平级，但赫尔曼的工作会比丁明远更专注，至少短期内他的工作就是数据库，不会让他去搞别的。 签完合同正式成为大风集团的员工，孟谦和赫尔曼直奔研发中心，带赫尔曼了解大风集团数据库的现状。 在研发中心呆了一晚上之后，赫尔曼已经明白了孟谦所说的麻烦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本来等六个月，正好对你也是一个保护。”孟谦跟赫尔曼一边吃宵夜一边说道，“我可以利用这个六个月的时间跟甲骨文先进行一轮摩擦，如果现在就开发布会的话，有些事情或许不可避免。” “无所谓。”赫尔曼经过了自己的思考后已经有了决定，“我问心无愧，便不在意这些，既然我现在是大风集团的员工，我在意的是如何发展好大风集团的数据库。” ... 2月20日，西方部分媒体已经开始造势，甲骨文的最新数据库在宣传时叫做下一代应用基础架构软件集成套件，不仅仅只是甲骨文数据库的一个更新，而是数据库的一个时代更迭。 在媒体的宣传中，甲骨文表示新数据将会打破了传统数据库的限制，将数据库推向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按照宣传所说，甲骨文新一代数据库将会彻底改变大家的使用习惯并创造一个新的时代。 同时再配合上十年心血，数千名员工共同开发等噱头，然后再稍微公布一些数据，最后再加上各种米版震惊体出现。 整个宣传就给人感觉甲骨文要引导行业的发展了。 而事实上，ORAbsp;10g所谓的革命就是加入了网格计算功能，确实提升了性能，但还真谈不上什么数据库革命，但甲骨文就是要这么说，曾经那一世甲骨文同样是这样宣传的。 米国两大造势企业，甲骨文和谷歌都不是浪得虚名的，这两货再小的成就都能宣传成人类革命，反正大部分用户都不懂。 就像谷歌吹了三次实现量子霸权，三次都有人信。这两家企业的宣传策略简单来说就是：先吹为敬。 米国时间2月26日，赫尔曼到发布会酒店检查效果。 “老大，刚确认了一个消息。”中间休息的时候，约翰沉着脸来到埃里森身边。 “什么事？” “赫尔曼真的去了大风集团。” 埃里森不由皱眉，“真让人失望，这家伙的傲气都去哪了？” 约翰不知道怎么回应这句话，也就不回应了，“还有一件事情。” “说。” “大风集团会在华夏时间28日的上午十点开一场数据库发布会。” “数据库发布会？28日上午十点？”埃里森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那不就是米国时间27日的晚上九点？” “是的，也就是...跟我同步举办发布会。” ...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于公于私 相比甲骨文，大风集团开始几天的宣传要低调很多，只是对外宣布了一下会有这么一场发布会。 一直到发布会前两天才加大了宣传力度，但也没有甲骨文那么夸张，主要就是打上了华夏首个自主研发数据库的名号。 华夏时间2月28日上午9点，孟谦正在发布会现场监督工作。 “孟总。”何雅婷带着一名男子来到孟谦的身边。 “万总这么早就到啦。”孟谦放下手里的工作跟对方打招呼，此时站在孟谦身前的，正是华夏银联股份有限公司的总裁万剑华。 “我着急啊。”万剑华倒是说话直接，“老周那家伙也是小心眼，要不是孟总这次开发布会，我居然都还不是很了解大风集团数据库的情况。 我听说国内电信系统现在都准备换上大风集团的数据库了。” “周叔应该是想着国内银行系统去年刚大面积用上甲骨文的数据库吧。”两人口中的这个人，是华夏电信集团的董事长周德。 “别提了。”万剑华一脸的郁闷，“你是不知道做甲骨文的客户有多憋屈，就前不久他们的数据库出了问题，我们让他们处理，他们连什么问题都还没搞清楚就把责任全推在我们身上。 后来我们要求他们派人过来，他们居然让我们支付10万的人工费用！简直就是强盗！ 从一开始他们在收费上就没给过我们公平的待遇，在后面的整个合作过程中更是处处为难我们，一堆隐性费用，说句难听点的，他们这是把我们当傻子在耍！” 万剑华说的这些事情孟谦自然心里清楚，不过虽然孟谦不喜欢甲骨文，但这事他到觉得不能只怪甲骨文，因为西方很多企业都趁着华夏科技落后的时候各种坑蒙拐骗，霓虹国同样没少干恶心人的事。 “万总，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在国内目前好像还是独一家，你就不怕我坑你啊？”作为银联总裁，万剑华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孟谦，但之前都没深入交谈过，表现的实在有些过于直白，为此孟谦不得不用玩笑的方式进一步试探一下万剑华的态度和意思。 “孟总真要坑我，我就一个要求，别把老周落下。”万剑华同样以一种玩笑的方式回应，让孟谦心里大概有了底。 “大老远就听到你说我。”就在这时，一名男子笑着走了过来。 “老周？” “周总。” 来人正是周德，除了电信集团的董事长，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科技部的领导。 “剑华，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呢吧？”周德说话的姿态相对比较高，他比万剑华大了整整15岁。 “我哪敢说您坏话啊，这不是跟孟总聊起了您眼光独到么。”看得出两人其实感情还不错。 周德没回应万剑华而是直接来到孟谦身前，“有没有把握？” “有。”孟谦给了个干脆的回答。 周德稍稍压了压音量，“官府这两年推动数字化管理的政策已经定了，数据库的需求也已经摆在台面上了，但国内不少人对大风集团还是缺乏信心，再加上甲骨文在国内已经活动很长时间了。 今天我邀请了不少人过来，能不能改变大家的看法，你自己把握。” “周总放心，我这次一定好好闹腾。” 周德看着孟谦点了点头，看得出他挺喜欢孟谦的，“我相信你。” 之后闲聊了几句，孟谦安排两人入座，自己继续去忙发布会的准备工作。 一直到九点半，孟谦亲自到酒店门口等待一位女士的到来。 “王老师。”孟谦亲自给这位女士开车门并搀着她出车门，她正是之前提到过的国内数据库泰斗王老师，王姗。 学过《数据库系统概论》肯定见过这个名字，这本华夏第一部数据库教材就是王姗女士跟萨教授合著的。 “孟总。”王姗看起来很激动，“你在邀请函上说的事情是真的？” “是真的。”孟谦弯着身子带王姗进门。 刚进酒店，王姗突然停下了脚步再次确认，“是你们自主研发的？” 孟谦心中有些无奈，他很理解王姗对自己的怀疑，华夏科技发展历史上，从来不缺从国外抄袭点技术然后说自主研发这样的事情，汉芯只是因为影响大才被人熟知，但类似的情况其实几十年间一直在不断上演。 “王老师，大风集团好不容易发展到今天，我不可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王姗点头表示认可，“但这么早向甲骨文宣战，会不会着急了点，为什么不考虑先在国内发展几年？” “王老师，已经有人预测国内接下去三年的数据库需求可能会超过500%，您肯定知道吧。” “我知道。” “我也想先在国内慢慢发展，但甲骨文的品牌影响力在国内已经扎根了，这么大的市场我实在是不想让，而且虽然我们的数据库还有很多问题，但我们的优势也是很明显的，王老师很快就会看到。” “我明白你的想法。”王珊跟孟谦之前在一些活动上也见过几回了，她对孟谦的认可度还是很高的，“我担心的是大风集团不一定有对抗甲骨文的足够经验。” “这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嘛。”孟谦做出不在意的态度，“于公于私，我跟甲骨文都必须杠上。” “这话怎么说？” “于私，大风集团既然进入了这个领域，我们跟甲骨文就是天然的死对头了，于公...” 孟谦有些话没办法告诉王姗，那就是甲骨文一直都是打压华夏的先锋军。 不过具体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说，也没法说，在王姗面前孟谦说的就是甲骨文在华夏市场对华夏企业采取的不公平价格政策和服务政策。 这也确实是现在真实发生的情况。 而听到孟谦说这个问题，看得出王姗表现的十分痛心，“这就是技术落后的结果，别人光明正大的欺负我们我们还得受着。” 孟谦继续搀着王姗带她进会场，“王老师放心，迟早会过去。” 华夏时间2月28日十点整，大风集团数据库发布会开幕，另一边，甲骨文数据库发布会同样准时开始。 一场隔空对垒，正式拉开了帷幕。 ... 第二百九十九章 砸的稀烂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orabsp;10G发布会现场。”甲骨文发布会现场，埃里森亲自做着开场。他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开始放视频，视频播放的是甲骨文这25年来的种种成就。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让人振奋的数据。”放完视频后埃里森继续演讲，“我们甲骨文的产品正影响着全球超10万家企业。” 台下非常配合的开始鼓掌。 “但更让我们振奋的是，甲骨文的产品始终在引领着时代的发展。” 台下又是一片掌声。刚才放的整个视频核心就是在凸显甲骨文一路来所谓的引领时代，开场就是1983年决定用C语言来重写第三代oracle，这确实甲骨文在早期奠定地位非常重要的一次决定。 但之后所谓的首个可以在t/Server模式下运行的的RDBMS产品，SQL标准化，支持互联网，整合JAVA，集群服务器等内容，只能说甲骨文在行业趋势这件事情上始终是第一梯队，还真算不上引领时代，甚至像SQL标准化那是人家IBM的事。 但他就是要说自己引领时代，你拿他也没办法。 “这几年，数据库市场出现了一些动荡，其核心原因在于入局的玩家越来越多，但很多时候选择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我们的用户容易被一些精致的谎言遮住双眼。 所以我们在研发新一代数据库的时候就只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专注，专注于客户真正的需求，让那些精致的谎言变得毫无意义。 下面，就让我们有请我们的技术总监伊莱贾来为大家介绍今天发布会的主角，orabsp;10G。” 伊莱贾在掌声中走上舞台，他是赫尔曼走后现在负责甲骨文数据库研发核心工作的技术总监。 “大风集团那边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刚下台坐下后，埃里森第一时间咨询助理大风集团的情况。 助理看了眼手机做了一个确认，“华夏那边孟谦还在做开场。” “开场说什么了？” “就介绍一些大风集团这些年的发展情况。” “有什么特别亮眼的内容么？” “大风集团自称他们的产品在全球拥有超过一亿的用户。” “一亿？”埃里森略有疑惑，“怎么会这么多？” “他们有风信，还有游戏，加起来，也许吧...” 埃里森表情有点难看，跟一亿用户相比，自己的10万客户显得就有点没什么可嘚瑟了啊，“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 “暂时没有...OMG！”埃里森刚转过头打算专心看自家发布会，助理突然惊呼了一声。 “怎么回事？”埃里森再次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助理。 “是赫尔曼！”助理还处在震惊的情绪中，“大风集团的数据库主讲是赫尔曼！” “你说什么？！”埃里森同样觉得这个消息有点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助理没说话而是马上确认了一下，“确实是赫尔曼。” 埃里森不再说话，但却陷入了深思。 而这个震惊到了埃里森的消息，同样震惊到了圈内媒体，当赫尔曼走上大风集团发布会舞台的时候，这则消息已经传向了各大圈内媒体。 赫尔曼成为大风集团的技术总监并作为大风集团数据库的主角跟老东家隔空竞争，这就好比华为跟小米同时开了一场发布会，大家在小米的发布会舞台上看到了余大嘴。 “快准备稿子！” “重点关注甲骨文和大风集团的发布会！” “把手里的工作都放下，赶紧让媒介联系渠道，今天主推甲骨文和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发布会！” “跟发布会现场的小组说，实时汇报消息！” 类似的情况，出现在全球众多科技媒体单位内。 回到发布会现场，还不知道情况的伊莱贾神采奕奕的开始着他的表演，“正如埃里森先生所说，orabsp;10G的核心就是专注于用户的需求，那么用户选择数据库的时候核心需求是什么？ 当然是性能和价钱了。我们来对orabsp;10G进行一个细化的分析。 首先，orabsp;10G支持英特尔64位平台，同时我们创新使用多台结点服务器利用高速网络组成一个虚拟的高性能服务器，负载在整个网格中均衡，按需增删结点，避免单点故障，这也就让安装变得容易，安装工作量比9i减少了一半。 ... 另外在这个版本中，一个新类型的表对象被引入，对 FIFO 的数据处理应用有着很好的支持，这种优化的表结构能够对电信级的应用起到巨大的性能改进作用。 ... 我们的技术更新包括增强压缩技术，可实现25:1的压缩比。 ... ” 在伊莱贾解读orabsp;10G的时候，赫尔曼则在解读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山海经》，包罗万象，著存天地，因此，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取其寓意，定名为山海数据库。” 赫尔曼很快的转换了自己的身份，融入到了大风集团这家企业，翻译的声音继续从音响中传出来，“我们今天发布会将要介绍的，是已经经过一次大版本优化的山海数据库2.0。 我们的数据库拥有三大优势，强大的性能，完善的服务，灵活的价格体系。 我们来跟市面上几款主流数据库做一个正面的对比。 山海数据库使用了网格计算，极大的简化了工作，跟orabsp;9i相比，我们的安装工作量可以减少2/3。 ... 与无压缩格式下存储数据相比，山海数据压缩技术能够确保以较小的开销节省五倍以上的磁盘存储空间。这一点比仅节省磁盘空间要具有更大的优势，因为它能够使企业节约更多的开支，而压缩比达到了30：1。 ... 同时，强大的自我检测功能缩短了应用程序测试环境部署及分析测试结果所花费的时间，在电信级应用上的表现尤为突出。 ... 我们还首创了信息生命周期管理。 ...” 随着两边发布会的进行，一些媒体已经开始抢时效性，发出一些报道。 《甲骨文与大风集团数据库出现创新撞衫？》 《多项技术正面硬碰，山海2.0优于orabsp;10G？》 《时代革命？甲骨文独家技术皆不独家。》 《山海2.0发布会抢眼，力压甲骨文有望成为年内科技黑马？》 完全不知情的伊莱贾终于结束了一小时的演讲，站在台上意气风发，“orabsp;10G，重新定义了数据库，将会引领整个市场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伊莱贾伸出双手兴奋的跟吃了药一样，然而底下却出现了让人尴尬的沉默，不少人拿着手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了解情况伊莱贾下意识的看向埃里森，此时的埃里森脸色铁青。 甲骨文的跨时代发布会，被大风集团砸的稀碎。 然而大风集团力压甲骨文本就很有话题性了，结果还出现了技术创新重叠，这话题热度就更大了，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赶上赫尔曼主持大风集团发布会这档子事。 所有事情合在一起让媒体和吃瓜群众充满了探索欲。 虽然事件的发展跟孟谦原本的计划并不相同，但这件事情的升温，已成必然。 大风集团与甲骨文之间的正面较量，才刚刚开始。 ... 紧急通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章 技术窃取 消息上新闻后没多久，一个关键词成为了大家讨论的热点，那就是技术窃取。 其实随着事件的发展大家意识到真正重叠的技术也不是很多，如果硬要量化的话，最多也就占了数据库主要核心技术的20%左右，但因为重叠的技术几乎都是创新技术，所以让大家有一种好像两家公司产品特别像的错觉。 从整个数据库技术来说，两边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但这并不影响大家吃瓜，吃瓜群众不需要去扣的这么细。 而且就算了解的这么深入，两家独立的公司出现在这样的创新重合的概率也是非常低的。 尤其是再考虑上赫尔曼这个因素，这是就很离奇了，大家忍不住联想到技术窃取。 那么到底是谁抄袭谁呢？ 这就成了大家好奇的地方，也因此，两边发布会最后的记者问答环节都有记者提到了这个问题，希望能对两边的技术重叠做一个表态。 大风集团这边，先是赫尔曼表态，“我一周前来到大风集团的时候，同样也对两边的技术重叠产生了强烈的震惊，但我可以确定两件事情，第一，大风集团的技术一定是自主研发的。 第二，甲骨文发布会上也说的很清楚，orabsp;10G是我原来的同事伊莱贾牵头研发的，至于甲骨文有没有抄袭，你们应该去问伊莱贾，当然，我个人也有参与到orabsp;10G的研发工作。 我个人可以承诺的是，我负责的技术也绝对没有抄袭大风集团，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在赫尔曼表态后，孟谦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刚看了甲骨文的发布会详情，首先，两边的技术重叠率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是一部分技术重叠，希望大家不要过度解读，至于这一部分的重叠，我个人认为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不排除巧合的可能性。 其次，对于这一部分的技术重叠我希望能跟甲骨文方面进行一次沟通，也希望媒体朋友不要着急做出任何结论。” 相比于大风集团这边比较柔和的态度，甲骨文这边埃里森却看起来很愤怒，而且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大风集团，“我们甲骨文绝对不会容忍技术窃取！我们一定会让大风集团给我们一个交代！” “如果大风集团真的存在技术窃取的行为，这件事情是不是跟赫尔曼有关？”有记者追问。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一定会查清楚，如果真的是赫尔曼，我们一定会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然而埃里森的状态让人感觉好像这是已经确定了就是大风集团的问题。 发布会后的几个小时内，网上处在各种猜测和议论之中。 华夏时间当天晚上，一则新闻开始在全球蔓延。 发布了一篇报道，《大风集团窃取甲骨文技术，尽显华夏人卑鄙本性》。报道认定大风集团通过商业间谍行为窃取了甲骨文的技术还不要脸的开发布会。 文章中罗列了一些证据，比如有些技术甲骨文几年前就开始研发了，那个时候大风集团都还没成立，比如解读了数据库的开发有多难，认为大风集团不可能有这个能力，然后文章开始“升华”，指出这是华夏人的劣根性。 报道对华夏人进行了几乎没有什么收敛的人身攻击。 而跟着这篇报道一起出来的，就是甲骨文的起诉消息，甲骨文表示要对大风集团进行起诉，严查技术盗窃。 “还真被你说中了。”在大风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孟谦看着网上的消息，他对面坐着赫尔曼。 “这就是埃里森，他是绝对不会让公司蒙羞的。他回去分析了之后，一定能看明白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没有证据的死局，既然是死局，既然没证据，那他就可以利用媒体让自己获取优势。” “埃里森是怎么让替他说话的？他们有利益关系么？”孟谦问了一句。 “三个原因。”赫尔曼解释道，“是华纳时代旗下的。” “华纳时代？所以呢？”就这一点来说，孟谦依旧没理解。 “华纳时代2000年刚跟米国在线合并，米国在线的ICQ因为风信已经几乎没有市场可言了。埃里森是很会寻找矛盾点的一个人。” “另外两个原因呢？。” “埃里森跟，或者说跟华纳时代在某一件事情上是意识一致的，最后一个原因就是，埃里森一直维系着媒体渠道方面的资源，只要他给出的价格合适，不仅会替他说话。” 孟谦点头表示理解，是个什么狗哔玩意儿，后世的华夏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既然甲骨文出手了，我们也该还手了。” “嗯，我现在去接受采访。” “赫尔曼。”当赫尔曼起身的时候，孟谦忍不住叫了一声，虽然从挖赫尔曼开始就是想利用他，但赫尔曼的态度反而让孟谦对他产生了歉意，“这次的事情你不出面其实也可以。” “埃里森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赫尔曼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还是那句话，我问心无愧，我不会去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当赫尔曼走出办公室后，孟谦告诉自己，赫尔曼是个纯爷们，不到万不得已，好好善待他吧。 “网上怎么说？”收拾了情绪，孟谦问坐在一旁的何雅婷。 “网上很多人支持我们。” 孟谦正在拿文件的手不由停滞，“支持？” “是啊。”何雅婷示意孟谦看电脑。 孟谦打开风信国内热搜后就看到在相关话题下，确实有一些意料之中的评论，类似于大风集团肯定抄袭了没的洗，不然人家不会这么报道，大风集团要是没抄袭怎么会沉默到现在，大家集团是在想着怎么编理由吧。 受害者有罪论，不回应有罪论，都是后世常见的。 但在这些评论的下方... “你肯定不是人没的洗，不然大家不会这么骂你。” “你要不是畜生怎么这么多人骂你你都不回应。” 当然，吵架的评论还是比较少的，更多的网友根本懒得去搭理那些指责大风集团的人，而是留下最直接的支持。 “相信大风集团！” “的报道全篇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证据，这也算主流媒体？” “歧视的太明显了，根本不是在讨论问题，更不是在追求真相。” “从上次数学大会事件开始就发现外媒真的垃圾，只为他们的正确说话，媒体不过是利益手里的一把枪。” “虽然我女朋友因为劲舞团跟人跑了，但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情上我还是支持大风集团！” 孟谦突然忍不住刷起了评论，忍不住嘴角上扬。 有些东西，是会潜移默化的出现变化的。 ... 第三百零一章 反击开始 华夏时间3月1日上午，华夏国内各大媒体开始转发两条消息。 第一个消息：《大风集团已聘请律师起诉恶意侵犯名誉》。 第二个消息：《大风集团就技术侵权问题向甲骨文提出交涉邀请》。 而在第二条消息中，大风集团拿出了真正的证据，部分已通过的专利以及部分还在申请状态的专利说明。 因为专利申请的时间限制，大风集团关于数据库的很多专利其实都还没下来，这也是一开始孟谦说等赫尔曼6个月倒是正好的原因，因为再等6个月的话，很多专利都下来了，在原本的计划中，孟谦是要等6个月再搬出专利武器的。 还在申请状态中的专利在专利局是保密的，所以作为发给公众看的证明就有点麻烦，但真要打官司的话，专利局是可以提供相关信息作为证据的，只不过法律意义同样也会有一定的差距，毕竟你专利还没真正的下来，你在法律上还不能说人家侵权。 但对于竞争对手来说，足够起到威胁效果就行，我现在搞不了你，大不了等半年再搞你，但是你这半年能干什么呢，你现在去申请，肯定赶不上了，而且根据专利申请保护，你现在去申请也很容易被驳回。 而说巧不巧的，大风集团发布这些专利几乎都是两家公司撞上的技术。 其实在发布会后甲骨文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甲骨文毕竟是一家有专利意识的企业，自家的核心技术都会及时申请专利，但他们发现撞上的技术大部分都是甲骨文刚申请专利不久的创新技术，而那些甲骨文已经申请了很久甚至已经拿到专利授权的老核心技术，大风集团居然要么避开了，要么使用了相对应的开源技术。 但当时埃里森正处在愤怒之中，很多下面的人也没有去特别提醒这件事情，因为在大家看来这应该只是巧合，大风集团总不可能早就知道甲骨文要做什么创新并针对这些创新进行研发并申请专利吧，除非甲骨文至少一年前就有大风集团的内鬼，而且这个内鬼能决定公司的产品发展。 这事大家都觉得不可能，虽然对外宣传赫尔曼是技术窃取的最大嫌疑人，但甲骨文的员工心里其实都相信赫尔曼不是这种人，赫尔曼不管怎么没人缘，但他对待技术对待公司的态度大家是看在眼里的。 就像有些人嘴很臭但心很善良，大家不喜欢跟他交朋友，但不代表大家会否认他的善良， 所以就算甲骨文真的有内鬼，公司里的人也更愿意相信另有其人而不是赫尔曼，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下，在对外的时候只能把锅甩给赫尔曼。 毕竟，谁能想到孟谦是重生者呢，真要精细到orabsp;10G的具体创新，孟谦肯定是记不得的，但甲骨文后世主要的一些核心优势功能和orabsp;10G开始使用网格计算这事还是能记得一些的。 甲骨文很多技术的延续确实就是从orabsp;10G开始的，所以这是一个挺有意义的版本。 所以孟谦早早针对甲骨文的发展进行了很多技术研发，至于发布会具体凸显哪些技术，避谈哪些技术，修改哪些技术，那就确实是靠赫尔曼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orabsp;10G了。 但这个事情赫尔曼干的也不觉得心亏，大风集团的技术确实是大风集团自己研发出来的，并不是赫尔曼私通大风集团的结果，这是大风集团自己的能力，自己只不过帮大风集团避开了一些后期可能会出现的专利麻烦。 现在自己作为大风集团的员工，赫尔曼觉得自己做这事没毛病，就像球员被交易后到老东家打球经常被球迷嘘，可问题我都被卖了，我现在是新东家的人了啊，我不该为新东家卖命么，而且嘘我的时候球迷就不考虑一下或许是老东家对我不好呢？ 竞业协议是埃里森答应撤销的，是埃里森觉得不会有人正好跟甲骨文进行了一样的发展，甚至连微软他都觉得不可能，认为自己安插在微软的眼线很靠谱，自己低估了对手，那怪谁呢。 消息慢慢传出去之后，甲骨文总裁办公室一片死寂，相比于甲骨文这边采取的舆论措施，大风集团拿出了真正意义上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但甲骨文压根没有拿出过真正意义上的证据，完全就是开局一张图，造谣全靠编，这就让甲骨文失去了舆论高点。 “先做公关，先把大风集团的消息压下去，不要让消息扩散开。”还没有想好如何进行下一步反击的埃里森吩咐下面的人先做一步动作，“运营部从研发时间，研发投入等方面先找找角度，大风集团现在能拿出手的也就是这么点专利，想办法打掉他这个点。” “好的老大。” “约翰，你去趟专利局，联系汉森，让他帮我们调查一下大风集团数据库的专利情况，另外了解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否决大风集团的专利申请，具体的谈判你自己把握，只要情况允许，可以考虑不惜代价。”埃里森眼神狠辣，很显然，孟谦跟赫尔曼真的惹怒到他了。 “好。”约翰起身正要出门，埃里森的助理来到办公室。 助理的神情看起来有一点焦虑，“老板，刚出了个新消息您看一眼，赫尔曼的一个采访报道发出来了。” “赫尔曼？他说什么？” “采访中提到了很多东西，其中特别提到了三点，一是赫尔曼在采访中表示我们公司的数据库研发根本没有我们宣传的这么久，这次我们跟大风集团撞上的很多技术从真正的研发时间来看，其实是晚于大风集团的。 第二件事情是回应了他为什么会离开甲骨文，他把原因归结为受到大风集团研发能力的吸引以及孟谦的人格魅力，他在采访中表示，甲骨文是一个...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而且从我们这次针对他的态度来看，他觉得自己离开甲骨文是一件特别正确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赫尔曼表示大风集团被迫拿出专利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一件非常被动且危险的事情，因为他认为我们甲骨文很可能会去寻求专利局的不公平干预，但为了给大家看到事情真相，大风集团不得不这么做。 除了这三点，在采访的最后赫尔曼还向上帝承诺，他绝对没有背叛过甲骨文，他的态度，在网上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埃里森的愤怒充斥着他的双眼，眼中出现了红色的血丝，“赫！尔！曼！” ... 第三百零二章 闹 随着大风集团的反击，大家也注意到大风集团的态度其实比甲骨文柔和的多，甲骨文上来就指责大风机窃取核心技术，但大风集团却只字未提窃取技术这个事情，反而更倾向于表达这是一个巧合。 但是巧合归巧合，既然出现了这个问题，大风集团又确实已经申请了专利，那么大风集团需要跟甲骨文好好聊一聊这个事情，大家总是要想一个解决的办法。 对比之下，大风集团的对外表态就显得文明很多。 然而这种事情在吃瓜群众眼里很难成为巧合，当大风集团拿出证据后，甚至有人开始猜测，莫非是甲骨文抄袭了大风集团？ 谁规定了只能小企业抄袭大企业呢？ 网上的舆论慢慢开始转向，至少大风集团能拿出专利，有的专利都已经下来了那说明大风集团研发这些技术至少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之前甲骨文暗示赫尔曼在提出离职，也就是三个月前开始反水，那么这个说法显然就已经站不住脚了。 事情的热度随着大风集团的反击再次升温，而埃里森在冷静后逐渐意识到自己被置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 如果甲骨文继续强势下去，大风集团肯定也会靠着专利的证据优势继续抗下去，而甲骨文宣传了半天的最新数据库短时间怕是用不了了，干预专利局这种事情说归说，大风集团很多专利都快到下来的时间了，真要实现可没这么容易。 还有一点就是，甲骨文如果想要继续跟大风集团刚下去，摆在面前的一个说词好像就只剩赫尔曼一年前就被大风集团策反了，随着事情越闹越大，这个事情就会被更多的人知道，公司高管一年前被一家只有几十亿估值的华夏公司策反并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很骄傲么？ 世人会强烈谴责大风集团么？ 也许对于习惯了非黑即白思维的人来说看到这种文章确实会去谴责大风集团，但对更多的人来说，这个世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尤其是对于很多企业家来说，甲骨文不仅不会得到大家的怜悯，反而只会成为硅谷的一个笑话甚至是一个质疑目标，甲骨文到底得多烂能让高管干出这种事情来？ 但如果和解的话，这就是示弱啊，是甲骨文对大风集团的示弱。 冷静下来的埃里森先把伊莱贾等人叫到办公室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要避开大风集团的专利，有没有办法？” “可以，就是需要时间。”伊莱贾毕竟也不是吃干饭的，早就想到这一层了，在埃里森找他之前就开过一个小会了。 “多久？” “最快三个月，就是orabsp;10G需要推迟上市了，到时候还需要做点公关工作。” “你能确定我们可以避开大风集团的技术专利？” “我确定。” 埃里森点头，他已经有了倾向。 反观孟谦这边现在反倒是相对轻松，如果甲骨文选择和解，孟谦也可以和解，他们想要技术授权，自己快快乐乐的收专利费。 如果甲骨文要把事情闹大，那孟谦就陪他闹，从打算挖赫尔曼开始就做好了跟甲骨文闹的打算了。反正事情的真相确实赫尔曼没有跟大风集团私通，所以随便你怎么查到最后都查不出证据，只能是跟大风集团耗着。 更何况，之所以大风集团的反击一出来网上就马上出现新的局面，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个事情本身就存在诸多疑点，大家也都不是傻子。 就像从昨天开始就有人都在聊一个点，孟谦如果真的私通了赫尔曼，大风集团为什么会傻到让赫尔曼来主持发布会？等着被甲骨文告？一个能策反甲骨文高管的人能干出这么低智商的事情？ 正常人肯定就是给赫尔曼一笔钱让他好好享受去，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呢，哪怕让赫尔曼低调的在大风集团研发中心呆着也比让他在这个时候出面主持大风集团的发布会好啊，除非大风集团心里根本没有鬼。 不过对孟谦来说，他其实更希望甲骨文能继续跟自己干，虽然为此大风集团也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但凡事都有利弊。 对孟谦来说，大风集团的数据库想要进入国际竞争，光靠产品好是不行的，这东西就跟系统一样，你光是做的好没用的，光是一个市场检验都够搞疯你了，你说你产品好是吧，先让市场检验三年，三年后又是一个新的时代了。 更何况还有来自米国的联盟打压等等，有些产品要进入国际市场，只有两条路，要么熬，要么闹。 因为闹，还真能闹出市场关注度，而有了关注，就会有了解，就比如赫尔曼是谁，数据库这个圈内的人知道，但出了这个圈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就好比后世问大家硅谷各家巨头企业的首席技术官是谁，谁知道呢，老板都认不全呢。 有些事大风集团靠自己去宣传，宣传的影响力终究也是有限的，但事情闹大就不一样了。仅仅只是目前的事件热度，已经让这个世界的一些角落出现了一些议论。 华夏时间3月1日晚上，泰国央行。 “大风集团这家企业你们了解么？” “大风集团就是做风信那家企业，去年开始好像一直在做企业软件，市场口碑不错。” “他们家的数据库之前听说过么？” “没有。” “现在大风集团跟甲骨文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 “专利是没法作假的，技术必须研发出来了才能申请专利，更何况大风集团是一家华夏企业，他们在米国申请专利就更不可能作假了，至少从这个事情来看，大风集团的技术应该不是窃取来的。 如果甲骨文的技术真的在大风集团之前，他们怎么会没有申请专利？甚至从现在的情况来分析，反而觉得甲骨文有可能窃取了大风集团的技术。大企业偷窃小企业的技术然后打压小企业，这其实是很常见的事情。” “甲骨文不是说他们的技术总监被大风集团策反了么？” “这事怎么听都觉得不可能。” “这样吧，你们先去接触一下大风集团，详细了解一下这家企业，911之后米国的手就开始往我们这伸了，我们不能被渗透的太彻底。” “好的。” ... 俄国，卡巴斯基本部。 “之前大风集团来推销过他们的数据库？” “是的，就前不久。” “你怎么没有汇报？” “我们之前不是定了IBM嘛，大风集团的数据库虽然有些创新的点，但整体也不是很有亮点，几乎没有市场检验，我当时就没有考虑他们的产品，不过他们在价格和服务上都有优势。” “这个赫尔曼在采访中提到他是因为大风集团的研发能力才跳槽的，能让甲骨文的技术总监跳槽，这家企业绝对不简单。而且赫尔曼采访中也提到有些技术甲骨文并不是多年前就开始研发，虽然已经离职，但赫尔曼这种位置的人不会随便说对自己不利的话，主动联系一下大风集团。” “是。” ... 霓虹国东芝总部。 “确定了？” “确定了，大风集团的数据库跟华为的服务器达成了一个联盟。” “大风集团这几年好像一直在我们霓虹国找盟友。” “这是非常聪明的一个做法，大风集团的成功离不开我们霓虹国企业带给他的帮助。” “但他在服务器这个事情上却选择了华为而略过了索尼，很有意思啊。” “这就是华夏人。” “不，在商言商，我倒觉得孟谦这样的人合作起来反而更舒服。你去问问孟谦...等等，我们去拜访他，顺便去华夏见见老朋友。” “我马上安排。” ... 德国SAP总部。 “我很早以前就开始关注这个赫尔曼，一直在考虑挖他来我们SAP，他绝对不是一个会被孟谦策反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大风集团确实有让人捉摸不透的研发能力。” “我觉得这次甲骨文如果真的在大风集团这栽个跟头，我们或许也可以考虑趁机改变方向。” “你觉得甲骨文会栽跟头么？埃里森背后的力量可还没展现出来呢。” “虽然大风集团的规模还算不上国际巨头，但大风集团在华夏，已经是巨头企业了。相比于埃里森背后众人皆知的力量，反倒是孟谦的背后，让我觉得可期待性很大。” “那我们就，好好看这场戏吧。” ... 第三百零三章 矛盾 华夏时间3月2日的上午，甲骨文的回应来了，毫无和解之意，直接称孟谦和赫尔曼是骗子。 对于赫尔曼的采访内容，甲骨文全盘否定，表示赫尔曼完全是在胡扯，不仅如此，还将赫尔曼进行了丑化，把赫尔曼描绘成了一个毫无良心，毫无职业道德的小人，同时也对孟谦进行了丑化，将孟谦描绘成一个无赖，一个让人恶心的商业流氓。 虽然所有的这一切丑化都没有任何的证据作为依托，但甲骨文之所以拖了整整一天才给回应，就是因为去布局一个优势去了，那就是媒体话语权。 米国的媒体掌握了米国乃至全球的影响力，但是这些媒体说的话，却很少是奔着客观公正去的，而在全球的媒体影响力这一块，此时的华夏几乎为零。 埃里森通过钱和资源的共同作用，甲骨文对大风集团和赫尔曼的丑化很快上了除外的多家拥有全球影响力的媒体，而在米国本土，则有更多的媒体在替甲骨文说话，当然也不乏有一些客观的声音，一些追求真相的声音。 但当大部分媒体，尤其是米国的主流媒体统一声音的时候，这些追求真相的声音会自然而然的被淹没，而对于民众来说，能看到什么也就只能怎么认为了，这就是为什么米国人都以为华夏人还穷的在啃树皮，因为媒体就是这么宣传的，他们自己没去过华夏，还能怎么以为呢。 现在铺天盖地的媒体都说大风集团是个流氓企业，他到底是不是呢？媒体都这么说，相信的人就信了，不相信的人，也不会说什么。 舆论的力量向来是可怕的，后世华夏某水军头目说过，我想让网民看到怎么样的真相那这就是真相，这就是舆论的力量。 而在互联网刚刚发展的时代，主流媒体就是舆论的主力军。 随着米国媒体的发声，事件的影响力再次扩散，但刚吃上这个瓜的人收到的信息都是，大风集团是流氓企业。 “甲骨文是想把我们的国际形象都给砸了啊。”大风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内，萧博识脸色略显沉重。 “他们现在的新闻影响范围到哪了。” “已经在欧洲传开了，估计没多久就该在亚洲发酵了。” “那就再等等。” 孟谦闭目养神，众人也不再多言。 几小时后，埃里森面对舆论的反应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但他做事情还是很谨慎的，“不要放松舆论，一定要把大风集团压下去，不要再给他们反扑的机会。” “放心吧老大，华夏媒体的影响力连霓虹国都辐射不到。” “大风集团的风信呢，不是有个热搜什么的玩意儿。” “风信在我们这边都是个人用户，所谓的热搜就是一些小屁孩每天聊聊游戏啥的。”目前风信在国外的情况确实如此，国内也才引入官媒不久，在国外大多数国家的风信基本都是个人用户制造一些话题，大家聊聊天唠唠嗑，没有官媒没有营销号也没有大V自媒体啥的。 虽然已经有一些人开始有粉丝了，但毕竟没有打赏没有收入，还对广告进行打压，跟后世的自媒体时代差的多。 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界面和功能更完善的贴吧。 这种东西翻的起浪么？甲骨文也不知道，他们有所准备，但内心并不是很重视。 直到华夏时间3月2日的晚上。 “老大，风信上全都在议论我们跟大风集团的事情，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跑到雅虎和微软上去谈这件事情，全是对我们不利的言论！”约翰来到埃里森的办公室说明情况。 “怎么会闹这么大？一群吃喝玩乐的年轻人对科技公司之间的竞争这么上心干什么？！”埃里森的脸上是真的充满了疑惑。 科技竞争这种东西，确实很少会得到大范围的关注，尤其是对年轻人来说，他们更关注明星，游戏，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话题热度上升速度非常快。 “大风集团通过我们的事情在引导另外一个矛盾。” “什么矛盾？” “媒体信任度！” 埃里森瞬间秒懂，2003年，米国民众对主流媒体的信任度调查是53%，因为战争的原因，2004年掉到了44%，2016年这个数字变成了32%。 所以在米国，有一个话题是很容易引起大家热议的，那就是主流媒体又开始造谣了。 埃里森打开电脑，看到了大量意料之中的评论。 “？BBC？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他们。” “又是资本操控，可怜的大风集团。” “说人家大风集团窃取技术，结果一条证据都没拿出来，现在人家拿出了证据，不到一天主流媒体集体发声，厉害厉害，不愧是主流媒体。” “甲骨文这次花了多少钱，报出来听听呗，我想在给我家狗找个语言老师，我相信只要发声了，狗也会说人话了。” “孟谦！”埃里森愤怒的拍了一下鼠标，“他倒是很会挖掘矛盾啊！” “后面还有别的。”约翰小心翼翼的示意埃里森继续看下去。 埃里森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往下看。 “甲骨文员工遭遇不公平待遇，被迫离职后无处维权。” “NGCU，前数据库公司被甲骨文利用不正当竞争手段打压。” “这些消息怎么传出去的！”埃里森瞪大了眼睛看着约翰，“媒体不都打点过了么？是谁把这些东西爆料出来的？！” “没有媒体爆料。好像是他们看到网上都在聊我们跟大风集团的事情，通过风信吐出来的。”约翰脸色凝重，“风信上的用户们开始热议这些话题，把事情给炒热了。” “赫尔曼，一定是赫尔曼！”埃里森开始在办公室来回走动，“他们不敢吐出来，只有赫尔曼知道那些事情。” “说起赫尔曼，网上都在支持赫尔曼。” “支持他？” “赫尔曼又接受了一次采访，不仅爆料了在公司一些遭遇，又一次向世人承诺他绝对没有撒谎，而且他将以个人的名义对我们发起诉讼。 赫尔曼的两次采访同样通过风信传播了出来，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另外，大风集团刚刚宣布要对我们进行技术窃取起诉，而且还是一种非常无奈的态度！” “无奈。他有什么无奈的？！” “大风集团的声明中说，他们本来认为这只是一次巧合，也相信甲骨文绝对不是会窃取技术的企业，但现在看到我们的种种表现，让他们不得不出现怀疑，而且在一次次忍让后，他们不得不采取反击。” “民众对舆论操控的不瞒，对资本不均的憎恨，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对道德制高点的认可！”埃里森的状态非常不好，“孟谦知道网上那些蠢货想要的是什么，他抓住了所有的矛盾点！这帮蠢货被孟谦给利用了！” ... 大风集团这边，萧博识在办公室沉默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孟谦，“靠网友的声音，真的会有效果么？” 孟谦眼神专注的盯着网上的变化，“这是一场网络舆论跟主流媒体之间的对抗，更是一场矛盾的对抗，它的实践价值，会远胜于结果价值。” ... 第三百零四章 结局 晚上接近十二点，大风集团突然来了一位客人。 “潘校长怎么来了？”孟谦意外的看着居然这个点来到自己公司的潘云。 有点事情找你聊聊，潘云看了眼众人示意要单独谈，大家都心领神会的找了个理由出了办公室。 “潘校长这么大晚上突然跑过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你跟甲骨文怎么闹的这么厉害？” 孟谦第一反应有些意外，“额...您老怎么关心起这个事情了？” “事出突然，有人委托我过来的。” “有人？” 潘云指了指上面。 孟谦点头表示理解，“他做数据库，我也做数据库，商业竞争不可避免啊。” “商业竞争又不止你大风集团有，别人怎么都没你这么闹腾？” “这事是甲骨文先动手的。” “是嘛？”潘云的脸上直白的写着我不信三个字。 孟谦看着潘云叹了口气，“好吧所以现在什么意思？” 潘云脸色凝重，“你知不知道甲骨文在我们华夏有多少合作关系？” “大概知道。” “人家竞争，都是先把别人的客户抢过来，抢的差不多了再撕破脸，你倒好，上来就跟人家把脸撕破了，国内这么大的盘子，万一出现问题，你接的下么？” “接的下啊。”孟谦一副肯定的样子，“国内甲骨文的客户，我们大风集团迟早包圆了。” “你自信是好事，但你做事的顺序是不是有点问题？” “潘校长，这事是我跟甲骨文之间的矛盾，是企业和企业之间的竞争，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上升到国家，而且不管是甲骨文还是大风集团也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就凉了，国内的合作都能继续，影响不会很大。” “不会上升到国家？你确定？” 孟谦突然有些不理解了，“潘校长这话什么意思？是觉得大风集团会害了大家？” 潘云沉默，就这么盯着孟谦，孟谦一开始被看的莫名其妙，但慢慢冷静下来有了新的想法，“上面是在担心我？” “甲骨文背后的关系网你清楚么？大风集团现在在米国有什么资源么？有什么影响力么？一个风信，几款游戏？对米国来说有任何压力么？ 今天米国要动你需要顾忌的东西有多少，但华夏要是想出面就会投鼠忌器，你明白了么？” “我懂了。在跟米国企业的对抗中，国家现在想帮也帮不了多少忙，需要我自己扛着。所以，上面希望我尽量低调点。” “孟谦，其实我很奇怪，你看问题一直都看的很深，关于韬光养晦的发展思维你之前也是认可的，为什么在这次的事情上你这么冲动？” “潘老师，韬光养晦的整体思路我依然没变，但俗话说的好，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不能用一种思维去禁锢所有的事情。 我作为一个企业，我在外部环境的压力下选择韬光养晦没有错，但有些特殊的情况我需要考虑特殊的利益，甚至有时候表面上的冲动是一种试探。 我作为一家在国际上发展的企业，不可能永远藏着，在考虑好损失之后，有时候是需要把头探出来的。 这次甲骨文的所有反应到目前为止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实现的市场效果也都还算在我的预料之中，正是因为他是甲骨文，我才会这么做。” “所以你这次做了最坏的打算？” “大风集团现在的影响力和能力还不至于让米国花多大的心思来对付，最多把风信从米国赶出来，相比于数据库带来的收益，这个损失我能承受，而且我觉得米国很可能不出手。” “为什么？” “我们跟甲骨文对峙到今天这个局面，谁都很难再往前一步了，就像你说的，再往前走就是去搬背后的力量了，可米国现在自己忙着呢，一家小小的大风集团只怕是犯不着他们来分散这点心思。” “忙着？你是说...战争？”潘云理解了孟谦的意思，“你觉得会开战？” “潘老师觉得不会？” “不太可能。”潘云确实觉得不会，“米国缺乏足够的理由，米国民众的反战情绪非常浓烈。” “理由？”孟谦不禁发笑，“赵高为什么可以指鹿为马？” “你这就扯得有点远了，米国又不是赵高。” 孟谦笑笑不说话，潘云见他的样子也有些无奈，“大风集团是你的，你有你的判断，你采取一些行为没有问题，上面对你的重视也好，上面对你的关心也好，上面对你的建议也好，你心里有数就好了。 接下来这句话，是我个人送你的。” “潘校长请说。” “自古以来，名垂青史和遗臭万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孟谦眼神变得凛冽，在与潘云对视的过程中，潘云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更谨慎，更小心，更周全。” 孟谦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潘云，最终只道了一声，“谢谢。” ... 另一边，埃里森出现在一个办公室里，“风信的影响力你看到了么？这是一个华夏企业的产品，我们这么放任它。” “我说了，你去找人调查，找点理由给我，我们才好出面。” “你随便找个理由不就行了么？” “我们现在也需要考虑国际形象，你能不能不要因为你的一点商业竞争来让我们牵扯进更多的麻烦里？” “嘿，我每年这么多钱可不是白花的。” “埃里森，我们给你的帮助还不够多么？但你现在让我们出面去对付一家华夏企业之前能不能先看看新闻？你看不到我们现在很忙么？” “不就是开战么？难不成还要华夏投同意票啊？” “我们现在还真的最好别去把华夏也牵扯进来。行了埃里森，你那点事情我也看到了，就当是一次商业嘴炮，你不是也说了大风集团限制不了你的产品。 回头我们再处理大风集团的事情吧。” 埃里森脾气虽然不好，但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过来也是能争取到一点帮助算一点，毕竟马上要开战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那这样吧，你们先帮我发个声明，针对一下风信？” “我们出面？埃里森你怕不是疯了？就因为你们数据库这点破事，民众现在都把矛盾上升到了我们这来了，我们现在该做的是避开风头，不是出面。” 埃里森故意表示无奈，“好吧我先去找证据，但回头我必须要给大风集团一些颜色看看，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埃里森。” “怎么了？” “既然来都来了，马上要花大钱了，你捐点吧。” 埃里森，“WTF...” 很多人都知道埃里森的背后是什么，但事件并没有继续往上发展，就像孟谦评估的那样，虽然数据库已经牵扯到了底层技术，但现在大风集团的数据库仅仅只是跟甲骨文数据库出现的一些技术碰撞，但并没有比甲骨文的产品好多少。 既然没有好多少，对米国来说就还犯不着花太多精力去针对，而且大风集团的数据库目前来看在国内的发展都还不怎么样呢，如果说正好跟华夏关系很僵硬，那倒是可以顺带限制一下，但这会儿他们忙着老伊的事情呢，暂时没心情再来搞华夏。 当然此时的米国可能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在老伊这深陷多久。 华夏自然更不可能出面替大风集团去限制甲骨文，所以事情到了舆论对抗这一层后，并没有向更大的范围发展。 而最后的结局，双方都提出了技术窃取的起诉，自然是有人相信大风集团，有人相信甲骨文，毕竟事实上谁都没抄谁，永远不会有一个确定答案。 但对甲骨文来说，相信他的人，都是那些本来就相信他的人，看不起华夏的人，都是那些本来就看不起华夏的人，他有得到什么么？目前来看很少。 然而大风集团的名字却在全球范围内传开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大风集团接到了来自全球上百家企业的见面邀请，一场看似没有输赢的较量背后，是这一世全球数据库发展格局变化的开始... 第三百零五章 东南亚 随着事件逐渐平静下来，孟谦也开始见客，3月5日见的第一批客人就是周德带来的一个团队，周德是科技部的领导，而这次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其他部门的代表团，大家来的目的自然就是关于数据库和商业软件的需求。 国内官方数字化管理其实80年代末期就开始了，但早期的数字化管理系统都很弱后，而且很多地方单位连电脑都还配不起。 一直到90年代末期，随着互联网发展了几年再加上电脑的相对普及，数字化管理在国内开始壮大。 而2001年到2005年是数字化管理在国内官方普及的一个主要时间段。 2003年，孟谦虽然没吃上最早的那一块肉，但却赶上了发展最快的这个阶段。 谈判非常顺利，周德他们愿意来，就已经是对大风集团的信任态度了，甲骨文的那些污蔑他们根本就不信。 而且其实国家是很愿意支持国产科技公司的，且不说像华为和联想拿了多少官府订单，这事大家都知道，看看清华同方这样的企业，因为产品缺乏竞争力，国家出面到国外去谈订单，帮清华同方把产品卖到非洲和东南亚去，一路扶持，虽然不乏一些企业真的是扶不起。 与此同时，大风集团一直以来都是在外高价在内低价的价格策略，在海外，大风集团的产品总体来说会比欧米的产品稍微便宜点，但不会便宜很多。 但到了国内，这个价格优势就很明显了，在国外人家卖一百，孟谦卖九十，在国内人家卖一百，孟谦卖五十。 所以就算不考虑支持国产企业这个因素，在产品差不多的情况下，大家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在国家级部门的带头下，越来越多省级和地方级官方部门主动联系上了大风集团，尤其是江省这边，而孟谦也非常迅速的派出了销售团队到全国各地去推销自己的产品。 这个时候全国只有大风集团有这个产品能力，又拥有跟国外产品竞争的能力，又有价格优势，这个钱就很好赚。 3月7日开始，一些银行也陆续派团队过来，之后还有一些公益组织，社会机构，企业就更不用说了。 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和企业软件将在国内市场开始爆发。 “我们今年的数据库和软件销售在国内估计就能拿下二三十亿的销售额了。”3月12日开早会的时候，萧博识对最近的情况感叹了一句。 结果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说错什么了么？”注意到大家眼神的萧博识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老萧啊，虽然你的工作主要是海外市场，但你也得对国内市场有点基本的认识啊。”一旁的顾俊辉笑道，“二三十亿，你未免也太低估我们华夏的市场了。” “那你们觉得得有多少销售额？” “五十个亿打底吧。”丁明远接了一句。 孟谦下意识点头表示赞同，2005年的时候，华夏官府光是采购微软的办公软件，就花了3亿多米元的公开数据，其中光一个省级就花了3500万米金。 而这里有几个关键词，仅仅是办公软件，仅仅是微软一家企业，仅仅是公开数据。 为什么国际巨头都这么喜欢华夏这个市场，因为这个市场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国家如果真的愿意扶持一下大风集团，这个市场何止50亿啊。 国内市场谈的差不多了，孟谦开始安排与国外企业的对接，刚开始来跟大风集团谈合作的，基本都是亚洲的企业和机构，其中最让孟谦在意的是，东南亚这个市场动起来了。 一直以来，东南亚给人的感觉好像就是穷，东南亚确实有几个国家很穷，但也有几个国家发展的不错，而且，这几个发展不错的国家大脑都不笨。 自从老苏解体华夏开始崛起后，米国华夏和东南亚就形成了经典的非对称三角关系，而部分东南亚国家非常聪明的利用好了自己在这关系中的弱势。 所谓非对称三角，就是A>B>C的情形，A是米国，B是华夏，C就是东南亚，而就是因为非对称关系，C的可斡旋空间其实就很大，利用好了就可以从A和B这里获取大量好处，当然，真的太蠢利用不好的话也很可能被A和B一起锤，这也是为什么后世我们看到很多东南亚国家一会儿亲A一会儿亲B。 人家谁都不亲，人家亲的是利益。 而911之后，这个关系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变化，那就是因为反恐的话题，米国在军事上开始进一步渗透东南亚，东南亚知道这是一种压力，但作为最弱的C，这种事情他反抗不了，所以他需要到华夏来找点平衡。 曾经的历史上，东南亚干了两件事情，一是加大跟华夏维和部队的合作，另外一方面就是加大跟华夏的贸易交流。 而现在，他们突然发现华夏的科技发展好像有点东西，去看看。 从3月10日开始，东南亚各国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很多人先到大风集团进行考察，又留在华夏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考察。 这些人中有的只是来看看，有的采购了一些产品，还有一些则谈及了其他事情，比如来3月15日这天正坐在孟谦办公室的自泰国商务部的巴颂。 东南亚各国本质上都是农业大国，但大家经济发展各自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也导致了不同的经济发展情况，东帝汶是最穷的，文莱老挝柬埔寨也就稍微好点，这四个国家都是除了农业啥都没。 缅甸相对好点，因为从1989年开始实行市场经济，越南从1986年开始改革开放，经济发展道路其实跟华夏有点像。 印尼是外向型制造业经济，菲律宾是以出口为导向的经济结构，都发展的不错。而大家熟悉的新加坡则是世界四大金融中心，全球第三大炼油国，马来走的则是新型工业化市场经济。 而泰国的经济发展，在东南亚算是独树一帜，走的是自由经济政策，大量依赖外部市场和外部技术，只不过现在的泰国一直以来都是依赖欧米和霓虹国，基本没华夏什么事情。 “孟先生，这是我们的招商政策，你先看一眼，可能有些粗略，具体的问题我们可以交流。”孟谦接过一个文件夹，同时把复印的一份给到萧博识，巴颂这次来，是来找大风集团去泰国开分公司的。 “我一直听说泰国这些年外汇储备不断提升就是因为泰国完善而又有吸引力的招商引资政策，看来外面传的消息不假。”把招商政策看完后孟谦先赞赏了一句。 “我们泰国不比华夏，我们的发展需要大家的帮助，所以我们也该给出我们的诚意。” 孟谦也不再继续夸赞，“不瞒巴颂先生，泰国的市场我们去年就去了解过，如果我们的市场调查没有出错的话，泰国国内有很多欧米企业，我们大风集团过去，竞争也不小啊。” “确实，我们国内引入了大量欧米企业，但有件事情孟先生可能不太清楚，我们泰国也算是农业和资源出口大国。” 孟谦点了点头，“贵国的大米，橡胶远销全球，尤其是锡，我记得你们的储备量是全球第一。” “正因如此，我们过去二三十年的科技发展，一直都是以出口为前提的工业建设为主，比如采矿工业。但我们泰国不比俄国，资源终是有限，所以这几年我需要改变我们的发展策略。 一方面，我们加大了第三产业的发展，比如旅游业，另一方面，我们也想在科技发展领域做一些调整。” “不过科技发展的前提，还是需要以市场为导向。”孟谦提了一句。 “风信在泰国的发展情况孟先生应该是清楚的，我们泰国不缺互联网发展的土壤，在现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没有一个国家的市场会抗拒数字化的发展，我们十分期待大风集团的到来。” 巴颂在整个交谈过程中一直都表现的姿态很低，甚至有些过于谦卑，而且有些话说的也过于直白，不像一个国家干部该说的，这让孟谦好奇却又不好直问。 客气的应付了一会儿，孟谦表示会派人去泰国再做一个深入的市场调查，尽快给巴颂一个回复。 “米国这么多高科技企业都跟泰国有过合作历史，他对我们大风集团这么谦卑做什么？”送走巴颂后，孟谦疑惑的问萧博识。 然而萧博识也不知道，“去做了市场调查之后或许就知道了。” 然而就在巴颂走后不久，孟谦就接到了周德的电话。 “周总。” “巴颂刚走不久吧？” 孟谦马上敏感起来，“周总怎么知道？” “巴颂先找的我们，泰国确实需要做科技转型了，但他们国内之前的人才培养都是向着低端工业方向走的，一旦转型，相关人才储备十分匮乏，而现在米国显然不想帮他们培养人才。” 周德的一句话让孟谦茅塞顿开，“原来如此，欧米都不希望泰国发展高科技，泰国自然把目光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所以这件事情，不仅仅只是去境外开一家分公司这么简单，某种程度上已经涉及到了外交关系，但我们刚才也开过会了，虽然泰国现在看上了大风集团，我也不知道巴颂在你那边是如何表现的，但大风集团不是国企，我们不干预你的决定。 只是现在的局面对大风集团来说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个可以加入考虑的因素，所以我跟你说一声。” “国家刚扶持了我一把，我也得懂得感恩不是。”孟谦半玩笑的笑道，“而且我对东南亚这个市场一直很有兴趣，之前一直没找到切入点，现在米国压制他们，倒是帮了我大忙了。” “具体情况你自己考虑。”周德在挂电话前还是犹豫着嘱咐了一句，“上次来你公司的时候忍住了没跟你说，如果你真的要进军东南亚这个市场，以后面对米国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一点，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没经历过。” 孟谦带着感谢回应道，“放心放心，潘校长已经来提醒过我了，我心里有数。” 挂了电话后，孟谦让萧博识马上带着团队出发去泰国，临行前孟谦嘱咐了一句，“老萧，重视这件事情，我们要在泰国立一个标杆。” 萧博识心领神会，“我明白。” ... 第三百零六章 谈人生 萧博识第二天便出发，孟谦继续接待一些客人，除了亚洲，一些来自非洲的企业和机构开始陆续到了大风集团，慢慢的，欧洲客户也来了，第一个来见孟谦的欧洲企业家就是俄国卡巴斯基的创始人卡巴斯基。 “孟先生，不知道大风集团现在的安全问题是交付给了哪家公司？”在互相寒暄了一会儿后，卡巴斯基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题。 “我们公司有自己的安全中心，另外，我们跟金山和华夏网络安全协会有合作关系。” “华夏网络安全协会？我昨天刚跟张会长共进了晚餐，倒是没听他提起孟先生。” 孟谦明白卡巴斯基这是在暗示自己，便顺着他的话，“卡巴斯基先生跟我们华夏网络安全协会也有合作？” “嗯，我们接下来会在华夏扩大我们的产品合作范围，帮助华夏官府和更多的企业及机构提升信息安全指数。”卡巴斯基给人感觉很自信，是对自己产品的自信。 确实，卡巴斯基在全球范围内都是杀毒软件界的鼻祖级人物，2002年卡巴斯基进入华夏后，在瑞星金山江明等杀毒软件已经把国内市场瓜分干净的情况下逐步抢占市场。 相信那个年代的电脑用户都听过卡巴斯基这个名字，孟谦的电脑现在用的就是卡巴斯基的杀毒软件。 “那卡巴斯基先生是否愿意来帮我们大风集团把把脉？” “我的荣幸。”卡巴斯基来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成为大风集团的安全合作方，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他自然是乐意之至。 至于为什么这么顺利，是因为孟谦也很想跟卡巴斯基合作。 卡巴斯基跟孟谦合作的一个原因是看上了大风集团的市场影响力，孟谦又何尝不是呢，尤其是作为重生者的孟谦知道卡巴斯基未来的发展，要不是因为被米国制裁，卡巴斯基绝对有能力成为全球最有影响力的反病毒企业。 而且当大风集团开始研发杀毒软件之后孟谦才意识到，这玩意儿真的难搞，自己的重生优势在杀毒软件这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如此，找卡巴斯基合作就成了一个发展的方式。 但这个合作一定要足够深入，如果最后变成只是单纯的找卡巴斯基做合作商，那就有些不值当了。 好在大风集团现在手里也有卡巴斯基看上的东西，数据库是一方面，鲲鹏浏览器的发展还在继续爆发，随着鲲鹏浏览器的市场占有率提升，浏览器安全将会是一个巨大的盘子，同时大风集团现在有这么多大企业和官方客户，他们都有安全需求。 然而双方都有意向的谈判有时候也不一定好谈，因为谁都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光是孟谦跟卡巴斯基之间就谈了整整三天。 最终形成了一个初步的设想，首先，卡巴斯基跟华夏网络安全协会之间交流的一个重要目的是为了在华夏建立实验室，现在大风集团将参与到卡巴斯基华夏实验室的研发工作中去。 其次，卡巴斯基本就在寻找华夏杀毒软件企业合作伙伴推动在华夏的发展，因为每个国家的网络环境其实都是不一样的，这也是为什么卡巴斯基要在这么多国家建立实验室的原因，曾经的历史卡巴斯基找的合作伙伴是奇虎，这一世这个合作伙伴变成了大风集团。 而且这个合作关系更深入，大风集团可以得到卡巴斯基的技术授权以及部分病毒库分享，当然，大风集团也要授权自己的技术，同时为卡巴斯基的推广提供市场支持。 与此同时，卡巴斯基将成为鲲鹏浏览器的主要安全提供商。 最后，卡巴斯基跟大风集团将共同成立人才库，一起培养相关人才。 有了初步设想后，接下来就是长期的落实工作了。 2月10日上午，SAP的首席执行官哈索亲自来到华夏，这一细节也能看出对方的态度了。哈索给孟谦的印象很不错，因为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来到大风集团不谈工作，不谈合作，不谈产品，而是跟孟谦谈人生来了。 “大风集团这三年的发展实在是让人觉得太神奇了，孟先生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哈索就像是朋友闲聊一样跟孟谦唠起嗑来。 “方法，可能就这三个词吧。”孟谦指了指自己办公室挂着的三个词。 哈索看不懂华文，身边的翻译附耳，“自信，坚持，笨拙。” “自信和坚持我都能理解，笨拙是什么意思？”哈索用请教的口气问道。 孟谦耐心的解释，“现在这个年代，谁都觉得自己很聪明，但人一聪明就喜欢找捷径，就会抗拒笨拙的行为模式，结果人心和世界都变得越来越浮躁，越来越多的人和企业都像是空中楼阁，看似富丽堂皇，却经不住风吹雨打。 大风集团向来尚拙，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踏踏实实的去做好每一件该做的事情，把地基打牢固了，才能建起坚实的高楼。” 哈索沉默思考了几秒，“大风集团果然藏着大智慧。” “哈索先生过誉了，跟SAP比，大风集团实在是不够看的。” 哈索立马摇头，“我们只是出发的比较早，仅此而已，说起这个事情，孟先生对科技行业的未来发展怎么看？” “我个人猜想，很可能会进入一个虚假的繁荣。” “虚假的繁荣？” “科技正在逐渐改变人们的生活，应用科学进入爆发期，这是一个好现象，也是一个好趋势，可现在出现的问题是，有人把科技变成了一把枪，一把指着全人类的枪。” 哈索脸色沉了几分，“孟先生说的是...” 孟谦没有正面回答，“纵观人类的历史，人类永远都在争斗，永远都在厮杀，我想，这或许就是人类作为动物的天性。 但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改变了这么多动物的天性，为什么就是在这一点上，人类怎么进化都改变不了。 难道就非要等到出现外星人成为人类共同的敌人，人类才能短暂的和平一段时间么？” 虽然没有正面的回答，但哈索也能听懂，“孟先生，如果有一天华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超级大国，如果有一天大风集团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科技企业，你觉得这个世界会出现变化么？” “会。” 哈索笑了，“孟先生又凭什么如此肯定呢？” “因为我控制不了别人，但我可以控制我自己，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大风集团的影响力可以让科技真的能为老百姓做点什么，而不是成为一个虚假的繁荣。” “孟先生想求圣？” 孟谦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哈索先生对我们华夏文化有所了解。” “我读过论语。” 孟谦笑着摇头，“我没这么大的抱负，求圣就算了，我就想求个心安，给这个世界带去和平，总比给这个世界战争来得心安理得吧。” 哈索下意识点头，正想说话，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巧合的是，孟谦的手机也来了一条信息。 两人对视一眼后默契的各自看了眼手机。 ... 第三百零七章 行业分析 3月28日，大风集团召开了一场内部会议，今天会议的主题是电脑销售策略。 电脑企业的收购比之前的收购都要麻烦一些，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现在这些电脑企业刚开始走下坡路，但没落到谷底，很多公司还觉得自己能有大成就不想卖。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去翻看这个年代的华夏内地科技公司的股东名单会很容易发现一个常态，那就是股东特别多，而且创始人不是大股东的情况非常多见。 因为这个年头很多创业者都是有点技术背景就开始干了，但一路缺钱，然后不停的找投资，最后创始人往往都变成小股东了。 所以跟这种股份结构复杂的企业谈收购就很麻烦，几个股东意见不合就够把人拖死了。 一直耗到现在，大风集团确定收购的电脑企业有三家，分别是伦飞，顶星以及四通，有意向的有三家，分别是沐泽，宇盟和方佳，继续跟踪谈判的则还有五家，好在孟谦最想收购的两家企业都拿下来了，所以可以开始逐步发展这个项目了。 会议开始，孟谦先向大家介绍了几名公司新成员，是方辰带队的一个团队，这批当年倪光南推荐给孟谦的人才，现在终于正式进入大风集团，并进入电脑事业部。 介绍完方辰等人，孟谦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公司的几名主要高管，同时，今天参与会议的还有集团现有的十名销售经理。 孟谦一直想从公司里选拔出公司的销售总监，所以销售总监的位置一直都自己兼着，采取的方法是自己把控方向，给销售部进行细致划分，给到销售经理足够的权利，某种意义上来说，大风集团的十名经理就像是十个分公司的销售总监。 利用这种管理方式，孟谦一直把销售总监的位置空着，就等着这些人中间有人能用实力和态度征服大家并走上销售总监的位置。 公司因为发展太快的原因高管都是空降的，现在销售总监，人事总监等位置孟谦都更倾向于内部培养。 “之前让大家针对电脑这个行业做一个分析，并对我们公司的电脑发展提出一些想法，现在说说吧。”互相介绍了一下后孟谦便示意进入正题。 一个名叫莫永义的销售经理站起身来，“我们几个人一起做了一份市场分析，由我来给大家做一下介绍。” 孟谦点头示意继续。 “我们对市面上20多个电脑品牌进行了分析，可以确定的是，所有电脑品牌的发展都围绕着一个战略三个策略，那就是市场战略、产品策略、价格策略以及渠道策略。 我们先来看两个数据，目前国内电脑市场占有率，联想，IBM，戴尔，惠普，方正以及神舟吃下了国内一半以上的市场。 所以我们对这六家企业进行了更进一步的解刨，从价格策略来说，1万2以上的高端市场基本属于IBM，IBM目前一直坚持的都是高价高端的发展路线，而联想和惠普则以6000到1万2的中高端产品价格为主，6000以下的市场，则以神舟和方正为主力军。 戴尔现在处在了一个让人觉得很尴尬的位置，从价格策略来说，他们的目标是中低端市场，但从实际销量来看，他们在中高端市场的表现更好。 而从六家企业最新的一些动态来看，联想已经表明了想要进军高端市场的意愿，但联想高价高端的概念主要目的是想进军国际市场。 神舟在低价市场的表现最为突出，短短两年时间就实现了人家七八年的市场占有率，可以说，神舟让人惊叹的市场发展，核心依托就是他们的低价政策，某种程度上来说，戴尔的失败有被神舟冲击的因素在里面。 据说戴尔将重新评估产品的价格策略，很有可能会在未来几年将公司价格定位向中高端市场，从而避开神舟这样的价格屠夫。 从产品策略来看，联想和IBM的主推产品还是以商用为主，惠普则已经开始从商用转向个人市场，神舟和戴尔的主推产品始终盯的是个人市场，而方正是唯一一家想要从个人转向商业的企业。 渠道策略是我们最关注的一个点，我们在分析的过程中可以看到一个很明显的现象，所有品牌都在压缩渠道成本，联想开始扩充渠道，惠普从去年开始降低供应商门槛，神州采取的是直销加分销模式，戴尔则开始尝试直营零售策略，就连IBM都开始把自己的产品下放到三四线城市，并针对对应的市场推出了低价产品。” 做了一个全面的分析后，莫永义开始对六家企业进行了更详细的分开解刨，每家企业旗下什么产品卖的好，价格是多少，现在有哪些渠道等等，整整80页PPT。 “这里我们再看一个市场数据，华夏消费者在购买电脑时最在意的三件事情，第一是价格，第二是品牌，第三是性能。 再结合这六家企业的战略，我们认为在接下来我们自己的电脑发展过程中，我们重点关注的也就是这三事情。 在性能的问题上，我们跟芯片部门的人沟通过，虽然他们现在有很多好的想法，但要实现，或许三五个月，或许三五年，研发这个事情谁都给不出一个确定的时间。 所以我们建议先集中精力攻坚核心技术，先打造出我们电脑的一两个核心竞争力。 至于渠道问题，我们的想法是采取厂商到总代再到核心经销商然后直接面对用户的方式，同时加大对二、三级城市，甚至四级城市的渠道布局。 而在品牌的问题上，我们可以看到，联想和神舟都在品牌建立上不断的向国家概念上靠，神舟今年正在蹭神五火箭的热度，而联想现在就已经开始在蹭奥运热度了。 当然，孟总之前多次提到过我们大风集团不要去做这个事情，我们只是做一个分析，具体的品牌策略，还需要顾总和萧总这边来做判断。” 莫永义总结完后，所有人都看着孟谦，现在的孟谦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是为难大家了，让大家去对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的领域做深度分析。”注意到大家的眼神孟谦开始说话，孟谦这话倒也是真心，公司一直以来都没有卖电脑这种产品的经验，现在这些销售主要就是卖点卡和软件，这跟卖电脑完全不是一回事。 所以能做出一份足够详细且客观的行业分析，孟谦至少肯定会给他们打及格分。大家对一个新市场的了解速度和分析能力还是不错的，毕竟大家又没有上帝视角。 “大家能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抽空做出这样一份数据分析，先给自己一点掌声吧。” 等大家鼓完掌，孟谦示意何雅婷把自己的PPT放出来，“关于电脑这个产品，我这里也做了一份市场分析，看看能不能给大家一些新的灵感。” 孟谦的打开PPT，第一页就是一个市场数据，“大家刚才聊的是整个电脑行业，我这个数据算是做了一个细分，针对的是笔记本电脑。” ... 第三百零八章 笔记本电脑 “2002年华夏大陆市场笔记本电脑的总销量为93.1万台，与2001年的59.6万台相比增长率高达56.3%，而2003年前两个月，笔记本销量同比增加了61%。 笔记本电脑的销量增幅几乎达到了台式电脑销量增幅的十倍。” 办公室内不少销售面露尴尬，因为他们是真的忽略了电脑还分台式电脑和笔记本电脑这个事情，生怕孟谦责怪他们做事不够心细。 “正因为这些数据，让我觉得笔记本电脑或许可以作为一个单独分析的领域，首先我们可以看到，跟整个电脑行业的销量占比来说，笔记本电脑的销量占比稍有一些不同，我找到了去年销量前十的品牌。 分别是：联想，IBM，东芝，方正，戴尔，惠普，宏碁，紫光，华硕，NEC。 联想和IBM依然占据了前两面的宝座，但在笔记本市场，东芝一跃坐上了第三的位置，而在笔记本销售的数据中，我们还可以看到几个有意思的数据。 首先，以燕京，沪上，羊城三地为中心的三个区域内，笔记本电脑的销量占比高到67.6%，也就是说，笔记本电脑的主要消费群体集中在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 其次，在对笔记本线上关注中，16-25岁的年轻人占比高到74%。 大家觉得这两个数据说明了什么？” “笔记本是一个趋势。”另一名销售经理钟阳辉回应了一句。 “年轻人是互联网的主要用户群，再配合这个数据，可见笔记本会进入高速发展通道。”公司唯一的女销售经理王一若跟了一句。 孟谦点了点头，“我们继续解剖笔记本这个市场，先来看看价格，你们的提供的数据中，价格是用户在选择电脑时的第一考虑因素，那么在笔记本这个市场上是这样么？ 我只能说，价格的影响度在笔记本市场可能更为突出，我们来看这组数据，2002年，国内笔记本市场出现了最大规模的一次价格战，所有品牌的平均降幅达超过2000，而戴尔，惠普，东芝等国际品牌的笔记本在我们华夏的平均价格降幅超过了3000元。 不仅如此，一向以高端产品自居的IBM，在去年的一款ThinkPad直接下调了4700元！” “4700？！”不少人感到了震惊，然而这就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笔记本的降价幅度怎么会比台式机差出这么多？”不少人自然提出了疑惑。 “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用户群体的原因啊。”孟谦一边解释一边翻PPT，“我们可以看到，2002年，笔记本在官府和大中型企业中的订单比例下降了45%。 也就是说，去年绝大部分的笔记本都是卖给个人消费者的，而上面的数据告诉我们，这些个人消费者以年轻人为主，而目前我们华夏年轻人的消费能力大家应该是清楚的，八千一万的电脑对大众来说根本无法承受，所有品牌商显然都能看到这一层，所以降价成为了一个必然。” 众人点头表示认可，孟谦继续，“除了价格，笔记本市场还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变化，所有品牌都对产品进行了进一步细化，并且开始炒作个性化概念。 2002年各品牌产品更新换代的速度明显高于往年，一方面是因为英特尔厂商不断推出新的CPU，笔记本相关配件的推陈出新等原因引起的。我们可以看到，在2002年年初的主流bsp;1.0G左右，而年底主流就变成了P4 2.0G。 笔记本的综合性能越来越接近主流台式机的配置，大家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年轻人要用笔记本打游戏！”好几个人同时脱口而出。 “另一方面，年轻人喜欢个性，喜欢新颖，从各主要品牌主流机型的变化来看，笔记本的产品生命周期越来越短，现在差不多每三个月就要推出新款，产品更新速度远远超过台式电脑。 同时我们可以看到现在市面上开始炒作的笔记本类型，学生笔记本、教师笔记本、女性笔记本、娱乐笔记本等。” 孟谦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下面的人明白这是在等大家发表看法。 “台式电脑的发展越来越迟缓，而笔记本电脑正处在爆发期，虽然各大厂商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笔记本的战场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且笔记本电脑的发展跟华夏个人电脑用户的发展是同步的，这一点非常重要！” “笔记本的用户绝大部分都是年轻人，那么他们对电脑的需求点是不是也跟台式电脑不一样？”莫永义问了一句。 孟谦回应莫永义一个你问到点子上了的微笑，“我们来看看笔记本电脑的需求调查，排在第一的同样是价格，但排在第二的不再是品牌，而是性能，而排在第三位的，是服务。” “如果大家对品牌的在意程度降低，那么对于我们这种新进场的品牌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啊。”钟阳辉下意识道。 “话说，大家居然对笔记本的服务需求这么高？”王一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孟谦用他的理解解释了一句，“其实这件事情算是对厂商的一种倒逼，2002年9月1日，由国家质检总局、信息产业部以及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共同签发了《微型计算机商品心里更换退货责任规定》。 自此，华夏电脑进入三包时代，而笔记本电脑的用户又以年轻人为主，年轻人的维权意识和服务意识相对来说确实是比较强的，为此，各家企业都推出了自己的服务策略。 这就是为什么方正在笔记本电脑上的表现要比在台式电脑上好，那就是因为方正率先提出了2小时快修服务，为方正收获了大量的用户芳心。” “所以我们可以在服务上做功课。” “比如24小时客服，全国服务点的铺开。” “我们甚至可以做上门维修服务。” 几个销售经理马上展开了讨论。 见大家都很有服务意识，孟谦也就不再这个问题上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后关于渠道，我也提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刚才莫经理也提到了，戴尔率先开始尝试直营门店。 直营门店目前受到的争议比较大，虽然减少了中间环节，但却加大了企业的管理成本和运营成本，暂时没有其他企业效仿戴尔也是因为大家都还不敢轻易尝试。 对此我个人的想法是，这是一个可以尝试的方法，公司愿意出一笔钱来支持这件事情，不论结果，所以大家在传统的渠道上该做的工作继续做，同时我们先在杭城，沪上，燕京等主要城市做直营店试点。” 孟谦暂时没有提出体验店的概念，现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做体验店会不会成功孟谦并没有把握，戴尔做直营店都有很多人觉得不靠谱，孟谦也不着急，先做直营店试点，后面根据情况再做体验店试点就是了。 就像他没有提及线上销售一样，根据自己前段时间跟马沄的通话，淘宝估计马上就要出来了，但现在电商环境还不足以支撑一个电脑品牌的线上渠道，毕竟现在的全国快递行业还远不够完善。 “除此以外，在渠道问题上我给大家提一个名字，你们可以去了解一下，去年我们大风集团给一家企业做了ERP软件，这家企业叫做苏宁。 据我了解，2002年，也就是去年，苏宁开始了打造全国连锁网络的布局，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在八个省市建立起了初步布局，今年过完年这几个月，苏宁的扩张速度目前来看非常快，而且他们创立的3C旗舰店经营模式我个人觉得很有意思。 苏宁连锁看起来应该进入了一个爆发期，目前来看，其他电脑品牌都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情，你们可以去关注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拿下苏宁的合作合同，把苏宁的连锁的作为我们的一个渠道。 除了苏宁，国美现在在国内已经拥有了接近100家直营及加盟门店，你们也去对接一下。” 所有人点头，孟谦开始做总结，“关于笔记本这个市场，你们回去后再做一个详细的分析，销售的事情你们比我专业，我只是提出我看到的东西，公司最终应该在电脑这个产品上如何发展，能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还是要看你们。” 这是孟谦现在的风格，公司刚建立的时候，都是他借着重生优势告诉大家该做什么，现在随着公司的慢慢壮大，他开始将自己的重生优势变成建议，对于最终到底要做什么，他会尽量让员工们来决定，甚至有时候跟孟谦的想法有一些偏差，孟谦也会选择支持他们。 大风集团现在这么大一家企业如果还事事要孟谦来决定，那这公司真的要废了，“最后我再给大家一个数据，国际著名研究机构IDC表示，2003年华夏将成为亚洲最大的个人电脑销售市场。 而根据蓝式战略模式法则理论，安定目标值为41.7%，但现在国内笔记本市场占据第一宝座的联想也不过只有18%的市场占有率。 相信在座的都能理解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个人电脑的市场潜力非常大，希望大家一起努力，拿下这个市场。” “好！”所有人给了孟谦一个肯定的回应。 ... 第三百零九章 东芝 在给员工们提出了意见后，隔天孟谦就非常高调的见了一个人，而之所以要这么高调，就是高调给员工们看的。 而孟谦见的这个人，正是东芝历史上非常著名的一个社长，西田厚聪，不过2003年这会儿他还不是东芝的社长，2005年他才成为东芝社长。 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是他带队将东芝笔记本打入欧米市场，也是他通过改革帮助不久后的东芝笔记本扭亏为盈，让东芝笔记本能真正意义上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 很多人都知道全世界第一台个人电脑是1981年IBM的IBM5150，但很多人好像都不知道全世界第一台个人笔记本电脑是1985年东芝的T1100。 90年代是东芝笔记本最辉煌的时期，第一台彩色液晶显示器的笔记本电脑，第一台带光驱的笔记本电脑，第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第一台带电池的笔记本电脑，第一台低温多晶硅笔记本电脑，第一台带独立显卡笔记本电脑，第一个AVPC推出者等等，东芝一路引领着笔记本电脑的发展，然而2002年以后，东芝就开始走下坡路，而且是一个没有回头的下坡路。 至于为什么，这其中的核心原因很难有人说的明白，也许是研发能力比不过米国，也许是受霓虹国经济衰退的影响，也许是受到华夏企业的冲击，也许是东芝进军电力的错误决策，反正从产品不会骗人，后世的东芝笔记本电脑确实不行。 等西田厚聪到公司后，孟谦带着他参观了大风集团，特别是去电脑相关的几个部门去了解了一下大风集团现在的相关发展情况。 边逛边介绍，足足参观了一个下午，傍晚孟谦带着西田厚聪去酒店吃饭。 经过一下午的接触，孟谦看出这个西田厚聪很喜欢端着，有什么话都不直说，有点喜欢故弄玄虚。 对于这样的人，孟谦则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用直接来对付，“西田厚聪先生觉得我们大风集团怎么样？” “大风集团所拥有的研发态度和研发能力在华夏非常少见。”西田厚聪说话总是那么客气，但又没什么干货，“所以在不够了解的情况下，我不敢轻易提建议。” 孟谦也就是打开一下话题，然后就把话题往深了谈，“西田厚聪先生也看到了，我们大风集团在电脑研发上的投入是全方面的，前段时间我们去贵公司采购闪存颗粒，不知道这事西田厚聪先生是否知道？” 不管是生产固态硬盘还是内存条，核心就是闪存颗粒，简单理解的话，闪存颗粒就是原材料，没有闪存颗粒就不可能做出固态硬盘和内存条，而此时整个华夏，一家能自主研发闪存颗粒的企业都没有，以后也没有。 全世界能生产闪存颗粒的企业有六家，分别是东芝、三星、英特尔、海力士、镁光以及西数。 而市场上两种最主流的的非易失闪存技术NOR和NAND，分别出自英特尔和东芝之手。 但大家一旦提及固态硬盘和内存条，对东芝的印象更多是还不错，但能否达到顶尖水平呢？ 至少跟三星和英特尔比，从网上的点评来看似乎更倾向于把东芝列为第二梯队，这中间的核心问题就出在主控上。 东芝的主控设计能力跟三星和英特尔比差了不少。所谓主控设计能力，也就是芯片设计能力，在固态硬盘的主控设计领域，华夏还是有好几家企业入局的。 而今天孟谦带西田厚聪参观的时候，特地让他看到了大风集团也在搞主控设计，而且拥有一支人数众多的团队和暂时还算充足的研发经费保障。 “我知道这个事情。”西田厚聪简单回应了一句。 西田厚聪反正一支都这么端着，孟谦也不管他，继续深入，“我现在准备在固态硬盘和内存条等领域进一步深耕，不知道东芝有没有兴趣合作？” “怎么合作？” “把我们两边的主控设计团队合并到一起。”孟谦回应的很干脆。 西田厚聪假借喝茶思考了几秒，来之前他早就听说了孟谦很爱谋求合作研发的名声，所以早就做好了相关的准备，但孟谦提出合作研发主控设计在西田厚聪看来是有些意外的。 因为主控设计并不是东芝的强项，甚至现在来看有点算弱项，西田厚聪认为孟谦更大的可能应该会来谋求屏幕，电池，甚至是闪存颗粒这些东芝的强项合作才对。 如果只是寻求主控设计的合作，过于温和，这跟西田厚聪听说的孟谦不太一样，所以西田厚聪猜测孟谦后面肯定还有别的事，便控制着自己的态度，“合作研发涉及不少细节，这次我没有带技术团队过来，还真不好回复孟先生。” “没事，这事我们可以慢慢谈。”孟谦的态度再让西田厚聪觉得意外，好在孟谦的下一句话让总算让他觉得在预料之中，“还有一件事情，想听听西田厚聪先生的意思。” 然而当孟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西田厚聪又懵了，“我想收购东芝的显卡研发团队。” 霓虹国几个老牌IT企业都有研发显卡，其中有两家做的还行，分别是松下和NEC，但其他几家企业就没搞出什么东西了，像索尼东芝日立，都在显卡研发上栽了跟头。 所以当孟谦看上了东芝的显卡研发团队时，西田厚聪确实又觉得奇怪了，这个孟谦看上的怎么全是我们的东芝的弱项？ 我们东芝有这么多强大的研发能力，他都看不上么？ 面对西田厚聪的表情，孟谦差点忍不住想告诉他，再过十几年你们东芝都快凉了。你们以后在电脑领域能拿得出手就剩闪存颗粒了，但要搞这个东西太费钱了，大风集团现在实在是烧不起这个钱了。 至于孟谦想要收购东芝显卡研发团队的原因就在于显卡的特殊性。 显卡这个东西的研发比图像传感器要难的多，有两个最主要的原因，一是底层技术基本上定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标准被定死了。 不像图像传感器，本身还没形成大范围的技术垄断，孟谦更是直接从底层进行的改革，然而进入21世纪之后的显卡，用业内的话说就是，每一次所谓的革命，其实都是优化。 如果再早重生十年，倒是正赶上显卡混战时期，孟谦在显卡研发上大有作为，然而随着S3、Trident、3dfx都被收购，微软的DirectX又统一了3D API，AMD和NVIDIA双雄地位也确定了，想要挑战显卡领域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但这个事情还是得做，毕竟孟谦有一些超前的概念优势和技术优势，方向一直都是研发中很重要的一环，更重要的是孟谦还有后世整个芯片产业中炒的贼热的人工智能优势，虽然这事很难，只要有机会自己也得去干。 而为了干好这件事事情，就需要更多拥有经验的人才，之前收购的台省芯片设计公司在显卡设计上显然整体经验不足，孟谦需要一个更有经验的团队。 东芝就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东芝90年代也在混战中，现在刚过混战，技术储备和人才储备都很有价值，同时又因为混战结束，东芝已经打算退出这个市场的竞争了，正愁不知道怎么安排这些人，有人收购倒是帮他们解决了一个问题。 孟谦接连抛出两个都不算过分的要求，这让做足了准备的西田厚聪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继续给一个不确定的回应看看孟谦后面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结果等饭都吃完了，都把他送到酒店楼下了，孟谦还是没有提出其他需求，这倒是让西田厚聪有点尴尬了，毕竟，他还有事要找孟谦谈呢... “孟先生。”临分别前，西田厚聪实在是没法继续端着了，“大风集团的数据库，在我们霓虹国可有合作伙伴？” “西田先生说的合作指的是？”孟谦故意装傻。 “据我了解，华为目前在霓虹国还没有打开服务器市场。” “哦，西田先生说这个啊，我们现在在霓虹国的客户，用的基本上都是IBM的服务器。”孟谦直接搬出IBM，就是不顺着西田厚聪。 西田无奈，只好把话说明，“我觉得我们东芝跟大风集团之间或许可以达成合作关系，我们的服务器和存储在霓虹国内是顶尖的。” 西田厚聪这话就显然是在吹牛了，东芝的服务器就从来没在霓虹国顶尖过，不过存储确实做的不错。 “求之不得啊。”当西田厚聪把话说出口后，孟谦也不继续耍他，“如果东芝有合作的想法，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下这件事情。” “那孟先生如果有时间的话，上去坐坐？” “好。” 开始被迫主动的时候，西田厚聪心里并不舒服，但当跟孟谦彻夜长谈了一晚上之后，西田厚聪却发现孟谦一直都在很实在的跟自己进行谈话。 反观自己这一天的表现，处处警惕着孟谦，自作聪明的防备，竟显得有些可笑。 第二天等孟谦离开后，西田厚聪给社长汇报工作的时候说道，“社长，孟谦似乎并不像传闻的那么狡猾。” ... 第三百一十章 训练 因为孟谦没有提出让东芝为难的需求，所以接下去的事情就相对比较顺利了，而且在达成了初步合作后，双方非常默契的提到了一件事情，光刻机。 东芝是此时霓虹国最大的半导体企业，自然会对大风集团的光刻机感兴趣，两年前说大风集团能造出全世界最好的光刻机或许没有人信，但现在会有人信。 东芝就很有兴趣，毕竟作为光刻机的实验用户，如果产品真的好，那就是不删档内测玩家，东芝可不想为了几个亿错失未来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市场。 不过孟谦跟东芝打了招呼，他们现在预定得排队，以沪上微电科现在的生产能力，后期预估生产一台浸没式光刻机得一个月左右。 到时候第一台得给索尼，这是很早以前就说好了的，第二台要给华芯国际，第三台才能给到东芝。 而随着光刻机的合作，工业软件的合作也就会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所以孟谦这次也没主动去提，等到时候再提就是了。 现在有东芝和索尼两大半导体企业帮自己做小白鼠，孟谦心里更有底了。 4月1日傍晚孟谦亲自送西田厚聪去机场，这几天的接触让西田厚聪更为自己第一天的表现感到羞愧。 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临近八点，孟谦注意到公司还是老样子，很多人都在加班，但是刚一进公司就能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莫名的低压。 “怎么回事？公司很多人怎么感觉状态不太对？”进到办公室关上门后孟谦便问何雅婷。 何雅婷示意孟谦看新闻，“哥哥去世了。” “哥哥？”孟谦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2003年的4月1日，一位天王离开了这个世界。 孟谦随即打开风信，看到事件已经上了热搜，而且出现了很多重复而又类似的评论。 “2003年到底怎么回事？澳洲大火，非洲蝗灾，中东战争，飞机坠毁，巨星离世，这是要世界末日了么？” “老天爷给条生路吧，2003年太难了。” “能不能重启2003年，这不是我们期待的2003。” “非洲蝗灾说马上要到华夏了，太可怕了，这才4月份啊，这一年到底怎么了。” “听专家说今年会是最热的一年。” “也许人类真的要结束在这一年了吧。” “如果2003放过了人类，希望人类以后也可以放过我们的星球吧。” “过了2003年，一定好好珍惜生命。” 网上的情绪比公司里更压抑，2003年给大家带来了太多坏消息，甚至让人觉得一切都要完了。 但作为重生者的孟谦知道2003年显然并不是世界末日，人类不会灭绝，过了2003年，人类也并没有善待星球，甚至，也没有善待自己。 ... 4月10日清晨，米国硅谷，IBM总部的一间宿舍中，围坐着十名华夏人。 “这就是硅谷啊，遍地都是数百亿米金市值的企业。” “我们大风集团100多亿软妹币的估值在国内都算巨头企业了，可放到硅谷，好像什么都不算。”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就是米国，这就是超级大国。” “说实话，我前两天刚到硅谷的时候感觉特别压抑，这里的建筑就会让人觉得自己特别的渺小。” “我们真的能成为一家国际科技巨头企业么？” “会吧，我们潜力大啊，我们不是刚跟甲骨文正面竞争来着，甲骨文市值好像有500亿米金呢。” “但我们到最后也没能证明自己没有抄袭啊，这两天遇到几个IBM的人，他们都觉得我们是抄袭的，看我们的眼神都怪怪的。” “自信点，我们刚刚起步，没什么不可能的。” “嗯。” 众人点头，但情绪多少有些摇摆。 “哒哒哒。”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聊什么呢？” 孙晓静给大家买了点水回来，他身边还跟着宋镇罗等七人。 这次来IBM学习的十八人中，有八个是公司的老员工，还有十个人则相对新一点。 “孙经理，我们真的能跟米国这些企业对抗么？”一名名叫侯凯泽的男子还是问出了口。 “我也不知道。”孙晓静并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大家都准备一下，差不多该出发了。” “孙经理，我们真的要跟着去搞什么军事化训练啊？” “嗯，霍普金先生说，这是他们长期保持的习惯，所有员工都会根据工龄和岗位进行定期的军事化集中训练，我们这次是来学习他们的管理方式的，自然要跟着一起去。”孙晓静边说边给大家发水。 “我毕业之后都好久没运动了。” “一想起大学的军训简直就是噩梦，没想到工作了还要来一回。” 在一片哀怨声中，大风集团的18人跟着IBM这一批军事化训练员工一起坐车来到了一处山林。 这次总计500名人参加训练，被分成了10组，每组35名男性15名女性，三名教官带队。 大风集团的18人被安排在了同一个小组。 他们这组的主教官叫做博格，据说真的是米国部队里的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后大家就开始跑步热身，之后博格给大家介绍今天的第一个项目，推木桶。 大家此时正处于一个小山丘的下方，在山脚摆放着50个木桶，大家要做的就是把木桶推上去。根据推上去的高度，每一个人都会得获得相应的分数，对于IBM的员工来说，今天训练后的最终得分会对他们有一定的影响，对于大风集团的人来说倒是不用考虑这方面的东西。 更多的是一种参与和体验。 “我靠这么重！”当大家试着推了一把木桶后，不管是大风集团的员工还是IBM的员工都发出了惊叹。 博格直接无视了大家的反应，吹着哨子示意开始。 “这开玩笑呢吧？”刚往上推了几步，侯凯泽等人就感觉有点顶不住。 刚过一分钟，就有五人举手示意放弃，不过五人都是女孩子，有IBM的三人和大风集团的两人。 女生撑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男生和女生用了同样重的木桶。 五分钟后，15名女生中已经有10人放弃了，同时也出现了第一名放弃的男生，是来自大风集团的一名员工。 十分钟后，超过半数的人都放弃了，15名女生仅剩一人，这木桶不仅是推不推的上去的问题，光是顶着就很累。 而大风集团的18人中已有12人放弃了。 “华夏人的身体素质果然很差，难怪叫东亚病夫。”看着在一旁休息的12人，博格面露不屑道。 “你说什么！”侯凯泽像是被点燃的火药一样瞬间炸了，然而就当他想上去跟博格理论的时候，一名女生却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要干嘛？” “付经理，他骂我们是东亚病夫！”挡在侯凯泽面前的人，正是付沁怡，付沁怡细胳膊细腿，硬撑了十分钟后实在是没办法了。 她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满脸怒气的侯凯泽，“你尽力了么？” 侯凯泽一时语塞。 看着侯凯泽，付沁怡并不打算留面子，“如果是自己不争气，被人骂就该受着。” 侯凯泽本能的握着拳，眉头紧锁的看着付沁怡却无法反驳。 “宋经理！”直到身边几个女生的一声尖叫让侯凯泽和付沁怡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另外一边。 只见宋镇罗刚才不小心滑了一下往下坠了几米，好在宋镇罗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没让自己掉下来。 此时，还在坚持的只有12人，其中有4人来自大风集团。 他们分别是孙晓静。宋镇罗，阮永康以及司宇航。 时间又过了十分钟，上面只剩八个人，而来自大风集团的四人依旧在上面撑着。 面对这场对大风集团的员工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的训练，有人选择随便应付，有人却选择全力以赴。 又一个十分钟，上面只剩最后五人，阮永康也撑不住了。 “孙经理！”而就在这个时候，下面多人突然呼喊孙晓静。 作为仅剩的一名女性，孙晓静不是用手在推木桶，而是把木桶直接压在自己的背上，通过身体和山体之间的摩擦力一点点往上挪。 听到喊声的宋镇罗和司宇航下意识看向了孙晓静的方向，“孙姐，你先下去吧，我跟宇航顶着。” “你俩别管我了，我在挑战我自己的极限，你们不是说要跟老外较个高低么，赶紧上去，别丢人！” 宋镇罗跟司宇航对视了一眼，“宇航，那俩老外有点壮实啊。” 司宇航一脸的不在意，“干就完了。” 此时站在下面的十名相对入职不久的员工其实已经不在意最后的结果了，他们每个人眼中都蒙着一层水雾，有心疼，有不甘，有惭愧，也有自豪。 此刻这份复杂的情绪，将陪伴他们长久的人生。 ... 第三百一十一章 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很多人都需要看到目的，看到结果，看到回报才努力，而有的人却把全力以赴当做一种习惯。 就像孙晓静，她并没有说想要靠着这样的表现去证明华夏人牛逼或者怎么样，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既然是一场军事化训练，那就要尽力的去对待这件事情，去挑战自己的极限。 而当孙晓静下山的时候，她收获了众人最为热烈的掌声，博格上前眼神坚定的称赞孙晓静是女英雄。 至于宋镇罗和司宇航，他们最终并没能赢过那两位老外，那俩老外长期健身壮的跟牛一样实在是刚不过，但他们两人同样收获了众人的掌声，也得到了那两位老外的赞赏，当然，还有博格的丝毫不吝惜的赞赏。 可就在不久前，博格说侯凯泽是东亚病夫，就好像有种族歧视一般。 看到这些反应的侯凯泽等人，更进一步的意识到一些东西。 下一个环节是障碍跑，助教先演示了一边，用时一分二十秒跑完成，博格问道，“有没有想先来的？” “我来！”侯凯泽第一个冲了出来。 博格看了一眼侯凯泽，眼神中不带任何情绪，“准备吧，三二一，开始。” 只见侯凯泽跟装了马达一样冲了出去，结果因为跳晚了直接撞在了第一个障碍墙上，把孙晓静等人吓了一跳，正准备过去看看情况，就看到侯凯泽跟没事人的似的翻身起来，再次跳了起来。 在侯凯泽完成整个障碍跑的过程中，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皱着眉头，因为他全程给人的感觉就是莽，明明只是一个企业安排的训练，生生被侯凯泽玩出了一种奔着死去的感觉，让后面的人有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搞了... “两分四十秒。”博格报了侯凯泽的成绩，正当侯凯泽觉得有些失落的时候，博格跟了一句，“虽然你完全没有技巧可言，但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侯凯泽有些意外的看着博格，最终欲言却止。 而在接下来这一天的训练过程中，侯凯泽将莽保持到了结束，IBM的员工看到侯凯泽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避开一些，生怕他上来给自己几拳。 傍晚时分，侯凯泽直接瘫躺在河边，博格在离开前突然来找侯凯泽，“我并不知道东亚病夫对你们来说是这么敏感的一个说法。” 侯凯泽下意识起身，一旁IBM的人解释了一番包括侯凯泽在内的多名华夏人才知道，原来很多米国人根本不知道东亚病夫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们压根不了解华夏，也没心情去了解华夏，但是网络上有人会这么叫，大家就都这么叫。 就像华夏人习惯叫阿三，叫白XX之类的是一个道理，虽然知道是带有一定贬义的，但具体有多贬义，具体有多敏感，很多米国人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甚至以为这是米国的一种民间说法而已。 像博格一直以为东亚病夫就是指华夏人身体素质很差，但华夏人身体素质差某种程度来说确实也是客观现实。 而作为军人的博格说白本来就直，看到侯凯泽坚持都不坚持一下，确实看不起他，也就脱口而出了。 了解了情况的侯凯泽表示了理解并与博格握手言和。 “看起来他们确实没有恶意。”一名大风集团的员工看着离去的博格等人说道。 侯凯泽点了点头，“可能真的是理解的问题，不过人家愿意过来解释这一句，是我们自己争取来的。” 当天晚上，孙晓静在房间里查看大家今天的总结。 在IBM学习的每一天，每个人都要做一份总结，说说自己学到了什么，说说今天自己有什么感悟，这是孙晓静定下的规矩。 当她打开风信后，看到了这么几句话。 “不努力的愤怒是廉价的，更是可耻的。” “尊重是靠自己的努力赢取的。” “优秀就是把全力以赴变成习惯。” “不要总等着别人来给自己目标，既然总说人是为自己而活的，为什么，却总是等着别人来给自己制定目标。” “干就完了，莽到尽头就是才！” “秦默看人还是挺准的。”看完了大家的总结后孙晓静感叹了一句。 整个四月到五月初，孙晓静等人都在IBM学习，孟谦则忙着敲定一些之前的合作意向。 4月21日，大风集团第一家海外研发中心，俄国研发中心正式挂牌，只要钱到位，俄国这种办事效率很低的国家也能把事情办的很高效。 为了节约时间，孟谦没有在俄国造大楼，而是通过俄国的政策福利租了点场地。首批入驻研发人员120人，其中大风集团去了50人，俄国这边入驻了70人。 这些人很多之前都在俄国的科学院上班，因为研发中心属于跨国合作项目，所以俄国科技部直接从科学院拉了人过来。 4月26日，大风集团和卡巴斯基签订深度合作协议并对外高调宣布，卡巴斯基华夏实验室将在杭城选址，同时，大风集团&卡巴斯基人才库同样将在不久后落于杭城。 5月5日，大风集团和东芝宣布战略合作关系，但在对外的时候却完全没提合作细节，只说是合作研发，研发啥也透露。 事实上就是先一起研发主控设计，至于显卡研发团队的收购暂时因为价格问题还没谈下来，然后大风集团将东芝的服务器作为数据库在霓虹国的合作品牌。 但因为知道后世东芝发展情况的孟谦特地在合同里提了两个点，第一个是不强制绑定，如果客户有自己的服务器品牌需求，那就以客户的需求为主。 这一点在国内跟华为的合作也是一样的，毕竟华为的服务器现在做的并不怎么样，很多企业点名就要惠普或者IBM的服务器，孟谦是不能强制要求人用华为的。 第二点就是合作一年一签，需要每年考核彼此的市场反馈，具体的市场反馈标准有一个评分表，如果市场反馈得分太低的话，另一方可以无条件终止合作关系。 东芝现在还想不到自己后世的境遇，所以还觉得这是一个对他有利的条约，答应的很爽快。 双方达成的另外一个合作关系就是工业软件了，东芝将会开始在部分产品的设计上使用大风集团的工业软件。 不过东芝提前跟孟谦表态，前期只会在中低端产品上做尝试。孟谦表示理解。 5月7日，大风集团开始在泰国选址，开分公司的事情正式提上了日程，为了吸引大风集团，泰国方面提供了大量的优惠政策，但孟谦需要答应他们一件事情，那就是优先使用本土员工。 5月12日，孙晓静带着团队结束了三个月的学习回到了公司。 而在同一天，华夏发生了两件会被载入史册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一个在曾经那一世5月10日成立的网站，在这一世的5月12日正式与网民见面，它的名字叫做淘宝网。 另一件事情，5月12日上午，孟谦出现在沪上微电科。 此时在他身边站着的，有华夏半导体器件、半导体集成电路的奠基人王觉先生，华夏半导体物理学先驱成万先生，华夏功率器件领路人陈星先生，华夏半导体材料开拓者梁军先生，华夏半导体学科创始人汤定先生等人... 还有之前提到过的王大岩，薛明，白春，牛本，王江东等人... 除此之外，还有佳能派出的光刻机团队，其中带队是佳能光刻机第一技师，被称为霓虹国十大工业匠师的古岛望。 当佳能确定自己很难从大风集团这边偷窃技术之后，他们就下定了决心帮孟谦，因为这是他们翻盘的机会。 在佳能团队身边的，是索尼的代表团。 孟谦在这些人的注目下走到厂长关向文的身前，在一份文件上签下了字。 当孟谦签完字盖上笔盖，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未来的历史书上都会写着：全世界第一台浸没式光刻机，诞生于华夏。 ... 第三百一十二章 再向前一步 孟谦签完字后，关向文又取出了另外一份文件，索尼的代表上前签字，公司第一台浸没式光刻机将正式交付给索尼，而这台光刻机的售价是6000万软妹币。 交接完等索尼代表团的人走后，不少人压抑的情绪开始爆发，现场出现了热烈的欢呼。 孟谦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到众大佬面前，“快三年了，我现在还觉得像一场梦。” 众人沉默似乎谁都不知道该第一个开口回应孟谦，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直到一个站在边上的人打破了这份沉默，“太难了！” 所有人转过头看去，感叹的人正是梁志国。 孟谦笑着上前跟梁志国握手，梁志国握着孟谦的手再次发出感叹，“真的太难了！” 梁志国的眼神让孟谦动容，是啊，太难了，这或许才是大家最真实的心声吧，“最开始是我低估了光刻机的难度，以为把几个领域的老师们凑到一起就能把光刻机搞出来，殊不知还有太多的细节问题，这一路来，要不是越来越多的老师放下手上的项目来支援，要不是几十名老师的团队利用空闲时间来帮忙，我们的光刻机根本不可能成功。 沪上微电科作为一家私企，能得到大家这样的倾力相助，真的，无以言表，无以回报，谢谢大家。” 孟谦后撤了一步给大家鞠躬，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谢意。 虽然他心里知道，大家愿意这么帮忙的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是国家的表态，在华夏能号召得了这样一群大佬的只有国家，但国家愿意表态的一个关键原因是国内没有其他人敢挑这个梁子，所以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孟谦的魄力，离不开孟谦踏出的第一步，也离不开孟谦在国家支持的前提下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但孟谦的魄力多少有赌博的成分在这里面，如果大家私心更重一点，如果国家顾虑更多一点，那么光科技项目早就夭折了，拿钱都救不活的那种。 事实证明，此时的华夏要成功造出光刻机，必须倾注这个行业的精英力量，别无选择。 “拥有我们自己的光刻机，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王大岩上前一步把孟谦扶了起来，“我们还想感谢你的勇敢和坚持呢，当年如果你没有敲开长交所的门，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王老师别这么说，我是个企业家，我靠光刻机赚钱呢，无论我付出多少都没资格谈伟大。” “那我们不也赚到钱了么？”潘云也走上前来，“我们可都是股东啊。” 面对大家的态度，孟谦也不再矫情，把关向文叫了过来，“关厂长，之前名单上的老师们，分红协议都给到了么？” “孟总放心，我亲自一家一家送的，绝对都给到了。” 孟谦所谓的分红协议，给的就是类似王大岩这样的人，光刻机的难度确实超出了大部分人的预计，后面来了很多王大岩这样的人支援，他们很多都是以原单位员工的名义来干活的，像王大岩名义上就是长光所的人，所以沪上微电科不给他发工资，是长光所给他发工资的。 但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王大岩他们来帮忙根本不在乎钱。长光所也给不了他们多少钱，虽然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其实也不差钱了，但孟谦该有自己的态度，所以对这些人孟谦给了他们分红协议，虽然给不了股份了，但往后每年都会给他们一定比例的分红，如果沪上微电科未来能发展到后世阿斯麦那种程度，这笔分红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当然，今天这个当下，大红包是少不了的。 孟谦中午请所有人到酒店吃饭，给每一个人发了一个大红包。 不过，虽然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但大家还是需要有危机感。 “阿斯麦的浸没式光刻机，据说也快了。”饭后，跟孟谦坐一桌的大佬们提及了这件事情。 孟谦点了点头，“就目前的局面来见，阿斯麦投靠米国将会是大概率事件，如果我们的产品差距不大，未来极大可能将会出现东西对峙的局面。” “我听说之前尼康也跟你谈过合作，你最终为什么要选佳能？”有人提出了这个很关键的问题。 “如果我告诉各位老师，尼康能通过干法技术突破了现在的工艺限制，你们信么？” 不少人面临惊讶，“不愧是尼康啊。” 孟谦继续解释，“尼康的合作，其实更多的是一种限制，相反佳能最近在合作过程中的表现大家也都看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尼康的客户都在西边，佳能的客户都在东边，西边那些家伙之前是没办法才选的尼康。” “一旦阿斯麦投靠米国，米国第一个针对的就是尼康，而尼康也必然会受到冲击。”大家马上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而且各位老师都知道，我们手里有一张底牌，虽然阿斯麦的研发能力在我们之上，但我们的研发时间在他们之前，我们拥有核心技术专利这张底牌，但这张底牌不能太早用，跟尼康合作，我们会被逼无奈用出这张底牌，但跟佳能合作的话，我们可以先布局市场，再用这张底牌。” “原来如此，这样考虑的话，确实选择佳能比选择尼康更合适。”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国内还要不要在半导体行业再向前走一步了，就算我们的光刻机有一天能发展到今天的尼康这样的地步，但如果我们国内想在半导体领域再向前一步，如果我们想要挑战高端芯片，那么仅靠一台光刻机显然是不够的。 刻蚀机，离子注入机，单晶炉，晶圆划片机，晶片减薄机，气相外延炉，氧化炉，磁控溅射台，化学机械研磨机，引线键合机，探针测试台，我们国内有国产的么？” 所有人沉默，可以说现在的华夏，什么都没有。 “佳能虽然在这些设备上目前还缺乏一线的研发能力，但佳能却一直保持着研发。” “孟谦，这些东西你都想做么？”有人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孟谦毫不犹豫的摇头，“大风集团撑不起这么多的产品研发，也不想撑起这么多的产品研发。” 不少人下意识对视，他们的表情上写着的就是，那这些东西谁来做呢？ 对孟谦来说，就像他曾经说的，对于这些核心的设备，如果没有人愿意做，那么他硬着头皮也会去做，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因为他重生后早已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因为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怂个蛋蛋，当没人愿意站出来的时候，再苦再难他也会冲。 但如果有人愿意做，那么孟谦就会挑着做，而不会选择自己通吃。大风集团在任何一个行业，担当的都是引领者的角色，孟谦希望看到的是更多的华夏企业站出来，而不是他一个人把什么都干了。 至于这些事情有没有人愿意做，愿意的话这些人又是谁，那就要等十天后。 2003年5月23日，由国家主办，在沪上开了一场相对低调却意义深远的华夏半导体产业会议。 ... 第三百一十三章 拉开了帷幕 “孟总，恭喜啊。”孟谦上午不到九点来到会场，遇到了一些熟人，每一个人都向孟谦表达了对光刻机的祝贺。 其中有一人在跟孟谦交谈的时候略显的一些尴尬，“可惜了。” 这个人正是何文康，当初孟谦答应过何文康，自己的第一台光刻机会卖给他，但现在没机会了，自从把光刻机厂卖给孟谦后，何文康的晶圆厂经营的也很不咋地，亏损不断扩大，最终在多方的撮合下，何文康将公司卖给了华芯国际。 现在何文康在华芯国际当一个技术顾问。今天他是跟着华芯国际的张如金一起过来的。 还有一个熟人叫崔靖，他来自45所，是梁志国的好朋友，之前跟孟谦打过几次交道，在曾经的历史上，2003年年底，45所出资创办了一家公司叫做燕京中电科电子装备有限公司，崔靖被调任去了这家公司。 这家公司的成就就是研发生产了国内顶尖的离子注入机，晶圆划片机以及晶片减薄机，尤其是这家公司的离子注入机，在后世成功出口。 而崔靖跟孟谦熟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光刻机的事情，推动了这一世电科装备的提前创办。 跟崔靖聊了一会儿，孟谦看到一名男子正在往自己这个方向走，这个人孟谦跟他打过照面，但不熟，他的名字叫做尹智姚，在曾经那一世的2004年5月31日，尹智姚创立了中微半导体设备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就是国内刻蚀机领军企业，台积电2019年订购的5nm工艺刻蚀机用的就是他们家的，听说这一世他的公司也提前创办了。 孟谦还在想着要不要跟尹智姚打招呼，看到孟谦的尹智姚倒是先激动的冲了过来，“孟总，你真的是我们的榜样啊。” 孟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别这么说，运气好而已。” “孟总。”这边刚聊上，又有人凑了过来，来人是曹建，后世在2006年创建了晶盛机电股份有限公司，是后世华夏单晶炉第一梯队企业。 跟着曹建一起过来的还有蓝星集团的创始人任建信。 大家围在一起寒暄了一会儿，后面又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人，九点整，所有人入座，今天与会人员差不多有100人，由科技部的领导负责发言，干脆利落的说道，“今天邀请各位企业家来参加这个会议，为的是国家刚提出的华夏半导体发展十年计划以及刚通过了《国内半导体及集成电路行业发展若干意见》。” 这份文件在曾经那一世是没有的，这个十年计划曾经那一世也是没有的，是这一世孟谦这个蝴蝶通过拼命的挥动翅膀引发的蝴蝶效应。 这次意见的总体要求是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官府作用，抓住全球半导体及集成电路行业更新迭代的关键机遇，坚持市场主导、官府引导，需求牵引、协同创新、错位发展、适度集聚，积极发展一批半导体及集成电路产业重大项目。 下面是具体的内容。” 一名助理开始上台播放PPT，“首先是芯片设计发展方向。大力支持射频芯片、传感器芯片、基带芯片、交换芯片、光通信芯片、显示驱动芯片的研发，同时，加速布局储存芯片、处理器等高端通用芯片设计。 为保障芯片设计发展，打造芯片设计高地。国家及相关地方全力扶持设计企业上规模上水平，提升设计产业集聚度，大力发展自主品牌产品，在长三角地区建设具有全球竞争力的芯片设计和软件开发集聚区。 其次，加快布局芯片制造项目。推动现有晶圆生产线提升技术水平、对接市场应用。大力支持技术先进的IDM企业和晶圆代工企业在长三角布局研发中心、生产中心和运营中心，建设晶圆生产线。 目标到2013年，建成较大规模工艺制程生产线，积极布局建设先进工艺制程生产线。” “张总的机会来了啊。”坐在张如金边上的任建信说了一句，张如金笑笑不说话。 台上的领导还在继续，“意见的下一个重点内容，积极发展封测、设备及材料，完善产业链条。 意见提出，积极发展光刻机，刻蚀机，离子注入机，单晶炉，晶圆划片机，晶片减薄机，气相外延炉，氧化炉，磁控溅射台，化学机械研磨机，引线键合机，探针测试台等半导体产业相关核心生产设备。 同时，大力支持电子级多晶硅及硅片制造，加快氟聚酰亚胺、光刻胶、高纯度化学试剂、电子气体、碳基、高密度封装基板等材料研发生产以及纳米级陶瓷粉体、微波陶瓷粉体、功能性金属粉体、贱金属浆料等元器件关键材料的研发及产业化。推动电子元器件企业与整机厂联合开展核心技术攻关，提升高端片式电容器、电感器、电阻器等元器件产品市场占有率。 意见还提出，为激励半导体及集成电路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国家相关科创专项资金每年投入不低于10亿，对于研发费用占销售收入不低于5%的企业，实行50%以上的税收减免政策并鼓励有条件的城市对其给予相应奖补， 对于风险较高、不确定因素较多的关键领域科技攻关，还有更多详细的细则，比如对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及具备较大竞争优势的芯片流片，对首轮流片费用按不超过50%给予奖补，同一主体每年奖补的研发资金不超过500万元。” “这次的国家支持力度真的很大。”不少人下意识嘀咕了一句。 领导还在继续，“除生产外，意见还提出了两点建议，第一，强化知识产权保护和应用。国家将在长三角地区建立知识产权保护中心，建立专利预审、确权快速通道，探索协同预审模式，缩短发明专利授权周期并快速建立起半导体及集成电路产业知识产权海外维权援助中心或援助服务点。 大力支持软件和集成电路企业加强发明专利、商标、软件著作权、集成电路布局设计专有权等知识产权的保护和应用。支持开展半导体及集成电路领域知识产权运营。 第二，建立健全人才培养体系。加强国内高等学校微电子、信息科学、计算机科学、应用数学、化学工艺、材料科学等相关专业和学科建设。 从2003年开始，扩大微电子专业招生规模，积极向国家争取增加高校微电子专业研究生招生计划。高等学校通信工程、计算机、信息安全等电子系统专业开设集成电路设计相关课程，支持微电子专业开设软件工程相关课程，加大复合型人才培养力度。 鼓励建半导体及集成电路公共职业技能培训平台。支持企业与高等学校建立联合培养机制，共建集成电路学生实践教学基地。 最后，强化人才政策支持。加快从全球引进高端领军人才、创新团队和管理团队。建立集成电路专家库，不断扩充国内外高水平专家。对于院士等人才简化引进时的评审流程。 建议部分城市适当放宽人才认定标准。鼓励各市在户籍、个税奖励、住房保障、医疗保障、子女就学、创新创业等方面对半导体及集成电路人才给予优先支持。 此次国家提出半导体十年计划，我们的目标是在2013年建成国内半导体自主产业链，形成一批拥有国际竞争力的半导体企业，实现高端芯片的自研自产能力。 为此，国家发展改革委、教育部、科技部、工业和信息化部、财政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自然资源部、商务部、市场监管局、地方金融监管局、税务局、海关总署等单位将成立专项小组，全力支持十年计划的实现。 我们期待与今天在座的各位，一起见证十年后的辉煌。” 现场没有人再窃窃私语，不少人的眼神中透着光芒。 属于华夏的半导体及集成电路时代，拉开了帷幕... 第三百一十四章 开天辟地的精神 领导结束演讲后，下一个上台就是孟谦。 正如之前所说，这一世国家能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离不开孟谦的存在，他在这件事情上所起到的作用是潜移默化却又非常重要的，同时作为刚完成了光刻机研发的企业，孟谦应邀来说点事情，作为一个表态，更是一个表率。 孟谦今天要说的内容分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分享，讲述了一下沪上微电科一路来的发展历程，是如何用不到三年的时间完成了浸没式光刻机的研发生产，孟谦讲的很详细，甚至讲到了如何跟相关企业机构合作，如何给人才福利，如何去霓虹国拉合伙。 至于不同的人能在这分享中领悟出什么，那就不是孟谦能决定的了。 第二部分是孟谦对十年计划的看法，“国家在这个时候提出十年计划，这个时间点在我看来有利有弊，其弊端就在于从国家到企业，我们的经济基础都过于薄弱，人才的专项培养同样缺乏基础问题，我们现在甚至还在解决全国义务教育普及的问题，建立产业园区又缺乏核心技术来维持供血和吸引力。 但其利就在于正如意见中提到的，全球半导体产业正在面临变革，如果浸没式光刻机的市场检验结果确实能大幅推动工艺水平，如果3D工业软件能在短时间内快速覆盖2D工业软件，如果集成自动化会开启工业发展的新时代，那么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在变革中攻城略地的最好时机，而且芯片生产的核心设备光刻机，至少目前是由我们公司在引领的。 所以如果要我对这一意见做一个建议的话，我个人的想法是，在认识不足，在认识风险，认识困难的前提下，尽全力去抓住这个机遇。 如果我们真的想要在十年内实现半导体产业的长足改变，我们不能盲目自信，也不能妄自菲薄，尤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杜绝过于自我的发展，更要杜绝出现对政策的利用。” 孟谦这话刚说完，台下有几个人的脸色已经变了，长期以来，华夏从来不乏利用政策的垃圾企业家，就比如5%研发费用可以免税这一条，就一定会有企业利用，随便搞两个实验室把钱投进去就说自己在搞研发，很多东西哪能查清楚。 但孟谦作为重生者太清楚能在这样一个年代让国家提出半导体十年计划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当孟谦前两天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着，十年计划一旦成功，曾经那一世的很多委屈都不会有了！ 所以他才不怕得罪人，那些欺骗国家利用国家还坑蒙消费者的垃圾企业家他就是要怼，大不了背后耍小动作嘛，孟谦还真不怕。 接下来就是孟谦要说的第三部分，大风集团能为这件事情做什么，又愿意为这件事情做什么。 “除了认清形式，坚定信念，想要实现十年计划，在我个人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离开大家的互相扶持。”关于怎么相互扶持，为什么要相互扶持孟谦就不展开了，去年IT财富年会的时候他的生态理论早就在业内传开了，没必要在这里再说一遍。 “而除了传统的合作研发，合作销售之外，我今天想更多提倡的是资源共通，建立一个资源需求库。 最好是由国家部门进行统一收集管理，企业间深度沟通，把整个产业链发展过程中的需求提出来，各企业在各自发展的同时，可以利用自己的资源去帮助其他企业，同时从其他企业处得到相应的回报。 对企业资源进行深度开发利用，既能为企业寻求一个新的赢利方式，又能帮助到国内整个产业的发展。” 孟谦说到这打开了一份文件，“就比如关于半导体生产的相关设备，大风集团这边收集了一些资源，“目前全球刻蚀机生产企业主要有米国的应用材料，泛林半导体以及科磊，英国的牛津仪器和诺迪科，还有霓虹国的东京电子和日立。 前段时间日立就商业软件的技术授权问题正在跟我们大风集团进行谈判，我们顺势提到了刻蚀机的事情，日立有意在华夏寻找合作企业。 另外，霓虹国的Ferrotec是我们大风集团的客户，这家企业是全球单晶炉和气相外延炉的主要生产厂商，我们跟Ferrotec有相对深入的合作。 德国的FK是引线键合机的领军企业，我们大风集团的一个合作伙伴SAP正是FK的股东之一。 关于化学机械研磨机，我们跟IBM交流过，作为全球最大化学机械研磨机品牌的合作方，他们很愿意为我们做中间人。 而我们大风集团目前掌握的这些资源，如果有企业感兴趣的话，可以一会儿找我详谈。 这就是资源共通的一种模式，尤其是对于没有直接竞争关系的企业来说。 最后，我同样期待着我们十年后可以共铸辉煌。” 孟谦之后，华芯国际的张如金上台演讲，张如金之后陆陆续续上去了7名企业家，之后是教育部领导谈了一下高校招生的事情，最后是沪上的领导上台说了一下在沪的政策支持，另外宣布将半导体产业园区定在沪上松江区。 上午的会议结束后大家一起吃午饭，席间科技部领导过来单独敬了孟谦一杯酒，孟谦忙起身压低酒杯，“孟总，辛苦了。” “企业的正常工作而已。” “是你的光刻机给了大家信心。”领导把手压在孟谦的肩膀上，在孟谦耳边低声道，“就像你说的，现在做出这个决定还是有些仓促的，信心的建立是困难的，但信心的崩塌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大风集团有什么困难，多沟通。” 孟谦心中一动，这话算是说的再直白不过了，这是国家已经在考虑要保大风集团这个引领者了，就像很多大企业因为涉及大量就业，快经营不下去了国家会出面救，而大风集团的重要性显然还不止是一个就业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这些年国家没搞半导体还鼓励私企搞就是因为真没钱，但国家在鼓励私企这件事上做的显然不够，企业也都畏首畏尾，没办法，谁都怕啊，几个亿几十个亿砸进去万一一点水花都没有怎么办。 到底是造不如买还是买不如造，用嘴吵是没有意义的，孟谦就是到处去给人灌输买不如造的思想也是没用的，关键还是要看结果。 这个年代的结果就是造不如买。 需要有更多的企业证明研发是可行的，是利润更高的，这样再加上谁都不想被卡脖子的天性，再加上国家的扶持，市场就被驱动起来了。 但首先要有企业站出来证明研发的可行性和盈利性，这就是大风集团存在的意义。大风集团现在光是靠卖知识产权赚的钱都超过国内一大半企业了。 饭后有一段时间是企业家之间互相交流，之后再开一个研讨会。 期间几乎所有人都来跟孟谦聊了几句，表示了后续想要进一步沟通的意愿，孟谦自然一一答应，刚才领导来跟自己说那些话，除了鼓励和支持外，另外一个意思就是要让孟谦拿了国家的好处之后那就好好支持国家工作，不然可就是不识相了。 普通人之间的好处都没那么好拿，何况是国家的好处。 “孟总。”在私聊的过程中，有一人来找孟谦的时候表情有些复杂，这个人就是贺荣民，跟其他企业大多相比曾经那一世都提前创办企业不同的是，贺荣民的企业却推迟创办，因为他的企业正是沪上微电子，曾经华夏的光刻机龙头企业。 因为沪上微电科的出现，让原本在2002年创办的沪上微电子并没有出现，但在2003年年初，贺荣民还是把沪上微电子办下来了，但这么一来，他跟孟谦就是竞争对手了。 “贺总，好久不见啊。”孟谦跟贺荣民握了比较久的手，他们之前见过一面，简单聊过几句，那个时候沪上微电子都还没创办。 “孟总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来我的公司坐坐，关于光刻机的发展，想邀请孟总来做工作指导。” “贺总言重了，有更多的企业一起攻关光刻机，这对国内光刻机的发展来说是一大利事，我很乐意去贵公司学习学习学习。” “那明天如何？”贺荣民借势把时间定下来。 “可以。” “那我就恭候孟总大驾了。” 孟谦也不继续客气了，“那就明天见。” 贺荣民走后孟谦又约了一些企业家，之后蓝星集团的任建信走了过来，表情严肃，“孟总，国家如果真的想把材料发展好，有些话就必须挑明了说。” 孟谦点头表示认可，在下午开始的研讨会上，当大家都不太想第一个提出问题的时候，孟谦和任建信举起了手。 两人同时举手则表示这个提议是两人提的，具体发言的人是孟谦，“意见中提到一个事情，那就是材料，相信在座的应该都清楚材料的地位，同时也清楚我们国家材料发展的落后程度。 为此我跟任总有四点建议，第一，严肃整治国内高校论文为上名誉为主的学术之风，清理刷论文刷头衔的学术做派，对于应用科学来说，风气不正影响尚且不是很大，但对基础科学，对材料科学来说，学风不正就永无出头之日。 第二，国内轻应用的材料研究现状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是没有应用环境，需要优先优化材料专业学生就业环境，提供材料专业学生充足就业岗位。 从经验来看，当国家同时扶持人才引进和人才培养策略时，企业多数会选择人才引进这种即时得益模式，但既然我们要做的是十年计划，那么人才培养的重要性将远胜于人才引进。 所以在民企还不足以提供大量工作的时候，需要国家出面解决相关问题。 第三，意见中并未看到对材料设备的重视，但要发展材料，是离不开设备的，建议国家重视材料设备相关的进口政策及自研政策。 第四，严格控制国内原材料出口比例，严格调配材料资源用度，严格规范材料生产标准。 材料是发明之母，是产业粮食，长期以来，材料是国民经济建设，社会进步和国防安全的物质基础，是实现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和提升装备制造业的保证，更是发展新兴产业的先导。 所以材料的发展情况往往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工业水平和科技水平，为此我们建议一定要将材料列为重中之重，加大对材料发展的重视程度。” 孟谦提出的问题和建议，看似都很合理，但这个世界上合理的事情多了，并不是说合理就能去做，改变学术之风需要巨大的魄力和措施，严控材料出口将面临来自WTO的各种制裁，很多事情虽然谁都知道他是对的，但要实现，要解决是非常苦困难的。 甚至有时候，大家会为了不惹麻烦选择避而不谈一些事情。 不过在孟谦提出了四点建议后，得到了有关部门绝对积极的回应。 而孟谦的表态也会今天的研讨会定了一个基调，既然定下了这个十年计划，那就是要有开天辟地的精神和魄力，大家不需要在这个时候继续阿谀奉承，就是要把问题都提出来，真正的去提出有价值有意义的建议，才能有希望完成十年计划。 ... 第三百一十五章 年度翻车现场 在接下去的研讨会过程中，虽然少不了还是有一些阿谀奉承只说好话的混子，但更多的人还是提出了真正有价值的建议，甚至这个研讨会的过程中还出现了一些争论。 比如国家大而全的方针到底对不对，国家把这么多钱都花到军工上到底有没有意义，国家对私企的限制是不是有点太多，改革开放是不是过于迁就外企。 这些敏感的话题都在现场出现了强烈的争论，但自古以来有争论是好事，如果谁都是好好好的做老好人，那就真的完了。 研讨会原本是想开到晚饭时间的，结果直接开到了晚上十点。 同时换来的也是相对颇丰的结果。 而研讨会结束后其实也没有几个人真的去休息的，大多数人继续聚在一起进行进一步的探讨，这就是真正做事的人该有的态度。 一直聊到第二天清晨，孟谦简单补了几个小时的觉，中午起床在楼下吃了份快餐后便跟着贺荣民前往沪上微电子。 沪上微电子虽然是今年年初才创办的，但因为投资规模比较大，工厂已经建成大半了，贺荣民先带着孟谦参观了一番，各种进口设备比沪上微电科的生产线看起来更先进。 “孟总，你觉得高端光刻机的市场需求量有多大？”快逛完的时候，贺荣民开始询问孟谦。 “全世界真正对高端光刻机有需求的企业也就那么十几家吧。” “孟总觉得这个数字暴涨的可能性有多大？” “几乎不可能。”孟谦不由摇头，“高端芯片现在基本是米国垄断的，挑战高端芯片就是挑战米国，我们华夏能提出十年计划都是已经硬着头皮上的事情了，其他国家就更不可能去做这件事情了，在高端芯片这个市场上，我预估米国会长期称霸。” “那孟总认为，十年后我们有没有可能超越米国？” 孟谦再次摇头，“我对十年计划的期待是平起平坐，我们华夏想真正超越米国，这十年只能算是打基础而已，把我们自己的完整产业链和高端设备基础材料基础人才基础都打好，十年后，才是我们真正超越米国的时候。” “看来我们的判断是一致的。”这时两人从最后一个厂房出来，贺荣民示意孟谦去办公室，“正因为有这样的判断，所以我们微电子的短期规划中，将产品定位在了中低端光刻机上，而在长期规划中，我们还会向中高端光科机市场冲击。” 说完这话，贺荣民看向了孟谦，孟谦看着对方的表情秒懂，对方的规划里完全没有高端光刻机的事情，“贺总是不知道，高端光刻机就是条不归路，一旦进入连抽身出来的退路都没有了，公司的财力人力需要不断投入不断集中，简直就是个囚牢。” “那孟总有没有想过把中低端光刻机的资金和精力解放出来？”贺荣民马上把话顺下去。 “贺总有什么好的建议？” 浸没式光刻机刚进入市场检验阶段，现在的沪上微电科还是以中低端光刻机作为主要收入来源的，贺荣民的意思就是想跟孟谦错开，但现在的沪上微电科显然还错不开，甚至以后也不一定能错开，毕竟不管是这个年代的尼康还是未来的阿斯麦，都是同时生产高中低端光刻机的。孟谦就是想先听听贺荣民准备好的说词。 “我是这么想的，沪上微电科如果从何永康那个年代算起，在光刻机领域已经有了雄厚的经验和技术储备，而我们微电子刚刚入行，很多地方都还懵懂，所以我想邀请沪上微电科派驻团队来我们这里进行工作指导。 为此，我们愿意支付指导费用和未来可能涉及的技术授权费用。” 孟谦细微的点了点头，贺荣民这是打算花钱买技术买经验，这对孟谦来说是好事，还是那句话，最赚钱的公司都是靠卖知识产权赚钱的。 但贺荣民还有一层意思是想试探孟谦在中低端光刻机上的规划，虽然贺荣民肯定希望孟谦减少中低端光刻机的发展，他不想跟孟谦竞争，但孟谦还是得实话实说，就目前来看，沪上微电科不可能放弃中低端市场，“没问题，我回去就安排团队尽快过来。 到时候贺总这边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们能满足的一定满足。而且我们接下去打算冲击国外的中低端光刻机市场，相比于高端光刻机市场，这个市场是相当大的，到时候还希望能跟贺总合作。 虽然我们之间可能无法避免竞争关系，但在面对庞大的市场时，我们可以合作优先，共同开拓，把竞争降到最低。” 孟谦的话贺荣民听懂了，也了解了，既然孟谦这么表态了，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像孟谦说的，全球市场大的很，大家一起分就是了，贺荣民也愿意相信孟谦，因为至少从业内口碑来看，孟谦到目前为止没坑过合作伙伴，不像隔壁的三星天天坑合作伙伴。 这就是口碑的重要性，很多人老是吐槽那些大老板说信用是经商最重要的前提都是放狗屁，还要扯什么无奸不商，商人确实免不了经常尔虞我诈，也免不了一些坑用户的行为，但在大的格局方面，信用确实就是最重要的。 在人事界挖高管都会做背调，而在商界寻找合作伙伴的时候都会调查企业的行业信用问题。就像孟谦完全提不起跟三星合作的兴趣，甚至在一些特殊行业，比如古玩界，说完全是靠信用支撑的都不为过。 孟谦一路来对合作伙伴的真诚，是他能不断吸引更多合作伙伴的基础。 接下来这段时间，孟谦陆陆续续见了很多企业家，一起布局十年计划，一直到5月23日，孟谦见了一个后世网友比较熟悉的人，比亚迪的王川福。 此时的比亚迪，是做电池的，2003年比亚迪镍镉电池产量达到4亿，一举超过三洋，成为世界第一。 同时，比亚迪的锂电池，正在蚕食霓虹国的市场，锂电池是霓虹国发展壮大的，推动者就是索尼，1992年索尼将锂电池商业化后，松下在两年后跟上，将锂电池推向市场。那个年代的索尼粉一定看过一句话：先有索尼后有天，大法在手虐神仙。 华夏第一家正规锂电池厂是力神，那都已经1997年了，然而有趣的是，华夏锂电池厂家通过短短四五年的时间就赶上了霓虹国的市场占有率，并在手机市场超越了霓虹国，至于原因很简单粗暴，就是性价比。 当索尼一块锂电池成本4.9米元的时候，比亚迪同样一块锂电子成本才1.3米元，价格战把霓虹企业直接锤懵逼了。 在华夏电池产业起飞的时候，隔壁的三星和LG也在发力。不过大家逆袭的方式完全不一样，华夏靠的是廉价劳动力，高丽国靠的是买霓虹国的产品和设备进行逆向开发，所以后来三星跟索尼天天打官司。 今天王川福来找孟谦，明面上的事情是想成为大风集团的电脑电池供应商，大风集团是通过收购开启电脑事业的，这事情在国内已经传开了，想瞒也瞒不住。 但孟谦并没有爽快的答应，此时的比亚迪优势在手机电池上，跟电脑电池还是有区别的，孟谦给王川福的回应就是可以先测试，测试后再给他回复。 而王川福今天来找孟谦的另外一件的事情就是，“孟总看过我们公司的报表了么？” 王川福所说的报表，是十天前发给孟谦的，他想找孟谦注资。 2003年的比亚迪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1月份的时候收购了秦川，从此之后，比亚迪正式进入汽车行业。 然而全世界都不看好比亚迪进军汽车行业，此时网上对比亚迪收购秦川的评论都是不务正业，玩票，糟蹋投资者的钱，比亚迪股价直接从18元跌到9元，拦腰砍断。 可是秦川已经收购，现在要开始投入研发了，比亚迪急需要钱。 曾经的比亚迪通过一次次的发表声明解释自己收购秦川真的不是玩票，慢慢挽回投资者的心才稳住了资金链。 同时，寻找融资。 然而看过这段时间网上对比亚迪的评论就会明白，真的没有什么人敢投比亚迪，此时的比亚迪因为进军汽车行业都被骂成狗了，很多所谓的专业人士已经在预测比亚迪要倒闭了。 但作为重生者的孟谦想法就不一样了，这可是未来光在香江股市市值就超过一千亿的比亚迪啊，现在他在香江股市的市值还不到十个亿！ 而且电池这个产业，孟谦用的上，汽车这个产业，传感器，芯片，人工智能，回头有的是合作空间。 必须投。 但既然是收购，孟谦作为大风集团的董事长总是要为公司多谋求好处，做好人也不是乱做的，自然要摆摆姿态，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王总啊，说实话我个人是比较看好汽车这个行业以及汽车电池这个行业的，但是一家企业跨界太大的话，不确定因素真的很多。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大风集团跟索尼是战略合作关系，你们现在跟索尼这个关系...” 这会儿比亚迪正跟索尼在电池上斗的厉害，索尼恨不得把比亚迪弄死。 “是我疏忽了，忘了孟总跟索尼的关系，那我就不打扰孟总了，先回去了。” 看着起身的王川福，孟谦想拉都拉不住，“不是，王总啊...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啊？” “今天就不打扰孟总了，我还要回去处理点急事，下次来杭城我请孟总吃饭。” “不是，你...要不要稍微试试...争取一下？？？” 面对年度翻车现场，孟谦只好含糊其辞的把王川福留了下来，“王总，我的意思是，因为我们跟索尼的关系，我希望我们大风集团注资比亚迪的事情可以...低调一点。 “原来是这样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 ...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个时代的提前到来 最终的注资自然是顺利谈下了，不久后孟谦注资2亿收购比亚迪15%的股份，其实按说是拿不到15%的股份的，大概也就12%的样子，那是因为孟谦将再花1亿在香江股市上购买比亚迪的股票，帮助恢复投资者信心。 但投到股市上的钱要面临的风险是更大的，毕竟现在投资者对比亚迪几乎没有信心可言了，香江那边的股市比A股更自由，那些投资者骂起人来比大陆要狠的多。 看看后世比亚迪在能源车上的发展情况，谁能想的到比亚迪刚进入汽车行业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遭遇。 08年巴菲特14亿软妹币收购比亚迪10%的股份后9年翻6倍被称为一次传奇的投资，那么显然只要这一世的比亚迪没出现太大的变化，孟谦这笔投资比巴菲特的收益率还要大的多，5年就可以翻十倍。 而孟谦只是投资了点钱，按说不太可能对比亚迪的发展产生太大的影响，后期的合作都是若干年后的事情了。 虽然谈注资的事情顺利了，王川福最后还是没留下来吃饭，公司里好像确实有急事，临别前孟谦问了王川福一件他很在意的事情，“王总，作为私企老板，到底该怎么跟国家相处？” 比亚迪是国内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家背靠国家的私企，很多人都不知道王川福是从体制内走出来的人。 相比联想这种全民皆知的国家支持，比亚迪受到的国家支持要低调的多，但事实上他得到的支持力度不比联想小，甚至可能比联想得到的国家支持更大。 但联想经常作，包括华为也会时不时作，唯独比亚迪翻开他的发展史，几乎始终都跟国家同步，看不到他作，有一些人说比亚迪占国家能源车政策福利，但别忘了，那会儿是国家想发展国内能源车，不是比亚迪要发展国内能源车，比亚迪只是总能坐上国家的车而已。 反观联想和华为，很多东西一对比就看出差距了。 王川福沉默了许久，看得出他是想给孟谦一个真正有价值的回答，“我送孟总六个字，亲国家，远政治。” 孟谦细细的品了这六个字，再次抛出了自己的问题，“王总，大风集团经常倡导国家改革，我相信以后我们还是免不了会做这件事情，我该如何把握这个度？” 王川福再次沉默了老半天，“那我再送孟总八个字，据理力争，点到为止。” 孟谦犹豫了一下，但想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把话都问完，“那王总觉得，怎么让上面相信我们？” 这次王川福倒是回答的很快，“为上者，用人不疑，为下者，问心无愧。孟总要相信，天地之间真的有把秤，但是摸不着。” 孟谦不由眯着眼，弯身跟王川福握手，“王总通透，受教了。” 王川福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孟谦的胳膊，面露欣赏，“孟总有大才，迟早会功成名就的。” 孟谦耸肩一笑，“问心无愧就好。”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笑，也就不再多言，孟谦目送着王川福上车离去。 ... 整个五月底，孟谦一直都在忙着接待不同的企业家，一直到六月初才把精力拉回到公司的事务上来，6月3日上午，孟谦在办公室看一份报告，是关于相机的。 随着各家企业去年发布会上的相机终于面世，网上的测评也就开始了。 从网上的测评来看，有四款相机受到了用户最大的关注，而且还被冠以21世纪相机四先驱的名头，它们分别是，柯达的DcsPro14n，富士F402，佳能EOS-1Ds以及海鸥509。 富士F402作为唯一一款CCD传感器的相机能被列为这一次相机革命的四大先驱可见这个年代的富士有多牛。 柯达凭借着1350万像素和同样深厚的底蕴让市场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上一世柯达靠这个相机重回高端市场，这一世依旧如此。 1100万像素的佳能EOS-1Ds也毫无意外的得到了相机用户不错的评价，十有八九还是会成为佳能的一款经典机型。 而拥有1600万像素的海鸥509，着实收获了最大的热度，随便找个测评网站都是热度第一，毕竟烛龙传感器被叫做技术革命。 但热度第一跟好评第一不是一个概念，在这个低像素年代，高像素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不像后世小米直接搞一亿像素。 但像素的高低并不是决定成像，更不是决定相机好坏的绝对因素，只不过是几大要素之一罢了。 孟谦耐心看了一会儿网上的评论，网上对烛龙传感器的评价是很高的，但一旦谈到海鸥509，评价就下来了，其中两大关键原因就是镜头和处理器，尤其是处理器，海鸥的镜头其实做的也还行。 总的来说，海鸥的镜头和处理器跟一线的相机品牌还有一些差距。 不过海鸥的三大优势还是收获了不少好评的，尤其是海鸥的光学防抖技术，不少人觉得比佳能和尼康还好。 综合之下，海鸥509就列入了四先驱相机之一，然而并没有出现一枝独秀的局面。 “即便在最核心的传感器上领先也撑不起产品的领先，这就是全面落后的可怕之处啊。”孟谦不禁发出感叹。 看完网上对海鸥的评价后，孟谦注意到另外一个有意思的消息，在这一波相机发展中被用户嫌弃的索尼，突然宣布要在8月份推出三个新款，其中一款相机会使用烛龙传感器。 网上现在对烛龙传感器的评价很好，索尼这个时候这么发声，很快引起了索尼粉的反响。 可是其中不乏有一些不支持的声音，传感器一直以来都是索尼的优势，突然宣布要用大风集团的传感器，有一些索尼粉表示受不了，觉得自己的信仰受到了侮辱... 好在索尼跟大风集团对外一直是合作关系没有竞争关系，索尼很快利用公关手段把这些消息压了下去。 孟谦突然有些恶趣味的想到，“要是哪一天苹果用上了华为的芯片，那才叫有意思呢。只怕舆论会炸了。” 6月份的孟谦过的很舒服，因为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在研发部，每次在研发部都是他心最静的时候。 然而7月1日的一件事情，暂时打破了这份舒适。 7月1日下午，当孟谦从研发部回到办公室，都还没坐下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 门被推开后，进来的是面色不安的顾俊辉。 “怎么了？”孟谦看着他的脸就知道肯定出什么事情了。 顾俊辉压着声音，“孟总，《劲舞团》上个月创造了10亿的销量。” 孟谦一下子懵了，因为他的心理准备是来听坏消息的，“多少钱？” “10亿。” “怎么会有这么高的销售额？还有，这不是好事么，你这个状态怎么回事？” “本来是好事，但《劲舞团》的大火正好引火上身了，最近网络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这几天开始有媒体把矛头指向我们公司了。”顾俊辉说着把一些整理好的报道和网络情况放到孟谦面前。 孟谦看了一眼后表情复杂。 随着国家这一世重视网络基础的发展，再加上风信和游戏的提前到来，网络的整体发展情况也比曾经那一世加快了几年的节奏，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时代的提前到来。 那就是：非主流时代。 ... 第三百一十七章 久仰大名 看着网上的信息，让孟谦不由再次对重生这件事情产生了好奇，因为又一次出现了自己明显改变历史进程后的历史重叠，曾经那一世的葬爱家族出自《劲舞团》，这一世自己的《劲舞团》提前了这么多年，居然又出现了葬爱家族，关键是连名字都没变。 “到底是巧合还是重生有什么特殊之处...”孟谦心中念叨了会儿。 除了葬爱家族，还有很多曾经的元素都出现了，当孟谦随便打开一些风信圈，满眼都是： 静瀞ㄖㄅ詀茬灆兲丅拥菢涳滊怎渿婲络尽 当泪划过眼角爱情也卜知卜觉旳卜翼而飞 承诺｛洅媄.吔bμ濄諟.﹏瞬间啲欺骗....... 葬爱家族，火星文，大头贴，网络歌曲...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当孟谦听着《十年》刷着网上的非主流的元素，意外感受到一种奇怪的宁静，这是他重生后稍有能触动到内心的时刻，虽然他作为80初并不是非主流的主力军，但这一幕幕，才是他记忆里这些年的样子啊。 不过回忆归回忆，出现的麻烦也得面对，之所以出现非主流时代，有叛逆孤独追求自由等内因，也有霓虹国高丽国文化冲击，互联网发展，游戏发展，社交软件发展等外因。 而大风集团作为风信和游戏背后的企业，当主流声音在谴责非主流的时候，自然免不了谴责大风集团。 不过顾俊辉开始担心的时候，孟谦选择的处理方式却是无视。 毕竟作为重生者就很清楚非主流只是这个网络时代背景下的一个产物罢了，年轻人叛逆追求独立追求个性追求自由的天性从来没停止过，非主流也没有真正消失过，只不过在新的时代有了新的形象和状态罢了。 娘炮文化，北快手南抖音，饭圈文化，JK圈，COS圈，每个年代都有那个年代的年轻人会出现的一些时代产物。 当然，非主流的发展下也确实出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孟谦有一些想要干预的想法，但又真的很难决定该怎么做，暂时选择静观其变是最好的。 一直到7月10日，顾俊辉再次来到孟谦的办公室表示公司应该出面面对一下网上的舆论。不过今天的顾俊辉状态不太对，然而孟谦并没有注意到顾俊辉今天的不一样。 “你想怎么面对？”既然顾俊辉提出来了，孟谦总要跟他聊聊。 “网上现在一些人把矛头指向我们有些太刻意了，我怀疑已经是一些竞争对手在利用舆论了，但游戏和风信只不过是推动非主流文化的一个催化剂而已，根本算不上是主因，就算没有大风集团，曾经的企鹅加上一家游戏公司，也会造成这些现象。 而且游戏和风信的危害根本没有网上那些人说的那么大，拿几个极端的小混混案例就不停的抹黑我们，我想既然事情正好在往我们身上发展，不如我们出面解释一下。” “怎么解释？” “把事情说清楚。” 孟谦示意站着的顾俊辉坐下，“网上关于游戏危害的争论一直都在，你想表达的那些东西，网上很多人都表达了，之前甚至有教育学家出面表示学生学习不好不能怪游戏，上过电视，上过官媒，可网上还是很多人把错误都推到游戏头上。 最近关于非主流跟游戏有没有关系，同样很多人在网上把你想说的都说了，但你没发现另一方观点的人总能找到攻击你的点么？ 网络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解释几乎没有意义的地方，更何况就像你说的，现在很明显有人在故意抹黑我们，我们的解释只会让事件热度更高，让污蔑我们的声音可以被更多的人看到。 我个人对企业在网络上的表现是这样看的，除了一些产品需要，企业还是低调一点，至于一些恶意污蔑，我们要做的事情是找证据，然后报警，这个时候我们可以把律师函发到网上，因为这个不叫解释，这叫证据，叫维权。 至于在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那就评估舆论对企业的危害性，如果危害很大，那即便网上的人都不听解释我们该出门公关还是要公关，如果影响不大，当没看见就是了。 当然，这是我的想法，我也很想听听你的想法。” “孟总说的我都能理解，但其实我想让公司出面去说清楚的，不仅仅只是游戏和风信该不该被指责，而是非主流这件事情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孟谦这下才注意到今天的顾俊辉看着有点不一样，“为什么？” “孟总先看看这个。”顾俊辉把一份文件夹给到孟谦，等他看完之后继续道，“我觉得现在整个社会对非主流的偏见太大了，而且舆论的发展越来越极端，好像根本没有人想过去好好了解一下这些现象背后的东西，非主流是在宣泄内心的情绪，而那些骂非主流的好像也只是在宣泄自己日常生活中积累的的负面情绪似的。” “但这个事情为什么要我们去做呢？这应该是媒体该干的事情吧？”孟谦放下文件夹问道，故意做出不当回事的样子。 “首先一点，把本质揭露出来，对我们大风集团的口碑也是有好处的，毕竟我们受到了反非主流的波及，其次...”顾俊辉略微迟疑了两秒，“我一直认为真正能被称为企业家的人，需要有社会责任感。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公司的公益事业做的太少了，当然我也理解我们这两年这种扩张速度下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但我个人认为，优秀的企业家在创造财富和创造产品的同时，一定是会回馈社会的。 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才会被历史记住，这样的一个发声或许对企业的正回馈不会很大，但它或许会有很重大的社会意义，既然我们正好有这样一个由头去发声，为什么不呢？” 孟谦面无表情的看着顾俊辉，“我问你一个事情，今天某个地方发生了灾难，我们大风集团如果不捐钱肯定会被骂，如果捐的少也会被骂，但如果我们捐的多还是会被骂，骂我们利用公益打广告。这个现象你怎么看？” 顾俊辉皱了皱眉，“只要我真的在做好事，我相信夸我的人一定比骂我的人多。” 孟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有道理哦。” ... 7月18日这一天，孟谦来到燕京，走在前往电视台的路上，今天孟谦要参加一个辩论性质的电视节目，这种类型的节目在这个年代相对看的人多一点，到后世基本已经没人看了，甚至好像也没什么电视台去制作了。 孟谦今天要跟一名叫曽宏艺的知名学者进行辩论，对方这段时间在网上坚定的谴责非主流，一副要把非主流打上人类历史耻辱柱的态度。 当然，他内心是不是这么想还不一定呢，毕竟他们这种类型的学者就靠博眼球出位的，自然是怎么说能吸引人就怎么说。 反正孟谦也不在乎他内心到底怎么想，就是借着这么一个平台的影响力，正好来阐述一下他的观点。 在离电视台只有一条马路的时候，一名披着红色头发的男子拦住了孟谦，“帅哥要不要来剪头发？” 孟谦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理发店，又看了一眼时间，“我一会儿上电视，帮我吹个上电视好看的造型。” “好嘞，里边请。” “兄弟怎么称呼啊？” “我叫凯文。” “凯文？你们这是不是还有个叫托尼的？” “我们店长叫托尼啊，怎么，你认识啊？” “认识，久仰大名了。” ... 第三百一十八章 非主流文化 半小时后，孟谦顶着遮眉的刘海来到演播厅。因为孟谦本身的头发不够长所以看起来算不上非主流，再加上跟托尼老师和凯文老师说的是上镜发型，并没有很夸张，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注目。 在演播厅见到曽宏艺，孟谦礼貌的上前握手，然而对方却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华夏自古以来好像历朝历代总有一些知识分子喜欢目空一切... 好在孟谦也不在意，静等节目开始。 “欢迎大家在每周五晚上七点准时观看《明辨》，真理越辩越明，我是主持人柯建明。最近一段时间，关于非主流的话题引起了全民热议。”柯建明一边说，屏幕上一边出现了各种关于非主流的图片和话题，“很多人认为非主流是一种文化毒瘤，是摧毁年轻人的精神鸦片。 但同时也有人认为非主流是年轻人追求个性追求自我的一种方式，是步入新世纪后的一种文化变化，为此，我们今天特别邀请到了知名作家学者，《社会一角》主编曽宏艺先生以及大风集团董事长孟谦先生。” 镜头切到了两人的脸，曽宏艺一脸严肃，孟谦则对着镜头打招呼。 “那就从曾主编这边开始？” “好的主持人，说实话你们节目组刚才放出来的这些东西真的是给足了非主流文化面子，事实上现在对非主流文化显然是一边倒的谴责，那为什么大家会如此统一的排斥非主流呢？ 我们可以看这些新闻，打架斗殴，逃课上网，网恋堕胎，你再看他们追求的形象，刘海遮着眼睛，纹身，耳钉，女孩子暴露的着装，抽烟，还有越来越多不文明的用词，我们国家的年轻人现在都成了这个样子，我想说这个事情有谁可以接受？ 一群充满了负能量充满了所谓的丧文化的年轻人在引领着这个时代的文化发展，在驱动着个时代的文化趋势，我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来支持他们，如果要我对他们做出评价，我能想到的只有四个字：离经叛道。 我不知道孟总如果不考虑大风集团的生意，不考虑大风集团能从非主流文化中赚取的财富，你又有什么理由去支持这样的文化？” 面对曽宏艺的指责，孟谦淡然的一笑，“我很好奇曾主编真的是新闻工作者？您有证件么？” 曽宏艺显然有些不悦，“孟总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当然是新闻工作者，请不要在辩论的时候进行人身攻击。” “我只是觉得曾主编的专业性完全不像是一个从事过新闻工作的人，请问曾主编，新闻报道的是什么？” “当然是真相。” 孟谦不禁摇头，“我相信随便找一个实习记者都会知道，新闻报道的是个例，是极端，是小概率事件，也就是话题。 有人见过新闻报道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一日三餐嘛？ 曾主编刚才拿出来的所有新闻内容都充满了极端性，连照片都非要用网上流传的最丑的那四个杀马特男孩，引导性过于明显了啊曾主编，个例并来不能代表一个群体。 我今天可以很确定学校里的三好学生一定也有谈恋爱的，大学里的大家教授一定也有穿着奇特的，曾主编认不认？” 曽宏艺面不改色，他算得上是第一代公知了，都是能说会道的好手，“孟总这话也不对，非主流现在的影响还不算很大，之所以会被人热议，就是因为大家都希望尽早压制住这股风气，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变成这个样子，可以说非主流本身目前就是一个极端现象，不存在新闻报道极端不极端。” “这么说，曾主编应该认为整个非主流的群体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应该是大同小异的。” “也可以这么说。” “那在曾主编怎么样算是非主流呢？” “孟总这不就是明知故问了，开始我都已经说了，网恋，打游戏等等孟总是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这样啊。”孟谦掏出了一份数据，“这是我们大风集团做的调查报告，我们对杭城18所初高中进行了匿名的数据调查，在各学校成绩排名前100的学生中，承认自己打游戏的人超过了50%，而剩下的50%中，我相信一定存在打游戏但不敢承认的孩子。 而且我们对这18所初高中做了整体的数据分析，真正有过逃课出去上网的比例不足3%，大部分人只是在周末和寒暑假打打游戏。” “你这个数据没有意义。”曽宏艺立马反驳，同样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孟总是在偷换概念，我们口中所说的非主流，本就是指那些过度游戏的学生，一些学生适度游戏，把游戏当成一个放松的娱乐方式，这本就是不属于非主流。事实也证明，那些非主流的学生基本都是差生。” “偷换概念？”孟谦内心一笑，对方进套了，“曾主编用上过度这两个字，那还不是想怎么偷换概念就偷换概念，今天你可以说过度游戏才是非主流，明天你可以说过度网恋是非主流，后天又可以说过度使用火星文是非主流，过度染发是非主流，过度化妆是非主流。 让我猜一猜，在曾主编这边这个过度的评判标准是不是就跟现在大多数学校的评判标准是一样的，一切以成绩说话？” “孟总不要给我扣帽子，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而且事实上，成绩优异的学生也不可能去做那些非主流的事情。” “那曾主编可能真的要失望了。”孟谦再次甩出一份调查数据，“依然是这十八所学校成绩前100的学生，其中承认有过网恋的人数超过10%，承认在网络上有干哥哥干妹妹的人数超过30%，承认对所谓的奇装异服和不良发型有向往的学生超过50%，承认喜欢听网络歌曲喜欢把风信圈装扮的很个性喜欢用火星文聊天的人数超过70%，而最后一条最重要的是，承认接受非主流文化的学生数量超过了90%！ 曾主编，如果你们这样的人真的不给非主流做刻意的分界，那么在大众的认知中，非主流应该是这个时代突然出现的一种网络文化，是年轻人通过网络抒发叛逆的天性，抒发孤独的内心的一种途径和方式，而这种非主流一点都不小众，他之所以小众，就是因为你们非要把那些成绩差的学生剥离出来去追着他们进行各种羞辱。 长期以来，学生成绩差好像就是原罪，做点什么都会被无限放大，而在非主流这件事情上，你们一直在偷换概念，你们把非主流等同于差生，把非主流等同于小混混，把非主流等同于丑陋的人，把那些人们讨厌的角色套在非主流上，这么一来，大众当然会讨厌非主流，因为大家讨厌差生，讨厌小混混，讨厌丑陋的人。 就拿网恋来说，网上一搜索网恋，出来的相关新闻都是什么辍学堕胎，但事实呢？ 在我们的调查报告中，网恋的年轻人中，超过70%的人认为自己通过网络找到了真爱，超过60%的人都从线上恋爱发展到线下恋爱，网恋只是爱情来源渠道的一种变化，指责网恋，爱情有错么？ 请问你年轻的时候是从来没有春心萌动过么？你年轻的时候是从来没有暗恋过别人么？十五六岁的年纪对出现情窦初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那是人类的天性，你们可以以学习为理由建议年轻人不要过早恋爱，这一点我个人也支持，但你们凭什么丑化一个原本是美好的东西？ 数据告诉我们，非主流影响的是一代年轻人。而不是极个别年轻人。如果大家真的要研究非主流，真的要给非主流一个公正的评判，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先认清非主流的概念。 它不是几个差生逃课打游戏谈恋爱这么简单，他是一个时代年轻人的变化。” “孟总的数据都是大风集团去调查的，我不认为他具有官方可信度。”曽宏艺继续反驳，“孟总认为我们弱化了非主流真正的影响范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质疑孟总强化了非主流的影响范围。” “是啊，这才是问题的核心所在啊！”孟谦突然有些激动，当然，是故意做出来的，“现在网上这么多人指责非主流，我们却看不到官方对非主流这个现象更细致的数据和报道，所有人只顾着去指责非主流，有谁想过去了解非主流么？ 为什么这一代的年轻人会做出这些你们口中所谓的离经叛道的事情？为什么网络的发展会滋生这种现象，真的是网络和游戏的错么？我请求那些指责非主流的所谓的成年人们能不能闭上眼睛回忆一下，你十五六岁的时候有没有叛逆过？你十五六岁有没有渴望过他人的关注？ 这些非主流的孩子们在干什么？他们真的是在离经叛道么？不，他们是在呐喊！ 他们在向缺爱呐喊，呐喊父母为什么总是忙于工作不管我，呐喊父母为什么总是喜欢用打我来解决问题，呐喊父母为什么总是不能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 他们在向孤独呐喊，呐喊为什么我没有可以说说话的兄弟姐妹，呐喊为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寻找朋友。 他们在向暴力呐喊，呐喊为什么我被同学打了老师并不会保护我，呐喊为什么我被同学打了警察叔叔只是看一眼就走了。 他们在向偏见呐喊，呐喊为什么我成绩不好你们就觉得我不是好孩子，呐喊为什么我有自己的梦想你们都觉得我不是乖孩子。 他们在向自由呐喊，呐喊为什么我总觉得枷锁在身，呐喊为什么我在最好的年纪活成了一直囚鸟。 这才是非主流文化的核心，但有人想过去了解他们么，有人想过去关心他们么，有人想过去倾听一下那些孩子们的心声么？ 现在的非主流文化显然是有一定的病态的，这一点我从不否认，但大家都到网上去骂一句脑残的结果只会是让这种病态加重。 我们该做的是去接触他们，去理解他们，然后去引导他们用一种更合理的方式来宣泄自己所有的情绪，同时挖掘出其中真正小概率的一些不良分子，及时给予处理，这才是社会该做的事情。 而不是成天一味的谩骂，如果你们给不了他们关心和引导，至少，请你们闭嘴。” 孟谦话音落下后，演播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第三百一十九章 抢人 这一次辩论让孟谦收获了热评，如果放在流量时代，孟谦顺势炒作一波基本上就可以以网红企业家的名号出道了，好在这个时代对流量的敏感度和追逐度都还不是很高，孟谦后面一段时间连续回绝了几家媒体的采访后也就没有人继续来盯着这个事情了。 不过大众对于孟谦的一个深刻印象算是烙下了，相比之前的青年企业家头衔，这样的一个印象显然更容易被更多人记住，因为这是孟谦第一次在替这个社会的一些现象，替这个社会上的一些人群说话。 而对孟谦来说，自己的美誉度真的没那么在意，最重要的还是这次辩论带来的影响，继续骂非主流的人自然还是少不了，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因为孟谦这么一席话就改变想。 毕竟没有上帝视角在互联网刚刚发展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再加上媒体的带节奏天性，很多人对非主流的反感已经很严重了，所以还出现了一些人开始骂孟谦洗白非主流，毕竟他是大风集团的董事长嘛。 但好在孟谦的一席话让一些媒体出动了，尤其是官媒，辩论后一段时间，央视就播放了一次对非主流文化的深入挖掘，央视的发声对媒体圈来说就是一个信号，之后陆陆续续一些媒体都开始做这件事情，当更多媒体开始开始挖掘的时候，大家对非主流的理解终于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转向。 至于死都无法接受非主流的人，你怎么做都没用，还说孟谦用金钱撼动了官媒，孟谦也只好受着。很多事情，能让更多的人理解就够了，让所有人理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孟谦希望的是这个社会能多关心一下年轻人，家庭暴力，校园暴力，留守儿童等等问题，这些事情到后世都没得到太好的解决，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一直以来都缺乏重视以及华夏有一种年轻人就应该听老人话的传统思想。 年轻人的声音，往往都是被忽视的，哪怕只是能多给他们一点沟通，结果可能都会完全不一样。 这一次，孟谦算是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去做了一些本职以外的事情，至于效果如何，慢慢看吧。 8月15日，孟谦已经不怎么关注网上的相关情况了，他在这一天来到了甘省的兰州，下飞机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吃了一碗本土的兰州牛肉面。 饭后孟谦按着地址来到安宁区健康路6号。 “孟总怎么自己过来了？”刚到目的地就有人热情的出来迎接孟谦 “想去吃碗牛肉面，就来得早了一些，地方很好找就不麻烦你们了。” 孟谦被带着进入大厅，就看到几个团队正在大厅等待被安排，这些团队的人都有着稚嫩的脸庞，穿着校服，他们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 孟谦这次来的目的，是来参加第十八届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终审决赛的，大风集团是活动合作方之一，除了大风集团还有英特尔。 英特尔从2002年开始在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上设立了一个东西叫做英特尔英才奖，发掘和表彰国内初三到高三优秀的科技创新项目和参赛选手，每届颁发给不超过20个项目。 而且获奖者可以有机会参加次年举办的英特尔国际科学与工程大奖赛。 英特尔干这个事情表面的说法是，希望通过这种奖励方式更好地鼓励国内青少年参与科学研究项目，培养其科学的思考方式和严谨的工作态度，并以此激励创新，成就青少年的科学梦想。 嗯，这么说确实也没错，但有一个有趣的数据是，从2002年到2017年，国内200多名青少年从这里走向了英特尔国际科学与工程大奖赛，而这200多人中，有超过一半最后直接走进了英特尔公司。 而除了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国内类似的青少年科创比赛还有很多，颇具规模的就有十几个，这些比赛的背后会经常看到一些名字，微软，谷歌，IBM，英特尔... 人家来华夏挖人才就是做到了这个地步，初中生都不放过，而且只要精英。 不过这一世，孟谦要来跟他们抢人了。 从2003年开始，大风集团成为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的另一个合作企业，并将每天颁发30个青少年科创精英奖，英特尔此时的奖金是2000元，大风集团的奖金是5000元。 更重要的是，大风集团的团队也已经走出华夏，当米国公司在国内挖掘初高中人才的时候，大风集团也开始前往各国联系他们国内的青少年科创类比赛，并通过设立奖项和奖金成为他们的合作方。 截至目前，大风集团在俄国，霓虹国，高丽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十一个国家已经顺利渗透，而从2004年夏季开始，大风集团将举办全球青少年科创夏令营和冬令营，一年两次，邀请全球各地的获奖青少年前来参加。 而到那个时候，大风集团总部也造好了，大风集团的大学进度快的话应该也开办了，这些孩子将参观大风集团并且拥有提前被大风集团的大学优先录取的资格，虽然这个资格在开始几年的诱惑力并不大，但在多年后的诱惑力就完全不一样。 至于其他一些对青少年人才的诱惑，孟谦会交给孙晓静和秦默他们去操办。 “孟谦！” “真的是孟谦啊！” 不少学生认出孟谦后马上激动起来，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站在孟谦身边的几个保镖马上把孟谦给围了起来。 “孟总，我是风信超级会员！” “孟总，《神传》什么时候出新等级啊，这次拖了好久啊。” “孟总，今年大风集团会出什么游戏啊？” “孟总，国内风信是不是也要推出视频功能了？” “孟总，我妈说想让你做他女婿！” “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个女孩的一句玩笑，现场越来越热闹，这年头一个小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是不多见的，这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孟谦对非主流的言论，让大家愿意在孟谦说话更大胆。 毕竟都是学生，看到孟谦聊的最多的就是游戏和风信的事情，孟谦热情的回应着大家的问题，跟大家在一起唠唠嗑扯扯淡，之前是他听说很多学生在大厅主动要求进来的，就是想看看学生们见到自己的反应。 总的来说大家都很热情，看来自己在学生中间的口碑还行。 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孟谦怕影响到工作人员工作就先撤了，回头再找机会多跟这些年轻人交流。 本届竞赛分为项目展示、活动展示、科幻画展示和机器人创意设计展示四个部分，整个大赛将持续四天的时间。 第二天展示开始，孟谦先在房间里查看主办方给的一份文件，上面是这次所有的参赛作品。 孟谦先看看有没有哪些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会儿重点关注一下。 在翻到文件第三页的时候，孟谦的不自觉的停了下来，“陈天寒...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眼熟。” 一个叫陈天寒的名字吸引了孟谦的注意力，孟谦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名字自己应该是在什么科技杂志之类的地方看到过，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直到孟谦往陈天寒的名字后面看了一眼他的参赛作品，不禁有些小激动，“万能充！” ... 第三百二十章 1号 万能充，又是一代人的记忆，在手机电池还都可以拆卸的年代，说只要有手机的家庭都会配一个万能充是不为过的，而万能充的发明者，正是来自郑县第一中学的一名高中生，陈天寒。 陈天寒的万能充设计第一次面世，就在2003年的第十八届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上。 说起这个事情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当年很早写这个新闻的人错把2003年写成了2002年，结果很多媒体就跟着说是2002年，很多人也就都以为是2002年，直到有人到比赛官网去查获奖名单才确定这件事情发生在2003年。 关键是只要愿意查一下第十八届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就会发现这是2003年的事情，可在多年的时间里就是没有媒体愿意去查证一下，长达数年都这么错着，但媒体一直号称自己是公正客观和真相的代表... 咱品，咱慢慢品... 当看到万能充这三个字后，孟谦算不上特别激动，但小激动是免不了的，而且他还是很在意这个事情的。 当年海陆通公司在2003年发售了全国第一批万能充后，3天时间就卖了几十万个，而海陆通也因为万能充从一家净值不过百万的企业摇身一变资产增值数十倍，到后世成为了一家混的不错的企业。 要知道前不久孟谦刚看到一个数据，国内移动手机用户已经超过了2亿，关键是后面会越来越多，而且这个年代的手机跟后世的手机可不一样，一年能换好几个。 孟谦不算太激动是因为靠万能充想赚太多钱是不可能的，一方面是产品本身的价值问题，另一方当年海陆通没有靠万能充暴富就有三大原因，一是没有专利，二是后续很多大品牌看到市场潜力后入场压住了他的风头，三是民间各种小作坊瓜分市场。 对孟谦来说，他可以把专利把握住，品牌竞争力也有，但架不住遍地的小作坊，万能充这个东西技术含量实在太低了，小作坊说抄就抄了，卖的又便宜，专利这个东西在企业间竞争的时候比较有杀伤力，在对抗这种小作坊的时候反而没啥用。 孟谦简单估测，自己如果去做万能充，撑死可能就是几个亿？孟谦暂时最理想的预判也就到这个份上了。 但有一件事情却支撑着孟谦想要拿下万能充，那就是孟谦本就在筹备开一个配件厂，正好在找切入的产品。 3C配件，又叫3C二级市场，相比一级市场显得比较低调，毕竟是配件嘛，就跟配角似的，听起来好像不太值钱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但翻开全球十大配件品牌会发现苹果三星华为全都在上面。 很简单一个例子，小米蓝牙耳机卖100，华为蓝牙耳机卖400，苹果蓝牙耳机却可以卖到1800。 像国内最大的3C配件企业品胜，算不得有什么高端产品，年产值都超过了60亿。 配件就是一个看着不起眼但市场很大同时也具备产品竞争力的东西。 而且很多时候，配件的好坏对品牌来说就是一个重要的加分项。既然要做电脑要做手机，甚至都开始做相机了，配件市场的布局是少不了的。 现在正好从万能充入手，孟谦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房间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等主办方的人来叫孟谦后，他假装随意的逛到陈天寒的身边，“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通用手机充电器，也可以叫万能充。” “通用手机充电器？”孟谦假装不懂的看着说明，“你是说，用这个东西可以对任何手机品牌的电池进行充电？” “是啊。”陈天寒的身上有一股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该有的自信。 “这是什么原理？方便说说么？” “其实原理是很简单的，我总共研究了263种手机电池的充电接触点，我发现所有手机电池的接触点的高度几乎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差距就是正负极两个接触点的距离。 不过原理虽然简单，我捣鼓出第一个万能充差不多花了一年，做了有好几百次实验。” “你这个万能充大概在多少手机品牌上使用过了？” “有100多个了。”陈天寒回答的很确定，“都没问题。” 孟谦给了一个赞许的表情，“那你觉得这个东西有什么商业价值？” 注意到陈天寒沉默了的孟谦抬起头，只见他一脸懵逼的看着孟谦，然后挠了挠头，“我不懂。” 孟谦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年纪的的孩子懂什么商业价值，人家搞科创就是奔着爱好和兴趣去的，“你很喜欢捯饬电子类的产品么？” “嗯，喜欢，我家里所有电器我都拆过。” “挺好，多动手，多实践。”孟谦拍了拍陈天寒的胳膊，也不再多逗留显得刻意，开始去别处逛逛。 8月20日，随着大赛的闭幕，大风集团的青少年科创精英奖也开始颁发，陈天寒毫无意外的得到了奖牌和奖金，晚上吃过饭后，孟谦单独把陈天寒叫进了一个会议室。 “孟总。”单独跟孟谦交流，陈天寒还是显得有一些忐忑不安。 孟谦尽量表现出和善以减轻他的紧张，“天寒啊，你今年是高二对吧？” “对的。” “听你老师说你成绩很不错，目标是哪个大学？” “清华或者燕大。” 孟谦对陈天寒后世的印象只有他考上了清华，其他更多关于陈天寒的事情就完全记不得了，毕竟只是在一本科技杂质上看到过而已，要不是因为他是万能充的发明者，这个名字都很难有印象。 “对了天寒，关于你发明的这个万能充，我们公司研究了一下觉得有一定的商业价值，简单来说就是能卖钱，所以我想把你的技术买下来。” “啊？”陈天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此时的陈天寒对专利完全没概念，所以曾经那一世大家都说海陆通之所以从来不管技术抄袭的事情，除了管不住，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它自己是直接抄袭了陈天寒的技术。 当然，海陆通从来没有公开回应过这件事情，但陈天寒反正从来没有通过万能充这个发明赚到过一分钱，很多事，不同的人都会有各自的判断。 所以孟谦完全可以直接把技术就拿来就用了，但这显然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他看重万能充，更看重陈天寒，对孟谦来说，人才比什么都珍贵，“据我了解你这个技术没有申请专利，所以没有办法通过专利转让的方式购买，我想我们就直接通过磋商的方式进行购买，我想出十万买下你这个技术。” 孟谦本想多给一点，但对一个高中生来说自己真给他100万怕不是得把他吓坏了，而且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万能充能有多大的市场，在大家看来这东西成本才几块钱，也卖不出什么大价钱，孟谦能给10万对于没有上帝视角的人来说都觉得给多了。 面对孟谦开出的价格，陈天寒完全懵了，本能道，“我想问问我爸爸。” “好啊。”孟谦拿出手机让陈天寒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跟陈天寒父亲的沟通非常顺利，对方一听自己儿子瞎倒腾的东西居然能卖十万，巴不得赶紧卖了，尤其是知道买方是大风集团之后就更没意见了。 父亲同意了，陈天寒自然也就不多说什么，但孟谦却嘱咐道，“以后有了发明，要养成申请专利的习惯，你作为个人，申请国外专利可能比较麻烦，但申请国内专利还是比较方便的，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陈天寒有点懵懂的点头，孟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停进去，也就不说这事了，“这个你收下。” 孟谦将一封信递到陈天寒的手中。 “这个是？” “这是大风集团的邀请卡，以后上大学之后，凭着邀请卡寒暑假都可以来大风集团实习或者参加一些公开的培训课，我们大风集团的邀请卡之前都是发给大学生的，这次获奖的是第一批拿到邀请卡的初高中生，而你是第一个，所以是1号。” 陈天寒在孟谦的点头允许下打开信封，就看到一张精致的卡片，上面是大风集团的抬头和一句寄语：成功的大道，是努力，成功的捷径，是坚持努力。 右下角则是一串数字：000001。 第三百二十一章 员工创业 对于所有的获奖者，孟谦都一一单独见了，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和规划，把邀请卡给到他们。 每一个人的具体信息孟谦都让何雅婷记录下来统一放入公司的学生人才库。 在大风集团的学生人才库中存放着大量公司接触过的学生，有的是孟谦亲自接触的，也有的则是其他一些管理层去接触的，这些信息存在公司里有专门的一个部门负责追踪。 比如哪些人后续有来实习，实习情况如何，这些人毕业去了哪里，有没有参加什么比赛，有没有什么成就，入库人才的后续整体发展分析等等。 然后根据分析及时个人事部对接，及时接触人才，及时推荐人才，及时吸纳人才。 这是一个看似是不主流的部门，但其实干着非常复杂且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回公司后，孟谦第一时间联系了比亚迪的王川福让他派个团队过来帮忙指导一下工厂的收购和管理等方面的事情。 自己造工厂肯定是来不及的，因为过两个月海陆通的万能充就出来了，孟谦又不想去收购海陆通，一来性价比太低，而来海陆通那么远不方便管理。 做个万能充不需要多高端的工厂，在杭城就有很多可选择的收购目标。 最终，大风集团100万收购了在余杭的一家做电池的企业，选择这家企业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周围有可扩建的土地，孟谦跟当地官府沟通后把这些地都买了下来。 之后一段时间，比亚迪的一支管理团队留在了工厂帮孟谦做了一些前期工作，当然，孟谦支付了一笔管理费。 9月1日上午，大风集团例行月初会议，参加会议的管理层每一个都容光焕发，因为有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就是，大风集团已经提前完成了200亿的年度目标。 “国家支持就是不一样啊。”孟谦不由感慨，短短半年的时间，单单一个全国各地的官府订单就已经给孟谦增加了42亿的营业额，关键这才刚刚开始，真想把全国各地的官府单位订单都覆盖下来，少说也得两三年的功夫，这后面的钱不可估量啊。 “这个数字确实让人意外，大概是因为我们的产品在国内没有竞争对手。”萧博识在一旁道，“不像他们做电脑的，国家要同时扶持多家企业，只要我们的产品没问题，这几年这个市场我们都能吃下来。” “但是国内的订单把我们的利润给拉下来了。”孟谦调侃了一句，众人都不禁一笑。 大风集团一直都是一家高利润的企业，游戏的利润就不说了，大风集团在海外的软件销售利润更是可怕的，之前就说过，在海外人家卖10块孟谦卖9块，但问题是，华夏员工，哪怕是大风集团的员工工资也根本没办法跟欧米比。 人工成本差太多了，人家欧米卖10块本就是高利润，大风集团比他们低的多的人工成本之下还卖9块钱，利润之大可想而知。 可以说大风集团在国外销售的大部分企业软件利润是50%起步的。 提前完成200亿目标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游戏和风信的爆发，尤其是这两个月。 “孟总上次关于非主流的言论极大的提升了公司在消费者心中的形象，这两个月，风信和游戏的销量涨幅达到了40%，《劲舞团》更是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创造了36亿的销售额。”顾俊辉在一旁解释，而且还带着情绪补充了一句，“当企业家有社会责任感的时候，社会也会用它的方式回馈企业。” 除此之外，烛龙传感器的销量和烛龙架构的销量增幅在海鸥相机出来后提升了280%，未来的潜力让人期待。 “公司今年到目前为止研发投入多少了？”孟谦侧过头问何雅婷。 “21.5亿。” 孟谦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公司现在的流水，因为最近两个月销售爆发的厉害，所以钱都还没来得及花出去，现在可用资金已经达到了28亿。 “对了孟总，英皇那边的情况感觉越来越不稳定了。”除了好消息，也免不了一些坏消息，“廉政公署这次搞得很大，英皇估计是不好收场了。 如果英皇倒了，我们明年的计划就会受到影响，即便不倒，我担心这件事情的余波会影响到我们。” “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几年后更谈不上什么余波了，而且英皇只是我们的合作方之一，我们要的是它手里对我们有利的资源，这事不用太在意。” “孟总怎么这么肯定？” “香江娱乐圈的事情，你去街头随便拉个老百姓知道的可能都比廉政公署多，而且，你以为好莱坞很干净么？”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不再多言。 例会在一小时后结束，但等众人都离去后，宋镇罗却留在了孟谦的办公室，“孟总，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你现在有时间么？” “嗯，坐下说。”孟谦本来是有点事要忙的，但看得出宋镇罗的事情应该很重要，便先留下来陪他聊聊。 坐在孟谦的对面，宋镇罗努力让自己看着孟谦的眼睛，却显得越来越局促，“孟总，我想离职。” 话刚说出口，宋镇罗还是下意识的把眼神挪开了。 孟谦第一反应也有些意外，但很快调整情绪，“怎么了？” “我们游戏引擎底子打的好，新游戏开发很顺利，算上交接的时间，这个时候我离开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了，所以我...我想出去创业。” “你打算做什么？”孟谦是真的希望更多的员工出去创业，但公司成立还不到四年，孟谦又觉得他们从公司得到的东西还不够丰富。 “我打算做企业软件，从通用版和小企业定制开始入手。” “企业软件...虽然国内现在做企业软件的第一梯队还是只有大风集团，但跟你有一样想法的人并不少，据我了解，不管是东软华软这些有实力的企业还是一些刚创业的企业，现在做这个的有点多啊。”孟谦表示了真诚的担忧。 “我也知道。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确实是一个趋势，大风集团的成功其实还有一个意义就是促进了国内企业对数字化管理的认识和认可，这个市场刚刚开始发展，大家的技术水平又都差不了很多，综合来看，我觉得这是一个创业的好时机，就像你说的，创业者，免不了要有赌的精神。” 孟谦看着宋镇罗被自己的言语感染后坚定的样子，好想告诉他自己说赌是为了给重生先知找个理由... 不过以孟谦对这个行业现在的了解，趋势确实起来了，未来的市场也确实会很大，只是宋镇罗到底能不能吃到肉，他就不知道了，“那你有什么长远的规划么？”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所以我只想专注一点，先从小企业定制起步，慢慢积累客户积累口碑再往大企业发展，我的目标就是把企业软件这一件事情做好，做到极致。如果有可能的话，甚至在这一个领域内有朝一日超越大风集团。”宋镇罗说最后一句话的是有点硬顶着自己去说的感觉。 孟谦心里明白，毕竟都打交道这些年了，宋镇罗这个人能力没问题，就是性格柔了一点，但内心其实很有野心，这也是他能当上经理的原因。 他不是一个很会表达野心的人，也不是一个很会激励下属的人，他是以以身作则和乐于帮助他人来服人的，而且做事情很细很钻，倒也算是一种比较有特色的创业者性格。 这种人就是容易吃一些阴招的亏。 不过当宋镇罗决定创业了，孟谦自然不会多加阻止，甚至真的替他高兴，但路得他自己走，孟谦单纯出于关心咨询了一些细节，“你准备了多少钱？” “现在差不多筹备了30万？” “有合伙人么？” “没有。” “公司有人跟你走么？” “没有。我绝对不会挖公司的人。” 孟谦笑着示意他别多想，“能挖就挖，能从大风集团被你挖走的，说明很认可你，这是好事。” “那不行，公司的人我是绝对不会碰的。” 孟谦无奈，宋镇罗就是这么个人，有些时候过于正直了，孟谦真有点担心他，“既然是因为创业而辞职，我就不留你了，我送你两份礼物吧，你要做企业软件，公司的相关专利免费授权给你一年，第二年还想用，一分不会便宜。 第二份礼物，我承诺给你一次投资机会，但前提是你的公司能过大风集团投资审核标准的基本线，这个基本线你应该是清楚的。” “孟总这不行，我离职后去做跟大风集团相冲的产业，你不限制我都已经是给足情面了，真不行，而且...”宋镇罗露出了真实的愧疚，“你刚安排我去IBM学习，我一回来还没回报公司就...要不是真的觉得现在是抢市场的时候，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创业的。 我真的不能再要公司的任何东西了，我只希望交接期我能为公司多做一些，虽然公司现在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其实也做不了太多了。” 孟谦心里难免有些感触，“行了，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聊天，就别扯这有的没的了，以后得叫你宋总了啊。” “别别别，孟总，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你大我几岁，我一直叫你名字本就觉得别扭，以后叫你宋总反倒是自然了，好好干，以后辉煌腾达了记得拉我一把。” “孟总就别开我玩笑了，我能有点小成就就心满意足了。” “听说你前不久刚找了女朋友？”事情已经定了，孟谦也不多说了，便想着随便聊几句然后就过去。 “分了。” “怎么，不合适啊？” “不是，她说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 “那不是挺好，初恋多清纯啊。” 宋镇罗的脸慢慢黑了下来，“她第一次跟我那啥的时候，说我技术不行。” 孟谦，“...” 第三百二十二章 商业手段 宋镇罗从孟谦办公室离开后去找了孙晓静确定离职的事，根据游戏的情况，他的交接期比较长，需要到2到3个月，宋镇罗没有提出异议，反倒是孟谦让孙晓静尽量压缩他的交接期。 9月8日，孟谦再次来到霓虹国，他今天的目的地是东芝。 今天是来谈显卡团队收购的事情的，因为价格的问题，双方一直都没有达成一个共识，东芝作为霓虹国的巨头企业拥有无法克制的自信，明明自家显卡做的不怎么样，但就是觉得自家的团队很值钱，一个600多人的团队加专利技术加设备打包，开口就是15个亿，后面还价还了半天还要10个亿。 当然，也是因为现在的市场还没有完全看清双雄争霸的市场格局。 但孟谦是清楚的，所以这个价格显然是孟谦完全无法接受的，跟孟谦的心理预期差的远。 不过今天孟谦来东芝的表面目的，不是来谈价钱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西田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孟先生先别激动，这个事情我们也还在调查。” 然而孟谦的脸上写满了不悦，“西田先生，我们大风集团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坐下来跟你们谈价钱，我们的渴望和我们的诚意你应该是看在眼里的，为了这个团队，我们在战略合作上给足了贵公司更多的好处，眼下我们刚在价格上做出了一点让步，你们这又是高管离职又是技术被窃的，请问我们大风集团还有收购的意义么？” “孟先生，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被挖走了两个高管而已，而且三星窃取我们技术的事情我们已经跟律师沟通过了，马上就会起诉他们。”西田厚聪现在只好不停的安抚孟谦。 “西田先生，全世界都知道技术一旦被三星偷去，那官司能打到专利过期，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咳，是啊，被三星盯上确实是一件头疼的事情，但这不代表我们就放弃维权，而且三星也不是没败诉过。” “西田先生，我们既然是合作伙伴，我也不想去追究什么责任，但你是知道的，我们大风集团的电脑项目已经开始发展了，显卡是我们接下来很重要的一个产品规划。 之前我们跟索尼也有对接，后来确实也是你们这边给到了诚意，我们才把重心放在东芝，为了避免跟索尼闹矛盾，我们直接切断了和索尼在显卡上的合作倾向。”孟谦继续抱怨着，“现在这个样子就搞的真的很难受。 而且我希望西田先生可以跟我说一句实话，因为据我所知，两名高管的跳槽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那这样一个团队我们大风集团买下来是不是等于买了一个不定时炸弹？” 西田厚聪面露无奈，“情况肯定没有孟先生听说的那么严重，只能说三星的突然行动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但及时应对的话肯定能把事情稳住。” 孟谦叹了一口粗气，“抱歉西田先生，我们大风集团可能赌不起，当然这不会影响到我们在其他方面的合作，我今天亲自来，也是希望西田先生能理解我们的无奈。” “孟先生先别着急，我们的管理层都有竞业协议在身，我们自己也有完善的专利保护机制，我相信这件事情不会继续发展下去。” “可是...”孟谦做出一个很纠结的表情。 而看到孟谦在纠结的西田厚聪马上道，“我们可以在价格上做出让步。” 孟谦跟萧博识对视一眼，两人依旧都是很为难的表情，孟谦一副出于客气问一问的态度，“西田先生应该知道预期比现实更可怕，我们也不想耽误贵公司的时间，还是那句话，这个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其他方面的合作，如果东芝真的愿意让步，我们需要进行一次全新的评估，但我想说的是，我认为东芝可能很难接受我们最后的报价。” 西田厚聪这会儿也开始装傻，毕竟价格的事情让步一点他都可以做主，让步多了，他就做不了主了，“既然大家都愿意谈，也已经谈了，那不如就先请孟总评估出一个价格来。” “也行吧。”孟谦做出一个给东芝面子的表情。 而了解孟谦的人一定已经意识到，这个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而背后的故事，需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当孟谦第一次拿到东芝的报价时就确认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但就像上面说的，东芝的人才和技术是值钱的，只不过现在东芝还没看清形势，高估了自己，但这个现象几乎在所有企业里都有，孟谦现在放弃东芝去找其他企业，报价也不会差多少，除非就是放弃这些人才和技术，纯靠自己公司这点人慢慢死磕。 这个时候，孟谦想到了后世看过的一些商业案例，并找到了萧博识，两人一番沟通后，萧博识再次出国，不久后，一份方案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职业叫做猎头，大家都不陌生，就是帮金主爸爸去其他企业挖人的家伙。但就是在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职位背后，却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产业，比如，三方介入。 用孟谦这个案例来解释就是，三星本身确实在挖这方面的人才，然后找了国际猎头公司帮忙去其他企业挖人，而大风集团希望三星能顺利挖到东芝的人，于是大风集团会出面再给猎头公司的猎头一笔钱，在大部分情况下，这个钱都是直接给猎头的，会跳过公司，除非是那种超级国际巨头，有绝对的实力让国际猎头公司保密。 但像大风集团这样的企业是没有能力让国际猎头公司替他保密的，而直接找猎头的好处就是完全不需要告知他我是哪个公司的，反正我给你一笔钱，这笔钱一部分是你的，另一部分是用来加码挖人的，至于给钱的人是谁，猎头不知道，也不会问，这是行规。 不过如何去找到能干这事的猎头并不容易，大部分猎头是没有这个胆子去干这个事情的，有些猎头敢干，但是没经验或者没脑子很容易搞砸，所以就需要在国际猎头界有比较深的资源渗透，好在，萧博识当年积累过这个人脉，毕竟他一直干的是国际间的事情。 于是，大风集团花了一笔钱帮三星挖了两个东芝显卡部门的高管，同时还帮三星去窃取了东芝显卡的一些技术专利，也许有人会好奇，这个高管不会说漏嘴么？ 不会，在国际猎头挖人的时候是可以要求双方签署保密协议的，因为会涉及到大猎头公司的一些手段，我作为猎头公司，不希望被知道，反正你作为企业我人给你挖来了就行了。再说了，我为了跟你三星多一点合作，自己主动多花了点钱，赔钱赚你这个大客户，目光放的比较长远，怎么了，有谁规定不行么？猎头说白了也是销售，而销售，只论结果。 这个时候当孟谦再次来到东芝的时候，东芝显卡部门的估值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就像孟谦说的，预期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资本市场玩的就是一个预期，你今天能被挖走两个高管，明天是不是会被挖走另外几个高管？你的显卡部门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嗯？ 再说被三星窃取的技术到底有多少？要知道你们东芝都斗不过三星，何况我大风集团，我拿什么去跟他斗，到时候我不是等于买了个烫手山芋回家，白瞎了十个亿？ 而东芝现在其实也着急，本来这个团队他们就想切掉了，现场又出这个事情，团队内部会不会动荡，如果真的越来越多的管理层走了，自己还怎么搞，至少现在脱手还能保个底啊。 于是乎，孟谦通过给猎头的500万，让原本底价10亿的东芝显卡团队，贬值到了3亿。 后世这种商业套路并不少见，经常关注商业的朋友肯定见过时不时有企业估值几十亿然后几个亿出售了，这个时候就可以去看一看，核心团队是不是被人挖走了，核心技术是不是被人盗取了。 但孟谦这事做的并不心亏，因为从重生者的角度来看，东芝的显卡团队现在真的不值10个亿，孟谦只是用了一点手段给了东芝一个真正合适的价格罢了，当然，多少也赚了点便宜。 逛青楼钱都付了，总要得到点啥不是。 ... 第二百二十三章 时代变了 当孟谦离开东芝的时候，西田厚聪长舒一口气，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毕竟未来的事情谁都无法确定。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未来几年显卡界两强地位逐渐稳定，霓虹国显卡节节败退，大风集团的显卡也还在种田期，西田厚聪想起今天的交易觉得很有先见之明，还特地买了点霓虹国的土特产去看望孟谦... 孟谦在霓虹国逗留了两日，去见了一些在霓虹国的合作企业，维系着大家的关系。 回国已是9月10日，正值教师节，孟谦向母校江大捐了100万，这是他毕业的第一个年头，孟谦往后每年教师节都会给江大捐一笔钱，钱不多，但是孟谦的一个态度，也是一片心意。 收到捐款后的潘云给孟谦回了个电话，先表示了一下感谢，同时给孟谦带来了好消息，“最后一份材料已经递交上去了，不出意外的这几天就会有正式回复了，到时候你尽快安排动工吧。” “好嘞。” 孟谦申请的学院定址在江大西溪校区的边上，申请下来的学院名字是江大西湖学院，作为一所民办学院，要拿到杭城地标西湖这两个字是非常不容易的。 2018年成立的西湖大学，背靠一堆大佬。 毕竟华夏大学取名的习惯就是地名优先，作为未来的理工类大学，孟谦肯定不能去取什么明德，格致这种文绉绉的名字，最好就是什么什么理工大学，什么什么电子科技大学这种简单粗暴的名字，但一听就感觉很正规。 要么就是地名大学，无奈在杭城这边这些名字都被占完了。叫杭城大学也不行，江大就是杭城大学合并而来的。没办法，剩下能选的就是杭城地标西湖了。 当然，这会儿还只能叫学院，得等以后独立出去了才能叫西湖大学。 后世西湖大学这个名字传闻是江省官府亲提的，不然根本拿不到西湖这两个金字，好在现在的大风集团有这个影响力。 至于18年大佬们搞的那所西湖大学，孟谦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到先得。 刚跟潘云聊完大学的事情，后世杭城另外一所有名的大学湖畔大学创始人之一的马沄正好来大风集团拜访孟谦。 最近这几年，孟谦和马老板一直保持着君子之交，大家时不时的互相走动一下，唠唠家常聊聊行业聊聊国事，逢年过节发个消息问候一下，马老板甚至还给孟谦介绍过女朋友，但彼此之间一直把握着尺度，就是把这份感情维护好，等真正有需要的时候再考虑去“使用”这份交情。 马沄有大志，又爱武侠，孟谦同样有大志，又有情怀，两人就这么结下了不错的友情。 “马总今天又路过啊。”孟谦笑着示意马沄入座，然后让何雅婷先出去，自己亲自给马沄泡茶。 “今天不是路过，今天是有事找你。”两人交情慢慢深了，当真的有正事的时候，说话都自然比较直接。 “遇到什么事了？”孟谦简单泡了杯绿茶端给马沄，自己则回到座位上端起自己的保温杯。 “淘宝网发展这几个月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信任问题。” 孟谦眼角微动，好在马沄完全没有注意到，“怎么说？” “消费者不敢把钱打给卖家，生怕卖家是骗子，到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也只能打电话联系我们客服，可问题是很多事情我们客服也解决不了。” “ebay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这个事情孟谦倒是真好奇，因为他没去了解过。 “ebay没解决，ebay每天也有不少申诉的消费者，但是ebay收费啊，交易服务费，登录费，推荐位费，这些费用本身就已经在筛选客户了，再加上ebay又有一套选客户的标准，双重筛选之下，ebay的客户相对就比较靠谱一点。 但我们淘宝采取的是完全免费的策略，我们也有我们的审核标准，但免费策略就注定了鱼龙混杂，有些时候我们也很难判断卖家的信用度，我们也是受骗者，而且淘宝的未来更关注小企业个体户，这个问题会越来越突出。” “这倒是一个天然的矛盾，收费都有骗子，何况是免费的，所以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了么？”孟谦故作好奇。 “我有一个想法。”马沄皱起了眉头，“但李琦他们都在反对我。” “什么东西？” “第三方支付。” “第三方支付？”孟谦很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出不解，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控制做的怎么样，“什么意思？” “就等于我们公司是一个担保，买家先把钱给打到我们这，等收到产品确认没问题了，我们再把钱给卖家。我们没有办法去确认卖家靠不靠谱，但我们可以确保自己靠谱。” “这想法挺不错的啊。” “想法是不错，大家对想法本身没意见，可问题是，张树新当年失败的前车之鉴就在那摆着呢。”马沄无奈的叹了口气，身体往沙发上靠了靠。 “张树新跟电信系统抢饭吃，而你这是...要跟银行系统抢饭吃。”孟谦继续假装震惊，还在脑子里不断的评估自己现在做出这样的表现合不合理。 马沄双手一摊，“是啊，跟银行抢饭吃，搞不好我就是下一个张树新，但张树新遇到了你，我能不能遇到另一个孟谦可就不好说了。”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其实我并不认为我在跟银行抢饭吃，一直以来，银行系统也好，电信系统也好，我们国家一直关注的都是大企业大用户，如果说华夏企业金字塔有一百层，国家一直在管那些30层到100层的人。 但是30层以下那些人呢？那些中小企业家呢？那些普通用户呢？这些人一直都被国家忽视了，其实淘宝想做的就是去帮助这些国家顾不上的人，我一直坚信我不是在跟国家抢饭吃，而是在帮国家处理他没有精力去处理的事情。” “看来你心里是有答案的。”孟谦顺水推舟道。 “但大家都反对，我也不得不听，所以我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你这是搞事情啊...”孟谦心头一紧，支付宝可以说是决定阿里命运的一个东西，马沄来问自己的意见，孟谦还真不敢轻易回答。 毕竟马沄是说过大家都觉得这个事情不行我就觉得这个事情能做这种话的人。万一自己支持支付宝，这家伙清奇的脑回路一想，居然有人支持，看来这玩意也不咋地，那不扯犊子了。 “我觉得这个东西对淘宝来说会非常重要，外人还是不要给建议的好。”孟谦选择拒绝回答。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我现在需要一个旁观者的意见。” “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旁观者永远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只会说一些屁话。”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孟谦内心：“我就是不想给你意见你听不懂么？！” 不过当看到马沄脸上的表情时，孟谦内心的吐槽也就都放下了，他看得出，马沄是真的很纠结，甚至有一个瞬间孟谦觉得，马沄好像真的是把自己当朋友了。 想到这，孟谦也不躲闪了，既然历史的车轮已经滚偏了，那就按新剧本来吧，“时代已经变了。” “哪变了？” “我觉得如果说八九十年代属于草莽时代的话，21世纪的前十年，就是草莽英雄正名的时代。你想想，大风集团放十年前，会这样发展嘛？” 马沄陷入了沉思，孟谦自顾自喝着枸杞茶。 马沄也是真不见外了，就这么在孟谦的办公室里沉思了足足十来分钟，“孟总，你觉得淘宝网免费这个策略有没有错？” “我个人肯定是支持的，用免费引流，用增值服务赚钱，是我早几年就开始推崇的策略。”孟谦回应道，不知道马沄怎么扯到这事上来了。 “这么说，你是支持淘宝免费的？” “支持啊。” “光口头支持嘛。” “啊？” “我缺钱。” 孟谦，“...” 第二百二十四章 达成统一 两人因为相熟，所以马沄可以用玩笑的方式把这句话说出口，但真的认真对待之后，两人都严肃了起来，阿里现在是真的缺钱。 曾经的历史上，阿里2000年拿了软银2000万米元融资加5家风投的500万米元，2004年拿了软银6000万米元加其他4家风投的2200万米元是在2月份，现在是2003年的9月份，阿里当然缺钱，尤其是确定免费政策之后，阿里的资金缺口大的很。 “你们现在想融多少钱？软银那边怎么说？”前不久阿里去找过软银，这个事情孟谦是知道的，因为就在月初李琦来大风集团找过孟谦聊了一下帮阿里完善线上平台的事情，顺便也提过一点融资的事情，但李琦毕竟不是老板，没有提到想让孟谦投资的事情。 “软银愿意给钱，但前提是这一次注资他们想全部投在淘宝上。” “跟曾经那一世一样啊。”孟谦心中默道，软银04年给阿里注资的6000万米元其实是给淘宝的，并不是给阿里的，那个时候说白了阿里和淘宝是两家公司，类似大风娱乐和大风科创，还没真正搬出阿里集团的概念。 这就催生了后来的阿里股权事件。 2005年ebay被淘宝锤的快玩球的时候干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去找了软银说要出10亿米元买下他手里的淘宝股份，软银自然是答应了，6000万米元一年变10亿米元，谁不心动啊。 马沄当时就慌了，但马沄拿不出更多的钱回购淘宝的股份，好在蔡崇杏想到了一个人，雅虎的杨志远。 于是就有了雅虎2005年10亿米元加雅虎华夏收购阿里成为阿里集团最大股东的故事，雅虎出钱把软银手里的淘宝股份全部买断。 所以不少人都有一个误解，软银在阿里的股份根本不是通过2004年投资的6000万来的，那6000万买来的股份都被雅虎买走了，软银后面的股份而是从林夏卢那边买来的。 这个林夏卢就是1999年牵头以500万米元投资阿里的高盛代表，高盛当年牵头用500万米元买下了阿里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2005年，高盛以一亿多米元的价格把这些股份全部卖给了软银，同时，软银还买下了其他几个风投的一些股份。 从此，马沄团队，雅虎，软银共同持有阿里集团股份。 “现在是淘宝要烧钱，软银要把钱投到淘宝身上也没什么问题吧？”理论来说这事确实没毛病，就好比大风娱乐缺钱，那找融资就直接投到大风娱乐，不必投到大风集团。 “是没问题，但我们做的三年投入预算有点大，现在除了软银我们找不到更多大资方，到时候软银手里握着这么多的淘宝股份，我心里总是不踏实。”马沄这话说的还是很实在的。 “你们这次的融资计划是多少？” “5个亿。” “软妹币吧？” “嗯。” 孟谦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大风集团这两年倒确实一直在投资一些有潜力的企业，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我们得先做调查分析。” “没问题。” 两人的交情在那了，孟谦选择用考察结果来作为最终的评判标准是最合适的，投不投的都不会影响大家的关系，而且孟谦内心是真的想要先调查一下，因为互联网的提前发展，虽然ebay还是国内现在的老大，但类似淘宝这样的后起之秀却比曾经那一世多了不少。 其中不乏跟淘宝一样选择走免费路线的，甚至连张树新去年都想过做电商，要不是因为公司资金被困在搜索引擎上，她可能真的干了，所以这一世的淘宝还会不会跟曾经那一世一样，孟谦是真不敢确定。 而孟谦的调查着重在意几个点，第一是淘宝内部是否坚定免费路线，第二是淘宝的销售团队是否抓住了江省庞大的小企业群体，是否利用好了这些小企业的力量，第三就是淘宝是否注意到快递的重要。 淘宝的诸多成功原因中有一条就是跟快递行业的合作，很多人都说四通一达靠淘宝起飞，尤其是从2005年圆通跟淘宝合作开始，四通一达走上了快速通道，但同时，淘宝的发展也离不开快递行业的反向推动，这是一个互相推动的过程。 当然孟谦最在意的一点就是，淘宝到底搞不搞支付宝，结果就是，马沄还是力排众议拍板决定搞支付宝。 除了孟谦在意的这些，公司还有一些常规数据分析，类似客户存量，客户增长率，平台日交易额，交易额增长率等等。 经过十几天的反复调研和沟通，双方达成了初步的融资意向，但有个问题孟谦也必须先跟马老板扯清楚，“我们这个投资，算投在淘宝上，还是算投在阿里上？” “目前我想把两边分开，淘宝刚刚起步，现在就放到一起的话其实挺麻烦的。” “好，那就等最后的估值出来吧。”孟谦其实也更倾向于这个做法，因为淘宝刚发展，能便宜点。 “嗯，对了，崇杏那边跟我说，软银跟富达的面子都要给，既然他们有意愿，多少得给他们留一点。” 马沄这话在孟谦看来就是胡扯，虽然软银和富达确实都追加了二次投资，但曾经的阿里可是做了不少功课，现在淘宝刚刚上线不久，人家求着追加投资？如果软银和富达真的这么看好阿里，当年马沄也不可能在这一轮融资的过程中跑了这么多企业了。 怕被软银拿捏可不是一个能彻底解释的原因，如果软银真的这么看好阿里，那主动权应该在阿里手上才对。 孟谦心里清楚，这是怕到时候淘宝没有被软银拿捏，可是被大风集团可拿捏了，这是防着自己呢。 哎，商场啊... 淘宝融资计划做的是5亿，但绝大部分企业拿到的融资都是低于计划的，然而大风集团却愿意投这个钱，毕竟手里20多亿现金呢，这反而让阿里慌了，现在的5个亿都够买下半个淘宝了。 至于压制大风集团的股份占比到底是马沄的意思还是蔡崇杏的意思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的意思，这个孟谦就不得而知了。 但孟谦并不是很想让出股份，既然判断淘宝很可能还会像曾经那一世一样发展，那淘宝的股份就真的很有价值了，现在买入的话，三年翻十倍，十年翻一百倍啊。 更重要的是作为淘宝的大股东，未来阿里系的资源啊... 所以孟谦直接强势了下来，“我们跟软银倒是有合作，如果你不想再让软银占着阿里的股份，我可以出面跟他们谈，这点面子他们应该还是会给我的。” 孟谦一句话，直接把马沄给噎住了。 但该给的台阶还是要给，孟谦随即继续道，“不过说实话，5亿资金对大风集团来说压力也不小，如果有其他风投倒也是好事。” 孟谦的意思马沄也听懂了，害怕被大风集团拿捏，大风集团可以先少投点，一些风投的钱阿里也可以搞一点，但软银之前已经拿了阿里一些股份了，就不要再找他进来了吧。 好在马沄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再给软银股份了，孟谦做了让步，两人也就达成了统一。 2003年10月10日，经过多轮谈判和评估后，大风集团用3亿软妹币收购了淘宝网36%的股份。 而在第二天，淘宝推出了支付宝。 ...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大大方方 而在淘宝推出支付宝的这一天，大风集团同样推出了一个改变华夏人生活习惯的东西：视频网站，清风网。 国内最早的视频网站是成立于2004年11月份的乐视。 孟谦把这个第一抢了，不过就这一世的互联网发展情况来说，不管是网络基础还是网民基础可能都已经超过曾经的2004年11月份了，所以即便大风集团不出手，国内第一个视频网站估计也会大概率提前到来。 至少就孟谦知道的，网易之前也说准备做视频网站，本来目标是2003年年底，后来听说大风集团要做，好像搁置了。 而大风集团之所以要赶在10月11日上线，是因为这个产品的上线还带了一份使命感。 那就是关于2003年10月15日的神5发射。清风网成为了唯一指定合作视频网站。 当然，现在只有这么一个视频网站，也只能唯一了。 自从当初通过风信传播数学家大会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后，国家就开始逐渐意识到互联网宣传效果的重要性和有效性。 所以当知道大风集团在做视频网站后，上面很早就来找孟谦商量过这个事情，毕竟视频的效果会更直接。 经历过2003年这件大事的人应该还记得，当年全国翘首以盼想看直播，结果在10月14日的时候央视突然宣布不会进行直播，具体原因也不是很清楚。 直到顺利降落后，各大电视才开始播放视频记录，但这么一来很多人那股劲头就过去了，特地蹲电视去看记录的人会比蹲电视看直播的人少的多，毕竟这种感觉差的太多了。 所以国家就想到把视频放到网上，蹲电视等新闻确实很麻烦，但放到视频网站上，网友随时想看就看，那就方便多了，点播量自然也会上去。 但这事可把大风集团忙坏了，本来公司计划年底把基础搭好，等2004年年初上线的，现在时间提前了三四个月，而且视频网站总得有点内容，这就得忙着去买版权。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孟谦打算多国一起上线的，在国内倒是背靠国家一路绿灯买了很多版权，但在很多国家买版权手续麻烦的一批，把大风集团的员工折腾的够呛。 最后也只能做到在13个国家首发。 10月11日网站上线后，开始大风集团开始砸钱推广，风信在手，用户我有，视频网站的推广速度非常快。 而对于用户来说，当打开网站的那一刻就沦陷了。 大风集团的视频网站是以电视产业作为第一切入点的，此时一打开网站就可以看到几十部热播电视剧排列在用户面前。 《天龙八部》，《倚天屠龙记》，《隋唐英雄传》，《神医喜来乐》，《大江东去》，《金粉世家》，《水月洞天》，《粉红女郎》... 都是2003年正热播的电视剧，除此之外，用户还可以通过搜索找到前面几年的热播剧。 诸如2002年的《风云》，《铁齿铜牙纪晓岚》，《大汉天子》，《十八岁的天空》，《萧十一郎》等等。 2001年的《康熙王朝》，《大宅门》，《流星花园》，《情深深雨蒙蒙》，《寻秦记》等等。 当然，还有更老的电视剧，比如《还珠格格》，《康熙微服私访记》，《西游记》，《少年包青天》，《绝代双骄》，《小李飞刀》等等。 说实话，当孟谦自己进入网站看到这些电视剧的时候，感性的他差点没绷住，都是回忆啊，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居然看过这么多电视剧。 至于用户沦陷的原因自然跟孟谦不一样，是因为对这个年代的观众来说，平时只能跟着电视台看电视，电视台播到哪算哪，自己完全做不了主，但视频网站的出现让这一历史被改变了，只要有电脑，就可以去看自己想看的电视剧，不用再蹲点等在电脑前，也不用再憋着尿等广告时间去上厕所，随时可以暂停。 当然，前提是得有一台能上网的电脑。 大风集团之所以用电视剧作为切入点，是因为这会儿电视剧的版权比较便宜，大众又有这样的需求，电影的话现在流行买碟，版权也比较贵。 当然，后面慢慢都会填充起来，电影，动漫，纪录片，转播，该有的都会有，需要时间来慢慢发展。 “这也太爽了吧，想看什么电视剧就看什么电视剧，想看第几集就看第几集。” “我看了整整3年的《小李飞刀》，自己都记不得看了多少遍了，楞是到现在都没看全过剧情，我终于能看全一回了...” “终于不用再跟爸妈一起看电视了，每次看到电视里接吻我还得把眼睛闭上，可是我真的好想看啊！大风集团牛逼！我终于可以睁着眼睛看吻戏了！” “楼上哥们也太实诚了吧，我每次用手遮着眼睛的时候都会漏出一个缝隙偷偷看。” “别听楼上的，上次我就是偷偷漏了一个缝，结果我弟弟出卖了我，懂嘛，我弟弟，二弟哦，你们知道那种尴尬嘛？！” “楼上的算什么啊，我之前舔屏被我妈看到...” “什么时候能上线动漫，我想知道龙珠后面的剧情。” “跪求电脑厂商继续降价，大学生买不起电脑啊！” ... 10月17日开始，清风网上线神5特辑，慢慢发布了很多纪录片，在连续一周的推广下，有用过风信的用户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清风网的存在，就算这段时间没登录风信，只要不是长期独处，基本也已经听周围的人聊起过清风网了。 毕竟这是一个追逐网络创新的时代，网上有点什么新鲜玩意大家都很乐意去传播并且尝鲜。 纪录片很多都不短，但观看量很高，得益于这个年代的网民还没被培养出追逐快节奏的习惯，不像后世看个几十秒的视频都嫌长，什么都要快。 现在的人相对还能耐下性子来看点东西，再加上视频网站刚刚出现，很多人都还带着一股新鲜劲，连续看了几天的电视剧了，看看纪录片也挺好，反正现在也看不了别的。 更重要这个年代也还没出现爱国羞耻论，看到国家成为全世界第三个实现载人航空的国家，大家大大方方的高兴，大大方方的高呼国家牛逼，大大方方的主动传播，不用担心被人骂小粉红，也不用担心被人骂战狼。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虽然崇拜西方的人更多，可他们一般就是单纯的说米国哪里好，就比如在网站评论区出现了一些评论嘲讽全世界第三有什么可高兴的，然后开始列举米国的航空能力，表示华夏至少还差50年。 但至少，这个年代不会因为说几句华夏牛逼就被扣上小粉红的帽子，这点还挺好... 通过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的结合，通过文字媒体和视频媒体的结合，国家这一次的骄傲传递向了更多的人，尤其是更多年轻人的眼中。 而且纪录片做的很细，除了记录整个过程，还记录了很多幕后的故事，让年轻人看到科技的力量，看到英雄的力量，看到祖国的力量。 而大风集团作为网站企业方，公司的员工都建议在网站上打上祝贺和喜悦之词，最后也确实这么做了。 这个年代的这种氛围还是让孟谦很感触的。 其实对全世界而言都一样。 生而为人，本该大大方方的爱国。 ... 第三百二十六章 挖掘 10月25日，孟谦去了一趟泰国曼谷，大风集团（泰国）正式挂牌，引发了不小的影响，泰国官府竟然还派了几个小BOOS到现场来助阵，着实给足了孟谦面子。 其实本来大风集团开个公司肯定不会有这么高规格待遇的，这也是正好赶巧了，因为2003年10月初，华夏正式加入《东南亚友好合作条约》，开启了华夏与东南亚关系的新篇章。 所以这个时候华夏一家本土大企业来泰国开分公司自然就稍微多引起了一点关注，说白了这个面子是给华夏的，并不是给大风集团的。 既然泰国想示好，那孟谦也就不客气了，顺势跟泰国官府签了个十亿的软件订单。 第二天孟谦还被邀请去了朱拉隆功大学做演讲，现场人山人海不禁让孟谦觉得都是找来的拖。 当天晚上，孟谦和萧博识在一家酒吧喝酒，两名穿着比基尼的女子端着酒杯过来，用不标准的英文问了一句，“霓虹人？” “这两位帅哥已经有主了。”孟谦刚要回应，两名女子身后又出现了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 之前两人看到后者好像有点害怕，小跑着便离开了，后来的女子穿着热裤背心，外套了一件白色薄衫，将上半身弯靠在孟谦的桌子上，完美的曲线尽显无疑，就这么魅惑的盯着孟谦，“真嫩。” “谷莎，这是我老板。”萧博识沉着声，板着脸道。 只见谷莎身体一转，直接坐在了孟谦的腿上，孟谦身边的两名保镖下意识要动手，孟谦伸手示意没事。 “钱。”谷莎对着萧博识做了一个要钱的动作。 “钱不是给你了嘛！”萧博识看着有些不耐烦。 “资料不是也给你了嘛。”谷莎边说边在孟谦身上蹭。 “他们说没有这个人，不然我来你这干嘛！” “你怎么自我介绍的？” “思科啊。” “你是猪嘛，你都从思科离职多久了。” 萧博识，“...” “钱。” 萧博识一脸不情愿的把钱包里的一沓米金拿出来放到桌上。谷莎接过钱后立马从孟谦身上挪开，萧博识起身到孟谦耳边道，“那边见过我们俩了，只能让她带我们再跑一趟了。” “让她打个电话不就好了，有必要带上她么？”孟谦倒不是介意带上谷莎，只是单纯的从逻辑来说觉得完全没必要。 然而萧博识做了一个让人不太能理解的表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孟谦也就不追问了。 半小时后，三人来到曼谷席隆路，路边几乎每家每户就是一个小作坊，里面随处可见打磨、切割、抛光宝石的设备以及坐在设备前专注的手艺人。 “你们知道么，泰国近5年就出现了10多处类似席隆路这样的宝石街，背后的老板全是华夏人。”谷莎不时吸引着游客的注目，“等泰国继续加大旅游业的发展，估计后面会有更多的华夏人到这里来做宝石生意，专门坑华夏人。” 谷莎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孟谦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孟谦不在意的看着街边的手艺人们，见孟谦不回应，谷莎继续道，“华夏人跟米国人在东南亚都被称为聪明人，但原因却不一样。 他们说华夏人聪明，是因为我们华夏人总能找到赚钱的路子，但他们说米国人聪明，是因为米国人总能找到人才。” “人才是需要有用武之地的，华夏八九十年代出来打拼的人有初中学历都不错了，大家也干不了高科技的事情，基础不一样，方向不一样，没什么问题。”孟谦见谷莎喋喋不休，便回应了一句。 “那孟总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代表华夏的基础和方向也开始改变了？” “我今天是来为公司谋利益的，我不代表国家，跟代表不了国家。”孟谦平静的看了一眼谷莎，三人也正好到了目的地。 这是位于席隆路中间位置的一个民房，孟谦的两名保镖一人留在门外一人跟着进去。 “萨瓦迪卡。” “萨瓦迪卡。” 进门跟门口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打招呼，谷莎跟对方用泰语沟通了几句，孟谦也听不懂，不过萧博识会泰语，孟谦相对比较放心。 聊了几句后小伙子看了一眼孟谦，然后示意三人跟着他走。 进到里边的房间，入目全是宝石和相关的切割设备，还有一名正在打磨宝石的老者，小伙子在老者耳边轻语了几句，老者这才抬起头看了眼孟谦，然后摘下高倍放大眼镜，缓步走到孟谦的身边，“你好。” “您会说华文？” “我在华夏呆过五年。” “纳瓦先生您好，我叫孟谦，冒昧打扰了。” 孟谦今天来找的这个纳瓦，是泰国宝石领域的民间泰斗，而来找他的原因跟之前谷莎说的话有关。 之前也一再提过，西方一直以来都很懂人才的挖掘，其中有一条就是，他们明白再烂的人有优点，再贫穷的国家都有国宝这个道理。 就像泰国的宝石工艺，宝石加工不如钻石加工复杂，但泰国的宝石却能让人看出跟其他地方宝石的不同和明显的优势，这就是本事。 而在泰国还很穷的时候就拥有大量手艺高超的老师傅，而这些老师傅中有一些人还可以转化岗位，比如去切割玻璃，而且在泰国还比较穷的时候，这些人的劳动力还很廉价。 这就是既能找到各个国家的优势，还能联想到这些优势的可转化性能，在这个问题上，华夏确实很长一段时间内没太关注，相反华夏有不少传统工艺技术都被西方拿去二次利用了，同样，也有不少老师傅被挖走了。 所以人才的挖掘一直都是一门艺术，去高校挖人才，那属于最偷懒的方式了。 “我知道孟先生，昨天在新闻上看到过，感谢你为学生带去的演讲。” 孟谦微笑回应，“这个世界是年轻人的。” “孟先生来找我，是想让我去大风集团么？”纳瓦直接把话挑明。 孟谦快速分析后决定也把话说的坦率一点，“正是，我真诚的邀请纳瓦先生，我们会为纳瓦先生提供绝对满意的条件。” “我不会去华夏的。”纳瓦笑着回应，“米国也好，华夏也好，我都不会去。” “为什么？” “你们都是大国，你们越强大，像我们泰国这样的国家就只会越受欺负。” 孟谦眉间一动，“纳瓦先生，人类正在向命运共同体发展，我想，至少我们华夏并没有想过要去欺负谁。” “那只是因为你们现在还不够强大，人类永远不会和平，永远不会和睦，永远不会和谐，永远不会。我所拥有的一切，我只想奉献给泰国。” 纳瓦的话完全不在孟谦的预料之中，着实打了孟谦一个措手不及，仓促思考间只好换个角度，“如果纳瓦先生点头，我们大风集团愿意为了纳瓦先生把工厂建到泰国来，这对泰国来说无论是就业还是经济还是技术发展都是利好的，至少这件事情本身确实是一个互利互惠的事情，不是嘛？” “对小国来说不存在互利互惠，泰国再怎么崛起，终究只是小国，我们帮助大国发展得到的都只是一时的利益，最终我们的一切，都会被大国吞噬。” “纳瓦先生...” “孟先生，我见你，是为了说一声感谢，感谢你带给学生们的一切，但也到此为止了，请回吧。” 面对纳瓦的态度，孟谦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下去只会让情况更糟，只好礼貌的道别。 “这就是你推荐给我们的人？”出门后，萧博识有些不悦的看着谷莎。 谷莎一脸的不在意，“你们说的是让我找到泰国曼谷最好的宝石加工师傅，就是他啊，我哪能知道他有狭隘民族主义。” 萧博识欲言又止，然后对孟谦道，“看来这个纳瓦只能放弃了，我们再找找其他师傅吧。” “找其他师傅得另算钱啊。”谷莎忙在一旁接话，“虽然纳瓦确实名气很大，但曼谷不缺有本事的老师傅，我回去再给你们好好物色几个。” 萧博识转过头瞪了谷莎一眼，谷莎回敬了一个白眼，“行了你们两个先商量着，我去上个厕所。” 看着走远的谷莎，孟谦不由发问，“她以前真是你同学？” “不仅是同学，还是同事。”萧博识表现出无奈。 “那她怎么甘心在泰国...” “其实谷莎也不容易，她性取向那个...之前在学校里一直被歧视，但她常跟我说，这是天生的，她也想克制，但克制不了，毕业后因为这个事情，她在工作中更是没少受到歧视，后来我们正好要在泰国发展，钱给的不少，她就主动要求过来。 但本来是到分公司上班的，干了一段时间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辞职了，后面她具体在做什么我们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2年后之后她突然开始卖情报了。 谷莎之前是个黑客高手，我们甚至怀疑...当然只是怀疑，但她对泰国的很多情况确实了如指掌，慢慢的也算是用她的方式在这里扎根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她是那个，这一路过来我还以为她喜欢你呢。” 萧博识眼角跳动，“她确实喜欢过我。” 孟谦，“？？？” “她...他是男的。” 孟谦，“？！？！” ...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戴上帽子 “你们两个商量完了没有？”从洗手间回来，谷莎还是那个老样子。 孟谦发问，“你说纳瓦在这里有很多学生对吧？” “对啊。” “老萧想见见他的学生，越多越好，你能安排么？” 谷莎难得皱眉，“纳瓦摆明了不可能给大风集团打工了，你们还抓着他不放干嘛？” 孟谦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钱拿出来，“不够回头再打给你。” 谷莎接过钱，对着萧博识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你这个老板脑子有病。” 萧博识回敬了一个嫌弃的表情，“按照纳瓦的逻辑，孟谦去大学演讲应该也算不得在帮泰国吧？而且他如果真的是狭隘民族主义，完全可以跟我们用泰文交流，何必非要说华文，还特地提一句在华夏呆过五年？” “就算这里边有事，纳瓦虽然是这边最好的老师傅，但到了大风集团到底能发挥出多少能力也不得而知，花这功夫有必要么？以大风集团的财力，钱到位了在泰国还不是随便拉一批师傅回去给你卖命。”谷莎耸着肩膀继续表达不屑。 “你知道在这个领域全世界上最顶尖的师傅一共才几个？尤其是这么有影响力的师傅？你知道在科技产业精益求精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一纳米的误差足以...” 孟谦伸手示意萧博识不用解释，用眼神示意谷莎手里的钱，“既然都收下了，干活啊。” 谷莎白了孟谦一眼转过身摆了摆手，“憨批，跟我走吧。” 接下来两天孟谦参加了泰国官府安排的几场活动，这次算是被动带着促进两国关系的身份来了，孟谦自然好好配合，另一边萧博识跟谷莎一起去了解纳瓦的情况。 2天后，三人在一个房间里听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讲述纳瓦的事情，“30年前，不管是我们泰国人还是你们华夏人都在米国遭受严重的歧视，纳瓦就是在米国那段黑暗的时间里认识了你们华夏的赵梅，他们感情很好。 华夏改革开放之后变化很多，所以纳瓦跟赵梅一起离开了米国，前往了赵梅的老家，据说是你们华夏的宝石圣地。 纳瓦从小就有天赋，他在那边很快成为了大师傅，他这个人就是太专注技术了，那个时候走私严重，他如果有心，早就发财了。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 纳瓦在华夏呆了2年，两人恋爱了10年，纳瓦早就盼着结婚了，于是纳瓦就去提亲了，然而纳瓦这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到结婚赵梅都躲躲闪闪的，原来是因为她的家人却坚决的反对他们在一起。 而理由是，纳瓦是泰国人。 那个时候华夏也不富裕，纳瓦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在华夏也会因为是泰国人而遭到歧视。后来纳瓦就回国了，一直都在这里呆着，成了我们曼谷乃至泰国最好的师傅。 但他终身未娶，赚来的钱都拿来培养学生，到现在还住在席隆路那个老房子里，之前大领导送了他一套别墅，他直接给捐掉了。” “这么说，纳瓦先生在泰国的口碑应该是非常好的？”孟谦听完故事问了一句。 “当然，纳瓦先生是我们心中真正的大师。” 离开房间后，谷莎有些刻意的让自己表现的云淡风轻，“这个世界果然到处都是歧视，让人作呕的人性。” “孟总，接下来怎么做？”萧博识并没有去回应谷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放弃纳瓦，去找找其他有能力的师傅。” “好。”萧博识收到指令后再次带着谷莎干活去。 9月29日的晚上，还是那家酒吧，谷莎的对面坐着的是纳瓦店里那个小伙子，“孟谦今天找纳瓦说了什么？” “他给了老师一个光盘，还有一封信。” “知道具体内容么？”谷莎一改平日的魅惑，身上透着一股神秘。 “好像是想让老师去发声。” “发声？”谷莎一脸不解，“发什么声？” “视频我没看到，但那封信我看到一点碎片，有提到什么勇士从来不会躲开问题，而是正视问题，然后好像举了几个例子，孟谦还给老师提了一些落实的方法，还说了会给老师提供帮助。 那个光盘或许就是一些案例？” 谷莎转了转眼珠子，把一捆钱弹给对面的小伙子，“行了，你回去吧，平时对纳瓦先生好一点。” “我知道。” 10月30日中午，孟谦和萧博识踏上了回国的飞机，谷莎来到了曼谷贫民窟里的一所破旧的学校。 “谷莎老师来啦！”随着一个学生的一声呐喊，一群学生涌了出来。 谷莎把吃的放在桌上，“听说你们干了件大事？” “我们又爆了一个拐卖儿童的组织！”一名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一脸骄傲的看着谷莎，“今天部队已经出发了。” “我看到新闻了，作为奖励，我会对这里的设备做一次大更新。” “真的嘛！” “太好了！” 谷莎笑着打开袋子给大家分吃的，“最近华夏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奔着华夏去的攻击越来越多了。”有人接过食物说道。 “来源呢？” “看下面的消息，最近好像很多都是印度发起的。” “印度？华夏刚加入...” “对了谷老师，最近华夏有家企业被点了。” 还在分析的谷莎回过神来，“什么企业？” “大风集团。” 谷莎眼神一动，“上红榜了嘛？” “那倒没有，都是奔着这家公司的技术去的，商业竞争为主吧。” “你们标记一下这家企业。” “怎么了？这家企业也有问题嘛？” “那倒不是。”谷莎沉默了几秒后才道，“这次设备更新的钱，是这家企业出的。” “明白了！” “谷老师，那你会不会回华夏啊？”有学生面露担忧。 谷莎摸了摸提问者的脑袋，“我不可能回华夏，这辈子都不可能，不过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以后可以考虑去华夏发展。” 谷莎说完看向了华夏的方向，但十几秒后，他便把眼神收了回来。 ... 10月30日傍晚，孟谦跟萧博识回到公司，一进公司门就发现员工们一个个的看自己的样子都特别做作。 但一路从前台过来问他们怎么回事又没人说话。 “今天也不是我生日啊？”孟谦心中暗道，“这帮家伙在搞什么...” 带着疑惑回到办公室，不一会儿孙晓静跟何雅婷就敲门进来，两人都笑的特别贼。 “我走了几天你们是集体吃错药了么？有什么事赶紧说。” 孙晓静跟何雅婷对视一眼，把一份报纸放到了孟谦的面前。 只见报纸上写着：《2003年福布斯公布华夏富豪榜，大风集团董事长孟谦荣膺华夏首富》。 ... 富豪榜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东西，因为每个富豪榜的计算方式都不一样，像福布斯是按照财务分配比例计算资产的，胡润百富榜是按同行业对比评估资产的，所以不同的富豪榜排名向来不统一。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计算这个东西就要公开信息，但很多企业是不愿意公开的，所以有很多传统行业的巨头和一些见不得光的产业是没有完全计算进去的，能在榜单上看到的首富到底是不是首富，值得商榷。 但对大众来说没心情去挖掘这么深的东西，反正对大众来说，从这一刻起，孟谦戴上了华夏首富的帽子。 ... 第三百二十八章 再见吧青春 孟谦成为首富的事情瞬间在网络上炸开了，没办法，这个时代年轻人对这种东西是很敏感的，不管是崇拜国外的比尔盖茨到还是90年代大量大学生把史玉柱当做人生目标，都能看出年轻人对身份地位的高度憧憬。 孟谦才22岁就当上了华夏首富，这无疑让他成为了华夏年轻人心中的有一个神话，这股热情根本压都压不住。 再加上就像萧博识以前说过的，孟谦虽然崇尚科研，但他对自己的生活要求并不低，这几年赚了钱，孟谦在杭城买了豪宅，又买了几辆豪车，上万一套的衣服家里摆着不少，该犒赏自己的孟谦从来没有吝啬过，倒是不至于像一些企业家那样身价几百亿还很朴素，孟谦的境界没那么高。 随着这些消息的曝光，那种年轻人天生我材必有用，下个首富就是我的情绪出现了大面积的爆发。 也不知道为啥，自从孟谦成了首富之后，网上的女孩子都说他好帅。 不过孟谦当上首富后的这一个礼拜，市场并不太平。 11月2日，甲骨文突然说2004年年初又要推出新一代数据库了。 “赫尔曼最近怎么样？”孟谦问坐在自己对面的丁明远。 “还是老样子，跟打了鸡血一样，自从进了公司之后几乎就睡在这了，国内的员工都没他这么拼命，我都看不明白了。”丁明远做了个疑惑的表情，他是真疑惑，“不过他真的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还吸引了一个团队过来。 毫不夸张的说，赫尔曼团队帮我们解决了之前数据库至少一半的问题，不得不承认，甲骨文出来的技术总监，确实实力在那。” “这么说，我们产品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应该有了很大的提升？” “是的，我们之前的产品赢在创新但输在根基，赫尔曼以及后来陆续因为他来到公司的一些硅谷员工帮我们把这基础打的更扎实了。” “我知道了，你去把赫尔曼叫过来吧。” 十分钟后，赫尔曼坐在孟谦的对面，赫尔曼比以前看起来更为憔悴却也更加坚定，“甲骨文这么快又要推出新版本，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只是为了避开我们的专利而已，新版本不会有太多的突破。” “你就这么肯定？” “你自己就是做技术的，你应该很清楚，技术突破不是靠人数堆积出来，甚至有时候需要一些机遇，甲骨文跟大部分硅谷企业一样，是靠人才基数和历史沉淀一步步推着往前走的，这种推动是很缓慢的，所谓的集中攻坚，不过是把几个已知的方向立个项，大家尽快完成，仅此而已。 甲骨文之前的情况我很清楚，也许过几年之后我很难对甲骨文做出判断，但现在的甲骨文，绝对不会有太大的突破的。”赫尔曼看着确实非常肯定。 孟谦思考几秒，“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数据库经过这段时间的完善，也可以算是一个新版本，从你的理解来看，我们有没有必要跟甲骨文再碰一次。” “那就看你什么目的了。” “我刚拿到的消息，甲骨文近半年的业绩下滑了10%，你觉得我们大风集团可能单纯的依靠产品优势将甲骨文推向没落么？” “只要我们有足够的产品优势，这是必然的事情，历史上崩塌的帝国多了，不存在屹立不倒的说法，这个市场既然面对的是用户，产品就是最重要的，只不过想摧毁甲骨文这样的企业，如果仅靠产品，那我们可能需要更绝对的产品优势罢了。” “那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收购甲骨文？” 赫尔曼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 “甲骨文的第一个客户是CIA，甲骨文的发家靠的是军方的订单，甲骨文的推广靠的是跟后面的交易，甲骨文是绝对不可能卖给一家华夏企业的，如果甲骨文真的有一天无法继续经营下去了，那么收购他的企业我基本可以确定就是IBM 。” “这又是为什么？” “IBM是米国军方三大老牌合作企业之一，然而甲骨文的出现大量蚕食了IBM在军方的订单，虽然IBM表面上看着不像微软那样跟甲骨文明争暗斗，那是因为IBM没有办法只好互相平衡。 但一旦甲骨文出现问题，IBM会毫不犹豫的吞了它，而且甲骨文如果真的是被我们靠技术打压下去的，那么IBM和微软基本上也会被我们影响，但对IBM来说，哪怕失去数据库和企业软件市场它依然可以发展，更何况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米国也会推动IBM去收购甲骨文。” 孟谦转着手里的笔，”你怎么看IBM这家公司？” “郭士纳力挽狂澜帮IBM渡过难关的事情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IBM陷入危机，1993年郭士纳成为IBM的CEO并用5年时间对IBM进行大改革，改变了IBM的命运。” 赫尔曼面露不屑，“就像你之前说的，硅谷喜欢造神，IBM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那么不堪，靠改革也救不活的，IBM能渡过难关，关键是它一路发展过程中扎下的根基。 郭士纳为什么提出市场第一后IBM业绩就大涨？那是因为IBM曾经布局下的市场摆在那，只要策略一转，市场马上就变成钱了，就这么简单。” 孟谦陷入沉思并开始分析各方因素，“赫尔曼，后面我会花一段时间投入到数据库和企业软件这边，之前我提到过的那些想法我想尽快实现，你觉得公司现在缺什么？” “缺人，如果大风集团真的想压垮甲骨文，需要更多的人，尤其是更多有经验的人，我们需要加大产品覆盖面，扩大产品经验库，大风集团一直在向前冲，但放在国际竞争的舞台上，根基还是太薄了。” 孟谦停下了手里一直转着的笔，“你觉得太阳微系统公司有没有可能被我们收购？” “sun？他们这两年的情况确实有点糟糕，他们有些太执着于要跟微软对抗了，而且他们运气不太好，崛起于信息暴发时代。 大风集团如果接下来想在微机和系统上挑战米国，那太阳微系统公司算是一个可以考虑的选择，前提是大风集团在软件和应用上最好有更多的基础。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现在的大风集团根本买不起吧？太阳微系统公司虽然业绩连续衰退了几年，但估值依然比大风集团要高的多。” “我是想问，太阳微系统公司有没有类似甲骨文那样复杂的背景。” 赫尔曼努力回忆，“太阳微系统公司应该没那么复杂，大风集团如果资金充裕也不是不可能收购，不过我知道盯着这家公司的企业不少，包括甲骨文和IBM，尤其是IBM ，在微机领域，IBM一直想把错过的那几年拿回来。”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等赫尔曼走后，孟谦在办公司思考了整整一个通宵，去构思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布局。 11月5日，梁志国给孟谦带来了一个消息，阿斯麦的浸没式光刻机出来了，孟谦还算平静，毕竟凡事都有两面性。没有阿斯麦，大风集团的好处是一家独大，但坏处就是太容易招来米国的制裁。 现在有阿斯麦，坏处自然就是有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但好处就是有了阿斯麦再加上战争，大风集团可以更好的种田。 对孟谦来说，他现在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尽量平稳的把企业发展到2008年，2008年将是极其重要的一年，如果搞了半天还抗不到2008年，那就搞笑了。 11月7日，正在研发中心的孟谦被顾俊辉叫了出去。 “怎么了？”孟谦看表情就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顾俊辉表情严肃，但只是单纯习惯性的严肃，“《魔兽世界》的上线时间定了。” 孟谦表情微变，《魔兽世界》在游戏界的影响力和地位无需多言，对太多人来说都是难以挥去的青春，对孟谦来说，《魔兽世界》同样是自己青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但这一世。 再见吧青春。 ... 第三百二十九章 GG 因为孟谦的重生影响，全球游戏的发展都出现了一些改变，甚至改变还不小，尤其是2003年的这个12月注定会成为游戏历史上重要的一笔。 在单机游戏领域，任天堂推出了《塞尔达传说风之杖》，华夏大宇推出了《仙剑3》，EA推出了《模拟人生2》。 在网游领域，高丽国的NCSOFT推出了《天堂2》，暴雪推出了《魔兽世界》，而华夏有两家公司，网易推出了《梦幻西游》，大风集团推出了《上古神话》。 最让孟谦最意外的是，一场发生在2004年的霓虹国内战，居然也提前到了2003年的12月份。 那就是索尼和任天堂的掌机大战，任天堂推出了NDS，而索尼推出的自然就是PSP。 面对这样的12月，玩家们在网上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多。 “《天堂》据说是高丽国最火的网游，《天堂2》应该会延续《天堂》的表现，《魔兽世界》是暴雪的呕心之作，看预告视频就能看出制作精良，大风集团的娱乐产业一直都以上古神话作为背景，这款游戏直接叫《上古神话》，可见地位之高。 至于《梦幻西游》...什么玩意儿？” “我感觉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单个游戏之间的较量了。” “坐等大戏上演。” 四款网游的上线时间分别是，《魔兽世界》12月2日北米公测，《上古神话》12月6日华夏公测，《天堂2》12月8日高丽国公测，《梦幻西游》12月10日华夏公测。 事实上，四款游戏在本土的上线反应都很不错，哪怕是一开始不太被关注的《梦幻西游》，对于一部分玩家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月底的全球对抗才是这场大戏真正的开幕。 曾经的《魔兽世界》进入华夏是半年后的事情了，但现在半个多月暴雪就把《魔兽世界》推向了华夏市场，没办法，都是被大风集团逼的。 正常游戏都有一个公测期，公测期肯定是在本土先测试，然后有问题去改一下再开外服，但大风集团却打破了这个传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老玩全球公测，关键效果还很不错。 而且大风集团这些年在全球渠道上布局的很深，能支持他去干这件事情。 没办法，眼看着《上古神话》在华夏才上线两周就开始往外部市场冲了，暴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与此同时，NCSOFT也跟上了两边的脚步，唯一没跟上节奏的就是《梦幻西游》，只能在国内上线，12月23日，《梦幻西游》成为了12月游戏大战中第一个出局的，因为连走出去都没做到。 而其他三款游戏就这么摆在了全球玩家的面前接受着来自玩家们的对比，虽然三家公司在国外的市场布局并不完全重合，但几个主要的市场大家都是拿下了的。 玩家们最开始关注的自然就是游戏画质，因为这是三款3D游戏。而如果仅谈画质的，三款游戏都给到了期待的玩家们一个还算满意的答卷，并且出现了不相伯仲的舆论局面。 关于《天堂2》和《魔兽世界》的画质之争，网上的帖子多的三天三夜都看不完，有在这个年代玩过这两款游戏的人自然都知道这两款游戏确实是这个年代下非常让人亮眼的3D网游。 而且仅从画质来说，其实更多人觉得《天堂2》的画质更好，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对配置更高的要求。 而《天堂2》是在虚幻2引擎基础上进行的二次开发，之前大风集团的游戏引擎跟虚幻2做过对比，所以《上古神话》的画质自然不会掉队，甚至单论人物之类的细分细节，比《天堂2》还好一点，但也只是好一点。 硬件的限制，开发能力的限制，时代背景的限制，注定了不可能好太多，所以好一点对大多数玩家来说其实是看不出什么差异的，认为谁家游戏画质最好的人都有。 伴随着画质开局的对抗，对各国网友来说也是一种信心，至少目前来看自家的游戏做的很不错，网上不可避免的展开了为各自国家游戏摇旗呐喊的声音。 华夏网友，“《上古神话》是全国最好的游戏，冲鸭，冲出去！” 米国网友，“《魔兽世界》是全球最顶尖的游戏，无人可及，;the king！” 高丽网友，“《天堂2》是全宇宙第一思密达！” 霓虹网友，“容我们先解决内部矛盾，告辞...” 然而随着三款游戏在全球范围内发展，宇宙第一的《天堂2》却率先暴露出问题，曾经那一世的几个核心问题在这一世同样出现了。 首先就是NCSOFT对外服的高度放纵。 玩过国服《天堂2》的都知道国服和高丽服的差距有多大，到后期都快不是一个游戏了，这一世，NCSOFT依然对外服几乎没有干预，其他国家的代理想怎么玩都行。 相比之下，暴雪有自己的坚持，代理可以有一定改动，但核心的东西是不能动的，至于《上古神话》，因为孟谦知道这个事情会带来什么样的危害，自然不可能允许其他国家的代理过多改动。 而且大风集团一直以来都采取了在国外跟代理企业合资或者注资的模式，同时还一直派遣公司团队联合运营，这是大风集团的游戏在全球发展的一大传统优势。 而在NCSOFT放纵的态度的加持下，另一个核心问题也开始暴露，那就是氪金系统问题。 《天堂2》和《上古神话》都是免费模式，《魔兽世界》依然是时间收费模式，但《天堂2》在氪金系统上做的是很粗暴的，走的是充钱才能更强的路线。 尤其是在像华夏这样的国家，居然直接走上了类似曾经那一世《征途》的玩法，极端的放大了氪金的力量，导致游戏几乎没有平衡可言。 而且这一世因为免费模式提前流行了几年，似乎是激发了很多代理商对氪金的狂热，《天堂2》的氪金系统比曾经那一世更加夸张，只要有钱，就可以抹杀平民玩家一切的努力。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天堂2》创造了最高的道具收益，却也收获了最差的玩家口碑。 网上到处充斥着想钱想疯了的吐槽声。 作为同样是免费模式的《上古神话》，这次在平衡问题上做了一个很大的决策，那就是只销售服装，无加成坐骑等不影响游戏平衡的道具，在《上古神话》中，将杜绝充钱就能变强的官方渠道。 至于非官方渠道，比如玩家私下拿钱买金币买道具，那公司就管不了，《魔兽世界》也有这种情况呢。 《上古神话》做出这个决定经历了十几次的内部讨论，因为这么一来一定会减少游戏的收益，本来大风集团的游戏氪金系统一直都很温和，玩家的抱怨声不是很大，所以很多人认为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但这一次孟谦比较坚持的原因是，这几年其他公司的游戏在氪金系统上都做的太着急圈钱了，这已经在引发很多玩家的情绪积压了，孟谦之前就猜测《天堂2》很可能会因为氪金的事情将玩家的情绪点燃。 这个时候《上古神话》只要还玩充钱变强的套路，无论你多温和都会受到连累，毕竟大风集团是免费游戏的开创者。 这时再面对《魔兽世界》这种时间收费相对公平的模式，《上古神话》很容易遭到市场情绪的影响，因为作为重生者就会很清楚，游戏的赚钱模式一直都是几年一个轮回，到最后最能让大众接受的，显然不是充钱就变强，那只能满足一小部分人的爽点。 随着氪金的负面影响爆发，《天堂2》开始暴露出第二个问题，外挂泛滥。高丽游戏向来有不管外挂的习俗，很多人说想管也管不了，这个显然是很扯淡的，外挂不可能管不了，无非需要加大公司投入，这些公司不想花这个精力罢了。 外挂的泛滥让玩家的游戏体验感越来越差，随之而来的，《天堂2》第三个问题出现了，那就是《天堂2》没有故事性，《魔兽世界》第一个版本背景是《魔兽争霸3》的延续，《上古神话》就不用说了，唯独《天堂2》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故事背景。 种种原因的配合之下，《天堂2》被打上了纯圈钱游戏的标签，2004年1月6日开始，《天堂2》玩家增量和玩家在线量开始了几乎没有回头的下跌趋势。 《天堂2》的失败也成为了高丽国网游行业衰败的一个重要历史节点。 这场大战后，再加上大风集团游戏引擎在国内的授权，华夏国内游戏产业继续升温等原因，高丽国真正意义上跌入了全球游戏第二梯队。 未来，全球游戏格局由欧米，华夏以及霓虹国主导。 宇宙第一的高丽国。 GG思密达了... 第三百三十章 拼运营 玩家逐渐抛弃《天堂2》后，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魔兽世界》和《上古神话》上，在大家看来，这两款游戏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一是延续性，正如之前所说，《魔兽世界》最早版本其实是以《魔兽争霸3》为背景设计的，虽然后来证明这么做不是很好，经过了几次大改，但至少现在让大家看到了暴雪系列的一种延续性，玩家在玩这款游戏的时候会有一种熟悉感，会有一种归属感。 《上古神话》同样如此，继续以上古神话作为故事背景，结合了《神传》和《诸神之战》中的诸多人物背景和经典玩法，将游戏背景继续宏大化，对于大风集团的忠实游戏玩家来说，充满了亲切感。 二是本土风格明显，《魔兽世界》标准的欧米风，《上古神话》则是标准的华夏风。 三是游戏平衡性的把握，之前已经提到过。 四是玩法的相近，《魔兽世界》的成功离不开他在这个时代背景下设计出的种种游戏玩法，而《上古神话》的开发带着前两款游戏总结的经验和孟谦的重生优势，自然也是紧抓时代玩家的心理。 甚至在细节上，《上古神话》做的比《魔兽世界》更好，比如魔兽最早把大副本做的太复杂，后来玩家反馈多了才改成了小副本。 不过这点优势还不足以让《上古神话》击败《魔兽世界》。 面对这样一个难分伯仲的局面，米国和华夏的网友反应却并不太一样，米国网友一直觉得暴雪丢人了，而华夏的玩家好像还挺满意的。 其实从最开始大家声援的时候就可以看出区别，毕竟华夏这两年网游的爆发主要靠的是玩法，90%以上的所谓国产游戏用的还都是国外的游戏引擎，尤其在3D游戏领域，华夏没有任何可以给大家信心的表现，只能看到欧米游戏大厂不断在3D游戏上精益求精。 此时从网上随便摘录一些点赞量很高的评论可以看到： “说真的《上古神话》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听说游戏引擎是大风集团自主开发的，目前来看跟虚幻2算是一个级别了。” “之前因为我们没有自己的3D游戏引擎在外一直被喷，现在终于不用再受这个气了。” “有生之年居然能玩到一款纯自主开发的高质量国风3D网游，知足了知足了。” 然而，华夏玩家虽然宽容度很高也对大风集团表示了支持和满足，孟谦却一点都没知足。 毕竟产品卖的好不好，并不只靠产品好坏决定的，当产品差不多的时候，那就拼运营呗。 2004年1月6日，《上古神话》结束了一个月的公测，在结束公测后发布了几条声明。 其中第一条就是，将《上古神话》嵌入风信，从1月6日起大家打开风信就会看到《上古神话》图标，点击可一键登录《上古神话》，无需重新注册帐号。 直接通过游戏注册的帐号，可以绑定风信，以后就可以通过风信登录。 此时的暴雪团队，正在公司解读《上古神话》的声明。 “这个有什么意义么？注册个帐号又不麻烦。” “大风集团也太高估风信的价值了吧。” “自我安慰而已，没什么用。” 哎，一群没见识过企鹅帝国的年轻人啊... 除了把风信帐号和游戏帐号进行统一，大风集团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扩大游戏宣传面。 《魔兽世界》的宣传相对比较传统，就是游戏相关的渠道，当然，这样的宣传会非常精准，但同时也忽略了游戏行业在发展，游戏玩家在发展这个事情，这毕竟是2004年，全球游戏玩家，尤其是网游玩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爆发呢。 接下来这十年，网游玩家数量得翻好几倍，这些还没被开发出来的人，通过纯游戏渠道可不太好开发。 但大风集团手里握着别的渠道，诸如小说，漫画，动画... 《上古神话》系列的小说早已开始布局，相对应的改编漫画乃至动画也已经出了多个系列。 而现在，当小说用户打开小说网站，当漫画热爱者打开漫画平台，都会看到《上古神话》的宣传。 同时，清风网从12月份就开始引入动画，其中首批上线的动画自然包括了《上古神话》系列改编的动画，此时当大家打开清风网进入动画板块，从背景广告到视频广告，全是《上古神话》。 当年有多少人因为喜欢看诛仙而玩的《诛仙》游戏，都明白这种宣传的效果。 至于游戏传统渠道，大风集团有一张用了无数次都没用烂的底牌，现在大半个亚洲的多数网吧用的依然是大风集团的网吧管理系统，当年靠免费布局下来的这一产品直到现在还是有竞争力，因为产品好，又免费，网吧老板没有特殊原因不会改用别家的产品。 而大风集团现在每年花点钱去维护和升级网吧管理系统，也完全烧的起这点钱。 从大风集团的所有行为可以看出，孟谦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大IP运营去的，从《神传》到《诸神之战》，从小说到动漫，都在围绕上古神话这个大IP，然而即便是暴雪，这个时候也还没有意识到运营大IP的价值和意义，甚至还没找到方式方法。 暴雪负责人也在后世采访中提到过，魔兽这个IP是多年后才开始考虑运营大IP的，最初之所以把第一个版本的故事背景设定为《魔兽争霸3》，只是因为没有更好的点子。 当暴雪还在以游戏本身作为竞争点的时候，大风集团已经开始从IP出发。 短短十天的时间，数据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1月6日的时候，《魔兽世界》的玩家总数是133万，《上古神话》的玩家总数是151万，等到1月16日的时候，《魔兽世界》的玩家总数是165万，但《上古神话》的玩家总数达到了226万。 差距，正在逐渐拉开。 但暴雪并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多年在游戏行业的沉淀让暴雪非常敏锐的意识到了《上古神话》最近快速爆发用户的原因。 虽然现在的暴雪想学大风集团去构建大IP已经来不及了，但至少暴雪意识到了新玩家市场的庞大性以及渠道的力量。 为此，暴雪创始人之一的迈克尔第一时间向维旺迪高层递交了申请书，希望公司能追加运营费用，迈克尔等人对于游戏本身以及团队还是比较自信的，在他们看来现在就是尽量先去跟《上古神话》抢用户，别让《上古神话》把用户基数拉开，到时候就不好搞了。 暴雪的想法和反应都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孟谦也想到了暴雪会这么做，当暴雪请求维旺迪采取烧钱策略的时候，孟谦正在跟索尼的出井谈一些事情... 第三百三十一章 cell处理器项目 2004年的1月16日是大风集团的年会，今年的大风集团再次超额完成目标，实现了298亿的年营业额。 总体利润超过了30%，而在100多亿的利润中，大风集团的研发费用达到了46亿。 剩下的钱主要用于扩张和收购。 至于2004年的目标，直接涨到了800亿，但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意见，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光是靠着国家至少能搞出一两百亿的营业额，再加上多个产品真正开始走出国门，游戏也进入了第二阶段的爆发期。 大风集团真正的崛起，将从2004年开始。 而2004年的重点发展产业，就是电脑。 今年的年会跟往年比有一个差别，那就是索尼的出井也来参加了大风集团的年会，过去几年的年会索尼从来没派人来过，这次直接董事长到场。 然而出井即便努力伪装，状态还是非常差，毕竟2003年正是索尼最昏暗的一年，2003年4月，索尼公布2002巨亏财报后，引发了著名的索尼震撼，索尼股票连续2天跌停25%，而索尼作为霓虹国的超级企业，直接诱发霓虹国高科技股纷纷跳水，把整个霓虹国的股市都拉下了水。 2003年的12月，出井被霓虹国媒体和网友标为霓虹国的罪人，正在遭受千夫所指。 曾经那一世出井在做什么孟谦不知道，反正这一世，出井来到了大风集团。还在年会上发表了演讲，称索尼和大风集团是最好的朋友。 年会过后，出井来到孟谦的房间。该寒暄的在饭局上都寒暄过了，现在就是直接聊正事了。 “出井先生，大风集团想加入cell处理器研发项目。” cell处理器是由IBM，索尼以及东芝联合研发的一个著名项目，几年后索尼将cell处理器使用在PS3上，东芝将cell处理器应用在电视上，而IBM则把cell处理器应用在服务器上。 Cell处理器曾经备受关注，因为其具备超级计算机般的浮点计算性能，观察到的时钟速度大于4GHz。 但最终cell处理器的结局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好，关于cell处理器的各种说法更是层出不穷，有人觉得cell处理真的很牛，有人觉得全是吹牛逼，孟谦的态度就是很难了解真相暂不讨论，毕竟索尼和东芝的cell处理器都是简化版，真正满血状态的cell处理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根本没有人知道。 某乎上经常有人那PS3的cell处理器跟奔腾系列比，然后狂踩cell处理器，问题根本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比啊... 而孟谦想要加入cell处理器项目的核心原因也不在于cell处理器本身到底牛不牛，孟谦更在意的是这个项目成立背后的原因。 索尼和东芝进入这个项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孟谦并不是很清楚，说索尼就是为了掌机发展，孟谦都有点不信，但孟谦在通过前世和这一世的双重了解下，对IBM做这件事情背后的目的是有个大概了解的。 IBM的power架构到后世已然被电脑和手机市场抛弃了，power架构基本都使用在服务器和工作站上。 可80年代power架构可是公认的最强，power架构的流行性虽然不高但其性能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power架构没能普及，关键是因为IBM在消费级市场上没干过英特尔，至于干不过的原因有很多，核心之一就是英特尔跟微软有联盟，power架构是基于RISC指令系统的架构，连Windows系统都不支持。 人家英特尔跟微软一起搞生态，IBM却靠着一个架构硬刚，根本玩不过。 都说power架构对开发者不友善，说power架构成本太高，没有生态成本当然高了，没有生态对开发者来说当然不友善了... 本来IBM还有苹果这个盟友，2005年之前，苹果用的是IBM的power架构，可问题是，2005年连苹果都抛弃了IBM... IBM孤军奋战对抗英特尔微软联盟，根本找不出对抗的办法。 而IBM在更全面的芯片应用上的最后一次挣扎，正是cell处理器，众所周知，cell处理器的基础就是power架构，而在cell处理器项目上，IBM提出了要让cell处理器实现从掌机到电脑芯片到高端服务器的全面覆盖。 虽然索尼和东芝进入这个项目的目的孟谦真的没想明白，但IBM要拖上这俩的目的就好理解多了，索尼能为他提供产品和市场，东芝的半导体工厂能帮他降低成本，从后来cell处理器的价格可以看出，东芝压成本的能力真的强，霓虹国最大的半导体企业不是盖的。 而孟谦现在要加入这个项目的目的也就很清楚了，在最近一段时间的长期思考后，孟谦知道自己需要在米国寻找一个盟友了，而这个盟友的最佳人员，非IBM莫属。 现在的IBM既然还有这个实力和劲头为power架构搭建生态，那就正好跟孟谦的布局不谋而合了。 尤其是孟谦后面真的要做系统的话，离不开一群有实力的盟友，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到了国家之争的时候，IBM会做出什么反应。 那就看走到那一步之前，大家能从彼此身上套到多少东西了，各凭本事。 虽然曾经的cell处理器失败了，但这是大风集团的一个机会，对孟谦来说，这个时候就真的是该赌就赌了。 而且加入这个项目对孟谦来说还有别的意义，孟谦必须赌。 “你看上这个项目什么了？”出井先试探了一句。 “电脑芯片啊。”孟谦给了一个可以顺带反向试探的回答。 “看来你很清楚IBM的目的。” 孟谦心里更加坚定，出井的话算是再次确认了后世的说法和自己的猜测，“而且大风集团未来也会布局更多的硬件产品。”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英特尔合作？” “英特尔和微软的联盟会带来很多麻烦，我宁可自己给自己留条后路。”孟谦这话其实说的就比较直白了，但故意这么在出井面前说，是因为出井其实也能猜到的事情不如坦率点，这对大家的长期合作有好处，“倒是你们，怎么想到跟IBM合作干这件事情的？” 孟谦正好好奇，就顺便问问了。 “微软要向硬件市场发展了。”出井给出了他的答案。 孟谦想了想，倒是还算合理，面对微软的挑战索尼担心受制于英特尔所以联合IBM确实说的过去。 “你想入局，需要我去跟IBM和东芝打招呼么？”见孟谦不说话，出井主动问道。 “我自己去谈吧，不知道出井先生是否愿意点头？” “当然，大风集团愿意加入，我相信对这个项目来说是一大好处。” 孟谦其实也就是礼节性的表示一下，出井肯定不会拒绝，毕竟索尼是股东，东芝是战略合作伙伴，IBM现在大家处的也还行，自己还是IBM的客户呢。 更重要的是，索尼和东芝使用了一段时间大风集团的浸没式光刻机后心里都有数了，浸没式光刻机是大风集团进入这个项目最好的门票。 虽然从体量来说，大风集团挤进这个项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大风集团这几年的成绩和潜力，配得上。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想请出井先生帮忙。”说完项目的事情，孟谦话锋一转，“索尼对暴雪有没有兴趣？” “暴雪？”出井愣了一下，“魔兽那个暴雪？” “是。”孟谦点头，“如果我了解的情况没问题的话，维旺迪正在经历财务危机吧？” 2003-2004年正是维旺迪发生巨大财务危机的时候，也是大规模裁员雪乐山裁到直接解散的时候，不过这一年维旺迪大规模裁员的倒是不止雪乐山，维旺迪环球80%股份都卖给了通用电气。 “这次整个欧洲财团的债务危机爆发估计要持续一段时间。” “出井先生也知道，我们现在正跟暴雪在游戏上竞争，但我听说维旺迪打算把旗下的娱乐产业卖了，不如索尼趁这会儿去跟维旺迪聊聊收购的事情？” 出井面露不解，“索尼最近的情况孟先生应该是清楚的，我们现在不可能再拿出精力去打造一个全新的部门，而且单单只是收购暴雪的话，价格也不高，大风集团完全买得起吧？” “因为我们不是真想买啊。”孟谦笑着身体前倾，“暴雪的产业跟我们太类似了，我现在收购暴雪的话反而很尴尬，如果继续运营魔兽这个IP，那就等于左手打右手，但就目前的游戏环境来说，没有这个必要。 而且我之前跟维旺迪闹的不是很开心，大风集团目前的体量又这么小，如果我出门去找维旺迪谈收购的话恐怕只会让他们觉得受到了侮辱，不仅不会放松警惕，还会卯足了劲跟我干。 不像索尼，作为国际巨头企业，你们去找维旺迪谈收购，即合理又不会让维旺迪觉得没面子。” “你是想让我们假装收购暴雪让维旺迪放弃对暴雪的输血？”出井直接把话点明。 孟谦也不躲闪，“对。” “孟总这是一点退路都不给暴雪留啊。” 孟谦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没办法，给对手退路就是给自己掘墓，跟暴雪的这一次竞争意义非常之大，我平日里其实并不是一个追求一家独大的人，但《上古神话》的一家独大将对我们进入欧米市场产生重要的意义。 只要《魔兽世界》在那，我们就很难攻入欧米这个市场，现在这种类型的游戏刚刚发展，玩家反馈我们也看到了，谁能一家独大谁就有机会影响全球玩家，这样的机会，一辈子都不会有几次的。” 出井突然故作了一个复杂的表情，“孟先生就这么相信我？” 孟谦洒脱的一笑，“出井先生说的嘛，大风集团跟索尼是最好的朋友。” ... 第三百三十二章 厚积 孟谦这句话说完，出井陷入了略久的沉默，随即道，“没问题，这个忙我们一定会帮。” “那就多谢出井先生了。” 两人握了握手，这次轮到出井开口，“孟先生，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也想来听听孟先生的意见。” 出井在这个受千夫所指的时候跑过来参加大风集团的年会，显然不可能真的是来散心的，他必然是有求于孟谦。 但出井一直不主动开口，孟谦看出了他的纠结，所以孟谦主动先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在大部分情况下，先开口的那个人肯定是吃亏的，但凡事没有绝对，当你知道对方有求于你但出于面子等原因不好意思开口，而你猜测对方求你的事情对你可能有利的时候，你就可以考虑先去麻烦对方。 你这么一麻烦，对方觉得你欠他人情了，那就好意思开口了。 “出井先生请说。” “不知道大风集团有没有想法把图形传感器继续往前推进？” “那是自然，技术当然要不断发展。” “孟总有没有兴趣，跟我们索尼合作开发下一代图形传感器？”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这个安静当然是孟谦故意做出来的，就是为了让出井觉得他很为难。不过在孟谦猜测的出井这次来可能会谈的事情中，这确实也不是他想到的最好答案。 现在索尼这个情况，出井急需要做出点什么东西不说翻身至少保命，而当他回顾四周的时候，想到了大风集团的烛龙传感器。 传感器在曾经那一世本来就是索尼翻身的核心产品之一，只不过现在被孟谦抢过来了，但索尼内部的技术储备在那，在出井看来，因为大风集团放在国际市场依然算小企业，面对这样一家小企业，全球这么多巨头企业不可能认怂的，大家现在都在攻坚图形传感器试图超越大风集团。 所以出井认为大风集团一定备受压力，那么这个时候索尼提出合作下一代传感器对大风集团来说应该也有好处，而对索尼来说，如果能占据到图像传感器的高地，再配合上索尼的渠道基础，这少说几百亿的市场到手。 久久的沉默后孟谦终于开口，“索尼在屏幕的发展上现在是怎么规划的？” “我们已经开始转变方向。”索尼这次危机的一个原因就是屏幕地位大幅下跌。 “那在出井先生的规划中，图像传感器和屏幕哪一个更重要？” “我想他们是同步向前的。” “我先跟出井先生说一个数据吧。考虑到下一代芯片的工艺，设计和流片成本都会越来越大，年底图像传感器部门给出的2004年研发预算超过了20亿。”孟谦这就完全是瞎扯了，但索尼当初没拿到内部文件的查阅权，只要不是特别离谱，孟谦说啥就是啥呗。 “索尼愿意为合作研发提供足够的经费。”出井回应的很爽快。 然而孟谦在图像传感器的研发上现在并不需要索尼的合作，这个时候要么拒绝，要么就是试试用这个东西来换条件了，毕竟只是让索尼帮忙去诈一下维旺迪又算不得什么大事，加入cell处理器项目的事情，就算索尼想拦着，孟谦靠着跟东芝和IBM的关系也能挤进去。 孟谦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复杂的权衡，他甚至闪过趁现在回购股份的事情，但想想又太操之过急，一旦回购股份，跟索尼的关系就会僵硬很多，但孟谦近几年还有不少用的上索尼的地方。 还是再等等吧，虽然回头回购更贵，但利弊在那，只想着得到一点都不肯付出跟傻逼有啥区别。 对多方因素的反复考虑之后，孟谦试探性的问道，“出井先生是否有想法跟大风集团一起合作研发屏幕？” 出井在一个瞬间露出了抗拒的情绪，毕竟索尼找大风集团合作研发图像传感器，索尼是有基础的，但合作屏幕的话，大风集团有基础么？并没有，这完全是在扶持大风集团开创一个重要的产业。 但过了会儿出井还是意识到了别的问题，因为现在的一个情况是，大风集团的图像传感器目前全球第一，可索尼的屏幕刚刚被人干下去了。 但对孟谦来说，试一试反正不吃亏。 华夏“自古”缺芯少屏，除了芯片，另一个肯定要去布局的产业显然就是屏幕。但该怎么布局一直都让孟谦觉得头疼，在屏幕领域他的重生优势几乎啥技术都带不来。 而在所有的屏幕企业中，孟谦一直盯着的都是索尼，当初跟索尼换股权的一个目的就是奔着他的屏幕去的，毕竟还是那句话，三星是绝对不能合作的，哪怕是去互坑，那也很累啊。 但怎么利用索尼的屏幕技术，孟谦一直在等一个时机，这件事情他既耐心又焦虑。 而此时此刻出井的主动请求让孟谦想到了这个件事情，或许，这就是一个契机，对现在的大风集团来说，一年百亿的收益很轻松，多设一个屏幕产业的钱肯定能砸，更何况是合作研发，钱也不是一家出。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孟谦的要求让出井异常纠结，可孟谦还不能为了得到屏幕继续加码。 因为孟谦自然知道索尼的屏幕技术有多好，出井也知道孟谦知道，所以这个时候孟谦提出这个要求，会让出井觉得孟谦是对自家图像传感器技术的高度自信，如果孟谦这个时候加码，那就会瞬间破功，显得自己就是奔着屏幕技术来的。 问题出井也不方便继续在这个节骨眼上讨价还价，因为现在谈的是合作换合作的事情，如果确定合作那倒是可以在双方投入的问题上讨价还价一会儿，但现在不行，合作是出井自己先提出来的，孟谦提出合作换合作，逻辑上没毛病。 出井不可能跟孟谦说你换个别的技术吧，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是奔着自己最想要的技术来的，出井如果开这个口，孟谦不好回答不说，关键是孟谦就算答应了，出井就等于把索尼置于更被动的地步。 因为现在这个事情是，你找我帮忙，我答应了，但我要个等价的回报，结果你说我想要的回报不等价，可你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不等价，甚至我还觉得你现在在走下坡路我吃亏了呢。 双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谁都不开口，这是一次无声的心理战。 彼此都只能靠无声的揣测去推测对方的内心。 但这场心理战注定孟谦的赢面更大，因为孟谦是真的对图像传感器很有信心，而上一世的索尼也证明了图像传感器的市场有多大。而且现在就算不能合作屏幕研发，孟谦也可以再等等，等索尼再没落几年，还会有机会的。 反观现在的索尼，接下去几年要靠卖金融产品续命... 最终，出井在考虑到多方的压力之下，初步同意了孟谦的建议。 芯片，屏幕，系统，摄像头，电池，电子元件，配件... 孟谦的布局越来越深，只等一个厚积薄发的机遇。 ...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大道至简 迈克尔递交申请之后就一直在耐心的等待着上面的回复，然后这一等就是三天，暴雪的另外两名创始人艾伦和弗兰克都显得焦虑起来。 “怎么回事，平时的申请回复从来不会超过三天的。”弗兰克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这几天《上古神话》的玩家数量还在持续爆发，这让他根本坐不住。 就在这个时候，维旺迪刚上任半年的新CEO雷诺的助理马修过来喊大家开会。 迈克尔三人来到会议室就看到了雪乐山的负责人和维旺迪环球的负责人，此时雪乐山的负责人看起来格外疲惫。 雷诺并没有亲自到场，而是直接由助理马修向大家宣布，“经公司决定，即日起，维旺迪环球，暴雪以及雪乐山将合并为维旺迪游戏，暴雪业务将继续由迈克尔，艾伦以及弗兰克负责，雪乐山之后的业务将由原维旺迪环球的欧根登负责。” 迈克尔等人下意识的看向了雪乐的负责人，对方有一种既解脱又不甘的表情。 曾经历史上发生的这一幕，还是再次出现了，那个一代人心中的雪乐山，在经历了一次次创伤后，终将在维旺迪结束最后的生命。 马修宣布完之后就直接走了，他的任务就是来通知的。 会议室里的人谁都没有说话，虽然迈克尔等人依然拥有对暴雪的决策权，但自从雷诺坐上了维旺迪CEO的位置后，公司内部就一直在传一个事情，那就是雷诺为了要显示出大刀阔斧的改革态度，准备拿维旺迪旗下几个非核心的产业开刀，其中一个就是娱乐产业。 合并重组的消息让迈克尔等人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几分钟后，马修回到雷诺的办公室。 “BOSS，已经通知过了。” “好，跟人事部说一声，把雪乐山的人都给我开了，梅西耶那个家伙在维旺迪当董事长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像这样的部门居然留到现在！” “BOSS，今天索尼那边联系了我们，问我们有没有出手暴雪的意向？” “索尼？暴雪？”雷诺停下了手里在写字的笔，思考了一会儿，“索尼这是想趁火打劫啊，不过暴雪这两年的表现...让索尼的人过来，先聊一聊。” “好，那迈克尔他们之前的那份申请？” “随便找个理由先拖着，这群家伙一天到晚只知道要钱，也不看看公司现在什么情况！” “是。” 1月21日，国内进入春节，《上古神话》的玩家数量又涨了一波，春节后已经突破了300万，《魔兽世界》这边依然涨的有点慢，还没有出现爆发的苗头。 当申请被驳回后，迈克尔再次递交了一份更详细的经费申请，然而在一周的等待后，1月26日，迈克尔除了等到了《上古神话》玩家数量超过300万的消息外，又得到了暂不给予支持的回复。 同一天，里约热内卢海滩上人山人海，孟谦穿着泳裤在海里尽兴的游了一圈，当他上岸的时候，何雅婷带着浴巾来到他的身边。 孟谦接过浴巾擦了擦头发，然后看着一身正装的何雅婷不禁发笑，“你这个穿着真的是跟这里一点都不搭啊。” “我是来工作的。”何雅婷一本正经的回复。 “会游泳嘛？” 何雅婷迟疑了两秒，“会。” 孟谦把擦完身子的毛巾折叠好放回到何雅婷的手上，“回去换身衣服回来好好玩，晚上9点准时到我房间开会。” “孟总，我是来工作的。”何雅婷忙重复了一遍。 “你眼睛都亮了一上午了。”孟谦笑着调侃了一句，“我自己去见他们就行了，这次叫上你，本就是听说你今年过年没回家，顺道带你来休息一下，你去年一年都没什么假期，就当是给你补个假了。” “孟总...”何雅婷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 孟谦回到靠椅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给何雅婷，“所有费用记账上，晚上九点前你的工作就是好好玩，去吧。” 说完，孟谦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不远处，一对外籍夫妻从帆船上下来，“威廉姆斯先生，你好。” 刚下海走了几步的威廉姆斯看到孟谦略显意外，“孟总这么早就到了。” “面对这么美的景色特别不想辜负，于是自作主张临时租了艘游艇，不知道两位是否愿意赏脸？” “荣幸之至。” 孟谦眼前的人正是雪乐山的创始人肯·威廉姆斯，90年代雪乐山被出售后不久他就离开了雪乐山，从此过上了跟妻子环游世界的生活，平时写写博客做点技术支持，同时还出了三本书。 游艇上，几名服务员已经准备好的点心和美酒，孟谦跟威廉姆斯夫妇在海上闲聊了一会儿慢慢扯上正题。 “威廉姆斯先生觉得现在这个年代，作为游戏公司该如何拉近跟玩家之间的距离？” 威廉姆斯算得上是粉丝营销的鼻祖了，最早的雪乐山之所以成功，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威廉姆斯用自己的方式培养出了忠实是玩家社群，通过亲自撰文，发布游戏合集，开发分享等方式拉近与玩家之间的关系，所以早期的雪乐山被称作是最有人情味的游戏公司。 威廉姆斯微笑着回应孟谦，“游戏的意义是给人带去快乐，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孟谦点头表示认可，“我们华夏有个成语叫做大道至简，往往最简单的东西才是最难实现的，我创办公司这些年深刻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就像游戏的设计和开发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威廉姆斯先生，您是否想过重新回归游戏行业？” “好不容易抽身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回去踩这滩浑水了，我跟我的妻子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可威廉姆斯先生的博客上全都是雪乐山的事情。” “我只是作为一种回忆记录一下罢了。”威廉姆斯回答的很顺畅。 “既然是回忆，威廉姆斯先生又为何在维旺迪准备解散雪乐山的时候突然终止原本的旅行计划呢？” 威廉姆斯的表情紧了几分，“难怪他们都说大风集团的手伸的很长。” “看来威廉姆斯先生是真的很关注这个市场的情况啊，连我们公司都了解过。”孟谦用微笑回应威廉姆斯的严肃，“不瞒威廉姆斯先生，雪乐山这边我们早就在接触了，大风集团这些年的游戏发展遇到了一些瓶颈，我们很想寻求突破口。” 见威廉姆斯不说话，孟谦坦然继续，“游戏的大环境变的很快，玩家对游戏的要求越来越高，市场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现在的游戏产业需要涉及和考虑的因素越来越复杂，如何在这混乱中找到出路，我的看法还是那个成语，大道至简。 找到游戏产业真正内核的东西，从而以不变应万变。” 一直在观察孟谦表情的威廉姆斯第一次提出了问题，“孟先生觉得内核是什么？” “我们给用户创造快乐，用户用金钱犒赏我们。” “犒赏？”威廉姆斯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犒赏在我们华夏的字典解释是以物质奖赏帮助过自己的人，我们通过娱乐产品帮助用户获取快乐，用户在得到快乐后，付出他们觉得合适的金钱，我想这就是我们跟用户之间最好的关系。” 威廉姆斯做了个有点好玩的表情，“我很好奇，孟总对于大风集团在游戏产业，或者说娱乐产业的未来设想到底是什么样的？” 孟谦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我给威廉姆斯先生描述一个我想象中的未来吧。” “孟先生请说。” “20年后，一名40岁的中年男子背负着房贷，车贷，教育，养老，医疗都等诸多方面的压力，他的脸早已经被生活挤压的干枯如朽木。 某一个清晨，他就像往常一样走在拥挤的地铁站，可这一天他突然发现，地铁站到处都是《上古神话》20周年庆典的广告，当他不禁驻足的时候，一个游戏人偶走过来邀请他参加一个小游戏。 游戏很简单，在一面墙上有《上古神话》的所有角色，他被邀请选择一个自己最喜欢的角色，并按照墙上的角色做出相应的动作。 当一排中年人选定自己想要模仿的角色并做出相应的动作时，墙上的画面淡去，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这名40岁的男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有点傻，有点二却嘴角上扬，那个好像很多年没有再见过的自己的样子，至少那一个清晨，他感觉人生是美好的，他会觉得很庆幸，《上古神话》曾出现在他的青春之中。” “好浪漫。”威廉姆斯的妻子下意识的发出感叹。 威廉姆斯看了一眼妻子再看向孟谦，“孟先生是个有情怀的人。” “但一个人的情怀撑不起一份伟大的事业，我需要找到更多和我有一样想法，有一样目标，有一样情怀的人。 威廉姆斯先生，我想给玩家带去真正的快乐，我想好好做游戏，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如果你曾经的梦还没有彻底抛弃，我想邀请你来大风集团。” 看着端起酒杯等待回答的孟谦，威廉姆斯再次提问，“雪乐山的人...” “我的同事已经在逐个联系了，而且，不仅仅只是维旺迪团队的那些人。” 威廉姆斯最终还是端起了酒杯，但给自己留了一个余地，“我跟我的妻子一直想去华夏旅游，听说华夏的杭城是个很美丽的城市。” 孟谦拿酒杯碰了威廉姆斯的酒杯，“我来安排。” ... 第三百三十四章 情怀 2月初，《上古神话》和《魔兽世界》在经历了两个月的发展后，玩家都开始进入平稳增长和分布。 迈克尔已经第三次向上面申请运营经费了，然而在索尼的收购意向下，雷诺一分钱都不想花，他能解散雪乐山，能出售环球80%的股份，自然也能抛售暴雪。 从种种资料来看，雷诺确实对前任在娱乐产业上的投入很不喜欢，要不是暴雪在魔兽系列上的成功，估计曾经那一世的暴雪早就被他抛弃了。 而这一世情况正是，在大风集团的冲击下，暴雪显然没有曾经那一世混的好了，尤其是《魔兽世界》目前的表现，跟曾经那一世比差太多了。 相反大风集团在游戏产业上的布局能力已经体现出来了，现在要拉《魔兽世界》一把得砸很多钱，雷诺心里自然不爽。 毕竟当看到雪乐山的结局后，迈克尔等人也已经猜到了这个新任CEO的态度，当第三次申请被驳回后，三名创始人开了个小会。 “我想我们已经可以放弃公司输血的想法了。”迈克尔把大家心里共同的想法说出了口。 艾伦和弗兰克对视一样，艾伦做了个没事的表情，“至少我们还有独立运营权，公司现在深陷债务危机，情况也比较复杂，等熬过去之后我想对我们这个部门也会有更多的支持。” “这段时间我们就把精力先放回到游戏本身吧。”弗兰克表明了不必再继续申请公司支持的态度，“这两个月玩家给了不少反馈，我们需要一些修改。” “没错，我们现在先把游戏做好，《上古神话》那边虽然玩家数量涨的很快，但主要集中在亚洲，尤其是东亚和东南亚，对我们欧米这边的冲击还是比较小的。”艾伦接话道。 “我们这边的游戏环境是几十年的时间沉淀出来的，霓虹国学了十年都没能真正摸透我们这边的游戏文化，这种游戏文化壁垒不是大风集团几年就能打破的。”弗兰克说起这个的时候似乎是找到了信心，“只要我们还能把欧米市场经营好，就总找到反击的机会。” “迈克尔，你怎么了？”艾伦和弗兰克聊了半天见迈克尔不接话，转过头就注意到他脸色非常难看。 迈克尔一脸懵逼又不安的把手机放到艾伦和弗兰克面前，只见有人给迈克尔发了一条消息：肯·威廉姆斯正式加入大风集团。 就在两人同样有些懵逼了的时候，又来了一条消息：大风集团把公司解散的雪乐山员工挖走了。 事实上，这条消息并不完全准确，就像之前提到的，大风集团对接的并不仅仅只是被维旺迪抛弃的雪乐山团队，这个雪乐山团队其实已经没多少老员工了，孟谦还把威廉姆斯时代的老将们都挖了过来。 游戏在这个年代还算不上什么高科技，所以大家都没有竞业协议在身，钱加威廉姆斯效应，再加上大风集团承诺会在一年后建立米国游戏中心，大家只需要在华夏呆一到两年，到时候就可以回米国工作，一堆人就这么被挖过来了。 ... 2月10日，一则宣传在欧米网络上流传：梦想回归，重聚国度。 1991年的时候，雪乐山开发了一个名叫雪乐山网络的在线服务。就是在这个平台上，玩家可以在雪乐山网络上留言，交流。 后来雪乐山给这个网站取了一个很梦幻的名字，叫做梦想国度，威廉姆斯长期亲自在梦想国度上留言，还会跟玩家们通过邮件沟通，打造了一个属于雪乐山的玩家乐园。 但随着雪乐山被出售，梦想国度也在1994年卖给了AT&T。 梦幻国度在1997年被AT&T卖给了米国在线，之后并入米国在线，也就没有再用这个名字了，所以孟谦早就找人去米国把相关的商标都买下来了。 当威廉姆斯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既感到意外，也感到温暖，忍不住跟孟谦说了一声感谢。 此时的米国，乃至全球，只要用户登录风信或者九州都会看到出现了一个全新的链接图标，那就是梦想国度。 点进去之后是一个全新打造的游戏玩家互动平台，而上面的第一个发言，来自威廉姆斯。 “朋友们，我是肯·威廉姆斯，我在跟妻子经历了多年的环球旅行后，终于找到了真正的梦想国度，我在这里等你们。” “OMG，这是真的么？我们的国王回来了？” “威廉姆斯回来了？！雪乐山回来了？！梦想国度回来了？！” “我狠狠的给了我女朋友一巴掌，是的，这不是做梦，朋友们，这不是做梦！” “朋友们快看大风集团的公告，他们已经买下了《国王》系列所有的游戏专利和游戏版权，大风集团将延续《国王》系列游戏！” “《国王》是我的信仰，是《国王》带我进入了游戏世界，感谢大风集团，这真的太棒了！” “仿佛回到了10年前，大家还记得我们曾经在梦幻国度里留下过的话么？” “太梦幻了，一切的回归，一切的重新开始，这不就是我们曾经期待的梦想国度嘛！” 威廉姆斯的一条留言在短短一小时内就引发了上万条回复，威廉姆斯很快用自己的风信帐号发出了第二条消息：朋友们，让我们重建国度吧！ 情怀向来都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人都有怀旧的天性，那些过去的事情才是最美好的，那些无法回去的岁月才是最珍贵的。 而在21世纪初期，这个国内还没有太多科技行业情怀能卖的年代，发展比我们早了几十年的米国却充满了情怀了。 我们的90后是脑残的一代，人家的70后就已经是脑残的一代了，人家的90后都已经是毁灭的一代了。 前人诋毁后人的习俗在全世界也是一模一样的。 而威廉姆斯和雪乐山的重出江湖，梦想国度的再次上线，马上勾起那些70后80后的情怀。 当然，除了情怀，产品也得好，纯卖情怀只能是赚一波快钱，好的产品加好的情怀才能产生最好的效果。 好在《上古神话》本身质量是没问题的，当更多的欧米人接触《上古神话》后，他们对游戏本身的质量和玩法都给出了高度的赞赏，但就像艾伦和弗兰克说的，主要的问题就是文化差异，西方人对华夏风的接受程度确实不高。 文化差异是一个很庞大的问题，西方这么多企业在东方都栽跟头，东方的企业也是很少有能进入西方的，就是因为文化差异在那。 所以威廉姆斯团队能给大风集团带来的另一个重要帮助，正是对西方市场的了解，对西方玩家的了解，他们可以给大风集团带来更多有价值的建议。 同时，雪乐山团队的开发能力也是很能抗打的，对大风集团来说是一次人才上的大输血。 接下来一段时间，威廉姆斯一直在推动《上古神话》在欧米的发展，而这个发展速度非常快。 当然，趁着这股势头，孟谦肯定也要加码，在《上古神话》2月份的游戏更新中有这么一条：通过九州平台可进行游戏内录屏。 威廉姆斯再次把梦想国度打造成了一个游戏玩家们交流沟通的平台，但在十年前，大家能做的还只是留言。 但现在，大家不仅开始大量分享图片，孟谦还满足了大家分享视频的愿望。 只不过这个视频分享需要先到清风网去上传，然后把链接发到梦想国度。 也就是说，用户录屏需要用九州平台，交流需要用风信，上传视频需要用清风网。 梦想国度的出现不仅让更多的欧米人开始体验《上古神话》，孟谦还借势推广了风信，九州平台以及清风网。 一举多得。 到2月底，《上古神话》在欧米原本只有不到50万的玩家，现在已经突破了130万。 《上古神话》和《魔兽世界》并没有出现很多人猜测的对峙情况，《上古神话》，即将席卷全球。 ...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大电影 2004年2月26日，随着《上古神话》在全球开始流行，孟谦来到了山鲁省，拜访了山鲁电影电视剧制作中心，接待孟谦的人是晋良，后世山影集团的总经理，现在在山影制作中心做主任。 提到山影很多人应该还是比较熟悉的，2003年刚出了红极一时的《大染坊》，后世更是有大家熟悉的《琅琊榜》，《伪装者》，《红高粱》，《战长沙》等经典作品。 山影被称为内地高分专业户，也是很多人心中国内最顶尖的影视剧制作方。 晋良带着孟谦参观了一遍山影制作中心，还遇到了几个后世有名的明星。 逛了一下午，孟谦跟晋良带的团队共进晚餐，几杯酒下肚后，大家都默契的觉得该谈正事了。 “孟总，李局只跟我说了你们大风集团想要和我们合作的事情，倒是没有详细跟我交代细节，不知道大风集团这边的合作意向是？”话题是晋良先挑起来的。 孟谦放下手里的筷子，“晋主任，我们大风集团一直围绕上古神话这个题材在做游戏小说和动画，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当然。” “所以其实也就很好理解了，我们接下来的规划，就是向电影和电视剧产业继续扩展。” 晋良跟同桌的同事们对视了一眼，“孟总想要拍摄以上古神话为背景的电影和电视剧。” “更准确的是，是以我们大风集团创造的故事基础为背景。” 晋良下意识点头，做影视的最缺的就是资方，平时都是他们出去找资方，现在首富主动找上门，还不赶紧抓住机会，“不知道孟总对作品的制作有哪些主要的要求？” 晋良并不是很了解孟谦，毕竟跨行这么大，所以就跟平时对待其他资方一样按流程提问题，一般投资电影电视剧的大老板都会有一些核心要求，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大老板对女性角色的选拔往往要求很严苛。 “我的要求会非常高。”孟谦表情严肃，“不瞒晋主任，我现在其实有些担心山影的实力。” 晋良很好的控制着情绪，毕竟各式各样的资方他都见过，“孟总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先说出来。” “首先，大风集团对电影和电视剧的要求是紧扣我们的故事背景，我们要做的是通过一系列的电影和电视剧打造一个有延续性的世界，而不是出一部算一部，这也就意味着对编剧会有很高的要求。 其次，大风集团的作品是要面向全球的，山影的作品都很优秀，但一直以来面对的都是国内观众，山影是否具备全球视野和全球观众特性分析能力，我目前还不太清楚。 另外，我们想要做的是拥有大量特效的电影，我们追求的是高成本的大制作，据我了解，这跟山影目前主流作品在拍摄，剪辑等方面都有差异，对吧？ 最后还有一点，我想要提前布局3D电影市场，3D电影这个概念已经出来几十年了，也陆续出现了一些作品，但3D电影在全球范围内受到市场和技术等多方面原因的限制，完全还没有普及，但我相信这会是一个未来的趋势，所以我想要提前布局。 综上，就是我们大风集团的核心要求，晋主任觉得山影是否能满足我们的要求？” 晋良内心非常纠结，孟谦想做的何尝不是他想做的，大制作，3D，这都是华夏影视人渴望的东西啊，可因为技术经验以及资本的问题，大家也就只能想想。 现在有大老板愿意做这个事情，他太想点头了，可问题是，这个事情会影响到大风集团整个文化产业的布局，山影真的撑得起来么？ 山影在这方面根本没有经验啊，如果硬着头皮上的话... 在一番争斗后，晋良最终还是决定坦言，“对于孟总的设想，我个人，我也相信是制作中心能给到孟总的答案就是四个字：竭尽全力。” 孟谦在心里默默点头，这是他设想中很好的回答了，他真的担心晋良玩管他行不行先把钱骗到手那一套，“其实晋主任也不必压力太大，我们这个项目还有两个合作方。” “哦？是谁？” “索尼和英皇。” 晋良也是老江湖了，当孟谦说出这两个公司名字的时候，已经意识到孟谦刚才好像是在试探自己，但他并不会计较，人家是金主爸爸，试探一下算什么，更夸张的事情晋良都接触过。 “索尼能提供技术，渠道。”晋良尝试着分析，“英皇也能提供一定的经验和市场，还有更符合国内文化的人才，以及..已经有一定全球影响力的明星。” “晋主任整体分析的都没有问题，但有一点却完全错了。” “怎么说？” “我找山影和做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我不想用太多香江的明星。” 晋良眉间一动，“孟总担心的是...” 孟谦做了个禁言的手势，这话题，不能继续往下说了。 “我们的目标既然是全球影响力，那么一旦我们成功了，未来我们必然将会打造出一批国际巨星，而我希望这批国际巨星，能从内地挖掘。 山影在造星领域有很好的市场口碑，所以我想跟你们合作，而且...” 孟谦故意在晋良耳边轻语做出连他同事都不让听的态度，“我们跟索尼和英皇是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长期深度合作的。” 晋良秒懂，下意识端起酒杯敬孟谦，“只要孟总信得过，我还是那句话，竭尽全力。” ... 3月10日，被大风集团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的迈克尔放下了最后的尊严再次去寻求了公司的支援，为了暴雪，迈克尔这一次直接冲到了总裁办公室进行理论，然而还是没能得到公司的支持，甚至在无意间听说了暴雪可能也要被抛弃的消息。 沮丧的迈克尔很希望自己还能做点什么，如果孟谦能看到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把他列为值得尊重的对手之一。 可惜迈克尔还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大风集团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大风娱乐正式任命威廉姆斯为市场总监，运营总监还是顾俊辉，但顾俊辉后期更多的精力会放在公司整体的发展规划和运营上，有点偏向企划的工作，而威廉姆斯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游戏的开发和推广。 另外，大风娱乐进行了一次重组，在内部划分为大风游戏和大风影业。 拿到的执照的大风影业发出的第一条对外声明是：大风影业将联合索尼影视动画公司，英皇娱乐以及山鲁电影电视剧制作中心，合作打造首部上古系列3D大电影，《轩辕大帝》。 该电影预算投资十亿，预计制作周期三到五年。 虽然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但好的作品无法避免，让孟谦在意的是，全球粉丝的反应是比较狂热的。 可见这个大IP的影响力已初见成效。 而伴随着影视制作的开始，大风集团另一个布局已久的产品系列，也将走上历史舞台。 ... 第三百三十六章 新产业 发布声明的当天晚上，沈佳雯带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来到孟谦的办公室，“这是这次能搜集到的所有反馈了。” “真的麻烦你们了。”沈佳雯毕竟不是大风集团的员工，虽然孟谦给了他们钱，但还是要多说几句麻烦和感谢。 至于沈佳雯一直在帮孟谦做的事情，就是测试大风集团的图像编辑软件和视频编辑软件。 这已经沈佳雯他们动员身边的资源帮孟谦做的第三次大范围测试了。 “之前的BUG都已经没有了，但怎么说呢，工具效果还是跟Adobe的产品有差距。”沈佳雯给出了总体评价。 “Adobe十几年的产品经验不是几次测试反馈就能超越的。”孟谦把沈佳雯带来的文件夹放到自己的桌上，“但我们在功能上的优化应该还是比较受欢迎的吧？” “确实，你们的操作感更顺畅跟舒服，还是比较受欢迎的，你真的打算要跟Adobe竞争了嘛？” “嗯，你有什么建议么？” “我不懂商业竞争的事情。就是感觉Adobe挺神奇的，我们私下经常聊起这个产品感觉应该技术含量也不是很高，但从来没听说过Adobe有什么竞争对手。” 孟谦笑着回应，“Adobe是有对手的，比如AffinityDesigner，你们不知道而已，而且你们是不是都以为Adobe就是一家做PS之类的公司了。” “嗯？不是嘛？” 孟谦示意沈佳雯坐下，“你感兴趣的话我简单跟你说说吧。” “好啊。” 其实沈佳雯提出的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不少人好奇这么些个技术含量并不高的软件怎么就被一家公司给垄断了。 然而2019年Adobe市值1500亿米金，Adobe是云SaaS巨头公司，是开发工具巨头公司，它还做企业系统，还做大量应用软件，这是一家真正意义上的软件巨头企业，可不只是做PS那么简单。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一直有一个说法，认为Adobe的老板可能是个重生者。 Adobe是靠做Post起家的，就是打印程序，现在这个技术不算什么高科技了，但在在80年代初期那就是一个伟大的发明，Adobe靠着Post直接攀上了苹果和IBM这两大巨头。 之后Adobe又神奇的预见了桌面应用程序允许用户进行可视化操作时代的到来，成为了最早做开发工具和编辑工具的企业之一。 但Adobe更聪明的是，在其他企业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利用自己的行业地位快速建立了标准。 为数字设计制订了行业标准的企业，正是Adobe。 建立标准的人，谁惹得起，Adobe借着标准制定权的优势快速扩充产品线，把能想得到的开发工具都给做了。 而Adobe的下一步，就是建立专业品牌口碑和用户习惯。 要知道八九十年代用这些软件的人是不多的，就拿PS来说，那个年代会用PS的都是些什么人？基本都是专业人士在用，像我们华夏这种国家会在那个年代用到PS的就更凤毛麟角了。 既然用户市场并不大，那就可以做精准推广，Adobe当时抓住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教育渠道，当大家从学校接受教育开始就一直用的是Adobe的产品，早就习惯了，别家产品没有特别好的话不会换的。 慢慢的，品牌口碑和用户习惯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从标准到专利到产品再到市场，Adobe把一整条线都给吃了，我们也管这个叫生态，这就是这家企业厉害的地方，他一两个产品单拎出来确实技术含量也不高，但你靠几个产品跟人家一个生态斗，怎么斗得过呢。” “确实，我从开始接触摄影就一直用的是PS，身边的人也都用的是PS，现在就算有人给我推荐另外一款产品，我最多试试，但让我换的话，就像你说的，没有特别好的话我不太可能会换。”沈佳雯回忆着自己的习惯，“那你怎么跟Adobe竞争啊？” “如果Adobe真的只是做点图像编辑软件和视频编辑软件的话，他可能真的能发展的更安稳一点，但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一直在扩充产品线，做的是一整个系列的开发工具。 Adobe现在的市值并不大，还算不上巨头企业，让这么一家企业掌控着这么多标准制定权自然有大企业不乐意，所以这两年Adobe遇到了很多竞争对手，其中还有两家巨头企业的打压，他们是微软和谷歌，尤其是谷歌，拥有大量自主优秀的开发工具，对Adobe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所以接下去很有可能会进入一个混战期，这个时候挤进去是最有希望得到一些好处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大风集团这两年一直在埋头开发的也不仅仅只是图像编辑软件和视频编辑软件，还有网站编辑工具和软件开发工具等，尤其是这几年，随着全世界IT行业的发展，IT从业人员的暴增，IDE，也就是集成开发环境的也进入了一个新的爆发期。” 注意到沈佳雯开始有点懵了，孟谦耐心解释道，“所谓的IDE你可以理解为程序员在开发的时候也需要一个类似你们修图时使用的PS软件，在这个软件内集成了程序员开发所需要的代码编辑器、编译器、调试器和图形用户界面等工具，是一个集成的开发工具。 一款好的集成开发工具可以简化程序员的工作，可以帮助程序员更方便跟快捷的进行开发，这两年随着Eclipse和IntelliJIDEA等产品的面世，这个领域也在经历一次变革。 而且大风集团做这件事情有一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国内市场。我们国内市场不管是IT行业还是设计行业，尤其是设计行业，跟人家欧米比都还处在初级阶段，大风集团的产品不管能不能在国际竞争中取得好的成绩，但至少能在国内建立内部影响力。” 这里还有一个事情孟谦没法跟沈佳雯说，那就是2005年Adobe干了一件扎根的事情，收购了几家特别给力的公司，尤其是收购Macromedia，拿到了Dreamweaver，拿到了Flash！ 虽然站在2019年的视角去看Flash，很多人都在嘲讽贬低Flash，认为Flash安全性低成本高占内存功耗大一大堆问题，尤其是H5在移动端更好的表现让Flash备受“辱骂”。 但作为老程序员，孟谦一直很反感这种说法，这就像是一个20岁的篮球运动员指着一个40岁的篮球运动员说他打球真烂，却忘了人家在那个年代的辉煌。 在接下去10年左右的时间里，Flash虽然确实一直有后世暴露出来的问题，但在这个年代Flash就是王，这就是现实。 而关于2005年的收购，Adobe首席执行官布鲁斯在2007年采访时他的原话是：在完成收购后，我才真正理解了Flash视频的威力。Flash媒体服务器是一个很大的惊喜。我们进入了Web的核心领域。 他还提到，人们将更多地在非PC设备上访问信息，FlashLite也获得了成功，设备厂商竞相预装FlashLite.每台PS3都预装有FlashLite。 Adobe通过收购Macromedia得到了整个工作流的优势，包括实时编辑、后期制作、流、DRM、发布等。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有人调侃他是重生者的原因，Adobe总能抓住时代动向，还有后来的云SaaS时代，真是神了。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重生者孟谦不知道，但孟谦知道一件事情，自己是真的重生者，所以必须去跟Adobe抢Macromedia，最不济也要拖住Adobe，给自己再种种田的时间或者找人合作收购。 得标准者得天下，孟谦知道这个东西，又有机会和可能，如果不去争取的话那就是重生耻辱。 而且如果真的能截胡，为了更好的利用Macromedia能带来的东西，大风集团必须要提前进入这个市场，不然一点自身基础都没有的话很容易被谷歌锤。 更何况，如果能推出更多被世人喜爱的开发工具，这对企业在行业内的影响力是很有帮助的。 就比如git现在非常流行，大家都知道是大风集团开发的，这让大风集团在开发者眼里的地位很不一样。 在一次次的测试和修改后，大风集团的开发工具和编辑软件产业，终于要出世了。 ...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多刷存在感 大风集团在3月11日推出了多款软件，包括图片编辑软件，视频剪辑软件，视频渲染软件，还有一款集成开发工具，大风集团做的集成开发工具如果要对标的话，最类似的就是JetBrains的IntelliJ IDEA，而事实上，孟谦确实就是奔着跟JetBrains竞争去的。 开发工具一直以来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大家都有自己的习惯，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划分的比较清楚的，那就是重量级产品还是轻量级产品。 像IntelliJ IDEA就属于重量级产品，使用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更复杂跟繁琐，但功能更全面，产品更强大，轻量级产品则一般比较轻便简洁好用，插件丰富的话选择的人就会比较多。 一个可以参考的类比就是PS和美图秀秀，对于很多简单的图片处理来说，用美图秀秀反而会比PS方便，甚至还有各种一键处理，但像要做商业大片，细节到每一个像素去扣的时候，那肯定得用PS了。 不过软件开发工具之间的差距往往不像PS和美图秀秀那么大，只是作为一个类比理解。 孟谦之所以要跟JetBrains竞争，因为这家成立于2000年的捷克公司现在估值不过两三亿米元，是个“软柿子”。 当然，这个软柿子肯定是要加上引号的，因为事实上JetBrains是一家值得尊敬的企业，在微软谷歌等企业的围攻下他不仅创造了JetBrains全家桶，获取了良好的市场口碑，更牛的是这家公司从来没融资过，一路靠良好的现金流稳定发展。 而且业内人士也知道，微软其实一直在压制JetBrains，但就像公司创始人说的那样，他们面对竞争只做一件事情，把产品做好。 他们做到了，JetBrains全家桶真的就是靠产品一路厮杀出一条血路的，尤其是紧跟时代的发展这一点，微软谷歌根本没法比，毕竟还是那句话，微软要做个大调整光申请一个月过去了，人家JetBrains只做这一件事情，把这一件事情做好。 然而要论产品，带着后世视角的孟谦实在太占优势了，毕竟后世的这些主流工具孟谦都接触过，各自的优缺点，经典的版本有哪些功能，他太清楚了丫... 所以孟谦不能把微软这种反应慢半拍的企业当对手，因为单从这个领域的产品来说干微软跟玩一样，但人家微软的影响力，人家微软能吸引来的开发者，人家微软搭建好的各种平台，人家微软产品下的插件丰富度，大风集团比不了啊。 所以反而是JetBrains这样的产品更适合大风集团的发展方向。 因此也没办法，大风集团发展的过程中总是要牺牲一些企业的，这一世，孟谦必须压制JetBrains，可能大家再也看不到JetBrains全家桶了。 第二天上午，孟谦戴着口罩墨镜帽子低调的来到了一所位于古墩路的培训中心。 “你还真自己跑过来了啊。”在办公室摘下全副武装，丰宇飞意外的看着孟谦。 “公司搬迁，我好歹也是大股东，来看看不行啊。”事实上孟谦是奔着丰宇飞来的，孟谦最近压力有点大，就顺道想来找他喝几杯。 丰宇飞等人当初找孟谦借钱后，公司发展还是比他们想象的更快，毕竟当时这个市场正是蓝海，后来他们也不好意思再找孟谦借钱就直接谈注资了。 孟谦连续注资了三次，现在占着这家培训公司35%的股份，然而正是这层关系，导致这家培训公司的发展一发不可收拾。 丰宇飞是个很有底线的人，这也是孟谦前世能跟他成为好兄弟的原因，所以他从来没有对外透露过自己和孟谦的关系。 但架不住其他同学蹭热度，孟谦有那么个别大学同学现在就靠着蹭孟谦的热度招摇撞骗，搞的孟谦也很头大。 所以孟谦和丰宇飞的关系也被曝光了，随之而来的，自然少不了一些嘲讽丰宇飞是关系户的人，但同时，却也有很多人因为有这层关系跑来报名。 尤其是孟谦成为首富之后，年轻人一听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原来是孟谦，瞬间就把报名中心挤爆了，这不，不得不赶紧换了个大场地。 “我让人去楼下买几个菜吧，你这个身份现在出门也不方便吧。”丰宇飞边说边给人发消息。 “啤酒要冰的。”孟谦让自己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可不是嘛，现在干点什么都不方便，有时候上个厕所还有保镖在边上看着，真尼玛...” “可你有钱啊，你丫全国首富呢。”丰宇飞发完消息坐到孟谦的对面开始泡茶。 “哎，钱赚到一定份上之后就不是在给自己赚钱了，我现在每天一睁开眼起码就是几千万进账，但我得想的不是这个钱能买什么豪车，而是怎么用这个钱创造更大的企业价值和社会价值。 当人不能再纯粹的为自己而活的时候，真的，那种压力你说出来别人也不理解，还会说你矫情。” “放以前我也不理解，现在稍微能理解一点了。” “对了，现在培训中心都用哪些开发工具？”孟谦习惯先把正事说完，然后就可以尽兴的放松了。 “看课程，看开发方向，主流的开发工具基本都会涉及。” “嗯，从明天开始主推一款集成开发工具。” “哪个产品？” “国际版叫wind。” “wind？”丰宇飞想了半天，“哪家公司的，怎么没听说过？” “wind，风，国际版，你是傻了嘛...” “哦哦哦。”丰宇飞恍然大悟，“是不是那个做盗版软件的，叫什么什么风雨？” “我们要不开个董事会把你踢了吧。” ... 孟谦来到丰宇飞这里的时候，公司一批销售和推广也都已经出发，前往全国各地的培训机构和学校推广自家的产品。 孟谦在丰宇飞这喝到半夜，第二天开始跟各大高校领导联系，让他们也开始使用大风集团的产品，大家试用了一段时间都感觉不错，再加上大风集团现在的地位，大风集团的产品就这么逐步进入了华夏的校园和培训机构。 国内的发展和推广相对会顺利一点，接下来就是如何把产品推向国外了。 从产品来说，之前也说了重生帮了很大的忙，毕竟可以总结后世很多好的产品特性和产品优势，产品的竞争优势还是有的。 从用户习惯来说，IDE的发展时间确实还不长，还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的习惯垄断，孟谦决定硬碰硬去看看产品在国外会收获怎么样的用户反馈。 一直以来大风集团在软件的发展上都是以企业软件为主，这次是真正意义上面对用户的软件产品，孟谦还挺期待的。 耐心等待了一段时间，孟谦一直在关注海外的市场反应。 “wind使用起来很方便啊，没想到大风集团一家做娱乐的企业居然创造了这样一款产品。” “大风集团到底是做什么的？” “查了半天才确定真的是风信背后的那家大风集团啊，感觉有点类似华夏的索尼？涉及的产业好像有点多？” “原来之前跟甲骨文对轰的就是这家企业啊，我当时一直没搞明白甲骨文的对手到底是谁...” “用谷歌搜大风集团出来的都是游戏和风信。” “开源联盟就是这家公司的，Git是大风集团开发的，但是知道的人好像很少。” “这家公司成立才4年？估值有10亿米元了么？” “我一直以为大风集团是霓虹企业...今天才知道是华夏企业。” “我也是，一直都不知道是华夏企业，之前我还好奇怎么风信上老推华夏的消息，原来大风集团的是华夏的啊。” “总感觉我们这对这家公司的报道有点少啊，是公司规模问题么？” ... “大风集团的国际品牌力还远远不够啊。”看着网上的消息，孟谦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得多出去刷刷存在感才行。” ...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卑不亢 3月22日，纽约肯尼迪机场，孟谦跟迎面走来的出井和西田厚聪握手，“两位这么早就到了。” “我们也是刚到。” 刚要寒暄，一旁就有一名男子过来示意三人可以上车了。 米国时间3月22日的下午两点，IBM开了一场发布会，IBM现任总裁塞缪尔对着镜头情绪高涨的做着总结，“我相信，cell处理器项目会打造一场覆盖微机，通讯设备，娱乐设备的处理器革命，我们将创造一个全新的时代。” 在他总结之前，他对cell处理器做了一顿吹嘘，然后也介绍了一些细节，比如此次项目总投资20亿米元，其中IBM出资10亿米元，索尼出资5亿米元，东芝出资3亿米元，大风集团出资2亿米元。 研发会放在IBM，索尼东芝以及大风集团的研发员工都需要到米国来工作，同时20亿米元的投资中会先拿出5亿米元来建造两条生产线，同样都会放在IBM。 跟曾经那一世基本都一致，而在这看似好像都是IBM在得好处的背后，IBM的付出就是对三个盟友公开power架构，提供各类技术支持，部分专利终身免费授权和一些私下的交易以及一份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在未来拿来利用的交情。 发布会现场的记者提问环节基本都是针对塞缪尔的，但在发布会后还会有针对四家企业的专访。 一小时后，孟谦在IBM的一间会议室内接受着来自米国媒体的专访。 “孟先生您好，今天有很多人在看到大风集团的时候都很好奇，大风集团为何会加入cell处理器项目，大风集团的加入对大风集团和这个项目来说意味着什么？”一名名叫亚黛儿的女记者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孟谦看着亚黛儿嘴角慢慢上扬，“如果大家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愿意花一点时间去了解一下大风集团的发展史，那么我相信大家都能找到答案。 正如塞缪尔先生说的那样，cell处理器项目将会创造一个全新的时代，大风集团一直以来都在做创造时代和引领时代的事情，我们只是又在做这样一件事情而已。 你要问意味着什么，那大概就是大风集团又要引领时代了，当然，更有意义的是，这一次我们还有三个可靠的盟友。” 亚黛儿原本的节奏被孟谦打乱了，只好换个角度，“说到大风集团的发展史，其实很多人都很好奇这到底是一家怎么样的企业，作为一家创立仅仅只有4年的华夏企业，我们拿到的最新数据显示贵公司的估值即将超过100亿米元。 而我们也看到有不少报道在对大风集团做分析，有人说大风集团的成功是因为有一个超级天才老板，有人说是因为华夏官府的背后支撑，有人说是因为大风集团的员工几乎从来不休息，对于这些分析孟先生怎么看，孟先生能简单给我们分享一下大风集团如此成功的原因么？” “其实我觉得你列举出来的这三点就是我们成功的原因，只不过你们的理解可能会有一点偏差，首先我认为是确实是一个天才，但并不是智商上的天才，而是在创业这件事情上，我有异于常人的目标和执着。 我在华夏给创业者做分享的时候我每次都会跟他们说，要创造一家伟大的企业，作为创始人一定是要有一种常人没有的目标和执着，就比如你的目标如果只是想赚钱改善生活，你可以成为一个商人，但你很难成为一个企业家，因为绝大部分的人创业都是为了赚钱，你没有独特的目标和执着，但是我有。 其次，国家的支持，大风集团的成功绝对离不开国家的支持，但这个支持并不是你们心中所理解的那种支持，大风集团现在确实有很多官府订单，但在创业最艰难的前期，我们并没有这样的订单，这些订单是我们靠产品说话争取来的。 大风集团真正得到的支持，是华夏官府所提供的创业环境，所提供的人才环境，所提供的市场环境，所提供的文化环境，是华夏官府打造的这样一个大环境，给了大风集团最好的成长机会。 最后一点，我们的员工确实工作时间很长，甚至我相信我们公司员工的平均工作时间是硅谷员工的两倍甚至更多，但这个现象的背后并不是你们所理解的剥削，更不是你们报纸上所说的侵犯人权。 他们只是因为在大风集团可以通过多工作赚取更多的收益从而创造更好的个人幸福，我们华夏的整体经济相对弱后，所以我们的老百姓都会想要去追求财富追求更好的生活，但我们华夏老百姓追求幸福的方式从来不是乞求上帝的怜悯或者打着人权的口号通过撒泼去要求别人给予。 我们华夏老百姓喜欢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自己的个人幸福，员工努力追求生活，公司给努力应有的回报，从而实现了最纯粹却也最舒适的雇佣关系。而正是这一个个个体的追求，这一个个个体的努力，这一个个个体的积极向上，最终凝聚成了大风集团强大的团体力量。” 亚黛儿马上抛出了疑问“孟先生说华夏给企业创造了很好的创业环境，可是很多米国企业都表示在华夏创业非常困难，甚至想找几个有经验的技术人员都找不到，而且整体的市场基础非常落后，很多地方连路都没通，包括法律也是非常的不健全，经常要面对类似盗版的侵害，这好像跟孟先生所说的不太一样。” “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米国企业金字塔化严重，初创企业面临的吞并危机比市场危机更大，这是不是缺点？米国企业行业垄断严重，大量壁垒限制科创发展，这是不是缺点？米国企业资本运作严重，硅谷被称为华尔街的后花园，这是不是缺点？ “这...”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没有完美的企业，更没有完美的国家，如果把目光放在找茬上，关于米国存在的问题我可以跟你聊一整天，你有兴趣么？” 亚黛儿继续追问，“那孟先生能把华夏的环境优势说的更具体一些么？而且在孟先生看来，为什么这么多米国企业在华夏都会遇到各种各样麻烦。” “这个东西展开了说太麻烦，我给你说三个点，第一，华夏官府愿意下沉到市场，第二，华夏人才愿意无私奉献，第三，华夏企业家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失败怪到别人头上。” 亚黛儿，“...” 见亚黛儿被自己噎的好几秒反应不回来，孟谦主动给台阶，“至于为什么这么多米国企业都在我们华夏表现的不尽如人意，我的建议很简单，先去了解华夏。 华夏是一个很特别的国家，是一个充满了活力充满了爱的国家，这是一个培育奇迹的国家，真的，试着去了解他，我相信你口中的这些企业家们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在华夏的结果会完全不一样。” 亚黛儿的耳麦中突然出现了领导的声音，要求她提一个问题，“大风集团这四年的表现，孟先生是否会觉得很骄傲？在您看来大风集团未来会不会成为一家伟大的企业，您觉得大风集团在科技行业将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当然，我很骄傲，我为我的员工感到骄傲，所以我认为大风集团已经是一家伟大的企业了，因为大风集团有一群伟大的员工，他们有美好的初心，有美好的坚持，企业的伟大应该是由员工决定的。 至于大风集团未来扮演的角色，在我的规划中，我希望大风集团能扮演两个角色，第一是催化剂，可以加速全球科技的发展速度，让人类可以更早的享受到科技带来的便利。 第二是担当起更多的社会责任，包括扶贫，包括普及教育，包括环境保护等等，我希望大风集团可以通过科技和企业的影响力，去解决更多的社会问题，真正帮助到更多的人。” ... 孟谦的采访很快在网上传开，毕竟有风信和清风网的推波助澜。 国外网友留下了他们的评论。 “好喜欢这个孟谦，那个记者一看就有偏见，他的回答真的太得体太漂亮了。” “华夏不愧是5000年的历史古国，我在孟谦身上看到了一种很有深度的礼貌，特别像我一直以来想象中的华夏人。” “刚去搜了大风集团的发展史，这家企业真的太牛了，我感觉华夏很快会出现一家微软。” “看完大风集团的发展真的服气，不说了，我先去下载个wind，再见了IDEA。” “这才是企业家该有的样子，看看米国那些所谓的企业家，有几个提过社会责任？有几个感恩过员工？米国资本家跟华夏比真的是太丢人了。” “看完他的采访我突然好想去华夏旅游，我好喜欢他那句话，华夏是一个充满爱的国家，我真希望米国也能让我感受到爱。” ... 而在华夏，人人日报发表了一篇长文，记录了孟谦的采访，也记录了国外网友的留言，同时也表达了人人日报的态度，标题是：《不卑不亢，华夏声音》。 ... 第三百三十九章 科学无国界？ 当天晚上，孟谦跟塞缪尔，出井以及西田厚聪共进晚餐，四人互相吹捧，气氛融洽。 席间大家都试探性的提出了一些各自的需求，其中塞缪尔还问了孟谦一个问题，“孟先生，大风集团跟联想有合作么？” 孟谦半低着头掩藏住自己的情绪，稍作迟疑了几秒，“不瞒塞缪尔先生，我们大风集团跟联想，算是竞争对手。” 塞缪尔面露疑惑，“联想不是一家电脑企业么？怎么会跟大风集团有竞争关系？” 孟谦用微笑掩盖情绪，“过不了多久，塞缪尔先生就会看到我们大风集团的电脑了。” 孟谦盯着塞缪尔的表情，恨不得现在能钻到对方的脑袋里去，可惜从对方的脸上读不出太多的东西，只好追问了一句，“塞缪尔先生是对联想有什么兴趣么？有什么大风集团能帮上忙的么？” 塞缪尔看起来也是犹豫过才问道，“孟先生怎么看待你这个未来的对手？” “联想是我们华夏现在最大的电脑品牌，不过在全球市场，我相信我们大风集团会比联想有更好的表现。”孟谦权衡后说道。 “哦？大风集团入场时间其实已经有点晚了，联想这么多年的沉淀，孟先生为何如此自信？” “因为联想这么多年沉淀的都是我们华夏国内的市场，在国际市场上，联想的表现并不是很好。 虽然时间不长，但这几年大风集团在国际市场上的沉淀我认为可能反而比联想更深，就比如在如何针对不同的国家做出相应的产品策略和产品布局的问题，我想我们比联想更有优势，在企业的国际品牌力上，我相信我们也有优势。 同时，联想虽然沉淀多年，但更多的沉淀在市场，大风集团虽然起步慢，但我们的人才沉淀和技术沉淀我相信会很快为我们带来产品上的突破。”这么直白的在言语上打压对手也不是不得不为之，2004年年底联想就要把ThinkPad买下来了。 没有ThinkPad的联想是不可能在国际市场和高端市场走的这么顺利的，必须得干扰。 塞缪尔并没有继续深论的意思，只是用玩笑的口气调侃了一句，“这么说我们以后跟大风集团又要在另一个领域上存在竞争关系了。” 看来塞缪尔现在还没有在孟谦面前透露IBM想要放弃电脑部门的事情，孟谦也不好多问，“IBM是业内领军人物，大风集团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相比于竞争，我倒是更喜欢聊聊合作的事情。” “孟先生请说。” “不知道在IBM内部现在对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评价如何？” “惊艳。”塞缪尔言简意赅。 孟谦顺势到，“我们大风集团的数据库经历了市场和时间的检验后，准备再上一层，但随着我们在全球影响力的提升，我们想寻求更多能更让我们放心的硬件合作商，尤其是要寻求一个有国际绝对地位的硬件合作商。” “我听说大风集团过段时间也会有数据库新版本的发布会？”塞缪尔反问了一句。 “是的，针对甲骨文前段时间的发布会，我们总是要做出回应的。” “那孟先生到时候给我们留两张门票。” “早就为IBM准备好了。”孟谦心中一喜，顺势问道，“塞缪尔先生觉得甲骨文会顺利收购仁科么？” “如果甲骨文自顾不暇的，那就不可能了。” 孟谦心领神会，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第二天，塞缪尔把IBM电脑事业部的尼尔森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联想那边怎么样了。” “主动权都在我们手上，联想很渴望我们这个品牌来帮助它打开国际市场，在价格上我们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跟他谈，不过他们希望我们可以把IBM这个名字给他们使用一段时间，至少三到五年的样子。 另外，联想对我们的服务器技术也感兴趣，不过作为交换，除了钱以外，联想还会帮助我们打开华夏更大的硬件市场。” 塞缪尔点头表示了解了，“放缓跟联想的谈判节奏。” “怎么了？”尼尔森有些疑惑。 “你们接下来这段时间好好关注一下大风集团即将推出的电脑，好好研究他们在电脑这个产业上的投入和策略。 如果联想能遇到一个有威胁的华夏本土竞争对手，这对我们在未来的谈判过程中会更加有利，而且也许，大风集团会是比联想更好的一个合作伙伴也说不定。” ... 孟谦这边，第二天白天去了一趟W3C慰问了一下大风集团在W3C的员工，就在前不久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W3C就关于要不要继续推动html5的问题进行了一次投票，因为大风集团的加入，让大家意识到了最重要的一个事情，那就是xml和html本质上压根就不是一个东西。 试图用xml取代html完全是一个错误的想法，有大风集团的技术说明，最终的投票结果自然是支持，而对大风集团更为重要的一个消息是，在Opera和IBM的提议下，大家通过另一轮投票推举了大风集团作为html工作组的组长。 大风集团在W3C的地位得到了一次实质性的提升。 当天晚上，孟谦出席了一场由当地一个专门为华夏大学生提供援助的华人组织举办的一场活动，这场活动的目的就是让孟谦来跟在米国的华夏学生聊一聊。 然而事实上，真的出席的人中有将近一半都已经不是学生了，而是一些已经在米国工作的华夏人，不过来参加这次活动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高学历。 自古以来，有大成就的人都会自带吸引光环，孟谦现在的影响力早就到了去吸引人才的地步。 再加上孟谦在各种公开场合表现出来的个人魅力以及有了金钱buff后越看越顺眼的外表，让孟谦更受关注。 活动放在一家剧院，一进场孟谦就受到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在主持人的一顿官话后，终于轮到孟谦开始演讲了。 “大家在米国过的都还习惯么？” “不习惯！”几个一看就是大学是年轻人大喊起来。 孟谦微笑着在舞台上漫步，“说实话，之前当我得知有这样一场针对我们在米华夏人才的活动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借着这样一次大好的机会好好吹嘘一下我们大风集团。然后能忽悠一个人才算一个。 你们在我眼里比世界选美大赛的美女们更有诱惑力。但是就在前不久，我跟一名归国的米籍华人科学家进行的一次沟通让我很困惑，我突然在想，或许我可以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跟大家做一次探讨。 那位科学家是一名研究定位系统的高端人才，之前在米国也属于这个领域的顶尖人才，但让人叹息的是，他现在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而这一切都因为他的一个问题，科学到有没有国界？” 现场出现了一阵小声的议论，孟谦继续道，“他跟我说他当年留在米国只有一个想法，在这个领域做出成绩，然而去年他突然知道了一件事情，他的技术被运用在战争上，而他的技术为战争提供了强大的助力。 当他看着前方发回来的视频时，他突然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运用了他技术的导弹落在了华夏的大地上，那么他该如何审视自己？他又该如何面对自己？自己能不能坦然的告诉自己，我只不过是一个搞技术的，这不是我的错。 我当时安慰他，只是因为你所研究的技术正好跟武器有关，至少你的初衷是纯粹的，这不应该怪你。 他告诉我，他一开始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反而越让自己陷入痛苦，因为他陷入了个体与国家的矛盾之中，他告诉我这么多年西方的思想一直在冲击着自己跟国家之间的一种羁绊。 西方的思想告诉他，人是为自己活的，我们不应该被任何东西绑架，礼仪道德也好，家国情怀也好，这些东西都不该成为绑架一个人的理由，人就是要为自己而活。 几十年来他都认为这种思想是伟大的。 可当他陷入纠结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既然米国宣导的是个体的自由，是不被家国束缚的个体精神，那当年钱老归国的时候他们为什么要困住他？ 既然科学是无国界的，既然科学家是自由，为什么这么多华夏科学家只是想回国都不行？ 我当时回答了一个我自己以为很高级的回答，叫做科学是无国界的，但科学家是有国界的。 然而他反问我，没有科学家，何来科学？ 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我也没有答案，就像他也没有答案从而陷入了挣扎一样，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但我却觉得这是一个有意义去探讨的问题，科学家也好，科学也好。 到底有没有国界？” ... 孟谦在现场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因为孟谦只是希望大家可以去思考一下这种问题，孟谦一直坚信，自由也好，团结也好，有国界也好，无国界也好，只有自己独立思考独立感悟后自己给到自己的答案，才是有意义的。 所以没必要反向洗脑，能让大家多一份思考就好，各自的答案就让这些海外人才自己去寻找吧... 第三百四十章 爆锤 3月25日孟谦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不过在离开米国之前，孟谦还非常低调的去了一趟仁科，找到这家仅次于甲骨文，这家正在面临甲骨文恶意收购的软件公司，聊了一些事情... 回到公司后，孟谦开始跟赫尔曼对接山海数据库3.0发布会的细节问题，4月2日，山海数据库3.0的发布会正式在杭城举办。 华夏各大媒体到场，现在的大风集团就是一个媒体吸引器，一举一动都很容易被放大。 而清风网上也第一次采取了网站直播，全程直播发布会现场的情况，当然，画质跟后世根本没法比，但没见过更好产品的现代人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山海数据库3.0的发布会依然是由赫尔曼主持，赫尔曼不是一个幽默的人，他的发布会风格比较冷峻，从头到尾就是聊技术，聊数据，聊产品特征，聊开发过程。 这一次的发布会，山海数据库3.0对标的是甲骨文2月初发布的oracel10gn，这是一个在曾经那一世没有过的版本。 在上个月oracel10gn的发布会上，甲骨文把自家的产品跟IBM，微软以及大风集团都做了一个对比，把自己的产品优势好好的展示了一遍。 但作为从甲骨文出来的赫尔曼，对甲骨文的了解超出了甲骨文内部人员的预估，一个真正优秀的人才，对自己经手了十几年的产品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oracel10gn这次发布了七大优化，分别是引入了一个新的数据库调度器，提供企业级调度功能；数据库能够配置成使用oracel提供的存储虚拟层，自动并简化数据库的存储；优化自动化内存调整；进一步扩展了回闪的能力；进一步缩短信息周转时间；数据库Web服务的改进。 而赫尔曼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针对这六大优化进行一对一的对比，针对oracel10gn的现场表现展示，山海数据库3.0全部做了对比，一一爆锤。 之后，赫尔曼开始拿出了山海数据库3.0的六大优势，包括数据库重演，自动诊断知识库，对象依赖性的改进，触发器优化，推出了热补丁以及更多的平台支持。 赫尔曼的加入对大风集团的数据库来说真的是如虎添翼，大大的提升了大风集团在数据产品上的全面提升。 除此之外，赫尔曼还解决了山海数据库之前存在的几个主要问题，在山海数据库3.0的发布会现场宣布了即日就会发布补丁以解决一直以来困扰大家的产品缺陷。 山海数据库3.0极大的提升了产品的稳定性和安全性。 “好喜欢这个赫尔曼主持发布会啊，技术都说的很透，不像现在那些科技公司的发布会尽知道吹牛逼，尤其是做硬件的，随便炒作两个技术就性能翻几倍了，真把大家都当傻子了。” “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发布会感觉好爽，硬碰硬的对刚，这才是科技党该有的样子啊，动不动扯情怀扯概念的，我是来选产品的又不是来谈恋爱的。” “我终于明白赫尔曼当初诋毁孟谦为什么孟谦还能把他收入麾下了，这是真的有实力的人。” “希望以后科技行业的产品发布会至少在产品介绍环境都能有这样的水平，我看发布会是为了了解产品不是来看吹牛逼的。” 赫尔曼用事实证明，当一个风格发扬到极致的时候，只要这个风格本身是正能量的，就会很吸引人，赫尔曼的风格意外的让很多人粉上了他。 而且这种靠个人魅力博取的喜欢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哪怕我是一个喜欢情怀型发布会的人，但至少我不会觉得你赫尔曼这样的风格不好，我只是单纯的说我更喜欢别的风格，这么多干货我消化起来很难受。 当网友们热烈讨论的时候，赫尔曼的演讲也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在oracel10gn的发布会上，很多人应该注意到了这次甲骨文拿出了TPC-C基准测试。” TPC-C基准测试是1992年确立的一种工业标准，是行业中公认的权威和最为复杂的在线事务处理基准测试。 “大家肯定还记得，oracel10gn发布会上，他们拿出来的TPC-C基准测试结果显示，甲骨文名列全球第一，我们的山海2.0排在第四，但由于oracel10gn是在2月份举办的，所以他们用的是去年四季度的。 幸运的是，我们在发布会之前还是拿到了一季度的最新的TPC-C基准测试结果，关于山海数据库3.0的测试结果，让我们一起看大屏幕。” 赫尔曼话音一落，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最新的全球数据库TPC-C基准测试排行，山海2.0排第四，oracel10g排第三，IBM最新数据库排第三，甲骨文的oracel10gn排第二，而世界第一的名字，是山海数据库3.0。 “啪啪啪啪啪啪啪！”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华夏的产品第一次在全球权威的标准测试榜单上拿下第一的成绩。 大风集团几乎所有产品都是靠创新取胜的，但同时几乎所有产品都存在根基不稳的情况，所以在各种主流的权威标准测试榜上大风集团一直也没拿到过第一。 所以这个第一对大风集团，对华夏科技界乃至对整个华夏来说，都是一种振奋。 赫尔曼在长达一分多钟的掌声中鞠躬下台，现在视频网站还没有弹幕这个东西，但是有留言，很多人也不管懂不懂的，开始刷起了大风集团牛逼，华夏牛逼之类的言语。 而就在赫尔曼走下台后没多久，现场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因为孟谦要上台了。 “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主持过公司产品的发布会了。”孟谦的台风越来越轻松了，“但今天我必须要上台，一方面是想告诉大家，山海数据库3.0真的值得全世界都来看一看，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要向大家介绍三位大风集团的好朋友。” 孟谦刚说完，屏幕上出现了第一个名字：SAP。 “大风集团与SAP达成全球战略合作关系。” 说完，屏幕上出现了第二个名字：仁科。 “大风集团与仁科达成全球品牌合作关系。” 最后，屏幕上出现了第三个名字：IBM。 “大风集团与IBM达成全球产品供应合作关系。” 现场连续三次响起了掌声，之后孟谦还跟三家企业的总裁一一在现场做了一个合作形式并且合影留念，三家企业的总裁亲自到现场算是给足了大风集团面子，尤其是IBM，IBM辉煌的时候总裁来华夏都是直接见华夏大佬们的。 而就在大风集团发布会这边一片火爆，媒体争相报道的时候，华夏时间当天晚上，当纳斯达克刚刚开盘，甲骨文股票直接暴跌15%...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仅仅 其实orabsp;10gn本身就没有给甲骨文太加分，因为懂行的人都意识到甲骨文在刻意的避开山海2.0的专利，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大风集团真的没有抄袭甲骨文，甚至，真的有可能是甲骨文抄袭了大风集团。 而当赫尔曼在发布会现场直锤orabsp;10gn后，在技术本身对甲骨文的不安情绪就开始爆发了。 但更狠的就是孟谦找的这三个合作伙伴，首先就是这三家企业跟甲骨文的关系。 SAP就不说了，甲骨文之前可一直都是SAP的数据库合作方，这一刀算是直接往甲骨文的胸口扎了。 IBM的合作则更在于他的地位，IBM愿意在高端硬件上跟大风集团合作那就是对大风集团产品最好的肯定，IBM的高端硬件是世界公认的，能配得上它的是什么水平大家心里都懂。 而且IBM自己也做数据库，当一家企业自己也做这个产品还愿意跟竞争对手合作的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手的产品真的好。 另外，就像赫尔曼之前跟孟谦所说的，从更深层的角度来说，甲骨文从IBM手里抢走了这么多订单，IBM可是很不爽的，所以这又是另一个信号，有人已经在猜测IBM是不是要对甲骨文下手了。 而在合作伙伴的问题上让人觉得最狠的还是跟仁科的合作，这一年多来甲骨文恶意收购仁科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但正是因为这个强强收购事件，反而一直托着甲骨文的股票，因为大家都知道甲骨文一旦真的收购仁科，那市场直接翻一番，技术和人才更是一次强大的输血。 所以哪怕在没有大风集团的曾经那一世，这几年甲骨文业绩明明不怎么好但股票表现却不错，就是因为投资者们都在期待收购，这就是市场预期，股票玩的就是预期。 然而孟谦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全世界的投资者，这场收购基本黄了，市场预期被戳破之后，甲骨文的股票就这么被砸了下来。 甲骨文总部，埃里森又开始暴躁了，把手下一一骂了一遍之后才总算聊该聊的了，“技术部给我一个研究结果，需要多久？你们需要多久才能挽回甲骨文在产品上的颜面！” 伊莱贾脸色极其难看，“最近...我们最近的研发成果不是很多。” “你什么意思？” “我们可能需要更多的投入，更多的人手。”伊莱贾盯着压力道，“甚至，我认为我们公司可能需要一定的改革。” “改革？改什么？” “在这一次的对抗中我们意识到，公司太多的员工都缺乏积极性，在产品落后的情况下这个样子，我觉得对公司来说是很危险的信号。”伊莱贾这话说的还是很靠谱的，也确实是在为公司考虑。 埃里森发完脾气后也理智了许多，认可了伊莱贾的建议并要求人事部尽快拿出改革方案，但同时，埃里森还是逼着伊莱贾给出一个时间。 迫于无奈，伊莱贾只能硬着头皮签署了一个军令状，“一年。” 结束了技术部这边所谓的安排，埃里森又把目光放在市场部，“这是我刚刚拿到的数据，“我们一季度的业绩还在降低，尤其是在亚洲，我们的营业额同比下降了39%，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该怎么办。” 约翰低着头汇报情况，“华夏的主要市场几乎被大风集团全部吞下了，我们在华夏拿大风集团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其他市场呢，就算把华夏剔除，在其他市场的营业额同比下降也达到了28%。” “这个主要是因为价格问题，我们的产品价格底线比不过大风集团，大风集团通过价格优势抢走了我们很多客户，其实...其实之前我就跟公司申请过，可以考虑在亚洲地区提升一点折扣以对抗大风集团。 但是现在再去降价已经不合适了，因为刚出了这个事情。”约翰下意识停顿了一下，是故意让埃里森去理解他的意思，“如果我们现在选择降价只会让市场进一步认为我们真的产品不行。” “所以解决方案呢？”埃里森就像是没听到约翰说之前就跟公司申请过这个事情... “现在投资者出现了一些负面的情绪，那我们还是应该先想办法扩大市场，用业绩来稳住投资者的心情，所以我有两个建议，第一是通过降低增值服务费用来变相降价，二是扩充我们的目标客户群。 只要公司层面能做出这么两个决定，更多市场层面的对接我相信我们市场部的人会完成的很好。” 约翰依旧低着头，因为他现在有点紧张，但他紧张并不是因为埃里森，而是因为他提出这个提议的目的，并不简单... “这个时候扩充目标客户群，不也是一种示弱的表现么？”关于降低增值服务费用埃里森是很好理解的，西方企业的一个特色就是各种增值服务费贵的吓死人，有时候一个产品100万，可能七七八八的服务费加起来超过了100万，而且这种情况还不罕见。 所以降低服务费确实能变相降低整体的产品价格，而且对外的公开数据来看产品本身并没有降价，至于那些得了好处的公司自然也不会多嘴，更何况还有公司市场部的人会打好预防针。 但扩充目标客户群在埃里森的理解中就是本来我们甲骨文的客户群都是高端客户，现在开始面对中端甚至低端客户了，可这样在大家看来好像也是甲骨文衰弱的一种表现。 “并不会。”约翰反驳道，“我们在亚洲地区本来就是面对了高中低端所有客户群，只不过过去我们更多的精力都在高端市场，但我们的销售手里都有很多没时间处理的中低端客户。 这个时候因为在高端市场我们还是通过变相价格战在跟大风集团竞争，我们完全可以以市场扩张为由，多安排一些业务人员去处理中低端市场的客户，先抢下更多的市场。 埃里森终究是个高高在上的老板，创业后就没再下过基层，听约翰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道理，毕竟当公司口碑出现问题的时候，技术一时间又很难翻身的，最好的回应方式就是实际业绩的提升，因为90%以上的客户是不懂技术的，公司只要业绩好，市场好，那就是好。 就这样，在约翰持续的一顿忽悠之下，拿到了埃里森圣旨的约翰开始在亚洲市场快速布局，但埃里森这个时候并不知道，约翰是在为自己布局。 然而，约翰的自私很快暴露出了一些意料之中或意料之外的问题，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埃里森的办公室被他的表弟威尔给“踹开”了。 “埃里森，你在干什么！” 威尔是一家软件公司的总裁，借着埃里森这个表哥的关系一路发展的很顺利，也成长为了一家市值超过50亿米元的公司，一直以来，他的公司都是以中低端客户为主要目标群体，为的就是错开跟甲骨文的竞争。 “怎么了？”看到威尔暴躁的样子，埃里森有他的理解，但只当啥都不知道。 “甲骨文为什么突然在亚洲地区大幅进军中低端市场？” “公司扩张，发展过程中的一次调整而已。”埃里森满不在意道。 “你之前不是说高端市场几千亿都够甲骨文吃了所以你根本不屑去抢占中低端市场么？” “啪！”埃里森不悦的拍了下桌子，“我一路把你扶持到今天的地位，现在甲骨文要扩张，你牺牲一点市场怎么了？中低端市场也大的很，难不成我还能给你抢完了！” “哥，你们公司市场部到底有没有好好做过市场调查啊？”威尔把一份文件砸在埃里森的桌上。 埃里森有些生气的皱眉，“你到底什么意思？” “亚洲的中低端市场确实很大，可问题是这个市场都快被华夏人抢完了，像我这样的欧米企业本来靠着品牌还能继续硬撑，结果现在甲骨文下到中低端市场，大风集团也有跟进的意思，你们两老大老二竞争，死的是我们这些老三你知道嘛！” “等等？你说什么？亚洲的中低端市场都快被华夏人抢完了？你在我这胡扯什么呢！大风集团才多大？员工有5000人没？软件中心有3000人没？华夏那一个市场他都吃不完，他还能把亚洲的高中低端市场都给吞了？！” 威尔气急败坏的把文件打开指着上面的数据怒道，“你看清楚了，华软，东软，浪潮，金蝶...这些华夏企业在亚洲中低端市场一年时间抢走了我们35%的市场！ 本来甲骨文跟大风集团在高端市场竞争，我们跟华夏的这些企业竞争，现在好了，甲骨文下放，我们最大的底牌品牌优势没了，打价格战我们根本没办法跟这些华夏企业比，他们的价格能比我们便宜几倍！现在整个亚洲市场再这么下去的结果就是只剩你一家甲骨文跟整个华夏对抗！ 一旦有一天甲骨文...万一撤出了亚洲市场，整个市场都会落入华夏人手里！ 哥，你要清楚的认识到一个问题，华夏，不仅仅只有大风集团！！！” ... 第三百四十二章 软件发展格局 4月底，看着外面不断传来的消息，孟谦意外的看着赫尔曼，发自内心的惊叹，“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满脑子都是技术的人，真没想到你居然看人这么准。” “如果你在甲骨文呆过几年，尤其是在管理层呆过，那么你就会知道有些事情只不过是情理之中罢了。”赫尔曼面无表情道，“埃里森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尊重，甲骨文是一个靠金钱和玩弄人性从而维护雇佣关系的企业。 所以当甲骨文出现问题的时候，会有很多人选择优先考虑自保问题，而不是为了甲骨文去牺牲自我。” “可就算你能猜到约翰会自保，你为什么能猜到他在甲骨文才刚刚出现颓势的时候就开始为自己布局，还让我去暗示仁科挖他？” “约翰不仅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更是一个聪明的局势把控者，我跟约翰关系不好的一个原因就在于，约翰曾多次让我修改产品从而谋取私利但我都拒绝了，你之前跟我提过华夏有不少企业吐槽甲骨文的产品并没有传闻的那么好，那是因为约翰故意在产品上动了手脚。 对于华夏这种没有国产品牌的国家，约翰深知如何利用甲骨文的品牌影响力优势，他懂得如何利用甲骨文的品牌力和影响力。 这就是约翰为什么喜欢亚洲这个市场的原因，现在甲骨文在亚洲的优势被大风集团打碎，对约翰来说他的个人收入是受到极大影响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一定会想办法，否则的话，他可能连供养他那十几个情人的钱都支付不起了。” “所以，当高端市场可以捞到的油水越来越少的时候，让甲骨文屈尊向中低端市场发展，就成了他再次牟私利的一个途径。”孟谦顺着说道。 “但前提是，他得有条后路。”赫尔曼继续解释，“约翰在这个市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自然清楚这种做法对甲骨文来说是有利有弊的，要不要提出这样的建议他还是会犹豫，毕竟甲骨文现在只是遇到了麻烦，但还没到真正帝国倒塌的时候。 所以让仁科去挖约翰，我们再通过猎头加码，这就是在给约翰留一个后路，约翰表面上肯定会拒绝仁科，因为这个时候如果他答应了会显得他很没有忠诚度可言，所以我们的派出的猎头也不会暴露。 但有仁科抛出的橄榄枝，他就可以更激进一点，有利有弊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结果，如果甲骨文真的在他的建议下挺过了难关，那他不仅能谋取私利还成了甲骨文的英雄。 如果甲骨文的情况越来越差，他至少可以先保住自己那一份收益，然后在甲骨文快抗不下去的时候顺理成章的转投仁科。” 孟谦认真思考着赫尔曼所说的一切，“但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约翰的建议是在给我们华夏其他企业创造巨大的机会，这个事情回头不管他留在甲骨文还是转头仁科，他们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对约翰有想法么？” “多少会有一点想法，但还不至于为此责备他。”赫尔曼继续解释，“老大老二竞争老三倒闭的事情到处可见，甲骨文要自保，死几个老三这不是什么错误的决定，至于华夏企业趁机抢占了市场，只能说欧米那些老三自己没本事，斗不过来自华夏的老三，这怎么能来到约翰头上呢？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之所以要暗示仁科去对接约翰，除了他们了解我，你可以通过我的态度去给他们建议以外，还有一点就是仁科的主要市场一直都在欧米，他们在亚洲的市场一直没有打开，所以关于这个市场更深的东西，以约翰那张嘴绝对可以为自己找到最完美的解释。” 孟谦看着市场上提交上来的反馈，纯粹好奇的问了一句，“如果甲骨文真的有一天倒了，你觉得约翰能顺利进入仁科么？” “应该会，仁科太想打开亚洲市场了，约翰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也是约翰会把仁科当做自己后路的原因之一，他很清楚仁科的需求。” 孟谦笑着摇头，“确实是个聪明人。” “约翰这种人，最多只能算三等聪明人。” “哦？”孟谦突然觉得有趣，“说说你的评判标准。” “三等聪明论计谋，二等聪明论人心，一等聪明，不争不抢，大智若愚。”约翰说大智若愚的时候还用的华文。 “你还学过华文？” “来华夏之后学的，我最近对你们华夏的文化很感兴趣，现在山海3.0一切顺利，我后面想抽点时间学学华文。” “我来安排，费用公司出。”孟谦刚说话，桌上的手机来了电话，是萧博识打来的，“说。” “仁科真的发起了反向收购，他们这是打算报复甲骨文了。” “有公开消息了么？” “有。” “仁科真是好样的啊。”孟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挂了电话后没多久，米国果然有媒体爆出了消息，一直受制于甲骨文恶意收购的仁科，在甲骨文危机的时候突然反咬一口，出价65亿米元向甲骨文提出了收购！ 用恶意收购回击恶意收购，马上成了科技圈的一个话题。 与此同时，孟谦连续接到了好几个电话。 一周后，甲骨文总部几名员工下班的时候闲聊道，“听说了么，最近好像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提出辞职了。” “我也听说了，公司要求他们不可以外传以稳定人心，但这种事情瞒不住的。” “去年发生在仁科的事情还是发生在我们公司了啊。” “哎，怎么感觉公司真的遇到大麻烦了，要不我们也看看外面的情况吧？” “可是去哪呢，离开甲骨文，工龄奖就没了，不少钱呢。” “是啊，去哪呢，咦，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我们公司附近亚洲人突然变多了？” “亚洲人？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好像真的是啊。” ... 自古以来，公司一旦爆出被收购的消息就一定会面临辞职潮，除非是特别两情相悦的收购，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世界三大咨询公司之一的讯升之前发布过一个数据，当公司被收购的时候，员工的离职率会达到20到30%。 因为当公司被卖了之后，感情，文化，工龄，制度等一系列支撑大家留在一家公司的东西会被瞬间冲垮。 而且从讯升的统计来看，离职的主要是中层管理和精英，原因也很简单，一个人本来在甲骨文都快熬到经理了，他肯定不会辞职的，但现在突然公司要被卖了，到了仁科之后自己还能当经理么？ 仁科肯定是优先提拔自己的老员工啊，怎么可能提拔自己这么一个被收购的公司来的人。所以中层管理往往会在这个时候骑驴找马。 如果外面有企业正好在招聘经理，哪怕公司规模各方面都不如甲骨文，但至少比去仁科要好，被收购公司的管理到了新公司被打压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收购方都需要建立自己的派系。 甲骨文恶意收购仁科的时候，仁科就遭遇了一轮离职潮，现在换做仁科恶意收购甲骨文，甲骨文同样也没躲过这一劫。 而且用赫尔曼的话说，因为甲骨文内部太缺乏归属感了，这个问题会爆发的更加严重。 仁科总裁办公室，康威一再向助理确认，“最近到甲骨文抢人的公司中真的没有大风集团？” “至少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确实没有大风集团的人出面，来的都是华夏其他的一些软件公司，什么华软东软的，这批华夏企业这会儿都跑来甲骨文挖人。” “去查查后面还有没有什么隐藏着的线索。”康威还是有些不相信，“华夏现在的整体基础如此落后，如果不是大风集团的话怎么挖的动这些人。” “这里有一些资料，一方面，华夏有几家软件公司已经在我们米国创建了分部，另一方面，这些华夏企业开出的条件非常好，他们其实对人才要求也很高，挖的都是中层管理和精英级别的员工，而这些人，正好是离职的主力军。” 康威皱着眉敲击着桌面，沉思了许久，“我为什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大风集团好像只不过是华夏的一个缩影而已，华夏...的全面发展，那才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世界软件发展的格局，不会要改变了吧。” ... 第三百四十三章 抱怨 一个甲骨文事件正在慢慢搅动着全球的软件格局，IBM也开始蠢蠢欲动，大有要介入收购的意思，让局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而大风集团是真的没去甲骨文挖人，因为赫尔曼的亲信之前能挖的都已经挖过来了，再加上大风集团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一直在扩充自己的人才储备，现在倒也没那么需要甲骨文的那些人了，不如让给华夏的软件公司，还能避免仁科觉得自己在利用他，毕竟现在跟仁科也是合作关系，没必要惹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外面的世界很复杂，然而孟谦这个四月份更多的精力其实都放在公司身上，因为大风集团遇到了一些麻烦。 第一件事情就是来自台省的联名起诉。 为了公司的发展，孟谦也不可避免的干了一件事情，暴力收购，毕竟是华夏首富了，现金流又比较健康，收购起来就有种土豪撒钱的感觉，极其豪横。 像这两年一直在走下坡路的硕泰克和梅捷就这么生生被大风集团买了下来，而现在其实发展的还不错，但按照曾经的历史马上要走下坡路的磐正和升技同样被大风集团给买了下来。 经历过90年代末期到21世纪初期的电脑用户，尤其是DIY用户应该都认得这四个品牌，这四个品牌都是跟三巨头华硕微星技嘉正面刚过还不落下风的品牌，尤其是硕泰克，2002年是大陆出货量第一的主板品牌，超越了三巨头。 可惜这四家企业都有一些共同的弱点。 其中有两个很重要的点就在于资本和渠道，像梅捷和升技都是死在了现金储备手上了，另一方面，资源的不够雄厚让他们拿不到一些一手线报和高端品牌的合作机会，也是这个时代很多主板品牌成为遗憾的原因之一。 不过收购几家公司尤其是还有些本来就快倒闭的公司，算不上什么得罪人的事情，问题是财大气粗的大风集团面对三巨头华硕微星技嘉的时候，因为买不到公司，就重金去人家公司挖人才，这不，人家马上就不乐意了。 一份联名律师函很快就寄到了大风集团，状告大风集团恶意竞争。 其实相关的事件几个月前就开始了，但一开始法务部都能处理，毕竟我有钱，我重视人才，我愿意花重金挖人才怎么了，有本事你也给员工加工资啊。 这种事情在商场上本来就是模棱两可说不清楚的。 但现在搞得孟谦不得不亲自出面主要是因为公司收购的有点狠了，导致台省几十家企业联名，孟谦还被有关部门约谈，只好给个面子和平处理。 但这几个月，通过在台省的暴力收购已经大幅提升了公司的能力，但也因为暴力收购，公司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 比如4月的一天，孟谦跟负责模具的霍志明发生了一次争论。 笔记本有公模和私模，一般除了一些高端机型，大家都会习惯用公模，毕竟能省不少钱，自己做私模的话就要不断的投入研发成本，就跟芯片流片一样，如果不能用那就要再来，如果一直不行就要一直重来，一直烧钱。 “孟总，这已经是你第15次摇头了，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要什么？！”霍志明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我要什么在工作任务表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提出这样的问题，我才是真的不明白你到底要什么。” “问题就是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在做了，可是你一次一次的在细节上对我们提出要求，孟总，我干这行几十年了，没有一家企业会对细节要求这么高的，也没有消费者会对细节要求这么高的，对于外行人来说，我们追求的那些极致的细节他们根本就感受不到。 大众的审美能力和大众的感知能力就在那，这么极致的细节追求完全是一个没有必要的投入。” “所以你们做不了？”孟谦今天的态度也比较强硬，因为这不是霍志明第一次找他说类似的话了。 “不是做不了，问题是现在时间这么紧迫，这么多部门都在等着我们这边出结果，如果公司能给我们三年的时间，我们也可以慢慢磨细节，可现在最多还能再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整个团队承受着的压力我希望孟总也可以理解。” “老霍啊，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出在哪么？” 霍志明沉默。 孟谦说话不客气的原因就是他知道霍志明的问题必须点明了，“你就是太护犊子了，你下面的员工不管说什么你都会选择去安抚他们，慢慢的，他们发现自己这个领导是一个很好的出气筒，但凡有什么负面情绪都可以跟自己这个领导去说。 而你就像他们期待的那样，总是想着怎么替下面的人的发声，甚至像你这种性格的人不惜一次次跑到我办公室来跟我吵架。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你想做一个好领导，做一个被下属喜欢的好领导，但一个好的领导绝对不是一味的去满足下面的人，更不能成为一个出气筒。 你是我亲自挖到公司来的，我看重的是你的能力，是你精益求精的态度，现在我真的有些后悔不该让你担任项目负责人了，你是一个好师傅，却不是一个好领导。” 霍志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孟谦看着霍志明开始出现一丝慌乱的样子，这才把语气也放平缓了几分，“是不是冷静下来了？如果你也可以像我这样去跟你下面的人说话，我相信他们也会变得更理智而不是天天在你耳边抱怨。 老霍，你可以替你下面的人发声到我这里来抱怨，那我呢？我能替你发声去向谁抱怨么？什么是领导？领导是管理者，更是指引者。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你说过，精益求精是被这个时代遗弃的最好的品质，老霍，可惜你被下面的人影响了，也被现在这个位置影响了。” 霍志明短时间内其实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在为下面的人说话，“可公司的要求是真的很高，大家的压力也是真的很大。” 孟谦皱眉看着霍志明，“你跟我来。” 十分钟，孟谦来到模具组，几十名员工看到孟谦下意识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听说大家最近压力很大，所以来看望一下大家。” “没有没有。”马上有好几人摇头。 “都说说有什么问题，我尽快让公司替大家解决。” 所有员工面面相觑没人说话，孟谦微笑着主动开口，“是不是公司给的项目支持不够？” “没...没有。”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从来没有一家公司在模具上能花这么多钱的，我们算是占了公司便宜了。” “那是不是福利不够好？” “好，很好了...” “那加班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大家最近要不要都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大家都在努力，我们也不算，不算...” 一旁的霍志明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这些下属，脑袋嗡嗡的，他不敢相信自己鼓起勇气到孟谦面前为他们去跟孟谦吵架，结果他们在孟谦面前却一句怨言都没了，甚至还各种好。 孟谦笑着把霍志明拉到门外，“老霍，管理是门学问，但最基本的一点是，管理者绝对不能被下面的人牵着鼻子走。 大部分基层员工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喜欢抱怨，因为他们抱怨是没有成本的，但你工作这么多年了应该也见过很多人一边抱怨着公司一边赖在公司不肯走，这就是职场可笑的地方。 很多人哪怕心里想着我死也要死在这家公司，他们嘴上照样还会抱怨。” “孟总，对不起。”霍志明一脸的羞愧，“我觉得我确实不适合当管理。” “老霍，你这个位置是我亲自安排的，你遇到了问题那就是我的失职。”孟谦说着拍了拍霍志明的肩膀，“大风集团的产品门面还得靠你呢，你可千万不能抛弃我，没了你我就完了。” 霍志明眉间抽动，“孟总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把公司想要的产品做出来！” 跟霍志明道别后回到办公室，等孟谦情绪平复了一下，何雅婷汇报到，“最近类似模具组的情况还很多，尤其是销售部这边，很多销售都在抱怨。 电脑事业部的发展有些快，很多人都是通过收购聚在一起的，公司原来的一些老领导也压不住他们，负面情绪有些重。 尤其是一些以前在其他公司混日子混习惯了的老油条，人事部想加快处理速度也有很多放不开手的地方，过多的收购正给公司带来一些不太好的影响。” 孟谦的眼神慢慢坚定起来，“你去搜集一下电脑事业部各部门的负面情绪矛盾点，尽快做成表格发给我。” “好的。” 等何雅婷走后，孟谦打了个电话，“金淼，最近有没有时间？” “还行吧，怎么了？” “帮我个忙。” ...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不留情面 4月30日，大风集团电脑事业部开了一场会议。 会议前，不少销售人员聚在楼道里抽烟。 “又开会，开个屁的会。” “又要开始给我们洗脑了，妈的政策不改啥都是狗屁，人家电脑公司至少能给渠道30个点的空间，我们一共10个点谈个屁！” “哎，所以说老板不是销售出生的企业迟早完球，啥都不懂什么都靠拍脑袋定政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首富就了不起了，人家经销商只认钱才不认什么首富。” “是啊，看看他们技术部多爽，公司的好处全都给技术部了，老板搞技术出生，明显在倾斜向技术部。” 在另一边的楼道，不少技术人员也在抽烟。 “你们这边最近施压了没？” “肯定施压了啊，要我们一个月的时间解决信号优化传输的问题，完全就是在开玩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公司，要把人都给逼疯了！” “可不是么，以前都能准时下班，上班还能偷偷懒，现在可好，我一周都加了三天班了，我都准备辞职了。” “哎，所以说啊，这种老板本身就是搞技术的企业长久不了，老板越懂技术就越知道怎么给技术部安排工资，把员工压榨的死死的，不像他们销售部，老板不懂销售，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大风集团这种公司还是当销售好，干技术真能把自己干死了。” ... 下午1点，会议正式开始，不少员工一进会议室就看到了孟谦。会议开始还是像以往一样，先做4月份总结，把电脑事业部的发展情况分析了一下。 而这个月会议多出的一个环节就是孟谦的讲话。 “公司的电脑事业部成立时间也不短了，最近一段时间不少人向我提出了一些想法，表示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公司也一直都很关注大家的情况，为此公司特地做了一些调整，帮助大家更好的开展工作。 我们先来看看销售这边的问题。” 孟谦示意电脑事业部几个通过收购并入的销售经理站起来，“你们先说说现在遇到的主要问题，我看看跟我了解的有没有区别？” 几个经理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开口，“我先说吧，我们这边现在遇到的主要问题有三个，第一是渠道利润，我们给渠道的利润远远低于同行，这就导致了我们的业务发展非常困难。 第二是人手问题，公司之前没有在这个领域有任何的市场基础，通过收购来的渠道因为改变了品牌也遇到了一些问题，公司现在对渠道开拓要求的这么急，公司的人手根本不够用。 第三是公司在相关宣传上做的还很少，对我们来加大了业务难度。” 第一个人发言的时候孟谦一直在默默点头，见孟谦态度好像不错，其他几个销售马上跟着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孟谦耐心的听他们把问题说完后才开口，“嗯，大家都提出了很多关键的问题，那现在说说我们的优势，你们平时在开拓渠道的时候，跟客户是怎么介绍公司的优势的？” 现场突然莫名安静了几秒，还是最早开口的经理说话，“我们公司的品牌力，我们...” 看着几个经理突然有点尴尬的样子，孟谦故意皱起眉头，“你们出去谈客户的时候，就只谈我们的品牌力，没了？” “还有就是我们的一些私人关系。”马上有经理回应，还顺便抬举一下自己。 孟谦自然能听出话中的话，“看来公司最近的安排还是有必要的，你们之前的汇报中提到有5个市场是根本谈不下来的，我最近花时间跑了一趟，帮你们把客户都谈下来了。” 所有销售面露意外，孟谦拿出几份合同，“这是代理商合同，总共13份，何雅婷把合同放到大屏幕上让大家都看一眼，对应市场的销售心里都有个数。 在这13份合同中，有6份是我去沟通的，还有7份是从风信团队调用的销售谈下来的。 从我个人的亲身市场体验和风信销售团队的反馈来看，谈下这些经销商并不是很难，你们说的那些问题，在我亲自的市场走访中似乎并不是问题。 虽然我们只给他们10个点的利润，但我们同时也减少了两层代理，而且我们大风集团提供的售后服务，物流合作资源，门店免费装修等政策都得到了客户很大的青睐。 至于人手问题，我们这次谈下这13个客户，算上我一共只出动了5个人。” 现场陷入了绝对的安静，孟谦则继续道，“所以我想真正的问题可能还是出在经验上班，为此我们总结了经验和话术，我们已经把这些经验和话术放到了公司的CRM系统里，大家会后都可以去看一下，希望能帮助到大家。 同时，亲自下市场之后我也意识到了销售的不容易，为此我们对电脑事业部的销售政策做了一个调整。” 孟谦做了个手势，刚放完13份合同的何雅婷调出了电脑事业部的销售新政策，“从5月份开始，我们提高了大家的提成，同时，我们也对销售人员进行了更详细的分级和指标安排。” 在孟谦解读新政策的时候销售们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从整体提成来说，确实是提高了，但这个政策中有非常重要的一个调整就是，对每一个销售进行具体评级，相应评级的销售人员都会有自己的销售指标。 一旦无法完成指标，直接开除... “另外还有一点，为了帮助大家更快的发展市场，我会安排一批风信销售团队入驻电脑事业部帮助大家发展客户。 尤其是对于经验尚浅的销售人员，我们会加强培训和帮扶力度，帮助大家克服困难。 除此之外，当遇到特别麻烦的大客户时，符合大客户标准，可以由经理申请，我可以出面帮忙，但仅限接下来这三个月。” 大部分人都不是傻子，心里马上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你不是说业绩不好谈么，可人家老业务却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搞定了自己几个月搞不定的客户，这就是最直接的打脸。 但孟谦并没有直接去指责大家，甚至以后大家在销售过程中遇到问题，公司老业务下场帮你谈，老板也可能下场帮你谈，虽然大家都不可能真的去麻烦孟谦，所以表面上都是在给大家提供好处，连公司给出的提成制度也是真的更好了。 但其实这就是公司要强势干预了，接下来谁都别想继续混日子了。 好好工作，业绩能做好的人，会得到更好的收入，但混日子的人估计很快就会被公司清理出去了。 销售部的人都不说话，孟谦把注意力放到了技术部，“每次谈到技术部的事情，我总是比较感性，因为大风集团最早就是我跟几名技术人员在一起扛下来的。 直至今日依然有很多人不相信我们只用几个月的时间就开发出了《神传》，却没有人知道那几个月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看到电脑事业部最近这段时间取得了这么多的成果，我很清楚这背后的付出，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感谢大家，所以还是决定用最俗的方式来表达公司对大家的慰问吧。” 孟谦刚说完，就见何雅婷把一个托盘放到桌子上，上面是几十个大红包。 “我们评选了56名在最近的技术发展中有特别贡献的员工，一人一个红包，聊表公司的一点心意。” 孟谦一一喊出这些人的名字，同为技术部的人都很清楚，这次拿奖的这些人，全是平时被大家称呼为“傻子”的人。 而就在发完奖金后，孟谦突然话锋一转，“大风集团一直以来贯彻的都是有奖有罚，虽然我们在技术发展上取得了很多突破，但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也看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现象。 经公司讨论决定，将对以下12人做出通报批评，并扣除当月奖金。” 受罚的人都是有具体事项的，比如多次迟到，比如上班被抓到打游戏，但让大家在意的是，所有人的通报理由却都有一句话，消极怠工。 什么叫消极怠工，抱怨算不算？传播负能量算不算？那还是不公司说了算。 这种敲打大家都能看明白。 而且孟谦对技术部同样做出了更详细的一份考核表，在考核表上，不达标的人同样会面临劝退。 这场会议，孟谦传达给这些人的信号就是，电脑事业部作为一个以收购为主的特殊部门，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磨合后，该好好适应大风集团的节奏了。 制度管人也会有遇到弊端，就比如当大部分人在利用制度漏洞的时候，就会遇到法不责众的场面，这个时候就需要进行制度介入。 会议室内再次安静，大家心里都明白，大风集团，将要开启不留情面的清理计划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管理改革 有趣的是，当电脑事业部的管理和标准变得更加严格之后，并没有很多人被开除，更没有什么人主动提出离职，但之前的抱怨声却实实在在变得越来越少，很多曾经天天抱怨公司的人开始老老实实工作。 更好玩的是，一些知道自己迟早要被开除了的人，会拉着一些以前跟自己一起抱怨公司人一起离职。 结果这些以前跟自己一起抱怨公司的人不仅不会跟着走，还停止了对公司的抱怨，更有甚者，直接跟他们保持了距离，试图划清界限。 这就是职场。 电脑事业部的事情虽然扭转了过去，但孟谦却并不安心，因为公司以后注定了要不断扩大收购规模，公司的管理制度确实需要进一步完善了，尤其是在员工入职培训，员工的企业文化教育上，都需要下大功夫才行。 不然电脑事业部的情况会一次次的发生。 等公司规模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的时候，孟谦可没精力去一个一个部门干预了。 5月初，周伟坤在大风集团的会议室给孟谦做管理制度改革方案说明，IBM团队在大风集团经历了长期的入驻观察。 在孟谦不得已的催促下，终于把改革方案拿了出来，不过这份改革方案并不是完全有IBM来设计的，因为孟谦当初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整个方案改革从过程到结果都必须得有孙晓静等人的参与，大风集团并不打算完全撂挑子。 在最终的方案上，周伟坤提出了四个主要改革内容。 第一件事情是成立公司内部的自检中心，负责发现公司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隐性问题，同时，定期提出公司管理层的问题，尤其是针对孟谦，由自检中心牵头，每年都要发起全公司对孟谦的“检讨大会”。 对于自检中心的员工选拔标准，要的就是那种耿直不怕得罪人的员工，一定要尽量避免自检中心存在人情世故。 第二件事情是对权利的进一步明确，随着公司越来越多的中高层管理出现，孟谦将进一步下放权利，但同时引入IBM提出的管理权纵向扩散制度和横向制约制度。 管理权纵向扩散制度简单理解理解就是孟谦把更多的权限进行拆解并下放给高管，高管再把自己的权限进行拆解下放权限到中层管理，中层管理也要拆解自己的权限再继续下放，而且这个权限的逐级下放并不是由公司直接决定，而是由每一个管理层来决定，每个人对自己的下一层负责。 当然，最终的制度制定是需要审核的，但审核也会由对应层级的管理们和对应上下级管理们进行共同投票，而不是由公司某个人或者某个部门说了算。 至于横向制约制度就是对于有交集的部门，大家在独立权利外还会拥有申诉权，解释权，质问权等权利。 第三件事情是重点打造培训体系，为每一个入职员工提供从基层到管理层的一套完整培训方案，辅助每一个员工打造自己的职业发展规划，公司通过培训，在员工发展到某一阶段时具有针对性的进行前瞻性培训。 周伟坤举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一名销售入职后，公司首先进行最基本的销售培训和企业员工入职常规培训，但同时，要让这名销售看到在公司自己可以选择的各种发展方向。 等当员工有了一定经验后，开始辅助员工制定个人职业发展规划，如果员工适合且自己想要往管理层走，公司就在差不多的时候进行管理培训，当他有从主观晋升为经理的潜质且符合员工自我规划时，公司又会对他进行更进一步的管理培训。 在员工不断晋升的过程中，通过培训让员工可以更好的走上下一个台阶。 整个培训系统要的结果就是大风集团的入职员工可以在一个较短时间内找到一条可以持续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职业发展道路，做的就是帮他把这条路走顺，告诉他该怎么走，给与他走下去的平台。 当然，要想打造这么完善且精细的培训体系，以大风集团目前的培训中心的能力是做不到的，所以IBM会在前期帮助大风集团来做这件事情，孟谦每年支付给IBM1亿的咨询费。 第四件事情就是在原有管理制度上加入了自检中心，采取了新的权利模式，利用好培训体系后，打造一套动态管理系统。 这套动态管理系统的目标就是要让大风集团拥有随机应变的能力，哪怕有一天大风集团成为了一艘巨轮，也能保证在任何情况下及时转移方向。 除了这四条主要改革方向外，周伟坤还提出了多条建议，其中包括让公司运营部开始运营孟谦，打造品牌故事，打造创始人故事。 还有一条在现场争论比较大的建议就是，强化市场优先原则。 大风集团一直以来都是市场和研发并行的发展模式，钱要赚，研发要搞，都不能耽误。 但在IBM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周伟坤表示大风集团现在存在概念模糊的情况，甚至市场部存在受制于技术部的情况。 周伟坤的言论马上引发了技术部几名管理的不悦，周伟坤本着负责的态度表态道，“时间向我们证明了一件事情，世界上所有成功的企业一定是市场优先的，无论一家企业在研发上的投入有多大，但前提一定是市场优先。 因为企业的本质就是一个营利组织，产品的本质是面向用户的，那么市场优先就是不可回避的问题。 其实大风集团的模式本身是没有问题的，据我了解大风集团最早定下的策略是先赚钱，用赚的钱养研发，再用研发促进盈利，从而达到良性循环。 但现在大风集团出现的问题就在研发促进盈利这一层，导致公司确实出现了把技术看做盈利根本的现象。 大家要明确一件事情，技术不是盈利的根本，技术是维持公司长期发展的根本，市场才是维持公司盈利的根本。 对于大企业来说，研发不是用来促进利润的，研发是用来保证利润的。 这其中的区别微妙却差之千里。对小企业来说，分不清其中的差别危害不会很大，但对大企业来说，认不清其中的区别危害将会非常之大，IBM之前就遇到过这个问题。” 为了能让大风集团的高层们更理解这个问题，周伟坤列举了多家企业的情况，包括IBM当初是如何因为忽视市场遭遇滑铁卢，又如何通过重视市场浴火重生。 其中周伟坤还提到了苹果，“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认识库克，他是乔布斯亲自登门拜访从我们IBM挖走的一个人。 之前他在IBM的时候，我跟他有过几次交流，这是一个营销天才，而乔布斯看上库克的，正是他的营销能力。 即便像乔布斯这种喜欢在外给用户构建一个用产品改变世界的企业形象的人，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市场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需要做到在注重市场的同时不能轻视了研发，但绝对不能让研发成为挡住市场发展的拦路虎，这对企业来说是一种悲剧。” 周伟坤用他的专业慢慢说服了大风集团的管理层。 而整个大风集团的制度改革将于5月10日公布，这是对大风集团来说非常有意义的一天。 因为5月8日到5月9日这个周末，大风集团，搬家了。 ... 第三百四十六章 自己的家 这个周末，大风集团几百名员工或在公司要求下或自发的参与到搬家行动，搞得风风火火声势浩大。 搬家的同时，大家都免不了四处参观一下，尤其是公司最早的一批员工，格外积极。 “卧槽这一层健身房的视野绝了！”几个人在公司的健身房里转悠着。 “这大落地窗，在这跑步心情都不一样了。”陶婷婷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眼中闪着光亮。 “等这边完全发展起来了，夜景应该会很美。”付沁怡同样走到窗前感受着外面的风景。 “可别光顾着高兴，我听孟总的意思，以后大家可能都有运动指标。”孙晓静坏笑道。 “啥？还强制运动呢？”严哲一听到运动就头大了。 “有可能，但公司这么多人要落实也不容易，等最后的通知吧。” “兄弟们上楼！上楼！”这时，传呼机里传来了李飞擎的声音。 众人对视一眼后便一起上楼，然后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卧槽。 “孟总威武！孟总牛逼！”几个男生当场就不淡定了。 这一层是娱乐区，顶配电脑，游戏机，PSP，桌游，正版漫画，小说，CD碟片，应有尽有。 “魏鹏天，你不是老吹牛说八神无敌么，来搞一把啊！” “这沙发舒服啊，在这开黑比在网吧爽多了。” “好多周星星的电影，这里比我们原来公司楼下那家店的碟片还全呢，就是可惜了好像没有大人看的片子。” “孟总也太偏心了吧，这都是男生爱玩的东西。”跟着一起上来的几个女生多少有些失落。 “放心吧，有你们喜欢的，可以再上去一层看看。”一旁的孙晓静给了大家一个眼神。 所有人马上上楼，就看到这一层有护肤，按摩，理疗，医务室等服务，都是对员工开放的。 “再往上是什么啊？”大家不由期待起来。 然而孙晓静给大家泼了一盆冷水，“楼上是图书馆兼自修室，再往上就到办公区了。不过可以去下面再看看，二楼是展示层，记录着公司的发展，三楼是餐厅，五楼...五楼当个小悬念吧。时间也差不多，先去三楼吃饭吧。” “好嘞。” “我去，这就餐环境，五星级酒店也不过如此吧。” 公司的餐厅是把点餐区放在最中央，桌子围着摆放几圈，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点餐区很大，按照方向分四个板块，一块是中餐，一块是西餐，一块是点心，还有一块是酒水区。 今天西餐和点心区域都还没开放，只有中餐和酒水区是开放的。 “两荤一素才三块钱？”李飞擎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是员工价。”孙晓静在一旁解释道，“以后大家都会有一卡通，凭员工一卡通吃饭就是这个物价水平。” “公司菜这么好价格还这么便宜，以后肯定有人会从公司打包饭菜回家。”严哲笑着说道。 “公司卖的这个价格基本能保住个成本价就行，别的事情就不用多管了，一开始计算成本的时候孟总本来是想直接管饭的，但管饭的话饭菜肯定就没这么好了，所以最终还是决定把饭菜质量提上来，让大家自己稍微承担个成本价，吃的越好，才更有力气干活嘛。” 大家简单吃了一顿午饭，孙晓静带着大家去二楼转转。 “这不是我们那张照片么！”刚走进展示区，黎艺丹就注意到在进门的不远处就是当初他们在海边拍的那张背影照。 “这个好像是当年公司采购的第一批电脑吧？孟总居然都留下了？”司宇航马上注意到一旁桌上摆放着的一台电脑，而且一眼就认出是公司当年采购的第一批电脑中的一台，尤其是那个被磨的都已经没字了的键盘，瞬间把大家的记忆拉了回去。 “这个是当年老宋和魏鹏天打假的时候砸烂的那把椅子吧？”李飞擎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把断裂的椅子。 “卧槽还真是啊，这里还有说明，公司员工第一次因为产品开发闹矛盾，哈哈哈哈这种事情居然都展示出来，我们要不要把魏鹏天和老宋的照片贴上去。” “这主意不错，说不定我就火了。”魏鹏天的脑回路总是清奇。 “说起来也是可惜，老宋就这么走出去了。” “不过听说老宋发展的还是不错的，明天有时间去他公司看看吧。” “听说孟总都已经投资老宋的公司，你们说孟总心里到底希不希望我们自己出去创业。” 陶婷婷突然问了一句，大家突然有些安静，其实有机会的话，谁不想当老板呢，公司待遇再好终究只是个打工的。 “不管孟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一定会支持我们的决定。”孙晓静给了大家一个回答。 众人点头认可了孙晓静的说法。 “孙姐，带我们去五楼看看吧。”逛完了二楼后，不少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孙晓静这么保密的五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孙晓静笑着带大家上了五楼，电梯门打开后进入一个偌大的空间，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有点懵，整个空间里有无数个像太空舱的东西，整个感觉像极了位于一个充满科技感的宇宙飞船里。 魏鹏天不由发问，“这是什么？诺亚方舟？世界末日的时候可以带着公司员工一起跑路？” “我怎么感觉像黑客帝国。” “这叫胶囊房间。”孙晓静解释道。 “胶囊房间？” 孙晓静掏出一张卡片在门口的操作台上刷了一下，然后选择了一个号码，之后来到对应号码的胶囊房间前用密码打开房门，“这是一个一个小房间。” “孟总还能再狠一点么...这是让我们家也不要回了的节奏啊。”李飞擎忍不住吐槽。 孙晓静介绍道，“以后万一晚上加班太晚了回去不方便，就可以在这里临时睡一晚，连续加班太久累了也可以来这里休息，这里所有房间每天都会有阿姨打扫，那边还有公共洗浴房。 不过为了减少大家的使用频率，使用前需要先申请，符合条件的才能用。” “说这么多，不还是为了方便我们加班么...”陶婷婷笑着吐槽，引来大家的一阵哄笑。 “不过你们还别说，这小小的胶囊房间看着还挺干净的，这应该还没人住过吧？”当大家吐槽的时候，魏鹏天倒是在认真的打量胶囊房间里的环境。 “没人住过啊，怎么了？” “就是看着总感觉不结实。”魏鹏天突然看向陶婷婷，“你今晚有没有空？” 陶婷婷莫名其妙的看着魏鹏天，“干嘛？” “有空的话今晚我请客，我请你...睡个觉？” “滚。” ... 大家参观完之后正好又一批货车到了楼下，忙下楼兴致勃勃的继续开始干活，在连续两天的忙碌后，坐在办公区窗前的魏鹏天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来了一句，“感觉好像自己突然在杭城有自己的家了。” 所有人不自觉的露出微笑，“是啊。” ... 第三百四十七章 久违的面试者 当员工们在公司大楼激动的时候，孟谦正在离公司两公里外的一片土地上跟滨江集团的董事长戚金鑫沟通合作开发楼盘的事情。 此次合作开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大风集团的员工储备房子。 国内从2003年开始了GDP增长的10%时代，伴随着GDP高速发展的，自然就是房价的上涨。关于房价的事情，孟谦自知自己改变不了大势，纵观全球所有发达国家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时候都会伴随房地产的泡沫，除非把房地产的发展完全控制在国家手里。 那就要让国家取消房地产市场化，改为房地产计划经济，然而这么大的事情不是孟谦能左右的，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孟谦只能管好自己。 一方面是自己不要去炒房，以免进一步推动房价的上涨，另一方面就是给自家的员工备好房子，当然这也会成为公司未来抢人才的一个重要筹码。 孟谦选的地，都是十几年后均价5万起步的地方。 至于合作方滨江集团是杭城本土三大房产集团之一，跟万科碧桂园这种企业比起来体量要小的多，但2004年万科和碧桂园都还没进入杭城，更重要的是，杭城官府肯定是要扶持本土企业的，知道孟谦有开发需求，自然要把这块肉放给本土企业来吃。 至于具体的合作方式，地是大风集团买的，开发是滨江集团负责的，最后房子造出来会挂滨江集团的名字，大风集团实际就是支付给滨江集团一笔开发费用，大家都占好处。 而在孟谦的计划中，未来十年内至少要造个两三万套房子。 “孟总对房地产行业有没有什么想法？”聊完开发的事情，戚金鑫突然问了一句。 孟谦知道戚金鑫这是想试探自己有没有涉足房地产行业的想法，现在想找孟谦合作的企业太多太多了，涉及各种行业，尤其是那些号称要去国外竞争的企业，前不久就有一家做XX用品的企业，说要跟杜蕾斯竞争，要做全球第一的XX用品企业，像这种跟大风集团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产业，孟谦毫不犹豫的入股了。 毕竟过不了几年这个市场光在国内每年销售额就超过百亿，全球年销量超过千亿，然而孟谦得知本土企业现在每年的销售额连十亿都没有。 公司算了笔账，突然发现这个产业潜力巨大... 孟谦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房子是拿来住的，属于民生产业，我还是，敬而远之吧。” 戚金鑫当然不相信孟谦这种人会有这么理想主义的观念，明白他是想表达对这个产业没兴趣，也就不多问了。 5月9晚上完成了公司的搬家，10日上午员工们都带着不一样的心情来到新公司，面对高大上的办公环境，大部分人都显得很激动。 每个人到公司后都会领取自己的工作牌并被告知自己所在的楼层。基本每一个大事业部都会有自己单独的一层办公区，并且根据事业部的特征有不一样的装修风格。 就比如大风游戏的员工等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过道的墙壁上全是公司的游戏角色，同时地上还摆着一排游戏角色人偶，不少女生忍不住会上去抱一抱。 今天公司所有管理层全部提前一个小时到公司安排下属的座位，员工到了之后会在对应领导的指引下找到自己的位置，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有一个66块钱的小红包以及一张贺卡，在贺卡上，是人事部针对每一个人写的专属祝福。 大家上班后没多久，就看到很多人扛着机器进来拍摄，大风集团的搬家免不了引起媒体的关注，不过孟谦也乐意让媒体来采访，毕竟这本身也是对大风集团的一次宣传，在这个年代，能做到像大风集团这样的办公环境是很少见的。 至于接受采访的员工肯定是提前安排好的，这是行业规则，大风集团也免不了俗。 而孟谦本人则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受来自各家电视台和报社的集中采访。 “孟总，网上现在都在说，大风集团的公司大楼很像一个鼎字，很多人都在解读其中的寓意，现在更多的人都倾向于认为这是您作为华夏首富，在向世人彰显大风集团的鼎盛。不知道您怎么看网友们的评价？” 孟谦笑着回应，“首先，大风集团在造这座大厦的时候，我还不是首富，其次，我对首富真的不感兴趣。 我们公司这栋楼确实是按照鼎字来设计的，我们真实的寓意有两个，一是鼎力相助，大风集团的未来一定是一家以出售知识产权为核心的企业，我们希望我们大风集团的知识产权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企业，这是我们心目中大风集团最好的归宿。 二是一言九鼎，我们希望大风集团可以成为一家被用户，被合作伙伴，被世界信任的企业。” “孟总，现在公司搬到了新大楼，关于公司接下去的发展有没有什么可以透露的？” “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希望能通过媒体朋友们帮我传达出去，大风集团现在在杭城总部的员工人数还不足4000人，现在整栋大楼很多位置都是空置的，所以大风集团诚挚的邀请有能力，有抱负，有态度的人可以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关于我们的招聘信息可以通过我们的官网和各大招聘网站进行了解，期待更多有志之士的到来。” ... 当天晚上多地电视台黄金档时间都在播放大风集团搬新大楼的新闻，结合了现代化和人性化的办公环境马上成为了大家的热议的焦点，再加上孟谦的采访，引发了各种话题。 比如有一个热搜是#不感兴趣体# 比如网上有人贴出了自己全校第一的成绩单，然后配文我对第一不感兴趣，有人贴出自己世界冠军奖杯并配文我对世界冠军不感兴趣，当然，还有很多更恶搞的，比如贴出一堆餐巾纸并配文我对X老师不感兴趣之类的。 还有一些类似于#我想去大风集团上班#，#最受欢迎的华夏企业#，#我想嫁给孟谦#之类的热门话。 第二天上午，一名面试的女孩来到孟谦的办公室，孟谦放下手里的笔刚抬起头，整个人都愣住了，“是你。” “孟总还记得我？”女孩显得有些意外。 “当然，毕竟当初被你无情的拒绝了。” “那不算拒绝吧。”女孩有些不好意思道，然后赶紧把简历放到孟谦的面前。 孟谦看了一眼简历，忍不住的露出笑容，“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再见到你。你为什么想到来面试我的秘书？” “其实我也挺犹豫的，但是我最终还是觉得，既然我想来，我也觉得自己有能力来，那我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来，而不是去顾虑那么多的东西。” 看到女生落落大方的样子，孟谦欣赏的点了点头，“单从外在来看，你比四年前成熟了很多，看来你这四年经历了不少。” “可能就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女孩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确实挺自信的。 孟谦趁着沟通的时间把简历看完，“你的学历很不错，当初怎么会到一家刚成立的小公司来面试？” “当时光看招聘信息也不知道是家刚成立的小公司啊，公司位置这么好，招聘信息上说的是IT企业...” “也是哦...”孟谦自嘲的一笑，“那就，晚些再叙旧，我们先开始面试吧。” “好。” 何雅婷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一个人承担孟谦的秘书工作了，所以孟谦需要继续招聘新的秘书，而眼前这个来面试的女孩，正是当年第一个来大风集团面试，并号称自己是来找厕所的女孩... 第三百四十八章 电脑展 搬家之后，最忙的就是人事部了，大风集团进入了更大规模的扩招。 5月中旬，从米国出差回来的萧博识来到孟谦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这次听证会的结果应该还是对我们有利的，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开始对风信下手了，我们还是要做好心里准备。” “背后推手是谁查到了么？到底是不是甲骨文？” “查不到具体信息，但总感觉不像是甲骨文，有可能是微软。” “我知道了，对了，让你调查的学生，调查到了么？” “扎克伯格？我去哈佛了解了一下，他现在还只是一名学生，并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创业项目。不过这个学生的能力很强，我确认了一下，微软和米国在线都有接触他，微软在他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开出了90多万米金的年薪想要去挖他。” “看来这一世应该不会有脸书了啊。”孟谦心道，“你去接触过了么？” “嗯，已经接触了，也发出了邀请，至少在面谈的时候这个学生对我们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至于他会不会来参加我们的夏令营，我也不敢打包票，还是得看他自己吧。”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接下去这段时间，公司依然把资源继续向电脑事业部倾斜，6月1日，方辰带队参加了2004年的台北国际电脑展览会，也正是从2004年开始，台北国际电脑展览会成为了全球第二大电脑展览会。 展会一共五天，第一天是采购，中间三天是业内人士参观，最后一天是消费者开放日，供消费者前来参观，但现场并不支持零售。所以很多厂家都会把一些马上要面世的产品先拿到这来展示一下。 “各位观众，第二十四届台北电脑展于台北世贸中心正式揭开序幕。今年展览规模再度扩大，虽然展示面积较去年增长16%，却依旧一位难求。参展企业及总摊位数再度打破历年纪录，共计有1347家厂商，使用2828个摊位。”一名台省记者正在镜头前播报着展会的情况，“此次展会除了英特尔、微软、惠普、宏碁、华硕、超微、德仪等国内外常驻大厂外，还有鸿海、东芝、索尼、日立、英飞凌、普腾和台塑等大厂首次参与。 同时，联想，清华同方，燕大方正等大陆厂商也都悉数参展，大陆方面，去年的明星企业大风集团也将首次参加展会，为今年的台北电脑展提供了更多的期待。 接下来，就让我们跟着镜头一起去看一看今年各大厂商都为我们带来了哪些惊喜。” 记者首先就去参观了英特尔，超微，德州仪器等大厂，但其实越是大厂越是没有给大家太多的惊喜，因为网络上早就把该爆料的都爆料了。 之后记者就前往了台省三巨头的展示区，“大家可以看到，这就是之前网络上有人剧透过的技嘉915G芯片组GA-8I915P-G主板，根据现场工作人员的介绍，这款主板集成的显示系统是英特尔全新的ExtremeGraphics3，因此图像性能会比以前有很大的提升，同时，用户还是可以利用主板上的AGP插槽和PCI-Express接口来扩充显卡。 而边上的这块主板是技嘉925主板GA-8ANXP-D，在处理器支持上面，这款主板支持的是LGA775封装的PrescottP4处理器，并且提供了PCIExpressx16显卡插槽，内存支持方面，最大4GB的DDR2-533/400内存支持可谓非常强悍。” 逛完技嘉之后就是华硕，今年华硕展示了包括采用SiS3D芯片的K8S-MX主板，AX300PCI-E显卡，PCX5750显卡等产品。 而在今年的展会上，微星的表现相对比较暗淡。 又逛了几家台省厂商后，记者来到到大陆厂商展示区，“大陆厂商连续几年都没有太亮眼的表现，不知道今年会不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记者边说边转弯，刚转过来，就看有一个展区前站满了人。 因为大陆厂商一直以来不太好的表现，所以大陆厂商都没有被安排太好的位置，哪怕联想这种国内最大电脑品牌，哪怕大风集团这种首富企业，还是得乖乖的在一个相对较差的位置展出。 但此时在某一个大陆厂商的展台前站着的人却比任何一个大厂前的人都多。 记者看到这么多人，职业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刚一挤进人群，就看到了大风集团四个大字，同时还有一句广告语：品质，从第一眼开始。 随着大风集团展区更全面的展示在自己的面前，记者赶紧指示摄影记录下来，“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正在大风集团的展区前，我们可以看到大风集团吸引了大量的采购方，这家第一年参加展会的企业为何会如此吸引人呢？让我们跟随镜头一探究竟。” 记者把画面让开，一个完全不同于其他展区的形象就进入了镜头之中，大风集团虽然只能分到一个一般的位置，但大风集团在主办方的同意下，对自己的展区做了一个二次装修，相比于其他展区很简单的排列和布局，大风集团把展区做成了一个体验店的感觉，简约，清爽，白色的背景让人莫名的舒适。 而在展台和展柜上，大部分产品都会配一些小道具，比如就近桌面上的几个主板下方都有一个旋转台，同时还配着舒适的小灯照在上面。 同时，大风集团的员工都穿着统一的着装，其中女性员工全部都穿着旗袍，都是大风集团精心挑选出来的门面担当，每个人化着精致的妆容。 除此之外，大风集团的参展员工不像大部分展区的员工那样就站在那里等别人来问，而是会安排人员在门口礼貌的给大家发放宣传册并主动邀请大家进来参观。 记者也去拿了一本宣传册，精美的宣传册跟其他厂商单纯的一张传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另外，在整个展区的柱子上挂着一台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大风集团的宣传片以及这次参展的所有产品的宣传片，每一个产品的宣传片都做的非常用心，就像是在现场看了一部几分钟的3D大片。 2004年，这种科技展上大部分厂商都还没有很好的宣传意识和服务意识，哪怕是台省也一样，不少厂商的宣传主要就是找几个美女模特吸引下眼球，找几个专家现场做做解答，基本就是靠品牌力在竞争，没有这么注重现场宣传，也不会这么注重展区的细节布置。 而且一些辅助的装饰产品这个年代其实都还没有，孟谦占着重生优势回忆了一些精美的布置道具和布置方式，让员工去采购甚至找厂家定制。 可以说，从财力到精力，大风集团的这一次展出都下了大功夫，其实一开始是有不少员工觉得没必要的，因为这种展会很多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大家想要采购什么其实早就在心里有决定了，只不过展会一般都会有折扣，故意等到这个契机来占点便宜罢了。 但孟谦告诉大家，大风集团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注重细节，注重形象，要有自己的特色，我们不要去管别人怎么样，如果我们总是去看别人怎么样再来决定自己的行为，那我们永远无法成为指引者。 事实证明，不管最终的订单结果如何，6月1日这一天，在大陆电脑厂商依然表现不佳的情况下，大风集团成为了现场最受关注的展区之一。 ... 第三百四十九章 现场采购 俗话说的好，始于颜值，陷于技巧，忠于金钱。 所以说靠颜值吸引住人之后，还得看活好不好，必须要有真本事才行。 大风集团这次参展的产品包括三款主板以及诸多零部件，而重头戏自然就是这三块主板。 第一块主板是DF-AN2-M，这一款主板其实就是曾经历史上非常经典的升技AN7，但相比曾经的历史晚面世了将近半年，自然是又做了一些优化。 “相信各位从外观上就能看出，DF-AN2-M采用的是大板ATX结构设计，IDE插槽采用了时下流行的倒向安装方式，方便主机内布线。”方辰在现场给采购商们做着详细的解说，“DF-AN2-M选用的芯片组结构是nForce2Ultra400+MCP-T芯片组结构，所以DF-AN7可以支持巴顿内核AthlonXP处理器使用。 为了配合最新规格的硬盘，DF-AN2-M使用了矽映电子科技的Sil3112序列控制芯片。APU声音芯片采用了高质量的ALC658编码器，来自瑞昱的RTL82018L芯片可以实现以太网接入功能 同时，DF-AN2-M还带有DEBUG指示灯，为用户的安装和使用提供了方便。这边是连接键盘鼠标的PS/2口，两个COM口和一个LPT口，一个以太网接入端口，一个IEEE1394接口，四个USB端口，还有主板上少见的S/PDIFIN，像这样的背板接口配置，我敢说大家今天在整个展会现场找不到第二家了。 而DF-AN2-M最大的特色在于μGuru技术的应用，我们通过一块集成控制芯片实现主板硬件监控、超频、自动更新BIOS以及音频模块调节等多项功能，更重要的是，在Windows界面下就能直接进行这些操作，包括调整外频，改变CPU电压，AGP电压，DDR电压等。 此外还能记忆用户储存多种不同的超频设定以满足特定环境的使用要求。配合该款主板提供的DEBUG灯，能很方便大家继续发掘AMDAthlonXP内在的超频潜力。” 方辰的在产品讲解的时候有一种因为专业而自带的气场，再加上一旁配合展示主板的美女，把始于颜值的人继续留在了现场。 留住人之后，方辰耐心的一遍遍讲解每一块主板。 大风集团今天带来的第二块主板是DF-AN3-S，而这款主板的基础就是曾经历史上的磐正EP-9NDA3+主板。 DF-AN3-S主板支持Socket939接口的AMDAthlon64处理器，采用NvidianForce3Ultra芯片组，提供8.0GB/S的系统带宽。而且因为采用Nvidia的nForce3Ultra芯片组，在提供高性能的同时，还具备了硬件防火墙的功能，配合AMD的NX防毒技术将为用户的电脑提供双重保护。 最后一块主板是DF-PR-755-T，这款主板的基础是曾经历史上的硕泰克SL-865Pro-775。 DF-PR-755-T是全球首款支持LGA775CPU插槽的主板，DF-PR-755-T4四根DIMM插槽最大支持4GB的DDR内存，支持双通道内存技术，1个AGP插槽、5个PCI插槽的扩展设计也足以满足大多用户的需求，3个IDE接口、4个SATA接口也让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来选择ATA硬盘或者SATA硬盘。 在单独介绍完三款主板后，方辰又接着开始介绍一些整体的技术，大风集团砸这么多研发费用不可能一点浪花都没有。 就比如这个年代的电脑很在意的散热问题，大风集团的研发部门就给出了一些新的技术方案，“大家都知道，传统CPU散热器中最大的热交换瓶颈就是附着在散热片上的死气边界层，我们通过一个厚度20微米的狭窄空隙让热量从静止不动的底座转移到旋转的散热片结构上。 包裹着散热片的空气静止边界层有着强大的离心泵效应，使得边界厚度只有普通情况下的十分之一，从而在更小的空间内显著提升散热效率。 高速旋转的热交换散热片也不会像传统散热器那样随着时间的流逝积攒一堆难以清除的灰尘。 另外，我们在材料上也做了一些改革，大家可以看到在散热片与主板管之间我们填充了一层绝缘的高导热材料，我们的扇叶也采用了自研的陶瓷材料，不仅可以提升风扇寿命，还能有效降低噪音，大家可以贴近感受一下。” 现场大部分采购商都是比较专业的，或者至少带一名专业人士在身边，大家问了很多细节的问题，方辰全部对答如流，这让采购商对大风集团更有好感。 一名德国采购商第一个提到，“我想了解一下产品价格。” 方辰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莫永义马上走了上来，“先生，我们到里边谈。” “好。” 说是里边，其实就是找个角落，毕竟展区地方也就那么大。 “你好，这是我的名片，先生怎么称呼？” “我叫文森。”文森的华文说的很标准，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然后放进口袋，“莫先生，我想了解一下DF-AN2-M这块主板的价格？” “冒昧问一下，文森先生是品牌商还是经销商？”莫永义按销售流程先了解客户的情况。 “我是经销商。”文森也不绕弯，把自己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了解了文森的情况和性格后，莫永义直接问道，“文森先生的采购量大概是多少？” “一万。”文森回答的干脆利索。 莫永义走进两步给文森报了一个价格，“800。” 文森的表情略有意外，DF-AN2-M是高端主板，当年升技AN7被评为史上最强的nForce2主板，同级别的技嘉主板定价都在1000以上，更何况这一世DF-AN2-M比曾经的升技AN7优势更大。 开口就是800的采购价，真的已经很低了。 知道文森在想什么的莫永义主动道，“文森先生，我们大风集团为了能尽快打开市场，在价格上是做出了很大让步的，而且我们公司的政策是，第一批合作的客户，会在价格上拥有终身的特权。 我相信这是一个机会，属于我们彼此的机会。” 文森是技术出生的采购，考虑了一下之后又回去研究了一下产品，然后回来跟莫永义砍价，但当文森已经心动了的时候，莫永义却开始死咬价格。 因为事实上，这个价格真的已经没多少空间了。 在不同的情况下，需要采取的销售策略是千变万化的，莫永义直接开底价是因为对于这种场合的采购商来说，他们对产品的价格是很清楚的，大风集团的产品你说好，是好，但真要跟三巨头比，撑死也就是个不相上下的局面。 可大风集团在这个领域的品牌力跟三巨头是没法比的，直接报底价，是为了用价格二次吸引客户，如果报高价，虽然有还价空间，但人家很可能转头就先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销售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不要给客户太多出去逛逛的机会，能拿下来就赶紧拿下来。 面对文森的砍价，莫永义开始搬出各种销售技巧，一会儿向领导申请，一会儿故意跟文森扯采购量，在加上完美的表情控制和情绪控制，多管齐下，终于把文森给忽悠住了。 最终双方以770的价格成交。 ... “按照这样的价格，你们的利润空间应该没多少了吧。”大风集团总部这边，张树新看着一线传来的消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们大风集团的产品一直都是高利润的，为什么你要去碰电脑这个利润越来越低的产品？” 孟谦笑着解释，“电脑也好，正在筹备的手机也好，他们都有一个特点，是未来老百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产品。” “英特尔只管做芯片就可以成为一头巨兽，完全不需要自己去生产电脑。” “那英特尔得想办法确保自己一辈子不会在这个领域被人超越才行，过去这十年为什么显卡战场上会尸横遍野？而且终端用户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是不是又跟你一直说的生态有关？”张树新面露郁闷，“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能很好的理解你所说的生态。” “回头我再跟你解释解释，先聊正事。” 张树新把一份名单摆到孟谦面前，“这是我能帮你筛选的，你那边手续都办好了？” “快了，差不多两个月之后吧，正好这段时间借着电脑再造回势。” “你对这次进入电脑行业到底有没有底？” 孟谦看完名单后洒脱的一笑，“输赢不重要，关键是要出戏啊。” ... 第三百五十章 操作一下 张树新没看过《极限挑战》，并没有理解孟谦这个梗，不过也无所谓了。 当天晚上，两人吃完饭后张树新就先回燕京了，孟谦回公司开始关注网上的消息。 现在网上出现了不少关于大风集团参展的报道，但却出现了有趣的两极分化现象，在大陆，几乎所有媒体都在捧大风集团，然而在台省，几乎所有媒体都在找角度诋毁大风集团。 “我们现在在台省这么不招待见了么...”孟谦看着台省那边的新闻都不禁自嘲。 萧博识在一旁耸肩道，“台省多少企业恨不得把我们抽筋扒皮了，想在台省看到我们的好太难了。” 孟谦晚上也没别的事，干脆还抽空看起了台省那边的电视节目，结果被一个叫文立群的专家给吸引住了。 “我跟你们讲哦，大风集团的产品最多只能撑一年，等到明年你们再看，如果大风集团明年还来参展，他的产品一定会让你们失望。 为什么呢？因为大风集团的产品是靠收购我们台省的企业才搞出来的。 但我们台省企业落入大陆企业手里之后绝对不会有好的发展，因为大陆企业本身太落后了，带动不了我们台省企业的发展。” 边上的女主持人问道，“可四大风集团四大陆最有钱的企业耶，大风集团的老板还四首富诶，很厉害的样子。” “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大风集团是怎么成功的，我可以在这里给你们做一个解析，简单来说就是，大风集团通过购买国外的技术然后披上一层皮，说是自主研发，然后就成了国产自主品牌。 大陆通过国家力量支持，把大量订单给到大风集团，大风集团就这么起来了。但事实上大风集团的根本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 “可四大风集团之前跟甲骨文都正面竞争过耶，甲骨文好像还因此受到了重创。” “那都是假的，关于大风集团的这些消息都是大陆媒体和风信上在宣传的，甲骨文确实遇到了一些问题，但那是因为他的老对手仁科造成的，跟大风集团没有关系。 我可以这样跟你们说，大陆现在的环境压根不可能出现高科技公司，因为他们连经济问题都还没有解决，他们至少比我们落后五十年，他们有多穷你们都无法想象。” “老师可以给我们讲一下么？” “当然，孟谦是江省人，那我就以江省为例，江省已经是大陆很富裕的一个地方了，也确实有不少老板，但有钱人只是一小部分，我们来看看普通江省人平时吃什么。” “啊！好可怕，这是什么？！” “这是虾，活的虾，他们把这些虾扔到了酒里，等虾喝醉酒之后就直接生吃。” “好恶心啊，他们为什么要吃生的虾？” “因为大部分的江省人都很穷，他们没有房子，露宿街头，自然也就没有可以开火的地方，但好在他们沿海，所以他们会去捞一下鱼虾之类的东西，但他们又不敢直接生吃，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用酒精把虾灌醉，当然，在他们的理解中，这样还可以消毒。 这些人跟野人几乎没有区别，就是这么穷的地方，你们告诉我他拿什么来孕育出一家高科技公司？他们只能做一些廉价劳动力的事情，高科技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噗。”坐在孟谦一旁处理文件的何雅婷忍不住笑出了声。 孟谦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嘿老顾，你说这个视频我们拿来操作一下怎么样？” 顾俊辉大脑快速旋转，“不一定对产品推广有效果，但至少能玩成一个有记忆点，只是...这人蠢的是不是也有点太过了...” 孟谦意味深长的一笑，“相信我，以后你会见识到台省那边更多好玩的。” ... 台北国际电脑展览会后面几天，大风集团就显得相对低调很多，相反比较受关注的是宏碁的法拉利笔记本，Ferrari3200。 这绝对算是2004年最经典的五台笔记本之一了，红色的外型非常与众不同。 配置是AMD-MATHLON642800+处理器，搭配VIAK8T800芯片组，512MDDR333内存，5400RPM的80G强劲硬盘，128M独立显存的R9700M显示模块，15英寸SXGA液晶面板，售价2万多。 在台北国际电脑展览会一亮相就吸引了诸多媒体的报道。 五天的会展结束后，大风集团通过自己在展会上不错的表现开始炒作自家的电脑，大量媒体或收钱或自发的开启了疯狂的追踪报道。 今天爆个料明天剧个透的，通过媒体给消费者灌输了一个大风集团的电脑好像很受期待的思想。 而这个年代的消费者又真的很容易被媒体引导，大风集团的电脑成了6月份搜索量最高的电脑品牌。 为什么后世的运营都会感叹如果回到20年前做运营太容易了，除了运营成本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用户的信任问题。 这年头一句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都能引导消费... 除此之外，台省专家文立群火了。 在大风集团的推动下，文立群的视频先上了清风网，不久后又上了热搜，成为网友们热议的一个话题。 有趣的是，文立群虽然黑大风集团，但他自己也用风信，也经常发文，所以一堆人跑到他的风信下面嘲讽他。 被连续嘲讽了一段时间后，文立群终于发了一条消息，但并没有道歉的意思：感谢大家的科普，有机会我一定去江省尝一尝醉虾的味道。 面对文立群的回复，很多网友并不买账，而大风集团的官方风信号马上发了一条消息：诚挚邀请文立群先生来参加大风集团电脑发布会，我们准备了最鲜嫩的醉虾，愿与君不醉不归。 大风集团消息一出，吃瓜网友们马上开始艾特文立群。 虽然不知道文立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但他选择了高兴的接受邀请。 7月1日，大风集团的电脑发布会终于在万众期待中与世人见面，虽然这个万众期待是砸钱引导出来的。 清风网还是全程直播。 发布会主讲是方辰，在热场之后，方辰穿着西装缓步走向舞台，“从去年开始，我们收到很多朋友的信息，来咨询我们大风集团的电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多人都很好奇，大风集团真的要做电脑么？大风集团为什么要做电脑？对于这样一个陌生的领域，大风集团能做好么？ 其实你们所提出的这些问题，在我们大风集团内部，都自问过。 但最终我们的答案是必须要做，因为在我们看来，电脑这个领域，消费者想要什么，其实我们大家心里都是很清楚的，只不过很多东西对厂家来说真的不容易。 而这个不容易既限制了厂家，也限制了消费者，更限制了这个行业。 所以我们决定进入这个领域，因为大风集团向来喜欢挑战。 因为大风集团从创业之初始终坚守的信念就是开创时代。 大风集团希望能通过我们的努力，将电脑行业推向一个新的时代。” 第三百五十一章 大众化 孟谦没有去现场，而是在电脑前看直播，稿子他也没审过，看到方辰的开场不自觉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真没看出来又是一个会吹牛逼的主。” 回到现场，方辰开始介绍产品，“我们的电脑有三大系列，分别是风行系列，风影系列以及风驰系列。风行系列主打商务本，风影系列主打游戏本，风驰系列主打学生本。 此次发布会我们将会发布三款电脑，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第一款电脑，风行F3200。” 当大屏幕上刚出现风行F3200的动态展示视频，现场就有点不平静了，因为这款电脑的外型非常有特点，首先就是薄，2004年前后，正是笔记本厂商超薄之争最激烈的时代，谁都在想办法把笔记本做的更轻薄。 但是这个年代的半导体主流工艺还是130nm，怎么把这些电子元件塞到一个更薄的身体里是很难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风集团做个已经有明确方向的模具却还要失败这么多次的原因，而且不管怎么努力，肯定是不可能跟后世那种超薄笔记本比的，但跟这个时代的笔记本笔，大风集团的电脑足够超薄。 方辰做了个手势，一名工作人员把一台风行F3200带到舞台上，一台摄影机开始拍摄，将实物展示在大屏幕上，“F3200延续了大风集团产品的设计理念，简约却不失精致，F3200整机采用纯铝合金材料的一体式纯白设计，顶盖的金属拉丝进一步凸显着产品的质感，机身的四周都进行了圆角处理，边缘位置的弧线过渡也是经过数千次实验后才选择出来的。 现在让我们打开主机感受更多的细节，相信大家都注意到了，我只用一只手就非常轻松的打开了屏幕，因为F3200采用了磁吸式设计，小施巧力就能轻松把屏幕打开。 再来看我们的键盘，来，镜头贴近一点，大家注意我敲击键盘时键盘的表现，是不是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们使用了巧克力块形状的键帽，整个设计理念就是把键盘柔化，仿佛在水面上弹奏钢琴。 同时，我们还有键盘背光效果，即使在飞机机舱或者会议室这样的昏暗环境中，一样操控轻松。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技术创新那就是键盘内置的环境光线感应器，能自动调节键盘和显示器亮度，以达到最佳的视觉效果。 现在再让我们关注屏幕，我们简单观看几张图片和一段视频...好，现在让我们跟今年上半年的几款主流机型做一个对比，大家可以很明显看到，我们的屏幕显示效果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们大风集团跟索尼合作研发的新一代瑰丽屏技术，在LCD的表层增加了发光过滤膜以及AR抗反射层，融入这种设计可以使屏幕表现出更艳丽的色彩，并在各种光线环境下都能够有非好常的显示效果，这是普通屏幕无法做到的。 索尼去年发布的TR和GR系列中就采用了瑰丽屏，今年，我们通过合作研发进行了进一步的优化。 最后让我们看一看F3200的主推配置，奔腾M1.5G，东芝512M内存，东芝60G硬盘，DFX600显卡，15.1寸屏幕，CDROM，电池续航2.5小时。” 现场出现了一些讨论，但方辰并没有去回应，而是开始介绍下一款电脑，风影Y6500。 同样是把电脑拿到镜头前进行介绍，“Y6500采用的是黑色的铝制外壳，通过全新的阻尼设计，可以实现跟F3200不同的开盖享受，在键盘周围我们采用了碳纤维来衬托笔记本质感。 同时，超窄边框设计，搭配精致的金属转轴，给用户更好的视觉享受，而Y6500的一大特点就在于，炫酷的灯光键盘。” 方辰把笔记本正面朝向现场，从打开灯光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买灯送笔记本的时代，将要被大风集团开启了。 “作为一款游戏本，我们还有很多细节上的创新，比如全新的键盘传感器，可以提升键盘寿命并优化触感，比如游戏本不得不面对的散热问题，我们采用了双风扇设计，同时，我们大风集团研发的全新风扇结构也将使用在这台笔记本电脑上。 最后我们来看一看主推配置：奔腾M745处理器，东芝512MBDDR内存，最大可扩展至2GB，东芝40G硬盘，索尼17寸的宽荧幕液晶屏，今年刚出的新一代高速3D图像处理芯片ATIMOBILITYRadeon9700。” 在又一次的议论声中，方辰开始介绍最后一款电脑，“风驰T7700，我们这次推出有白色和黑色两种颜色，同样采用的是金属一体式外形设计，这款笔记本采用的是极简概念，舍弃了市面上所有花里胡哨的设计理念，让笔记本回归最简单的清爽。 我们来看一看这一款电脑的主推配置：PM1.5G，东芝256M内存，东芝30G内存，13寸屏幕，DFX6500显卡。” “看完了我们大风集团的三款产品之后，我相信大家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价格了，在我们这一次推出的这三款电脑中的过程中有一个有趣的事情，F3200和Y6500是两个不同的小组负责的，但最后我们却拿到了一样的指导价。 大家猜一猜这两款笔记本电脑主推配置的最终的市场指导价是多少？” “2万。” “1万8。” “2万2。” 现场不少人配合着报出了自己的心理价位，同配置笔记本现在的定价都在2万朝上，所以大家猜测的时候也都围绕着2万这个价格。 等大家猜测了一会儿，方辰解开了答案，“我可以确定的告诉大家，我们最终定下的价格，一定会让你们看到最大的诚意。” 方辰侧过身，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四位数：9999。 现场楞了一下，然后出现了热烈的掌声。 “那大家再来猜一猜，T7700的价格是多少？” 有了前两台电脑的惊艳价格在，大家猜测的时候都开始往下压。 “7000。” “6600。” “6000。” “5000！” “5000肯定不可能啊，成本都不止5000了吧？” 方辰也没有卖太久的关子，很快亮出了答案：4999！ 把笔记本价格拉下5000价格大关的电脑是神舟2003年推出的天运P170C了，但天运P170C的配置跟T7700差了一个档次。 至于电脑的定价，是有孟谦的亲自参与的，笔记本电脑的价格跳水就是从2004年开始的，非常经典的有索尼VGN-A19CP，上市价格32999，一个月跌了6000，降到26999，到年底直接跌到19999。 戴尔的510M更狠，年初卖19999，年底直接促销价7899，华硕这一年主流机型的平均价格降幅也超出了5000，以至于东芝的A50直接高配低价，上市就直接抛出了12999的价格，东芝上一个系列上一代配置卖23999。 2004年到2006年，是笔记本市场的价格崩盘期，所以孟谦决定直接甩低价抢市场，没必要去搞什么一次次的降价。 不过方辰并不知道孟谦的先见之明，面对大家的震惊，方辰用自己对公司价格定位的理解说道，“这就是我们大风集团要创造的时代，让品质，大众化。” ... 第三百五十二章 格局低 发布会后，记者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价格为什么这么便宜。 方辰在孟谦的授权下，说的还挺详细的，因为很多东西其实你不主动说过不了多久也会被挖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去说明，尤其这三款电脑中都用到了不少大风集团自己的产品，这就可能会让人觉得是不是因为用了大风集团的产品所以才这么便宜，这会成为大家购买时的一个顾忌，所以现在把事情说清楚更有意义。 方辰首先就提到了渠道策略，这个东西是根本不可能瞒得住的，国内这个年代的电脑经销商圈子就这么大，谁不认识谁，一打听啥都知道了。 大风集团首先就是取消了国代，直接从省代这一层开始布局。采用了省代-核心经销商-门店这样最简单的渠道模式，当然，要实现这种模式对大风集团来说压力就更大了，更多的事情都会压到厂家身上。 从后世的发展来看，这样的一个模式相对来说是比较平衡的了，如果再继续压缩渠道也不太合适。 毕竟渠道越少，公司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就更大，有时候厂商给的的那点渠道利润跟公司自己培养团队所花费的费用不一定有多大区别的，甚至可能自己培养团队花的钱更多，得不偿失。 人家有能耐的经销商都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在市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家拿了厂商的钱，但也确实能帮厂商解决很多问题。 同时，大风集团给渠道的利润相比于整个行业来说低一点。这个做法在前期会给公司带来不少麻烦，但只要品牌做起来了，这就不是事了，而孟谦自然看的是长远发展，要么不做，要做，孟谦就是奔着打造绝对品牌去的。 其次，大风集团大量的零件和材料几乎都是厂家直购的，众所周知，所有电脑品牌其实都是组装机，哪怕苹也是组装机，甚至大家连装都不是自己装的，而是找代工厂装的，所以电脑零件和材料的采购并不是谁都能直接从厂家采购的，很多电脑品牌不得不从经销商那里进货，这就又多了一层成本。 而大风集团的电脑材料和零件大多源自索尼东芝IBM以及自己家自主研发，这又压缩了成本，再加上采购量和采购成本是成反比的，大风集团的采购量不小，因为孟谦敢赌，也有钱赌，综合下来，成本控制就出来了。 最后就是大风集团留给自己的利润空间非常小，具体多小肯定不能公开，但方辰用非常坚定的口气表示大风集团的利润绝对是目前市场上最小的。 记者们问的比较多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大风集团的产品做的非常精致，大风集团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工业水平。 方辰笑着回应，“大家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大风集团有一家子公司叫做沪上微电科。” 毫不夸张的说，光刻机生产是目前国内除军工外最高的工业水平了，而早就知道自己要做电脑和手机的孟谦一早就开始利用这些资源，去布局和培养电脑和手机的生产团队了。 把光刻机级别的工业水平搬到电脑和手机生产上来，效果自然不一样。 发布会后，三款电脑正式在全国各地门店上架，苏宁目前在国内的所有门店也都第一时间上架了大风集团的产品。 为了配合门店销售，大风集团培养的500多名推广人员全部分散到一线辅助门店做活动。 作为非直营店，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品牌很杂，人家店里同时卖十几个品牌，而导购员向来只主推自己提成最高的产品。 但大风集团压缩了代理的利润，到导购员手里的提成自然也高不到哪去了，所以在这个纯靠直营店还不太现实的年代，只能厂家多卖点力气，培养更多的推广人员到一线去辅助门店销售产品。 这无形中对厂商来说又是一笔巨大的投入，但为了竞争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风集团不仅出人，更出了钱，各地门店纷纷推出各种活动，大量优惠券砸到大风集团的头上，这些钱都是厂家补贴的，不然门店是绝对不会干的。 相比于传统渠道代理商，大风集团试点的几个直营店就好管理多了，而且市场反应非常好。 与此同时，互联网上和电视台上的宣传也都跟上，大风集团的三款电脑正在快速进入市场。 大风集团的做法马上引发了市场的动荡，之前神舟的价格战就搞得大家很头疼，好在神舟大量采用杂牌零配件，神舟本质上是在拉低端机的价格，这对大厂来说影响还不至于这么大。 但是大风集团跟神舟不一样，大风集团是在拉高端机的价格，这就让大家必须要有所反应了。 7月10日，联想总部，陈少鹏被任命这次针对大风集团的应对组负责人，事实上是陈少鹏毛遂自荐的，因为明年他很可能要升职，但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所以他需要好好表现一下。 而拥有丰富经验的他并不怎么把大风集团当回事。 陈少鹏面对团队，还是表现的很平静的，“大风集团的产品弱点是什么？” “他们采用了过多自家的产品，这么做虽然能压低成本，但刚刚涉足这个产业的大风集团缺乏经验，我们也已经对他们的产品做了拆机检测，我们相信未来他们的产品一定会出现不少问题。 更夸张的是，大风集团的电脑生产居然采用了部分代工部分自产的模式，他们在沪上建了一家电脑生产工厂，估计这是想好次参半，混淆视听。” 陈少鹏在本子上记下，“嗯，简单来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有没有别的弱点？” “我认为大风集团错估了市场，这两年虽然笔记本市场增长的很快，但台式机依然是主流，大风集团跳过台式机甚至可能有放弃台式机的想法，那就是自己把路走窄了。” “那就直接针对大风集团仅有的产品做定向竞争，还有没有别的弱点。” “品牌力，大风集团在电脑这个领域的几乎没有品牌力可言，从我们之前的调查结果来看，绝大部分的用户其实是不懂电脑配置的，只要我们能压住大风集团的产品市场口碑，那它就卖不动。” “口碑引导，品牌竞争，继续。” “我个人有一个想法，仅供讨论，我们去调查了一下，大风集团电脑事业部可以说是东拼西凑，这样的团队凝聚力可以想象，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能借大风集团的努力，把人才拉过来。” 陈少鹏提起笔沉思了一会儿，“可以试着去接触一下，但暂时不要有太过激的动作，还不到时候。其他人有没有补充的？” 这次没有人再说话，陈少鹏的表情上看不出过多情绪，“既然大家提出了问题，那我们就针对这些问题来准备对策，另外我再补充一个消息，我们收购IBM的事情就在眼前了，这是我们走出华夏很关键的一步。 而在这之前，大风集团作为华夏现在备受关注的一家企业，以大风集团为契机造一次势，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是，明白了。” ... 联想这边开会的时候，大风集团这边也在开会，会议谈论的是如何在国际市场上提升大风集团的电脑竞争力。 会议结束后，苏天悦，也就是现在正跟着何雅婷学习的孟谦的新秘书，忍不住问道，“雅婷，我们公司的电脑现在在国内还得先面对联想这样的对手吧？怎么这几次会议都没怎么听他们聊联想的事情？” 何雅婷解释道，“我们在做全球发展计划的时候，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就顺带是在跟联想竞争了，大风集团所有的视野始终都是全球，我们公司那帮家伙是不会说出把联想当对手这种话的，不然会被笑话格局低的。” ... 第三百五十三章 避无可避 大风集团发布会后不久，神舟马上跟上提前推出了自己的产品，华硕技嘉第一时间降价，索尼东芝同时跟着降价，电脑市场在这个暑假注定不太平。 然而当大家都把目光放在电脑这个东西上，当大家都以为大风集团只是单纯要进军电脑产业的时候，孟谦却再次来到了米国，再次来到了IBM。 在IBM的总裁办公室，塞缪尔正在跟孟谦进行一次对两家公司来说都影响深远的会谈。 “这，就是你们的系统。”塞缪尔面前摆着的是一台风行F3200，但是这台电脑的内在却大有不同，它使用的是IBM的电脑芯片以及大风集团的系统。 “今年苹果 PowerBook G4的市场表现非常不好啊，尤其是在我们华夏，几乎没有销量。” 塞缪尔的表情缓了几秒后出现了变化，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在孟谦面前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 苹果 PowerBook G4，苹果飞行笔记本系列2004年款，也是2004年唯一一款搭载IBM PowerPC处理器的笔记本电脑，至于市场表现自然是差的一塌糊涂，几乎没有什么应用能用，Power架构下的开发者少之又少，多年后苹果甚至都不愿意提起这段历史。 但即便如此，此时的苹果依然是IBM的救命稻草，因为之前也提到过，pos系统，也就是说，IBM必须要找到有自主系统的企业合作，这个时候符合条件的显然只有苹果。 “孟总有什么想法？”塞缪尔主动咨询孟谦的想法，但没有提及更多苹果的事情。 苹果使用power架构的电脑表现这么差，而且曾经的历史上2005年就是苹果抛弃IBM的时候了，孟谦不相信这个时候塞缪尔没有意识到苹果的态度，不过他不想说孟谦也不去多问，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把我们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同时尽快弥补我们的劣势。” “孟总具体说说。” “我们公司的团队在cell处理器项目的这段时间里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其实power架构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集成便利性，而我们大风集团的研发团队之前就一直在研发一个东西，那就是电脑芯片的下一个发展方向正是集成性。 我这次来米国的时候，把之前那个研发团队也一起带了过来，现在他们已经去对接了，把我们在电脑芯片集成性上的研究和power架构在集成性上的优势做一个结合，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优势。 其二，power架构的高性能表现是X86不可比拟的，我们大风集团的光刻机在索尼和东芝的实验数据现在已经出了第七版了，从数据来看，浸没式光刻机至少能把工艺向前推进三代。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加速推动工艺发展，集中力量打性能牌，这一拳一定会让英特尔措手不及。” 塞缪尔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孟总想赌？” “如果塞缪尔先生愿意正视微软英特尔联盟已经建立起来的强大壁垒，那么就应该认识到想打破这个壁垒就很难靠稳扎稳打的发展，该赌的时候必须要赌。” “这就是大风集团这一路来成功的原因么？”塞缪尔莫名的扯了这么一句。 孟谦正常回应，“时代的潮流下，没有魄力的人不是被对手干死的，而是被自己吓死。” “孟先生想怎么赌？”塞缪尔一直在抛问题。 孟谦眼神坚定，“直接同时上90nm和65nm工艺的生产线。” “这可是几十亿的投资。” “可能还不止。” “嗯？”塞缪尔疑惑的看着孟谦。 “要建，就不能只建一条生产线，更不能只在一个地方建生产线。” 塞缪尔表情严肃下来，“孟先生这又是何意？” “于公，这是为了保证后面的产量，于私，大风集团既然入了这个局，我的野心就不只是光刻机。” 塞缪尔能猜到孟谦的私心，但就是因为孟谦这么直接的把这个私心说出来了，反而让塞缪尔觉得孟谦会有这样的野心确实很正常，企业家没野心才真的可悲，“孟先生请继续。” “再来说说我们的劣势，摆在明面上的就是应用，我们需要吸引开发者，所以我建议免费开放文档，成立开发社区，大力扶持开发社区，同时，大风集团可以帮忙做底层开发，再配合我们的系统发展，快速培养我们的开发者。 关于架构，等我们产量上去了自然价格也就下来了，这不是问题，唯一需要IBM加大力度攻克的就是功耗问题，未来功耗可能会成为一个不小的麻烦。” “还有一点。”见孟谦不说话，塞缪尔补充道，“我们需要一个支持我们这个联盟的，有全球影响力的电脑品牌。” 孟谦心中一动，塞缪尔能主动提这个话题就让孟谦有所期待了，孟谦为什么要做电脑，为了用户自不必说，还有一点就是跟IBM的这个联盟。 到时候两家公司搞得热火朝天，搞出了电脑芯片搞出了系统，结果没有电脑品牌合作，那不扯犊子了。毕竟微软英特尔联盟这么多年其实已经把生态做的很好了，所以要打破这个生态，就得把从底层到终端的产品都给干了。 可哪个电脑品牌能担此大任呢，IBM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孟谦肯定希望是华夏企业来做这个事情，正好这两年IBM内部已经打算把电脑事业部卖了，这对华夏品牌来说就是一个企业。 可看了一眼华夏品牌，能有机会在全球发展的，好像也就联想，嗯，联想...那还是算了吧。 当然让给索尼和东芝也是一种选择，但且不说索尼和东芝接下去一直在走下坡路，只怕不是什么好的选项，更何况IBM孟谦都不想让还能让给他们俩嘛，所以这事只能大风集团自己来干了。 这也是孟谦等自家电脑面世后才来找塞缪尔的原因。 现在的关键就是，IBM能不能把电脑事业部卖给大风集团。 孟谦这个时候也不由紧张了几分，不断的权衡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塞缪尔先生说的没错，所以我想在这件事情上大风集团跟IBM或许也可以推进合作。” 塞缪尔其实也在权衡，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在这个场合下把IBM想要出售电脑事业部的决定告诉孟谦，这个问题他需要听一听电脑事业部的人的意见，进而转移了一下话题，“如果按孟先生所说的去做，我们是否还需要盟友。” 塞缪尔这话有两个理解，可以理解成要不要再找新的盟友，也可以理解为还需不需要索尼和东芝这两个盟友，而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试探孟谦的态度。 孟谦毫不犹豫的回应道，“我想索尼和东芝是非常优秀的盟友，我们在一起可以把这件事情做好。” 对这个问题孟谦想的是很清楚的，现在完全没必要把索尼和东芝踢出局，反正都是对手，踢出去之后自己单挑IBM这个盟友可能反而更难受，这种有利有弊的事情不如顺其自然，留一份制约也好，反正谁都不服谁。 更何况索尼和东芝的技术储备还是能帮上不少忙的。 孟谦在米国呆了整整一周，IBM内部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会议，毕竟跟一家华夏企业做这么深入的合作并不是每个股东都乐意的，IBM内部出现了明显的分歧，更多的人心里肯定希望能找个米国企业合作。 其实孟谦何尝不是这个心态，但是没办法啊。 IBM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没办法啊，苹果确实已经提出了要取消合作的意愿了，一旦苹果撤出，IBM的生态到底该怎么发展，保留电脑自己做系统么？ 做了系统还要做应用，做了应用还要做开发者社区。 但这些东西大风集团基本都做好了，从最开始的应用布局，到开源联盟布局，孟谦一直在打基础。 一周后，始终拿不出一个结论的IBM把出井和西田厚聪也邀请到了了米国，四方一起又开了一个会议。 IBM内部僵持不下，所以有人想到了拉上索尼和东芝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点。 而对索尼和东芝来说，这个项目的未来突然变得更有意义了，他们心里显然是支持的。 再加上IBM自身的的需求就是摆在这的，又经历了一周的四方会谈后，大家终于在“讨价还价”后拿出了一个方案。 四家公司将围绕cell处理器项目成立三家新公司，分别是精密半导体，未来软件，日恒电子。 精密半导体IBM占股60%，未来软件大风集团占股60%，日恒电子索尼占股60%，剩下的股份其他公司分。 通过股份交叉，技术交叉，市场交叉等模式进行相互的绑定和制约。 IBM拿捏住了架构，大风集团拿捏住了系统，索尼和东芝拿捏住了工艺，对IBM来说，大风集团反正横竖限制不到自己头上。 在索尼和东芝看来，这就是自己翻身的机会。 而对大风集团来说，推出系统有了最好的平台，上桌的时候越来越近了，但全世界都不知道孟谦手里还有底牌。 一场交易在这个夏天终于敲定。 最终方案敲定后，接下去就要在米国，霓虹国以及华夏三国陆续低调建造90nm以及65nm的生产线，同时，大风集团将要准备好在年内做电脑系统的市场测试了。 一场艰难的战争已经不远了。 但这一战，又避无可避。 第三百五十四章 继续优秀 孟谦回国已是7月23日，刚下飞机的他根本没时间休息，马上就去见了国家科技部和商务部的领导，之后又见了张如金。 接下来摆在面前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两条生产线交给谁。 关于这个问题，孟谦在找IBM之前就跟领导们讨论过了，华芯国际显然是最容易联想到的选择，但国内这一世的半导体发展毕竟有了很大的改变，尤其是国家在长三角布局的十年计划对整个产业的发展起到了强劲的推动作用，甚至还冒出了一些曾经那一时并没有的企业。 更重要的是，如果让华芯国际担此大任，有些事情必须要扯清楚。 华芯国际从2003年被台积电起诉后就一直深陷专利官司，这官司一打就是6年，打到最后不仅败诉张如金还被踢出了局。从专利官司本身来说，这是是孟谦的重生也影响不到的，那么大概率这一世华芯国际该败诉还是会败诉。 但败诉带来的危害倒不是赔点钱或者被台积电拿走10个点的股份，关键是之后长期扯不清楚的股权之争。 华芯国际最大的股东大唐电信不过只有十几个点的股份，2009年后的华芯国际也不是一两次在公开场合表态希望削弱大唐和华投的股份了，因为在国际环境中，西方企业是很不喜欢跟有华夏国企背景的华夏企业合作的，大唐和华投的持股让华芯国际在西方市场遭遇了太多的麻烦。 但对国家来说，虽然21世纪开始支持私企搞半导体，但有些残留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有些上面的争论也一直没断过，哪怕大风集团都被暗示过好几回了，何况华芯国际这种企业。 这个矛盾的存在就让大家看到华芯国际在整个发展过程中总是摇摆。 但是现在要跟西方正面硬刚，就绝对不能摇摆，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坚定下来，这也是孟谦之前大力支持华芯国际的原因之一，他要看到华芯国际和国家对此所做出的反应。 对以前的华芯国际来说，他什么都要靠自己，如果背靠国企反而成了阻碍，他总要反抗，企业总要发展，但这一世有一点不一样，因为多了大风集团这个第三因素，多了浸没式光刻机这个第三因素。 当孟谦刚跟领导见面的时候就得到了一个消息，国企对华芯国际追加了投资，但同时孟谦又得到另外一个消息，这次国企总共只追加了12%的股份。 更多的内情孟谦并没有从领导这里获取，后面大家就开始聊引进生产线的事情了，既然要在长三角搞半导体十年计划，那这两条生产线肯定是放在长三角了，其次，领导直言比较支持把这个事情交给华芯国际。 孟谦确定了上面的意思后，转而又去见了张如金。 原以为张如金现在可能心情比较复杂，但真的见面时孟谦却发现他异常洒脱，精神状态特别好，两人共进晚餐，席间张如金一直在跟孟谦聊如何在西方发展，大家互相分享经验，直到孟谦提到了这次跟IBM合作的一些事情时，张如金突然感叹道，“华夏的企业想走到西方真的太难了，如果不给他们一些控制权，他们根本不会把大门打开。” 孟谦跟着感叹，“他们推崇的是丛林法则，是不会给身下的小树苗机会的。” “所以孟谦要格外小心，一些股份给出去了就很难拿回来了。” “我懂。”孟谦示意张如金喝酒，他知道张如金这不是在关系自己，而是在跟自己解释，虽然这会儿孟谦不理解张如金跟自己解释干嘛，想想并没有这个必要，跟上面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直到张如金喝完杯中酒后突然来了一句，“华芯国际要发展，就必须保持住一家独立私企的基本面。” 孟谦不由开始猜测张如金什么意思，这是酒后吐真言想要... “华芯国际现在需要一个不存在矛盾点，又拥有一定国际影响力和国际资源的国内股东。” 刚有点想歪了的孟谦一下子回过神来，略显意外，“张总的意思是...” “华芯国际想接下90nm和65nm的生产线，但华夏国际虽然刚上市还是很难独立支撑这笔投资，不知道大风集团能不能拉一把？” 孟谦不禁想起下午领导们跟自己说话时遮遮掩掩的样子，想来这事其实他们都对接好了，快速分析局面后孟谦忍不住笑了，当真是当局者迷。 华芯国际需要明确一些事情，但同时不能丢了西方市场，这个时候如果有一家在西方已经有一定影响力的企业能成为华芯国际的大股东，同时这家公司在国内又很懂事不会乱搞，不会夺权，那就最完美了。 而符合这个条件的，不正是大风集团。 至于入股华芯国际，孟谦自然也是有兴趣的，“是我连续两次把华芯国际往前线推，只要张总开口，我一定帮忙。” ... 2004年华芯国际上市市值超过了100亿软妹币，公司估值也超过了150亿，但因为两条生产线是大风集团拉回来了，还顺带拉上了来自IBM和索尼东芝的合作关系，再加上大风集团成为华芯国际大股东后这个关系就更牢固了，所以最终大风集团以18亿的价格收购了华芯国际15%的股份，成为华芯国际第三大股东。 第一股东是大唐电信，持股22%，第二股东是华夏投资，持股18%。 回到公司后的孟谦第一时间先看了眼公司的财务情况，这上半年公司赚钱很猛但烧钱也猛的有点吓人。 公司上半年财报显示营业额突破了500亿，高达515亿，其中让孟谦最兴奋的是知识产权收入达到了35亿，知识产权收入的提升不仅意味着使用大风集团知识产权的人多了，更意味着国内有更多的企业走出去了，因为大风集知识产权的主要购买者是国内企业，占比达到了72%。 而对大风集团来说，靠卖知识产权赚钱是最稳定最持久的。 高兴的同时，让孟谦无奈的是，上半年的毛利超过了150亿，结果现在公司快没钱了...一个cell处理器项目，项目投入加之后的成立公司就烧掉了50亿，过段时间收购华芯国际落实下来又要出去18亿，上半年在台省的暴力收购花了20多亿，研发半年烧了40亿，再加上各种日常费用，广告推广费用等等。 “钱果然是怎么挣都不够花的啊...”孟谦发出了真实的感叹。 “孟总，学生们的入驻都安排好了。”苏天悦敲门进到孟谦的办公室汇报。 “到了多少人？” “应到800人，实到793人，有7个人没来。” “有这7个人的名单么？” “有。” 孟谦从苏天悦手里接过7人名单后表现出了无所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你就跟着孙晓静。” “好的。” 等苏天悦走后，孟谦从电脑上调出了一份名单。 2004年7月27日，大风集团第一届学生夏令营将要开幕。 此次夏令营总共邀请了来自全球的800名学生，其中大学生600人，高中生100人，研究生100人。 孟谦现在看的名单上有几个外国面孔，包括曾经创办脸书的扎克伯格，包括云存储巨头Dropbox创始人安德鲁·豪斯顿，包括全球娱乐服务平台Spotify的创始人埃克等人。 同时也有一些华夏面孔，比如未来创造了大疆的汪涛，比如未来创造了聚美优品的陈殴，比如在曾经那一世的2003年弃学回国打造人人网并在未来创办了美团的王欣等人。 耐克之前有一个非常经典的广告，是C罗跟一个小男孩互换了身体，后来双双成为了巨星，广告告诉观众，努力自律的人，即便改变了环境，他依然会优秀。 孟谦相信自己的蝴蝶效应虽然改变了一定的历史，但到了大学这个年纪，已经建立起来的视野，格局，三观，知识，能力，自律，人脉等良好的基础，会让曾经优秀的人大概率继续优秀。 问题在于，如何把人忽悠到大风集团来。 ... 第三百五十五章 背后的金主爸爸 27日上午，793名学生在大会议室集合，此次夏令营由孙晓静和秦默主持，苏天悦负责全程的记录，孙晓静先跟大家说一下夏令营的安排。 此次夏令营分为三大板块，分别是学习，实践，竞赛。 其中学习班有12个，实践课题有26个，竞赛项目有9个。这次来参加夏令营的人提前都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特长，确定了自己想要参加的学习班，想要去实践的课题组以及想要去参加的比赛。 除了三大板块外，夏令营期间还安排了三天的野外求生，一天的团队活动以及一些在晚上安排的小活动，促进彼此之间的关系。 至于第一天的安排，上午是参观公司，下午所有人坐着大巴去参观一个孟谦一直保留着的“节目”。 2004年的7月27日，净土实验室正式投入使用。 “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刚有几个人下车就听到了一阵尖叫声。 “喂喂喂，我记得数学班的教师名单上有一个神秘嘉宾，不会就是佩雷尔曼先生吧！” “我的天，我现在好想换课程。” “如果真的是佩雷尔曼，我愿意出钱跟他们数学班的人换。” “你想换人家也不愿意换啊。” “只要钱给够，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是事情。” “朋友，钱不是万能的。” “不，钱就是万能的，当你觉得钱也无能为力的时候，说明你的钱还不够多。” “你在沙漠中没有了水，这个时候钱再多有什么意义么？” “如果我钱足够多，我能让沙漠布满河流，我能让救援队24小时跟随，你所说的情况从一开始就根本不会出现。” “那死亡呢？钱在死亡面前除了能让你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钱足够多，我可以让全世界所有人为我研究如何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也不是不可能，记住，一切问题的根源都是钱。” “那我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万贯家财和你孩子的命，你会怎么选？” 夏令营刚刚开始，一些思维上的碰撞已经开始了。 “嘿各位，看那边，那是...”有人打断了现场的争论。 “是霍金！” “那边那个是袁老！”几个西农的学生尖叫声一下子就盖过了所有人。 孙晓静带着所有人进入净土实验室。 净土实验室一共有七栋大楼，是按北斗七星的格局设计的。 “把净土实验室设计成北斗七星的样子，这个寓意有点意思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扎克伯格突然开口。 “尤其是把这样的设计放在净土计划这样一个无私的项目上，就更有深意了。”扎克伯格身边的安德鲁跟了一句。 “大风集团一直都是起名的好手，每一个产品的都带有深意，在我们华夏被称为最浪漫的企业。” “但也没少挨骂，孟谦之前不是还在媒体前自爆当年因为取名的事情被网友骂成狗么。” “哈哈哈，我也看过那个采访视频，听孟老板说当年还有人跑到公司堵他让他改名字，笑死我了。” “真的假的？大风集团取名的事情在我们米国很热门的。” “这在你们米国有啥可热门的？” “我们以前对你们华夏最大的兴趣就是你们的历史啊，就感觉大风集团很符合一家走出华夏的企业该有的样子，再看看我们米国那些科技公司，什么苹果谷歌微软，这都什么傻逼名字...” 学生们聊着天进到主实验室后按照指引入座，大家在现场不仅看到了一众科学家，还有一众企业家。净土实验室第一批捐赠企业数量达到了168家，其中来自华夏的企业98家，来自霓虹国的企业36家，来自俄国的企业19家，来自高丽国的企业11家，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国家的企业。 不过米国一家都没有。 这168家企业捐赠的钱有多有少，有人出几个亿，也有人只出几十万，但都是心意，所有捐赠企业的名字都会刻在实验室外的捐赠墙上，不过也有最低标准，那就是50万，捐赠后就会成为净土实验室的会员。 另外还有36家机构对净土计划进行了捐赠。 至于个人捐赠是没有任何限制的，一块钱都可以。 目前合计捐赠金额达到了35亿软妹币，但真想把净土计划搞大，这点钱肯定是不够的，后面还需要更多的企业，尤其是大企业加入才行。 下午两点，所有嘉宾入座，华科院院长，清华校长，佩雷尔曼，索尼的出井等人一一上台发言，孟谦被安排在后半段上场。 “2004年是科技行业非常特殊的一年，我看到业内很多人称这一年为开源元年，大量的行业人才主动分享自己的研发成果，开源社区在全球范围内开始井喷，净土计划能在这个时候启动，在我看来是一种缘分，也是一种趋势。” 孟谦还真没胡扯， 2004年就是开源开始大范围爆发的一年，唯一有争议的就是有人说2004年是开源元年，有人说2006年是开源元年，因为2004年开源开始高速发展但很混乱，2006年开源开始规范，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和理由，但孟谦是在2004年说这事，那就说2004年是开源元年。 “但也正是开源的起势，我想在今天这个场合去说一件事情，最近我看到很多人把商业和开源放在了对立面，甚至有人质疑我一个企业家推动开源到底是想干嘛。 我想说的就是开源和商业并不应该是对立的，而是科技发展的两只脚，商业因为面向客户，更注重将技术应用到我们的生活之中，如果科技始终只停留在研究层面而不能为人类服务，那科技是缺乏意义的。 但过度的商业会减缓科技的发展，所以开源可以推动科技的发展速度，所以大家不要把这两者放到对立面，商用科技和开源科技完全可以走向合作并进，相辅相成的道路。” 虽然表面上来看孟谦这么说没什么问题，但事实上嘛，这么大义凛然的话自然是说给外人听的，尤其是说给这些学生听的，毕竟大部分学生还是理想派居多的。 要知道世界开源力量背后有两个大金主，其中一个是谷歌，也许很多人觉得谷歌支持开源还挺合理，毕竟安卓开源嘛...那么可以看一眼另一个大金主，苹果。 除了谷歌和苹果，世界开源推动者中还有脸书，推特等企业的名字。 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一个问题了，支持开源的大多是历史相对较短的企业，因为开源有两大好处，第一个就是可以利用开源技术对抗像微软英特尔这种老牌企业的私有技术。 第二个好处就是开源社区可以整合全世界的IT人才，这是任何一家商业企业都做不到的，只有推动开源社区之后才能做到。 更详细的内容可以去搜索谷歌背后的开源力量，脸书背后的开源力量等内容，看完就很好理解孟谦为什么这么执意推动开源了。 所以在现场平衡了一下商用和开源的关系后，孟谦开始抛出更多对开源的支持，“开源联盟已经正式与净土计划打通，我们在开源联盟打造了线上版的净土实验室，净土实验室内的部分项目会与全世界的朋友分享。 我们相信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可以让净土计划更好的实现为全人类服务的目标，同时，大风集团将加大对开源联盟的投入，我们将从即日起设立更多的有偿服务岗位，欢迎大家加入开源联盟，我们一起打造一个开源圣地。 在这个开源元年到来之际，让我们一起拥抱一个新模式的到来，让我们一起期待一个更健康的全球科技环境的诞生，而大风集团，将为此付出一切力所能及的力量。” 如果把这句漂亮话翻译一下就是，这一世，大风集团要做开源力量背后的金主爸爸。 ...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夏令营众生相 当天晚上，不少学生回酒店后确实被孟谦给忽悠住了，觉得孟谦很伟大，毕竟在大部分人看来搞开源搞净土计划就是往里砸钱，好像光付出了啥好处没有，就跟搞公益一样很伟大，尤其是大风集团自己还是一家科技公司，推动开源力量回头可能还会限制自家企业的发展，嗯，怎么看怎么无私大爱... 这不，好多学生自发的把今天的经历发到了风信上，配上对大风集团对孟谦的夸赞，消息通过大家的个人风信传播出去，全球各地越来越多的学生加入到夸赞孟谦的阵营中来，就差没把孟谦称做科技界的圣母玛利亚了。 除了个人的传播，大风集团自然少不了媒体宣传力度，消息传出去之后，不少企业纷纷响应，毕竟花50万就能在捐赠墙上留个名字，开源不开源的咱也不懂，反正能把自己公司名字挂那看着挺爽的。 但也不是谁都看不清背后的东西，扎克伯格的房间里，曾经脸书的第三名员工，扎克伯格的室友达斯汀·莫斯科维茨分析道，“大风集团这招够狠的啊，不仅找到了对抗老牌企业的方式，还为自己赚足了口碑，好处全捞了。” 见莫斯科维茨有些唾弃孟谦的行为，扎克伯格反而表现的很感兴趣，“孟谦是商人，作为商人他这么做，只能说明他很聪明。” “这是虚伪。” “哪个能让人记住的商人不虚伪？” 莫斯科维茨楞了一下，“那也不能因为没有就放纵这种现象。” 扎克伯格叠好衣服往床上一躺，“你这个想法就像是因为狮子吃肉太残忍所以想让狮子改吃素，你这已经不是在改变狮子了，你这是改变自然法则了。” 莫斯科维茨一直比较尊重扎克伯格，听他这么说，消化了一下之后也就不争论了。 “早点休息吧，希望这次夏令营能看到更多大风集团内在的东西。”扎克伯格说完关上了灯。 类似的场景在一些房间里发生，这次大风集团夏令营中有一部分确实都是人中龙凤，甚至像安德鲁·豪斯顿已经开始创业了，只不过公司刚起步还小，他们愿意接受大风集团邀请的原因基本都是一样的，就是好奇，好奇这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能在短短几年内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 从28日开始，学生们根据分组参加对应的课程以及项目，这次的课程教学除了安排了大风集团自己的一些大拿外，夏令营还安排了不少特邀嘉宾，都是大风集团花重金邀请来的各个领域的顶尖学者。 就跟奥运会一样，看似是一个夏令营，其实是大风集团的一次展示机会，展示对象是全球高校的学生们。 至于实践项目，夏令营学员直接跟着大风集团的员工们真刀真枪的上，只不过大风集团的核心机密肯定没办法透露出来，但大风集团那些公开或者半公开的发展方向是完全可以展示出来的。 判断一家科技企业的实力，首先就是去它的研发中心，在这一次的26个课题中，有21个课题直接进入大风集团的研发中心，学生们可以跟着大风集团的研发人员们一起上班。 学生们进入研发中心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宽敞大气设备齐全，当然，大风集团现在也算家大业大了，能有这样的研发环境是在大家的预料之中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进入研发中心的学生们将有真正意义上的沉浸式体验。 7天后，在云服务课题组的安德鲁有些惊讶的看着身边的一名大学实习生，“你实习就能自己申请课题了？” “对啊，在大风集团实习生也可以申请课题，只要审核通过了就会有资金。” “那你实习之后走了，课题怎么办？” “一个课题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研究啊，我走了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嘛。” “我明白了，大风集团其实就是在鼓励更多的想法，然后从更多的想法中筛选出对公司有价值的课题，反正放宽提出课题的条件，也就是辛苦一下审核人员。”安德鲁很擅长交际，最近几天跟大家混的还挺熟，说话也比较直接。 “并不是，大风集团不仅对课题申请比较宽松，对课题的审核也比较宽松。”一旁的另外一人马上反驳道。 “是啊，我之前在微软实验室，来大风集团之后感觉真的是大开眼界，在这里感觉只要你的想法不是太离谱很容易拿到课题经费，之前在微软实验室，说是研发中心，其实也感受不到什么研发氛围说实话，就是让你干嘛你干嘛，各自负责自己的那一部分工作，很枯燥。 但是在这里这几天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这边研发中心的上下级关系是弱化的，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发言权，每个人都有明显的参与感。” “微软实验室已经很不错了你就别嫌弃了，想我之前在白度的研发中心，那哪是什么研发中心啊，为了一个课题项目的主导权争的你死我活的。我之前的工作都不是搞研发，而是怎么帮助我的领导跟公司要钱。 我来大风集团的时候真不是特别清楚这边的福利待遇，就是我老同事告诉我这里的研发中心就是来搞研发的，没啥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来了。” ... 跟安德鲁不同的是，另一边的扎克伯格话不是很多，但被同组人点名道，“小扎，说说你的想法。” 小扎是大家给他取的小名，其实他也不懂什么意思，反正听到这个发音就知道是在叫自己，“我就是来学习的，没什么想法。”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这里哪个人不是来学习的，在这里千万不要压抑自己的想法，大家都学会分享，大家才能更好的一起进步。” “我在学校里学的那点东西还不足以支撑我去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扎克伯格故意谦虚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知道那边视频组的算法是谁攻克的么？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如果真的实在没什么想法，你就以一个学生的角度来点评一下我们刚才提出来的建议。” 扎克伯格迟疑两秒后，很认真的提出了他的看法。 相比于国外的学生，国内的学生明显要投入的多，比如这会儿的主板课题组，陈天寒和汪涛跟公司员工吵起来了。 “其实很简单，就是做一个显卡支架，这样的话就算暴露在外的时候显卡也可以像在机箱里一样被固定住。”陈天寒扯着嗓子道。 “可是这样做会产生不必要的接触。” “把材料把控好不就完了么。”一旁的汪涛也急了，“你们自己看，我就这么晃动一下主板，东倒西歪的，这不是多余的措施，这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小操作但是能大幅提升用户体验的事情。” “就是说啊，把细节做好不应该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原本的主板团队都给唬住了，而事实证明，他们的建议是真的有价值的。 夏令营众生相正在大风集团上演，孟谦每天晚上都会查看一份厚厚的学生跟踪报告，从而思考自己接下去该怎么表演。 ... 第三百五十七章 最大的自私 孟谦想要去见一些人，但是又不能直接去见，因为这样会显得很刻意，所以需要创造一个见面的理由，哪怕对方能看破，成年人的世界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是8月7日这一天，大风集团给所有学生安排了作业，要求大家在大风集团呆了十天后，写下一个暂时性的总结，这个总结的侧重点不做具体要求，可是是感悟，可以是建议，也可以提出自己的问题。 有了这份总结之后，孟谦便找到了理由单独约见几个学生，他见的第一个人是王欣，因为他写了整整1万字的总结，是所有学生中写的最长最详细的，而且王欣是唯一一个直接在总结上写到想见孟谦的人。 这种主动其实是孟谦很喜欢的。 “你的总结写的很仔细啊。”等见到王欣后，孟谦刻意用相对严肃的态度给王欣施压，“你想见我，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我想请教孟总是如何把大风集团做到今天这个样子的。”王欣说话很直接，真诚的看着孟谦，眼里有一份明显的渴望。 这倒是很符合他曾经的“人设”。 “你在总结上说你想创业？”在后世从各种渠道上看到过关于王欣介绍的孟谦选择了相应的应对方式，王欣一直自称自己是为创业而生的，从他的经历来看确实也是合格的创业者性格。 王欣回答的很干脆，“想。” 他只是夏令营学员，又不是大风集团的员工，想创业又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你的创业方向是什么？”孟谦开始主动提问。 现在的王欣面对孟谦气场还是差了点，甚至不是一点，不自觉的开始顺着孟谦的问题回答，“我暂时还没完全想好。” 孟谦笑着回应，“你在撒谎。” 王欣其实比孟谦还大两岁，但在孟谦故意表现出来的气场前，王欣展露出了一丝慌张。 见王欣不说话，孟谦把打印好的他的总结拿出来放在他的面前，“认真是一个好习惯，你对风信提出的建议很有建设性，我也非常认可你的想法，现在的风信越做越大，功能越来越复杂，但这是风信的定位，想转变几乎不可能。 所以这就留下了一个很大的市场空间，在未来，这个市场需要一些更简单更专注的社交平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创业方向吧？” 被孟谦当场点破，王欣也不再遮掩，“不瞒孟总，我每次登录风信网页版的时候，总感觉特别亲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甚至有时候我感觉这个东西应该是我创造的才对。” “咳咳咳...”正好在喝茶的孟谦呛的连咳了几声。 “孟总你没事吧？” “没...咳咳咳...没事...你继续...” “所以社交软件确实是我一直以来最关注的一个领域，但真正让我想要尝试的主要原因不是风信出现了问题，而是当风信空出一个市场的时候，我却没有看到有什么企业进入这个市场。 这才是真正的机会所在。” 孟谦点头表示了认可，“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社交可以细分的方向太多了，大风集团不可能全都占了。” 王欣笑了笑，以此掩盖尴尬。 孟谦也不再追着这个问题，顺到下一个话题，“不过我可能要打击你一下，这个市场并不是没有人做，只是产品还没做出来，在某些专注的方向上，我有想过大风集团自己去开辟新的社交平台。” 王欣有些失落，“所以大风集团其实已经在布局了么？” “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确实有团队在开发专属领域的社交平台，但具体是什么方向，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是大风集团内部在做，而是从大风集团出去创业的几个团队在做，公司给予了资金支持。” 王欣快速理解了一下，“孟总在培养公司跟你自己竞争？” “这么理解也可以。” “这就是大风集团啊。”王欣不由感叹了一句。 “所以你还打算做这件事情么？” 王欣在现场深思了一会儿，似乎是反正都把话说开了，倒是显得轻松了几分，“虽然大风集团已经在做这件事情了，但是市场这么大，我觉得机会还是在这里的。” “你创业的事情筹划到哪一步了？” “已经联系了几个有意向的合作伙伴。” “资金问题呢？” “还不知道。” “商业计划书写了么？” “还没写。” “你方便帮我解释一下你曾经在你的风信圈说过的一句话么？”孟谦拿出一张打印好的图，上面是王欣之前发的一条消息，上面写到，或许用户需要一个更陌生更私密的社交环境。 王欣犹豫了，几次欲言又止，孟谦只好主动一点，“如果你能说动我，我愿意投资你的项目，我想我这点信誉度还是有的吧。” 一般初次创业的人都会把自己的创业想法看的比较重，也会藏的比较好生怕被人知道，甚至在面对投资人的时候都说一半留一半。 事实上，只要找到专业投资人基本不用担心这个事情，专业投资人就是干投资的，如果剽窃创业想法，且不说想法只是想法而已，关键是可能会砸了自己的牌子，这是得不偿失的。 至于孟谦，哪怕不算专业投资人，但作为华夏首富如果去剽窃别人的创业点子，回头王欣一旦不怕事把事情闹大的话，显然对孟谦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 而且王欣其实也不是一个这么谨慎的人，这个年代很多创业者拉投资的时候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就像马沄当初找投资的时候把他想做的跟很多人都说了，结果还不是说了也没人去做，还说马沄是骗子。 主要是大风集团就是做风信的，这个特别的点才让王欣犹豫了一下，找别的投资者，自己说了也就说了，人家想做也不一定知道怎么做，但大风集团要拿走自己的思路去实现那就太容易了。 但孟谦既然开了这个口，王欣也不纠结了，“现在所有的社交产品都是做的很开放的，大家在社交平台分享自己的生活，但同时他们也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其实在被人窥探，尤其是像风信这样的平台，亲戚朋友同学同事都在玩，虽然不久前风信增加了风信圈的分组功能，但这种刻意的分组方式并不能在心理上给用户带来真正的私密感。 所以也许对于一些用户来说，他们希望能把这种展示放在一个没有熟人，或者只有几个熟人的平台上。在这个平台上大家更多的是自我的展示以及欣赏别人的展示。” “我需要更详细的东西。” “其实我们做了一个产品雏形。” 孟谦摸了摸下巴，“这样吧，你写一份详细的商业计划书给我，我们接着详谈。” “好。”能得到大风集团的投资，王欣自然很乐意，因为他自己是真没钱，横竖都要拉投资，虽然看似跟风信有一定的竞争关系，但人家愿意投资自己有什么好多想的，“对了孟总，我现在能再问问你，你成功的秘密是什么么？” 孟谦笑着回应，“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断的去帮助别人，成就更多的人，就是成就自己，无私，或许反而是最大的自私。” 结合孟谦此时主动向自己这样的竞争对手抛出橄榄枝，王欣马上领悟了孟谦的意思，“我懂了，谢谢孟总。” ...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下蛊 王欣全程被自己牵着走，说实话孟谦觉得还谈的挺轻松的，王欣之后，孟谦见了扎克伯格，这个传说中的天才。 扎克伯格的总结跟王欣正好相反，非常简短，加起来不过500个字，而且提出的几乎全是问题。 “互联网正在抹杀普通人的尊严，你这句话说的很有意思，能解释一下么？”孟谦找了一个切入点跟扎克伯格进行交流。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镇，所以我知道在一个小范围内人是很容易获得尊重的，也许你只是比较会唱歌，也许你只是比较会写作，也许你只是懂一点点编程，但互联网扩大了每一个人的视野，让一点点能力变得没有意义。 原本身边那个唱歌最好听的人放到互联网上突然显得平平无奇，原本家里需要装修都会想到的那个木匠，突然通过互联网多了很多更好的选择。” 孟谦并不能确定扎克伯格真的是这么想还是在故意“找茬”，单纯的顺着他的话道，“所以你认为互联网的发展得益者是那些特别优秀的人，而对普通人来说，互联网的发展反而让他们变得更加平庸，更加不值一提。” 扎克伯格摊手道，“或许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平庸的他们获得了一些廉价的娱乐，比如游戏。” “可你所说的只能算是一个表象，优秀是怎么来的？除了极个别天赋异禀之外，绝大部分的优秀都是靠努力换来的，那从这个角度来说，互联网是不是给了努力更好的回报平台？” “不是。”扎克伯格直接摇头否认，“平庸之人之所以平庸，就是因为他们不想太努力，而事实上大部分人都不想太努力。 互联网确实让特别努力的人有了更好的回报，这也算是一个好处吧，但那些稍微努力一点的人，还算努力一点的人，尤其是那些不怎么想努力的大多数呢？ 懒惰确实不是一个好习惯，懒惰确实是应该被斥责的东西，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错误的事情就是现实，懒惰就是这样，他是大部分人会有的样子，不管我们怎么告诉大家要努力，大部分人就是会懒惰，所以呢？ 我们希望能消灭懒惰，但只怕未来我们消灭的不是懒惰，而是懒惰的人，这还是有区别的。如果放任互联网这样发展下去，我猜测未来的互联网会变成一个戾气极重的地方，这是懒惰对互联网的反噬。” 一开始孟谦其实更倾向于认为扎克伯格是在“找茬”，但听完他的理解后却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你对这个现象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我也不知道。”扎克伯格摊手回应。 “如果我们能让不同能力的人都可以通过互联网寻找到对应的价值回报呢？” “嗯？”扎克伯格表示出了好奇。 “举个例子，逐渐搭建各个领域的专业平台，对专业度进行评级，不同能力的人可以获取相对应的酬劳，而互联网更多起到的是一个匹配功能。” 扎克伯格尝试理解孟谦的想法，“这是互联网工具化？” 孟谦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觉得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互联网思维化，如果要给这种模式取个名字，也许可以叫做互联网+。” 原本在孟谦面前表现的有点懒洋洋的扎克伯格表情开始出现变化，扎克伯格是一个特别喜欢接受新思维，特别喜欢跟有趣的人进行思想碰撞的人。 见到扎克伯格的变化，孟谦进一步问道，“既然说到了淘汰懒惰这个话题，我看到你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人工智能会不会摧毁人类。” 扎克伯格因为创造了脸书，更多人自然把他跟社交划上等号，可能并不知道扎克伯格在创建脸书之前是个黑客，而且还是一个人工智能痴迷者。 他在高中开发的音乐软件就是因为使用了人工智能学习用户的听歌习惯，才被微软格外重视，脸书14年曝光出来的神秘实验室最后也被证实就是人工智能实验室，后来扎克伯格就干脆在15年表态未来十年脸书的重点项目是人工智能，孟谦更进一步确定扎克伯格对人工智能很感兴趣的原因就在于，这次他来大风集团选择的课题小组就是人工智能项目。 “我这几天重新审视了大风集团的深度学习算法，这让我不禁想起我高中的时候我的老师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放任人工智能的发展，会不会像电影里那样摧毁人类？”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孟谦也不管扎克伯格到底在想什么，回答了他的问题，“如果你要的是我的答案，我个人的观点是几乎不可能。”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听说欧洲这几年正在出现反人工智能组织。” “欧洲人有多闲你们米国人应该是清楚的吧，地平论支持者的主要聚集地就在欧洲，极端环保组织的主要聚集地也在欧洲，人工智能毁灭论的主要聚集地又在欧洲，用我们华夏的说法，欧洲人就是吃的太饱。”孟谦调侃了一句，“我们现在所有的人工智能研究方向都是用算法模拟人脑的运作模式，而算法的本质就是规则。 所以我们只要不改变人工智能的这个根本，人类所创造的人工智能永远只能应付有规律的事情，改变的无非是数据处理的速度，数据处理的精度，数据处理的广度。在面对无规律可寻的事件时，人工智能是很无能为力的。 当然，我知道现在有一种说法是控制人类大脑行为的也是一个算法，人类不过是上帝创造的一个产品，整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有规律的，我们以为无规律的事情只是以我们的程度还无法看出其规律，就像很多炒股的人一直在寻找圣杯，他们始终坚信股市不是一个不可控的市场，而是一个有规律可寻的市场。 这也是我不把话说死的原因，我不否认或许世界的本质真的是这样，但这里有一个逻辑是，人类作为上帝手里的一个产品，在我们自己的大脑都还看不透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能否创造出上帝算法呢？我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所以在我看来，人工智能不会摧毁人类，但人工智能会改变人类。” “你是指人工智能将在未来替代大量人类工作么？”扎克伯格猜测着孟谦的意思。 然而孟谦再次摇头，“这么说并不准确，历史上的三次工业革命都造成了大量的失业，但是一段时间之后，每一次工业革命都产生了更好用的工具，技术的本质就是工具，人工智能也是一样，完全不必神话它也不必恐惧它，它就是未来人类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工具。 就像现在大家都会用电脑处理工作一样，未来大家都会用人工智能处理工作，一次失业潮是不可避免的，这是每一次科技革命必然伴随的阵痛，从长久来看，失业不会持续很久，但确实会有一部分人成为革命的牺牲者，损失有大有小，同时也一定会有人成为革命的获益者，谁都无法预测，可这就像王朝兴衰，时代更替一样，谁又能阻挡得住呢？” 扎克伯格抓到孟谦话中的重点，“你觉得人工智能会是下一次工业革命？” “也许吧。” “我有点好奇，你心目中未来的人工智能时代是什么样的？” “未来嘛...”孟谦故作遐想状，“应该会很有趣吧。” 接下来，孟谦开始给扎克伯格描绘未来，智能医疗，智能办公，智能工业，智能教育，智能助理，大数据挖掘，虚拟现实，无人驾驶，物联网... 把扎克伯格唬的一愣一愣的。 而且孟谦在聊这些东西的时候有一个绝对的优势，那就是作为重生者对未来世界画面的坚定，优秀的演讲者说话的时候都会很自信很坚定，内在的自我认可可以变成强大的个人魅力去影响到听众，就比如此刻的扎克伯格，感觉孟谦在聊未来的时候有一种他在其他企业家身上从未见到过的坚定。 他见过的大佬企业家也有好几个了，吹牛逼都会吹，但其他人吹牛逼的时候多少能让他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但他在此时的孟谦身上看不到一点点破绽，孟谦在谈及大风集团想要打造的那个未来时代的时候，扎克伯格感觉就好像孟谦亲自去未来看过了一样。 这股强大的坚定情绪正搅动着年少的扎克伯格内心的野心，尤其是孟谦所描绘的未来比2019年要更先进，在2004年看来，这是一个多么有趣的未来啊，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期待的未来啊... 把扎克伯格唬住之后，孟谦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我看你资料上有写到当年微软花95万米金的年薪挖过你，微软想让你去做什么？” “产品开发。” “什么产品？” “娱乐产品。” “娱乐产品？”孟谦玩味的一笑，“大风集团倒是不缺做娱乐产品的人，但我看到了你在人工智能领域上的能力，我给不了95万米金的年薪，我只能给你一个有趣的未来，想不想来玩？” 扎克伯格开始蠢蠢欲动，但这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这次来大风集团就是纯粹出于好奇，以他的能力毕业后就算不创业，在硅谷随便找个公司年薪百万，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到一家华夏公司来上班，甚至在见孟谦之前，他还是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但是这会儿他却莫名的心动，互联网+，智能时代，孟谦脑子里的这些东西让扎克伯格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有趣。 而且扎克伯格总感觉孟谦有什么底牌，但又看不透。 “我这是怎么了...”扎克伯格心道，努力想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之前好像听说有个人放弃百万年薪跟着一个叫什么马沄的华夏人创业，难道华夏人真的会下蛊？” ... 第三百五十九章 树根 8月7日这天，孟谦总共只见了5个人，毕竟现在的孟谦各路企业老总想见都见不着，花太多时间去单独见太多学生显然不可能。 但就这5个人，每一个人回去后都变得莫名恍惚，跟刚做完大宝剑似的。 学生本来也不多，加上孙晓静一直在搞活动，大家彼此之间都有交集，通过这5个人，把孟谦有远见有魄力有魅力的形象传播了出去。 等到8月17日第二次写总结的时候，所有人的认真程度都提升了一个档次，很多人争着想见孟谦一面。 孟谦又见了5个人，接着忽悠，不把孩子忽悠瘸了誓不罢休，管你什么微软苹果的准offer，没有挖不动的墙角，只有段位低的小三。 学生的夏令营还在继续，8月18日这一天，孟谦抽出时间出席了一场活动。 浙商银行的成立仪式。 作为江省人，公司又在杭城，又是首富，自然免不了受江省官府邀请参与浙商银行的入股。 历史上，浙商银行也是在2004年的8月18日正式成立的，毕竟日子吉利，这一世也没什么变化，包括当年的股东也都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大家的占股有所改变，以及多了大风集团这么一个股东。 大风集团以10%的占比成为了第二大股东。 浙商银行最大的历史意义就在于，它虽然是国内第13家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但它却是唯一一家民营控股达到85％的商业银行，因此也被称为华夏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商业银行，因为在浙商银行之前，所有商业银行都是官府拿着大股份的。 而浙商银行能这么做也是赶上国内金融改革，然而华夏对金融这一块的把控向来是很严的，即便民资高达到85%，其实浙商银行整个管理团队还是官府亲点的，很多政策还是受到了官府的限制，就比如股东贷款政策，国家的手还是摆在那。 这也是吉利，奥克斯，大东南集团这些知名江省企业都没有参股的原因，在之后的采访中他们都委婉的表达了浙商银行是国内金融改革重要的第一步，但也只是长跑的第一步而已... 而且浙商银行的前身留下的一大批坏账，这些坏账都需要股东们来埋单，其实这个时候的浙商银行在很多人看来并不是一个好东西。 不过大风集团该投还是投了，一方面是大风集团现金流太好了，浙商银行注册资金也就15亿软妹币，大风集团以1亿五千万占比10%，这点钱对的大风集团来说算不了什么。 另一方面是为了给江省官府面子，浙商银行的建立完全是江省官府一手推动的，毕竟作为一个省当然希望有自己本土的商业银行，所以你大风集团是不是要支持一下？ 嗯，当然。 至于最后一个原因，就是作为重生者是知道浙商银行未来确实在江省发展成了一棵大树的，倒不是说这棵树有多高，而是这棵树下面的根在江省盘桓错杂，跟江省大量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也曝光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但这一世孟谦是大股东了，总是能有点话语权，可以少碰点踩雷的事情。 而江省商人在华夏未来的经济格局中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孟谦需要一步步让大风集团在江省建立起老大哥的地位，并让大风集团从江省开始，慢慢的也要变成一个根基深厚，与外界千丝万缕的参天大树。 所以等上午参加完浙商银行的成立仪式后，下午孟谦趁着这个契机回到公司宣布了另一件事情。 “8月18日，是一个华夏人都很喜欢的日子，更是对大风集团来说意义重大的一个日子。”孟谦面对镜头开始了自己的演讲，“今天上午浙商银行成立的时候我有提到，大风集团之所以想要加入浙商银行，是因为浙商银行将更多服务于民营企业，小微企业。 从大风集团创立之初，在我们公司内部就有一个共识，大风集团如果能让自己成功，那就只是成功，但大风集团如果能让更多的企业成功，那大风集团才能算得上伟大。 是去做一家成功的企业还是去做一家伟大的企业，每一个大风人心中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庆幸的是，现在的大风集团已经有了一定去帮助更多人的能力，为此我要宣布的是，大风集团旗下子公司大风投资正式成立，大风投资的愿景就是希望可以帮助更多的企业发展。 从今天起，如果你需要贷款，可以找浙商银行，如果你需要投资，可以找大风投资，只要你有实力，我们会绞尽脑汁的去帮助你。” 大风投资的成立又一次把孟谦推向了热搜，要不是孟谦实在年纪太小了，总感觉有人已经想叫爸爸了。 大风投资正式成立后的第二天，公司的风投人就陆续出发下沉市场，也是在这一天，吉利的老李就来了。 李叔福昨天跟孟谦已经见过一面了，但因为昨天人太多了，孟谦又着急回公司，两人只是简单聊了一下，今天是来进一步沟通的，“孟总，我昨天回去想了一晚上，华夏整个汽车行业确实有点类似半导体行业，基础的弱后让国产品牌节节败退。” 孟谦笑着坐到李叔福对面，“不是汽车行业，也不是半导体行业，是几乎我们整个国家的工业都是这样的问题。” “也是。” 见李叔福感慨，孟谦主动接话，“李总想了一晚上，想出什么办法来了没有？” 李叔福苦笑道，“先天条件不好的孩子能怎么办呢，只能比聪明的孩子更努力一点呗，高一的时候考不过人家，就老老实实的认命，比人家多努力一点，或许到了高考就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了。” “我发现我们国内的企业怎么都有点劳碌命啊。”孟谦用无奈的语气调侃了一句，“我还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一直考第一那个哥们跟我说过，他不是多聪明，他只是掌握了学习的技巧。” 李叔福马上警觉起来，“孟总的意思是？” “努力肯定是没错的，大风集团也是个不要命的企业，但同样是努力，得多用点巧劲，不能总是想着用蛮力，大风集团改变国内半导体行业的关键是光刻机，但光刻机这个东西如果大风集团靠自己去努力，十年都不一定能有今天的成就，我们能在三年内造出浸没式光刻机，是因为我们找到了每一个领域最顶尖的团队。 华夏汽车行业整体确实是落后的，但如果把汽车这个玩意拆分开来，难不成我们国内连哪怕一点点，不说优势，就是能跟国际品牌对抗的能力都没有？我们发动机造不过人家，我们难道真的连个螺丝都造不过人家？ 我不了解汽车这个行业，但我是不相信我们会落后到这个地步的，哪怕我们真的就落后到这个地步，有没有可能挑出几家企业来合作研发能加快一下产品推进速度呢？ 不管是哪个行业，学会抱团，学会挖掘，通过合作研发，收购等方式来发展，或许同样的努力得到的结果会大不一样。” 孟谦确实对汽车行业不了解，毕竟是另一个领域了，2004年的事情他就更不可能知道，所以他给不了李叔福太细节的建议，只能在大方向上分享一些思维方式给他。 好在老李对这个行业的了解是很深的，孟谦稍微点一点他马上就想到了什么，拍着大腿道，“我光想着学大风集团的发展方向了，怎么把大风集团的发展模式给忘了，真的是。” 也许会有人觉得老李这样的企业家怎么会显得有点傻，然而重生后的孟谦发现那些后世几百亿几千亿身价的本土老板在这个年代的发展就是一个字，莽。 尤其是八九十年代，完全就是什么赚钱干什么，什么企业管理，什么发展模式，什么运营策略，什么公司愿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懂。 老李已经算是很高素质的创业者了，毕竟是哈工大博士，但还是受到了大环境很大的影响，一些可能后世普通人都能说出来的商业道道，这个年代的老板们就是搞不清楚，就像老李起码知道去分析大风集团，去学习大风集团，只不过邯郸学步，没学到精髓。 哪怕孟谦明明都在公开场合分享过好多次自己的精髓了，大环境没有这个概念的时候，人就是容易脑子转不过来，2004年这会儿华夏工业发展自己把自己的优势定位为廉价劳动力，想想也是挺无奈的... 回过神来的李叔福半自言自语道，“那几家公司现在应该都有出手的意愿，但是...孟总，大风投资能不能给吉利投点？” 孟谦端着茶杯不是很在意道，“我听说你们马上要上市了。” “还在走流程呢，最早也得明年上半年。” “这样啊...”孟谦假装沉思，吉利就算按原来的发展，未来的地位，尤其是在江省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这种白送上门的关系肯定是要的。 孟谦放下茶杯，刚准备端下架子，脑子里下意识的就闪过了之前注资比亚迪时的尴尬，“咳咳，李哥既然开了尊口，能帮咱一定帮。” 李叔福自己都懵了，怎么这么顺利？你倒是为难一下我啊... 第三百六十章 内斗 8月25日，为期28天的大风集团第一届夏令营落下了帷幕，然而第二天还有将近300人留在杭城，参加了一场公司内部面试。 这次夏令营公司针对表现凸出的学生总计提供了20份邀约函，等他们毕业后就可以到大风集团来上班，而且在学习期间的假期也可以来上班。 同时，对没有拿到邀请函的学生可以集中在8月26日参加大风集团的面试，如果能通过公司的面试，还是有机会拿到邀约函的。 “你真的想留在大风集团？”一大早刚起床，一直以为扎克伯格在开玩笑的莫斯科维茨都傻了，即便这几天他也觉得大风集团很不错，但还是不敢相信扎克伯格居然要真想留在大风集团。 “真的。”扎克伯格很平淡的回应了他。 “你没听说么，那些拿到邀请函的人，大风集团给出的最高年薪才15万软妹币，你在硅谷能拿150万，而且是米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活着不光是来赚钱的，很多事情比赚钱更有趣。”扎克伯格把衣服穿好，“而且我有点不甘心，大风集团居然没有给我offer。” “哥们，你的骄傲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达斯汀，你如果信得过我，跟我一起来大风集团吧。” “我才不要。”莫斯科维茨毫不犹豫的拒绝，“微软不好么，我干嘛要来大风集团？哎算了算了，你先去面试吧，我再睡会儿，等回学校待一段时间，我相信你脑子会转过来的。” “我这次回去就打算退学了。” “哈？”刚闭上眼的莫斯科维茨猛然惊醒，“你要退学？” “在哈佛这种地方又学不到什么东西，浪费时间而已。”扎克伯格给了莫斯科维茨一个眨眼后自信的走出了房间。 在经历了一天的特殊面试后，孟谦的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份名单，除了之前20名学生外，大风集团又给出了30份邀约函，同时，公司投资了全球范围内的八名学生创业项目，其中包括了王欣，也包括了安德鲁。 孟谦看到自己的几个目标名字后，满意的把名单放在了一旁。 之后孟谦又开始看另一份报告，是关于电脑的。 今年这个暑假华夏笔记本行业被大风集团搅的风浪不止，华硕上演了两个月五连降的经典，技嘉市场占比暴跌35%，神舟以3999再次刷新了笔记本的价格底线，东芝推出了全世界历史上最薄的笔记本，索尼推出两款低端机下放国内四五线城市，联想一个暑假连推四款产品，大风集团高配低价创下了单月15万的国内销量记录。 然而，大风集团的成功必然会招惹一些友商的痛恨，这两个月来，关于大风集团电脑的负面消息不断，而且都很显然有背后推手。 事实上，像联想猜测的大风集团的电脑因为采用了大量自主研发的产品所以肯定会有很多小毛病的现象并没有出现，大风集团对产品的要求之高在此时的华夏都找不出几家企业可以相提并论，但作为一个电子产品，不出现任何问题是绝对不可能的。 结果就有人抓着大风集团的电脑出现的一些问题使劲做文章，说大风集团是假高配，说大风集团在忽悠消费者，事实上，像大风集团的电脑出现的这些问题任何品牌都存在，只不过之前没有人在推动舆论罢了。 但好在大风集团有强大的公关能力，这些舆论都能压得住，但最近又冒出了一个新的黑法，报道国外对大风集团产品的看法。 一大堆国外媒体对大风集团的电脑进行各种批评贬低的报道突然大范围的开始传到国内，突然引起了一场舆论风波。 因为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就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几个看起来很专业的外国佬对着大风集团的电脑进行一顿听起来非常专业的评论，搞出一堆听都听不懂的专业名词，作为重生者的孟谦都怀疑这些专业名词是不是他们临时瞎编的，可就是这么一堆扯淡的东西放到国内的网络上成为了大家信任的标杆。 “我一直说大风集团的产品肯定有猫腻，身边一帮傻逼还一个劲的说大风集团好，高配低价就是个伪概念，公司赚什么？孟谦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好么。” “前几天还有人跟我争论说大风集团的产品配置多好，现在被打脸了吧？说白了就是用了一堆二手货，把消费者当傻子，搞了半天就是个做二手组装机的。” “哈哈哈哈，这下看大风集团的粉丝还怎么洗，人家国外专家都看不下去了，在国内控制着舆论，国外的专家你能控住的住不？人家外国人可不会为了钱出卖灵魂，国内帮大风集团说话的专家们黑钱赚的开心不？” “虽然一直很喜欢大风集团，但国外专家这么说的话，看来产品确实有问题，哎，希望大风集团以后能好好做产品吧。” “看看人家国外专家说话给人感觉就是专业，不像国内专家说话一个个跟小学毕业一样。” 联想总部，陈少鹏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这个暑假他过的太郁闷了。 一开始他以为搞垮大风集团很轻松，毕竟联想在国内的公关能力和媒介资源是非常可怕的，有多可怕呢？试试在白度上多尝试一些负面关键词再加上联想，看看出来的都是什么内容就可见一斑了。 再多的就不敢说了，容易404。 然而当陈少鹏发现大风集团的产品问题想要去用舆论压制的时候，他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国内现在互联网主流网站几乎都是大风系的... 你黑谁都行，就是别想黑大风集团。 看了一眼大风集团在国内互联网行业的资本覆盖，陈少鹏也是一脸懵逼，之后他又想到了找水军，这个因为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同样也发展的比曾经一世更快的东西。 然而他下面的人又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国内的水军现在有5大派系，其中有一个派系的领军人物叫白永祥，这个白永祥，是孟谦的老朋友了... 后来没办法了，陈少鹏决定拿品牌硬砸，结果突然发现从央视到地方主要地方台的黄金档，从主流媒体到网络平台，从出租车广告到电线杆...旁边的小卖部门牌广告，到处都是大风集团电脑的广告。 直到有一名员工提了一句，华夏的老百姓对国外有疯狂的信任和追捧。 一个灵感就这么出现了，结果效果还挺好。 随着国外的言论越传越广，网络上突然出现了一篇文章，是一个叫包学文的人写的，标题是《民族企业之争，谁主沉浮。》 洋洋洒洒一万字，孟谦耐心的看完，文章字里行间看似是在对比发展历程，然而却处处透露着大风集团其实是一家霓虹系企业，大有把孟谦打成亲霓虹派的意思。 “孟总，我们要不要回应一下？”顾俊辉见孟谦看完了文章后问道。 “最近针对大风集团的国内企业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树大招风嘛。”顾俊辉无奈的耸肩。 孟谦把手里的文件放下，“内斗确实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总是要面对现实的，正好借这个事情让华夏的老百姓了解一些事情，你马上准备方案吧。” “好。” 2004年8月26日，台省的一篇文章在网上开始盛传：《包学文专家？你也配？》 ... 第三百六十一章 尚方宝剑 无论国内国外，商业竞争都是不可避免的，孟谦也没奢望过国内就能相亲相爱一家人了，尤其是随着国内企业这些年慢慢开始做大，内斗会越来越严重，包括各种恶性竞争也会慢慢泛滥，这也是自然规律，孟谦还是那句话，做好自己。 但有这一次对大风集团的攻击反而成为了大风集团的一次机会，所以反击在所难免。 26日这一天台省的一个视频在网上传播的很快。 “我就这么跟你们说，这个包学文这篇文章写的狗屁不通，避重就轻，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如果大陆专家都是这个样子的话，大陆科技这辈子都别想崛起，什么巨龙苏醒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文立群用他特有的风格在镜头前唾弃道。 “看得出文教授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啊。”旁边有人调侃道。 “何止是恶心，我来给你们分析一下这个包学文的文章，他这篇文章总结下来就是其实在说一件事情，指责大风集团不是民族企业，我们来看他说的原因，因为大风集团有霓虹国的股东，因为大风集团派出国内的人才去国外为其他国家服务，因为大风集团花了很多钱帮助其他国家的科技建设... 后面的我实在是懒得再说下去，这叫什么？这就叫傻子说话给傻子听，还真有傻子信。 科技到底是什么？科技之争争的到底是什么？大陆为什么要提出科技强国？米国为什么是全球第一的科技强国？ 核心就在于米国掌握了所有科技的底层，米国的科技强大就在于他可以放任全世界各国企业去发展科技，但其他国家的企业只能发展在他的科技底层基础之上的科技建筑，一旦米国把他的底层基础撤掉，哪怕看着再高的科技大楼都会轰然倒塌。 所以任何一个国家如果想成为科技强国，如果想跟米国竞争，那就必须在底层科技上跟米国竞争，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看到霓虹国20年前干了这件事情，然后他们经历了延续到今天的经济衰退。 正因此，全世界绝大部分国家的科技企业都做出了一个最聪明的选择，老老实实给米国交科技税，我不挑战你，你给我口饭吃。 包括大陆这些年发展起来的大部分科技企业同样也是这样选择的，就比如包学文一直在提到的联想，我们来看联想是怎么做，他所有的核心底层技术几乎全都选择了从米国购买，同时，他放弃研发。 为什么我要说放弃研发这件事情，因为放弃研发就是放弃抵抗，放弃抵抗就是诚意，有了这份诚意，你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发展，做一个赚钱的企业。 但我们来看大风集团在做什么？大风集团投入了大量的研发经费，拉拢米国和霓虹国企业共同研发，他在做什么？他在抵抗！但抵抗是要付出代价的，大风集团的发展速度和发展规模都注定了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暴露出来。 微软英特尔甲骨文也都知道他在反抗，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大风集团最近在海外受到了种种打压，但至少大风集团有骨气，有血性，有魄力，这才是一家有担当有大志的企业该有的样子。 顺从终究是顺从，无论你赚再多的钱，你永远都会受制于人，这种成功是可悲的。 结果像大风集团这样有胆量挑战米国巨头的企业居然被人诟骂，包学文，专家？他也配？！” ... 2004年这会儿还没有出现中兴华为事件，所以对绝大部分华夏老百姓来说压根不懂什么卡脖子，也不知道芯片系统数据库到底有多重要，再加上米国现任2002年的访华开启了一个很不错的华米关系时代。 这个时候哪怕有公司做出了系统和芯片，老百姓的反应也不会太强烈，就像大风集团搞出光刻机，连个热搜都上不了... 大家根本不知道光刻机是个啥，更不知道光刻机有多大的意义。 所以孟谦本来就一直在想要不要找个什么契机给大家做一次科普，但这个东西又不能太刻意，太刻意了搞得跟公司在做自我宣传似的。 但也不能这个时候故意去逼米国来制裁华夏，那代价也太大了。 结果正巧出了包学文的这篇文章... 文立群因为前不久刚黑了大风集团，又因为醉虾的事情上了好几次热搜，所以当他突然替大风集团说话的时候，一下子就上了热搜。 而且他本身是个有点意思的人，他来大风集团发布会吃了醉虾后调侃了一句我才是真正的穷人，我连江省穷人吃的东西都吃不起，因为2004年的醉虾一般人还真舍不得吃，他把一个还挺贵的菜说成是穷人吃的，就跟后世把普通人吃的茶叶蛋说的就像有钱人才吃的起一样，两个不同的方向，但都成了大笑话，调侃后文立群还专门做了一次节目道歉，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再加上他在节目里不仅帮大风集团说话，还直接把信包文学的人说成是傻子，还故意说大陆有这样一群傻子怎么可能崛起，一次节目浓缩了大量的话题性。 “吃过醉虾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众筹给请包学文吃份醉虾吧，说不定吃完他也能有脑子了。” “虽然这个台省专家上次说的是个笑话，但这次确实是说实话了，我们华夏有这么一帮傻逼可怎么办啊。” ... 各种角度的调侃让事件热度持续上升，而对大风集团来说，最重要的是很多人开始了解研发的重要性，了解文立群所说的底层科技和科技建筑之间的关系，了解霓虹国被米国打残的历史等等。 有些话通过文立群的嘴说先说出来效果反而很好，而接下来，就到了科普时间。 风信，各大门户网站，各大媒体，各大论坛，包括媒体人，专家，科技爱好者，科技类博主等都加入到了科普大军。 科普内容不涉及联想，不涉及大风集团，也不涉及任何品牌，就是告诉大家什么是系统，什么是芯片，什么是半导体，什么是米国的底层科技策略，什么是瓦森纳协定，华夏科技发展是怎么被限制的，霓虹国半导体是怎么被干死的，英国工业化是怎么被打压的，研发的重要性到底是什么，如果被卡脖子会发生什么，科技强国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科技弱后会导致什么，把后世因为中兴华为事件才让大众了解的很多事情进行了一次全民大科普。 整个科普内容相对还是比较客观的，不像后世有些说法也过于矫枉过正，好像一家企业只要不研发就是错一样，研发归研发，钱还是要赚的，钱都赚不到拿什么研发。 所以在整个科普的过程中，也提到了华夏科技企业的不容易，因为早些年大家真的都挺穷的。 更多的大众也从科普中收获了三观比较正的总结，这年头的网络环境虽然崇洋媚外特别严重，但戾气反而没那么重。 “简单来说，赚钱不是错，错的是赚了钱死都不肯研发，就打算一辈子乖乖做人家的小弟。” “哎，原来我们国内的科技发展这么不容易，希望有人可以总结一些产品做的不错的国产品牌，以后多支持一下。” “所以又要发展经济，又要搞研发，又要面对技术封锁，我的天，我们国家在经历什么，真TM难！” “虽然很困难，但造不如买的想法真的会把国家科技发展毁了的，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成为大国的话，绕不开科技的，有些苦真的还是得吃啊，别说什么做企业也不容易，端不起这碗饭就不要去搞科技嘛，去干别的生意不也能赚钱，但吃了这碗饭是不是总得有点责任感。” “以前大家没钱，造不如买也就算了，这几年感觉国家经济发展的很快，企业发展的也很快，该重视研发了吧，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啊。” 联想总部，陈少鹏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感觉一阵后怕，“这就是大风集团在国内的舆论资源么...” 坐在陈少鹏对面的柳老板脸色黑沉，“一次小小的商业竞争居然发展到大有改变国内科研氛围的势头了，你真的觉得这只是大风集团的舆论能力问题么？” 没有想的这么深的陈少鹏这才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 “大风集团手里握着尚方宝剑呢！” ... 第三百六十二章 好戏开幕 舆论的发酵还在延续，能看的更深的人也不止一个柳老板，所以不少人都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8月底正好在举办的华夏家电行业大会，会后，海尔的张瑞明和此时还没当上总裁的格力董小姐在聊国产电器发展的时候突然聊起了大风集团的事情。 “大风集团这几天引发的舆论风波你关注了么？”张瑞明问道。 “没时间关注太多，简单看了一点。”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董小姐笑道，“舆论向来都是为战争做准备的。” “你猜大风集团这一次会凯旋还是会牺牲？” 董小姐认真考虑一下，“还真的不好说，不过不管大风集团的结果是什么，孟谦都是英雄，这个年轻人确实很有魄力，不简单啊。” 张瑞明不自主的点头，但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就怕年轻气盛，准备还没做够。” “准备是永远都做不好的，年轻气盛我倒觉得是个褒义词，你们这一代人就是走的太稳了。” “哈哈哈哈，你说话还是这个样子。” “我现在就是比较好奇大风集团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一起等好戏开幕吧。” ... 接下去的这个9月，大风集团备受关注，很多人都在等着大风集团出手，大风集团发生的一些事情也在被无意间放大。 9月1日，西湖学院第一届学生开学，学院有16个专业，集中在计算机和半导体两个方向，而西湖学院原来是大风集团的学校，趁着这一次的网络热度传播了出去，吸了一波关注。 9月5日，大风集团正式成立了手机事业部，9月8日，大风集团加大了对传感器领域的投入，9月10日，大风集团在境外的第二所实验室，大风集团屏幕实验室在霓虹国开始投入使用。 但都是大风集团正常的发展过程，并不是很多人都在期待的东西。 直到9月15日，大风集团为两台电脑开了一场发布会，而且发布会久违的由孟谦本人担任主讲。 发布会开场是一段视频，视频播放的是人类从猿人开始一路进化，不断创造工具，从弓箭到工业化再到IT时代各种工具产生的历程，最后出来一行字：大风集团，推动人类发展。 但很多人都注意到这个视频不是很完整，而且最后出来的这一行字非常突兀，因为之前都没提到大风集团什么事情。 “大家知道这个视频是什么么？”孟谦自问自答道，“这是之前被我否掉的一个公司宣传创意，原因很简单，我自认为现在的大风集团还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是我跟这段视频的设计团队说了一句话，你们把这段视频留着，尤其是这句话，你们一定要留着，因为它虽然不是大风集团的现状，但它是大风集团的未来。” “啪啪啪啪啪啪。”现场响起掌声。 “让大风集团成为一家能推动人类发展的企业一直都是我的梦想，所以为了这个梦想，大风集团既抓创新，也抓根基，从传感器到数据库，我们总体表现一直都还不错，我想至少可以为公司的员工们打个七八分，但从长远来看，这还远远不够，我们想要挑战更多，想要改变更多。 今天我之所以要站在这个舞台上向大家展示我们最新的产品，就是因为在我看来，我们今天所展示的，是大风集团的又一次重大突破，也是值得大风集团骄傲的一次突破，为此我们付出了太多。 所以我想亲自为这次的产品，更是为大风集团的员工们站台，让我们来看大屏幕，我们今天要向大家介绍的是大风集团全新系列的电脑产品，SG上古系列电脑，我们这次推出的分别是SG6800笔记本以及SG510一体机。 让我们直接来看一眼配置，SG6800采用的是power X处理器，DF7100显卡，512M内存，60G硬盘。” “power X处理器？那不是IBM的处理器么？”台下马上有人开始议论。 “power X处理器是不兼容Windows系统的吧？” “是啊，只有苹果电脑用的是IBM的处理器，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系统，难道说...” 就在这时，孟谦给大家展示了电脑实物，当打开笔记本后，大家入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开机画面以及一个全新的视觉感受，“SG系列电脑的最大特点就是，采用的是我们大风集团自主研发的电脑系统，昆仑系统。” “真的是系统，快快快，赶紧把消息发出去，抢时间！” “大风集团居然真的做了系统，可问题是微软不是甲骨文，怕是这一次大风集团不会有好果子吃。” “先别说别的事情，这个系统看着是真的好看啊。” “大风集团终于把牌放到桌面上来了啊。” 台下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 孟谦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一点，“让我们来了解一下昆仑系统，我们首先看到最直观的跟其他系统的区别就是用户界面，昆仑系统采用的是由我们大风集团原创的穿透性时尚用户界面设计理念，我们这一设计理念在去年德国举办的UI设计大赛上拿到了一等奖，整体界面风格带给人的感觉就是简洁，柔滑，舒适。” 这一用户界面设计是在一定程度上借鉴了Windows 8的Modern UI，但在Modern UI的基础上加大了视觉冲击感和真实感，同时对图标进行跟细节化的处理。 相比于XP，区别还是挺大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孟谦简单进行了一些操作让大家感受之后，继续讲解，“其次，昆仑系统在我看来最大的优势在于稳定性和安全性。 我们有更高效的内存管理，更全面的标准支持，加大了对磁盘的利用效率，我们会在后续的环节中展示实际使用效果，我有这个自信敢在这里说，我们的昆仑系统一定会是大家见过最稳定最顺畅的一个系统。 为了保障用户的安全，我们自带的防火墙是大风集团跟卡巴斯基合作研发的最强防御系统，我们现在拥有全世界最大的病毒库和全世界最先进的病毒监控体系。 再来看应用问题，相信这也是大家很关心的问题，其实我们从桌面上就可以看到，从办公软件到娱乐软件到社交软件搜索引擎等等，所有日常所需的应用软件我们都可以满足。 而且除了我们大风集团自己开发的应用外，我们已经跟大量应用厂商达成了合作关系，解决了兼容问题，后续我们也会跟更多的厂商和开发者合作，不仅仅会为大家解决兼容问题，我们大风集团还会推动更多专属应用的开发。 可以说，昆仑系统是一套稳定安全，应用齐备，操作便捷并且能给大家带来全新视觉享受的宝藏系统，我相信，昆仑系统一定会让你们爱上它。” 大风集团发布会还在继续，发布会的内容却已经传遍了全球各地。 在全球各地都能听到一句话。 华夏的系统，要来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联盟之战 孟谦结束了他的环节后，方辰上台开始做更详细的解读，毕竟方辰是公司电脑事业部的负责人，孟谦虽然也懂但是不必在专业上去抢方辰的“饭碗”，他今天就是来为这套打磨了将近四年的系统站台的。 电脑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四个核心，计算机硬件，操作系统，系统工具以及用户应用。 方辰首先提到的就是硬件核心，CUP，“回顾计算机的发展历史，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随着集成电路技术的迅速更迭，硬件工程师不得不持续增加可实现复杂功能的指令和多种灵活的编址方式，导致硬件越来越复杂，造价也越来越高。 为实现复杂操作，微处理器除了为程序员提供类似各种寄存器和机器指令功能外，还要通过存于只读存贮器中的微程序来实现其极强的功能，处理器在分析每一条指令之后执行一系列初级指令运算来完成所需的功能，这就是英特尔和微软推崇的复杂指令集。 但是我们可以看到，现在复杂指令集计算机的指令数目至少在200条以上，有的甚至超过500条，这条道路真的正确么？” 方辰在大屏幕上展示了一些数据，“事实证明，越来越复杂而又庞大的的指令系统不但不易实现，而且还会降低系统性能。 在复杂指令集计算机中，各种指令的使用率相差悬殊，我们从上面的演示中看到，一个程序运算过程所使用的80%指令却只占一个处理器指令系统的20%，其实我们日常最频繁使用的指令是取、存和加这些最简单的指令。换句话来说，复杂指令系统的设计就是在设计一种难得在实践中用得上的指令系统的处理器。 同时，复杂的指令系统必然带来结构的复杂性，这不但增加了设计成本还容易造成设计失误，而且现在的工艺很难把集成指令集的全部硬件做在一个芯片上，这会阻碍单片计算机的发展。 还有一个问题，很多复杂指令需要极复杂的操作，这类指令多数是某种高级语言的直接翻版，因而通用性差。由于采用二级的微码执行方式，也就降低了那些被频繁调用的简单指令系统的运行速度。 从硬件角度来看复杂指令集是不等长指令集，它必须对不等长指令进行分割，因此在执行单一指令的时候需要进行较多的处理工作。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选择power X芯片的原因。” 方辰翻动PPT，屏幕上出现了精简指令集的特征，在这个间隙，一些听的很专注的人突然反应过来一个事情，不对啊，方辰怎么这么深入解的去解读芯片？这不是电脑发布会么，一般电脑发布会就是说一下我们用的是什么芯片，这个芯片的性能有多牛，大概提一句就好了。 但是方辰却对power X说的有点细，为什么？对啊为什么？而且这一幕为什么这么眼熟？在哪看过呢？ 一些有些年纪的人慢慢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当年微软在发布会上推荐英特尔芯片的时候出现过的场景么！ 在大风集团的电脑发布会上宣导IBM芯片的优势，大风集团和IBM的关系，再联想英特尔微软联盟，很多人开始意识到什么了... “相比之下，power X执行的是等长精简指令集，CPU在执行指令的时候速度较快且性能稳定。而且从长期趋势来看，在并行处理方面精简指令集明显优于集成指令集，精简指令集可同时执行多条指令，它可将一条指令分割成若干个进程或线程，交由多个处理器同时执行。 而选择了这样一个CPU之后，接下来让我们看一看昆仑系统。” 大屏幕上出现了更多关于昆仑系统的内容，并且跟XP系统做了一个对比，昆仑系统是32位系统同时兼容16位应用，系统支持对称多机处理，能够在多体系结构和平台上使用，有存储保护，安全控制等功能，同时，昆仑系统是分时操作系统，这跟XP是不一样的。 接下来最重要的一点是，之前在开始做系统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大风集团的系统用的是Linux内核，既然使用了Linux内核，那就必然躲不开四大开源协议之一的GPL协议，所以昆仑开不开源呢？ 方辰介绍道，“昆仑系统采用的是半开源模式。” 什么是半开源模式，以手机系统举例可以这样理解，安卓系统就是一个打开的盒子，大家都可以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甚至可以进到盒子里做一些修改，苹果系统就是个黑色的盒子，你打不开它，你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是他在盒子外面安置了很多接口并告诉你怎么通过接口跟盒子里的东西连接，你只要按照说明书跟接口连接上就行了。 而昆仑系统就是一个透明的盒子，你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但是你打不开，你不能进去，你更不能修改，同样，我在外面留着很多接口，而且因为盒子是透明的，对开发者来说会更方便。 事实上后期的苹果也已经在玩半开源了，只不过苹果的盒子还是半透明的，能看到一些里面的东西，但还看不全。 大风集团这就是在玩GPL协议规则，因为GPL协议的规则里有一点，只要在不分发不盈利的前提下是可以不用开源的。 也就说，昆仑系统是免费的，而且只能在大风集团自家的电脑上用，你不能把昆仑系统分发出去给其他电脑用。 介绍完系统后方辰简单说了一下系统工具，系统工具就是系统本身并不自带，但是跟系统有关的工具，包括系统优化、系统管理等，常见的系统工具有驱动精灵。 所以这东西用不着多说，方辰简单介绍了一下大风集团自己也设计了一款系统工具就过去了。 最后就到应用了，“刚在孟总就已经提到了我们拥有丰富的应用，那么到底有多丰富呢？ 我们对应用做了一个分类，包括办公软件，社交软件，娱乐软件，开发软件，杀毒软件，系统工具以及其他软件。 在办公软件方面，我们与金山合作，已经打造了全套办公软件，在社交软件方面，包括风信，淘宝旺旺，瀛海威聊吧等多款社交软件都能可以正常使用，在娱乐软件方面，与九州平台合作的全球游戏厂商都已经成功兼容昆仑系统，影音方面，清风视频，网易播放器等多款娱乐设备足以满足大家的日常娱乐需求。 国内所有杀毒软件都能可以在昆仑系统上使用，国外包括卡巴斯基在内的多款杀毒软件同样可以使用，浏览器处鲲鹏浏览器外，也有多款浏览器可供选择。 至于开发工具，从程序开发到图片编辑到视频编辑等全线领域我们大风集团都有自己的产品，而且目前的市场口碑非常不错，我们的风系列开发工具在全球已经收获了超1000万的开发用户。 为了进一步丰富应用，我们会加大与全球软件厂商的合作，搭载昆仑开发者社区，方便软件厂商进入我们的系统。 最后，让我们来看一眼产品价格。 SG6800笔记本主推配置价格：11999 SG510一体机主推配置价格:9999。” “啪啪啪啪啪。”现场掌声热烈，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舆论的原因大家对系统的重要性和难处都有了了解，所以大家会显得更加兴奋。 而就在大风集团发布会的后一天，IBM开了一场关于开发者社区的发布会。 在发布会上IBM直接点名明了复杂指令集之所以流行的原因，那是因为全球70%以上的软件厂商都是为复杂指令集服务的，因为微软和英特尔已经拿下了生态。 精简指令集就算要兼容还得通过编译器，当然对CPU会产生压力。 但IBM表示，接下来公司会大力扶持软件厂商在精简指令集上的开发，提供充足的工具，文档和人工服务。 IBM在这个时候开这么个发布会，有些事情已经明朗的不能再明朗，吃瓜群众排排坐，称其为WIBM联盟大战Wintel联盟。 ... 第三百六十四章 再等等 WIBM联盟的事情虽然已经开始炒起来了，但微软和英特尔这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大家都在等，在等WIBM的表现。 如果表现像苹果飞行系列那样的话，管都不用管。 9月18日这个周末，大风集团杭城直营店挤满了人，杭城的直营店作为大本营的直营店，是全国最大的一家电脑直营店，有整整三层楼高，单层占地面积达800平米，且位于武林门地段，算是大风集团的一个牌面。 也正因这家直营店的特殊意义，所以装修和布局上已经有些靠近后世的体验店了，给了用户很大的体验空间，尤其是9月18日这一天开始，整个一楼重新布局，提供了200台一体机和300台笔记本供消费者体验。 上午9点，直营店刚开门就有数百人涌入并寻找一台机子开始体验，在一个角落，沈佳雯跟周麟合用了一台笔记本，同时周麟还带了一台戴尔的笔记本。 两人在SG6800上找到了图片文件，在浏览了一遍后，周麟打开了电脑自带的图片编辑软件，新建一个白色背景，沈佳雯则打开了戴尔笔记本，两人简单操作了一会儿后周麟一脸认真，“大风集团的笔记本确实在色彩还原表现上要好很多。” “Windows的色彩标准是sRGB，比RGB标准的色域覆盖范围要小很多，上古系列的电脑都有ICC文件，在色彩管理上完胜Windows系的电脑，而且这个液晶屏是找索尼定制的。” “呦，了解的这么清楚。” 周麟的调侃让沈佳雯脸色泛红，“我就是说个事实。” 周麟笑道，“那我们公司就换大风集团的电脑吧，你给孟谦打给电话让他给个折扣呗。” 沈佳雯下意识道，“这点小事怎么能去麻烦他啊。” “你们多久没联系了？” “我们...好几个月了。”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沈佳雯，“...” 在离两人不远处，江大一宿舍的几个男生正在轮流抚摸着一台笔记本。 “这纹理，这手感，嘶~~~~” “这个SG的标做的真**帅，看着都爽。” “打开感受一下，卧槽，这键盘，真TM带感。” “这鼠标这么感觉为的量身定做的。” 人机交互和工业设计领域，同样是华夏非常落后的两个领域，但大风集团在这一领域的投入是巨大的，因为作为重生者太清楚这在未来的产品中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而且虽然米国是人机交互和工业设计领域的引领者，但早年间他们这一研究的目标是侧重工业产品而不是消费产品的。 真正意义上在消费产品上的大量投入和运用，确实算得上是由苹果手机开启的，也就是西方的后交互时代，华夏的交互时代，毕竟华夏压根就没有前交互时代。 所以大风集团的产品为什么总能带给大家惊喜，就是因为在别人还没有这么重视的时候，他极其重视，而且大风集团的大部分核心设计会先去参加各种国际比赛，让公司的设计紧贴时代背景。 尤其是跟国内的厂商比，大风集团在这一领域简直就是吊打。 “试试游戏效果。”对年轻人来说，买电脑最重要的大概就是打游戏了，全新的IBM CUP+大风集团显卡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大家是很好奇的。 “用局域网玩一把绝对求生对战模式吧，快一点，正好用九州平台测试一下。” 九州平台自带一个电脑游戏性能测试软件...当初大风集团自己又不做电脑，所以它搞这么一个测试软件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现在大风集团自己也搞电脑了，确实有人怀疑会不会有暗箱操作，但怀疑的人终究还是少数，因为没证据，事实上孟谦也不会去暗箱操作，没必要干这么陋的事情。 一把游戏结束，几名男生看了一眼测分结果，“IBM处理器硬刚英特尔完全不虚啊。” “我昨天还看到网上有帖子在说同样的芯片工艺下power架构其实应该会比X86表现更好，只不过这些年IBM在电脑芯片领域被压制的太惨了，没能把优势发挥出来。” “大风集团的显卡表现还是稍微差了点啊。” “但能把绝地求生带到95分，足够了，咱们又不碰那些显卡杀手。” “老大，买一台吧。” “11999，有点贵啊，下个月就是我媳妇生日了。” “老大，女朋友重要还是游戏重要这个问题你可一定要考虑清楚啊。” “老大，一步错，步步错啊。” “老大，女人不能陪你一辈子，但游戏可以。” “老大，游戏不能绿了你，但女人可以。” “...导购，我要一台这个笔记本。” 当然，搞体验店模式难免会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会有脸皮后的人一呆就呆几个小时甚至呆一天不走的，有些人就是死皮不要脸，你拿他也没办法，尤其是2004年这会儿，有一说一，总体素质还是偏低的。 有三个人就在体验店呆了一个上午，玩玩这个玩玩那个，临近中午的时候突然有人提出疑问，“你们有没有觉得大风集团的电脑哪里不太一样？” “哪里不太一样？哪里？” “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很不习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毛片？” “不是不是，就是平时在家里玩电脑的时候总感觉会有什么东西...哦对了！广告！广告没了！” 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反应过来，“对哦，用了好几个流氓软件突然都不流氓了！” 360的成功，很多人都归结为免费，然而事实上背后的真相要有意思的多，自从3721开启了国内流氓的产品风气之后，各种捆绑各种弹窗各种广告就没断过，然后作为鼻祖的周某人在某一天突然干了一件事情，用360拦截其他软件的流氓行为，很多人用了360之后突然发现，咦，世界清净了，真好，选他。 然后干掉其他流氓之后，自己再去做那个最大的流氓，开辟一个新的流氓时代。 而大风集团的电脑提前做了这件事情，大风集团的防火墙加入了强大的防干扰功能，屏蔽拦截各种流氓行为，当然，这么做是会很得罪人的，当年都有人想要弄死周某人。 但大风集团毕竟不太一样，因为自己之前不是流氓，之后也不打算做流氓，只是为了给用户更好的使用感受，大家对大风集团的恨意就不会这么大，再加上大风集团目前在国内的地位，大家就算有点小怨气，但还是得认怂啊。 而这一个做法，对大风集团的电脑发展却举足轻重，当初有多少人就是受不了安卓乱下东西乱弹窗口才选择的苹果，就会有多少人为此爱上大风集团的电脑。 ... 随着用户的使用，大风集团的电脑优势逐渐展现出来，在国内，虽然大家的消费水平还比较低，但第一批投入市场的产品卖的还不错。 除了产品本身好，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孟谦在国内已经有了一批追随者，最近网上甚至出现了一种说法，80年代看牟其中，90年代看史玉柱，00年代看孟谦。 虽然孟谦并不是很想跟前两位齐名，毕竟....嗯。 更根本的一个原因是，国内用户即便用Windows系统，常用的主要也都是国内的应用，所以换了昆仑系统之后感觉差别不是很大，很容易适用。 对更多的人来说，换成金山的办公软件可能就是最大的不适应点了，但雷小米还是蛮给力的，早就知道孟谦有这一野心的金山加大了对办公软件的投入，雷布斯带着团队死磕办公软件，交出了一份不错的答卷。 网上的反馈整体都是比较好的。 也正因此，上古系列电脑在国外有点卖不动，因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就是，全球主要软件厂商都在米国，外国人也早就习惯了米国的软件了。 让他们放弃office改用WPS？放弃adobe改用wind？没这么简单，甚至哪怕像风信，在亚洲都火的找不到对手了，在米国至少从数据来看现在只是跟MSN打了个平手。 哪怕外形设计很时尚，哪怕国内口碑爆炸，但对西方用户，尤其是对米国用户来说，吸引力还是不够。 “孟总，我们要不要加大在国际上的宣传力度？”10月初，已经看到国外惨淡数据的方辰来寻求孟谦的支持。 孟谦则看了一眼日子，“再等等。” 方辰有些疑惑道，“等什么？” “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为什么要卡在这个时间点上线系统，背后的原因是很多的，其中一个就是孟谦此时所说的再等等。 再等等，会有事情发生的。 ... 第三百六十五章 特殊的一年 电脑在国外尤其是西方的惨淡销量，除了应用问题外，也有微软和英特尔的推动，毕竟销量再怎么惨淡，总还是有点销量的，但是这些购买了电脑的消费者在网上的声音是很小的，大风集团现在在西方唯一能有效发声的渠道就是风信，但是近两年被打压的越来越严重了，尤其是在米国，所以很难在西方进行大范围的营销。 再加上大部分普通消费者对电脑之间的差距本来也看不出来，说不出什么很专业的东西，就是外观挺好看的，系统挺流畅的，这个时候微软和英特尔再用媒体资源推一下昆仑系统的兼容问题，市场就很难打开。 等到十月中旬，方辰又来找孟谦了，“孟总，微软开始给软件厂商施压了。” “看来IBM出面的作用很难有他承诺的那么大。” “IBM虽然面子很大，但另一边毕竟是微软和英特尔，在局势还不明朗的前提下，他们答应IBM就是得罪微软和英特尔，他们先拖着至少还不算太过得罪IBM。” “还是得靠我们自己啊。” “孟总，虽然说我们国内的市场已经足够大了，再争取一下，亚洲市场也可以冲一冲，但我们本身就是一个半开源系统，如果得不到更多国际软件厂商的支持，时间久了就不仅仅只是竞争不过微软这么简单了，我们拖不起啊。”方辰提出了自己的顾虑并直言道，“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系统战对我们来说不适合打持久战，不能把西方市场先放那。” 孟谦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10月15日，“这样吧，你回去拿一份方案出来。” 方辰以为孟谦是支持了，立马点头去准备方案。 时间一晃又过了3天，10月18日，方辰刚做好方案准备向孟谦汇报，却正好遇到孟谦电话不断始终没能进到办公室，最近这几天，孟谦接到了大量的求助电话。 2004年对孟谦来说是非常特殊的一年。 因为这一年，爆发了2004年有史以来最大的黑客潮和网络安全危机，间谍软件、木马病毒、网络钓鱼陷井、互联网邮件病毒、浏览网页恶意程序席卷全球，短短一年内相关事件爆发数量翻了数倍，这还是只是统计在案的数据。 而且在2004年之前，黑客们的追求或是名誉声望，或是对一些对象的反抗，或是内心的某种自由，所以在2004年之前，侵犯用户隐私，欺骗用户个人财产等行为还是相对较少的，但是2004年开始，大量类似事件开始爆发。 正是这一年黑客的高度活跃和网络上一堆安全问题的出现，让孟谦开始深入了解黑客这个东西，又正巧2004年的12月31日红客联盟宣布解散，让孟谦了解到了2001年那场酣畅淋漓的华米黑客大战。 这让23岁的孟谦内心澎湃，等到2005年1月20日看到红客联盟重组的消息，孟谦励志要加入红客联盟，从此开启了孟谦特殊的一段人生历程。 所以2004年是孟谦的黑客元年，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他实在是想忘都忘不了。 2004年的十月份，爆发了一场全球范围的网络安全事件，在国内，2004年10月16日下午6点开始，一直延续到11月8日，企鹅服务器连续遭到黑客攻击，导致托管网络不能正常工作，期间多次系统瘫痪。 与此同时，多家门户网站、游戏公司以及电商网站均遭受黑客攻击，甚至连做杀毒软件的江民都被成功攻陷。 在国外，MSN大量盗号，EABY等电商平台崩溃，网络交易诈骗泛滥，邮件病毒肆意爆发，2004年的年底，全球网络陷入了安全危机。 而这一年几乎所有的攻击都是通过三个渠道，系统漏洞、IE浏览器漏洞、邮件漏洞。 这一世没有QQ了，也就没有了QQ服务器被攻击事件，但是国内其他互联网公司该受攻击还是受到了攻击。 最近这两天，三大门户，瀛海威，阿里巴巴等企业均受到了攻击，所以大家都打电话找孟谦帮忙。 孟谦来者不拒，能帮的都帮。 但整个事件就像曾经的历史那样，影响面越来越大，尤其在国外，毕竟这个年代，国外的黑客更多。 “怎么回事，我的MSN怎么突然登不上去了？什么情况？” “我试了好几次终于登上去了，但好友全没了！” “fuck，我的游戏装备全被人盗了。” “我电脑里的资料全都没了，我想问问黑客是不是能把我的资料都盗取了？” “一打开电脑就崩溃，怎么回事啊？” “电脑上莫名其妙的跳出弹窗，关都关不掉。” “我的硬盘全被锁住了...” “为什么我在ebay上支付了但是对方没收到钱？可是我的钱已经被扣了，有人跟我一样么？” “不是对方没收到钱，我们的钱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网上已经有人曝光了。” “被骗的钱怎么办？银行管不管？警察管不管？” “警察好像他们对这种网络犯罪有点没办法。” “大家先别急，听说微软在开发补丁了，应该补完就好了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事件爆发，网友们开始在网上寻求帮助，然而就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不要用IE浏览器，用鲲鹏浏览器，有上网保护模式。” “昆仑系统自带的防火墙真给力，昨天还点了小网站，马上就提示了危险。” “不仅提示，还拦截呢。” “风信到目前为止也没出现任何问题。” 作为孟谦的黑客元年，2004年的主流木马和主流病毒是啥孟谦现在都能背出来，后世的主流病毒和原理他也了然于心，虽然不可能做到绝对防御，毕竟这个领域不是靠一己之力可以完善的。 用大风集团的产品也会遇到各种攻击，但至少相比此时的微软，不管是防火墙还是浏览器，大风集团的优势是很明显的。 然而昆仑系统在国外的用户基数实在是太小了，再加上微软的刻意压制，在国内慢慢开始传开的关于昆仑系统的安全性话题在国外却依然是一个几乎无人知晓的状态。 “我们这个时候主动推一把吧。”方辰看着西方传来的市场报告提议道。 孟谦想了一下，“要推，但换个角度推，去推动一下西方的恐慌情绪。” “嗯？为什么？” “我们推昆仑系统缺乏内在的推动力，但恐慌情绪就不一样了，西方网民有自发的推动力，而且这种推动微软很难压制，顺势而为的事情最容易做成。” “可光推动恐慌情绪的话，最多就是大家骂几句微软，然后催促一下微软的补丁包，等微软把补丁包拿出来之后，事情慢慢也就过去了，用户又不可能真的去揪着微软不放。” “微软补丁包？”孟谦忍不住笑了，“你还记得上半年微软推出的最新补丁包么？” 方辰回忆了一下有点理解了孟谦的意思，“你是觉得...” 曾经的历史上，微软推出了补丁包，然后...黑客事件成倍增长。 这一世，孟谦倒是想看看微软能有什么改变。 “就像你说的，用户被黑客攻击，大多也有自己的责任，用户的习惯思维是不会去找微软算账的，甚至觉得微软也是受害者，所以微软补丁包出来之后，就算效果不好，也可以通过提醒用户习惯来减少用户损失。 这个时候我们光是去靠国外那一点用户基数去宣传我们的产品有多好，并不一定会有很好的效果，就算有效果，回头大家意识上来了，可能也没这么在意我们的优势了，所以现在第一步就是把事情闹的再大一点。 我赌微软的抢里，没有子弹。” ... 第三百六十六章 黑客 正如孟谦说的那样，在经历了一轮木马病毒的大爆发后，到11月初，微软的补丁包还没有出来，但整体的影响，尤其是对个人用户的影响其实已经有所下降了。 原因就是大家的自我保护意识都变强了，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发过来的链接也不会去点，发过来的文件都不接收。 爱看小电影的人最近也都忍住了，暂时吃吃库存，不少人抱怨学习资料文件夹很久没有更新了。 事实上，因为这几年互联网发展也不久，早年间的黑客之前也说了大多不以侵犯个人用户的财产和隐私为目的，大家就都没有什么防范意识，在这几年的木马病毒大爆发后，大家都开谨慎起来，这才是这些年能把木马病毒控制住的原因。 这几年的杀毒软件其实大多都是反应不及时的，很多全新的木马病毒以及传播方式大家之前也都没接触过，想纯靠这个年头的杀毒软件来防御木马病毒，效果会不会很好。 但在大风集团的刻意推动下，西方正在传播的一个概念是，网络诈骗和诈骗一样，防不胜防啊，你只要连上网，就有可能会被骗，这东西光靠自我防范肯定不行啊。 而且网上不是都曝出来了黑客是通过Windows系统和IE浏览器的漏洞进行攻击的么，关键还是系统得先完善才行吧。 这就好比出门可能会遇到歹徒，为什么我们还敢出门，因为有一定的治安保障，遇到歹徒只是小概率事件，我们才赶出门，万一真的遇到了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报警了等处理就是了。 微软就是我们上网的一个社会环境，有黑客犯罪我们不能怪微软，但微软如果一点治安保障都没有，以后上个网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那也说不过去吧，作为系统提供者总得有点基础保障不是？ 大风集团推动的这种想法，听起完全没毛病，再加上这个节骨眼上网友都希望能尽快控制住网络安全问题，所以就这么传开了。 这一传开后就导致现在大家对微软补丁的期待明显比曾经那一世要高的多。而面对大众的期待，微软有自己的考虑，居然还炒作了一番，表示了公司对事件的重视，让用户放心，微软已经动用最全面的力量和资源，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出解决方案，保障用户的安全。 11月10日，微软补丁包在万众期待中闪亮登场。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来了。” “这就是微软的效率啊，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企业。” 然而用户和微软都不知道的是，在大家期待微软补丁包的时候，全球的黑客们同样也在期待，孟谦之所以要推动恐慌情绪，除了提高用户的期待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太了解黑客的心态了。 当然，孟谦这里说的黑客，是那些真正有追求的黑客，而不是那些盯着个人用户谋取私利的网络犯罪者。 因为对那些真正有追求的黑客，尤其是这一代黑客来说，有两个特别重要的驱动力。 第一是事情的影响力越大，黑客的成就感越大，事情的关注度越高，黑客的挑战欲越高，他们追求的就是这个东西。 第二是这一代黑客是很讨厌微软的，微软长期的发展历程其实总结下来就是干了两件事情，垄断加打压开源。 而开源是谁壮大的？正是这一代黑客壮大的。在这个年代，那些能给这个世界带去真正有价值的开源技术的大拿，几乎都有黑客这一层身份。 所以随着事件开始闹大，随着微软开始吹牛逼打包票。 黑客们：听说微软要反抗我？嗯？拿什么反抗？ 接下来，孟谦将见证全新的历史。 当然，那些针对个人用户的黑客们也还跟曾经那一世一样干着他们的事情，比如当用户们安装了补丁后没多久，不少人都收到了一封来自微软的邮件，当用户按照邮件要求操作后... 电脑被锁住了。 中招的人都懵逼了，啥玩意这是？？？ 躲过了邮件攻击的人都在庆幸自己足够警惕，然后接下去等待他们的是BT木马，软件捆绑，社交传播，下载点沦陷，网站论坛挂马，文件伪装，扩展组件伪装... 这个孟谦确实也拿他们没办法，自己怎么做这帮犯罪分子都会出现，这些犯罪分子早就准备好了等微软补丁包出来后开始动手，孟谦就算压制恐慌他们也会出手，孟谦只能最大力度的保护好用昆仑系统以及用大风杀毒软件的用户。 至于孟谦推动恐慌会不会提升犯罪率？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犯罪，事实上跟打脸微软压根就没什么关系，跟个人成就更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没想到微软的补丁包这么没用，变相打脸成功。 真正是奔着打脸微软去的，也就是孟谦推动的那群黑客，现在也已经出手了。 此时的微软总部。 “攻击还在持续爆发，这是这么了？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攻击。” “这些黑客今天是疯了么？”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今天要是出现问题，我们微软的麻烦就大了。” 另一边，孟谦在办公室看着一个奇怪的动态视频。在他的两边坐着两个人，分别是红客联盟创始人林永和在数学大会钓上的詹姆斯。 光靠外部舆论终提升影响力究还是差点什么，要进一步调动黑客们的情绪，最好再从圈内推一把。这个时候孟谦回过头一看。 大风集团安全部门高级顾问，林永，一个在华夏黑客圈有号召力的人。 大风集团安全部门首席顾问，詹姆斯，一个在全球黑客圈有号召力的人。 嗯，既然大家这么有号召力，那就号召号召呗。 “真没想到能调动这么多人的积极性啊。” “大家对微软的怨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人起个头，再抛出一个荣耀，谁都会感兴趣。今天谁能攻破微软的大门，谁就能在圈里名声大噪。”詹姆斯玩味的笑道。 “我倒是想看看微软的防御能力到底有多强。”林永眼神闪动，“我有点手痒了。” 孟谦笑着回应，“忍一忍吧，你们现在的身份，不合适。” 林永沉默了一会儿，“我下楼吃个饭。” “你不是刚吃完没多久？” “我饿的快。”林永说完就甩手走了。 詹姆斯见状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去对面健身房跑会儿步。” “公司不是有健身房？” “公司赚点钱不容易，省点电费吧。” 见詹姆斯也走了，孟谦无奈摇头，“这些人真的是...何雅婷你在这里随时向我汇报最新的情况，我去网吧上个网。” 何雅婷，“？？？”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契机 像孟谦詹姆斯和林永，其实就是手痒了想去玩玩，但不会冲着人家大本营去搞，毕竟回头一旦被微软查到是大风集团的人在搞他，那这事被微软抓着绝对能把大风集团往死里弄。 两人连推动圈内情绪都是通过好几层线上关系去做的，不能给微软留证据。好在都是大神，这点事情还是办的游刃有余的。 但对外面那些已经决定要搞微软的黑客来说，那就干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了。 11月11日上午，顶着黑眼圈的孟谦接到了何雅婷的电话，“孟总，微软官网被黑了！” 孟谦整个人瞬间精神了，平心而论，他很期待微软官网被黑，但也只是期待，历史上他只记得2007年的时候微软英国官网被黑过，当时闹的还沸沸扬扬的，但米国的官网被黑孟谦并没有印象，或许有过被微软把消息压下去了，这就不得而知了。 挂了电话后孟谦迫不及待的去查看了事件的最新情况，此时的他内心充满了好奇。 微软官网确实被黑了，在官网上被人贴上了这么一段话： 真的很失望，微软公司声称自己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和投入制定有效的安全措施，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帮助广大用户战胜信息安全威胁，提高商务工作环境的安全性。 然而贵公司自己的官方网站安全性却低得令人吃惊，如此安全措施，拿什么保护用户，拿什么给用户安全感？ 我们又该如何信任微软呢？ 我没有搞什么破坏，也没有修改任何数据，真正的首页文件我已经改名。 来自一名渴望真正得到安全保障的互联网爱好者。 “老司机啊。”看完留言孟谦不由感叹，这明显是个黑客界的老司机，这段话说的非常漂亮，既点名了自己为什么要黑微软，又表示了自己并没有搞任何破坏。 毕竟要黑微软米国官网难度高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回头要承担的代价，真要这么做可就真的是把微软的脸踩在地上摩擦了，回头一旦被微软逮着会遭遇什么，很难说。 所以在干这件事情的黑客要么就是压根不在乎后果的，确实有这么一批黑客，他们就是追求荣耀和自由，其他什么都不管，有点类似电影里那些高智商低情商的天才，但也不是每个天才都这么莽的，有些黑客是会保护自己的，很显然，这次成功攻破微软官网的这位就是后者。 这段话就把自己和老百姓的利益摆在的统一战线上，又特地说明了自己没有干别的事情，在大众看来，这就是一个侠客，在圈内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大神，而对微软来说，就算抓到了他，因为他没有搞其他破坏，没有侵犯用户的信息和财产安全，不管按照哪一国的法律，顶格处理也不会太严厉。 而且以孟谦对这个圈子的了解，这个人绝对留有后手，一旦被抓，舆论会保护他，微软也不至于因为官网被黑就把事情做绝，除非这个人的背后也是一家公司，那么微软会把那家公司弄死。 在大众舆论和圈内舆论的双重作用下，真的出现了一个带给孟谦惊喜的人物，虽然目前的孟谦还不知道他是谁。 ... 泰国的一处贫民窟，一名穿着热裤抹胸的女...男子关了电脑走到不远处随便找了个废弃的藤椅坐下，让自己朝向华夏的方向，“孟谦，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就在这时，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最新目标，伊战。” 谷莎挂了电话后来到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在他的床边旁放着的是一个盖伊·福克斯面具，如果孟谦能来到这里，那么，看到这个面具的他就肯定能猜到谷莎的身份了。 ... 回到事件本身，微软官网被黑瞬间引发舆论旋涡，尤其是这段留言简短却极具感染力。 “所以微软根本没有解决漏洞是么？补丁包完全是在骗我们吧？” “连自己的官网都保护不了，拿什么来保护用户呢？” “小白不懂求教，做系统真的很难么？为什么Windows系统一直都有问题？” “做系统本身是挺难的，但维护系统到底有没有用心就真不知道了，当年微软IE6消极开发事件大家应该都还记得吧，要不是华夏出了个鲲鹏浏览器，现在的IE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一家靠垄断发展壮大的企业你们期待它能有什么服务可言呢？” “微软不就是仗着我们拿他没办法么，反正中了木马病毒也不能怪到他头上去，到头来都是我们自己的错。” “别扯什么微软只是个卖系统的，人家木马利用的不是你的漏洞么？我什么小网站都没看，就是看新闻，只不过找了几个小众新闻网站马上就中毒了，这么容易被挂马，你微软真的没责任么？” “是啊，我们拿微软没有办法，所以我只想问我们现在面对黑客是不是也没有办法了？所以我以后上网什么文件都不敢打开，什么网站都不敢登录了是么？” “这是互联网的末日么？谁来保护我们？” 不知道为什么，人类对负面情绪的传播总是会比较高效，恐慌，害怕，憎恨等情绪往往很容易形成群体效应，也许本身也没这么责怪微软的人，看到大家都在骂，也就跟着骂了。 事实上，这会儿的大风集团并没有做什么，是微软官网被黑事件激发了用户们心中的情绪，全球网民的恐慌开始集中爆发。 而在恐慌之中，一点点微光都会被无限放大。 一篇标题营销性特别强的文章突然在网上开始传播，更神奇的是，这篇文章还真不是大风集团写的。 文章标题是：《昆仑系统，人类最后一道防线？》 孟谦看着这个标题都忍不住问了公司运营团队好几次，这真不是你们干的？ 不过挖到文章发表方后孟谦倒是理解了，这篇文章是米国一家不太知名的IT测评公司发的，这家公司开办都五年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始终不温不火的，而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他们看到了网上对微软的怨气，也发现了昆仑系统的优势。 对这种不温不火的企业来说，还远没到谈政治正确和资本站队的时候，他们现在需要的是生存，是壮大，是话题。 而这个时候，有什么比网络安全更有话题呢。 一篇长文，对昆仑系统和Windows系统做了一个全面对比，同时也对鲲鹏浏览器和IE浏览器做了一个全面的对比，至于对比内容，自然就是安全。 从文章中可以看到，使用昆仑系统的用户也有一些被病毒攻击的，但更多的人实实在在的得到了防火墙的有效保护，用户在使用鲲鹏浏览器的时候，大家在打开一些网站的时候会有风险提示，甚至还会有一定的拦截功能。 大家在接收文件的时候同样也会有风险提示和一定的拦截措施，而且在整体防御水平相对比较低的当下，大风集团旗下的主要相关产品，包括邮件，浏览器，风信以及游戏都做了防范通告，现在登录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会收到一份告用户说，列举了可能中招的渠道和方式，提醒大家注意。 而在一些用户行为，比如接收文件的时候，因为昆仑系统现在的防火墙也做不到拦截所有病毒，所以不管对方发什么，都会在文件下面出现一行小字提醒用户确认发送。 特别是在涉及现金交易的时候，都会出现语言提醒，让大家小心谨慎。 这样的小操作事实上并不需要什么技术，但却得到了用户的一片好评。 通过技术保障加贴心提示，从两个方向来对抗网络安全，显然效果好的多。 纵观全球科技发展，很多产品的火爆其实都需要一个契机。 大风集团一路来的成功，最大的基础就是产品真的好，而在互联网危机开始爆发的这几年，孟谦知道未来全球反病毒软件企业的反应是有点慢的，更知道微软在这一领域做的真不咋地，大众需要一个更安全的保障，大风集团的这个优势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就变得格外突出。 短短几天的时间，关于昆仑系统和鲲鹏浏览器的优势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发酵。 然而也就是在短短几天后，网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关于昆仑系统的负面消息。 微软公关部出手了。 也许在其他领域上微软确实会慢一拍，但在系统这个事情上，微软的反应是绝对到位的。 如果说一开始微软还在观察，那么现在，微软已经决定出手，真正的对抗，开始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微软调用了一个团队去挖掘昆仑系统的问题，昆仑系统有没有问题呢？肯定有啊，这么大一个系统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当微软收集问题之后，网上开始出现各种说法。就比如有一个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角度，意思是昆仑系统是一款刚推出不久的系统，所以还没受到黑客们的关注，事实上昆仑系统也有一堆漏洞，一旦被黑客关注，结果只会比Windows更差。 现在大家用昆仑系统好像都能拦截病毒，是因为都是一些老病毒，所以很好拦截。而大风集团利用了大家现在的恐慌心理，避重就轻，真正有价值的技术也就是那个提醒功能。 当然，这些话不可能是微软亲自去说的，都是找其他人的嘴在说，因为微软自己去说，大风集团就可以很好的反击，但是通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专家学者测评师去说，大风集团要跟他们去扯皮能扯到死。 这就好比一个知名作家写一本书，另一个知名作家批评他，那就直接开始辩论嘛，总能辩出个对错来。 但面对书评区成千上万的评论，作者根本不可能一个个去解释，不仅是没有精力，也扯不清楚，但其他看书的人就是会被这些评论影响，因为大家都不是专业的，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作者说的对还是这些读者说的对。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大部分的用户都是不懂技术的，看到网上冒出这么多说法，就开始对昆仑系统表示怀疑了，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但这也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企业之争，公关先行，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至少昆仑系统的知名度已经起来了，大风集团的公关部和运营中心也已经出手，利用自己的资源开始跟微软扯。 同时，大风集团的盟友开始出面。 在全球网络信息安全大会上，卡巴斯基直接表态昆仑系统是全世界最安全的系统，同时对于网上的一些说法，比如拦截的都是老病毒，卡巴斯基直接用事实说话， 欧洲信息产业年会上，opera针对网上对鲲鹏浏览器的漏洞说法表示了强烈的谴责并且由首席技术官在现场讲解opera和鲲鹏浏览器共同研发的核心技术，并以此展现出了可靠的安全性和稳定性。 最基本的公关战持续爆发，其他一些动作也陆续开始了。 “孟总，已经有合作软硬件商开始发难了。”11月下旬，方辰带着最新的消息来跟孟谦汇报。 给更多的软硬件厂商施压是微软最常用也最好用的手段之一，2002年微软邮件门就曝光了微软通过给软硬件厂商施压，通过威胁报复阻碍他们跟Linux合作，从而打压Linux的发展。 之后类似的事情更是不断曝光，但大家就算知道微软这么干可也拿他没办法，能怎么办呢？ 打官司也就是赔点钱，微软又不差钱。 “还有什么消息？” 方辰捡重点道，“昨天微软的一场发布会上提到一件事情，他们表示昆仑系统侵权了微软300多项专利，正在考虑起诉我们。” 专利壁垒，该来的还是来了。 专利壁垒有多让人绝望，之前在介绍高通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系统这个东西，大风集团开发的晚，而且晚了这么久，要想完全避开Windows的所有专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唯一庆幸的是微软在专利壁垒这件事情上没有高通那么狠，但多少肯定会存在一些专利问题。 事实上苹果系统也有很多侵权微软系统的地方，同样，微软系统也有侵权苹果系统的地方，因为系统这个东西太庞大了，里面涉及各种各样的技术，想完全错开谁都做不到。 但是微软与苹果之间签有专利交叉授权法案，大家谁也不惹谁。 可问题是，苹果有这个能力让微软妥协，但是大风集团呢？ 消息一出，市场上对大风集团的担忧情绪立马就上来了。 “如果专利侵权的话，这事大风集团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完全是个死局，大风集团恐怕要面临系统下线和高昂的赔偿了。” “我刚买了SG电脑，如果系统不能用了怎么办？我的电脑就废了？” “还好我还没买，微软一旦来真的，大风集团肯定是扛不住的。” “散了吧散了吧，又是一家死在微软垄断手上的企业，虽然我很讨厌微软，但说实话真的斗不过啊，sun这么牛逼的企业都被微软玩残了。” “大风集团手里能拿得出手的专利好像根本没办法跟微软对抗啊。” “接下来是不是该IBM出马了？但是他能做什么呢？帮大风集团打官司？” ... 吃瓜群众在好奇大风集团接下来的做法，微软同样也在好奇，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次系统对抗，是鲍尔默亲自指挥的，一方面是微软对系统的重视，另外一方面也是对大风集团的重视，他们可是眼睁睁看着大风集团怎么把甲骨文搞成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的。 而且微软的MSN和IE都被大风集团打懵了，所以微软比很多人想象中要更重视大风集团。 11月28日，鲍尔默跟往常一样在办公室工作，然后开了个会议了解了一下大风集团的情况，在会上就听说大风集团要召开一场记者发布会，但至于是什么内容目前还不知道。 同时，他看到一个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的调查来了新的汇报。 依然没有发现有太多黑客攻击大风集团。 “奇怪了，昆仑系统的防火墙把他们的攻击挡在了门外，他们为什么不去攻击？他们这帮疯子不是追求荣耀追求名声么？盯着微软做什么，现在被人家大风集团控制住了不该去证明自己么？” 这是一个在微软内部很多人都在奇怪的问题，这些黑客怎么就不去针对大风集团，都盯着微软是怎么个意思，就真的跟微软这么大仇这么大怨？ 是啊，黑客在大风集团这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了呢... 2004年11月30日，大风集团的记者发布会现场数百家媒体早早到场等待，下午三点整，孟谦携方辰等人入场，但站在孟谦身边的，是一名外籍男子。 现场有人认出这名外籍男子后忍不住惊呼，“李纳斯·托沃兹！” 现场突然一片躁动。 孟谦微笑着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别激动，“辛苦各位媒体朋友们跑这一趟了，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直奔主题了，今天的记者发布会我们要宣布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大风集团将与Linux社区达成深度合作。” 话音刚落，现场的摄影师都跟开了挂似的，只听得一阵咔咔声。 2007年，微软表示Linux侵犯了微软235项专利，然而微软并没有采取起诉行为，因为就像上面说的，系统这个东西谁都会存在侵权。 李纳斯·托沃兹当时也回应道，如果去查一查Windows系统，它的侵权只会更严重。 所以微软不可能去起诉Linux，因为你一起诉，Linux完全可以拉着整个Linux内核的系统联盟反过来起诉你。 这也是微软还真有打算起诉大风集团的原因，因为大风集团在微软看来，不存在反制能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大风集团跟Linux站在了一起。 当年太阳微系统公司的系统做的是比微软好的，这一点当时大众都承认，但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失败除了微软的打压外，自己在决策上确实也出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在自己的系统做的比微软好的时候，不乘胜追击好好巩固自己的地位，居然跑去打压其他Unix内核系统了。 有前车之鉴的孟谦当然不会干这种蠢事，作为一款Linux内核的系统，他不仅不会去打压其他Linux内核系统，还要死死的跟大家站在一起。 此时的Linux正在遭受微软的打压，或者准确的说，从Linux面世开始就一直在遭受微软的打压。 而作为一个开源系统，李纳斯·托沃兹又很难去跟什么商业公司合作，但大风集团不一样。 大风集团是净土计划的打造者，是开源联盟的创造者。 这些年来，孟谦不断打造开源，力挺开源，拉拢黑客，早已在全世界开源者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有哪一家商业公司能让开源者有好感，那就是大风集团。 因为微软一直在打压开源，而大风集团一直在支持开源。 而孟谦依靠这些年建立的这一优势和口碑，将借着跟微软对抗系统的时机开始发挥开源的力量。 现在，开源力量将跟大风集团一起，对抗微软。 媒体壁垒？应用壁垒？专利壁垒？生态壁垒？ 来啊，互相伤害啊。 第三百六十九章 忐忑不安 既然要合作，那么怎么合作，合作什么就是大家最感兴趣的事情了。 而在记者发布会上大家听到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通过合作推动Linux桌面系统的发展。 Linux在桌面系统上一直都是不如Windows和Unix的，所以在桌面系统之争中，很多人一直都不看好Linux。 但是把事情分析了看，Windows的内核和系统都是一家公司做的，本身就有天然的优势，Linux是一个开源的内核，大家都可以拿去自己玩，可谁又有好好的去玩呢，基于Linux内核的桌面系统其实一点都不少，一大堆，但都是自己玩自己的，Linux自己又不可能像微软这样每年花几个亿的米金去研发桌面系统，当然比不过人家了。 再加上另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生态，生态垄断放在那，更没有人能好好的去搞一套系统了。 大家侧重点，专注度，投入都不一样。 但是这一世有点不一样了，因为有一家公司愿意投入巨大的资本来打造基于Linux内核的桌面系统，又因为公司老板是个挂逼带着一些优势，楞是把产品做到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跟微软扳手腕的地步。 而此时的合作推动桌面系统孟谦又话把说的含糊其辞，让很多人都在猜测一件事情，Linux是不是要推一款完全开源的系统出来，反正华夏这边有这么多应用。 昆仑系统只能在自家电脑上，这在很多人看来就是一个限制，但如果这个时候干脆再搞一个完全开源又好用的桌面系统出来，那微软的压力... 同时，记者发布会上孟谦回应了关于微软提出的要起诉大风集团的事情。 孟谦把曾经几年后李纳斯·托沃兹说的话给提前说了，“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微软要起诉，我们会积极配合调查，也会欣然接受所有公平公正的结果，但我们其实心里都清楚，如果去审视一番Windows系统，他们侵权的专利只会比我们更多。” 新闻发布会后，关于大风集团跟Linux社区的合作在网上炒的沸沸扬扬，尤其是Linux社区跟开源联盟的互通，对全球开源者来说都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双方都是真的在推动全球开源更好的发展。 然而几天后，另一条消息的热度就把这个事情给压下去了，微软的律师函来了。微软选择了硬刚。 “微软是铁了心要弄死我们了啊。”孟谦得到消息后还算淡定，主要这会儿一些员工们其实压力还挺大的，孟谦不可能带头丧。 哪怕大风集团这些年发展的真好，但一想到要跟微软斗，总会有人下意识就怂了。不过让孟谦内心比较安慰的是，整个公司的高层现在状态非常好，都做好了跟微软死磕的态度。 “我已经第一时间跟李纳斯联系了，他们会出手的。”萧博识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汇报了上来。 “等李纳斯出手后，运营中心也会马上跟上，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阮永康跟着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孟谦点头，让大家都按自己的节奏去做。 三天后，Linux系统起诉Windows系统侵权。 但萧博识又带来了新的消息，除了这一纸诉状，另一个麻烦就是昆仑系统越来越多的问题被挖出来了。 这就是之前孟谦为什么说做系统很简单只是难在生态这句话不对，做个自己玩玩的系统是简单，但要做个跟微软对轰的系统，肯定会有各种问题，然后需要经历市场考验，然后一点点优化一点点打磨，这样打磨个一两年，才能把系统打磨好。 然而现实是你在打磨的时候微软就已经要下手搞死你了，所以国内历史上出现过的几款国产系统都是连生态这一环都还没走到呢，在产品这一环就已经凉了。 所以昆仑系统能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很不容易，一方面是孟谦带来了很多后世想法，自己又有能力把这些想法技术化，另一方面得益于公司不断挖掘人才并且对产品极高的要求，当然也少不了公司的高回报对员工起到的激励作用。 但即便如此也架不住微软不停的挖问题。 好在，昆仑系统是有不少问题，但XP也好不到哪去，XP虽然是一款经典系统，但XP的各种漏洞同样很经典。 孟谦看向丁明远，“整个系统事业部现在全部把状态紧绷起来，所有反馈来的问题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处理。” 然后孟谦又转向詹姆斯的方向，“微软挖我们的问题，我们也去挖他的问题。” 詹姆斯一脸的感兴趣，“这活我喜欢。” 接下去这段时间，微软跟大风集团总是不停的登上热搜。 12月8日，微软声称要让大风集团赔偿10亿米金。 12月10日，大风集团宣布将投入20亿软妹币进一步优化昆仑系统，同时，大风集团将捐赠Linux社区10亿软妹币。 12月15日，微软再曝光重大系统漏洞，一款病毒在三天时间内入侵数十万台个人电脑。 12月19日，8家境外软件公司宣称昆仑系统存在重大问题，将取消与大风集团的合作，从昆仑系统下架产品并要求大风集团提供赔偿。 12月22日，Linux社区曝光微软威胁软件公司邮件。 12月24日，米国多家企业联盟起诉大风集团在软件市场存在不正当竞争关系。 12月27日，大风集团起诉微软恶性竞争。 12月30日，一批发往米国的上古系列电脑被扣押，米国方面表示产品存在巨大缺陷。 1月3日，大风集团公布2004年上古系列电脑销量突破100万台，同时宣布公司将斥资20亿在多国扩建直营店，提升市场竞争力。 1月5日，米国突然出现一篇报道，大风集团或存在窥探用户隐私行为，甚至有可能危害国家公关安全。 当天晚上，大风集团主要管理团队坐在一起聊天。 “一个多月的时间差不多把公司的现金流都烧完了。”孙晓静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觉得微软现在都已经不谈什么策略了，就是靠着家大业大跟我们拼。”萧博识微微皱着眉头。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今天的这篇报道，如果...”顾俊辉停顿了几秒，“如果微软真的让米国替他撑腰，我们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 “话说孟总去哪了，傍晚出去之后就没再见到他。”众人沉默后不久萧博识问了一句。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傍晚6点多，某工作室门口，沈佳雯意外的看着孟谦，“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道。” 沈佳雯最近每天都在关注大风集团的事情，看着孟谦此时明显的黑眼圈和消瘦了一圈的身子，平复下了心情，“你吃饭了么？” “那我请你去吃...”沈佳雯说到一半瞥见孟谦身后的两名保镖，“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吃饭吧，我上周刚搬家。” “好啊。” 来到沈佳雯的家，孟谦被邀请到沙发上坐会儿，沈佳雯脱下外套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下，也不多打扰孟谦，“你先休息会儿，我炒两个菜。” “麻烦你了。” 看着沈佳雯走进厨房，孟谦低下头轻叹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找沈佳雯。 跟微软的对抗根本没有回头路，公司真要和微软无限制对峙下去的话会被拖死的，但这又不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孟谦现在在等一个消息，这也是他手里的另一张底牌。 这张底牌对未来的竞争会起到很重要的影响。 可是虽然孟谦已经为了这张底牌做了力所能及的所有铺垫，最终的结果依然存在很多的不可确定性。 今晚到底能不能等来好消息，孟谦不知道。 所以，一向冷静的他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忐忑不安。 ... 第三百七十章 终于联网了 之前说过，这个时候上线系统有很多原因，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迟早是要上线的，不要说什么等准备好，只要微软不倒闭，永远没有什么准备好，华为都做到那个体量了还是迟迟拿不出系统。 任何一个时间段上线系统都会遇到不同的麻烦，要做系统就必然要承担巨大的挑战，只能说是尽量去找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这个时候上线系统，首先也是时间真的差不多，大风集团需要给系统留出打磨的时间，需要给系统铺垫市场认可度，这个是不可避免的，同时也是为过几年的手机发展提供基本面。 至于其他的原因，包括网络安全危机时间节点，包括cell处理器时间节点，包括笔记本电脑爆发时间节点等原因，而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在米国的内部。 也许有人第一反应是战争，事实上还不仅仅只是战争。 时间先回到一周前，在燕京的一个房间里，倪光南一脸严肃的表达自己的态度，“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操作系统，这是必须的，经济问题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信息安全。 如果我们在操作系统上始终受限制于西方国家，那么未来我们的信息安全就会遭遇巨大挑战，我们的整个发展都需要看人脸色，这对我们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但一直以来我们在操作系统上的尝试都是失败的，可现在大风集团的产品确确实实给了我们希望，我们必须把这个希望紧紧的抓住。” “军方不是已经在开发自己的操作系统了么？”有一个人问道。 “军方的系统，只适合军方使用。” 几人对视了一眼，“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你认为我们能做什么，又该怎么什么？” “我准备带队以科研合作为由去一趟米国，我希望上面能派人跟着我们一起过去，去见一见我们在米国的朋友，同时，也去告诉我们在米国的朋友，我们需要什么。” “然后呢？” “然后孟谦这边会有安排。” “什么安排？” 倪光南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了一遍，之后等几人换了个房间商量了许久才给到回复，“组织上会有安排。” “太好了！” ... 时间再回到现在，此时的大洋彼岸，还不到凌晨六点的加州，在一家没有开门的酒馆里，有六名衣着得体的男子正坐在一起，其中一人正是IBM的塞缪尔。 塞缪尔把几份文件发放给身边的人，“各位，我之前就已经把事情说的很清楚了，大风集团虽然是一家华夏企业，但他的系统发展是离不开我们IBM的，这是你们要的所有的合作协议和股份协议，看看吧。” 几人一边查看一边咨询，“系统公司终究是在大风集团的手上，你就这么肯定它不会摆脱IBM？” “大风集团的核心硬件是我们IBM提供的，而且不仅仅只是电脑领域。 同时，有了之前苹果的经验，我们跟大风集团签了五年可延续合约，五年内，大风集团承担不起违约的责任，五年后，大风集团真的要摆脱我们，需要考虑的东西也是很多的。” 几人对视一眼后有人提出了问题，“如果大风集团五年后就是铁了心要跟你撕破脸呢？” “那就撕破脸啊，一个系统而已，难道就因为华夏有了一套系统，我们米国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就因为华夏有了一套系统，我们就失去优势了？ 你们应该已经看到，大风集团系统接下去的合作布局和市场布局都离不开我们IBM的支持，而作为反馈，我们不仅会得到收益回报，更重要的是对大风集团产品的绑定和对大风集团市场的渗透。 退一万步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整个IT基础都在我们米国，大风集团一旦有所行动，我们号召大家全部撤回来，大风集团真的还能干的下去么？ 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合作把大风集团毁了就是了。 我希望你们可以认识到，现在你们不是在帮大风集团，而是在帮IBM，大风集团的系统我们有能力把控住。 你们到底是在担心大风集团，还是在担心微软？” “我们当然是在担心大风集团。” “是嘛，微软这两年捐的钱好像比我们IBM还多啊。” “塞缪尔！” “别生气嘛，我说个事实而已，但是各位也别忘了，你们已经帮了微软一个大忙了，也该帮我们IBM一次了吧？” 塞缪尔突然强势起来，给了几人一些压力。 这是一段有趣的历史，几年前，微软深陷强制解体危机，但是米国换了老大后没多久，司法部对微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立马就不为难微软了。 之后没多久就曝光了一个数据，微软1997年政治捐赠不足10万米金，2000年政治捐赠600万米金。 至于这600万米金，捐赠大头自然是... 不过呢，微软和IBM在这个问题上其实是一致的，两家公司支持的是同一派。 但是这两年微软虽然花的钱很多，可纵观几十年的历史的话，米国科技公司的政治捐赠排行榜榜首一直是IBM，再过几年之后就会变成谷歌。 所以呢，上面也是要平衡一下的，这不刚帮了微软这么大一个忙，结果却不肯帮IBM的忙，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在大风集团跟微软对轰的这段时间里，塞缪尔一直在干的事情就是解决上面的担心。 至于塞缪尔，他当然也会有担心，但是一想到自家的cell处理器，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一想到庞大的处理器市场。 当他决定跟大风集团合作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倾向了，首先得为公司的利益考虑不是，至于国家，确实也不可能因为华夏出了个大风集团就亡国啊，嗯，塞缪尔对此坚信不疑，事实上，他真的是对米国有很大的信心。 见对面几人不说话，塞缪尔又继续加码，“如果我了解的信息准确的话，你们这个时候来找我，是因为华夏昨天有代表过来了吧，我没猜错的话对方应该是来谋求合作的？既然如此，拿大风集团作为一个借口，正好可以去讨价还价不是？” 孟谦的这张牌，正是IBM，正是资本的内斗，正是资本下的政治形态。 再加上因为战争等原因，米国这几年整体对华态度确实相对和善一点，又有国家出面帮忙。 华夏时间晚上七点，沈佳雯解下围裙坐到孟谦的身边，桌上是她做的三道家常菜，有可乐鸡翅，毛豆炒肉，香菇青菜，“吃饭吧。” 孟谦端起饭碗状态依然不是很好，就在这时手机来了一条消息。 放下碗筷看了一眼信息，孟谦脸上的阴霾散去大半。 “孟谦，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 1月10日，IBM发布一条消息：邀请全球162家软硬件厂商来IBM参加活动，IBM将斥资15亿米元，定义新市场环境。 不少吃瓜群众感叹，IBM终于联网了。 ... 第三百七十一章 新环境 1月15日，IBM总部相当热闹，除了162家软硬件厂商，个人开发者代表，开源社区代表，消费者代表，媒体代表加起来有上千人。 IBM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展示，展示了一个更开放的开发环境，这是一个拥有全新接口，协议以及标准的多厂商开发环境。 在此环境下，开发者可以更方便的进行多平台的转换，可以更好的获取开发支持，可以更好的管理开发过程，可以更轻松的进行开发交流，而且还会有更全面的开发保护。 开发者不会再像过去一样饱受微软的压榨，也不会再像过去一样处处看微软脸色。 从开发工具到开发语言到数据库再到系统，资料更开源，操作更方便，学习更简单。 在展示完毕后，IBM正式在现场宣布今天的重点，为了给全球开发者提供一个更好的开发环境，一个全新的全球供应商组织，Open Soft;E union，开放软件环境联盟就此成立，联盟核心成员包括：IBM，Novell，惠普，太阳微系统以及大风集团等公司。 OSEU由IBM牵头，也将由IBM担任第一届主席，Novell，惠普，太阳微系统以及大风集团担任常委，其中，IBM投资15亿米元，Novell，惠普，太阳微系统以及大风集团均投资5亿米元， 钱在2月底之前到账就行，这也是给了大风集团缓冲时间，现在的大风集不去借钱的话已经拿不出5亿米元了，好在现在造血能力还是很强的。 消息一出，市场瞬间爆炸。 这段时间来，大风集团跟微软的系统之争，终究是在争系统这个产品本身，可是从这一刻起，事情不一样了，OSEU的成立，已经开始在挑战接口，协议以及标准了。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而且在这个问题上，大风集团并非孤军奋战。 当大众看到OSEU名单的时候就都懂了，除了惠普有点没看懂外，Novell，太阳微系统，大风集团，哪个不是微软的死对头，而且Novell从2003年开始投向Linux阵营，大风集团现在跟Linux阵营是绝对同盟关系，太阳微系统在2004年差点没微软搞死。 至于IBM，全世界都知道他的cell处理器项目就是冲着英特尔去的。 IBM这场活动之后，全球诸多软硬件厂商开始陆续表达善意，因为更开放的环境真的对大家来说会友好很多，大家这些年看微软的脸色也是看的够够的了，再加上OSEU有强大的扶持计划。 最重要的是OSEU的成立给了很多软硬件厂商信心，因为这个阵容是真的很强大，因为这个投入也是真的很巨大，同时这种信心也转变成了压力，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搭理OSEU，万一微真的被他们干趴下了，以后自己还混的下去么？以后会不会被报复？ 之前IBM去找这些厂家谈的时候大家就很纠结了，哪边都怕得罪，现在事情都闹成这样了，那就先上OSEU的船再说吧。 因为大风集团跟微软斗，大部分人其实是不看好大风集团的，有多少人能相信大风集团能干的过微软呢。 可如果是OSEU跟微软斗呢？事情完全不一样了啊。 网友们更是嗨的不行，在米国的网上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见证历史，这绝对是科技界的第一次世界大战。” “以前一直觉得微软和英特尔的垄断是无敌的，但现在突然觉得或许这一次真的会被拉下马。” “说实话我真的觉得IBM可能会赢，英特尔和微软的垄断早就搞得民怨四起了，一个是阻碍科技发展速度的主，一个是打压科技创新的主，这两货的口碑都快败完了。” “虽然不知道谁赢谁输，但竞争应该对消费者来说是好事，昆仑系统已经免费了，我就想知道处理器什么时候降价？” 而在华夏这边，网友的评论就更具本土特色一点。 “卧槽！” “窝草？” “我曹！？” 而在此时的燕京，一个会议室内坐满了人。 “米国人在科技行业搞标准，从来都不会带着我们华夏企业玩，就算我们的企业好不容易挤进去了，也没什么话语权，现在大风集团能在OSEU作为常委之一，这是很振奋人心的一件事情。” “看来鼓励民企在核心科技领域的发展还是真的会给大家带来惊喜啊。” “你啊，什么事都爱要往民企身上扯，不过大风集团所取得的成绩确实值得表扬，不过我在想，我们有没有可能去让大风集团成为一个合适的标杆。” “我认为，民企的发展，我们还是不要过多干预的好，哪怕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们最好也不要有太多的动作，适当给一些支持，让大家看到就好，大风集团能不能起到一个很好的标杆作用，在我看来还是得看大风集团自己有没有这个意思。” “说起来，关于民企和国企之间的那些事情扯了这么十几年了，国企的问题这几年暴露的也很厉害，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案，别让一些现象毁了我们的科技发展。” “是。” ... 1月底的一天，联想总部，陈少鹏一脸焦虑的站在柳老板的对面，“柳总，我们2005年的笔记本订单几乎全部被取消了，我刚已经得到确定的消息，各地官府全部都改订了大风集团的电脑！” “我知道。”柳老板的脸很黑，“我已经在你之前收到消息了。” “这...”陈少鹏心下一颤，有些不乐意道，“就算是要支持大风集团，可这事做的是不是也有点太不讲情面了？至少我们联想也没做错什么啊！” “所以人家只是订购了大风集团的笔记本啊，如果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完全可以把我们的台式机换成大风集团的一体机。”柳老板还是要比陈少鹏淡定一些的，“但我们也必须加快一些步伐了，否则过几年之后我们可能真的连台式机的订单也没了。 大风集团现在能得到这么大的支持，很大的原因在于大风集团在国际竞争中的表现，我们国家现在需要走出去，需要国际影响力和国际竞争力。 海尔格力那几个家伙也都在加快国际化的脚步，我们不能再落下了。” “我听说华为前几年被恶意收购的时候上面有人出面就是在考虑华为的国际布局，如果华为没有在国外的市场，今天我们很可能已经看不到他了。” “把杨元钦叫进来。”柳老板的眼神坚定起来。 “是。” 等杨元钦进门后，柳老板问道，“IBM后面加价多少？” “他们最后的报价是20亿米元。” 柳老板几乎没有迟疑，“只要他们能满足我们的条件，我们支付这笔钱。” 杨元钦突然低下头，“已经没有必要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元钦沉声叹息道，“我刚收到的消息，IBM把电脑事业部卖给了大风集团。” 柳老板眼神瞪得老大，“大风集团花了多少钱？” “10亿米元。” 柳老板，“？？？” 为什么感觉大风集团好像什么都没干，就要把联想干没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摆上桌面 1月29日，大风集团10亿米金要收购IBM电脑事业部的消息通过官方渠道传了出来，正式交接将在2月5日举行，至于这笔钱大风集团将在3个月内交付。 不过大风集团不像当年的联想一收购之后就疯狂在国内搞宣传到处号称世界不能离开联想，大风集团把宣传重点放在了国外，尤其是在西方，就差没有挨家挨户的给人发报纸告诉他们大风集团收购了IBM电脑事业部。 大风集团在海外的电脑发展最缺的就是市场基础，现在收购了IBM的电脑事业部，大风集团最需要的不是IBM的品牌力，而是IBM在全球的市场基础。 孟谦给公司团队的要求就是等过年放假回来，一个工作月内上古系列在国外的铺货量要达到现在是十倍，在国外的直营店数量要在半年内达到1000家以上。 1月30日，大风集团2004年年会。 这一年的年会，孟谦给大家带去了危机感，“2004年的公司看起来似乎发展的非常好，我们的营业额达到了936亿，但我真的很担心大家会被表面的繁荣遮住了双眼。 大风集团发展到今明天这个地步，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就是，不进则退，四面楚歌。 四年前的大风集团允许犯任何的错误，我们都可以重头来过，但现在的大风集团不可以，因为我们既没有发展到随意犯错轻松应对的层次，也已经过了犯了错也不用承担不可估量后果的阶段。 现在的大风集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但踏上这片冰河是我自己的选择，因为我不甘心平庸的度过一生，因为我不想无趣的了却岁月，如果今天在座的你跟我有一样的想法，那么从今天之后，请更谨慎，更努力，未来的大风集团会越来越好，也会越来越难。 因为距离山顶越近，空气会越稀薄，道路会更坎坷，但登上山顶后所能看到的风景，我相信一定会很美。 我不知道那一天还有多远，但我们必须爬上去。 这杯酒，敬明天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大风集团现在全球员工总数11235人，今天在杭城参加年会的员工有8675人，当孟谦举起酒杯，这八千多人纷纷起身用酒杯敲击桌面，并喝尽了杯中酒。 今年的年会跟去年让大家尽可能开心的风格并不一样，走的是先抑后扬的风格，孟谦的开场后，各部门负责人陆续上台指出这一年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同时签订2005年的军令状。 这也是孙晓静等人提议的，这是为了符合公司现在的管理风格，自从搬了新公司后，公司的管理改革正式落实，公司愈发趋向于军事化管理。 而孟谦既然开始放权，年会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多掺和，他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2005年的营业额目标是直接按照各部门的军令状来算的，达到了2300万，说实话，比孟谦预计的高，他倒也想看看公司明年到底能不能做到。 不过严厉归严厉，2004年的年会公司给出了有史以来最大力度的年终奖，员工平均年终奖能达到12薪，而这个12薪并不是被平均的，因为不是按钱来算的，而是按几个月的薪水来算的，所以高层也不会多很多，毕竟他们月薪高。 至于孟谦说的那些话，也确实是事实，现在的大风集团要面对越来越多的压力。2月5日，孟谦亲自来到米国跟IBM签署收购协议。 当年联想收购IBM的时候其实是受到了米国官府的干涉和阻止的，但大风集团的收购却很顺利，毕竟IBM已经提前把上面安抚好了。 拿下IBM电脑事业部的大风集团如虎添翼，迅速开始在全球范围内铺开。 而就在大风集团收购的后一天，孟谦看到了一段关于比尔盖茨的采访。 自从比尔盖茨在2000年让鲍尔默当微软的首席执行官后，比尔盖茨的出境频率事实上低了很多，而在那之后，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多翻看那些年的相关记录可以发现，当时很多人骂微软垄断，可大家都在骂鲍尔默，好像鲍尔默等于微软，搞得微软好像跟比尔盖茨没什么关系似的。 而且大家一提到比尔盖茨，好评率贼高，如果把大众对微软的评价和跟比尔盖茨的评价摆在一起来看，真的感觉微软好像不是比尔盖茨的... 比尔盖茨在1995年当上世界首富后，接下来差不多十几年的时间里比尔盖茨的追随者是真的多。而且比尔盖茨很喜欢做公益，不得不说从历史资料来看，比尔盖茨的口碑好像一直都还不错。 包括在华夏，多少年轻人茶余饭后总是说着比尔盖茨从大学辍学创业并当上世界首富的事情，然后说上大学真没用，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代就是没人出来跟大家说一声比尔盖茨是从哈佛辍学的... 所以比尔盖茨亲自出面，有很有市场影响力。 比尔盖茨这段采访视频主要有这么几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应OUSE的事情，比尔盖茨直言这是一场灾难，“在我看来OUSE是在破坏游戏规则，我始终坚持科技竞争应该是良性的，IBM等企业的这种做法绝对会把整个市场打乱，用户一定会因此受到影响，他们声称我们制定了游戏规则，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游戏规则是市场决定的，是用户决定的，是用户觉得这样好，我们才去这样做的。 市场花了几十年的时间给出了一个用户喜欢的答案，可IBM等企业为了自己的私利妄图打破这个答案，到底是谁想制定游戏规则，我想这是一目了然的，微软在发展的路上遇到过很多对手，但我们从来不会牺牲用户的利益，竞争不该是这样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回应大风集团和微软自己的侵权问题，“首先，我们有没有侵权我们正在跟Linux进行公正的协商，其次，这是两件事情，大风集团侵权是大风集团的问题，我们需要大风集团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两件事情不该混为一谈，我们会竭尽全力去争取我们的利益。 至于昆仑系统，既然存在问题，我希望大风集团真的能像孟谦说的那样去面对侵权问题。” 第三件事情是回应接下去的打算，“我准备慢慢的淡出微软的管理，我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公益事业上，说实话，我有些厌倦了商业竞争，我相信微软过去未来都会是一家伟大的企业，因为微软有强大的企业精神，我们始终在为用户服务，所以我即便离开，微软还是会好好发展下去。” 比尔盖茨的采访传播的很快，他那种看似不争不抢，又温柔的把问题都推在别人身上的态度，让他的信徒们兴奋，也让最容易随风倒的网友们觉得莫名心疼，这么多企业去欺负微软，好像是挺过分的。 微软这边，鲍尔默有些意外的来到比尔盖茨的办公室，“你最近不是去上面走动了么？怎么去接受这样的采访？” “IBM已经说服了他们，准备好跟IBM斗吧。”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不必去接受这样的采访。” 比尔盖茨微笑道，“我是微软的创始人，既然战争开始了，我总是要给一个态度的。” “比尔盖茨连自己的影响力都搬出来了。”萧博识很认真的在反复查看评论，“看来米国上面确实这次不会太偏向微软了。” 顾俊辉分析道，“比尔盖茨这段采访在短时间内应该会起到一点效果，但长时间来看，其实也不会有太多实际作用，而且，IBM也不太可能不反击，说白了，即便是比尔盖茨，这种做法也不过是口水战而已。” 一旁的孟谦缓缓道，“采访的作用不在采访本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比尔盖茨要亲自指挥了。” 萧博识和顾俊辉对视一眼马上领悟，“原来这是御驾亲征的宣言啊。” 孟谦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下巴，“这场对抗的辐射面会越来越广，但是对大风集团来说，我们的第一阶段的目标已经实现了。 大风集团的系统，扛过了最难的开始，我们的系统已经可以摆在桌面上，好好的跟微软开始持久战了。” ... 对不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七十三章 这不就够了嘛 对大风集团来说，想直接干翻Windows系统压根不可能，能让昆仑系统好好在市场上发展下去而不是直接被锤死就是眼下最大的目标。 接下去这段时间，微软的精力果然被OSEU分散了，特别是让IBM冲在前面，虽然更多的利益也会被IBM拿走，但这个时候让IBM吸引微软更多的火力显然比自己去承受更合适。 孟谦也因此能相对踏实的过个好年。 2月8日除夕夜，孟谦跟往年一样回老家跟父母说说话。 2月13日，金淼，沈佳雯以及韩梦婷来到一处园林式别墅，刚接近门口就有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谨慎的上前要求出示邀请函并进行一番检查。 进入园林，一名身穿旗袍的女子一路将三人引到一处池塘边，此时可以看到已有不少人正聚在那里。 “你们终于来啦。”孟谦见到三人起身相迎。 金淼抱歉道，“路上遇到了个碰瓷的，耽误了一点时间。” “后来怎么处理的？” “我看了一眼那个碰瓷的准备好的片子，我就按照他片子上的样子把他的腿给压碎了。” 孟谦不禁一笑，“你现在有这么多店面，做事还是收敛点吧，这些碰瓷的往往都不是一个人。小鬼难缠，这还是你跟我说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你知道我看人向来很准。” “准个屁。”一旁的韩梦婷怼了一句，然后突然拉住孟谦的胳膊，“孟老板，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很孤独吧？” “金淼，管管。” “关我屁事。” 孟谦顺势把手抽了出来，“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孟谦今天邀请到家里来的人，有丰宇飞等大学同学，有金淼沈佳雯韩梦婷这三个高中同学，还有魏鹏天司宇航付沁怡等几个正好人在杭城的老员工，另外就是康恒。 至于邀请大家来的由头，就是一起过个年，顺便孟谦刚搬家，按照他老家的规矩是要摆酒的，就当摆搬家酒了。 大家因为不同的场合基本都有至少一面之缘，所以都认识，互相打招呼后，孟谦喊阿姨上菜。 “小康康！”进门后金淼忍不住捏康恒的脸。 康恒嫌弃的把金淼的手推开，“我说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脸。” “小康康，好久不见啊。”跟在后面的韩梦婷也忍不住过来捏了捏康恒的脸。 只见康恒一脸的享受。 金淼，“我TM...” 来到餐桌坐下，孟谦主动调动气氛，“没过十五就还没过年，今天邀请大家来聚聚就是为了热闹热闹，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大家饮尽杯中酒后，金淼好奇道，“你这个地方是老宅改造的么？” “不是，之前是个人工园林，我看着地方不错价格也便宜就买下来了，自己造了几个房间。几个出售的老宅子我也去看过，总感觉阴气太重。” “你不是唯物主义么，还信这玩意儿。”丰宇飞调侃了一句后突然话锋一转，“话说最近微软好像不怎么打压昆仑系统了吧？你们这一仗打的真的是酣畅淋漓啊，来我敬你一杯，牛逼。” “嗯。”孟谦只回了一个字，“对了疯子，你女朋友怎么没来？” “她回羊城了，她昨天还在跟我说，羊城那边到处都是大风集团的广告，连地方台都是你们公司的消息。” “何止是羊城啊，全国现在谁不知道大风集团。”一旁的金淼跟了一句，“咱们孟老板可是当代年轻人的信仰。” 孟谦脸色微变，但很好的控制着情绪转移了目标，“康恒，上个学期成绩怎么样？” “全校28。”康恒撇了撇嘴，但是我现在在学校快被烦死了，都是来找我要你签名的。” “别说学校了，我今年这么早回杭城就是因为在家根本待不下去了。”魏鹏天接话道，“我家亲戚都跟疯了一样让我给他们孩子介绍到大风集团来工作。孟总，你现在在我们村里就是个神，我感觉我们村长都想给你造个庙了。” “你们还别说，前段时间网上真有人在家里拜孟谦的。” ... “别往我身上扯了，说说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 “话说最近公司学生都想去大风集团上班，你要不给多安排点名额？” “孟首富，给我们分享分享跟国际巨头对抗的细节呗，让我们乡下人长长见识。” “一会儿吃完饭大家留个合影吧，以后挂办公室里多有面子啊。” ... 孟谦总是保持着微笑，这顿饭在一种看似很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饭后孟谦带着大家去往后院走去，后院连着一座小山，江省这种小山很多，也有人称其为大土堆。 “我去，这山不会也是你买下来的吧？” “对啊，这边的山很便宜。” 大家在山上看到很多东西，有篮球场，有网球场，有羽毛球场，有一个半透明的室内泳池，甚至还有个小动物园，孟谦养了不少动物。 “打会儿球呗。”孟谦来到篮球场提议。 “好啊。” 孟谦转过身看向几个女生，“你们要不找找自己想玩的，那边还有不少室内活动，也可以去泡个澡。” “你们打你们的，不用管我们的。”韩梦婷示意他们去吧。 孟谦也不多说，男生们分成四组三打三，而事实上几个女生哪都没去，都留在现场观赛。 肾虚的魏鹏天跟马上要比赛害怕受伤的康恒也坐在场边观赛。 “你今年的比赛有没有把握？” 康恒满不在意道，“要不是有钱赚我都想退役了，打的越来越没劲了。” “你这几年奖金拿了不少钱吧，年纪轻轻的这么缺钱？” “钱肯定是越多越好的啊，哪有赚够的时候，你看看孟谦哥哥，有钱多爽，可以买豪车，可以买大房子，还可以买下一座山。” “你啊，还是太年轻。”魏鹏天捏了捏康恒的肩膀，“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的虚无而已，房子也好车子也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要学会往深了看，你孟谦哥哥虽然赚的多，背后所要承受的东西你根本不懂。” 康恒突然担心道，“孟谦哥哥有什么麻烦么？他不快乐么？” 魏鹏天推了推刚配的眼镜，镜片里闪出三个女生的大长腿，“你孟谦哥哥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 “疯子，你今天怎么这么软？！”魏鹏天和康恒这边聊着，突然听到孟谦轻呵了一声。 丰宇飞不断的伸手，“我的我的。” “你直接上啊，别老传给我。” “好久没打球了。”丰宇飞解释了一句，然后再次伸手，“我的。” 接近2小时的运动后，孟谦在淋浴房冲了个澡，当他换上新衣服，却在更衣间不禁静坐了许久，直到洒脱的一笑，“也许这就是我接下去的人生吧。” 离开更衣间刚拐了个弯，孟谦撞上了靠墙等自己的沈佳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沈佳雯站到孟谦身前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孟谦一惊，今天确实是他的生日，但这个事情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因为他身份证上的生日写的是1月10日，他这个年代的人身份证生日瞎写很常见。 所以网上关于孟谦的信息显示的都是1月10日，但孟谦的父母从小都是按照他真实的日子过生日的，所以对孟谦来说，他一直也都是在2月13过生日的，只不过这几年一直都是一个人过。 “你怎么会知道？”孟谦疑惑的问道。 “你在高中毕业回忆录上，写的是今天。”见孟谦还愣着，沈佳雯侧过脑袋看向孟谦的身后，“看样子是没错。” 孟谦又楞了一下，转过头就看到所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后，康恒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一个蛋糕。 孟谦低下头就看到蛋糕上写着，“要不是你生日，谁TM哄着你。” “你们耍了我一天？” “啪！” 康恒直接把蛋糕啪在孟谦的脸上，现场一片欢呼声。 孟谦慢慢用手摸去脸上的蛋糕，咬着牙点了点头，“一个都别想跑！” “靠！” 众人拔腿就跑。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谁也看不透，谁也说不清楚，但至少这个生日，孟谦觉得很开心。 这不就够了嘛。 ... 第三百七十四章 新的变局 2月15日，大风集团开工了，孟谦还是跟往常一样亲自给每一个来上班的员工发开门红包。 下午孟谦单独约谈了两个部门，一个是人事部，招人始终是大风集团的重点项目，每年年末公司各大部门会根据下一年的工作计划上交招人计划，之后由审核组进行审核，最后定出一个合适的数据，而这个数据就是人事部接下来一年的工作目标了。 孟谦之所以把人事部叫过来，是为了跟他们说一下注意今年实习生招聘的事情，高校教育的本质说白了就是创造当前时代背景下所需要的劳动力。 而国家两年前开始大力推动半导体人才培养，过年期间孟谦跟教育部和科技部的领导电话沟通了一下，上面意思是为了进一步推动学生的实操能力，包括大风集团在内的多家企业差不多可以安排第一批国家重点培养下的学生们实习了。 孟谦自然是乐意之至，所以让孙晓静重视一下这个事情。 另一个在年后第一天就约谈的部门，是系统开发中心。 首先是再次认可了大家的努力和能力，IBM之前一段时间没什么作为，一方面是在游走上层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在等昆仑系统的市场反应，如果昆仑系统本身不行，IBM干出什么事情来都说不准。 对IBM来说，要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是不容易的。 等把员工们的自豪感都调动起来之后，孟谦开始给员工们详细解读大家接下去这几年要应对的项目，手机系统。 现在的大风集团通过电脑系统开始跟全球软硬件厂商扯上了关系，也通过电脑系统开始沉淀大风集团的系统口碑，基础已经开始搭建。 为什么先做电脑系统现在其实也看的很清楚了，虽然心有不甘，但系统这种东西大风集团想有所发展真的还是需要找些有实力的盟友的，必须得是那种能挡得住炮弹的盟友。 这个年代的消费级处理器核心战场是电脑芯片，手机芯片大家都没什么概念，孟谦要怎么让IBM相信未来手机芯片很牛逼很重要，根本没办法，IBM现在的眼里只有电脑处理器，只能从电脑下手。 而且在曾经的历史上真的有一家类似OSEU的组织，也是这些成员，就是没有大风集团，再加上Linux和Windows这几年的厮杀等等原因，孟谦做电脑系统能借的力很多，如果做手机系统就是纯粹的自己搞，就算搞起来了，等米国企业反应过来之后...哎。 跟员工们讲解手机系统花了不少时间，因为手机系统和电脑系统事实上不是一回事，硬件和应用需求的差异导致系统也存在巨大的差异，员工们都知道电脑是什么样的，可大家都不知道未来的智能手机是什么样的，他们现在眼中的智能手机就是连触屏功能都还没有的诺基亚。 好在孟谦在公司的形象已经树立起来了，等员工们理解了孟谦的描述后会觉得我们的老板又要引领时代了。 不像跟其他公司的人沟通，别人只会来一句你TM在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孟谦将会亲自参与架构设计。 花了足足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等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五点，孟谦开始查看邮件，了解到了不少信息。 比如网民数量的大爆发，曾经的2004年12月，国家统计的网民数量是9400万，而这一世的2004年12月，国家统计的网民数量达到了1亿8300万，几乎达到了两倍。 2M宽带基本已经普及，电信已经在大力推广10M宽带了，至于真实速度，孟谦倒是没特地去考察过。 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华为和中兴去年直接干了16万的3G基站，上一世国内干了十年也就干了70多万的3G基站数量。 在华夏，不得不说这年头的人口红利还是很厉害的，国家一旦大力支持，企业钱一旦到位，不愁没人给你干活。 而3G发展的另一个大问题，运营商标准之争也终于尘埃落定，电信将使用CDMA2000标准，联通将使用WCDMA标准，移动将使用TD-SCDMA标准。 不过拿下了WCDMA标准的联通跟后世的联通稍有一些区别，后世的联通是2008年联通和网通合并后的新联通公司，此时的联通和网通并没有合并，但网通同样使用了WCDMA标准。 孟谦猜测过几年还是得合并。 各大运营商分好标准后，上面已经开始逐渐透露出消息，孟谦估摸着今年或者明年，华夏的3G时代可以提前到来了。 看了会外部信息后，孟谦开始查看公司内部的一些信息，游戏中心传来了好消息，大风集团延续着一年一款新游戏的习俗，2004年年底，大风集团推出的游戏是《跑跑卡丁车》。 刚过两个月的时间，游戏反响热烈，现在的大风集团已经到了让玩家期待新作的地步，所以不愁玩家数量，愁的是游戏质量。 《跑跑卡丁车》作为又一款玩法创新的游戏，自然能让人再次眼前一亮，至于游戏制作的细节，孟谦还是对团队很放心的。 可以看到很多玩家反应，这又是一款刚出的时候觉得卧槽这是个啥，一玩之后卧槽我怎么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游戏。 除此之外，公司报告《上古神话》已经席卷全球，玩家数量达到了《魔兽世界》的十倍，全球各地的明星都被曝光痴迷《上古神话》不可自拔。 “咚咚咚。”正在查看信息的孟谦被萧博识的敲门声打断。 “孟总，刚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孟谦先把注意力放到萧博识这边。 “雅虎和微软刚刚宣布，雅虎通和MSN将在全球范围内实现互联互通，二者将完成相互添加好友和互通消息，甚至还会互通好友圈功能。” 事实上，曾经的2005年年初，也发生了这件事情，当时市场非常震惊，很多人都说全球即时通讯格局必然会被改变，甚至有权威机构预测微软和雅虎将占据全球至少70%的即时通讯市场。 国内更是出现了一片唱衰QQ的声音，当年的QQ在国内的市场占有率是70%，然后大家就说QQ这下要被干下去的。 而此时此刻，当孟谦上网打开相关话题的时候，果不其然，一堆人在讨论风信是不是危险了。 “MSN和雅虎通现在在国内什么情况来着？”孟谦询问道。 “雅虎通是去年进入我们华夏的，产品口碑比MSN要好很多，而且他跟MSN的定位不一样，并没有走高端白领路线，而是更倾向于年轻人，更注重娱乐性和趣味性，雅虎通平台搭载了不少有意思的社交玩法。” 孟谦不禁哼笑，“看来是打算上下游通吃了，可笑的是，国内到现在还有这么一批人觉得用MSN和雅虎通就是比用风信有面子。” “微软和雅虎似乎信心还挺足的，他们第一批试点国家名单里居然就有我们华夏。另外还有一个消息，米国又开始对当地风信发难了，而且这一次力度更大。” “这是比尔盖茨御驾亲征后的第一刀。”孟谦又开始摸下巴，“米国官府这点面子怎么都会给他的，米国的风信这一两年内肯定要被轰出来了。” “我们需要做准备了。” “米国的3G发展有几年了吧？” “米国2003年推出的3G，欧洲主要国家也是2003年。” 孟谦点了点头，“你把顾俊辉和阮永康叫进来，我要跟他们商量的事情，另外，你直接去找老李，让他先帮我开第一枪。” “老李？好，我明白了。” 2月21日星期一，当全国各大城市的白领们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的时候，却发现今天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从地铁到出租车到公交车再到公司大楼电梯，好像一路来都能看到一个东西。 “钉钉，让工作更快乐。” ... 第三百七十五章 钉钉 钉钉狂轰滥炸式的推广很快就吸引了企业主和大众的注意，大家查询后知道钉钉来源于一家叫做迅科的杭城公司，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名叫宋镇罗，网传是个技术控，所以公司的管理是由总经理李鸿振负责的，而这个宋镇罗大家很快挖出来是大风集团最早的一批员工之一。 至于李鸿振，之前在网易工作，2001年加入大风集团从事商业软件渠道销售工作，在宋镇罗创业后不久，他找到宋镇罗商讨共同创业的事情。 而迅科大股东名单上赫然有大风集团四个字，大风集团控股高达39%。 宋镇罗当年创业的时候说过，想要去做商业软件，觉得下面还有很大的市场，他也确实是这么去做的，然后做了一段时间他突然意识到，国内绝大部分的小企业都不愿意花钱去买一套软件来辅助办公，哪怕可能只要几千块钱甚至几百块钱他们也不愿意花这个钱。 这个时候在大风集团这几年培养出来的意识帮助到了他和李鸿振，他们首先判断，国内企业肯定是有这个需求的，只不过大家没这个概念，而且一谈到花钱，中小企业就开始抗拒了，于是他们突然在想如果做一款通用的免费企业软件，利用免费不就能打开这个市场了，然后再通过增值服务赚钱。 于是这么一个产品概念就出来，至于为什么叫钉钉，孟谦也很好奇，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发现这一世有些东西跟曾经那一世有点莫名其妙的巧合了。 这里边，或许有什么原因。 因为免费和广告效应，果然很多企业去网上下载了钉钉。 宋镇罗此时设计的钉钉实际上就是一套通用版的企业软件然后加入即时通讯，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结合却成了钉钉很大的一个特色，因为现在的企业大多都是把企业软件和即时通讯分开的，软件归软件，通讯用风信或者MSN。 企业通过钉钉可以获得简单的组织架构管理，考勤管理，文件管理，工作管理等企业软件的常见基本功能，同时，钉钉自带的即时通讯更注重企业内部沟通，从定位上就非常明确不去跟风信争，不像MSN又要定位白领又要跟风信争。 所以钉钉在这一块就能做出小而美，植入了很多有想法的小设计。 诸如投票功能，可以直接通过钉钉发起一些意见征求，大家通过钉钉就可以投票，结果也可以直接在软件上显示不用手动统计，而且有匿名投票功能可以减少一些尴尬。 在视频会议语音会议中，排麦功能，临时打断功能，会议记录功能等多项设计都能提升会议的高效。 在日常的通讯中也有一些小设计，比如已读显示，比如催促功能，比如文件暂存，比如工作协同等功能。 至于新闻资讯这一块，钉钉跟国内各大数字媒体合作，提供线上订阅功能，相比于MSN的线上咨询更全面更方便，而且还对各行各业做了分类，同时有黑名单等简单又实用的设计减少无效咨询的骚扰。 可以说国内钉钉最大的不足就是还不能上线手机版，2G网很多功能都带不动。 所以在隔壁霓虹国，钉钉的功能更加强大，因为可以上线手机版，就方便了很多户外工作者，而且通过手机来进行工作汇报等动作也更加节约大家的时间，比如以前下班了要在公司多留个十几二十分钟写日工作总结，现在就可以在回家的路上通过手机来写。 比如以前必须要到公司有了电脑才能查看公司的一些工作信息，现在可以在上班路上就把内容查看完毕了，这都是可以节约的时间。 ... 连续几天的轰炸式宣传下，越来越多的企业已经开始尝试使用钉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免费。 然而虽然钉钉的功能很强大，网上却出现两极分化的评论。 “终于不用再用MSN那种垃圾产品了，传个几兆的文件半天传不过去，公司还跟傻逼一样不让用风信。” “玩了两天钉钉了，功能真的多，如果只是针对工作，钉钉比MSN好用一百倍，功能也人性化的多，界面更是舒服，不愧是大风集团出来的人，产品做的没话说。” “MSN如果不针对工作还能针对啥？现在社交谁不是用风信？MSN自己定位作死，上不上下不下的，产品做的这么垃圾完全靠微软这个招牌扛着，现在出了个钉钉MSN就等着死吧。” “钉钉现在最大的问题好像就是不能跟外国人交流吧，做外贸的还是得用MSN。” “我们做外贸的也改用钉钉了，钉钉跟风信是互通的，可以直接加搜索风信帐号添加好友，现在全世界用风信的用户应该跟用MSN的差不多，在亚洲风信用户比MSN更多。” “风信跟钉钉互通？这招有点狠了啊，这算是在回应MSN和雅虎通么？” 同时，也有不少人在怒批钉钉。 “不要问我为什么给一星，因为没有零星！自从用了钉钉老子工作量翻了一倍，钉钉你大爷！” “钉钉做的真好，不给你打一星都对不起我500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敢不敢考虑一下我们这些摸鱼党？啊？强烈要求钉钉下架，大家把一星刷起来！” “钉钉同学，请你搞搞清楚你的广告语是让工作更快乐，但我现在一点都不快乐！一星给你了！” ... 3月1日，MSN和雅虎通的互通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在全球6个国家开始试行，包括华夏，霓虹国，高丽国，米国，英国，枫叶国。 两周后，凯文跟团队坐在一起开会。 “说说最新的情况吧。” MSN市场总监有些忐忑的把一份文件放到凯文的面前，“我们在华夏的用户活跃度连续跌了十四天...” 凯文并没有看文件，一脸看不出是严肃还是平静的问道，“原因呢？” “华夏冒出来一个叫钉钉的产品，专门针对企业用户，通过免费策略发展速度非常快。” 凯文这才拿起文件了解了一下情况，“在其他国家的情况呢？” “霓虹国和高丽国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尤其是霓虹国，我们在霓虹国的用户活跃度跌的最厉害。” “霓虹国？这又是为什么？” “霓虹国从今年一月份开始试点在家办公，并提出了要在2006年在全国大力推广在家办公的目标，所以他们需要一款可以有效提升远程办公的软件，而钉钉，似乎成了他们一个选择。 我们去了解了一下，钉钉好像去年年底就开始跟霓虹国在讨论合作的事情了，当然，背后肯定是大风集团在推动。 因为霓虹国的3G已经发展的比较成熟了，钉钉在霓虹国上线了手机版，喊出了移动办公时代的口号，霓虹国国内的用户反馈也很不错，毕竟更多的人都希望能在家办公，所以他们很欢迎钉钉这款软件。” 凯文不自觉的眯起双眼，“软件向来不是霓虹国的长处，但以前都是我们米国为他们提供软件支持。那我们自己这边的市场呢？” “我们本土市场对MSN和雅虎通的互通反应很强烈，用户活跃度一路上升，用户认可度也很高，在英国和枫叶国也是一样。” 凯文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难道在亚洲那个市场，我们真的已经拿风信没办法了么。” “我们这几年在东亚和东南亚地区连年亏损...” 凯文瞪了说话的人一眼，“这次公司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力度，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如果这次我们还是做不出什么成绩的话，准备好一起失业吧。” ... 另一边，孟谦也在了解MSN和雅虎通互通之后的市场反应。 “MSN在欧米这边并没有打白领牌，而且底子在那，果然很难撼动啊。”孟谦摇着头道，“我听老李说，钉钉现在想进入那边的市场都很难。” 萧博识点破现实，“渠道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说实话风信在西方能有今天的发展已经很不容易了。” “渠道被拿死了，那就跳过渠道直接在用户这做文章。”孟谦坐直身子，“我们不仅要守住亚洲市场，更要攻下欧米市场，现在用户基数其实已经有了，差的是活跃度，试试看吧，看看诺基亚和3G能不能带动这一波潮流。” 第三百七十六章 扶持计划 2005年，手机行业有一个不小的变革，那就是手机相机，搭载3倍光学变焦镜头的诺基亚N90和全球首款200万像素的索尼爱立信K750i把手机拍照从2000年的第一阶段推进到了第二个阶段。 得益于手机拍照的发展，2006年，国内推出了直播华夏栏目，第一个以现金形式鼓励个人成为媒体人的平台，开启了华夏的平台付费自媒体时代。 自媒体这个概念是2002年提出的，2003年两个米国人提出了自媒体这个词，从历史资料来看你，在自媒体领域发展比较快的应该是高丽国。 国内早期就是论坛博客的一些撰稿人，但直接变现能力很差，直播华夏栏目推出之后才创造了第一批可以实现快速变现的自媒体人，但受制于时代的三大限制，并没有发展壮大。 这三大限制分别是整体的网络基础，包括宽带基础和移动通讯基础，整体的用户基础，包括网民数量和平台用户数量，整体的硬件设备基础，电脑和智能手机还不够普及，而且塞班系统终究差点火候。 之后2009年的微博推动了一把自媒体发展，直到2012年微信公众号的推出，开启的自媒体爆发时代，之后的直播，短视频大家就很熟了，自媒体在华夏疯狂生长。 而这一世，2005年的3月，大风集团推出了自媒体扶持计划。 现在的基础肯定还是差了点的，但跟曾经那一世比总是好一些，最重要的是，当初直播华夏是在国内发展，国内的基础更差，但大风集团已经是一家跨国企业了，放眼全球的市场，这个基础就好多了。 至少国外那些发达国家基本都有3G了，而且风信的全球用户数量基础也够，发达国家整体消费水平高，更多的人买得起手机和电脑。 当然也还有一些解决不了的问题，比如在国外现在想搞打赏很难，打赏是推动自媒体发展很重要的一个细节。 所以孟谦才说是试试，很多东西只有试过才知道结果，大不了失败么，大风集团这点损失还是承担的起的，都见过的大风大浪了，这点赌算什么。 3月16日，风信大版本更新，等更新完后大家都能看到新出的自媒体扶持计划。 风信推出全新功能：风信公众号，当然，要先公测一段时间。 风信虽然有风信圈，但风信圈是个类似QQ空间的东西，是大家的私人空间，直接当自媒体号用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单独出了公众号功能。 扶持计划鼓励大家用相机或手机记录生活，鼓励大家撰写一些有意思的文章，鼓励大家拍摄一些有趣的原创视频，大家在公众号发的内容达到一定的阅读量并且没有刷数据的话，就可变成收入。 公众号又分了四个子栏目，有个人生活号，个人专业号，媒体公众号以及企业机构公众号。 跟微信公众号不同的是，大风集团把个人生号和个人专业号给分开了，这是因为大风集团对个人专业号是有比较严格的审核的。 个人生活号是记录生活，是自我展示，更多的管理在于不低俗不暴力不犯法不碰底线，但是对于个人专业号平台的要求肯定要高一点。 因为作为重生者的孟谦太清楚一旦放宽这个东西会带来多大的危害，尤其是涉及一些金钱的东西，比如投资，比如古董之类的，是会出现受害者的。 孟谦生活中就实实在在的碰到好几个身边的人受骗，很多所谓的个人专家就是嘴巴会说，听起来好像很专业，其实真的什么都不懂，你跟着他投资赚了钱你感谢他，还得给他打赏，亏了钱你也拿他没办法，人家很会说，也很会游走于法律的边缘。 所以对于想要开设比较专业的公众号的个人，平台必须审核背景，允许一个一点投资背景都没有的人去科普投资，在孟谦看来这就是平台的责任，你平台审核是摆设么？别说难，做平台最重要的就是服务，不把服务做好了做什么平台，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可以说管不过来，毕竟骗子总会想出各种办法绕过规则，这倒是事实，但绝对不能说不管。 第一批公众号内测国家有9个，在微软雅虎那6国的基础上加上了德国法国新加坡这三个国家。 公众号上线当日注册量直接破了100万，这就是用户基础大的好处。 接下去几天，当孟谦在公司查看后台统计的时候，看到了有趣的现象，国内和国外的用户选择的发展方向完全不同。 在国内，公众号主要是以文字内容为主，但不仅仅是因为没有3G，也因为一个时代背景，那就是文青末期。 八九十年代是华夏文艺青年最魔幻，最鼎盛的年代，是一个有着让人羡慕的理想主义的时代。 那些年的华夏人热爱世界名著。兴起了卡夫卡热，萨特热，朦胧诗热、尼采热......那个年代，聚会时不聊两句马尔克斯都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大家都勇敢地谈着真理，聊着诗歌，辩着哲学，那是一个贫穷却内心世界富裕的时代。 但从90年代中后期开始，时代变了，商业小说，商业电影，商业音乐，商业思想开始冲击这个时代，一场文艺动荡持续了十多年。 从结果来看，有人说文艺已死，确实也不为过，10后00后甚至90后应该永远不会再有机会看到八十年代那样的文艺盛况。 而2005年这个时间段，正处在动荡的中后期，所以滋生了一个独特的时代现象，心灵鸡汤。 一群从不看书的人喊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群从不敬畏自然的人喊着要去川藏寻找诗和远方。 然而就是这些心灵鸡汤，却影响了一代年轻人，他们真的以为去川藏可以净化心灵，真的以为在洱海可以邂逅爱情，他们被心灵鸡汤吸引，影响着自己的生活，却不知更多的时候自己只是一些商业者的目标客户罢了。 孟谦查看后台数据发现华夏第一批注册的个人生活号中居然有将近三分之一都打上了文青标签，当然，孟谦相信这个年代肯定还是有一批真文青的，但随便翻看了一些文章，大多还是以鸡汤为主。 至于这场文艺湮灭的趋势，孟谦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商业是时代大趋势，出手打压商业对时代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孟谦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多插手这个事情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改变的。 反观国外，尤其是西方的个人号就简单粗暴的多了，毕竟他们早就不文艺了，公众号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自我展示的平台，晒自拍，晒生活，晒特长成了他们的标配。 相对国内，国外的公众号内容确实要丰富很多，而这也正是孟谦期待看到的。 4月中旬，经历了一个月的公测后，第一批扶持起来的自媒体用户出现了，比如在国内，孟谦在十大个人生活号里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网名：韩韩爱游戏。 这个网名的韩梦婷的，她第一天就注册了一个公众号，然后发点写真，发点生活日常，上传点游戏视频，上传点跳舞视频，再加上她本来就有不少粉丝，结果就火了... 而知道孟谦做公众号目的的韩梦婷非常大方的告诉粉丝们自己因为公众号的大火接了好多商业订单，收入能翻几十倍。 又有钱赚，又能火，马上就有人开始眼红。 ... 微软这边，凯文的新助理把大风集团公众号的发展情况跟他汇报了一下。 凯文一脸淡定的看着助理，“我知道了。” 凯文的新助理从办公室出来后，一脸崇拜的来找凯文的老助理，“诺伊斯，凯文先生好淡定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诺伊斯耸了耸肩，“他那不是淡定，他是麻木了。” “麻木了？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多招一个助理么？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就负责在这打杂么？你来的晚，有些事以后你会明白的。” ... 第三百七十七章 轰出去 公众号的热度是很难阻止的，因为这是属于个人用户的一场狂欢。 自媒体只要渡过第一阶段的推广期，后面就会开始内容爆发，用户爆发，这个时候平台只要能把控住内容质量，别什么妖魔鬼怪都放任不管，如果能一直有好的内容产出，就很容易保持用户活跃度。 虽然现在的网络和设备都无法支撑起一款抖音这样的APP面世，但之前没有人大力去扶持这个东西，大风集团先做了，在这个大背景下更依赖电脑的公众号就足够有吸引力了。 这个年代大家对快节奏的追求也还没后世那么夸张。 同时，孟谦还让扎克伯格等人专注于智能推荐的算法优化。 之后，大风集团的自媒体扶持计划进入了第二阶段，挖掘优质内容。 这个时候，用户自发的推广也已经开始了。 在各种群里都能看到类似的留言：“刚做了一个XX公众号，麻烦大家关注一下，谢谢~” “怎么最近这么多人在做公众号，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能赚钱啊，而且没什么限制，像我每天下班回家反正要做菜，就把每天的食谱分享在公众号上，结果不到一个月有好几十万的阅读，我前两天接了个广告赚了200块钱。” “这样就能赚200块钱？” “对啊，当个兼职做做挺好的，现在扶持力度特别大。” “怎么搞，教我一下。” ... “周麟那个工作室在公众号上火了。” “我也看到了，一个月十万粉丝，疯了，摄影板块TOP3的公众号，听说现在订单接到手软。” “这玩意儿推广效果这么好的么？太夸张了吧。” “就是说啊，现在国内摄影市场才多大啊？” “赶紧跟上时代的步伐吧，不然以后咱们可能都没单子接了，公众号好像第一轮扶持只有60天。” ... 除了个人号企业号借着第一波红利快速发展，媒体也都陆续开设公众号，公众号的长文模式更适合于发一些长篇论述。 同样的情况也在国外陆续上演，这对孟谦来说更为在意，毕竟国内风信市场占有率都超过80%了，但国外的市场占有率整体还没这么高，用户个人的推广就很容易吸引到更多人来下载并了解风信。 风信公众号的推出马上扰动了即时通讯这个市场，相比之下，MSN和雅虎通这两货除了互通其实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把两边的用户聚在一起，用户基数做大了而已。 公众号继续发展，孟谦的心里越来越踏实。 现在无论是用户反馈还是公司的持续投入都比较稳定，再加上在这个单独的领域其实没有竞争对手，公司有这么大的风信用户基数，孟谦信心还是挺足的。 4月底，孟谦的注意已经开始转移，毕竟这个东西需要时间来发展，急不来，结果没过几天，萧博识带了个新的消息过来，“微软和雅虎有动作了。” “他们不会也开始推广自媒体了吧？”孟谦想了想没想出来微软和雅虎会干嘛，以为他们可能是要跟上自媒体的脚步。 “有听说他们好像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眼下的事情并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微软和雅虎联合了ebay和亚马逊，准备打造一个所谓的线上社区。” “线上社区？” “对，这四家企业加起来，即时通讯，搜索，电商，门户，咨询，娱乐，教育，什么都有了，他们的意思就是打造一个所谓的线上的世界，让用户在这个线上的世界里获取一切自己想要的服务。” “这四家公司凑一起倒是有点意思了。”孟谦不自觉的放下了手里的笔，“亚马逊，目前全球最大的B2C电商平台，ebay，目前全球最大的拍卖网站，雅虎和微软，目前全球五大搜索平台之二，全球五大即时通讯软件之二。 不过他们这个线上社区的想法，有点理想主意啊，互联网可不是一个可以画圈为地的地方。” “想来也只是一个噱头，重要的是这个阵容，等把用户搞到手了，回头他们还不是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萧博识有些无奈的一笑，“你是不知道，网上有些公司的粉丝又开始替我们着急了。” “公司的粉丝这一天天的，真的是操碎了心啊。”孟谦反倒是笑的很洒脱，“但这也正说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什么时能让华夏人看到微软雅虎亚马逊这些名字的时候觉得不过如此，会下意识觉得我们华夏也有一批完全不虚的企业，那我们才算真正做了件有意义的事情。” 萧博识眼神坚定的看着孟谦，“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孟谦跟萧博识对视一眼，微笑着点头，“嗯，迟早的事情。” ... 当天晚上，微软雅虎亚马逊ebay合作的消息正式宣布。 第二天，孟谦通过远程视频开了一场视频会议，跟他连线的有两人，分别是瀛海威的张树新以及阿里的马沄。 “张总，你看起来怎么很激动的样子。”简单对接了一下那边四家公司要合作的事情，孟谦注意到今天张树新状态不太对劲。 张树新不爽道，“我们跟白度竞争了这么久，雅虎去年刚刚进入我们华夏，才半年的时间就被评为最受欢迎的搜索平台，凭的是什么？凭的是实力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吧。 我正好想找个机会跟雅虎正面碰一碰。” “张总还是跟当年一样啊。”马沄笑道了一句，马沄早年是去拜访过张树新的，后世的采访中马沄也大方承认张树新是自己的偶像，而且认为张树新的理念非常超前，是当之无愧的华夏互联网启蒙者。 “马老板，你们淘宝跟ebay斗的怎么样了？”张树新反问了一句。 马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非常自信，“打败ebay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的用户增长率已经达到了ebay的三倍。” “但现在人家搞合作了，ebay肯定会有一些新动作。”孟谦故意压了一句。 马沄还是很不在意的样子，“除非ebay也免费，不然我一点都不担心，但我了解ebay，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免费的。 ebay始终没有明白，华夏需要的是一个免费的交易平台，ebay根本不懂华夏，在国际市场上或许淘宝不是ebay的对手，但在华夏，ebay从一开始就输了。” 张树新见孟谦不再追问，反过来问道，“孟总，你现在什么打算？” “风信跟MSN和雅虎通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了，尤其是我们现在跟微软的关系你们也是知道的，我的想法很简单，之前我们就谈过合作走出去的事情，我觉得这次或许是个不错的契机，先在国内把他们搞定，然后趁着这个势头，走出去。” “我觉得没问题。”张树新难得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瀛海威这几年肯定是要走出去的，而我们未来的定位跟雅虎很像，我们跟雅虎迟早也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阿里从不会拒绝志趣相投的朋友。”马沄在镜头前微笑着接话。 孟谦跟着淡然一笑，“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那我们合作一把，先把那什么帝国四霸，轰出去！” ... 第三百七十八章 宣传打压 从四月底到五月初，微软雅虎亚马逊ebay合作的消息在网上时不时的冒出头来，被网友称为帝国四霸。 合作方式也陆续放出来，微软提供系统绑定，雅虎提供平台推广，亚马逊ebay把MSN和雅虎通作为交易沟通软件，同时，四家企业共同出资打造了一个线上社区，提供更丰富的咨询，娱乐以及购物体验。 四家公司的产品也开启彼此授权，同时还有合作会员，一次付费四家通用，为用户节省了不少钱。 更直接的是，帝国四霸在华夏喊出了改善华夏网民上网体验的口号。 微软和雅虎主打产品丰富度，从互联网产品丰富度的角度来说，微软和雅虎发展了这么多年，从社交到搜索到娱乐到日常，确实产品线非常丰富，甚至可以深化到每一个专业领域里去。 ebay和亚马逊则打出了商户资质，售后服务，全球购三张牌。 而ebayCEO惠特曼与5月 5日来了一趟华夏，又进行了一次很高调的演讲。 惠特曼虽然是个女的，但向来说话是很高调很猖狂的，2003年她直接就吹下了要在18个月内垄断华夏电商行业的牛逼，结果到2004年11月1的时候，这个牛逼被淘宝打的稀碎。 5月5日的演讲中，惠特曼又开始贬低国内电商平台，这也是ebay一直以来的竞争策略，极力贬低国内电商平台，打压国内电商平台的宣传，这一世淘宝抱上了大风集团这条大腿免受了很大的打压，曾经那一世，ebay直接买通了国内主要的互联网商，不许他们宣传淘宝的消息。 通过查找2003年到2005年的相关新闻可以看到当年淘宝在宣传这一块被ebay虐的有多惨，淘宝被逼到去电线杆上贴小广告。 也许有人会好奇，他们为什么要帮ebay打压一家国产企业，首先，自然是ebay给的钱到位，其次，哎，近十年来算是国内外资渗透最严重的十年了。 当时上古三巨头，新浪搜狐网易全部实行了全网禁淘宝广告... 惠特曼贬低完华夏整个电商行业后，又开始指名道姓的开始怼淘宝， 表示免费政策对买家来说其实是灾难，怼淘宝的售后非常差，怼淘宝的管理不行，怼的不亦乐乎。 当然，贬低完华夏电商企业，肯定还要自吹自擂，吹ebay在华夏用户突破了1000万，吹一季度交易额达到了3亿，然后介绍全球购服务，以后华夏用户可以通过ebay买到国外的产品，第一批上线的全球购用户还比较少，但ebay表示会不断增加境外商户。 最后，有一名记者在安排下让惠特曼说一说关于这次四家公司合作后的愿景。 只见惠特曼一脸的兴奋，“我认为这次的合作是非常伟大的，之前讨论过，我们的合作能为这个世界带去什么，我想我们真正能发挥价值的的正是华夏这样的市场，因为像华夏这样的互联网市场是有基础有潜力的，但是缺乏互联网意识，像这样的市场需要有人来引领，我们想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情。 带给华夏网民更好的上网体验，在这个问题上，华夏企业做的很不好...” 帝国四霸来势汹汹，惠特曼的发言更是引发媒体争相报道，毕竟他2年前就怼过华夏的电商企业，现在更牛逼了，直接怼华夏的互联网企业了，而且是开全图炮。 但是华夏企业到底做的怎么样呢？跟米国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呢？其实网民也不知道，毕竟大家又没在米国上过网，只知道米国是超级大国，或许，惠特曼说的有点道理？ 本来事情也就是这么发展下去了，等帝国四霸开始发力，然后看看他们到底能发展成什么样，毕竟这几年国外企业纷纷进入华夏，大家也习惯了。 可在他们大力宣传的时候，大风集团瀛海威以及阿里的合作声明也出来了，这就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5月8日，三家公司在大风集团举办了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合作。 新闻发布会现场，孟谦的一段话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一名记者问三家公司的合作是否是为了抵抗来自微软雅虎亚马逊ebay联盟的冲击。 孟谦表情严肃的看着那名记者，“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三家公司的合作目的是为了进一步推动华夏互联网企业在海外的发展。 至于你提到的这四家公司的合作，我不否认他们的合作对我们的合作有催化作用，毕竟大家属于竞争关系。 但是你口中所说的我们想要去抵抗他们，这就是无稽之谈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大风集团瀛海威以及阿里巴巴之间几乎没有竞争关系，我们的合作可以很好的互补，但是微软跟雅虎是老对手了，亚马逊和ebay也存在直接竞争关系，微软雅虎和亚马逊ebay这几年也有越来越多的重叠产业，所以他们为什么要合作？ 你在什么情况下会跟你的对手合作？” 现场记者面面相觑，孟谦给出了答案，“当你们遇到了同一个对手，而且你们靠自己斗不过那个对手的时候，你们就会合作。所以现在不是我们在抵抗他们，而是他们在试图抵抗我们。 所以我最后再重申一次，我们的合作是为了提升国际竞争力，国内的竞争我们正常应对就好，至于你提到的那四家企业，在华夏，他们还没有指点江山的资格。” 孟谦的话，说的很狂，尤其最后那句直接奔着惠特曼去的，但他显然是故意的，惠特曼一个米国企业家可以站在华夏的土地上这么狂，孟谦一个华夏本土企业家狂一狂又如何，孟谦事后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委婉了。 孟谦的狂马上成了媒体们的话题，媒体就喜欢这种东西。 《硝烟弥漫，互联网本土境外企业战争悄然打响。》 《年少轻狂还是胸有成竹？解析大风集团优势所在。》 ... 事情被孟谦这么一搞，闹的更受关注，更多的人在期待最终的结果。 5月10日，惠特曼即将离开华夏，临行前她最后审查了一遍华夏公司的情况，而就是这一天，孟谦给她送上了一份礼物。 eBay华夏董事长邵一波面露不安的向惠特曼汇报最新的情况，“国内包括网易搜狐新浪在内的多家互联网公司今天突然宣布对我们采取了广告禁入，理由是我们的广告存在虚假宣传。” “虚假宣传？我们的广告有什么虚假宣传？我记得你们华夏现在的广告法形同虚设的啊。” “这显然只是一个借口而已。”邵一波解释道，“我们国内互联网宣传平台按影响力来说有三个梯队，第一梯队是大风集团，第二梯队是瀛海威新浪搜狐网易等几家公司，第三梯队是其他一些互联网公司，” “大风集团...”惠特曼脸色一变，“淘宝既然要这么做，那我们就陪他玩，你去找那些公司，我们提高筹码，新浪搜狐网易这些企业其实巴不得从我们的对抗中获利，我们给钱就是了。” “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邵一波咽了咽口水，“国内第二梯队的这些企业，大风集团几乎都是大股东，而且哪怕是第三梯队的互联网企业，很多背后也都有大风集团的影子，有的大风集团直接入股，有的是大风集团入股的企业入股，我们华夏互联网这一块，被大风集团拿的死死的。 所以...如果大风集团愿意，他几乎可以封死一家企业在华夏互联网上所有的宣传口子。” 惠特曼不可思议的看着邵一波，“这怎么可能？！” 这一世，孟谦把ebay曾经打压淘宝的手段还给了ebay。 此时的华夏，可轮不到你ebay在这指手画脚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淘宝发力 孟谦出手帮忙“封杀”ebay后，马老板也没闲着，加大淘宝在网络上的宣传自然是少不了的，同时，阿里巴巴销售军团全军出击，开始干一件事情，扩大商户数量。 团队兵分两路，一路直接下市场，马云要求把江省所有剩余市场全部跑一遍，一家商户都不要漏，去帮助他们开店，之后出江省，一点点往外盘。 另一路通过电话邮件等方式，直接去挖ebay的商户。 不管是线下商户还是ebay商户，淘宝的杀手锏就是免费，而且还不仅仅只是开店免费，淘宝为商户提供了简单的图片拍摄，图片处理，详情页设计等服务，当然，免费的肯定效果也不会很好，就简单处理一下，但是这个年代用过淘宝的都知道，淘宝上的东西都是商户随便拍的，卖衣服的没几个有模特的，好不容易有模特大多都是老板娘或者老板的女儿自己上，能简单处理一下就很不错了。 因为这个时候很多商户还是很不信任电商这个东西，销售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常见的拒绝模式就是哎呀太麻烦了，我们也而不会搞，算了算了。 所以淘宝推出了“一站式免费服务”，只要你加入淘宝，除了收钱淘宝基本上能帮你把前期的东西都搞定了，不会操作后台的还有专门的客服免费教。 这里就还有大风集团的一个功劳，那就是大风集团帮淘宝打造了操作简洁的多的后台，比ebay亚马逊都要简洁，这对商户来说就非常好上手。 当然，大风集团的功劳还不止于此。 刚也说了早期很多商户不想搞淘宝就是因为不信任，担心不靠谱，担心到时候钱都收不回来，担心平台哪天可能就倒闭了，甚至担心这玩意儿从一开始就是诈骗。 针对这个问题，淘宝给销售的培训话术是，“老板，大风集团你知道伐拉？” “大风集团我知道的丫，我们华夏首富丫，跟微软硬碰硬，牛逼的来。” “牛逼啊是伐，你知道我们淘宝的大股东是谁伐？” “谁啊？” “就是大风集团丫！” “哎呦，真的假的哦？淘宝是大风集团的啊？” “这还能造假的啊，你去网上查一查就能查的到的，而且你最近看新闻了伐拉，我们淘宝跟大风集团合作了，现在我们找你们来我们平台提供的这些服务，钱都是大风集团出的。” “那厉害的，原来是大风集团的公司啊，他爸，这个小伙子说淘宝是大风集团的，这个肯定靠谱啊，首富总不可能来骗我们小老百姓钱的咯。” ... 当然，这个事情，孟谦很多年后才知道。 发展商户的同时，肯定也少不了发展买方用户，淘宝这两年一直在搞新用户注册红包活动，但在孟谦的提点下，淘宝还是送红包，只不过换了一个玩法。 一个后世玩的烂透了的玩法：上淘宝，瓜分一亿红包！ 运营其实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很多活动的背后都有很多的细节是用户压根没有注意到的，比如支付宝的集五福活动，屁颠屁颠搞了一个月最后就拿到1.88元，但是为什么大家还是玩的很开心，也不会因为只收到1.88元就真的不开心，为什么呢？ 因为你开奖的时候是你在吃年夜饭的时候，是绝大部分华夏人一年中最洒脱的时候。 哎呀，1.88也挺好，讨个彩头嘛，本来也没指望多少钱，来来来继续喝酒！ 你所有的负面情绪会被过年的喜庆瞬间冲淡。 但无论一个活动的背后有多少细节，做运营的大前提一定是目的逆推，先确定活动目的，再确定活动方案，刚入行的运营最多犯的错就是我觉得这样的活动一定很有意思，基本上这个思维逻辑就已经把接下来要做的活动废掉了。 而淘宝现在的目的是什么，很显然就是两点，第一是拉新，需要更多的新用户，第二是活跃度，要让这些注册了的用户买东西，不买东西光注册也没啥用。 所以整个瓜分一亿的活动首先就玩了又一个后世玩烂了的套路，好友助力。拉的好友越多，红包越大。 然后就是消费连环套，培养用户的消费习惯，用户购买东西之后，会继续得到红包而且红包更大，而且红包门槛很低，基本上就是20-10，50-30，至少对半减免，所以对用户来说是很友善的，这红包也很实在，大家会觉得不买就亏了。 最后还有一点，活动时间拉长，这也是做活动很重要的一个事情，后世大家也注意到，越老越多的活动动不动就是一个月，为什么，这也是细节，因为活动持续时间越久，能一直玩下去的用户，未来就越可能成为忠实用户。 虽然用户都喜欢简单粗暴的活动，最好直接给我送钱，但站在企业的角度肯定不会这么想。 员工在忙，马老板也没闲着，安排完工作后的第二天马老板就驱车前往了桐庐。 2005年是华夏快递业非常特殊的一年，一方面是2003年开始的小件模式爆发，另一方面经历了十多年的快递行业大战，终于在桐庐帮的疯狂厮杀下收尾。 国内不仅各路民营快递倒闭，桐庐帮原本1000多家快递公司到2005年最终斗的只剩下十几家。 马沄在评论桐庐帮的时候说道，“桐庐帮的快递人员把爸爸妈妈、二姨等都拉出来做快递，这是了不起的企业家创业精神。” 而也就是在2005年，圆通找到了淘宝谈合作，当时全国快件，EMS收22块，四通一达收18块，圆通跟淘宝合作只收8块。 圆通跟淘宝的合约一下子震惊了整个桐庐帮，也改变了圆通的命运，等到2007年之后，其他快递公司陆续开始跟淘宝合作，同时，华夏快递的价格也就这么压下来了。 当然，这是曾经那一世的情况，这一世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毕竟曾经那一世淘宝被ebay打压的同在杭城的桐庐帮快递老板们很多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家公司，就算知道也不当回事。 但是这一世不一样了，没有了ebay的打压，淘宝的发展比上一世更好，再加上最近跟大风集团的合作闹的沸沸扬扬，快递业的老板们也都知道这个事情。 于是，马老板来到了桐庐。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马沄第一个见的就是圆通的余渭蛟，“余老板，未来电商必然会大范围取代传统渠道，我们华夏十多亿的人口，这个市场潜力你自己可以好好算一算。” “马总，你说的这个电商啊，见不到人见不到货的，我觉得电商最多就是一个传统渠道的补充吧，取代传统渠道，这话未免说的太大了。” 马沄坚定的摇头，“互联网的发展对传统市场的影响已经凸显出来了，其中最直接的冲击就是信息的透明和对称，过去利用信息不对称赚取差价的时代将逐渐消逝，而电商其实就是信息对称化时代下的一个必然产物，因为最直接的关联了价格。 今天不是说淘宝要推动电商的发展还是ebay要推动电商的发展，是时代要推动电商的发展，我跟邵一波不做，也会有人来做，而我做了，只是因为我看到了未来，我想要去顺应未来，今天，传统市场跟电商市场之间还有多大的差距，那么明天电商的潜力就有多大。” “那你们一年能为我们提供多少订单？”余渭蛟还是不当回事，直接问他最感兴趣的东西。 “按照去年的订单量，单单江省来说，我们至少需要发10万个包裹。” “这么多？”余渭蛟听到这个数字眼睛就亮了，“你们淘宝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 马沄趁着余渭蛟的震惊说道，“淘宝做的是什么，我们做的是服务并扶持中小企业，服务并扶持物流企业，最后，通过对中小企业和物流企业的服务，带给消费者更好的购物体验，我们淘宝的本质是什么，就是一家做服务的公司。” ... 等离开圆通后，李琦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跟他们沟通，直接谈利益就好了，何必讲这么多的大道理呢？” 马沄微微一笑，“你是觉得他们听不懂？”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确实听的远离雾里的。” “但他是公司老总，他听不听得懂是他的事情，我们这么跟他说，是对他的尊重，是对他这个身份的尊重，更是对合作的尊重。 而且任何合作想要长久，就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他不懂，我就说到他懂，没有共同愿景的合作是走不远的。” 李琦听懂了马沄的意思，点头跟着他前往下一家公司。 不久后，申通，圆通，韵达跟淘宝签署了合作协议，对于淘宝商户的快递价格直接给到5折，也就是9元。 尤其是在桐庐帮的大本营附近，根据商户的订单量，最低折扣可以给到2.8折。 也正是从这个5月开始，华夏电商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江浙沪包邮时代。 ... 第三百八十章 虚假宣传 淘宝的一系列动作搞得ebay措手不及，邵一波本来也要回米国的，自从易趣卖给ebay后，他就搬去米国了，一直都是两边跑，现在不得不留下来。 面对网络渠道被大风集团掐死，ebay几乎只剩雅虎这一个渠道，毕竟当年淘宝还会去找一些个人小网站打广告，ebay作为国际企业，要面子啊，小网站他们不好意思去打广告，所以只能加大电视广告和户外广告的投入，面对淘宝的瓜分一亿活动，ebay也马上推出了限时红包活动，最高可得68元红包，同时宣称将投入一亿米金推动华夏市场的发展。 可惜，ebay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把握好。 从五月底开始，大家打开电视确实能看到不少关于ebay的广告，但同时也多出了很多关于ebay的新闻。 “大家好，这里1818黄金眼，李先生在ebay上购买了5个总价值780元的U盘，然而等了整整半个月都没有收货，当李先生再次联系卖家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机已经停机，信息也已经从ebay上抹除，当李先生找ebay申诉后，ebay告知李先生可以赔付他300元。 但李先生表示不能接受平台的解决方案，我们来看看李先生怎么说。” “我觉得ebay这完全就是在推卸责任啊，我是因为看了ebay的广告才会去ebay买东西的，ebay在广告上明明说了对卖家有严格的审核机制，消费者可以放心的在ebay上购买产品。 现在卖家是通过ebay在行骗的，我从始至终都是按照平台的指示在操作，结果在平台上受骗后平台却只能赔付我不到一半的钱，这肯定说不过去的吧？ 而且我当时买东西的时候真的很谨慎的，特地看了半天，ebay一点风险提示都没有，你如果说从一开始就撇清关系说我们只是一个平台，不保证交易的安全性，那我也不找你赔偿了，问题是你口口声声说安全，结果现在不安全，你又说你只能稍微负责一点？” “李先生希望能得到ebay平台更合理的解决方案，为此我们连线了杭城天秤律师事务所的金律师，看看金律师怎么说。” “ebay作为发布商品广告的平台，必须遵守我国《广告法》。该法规定，发布虚假广告，欺骗和误导消费者，使购买商品或者接受服务的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受到损害的，由广告主依法承担民事责任；广告经营者、广告发布者明知或者应知广告虚假仍设计、制作、发布的，应当依法承担连带责任。 网络设立的网上收费交易区，类似于现实生活中的大市场。如果顾客在大市场中向摊位购物遭骗受损失，那么大市场本身就必须承担连带责任。 按照连带责任来说，根据具体情况，ebay说我只赔付一部分，可以，但是在这个案例中我们要看到更重要的一点是，ebay自身的广告宣传就存在明显的误导性和不真实性，ebay已经不只是连带责任的问题，所以李先生完全可以就自己的损失要求ebay追加。” 类似的新闻，突然在这段时间爆发，电视上，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 ebay在针对商户诈骗的问题上采取的是设立安全基金的办法，所谓安全基金就是用户被骗了平台会赔钱给你，但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全赔，只是酌情赔付，根据整个交易过程，有的赔的多有的赔的少，但用户至少要承担100以上的损失，也就是100以内的诈骗，ebay是不赔的。 很显然，用户是不买账的，因为2005年这会儿，大部分消费者网购的产品都是几十块钱的东西，太贵的东西大家还真不敢在网上买，都会去实体店买。 邵一波最近头都大了，公司每天都有一大堆律师函，还有媒体堵门，他做出的决定就是在华夏引入PayPal，可跟惠特曼沟通了一下之后，这不是一件短时间内搞定的事情，就算要做，光是一个审批就有的磨了。 可是ebay最近从市场占有率到市场口碑跌的实在是有点收不住了的感觉，6月初，邵一波直接被相关部门约谈。 约谈的要求就是解决ebay上面大量存在的虚假商户问题，想办法保障用户的财产安全，要么就全额赔付，但全额赔付显然是不现实的，真的搞全额赔付能把ebay赔死。 回到公司的邵一波更累了，最近风信热搜天天挂着ebay诈骗的新闻，关键是大风集团根本不是能拿钱收买的了的啊，更说巧不巧的是，2005年正好是华夏广告严打年，实在是前几年乱七八糟的虚假广告太多了搞得民怨四起，这不国家再不管管也不行。 然后，ebay就直接上了央视，作为虚假宣传的典范... 6月15日，孟谦跟往常一样时不时关注一下ebay和淘宝的情况。 “孟总，感觉你每次看ebay新闻的时候心情都很好啊。”在一旁整理的苏天悦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孟谦也不遮掩，“大风集团这些年在国外竞争天天被人欺负，好不容易在大本营跟这些国际企业斗一斗，得他们好好尝尝什么叫主场优势。” “咚咚咚。”正说着，何雅婷敲门进来，“孟总，邵一波刚才联系我们，说想见您。” “邵一波？”孟谦快速回忆了一番关于邵一波的信息，“约他今晚吃饭。” “好。” 易趣的创始人邵一波可能很多人不是很熟，但确实也是个传奇的人物，人称大头神童，3岁接触数学，5岁开始学微积分、线性代数，中学时代拿了十几次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高二获得哈佛奖学金直接去了哈佛上学，毕业被世界最著名的两大咨询公司之一波士顿请去，短短两年时间成为波士顿历史上最年轻的华夏籍最佳雇员。 之后99年回国创办了易趣，07年创办经纬华夏，旗下投资包括安居客、暴风影音、博纳、猎聘网、饿了么、陌陌等知名企业。 马沄在《财富人生》专访的时候曾说过，如果邵一波没有出售易趣，他肯定不会做淘宝，因为斗不过，自己就是踩着邵一波的肩膀才成功的。 不管马老板这话有几分客套，能在公开专访中这样评价邵一波，再加上邵一波自己的履历，可见这个人的能耐了。 虽然后世网友都以结果论英雄，很多网友把邵一波贬低的一文不值。 最多人嘲讽的就是这么牛逼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把易趣卖掉呢，不管是他自己的说法还是圈内其他人的说法，都是因为他太爱老婆了，99年回国是为了陪老婆，03年卖掉易趣去米国定居也是为了陪老婆，二度回国又是为了陪老婆。 后来他之所以做投资公司而不再自己创业，给出的原因也是为了把更多的时间留给老婆孩子。 邵一波在易趣这个事情上确实输了，但纵观他的人生履历，孟谦还是会给他打上人才的标签。 当天晚上，孟谦第一次面对面的接触邵一波。 彼此的一番客套后，孟谦对他的第一印象确实如传闻一般，有点佛系，有点文青，话不多，但一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 孟谦是觉得跟邵一波聊天还挺舒服的，一聊就聊了很久，直到邵一波点名了来意，“孟总，我们想买您手上的淘宝股份。” 孟谦故意一笑，邵一波说话直接，孟谦也跟着直接，“邵总在开玩笑吧？我们跟阿里刚合作，你现在让我在背后捅刀子？” “孟总言重了，正常的商业交易罢了，前两年微软跟Linux闹的最厉害的时候，英特尔还给Linux开放了接口，当时也有很多媒体用上了背叛这个词，但现在微软跟英特尔，不还是大家眼中的最强联盟么？ 一家企业的商业发展，总不能因为某个合作就彻底与其他企业断绝关系了吧？” “邵总分析的在理，但我不认为我现在有什么理由需要去把淘宝的股份卖给你们。” “100亿。”邵一波直接报价。 “米金？” “孟总就不必故意调侃了。”邵一波笑道。 不到两年3亿变100亿，这换谁都会心动，这也是当年孙正义想卖给ebay的原因，然而孟谦表情严肃下来，一脸的不在意，“我没有调侃，在我看来淘宝未来能为我创造的价值绝对不止100万软妹币，如果单位不是米金的话，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心动。” 邵一波似乎是在从孟谦的眼神和表情确定孟谦这话的真实性，“如果再加上ebay的股份呢？” 这下孟谦倒是觉得有点有趣了，“ebay舍得给我们大风集团股份？” “孟总，如果大风集团跟淘宝的合作真的是为了国际竞争，那你为什么不选择跟ebay合作？ebay现成的国际市场摆在那里，淘宝就算能在国内发展下去，在国际市场上呢？失去了本土优势的淘宝你真的觉得会在国际市场上有竞争力么？” 孟谦刚要回答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虽然盟友之间多少有点背叛很正常，企业终究是以自己的私利为主的么，但帝国四霸才合作多久啊，ebay花重金来找自己买淘宝的股份，这是完全说的过去的，但是主动找自己做全球合作，主动把股份让给自己，这怎么都说不通，ebay根本还没被逼到那个份上，ebay在国际上发展的好着呢，他跟微软的合作在华夏之外也好着呢。 再联想到邵一波这个人的人物历史，孟谦突然回过味来，邵一波今天的谈判或许是在夹带私货啊，而能让说话直来直去的邵一波如此委婉，如果孟谦猜测的没错，可见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孟谦突然温柔的来一句，“邵总看起来很疲惫啊。” 孟谦切换了帐号，孟大忽悠，上线了。 ... 第三百八十一章 真正的愿景 “最近确实被大风集团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邵一波还没意识到孟谦这话的意思，笑着回应了一句。 孟谦故意问了一句，“真的是因为大风集团么。” 邵一波夹菜的手停顿了一秒。 “其实我听很多人提起过你，张树新，张潮杨，包括马沄，大家都觉得很可惜，如果易趣没有卖给ebay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年销售额至少50亿的网络交易平台了，当时易趣在国内还真没什么像样的对手，我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大风集团极有可能会跟易趣有合作。 但我觉得更可惜的是，你其实可以更决绝一点。” 邵一波露出了疑惑，“我不是很明白孟总的意思。” “网上都在传惠特曼架空你的权利，但说实话，虽然我个人很不喜欢惠特曼女士，但在这个事情上我理解她，因为如果换成我，我也不太敢甩手给一个常年奔走于两地，并不能沉下心来的人去管理公司。 同时我也理解你，作为一家企业的创始人，对企业的那种感情不是别人可以明白的，我们都是想要去做点什么的人，所以我们对公司都注入了心血，如果今天有人要从我手里夺走大风集团，我绝对会跟他拼命。” 邵一波沉默几秒后露出了复杂的笑容，“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都是艰难的...” “艰难是因为大多数选择总是难以两全，我听说您的爱人现在状态好多了，也有了回国的打算？” 邵一波有些意外，“孟总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 “打听了一下，希望你不会介意。”孟谦表现出真诚的态度，“如果，我是说如果，ebay真的在华夏做不下去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邵一波这会儿倒是有点开始藏着了，“虽然现在淘宝发展的不错，但我始终坚信淘宝会被免费政策反噬，淘宝上对商户几乎没有底线的招募显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在我看来淘宝的优势不是免费而是支付宝，孟总应该也能看明白这个事情。” “邵总真的是这么想的么？”孟谦富含深意的一笑，开始给邵一波施压，“事情的对错都是要看大环境的，每次改朝换代的时候都要砸孔庙，治国安邦的时候又要建孔庙，所以儒家到底是对是错呢？ 现在的华夏跟米国不一样，甚至跟全世界所有国家都不一样，邵总常年来往于华夏和米国，应该是比谁都看的清楚吧？” “但华夏终究是要发展的。” “华夏无论怎么发展，也绝对不可能成为第二个米国，也绝对不可能重走一遍米国的路，最基本的，华夏不可能靠发动战争去赚钱，拿米国那一套来评判华夏，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从易趣卖给ebay的那一刻起，有些结局已经注定了。” 邵一波表情出现变化，孟谦继续往他心窝子上戳，“这几年，从服务器搬迁米国到ebay全球统一到去易趣化，ebay做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哪一件事情是你认同的？” 邵一波继续沉默，孟谦继续戳，“看之前的新闻报道，一直在传你今年可能要卸任CEO，我能不能大胆猜测一下，这其实不是惠特曼的意思，而是你的意思？” 虽然极力控制，但邵一波还是下意识的微微点了点头，只是这个点头的幅度微不可查，孟谦要不是特地关注真看不出来。 “我最近睡前会去看一些公众号，昨天看到有一句话，叫做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孟谦开始推进，“乍看觉得还挺励志，但回过头来我又想了想，这路既然这么难走，干嘛不打个车过去。 人这辈子就这么短，把跪着走过去的那点时间省下来，怎么都够赚个打车费了吧？” “选择大于努力。”邵一波总结了孟谦的意思。 “方向方式的选择，永远都是努力的前提，而且我一直觉得，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正好遇到了一群能互相扶持又有共同方向的人，跟出租车比，如果能搭上一辆顺风车，效果会更好。” “但这些事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那也不一定啊。”孟谦笑着调侃，“邵总当年抱得美人归，不也是求来的嘛。” 提到妻子，邵一波好像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备，会心一笑。 孟谦趁势继续推进，“邵总，我看了你去年在米国的采访视频，你有提到单从事业来说，在波士顿的那两年或许是你最快乐的两年，我冒昧问一句，你喜欢的是那份工作的内容，还是工作的环境，亦或是其他？” “都有吧。”邵一波顺着孟谦开始回答，“在波士顿的时候，更多的会去跟一些创业者沟通，那是一种很有意思的感觉，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甚至仿佛在经历各种人生。” “那邵总有没有想过回到那种感觉？” 邵一波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孟谦干脆挑明，“大风集团旗下有一家投资公司，邵总应该是知道的。” 邵一波点了点头。 “但很多人其实并不清楚我创办这家投资公司的愿景到底是什么。” “愿闻其详。”邵一波不自觉的有点感兴趣。 “其实对于华夏，乃至全球大部分的创业者来说，他们最缺的并不是钱，因为你如果真的有一个好点子，一定会有人青睐的，但更多的人遇到的问题是，他们确实有一个很好的点子，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怎么让点子落地。 他们更缺的是经验，是全方面的一个扶持，而不仅仅只是钱。” 邵一波瞬间领悟，“孟总想做的其实是咨询公司！” “没错，大风集团想要带给创业者的是资金加咨询，做一套全方面的扶持计划，邵总应该很清楚，我们华夏企业在管理经营等方面都非常落后，我们有太多的企业需要顾问，但这个经验就像我刚刚说的，又不能完全照搬国外，因为国外那一套直接搬过来给华夏企业用是不匹配的。 我们之前跟IBM学习管理经验的时候就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国外的经验拿过来之后一定要本土化，一定要有华夏特色，不然说不定还会帮倒忙。 我们需要慢慢打磨出适合华夏企业的管理模式和经营模式，同时，我想要打造出一套合理的企业评级标准。” 邵一波一脸惊讶的看着孟谦，“原来孟总的目光放的这么远！我开始理解大风集团的成功了。” “可再好愿景，也得有人来落实啊。”孟谦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邵一波，“邵总，易趣已经不是易趣了，但你还是你，既然都已经起了退隐之心，那为何不干净利落一些，大风集团这辆顺风车现在就停在你的边上。” “孟总...” “而且尊夫人如果不是很想再回沪上的话，杭城其实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虽然比不上沪上繁华，但倒也显得小家碧玉，我听说你和你的爱人都很喜欢大自然，杭城的环境还是可以的。 另外，以大风集团现在的实力，应该是有资格为尊夫人提供一份合适的工作的。” 邵一波的妻子鲍佳欣也是个学神，满分677分的托福考了660分，去了哈佛。 面对孟谦的邀请，邵一波这会儿脑子突然就乱了，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是来干嘛的了。 孟谦碰了碰邵一波的酒杯，继续出招，“我再给你开一个条件，也算是我个人的一个承诺，不管易趣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我保你的员工。” 孟谦这句话，真的是创业者才懂创业者的心，当然，前提是有责任的创业者，很多有责任心的创业者死都要把公司经营下去，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那些跟自己打江山的员工。 从邵一波自己的内心，到他的家人，再到易趣的归宿，孟谦一步步攻陷他的心理防线。 虽然这一晚没有一个结果，毕竟邵一波要考虑的东西太多，现在的ebay还没到被淘宝打败的时候他就走的话未免不太合适，但至少邵一波的动摇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 孟谦也不着急，淘宝打败ebay，在孟谦看来就是时间问题，而且就在这一两年内了，孟谦之后时不时的再去拜访拜访邵一波，回头邵一波一旦辞职来大风集团，对大风集团来说就是再增一员猛将，而对ebay来说，或许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 第三百八十二章 变天了 6月16日，方辰回国，年后这段时间他基本上一直都在全球各地跑，忙着接手IBM的全球电脑事业，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因为孟谦向来不提倡自己管自己的模式，西方企业在华夏的接连败北就是因为不好好研究华夏市场，所以大风集团在国外发展一直都很注重市场分析并公司派团队入驻。 IBM在全球的电脑事业遍布几十个国家，所以方辰需要一个个国家去跑，首先就是要把IBM的渠道稳住，现在换了老板，有些地方的渠道出现了一定的波动，但整体还算平稳。 其次原本IBM在全球范围内的直营店都要改造，有的简单改改就好，但有的需要大改，有的甚至需要推翻重来，大风集团的直营店需要有自己的基础统一风格，然后再融入各国一定的本土元素。 好在IBM在全球范围内的直营店基数在那摆着，所以孟谦定下的半年1000家直营店的目标实现起来并不难，毕竟不需要从零开始一家一家去开，这就是直接买下整个电脑事业部的好处。 要不是IBM把基础搭好了，当年联想也不会这么快在全球范围内发展，联想这个牌子当年出了国可没多少人认，所以当年联想压根没怎么去改造IBM的直营店，就还是按IBM这个牌子在外面卖，国外不少消费好久之后才知道IBM电脑事业部换老板了... 但孟谦懒得去蹭IBM这个牌子，全部改造。 之后就是培训，大风集团对全球各国的IBM培训团队进行来自大风集团的培训，然后再让他们下去给门店培训，虽然只需要把控上层培训就好了，但大风集团在各国还是都留下了团队，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去监督，去优化。 了解了外部情况后，孟谦让方辰回去好好休息几天，自己则于当天晚上前往了沪上。 2005年6月17日，沪上集成电路产业园正式揭牌。 上午还不到八点，坐落于松江区的产业园外就已经围满了记者，孟谦八点多在保镖的开道下进入了产业园，到达会议楼就见到了华芯国际的张如金，沪上微电子的贺荣民，蓝星集团的任建信，清华紫光CEO李智强等人。 “孟总，好久不见啊。”，每个人看到孟谦都很热情。 八点半，沪上的领导，国家科技部，发改委等多部门的领导陆续到场。 8点58分，揭牌仪式在媒体的镜头下顺利举办，之后就是沪上领导的演讲环节。 “沪上集成电路产业园共有23个园区，目标聚集上千家企业，吸纳数十万人才，实现千亿级产业。” 这一句话几乎成了今天主流媒体必写的一句话，这可是2005年，这个目标真的很大了，但也正是因为目标大，才更看出国家的决心，当然决心也不能太过于脱离现实，之所以能在2005年定下这样一个目标，也是有评估的。 一方面是大风集团一家公司足以盘活上百亿的产业，另一方面，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变了。 比如入驻产业园的首批企业。 领导介绍，现在已经签订合约的企业数量是186家，首批入驻的企业数量是32家，其中包括大风集团，蓝星集团，清华紫光，大唐电信，沪上微电子等，但虽然都是大家熟悉的企业，可有些事情却不一样了。 蓝星集团入驻产业园的是一家合资子公司，新锐半导体材料有限公司，这家公司是由蓝星集团和苏州瑞红合资创办的，苏州瑞红国内最早规模化生产光刻胶的企业之一，是承担了国家重大科技项目02专项“i线光刻胶产品开发及产业化”项目的企业。 新锐半导体材料有限公司主攻包括光刻胶在内的半导体行业核心材料，而且据任建信介绍，新锐半导体已经跟陶氏化工达成了合作关系，这将对国产光刻胶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大唐电信也做了些曾经的历史上并没有做的事情，大唐电信收购了沪上宏力半导体制造有限公司，沪上宏力是一家集成电路代工企业，2003年建造了12英寸厂房，2004年拥有将近3万片的8英寸硅片产能，而且在收购了沪上宏力之后，大唐电信也跟大风集团一样到处挖人，据说直接开十倍薪资从力晶挖了一个核心团队过来，也是很有魄力了。 除了硅片生产，大唐电信在4G园区也有很重要的地位，整个4G园区，大唐，华为，中兴，大风将作为四巨头承担核心支撑。 相比之下，紫光可能步子迈的有点大，其他至少都提前布局一点合作布局一点市场或者多挖点人才，紫光直接准备搞闪存颗粒，但孟谦没听说他有跟哪家公司合作，至于市场，很有可能是打算靠国内市场养活自己，至于有没有这个能力，那孟谦就不知道了，反正结果就是紫光准备刚了。 烧钱大王京东方这次也有大动作，2005年的京东方正是刚刚通过几年来的并购和不断从高丽国学习打造根基的时候，2001年末，京东方收购了高丽国Hynix旗下的STN-LCD和OLED业务，2003年1月，京东方以3.8亿米元的收购高丽国大宇旗下Hydis公司的全部T-LCD业务，2003年8月，又以1.35亿米元收购了全球第二大显示器厂商冠捷科技26.36%的股权， 而有了基础的京东方，开始发力，虽然液晶面板生产线是明显的资本、技术密集型，劳动力优势并不突出，但上游的原材料与下游的后端模组则需要更多的劳动力。所以京东方如果能顺利实现产业链的合理布局，可以凭借上、下游劳动力成本优势，从而实现全球最低成本的生产。 也是京东方，打开了通过海外收购掌握核心技术，构建产业链，充分发挥国内劳动力低成本优势的玩法，后来很多华夏企业都这么干。 京东方这次将第五代生产线直接拉到了沪上，耗资达到了80亿软妹币，烧钱大王这个头衔真不是盖的。 另外，华科院也入驻了沪上集成电路产业园，重点研发芯片设计，沪上海鸥打造了一家镜片厂，开始加大对民用消费级镜片的研发，海鸥在军用镜片上的水准摆在那，孟谦其实还挺有信心的。 除此之外，大大小小曾经有过或没有过的半导体企业陆续进入沪上集成电路产业园，而今天在企业介绍方面还有压轴大戏。 华芯国际90nm和65nm生产线已经建成，华夏成为了全世界第二个拥有90nm和65nm生产线的国家，第一个是米国，霓虹国那边还在造，没造好。 但光有生产线显然是不够的，沪上集成电路产业园揭牌的这一天，沪上微电科的浸没式光刻机量产流水线也将正式投产，全世界第一台量产浸没式光刻机订单在现场签署，采购方为华芯国际，价格为一亿软妹币。 华夏半导体行业，变天了。 ... 第三百八十三章 寓军于民 2005年的6月，因为孟谦的重生改变了华夏半导体行业的发展，但同时，2005年的6月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节点，而这一历史事件在这一世同样发生，而且借着这一世半导体的发展，这一事件的推动可能会更快。 当天下午，在一个会议室里聚集了几十家企业的一把手，包括大风集，格力，海尔，华为等企业，同时，还有十几名从上面来的领导，孟谦一眼就认出了一个人，辽宁号总工程师，罗少将！ 2005年的4月26日，好不容易拖回来又放了3年的瓦良格号终于开始建造，至于为什么会放3年，后世相关的报道也是非常多了，说白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瓦良格号就是个空壳，华夏在几乎没什么经验的情况下想要造航母实在是太难了，所以光是研究并制定方向就耗费了3年。 一名领导上台开始讲话，“非常高兴可以看到我们华夏半导体这几年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半导体领域的发展中，我们华夏的民企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也让我们看到了民企的力量。 今年年初，经过各部委的讨论，为了进一步鼓励民企的发展，大家也都知道，国家决定试点国企和民企的合作改革，尝试开放国家战略产业，通过整合国企与民企的力量，实现国内产业升级，推动国家战略产业的发展。 之前的建议稿相信各位企业家也都已经看到过了，今天我们借着这个机会，邀请各位企业家齐聚一堂，对于具体的开放产业和目标产业，做一次解读和介绍。” 而今天接下去的演讲中，所有人最在意的一个话题就是军工。 国内战略产业其实大多还都是抓在国家的手里，2005年真正尝试开放的，就是军工，这也就是著名的航母倒逼产业升级事件。 当华夏开始决定造航母后就发现了一个核心问题，我们在高尖端领域的技术差距太大了，航母竞争的背后，不光是经济实力，更多是高端装备制造业、尖端材料学乃至燃料工业等领域的竞争。当我们开始挑战像航母这样的东西时，问题马上就开始暴露出来了。 正如军事专家张某某所说，“我们想造航母，于是拿出4000多万米元给造船厂，修路、建船坞、盖工房，只是等这些基础设施都搞完了，才发现我们没有造航母用的钢。” 在过去长达20年的时间里，华夏一直秉承着市场换技术的原则，可问题是，在高尖端领域，人家不换，你拿出再大的市场人家都不换。 所以就逼着华夏自己搞，但自己搞该怎么搞，也是经历了长时间的讨论。 当时社科院的专家就提到了一个事情，霓虹国的财团大多都涉及军工，通过国家和民企的合作发展，一方面可以保证更充足的资金，一方面可以培养更多的人才，另一方面民企可以借此实现军转民，霓虹国汽车和电子行业就是依托着大量的军转民技术发展起来了。 这就是寓军于民理论。 国内正巧这几年民企开始发力，所以在曾经那一世的2005年6月，华夏开启了民企进入军工的时代，等到两年后的17大，明确提出了要调整改革国防科技工业体制和武器装备采购体制，建立和完善军民结合，寓军于民，走出一条华夏特色的军民融合式发展路子，实现军工与民用工业的供需对接和资源共享，带动民营工业的技术进步。 而这一世，大风集团的一枝独秀带动着华夏整个科技民企共同发展，这就更让国家倾向于寓军于民的方向。 但是作为重生者是很清楚这个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主要是军工的核心产业国家还是不敢放，尤其是安全威胁论，民企不忠论始终是存在的，再加上人家米国霓虹国都是从战争年代就开始搞寓军于民了，早就形成了一套体系，就比如说在霓虹国，民企之间的军工发展互相独立又通过国家统一调度形成产业合作，但没有任何一家民企能独立完成整个核心闭环产业。 华夏没有任何基础，之前军工都是国家一把抓的，所以真的要把这个体系打造好，或许需要慢慢磨个几十年的时间，但对于一些民企来说，还是很乐意进入军工领域的，赚不赚且不说，军转民和军工市场反哺这两点就挺吸引人的了，虽然实现起来也没他们现在想象的那么容易。 再加上能跟国家牵上线，有些民企是不想把股份让给国家的，但有些民企其实巴不得国家入股呢。 在统一说明会之后，大家开始沟通，一些企业家和领导单独谈话，孟谦就被领导单独喊去了小房间，罗少将也在。 领导先夸赞了一番大风集团这几年的发展情况以及光刻机对国家半导体行业的重要贡献，然后开始切入主题，“在航母的建设上，工程院院长提到我们有两大核心受制于人，一是材料，二就是系统和软件。 孟总有没有什么高见？” 孟谦直言道，“在航母建设上我是一个外行，不过我知道国内的材料发展确实比较弱后，好在这几年国家愈发重视，企业的发展也日趋向好，我相信只要从国家到企业都能保持住现在这个重视程度，我们华夏的材料进步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系统和软件，我没有机会观摩军方的系统和软件，所以不好评价，如果仅从民用软件来说，我认为我们已经在缩小跟国外的差距，甚至在某些领域我们已经达到了国际领先的水平。” “那关于寓军于民思想，孟总有没有什么想法？” “单从目的来说，我是绝对支持的，我唯一的建议就是从一开始就要先定好大体系，给民企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同时利用市场等政策给予民企相应的扶持，军工毕竟是个敏感的产业，我相信华夏每一个民营企业家都不会奢望进的太深，但能进到哪一步，一定要提前想清楚，提前说明白。 军工产品不同于民用产品，前期研发周期普遍较长，如果处理不当，很容易浇灭民企的热情，更是对人才和资金的浪费。 所以整个寓军于民的政策，要做到自上而下，千万不要自下而上。” “孟总说的很有道理。”领导非常认可的点头，“这确实是我们需要好好考虑的，那孟总对于寓军于民有没有什么打算？” “如果有机会的话，大风集团很期待能承担更多军工电子产品的研发工作，当然，像系统和软件这样的核心领域，如果有可能，大风集团肯定也是当仁不让。” 见孟谦释放积极信号，领导心里也是放心大半，其实有些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总不能直接拿国家大义去压孟谦，这不合适，不过系统和软件终究太过核心，该怎么操作，这是个大问题，“孟总既然有这个意向，那我们进一步探讨一下发展模式吧。” 孟谦看了一眼手表，“胡叔应该快到了，正好我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跟胡叔谈，两位不如一起来，到时候一起谈。” 大家都是聪明人，孟谦这么说，两人都知道肯定有深意，便点头答应。 事实上，孟谦确实已经有他的打算了，跟国家打交道至少在孟谦看来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搞太多套路，他准备把自己的想法直接挑明，国家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再谈。 ... 第三百八十四章 架构 没过多久，何雅婷就带着两名男子来到了小房间，何雅婷推开门后，两名男子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胡叔，倪院士。”孟谦起身走到门口跟两人打招呼。 两人看到房间里的另外两人，马上也过去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在领导的示意下大家一起入座。 孟谦则在他们打招呼的时候让何雅婷去把自己的电脑带进来。 此时到来的两人，一个是倪光南，大家都很熟了，另外一人正是龙芯项目的发起人，龙芯项目首席科学家，胡威武。 此时还不到的40岁的胡威武却已经是一头白发，而他的白发，正是从龙芯项目的成立开始的，他的好友时常会在采访中提到胡威武一夜白头的事迹。 如果说孟谦对倪光南是尊敬的话，那么他对胡威武就是敬佩了，胡威武有着极强的爱国精神，而孟谦最喜欢他的地方在于，他有超越大部分人的自信。 孟谦跟胡威武接触过两次，每次聊起国内的科技发展，胡威武永远都是我们可以做到，没有问题，迟早会解决，更可贵的是他的自信是理性的，他对国内和国外的技术差距分析的特别透彻，同时又列出了超越的方法，而不是单纯的带着一群有志青年蛮干。 就像他做龙芯，他会对龙芯项目的目的，方法，需求不断细化，很让孟谦佩服。 像他这种对华夏有着强大自信的科研人员，在这个时代并不多见，能理性的面对差距后依然如此坚定的自信，更是凤毛麟角，孟谦遇到更多的人都会说，我们弱后这么多，拿什么自信呢 我们努力归努力，但自信是真的谈不上，甚至当你去要求他们自信的时候，还要来骂你有病，骂你不现实。 但就是有人可以在落后的前提下自信，也正是因为他这份自信，他才会坚守，他才从来没想过放弃，才让华夏有了龙芯，无论如何，龙芯不管怎么被黑，但确确实实是这个年代下华夏CPU最后的尊严。 那种落后就应该不自信，落后还自信就是盲目的言论，听起来好像很理性，站在了所谓的客观制高点，但细品之后呢... “你电话里说的那个事情，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胡威武刚坐下就已经开始发问。 孟谦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废话，“其实上次见您的时候就想跟您谈一谈这个事情，但考虑到当时很多事情都还没个开始，也就憋在心里了，胡叔，当年咱们龙芯选择MIPS架空，也算是无奈之举吧。” “X86把架构框死了，当初确实没的选，MIPS给我们留了很大的自主空间。”胡威武跟孟谦格外对味，说话也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但是我上次看了龙芯的指令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情，从可见的CPU发展趋势来看，未来的芯片一定是向更简单更低耗的方向发展的，MIPS架构本就复杂，你们还有这么多的自主扩展指令集，另外更重要的问题还是生态，微软英特尔的生态日趋完善，MIPS架构就目前来看几乎已经没有竞争力了，后面龙芯继续这么搞下去的话，还要自己搞生态，这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你的建议是什么？”胡威武直接问道，简单几句话他就知道孟谦有好的建议。 “说实话，就咱们龙芯项目在MIPS架构基础上坚持自己写源代码那股劲，就这难度来说，都不亚于自己开发一个架构了。” “自己开发架构？”胡威武表情严肃下来。 孟谦继续道，“其实对我们来说，从头开始设计架构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绕开专业壁垒和标准壁垒，问题是怎么从头开始建立自己的生态。 而在大风集团这两年的发展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办法，可以倚靠产品革命推动技术变革，利用专利对峙来平衡专利壁垒。 微软跟我们就系统问题打官司打了这么久也没打出个结果，说白了就是因为他也有很多侵权，我侵权了你，但你也侵权了我，大家算一算侵权的差不多，除非真的要闹个鱼死网破，不然最终不得不握手言和。” 胡威武点头认可了孟谦的说法，但也提出了疑问，“可现在哪有什么产品革命呢？” “有，智能手机。” “智能手机？诺基亚？” “跟诺基亚不一样。”孟谦拿出电脑跟胡威武和倪光南看自己的手机系统架构方案以及对未来智能手机的设想。 在孟谦耐心的解说下，两人对未来的智能手机有了一定的理解，“如果你说的未来真的能出现，那这个智能手机已经不是简单的产品革命，而是时代革命了，这是移动设备的一次大变革，手机将拥有前所未有的价值。” 毕竟是两个大神，很好的消化了孟谦对未来的描述，也能想象出个大概。 “可以这么说，国外3G的发展已经让我看到了手机的潜力，而因为我们大风集团自己也在参与4G的发展，所以一旦4G时代来临，我认为这就是一次革命，两位都很清楚，大风集团向来喜欢赌未来，我赌的就是全新的智能手机时代的到来。 而面对全新的系统，面对全新的硬件，对芯片的需求也会完全不一样，架构也可以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而且就手机来说，我认为精简指令集会更合适，这也是我们跟IBM合作的另一个长远考虑。 然后就是生态，我们一边借助跟IBM的合作拓展全球软硬件厂商的关系网，同时我们也在推动国内软硬件厂商的快速发展。电脑生态我们可能永远都斗不过微软和英特尔，但是手机生态可就不好说了。 如果我赌对了，我们就能抓住手机时代的先机，从系统，到芯片架构，到硬件设备再到生态，一步先，步步先。” “我明白了。”胡威武说着明白却露出疑惑的表情，“可这个事情以大风集团的能力完全可以独立完成，你现在跟我们说这个事情的目的是？” “龙芯项目每一天的投入都是时间和精力，如果胡叔敢陪我一起赌，可以尝试从开发阶段就跟我们合作。”孟谦说到这，看向了一边的另外两人，“龙芯未来的应用环境跟我们大风集团肯定是有一定区别的，我们通过合作可以加快进度，同时，我们也可以在不同的领域同步发展。” 孟谦这话说完，胡威武其实还是没明白，但一旁的领导已经听的很明白了。 孟谦的意思很简单，大风集团是不会把股份让出去的，哪怕是国家也不给，但大风集团肯定是专注民用领域，军工领域跟国家搞合资企业，核心技术搞合作研发，这么一来，技术对国家来说就是透明的，军工这一块的话语权也在国家这。 而对大风集团来说，我不要军工这一边的任何话语权，能蹭一下军工这边的科研能力就好，同时，跟国家的合资企业未来也能很好的反哺大风集团，又不用占大风集团的股份。 领导跟罗少将对视一眼后微微点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 第三百八十五章 华流 大风集团的浸没式光刻机正式开始量产，在国内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之前虽然给大众科普过这些核心设备的重要性，但这几年在芯片上毕竟没出什么大事，网友的关注就没这么高。 但在行业内，这可是一次业内地震，浸没式光刻机开始量产那也就说明，这两年的市场检验结果肯定是证明了这个思路确实是可行的，也就是说，整个半导体的工艺瓶颈极要被打破了。 英特尔，AMD等企业这会儿都有点坐不住。 就在大风集团宣布量产光刻机的后一天，米国半导体制造技术战略联盟的多家企业和米国官府代表聚在一起，米国半导体制造技术战略联盟是当年为了打压霓虹国半导体成立的一个联盟，该联盟管理着一个全球领先的合作伙伴国际网络，包括代工厂、IDM、晶圆厂、测试、封装和组装公司、材料和设备供应商，当芯片制造业面临的挑战时，可以提供全行业范围的解决方案。 而现在，米国的芯片制造业显然遇到了挑战，核心设备落入了华夏手中。 “从霓虹国这边传来的情报来看，大风集团的光刻机确实能完美实现工艺的提升，所以现在问题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我们要不要从大风集团这边采购光刻机？” “我们今天聚在这里不就是因为我们不想，也不可能从华夏采购光刻机。” “我同意，如果光刻机掌握在华夏手里，对我们来说会非常被动，华夏跟霓虹国不一样，我们在华夏的可干预性很弱，当年霓虹国都把我们折腾的够呛，也正因为有霓虹国的先例，面对华夏，我们应该早点出手，不要给他们太大的发展空间。” “但这几年我们跟华夏的经济往来愈发频繁，我们跟华夏的合作也愈发全面，这个时候过度发难可能会影响到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 “如果是其他设备我认为完全可以放任，确实我们从华夏这个市场上赚了很多钱，而且华夏市场的潜力非常大，但光刻机不行，这是把控半导体命门的产品。” “要不先跟大风集团聊一聊，把大风集团拉拢过来？”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我们英特尔早就跟大风集团对接过了，这家企业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话语权交给别人，你最多只能跟他合作，但合作显然不是我们要的结果。” “阿斯麦还需要多少时间？” “半年吧，今天刚传来的消息。光刻机这个东西，从市场反馈，到修正，到建生产线，每一环都少不了，所以快不了，大风集团之所以能相对较快的实现量产，靠的华夏人那股不要命的劲。” “那我建议就等阿斯麦，也不必这么着急的闹僵，先限制住大风集团的光刻机发展，采取材料禁售，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这是大风集团的光刻机产品详细分析图，大家可以看一下。他们家的光刻机，镜片，激光发射器，操作系统，操作台面等主要部件都是自主研发的。” “这不可能，华夏哪来的基础？” “据说大风集团整合了华夏在各个领域的最高水平，同时，大风集团拉拢了佳能，佳能帮助大风集团解决了很多技术问题。” “所以如果不采取过度强硬的措施，那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个事情，市场限制。” ... 相比于米国那边紧张的氛围，孟谦这一天过的还挺自在，一早就前往产业园去慰问自家的员工，此时的沪上微电科已经不仅仅在生产光刻机，也开始涉及其他一些设备，说白了就是一些未来很重要，但是国内其他企业搞不了的设备。 就比如真空蒸镀机，这个后世同样被卡脖子的设备，真空蒸镀机的技术是大风集团用光刻机技术跟佳能换来的，之前本来把这个技术卖给了国内的一家企业，但那家企业不是很争气，其他企业好像都不太愿意接这个活，在加上大风集团自己反正要做屏幕，孟谦就自己干了。 员工们看到自己都很热情，中午孟谦跟员工们一起吃饭，大家心情都很不错。 下午孟谦开始在园区里串门，去见见新朋友老朋友，聊聊最新的发展情况，规划规划后面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孟谦受邀跟领导们吃饭，同行的还有另外五名企业家。 晚宴刚开始的氛围非常轻松，大家也不聊什么正事，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甚至还有领导想给孟谦介绍对象。饭局过半，有领导穿插着询问一些大家的创业心得，对市场的看法之类，但都不是很正式，就是多沟通沟通的意思。 一直等到晚宴快结束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宣传部领导突然问了孟谦一句，“对了孟总，我家小孙女特别喜欢看你们大风集团创作那些关于上古神话的小说动画片什么的，他平时放假还喜欢玩你们的游戏，叫《上古神话》，对吧？” “我的荣幸。”孟谦举杯示意了一下。 “孟谦不要这么客气，不过说真的，我还特地去研究了一下你们大风集团设计的这个上古神话系列，你们公司定义叫做IP对吧？” “是的，一个大IP的运营。” 宣传部的领导看着身边的其他领导说道，“咱们之前老说寓教于乐，我觉得孟总干了一个什么事情呢，叫做寓宣于乐，通过娱乐的方式把我们华夏的这种文化给传播出去，我觉得真的非常帮，前几天我还跟霓虹国那边的小李通电话，他也跟我提到了这个事情了。 在霓虹国的年轻人里现在掀起了一阵风气，他们管它叫做华流，小李还给我发了点图片过来，现在霓虹国有些年轻人特别喜欢穿我们华夏古代的一些服装，见面说几句我们的文言文，显得自己很潮，甚至他跟我说了一个数据，霓虹国这两年学习华文的比例提升了16%，而且很多都是去课外班学习。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为了升学或者干什么，就是单纯的想学，觉得会说华文很牛，很时尚，我觉得通过娱乐能把一个国家的文化传播出去，这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我个人认为哦，我们应该趁着这个势头去从国家层面推动一下这个产业的发展，我们应该在文化产业上做点动作。” 一旁文化部的领导马上接话，“说实话国内的文化产业发展前几年确实遇到了一些问题，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不过大风集团的文化输出能力确实我们也看在眼里，我觉得回头我们可以好好沟通一下。” 宣传部领导转过头看向孟谦，“对了孟总，你们大风集团现在在做的，我个人请教一个问题，如果说我们现在想从官方这个口子上去做一档栏目，从你对文化传播这个事情的理解和了解来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题材？” “如果是从官方的口子出去的话，我的建议是要么直接高大上，把我们五千年历史的磅礴气势表现出来，像我们的文物啊，建筑啊之类的。 要么就生活化，平平淡淡之间，却透着深邃的华夏文化沉淀。” “哦？平平淡淡之间却透着深邃的华夏文化沉淀，孟总能说的更具体一点？”看得出领导对这个东西比较感兴趣，毕竟他之前已经问过其他人了，几乎大家的建议都是文物啊，古建筑啊，历史啊什么的。 孟谦笑着反问，“如果各位现在身处他国，你们觉得什么东西最能勾起你的思乡之情？” “这...” 众人面面相觑，但没人确认，故而没人给出答案。 毕竟面对一众领导，孟谦也就不再卖关子，“对我而言，我最怀念的就是小时候我母亲做的那一口菜。所以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是，可以做一档栏目，叫做《舌尖上的华夏》。” ... 第三百八十六章 新版搜索引擎 结束“沪上之旅”回到公司，帝国四霸的事情还在继续接受着来自吃瓜群众们的关注，热度时上时下，而大风集团，阿里以及瀛海威也被网友们取了外号，叫做华夏三雄。 这届网友真是小说动漫看多了。 而就在7月3日，淘宝高调的发布了一则数据，2005年上半年，淘宝实现了1523万的注册量，超越了ebay，同时，上半年淘宝交易额突破20亿，超越ebay，还有，在上半年的华夏最受欢迎网络交易平台投票中，淘宝以67%超越ebay。 当然，ebay也有自己的优势，ebay成为了2005年上半年华夏投诉率最高的互联网企业。 7月5日，钉钉发布了一张海报，恭喜钉钉用户注册量突破1000万。 7月8日，一直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动作的瀛海威，开了一场发布会，孟谦到场支持，毕竟当年就是孟谦让瀛海威做搜索引擎的。 瀛海威的发布会产品，是新版一点搜索。 本来这种发布会不会有太多人关注的，可谁让最近对抗的热度一直在那，结果光是清风网的直播观众就有上百万。 发布会现场，一点搜索项目负责人付文才激情饱满的开始他的演讲，“我们最近收到很多网友的留言，其中很多人都在问一个问题，搜索引擎这个东西的好坏有评判标准么？ 当然有，很多用户觉得用谁家的搜索引擎都差不多，是因为有这么两个原因，第一是大家现在对搜索引擎的依赖性还不是很高，一个可有可无的产品很少会有人关注过多细节，第二，产品的整体差异性并不是很大。 但是我们从大屏幕上的数据可以看到，近两年来，用户通过搜索引擎进行搜索的频率呈现快速增长趋势，我们相信在不久的未来搜索引擎会成为大家日常网络活动中不可或缺的产品。 所以面对这样的趋势，我们对产品进行了升级，从而为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 那么首先就让我们来看看的搜索引擎的评判标准是什么，评判标准分为三个方面，产品核心，产品交互以及产品拓展。产品核心简单来说就是全，快，准。 所谓全，就是更全面的内容，既然是搜索引擎，那么有多少内容就是最基本的，前不久，雅虎自称搜索索引所提供的网页和图像数量目前达到了208亿，并号称雅虎庞大的搜索索引库里包含192亿份网络文档，16亿张网络图片以及超过5000万份视频和音频资料。 那么真相是多少呢？我们都不知道，只有雅虎知道，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瀛海威必须承认我们没有这么多，我们的搜索索引所提供的网页和图像数量只有123亿。 然而有趣的是，为了测试搜索引擎，我们的研究人员创建了一个包含176539个单词的脚本，并随机组合任意单词作为搜索关键字，搜索引擎每次返回的结果都会被记录在案。在16018次测试中，仅有239次雅虎搜索引擎产生的搜索结果是比我们多的。 我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这一次的测试数据我们将会在瀛海威的官网公布，也欢迎大家一起来寻找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 而且大家应该注意到了一个关键词，单词，我们这次测试并不是在华夏做的，而是在英国做的，这是为了避免大家觉得我们有本土优势，所以我们选择了英国，这个雅虎比我们更早入驻的国家。 我们之后会提到的所有测试，都是在英国完成的。” 第一份数据出来就已经引起了现场的一番讨论。 “再说快，所谓的快也就是响应时间，我们在搜索同一关键词时出现结果的反馈时间，同样，我们携手英国计算机协会进行了12931次随即关键词测试，大家来看结果。 雅虎的平均响应时间是1.1秒，谷歌的平均响应时间是0.9秒，我们的平均响应时间是0.8秒。 而准，其实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对于用户来说，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答案，你的响应时间慢一点无所谓，为此我们同样做了测试了，我们邀请了来自全球的5万名用户参与了测试，对于同样的关键词结果的满意度反馈，我们可以看数据，雅虎，68%，谷歌，72%，一点搜索，73%。 我们选择了用最直接最傻瓜但却也最有说服力的方式对产品进行了测试和对比，所有的测试数据我们同样都会全部公开，这就是我们最直接的产品优势。” “啪啪啪啪啪啪。”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瀛海威毕竟是一代人的回忆，张树新也是有追随者的，能看到瀛海威有这样的表现，很多人发自内心的替张树新高兴。 不过今天的发布会还没结束，等掌声落下，付文才还要继续，“产品交互这个概念这两年大家都越来越熟悉了，说实话，在这一件事情上，是我们整个一点搜索项目组最大的骄傲，让我们来看市面上几款主流搜索引擎的界面，这是登录界面，这是搜索界面，大家看到区别了么？” “广告！”台下有人配合的喊道。 “没错，我们瀛海威是全球主流搜索引擎中唯一一款没有使用竞价广告排名的产品。” 竞价广告排名并不是白度独有的，更不是白度发明的，而是谷歌发明的，而且在早年间主流搜索引擎都在玩，包括雅虎。 只不过白度把竞价广告排名这个玩法进行了优化并且“发扬光大”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始终坚持最传统的计费广告模式，并且不占用用户搜索的主界面，也许有人会问那你们还赚得到钱么？如果我说赚不到钱你们信么？所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带给用户的体验。 最后，我们来聊一聊拓展服务，搜索引擎作为一款搜索类产品，是为用户提供答案的一款产品，但我们也理性的认识到，不是所有答案都可以通过搜索引擎获取的，出于这样的初衷，我们打造了一个更进一步的平台，知否。 通过搜索引擎主界面的上方链接可以进入知否，知否的定位是为用户提供更专业的答案的答疑平台，我们作为平台会邀请各个领域的专业人士入驻，回答大家提出的问题，同时，我们欢迎专业人士主动入驻平台，平台会有严格的审核，保障专业人士的可靠性，为我们的用户提供更多更专业的帮助。” 瀛海威的发布会，成功的吸了一波粉，有些较真的人真的去看了瀛海威公开是测试数据，然后自己也去测试，但瀛海威真的没有撒谎，而且他们做测试还是在国外做的，国内的用户在国内自己测试的时候，一点搜索的优势只会更明显。 同时，一点搜索没有大篇幅广告这一点确实很得人心，人都是烦广告的，哪怕知道平台总得赚钱也烦。 最后就是知否，发布会后刚刚上线就爆发了一波用户，因为确实很多人想要得到专业人士的解惑，平时没资源的话根本不知道去哪问，至于知否的长远发展如何，孟谦觉得是可以期待一下的，前提是瀛海威一定要守住审核标准这条底线，不然迟早也会变成刚下飞船人在火星日入十亿。 发布会后，瀛海威优异的表现给了雅虎当头一棒，华夏三雄接连发力，然而帝国四霸在国内却好像已经焉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装傻 瀛海威发布会的这天晚上，张树新难得的开怀，虽然未来还有很多未知数，但她就像一个姐姐一样勾着孟谦的肩膀，不停的喝酒，孟谦明白，张树新这几年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戴着华夏互联网启蒙人的头衔却一直没有太大的成就。 但孟谦相信，瀛海威会靠着搜索引擎翻身，张树新也会靠着搜索引擎翻身，他也会尽全力去帮助张树新。 这一晚是孟谦第一次见张树新喝醉，孟谦也喝了不少，回酒店倒头就睡。 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孟谦打起精神前往了今天的目的地：位于燕京的微软亚洲研究院。 虽然大风集团现在跟微软斗的厉害，但听说孟谦要来拜访，微软亚洲研究院还是很欢迎的。 “孟总，久仰大名。”此时的微软亚洲研究院院长沈向阳直接在门口迎接孟谦，并在握手之际悄声道，“感谢孟总对沈林的照顾。” “我听说沈林之前是要去微软的，被大风集团给截胡了，还望沈院长不要介怀啊。” “哈哈哈，孟总哪里话，沈林能去大风集团，我反而踏实了。”说着沈向阳开始给孟谦介绍人，“这位是副院长洪小纹，这位是郭佰宁博士，这位是王兼博士...” 孟谦一一跟众人握手，只是谁都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在王兼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之后沈向阳开始带孟谦参观研究院，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就到了研讨环节，这也是孟谦这次来微软亚洲研究院名义上的目的，来跟大家一起探讨一下技术，探讨一下未来。 孟谦这次来到底想聊什么，他们其实并不知道，但他们知道孟谦要来，一上来就先问人工智能的事情。 大风集团有一个神秘的人工智能部门，这是近两年一个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说法，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孟谦提出的深度学习算法被全球越来越多的学者认可并推崇，其中也包括大风集团的对手微软。 而微软亚洲研究院正好有投入很大的精力研究人工智能，所以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孟谦聊聊。 “孟总，在你看来，目前人工智能发展的突破口在哪？”副院长洪小纹直接问道。 “我觉得人工智能已经突破了过去的关键限制，互联网的发展，算法的发展，算力即将到来的发展，都将推着人工智能往前走，我更认为从事人工智能的人应该着重去考虑人工智能到底能做什么这个问题。” “人工智能未来的重点方向应该是解放劳动力吧。”郭佰宁提出自己的看法，“智能化发展的主要需求应该还是在生产力上。” “我不这么认为。”孟谦表示不同的意见，“我认为人工智能发展的本质是进化人机交互。” 一旁的王兼眼神异动，“为什么是进化人机交互？” “各位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电影里的人工智能载体往往是机器人？” 所有人摇了摇头，大家还真没有去深究过这个问题，“这就是我们人类潜意识里对人工智能，对智能化的期待，而事实上，人工智能的发展虽然几乎不可能实现电影里的桥段，但确实能极大的提升人机交互感。 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拿昨天瀛海威的发布会来说，我们现在用搜索引擎去搜索关键词的时候，出来的答案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只能被动的接受，但跟完善的人工智能一旦运用到搜索引擎上，搜索引擎就有可能实现多一步的分析理解功能，而这个时候我们对于答案也可以进行反馈，比如我们告知它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搜索引擎获取了这个信息后，又会进行分析，从而导出不同的答案，这就是我们跟计算机之间的交互。 同理，以后我们在网上看电视的时候，不再是被动的网站推荐什么我们就看什么，而是通过我们的使用习惯，通过我们一定的信息反馈，让网站逐渐推荐更多我们喜欢的作品。 而这种交互，会改变人类和机器之间的关系，会改变人类的生活习惯，人工智能本质上推进的，就是人机交互。 而刚才郭博士提到的劳动力，只不过是人工智能影响人机交互的一个分支而已，我们通过不断的信息输入让机器做出准确的工作帮助我们解放双手，这也是交互。” 孟谦的说法给大家带来了不一样的思想冲击，孟谦这套理论放在后世也不是哪个搞人工智能的人都能懂的，更何况对于2005年这会儿的人工智能研究者来说，还是很新鲜的说法。 “这么说来，孟总对人工智能的未来应该是有很大的期待。”沈向阳发问。 “我对未来的期待就是八个字，万物智能，万物互联。我刚才说了，智能化的核心是人机交互，那么只要有人和机器的地方，就可以智能化，就可以交互，但机器怎么做到密布于全世界呢？密布于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呢？这是我目前还想不明白的事情。”孟谦故意装傻。 “机器不可能密布于全世界，但网络可以！”一旁的王兼激动的说道。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王兼，王兼继续道，“通过网络和软件，是可以实现让机器密布于世界的，再结合人工智能，这就是孟总你刚才所说的万物智能，万物互联！” 孟谦继续装傻，做出听不到王兼在说什么的样子，然后仔细观察其他人的反应，单从反应来看，大家好像也不是很懂。 其实王兼说的东西就是云，但2005年这会儿，好好搞云的企业没有几家，搞得好的企业也就是谷歌，微软在云这个问题上也是滞后的。 大概猜测着大家的想法，孟谦才顺着王兼说道，“王博士的意思，是通过软件实现硬件的远程化么？” “可以这么说，但并不准确。” 见王兼在措辞怎么解释，孟谦故意打断，“我好像有点能明白王博士的意思，如果真的能实现的话，再结合人工智能，那真是一个让人期待的时代。” “技术发展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创造时代么。”一旁的沈向阳插了一句，“但如何将技术落地，就是我们该去研究的事情。” “说实话，我刚创建大风集团的时候，其实很期待能跟微软合作，哪怕到今天我还是这么想的，如果大风集团能跟微软携手，我觉得那会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 “虽然大风集团现在跟微软有一些摩擦，但我相信未来两家企业一定会有合作的机会。” 见大家把话题岔开了，王兼也就没再往下说，但内心的激动是藏不住的。 下午离开微软亚洲实验室的时候，孟谦跟众人一一留了名片，耐心的等到大概晚上八点，孟谦接到电话告知他王兼已经离开了研究院，孟谦又等了十几分钟给王兼去了一个电话，“王博士，您还在研究院么？” “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您家在哪？我回来之后一直在思考您所说的那个万物互联的概念，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教您，现在过去找您方便么？” “方便方便，我家在...” 孟谦记下了地址，挂了电话后马上出发。 ... 第三百八十八章 干脆利落 王兼熟悉的人会多一些，一个一路越级杀怪，32岁就当上系主任的男人，标准的网络小说主角模板，一个阿里云更是让他名声大噪，然而作为民企第一院士的王兼当年跟马沄一样一直被人当骗子。 至于为什么王兼会一直被当成骗子，说白了就是因为他是工业心理学博士，研究方向是人机界面，可是这个年代工业心理学别说在国内了，在全球范围内都没什么人真正吃透，更意识不到这个专业的价值。 多年后大家才明白，工业心理学事实上是未来机器发展的重点学科，是如何让机器高效的核心学科。 所以王兼对人工智能的未来，对云的未来和普通人的看法可能确实不一样，当大众都不理解一个东西的时候，这个东西不就是骗人的了，当时包括马画藤和李彦宏在内的一众国内大佬都在公开场合表示过不看好云计算，甚至有点看不起云计算。 别说国内了，亚马逊推出AWS公有云平台的时候全世界到处都是质疑声。 孟谦半小时后来到王兼家，王兼热情的邀请孟谦入座，“孟总喝什么？” “白水就好。”简单扫视了一圈，王兼家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王兼去厨房取了热水壶和茶杯，给孟谦倒了一杯白开水。 “王博士，我今天下午回去之后就一直在想你说的那个概念。”孟谦接过茶杯直接开始谈正事，表现出他的渴望，“一开始我并不是太理解您说的东西，但我突然意识到我身边就有一家企业在做类似的事情。” “钉钉！”王兼下意识的给出答案。 “看来我跟上了王博士的思想。”孟谦故意露出自谦的笑容。 王兼忙摆手道，“孟总谦虚了，我记得钉钉的宋总之前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钉钉解放企业自己搭建服务器这件事情，是孟总提出来的。” “我毕竟是大股东嘛，老宋就是故意抬举我，顺便蹭我热度。”孟谦调侃道，“其实当时大家是大家一起提出这个设想的，我只不过想到了Salesforce这家企业，就提了一句，真正的落实还是靠老宋他们自己。” Salesforce是米国的一家软件巨头，2001年推出首个SaaS模式的CRM系统，成为全球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现代SaaS企业。 “但钉钉现在只能实现最简单最基本的功能，稍微复杂一点的系统就需要企业去自己搭建环境，而且据我了解，这也是钉钉的盈利模式。”王兼提出了其中的问题。 “没错，网络的限制，硬件和软件的限制都是客观因素，但也正因为此，我突然在想如果我们能突破网络，软件以及硬件的限制呢？这些年，分布式计算的发展正在影响着从系统到数据库乃至到芯片的变化，我对分布式计算有过深入研究，我认为分布式计算很有可能会推动软件服务的发展。 您应该也知道，大风集团目前最主要的业务还是在软件端，所以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在软件服务上，包括针对基础设施式服务，平台式服务，软件式服务，我们都投入了很大的研发精力，但一直以来我总觉得自己漏了某一个环节，我说不上来是什么，直到今天王博士您的一句话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 “孟总抬举了，不知道是哪句话？” “机器不可能密布于全世界，但网络可以。”孟谦直直的看着王兼，“这让我不禁响起了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合作创建者约翰.盖奇在1988年说过的一句话，网络就是计算机。” “我知道这句话。” “那王博士怎么理解这句的呢？” “是网络将独立的计算机链接了起来，让计算机不再成为孤岛。” “仅仅是链接作用么？” 王兼突然有些不明白，“孟总的意思是。” “这些年我们总说农村要发展的话需要先做什么？” “农村发展？”王兼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瞪大，“修路！” 见王兼又跟自己的思想碰上了，孟谦心里更有了几分把握，“没错，农村发现的前提是修路，有了路才能更好的把农村的产品运出去，互联网也是一样，计算机只有连上了网络，才能更好的把电脑上的产品卖出去，这可比利用硬件传输方便的多。 网络和公路一样，是产品，哦不对，更准确的来说，是资源的输送渠道。但是单纯的资源输送其实效率还是不够高。 我们人类群体生活的效率之所以高，就是因为我们有不同层级的大量的资源分配，各种计算说到底也就是资源，资源的转移，产生了价值，所以这个时候如果我们...” 王兼主动接话，“如果企业能创造一个池子把资源集中起来，并通过网络分配资源，那么计算机用户就可以像我们平时用水用电一样，按照明码标价的价格，购买自己需要的资源，对用户来说，更实惠更方便，而对企业来说，就是掌控了计算资源！ 虽然说不太可能，但如果能直接垄断计算资源，就跟垄断能源一样了！” “没错，我这么多年一直把关注的重点落在服务上，我一直在考虑怎么运输资源，想的是怎么把A村的资源更好的搬到B村，我并没有从更大的局面去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我明白了，我要做的是把所有村子的资源先集中到我这里来，然后只需要创造一个平台连接到用户，就可以让用户自己来我的平台上按需购买，我只需要专注收集资源和搭建平台就可以了。 如果说计算机的出现是第一次计算机革命，网络的出现是第二次计算机革命，那么这个东西的实现在我看来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三次计算机革命！ 这个时候平台的搭建就尤为重要，想要搭建一个更好的平台，还不能单纯的做分配动作，资源管理，资源安全，资源调度，这就可以引申到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发展，这就是IT行业的未来啊！” 王兼表现的比较平静但心里其实已经激动的不行了，类似的想法他在微软的时候也跟公司高层谈过，他甚至跟比尔盖茨都说过，可那边总感觉不是很理解，或者说理解也不是很当回事，可孟谦表现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理解了，而且很当回事！ 甚至，孟谦的理解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在王兼之上了，毕竟是挂逼，而这一点王兼是能感受到的，就比如孟谦提到平台的复杂性，这个王兼也还没看的这么远。 虽然2006年云计算的概念就会被提出，但云计算开始几年的发展就是简单的分布式计算，解决任务分发，并进行计算结果的合并。 真正全面的把云计算当回事，看明白，意识到云计算价值，意识到云计算涉及到技术，那是2010年之后的事情了，王兼再有远见也不会比孟谦更有远见。 而孟谦的大名王兼也是听过的，都说孟谦是个对未来预判格外精准的天才，有这样的市场口碑在，孟谦的表现就更让王兼有些奇怪的心理活动了。 就在王兼内心波动但倒也没想着要干什么的时候，孟谦突然来了一句，“王博士，你来大风集团帮我搞这个东西吧！” “啊？”王兼第一下没反应过来，本能的愣住了。 “既然我们能看到这个未来，而且我相信现在全世界没有多少人能看明白这个趋势，我们当然应该立刻马上去干啊，还等什么呢？” “这...”孟谦的高效把王兼都给整懵了，回过神来的他内心第一反应是，这就是大风集团传说中的孟谦嘛。 “我还记得今天沈院长说你现在的微软的研究方向是用户界面和大数据吧，但微软亚洲研究院能给你提供多少数据呢？我们大风集团，有即时通讯，有游戏，每天都有庞大的数据啊。 我们的人生都是短暂的，为什么不去挑战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呢？” 王兼慢慢习惯了孟谦的态度，认真道，“孟总不需要好好再评估一番么？” “我已经评估过了，大风集团的基础，大风集团的储备，大风集团现在资源，大风集团的未来目标，我都已经评估过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大风集团，我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个事情大风集团能做，而且必须做。 我现在需要一个能清晰方向并且有共同愿景而且还有能力的人来帮我带队。不瞒你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一直没有碰到一个能懂我的人。” 王兼突然觉得孟谦很有意思，孟谦这么表现，一方面确实也是自己的性格，另一方面是从后世的采访中可以看到王兼的性格就是只要认准了方向，说干就干，当年从微软跳到阿里，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从第一次见马沄到进入阿里中间只隔了一个月，要知道离职还有交接期呢。 “这条路可不好走啊。”王兼已经开始在想去做这件事情了。 “大风集团接下去就没有一条路是好走的，但我敢预言，大风集团迟早会比微软更伟大，王博士，来吧。” 王兼看着孟谦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有些不受控制的说道，“好啊。” ... 第三百八十九章 索尼局势 第二天王兼就直接请假跟着孟谦到大风集团参观去了，连着周末，王兼在杭城呆了三天，然后转头直接回燕京辞职去了。 做事之痛快就跟网上传言的一样，当然事实上王兼不管当初去阿里还是现在来大风，都是有私心的，说白了就是觉得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虽然他这几年在微软也发展的不错，但在微软他最大的才能始终得不到太好的发挥，在微软研究院即便也从事大数据的工作，可问题是研究方向过于保守。 对王兼这种人来说，毕竟不是在温饱线挣扎的人，打工一年多几万少几万真不影响他的生活，他这种人更在意的是自己做的事情。 7月19日，米国突然搞出一份华夏军事报告，开始指责华夏在军事上投入太大，整整45页的报道字里行间都在给华夏施压，造谣华夏2005年军事投入将达到900亿米金。 看到新闻的孟谦赶紧捐了十个亿给国家拿去造航母。 虽然这点钱想要补上造谣的数额显得有点杯水车薪了。 当然，捐的钱也不是全去了航母上，国家也不好意思拿这么多，一部分直接当做两家公司的股份了。 7月20日，两家对华夏未来有深远影响的企业正式公告，第一家企业是龙芯科技有限公司，华科院占股61%，大风集团占股39%。 第二家企业是秦川电子设备制造有限公司，公司位于长安，华夏电子科技集团占股67%，大风集团占股33%。 7月21日，华夏开始实行浮动汇率制度。 7月22日，微软宣布下一代系统windowsvista将在两年内上线，同一天，大风集团第二届夏令营开始了。 今年的夏令营同样来了一些后世大家比较熟悉的名字，比如饿了么创始人张旭浩，B站创始人徐毅等人。 跟去年的夏令营相比，今年的夏令营氛围能感觉到完全不一样，去年更多的学生对大风集团是好奇，今年更多的学生就是慕名了，大风集团最近这一年确实是太闹腾了。 7月25日，有一名老朋友来找孟谦，但这位老朋友最佳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他就是索尼的出井。 索尼的业绩还在继续下滑，出井也已经在公司的压力之下开始交接CEO的位置，将接任出井的依旧是打出索尼史上最烂牌的霍华德·斯特林格，在他接下去的7年CEO生涯中，索尼只有一年是赚钱的，索尼ADR暴跌80%，让索尼被评级为垃圾级企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索尼的暗黑7年要开启了。 孟谦原本想过要不要拉一把出井一把，毕竟跟出井的合作还是蛮顺利的，大风集团从索尼这捞了不少好处，霍华德·斯特林格听说是一个不太好打交道的人，但孟谦分析了一下局面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没能力帮出井，索尼盘子太大了，业绩一路下滑照样有大几百亿米金的市值。 所以，出井的辞职，霍华德·斯特林格的上任，还是得按着原来的剧本来，但是有些事情是可以不一样的。 孟谦没有在公司接待出井，而是在自己家里接待出井，今天出井的到来双方名义上就是当朋友串门，所以孟谦也想营造一个更舒适的环境。 “孟先生真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啊。”在孟谦家散步了许久，出井笑着感叹了一句。 “我只是想回家的时候能给自己多营造一个清净点的环境罢了。”逛完下面孟谦示意上山走走，“出井先生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开一家咨询公司。”跟历史上一样，出井离开索尼后开咨询公司去了，07年当了白度的独立董事，11年加入联想董事会。 孟谦笑道，“出井先生这也是想给自己一份清净？” “清净谈不上，也是想好好的反省一下。”出井面露复杂的表情。 在一个瞬间，孟谦泛起了一丝心疼，出井因为把伟大的索尼造成现在这个样子承受了大量的谩骂，但孟谦在这几年跟索尼的合作中慢慢意识到，出井承担了常人很难理解的东西。 出井接受索尼的时候正是索尼开始大步迈向国际化的时候，当时索尼超过60%的员工都是外国人，70%以上的业务都在海外，但索尼之前一直都走的很传统很保守，始终没能好好跟国际接轨，出井上任后大刀阔斧，甚至连霓虹国这个年代最重要的终身雇佣制都推翻了。 在出井辞职的时候，索尼董事会还是认可了他在国际化以及对科技行业发展方向把控上的巨大贡献，但他败就败在让索尼最核心的电子业务崩塌了。 可问题是，这几年在电子业务上崩塌的又不止索尼，是整个霓虹国。 高丽国在电子业务上的快速发展把霓虹国的电子业务拉了下来，只不过索尼原本站的高，摔下来的时候会更惨罢了，这些年霓虹国老牌电子企业基本都在衰败，再过几年还得面对来自华夏的疯狂冲击。 “高丽国这些年从米国这边得到了充足的支持啊。”孟谦直接点明。 出井略显沧桑的笑了笑，“不找理由。” “也是，既然出井先生打算从事咨询行业，帮大风集团把把脉呗。” “我说我看不懂你信么？”出井耸肩坦言，“大风集团这家企业太奇怪了，这是给我们整个霓虹国企业家们的共同印象，大风集团的发展模式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踩对历史发展的节奏，太不可思议了。 甚至在索尼有一种说法，我在任期间做的最成功的事情就是跟大风集团的合作。” “那出井先生自己觉得呢？” “我也觉得很荣幸能认识孟总。” “其实大风集团的成功模式真的很简单。” “哦？怎么说？”出井感兴趣的问道。 “找对盟友就是了。” 出井楞了一下，然后跟孟谦相视一笑，孟谦随即严肃下来，“说实话，我觉得霓虹国整体的环境影响了你的发挥。” “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但后来我想明白了，环境不也是我应该去面对的问题，我到现在还是认为我看准了这个世界，但我确实没看准我们霓虹国的发展，包括我也没有看准大风集团，这就是能力不足。” “出井先生有想过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么？” 出井摇了摇头，“就算再来一次，其实还是什么都不会改变。” “那可不一定。”孟谦意味深长的侧身看向出井，“出井先生有远大的抱负，就这么雪藏了太可惜，大风集团想去霓虹国开分公司，出井先生如果瞧得上眼，能不能帮我一把？” 出井下意识的观察着孟谦的表情，“大风集团正在快速上升期，你不该找一个像我这样的失败者。” “说你失败的，不过是一些看不清局势的人罢了，至于你们公司的那些股东。”孟谦坚定的一笑，“我跟你打赌，等霍华德·斯特林格上任之后，他们会怀念你的。” 孟谦拍了拍出井的肩膀示意继续往上走，“我也不说空话，大风集团想去霓虹国创办分公司，就是为了更好的对接霓虹国的工业底蕴，所以我需要一个了解霓虹国，在霓虹国有地位有资源的人来帮我管理这家公司， 同时，我又需要他能了解大风集团并且认可大风集团的企业价值观。 还有一点就是，我希望大风集团在霓虹国的分公司可以成为华夏和霓虹国之间的一个枢纽，可以推动两国的共同发展，我觉得眼下的局势，我们应该多一些合作，否则只会让一旁的小人得利。 所以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人选了。” 出井一时间没有回应，孟谦开始打感情牌，“经过这几年的合作，其实我们都已经很了解对方了，也许，我们在一起反而能做的更好。” 孟谦的感情牌触碰到了出井内心的软肋，他多么希望索尼的人可以更懂他，可惜，并没有。 聊到这，两人已经走上了小山的山顶，眼前是一片没有人管理的树林，“我每次站在这里都会感觉像在逃离什么，但我知道我其实逃不了，因为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迈出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出井先生，你现在到底想下山，还是想上山？” ... 第三百九十章 还有的赚 这个世界上，能在合适的时机功成身退的人都少之又少，更何况是身败而退呢，成功人士虽各不相同，但内心大多都是骄傲的，出井已经六十多岁了，如此落幕，他绝对是不甘心的。 孟谦利用的就是成功人士的这种心理，准备把出井忽悠过来。 这几年把索尼这边能蹭的都蹭的差不多了，但霓虹国除了索尼还有很多技术呢，接下去趁着高丽国跟霓虹国的不愉快，孟谦得好好想办法去霓虹国多搞点技术过来，所以必须加大在霓虹国的投资，必须扩大在霓虹的圈子，开分公司更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想了想，找出井管理霓虹国分公司能帮自己解决很多问题。 与此同时，孟谦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忙需要出井帮忙。 孟谦跟索尼的合作是从出井时代开始的，现在随着出井的下台，有些事情正好也做个了解，尤其是孟谦知道了一些重生记忆并没有涉及到的事情，就更要趁着这个时候去完成这件事情了，那就是股份回购。 孟谦以公司需要大量充足为由向出井提出回购医院，出井则以企业资金回笼以及产业集中为由同意了。 不过如何回购，搞的有点复杂，也算是孟谦对跟索尼之间的股份交易最后的算计。 索尼因为手里握着的是两家子公司的股份，其他子公司的估值就没它什么事了，再加上大风集团采取了员工持股计划，计算上略显麻烦，最终是按70亿算的，而2005年的索尼股价还没开始崩，甚至后面两年还涨了，一直到08年开始崩，从51米元跌到8米元，再加上索尼自己的硬撑，之前索尼1%的本土股份现在还是算了10亿。 简单点回购就是花60亿把股份都买回来，但孟谦不想这么简单。 索尼马上就要开始大裁员计划和资产变卖计划，2005年，索尼提出了要裁员一万人，关闭全球11家工厂，同时出售包括房地产，餐饮，证券，物流，化妆品等非主营业务以及在考虑出售业绩越来越差的平板和随身听业务，其中最受关注的就是房地产，索尼将会变卖1200亿霓虹币的地产。 这些事情就是孟谦的重生记忆并不知道的事情，也是最近才知道。 当初跟索尼合作的时候，大风集团是有优先收购资格和优先采购资格的，毕竟当时出井完全不认为会有大风集团来收购索尼的一天，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所以这个时候嘛，孟谦就准备去淘淘宝了。 首先考虑的是2005年开始东京将经历连续两年的房价上涨，核心地段涨幅超过了50%，也许有人会问这种事情孟谦怎么会记得呢？ 因为，曾经的这几年正好是孟谦要买房的年纪啊... 这几年正好赶上国内房价开始往上窜，买房的人都懂的，每天都忍不住看看房价的消息，而这几年华夏房价的上涨也不知道为什么媒体特别喜欢拿霓虹国的房价发展来举例，动不动就参照霓虹国的历史，国内房价怎么怎么样，孟谦还记得看到过一篇报道说看过霓虹国的房价历史就应该知道，国内房价至少还要涨十倍。 所以这几年正好要买房的人知道霓虹国接下去两年的东京房价上涨事件很正常，因为那会儿媒体老在报道。 因此房地产业务肯定是要收一点的，反正孟谦就记得买东京繁华地段就对了，虽然2年涨50%跟大风集团的净利润也差不多，但关键是能按一定比例抵充回购股权的额度啊，索尼现在急于甩手这些产业，他又不知道接下来两年东京房价会这么涨。 然后平板和随身听事业部孟谦肯定是感兴趣的，在即将关闭的11家工厂中，孟谦看上了一家电池厂，一家传感器厂还有一家电子显示器件厂，其他都是一些非核心的产品，孟谦兴趣也不大。 最后就是人，索尼要裁一万人，那孟谦肯定是要好好看看有没有需要的，优先人才输送倒是不在当年的合同里，但这是出井卸任前最后的权利使用，肯定是偏向孟谦了，毕竟自己以后可是大风集团（霓虹）的一把手，这些被收走的员工后期基本都会在大风集团（霓虹）上班，又解决了索尼员工的失业问题，又能搞些熟悉的团队过去，何乐而不为呢。 孟谦主动挑了这么几个部门，包括影音视频部，投资事业部，电脑事业部，还有一些销售，培训专员，行政人事之类的。 有人或许会疑惑，怎么不去要那些核心产业的人，类似半导体，屏幕之类的。 因为这是裁员，索尼的这次裁员目的就是把更大的重心放到接下去的核心产业上，这些核心产业的人它基本没动，即便出自核心产业，能裁掉的能有多优秀，只有那些稍微偏一点的部门因为裁员名额比较多，还有机会淘到一些人才。 不过出井会帮自己再搞一批人才，当初出井离开索尼的时候就带走了自己培养的核心团队，这一世出井同样打算把自己培养的核心团队直接拉走。 整个股权回购折腾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到霍华德·斯特林格上任前才勉强搞定，大风集团最终花了130亿。 其中，50亿购买了索尼在东京的部分房地产产业，20亿购买了三个工厂个三个产品事业部部分团队，35亿现金直接给到索尼，15亿购买索尼股票，还有10亿是一份100亿的5年订单定金。 这份订单是大风集团未来5年将要从索尼采购的各类电子元件，这对大风集团来说本来就是要买的，但对索尼来说，是为了一定程度上捆绑住大风集团，现在的大风集团还是很让人在意的，所以等大风集团回购了股权，索尼也希望多点合作。 至于15亿股票，是索尼要求买的，但孟谦是真不知道索尼股票接下去的走势，他想着索尼最近表现这么差应该会跌的吧，如果他知道真相的话，他肯定会买的更多，因为接下来这两年，索尼的股票从31米金涨到了51米金，之后开始暴跌，而索尼要的效果就是霍华德·斯特林格上任后可以好好涨一波，造个势就行，后面孟谦随时能卖。 但孟谦不知道后面的走势，本来索尼想让孟谦买30亿的，孟谦还压到了15亿... 所以说，年轻人没事多看看大企业的股票历史走势，等重生的时候就用的上了。 综上，这个时候看整个交易就会发现很有意思了，表面上来看，索尼得到了115亿，15亿的股票是大风集团自己的，还有90亿未来的订单，等于205亿。 可大风集团真实支出就那35亿，其他都换来了东西，而房地产和股市的65亿会在接下来的两年内涨幅达到50%，如果不保守的算，盈利差不多就是35亿，当然，孟谦不知道股市的涨幅，房价的涨幅他也算的保守了一点，本来他算下来，大概就是花了15亿回购了公司股权，还收购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收了一批公司用得上的人才。 但是这15亿，换来的是大风集团这些年从索尼身上得到的一切，在大风集团还是一家在国际市场上没有任何立足能力的小企业时，换来了最早的霓虹国市场，打开了工业软件和光刻机的发展，得到了充足的电子元件采购，冲破了娱乐市场的西方垄断，还有后面延伸出来的佳能，东芝以及IBM的合作，这一切都离不开跟索尼最初的合作打下的基础。 而且当初打下的基础现在还在继续爆发，这一场交易的价值很难估量，最终，索尼通过当时的股份赚了几十亿，孟谦觉得完全应该让人家赚的。 至于自己，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很可能到头来一分钱没花，索尼赚去的钱都是其他人为自己买单的，甚至操作的好一点... 自己还有的赚... 大风集团以索尼作为外部合作重心的时代，在一场有趣的交易中，落下了帷幕...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同框 时间回到7月底，29日王兼结束了交接工作直接拖着行李箱就来大风集团报道了，孟谦也不客气，拖着他直接上岗。 数百名员工坐在一个会议室里听孟谦介绍王兼，然后又开始听孟谦和王兼开始讨论云计算的发展方向。 2005年还没有云计算这个说话，但孟谦也不想特地去改个名字了，在公司就说是云计算项目组。 孟谦先开的口，“要实现云计算，首先要攻克的就是虚拟化技术，实现在软件中仿真计算机硬件，以虚拟资源为用户提供服务，把应用系统各硬件间的物理划分打破，从而实现架构的动态化，实现物理资源的集中管理和使用，而且要做到合理调配计算机资源，使其更高效地提供服务。” 王兼几乎秒接下孟谦的话，“但要注意的是虚拟化是有两个方向的，一种是将一台性能强大的服务器虚拟成多个独立的小服务器，服务不同的用户。还有一种是将多个服务器虚拟成一个强大的服务器，完成特定的功能。 不过这两种模式的核心都是统一管理，动态分配资源，提高资源利用率。” 孟谦点头表示认可，“说的没错，实现虚拟化之后，云计算必须要实现快速高效地处理海量数据。随着大数据的发展，这一点至关重要。所以我认为云计算需要采用分布式存储技术，将数据存储在不同的物理设备中。” “而且为了有我们自己的竞争力，我们需要创建自己的计算平台。”王兼补充了一句，看得出他现在的态度是非常严肃认真的。 “这是必然的，平台的打造是基础中的基础，不过既然要打造我们自己的平台，如何实现高效的数据处理技术就非常重要了，这一点我们也要意识到。 对于云计算来说，数据管理会面临巨大的挑战。云计算不仅要保证数据的存储和访问，还要能够对海量数据进行特定的检索和分析。” “我研究过一种非关系的数据库，是一个分布式的、持久化存储的多维度排序们可以建立在平台之上，与传统的关系数据库不同，它能把所有数据都作为对象来处理，形成一个巨大的表格，用来分布存储大规模结构化数据。 我一会儿可以详细给大家介绍一下。而且从长远看，未来我们需要大量的服务器，并且需要分布在不同的地点，如何有效的治理这些服务器，保证整个系统提供不中断的服务是巨大的挑战，我们需要实现一个更加智能化的管理技术。” 两人的交流极其的顺畅，甚至连语速都变得原来越快，大家感觉好像都很着急，最好能赶紧开始，“所以我们可以先提炼出实现云计算的几大核心技术，虚拟化技术，存储技术，数据处理技术，平台管理技术。” “还有编程模型。” “没错，那我们就针对这五个方向具体立项。” .... 孟谦跟王兼在员工门前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贼嗨，大有伯牙子期遇知音之势，但下面几百名员工一个比一个懵逼，“这两货TM在说啥？” 不管怎么样，大风集团的云计算事业部正式成立了，而且从孟谦跟王兼的对话中已经可以看出，从系统到数据库到平台，从编程模型到虚拟化技术到平台管理技术，云计算的核心技术孟谦决定全部挑战，唯一差的就是硬件，大风集团准备直接买。 问题是去哪买呢？目前来看，IBM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国产品牌也在快速发展，但坐等国产硬件的发展，显然不是孟谦的风格。 在龙芯科技公司成立后，大风集团也马上跟着成立了一家公司，大风半导体，大风半导体整合了公司主要的半导体资源，主攻高端半导体产品，不过沪上微电科并没有整合进来，光刻机等一些设备还是独立发展的。 单独成立半导体公司的目的是为了更专注于这一产业，大风半导体成立后马上上线了三大项目并跟国内多家企业合作，第一个项目是汽车半导体项目，大风集团与吉利，长城以及红旗达成战略合作关系。 第二个项目服务器芯片项目，公司跟华为，浪潮，华科曙光同样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 第三各项目自己就是电脑处理器了和手机处理器了。 花了两天时间安排完具体的工作，云计算项目组开始干活，王兼这一世还能不能有一样的成就，那就看他自己了。 ... 2005年8月1日，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这一天，米国高层代表团访华进行战略对话，这是华米建交以来的首次高层战略对话，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次战略对话，老百姓也只能揣测，具体情况谁能知道呢，反正从历史记录来看。 当时的四大谈判课题分别是军事，能源，反恐以及一个华夏。 而这两年米国正好一直对华夏的军事发展很介怀，2005年更是多次搬出华夏军事威胁论，前不久刚搞出了那份报告大家都知道，再加上2005年华夏又开始搞航母，这个事情瞒不住的。 而能源，从1992年开始，华夏就开启了对外的能源布局，2005年华海油更是以要约价185亿米元收购米国第九大石油公司优尼科石油公司，这是华夏历史上价值最高的一次海外收购事件，然而引起米国官府的剧烈反对，直接插手优尼科石油公司不许他们卖给华夏企业。 优尼科石油公司也是迫于压力一直不敢卖给华夏，虽然华夏出的价格比别人高了20%。 最终于8月2日，华海油撤销了收购，8月2日，嗯，是不是巧合就不知道了。 再看米国这几年在干的事情，军事，能源...嗯，大概确实需要来一次谈话了。 至于这一次战略对话的结果，从当时的报道来看，都是什么谈话氛围良好，取得积极进展，互利互惠之类的报道，反正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更多的事情还是那句话，咱也不知道。 本来这事跟孟谦没什么关系，孟谦耐心等待历史再一次发展就完了，可蝴蝶效应偏偏引起了变化，在今年的谈话课题中多了一个课题：科技。 既然加上了这么一个课题，孟谦自然就不得不被卷进去了。 8月1日，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谈话，风信也置顶了这个话题，让老百姓多关注关注时事，但有一个话题却不停的往上窜，并在热搜榜第一的位置呆了大半天，在大家看来这个话题好像更有吸引力和话题性。 点开这个话题可以看到一张照片，照片记录下的，是孟谦跟比尔盖茨握手的瞬间。 而这一话题正是#华夏首富与世界首富同框#。 ... 第三百九十二章 科技全球化 孟谦跟比尔盖茨的会面，本该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可没想到的是在网上最新出现的是骂战。 至于为什么要吵，也许是因为大风集团跟微软的竞争，也许是为了各自的喜欢，也许就是想找地方发泄情绪，到底怎么吵起来的孟谦也不知道。 “孟谦跟比尔盖茨站在一起气场太弱了，这就是世界第一企业家跟华夏第一大忽悠之间的区别。” “是是是，孟谦是大忽悠，忽悠出来的华夏首富，哪有你牛逼，脑子都没了还能敲键盘。” “孟谦的华夏首富确实据就是忽悠来的啊？有问题么？国家给了大风集团多少支持？不然就他那点破产品能做的这么大？” “国家不支持自家的企业难不成还去支持别人家的企业？你家微软爸爸要不是米国国家出手现在已经解体了，米国硅谷要不是捆绑着米国，拿什么到处装爷？” “别说没用的，昆仑系统和Windows系统我都用过，昆仑系统就是垃圾。” “你用过昆仑系统的自由模式么？” “用过啊，怎么了？还不是垃圾？想反驳什么说啊？一群疯狗。” “昆仑系统压根就没有什么自由模式。” “...” “都别吵了，直播开始了，安心看直播。” 这次来的米国企业家其实不止比尔盖茨，但大部分老百姓认识的就只有比尔盖茨，这些米国企业家来华夏之后首先会有一场公开的交流会，跟华夏企业家一起聊聊科技的事情，之后再会有一些私下的交流。 这一次科技交流会的主题是，科技全球化的发展趋势。 比尔盖茨和孟谦都会进行演讲，分别作为华夏企业家代表和米国企业家代表。 先进行发言的是比尔盖茨，比尔盖茨表示，“在全球化市场经济的环境下，科技全球化的趋势是不可阻挡的。换言之，科技全球化是全球发展的一种客观进程。任何国家路拒绝或回避参与这个进程，只会使自己的科技发展在科技全球化的过程中边缘化，最终走向落后。 同时比尔盖茨还指出，“不同国家由于其科技基础、经济实力以及科技管理体制等方面的差异，在科技全球化中的影响和得失也不尽相同，所以每一个国家都应该寻找自己的定位，最大程度的利用好自己的优势，扮演好自己在科技全球化中的角色。” 说到这了，接下去自然就是对华夏在科技全球化进程中的表现提出了他的看法，“华夏作为一个新兴市场，在科技发展中正在表现出强大的活力，我认为华夏应该立足于当下的基础，整合资源，为科技全球化提供强有力的支撑。” 比尔盖茨的演讲稿比较官方，但这也正常，他这次来华夏的目的又不是真的来给华夏企业上课的，差不多说一说就好了，这样的稿子虽然没多少干货，但至少中规中矩。 之后就轮到孟谦上台演讲了，孟谦的演讲，多了一些现场发挥的内容，“刚才比尔盖茨先生在演讲的时候我一直在做笔记，首先有一点我跟比尔盖茨先生的看法是一样的，科技全球化是一场无法阻挡大趋势，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概念将覆盖到方方面面。 但是有一点我跟比尔盖茨先生的看法略有出入，比尔盖茨先生提到，每一个国家都应该找准自己的定位，发挥自己的优势，扮演好自己的那个角色。 如果真的如此发展的话，这样的科技全球化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趋势，因为在科技全球化之前，大家都还可以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努力奋斗，不断突破，可一旦科技全球化到来，为了融入这个科技全球化的环境，很多国家可能将不得不去承担更多所谓的那个自己的角色。 从长远角度来说，这样的科技全球化反而会禁锢更多国家的科技突破和科技创新，简单举个例子，这会让更多劳动密集型国家成为技术密集型国家的服务者，虽然最终走向了科技全球化，但可能限制会大于发展。” 孟谦的话让现场大多数人哗然，这个问题在这个年代一群企业家都没看懂，说直白点他们看的懂就不会这么追捧造不如买了，科技全球化的得益者是谁？推动者是谁？ 当然是米国啊，米国为什么要搞科技全球化，那是因为他掌握了上层技术，他想要让全世界给他打工。 而且米国聪明的是把科技全球化和经济全球化绑定在一起，很多国家虽然是在给米国打工，但确实经济发展起来，所以就很乐意，但如果愿意一辈子当米国的小弟，这样做其实真没问题，也真的能发展国内经济。 可如果不想当米国的小弟，那么从长远来看，顺从米国推动的科技全球化会在未来成为想要反抗时头顶上的巨大压力。 面对大家的反应，孟谦继续道，“所以我认为，我们在意识到科技全球化是一个客观趋势的同时，还应该意识到全球科技研发资源自由流动和配置这一客观趋势。 只有当实现了科研全球化，学术全球化以及教育全球化，世界各国的科技企业才能更好的实现自己的价值，才能更好发挥自己的作用。 所以我猜测，未来的科技全球化并不是单纯的把大家各自的优势凑在一起组成一个全球产业链，而是把知识和技术资源化，让更多的人可以参与到科技全球化的进程中，发挥更多国家，更多企业乃至更多个体的力量，共同推动科技的发展脚步，真正的造福全人类。 至于会如何实现，我猜测会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我们大风集团一直推崇的商业企业和开源社区的并行模式，通过加大对开源社区的支持，让更多的技术开源，让更多的人才通过开源参与全球化的科技发展潮流中。 还有一种可能是通过企业的合作实现知识产权平台化，未来的企业更多以知识产权作为核心赢利点。 但无论如何实现，我心目中的科技全球化，一定开放的，是合作的，是共享的，是一致的，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化，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啪啪啪啪啪！”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孟谦跟比尔盖茨对未来的科技全球化看法是完全不一样的，还是那句话，比尔盖茨所说的科技全球化就是米国想推崇的科技全球化，让全世界给米国打工。 但孟谦所说的科技全球化没有谁为谁打工，就是真正的科技全球化，虽然显得过于理想主义，但关键是得人心啊。 任何一个领域都是有阶级斗争的，而且统治者向来是少数人，科技这个领域，米国企业就是那个少数人的统治者，其他国家的企业真的甘心么？真的只有华夏不甘心么？ 同时，比尔盖茨在跟米国官府策略同步，孟谦同样也在跟华夏官府策略同步，一直以来，米国垄断，华夏开放，米国制裁，华夏奉献，米国抢劫，华夏捐赠。 虽然很多人骂国家傻，但从长远来看究竟如何，时间终会给出答案。 孟谦只知道，和平的第一准则就是文化认同，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认同强盗思维，孟谦也愿意拭目以待。 正如今天两人对科技全球化完全不同的展望，会被很多人议论，大家都会有自己的倾向。 ... 第三百九十三章 理想与现实 “孟谦不说我都没意识到现在所谓的科技全球化压根就是让我们去给米国打工啊！” “如果让我选，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孟谦所描述的那个科技全球化的未来，如果真的能实现全球的通力合作，那绝对能加速科技的发展。” “比尔盖茨粉今日转投孟谦门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粉，但求兄弟们多多关照！” ... 从孟谦结束演讲开始，网上的热议持续了很久，之后的交流环节，孟谦说话还是很客气很随和的，也没有故意去挑起什么事端，主持人也更多的话题扯到被的事情上去，看得出也不想在现场搞出什么矛盾。 当天晚上孟谦跟比尔盖茨一起在燕京吃饭，第二天比尔盖茨跟着孟谦来到杭城参观公司， “大风集团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微软。”参观完大风集团后，来到办公室跟孟谦独处的比尔盖茨面露回味道。 孟谦笑着回应，“我看到网上很多人都喜欢拿我跟比尔先生做对比，还有人直接给我取了华夏比尔盖茨的称号。” “孟总不喜欢？”比尔盖茨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很随和的。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大家会觉得我像你也很正常，天赋，热爱，魄力，坚持，运气，有些事情无非就是这么回事。”孟谦翘起二郎腿同样表现出一个比较舒服的状态，“不过我确实没有想过要成为谁，甚至没有想过要取代谁。” “但大风集团这些年，已经取代了很多企业了。” “所以我才说，我们这些科技公司啊，真的格局太低了。”孟谦做出了一点点嫌弃的表情，“说实话，我比较欣赏马斯克的一句话，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赚了钱，是对我的热爱的回馈，但我还是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不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所以我创办了企业，但我确实有我的热爱，可创办公司后才让我意识到，原来，现在的科技也已经成为了为少部分人服务的工具了。 我曾以为，科技经济化已经是对科技发展的巨大阻碍了，可当看到了山上的风景才看明白，科技政治化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比尔盖茨自然能听孟谦的话，不禁沉默片刻，“但科技应用的发展，确实改善了大众的生活。” “是嘛？”孟谦干脆的质疑，“比尔先生，米国的科技是为谁服务的？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么？还是为米元服务的？ 我有一段时间也是这么想的，不管经济化还是政治化，不管限制了多少发展，至少大众也都享受到了科技带来的便利，但问题就在于，科技确实改变了大家的生活，但科技真的有改善大家的生活么？ 在过去，火的发明，电的发明，在我看来确实改善了人类的生活。 但是电脑的发展，手机的发展，网络的发展，老百姓的幸福指数到底有没有提升？我们现在仔细想想，在对老百姓幸福指数的影响因素中，政治，经济，文化，似乎都排在科技的前面，甚至，慢慢的都不在一个层次了。 我认为现在的科技发展在改变人类的生活，至于有没有改善，我持保守的观察态度。” “孟总确实跟很多人都不一样。”比尔盖茨突然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孟谦马上回应，“但事实上我反而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可能我们才真的有相似之处，比尔先生创建基金会的目的是什么？” 比尔盖茨犹豫了几秒，孟谦便主动继续，“我了解过你的投入，你把很大的财力和精力都花在了环境问题上？为什么？” 比尔盖茨不喜欢别人掌握主动权，反问道，“孟总觉得为什么？” “因为你心里很清楚，环境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但你更清楚的是，那些掌控着政治和经济的人是不会去管的，可环境真的不能政治化，因为会死人的，因为毫不夸张的说，人类很可能会在未来因为环境问题而灭亡。” “孟总也在研究环境问题？”比尔盖茨显得很意外。 “大风集团的大数据研发中心，有环境项目，所以我或许能理解比尔先生的做法。” “我们居然坐在这里谈论起环境的问题，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比尔盖茨一笑，打住了这个话题，他是真不喜欢被人牵着走。 孟谦也意识到了比尔盖茨没这么好忽悠，故意沉默了一会儿。 刚才的话题是比尔盖茨打住的，所以见孟谦不说话，比尔盖茨主动道，“孟先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吧？” “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我是，我觉得做一个理想主义者挺好，因为可以有很多美好的期待，正如大风集团跟微软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摩擦，但我还是期待能跟比尔先生成为朋友。” 比尔盖茨和善的一笑，“那我很想听一听，一名理想主义者畅想中未来的大风集团是什么样子的？” 孟谦做出思考状，“我刚才也说了，我不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我的热爱也没有那么极致，但是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很多很纯粹的人，我想帮助他们。就像比尔先生去帮助那些贫困的人民一样，我想去帮助那些科技贫困户，他们缺钱，缺资源，缺平台，缺环境，我想用我能力去给他们这些东西。” “孟先生的想法很伟大，你有令人敬佩的思想，但...它确实太理想化了，我们都无法脱离地心引力，所以我们都必须脚踩着这片土地。” 孟谦停顿了几秒，“比尔盖茨先生有时间么？不如我们一起去净土实验室走走？” “好啊，求之不得。” 一小时后，孟谦带着比尔盖茨参观净土实验室，大概转了一会儿后孟谦说道，“我知道不管是净土实验室还是开源联盟，都让很多米国企业对我恨之入骨。 大家指责我破坏游戏规则，指责我在亵渎老牌企业曾经的努力。 但比尔先生也看到了，净土实验室短短一年时间为这个世界奉献了十万多份专利和3000多篇论文，这还不包括更多没有申请专利没有撰写论文的。 这是多么强大的一股力量，这难道是我一个小小的孟谦，一个小小的大风集团可以引领和打造出来的么？” 比尔盖茨陷入了深思。 “这里有人厌恶科技政治化，有人厌恶科技经济化，但更多的人其实什么都不厌恶，他们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去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他们的诉求没有任何的错。 比尔先生，如果有一天，一家全球性的科技组织站出来说华夏做的比米国好，你们就公开指责这个组织不可信任并且威胁不再为他们提供科研经费，如果这一幕真的出现了，你会认同么？” 比尔盖茨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孟先生的例子有些极端了，我们米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孟谦笑了笑，“抱歉，希望比尔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当然不会。” “那就让我们先回到商业本身，我昨天回答现场提问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开源真的发展起来了，事实上并不会影响一家真正有能力的企业盈利，反而很可能会带去更大的盈利，因为谁都可以从合作中得到好处，我也相信开源一定会反哺商业企业。” “在这个问题上，我认可孟先生的看法，开源其实并不应该跟商业对立，关键是如何平衡彼此之间的关系。” “其实这个关系很好平衡，就是合作，所以我一直在强调，未来一定是合作的，开放的，包容的。 比尔先生说我是理想主义者，我为什么说我希望我是，就是因为当我每一次来到净土实验室的时候，我感觉这里就是实实在在的大地。 是他们让我看到了那样的未来，那样的未来可能并不是一个幻想，那样的未来可能才是真正的现实。 正如我昨天所说，这是客观趋势，我们谁都阻挡不了。” 孟谦确实没能力把比尔盖茨忽悠瘸了，但是经历了一天的相处后，比尔盖茨却因为孟谦的言行好好的思考了一遍人生。 这一晚比尔盖茨几乎一夜没睡，他想了很多很多。 包括他当初为什么创建微软，包括他第一次看明白一些事情时的心情，包括他为什么要如此关注环保。 虽然比尔盖茨还是想弄死大风集团，但对孟谦，他意外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出现了一丝丝的，敬意？ ...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主菜 孟谦知道自己很难通过一次谈话从比尔盖茨这里得到什么，那就干脆比尔盖茨营造了一个迷幻的人物性格，让比尔盖茨好好琢磨去吧。 事实上，孟谦并没有多么期待跟比尔盖茨的这次见面，只不过人家来了，自己不可能不见，他现在更在意的是上面的对话结果，在意的是自己这个蝴蝶会不会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关系。 在连续三天的对话后，上面的态度终于放出来了。 不管是米国媒体还是华夏媒体，都用上了这么几个形容词：顺利，良好，积极，合作。 国内的主流媒体全部发文，对这一次对话进行了评价和分析，并将2005年称为华米关系走上新台阶的重要一年。 而在所有的报道中，曾经那一世就颇受好评的经济报再次发了一篇几乎类似曾经一世的文章，文章首先肯定了对话的积极性，同时分析原因，表示为什么能有这样的良好关系，在于米国是一个多元化国家，在美国内部有很多不同的声音，有人倾向合作有人倾向制裁，而这些年，显然前者是占上风的。 之所以占了上风，又有两个核心原因，一是华夏的发展目前来看还未触及米国的底线，第二是此时的米国自身的关注重点问题。 同时，经济报当年那句对于华米关系的经典的总结也再次出现：华米关系好不到哪去，但也差不到哪去。 而作为新增的科技交流，在这样积极的大背景下，总是也要有所表现的，比尔盖茨来都来了，微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8月3日，微软宣布将撤销了对大风集团的起诉，同时，Linux社区也宣布了将会撤销了对微软的起诉。 然后又说了一下加强华夏和米国科技企业之间的合作之类的话，米国多家公司表示将加大在华投资。 但是，当大众都以为华米科技企业要走向友好时代的时候，米国这边不仅加大了对风信的制裁，同时，孟谦听到汇报，光刻机除了最早的八个客户外，找不到客户了...米国不许别人买大风集团的光刻机，大家不敢惹米国，再加上等大风集团的光刻机反正也要排队，那不如等几个月，阿斯麦的光刻机反正也要来了。 好在孟谦不是真的理想主义者，对这个情况一笑而过，对他来说，上面保持友好关系，没有明确的制裁华夏科技的意思这就够了，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孟谦准备尝试着把手往米国再伸一伸了。 对于米国来说，一直都是比较警惕来自华夏的并购和投资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对于米国的科技行业来说，更是警惕大风集团的动作，如果孟谦想对米国的一些知名企业下手，阻碍就会比较多。 但是趁着现在现在这个时代大背景，如果对一些未来知名，现在还不知名知名的企业下手，就不一定会有什么阻碍。 之前也提到了，这次来华夏的企业家不止有比尔盖茨，比如IBM的塞缪尔也来了，他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来考察一下大风集团的，看看自己这个盟友到底靠不靠谱。 而孟谦最在意的一个企业家，是马斯克。 马斯克这次跟着一起来华夏是很不受关注的，也没什么人认识他，毕竟2005年的马斯克身价才3亿米元，又遇到事业瓶颈。 PayPal卖给ebay后，马斯克由于在公司内部的斗争中失败被被逐出公司，2002年成立的太空探索技术公司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2003年创立2004年被马斯克投资的特斯拉正在硅谷经历群嘲，员工才几十人，一副马上就要倒闭的模样。 此时的马斯克虽然身披电动汽车和火星计划两个伟大的目标，可惜做不出任何的成绩，一切都是空。虽然几年前的他因为PayPal也被米国媒体捧为青年天才企业家，但他这次能跟团来华夏都是靠自己主动申请来的。 8月3日晚上，孟谦邀请了马斯克到自己家吃饭。 “孟先生，又见面了。”作为亲眼见证过孟谦在霓虹国表现的马斯克，一直以来都对孟谦格外在意，尤其是看着孟谦这几年一步步的发展，别人说孟谦是天才企业家更多也就是这么一说，但马斯克的心中却坚定的认为，这家伙是真的天才啊。 “是啊，好久不见。”孟谦友好的将马斯克迎入餐厅，然后让管家安排上菜。 马斯克捧道，“真没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孟先生便创造了传奇。” “技术追赶可算不上什么传奇。”孟谦浅浅的一笑，“马斯克先生在做的事情才配叫传奇。” 马斯克以为孟谦是在客套，自嘲道，“我都快成为硅谷的笑柄了。” 此时凉菜上来，孟谦示意边吃边聊，“我看前两年媒体都在说你创办太空探索技术公司是因为儿时的梦想，但前段时间你自己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好像否认了这种说法？”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会因为儿时的梦想而奋斗一生？”马斯克笑着反问了一句，“如果真如那些媒体所说，我又怎么会去开发PayPal，米国很多孩子的梦想都是毁灭世界，但他们长大后却成了医生和教师。 当我意识到这些媒体在利用我去给年轻人营造一个假象的时候，我认为我应该站出来澄清。” “所以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创建太空探索技术公司的目的，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2001年的时候，我跟一个朋友聊天时不禁谈论起为什么我们还没有登陆火星，既然我们能在1969年就登陆了月球，按说现在应该已经登录火星了才对。 于是我访问了NASA的官网，想看看有没有登陆火星的时间表，但什么也没找到。后来我为此特地拜访了NASA，才知道NASA原来已经放弃登陆火星了。 我了解到NASA遇到了很多技术难题，但我不认可他们以此为理由选择放弃。 人类如果想要长久的延续下去，就必须要解决能源问题，但就目前的能源储备和能源消耗来看，人类可能连一百年都撑不住，虽然现在很多国家都在研究新能源，但如果我们在这百年内并不能在新能源上取得突破呢？ 而且现在在我看来更严重的一个问题是，我们人类可能根本就撑不了百年，因为环境问题已经走在了能源问题的前面，环境问题或许在50年内就会结束人类文明，所以我认为人类现在最应该关注的两个方向就是新能源和星外环境探索。” “说来倒是有趣，我昨天跟比尔盖茨先生共进晚餐的时候，我们也提到了环境问题。”孟谦移动了一下酒杯，“但我们昨天讨论到环境问题的时候，更多探讨的如何保护我们的环境，马斯克先生却直接开始考虑星球移民的事情了。” 马斯克轻叹了一声，“事实上，我跟比尔盖茨也有过一次关于环境的对话，但也许在这个问题上我比你们都要悲观一些，我认为我们的环境已经保护不了了，再多的努力也只能是起到减缓作用，而且这个减缓作用非常微弱。” “马斯克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环境破坏的内因是人类的自私，孟先生觉得，谁能改变的了人的天性？据我了解，全世界所有推行垃圾分类比较成功的国家，都是靠重罚来实现的。 随着经济越来越发达，人类越来越富有，势必会造成越来越严重的环境破坏，至少目前来说，星际移民是我能看到的唯一的结局方案。” 孟谦突然放下筷子，“马斯克先生真的是这么想的？” 马斯克不禁一笑，“当然，我没有理由在这个问题上去欺骗孟先生。” “看来我今天邀请马斯克先生，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马斯克一脸疑惑的看着孟谦，孟谦做了个手势，一旁的何雅婷开始准备投放了一份文件，“昨天我虽然跟比尔盖茨先生聊了很久，但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聊下去，原因就在于比尔盖茨先生想要的是保护。 而我跟马斯克先生一样，并没有那么乐观。” 随着投影的出现，马斯克的表情慢慢严肃下来，孟谦为马斯克准备的主菜，上桌了。 ... 第三百九十五章 从特斯拉开始 “原来孟先生早就开始在布局了。”马斯克看完何雅婷的展示后，下意识道。 先给马斯克看的，是孟谦对新能源和环境问题的分析和看法。 “但我没有马斯克先生这么勇敢，我知道没人懂，便默默的发展，很多事情真的没有办法去奢望别人的理解。” 孟谦这话看似自谦，实则在往马斯克心头上戳，这两年马斯克提出了用IT模式造汽车，正在经历来自传统车企和硅谷两边的嘲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更是被讽刺到现在了，最友善的评价是太空探索技术公司有10%的概率成功。 资本同样不看好，不然特斯拉也不至于差点倒闭了。 “很多东西真的只能靠自发的意愿去支撑，因为...正如孟先生在交流会上所表达的那样，科技的背后很多复杂的因素在影响着。” 马斯克这句话对孟谦来说很重要，因为马斯克能主动说这句话，至少不管他未来会怎么样，现在的他是更渴望科技本身的，这是能否实现孟谦想要的结果的前提，孟谦趁势把话题往深的引，“所以当我不久前看到马斯克先生的采访时，便一直想见马斯克先生一面。” 马斯克不是傻子，已经明白孟谦的意思了，而他的内心同样也有一些倾向，“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询问一下，孟先生在这个领域的具体规划是什么？” “三个大方向，新能源，环保材料，智能辅助系统。” “智能辅助系统？”前面两个东西马斯克都能听明白，但这个领域的智能辅助系统还真的是他第一次听说。 “智能辅助系统涉及的其实是多方面的，我简单从能源和环境两个方面举两个例子你就能明白，从资源调度来说，像我们华夏电网的资源调度存在很大的电力资源浪费情况，因为系统的落后，因为人工操作的失误，因为对市场的误判，都是造成电力浪费的原因。 为此，大风集团致力于开发一套更高效，更安全，更稳定的智能资源调度系统，这套系统从系统操作本身和对全国电力资源使用情况的大数据分析两个角度出发，减少电力资源的浪费。 至于环境，你考虑的是人类移民计划，我可能目前还没有把太大的关注点落在这个问题上，但刚才也说了，我跟马斯克先生的观点一样，人类对环境的破坏趋势是挡不住的，所以我们有在研发一套智能环境监控系统，对于环境变化下的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出分析和预判，一方面，可以帮助人类避免一些灾难，另一方面，也能帮助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一点环境。 比如通过大数据处理分析出更合理的治沙手段。” “原来如此。”马斯克非常认可的点头，不禁开怀的一笑，“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曾跟孟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见马斯克已经开始有感而发了，孟谦再不顺水推舟就有点说不过去，“那不知道马斯克先生是否有跟大风集团合作的想法？” 马斯克也不墨迹，“孟先生想怎么合作？” “其实在能源这个方向上，我们的目标基本上是一致的，而且我很看好电动车。”孟谦说着让何雅婷又展示了一份准备好的文件。 2005年，电动车是很不被看好的，因为传统车企在电动车这个领域已经尝试了很多年了，一次次的失败让传统车企对电动车这个产品已经宣判了死刑。 虽然硬要做也能做，不管是克莱斯勒TEVan还是丰田RAV4 EV，还有名气最大的通用跑车EV1，但问题是做出来了之后还要面对一大堆问题，产品质量，续航问题，怎么充电，去哪充电，电池更换，根本无法推广。 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电动车如果有未来，这个未来是什么样的，大家都看不到，甚至这个时候的马斯克也是半懵懂的状态，就是一腔热血支撑着。 但是，大家都看不到看不懂的未来，孟谦直接经历过... 孟谦在给马斯克看的未来展望中，不仅对未来的电动车本身做了展望，还特地提到了发展和推广模式，而在推广策略中，孟谦故意展现出了华夏的市场潜力，而且还提到了两个特别重要的东西，跟国家的合作，把充电桩作为基建进行投入，跟企业合作，比如跟两桶油的合作。 马斯克对华夏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也清楚大风集团在华夏的地位，孟谦这就是在暗示马斯克，华夏市场之巨大。 而在电动车本身的问题上，孟谦直接让马斯克看到了大风集团在电动车的核心技术，动力电池、电机及电控、整车控制器上已经开始的布局，而且大风集团收购了吉利和比亚迪的股份，进一步让马斯克意识到大风集团这是来真的，不仅来真的，孟谦对电动车的展望给了马斯克很大的启发。 虽然孟谦没能力直接搞出技术，但描述一些自己生活过的未来还不简单。 趁着马斯克开始亢奋起来，孟谦继续推进，“我认为我们可以在电动汽车和新能源这两个领域进行合作，同时，大风集团也愿意出资支持马斯克先生的移民计划。” 对马斯克来说，孟谦这个时候如果能提供资金支持，那就是雪中送炭，再加上两人的心灵契合以及马斯克内心对孟谦的认可，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反正特斯拉这会儿在米国不管是硅谷还是华尔街都不看好他，也就不存在来自国内的压力。 经过了一晚上的“交心”，孟谦实现了自己的目的。 此时的特斯拉非常便宜，2004年马斯克630万米元注资就成为了第一股东并当上了董事长，2005年的现在，特斯拉估值还不到一亿软妹币。 这可是十年后市值千亿米元的特斯拉啊... 不久后，大风集团注资5000万软妹币拿下了特斯拉30%的股份，成为了特斯拉的第二大股东，同时，大风集团注资两亿软妹币支持太空探索技术公司，占股10%。 至于为什么大风集团花了5000万才拿到30%的股份，就在于孟谦要技术，马斯克也答应了。 大风集团跟特斯拉的具体合作将在年内展开，特斯拉将跟大风集团一起在华夏打造实验室，实验室的参与者还有吉利和比亚迪等华夏企业，研究方向包括电池，变速箱等领域。 如果是未来的特斯拉，自然是不屑跟现在的吉利比亚迪在一起研发的，但这是2005年的特斯拉，谁也别嫌弃谁，吉利比他还值钱呢。 更何况有大风集团做背书，马斯克对大风集团的在资金，资源以及研发能力等多方面的实力是绝对认可的。 与此同时，大风集团跟特斯拉还将在年内一起创办一家新能源研发公司，主攻太阳能方向，孟谦搞新能源其实是认真的，这倒不是为了去忽悠谁，未来新能源真的很重要，现在大风集团有能力了，该出手时就出手，是该涉足这个领域了。 IBM电脑事业部的收购，多少有IBM自身想要出售的原因在，如果不考虑那一次收购的话。 孟谦伸向米国企业的收购之手，从特斯拉开始了。 ... 第三百九十六章 经济外向发展 8月5日，米国代表团分批陆续回国，8月8日下午，孟谦来到浦东机场准备前往米国。 在贵宾室等待登机的时，戴着帽子口罩的孟谦取出电脑准备处理一些工作，突然，一名大概十来岁的小女孩走到孟谦的身边。 孟谦本来并不是很在意，但注意到小女孩在自己身边呆了许久还不走，便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女孩看孟谦抬起头，突然转过身跑走了，顺着小女孩跑去的方向，孟谦看到她扑向了一名六七十岁的老者怀里，老者正在看报纸，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看报纸。 孟谦也不再关注，低头工作，然而不过一两分钟后，孟谦感觉身边又有身影，一抬头果然又看到了刚才的小女孩，小女孩看着孟谦，又有不安又有好奇，那双清澈的眼睛让孟谦不由多看几眼。 对视了一会儿，小女孩就像是鼓起了勇气一样慢慢靠近孟谦，然后看了一眼孟谦的电脑。 孟谦刚想伸出手摸摸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又呲溜一下跑了回去，再次扑到对面的老者怀里，老者这次抬起了头，正好与孟谦四目相对，非常有礼貌的微笑点头。孟谦回敬了一个微笑，虽然戴着口罩，但从眼神中还是能看出礼貌。 低头继续工作，结果又过了没多久，小女孩又来了，这次孟谦没有伸手，而是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曼语。”小女孩很奶的回答了孟谦。 孟谦慢慢的伸出手，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突然把手里的棒棒糖放到孟谦的手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孟谦把棒棒糖拿在手里，继续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小女孩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一名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男孩压着声音喊了一声曼曼，小女孩听到声音后便跑了回去，那名男孩冲着孟谦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孟谦点头示意没事。 孟谦看了眼手里的棒棒糖，把棒棒糖收到了口袋里。 正准备继续工作，孟谦有些不是很清晰的听到那个小男孩突然来了一句，“外公，你再给我讲讲大风集团的事情呗。” 老者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自己的孙子眼里尽是喜爱，“你还想听什么？” “外公您说大风集团的成功在于天时地利人和，这话到底该怎么理解。” 工整的把报纸叠好放到桌上，老者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你这次来华夏看了这么多的资料，我正好考考你，华夏经济的外向发展有几个阶段？” “有三个阶段。”听外公说要考自己，男孩马上严肃起来，“第一个阶段是1979年到1992年，属于华夏经济外向的初级阶段，第二个阶段是1992年到2001年，属于华夏经济外向的一般阶段，第三个阶段是从2001 年华夏加入WTO开始的华夏经济外向的高级阶段。” “那你具体分析一下这三个阶段。” “从理论来说，经济外向发展的初级阶段是指一国开始打破封闭状态，以出口导向战略代替进口战略，以出口量的扩张促进经济增长。 华夏的改革开放开启了这一阶段，这一阶段的特点是粗放性，华夏利用国际产业大转移和升级的机会，借助人口红利，劳动力成本的巨大优势，积极发展劳动密集型工业进行出口创汇。我记得华夏1992年的出口额接近1000亿米元，是1979年的6倍，1992年出口额占GDP的比重接近20%。 而且我看到的资料上写的是，1992年的华夏提前完全了原定于2000年的出口任务，提前了整整八年，几乎只用了一半的时间，这是华夏在这一阶段创造的奇迹。 不过当时的问题在于，华夏的出口以初级产品为主，工业制品则以资源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的粗加工产品为主，几乎不具备技术含量高附加值产品。” 老者耐心的点了点头，见外公点头，男孩继续道，“1992年之后，华夏进入下一个阶段，经济外向发展的一般发展阶段理论解释是指一国在具备一定数量出口企业的前提下，开始实施由量的扩张转向以质取胜的出口战略，更好地利用外资和技术走出去，从而使出口贸易在国民经济中产生质的飞跃的阶段。 华夏这一阶段之所以从1992年开始，一方面是1992年已经实现的出口额目标，更重要的是，1992年之前，华夏始终纠结于资社问题，1992年的讲话正式定调，解决了这一问题。 之后又提出了实现经济体制从计划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增长方式从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的两个转变，为华夏改革开放和经济外向发展奠定了新的理论和政策基础。 1993年开始华夏连续多次降低关税，到2000年华夏关税降到15％，减少非关税方向，采用了与世界各国同轨非关税壁垒代替高关税保护政策，1996年实现了经常项目下的自由兑换。 同时，华夏对外资的吸引明显开始向集约化发展，华夏从1994年到2001年，连续7年成为全球第二大外资流入国，这一阶段也是华夏企业对外投资的爆发期，1993年到2001年，华夏企业的对外投资超过了100亿米元。 随着这一切的改革，1992年开始，华夏出口商品中，技术含量高附加值高的工业制成品出口比重明显提升，我记得2001年，华夏工业制成品出口比重高达81%，其中高新技术产品出口量10年翻了接近四倍。 哦对了，这一阶段也是华夏金融开始全球化布局的时候。” 老者再次点头，也不说什么，男孩继续分析，“经济外向发展的高级阶段理论说法是一国出口导向产品中以科技为主导，并且能够大规模对外直接投资，使本国经济能够自主进入世界经济并居主导地位的阶段。 2001年华夏加入WTO是一个很重要的时间节点，依靠科技提升核心竞争力成为了华夏的新目标，华夏对外贸易政策也发生了改变，在世贸组织许可下最大程度鼓励出口，对出口产品的增值税和消费税实行了退税制度。 我没记错的话，2002年，华夏出口额突破3000亿米元，贸易顺差超400亿米元，近两年，每年的出口额增应该有30%，更关键的是，华夏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率逐渐增加。 另外，华夏的外资引入已经到达了世界第一，2005年的最新报告显示，世界500强企业中有400多家企业已经进入华夏。同时，华夏企业的对外投资也在进一步扩大，大风集团，海尔，TCL，都在不断扩大海外投资。” “看得出你对华夏的经济研究确实下了功夫。”见男孩不说话了，老者微笑着夸奖了一句，“但你说的都是华夏摆在桌面上的数据，每个国家摆在桌面上给人看的东西都会有加一块遮羞布，你来分析一下，华夏的这块遮羞布下面，藏着的是什么？” 男孩很认真的思考，“外资渗透。” 老者迟疑着点了点头，“算一个点，还有么？” 男孩显然沉思后很久都没有给出答案。 而此时这一老一小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坐在他们对面的孟谦正假装在工作，偷偷在“窃听”他们的对话。 ...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天时地利人和 男孩最终也没想出什么答案来，不过老者也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毕竟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你刚才有提到，华夏的经济发展是一个奇迹，可以说华夏在前面两个阶段，包括现在这个阶段，确实一直在创造经济奇迹，一直在提前完成目标，但经济走的太快，它就能说明一切么？ 凡事都是都是要遵守规律的，有些时候太早实现了目标，看起来是很好看，却很可能是在违背规律。一个良性的经济发展，需要涉及各个方面，我们还是以华夏的经济外向发展来分析，经济外向发展想要持续扩张，最终一定是走向技术含量高附加值高的产品的，可华夏经济外向发展目标的提前实现是否为工业升级奠定好基础了呢？ 从目前来看，并没有，因为工业升级需要知识储备，经验储备，人才储备等基础，如果要走出国门，则还需要国际金融地位，国际市场地位和国际舆论地位多方面作保。” “国际市场地位我能理解，国际金融地位和国际舆论地位为什么也会有影响？”男孩下意识的提出了问题。 “华夏早年间在非洲进行贸易往来的时候，遇到的最大问题是什么，你母亲有没有跟你说过？” “货币！” 老者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我们去欧洲旅游的时候，你见过多少华夏的高科技产品？” “好像是没有。” “欧洲现在还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国家，连大风集团的产品都进不去，为什么？因为在他们的舆论之下，华夏制造就是低端的代名词，华夏的低端产品可以很顺利的卖去欧洲，但华夏的高端产品哪怕你真的做的很好，都很难进入欧洲市场。” “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就拿人才问题来说，说白了就是华夏的经济发展的太快了，下面的人才培养速度根本没跟上，华夏的经济已经发展到了要进入经济外向发展的高级阶段了，可华夏的人才储备和人才培养能力还处在一般阶段水平。 当国家希望更多高科技企业可以出现的时候，没有人才，没有知识储备，根本实现不了。在前两个阶段的时候，华夏还可以靠人口红利硬顶上去，可是到了第三个阶段，由于对技术对人才的高要求，由于米国对技术的垄断，人口红利的价值会大幅降低。” “说的很对，这就是为什么华夏这几年要搞高校扩招，为什么对海外留学生提供大量福利政策，甚至在半导体领域开始了定向的人才培养计划，但人才培养是需要时间的，急不来，除了极少数的天才，华夏不可能靠一群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去跟米国一群四五十岁经验丰富的人来对抗。” “所以说，华夏其实根本还没准备好，那华夏为什么不等一等呢？再韬光养晦几年不好么？” “因为外部环境不给华夏机会啊。”老者眼神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你刚才提到外资渗透，早些年华夏确实深受这个问题的影响，外资也不是傻子，他们帮助建设华夏是要得到回报的，80年代，外资喜欢进入高回报产业，90年代外资又开始大肆入侵华夏的核心产业，这都对华夏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但华夏在发展的这些年里，慢慢已经非常清醒的认识到了如果不尽早发展高端科技，未来的华夏会遇到更多的麻烦，西方的冷战思维一直延续到现在，目前来看肯定还会继续延续下去，这是现实，华夏确实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 但也确实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华夏想要复兴！” 当听到华夏想要复兴的时候，男孩显得特别激动，“我懂了，当华夏想要发展高端科技，可实力又不允许，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大风集团出现了！” “大风集团的出现，显然对华夏来说一个巨大的惊喜，我们可以看到，大风集团不仅神奇的具备了不断创造高端科技的能力，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有带动华夏整体科技发展的责任心。 其次，大风集团的发展始终将目标定位在境外，帮助华夏打开了外部市场，甚至还帮助华夏建立了在外的口碑。 但反过来说，大风集团也是幸运的，因为他恰巧诞生于2000年，恰巧发展与2001 年，正好赶上了华夏想要冲击经济外向发展高级阶段的时候，这个时候，很多基础前人已经为大风集团打造好了，国家又正好需要一家这样的企业出现。 所以大风集团做的每一件事情，从发展时间，到发展策略，到发展结果，全都跟华夏官府同步。这，就是大风集团的天时地利人和。” “外公，那如果大风集团这样的企业诞生于1990年，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成就了。” “如果大风集团成立于1990年，同样还是这样的发展策略，他不一定会失败，只能说他遇到的麻烦会多一些，最基本的，税收问题，出口壁垒问题，国际话语权问题，欧米对华夏的技术出口打压问题，再加上国内的环境，更薄弱的人才储备问题，华夏对国企私企的矛盾徘徊问题，对半导体的收紧政策问题，都是他要面对的。 我跟你说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就明白了，当初孟谦去找长光所等机构合作研发光刻机的时候，大风集团还只是一个不太起眼的游戏公司，最终为什么能促成这个合作？真的就是靠孟谦的诚意，真的就是因为给他们的那点股份？ 在研究华夏的时候，你永远要记住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华夏是官府主导型社会，华夏的聪明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跟着国家走。 所以如果大风集团足够努力足够坚持，哪怕它成立于1980年，他还是会成功，只是说，有着天时地利人和，成功会来的更顺利一些。” 男孩一脸的受益匪浅，“外公，那你说，会不会是大风集团的这个孟谦也看明白了这一时代背景，所以他才会采取这样的发展思路呢？”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老者笑道，“可以确定孟谦这个人很聪明，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想的，这也合理。” “外公，那现在有了大风集团，你觉得华夏在第三阶段的表现会如何。” “高科技的发展需要时间的沉淀，而且也不可能只靠一家公司，恐怕这几年还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华夏能利用好大风集团，大风集团也能保持现在的创新能力和扩张能力，大风集团和华夏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 由于两人怕吵着其他人说话一直压着声音，所以孟谦得很集中精力才能大概听清楚，从而导致他完全没意识到小女孩又来到了他的身边。 当他听完老者的最后一句话才注意到边上有个人影，第一反应不自觉的吓了一跳，见到是小女孩后才缓和下心情，孙曼语一只手扒着孟谦的椅子，就这么看着孟谦。 孟谦凑到孙曼语身边问道，“对面那位老先生是你外公么？” 孙曼语点了点头。 “那你外公叫什么名字丫？” “我外公...叫孙启成。” “孙启成...”孟谦眼神微动，“原来是他啊...” 第三百九十八章 甩锅 刘启成，米国国宝银行创始人，米国著名华侨领袖，被誉为华米友好桥梁的建筑师。 刘启成84年创办国宝银行，受人爱戴之处在于长期致力于帮助在米华侨解决各种困难，比如早起的提供法律援助，90年代初期刘启成开始携手在米华人不断向华夏输送资金和技术，1995年更是创办了海外第一份热情报导华夏经济发展的经济报纸《华夏经济时报》，在美国不断的报道华夏的伟大成就，成为很多米国人了解华夏的一个窗口。 21世纪初期，就像他刚才跟他外孙说的，意识到华夏教育存在的问题，成立教育基金，利用米国的教育资源帮助培养华夏人才。 他是米国唯一一个华裔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银行顾问，但刘启成在国内开始被大众了解，更多是因为2008年那件事情。 2008年的金融危机，米国干了一件极其荒诞的事情，扬言金融危机是华夏人害的，起诉了在米国排名两千开外的国宝银行这家小银行，理由是这家银行是华人银行。 这家由华人移民创办的纽约唐人街社区银行，被曼哈顿检方推上了被告席，成为唯一一个被美国刑事起诉的金融机构。 所以说，荒诞的甩锅给华夏在米国是传统，并不是谁的专属，后世的一些事情也不必大惊小怪，这就是米国。 正是那一次甩事件，让一步电影走进大众的视野:《国宝银行：小到可以进监狱》. 透过一部电影，让大家看到了米国如如何甩锅如何打压刘启成，更重要的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了原来华夏人在米国遭遇着如此疯狂的种族歧视。 刘启成经历了黑暗的五年，唯一庆幸的是，他胜诉了，但在这胜诉的背后到底经历了什么，电影其实也只能展现出一小部分而已。 孟谦没想到在这碰上他了，还免费听了一堂经济学课。 正想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飞机开始登机了，孙曼语又一次被哥哥喊了回去。 等孟谦收拾好东西，孙启成一家已经走了。 上飞机后孟谦扫了一圈，见刘启成坐的离自己比较远，也就没去打招呼，等飞机平稳飞行一段时间后，孟谦拿出一份文件夹，刚要工作，孙曼语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孟谦忍不住轻触了一下女孩的脸，正准备说话，身后传来一个很舒服的声音，“曼曼很喜欢你啊。” 孟谦抬起头看到孙启成，笑着回应了一句，“可能我们比较有缘吧。” 原本只是刚上完洗手间打算把外孙女带走的刘启成表情一变，因为他听出了孟谦的声音，上下打量一番后，直接问道，“你是...孟先生？” 孟谦也不回避，直接点头。 “先生，请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孙启成正在想什么，空姐走了过来。 孙启成点头表示抱歉，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孟谦，孟谦礼貌的收下名片然后摸了摸孙曼语的脑袋，“一会儿下了飞机我去找你玩。” 孙曼语开心的点了点头。 有孟谦这句话，孙启成心里也懂了，便不再多说。 长途飞行是很疲惫的，刚下飞机的孟谦整个人都感觉懵的很，但当孙曼语的小手牵着自己的时候，疲惫感却消散了大半。 不得不说孩子真是个神奇的物种，熊起来让人恨不得打死，乖起来又好像天使一样能净化心灵。 看着孙曼语孟谦不禁有了想有个女儿的想法。 “真没想到跟孟总赶上了一趟飞机。”孙启成走到孟谦身边微笑着说道。 孟谦点头示意了一下，“能跟孙先生相遇，也是我的荣幸。” 孙启成听出话中话，略显意外，“孟总知道我？” “国宝银行。”孟谦掏出孙启成的名片“我听人说起过，大概了解一些，孙先生是在米华侨的英雄。” “不敢当，大家给我的帮助，远远超过我给大家的帮助。”孙启成忙谦虚道，“孟先生这次来米国是...” “我来找我的合作企业谈点事情，顺便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对了，国宝银行在纽约，孙先生怎么来加州？” “孩子的母亲在加州，我把他们送过来，顺便跟这边的同胞交流一下。” “原来如此，孙先生在加州会呆多久？” “一个月吧。” “那孙先生过几天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去拜访一下。” “求之不得啊，孟总什么时候方便？” “过几天吧，我到时候给您去电话。” “好，恭候大驾。” 孟谦点头示意，然后低下头看着孙曼语，“过两天我去找你好不好。” “好啊！” ... 分开后，孟谦到酒店休息，第二天先去了趟特斯拉，详细了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下午，孟谦先约见了去年参加过大风集团夏令营的，未来云存储巨头Dropbox的创始人安德鲁·豪斯顿，他这会儿正好在硅谷搞他的新公司，安德鲁21岁就开始创业了，最早做的是网络课程。 有趣的是，安德鲁从大风集团夏令营回来后还小火了一把，当时有媒体专门去采访从大风集团夏令营回来的米国学生，有些人拒绝了采访，比如扎克伯格，有些人的采访内容则平平无奇，但安德鲁·豪斯顿却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 因为他说了一段话：全世界所有的企业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到底做什么能赚钱，做什么能长久，谷歌，苹果，亚马逊等企业创业之初事实上都是好几个甚至几十个项目同时在发展，哪个成功了就加大投入，所谓的专注都是骗人的。 但大风集团的特殊就在于他只有研发部是什么都做的，但如果去看大风集团这几年一路走来的规划会发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且只要做了就能成功。 曾经那一世的安德鲁也曾在公开场合说过类似的话，他还揭露了扎克伯格在大学的时候有七八个创业项目同时在做，后来脸书火了，他才开始专注于做脸书了，结果网上都传说扎克伯格是为社交而生的，他觉得很扯淡。 安德鲁一个小小的学生直接怼谷歌苹果，再加上对大风集团的高度评价，让他小火了一把，至于这些大企业也不可能跟个学生一般见识。 这次来找安德鲁，孟谦主要是来看看他准备搞什么项目。 安德鲁告诉孟谦他新公司的方向是大数据，孟谦大概听了一下他的创业计划，也没多表态，临走前答应象征性的投资几十万，先占个股东的位置，看看安德鲁之后的发展再说。 离开安德鲁的公司后，孟谦又去见了另外一个人，Maker Media的创始人，戴尔·多尔蒂。 零五零六年，是全球一个群体开始兴起的时代，那就是创客。 而成立于2005年的Maker Media正是未来米国乃至全球的创客教育引领者。 刚刚创立的Maker Media现在只是一家小小的媒体公司，打造了一本叫做《MAKE:》的杂志，报道机器人、电子、计算机、金属和木工相关的制作技巧，让读者用廉价的材料制作出各种创意发明作品。 戴尔·多尔蒂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短短三年之后，自己居然会掀起全米创客热，更想不到几年后直接引发了全球创客潮。 可惜这家公司在15年后倒塌了，至于原因，因为没钱，创客的特点就是用玩的态度去创造，追求的是创造带来的快乐，创客一词的解释是，出于兴趣与爱好，努力把各种创意转变为现实的人。 戴尔·多尔蒂花了15年的时间也没想明白，怎么从这样一个群体身上赚钱... 听说孟谦到访，戴尔·多尔蒂还是很重视的，此时的公司还不受大企业的关注，虽然大风集团是家华夏企业，但这家企业现在什么地位戴尔·多尔蒂心里还是有数的。 跟甲骨文和微软的前后两次大战，已经让孟谦在业内名声大噪了。 简单交流之下戴尔了解到，原来大风集团在华夏正在推广创客文化，并且同样在今年打造了一个名叫创客华夏的网站，通过互联网传播创客文化。 这么一来，孟谦为什么来拜访自己一下子就讲得通了。 ... 第三百九十九章 创客 “戴尔先生，说实话当我听说贵公司的时候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在大洋彼岸居然有一家跟自己想法如此接近的企业，创客这个概念诞生不过几年的时间，我之前跟不少人沟通的时候，大家都对创客这个概念表示非常模糊，不知道戴尔先生是怎么想到去做这样一件事情的？” “我其实就是出于一份坚信，坚信米国是由充满好奇，无所畏惧的业余发明家们建立的，是他们骨子里的创造精神激发了一个个伟大的领域的诞生。可是这些年很多东西都在改变，我很难去描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我清晰的记得，我小时候身边的朋友都很喜欢去捯饬一些有趣的东西，但是现在这个时代好像大家都没那个兴致了，但我又慢慢意识到是很多东西阻碍了大家的兴致。 孟总呢？为什么会想要进入创客这个领域。” “我对这个行业的了解认知以及展望，完全是净土计划激发的。” “净土计划！”戴尔有点激动，这一年来净土计划越来越火，不少人对净土计划存在向往。 “戴尔先生可能都不知道，我亲手打造的净土实验室，现在每天都在嘲讽大风集团。” “哦？这是为何？”戴尔不禁觉得好奇。 “我一直以为来净土实验室的都是一些聪明而又骄傲的人，但我发现我错的一塌糊涂，净土实验室里尽是一群爱玩的家伙，这帮家伙以前想玩没地方我玩，现在好了，净土实验室给他们提供平台，提供工具，提供资金，他们玩的不亦乐乎。 每天就在那边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意思的是，他们还真能捣鼓出一些新鲜玩意儿，所以他们经常嘲讽大风集团，他们觉得大风集团这么强大的一家公司一天天的就这么点创新能力，还不如早点解散了算了...” “哈哈。”戴尔爽朗的一笑，“确实有点像创客的样子。” “是啊，他们让我不禁联想到了几年听到的这个概念，而且在净土实验室盛传着一句话，为什么要做一个被动的消费者，何不快乐的去创造自己想要的产品。” 戴尔思考了片刻，“这么一想，净土实验室确实为创客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我在跟相关学者交流的时候，大家都提到一点，其实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运动员，成为音乐家，成为作者，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获取最基础的支持。 贫民窟的孩子想成为音乐家，却买不起钢琴，想成为工程师，却买不起电脑，如果可以给大家创造学习的机会，每个人都可以创造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是创客。” “我可能更在意的是，真正的创客是懂得分享的，他们愿意把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分享给别人，与此同时，他们也会获取别人的分享，当创客这个圈子足够庞大的时候，将会产生巨大的财富，这笔财富是可以留给世人的。” “既然净土计划正在实现这样一个圈子，孟总为何又要单独把创客拎出来，似乎是有要单独打造的意思？” “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净土实验室的这种现象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打造净土实验室的目的是为了支持科研，支持开源，在我看来，开源和创客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孟总是怎么看待这其中的区别的？”戴尔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他从始至终都是小心翼翼的，毕竟此时的他在孟谦面前，就是个小角色。 孟谦也懒得藏着掖着，何况孟谦的人设就是礼贤下士平易近人，“有两点核心区别，目的和目标的不同，开源的目的更多倾向于合作跟分享，是通过一种群策群力且不计回报的的方式推动科技发展的模式，所以往往需要先确定开源项目，这也是我为什么经常形容开源和商业就是一辆车两边的轮胎，更多的时候，开源也是在为这辆汽车服务。 创客更倾向于创造，他们不为谁服务，也不想着去推动什么，就是好玩，就是有趣，就是创造，创客创造的东西很多都不一定有商业价值，但创客推动的是一种思维，是一种学会创造，突破禁锢的思维，这种思维带给个体和社会的价值是不局限于某一个产品或者某一项技术的。” 戴尔忙点头，他对孟谦的说法实在是认可的不能再认可了。 “再说说目标，我所说的目标是目标人群，开源针对的目标人群会更偏向于技术派，学术派，但创客不一样，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也可以成为创客，他创作出一幅与众不同的画作，他就是创客。 所以为什么要把创客单独拎出来，因为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创客，净土实验室是更倾向于服务开源的，还不足以服务于创客，无法通过这样的实验室去服务于存在于每一个角落的创客，所以我决定从做一个创客网站开始，推动创客文化，在不久的将来，慢慢实现创客教育，普及创客价值，提供创客平台，让更多的人成为自己的人生主人。” “孟总是真正看明白了创客的人！”戴尔此刻看着孟谦，眼神里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崇拜了。 孟谦也看出来了，所以就不废话了，“戴尔先生，你们更擅长传统媒体的运营，我们更擅长互联网运营，你们身处米国，我们身处华夏，不如我们来一场跨越大洋的合作如何？” “不知孟总有什么好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大风集团单独成立一家专注于创客的子公司，我们两边做一个整合，我们在米国和华夏以一个品牌同时开启创客的推广。” 孟谦这话说的是很客气的，事实上，说是整合，其实就是并购，但是孟谦愿意在面上做足，米国公司正常还是这么办着，戴尔还是一把手，孟谦保证他的股东位置和米国公司董事长位置，但是米国这边的公司大风集团实际持股会达到51%，表面看起来是整合，事实上公司已经是大风集团的了。 但即便如此，戴尔还是愿意，这里有多方面原因，一方面因为公司刚创立能傍大腿不容易，戴尔也不是没找过风投，没人看得上，也没什么人理解，而且戴尔根本想不到不过几年之后这玩意儿就会大火。 另一方面在于戴尔很聪明的意识到自己今天如果点头了，那么孟谦就是来给予善意的，如果自己今天不点头，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啊。 大风集团也在做创客，如果自己不同意大风集团的并购，那么，大家可就是对手了。 想想甲骨文，想想微软，戴尔扪心自问，自己拿什么跟大风集团斗？ 孟谦给足了自己面子，还亲自到访自己这么一个小公司，自己再不机灵点，那就等死吧。 最后还有一点就是，孟谦确实对创客有很深的理解。 先交心再谈收购，再配合上自己给自己设定的人设，这套路百试不爽。 至于收购本身，自然是没什么阻碍，这会儿的Maker Media比特斯拉还不起眼呢。 如果安德鲁那个意思意思也算的话，孟谦完成了在米国的第三家投资目标。 ... 第四百章 得加快布局 之前三家公司的顺利，关键还是因为刚起步，甚至都还没起步，但是当孟谦想要收购一家已经发展起来了的公司时，就没这么顺利了，就比如孟谦心心念念的Maedia，这家手握flash标准和Dreamweaver的企业可是从孟谦准备跟Adobe斗的时候就想收入囊中了。 但现在也就是想想，孟谦第一次派萧博识去表达了一点点这个意思的时候，对面马上就拒绝了。 此时的Maedia有两大客户，分别是微软和迪士尼，当微软听说大风集团有收购Maedia的想法，就差没开个火箭过去找Maedia当时的董事长罗布·伯吉斯了，有微软从中作梗，再加上米国大企业尽可能不卖给华夏企业家的传统，罗布·伯吉斯当时很直接的就拒绝了萧博识，甚至一点余地都没留。 强硬的态度跟孟谦估计的差不多，也就不考虑现在去收购的事情了，而是开始考虑另一个策略。 Maedia前几个月刚换了董事长，此时的董事长是斯蒂芬·埃洛普。 新官上任三把火，斯蒂芬·埃洛普也不例外，上任后马上做出了一些动作，这也是孟谦来找他的切入点。 在曾经那一世，斯蒂芬·埃洛普斯干了的几件事情，这一世几乎也都干了，首先就是推动Java编程人员编写Flash 软件，立志将Flash由一种Web设计工具打造为可以用于开发互联网应用软件的技术。 斯蒂芬·埃洛普的原话是：我们总是使用自己的开发工具。现在我们想走开放源代码之路，开发一款新工具，这对于Flash 平台是很重要的。 而曾经那一世，斯蒂芬·埃洛普选择了跟Eclipse合作，因为采用Eclipse的开发人员日益增多，Eclipse基金会又是开源社区，就很符合斯蒂芬·埃洛普的想法。 但是这一世这个事情发生了变化，大风集团的风系列开发工具已经发展了一段时间，其中发展的最好的显然就是集成开发环境，没办法，这玩意儿现在没人垄断，重生优势又大，孟谦又熟，开发又不难，孟谦还单独搞了个插件部门为用户提供大量好用的插件。 产品刚上线的时候还是有一些BUG的，但是经过几次产品更新后，已经把最初的主要BUG都修复了，之后孟谦干了一件更狠的事情，作为一款重量级的集成开发环境，孟谦直接捐给了开源联盟... 好用又免费，再加上开源联盟现在在开源界的影响力，瞬间就炸了。 &Brains这会儿正濒临倒闭，孟谦很抱歉，但也没办法。 所以，斯蒂芬·埃洛普开始倾向于跟wind合作，再加上Eclipse是IBM开发后捐给Eclipse基金会的，大风集团现在跟IBM正处在蜜月期，IBM也不来捣乱。 合作的事情谈的很顺利，谈完这件事情后，埃洛普主动问道，“大风集团是闪客帝国的大股东？” 闪客帝国是一家专注于动画产业领域，优先服务于华夏大陆及全球华人社群，具有领导地位的大型新动画网络媒体以及动画娱乐内容的增值服务供应商。 闪客帝国是华夏闪客第一站，也是华夏闪客文化的发源地。闪客帝国的出现极大的推动了Flash等多媒体技术以及原创动画在国内的传播与发展。 曾经的2005年，Maedia入股闪客帝国，成为了闪客帝国的大股东，全球多家公司也纷纷入场华夏flash市场，一场对华夏flas**站资源的争夺打的如火如荼。 原因也很简单，2004年华夏移动和华夏联通推出手机动画专项业务，2005年华夏移动宣布将力推手机动画，华夏手机厂商、SP都跟进到Flash制作中来，Flash动画以及由此衍生的众多产品在华夏已经形成了庞大的市场潜力，而进一步开放的华夏有什么发展国际巨头都很清楚，大家都盯着华夏这个市场，稍有一些风吹草动他们就会行动。 好在这一阶段的华夏已经开始对外资渗透采取了限制，比如国家规定国内对外资参股互联网内容提供商企业不允许超过50%，如果没有国家的这些规定，那后世的华夏互联网再怎么蓬勃发展，可能就真的都是在给外资打工了。 孟谦点了点头，直接道，“我听说了，贵公司最近正在跟闪客帝国沟通。” 埃洛普也不废话，“我们去年已经跟贵国的移动和联通合作，这次我们想跟闪客帝国合作，是因为知道闪客帝国在国内的发展情况和渠道资源，所以想通过闪客帝国与手机设备商合作内置Flash播放器，将Flash动画推广到移动终端上。 我们将授权闪客帝国销售Flash软件，并为其提供相关的培训，认证服务，另外，我们可以为闪客帝国提供一个与全球闪客交流和互通的平台。” 孟谦在去年年初就已经入股了闪客帝国，再加上孟谦在华夏的整体地位，埃洛普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情只要孟谦点头了，就可以定了。 孟谦就是奔着合作来的，自然不会为难斯蒂芬，很快就把事情定下来了，之后，埃洛普进一步的提到了另外一个事情，“孟先生，昆仑系统跟Windows的版权之争已经结束了吧。” “我们确实已经握手言和了。”孟谦已经大概猜到罗布要说什么了。 “微软和大风集团的和解，对市场来说是一件好事，孟总对接下去的桌面媒体应用发展有什么看法？” “埃洛普先生也知道，大风集团自从打造了清风网之后就一直在多媒体领域加大筹码，而这几年华夏视频的快速爆发也让我们看到了多媒体的巨大潜力，接下来大风集团会进一步推动与多媒体应用厂商的合作，这也是我今天来拜访罗布先生的一个目的。” 孟谦把话挑明了说，埃洛普心里也开心。 Maedia最近的flash推广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微软号称Vista系统会有很大的改变，整个标准都会做出改变，这就导致了厂商们在桌面应用上不得不缓一缓，曾经那一世，在Vista面试前，有300多家企业采用了flash开发应用，但都是服务器软件。 但曾经那一世大家是真没办法，谁让微软在桌面系统一家独大呢，人家一句话就能让市场为他而停摆，就是这么牛逼。 不过现在，有了另一个桌面系统。 在多媒体爆发的时代，哪有这么多人真的愿意等啊，不早点抢占市场还等，等个锤子，等着等着自己成锤子了。 既然现在有了另一个桌面系统，完全可以先动起来，尤其是华夏的软件厂商本来就是绝对支持昆仑系统的，现在flash马上也将通过闪客帝国在华夏授权，昆仑系统在国内支持率又越来越高，这个时候埃洛普准备先打入华夏国内市场再说。 又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孟谦也不会拒绝，而在埃洛普连续提出自己的需求后，孟谦也提出了的一个需求，“罗布先生，Maedia在网页开发和多媒体开发之外，对其他领域有没有继续拓展的规划？” 埃洛普不是很理解孟谦的意思，询问道，“孟谦指的其他领域是？” “比如Adobe旗下的产品。” 故意直接点名Adobe，就是要让埃洛普听明白，大风集团跟Adobe之间的竞争虽然没有跟甲骨文和微软之间的竞争搞的那么人尽皆知，但实实在在的竞争关系是在那的。 而现在Adobe已经出价想要收购Maedia了，而从历史资料来看，埃洛普显然是不这么想卖的，但又没办法。 如果现在跟大风集团合作来对抗Adobe的话... 埃洛普不禁开始权衡利弊，孟谦看得出埃洛普刚上任是个想干大事的人，也就不遮遮掩掩，直接甩出一张底牌，“Adobe这两年很多专利申请都被拒了，不知道埃洛普先生知不知道？” 事实上，埃洛普并不知道，这种事情他去哪知道，但孟谦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Adobe这家公司确实很厉害，刚开始也是拿着专利拿着标准，但有一件事情却干的让世人都不理解他怎么这么蠢，那就是公司90年代中后期有了地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居然几乎不怎么申请专利了。 一开始Adobe是想直接搞死Maedia的，结果Maedia直接设立了专利壁垒，让Adobe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采取收购整合这条路。 也是从此之后，Adobe重新开始重视专利，但你是从此之后重新开始重视专利的，大风集团是在你干蠢事的时候开始重视专利的。 这一前一后的时间差，再联想到大风集团的产品，再联想到甲骨文是怎么被大风集团搞残的。 埃洛普懂了。 “Adobe很可能会在专利问题上栽个大跟头。”埃洛普心中想到。 当天虽然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谈出一个结果，但孟谦给罗布留了一句话，“我们可以一起构建一个全面的设计开发市场标准。” 这次谈话后，埃洛普对Adobe的收购更加排斥了，内心的天平也慢慢倾向大风集团。 对孟谦来说，他想要Maedia，除了flash标准，还有这家公司在网页设计等领域的诸多专利诸多标准，还有公司的人才，这都是他想要的，如果被Adobe收购走了，从局面来看自己后面再想收购肯定会更难。 所以孟谦的策略就是先让Maedia保持独立，自己先跟Maedia实现合作，通过几年的合作先想办法借Maedia把Adobe干掉，到时候没有了合适的对手，Maedia又以为自己是行业老大的时候。 金融危机，H5的崛起，手机系统和手机CPU的变革，孟谦未来有的是筹码慢慢跟Maedia玩。 先借Maedia干Adobe，再借未来之势干Maedia，再把标准收入囊中。 当孟谦离开Maedia的时候，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想法虽好，但阻碍还是很多啊，得加快在米国的全面布局才行啊...” 第四百零一章 祸起萧墙之内 后面几天，孟谦又转了几家公司，8月15日，孟谦在加州的一家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厅看报纸，他手上拿着的报纸，正是刘启成创办的《华夏经济时报》，至于这家律师师事务所也是刘启成开的，专门为加州的华侨服务，平时主要由他女儿在打理。 “抱歉，让孟总久等了。”看了一会儿报纸后，孙启成脚步急促的进入会客厅，握手示意歉意。 “没事，是我来早了。”确实是孟谦来早了，他对加州的堵车情况不了解，就出发的比较早。跟孙启成打完招呼，孟谦不自觉的看向门口的孙曼语，伸手招呼她进来。 孙曼语小跑着来到孙启成的背后抓住他的衣服，看了几眼孟谦后，见孟谦伸出手，这才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孟谦的小拇指。 孟谦的心瞬间就化了。 跟孙曼语聊了几句，孙启成的两个女儿也上了楼，一一跟孟谦打招呼。 孙启成有四个女儿，其中三个是律师，在08年跟米国官府的对抗中，三个女儿的专业水准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今天来的是大女儿孙怡芳和小女儿孙怡琳。 孟谦和孙启成一家本就三观相近，再加上孙曼语的催化作用，大家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氛围马上就融洽了起来。 前一个小时几乎都在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一小时后，孟谦将孙曼语抱在怀里，趁着现在氛围很好，孟谦笑道，“孙先生，那天您在解释大风集团的天时地利人和时，其实我一直都在偷听。” “哈哈哈，那我真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孙先生太过谦了，那天您说的，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一直以来都更关注技术本身，很少会从经济的角度去分析问题，当然，就算让我分析，我也不懂。”孟谦自嘲的一笑，“我这两天特地去了解了一下，才知道孙先生先后组建了米国百慕大国际投资集团和米国华夏贸易集团公司，专门筹划和组织米国的资金技术到华夏去投资，推动着我们国内的经济发展。 而且我还看到新闻上在说，孙先生这两年筹备了米华教育基金会，通过联络和组织米国的大学及有关教育部门与华夏的教育部门合作办校，促进华夏的人才培养，孙先生做的每一件事情，真的让人敬佩。” “跟孟总所做的相比，我做的这一切都微不足道。”孙启成摆手示意了一下，“既然那天的话孟总都听到了，那我还是这个观点，大风集团是华夏这一阶段经济发展的最大惊喜，我能做的，仅仅只是推动一些小范围的改变，如果说大风集团是华夏航海队里的一艘巨轮，那我充其量也就是艘小渔船。” 孟谦已经习惯了孙启成的过度谦虚，也不在这个细节上去多说了，“说到这个话题，既然华夏已经进入了经济外向的高级阶段，那孙先生怎么看华米未来的经济关系走向？” “华米未来的经济往来会越来越频繁，互相的依赖会越来越深入，这是可以预见的必然，与此同时，未来两国之间的经济矛盾也必然会激发。” 孟谦觉得有趣，“经济矛盾？这是为什么？” “我记得孟总曾点明说过，科技全球化是米国推动的，那经济全球化是谁推动的呢？” 孟谦脱口而出，“当然也是米国了。” 孙启成继续问道，“那科技全球化是为了让全世界为米国打工，经济全球化的目的呢？” 孟谦有些无奈的一笑，“还不是为了让全世界为米元服务。” 刘启成点了点头，“孟总看的很明白，但我跟国内多名学者探讨过，华夏的经济外向发展，并不想为任何人服务，所以，矛盾一定会产生。” “孙先生的意思是，未来我们之间的矛盾避无可避？” “我个人正是这么认为的，避无可避。”孙启成笃定道，“华夏想要复兴，就必须放弃一些没有意义的幻想。” 孟谦的神色变的精神起来，“复兴之路，道阻且长啊。” “但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孙启成的脸上有着跟这句话匹配的自信，“从经济的角度来说，我们华夏为什么要做大而全，孟总应该是很清楚的吧？我看过大风集团的一个公开数据，大风集团在国内参股的企业超过100家，而且这只是公开数据，我还听说一个传闻，大风集团有一个无名之辈小组。” 孟谦微微一笑，“看似疯狂经济外向的背后，是默默的深耕内部市场，华夏的内需市场将会成为华夏经济的巨大支撑。” 孙启成面露期待，“华夏企业通过现在的外部竞争不断积累的技术和人才，会在适合的时间反哺国内市场，终有一天华夏老百姓会看到，华夏制造是高品质的代名词。” 孟谦马上接话，“我们也将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淡化对廉价劳动力的依赖，华夏可以逐渐从工业大国转变成工业强国。” “而且想要有这样稳步的，有规划的发展，只有华夏的体制有机会实现，我之前最担心就像那天在机场说的，华夏过早进入经济外向的高级阶段，没有准备好该怎么办，但因为大风集团的出现，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我现在更加坚信，华夏接下去的路会越走越顺。” “可面对来自米国的压力是巨大的，米元霸权，军事霸权，科技霸权，教育霸权，华夏可以靠内需守住城池，但同时却不可能靠内需攻下城池，孙先生怎么看这个问题呢？” 孙启成不在意的一笑，“华夏有一个巨大的优势，米国有一个巨大的劣势。” “愿闻其详。” “纵观历史，英国，德国，霓虹国，米国，这些强国的发展有一个共同点，掠夺，是靠牺牲其他人来成就自己，这也是为什么西方推崇丛林法则，因为大家看到的历史就是这样的，大家没有看到第二条成功的路，没有看到第二个成功的方式。 但华夏的崛起创造了第二条路，一条靠自己努力的崛起之路。而我个人认为，这样一条道路必然会在未来成为大家追捧的模式，因为时代变了，核武器的成功现世让大规模战争出现的概率微乎其微，没有大规模战争，就没有大规模掠夺，没有大规模掠夺，就没有办法像过去那样通过掠夺成就一个大国。 所以这个时候想要发展的国家该怎么办？ 我相信未来会有很多国家来向我们华夏学习，而我们国家一定会教。” 孟谦跟刘启成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一笑，其中深意，大家心知肚明，“那在孙先生看来，米国的巨大劣势是什么？” “米国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国，米国依靠繁荣和利益吸引着全世界的人才。”孙启成保持着微笑，“但是，以势交者，势倾则绝；以利交者，利穷则散。 我相信终有一天，祸起萧墙之内。” ... 第四百零二章 少看电视剧 孟谦很喜欢跟孙启成聊天，因为两人能聊到一块，想法也能碰撞到一块，很显然，孙启成也是一样的感觉。 所以孟谦开始向孙启成请教更细节的问题，“孙先生，大风集团一直都想成为一家跨国企业，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我们的产品慢慢开始进入全球市场，可就是米国这个市场，我们也请了很多米国本土的专业人士帮我们一起运营，可就是感觉怎么都没办法打开这个市场。 国宝银行作为一家华人银行可以在米国生存，我想请教一下孙先生有什么可以给到我的建议么？” 孟谦看到孙启成跟自己的两个女儿突然相视一笑，疑惑的问道，“三位这是？” 孙启成还是挂着笑容，“孟总有所不知，昨天晚上我们正好聊起了这个事情，” “是嘛，那还真是巧啊。” 孙启成开始认真的说道，“大风集团如此成功，说实话我们本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放在米国本土，或许我们的经验可以作为一个分享，孟总权当多听一个声音了。” “孙先生请说。” “我们这些年在米国的生存让我们意识到一件事情，在美国发展，首先要先看懂它的规则。” “规则？” “孟总可能不太清楚早些年我们同胞在美国的生存现状，随便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就可以让一个华夏人失去工作的资格，这就是我为什么最早投入最大的精力就在法律援助上，同样这也是为什么我的三个女儿都选择了律师这条路。 米国在我们看来，是这个世界上最灰色的国家，他到处充满了黑暗，却也同样密布着光明，这或许就是一个极致多元化的资本国家必然出现的特征，所以我们可能更倾向于认为，想要在米国长久的发展，首先要研究透他的游戏规则，加大法务部的建设。 而在这个前提之下，我的另一个建议就是抱团。大风集团跟IBM的联盟在我看来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决定，但找一家科技企业作为同盟还远远不够，大风集团需要在米国寻找更多的盟友，需要涉及各个领域，教育，金融，公益组织，社会团体，甚至...” 说到这，孙启成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了几分，“政治。” 听了孙启成的建议孟谦其实并没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因为他说的孟谦也想到了，但问题是有些事情想想简单，做起来哪有这么简单，就说要培养一个强大的律师团，人家米国这么多强大的律师事务所，凭什么来你大风集团，光靠钱多可不一定能挖到人，米国有能力的律师是真正的高收入群体。 而靠华夏自己的律师，虽然孟谦这些年一直对公司法务部投入很大，但有一说一，确实玩不过人家。 再说盟友，也没这么简单，孟谦作为重生者甚至还知道未来的米国老大是谁... 但问题是孟谦在米国的关系网确实是小了点。 不过虽然孙启成的建议没有给自己惊喜，但孙启成跟自己又有一样的想法，这就够了，因为孙启成已经建立起一定的基础了。 孟谦准备拖一把孙启成，并通过这种给予，借靠资源。 所以简单表示了对孙启成建议的认可，孟谦就把话题扯到了扶持上，“孙先生，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知道您现在在做的这些事情都很不容易，既然我们都有一样的愿景和想法，大风集团想赞助一下国宝银行以及您名下的几个基金会。” “这不合适。”孙启成下意识的婉拒。 孟谦则坚持道，“一点小小的支持，也算是为在米华侨做点什么，孙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另外，方便的话大风集团想参与孙先生的教育基金，我们现在也在狠抓人才教育问题，如果能把华米教育的通道打通，对华夏人才培养来说是一个福音。 最后，我有一件事情我想请孙先生帮个忙。” “孟总请说。” “大风集团已经在筹备到米国来开公司的事情了，我想邀请孙先生担任我们大风集团在米的企业顾问。” “这...”孙启成是聪明人，所以很清楚孟谦所说的这个顾问，可不仅仅只是个顾问，而是一个很重要的身份，再加上孟谦主动给到国宝银行的支持和善意，说白了，就是想跟孙启成合作。 大风集团现在有这个能力拖国宝银行和在米华侨一把，而孙启成在米国这几十年积累起来的人脉和地位也能帮助大风集团更好的在米国发展。 同时，孙启成已经在猜测，或许孟谦有心想让自己帮忙打造一个律师团队。 事实上孟谦真的是这么想的，他的三个女儿曾经可是跟米国打官司打赢了的主，而且是100%胜诉。 但孙启成的思考时间不到一分钟，便给了孟谦一个肯定的回答，“如果有帮得上大风集团的地方，我义不容辞。” 毕竟，这是一个多赢的局面，孙启成马上提议道，“孟总今晚如果有时间的话，不知能否赏光到寒舍共进晚餐，我正好邀请几个朋友过来一起聚聚。” 孟谦秒懂，“那就叨扰了。” 更多的事情估计要到晚上才能谈了，这会儿倒也没事，孟谦便询问道，“来了几次米国，也没好好逛逛，我想带曼曼出去逛逛，可以么？” 孙启成能明白孟谦天天忙碌想难得休息一下的心情，自己这把老骨头跟着也不合适，让自己两个女儿陪同似乎也不合适，最后把自己的司机安排给孟谦，孟谦如果有需要，可以让他当导游。 孟谦也没拒绝，他对加州不熟，有个人领路也好。 带着孙曼语来到停车场，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已经等在那边，“孟总，我能不能跟您合个影？” 孙启成的司机叫罗高远，第一印象给孟谦感觉有点轻浮，不过孟谦也没介意，合影就合影了。 上车后罗高远笑着问道，“孟总想去哪？” “去旧金山唐人街转转吧。” “好嘞。”车上主路后，罗高远问道，“孟总想去唐人街看什么？” “看什么？”孟谦觉得这问题有点意思，“能看什么？” “那能看的东西多了，看景，看人，看梦想，看现实，在唐人街什么都能看着。” “那你建议我去看什么？” “您啊？您看啥我可不敢建议，反正我看米国的这些大富豪去唐人街不是为了看什么，而是为了让别人看他，至于咱们华夏的大富豪，您是我见的头一个。” 孟谦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燕京人？” “算是吧，从小在燕京长大，但是没户口，祖籍在北边。” “那怎么想着来米国发展了？” “咳，《燕京人在纽约》那电影您知道不？” “知道，九几年上映的吧。” “可不是，当时看了那电影，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想来米国，我们那时候管这叫米国梦！我这不也跟着大部队一起来了嘛，结果来了之后才明白米国的繁华跟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没有半点关系，后悔啊！” “后悔咋不回去呢？”孟谦模仿着燕京口音问道。 “想回，但抹不下这个老脸啊，家里亲戚朋友都知道我在米国发展，我爸妈出门都有面儿。 现在我跟家里人说我在银行上班，他们可高兴了，我要是回去能干嘛，当黑车司机么？ 不过我现在也知足，我已经算是运气好的了，五年前遇上了孙总，给我一口饭吃，一会儿您到唐人街看一眼，遍地都是为了面子活着的主。”罗高远笑着用手背拍自己的脸。 孟谦正想着怎么回应，罗高远继续念叨，“所以说啊，电视剧这玩意儿害死人啊，多少人被这电视剧骗到米国来，要让我遇上那导演，叫冯什么来着，我能扒了他的皮。” 孟谦不禁一笑，“你们这还算好的，《征服》知道不？” “没听说过。”罗高远肯定没听说过，因为孟谦神奇的发现这一世居然没有《征服》这部剧了，而且这事还真跟孟谦有关，因为早两年游戏的爆发滋生了很多暴力游戏，当时国家就开始严管，结果本来该在2003年上的《征服》就这么被卡死了。 “也是部电视剧，讲的是一个道上老大的故事，我认识个哥们，看了《征服》，结果蹲号子去了。” “咳，孟总您别介意啊，那你这朋友确实也有点傻。” “但这还不是他最气的，最气的是，等他从号子里出来，那主演居然去演了《好先生》。” ... 第四百零三章 唐人街 罗高远带孟谦去的，正是米国最古老的唐人街，也是米国西部最大的唐人街，旧金山唐人街，这里被称作是文化奇迹。加州甚至为此在把农历春节设定为官方假日。 有句话叫做，找到牌坊，就找到了唐人街。旧金山唐人街的牌坊被许多旅游指南称作龙门，因为它的顶冠是双龙戏珠。牌坊的横匾是天下为公，左为信义和平，右书忠孝仁爱。 “这几年这边进行了大改造，出现了很多高端公寓，2000年之前，这里可不这样。”一进唐人街，罗高远就开始给孟谦解说，“最近大家都在讨论说，以前是没钱才住唐人街，以后说不定会变成有钱才住唐人街，我住那一栋楼，租金5年翻了三倍。” “怎么会这样？”孟谦有些随口的问道。 “商人看到商业价值了呗，早年街唐人街就是我们在米华侨抱团取暖的一个地方，但这几年城市的发展，华夏影响力的发展，让唐人街逐渐变成了一个景点，你看，这路上出现越来越多的白人，以前他们可不屑到唐人街来，那会儿他们觉得这里是垃圾堆，把唐人街叫作米国的臭水沟。” “那你们面对这种变化，有什么想法么？” “走一步看一步呗。”罗高远故装不在意的摊手，“很多华侨组织都在跟地方谈判，总会有个方案的。” “罗哥~”路边一个女孩突然跟罗高远打了招呼，罗高远挥手示意。 往前走了一会儿，又有好几个年轻人喊了一声罗哥，一路走来不过两百来米，孟谦注意到很多人都热情的跟罗高远打招呼，心中有些好奇，“你跟大家很熟啊。” “我在这生活了10年。”罗高远笑着回应了一句。 10年对唐人街来说并不算久，这显然不是一个该有的解释，但孟谦对这事也没太大的好奇心，点点头没深究，再加上正好一旁的孙曼语突然拽了拽孟谦的手，“怎么了曼曼？” 孙曼语大眼珠子清澈透亮，小脸微微泛红，奶声奶气道，“我饿了...” 孟谦转过头看向罗高远，“有什么好吃的么？我也想吃点东西。” 罗高远想了想，“孟总吃馄饨么？” “可以。” “曼曼，那我们去李阿婆家吃馄饨吧？” “好！”孙曼语笑的特别开心。 不远处，有一家李记馄饨店，店不大，现在又是下午，店里却坐满了人。 “罗哥！”店里的人几乎都认识罗高远。 罗高远一一打招呼，然后喊了一声，“阿婆，来三份馄饨，一份小的，给曼曼吃。” 不远处正在下馄饨的一名老奶奶慈祥的点了点头，几分钟后老奶奶亲手把馄饨端了过来，罗高远忙起身接过馄饨。 “这位小伙子是？”老奶奶看着戴口罩的孟谦问了一声。 “孙总的朋友，从国内过来的老板，孙总让我带老板到唐人街转转。”没有孟谦的同意，罗高远自然不会透露他的身份。 “从国内过来的？”老人家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冲着孟谦连连点头，“真好，真好，对了小罗，你这次回国找到我给你的地址了么？” “你给我那个地址，现在都成高楼了。”罗高远边吃馄饨边说道。 “变什么高楼？我们乡下能造什么高楼？” “阿婆，你是不知道，国内现在变化特别大，尤其是那大城市里，都是高楼大厦，你给我那地址，以前可能在沪上是乡下，但现在的沪上都没什么乡下了，市中心那叫一个气派，跟米国都差不多了。” “罗哥，你说的真的假的啊。”一个很清秀的小伙子不客气的坐到罗高远身边，还不忘跟孟谦打了个招呼。 “当然是真的，你们平时上网不都能看到国内的照片和视频么。” “米国媒体说那都是假的。” “你TM耶稣都不信你去信什么狗屁米国媒体，孙先生说了，华夏十年内就能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 “你丫一天天净知道吹牛逼。”小伙子转头看向孟谦，“老板不是国内来的嘛，方便给说说国内现在什么情况么？” 正在给孙曼语喂馄饨的孟谦突然被问，笑着回道，“他胡扯呢。” “你看吧！”年轻人得意的看着罗高远，一旁不少人也笑了起来。 罗高远一脸委屈，“孟总，那孙先生确实是这么跟我说的丫。” “孙先生也有看错的时候。”孟谦喂完勺子里的馄饨抬起来头，“最多五年，华夏就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众人一愣，再次发笑，小伙子虽然认不出孟谦但至少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年轻人，心想着也不是什么大老板，便就直言道，“没想到这位老板比罗哥还能扯呢。” “所以我说你丫没出息！”罗高远收着力拍了小伙子的后脑勺一下，“孙先生跟孟总都这么说，那就肯定是这么回事。” 小伙子笑了笑没有争论，而是开口询问孟谦，“这位老板，你做什么生意的啊？” “外贸。” “米国跟华夏之间的生意么？” “算是吧。” “那老板还招不招人，我学市场运营的，干活可卖力了，就想找一份能在米国和华夏之间来回跑的工作。” “为什么想找一份这样的工作？” “这小子就是想蹭机票钱。”罗高远一把把人推走，“别在这打扰孙先生的客人，一边去。” “你是想借着工作之余回国探亲么？”孟谦伸手示意对方回来。 “那倒不是，我从小出生在这，我就是想去看看华夏，但是我自己确实买不起机票。”小伙子说话倒是很直接，“不过我该干活肯定会好好干，绝对不耽误事。” “你叫什么名字？” “周子明。” “你想去华夏看什么？” “看看自己能不能在华夏生活呗。”周子明说这话的时候孟谦注意到旁边不少人表情都出现了变化，“像我这种从小出生在米国的华夏人，根本不知道华夏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在唐人街长大让我知道我自己是个华夏人。 不过唐人街这个地方怎么说呢，说的难听一点，唐人街里很多华夏人这辈子都走不出唐人街。 看似生活在米国，其实只是生活在唐人街罢了，唐人街外的米国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就会想回国，我们根本不属于米国，可华夏对我们来说太陌生了，像我从出生开始就没去过华夏，像阿婆，在这呆了40年了，回去能不能适应，大家都不知道，尤其是在这里稍稍立足了的人，回去之后就更不知道从头来过会是什么样了，多少人在唐人街呆着呆着，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我爸跟我说过一句话，有的人走了，心却留下了，有的人留下了，心早就走了，对唐人街里的很多华夏人来说，这不仅是给我们身体居住的地方，更是给我们心灵居住的地方。” “你爸很有文化啊。” “我爸是个作家。”周子明撇了撇嘴道，“写了一辈子书，这才穷的跑到米国来讨生活了。” 孟谦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华夏跟米国的文化差距确实很大，不过大家能在异国他乡生存，我相信回国了也能生存，更多的可能还是从头再来的成本问题，所以就像你爸说的，唐人街是个很重要的地方。” “哎，这两年唐人街大改造，谁都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周子明叹了口气。 “唐人街不会有事的。”就在这时，一个中气很足的女声传入，孟谦寻声望去，看到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英姿飒爽的走了进来，“阿婆，来碗馄饨。” “方局。”店里的人见到女子后都打了招呼，看得出大家都认识她，而且很喜欢她。 “孟总，这位是方局。”罗高远给孟谦介绍道，“她是我们旧金山唐人街的超级英雄，旧金山警察局局长。 方局长，这位是孟总，国内来的，孙先生的朋友。” 此时站在孟谦面前的正是方雨文，2004年上任的旧金山警察局局长，是米国历史上大都会城市级别的第一位华裔女警察局局长，从小在旧金山唐人街长大。 “国内来的？”方雨文跟孟谦握手的时候不由多打量了几眼，“来我们旧金山做生意么？” “很有可能，以后还请方局长多多关照啊。”孟谦笑着说道。 两人也没多聊，等孙曼语吃完馄饨，孟谦就跟罗高远继续出去逛逛，也不知道为什么，孟谦突然对唐人街更感兴趣了... 第四百零四章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孟谦出门旅游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跟当地人聊天，早些年出去旅游，是可以收获到很多有趣的事情的，但随着旅游业的不断发展，商业化越来越严重，孟谦越来越找不到曾经旅游的感觉，很多来自当地人的热情，也不过是商业需要，有时候想深入的了解一些东西，却发现满是套路。 正如孟谦后世去过纽约的唐人街，给他感觉其实商业化也很严重了，但今天在旧金山唐人街，孟谦找到了一些久违的感觉，他喜欢刚才那种大家坐在一起闲聊之中却透着生活百态的状态。 所以他对这里更感兴趣了，因为他觉得能在这里看到真实的东西。 从李记馄饨店出来，孟谦注意到路边有很多农贸市场，他后世去纽约唐人街的时候，基本都是饭店和商场，很少见农贸市场，“怎么这么多卖菜的？” “供不应求啊，大家都想买菜自己做，米国的东西我住10年了都还吃不习惯。”罗高远解释了一句。 这时，孟谦听到一个盆摔在地上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啊，我缺你半斤一两的钱么？说我秤有问题？来来来，你拿去别的地方秤，有问题我今天把脑袋给你。” 孟谦注意到围观的人都没有上去劝的，“怎么也没人上去拉一把？” “那个买菜的，一看就不是这的人。”罗高远笃定道。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唐人街的住户绝对不会怀疑杨婶。” “那或许是新来的呢？” 罗高远意味深长的冲孟谦一笑，“唐人街没有新人。” 孟谦对这话感兴趣，刚想追问，一个人影突然从自己身前闪过，吓了他一跳。 “滚！”只听得一个女人吼了一声，而孟谦这才看到刚闪过的人影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这又是怎么回事？” “夫妻吵架，不要在意。” “唐人街很热闹啊。”孟谦笑道。 “现在算不得热闹了，管的越来越严，以后想吵架估计都得躲在家里吵。” 再往前走，孟谦看到不少人围在一起，凑近才看到原来是两名老人正在下象棋。 “这局已经结束了。”孟谦非常小声的说了一声。 “孟总懂象棋啊。”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经常下，还在学校拿过一次冠军。” 孟谦话音刚落，下棋的两名老人抬起头看着他，没想到这么小声还是被听到了，其中一人问道，“国内来的？” 孟谦有些意外，“老先生怎么知道？” “米国的学校可没有象棋比赛。” 孟谦恍悟，“也是。” “要不要来两盘？” “好啊。” 孟谦很久没下象棋了，作为曾经的江大象棋比赛冠军，必须好好表现一下，十五分钟后，孟谦非常漂亮的被连杀三盘。 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孟谦整个人都懵逼了，自己再菜也不至于菜到这个地步啊。 “孟总，胡先生是华夏象棋协会的荣誉主席。”看着孟谦懵逼的样子，罗高远赶紧解释。 “象棋协会？”孟谦这才反应过来，“那我真的是在献丑了。” 老先生笑道，“你虽然棋艺一般，但棋品还是不错的。” 孟谦双手合适表示佩服，“对了***，我好奇问一个问题，我们的象棋申遗了么？” “暂时还没。” “这是为何呢？我听说今年高丽国要把端午节申遗了，我们国家怎么感觉在申遗这一块有点不太重视的样子。” “哈哈哈哈。”老人家爽朗的一笑，“小伙子，这事就是你们不了解情况了，我们国家不是不重视申遗，而是申不过来。” “嗯？这话怎么说？” “申遗是要排队的，你看一年有多少申遗成功的？” 孟谦想了想，“好像是不多。”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相关规定，一个缔约国每年可至多申报两项世界遗产，其中至少有一项是自然遗产，同时，世界遗产是指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世界遗产委员会确认的人类罕见的、无法替代的财富，是全人类公认的具有突出意义和普遍价值的文物古迹及自然景观。 所以对于全世界绝大部分国家来说，能够申遗的东西并不是很多，甚至有些国家可能压根就没有，然而华夏却因为有5000年的历史，留下太多宝贵的文化资源，可以且需要申遗的内容也非常多。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现在是2005年，21世纪才刚刚开始，但华夏各地提出的申遗项目排队已经能排到下个世纪了。 所以像象棋这样的文化遗产，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排队，至于你提到高丽国申遗了端午节，其实也很正常，我们国家因为申遗的东西太多，端午节还在排队，但高丽国能申遗的东西就这么点，所以反倒被他抢了先，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感情闹了半天是因为我们历史财富太雄厚了呗...” “所以一些东西被其他国家，尤其是像高丽国霓虹国这种跟我们有着一定历史重合度的国家抢先申遗，说实话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除非我们能让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面修改申遗规则，但这也不太现实。” “原来如此。”跟对方聊了一会儿后孟谦也就不再逗留，继续逛街。 走到两条马路后，孙曼语又开始拽孟谦的手，原来是看到了一家娱乐城，孟谦带着孙曼语进到娱乐城里，里边有很多华夏特色的游戏。 孟谦当年去纽约唐人街的时候也有这么个地方，但是要更现代化，而且里面有一大半白人和黑人，而现在这里面几乎都是华夏人。 陪着孙曼语玩了大半个小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孟谦跟罗高远正在好奇，一名年轻男子冲了进来，“罗哥你在这啊，太好了！外面打起来了！” “什么情况？” “又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几个小混混，吃了饭不给钱还砸人老板店。” 罗高远眼中一寒，“不长眼的东西，孟总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会儿。” “去吧。”孟谦在边上都听的明白，一把抱起孙曼语跟着一起过去看看。 米国的治安情况也算是全球尽知了，从数据来看，枪杀的案例其实算不上很多，但是打架斗殴抢劫QJ之类的事情是真的不少，尤其是到了晚上，XD的，醉酒的，乱七八糟的都出来了。 旧金山的治安在米国属于中下水平，也是个比较乱的地方，而旧金山的边上就是奥克兰，常年霸占米国犯罪率前二的地方。 出门往回走，在距离李记馄饨店不远的地方，孟谦看到十几个外籍男子正在一家餐馆外跟几个华夏面孔的年轻人对峙。 “都别动！”罗高远吼了一声，一众年轻人都退回到了他的身后，“怎么回事？” “罗哥，这几个家伙吃饭不给钱还动手打人。” “方局呢？” “方局正好几分钟前回去了，不过小刀子已经打电话了。” 罗高远这才看向面前的外籍男子们，“吃饭付钱，天经地义，赶紧给钱！” 孟谦发现罗高远英文说的还挺溜。 但混混肯定不可能给钱，拿起手里的木棍就冲着罗高远来了，只见罗高远一个飘逸的侧身躲过，手肘一动，一肘顶在混混的胸口把他撞了出去。 “这个罗高远会真功夫。”孟谦身边的保镖小声对孟谦道了一句。 其他几个混混见状倒也不怕，一起奔着罗高远就来了。 就像某人说的一样，真的打架是不会像电视剧一样一个一个上的，几人上来直接抱住了罗高远，好在罗高远身边的几个年轻人反应也很快，一人一脚把迎面冲过来的三人踹飞，罗高远则一个巧劲抽身出来，给了抱着自己的几人一人一拳。 “罗哥？” 罗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人，“你们别牵扯进来，站一边去！” 对面的人再次冲来，有了刚才的经验，罗高远很注意的躲闪并连续出手，孟谦不由走近了几步，就像保镖说的那样，罗高远是有真功夫的。 十几个混混不一会儿就被罗高远一一放倒，当再次起身时，明显开始怂了，看着小弟们的胆怯，混混的头大喊了一声，“This is America！” 话音一落，现场寂静，孟谦注意到的大家的脸一个个都沉了下来，对面的混混却好像感觉很爽，笑着准备再次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 “啪！”一颗大白菜直接砸在了男子的头上，紧跟着，孟谦就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原来是之前吵架的那对夫妻中的妻子，中年大妈穿着拖鞋就奔到了混混头目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阿你麻了个大狗腿子！” 大妈这一巴掌甩完，边上农贸市场里几个大妈都跟了上来，“我让你啊，让你啊！你继续啊啊！” “啊啊啊啊！”几个混混被大妈追着绕圈跑，因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跑不出去。 “那边有个口子！”混乱中一名混混找到了一个口子，猛冲过去后却撞到了什么一个跟头栽了回去。 混混揉着脑袋起身看向前方。 只见几个卖肉的大爷握着大刀加入战场，之前被老婆喊滚的大爷狠狠的看着对方，“小崽子，This is ！” ... 几分钟后，等方雨文带着几个警察来到现场，这十几个混混已经鼻青脸肿了，走流程了解了情况后准备把大家都带去警察局。 “孟总，真不好意思。”罗高远一脸歉意的看着孟谦，“我得先去趟警局，您看...” “没事，我跟曼曼继续转转，你这边处理完了再来找我。” “可是...孟总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我找我朋友过来，我怕您可能对这边不太熟。” “不用管我，放心吧。”孟谦会心一笑，“这里是唐人街。” ... 第四百零五章 扩圈 下午四点多，罗高远赶回来找到孟谦，时间也差不多该出发去孙启成家了。 “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罗高远确认道，“那几个混混是从隔壁奥克兰过来的，全是一堆案底的主，要是放十几年前，我们或许会有麻烦，但是现在嘛，是他们先惹的事，他们是主责，我们是次责。” “没事就好，你身手不错啊，练过？” “小时候练过。”罗高远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孟谦也就不多问了。 等来到孙启成家，已经有大概十几个人在他家坐着了，见到孟谦，所有人纷纷起身过来打招呼，孙启成给大家彼此做着介绍。 “孟总，这位是米国潘式集团的潘兴武先生。” 孙启成给孟谦介绍的第一个人，孟谦还真知道，潘氏家族是米国华人大家族之一，孟谦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新闻上看到过，2013年潘兴武为一个人的竞选提供支持，结果被告违规违法，至于结果怎么样孟谦就不记得了，但这个事情和这个人孟谦有点印象，反正在米国好像产业做的不小。 而他支持的人叫做刘淳意，是米国纽约历史上第一位华裔议员，2013年竞选纽约市长，也是历史上第一位竞选纽约市长的华裔。 孙启成接下去给孟谦介绍的人叫沈良平，这个人孟谦并不认识，之后孟谦才知道，他是华盛顿历史上第一位华裔州长，罗家辉的支持者，罗家辉因为亲华当初上任的时候闹的很厉害。 之后连续介绍了几个人孟谦都不认识，其中有在米国本土银行做高管的，有在巨头公司做董事的，还包括了反歧视组织，环保组织，残疾人基金会等社会团体的相关人士。 等所有人都一一介绍之后，又有人到来，而这次来的人，孟谦又知道。 来的人正是被称作米国华人第一家族的华人船王赵喜成，跟赵喜成一起来的，还有他那个著名的女儿赵安籍，赵安籍在曾经那一世，是脸书的大股东。 赵喜成还有一个女儿没有来，那个就是米国历史上第一位华裔劳工部部长，赵晓兰。 赵喜成之后，孟谦又见到了一个熟人，方雨文。 方雨文跟孟谦打招呼的时候盯着孟谦的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孟总是不是就是今天在唐人街的那位...” “是我。”孟谦笑着回应。 等所有人到齐后晚宴开始。 晚宴上坐着20人，孙启成起身敬酒，“感谢大家赏光莅临寒舍。” 大家共饮了第一杯酒后，孙启成转向了孟谦，“孟总今天去唐人街了？” “嗯，带曼曼过去转了一圈。” “怎么样，跟国内还是有区别吧？” “没什么区别。”孟谦看了一眼众人，“就是觉得海外同胞都挺不容易的，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自己能不能做点什么。” “孟总有心了。”坐在孟谦对面的赵喜成接话道，“不过我相信大多数在海外生活的同胞心里都清楚，华夏人在海外的生存状况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国家的强大，这些年我们在米国的整体生存环境逐渐变好，除了大家自己的努力，更关键的还是祖国的日益强大。”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孙启成把话题接了下去，“赵总说到点子上了，没有祖国的强大，大家的情况会比现在糟糕的多。” “各位都太谦虚了。”孟谦知道该自己说话了，“在我看来，国家的强大和各位的努力，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事情，遍布于全球的华侨就像是我们国家于其他国家之前的桥梁，桥梁稳不稳，好不好，会有很大的影响。 所以我才想尽一份力，让我们的桥梁更壮观，更结实，更通畅。” 不少人对视一眼，孟谦看在眼里，主动把话说下去，“我今天跟孙先生其实已经简单沟通过，就像我们在国内发展科技会列出遇到的问题一样，在米同胞同样也是有明确困难的，我想以大风集团的名义在法律援助，教育扶持，社会保障，民间合作等多领域成立基金会。” 潘兴武笑着说道，“孟总提到的这些基金会我很感兴趣，其实我们一直在做类似的事情，只是没把规模做起来。” “我的想法就是最好能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潘兴武给孟谦搬了个台阶过来，孟谦自然要踩上去，“我今天跟孙总聊的，正是希望孙总可以帮我一把。” 孟谦把话说开了，大家也好往下接了，赵喜成马上说道，“我们旗下有两家专注于为华侨提供服务的救助基金，我在想，也许能跟大风集团有一定的契合点。” “说到教育的问题。”孟谦斜对面，来自米国教育协会的翟梦云开口说道，“这些年我们一直在争取华侨在米国的的教育公平，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这几天我们正好要去普林斯顿，哈佛，耶鲁，斯坦福等私立高校进行沟通，各位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了解一下细节。” 话题打开后，大家都积极的参与进来，饭局前半段，主要围绕的是如何为在米同胞提供帮助的事情，饭局后半段，则开始聊一些商业合作的事情。 而饭局之后，赵喜成，潘兴武等人都单独跟孟谦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私聊，这个时候扯的就更深了... 第二天开始，孟谦开始加速在米国的扩圈，并在米国开始了一些行动。 一直到九月初，孟谦一直都在米国没有回去，孟谦先按照大家的建议准备在米国收购几家律师事务所，并合并成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孙启成等人都更建议在独立于大风集团之外最好能单独再成立和发展一家律师事务所，而这家律师事务所由孟谦个人投资创办，不以大风集团的名义。 同时，大风集团将在米国现场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国宝银行将入股8%，孙启成将担任大风集团在米投资公司的总经理。 除了创办公司，大风集团还将开始着手成立多个基金，包括教育基金，科创基金，医疗基金等。 与此同时，孟谦通过扩圈后的关系网开始去接触米国更多的机构和单位。 包括多地的华侨领袖，部分华裔官员，而通过他们，孟谦又开始接触一些非华裔官员，比如米国农业部的领导。 其实以孟谦现在的身份，想约见一些米国的官员并不是问题，但是孟谦自己约的话不知道该约谁。 要知道，孟谦现在这个身份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一旦说出来口那就会成为未来别人手上的把柄，但是你话可以不说，事情却可以做，比如提供资金支持之类的，提供订单，提供技术服务，但是这些事情该对谁做，这就不是孟谦能搞的清楚的事情了。 搞错了目标，再多的热情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同样，以孟谦现在的身份想要约见米国高校的高层并不难，但在一些同胞的帮助下，孟谦可以找到更合适的学校，找到更合适的切入点。 在同胞的帮助下，孟谦回国前跟斯坦福大学达成了合作关系。 孟谦会为斯坦福大学捐赠一栋大楼，同时还会成立奖学金，作为交换，斯坦福大学将为西湖大学和江大提供更多的交换生名额，同时，斯坦福大学将提供一些教育资源给到大风集团旗下的西湖大学。 最后，孟谦将开始慢慢筛选，在米国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智囊团，因为在米国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孟谦不可能什么都亲力亲为，甚至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出面。 孟谦在米国需要慎之又慎的渗透，从2005年的这个夏天起，真正意义上拉开了序幕。 .... 第四百零六章 九月 9月10日，忙碌完在纽约最后一站的孟谦终于准备回国了，孙启成亲自把孟谦送到机场，临别前，孙曼语有些不舍的抱着孟谦。 “说来也是奇怪，曼曼从小不爱跟生人亲近，却偏偏喜欢你。”孙启成是真的觉得这事有趣。 “或许是因为我张的帅吧。”孟谦调侃了一句，蹲下身子看着孙曼语，“我过段时间还会再来米国的，到时候来找你好不好？” 孙曼语没有说话，嘟着嘴搂住孟谦的脖子。 孟谦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孙总，接下去一段时间我们多沟通，如果顺利的话，我想在今年年底前把米国分公司开起来。” “孟总放心，我会好好帮你把控的。” “辛苦您了。” 孙启成摆了摆手，“孟总，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两人对视一笑，“对了孟总，你觉得罗高远这个人怎么样？” “罗高远？”临别前孙启成提到罗高远还是让孟谦挺意外的，“说实话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不过现在觉得挺爷们一人。” “那孟总觉得他有没有机会去大风集团谋个职位？” “啊？”孟谦有些疑惑。 孙启成不好意思道，“罗高远刚来唐人街的时候，这边住户经常被欺负，他就给大家出头，把一些小混混给打怕了，但自己也经常进去，总是需要法律援助，所以我很早就开始关注他了。 几年前有一次他伤的厉害，去医院做全面检查查出了癌症，还好后来发现是误诊，不过经历了那一次误诊后他突然来找我，说想要当我的司机，我欣赏他这个人，自然就接受了。但是后来我才慢慢意识到，他其实是想找个契机回国。” “想回国？因为那场误诊的癌症？” “嗯，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出现了想要落叶归根的想法吧，但我一直也没多过问，有时候去华夏能带就带上他。” “难怪那天那个周子明的问我招不招人，原来是看到了罗高远能蹭公司的飞机。” “周子明那个小伙子我知道，他也一直想回国。”孙启成继续说罗高远，“最近这几天，罗高远突然在透露想要跟着你回国的意思，我知道这事很冒昧，但我知道小罗是个好人，他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我也愿意替他开这个口。 我的意思是，如果孟总觉得他人不错，也不着急把他带回去，以后你来米国，我就安排他来给你当司机了，你再观察观察？” 孟谦想了想，“我知道了，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那我就替小罗先谢谢孟总了。” 跟孙启成和孙曼语最后道别，孟谦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 “孟总，你终于回来啦！”刚一到办公室，何雅婷激动的跑到孟谦的身前。 孟谦笑着把行礼放好，“你干嘛，想我啊？” “当然想啊，不止我想，全公司的员工都想你呢。” “拉倒吧你。”孟谦坐到沙发上休息，“他们巴不得我走呢，我走了一个个都能偷懒了。” “哪有，你刚走那会儿，大家工作状态还行，但你到这个月还没回来，大家是真的想你了。” 能被员工们惦记着，孟谦心里还是很温暖的，“你怎么知道他们想我，他们都说啥了？” “我当然知道了，大家都在说等你回来发年中奖金呢。” 孟谦：我TM... 大风集团做大后，财务每半年就要做一次全面整理，因为农历过年一般都在2月，所以年中的整理定在了八月底，同时会开一次年中高层会议，会后会给各部门员工发年中奖金，这个事情是必须孟谦到场开会的，所以最近孟谦不在，就搁置了.. 孟谦第二天补上了这一年中会议，今年上半年大风集团的营业额是890亿，并没有完成预期目标，不过大风集团的任务指标是分团队的，达标的还是会照常发奖金，至于没达标的就基本没什么奖金了。 孟谦看了一眼汇报，上半年没有完成目标的原因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浸没式光刻机这边彻底拉不到订单了，不管销售人员怎么努力，人家大企业就是不搭理，现在只能继续靠出售中低端光科技维持生活。 另一方面就是硬件领域还是差点火候，大风集团是一家以软件主导的企业，这两年开始涉足硬件，但产品终究有不少问题，就比如SG系列电脑，系统整体市场口碑确实不错，但硬件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小毛病，导致SG系列电脑的销售不如预期，另外类似相机，3C配件等部门也是类似的情况，虽然掌握了核心技术，但小毛病有点多，卖的也不是很火。 硬件发展的缺陷被记录下来，成了公司后面需要好好面对的一个问题。 至于上半年的毛利还是超过了30%，但钱始终不禁花，跟IBM的合作加上从索尼手上回购股份花的钱就快300亿了，好在大风集团还是基本没有债务。 在这一次的年中大会上，公司不少高管开始提到多元化发展的问题，开始建议公司向其他领域进行一些投入，大家提到了包括房地产，旅游，金融等领域，也有人提到了船运，港口，能源等领域，甚至还有人提到了投资足球。 对于企业壮大后的多元化发展孟谦并不排斥，但孟谦的观点是一定要稳步发展，合理规划，不能跟一些企业一样看到什么赚钱就做什么，结果还影响了主业。 所以当大家提出多元化想法后孟谦并没有说支持或反对，而是让大家就自己建议的产业进行深度了解，回头上交报告。 ... 说起了房地产，孟谦当天下午正好去了一趟良渚，敲定了买下一个“小镇”并准备动工的事情。 这件事情孟谦一年前就开始跟地方官府进行沟通了，孟谦打算在良渚买下一大块地，未来有三大建设，第一是做一个科技小镇，等小镇建成后，大风集团将在每年举办全球性质的科技大会，类似谷歌大会，但孟谦希望规模会更大。 其次，在小镇的边上，孟谦准备打造一个上古神话主题的游乐场。 第三件事情是，孟谦准备在这里打造一个影视基地，关于影基地，孟谦本来想过去跟横店合作，毕竟横店也发展没几年，但是那边的地方官府不是很愿意迁就孟谦，再加上大风影业后期会有很多自己的独立电影和电视剧需要拍摄，横店可能几年后都满足不了自己了，所以还不如重头开始自己去打造一个影视城。 同时，把影视城和游乐场放在一起，再加上一个科技小镇，到时候再打造一个主题区块，孟谦觉得还是很有意思的。 只是想要做的这么大，肯定需要地方支持的，好在杭城现在对大风集团的支持力度相当大，一个大风集团为杭城带来的不仅仅是税收，还有名声，还有更多冲着大风集团而来的投资者和创业者。 而且孟谦这个设想搞出来，对杭城来说也是一大吸引点啊，像迪士尼，环球影城这种游乐场，哪轮得到杭城，再一想到每年都有全球科技巨头齐聚杭城，地方赶紧给孟谦划了一片地，钱都不着急收，让孟谦慢慢付就行... 所有手续办完，孟谦让何雅婷尽快按照原定计划吩咐下去动工，目标在2008年把这个小镇搭建起来，但能不能实现就不好说了，沪上迪士尼当时直接造了5年，不过前两年一直在走流程，从动工开始算的话，迪士尼正好造了三年。 孟谦去年开始跟官府对接的，毕竟是自家企业，各种流程差不多走了一年，今年准备开工，不过孟谦要的这个小镇比迪士尼规模要大不少，现在也只能说尽量争取赶在三年内完工。 接下去几天，孟谦开始处理在米国定下里的一些事情，先后宣布了创客全球的成立以及跟Macromedia的合作，前者的反响不是很大，但后者还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动，尤其是Adobe听说这以合作后，突然背后一凉。 9月20日，霓虹国那边传来消息，出井正式卸任索尼董事长。 9月底，大风集团霓虹国分公司的注册下来了，孟谦肯定是要亲自去一趟的，然而就在孟谦出发的前一天突然接到了一个来自华夏家用电器协会的电话，让孟谦过去一趟。 ... 第四百零七章 家电天团 华夏家用电器协会成立于1988年12月，是由在华夏登记注册的家用电器行业的制造商企业、零配件和原材料配套企业等自愿组成的行业性、全国性、非营利性社会组织，属于社会团体法人。 9月29日，孟谦来到沪上一家酒店的会议室，一进门就看到了几家熟悉的企业代表，包括海尔，格力，美的，长虹，海信，TCL，美菱等企业。 不过孟谦注意到，现在在场的不仅仅只有华夏家用电器协会的成员，还有科技部和商业部的领导，看来这事没这么简单。 跟大家沟通了一会儿后，孟谦搞清楚怎么回事了。 2005年，华米关系上了一个台阶，华夏跟霓虹国的关系同样上了一个台阶，只不过一个是向上的台阶，一个是向下的台阶，因为霓虹国这几年干的一些恶心人的事情，导致两国的关系闹的非常僵，2005年被称为了两个关系的冰点年。 但有趣的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华夏和霓虹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再创新高，企业合作更加频繁，市场投资继续加大。 所以说，市场和政治，真的是很奇怪的两个东西，往往会背道而驰。 而在两国的贸易往来中，家电行业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华夏家电的走出去，其中更是以海尔和格力为领头羊。 最近几年正是海尔在国外发力的阶段，2005年，海尔家用冰箱全球销量第一，家用洗衣机全球销量第三，海尔5公斤全自动洗衣机全在霓虹国打败同类对手，实现销量第一。 更重要的是，以海尔的发展历程为蓝本拍摄的电影《首席执行官》被富士映像公司引进霓虹国。这是华夏创业企业题材的影片第一次输出国外，霓虹国也是第一次从华夏引进这种具有强烈的民族创业精神的影片。 电影上映引发了霓虹国国内舆论的热议，很多霓虹国专业人士提出，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华夏企业向我们霓虹国企业学习，但是现在事情正在出现变化，大家应该意识到，华夏已经跟以前一样了。 而跟海尔一样受到霓虹国注意的就是格力，2001年，格力的朱弘江去霓虹国希望能够正式引进多联式中央空调技术，被霓虹国企业一口拒绝，直言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核心技术卖给任何一家华夏企业。 回来后格力立刻成立实验室自己研发，四年后的2005年8月，由格力电器自主开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离心式冷水机组正式下线，打破了米国企业长期以来对离心机技术的垄断，填补了华夏空调业在这一技术领域的空白。 不久后，格力生产出了全球上第一台超低温数码多联式中央空调，达到国际领先水平，解决了世界性难题。霓虹国企业为此专门到格力来寻求技术支持。 2005年，在霓虹国电器产业流行一句话，我们开始学习华夏企业的制度，我们开始学习华夏企业的技术，这在过去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很多人只看到了华夏电器巨头有钱，觉得他们的成功是因为到处收购...可有一说一，收购小企业是有钱就可以的事情，但收购巨头企业，尤其是有核心技术的巨头企业，真不是有钱就可以搞定的，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的巨头企业都会受到国家的干预。 如果真的只要有钱想买什么公司就能买什么公司的话，华夏科技行业也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这些企业的成功是有自主研发的核心基础做支撑的，华夏还是有一批坚持自主研发的企业的。 这次华夏将近20家家电企业将受邀前往霓虹国，跟霓虹国家电协会进行一次行业交流会。 然而交流归交流，交流之余，肯定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谈一谈，所以科技部和商务部领导才会出现在这里，之所以找来孟谦，是因为正好知道孟谦也要去霓虹国，那就顺道一起呗。 毕竟霓虹国家电六巨头分别是索尼，松下，夏普，东芝，日立，三洋。 其中索尼和东芝都是大风集团的战略伙伴，松下，夏普和日立跟大风集团是合作关系。 大风集团因为做电脑做相机做3C配件厂勉强跻身家电行业，又有去华夏家电协会挂了个名字。 29日晚上，孟谦跟代表团的成员们共进晚。 “咱们几个有好几年没聚在一起了吧？”海尔的张瑞明第一个说话，带着一丝感慨。 “上次聚的这么齐确实有一阵了。”格力董事长朱江宏扫了一圈，手已经下意识的放在了酒杯上。 “那就先走一个吧。”张瑞明举起酒杯，大家直接一盅白酒下肚。 饭局开始，孟谦发现大家叙旧叙了半天，而且这帮老总一个比一个能喝，没多久小半斤白酒就下去了，孟谦明显感觉自己扛不住这么个喝法。 好在大家都注意到孟谦的情况，也不再灌他，一直等酒喝的尽兴了，孟谦终于听到大家开始谈正事，这也是老一辈华夏企业家给孟谦的一个常见印象，酒先喝舒服了再说。 “这次去霓虹国，除了交流以外，大家肯定都希望能有更多的收获，孟总跟霓虹国交道打的久，有没有什么建议可以给到我们？”张瑞明替大家问道。 孟谦认真的想了想，也是因为有点微醉了，担心自己说错话，“这几年跟霓虹国做生意，这些霓虹国企业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迂腐，而且在我看来这种迂腐不仅仅是霓虹国企业的问题，而是这个国家的问题，自上而下的迂腐，甚至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文化。” “这一点我特别认同，我们去年跟东芝合作的时候，他们居然还在用15年前的标准。”朱江宏接了一句。 “15年前的标准算什么。”孟谦笑着摇了摇头，“索尼还想把一个电子产品卖100年呢，这个想法本身是好的，没问题，但时代真的变了，现在这个时代大背景之下，100年后可能我们现在所有的电子产品都会被淘汰，他们太过于注重一些东西了。” “以霓虹国的根基，如果不这么迂腐的话，也轮不到高丽国这么跳。”长虹的倪润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霓虹国这个国家现在给我的感觉确实就很老派，他们其实不缺生产力，不缺创造力，但是很缺创新能力，我以前了解到霓虹国专研机器人，觉得他们很有前瞻性，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他们几十年前就有了这个项目，所以不管做不做得下去，都要做。 怎么跟霓虹国的企业打交道，肯定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我觉得关键还是要理解他们的这种迂腐，有了这样的理解，很多事情就能更好的去处理。 就比如跟霓虹人签合同，一定要反复的查看，他们的合同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细最扣的，没有之一。 对了，今天白天有个事情我没好意思问，大家这次受邀去霓虹国，根本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一笑，倪润丰说道，“霓虹国找我们，其实就是想探探虚实，而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当然也想促进一下合作。” “倪总说的还是有点隐晦啊。”张瑞明之前跟孟谦有交集，所以更直接的说道，“说的难听一点，我们这些企业平时都斗的你死我活的，今天我们愿意拧成一根绳，就一个原因，抱团可以更好的打开霓虹国的市场。” “张总说话还是这么直白，那大风集团努努力，争取给大家当个催化剂。”孟谦说着敬了大家一杯。 ... 2005年9月30日，沪上机场，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坐上了飞往东京的专机。 华夏家电天团，出发了。 ... 第四百零八章 彼此的骄傲 到霓虹国后，孟谦先去找了一趟出井，出井已经拉了一个团队出来，但因为出井作为曾经的索尼董事长是有竞业协议在身的，短时间内他还不能到大风集团任职，孟谦给了他一份保障，并先安排他的团队进驻大风集团。 至于大风集团在霓虹国的分公司，不出意外会在十月份正式开业。 第二天孟谦跟着大部队去和霓虹国家电协会的代表们见面，大家一见面一遍遍的握手鞠躬，喝个茶都要来回谦让个十几遍。 亚洲两大礼仪之邦见面真的是谁都别想好好的说话吃饭，太折腾人了。 在镜头前，双方感觉就是在比谁更客气，霓虹国这边基本上就是围绕着华夏这些年的快速发展吹捧，华夏这边就是不断的标榜霓虹国是工业大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捧来捧去捧了半天，半点干货都没有。 孟谦用余光都注意到好几个记者在用手机偷菜，谁曾想偷菜这玩意儿的热度居然还在，而且还很火。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终于离开了镜头，来到一个房间进一步的沟通。 孟谦被邀请坐在了华夏代表团的C位，孟谦肯定是不好意思的，但大家非要把他捧到那个位置上，搞得他也没办法拒绝。 入座后孟谦本做好了继续客气的准备，结果一换地方，两边的态度都出现了明显的变化，霓虹国代表团直接表示华夏的整体研发水平还存在很大的进步空间，认为华夏这几年虽然有了一些进步，但是两边的一些已经开始的合作研发现实，华夏科研人员的整体水平是真的不行。 面对霓虹国这么直接的指责甚至是贬低，华夏这边也没受着，张瑞明作为代表开始罗列一些比较刺眼的数据。 比如平板市场，从全球市场来看，2004年，TCL、三星两家企业分别以2000多万台和接近1500万台的销售量，超过霓虹国销量最大的企业索尼，霓虹国品牌平板电视市场份额总计不足20%。 而在华夏，国产品牌已经占据了全国平板电视市场75%，其中TCL、创维、康佳为三大领导品牌。 张瑞明还指出，霓虹国近两年一直在采取降价手段，索尼、松下、夏普、三洋、日立、东芝等企业悄悄形成降价联盟，索尼率先发起降价狂潮，40英寸液晶电视直降5000元，整体降幅高达20％。 之后，张瑞明又提到了空调冰箱等领域，这几年正是霓虹国家电行业落寞的开始，所以搬数据的话，霓虹国这边怎么看都不会好看。 霓虹国或许没想到华夏这么不给面子，又开始拿华夏的产品质量说事，表示华夏的产品制造工艺不行，严重耽误的霓虹国的企业发展节奏，因为霓虹国大量产品都是外包生产的。 张瑞明用行业活力反击，霓虹国随着老龄化的开始，在家电企业随处可见一堆老人家把控着产品方向，毫无活力可以，根本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步伐。 两边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杠上了，之前在镜头前友好的样子荡然无存，一副霓虹国看不起华夏，华夏不稀罕霓虹国的态势，孟谦感觉再聊下去得打起来了。 不过出现这一幕，倒是让孟谦觉得很真实，霓虹国企业几十年来一直都看不起华夏企业，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自己也承认，其实他们也不光看不起华夏企业，他们看不起一切他们认为弱小的国家以及弱小国家的企业和人民，霓虹国这种态度跟他们的文化有关。 而华夏企业在面对霓虹国企业的时候一直都憋着一股气，一股你现在是牛逼，但老子就算靠自己迟早也能超越你的劲头，华夏企业的这股劲就跟一些历史原因有关了。 所以霓虹国企业家跟华夏企业家坐到了一起，谁都不服谁，一言不合就能斗起来。 但作为重生者再去从历史发展来看，其实这会儿的霓虹国是想跟华夏合作的，不然也不会主动邀请了，而华夏企业其实也是想跟霓虹国合作的，在来霓虹国的路上张瑞明就跟孟谦解释了一些他不了解的情况。 原来，从2003年起，华夏家电企业大多都在遭遇欧米的反华倾销事件，这次反华倾销事件是从华夏彩电反倾销开始，之后波及到其他产品，形成了欧米贸易壁垒，同时，欧米还祭出了标准壁垒，对华夏家电产品进行严格的标准限制，所以大家心里现在都很清楚，接下去几年想要进入欧米市场已经很难很难了。 这个时候大家着急提升自己的研发能力和制造工艺，但从欧米学习已经不可能了，高丽国倒是愿意帮忙，但高丽国的策略是我卖技术给你，这显然就会受制于人。 所以大家想到了跟霓虹国合作，因为霓虹国现在遇到了问题，华夏能帮到他们。 同时，欧美市场暂时进不太去了，那就只能优先发展亚洲市场，而霓虹国是一个家电内需极大的国家，早年间霓虹国就是靠着内需就把自家的企业养活了，也因此，霓虹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亚洲最封闭的市场，一直都不怎么让外国企业进来，像三星，LG，飞利浦，在全球范围内都卖的很好，在霓虹国市场几乎找不着。 可就在这两年，霓虹国为了经济发展开始开放进口市场，这一机会华夏企业都看到了，尤其是海尔在霓虹国的成功立了一个标杆，大家开始对这个庞大的家电市场有了兴趣。 只是现在这个谈判的局面，实在是不太友好，双方都心高气傲的，只怕谈崩的概率会很大，而孟谦肯定是希望帮华夏企业拿下更多合作的，这个时候华夏家电企业如果能在研发生产等领域得到更多的进步，未来的发展会更顺，至于霓虹国，他的没落有很多内因，这一合作能不能救活它其实并不一定呢。 看着两边就像是想要在一起但都非常高傲的一对情侣，孟谦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两句哦。”结果刚一开口，突然发现两边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自己，双方莫名的默契让孟谦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楞了几秒后孟谦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都在等我开口，娘了个腿的，跟一帮真狐狸在一起自己果然还是太嫩啊...” 第四百零九章 台阶 其实两边的傲气都是真的，两边的互不服气也都是真的，但两边想要合作的心确实也是真的，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这么开口谈合作的事情，那么这个时候，孟谦开口显然是最合适的了。 虽然有点被利用的感觉，但孟谦该开口还是开口了，“其实今天在座不少企业都跟我们大风集团有合作，好几位我们私下也经常联系，所以你们都知道我做事喜欢把问题直接摆在明面上说。” 现在整个家电行业跟半导体行业还是有区别，说白了就是五分天下，一方是我们华夏，一方是霓虹国，一方是高丽国，一方是欧洲，还有就是米国。”孟谦做了一个手势，让一旁的工作人员拿纸笔过来，“同时我列出家电行业的五大因素，研发，工艺，市场，劳动力，品牌。 其中这几年最受大家关注的，我相信一定是高丽国，高丽国这几年的突飞猛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们的核心进攻点就在研发上，可高丽国的研发能力怎么来的呢？ 两个渠道，一是通过跟米国的合作，另外就是从霓虹国不断挖走人才。” 孟谦这句话让好几个霓虹国老总眉头一簇，这些年高丽国到霓虹国来挖人才简直到了毫不收敛的地步，霓虹国的数据显示在短短五年内，人才流失率达到了25%，其中一大半全都去了高丽国。 但这个事情霓虹国又一点办法都没有，两边生活环境差距不是很大，那边工资高，企业发展前景大，不像霓虹国企业这么死气沉沉的，霓虹国的企业实在是留不住人。 孟谦停顿了几秒故意让他们难受一下才继续，“而在市场问题上，高丽国的家电内需市场非常小，还不足霓虹国的五分之一，所以高丽国现在的策略就是如何走出去。 因为搭上了米国这层关系，高丽国企业在欧米的发展顺风顺水，同时，高丽国这几年不断向我们华夏示好，低价出售技术，到华夏来建造实验室，主动合作，主动投资，为什么高丽国会在我们华夏做这么多动作呢？ 我们来看一个简单的数据，目前全球彩电市场容量大约是每年1.6亿台左右，其中华夏就占据了4500-5000万台，第二大市场欧洲，容量大约是3500万台，米国是第三大市场，容量约3000万台左右，其他市场约为5000万台。 高丽国为什么会盯着我们华夏，因为他们看到了我们华夏的市场，那么霓虹国的各位呢？ 我认为我们现在不应该去看对方的缺点，而应该去看对方的优点，去看对方能我我们创造什么，据我了解，今年索尼，日立，松下以及夏普全部增加了生产线，年内光是液晶电视的产量增幅就将超过2000台，但上半年好像所有的增量全部变成了库存，对吧？ 2000万台对华夏市场来说，或许还不够填饱肚子” 这里孟谦其实也是在扯，华夏这两年的液晶市场还没真正发展起来，要过几年，但霓虹国也搞不清楚的，反正彩电冰箱空调洗衣机这些家电在华夏市场是真的很大，而且增速也很快，液晶产品只是迟缓了几年，过几年就会爆发了。 “所以孟先生的想法是？”东芝的西田厚聪顺势问道。 “我的想法很简单，高丽国现在通过技术和市场的合作，正在快速吞食全球，而刚才两边其实都提出了很多问题，也许我们可以试试把这些问题反过来看，这个时候我们或许会发现，华夏跟霓虹国之间有着巨大的互补合作空间。 我们现在抓紧一点时间，未来的市场发展情况由未可知，但如果我们现在依然独立发展，只怕最后是渔翁得利，我的建议和判断是，合作是我们彼此唯一的出路。任何想要靠自己把所有事情都干了的想法在接下去这个时代都将会大概率被淘汰。 短短两年的时间，高丽国的三星，LG陆续跟米国的惠而浦，通用等企业达成战略合作关系。 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做点什么？” 孟谦这话不捧谁也不踩谁，就是单纯的建议合作。 大家都在那点头，点的孟谦好想打人，张瑞明接话道，“在家电这个领域，霓虹国的工匠精神和我们华夏的创新活力，霓虹国的品牌发展策略和华夏的市场外向策略，确实都能形成互补。” 西田厚聪也马上接话，“其实不仅仅是高丽国，我们也应该清晰的认识到，如果华夏和霓虹国都继续独立发展，大家是否有信心打败欧洲内部的又一次产业团结。 我个人比较认可孟总的想法，华夏家电产业和霓虹国家电产业应当加大合作。” “孟总始终能站在趋势上看待问题。” “合作与竞争的并行，也是我们这些年想要去理解的东西。” 孟谦忍不住白他们一眼，装，继续装... 孟谦帮忙把这层窗户纸打破，让“小情侣”成功牵手，本来这事也就没孟谦什么事了，接下去怎么谈恋爱就是你们的事情了，结果华夏跟霓虹国这边的企业家都想要让大风集团投资。 孟谦：老子就是个牵线的，你们开房还要我掏钱？？？ 在孟谦抗拒的时候，两边继续忽悠，以后孩子出生了还有你一份啊... 孟谦最后还是入局了，不过他更多的原因在于今天到场的两家企业，佳能和尼康。 尼康这一世还是用干法光刻机突破了技术瓶颈，但实际使用情况就很废。 而尼康接下去几年注定将进入下坡路，曾经那一世，尼康在光刻机打击后，每年倒要亏损几亿米元，不得不开始靠数码相机挽回局面，直到2007年推出了第一款全画幅相机D3，深受欢迎，成为了08年奥运会现场最受好评的数码相机，也是当年奥运会的明星数码相机。 但是这一世，孟谦既然已经准备搞死了尼康了，就不准备给他活路，更何况，08年奥运会？明星相机？佳能D3？ 这能忍？ 孟谦就是拿命磕也得磕出自己的明星相机来！ 所以孟谦不打算给尼康翻身的机会，现在传感器技术在大风集团手上，但这还不够，尼康终究是一家百年企业，底蕴是很厚实的，既然这样，那孟谦就拉着索尼佳能等企业搞合作，在尼康可能翻身的领域，孟谦通过合作保证竞争力，光刻机尼康基本上是不可能翻身了，现在就是要压住他的数码相机发展。 尼康的产业少，路子走的比较窄，也就更容易死。 所以，索尼，佳能，松下，大风集团将在不久后于霓虹国成立一家实验室。 而整个华夏跟霓虹国家电产业的合作，也将比曾经一世更加深入。 ... 第四百一十章 公论 十月初，华夏家电企业和霓虹国家电企业开始了密集的谈判，孟谦则忙着公司创办的事情，顺便走动走动在霓虹国的关系，10月17日，神舟六号顺利返航，举国同庆，10月18日，大风集团霓虹国分公司正式开业。 开业当天，霓虹国上百家企业送来了贺礼，甚至有不少企业代表登门拜访，更夸张的是，大风集团（霓虹国）开业当天门口聚集了很多霓虹人，他们手举着孟谦的应援牌等着孟谦的出现。 孟谦在霓虹国活脱脱成了一个偶像，这是孟谦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但在之后大家的解释下孟谦也理解了，大风集团为霓虹国带去了太多的二次元冲击，游戏，小说，合作动画，还有孟谦的背景，白手起家，天才少年，商业奇才，最年轻的的百亿富豪，这都是年轻人追捧的元素。 再加上孟谦本就不丑，有钱之后一捯饬马上就帅了，这让不少霓虹人把孟谦当做偶像。 当然，还有一个大环境就在于，2005年之前，霓虹国民众对华夏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就正好牵扯了到今天孟谦见到的一个人，工藤泰志。 新公司开业自然少不了媒体的围观，孟谦也在镜头前很官方的回答了诸多问题，而在公开发布会后，不少媒体都希望能有独家采访的机会，孟谦让何雅婷去挑几家相对靠谱的媒体，其中，何雅婷给孟谦挑了一个人，霓虹国言论NPO的理事长也是创始人，工藤泰志。 至于原因是这个组织做的事情以及他们要谈的内容何雅婷觉得有意思，孟谦看了之后也觉得有意思。 霓虹国言论NPO是一个民间的非盈利组织，很多人说言论NPO亲华，其他他们是亲和平，对谁都一样的态度，工藤泰志一直在推动者霓虹国民间跟各国民间之间的和友好关系，所以言论NPO的社会调研一直以来都有比较高的社会信誉度。 2005年，因为华夏跟霓虹国的关系很僵，言论NPO与《华夏日报》联手，发起了东京－燕京论坛，每年轮流在燕京和东京召开，今年是在8月下旬举办的论坛。 “感谢孟总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来到言论NPO坐落于东京的办公室，工藤泰志非常礼貌的邀请孟谦入座。 “我之前就听说过言论NPO，所以也很想来看看，不要搞得这么正式。”孟谦示意大家都放松，“我就是来聊聊天的。” 工藤泰志指了指一旁的摄像机，“我们可以把今天的对话录下来么？” “如果你想听点电视台不让播的，最好还是不要开机了。” 工藤泰志一时分不清孟谦是玩笑还是认真的，内心几番徘徊之下，真的就让工作人员不要开机了，这一细节让孟谦觉得有点意思。 “孟先生，那我们开始吧。” 孟谦点了点头。 “孟先生时间宝贵，我就直入主题了，我们先来看一些数据，这是我们今年携手《华夏日报》进行的社会调研。”从2005年开始，霓虹国言论NPO和《华夏日报》每年都会进行相关的各种社会调查，其中最受关注的就是华夏人对霓虹人的友好感以及霓虹人对华夏人的友好感，“我们可以看到，在霓虹国，不喜欢华夏的比例是38%，而在华夏，不喜欢霓虹的比例超过了60%，可见两国民众之间的对立是很严重的。” 孟谦好想告诉工藤泰志这才刚刚开始，从2005年起，NPO每年的市场调研中，霓虹人对华夏的不喜欢比例逐年上升，08年突破70%，13年突破90%，15年直接冲到了93%，同样，华夏人对霓虹国的不喜欢也一直在上升，14年达到了87%。 后来BBC也做了一个相关调研，华夏人和霓虹人的互相不喜欢排在了全球第一，排在后门的是霓虹人和高丽人，米国人和俄国人，但跟华夏人和霓虹人之间的不喜欢比例相比，都差的远... 不过这里有一点需要说清楚的是，NPO的调查问卷本身写的是对华夏（霓虹国）印象不好，并没有用上厌恶或者憎恨这种词。 孟谦没法说未来的事情，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下一个数据是，不喜欢的原因调查，其中，霓虹国对华夏的不喜欢有四大原因，占比最大的是争端问题，第二是竞争问题，第三是华夏人不喜欢我们，所以我们也没必要喜欢他们，第四是华夏人素质太差。 而在华夏的调研中，几乎只有两大原因，历史问题，争端问题。 但是我们看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数据，那就是我们还有一份调研结果现实，在是否希望两国友好的调研中，支持率都超过了70%。 因为我们的采访对象全都是民众，没有政客，没有商人，所以我认为这就是民众内心的一种真实体现，那就是我确实不喜欢你，但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可以，百姓都向往和平，向往友好。” “工藤先生可以从这样的角度出发去看待问题，可以看的出工藤先生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民众对和平的向往和民众对抗情绪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让我心生期待，反而让我觉得更加沉重。 什么是向往？向往是虚幻的，什么是对抗，对抗是现实的。普通民众确实是最无奈的，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始终相信更多的民众都是善良的，数据也确实这样反应，可就是这样一群善良的人，却存在如此强烈的对抗情绪，这难道不才是我们真正该去面对的问题么？ 我可以这么说，但凡贵国可以勇敢的承认历史，我们华夏的百姓都会放下更多的情绪，与其从百姓身上找突破口，还是多花点心思，去找真正能解决问题的所在吧。” 孟谦的话，似乎并没有让工藤泰志意外，对方很快反应道，“孟先生所说，一针见血，可问题是，当我们都只是普通百姓的时候，我们左右不了一些事情的时候，但我们希望减少摩擦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做一点事情，而不是说因为我们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源，所以就干脆顺其自然呢？ 更重要的是，百姓的想法真的完全左右不了什么么？我们不这么认为，在我们霓虹国有一个概念，叫做公论。 舆论表面的理解是大众对一个事件的看法和态度，但事实上我们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主流舆论并不是大众的声音，而是想让大众听到的声音，为此，我们提出了公论的概念，所谓公论，就是真正意义上由公众发出并具备一定影响力的声音。” “太理想主义了啊。”孟谦心道，但表面上却故意做出了一点态度上的转变，开始询问，“所谓从众心理，哪怕是公论，也很容易被别人影响吧？” “所以我们的想法是搭建一个非盈利的公论平台，通过对平台的信用审核进行行为约束从而保障言论公正，其次，从各个领域中寻找有社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成为类似公论代表的存在。 而且孟先生有这样的顾虑，可能也是因为单纯从对事件的自主判断能力来说，我们霓虹国的表现确实优于华夏，我们这里有一个数据孟总可以看一下。 华夏人对网络上的言论信任度高达91.2，%，但我们霓虹人对网络上的言论信任度不到50%，因为在我们霓虹国，网络言论80%以上都来自18岁以下的学生，但事实上在华夏这个数据应该也差不多，现在的网络用户大军肯定是年轻人，尤其以学生为主，所以一些都没踏出校门的学生所说的话，在我们霓虹国是不太被信任的。 所以我们对传统舆论和网络言论都有很大的怀疑本能，这是公论推广的前提，我相信，华夏慢慢发展下去，华夏人也会慢慢学会独立思考，我们认为我们是存在搭建公论平台的内核的。” 事实证明，工藤泰志确实是想的太简单了，后世NPO推动的公论并没有发展起来，至少到孟谦死那会儿还没真正存在多大的影响力，而且想要大众都有独立思考能力，真的太难了。 “我听明白了，那工藤先生今天特地找我来谈这个事情的目的是？” “大风集团是这两年两国贸易往来中跟我们霓虹国交往最为密切的企业，也为两国贸易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所以我们想接触一下孟先生，了解孟先生的想法，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想邀请孟先生作为两个贸易往来的交流大使。” “你们在做调研的事实剔除了商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又要找商人来做这件事情？” “说实话我们也纠结了很久，但最后我们必须承认，贸易是民间交流的重要推动力，所以我们不可能避开贸易，我们只能对目标进行严格审查。” 工藤泰志的性格跟孟谦接触过的什么环保组织，动物保护组织，各类公益非营利组织的领袖性格太像了，这种人好像都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强烈理想主义气息，但是呢，对孟谦来说，权衡之后觉得推动公论的发展也不错，因为在资本制度下，这玩意儿更有影响力，说不定回头还能借上力。 于是乎，孟谦一脸钦佩的看着工藤泰志，“那真是巧了，我的梦想就是，世界和平。” ...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上野的要求 作为一个非盈利民间组织推出来的两国贸易交流大使，反正不涉及政治，孟谦也很乐意，这对孟谦在霓虹国的进一步渗透也有帮助，虽然这个身份很可能在国内招骂，但孟谦又不怕被骂，自己知道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就行了，再说了，现在骂孟谦的人本来就不少。 孟谦特喜欢一句话，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十月底，华夏企业和霓虹国企业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高强度谈判基本上都已经有了结果，从之后一段时间的动作来看，美的跟东芝开设了合资公司，东芝是大股东，美的是小股东，索尼跟格力一起在两国建厂并成立了一家实验室，海尔跟三洋本来就合作了，这次又拉上了夏普和日立，在霓虹国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海尔占股20%，并在霓虹国成立研发中心。 其他一些企业多多少少也拉了一些合作，大风集团，佳能，松下以及索尼的实验室也于月底正式敲定。 孟谦本来是要在10月20日回国的，但一直呆到了24号才回去，因为10月23日，一位老朋友邀请孟谦共进晚餐，这个人孟谦不好意思拒绝，他就是大和房屋工业曾经的董事长上野。 这几年孟谦在霓虹国内建立起来的多方关系确实离不开上野的帮忙，他为孟谦创造了好几次跟霓虹国企业家相识的平台，也帮忙推动了孟谦跟霓虹国企业家之间的关系。 而上野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说实话孟谦都没搞清楚，总感觉上野有点太帮自己忙了，从来也没要求过自己什么，难不成真的是眼缘好？ 所以上野每次找孟谦见面，只要条件允许孟谦从来不会拒绝。 23日晚上6点，孟谦来到东京的一家酒店，在一个传统的包厢里，上野已经等着孟谦。 打了个招呼入座后，孟谦注意到自己和上野的身边各坐着两名年轻女子，但仔细一看，会发现原来是四胞胎。 当然，这种细节孟谦也不放在心上，“上野先生最近可好？” “很好。”上野用华文回应道，自从上野退休后就开始学习华文了，而且最近几次见面上野还特地让孟谦不要带上翻译，说是要练练口语，“倒是孟先生看起来似乎有一些疲惫。” “公司的事情越来越多，一直都没能好好休息。”孟谦唠家常一般的回应着，“有时候真羡慕上野先生，可以尽情的去享受生活。” “那孟先生可能要失望了，这或许就是围城，我曾经也期待着这样的生活，但现在才发现，这样的生活并不会让人真正的放松下来，而我今天找孟先生过来，其实是想冒昧的自荐。” “自荐？”孟谦没能马上明白上野的意思。 “大风集团在霓虹国的分公司，不知道孟先生是打算从华夏调任一名人员过来管理，还是聘用职业经理人呢？” “目前是从总公司调任了一人过来，之后的话，我已经聘请了出井先生。”出井是自然退休的，他之后想去哪是他的自由，再加上出井的团队里没有竞业协议的都已经到大风集团上班了，这事没必要瞒着，也瞒不住，所以直接说就是了。 “原来是出井先生啊。”上野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出井先生确实是一位优秀的职业经理人，但我还是想向孟先生自荐，我想帮孟先生打理在霓虹国的分公司。” 上野的强势自荐，搞得孟谦意外而又尴尬，当初是自己去挖的出井，现在不可能说为了照顾上野的面子放出井鸽子，再说了，出井虽然长期都是职业经理人身份，但他至少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肯定比上野更懂这个行业。 所以孟谦只能坦言，“承蒙上野先生愿意屈尊，但我跟出井先生早已有约定在先。” “哈哈哈，孟先生放心，我只是调侃一句。”上野用一句所谓的玩笑解释，可话锋却马上一转，“但是，想加入大风集团，并不是一句玩笑，还希望孟先生考虑一下。” 上野看似用玩笑缓解尴尬，但马上又非常强势的退一步，其实只会让孟谦更加尴尬。 孟谦从来没有考虑过在大风集团霓虹国分公司给上野留过位置，可现在上野就是开口了，怎么办，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多忙，情面上自己也得有所表示，人家曾经还是大和房屋工业的董事长，履历上也完全说的过去，留给孟谦拒绝的空间并不是很大。 大脑几乎飞速的旋转，孟谦不得不先顺着上野，“如果上野先生真的愿意来大风集团，那真的是我的荣幸了。” “那不如，就在这里面试吧。”上野直接推进节奏。 既然都顶到这了，孟谦也就干脆的问道，“上野先生想要加入大风集团的原因是什么？” “我想加入大风集团的原因，想来跟每一个想要加入大风集团的人是一样的，我看到了大风集团的潜力，想借助大风集团成就自己。 而我这个人，孟先生也知道，最大的爱好就是交朋友，我想我加入大风集团，一定能帮助大风集团更好的在霓虹国建立自己的资源网。” 上野的这个回答，马上让孟谦敏感的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上野这个人孟谦接触了这么多年也算了解，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国，对国家有着强烈的挚爱，这个时候都已经退休了开始安享晚年的他这么想要加入一家华夏企业，想要帮助一家华夏企业发展，太不像他的性格了。 除非... 孟谦心里开始有了一些猜测。 “上野先生，说实话，我们这些年的交情摆在这里，让我真的去严肃的面试你，我做不到，我刚才也快速的考虑过了，如果你真的不嫌弃，愿意来帮我一把的话，也许我们可以考虑首席运营官这个职位。”孟谦开始试探。 “首席运营官需要跟首席执行官之间有非常好的默契，我跟出井先生并不熟，而且我对自己的优势和目标是清晰的，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帮助大风集团加深与霓虹国企业之间的联系，所以我自己可能更倾向于市场和公关方向。” 当孟谦给出了首席运营官的位置，上野马上又退了一步，同时，上野用另一种方式再次强调了要帮助大风集团建立关系网的意思。 以孟谦对上野的了解，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的目的了。 孟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上野之前帮助孟谦，是因为看到了霓虹国的问题，想利用大风集团搅动一下霓虹国死气沉沉的氛围，但现在大风集团真的发展起来了，上野又开始担心大风集团的崛起会对霓虹国带来的风险。 所以他什么都不要，要的就是一个促进合作的岗位，他想以一个霓虹人的身份去影响合作，让合作真正意义上的帮助到彼此，这就是他想要的。 看着鬓角发白的上野，孟谦对他更敬重了几分。 后世有这么一些外国人，在华夏根本不客观的吹捧华夏有多好，然后疯狂的贬低自己的国家有多烂，能骂的多狠就骂的多狠，从而收获了大量的点赞和支持，但对孟谦来说，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人，因为站在他们国家的角度，这就是一群新时代的卖国求荣的主。 他们比在米国疯狂贬低华夏的华裔还让孟谦觉得恶心，华裔好歹从小生活在米国，好歹经是米国国籍。 孟谦尊重那些爱国的人，哪怕站在国家的角度我们是敌人，但至少是堂堂正正的敌人，跟这样的敌人作战都会让人觉得痛快，那种卖国贼，看着都让人恶心。 所以，孟谦答应了上野，这是孟谦对上野的尊重。 晚上两人喝了不少酒，孟谦是被搀扶着回房间的，往床上一躺，孟谦注意到把他送上来的四胞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们可以回去了。” “孟先生，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任何服务。” “任何服务？你们这有什么服务？” “孟先生在其他地方可以享受到的服务，我们这边都有。” “那...有WiFi服务么？” ... 第四百一十二章 奥运氛围 说实话，在孟谦看来，上野不至于用美人计坑自己，这四胞胎应该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服务，但孟谦已经养成了不在外面随便乱搞的习惯，毕竟后世多少男人都是毁在控制不住这个事情上的. 虽然孟谦作为商人相对影响会小一点，甚至干脆搞个王校长人设还能涨粉，但万一到时候扯上一些官司，就比较麻烦了，还有一些女商业间谍，脑洞再大一点还有女杀手，都是真实存在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换句话说就是英雄都是栽在美人身上的，所以在这一块的诱惑上，孟谦一直都控制的很好，这是对自己的保护。 于是孟谦把四胞胎送了出去，并默默的打开了电脑，找到办公资料文件夹。 五姑娘真的挺好的，方便，快捷，省时，省事，而且随叫随到，任劳任怨，从来不会问你错哪了，逢年过节也从来不会跟你要礼物，只要你不抛弃她，她就愿意陪伴你一生。 10月24日，孟谦回国，最近这一年让孟谦很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即便他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公司，公司也能正常运作，公司慢慢脱离了最初几年的管理困境，已经逐渐形成一套w完善的管理架构，中层管理岗基本上都填满了。 另外，孟谦重生带来的大部分技术能教的都教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要再等几年才能用上，所以孟谦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可以去对接上游的资源，甚至，可以忙里偷闲。 不过这次回来暂时还闲不了，10月25日，在燕京举办了一场很重要的仪式，这场仪式在曾经那一世是6月份举办的，这一世推迟了4个月，至于是不是孟谦这个蝴蝶影响的，孟谦也不好说，因为确实大风集团的一些合作问题谈的比较久，但也许也有别的原因。 那就是在燕京工人体育馆举行的2008年奥运会主题口号发布仪式。 领导，部分国家驻华外交使节以及4000多名燕京各界群众代表出席了口号发布仪式，当然，还有孟谦这种特别的商人。 孟谦在入场前注意到今天的工体外有很多自发前来的民众，大家的眼里有骄傲，有期待，也有纯粹，孟谦忍不住马路上看，这种画面看着真让人心里舒服。 主题口号发布仪式时间定在了晚上8点15分，领导在万众期待下宣布了燕京2008年奥运会主题口号：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动，覆盖在主题口号上的朵朵向日葵缓缓升空，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八个大字呈现在世人眼前。 华夏移动在第一时间向全国发出口号短信，现场大型电子屏幕上不时出现各地人们收到口号短信时的微笑画面。掌声、欢呼声和口号宣传歌曲声交织在一起，将口号发布仪式推向高潮。 而这一切，都是曾经那一世也发生过的事情，这一世的区别就在于，风信在第一时间将口号推向每一个风信用户，并在风信圈打造了奥运口号特殊话题入口，来自全球的华人都通过风信写下了自己祝福或心情，而大家的评论正不断的在工体的电子屏幕上滚动。 正在工体的孟谦，听到了场内场外延绵不绝的欢呼声，而风信，把这强大的声音，传向了全世界。 这一天，不管他是哪国人，不管他关心不关心奥运会，只要他今天登录了风信，都会看到这个消息。而他们看到的，除了口号外，自然还有相对应的寓意，这一口号对和平强烈的愿景收获了来自全球各地很多民众的喜爱，就像之前工藤说的，普通老百姓大多都想要和平。 而华夏的奥运宣传，才刚刚开始，2005年11月11日，还是工体，又举办了一场大型仪式，那就是奥运吉祥物的公布，这个时间没有改变，之所以选在这一天，是因为正好距离奥运会开幕还有1000天，这一世还是沿用了这一特殊意义。 而吉祥物表达的对全世界的热情和开放，再次通过风信传播到了世界各地，成为了不少人热议的话题。 风信，成为了这个时代下华夏对外宣传的一个超级窗口。 11月13日，又有一件事情公布，当然这一次没有搞什么大型仪式，就是开个新闻发布会说明一下，那就是燕京奥运会的主要合作伙伴，其中，大风集团成为了奥运会互联网合作伙伴，曾经是新浪，同时，大风集团成为了奥运会电脑合作伙伴，曾经是联想。 第二天，奥运官方风信帐号登录风信圈，同时也开通了奥运公众号，支持线上志愿者申请通道等线大众期待的功能。 与此同时，奥运运营拉开了序幕，所谓的奥运运营，就是商家开始押注寻找代言人，代言团队，并且准备与奥运会相关的运营方案。 大风集团自然也少不了要干这件事，孟谦在公司看着顾俊辉和阮永康提供的一份名单。 目前最受关注，也是代言价格最高的有两人，一个是刘翔，另一个就是姚明。另外现在热度比较高的基本跟过两年米国《时代》周刊选出的2008年奥运会最受关注运动员中的华夏运动员保持一致。 包括04年拿了两块金牌的跳水运动员郭晶晶，体操全能冠军杨威，拳手邹市明，羽毛球大将林丹，还有两名乒乓球运动员，分别是郭跃和王励勤。 “你们的想法是什么？”孟谦大概了解情况后问道。 “我们的想法就是签下刘翔和姚明。”顾俊辉说道，“虽然代言价格比较高，但我们大风集团完全承担的起，这两个人的影响力是绝对值这个价的，而且我们大风集团作为国内目前最大的科技企业，也应该找到匹配的代言人。” “你的想法呢？”孟谦看向阮永康。 阮永康点了点头，“我跟顾总的想法是一致的，这两个人我们必须签下来。” “那其他人呢？”孟谦继续问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顾俊辉开口，“我们更倾向于接触拳击和乒乓球。” “为什么？” “拳击在上一届奥运会上拿的是铜牌，这一次肯定是奔着金牌去的，而如果他能拿到金牌那就是华夏在这一领域的第一枚奥运金牌，含金量就很高了。 要知道拳击在我们国内并不是很受关注的运动，这就导致现在的热度还不是很高，大众也不清楚拳击真正有含金量的比赛到底是什么，大家只会知道，这是我们在这个领域的第一个奥运金牌。 另外，华夏乒乓球可以操作的空间很大，本身是我们华夏运动的一个标志，几乎是最稳妥的投资，我们的乒乓球运动员发挥一向稳定，说不定在家门口咱们能把乒乓球的金牌包圆了。” “这样吧，我说一下我的建议，剩下的你们自己再商量。”孟谦也不想多跟员工们绕，直接表态，“我支持对接乒乓球队，至于运动员，我个人更倾向于签下张魔王。 另外，篮球这两年在国内掀起了一股热潮，所以同样直接从球队层面去对接，当然，姚明肯定是要签的。 至于刘翔...” 孟谦知道08年会发生什么，但在孟谦心里，他就是英雄，且不应该因为08年的事情接受这样的指责，所以孟谦毫不犹豫道，“当然也要签，另外我们要保障运动员的后续声誉问题，就算他们表现的不好，我们也绝对不能让人黑他们。 还有一件事情，这几年也开始曝光不少运动员退役后找不到工作的事情，借着这一次燕京奥运会，公司着手成立一个华夏运动员就业基金会，用来扶持退役运动员的生存问题。回头你们直接去跟体育总局沟通，把细节问题想的全面一点，到时候出份方案给我，记住，这些运动员都很不容易，要真正的给到他们帮助，不要搞太多虚的东西。” “是。” “至于我们大风集团跟奥运联动的方案，我有两点要求，第一，着眼全球影响力，第二，不要过度消费民众的热情。” “明白。” “行，那接下去的事情你们继续谈吧。” ... 接下去的的900多天，奥运氛围将在华夏越来越浓烈。 第四百一十三章 怪得了谁呢 孟谦其实本来还有想过引进国外的一些先进的训练模式，尤其是篮球，一方面是孟谦自己的兴趣，另一方面是当年真的挺可惜的，完全有机会冲击四强的。 但后来想想还是不要去干预了，毕竟只有三年的时间了，突然引进西方的一些东西不一定适应，到时候别反倒害了男篮。 当华夏进入奥运倒计时，大风集团也开始为奥运做准备的时候，一条该来的消息还是来了，阿斯麦的光刻机，面世了。 一时间，西方压抑了几个月的半导体行业突然就兴奋了，而且比上一世更夸张的是，英特尔，AMD等企业全部加大了在阿斯麦的股份占比，加大了对阿斯麦的控制力。 不过这一消息出来后，影响最大的公司并不是大风集团，而是尼康。 英特尔第一时间宣布了要购入阿斯麦的光刻机，并且成为了阿斯麦的第一个客户，曾经的尼康就是从英特尔开始放弃尼康光刻机开始落寞的，而这一世，这一幕来的更早了一些，主要是因为大风集团的光刻机已经在市场上使用了好几个月了，市场反馈大家都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住英特尔这种企业的。 所以，英特尔没有时间去给尼康再试一试的机会，直接放弃。 而在英特尔之后，镁光，AMD均宣布采购阿斯麦的光刻机，全部直接放弃尼康，一时间，尼康股票应声暴跌20%，引起霓虹国国内一阵骚动。 毕竟，此时的尼康在霓虹国也是一个很庞大的企业，就像索尼当初一场暴跌直接带动霓虹国科技股的整体暴跌，尼康也让霓虹国科技股都震荡了一番，好在这两年霓虹国经济发展确实还不错，受尼康的影响不是很大，但尼康本身现在确实是慌的一匹。 尼康因为是曾经的光刻机老大，所以为了保持老大的身份，几乎把每年80%的研发费用都投入在了光刻机上，一旦光刻机项目崩了，尼康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所以，尼康马上派出了团队去米国，希望能赶紧挽回一下市场。 而在尼康之后，下一个慌就是台省。 在曾经的历史上，这几年正是台省在半导体产业背靠米国，联合高丽国力求快速发展的一段时期，但是因为大风集团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 首先就是来自大陆的疯狂收购和疯狂挖人，曾经的大陆这会儿还没精力重点发展半导体，但这一世完全不一样了在大风集团的带头下，沪上微电子，华芯国际，中兴，紫光，京东方等企业都把目光落在了台省的人才和技术储备上。 台省本就是个本土人口占比不大的省份，从其他省份和国外到台省上班的人非常多，所以对他们来说，台省本就没有什么归属感可言，大陆给的钱更多，那就去呗，离的又不远。 所以企业，技术以及人才的流失让台省本就在面临一次难关，米国和高丽国因为这个事情明显减少了在台省的合作，因为米国和高立国的政策是很明确的，核心技术绝对不能外流，结果台省很多技术都流到大陆去了，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所以这一世的台省从米国和高丽国这边得到的支持远不如曾经那一世。 而此时光刻机事件对台省企业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因为迫于米国的压力，他们都没有采购大风集团的光刻机，乖乖的等着阿斯麦的光刻机，可是当阿斯麦的光刻机终于出来了之后，他们却看到了一件让人崩溃的事情，那就是台省企业普遍排队排在后面。 阿斯麦在发布会上公开的产能是一个月1.5台，欧米企业基本上全都排在前面，这让台省企业又得继续排个一年半载的队伍。 可问题是，从大风集团的浸没式光刻机出来到现在，如果再等个半年，在半导体这个行业，一年的差距，而且是在突破工艺瓶颈的时候出现一年的差距... 这真的是可能把企业毁掉的。 台省联电，几名高管忍不住在那边拍桌子。 “米国也太过分了吧！我们一早就跟阿斯麦开始对接了，我们居然排到十名开外？” “再等个大半年，霓虹国那边绝对能把我们甩开，到时候我们等死么难道？！” “别说霓虹国了，如果真的这么等下去，我们说不定以后连华芯国际都比不上了，别忘了，大陆早就在布局新一代生产线了。” “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啊，这样下去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就全没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找米国谈判。” “谈判？怎么谈判，我们着急，英特尔不急么？镁光不急么？现在大家的利益都是冲突的，拿什么谈判？让英特尔给我们让路，你们觉得可能么？” “那也不能真的就这么干等下去吧？” “要不...我们去找大风集团聊聊？” “你疯了么？这个时候找大风集团，最后别落个两头不讨好！” “所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类似的事情，在台省各大晶圆厂发生，但其中最暴躁的还属台积电。 “米国这是在耍流氓！”一向表现温文尔雅的林本坚忍不住爆发了。 没办法，阿斯麦的浸没式光刻机核心技术是台积电的林本坚提供的，然而，台积电居然排队排到了第五的位置，虽然相比其他台省企业，台积电差不多等三个月就能拿到光刻机了，但是这口气却很难咽下去，这叫什么事呢？ “三星居然排在我们后面？三星干了什么？啊？三星这个白眼狼提供过一点点技术支持么？他凭什么排在我们后面？” “那英特尔又干了什么呢？镁光又干了什么呢？他们又凭什么排在我们前面呢？技术是我们提供的，开发是我们合作的，到头来我们居然没能拿到第一台光刻机，这TM还是人干的事么！” “张总，要不我们干脆直接去找大陆合作算了？这几年大陆发展的很不错，尤其是大风集团，我听说大风集团的生产线马上就空出来了，我们还不如去采购大风集团的光刻机呢！” “那不行。”台积电创始人张中谋虽然心里也火，但有些事情下面的人不懂他还是懂的，背叛米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干了，那台积电可就真的麻烦了，他逼着自己去安慰大家，“三个月而已，转眼就过去了，我们要相信阿斯麦的产品肯定会比大风集团的更靠谱。” “可是心里实在是太憋屈了啊！” “都别说了，赶紧回去工作吧。” 等所有人都离开办公室后，张中谋把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摔，谁都是有脾气的。 就像孟谦曾经预测的那样，阿斯麦如果晚自己几个月推出光刻机，大家都愿意等，除了来自米国的压力，还有大家对阿斯麦的信任和对华夏制造的不信任，就像当年不少企业不信任阿斯麦宁可继续选择尼康的干法光刻机是一个道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风集团的产品质量通过了市场的检验，同时，等是可以，可等也是要有个限度的。 这一等等个一年半载甚至一年多，可就不是谁都等的起的了。 这一世，台省的半导体发展注定将面临巨大的动荡，也注定将会遭受更多的委屈，这才刚刚开始。 但是，这又能怪的了谁呢？ ... 第四百一十四章 再度激荡 在这场台省的半导体动荡中，大部分企业都选择了隐忍，但也不是所有企业都会选择隐忍，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不是每个商人都想法一致的，本土企业都有跟自己国家对着干的呢。 尤其是一些外部牵制较小，或者急需要发展的企业，想法就会更多一点。 11月底，大风集团迎来了两名客人，他们分别是来自力晶半导体的董事长黄崇人和来自旺宏电子的董事长吴明秋。 力晶半导体在2005年跃升世界第三大晶片企业，也是一家大众比较熟悉的台省半导体企业了，而力晶半导体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在于跟霓虹国的合作，力晶最开始跟霓虹国的三菱电机缔结技术，生产与销售的策略联盟，后来又跟霓虹国DRAM大厂尔必达合作产销最尖端DRAM产品。 2005年又跟霓虹国的瑞萨科技牵上线，2006年开始成为主要代工伙伴，2年后又一起成立了合资公司Renesas SP，力晶半导体算是台省在霓虹国合作比较深入的企业了。 最近力晶半导体公开了想要来大陆开厂的打算，但按照曾经的历史，不久后台省打压了力晶半导体的需求，不允许他到大陆来办厂。 至于旺宏电子，是全球非挥发性记忆体解决方案领导厂商，是全球最大的唯读记忆体生产制造公司。 旺宏电子是全球少数能够提供从512Kbit 至 256Mbit完整Serial Flash系列产品的公司，并拥有极小尺寸的flash产品，充分满足可携式电子产品日趋轻薄短小化的需求。接下去几年，随着flash和手机的快速发展，旺宏电子将大有可为。 旺宏电子还干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是，他们从2000年开始就自行研发生产控制系统Super Nova，是一套智能制造系统。 旺宏电子也有两个很重要的盟友，分别是IBM和刚跟大风集团联盟的flash创造者Maedia。 至于力晶半导体跟旺宏电子为什么一起来，是因为这两家企业最近正在谈合作，如果还是按照曾经的历史走的话，下个月这两家企业就要达成协议，力晶半导体将购入旺宏电子的晶圆厂房，两家企业也会达成深度合作关系。 上午，孟谦亲自带着两人参观大风集团，唠唠嗑秀秀肌肉，中午到公司餐厅的包厢吃饭。 “两位觉得大风集团怎么样？”入座后孟谦笑着问道。 “如传闻一般，充满了活力，充满了可能性。”黄崇人官方的回应了一句。 “好听的话我天天都在听，两位都是见识过全球各大IT巨头的，我想听听两位真实的想法。”孟谦直言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由黄崇人开口，“仅从今天上午的观察来看，大风集团确实是一家让人很难挑剔的企业。” “这样啊...”孟谦将面前的餐具摆正，“那两位是否愿意跟这样一家企业合作呢？” 力晶半导体和旺宏电子虽然都是市值百亿的企业，但在大风集团面前，都是弟弟，所以孟谦毫不顾虑的掌控着主动权，彼此的了解，感情的沟通都在上午完成了，这顿饭孟谦就是奔着谈正事来的。 黄崇人和吴明秋也很习惯这种谈判氛围，这次改吴明秋开口，“如果能跟大风集团有合作的机会，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好，既然两位有这个心，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孟谦继续强势，“黄总，力晶半导体从去年开始就一直想来大陆办厂，但受到了省内的阻碍，对吧？” 黄崇人点了点头，这事都上新闻了，自然大家都知道。 “我们公司明年有意向晶圆厂拓展，如果黄总有想法的话，我们可以成立一家合资公司，以合资公司的名义建厂，一方面，力晶半导体可以顺利到大陆办厂，另一方面，大风集团也可以通过贵公司的经验少走一些弯路，同时，大家共同承担风险，不知道黄总觉得如何？” 黄崇人欲言又止，因为他很清楚，想要顺利在大陆造厂，那么合资公司肯定是以大风集团为主导的，自己也就是个小股东，其实吧力晶半导体确实想来大陆造厂，但真的来不了也就来不了了，没到非造不可的地步。 但是上午孟谦一直在秀肌肉，黄崇人意识到自己跟大风集团合作有多少好处，客户资源，合作资源，技术资源，资金资源等等，这就是商场常见的大船吞小船，上了大船确实主动权被大船拿走了，但你也实实在在能蹭到大船的好处。 而且，孟谦又不是要收购力晶半导体，合作开个公司罢了，这让黄崇人有点纠结。 孟谦见状故意问道，“黄总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 “孟总误会了。”黄崇人下意识否认，“我只是在想，我们跟大风集团之间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合作角度。” 孟谦看着黄崇人微微一笑，然后把目光转到吴明秋身上，“说到更多的合作角度，我今天才发现我们跟旺宏电子之间其实有很大的合作空间。” 吴明秋点头，他也是今天才意识到，在上午孟谦故意的引导下，吴明秋看到了大风集团在手机，数码相机，平板等领域的布局和目标，大风集团未来绝对是旺宏电子的大客户，而且吴明秋今天才知道原来大风集团在俄国早就开始研发智能制造了，这又跟旺宏电子产生了同向行为。 再加上大风集团跟Maedia在flash发展上的合作，大风集团跟东芝准备在闪存上有所合作，大风集团跟IBM在芯片上的合作，都让吴明秋意识到大风集团这家企业跟自己的合作空间巨大。 在孟谦的精心准备下，两家企业跟大风集团的合作并没有多大的阻碍，至于光刻机，大风集团自然也是非常乐意的卖给了他们。 对孟谦来说，这个节骨眼就是来删选企业的，虽然他们跑来大风集团多少也有无奈的成分，但总好过那些死都要硬撑的企业，而大风集团有了光刻机，下一步要逐渐向半导体这个产业继续深入了，比如晶圆厂，大陆还是有点薄弱，孟谦打算自己上场顶一顶，所以需要一些企业的合作来加快脚步，从零开始自己倒腾太难了。 除了台省的一些企业，霓虹国这边也有一些企业受不了阿斯麦排队上的不公平跑来找大风集团，比如富士通，除此之外，新加坡的特许半导体也来大风集团采购光刻机，甚至连高丽国最大的纯晶圆代工厂Dongbu HiTek和以色列芯片制造商Tower Jazz都忍不住来找大风集团聊了聊。 在这场光刻机带来的半导体革命中，没有几个人是真的坐得住的。 一直到12月中下旬，坐不住的该行动也都行动了，要隐忍的也就这么忍着了，在整个业界看来，大风集团跟阿斯麦的竞争算是尘埃落定了，很多专家都表示，后面华夏能不能有更多企业站出来对大风集团的光刻机发展会很重要，因为中低端光刻机华夏自己消化消化都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但高端光刻机，国内目前消化量还不是很大。 就当这个市场刚要平静下来的时候，一块大石头突然砸向了水面，让市场再度激荡。 12月20日，佳能宣布，量产浸没式光刻机... 第四百一十五章 顶尖组织 消息一出，市场和舆论首先炸锅的就是霓虹国国内，尼康的失败让霓虹国陷入了悲伤的情绪，然而这个时候佳能站起来了，瞬间又给了大家信心，霓虹国科技股一起大涨。 那些在阿斯麦排队等光刻机的霓虹国企业瞬间掉头，不让我买大风集团的光刻机，还能不让我买佳能的光刻机么？这可是我们的本土企业啊！ 等霓虹国国内兴奋了一会儿之后，外部市场的影响也开始蔓延，同样的道理，不让我买大风集团的光刻机，可以，我们自己也担心华夏的水平，我们也担心各种制裁条例会不会让大风集团的光刻机造不下去，但是我去买佳能的光刻机总可以了吧？ 这两年，米国可是高喊着霓虹国是我们在亚洲最好的盟友，你好意思不让你最好的盟友赚钱么？ 一时间，新加坡，马来西亚，高丽国，台省，欧洲一些国家的半导体企业都往霓虹国跑，甚至连三星都去了，毕竟三星不可能只买一台光刻机，第一台买完了第二台鬼知道要排队排到什么时候啊。 然而12月25日当大家来到霓虹国参加佳能光刻机发布会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孟谦... 佳能总裁御手洗富士夫在发布会现场激情昂扬的介绍着佳能的浸没式光刻机，台下不少人忍不住多撇了几眼孟谦，而在发布会的最后，御手洗富士夫热情的向大众介绍道，“佳能将与大风集团达成战略合作关系，共同致力于光刻机，显微镜等领域的研发和生产。” 公开表态，就是为了把一些事情向全世界表达清楚了，而且两家公司也确实有深度合作的需求。 又牵扯上了大风集团，虽然对于一些企业来说又多了一份顾虑，但佳能终究是佳能，终究是一家霓虹国企业，发布会当天就签下了12台光刻机订单。 阿斯麦这边得知消息之后，马上就联系了英特尔等股东，“华夏，霓虹国，高丽国，新加坡，马来西亚，俄国，这些国家加在一起，差不多把一半的光刻机市场都吃完了。” 阿斯麦的反应英特尔等企业自己心里也都有数，但是现在能怎么办呢，上面连华夏搞出光刻机搞出系统都不愿意加大制裁力度，何况是霓虹国，但虽然不会太过度制裁，但是这么尖端的技术就这么落入华夏手里也绝对不可能允许容忍。 所以，当佳能在开发布会的事实，以英特尔为首的一众企业其实正在跟米国官府开秘密会议。 等会议结束后，英特尔出面，向多家企业和机构发送了一封邮件。 英特尔的科研人员终究不是吃素的，当他们意识到华夏人掌握着光刻机核心技术的时候，就已经成立了一个专项小组研究相关的技术。 而就在最近，英特尔的科研人员提交的报告中写到，无论是大风集团的光刻机还是阿斯麦的光刻机，使用的都是光源波长为193nm的氟化氩，但随着摩尔定律的推进，氟化氩显然是无法满足未来的需求的，浸没式光刻机实现了一次大的突破，而下一次突破就是光源。 所以英特尔的专项组提出了对新光源的研究，因为英特尔其实从1997年就开始研究极紫外光了，所以他们是有基础的，当年彻底搞死尼康，靠的也是英特尔在极紫外光上的研发基础。 在英特尔发出的这份邮件中，邀请了包括米国能源部，劳伦斯利弗莫尔实验室，劳伦伯克利实验室和桑迪亚国家实验室在内的米国核心机构，同时，英特尔甚至还邀请了自己的对手，AMD，成员几乎跟曾经的EUV LLC组织一模一样，跟曾经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出现的更早了。 同时，英特尔再次加大了对阿斯麦的投资，要把阿斯麦彻底变成一家由米国企业控制的公司，阿斯麦虽然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答应了，当年只有他一家有浸没式光刻机他都答应了，何况现在还有两个对手摆在那边。 英特尔意识到靠别的手段可能很难打压大风集团了，那就干脆从下一代光刻机的研发着手，这一组织的成立，除了实现极紫外光的技术以外，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垄断极紫外光这个产业，一旦结果证明极紫外光是可行的，到时候英特尔要让华夏跟霓虹国压根入不了局。 一个代表着米国在这一领域最顶尖水平的组织，就这么被大风集团逼出来了。 英特尔这边发出了邮件开始布局下一代光刻机，孟谦则正在跟佳能的御手洗富士夫喝酒，看得出御手洗富士夫很开心的，在光刻机领域被尼康压了这么久，总算是翻身了，而且这会儿的佳能被一些霓虹国企业标榜为英雄，能不开心么。 趁着御手洗富士夫这么开心，孟谦自然也要聊点别的事情，“富士夫先生，你们霓虹国这个市场是真的难进啊。” “大风集团不是在我们霓虹国发展的很不错么？”御手洗富士夫疑惑的看着孟谦。 “那还不是靠大量的合作才勉强生存下来。”孟谦说话不得不稍微直白一点，“我不久前被贵国的言论NPO评委华夏霓虹国经贸交流大使，不知道富士夫先生是否知道这个事情？” “知道。”御手洗富士夫笑道，“我还专门去看了那篇报道。” “可即便都被捧为交流大使了，我还是感觉到在霓虹国的生存真的很累，所以我就在想一件事情，既然我已经被贵国评委交流大使了，那我也有这个责任认真去促进一下两国的经贸交流，我跟我们国内的一些机构沟通过了，我想办一场能延续下去的华霓经贸交流大会。 霓虹国这边，我希望霓虹国经济团体联合会全可以出面主办这一活动。” 霓虹国经济团体联合会，跟霓虹国工商工会议所，霓虹国经济同友会并称为霓虹国经济三团体，也是其中最大的经济团队，成员涵盖了霓虹国国内几乎所有的巨头企业和机构，而霓虹国经济团体联合会历史上有三位会长，第二位正是此时坐在孟谦对面的御手洗富士夫。 上个月刚刚确定御手洗富士夫为下一任住下，2006年的5月份，他将正式上任霓虹国经济团体联合会的会长。 而孟谦现在在做的，还真是一个两国交流大使该做的，就是要不断的促进两国的交流，尤其是企业之间的交流，华夏企业这些年就是因为不够大，所以就没有太多的机会去跟国际巨头企业多交流，那么孟谦就来帮大家创造更多这样的机会。 而且孟谦作为大风集团的董事长，也可以通过御手洗富士这个会长有更多和霓虹国企业交流合作的机会。 御手洗富士现在心情大好，交流交流反正也不吃亏，便一口答应了。 之后，两人不再谈更多的正事，开开心心的喝酒，临别前孟谦玩笑的调侃了一句别忘了打钱。 佳能的光刻机定价折算成软妹币差不多是一亿两千万，但很多人这会儿还不知道的是，佳能每卖出一台光刻机，就要给大风集团2000万。 这就是有知识产权的好处，自己也能造产品去卖，别人用了你的技术卖出去的产品还得给你交钱。 舒服。 ... 第四百一十六章 禁出口 从霓虹国回来之后，孟谦先去了一趟长安，前往了秦川电子设备制造有限公司，那家大风集团跟华夏电子科技集团合资的军民融合企业。 米国研究下一代光刻机的事情现在还在筹备期，消息并没有传出来，但是不管他们那边能不能把这个项目搭起来，反正大风集团其实早就开始在研发下一代光刻机了... 重生的优势是随着企业的壮大会出现变化的，企业越强大，重生优势就会越大，因为还是那句话，极大的压缩了研发成本和研发时间，米国这边接下来将要烧几十亿米金再加上几年的时间再加上占用几百名尖端科学家的精力去确定极紫外光光刻机到底可行不可行，但孟谦不用花一分钱不用花一个人才不用花一点时间就知道答案，可行。 开发的难点在于设计和架构，而研发的难点无非就是寻找方向和确定方向。 此时的孟谦手里正拿着一份关于第五代光刻机的初步设计方案，这个方案只花了10名科研人员三个月的时间就搞出来了。 因为大风集团的科研中心是分组的，这十个人负责的工作是确定方向，孟谦跑过去跟他们说，寻找方向的小组找到了一个很可行的方向了，你们用你们的专业把这个东西确定下来出个方案。 至于孟谦口中那个寻找方案的小组，那就完全是无中生有了。 但是即便知道下一代光刻机是啥，孟谦的压力其实并不小，因为第五代光刻机的生产难度相比于第四代光刻机来说完全上了一个级别。 很多人认为2000年的华夏已经不可能在光刻机上追赶上其他国家了，这里最大的误区就是看了太多后世的新闻，误把第五代光刻机的生产难度套在第四代光刻机身上了。 如果说有一个人重生到2010年，有一说一，以当时华夏的技术储备，想要硬刚第五代光刻机确实几乎没有可能了，但是第四代光刻机就不一样，虽然只差了一代，但对镜片的要求，对光源的要求，对系统的要求，对零部件的要求，全都不在一个级别上。 所以即便知道第五代光刻机的大方向，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最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材料，第四代光科机的时候，解决了光源和镜头问题基本上就能上了，很多国内缺的材料也能从国外买，因为没到顶尖的材料，不怎么限制华夏，可到了第五代光刻机，很多材料都需要用顶尖材料才行，可这些华夏根本没有，又在限制名单上。 所以，孟谦必须得好好借助军方的力量了。 科技的发展永远是跟需求挂钩的，如果没有需求，谁都不会花大价钱去研发一个东西，就像孟谦从马斯克那边了解到，当年米国登月完全是政治需要逼出来的，事实上亏了不知道多少钱，后来上面又觉得没必要搞太空霸权了，没需求了，也就不搞了。 而现在的华夏有一大需求，那就是航母，那就是国防，而国防的发展需要突破高端材料，跟大风集团是同步的。 华夏的材料到底落后到什么程度呢，2011年华夏工信部报告显示，在全球最关键的130种核心材料中，国内32%完全空白，52%进口，加起来是84%，这还是2011年。 “孟总来啦。”秦川电子的董事长魏志成热情的迎接孟谦，“几位军方的领导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陈院士您好。”跟孟谦打完招呼，魏志成又跟孟谦的一个人握手，这个人是于1990年成功研制出了能被用于制造深紫外激光器的氟代硼铍酸钾晶体的陈创田陈院士。 氟代硼铍酸钾晶体，也就是KBBF晶体，是一种非线性光学晶体材料，能将激光转换成史无前例的176纳米波长深紫外激光。 深紫外线相干光的获取有三种方式，同步辐射光源，准分子激光器以及固态激光倍频晶体，前面两种技术很多国家都在做，有很多缺点，比如无法小型化，光束单色性不好，获得特定狭带宽波长效率过低。操作不方便等。 只有华夏成功实现了固态倍频晶体，也就是氟代硼铍酸钾晶体，而且华夏是世界上首个通过棱镜耦合技术采集到全固态激光6倍屏深紫外线相干光的国家，华夏也是世界上唯一能制造深紫外固态激光器的国家。 这一技术可以运用于很多领域，比如第五代光刻机。 华夏的氟代硼铍酸钾晶体一直到2009年开始作为战略材料禁止出口，不过当年华夏之所以禁止出口自然不是因为光刻机，毕竟我们那会儿压根没有制造极紫外光刻机的技术。 当初禁止出口的原因，是因为激光武器。 华夏的激光武器之所以全球领先，首先就是因为我们在激光技术领域的领先，哪怕到2019年，华夏在激光技术上依然领先世界，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一个事情是，米国坚决不让阿斯麦把光刻机卖给华夏，除了不想让华夏造出芯片，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担心万一华夏把光刻机拆了搞逆向研发，万一华夏真的研发出来了，以华夏领先的激光技术，很有可能把光刻机技术再往前推进一代，那米国就真的懵逼了。 “领导好。”进入会议时候，孟谦一一打招呼。 入座后魏志成开始向领导做汇报。 孟谦这次过来有两件事情，一是作为第二大股东来参与汇报，聊聊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沟通下一步公司的发展规划。 但事实上这事没什么好多谈的，材料这玩意儿就是烧钱烧人烧时间，没有捷径可走，反正就是希望国家能加大投资，大风集团这边也多投入一点，慢慢熬呗。 等沟通完之后，大家开始聊第二件事情。 “孟总，你电话里说氟代硼铍酸钾晶体不该继续对外分享，不知道这话是何意啊？”一名军方领导就开始询问。 孟谦把准备好的设计方案，当然不涉及最核心的机密拿给大家看，“英特尔早在1997年就开始研究极紫外技术，我们大风集团这两年也在这个领域花了不少功夫，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极紫外光刻机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光刻机的突破重点，而想要实现这一技术突破，氟代硼铍酸钾晶体是一个绝佳的材料。” 军方领导很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孟谦准备的实验报告，但还是有些不解，“仅仅因为光刻机就把氟代硼铍酸钾晶体设为禁出口材料，怕是不合适吧？” 华夏要禁出口一个材料，不是这么容易的，会面对很多压力，毕竟此时的华夏还不算大国，更不是米国，不能这么随性。 孟谦跟陈创田对视了一眼，知道上面会犹豫，而激光武器的发展情况现在还没到让上面做出禁出口氟代硼铍酸钾晶体的阶段，于是孟谦祭出了另一个氟代硼铍酸钾晶体会有很大影响的领域，量子力学领域。 应该不少人也听说过，华夏的量子力学也是全球领先的，这里面华夏的激光技术同样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因为提供了更合适的研究光源。 量子力学这个东西，其实谁都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谁都搞不明白却谁都知道得量子力学者得天下，毕竟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于是，孟谦开始装逼了，从量子态到波函数，从波粒二象性到量子纠缠，从薛定谔的猫到平行世界，从态叠加原理到量子隧穿效应，反正就是怎么玄怎么说... 陈创田在边上配合孟谦，两人一唱一和之下，军方领导听的津津乐道，频频点头。 事实上，军方领导根本听不懂... 但有一点他听懂了，如果让米国先把量子技术搞透了，我们军方的所有机密都将暴露！这可是关系国家安全的事情啊！ 影响这么大，这可不能不当回事了啊！ 一个是大风集团的老板，一个是知名院士，既然他们两都这么说的话... 嗯，那肯定是很重要了，再加上激光武器确实也马上要进入一个新的研发阶段了，那就... 禁了呗？ 军方领导当场表示愿意出面，军方领导加孟谦再加陈院士，三方联名上书，国家基本不会拒绝了。 也许有人会好奇，也就差不到四年的时间，有必要这么着急的禁出口么？ 有。 因为华夏在这个事情上实在是太实在了，如果仅仅只是出口材料也就算了，好歹有钱赚，关键还免费分享技术！ 一开始压根没意识到这东西有多重要。 所以早禁一天，国外就少拿到一天的资料，少一天蹭我们的研发，早一天是一天，而且这玩意儿，真的跟量子力学的研究有关，没胡扯... 其实早两年孟谦就尝试过去上面沟通这个事情了，但那个时候自己第四代光刻机都还没搞出来，量子力学研究中心也才刚刚成立，没说服力，还有一个现实的事情是，当时的大风集团也没现在这么有影响力，上面最后还是没在意。 这不现在趁着跟军方合作了，赶紧把军事价值加上去，现在只要能扯上国防，上面就会重视。 这一次，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 第四百一十七章 找矿 除了禁出口的事情，在魏志成的请求下，秦川电子应该能拿到更多的资金支持。 看得出国家现在是真的开始在意高端材料的研发了。 中午吃完饭把领导送走，下午在办公室喝茶的时候魏志成却一脸压力道，“我现在理解大风集团研发光刻机是一件多么牛逼的事情了，太难了。” “咱们军方的研发一直都走在科技的最前沿，相比之下大风集团也不值一提。” “话不是这么说的。”魏志成摇了摇头，“说实话，早年间我们很多产品走的都是逆推研发，但是当我们开始挑战高端材料的时候，我们以前建立起来的优势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孟谦好奇的问一句，“这话这么说？” “在过去，一块材料拿到手，我们会测出其中的成分及比例，并进一步了解不同原子之间的排列规则，这些步骤我们几天就可以完成，哪怕是高端材料，我们也可以在几天时间内把产品结构剖析出来，但如果是普通设备，普通材料，到了这一步基本就可以逆推生产了。 可当面对高端材料的时候，我们即便知道了原子排列规则，可它是怎么实现，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知道，举个通俗的例子，同样一道菜，一模一样的食材，一模一样的配料，可普通人和大厨做出来的就是两个味道。 想要从一个没有炒过菜的外行变成大厨，就只能一遍遍的练习一遍遍的尝试，唯一能加快进度的办法，或许就是天赋，也就是我们需要一群材料学天才，可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 这还是逆推研发，如果是正推研发，就更需要时间成本了，所以现在摆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天才级的人才和时间成本。” 孟谦也有点无奈，高端材料的研发就是这么难，谁都改变不了，“所以我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提议要改变国内材料研发环境，我们要鼓励支持并扶持更多的人进入这一领域才行。” “但还有更无奈的，那就是一些稀有原材料的禁入，就比如航天发动机中最关键的部位，铼镍合金单晶叶片，这是我们现在特别着急想要突破的一个课题，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我们的战斗机上就得用别人的单晶叶片，随时可能会被人卡住脖子。 可问题是米国将智利、墨西哥以及哈萨克斯坦的大部分铼产量以长期合同的形式进行垄断性占有，并对我们华夏采取了材料封锁，我们根本买不到铼，拿什么造铼镍合金单晶叶片呢？” 魏志成喝了一口茶突然发现身边的孟谦没什么反应，好奇的转过头就看到孟谦眉头紧缩，“怎么了孟总？” 孟谦被魏志成惊醒，做了个稍等一下的手势。 “铼...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孟谦努力的从脑中把刚才一个一闪而过的东西挖出来，“等等！长安！铼！卧槽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80后如果是技术宅，特别是军事迷的话大多都看过一个2010年的新闻，当时在业内传的沸沸扬扬，那就是2010年，陕省炼石矿业公司在陕省洛南县黄龙铺钼矿区矿山中斟探到铼，打破了米国的垄断，5年后的2015年，华夏的单晶叶片成功出炉。 可问题是，孟谦只是记得这么个事情，只记得在陕省，具体哪个县哪个矿山根本记不住，陕省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矿区啊... 好尴尬... 孟谦已经没心情多逗留了，这事也没办法跟任何人说，只能自己行动。 努力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只是勉强有点很模糊的记忆，孟谦只能先去了解一下大体情况再说了，不管怎么说，明知道有这么一个事情，不可能什么都不干。 孟谦通过私交联系上了一名业内人士。 通过业内人士的介绍，孟谦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铼不是在哪都能挖着的，铼多以微量伴生于钼、铜、铅、锌、铂、钽、铌、稀土等矿物中。具有经济价值的提铼原料为辉钼矿和铜精矿，其中辉钼矿为铼的主要来源。 而当孟谦看到辉钼矿这三个字之后，也激发了大脑中的记忆，就是在一个钼矿发现的铼，孟谦继续打听下了解到陕省现在差不多有20个钼矿，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 但是当孟谦了解了一下这20多个钼矿的情况后又懵逼了，中型钼矿和大型钼矿都非常大，大风集团不可能把这些钼矿都买下来一个个去开采，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孟谦对这行一点都不了解，被科普后才知道矿区的开采规模是有严格标准的，不是说我有钱了多买点设备多招点人就可以加大开采规模的。 还要考虑到地质条件，运输条件，环保，安全还有当地产业结构等诸多因素，一个矿区的开采规模定下来之后，你就是有再多的钱也不能超过这个规模，当然，塞钱做一些违法的动作，那就另当别论了。 眼看着又陷入僵局，孟谦其实完全不过脑的问了一句，“老侯，这些钼矿里都有可能勘探到铼么？” “并不是。” “嗯？”孟谦一下子精神了。 “不同地方的地质结构是不一样的，形成的钼矿也有区别，像金堆城这边的钼矿属于露天开采区，安康这边的钼矿属于花岗岩跟围岩接触带上的接触交代型钼矿，一般来说，只有商州边上这一块有五个钼矿，属于大型矿床，这里会伴生铜，铼，铅，银等元素。” “我能看看这五个钼矿的具体信息么？”从20缩小到5，范围又变小了，孟谦再次燃起了希望。 拿到这五个钼矿的资料后，孟谦首先就是查看他们所在的精确地址，然后就是查看钼矿开采企业的名字。 直到他看到一个钼矿，位于洛南县石门镇黄龙铺村附近，然后孟谦又看到了这一钼矿的开采企业为陕省炼石矿业有限公司，记忆里的东西马上出现了重叠，就是这了！ 最重要的就是黄龙这两个字给孟谦印象很深，当年看新闻的时候就觉得在这样一个地名上发现铼真的是有趣，就像是上天注定一样，而且华夏人对龙都是很敏感的，之前孟谦就总记得有个什么龙来着，再看其他四个钼矿所在的地方，跟龙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有一点，这五个钼矿中只有这个钼矿是大型钼矿，其他四个都是小型钼矿，孟谦有一点印象新闻有提到是个大型钼矿。 确定了地址，孟谦赶紧驱车前往查看详细情况。 结果刚一到目的地又懵逼了，这矿区面积有0.724平方千米，矿床赋存矿体10多个，其中最大的Ⅷ号矿体长640m，厚120m。 这片矿区是从2005年9月份开始投入试生产的，一直到到2010年才勘探出铼，花了整整五年，但是就像之前说的，开采规模是有限制的，孟谦就算买下来，也还是按这个开采规模，搞不好还是得等五年。 能找到这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孟谦不可能知道发现铼的具体位置。 “这一天的心情真是一上一下啊...”孟谦忍不住自嘲。 但自嘲归自嘲，当孟谦站在矿区，明知这里有铼，根本不甘心什么都不做，就跟早几年禁出口KFBB晶体一样，能早几年开采出我们自己的铼，至少对于一些领域的材料研发是有帮助的，比如航母，战斗机，大飞机... 最终，孟谦下定了决心，“先试试分区开采吧，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撒一个善良的谎言了。” ... 第四百一十八章 新年第一瓜 第二天，孟谦去找了陕省炼石矿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张正，陕省炼石矿业有限公司2004年注册，注册资金2亿，年开采规模有130万吨，公司规模还是可以的，现在在陕省注册规模超过5000万的类似产业公司一共才五家，毕竟黄龙铺钼矿属于大型钼矿。 不过这家公司虽然在这一行里算是比较大的，可当张正听说孟谦要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且不说跨行太大，公司体量相差也太大了，张正如果想主动见孟谦怕是很难见着，孟谦也想过要不要找个人过来谈，后来想想搞这么形式干嘛，自己人都在这了，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而且自己亲自出马的话，这事谈起来也方便一些。 孟谦来谈的，自然就是收购，至于理由就没必要多解释了，反正在大众来看，或许是大风集团的多元化发展，或许是因为大风集团本身从事高端材料研发，想从源头抓起，就像开饭店的开养猪场，做家具的自己伐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反正孟谦钱给到位了，让张正转手就赚了几千万，张正也没必要去跟孟谦硬刚，自己换个矿区开采就是了。 完成收购之后，孟谦又去找了当地官府，陕省炼石矿业有限公司目前还没有完全把这一片大型矿区都接下来，孟谦不知道具体位置到底在哪，就干脆先都盘下来再说。 之后，开采还是沿用了原先的外包团队，但孟谦要求他们分区开采，当然，这话在开采队听来是外行的不能再外行了，但人家是老板啊，外行又怎么样，钱给到位就行。 同时，孟谦打造一直勘探和检测队伍，由公司内部管理，所有的资料统一归入公司档案，这是第二手准备。 过段时间如果实在是勘探不出铼，那孟谦只能通过对公司数据库的掌控，修改数据。 也就是，作假... 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那也是无奈之举，孟谦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通过伪造提出这个矿区有大量伴生铼的消息，上面一定会重视。 至于上面信不信，别人说可能不会信，但这话是大风集团说的，上面就会信。 想当年牟其中说要炸喜马拉雅山都能得到这么大的支持力度... 一旦知道可能有大量伴生铼的存在，什么开采规模限制，都是浮云。 作为首富，你就是纯骗，都能引起关注，更何况孟谦并不是纯骗，因为这下面真的有铼。 孟谦已经去问过了，铼这个东西会不会因为早开采两年就没有晚开采两年就有了，专家告诉他不会。 在长安忙碌了几天，再回杭城已是12月31日，新的一年马上又要到了。 今天白天热搜榜上最大的新闻就是，自2006年1月1日起，华夏全面取消农业税。 等到傍晚时分，顾俊辉带着一条消息来到孟谦的办公室，“孟总，微软，雅虎，ebay还有亚马逊推出了新年十亿推广计划。” “巧了，我刚看在看淘宝和瀛海威发来的消息。”孟谦示意顾俊辉把文件拿过来，“让我看看。” 孟谦刚刚看的数据显示，按照ebay前两天透露的消息来看，目前的注册量应该是没有突破2000万但很接近2000万，而淘宝这边的注册量达到了2800万，瓜分红包这个活动是真管用。 至于瀛海威，成功在前几天的评选中拿下了2005年华夏网民最喜欢的搜索引擎头衔，曾经这个头衔是雅虎的。 而此时摆在孟谦面前的这份消息上写着的，或许是帝国四霸想了一年终于想出来的合作模式？也可能是被现实情况逼的吧。 2006年，四家公司将砸十个亿搞用户，声势还是很浩大的。 至于内容，剖析之后会发现其实就是个品牌联动，玩的是1+1大于2的营销策略，电商平台和门户开始推出用户圈子，即时通讯的用户注册活动可以得到购物津贴，亚马逊的电子阅读打通雅虎平台等等。 从营销策略来说，其实没毛病，有些东西还是挺有前瞻性的，比如ebay的用户圈子，已经有点社群营销的味道了，然后通过绑定雅虎通跟MSN，推动雅虎通和MSN的用户流量，而且新用户可以同时得到四个平台的红包，再通过签到，积分兑换，登录小任务等策略不断提升用户粘度。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在于十个亿，实打实的十个亿。 同时孟谦也注意到，四个平台都做了产品优化，像雅虎通和MSN在界面，产品，内容等方面都做了改善。 可惜的是，核心的问题他们都没有解决，像ebay的收费，像MSN的服务器问题，这些真正根本的原因不解决，其他东西做再多终究可能是无用功。 但不管怎么样，帝国四霸的消息一出马上引起了市场的关注。 等发布活动的当天，雅虎的杨志远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在媒体前表示，雅虎通更注重用户的隐私以及用户的社交体验感，不像风信只知道一味的追求用户，并没有深入的去感受用户的需求，过度暴露了用户全部的隐私。 不过这种诋毁都没什么意义，关键还是产品上的一些动作，比如雅虎在华夏推出了纯净版搜索引擎，没有任何广告，也就是说，雅虎华夏的搜索引擎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进入烧钱模式。 同时，雅虎通将在华夏搭建服务器，提升稳定性。 之后亚马逊推出了电子书限时免费活动，谁曾想亚马逊居然开始搞免费来提升竞争力了。 ebay则再次抨击淘宝的免费政策，并表示ebay无论如何都不会免费，但愿意把每年的收益拿出来回馈给用户，并暗示了要跟淘宝打烧钱大战，但淘宝的钱烧在免费上，ebay的钱烧在付费回馈上。 至于微软也搬出了新招数，提供免费的通用版企业软件，这是真把自己定位成商务工具了，而且，微软也被逼到搞免费了，这对微软来说真的是很大的迁就了，估计是华夏这边负责人一遍遍求来的... 很多人已经开始看明白，这四家企业干的事情说白了其实都跟烧钱有关，不少网民开始感叹，这是要进入烧钱竞争了么？ 2006年才刚一开年，吃瓜群众就吃上了互联网竞争的第一瓜。 接下去几天，十亿活动正式开始，各个平台的用户注册量确实都迎来了一**涨，原以为有点凉凉的帝国四霸突然让大家觉得到底还是底子厚。 毕竟是四家大企业，不可能说就这么一点小挫折就举白旗了，不现实，华夏这么大的市场谁不想要。 张树新跟马沄很快联系上的孟谦问他的想法，孟谦的想法倒是很简单，“把原本定在年后的活动提前吧。” “这么仓促来得及么？” “大家一起努力克服困难吧，工信部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了，我详细分析了一下，那四家公司确实是有备而来的，从产品到运营都做好功课，后面他们很可能还会不断追加投入，我们如果放任他们喘息到年后，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好不容易把他们压下去了，别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 第四百一十九章 免流 五天后的1月6日，四家企业的活动还在继续推进，但这一天的新闻热度肯定是在另外一件事情上面的。 那就是即日起，华夏在燕京，沪上，羊城，金陵，杭城，长安六座城市正式开始3G的试运营。 与对待5G的态度不同的是，此时的华夏用户对3G总体来说很是期待，因为5G时代华夏走在前面，用户根本不知道5G有什么用，很多人不仅不期待，还一边唾弃国内3G来的太晚，一边嘲讽国内5G这么早没意义，殊不知当年霓虹国第一个搞3G的时候，很多老百姓也觉得没用... 所以3G因为华夏落后，其他国家都发展了很久了，用户知道3G有什么用，反而还挺期待。 不过孟谦虽然推动了3G的提前到来，但也正因为此，毁了一代人的记忆，那就是小灵通。 小灵通的历史也属于比较大众的知识点了，当年移动电信分家，电信在移动端干不过移动就去霓虹国引进了小灵通，后来2000年电信意识到国内3G牌照有的等了，就钻了政策的空子，把小灵通定义为固定电话的补充和延伸，然后因为小灵通机子又便宜，套餐又便宜，后面还推出了无限通话的亲情网套餐，就卖的很火。 但小灵通注定不会长久，因为，3G迟早要来，等3G来了，小灵通当然得让路了，所以曾经的09年之后，小灵通只花了两年就跟大众说再见了。 这一世，因为3G提前了，电信这边也早就知道这事了，所以就没怎么大力发展小灵通，原本应该是小灵通巅峰的2006年，现在却表现平平，这确实是孟谦害的。 随着3G的出现，小灵通估计最多一两年就会从这一世的历史舞台上退下去了。 但是话说回来，虽然这一世的用户失去了感受小灵通带来的亲民，却马上可以享受由大风集团带来的一个全新的移动时代。 3G试运营的第一天，大家很在意的一个问题就是价钱。 从目前来看，移动联通电信对流量的定价几乎是一模一样的，5元30M，50元500M，100元2G。 很接近当年推出3G时的价格。 其中电信还推出了包时常的套餐，300元包360小时上网时长。 当然，这会儿三大运营商都不太愿意推出纯流量套餐，套餐都是通话时间加流量的模式，之后如果流量不够了可以按照这个价格去买。 而一旦算上通话时间后，像移动最低套餐就得68元，100分钟主动通话加150M流量再加100条短信，其他两家差距也不大。 学生有专门的学生套餐，会相对优惠一点。 对于这个3G资费，市场反应总体来说还是觉得有点贵，因为这两年刚开始流行从月租变成套餐概念，但现在流行的套餐跟后世的套餐不一样，一般就是一个30元套餐，被叫免费，主叫本地两三毛一分钟，外地更贵，短信有短信包，10元130条，自己看着买，不买的话就一毛钱一条这样。 所以除了一些商务人士，更多的用户特别是学生都习惯了一个月就花个二三十，学生一般都舍不得打电话的，就发发短信。 突然最低套餐都要68，就给人感觉比较贵，再加上最低套餐才150M流量，感觉也不是很够用。 但这也没办法，当初3G刚推出大家嫌贵，4G大家也嫌贵，5G也嫌贵，定价的事孟谦也没辙，干预不了，但是关于大风集团自己的事情他是可以做主的。 在3G话题热议的同时，一条关于大风集团的热搜正在蹭蹭的往上升。 话题是#风信免流#。 这玩意儿在后世大家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是在2006年，让大家觉得太神奇了，使用风信居然不用流量？还能这么操作？那这个钱谁出？ 当然是大风集团出。 2006年国家还不愿意放开牌照，所以大风集团没有资格去搞什么大风卡之类的东西，但是三大运营商都愿意跟大风集团通过合作的方式实现特定应用的免流，这东西技术难度并不高，主要就是价格能谈得拢就行。 现在3G刚出，孟谦了解到运营商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该这么定价，但风信一旦免流每天会烧多少流量是可以预判的。 最终大风集团跟运营商签订了一个梯度价格表，按年付费，根据每年的全国用户流量使用量支付对应的价格，1亿封顶。 如果按照用户的流量价格来算，就算一亿用户，每个月在风信上花掉1块钱的流量费，那就是一亿。 但问题是运营商给到大风集团这边的收费标准跟给到个人用户是完全不一样的，差了很多，所以按说其实不太可能触及1亿这个天花板。 但真的触及也就触及了，大风集团花的起这个钱。 现在进行免流的就两款产品，一个是风信，一个是钉钉，撑死了一年花2亿。 当得知风信跟钉钉免流之后，可想而知网友们对孟谦的好感度，网上到处都是对孟谦的赞美声，还挖出了孟谦去年参加一个节目时的采访视频。 这段采访视频中孟谦所说的就是这个问题，孟谦在视频中表示，用户到我的商场来购物，我不可能再让用户出一笔房租钱吧，这个房租钱也就是流量，肯定得我来出啊。 而在六座城市的第一批3G体验用户也都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孟谦的感谢。 “开通3G第一件事情，风信会员钻石VIP三件套全部补上。” “先买两套风信装扮，聊表谢意。” “我老公就是优秀，我没看错人。” “楼上的妹子醒醒，孟谦不是你老公，他是我爸爸。” 事实上，在这个年代搞免流量意义更大，因为这会儿流量贵，后世流量套餐里动不动十几个G，移动还经常送10个G，刷QQ那点流量根本没什么人在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刷风信那点流量，尤其是用风信打电话那点流量，还挺值钱的。而且用风信语音打电话的话，电话费就省出来了，这个年代不仅电话费贵，还有长途漫游费这个大头，但以后用风信语音之后，就不需要花漫游了！ 而对于运营商来说，虽然打电话的人少了，但是用流量的人多了，他可以从大风集团这里每年稳定的赚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流量费，这也很不错。 更重要的是，其实3G刚推出，运营商心里也没底，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大家也不知道，都想快点发展客户，风信的免流可以助推大家对3G的需求，手机风信的推广其实等于是在推广3G了。 这是一个三赢的局面，但三赢之下有没有输家呢？ 此时微软华夏跟雅虎华夏的董事长总觉得怎么坐都不踏实，ebay跟亚马逊还在那边安慰他们。 然而，好戏才刚刚开始。 ... 第四百二十章 大风系 1月7日，网上遍布都是关于风信和钉钉免流的案例分享。 “用手机24小时挂风信还不用花钱的感觉太爽了，我马上就是有皇冠的人了。” “昨天跟女朋友打了十二个小时的电话，真的一分钱没花，信号很稳的，通话质量也很好，外卖动作有点大都被女朋友听到了，孟谦如果你看到这条消息的话希望你能来医院看看我，我想当面感谢你。” “可惜风信手机视频功能还没出，听说霓虹国有手机视频功能？不知道国内要等到什么时候。” “兄弟一看就没经历过恋爱的毒打，如果真出了手机视频功能，分手率绝对暴增。” “我觉得我们作为消费者不能这么自私，钉钉免流是因为钉钉帮我们支付了流量费，像钉钉这么好的企业，我们不该让他承担太多，我呼吁拒绝钉钉免流。” “我愿意每个月多花五块钱，只求钉钉不要再免流了！钉钉你能看到么？也求求你收费吧，不要再免费了！” “钉钉，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赚钱了，我们不想再占钉钉的便宜了！” 钉钉，成为了华夏第一款被用户呼吁收费的产品... ... 当网友在热议免流的时候，大风集团的大动作开始了，1月8日，大风集团正式推出了18感恩季，18感恩季的主旨就是感恩用户，回馈用户。 大风集团会把18感恩季做成一个可以一直流传下去的活动，当然这是后话了。 今年的18感恩季将持续10天，从1月8日到1月18日，分为五大主题，分别是助力学习，平台福利，放肆娱乐，购物补助，让爱传递。 活动总福利高达39亿。 在助力学习主题中，大风集团的小说平台一次性购买了上千本实体书的版权，全部免费。 不过当用户去搜索的时候会发现书库里其实有上万本书，一方面之前平台就不断在引入实体书，另一方面因为很出版书根本卖不出去，作者也知道自己这书凉了，还不如给大风集团放网上去试试，就当多个曝光了，当然，版权协议还是要签，免得后面出现版权争议。 这个年代爱看实体书爱看传统文学的人还是挺多的，线上实体书推出免费活动的当天网站访问量直接冲破了50万，看得出大家还是很好学的，搜索量第一的书的就是文学巨作金瓶梅。 同时，大风集团耗时一年多精心打造的线上教育平台正式上线，现在登录清风网会多出一个线上教育板块，进入线上教育板块，里面有中小学教育，也有技能教育，包括平面设计，影视动画，机械设计，工业设计，程序设计，网页设计，数据库设计，财务会计等诸多板块。 线上教育将采用的是单课程购买和会员两种模式，每个课程都有标价，如果买会员的话就可以在会员期内畅享所有课程。 而在18感恩季期间，所有课程全部免费并会送出1万个年费会员和10万个单课程。 平台福利主题的玩法有点类似线上教育平台送会员，大风集团跟瀛海威，新浪，搜狐，网易，TOM等诸多平台进行合作，活动期间通过风信每天都可以抽奖，做一些小任务可以增加抽奖几率，百分之百中奖，可以得到随机平台的会员和各种福利。 同时，活动期间登录这些合作的平台，也有专门的18感恩季活动入口，用户可以通过对应平台的活动入口参与活动。 放肆娱乐主题主要针对的就是游戏了，大风集团旗跟企鹅，网易等公司合作，进行大规模的反馈活动，100万套免费皮肤，各种限免材料，一折礼包，像《梦幻西游》这种点卡游戏直接送点卡，九州平台大量游戏限时免费，超低折扣。 所有的福利简单粗暴又很实在，正值寒假，参与福利的游戏活跃度明显上升。 购物补贴最常见也最务实，大风集团跟淘宝，当当等多个网站联动，狂撒5亿红包。 而在整个大活动中有一件事情让不少人感觉到了意外，那就是大风集团跟线下实体店的联动，比如在放肆娱乐板块，大风集团跟6家全国连锁网吧进行了合作。 这年头连锁网吧还很少，全国做出规模的也就那么十来个品牌，其中6个品牌都参与了18感恩季的活动，免费上网，会员卡时间赠送，还有网吧趁着这个时候推出了比赛，比赛的获胜方可以得到更多的福利，比如年内无限上网。 相比于跟网吧的合作，最让大众兴奋的还是线下购物补贴，毕竟现在还是不相信网购的人居多，大部分人更想要线下的活动。 于是，大风集团联合了苏宁，大润发，联华，万达广场等线下实体品牌，狂撒20亿代金券，超市代金券有三挡，分别是30减10，50减20，100减50，实实在在，没有套路，拿去就花。 商场红包也有三挡，300减80，500减150，，800减260，更让人激动的是，格力，美的，海尔等品牌跟大风集团还有进一步的联动，在商场红包之外，还有品牌红包可以叠加。 比如苏宁里卖的格力空调，2000元的空调，商场红包可以减免260，格力另外再减100，直接减了360。 之前就说过，运营活动的前提是定目的，这一感恩季的目的就是营造一个大风集团感恩回馈的调调，赚的不是用户，因为用户基数在那了，赚的是口碑，赚的是人气，赚的是大家对大风集团的印象。 同时，拉动市场氛围，实现大范围的销售和盈利。所以代金券也不是大风集团一家公司承担的，都是大家共同承担的。 所以感恩季的活动就是要简单，让用户实实在在的得到好处，从1月8日到1月17日，三轮红包引发了全民购物潮，商场，超市，电子商城里到处都是人，各大媒体都默契的形容为最近简直感觉跟过年一样。 最后的让爱传递，玩的是在整个活动期间，参与活动的用户都会根据参与度获得一定程度的公益值，这个公益值将在1月18日的感恩晚会上变成钱，用来建造希望小学。 18感恩季，这是这个年代第一次有企业干这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有企业可以造成这么大范围的影响，真正意义上出现了一次全民狂欢。 国内媒体疯狂追踪报道，把事情热度越炒越高。 大家都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为什么这么多企业都愿意跟大风集团联动，这就是大风集团此时在华夏的影响力。 更可怕的是，有媒体开始往下深挖，慢慢发现大部分跟大风集团联动的企业，大风集团居然都是股东。 1月18日，感恩季晚会即将上演，也是在这一天，有一个词开始在网上流传。 那就是，大风系。 ... 第四百二十一章 18感恩季 在连续十天的活动氛围铺垫之下，感恩晚会受到了数千万的关注，清风网直播在线人数超100万。 晚会在杭城黄龙体育馆举办，现场五万多的座位坐的满满当当，其中一大半都是这十天通过抽奖抽出来的幸运用户，感恩季嘛，当然是来感恩用户的。 晚上6点18分，现场音乐响起，舞台上一扇大门缓缓打开，一男一女在炫酷的舞台效果下走上舞台中心，当现场观众看清楚两个人后，瞬间掌声一片。 大风集团请来的，正是被评为2005年国内最火主持人的李勇和王晓雅。 “大风集团也太牛逼了，这都能请来？” “感觉大风集团一直在刷新我的认知。” 在接下去的表演环境，大风集团同样一直在给大家带去惊喜，大风集团请来了一众明星，包括2005年大火的周奶茶，2005年爆火的超级女生。 英皇旗下最火的几名艺人全员到齐，同时，大风娱乐旗下艺人也在这两年开始火起来，自己公司的晚会，自然有点名气的都悉数登场，至于没有名气的，公司也趁机提供展示舞台。 不过当天晚上娱乐明星中呼声最高的还是四大天王。 而这一场晚会最大的特点就是华夏风十足，包括歌曲，舞蹈，武术等表演都充斥着满满的华夏元素，也许有人会说，有必要这么刻意么。 放在曾经那一世，没必要，但是放在这一世，有必要。 因为华流正在走出去，走出去的这股华流靠的就是这些明显的华夏元素，包括大风集团现在最火的几个艺人和团队都是走的华夏风路线。 就像高丽国和霓虹国的文化输出要不断做精一样，华流既然已经起势了，当然也要集中力量去把这一流行做大做精，人家外国人痴迷的就是这个，你不去展示这个不成傻逼了。 更何况大风集团是华流引导企业，大风集团的晚会儿不搞华流，那真的有病了。 这不，霓虹国和高丽国可以看到很多媒体写下了悲伤的文章。 “我们霓虹国的90后年轻人已经毁了，这简直就是脑残的一代，他们每天就知道华流华流，看华夏的小说玩华夏的游戏，研究着华夏的历史以会说华文为傲，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都快了忘了华夏很多文化是从我们霓虹国学去的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霓虹国的年轻人还会记得自己的历史么？他们还会有民族骄傲感么？ 我认为我们霓虹国各界都应该站出来抵制华流，这是一场对年轻人的思想冲击，他会毁掉一个国家的信仰!” “华流根本不是华流，那完全就是毒瘤，我们高丽国现在的年轻人每天就知道学华夏的装束，城市里出现越来越多的汉服店，我们还看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穿着华夏的汉服去学校，他们荒废了学业荒废了青春，甚至还有人偷父母的钱去华夏追星！ 我们不能继续旁观了，如果继续放任华流在高丽国肆意传播，我们高丽国的年轻人还有梦想么？还有希望么？等到未来有一天年轻人都穿着汉服上街，我们高丽国还是高丽国么？” 甚至在遥远的西方，华流也开始出现一定的蔓延。 “真的到了必须要重视华流入侵的时候了，这个东西太可怕了，之前有戒毒所居然用华夏的网络小说来辅助戒毒，关键是效果显著。这意味着什么？ 说明华流比D品更可怕，这简直就是精神鸦片，我的上帝，我不敢想象再这么下去的话，华流会对我们的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我们年轻的时候喜欢肌肉男，喜欢追逐力量，可现在的孩子都喜欢所谓的道骨仙风，现在年轻人的审美到底怎么了？他们疯了么？华流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 回到晚会现场，今晚除了表演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就是公益。 整个公益活动贯穿全场，今晚在18感恩季活动中跟大风集团联动的企业老总很多都来到了现场，基本上每两三个节目结束后，就会有一个公益环节，首先就是这些企业家带头捐款。 其次，风信开通线上捐款通道，大家根据自己的情况，愿意捐的就捐，不愿意捐的也没人强迫。 然后就是活动期间大家获得的公益值现在可以拿来换钱，兑换比例是按照今晚最终的捐款总额来定的，捐款总额越高，公益值就越值钱，而这笔钱将由大风集团来出。 至于款项的使用，将全部用于建造希望小学，至于把钱捐给贫困地区补贴贫困户这事，孟谦并不想干。 虽然这话说出来容易挨骂，但孟谦从大学就开始做公益了，去过国内太多贫困县，也看到了一些很现实的问题，有些人穷确实是命不好，但有些人穷是真活该，他们不思进取不肯努力，甚至不想摘掉贫困的帽子因为那样就拿不到补贴了... 所以孟谦只关注自己最关注的问题，教育。 大风集团的公益重心一直都在教育上，想办法让更多的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这是孟谦最想做的公益。 晚会儿临近结尾，孟谦穿着一件改良的汉服来到舞台上，主持人拿到了刚刚统计完的最新捐款数据，“截止目前，136名企业家捐出了3679万，网络捐赠达到了1156万，公益值总计3519万点，按照5000万的对应比例，正好是1比1，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的总捐款额已经达到了8354万。”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孟谦在主持人的示意下接话，“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每一位献出爱心的朋友，无论是捐出金钱还是捐出祝福，大家的心意一我们一定会传到到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孩子身上。 看到这个数字真的，心里觉得很暖，所以我个人决定再加一个筹码，距离晚会结束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晚会结束后，不管最终的捐款额是多少，我个人翻倍，如果半小时后捐款额能超过一个亿，我个人翻三倍。” “哇！”主持人带动了一下情绪现场马上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孟谦鞠躬表示感谢后继续道，“虽然我可能捐的钱比较多，但是我真的想说，我做的这一切相比很多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我身边有很多企业家，他们可能一年只赚几百万，但是坚持每年捐出一百万，我还知道有很多普通的民众，他们把自己的工资攒下来去捐助给需要帮助的人，所以我想做的，大风集团想做的，更多的其实是一个宣传和连接的工作。 我们今年之所以要在18感恩季上花这么大的精力做公益，是因为我们接下来会持续搭建更多的公益平台，我们想要借助这次活动让大家知道的，不是我孟谦捐了多少钱，也不是大风集团捐了多少钱，而是想向大家介绍我们的公益规划，公益需要靠每一个人来支持，大风集团没有能力去承担所谓的伟大。 希望大家可以关注我们的大风公益公众号，我们会持续将后续的动作发布在公众号上。 同时，借助这个平台，我想向大家介绍真正配得上伟大两个字的英雄。” 说完，孟谦侧身站到一边，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几段视频，有蹬三轮捐助学生的，有捡废品捐助学生的，有免费支教的，当视频结束，孟谦将他们都请到了现场，让他们传递公益之心。 晚会压轴，孟谦唱了一首歌，最终捐款额达到了1亿零三百二十七万，孟谦如约翻了三倍。 随着晚会的结束，首界18感恩季也落下了帷幕，很多人觉得意犹未尽，在这短短的十天里，有疯狂，有惊喜，有感动，有收获，真正感受到了来自企业家们的感恩回馈，同时也感受到了华夏的变化还有华夏文化的输出。 18感恩季，将成为华夏未来一个非常特殊的节日。 ... 第四百二十二章 压抑的年会 18感恩季之后，帝国四霸突然就好像沉寂了，倒也没有什么人去踩他们，但就是沉寂了，他们好像出现过，又好像没出现过，大家都不再谈起他们，之前说要转战雅虎通的人现在也都默契的当之前只是放了个屁。 当然，该拿的红包继续拿，但大众的心理已经出现了变化，只是单纯的撸羊毛，等四家企业的活动过去之后，该用风信用风信，该用钉钉... 嗯，支持钉钉倒闭。 接下去几天的时间，街头巷尾到处都能听到对孟谦的议论。 “孟谦这个老板真的是跟其他老板不一样哦，第一次看到资本家吃进去的钱还能吐出来的。” “都说孟谦是外星人，我觉得有点道理的，不仅做企业厉害，格局都跟一般人不一样，搞不好真的是外星人哦。” “别瞎扯了，真要是外星人还来开什么公司，闲的么？” “那还有富二代上班的呢？人家闲的么？外星人就不能来体验一下生活？” “你们最近没听说么，好多人都说瀛海威的张树新是亲眼见着孟谦从UFO上下来的，不然当时一个大学生怎么能让张树新尽心尽力的支持呢？” “听说当时马沄也在场呢，他们都看到了。” “我也听说了这事，据说那UFO降落在燕京，好像是掉在一家派出所。” “但是我记得当时好像不是马沄吧，应该是阿里巴巴那个李琦。” “不管是谁，反正他们都看到孟谦从UFO上下来了。” “难怪瀛海威跟阿里巴巴发展的这么好，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外面对于孟谦的传闻越来越玄乎，但谁都不知道，大风集团内部接下去这几天，气氛却很凝重。 今年是大风集团业绩爆发的一年，也是员工数量爆发的一年，此时的大风集团全球员工数量已经达到了三万两千人。 但是今年大家并没有完全预定目标。 今年最终的总营业额是1969亿，今年超额完成目标的项目组主要集中在商业软件和数据库，让大家意外的是，游戏和风信都没有完成销售目标，至于硬件依然是公司最大的问题。 其实说实话，这一年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但孟谦并不打算安慰大家，既然是自己立下的目标，没完成就是没完成，根据任务完成度，没有完成目标的团队全都大幅降低了年终奖，团队领导直接取消年终奖并在今天的年终总结现场做自我检讨，而且还要拿出第二年如何改进的方案。 从大风集团创业开始，就养成了能做就做，做不了就想办法做，想不出办法就学习，学都懒得学就滚蛋的氛围。 所以，在大风集团不流行找借口，好好检讨并接受惩罚就完了。 事实上确实有玻璃心的员工觉得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公司这么严格并在不久后选择了辞职，但公司完全没有受到这少部分离职人的任何影响，既然定了用制度管人，那就别没事总牵扯感情，创业公司不谈制度，集团企业不谈感情。 人性化要体现在日常工作之中，而不是用来保护玻璃心的。 今年公司收益的大头依然在收购和研发上，收购及外部联盟花了350亿，研发花了150亿，不过研发经费的投入产出了越来越多的回报，在2005年，大风集团申请的国际专利数量达到了3300件，在企业中排全球第三。 检讨之后，大家开始定新年目标，最终敲定的2006年公司目标是2800亿，此时的大风集团已经到了平台期，很难再向过去一样营业额几倍几倍的翻了。 1月20日的年终大会，算是五年来最沉重的一次，等结束了年终大会，孟谦直接前往了大风娱乐的楼层。 “孟总。”魏鹏天等人刚坐下就看到孟谦向了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在孟谦的示意下，魏鹏天，李飞擎，严哲以及杜俊生一起跟着孟谦进了小会议室。 他们四个人中，李飞擎和严哲现在都是经理，魏鹏天和杜俊生是主管，四人负责的就是风信和游戏，不过从表面上来看，他们负责的是开发工作，但因为他们四人的特殊，有些事情跟表面上的情况不太一样。 “怎么回事？”关上门后，孟谦严肃的问道。 几人对视了一眼，李飞擎开口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今年感觉大家也都挺努力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开拓赢利点。” “这是你们这一年的学习资料。”孟谦把一份文件放在四人面前，“当初问你们要不要参与营销的时候，你们都跟我说要，我也给你们留了这份权利，但你们这一年都在干什么么？ 是，你们很努力，但你们所有的学习都在技术上，市场，你们去了解了么？商业心理，你们去研究了么？你们想干嘛？ 尤其是李飞擎，你有没有看到最近雅虎通和MSN都在攻击风信的臃肿和隐私问题？这些问题我们内部都提出了多少次了？产品革命呢？这一年风信做出一点真正像样的变化了么？” 四人沉默不语，孟谦并不打算给面子，直接挑明，“你们是不是想在这养老啊？要不我再给你们去建个养老院？以后把你们养老的事情也顺带解决了？” “孟总...” “你们到底想干嘛？追求稳定是么？把大风集团当国企了？有了点资历开始耍官威了？” “啪！”孟谦拿起文件夹往桌上一拍，“我这些年是不是对你们太客气了？啊？！” 四人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孟谦继续发飙，“当年我说希望你们以后都能有自己的事业，是因为当初你们陪着我创业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们身上的潜质，你们的能力完全不仅仅只是去当一个技术人员，所以我给你搭平台，我给你们留权利，我想帮你们成长，我一直在期待着你们即便不离开大风集团自己创业，也绝对可以走上更高的位置。 结果你们现在就这个态度是嘛？每天过来混点工资，熬个资历，是不是很舒服？股票一年翻几番，是不是钱花不完？人生是不是没追求了，就这点出息是吧？ 公司高管到现在为止全部都是空降的，你们当初不是很计较这个事情么？现在怎么了？无所谓了？看破红尘了？还是服软了？啊？！” “孟总，我们...” “你们怎么了？说啊。” “我们没想那么多...” 孟谦冷笑一声，“没想那么多？行，那就是说你们也就只能到这份上了是吧？” “不是这个意思。”魏鹏天赶忙否认，“我们今年可能确实有点不在状态，但...我们真的没有服软。” 孟谦长出一口粗气，“孙姐跟付沁怡这两年表现非常突出，不出意外的话，她们中间会出现公司第一个从内部一路提升上来的高管，但我说句心里话，不管你们几个人是走是留，我为你们每一个人都留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可如果你们是这个状态的话...” “孟总！”李飞擎一脸的懊悔，“你相信我们，我们新的一年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孟谦看向另外三个人，每个人都坚定的点头。 “信不信的看你们自己表现吧，你这句话我暂且记下来，今年你们定下的目标我看着都膈应人！再加30%，明年如果完不成，自己交辞职信吧。” 孟谦拿走桌上的文件夹，直接离去。 留下四人在会议室沉默了许久，魏鹏天才终于打破沉默，“有没有种，直接把目标翻一番，明年完不成一起滚蛋！” “中！” ... 第四百二十三章 看房 老员工的懈怠和官僚，是每一个企业都会面临的事情，这个事也不是靠制度管理可以搞定的，所以孟谦必须自己出面好好敲打他们。 年会后，离过年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了，看着帝国四霸那边一点动作都没用，忙碌了一年的孟谦也慢慢让自己时刻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1月22日，距离春节还有一周，孟谦在办公室刷着自己的风信圈，刷到沈佳雯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两眼，看照片她还在沪上。 据孟谦了解，去年因为一些原因，沈佳雯去考了沪上戏剧学院的导演系研究生，而且还考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来了一个电话。 “喂？” “孟先生，好久没联系了，我们这边的房子...” “啪。”孟谦直接挂了电话。 没过几秒电话又来了，“孟先生，我是徐风，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用的是另一个号码。” “哦哦，是徐总啊。”躺着的孟谦下意识坐起来，“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我刚才的开场白也确实有点像卖房子的了，哈哈哈。”徐风笑着自嘲。 徐风，1967年出演《龙门客栈》，1992年监制《霸王别姬》，2004年成为汤臣集团的董事长，之前通过英皇的关系跟孟谦牵上了线。 “哈哈哈哈。”孟谦用笑缓解了一下尴尬，“徐总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我这两天刚回沪上，不知道孟先生有没有时间，我亲自带孟先生看看你之前说感兴趣的房子。” 孟谦看了一眼最近的日程表，“可以，这两天我正好有时间，明天吧。” “好，那就恭候孟先生大驾。” “有劳徐总了。” 徐风之前牵上孟谦这条线，本身是为了影视行业的事情，后来听说孟谦这两年经常会去沪上但是在沪上又还没买房，便开始推销她旗下的房子，沪上汤臣一品。 汤臣一品在2005年开售，爆出11万一平的天价，但房子一直就没卖出去，曾经的历史上要一直等到2006年的八月份才卖出第一套房子，当时卖了1.3亿。 所以徐风一直很期待有人能来买第一套房子，但现在汤臣一品比较好的户型一套房一两亿，在2006年的当下，想要找一个客户并没有这么容易。 而孟谦确实觉得在沪上买套房子平时过去方便点，再加上孟谦在生活品质这一块从来不会亏待自己，汤臣一品，嗯，孟谦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确定了明天去看房子，孟谦犹豫了片刻后联系了沈佳雯，“你现在在沪上？” “是啊。” “晚上有空么？我今晚去沪上，一起吃个饭？” “我请你吃吧，我刚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餐厅，隐私性也不错，现在定应该还来得及。” “好。” ... 沈佳雯说的，是一家私人订制的餐厅，每天只能接待十几桌客人，因为他每天只有限量的食材，客户根据食材选择自己想吃的菜，厨师会根据客户的喜好来做，如果预定的晚，可能就没的挑了，剩什么食材吃什么食材，当然，怎么做，什么口味，还是会根据客人的需求来。 沈佳雯定的还算早，基本抢到了自己想吃的食物。 在包厢见面，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你状态好好多...” 话音一落，两人相视一笑。孟谦最近确实比前几年要状态好很多，核心原因就是公司走上正轨了，但他有点好奇沈佳雯的状态怎么这么好，“你家拆迁拉，看着心情这么好？” “那到没有，我不是在沪上戏剧学院读研嘛，感觉...终于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孟谦有些好奇道，“话说你当初是怎么想的？” 沈佳雯笑的很开心，“是你说的嘛，要在迷茫的年纪不断的去尝试，我也是无意间接触到影视领域，我知道我心动了，所以我就决定走上这条路了。 我从小到大做什么都瞻前顾后的，也该冲动一回了。” 沈佳雯说完等着孟谦回应，却发现孟谦突然沉默了下来，“你怎么了？” “哦，没，没事...”孟谦用笑容掩盖心情，“挺好，以后我们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算了吧，大风集团我可不敢高攀。”沈佳雯坦言道，“不过以后要是找不到投资，我说不定真会来求你。” 孟谦看似平淡实则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娱乐圈水很深，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情，真的记得来找我。” “我知道，但我走的是导演这条路。” 看着沈佳雯涉世不深的样子，孟谦下意识微微摇头，“明天有空么？” “明天，没什么事，怎么了？” “陪我去看房子吧。” “看房子？” “嗯，我打算在沪上买套房子，我审美不行，你帮我参谋参谋。” 沈佳雯也没多想，“好啊。” ... 第二天到汤臣一品已经是傍晚了，因为徐风说在房子里看夜景特别舒服，而她早早就等着孟谦了，出来迎接孟谦的时候，徐风身边还跟着两名身材颜值都能打八分以上的女孩。 孟谦心里一笑，真是到哪都这一套。 徐风跟孟谦打完招呼后眼神落在了沈佳雯的身上，“这位是...” “沈佳雯小姐，我朋友，沪上戏剧学院导演系研究生。” “沈小姐您好。”徐风在跟沈佳雯打招呼的时候，已经把孟谦说的这句话印在心里了，沪上戏剧学院导演系研究生，嗯... “徐总您好。” “咳，叫徐姐就好。” “徐姐。” 打完招呼后徐风带孟谦去看房。 “这套就是孟总之前说最有眼缘的一套。” 徐风身边的一名女孩开始介绍房子的情况，这套房子979平的复式，六室三厅。 在对方的介绍，孟谦有点理解这里的房子为什么这么贵了，除了低端好之外，整个装修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这是2005年建成的房子，却用了同层排水，恒温系统，内嵌家居系统，新风系统，智能化家居等。 而在一些细节上，比如门把手皮质包裹，内插销陶瓷处理降噪，台面水槽一体化处理，身体洗净系统，龙头直接嵌入玻璃的技术等，在2019年都没有多少房子能做到。 整个房子孟谦最喜欢的就是直面外滩的阳台，标准的阳台高度是1米高，汤臣特意增加40厘米高，1.4米的阳台的高度高过一般人的心脏部位，这样的调整从心理上最大程度降低了人的恐惧心理，同时，阳台没有做单一的地漏，而是在阳台外侧做了石缝排水，这样做的目的可以做到最大程度的排水，避免阳台积水。 徐风不由自豪的说道，“这个石缝排水当初我们找了国内外几十个团队都说搞不定，最后我们一直不肯放弃，最终还是让我们找到了解决方案。” 伴随着解说，外滩华灯初上，孟谦站在阳台尽享眼前的繁华，沉浸了一会儿后，孟谦侧过头看着身边的沈佳雯，“你觉得怎么样？” 沈佳雯下意识看了一眼徐风又看了一眼孟谦，她原本想说点客套话，可孟谦温柔而又充满安全感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想说实话，“什么都好，就是少了点...家的味道。 我到这一刻还有一种在你公司的感觉。” 孟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徐风，“徐总，我想跟沈小姐单独聊两句。” “好。”徐风带着手下离开。 “我刚才是不是话说的有点不得体了？”等徐风走后，沈佳雯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孟谦笑道，“不会啊，因为你这句话，我买这套房子说不定能便宜1000万。” “你真打算买这套房子了？” “房子嘛，不就是拿来住的，买哪都是买，没必要挑三拣四的。” “嗯....这话是没错，但听着怎么总感觉哪不对劲。” “哈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孟谦侧过头看向黄浦江，“其实我想说的是，家的关键，是人，不是房子。” “那倒是。”沈佳雯把身体靠在阳台的围墙上，夜色渐浓，为两人的表情盖上了最好的保护色，“听说你跟杨小姐在一起了？” “杨小姐？哦，你说老杨的女儿啊...他们刻意炒作罢了。” “不过在镜头前你们还挺搭的。” “就我这颜值，但凡张的好看的女生都跟我很搭啊。” 沈佳雯忍不住一笑，“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有点不正经，你好歹是...这么大的老板了。” “我再大的老板，我也还想做自己啊。”孟谦微微转过头看了沈佳雯一眼，“在外面装的够累了，回家就没必要再装了吧。” “也是，每个人只有回家的时候，才能做一回自己。” 孟谦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直男，但他这几年慢慢发现沈佳雯也很直，自己暗示她好几回，她好像没有一次能懂的... 看着黄浦江，孟谦忍不住长叹一声。 “你怎么了？”沈佳雯见状关切的问道。 “你知道东方明珠塔为什么这么直么？” “没听说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是多筒结构，主干是3根直径9米，高287米的空心擎天大柱，大柱间有6米高的横梁连结，在93米标高处，由3根直径7米的斜柱支撑着。整个建筑有425根基桩入地12米，上千吨的3个钢结构圆球分别悬挂在塔身112米、295米和350米的高空。 我喜欢你。 电视塔有下、上、顶三个球体。顶球称太空厅，上球体直径45米，共有9层，分别是公用设备层、调频机房、冷却设备层、发射机房、空中KTV包房、旋转餐厅、瞭望平台、微波机房、上球变配电间...” “孟谦！”沈佳雯突然打断了孟谦的话，“你刚刚说什么？” 孟谦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含情脉脉的看着沈佳雯，“我说...” “东方明珠塔上面还有KTV？” 孟谦：“再见！” ... 第四百二十四章 解释 孟谦送沈佳雯回宿舍的路上，她终于回过神来了，但这会儿回过神来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氛围，一时间沈佳雯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回到这个话题了。 到宿舍楼下，孟谦打破了两人一路的沉默，“你什么时候回家？” “28号之前都可以吧。” “我难得休息，要不，后面几天你陪我在沪上转转？顺便陪我去把房子签下来。” 沈佳雯点了点头，有些小声道，“好。” 两天后，孟谦再次来到汤臣一品，对孟谦来说，这房子他喜欢就行了，没心情到处对比。签合同的时候，徐风在孟谦身边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对了，沈小姐是戏剧学院导演系的对吧？” “嗯，怎么了？” “昨天我跟戏剧学院的几名领导在一起吃饭，正好听他们说起了沈小姐，说她在学校表现非常突出。” 孟谦微笑着点了点头。 徐风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就够了，大风集团自己也混娱乐圈，所以孟谦很清楚这行的水有多深，像沈佳雯这种张的漂亮家里又不是超级富裕的，就算是导演系也免不了会有很多麻烦。 所以让徐风打个招呼，可以让沈佳雯在学校里可以尽量安心的学习。 签完合同离开后才不到半个小时，孟谦就看到有新闻在报道汤臣一品第一套房卖出去了，售价一亿。 这营销速度也是很可以了，当然，新闻上肯定是不会写房子买主信息的，这是对客户的隐私保护。这也导致不少人评论说房子根本没卖出去都是骗人的。 接下去几天，孟谦一直跟沈佳雯在沪上玩，倒也算是孟谦重生后难得的悠闲时光。 1月26日，孟谦跟沈佳雯在崇明闲逛，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孟总，真的是你？” 孟谦看向被保镖拦住的男子，“邵总，你怎么在这？” 邵一波示意了一下身边，孟谦侧头看去就看到一名抱着孩子的女子，“我老婆回来过年，这位是？” “沈小姐。” 见孟谦不愿意透露太多，邵一波自然不会多问，跟沈佳雯打了招呼后道，“这农庄是我朋友开的，孟总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孟谦看了一眼沈佳雯，后者非常默契的微笑道，“我之前听说过这家农庄的茶很特别，我想尝尝。” “那我们就，沾一沾邵总的光。” 沈佳雯的懂事邵一波看在了眼里，并给自己的妻子使了一个眼色。 上楼后邵一波让老板泡了一壶茶，大家在一起聊了些生活的琐事，大概半小时后，邵一波的妻子突然抱歉道，“孩子有些坐不住了，真的不好意思。” “你带孩子出去转转吧。”邵一波接了一句。 沈佳雯马上问道，“我能一起去么？” 孟谦也跟了一句，“你喜欢这孩子？” “嗯。”沈佳雯微笑着点头。 “那嫂子不介意的话，带上沈小姐吧？” “当然不介意，沈小姐，他们这个农庄别有洞天，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 等两人带着孩子走后，孟谦感叹道，“真羡慕邵总有个美满的家庭啊。” “沈小姐人看着也不错。” 孟谦微笑不语，邵一波主动道，“对了，孟总觉得马沄这个人如何？” “马沄？邵总怎么提到他了？” “上周我跟马沄见了一面，我们聊了很久。” “那邵总觉得马沄这个人怎么样？”孟谦反问道。 “有远见，有格局，有魄力。” “呵。”孟谦忍不住笑了。 邵一波不解的看着孟谦，“孟总这是...？” “说心里话，马沄在我看来就是个大忽悠，大骗子。” 邵一波更加意外了，“孟总为何会这么说？” “你说你跟马沄聊了很久，那他说的东西你都听得懂么？” “额...”邵一波有些不好意思道，“很多东西还真的是没听懂。” “没听懂就对了，他自己也不懂。” 邵一波突然觉得有趣，“既然孟总觉得他是个大忽悠，为何要入股淘宝，又为何跟马沄私交甚好？” “刘邦当年也是个大忽悠大骗子，吕公为什么把女儿嫁给他？” “这...” “邵总要知道，未来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未知，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而这句话换个角度来说，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呢，一个总是就事论事有一说一的人确实活的很客观很真实，可这样的人往往能成功，却很难有大成功，人最可悲的不是做不到，而是连想都不敢想。 更可悲的是，他们自己不敢想，他们还要去嘲笑那些敢想的人，邵总可以试试在公开场合说一句华夏二十年内综合国力超越米国，你看看会有多少人嘲笑你。” 邵一波不禁一笑，“我要是真去说这话，怕会被人骂成傻子吧。” 孟谦品了一口茶，“所以我最喜欢两种人，第一种是龙芯项目发起人胡叔那样的人，有不少人说自信的前提是客观，因为看到了客观的数据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才会自信，说普通民众没办法客观所以不能要求普通民众去自信，这话我实在无法苟同。 胡叔跟我说的很明白，当年他们做了很多客观的报告，最终显示华夏想做高端芯片根本不可能，但就是在客观数据现实不可能的前提下，胡叔还是坚持要做这件事情，而且就是觉得哪怕客观事实是这样的，我也能成功，他这种人，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这种人不信邪，不信命，只信自己。 还有一种就是马沄这样的人，其实他们这种人说不上什么自信，但他们能骗到把自己都骗了，这不也挺有意思的嘛。” 邵一波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但孟总好像又不属于这两类人。” “我啊？这么说吧，胡叔属于逆天之子，马沄属于遮天之子，至于我嘛，我属于天选之子。” “哈哈哈。”邵一波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孟总。” “其实邵总在我看来也很有特点。” “洗耳恭听。” “你属于气天之子。” “气天之子？” 孟谦用调侃的语气认真道，“老天爷给了你天赋，给了你机会，你却不当回事，你说老天爷气不气？” “哈哈，孟总太抬举我了。” “ebay华夏把盈利拿出来反馈用户甚至还要倒贴钱维护平台，是你出的主意吧？” “孟总怎么知道的？” 孟谦把茶杯放下，“米国人在华夏市场干不出这事。” 邵一波轻叹一声，“这是一场交易，年后我就会交出ebay华夏的董事长位置。” “你终于放下了。” “易趣是我一手打造的，即便已经被ebay收购，我也不可能不在意。” “那邵总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我会辞去在ebay的所有职务，重新开始。” 孟谦眼神微动，缓缓的看向了窗外，“也好，从头开始吧。茶也喝了半天了，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好啊。” ... 下午孟谦找了个理由先走了，就没留下吃饭了，“他妻子有没有说什么？” “她说他们最近正在搬家，而且好像把房子买在杭城。” “果然如此啊。” 沈佳雯完全不了解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邵一波是易趣的创始人，去年我挖过他，但他一直没过来，最近18感恩季之后听说ebay华夏可能快撑不住了，他这是来向我解释的。” “解释?” “如果等到ebay倒了他才来大风集团，多少显得有些不尊重我，他是想告诉我，他早已做好了来大风集团的准备，只是时间正好卡在这了。” 沈佳雯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大老板，谈点事情可真麻烦。” 孟谦侧过头看着沈佳雯，“所以，我还是喜欢跟你在一起。” 沈佳雯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们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爸妈让我明天回家吃午饭。” ... 第四百二十五章 往后余生 1月27日上午，孟谦开着车把沈佳雯送到老家的一处别墅区。 “那...我先回去了。”沈佳雯这几天很开心，但又无奈自己那天的后知后觉，于是主动问了一句，“你怎么过年，要不明天晚上吃完饭我去找你？我们...一起跨年？” “我要陪我爸妈守岁。”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孟谦并不打算因为谁把这一习惯破坏掉。 沈佳雯忙点头表示理解，“那回头再约吧。” “嗯。” 沈佳雯抬起头与孟谦四目相对了几秒，然后红着脸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回来了。”一进家门，沈佳雯的父亲沈德华正走下楼梯。 “爸。” “送你回来的是谁？” 走向父亲的沈佳雯脚下一顿，“朋友。” “朋友？我认识么？” “你...应该认识。” “雯雯回来啦。”就在这时，沈佳雯的母亲冯秀娟从厨房来到大厅。 沈佳雯赶忙扑向母亲，以此避开父亲的追问。 “哎呦，怎么又瘦了啊。” “没有，我都胖了三斤了。” “胡说，都瘦的没肉了，在外面多吃点知不知道啊！” 跟母亲寒暄了几句，沈佳雯先回房间收拾行礼，冯秀娟这时才注意到丈夫的表情不太对劲，“你怎么了？女儿回家你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沈德华确实不太高兴，“刚才是一个男的把雯雯送回来的。” 冯秀娟一惊，“男的？谁啊？” “我没看太清楚，但雯雯说我认识。” “你认识？难道是小吴？” “那辆车的车牌是杭城的。” “杭城？小吴不在杭城啊，你认识的，那还能是谁？” 沈德华摇头表示同样想不出来，冯秀娟倒是不在意道，“管他呢，雯雯谈恋爱了是好事。” “好什么好！就你一天到晚让雯雯找男朋友！雯雯才几岁啊！” 冯秀娟被沈德华吼的莫名其妙，“雯雯都24了，谈个恋爱怎么了？我在她这个年纪都当妈了！” “你懂什么，谈恋爱受伤的永远都是女人！” “那也得分人，我相信雯雯的眼光，她会找到一个好男人的。” “屁，这个世界上有好男人么？”空气突然安静，沈德华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除了我！” 说完，沈德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在房间里沉思了许久，沈德华拨通了一个电话。 另一边，回到老家的孟谦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家却不敢进，此时老家房子门口挤满了人，看来是自己的老家地址暴露了，引来了无数的记者和围观群众。 看这阵势，怕是自己一进去就别想出来了。 没办法，孟谦只好暂时先去找了家酒店。 临近傍晚，何雅婷带着一台电脑来到酒店的餐厅包厢。 “辛苦你了，之前没想到会去沪上这么久，只好麻烦你把电脑带过来。” “董哥开车送我过来，我不辛苦。”何雅婷把电脑从电脑包里取出来。 孟谦接过电脑，“你今年怎么又不回家？” 孟谦注意到何雅婷连续几年都没回家过年了，不过一直也没多问。 “家里远，抢不到车票。”何雅婷随便胡诌了一句。 孟谦知道她不想说，也就不问了，打开电脑示意何雅婷汇报情况。 “这两天米国那边微软甲骨文等多家企业连续对我们发起诉讼，同时公司的产品集中出现问题，很明显他们就是故意卡着过年这个时间，不过公关部，法务部还有相关技术部都已经安排了员工待命，就等孟总这边的指示了。” 一到过年外部总会搞出一些小动作，虽然孟谦已经习惯了，但还是觉得很恶心，“这里没网，你跟我上楼吧，我把任务确定好，你要回杭城的话就让司机把你送回去，如果没什么事就在这住两天也行，过几天一起回杭城。” 到房间沟通了一会儿，孟谦还注意到一个消息，年后苹果跟英特尔合作的电脑要开发布会了，苹果终于要采用英特尔的芯片了，这事受到了很大的关注，而且这场发发布会连续跳票三次了，现在终于敲定了发布会的具体时间，比曾经那一世还晚了一个月。 “他们的发布会到现在都没有邀请我们吧？” “没有。” “也罢，那就...” “咚咚咚。”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孟谦好奇的走到门口，“哪位？”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传来，但却没人开口。 孟谦跟房间里的两名保镖对视了一眼，自己慢慢退到后面，两名保镖第一时间联系了外面的保镖，之后谨慎的打开房门。 一开门，孟谦就看到门外站着几名警察，警察见到两名保镖后明显有些意外。 看清楚对方的制服，孟谦示意了一下两名保镖给警察们让开了路，等警察进房间后，大家都有点懵逼，还是孟谦先开的口，“几位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么？” 其中一人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有群众举报非法卖Y，身份证出示一下。” 孟谦，“？？？” 十分钟后，酒店大厅，一名男子正在看报纸。 “孟先生，他就是举报人。” 沈德华缓缓的放下报纸，看着警察跟孟谦，保持着冷静，“警官同志，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谁？”孟谦直接开口问道。 “我？我就是一个热心群众。” 说实话，孟谦很懵逼，如果是竞争对手，谁会耍这么无聊的手段呢？难不成后面还有什么招等着，于是决定干脆把口罩摘了下来，试探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当看清孟谦的样子，沈德华的镇定渐渐消散，“你是孟谦？大风集团的孟谦？” 孟谦感觉到沈德华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不禁疑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举报我？” “我...”沈德华一时语塞，“我这会儿是谁好呢...” 虽然越发搞不清状况，但孟谦依然保持着严肃，“我建议你不要耍无赖，跟踪，侵犯隐私，污蔑，报假警，你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今天也不会放过你。” 沈德华伸出双手真诚的看着警察，“同志，赶紧把我带走吧，该判刑判刑，该枪毙枪毙...” 两小时后... “咳，小孟啊你说今天这事闹的，真真真真是丢人，我再自罚三杯，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不不。”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的孟谦压住沈德华的酒杯，“今天这事咱们要判责的话，也就是个五五开，你要自罚三杯的话，我陪三杯！” “诶小孟你这话说的真的是...敞亮！哥哥我听着心里舒服！” “哥什么哥！”冯秀娟一把夺过沈德华的酒杯呵斥道，“你又喝浑了是吧，辈分都搞不清楚了，赶紧回房间去！” “你别动我酒！”沈德华摇摇晃晃的护住酒杯，“小孟，你说，我是不是你哥！” “沈叔叔就是我哥，没毛病...” “听见没！去酒窖再拿两瓶上来，我今天跟小孟这叫不打不相识！我们这就是打出来的兄弟！小孟啊...” “诶，您说。” “以后呢，常来哥哥这坐坐，我家就是你家，不要客气，我女儿...就是你女儿！” “这个丢人的玩意儿！”冯秀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上手就准备把沈德华拖走，“雯雯，小孟也喝了不少，今天就让他睡客房吧。” “我们先把爸爸扛回去吧...”沈佳雯一脸的尴尬。 等搞定了沈德华，沈佳雯慢慢的把孟谦扶到了客房的床上，用热毛巾帮他把擦了擦脸，“你也真是，干嘛喝这么多，还跟我爸一起疯。” “挺好的啊，今天这事也有意思，被老丈人举报卖Y，说出去也是一件趣事了。” “什么老丈人！”沈佳雯红着脸，但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你没喝醉？” 孟谦挪动着身子把头靠在沈佳雯的腿上，略有些口齿不清道，“我小时候，我爸瞒着我妈偷偷带我喝酒，后来喝多了，我跟我爸拜把子，我爸一直在那配合我，其实他根本没喝多。 我现在，也还清醒着，只是刚才突然觉得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久没有一个父亲，这样子跟我喝过酒了。” 沈佳雯心头不禁有一些刺痛，下意识的把孟谦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如果你不嫌弃我，往后余生，我想给你一个家。” ... 第四百二十六章 国际电商市场 除夕夜，孟谦跟往年一样在九山陪着父母守岁，一直等过了十二点，孟谦下山的时候沈佳雯已经在山下等着自己了。 本来孟谦有让沈佳雯上来，但沈佳雯说谈恋爱一天就“见父母”不太合适。 虽然孟还没谈恋爱就跟老丈人拜把子了... 那毕竟是场意外，孟谦知道这是沈佳雯对自己父母的尊重，表示了理解。 接下去两天，两人一直留在老家，年初三，孟谦驱车回杭城，沈佳雯则在家多陪父母几天再去杭城。 年初三的大风集团差不多已经有上千人在工作，有些是因为外部攻击被迫加班的，有些也确实是因为在家无聊来上班的，这就是尊重研发的好处，因为有一群搞研发的人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工作。 这一天，孟谦再次约见了邵一波，晚上还去邵一波杭城的家里吃了顿晚饭。 2月4日，年后开工的第一天，国内互联网行业的新年第一瓜来了，邵一波辞去了在ebay的所有职位并卖出了手上的所有股份，转投大风集团旗下的大风投资，担任大风投资总经理一职。 ebay这边也马上跟上消息，确认了邵一波辞职的事情，并宣布微软华夏的首席营销官吴士雄将代替邵一波担任ebay华夏的首席执行官。 虽然ebay看似也挖了一名大将，但ebay最近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作为易趣创始人的邵一波在这个时候离职，一个微软华夏的首席运营官可拯救不了局面。 一时间，风信圈，知否，公众号等平台上到处都是唱衰ebay的声音，而且这轮全网唱衰真不是大风集团搞出来的，而是真正的大势所趋，网友自发讨论，毕竟曾经的ebay华夏就是在2006年黄的，更何况这一世，收费问题，安全问题，操作问题，什么都拼不过淘宝，现在淘宝背靠大风集团，ebay连资本都拼不过淘宝，拿什么玩。 就像孟谦之前说的，邵一波的离开将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公司创始人出走，向来都不是什么积极的信号。 接下去的三天时间，ebay平台销量暴增，因为...大家着急把手里的红包都用掉。 三天的回光返照之后，大量商户开始出逃，用户日浏览量骤降，孟谦也在内部会议上对ebay宣判了死刑。 “ebay的三个盟友不会出手么？他们推出十亿活动才一个多月，这个时候ebay倒下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事吧？”顾俊辉听到孟谦说ebay已死，不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孟谦还是很坚定，“所谓盟友，就是你从我这里坑一点，我从你这里坑一点，最后大家算算坑的差不多，我们就是好朋友。 现在另外三家企业还能从ebay身上坑到什么呢？恐怕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只会避而不及吧。” “这又是为什么？” “ebay身上还有一堆诉状呢，慢慢打官司吧他。”在孟谦说这话的时候，很多人都没注意到，他在面前本子上的ebay华夏中的ebay打了一个圈。 ebay华夏的失败，在很多人看来是华夏企业与国际巨头企业竞争下的胜利，但孟谦还是很清醒的，人家ebay就算退出了华夏市场现在依然是全球第一，在国内当第一，孟谦早就不稀罕了。 下午，马沄来到了孟谦的办公室。 “马老板看着气色不错啊。” “还不都是拖孟总的福。”马沄相对比较自在的坐下，“孟总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吧？” 孟谦点了点头，“ebay在华夏基本已经不可能翻身了，马老板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国内市场潜力还非常大，接下去我准备跟物流合作，把国内的市场潜力激发出来。” “没了？” 马沄看着一脸疑惑的孟谦更加疑惑，“孟总的意思是？” “我听说今年阿里年会上马老板可是说了要成为全球最大的电商平台。” 马沄笑了笑，“却有此事，也迟早会有这一天。” 孟谦却摇了摇头，“这几年全球电商行业群雄并起，ebay，亚马逊，雅虎等平台开始攻城略地，全球电商市场显然进入了拓展期，这个时候如果不入局，恐怕以后就难了。” 孟谦说的是实话，淘宝虽然未来是全球最大的五大电商平台之一，但那是因为国内市场太大了，把淘宝的营业额给养起来了，淘宝在海外的发展并不是很好。 因为再等十年，这些全球电商巨头不仅完成了开拓，还完成了在各个市场的扎根了。 这些事情，马沄其实心里也清楚的，但是现在的淘宝在国内能打败ebay占了太大的主场优势，真的要走出去，淘宝有这个能耐么？马沄心里还是有数的。 “所以淘宝这几年需要更快的发展，这样等过几年，我们就可以走出去。”马沄在孟谦面前倒是不怎么吹牛逼了。 孟谦用担忧的语气道，“科技行业和互联网行业都有一个特点，等一等，可能就把机会都等没了，马总先看看这个吧。” 孟谦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马沄。 “这是ebay亚马逊等平台的全球市场布局图。”马沄一眼就看懂了，“米国，英国，澳洲，阿根廷，奥地利，比利时，巴西，枫叶国，德国，法国，意大利，墨西哥，荷兰，新西兰，波兰，西班牙... 这些米国公司现在的主要海外市场基本都在西方，亚洲只有新加坡，泰国，马来，还有我们华夏是他们的主要市场。” “这些年大风集团在海外的发展让我看到了米国企业身上很多的问题，比如在国际竞争中，他们太过专权，从来不落地本土文化，这就让东西方文化成为了西方企业想要进入东方的一道天然屏障。 就像邵一波跟我说的，之前他想做什么都要跟惠特曼汇报，他们在米国开个会，然后再告诉邵一波可以不可以，然而那些坐在米国办公室开会的人从来没来过华夏。 ebay也好，微软也好，亚马逊也好，他们都有这样的问题，而且暂时他们都还没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像大风集团在霓虹国的分公司，我慢慢会完全交托霓虹国团队来管理，华夏团队辅助参与。 未来在西方市场，我们大风集团还是会坚持这样的原则，当他们在东方市场缺乏竞争力的时候，我们或许可以通过跟开放的管理模式在西方更好的竞争。 我一直相信一件事情，你还能比别人自家人了解自己家么？企业如果连放权都做不到，就别想把国际竞争玩好。 另外，这是之前我们做的一个全球调查，淘宝的一个概念非常受欢迎，那就是扶持中小企业，大部分国家都跟我们华夏一样，把更多的扶持和重心倾斜在大企业身上，中小企业在哪都不好生存，而且ebay亚马逊等企业最近都很喜欢打造高端，我觉得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那些卖不出农产品的农户，那些卖不出玩具的小工厂，他们看似不起眼，市场之大却不可忽视。” 对于孟谦的观点马沄非常认可，可有些现实是摆在面前的，“我也知道想要进入国际市场，越早越好，但是淘宝现在在国内还在烧钱阶段，完全没有盈利能力，这个时候我们根本没有经济能力走出去。” 孟谦直接道，“大风集团可以继续注资。” 马沄瞬间纠结了，其实当孟谦提出要搞国际竞争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大风集团会不会看上淘宝了。这个时候大风集团一旦再追投，股份肯定要超过50%了，但是大风集团的国际资源也是真的厚实，如果能上大风集团的车，淘宝的国际发展速度确实能加速。 可问题是，马沄是个对公司权利很在意的人，阿里和淘宝都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好不容易有现在这样的成绩，交出去，他不甘心，也不乐意。 所以，马沄提出了跟曾经一世一样的想法，AB股，大风集团可以持大股份，但马沄要话语权，要决策权。 有些忐忑的看着孟谦，孟谦给了马沄一个微笑，“淘宝是马总你的，当然得你来管理，你来决策。” 对孟谦来说，从来没想过要把淘宝抢过来，还是那句话，一家公司把什么都做了，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未来的对抗，大风集团需要更多可以站出来的华夏企业，自己把什么行业都收了，回头米国人要高兴死了，只有一个目标，只会更方便对付。 但是孟谦的前提是，我可以扶持你，我可以不要权，但我要股份，我不可能什么好处都不拿，我出人出力出钱的，我要看到金钱回报。 于是乎，经过不算复杂的谈判后，大风集团追投20亿，占股淘宝79%的股份，马沄依然有绝对的决策权。 与此同时，华夏电商的国际竞争之路，从2006年开始了。 ...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两场发布会 2月12日，大风集团将要追加投资淘宝的消息就泄露出去了，不过今天这条消息并没能受到太大的关注，因为科技圈今天有另外两件大事。 苹果跟英特尔合作的电脑，将在燕京时间今天晚上发布，IBM，大风集团，索尼以及东芝合作的cell处理器项目，也将在今天后半夜开发布会。 涉及到这些企业，在全球科技圈毫无意外的引起了波澜，而在华夏，有大风集团自然少不了关注。 而作为当事人的孟谦今天白天在沪上集成电路产业园处理一些事情，跟曾经一世一样的是，力晶半导体还是收购了旺宏电子的工厂，跟曾经一世不一样的是，大风集团跟力晶半导体的合资工厂，华晶半导体有限公司在沪上集成电路产业园挂牌营业。 大风集团占股70%，力晶半导体占股30%，两家公司将投资50亿建造12英寸晶圆厂，预计2007年年底投产，预定产能3万片每年。 上午结束了开业仪式，下午孟谦走访了一下产业园里的一些企业，临近傍晚又去了一趟自家公司了解光刻机的最新情况。 根据关向文的汇报，公司光刻机的质量没有问题，市场口碑越来越好，也因为此，俄国，高丽国，新加坡等国家的企业都来公司订购了光刻机，而且因为第一台光刻机买回去感觉很好，继续采购的企业也不少，现在公司已经有16个客户了，其中超过一半都定了两台光刻机。 按照大风集团现在一个月1.8台的产能，订单也已经排到一年后了。 但在欧米地区还是一个客户都没有，这让孟谦心里多少有点想法，从工厂出来后，孟谦给佳能去了个电话，约他们过段时间来华夏聊聊。 晚上六点，孟谦回到汤臣一品，一进家门就听到厨房在炒菜的声音。 “你怎么自己炒菜，让阿姨做就好了。”转到厨房，孟谦看到沈佳雯正穿着围裙做饭。 沈佳雯示意孟谦等等，把锅里的菜炒好上桌后，把围裙放好才来到孟谦身边，“你不是说喜欢吃我做的菜么。” 孟谦看着沈佳雯，有些慵懒的抱住了她。 “怎么了？”沈佳雯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就想抱会儿。” 沈佳雯轻轻抚摸着孟谦的背，两人就这么安静的抱了几分钟。 饭后腻歪了一会儿，临近九点半，孟谦打开了客厅的投影，准备观看直播。 米国，苹果总部，苹果公司CEO史蒂夫乔布斯和英特尔CEO保罗奥特里尼共同出现在镜头前，他们将共同推出苹果历史上首款采用英特尔处理器的iMac台式机与MacBook笔记本。 在发布会现场，乔布斯跟保罗表现的非常友好，一副多年老友的样子。 “苹果跟英特尔关系很好么？”依偎在孟谦身边的沈佳雯看着直播画面问道。 孟谦忍不住笑了，“苹果之前非常抵触英特尔，90年代末期的时候，苹果的电视广告直接正面讽刺英特尔，把崩腾II的标识贴在一只蜗牛身上，还在公开场合多次发表瞧不起英特尔的言论。” “真的嘛？看他们两个的样子...我还以为他们关系特别好。” “乔布斯之前都是力挺的IBM的，不过去年年底开始，苹果慢慢转向嘲讽IBM了，这可能就是人生吧。” “我记得IBM跟你们大风集团是盟友吧？” “嗯。” “所以你们的电脑以后会用IBM的处理器？” “就是一会儿也要开发布会的cell处理器，算是一款合作的处理器。乔布斯虽然是变脸高手，但他有件事情没看明白，那就是IBM的家底到底有多厚实。 平心而论，英特尔这两年确实表现的很不错，尤其是2003年推出迅驰移动计算技术之后，在电脑处理器领域算是一大突破，去年又推出了双核处理器，上个月还推出了新一代奔腾 M处理器核心Yonah。 这也是苹果选择英特尔的核心原因，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今晚苹果的电脑用的应该就是Yonah双核移动计算处理器。 不过嘛，说不定IBM会狠狠打苹果的脸。” 沈佳雯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因为直播到已经到了发布产品环节了。 乔布斯用他特有的人格魅力调动着现场的氛围，乔布斯表示Macbook就是用来代替曾经的Powerbook的，从此苹果进入英特尔时代，与IBM说再见。 乔布斯接续介绍道，“针对不同消费阶层，MacBook分别提供2款双核心处理器，其实定位较高阶的MacBook搭配的果然就是最新的Yonah双核移动计算处理器，英特尔bsp;Duo双核处理器，总线为667MHz，硬件技术包括PCI-Express接口，DDR2 667内存技术，SATA硬盘接口技术等。” 同时还特地提及了MacBook将内置摄像头，嗯，这年头电脑内置摄像头都属于时髦的技术。 至于苹果的新iMac，同样采用了英特尔的bsp;Duo双核处理器，显卡是ATi的Radeon X1600，当然，操作系统肯定是Mabsp;OS X。 同时装配了苹果最新的iLife 06软件，内置了iSight摄像头。17英寸版本的新iMac硬盘大小为160 GB，20英寸的则为250GB。 介绍完产品后就是公布价格了，而在公布价格的时候乔布斯还不忘说一句，“MacBook将比原来的PowerBook G4在性能上提高至少三倍，哎，旧爱就是旧爱，谁还管你的颜面呢。” MacBook有两个价位，1999米元元版，512M内存，80G硬盘，X1600显卡。 2499米元版，1G内存，120G硬盘，X1600的显卡。 至于iMac，最低配置1299米元起步。 发布会到这，孟谦联系了苏天悦让她带着团队搜集网上的消息，尤其是海外网络上的消息，十分钟给自己发一次总结，同时，自己也开始刷起风信圈。 从网上的反应来看，很多果粉都有点不太高兴，他们不高兴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苹果不跟IBM合作而去跟英特尔合作这本来就让一些人不太高兴了，另一个原因就是价格，这让更多的果粉不高兴。 那些接受了苹果和英特尔合作的果粉纷纷在网上质疑，你跟英特尔合作居然卖出跟以前一样的价格，好意思么？ 而这一情况，在曾经一世也都是真实发生的，哪怕乔布斯口口声声表示英特尔的芯片比IBM的好，但更多的果粉，尤其是欧米果粉始终坚信IBM就是高端的代名词，英特尔就是中低端的代名词，所以跟IBM合作，你苹果就是在掉价，跟英特尔合作，你苹果就是应该降价！ 甚至连《福布斯》都发表了一篇文章表示苹果放弃IBM就是在放弃高端跟个性，是在向市场屈服，违背了苹果一直打造的人设，让人失望。 这就是IBM几十年来给大众创造的印象，事实上他确实一直都是高端的代名词，哪怕再过十几年，只不过在电脑手机芯片等领域失了城池让后世很多人对他比较陌生而已。 不过失望的基本都是果粉，如果不是果粉的话，倒也没那么多想法。也有不少人表示期待，因为，乔布斯把性能吹的很厉害，而且MacBook的颜值很高。 就像后世一些综艺节目换人，很多老粉丝都会觉得受不了，但不是老粉丝就会觉得这有啥，节目好看不就完了。 2006年这会儿，果粉基数还不是很大，再加上英特尔和苹果的营销跟进，总体来说，网上还是期待声更大。 等到苹果这边的发布会结束，还在刷风信圈的孟谦接到了来自塞缪尔的国际长途，“孟总感觉如何？” “感觉...嗯...还行吧。” 塞缪尔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孟先生为cell处理器项目带来了巨大的变化，希望cell处理器可以成为孟先生一份值得回忆的生日礼物。” 这话听着好像还挺感人，而且塞缪尔还特地为了孟谦把发布会时间定在华夏的晚上11点半，然后按照流程，会在12点进行cell处理器的核心讲解。 嗯，是挺感人，但事实上... 塞缪尔一定程度上是在推责。 关于cell处理器的发展方向和产品细节，孟谦跟其他三个老总吵过好几回，差点吵到联盟崩了，毕竟有些东西作为重生者就是一个普通的电脑爱好者都知道该怎么做才对，但站在这个时代的当时当下，他们就是看不到，如果看得到，当年cell处理器项目也不会这么失败了。 所以他们依然很坚定自己错误的观点，最终在孟谦一次次的强势和坚持之下，其他三家公司慢慢做出了让步，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孟谦拿出了技术原理和产品应用这些更有说服力的东西。 但是塞缪尔心里一直有所不安，也一直对孟谦还是有点不信任，所以，cell处理器如果失败了，他绝对会把锅甩给孟谦，这点孟谦心里很清楚，这所谓的生日礼物，也不过是在为未来的甩锅铺垫。 不过孟谦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所以此时的cell处理器，事实上跟曾经的cell处理器已经不是一个东西了。 这一世的cell处理器表现究竟会如何，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 第四百二十八章 cell处理器发布会 孟谦跟沈佳雯去阳台上休息了会儿，11点半准时回到客厅继续看直播。 跟乔布斯不同的是，镜头前的塞缪尔有一种很难形容的自信，就真的让人感觉老子就是天王老子。而配合着他的自信，发布会大屏幕上出现了IBM的最新宣传片，这是偏纪录片风格的宣传片，把IBM强大的历史逐一呈现在大家的面前，尤其是在大型计算机领域，IBM几十年来几乎都是王者地位。 随着宣传片的结束，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塞缪尔再次回到舞台中间，“IBM已经95岁了，很多人都在期待百年IBM的样子，每一个IBM人也都在为最好的百年付出自己的热情。 就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内，我们看到了计算机行业的巨大变化，我们开始意识到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发展的微机，即将迎来大爆发时代，为此，我们IBM牵头成立cell处理器项目。 我看到很多人评论说cell处理器项目的成立，是为了进军微机领域，我想说的是，IBM从不跟从，IBM只做引领。” 配合着塞缪尔这句话，大屏幕再次亮起，上面出现了IBM在上百个领域上的第一，现场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塞缪尔不去讲成功学都浪费了。”看直播的孟谦不禁调侃了一句。 开局造了会儿势，发布会总算开始进入正题，介绍cell处理器。 更准确的说，是介绍由IBM跟大风集团联手打造的平台技术，Thunder，可以翻译成雷电或者雷鸣，未来华夏用户更习惯叫雷鸣技术平台。 IBM之所以取这个名字，主要还是考虑西方人的感受，Thunder表达的那种雷电感包括快，霸道，甚至是怒气等感觉，IBM觉得既能表达我们的技术平台速度快，也能体现出IBM的王者霸气，还有对英特尔和AMD的怒气，毕竟这两货这几年一直在嘲讽IBM，这让IBM不爽很久了。 雷鸣技术平台对标的自然就是英特尔的迅驰技术平台。 打造这样一个技术平台难不难呢？还是挺难的，因为这不仅仅只涉及处理器本身，需要很多的相关技术支持，这就需要大量的相关技术储备，硬件储备，所以一般企业想做确实也不容易，但IBM跟大风集团来做的话，自然就不一样了。 至于当年IBM为什么不做？其实人家做了，只是没做好，就像做了cell处理器但是没做好一样，因为在芯片组，网卡模块领域，IBM确实不如英特尔。 而大风集团为IBM带去的，当然就是创新力，当雷鸣技术平台跟迅驰技术平台进行正面对比的时候，哪怕是外行也能看到一些清晰的数据。 英特尔现在用的是第三代技术平台Napa，它是由英特尔945系列芯片组、Yonah&ium M处理器、Intel 3945ABG无线网卡模块组成的整合平台，系统总线速率提升到667MHz，Yonah处理器推出单、双核技术并且采用65nm制程。其中，Yonah&ium M处理器开始引入双核技术是这次Napa的一项重点技术。 再看雷鸣技术平台，它是由DF660系列芯片组，bsp;处理器，IBM最新的655BTG无线网卡模块组成的整合平台，系统总线达到到800MHz，CPU和芯片组之间数据传输速度更高。 另外，雷鸣技术平台非常在意突破现阶段微机处理器的一个诉求，高性能低功耗，为此采用了动态前端总线频率切换技术，通过实时改变前端总线频率将降低内核电压，使CPU进入新的低功率运行状态，降低运行功耗。 同时cell处理器还引入了IBM研发的动态加速技术，使单线程应用性能提升。也就是当CPU处于单线程工作状态下，使处理器的一个内核处于空闲状态来降低功耗，而另一个运行的内核则可以从空闲的内核获得额外的TDP空间，从而达到更高的性能。 除此之外，雷鸣技术平台有更清晰的视频播放能力以及更好的可管理性和安全性，其中大风集团跟索尼共同研发了新的视频技术，大风集团提供了大量安全技术，事实上，IBM的无线网卡模块组也是跟大风集团合作研发的，毕竟IBM这个时候在无线网卡领域并没有什么建树。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很多观众都出现了一丝纠结和徘徊，因为从目前介绍的东西来看，雷鸣技术平台是很优秀，可如果把里面的东西拆出来，大风集团的芯片组，跟英特尔比的了么？ IBM刚出的网卡能跟英特尔比么？ 至于cell处理器本身...嗯，到底怎么样呢？ 当网上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塞缪尔开始亮出cell处理器的参数。 “cell处理器使用的依然是power架构，但在cell处理器上，我们对power架构进行了很大的改变，核心就在于复杂性，cell处理器大幅降低了power架构的复杂性，加强开放性。 我们这次推出了三大系列，包括bsp;T系列处理器，bsp;D系列处理器以及bsp;M系列处理器，均采用了65nm制程，有单核，双核...以及，四核！” 现场一下子就躁动了起来。 网上的讨论同样马上热闹了起来。 去年英特尔推出了第一款双核处理器后，IBM在两个月后跟上推出了自己的双核处理器，所以很多人都说，第一款双核处理器是英特尔推出的。 但这话准确来说有些问题，首先是服务器领域，世界上第一块双核处理器在2001年就诞生了，来自IBM。 同时，G4时代，也就是2004年那会儿，IBM其实就推出了电脑双核处理器，但是产品有点失败，也就没人当回事，等到2005年英特尔推出的双核处理器相对比较成熟了，大家也就都说英特尔是第一个推出双核处理器的，再加上还是那句话，后世IBM在个人计算机领域输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至于四核处理器，英特尔在上个月，也就是2006年的一月公开表示会在年底推出自己的四核处理器，所以用户都在期待着英特尔的四核处理器。 然而当英特尔还要用户等一年的时候，IBM把四核处理器拿出来了。 当然，这个四核处理器其实是伪四核，也就是把两个双内核处理器封装到一起，不过嘛，英特尔的第一块四核处理器也是这么干的，而且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一封装技术，真的是IBM的，英特尔的第一块伪四核处理器采用的封装技术，就是IBM的。 所以去年孟谦一直就在跟IBM谈这个事情，这封装技术都是你的，你丫倒是搞个四核的处理器啊。 当时IBM的工程师就是比较实在，他们觉得这哪是四核处理器啊，这不是欺骗消费者么？ 孟谦也是很无语，人家英特尔回头也会这么干啊，哎... 好在最后还是把工程师说服了。 发布会到这，马上就是华夏时间十二点了，塞缪尔说道，“我刚才已经听到有人在问，我们的cell处理器会应用在哪里，我的答案是，无所不在，未来大家会在惠普的服务器，索尼的PS3，西门子交换机等产品上看到cell处理器。 而在个人计算机领域，我们最大的合作伙伴，正是我们IBM的好朋友，大风集团，几天后就是SG电脑的发布会了，我对此，充满了期待。” ... 第四百二十九章 早一步 第四百二十九章 发布会后，专业人士或半专业人士都开始分析cell处理器的情况，大家都在凑这个热闹。 总结下来这一世的cell处理器就是三大突破，降低架构复杂性，提升平台开放性，率先推出四核。 而曾经一世在分析cell处理器失败原因的时候，无论是索尼，英特尔，苹果还是IBM自己都给出了一模一样的答案，太复杂，太封闭。 其实每个国家的老牌企业都会有自己的特点，像霓虹国老牌企业喜欢什么都自己干，而米国老牌企业的特点就是不支持开源，喜欢把事情搞得很复杂，别说IBM这种百年企业了，微软也是这样。 米国企业中开放包容的，都是谷歌脸书这种90年代00年代才出现的企业。 而这，也就是孟谦一直跟他们吵架的原因，人家几十年来养成的思维哪有这么容易颠覆。 庆幸的是结局是好的，尤其是开放性，IBM的支持者还是很多的，哪怕不支持，至少肯定信得过这个品牌，应用商也愿意上这条船，IBM一开放，生态的建立，甚至新标准的建立只是时间问题。 cell处理器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接下来用户开始期待大风集团的表现了。 2月18日，大风集团SG电脑发布会，开始了。 塞缪尔还特地来了一趟华夏，孟谦发现这家伙有极强的好胜心，被苹果抛弃之后就感觉他肚子里一直憋着一股火，恨不得弄死苹果，这次来华夏也是他提出的，他觉得保罗去给乔布斯站台了，那他就要来给大风集团站台。 孟谦肯定是欢迎的，IBM董事长亲自站台，显然对大风集团来说是好事，话题和关注度都上去了。 下午三点，发布会正式开始，视频短片肯定是少不了的，大风集团的视频风格走的是自己最大的优势，创意路线，并给出了最新的广告语：创意，冲破约束。 短片结束孟谦上台，本来公司还在讨论孟谦要不要亲自上台，结果塞缪尔就说要来，塞缪尔都来了孟谦肯定得亲自上台了。 而且这几年公司已经在运营孟谦了，孟谦估计自己以后要跟乔布斯一样，经常出席发布会了。 “大风集团，六岁了。” 孟谦简单的一句话，现场掌声雷动，不得不说孟谦现在在国内人气是真高。 “今天我跟塞缪尔先生在聊，大风集团跟IBM加起来，正好是101岁，这是一段有趣的缘分，什么是101呢？那就是比一百分还多一分，比完美更优秀。 今天的产品可以说是大风集团跟IBM一次非常全面的结合，我期待，它值得101分。”孟谦的稿子是改过的，因为塞缪尔的到来，不得不多跟对方扯上点关系。 “闲话不多说，我们直接进入主题，首先来看我们今年的新款笔记本。”孟谦侧身到一边。 大屏幕上出现一个视频画面，引发现场不少议论声，因为最新的SG笔记本看着真的很好看，可是说不出为什么好看，好的工业设计就是这样的，设计者是知道它为什么好看的，但消费者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看着好看。 事实上，今年的笔记本直接采用了军方技术，实现了军工民用，把战斗机零件的生产工艺搬到了电脑上，将一整块铝合金削成一体机型，大幅的减少了拼接处，一种强烈的完整性和超高的工艺美感很容易让人眼前一亮。 当一些人以为是视频拍摄技巧的时候，工作人员把笔记本拿了上来，孟谦现场给大家展示笔记本外型，彻底折服了观众。 个人电脑领域的工业美学曾经都是苹果引领的，但现在大风集团总能走在苹果前面。 而且使用军工技术下放的另一个优势就是耐艹，要不是觉得实在太不上档次了，孟谦都想学电视购物让大卡车压一下自己的电脑，然后来一句只要999... 虽然没有这样去展示，孟谦还是提了一下，这款电脑绝对耐摔耐压，这点孟谦很确定，因为内部做过实验。 另外，使用了更好的工艺，笔记本明显更薄，这又是现在热门的点。 至于屏幕，用的还是索尼的，更准确的说是大风集团和索尼合作研发的最新产品，LED背光镜面宽屏幕显示屏，高分辨率防眩光，显示器采用了磨砂玻璃，不仅看着高端，摸起来也很舒服。 触摸区域采用了大风集团独创的网纹技术，灵敏性得到了大幅提升。 介绍完外观和细节后，接下去就是性能，大风集团的电脑使用的自然是雷鸣平台技术，自家的芯片组，bsp;T系列处理器，显卡用的是去年11月份刚面世的高端产品，nVIDIA Gf6800GS显卡。 孟谦在现场倒是没有去跟苹果的电脑对比，但是说了一句跟之前的SG笔记本比，性能提升了至少五倍。 之前的SG电脑和苹果的电脑所用的IBM芯片基本上性能是一样，乔布斯说性能提升三倍，孟谦说性能提升五倍，不用提苹果，大家也能懂。 当然，是不是真的这么回事，那就得等产品进入市场后用户自己去感受了。 台式机的主要改变跟笔记本差不多，也没有更多可以介绍的东西。 最后就是价格了。 SG17寸笔记本有四个价位。 512M内存，80G硬盘，10999软妹币。 1G内存，80G硬盘，11999软妹币。 1G内存，120G硬盘，12999软妹币。 2G内存，120G硬盘，15999软妹币。 台式机则是9999元起步。 价格同样不便宜，这两年是电脑价格暴跌的年份，这也是苹果价格被嫌贵的原因，但大风集团同样不便宜，同样的内存和硬盘配置，大风集团在米国的价格跟苹果是一模一样的，最高配也超过了苹果。 研发成本，设计成本，工艺成本，便宜不下来，而且IBM的处理器目前卖的确实比英特尔的贵，毕竟产量低。 更何况，SG系列电脑本就走的是高端路线，高端机肯定卖不出低端价，大风集团的中低端机，在三个风系列上。 用户通过一场发布会还体会不到产品到底好不好，到底谁家好，这个还要等面世后的表现。 但是业内的人是可以通过发布会就看出一些东西的。 随着大风集团发布会的结束，乔布斯已经拿到了下面的汇报，乔老爷子现在的心情很沉重。 这几年，本该是苹果引领时代的时候，可是这会儿乔布斯已经意识到一些问题，“这个大风集团，总是早我们一步，而且就早一步...” 乔布斯04年公开了癌症的事情，此时一种强烈的不安，正在压迫着他…… 第四百三十章 高端品质 大风集团发布会后一周，苹果跟大风集团的电脑开始铺往市场，目前两家公司的竞争在华夏之外，因为华夏并不是苹果电脑的首发国家。 得益于IBM电脑事业部的市场资源，米国和欧洲主要国家反倒都是上古系列的首发国家。 至于亚洲地区，两家公司在华夏以外的首发国家也基本一致，包括霓虹国，高丽国，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等。 伴随着电脑的上市，大风集团通过风信，公众号，浏览器，钉钉等渠道开始推广一个活动，沉浸式体验。 大风集团几乎在每一个国家的主要城市黄金地段都有一个超大的体验店，这次的沉浸式体验有点类似之前在杭城的玩法，让用户在体验店可以真正的沉浸下来打打游戏，看看电视，上上网办办公，而不是像后世的体验店那样也就简单的看一眼。 只不过，这一次对体验者都设置了时间限制，好在这些体验店基本上至少都有两层，所以一般都是一楼还是走传统体验店模式，二楼玩沉浸式体验，为了带给用户更好的体验，大风集团还自己设计桌椅，这些高工艺的桌椅可以连带电脑一起卖，而且价格基本就是成本价，大风集团不靠这个赚钱，但是却可以靠这种小细节让用户更有感觉。 更深入的体验虽然会影响体验店的人流量，但是确实可以让用户感受到更多的细节，比如屏幕的舒适感，键盘的触摸感，鼠标的贴合感，这些东西看介绍就算告诉你用了多么好的工艺，也看不出感觉，走马观花的体验一下，也比不上深入的感受。 当然这么做的但前提在于，孟谦这次定下的竞争策略是，硬碰硬。 军工工艺的下放以及IBM电脑事业部的收购帮助公司在电脑这个产品上的硬件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经过不断的改进已经解决了最初的大部分问题，另一方面，同样经过时间的沉淀，系统也有了很大的突破。 这次跟新电脑一起面世的，还有新系统，昆仑3.0。 而在系统这个领域，苹果系统最近正好遇到了一些问题，不过一周的时间，网上就开始出现对苹果系统的不满。 “怎么回事？新买的Mabsp;Pro老是出现程序错误？” “之前用习惯了的一些功能怎么都没了？不是说系统没变么？这是偷偷暗改了？” “我今天还遇到自动关机了，几年前的苹果也不会有这种问题啊，苹果能不能给个说法？” 跟曾经一世一样，今年的苹果电脑刚面世就遇到了系统问题，不过曾经的苹果完善速度还是很快的，再加上微软这边Vista跳票，Windows系统问题更大，所以就是用户被迫比烂，然后发现Windows更烂，那就忍一忍苹果的问题吧，至少比微软好。 可问题是，这一世除了Windows系统，还有一个昆仑系统，显然，昆仑系统并没有兴趣去跟微软苹果比烂，昆仑3.0，将会成为大风集团历史上的一个经典系统版本。 至于苹果系统到底怎么了，说白了就是因为改用了英特尔的芯片。 苹果现在的系统版本是Mabsp;OS X 10.4 Tiger，这个系统最初是跟IBM合作的，也为IBM的处理器做了很大的优化，因为现在换成了英特尔的处理器，不得不发布了相应的Intel Mac版本。 但是苹果毕竟常年跟IBM合作，刚开始跟英特尔合作，自然会出现一些问题，尤其是在兼容方面。 事实上苹果在2005年6月6日世界开发者大会中所宣布Mabsp;OS X v10.5 Leopard才真正实现了跟英特尔的完美结合，但那要等到2007年，用户不得不被迫吃一年多的屎。 而当苹果系统遇到问题的时候，更多人注意到了昆仑3.0的变化，过去的两个版本因为刚刚面世，必然存在各种问题，在经历了市场沉淀之后，昆仑系统一直在修改BUG，优化系统，昆仑3.0基本上已经把主要的问题都解决了。 同时，跟IBM的持续合作使得昆仑系统跟IBM处理器之间完美兼容，完美适配，大风集团不需要去改变什么，因为SG系列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用IBM的处理器，再加上两家公司的深度合作，很多底层代码都能接触到，这对于双方的合作非常有利。 可以说目前为止没有另外两家公司可以做到大风集团跟IBM这样，就像昆仑3.0为bsp;T处理器提供的优化效果非常显著。 与此同时，昆仑3.0推出几十项新功能，几百项功能优化，其中比较为用户在意的包括首创的实时备份系统，智能文件管理系统，内嵌式搜索系统等，而且苹果已经开始在兼容Windows系统了，但大风集团依然不支持双系统，也从来没打算过要支持Windows系统。 利用硬件和软件两个层面的优势，孟谦在期待着这场硬碰硬的结果。 此时的苹果拥有一大批粉丝基数，在电脑领域这是大风集团目前根本比不了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用户反馈的产品口碑是不会骗人的。 “SG的触感就跟其他品牌的电脑完全不一样，产品的品质是从每一个细节之处体现出来的，可以直观的看出，SG是真正精益求精的高端产品。” “作为一名老果粉还是必须承认SG的系统真的比苹果更流畅更便捷，还有很多人性化的设计是苹果和微软都没有想到的，产品工艺我刚入手只能说五五开，但系统这一次我站大风集团。” “从完整性到安全性到兼容性，从外形设计到材料品质，同样的价格下我绝对会推荐SG，虽然细扣之下还是会有一些问题，但苹果和微软同样也有自己的细节问题，大风集团的电脑至少做到的一种高度的一致性，与高端匹配的一致性，我认为大风集团现在缺的只是时间的沉淀，我很期待大风集团几年后的成就。”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感觉，我总觉得乔布斯这几年变了，他一直在迁就市场，尤其是他生病期间让库克代管公司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大家可以去了解一下库克这个人。 乔布斯这几年不再让我看到执着和对极致的追求，这次系统出问题其实完全在意料之中，乔布斯声称团队重心转移到iPhone手机上，虽然口头上说这是要在手机领域创造一个新的时代，其实就是在向市场妥协，但如果是曾经的乔布斯，他绝对不会如此放任电脑的失败，也绝对不会被市场牵着鼻子走。 苹果曾经是我的信仰，但我现在很迷茫，反而在大风集团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最热爱的东西。” 评论的人有果粉，有专业测评人，有普通用户，当然也有大风集团的追随者，而这些真实的评论，正在改变大众对大风集团的看法。 两年来不断的打磨，把重生优势发挥到极致，团队没日没夜的精益求精，对品质的高度追求，对合作伙伴的孤注一掷，终于让一度不被特别看好的SG系列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 2006年面世的SG系列是大风集团在个人设备领域的一次重要时间节点，从此，大风集团的产品开始慢慢在用户的心中，与高端品质划上等号。 ... 第四百三十一章 米国公司 3月，是大风集团跟苹果在电脑领域斗的最胶着的一个月，对苹果的失望和对大风集团的重新认识搅动着整个市场的发展格局。 一直到4月1日这一天，苹果还是非常隆重的举办了苹果电脑30周年庆典，在庆典现场，一条纪录片拍的还是很有情怀的，1976年的4月1日，乔布斯和渥兹涅克在车库里创立了这家电脑公司并开发了外壳木制的第一代苹果电脑，用乔布斯自己的话来说，世界从此被改变。 现场也是非常配合的给予了热烈的回馈。 同时，在庆典上苹果公布了一季度的电脑销量，其中MacBook卖了42万台，iMac卖了60万台，但是苹果并没有把三个月的销量拆出来，按说他应该要拆出来，毕竟2月份出了新Maac。 至于为什么不公开，很多人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而就在苹果把30周年庆搞得很热闹的第二天，大风集团同样非常低调的公开了一季度的电脑销量，其实SG系列笔记本卖了36万台，SG系列一体机卖了41万台，都不如苹果。 但是大风集团把数据拆开来了，拆开之后会发现，光是一个三月份，SG系列笔记本卖了19万台，SG一系列一体机卖了22万台。 如果单比3月份，大风集团已经超过了苹果，不久后乔布斯指定库克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那是因为大风集团拿了IBM的渠道后，首发国家比苹果多，而且华夏市场很大。 其实这话是很扯的，2006年的华夏，买得起一万多电脑的人可不多。 除了大风集团出来打脸苹果，IBM也没闲着，借着SG电脑的表现，塞缪尔最近心情大好，还特地把一场应该在几个月后举办的周年活动提前到4月5日，那就是全球个人电脑25周年庆典。 苹果刚开完30周年庆，IBM马上搞个25周年庆并且拿事实说话，虽然苹果1976年在车库里面造出第一部台式电脑，但世界公认的首部个人电脑，是1981年8月面世的IBMPC5150，所以2006年是个人电脑25周年纪念，我IBM才是PC鼻祖！ 你苹果这个什么30周年庆，根本就是在骗人！ 这般不留情面的正面怼，让人感觉到了十足的火药味，米国不少媒体更是开始撰文挑拨，称IBM将疯狂报复苹果。吃瓜群众永远不嫌事大。 IBM的这场25周年庆典，孟谦也受邀参加了，而且在现场跟塞缪尔一起主持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那就是IBM将大力支持开源。 先向开源联盟捐10个亿，再向净土计划捐20个亿，消息一出整个开源市场都震惊了，IBM居然要跟开源站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因说白了很简单，塞缪尔其实心里是知道IBM在一些东西上已经落后了的，所以他一直很好奇开源到底能不能帮到IBM呢？这个问题他问了孟谦不下十次了，孟谦则耐心的一遍遍解释。 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孟谦故意透露开源更深层次的价值。 所以最终IBM高层几次开会后决定在一定程度上支持开源，孟谦也借助这个机会，让IBM帮自己站台，到米国来创建净土实验室。 米国时间4月10日，净土实验室（米国）在旧金山正式动工，现场聚集了上百家企业和机构，IBM捐的20亿中，10亿将用于米国的净土实验室，大风集团也捐了10亿，除了这两家公司，到场的知名职业还有惠普，思科，太阳微，谷歌，仁科等，当然，特斯拉的马斯克也来了。 这些企业中，惠普，思科，太阳微，都捐了5个亿，谷歌捐了3个亿，仁科捐了一个亿。 其他一些米国企业和机构合计捐了25亿。 除此之外，在米华商合计捐款达到20亿。 还有一些零散的捐款，差不多有三亿多。 也是从这一天起，IBM等多家米国企业正式成为净土计划（全球）会员，净土计划的国际影响力得到了一次很大的刺激。 当天晚上，所有人在一起共进晚餐，孟谦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给一些华商搭台，饭后孟谦第一个约见的就是孙启成。 孙曼语跟着孙启成一起来到孟谦的房间，进房间后，孙曼语走到孟谦身边转了几圈但却显得有些害怕，一段时间没见看得出有些生份了，但孟谦伸手抱她，孙曼语还是没有做出反抗。 “公司的事情麻烦孙总了。”孟谦示意孙启成入座。 孙启成今天看着状态很不错，“我以后也是拿孟总工资的人，只能算是分内工作，那时间就定在15号了？” “嗯，趁着最近大风集团的口碑上升，再加上我们通过IBM在米国开拓的圈子，就在这个时候把米国这边的公司开起来吧。”这次来米国，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开分公司了。 最近几个月，孙启成跟萧博识一直在忙着米国公司的事情，已经把基本的手续和框架都搞定了。 “那米国这边的董事长人选，你想好了么？”就是因为一直都在一线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孙启成知道这边的董事长位置一直没定下来。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选，我已经拜访了他九次了，可他始终没有点头。”孟谦轻叹一声，“有些人的执着可能真的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是什么人，居然让孟总如此看重。” 孟谦不禁苦笑，“他今天也在现场，不知道今天晚上，我能不能说服他。” 孙启成虽然很好奇，但见孟谦不愿挑明，也就不追问了，“对了，今年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出来了，你看了么？” “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今天。” 孟谦今天忙的根本没时间了解这个事情，听孙启成这么说，这才打开电脑去搜索了一下。 而在华夏，今天公布的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早就已经登上热搜了。 因为在今年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有两个华夏人很关注的名字。 今年的首富还是比尔盖茨，身价500亿米元，第二是巴菲特，身价420亿米元，第三是卡洛斯，身价300亿米元。 而今年的全球富豪榜第十名，是身价188亿米元的李家诚。 另一个受华夏人关注的，自然就是孟谦，孟谦以115亿米元的身价位列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的第34名。 虽然比不上李家诚，虽然跟比尔盖茨差着将近5倍的身价，但孟谦却受到了全球的关注，毕竟身价这玩意儿的计算有多复杂，很多人心里都明白，大风集团没有上市，这就为孟谦的身价计算设置了阻碍，再加上华夏常见的产业不透明，国资影响，都是福布斯计算身价的不便之处。 当然，大家关注孟谦更重要的原因是，哪怕就是按这个身价来算，也不得了，孟谦，才25岁啊... 第四百三十二章 阴阳 孙启成没有在孟谦这里呆太久，没有别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就走了，而孟谦也走出了自己发房间，前往另一个房间，那里有他的目标，他心中想要让他成为米国分公司董事长的人选。 这个人正是蒂姆·伯纳斯·李，万维网的发明者。 说起蒂姆·伯纳斯·李，肯定是业内无人不知的人物了，他最伟大的事情就是把万维网技术免费给大众，用他自己的话说，如果他当初申请专利，那么他将比比尔盖茨更富有。 也正因此，在西方真实存在一种说法，1955年，上帝分为光明和黑暗，光明化身为蒂姆·伯纳斯·李，黑暗化身为比尔盖茨。 即便2000年后比尔盖茨因为做慈善人设越来越讨喜，但只要一提到跟他同年出生的蒂姆·伯纳斯·李，总会有不少人下意识的联想到比尔盖茨。 作为两个真正算得上改变计算机时代的人物，一个专注开源，专注无私，一个打压开源，疯狂盈利。 所以蒂姆·伯纳斯·李一直都是孟谦心中一个目标，一开始孟谦还担心他作为一个专注技术的人会不会不适合管理公司，但等大风集团加入W3C后孟谦慢慢意识到，作为W3C的会长，蒂姆·伯纳斯·李表现出了卓越的管理能力，天才就是天才，什么都能干好。 然而孟谦已经找过他9次了，从各个角度出发还是没能说动他，哪怕借着重生优势孟谦还知道他对用户隐私被侵犯的高度排斥，知道他想要改变互联网发展模式，知道他想打破商业市场的专利规则，孟谦也一次次给出诚意，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可就是没能让蒂姆·伯纳斯·李点头。 不过今天孟谦邀请他来参加净土实验室（米国）的开工仪式他还是来了，至于第十次的沟通，孟谦其实已经比较佛系了，也没有最开始那么执着了，就想放松下来跟他聊聊天。 来到蒂姆的房间，对方热情还是很热情的，而且上来就赞扬了净土计划，“说来惭愧，我到今天才真正全面的认识和理解净土计划的目的和意义，孟先生确实跟很多企业家都不一样，我真的是对孟先生越来越好奇了，像你这个年纪，究竟是如何培养自己这种思维方式的？” 其实多次接触后孟谦是能感觉到蒂姆态度上有变化的，毕竟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摆在那，就是跟那些传统的企业家不一样，可蒂姆好像就是放不下一些东西，就是不想去一家企业担任董事长，至于那个点在哪，说实话孟谦并不能理解。 “华夏古代有一个很著名的哲学，叫做阴阳，也是我为人处世始终信奉的内核，不知道蒂姆先生是否听过？” 蒂姆看似有些抱歉道，“我几年前去华夏的时候听说过这一哲学理论，但并没有深入的研究过。” “说实话，我也没能研究的太透，古人的思想深度有时候真的会不禁让人心生敬畏，我个人比较关注的，就是万物两两对应，相反相成的对立统一，而我一直在追寻的，正是对立统一所实现的平衡。 这个世界极其之复杂，从个体到国家乃至到宇宙，我慢慢意识到真的没有任何一样事物是绝对的，一个杀人犯也会有怜悯之心，平静的湖面下往往暗流涌动。 所以我很早就认识到要跳出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维度，尝试着站到更高的维度去俯瞰这个世界，因为几乎每一个人都会被自己的喜好和个性遮蔽双眼。 每一个人看到的世界都是片面的，其实真正想看清这个世界，想看清自己，最好的方式，是让自己置身事外。” 西方有不少科学家都热衷于哲学，包括蒂姆，孟谦的理论让他很感兴趣，“那孟先生是如何做到让自己置身事外，又如何让自己跳到更高的世界维度的？” “这是一场修行，而这场修行的第一步，就是尝试着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今天，你尝试着站在一个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明天，你或许可以尝试着站在一类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到了后天，你或许就可以站在人类的角度考虑问题，再往后，你或许就可以跳出人类这个维度。 我现在依然还在修行的路上，但我每天都会告诫自己，不要以自我为中心。 正如我为什么始终坚信商业和开源一定可以并向而行，就是因为当我一次次的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时，我找到了这看似对立的两者之间所存在的平衡点，所谓的对立统一，我看到了那么一点点曙光。 我之前跟蒂姆先生也说过，我曾经非常厌恶微软，我甚至希望这样的企业可以从世界上消失，但我现在却希望大风集团赚对比微软更多，因为财富，是推动科技发展的能源，没有能源，再好的车也开不动。 在企业层面，企业本身就有自己的阴阳两面，而放在科技层面，商业企业又扮演着阴面，但阴阳的结合，方能找到真正的平衡点。” 聊哲学，感觉还真把蒂姆的兴趣聊出来了，“孟先生的理论很有意思，那孟先生能不能跳出科技这个领域，对于整个人类社会，孟先生的看法是什么？” 孟谦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他今天说的，真的是他的内心哲学支撑，“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史上，我们可以频繁的听到两个词，光明与黑暗。 而在我看来，这就是最完美的对立统一，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可以绝对光明，我也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会迎来至暗的一天。 说白了，谁不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谁又不是在光明中深藏黑暗。 人类社会没有非黑即白，没有绝对公平。 但不正是因为光明与黑暗的融合，才造就了人类几千年丰富的文化历史，才创造了无数的传奇和典故。 人之所以为人，人之所以特殊，不就是因为我们又白又黑么？ 而如果有人可以把黑白之间的平衡点找到，那他的人生，应该会过的特别有意思。” 蒂姆认真的消化着孟谦的思维，“孟先生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见地，实属罕见。” 孟谦笑着摇头，“修行之路还长着呢。” 这时蒂姆倒是让孟谦有些意外的把话题转到了科技上，“那在孟先生看来，科技的平衡点是什么，有没有更具体的定义？” 孟谦接下来这句话，与重生优势无关，而是真正发自他内心的看法，“人人都有权利创造科技，人人都有权利享受科技，同样，人人都有权利占有科技。” 蒂姆整整消化了有五六分钟后才道，“孟先生的格局在我之上，在很多人之上。” ... 第四百三十三章 国际巨头 当天晚上，蒂姆依然没有给到孟谦一个他想要的答案，但还是那句话，孟谦也已经没这么强求了，这一次交心的沟通，是孟谦把自己对未来科技发展憧憬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也把自己的人生感悟说了出来，至于蒂姆怎么想，孟谦也做不了主，顺其自然吧。 从蒂姆房间离开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孟谦正想着要不要去哪里再转转，何雅婷过来告诉他有一个人找了他好几回了，这个人是此时的谷歌CEO，埃里克·施密特。 在谷歌之前，埃里克·施密特最大的成就就是在太阳微的时候牵头Java项目并把这个差点死掉的项目给盘活了，他也因为Java名声大噪，有趣的是，埃里克·施密特也是1955年出生的，更有趣的是，Java之父，Java的开发者詹姆斯·高斯林，也是1955年出生。 所以在米国科技界一直把1955年看的很神奇，各种以此为话题的传闻铺天盖地，包括乔布斯，也是1955年出生的。 “带我去他房间吧。”这次来的知名企业大部分都跟大风集团有点直接或者间接的合作关系，唯一没什么关系的，就是谷歌。 看到孟谦，埃里克·施密特表现的非常热情，此时的谷歌市值已经突破千亿米元，不过在接下去的对话中，孟谦可以感觉到埃里克·施密特对大风集团是很尊重的，至少表面上是。 但尊重归尊重，将近半个小时孟谦都没听埃里克·施密特说一件正事，一直在那拉近彼此的关系，或许是看孟谦的反应也很友好，埃里克·施密特在半小时后终于开始提到合作的事情，“我们今年正在筹备进入华夏市场，但华夏是个很特别的市场，我们对其了解尚浅。 所以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过去拜访孟先生，聊一聊谷歌在华夏的发展问题。” 孟谦大概能猜测到一些东西，但没必要自己去挑明，“不瞒埃里克先生，我一直觉得谷歌跟我们大风集团挺像的，都是在短时间内爆发的企业，而且都是靠产品发展的企业。 我认为我们只要都坚持这条路下去，在任何市场都会有发展空间的。” 孟谦这话呢，多少昧着良心了，谷歌可不是靠产品发展起来的，谷歌2000年之前好几次混不下去，差点卖给雅虎，2000年开始就是因为创造了竞价广告，商户可以买广告出现在搜索页面，之后被白度发扬光大那玩意儿。 更具嘲讽意味的是，谷歌的竞价广告也害了不少人，然而就在在2000年，谷歌喊出了绝对不做恶，我们坚信，从长远来看，即使我们放弃一些短期利益，我们也将以股东和其他方式更好地为世界做一些好事这样的口号... 见孟谦不肯接话，埃里克只好更主动一点了，“不瞒孟总，我们去年进入霓虹国和高丽国市场之后都遇到了不少问题，这让我们意识到了文化差异的重要性，而面对华夏这个亚洲最有潜力的市场，我们做了更详细的市场分析，我们希望能在华夏跟大风集团成为盟友关系。” 曾经的谷歌是在2006年的1月27日进入华夏的，这一世已经推迟到现在了，如果孟谦没猜错的话，就是因为帝国四霸在华夏的遭遇让谷歌不得不谨慎一点。 毕竟相对来说谷歌确实是米国这边比较尊重亚洲市场的公司，当然也包括老生常谈的问题，谷歌不是老牌米国企业，身上少了一些老牌米国企业的臭毛病。 可惜，如果没有瀛海威，孟谦或许会跟谷歌合作，但是华夏有自己的搜索引擎，而且是孟谦打算拿来走出的搜索引擎，那么跟谷歌合作，就不可能了，不过大家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对抗的东西，所以孟谦的话说的还是很客气的，“谷歌进入华夏市场后，如果大风集团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推辞，不过关于谷歌在华夏的发展，大风集团还是不掺和了，目前大家的发展方向不同，我怕到时候拖了谷歌后腿。” 原以为埃里克应该也不会坚持，没想到他突来来了一句，“我听说大风集团在研发手机系统和云服务平台？” 孟谦点了点头。 “那不知道在这两个领域孟先生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 埃里克的这个合作意向是完全不在孟谦意料之中的，因为云计算这两年谷歌搞的很不错，完全是领头羊级别的，哪有领头羊去找个都还不知道搞得怎么样的企业合作的？ 至于手机系统，谷歌去年收购安卓收购的非常低调，曾经一世也好这一世也好，好像压根就不想让人知道这么个事情，这会儿却非常主动的跟孟谦透露这个事情而且还在接下去的沟通中很详细的介绍了安卓系统的一些情况。 这不由让孟谦有点搞不懂埃里克的套路了，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但不管搞得懂搞不懂，手机系统孟谦是真没合作的兴趣，因为手机系统孟谦真的很有信心，当年安卓刚出来的时候有多烂，谁用谁知道... 反倒是云计算的合作孟谦稍有一点兴趣，只是孟谦还在犹豫要不要合作，因为从长期的发展来看，谷歌未来其实会成为自己一个很大的对手，现在去扯上关系有没有必要呢？ 眼看孟谦还是给不出个准信，埃里克又换了个角度，“对了，我们打算在华夏创立一家实验室，专注网络服务，我想邀请大风集团一起搞联合研发。” 在埃里克一再的热情之下，孟谦最终稍微松口了一点，同意跟谷歌搞联合研发，以云服务为主要合作方向，反正合作伙伴反目成仇的事情多的很，埃里克这么坚持，孟谦也不介意蹭他们的研发能力，虽然孟谦真的没明白为什么。 至于谷歌接下去在华夏的发展，大风集团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站瀛海威。 得到这样的结果，孟谦也看不出埃里克满意不满意，反正走的时候还是很热情。 埃里克离开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孟谦洗了个澡便休息了，等第二天早上一起床，何雅婷拿着一份厚厚的名单，“孟总，这些企业听说你这几天在米国，都想跟你聊一聊。” 孟谦这几天倒确实在米国没太多的事情，就让何雅婷安排了一下，差不多三天时间要见二十多个企业家。 也正是这几天连续的对话，突然让孟谦理解了埃里克的行为，因为这里边好几个市值高于大风集团的企业都在寻求跟大风集团的合作，至于那些相对小一点的企业就更加想要跟大风集团合作了。 大家的行为让孟谦回过神来，随着大风集团一次次创造奇迹，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求着跟大风集团合作，而这几天因为福布斯富豪榜自己频频上报，孟谦看了不少米国的报纸才反应过来，大风集团现在也已经是国际100强企业了。 甚至在一些报纸上，已经有媒体或带有一丝捧杀意味的把大风集团称为：国际巨头。 第四百三十四章 阴谋论 4月15日，大风集团米国分公司开业，公司开业总体比较低调，不像在霓虹国开业那会儿那么热闹。 开业当天，孟谦开了一场内部高层会议，定调米国公司的发展方向。米国这边定下了以研发为核心，以市场为辅助的战略规划。 因为大风集团的产品爆发期肯定还要等两年，那个时候正好赶上米国下任上台的时候，正好赶上华夏威胁论被炒作的时候，正好赶上国内的一些对外决策改变时候，大风集团到时候被米国针对是几乎可以预见的事情。 所以孟谦压根就不期待能在米国这个市场能有多大的占比，就像任政非说的，反正就算没有美国市场，影响也不会很大。 米国这边的公司核心目的就是利用米国的人才红利，专注研发，把研发成果拿回来用。 所以现在公司整个管理团队和大部分员工都不是华夏人，大量采用米国籍员工，未来还能在就业率上跟米国谈判一下。 不过一些讨生活的岗位上会优先考虑一些老华人，因为在跟海外华人的频繁接触后孟谦慢慢认识到，在国外爱国的主要是老一代出来讨生活的，但他们的子女，年轻那一代还爱国的...那就真的寥寥无几了，他们对华夏更多的感情就是好奇，就像周子明那样，能做到不抹黑华夏的，已经算是父母教育比较成功的了。 另外有钱人也分两类，出来创业，为了公司更好发展的，有不少也还是很爱国，但那些有了钱就想尽一切办法着急出国的，爱个屁。 所以孟谦对海外华人的态是两极化很严重的，对那些爱国的，孟谦想着办法帮，那些不爱国的，哪怕他们跟自己有一样的肤色，在孟谦眼里他们就是米国人。 内部会议结束后，孟谦被告知一件事情，公司的开业引起了舆论热议，虽然孟谦想着低调，但没能低调成功。 因为，蒂姆·伯纳斯·李最终还是来了，不知道是被孟谦十顾茅庐的诚意打动，还是对孟谦这个人的认可，蒂姆回去思考了两天后给了孟谦一个肯定的答案。 蒂姆出任大风集团（米国）董事长的事情不到半天时间就在圈内传开了，蒂姆无论在科学领域，计算机领域，互联网领域还是开源领域都是一个不可替代的标杆。 而当蒂姆的任职演讲流出被传到网上后更是引发了一场疯狂的热议，他的这一次认知演讲主题是：与世界同行，与用户同行。 其中有一段话备受关注。 “计算机行业已经渡过了最初的混乱时期，进入了一个群雄割据的时代，然而我对这个时代是悲观的，因为此时的我满眼能看到的都是用户的无奈。 用户的个人隐私被利益集团侵占，用户的生活习惯被利益集团左右，用户的网络权利被利益集团掌控。 我曾在万维网联盟跟同僚说过，如果互联网的发展是这样的，那么我能创造互联网，我也可以毁了互联网。 但孟总让我明白这个事情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一条更现实，却又更理想的路，一条矛盾，却又统一的路。 这就是我来到大风集团的原因，我愿与各位公司同僚一起，开创全新的科技时代，一个可以让用户和企业真正同行的时代。” 蒂姆这一段话在网上引发了三个爆点，第一个爆点就是那句我能创造互联网，我也可以毁了互联网，这话曾经一世他也确实说过，让人觉得很霸气。 第二个爆点就是蒂姆提到用户隐私被侵犯生活习惯被左右的问题。 “说实话，因为所有几乎所有科技公司都这么干，我自己都有点以为这是正确的了，但就像蒂姆先生说的，有些事情错的就是错的，为什么我们的隐私可以被正大光明的侵犯？” 在西方还有不少人提及了**乐，开始讨论科技到底在为什么而发展。 “每个科技公司都在高喊科技改变生活，科技服务用户，可惜我们都理解错了，他们确实在改变生活，也确实在服务用户，但他们的用户不是我们，而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些人，他们为那些人的需求改变着我们的生活。” “科技企业用一点点小小的科技馈赠让我们这些底层用户以为自己享受了科技的红利，事实上，更大的科技红利全部都被上面的人吃了，结果我们还在期待着科技的发展，我们还在用自己的钱包推动科技的发展，多么可悲啊。” 第三个爆点自然就是蒂姆那句跟大风集团一起创造一个与客户同行的企业。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话很荒诞，大风集团也是个利益集团啊，他拿什么跟用户同向呢？ 结果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大风集团是华夏企业啊，而华夏跟米国有一个根本上不同啊，那就是...嗯哼。 这清奇的角度让孟谦都佩服，事实上蒂姆的稿子所引发的热议总体上带着浓浓的阴谋论问道，很多东西都有点过度解读了，蒂姆其实说白了也只是单纯的希望能有一家企业真的可以为用户多考虑一点，可以更守规矩一点，孟谦跟他多次接触后也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比较单纯的人。 但阴谋论这种的东西在西方却真的很火，在这些年对西方文化的不断研究之下孟谦才发现西方人对阴谋论的追捧之热烈到了让很多华夏人都无法理解的地步。 需要更深入的研究他们的文化才能慢慢能理解一些，关键就在于他们从小确实很注重个性和独立思考能力，灌输的就是不要人云亦云的概念，就像之前工藤说的数据，华夏人确实是相对比较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太过追求独立思考到了一定程度就变成了西方那样，谁说的话他们都不信... 一天天的阴谋论泛滥，就像在西方很火的地平说，光在米国就有超过了100万的会员，他们就是坚定的认为地圆说是政客用来欺骗老百姓的，还找出了几百条理论支持地平说... 不过孟谦看着网上的舆论方向，一开始是意外，到后面倒是觉得还挺有意思，因为总体来说是对自己有利的，西方的用户都在怀疑自家企业并对大风集团出现一丝奇妙的期待，也不错。 虽然这期待是由阴谋论支撑的，管他呢。 反倒是借着这一舆论环境，让大风集团接下来的一个活动更受关注了。 2006年4月20，由创客华夏和创客米国联合举办的全球创客大会，开始了。 ... 第四百三十五章 创意区 说起这次的创客大会，在国内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背景，那就是在上个月国内非常重要的会议上，很多人提到了科创这个事情。 大众创新万众创业这个东西在曾经一世是2014年提出来的，创客在2015年被写入官府工作报告。 但这一世肯定不一样了，虽然这一次大家的提案重点在科创上，但创客这个东西也真正得到了国家层面的认可。 今年国家层面提出了一个东西，叫做扶持创业，鼓励创新，积极创造。 首届全球创客大会将在华夏，米国，德国，霓虹国四个国家同步举办，大会时间是4月20日到4月23日，第一天上午开幕式，下午和第二天都是创客展示加各种演讲，第三天是创客大赛，现场投资，未来展望演讲等。 每个国家的流程都大同小异。 华夏的活动地点放在了2001年开始启用的沪上新国际博览中心，开幕式沪上领导出来做了讲话，之后是大风集团准备的一段叫做创客的视频。 这段视频的主旨是我们现在拥有了更好的基础，应该勇敢创新，其中提到了包括现在更多的学习平台，更方便的交流环境，更丰富的资金扶持，更优厚的政策扶持，这么好的环境，大家应该勇敢的去当一名创客，勇敢的创造我们自己的未来。 下午展示开始，孟谦今天没有什么演讲安排也就到处逛起来，就想看看今年的创客大会都能搞出些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来。 孟谦先去了创意区，这里有各种各样有趣的创意，有些是已经设计出来的实物产品，也有一些还只是一个想法。刚进展区孟谦就看到不少人围在一起，便过去凑了个热闹。 只见不少男性正在尝试“偷井盖”，现场有一个嵌入地面的井盖，外观设计看起来确实比较不一样，而且每一个想尝试把井盖拿出来的人都失败了。 也许是看到孟谦来了，该名创客马上让两名男子用两个特殊造型的钩子伸入井盖的两端，然后用力一钩，能听到里面发出一个声音，然后两人把井盖钩了出来。 “通过特殊设计的井盖加上一个简单的小机关，甚至不用在原本的地面上做任何改动，就可以做到只有用匹配的钩子才能把井盖钩出来，可大幅降低井盖被偷的概率。”创客看着孟谦解释道。 一旁的另外一名中男子开口发问，“那如果小偷先研究清楚钩子的形状，然后去做两个钩子不就好了？” 孟谦其实认得这名中年男子，是沪上官府的，这几年偷井盖的现象很泛滥，所以这个设计如果合理还真的会有市场。 创客自信的一笑，“只要做到每一个井盖对应一个形状，就像一扇门配套一个钥匙一样就好了。毕竟井盖不用天天没事去打开，官府统一管理并不难，如果偷井盖的能做到一个一个井盖去破解然后找地方打造几百上千个钩子，那我觉得这样的贼都挺让人敬佩。” “哈哈哈哈。” 现场发出一片笑声，孟谦跟着微微一笑，然后去其他地方看看。 “这是烧水壶？”往前走了一会儿，孟谦停在一个展台前询问，因为他看到的就是一个烧水壶，但壶嘴有一个很可爱的小鸟套着。 “是的，这叫鸟鸣水壶。”设计者介绍道。 “鸟鸣水壶？什么意思？” “在我们华夏现在大部分人用的都是这种带嘴的烧水壶，所以我想到在水壶上装一个小鸟装置，水烧开了就会出现很好听的鸟叫声，可以给我们枯燥的生活带去一丝乐趣。” “那是不是也可以换成其他动物呢？” “不瞒孟总，我已经尝试过八十多种动物了，因为烧水壶烧开后的气体流动无法把控，我在所有的尝试下发现只有鸟鸣是最合适的。” 孟谦点头表示了认可，他很喜欢这种做小设计的人，看似是小设计，就像对方说的，却能给枯燥的人生带来各种各样的小乐趣。 继续逛着，孟谦又看到一个大家伙，是模拟出来的一个公交车显示装置，但走近后却发现是两个很大的贩卖机。 “这是什么东西？”贩卖机做的很好看，孟谦下意识凑上去看了看，贩卖机里卖手办卖娃娃卖玩具。 “我们的设计灵感源自平时等公交车时的无聊，其实很多人在等公交车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所以我们想到如果能把公交车信息显示装置做成两个贩卖机呢？ 特别是卖一些能激发大家内心愉悦的产品，也许每天早上等待公交车的焦虑就会被净化，而对地方来说还能多一笔财政收入，虽然可能微乎其微。” “你们的浪漫比产品本身更吸引人。”孟谦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愿意帮你们去跟官府谈一谈。” “真的嘛？”几名创客表现的很兴奋。 “当然是真的，我们的城市需要更多像你们这样浪漫的创客，去改变大家原本枯燥的生活和环境。”孟谦说完就让何雅婷跟他们留个联系方式。 孟谦始终认为，真正的创客，是可以给这个世界带去情怀，浪漫以及趣味的人。 再往前走了一会儿，孟谦看到一个更大的家伙，是一辆车，不过走近后才看明白设计的东西并不是车，而是一个气球。 根据这名创客介绍，因为这个年代很多车都还没有倒车影像技术，所以倒车是让很多人头疼的一个事情，然后他就想到了这么一个适合一些停车场的小设计，在停车场停车位的白线前面合适的位置安置一个气球，随着汽车的倒退，一旦压着气球的绳子，气球就会开始下降，看到气球下降就知道位置差不多到了。 “你这设计有点废气球啊。”孟谦笑着调侃了一句。 这名创客笑着回应，“撞一次车的的钱都够买几千个气球了，而且把气球设计的有趣一点，对一些商场的停车场来说也是一个能吸引客户的点。” 孟谦用点头表示了喜欢。 正在这边聊着，孟谦听到不远处发出了一阵哄笑，便示意过去看看，这边没有什么大家伙，就是一块小小的地毯，当然，事实上它不仅仅只是地毯这么简单，它还是一个闹钟。 见孟谦过来，这名创客马上介绍道，“孟总，我这个地毯闹钟只能靠站在上面才能关闭，这么一来就能避免按掉闹钟继续睡觉的坏毛病了。” “我把闹钟放远一点，不也是这个效果么？”孟谦故意挑刺。 “那不一样，我这个毛毯闹钟更有仪式感，本身也好看，更重要的是我做了一个沉重感应，必须在上面站够一分钟，而且至少得是个正常小孩的体重。” “你这么反人类的思维模式...平时没少挨打吧。”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在一片笑声中，孟谦转过头看向何雅婷，“你说给公司的人都配一个怎么样？以后就没这么多人迟到了。” 何雅婷眨巴着眼看着孟谦，“孟总...大可不必...” 孟谦在创意区越逛越嗨，他是真喜欢这个地方，直到何雅婷提醒才意识到自己一眨眼都逛了两个多小时了，在何雅婷的询问下，孟谦决定去创业区看看。 “走吧，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创业项目，我们去给冰川提提速。” ... 第四百三十六章 癞蛤蟆 进入创业区逛了一会儿后孟谦就注意到今天现场的创业项目大部分都跟互联网有关，其中有三大热，分别是电商热，社交热以及3G概念热。 而电商和社交都出现了明显的向细分领域发展趋势，比如现场出现了很多专注于家具，儿童用品，二手用品的电商平台，同时，团购概念开始冒头，在现场就出现了多个关于团购的创业想法。 至于社交，同样也在做细分，甚至有点泡沫的感觉了，各种社平台件满天飞，一些带有明显性暗示的社交软件也开始涌现。 除了这三大热，更多传统行业开始向互联网靠拢，孟谦之前忽悠扎克伯格时说的互联网+时代估计真的要提前到来了。 但因为移动端的基础发展还不够到位，所以整体互联网+的概念还很稚嫩。 不过孟谦在创业区倒是看到了一些后世熟悉的企业，比如神州租车，这个曾经在2007年创办的企业，现在看来是提早了一年多。 让孟谦比较意外的是，神州租车创始人陆政耀也算是个老企业家了，1994年就开始创业，这会儿居然愿意以一个创客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也是挺不简单的，不过神州租车算是他打下基础的企业，而让他火起来的，大概就是瑞幸咖啡了，虽然瑞幸事实上是神州的执行副总裁钱志亚创办的，但谁让陆政耀是瑞幸的董事长呢。 遇都遇到了，孟谦自然愿意上去聊两句，“租车这个行业麻烦挺多，你怎么想到进军这个领域的？” 见到孟谦，陆政耀表现的一般人更加重视，或许是他创业十来年一直没有太大的成就，这就不得而知了，“孟总说的没错，租车这个行业现在确实很不成熟，法律上对车辆提供方的保护也很少。 但创业首先要看的还是需求，随着国内这几年经济的快速发展，租车需求同样大幅增长，异地探亲，自驾旅游，都是对租车需求的重要爆发点，有了需求，自然就值得进入，至于行业的问题，那就应该我们这些创业者自己去考虑如何克服了。” “这个出发点是对的，那你方便说说你的模式有什么优势么？” 陆政耀非常认真的回答，“还是从用户需求出发，我在创办神州之前花了3个多月时间不断在线上线下深入用户群体做市场调研，从而挖掘出用户的四大需求，价格，方便，靠谱，服务。 就拿价格来说，我们神州租车同车型的租赁价格基本可以保证在同规模品牌下的最低价。” “价格低了，利润也就低了，你确定能保证公司的运营成本么？租车不是卖衣服，靠薄利多销不一定是一个合理的策略吧。”孟谦一针见血的问道。 “孟总说的没错，所以会有别的模式保证价格，首先就是通过长约降低购车成本，同时，我们公司非常重视二手车出售渠道的对接，我们销售部有三分之一的员工工作重心都在寻找更合适的二手车出售渠道上。 通过压低购车成本和提高二手车出售成本挤出利润，同时我们还能利用这一优势提高我们的车辆置换率，让我们始终保有更多的新车。 还有一点，我们的购车策略是大而全，这样一来价格也可以分档，我们在推出经济型车辆的同时，还有舒适型，高档型，后两者虽然我们跟市面上对比还是价格比较低，但本身利润空间比较大，是一个不错的盈利点。”陆政耀在孟谦面前算是掏不少老底了，能感觉到他在期待孟谦的青睐。 孟谦点了点头示意陆政耀继续。 “在方便的问题上，我们全面的简化了租车流程，而且借助互联网推出了线上选车，线上订车功能，为了解决很多用户在意的还车问题，我提出了精做主要城市的策略，根据对这些年租车数据的分析，在租车需求最大的城市，跨省频率最大的城市进行门店铺设。 比如去西北旅游最多走的环线上，我们都准备布置上门店。而我们这样的规模化发展既能资本利用最大化，也能让用户看到我们的实力，再配合上一定的广告宣传，提高我们的品牌知名度和品牌口碑，这就是靠谱。 至于服务，我们在业内首推了24小时服务政策，对于租车用户来说，随时都有可能遇到问题，我们的24小时服务可以最大程度的为用户提供最及时的帮助，解决客户很多担忧。” 陆政耀介绍的非常详细，但孟谦没有表态，只是表示理解后就走了，不过刚走出几步，孟谦就故意问跟在自己身边的邵一波，“你觉得这个神州租车怎么样？” “他所说的模式虽然都对，可太烧钱，如果没有资金支撑的话恐怕还来不及给用户提供服务，公司就已经垮了。”邵一波从自己的角度分析。 “就是因为太烧钱，他才愿意跟我说那么多，你作为大风投资的负责人，你会不会投资这样一家公司？” 邵一波很实在的回答，“我需要看到他公司更多的情况。” 孟谦摇了摇头，“如果就凭刚才那一段对话，你愿不愿意投。” 邵一波知道孟谦在试探自己，“一个懂得把创业重心放在市场分析上，一个可以做到从用户角度考虑企业盈利模式的企业家，已经胜过很多人了，对我来说，我至少对他有了兴趣。” “哇~~！”孟谦刚要开口，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孩的尖叫声。 孟谦正好借着这一声尖叫故意不给邵一波回应，循着声音走去，孟谦不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图标，虽然细看之下跟后世的图标还是有点区别，但整体的感觉还是让人看出熟悉的味道。 至少那四个字还是那四个字，美图秀秀，不过现在的全名其实是美图秀秀大师。 靠近后孟谦看到看到了创业者名字，吴兴鸿，还真是他。 吴兴鸿，正是美图秀秀创始人，一个创业失败32次的标签让他在国内创业圈也算是个比较火的人物了。 他2001年就开过一家企业网站服务公司，不到两年就破产了。2003年又创办了一个交友网站，是最早一批进入社交网络的创业者，也倒闭了。 从2006年到2007年，吴欣鸿做了将近30个产品，其中绝大多数是网站，有股票类的，有视频类的，还有资讯类的，但都不行。 直到火星文的出现，他开始搞火星文转换器，2007年春天立项，到2007年年底用户就已突破4000万。 之后就是2008年，美图秀秀出现了，只不过这是曾经一世的吴兴鸿，这一世的他生命历程明显是不一样的，至少美图秀秀就提前了两年。 “美图秀秀大师，能简单介绍一下么？”孟谦假装第一次听说的问道。 “孟总您好，我这个产品最开始的想法，是因为我用一点指数去搜索非主流这个关键字，就发现非主流图片和非主流头像这两个关键字加起来的指数每天超过了20万。这让我觉得很奇怪，我就开始去深挖搜索这些图片的用户到底想干嘛。 首先了解到的就是现在年轻人对非主流，对个性的追求，现在的年轻人都希望能把照片做的更加个性，而不再是那么平常的状态。 但如果搜索非主流图片教程，出来的的结果都是大风集团的风修或者PS的教程，可几乎所有用户都在抱怨操作太复杂，学习成本太高，所以我就萌生了做一款非主流图片的软件的想法。 让人兴奋的是，美图秀秀上线才三个月就收获了500万的用户，而在我们不断跟用户的接触中，我们慢慢发现了用户更多的需求，比如那些并不是特别追求个性的用户，但他们至少追求美，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在风信圈展示自己，但人都希望自己可以以一个更好的状态出现在大众面前。 我们说是虚荣心也好，说爱美之心也好，这就是人性真实的样子，所以我们最近也在对产品做升级，除了个性，我们会推出更多简单的，让照片变美的功能。” “原来是非主流的提前到来推动了美图秀秀的提前到来啊。”孟谦心道，曾经一世的美图秀秀一开始也是因为非主流而诞生的，“这么说，你在挖我用户啊。” “不不不不。”虽然听得出孟谦是在调侃，吴兴鸿还是下意识否认，“我的目标客户是一些不会修图的，跟风修的客户不是一个群体。” 孟谦笑了笑，也没真的在意，这时一直不说话的何雅婷突然指着吴兴鸿展区桌上的一张照片道，“这是...” 孟谦顺着何雅婷的手看去，才发现吴兴鸿的桌上挂着一张沈佳雯的照片。 “哦，这个啊。”吴兴鸿突然有点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大学同学，不怕孟总笑话，她是我们那会儿好多男生的梦中情人，不过最近听说她好像找男朋友了，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只癞蛤蟆。” “等等，你哪个大学的？” “美院啊，杭城这边的美院。” “你多大？” “我81年的啊。” “真巧啊...” “真巧？哦对，我记得孟总也是81年的。” 孟谦撇了撇嘴，“嗯，那只癞蛤蟆也是81年的。” ... 第四百三十七章 教育对比 第二天，孟谦继续逛一些第一天没逛着的地方，同时去听了一些演讲，但他自己还是没有做任何的演讲，因为当他真的达到这个高度后才意识到谨言慎行的重要性。 仅从这个角度来说，现在的孟谦都有点觉得马沄这个人话太多了，因为这会儿孟谦真的是随便说句什么话就会被拿到网上传播，而且很多话都是被剪辑之后传播的。 就比如孟谦之前说了一句我支持男女平等，支持权利和义务同行的男女平等，女生完全有追求自己人生的权利，但同时，女生要负起作为妻子和母亲的义务，男生可以说我以事业为主，但你不能把你的忙碌作为压迫女生的理由，对方也是有完整独立人格的人。 结果网上只传了一句话，孟谦说，女生要负起作为妻子和母亲的义务，当时孟谦差点没在网上被女生骂死... 其实这都还算好的，更可怕的是现在什么话都往孟谦头上扣，孟谦明明没说也变成他说的了，在此时的华夏，孟谦和鲁迅大概是这个世界话最多的人了。 之前有个传销组织写了一本励志手册，上面全部都是，孟谦说... 所以当自己成为一个受太多人关注，尤其是受很多人仰慕的人物时，说话真的要多注意一点，有时候随口一句话很可能会影响一批人。 孟谦现在就不太爱在公共场合说太多，一定要说的时候，也会格外注意自己的内容。 活动持续了两天后，相关的内容也通过各种渠道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传播，包括对四个国家的创客大会进行对比，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在贵宾室休息等着吃晚饭的时候，孟谦刷了一会儿网上的情况。 国内网络氛围以新奇和参与为主，这次不算创业项目，光是产品就有3766件，虽然不乏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设计，但大部分产品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也打开了很多人思维，在风信圈的创客板块，在知否的创客主题，在搜狐的创客论坛等平台上，很多人自发的进行着线上的头脑风暴。 无数有趣的想法在网上迸发，让孟谦看到了在国内大力发展创客的希望。 与此同时，海外网络的氛围则是以意外为主。 “华夏人也有这么大的脑洞？” “华夏人在我印象里一直都是书呆子，没想到设计能力也挺强。” “我对华夏的看法又出现了一次变化，我越来越不敢相信米国的媒体了。” 虽然不少外国人对华夏的设计创造能力出现了改观，但孟谦心里还是清楚的，华夏在设计领域肯定是有待提高的，需要时间。 但肯定也没西方媒体写的那么不堪，这次创客大会能作为一次对外的证明也是不错的。 “孟总，餐厅那边准备好了。” “知道了。”大概了解了情况，孟谦先去跟到场的企业家和领导们吃饭。 当晚的饭局，感觉很多企业家都了解了网上的情况，话题大多在讨论这一次创客大会对创客环境，尤其是对国内创客环境所能带来的影响。 本来大家集思广益一起为华夏创客发展出谋划策挺好，可来自实践家知识管理集团的董事长林伟衔偏偏扯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教育改革。 林伟衔，台省人，一名成功的演讲大师，似乎一直对华夏的教育很不满，“对比四个国家的创客大会，我们还是可以看到华夏的思维开放性确实不如国外，这就是我一直在说的，我们的应试教育严重摧毁了我们的年轻人的创造能力，我们应该在高考改革上加大力度，去学习西方的教育模式，真正实现素质教育。” 素质教育这个东西，1985年提出概念，1999年正式提出全面推行素质教育，之后二十年，关于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之争就从来没平息过，各种素质教育改革接连试行，但结果大家都是清楚的，不少学生甚至成为了一次次素质教育改革的牺牲品。 林伟衔这个时候说这话，也是因为今天正好有教育部的领导在，他说完后大家都看向了领导，领导倒也配合，“教育改革确实是我们现在的重点目标，林总有什么建议？”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也一直都是这个观念，既然是改革，就避免不了阵痛，我们需要有不怕面对困难的魄力，就像我们国内很多企业的快速发展都是因为使用了西方的管理模式一样，西方优异的教育模式摆在那里，我们完全可以效仿啊。” 领导没有回应，其他人也不说话，但孟谦却忍不住了，这是欺负领导没出过国啊。这年头这情况还算好了，八九十年的一大批专家学者欺负领导没出过国的，出谋划策的时候动不动就是国外什么什么好，我们学他们吧，然后自己当个中间人，挂个顾问头衔，赚取一大笔钱。 “林总这话不像是一个搞教育的人说出来的啊。” 孟谦开口，马上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林伟衔也有点意外孟谦的介入，但表现的还是很淡定，反正他觉得他抵制应试教育肯定是人心所向的，因为这几年应试教育被批评的很厉害，“孟总有何高见？” 孟谦放下手里的筷子，“简单说几个个人想法吧，第一点，我始终强烈反对西化，因为从国情到环境到思维都完全不一样，我经常举一个例子，从沪上到燕京，谁都知道坐飞机比开汽车开，但如果沪上和燕京压根就没有飞机场呢？ 西方做的很多的事情确实效率更高，但人家有些基础我们压根就没有，我们花了大价钱大精力造出了飞机，结果呢？用不了，有那功夫好好把高速公路修一修，事情早办成了。 第二点，林总说国内发展快的企业都使用了西方的管理模式，使用这两个字未免显得太抬举西方了，从娃哈哈到华为，从华为到我们大风集团，我们都是花了大价钱去学习西方管理模式的企业，我承认他们的管理模式有很多可取之处，但我们在学习之后全部进行了本土化处理。 我从未听说哪家比较成功的企业是照搬西方管理模式的，倒是知道有不少照搬西方管理模式后死掉的企业。 第三点还是落到教育本身，教育是为谁服务的？教育绝对是优先服务于社会的，然后通过社会发展反馈到个体利益，是这样一个逻辑顺序，所以一个国家的教育制度必须完美贴合国情。 我敢大胆预测，我们华夏一旦使用米国的教育模式，国家将从根本上面临崩塌。” 孟谦说这话的时候，教育部领导看他眼神已经出现了变化，很多人都喜欢从个体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但这个世界上更多的问题真的是要从上往下看的，说句或许会让一部分人厌恶的话，但无论在哪个朝代，无论在哪个国家，无论表面上说的多么好听，当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出现冲突的时候，你看看有谁真的会把个人利益放在集体利益之前... 哪怕国外还真有国家说个人利益高于集体利益，你看看你那个集体里的其他人会不会惯着你... 但人性又都是自私的，谁都想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这也是西方通过利己主义思想冲击华夏以期待打破内部团结的高明之处。 好在大部分华夏人都有强烈的民族情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现场，孟谦还在继续表态，“顺便多说一点，林总提到西方教育的优越性，我们抛开其他不说，西方教育真的优越么？就我的了解，西方其实整个大环境走的就是精英模式。 有钱人的孩子，有天赋的孩子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资源，获取更好的教育机会，而穷人家的孩子，天赋平庸的孩子，几乎从你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没有什么未来。 我之前去哈佛斯坦福等高校拜访的时候就很意外的注意到，这些学校里的米国学生大多都来自富人家庭。 当然，也不全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有天赋的人在西方也能得到很好的教育资源，我也很认可西方教育在天赋挖掘和天赋培养上优于我们这个看法，但还是那句话，教育首先是为社会服务的，西方愿意挖掘这些天赋的原因，是因为这些天赋未来可以更好的服务他们的社会。 所以西方教育的大方向就是进一步推动贫富差距以及专注搭建人类金字塔，但他们是资本主义，放在他们国家，这样的教育模式其实没毛病，可问题我们不是资本主义啊。 华夏的应试教育确实有问题，但也确实有一定的相对公平，绝对公平做不到，大城市小城市的师资力量都不一样，但至少大家用的教材是一样的，至少一个省内考的试卷是一样的，至少勤奋在华夏还真有点用。 所以我其实一直很担心我们华夏真的搞过度的素质教育，真的有一天弱化了成绩，开始过度重视学生的体育能力，音乐能力，到时候那些贫困地区连个吉他都买不起的家庭该怎么办啊，林总帮他们买么？” 孟谦最后还不忘嘲讽一句，引来现场不少人的轻笑，再看林伟衔，看得出他很不服气，却也微笑着道了一句，“孟总看问题确实看的比较深刻。” 事实上，如果今天怼他是其他人，他肯定会诡辩下去，他可是个演讲大师，还能在嘴皮上这么容易服软么，黑的也得给你说成白的。 可偏偏这个人是孟谦，他不爽，但还是咽下去了。 看着林伟衔的态度，孟谦下意识摇了摇头，因为孟谦还留了好多内容准备好好辩一辩呢。 在林伟衔的主动下，孟谦跟他碰了一杯，无奈心道，“人牛逼了，也挺无趣的...” ... 第四百三十八章 改革 饭桌上，领导没有再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不过饭局结束后，领导主动邀请孟谦一起散步，聊了更多关于教育的事情。 “孟总，在你看来，教育改革应该怎么做？”教育部领导直入主题。 “领导这问题问的太大了，我只能说提点不成熟的个人意见。”孟谦肯定要把自己的位置摆的低一点，“在聊教育改革之前，我认为首先要明确一个大前提，也是我在科技行业经常说的两个字，自信。” 领导的眼神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但没有说话，等孟谦解读，“您有没有觉得，这几年越来越叫嚣的素质教育早已变味，很多人刻意的把素质教育跟应试教育摆在对立面，看似是在推崇素质教育，其实呢，是在推崇西方文化啊。” 领导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这一细节孟谦看在了眼里，继续道，“这些年西化思想正在侵蚀国内的各个领域，因为我们落后，因为我们不如人家发达，所以只要宣扬外国的月亮比我们的圆，总会有很多人支持。 素质教育跟应试教育本身压根就不是对立的，把这两者放在对立面从本质上就已经出现问题了，所谓素质教育，提倡的是建立学生更全面的人格，包括文化，包括三观，包括个性，包括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等各个方面。 这个时候再看我们的教育模式，我们的理科没有提高学生的思维逻辑能力么？我们的文科没有提高学生的文化水平么？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思想传承没有给学生建立一个健康的三观和心理么？我们的应试教育没有促进学生形成一个奋发向上不断进取的人格么？我们的应试教育没有帮学生养成珍惜时间，勤能补拙的良好思维么？ 多少中年人都在感叹好想重新回到高中那种奋发向上的状态，还有我在刚才的饭桌上提到西方在天赋挖掘和天赋培养上优于我们，但我没有说我们没有天赋挖掘，为什么？这么多学科学下来，学生难道真的发现不了自己的天赋么？你为什么分文理科呢？ 什么叫天赋，真正的天赋是根本压制不了的东西，我们的应试教育压制的，其实是兴趣，不是天赋。 但追求兴趣，先用几年时间培养出一个坚韧不拔的奋斗品格，等高考结束后再去追求兴趣，是不是也是一种不错选择？至少值得商榷吧？ 所以把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对立，说白了就是全面西化者拿来打的另一张牌罢了，就像我刚才说的，西方是素质教育么？人家那是精英教育，也不是素质教育，无非是那些想要把华夏全面西化的人混淆视听，想要打教育牌来西化我们罢了。 因此，教育改革的前提是教育自信，我们的应试教育完全符合我们的国情，并没有错，并不落后，甚至有很多优点，只不过我们要承认确实也存在缺陷，所以，真正的素质教育是对应试教育的优化，而不是对应试教育的颠覆。” 一直沉默的领导突然露出了微笑，“孟总说到点子上了啊，那孟总现在可以说说更具体的建议了么？”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的建议也已经出来了，就是重根本，优弊端。 所谓重根本，那就是我们既然是求公平的教育模式，那就应该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公平上，比如加大教育扶贫，想办法给贫困地区的孩子更好的教育资源，做到城市穷，但教育不穷。” “这个事情我们也希望能实现，但有些事情落实起来没这么简单，就拿支教来说，教师资源远远不够用，而且国内贫困的地方太多太多，想要大面积落实教育扶贫，真的是大工程。” “上面还是得更重视一点，据我了解，教育扶贫到现在都没被写入官府工作报告吧。”把教育扶贫写进官府工作报告得等2018年呢。 “确实，这些年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教育扶贫并没有那么重视。” “所以我们都要多争取争取，至于钱嘛，多的也没办法，每年支持一点，大风集团还是做的到的。” “孟总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领导忙道，因为他真的没有要让孟谦出钱的意思。 孟谦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公司那帮高管天天嫌弃我做的公益太少了，而且您可能不知道，教育扶贫从今年年初的18感恩季开始，已经确定为我们大风集团的重点公益项目了，这本就是我想要去做的事情。” 领导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了一句，“为国为民，侠之大义啊。” “谈不上，我只是知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就是我作为一名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学生所拥有的三观。” 领导会心一笑，“孟总方便再谈谈优弊端的问题么？” “优弊端就是把这个教育模式下的问题提炼出来，在不改变根本的前提下，找出优化方案，就比如刚才我提到的，应试教育掩盖不了天赋，但确实掩盖了一些孩子的兴趣，怎么办？” 教育部领导几乎脱口而出，“怎么办？” “...”孟谦笑了笑，“这么临时我也拿不出什么具体的方案来，但有一点我还真的想了很久，那就是大学改革。 我认为我们国内教育最大的问题不在小初高，而在大学。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学生勤勉刻苦。思维虽不扩散但却严谨，根本没有那些带节奏的人说的那么不堪，可我们的大学真的问题不少。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我们的大学老师居然一个PPT还能拿来讲十年，大部分的学校几乎没有真正的社会实践机会，教师和学生的成就以刷论文为核心目标，甚至这些年，学术官僚化严重，我们好不容易通过应试教育培养出这么多的优秀学生，到了大学废了多少？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最无法忍受的一个点，如果我们能把国内大学教育改革做好，让刚刚从高考战场上下来的学生们可以得到真正有用的几年大学教育，我们国内一定会培养出一大批人才，这一点我坚信不移。” 领导知道孟谦是个懂得从上往下看的人，便问道，“那在孟总看来，在大学里要不要搞人才分化。” “太深的东西我不敢多说。”孟谦这话回答的是很实在的，“我只能说个人建议就是保持一致性。 因为大学本身其实已经分流了，考上清华燕大的人跟考上专科的人肯定是不一样的，不同大学的资源不同也能进一步激励年轻学生的努力。” 孟谦话都明确的这么说了，领导肯定不会继续深入问下去了，这时反倒是孟谦主动又提了一句，“对了，关于高考，我个人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孟总请说。” “我觉得我们太把英语当回事了。” “这...”领导思索了两秒，“英语教育是为了跟上国际化的脚步，毕竟英文是全球通用语言。” “我明白，初衷有没有问题我就不多说了，但我知道很多理科生并不是死在语文上的，而是死在英语上的，作为华夏人，说实话语文要怎么差也不可能，但英语考二三十分的我见过太多。 我且不说从长远来看华文的普及以及翻译软件的普及问题，仅仅从高考本身来说，决定华夏学生命运的高考被一个英语影响如此之深，我始终保留看法。 为了接轨国际，靠小初高学的英文其实也没什么用，我们完全可以像学习计算机一样，作为一个从小开始学习的技能，但只是技能，未来工作生活需要用到英文的，可以到了大学之后继续深造，但何必非要拿来作为高考科目呢？” 领导并没有深论下去的意思，故意抬了孟谦一句，“孟总年纪轻轻，却能在多个领域都有自己特别的见地，我都有点相信他们说你是外星人了，你偷偷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真是外星人。” 孟谦也是个懂事的人，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但作为首富，他愿意把自己的态度说出来，甚至以后有机会还会继续推动一些事情，不过当下再多说已经没意义了，“咳，我要真是外星人，我何苦这么累着自己，其实吧，我是个穿越者。” “哦？从哪一年穿越回来的？” “嗯...2019吧。” “是嘛，那2019年的华夏什么样？” “2019的华夏，老牛逼了。” “哈哈哈哈哈哈。”领导开怀的一笑。 有些事，你说实话也没人信。 ... 第四百三十九章 切换能力 逛完回到沪上新国际博览中心附近的酒店房间，刚坐下休息了没一会就有人敲门。透过猫眼，孟谦看到了一名中年男子，他叫熊晓歌，这个人头衔是真不少，米国国际数据集团，也就是IDG资本的董事，波士顿大学董事，哈佛大学商学院亚洲顾问委员会委员，麻省理工学院麦戈文脑科学研究院领袖委员会委员，华夏联通独立董事。 哦对了，时尚芭莎明星慈善夜也是这哥们发起创办的。 他也是华夏第一代投资人，投资的企业包括白度，淘宝，企鹅，搜狐，易趣，携程，慧聪，当当，3721等，也因为此，他被称为华夏引入高科技产业风险基金的第一人。 不过他最近频繁找孟谦是因为另外一个身份，《赢在华夏》栏目策划人。 《赢在华夏》是央视于2006年推出的的一档全国商战真人秀节目，在开始两三年非常火，多年后又因为一个年轻人说更看好淘宝被慧聪网老板当场怼的视频被翻出来又火了一把。 顺便辟个谣，网上盛传那个年轻人就是万网创始人张向东，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作为《赢在华夏》的策划人，熊晓歌之前就已经接触过孟谦好几次了，目的就是希望孟谦能去担任评委。 孟谦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不是很想去，最终因为盛情难却还是答应了去个一两期，所以孟谦有点没明白这家伙怎么又来了，自己不是已经答应他了么。 “孟总，这是最终定下的评委名单，你可以看一眼。”一进门，熊晓歌果然聊的是《赢在华夏》的事情。 孟谦打开名单随意的看了一眼，“蒙牛的牛庚申，阿里巴巴的马云，巨人集团的史玉柱，新东方的俞敏宏，联想集团的柳传志，UT斯达康吴音，今日资本的许欢，实践家教育集团董事长...林伟衔。” 听孟谦读到林伟衔名字时出现的特殊音调，熊晓歌几乎脱口而出，“哎呀，拿错了，这个是第一版的，真是不好意思，最终版没有林伟衔。” 孟谦在心里给熊晓歌点了个赞，能这么自然的说假话，并且在瞬间做出更利己的决断，真适合现在这个年代的商场环境... 简单聊了会儿节目的事情，孟谦看了几眼自己的手表，熊晓歌看在眼里，也做出了回应，只不过他的回应不是离开，而是挑明今天真实的来意。 “孟总，自从邵一波上任大风投资总经理之后，我看到大风投资最近出版了很多企业研究报告啊。” “嗯，邵总来了之后确实给我提出了很多想法，也开始尝试一些改变。”孟谦把原因都推到邵一波身上。 “我之前跟邵一波有过几次沟通，邵总确实在这一领域有很有想法，也很有天赋，我知道之前经纬创投一直在接触他，我本以为他会去经纬，没想到他去了大风投资。” “我对邵总的期待值是很高的。”孟谦简单回应了一句。 “那不知道大风投资的未来定位到底是什么？” “去年，红杉资本进入华夏，经纬创投也已经把进入华夏写上历程，我们华夏如果再没有自己的风投商站出来，搞不好过个十几年我们反而要再谈一谈，我们是什么国家了。” 熊晓歌心下一惊，因为他可是引入外资投资华夏企业第一人啊... 米国国际数据集团的核心产业并不是做投资的，而是以信息出版和研究为主，华夏这边的基金会就是熊晓歌一手推动的，才让米国国际数据集团投资了华夏这么多的企业。 很快调整情绪，熊晓歌就像朋友一样笑道，“孟总是想打造国内最大的风险投资商。” “国内？”孟谦故意不屑的一笑，“大风投资的眼里只有全球最大的风险投资商这个位置。” 熊晓歌被孟谦冷笑的莫名心里发毛，一家05年开始做风投的企业居然号称要做全球第一，这话谁说熊晓歌都觉得是在吹牛逼，资本不同于技术企业，不会说倒就倒，人家红杉资本可是占着纳斯达克10%的市值。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孟谦嘴里说出来熊晓歌居然有点信。 阅人无数的熊晓歌看到了孟谦身上散发的一种无法理解的自信，这种自信不仅仅因为他是最年轻的的华夏首富，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全球最年轻的的白手起家百亿富豪，就感觉孟谦还有别的底牌让他无比自信。 熊晓歌今天来找孟谦，是因为他知道了大风投资开始搞企业研究和信息出版，而在这个领域，米国国际数据集团是全球第一，他想靠着公司的实力来跟孟谦谈谈，试图跟大风投资乃至大风集团合作，利用大风集团在华夏的地位加深米国国际数据集团在华夏的影响力。 甚至，有可能的话还能靠这个机会渗透大风投资，但熊晓歌这会儿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就是这么短短几句话话加上一个不屑的冷笑，就把米国国际数据集团带给他的自信给打碎了... 其实这事只能赖熊晓歌太会看人，他确实能看出一个人真自信假自信，能看出一个人真有底假有底。 马沄有一句话孟谦现在还是认可的，厉害的谈判话都不多，就在那听，其实更准确来说孟谦觉得应该是观察，等观察的差不多了，可能就只用说一句话就够了，一锤定音。 同样，有时候威慑一个人一句话就够了。 熊晓歌看出了孟谦的自信，孟谦同样看出了熊晓歌的动摇，其实当他提到邵一波的时候孟谦就知道他来干嘛了，于是主动进攻，“所以熊总今天找我是想来谈合作的么？” “嗯，确实如此。”熊晓歌采用了顺势而为的策略，然后该吹捧米国国际数据集团就继续吹捧，说了一下公司有多大的资源有多牛逼的历史，有上万的高级研究员等等，同时说说大风投资刚入这行会遇到那些问题，有那些麻烦。 孟谦就这么耐心的听着也不说话，等熊晓歌把该介绍的都介绍完了，按照来之前的策略，这个时候就该说米国国际数据集团可以帮助大风投资建立一个更完善的体系了。 可熊晓歌硬生生被孟谦搞得没能把帮助这两个字说出口，而是受孟谦之前那句话的暗示，变成了合作两个字。 “合作啊，熊总方便说说合作模式么？” 孟谦在不经意间已经把主动权拿在了自己手里，熊晓歌也已经意识到了，可问题是他突然想不到扭转主动权的方式，孟谦这会儿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强... 这个时候要么就干脆不往下谈了，但熊晓歌也在快速权衡，如果干脆就不跟大风集团合作了，IDG华夏会不会成为第二个ebay... 虽然熊晓歌也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带着一丝丝迷糊，熊晓歌拿出了一个合作方案，米国国际数据集团跟大风投资搞合作研究，实现数据共享，并在投资领域达成盟友关系，互相扶持，提高资金利用率，当然，所有的合作只限华夏境内。 然而孟谦的回应是，没兴趣。 当孟谦想要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可以表现的很亲和，但当孟谦不想要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可以变得无懈可击，这就是现在的孟谦，必须拥有的切换能力。 熊晓歌一无所获的离开了孟谦的房间，独自一人到酒店楼下瞎逛，不禁回忆起自己之前做的调查，关于在成立大风投资之前大风投资所做的那些投资。 虽然很多人说大风集团之前的投资都是为了巩固自己在互联网的地位，但这会儿熊晓歌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之前华夏有这么多互联网企业，为什么大风集团就投资那几家，而且为什么大风集团投资的企业现在都发展的很好。 而且大风集团投资的企业不止有互联网企业，很多其他领域的企业这几年都在快速成长，甚至还有一些当初在其他人，包括在自己看来都是要马上倒闭的公司，比如比亚迪。 熊晓歌越想越不对劲，拿出手机给邵一波打了个电话，“一波，人在哪呢？” “在酒店啊，怎么了？” “出来附近喝两杯呗。” ... 第四百四十章 反渗透 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熊晓歌点了几个菜和一扎啤酒。 跟邵一波叙旧了一会儿，熊晓歌开始进入主题，“一波，你在大风投资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邵一波觉得这个问题太含糊了，“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熊晓歌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太对，“我今天晚上跟你们孟总聊了一会儿，他说想把大风投资做成全球做大的风投商？” “是啊。”邵一波吃着肉下意识的点头。 熊晓歌眉间微动，“你好像很有信心？” 邵一波认真想了想，“八成把握吧。” “你是接触过红杉资本和经纬创投的人，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让我有点不敢相信。”熊晓歌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那是因为你没进入大风集团。”邵一波举起酒杯示意走一个。 熊晓歌马上追问，“这话怎么说？” 邵一波摊了摊手，“有些东西，我不方便跟你说太深。” “我明白，说点能说的就行。” 邵一波花了点时间想了想，“这么说吧，在认识孟总之前，我一直以为一名合格的风投人其实就是一名优秀的研究员，每天从无数的报告中找出所谓的金子，毕竟都说巴菲特就是这么干的，但自从我进入大风投资，孟总让我意识到我可能想的有点简单了，至少现在我个人认为，一名合格的风投人应该是一名优秀的创业者。 所谓风险投资，并不是简单的去研究目标的风险，而是学会如何靠自己去控制风险。 孟总是真正明白企业和风投人需要什么的资本方，另外作为大风集团的一家子公司，我对大风集团的发展充满信心。” 邵一波的回答让熊晓歌的内心更加复杂，“方便再多说一点么？” 邵一波立马谨慎起来，但面上还是表现的很客气，故意调侃了一句转移话题，“老熊，怎么突然对我们这么感兴趣，你不会也想来大风集团吧？” 熊晓歌现在当然还不至于想来大风集团，只能说他对大风集团和孟谦兴趣越来越大是真的，拿起面前的酒杯，熊晓歌把杯中酒饮尽后略带虚伪的说道，“我还真有这个想法。” 邵一波一时间倒是有些搞不清真假，笑着回应，“老熊你疯啦？米国国际数据集团这么器重你，你想什么呢？” “未来的全球第一风投商，我有想法也很正常吧。” 邵一波此时搞不懂熊晓歌的真实想法，便说了一句，“说了你别在意，就算你真的想来，孟总不一定会收。” 看得出熊晓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在米国企业呆太久了，思想可能不太好扭转。”邵一波突然压低了声音，“我这么跟你说吧，孟总的很多思想，比西方更先进，他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天才。 关于孟总是外星人的说法，其实是从大风集团内部传出去的。” 熊晓歌不自觉的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你帮忙举荐一下呗？” 邵一波是真搞不定熊晓歌想干嘛，也就先应着，“你真想来，我肯定欢迎。” 两人假客气的干了一杯，至于熊晓歌到底要干嘛，他自己现在都有点闹不清楚了。 ... 第二天，也是全球创客大会的最后一天，创客大赛如期举行，此次参加创客大会的创业项目和产品会分为两大类进行评比，产品类前十名会有奖金，创业项目的前十名会得到投资。 这笔钱自然是大风集团出，产品类奖金池500万，在这笔钱以外，如果产品有市场潜力，大风集团会另外出钱打造公司，或者把产品专利权买下来。 创业类创业基金池5000万，当然，创业项目大风投资投了钱是要占股份的... 所以十名以外的创业项目也还有机会，如果项目确实好，可能被在场的其他企业看上了，他们说不定就会投资，甚至大风投资也会从剩下的项目里继续挑选。 只不过这次创客大会评选出来的前十，都归大风集团所有，至于为什么，因为活动是大风集团办的。 等这次创客大会结束，大风集团投资的公司已经达到了15家，其中后世大家应该听过的有美图秀秀，去哪儿网，也有孟谦觉得有可能取代曾经出现过的公司，比如有一家乐团网，技术到位，模式新颖，团队很有活力，也在这次的投资项目之中。 神州租车最终落选，原因很简单，评委都感觉太烧钱了，这个时代，还没这么流行烧钱模式。 同时，大风集团在这次大会后买下了五十多项设计的专利。 国内的创客大会圆满落幕，不过让孟谦最在意的，其实是在国外，尤其是欧米。 因为在国外的最后一天同样有创客大赛，同样会有投资，只不过在欧米是以米国那家创客公司的名义投资的，但是孟谦已经把那家公司收购下来了。 然而孟谦当初的收购非常低调，而且当时米国那家创客实在太不起眼了，根本也没有什么人在意，等发展了一段时间有了名气后，大家也不知道这家公司其实是大风集团控股的，甚华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以为华夏的创客是米国创客的分公司。 然后这一次的米国创客大会就跟曾经一世一样，比想象中要火爆的多的多，聚集的产品和创业项目也比想象的更多。 而这些以米国创客名义投资的米国企业和欧洲企业，将全部成为被大风集团投资的企业。 除了很多人压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有一个好处是参加创客大会的创业者大多都是初创者，这种初创公司米国也不可能来管他们到底是被米国公司投资了还是被华夏公司投资了，作为初创公司的它们，现在完全不值得米国官府重视。 但是，创客大赛的优胜者代表的是创新力，代表着未来，这些企业现在确实都不起眼，但未来呢，他们当中会有多少成功的企业呢？ 就像这次投资的企业中就有一家孟谦眼熟的，BitTorrent，这家发明了BT的企业创立于2004年，但经历了两年发展的它现在依然只是个百亿米元级别的企业，2006年，BitTorrent意识到BT在娱乐产业的发展前景开始四处找融资，所以也来创客大会试试。 而且孟谦本身也不求出现什么未来巨头，只要能做到米国和欧洲企业中有一定量中层企业都是大风集团控股的话，这事可就不简单了... 其实华夏很多中层企业都是外资占大股份的，这些企业，没有BAT这么大，但也在自己的领域中有一定的影响力啊。 外资渗透的可怕可不仅仅在于他们渗透了多少上层企业，中层企业也不能忽视。 而孟谦要做的，就是反渗透，创客大会还只是其中的一招。 至于霓虹国，他们倒是知道这家公司是大风集团的，但孟谦现在是华霓经贸交流大使呢，在霓虹国口碑又好，投资就投资呗，大家也不介意，但霓虹国在设计这一领域的能力，全世界都认可，孟谦当然也很感兴趣，这次在霓虹国光是产品专利买了100多项。 这一世，孟谦不仅想要防住资本入侵，更想要追求资本进攻... 第四百四十一章 咽不下这口气 当天晚上，孟谦不得不继续应酬，这几天这么多企业家和领导在，应酬这玩意儿躲也躲不了。 席间大家不停地吹捧这次活动的成功，夸赞孟谦带动了国内的创客文化，这些话孟谦已经听的彻底麻木了。 今天喝的不算多，孟谦回房间本来打算稍微看会儿邮件，结果一打开灯就发现里面站了个人，吓了孟谦一大跳，直到看清人影才平复下来，“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说应酬好无聊嘛。”沈佳雯踩着小碎步走到孟谦的身边。 “不是，你怎么进来的？” “雅婷姐帮我开的门。” “哦...”孟谦慢慢回过神，先把门关上，“你...” 话还没说下去，沈佳雯突然扑进了孟谦的怀里，“我好想你。” 孟谦抚摸着沈佳雯的背，不自觉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后一个转身把沈佳雯按在墙上。四目相视之间，孟谦可以感受到沈佳雯逐渐急促的呼吸，两人默契的闭上双眼，并... “咚咚咚！” “我TM...”孟谦内心爆了一句粗口，“谁啊？” “孟先生，是我，柳传志。” “他怎么来了...”孟谦看着低下头的沈佳雯，只好先放弃了一些想法，“你先去那边坐会儿吧。” “嗯。”沈佳雯红着脸走到里边去。 打开门，孟谦便看到了堆着笑容的柳传志，“柳总怎么来了？” 今年一季度联想电脑销量暴跌，网上都在说联想可能要撑不住，同时流传的说法自然就是，大风集团搞垮了联想。 因为大风集团进入电脑领域后，国内其他几个品牌的电脑影响事实上没有很大，特别是价格屠夫神舟，几乎还是按照曾经的历史在发展，唯独联想影响很大，因为大风集团抢走了他的官府订单，这是他的命根子。 同时，这两年联想刚转型要走国际高端电脑陆续，这发展路线跟大风集团冲了，但没能收购IBM的联想什么质量大家心里都清楚，拿什么跟上古系列斗... 所以孟谦有点好奇柳老板找自己什么事。 “孟总现在有时间么？下去喝杯茶？” 孟谦想了想，“茶就不喝了，下去走走吧，醒醒酒。” “好。” “那柳总等我一下。” “好的，我...” “啪！”孟谦直接把门关上了。 跟沈佳雯交代了一下，孟谦和柳传志下楼逛逛，柳传志看着气色其实挺不错，还调侃了许久，“现在这些网友也是闲，这网上的人天天把我们俩说成死对头。” 孟谦笑着回应，“网上的话我从来不在意，大风集团从来没把联想当过对手。” 孟谦的一语双关柳传志听出来了，看到他表情的变化，孟谦还是给了个面子，“我始终都是这个观点，国内再怎么竞争，大家依然都是华夏人。平时不管再怎么斗，就华夏整体的技术水平和企业实力，放到国际市场真没几个上的了台面的，还是想想怎么互相帮助吧，全球化进场越来越快，恶意内斗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死。 什么时候华夏企业大环境能做到米国企业那样，再内斗也不迟。” 柳传志笑着点头表示认同，并捧道，“孟总大格局啊，让人敬佩，说来大风集团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确实也造福了很多国内的企业，至少改变了华夏企业在国外的名声和口碑。” 孟谦看着柳传志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事不好意思开口，他也不想墨迹太久，干脆主动发问，“柳老板今天找我，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孟总严重了，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柳总是前辈，求字重了，说说什么事吧。” 柳传志换上了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其实孟总应该也知道，其实在大风集团之前，我们就有了想要收购IBM电脑事业部的意愿。” “感情柳总是来兴致问罪的啊。” “哈哈，孟总就别拿我打趣了，说这事呢是想说明联想想要进入国际市场的决心，这是我们几年前就定下的政策，直到今天，我们依然是这个想法。 如今大风集团的电脑已经成功走了出去，我们联想也想跟上大风集团的脚步。” 有一说一，柳老板今天姿态放的还算低，孟谦也很实在的问道，“所以我能帮柳总做什么？柳总是想要技术授权？” 柳传志摇了摇头，“我们看上了另外一个品牌，想让孟总牵个线。” “嗯？哪个品牌？” “索尼电脑。” 孟谦愣了一下，第一反应肯定是怎么会看上索尼，但回过头来也能理解，对于没有重生视角的人来说，现在的索尼确实至少比联想这个牌子有影响力多了。 但孟谦该问还是要问，“你们为什么会看上索尼？” “孟总也知道，想要收购一家比自己更大的品牌并不容易，之前能去跟IBM谈，也是因为IBM自己有出售意愿，不然这事根本不现实。 而据我们了解，索尼因为这两年深陷财务危机，电脑又随着这两年的价格战导致利润空间越来越小，作为一个低利润的传统产业，已经成了索尼有心出售的一个领域。 但索尼电脑的市场影响力和产品技术是在那摆着的，所以我们想抓住这个机会。 不瞒孟总，之前我们其实已经去接触过了，但索尼现在的态度有点暧昧，然而我们联想的发展已经到了这个阶段，所以就想请孟总帮忙牵个线。” 孟谦沉默了，因为这个事情有点巧了，联想看上的偏偏是索尼。 而今年暑假，孟谦其实已经打算好坑索尼一把了，因为今年的暑假，会发生那场著名的索尼电池着火事件。 所以孟谦需要考虑如果帮联想牵了这个线，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孟谦努力回忆着今年的事情，今年的索尼电池着火门，核心问题是在电池上，波及的电脑品牌和电子产品非常多，而且孟谦记得第一个着火的电脑好像是戴尔。 反正索尼自己有没有电脑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电池本身。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联想真去收购了索尼电脑，到时候索尼电脑一着火，对联想来说可能就是个大麻烦了。 也就是说，索尼电脑还是在索尼手上，对索尼这次的事件并没有什么影响，但一旦到了联想手里，很可能把联想坑死了。 但本着内心的一丝善意，这一世的联想在孟谦看来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孟谦也懒得赶尽杀绝，便劝道，“霓虹国现在想要出手电脑的品牌不止索尼，索尼自从换了个新的CEO，内部很混乱，我个人建议柳总可以考虑一下其他品牌。” “孟总有什么建议么？” “说实话霓虹国这边的电脑情况我最近没有很关注，柳总可以去了解一下东芝或者松下，如果他们有这个意愿，我可以帮忙牵线。” 柳传志礼貌的微笑，在他看来，孟谦就是不想帮忙，之后也就不求了，他今天来找孟谦帮忙，已经放下尊严了，再要进一步求孟谦，也做不到了。 之后随便客气了几句便不再多聊，但分别后柳老板越想越不爽，大半夜给杨元钦打了个电话，“索尼这边的事情，孟谦不愿意帮忙，但看他的态度，从中阻拦的可能性也不大。 他不帮就不帮了，去找我们在霓虹国的老朋友，我们想尽一切办法都必须把索尼电脑拿下来！” 柳老板在夜色中长叹一声，他咽不下这口气，他一定要把索尼收购下来给孟谦看，给世人看... 第四百四十二章 电商变局 第二天去公司的路上，孟谦发现创客大会的热度还在那，并没有怎么下去。而且这个月的特别版《创客》杂志今天刚刚上线就在各地被抢购一空。 到公司后孟谦先看了一下一季度更详细的工作报告，其中孟谦格外注意了一下游戏和风信板块。 去年年底大风集团推出的游戏叫做《酷跑人生》，这是一款完全由游戏中心设计开发的产品，孟谦完全没有插手，这是一款少有的极限运动类型游戏，进一步优化的3D效果可以给玩家很好的挑战感受，市场反馈还挺不错。 另外，《神传》已经有点后继无力了，但《上古神话》越来越火，完全达到了曾经《魔兽世界》的影响力，至于《魔兽世界》，一次次的改进后让它还保有一定的用户基数，但想要再创魔兽盛况几乎已经不可能了，实在是曾经的魔兽亮点这一次基本都被《上古神话》提前实现了。 游戏的第一季度表现还算不错，但风信依然表现一般，一款拥有全球影响力的社交软件却遇到了进一步的盈利困境，也是让人挺无奈的。 工作报告看到一半，马沄突然来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马老板？” “看ebay的新闻了么？” “ebay？还没看，怎么了？” “你先看一眼，你空的话我现在去你公司。” “行，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孟谦上网搜索了一下ebay，马上弹出了最新的消息，就在刚才，ebay正式宣布把华夏市场跟雅虎进行合并，当然合并只不过是个台阶罢了，说白了就是卖给雅虎了。 同样是2006年，ebay不得不放弃华夏市场，但离开的方式却完全不同，曾经一世ebay华夏卖给了TOM，但这一世ebay华夏卖给了雅虎，而且对外的说词是进一步合作。 另外孟谦注意到，ebay和雅虎的这次交易还不仅仅只限于华夏地区，ebay把霓虹国市场同样卖给了雅虎，在曾经的历史上，ebay霓虹国其实也确实是在2006年被迫离开的霓虹国市场的，而ebay在霓虹国是输在被称为霓虹国淘宝，霓虹国本土最大的电商平台的乐天网手上的。 也就是那个当年因为跟高丽国乐天名字一样被华夏用户误伤赶紧出来说明自己跟高丽国乐天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那家公司。 更有意思的是，ebay把这两年试水的东南亚地区市场，包括刚刚有点起色的泰国市场同样卖给了雅虎，至于高丽国，ebay压根没在高丽国发展起来过。 所以不管是曾经一世的2006年还是这一世的2006年，ebay真正退出的并不是华夏市场，而是亚洲市场，只不过这一世显得更决绝，更全面，而且这一世的雅虎照单全收了。 看了半小时网上的各种推测评论，马沄来到了孟谦的办公室，“具体情况你应该都了解了吧？” 孟谦坐到沙发上，“嗯，ebay这次倒是挺果断，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雅虎会这么做。” “我倒是觉得完全在意料之中。”马沄自己泡了杯茶，他现在是真不见外。 “哦？为什么这么说。” “最近几个月迫于你这个大股东的压力，淘宝不是一直在海外试水嘛。”马沄半调侃道，“有些东西还真的是走出去之后看的更明白。” 孟谦故作嫌弃，“别卖关子，赶紧的。” “ebay的产业太过于单一，没有更多的资源可以利用，限制了他在亚洲地区的发展。 ebay在霓虹国发展了这么多年，却始终被霓虹国物流制约，ebay之前想把PayPal引入我们华夏，却怎么都过不了审核这一关，倒也不是我们故意为难他，而是欧米的金融体系跟我们的金融体系根本就不一样，国家不可能给他开这个口子。” 孟谦对马沄的观点还是认可的，就像后世有人好奇国外为什么移动支付发展的这么慢，米国是有专门做过解释的，因为金融体系跟华夏完全不同，他们缺乏移动支付发展的环境基础。 不过孟谦也有一个疑问，“既然如此，雅虎为什么还要接eBay的盘？雅虎不会看不明白吧。” “雅虎当然能看明白，其实我还真跟杨志远聊过，雅虎跟ebay有本质上的不同，ebay产业单一，但对雅虎来说，电商目前来说连主营业务都算不上。 所以对雅虎来说，他可以通过其他领域的优势来进行资源置换以达到攻破各种壁垒的目的，文件第三页你可以看一眼，这是最近一年来雅虎在霓虹国合作的物流企业和银行名单。 雅虎采用的就是合作策略，对于霓虹国这些物流企业来说，ebay能给他们什么，无非多点利益分配，作为外来平台ebay又做不了订单保障。 但雅虎就不一样了，你看雅虎最近刚为霓虹国物流企业做了一套物流软件，后面还有雅虎平台的用户，他们能从雅虎身上得到的东西远远大于能从ebay身上得到的东西。 ebay呢，我估计这次之后应该会被把主要精力放在欧米市场了，毕竟虽然米国欧盟这几年斗的厉害，但几十年相爱相杀，至少他们把贸易通道给打通了。 所以这个问题落到淘宝身上也是一样，淘宝真的想要去其他国家发展，恐怕大风集团必须得出面。” 孟谦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那你觉得，雅虎下一步会做什么？” 话音刚落，马沄的神色出现了一个很那察觉的变化，因为雅虎接下去要做什么，马沄是知道的，那就是跨境电商。 但是呢... 跨境电商事实上才刚刚开始发展，1999年才有了这么个相对明确的概念，现在正处于跨境电商非常初期的阶段。 更重要的是，玩跨境电商跟玩国内电商其实并不是一个概念，可马老板心里很清楚，凭淘宝现在的能耐想要去挑战跨境电商简直就是白日做梦，除非小打小闹，真要建立一个跨境电商体系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时候如果真的要玩跨境电商，孟谦完全可以自己搞个跨境电商平台来玩，完全可以不带上淘宝，甚至不带上淘宝才是合理的。 这，便是马沄顾虑的事情。 生意场上，谁没有私心呢。 但好在马老板还是脑子很清醒的，且不说这些事自己不说孟谦也会从别的渠道了解，跨境电商一些根基上的东西，现在纵观华夏至少在马沄看来只有孟谦还有一丝丝去挑战的可能。 虽然这个可能也是微乎其微，但马沄心里清楚，如果孟谦真的成功了，自己以后哪怕跟着喝口汤，也将会是一大碗汤。 同时马沄也真的意识到，这些根基上的东西如果华夏永远没人做，华夏就会在跨境电商的发展上被人卡一辈子脖子。 所以一瞬间的犹豫是真实的，希望孟谦去做一些事情的想法也是真实的，这事跟私心有关，又却有大义。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复杂，马沄看着孟谦缓缓道，“雅虎的下一步是跨境电商，而说到跨境电商，我觉得我们需要正视一些问题。” ... 第四百四十三章 物流 “跨国电商？巧了，这两天刚听别人说起这个事情。” 马沄不禁有点好奇，“在国内还很少有人会提跨境电商这个词，你听谁说的？” “一家叫DealExtreme的公司。” “原来是DX啊。”马沄恍然大悟。 相比于兰亭集势，米兰网以及阿里的全球速卖通这些知名跨境电商，DX的名气要小很多，但这家企业的创立时间比其他企业都要早，创立于2006年，在今年创客大会创业项目中拿了个第三名。 DX主要卖3C产品，以低价和论坛营销作为核心手段，尤其是DX的论坛营销，被称为祖师爷级别。 不过孟谦更在意的还是他能在2006年有冲击跨境电商的魄力。 “不知道DX是怎么分析眼下的跨境电商环境的。”马沄先了解一下情况。 孟谦挑重点跟马沄说了一下，DX那边说的，主要就是跨境电商的一个历史。 1999到2003年是跨境电商1.0时代，主要商业模式是网上展示，线下交易的外贸信息服务模式，基本不涉及交易。 这个阶段的的盈利模式主要是通过向进行信息展示的企业收取会员费，也逐渐衍生出竞价推广，咨询服务等为供应商提供一条龙的信息流增值服务。 代表平台有，环球资源网，阿里巴巴。 2004年开始进入跨境电商第二阶段，这个阶段交易越来越多了，包括B2B和B2C，而在B2C领域，目前做的比较好的就是ebay。 而DX看上的，主要是跨境B2C市场，他们认为国内的信息不对称红利会越来越小，但国与国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红利才刚刚开始，再加上这几年华夏工业的快速发展，强大的价格优势让他看到了商机。 “对市场的判断没有问题，其实我跟DX的董事长也交流过，但说实话，我并不是很看好这家公司的长期发展。”马沄直言道。 “哦？怎么说？” “DX只想做平台，他的眼里只有市场。”马沄身体前倾了几分，“今年年初阿里内部会议的时候我们就在讨论一个问题，电商真的只是做平台这么简单么？阿里如果这辈子只做平台，我们能维持多久？ 我们到底是凭什么打败了ebay，真的是靠免费么？随着局面尘埃落定，我现在反而不这么想了，免费是我们的一个优势，但我现在只能称其为本土优势，其实我刚才已经提到了一些东西了，我们之所以能打赢ebay还因为我们有三大法宝，支付宝，物流优势，大风集团联盟。 如果继续往下深挖的话，支付宝的背后，是金融体系，物流优势的背后，是物流体系，而大风集团联盟的背后，是技术，是流量，是资金。 所以做电商平台，完全可以类比为做电脑的企业，有些电脑品牌其实就是单纯的组装企业，但也能卖出产品，也能通过营销手段价格手段成为一个不错的品牌，而有些电脑品牌则关注核心技术，包括芯片研发，主板研发，显卡研发。 那么这样的两个电脑品牌，哪个更有可能长久发展呢？” 孟谦端起茶杯笑了笑，“马老板直接说大风集团牛逼就完了。” “哈哈。”马沄爽朗的一笑，继续道，“所以淘宝真的想成为一家伟大而又能延续下去的企业，就不能只盯着平台本身，平台是最容易被取代的东西，做跨国电商平台就更是如此了。 就像我现在最在意的一个东西，物流，现在做跨境电商，国内没有一家物流企业能上台面的，平台需要去跟国外的物流公司合作，那么如果有一天国外物流公司刻意阻碍，怎么办？ 这就是孟总常说的，卡脖子。” 孟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禁想起了华为快件被联邦快递转运米国以及数百快件被扣的事情，人家一句误操作，这事不也就过去了。 “你为什么最在意物流？”孟谦注意到了马沄刚才这句话中的细节。 马沄坦言道，“通过在海外的试水，让我对电子商务有了一个更深的理解，电子商务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做个线上平台帮助买卖双方搭建桥梁这么简单，电子商务的本质依然是贸易，而贸易发展的背后是什么？ 贸易说白了就是来自货物产品的流通，流通中每个环节都会产生经济行为，从而形成一个繁华的经济体。所以无论贸易如何发展，甚至往大了说，只要跟经济挂钩，都离不开物流。 是物流推动了贸易发展，贸易才能带动经济发展，因此想在国际贸易中站上制高点，就离不开跨国物流的建设。” “那你对国内的物流企业有什么看法？” 马沄一脸的无奈，“如果要谈国际物流的话，我这么说吧，国外的物流已经发展了三十年，而我们国内的物流连开始都还没开始。” “国内主要的物流淘宝应该都接触过，在你看来有没有比较有潜力的？” 马沄撇了撇嘴摇头，“目前还看不到什么特别亮眼的企业。” “顺丰这家公司你知道么？” “香江王伟那个顺丰？我知道，前不久还接触过，哦对，我记得我这还有顺丰的报告。”马沄从公文包里翻出一份文件，“呐，就这个，今年年初的最新数据，顺丰在国内已建有2个分拨中心，52个中转场，2000多台干线中转车辆以及1100多个营业网点，覆盖了国内20个省100多个大中城市及300多个县级市或城镇。 从规模来说还是不错的，而且之前王伟跟我说顺丰计划在2008年前成立自己的航空公司，目前的航空销售工作已经启动了。” “那你觉得这家公司有没有潜力？” “发展速度是挺快，在国内我觉得潜力不小，但到了国际上我依然不报太大希望，毕竟公司底子不够，想要弥补上30年的差距，太难了。” 孟谦不由发问，“要想发展国际物流，到底要攻克那些难题？” “最基础的三个问题，首先是，目的地国的快件监管中心，快件监管中心是国际快递发展的必备设施，是快件清关区别航空普货清关的关键节点。但在欧米你想建立自己的快件监管中心几乎不可能，像霓虹国的通运在米国清关必须要找米国本土的合作伙伴。 其次是目的地自主派送网络，这是一个垄断性高门槛的事情，目前在米国有自主网络的物流公司只有米国联合包裹跟联邦快递。 包括之前王伟也再说，顺丰以后想做跨国物流，在米国只能依托米国联合包裹或者联邦快递的网络进行派送。想要在米国构建自己的网络几乎不可能。 也就是说有一天我们想抵制联邦快递选择使用顺丰，或许会发现顺丰在米国的派送都是联邦快递负责的，就这么让人无奈。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想要开通直飞欧米的全货机，需要跟对方国家谈航权，航空权掌握在谁的手里呢？当然是在国家手里，所以这事可就不好谈了。” 孟谦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又认真，“国际物流，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准确来说，去新兴市场挑战物流属于啃骨头，但去发达国家发展物流，那是拿牙啃石头。” 孟谦往后一靠，扬起头看着办公室的天花板，有些自言自语道，“哪怕是金刚石也得啃啊。” 正准备喝茶的马沄手下意识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孟谦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他内心深处当然希望孟谦出手，希望孟谦去做这件事情，但刚说完困难连一点机会都没聊孟谦就有了挑战之意，还是让马沄不禁佩服，“你还是你，从来不怕。” 孟谦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就像马沄预判的那样，即便是顺丰，未来在国际端也混的不咋地，他在米国的配送，还真得靠米国物流公司，但物流这个东西会随着经济的发展越来越重要。 这一领域华夏没有人能站出来，那孟谦就站出来呗，至于成功不成功，反正失败了大不了就还是跟曾经一世一样，还能差到哪去呢。 虽然孟谦对这一领域不熟，但金融危机会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是有点印象，另外，就算欧米怎么都无法深入，至少亚洲地区，至少新兴市场得拿下，能比曾经一世好一些也好，最坏的打算也就是浪费点钱嘛。 反正不管怎么样。 认怂肯定是不存在的。 ... 第四百四十四章 套路捐钱 五月初，雅虎不出所料的提出了跨境电商的概念，并再次声称这次跟ebay的整合是为了更好的服务消费者，打造一个更完善的平台，反正ebay的面子是给足了，雅虎也确实能趁着这个时机搞跨境电商。 不过有趣的是，在华夏网络上出现了一个话题，叫做帝国四霸成员变化。随着ebay的离去，帝国四霸这个名号本该随之离去，但巧合的是，ebay离开的同时，谷歌宣布进入华夏，谷歌就这么被网友们列为了帝国四霸的新成员，顶替了ebay的位置。 不过谷歌进入华夏的第一天市场反应还不错，因为谷歌进入华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跟大风集团联合创办了研究院，而且埃里克亲自来到华夏跟孟谦一起举办了研究院的开工仪式。 在镜头前，埃里克把华夏跟大风集团狠狠的吹嘘了一顿，一会儿奇迹一会儿伟大的，把能用上的褒义词都用上了，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国外企业开始重视华夏，并因此开始讨好华夏，类似的事情，在未来会越来越多见。 孟谦以前看过一篇米国的报道，大概意思是说华夏是一个很好被讨好的国家，你只要对他好，他就会觉得你好。 这就是很多重视华夏市场的企业家为什么总是要表达自己的亲华态度。 孟谦跟埃里克在镜头前友好的握手，友好的拥抱，这会儿谁都想不到，未来的大风集团跟谷歌会有怎么样的厮杀。 不过对孟谦来说，今天的研究院开幕仪式只是个前菜，真正的大菜，在晚上呢。 对孟谦来说，既然你们想要讨好华夏，那孟谦自然也不会客气，在跟谷歌一起官宣联合研究院的这一天晚上，大风集团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活动并邀请了埃里克，还有很多在华夏有所发展的国外企业代表。 其中，一些规模可能相对比较小的企业都是董事长亲临，而今晚的活动就是，由大风集团主导的朝晖教育基金会正式成立，该公益基金会将会由包括大风集团在内的几十家企业共同运营。 其主要资金去向就是建造公益学校，孟谦在台上表示，他的愿望是每年可以建成99所公益学校，寓意这个公益项目可以长长久久，薪火相传，助理更多的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 另外基金会的一部分钱会拿来支持支教，国家对支教是有政策福利的，同时，基金会每年会为支教的老师提供另外的福利。 而孟谦今天之所以邀请了那么多外企代表到场，就是找他们来捐钱的。你们不是想讨好华夏嘛，来，捐钱啊，给华夏的孩子们捐钱，华夏人肯定说你好。 但是这个钱捐出来，可实现不了资本入侵，因为朝晖教育基金的运营虽然表面上说由多少人一起，但实际运营权完全拿捏在大风集团的手里，在运营方面有很多小细节在里面，比如款项的统一管理统一划分，对捐款人的淡化处理，重视公益本身等等。 很多外企代表也不傻，看明白一些事情后心里并不想捐，但人都来了，你不表示表示合适么，尤其是像谷歌这种大公司，孟谦特地把埃里克请上台，怎么样，给足你面子了吧，刚来华夏就给你一个这么大的宣导正面形象机会，你不得好好抓住啊。 这不，又是喝酒又是做游戏又是孟谦陪着一起捐的，在孟谦的套路组合拳之下，埃里克本来就打算捐个100万意思意思的人，硬生生被孟谦忽悠的捐了2000万。 但埃里克捐了这么多，能成为全场的焦点么？并不能，因为孟谦捐了1个亿。 而且孟谦的套路还没完呢，朝晖教育基金会还搞了一个成员制，其实很多人都了解，市面上那些知名的，由类似微软这样的大企业发起的公益基金会早就成为另一种混圈的敲门砖了。 在华夏，想不想混进大风系的圈子？想不想跟孟谦牵上线？那么，朝晖教育基金会欢迎你。 年费100万起步，捐的越多，圈子混的越深，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在孟谦无尽的套路之下，一个晚上就筹集了10多亿的慈善款，这在华夏慈善史上都是一次奇迹，更奇迹的是，其中一大半的钱都是外企捐的。 舒服。 之后过了没几天，大风集团这边又出了一个新闻，最近大风集团倒是没闲着，这次的新闻就是大风集团决定进入一个全新的产业，物流。 不过这会儿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并不了了解物流的重要性，所以这个事情也没怎么引起热议，只当是大风集团的产业扩张了。 但国内物流企业都开始兴奋起来，在曾经一世，某些公司一旦要进入一个领域，这个领域的小公司就会发慌，但这一世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当大风集团要进入某一个领域，这个领域的企业就会想，我是不是有机会借助大风集团的东风走向国际了？ 大风集团，一家专注于国际竞争的企业，这是现在大家对大风集团的印象，靠大风集团一步步打造出来的印象。 五月中旬，国内科技行业似乎平静了下来，但在欧米那边，2006年从未平静过。 5月15日的上午，孟谦一连接了十几个电话，全都在说同一件事情，诺基亚和西门子联合宣布将两家公司的电信设备业务合并，双方各出资50%成立诺基亚西门子网络公司。 这件事曾经发生在2006年的6月份，提前了一个月，这个提前跟孟谦有没有关系呢，孟谦也不知道。 2006年科技行业有“四大件”，分别是苹果英特尔的合作，英特尔四核电脑CPU面世，索尼电池着火事件以及全球电信行业并购潮。 当然这一世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IBM抢先发布了四核CPU。 至于电信行业的并购潮，这个趋势孟谦的挡不住的，但有些事情孟谦肯定要干预。 随着电信运营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运营商纷纷进行整合以成为集固定，无线等为一体的综合业务提供商。 这次并购波及了大量企业，2006年最热门的，除了诺基亚和西门子，还有阿尔卡特收购朗讯，去年年底爱立信收购了马可尼。 除此之外，这几年SBC并购AT&T，Sprielefoh等等，都是这次电信并购潮中的一部分。 而且这次并购潮并不局限在电信设备领域，随着IT与电信融合的提速，IT设备商收购电信设备商、电信设备商收购IT提供商越来越频繁。 而不管是曾经一世还是这一世，电信并购潮都对华夏电信企业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尤其是这一世，华夏在4G研发中的地位逐渐凸显，这让欧米很不舒服。 所以当天下午，包括电信集团，华为，中兴，大唐等十多家企业代表以及工信部领导齐聚沪上，这次来的，基本不是董事长就是创始人，大家都很重视这次会议。 ... 第四百四十五章 电信并购潮 “诺基亚跟西门子正式宣布合并，阿尔卡特和朗讯的事情也在眼前了，大家觉得这个事情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工信部领导严肃的发问。 工信部领导之所以要来，说白了就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这次合并潮的背后到底是不是欧米要搞联盟。 国际电信标准的争夺，从来就不仅仅是技术之争，可以说国际电信标准之争就是一部现实版的三国，这不是技术游戏，这是一场权利的游戏，这是一场阴谋阳明并行的游戏，没有实力的国家根本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华夏3G能有一席之地，利用的就是欧米之间的不合，华夏4G现在能摆在桌面上跟他们谈判，同样利用的是欧米之间的不合。 如果欧米真的合作了，就像是曹操跟刘备搞到一起了，就问孙权慌不慌。 会议现场，孟谦保持了长久的沉默，一直在听别人说，孟谦注意到此时此刻很多华夏企业家都以为欧米真的要联盟了，包括任老板也是这么想的。 其实孟谦也理解，2006年的华夏电信产业开始冒头，华为和中兴在国际上已经有一席之地了，大风集团虽然没搞通讯设备，但也在搞通讯技术，然而欧米经常开会不带华夏企业。 就这么赤裸裸的背着你谈论一些事情，自然会让人浮想联翩，所以那两货背地里到底在聊什么，华夏企业想知道，可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企业家都有向更坏的方向思考问题的习惯，因为这样可以未雨绸缪。 不过中兴的侯伟贵侯老爷子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我不认为欧米会实现联盟，我们来分析一下目前的市场格局，目前的全球通信专利商，真正上桌面的可以说就是高通。 全球通讯设备商，按照市场占有率来看，能上台面的就那么几家，爱立信（瑞典）、阿尔卡特（法国）、西门子（德国）、北电（加拿大）、朗讯（米国）、摩托罗拉（米国）、华为（华夏）、中兴（华夏）。 其中，米国有摩托罗拉和朗讯，华夏有我们中兴和华为，剩下的全部都是欧洲的。而在朗讯跟阿尔卡特的合并传闻中，事实上是阿尔卡特收编朗讯。 所以欧洲为什么要跟米国联盟？米国唯一能制约欧洲的就是高通的专利，但大家也都知道，高通靠着专利在3G时代赚的盆满钵满，他针对欧洲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现在欧米媒体带出的节奏是，欧米联盟是为了打压霓虹国和我们华夏，这话并不能站住脚，首先，霓虹国在3G时代已经没有什么竞争力了，根本犯不着欧米通过联盟的方式进行打压。 至于我们华夏，我们的3G标准他们其实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过，现在无非就是我们在4G研发上的表现让他们有了一定的注意，但当年定3G标准的时候是我们联合了米国一起对抗了欧洲的霸权，如果我是米国，这个时候至少应该会先考虑到华夏来看看有没有在4G领域谋取私利的机会。 可我们中兴并没有收到来自米国的任何声音，华为这边我来的路上就跟任总聊过，应该也没有。 其次，如果我是欧洲，我也会倾向以一己之力打压华夏，完全可以靠自己完成的事情，凭什么带上米国还让他分一杯羹呢？ 所以我的观点就是，这一次的并购潮潮仅仅是因为欧洲企业想要扩大自己的实力，之所以要故意放出这样的社会舆论，是为了回头在4G问题上打压我们的时候做一个所谓的舆论铺垫。 甚至我认为有理由相信，仅从舆论来说，欧洲是在利用米国。” 侯伟贵的观点，很多人心里其实是认可的，还是那句话，大家会习惯于把事情往更坏的方向考虑。 但这个事情会影响到后续国家层面的一些动作，工信部领导面对大家这样的解读是有点无奈，因为没有人真正了解情况，这时领导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有个家伙一直没开口，“孟总，你今天怎么一直没有发言？” 被领导点名了，孟谦自然不能再藏着了。 “就像侯总说的，各位都是通讯设备商，大风集团是通讯专利商，所以我怕自己说错话。”孟谦先谦虚了一句，然后再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果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会更倾向于侯总的看法。 确实从目前的局面来说欧米联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而且我还从IBM这边了解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工信部领导一脸的好奇。 “从今年年初开始英特尔就一直在接触IBM，大家应该都知道这几年英特尔跟IBM的关系，但由于英特尔在一些技术上的不足，他不得不放下矛盾来找IBM帮忙。 之前IBM董事长塞缪尔稍微给我透出了一点消息，英特尔很有可能想要推出一个全新的3G标准。” “什么？这不可能吧。”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米国不是已经有自己的3G标准了么？” 是的，这事听着让人觉得不可能，可事实上却偏偏真有这么个事情，那就是坑了一大批人的，将于2007年与世人见面的，第四个3G标准，WiMAX。 当然，这个事情现在是机密，塞缪尔也根本就没对孟谦透露过，作为IBM的董事长怎么可能这么蠢。 但好在大风集团自己也是通讯专利商，尤其在4G专利上有不凡的表现，所以孟谦可以顺理成章的胡编。 大风集团跟IBM是盟友，大风集团又是通讯专利商，我们能拿出技术，IBM跟我聊起这个事情有什么问题呢...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后来我想明白了，随着这几年3G的发展，欧洲标准显然优于米国标准，这点相信大家都是认可的。 而在4G的发展问题上，米国也没有拿出让人惊喜的创新，要说米国现在不着急反而不对劲了，而且欧洲的电信合并潮其实可以追溯的2004年，只不过今年影响面格外大，欧洲想干什么，米国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米国原来的标准也就那样了，很难有什么大的改变，所以他们想要打造一个全新的标准。 另外，我简单了解过这个新标准，虽然还不能确定，不过确实有一些有趣的事情，英特尔想要推出的技术很可能会使用TDD机制，倒是跟我们华夏的标准是一致的，另外，我还看到了OFDM正交频分多址和MIMO多天线技术，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参会众人面面相觑，孟谦真是给大家带来了一个非常劲爆的消息。 “虽然这个事情我也不敢确定，但至少他们有这个想法，我就更倾向于认为欧米并不会联盟，而且或许接下去两年，欧米真的会在电信领域有一场大战。 所以我的想法是，在不排除这种可能的前提下，我们除了考虑可能出现的欧米联盟，或许，我们还可以考虑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第四百四十六章 机会 孟谦提出的事情，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今天会议的氛围，就像他说的，不管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出现，至少是一个可能，尤其是孟谦瞎掰说这事是从IBM那听来的，大家还挺相信。 这就让这场原本是冲着万一欧米联盟了我们该怎么办的会议有了另一个主题，如果欧米对抗了，我们能拿到什么好处。 就在大家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孟谦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内容，“从目前的局面来看，我认为有些事情我们已经可以开始行动起来了。 首先就是在这次合并潮中被波及的霓虹国，无论这次合并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对原本就已经半残废的霓虹国绝对是雪上加霜，从最新的消息可以看到，诺基亚跟西门子合并后，霓虹国电气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应声大跌。 原因也很简单，从合并结果来看，虽然两家公司各持有50%的股份，但诺基亚显然是主导地位的，那么原本跟西门子合作的一些企业都将受到波及，尤其是霓虹国电器股份有限公司这种正准备跟西门子在通讯领域进行深度合作的企业。 西门子现在既然跟诺基亚绑在一起了，也就没霓虹国电器股份有限公司什么事情了。 而这样的事情，随着欧洲这边更多企业的合并，会波及到越来越多的霓虹国企业，这些霓虹国企业怎么办？他们靠自己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结果摆在这里。原本想靠借力欧洲，现在却大有出局之势的霓虹国，一定在谋求新的机会。 而我们华夏，或许能成为霓虹国的新机会。” “孟总的意思是，我们去找这些被抛弃的霓虹国企业合作。”任正非瞬间接话。 “没错，霓虹国企业虽然不如欧洲企业，但大量的技术储备和人才储备是实打实的东西，这些年大风集团跟霓虹国的合作，包括前段时间国内电器品牌跟霓虹国电器品牌的合作都证明了这件事情，我们从霓虹国这边，可以得到很多东西。 当欧洲抛弃霓虹国的时候，我们把手伸出来，我认为霓虹国企业会一定会懂得权衡的。” 现场很多人下意识的点头表示认可，孟谦继续道，“除了霓虹国这边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目标，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通讯设备分销商。” 孟谦话音刚落，侯伟贵跟任正非都出现了明显的表情，不过谁都没有去打断孟谦，“就比如瞻博网络这家米国公司，西门子本身就占到了其产品销售的10%。 而随着诺基亚和西门子的合并，那些跟诺基亚合作的企业会采用如瞻博网的产品么？就比如在数据通信产品领域，诺基亚难道会放弃思科这个老盟友去选择瞻博网络么？我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其他的并购事件中同样有这样的问题，这些被影响的分销商急需要找新的合作伙伴，但随着企业合并，其实通讯设备商的整体数量在减少，那些收购方也都有了自己的合作分销商，他们该怎么办？ 华为跟中兴这个时候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 孟谦分别看了一眼侯伟贵跟任正非，两人都回馈给孟谦一个微笑。 孟谦也用点头回应，“我再说最后一个建议，在这次并购潮中，欧洲内部会不会也有受到冲击的企业，而我们华夏又是否有机会挤进这场并购潮呢？ 就比如这家我关注了很久的这家公司，北电网络。” 孟谦把目光落在北电身上，再次引起了现场所有人明显的情绪波动。 北电网络属于贵族之后，其祖上可以追溯到电话的发明者亚历山大·贝尔。 贝尔在1876发明了世界上第一部电话机后，很快就成立了贝尔电话公司，并在加拿大设立了分公司。后来这家在加拿大的分公司的机械制造部门于1895年逐渐独立，并于1914年成立了北电网络的前身北方电子。 这家公司自成立以来就是加拿大国宝级的科技公司，到了1969年，罗世杰加入北电网络，并在1995年担任集团CEO，做了一件非常牛逼的事情。 当时光纤通信已经大规模应用，但市场普遍认为2.5G的带宽就是极限，再高的速度也不会有人用。罗世杰却独树一帜的带领北电开发出10G的光通信产品，结果在市场上供不应求，彻底甩开最大的竞争对手朗讯，市占有率高达90%。 当时北电牛到号称员工个个都是富豪，因为公司向员工发放了十几亿米元的期权，那可是90年代的十几亿米元，当时北电总部所在地渥太华房价一年涨了60%，而据当时的报道所说，房价完全是北电的员工炒起来的，因为他们实在太有钱了。 2000年，北电市值2670亿米元，可就是一家这么牛逼的企业，在2000年互联网泡沫中上演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崩盘，市值从2670亿米元跌到了110亿米元，在那个时候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媒体都惊到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这也是孟谦为什么总能保持自信的一个原因，再强大的帝国，崩塌只在一瞬间，很多在大众看来不可能的事情，孟谦就是觉得有可能，但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确实是不可能了。 不过崩盘归崩盘，这会让的北电网络还没死，毕竟底子在哪，压死北电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因为明年他加入了英特尔推出的坑爹货WiMAX。 2006年一季度的最新数据报告，北电在全球无线基础设施市场中占有10％的份额，在GSM/WCDMA市场中的份额约为7％，在CDMA基础设施市场的份额为22％左右。 另外，北电内部还有6000多项专利呢。 而这些专利，将在2011年被被苹果，微软以及爱立信等企业以45亿米元的价格收购。至于北电的市场，将被爱立信，Band等企业花10亿米元全部收走，要说孟谦不心动，那真的是见了鬼了。 当然，如何去抢这些东西是不简单的，当年北电倒闭的时候华为几乎是第一个冲过去向加拿大官府提出收购意向的企业，结果米国直接一句话，不许卖给华夏企业任何东西，最终，华为跟中兴连一项专利都没买着... 仅仅只是收下了一批因为北电倒闭而事业的员工。 不过有些事情在孟谦看来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所以在现场，孟谦因为还不能从WiMAX的角度去聊北电网络，只能从其他角度分析道，“随着欧米企业的并购潮发展，北电的压力会越来越大，北电的市场也会进一步被挤压，但从欧洲企业目前的表现来看，其实他们对北电持有一个非常消极的态度。 也许对他们来说，北电很难带给他们什么，但对我们来说，北电或许正好可以弥补我们在基础上的不足，大家可以考虑一下。” 会上的建议到此为止，没有再往下说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涉及到跟具体的细节，需要私聊了。 ... 第四百四十七章 帮米国坑全世界 会议后，大家四散开始进行一些私下的交流，侯伟贵先去找了任政非，侯伟贵眼里充斥着欣赏，“我们真的老了，在面对问题的时候，我们的第一反应是防守，但孟谦的第一反应却是进攻。” 任政非点头表示认可，“孟谦这个人，身上永远带着强大的自信和积极的态度，这大概也是很多人佩服他的地方，他的目光，似乎永远都在寻找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人等待机会，一种人抓住机会，一种人创造机会，孟谦显然就是那第三种人。” “看来你是真喜欢孟谦。” 侯伟贵笑了笑，把话题引到正事上，“对于孟谦提出的那些建议，你怎么看？” 任政非表情严肃下来，“以孟谦在米国的关系网，我觉得他说的事情肯定不是无中生有，如果米国真的打算推出第四个3G标准，那绝对是要跟欧洲决战的节奏了。 另外，就像孟谦说的那样，其实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可以抓住的机会，就应该去抓住。” “那我今晚就动身去霓虹国了。”侯伟贵笑着说道。 “你这家伙，知道我现在走不开是吧。” “孟谦如此直白的点了北电网络的名字，迈克·扎菲罗夫斯基又正好来华夏，这其中必然有深意。 你就好好跟孟谦先谈谈吧，我先去会会霓虹国电器股份有限公司，孟谦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利用霓虹国这个国家的资源，这几年，霓虹国日子可不好过。” “嗯，一会儿我找孟谦去聊一聊。”任政非侧过头看向窗外，“万幸三年前有那场意外，看着孟谦，我对未来越来越报有期待了。” ... 两人提到的迈克·扎菲罗夫斯基，正是现任北电网络CEO，是一个从90年代开始就特别注重华夏市场的人，也是相对最早一批重视华夏市场的西方企业CEO，而他跟华为渊源就更深了。 三年前，当他还是摩托罗拉集团总裁的时候，就是他一手推动了摩托罗拉对华为的收购，要不是那场震惊行业的内斗，华为在2004年就成为摩托罗拉的子公司了。 迈克·扎菲罗夫斯基从2002就开始了收购华为的谈判，谈了整整一年多，2002年摩托罗拉收入是267亿米元，华为勉强超过100亿软妹币，差距之悬殊一眼可见，所以那个时候其实很多人都认为摩托罗拉想要收购华为就是一场很随意的交易。 不过迈克·扎菲罗夫斯基自己表示，收购华为是真的看到了华为的潜力，尤其是华为对摩托罗拉的互补性，摩托罗拉电信部门的短板是核心网，这正是华为当时的强项。 同摩托罗拉这些年业绩提升的手机部门相比，摩托罗拉的系统设备部门一直表现平平，这使得其在3G竞争中始终处于劣势地位。尤其在占全球统治地位的WCDMA方面，摩托罗拉所占的份额少得可怜，远远落后在爱立信和诺基亚之后。 在经历了一年多的谈判后，2003年年底，任政非妥协了，摩托罗拉决定出资75亿米元收购华为100%股权，华为的6个业务部门3个独立发展，3个合并吸收进摩托罗拉。 根据任政非采访所说，2003年的12月份，合同其实已经签了，本来就等着董事签字，华为就卖给摩托罗拉了。 而这一世，即便那个时候的华为已经跟大风集团有所接触，但当时的大风集团还给不了华为太多实质性的东西，大风集团自己的发展也还比较紧张，所以这些事情基本还是发生了，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任政非比曾经一世更纠结。 不过事实上，孟谦那会儿一直盯着这个事情，如果这一世发生了什么变数，孟谦会出手阻挠。 好在历史还是那样的相似，虽然也是在2003年底任政非有了出售华为之意，但有趣的摩托罗拉内斗事件也发生了，当所有人都认为扎菲罗夫斯基肯定会成为下一任摩托罗拉CEO的时候，2004年1月5日，摩托罗拉董事会突然公布银湖资本董事总经理爱德华·詹德出任摩托罗拉CEO。 爱德华·詹德上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压扎菲罗夫斯基，并且否决了对华为的收购。 就这样，华为没有被摩托罗拉收购去，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 之后，扎菲罗夫斯基，在跟爱德华·詹德内斗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没斗过，于是去了另外一家公司担任CEO，正是北电网络。 而不管是曾经一世还是这一世，当扎菲罗夫斯基担任北电网络CEO之后，他又来找华为了，他又想收购华为了，他对华为是真的有点执着。 但是错过的这三年不管是这一世还是曾经一世，正好都是华为的爆发期，现在的华为，现在的任政非，已经不打算卖公司了。 ... 当侯伟贵跟任政非在沟通的时候，孟谦被工信部领导叫去了，领导上来就很直接的发问，“IBM塞缪尔跟你说的那个事情，你认为有几成可信度？” “八成。”孟谦又开始瞎掰了，“其实这次英特尔找IBM合作，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cell处理器的优势，因为未来米国推出的新3G标准同样需要全新的通讯芯片，所以这个事情他们很难完全瞒住我。” 孟谦心中长叹一声，自己以前真不是个擅长骗人的人，不然也不会四十岁还打光棍了，没想到现在张口就来... “对于这个新的3G标准，你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从英特尔那边的态度来看，这次这个项目绝对是有官府意志在里边的，这是英特尔跟米国官府的一次交易，至于交易内容是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其实刚才会上我说的还比较保守，在我看来欧米这一次就是要打一场电信大战了，欧洲疯狂合并，米国推出新3G，接下来这个市场不会太平的。” 得到了孟谦更为肯定的看法，领导心里也有数了，然后想了想了还是在另外一件更为敏感的事情上询问了一下孟谦的意见，“那在你看来，我们接下去该怎么站队？” 欧米一旦大战，华夏也好，霓虹国高丽国也好，肯定是要站队的，这个事谁也别想把自己撇出来，这玩意儿就是这么个影响全球的东西。 不站队的结果就是回头先把你搞死，所以接下去这将会是上面要考虑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孟谦假装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后开口，“我个人的建议，还是站在米国这边。” “能说说为什么么？” “之前标准之争我们就是站队米国的，现在米国新标准出来其实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我们现在如果突然站队欧洲，容易两边一起得罪。 同时，这两年我们国内科技的高速发展已经引发了跟米国之间的不少摩擦，我认为这或许能作为一次缓和关系的契机。 还有一个问题是，我向来不看好欧洲科技的长期发展。” 孟谦给出的理由，也算是理由，但都不是最核心的理由，最核心的理由就是，WiMAX这个坑爹货几乎坑了全世界，却偏偏阴差阳错的帮了华夏一个大忙！ 当初就是华夏不够坚定的站队米国，不然得到的好处肯定会更多，这一世孟谦当然要推动国家好好在这个问题上站队米国，帮助米国一起坑全世界一把...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