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诡魅湘西·赶尸日记2:辰州尸王会》 第一节 以血算命 民国三年,湖南废除府、厅、州建制,辰州即是沅陵县,虽然民间对其称呼改了,不过在赶尸界中,还是有不少人惯称其辰州。 其时神州时局动荡,天下大乱。沅陵镇作为辰州最大的一个城镇,自是免不了遭受波及。不过沅陵镇附着沅江,水上商运必经此地,四周又依山而卧,因此天然资源十分丰富,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还算得上衣食无忧。 师徒三人一路走走停停,这次他们是抱着游玩之心上路的,见山就登,见河就观,这日子过得倒是自在逍遥,等他们来到沅陵县时,已是一个月后。 师徒三人刚到沅陵镇,农凡和张小洛立刻被眼前一派繁华景象所吸引,这里行人络绎不绝,街道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商品,小贩们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街道的两旁,开着许多门面颇华的大商铺,商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斑斓夺目的商品,比起万山镇,沅陵镇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城镇。第一次来到这种繁华城镇的农凡与张小洛都看呆了,一会儿瞧瞧这,一会儿瞅瞅那,看得是不亦乐乎。 来到一家客栈前,许秋原停住说道:“咱们就住在这里吧,师父先去打听打听消息,你们先进去订几间客房。” 农凡和张小洛点着头,正要回话,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 二人初来乍到,对什么都好奇,什么新奇的事他们都想看上一看。 农凡问许秋原道:“师父,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弟子能否过去瞧瞧?” 许秋原明白这两个徒儿没见过大世面,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即使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他点头说道:“你们想去就自个去吧,不过要记住,不许惹是生非。” 许秋原一走,张小洛和农凡相视一笑,两人兴冲冲地跑到人群中一看,原来是个算命的女子摆着一张四方桌子在给人家算命。 这算命女子穿着一身金色素服,系缠红色腰带,戴着一黑色斗笠,面门遮着淡蓝色的面纱,显得神秘兮兮。农凡二人赶来时,算命女子正为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子算命。 二人好奇,挤到前面细观。只见算命女子拿着一把小刀,抓着胖子的手指就是一刺,胖子也喊疼,他将手指朝下,把血滴到桌子上的一个空碗里,接着用嘴吮吮手指,问道:“仙姑,如何?” 农凡瞧着奇怪,问身旁一中年人道:“这位大叔,他们这是在干吗?” 中年人瞅瞅农凡,反问:“小伙子,你是刚到此地吧?” 农凡点点头:“是啊,刚到贵地的。” 那中年人一笑:“难怪你不知道,告诉你,这位就是我们这儿大名鼎鼎的莫仙姑,她的算命之法与众不同,是以血算命,准得神乎其神。你看,这坐着的那位是我们沅陵镇的一个老爷,咱们看看仙姑会怎么说?” 中年人的解释更是让农凡好奇,以血算命,这还真没听说过,会是怎么个算法呢? 只见那算命女子端起碗凑到蓝色纱布下,闻了一下后道:“血气浓烈温热,你最近是否常喝烈酒?” 她不说不要紧,一说农凡和张小洛不由得直皱眉,原来算命女子声音沙哑深沉,乍听之下仿佛垂暮老人一般,听起来令人十分难受。 “是,因为最近诸事不顺,心情不好,酒就喝高了。”胖子回道。 “你这血中尽显燥热之象,浓稠而色淡,味主身,气主寿,色主运。你所说的诸事不顺,该是寿康二事之一吧。” “是,是,仙姑说得对,我正是为儿子的身体安康担忧,我儿子一年前害了一场怪病,怎么治也不见好转,求仙姑给个指点。”胖子心事被算命女子一语道破,不禁喜出望外,看来这仙姑果真名副其实。 那算命女子闻言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她将黄符盖在碗中血迹上,接着往碗里倒满了水,观看了半天才说道:“你儿子之事我亦无能为力,七天之内,你儿子必死无疑,你准备后事吧。” 胖子闻言就是一愣,他本是满心期待这仙姑能解救他的儿子,没想这仙姑一出口就说自己的儿子必死无疑。 “你放屁,我儿子怎么会死?我看你就一神棍,看我不砸了你的档子。”胖子好半天才回过神,一想到算命女子的话,他不由得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就想动手。 “上梁不正下梁歪,花丛三问柳下树。病入膏肓仙难解,莫步后尘自我修。”算命女子也不惊慌,她好整以暇,淡淡地说出四句让人不明的话来。 说来也怪,那胖子本来已经掂起了椅子,听到算命女子的话,他反而停住了手,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银圆丢给算命女子,怅然离去。 农凡与张小洛相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算命女子虽然说得隐晦,但他们二人却听出词句中的意思。那算命女子说的四句话,意思是指上一辈作风不正下一辈也跟着歪,花丛三问指的应该是逛窑子这档事,估计是那胖子的儿子风流无分寸,害了花柳病。这种病又有谁能治?难怪她直接叫胖子为他儿子准备后事。最后一句应该是劝胖子不可再好这档事,免得步他儿子后尘。 农凡对张小洛说道:“师姐,这人竟能以血推测出这么多事情来,咱们也试试如何?” 张小洛早有此意,她点头道:“让我先试试吧。” 说着,她坐到算命女子面前,笑嘻嘻道:“仙姑,小女子也来算算命。” 算命女子瞅了张小洛一眼,拿出另一只空碗摆在张小洛面前说道:“若想算命,献血三滴。” 张小洛也不用算命女子动手,拿过刀子对准手指刺了一下,接着往空碗中滴了三滴鲜血。 算命女子端碗凑近一闻,说:“血气淡而后浓,色淡而后深,味烈而腥淡。姑娘不久前受过重伤吧?” 张小洛正吮着手指,听算命女子一语道出她不久前受重伤之事,“咦”了一声说道:“没错,还真准,是受过重伤。不过,你能算出我想问什么事情吗?” 算命女子放下碗,拿出一张黄符放在血迹上,倒满了水细观一会儿,说道:“血遇水而化,透符而起,姑娘血脉不受灵符影响,想必也是道家门人。嗯,遇水即化,柔情蜜意。姑娘问的是‘情’字吧?” 张小洛实在料想不到这算命女子这般厉害,她不但说出张小洛的身份,更是说出她内心不为人知的秘事,一想到这儿,张小洛脸色不由得一红,凑近算命女子压低声音道:“小点声音,别让旁人知道,我确是想问感情的将来,你看得出结果吗?” 算命女子一笑:“问君何源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小声点。”张小洛的脸色更添加几分嫣红。 “实话告诉你,你血中气足色不足,色主运,即权、财、缘、分、福、禄这六字运上,人的血色主六运分层次,而你这血色淡而稀薄,六运中偏偏分在分字运上,恐怕有缘却无分啊。” “什么?这么说我跟他不可能了?”算命女子的话令张小洛不禁脸色大变。 “呵呵,你命中注定必经大风大雨,喜忧参半,即是情字口,也注定磕磕绊绊。” 张小洛顿时泄气,如果这算命女子说得不假,那自己的感情之路岂不是前途一片黑暗?想到这儿,她回头看了农凡一眼,见农凡也正看着她,不禁脸色一红,心道:“唉,自己何时才能向他表达心意呢?” 回过头,张小洛给了算命女子一个银圆,说道:“你算得的确很准,不知有没有解救之法?” 算命女子接过银圆,说:“姑娘的未来,我只赠四句话:风风雨雨生死命,朝朝暮暮爱恨心。悠悠扬扬红尘笑,日日夜夜随君思。” 张小洛一愣,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听着似懂非懂,却又不能完全摸透。 “该我了,师姐,你快起来吧,发什么愣呢?”农凡见张小洛付了钱,知道她已经算完了命,不由得催促道。 听到农凡催促,张小洛收回心神,起身让位,说道:“她算得很准,你也试试吧。” 农凡坐定之后,算命女子随即说道:“这位小伙子,请献血三滴。” 学着张小洛,农凡用小刀刺破手指头,在一只空碗里滴了三滴血。 算命女子端起一闻,却意外地没有言语,接着再闻,她还是没有侃侃道来,再一闻,她这才放下碗,问.99lib.道:“年轻人,你的血还真是特别啊,说吧,你想问什么?” 张小洛奇道:“你不是以血算命吗?怎么还问他?” 算命女子脸上一阵难堪,好半天她才说道:“我一生闻血无数,今天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奇怪的血,他想问什么,我无法推测。” “他的血奇怪?怎么个奇怪法?”听算命女子说得玄乎,张小洛更是好奇。 算命女子把盛着农凡鲜血的碗放到农凡面前,说:“你们看。” 农凡、张小洛凑近一看,不由得惊呼:“怎么干了?” 原来适才农凡滴下的几滴鲜血,已经完全干枯了。 算命女子说道:“用手指压压看。” 未等农凡动手,张小洛抢先用手指压了下去,原本干涸的血被张小洛这么一压,竟奇迹似的破裂溅开,在碗底留下开花状的痕迹。张小洛一惊,抽回手指一瞧,在自己的手指头上竟留着一小片红色薄膜。 “你你,师弟,你是……你这是……你……”不但张小洛惊讶得语不成句,就连围观的民众也是响起一片惊呼:“这家伙不是人。” 叩“什么?我的血怎么了?大家不也这样吗?”农凡见众人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直感众人莫名其妙。打小他就认为天底下所有人的血都这般模样,今儿被众人指为异数,他有点蒙了。 “什么一样,谁告诉你大家的血都跟你的一样?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血与众不同?”张小洛眼露异色地看着农凡,她实在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么迟钝愚蠢的人? “大家快来看,有个怪人啊。”人群中,议论纷纷,好事者已经高声呼喊,欲想招来更多人观看。 随着围观的人逐渐增加,场面也开始混乱起来,许多人指着农凡,一副看异物模样,有的对着旁人说:“这小子的血有膜,真是奇怪啊。” 随着人群急速扩大,对农凡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就这种气势,差点没把农凡吓趴下,这倒好,刚来沅陵县还不到半天,自己就被千夫所指,成了怪人。 算命女子一瞧场面有点失控,不由得一喝:“你们这般吵闹,是想不让我做生意了,是也不是?” 众人这下子终于不敢再说话了,虽然心里犯嘀咕的仍有不少,但谁也不敢再出声,看情形,算命女子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实在不低。 场面静下来后,算命女子这才问农凡道:“年轻人,我自幼学修以血算命,这人身上的血虽然简单,但血乃人之精华,气之所化。一个人的血,包含着六运三星之意。比观星问卦更能直接地勘测人的命运之道。但我自出道以来,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奇异的血脉,敢问阁下的亲人是否也是和你一样?” 回想了一下,农凡说道:“家里除了我,父亲、母亲和爷爷都跟我不一样,今儿要不是你提起,我还从未去想过自己的血会与众不同,不知仙姑以为我这血是凶是吉?” 算命女子沉默了一阵,半天才说道:“我曾听家师说过,天下血脉中,唯三种最为特别:红黑色的黑血,其者权势滔天;铁锈味的铁血,其者霸王无敌;腥重的赤红血,其者富可敌国。这三种血万中无一,本是百年难遇。想不到你的血更为特别,以我的本事,只能堪算你的运势,其他皆无法勘测。” 听算命女子无法推算自己的命运,农凡也觉得无所谓,本来他只是玩玩,并不较真。算命女子既然说只能勘测运势,那就问运势吧,想到这儿,他问道:“我想问这几天运势如何?” 张小洛一听就明白农凡这小子问运势是因为尸王会之事,一路上自己和师父游山玩水的,就他一人每到一歇脚处都苦练不休,看来他这次是动了真格的。 算命女子闻言从怀里掏出三张灵符,她先捏了一张,抖手一晃,黄符即刻自燃起来,接着她将燃烧起来的黄符丢到碗里去。不等灵符烧完,又捏着另一符一抖,黄符顷刻而燃。等两符烧成灰,她把剩下的一张符盖在碗面上,口中念念有词,一念就是好半天。 张小洛和农凡听着,心说:“这都是些什么咒语啊?像鬼话一般,自己就从未听说过这种咒语,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等了多时,算命女子突然运指成剑,一指碗面对着黄符一喝,黄符应声而浮,停在碗面一尺之处旋转不停。农凡和张小洛往碗底一瞧,此时碗底的灰烬和血迹已是搅成一团,在碗里旋转不停,煞是神奇。 算命女子不理会盘旋的黄符,拿起水壶往碗里加水,待水一加,盘旋的黄符突然停势落下,盖在旋转的水面上,算命女子见势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无字黄纸,接着往碗面上盖了下去,转眼间,干燥无字的黄纸犹如盖在水印上一般,一个字符模样的痕迹凸显出来。 众人好奇,大家和农凡、张小洛凑近一看,原来黄纸上多了个“叩”字样的水迹。 “这是什么意思?”农凡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这字指的是什么?难道是要叩拜谁吗? 算命女子一叹:“这是我请用天机问术,天机所表乃深奥无比,我也无法参透,但于天机所道,必是未来所展。年轻人,天机所道还须你自己参悟,旁人是帮不了你的。” 农凡一脸困惑地看着算命女子,心里琢磨:“真有这般神奇?只是替我算命,竟然扯到天机上去,我说这该不是唬人的吧?” 虽然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着,可表面上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经过算命女子才知道自己的血与众不同。 想到这儿,农凡掏出十个铜板,递到算命女子面前,有些羞涩:“谢谢仙姑替小子算命,不知这些钱够不够?” 围观的人一看,立即嚷嚷起来:“小子,你看不起仙姑吗?仙姑替人算命一向收九九藏书一个银圆作酬劳,就你这几个钱也敢来算命!” 农凡一听脸色不由得一红,没办法啊,他没有钱啊,这十个铜板还是上次赶尸时收的红包,自己身上就只有这么多钱了。他拉了一下身旁张小洛的衣袖,示意替他挡挡账。张小洛见状一笑,真亏他没有钱还敢来凑热闹。 张小洛刚想从腰包里掏钱,却被算命女子摆手制止:“小姑娘不必了,这次我不收钱。” 农凡一愣:“你不收钱?” 算命女子点点头道:“我算不出来的命,一向不收钱。” 农凡心中一喜,能免费算命自己是求之不得,他也不客气,把十个铜板收起来,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子多谢仙姑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冲着张小洛使了个眼色后就想离开。 “等一下。”两人刚迈出一步,算命女子突然叫住他们。 “什么?不是不要钱吗?”农凡一听就不乐意了,以为算命女子反悔想收钱。 算命女子也站起身来,她从怀里拿出一小空竹罐,走到农凡身前,鞠躬一礼说道:“虽然我算不出你的命运,但这皆是因你血脉特别所致,所以……我有个请求,还请阁下答应。” 农凡看了算命女子手中的空竹罐一眼,心中一悟,明白算命女子的意思。他也不答话,一把抢过算命女子手中的空竹罐,接着走到桌子旁,拿起小尖刀,往手指一刺,将鲜血滴进空竹罐里。滴了好几滴鲜血后,他吮着手指,把空竹罐递给算命女子。 算命女子没想到农凡这么轻易地就肯献出鲜血,心中不由得对农凡产生几分好感。把竹罐小心翼翼收好后,她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家居何地?” 听到算命女子问话,农凡和张小洛相视一眼,都不知道算命女子问这个想做什么。算命女子见两人脸露疑惑,急忙解释道:“我对阁下血脉好奇,回去后自会翻书查阅,一旦查到阁下血脉的来龙去脉,定当登门相告。” 了解了算命女子意向之后,农凡回道:“免尊姓农,我叫农凡,小子与师父住在万山镇郊外绿叶庄里。不过因事时常不在庄上。” 算命女子倒也干脆,回道:“不碍事,若是拜访时你们不在家,我自会等到你们回来而止。” 说罢,她向两人行了别礼,自个儿走到桌子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围观人群说:“今儿到此为止,我有急事,大家散了去吧。” 围观的人群一听,立刻从中走出几个人来,哀求道:“仙姑,您替我们算了命再走吧。求您了。” “以后再算。”算命女子根本不理会这几人的恳求,收拾好东西,走出人群扬长而去。看着算命女子离去的身影,这几个人好一阵呆愣,自己可是等了好半天时间啊。都是那个奇怪的人才让仙姑走的。想到这些,这几人纷纷回头怒视农凡,心里头咒骂不停。 农凡被这几人瞪得一阵发寒,他明白这几人是将算命女子离开的账算在自己的头上了,眼下还是离开为妙,免得惹是生非,想到这儿,他碰了碰张小洛的肩膀,低声说道:“师姐,咱们快离开这里吧,师父也该回来了。” 张小洛一笑:“犯众怒了吧你,好吧,咱们回去。” 本来张小洛还想再溜达一下,不过以农凡现在的情况,怕是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虽然可惜,不过张小洛还是顺了农凡的意思。 两人挤出人群,疾步朝客栈走去,刚走进客栈大门,两人一眼就看到许秋原一个人坐在大厅靠窗的一张饭桌旁,正在悠闲地喝着茶。 客栈的店小二见有客人进来,吆喝了一声,上前打招呼:“两位客官里面请,是住宿还是吃饭?” 农凡指指许秋原,说道:“我们和那位是一伙的。” 店小二回头看看许秋原,笑道:“原来道长要等的人是你们,两位请,道长等了许久。” 张小洛好奇,听店小二语气他似乎认识许秋原啊,她问道:“你认识那位道长吗?” 店小二神色得意,抬头挺胸道:“在这里谁不认识草仙道人,道长神通广大,道法高深,专降妖除魔。帮我们掌柜的解决过不少问题,每一次他来到沅陵县都是在我们这儿住的。”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农凡一听就是一愣,自己的师父就是一个赶尸人,没想到竟会受到如此崇敬,莫非对方不知他的真正身份? 那店小二一听脸色一沉,仔细地打量农凡二人,疑惑道:“你们不是和道长一伙的吗?难道不知道长是干什么的?” 农凡刚想解释,那边许秋原已经看见他和张小洛了,他招招手,高呼道:“你们去做什么了?还不过来。” 店小二见许秋原对眼前两位年轻人似是十分熟悉,不再怀疑,赶紧请农凡二人入座。替二人倒了茶后,店小二问道:“三位想吃些什么尽管说,掌柜说了,一切由他请客。” 第二节 赶鸭子白老道 许秋原也不客气,点了一些菜后,再向店小二要了几间上房。 等店小二下去后,许秋原这才问道:“你们刚才做什么去了?” 张小洛一笑,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讲叙一遍。当然,她自己算命的结果是不会说出来的。 许秋原一边喝着茶,一边细听着张小洛的叙述。等到饭菜都端上来,张小洛也讲完了。许秋原把茶杯放下,疑惑道:“哦,这么说这世上真有以血算命的高人了,如果有机会,为师倒也想见识见识。不过……”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用手指着农凡喝道,“谁让你把自己的血给那奇怪的女人了,你难道就不知道一些邪魔妖道可以以血作怪吗?你就这么把你的血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我告诉你,哪一天要是你突然死得不明不白,可别怪为师没提醒你。” 许秋原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一些茅山术或者蛊术都能作法祸害血的主人,比如茅山术,其中有一门叫替身术,作的就是把要害的人的血注入一些动物身上,施以道家法咒,就能使对方行为失控,变得跟所作法的那只动物一样的行为。又如蛊术,蛊术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其原因就是蛊术的神秘诡异,一旦中了蛊,如不是知道解法如何的话,那中蛊的人下场会相当凄惨,而真正了解解蛊之法的,除了下蛊人外,也就只有那些少数的苗族长者。 农凡与张小洛毫无心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经许秋原这一提醒,两人才恍然大悟,最害怕的当然是农凡,那算命女子拿走的可是他的血。 “师父,没那么严重吧,我跟那算命女子无冤无仇的,她没理由祸害我啊,也许真如她所说,只是为了查查我的血而已。” “哼,人心难测,你凭什么断定她不会害你?你……”许秋原还想大发训语,客栈的掌柜走了过来,他恭敬地向许秋原行了一礼,说道:“许道长,不知这次你想住多久?” 许秋原回了一礼,说道:“王掌柜,贫道这次有急事在身,不会久留,就住一晚,你放 5fc3." >心,你说的事贫道会为你准备妥当,明天我们启程时自会交给你。” 那掌柜闻言脸上立刻浮起欣喜之色,一边连连道谢,一边吩咐店小二加菜。等饭桌再也摆不下菜盘子时,掌柜这才笑嘻嘻地退了下去。 “师父,咱们就只住一晚吗?难道你已经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没错,为师打听到后天尸王会就在凤凰山下举行,现在那里已聚齐了各门各派的人,听说今年水平很高,有几个厉害的新人出现,你真的决定参加吗?要知道,你获胜的机会微乎其微啊。” “师父多心了,弟子不是冲着赶尸之王这个头衔来的,而是为了锻炼自己。咱们都来到这里了,岂能半途而废。”农凡一脸坚定道。 许秋原其实也是为了试探农凡的决心,如果农凡不这么说,这会儿他可不会轻易饶过他。他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如此心决,那咱们今天好好歇息,明天就动身赶往凤凰山。” 吃完饭,三人早早地回房歇息,连天来的赶路也都累了,三人倒在床上便呼呼入睡。 按下他们不说。就在凤凰山脚下,一个苗家人经过此地,不经意往旁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地方他每天都必定经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多了座这么高大的竹塔? 只见在一陡崖之下,一座十丈多高的竹塔直透云间,这竹塔分成十三节,每节用竹子围成密封建成,竹塔所用的竹子鲜绿油光,显示刚砍下不久。竹塔前面的平坦空地上,用尺高的铁桩钉了个四方图形,在铁桩旁,还拉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绳旗。 这苗人心下害怕,昨天他来的时候还没看过这些东西,只是>一夜时间就多了这么些东西,心下万分疑惑。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加快步伐,还没等他跑出十米,就听到后头有人喊:“想跑,躺下吧你。” 声音刚入耳根,苗人还来不及回头观看,就觉脑袋被重重砸了一下,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再接着,他眼前突兀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苗人倒下的一瞬间,一个年轻的男子扬着手,目露寒光,正站在苗人身后。这年轻人长得人高马大,嘴阔唇厚,鼻高,大饼脸,阔额头,粗眉虎眼。 “师弟,你在做什么?”就在这年轻人搬动苗人的身体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 年轻人闻言急忙将扛在肩上的苗人往旁边一丢,回道:“哦,没什么,一只野兔子而已。” 这时候,竹塔底下吱呀一声,从密封的竹子间裂出一道细缝。接着一只如削青葱的玉手探了出来,往裂缝处一推,一扇竹门立马显露了出来。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穿着碧绿的翠烟衫,年纪十八上下,面似桃李含露,体如白雪团成,眼横秋水黛眉清,一笑倾国如天仙。 女子走到那年轻男子身旁,看了看一旁的苗人,皱眉娇喝道:“你忘了我爹是怎么说的吗?不可伤害无辜,这人也是不小心看到,你就把他放了吧。” 年轻男子闻言脸色一沉,有些不情愿道:“师姐,这人看到尸王会的擂台,照师父的意思,这种人不可留活口,以免泄露了秘密。” “你胡说,我叫你放你就放,要是我爹怪罪下来,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快放人。” 那年轻男子还想辩解,被女子怒眼一瞪,咯一声硬生生把话吞回肚子里,他掀起苗人的衣领就是一阵左右开弓。 “啪啪啪”几声,苗人吃疼醒转过来,刚睁开眼一瞧,喊了一声“妈呀”后,竟又昏了过去。 年轻男子知道对方是被自己的面容给吓昏的,虽然他心中老大不痛快,不过后边有女子怒目盯视,他不敢乱来,只得暗自咬牙,扛起苗人走出半里,把他往草丛里一丢,口中喃喃道:“算你小子走运。” 说完,年轻男子转身走回竹塔。 “真奇怪,四周已经布了隐界阵,那人怎么还看得见呢?” 回来的男子听到年轻女子的质疑,有些慌张道:“师姐,刚才我看到外头有一只野兔子,想抓来烤了,这不就暂时打开了符阵嘛。” “你,你真是胆大妄为啊,难怪那苗人会看到,你又不是不知道尸王会从不公之于世,所以每次举行都十分隐蔽。现在只剩两天就要举行尸王会了,这两天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就算我爹肯放过你,其他前辈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好自为之吧!”女子说罢转身走回竹塔。 这年轻男子似乎很怕这女子,见女子说得严重,他也不敢再大意,四周看了一下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碟子状物体,走到铁桩前放下。 碟状物刚一放下,便见竹塔方圆一里内闪起一圈红色光芒,这光芒形状就像一个倒扣的碗一样,闪了一闪后,再看竹塔,已是踪迹全无。 两天后。 许秋原师徒三人在太阳西下之时,刚好赶到凤凰山脚下,一进山口,迎面就有几个人拦住了他们。 “站住,你们是谁?干什么来的?”许秋原看了这几人一眼,掏出尸王令递了过去,那几人接过看了一眼,问许秋原道:“请教道长名号?” 许秋原冷哼一声:“天官门许秋原,草仙道人正是贫道。” 在以前,农凡每一次看到许秋原道出名号时别人都是对他既敬又尊,没想到这次还真就不同,那几人把小木匾丢回给许秋原,随意一摆手道:“没听说过,不过‘尸王令’是真的,进去吧。” 许秋原闻言脸上青筋就是一蹦,他咬着牙,刚想好好教训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回头一看,一群身穿清一色土灰色道袍的人正笑着朝这边走来,领头的是一个年纪跟许秋原相仿的老头,这人远远地看到前面的许秋原就招呼道:“哎,这不是许道长吗?你不是三十年没参加过尸王会了吗?今年什么风把你刮来的?” 许秋原一听,冷冷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赶鸭子白老道。” 听着许秋原的语气,农凡和张小洛两人都感觉到他与这什么赶鸭子老道的关系不怎么好。 等那人一走近,农凡和张小洛这才看清楚,这赶鸭子老道长得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圆脑袋,长白眉,花生眼,小鼻子,八字白胡,小嘴唇,西瓜脸,粗颈脖,大肚子,手短脚粗,整个人往许秋原前面一站,许秋原就像根竹竿似的,而他就像个皮球。 白老道一点儿都不在意许秋原对他的冷嘲热讽,他打量了农凡和张小洛一眼后,突然哈哈笑道:“小伙子长得秀气实在,小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好啊,真是一表人才,你们是许老道的什么人啊?” 二人闻言心中立刻对白老道大有好感,张小洛更是乐得呵呵直笑,刚想回话,许秋原抢先一步说道:“这是恶徒农凡和张小洛。”说着,他对二人示意道,“你们还不快叫师伯。” 二人闻言就是一愣,想不到这胖老道辈分比许秋原还要高,二人急忙鞠躬行礼,叫道:“见过白师伯。” 白老道哈哈一笑:“免礼免礼,哎,你们过来。” 白老道往身后一招,五个小道士走了过来,白老道指指许秋原对这五个小道士说道:“叫师.叔。” 五个小道士一同行礼,鞠躬高呼道:“见过师叔。” 许秋原却一点也不领情,仅仅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白老道也99lib?不生气,笑道:“许老道,想不到三十年不见你收了这么个好弟子啊,真是奇才啊。” 说着,他不住地打量着农凡。 “哦,这话怎讲?”白老道的话让许秋原想起一件事,这胖子老道最厉害的就是面相观人,他这么说,那一定是瞧出什么了。 第三节 仙骨魔血 白老道反问许秋原:“难道你看不出来?” 许秋原对面相之学所知的只是皮毛,虽然他早看出农凡是练法术的好苗子,其他则未有任何异常。白老道这一问,他不禁摇头道:“说吧,我这弟子是如何个奇法?” 白老道闻言一把拉过农凡,笑着对许秋原道:“我看这小子待在你那里也是浪费,哪有师父不知自己徒儿的事?你就把这小子让给我,我来做他师父。” 农凡没想到白老道会这么说,他不禁大惊道:“师……师伯,弟子……我……”白老道人虽胖,但个子可不矮,站着比农凡还高出半个头,听农凡语气中很是惊慌,他不由得低头瞧着农凡,笑问道:“怎么,不愿意?你可知我是六派之一的辰道派掌门——白泉山白仙道人,人称赶鸭子道长是也。” 张小洛闻言忍不住笑道:“原来师伯真是赶鸭子道长,弟子还道是师父故意那么叫唤呢,不知师伯因何得了个赶鸭子称呼呢?” 白老道闻言对张小洛作出生气状:“小丫头不许贫嘴。” 转而他对许秋原道:“许老道,这么好的材料让你来教实在是一种糟蹋,我看你就别误人子弟了,把他交给我吧,我白老道一定会将这小子教导成名震天下的赶尸人的。” 许秋原本就心中有火,听白老道这一说,他当即摇头道:“赶鸭子的,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赶快放开他,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也不知白老道是存心气许秋原,还是真有意得到农凡,许秋原已露怒色,他却变本加厉:“呦,发火啦,发火即是说明你心里发虚,哈哈哈,本来嘛,论本事、论见识,你哪样比得上我白老道?你就爽快点,把这小子交给我吧!” “放屁,赶鸭子的,多年不见,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长进,接招!” 白老道没想到许秋原说动手就动手,不过他也是丝毫不俱,怒吼一声后就迎上前了。 就这样,两个成名已久的高人前辈,在尸王会还未举行时,就在关口为这些新人上演了一场龙争虎斗。随着人数越聚越多,场面也逐渐混乱起来,几个守关的人一看事情不妙,急忙跑去禀报三个长老。 这三个长老,即是三帮的领头人物,首先是河南帮的石络佃,在赶尸界中,他是最老的一辈,他除了本领高强外,还因大公无私、惩罚分明,而被人送外号称为“石青天”。 其次是贵州帮长老裘龙,这人与石络佃平起平坐,见多识广,聪慧过人,他不但道术高强,还有一手暗器好功夫,所以人送外号“暗算天”。 最后就是湘西帮的苗问,与其他二老相比,他小了整整一辈,可是这苗问之所以力压群英,脱颖而出,成为最年轻的一位长老,究其原因,正是他那身后的实力。这苗问正是六派之中实力最坚实的一派——苗司派掌门人。因此人们给了绰号叫“手遮天”。 这三位长老,就是赶尸一行中的最高权威,权力、地位非同小可。 三老正坐在高台上喝茶聊天,这时守关的人赶来送报,三老闻言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跟着报信人赶去现场。等来到现场一瞧,嚯,这都乱得不成样子了,围观有的呐喊,有的喝彩,有的议论,有的争议,有的甚至打起赌来。这场面都跟闹市一样了。 再往里面一瞧,只见许秋原和白老道二人打得是难分难解,二人皆已用上真功夫,连符术都使上了,可是都奈何对方不得。这边许秋原运起指路天门印,那边白老道使出看家绝招晨星点,二人运足全力,如箭在弦,一触即发。也不知是谁喊了句:“打。” 二人闻言皆动,同时出招。 “轰”的一声巨响,许秋原以指路天门印硬碰白老道的晨星点,二人掌拳一对,巨大的反震力把.99lib?两人震得脚下失控,倒退连连。只见这边许秋原退了十步,脸色大放红芒,气息已经有些缭乱。观之白老道,他退了十一步,脸上金芒闪现不停,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乍看之下,两人斗了个不相上下,可是明白人都知道,白老道实际上差了许秋原那么一截。 白老道心中骇然,三十年不见,许秋原这厮怎么变得这般厉害? 三十年前,把许秋原第一关就踢出去的,正是自己啊。想当初,许秋原也就对了三招就败下阵了,没想到三十年不见,他竟已超越了自己。 白老道越想越不服,他恼喝一声,运起双拳的晨星点,口中纳吐一口气,脸色金芒迸显,看样子是要拼命了。 一见白老道真动火了,许秋原也不让半步,他双掌一合,怒喝一声,身上的双肩金红光芒迸发,这起手势,就连农凡和张小洛也不曾看过。 两人已是斗得发了狠,皆用上最强一招,只见二人一声大喝,身影顿时一闪,眼睛不好使的,只看到二人身影忽的凭空消失。眼神尖锐的,只看到二人脚下连点,向前跨了三步,已是迎面相对,接着二人奋力击出最强一击,眼看着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住手!” 话音未落,两个99lib.t>身影已横在许秋原和白老道两人中间,许秋原和白老道见状大吃一惊,想要收手,但这挥出去的招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是覆水难收啊。两人有心止住招式,但为时已晚。 众人只听“砰砰”两声巨响,再一看,许秋原退了五步,白老道这边也是退了五步,原来挡下二人杀招的是石络佃和裘龙二位长老。 许秋原三十年不见二老,刚才与石络佃对上那一掌,他不禁心下骇然,旁人是看不出来,不过他很清楚,这石络佃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自己已经用尽全力一击,想不到这石络佃硬接了他这招后依然纹丝不动。 白老道也跟许秋原一样感到吃惊,与他对接一拳的裘龙不但接下他全力一击,还轻易地化解了自己受到的冲击,这份功力,自己再练十年恐怕也难及一二啊。他不服许秋原,不过对这二老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老见二人老实了下来,各自上前问道:“你们因何打起来?” 许秋原一向趾高气扬,纵使他内心对石络佃服气,可表面上他依然不吃那一套,他也不行礼,把事情始末缘由说了一遍。二老听罢,纷纷指责白老道不是。 “呃……两位长老,泉山这不是和秋原开个玩笑吗?我们只是玩玩,秋原说重了,哈哈,我们玩玩,玩玩而已。”白老道知道自己不对在先,见许秋原毫不客气地指责他的不是,他老脸不由得一红。 二老解决纷争后,纷纷将目光落在农凡身上。 二老心中不禁寻思:“这孩子倒也是资质非凡,可也不像是天纵之才,为何白老道会那么在意他?难道真是开玩笑而已?” 三老中最年轻的苗问这时也走了过来,许秋原所说的事情始末他也听到了。在三老中,他的本事虽是最弱的一个,但眼光可是比其他二老高得多。他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农凡,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石师兄,裘师兄。”苗问回神叫了二老一声。二老闻声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苗问压低声音道:“两位,你们难道真看不出来?” 二老回头又瞅瞅农凡,摇头道:“看不出,不就是个拥有仙骨的小子吗?这种人各派中都有那么几个,不出奇啊。” “非也非也,这你们可就大错特错了。”苗问把头摇得似是拨浪鼓,说道,“这小子是拥有仙骨没错,可这小子还流着魔血啊。” “什么?你说什么?”二老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农凡这小子竟流着魔血,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会看错的,你看他身显仙气,这是因为有仙骨的缘故,可你们仔细看看他的神气,那若隐若现的黑色气芒,不是魔气是什么?” “苗师弟,你可要看清楚了,如果那小子真是流着魔血,那对我们赶尸界可是一大隐患啊。你会不会看错了,这身有仙骨之人怎么可能还有魔血同在,这不是仙魔同体吗?不可能。”石络佃忍不住又看了农凡一眼,他怎么瞧农凡也不像是个流着魔血的人啊。 苗问被石络佃这么一问,他也不太肯定了,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流着魔血还天生仙骨这一号的。 “这……我就说不准了,对了,泉山是不是也看出什么来才想夺这小子的?咱们叫他上前问上一问。” 第四节 第一场比试 石络佃觉得有道理,他回头对白老道招了招手:“泉山,你过来一下。” 白老道闻言走了过来,行了一礼:“三位长老有何事嘱咐?” 裘龙摆摆手道:“免礼了,泉山,我们问你,你要老实招来,这秋原的徒儿资质到底如何?” “这……”白老道一听就是一惊,到底还是给别人看出端倪来了,“不瞒各位师叔,农凡这小子天生仙骨,但气息中隐隐透着黑色戾气,以泉山所见,这小子八成是仙魔同体。” “此话当真?” “当真。” “咝……”三老得到答案,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在年轻一辈中竟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仙魔同体,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一个人的身上竟有着仙魔两种特性。如果这小子向善,那还过得去,一旦这小子入魔了,必定会是赶尸界的一大祸害啊。 “石师兄,咱们该怎么办?”苗问想不出该怎么做,只好问三老中地位最高的石络佃。石络佃亦是晃着脑袋:“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裘师弟,你的主意多,你说该怎么办?” 裘龙长老思索半天,说道:“现在咱们不宜轻举妄动,我看秋原挺爱护这孩子,这事就不要告诉他了,咱们派一个人跟在他们身边,随时向我们报告,一旦那孩子有什么不对劲,咱们也可第一时间知道。你们看这主意可行?” 石络佃想了想,觉得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他点头道:“也好,事已至此也只好这么办了,选什么人去监视他待会儿再说,眼前还是尸王会要紧,这时辰都被耽搁了。” 二老点点头,向随同几人吩咐了几句,尔后驱散围观的众人,转身离去。 等三老离开后,有人高呼道:“尸王会正式召开,各位道长请快些入场。” 不一会儿,许秋原师徒三人来到尸王会现场。 “师父,这里是尸王会比试地吗?怎么什么都没有?”一到会场,农凡和张小洛就犯疑了,这会场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四周除了岩石杂草还是岩石杂草。 “他们用隐界阵隐去阵内事物,进去后你们就可以看到了。”许秋原说着,领头走进阵内,农凡和张小洛紧随其后,等进去一看,两人不由得大呼道:“好气派的会场。” 只见阵内建着三座十多丈高的竹塔,四周插满了丈高旗子,在夜风中迎风飘扬。竹塔前建着三个一米高四方的竹子擂台。在擂台旁边,还建着用铁桩围成的四方阵,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除了这些,在竹塔中央前面,并排摆着十三张高台桌子和?椅子,每一张椅子上都贴着一门派的名号。许秋原巡视一眼,发现在末尾也有天官门的座位,想不到三十年没来,天官门的座位还保留着。 其实他不知道,天官门的椅子早就撤了,只是三老适才发现许秋原也来了,这才吩咐手下搬来椅子和桌子,原本这里只有十二个位置而已,供着各门各派的掌门观看欣赏。 许秋原三人正打量着擂台时,一蒙面人上前拱手抱拳行了一礼:“道长可是天官门掌门许秋原?” 许秋原点头道:“是。” “道长,这边请,请先登记贵派参加比试弟子的名字。”黑衣人说着,领头在前边走。 所谓登记,也就是在一块两指粗的竹节片上写下门派?名号和参加弟子的名字,天官门也就农凡一人参加,很快就办好了手续,等事情一办完,黑衣人领着许秋原三人来到高台座椅旁,把许秋原和张小洛请到座位上后,又对农凡说:“参加比试的弟子请到这边来。” 农凡跟着黑衣人来到一座竹塔内,一进竹塔,农凡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坐着十几人,仔细一数,加上他刚好十六人。这十五人长得个个人高马大,手粗脚大,面目凶恶。他往里边一站,就跟小孩差不了多少。瞧这些人的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就长得那么壮呢?瞅着这些人,农凡心里就有点发虚,自己会不会太草率了点,跟这些人比试,真的能有赢的机会吗? 找了处比较偏僻安静的地方坐下后,农凡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心里越来越发虚,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主啊。 就在这时,一个手里端着盘子的黑衣人走了进来,盘子上面放了十六个小竹片。黑衣人把竹片一一发下,等发到农凡手里,农凡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个号码牌。 “各位道友,你们手中的号码就是你们的名字,待会儿叫到号码时,请各位对号进入擂台比试。”说着,黑衣人拿出一个卷轴打开看了一眼,接着喊道,“现在比试正式开始,首先由十六号对八号,请上台。” 农凡的号码是十一号,看着两个被叫中的人走了出去,他不由得暗自庆幸。等黑衣人领着二人出去后,一个男子忽然走了过来,农凡抬头一看,这男子长得都不成样子了,阔嘴厚唇,高鼻梁,大饼脸,阔额头>.,粗眉虎眼。这男子,正是前些天打昏苗人的那个年轻人。 “小子,你就是天官门的弟子农凡吧?”年轻人语气甚为不善,低着头怒视着农凡。 农凡一愣,这人是谁?瞧神情好像跟我有仇似的,他客气地回道:“在下正是农凡,不知师兄有何事?” 那年轻人闻言突然怒喝道:“好小子,你最好不要碰上我,不然叫你好看。” 年轻男子的一声怒喝立即引来他人投目相望,而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也不再理会一脸愕然的农凡,径直走到一旁坐下,闭目养神。 农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偷偷瞧了一眼年轻男子,心中暗骂:“真是个疯子,我跟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干吗要我好看?真是疯子。” 尸王会的比试制度,也就是两人一组的对抗,因为有些门派派了好几个弟子参加,所以为了避免在第一轮出现同门对抗的局面,就把这些人分为三组,再把人数打乱,农凡所在的,就是第三组。 第一组有二十八人,第二组有二十六人,至于第三组,因为只有十六人,所以竞争力上亦是最为薄弱。许秋原接过参加比试弟子的名单一看,不由得皱皱眉说道:“小凡这孩子运气不好啊。” 听闻许秋原的话,一旁的张小洛好奇地问道:“师父,什么运气不好?师弟被安排在实力最低的第三组,不是很好吗?” 许秋原摇着脑袋,说:“第三组实力最低这一点是没错,但他倒霉就倒霉在跟这人在同一组。”说着,许秋原指着一个人名给张小洛看。 “这人是?” “这是苗问长老的弟子啊。听说这人是赶尸行里的奇才,人虽长得丑了点,不过本事非同小可,如果小凡遇上他,那是绝无胜算的。” “师弟。”张小洛听罢,回头看着竹塔,心中暗自祈祷着。 时间渐渐流逝,很快就比试了几组人,这些新人虽然身手上略微生疏,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一届的新人实力比以往高出不少。许秋原在看台上看着,心想:“想不到三十年没来,各大派的实力已经发展至此,这些新人的年纪顶多也就二十挂零,但实力比我那一代高得实在太多了,这么看来,这届赶尸之王的头衔可有些分量啊。” 很快,又一组比试完,接着是下一组的,等台上黑衣人念出比试人的号码后,许秋原拿名单看了一眼,对张小洛说道:“轮到你师弟了,他要出场了。” 张小洛闻言不禁聚神细瞧,果然,从第三座竹塔中走出来的是农凡和一个高大汉子。 “师父,是那苗长老的弟子吗?” “放心,不是他。这是默隐门的人。” 擂台上,农凡心里正发毛,想不到原来有这么多人在看比试,刚才听到黑衣人喊出他的号码时,他还有点兴奋,可走到擂台上一看,放眼四周皆是人山人海的观看者,粗略估计,这里少说也有千人观看。其中呐喊加油的,打击对手门派叫骂的,声浪真是一浪胜过一浪。就这阵势,农凡就觉得有点腿软了,他活了十八个年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台上黑衣人一摆手:“请报名号。” 对方向农凡行了个师门礼,道:“默隐门第十三代弟子何山,请赐教。” 农凡站着,一动不动。 何山奇怪,又说了一遍。但农凡还是一动不动。 黑衣人瞧了农凡一眼,走到他前面,高声一喝:“双方比试,请报名号。” 这声喝喊虽然不算晴天霹雳,但声音传到农凡耳朵里也是如擂鼓一般,被场面吓呆的农凡这才被震醒过来。 “呃……天官门第……十十一代弟子农凡,请……赐教。”回过神的农凡说着,行了一礼。 看台上的张小洛看到农凡的奇怪行为,问许秋原道:“师父,师弟这是怎么了?” 许秋原冷哼一声:“这小子是太紧张了,真没用,这不等于告诉其他门派说我们天官门的弟子没见过大场面吗?” 张小洛闻言一声苦笑,不再理会许秋原的牢骚话,转而盯着擂台,随着黑衣人一抬手,比试开始了。 对赶尸人来说,于自身最重要的,不是什么精湛法术,也不是什么赶尸本领,而是手脚功夫。赶尸人长年赶尸翻山过林,途中难免碰到猛禽野兽,这时候保命制敌的不是法术,而是手脚功夫。就算道士的法术再高,对妖魔邪物可一击而溃,但遇到深山“烂地黄”,这法术就不起作用了。所以手脚功夫是衡量一个赶尸人本事的 第一条件。 何山率先进攻,他是默隐门最有出息的新一代弟子,虽然出道不久,也是在赶尸行中渐露锋芒。见眼前是这么一个瘦巴巴的小毛孩,还报出他闻所未闻的门号,他是打心里不把农凡当回事。 第一招,他使出默隐门的开山问路,一拳带着全身一半功力,朝农凡胸口猛击>.而去,想以此结束这场比试。农凡虽然紧张,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场面,看着何山击来的一拳,农凡心中一阵冷笑,敢情这何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想到这儿,他身子一矮,闪过何山一拳后,他顺势击出一掌,目标直指何山下颚。 这何山也不是吃干饭的脓包,见农凡不但轻易闪过自己的攻击还顺势反击,吃惊之余,他向后翻去,及时避过了这一击。然而他刚站住身子,抬头一看,却发现农凡的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在眼前。 就在何山诧异间,只见农凡露出诡异一笑,未等何山反应过来,农凡已经扣住了他的双手。 与此同时,农凡一脚已然猛踢而来,何山大叫,欲向后躲避,无奈双手被农凡抓住,根本无法后退,眼看着就要被踢个人仰马翻,情急之下,何山急忙抬脚一挡,“啪”的一声响,这一下正好挡住了农凡这一脚。 然而不等何山思索如何脱身,想不到农凡又是一脚踢来,无奈之下,何山再次抬脚挡住了农凡的攻击。 接下来,农凡故技重施,又踢了几脚,结果自然是被何山轻易挡住。 第五节 钢牙与赤统 “好小子,看来你也有两下子。”何山刚开始被农凡的怪招吓了一跳,不过农凡来来去去就这两下,实在形成不了威胁,他也就渐渐冷静了下来。 “师兄见笑了,还请指教。”一交手后,农凡心中不禁暗笑,这何山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比张小洛还差一大截,这场比试自己稳赢不输。 看台上,许秋原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不由得好奇地问张小洛道:“这小子这是用了哪一招儿?虽然抓住对手的双手可使其不能后退,但踢不到对方要害那也是白费力气。” “还能是哪招,这是风中劲草,被他自己改了,我与他对打时他就爱用这招,我看这根本就是无赖招。”一年时间的较量,使得张小洛对农凡的招式了如指掌,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农凡用的是什么招式。 “无赖招?什么意思?”许秋原听着一愣。 张小洛也不回答,笑道:“师父,你看下去就明白了。” 天门功八大招之一的风中劲草,这招字诀是“抽”,即把腿脚使得像鞭子一般,这是为了避免在对付尸邪时被抓住脚而创造出来的招式,一击即收,看起来腿就像鞭子一样,一旦施展开来,可令尸邪之物无从下手。 擂台上,农凡已完全放开了手脚,只见他依然紧抓何山的双手不放,双脚左右开弓,踢得是越来越快。 何山越挡越害怕,眼前这小子的腿功实在了不得,踢了这么久,不但劲头未减,其速度还越来越快。 就在何山苦思对策时,农凡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出脚的速度竟然又加快了几分,何山大惊,这次说什么也抵挡不住,霎时只听“啪”的一声响,农凡一脚已踢中了自己的肋部。 “哎哟……”剧痛使得何山忍不住惨叫一声,农凡这一脚已然将他的肋骨踢断。“给我滚开。”剧痛之下,何山也拼命了,他豁尽全身功力,两手奋力一挣,这才从农凡手中脱困而出。 “师兄,承让了。”退开后农凡抱拳一笑,心里十分得意,想不到第一场比试赢得这么轻松,看来这些新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何山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听到农凡的话,他不禁怒喝道:“你胡说什么?比试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我输了吗?” 农凡脸上尽显得意之色,他笑道:“的确是师兄输了,不信,你站起来试试。” 何山根本不信农凡的鬼话,刚想站立起来,却觉得两脚酸麻乏力,又跪了下去:“这……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对我施了法术,让我的双脚不能动?” “师弟怎敢用法术,尸王会第一轮的比试是斗手脚功夫,用法术会被取消资格,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你卷起裤筒看看。” 何山依言卷起裤筒一看,好家伙,自己这膝盖以下的部位全被踢成青紫色,难怪站不住了。 “师兄,这样你还想打吗?”农凡笑嘻嘻地问着。 何山知道这脚是再也动不了了,没想到一开始就被农凡算计了,都怪自己骄傲自大。辛苦修炼了五年,连看家本领都没使出来就被人家打败了。 他心里虽然不服,但现在连站起来都成问题,这还怎么打?想到这儿,他一咬牙,行礼道:“多谢师弟赐教。” 何山一认输,黑衣人立即宣布:“天官门农凡胜。” “哗……”围观的人立时起了骚动,这何山是谁他们多数人都认识,那可是新一代后辈中的高手,想不到就这么两招不起眼的功夫就让他败下阵来,这个叫农凡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秋原也是吃惊不已,他甚至有点不相信:“这就完了?这就是所谓的无赖招?” “可不是,那家伙与我交手时虽然没踢得像刚才那么狠,但他那些攻击表面看似攻打你的肋部,其实都是对着你的脚面踢打,等你发现时,已是酸痛难忍,无法站立了。”张小洛说得是咬牙切齿,自己以前可没少吃这一招的苦头。 许秋原一眼看出张小洛的心思,他笑道:“看来你吃过那招不少苦头啊,不过为师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事?也没99lib?见你伤了脚啊?” 张小洛闻言一笑:“刚开始弟子是被这家伙暗算了几次,不过后来弟子想出破解之法后,他就再也不敢对我使用了。” “哦,什么破解之法?” 张小洛看了许秋原一眼,一脸神秘:“不告诉师父,这是我制伏他的绝招。” “丫头不知好歹,就他那几下,为师不用破解也能打得他满地找牙。哼。”许秋原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心中对农凡会将其他招演变成什么样子充满了期待,这小子的进步已经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期了。 农凡参加尸王会的第一场比试就这样轻松获胜,这给了他无比的自信,也令他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现在的实力,他甚至认为,尸王会也许并不如最初所想的那般激烈和艰难。 随着这一组比试结束,黑衣人立刻宣布进入下一组比试。农凡下了擂台,刚走进竹塔内,迎面就看到那个对他咬牙切齿的年轻人走过来:“算你走运,不过我告诉你,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给我好好瞧着吧。” 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身影,农凡满肚疑问,心想:“我到底哪里得罪这人了?真是个怪人,不过要说我打不过你,那倒未必。” 接下来,年轻人走到擂台上99lib?,这一组的比试是他对阵一个身材比他还大一号的大汉。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年轻人行了师门礼,说道:“苗司派第三十代弟子钢牙,请赐教。” 对方的人也行了个师门礼,说:“横博门第十六代弟子赤统,请赐教。” 这两人一报名号,立刻引来众人目光,有人说:“是钢牙和赤统他们,想不到新人中两大领头人物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也有的人说:“看来这场比试会相当惨烈,这两人实力相近,不知谁技高一筹?” 随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张小洛也注意到这个叫钢牙的人,她问许秋原:“师父,刚才你所说的就是这个叫钢牙的人吗?” “嗯,没错,为师对这人也早有耳闻,听说他曾以一己之力降服三个僵尸,实力在年轻一代中是佼佼者,如果小凡对上他,那是绝无取胜的机会。你好好看着,这人的本事非同小可。” “那个叫赤统的似乎也不差,这人又是谁?” “他是横博门历代中最有资质的弟子,不过为师认为,这人比那钢牙还是差了一截。” 场外的议论声农凡也听到了,想不到这人原来是这么出名,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这下子还真麻烦了。想着,他透过竹壁上的小孔向擂台看去,擂台上的钢牙和赤统已经打起来了。 农凡越看越吃惊,这二人的本事当真非同小可。 只见擂台上钢牙与赤统二人拳来脚往,一招一式打得甚为激烈,这钢牙刚中带柔,拳脚上刚柔并用,施展开来稳重而威猛。而赤统则是刚猛无比,每一招都使得虎虎生威。 乍看起来二人实力相当,实则赤统的心里越来越着急,这钢牙看似粗莽之人,但他那内力实在古怪得很,自己全力一拳击打过去,被他手掌轻轻一托,自己的内力竟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父,那个钢牙好奇怪,他只要轻轻一托,那赤统看似勇不可当的一拳就被卸开了,这是什么内力?”看台上的张小洛也看出一点端倪,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这是苗司派的独门内功,叫婆罗盘,他不是把赤统的内力卸开,而是用内力抵消赤统的内力,看起来就像是卸开一般。” “抵消?这不是得用同等的内力才能抵消吗?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处?” “你错了,这种内力最大的特点就是能以小制大,对方无论用多强的内力,他都可以用最小的婆罗盘内力抵消掉,这样下去,那赤统会后劲不足,这场比试他是输定了。” 许秋原与张小洛师徒一问一答,全不理会坐在他们旁边的其他各门派掌门投来不悦的眼色,说来也巧,与许秋原相 90bb." >邻的一位,正是横博门的掌门。 听到许秋原议论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横博门掌门冷哼一声道:“许老道,你也未免太小看我那徒儿了吧。” 师徒二人正说得起劲时,忽听有人说话,许秋原转头一看,微微一愣后便冷冷道:“原来是横博门掌门黑乌子,幸会幸会呀。” “少来这套,你凭什么说我的弟子会输?”黑乌子三十年前见过许秋原一面,因为许秋原在第一场比试中落败,所以他一直看不起许秋原,后来许秋原在赶尸界的名声逐渐响亮起来,但他依然看不起许秋原。 “黑乌子师兄,你也看到了,那钢牙已经把婆罗盘运用得十分娴熟,他以最小的内力抵消赤统的内力,这样下去,赤统不是后劲不足吗?” 黑乌子一笑:“许老道,你别小看了赤统,如果以为他就只有这两下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哦,是吗?”许秋原也知道这个黑乌子瞧不起人,所以对他也不甚友好。 “哼,走着瞧。” 黑乌子倒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不过许秋原依然不看好赤统。见黑乌子不再答理自己,许秋原也乐得一笑,专心看比试。 擂台上,钢牙挡下赤统一脚后,笑道:“赤师弟,看来你不行了,那就瞧师兄我的吧。” 话刚落,他猛出一爪抓向赤统的面门,赤统一惊,急忙向后跃开,避过钢牙一爪。但钢牙来势依旧不止,他脚下连踏几步,顺着赤统后退之势猛扑而去。 赤统的身子刚一站稳,却见钢牙又攻了上来,眼见钢牙咄咄逼人,他不禁怒喝一声,运足十成内力,一拳挥击而出,打算来个硬碰硬。 第六节 骚乱 见赤统使出全力迎击而上,钢牙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哈哈一笑,遂一掌轻缓推出,大喝道:“来得好。” 看观的人无不惊呼,这钢牙也太大胆了些吧,赤统已明显全力出击,他却用这软绵绵的推掌迎击,这不是等于自寻死路吗? 然而,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赤统那刚猛的一拳打在钢牙那轻飘飘的一掌上后竟是声息全无,一动不动。未等众人和赤统反应过来,钢牙突然怒喝一声,脚下一踏,一股青黄光芒从掌中绽放而出,接着他全身向前压了过去。 顿时,赤统只觉一股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刚猛内力向他压了过来。 “噗。”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赤统只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整个人向后飞腾开去,最后落在几米外的擂台边上。 “赤统……”看台上的黑乌子见自己心爱的弟子受了伤,不由得大惊失色。 张小洛问许秋原:“师父,刚才那钢牙用了什么奇怪招数?竟能抵消掉赤统内力的同时还可以反击。” “这是婆罗盘的另一特点,后发制人。他以内力抵消赤统内力的同时,瞬间将自己的内力爆发出来,这时候的赤统根本来不及回劲抵御,所以才会落败。嗯……看来那个钢牙还未尽全力,不然那个赤统怕是性命难保。”许秋原心中十分担忧,从钢牙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农凡想赢他真是堪比登天。 “这么说师弟赢不了他了?”比起许秋原,张小洛的担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也未必,你忘了,天官门的内功不是以真气内力为主,而是灵阳气。这钢牙或许可以轻易化解真气内力,但对上灵阳气他就没有办法了,如果农凡那小子可以在比试中成长,或许还有点希望。” 擂台上,赤统吃力地站起身子,又忍不住吐了口血,刚才钢牙那一击已经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勉强站稳身子后,他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迹,说道:“钢师兄果然厉害,师弟领教了,不过你若能接住师藏书网弟下一招,那师弟自是输得心服口服。” “嘿,有什么你尽管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横博门还有什么高招。” “哈哈,好,接招吧。”赤统说着抬起一只手,举掌对准钢牙,一手抓住手腕,气运丹田,口中气息吐纳不停,不久,举起的手掌渐现红色彩光。他每一次吐纳,手掌的红芒就增色一分,而离擂台较近的人,也逐渐感觉到一股刚猛的气息不断扩散开来。 “哈哈,没想到赤统会用上这一招,嘿,游戏结束了。”黑乌子笑得甚狂,似乎对赤统这一招信心十足。 旁边的张小洛一听,问道:“师父,赤统这使的是什么招数?” 许秋原也看不出这一招的名堂,他不禁皱皱眉,喝道:“丫头,你把师父当成活体书了吗?别什么都问师父,专心看,别再打岔。” “哼,弟子不懂问问有何不可。”张小洛只得撇撇嘴,将目光落在擂台上。 擂台上,只见赤统脚下连蹬几下,整个人有如离弦之箭,突然朝钢牙冲了过来,不时口中大喝道:“接我横博门的扁挑通。” 钢牙看得出赤统这招气势磅礴,其蕴涵的内力非同小可,他也不敢大意,运起全身功力,扎稳马步,就在赤统近身时,他猛地推出一掌,与赤统来了个硬碰硬! 霎时,只听“嘭”一声巨响,二人身影同时晃了晃,脚下擂台的木板“啪”的一声响,竟是断裂爆碎开来。 “钢师兄接住了,好样的。”到底还是钢牙接下了赤统那霸道的一掌,擂台下的人不由得一阵欢呼。 钢牙心中也是一笑,赤统这一掌的确厉害,即使自己身怀婆罗盘这等奇藏书网功,却还是差点把持不住,如果这一击的内力再强那么一点点,那情况可就难说了。 未等钢牙庆幸的心情平静下来,对头的赤统却突然暴喝一声,脚下猛地一踏,原来被钢牙抵消掉内力而失去彩光的手掌又重现彩光,只是这次的光芒比之前更甚,藏书网钢牙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已向后飞退而出。 “哈哈,干得好。”看台上的黑乌子大笑。 “黑乌子师兄,想不到横博门竟出了这么个厉害弟子,恭喜啊。” 一旁的许秋原也忍不住说道。 “哼,见笑了。这弟子自幼天资非凡,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能没有两下子吗?”黑乌子语气甚为冷淡,但还是掩不住他得意的心情。 “师父,那赤统赢了吗?他竟能用内力破去可以抵消内力的婆罗盘功法。他是怎么做到的?” 许秋原闻言一笑:“横博门是赶尸界中唯一一个不用法术驱尸,而是用扁担挑尸的门派,他的门下弟子,最厉害的莫过于刚猛的内力,这招扁挑通的名字起得倒挺贴切,先用单掌之力攻击钢牙,等掌上内力被抵消后,马上把握住手腕的另一只手的内力灌入到手掌里,好个有前有后的扁挑通。不过赤统这场比试已经输了。”这许秋原也气人,他一边向张小洛解释,还一边不时地用嘲蔑的眼光看着黑乌子。 “许老道,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明明我弟子赢了,你难道没长眼睛吗?”黑乌子嘴上叫嚣,但心中已是震惊不已,这许秋原好不厉害,一眼就瞧出扁挑通的秘密所在,看来自己对他的评价要改观了。 “黑乌子师兄,师弟并没有胡扯,不信你接着看。” “哼。” 被赤统的这招扁挑通打得退飞出去的钢牙重重跌落在擂台上,许久不见动静,正当众人猜测着他是否已经输了时,只听躺在地上的赤统一喝,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他口中喘着气,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两眼血红,怒视着赤统。看来刚才那一击已经对他造成不小的伤害,想不到这钢牙挨了赤统那全力一击后竟还能站起来,众人无不惊讶拍手叫好。 赤统更是惊讶,普通人要是中了刚才那一掌,绝对会立刻毙命,没想到这个钢牙竟只是受了点伤,他的实力,已经明显超过自己了。 “师兄,师弟服了你了,我认输。”赤统站定行了一师门礼后说道,他会认输,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扁挑通这招已经耗去他所有内力,现在他连一丝的内力都使不出来了,打下去的结果可想而知。 听到赤统认输,黑衣人正想宣布比试结果,却不想一边的钢牙突然暴喝道:“敢把老子打伤,看老子不灭了你。”话音未落,人已扑向赤统。 赤统做梦都没想到钢牙会在自己认输后动手,他根本反应不过来,胸口已然被猛扑而来的钢牙一掌轰中,“噗”的一声吐出,你还敢说,还不给黑乌子师叔和赤统师弟赔礼道歉?”苗问见钢牙还搞不清状况,火气更添三分。 “我不服,明明是我赢了,怎么就变成我输了?我不服。”这钢牙还真就不知错,退开几步,对着三老怒吼道。 “你……”苗问算是被这钢牙气死了,即使他再疼爱钢牙这弟子,这会儿也动了愤怒,也难怪,像这样脾气暴躁拒不认错的人,一旦有朝一日成气候了,必定会惹出大祸来。他的担忧没有错,这钢牙日后的确惹出一场大祸,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七节 苗嫣然 苗问越想越生气,抬手就想打钢牙,不想被许秋原一把拦住:“苗长老,少安毋躁,对这些新一代弟子来说,五年一次的尸王会比试是他们显露本事受人肯定的一次机会,如果就这么让他失去资格,我想是人就不服,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另外,咱们也该问问赤统的意见吧,这事应该他说了算。” 三老也认同许秋原的话,毕竟五年才有一次尸王会,如果就这样取消了钢牙的资格,那他这些年的苦修确实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石络佃转过头,问赤统道:“赤统,你的意思呢?” 赤统是个比较老实正直的人,他看了众人一眼后说道:“各位前辈,弟子是输得心服口服,钢师兄的本事确实比弟子高出不少,弟子想钢师兄也是一时糊涂,这应当不能成为取消他资格的理由。” “赤统,他都对你下死手,你还帮着他,你脑袋没坏掉吧?”黑乌子见弟子竟然袒护起对手,心中甚为不悦。 “师父,尸王会对每一个新人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大家从小苦修,为的就是在尸王会上取个好成绩,如果这样就取消钢师兄的资格,对他也不公平。” “你……”黑乌子简直快被赤统给气死了,这小子自幼就心慈手软,这点让他看不过眼,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是死性不改。 “黑乌子师兄,难得赤统这么深明大义,我看就算了,赤统也受了不轻的伤,还是快替他疗伤吧。”许秋原这和事佬倒是做尽本分,见黑乌子还想发话,他急忙打住劝道。 站在农凡身旁的张小洛一脸怪异地看着许秋原,她不知这个师父又唱哪出戏,不过她明白,师父一直替钢牙说话,一定有他的原因。 这时候,白老道大肚子一挺,站出来哈哈大笑道:“我说黑乌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赤统小子也没什么事,就算了吧。” “哼,各位都这么说了,我黑乌子能不答应吗?这次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饶过那小子。”黑乌子见有这么个台阶下,他也见好就收。 苗问看事情以最好的局面结束,他心中窃喜,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对钢牙一喝:“畜生,还不谢谢黑师叔、赤统师弟和许师叔。” 钢牙心中依然不忿,但他也明白自己若再不知好歹,那就不是取消资格那么简单了。暗自咬咬牙,他向许秋原、黑乌子和赤统行了师门礼,说道:“都是钢牙鲁莽无知,请赤统师弟多多包涵,多谢黑师叔不追究弟子,多谢许师叔成全弟子。”说着,他又跪地行了三个师门拜。 “好了好了,大家散开吧,比试还要继续。都散开吧。”石络佃见事情平息了,一声喝令支开围观的人后,与二老和其他掌门重新回到看台上。 黑乌子和农凡扶着赤统回到竹塔内让赤统坐下后,黑乌子向农凡行了一礼,说:“多谢小师侄救小徒一命,你对小徒的大恩贫道无言表谢,贫道给你行礼了。” 农凡一见顿时乱了手脚,好家伙,比许秋原还高一号的前辈向他道谢,能不慌吗? “呃……师叔不可,万万不可,弟子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大恩。”说着,他慌忙还了一礼。 一边的赤统更是干脆,扑通跪倒在地道:“农师弟,这次若不是你相救,赤统性命不保,请受赤统一拜。” 这师徒二人一个站着不断行礼,一个跪着不断磕头,把农凡吓得不知所措,一会儿磕头回礼赤统,一会儿站起来回礼黑乌子,样子是狼狈不堪。 “哈哈,黑乌子师兄,我这徒儿老实,你就别为难他了。如果你真想报恩,拿个一两千银圆来就可以了。”三人正闹得不可开交,闻言一回头,原来是许秋原和张小洛跟着进来了。 “许老道,是你弟子救了我的小徒,你凭什么向我讨回报?” “嘿,黑乌子师兄,我想你也知道,若不是我,这次你们横博门怕是惹下祸根,这不是对你有恩吗?” “哼,就算你不做和事佬,我也会见好就收,还没傻到跟苗司派结下梁子。” “哦,看来你也注意到了,算了,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就心知肚明,说说就行,可别太露骨了。”许秋原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黑乌子一眼,黑乌子心领神会,点下头不作声。 张小洛走到农凡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后笑道:“师弟,看来你进步不小啊,竟能接下钢牙那一掌,怎么样?没事吧?” 农凡被张小洛夸得有些飘飘然,得意道:“没啥,用了五成灵阳气,接得容易。” 许秋原听出农凡有点自傲,打岔道:“小凡,你别太得意 4e86." >了,为师看那钢牙还未使出真功夫,如果你对上他,一定要万分小心。” 农凡收起得意之心,点头道是。其实他自己也明白,钢牙与赤统那一战,水平已超出他的范围,若不是灵阳气不受婆罗盘影响,估计适才那一下自己也接不住。 “对了,第一次用灵阳气接招,你是用了什么做媒介?”张小洛翻看着农凡的手,好奇地问道。 许秋原以朱砂做媒介,所以每次使用指路天门印时手掌底都是一片嫣红。可当她翻开农凡手掌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用媒介?当时情况紧急,我都来不及细想就冲了出去,媒介什么的我都忘了。” “什么?你没用媒介也能接住那一掌?”一旁正在和黑乌子查看赤统伤势的许秋原闻言不禁大吃一惊。 “师父,怎么了?”许秋原的反应令张小洛更加困惑。 “以前为师不是跟你们说过吗?灵阳气须得以媒介作辅助才能发挥出威力,像他这种不需要媒介就能使出灵阳气的,咱们历代门派中只有一人可以做到,也许……”许秋原说到一半,停下看了看农凡,接着道,“也许有办法在一年内把你的实力提升至媲美丘野那妖道。” “真的?是什么办法?”农凡闻言大喜,如果可以在一年内把本事提升到那99lib?般境界,那报仇雪恨就指日可待了。 许秋原正想答话,一黑衣人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一年轻女子。 在竹塔内,除去被淘汰的人外加上许秋原他们,总共还有十一人,这年轻女子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她所吸引,即使是轻易不被美色所动的许秋原也忍不住多看了这女子几眼。只见这女子年纪十八上下,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腰细如藕,肩小灵巧,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面似桃李含露,眼横秋水黛眉清,一笑倾国如天仙。 年轻一代的弟子,包括农凡,这会儿都看呆了。 正是当日阻止钢牙杀苗人的那个女子。女子走到许秋原和黑乌子面前,屈身行了一师门礼,说道:“许师叔,黑师叔,嫣然有礼了。” 黑乌子回了一礼,问道:“姑娘是?” “弟子是苗司派大弟子苗嫣然,听说钢牙将令徒打伤了,弟子特送来金原丹,服食可早日恢复元气。”苗嫣然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黑乌子。 “什么?你是苗长老的女儿?”众人无不惊讶,许秋原更离谱,直接喊了出来。这也难怪,谁叫这苗嫣然长得如此漂亮,说是苗问的女儿,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苗嫣然微笑着点点头:“是的。” 黑乌子原本听苗嫣然是苗司派的人,心中有气,刚想发火,却没想这女子是送药来了,他“咯”的一声,硬是把到喉咙口的骂言给吞了回去:“快拿来,刚好用得上。” 赤统的内伤说重不重,但也不轻,这金原丹黑乌子听说过,据说是苗司派治伤的灵丹妙药,以丹药的功效,赤统不出一天便可复原。 “两位师叔,石长老托弟子带话,处理好赤统师兄的伤后,会有人送他到山下的苗家寨去,我们在那里准备了歇息的房间,可静心修养。另外还请两位师叔到看台上去,以免打扰其他道友。” 许秋原闻言点点头,按照规矩,在比试期间掌门是不能从旁指点的,所以才会让弟子待在竹塔内,他们能进来已是破例了。 “有劳师侄了,我们这就出去。”说着,许秋原率先走了出去。 张小洛踌躇不决,刚想迈开脚步,就见苗嫣然看了农凡一眼,笑道:“师弟好本事,新一代弟子中可以接下钢牙愤怒一掌的可是寥寥可数。” “哪……哪里,师姐太抬举师弟我了。”苗嫣然这一笑真如雾里看花,似幻似真。农凡看得两眼发直,浑然不知自己身在现实或梦中。 一旁的张小洛见状嘴巴一撅,走过农凡的身边时趁没人注意,猛地一脚朝农凡的脚背上踩了下去。 “好痛。”冷不防被张小洛这么一踩,疼得农凡双手抱起脚跳个不停。 苗嫣然虽然没看到张小洛踩了农凡一脚,不过瞧农凡的样子也明白了几分,她对张小洛笑道:“师妹,听说你是天官门的弟子,在赶尸行中已经甚少有女弟子出现,你我皆是女弟子,以后或许还有互相照料的地方。” 张小洛点了下头,并不怎么理会苗嫣然,心想:“赶尸行中哪有这么美的女弟子,瞧你这身古代打扮,也不知安着什么心,我看是你爹故意把你安在门下好做弟子中的第一人。哼,我才不会与你交好。” 对于张小洛的冷漠,苗嫣然也是一笑了之,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等苗嫣然离去后,黑衣人说道:“现在进行第二轮比试,请各位做好准备。” 尸王会第二轮比试,比的是驱尸相斗,即双方控制一个尸体,与对方所控制尸体相斗,其间不可用法术,不可用法具,这是纯粹上的比试驱尸本领。胜出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对方所控尸体打下擂台。 农凡从未自己驱过尸,这项本领,也是在来辰州的路上才学的,算是临时抱佛脚。不过许秋原告诉过他,驱尸相斗比的是反应与手法上的娴熟,以农凡的反应,可以弥补手法上的生疏,不过能否赢得了,还得看他的造化。 第一节 驱尸相斗 黑乌子处理好赤统的伤势后,向农凡道谢一声,刚走到竹塔门口,却一眼看见钢牙偏着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两人一碰面,心中各自火起,互瞪着对方一动不动。 “黑师叔,我们是带赤师兄下山安置的。”说话的,是钢牙身后的两个小弟子,他们也机灵,一看情况有些不妙,马上上前说道。 黑乌子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他在里面,你们带他过去时要小心点。” 这次黑乌子带来两个弟子参加尸王会,除了赤统外还有另外一个弟子,这弟子已经过了第一轮比试,接着就是第二轮的比试,所以他现在还不能离开。 两个小弟子点头称是,走进竹塔内扶起赤统走了回来,其中一人对黑乌子说道:“师叔,我们先送赤师兄到苗家寨休息,安排好后再来通知您。” 黑乌子点点头,回头又瞪了钢牙一眼后,一甩衣袖,跟着三人离开。 经过第一轮的比试后,现在竹塔内只剩八个胜出者,农凡看着这八人,心说:“不知这几人哪个会成为我的对手?比试手脚功夫我还有些把握,但这驱尸相斗我实在是一点儿都没把握,看来我必须想个法子。” 按下农凡暂且不说,回到看台上后,张小洛扯着许秋原的衣角低声问道:“师父,你为什么替那个钢牙说情,如果这一轮对上师弟,那你不是给师弟挖了个坑吗?” 许秋原闻言一笑:“这没什么不好,如果……”说到一半,他偷眼看了下四周,接着压低声音对张小洛说,“如果不这么做,苗长老一定会报复横博门,为师这么做,不但可化解两家恩怨,还让他们两家欠为师一个人情,这种好处哪里找去?再说了,小凡就是碰上那钢牙也未必就会输。” 张小洛闻言一顿,敢情这个师父是为了这点才甘愿做一回和事佬啊,不过转而一想,钢牙和农凡同在一组,这怎么说也是弊大于利,真不明白师父怎么没去考虑这一点。 擂台上,三个黑衣人各自领着两具尸体走到各个擂台的中央后,再一声令下,六具尸体皆是站住不动。这六具尸体,就是接下来参加者用来比试的道具。 一切就绪后,黑衣人念出第一场比试人员的号码,张小洛紧张地看着竹塔走出来的人,为首的,赫然是钢牙,往后一看,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农凡。 比试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开始了,钢牙的对手,是痕夜派的弟子,这场比试根本就是一边倒的比试,钢牙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轻松击败对手,二老在看台上看着,心想这个钢牙如果不是性格冲动又好胜,那他绝对是新一代弟子中最有前途的一个。他的资质其实比不上农凡,但这人仿佛是为了赶尸而生,于赶尸各方面的条件,他已是达到完美程度,现在缺的就是实践磨炼。 驱尸比试,比起第一轮的手脚功夫更为精彩,一个赶尸人是否具备赶尸本事,从这一轮比试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出来,比如那些熟练得心应手的,可把尸体操控得如同己出,厉害的甚至可以让尸体使出行云流水般的武功招式,对上那些操控还不大熟练的,那根本就是压倒性的胜利。 很快,藏书网比试已经过了三场,第四场,也就是第三组的最后一场,前三场农凡都没有出场,那就表示他被安排在这一场了。 果然,黑衣人念出两个号码后,首先出来的正是农凡,他的后面紧跟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仔细一看,这年轻人一脸严肃,紧绷着嘴巴,眼神异常的冷峻尖锐。 许秋原与张小洛正打量着农凡的对手,忽然身旁传来一句:“唉,农小子运气还真差,怎么会在这里碰上那小子。” 二人闻声侧头一看,开口说话的是白老道,他不知何时把座椅搬到许秋原与黑乌子中间,这会儿正皱着眉,摇头叹气。 许秋原并不认识农凡的这个对手,听白老道的意思他似乎对这人很了解,许秋原不由得皱眉问道:“赶鸭子的,那人你认识吗?” 白老道呵呵一笑,也不计较许秋原的无礼,他说道:“这个人叫黄旭阳,是移灵派弟子,我想你也清楚移灵派的驱尸本领,那可是赶尸界头号的强,他的老爹,正是移灵派掌门黄兴。” 白老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着与他们相隔几个座位的一个老道士。张小洛顺势看去,发现那老道也正看着他们。 白老道说出农凡对手的身份令许秋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移灵派的驱尸本事他当然知道,即使是天官门历代中驱尸本事最高的祖师爷,也不敢与其一斗,怎么农凡这小子就这么倒霉,竟在这一轮碰上这么个一号人物。 本来许秋原也没指望农凡能过关斩将地一直胜下去,不过看了他在第一轮比试中所展现的实力后,他现在对农凡多少有些期待,可惜这份期待看来会在这里就止步了,农凡那临时抱佛脚修习一个月的驱尸本事,与人家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张小洛看出许秋原脸色有异,不禁担忧地问道:“师父,这人很厉害吗?” “嗯。”许秋原缓缓点了下头,说道,“这黄旭阳是黄兴的儿子,那必定是自幼就学驱尸本事,如果他学会黄兴五成的本事,即使是那个钢牙,怕也不堪一击,小凡现在的水平,顶多也就和钢牙的驱尸水平差不多,看来这场比试的胜算是微乎其微了。” 看台上几人说话间,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 每一轮同时进行三场比试,受关注的自是那些水平较高的比试。农凡救下赤统时大显身手,这会儿他与黄旭阳的比试已然吸引了无数藏书网人的眼球。 台下呐喊声一片,有替农凡加油的,也有替黄旭阳打气的,两边人气是各不相让,声浪是一波高过一波。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 农凡先是画了张驱尸符,这种符他已经画了一年,笔下一挥,灵符即成。他把驱尸符贴在尸体额头上,运指成剑,脚下踏出七星北斗,用指一指黄旭阳所控尸体后,喝令一声:“去!”便见尸体浑身一颤,朝着黄旭阳所控尸体疾奔而去。 黄旭阳也不甘示弱,几乎与农凡同时完成贴符动作,脚下画出太极图,也是一指农凡所控尸体,喝道:“上!” 两个尸体受控所动,朝着对方直奔而去,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众人屏息静观,一场恶斗即将上演。突然,农凡所控尸体步调一乱,在离对方还有两三米时向前扑倒而去。黄旭阳一惊,以为是农凡使出什么奇怪招数,急忙运指向后一挑,所控尸体立即向后跃开,脱离出攻击范围内。 黄旭阳向来谨慎处事,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冷静对待,但是这一次,他算是自己吓自己了。只见农凡手挠着头,盯着倒在擂台上的尸体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跌倒了?不是运指成坤,灵气为驱吗?是这尸体的脚有毛病吗?” 黄旭阳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这农凡根本就不懂得驱尸之道,自己竟会被他的失误摆了一道,自己最初还有点忌讳这个可以单手接下钢牙一掌的新人,看来他只是手脚功夫厉害而已。想到这儿,他接连打出几手结印,趁农凡所控的尸体还未起身攻了上去。 农凡一见对方尸体扑上来,吓得手忙脚乱,手脚并用,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可惜倒在地上的尸体依然一动不动,眼看着他所控制的尸体被黄旭阳所控尸体一手抓住脚就要扔出擂台。在这一瞬间,包括许秋原和那些各派掌门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农凡必输无疑。 却没想到一脸慌张的农凡突然脸色一变,一丝诡异的笑容浮现出来。只见他脚下连点七星北斗,双手迅速打出结印,被黄旭阳所控尸体抡在半空的尸体突然一弯腰,一手抓住对方的头发猛地用力一扯,脚下接着一挣,随即脱开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手,竟是在半空中硬生生来个后翻身,更翻到黄旭阳所控尸体后面。 “啊!”黄旭阳大吃一惊,没想到农凡原来一直在演戏,刚才还真以为他不过是个不懂控尸的新人,敢情是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已经设下陷阱让自己钻进去。 仅仅一招,农凡就让形势来个大逆?转。现在黄旭阳所控的尸体背对着对方,情况对他十分不利,他连连打结印,想摆脱背敌之危,但已经来不及了。 农凡这招虽然卑鄙了些,但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胜出比试,刚才他也是拼了命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先让对方对自己麻痹大意,再来个攻其不备。在他最弱的一环上他算是用心良苦,眼前的机会千载难逢,他自是不会轻易让对方摆脱。只见他快速打出结印,所控尸体两手迅速抓住对方两只手臂,未等黄旭阳驱尸反抗,他又打出几手结印,所控尸体向前一压,已然将对方压在擂台上,接着用膝盖顶住对方后背,把对方压得一动不动。 看台上的许秋原看得是震惊不已,这小子居然玩起诡计了,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把天官门八大招之一的扣虎上背通过驱尸使出来。 许秋原十分清楚,自己这一个月所教他的驱尸术虽然是倾囊相授,但不花上几年工夫是无法融会贯通的,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农凡这小子居然能成长到这个程度。 “还没完。”正当许秋原兴奋之际,张小洛突然开口说道。 许秋原闻言不禁好奇地问道:“什么还没完?不是已经用扣虎上背把对手顶住使其不能动弹了吗?” 扣虎上背这一招,精髓就在一个“顶”字,当年在乱葬岗,奔逃的丧尸被张小洛使出这招一顶亦是动弹不得,除非对手实力远远高于自己,否则一旦被这一招制住,想要脱困就好比登天。 张小洛盯着擂台解释道:“师弟的扣虎上背被他一改良,已经不只是把对手顶住,它还有下一步。” “下一步?”许秋原更是疑惑,看来自己太低估农凡了,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尚未展现出来? 第二节 提示 擂台上,农凡嘿嘿笑着:“黄师兄,承让了,这场比试师弟我拿下了。” 说着,他迅速打了几手结印,一指所控尸体,尸体立即松开手,尔后马上一手抓住黄旭阳所控尸体的脑后门头发,一手抓住尸体的后背衣服,接着猛地朝擂台下抛去。台下支持黄旭阳的人已是一片惊呼,原本一场龙虎斗的比试,莫非就要就此收场? 农凡这招偷袭,打得对方防不胜防,这要是换成旁人,指不定还真叫他奸计得逞,来个偷袭制胜。但黄旭阳可不是个普通的赶尸人,他从小跟随父亲、师兄弟赶尸,这次数没一千也有八百,他所学的驱尸术,更是号称赶尸界第一。农凡的奇招开始是有那么点让他惊慌失措,但从小打下的基础让他临危不乱,在农凡打出结印的同时,他也随着打出结印,所控的尸体被农凡所控尸体扔出去的同时,他所控的尸体同时而动,在掉下擂台的一刻,竟也是在半空中来个翻身,尔后安然落在擂台边缘处。 农凡没想到黄旭阳反应如此之快,只差一步就可以把他所控的尸体扔下擂台,这下子急得他一跺脚,暗道:“可惜。” 黄旭阳所控尸体死里逃生,并未就此罢手,他双手迅速结出手印,不给农凡乘势追击的机会,所控尸体一转身,一脚向农凡所控尸体急踹而去。农凡还在可惜刚才那次机会,不想黄旭阳所控尸体一脚踹向自己所控尸体,他一急,结出手印的动作也慢了一拍,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控尸体被一脚踢了个倒栽葱。 许秋原把一切看在眼里,有点愕然,问张小洛道:“这就是所谓的改良?” 张小洛正替农凡可惜,听到许秋原问话,回道:“当然不是,师弟改良后的扣虎上背跟刚才不一样,如果是与人打斗,他会把对手脑袋摁在地上,一手抓着对手后背,然后向前拖拉,倘若是人,面门必遭重创。” 她这么一说,许秋原明白了,这招改成这样的确是可重创敌人的毒辣一招,把对手的脑袋摁在地上拖拉,是人都受不了。刚才他没对黄旭阳所控尸体使用,怕是因为对方是死尸,用了也没有效果。 许秋原虽然挺喜欢这招,但他总感觉把扣虎上背改成这样有点背道而驰,邪门了点。真不知农凡这小子是如何想出这么毒辣的招数,活人要是中了这招,岂不是要被毁容? 黄旭阳一占据上风,结印是越打越快,所控尸体的招数越来越迅猛。观看的人是大呼厉害,能把尸体控制得如同己出,除了移灵派外,天底下再无第二家。 这尸体简直像是活了过来般,一招一式不但条理清晰,更是招招力道角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反观农凡这边,这会儿是手脚并用,急得满头大汗,纵是如此,他所控尸体依然只有挨打的份,被黄旭阳所控尸体打得连连后..退。 擂台上的形势急转直下,让许秋原也静下藏书网了兴奋的心,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摇头叹气,看来这场比试,农凡是输定了。 “我说许老道,农凡这小子跟你学了多久的艺?我白老道怎么看他都像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屁孩一样。”旁边的白老道见许秋原唉声叹气的,有心再往许秋原伤口上撒一把盐。按着他的意思,许秋原把资质非凡的农凡教成这样,那不是弟子无能,而是做师父的没有好好教,这时候嘲讽他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许秋原明白白老道打着什么主意,他也不在意,淡淡道:“他一年前才入我门下。” “你说什么?一年?!”白老道大吃一惊,自己还想嘲讽一下许秋原,没想到许秋原给出的答案竟是这般惊人,一年啊,除去基本功不说,单是内功修习,普通人想达到农凡现在的程度,那至少需要五年时间,这小子竟然只用了一年,即使他资质再好,那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啊。想到这儿,白老道不由得用怀疑的眼光看向许秋原,他认为许秋原是在胡扯。 许秋原表情依然冷峻,冷冷道:“我草仙老道从不骗人。” 不说白老道对许秋原的话有何感想,张小洛在一旁听着,心中虽然担心擂台上的农凡,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暗道:“从不骗人?师父说起谎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啊。” 说话间,擂台上农凡所控的尸体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黄旭阳所控的尸体不但能使出凌厉招式,而且反应奇快,农凡可以撑到现在,已算是个奇迹了。 直到这时,黄旭阳才对农凡的驱尸本事有了一定的了解,农凡的驱尸手段算得上高明,可惜他的手法并不熟练,打了这么久,他已经出现好几次操控不住尸体的现象,这种现象绝非是装出来的,这才是他真正的水平! 瞧着农凡手忙脚乱的样子,黄旭阳心想:“既然他的底细都暴露出来,再谨慎的话怕是夜长梦多。我该迅速解决他才是。” 想到这儿,他双手所结手印突然一变,结出个莲花样结印,口中一段念叨,所控的尸体猛然一顿,接着如发怒狮子般,扑向农凡所控尸体就是一通穷追猛打。农凡本是招架乏力,这会黄旭阳忽然加快攻势,立即让他所控尸体的招架形同虚设,一转眼间,农凡所控尸体已是被攻得连连后退,受到这么猛烈的攻击,如果换成个活人,这会儿怕是早已倒地不起,所幸这挨打的是个尸体,因此受到这么强烈的攻击还能挺得住。不过,农凡所控的尸体已经被对方逐渐逼到擂台边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农凡已经回天乏术。 农凡急得是满头大汗,双手依旧不断地打出结印,他还没有放弃,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赢!他很清楚,如果连尸王会都不能作出一点儿成绩来,那自己谈何血刃丘野,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就败下阵来,一定要赢。 想到这儿,农凡加快结手印的速度,在自己所控尸体即将踏出擂台边缘时硬是顶住了黄旭阳所控尸体的疯狂攻击。 张小洛在看台上看得也是满头大汗,眼看着农凡就要落败,她也顾不上什么师徒辈分有别之类的,双手抓着许秋原的肩膀就是一阵乱摇,把许秋原摇得头昏脑涨:“师父,师父,怎么办?师弟要输了,怎么办?快想办法呀。” “好了,丫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冷静点。”许秋原心里也着急,农凡如果在这里落败确实有些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人家的水平更高,这是事实。 张小洛被许秋原这一喝也冷静了下来,看了擂台一眼,她无奈道:“唉,如果师弟可以像黄旭阳师兄那般控尸,那他就不会输了。” 她这句话也是感叹而已,并不包含什么意义,但是,这话听在许秋原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许秋原一拍大腿,醒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招。” 他这么一喝,白老道和张小洛不禁疑惑地看着他,现在农凡明显处于劣势,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落败,难道许秋原还有办法让他反败为胜吗? “丫头,你想不想让你师弟赢下这场比试?”许秋原侧头看着张小洛,低声问道。 “想!”张小洛肯定地点了点头。 许秋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在张小洛耳朵边一阵嘀咕,白老道好奇,把耳朵拉得老长,可惜还是听不到他说什么,不过,他却看到张小洛这丫头的脸色越来越红,也不知许秋原跟这丫头说了什么。 许久,许秋原才说完坐下,张小洛站在后头,样子有些扭扭捏捏,她一脸为难,说道:“师父,真要我这么做?不做行不行?” 许秋原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反问道:“你不想你师弟胜利吗?” “我……我当然想。可是……”“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想要他赢,就照为师所说的去做。” 张小洛一听没辙了,许秋原的办法虽说丢人了点,但为了农凡赢,也只好这么办,她连续吐纳几口气,一会儿看看左侧,一会儿瞧瞧右侧,显得很是紧张不安。白老道瞧在眼里,心中好奇:“这师徒二人在搞什么名堂?这么神秘兮兮的,难道真的有什么法子能让农小子反败为胜不成?” 他刚想问问许秋原,这话刚到喉咙,突然,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尖叫响起,这声音仿若歇斯底里,把人最大的声匣子打开了般,整个尸王会会场的人潮声瞬间被这个声音所盖住,在整个凤凰山山脚下久久地回荡开去。 “啊啊啊!” 尸王会现场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就连比试的人也忍不住停手观看,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众人“刷”地一下,所有眼睛整齐地朝声源看去。发出这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的是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这会儿正躲在一个摆着臭脸的老道士身后,那脸都红得跟个红苹果差不了多少。 其他各派掌门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黑乌子离得比较近,刚才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擂台上的比试,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侧头一看,原来这声音是张小洛发出来的,他皱皱眉,问道:“小丫头,你鬼叫什么?” 张小洛这会儿早已羞得不敢抬头见人,对于黑乌子的问话,她连回答的勇气也没有,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她心里说话:“完了,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张小洛做梦都没想到,她惹出这么个小风波让无数人记住了她。 后来更因为这一次风波,引出一段更大的大风波,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全场的眼光都投向师徒二人这里,许秋原不比张小洛,依然一脸严肃,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就跟没事人一般,两眼紧盯着擂台上的农凡。农凡正拼命地招架着黄旭阳的攻势,两人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黄旭阳有些迟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这动作就迟缓了下来。农凡就不一样了,这个如同霹雳般的叫声,他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是张小洛发出来的,别看张小洛平时总是笑嘻嘻的一副活泼样,这丫头的嗓门还就不是一般的大,虽然他想趁黄旭阳迟疑之际来个攻其不备,但一想到张小洛无缘无故发出尖叫声,他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张小洛这边。 一看,张小洛正红着脸低着头躲在许秋原身后,而坐在前面的许秋原,则一手压着前额来回搓个不停,农凡看着好奇,心说:“师父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师父搓着额头,难道是遇到头疼的事?” 想到这儿,他心中猛地一醒悟,师父搓着额头?对啊,原来是给我提示,我还有这一招可用! 一想到对策,农凡结手印的速度也随着快了几分,他所做的,不是让所控尸体继续抵挡,而是让尸体迅速脱离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攻击范围。 第三节 胜出 黄旭阳因为有那么一会儿的迟疑,还真叫农凡所控的尸体给脱离了开去,未等他反应过来,农凡所控的尸体已经奔回到农凡身前,尸体一停住,农凡立刻使出个奇怪招式,用手指连点自己三下额头,每点一下,尸体就会抖一下。接着,他用手指一点尸体额头,尸体全身大颤,猛地一回身,再次向黄旭阳所控尸体这边奔来。 黄旭阳虽然看不明白农凡做了什么,但是瞧他所控尸体奔来的姿势,似乎与刚才有些不同了,他不敢大意,聚神应战,手上连着结了几个手印,驱尸上前应斗,一交上手,黄旭阳不由大吃一惊。 农凡所控的尸体比起之前截然不同,无论速度上、力度上、招式把握上,居然可以跟自己所控的尸体抗衡了,先前那些跟不上自己所控尸体速度的招式竟都被他一一接下。黄旭阳越斗越是震惊,偷眼一瞧农凡,更是被农凡所震惊,这小子居然站着一动不动,这实在不可思议。 要知道,驱控尸体少不了结手印念法咒,而农凡竟然只是站着不动就可以驱尸,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刚才他到底对尸体做了什么? 与擂台上的黄旭阳同样震惊的还有其他各派掌门,当中最震撼的莫过于白老道。他坐在这师徒二人身边,刚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张小洛突然惊叫起来,本来就让他觉得很奇怪,等看到许秋原一直摸着前额,他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敢情许秋原是利用张小洛吸引众人而给农凡提示,虽然不是很清楚他摸前额的含义是什么,但农凡这小子只是受到这么个不起眼的提示就变得如此厉害,他实在很好奇刚才农凡对尸体做了什么。 擂台上的黄旭阳逐渐落于下风,农凡所控的尸体不但变得愈加灵活,而且似乎对他控尸所使的招式有了预知一般,只要黄旭阳所控尸体.t>一动,农凡控制的尸体就能立即作出反应,这简直就像是在跟一个武功高手过招一般,自己所控的尸体需要结出手印才能有所动作,对方却连手印也不用结就可以驱尸相斗,差距这么大还怎么打? 农凡所控的尸体不但行动越来越快,而且招式越来越怪异,交手不到十招,已经把黄旭阳所控的尸体逼到擂台边缘,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农凡突然开口说道:“黄师兄,小心了。” 话还未落,农凡所控尸体忽然停止了攻击,转而弓起身板,两手推掌向前伸展,摆出一副十分怪异的姿势。 一看农凡所控尸体摆出这种怪姿?99lib.势,张小洛不由得惊呼:“是斗罡降尸,师弟准备决出胜负了。” 斗罡降尸这招的字诀是“伏”,对敌时通常用来牵制敌人的动作。 在天门功八大招中是威力最普通的一招,张小洛竟然说农凡想用这一招来决胜负,许秋原心中不禁大为好奇,紧盯着擂台想看个究竟。 擂台上,农凡所控尸体蓄势待发,离着黄旭阳所控尸体几米处一动不动。黄旭阳迟疑了一下,农凡所控尸体摆出的姿势实在古怪,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妙,但现在自己所控的尸体被逼到擂台边缘,如果再不反击,自己一定会输掉这场比试。自己从小修炼到现在,为的是能在尸王会上一举成名,这一场比试自己绝对不能输。 想到这儿,一向谨慎的黄旭阳也失去了冷静,他迅速结出几个手印,驱控尸体向摆着奇怪姿势的尸体的头部攻了过去。 黄旭阳会这么做,是因为驱尸符贴在尸体额头前,一旦受到重击的话就会有一小会儿时间的迟钝,在这段时间里,已足够他反败为胜了。 尸王会上有不少的高人也关注着这场比试,从农凡不用结手印就能驱尸时起,这些高人都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这场比试,眼看农凡所控的尸体摆出一个奇怪姿势,而黄旭阳则狗急跳墙想来个反败为胜,这些高人无不皱皱眉,心中想法一致:“鲁莽,这场比试是天 5b98." >官门小子赢了。” 很快,这些高人的想法得到验证,只见黄旭阳所控的尸体即将打到摆着奇怪姿势的尸体脑袋上时,农凡所控的尸体突然跨前一步,向前伸展的双掌刚好抵在对方胸口上,在被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手掌劈到前一刻,猛地用力向前一推,把黄旭阳所控尸体硬生生地推离出擂台,在半空中飞了一段距离后,这才重重跌落到擂台下。 许久,尸王会全场鸦雀无声。 黑衣人反应较快,看了擂台下的尸体一眼,喊道:“胜……负已分,天官门农凡胜!” 直到黑衣人宣布胜负后,全场才爆发出一片喝彩声。而台下众人,则是十分震惊,他们心里都明白,农凡所控的尸体几乎是在一瞬间对黄旭阳所控尸体作出反应,那样的驱尸本事,绝对超出他们对驱尸术的理解。比如说,一个厉害的驱尸高手再怎么反应快,也不可能在看到对手攻势后的一瞬间对尸体作出反应的指令。即使真的能反应过来下指令,那也会跟不上对方的动作。而农凡连结手印都不用就能让尸体瞬间作出反应,这种驱尸手段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比试擂台上,有胜利者就有失败者,黄旭阳看了一眼擂台下的尸体,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塞:“农师弟,多谢赐教。”说着,他向农凡行了个师门礼。 农凡撕下尸体额头上的符,回礼道:“黄师兄承让了,师弟也是侥幸获胜,有机会的话咱们再较量较量。” 黄旭阳闻言一顿,尔后笑道:“当然,下次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你赢,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呵,那就拭目以待吧。”农凡又胜出一场比试,他的信心空前十足,说起话来也有那么点傲气,两人边说边走下擂台,他们的比试是这一组中最慢结束的,其他两场同时进行的比试早已结束。 刚走进竹塔内,农凡就听到外头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尸王会前两轮比试到此结束,经过两轮比试,现在只剩下二十人,以下念到名字的,将在明夜接受天谷轮的考验。”喊到这里,这个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念出一连串的名字。 农凡一边听着黑衣人念出的名字,一边暗自寻思:“什么是天谷轮啊?” 随着高亢的声音念完名字,第一夜的尸王会也告一段落,农凡站起身,刚想走出竹塔,迎面就看到许秋原和张小洛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白老道和他的弟子,还有黑乌子也一起来了。 一看到农凡,张小洛心里一高兴,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这些道德礼仪,她冲到农凡身前,一下子抱住农凡,兴奋不已:“师弟,你真的赢了,你真的赢了,太好了。” 被张小洛这么一抱,农凡不禁脸色大红,尴尬道:“师姐……这……别这样……”许秋原见张小洛这么失态,不由得咳嗽一声道:“丫头,你安分点。” 被许秋原这一提醒,张小洛急忙松开双手,羞涩道:“我我我……弟子失态了,抱歉。” 白老道虽然跟许秋原是同一辈的高人,但他对这些世俗道德向来不屑一顾,张小洛的失态,立即让他看出一些端倪。见农凡并不是那么抗拒,白老道一脸若有所思,笑道:“小子,刚才你对尸体做了什么?你可以告诉师伯我吗?” 许秋原闻言突然朝白老道劈出一掌,口中怒骂:“臭赶鸭子的,你少管闲事!” 白老道抬手一挡,反嘴道:“我又不是问你,关你许老道什么事儿?” 许秋原不听还好,一听就是恼叫一声,尔后猛一扑向白老道,两人竟又打了起来。 农凡愣了愣,问张小洛道:“他们这是干吗?” 张小洛露出一脸无奈,说道:“白师伯一直缠着师父问你用了什么方法驱尸,师父不肯说,他就硬跟着来,说要亲自问你。” 纵观整个天下,各门派中奇招异术向来保守严密,严格的更是传内不传外。白老道问这种问题,等于触犯了规矩,他也不想想,就这么个问法,人家肯说出来吗?更何况还是在人家师父面前明目张胆地问。 竹塔内三个胜出的人大概也没想到有人敢在竹塔内拼斗,这会儿许秋原和白老道是越打越凶,直把他们吓得窝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也难怪,这两个闹事的是他们的前辈,他们既没能力阻止也不敢阻止,这会儿还是躲在一旁比较妥当,免得受到波及。 黑乌子和农凡几人在一旁不停劝说,想让他们罢手,但这两个冤家对头哪里听得进去,这会儿直把竹塔内搅得鸡飞狗跳,众人躲的躲,逃的逃,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两位前辈请住手,要是再让三位长老知道你们打起来,说不定会取消两位前辈门人弟子的参加资格。” 第四节 减寿 仅仅一句话就让二人同时停手罢斗,两人同时向竹塔门外看去,说话的,原来是苗嫣然。 黑乌子见场面终于平息下来,赶忙圆场:“两位都是前辈高人,何必为了小事而破坏在后辈心中的威严形象,我看就此打住,以和为贵吧。” 听到众人的劝说,许秋原一甩手,不再答理白老道,其实他也不想和白老道交手,他向来不喜欢无意义的打斗,这次也是被白老道逼急了。 苗嫣然走了进来,笑道:“各位前辈,第一夜的比试已经结束了,你们都有弟子进入第三轮,想必现在也都累了。我爹在苗家寨安置了各位的住处,请随我来吧。” 说着,苗嫣然率先走出竹塔,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苗家寨是凤凰山下的一个小寨子,这里住着上百个苗人,他们自称果雄,是凤凰山一带最常见的居民。整个苗家寨只有二十几户住房,皆是木制房屋。众人刚来到苗家寨,远远就看到在寨外坐落着一座规模颇大的庄园。 这座庄园分为上下两层,有着一个大庭院,园里灯火通明,仔细一看,庭院里聚集着许多人。苗嫣然边走边说:“这座庄园叫风息庄,是我们苗司派三年前特意修建起来的,我爹说这儿可以让参加比试的人得到充足的休息,免得像以前那样,一比试完还得赶回镇上休息。现在住在这里的,有近百人,都是通过两轮比试的人和各门派的师父弟子。” 来到风息庄里,苗嫣然嘱咐了几个下人一声,接着领着众人到安排好的住房。许秋原师徒三人分到两个房间,张小洛一间,许秋原和农凡住在另一间。待苗嫣然告退后,农凡关上门,沏了壶茶后坐在许秋原对面,盯着许秋原一眼不眨。 许秋原瞧了他一眼,刚想说话,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农凡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张小洛。 “呵呵,我想知道详情。”张小洛挤着闯了进来,笑着对许秋原说。 “什么详情?你这丫头还不去睡觉,现在已经是一更天了。”许秋原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张小洛一笑,示意农凡关上门,接着道:“师父,您老人家想什么还骗得过洛儿吗?别以为洛儿不知道,一路上..你向师弟说着悄悄话,这一定是跟师弟最后使出的驱尸手段有关。” 张小洛边说边注意着许秋原的表情,说到最后,许秋原的眉毛明显地一挑,显然被她说中了。张小洛笑了笑,说:“好歹弟子也是天官门的一分子,这种事怎么可以瞒着弟子呢?师父,您就让弟子也听听吧。” 这丫头说着,拉着许秋原的手摇个不停,倒是撒起娇来了。 许秋原看了张小洛一眼,皱皱眉,说:“什么事也瞒不过你这机灵的丫头,好吧,这事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既然你察觉到了,那就让你也知道,以后也可以提醒小凡。” 说到提醒农凡,张小洛一皱眉,这话何解?许秋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等农凡坐下后,许秋原开口道:“刚才在路上我跟小凡说了,以后不准他再用第三把灯的灵阳气,这次也是事出有因,为师不想他落败,所以才提醒他用第三把灯的灵阳气驱尸。”说着,他看了一眼张小洛,继续说,“但是这种以命驱尸的手段,伤敌七分自损三分。” 张小洛听得是头昏脑涨,她完全不知道许秋原在说些什么,农凡最后的驱尸术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是以命驱尸了,这都把她搞糊涂了。她脑袋一歪,问道:“师父,这话从何说起?怎么我听不明白?” 不让张小洛知道,其实是农凡提出来的,现在她都知道了,那就没办法了,农凡一叹,向张小洛说出了缘由。 原来在路上许秋原告诉农凡,人身体上的第三把灵灯掌管着人的寿命,所以第三把灵灯称之为命灯,这把命灯集合着人的意识、魂魄与寿命,与其他二灯不同,这把灯因含着人的寿命,所以是每用一次就减少一些寿命。农凡之所以在与黄旭阳的比试中最后变得厉害无比,就是他把第三把灵灯的灵阳气灌入到尸体中,让尸体与他的意识形成一线,所以农凡不用结手印,只需用想,就可以让尸体作出反应,他的这种以想驱尸,自然比黄旭阳结手印来得厉害,这也就是他可以反败为胜的秘密。 命灯的灵阳气不比其他二灯,用了就补不回来了,所以历代天官门的传人都甚少用这把灵灯的灵阳气,不过使用这把命灯既然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同时也会被赋予威力。比如许秋原使用命灯的灵阳气的话,那自身的功力就会翻上一倍。这才是天官门最厉害之处。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不惜用减少寿命换来消灭威胁。 这个秘密,给张小洛带来震撼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安,她跟了许秋原这么久,做梦都想不到灵阳气居然还有这个秘密,一想到减少寿命,她急忙问道:“那师弟刚才使用命灯后减去多少寿命?” 许秋原竖起一根手指,脸色很是难看。 张小洛一惊:“什么?只是用了那么一会儿就失去一天的寿命!” 许秋原摇摇头,矫正道:“一年!” 农凡刚好喝着茶,一听许秋原的话,“噗”的一声,把还没吞下去的茶水都给喷了出来,一脸惊讶:“什么?刚才在路上不是说减少一个月吗?怎么是一年啊!”他都蒙了,想不到自己竟然用一年的寿命换来一场胜利,现在他有种说不出的后悔。 张小洛更是震惊,就那么一会儿,竟然就让一个人的寿命减少了一年,这命灯的灵阳气原来是把双刃剑,难怪许秋原不准农凡以后再使用命灯的灵阳气,如果农凡使上那么个十几次,那不是活不了几年就一命呜呼了。以农凡的性格,一定会在遇到危险时就使用命灯的灵阳气,怪不得师父要自己提醒农凡。 想到这儿,张小洛晃晃小脑袋,侧头看着农凡,一脸坚定:“师弟,无论遇到什么事,以后你都不可以使用命灯中的灵阳气。” 就算张小洛不说,农凡也一定不会用,他肯定地点着头:“当然了,我也没想到只是用了那么一点儿就少了一年寿命,要是我事先知道,鬼才会去用那什么狗屁命灯,早知道我还不如输了好。” 他这话一出,许秋原有点不悦了,怒道:“你以为师父不知道使用命灯会减少寿命这个缺点还给你提示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觉悟,那尸王会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参加,之前你的信心都哪儿去了?” 许秋原的责怪并非没有道理,作为师父,看到弟子可以在擂台上打赢对手,这是每个师父都欣慰的事,农凡一开始表出了决心,所以许秋原才不愿意看到他在第二轮因遇到自己最薄弱的一项而落败。现在农凡说出这么没骨气的话,怎能让他不生气。 农凡被许秋原这么一喝,心中寻思:“对呀,既然我决定了要报仇雪恨,那我还怕这些干什么,不就少了一年的寿命吗?说不定我可以活个百十来岁,减掉一年又算得了什么。尸王会不但可以让我的见识迅速提升,而且也让我的本事迅速得到提升,现在是用一年的寿命才换来这一步,我怎能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想到这儿,农凡看着许秋原和张小洛,认真说道:“赶尸之王这个头衔本是虚有其名,但是现在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头衔。” 许秋原和张小洛一听,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农凡搞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师徒二人还停不住笑,惹得农凡很是不满:“怎么了?这话很好笑吗?” 许秋原依然大笑着,拍了拍农凡的肩膀,笑道:“你的决..心不错,但为师不奢求你能得到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你只要尽力就行。以你现在的本事,能挺过第三轮为师就很欣慰了。” 也难怪他们会取笑农凡,再怎么说尸王会毕竟是个卧虎藏龙的比试大会,农凡头两轮可以轻松胜出,在外人看来也许还真觉得他很了不起,但张小洛和许秋原实在太了解农凡的真实水平了,在他们看来,农凡头两轮可以胜出,完全是因为运气好,如果黄旭阳和何山不是因为对天门功不了解,农凡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农凡看着大笑不止的二人,心中第一次生出因被人看不起而愤怒的感觉,他猛一拍桌子,喝道:“等着瞧吧,我一定要拿到赶尸之王这个名号给你们看。” 张小洛和许秋原倒是被他吓了一跳,一脸惊奇地看着农凡,张小洛一笑:“师弟,我和师父不是取笑你,但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只不过修行了一年,基础根基还不稳固,其实你过两轮比试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也许张小洛不知道,唯有她,是农凡最不愿意被否认的一个,农凡侧头盯着张小洛,坚定道:“师姐,我一定会赢下赶尸之王给你看的。” 不管农凡的决心是来之于赌气还是固执,至少在许秋原心中,已经对农凡的决心很欣慰:“这孩子终于又成长一点儿了。” 第二夜。 尸王会如期举行,经过两轮的淘汰后,整个尸王会已经少了一半的人数,那些失败的,有的因受到打击而早早打道回府,有些则是被师父痛责一番,带回门派里闭门思过。比起前一夜,整个尸王会就显得冷清了些。但是现在还站在这里的人,绝对是赶尸界中的中流砥柱。 白老道和黑乌子也各有一名弟子打入第三轮比试,许秋原三人刚到尸王会现场,迎面就看到他们二人走了过来。 白老道远远地就打招呼:“许老道,你们还真是爱显威风,比试快开始了才来,是不是觉得这样做显得很出格啊?” 许秋原白了白老道一眼,连礼也不回,故意向黑乌子打招呼,把白老道冷落在一边。 “赤炎,叫师叔。”黑乌子跟许秋原打?99lib.了招呼后,对身后一个年轻人说道。 “赤炎见过师叔。”许秋原一瞧,这个叫赤炎的年轻人长得一脸清秀,个子不高,手细脚长。许秋原不由得一呆,心说:“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瘦弱?” 第五节 天谷轮考验 农凡和张小洛两人也注意到这个叫赤炎的年轻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跟他们同一辈的人。只是这赤炎未免也太瘦小了点,跟张小洛站一块,两人的身形竟是差不多。农凡心中不由得怀疑:“该不会是平日里吃不饱饭吧?” 黑乌子看出众人眼中的疑惑,他解释道:“赤炎是赤统的弟弟,从小身子就是这样。但是别看他瘦小,他的本事比赤统高多了。”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瘦小的人竟会是那个人高马大、满身肌肉的赤统的弟弟,这两兄弟也相差太大了。更想不到的是黑乌子竟说赤炎的本事比他哥哥赤统还厉害。众人瞧着黑乌子,一脸怀疑。白老道在一旁听着,这时上前一把抓住赤炎的手腕,这里捏捏,那里戳戳,好半天才说道:“嗯,不错,表里不一,看似瘦弱,却有着难得的好筋骨,不错。小子,你干脆拜我为师吧。” 熟悉白老道的人,早就对他这种陋习习以为常,那些不了解他的,则是皱着眉、一脸厌烦地看着这个老而不修的前辈。许秋原他们,都.是摇摇脑袋,无奈地叹着气,心中暗骂,这白老道还真是厚脸皮。 黑乌子不像许秋原那般恼怒,相反,他心中乐开了花,他很清楚,白老道这么说就等于间接地道出赤炎是个资质不俗的好料子,这能不让他高兴吗? 不理众人唠唠叨叨,白老道还是缠着赤炎不放,结果惹得赤炎大为恼怒,暗自骂了句:“好个不要脸的死胖子。”幸亏声音小,白老道并没有听见,不然怕是要惹出大祸。但是白老道的坏名声,同时在新一代弟子中流传开去,以致后来这些新一代弟子视他如猛虎,唯恐避之不及。 农凡与张小洛也许是因为和赤炎同辈的关系,对赤炎这人的印象还不错,两人向前行了一礼,自我介绍了一下。赤炎也是一脸高兴,回了一礼。他从赤统那里得知,是一个叫农凡的师弟救了他,所以赤炎一早就对农凡抱有好感。三人一说上话,不到片刻,已经聊到一块儿了。许秋原看了三人一眼,心说:“看来年轻人都比较容易相处,这会儿都已经是有说有笑了。” 许秋原、张小洛、黑乌子和白老道在擂台前与农凡这些人分手后,各自来到看台上,而农凡他们则都聚集在看台前的空地上,等所有掌门入座。石络佃起身走到看台前,高声喊道:“各位弟子,你们都是已经通过前两轮比试而胜出的人,今晚这一轮,是一个考验各位能力的关卡,叫天谷轮考验,在此我事先说明,这一轮对每个人都是一个生死挑战,一旦觉得自己赢不了,就赶紧说出来,免得性命受到威胁。” “现在,考验正式开始,首先分成三组,你们接受考验的场地,就是擂台边那个铁杵困尸阵。”听到石络佃的话,参加的二十人整齐地看向擂台边,那里有三个用铁杆围成跟擂台一般大小的四方阵,三个阵里都摆着五具尸体,这五具尸体,就是接下来的第三轮的考验关键。而这个考验擂台,就是石络佃口中所说的铁杵困尸阵。 所谓的天谷轮考验,指的就是在这个铁阵擂台里降服五个僵尸,这五个僵尸是用灵符镇住的,等考验一开始,黑衣人就会扯掉僵尸额头上的镇尸符,而进去接受考验的人,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但需在一定的时间内重新把镇尸符贴到僵尸额头上制伏僵尸。表面上来看,这种考验似乎简单,实际上这五具僵尸都有一定的气候,如果挨上一下,立刻就会中尸毒,所以对于这些新人来说,无疑是最凶险的一次考验。 二十个参加者被分成三组,并排站在铁杵困尸阵前,等着黑衣人一声令下,考验就要开始。 农凡被安排在第一组,他的号码是五号。考验是按单人制进行的,限制时间为半炷香,在这半炷香时间内,参加者必须降服僵尸,不然就算失败。 随着黑衣人喝令一声,比试正式开始。 对于农凡来说,降服僵尸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以前在猫子林时他曾遇过尸变,那次他顶住了三个行尸的攻击,但僵尸可不比行尸,农凡很清楚,一旦麻痹大意,搞不好还有送命的危险。 很快,天谷轮就让人看到可怕之处。这是真正对一个赶尸人的考验,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同时对付五个僵尸,不是有真本事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在这种条件下胜出。只是过了一炷香时间,第一组的头三个参加者都被僵尸咬伤而落败,有一个甚至受了重伤,如果不是黑衣人及时搭救,恐怕就会死于非命。 这样残酷的比试,让农凡深深感受到实力的重要性。他看着阵内的五具僵尸,有些怀疑自己前一夜跟许秋原和张小洛说的话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现在,轮到排在农凡前面的四号,这人一进到铁杵困尸阵里,立刻受到五个僵尸的围攻,还不到片刻,这人已经大汗淋漓,抵挡得越来越吃力,眼看着就要落败。 就在这时,第二个铁杵困尸阵那边传来喝彩声,农凡好奇地一看,原来有人成功降服僵尸了,这还是今夜第一个降服僵尸胜出的人,之前的九人皆是以失败告终。什么人这么厉害?农凡不由得对这个胜出的人很感兴趣,仔细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钢牙,只见他气不喘脸不红的,正振臂高呼。看样子很轻松就降服了僵尸。 就在农凡还未从钢牙身上移开视线时,第三组的铁杵困尸阵也传来喝彩声,接二连三有人降服僵尸,实在有一点儿出乎农凡意料,他远远望去,这次更是惊讶,这一次胜出的人,竟然是身子瘦弱的赤炎,他竟然可以降服五个僵尸,实在是出人意料。农凡心中除了惊讶,还有兴奋,在他看来,连赤炎这样瘦弱的人也能胜出,也许阵中的五具僵尸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厉害。 不要怪农凡的心态这么容易动摇,这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一样,看到严峻凶险的考验,每个人都会自问是否能通过,从而对自己的本事失去信心,但是如果看到一个不怎么了不起的人通过了,那自己在找回自信时,信心也会自我膨胀。 农凡就是这么个人,赤炎的通过,给了他自信,也给了他麻痹。现在他还真不把五个僵尸放在眼里。 随着第四个人的负伤惨败,接着就轮到农凡了。黑衣人叫出农凡的号码后,在农凡未进入阵内前递给他五张镇尸符,在半炷香时间内,把这五张镇尸符贴到僵尸额头上就可以通过第三轮的考验了。 一进入铁杵困尸阵,有心人立刻把视线集中在农凡身上,这些人有些对农凡充满期待,有些则是不怀好意。不管他人如何作想,随着黑衣人把镇尸符扯掉,农凡的考验正式开始了。 农凡所习的灵阳气正是尸邪一物的克星,其实这种考验对他来说,比起其他参加者要来得轻松。僵尸额头上的灵符一被扯掉,全身立刻大震。农凡摆好架势,紧盯着五具僵尸,即使他的信心空前膨胀,但还是感受到压力。五具僵尸站在他眼前,犹如五个催命鬼一般,让他膨胀的信心多少有些受挫。 不久,五具僵尸同时睁开眼,在昏暗之中,双眼绽放出如黑暗中狼眼般的光芒,十只散发着暗青色的眼睛,像无形之箭一般向农凡射来,直透农凡心口而进,让农凡有一瞬间感觉到死亡的压力。 农凡到底是第一次与僵尸面对面,面对着五具僵尸散发着的诡异莫名的气息,他直感脚跟有点发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人死变成僵尸,需要三个条件:一是含怨而死,二是尸身不腐,三是尸气不外泄。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所以在九尸一魔尸邪中,僵尸出现的概率也是比较稀少的。一个赶尸人有时忙活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碰到一个僵尸,尸王会为了一场比试,一下子就弄来十五具僵尸,可见主办这次尸王会的背后实力相当的不同凡响。 僵尸和其他尸邪一样,都是失去五官六感的行尸走肉,它攻击人,靠的是对人体散发出来的阳气而本能判断出猎物所在。真实的僵尸,其实与民间所传说的大为不同,在民间,经常可以听到被僵尸咬到的人就会跟着变成僵尸,其实这是不可能的。被僵尸咬到,不会变成僵尸,但若是不及时解救,却会因中尸毒而死,越是厉害的僵尸,所带的尸毒也就越强,好比成精的僵尸,一旦被其咬到,不立刻解救的话那人基本就没救了。 另外,民间传说僵尸都是跳着前行,这点是没错,但僵尸其实也可以如同活人一般走路。僵尸之所以会跳着前行,是因为体内的地魂还不稳定,待地魂稳定下来,僵尸也可以正常行走。 五具僵尸一恢复行动能力,立刻就感觉眼前有活人气息,失去思想灵魂的僵尸所剩下的,就只有人最原始的本性,那就是吞噬食物。五具僵尸几乎同时暴动,朝农凡蹦跳而来,速度竟 7136." >然快捷无比。农凡一惊,僵尸同时群起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一转眼,他已经被五具僵尸所包围,前后左右的去路皆被锁住,五具僵尸一点儿时间也不给农凡,尸身向前一倾,僵直的两手对着农凡的脖子直逼而来。 农凡吓了一跳,屈身下蹲,躲过这凶险的一招,未等五具僵尸收回身子,他用手托地,腰身一扭,飞起一脚向眼前一个僵尸踢去。僵尸被他一踢,整个向后倒去。僵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的同时也给农凡留出了一个缺口。农凡乘势,向前飞扑而去,逃出了僵尸的包围。 第六节 玩命 不等逃出僵尸包围的农凡站起身子,五具僵尸一起转身,眼睛闪烁着暗青色的光芒,一见猎物就在不远处,吼叫着蹦了过来。 铁杵困尸阵是一个用来困尸的阵法,在这个阵中,任何尸邪都无法感受到阵外的其>他一切事物。所以待在阵中的五具僵尸才没有感觉到阵外有几百号人正看着它们。不过,僵尸被隔绝的同时,也引发出它们的疯狂本能,现在对于它们来说,整个世界除了眼前这一个猎物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它们还本能地感觉到,这个猎物似乎很危险。以它们的本能驱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毁灭眼前这个猎物。 僵尸的疯狂多少让农凡有些意外,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用命修来的灵阳气是克制邪魔妖物的不二法宝,特别是尸邪一物,灵阳气对它们来说更是无敌的克星。五具僵尸并排蹦跳而来,在小小的阵中如同洪水猛潮一般,把农凡逼得无路可退。 眼看就要被僵尸给逮到,农凡猛地飞起一脚,想来个故技重施,踢倒一个僵尸让其露出一个缺口好逃出包围。但僵尸却出乎意料往旁边一个侧跳,竟巧妙地避过他这蕴含着灵阳气的一脚,其余四具僵尸则几乎同时向前一跳,立刻把农凡给围住,没等农凡收回踢出去的脚,四具僵尸一把把他摁倒,接着四具僵尸右手起左手落,如练铁砂掌用手不停插砂子一般,照着被摁倒的农凡就一轮乱捅。 “啊啊啊……”农凡的惨叫声也在这时响彻整个尸王会现场,看台上的各派掌门大多站了起来,有人大喊:“快停止考验,快救人。”这一声喊,立刻惊醒现场许多人,不是他们麻木,实在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农凡不过就跟僵尸过了两招,就发生这种惨剧,举办尸王会以来,败得如此快的新人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等众人醒悟过来,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玩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众人眼前一晃而过,朝着农凡所在的铁杵困尸阵直奔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这个黑影不是旁人,正是许秋原。方才他见农凡一脚踢空时已大感不妙,没想到转眼之间农凡就被僵尸摁倒在地,未等僵尸动手,他大叫一声:“不好。”在张小洛惊呼之际,已是人去椅空,朝着农凡狂奔而去。 就在许秋原快要扑入铁杵困尸阵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许秋原面前。这黑影摆出一副阻拦之势,似乎刚想说什么,却不想此时的许秋原一心想救下农凡,早已心急如焚,根本不理一切,他运出十成灵阳气,使出指路天门印就朝黑影拍了过去。 黑影始料未及,没想许秋原竟突然出手,瞧他这招凶猛无比,似足了要拼命,黑影人心里一咯噔,在一瞬间奋起一掌,硬生生和许秋原来个硬碰硬。 “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招硬碰所爆发出来的劲力,竟让周围的人个个站立不稳,纷纷跌倒在地。 “秋原,快住手。”许秋原使出全力的一击竟然被黑影人接住,他心下正在骇然,一听黑影的话,他稍微冷静下来,这才看清,出手阻拦他的人竟是石络佃。 “石长老,你做什么?让开!”石络佃的阻拦让许秋原多少有些意外,虽然不知道石络佃为什么阻拦自己,但现在农凡命悬一线,再不救他就来不及了。许秋原暗下打开第三把灵灯,口气冰冷,看样子就要拼老命了。 石络佃见许秋原想跟他玩命,急忙解释:“秋原,你冷静点,你的弟子并没有事。” 许秋原闻言一愣,农凡都被僵尸来个群殴,怎么石络佃还说他没事?他疑惑地望向铁杵困尸阵,只见五具僵尸还在疯狂地用僵硬的双手捅着农凡。 再仔细一看,许秋原不由得笑了。他向石络佃行了一礼,说:“石长老,对不住了,是秋原鲁莽,真是抱歉。”说着,他一转身,嘴边挂着笑意回到看台上。 观看的人看见许秋原挂着笑意,不由得大奇,心想:“这老道怎么回事?怎么看着自己弟子处于危急之中还笑得出来?刚才不是想拼命吗?还有,石长老是怎么想的?怎么拦住这老道,不让人家救弟子?” 许秋原一回到看台,张小洛一把就扯住许秋原的衣袖,着急道:“师父,你怎么回事?怎么不救师弟?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我以后就不给你做‘百香红烧肉’了!”说着,这丫头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许秋原看着张小洛,皱了皱眉,心里想:“这丫头竟然哭了,还威胁起我了,她与小凡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莫非,这丫头喜欢上小凡这小子了?”不管许秋原心里怎么想的,他还是用手拍了拍张小洛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丫头,你师弟没事,你仔细看。” 张小洛闻言向铁杵困尸阵看去,五具僵尸还在不停地捅着农凡,她回头疑惑地看了许秋原一眼,见许秋原一脸微笑,显得相当镇定自信,又转而重新看向铁杵困尸阵。 就在这时,阵里的形势突然大变,原本倾斜着身体用手捅农凡的僵尸一个个向后倒去,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后面给揪翻过去一样。众人大为不解,是什么东西把这些僵尸给揪翻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在僵尸后面,一个身影逐渐露了出来,众人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啊,这小子什么时候跑到僵尸后面去了?” “不对,这小子怎么有两个?” “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是分身术。” 随着众人议论纷纷,黑影逐渐露出面庞,这个人,果然是农凡。让人惊奇的是,在僵尸前面也有个被捅的四分五裂的农凡。 众人还在议论到底怎么回事时,只听农凡嘿嘿一笑:“好险,差点玩完了。” 原来在被僵尸包围的一瞬间,农凡急中生智,想起了不久前才学会的分身术,他暗中掏出灵符,念了几句法咒,在背后留下一个分身后,接着他又暗中掏出一张隐身符,在脚踢出去的同时,把隐身符贴到身上,真人隐着身也跟着跳了出去,而留下的,只是用灵符所化的一个分身。 他这一招,就连看台上那些前辈高人也被他瞒过,这其中当然有角度不好看不清楚的缘故,但能 9a97." >骗到这么多的前辈高人,他于道术上的使用,已经算是高手一列了。 见到农凡没事,张小洛破涕为笑,这眼泪还没擦干,就笑着问许秋原:“师弟真的没事,他真的没事,师父,师弟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许秋原刚想回答张小洛的问题,身旁的白老道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差点没把我老道给吓死,这小子还真聪明,能在那一瞬间想出这种办法来,哈哈,真不愧是我看上眼的人才。我老道一定要让他拜我为师。”说着,他还故意瞄了许秋原一眼,那意思就像在挑衅。 许秋原这一次却意外没动怒,他不理会白老道,转向一边给张小洛解释原因。白老道起初愣了一下,接着像是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 农凡用两种道术骗过了僵尸躲过危机,同时也为他争取了想对策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思来想去,总算给他想出一个制伏僵尸的办法,这才显了身。 五具僵尸几乎同时立起,与此同时,它们也察觉到地上那四分五裂的猎物所蕴含的阳气愈来愈小,而身后不知何时又多了一股阳气,它们一跳转过身,发现这猎物与方才那猎物的阳气一模一样,虽然它们没有思想,但还是在本能的驱使下,一同朝着农凡扑来,只是这一次,比之刚才更为凶猛。 农凡这一次不但没有后退反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大叫一声:“来得好。”话音未落,整个人竟也扑向僵尸。 就在他与跳在最前头的僵尸即将接触时,他突然一纵身,跳到半空中,趁着落势,双脚踩在僵尸的双肩上,这一招,是天门功的八大招之一凤凰飞天。 凤凰飞天字诀“踩”,其实是用来逃命的,说好听点就是一招金蝉脱壳招数,说难听点就是跳起来踩99lib?下僵尸然后逃之夭夭。 但是农凡用起来则有些不同,只见他踩住僵尸双肩后,身子向前扑倒,他的目标是后面的一个僵尸,只见他一手按住后面僵尸的脑袋,一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镇尸符,往僵尸额头上一贴,再运起双掌往僵尸身上一拍,把僵尸打得向后栽倒而去。僵尸这一倒,把后面冲上来的僵尸纷纷绊倒在地。而农凡则趁着拍出双掌后所产生的后力,身子往回立起,接着一个后翻,一下子翻到踩住的僵尸前面,不等僵尸有所反应,他运起十成灵阳气,照着僵尸胸口就是一拳。 “嘭”的一声,这一拳势大力沉,把前面的僵尸给硬生生打得飞退而去。 第七节 阵中阵 被绊倒的僵尸刚直立起来,被退飞着而来的僵尸一撞,又倒了下去。农凡则趁着这个空隙,用脚在地上画了些奇怪符文。 看到农凡的所作所为,看台上好几个掌门惊呼:“难道是阵中阵?这怎么可能?” 所谓的阵中阵,指的就是阵中有阵,纵观天下阵法之中,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阵中布阵,其原因很简单,阵法是以五行之道为基础,再以真气内力布局为根,一个再普通的阵法,其中所蕴含的奥秘也是无穷无尽的,但是阵法以其五行相生相克所成,又取一家真气为根,倘若在阵中再加一阵,那就会引起冲突,导致符阵失控。比如说,一个相同的阵法由两人所布,那阵法就会因两人真气功力的不同和布置细微上的差距而导致阵法威力的高低不同,这样的阵法不但会失控无效,严重的甚至还会危害到布阵人自身。所以想做到阵中阵,除非这两人可以心灵相通,还要同时布阵,不然想摆出阵中阵,那只是无稽之谈。 农凡所画出来的符阵,就连那些在一旁观看的新人弟子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风门阵”,是用来延缓对手行动的小阵法。 但是他想在铁杵困尸阵里用,这未免也太乱来了。 即使一直看好农凡的白老道也有些怀疑:“这农小子也太乱来了吧?在‘铁杵困尸阵’里又怎么可能再布出一阵?”坐在一旁的许秋原听着一笑,他笑的是,这些所谓高人的目光太短浅了,或者该说这些人的见识太少,总之,他有些嘲讽这些同辈高人的意思。 四具僵尸转眼间就直立起来,农凡的一番急攻似乎把它们的本能也给激怒了,四具僵尸啸叫一声,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此时农凡早已画好符阵,一等僵尸进入风门阵里,农凡一声低喝,弹手射出一道细细的灵阳气进入到风门阵里。 风门阵一经灵阳气所引,立即运作起来,只见风门阵里面狂风大作,远远看去就像一股龙卷风在阵内肆意肆虐。四具僵尸一进入阵中,身子如同陷入泥潭之中,举步维艰,原来迅猛的动作一时间都缓慢了下来。 “真的是阵中阵!这怎么可能?”风门阵在铁杵困尸阵里成功运作起来,不但让新一代弟子大吃一惊,就连各派掌门和三位长老也被农凡使出的道法给震撼住。阵中阵也不是没有人使出来过,但那是尘封已久的传说,可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农凡,竟然轻而易举就使出来,这怎能叫人不吃惊。 许秋原在一旁看着心里偷乐,农凡无意中使出阵中阵这种小伎俩就把这些人给唬住了,瞧这些各派掌门吃惊的模样,许秋原还真就觉得面子增光了不少。 其实,农凡所使出的阵中阵根本就与真正的阵中阵有着天壤之别,他是以灵阳气作为法阵动力的根本,与铁杵困尸阵动力的真气并不起冲突,而且,“铁杵困尸阵”是以五行之中的“金”道运转而成,也就没有相生相辅和相生相克的障碍存在。不要说在这铁杵困尸阵里用简单的风门阵,就是再复杂一点的阵法农凡也可以使出来,但那也只有天官门的人才办得到,换是其他人, 5c31." >就算本事再高,那也是做梦都办不到的事。 四具僵尸一扑进风门阵里,行动速度立刻大受影响,以农凡的功力,风门阵也就只能支撑个一分几秒的时间,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足够他再制伏一个僵尸了。 只见农凡从怀里掏出一张镇尸符,接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灵符贴在自己胸口上,大叫一声就扑进风门阵里,他胸口所贴的灵符,叫做木桐符,是用来稳定自己身形的灵符,这种符在一般人家里也可看到,大多是用来镇宅求平安的。被农凡这么一使用,木桐符的效用立即被放大。 农凡进到风门阵里后,不但身形不受任何影响,就连速度也不见有一丝迟缓,这都是拜木桐符所赐。他朝着最近的一个僵尸奔了过去,抬手就想往僵尸额头上贴符,如果他成功了,这算是一个行云流水般的降尸过程,可惜,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即使行动再迟缓的僵尸,也绝对不可小窥。 农凡这会儿扬扬得意,心里美滋滋的,眼看就要把镇尸符贴到僵尸额头上,没想到僵尸突然一声怪异叫啸,原本迟缓的动作突然变得极为迅猛,在农凡把灵符贴中僵尸额头的藏书网同一刻,僵尸的两只僵硬的手几乎同时捅中农凡的胸口。 “噗”的一声,农凡胸口如同遭受到千斤重击,他心中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则如断线的风筝,向后飞了出去。直到飞出风门阵,他才停住退势,重重跌落在地上。 农凡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就只差分离,差那么一点儿,自己就会被僵尸的手贯穿而过。这会儿他只觉如获大赦,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张小洛在看台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见农凡受伤了,她又担心起来,回头看了许秋原一眼,说:“师父,要不叫师弟放弃吧,跟五个僵尸斗,对他来说实在太勉强了。” 许秋原心里也明白,农凡的水平顶天了也就可以对付三个普通的僵尸,现在他在一个小阵中与五具僵尸同时相斗,直到现在没有落败还能制伏两具僵尸,这本来就是天大的奇迹,但也是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还真会出人命。但是转而一想,这小子这几轮的比试总能使出出人意料的招数,自己又不愿意就这么让他放弃,再者,昨夜农凡说得那么坚定,如果这时候打击他,弄不好会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彻底破碎。 想到这儿,许秋原微微晃了下头,并不理会张小洛。 张小洛见许秋原不同意她的想法,她也没辙了,现场这么多人在看着农凡斗僵尸,难道自己做师姐的喊停就停吗?再说了,这里有几百人,其中是女人家的用手指头都可以数过来,难道自己还敢再当一次万众瞩目的对象?想到这里,她是长气三叹,乖乖地继续看着农凡斗僵尸。 风门阵的效用很快就要消失了,里面的三具僵尸已经蠢蠢欲动,只待风门阵一停止运作,僵尸就会立刻扑上来。农凡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是他也只有干瞪眼着急的份儿,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自己可不会在这种时候受重伤,现在受了伤,之前所想的那些制伏僵尸的计划都告吹了。真要归其原因,还要怪他自己轻视了僵尸,谁也想不到,在风门阵里被狂风拖延动作的僵尸还可以给他结结实实的一击。这会儿他还活着,那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很快,风门阵忽然发出一声“啵”的清晰声响,接着阵内的狂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具僵尸一恢复行动,发出一声怪叫,一同蹦向农凡。 农凡大吃一惊,风门阵运行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短,看着蹦来的僵尸,他的脑筋都快纠成一团,心中不住拼命地想:“怎么办?怎么办?快想出办法来,快想啊。” 僵尸没两三下就跳到农凡面前,对于这个猎物,它们的本能有着隐隐的恐惧与愤怒,一进入攻击范围内,三具僵尸不约而同地伸出僵直的手,一把掐住农凡的脖子,农凡受了重伤,这一招来得快捷无比,他是连躲都没躲就被掐住,以僵尸的气力,农凡被三具僵尸掐得直翻白眼。 “师父,你难道想看着师弟死去吗?快救他!”阵内的情况瞬息万变,只是那么一会儿,农凡就被僵尸给掐住脖子,眼看他都快翻白眼了,张小洛终于忍无可忍,朝许秋原怒吼道。 也许是第一次见张小洛这丫头发脾气,许秋原没被阵内农凡的情况给吓住,倒是被张小洛愤怒的表情给惊呆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想了想,一咬牙,站起身来刚想喊弃权,没想到阵内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只见被掐得奄奄一息的农凡吃力地抬起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黑糊糊的东西,对着三具僵尸就是一照,三具僵尸立刻发出一声怪异的惨叫,同时向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农凡一脱险境,气都不喘一个,趁着三具僵尸还未起身,他跳到一个僵尸身上,用一只脚踩住僵尸的喉咙,用脚尖顶住僵尸的下巴,另一只脚则踩着僵尸的胸口,接着他蹲下身,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镇尸符,朝僵尸额头上贴去。僵尸本能的恐惧,想立起身子来推翻农凡,但是任凭僵尸如何使力,就是不能立起身子。没等它再挣扎一下,已经被镇尸符贴个正着了。 农凡一招得手,不敢再停留,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灵符,向后跃开的同时把灵符扔到前面的地上。一落地后,他才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大,不停地淌下。 这一瞬间的变化,众人是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众人才欢呼起来。 “做得好,师弟。” “干得漂亮。” “好样的。” “一定要经过考验,我们看好你。” 众人喊什么的都有,但都是对农凡的支持与赞赏,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弟实在太出乎他人的意料了,没想到他在那种绝境之下还可以瞬间化险为夷,更是又制伏了一具僵尸,这场考验,对这些新人来说,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精彩。 看台上的许秋原一拍大腿,心中早已兴奋莫名,农凡这一串行动实在太漂亮了。 第八节 恶斗 原来在生死关头,农凡想起了一直放在怀中的指灵符,上次对付郑素素耗尽指灵符内的灵阳气后,农凡就一直没去理会它,直到他学会了灵阳气,才在来沅陵镇的路上空闲时往指灵符内注入灵阳气,虽然他不知道威力能否比得上许秋原注入时的威力,但情况紧急,也由不得他多想。 一用上指灵符,没想到真的把三具僵尸给震倒,他一见机会难得,也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和胸中的气闷,硬是憋着气对僵尸使出天门功的八大招之一扣虎上背。 扣虎上背字诀“踏”,农凡用脚尖顶住僵尸的下巴,再踏住僵尸胸口,这一招,就是封锁僵尸直立而起的最简单有效的招数之一。这也就是刚才僵尸起不了身子的原因。 农凡的这一切行动看似一气呵成,但实则已经耗费了他的所有体力,这会儿他看着其余两个僵尸站了起来,只得无奈苦笑,自己同时对付五个僵尸果然太勉强了。 两具僵尸也许出于本能对农凡越来越畏惧,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同类逐渐变少,它们竟犹豫起来,不敢再上前。就这么一会儿,让农凡得到一点喘息的时间。但是他也到了极限边缘,伤势的逐渐加重,还有气力的消耗,让他的灵阳气流失得更快。 僵尸对人身上的阳气最为敏感,农凡身上阳气的迅速减弱,立刻被两个僵尸所察觉,对于猎物的变弱,两具僵尸一声吼叫,朝农凡扑了过来,它们的本能驱使它们,现在是收拾眼前猎物的最好时机。 跳在最前面的僵尸还没跳出两步,突然脚下传来“噼啪”一声巨响,整个尸体就被炸飞到几米之外,撞在铁杵上才停了下来,后面那僵尸察觉地上有异,不敢再向前跳。只好在原地跳着对农凡吼叫,似乎十分恼怒。 众人这时也发现了农凡刚才丢在地上的灵符,仔细一看,地上竟铺满了好几十张的雷火符,这些灵符虽然不会对僵尸造成严重伤害,但也可以阻止僵尸前行的路,真是想不到农凡这小子在制伏僵尸的同时还想到这么一招。这人日后绝对不简单。 被炸飞的僵尸立起身子后,重新蹦了过来,也是对着农凡叫嚣不已。农凡现在是一动不动,全力恢复着灵阳气,他心想:“趁着僵尸还不能越过这片雷火符区,得赶紧把灵阳气恢复过来,不然这次真的没戏唱了。” 僵尸过不了雷火符区,而农凡又在恢复着灵阳气,双方大眼瞪小眼,场面一时僵持下来。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一具僵尸像是受到什么指示一样,忽然向后跳出几步,猛地跳到另一个僵尸的肩膀上,接着利用高度一跳,竟然跃过了雷火符区,跳到农凡面前。 僵尸突然使出这么一招,把农凡吓得是脸色大变。僵尸一落地,立即朝农凡冲来,农凡连想都不想,撒腿就跑,嘴中还不忘骂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在控制僵尸?王八蛋,卑鄙小人。” 他这一骂,众人也跟着骂起来了,这些人都不是笨蛋,僵尸突然耍搭罗汉起来,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看台上的许秋原和白老道更是难得的气通一处,两人“刷”地站起身,异口同声骂道:“是谁在搞鬼?出来!” 两人这一喝,立刻让尸王会现场混乱起来,众人议论纷纷,左顾右盼,生怕身边突然多了个奇怪的陌生人。石络佃一看场面有些失控,急忙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安静,大家少安毋躁。”这一声喝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听到石络佃这一声喊,众人安静下来,把目光投向石络佃,等待着他如何处理。石络佃回头向裘龙和苗问点了下头,二老立刻会意,闭起眼来仔细感悟四周情况。可是感悟了半天,也不见四周有什么奇怪动静。无奈,二老张开眼,对着石络佃摇摇头。 石..t>络佃也疑惑这次突发事件,以他这么多年的老资格,他当然知道僵尸玩起搭罗汉绝对是有人在搞鬼。但这人可以在现场这么多高人眼皮底下操控僵尸,那就不是等闲之辈。不管这人有什么目的,农凡的这场考验算是夭折了,有人操控的僵尸已经影响了考验的公平性。想到这儿,石络佃仰起手,刚想喊停止考验,却听到场下有人欢呼:“好厉害,又制伏一个僵尸了。好样的!” 石络佃“咯噜”一声,把到嘴边的话给吞进肚子里,往农凡那边看去,有些吃惊。原来农凡不知何时又成功地制伏一个僵尸,现在铁杵困尸阵里就只剩下一个僵尸了,农凡这会儿正与这一个僵尸对峙,双方都不敢妄动。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石络佃实在惊奇,那农凡本来已经是惊弓之鸟,怎么一转眼间他又制伏了一个僵尸,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听到石络佃的问话,身旁有人把刚才发生的事给说了出来。 原来僵尸跃过雷火符区后,把农凡追得团团转,此时农凡的灵阳气连一成都没有恢复过来,他一边左闪右避,一边拼命地想法子应付。起初他还担心僵尸被人操控会对他的行动作出相应的反应,可是几圈跑下来,却意外发现僵尸还是跟原来一样,看来这个让僵尸搭罗汉跳过雷火符区的人也不敢肆意妄为,只是让僵尸跳过来后就放弃了操控。这么一来,农凡倒也不再害怕了,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普通僵尸,即使他现在疲惫不堪,身受重伤,也可以勉强一斗。仔细一想,农凡还真有点感谢操控僵尸跳过来的那人,现在被挡在雷火符区的僵尸不敢上前,而追着他的就只是个普通僵尸,要是两个僵尸在一起的话他还真没把握对付,可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农凡又跑了一圈,后面的僵尸似乎追得很起劲,依然一边发着奇怪声响,一边穷追不舍。他回头看了一眼僵尸,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心中打定主意。 急奔中的农凡突然刹住脚步,众人吃惊,以为农凡想放弃了,没想到等僵尸一接近他的背后,他突然向后一靠,“啪”的一声清响,与僵尸撞个正着,因僵尸来势迅疾,农凡勉力顶了几下后,才把僵尸的来势给顶住。 他所用的这一招,是天门功里八大招之一的水流无声。 水流无声字诀“贴”,是一招可以贴近僵尸而又不会轻易被僵尸所伤的招数。靠在僵尸的怀中后,农凡微屈膝盖,他比僵尸矮了半个头,膝盖一屈,脑顶门就只能够到僵尸的下巴,接着他用头顶住僵尸的下巴,每一次僵尸想张开嘴,他就往上顶去,直把僵尸顶得面门朝天,丝毫不让僵尸张开嘴。 僵尸久久无法咬到农凡,似乎也烦躁起来,它“咔嚓”一声怪叫,向前伸直的两只僵硬的手往回一缩,想推开农凡,不料却推了个空。原来农凡把僵尸顶到面门朝天后,突然弯下腰,两手从自己裤裆下穿过,抓住后面僵尸的脚,往前猛地一拉,把僵尸给拉得仰面朝天,重重地跌倒在地。 不等僵尸立起身子,农凡一转身,一脚踏在僵尸胸口,手上一挥,把镇尸符准确无误地射到僵尸额头上,僵尸便僵直不动弹了。 制伏僵尸后,农凡坐在僵尸的肚子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是他的内心却兴奋起来,心中不断呐喊:“只剩下一个,只剩一个我就可以通过考验了。” 就在这时,被隔在雷火符区外的僵尸突然变得极为暴躁,似乎它也感觉到情况对它十分不利,它不再理会前面的雷火符,竟然挨着被雷火劈打闯了过来。每一次被雷火符劈到,僵尸的面容便狰狞一分,速度也愈加快一分,瞧着僵尸这气势,农凡是吓得脸色变了三变。 没等他反应过来,僵尸已经穿过雷火符区,向他急奔而来,农凡一急,刚想站起身,突然胸口一闷,咳嗽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适才他顶了几下僵尸的冲势,对他伤势还是有些影响,这时心中一急,伤势立刻凸显出来。 就这么一会儿,僵尸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不等他抬起头,僵尸双手齐下,这一下势大力沉,手未到,农凡已经可以感觉头顶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如果挨了这么一下,农凡非死不可。 僵尸的这一下快得让农凡避无可避,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牛头马面在向他招手,看到张小洛、柳雪菡、爹爹、爷爷、许秋原和许多许多的人离他远去。“自己就要死了吧?”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他把眼睛一闭,绝望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母亲的身影,母亲对他笑着说:“孩子,你别怕,娘亲是不会让你背上弑母的罪名的,如果你能活着,以后一定要坚强些,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听到这句话,农凡浑身一震,这是母亲在被自己捅死前说的一句话,对呀,自己的母亲临死时也在安慰着他、支持着他,自己又怎能在这里就放弃了?不,自己绝对要通过这次考验,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未办,绝对不能在这里画上休止符。 眼看僵尸的手就要把农凡的脑袋劈成两半,农凡突然暴喝一声,一掌推向僵尸,似要与僵尸来个两败俱伤,然而,就在僵尸的手刚碰到他的头发时,他竟然后发先至,先击中了僵尸。 僵尸被他蕴含“灵阳气”的一掌击中,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才停下来。 这一掌把僵尸体内的尸气给击散了一半,即使是毫无思想的僵尸,也对这个恐怖的猎物畏惧了,它就这样停在几米外,看着农凡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农凡则喘着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僵尸。他也不上前,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不下。 这就是石络佃看到农凡与僵尸僵持之前的经过。 第一节 通过 农凡的这场考验,比起任何人都更加引人注目,现在已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看着阵内的情况,生怕会错过这决定胜负的一刻。 在一个竹塔内,苗嫣然站在门口边,亦是在关注这场即将结束的考验,她的表情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经过一番苦斗,半炷香的时间已经快要耗光,现在农凡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在剩下的时间内不能制伏僵尸,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也是白搭。 农凡瞄了下香炉,香已经只剩下一星半点的燃头,眼看着就要随时熄灭掉那残余的火点,他暗自咬了下牙,心里想:“拼吧,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是绝对不能输的。” 凝聚起最后的灵阳气,农凡紧握拳头,屏息贯注,这是他最后的一击,成败与否,这一击就要见分晓了。 那僵尸也许感觉到农凡身上的灵阳气愈来愈强,也许是出于恐惧而想毁灭眼前的猎物,它一声怪叫,率先蹦向农凡。这时,农凡也凝聚了最后的灵阳气,见僵尸发疯般地蹦过来,他亦是一声吼叫,一掌顺势推出,一手则藏在身后,手里暗捏着一张镇尸符。 僵尸与农凡皆是不顾一切地冲向对方,瞧一人一尸这种气势,势头如同直指同归于尽,众人皆是大声疾呼,这场考验实则已经不是考验了,那都变成生死决斗的战局。就他们这一人一尸这种斗法,必定会有一方给毁掉。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看到,农凡的掌击中僵尸胸口的同时,自己的胸口也被僵尸两只僵硬的手给捅..到。被农凡蕴含灵阳气一掌击中的僵尸面门朝天,不断嚎叫,从口中不断吐出一口口浓黑腥臭的尸气,而农凡,则是闷哼一声,“噗”的一声响,喷出一大口鲜血后,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啊!不好!” “糟糕了,他的血喷到僵尸的脸上了。” 看到农凡倒下的同时竟不经意地把血喷到僵尸脸上,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僵尸被农凡一掌击中,显然亦是受到十分严重的伤害,照它所吐出的尸气来看,不消一刻半会儿就会因失去尸气而彻底动弹不得。可是想不到农凡的血竟然无意间喷到僵尸的脸上去,这要是被僵尸舔上那么一滴,僵尸的尸气绝对会全部恢复过来。 此时的农凡,意识已经模糊起来,他实在料想不到,僵尸散掉一半尸气后还有这么大的气力,与僵尸这一下硬拼,他是彻底输了,被僵尸两手击中要害,这时他已经是伤上加伤,整个身子疼痛难忍,脑海里恍恍惚惚,意识在远离藏书网着他。 僵尸一沾到农凡的鲜血,却并没有像众人所担心的沾血即生的情况出现,但是它也停止了吐出浓黑尸气,瞧着倒在自己脚下的猎物身上的阳气已经弱得不能再bbr>?99lib?弱,僵尸奋力跳到半空中,带着身体重量的双脚对着农凡的脑袋就是猛坠而落。 它的这一下,势如非把农凡的脑袋踩碎不可,倒在地上的农凡也感觉到这一脚的凌厉,他想躲开,可是身子却动弹不了;想挡,但挡得了吗?不说这一下带着僵尸自身的重量,就是它一脚的气力现在自己也挡不住。 “万事休矣……”看着僵尸坠落的身躯,农凡绝望地想道,现在他连喊出放弃的力气也没有了,也好,这样战死可能会更好吧?想到这儿,他闭上眼睛,一脸的苦涩。 “师弟,站起来,你不是向我保证要通过考验吗?”就在这时,一句含着泣声的话音传到农凡的耳根里,那声音中有着担心,有着绵绵情意,更有着令人振奋的原力。农凡猛地睁开眼,原来浑浊的双瞳迸发出凌厉尖锐的寒芒,在僵尸的双脚即将踩中他的脑袋时,他一手抓住僵尸僵硬的脚,接着暴喝一声,单手把僵尸整个给举起来。 众人看到这儿,无不大骇,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气力,单手举起僵尸,不说僵尸的体重有二百来斤,就是单手接住坠落僵尸的一脚这一点就已经让人骇然了,接住坠落的两百来斤可不像平地举起两百来斤那么简单。 农凡举起僵尸后,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接着把僵尸高高举过头顶,再站起身子,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会发现他的双眼逐渐变成血红色,可惜所有人都被他举起僵尸这一点所吸引,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他这一异状。 农凡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僵尸,突然手猛地朝下一摔,把僵尸重重地摔在地上,“嘭”的一声巨响,这一下竟把僵尸摔得陷入地上的泥里。接着他走到僵尸前面,轻蔑地看了僵尸一眼,脚起脚落,一脚猛踏向僵尸的胸口,这一下,又把僵尸踏入土里一分。 阵内的情势瞬间万变,本来处于绝境的农凡竟然又逆转了形势,众人爆发出阵阵喝彩,把尸王会的气氛推到了高潮。农凡这场考验对所有人来说,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精彩对决,他每每在绝境之时,都能用奇招让形势扭转过来,而且他制伏五具僵尸就用了五种不同的方法,这实在是叫人大开眼界。 僵尸被农凡一摔一踏之后,似乎也引发了它那原始凶性,在农凡又抬起脚时,它奋起全力,猛然直立而起,不料刚直立起来,迎面就感到一件东西朝它的面门直逼而来,不等它看到猎物所在,它的本能一下子消失不见,接着,自己又陷入虚无缥缈的沉睡里。 原来僵尸一立起身,农凡顺手用镇尸符对准它的面门一贴,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制伏最后一具僵尸。看到这种结局,整个尸王会现场一下子寂静下来。 许久,黑衣人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一抬手,喊道:“天官门农……农凡……通过!” 随着黑衣人宣布农凡通过考验,整个尸王会现场爆发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喝彩声,就连许多掌门也站起身来,对这个素不相识的新人报以喝彩。他们当中想得最多的,就是羡慕天官门出了这么个弟子,这个人日后必定成大器。 张小洛站在许秋原的身后,在农凡这场考验中,她有着担忧,有着惊喜,有着惊恐,有着兴奋,直至最后农凡在绝境中逆转,短短的半炷香时间,她算是把人生的五味给尝了个遍,看到农凡终于通过考验,张小洛绷紧的心一下子松开,眼泪止不住刷刷地淌了下来。 许秋原这个做师父的,则是一脸欣慰,最后那一刻把他给吓得心脏狂跳不止,没想到最后关头农凡还能发出如此大的气力,他回头看了一眼张小洛,心说:“这丫头对他的影响似乎很大,只是一句话,就让那小子起死回生。” 半炷香的时间也在此时耗完。黑衣人宣布农凡通过考验后,接着就要轮到下一个参加者,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农凡动一下,黑衣人有些疑惑,向农凡喊了句:“农凡师弟,你已经通过考验,请出铁杵困尸阵,让下一位弟子接受考验。” 叫了半天,农凡一点反应也没有,在看台上的许秋原一见,心中一咯噔,感觉有些不妙,他急忙走下看台,朝阵内的农凡疾步走去。张小洛也察觉出农凡的异样,见许秋原一副匆忙之样,她一句话不说,紧跟在许秋原后面。 等师徒二人来到农凡面前一看,原来农凡这会儿直挺挺地站着,却是闭着眼一动不动,竟然是昏死过去了。许秋原急忙给他把了一下脉,皱着眉对张小洛说:“他受了很重的内 4f24." >伤,快去找苗姑娘。” 张小洛明白许秋原是想得到苗嫣然手上的金原丹,那可是治伤的灵丹妙药,虽然她有一百个不情愿,但为了农凡,她还是点了下头,找苗嫣然去了。 许秋原把农凡背到竹塔内,刚把农凡放下,张小洛已经带苗嫣然进来了。 苗嫣然倒是爽快,张小洛找到她后把情况一说,她就带着金原丹跟着来了。 许秋原刚把农凡的上衣给摊开,白老道、赤炎和黑乌子这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许秋原正在为农凡疗伤,几人往农凡胸口看去,不由得直吸冷气。好家伙,原来农凡的胸口上留着十五个深浅不一的血洞,虽然伤口不致命,但血一直不停地往外冒。看来农凡是用了内功暂时封闭了穴位不让血继续流出来,现在他昏死过去,伤口的血如同泉涌一般,不住地往外淌。看着这十五个血洞,众人有点毛骨悚然,这农凡还真是坚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通过考验,真是个可怕的人。 “苗姑娘,快把金原丹拿来。”许秋原跟张小洛师徒二人用手按住农凡的伤口,也不跟苗嫣然废话,张口就要金原丹。苗嫣然倒也无所谓,现在救人要紧,客套话什么的就先放在一边。她淡淡一笑,把金原丹递给许秋原。 接过金原丹后,许秋原用力一捏,把金原丹给捏成碎末,接着小心翼翼地撒在农凡的伤口处。 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一撒上金原丹粉末,不消片刻,已经逐渐停止出血。等把所有伤口处理好后,许秋原扶起农凡上半身,让张小洛为他包扎伤口。 忙了大半天,总算把农凡的外伤给处理好了,许秋原这才擦了一把汗,吐出一口气后说:“好了,总算没事了。” 苗嫣然这时又递来三颗金原丹,说:“农师弟的外伤是无恙了,但内伤还没处理,许师叔,这里的三颗金原丹拿去吧,每天给农师弟吃一颗,三天内他的伤就会完全康复。” 许秋原也不客气,现在农凡的确很需要这种灵丹妙药,他把金原丹接过后,立刻给农凡喂了一颗,把其余两颗小心收好,这才说道:“多谢苗姑娘了,现在我弟子受了伤,请你转告三位长老一声,我们先回‘风息庄’99lib?t>歇息,过后比试有什么安排明天再通知我们吧。” 苗嫣然点了下头,向身后一个随从嘱咐了几句,不久,从竹塔外又进来四个抬着一副担架的弟子。苗嫣然说:“许师叔,下山路途遥远,农师弟不宜受到震荡,就让他们一起帮忙送农师弟吧。” 许秋原点着头,让几人把农凡抬到担架上后,与张小洛一同赶回风息庄。 第二节 醒来 黑暗之中,人孤寂地奔跑着,四周空荡荡地回响着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其中还有另外一人的脚步声,是在追随自己吗?或是在跟着自己?不知道,只知道在这个黑暗里,自己会恐惧与孤漠,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冷淡,让自己愈加的无助。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点曙光,自己奋力扑去,渴望脱离出这片黑暗,祈求冲出这种空虚的缥缈。 “啊……”农凡一下子惊醒过来,他不停地喘着气,背上已经被汗水所浸透,刚才的噩梦实在让他心有余悸。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我怎么在这里了?发生了什么事?”农凡看了下四周,这里是一间收拾得颇为干净、整齐的房间,仔细回想了一下,“对呀,最后我制伏了僵尸,难道说我已经通过考验了?” 农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伤口已经被绷带包得严严实实,用手摸了摸,有点发痒,看来是快要痊愈的迹象。“师父,师姐。”农凡叫喊了几声,没人应声。他下了床,来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口,突然从窗外传来嘈杂的声响。 走过去推开窗子一看,外面是一个宽大的庭院,院中聚集着十几个人,这会儿正在练功。 “师弟……你终于醒来了,太好了,你没事了?” 农凡正看得入神,身后一声惊讶响了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小洛。只见张小洛穿着一身素装,手里正端着一碗药,脸上又惊又喜。 “嗯,我没事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昏迷了多久?我通过考验了吗?尸王会怎么样了?”看到张小洛,农凡急不可耐,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张小洛把药放在桌子上,笑着对农凡道:“你先把药喝了吧,我去叫师父,这几天他急得不得了。”说着,张小洛疾步走了出去。 农凡坐到桌子旁,心中有点酸楚,张小洛说这几天许秋原急得不得了,那表示他已经昏迷了几天。按照尸王会的规则,天谷轮过后隔夜就会举行第四轮的比试,现在他都昏迷了几天,即使他通过天谷轮的考验,怕也是因为昏迷时间太长而被取消资格。想不到自己不惜拼上命才走到这一步,最终却是落了这个下场。 许秋原这几天头发白了不少,不为别的,就为尸王会比试的事,按照历来的规矩,第四轮的比试会在天谷轮隔天举行,但是农凡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参加第四轮的比试。后来自己和白老道、黑乌子一同向三老提出延后比试的建议,在众多人的支持下才说服了三老,但三老也只给了三天时间,眼看第三天就要过去了,农凡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正当他愁眉苦脸时,张小洛进来了:“师父师父,师弟醒过来了。”许秋原一听愣了半天,突然用力一拍手,这嘴都笑到耳根边:“好,好,好,真是醒得早不如醒得巧,你快去告诉苗嫣然姑娘,就说小凡醒过来了,今晚的比试他一定会去。啊,还有,也通知一下赶鸭子的和黑乌子,就说小凡醒过来了。”许秋原说完,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赶往农凡的房间。 农凡醒过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风息庄,所有人都闻风赶来,想一睹这个在天谷轮表现不可思议的新人。 许秋原来到农凡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农凡正在喝着药。农凡一见到许秋原,急忙放下药碗,起身想给许秋原行礼,不想许秋原一摆手,笑呵呵地说:“不用行礼了,快坐下吧,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呀。” 看到许秋原笑得合不拢嘴,农凡挑了下眉,不太肯定地问道:“师父,难道我还没有失去参加比试的资格?” “这是什么话,当然没有,虽然你昏迷了几天,不过为师和你黑乌子师叔还有那个赶鸭子的人替你说服了三位长老,怎么样?你觉得身子还好吗?今晚就要进行第四轮的比试,办得到吗?”农凡闻言大喜,想不到自己还没有失去资格,他把碗里的药一口喝光,擦了擦嘴,语气坚定:“能!” 许秋原听了哈哈大笑,心中甚是安慰:“自从这小子除去心魔后变得大为不同,果然有农志刚兄弟的气势,好,好啊。” 就在这时,白老道和黑乌子走了进来,白老道一进门就直接走到农凡面前,一把拉起他的手,口中说道:“小子,你的伤还未痊愈,今夜你就别参加比试了。” 没等农凡反应过来,黑乌子接过话头:“白老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小师侄好不容易才通过考验,你却叫他放弃比试,这话成何体统。” 许秋原也不乐意,他冷哼一声,说道:“赶鸭子的,别以为我这弟子就不是你弟子的对手,现在谁强谁弱还尚未定论,你少来吓唬他。” 农凡听得是一头雾水,问道:“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 许秋原没好气,鼻子一哼:“还不是这个赶鸭子的弟子被安排跟你比试,他的弟子说了,如果赢不了你就要自杀。” “咳咳……什么?怎么会有这般野蛮的人,这不是变相威胁吗?” 许秋原道出的真相让农凡有些气愤,哪有这样的人?说这话就跟小孩似的。如果农凡心地善良的话或许心理还会大受影响,可惜他也不是唐僧般的好人。农凡心想:“管你要死要活的,大家凭真实本事比个高低,技不如人的话那也是你学艺不精。” 白老道人虽大大咧咧,老而不修,可是他的眼光向来尖锐,农凡眼中一闪即过的寒芒还是被他逮到了。白老道回身朝门外走去,轰开围观的人,接着把门关上,转身走到农凡面前,盯着农凡看了老半天,突然扑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扯着农凡的袖子一脸哭丧:“农小子,你千万不能打赢,师伯我给你跪下了,这场比试你赢不得啊。” 白老道这一跪不但把农凡给吓傻了,许秋原和黑乌子也是一呆,心说这老头儿怎么这么不要脸,哪有叫人家不能打赢他的弟子的,难道就他弟子能赢,别人就不许赢了?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五年才举行一次的尸王会对每个新人来说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就凭着你跪着求诉人家就会放弃吗?农凡急忙扶起白老道,说:“白师伯,你这又何必呢,大家各凭本事斗个高低不是更好吗?再说了,如果让我刻意输掉比试,对你的弟子也没好处,您还是劝劝你的弟子,叫他别把胜负看得太重,尽力就行。” 白老道在农凡的搀扶下,一只脚已经站起来,一听到农凡的话,他扑通一声,又跪下去了:“农小子,算师伯求你了,这次真的事出有因,你一定要输掉比试,不然师伯我长跪不起。” 农凡拽了他好几次,都没把他拽起来,看样子白老道不像在开玩笑,他一脸为难地看了许秋原一眼,语气无奈:“师父,这怎么办?” 许秋原根本不吃白老道这一套,他甚至瞧不起白老道,心想:“这赶鸭子的作为一派之长,竟不要脸求人家输给自家弟子,他就不怕这事传了出去会让他臭名远播吗?” “赶鸭子的,瞧你这副窝囊样,你还有作为一派掌门的自尊没有?你给我起来。” “不,打死我也不起来,除非你让农小子输掉比试。” “起来!” “不!” “再不起来我真动手了。” “你动手吧,打死我算了。” 白老道还越说越来劲,他干脆跪着转到许?秋原面前,伸长脖子,说道:“你打吧,打到你高兴为止,只要让农小子输了就是打死我也行。” “你……你……你!”许秋原算是被白老道给气坏了,他一个“你”字叫了半天,却欲语无言。 正当这么个时候,房门“嘭”的一声,从外头冲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疾步走到白老道面前,一把揪住白老道的衣领,喝道:“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给我起来!” 众人被这少女吓了一跳,仔细一打量,这少女穿着一件米色短袖上衣,紧身小长裤,梳着两条长辫子,身上戴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珠子长链,最显眼的,就是这少女头上盘着一条筷子粗细的小灰蛇。这少女长得不算娇美艳丽,但也是一脸清秀动人,鹅蛋脸,细柳眉,丹凤眼,小鼻子,殷红小嘴,加上白皙透红的皮肤,也算是个美人儿。 白老道一见到这少女,吓得是连滚带爬,他躲到农凡背后,对着少女叫嚣:“你不要管我,你快出去。” 少女闻言细柳眉一皱,刚想骂白老道,却一眼瞧见农凡,仔细打量了下农凡后,少女问道:“你就是在天谷轮考验中屡创奇迹的农凡农师弟?” 农凡料不到自己在别人心中有这么高的评价,少女的话让他听着心里十分舒服,表面上他还是装作一副谦虚的模样,他说:“正是在下,这太抬举我了,天谷轮的考验只是侥幸才勉强通过的。” 没想少女突然一指农凡的鼻子,声严色厉道:“告诉你,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一定会在比试中击败你的。”说着,她又看看白老道,“我会凭真实本事胜过他,你不要从中阻挠,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话一说完,少女一声娇哼,甩手扬长而去。 等少女一走,白老道这才从农凡的身后走了出来,看着门外唠叨一句:“真是个疯丫头,还是那么好胜,也不知像谁了?” 许秋原一听,一把揪住白老道的衣领,诡异地笑了笑:“我说赶鸭子的,这女孩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白老道吓了一大跳,冷汗一下子都冒出来,他连连摆手,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关系,她是我的一个弟子,农小子今晚的比试对手就是她。” “真的吗?你给我老实招来,不然有你好受。”许秋原自然不信白老道的话,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瞧样子白老道再不说的话就会给他一巴掌。 第二节 “天时”“地利”“人和” “呃……我说,我说就是,不要动粗。”白老道见许秋原动真格的,他连连摆手,说道。 听到这话,许秋原才把扬起的手放下,松开白老道的衣领,把白老道架到桌子旁,一把把他按在椅子上,一脸厉色:“说!” 农凡马上给几人倒了水,众人纷纷坐到椅子上,喝着水,静静等待白老道的话。 “那丫头叫白晓婷,是我女儿。” “噗”,“噗”,“噗”,白老道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一句,立即让许秋原、黑乌子和农凡三人把口中未吞进肚里的水一喷,三人异口同声诧异道:“什么?那个少女是你女儿?” 白老道大怒:“她是我女儿很失礼吗?这丫头长得像她娘又不像我。” 许久,众人才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这白老道居然会有这么个黄花闺女,这父女俩相差也太大了。许秋原止不住笑意,他一边拍着白老道的肩膀,一边说道:“赶鸭子的,你别生气,你还真是了不起,修了大半生的道也没修出个什么东西来,却修出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哈哈哈,我草仙道人算是服了你了。” 白老道琢磨着许秋原的话,说许秋原在挖苦他嘛似乎不是,说不是吧,这话却听着老大不舒服的。他叹了口气,说:“一个月前这丫头对我说,她也要参加尸王会,当时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没想到这丫头一怒之下差点没把‘辰道派’给翻了个个儿。后来我没辙了,就劝她说,尸王会高手如云,而且甚少有女人家参加,如果你参加的话,一定会在第一轮就被人家给击败的,那样爹爹的面子就会被你丢光了。没想到这丫头一拍胸膛,振振有词说:‘放心,如果女儿输了,害爹爹丢脸的话,女儿就以死谢罪。’”说到这儿,白老道又叹了口气,“你们说,摊上这种女儿不是命苦吗?所以我才求农小子放弃比试,照这丫头的倔犟脾气,如果她要是输给农小子,那她一定会抹脖子的。” 众人听罢,这才知道白老道为何不要老脸地求农凡,敢情是他害怕女儿输掉比试后闹自杀,照这么看来,这事的确有些不好办。许秋原的心眼比较多,别人或许只道白老道只是疼爱闺女才来求农凡,但他却从白老道的话中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白老道无意中透露出白晓婷不是农凡的对手这个事实,要不白老道也不会来求农凡了。想到这点,许秋原露出隐秘的一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农凡赢下比试的机会就会相当大。 农凡并不在意白晓婷的事,他更在意的,是白晓婷头上的那条小灰蛇,不知为何,农凡总觉这条小灰蛇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寒意,今晚就要和白晓婷对上手了,得先套套那条小灰蛇的来历。想到这儿,农凡假装漫不经心,问:“对了师伯,白师姐怎么把蛇放在头顶上?她不怕被咬到吗?” 白老道也许心不在焉,也许认为被农凡知道也无所谓,他喝了口水,说:“哦,那条小灰蛇叫黑蛟毒鳞,是这丫头从小养到大的,厉害得很。”说到这儿,白老道又是一声叹气,说,“这丫头的母亲就爱玩弄些毒虫毒蛇的,从小就把这丫头给教坏了,横博门的弟子就没少受罪,现在她养的那条黑蛟毒鳞成气候了,连我也不敢轻易招惹她。唉……”许秋原这时也想起白晓婷头上的那条小灰蛇,听到白老道这么一说,他与农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奇之色,白老道本事如何他们都很清楚,那可是可以和许秋原斗个不相上下的水平,像他这样的高人,竟然也会说出不敢招惹那条小灰蛇的话,可见那条叫黑蛟毒鳞的小灰蛇非同一般。 “我说,农小子,到底怎样?你肯不肯放弃今晚的比试?只要你放弃今晚的比试,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师伯我一定给你办到。”白老道沉默一会儿,晃晃脑袋,还是不死心。 农凡起身恭敬地行了一师门礼,说:“师伯,我想你刚才也听到了,白师姐不愿意我故意输给她,再说了,现在谁强谁弱还不得而知,说不定白师姐的本事比我高。弟子以为,还是让我们两个认认真真地打一场,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师伯您放心,弟子保证,白师姐即使输掉比试,我也有办法让她不动自杀的念头。” “真的?你确定能阻止那丫头自杀?” “没错。”农凡自信地拍了下胸口,肯定道。 “那样最好,最好啊。哈哈……”得到这个答案,白老道乐得手舞足蹈。 众人一见白老道这副模样,忍俊不禁,也跟着笑起来。看来这个白老道爱女之心甚是深重啊。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时,响起了敲门声。 许秋原起身开门一看,门外站着苗嫣然和张小洛两人。苗嫣然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心情不错,反观张小洛,则是摆着副臭脸,她看了许秋原一眼,也不行礼,就站在苗嫣然身后,嘟着嘴一声不吭。 苗嫣然向许秋原行了一礼,说:“许师叔,我爹爹说了,今晚的尸王会如期举行,请农师弟务必参加比试,另外,三位长老叫弟子代他们向农师弟问候一声。” 许秋原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劳烦苗姑娘了。”许秋原说着话,却没有请苗嫣然入屋的意思,把苗嫣然晾在门外,就是不让她进来。 苗嫣然也察觉出许秋原的意思,本来她还有话对农凡说,一心盼望着能和农凡说上几句,这下子让她尴尬至极,只见她脸色微红,又行了一礼,说:“那……那弟子告退了。” 说着,苗嫣然走了。等她走远,许秋原这才笑着对张小洛说:“怎样?师父帮你赶走了她,你高兴了吧?” 张小洛脸颊一红,支>.99lib?支吾吾道:“我……师父……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 许秋原也不再挖苦张小洛,他哈哈一笑,回头对农凡说:“小凡,你出来,你师姐有点事儿跟你谈谈。” 农凡一愣,看了张小洛一眼,见张小洛正对着许秋原咬牙切齿的,他微微一笑,起身对白老道和黑乌子行了一礼,接着走到门外,看张小洛还想辩解,他急忙一挥手,示意张小洛跟他离开。 张小洛虽然不知道农凡有何用意,不过她也没问为什么,点了下头,紧紧跟在农凡身后离开了屋子。 农凡把张小洛领到风息庄的后院里,99lib?这后院种着许多奇花异草,现在正值春夏交替之时,院子中百花争妍,蜂蝶飞舞,花香四溢,让人身临其境,有如沉溺于仙境之中。 两人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农凡沉默了好一阵,这才对张小洛说道:“我听到了。” “啊?”农凡莫名说出这么一句,让张小洛半天摸不着头脑。 “那一晚,最后听到师姐的喊声,我才反败为胜的。”农凡回头看着张小洛,一脸认真。 “那……那不过是我不想你输掉比试才喊的,你不用谢我。”张小洛被农凡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她偏过头,掩饰着喜悦的心情。 “如果没有师姐提醒我,我是不会通过天谷轮考验的,所以,我还是很感激师姐的。” 张小洛摇着头,依然不敢正视农凡:“这没什么好感激的,如果你不能通过考验,那你对我和师父说的话也就是光说不练。既然你通过了,那今晚的比试可不能输了。” 农凡看着张小洛娇小的后背,笑道:“当然,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不过……”说到这儿,农凡故作玄虚,故意止言,等待着张小洛的反应。 果然,张小洛回过头,好奇地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师姐的嗓门还真如擂鼓一般,你那么一叫,估计整个尸王会的人都听到了,这下子你也‘声名远扬’了。”说着,这小子还故意指着张小洛的玉脖,那意思就是嘲笑她嗓门大。 张小洛原以为农凡想说比试的事,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闲工夫开玩笑,愣了下,她脸色一沉,指着农凡的鼻子骂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现在你的伤还未痊愈,比试时小心点,免得一旦被人家给打死了还要师父给你办丧事,哼。”话一说完,她拍拍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农凡大概也没想到张小洛会这么生气,看着张小洛远去的背影,他无奈地一笑,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入夜,该到出发之时,许秋原和张小洛在庄园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农凡出来,看了下时辰,许秋原对张小洛说道:“丫头,你去催促你师弟一声,再不走就迟到了。” 张小洛点了下头,等来到农凡的房间一看,好家伙,只见农凡坐在一张摆满食物的桌子旁,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抓着牛肉正往嘴里塞。瞧他那副吃相,就跟饿死鬼投胎差不了多少。 “好了,你不要再吃了,从下午吃到现在还没吃够吗?快走吧。” 农凡在昏迷的这三天里是粒米未进,不吃饭还不觉得饿,等一吃饭时他就受不了,从夕阳西下一直吃到现在,都快一个时辰了,这肚子都撑得圆鼓鼓的,他还没吃够。 张小洛好不容易才把他拉走,一到门口,许秋原看了农凡手上的鸡腿一眼,皱了皱眉,说:“好了,等回来再吃,咱们出发吧。”农凡疼惜地看了鸡腿一眼,叹了口气,把鸡腿递给看庄人,这才和许秋原一同赶往尸王会。 尸王会第四轮,俨然是一对一的比试淘汰制,与第一轮不同的是,这一轮参加比试的人可以无限制地使用任何手段取得胜利,也就是说,这一轮是一场赶尸人综合能力的比试。经过三轮之后,尸王会又少了一半的人数,在天谷轮考验中,二十个参加者最后只有四人通过,一个是农凡,一个是赤统的弟弟赤炎,加上钢牙和白老道的女儿白晓婷,就是这四人,从天谷轮这一艰巨的考验中脱颖而出。无论接下来他们是胜是败,这四人都将名震天下。 特别是农凡和白晓婷,更是横空出世,他们的名字,已经在新一代弟子中传播开去,成为后一代的奋斗目标。可想而知,未来的赶尸界也将会成为他们这四人的天下。 许秋原师徒三人来到尸王会现场后,往看台上一看,只见看台上坐着三老、六派的掌门和黑乌子,这一局无疑是六派有史以来最为失望的一局,原因就是六派中除了苗司派和“辰道派”尚有弟子脱颖而出外,其他门派皆已全军覆没,而五门则创下历来最好成绩,只是五个之中只有天官门和横博门的弟子通 8fc7." >过考验。所以除了六派和黑乌子还在看台上外,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尸王会了。这也难怪,这些门派最有希望的弟子都在天谷轮中遭到僵尸的阻挠而失去竞争资格,现在对他们来说留在这里也是丢人现眼,所以天谷轮的考验一结束,他们便带着弟子打道回府了。 如果不是六派掌门碍于规矩暂时还不能离开的话,相信他们也是一刻也不愿多待的。 四人的比试对手一早就由自家师父代为抽签,许秋原替农凡抽到的是四号,白老道为女儿抽到的是三号,所以他们是第二场比试才出场。 而第一场比试,也就是由赤炎对钢牙。赤炎的哥哥赤统在第一轮时被钢牙轻松击败,但钢牙胜出后还不肯罢休,若不是农凡出手相救,只怕赤统就要死在钢牙的手上。所以赤炎一直对钢牙怀恨在心,他本来的目的,只是想攀上新一代弟子中的最高峰,经过钢牙一事后,这时却多了个想报复钢牙的想法。 也许是命运所安排,也许是宿命所趋,第一场比试,还真叫他对上钢牙,这会儿他心中兴奋无比,跃跃欲试。黑乌子的想法则与赤炎不同,黑乌子虽然也想让赤炎为赤统的失败报一箭之仇,可惜心里始终担心钢牙这个人。瞧钢牙在天谷轮中只花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轻松制伏五具僵尸,而赤炎虽然亦是花了半炷香时间制伏僵尸,但钢牙却是毫发无损地通过,赤炎则是受了一点轻伤,两人一比较,其实实力已经分出高低了。因此他这做师父的对赤炎能否胜出这场比试并无信心。 第四轮的比试擂台与之前有所不同,这一轮所比试的擂台,正是那三座十丈多高的竹塔顶部。 三座竹塔99lib?表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实则这三座竹塔是由三老共同布置的,里面加入了不少的风水布局。第一座,比其他二座高出一米,在竹塔内布置了“天时”局,是一座对法术有着深厚影响的竹塔,就是说,这座竹塔对善使法术的人来说形同如虎添翼,一旦比试起来,法术就会比平时更具威力;第二座,是三座里最矮的一座,塔内布置了一个“地利”局,是一座对功力升华影响甚大的竹塔,这座塔对那些依仗真气内力的人来说无疑锦上添花,比如赤炎,一旦他进到这座竹塔里比试,他的真气就会比平时更加深厚;第三座,也就是“人和”,是三座中最为普通的一座,但是,竹塔所布置的“人和”局,对于比较容易冲动的人来说,是最好的比试之地。“人和”局可以安抚人的焦躁内心,使人在比试打斗时比平时更为冷静,而焦躁的人一旦冷静下来,其综合能力也会随着提升,这座竹塔对于心浮气躁的钢牙来说,那绝对是不二的选择。 很快,第一场的比试场地是哪一座竹塔就在石络佃的抽签之下揭晓了。 石络佃看了下抽到的竹签,把手高高扬起,喊道:“第一场比试,由苗司派的弟子钢牙对阵横博门的弟子赤炎,比试就在第三座竹塔举行。现在请两位登上竹塔顶部。” 第三节 赤炎斗钢牙 很快,赤炎在黑乌子的叮嘱下,与钢牙登上了“人和”竹塔。等二人来到最顶一节后,黑衣人早早就等待在这里,一见二人上来了,他走到竹塔竹壁前,用手按了一处地方。只听“咔嚓”一声,最顶部的一节竹塔犹如莲花盛开一般,四周的竹塔向外翻开过去,直到与最顶部一节形成平面状态,才停了下来。 虽说竹塔的顶部展开了一节,但实际上还是有十多米之高,底下的人只有仰着头才能看到上面的情况。加上这一节展开的竹塔,整个擂台一下子比地上的擂台与铁杵困尸阵都要大得多,因为是圆形展开,所以乍看之下,整个竹塔就跟一根巨大的钉子差不多。 赤炎与钢牙上擂台之后,黑衣人立刻说道:“本轮比试是尸王会第四轮的比试,这一轮双方可以使出任何手段,以求取得胜利为止,而且没有时间限制,双方必须彻底击败对方,才可取胜。另外……”说到这儿,黑衣人停了停,看了钢牙一眼后继续道,“另外对手一旦投降,绝不可再攻击投降一方,否则将失去比试资格。” 钢牙自然知道黑衣人这是在提醒他,但是这家伙心里一点儿也不把这话当回事儿。 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两人各报门派道号。 赤炎心里对钢牙极是厌恶,他连礼也不敬,冷言道:“横博门赤炎,请赐教。” 钢牙虽然一早从苗问那里知道对手是个叫赤炎的人,但苗问并没有告诉他赤炎是赤统的弟弟,等赤炎一报名号,他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又是横博门的废物。我说小子,赤统是你什么人?听你们是同姓,难道是兄弟吗?” 赤炎暗自咬了下牙,心中愈加厌恶钢牙,他脸色更沉,说:“赤统是我哥哥,这场比试,我一定会为哥哥击败你的。” “哦,废物的口气倒是不小,不过你能办到吗?嘿嘿,上天既然安排你们两兄弟遇上我,那就是你们最大的不幸。我告诉你,别以为可以像你那废物兄长一样幸运,上次让我丢脸的事,我就让你这个做弟弟的来偿还吧。”这钢牙,话未等说完,突然暴起,从怀中抽出一把圆月小匕首就刺向赤炎。 赤炎实在没想到钢牙会说着话突然袭击,一瞧钢牙来势汹汹,他大叫一声:“卑鄙!”接着闪身一躲,“刺啦”一声,在钢牙圆月匕首即将刺中他胸口时惊险地躲开了这要命的一击,但是前胸的衣服还是被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 “哦,看来你身手还挺敏捷的,可惜……”被赤炎躲开偷袭的钢牙一回身,一脸狡诈地说道。 赤炎闻言,心中一怔,没等他明白过来,只觉脚下一热,一股烈火从地上朝他喷发而来,“不好,是焚火阵,什么时候布置好的?可恶!” 焚火阵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以五行火之道为根的阵法,这阵法虽然简小,但威力巨大,人一旦被困在阵法中,不出一刻就会被焚烧为灰烬,只是阵法虽小,但也不是转眼之间就能布置得起来的阵法。也不见钢牙有什么动作,他却一瞬间就布置好了焚火阵,赤炎除了身陷险境的不安外,心中更多的则是对钢牙本事的震撼。 “哈哈,小子,我要把你烧成灰烬。”钢牙不留一丝慈悲,一见赤炎中计被困于阵中,他手中连掐印诀,把焚火阵的烈火鼓得更为猛烈。 一转眼,阵内的赤炎已是汗流浃背,只觉全身血液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滚热难耐。阵外的钢牙依旧手下不留情,继续鼓动着更为猛烈的火焰。 看台上,黑乌子急得是坐立不安,心 8bf4." >说怎么比试一开始就遇到这么个棘手的阵法,这钢牙也太厉害了点儿吧,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布置好了焚火阵,即使是他这样的高手,也瞧不出他是什么时候布置的。眼下置身于火海中的赤炎,恐怕凶多吉少。 升腾不停的火焰早已把尸王会的夜空照得通亮,就连看台上的各位掌门,也被这股火焰所震撼,以钢牙现时的年纪来看,能有这等功力实在恐怖,他们很清楚,施以焚火阵者功力越高,火焰便越强烈,而以钢牙所催动的火焰来看,他的功力实则已相当接近他们的范围。看到这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想:“以钢牙这种实力,不出五年,一定会超越他们这一帮人。这钢牙到底是怎么修炼的,竟然年纪轻轻就达到这种地步。” 苗问比起其他人,更加关心这场比试。作为赶尸界元老和苗司派掌门,他花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个苗子,这次尸王会的赶尸之王的头衔,他早就当做囊中之物,只是钢牙这家伙难受管制,一旦斗得狠了,往往伤人不留情。眼下钢牙虽是占尽上风,但如果一不节制把赤炎给烧死了,那他也会被取消资格,甚至从此被驱出赶尸界一行。所以看到钢牙丝毫不节制地鼓动焚火阵,他比黑乌子还要担心阵内的赤炎。 正当钢牙越鼓越来劲时,他突然发觉异样,焚火阵内的火焰烧了这么久,却没有听到赤炎一点儿惨叫声,这实在有些奇怪。想到这点,他放慢速度,把火焰压了压,往阵中看去,不由得一惊。只见阵内不但没有赤炎的身影,就连地上也破开了一个大洞。他心中暗觉不妙,把手一收,焚火阵立刻平息下来,看着地上的大洞,钢牙心想:“难道这小子破开擂台,逃出了阵?” 正当他疑惑时,突然从他脚下传来“咔嚓”一声,一只粗大的手破开擂台竹子,从地上冒了出来,一手把钢牙的脚抓个正着,钢牙防范不及,被这一拉,整只脚立刻被拖进竹子下,不等他起身,从身后又传来一声更响的“咔嚓”声,回头一看,他吓得脸色一变,从擂台底下冒出来的正是赤炎。 原来危急关头,赤炎突然想到竹塔的擂台皆是用竹子所做,急忙脚下一使劲,硬生生把擂台踏出个大洞来,接着他跳到擂台下,双手抓着擂台底下的竹子,无声无息地靠近钢牙所站的位置,等到钢牙发现时,他早已经出手了。 钢牙料想不到赤炎还有这么一招,现在他一腿深陷擂台中,于后背全然毫无防范,只听赤炎一声冷笑,抬起一只手就照着他脑门拍了下去。 “啪”一声脆响,赤炎那瘦弱的身子看似无力软弱,没想到这掌直把钢牙拍得是天旋地转,脑袋嗡嗡直作响。 赤炎一招得手,并未就此罢手,他又抬起一手,准备来个有一就有二,他冷冷道:“我叫你狂。”说着,他也不手软,一掌猛拍而下。眼看就要再给钢牙的大脑袋来个第二次招呼,没想钢牙双手抬起一架,挡住了赤炎凶猛的一拍。接着不等赤炎收回手,反手抱住赤炎的腰身,双手使劲,猛地一声暴喝:“给我滚开吧你。”就把赤炎往前一扔,把赤炎扔得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才停住了力头。 赤炎虽被钢牙给扔出去,但他心里明白,如果给钢牙拔出腿的话,那这场比试就不好打了,所以他身子一止势,立即一翻身,丝毫不给钢牙时间,运起全身功力,一掌猛攻而去,这一招,赫然就是当日赤统所使的最强一招扁挑通。 掌未至,钢牙已觉迎面劲风阵阵,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他曾经接过赤统全力一击的扁挑通,深知这一招的厉害,当初若不是有苗司派特殊的内功婆罗盘将其化解的话,自己本身的内力根本就抵不过这一招。瞧赤炎这刚猛劲厉的一招,钢牙明白,这表面看似瘦弱的赤炎的功力绝对比他哥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看自己就要被扁挑通给打个正着,钢牙险中求生,也不顾腿脚还卡在擂台里,亦是鼓起全身功力,在赤炎即将击中他时,硬是祭出了婆罗盘。 “嘭”一声巨响,钢牙身形不稳就硬接赤炎扁挑通一掌的恶果立刻凸显出来,只见他身子不停地向后倒退而去,卡在擂台中的大腿则是硬生生向后挤破开去,把腿后的竹子瞬间压个粉碎,而他的大腿,也在飞退之中,被破碎的竹条刺中,等到他终于顶住了赤炎的冲势之后,大腿早已鲜血淋漓。 扁挑通分为二重劲力,刚才被钢牙顶住的只不过是第一道劲力,接下来,是更为厉害的第二道劲力。赤炎瞄了钢牙身后一眼,发现钢牙已经离擂台边缘不远,他嘴角露出隐秘的一笑,打算把钢牙推出擂台,让他从十多米的高空坠落而下。 想到这儿,他一声大喝,脚下一踏,身子向前一倾,全力向钢牙猛推而去。 第四节 一山还比一山高 赤炎这一击,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一招,偏偏这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第二道劲力刚推出一半,不想钢牙眼睛一红,暴喊一声:“去你的!”声音刚落,赤炎只觉手臂前端传来阵阵奇痒酸麻,他心中一怔,立刻明白自己中了奇怪的毒。然而扁挑通一旦施展开来,就由不得自己想收就收,他明知中了毒,也只好硬着头皮,硬生生地把钢牙往擂台边缘推去。 钢牙起初并不知赤炎想把他推下擂台,但是赤炎明知自己中毒还是把钢牙朝一个方向推去,这一点儿立刻让钢牙察觉出了异样。回首一看,钢牙心中一咯噔,好家伙,自己就离擂台边缘不到半步之遥,而擂台下面,正是十几米高的地面。 “住手,你想杀了我吗?快住手!”这钢牙见到十米多的高空距离,心里害怕了,他竟然求起赤炎来。 赤炎人虽瘦弱,但性格可不同于他的兄长赤统那般憨厚老实,眼看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他哪里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哼,我哥投降时你为何不肯放过他?现在也让你尝尝赶尽杀绝的滋味。”说着,赤炎又向前踏了一小步,而钢牙的半只脚已经出了擂台,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现在还支撑着他的,就是卡在擂台里的那只脚。 其实赤炎真能要钢牙的命吗?当然不可能,赤炎虽然手段也比较狠,但他的心地可不比钢牙那样凶悍。按照他所计算,这钢牙就算是掉下十米多高的竹塔,凭他的身手,就算倒足了霉他也死不了。 面对即将成功的结局,赤炎表面平淡如水,内藏书网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同时达到他所渴望的两个目的。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之前还一脸惊恐的钢牙突然神情大变,瞬间变得极是狰狞凶悍,赤炎虽是不明所以,却暗觉不妙,只听钢牙声音透露出狡诈之意,嘿嘿笑道:“本来想在最后一轮比试才拿出来的,现在既然被你这浑蛋逼成这样,那就没必要隐瞒着了。” 话音一落,赤炎连看都没看清楚,只感自己第二道劲力突然像是被抽干了一般,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胸口一疼,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向后倒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他心口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接着才重重跌落在地。 就这一下,赤炎竟从擂台一边的边缘被击飞到另一边的边缘,可想而知,他所受到的攻击有多么的沉重。 “?怎……怎么……回事?咳咳……”好半天,赤炎才吃力地爬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钢牙拔出腿来,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又吐出一口血。 “哼哼,告诉你也无妨,我派的婆罗盘不但可抵消对手的内力,也可反弹对手的内力,从一开始,我就故意接下你的扁挑通内力,等内力足够,再反弹出去。”钢牙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赤炎,冷笑不止。 “什么?”赤炎彻底被震撼住了,他做梦都想不到,“苗司派”的内功竟然这么厉害。抵消内力这点儿他还可以接受,在江湖武林中,有这种内功也不是什么奇事,可是能反弹对手内力的,这点儿就闻所未闻了,这简..直就是神奇得过了分。 “嘿嘿,现在形势扭转过来了,刚才你把我的腿伤成这样,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钢牙说着,用手指指自己鲜血淋漓的大腿,笑得极是诡异。 “咳咳……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即使你的内功再神奇,终究是有缺点的,告诉你,婆罗盘的缺点早就被我哥给看出来了。不到最后,谁胜谁负还不得而知。”赤炎说着,擦了擦嘴,慢慢站起身子来。 钢牙听着一愣,他不是惊讶于赤炎受了重伤还站得起来,而是吃惊于他所说的婆罗盘的弱点。即使是他师父苗问,也不知道婆罗盘有什么弱点,而赤统不过跟他交过一次手,却说看透婆罗盘的弱点,他半信半疑,看了赤炎一眼,只见赤炎吃力地稳了稳身子,表情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像胡扯。“哦。你说你那废物哥哥看出了婆罗盘的弱点,那我倒要领教领教,看看婆罗盘的弱点是什么?”钢牙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忌讳赤炎所说的话,但转而一想,赤炎现在已经身受重伤,即使他真有对付婆罗盘的方法,那亦是垂死挣扎而已。 赤炎稳住身形后,双手放松垂下,并不上前攻击,反而对钢牙说道:“那就来吧!” 赤炎这一下大大出乎钢牙的意料之外,现在的赤炎摆着的这种姿势,不但中门大开,更有自暴自弃之嫌。钢牙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赤炎,实在看不透赤炎在打什么主意,这时他又以为赤炎只是信口雌黄,想吓唬他而已,等了许久,也不见赤炎有什么动静,钢牙也不耐烦了,他一声恼叫,一掌朝赤炎胸口拍了过去,这一下只是他用来试探虚实的一击,掌中所含真气内力并不浓厚,眼看赤炎就要被这一掌所击中,突然他怒眼一睁,断喝一声,用手轻轻一拨钢牙的手腕子,钢牙正想着这赤炎果然是虚张声势,这一拨软绵绵毫无气力,以为这掌非击中他不可,没想到自己的掌路不受自己所控,竟偏出轨道,与赤炎擦肩而过。 钢牙吓了一跳,反身跃开,瞧了瞧自己的手,又瞧瞧赤炎的手,冷声道:“你……你刚才做了什么?” “嘿嘿,这就是对付你那婆罗盘内功的方法,不信,你全力攻过来试试。” 钢牙瞅着一脸得意的赤炎,越想越生气,自他学会婆罗盘内功以来,从来就没想过婆罗盘内功会有被人破解的一天,在他心中,婆罗盘就是无敌的,刚才赤炎只是轻轻一拨就让他带着婆罗盘内力真气的一拳改变轨迹,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听你再放狗屁,看我不灭了你。”说罢,钢牙催动丹田,鼓起最强的婆罗盘功,这一招,如若不是内力真气比他强几倍的高人的话,任谁也会被他的内力给反弹回来。赤炎接是死,不接亦是死,在他想来,这一击无论如何都要把赤炎给击倒,方能泄心中的惧意。 钢牙全力的一击,连站在一边监督比试的黑衣人也感到由衷的恐惧,这一击如果打在普通人身上,那人一定会立刻毙命。只见擂台上狂风大作,钢牙整个人就夹在这股狂风中,带着无比的杀意攻向赤炎。 赤炎依旧不动声色,他紧盯着钢牙扑来的身形,慢慢地抬起一只手,摆出一个手刀状,等钢牙接近后,他屏住呼吸,对准钢牙带着排山倒海般气势的拳头就是轻轻一拍,这下子钢牙更是脸色大变,只因他这全力一击,竟又像是中邪了一般,又偏出轨道,与赤炎脸颊一擦而过。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钢牙一击落空,吓得连连倒退,满脸惊讶。 “婆罗盘虽是一门神奇的内功,但是只要对手不正面与之对抗,那婆罗盘就算可以抵消内力和反弹内力也没办法,告诉你吧,我刚才使的只是‘太极拳’中最普通的卸路手法,这手法可以把对手的拳路掌法的轨迹轻易改变。现在……”说着,赤炎伸手一指钢牙,接着道,“你的婆罗盘已经不起作用了。” “什么,就只是用这么普通的招数就破解了婆罗盘,这……这怎么可能?”钢牙实在想不通,在他心目中一直无敌的婆罗盘怎么就这么轻易给破解了,他抱着头,拼命地摇着脑袋。 “哈哈哈哈,这场比试我是赢定了。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赤炎一见钢牙这副模样,心中觉得甚是爽快,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嘿,虽然婆罗盘被你破解了,但这场比试从你使用扁挑通时起你就已经输了。”听到赤炎的笑声,几乎崩溃的钢牙却突然抬起头,蔑视地看着赤炎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的婆罗盘已经被我破了,现在我虽然受了重伤,但要对付失去婆罗盘的你,还是办得到的。” “哈哈哈,你难道忘了苗司派最擅长的是什么吗?看看你的手掌心吧。” 赤炎闻言,抬手一瞧,这一瞧好悬没把他吓得从擂台边缘跌下去,只见赤炎的手掌心不知何时附着一条有点像蜈蚣的怪虫,这怪虫全身血红,头尾皆已钻进他手掌的皮肉里,这会儿可以从它血红的身体看到,这条指长筷子粗的怪虫正一吐一纳,不知在往赤炎手掌里注射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你什么时候把这种怪虫附在我手掌上的?啊,难道是我使用扁挑通一掌的时候?”赤炎立刻明白过来,这条怪虫八成是“蛊术”中所谓的蛊虫,他用手指捏住怪虫,想把怪虫从手掌的皮肉里拉出来,可是稍微一碰,手心里立刻传来奇痛无比的痛楚。 “这是一种叫钻心蛊的毒虫,现在这条毒虫只是停留在你手掌心外,不出一个时辰,它便会钻进你的血脉里,然后顺着血脉,直接攻入你的心脏中,只要被毒虫钻进血脉中,即使是我师父也没办法解开,我看你就乖乖认输求饶,说不定我会考虑救救你。” “放你个狗屁,想让我认输,做梦去吧。”赤炎知道钢牙绝非是危言耸听,但他本来就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听到钢牙挖苦,他也不再理会手上的毒虫,这次他率先出招,誓要与钢牙来个两败俱伤,所以一出手,便是他的最强杀招扁挑通。 第五节 赤炎败北 面对拼上了命的赤炎,钢牙只是冷笑一声,踏出一步,一拳推将出去,十足的不把赤炎全力的一击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赤炎已是强弩之末了。 然而在即将与赤炎一掌对上时,钢牙却意外发现两掌相碰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赤炎得意的一笑,原来在两掌即将相碰时,赤炎故意把手向天空抬去,躲过两掌相碰这一结果,接着他身形往旁边一闪,利用钢牙一掌扑空的空当,用那只附着毒虫的手朝赤炎心口就是猛地一击。 “嘭!” 赤炎这一招实是忍着巨大的痛楚击中钢牙,只见他两眼圆睁,满头大汗,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却是丝毫不让半分。他的凶悍,绝对可以跟钢牙相媲美。 “哦,用附毒虫的手攻击,你还真能忍,可惜啊。”赤炎本以为这一奇袭可以击败钢牙,不想钢牙挨了他这结结实实的一掌后,却依然脸色不改。 “怎么可能?你……”没等赤炎从惊吓中回过神,只听钢牙心口传来“咕”的一声轻响,赤炎只觉手臂传来一股巨大的内力,接着,整个人就被这股内力所震飞。 在半空中,赤炎连吐三口鲜血,他觉得自己仿如飞上了天般,整个人就那样地一直飘着,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他隐隐听到耳边传来钢牙的笑声:“可惜婆罗盘的威力,即使是身体,也可进行反弹。” 黑乌子和许秋原这些人一直关注着赤炎这场比试,对他们而言,赤炎目前的水平虽然还不能与钢牙抗衡,但那也不失为一场龙争虎斗,两人的比试一直胶着不前,一会儿赤炎占上风,一会儿又变成钢牙占上风,可是最后,还是钢牙功高一筹,这不,最后明明是赤炎一掌击中钢牙的心口,可是攻击的人,反而被震飞到擂台外,直接从十几米高的空中坠落而下。 黑乌子吓得脸色都青了,一见赤炎从高空坠落下来,他也没想能不能接住他,身形一动,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下子从看台上跳到竹塔下,托起两手,咬紧了牙根,准备接下坠落下来的赤炎。 许秋原一看,暗觉不妙,他十分清楚,单黑乌子一人,结果只会是闹个师徒俩身受重伤。他来不及细说,一声喝喊:“赶鸭子的!随我来!”声未落,人已跃了出去。白老道反应也不慢,许秋原一喊,他就明白许秋原想做什么。因此许秋原的声音刚落,他也是人去椅空。 三大高手齐聚竹塔下,各运得意内力,瞅准赤炎的落势,三人一声断喝,硬生生地把赤炎给接住了。但是即使是他们三人联手,要接住这股冲势,还是有些勉强,只见三人一声闷哼,身形晃了晃,眼看三人就要与赤炎一同摔倒在地时,从旁边又伸出一只手来。 许秋原位置在外,这只手正是从他身旁伸出来的,他好奇地一瞧,只见这只手纤细瘦弱,一点儿也不像是男子之手。侧头一看,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伸出这只手的,竟然是白老道的女儿白晓婷。 有了白晓婷的加入,四人齐力一顶,总算把赤炎给接住了。 等把赤炎放下后,四人才松了口气,白老道刚一回过气,就称赞起白晓婷来了:“哈哈哈,干得不错,好闺女。”说着,还故意对许秋原眨眨眼,那意思是说我这丫头被我教得不错吧? 黑乌子也顾不得感谢几人,忙着查看赤炎的伤势,这一检查,立刻让他火冒三丈,先不说赤炎受了相当重的内伤,单是赤炎手掌里所中的蛊虫,就已经要了赤炎半条命。虽说这一轮比试不禁止使用任何手段打斗,但那个钢牙也实在可恨至极,他用蛊术那倒也罢了,可是他用的是苗司派中最毒的蛊术之一,这种钻心蛊一旦救治不及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赤炎的命。这钢牙的手段怎么就这么歹毒?想到这儿,黑乌子猛站起来,转身面向看台,盯着苗问破口大骂道:“苗问,你给我滚下来,你瞧瞧你教的好徒弟,那个浑蛋居然使用钻心蛊,我……”他话刚骂了一半,不想被一边的许秋原抬手一挡嘴巴。 许秋原对着他摇摇头,说:“赤炎只有他才能解救,现在不可激怒他。冷静。” 被许秋原这一提醒,黑乌子一怔,“咯”的一声,把嘴里的脏话吞回肚子里去,他强压心中怒火,对许秋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苗司派的蛊术只有他们一派的门人才能解开,如果真的把对方给激怒了,那谁来替赤炎解蛊?其实如果这一次的比试不是刚好被安排在可以平息人内心焦躁的“人和”竹塔进行的话,以钢牙的性格,是不会把赤炎打成重伤就罢休的,所以这场比斗能有这种收场已是万幸了。 在看台上,几乎所有人都听到黑乌子辱骂苗问,虽然他只是骂了一句就没有下文,可是知道苗问身份的人都清楚,苗问自从当上长老这十几年来,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当着他的面这么骂他。眼下不知苗问是否会因难堪而引起争执,众人都是有意无意地把座椅移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受到牵连。 石络佃和裘龙这二老自然亦是听到了黑乌子叫骂的话,二老也担心苗问会被激怒,两人都盯着苗问,如果他有什么异样,整个尸王会现场能阻止他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 看台上的苗问一脸阴沉,“刷”的一声,站起身来走下看台,二老一见,急忙跟在他身后。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看来苗问果然生气了。 苗问健步如飞,转眼间就来到黑乌子身旁,他冷盯着躺在地上的赤炎,脸色愈加阴沉。众人看到这儿,心中都暗呼不妙,二老更是偷偷做好准备,防止苗问突然对黑乌子出手。 然而,苗问却并没有众人想象般那样火冒三丈,他反而蹲下身子,把赤炎的手掌翻过来,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出瓶塞后,往赤炎手掌里那条毒虫身上倒了些奇怪的绿色液体,黑乌子一见,立刻跨步上前,想阻止苗问。不想被一旁的许秋原拦手一挡,说:“少安毋躁,苗长老这是在替赤炎解蛊。” 黑乌子闻言一悟,往赤炎手掌看去。只见赤炎手掌里的毒虫由红变绿,接着再变成灰色,不久,毒虫深入血肉里的头尾逐渐脱离出来,苗问瞄准时机,手指捏住毒虫的背部,用力一扯,把毒虫从赤炎手掌里拔了出来。 “黑师弟,对于我那劣徒的鲁莽手段我深表歉意,现在赤炎所中的蛊已经解开,还是快替他治疗内伤,这次为表歉意,就让我来治吧。” 苗问说着,忽然一手抓住赤炎的手,以掌对掌,兀的一声闷哼,竟用真气替赤炎疗起伤来。 他这么一来,众人也不免有些惊讶,对于用真气疗伤,只要是懂此道的人都知道,无论真气内力有多深厚,一旦用真气替人疗伤都会让自己元气大伤,并且这种损伤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过来的。 良久,苗问才吐出一口气,微笑着对黑乌子说道:“黑师弟,你放心吧,令徒已经无大碍了。” 黑乌子闻言,急忙探了一下赤炎的脉搏,果然如苗问所说,赤炎的脉搏已经好转,而且内伤也稳定下来。黑乌子瞅了苗问一眼,不知该感谢他还是该记恨他,但仔细一想,赤炎毕竟是他的弟子所伤,苗问是钢牙的师父,把弟子教成这样,他多少也有些责任,因此黑乌子冷哼一声,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感谢了苗问。 苗问的举动,立刻让现场众人沸腾起来,人们纷纷报以称赞。 二老见苗问如此顾全大局,心中也满意。石络佃一招手,叫来几个弟子,嘱咐他们把赤炎妥善带回风息庄后,这才支开围观的人,接着三老重新登上看台,说:“大家安静,适才只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下面将继续进行下一场比试。由天官门弟子农凡对阵‘辰道派’弟子白晓婷。”说着,石络佃把手伸进一只小箱子里,抽出一张字条,看了下后,说,“第二场比试就在第一座竹塔内举行,比试正式开始,请双方入塔。” 石络佃这一说,立刻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比试上,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看台上的苗问盯着随同赤炎离去的黑乌子的身影,眼神里闪过丝丝寒芒。 白晓婷刚才在救赤炎时显露了一手,早就引起众人注意,说起来尸王会举行到现在,前三轮白晓婷都是以男装打扮出现,直到她与农凡走进竹塔,所有人才醒悟,这个连闯三轮进入第四轮比试的神秘人,竟然是个女子,怪不得之前老觉得白晓婷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女人味,敢情就是个女的。 农凡与白晓婷并肩走入竹塔,一路上,农凡偷瞄了几次白晓婷,他实在搞不懂,白晓婷是凭着什么通过天谷轮的考验,刚才许秋原告诉他,以白晓婷帮忙接下赤炎的身手来看,她的实力顶多也就跟张小洛的水平差不多,甚至比张小洛还稍逊一点儿。可是她却可以以这种水平闯入第四轮,这实在不可思议。 另外,农凡也想过,白晓婷头上的那条黑蛟毒鳞一定是关键所在,因此他心中对那条小蛇的戒备更甚于对白晓婷的戒备。 第六节 斗白晓婷 与第一座竹塔相似,等农凡与白晓婷登上竹塔顶部后,顶部的一节竹塔亦是展了出来。两人互报门派姓名后,白晓婷首先说道:“农师弟,对于我爹爹那番话我希望你不要在意,这场比试我是决心赢下来的,如果你不全力以赴,到时输了可别后悔。” 农凡一笑:“当然,五年一次的尸王会对咱们这些新人来说是难得一遇的大事,师弟我怎会因白师伯几句话就放弃比试。师姐放心,即使你是女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两人说着,互瞅着对方,嘴角挂起一丝笑意,皆是一脸的自信满满。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 农凡率先行动,但不立即攻击,而是游走于白晓婷四周,想找出好时机再进攻。而且,他心中很忌讳黑蛟毒鳞的事,适才上了擂台后农凡才注意到,那条原本一直窝在白晓婷头上的小蛇不知何时不见了。 白晓婷摆着架势,亦是严防四下游走的农凡,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根本不是农凡这种凭真正实力通过天谷轮考验的人的对手,但是自己有一种世间罕见的法宝,凭着这法宝,自己的实力就可以无限增强。但是这个法宝最大的弱点就是必须击中对方,不然那也是白搭。因此白晓婷也是一边防守,一边寻找着农凡的空当。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发现对方的空当,只听两人异口同声一声喊“好机会”后,互朝对方攻去,农凡使出的是风中劲草,带着闪电般迅捷,一脚猛抽向白晓婷,而白晓婷则是使出“辰道派”最为厉害的腿功,亦是速如急电,一脚踢向农凡。 “啪”的一声,只见两人两脚的脚底抵在一处,竟是踢法一致,斗了个平手。两人都是一惊,本以为自己发现对方空当,没想对方竟然还能看出自己一脚的踢向。 两人一击不成,皆是向后退了几步,农凡一笑,说:“哦,看来师姐还真有两下子。竟能接住风中劲草。” 白晓婷亦是一笑:“师弟的身手也不错啊。” 看台上。白老道对许秋原哈哈大笑:“我说许老头,你我年轻时亦是在尸王会斗过一场,没想几十年后,你我两派的门人亦是在尸王会上碰面,你说这是不是叫宿命?” 许秋原哼了一声,说:“当初你在尸王会上第一轮就把我击败,现在风水轮流转,这一次也叫你的女儿替你这个做父亲的还债,农凡一定会打败你的女儿的。” 白老道一哈:“这点我倒是认同,我那小女只有一个狠招,如果被农小子看破,那她基本没有胜出的机会。但是如果农小子经验不够的话,那可就看不出那丫头的弱点所在,到时谁胜谁负可就不好说了。” “是吗?”许秋原表面上不怎么在意白老道的话,可是内心里却十分担心农凡,虽然农凡经过这几轮比试后增加了不少经验,但与白晓婷这种从小就待在门派里的人相比,农凡的经验还是太少了。像农凡与白晓婷这种水平的新人比斗,有时经验比实力更重要,白老道自己虽然也看好农凡获胜,但正如他所说,农凡经验上的欠缺,可能会对他造成致命的影响。 第一座竹塔“天时”是一座可以增加法术威力的擂台,天官门虽然不是以法术精湛而闻名,但其门下的法术皆是用来对付尸邪一物,因此门下的法术大多是极具威力的法术。这一点,对农凡那还不是很熟练的法术大有帮助。农凡第一击与白晓婷斗个平手后,他就改变策略,打算以法术进行攻击。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灵符,手中一挥,把灵符扔到半空中,接着脚下踏出七星步,抬手对飞舞着的灵符射出几道灵阳气,灵符一被灵阳气灌入,立即在半空中散发出一阵光芒,继而停在白晓婷头上,形成一个大圆圈,不停地在半空中盘旋。 白晓婷抬头一看,惊诧道:“啊,是雷火符阵,不好。”不等她逃出,农凡掐动手诀,盘旋着的雷火符阵一阵抖动,接着如大雨倾下,不断地劈出雷火,把阵内的白晓婷劈得是连滚带爬地四处躲闪,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这也没办法,像威力这般大的雷火,一旦被劈个正着,那不死也得重伤。 白晓婷只有无奈地四处躲闪,根本拿这个符阵一点办法也没有。 反观农凡,现在他气息愈来愈急促,似是支撑得十分勉强。原来驱动雷火符阵需要消耗庞大的“灵阳气”,虽然把白晓婷逼得只有躲闪>.的份,可是每一击雷击都被白晓婷躲掉,长此下去,农凡开始后力不足。 因此农凡越来越烦躁,他驱动这么庞大的雷火符,却连对手一根毫发都伤不到。 看台上的许秋原见农凡如此使用雷火符,他长叹一声,摇头不止。 白老道刚好看到,凑过来一笑:“哈哈,我说许老头,你是不是没教农小子如何操控雷火的雷劈方向,怎么我 770b." >看农小子似乎就只是一番乱劈,这不是浪费内力吗?” 许秋原闻言,语气大为不悦:“我怎会没教那小子如何操控,只是那小子以为威力越大越好,所以才布置了这么大型的符阵,可惜现在的他还无法操控如此大型的雷火符阵,这就是经验的不足。” 擂台上,农凡终于因为消耗过大而把雷火符阵停了下来,见自己浪费了一半的灵阳气却依然无法伤害白晓婷一丝一毫,这小子一咬牙,把脚踏得“嗒嗒嗒”直响,伸手一指bbr>..白晓婷,吼道:“你这做师姐的有没有一点尊严?瞧你连滚都使上了,难道你就不敢正面与我对抗吗?” 白晓婷这段时间亦是被农凡逼得火起,听到农凡的话,她心想:“哪有人像你这傻小子这般乱攻一番的,虽然这些雷击都可以躲开,但是接连不停的雷击劈下来,自己不连滚带爬地躲闪那还好得了吗?你这傻小子把本姑娘逼成这副狼狈样还有理了,真是气煞我也。”想到这儿,她也是用手一指农凡,怒道:“你师姐我就是想躲,怎么着?你再劈啊!” 农凡这一听,脑门上血管一蹦,大叫一声:“那你就躲躲看,接我这招吧。”喊着,他跃到半空,双脚对准白晓婷天灵盖就是坠踏而下。 白晓婷见状,往旁边一闪,轻易躲过农凡这一击。农凡感到自己一脚踢空,人还在半空中,他腰身一扭,在半空中来了个急转身,踢空的一脚又朝白晓婷面门踢了过去。 白晓婷原以为自己已经躲过农凡一脚,没想到农凡在空中还能作出反应,这一下实在出乎她意料,眼看自己的花容月貌就要毁在农凡脚下,白晓婷一咬牙,千钧一发之际,原地来了个铁拱桥,只见农凡的脚从她肚子上扫过,带起一股猛烈的狂风,扫得白晓婷的腰带随风舞动不停。 白晓婷躲过农凡一番攻击,再也不敢作停留,她就势向后一翻,想退出农凡的攻击范围。不料刚一起身,迎面就看到农凡丢来一张灵符,白晓婷大惊,身子往后一跃,想躲开这道灵符。但是更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她身子刚向后跃开,就感到背后被人用手托住,接着自己的玉颈被人用手抓住,那人用力把自己向前一推,自己整个人被压到擂台上。 白晓婷心中震撼不已,实在想不到农凡的速度居然快捷成这般,那都快出神入化了。她抬头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农凡还站在刚才攻击她的位置上,正朝着她笑。 “怎么可能?你怎么还在那里?是谁?谁敢偷袭本姑娘?这是犯规,犯规啊。”白晓婷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背后偷袭她的人是别人,这农凡不是站在她前面吗?不是他,人又会是谁?所以她挣扎着,朝一旁监督的黑衣人怒吼道。 但是,无论白晓婷怎么怒喝,黑衣人却是无动于衷,一直木讷地站着。看到这里,白晓婷怒火更甚,挣扎得更剧烈。 “嘿嘿,谁说我站在那里就不能攻击你,你投降吧,现在你被我用扁挑通给封住了,你是逃不掉的。”白晓婷还在挣扎不休,听到这话,她心中一咯噔,勉强回头一瞧,这一看好悬没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在背后偷袭她的,正是农凡。 “你……你怎么……啊,我明白了,是分身术!”白晓婷虽然十分震惊,但她毕竟从小在赶尸门下长大,所见的法术也比较多,因此稍微一想,她明白过来了。 “没错。正是分身术,哈哈,快投降吧。”农凡笑得很是得意,他心里清楚,从来就没有什么对手可以在扁挑通这一招之下还逃得出去,即使是尸邪一物也只有臣服的份儿。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农凡会胜出,这不明摆着吗?那白晓婷在擂台上挣扎得甚是疯狂,也不见她松动半分。真是想不到天官门的扁挑通会这么厉害。 现在的形势于农凡是大大的有利,即使是看台上的许秋原,也对白老道说道:“好了,这场比试结束了,想不到结果我的弟子赢得这么轻松,哈哈,赶鸭子的,怎么样啊?”说着,许秋原对着白老道笑了笑99lib?,表情甚是得意。 没想到白老道却哈哈一笑:“我看未必,许老头,你好好看,现在是那丫头反击的时刻了。” 许秋原闻言一愣,抬头一瞧99lib?。只见原本被农凡压在身下的白晓婷突然停止挣扎,而农凡不知遇到什么,忽然一声惨叫,向后栽倒过去。 “你……你用什么东西咬我?啊!黑蛟毒鳞!”原来正当农凡死死压着白晓婷之际,突然从白晓婷的后肩上冒出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这个小脑袋速度快如闪电,没等农凡反应过来,一下子咬在农凡左手上。 农凡立觉手臂一阵酸麻,以为中了什么剧毒,吓得他向后栽倒过去。等他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黑蛟毒鳞,这条小毒蛇从一开始就一直藏在白晓婷的衣服内。 白晓婷缓缓站起身,用手安抚了下黑蛟毒鳞的小脑袋后,这才对农凡说道:“没错,是小灰咬了你,你已经中了它的毒液,现在你没有胜算了,该投降的是你。” 第七节 黑蛟毒鳞 农凡被黑蛟毒鳞咬到,起初是有些惧怕,可是他也知道,只要在毒发之前击败白晓婷,那自己就可以在胜利后跟白老道要解药解毒。所以他并没有心灰意冷。 “想不到我处处严防这条小蛇,结果还是着了道,不过只要在毒发之前击败你,我就可以取得胜利并且拿到解药。想让我投降,门都没有。” 白晓婷听着一笑:“毒发之前?嘿嘿,在被小灰咬中之时,你就已经毒发了,不过你放心,小灰的毒不会取人性命的,不过你的左手已经不能用了,你以为还能打赢我吗?” “什么?”农凡闻言急忙抬起左手,这一抬让他吃了一惊,无论自己如何使力,那只酸麻的左手竟然一动不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的手不能动了?” 瞧到农凡吃惊的模样,白晓婷更是得意:“告诉你也无妨,小灰体内的毒液虽然不能将人置之死地,但是却可以让被咬到的部位麻痹,这种麻痹不用解药也没关系,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动恢复。” 白晓婷道出黑蛟毒鳞的秘密让农凡彻底震惊了,麻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毒啊,而这种麻痹还需要一个时辰后才会解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自己的左手只是被咬一口就动弹不得,如果那条小蛇再发难,一旦咬到自己其他部位,那自己不是处在一个十分恶劣的环境里吗? “还有……”白晓婷的话还没说完,“还有,小灰的毒不止对活人有作用,而且对尸邪,也有同样的作用。” 白晓婷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不但是农凡,就连看台上那些前辈高人听了亦是脑中嗡的一声,心说:“这条黑蛟毒鳞也太玄乎了吧,它的毒竟然连尸邪之物也起作用,这条小蛇是什么怪物啊?”也难怪他们如此大惊小怪的,要知道,凡是尸邪一物,无论它们变成什么,在意义上来说,它们还是死人,即是说它们的肉体已经死亡了,只是凭着体内一股尸气在驱使它们的行动。这些前辈高人活了大半辈子,也或多或少地除过一些尸邪之物,见识也算是广了,可是他们就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毒会对尸邪之物起作用,即使是入肚封喉的“鹤顶红”,让那些尸邪之物喝得再多也不顶一丝作用。而这条筷子般大的小蛇,体内的毒液居然对尸邪也起作用,这也就难怪这些前辈高人会这么吃惊了。 “嘿嘿,怎样?我说许老头,我丫头这条黑蛟毒鳞厉害不?”白老道看了一眼满脸吃惊的许秋原,得意地问道。 许秋原亦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他很清楚这条小蛇意味着什么,因此他张大嘴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张小洛见许秋原一直回不过神来,她走到许秋原身后,用手轻轻一捅许秋原背后,大声咳嗽一下,把许秋原从惊愕中拉了回来。许秋原侧头看了看她,见张小洛对他暗使眼色,这才明白。他转头一瞧白老道,清了清嗓门,说道:“赶鸭子的,你别得意,小凡即使中了毒,也未必就会输,咱们等着瞧。” 白老道也不反驳,他乐得一笑,抬头继续看擂台上的情况。 农凡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这时候他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白晓婷为何实力不强,却还能通过天谷轮,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凭着那条黑蛟毒鳞再加上她的身手,区区五具僵尸根本无法阻挡得了她。 农凡脑中思绪万千,想了不知多少点子bbr>99lib?,却都觉得作用不大,眼下的处境,自己不单只是落于下风这么简单,而是胜出的机会微乎其微,他做梦都想不到,那条毫不起眼的小蛇居然这么厉害。想到这儿,农凡向后退了几步,从怀里掏出几张灵符后,接着把灵符往自己面前凌空一抹,灵符瞬间停留在自己腰身周围,不停地环绕。紧接着,农凡脚下画出太极图,口中念念有词,抬手往符圈里连射几道灵阳气,符圈一经灵阳气灌入,速度越转越快,眨眼间,环绕不停的灵符突然抖动一下,兀然消失在农凡身前。 白晓婷一见,笑道:“哦,是水门关阵,看来你还没死心啊,不过你以为用这个符阵来防守就可以抵挡得住我吗?” “哼,不试试看怎知结果?我倒要看看师姐有何高招破解我这水门关阵。” 水门关顾名思义,这是一个用来防守的符阵,这个符阵虽然小巧简易,但布置之后,会在布置者身子四周泛起一层透明的水盾,别因为是水就小看这个水盾的坚固,因水盾带有黏稠力和反弹力,所以一般的攻击都透不过这个符阵。在赶尸人中,许多人就喜欢用这个符阵防守,除了防守力强外,还因为这个符阵容易布置。但是,水门关有两个致命的缺点,第一个是阵外的人攻击不了阵内的人,而阵里面的人也攻击不了外面的人。这个符阵,就好似一面铜墙铁壁隔在双方之间,让双方都施展不得。而且,布置者还须得纹丝不动地维持着水门关的运转,否则只要布置者稍微移动,这个符阵也会立即消失。第二个就是这个符阵消耗内力太快,若不是道行高深者,一般是撑不过半个时辰的。所以这个符阵亦是一个好坏参半的防守阵。 农凡之所以布置这个符阵,其目的就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好仔细想想办法对付白晓婷。 这小子想得挺美,但那也得白晓婷答应了才算数。白晓婷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是很难破得了水门关的,何况“天时”竹塔还会增加符阵的威力,那她更不可能破得了。不过白晓婷也有她的主意。 只见她亦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接着把灵符贴在自己手掌里,念动咒语后,对准农凡的心口就是一掌打了出去。阵内的农凡看得莫名其妙,心说:“这家伙怎么回事?明知这个‘水门关’轻易破不得,为何还是做徒劳之举?”他正想着,白晓婷一掌已经打在水门关上,“啵”的一声,只见农凡周身泛起一层抖动不止的水墙,白晓婷这一掌到底还是被水门关给挡住了。 农凡见白晓婷一击不成,刚想取笑她固执无知,不想在白晓婷一掌处的水墙竟然出现一个小洞口,农凡大惊:“这是……”“嘿嘿,这是攻击所用的掌雷符,虽然你师姐我目前的功力只能破开水门关这么个小洞,但这已足矣。接招吧。”白晓婷话刚一落,只见她那只抵在水墙的手掌袖子里突然窜出一物,眨眼间,这神秘物体已经通过了水墙上的那个小孔。 农凡一瞧,好悬没吓得叫声娘,这条窜进阵内的东西,正是黑蛟毒鳞,只见这条黑蛟毒鳞一落地,身体快速扭动,迅速游向农凡脚边,速度之快,真如奔雷闪电般。农凡做梦都想不到白晓婷会放黑蛟毒鳞进阵来咬他,见到黑蛟毒鳞张口就向他的脚丫子咬来,农凡心下大骇,急忙向后一跃,他这一跳,虽然躲过毒蛇的攻击,但同时也自废了水门关符阵。 水门关阵一破,农凡顿时失去庇护,这会儿他急着躲开黑蛟毒鳞的毒牙,全然没注意到白晓婷早已在他身后守株待兔。 黑蛟毒鳞一咬不成,小尾巴一弹,整个小身子犹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直逼农凡死穴而来。农凡瞧黑蛟毒鳞这一招甚是凶猛异常,吓得是手脚并用,后退得更快。就在这时,一直在农凡背后虎视眈眈的白晓婷忽然一声娇喝,两掌全力推出,虽然她是个女子,但这两掌如长江后浪推前浪,掌势澎湃汹涌,气势似排山倒海般涌来。 农凡只顾后退闪躲,于背后的白晓婷他全然未觉,此时他突感背后传来一股滔天压力,他心中突兀一跳,刚想回头瞧看,“嘭”的一声巨响,背上已经传来一股剧痛。 “噗……”农凡麻痹大意,被白晓婷全力的两掌击中,他只觉心口一阵烦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而白晓婷的攻势还未就此打住,因农凡被她全力一击,现下他的身子向前飞了出去。迎面等待着农凡的,正是黑蛟毒鳞。 农凡虽然受到白晓婷全力一击后受了重伤,但他还保持着清醒。一看迎面的黑蛟毒鳞张开血盆大口对准他心口咬来,情急之下,农凡一咬牙,在半空把右腿抬起,挡住了最致命一咬。 黑蛟毒鳞这一口虽然咬不到农凡的心口,但也咬在农凡的大腿上,只见它扭动身躯,不住地把毒液灌入农凡的大腿里。农凡吃痛,伸手把黑蛟毒鳞抓住扔开,只是一瞬间,他就已感到大腿迅速麻痹,他急忙点了两处要穴,想封住毒液的扩散,可是此举只是徒劳无功,毒液的扩散速度超乎想象,在他点穴时,早已经使得他整条大腿失去了感觉。 “嘭”一声清响,直到此时,白晓婷的余力才在农凡身上消失,失去一只脚的他,也只能无奈地重重摔倒在擂台上。农凡落在擂台上后,急忙抱住脚,身子在地上滚了几滚,与白晓婷的距离拉开后,他这才单膝跪着,用尚可活动的脚支撑着立起身子来。 “哈哈,你还不肯认输吗?瞧你,又失去一条腿,你以为就凭你这种样子还能打得赢我吗?”白晓婷似乎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她也不急着攻击农凡,反而收起黑蛟毒鳞后指着农凡嘲笑起来。 农凡这会儿怒视着白晓婷,心里早骂开了:“卑鄙啊,居然用这种鬼东西比试,不说对付你,就是那条‘黑蛟毒鳞’..也不好惹,现在我不是跟一人在比试,这简直是跟两人比试,这也叫一对一比试?我呸!那条小蛇实在厉害得过分啊。该怎么办?” 第八节 致命弱点 比试开始不久,擂台上的战况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白晓婷只是凭借着一条貌不惊人的小毒蛇就把在天谷轮考验中大放光彩的农凡给逼得走投无路,现在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一致,那就是这场比试天官门的农凡会落败。 “看来这小子似乎还没发现那丫头的弱点啊,这样这场比试可就悬乎了。”看台上白老道看着擂台,皱眉道。 许秋原一听,疑惑道:“赶鸭子的,你闺女与那条黑蛟毒鳞的配合几乎无懈可击,又哪来的弱点?” 白老道瞄了许秋原一眼,哈哈笑着,并不回答,许秋原这么明显的套话,他又怎么不明白。 在擂台上,农凡脑中不断地转过念头,他不知想了多少法子,可惜以现在自己这种情况,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同时防御一人一蛇的攻击,这一人一蛇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哈哈,亏我爹爹还去求你,原来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我爹爹算是瞎操心了。”白晓婷见农凡跪在地上脸色阴晴不定,明白他正在想法子,她不由得一笑,农凡果然只是个新手,他的经验还是太浅了。 听到白晓婷的话,农凡亦是苦笑一下,心里暗道:“早间白老道还求我故意输掉比试,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就那么了不起,没想到白晓婷原来这么厉害,没几下就把我一手一脚给废了,他根本就不需要求我嘛,白晓婷有了这条黑蛟毒鳞,恐怕就是师父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啊。” 一想到这儿,农凡有些怀疑白老道求他的动机,但是仔细一想,白老道身为一派至尊,既然连身份都可放在一旁而下跪于他,那就表示白老道明白白晓婷确实不是自己的对手,难道白晓婷身上有什么致命的弱点?以目前白晓婷所展现出来的实力,除非她真有什么致命弱点,不然自己绝非是她的对手。想到这儿,农凡立刻把自己与白晓婷刚才的比斗回想一遍,突然,他心中闪过一丝明悟,计上心来。 “好了,你再多想也没用,快快投降吧,免得受了不必要的伤。” 白晓婷见农凡还在思索,她也不耐烦了。 “谁说我要投降了,不到最后一刻,胜负还很难说。难道你是怕被我找出弱点才那么心急?” “你……”“你什么你,师姐,咱们打个赌怎样?” “哼,说吧。反正最后赢的人是我。” “话别太早下定论,这个赌就是,如果我赢了,你就乖乖回去再修行五年,五年后咱们再斗一次。如果我输了,任凭师姐处置怎样?” “这……”白晓婷虽然不是很明白农凡的用意,但仔细一想,这个赌于她百利而无一害,她点点头,说:“好,这个赌我接受了,我倒要看看你为何这么有自信,接招吧。” 农凡现在只有一手一脚,其行动大受影响,因此白晓婷一出招就使上威力较强的招式攻击,在暗地里,她还偷偷藏着黑蛟毒鳞,准备趁农凡一有空隙就来个偷袭,只要让农凡再失去一手或一脚,那这场比试就不用再比了。 农凡一见白晓婷冲了上来,他急忙掏出几张灵符放在擂台上,接着身子向后滚了几下,远离几张灵符后,他单手掐动手诀,念动咒语,接着弹指射出几道灵阳气进入灵符内。此时,白晓婷也冲上前来,她早就看到农凡在擂台上布了符阵,但她从心底里认为农凡已是强弩之末,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照样扑入符阵里。 她这一进不要紧,进了后是大惊失色:“什么……这……这是水门关阵!”话音未落,只见白晓婷腰身四周环绕着旋转不停的灵符,紧接着灵符一抖,凭空消失在她身前,这个,正是之前农凡所使用的水门关阵。 原来农凡又布置了一个水门关阵,只是这一次他是对白晓婷使用而已。 “你难道还没吸取教训吗?你以为这个阵法对我还有用吗?”白晓婷说着,又掏出一张掌雷符贴在手掌中,准备再一次破开水门关一个小孔后放出黑蛟毒鳞。 农凡也不慌张,依旧维持着水门关阵一动不动,他所期待的,就是白晓婷放出黑蛟毒鳞那一刻。 果然,白晓婷一掌把水墙打出个小孔来,又是放出黑蛟毒鳞,这条小毒蛇一落地,又朝着农凡急速游了过来。农凡一见,大喊一声:“你上当..了,我就是等这一下,来得好。”喊着,他撤下水门关阵,用一只脚全力一蹬,整个人一下子从黑蛟毒鳞头上跃过,直接扑向刚脱离符阵的白晓婷。农凡凌空把全身的灵阳气聚在右手上,对准白晓婷面门就是猛拍下去,这一掌如果正面拍中白晓婷的话,那她非立即昏死过去不可。农凡想出的主意,就是利用白晓婷与黑蛟毒鳞分开的一瞬间空当将白晓婷给制伏住。眼看着白晓婷就要落败于这掌之下,没想到白晓婷反而一笑:“嘿嘿,你以为分开我和小灰你就可以单个解决我吗?可惜……”她的话未完,突然吹起一声口哨,游在农凡后面的黑蛟毒鳞一闻声,忽然小脑袋向后一撮,接着小尾巴一弹,整个身子兀然暴起,直接弹起追向农凡屁股咬去。 农凡听到白晓婷的话时已觉不妙,这时背后突然感到一股杀气迅速接近,他在空中回头一瞧,这一瞧把他吓得好悬没魂飞魄散,只见那条小毒蛇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个尖利锋芒的獠牙,犹如脱弦之箭对准他的屁股射了过来。农凡也来不及细想,他急忙撤掉灌满灵阳气的一掌,用右手抓起那只失去知觉的左手一挡,“噗”的一声清响,黑蛟毒鳞再一次咬中了农凡的左手。 他这一下倒是出乎白晓婷的意料,白晓婷抬头看着正在落下的农凡,笑道:“你倒是挺聪明的嘛,懂得用早已中毒的手来抵挡,可惜,你还是大意了。” 未等农凡明白过来,只见黑蛟毒鳞突然用蛇身缠住农凡那只失去知觉的左手,接着蛇口一松,竟然在农凡身上游走起来。农凡吓得脸色一青,大叫一声:“不好。”伸手想抓住四下游走的黑蛟毒鳞,但小毒蛇速度甚快,他连尾巴都碰不到,眨眼间,黑蛟毒鳞已经来到农凡那条尚未失去知觉的大腿上,不等农凡抓住它,张开口猛地就是一咬。 “噗”的一声,到底还是农凡晚了一步,只见毒牙深入腿肉里,不住地灌入毒液。农凡立感大腿上传来刺痛酸麻之感,现在他心里苦叫不迭:“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子真完了,本以为找出了她的弱点,没想到反而被她利用了,难道我就要止步于此吗?难道对师父和那丫头所说的话真不能实现了吗?唉……”底下,白晓婷已经使出“辰道派”最厉害的晨星点,这一招,即是当日白老道与许秋原的指路天门印打个平手的绝招。农凡一瞥,心里更沮丧,现在他只剩一只手,根本什么也干不了。 就在农凡心灰意冷之时,一声娇喝响彻整个尸王会夜空:“师弟,别放弃!” 农凡闻声心头一震,唯有这个声音,唯有她,农凡最不愿意在她面前落败。 “我还没输,看招吧。”眼看农凡就要挨中白晓婷的晨星点,他突然用手抓住咬着他大腿不放的黑蛟毒鳞,接着用力一扯,把黑蛟毒鳞给扯了下来,这时候,白晓婷的晨星点也击中了农凡的心口,“嘭”的一声巨响,就连看台上的众人也可清晰听到。 巨响刚落,又传来“噗”的一声,这一击把农凡打得一口鲜血喷出,农凡一阵闷哼,显然受伤不轻。白晓婷一击得手,bbr>99lib.想就势把农凡给抛出去,不想受到她全力一击的农凡竟然还未就此昏死过去,农凡满嘴血迹,对着白晓婷笑了笑,用仅存的右手向白晓婷脖颈砍去。 他这一下也把白晓婷彻底惹怒了,白晓婷抽回一只手一挡,>?99lib.怒骂道:“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既然如此,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啊……这……”白晓婷话只说一半,突然觉得后颈传来一阵麻木,吃惊之余她一把将农凡推开,接着往脖颈上一摸,竟然是黑蛟毒鳞! “这……这怎么可能?”白晓婷把黑蛟毒鳞给扯下来,盯着它一脸惊讶,小毒蛇则是歪着小脑袋,亦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也许它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咬到主人了。 “嘿嘿,现在我总算知道你真正的弱点所在了,这场比试我赢了,师姐承让了。”农凡整个人趴在擂台上,用右手支撑着上半身,抬头对白晓婷笑道。 白晓婷闻言大怒:“胡说什么?不过是咬了我脖子一下,我的手脚还可以动。”说着,她刚想迈前一步,双腿却突然一阵酸麻,接着脚下一软,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我不过被咬了一下脖子,为何我的脚不能动了?” “哼哼,岂止脚不能动,你的双手也不能动,不信你试试。”农凡的话就好似一把尖刀直插进白晓婷的心口,她全身一颤,急忙想抬起双手试试,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果然如农凡所说的一样,无论自己怎么使力,双手就是动也不动。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白晓婷现在比农凡还惨,她整个身子贴在擂台上,连头也抬不起,除了头部,她感到整个身子仿佛离她而去一般,全然感觉不到一丝存在感。 “嘿,我用那条小毒蛇咬住的并不是你的脖子,而是你的颈椎骨。” “什么?” “嘿嘿,相信师姐也知道,赶尸人遇上厉害的尸邪之物时,有时对方太强的话,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赶尸人都会打断尸邪之物的颈椎骨使对方全身瘫痪,所以我想,让黑蛟毒鳞咬到你的颈椎骨,使你颈椎骨麻痹的话,应该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告诉你吧,我是在最后关头才看破师姐的致命弱点的。” “什么?我的弱点?我能有什么弱点,刚才那不过是你的一时运气好罢了。” 农凡听着一笑,说:“大概师姐也没发现吧,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黑蛟毒鳞咬到?也许你不知道,黑蛟毒鳞每一次咬到人的一段时间里,它都没有任何的防备,也就是说,如果遇到厉害的对手时,对手即使被黑蛟毒鳞咬到,亦会趁机将这条小蛇杀死。你的弱点就是只把它当成攻击对手的工具而不把它当成伙伴。” 第一节 胜利背后 农凡的话彻底让白晓婷陷入深渊之中,他这几句话就像雷鸣一般,在她脑海里不断地轰鸣。白晓婷很想反驳农凡的话,因为她从小就和小灰玩到大,而小灰,也从未离开她半步,自己与小灰几乎形影不离,怎么又会不把它当成伙伴了?但是仔细一想,只要与人打斗起来,自己却从未想过小灰的处境,一心只想利用它那异世奇毒把对手打倒而已。这正如农凡所说,如果遇到厉害的对手时,小灰随时会丢掉性命。 想到这里,白晓婷眼睛一红,泪水忍不住淌了下来,直到现在,她才深深地感到自己与小灰的关系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好。黑蛟毒鳞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悲伤,它从白晓婷怀中钻出来,游到白晓婷面前,用血红的小舌头舔了舔白晓婷的脸。这下子反而让白晓婷哭得更伤心了。 擂台上有失败者就有成功者,农凡与白晓婷这一场比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白晓婷全身不能动弹,而农凡还有一只手可以用,虽然只是一只手,但这要是换作在战场上,这一只手就可以决定生死了。 黑衣人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接着走到擂台边缘,向底下抬手一喊:“第二场比试,由‘天官门’农凡胜出。” 随着黑衣人这一宣布,整个尸王会现场沸腾了,所有人无不起身向农凡与白晓婷二人致敬,一个是历来难得一见可以闯入第四轮的女弟子,一个则是每逢处在极致恶劣情况下却可以反败为胜的新一代弟子,这两人对于赶尸界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与新鲜血液。 等众人稍微安静后,石络佃才起身说道:“现在宣布最后一轮比试的两位弟子,是由‘苗司派’的钢牙对阵天官门的农凡,比试之时,就定于明晚子时。今天这一轮的比试就到此为止,各位请回到风息庄早些歇息吧。” 不等石络佃说完话,白老道早就急不可耐,他拉着许秋原,急匆匆往“天时”竹塔赶去,现在他心里十分担心白晓婷那丫头。比试最后结果虽然惜败于农凡,但这本来就是意料中的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希望农小子真能像他承诺的那样,可以让丫头断了自杀的念头。 等二人来到竹塔顶部,白老道大叫一声“闺女”就跑到白晓婷身旁,把白晓婷抱起后,白老道这才发现白晓婷早已泪流满面,他吃了一惊,忙问:“丫头,你怎么了?不要吓老爹啊。” 白晓婷一见抱起她的是自己的老爹,她止住哭泣,小嘴巴一嘟,说道:“快拿解药来,抱着难看死了。” 白老道一愣,紧张道:“给你解药可以,但是你解了毒后想做什么?” “放心吧爹爹,女儿不会轻易自杀的,我已经与人有约,自杀一事就压后再说。”白晓婷明白老爹是担心她做傻事,她脸色微红,羞涩道。 白老道转头看看农凡,见农凡点着头,这才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拔了瓶塞后,往手里倒出两颗珍珠般的药丸,他拿起一颗递给随同赶来的张小洛,说:“小丫头,拿这个喂你师弟,吃了就会解毒的。” 张小洛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药丸后,疾步走到农凡身前,把药丸喂到农凡嘴里。 农凡刚把药丸吞进肚里,只觉全身一颤,一股麻痹的酸楚感迅速遍及全身,渐渐地,那麻痹了的手脚逐渐恢复知觉,不消一刻,农凡一声断喝,兀然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笑道:“好了,这药还真灵。” 白晓婷这时也恢复了过来,她一站起身就朝农凡走来,白老道在后面跟着,生怕女儿不服气想找碴儿,这会儿暗下里偷偷准备,好一有异常可立即阻止。 白晓婷来到农凡面前,冷冷地盯着他看了老半天,眼神中充满了不服与怨恨,就连一旁的许秋原也被她这种眼神所慑服,心里暗想:“女人果然不好惹,瞧这丫头的眼神,那就跟要把小凡给吞了似的。” 白晓婷就这么冷盯着农凡,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让现场气氛很是沉郁。忽然,她抬手一指农凡鼻子,说道:“你与我的约定本姑娘记住了,五年后咱们再定胜负,哼,到时本姑娘一定会变得更强。你最好有所觉悟。哼!”说完话,白晓婷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晓婷这么一说,白老道立刻明白过来了,既然她说五年后还要跟农凡比试,那就表示她一时之间也不会去想什么自杀那档事了。想到这儿,白老道对农凡一笑:“哈哈,小子,你果然说得出做得到啊,好,现在比试也结束了,等回去风息庄后你师伯我再好好谢你。” 这几人说话间,已下了竹塔一同赶回风息庄去。就在他们几人走后不久,苗问也从竹塔里走出来,在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影,云移月露,只见月光下,这个人影赫然就是钢牙。 “你有信心赢过那小子吗?”苗问眼露凶光,问道。 “虽然他的招式奇异,但弟子有信心可击败他。”站在身后的钢牙回道。 “嗯,这小子身上还有些奇怪秘密,明晚一战,除了必须拿到赶尸之王这个头衔外,你切记不可伤到他。明白吗?” “弟子明白。” “另外,你的婆罗盘功修到哪里了?可对付灵阳气吗?” “不可以。” 钢牙直接坦白的一句,倒是让苗问有些意外,他问道:“哦,这么说婆罗盘依然不能化解天官门的灵阳气了?” “没错,弟子虽然只是与那农小子对接了一掌,但当时弟子已经拼尽全力,却化解不了他的灵阳气一丝一毫,弟子以为,即使是师父,恐怕也难以化解得了灵阳气。” 钢牙这句话算是无礼之极了,但苗问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你师父我从来就不敢指望婆罗盘可以化解得了灵阳气,不光是我派内功,几乎所有门派的内功都拿天官门的灵阳气没有办法,天官门会这么落魄,还不是和其他各派畏惧灵阳气而暗地里搞鬼有关。这要怪就只怪他们的内功太神奇了。哼哼,不过灵阳气的历史也到此为止了。” 听到苗问的话,钢牙眼珠子一亮:“这么说师父有办法对付灵阳气了?” 苗问点了下头,从怀中拿出一包粉末出来,对钢牙说道:“经过多年调查,终于发现天官门的灵阳气是修之于人体与生俱来的三把灵灯,换句话说,灵阳气就是可自如操控人身上阳气的神奇功法,这也就是为何历代天官门的门人在对付尸邪一物上那么厉害的原因所在,这包东西你拿着。”说着,苗问把粉末递给钢牙。 “这是?” “既然灵阳气是取之于人体上的阳气,那只要找到可以克制阳气的东西,灵阳气就等于没用了,这是从千年古墓里掘出来的尸粉,比试时你把这东西涂抹在手掌上,那灵阳气就拿你没辙了。” 钢牙刚接过那包粉末,听到苗问的解释,他愣了愣,这所谓的尸粉他知道,那是千年古尸开棺时见光即化而留下来的东西,这玩意儿有着千年阴气,又带着尸毒,把这玩意儿抹在手上那还没什么,但是如果手掌一旦受伤流血,一沾上这玩意儿,那就会立刻中寒毒而死。苗问为求达到目的,竟然无视他的生命。想到这儿,他暗下咬着牙,心中咒骂不停:“老王八,居然给了我这么个鬼东西,这不是要我去送死吗?你叫我用,我偏偏不用,看你奈我何!” 苗问也没注意到钢牙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他抬头看了一下月光,喃喃道:“明夜一战之后,嫣然就会离我而去,现在时候不多,也该与她多多相聚,唉,为了查出那小子的底细,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他这话像是无意之中的感叹,却殊不知身后的钢牙闻言浑身一颤,两眼迸发出阵阵寒光。表面上钢牙依旧不动声色,但是他心里却想道:“老子不管你们几个老家伙想做什么,明晚一战,老子绝对要把姓农那小子给拍扁不可。” 按下这对心怀鬼胎的师徒不说,单说农凡一伙人。 农凡一行人刚回到风息庄,迎面就看到黑乌子向他们快步走来,这黑乌子满脸大汗,气喘吁吁,显然是遇到什么急事,来到许秋原和白老道面前后,他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就跪了下去,语气甚是惶急:“许师弟、白师兄,看在咱们混同一口饭吃,这一次你们可得救救我啊。” 白老道闻言一愣,急忙把黑乌子拉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咱们进屋说去。” 许秋原不藏书网像白老道那般茫然不解,一听黑乌子的话,他眉毛一皱,心里已经猜出个大概来了。 众人回到屋里,等张小洛关好门后,黑乌子看了众人一眼,说:“刚才我带着赤炎回来不久,就听弟子飞鸽来报,说横博门遭到一股神秘人物的攻击,那伙神秘人甚是厉害,把我门下上百个弟子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眼看不出三天就会被破门而入,现在赤统兄弟受伤未愈,单凭我一人也改变不了局面,是以我才想到求救两位,求两位一定要伸出援手帮帮忙,不然我横博门就该灭门了。”黑乌子说完,“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许秋原急忙把他扶起,一脸为难,说:“黑师兄,不是师弟我不帮你,但我天官门门下就只有我们师徒三人,小凡明晚就要进行最后一场比试,而这丫头又不宜出面,眼下我真的没办法帮你。” 白老道一听嗤之以鼻,他拍了拍许秋原的肩膀,说道:“哼,一有事就推三阻四,黑师弟你尽管放心,许老头不帮你我帮你,师兄我‘辰道派’有的是人手,明儿我派人捎信,让我大弟子带几百人前去支援你。哼!”说着,他还不忘轻蔑地看了许秋原一眼。 许秋原也不生气,他说的都是实话,问心无愧,在他想来,力所能及之事当然好说,但若是让他拼命帮忙,那就比登天还难。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怡然自得地坐在一旁喝着茶,不答理白老道的挖苦。 “不,不,这事只有许师弟能帮忙,若是有他帮忙,胜得过千军万马。”许秋原都把话挑明了,没想到黑乌子还坚持让他帮忙,这下子他也好奇了,问:“哦,那我有什么地方可帮忙的?” 第二节 龙昆符秘密 黑乌子凑过来对许秋原神秘地说道:“我想求许师弟赐给我一些灵符使用。” 众人一听就是一愣,搞了半天,原来黑乌子想借灵符。众人不明白,这各门各派虽说功法不同,但就于灵符上的区别,其实也不是很大,赶尸人所用道法原是起源于茅山之术,算是茅山术中的旁脉,无论派别多少,其道法基本上如出一辙,黑乌子怎么就想跟许秋原借灵符了?白老道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闹明白:“我说老黑,就灵符你用得着向许老头借吗?你想借什么灵符跟我说不就行了。我白老道派中有的是灵符。” 黑乌子摇摇头,说:“这种灵符只有许师弟有。” 听到黑乌子的话,许秋原心中一顿,他的确有一种普天之下唯一的灵符,但是知道他拥有这种灵符的人并不多,除了农凡和张小洛,知道这种灵符的还有“青松门”的任天涛兄妹与鬼巫族人的郑素素,他不相信任天涛兄妹两人会把这事给捅出去,那么散布这个消息的,就只有郑素素了。想到这儿,许秋原脸色有些阴沉,冷冷地问黑乌子:“不知黑师兄说的是哪种灵符?” 黑乌子心里焦急门派的事,也没注意许秋原的脸色,听到许秋原的问话,他脱口而出:“当然是龙昆符!” “什么?龙昆符?那不是失传百年之久的玩意儿吗?你说这许老头拥有这玩意儿,你不会是做梦吧?”白老道心中实在震撼,他怎么也不相信许秋原会有龙昆符这种失传已久的灵符。 “这事是真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据传闻所说,这种灵符许师弟曾在万山镇使用过,后来有人特意到万山镇调查,结果真的有这回事!” “许老头,老黑说的是真的?”白老道回头看了许秋原一眼,见许秋原阴沉着脸却不反驳黑乌子的话,他也明白了,看样子黑乌子所说的确有此事。 许秋原并不答理白老道的问话,反而问黑乌子:“我的确拥有龙昆符。但那是描摹出来的,跟真正的龙昆符不可相比,不知黑师兄是从哪儿听到这件事的?” 龙昆符是百年前的至宝,但那已是历史洪流中的陪葬品,如今重现于世,势必会招来心怀鬼胎的人觊觎,但是许秋原竟然敢在万山镇使用,也就表明了他并不怕龙昆符的秘密被人家捅出去。但是这个秘密牵扯到的是鬼巫族人郑素素,所以许秋原觉得有必要了解这件事的真相。 听到许秋原的问话,黑乌子想了想,说:“据我弟子飞鸽来报,说这个消息是从99lib?崂山上一个道观传出来的,听说是出自两个年轻道士的口中。至于他们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许秋原闻言一怔,他实在想不到散布消息的不是郑素素而是任天涛兄妹,这多少让他有些意外,许秋原心想:“奇怪,以任天涛兄妹俩的为人,不像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虽然当初并没有要他们保密龙昆符这件事,但相信他们也知道龙昆符的影响力,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许师弟,这话我也说完了,你肯不肯分一些龙昆符给我救急?” 黑乌子见许秋原还在思索,以为许秋原在权衡利弊得失,他也有些不耐烦,语气甚是不悦。 “哦,你放心,既然龙昆符对你救急门派有用,给你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师弟我话说在前头,我所持有的龙昆符是我自己描摹出来的,与真正的龙昆符大不相同,你的弟子使用时,切记要谨慎。” “放心,这点传言中已经说明了,如果解决了这次事件,我定当登门拜谢。”见许秋原答应了,黑乌子心中大喜,说着就想跪下去。 许秋原急忙把他扶住,说:“你我贵为一派掌门,别动不动就跪下,给你龙昆符也不是没条件,你可别高兴得太早。” 黑乌子一愣,问道:“什么条件?” “帮我查查散布这条消息的人是谁?一旦查出来,立刻通知我。” “啊,就这个?”黑乌子原以为许秋原会开些什么为难条件,没想到他的条件是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个。” “这个还不容易,我派就栖息在崂山脚下,想要探查实在太简单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灵符?有多少可拿?” 许秋原回头看了一下张小洛,见张小洛微微点了五下头,他回头说:“明天一大早就可以拿,大概有五十张。” “真的,妙极了,有了这五十张龙昆符,那些神秘人就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让许秋原安心准备龙昆符,黑乌子走时也把白老道给拉走,生怕白老道会影响到许秋原。这二人一走,农凡就关上门,问许秋原:“师父,既然你并不在意龙昆符暴露,为什么比试时不让我使用龙昆符?” 许秋原一边准备着黄纸朱砂,一边回答:“傻小子,龙昆符毕竟不是正宗来的,如果一早让你在比试中使用,往后的对手也就不怕这种符了,而且为师也料不到龙昆符的事会被人捅了出去;也好,既然连黑乌子也知道,这事迟早会传遍整个赶尸界的,明晚与那钢牙比试,为师准许你使用龙昆符。” “真的?哈哈,只要有这玩意儿,明晚一战我定可以轻松获胜。” 许秋原瞅了一眼扬扬得意的农凡,冷言道:“别高兴得太早了,龙昆符虽然可以暂时困住对手,但那也得贴中对手才有用,你以为那个钢牙会傻愣愣地站着让你贴符吗?我告诉你,像钢牙那种对手,龙昆符也就只有一次得手的机会而已,一旦他注意到龙昆符,那你就很难再对他使用了。” 农凡一听,刚兴奋起来的情绪一下子降到低谷,许秋原说的并没有错,以钢牙的身手来看,如果他提防起龙昆符,那自己确实很难再把符贴到他身上,其实这玩意儿也就对付对付那些没有思想的尸邪之物或是本事低微的人而已,真正对上高手,这东西就如同废纸一般。 许秋原也不去理会农凡如何作想,等把东西准备好后,他卷起衣袖,表情严肃,深深吐了口气,提起笔来,准备画符了。 农凡虽然与许秋原相处一年之久,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许秋原画符,以前不是因为练功没机会看到,就是许秋原把自己关在房中画符而瞧不到,这多少让农凡有些失望。今天终于有幸一睹许秋原画符,农凡屏住呼吸,紧盯着许秋原,生怕错过难得的场面。 许秋原提笔蘸了下朱砂,低喝一声,就要落笔画符。这一瞬间让农凡心跳突然加快,汗珠子一下子淌下来,心里暗呼:“来了,终于可以见到师父画符了。” 然而,让农凡脑中瞬间空白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已经快要动手画符的许秋原突然转过身,把笔朝身后的张小洛一递,说:“丫头,为师替你准备好了,你画吧。” 张小洛接过毛笔,嘻嘻一笑,笔下挥洒自如,不出片刻,已经把第一张龙昆符给画了出来。 直到这时,农凡才回过神来,他指了指还在画符的张小洛,问许秋原:“师父……不是……你来画吗?” 许秋原哼了一声:“谁说为师要画了,这种小事交给丫头做就行,犯不着为师我亲自出马。” 张小洛一听,笑呵呵地说:“师父,你描摹不出来直接承认不就行了,何必为了面子骗师弟?真是口是心非。” “什么?你这丫头敢这么说你师父,真是放肆。” 农凡看看恼怒的许秋原,又瞅瞅嬉笑的张小洛,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的龙昆符亦是师姐所画?” “是啊,其实说起来这也是个巧合,几年前师父从一个好友那里意外得到一张真正的龙昆符,后来有一次师父看到我房间里所画的牡丹花,他就想到让我描摹出来试试,等我画出来后,龙昆符虽然威力不如正宗,但还是有一定的效用,这就是咱们天官门为何有失传百年之久的灵符的原因。” 张小洛这一说,农凡明白了,早些时候他曾在张小洛房间里看到她所画的牡丹花,就跟真的相似,以她的能力,确实可以把正宗的龙昆符给描摹出来,之所以会和正宗的龙昆?符有差异,想必也是两派内力上的不同,原来这才是龙昆符为何可以重现人间的缘故。 农凡看着张小洛,突然又想到另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他回头看了许秋原一眼,见许秋原对着他点点头,农凡会意,看来许秋原也知道这个问题了,难怪许秋原说龙昆符是他所画。想到这儿,农凡回过头看看正画得起劲的张小洛,若有所思。 隔天一大早,农凡把准备好的灵符用油纸包裹起来,开了房门,便见黑乌子一脸焦急地在房门外踱步,农凡一笑:“黑师伯,龙昆符已经准备好了,这些就是。” “哦,太好了,嗯,你师父呢?”黑乌子满脸欣喜,接过包裹后,发现许秋原没有随同出来,他问道。 “师父他累了,正歇息。对了,师父他吩咐了,这五十张符一张要收两个银圆,要你把账目清算了再走。” “什么?那不就一百银圆!我……也罢,这些龙昆符的确值这个价。”一百个银圆可不是小数目,那可是钱啊,如果换作赶尸,那可得赶十几趟活儿!黑乌子心里都快滴血了,但是仔细一想,许秋原贪财也是出了名的,他开出这种价已算是很给面子了,况且这一百个银圆跟门派救急一事比起来那根本不算什么,黑乌子虽然心疼,但也无奈,只好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看了好半天,这才姗姗递给农凡。 第三节 正邪之战 黑乌子把银票给了农凡后,迈步就想离开,刚走出不远,调头又回来了。农凡这会儿正要关上房门,见黑乌子突然返回来,他愣了一下,问:“黑师伯还有事吗?” 黑乌子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一下对农凡小声说道:“这次你和你师父都帮了我们横博门不少忙,我就偷偷告诉你钢牙的秘密。” 关于对手的情况,农凡当然想知道,见黑乌子说得甚是神秘,农凡也认真起来,他走出房间,把房门轻轻带上,仔细地记下黑乌子所说的每一句话。 黑乌子告诉农凡的,除了如何化解钢牙的婆罗盘功法外,还有就是得知了婆罗盘还能反弹内力这个秘密。其实农凡还不知道,钢牙所谓的可以抵消内力与反弹内力的婆罗盘功对他的灵阳气其实没有作用,现下他听了黑乌子的话,心中却忌讳起婆罗盘功来。黑乌子做梦都想不到,他好心帮农凡的忙,结果却帮了倒忙。 午饭过?99lib.后,许秋原也起床了,昨夜他为五十张龙昆符填充了灵阳气,差点没把他累垮,所以一直睡到现在才起了床,梳洗完毕,张小洛捎信来了,说:“黑师伯已经出发了,他要咱们等尸王会结束后去横博门找他,说有事要和师父您商量。” 许秋原思索一下,心里已经有数,他点点头,表示明白。吃罢饭,许秋原与张小洛一同前往农凡的房间找他,敲了老半天也没见农凡回应,许秋原觉着奇怪,找了一个下人问:“你知道这房里的人到哪里去了?” 这下人想了想,回道:“哦,你说的是姓农的小伙子吧,刚才有个奇怪的人来找他,这农小伙就跟那人出去了。” 许秋原皱皱眉,心里奇怪:“奇怪的人?小凡认识这样的人吗?他不是没什么朋友吗?” “那人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那人戴着一顶黑色斗笠,面门垂着块黑纱布,小的看不到那人的脸。” 听到这下人的话,张小洛一顿,急忙问:“是不是声音嘶哑,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妇?” “是啊,姑娘很清楚嘛,你也看到了?” 张小洛并不回答这下人的话,她把下人支开后,才对许秋原说:“这人也许是我和师弟在沅陵镇遇到的那个算命仙姑。” “哦,你肯定?” “应该是她,那仙姑曾经说过,日后会来找师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来了,也不知道她为何可以进到这风息庄里来。” 与尸王会相同,风息庄亦是只有手持尸王令的赶尸人才可以出入,如不持有尸王令,即使身处风息庄十里之遥,亦会被抓起来审问或是驱赶出去。这种行为,也是为了尸王会得以保密。既然适才那个下人说那算命仙姑来找农凡,那就表示这个神秘的算命仙姑也是持有尸王令的人,张小洛实在料想不到这个仙姑亦是赶尸界的人,这还真是巧了。 按下许秋原他们不说。农凡确实是被算命女子约了出去,本来因为离比试的时间所剩无多,他一开始并不愿意出来见什么仙姑,但是后来下人传话,说:“血脉之象,窥其天道,若想恭听,尚有今时。” 这几句话说得简单明了,农凡一听,也不敢再拖沓,急忙随着来报之人赶去会见算命仙姑。 等一见到算命仙姑,农凡倒是有些意外,这个算命仙姑的穿着格外显目,除开那顶斗笠不说,就她身上所穿的,那跟一个妙龄女子差不了多少,农凡bbr>藏书网上下打量一下,心说:“都说女儿家爱美,这话一点没错,这算命仙姑听其声音没六十岁也有五十岁了,怎么还穿得这么招展?” 算命仙姑发现农凡来了后,她起身行了一个奇怪的师门礼,农凡瞅着觉得有点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算命仙姑礼罢,说道:“农小子,早些天我说要替你查一下关于你血脉之事,经过这几天我查阅无数典籍后,终于在一本书中发现了你这种血脉的秘密。” “哦,还请仙姑道来,在下感激不尽。” 算命仙姑环视一下四周,指一僻静处,说:“咱们到那儿说去。” 农凡点了点头,跟在仙姑后面来到僻静处,等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后,算命仙姑才说道:“关于你这种奇异血脉,你得先听一个故事,方可了解来龙去脉。” 农凡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血脉还有故事,看来这事情并非他所想那般简单,这时他也收起悠闲之心,认真地点了下头,细心聆听起来。 “传说秦王一统天下后,他的残暴本性也很快暴露出来。他对百姓横征暴敛,滥兴徭役。百姓被迫把收获物的三分之二交作赋税。此外,百姓还得负担沉重的兵役和徭役。在当时,单是修建他的阿房宫和骊山墓,就役使了七十万人。他又实行严刑苛法,百姓动不动就被罚做苦役,不少人被斩脚、割鼻,甚至处死。到秦王晚年,已经弄得民穷财尽,危机四伏了。” “秦王统治期间,百姓怨声载道,天下充满着哀怨离恨,至秦王晚年,终于从这股滔天的怨气中诞生了一个至尊邪魔——道尸。” 一说到道尸,农凡浑身一颤,他以前从张小洛那里听过九尸一魔之说,其中最为厉害的,就是道尸了。道尸可千变万化,可逾越生死轮回,可吞云杀龙,其道行远不是凡间这些只修为浅道低微之士可抗衡得了的。但是之前农凡只是听闻道尸由天地所生,万没想到道尸原来是从百姓怨气中降生出来的。 “道尸自降世之后,短短一天内便把方圆百里内的活物虐杀精光,道尸的暴戾,一夜之间震动整个天下,百99lib?姓无不惊慌失色。消息传入道界之后,亦是引起道界巨大震撼,经过几天商议,正道决定派出一支由八个本事最为高强的道人前去歼灭,尔后这八人在途中相继遇到前来支援的三大奇侠,由此集结了历史上最强的正道灭魔队伍。” “凭着这八道三侠的本事,纵使是成妖僵尸旱魃也可轻易降服,得知此消息的百姓,无不对其寄予厚望。然而,这支号称历代最强的灭魔正道队伍与道尸第一役之战中,居然全军覆没,没有人知道他们与道尸一战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知道道尸厉害到什么程度,但是道界由此而生畏,于事后半月,组建史上最为庞大的灭魔卫道之师。终在一个月后,与道尸正面接触。” “然而让人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道尸并不是所谓只身一人,而是统领着上万异族人的神灵,从这些异族人口中得知,道尸原是他们所敬仰的神,这支异族,上至老迈垂暮之人,下至刚会走路的婴童,人人持刀披甲,全然一副为了守卫道尸而拼死一搏的模样。后来有人认出来,这支人数不多的异族正是苗疆南蛮遗落之族——鬼巫。” “什么?这支异族竟然是鬼巫一族!”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农凡“噌”一声站起身来,他实在意外,这鬼巫一族居然是信仰道尸的族落。 算命仙姑也从农凡的神态看出端倪,不太肯定地问道:“你见过鬼巫一族?” 农凡脸色凝重,也不隐瞒郑素素一事,待他详述之后,算命仙姑皱着眉,若有所思。许久,算命仙姑才说:“郑素素一事日后再说,现在还是说说关于你的事要紧。” “嗯,请说。小子洗耳恭听。” 待农凡坐下后,算命仙姑继续讲道:“当初正道聚集了几千人马,与鬼巫一战,可谓杀得天昏地暗,惊天动地。起初正道人士还道鬼巫一族是被道尸所迷惑,所以手下伴有留情之意,但随着战况白热化,正道人士终于发现,这些人根本不是被迷惑,而是从心底里疯狂信仰道尸。 “而且鬼巫一族手段诡异邪恶,又嗜杀若狂,后来正道领军的玄云真人无奈,只好令其屠杀万众。束手束脚的正道人士接令之后,再不留手避害,全力攻打,转眼之间,鬼巫族人兵败如山倒,前线瞬间瓦解,情势一下子陷入危急之中。 “就在此时,一直藏匿不见踪影的道尸终于横空现身。据我所阅书中所述,这道尸长得文弱消瘦,令人一看就觉得是个书生文人。但是道尸千变万化,其表面根本不可轻信,一些道行高深的道人一眼就窥其出秘密,心中自不敢大意,然而一些修为尚浅的,却是不自量力,挥剑上前挑衅,结果道尸大发神威,以一手之力,竟瞬间将上百名上前挑衅的道人格杀。 “正道人士无不被道尸的手段所惊诧,以他们的本事,自知万万不是道尸的对手,因此这些人心照不宣,随着一人断喝,一窝蜂扑将而上,准备以人海战拖垮道尸。而这一伎俩,确实也收到奇效,强悍无比的道尸,也在千人围攻之下渐露疲..态,正当所有人以为道尸即将被歼灭之时,从包围圈外传来厮杀之声。领军的玄云真人闻声而望,发现不知从哪儿杀入一个赤身裸体的汉子,这汉子使着一支千斤铜枪,舞得真如天兵神将降世一般,气势磅礴,声势盖天。 “这汉子全然不把阻拦道人放在眼里,冲杀之际也身负重伤,然而他依旧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勇猛无比,千人的包围,最后竟真被他所突破,直入道尸所处位置。 第四节 叩血 “直到此刻,所有人无不深信这赤身汉子是前来搭救道尸的,就连道尸自己,恐怕亦是以为此人是前来相助自己一臂之力的。然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汉子杀到道尸身处之地后,却并不与道尸并肩而战,相反,这汉子抬起血淋淋的铜枪,一指道尸喝道:‘妖怪,卧龙村的村民是不是你所杀的?’道尸一听此汉子言语,稍微一想之后,大笑着承认说是。不 60f3." >想这汉子遂兀然暴起,拼了命般地攻击道尸。当时情况发生至此,在场所有人都有些蒙了,弄不明白其中发生何事。道尸虽然在围攻之中耗力过多,但是对付这个汉子,却依旧是游刃有余,不出片刻,此汉子已经招架不住,连连败退。直到此时,在场修为颇高的人才看出来,这个赤身汉子原是一点不通道法,他所依仗的,是那盖世无比的神力与武艺。 “眼看这汉子就要惨死在道尸手下,有些心怀仁慈之人便想上前助其一臂之力,然而众人万万想不到,这个汉子不但不受助力,反而还回枪一拨,攻击起前去相助之人,然后朝着上前的人一通叫骂,就他话中意思,说宁战敌而死,勿受人之帮,若谁好事多为,他也一并格杀勿论。 “就这汉子一番话,立即让一些心浮气躁之人大声讨伐,声称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就连道尸,也被他所逗乐,几乎无人不觉这汉子狂妄自大。正在这时,玄云真人突然命人扩大包围圈,让那汉子与道尸尽情施展。尔后,他又命七十二道人联手布置诛魔天罡阵,打算在赤身汉子扛不住之时把道尸给困住焚烧起来。 “赤身汉子身为一介凡夫俗子,本就不可与道尸相比抗衡,然而这汉子当真神勇无双,凭着一支千斤铜枪,不但越战越勇,且是渐立上风优势,直至最后,他竟与道尸斗个旗鼓相当。而此时,正道七十二道人联手布置的诛魔天罡阵也已经完成,就待玄云真人一声令下,即可镇妖降魔。但是阵内那赤身汉子依旧与道尸在激斗之中。玄云真人明白机会难得,虽然这样会连累那个无名汉子,但为了除魔,一些牺牲在所难免,因此玄云真人不再犹豫,一声令下后,布置好多时的诛魔天罡阵从天而降,将道尸与赤身汉子瞬间包裹其中,阵内焚起滔天三昧真火,势必将其二人焚烧殆尽。其间鬼巫一族看到自己信仰的神明被正道之人用阵法困住,以为大势已去,结果族长带其残存百十来族人退回苗疆,从此销声匿迹。 “而诛魔天罡阵内真火这一烧,足足七天之久,因阵内火势迅猛,七天之内众人也瞧不清阵内情况如何,直到七日之后,众人意料道尸该是化为灰烬,是以七天一到,玄云真人立即命令撤阵。七十二道人刚一收力,没想阵内却传出一声豪笑:‘正道诸人听着,今日本尊虽败至于此,但魔种已下,当世道再次纷乱之时,就是本尊重临天下之际,到时本尊定要诛杀尽天下所有正道之人。’”这一声豪笑刚落,兀然从阵内冲出一人,众人无不骇然,以为是道尸经受得住七天之久的三昧真火焚烧,因此心中都对其深感恐惧,然而,待他们看清这人面貌后,恐惧的心理一下子消失了,但惊讶之意更为浓烈,这冲出来的人,正是此前与道尸拼斗的那个赤身汉子。 就连玄云真人也大呼不可思议,想那道尸也在这诛魔天罡阵内被焚烧殆尽,而眼前这汉子却依旧安然无恙,真不知这汉子是如何在阵中存活下来的?但纵使所有正道如何不信,赤身汉子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眼前却是不争的事实。 “玄云真人见汉子受七天真火焚烧后依然无恙,虽不知其中原因,但心下欣赏汉子的神勇,有心将其收为门徒,心想如若汉子勤加修炼,日后一定会成为一代宗师,是以玄云真人下了坐骑,只身来到汉子面前,把自己心中所思之意表了出来。以当时玄云真人的威名,日求师学艺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让他点名收徒的,那是天大的荣幸,在众人想来,玄云真人想收汉子为徒,那是汉子几世修来的洪福。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这汉子一把bbr>.推开玄云真人,冷声说道:‘在下痛恨邪魔一道,但也同样痛恨正道一脉,七日前你们正道打算将在下与道尸一同诛杀,你们这样做与那道尸有何区别?哼,这事在下日后一定会来算账,告辞。’这汉子当真行事干脆,他告辞一语刚落,人在忽忽一跃一跳之间,已经扬长而去。” 算命仙姑讲到这里,停顿一下,发现农凡一脸深思,不由得好奇:“农小伙是否想到什么了?” 农凡点了点头,不太肯定地回道:“这个故事我似乎在小时候听说过。” “ 54e6." >哦,那你记得是谁讲给你听的吗?”算命仙姑有些吃惊,这个典故是她在一本相当残旧的手抄本上看到的,照理说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应该是相当稀少的。而农凡却说他小时候听过,这实在有些让人意外。 农凡思索了半天,说:“我记得好像是我爷爷,嗯,或者是我爹爹,嗯,我就依稀记得是我亲人讲给我听的,至于是谁我也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个故事与我血脉一事有关吗?” “当然有,而且有重大关系。关于这个故事,是我在一本家传的手抄本上看到的,但是在另外一本不知出自谁人之手的手抄本上,我又看到了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哦,这话怎解?莫非是刚才的故事有些不属实?” “不,两个故事基本都一样,只是另一个版本更加详细,其中就记述了道尸在阵中与那赤身汉子所发生的事,这个手抄本记述之详细,简直如同那赤身汉子亲口道说一般。” “据所述,当年道尸并不是被诛魔天罡阵诛杀的,虽然这个阵法厉害,但还不足以抹杀道尸,真正将道尸毁灭的,是一同被困在阵内的赤身汉子。这汉子原是卧龙村一朴实村民,传说这个村落的村民皆是上古神魔蚩尤的后代,蚩尤逐鹿一战之前,曾斩杀黄帝派遣来的一条神龙,后神龙身亡于高山之中,蚩尤为了防止神龙复生,派了一支拥有奇特血脉的族人前去看守。尔后蚩尤在逐鹿一战失败后被黄帝处死,蚩尤的军队也被迫解散或是被黄帝打散重编入其军队之中,而蚩尤早前所派遣镇守神龙的那支族人,则因为地理特殊和知其下落的人甚少而被世间所淡忘。这支部落,就是后来被道尸所残杀的卧龙村村民。” “换句话说,那赤身汉子便是蚩尤的后人,按手抄本所述,正是因为赤身汉子拥有奇特血脉和一件绝世珍宝而最终将疲劳不堪的道尸诛杀于阵内。” 农凡听到这里,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他隐隐察觉,算命仙姑接下来所说的,将会是改变他一生的真相。 “于文中所记载,并没有详细地道出赤身汉子是如何击败道尸的,但文中却说赤身汉子是凭借卧龙村历代相传下来的龙凤玉石与自身的奇特血脉而最终将道尸击败,尔后这汉子便如同人间蒸发,自始至终再无出现过。文中所记,这汉子后来一直隐居在湘西境内,与四十之年娶了一个苗家女子为妻,后有儿女六人,于天年之际辞世而去。”算命仙姑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农凡看。 农凡虽然看不到黑纱下算命仙姑的面貌,但他可以感觉到算命仙姑正盯着他看。感觉仙姑眼神的锐利,农凡觉得有些心虚,支吾着问道:“你这么……说,该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赤身汉子的后代吧?” 算命仙姑嘶哑一笑:“手抄本中所述,这赤身汉子正是姓农。” “这……这也不能就说我是那人的后代呀,天下姓农之人何其多,哪有这么巧就是我了?”农凡嘴上否认,其实他心中已经肯定了这个真相,因算命仙姑口中所说的龙凤玉石,正是他父母生前所持有的青龙石与凤凰石二玉的统称。现在他身上就拥有其中之一的凤凰石。直到现在,他才弄清楚当年丘野老道为何会为了?这两块玉石残害他一家,原来这两块玉石还隐藏着这么一段历史,难怪丘野会觊觎此物。 算命仙姑也不跟农凡争辩,她站起身来,抬其戴着斗笠的脑袋看了看天空,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当年发生的事还有许多未解之谜,其中真伪也不好说,我知道你今夜就要面对强敌,在此我给你四句参语——‘断头台上,满腔热血,壮志豪情,逢血化吉’。” 说着,算命仙姑身形一动,转瞬之间人影已是相去甚远,农凡一惊,在后急喊:“仙姑还没告诉小子我的血脉是怎么回事呢?” “你的血脉尚未得解,我只知你那血脉的称呼,叫叩血。切记我方才所告诫的四句话,如果你能参悟,日后定会有益于你。” 话音刚至,那算命仙姑已消失在农凡的视线之外。农凡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他的心中早已乱成一团。算命仙姑最后所说的叩血,正好印证了当初在沅陵镇算命时天机所显的“叩”字一说,难道从一开始那个“叩”字指的就是他的血脉而言?而她所告诫的四句言语,又是生涩难懂,农凡一人想了老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晃晃脑袋,长叹一声后,起身回屋。 刚走进房里,农凡一眼就瞧见许秋原和张小洛正坐在他的房间里喝着茶。许秋原一见他回来,开口问道:“你到哪儿去了?是谁找你?” 农凡思量一下,决定这事还是先不要告诉许秋原,一则他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血脉的事,二则算命仙姑所说的那个典故亦是真伪难定,一时也说不清楚,是以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后,说:“是几天前弟子与师姐在沅陵镇上碰到的那个算命女子找弟子,她是来告诉弟子有关弟子血脉的事,她说一时间难以查到,要弟子再多等些日..子。” “哦,原来是这样。” 第五节 最后的比试 许秋原对农凡算命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他所在意的,是今晚最后争夺赶尸之王这个头衔的一战。但是张小洛就不一样了,农凡算命之时她一直在场,对农凡那种奇怪的血液,她可是清楚得很,算命仙姑之前说过会为农凡那奇异血液而调查,如果自己没猜错,这次算命女子前来找农凡的原因,八成是查出蛛丝马迹。只是农凡不想说,张小洛也不愿在许秋原面前揭露他。 “今晚的比试你有几分把握?”张小洛胡思乱想之际,许秋原一边喝着茶,一边问农凡道。 “弟子以为这次怕是会有一场恶斗。” “哦,此话怎讲?”早些时候农凡这小子因被允许使用龙昆符而信誓旦旦地说可轻易解决钢牙,现在却又反口说会有一场恶斗,这倒是出乎许秋原意料。 关于这点农凡也不隐瞒,他把早上黑乌子对他所说的话详细地复述了一遍。许秋原听罢,眉头皱成一团,他也万万没想到婆罗盘功除了可以抵消内力之外,居然还有反弹内力这一秘密。这么一说,赤炎跟钢牙比试之中的最后殊死一击为何明明打在钢牙身上却被震退出去这一疑点就清楚了,就婆罗盘可以反弹内力这种神奇特点,把赤炎震退出去已是钢牙手下留情了。 许秋原经验比较老到,虽说他也震撼于婆罗盘功的神奇,但他考虑的方面比较多,首先,他想到的是婆罗盘功可以反弹真气内力,但对灵阳气是否有效这点就有待验证。其次,黑乌子告诉农凡破解婆罗盘功的方法实则对农凡毫无作用,因为农凡除了天门功外,其他武学根本就不通半点。再次,按黑乌子所说,那个钢牙对赤炎一战中似乎还未尽全力,其实力究竟有多深也不好说。倘若农凡忽视这三点,今晚的比试一定会对他十分不利。许秋原想到这儿,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听完许秋原的分析,农凡这才恍然,许秋原所说的三点疑点确实是他所未想过的,只是即使知道其中可疑之处,师徒三人还是无法知晓真实情况。结果师徒三人一直商议到天色微暗,也解不出个所以然来。 吃罢晚饭,许秋原吩咐农凡下去歇息,好在子时比斗精神充足。而他则是继续和张小洛商议,企图在比试之前找出个好的计策可以引钢牙一开始就显露出真正实力。 时间转瞬即过,很快,尸王会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夜。早些时候那些被淘汰出局的赶尸人也重新返了回来,另外,许多家传的赶尸匠也赶到现场,这些人有许多是冲着最后一场比试而来,之前的那些淘汰比试他们都没看,也没兴趣看,说到底,整个尸王会的几轮比试也就今晚这一场最为重要,因为胜出的人,将可在五年之内统领新一代的弟子,就连各派掌门,也须得给这个新一代赶尸之王三分面子。 离正式比试时间尚有半个时辰,许秋原师徒三人早早就来到尸王会现场。 今晚的比试场地已经大为不同,原本三座十丈多高的竹塔已经被拆得只剩下一座,而八个擂台也一并被拆除,整个场地冷冷清清,唯独一座竹塔独领风骚地屹立着,这一座竹塔,就是最后争夺赶尸之王头衔的擂台。 许秋原往看台上一打量,发现除了黑乌子一门之外,其他各派掌门都在,心想:“看来这场尸王头衔之争颇引人注目,无论小凡与那钢牙这一战胜败如何,想必他俩都会声名大噪。” “喂,许老头,这边,这里来,你的位置在这儿。”许秋原正在思索之际,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响起。许秋原无奈地一笑,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在叫唤他,天下敢这么称呼他的,除了白老道还有谁? 待时辰差不多时,苗问起身走到看台前缘,接着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地训起话来,他所说的,无非就是希望各派之间要相互扶持,同道中人要互相敬畏礼让,这样才能使赶尸一行在乱世中越加繁荣昌盛。整个尸王会现场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许秋原一人心中在冷笑:“哼,互相扶持,敬畏礼让,口是心非的无耻之徒,三老之中就你一个已经腐败变质,别以为可瞒得了我草仙道人,黑乌子门派之事,我看八成就是你搞的鬼。”别人自是不知许秋原心中如何作想,但张小洛对许秋原这个师父的一举一动可谓了如指掌,许秋原眼色不善,时不时地瞄一下苗问,这一点小动作立刻被张小洛瞧在眼中。 张小洛也是个机灵的人,联想到黑乌子门派的事,她也察觉出一点端倪,不过这丫头也没言语,只是把这事藏在心里,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农凡比试一事。 经过苗问一通废话之后,尸王会最后一场比试开始了。 最后的擂台,没有任何布置,一切返璞归真,站在擂台上的二人,既没有“天时”阵助力,也没有“地利”阵助威,一切重新返回起点,是胜是败,全凭自身真正实力。 这一轮的比试与前一轮一样,没有任何手段禁制,只要可以取胜的,任何招数都可以使用。 随着石络佃一声令下,农凡与钢牙并肩走出,众人呼喊助威,新一代赶尸之王将会在这二人中诞生。 钢牙一路抬头挺胸,神情甚是骄傲,于众人的吹捧,他似乎十分受用。 反观农凡,他则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回应支持他的人,一路走下,他自始至终都没抬起过头。察言观色的人还道农凡是紧张起来,其实不然,农凡此时心中更多的是感慨,他感慨一年前的自己与现在自己的差别。 想当初,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站在这样的擂台上跟人家一争高低,也万想不到时至今日他已是个学会了一身本事的赶尸人。当一年前的自己还在懵懵懂懂度日之时,又怎会想到今时之风光。一年短短的时间,他由懦弱变得坚强,由胆小怕事变得成熟冷静。尸王会短短的几轮比试,不但给他带来难得的人生经历,也给他带来人生的新起点。 走上擂台那一刻,农凡突然又想到,如果当初没有遇到许秋原,那自己现在会沦落成什么样?转而一想,农凡又淡淡一笑,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自己已经遇到许秋原了,没有遇到许秋原人生只不过是个臆想而已。 “尸王会最后一轮比试开始,请双方弟子报上门号姓名。”擂台上,依然有一个黑衣人主持比试,随着他一声喊,比试即将开始。 “苗司派弟子钢牙,请指教。” “天官门弟子农凡,请赐教。” “好小子,真想不到你能进入最后一轮的比试。也好,当初我就说过你最好不要碰上我,不然叫你好看。看来天意如此,在最后一轮中安排你来当我踏上顶峰的石头。” “钢师兄,手脚下功夫不露之前就谈论胜负,未免也太张狂了点,虽然师兄确实厉害,但师弟我也不是草>?99lib?包,今晚一战,你我皆无十足把握取胜,这点你我心中都清楚得很。” “哼,想不到你个无名小卒口舌倒挺溜,废话也不用多讲,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钢牙说完,却没有上前攻击,而农凡,也没有轻举妄动,这两人一个因为灵阳气的神秘而忌讳,一个因婆罗盘功反弹内力而小心翼翼。谁也不当第一个冲锋之人。 两人的举动,立刻让尸王会围观的众人起了骚动,谁都没想到,新人中最强的二人,一上来却是来个大眼瞪小眼,皆是静观其变,谁也不肯动手。有些心浮气躁的人就喊:“打呀,怎么愣着了?快打呀!”心急的人则喊:“还不快打,想站到天光吗?” 随着观看众人一吵嚷,首先忍不住的是钢牙,他性格向来冲动暴躁,虽然心中忌讳农凡的灵阳气,但一直不动声色也让他甚是心烦,听众人一吵,钢牙断喝一声,击出一拳攻向农凡。 农凡知道钢牙这一招是试探虚实之举,他也有心一试钢牙虚实,是以掌聚灵阳气,迎向钢牙一拳。 “啪”一声脆响,第一招二人斗个平手,两人皆是一碰即退,谁也不敢就势而攻。 这一招一试,钢牙吃惊,心想:“这小子的灵阳气果然无法反弹。” 观之农凡,他也是大吃一惊,心说:“好霸道的内力,与之前的对手截然不同。这家伙比预想中还厉害,看来得小心点应付才行。” 一招过后,二人也对对手的实力有了个估计,接下来,就是全力应战了。 钢牙先发制人,他先是从怀中掏出一符贴在手中,接着口中念动法咒,脚下踏出七星步,转眼间,身形已来到农凡面前,这招速度之快,着实让农凡吃惊不小。 “小子,接我苗司派的天火符一掌吧。”钢牙声起掌至,这一掌直逼农凡面门,掌风所过,呼呼作响不停,农凡心知不妙,急忙气贯左掌,在钢牙这掌即将打在面门之前,堪堪危险接住。然而未等他庆幸之心放下,只觉手掌心里传来灼热之感,忽而,夹在二人手掌之间那道天火符顷刻碎裂飞散,而飘在半空之中的碎片立即化作团团烈火,接二连三地砸向农凡。 农凡大惊,鼓力震开钢牙后,向后急退,一边闪避着火团攻击,一边思考破解之法。钢牙被农凡震开之后,见农凡忙于闪避火团,他轻蔑一笑,又从怀中掏出两张天火符来贴在两掌之上,尔后一声狂笑,与火团一起围攻起农凡来。 他这一加入,立刻让农凡手忙脚乱起来,农凡明知钢牙的天火符碰不得,却还是被迫出手接招。只是弹指之间,适才冷冷清清的擂台立刻热闹起来,到处是飞舞着的火团,其中,农凡左闪右避,眼看只要一个不小心,随时有可能被烧成焦炭。而此时的钢牙,则是带着狂妄的笑声,一边在一旁时不时地偷袭农凡,一边又使出天火符增加火团数量。 第六节 农凡对钢牙 农凡与钢牙一交上手,此时他才深深体会到自己与钢牙的差距有多大,这种差距,不是来自于功力修炼强弱或是法术精湛粗劣这二者上的差别,而是二人本质上有着巨大差异。如果说钢牙是个已经长成大人的赶尸人,那农凡就只是个刚学会走路的赶尸人。 钢牙一边驱使天火符攻击农凡,一边还可偷着空隙夹击农凡,这种功夫,农凡自问目前是办不到的。 随着火团逐渐增加,农凡愈加感到吃力,闪躲到现在,他全身已无一处完好,头发、眉毛、皮肤、衣服均或多或少被火团所焚烧到,最让他心烦的,是钢牙那时不时趁机而攻的行为,虽然钢牙为了顾及操控天火符而未能凝聚起内力攻击他,但那些不包含内力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还是疼痛难忍。 农凡又闪躲一阵,觉着这样下去自己必会吃大亏,为了破解漫天飞舞的火团,他决定冒险一试。只见他低身又闪过一飞来的火团,接着就地一滚,脱离出火团密集位置后,他急忙把自己身穿的长袍道衣脱下平铺在地,并迅速从怀里掏出三张灵符贴了上去。他口中刚念完咒语,刚好瞧见一个飞来的火团,这次他不再闪避,双手展开长袍,叫喊一声就扑将而上。 钢牙一见农凡突然使出奇怪招数,以为他是想出了破解天火符的高招而有些意外,等一看农凡竟然想用道袍包裹住火团,他冷冷一笑,心中暗嘲农凡原来已经是方寸大乱。因此他也没在意,bbr>..依然操控这火团迎向农凡,大有将农凡焚烧成灰的念头。 然而,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农凡用道袍一包裹住火团,他双手迅疾滚动,把道袍滚成布球形状,接着按地上用手一抹,把道袍顷刻之间给抹平,而被包裹其中的火团则是“扑哧”一声清响,应声而灭。 “怎……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农凡这一举动实在出人意料,其实破解天火符的方法很多,但农凡所用之法却是钢牙生平见所未见的。 “嘿,我也没想到这招真的管用。等着吧,看我将你的天火一一扑灭。”说着,农凡手下不停,一会儿蹿上一会儿蹿下,犹如稚童嬉闹一般,十足像是在玩官兵抓强盗。虽然动作不是那么雅 89c2." >观,但农凡照着刚才所做,一转眼间他就扑灭了好几十个火团。. “你到底做了什么?”眼睁睁看着农凡又扑灭了十几个火团,钢牙无奈,收手撤掉天火符,他也是迫于无奈,这玩意儿驱使起来需要耗费相当的内力,如果任由农凡一裹一抹间就灭掉火团,那他的内力就等于白白浪费掉了。 农凡见钢牙扯掉天火符后,也不再继续扑灭火团。他用力把道袍凌空一抖,瞬间从道袍撒出阵阵纸灰烟雾,待把道袍拍净之后,这才说道:“嘿,这还不简单,师弟我把水门关的灵符贴在道袍上,使其形成一面小型水墙,你想这用水包火,那还不是眨眼间就灭掉的事儿。” “什么?只是用了这种雕虫小技就破了我的天火符?好小子,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 “师兄过奖了。” “哼,你也别得意,看看你的脚底吧。” 农凡闻言,疑惑抬脚一瞧,这不瞧还不要紧,一瞧之后他是脸色大变,只见自己的两只鞋底下不知何时起被贴了两张天火符,农凡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这时钢牙引动天火符,那天火便会由下上蹿,将他整个人变成烤肉。 “嘿,小子,受死吧。” 没等农凡把两张灵符撕下,钢牙已经发动天火符,只见一股焦热炽烈的炎火兀然从灵符中冒出,由下而上,直逼农凡全身,顷刻间将他全身笼罩。农凡吓得“妈呀”一声惨叫,也顾不得再做细想,急忙把俩鞋子脱下往擂台下扔去。然而他的反应再快,终究还是慢了几步,只见他捂着的一双脚丫子已经皮开肉绽,那脚底板都已是黑糊糊的,就连站在远处的黑衣人也嗅到阵阵焦肉般的气味。 “哎哟,疼死我了,你到底是何时在我脚底板下贴了两张符的?” 农凡抱着脚丫子直吹冷气,他实在不懂,钢牙是怎么无声无息地在他脚底下贴了两张符。 “哼,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接招吧。”钢牙并不回答农凡的问题,趁着农凡双脚受伤,他气贯铁掌,吐纳一口气后直取农凡要害。 农凡见状,忍着脚下剧痛,闪身避招。钢牙一击不中,但未就此罢手,现在农凡受了伤,那可是解决他的好机会,他又怎肯轻易罢休,只见他拳掌相互交替,一招快过一招,力道一波胜过一波,就着闪躲不停的农凡就是一阵疾风般猛攻,把农凡打得连招架的时间也没有。 农凡没想到钢牙这一次攻势如此之猛,现下他连闪避也是险象环生,根本连招架的余地也没有。钢牙一见农凡无力招架,招式加快,又是一招使出,这次农凡说什么也避不了,“砰”的一声,钢牙一拳正面击中农凡的心口。 这一拳如同擂鼓一般,力大势沉,农凡身形一晃,只觉心脏咯噔一跳,脑中出现一瞬间空白,接着胸中一闷,一口鲜血溢出嘴边。钢牙一击得手,趁着农凡还未缓过劲来,照着他的心口又是一掌。“啪”的一声响,这一次农凡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踉跄,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钢牙趁热打铁,脚下未停,劲贯脚下,冲着农凡的脑袋又是一脚踏去。 “啊!”看台上的张小洛看到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钢牙这一脚好不狠毒,如果农凡被这脚踏中,那他就该脑浆迸裂了。 生死关头,农凡顶住心口狂跳不止的难受劲,在钢牙千斤一脚踏中之际,硬是在擂台上侧身一滚,险险躲过钢牙取命的一击。 钢牙这脚虽然落空,却气势不止,一脚踩在擂台竹子上,竹子受力不住,“啪”一声巨响,整个擂台竟被钢牙这脚给踏出个大洞来,碎裂折断的竹子应声跌落,整个擂台晃了三晃。单看这股劲力,就已知钢牙这一击力道之沉。 许秋原看到这里,脸色都青了,若不是碍于面子,他早就对苗问叫骂起来了,你说这是比试吗?这整个是把人往死里打,若是被这脚踩个正着,别说是小凡,就是僵尸也会立刻毙命,你做师父的是怎么教弟子的?这手段怎的就这么毒辣? 其实许秋原这点上就有点冤枉苗问了,苗问跟他一样,也是心里叫骂不止,不过他不是骂许秋原,而是骂钢牙:“你个王八小兔崽子,昨天还嘱咐你不可伤到天官门小子,你难道没脑子吗?瞧你他娘这一脚使得,如果真把姓农的小子给踩个脑浆涂地,你叫我怎么向其他二老交代?” 台下作师父的心里无论怎么咒骂,台上的比试依然继续。钢牙一脚不中,见农凡侧身滚开出去,他一声恼喝,抬起脚就追了上去,农凡躲过要命一脚,没等他翻起身,一见钢牙又追了上来,他“娘呀”一声惨叫,就地继续滚了出去。 农凡只求赶快远离钢牙的攻击范围,也顾不得动作狼狈,但这几滚也救了他一命。钢牙刚追至前,依旧故技重施,一脚朝农凡踏了下去,好在农凡滚身避过,这才免遭一害。钢牙不死心,他又迈出几步,又是一脚踩下,又被农凡危急之际躲过。如此一来,场面就壮观了,钢牙每一脚都被农凡躲开,每一脚都把擂台踏出个洞口,而农凡滚了多少滚,他就踏了多少脚,不出片刻,擂台已是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损坏的洞口,到处都有折断的竹子。 农凡滚着,心里也烦躁,心说:“你就非踩我不可吗?哼,既然你那么爱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想着,他又是一滚躲过钢牙一脚,但是在滚动之际,他使了一点手脚,在身子翻过去的一瞬间,他把一张灵符贴在擂台上,接着滚了开去。钢牙也是踩出瘾了,他看着农凡被他追得像条狗般,心里是越踩越解气,不想农凡这次在擂台上留了一张符,他是瞧见了,但脑中还没反应过来,一脚已经踩了下去。 “轰隆”一声清响,钢牙此时才知道自己踩中了什么符,只见脚下被踩的灵符往上迸发出一股直冲天际的雷火,把钢牙劈得全身抖动不止,接着脚下灵符突然爆开,把钢牙给炸飞了出去。 这一张符,正是农凡在天谷轮考验中使用过的雷火符。农凡趁着钢牙被炸飞出去藏书网的空隙,急忙从地上翻起身来,他也顾不上抹去嘴角的血迹,从怀中掏出一张灵符后就朝钢牙落下之处直奔而去。 农凡在天谷轮考验中使用大量的雷火符布成防御阵,威力实则大受影响,这一次他只是使用一张灵符对付钢牙,其威力自不可相较对比,单是这一张,就把钢牙劈得五脏六腑差点没翻了个个,最后还被雷火符给炸开。这一下他虽是受了不轻的伤,但强悍的血性也被激发出来,眼看他就要重重跌落在擂台上,他一声断喝,在半空中忽然身子一转,在落地前一刻硬生生地改成手脚向下着地。 钢牙一着地,刚抬起头想看农凡如何了,不想这一看让他自参加尸王会以来第一次产生恐惧感,只见农凡不知何时已经奔将到前面,钢牙这一抬头,刚巧与他面对面,农凡露出诡异的一笑,接着身形一晃,向后退了几步。 钢牙先惊后安,原以为农凡想趁机攻击他,却没想到他只是对着自己笑一笑就退开了出去。钢牙心中庆幸之余,也嘲讽农凡犯傻,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攻击,真是昏庸到极致了。 想到这儿,钢牙腰身一直,想立起身来应对农凡,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第四节 农凡死亡? 钢牙实在意想不到,自己这腰刚直起一半,整个身子却突然间僵硬不动,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面对钢牙不解的喝问,农凡只是微微一笑,轻蔑地看着钢牙并不回答。他当然不会愚蠢到告诉钢牙他是用龙昆符把他给困住了,许秋原曾经说过,龙昆符在这场比试中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一旦被钢牙发觉,那龙昆符就会失去作用。 钢牙被龙昆符暂时定住身形,这可是农凡胜出的最好机会,只见农凡架步合掌,断喝一身,两肩的灵灯爆发出阵阵耀眼的赤红光芒,他口中吐纳不断,脸色渐红渐赤,瞧样子,似乎已经把灵阳气运转到极致,接下来一招,该是他最强的一击。 许秋原和张小洛都没见过农凡这架势,但从农凡身上迸发出的光芒看来,这小子已经把自身的灵阳气提升至最高,对于下面农凡会使出什么招数,师徒二人皆是大感兴趣,盯着擂台一眼不眨。 农凡把自身灵阳气提升到极限后,双掌分开?,掌指朝下,双手张开停于肋骨旁,接着他跨出一大步,身子微屈,整个人如蓄势待发的狮子,全身不停散发出浓烈的气息。 钢牙虽然看不到灵阳气散发出来的光芒,但农凡这一招的气势他还是有所察觉,他正面对着农凡,只觉从农凡身上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刚猛气息,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农凡又一声断喝,蓄势已久的双掌骤然推出,这一击夹带着风暴般的气劲,掌未至,四周已是刮起一股烈风。钢牙吓得脸色大变:“你……你干什么?啊……”他的话刚喊一半,农凡双掌已经正面击中他的胸口,“咚”的一声,钢牙只觉自己五脏六腑猛地一颤,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呃”一声响,钢牙忍受不住这股呕吐劲,从嘴里吐出一大口液体。然而,农凡这一击所带来的创伤才刚刚爆发,吐出东西后,钢牙又觉五脏六腑阵阵绞痛,那股难受劲实在是生平未遇,接着是他的奇经八脉传来的燥热感,就好似被注入滚水一般,把他全身经脉烫得一胀一缩。 钢牙现在所受到的痛苦,也许只有他才知道,但是,最糟糕的是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就连想在地上打个滚缓解一下疼痛都做不到。他就这么弯着腰,歇斯底里地叫吼着,难以言语的巨大疼痛把他折磨得脸色一阵煞白,而脸上则是不停地淌下豆大般的汗珠子。 好一阵子,这股剧烈的疼痛感才逐渐消退。而这时,龙昆符的效用也消失了,钢牙一发觉自己能动,他整个人跪倒在地,口中不住喘出粗气,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农凡刚才那一招,已经要了他半条命。 其实农凡也被自己这一招的威力所吓到,他知道这一招会很厉害,因为这是他苦苦思索出来的招数,其威力自然不会太低,但是他没想到这招会厉害成这样,瞧钢牙那股痛苦的神色,可见这招给人带来的创伤绝对非同一般。 钢牙这口气喘了大半天,这才渐渐恢复过来,如果农凡知道他接下来会作出什么举动,那他一定会后悔自己为何没有趁钢牙喘息之际将他击倒。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世事总是难以预料的。 钢牙一缓过劲,他猛地抬头瞪着眼前的农凡,眼睛徒然由黑变红,身上不住爆发出一股股浓烈的杀气,这股杀气,就连看台上的各位掌门前辈也有所撼动,所有人都愕然,心中震撼不已:“这苗司派的钢牙怎么这么暴戾,瞧这股杀气,那就好像跟天官门的小子有深仇大恨一样,这场比试恐怕会出现意外,该不该暂停一下让那钢牙冷静冷静呢?”这些人心里这么想着,但谁也没有提议出来,他们会这样,只因他们对苗问很是顾忌,谁也不愿当马前卒。 许秋原与这些人想的就不同了,适才农凡全力一击也没将钢牙击败,这实力差距已经很明显,现在的农凡绝对不是那个钢牙的对手,这场比试的胜负已经见分晓了,若是钢牙以比试心态赢了农凡那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那家伙动了杀心,就这股杀气,谁会以为那是比试来的? 因此许秋原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想阻止比试的进行。 他刚走出一步,没想衣袖被人拽住,回头一看,许秋原有些意外,这拉住他的人竟然是张小洛:“丫头,你拉我做什么?难道你没察觉出不妥吗?这场比试不能再比下去了。”许秋原实在不明白,按张小洛对农凡的关心,她应该会支持他阻止这场比试的进行,现下怎么反倒把他给拉住了? “师父,我们要相信我师弟!”面对许秋原的质问,张小洛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许秋原一时语塞,他疑惑地看了张小洛一眼,见张小洛神情没有一丝犹豫,他心中一怔,笑了笑,又坐回座椅上。 擂台上,农凡也被这股杀气吓了一跳,他想劝说钢牙冷静一下,但瞧他眼色,恐怕这时候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农凡也只好全神贯注地防范着钢牙。 钢牙旧恨加新仇,他早已被怒火蒙蔽了理智,现下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农凡诛杀于此。怒火驱使之下,钢牙再不留手,他气贯全身,吼叫一声后,朝农凡扑了过去。 农凡有所防备,一见钢牙发狂般扑了过来,他也丝毫不惧,全力驱动灵阳气,一声喝喊后,与钢牙来个正面交手。 这二人手底下不再保留,一招一式接连使出,两人也不作任何防守,你一拳我一脚地朝对方身上招呼,两人每一次手掌硬碰,都会余劲四散,把擂台震得摇摇欲坠,每一次腿脚交接,都会劲泄四方,连一旁督战的黑衣人也须得运力抵挡这股余劲。 擂台之上,两人越斗越猛,招式越使越快,随着中招次数增多,二人伤势逐渐加重。钢牙身材比农凡高大健硕,身子骨也耐打,他虽然受伤不轻,但比起瘦小的农凡,还是逐渐占回上风。 农凡整个身形比钢牙小了一号有余,现在支持他跟钢牙抗衡的正是灵阳气的神奇,与钢牙交手一久,他也注意到钢牙的婆罗盘功不能反弹灵阳气这个现象,面对失去理智的钢牙,农凡自知这样下去绝对会被钢牙的疯狂所吞噬。 农凡边斗边思索:“现下这家伙狂性大发,也许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再对他使用一次龙昆符,这次一定要击败他。”想到这儿,农凡瞧准时机,故意露出一个破绽,顶着被钢牙一拳击中的疼痛,他抽手拿出一张龙昆符,一手拿符照着钢牙背上贴了去,一手暗聚灵阳气,准备给钢牙来个最后一击。 眼看龙昆符即将得手,农凡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然而,他嘴角翘起的弧线刚翘到一半却突然僵住,接着,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惊讶。 只见双眼血红的钢牙突然露出狡黠的一笑,农凡吓了一跳,心中暗叫不好,没等他把手抽回来,已经被钢牙一手抓住。 钢牙一抓住农凡的手,往农凡手中的灵符一看,有点意外,这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灵符,他一手掐住农凡的脖子,问道:“小.?子,这是什么符?” 农凡实在被钢牙这一行动吓蒙了,这家伙适才爆发出来的杀气和疯狂就这么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转眼间却变得冷静无比:“你……你怎么……”看着农凡吃惊的模样,钢牙嘿嘿一笑:“不这样做怎么引出你让我动弹不得的原因,说,这符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哼,谁会告诉你,接招吧!”农凡虽然吃惊钢牙可以把杀气收放自如,但像龙昆符这等秘密,他当然不会轻易说出,因此趁钢牙松懈之际,突然用力挣开钢牙的手,接着早已灌满灵阳气的一掌顺势击出,直取钢牙心口。 钢牙一见,脸上笑意更浓,他亦劲贯单掌,瞧准农凡一掌来势击去。 “嘭”一声巨响。整个尸王会现场的人都愕然了。 从比试开始打到现在,农凡无论怎么与钢牙硬碰硬,其中所蕴含的灵阳气都可以和钢牙的婆罗盘功斗个平手,而且还不受婆罗盘功一丝影响。然而,这次他骇然发现,与钢牙一掌抵触一瞬间,自己一掌所带的浓厚灵阳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钢牙那霸道无比的婆罗盘功劲力透臂直入,急速窜入他的体内。 “咯咯咔嘭……”农凡只觉手臂骨头发出一声脆响,接着婆罗盘功内力在体内四处乱窜,直把自己五脏六腑给翻了过来般。 农凡连惨叫都来不及,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徒然喷将而出,他的眼瞳一瞬间放大,整个人不自主地朝后飞了出去。 “啪”,农凡重重跌落在擂台上,两眼翻白,口鼻中不断冒出鲜血,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黑衣人一见,急忙抬手制止欲将继续攻击的钢牙,接着用手一探农凡的脉搏。这一探让黑衣人一怔,农凡的脉搏竟然停止了。 “师弟……”台下张小洛的心都被吓得差点停止跳动,比试期间让黑衣人暂停比试探脉的,那绝对是糟糕至极的事。 许秋原更是“刷”的一声猛然站起,他脸色铁青,全身颤抖不停。 即使是他,也被眼前一幕所惊骇,现在他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第七节 虚惊一场 比试发展至此,实在出乎众人意料,所有人都搞不明白,一直可以与钢牙硬碰硬的农凡怎么就会这么轻易被钢牙格杀于一掌之下? 愕然的众人里,只有苗问一人清楚原因,钢牙一定是使用了他之前交给他的尸粉而把灵阳气给克制住。只要灵阳气的威力全部被抵消,那钢牙发出的婆罗盘功内力就等同没有碰到任何阻碍而直接打到农凡身上,就他刚才爆发出来的杀气,这..一掌他又怎会留情,看着农凡倒地不省人事,苗问心里把钢牙祖宗十八代给骂上了:“你就没有一点头脑吗?老子嘱咐你千万不能伤害农小子,你还真行,一掌就把他给打死,好了,我看你怎么交代,这次我不把你废了我就不姓苗!” 黑衣人一直把着农凡的脉搏,本来他踌躇着是否该输以真气救治农凡,但转而一想,尸王会历来有规定,督战者一旦给比试者施加哪怕一丝的帮助,就也会受到尸王会严厉的惩罚。想到这儿,黑衣人觉得还是以自己利益为重,因此他不敢输真气解救农凡,再一探农凡脉搏,还是没有一丝跳动。黑衣人摇摇头,站起身走到擂台前缘,大声宣喊:“天官门弟子农凡意外身亡,这场比试,由苗司派弟子钢牙胜出!” 台下张小洛和许秋原本来就有不祥的预感,一见黑衣人摇头晃脑,师徒俩心中狂跳,脑中不断回荡一个声音:“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祈祷,黑衣人还是宣布出他们难以接受的事实,许秋原脑袋嗡的一声,脸色一下子煞白,无力地坐了下去。而张小洛,早已泪流满面,脸上一阵茫然,她不相信,也绝不相信,农凡会这么轻易死在擂台上。 黑衣人这一宣布结果,全场所有人一阵哗然,虽然在尸王会比试历代上也不是没死过人,但在最后一轮死人的,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所有人议论纷纷,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 石络佃三老一见,急忙起身喝止骚动的众人,但是这种意外所引起的骚动,已是他们无法平息得下来的。 这时,张小洛再也忍耐不住,她突然冲下看台,直奔竹塔而去,此时的她,或许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张小洛来到竹塔下,她紧咬着嘴唇,把泪珠子一擦,深深吸入一口气,>?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师弟!” 这声叫喊,似晴天霹雳,声音直冲云霄,在寂静的凤凰山夜空中回荡不停。 众人的喧嚣声一下子被这句喊声所盖,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投在张小洛身上。 擂台上的黑衣人和钢牙也被这声叫喊吸引,钢牙好奇,迈步来到擂台前缘往下看去,一见喊出这话的是一个小姑娘,他不由得面露嘲讽。 张小洛并不理会钢牙的嘲笑,依然看着擂台,虽是看不到农凡,但她隐约感觉到,擂台上的农凡对她的叫喊似乎有所反应。 钢牙正笑得起劲,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这股冰寒,就像从内心里冒出来的,即使想抗拒也无能为力。有这种感觉的,除了钢牙外,还有黑衣人,黑衣人本事如何不得而知,但他的经验绝对比钢牙老练,一察觉异样,他猛然回头一看。这一看把他吓得脚下一晃,差点没从擂台上跌下去。 钢牙与黑衣人并肩而站,黑衣人的异样立刻让他察觉有异,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盛,他猛地回头一瞧,这一下他也跟黑衣人一样,被眼前一幕所惊呆。 钢牙绝对想象不了,一个没有脉搏的人,一个没有意识的人,甚至依然是翻着白眼的人站起来会是件多么震撼的事,但是,正如他所见,这个人确确实实在他面前站立着。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无论钢牙如何不信,农凡站起来这个事实却无法改变。 农凡眼睛里依旧翻白,他全身颤抖不止,似乎单单站起身来已是很勉强。钢牙被这种怪异情形深深地震撼住,他不敢上前攻击,或许是害怕,或许是犹豫,总之,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农凡,一动也不动。 突然,农凡的喉咙里发出“咯咕”一声清响,似是兀然间吞下什么东西,接着,他那软绵绵的脑袋猛地抬起,那翻白的双眼骤然落下两颗黑色眼瞳,带着尖锐得可以渗透人心的光芒直勾勾盯着钢牙。 这一切,台下的许秋原都看在眼里,农凡的复活,也把失魂落魄的许秋原给拉了回来:“哈哈,好,好,果然没让为师失望,好啊!” 许秋原化悲为喜,这一阵欣喜把旁边的白老道也惊动了。白老道看着一边乐得拍手跺脚的许秋原,再看看擂台上奇迹般活过来的农凡,心中震撼之际,也颇羡慕许秋原与农凡师徒间的感情,他心想:“看来许老头是真心实在地喜爱农小子,真不知农小子跟老头是什么关系,竟会让他如此关怀担心。” “你……你怎么……”钢牙彻底被农凡给吓傻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明明用尸粉化解了农凡的灵阳气,而且自己全力使出的婆罗盘功内力亦实实在在地打在农凡身上,农凡失去灵阳气的庇护就好比一个普通人,怎么他就可以挨下自己全力一击而不死呢? “嘿嘿……吃惊吗?嘿……”恢复意识的农凡一边抹去口鼻下的血迹,一边冷笑不止,“你全力的一击我挺过来了,嘿,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你……”钢牙心中实在震撼,农凡说得没错,适才那一击已是他所能打出的最强一击,这样的一击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然而他却挺了过来,钢牙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眼下所见又由不得他不信。 其实他也是被农凡给唬住了,农凡的确挨了他全力一击,但农凡的灵阳气并没有全部消失,在危急时刻,农凡本能地感觉到钢牙这一击给他带来的死亡气息,所以他舍命一搏,冒着不知会减多少寿命的危险,贸然打开了自身的第三把灵灯命灯,也幸好他及时使用第三把灵灯的灵阳气,虽然差点送命,但这股强猛的灵阳气还是把他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 许久,钢牙才平静下来,农凡复活的确造成他一时间的惊愕,但稍微一想,黑衣人已经宣布了结果,这场比试他已经胜出了,即使农凡还活着,比试也已经结束了。“就算你命大死不了又如何?这场比试我已经赢了,哈哈……”正当他笑得甚是嚣张时,黑衣人忽然转身扬起手,高声呼喊:“意外解除,比试继续!” “什么?刚才不是宣告我赢了吗?”听到黑衣人的宣喊,钢牙一怔,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一把揪住黑衣人的衣领,怒吼道。 “哼,既然他没有死亡,也没有弃权或是被你彻底击败,这场比试就该继续下去。”黑衣人十分不屑钢牙的无礼之举,他一手扫开钢牙的手,冷言道。 钢牙闻言,额头上青筋凸起,心中怒火越来越盛,双眼渐显血丝,咬着牙瞪着黑衣人看,瞧他的样子,如果黑衣人不是这场比试的监督者的话,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就把他击倒。 “嘿,你最强的一击也被我挺下了,我看你也没辙了,干脆你就投降吧,免得待会儿被我打败可就不光彩了。”眼看钢牙怒气已经攀升到极致,农凡却无视后果,陡然出言不逊地讽刺起钢牙,他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只见钢牙吼出一句“你说什么”就朝农凡狂奔而来。 转眼之间,钢牙已奔到农凡身前,张开双掌,不再丝毫做作,两个如同铁锤子的巴掌像拍蚊子般猛地就朝农凡脑袋拍了过来。眼看农凡就要被拍个脑袋崩碎,只见农凡兀然一声断喝,竟不抵挡钢牙夺命一招,而是跟着击出双掌,直取钢牙心口要害。 所有人屏息一呼,两人这一击必会斗个两败俱伤,这场比试,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钢牙虽是怒火攻心,但农凡不要命的举动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这二人一个彪悍无比,一个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眼见农凡真的玩起命,钢牙本能畏惧,急忙回手抵挡,“嘭啪”一声巨响,二人又是来了次硬碰硬。 钢牙与农凡双掌一抵触,他首先冒出的念头就是不妙,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农凡手掌中搁置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没等他明白,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农凡与钢牙肉掌一碰,二人余劲透泄,以二人为中心爆发出一圈气劲,把整座竹塔震得晃荡不停,两人“扑哧”一声,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接着不约而同向后栽倒而下,这一次硬碰,二人竟是打了个平手。 钢牙心中惊骇,他万万想不到农凡这一击不但没有被尸粉化去灵阳气,相反,他的灵阳气比之前更加刚猛,到了这一步,他竟对农凡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农凡此时的惊骇比钢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死里逃生,深知钢牙的厉害,也知道自己与钢牙的差距,所以他有心一搏,故意惹怒钢牙,为的是将他一招击败,所以这一击他不但使用了命灯的灵阳气,还动用了指灵符相助,结果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却依然只是与钢牙斗了个平手,钢牙的强悍,在农凡内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第一节 先天与后天 看台上,白老道看着擂台上的激斗,再看看许秋原着急的神色,他突然问道:“许老头,你知道钢牙这小子资质如何吗?” 许秋原闻言一愣:“他?还算不错吧?” “哈哈,不错?那是你被他的外表实力给迷惑了,告诉你吧,他的资质是新一代弟子中最平庸的。” “胡说八道,资质平庸的话,那他是如何拥有这么强的实力的?” 白老道语出惊人,许秋原片言不信,以钢藏书网牙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任谁也不会相信他的资质会是平凡普通。 白老道难得地没有与许秋原斗嘴,他抬头看向擂台,眼神扑朔迷离,许久,他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上天给的,人可以通过努力而得到,努力得来的,上天却不一定可以赐给。这是一场先天与后天的比拼。” 许秋原侧头看了白老道一眼,若有所思,说:“小凡两者皆有。” “哦,但是这两个年轻人有着程度上的差距,农小子到底不过只是修行一年罢了。” 许秋原明白,白老道言语所透露的信息是什么意思,但他这个做师父的,除了相信自己的弟子外,其他一概置之不理。 此时的农凡与钢牙早已伤痕累累,对于两人来说,这场比试好比自己生平第一道坎。两人都想迈过去,却又没有十足信心。 表面上二人平分秋色,但实则钢牙尚有余力,而农凡经过刚才一击,自身的灵阳气早已消耗殆尽,更糟糕的是在这场比试中他使用了两次命灯,连他自己也很无奈,拼着两次命灯所耗去的寿命,结果依然没有将对手击败,接下来即使再使用,恐怕也无济于事,这时他不由得怀疑,这场比试真的值得他用减寿的代价去拼斗吗? 二人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钢牙抹去嘴角的血迹,即使他深恨着农凡,心里也不由得冒起佩服之意,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把纸包展开后,从里面拿出一根像是枯萎树根的东西,接着吐了一口唾沫到这根奇怪的东西上,用没有涂抹尸粉的手紧紧握住,尔后用手一指农凡,说:“小子,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你算是第一个,你的确有两下子,不过,这场比试我绝不会失败,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一定非我莫属。” 农凡一见钢牙拿出的东西,心里咯噔一跳,那玩意儿他知道,黑乌子在上路之前告诉过他。他所拿的,正是之前赤炎所中的钻心蛊。按照黑乌子告诉他的信息,这玩意儿一碰即中,而且毒性凶猛。 “怎么办?这种东西该如何解决?如果一不小心中了招,那这场比试就没戏唱了。”钢牙手中握蛊,一刻也没停留,奔过来就是对农凡一阵猛攻,农凡不敢与其握蛊一手触碰,只能左闪右避,心中拼命地想着破解之法。 钻心蛊初始不会取人性命,但会给中蛊部位带来剧烈的疼痛感,无论是手是脚,一旦中招就等同废掉。 农凡因忌讳而不敢抵抗,一时间被钢牙打得手忙脚乱,他顾此失彼,躲过带蛊一手的攻击,却躲不过钢牙刚猛的一脚,几招下来,农凡只有挨揍的份儿。 “哈哈,看来你似乎知道我使的是什么东西,哈哈,反击啊,怎么不反击了?”见农凡闪躲得甚是狼狈,钢牙心中大爽,笑得尤为猖狂。 又避开钢牙凌厉的一掌,农凡心中暗思:“可恶啊,这样下去就算我躲得过中蛊这一风险也会被活生生地打死,到底该怎么办?” 正当他思索之际,钢牙又是嚣张地嘲笑:“哈哈,看我不把你的手给废了!” 听到钢牙这句话,农凡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对啊,只要找个不重要的地方让他把蛊种下,那不就可以破解了。”想到这儿,农凡瞧准钢牙握蛊一掌来势,突然两手抓住钢牙的手腕,接着猛地把面门挨了下去。 他这一下倒是把钢牙吓蒙了:“你……你……做什么?” 没等他说完话,“啪”的一声,农凡已经用额头磕在钢牙手掌上。 农凡一得手,急忙松开钢牙的手,退出几步。 “啊……”等农凡一抬起头,钢牙吓得脸色都变了,只见农凡额头上附着一条血红色蜈蚣般的虫子,这条虫子呈直立状,一端深入农凡眉心皮下,一端则是渗透到农凡发下头皮。 “嘿嘿,这玩意儿种在这里就不碍事了。”农凡说着,用手轻轻触摸一下额头上那条怪虫。 “你……”钢牙实在没想到,这农凡简直比他还凶悍,他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钻心蛊的。 “哈哈,看你还有什么招,这次轮到我了。”农凡一破解钻心蛊,这自信心一下子莫名膨胀起来,他使出一招风中劲草,朝钢牙踢了过去。 看台上的许秋原一见状,猛地站起身来,一句话脱口而出:“笨蛋,这是圈套。” 白老道闻言,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擂台的情势已经急转变化。 只见钢牙嘴角挂起诡异的笑容,瞧准了农凡抽来的一脚,突然用手抱住他的脚,农凡吓了一跳,急忙挥出一拳击向钢牙面门,企图把他逼开,不想钢牙用另一只手抓住他击来的一拳,接着猛地把农凡扯进身前,不等农凡明白过来,骤然用自己的脑袋向农凡的额头砸了下去,农凡大叫一声:“不好!”想抽身退避出去,无奈自己手脚被钢牙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咚”一声响,钢牙这下如同擂鼓,狠狠砸中了农凡额头上那处依附着怪虫的部位。 “啊……”农凡惨叫一声,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怪力,一挣开钢牙后,他栽倒在擂台上,抱着脑袋滚成一团。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钢牙来个将计就计,这一下撞击所带来的疼痛,让他犹如落入十八层地狱,脑袋中“嗡嗡”作响,额头部位就好像被一把铁锤给砸中了似的,整个脑袋如同裂开一般,疼得他眼泪直淌不止,鼻水直流,眼睛都红得似血。 好一阵子,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才逐渐缓解过来,此时的他手脚颤抖不停,面无人色,已经奄奄一息,这命都丢了一半。 钢牙哈哈大笑不止,自己不但诡计得逞,还可以欣赏农凡那副痛苦的模样,这让他心情大好。他足下一踏,将全身剩余内力全部聚集在一掌之上,准备给农凡最后一击。 劲贯一掌后,钢牙吼叫一声,朝农凡直奔而来。 农凡受了最致命一击,此时气息微弱,气力早已耗光,他艰难地支起半身,看着如同猛兽一般的钢牙冲过来,他无奈苦笑,现在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这场比试,结果还是自己输了。 他闭上眼睛,不愿看到自己被钢牙击溃那一刻,这时,他想起了自己参加尸王会的整个经过,能走到这一步,或许本身就是奇迹了,自己也该满足了吧?毕竟自己最初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赶尸之王,而是想通过历练让自己变得更强,现在目的早已达到,输了又何妨呢? “师弟!” 就在农凡心灰意冷时,那个让他屡次振作起来的声音又从远方传来,直透他>心灵深处。 这个声音在他内心里回荡着,其中蕴含的深厚情谊,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颤,这时,他突然想起算命仙姑说过的话:“断头台上,满腔热血,壮志豪情,逢血化吉。” 一想到这句话,农凡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猛地睁开眼睛,吃力地坐了起来,抬起手臂,突然一掌击向自己胸口,“噗”一声,原本受了严重内伤的他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过,这口鲜血是对着手掌喷出的。接着,他轻轻推出沾满鲜血的手掌,瞧那样子,似乎还没有放弃抵抗的意思。 与此同时,钢牙已经身形至前,他虽看到农凡作出莫名举动,但也不怎么在意,心想凭现在农凡这点气力,自己就是站着让他打也伤害不了自己一丝一毫。 “好小子,还敢抵抗,我就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钢牙有心打击农凡bbr>的信心,他故意对准农凡一掌,打算再和农凡来个硬碰硬。 “嘭!” 二人一掌接触,声震千里,台下,众人鸦雀无声,全神贯注地盯着擂台。台上,钢牙原本诡笑的表情突然大变,由疑惑转为惊疑,再由惊疑转为惊恐,接着,是深深的恐惧。 农凡与钢牙一掌接触,原本死气沉沉的神色陡然一变,他咬紧牙关,眉头皱成一线,猛然暴喝:“血龙掌!” 随着这声喊,钢牙只觉自己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他仿佛看到一股潮浪般的气劲从农凡身上喷涌出来,瞬间穿过他的身躯。这一下过后,四周突然静得出奇,没有风吹袭在自己身上,没有喧嚣的人声,火把上的火也不再蹿动,一切就好像静止了一般。猝然,脚下传来一阵晃动,接着,四周响起“啪咔……咔嘭……”的奇怪异响。 钢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像是跌入地狱般,直直坠落而下,在半空,他吐出几口鲜血,跟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好,大家快救人!” 农凡也跟钢牙有着一样的感觉,在他昏迷之前,他隐隐约约地听到这么一句。 第二节 意外的结果 农凡与钢牙最后一击散发出来的余劲把本来被他们严重破坏的竹塔彻底瓦解,擂台顷刻间崩溃,一根根竹子或折或碎,如同下雨般不断坠落。农凡与钢牙二人掉落的同时,有些眼尖的人发现二人皆是昏迷过去了,大家不由得大声呼喊救人,经他们一喊,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 许秋原和白老道第一时间赶到竹塔之下,他们想救人,但是落下的竹子太多使其难以接近,而且这一次掉落的可是三个人,以他们的本事,根本无法同时救下坠落的三人。 正在这时,赶尸界的三位长老也出手了,三老与许秋原他们使了个眼神,许秋原会意,跟着对白老道喊道:“赶鸭子的,要拿出看家本事了。” 白老道闻言哈哈大笑:“走!”话音一落,许秋原率先纵身一跳,他跃到几米高的空中,一下子把农凡给托住,而白老道这时也跟着跳了上来,他跳到许秋原身后,双手托住他的腰身,接着用力一推,把许秋原和农凡推出竹子坠落的区域。 二人一个托一个推,其间已经把农凡落下之力卸去大半,但是许秋原和农凡身在半空,全无使力点,身形根本无法自如控制,眼看师徒俩就要摔到地面上,突然从旁边蹿出一个身影来,许秋原一见,喜出望外:“丫头,接好了!” 月光之下,只见张小洛举着两只纤细的玉臂,柔掌朝天,脚下踏着弓步,全然一副霸王举鼎之样,但是张小洛一使出来,却是刚中带柔,有着一份异样之美。 “啪”一声脆响。 张小洛两手接住了许秋原与农凡,巨大的压力让她不由得一声闷哼,脚下支撑不住,三人一同摔倒在地。 “喂,许老头、小丫头,你们没事吧?”见三人摔倒在地,白老道急忙奔了过来。 “没事,不碍事。”有了张小洛帮忙,许秋原与农凡总算安全落地。 另一边,三老一同出手,只见石络佃朝坠落下来的黑衣人一声喊:“借力用力!”接着,他弓身一跃,朝着黑衣人跳了过去。 黑衣人明白石络佃言中的意思,在半空中,他瞧准石络佃来势,翻身推出一掌,与冲过来的石络佃空中二掌一碰之后,接着利用巨大的反弹劲力向侧面翻出几个跟斗,藏书网终于安然落地。 而苗问与裘龙则是同时出手,二人跃上半空,两人各分一边地托住坠落下来的钢牙,以二老的本事,结果轻而易举地把他接住落地。 崩塌的竹子这时也悉数落地,庞大的重量与冲击力把地面的尘土席卷上来,场面顿时一片尘埃茫茫。 许久,这股骚动才逐渐平息,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疑惑起来,这场比试,结果是谁胜出了? “谁赢了?” “是农凡师弟赢了吗?” “不,一定是钢师兄胜出了!” “到底是谁打赢了?” 随着尘埃落下,质问声纷纷响起,原本骚动后的平静又被打破,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 “大家安静!”正当众人吵嚷喧嚣之时,石络佃挥手喝止住众人,接着,他问黑衣人,“他们谁赢了?” 听到石络佃的问话,黑衣人走近钢牙,查看一番后,又走到农凡身前,仔细查看了一遍。接着他走了回来,行礼说道:“长老,他们二人皆已昏迷过去,这场比试,双方打成平手。” “什么?平手!”听到黑衣人的话,石络佃有些吃惊,不但是他,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已,平手!这实在太意外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尸王会举办以来,这是第一次在最后一轮的比试中出现平手现象,发生了这种现象,那么谁才是赶尸之王? 黑衣人宣布的答案,立刻让现场陷入更大的一波骚动,石络佃一连喝了三声,还是无法平息众人的猜疑讨论,无奈之下,三老急忙叫来各派掌门,一同商议该如何处理。 这一讨论一直进行了半个时辰,其间,许秋原黑着脸要求苗问解开农凡头上的钻心蛊,苗问心里虽然乱了套,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意料,本来他心情就不是怎么好,但迫于无奈,还是给农凡拔了蛊虫。 农凡发狠用额头接下钢牙的蛊术,虽然苗问替他解了蛊,但从此以后,他的额头中间都留着一条永不磨灭的直立状伤疤。 这些掌门前辈商议了大半天,结果还是没有想出个好办法,有人提议双方改日重新比试一场,但反对者则说双方经过这场比试已经熟悉了对方招数,接着再比试一场就会失去真正的意义。 有的人则是提议由在场所有人投票选出胜出者,因二99lib?人整个比试过程表现如何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一提议立刻遭到支持农凡的人的反对,他们十分清楚,以苗司派的声望与影响力,就算有些人内心里支持农凡,也会因不敢得罪苗司派而投钢牙胜出的,这样的投票又怎会公平。 这一夜,整个尸王会吵吵闹闹,众人各持己见,谁也没获得更多的支持,结果一夜下来,依然还是没有讨论出个结果。 五天后。 农凡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做梦,梦到父亲农志刚,梦到自己的母亲、爷爷。但是这个梦不是个好梦,梦中的父亲一直对他唉声叹气,母亲和爷爷则是一直在安慰着他。 这个梦一直持续着,直到农志刚突然间发出一声惨叫,农凡这才惊醒过来。 一睁开眼,农凡刚喘了几口气,突然发现四周坐满了人。仔细一看,这其中有许秋原、张小洛、白老道、白晓婷还有苗嫣然。 “师父……”刚刚醒过来的农凡有些迷茫,他看了众人一眼,一时间还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 “嗯,你觉得怎样了?”许秋原一见农凡醒来,脸上忍不住挂起一丝欣慰,这几天里可把他这个做师父的给愁坏了。 “弟子没事,啊,对了,比试?99lib?结果如何?我是赢了,还是输了?” 农凡稍微一想,记起昏迷之前的事了。 农凡这一问,众人一时语塞,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谁也没有回答。良久,白老道才咳嗽了一声,说道:“呃,农小子,这场比试你既没有赢,也没有输。” “啊,这话从何说起?” 见农凡疑惑,许秋原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与钢牙打成平手,不分胜负,但是新一代的赶尸之王还是得比出个结果,所以各派掌门商议了几天,最终决定,要你们俩进行一场特殊的比试。” 第三节 特殊比试 “特殊比试?那是怎么个比法?”农凡十分意外,想不到最后竟然只是跟钢牙打了个平手。在最后关头,他领悟了算命仙姑赠言的含义,打出自己所能使出的最强一击,这一击所包含的意义只有他清楚,如果重新跟钢牙打一场,他有信心,凭着最后领悟出来的血龙掌一定可以击败钢牙。 这时,苗嫣然突然接口道:“农师弟,依照各派掌门所达成的一致办法,这次将让你们以赶一趟尸为比试条件。” “赶尸?这个可以对比吗?”农凡吃惊道。 苗嫣然一笑:“前辈们为你们两人各自准备了一条路线,要求你们把尸群赶送到目的地,途中所有风险自己承担。比试的胜负条件,就是以尸群所受伤害意外深浅来区分。” “受到伤害?听你说得这么严重,难道途中会很危险?” 苗嫣然点点头:“这两条路线,在赶尸行中被称为盲点末路。自古以来,这两条路线就没有人可以领尸安然通过。” “呃……这么说路上妖魔鬼怪会很多了?” 见农凡害怕,苗嫣然淡淡一笑:“每一个赶尸人或多或少会遇到一些妖邪拦路,这种事正常不过,这两条路线是艰难了些,但也是考验一个赶尸人水平的最好场所。”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入门不过一年,前些日子才与师父赶了第一趟尸,我基本没经验可谈,一旦在途中遇到紧急情况的话我根本无法应对啊。” “什么?”听到农凡的话,苗嫣然一直平静的表情也不由得一变,她不是吃惊农凡只赶过一趟尸这件事,而是惊讶于农凡所说的入门一年,“你莫非只学了一年的赶尸本事?” 跟苗嫣然一样反应的还有白晓婷,这两个女子还是刚知道这件事,她们实在难以想象,以农凡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竟然只是个学艺一年的新人。 其实许秋原这个做师父的也比她们镇静不了多少,农凡与钢牙比试最后关头突然展现出了一股奇怪的内力,这股内力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是这几天替农凡疗伤时却没有发现他身上的“灵阳气”有什么怪异之处,其水平还是与原来相若,他苦思了几天,也想不出其中的奥秘,最后只好归结于钢牙自身出了问题。 “是啊,这样的比试根本于我不公平,我看我和钢师兄还是再打一场,这一次一定能分出胜负的。”农凡可不是傻瓜,这样的比试条件,对钢牙这种从小在赶尸门派中长大的人来说简直与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区别,钢牙赶尸的次数,跟他根本无从比较。 农凡这么一说,苗嫣然也觉得有道理,真如他所说的一样,这种比试双方没比之前已经有着程度上的差距了:“这……那我向长老们禀报一声,这种比试确实有失公平。”说着,苗嫣然站起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 苗嫣然刚走到门口,突然被许秋原叫住,众人有些疑惑,不知许秋原为何拦住苗嫣然。 “我看这样的比试挺好,没必要禀告长老们。”许秋原出语惊人,众人有些呆愣,好半天,张小洛才不解地问:“师父,师弟几乎没有独自赶尸的经验,这比试根本就没有胜利可言,而且,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危。” 白老道也奇怪:“我说许老头,你没犯毛病吧?农小子是厉害,但遇到一些他没有见过的事,他就是再厉害也指不准玩完。” 许秋原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反而问农凡道:“对于这次比试,你难道没有一丝想尝试的心态?” “这……”其实农凡还真就有跃跃欲试的意思,但是跟钢牙重新打一场胜出的机会远远比这靠赶尸分出胜负要来得更有把握一些。只是自己真的就这么想吗?这种避重就轻的事难道真是自己的意愿吗? 农凡沉思许久,许秋原也没有催促他,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许久,农凡吐出一口气,像是作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他重重地点了下头:“弟子决定试一试,毕竟这也是一种历练藏书网。” “师弟!你……”张小洛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农凡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师姐。”农凡知道张小洛想说什么,他挥手制止道,“我想见识更多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尸群安全赶送到目的地。” 张小洛见农凡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其实她更不愿接受的是农凡又要离开一段时间,想到这儿,她的表情不经意地露出一丝落寞。 “农师弟真的决定了?”苗嫣然见事情出现变化,她不太肯定地问农凡道。 “嗯,我已经决定。对了,苗师姐知不知道这次比试的具体情况?” 听到农凡表明了决心,苗嫣然又转身走回来坐下,她说:“长老们为了保证比试期间的公正性,这次会派一人跟在你们两位比试者身边监督着,而且基于这次路途凶险,你们可以从新一代弟子中选出两个人相助,条件是对方自愿。还有,这段路程必须在半个月内完成,到时在目的地会有专人等候。” 农凡想不到竟然还可以挑选两人帮忙,这样说来这一段路程必定非常凶险,不过这样也好,有人帮忙的话那对自己就有利多了。他心中思索着该找谁一起随同,他第一个想到了赤炎,这家伙本事不弱,如果他愿意帮忙,绝对会事半功倍,可惜赤炎已经跟黑乌子回去了,现在是指望不了他了。第二个想到了白晓婷,跟白晓婷一战,农凡十分清楚她的实力,如果她肯答应随同,那一定会是个好帮手。想到这儿,他偷眼瞄了一下白晓婷,只见白晓婷坐在白老道身边,正笑呵呵地逗着她那条宠物小灰玩,农凡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说:“还是算了吧,要是路上惹恼了她,说..不定又会放出那条黑蛟毒鳞咬我,别自找麻烦了。” 不巧的是,白晓婷刚好看见她正在偷看自己:“..你看我干什么?啊,想叫我帮忙吗?嘻嘻,没问题,我帮你。”白晓婷自作主张,一语就道破农凡的想法。 “呃……我我,师弟怎敢劳驾白师姐呢?”听到白晓婷要加入,农凡浑身一抖,支支吾吾道。 “不会不会,别见外,既然我败在你的手下,那跟你走一趟也可以学到许多。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这次路程算我一个。” “啊……”农凡这次总算知道白晓婷有多么任性了,他还想拒绝,白老道却先说话了:“哈哈,农小子,你就带上这丫头吧,不然你会被她缠住的。我这闺女本事也不小,她一定可以帮你的忙的。” 许秋原心中也默认白晓婷,他看重的是黑蛟毒鳞的奇异毒性,有了白晓婷相助,相信农凡这一趟会比较轻松:“为师也赞成,这对你有帮助。” 有了许秋原的支持,农凡也没辙了,他叹了口气:“也罢,那就请白师姐帮忙相助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张小洛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赤炎:“啊,赤师兄,你怎么来了。”张小洛吃了一惊,急忙把赤炎让到屋里。 赤炎向众人行礼后对许秋原说道:“许师叔,我师父要我带来消息。” “哦。”黑乌子回去之前许秋原曾要求他帮忙调查“龙昆符”泄露一事,没想到短短几天就给他查出来了。许秋原看了赤炎一眼,站起身来带着赤炎走了出去。 不久,两人又走了进来。 许秋原一脸沉重,他看了农凡一眼,说:“小凡,第二个人选就拜托你赤师兄帮忙,这次赶尸,你切记要注意安全。” 许秋原的话让农凡有些疑惑,不过也没细想,赤炎突然来到,一下子敲定了第二个人选,有他帮忙,农凡的底气也足些。这样,农凡一行中就有两个第四轮的高手相随,这样的队伍,实力上绝对非同小可。 这时,农凡又想另一个关键人物,就是那个所谓的监督者,他问苗嫣然道:“不知苗师姐是否知道监督我的人是谁?” 他所问问题并不可笑,然而苗嫣然却是忍俊不禁,娇笑道:“不巧,这次监督你的人正是我。” “啊!” 三天后,农凡跟钢牙彻底养好伤势,二人各自领着五具尸体从“沅陵镇”出发。 赶尸之王这个头衔的争夺,才刚刚开始。 第四节 山中奇遇 这一局尸王会出现了两位盖世奇才打成平手的现象,为了他们可以分出胜负,赶尸界三老决定让二人各自赶领一队尸体经过一条路线来比出高低。 这两条路段,都是赶尸人所忌讳的凶险路线,他们把这两条路线称为盲点末路。传说中,可以安然通过这两条路线的赶尸人屈指可数,赶尸人在通过这一条路线时说不定会遭受生命之危,即使赶尸人安然通过,其领赶的尸体,也难以平安通过。这是因为尸体一旦被赋予了活动能力,其体内必会产生一股精纯的尸气,这股尸气,吸引着沿路许多妖魔邪物虎视眈眈。 乌崖村是一个山间小村庄,这里居住着上百山民,他们以狩猎为生,偶尔种些庄稼充当粮食,但主要的,还是靠着猎到的动物毛皮或鲜肉去山脚下镇上换取食物和生活用品。这里居民不多,但生活淳朴,日子倒也过得平静闲逸。 这天早晨,乌崖村的青年阿业早早起床,与往日一样,早间他要上山砍柴和捕猎。他腰间插着一把砍柴刀,背上背着一副制作简陋的弓箭,带了些干粮,迈步走进山中。 这座山,在当地有个奇怪的名字,人们叫它灵巫山,山的名字何以这么叫,住在这里的人们都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这个称呼很久以前祖先们就这么叫了,谁也没有去调查原因,也没有在意。 阿业走了半个时辰山路,每天,即使下大雨刮狂风,他也会上山劳动,这种日子,于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而这条山路,也被他走过了无数次。 灵巫山气候宜人,山间景色秀美,栖息在这里的野兽不计其数,这座山,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乌崖村村民。 阿业不久就砍完足够的木柴,接着,他就要打猎了。跟平日里一样,他找了处隐蔽性比较好的地方埋伏好,接着拉弓搭箭,静静等待今天的第一个猎物。 乌崖村的村民喜爱设置陷阱狩猎,也深懂狩猎之道,他们所布置的陷阱不但精奇诡秘,而且杀伤力巨大,连一些体型巨大的野兽也难逃其中,不过阿业是村里唯一一个不屑使用这种陷阱捕猎的村民,他认为,亲自狩猎才能享受其中的乐趣。 阿业有足够的耐心,他的箭术在乌崖山一带也是最好的。等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一只灰色野兔进入了他的视野,这是他今天第一只猎物,阿业屏住呼吸,瞄准了浑然不知被死亡看上的小灰兔,终于,他觉得时机成熟,手指一松,“嘣”的一声,弓箭脱弦而去。 眼看小灰兔就要丧命在他的箭下,阿业不禁自信地一笑,知道今天的食物已经有着落了。突然,从旁边射出一支速度更为迅猛的箭,在阿业的箭射中野兔之前,先一步将野兔射杀于箭下。而这时,他的箭才射中了野兔。 阿业一愣,是谁跟他一样在狩猎?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甜美娇柔的声音响起:“叫你不要射你还射,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歹毒?看我不放小灰咬你。”这个娇柔的声音刚落,又一个更为动听的优美声音响起:“师妹,你别生气,啊,小灰咬到师弟了。小心。”随着这个声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啊,不要,你干什么?不杀它我们会饿死的。”这一声惨叫bbr>99lib.,明显是个男子发出来的。 阿业有些奇怪,听声音对方似乎有不少人,不知他们是谁。不过他在这里守候了一个时辰,照理说这只野兔应该是他先发现的,这些人不过是后来居上而已。想到这儿,阿业跑出遮掩地,来到野兔旁边后喊道:“谁在这里?出来,这只猎物是我先发现的,应该是我的。” 他话音刚落,突然从树林里走出两男两女来,女的长得像是仙女下凡,娇美动人。男的长得一脸刚毅,一看就是身怀大本事的人。这四人气度不凡,四双眼睛同时朝他看来,让他心中大为震撼:“莫非是遇到神仙了?” 其中一个瘦弱男语气颇为不善,仔细打量他一下后说:“你说什么?这野兔是我们追了大半天才追到这里将它射杀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这……我在这里守了一个时辰。”阿业被这人的气势深深镇压住,说话底气有些不足。 “不是我们把它赶到这里,你能看到它吗?再说那也是我们先射杀它的。” “呃……这……”人家说得有理,阿业一时也无言以对。 这时,其中一个女子微微一笑,走上前说道:“这位兄弟,这野兔我们可以给你,不过可以请教一件事吗?” “什么?苗师姐,这是我冒着被这条小灰咬一口的代价换来的食物,你怎么自作主张拱手相让啊?大家都饿着肚子呢。”听到女子的话,其中一个手臂上挂着一条灰色怪蛇的男子惨声叫道。 阿业也是一愣,他想不到对方会把猎物送给他,听对方的意思,似乎饿了不少日子的样子,看来对方比自己更需要这只野兔。阿业第一次见到生得这么美的人儿,他心中悸动,脸色羞红,怯怯道:“你们……看来更需要这只野兔,没关系,我再打猎就行,不要送我了,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听到他的话,那女子又是浅浅一笑,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感激不尽?,不知这附近有个叫乌崖村的吗?我们在这座山里迷了路,正在寻找那个村庄。” “啊,原来你们在找乌崖村啊,我就是村里的人,它离这里不远。” “真的?太好了,终于找到这个村庄了。”听到阿业的话,那个被蛇咬到的男子一阵欢呼。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被狐妖给迷惑了,我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见男子欢呼,那个站在他身旁的女子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 看着男子不停求饶,阿业疑惑地问道:“什么狐妖?” “这说来话长,不知能否先带我们到乌崖村,我们已经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和好好歇一歇了,这次想到村庄里换取些食物和找个歇脚处。” 见这伙人不像是坏人,阿业点了点头,说:“好吧,那到我家中去,我家里只有我一人。” 说着,他转身欲走。突然那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叫住了他:“等一下,我们还有人在后面。” 阿业一愣,想不到对方还有伙伴,他看着那个瘦小男子走入密林,不久后,那男子领着五个头上戴着黑色纱布的怪人走了出来。 “他们是?”见那五个怪人站立着不动,阿业奇怪地问道。 “他们是我们的货物,不碍事,咱们走吧。” 阿业心中疑惑不已,心想:“怎么能把人叫做货物呢?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看着那五个怪人走路一蹦一跳的,阿业不由得心中发毛,这时,他想起了以前从长辈那里听来的一个传说,在一些地方,有一些赶着死人走路的怪人,他们满身邪气,行事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想到这儿,阿业不安地回头看了那些怪人一眼,心想:“那五个怪人该不会就是死人吧?”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正当阿业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个瘦小男子走在五个怪人前面摇着铃铛,忽然旁边传来一句问话。 “啊,我没有姓,村里人都叫我阿业,敢问姑娘芳名,他们又是谁?你们要到哪儿去?” “我叫苗嫣然,这位被蛇咬的叫农凡,这位放蛇咬他的叫白晓婷,那个摇着铃儿的叫赤炎,我们想前往古太镇,不想在这山中迷了路,也幸亏遇到了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苗嫣然!好美的名字。”听到苗嫣然报出的姓名,阿业心中一阵陶醉:“你们想去古太镇啊,那里离这里很远,路不太好走啊。” “嗯,我们知道,不过我们必须到那里去。”苗嫣然说得甚是坚定,阿业有些意外,不知这柔弱女子何来这么大的决心,这时他又发现,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受了些轻伤,看来这伙人身上隐藏着许多故事。 回到乌崖村后,阿业把农凡一行人全部领到家里,接着,苗嫣然递给了他几个银圆,要他尽可能多买些食物和干粮。 阿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这几个银圆拿在手里一直抖个不停:“不用这么多钱,一个就够了,这也太多了,这都可以买下一座房子了。” “没关系,你尽量多买些食物,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报酬。”苗嫣然知道像阿业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人难免小题大做。 听到她的话,阿业好一阵子激动,急忙跑去买食物。 乌崖村只有几十户人家,整个村子也就只有一家小小的店铺,这家店铺已经在村子里存在很久了,这里不但卖生活用品,还卖食物干粮,别看这家店铺小,它卖的东西还真不少,有时村民没时间拿兽皮或是猎物到山下镇上换取东西,就会拿来跟这家店铺作交换。 阿业拿着几个银圆,一口气把店铺里所有的食物一扫而光,店铺主人吓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之后,阿业背着满满的一筐食物,手里上下抛着剩下的两个银圆,咧嘴直笑,想不到只用.t>了三个银圆就买到了足够吃上一个月的食物,这剩下的两个银圆,一定会让他日后的生活改善不少。 第五节 笑仙娘 夜晚,阿业端上了各式各样的肉干,一大锅用山药和野兔肉熬成的汤,数盘颜色鲜艳的山果,另外还有十几张如脸盘大的肉饼,就这满满的一桌,使得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瞧着这一桌丰盛的食物,农凡与赤炎不再客气,连筷子也懒得用,二人皆是用手抓起食物就一顿狼吞虎咽。苗嫣然和白晓婷虽矜持着不敢与其一样吃喝,但这几天来她们实在没怎么吃过东西,被饿坏的她们犹豫了一下后,终于也抵抗不住美食的诱惑与饥饿的双重冲击,跟着农凡和赤炎二人吃喝起来。 阿业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这四个吃相粗俗的人,哑口无言,特别是苗嫣然和白晓婷这两个美貌女子,虽然她们没有像农凡跟赤炎那样用手抓着食物狼吞虎咽,99lib?但瞧着她们二人不断往嘴里塞着肉干,阿业心中原本对她们的那种纯洁崇拜也一瞬间瓦解了。 “你们慢一点,啊,先喝点汤,啊,不要直接端起来喝,用碗盛着。慢点慢点,别噎着了。”看着这四人的恐怖吃法,阿业是又惊讶又担心。 好半天,经过这四人一番风卷残云,桌子上的食物已经被扫个一干二净,直到这时,四人才满足地吐了口气,看来总算填饱肚子了。 阿业端上自己炮制的山茶,一边递给众人一边问:“你们到底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怎么会沦落至此,即使在山中迷路,应该还是有许多机会找寻到食物的呀。” 赤炎喝着茶,听到阿业的问话,他冷哼一声,指着农凡没好气地说:“还不是这家伙被狐妖给迷惑了,害得我们为了找寻他而在乌崖山里迷了路。”说着,他又看向正低头喝茶的苗嫣然和白晓婷,接着说,“不是我们找不到食物,而是每次都被这两位姑奶奶给阻止,说什么不忍心杀害生命,你说我们倒不倒霉,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肉溜走,唉,跟这些家伙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策。” “你说什么?有意见吗?那些小鸟、小兔子那么可爱,你们就忍心吃掉它们吗?还有,不是偶尔可以摘到一些野果吃吗?只不过五天没吃东西就变成这副模样,真不知道你们的师父怎么教你们的。”白晓婷很是不屑赤炎的话,她盯着赤炎,反驳道。 阿业听得有些莫名,加上白天那一次,他已经第二次听到“狐妖”这个词,听赤炎话中意思,他们这次发生的意外似乎与这东西大有关联,想到这儿,他问道:“你们说的狐妖到底是什么?还有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吗?” 苗嫣然是这支队伍里的监督人,在这四人里,她可以作为代表说话,听到阿业提出的要求,她看了农凡一眼,见农凡点了点头,她微微一笑,说道:“狐妖就是所谓的狐狸精,这种妖怪一旦有了些道行,其迷惑之术算是妖怪中最为厉害的。我问你,你知道赶尸是什么吗?” “赶尸?那是什么?” “赶尸就是把死人的尸体用一些方法使其可以活动起来,从而把他们赶送到目的地,我们就是赶送尸体的人。” “啊,这么说柴房里的那些人都是死人喽?”阿业第一次听到赶尸这种说法,心中十分震撼,看来自己从长辈那里听到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没错,我们赶着那五具尸体经过乌崖山时被狐妖盯上,狐妖可以千变万化,既可变成美若天仙的女子,亦可变成老态龙钟的长者,后来狐妖就是利用农凡师弟的弱点,将他引到深山中,企图吸取那五具尸体身上的尸气。我们发现后,急忙赶去解救农凡师弟,结果也一并迷失在深山中。” “千变万化?藏书网这狐妖听着怎么那么像我们这里传说中的笑仙娘?”苗嫣然对狐妖的描述,让阿业不由得想起他从小听到大的一个古老传说。 “笑仙娘?它们是什么?” “在我们村子,不,在乌崖山附近流传着一个古老传说,传说在山中居住着一位仙女,如果有人在山中遇到她,.99lib?她就会报以温柔一笑,然后引领着见到她的人飞往天上当神仙,所以人们都叫她笑仙娘。据说每个人见到的笑仙娘都不一样,但是唯独她的笑容,无论容貌怎么改变,那笑容都是一样的。” “嗯,根据你所说,这笑仙娘应该就是狐妖,狐妖擅迷惑人心,专爱吃人的五脏六腑。她最为厉害的,也就是她那诡异妖艳的笑容,如果人的定力不强,狐妖只凭一笑就可以勾去人的魂儿。” 苗嫣然的话显然对阿业造成不小的震撼,因为自古以来,笑仙娘一直是本地供奉的神仙,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一直以为被笑仙娘带去天上的人都是被吃掉了!这根本就是拿妖怪当神仙。 “这到底怎么回事?麻烦你们把遇到狐妖的事告诉我。”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阿业焦急地催促,如果这件事属实,那将会颠覆几百年来人们对“笑娘子”的看法。 看到阿业焦急的神色,苗嫣然喝了口茶,想了想,讲出了一个从此在这里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 原来尸王会之后,农凡与钢牙各领五具尸体进行一场特殊的比试,这次三老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线,农凡需要走过的路线,将会从沅陵镇开始往西南前行,到达目的地——慈摩镇。途中他们会经过三山六林,这一段路线虽然不算长,但其中的凶险地点都是在赶尸界出了名的。 农凡经过白晓婷与赤炎的同意随行后,带着五具尸体从沅陵镇出发,两天后,他们就来到了神秘的乌崖山。 乌崖山是他们必须经过的一座山,只有通过此山才可以到达下一个目的地古太镇,进入山里,苗嫣然就向众人介绍了这座山的传说。 在以前,人们更习惯称乌崖山为灵巫山,传说中这里栖息着许多成妖的狐狸,这些狐妖曾经一度造成灾害,把乌崖山变成一座不可逾越的禁山。狐妖可以轻易偷窥人的内心,它们会幻化成人内心中所认为最理想的美人儿,无论是男是女,一旦被它们盯上,只要心中稍微有一点邪念都难逃一死。所以这座山才会被人们称为灵巫山。后来,一位道行高深的佛门高僧路过此山时得知了此事,高僧为解救百姓于祸害中,与山中群狐展开一场大战,因群狐众多,道行厉害,结果高僧只得用生命施出无上佛法与群狐同归于尽,但是,山中的狐妖并没有被全灭,只是因数量稀少而不再横行无忌。 农凡他们一伙进入乌崖山时天色已黑,白天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程,都已是疲惫不堪,大伙商议后,决定暂且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后再动身上路。 正当四人生起了篝火,准备吃东西时,突然从树林里传来一个奇怪的声响,这个声音像是女子窃笑,但仔细听,却又觉得似是婴孩的欢笑,“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众人一下子警惕起来,有了前面苗嫣然对他们讲的狐妖故事,他们的警惕性都提高不少。 这个诡异声响越来越近,似乎正在一步步靠近他们,赤炎首先忍不住,他抓起一支火把,说:“你们等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他朝声源处奔了去,一下子消失在黑暗的丛林里。 不久,密林中突然传来赤炎的怒喝:“哪里走!”众人闻声一骇,看样子赤炎似乎遇到了什么东西。 农凡和苗嫣然两人急忙站在尸群前后,全神贯注地盯着树林,以防尸群被偷袭。 白晓婷跟他们两人不一样,她天生就是爱凑热闹、爱惹事的丫头,一见有事发生,她嬉笑一声:“我也去看看,如果真有狐妖,我也好帮帮赤师兄的忙。”说着,她也拿起一支火把,窜入漆黑的密林中。 农凡和苗嫣然没想到这丫头说走就走,眼下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看守着五具99lib?尸体,苗嫣然说道:“师弟,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狐妖最爱吸食尸体中的尸气,如果这山里真存在狐妖的话,它们一定会来抢夺尸群,我们要小心点。” 农凡对狐妖并不了解,他不知道狐妖的本事如何,但听苗嫣然说得严肃,他也不敢大意;他摇铃驱尸,把尸群驱使到篝火前,接着在 5c38." >尸群四周布置了一个符阵,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密林中突然窜出一个奇怪的女子,农凡和苗嫣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女子满脸绒毛,尖嘴低鼻,一双尖刀状的眼睛占了半张脸,这女子竟然长着一张狐狸脸。 “大胆妖孽,竟敢作怪,看我灭了你。”农凡一见到这张恐怖的怪脸,他抄出一把灵符,喊着话就要上前动手。苗嫣然比较冷静,一见这长着狐狸脸的女子不时地偷瞄尸群,她急忙伸手拦住农凡,说:“让我来对付它,师弟你看好尸群,它一定还有同伴。” 苗嫣然的话刚落,那长着狐狸脸的女子突然发出一声诡笑,接着张牙舞爪地扑向尸群。苗嫣然反应极快,闪身拦在它的身前,运起婆罗盘功,一掌朝狐狸脸女子胸口击打而去。那狐狸脸女子一见,兀然发出“嘻嘻”一声怪笑,原本一双洁白娇柔的玉手骤然一变,露出毛茸茸带着尖爪的兽手来,不等苗嫣然一掌击中它的胸口,它用兽爪朝苗嫣然的手掌抓了过去。 苗嫣然收势不住,眼看就要与狐狸脸女子的兽爪碰个正着,她慌忙把合在一起的手指张开。“咝”的一声,苗嫣然立觉手指传来一阵疼痛,她急忙抽手向后跃开。与狐狸脸女子拉开几步距离后,她抬手一看,只见原本娇柔嫩白的五根纤细柔指已经被抓出五道深浅不一的血口,温热鲜红的血液不住冒出,显然这一下伤得不轻,若不是她及时把手指分开,这一击势必会要了她五根玉指。 第六节 迷惑 看到自己的玉指受了伤,苗嫣然难得露出一丝怒意,她拿出一条手帕,把手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后对农凡说:“师弟,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千万不能离开尸群一步,明白吗?” “我明白,师姐打算……”农凡话还没说完,只见苗嫣然一声娇喝,接着拿出一张灵符朝狐狸脸女子攻了过去,那狐狸脸女子一见苗嫣然气势汹汹,她连抵抗一下也没有,转过身撒腿就跑。 苗嫣然其实知道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但是若不把这个狐妖给杀了,只怕它还会不停地来骚扰他们,而且她被狐妖给伤了手指,心中有气,一心想教训教训这狐狸脸女子bbr>..。 见狐妖转身跑入树林里,苗嫣然急忙追了上去,追着,她还不忘再一次叮嘱农凡:“记住,千万别离开尸群,若是见到奇怪的人也不要随便让对方接近。” 她话音还未落,人已经淹没在漆黑的树林里。农凡瞧着苗嫣然没入树林的方向,好一阵茫然无措。 苗嫣然一直追着狐狸脸女子,她越追心里头火气越大,这狐妖速度快捷无比,以它的速度,若是想要把自己远远抛离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让人气恼的是它一直故意保持着几步之遥,让你追不着却舍不得放弃,只要自己把速度降慢它也跟着慢,自己快它就比你更快,就这一阵子,把苗嫣然气得是花容变色。 “站住,你给我站住。”感觉自己被狐妖戏弄的苗嫣然忍不住怒喊道。 狐狸脸女子根本不理会她的喊叫,一边跑着还一边回头冲着苗嫣然嬉笑,那意思是在bbr>.嘲笑苗嫣然。这一下子把苗嫣然彻底给激怒了,只见苗嫣然突然站住,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灵符,接着迅速把两张灵符叠着折成一个奇怪的尖锥形状,尔后她念动咒语,往尖锥状灵符灌入一股精纯的婆罗盘功真气后,对着狐狸脸女子背后猛地扔了过去。 狐妖这时也发觉苗嫣然突然停了下来,它想看看对方发生了什么事,不想刚一回头,就见一个奇怪的物体向它急速射来,它吓了一大跳,急忙侧身一闪,想躲开这个奇怪的物体。 狐妖反应快速,虽然差点被苗嫣然偷袭得逞,但它还是在被奇怪物体击中之前躲了过去。看着从自己眼前飞过的物体,狐妖心中得意,没想就在这么一瞬间,那个奇怪的物体突然停止在它身前,接着迸发出一股耀眼光芒,没等它看清楚怎么回事,“噼啪”一声清响,狐妖只觉自己全身一阵酸麻疼痛,犹如被雷劈到一般。 “嗷嗷呜……”剧烈的痛楚让它忍不住发出几声兽鸣般的惨叫,这次它不敢再停留,也没理会自己到底被什么东西伤到,更不敢再回头看苗嫣然一眼,转过身撒腿就跑。 苗嫣然见自己使出的风雷符把狐妖炸伤,她脸上露出得意的一笑,见狐妖落荒而逃,她娇笑一声,追了上去。 狐妖被灵符所伤,虽然拼了命地逃跑,但速度已然大受影响,没片刻工夫,原本落着十几米距离之遥的苗嫣然已经追至身后,她边追边在后头乱扔一些奇怪的灵符,把狐妖吓得好几次差点没被地上的碎石枯木给绊倒。 苗嫣然追着,眼看着就要逮着狐妖,她心里更是欢喜,脚下又快了几分:“看你往哪里逃!” 就在苗嫣然即将触到狐妖后背时,跑在她前面的狐妖突然身影一闪,竟在她眼前凭空消失。苗嫣然一愣,以为狐妖厉害到可以移形换位,正诧异着,她的脚下忽然传来一声低鸣,苗嫣然闻声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全身满是赤红皮毛的狐狸正在她的脚下奔跑着,似乎很是畏惧苗嫣然。 看到这只赤红色的狐狸,苗嫣然立刻明白,这就是那个狐狸脸女子的真面貌,看来它已经被自己追得失去了冷静,幻化之术已然破解。苗嫣然想到这儿,嬉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长得倒也不算丑陋,待我把你抓住,就让赤炎师弟把你烤了吃。” 听到苗嫣然的话,赤红狐狸低鸣一声,身形迅速窜动,这一次奔跑得比之前更加快捷,那速度就好比奔雷急电,苗嫣然眼前一花,赤红狐狸已经奔出离她十几米之远。 “啊……”见到赤红狐狸突然变得这般敏捷,苗嫣然又追了几步,终于无奈站住,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跟上这样的速度的。 赤红狐狸这一次不敢再戏耍她,感觉苗嫣然停下后,它脚步丝毫不滞留,转眼间没入黑暗的丛林里。 “哼,等天光了再找你算账。现在就暂时放过你。”看着赤红狐狸消失的方向,苗嫣然轻吐一口气,冷冷说道。 就在她刚喘了一口气,突然听见从一旁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沙啦啦”的声响,苗嫣然心中警觉,急忙拿出几张灵符,紧盯着声源处的树丛。 不一会儿,随着声响落下,忽然从树林里走出两个黑影来,苗嫣然刚想驱使灵符攻击,却听到其中一个黑影急切地喊道:“别动手,别动手,苗师姐,是我们。” 苗嫣然闻言一愣,借着月光,她仔细一看,原来这走出来的二人正是白晓婷和赤炎,只见两人互相搀扶着,身上都有明显伤痕,显然经过了一场打斗。 “原来是你们,嗯,你们的火把呢?啊,你们怎么受伤了?”见到赤炎和白晓婷两人皆是受了不小的外伤,苗嫣然吃惊不小。 赤炎受伤比较重,他的小腿和手臂都负了伤,这会儿白晓婷扶着他,慢慢地走了过来。 “苗师姐,你怎么在这里?农师弟呢?”赤炎刚想回答苗嫣然的问题,却发现苗嫣然只身一人,他急忙问道。 “啊,刚才有一只赤红色狐妖想抢夺尸群,我让农师弟守着尸群,自己一人追那只狐妖到了这里。” “糟糕,我们快些回去,农师弟有危险!”赤炎闻言神色焦急,他松开白晓婷的手,急匆匆地往回赶。 “危险?你们遇到什么了?”赤炎急切的样子让苗嫣然有些吃惊,虽然农凡只是单身一人,但是以他的本事,普通的狐妖就是来上十几二十只也不是他的对手,她不明白赤炎何以会说农凡有危险。 “这次敌人非同小可,我们快些去帮农师弟的忙,不然他会出事的。”赤炎一边匆忙赶路,一边把刚才他所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当赤炎赶到发出怪声的地方时,他一眼就看到一个长得妖艳无比的年轻女子坐在一棵大树底下哭泣。要说这个女子貌若天仙的话那倒也不是,但是这个女子却让赤炎心头大震,无论从哪一个部位看,这女子竟跟他心目中认为的最漂亮的女子相若。 一时之间,赤炎看呆了,他想不到天底下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就这一阵子,他仿佛像在做梦一样。就在他发愣时,那哭泣的女子也发现了他,女子抹了下眼泪,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他走来。赤炎顿时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女子来到自己眼前,他暗自咽下一口口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女子看。 “我美吗?”女子的声音仿如天籁之音,像泉水叮咚,像静夜风铃,赤炎听在耳内,只觉这个动听的声音直透他的内心里。 女子的眼神中有难以言喻的媚惑,似是含情脉脉,似是楚楚可怜,似是可以直透人心,那种异样的凌厉,那种妩媚的光芒,让赤炎恍如梦寐。 “美!” “那跟我来吧。” 女子说着,一手抓起赤炎的手,她在前面走着,赤炎在后面跟着,此时的他,早已失去自我,他眼神迷茫,脸上挂着痴呆的笑容,傻傻地任由女子牵着走。 说来也巧,正当赤炎被这个奇怪女子带入树林深处时,他手中的火把不小心擦到一根树枝上,火把被树枝一碰,散发开许多火花点,这些小小的火花,却把赤炎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火花刚好飞溅到赤炎手上,炽热的疼痛让赤炎浑身一震,恍然回过神来。 “你是什么妖孽?竟敢迷惑我!”回过神来的赤炎一眼就看到前面的女子,他猛地甩开女子的手,从怀中拿出一把灵符,朝女子吼叫道。 那奇怪女子也没想到赤炎会突然醒转过来,被赤炎一吼,她回身瞧看,一见赤炎手中拿着一把灵符,她冷哼一声:“愚蠢的家伙,竟然被你识破了,那就手下见真章吧。” “妖怪,受死吧。”赤炎一恢复过来,心中立刻羞愧难当,想不到自己修炼了这么多年,却被人家一个眼色就给轻易迷惑住,这要是说了出去,自己颜面何存?所以,他是恼羞成怒,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猛力撒出漫天灵符,想一举制伏奇怪女子。 女子并不畏惧赤炎所撒出的灵符,她露出诡异的一笑,突然从口中喷出一团火焰,把空中的灵符一下子给点着,转眼间,灵符已燃成灰烬。 赤炎心中大骇,他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破符之法,想不到女子只是喷出一口火焰就把灵符毁于一旦,他扔下火把,急忙从怀中拿出两张灵符,将其各自贴在手掌上,接着怒喝一声,使出了扁挑通! 女子似乎知道这招的厉害,她不敢硬接,徒然向后翻了个身,接着再用脚在地上画出一道弧线,没等赤炎扑上去,弧线突然蹿出一股火焰,把赤炎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哼,凭你也想跟我斗,不自量力。” 赤炎实在料想不到对方只是用一道火墙就把自己最强的一击给化解掉了,看女子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他的心中火气一冒,暗自一咬牙,兀然纵身一跳,想从半空中越过火墙。刚好,他下身虽然受到一点烈火的焚烧,但还是越过了火墙,在空中,他急忙掏出几张灵符,把灵符扔到女子身后,以防女子突然逃跑。 第七节 狐神 赤炎的意图十分明显,他想逼迫女子与他正面交锋,所以翻过火墙后,他再次使出了扁挑通,他身在半空,居高临下,运起全身内力,两掌压拍而下。 女子抬头眺望一眼,脸上露出淡淡一笑,眼神中充满着不屑之色,这次她也没躲开,挂掌聚力,瞧准赤炎双掌来势后,她骤然双掌推将而去。“啪”的一声巨响,二人四掌硬碰,余劲透射,如狂风大作,把四周枯黄的落叶扫起,于十米之内,地上全是一干二净。 女子与赤炎一招硬碰之后,这下子她总算知道了赤炎的厉害。起初是赤炎两掌中的灵符透出一股刚猛内力,把她抵抗的内力一下子削去一半,接着从赤炎手掌中传来的内力如潮一般席卷而下,把她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不过以她的道行,这两股压力她还是可以勉强抗住的,但是没等她喘过气来,赤炎的第三重内力又压了下来,女子实在想不到扁挑通一招居然蕴含着三重内力,这 4e00." >一股内力比之前两股更为凶猛,真如排山倒海一般铺盖而下,这一次她说什么也招架不住,手臂骨头“咔啪”一声,竟被赤炎硬生生给震断。 “嗷鸣……”剧烈的疼痛让女子发生兽鸣般的惨叫,她被赤炎的扁挑通所伤,脚下一晃荡,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赤炎见机不可失,刚一落地,手上急忙掐出手印,那些丢在女子身后的灵符顺势而去,纷纷贴到女子背上,接着赤炎口中念动咒语,脚下踏出七星,喝道:“‘雷火神符’诛邪!” 随着他声音一落,女子背后的“雷火符”爆出一阵刺眼光芒,“啪咔……”几声脆响,几张灵符如同炮弹炸开一般,在女子背后相连爆开。女子惨叫一声,后背顿时被炸得皮开肉绽,然而,赤炎的攻击还未就此打住,雷火符爆炸开去的冲击力,又把女子往赤炎这边推了回来,赤炎架步前踏,聚力挂掌,一等女子飞入掌力所及范围内,他手下不留情,又是一掌击打而出,“嘭”的一声响,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女子胸口上。 接二连三的攻击让女子再也忍受不住,她“扑哧”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随着迸发出一阵青色光芒,幻化之术再也保持不住,转眼之间,现出了原形。 赤炎仔细一看,这个女子的原形,原来是只三尾狐妖,狐妖全身皮毛已成白色,显然已有一定岁数。 狐妖被赤炎打得现出原形,它抬头看了一下赤炎,发出一阵“呜呜”的怪声,似乎对赤炎十分畏惧,接着转过身撒腿就跑。赤炎一见,恼喝一声:“大胆妖孽,哪里走!”尔后追了上去。 赤炎一路追着,越追心中越是震撼,这三尾狐妖明明挨了他全力一击震断了手臂,然而狐妖却凭着后退之力,在树林中左闪右窜,速度快捷无比,全然没有丝毫重伤的迹象,赤炎全力追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 明白自己无法追到狐妖,赤炎心中暗思:“还是算了,它被我的扁挑通伤到,应该不敢再来骚扰我们,我还是折返回去,免得农师弟他们担心。”正在这时,跑在前面的狐妖却突然停了下来。 赤炎一愣,跟着也站住,他喘了一口气,不解地看着狐妖,只见狐妖朝他“嘻嘻”一笑,那诡异的表情竟然让赤炎忍不住一寒。 “是你把白狐打伤的吗?”正当赤炎呆愣之际,忽然从他后面传来一个沙哑、老迈的声音。 赤炎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老者留着花白的山羊胡,脸色红润慈祥,乍看之下颇有仙风道骨之味。这老者一手拿着柳木拐杖,一手拿着一把黑色的奇怪尖刀,他一边凌空比划着尖刀,一边斜视着赤炎。 “你是什么人?难道亦是狐妖?”赤炎慌忙退后几步,从怀中拿出一张灵符,他心中警觉,朝着老者喝问道。 “哈哈,小家伙,别紧张,老朽不是什么狐妖。”那老者淡淡一笑,依然把玩着奇怪的尖刀,似乎没什么敌意。 赤炎闻言泠然道:“哼,妖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赤炎自然不会相信老者的言语,这深山野林的,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如何不引人怀疑,因此他话音一落,已将手中灵符扔出,接着掐动手诀,驱使灵符攻向老者。 看着飞来的灵符,老者依然微微笑着:“小伙bbr>99lib.子,我说我不是狐妖可不是骗人的,因为我是狐神不是狐妖!”说着,老者手中的尖刀凌空一划,把飞射而来的灵符瞬间割成两片。 看着灵符被老者一刀划成两半,赤炎心中大骇,他慌忙掏出两张灵符,将其贴在自己手掌上,接着怒喝一声“我管你是什么狐神”就冲了上去。 看着赤炎来势汹汹,老者好整以暇,全然不把赤炎这一击放在眼中,他笑道:“一招带有二重内力的招式再加上手掌中灵符蕴含的另一道内力,嗯,不错啊,这样就变成三道内力,可以把对手打个措手不及。不过可惜啊,这招华而不实,原本的招式蕴99lib?含的二重内力就很完美了,但是加上手中灵符的另一道,那就有些画蛇添足了,而且还造成致命的缺陷。” 赤炎刚冲出几步,听到老者的话,他心中大惊,急忙停了下来,他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老者,竟然一眼就看破他这招的秘密。原来自从他败于钢牙手下后,苦思冥想了几天,终于想出增加扁挑通威力的办法,他先把内力灌入到一些灵符内,一旦对敌之时,只要把灵符贴在自己手掌上,那样就会形成第三道内劲,这一招数,就连自己的师父黑乌子也不知道,他还以为这一招很完美,却没想到老者竟说自己画蛇添足。想到这儿,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恼喝道:“我听你这妖孽放屁,看招。” 见赤炎再次攻上,老者摇摇头,说:“小家伙,既然你不自量力,那老朽就让你知道知道这招的缺陷所在。” 说着,这老者把拐杖往地上一插,接着轻描淡写地推出一掌,这一掌轻飘无力,全然没有一丝内力迹象。赤炎一愣,不知老者有何用意,但老者这种熟视无睹的态度也激怒了他,只见他来到老者身前,脚下前跨一步,双掌朝着老者心口猛击而去,这一击他显然已动了杀心。 老者依然眯眼微笑,不慌不忙地单掌迎向赤炎,“啪”的一声,与赤炎一掌碰个正着,赤炎一见,哈哈大笑:“妖孽,你忘了我还有另一掌吗?胆敢小看我。”喊着,他那空出的一掌继续朝老者心口击了过去,眼看这一掌就要打在老者心口上,只见老者突然侧身闪过赤炎要命的一掌,接着,他与赤炎抵在一处的一掌忽然向后撤回,尔后老者纵身后跃,竟远远退出赤炎的攻击范围。 赤炎实在没料到老者竟然会在这种关头突然撤手,此时他早已发动手中灵符的内力,这股内力一旦被发动,就会自动与敌方内力抵抗,现下老者已然撤掌,灵符内的内力一时间失去外来内力的抵抗。一瞬间,两张灵符中的内力失控逆流,全数回窜到赤炎体内。赤炎大惊,想用扁挑通第一重劲力挡住,但窜入体内的内力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在他经脉里四处乱窜,根本无法招架住。一时间,赤炎体内真气逆流失控,接着他胸口一阵烦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已然受了不小的内伤,然而这还未算完,扁挑通的劲力一旦被扰乱,如果不及时将内力挥打出去,那二重内力所积累的劲力就会把赤炎的双掌给废掉。 赤炎察觉到扁挑通的二重内力迅速积累在双掌中而迟迟无法散发出去,而他的双掌正急速胀大,大有爆开之险,这时,他凶悍的性格发作了,这种彪悍,也让他幸运地保住了双手。只见他一声怒吼,双手抬起两掌猛地一合,“嘭”的一声巨响,原来他竟是把扁挑通的内劲互相打在一起,从而让掌中内劲化去。 这一下,他连吐两口鲜血,伤上加伤,两眼一花,栽倒在地。 “哦,小家伙还真有些悍勇,想必你也知道这招的弱点了吧?哼哼,在自己手掌里贴着灌满内力的灵符想以此增加招式的威力,表面上是不错的法子,可惜这种方法就跟抓着无柄利刃一样,一旦伤不了敌人,就会被利刃反噬,小家伙,这种愚蠢的招式到底藏书网是谁教你的?” 赤炎本是已经身受重伤而全身乏力,一听老者讽言,他恼羞成怒,爬起身来就是一脚向老者踢了过去。 “哈哈,瞧你这副模样,这招想必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吧?哈哈,小家伙,凭你的本事还想自创招式,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只是蠢了点罢了。”一见赤炎恼怒之样,老者立刻明白其中原因,他闪身避过赤炎一脚,抬起拿着尖刀的手对准赤炎的脚一划,立刻在赤炎的小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口。 赤炎脚下吃疼,血流如注,一个站立不稳,又跌倒了下去。 老者用舌头舔了一下刀尖上的血,笑道:“嗯,血气方刚,年轻就是好啊。你的五脏六腑味道应该不错,老朽许久没吃过人肉了,这次就尝尝鲜吧。” 话音刚落,老者手上轻挥,手中尖刀突然向赤炎心口骤射而去。赤炎大惊,拼命向旁一滚,“扑哧”一声,老者这一刀虽然没要了赤炎的命,但还是在赤炎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口后钉入他身旁的地上。 “哦,还有气力躲开,不错,但是下一击你还能再躲吗?”老者说着,手中一抖,钉在地上的那把奇怪的黑色尖刀竟自动飞回老者手上,“哼哼,能死在这把黑狐月下,也算你前世福分不浅。你安心去吧。” 老者话一落,手上又是一挥,这次尖刀来势更为迅猛,赤炎再也躲闪不了,他咬牙一闭眼,心想:“完了。” 第八节 五尾妖狐 老者使出黑狐月直取赤炎心脏,赤炎毫无反抗之力,眼看着就要惨死在尖刀之下,突然,从树林里飞出一根巨大的树干,这根树干比赤炎整个人还要大上一圈,树干准确无误地落在赤炎前面。“嘭”的一声巨响,树干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来,激得四周尘土飞扬,而此时,黑狐月也到了,只听“叮”的一声响,黑狐月整个刀身没入树干里。 “哦,是谁在破坏老朽的好事?出来。”老者有些意外,他看着树枝射来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高声喝问道。 赤炎也没想到自己在这种危急关头还能得救,他趴在地上,吃力地回头瞧望,只见树林中迅速窜出一个娇小的身影,直接朝老者奔来。 老者眯眼细看,月光之下,只见一个年轻女子向他疾奔而来,这女子脸露怒色,她步伐快捷,眨眼之间,已然来到老者面前。这时,赤炎也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一见来人真面目,赤炎大吃一惊:“白师妹!怎么是你?” “赤师兄,我帮你来啦,这老头是谁?你怎么跟他打起来了?”白晓婷一边捏符凝神防范老者,一边问赤炎道。 “这妖孽自称狐神,厉害得很,你要小心。” “哦,狐神?”听到赤炎的话,白晓婷一愣,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老者,不屑道,“什么神啊?不就是一只成了精的五尾老狐狸吗?竟敢妄自称神,真不要脸。” 听到白晓婷的话,老者浑身一震,惊讶问道:“你……小丫头,你可以看出我的原形?”他会这么吃惊,那是因为白晓婷说得一点没错,他的原形,正是五尾狐妖。 “哼,我从小就跟在娘亲身边,我娘她最喜欢研究你们这些妖啊精的,告诉你,像你这种货色,本姑娘从小就见多了,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嘿,小丫头口气倒不小,老朽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今天落在我手上,那就别想活着离开。也好,老朽我许久没吃过年轻姑娘的肉了,今天就拿你来祭祭我肚子吧。” 老者说着,手上一抖,那把插在树干上的黑狐月响应而出,接着老者手腕一翻,运指成剑一指白晓婷,黑狐月发出“呼啦”一声响,急速射向白晓婷。 “哎哟,居然还会凌空御剑,老狐狸道行蛮高的,但这对本姑娘没有用,对付你们这些妖怪,本姑娘是最拿手的。”白晓婷看着破空而来的黑狐月,全然没有一丝惧意,甚至还露出轻视之意,她说着话,竟不躲不闪,笑嘻嘻站着一动不动。 “白师妹……”赤炎见白晓婷竟不躲闪,眼看她就要惨死在刀下,他不由得一声疾呼,吓得闭起了眼睛。 赤炎不忍看到绝望的一幕,闭着眼睛等了许久,却意外地没听到白晓婷的惨叫声,他好奇地睁开眼睛一瞧,这一看立刻让他转悲为喜,只见白晓婷依然笑嘻嘻站立着,竟是丝毫无损。 “哼哼,这种幻化之术也想骗过本姑娘,你这老妖怪还是省省吧。” 原来老者刚才只是想试探白晓婷的虚实,所以他用了幻化之术,变幻成一把虚无的黑狐月射向白晓婷,这一击,就连赤炎也被瞒过,但是白晓婷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奸诈。 “小丫头倒不像空口说大话,老朽问你,你的娘亲是谁?” “本姑娘的娘亲?哼,说出来只怕吓死你,我娘亲乃是云南苗家女中豪杰,她叫苗南凤,人送外号‘毒凤凰’,哼哼,怕了吧?” 说起自己的娘亲苗南凤来,白晓婷是深感自豪。苗南凤是土生苗家女子,从小她就受到长辈倾囊相授蛊毒一术,她的蛊术,与苗司派的蛊术也有些渊源,在蛊术之中,还分为外种蛊与内种蛊这两种,而苗南凤所学的与苗司派的蛊术正是外种蛊一脉。 外种蛊,指的就是蛊毒种于肉体外面,使中蛊者能够亲眼见到蛊虫的逐渐吞噬,从而给中蛊者带来肉体上与心理上的双重疼痛恐惧。这种蛊术,比内种蛊更为可怕。 而内种蛊自然指的就是把蛊毒种在人体之内,这种放蛊方法诡异无比,让人防不胜防。厉害的蛊师,不但可以种下无药可救的毒蛊,而且还可以在不需要任何媒介的情况下种下蛊毒,只不过内种蛊虽然诡异神秘,但中者一般不会在活着的时候察觉出什么问题,只是在临死之际,才会感受到痛苦,所以这种蛊术比外种蛊要来得温柔些。 修习外种蛊之术,须得深懂天下万物生命之道,所以那些经验老到的外种蛊蛊师会非常了解人、魔、妖三道,这就是白晓婷为何可以一眼瞧破老者原形的原因。 苗南凤年轻时就成为外种蛊一脉中的传奇人物,她不但擅长种蛊、赶尸、解万毒,而且对道家和佛家的法术内功也有一定研究,因此在她结识白老道之前,曾经是个名震天下的奇女子。 老者听闻白晓婷道出苗喝一声:“小子,你是找死。”说着,他挥起拐杖,朝赤炎天灵盖使劲拍了下去。 第九节 诱饵 眼看着就要毙命于拐杖之下,赤炎陡然一喝:“是机会,快出手!”喊着,他骤然趴倒在地,而老者这一拐,刚好打在他身后的树干上,这一杖势大力沉,击打在树干上,杖身竟深深陷入树干之中。老者愕然,心中察觉不妙,刚想抽出拐杖后退,突感身旁一物攻来,他也没时间看清这打来的东西是什么,慌忙用手迎击,然而,让他吃惊的事情再次发生,老者劲掌一触此物,只觉此物细小滑溜,摸着,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冷。没等老者闹清楚怎么回事,这个奇怪物体突然从他手上窜到脚下,老者急忙低头一瞧,只见一条浑身长着黑色鳞片的小蛇迅速游走于他大腿之上,老者心中骇然,急忙伸手欲抓小灰蛇,正在这个时候,老者旁边呼呼作响,一只娇柔白嫩的玉掌朝他面门攻来,老者大惊,顾此失彼,一瞬间犹豫起来,不知该先对付哪一个,就这么一耽搁,小灰蛇已经张开鲜红小口,一口咬住了老者的大腿,而那只玉掌也同时击中他的面门,“啪”的一声响,老者脚下一晃,单腿跪了下去。 “嘘!小灰,快回来!”白晓婷跟她的宠物小灰偷袭得手后,她深怕老者对小灰下毒手,急忙打出一声口哨,召回了小灰。 老者单腿跪倒在地,经白晓婷一喊,他幡然醒悟,一手急抓向正从他腿上逃窜离去的小灰,但小灰身形细小,其速度又是灵活迅捷,老者一连抓了几下都没有抓着,眼看着小灰就要从他手上溜走,他心中一急,站起身来欲追上去。 老者刚站起来,只觉大腿一阵麻木,一脚站立不稳,又跪了下去,他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大腿,又看了看窜回白晓婷头上的黑蛟毒鳞,好半天,老者才回过神来:“这条小蛇是怎么回事?它的毒怎么对老朽起了作用?” “嘿嘿,吃惊了吧?我知道你们这些成妖狐狸百毒不侵,但小灰可不是一般的毒蛇,你的脚已经不能动了,这下看你能拿我们怎么办?” 白晓婷说着话,一手扶起赤炎,两人趁着老者一只脚不能动弹,搀扶着逃入了树林。 老者目送着二人离开,却没有一丝恼怒之色。就在白晓婷和赤炎离开不久,一只赤红狐狸和一只白色狐狸突然从树林里跑到老者面前,赤红狐狸仰着尖脑袋,嘶呜嘶呜叫了好一阵子。老者听罢,伸手将两只狐狸抱到大腿上,老者用掌轻贴在白色狐狸的背上,一边替狐狸疗伤一边笑道:“白狐,你做得不错,虽然最后被那小家伙给侥幸发觉迷幻之术,但你的诱惑功力已经大有长进,相信再过些日子,你一定可以追上银狐的。” 白色狐狸闻言抬起头,它用脑袋蹭了蹭老者的手掌,接着发出长长的一声低鸣,老者听着一笑:“放心吧,只要银狐继续控制住那赶尸小子,他们几个就会返回来,现在老朽替你们疗伤,待会儿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斗。” 听到老者言语,那只白色狐狸又是一阵呜鸣叫响,老者听着,不时地点着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白晓婷与赤炎逃走后,不久就在树林里遇到追赶赤红狐狸的苗嫣然,等赤炎把经过讲述一遍之后,苗嫣然皱着眉,神色凝重,她想了想,说道:“真想不到世间还存在着三尾以上的狐妖,按照赤师弟说的来看,那狐妖单凭我们个人是绝对无法抗衡的,不,也许我们四人联手,也未必可以斗得过他。” “没错,那只妖孽不费吹灰之力?99lib.就将我打伤,实在厉害得很,依师姐的遭遇看来,这妖孽还有其他同伴,现在咱们把农师弟一人留下看守尸群,如果那些妖孽趁机而行,恐怕农师弟会有危险。” “嗯,我们快些赶回去,你坚持得住吗?” “放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快走。” 三人说话间,脚下步伐越来越快,不出片刻,他们已经赶回了农凡所待之处。 等穿过树林一看,三人全愣住了,只见空地上的篝火依然燃烧着,他们四人的行李包袱也都在,然而农凡和五具尸体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糟糕,我们来迟一步,现在怎么办?农凡那小子一定被狐妖抓走了,他怎么这么没用,连坚持到咱们回来也不行。”白晓婷说着,又四处看了看,依然没有发现农凡和尸群的任何蛛丝马迹。 赤炎亦是看了一下四周,见四周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他说道:“我看师弟应该是被狐妖给迷惑了,你们瞧,这里四周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我想狐妖一定是使用了幻化之术将师弟给骗走了。” 苗嫣然也同意赤炎的看法,她沉思片刻,说,“如果师弟真给狐妖骗走的话,那倒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他。” “哦,是哪里?”苗嫣然的话让二人有些意外。 “刚才从你讲述的话中来看,那自称狐神的妖狐似乎和白师妹的娘亲有过过节,假设这群狐妖起初以此尸群为目标的话,那现在就会因为白师妹而改变目标。” “我?” “没错,那狐神不是想杀了你吗?我想他已经料到我们不会扔下农师弟不管,所以他会把农师弟和尸群当做诱饵引我们自投罗网,如果没猜错的话,农师弟应该会被带到刚才你们与狐神打斗的地方。” “啊,原来是这样,那咱们现在立刻去救他。” “别急。”苗嫣然一把拉住起身欲走的白晓婷,说道,“既然农师弟和尸群被当做诱饵,那就表示他们暂时不会有事,咱们应该从长计议,不然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赤炎沉思片刻,说道:“以我们三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那妖孽的对手,况且那妖孽还有同伴,只怕什么计谋都无法对付得了他。如果可以让农师弟醒过来与咱们联手的话,或许咱们还可以跟他们一拼。” 三人一阵沉默,以目前情况来看,的确只有把农凡从迷惑中解救出来一起对抗狐妖才有机会,但问题是怎么救醒他,三人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出来个好主意。白晓婷比较急躁,她越想心里越烦恼,终于,她忍不住说:“怎么让他醒转过来?也不知那傻小子怎会被人家迷惑了?真是没用。他这个赶尸之王的竞争者净会给人添麻烦。” 听到白晓婷的牢骚话,赤炎心中尴尬不已,因为他也曾被迷惑住,要不是运气好,只怕这会儿他也跟农凡一样。受过迷惑的他自然也知道狐妖魅惑之术有多厉害,狐妖会幻化出人内心中最喜爱的人物出来,且能让人不知不觉中受了迷惑,这对一个道行尚浅的人来说实是难以抗拒。 “不管怎么说,你们既受了农师弟随行帮忙的请求,那就要跟他一起承担途中风险。本来我作为监督人是不宜出手相助的,但这次对手太强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些狐妖日后必定祸患无穷,所以我也助你们一臂之力,务必将这群狐妖给铲除掉,以绝后患。” 苗嫣然的话让二人暗笑,二人心中暗言:“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谁不知道监督人是绝不可插手比试者的事啊,也就因为你是苗问长老的女儿尸王会才信任你,这要是换成旁人来监督的话,恐怕现 5728." >在躲在暗处监视的人不知有多少。不过这也是农师弟那家伙运气好,摊上了你这么个好心的师姐。” 尸王会对于监督人要求格外严格,好比尸王会上神秘的黑衣人,他们一旦被发现有一丝帮助比试者的迹象,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个>惩罚,轻则废掉武功法术,重则受鞭打而死。不过这种严格的管制,也造就了赶尸界的公正、公平。 苗嫣然虽然是三老之一的女儿,将来也有可能接替她父亲苗问的位子,但就算是她这般身份特殊的监督者,一旦被发觉暗里帮助比试者,恐怕也难逃惩罚的厄运。 赤炎和白晓婷虽然不明白苗嫣然何以如此帮助农凡,但既然她自己为自己找了个开脱.99lib?罪名的借口,二人也不好拆穿,反正她愿意帮忙,那对农凡亦是百利而无一害。 三人商议计划,直到天色微光,这才商议个大概计策出来。 计划一经敲定,三人立刻准备好一切事务,接着朝赤炎遇到狐神之地出发。一路上,白晓婷首先脱离出队伍,她的任务是作为埋伏奇兵,负责偷袭解救农凡。 而苗嫣然和赤炎二人则是负责打头阵,苗嫣然负责缠住狐神,赤炎负责扰乱牵住其他狐妖,二人将会以此给白晓婷制造空当,让她有机会将农凡解救出来。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狐神所待之处,刚穿过树林,苗嫣然和赤炎一眼就看到农凡和尸群站在空地中央,而农凡的身旁,则有一个女子陪同着他。 二人一见到这个女子,目光立刻被其吸引住。 赤炎仔细打量了好半天,这才问苗嫣然道:“师姐,你说这个女子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苗嫣然点了点头,说:“嗯,我亦是这般感觉,她长得有点像农师弟的师姐张小洛,不过感觉上又不一样,这个女子有种冰冷孤寂的气息。” 听到苗嫣然所说,赤炎刚想开口认同,突然从尸群后面走出三人,这三人走在前面的正是自称狐神的老者,而他的身后,则跟着苗嫣然遇到的狐妖和诱惑赤炎的狐妖。 “哼,各位,咱们又见面了。”走出来的老者说话间,突然发现其中少了个白晓婷,他问道,“夜里那个使唤怪蛇的小丫头呢?怎么不见了她?” “你就是自称狐神的妖孽?”苗嫣然上下打量一下老者,心中很是震撼,虽然她没有白晓婷般的眼光,但她也是从小修习外种蛊一术,对妖魔鬼怪还是有一定见识的,因此一眼见到老者,就感觉到老者非同小可。 “哈哈,老朽正是狐神,就是你伤了红狐吧?那跟你们在一起的小丫头呢?” “你想杀害白师妹,我们又怎会让她跟着来。狐神,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把农师弟和尸群给放了,咱们相安无事,就此擦肩而过;二就是死。” 第一节 交锋 “啊哈哈……哎呀,小丫头,你的口气比那耍蛇的小丫头还要狂妄啊,你认为凭你们两个就可以打得过老朽吗?老朽劝你们还是乖乖把那耍蛇的小丫头给我交出来,否则我叫你们生不如死。” “哼,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就凭本事说话。接招!”苗嫣然话音一落,与赤炎分为左右两路,朝着老者攻了上去。 老者眯眼一笑,向后退了一步,而他身后的红狐和白狐则迈步上前,各朝两人迎了上去。 苗嫣然冲在最前头,眼看着就要和双狐接触,突然,她纵身一跃,从双狐头顶上跳了过去,尔后继续奔向老者。双狐有些意外,它们转身欲追,忽听身后掌风呼呼,急忙回身招架,只见赤炎左右开弓,拳掌连绵不绝地向它们急攻而至,二狐一时间被攻得忙于招架,无暇顾及苗嫣然。 苗嫣然把握住机会,一路疾奔,来到老者跟前后,她拿出两张灵符,接着迅速把一张灵符折叠成尖锥形状,一灌满婆罗盘功真气之后,猛力扔向老者,这一招,正是之前她打伤红狐所使用的风雷符。 老者负手而站,看着急速射来的风雷符,他轻蔑一笑,突然伸出一手,竟一下子把灵符抓在手中,苗嫣然显然被老者的举止吓了一跳,但她反应也快,迟疑一下之后,她急忙发动了风雷符。 “噼啪”一声巨响。风雷符一经发动,立刻散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爆炸了开来,就这一下,老者的手不被炸碎也必会受到重创。然而,让苗嫣然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老者手掌四周不断地冒出细小的弧电光芒,而他的手掌却一点损伤也没有,只需一会儿,风雷符的威力已然全部消退。 “哈哈,这就是你打伤红狐的招数,不错,老朽的手都麻了,不错啊,哈哈。”老者嬉笑着,把手中炸成碎片的灵符搓手一揉,一股蓝色火焰突冒而出,把碎片瞬间烧成灰烬。 苗嫣然心中震惊万分,这狐神比她所料想的还要厉害,他空手接住风雷符,遭受灵符的雷击却一点事也没有,这实是大大出乎她意料。 “哼,既然你胆敢挑战于老朽我,那老朽就跟你玩几下,看招儿!”老者说话间,身形突然一闪,凭空消失在原地。苗嫣然一惊,刚想四处张望寻找老者所在,突然眼前一花,老者那张颇有道骨仙风的脸庞诡异地出现在她前面,只见老者露齿一笑,两眼绽放出青色光芒,一掌猛地朝苗嫣然胸口击打而来。 苗嫣然虽惊不乱,急忙运起婆罗盘内力,以掌相迎,“嘭”的一声,苗嫣然只觉老者这掌内力如有千斤,像潮浪般铺天盖地而来,而婆罗盘功根本无法抵消掉老者这股内力。她不禁一声闷哼,连连后退不止。老者趁势追击,又是一掌拍向苗嫣然,这掌比之前更为凶猛,带着狂烈气劲,直逼苗嫣然心口而去。 苗嫣然见状,竭力止住后退之势,亦是再一次以掌相向,老者一瞅,嘲笑喊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他音落身至,二人又是一掌结结实实地击打在一处,“嘭”的一声巨响。这次二人身上透发出来的气劲更为凶猛,把四周的枯叶烂枝吹得漫天飞舞。二掌黏在一起,只见苗嫣然柳眉紧皱,气息越来越急促,似是强弩之末。老者见状,不断鼓出真气内力,想用浑厚无比的内力把苗嫣然解决掉,就在这么个时候,被压得透不过气的苗嫣然忽然咬牙一哼,掌中闪出一丝光芒,兀然喝喊一声,全身劲力透发,臂掌宛然向前推去。老者大吃一惊,后力不及,被苗嫣然硬生生地逼退了几步。反观苗嫣然,她气喘吁吁,似是耗力巨大,但她并没有被掌力震开,依旧站立着不动。 老者止住后退之势,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又瞅了苗嫣然,吃惊不已:“好家伙,居然能反弹真气,小丫头,你是苗司派的门人吧?” “没错。你这妖怪倒知道得不少。” “哼,婆罗盘功以抵消对手内力和反弹对手内力这两种神奇特性独步天下,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掌握了这两种特性,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凭你现在的修为还不是老朽的对手。哈哈哈……”苗嫣然没有反驳老者的言语,她心里很清楚,以老者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他的确说得不假,他的bbr>道行,只怕已经可以跟赶尸界的各派掌门相媲美,他若想取自己性命,实是易如反掌。 苗嫣然想着,偷眼瞧看老者身后的农凡,只见农凡两眼黯淡无光,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他身边的那个银狐傻笑。就他这副模样,怕不把他狠揍一顿是醒不过来的。 “嘿嘿,小丫头,你看什么呢?想救那个赶尸小子吗?劝你别白费心机了,再过一刻,银狐对他的迷惑就会达到极致,到时他就会心智迷失,永远醒不过来了。” “哼!”苗嫣然冷哼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接着把纸包摊开后,从里面拿出了钻心蛊毒虫,她把蛊虫握在手掌里后,又从腰带里拿出一颗深蓝色的水滴形珠子,尔后一手各持一样,攻向了老者。 老者一见苗嫣然所掏出的东西,淡淡一笑:“哦,是钻心蛊和冰蓝蛊,不错,想不到苗司派最厉害的两种蛊术你都学会了。看来你在门派里地位非..同小可啊。” 一听老者道出自己所持的两种蛊毒,苗嫣然脸色大变。老者知道钻心蛊那倒不是什么怪事,因为这种蛊毒是苗司派的一个标志,知道这种蛊毒的人多得是;让她吃惊的,是老者竟然知道冰蓝蛊这种蛊毒。 冰蓝蛊是苗司派中鲜为人知的蛊毒,即使是钢牙,他也不知道有这种蛊毒存在。冰蓝蛊之所以这么隐秘,一是这种蛊术传女不传男,二是这种蛊毒只有冰清玉洁的女子才可炼成,而女子贞操保持越久,其蛊毒的威力就越大。这种蛊毒的厉害之处,就是身中此蛊者,全身将会如同冰封一般,无法动弹半分,若是厉害的施蛊者,可立即将中蛊者冻死于冰寒之下。 不过这种蛊因潜力巨大而被历代的苗司派掌门所封印,所以这种蛊毒就连苗司派的门下弟子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外人了。因为苗嫣然是苗问的女儿,她才有机会习得这种神奇的蛊术。而眼前这个自称狐神的妖狐,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冰蓝蛊的名堂,这如何不叫苗嫣然吃惊! “虽然你能使用冰蓝蛊,但想要冰封住老朽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像你这种外种蛊的手段,最大的缺陷就是接触不到对手就不能种蛊,哼,你接触不到老朽的话,那蛊毒再厉害也不起丝毫作用。” 老者说着,举手一抖,把插在农凡身旁的拐杖招回到手中,接着他用杖身在地上一连画了三道寸深弧线后,弹指对着弧线接连射出三道青色光芒。弧线一经青色光芒灌入,立刻燃起冲天烈火,把苗嫣然硬生生逼停了下来。 “哈哈哈,这三道火墙可以烧毁一切事物,小丫头,你有本事就冲过来啊!” 老者这一招简单有效,不但拦住了苗嫣然前进的路线,而且还封住了冰蓝蛊的攻击。苗嫣然在火墙外干着急,却无可奈何。正当这么个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赤炎的惨叫声。 苗嫣然闻声回头瞧望,只见赤炎在两只狐妖的夹击之下,已是岌岌可危,左右招架得十分狼狈,而他的身上,早已被两只狐妖打得伤痕累累。苗嫣然看了两只凶悍的狐妖一眼,心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她转身折返回去帮赤炎的忙,一加入战团,赤炎顿时压力大减,他与白狐对着打,渐渐占回了上风。观之苗嫣然和红狐的打斗,从一开始,红狐就很惧怕苗嫣然,一招一式都缩手缩脚,没几下功夫就被苗嫣然打得连连倒退不止。 又过几招,红狐再也招架不得,防守被破,瞬间露出一个空隙来。 苗嫣然瞧准时机,骤然把冰蓝蛊砸在红狐身上,只听红狐一声惨叫,尔后全身突然冒出一股浓浓的寒气,红狐大惊失色,只觉全身迅速被冻住,它转身欲逃,却不想双脚已是被冰住冻僵,接着,冰冻由下至上,先是大腿,接着是腰身,尔后是胸口,再来是脖颈,再接着,它惊恐喊出“救命”后,头部也被冰封住了。 与赤炎对打的白狐见状,恼叫了一声,想扑上前解救红狐,但赤炎跨步一拦,挡在它的前面。白狐嚎叫不止,却不得不被迫还招,根本无法接近红狐。 苗嫣然见机把冰封住的红狐抱起来,迈步走到火墙前,微笑着对老者说道:“如果我把你的同伴丢进这火里的话,想必你的同伴就会立时被烧成灰烬吧,怎样,你撤不撤下这火墙?”说着,她还不忘作势欲丢。 “住手,臭丫头,竟敢这样对待红狐,你要是敢动它一根毛发,老朽定叫你生不如死!”见苗嫣然作势欲将红狐丢进火墙里,老者一直悠闲的神情也不由得一变,他两眼怒视着苗嫣然,咬牙切齿道。 “哼!”苗嫣然也是心狠手辣,一见老者不肯妥协,她竟用力把冻住的红狐往火墙里抛去,连一点余地也不留给老者。 “啊!不要!”老者也不是料不到苗嫣然这女子手段如此强硬,他慌忙念动咒语,在红狐落入火海之前,把火墙撤掉。 火墙一撤,老者急忙扑到红狐前,一把将它抱起,忙着照看红狐的情况。苗嫣然则是趁此机会,纵身.越过老者,接着脚下不停,朝着农凡冲了过去。 “银狐,将这丫头杀了!”老者察觉苗嫣然的企图,回头对着银狐怒喊。 银狐也被苗嫣然的手段激怒,一见苗嫣然朝它冲来,它眼露杀意,身形一动,朝着苗嫣然飞了过来。 苗嫣然看着急速飞来的银狐,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谁也没注意,在尸群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蛰伏了许久,这个身影一直在等待机会,而现在,正是机会到来的时刻。 “是机会,白师妹,快动手!”苗嫣然故意停住脚步,等银狐至前与她一交手,她急忙大呼。 第二节 狐妖传说 苗嫣然呼声刚落,陡然从树林里窜出一个身影来,这身影脚步快捷无比,迅速地朝着农凡奔了过去。 老者挑眼一看,不由得大怒,这个跑出来的人,正是之前不知所终的白晓婷。原来她在中途与苗嫣然和赤炎分开,之后绕了远路辗转到狐妖后面,便一直埋伏着不动声色,静待机会来临,而现在,正是解救农凡的好时机。 “混账,敢欺骗老朽,我杀了你们!”老者实在没想到白晓婷明知自己要取她性命还敢前来,所以他一开始就对苗嫣然的话深信不疑,只道他们怕白晓婷被自己杀害而将她藏了起来,原来这都是诡计。想到自己被这些毛头小鬼欺骗了,老者怒火中烧,他放下红狐僵硬的身体后,挥舞着拐杖扑向了白晓婷。 苗嫣然与银狐缠斗在一处,一时间无法脱身,见老者这一次动了真格,她惶急大喊:“白师妹,小心!” 白晓婷来到农凡面前后,也不理会身后疾奔而来的老者,她一把揪住农凡的衣领,接着抬起右手,左右开弓,如狂风暴雨般地直抽农凡的耳光。 “啪啪啪……”“笨蛋,快醒醒,快醒来!” “啪啪啪……”白晓婷一边抽着,一边喝喊,危急之际,她也没有顾及手下力道,没几下工夫,直把农凡抽得脸庞臃肿,口角血沫横飞。 “好了……够了,不要再……再打了……我醒……过来了,再打……就要被你打……死了……”白晓婷正抽得起劲,突然被农凡一把抓住右手,只听农凡语气有些漏风,断断续续地说道。 “啊,你总算醒了。”白晓婷吃惊,见农凡皱着眉委屈地看着她,不由得脸色一红,急忙收回了手。就她这一阵抽打,已是把农凡打得跟个猪头差不了多少。 农凡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只觉脸庞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刚想抱怨白晓婷的野蛮,忽见老者从白晓婷身后半空砸杖而下,他大叫一声:“小心!”急忙把白晓婷拖到身后,接着拿出指灵符,手臂聚起灵阳气,用指灵符接住了老者这一杖。 “锵”一声清响,农凡与老者一招碰个正着,二人余劲外泄,四周如同飞沙走石一般,激起阵阵尘埃飞扬。 老者这一杖蕴含着浓烈的杀心,因此其力道非同小可,农凡一招接下,只觉似千斤巨石般盖压而下,他一声闷哼,指灵符脱手而出,脚下飘浮,整个人被这一杖的劲力震飞了出去。 在他身后的白晓婷一见,急忙托手一架,想挡住农凡的倒退之势,不想刚一触碰到农凡的后背,只觉农凡身重如铜铁,自己一碰即溃,也随着被震飞出去。 两人身在半空,胸中烦闷无比,一时忍耐不住,皆是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已受了内伤。落地之后,农凡立即翻身而起,他喘着粗气,两眼..直盯老者,心中惊骇万分,虽然不知这老者是谁,但他的内力实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只不过一杖,就把他连日来不停灌入灵阳气的指灵符给轻易震散。 “白师姐,这老头是谁?苗师姐和赤师兄为何跟那些人打斗?发生了什么事?”农凡仔细打量了一下老者,又发现苗嫣然和赤炎正跟两个奇怪女子打得不亦乐乎,他有些摸不着头绪,回头看了一眼正站起身来的白晓婷,问道。 “现在没时间向你解释,总之这些都是狐妖,它们想要我们的命。” “狐妖!它们就是?”农凡很是震惊,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狐妖,但以前许秋原曾跟他讲过一些邪魔妖怪的传说,其中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关于妖中之王的九尾狐传说。但凡狐妖,其道行高深皆是以尾巴数目而定,它们每过一百年皆有一个天劫,倘若可以平安渡劫,那尾巴数目就会增加一条,而道行便会迈上一层。如果狐妖可以侥幸渡过九个天劫,就会成为妖中之王的九尾狐。而千年之际,它们便会遇到一个仙劫,若是幸运渡过,那它们便会得道成仙,成为天界中的狐仙。但是狐妖性质特殊,又是天性狡猾,其害人一道乃妖中之最,于商朝的九尾狐苏妲己更是将天下一度搅个天翻地覆,最后终于招致异样天劫,将它诛杀。 狐妖这种奇特的存在,向来天道难容,许多大大小小的狐妖,倘若没有特殊的境遇,一般是无法修入六尾境界的。遁入六尾的狐妖,其道行可媲美天兵神将,到那时一般的修道人根本无法抵抗,而它们为修入九尾,便会无限量地吃食新鲜内脏并吞噬尸气和人体精气以致祸患无穷。因此一般在狐妖修到六尾之前,上天一定会降下一个大劫,将其扑灭。这也就是为何世间很少有狐妖可以修到九尾的原因。 不过,狐妖在没有修到六尾之前,其道行一般不会太高,一般的修道术士都可与之一斗。.而从老者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看,它已是到了遁入六尾的边缘。 “赶尸小子,你若想死得痛快些就少管闲事,老朽现下只想杀了耍蛇丫头,你让开。” “杀了白师姐?怎么回事?”见老者眼带杀气地盯着白晓婷看,农凡很是疑惑,他瞅了白晓婷一眼,见白晓婷亦是一脸茫然,他回头问老者道,“你为何要杀她?她和你有什么仇恨?” “仇恨?哈哈,她跟老朽并没有仇恨,不过她的母亲跟老朽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说老朽会放过她吗?” “我娘跟你有仇你就找她报仇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根本就是怕我娘,不敢找她报仇。” “哼,老朽会怕‘毒凤凰’?哼哼,告诉你,要不是当初你娘使用卑鄙手段打掉了我一条尾巴,你以为凭你娘的本事就可以对付得了老朽吗?” “打掉一条尾巴?啊!这么说你原本是六尾狐妖了?”老者的话让白晓婷震惊万分,想不到这老者原来是六尾狐妖,难怪它敢自称狐神。 “苗南凤害我失去一条尾巴,使我道行一落千丈,这些年来,老朽忍 8fb1." >辱负重,不择手段,苦心修炼,终于又修到遁入六尾的边缘。但是,如果不是苗南凤当年打掉老朽一条尾巴的话,老朽现在早已进入七尾之境,这个仇,老朽一定会报的。也算老天开眼,将你这个做女儿的送到我手中来,老朽要让苗南凤也尝尝悲痛欲绝的滋味。待老朽将你们杀死后,再将那些尸体内的尸气吸收了,那时便可轻易踏入六尾之境,到时老朽定会找你娘报仇雪恨。你放心,你在阴曹地府不用等多久,苗南凤就会去找你。”99lib? 老者话音未落,忽然从腰间拔出了那把黑色尖刀,接着,他劲灌刀身,陡然扬手一扔,尖刀“嗖”的一声,朝着白晓婷心口爆射而去。 农凡和白晓婷都没想到老者会突然动手,瞧着尖刀射来的速度迅疾无比,农凡慌忙扑倒了白晓婷,企图以此避过飞刀。没想老者手上剑指运转,比划几下后,飞刀突然在半空中来了个大回转,攀飞上高空之后,直朝农凡脑顶上急坠而下。 农凡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老者竟可以操控这把尖刀,眼看再也无法闪避,他急中生智,急忙驱使身旁的一具尸体扑到他们身上。 “扑哧”一声,尖刀结结实实地钉入了尸体后背。农凡趁机把尸体拨开,自己翻身而起,架掌凝聚灵阳气后,直接奔向老者。 老者轻蔑一笑,全然不把农凡放在眼里,像农凡这般轻易就被迷惑住的人,他的道行再高也高不到哪儿去,因此他横起一掌,想以浑厚内力跟农凡来个硬碰,企图将农凡的七经八脉震断。 “嘭”一声巨响,农凡与老者二掌抵触,余劲四散。老者以为这一掌可让农凡变成废人,心中正在得意间,突感农凡掌中真气怪异无比,不但抵挡了他的阴寒内力,还大有反扑而回之势,他脸色一变,诧异道:“这是天官门的灵阳气!不好!” 随着老者这声惊呼,农凡趁机又把灵阳气增加一分,“咕”的一声,老者再也抵挡不住,被农凡震退了几步。 “好家伙,小子,你是许秋原什么人?”老者退了几步后才站住身形,他气息缭乱,惊恐地看着农凡。 农凡也没料到自己这一掌竟可以将老者震退,更让他意外的是老者竟还认识许秋原,他皱着眉头,回道:“他是我师父,难道你跟我师父也有仇?” “师父?哼,哼哼,真想不到那个狂妄的傻小子也收弟子了,哈哈……赶尸小子,你放心,你师父与老朽没有什么仇恨,看在你是他的弟子这个分儿上,老朽就饶你一命,识相的现在就离开这里,不然休怪老朽手下不留情。” 农凡听着一愣,听老者言语,他似乎和许秋原有一定交情,农凡心中寻思:“不知那老头怎么认识这狐妖的,真奇怪。” 就在农凡呆愣之际,老者突然纵身一跃,从农凡头上跳过,接着抡起一杖,朝着白晓婷天灵盖敲打而下。农凡一惊,急忙跟着一跃,在半空中,他掏出一张雷火符,扔向老者后背。 老者原以为农凡发呆沉默是默认了他的话,却没想农凡会从后面偷袭,他虽是察觉出农凡向它丢来一张灵符,却还是反应不及,一下子被雷火符贴个正着。 农凡趁机掐动手印,口中念动咒语。雷火符立刻散出一阵光芒,接着“噼啪”一声,把老者的后背炸个皮开肉绽。老者一声闷哼,从空中栽落在地。然而雷火符虽是威力巨大,但对老者还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只见老者触地即翻,它猛一站起来,回头盯视农凡,眼中杀气渐盛,全身渐露锋芒,显然农凡这一招偷袭已经把它彻底给激怒了。 “该死的小杂种,竟敢偷袭老朽,既然你想与老朽作对,那就不要怪老朽不给你师父面子,去死吧。” 老者喊着,全身光芒骤然大盛,接着脸型瞬变,露出一张苍老的狐狸脸来,而他的身后,则飞舞着五根手臂粗的狐狸尾巴,如果仔细瞧看的话,可以看到五尾间还有一根如猫尾细长般的小尾巴。他这一下,已是现出了原形。 第三节 形势不利 老者盛怒之下显露出了原形让农凡大吃一惊,他是第一次看到狐妖的妖怪形态,瞧着老者那气势逼人的姿态,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本能地对老者忌惮。 而在这时,银狐和白狐也随着一 5e76." >并显露出原形。白狐是只三尾狐妖,而勾引农凡的银狐则是四尾狐妖,这两只狐妖一显露出原形,其实力立即上了一个台阶,原来一直占着上风的赤炎和苗嫣然立时压力大增,几招一过,形势迅速扭转过来,变成他们被狐妖打得招架不得,一时之间险象环生。 月光之下,老者那鲜艳的赤红毛发显得格外醒目。他露出两只毛茸茸的兽爪,眼神中的寒芒渐盛。农凡被他瞧得心中直发毛,心中暗觉不妙,他侧头对白晓婷使了个眼色,暗示白晓婷跟他联手对付眼前这只五尾狐妖。 白晓婷明白农凡的想法,她慢慢靠近农凡,与其并肩而站,也是严防着老者的突然攻击。 果然,老者兀然把拐杖插在地上,接着吼叫一声,张开兽爪朝农凡二人扑上来,其速度之快,就如同脱弦之箭,农凡与白晓婷二人只觉眼前一花,没等看清怎么回事,老者已经只身穿过了他们中间,停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好半天,二人才从呆愣之中回过神来,这老者刚才一招的速度,竟让他们只看到一点身影而已。二人慌忙回身瞧看老者,这时,却突感手臂疼痛难忍,二人急忙低头瞧看,原来老者适才穿过他们中间时已经在他们的手臂上留下了五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农凡一手捂住伤口,思索一下后,低声对白晓婷说道:“好厉害的妖怪,师姐,我缠住它,你趁机用小灰偷袭它!” “小心点!” “嗯。”农凡应了一声后,从地上找了一根小树枝,接着把灵阳气灌入树枝里后,平刺一击而去。 老者见状,露出狡黠的一笑:“该死的小杂种,想偷袭老朽,以为老朽听不到吗?哼,叫你们偷袭,看招。”说着,老者不等农凡二人反应过来,急忙扬手一抖,立在农凡二人身后,拐杖发出呼呼声响,突然朝白晓婷后背击打过来。 二人听闻背后有异响,刚想回头瞧看。只听“嘭”的一声,白晓婷的后背已然被拐杖打了个正着。这一杖力大势沉,白晓婷又是全然没有防范,这一下子,将她打得好悬没背过了气,她吐出一口血,身子站立不住,向前扑倒下去。 “白师姐……”农凡慌忙把白晓婷扶起查看,只见白晓婷不省人事,气?99lib?t>息微弱,嘴角间不断淌出鲜血,俨然已受重伤。 “哈哈,接下来就是你了,竟敢偷袭老朽,这次老朽非将你挫骨扬灰不可。” 老者说着,一手接住拐杖,接着用拐杖在地上连点三下后,从嘴里喷出一口浓浓的红色雾气,这股雾气一接触到它所点的三处地方,陡然间三股冲天烈火喷射而出。 农凡一愣,不明白老者使用什么手段。不久,这三股冲天烈火在半空中盘旋着纠结在一处,形成一个巨大火.团。农凡见状暗觉不妙,他急忙从怀中拿出几张灵符,迅速摆放在他与白晓婷二人的四周。刚一摆好,就听老者嘀咕一句奇怪的咒语,跟着它朝火团射出了一道青色光芒。火团一经青色光芒灌入,突然宛如倾盆大雨般,不断落下筷子般粗细的火点,直直地砸向农凡二人。 农凡虽惊不乱,他伸手连着射出几道灵阳气进入灵符里,在密集的火点即将打到他们身上时及时发动了灵符。 老者所施出的火团攻击,是它颇为拿手的绝招之一,眼看农凡和白晓婷就要被火点点燃起来,老者心中得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然而老者刚笑了几声,却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只听“噗噗噗噗……”几声清响,那些骤然落下的雨点像是打到什么东西上,在离着农凡和白晓婷二人还有半尺之遥的半空中悉数被挡住,无数的火点随即散开,在农凡二人的头顶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火圈。 老者“咯咯”几声,仔细瞧看半天之后,原来震惊的神色转为不屑,他也没停下火团骤雨般的攻击,一边操控着火团不停地降下火点,一边说道:“赶尸小子,没想到你在这种危急关头还能想到用水门关符阵来护身。可惜这种阵法弊大于利,老朽现在只要不断操纵火团降下火点,时间一长,你的灵阳气就会被耗光,到时看你还能怎么办。” 农凡并不理会老者的话,他盘腿坐在白晓婷身旁,维持着水门关的运作,表面看他很镇静,其实他心里早翻了个个。老者说得一点不错,水门关的防守固然厉害,但是弊端太大,布阵者只能留在符阵中一动不动地维持着符阵的运转,一旦布阵者稍微移动半分,那符阵将会立即失去效用。而且这种符阵还有一个缺点,就是耗费真力太大。农凡适才也是迫于无奈才使出了这个符阵,若是他坚持不住的话,现在悬在他头顶上不断散开燃烧着的火点就会降下来,那他和白晓婷二人将会瞬间化成焦炭。 水门关弊端虽大,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其中无与伦比的防守力度,即使是五尾狐妖,也难以打破这种符阵。一时间,老者也拿农凡没有办法,只好加快火团降下火点的速度,以求早些耗光农凡的灵阳气。 而农凡,现在亦是形势凶险,眼下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祈求苗嫣然或是赤炎可以早些解决对手后来解救他们。 放下农凡与老者僵持着不说,单说苗嫣然和银狐的打斗。 银狐显露原形之后,其实力远胜于苗嫣然,不过银狐很是忌惮苗嫣然手中的一个撒手锏,那就是可以瞬间冰封住对手的冰蓝蛊,也是因为这个神奇的蛊毒,才将双方的水平重新拉回了原地,一人一妖斗了大半天,什么手段都使绝了,却还是依然无法击败对方。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苗嫣然发现了农凡和白晓婷的处境,一见农凡的状况,她心头一震,现下农凡被五尾狐妖所镇住,且看形势对他十分不利,若不救他们,怕是会有危险。 苗嫣然这一分心,招式上只是稍微地迟缓了半拍,就立即被银狐逮着机会,一爪抓向了她的手臂,好在苗嫣然反应敏捷,在被银狐兽爪抓中之前,急忙抽回了手,险险避过了这凶险一爪,但是银狐的这一爪还是在她的柔臂上留下了五道浅浅的伤痕。 苗嫣然被银狐一爪抓伤了玉臂,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看着手臂上的五道浅浅伤痕,不由得脸露怒色。 “哼,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闲顾虑他人,你是否太小瞧我了?快把冰蓝蛊的解蛊方法说99lib?t>出来。”银狐与苗嫣然打了大半天,皆是奈何对方不得,这一次攻击得手,还是双方间第一次有人中招,因此它难免有些得意。 “哼。”听到银狐的话,苗嫣然很是不屑,现在她心中急着想办法解救农凡,根本懒得理会银狐的话。 “白狐那边也占了上风,那个长得瘦弱的男子虽然厉害,不过他的脚受了伤,我看也支持不了多久,待把你们解决掉后,到时只要狐神吸收了五具尸体的尸气,必定可以遁入六尾之境,哼哼,那时狐神一定可以带领我们狐妖一族重新崛起。” 银狐的话给了苗嫣然不小的震惊,她惊讶于狐妖的目的,原来重新崛起才是它们的目的,她很清楚,像狐妖这种妖怪,一旦崛起壮大,必定会危害人间。想到这儿,苗嫣然接话道:“你们这是在做梦,不说天下间可以收拾你们的高人多如牛毛,就是我们这些学艺不精的人,也可以将你们诛杀于此,想要崛起,那就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 “哦,口气倒是不小啊,你看看,那个瘦弱男子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等白狐把他收拾了,到时我们两个联手,你还认为有机会胜出吗?”银狐说着,抬起纤细嫩白的玉指指了指苗嫣然身后。 苗嫣然闻言回头一瞅,只见赤炎被白狐打得连连后退,已是毫无招架之力。恐怕过不了一会儿,赤炎就会败在白狐手上。现在形势于他们十分不利,苗嫣然一时间心烦意乱,也是无可奈何。 “哈哈,看来你也知道结果如何了,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冰蓝蛊的解开之法,免得待会儿死得很惨。”银狐见苗嫣然一脸无奈,不由得一笑。 她这句话乍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意味,可是却让苗嫣然脑中灵光一闪,苗嫣然突然一笑:“想知道冰蓝蛊解除之法是吧?那好,你有本事打败我的话我就告诉你。”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把灵符,扬手扔向半空,接着口中念动咒语,脚下踏出七星,突兀一喝,只见飘落着的灵符接连迸发出阵阵光芒,随即自燃起来。 灵符燃成火团后,不断地朝银狐坠砸而去,银狐轻蔑一笑,挥手之间连续打散十几个火团。 “哈哈,就凭你这种小伎俩还想……啊!哪里跑!”银狐轻易打下火团,正想嘲讽苗嫣然时,却突然见苗嫣然转身逃窜,它呆愣一下之后,回神恼叫。刚想追上去,无奈火团还在落下,它被迫挥手打散火团,就这么一耽搁,苗嫣然已经跑出了十几米远。 银狐虽然不明白苗嫣然用意何在,但也不敢大意,见她一直朝赤炎和白狐那边奔去,它心中暗觉不妙。只见它翘起四条狐尾,上下抽动不止,一瞬间,银狐四周狂风大作,把半空中所有的火团一下子吹散。跟着它不再迟疑,脚下一阵疾奔,追随苗嫣然而去。 苗嫣然回头瞅了一眼追随而来的银狐,嘴上露出浅浅的一笑,脚下又加快几分,朝着赤炎迅速奔去。 第四节 田忌赛马 赤炎与白狐斗了半天,情况于他越来越不利,他是带伤作战,对行动反应影响巨大。而白狐之前被他打断的手臂却在老者的治疗下痊愈,这样一来,原本实力逊色于赤炎的白狐反而占了上风,几十招一过,赤炎是顾此失彼,招架乏力,被白狐揍得满身是伤。 白狐也知道赤炎腿上的伤对他影响很大,所以死对着他的伤口攻击,企图彻底把赤炎受伤的腿给废掉。 狐妖一旦显出原形,其实力与速度都会倍增,赤炎明知白狐的意图,无奈伤口影响甚大,他虽然好几次避开了白狐直取他腿上伤口的几爪,却避开不了白狐招呼到他身上的十几爪,眼看着他险象环生,再也支撑不住时,突然从他身后接二连三飞出几张灵符,直取白狐。 赤炎一愣,刚想回头瞧个明白,却见一个身影从他身旁迅速闪过,这身影闪过的同时,一股淡淡的幽香也跟着传入赤炎的鼻子里,闻到这股幽香,赤炎立刻明白来人是谁,就这么一瞬间。他耳朵里传来一句轻声细语:“99lib?t>师弟,你尽量缠住后面的银狐!” 这句话未落,只见苗嫣然身形闪动,一下子站立在赤炎面前,这时她连着掐动手印,那些被她扔出来的灵符随着响应,接二连三地贴往白狐身上。 白狐也没料到会突然窜出一个苗嫣然来,见几张迅疾飞来的灵符直朝自己身上贴来,它有些懊恼,急忙用兽爪一番狂扫,把飞来的灵符瞬间抓成碎片。 赤炎也不知道苗嫣然打什么主意,他回身一瞅,见银狐正怒气冲冲地朝他们这里赶来,他迟疑一下后,运起“扁挑通”迎向银狐。 “哼,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那瘦弱小子现在连我都打不过,你竟让他去对付比我还要厉害的银狐,你就不怕他死得更早吗?”白狐盯着苗嫣然,一脸疑惑不解。 苗嫣然好整以暇,她一边从怀中拿出一沓灵符,一边笑道:“赤师弟确实打不过银狐,但是,你也一样打不过我,哼哼,把你收拾了之后,我们就可以联手对付银狐了。” 白狐一听苗嫣然的话,立刻明白了她的计策,它稍微思索一下,立即察觉出苗嫣然所想的计策漏洞百出,不由得笑道:“哦,原来是想来个田忌赛马,想交换对手啊;可惜,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那小子比我先一步被银狐收拾了,那就变成我和银狐联手打你一个了。你难道不认为我可以支撑得比那小子长久些吗?” 苗嫣然也是跟着一笑,说:“是这样吗?嗯,不过我觉得,你接不住我一招。”她说着话,一手捏起一张灵符,接着手中连续不断挥出,把灵符一张张朝白狐扔了过去。 “又是这种小把戏法术,哼,我将你们这些学道之人引以为傲的灵符统统抓碎,看你还有什么办法施展灵符法术。”白狐见苗嫣然还想用灵符攻击,它不由得有些轻蔑,在它想来,这种程度的法术攻击,又如何可以伤害得了它,所以它也没怎么放在心上99lib?,抡起兽爪就是一阵狂扫,把苗嫣然连续不断扔来的灵符一张张抓个粉碎。 然而,对于灵符轻而易举被白狐抓碎这一点,苗嫣然却似无动于衷,她依旧笑嘻嘻地不断扔出灵符,全然不理会这种无功之举。白狐抓着,心里越觉怪异,怎么说苗嫣然也不像是个傻瓜,怎会任凭灵符被自己抓碎而视而不见呢?它又是一爪抓碎了一张飞来的灵符,有些恼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这种毫无意义的灵符攻击可以制伏得了我吗?” 苗嫣然闻言一笑:“没错,我正是认为这些灵符可以制伏住你。” 白狐一听,心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它怒啸一声:“敢小看我!” 它叫喊着,祭出两只毛茸茸的兽爪,脚下一纵,如同猛虎扑食一般扑向苗嫣然。 苗嫣然见状,丝毫不惧,她还是捏起一张灵符,抖手间扔向了扑将而来的白狐。 白狐一瞧,心中怒火更甚,它看也没看,不假思索地一抓扫向飞来的灵符。然而,这次它的兽爪一扫到灵符,立觉与之前大为不同,只觉兽爪刚一抓碎灵符,随即一阵光芒闪出,接着,一股冰寒透骨的冷气从兽爪延伸开来。白狐大惊失色,急忙站住了脚,往手中一瞧,只见它的兽爪正迅速凝结成冰。这一眼,它立刻明白自己中了什么招,不由得惨声惊喊:“是冰蓝蛊!” “没错,很荣幸与你交手,再见!”苗嫣然说着,也不再理会白狐,她转身疾步赶回赤炎那边。而在她身后,白狐的身子已经迅速地冰封起来,在它的脑袋被冰封前一刻,它怒骂一句:“贱女人,竟然将冰蓝蛊包在灵符内,卑鄙小人……”之后,再也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苗嫣然使用诡计成功暗算了白狐,用冰蓝蛊将白狐冰封后,现在形势终于有所改观,她与赤炎交换对手,直到制伏了白狐,其时间不过一会儿半刻,多亏她拥有冰蓝蛊这种神奇的蛊毒,不然这种计策绝对行使不通。现在白狐也被制伏了,那么眼前的对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正与赤炎打成一片的银狐。 赤炎与银狐一交上手就不顾一切地连着使用扁挑通,虽然他与银狐有不小的差距,却还是成功地缠住了银狐。等苗嫣然一加入,银狐立刻压力大增,被逼得连连后退。 “你把白狐怎样了?”银狐一见苗嫣然加入,心中立觉不妙,它一爪避开二人,问苗嫣然道。 “它呀,中了冰蓝蛊。”苗嫣然说着,故意移开身位,好让银狐可以瞧到远处被冰封住的白狐。 银狐挑眼一望,只见白狐还保持着被冻住前的姿势,而它的神情,尽是愤怒无比,似乎在冰封前一刻还在怒骂。“你!你这贱女人,快解除白狐的冰蓝蛊,不然我杀了你。”银狐实在想不到,与自己相处了几百年的红狐和白狐皆是栽在苗嫣然手上,几百年以来,它还是第一次这么愤怒。 苗嫣然闻言淡淡一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打败我的话我就告诉你解蛊之法。你还是有机会救它们的。”说着,她侧头对身旁的赤炎低声道,“师弟,你先去救农师弟他们,我来缠住这狐妖。” 赤炎闻言一点头,他看了苗嫣然一眼,心中不由得佩服起苗嫣然来,在那样不利的情况下,苗嫣然只凭一个计策就可以扭转乾坤,现在不但将白狐冰封住了,还制造了一个机会去解救农凡他们,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想到这儿,他又看了苗嫣然一眼,见苗嫣然一脸自信坚定,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 “快走!”正当赤炎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苗嫣然一声喝叫,没等他醒悟过来,苗嫣然已然迎向了怒扑而来的银狐。 “师姐,小心点!”赤炎回过神来,一瞅苗嫣然故意将银狐引至一旁,他不再犹豫,一边赶向农凡之处,一边回头对苗嫣然说道。 “又耍把戏,休想走!”银狐被赤炎的声音吸引,偷眼一看,见赤炎直奔老者那边,它恼叫一声,一爪逼开苗嫣然后,扑向了赤炎。 赤炎见状大惊,刚想回身招架,却听银狐身后的苗嫣然大喊:“接我冰蓝蛊。”就这一声,把银狐吓得硬生生地趴倒在地,直接在地上滑出了好几步之远。 “还愣着干吗?快走!”苗嫣然虚张声势,用冰蓝蛊这个噱头唬住银狐后,见赤炎还在呆愣着看扑倒在地的银狐,她不由得怒声提醒道。 “哦……啊……”赤炎闻声惊醒,不再迟疑,撒起脚跑向农凡之处。 银狐闻言回头一瞧苗嫣然,见苗嫣然正一脸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它醒悟过来,自己原来是上了苗嫣然的当,想到这儿,银狐翻身而起,把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那豆大的眼睛瞬间红 6210." >成一片了,显然它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苗嫣然一见它这种气势,也不敢大意,她收起得意之心,凝神应对,丝毫不敢怠慢。 观之赤炎,他一脱离战局,就直接奔往农凡之处,一路上,他远远就.看到农凡和白晓婷被老者镇在符阵里,只见农凡满脸大汗,气息急促,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而老者却是气定神闲,依旧操纵着火团不断降下骤雨般的火点砸向农凡维持着的水门关符阵。 以农凡的处境来看,一旦他坚持不住,那悬在他头顶上的火圈就会立时降落下来,将阵内的二人瞬间烧成焦炭。赤炎看到这里,心中焦急,忍着脚上伤口的剧烈疼痛,又加快脚步奔了过去。 老者这时也发现了赤炎,一见赤炎奔将过来,心中大惊,它不是怕赤炎会趁机偷袭它,而是惊讶于赤炎的到来表示白狐被制伏了,虽然赤炎的本事比白狐强上一点,但现在他的脚受了伤,按理是不可能打赢白狐的,但是赤炎现在活生生地奔过来,也由不得不相信白狐被打败了。 就在老者思索之际,赤炎终于来到了农凡身旁,他看了一眼阵内的白晓婷,才发现白晓婷原来是昏迷过去了:“师弟,你们没事吧?我来救你们了。” “快点,我快坚持不住了。”农凡也早已发现了赤炎,咬牙催促道。 “小子,老朽问你,白狐怎么了?” “它,哼,中了冰蓝蛊了。”赤炎说着,运起全身剩余真气,打算用扁挑通迫使老者撤掉火团的攻击。 老者闻言脸色一变,白狐的消息让它出现一瞬间迟疑,手中打出的手印一时间接连不上,那空中盘旋着的火团颤抖一下,停住了不断落下的火点。 赤炎眼明手快,一见老者露出了空隙,他知道机不可失,一招扁挑通猛击而去。 老者惊讶回神,急忙抬起兽爪一挡,“嘭”的一声,二掌一碰,余劲爆发,吹得四周落叶漫天飞舞。这一次赤炎吸取了教训,没有在自己手掌里用灵符增加一道内力,而他让自身两道内力顺畅涌出,老者一惊,虽接住了第一道内力,却无法鼓出另一道内力对抗赤炎的第二道内力,感觉到赤炎第二道内力就要冲入自己体内,老者急忙撒手撤掉维持火团运转的真气,及时把真气调转过来抵挡住了赤炎的第二道内力。 老者这一撒手,空中的火团立时被破。农凡察觉火点消失,急忙撒手撤掉水门关的运转,尔后抱起地上的白晓婷,接着脚下一蹬,一下子跳出了几米之远,总算逃离出了老者的镇压。 第五节 原因所在 老者顷刻间也无法同时顾及两处,他眼睁睁地看着农凡和白晓婷逃出了他的攻击,却又是无可奈何。一想到忙了大半天却是功亏一篑,他怒火中烧,瞅了一眼还在拼命鼓出真气对抗的赤炎,恼怒一声:“滚开!” 随着这声喝喊,赤炎原本支撑得十分勉强的内力顿时如同退潮一般一下子退涌回来,这一下他再也抵挡不住,一口鲜血喷将而出,整个人被老者震飞了出去。 农凡这时也安置好了白晓婷,见赤炎被老者震开了出去,他不假思索地用手一抹手臂上伤口的鲜血,接着运起残存的灵阳气,一声怒喝:“老妖怪,接我血龙掌!” 老者闻声一愣,心中寻思:“血龙掌?那是什么玩意儿?天官门什么时候多了这一招?” 农凡几下跳跃,纵身之间已然来到老者面前,他一掌猛地击向老者,凌厉的掌风带起呼声大作,染着鲜血的铁掌迸发着阵阵诡异、娇艳的鲜红。老者眉头一挑,心中震惊万分,这一下他不敢再托大,跟着运起全身真气,一掌迎向农凡。 “咣”一声异响。老者刚与农凡一掌硬碰,立刻惊慌失措,农凡这一掌的威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只觉他这一掌的灵阳气诡异无比,仿如惊涛骇浪般不断袭来,一时之间藏书网竟让自己有种挡不住的感觉。 一掌过去,农凡被余劲震开了五步之远才勉强停下来,反观老者,他虽然只是退了三步,却是比农凡还要惊慌。老者看着手中的血迹,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赶尸小子,你的‘灵阳气’绝无可能强到这种地步,刚才你使的招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老者硬碰了一掌后,农凡心中其实亦是惊骇不已,他暗思:“这老妖怪实在厉害过了头,我的‘血龙掌’可是连钢牙全力的一击都可击退的招儿,没想到只是把它震退了三步,这老妖怪到底厉害到什么境界了?” 老者见农凡一脸深思,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哼,我的‘灵阳气’虽然不强,但若是配合了我的血使用的话,其威力就可倍增。” “血?倍增?这怎么可能……”老者好一阵茫然,农凡所说的话实在令他难以置信,纵然他活了几百个 5e74." >年头,今天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可以用自己的血增加招式威力的。 “小子,你没胡扯吧?老朽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却从未听说有人可以用血来增加招式威力这种事,你老实说,那‘血龙掌’到底怎么回事?”老者思来想去,觉得农凡的话不足为信,他边问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农凡看,想从农凡的表情里猜测出真相。 农凡暗中全力凝聚起灵阳气,见老者不相信他的话,他也懒得解说,这次他双掌皆抹上鲜血后,跟着摆出一个“开门见山”的架势,说道:“你不信就再试一次看看!” 老者闻言冷哼一声,说:“小子,虽然老朽不知你到底搞了什么名堂,但若是以为凭你这种功夫就可以打败老朽的话,那未免也太小瞧老朽了吧?” “哼,废话少说,接招吧!”农凡说着,脚下几步大跨,一下子窜到老者身前,他也没有一丝犹豫,就着老者心口,双掌猛地扫推而去,这一次比适才的一掌更为凶猛,掌风带过,激起四周枯叶凌空飘飞。 老者凝神应对,见农凡掌势凶猛却是招式平凡,他不由得冷笑一声,眼明手快,顷刻间,双爪及时抓住了农凡的手腕:“哈哈,怎么样?这下子你那什么掌就使不出来了吧,小子,即使你的灵阳气古怪,但是招式上太平庸的话那也是徒劳之举罢了。哈哈!” 正当老者得意扬扬之际,被抓住手腕的农凡却意外地跟着笑起来:“哈哈……”老者察觉古怪,皱眉问道:“小子,你笑什么?” “哈哈,谁说我是想用血龙掌打你了!” 老者错愕,全然不知农凡的意思,没等他琢磨明白,突然感觉背后呼声阵阵,他急忙回头瞧望,只见赤炎就站在他身后几步之遥,正摆着扁挑通的手势,全力地凝聚着真气。 老者大吃一惊,慌忙松开了农凡的双手,刚想转身回头抵挡赤炎,却突感腹部一痛,接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而去。他吃惊地回瞧农凡,只见农凡一脚高高抬起,正缓缓回收,原来是他趁着老者分心之际一脚踢中了老者的腹部。 “好,来得好!”赤炎见老者止不住脚步地向他退后而来,他一掌猛击而出,扁挑通全力的一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老者那厚实的背上。 “嘭”一声巨响,老者挨了扁挑通一个正着,原本后退之势相反一改,被赤炎这一招给打得向前扑将而去。藏书网 老者后背遭受赤炎一招重击后,只觉胸口烦闷无比,体内真气缭乱,这一下,已然让他受了内伤。然而,老者的厄运还没结束,他人向前扑去,整个身子一时间也无法调整过来,正当他以为会扑倒在地时,一双散发着娇艳血红色的手掌却陡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啊……”老者不用看也知道这双手掌是谁的,他刚发出一声惨叫,“嘭”的一声巨响,农凡的血龙掌已经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面门。 老者这一次再也承受不住,整个身子向后栽倒下去,直感脑袋嗡嗡作响,体内真气四下乱窜,他喉咙一甜,终于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赤炎的一招虽然也对他造成一定伤害,但是真正厉害的,还是农凡这招蕴含灵阳气的血龙掌,这灵阳气就好比世间一切邪魔妖怪的克星一般,一旦被击中,所受到的伤害不但会倍增,而且还会让中者体内的阴气打损。就这一下,已经把老者打得身受重伤。 老者半天才回过一口气,他一感气息稍微通畅,急忙翻身而起,接着后退几步,口中不断喘着粗气,两只豆大的狐狸眼一会儿瞧瞧农凡,一会儿瞅瞅赤炎,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半天,老者这口气才总算平息下来,他用兽爪抹了一下口角的鲜血,接着伸出血红尖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兽爪背面上的鲜血,这才说道:“十八年了,自从跟‘毒凤凰’大战一场后,这还是老朽第一次被人打伤,小子,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比起年轻时的许小子,你可要厉害得多啊。” “哼,少说..恭维的话,像你们这些妖怪,不但为非作歹,害人无数,还诡计多端,妖言惑众。你们所说的话,就好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样。”农凡说着,依旧严加防范着老者。 不想老者听闻农凡此言,却是惨笑一声,他晃着脑袋,说道:“这些不过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正气凛然的修道人的偏执想法,我们为非作歹,害人无数?哼,我告诉你小子,狐妖每一百年必须更换一副内脏,不然体内的纯阴之气就会彻底失控,最后会让我们狐妖陷入真正的妖魔之道,从而杀虐成性。你说我们失控疯狂杀人罪恶些还是我们每一百年吃掉一个人罪恶些?还有,你说我们诡计多端,妖言惑众,哈哈哈,这还真是可笑,与你们一众人斗到现在,每每中了诡计的,是我们狐妖而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之人。想当年,那‘毒凤凰’若不是用挟持银狐威胁老朽这种卑鄙诡计的话,你以为她有本事打掉老朽一条尾巴吗?小子,做人可以盲目相信自己的观点,但却不可固执于自己的看法,有时候,你亲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农凡和赤炎好半天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他们实在没想到,这自称狐神的老者竟会发起牢骚,而且他所说的话,完全颠覆了二人一直以来的看法。农凡入门尚浅,于妖魔鬼怪的事所知不多,老者这么一说,他已经有些半信半疑了。 赤炎则与农凡不同,他从小在横博门门下长大,关于妖怪害人的事情他没听个几千回也听过几百回。见老者的话让农凡动摇,他不由得恼喝一声:“闭嘴!你这妖孽,还敢振振有词,若不是你们居心叵测,这一次为何要抢我们赶的尸体?你们每一百年就要吃掉一个人,你说得倒是轻巧,若是你们活个几百年,那不是要吃掉几个人吗?难道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说着,他侧头对农凡说道,“师弟,别听信这妖孽的话。像狐妖这种妖怪,天道难容,遇之必诛。” “哈哈哈,小子,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次老朽抢夺你们赶的尸群,那是因为老朽过些日子就要渡劫了。相信你们也知道,狐妖每百年将会面临一个劫数,一旦渡过天劫后,其道行就可以上升一层,而渡劫不成功的话,将会彻底灰飞烟灭,连鬼都做不了。现在老朽的天劫就快到了,原本这是个七尾境界的劫数,老朽本是有信心渡过的。但是,十八年前‘毒凤凰’打掉了老朽一条尾巴,现在老朽只剩五尾的道行,一旦天劫来临,你说我能用五尾道行去渡一个遁入七尾的劫数吗?像你们这些赶尸人,应该早就知道这个灵巫山是在赶尸界中被称为盲点末路的一个点,这十几年来,这里都未曾有赶尸人经过,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你们,老朽又怎会轻易放过,只要吸收了这五具尸体的尸气,老朽就可以在天劫来临之前遁入六尾,到时就有一半的机会渡过七尾的劫数。” 农凡和赤炎二人好一阵子沉默,不管老者所言真假,他说得却都是合情合理,如果老者不是露着一张狐狸脸的话,相信农凡和赤炎多少会同情他。 赤炎心意比较坚决,他虽然也有些犹豫,但还是义正词严:“你这妖孽说得倒是好听,照你那么说,这每年吃掉一个人都是应该的了?哼,真是可笑,若不是你们狐妖一族天性邪恶,上天会降下天劫来阻止你们吗?单是你们每一百年吃掉一个人这点就可以将你们诛杀了。” “嘿嘿……嘿嘿嘿……”“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嘿嘿,小子,看来你们的师父都没将一些真相告诉你们,那好,老朽今天就让你们重新领会一下妖与人之间的关系吧。” 第六节 人与妖 “除去道行尚浅兽性未改的妖怪不说,所有修出可化为人形的妖怪是绝对不会去吃一个好人的。我们会吃人,但只吃坏人,而且越坏我们越喜欢。哼哼,当然,这并不是我们做妖怪的仁义,而是坏人身上所特有的那股戾气才对我们妖怪有用,吸收这些戾气,就好比吸收了尸气一样,可以快速增加我们的道行。但是这种戾气在那些心地善良的人身上却是极其微小的,如果不是哪个妖怪丧心病狂的话,是绝对不会随意去杀死任何一个心地正直的人的。 “而且作为妖怪,并不是杀人了就可以逍遥法外,无论是什么妖怪,其一生最悲惨的就是修成正果前要渡过几个甚至几十个天劫,上天所降的天劫,并不是千篇一律,天劫除了会随着妖怪道行加深而加强外,还会因妖怪的心态而变化强弱,若是妖怪心中暴戾,那它渡天劫时必定凶险异常,但妖怪如果修心安详,那渡天劫时再凶险的天劫也可逢凶化吉。我们所渡的天劫,其实就是上天对我们的存在与否的一个考验。告诉你们,一个可以修成正果的妖怪,究其一生是绝对不会杀害超过十个人的,而且所杀的皆是十恶不赦的人。 “我们妖怪因天劫所致,从来不会去主动杀人,反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修道人成心与我们过不去,从几千年前开始就不断追杀我们,甚至一度将我们妖怪一族逼到濒临灭绝的悬崖边。对于人来说,妖怪仿佛就是该当诛绝、毁灭我们的存在,只有我们在这个世间完全消失了,人才感到放心。但是,降生到这个世上,又不是我们妖族自个儿愿意的,我们处处忍让着人,躲进深山野林里,逃入蛮荒古漠,隐匿于穷乡瘦地中,无非是想可以安心修成正果。但是人类却处处逼迫,让妖怪们不得不反抗,以求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小家伙们,你们好好给老朽记住一个事实,在上古时期,妖怪也跟神明一样被人供奉着!妖怪也是神明中的一支旁脉!” 老者长篇阔论,尤其是最后一句,讲得更是气势磅礴、盛气凌人。 农凡和赤炎面面相觑,好半天哑口无言。特别是赤炎,更是心如翻浪,百感交集。老者的最后一句话,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如果老者所说不假的话,那这个真相将彻底颠覆人们长久以来的看法,只是又有谁会相信,上古时期的妖怪竟会是先人们供奉祭拜的对象呢! 从老者的言语中不难听出他对妖族命运的愤愤不平,倘若真如他所说的一样,那人与妖之间几千年来的纠缠不清,只不过是人们排挤异族的心理在作怪罢了。 就在二人心神恍惚之际,忽然一个娇弱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别听他妖言惑众,还不趁机杀了他,赤师弟,别忘了我们赶尸人的本分。农师弟,如果五具尸体受到伤害,你就会失去竞争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了!” 二人闻言急忙回头瞧看,发出这句话的,原来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白晓婷。只见她怒形于色,站在二人身后不远处,身子摇摇晃晃的。 白晓婷的话简要明了,言中正怀,把赤炎和农凡从烦乱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二人皆是一晃脑袋,试图抛开老者那些扰乱心智的言语。 “你们还不快 6253." >打他,愣着干吗?”白晓婷受了重伤,她无法加入战团中,见农凡和赤炎已经醒悟过来,不由得在后边扯着嗓子催促。 农凡跟赤炎闻言相视一眼,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后,突然分为左右两路,朝着老者攻了过去。 老者冷眼漠视,眼神中一瞬间闪过一丝莫名的悲悯,看着扑将而来的二人,他拂袖大喝:“哈哈,好,今天老朽拼着元气大伤,也要叫你们这些小鬼知道知道狐妖一族的厉害!” 喊着,老者忽然一转身,背对着二人,只见他的五根狐尾陡然抽出,瞬间朝二人猛击而去。农凡和赤炎二人吓了一跳,急忙侧身闪避抽来的狐尾,不想躲得了第一根狐尾的攻击却躲不了第二根。 “啪啪”两声清响,两人一下闪躲不过,胸口皆是被一抽而中。 这一下把二人打得闷哼一声,又退了回来。老者趁势追击,回身两爪前伸,朝着最近的农凡扑了过去。农凡大惊,老者速度如同急电奔雷,眨眼之间已经侵身而至,一爪猛然朝他心口抓了过来。 农凡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危急之中,他慌忙抬手一挡,“刺啦”一声,老者的兽爪在他手臂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顿时喷溅而出。农凡“娘呀”一声惨叫,向后跌坐了下去。 一旁的赤炎见状,急忙冲上前来,一脚朝老者肋骨踢了过去。老者斜眼瞄看了一下,却身形不动,等赤炎一脚逼近,那背后的五根狐尾突然上下抽动,一下子全部结结实实地打在赤炎身上。 “啪啪啪啪啪”五声脆响,赤炎这一脚连老者的衣角都沾不到边就遭受了五次重击,结果是伤上加伤,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向后倒飞而去。 击退赤炎后,老者正眼回视坐在地上捂着伤口的农凡,张开双臂,趁农凡还未从剧痛中回过气来,两爪猛地朝农凡天灵盖拍了下去。 “农师弟!”眼看农凡就要毙命于老者爪下,白晓婷惊喊。 “啊!”农凡亦是一眼瞧见老者催命一爪拍打下来,他避无可避,不由得绝望地喊叫起来。 就在这么个时候,突然从白晓婷身后飞出三张灵符,眨眼间贴到老者身上。老者一愣,急忙低下头瞧看,却见灵符散出一阵光芒,接着灵符如同炸药一般,接二连三爆炸开来。 这股爆炸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恰到好处地把老者炸得后退了几步,却又没有伤到前面的农凡一丝一毫。 老者与农凡、白晓婷三人疑惑地瞧看,只见白晓婷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影正疾步走来,云开月露,这个人影逐渐露出面貌,正是苗嫣然,只见她背负着左手,气息微促,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身上衣衫有些破烂不整。适才救下农凡的三张灵符,正是她所扔。苗嫣然的突然插手让老者有些意外,他极目眺望,找了老半天,竟没有看到银狐的踪影。 等苗嫣然走近了,老者严声喝问道:“姓苗的小妮子,银狐呢?你把它怎样了?” 苗嫣然走到白晓婷前面,她环视一下众人后,笑道:“嘿,它跑了!” “跑了?不可能!它不会丢下同伴不理的。”老者满脸惊疑。 “那家伙实在厉害,我差点就斗不过它,可惜它最后中了我的计,尾巴被冰蓝蛊打了个正着,也多亏它够凶悍,在冰蓝蛊彻底将它冰封之际居然将四根尾巴扯掉,不过它的道行也已经全废了,之后它化作狐狸跑掉了。估计也活不过明天了。”苗嫣然说着,露出藏在背后的手来,她的手上,正抓着四根白色狐狸尾巴。老者一见,老迈的狐狸脸立刻狰狞起来,怒啸一声:“老朽要你的命!” 喊着,老者弃农凡于不顾,朝着苗嫣然疯狂地扑了过去。 苗嫣然临危不惧,见老者发起狂来,她脚下急忙画出八卦太极阵,接着扬手扔下两张灵符,灵符像是磁铁一般,在空中翻动一圈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阴阳两仪之中,跟着她口中念动一句咒语,弹指朝灵符射入两道真气。符阵一经真气灌入,立即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等老者双脚一踏入灵符阵内,苗嫣然急忙向后一跃,手中掐出手诀,符阵随即爆发出更为耀眼的光芒,照得老者忍不住抬手遮眼。 光芒过后,老者怒火更盛,察觉不出自己有何异样的他刚想迈步冲向苗嫣然,却突感自己双腿如陷入泥潭一般,竟是动弹不得。老者慌忙低头瞧看,只见自己双脚刚好踩在太极两仪上,无论自己怎么使劲,就是不能移动一下腿脚。 苗嫣然见老者陷入自己所布的两极乾坤斗之中,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无法逃出,眼见机不可失,她急忙运出十成婆罗盘内力,双掌朝着老者心口猛击而去。 老者大惊,急忙抬爪迎接,“嘭”一声响,老者与苗嫣然身形皆是一晃,尔后双方掌爪紧贴,竟比拼起内力来了。 “哼,就凭你这点内力还想和老朽比拼,不自量力,去死吧!” 只斗了一会儿,老者已感苗嫣然后力不济,知道她与自己的修为相差甚大,他豁力催发,打算以深厚的内力将苗嫣然震个经脉尽断。 苗嫣然其实没打算与老者拼斗内力,适才她趁势追击,原本只是想占一下便宜,谁知还是被老者及时挡住,而且还被逼迫与其斗起内力来。随着老者话音一落,她只感老者的内力突然暴增,如铺天盖地般袭击而来。这一下让她大惊失色,拼了命地催发真气,试图抵抗住老者深厚无比的内力。 “哈哈,没用!没用!银狐的仇,现在就让你偿还。”老者尚有余力,感觉苗嫣然孤立抵抗,他又增强了几分内力。 一时之间,苗嫣然被压得气喘吁吁,脸上不断淌下豆大的汗珠子,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这时一双刚劲有力的铁掌抵在了她背后,苗嫣然一愣,接着感到一股精纯的内力不断涌入自己的体内。 “师姐,坚持住!”苗嫣然回头一瞧,出手相助的,正是赤炎。 “哈哈,多了一个又如何,好,老朽就把你俩一并废了。”有了赤炎的加入,苗嫣然的内力立时又增加了几分,可惜赤炎已经身受重伤,亦是强弩之末,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老者深知其中缘由,根本不将二人放在眼里。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又感到苗嫣然的内力增强了几分,他惊奇地瞧看,只见赤炎的身后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正对着他嬉皮笑脸:“不止一个,是两个,看你能不能挡住我们三人联手。” 老者愕然,说话的正是白晓婷。这三人形成一线,三股内力不断涌出,竟逐渐抵挡住了老者深厚的内力。一时之间,这场拼斗竟僵持了下来,变成三人与一只狐妖拼斗起内力的壮观局面。 农凡这时也简单包扎好了伤口,老者刚才那一下差点将他的手筋抓断,好在伤口虽深但只是皮肉之伤,止住血后,农凡起身一看,不由得一愣,只见苗嫣然三人与老者形成一线,双方不断催发内力,斗了个旗鼓相当,在他们四周,枯枝败叶皆被双方爆发出来的余劲扫荡开去。他走近前看了老者一眼,又瞅瞅苗嫣然三人,突然笑道:“哈哈,师姐,师弟给他来一下怎样?” 第七节 狐神的下场 农凡说着,用未受伤的手沾了一下鲜血后,作势凝聚起所剩不多的灵阳气,等掌中“灵阳气”渐至极致时,他咧嘴一笑:“老妖怪,受死吧。” 他说着话,一掌猛地砸向老者的天灵盖,这一下俨然想取老者性命。 农凡乘人之危,想一招将狐妖毙于掌下,不想老者虽被苗嫣然三人牵住,却尚有还手之力,眼看着农凡一掌就要砸中自己的脑袋,他心念一动,五根狐尾骤然上下抽动,两根狐尾朝农凡臂掌扫去,另外三根则是朝着农凡身上抽了过去。 农凡原以为老者已无招架之力,这一下大感突然,先是血龙掌被老者两根狐尾扫开,接着因自己离老者太近而闪避不及,眨眼间自己心口又挨了三下重击。 “哎哟……”农凡被三根狐尾抽中,感觉就好像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一般,他被狐尾的劲力抽得倒退几步,胸口好一阵烦闷。也幸亏老者大部分内力用来抵抗苗嫣然三人,不然这一下足以让他重伤昏死过去。 老者用狐尾击开农凡后,五根狐尾在半空中忽然方向一改,朝着身在前头的苗嫣然抽打而去。 “啊!”苗嫣然一眼瞧见五根狐尾如同催命丧棒一样朝她抽了过来,一直冷静沉着的她也不由得脸色大变,如果被这五根狐尾抽个正着的话,那她十有八九会因没有多余的真气护身而当场死于非命。如果她现在躲开的话,那跟赤炎与白晓婷三人连成一线的真气就会瞬间溃散,而老者的内力则会乘虚而入,势必会将三人的经脉同时震断。一时间,苗嫣然的处境十分恶劣,她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区别就在于人多或是人少而已。 一瞬间,她转过好几个念头,却都无法应付眼前这一窘境,眼看着五根狐尾就要抽打在她身上,苗嫣然咬牙一闭眼,心中暗叹一声:“死我一人总比三人一起死来得好。” 她念头未消,已觉五股刚猛的劲风扑刮在自己身上,下一个念头,她已经作好了挨打的准备。然而,苗嫣然等了半天,却感觉不到自己身上受到一丝半点打击,她好奇地睁眼一瞧,一看之下不由得一愣,只见狐妖的五根尾巴停留在距离她胸前一寸不到的半空中,竟是僵硬着一动不动。 “好家伙,还好赶上了,师姐,放心吧,这老妖怪被我用龙昆藏书网符定住了。”正当苗嫣然满脸狐疑之时,农凡突然从老者背后探出了脑袋,他一边拍着老者的狐狸脑袋,一边对苗嫣然说道。 “什么?龙昆符!胡说八道,这种灵符早就失传了。”听到农凡道出龙昆符,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晓婷。 “这事待会儿再说,现在机会难得,快杀了狐妖!”老者虽然被龙昆符定住了身形..,但他的内力并未受到影响,还在源源不断地催发出来与三人对抗,苗嫣然知道机不可失,急忙催促农凡道。 “可是……现在我的灵阳气已经耗光,无法再打出血龙掌了。”农凡适才用光了剩余的灵阳气,这时苗嫣然催促起来,他也无计可施。 “你刚才不是用一具尸体挡住了他那把黑色飞刀吗?快去拔出来。”白晓婷提醒道。 “啊,对了,等着,我去拿来。”农凡说着,疾步奔到尸体前。 他刚把尸体翻过来,一眼就看到尸体下压着指灵符,他拿起来一瞧,指灵符里的灵阳气皆被耗光,他小心地把指灵符收好之后,一手将尸体背后没刃而入的尖刀给拔了出来,尔后他转身来到老者旁侧,拿着黑色尖刀在老者面前晃了晃,坏坏地笑道:“小子我也不想要你的命,所以只好切下你的那些狐尾了。这样你就再也不能害人了。” 他这几句话传到老者耳朵里,无疑如同催命魔音般。老者心中惊骇,无奈龙昆符着实厉害,一时半会儿间,他也无法破开灵符的神力。 就这么一会儿,他那张老迈的狐狸脸上的毛发已经被冷汗黏在一处。 农凡行事干脆利落,他话>一说完,来到苗嫣然身前抓起老者一根狐尾,接着手起刀落,“刺”的一声,一刀斩落了老者一根尾巴。 老者尾巴一断,体内真气立时大乱,眼看着农凡举刀就要斩落他的第二根尾巴,他求生心切,内心中的惊恐一时间化为动力,突兀暴喝一声:“住手!”竟奇迹般地破开了龙昆符的法力。 “啊!”农凡实在没想到老者竟可在这么短时间内破开龙昆符,一愣之下,他手中力道大减,一刀砍在老者的狐尾上,竟是砍了个半进不断。 “混账,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老者一觉身子可以动弹,拼命全力催发余力,使尽毕生修为,一把将苗嫣然三人同时震开出去。 苗嫣然三人没料到老者竟还有这等余力,被老者内力所震,三人同时伤上加伤,栽倒在地后,一时半会儿竟起不了身子。 农凡见状,急忙闪身拦在老者前面,连想也不想就抡起一拳朝老者脸颊击了过去。 被斩去一尾的老者此时也不好受,只见他全身毛发迅速由赤红变为银色,连同剩余四根狐尾也一并变成银狐,而他那条猫尾般的尾巴则是迅速缩小,不出片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刚被斩去一根尾巴,又是顶着元藏书网气大伤之险震开了苗嫣然三人。现在的他,比农凡还要虚弱。 见农凡一拳打来,老者突然向前迈出一大步,侧头闪过农凡一拳后,一把将农凡抱在怀中,接着老者两眼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冷芒,一眼不眨地凝视着农凡双眼。 农凡没想到老者会突然抱住他,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惊慌失措,等与老者两眼相对时,他只觉一阵心旷神怡,接着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再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师弟……别看他的眼睛,那是……咳……那是迷惑之术……咳咳……”苗嫣然一眼就瞧出老者使出的手段,她勉强撑起半身,想唤醒农凡,话刚说一半,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又软绵绵躺倒在地。 老者对农凡成功实施了迷惑之术后,他的法力也悉数耗光,只见他整个身子闪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之后,顷刻间化成一只带四条尾巴的银色狐狸。露出原形后的老者再也不敢逗留半会儿,他回头瞧视了众人一眼后,窜身逃入了深林之中。 反观被迷惑了的农凡,这小子这会儿两眼空洞无神,神情痴呆,整个一副傻瓜模样。等老者逃离后,他突然傻笑几声,竟也跟着奔入了深林里。 看着消失在漆黑深林里的农凡,躺在地上的三人无奈地叹气,谁也没想到,农凡竟会在这种关头还受了狐妖的迷惑。 “师姐,我们怎么办?”好半天,赤炎才开口打破沉默。 “我看那狐妖的道行也废了,农师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现下我们赶紧把伤治好,等天亮了再去找他。”苗嫣然说着,从腰间拿出随身带着的金原丹,她给赤炎和白晓婷二人各一颗后,接着说,“这金原丹是治伤灵药,服下之后立即运气疗伤,相信天亮之前我们的伤势会好一半。” 三人开始服药运气治伤,等天色微亮后,三人身上的伤已经大为好转。苗嫣然嘱咐了一些事宜后,三人开始在乌崖山寻找起农凡来。 他们这一找,足足找了两天两夜。令人感到可笑的是,等到他们找到农凡时,这小子竟还没有从迷惑中醒过来,那时他正爬在树上叽里呱啦地鬼叫着,也不知到底中了什么样的迷惑。 后来救醒农凡后,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所有人都不记得进山的道路了,竟在深林中迷了路。几人所带的干粮早已吃光,他们就这么带着五具尸体在树林里乱转,差点没饿死在里面,直到遇到了阿业,这才脱险而出。 等苗嫣然讲述完这段故事后,乌崖村新的一天已然来临了,村民们勤劳朴实,鸡刚啼鸣,就早早地起了床,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村子里的空地上,时不时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声音里充满着无忧无虑的喜悦与天真的言笑。在远处,一些妇女聚在一处招呼闲聊,说到心坎里时,还会爆发出几声会心的笑。而男人们,有的背起锄头,有的负起弓箭,有的则是赶着牛羊,遇见时打声招呼,话语投机时还会站在一处聊上几句。渐渐的,整个村子热闹了起来。 与外面不同,阿业家里显得有些冷清。农凡一伙人跟他讲完狐妖的故事后,都已经上床歇息去了。现在他一人坐在门口,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发呆。 他仔细回想着狐妖的故事,心中思潮澎湃,就在昨天,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伙子,农凡一伙人的出现,将他带入到一个奇妙的世界里,同时,也深深地刺激了他的心。他在想:“我该不该跟随他们一同上路呢?求他们的话,或许他们会答应吧?毕竟这一带我很熟悉,他们需要我带路。但是,我跟他们相比,就好像神仙与凡人一样,两者差距太大了,我能跟上他们的脚步吗?也许我会成为负累的,嗯,不管怎样,这次我心意已决,我要下山去游历,见一见世面。” 阿业想着,站起身来把门带上,虽然他一宿没睡,但现在的他又怎会睡得着,而且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须通知村长。他所要告诉村长的事,其实也就是关于乌崖山附近的居民把狐妖当成神明供奉这件事。虽然苗嫣然说没必要将大家长久以来的观念改变,但阿业认为,祭拜妖怪无疑是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更重要的是他从苗嫣然的讲述中得知,那自称狐神的狐妖并没有死,还有被废去道行的银狐,它们虽然下落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还在乌崖山里。 第八节 雨中赶尸 不久,整个乌崖村沸腾了,原因是阿业给村长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人们纷纷聚集到村长家门口,聆听着阿业所带来的惊天消息。听着阿业的讲述,有些人不信,还骂起阿业来,有些人则将信将疑,不知其中真伪,但是,更多的人认为阿业所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们从很久以前就听说过笑仙娘的另一个传说,那就跟现在阿业所说的一样,笑仙娘不过是成妖狐狸所化,只是大家怕被村里人笑话,所以谁也不敢说出来而已。 现在阿业将笑仙娘的真面目捅了出来,大伙恍然大悟,这才知道笑仙娘另一个故事并不是假的。 阿业并没有将农凡一伙人的事情说出来,他只是隐晦地说出笑仙娘原来是狐妖所化。其他的一切,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等说完了该说的话后,他也不再逗留,告辞村长后,转身扬长而去。 夜里。 经过在树林里几天的休养,农凡几人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今天又得以饱餐一顿并睡了个安稳觉,几人的气色已经大为好转。 赤炎掐指一算,从尸王会离开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六天的时间。现在时间上有些紧迫,剩下的九天时间,必须要越过两座山和三片树林,如果途中再出现什么大的意外,只怕时间上会赶不及。 “苗师姐,我们今晚就启程吧,再耽搁下去的话,恐怕会来不及赶到慈摩镇报到,这样师弟会被视为放弃比试的。”赤炎说道。 苗嫣然点了点头,回道:“嗯,九天时间确实急促了些,看来我们必须连夜赶路,希望在明晚之前可以穿过天月山与狗刨林到达古太镇。” “那咱们还等什么,快些启程吧。”农凡说道。 听到农凡的话,白晓婷有些不以为然,对于农凡惹出的麻烦,现在她的气还未消:“哼,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被狐妖迷惑,我们需要这么急着走吗?我问你,那只银狐到底幻化出了什么人让你这么容易上当啊?” “这个……我……”“快说。” “我……”就在农凡支支吾吾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农凡窃喜,撇开穷追不舍的白晓婷,急忙起身开门瞧看,站在门外的,是刚回来的阿业,农凡一笑,把阿业让进屋里来。 看到阿业回来了,苗嫣然笑道:“阿业兄弟,我们打算今晚启程上路,等打点好一切后,我们就当告辞了。” “啊?”阿业闻言一愣,没想到苗嫣然这伙人这么急着走,他坐到桌子旁,拿起水壶倒了杯水喝下后才说道,“怎么这么急着走?多留两天休息吧。” “不了,我们还有急事要办,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今晚必须动身。”赤炎一边整理行李,一边接口说。 “这……”阿业很想说出自己要跟着一起走,但是这时候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看着忙着打理行装的众人,他沉默不语,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等到了亥时,农凡几人终于准备好了,几人领着五具尸体,趁夜走出了乌崖村,阿业随行相送,一直 628a." >把他们送到了村口。 “阿业兄弟,你不要再送了,我们就此告辞了。”苗嫣然看了看阿业,说道。 “是啊,回去吧。不用再送了。”白晓婷也附和着。 “啊,那你们慢走,我……”阿业犹豫着,他知道若是再不说出来的话,那机会将会永远失去,鼓起勇气后,阿业一咬牙,说道,“我,我想跟你们走!” “啊?你说什么?”农凡几人正想跟阿业辞别,突闻阿业说了这么一句话,几人都是一愣。 “我想跟你们一起走,我求求你们,带我一起走吧,我想见一见世面,求求你们了。”阿业说着,干脆跪倒在地,对他来说,农凡几人所处的世界实在太吸引他了。 “这……”几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赶尸人自古有个规矩,不是行家弟子的,都不许让其随行赶路,这其中除了怕赶尸手段被窥之外,还有就是怕外行人不懂赶尸其中的奥秘而惹出大祸。而且现在他们是作为农凡的护法而赶着群尸进行着一场特殊的比试,那更是不能让外人知道里面的原委。 苗嫣然和白晓婷急忙把阿业扶了起来,苗嫣然说:“阿业,赶尸人在赶尸途中是不允许有外人突然加入的,这是行规,而且现在我们有其他要事,带着你怕会连累你。我想你还是打消这种念头吧。” “苗姑娘,我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些,但是我真的很期望可以跟着你们一块走,老实说,我被赶尸这一行业深深迷住了,我求求你了,带我一起走吧。” “可是……”见阿业如此固执,苗嫣然也有些为难,她不想一口将阿业拒之千里,毕竟阿业有恩于他们。 赤炎为人比较干脆,他环视了众人一眼,见几人都一脸为难,不由得迈前一步,说道:“阿业兄弟,我们是真的不能带你一起走。你也知道,现在我们走的路线很危险,不说旁的,就连我们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平安无事,你跟着的话,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我不怕,我已经下定决心,生死全凭天意,你们只管带着我,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决不会有一丝后悔的。” 赤炎闻言一皱眉,他还真没想到阿业如此固执,他沉思片刻,想出了个办法:“很抱歉,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带你走,但是,如果你真的决心进入这一行的话,那,这个给你,你到崂山山脚下找一个叫横博门的门派,那是我的师门,你拿着这个去见我师父,就说是我介绍的,或许我师父会收你为徒。”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扁平的巴掌大的木牌,一把递给阿业。 阿业接过细瞧,只见上面刻着“横博令”三个红底大字。 “是啊,阿业,我们这一趟路程很是凶险,出了意外的话,我们根本无法保护你,你就听从赤师兄的话,去找他的师门试试,有了他的推荐,你就有机会成为横博门的弟子,在那里,你将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白晓婷也上前劝说。 阿业知道众人的为难,他仔细一想,明白苗嫣然几人是怕连累自己,再说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如果出现意外的话,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权衡利弊之后,阿业终于妥协:“对不起了各位,给大家添麻烦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崂山找赤炎兄的师门。”说着,他把头转向赤炎,接着道,“赤炎兄,也许我有机会成为横博门的弟子,那时候你就是我的师兄了,我很期待与你一起赶尸走天下,到时你可要照顾照顾我这个师弟啊。” “哈哈,一定一定。你的骨子底不错,是学赶尸的人才,我相信师父一定会收你为徒的。等我们走过这趟路之后,我立刻回去找你。” “嗯,谢谢,谢谢各位。那我就不再送了,各位请保重,一路走好。” 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与阿业辞别后,农凡几人重新上了路。 赶尸人夜间行路。其中有很多规矩禁忌,比如有雾不赶、逢雨不赶、无月不赶、刮风不赶、遇猫狗不赶、打雷不赶等。 几人离开了乌崖村之后,连夜急赶,几个时辰之后,他们越过了天月山。 此时已是早晨来临之际,但是农凡几人没注意到,以为天还没亮,等一进入狗刨林,天边 7a81." >突然传来滚滚雷声,接着狂风大作,几人还没明白过来,豆子般大的雨点已经打在众人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痒痛难受。 “啊,下雨了,大家快走。”苗嫣然刚刚意识到暴雨将至,这话刚一出口,天已经降下了倾盆大雨,伴随着雨点的还有狂风。 这场狂风暴雨来得骤然,狂风一吹,众人身子不由得晃了几晃,行走起来十分艰难。五具尸体更是被劲风吹得摇摇晃晃,每跳前两步就得向后倒退一步。 天官门的赶尸之术其实并不忌讳这些赶尸界所默认的不成条文的规矩,农凡赶着尸群,还想着继续在雨中赶路。但苗嫣然三人却是很忌讳,一见农凡根本不把风雨当回事,他们急忙阻止了农凡。 赤炎首先说话:“师弟,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雨..这么大,不能再走了。” “是啊,尸体头上的镇尸符都快被吹掉了,再不找地方避雨,尸体就要失控了。”白晓婷顶风冒雨地走到农凡身旁,一手抓住了农凡手中的摄魂铃说道。 农凡回头瞧了尸群一眼,见五具尸体在风雨中摇晃不停,眼看着尸体随时会被风刮倒。农凡无奈,只好说道:“好吧,那我们找个地方避避吧。”几人达成共识,赤炎与苗嫣然急忙为尸体套上粽叶斗笠,又给尸体穿上黑衣麻布之后,把五具尸体赶到一棵大树下避雨。 白晓婷性子好动,她见众人忙着照顾尸群,忽然偷笑一声,向众人喊道:“我到前面探路,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避雨。”她的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进了树林深处。 苗嫣然没想到白晓婷说走就走,等她反应过来,白晓婷的身影已经隐没在树林里。 众人无奈,只好一边在大树下避雨,一边等着白晓婷。然而,等了老半天,却不见白晓婷回来。 “怎么办?咱们继续等白师妹吗?”赤炎首先不耐烦了。 “现在雨下得紧,咱们不能在这里失散了,还是等一等吧,也许她会找到避雨之地的。” “可是……”听到苗嫣然的话,农凡也不耐烦了,他刚想反驳,突然树林里传来白晓婷的喊声:“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一座破庙。” 众人闻言一喜,急忙赶着尸体,冒雨赶往白晓婷声源处。等众人一进树林,一眼就瞧见白晓婷在一棵树下东张西望,她一见到众人,急忙跑上前说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破庙,我们快到那里避雨吧。”说着,她率先在前头领路。 苗嫣然三人互看一眼之后,急忙跟了上去。 等众人来到白晓婷所说的破庙一看,只见一座破烂不堪的寺庙坐落于树林中央,在风雨之中,显得有些岌岌可危。寺庙四周,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高树,这座寺庙年久失修,整个门面上尽是残垣断壁,中间的祭拜大厅已经被掉落下来的瓦片断梁砸得残破不堪。 也许是幸运,也许是巧合,在寺庙正门门楣上,还保留着一个门匾,上面题着三个大字,字面上的金漆已经掉落,显得年代久远。 农凡四人把尸群赶到屋檐下后,几人抬头一看,只见门匾上写着“药王庙”三字。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