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 第1章 重生嬴政 咸阳城,太子府。 雪花纷飞,寒风如刀,庭院里一位九岁少年的发髻之上黑白呈现。幼嫩的脸颊透露出一股成熟,那一对眼眸暴露了他与年龄不符的睿智。 “公子,外面风大,您进屋避避!”少年身后一个身穿宫廷太监服饰的男子开口说道。 “无妨,唯有外面满天飞舞的雪花才,凛冽的寒风才能让我知道我还活着。”少年闭上眼睛,仿佛沉醉在一片花海之中,又或许是趴睡在母亲的怀里,没有担心,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无尽的温馨。 小太监虽然不太明白自家殿下为什么这样说,但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九岁少年名为古昊,前世是地球上的一位大学刚毕业的普通上班族,下班途中路过小区被空中掉落的物体砸中,醒来就到了这个世界。 九年来他知道自已来到了哪里,这里是秦国,而自己便是历史上的秦始皇——嬴政。 但是又和历史上的秦国不一样。这个世界有孔子,孟子,老子,孙武,还有白起商鞅等等。 就是历史上的那些名人都没有死去。 古昊知道这些消息也是不可思议,若是按照前世历史孔子等人在这个时期都是死了近三百年的人了,居然还活着,但是在这个世界孔子才一百多岁。 让他吃惊还有不只这些,阴阳家的东皇太一,月神等,道家,儒家,兵家都一一存在。 嬴政把自己的到消息整理之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就是这个世界是春秋时期和战国时期外加动漫影视(秦时明月)三个世界融合而成。 嬴政猜想应该是自己把那三个光球融合而成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七国的领地面积刚好是历史上本国的三倍。 当嬴政还在思索之余,窸窸索索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小斯躬身道:“公子,车驾也备好。” “嗯”赢政应了一声,转身朝府外的车驾走去。 车驾行使在这宽大却冷清的街道上,传出哒哒的声音,不一会儿便到了一间客栈门前,上方牌匾上写着天上人间三个大字。 天上人间栈共有九层,一二两层是普通百姓吃饭的地方,价格实惠。三四层设有包厢,是为那些达官贵人,富家公子准备的。五六两层是睡觉的客房,第七层便是更高级的客房,各种服务设施都是齐全无比。第八九两层听说不对外开放。 传闻天上人间神秘老板还请公输家安装了机械楼梯,人只要站在上面就可以到达你想要去的楼层。 同样里面三楼以上的服务和消费就不是平民百姓能去的。 天上人间汇聚了三教九流的许多人物,尤其是午饭时刻更是人头攒动。 嬴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吃午饭,探听一下最近发生了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赢政下车便习惯性的往楼上走去,身后跟着两个护卫,客店小斯笑盈盈前面引路,进门便能看到一楼搭建的高台上一青衣女子正专注弹琴,琴声悦耳,让人心旷神怡。 店里俱已坐满了人,唯有窗边有两个食案没人占用,这是客栈专门为嬴政留的。 嬴政衣着华丽,经常来客栈吃饭,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客栈分店掌柜岂能没有眼光,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会不把这种小事做好。 嬴政走到靠窗户的食案坐下,两个护卫也在他身后的食案坐下,小斯挂满笑容的问道:“公子一切还是照旧?” 嬴政淡淡道:“嗯!” 不一会客栈的招牌菜都也全部上起齐,嬴政表面上专心进食,其实在专注听旁边一高一胖两人的谈论。 “有传闻国君欲派遣上将军蒙骜攻赵,相国吕不韦总领全局,不知为何近来却不见动静?”高个男子小声说道。 微胖男子沉思片刻道:“这传闻我倒是不曾听说,若真有此事会不会和数月那件事有关。” 数月前秦国也就发生过一件事,高个男子很快想起惊讶道:“你是说,数月前公子政请出医家领袖扁鹊为国君看病。” “不错,到如今却没有丝毫关于国君病情有好转的消息传出来。” “那岂不是说……” “慎言慎言”微胖男子马上打断了高个男子要继续往下说的话。 高个男子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紧张的探头朝周围望了望,见没人注意他们那桌,才松了口。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高个男子又忙说道“你说公子政是如何甩脱他的随从,独自一人前往赵国求得神医扁鹊同意来秦国替王上看病。要知道我们秦人出门都要有验(相当于身份证),出远门还要有里正的传(介绍信),更何况秦咸阳距离赵国也有千里之遥,他今年也才九岁,实在是难以置信。” “若非如此公子孝顺之名又怎会传遍其余六国。听说扁神医见到公子时:公子头发杂乱,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更是有多处伤痕。两人到了秦国扁鹊才知道公子是秦国太子。扁神医感叹:六国公子谁能比之!至于公子如何到达赵国,至今仍然是个迷,连王上王后亲自询问公子,都不曾得到答案,更别说你我了。”微胖男子微微一笑又道:“你别忘了公子是生来便有大智慧之人,两年前公子提出的“服役之策”。” 高个笑道:“是极,是极,你看我这都忘了这搽。按秦国的法度,弱冠之年的男子就是成年男子,应该傅籍,并承担服役的义务,大多都是入军为卒。 导致很多家中只有老人和妇女,生活更加困难,有的服役再也没有回来,没有子嗣,留下双亲无依无靠。 公子上禀国君提议:家有兄弟两人者抽其一,只有一人未有子嗣者限期两年娶妻生子。再去服役,一家老小朝廷照顾。” “是啊,大秦能有公子真是大秦之幸我等之福。”微胖男子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唉,……” 高个男子问道:“何来叹息?” 微胖男子道:“若是王上果真……,按照秦国法度太子不满弱冠之龄不得亲政,那岂不是说秦国的大权将要落入相国吕不韦的手中。若是公子能……” 高个男子急忙张望四周快速道:“此事不是你我该关心的,来喝酒,喝酒。” 微胖男子也知自己失言端起酒杯道:“对,喝酒。” 便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从楼下传来。 “哼……我看你这个客栈是不想开下去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兄弟三人可是吕相门客嫪毐的好友,没有地方赶几个人出去不就有地方了,还说什么上二楼要消费满五百钱,我们可以是请嫪毐喝酒,嫪毐乃是吕相心腹,得罪吕相门客你可以想想后果?” 嬴政本不在乎发生何事,自会有巡查侍卫前来处理,但听到吕相和嫪毐之名。 便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向楼下走去。 到楼梯口只能看到外围的几人,往下行走几步见到一强壮男子一把抓住客栈老板胸口衣服提起,嚣张跋扈怎么看都不舒服。 围观群众中有几年轻人面露怒色,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如同一座待爆发的火山,一看便知是军伍中人,年轻气盛,碍于秦国法度不敢动手。 客栈老板从那人手里挣脱出来,不惊不怒且从容淡定的整理自己的扯乱的衣服。 对自己的衣着满意的打量了一番才微笑道:“你等可知秦国法度,无故闹事者削其发,沦为刑徒。别说尔等就算嫪毐在此闹事恐怕也要刑狱里走一遭,吕相也保他不得。” 听闻此言,三人面露惧色,相识视一眼,匆忙夺门而去。 看到三人离去不屑道:“我们天上人间在各国都城都有开设,若没有点手段早就被吃得渣子都不剩了,就凭你们也敢来捣乱。” 围观的人也是笑笑便回到自己的食案上继续用食。 嬴政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不知是笑逃跑三人胆大妄为,又或者是笑吕相权势滔天。 坐在回府的车驾中,嬴政望着离去的巡逻士卒,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今天的巡逻士卒是以前的一倍还多,有一种山雨欲来之感。 “滚远点,吕相府邸是尔等贱民能窥看的!” 霸道的声音传来,打乱嬴政思绪,拉开车帘,车架正进过一府邸门前,庄严的大门前站着几个大汉更加增添了几分霸道。 嬴政目光往上移便见一块朱黑色的大匾,大匾上有三个大字:相!国!府! 这三个字代表的不不仅仅是一座府邸,而是耀眼的权势以及崇高的地位。 嬴政放下车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挡路的石头,不管大小终将会被搬开。 第2章 秦王归天 回到府中嬴政便在书房待了一个下午,对他而言一切琐事都没有看书来得重要,他要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充满了秘密。 同样他自己也有一个大秘密,那就是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或者说他是带着记忆重生到了这个世界。 上天也如同对其他穿越者前辈一样,给了他一个金手指。 青铜小印,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印,从青铜印中传递的信息便是能便是招募历史上的文臣武将和(包括影视,动漫等等)中的人物,每一年有一个召唤名额。 从青铜印哪里得知招募到的英雄人物都是真身降临的,有自己的思想,性格等等。 嬴政得知自己有这么厉害的金手指也是惊喜不已,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一点安全感。青铜印赠送了个大礼包,两个召唤名额。 召唤出的第一个英雄人物是出自〖陆小凤传奇〗世界的剑神——西门吹雪。 嬴政还记得西门吹雪出现的那一刻,仿佛整间屋子的温度骤然降到了零下三十度,让人冷得彻骨。 西门吹雪一身白衣,面容冷峻,右手握着剑柄,警惕的扫视周围,给人一种冷漠无情,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这是嬴政见到西门吹雪的第一映像。 西门吹雪望着眼前这个头发散乱,双眼充满了仇恨,衣服上有些血迹的六岁孩童。 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告诉他,他也不在原来的世界,眼前的小孩便是自己主上,要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不然他一个念头就能让自己消失。 西门吹雪明白自己是真的不在原来的世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眼前的男孩又发生了什么,一身伤痕。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西门吹雪不是一个多事的人。 见西门吹雪收起警惕,转身欲走。嬴政知道死亡的威胁或许能让很多人屈服。 但,那不包括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不求仙不拜佛,不求人同样也不让人求,尘世间的名利都不值得他一顾,能掌控他命运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西门吹雪。 “我们做一笔交易,你保护我。我带你看尽世间芳华,让你真正的活着”嬴政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筹码。 西门吹雪的脚步顿时停住,真正的活着,他西门吹雪生性冷僻,嗜剑如命,取人性命在电光火石之间,视杀人为艺术,因为他真的将杀人当作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他已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这件事,只有杀人时,他才是真正活着,别的时候,他不过是在等而已,等待着那个神圣的时刻的来。 只有那时,他对自己的道才可能有更深的领悟,他西门吹雪一生都将追寻自己的道——剑道。 西门吹雪头也没回,脚尖轻点,一道白影从门中穿过,一道声音从外传来:“可”。 想到此处嬴政抬头,目光仿佛透过窗户看到一白衣男子双手抱剑傲立于屋顶之上。 收回目光,今天街道上巡逻队是往常的一倍不止,嬴政觉得宫里那位的时日不多了,不津有些伤感。 放下手中的竹简开口道:“那件事办得如何?” 嬴政身后的赵高弯腰低头道:“公子放心,此事五日前就也办妥,保证万无一失。”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嬴政满意的“嗯”了一声,正想拾起案几上的竹简继续观看时。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门外传来家老的声音:“公子,宫里内使前来传诏,令公子立刻进宫。” 嬴政听闻此言紧的从蒲团上站起,对着你身边的赵高吩咐道:“传令郑和计划启动。” 听到郑和的名字赵高眼瞳一缩,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是”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道。 嬴政虽然听郑和说赵高被他教训了下,过程就不得而知,看赵高听到郑和的名字就吓成这样,恐怕是一段很刻骨的经历。 嬴政虽然不在乎赵高会不会成为哪个兴风作浪的赵高,但是对郑和的管教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月黑风高夜! 嬴政的车架缓缓向着咸阳宫驶去,如同一位君王一步一步迈向那顶端的王座。 咸阳宫,大秦历代君王的居所,此时更加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嬴政那怕贵为秦国太子也经历重重检查,才得也入内。 寝殿中,秦异人此时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双眼无神。身边有宫内太医守候,王后赵姬坐在旁边双眼通红。丞相吕不韦站立塌前。 嬴政进殿见到秦异如此模样,也是想起九年来他对自己疼爱有加,宫中美食穿着都会派人给自己送去一些。 还记得一岁时,自己不像其他小孩那样闹腾,乖巧听话,异人把自己放在他肩上对自己说他是天底下最安全的马。还教自己“驾……驾……” 那院落里一老一小的笑声仿佛跨越了时间,回响在嬴政脑海里。 走到塌边的嬴政不自觉的也湿了双眶,还以为自己重生之后,自己不会在哭,没有谁值得自己流泪,这个世界上也不会为谁流泪。 人心终究是肉长的。 此时朝中大臣都也火急火燎赶到,见到此景都是一片哀叹。 “丞相……丞相……”床榻上的秦异人惊叫坐起。 “禀我王:臣吕不韦在此。” 秦异人拉着吕不韦的手道:“寡人自知大限已至,太子年幼,今后秦国社稷将要托付相国,相国勿忘寡人之拖。” “不韦定不负王上重拖,尽心辅助太子定我大秦社稷。”吕不韦心中暗喜,太子年幼,以后秦国大权还不是由自己掌控。 得到吕不韦的保证秦异人把目光望向了嬴政慈爱道:“政儿,从今起相国便是你之仲父,你以后要多听相国之言。” 随后望向赵姬,见赵姬满脸泪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心疼丶不舍,伸手想要抹去赵姬那牵线般的泪珠,在空中前行的手终是无力的停下,最终从空中垂下。 守在身旁的太医令示意身后的两位太医轮流诊脉,太医令再次确认。对着太史令说道:“王也归天!” 宫中所有人才痛哭了起来,嬴政的眼泪也是如同掘堤河水,流淌不止。 一代君主从此谢幕,另一位君主的传说也将从此开始。 “宣秦王遗诏……”服侍秦王的老内使宣道。 太子嬴政,王后赵姬等人急忙拜倒在地听候宣昭。 吕不韦也是有些紧张,从先前秦王的话就可以推出,这份昭书应该就是指定嬴政登基为王,自己摄政军政大权最后“宣判”。 从进殿到现在嬴政的目光很隐晦的朝禁闭的大殿外看了三次,一向波澜不惊的他,此时心中却有些忐忑。 老内见众人俱也跪地,张开绸缎正欲宣昭。不料一道突兀声从殿外传来:“太后到。” 跪拜的众人一惊,不曾想到太后华阳夫人怎会突然至此。 吕不韦的心里更是“哐啷”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遍布全身。 大殿门打开,一位衣着华丽,身穿太后服饰的老夫人缓缓走入。 大殿众人压下心中的不解,忙向华阳夫人行礼。 华阳夫人的目光盯着床榻上的秦异人,走到床榻边。双眼泛红,泪水从框中流出。哽咽道:“你怎忍心…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众人见太后失子伤心,都是陪同太后悲声痛苦。 “启禀太后,奴才要状告吕不韦心机歹毒谋害王上。”一道声音在大殿中炸响,就像是从平静的湖面扔进一块大石头,掀起阵阵巨浪。 吕不韦满脸惊恐,不可思议的看着从角落中冲出来跪拜在太后面前的一个小内使,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如此污蔑自己。 上将军蒙骜,赢氏族掌舵人赢驷一等重臣也是震惊的看着哪个小太监,没有人能想到还有人如此大胆。有些大臣瞥见吕不韦惊恐的表情,也在心里生出了丝丝怀疑。 很多和吕不韦有交情的人想要说什么。但,事关秦王死因,不明所以谁也不敢站出来胡乱为吕不韦开脱。 刚还一片悲痛声的大殿,顿时落针可闻,华阳夫人也是从惊讶反应过来,双眼省视着面前的小太监,不露自威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禀太后奴才出身蜀中,蜀中有一中蛊名为阴阳蛊,若是把阴蛊给人种蛊,阴蛊就会在人的心脏中啃食,若是阳蛊离阴蛊越近,阴蛊啃食越快。奴才观王上之疾,定时阴阳蛊无疑,奴才多次劝诫王上,王上不信,还命令奴才不可对外说起此事。”小太监哭泣道。 “世间还有此物,你如何证得你所言非虚?”华阳夫人也是有些疑惑道。 “奴才猜想那阳蛊定在相国身上,又或者在丞相府。”小太监肯定道。 小太监的话不仅华阳夫人听道,在场的许多大臣同样听到,有的怀疑小太监话的可信度,有的怀疑吕不韦是不是真的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吕不韦被众多大臣看得发毛,再也沉不住气,弯腰对太后华阳夫人说道:“太后,臣吕不韦和王上之交,太后知,诸位大臣知,天下百姓亦知,臣怎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恳请太后莫要听此太监胡言乱语污蔑于臣” 华阳夫人听闻此言也是觉得甚是有理,吕不韦对秦异人帮助那是人尽皆知,两人的交情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吕不韦贵为秦国相国,也不是她一个太后能轻易动摇的,更不要说从今以后他的权势更加庞大,哪怕是自己这个太后也要避其锋芒。 正当华阳夫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赢氏宗老嬴稷站出来说道:“太后,臣听闻一瑶言:与安国君一同逝世的女子是吕不韦的歌姬。” 本还犹豫不决华阳夫人听到嬴驷这话,顿时双眼冒出一股杀气,愤怒的望着吕不韦。 嬴稷的话一出口,吕不韦就吓得瘫痪在青石板铺垫的地上,双眼无神。此时的他不再像是秦国意气风发权势滔天的相国,而更像监牢里等待命运宣判的“可怜老人”。。 谁也不曾注意到榻前的嬴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冷冷的扫了一眼吕不韦便有收回目光,继续低泣。 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第3章 吕不韦入狱 安国君赢柱乃是秦异人的父王,华阳太后的丈夫,嬴政的爷爷。 安国君继位的第二天,外出打猎遇到一位女子,该女子长得沉鱼落雁,风姿妖娆,是许多男人心中的尤物,被安国君带回宫中侍寝。 不料,第二天两人双双暴毙,这事可疑至极,廷尉府查了许久也没有丝毫线索,最后不了了之。 朝廷对外称安国君得了重疾,不治之症。 华阳夫人仅存的一点理智也被仇恨冲散,那双眼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赢稷道:“此言当真!” 赢稷也是被吓得头皮发麻,回道:“臣知此事关系重大,也私下告知老廷尉,老廷尉应该已经查到实情。” 华阳夫人还么有说话,老廷尉便站了出来说道:“禀太后,经臣查探,哪个歌姬确实是吕不韦小妾。” 此言一出,周围大臣一片骚动,议论声此起彼伏。 “真没想到吕不韦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毕竟不是我秦国之人啊” 华阳夫人扫了一眼瘫痪在地上,两眼无神的吕不韦。 冷声道:“蒙骜,哀家令你率兵包围丞相府捉拿一干人等,搜寻阳蛊。” 上将军蒙骜迟疑了下还是答道:“诺”。 本按照秦国法度太后无权命令他上将军行事,但这是非常时期。 丞相府乃是秦王之下最大机构,权利比上将军府还要大上一些,能去做这件事情的还真是非己莫属。 上将军蒙骜和与吕不韦有些交情的蔡择两人一同前往丞相府,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就回到大殿,蒙骜手上拿有一个盒子。 蒙骜对华阳夫人道:“禀太后,我与纲成君审问吕不韦家老,没有得到哪名歌姬和吕不韦的关系,却从一客卿处得知哪歌姬乃是燕国人,被吕不韦看中买回来当小妾。这是从吕不韦书房搜到的盒子,里面放有一条虫。” 说完便把手中的盒子双手递给了华阳夫人。 华阳夫人脸色难看的接过来打开,只见里面有一白色爬虫在蠕动。 华阳夫人对一直跪着的小太监道:“这是不是阳蛊?” 小太监忙摇摇头道:“奴才也没有见过阴阳蛊是什么样子的,太后只需让人将盒子放到国君腹上自会引出阴蛊。” 老内使急忙从太后手中接过盒子,对着榻上的秦异人说了声“奴才冒犯了”,便把盒子放在其腹部。 太后和诸位大臣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想要验证小太监是不是真的说谎。 不一会,秦异人腹部的衣服在微动,幅度愈来愈明显,在场的众人都毛骨悚然起来。半刻钟后,一白色小虫从衣服缝隙中钻了出来。 老太医过去解开秦王衣服,只见左腹上当有一个小洞,在场众人都吸了口凉气。 华阳夫人杀气腾腾的望着瘫痪在地上的吕不韦道:“来人。” 殿外进来两侍卫道:“在” “将吕不韦打入天牢,国丧之后依法论罪。”华阳夫人恨恨的说道。 “诺” 两侍卫将吕不韦架了出去。 “报,禀太后,王后,太子,宫外武安君白起和商君商鞅求见。”一侍卫带来的消息又在这刚刚平静的大殿站起了风浪。 “怎么会,他们两位不是早也不过问朝中之事了吗?” “看来是个不平静的晚上啊!” “他二人一起前来定有大事。” “莫非宫外除了什么我等不知的大事?” 各大臣议论纷纷。 “秦王登基他们都不曾踏出府门半步,今天怎么会来王宫,真实令人费解。”蒙骜在心里疑惑的想到。 华阳夫人也是惊讶不已,武安君白起那可是秦国战神,在军方的地位哪怕是如今的上将军蒙骜也动摇不了。更别说商君商鞅,商鞅不曾变法之时,秦国同其余六国一般,百姓没有出头之日。 商鞅变法其中一条便是给了秦国百姓通往上层社会的道路,那就是奖励军功,以军功来获得地位,只要你有能力封侯拜相不是问题。秦国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可以说商鞅有三层的功劳,商鞅对秦国百姓的影响没有谁能质疑。 楞神之后,华阳太后对殿外的侍卫道:“传!”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身着朴素衣袍,在一侍卫的搀扶下缓慢的走着,虽已年老体弱,步伐却仍然很稳健。 老人旁边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白衣,面容冷峻,不魁梧的身材却充满了力量。 “见过太后,王后,太子殿下。”两人进去大殿便依法行礼。 “不知武安君会同商君前来有何要事?”华阳夫人问道。 “我等听闻上将军领兵包围丞相府,抓了很多人,担心宫中出了什么变故,就和武安君前来看看,不曾想王上已去,吕不韦大逆不道谋害我大秦两王,真乃我大秦之伤。”商鞅似乎是真的为秦王归天而伤心的说道。 华阳夫人虽然不相信商鞅所言,但也没有理由不让他们留在此处。 对着老内使道:“哀家来时在门外听到你欲宣秦王遗诏,此时不宣要待何时。” “诺”老内使也是双手发抖,因遗诏上的吕不韦已经被太后关去天牢,若按遗诏宣出大秦必将群龙无首。 当老内使内心正纠结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对华阳夫人行礼道:“禀太后:按秦国法度,太子不到及冠之年不得亲政。但,今时不同往日,吕不韦居心叵测也被太后关押,如今朝臣群龙无首。当年宣太后摄政,只因昭襄王年少,见识不足,磨炼太少。今太子虽年幼,但其处事有条有理,丝毫不乱,我等臣子与之相比也是多有不如。臣斗胆恳请太后废法令,准太子亲政。” 华阳夫人还未说话,御史大臣斥道:“太子不到及冠之年不得亲政乃是秦国法度,太仓令怎敢妄言废除法令。” 殿中大臣有的也是存反对意见,但是却不想站出来反对,怕得罪嬴政,就算他暂时不能亲政,总有亲政的一天,还想观望观望。 蒙骜,老廷尉,老桓砾等大臣却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暂时静观其变。 太仓令回道:“御史大夫所言极是。”又对着商鞅问道“不知商君是何看法?” 商鞅对华阳夫人恭腰道:“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太子殿下从小聪慧无比,立为太子以来,王上许多奏札均是太子代王上批复,此乃朝野皆知。殿下虽年幼。其能力足已承国之公器。恳请太后嗯准太子亲政。” 进殿除了见礼外,不曾说一句话的武安君白起也行礼道:“臣恳请太后准太子亲政!” “臣附议”太田令说道。 “臣附议”邦司令也赞同道。 “臣附议”司寇府道。 蔡择犹豫了下也说道:“臣附议。” 太史令,太庙令相互看了看也说道:“臣附议!” 大殿中八成也上的人都投了赞同一票,只有最重要的上将军府,廷尉府和御史府还没有说话。 蒙骜见华阳太后的目光朝他这边看来,心里“唉”叹一声,不是自己不尊法度,而是世事无常啊。 “臣蒙骜附议!”蒙骜最中还是投了赞同一票。 嬴政仍然是跪在秦王榻前,不发一言,好像他们所议论的那个太子不是自己一样。 华阳夫人朝榻前的嬴政淡淡的看了一眼道:“准!” “谢太后。”殿中大臣行礼道。 “还不宣读遗诏?”太后对着老内使道。 老内使都快崩溃了,这已经是他今天晚上第三次宣读了,只不过前两次什么也没有念就被打断了。 老内使有些颤抖的手缓缓打开遗诏:“秦王秦异人特昭,寡人自知不久,特留此昭:太子嬴政,聪慧有为,孝心可见,年幼便知民生不易,继位以后需多听朝臣意见,共商大计。” 殿中大臣都听出来了,这不是遗诏上的内容,或者说有的不是上面的内容。真的遗诏上不可能不提吕不韦,事到如今不是也只能是。 没人敢这时出来找茬,因为那不是找茬是在找死。 老内使磕磕绊绊的念完了遗诏,手一松丝布便落入了火盆之中。吓得急忙跪在华阳夫人面前道:“奴才该死,竟失手毁了先王遗诏,恳请太后赎罪。” 华阳夫人看也不看那遗诏道:“你毁先王遗诏本是死罪,哀家念你因先王逝世!伤心过度,精神恍惚情有可原,以后你就给先王守陵吧”老内使急忙谢礼。 跪着的嬴政高声道:“儿臣嬴政恭奉遗诏!” 太史令说道:“此昭之后一切奉太子号令。” 殿中大臣肃然拱手道:“臣等奉太子号令” “非常时期,本太子无须虚礼,国丧期间,其一,丞相府将由纲成君蔡择暂代,保证政令通畅。其二,上将军蒙骜掌管咸阳防务。其余主事之人由宗老赢驷安排。” “臣蔡择遵令” “赢驷遵命” “蒙骜遵令” “太子号令,老臣奉命:国丧期间要物有二,其一,国丧安排,由太史令和太庙令主事!其二,登基大殿,由太庙和长史主事!”。 “我等必将齐心协力,共赴国难!”大臣们一起高呼! 这就是老秦人! 第4章 嬴政登基 夜,静极了,一轮弯月在云中穿行,洁白的月光透过云朵洒在大殿。 大殿的大门“哐”的一声缓缓打开,大臣们一个接着一个跨出大门,行至车马场,坐上车驾朝自己府邸而去。 第二天,昨晚发生的事就已传遍王都,对于吕不韦一事,有人痛骂他是歼佞之辈,也有人表示怀疑。嬴政将要亲政,反对者有之,赞同者亦有之。 一月的时间国丧已经完成,之后就是嬴政的登基大事。 嬴政的登基大典便是三日之后,那天是农历的三月初三,传说这天是女娲创造人,黄帝出生的日子,太庙令上禀太后把登基大殿定在此日。 嬴政已经从宫外的太子府搬入咸阳宫中。 咸阳宫!书房内! 嬴政如同在太子府一样,还是喜欢在书房看书,他已经把看书当成一种习惯,爱好,一日不看闷得慌。 嬴政聚精会神的看书,一道信息传入脑海,原来是青铜小印传来的信息,又可以召唤英雄人物了。随后放下手中的竹简,用意识说道:“召唤。” 嬴政有点期待,这是他召唤的第五个英雄人物,不知道这次会召唤到谁! “召唤到历史人物:武珝(又名武则天,武媚娘)。评:世间女皇,天凤之资。,还有其宿命人物上官婉儿,评:女中诸葛,巾帼宰相。”招募到的信息传到嬴政脑海。 嬴政有些失望,心中希望招募一位谋士,又或者治国能臣。 顿时书案前出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前面一位大约九岁左右,朱唇皓齿,冰肌玉骨,身穿红色衣裙,一双大大的眼睛说不出的可爱与机灵。后面一位年龄稍大些,也就十一二年纪,一张瓜子脸,清丽文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显得温柔体贴。 或许因为青铜印的缘故,两人一点也不怕生,红衣女孩好奇的打量着书案旁的赢政,半晌才说了一句让嬴政苦笑不得的话语来:“你真的是嬴政,哪个暴……呜……” 红衣女孩还没有说完,便被身后的少女捂住了嘴,没能在说出后面的话。 少女对着红衣女孩说道:“小姐,你忘了神秘声音说的话了,不然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红衣女孩撇撇嘴道:“不说就不说。” 嬴政开口问道:“你们应该知道你们已经知道不在原来的世界,想要回去是不可能了。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我送你们离开,你们可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会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二,跟在我身边,为我做事。” 嬴政刚说完,红衣女孩一脸委屈的看着嬴政,眼中泪水闪动。 嬴政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时,女孩扑进嬴政怀里,“哇”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的说道:“嬴政哥哥你是不是不要珝儿了,哪位老爷爷说只要珝儿来这个世界,嬴政哥哥会保护珝儿,不会让珝儿被人欺负!” 看着怀里的泪人,嬴政内心深处最不愿想起的往事被勾起。 赵国!邯郸城! 四岁时赢政去找同龄伴玩,可是他们不仅骂自己(秦国野种,打死秦人,刽子手,屠夫),还欺负自己,有时被打的头破血流,几次之后再已不去找那些赵人玩了。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些人为什要如此欺负打骂自己。 不仅是小孩,很多大人都对他都是恶语相向。他恨,恨这里的一切,恨这些所谓的赵人。 从那以后他不再找任何小孩玩,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对他的侮辱。 他冷漠,他无情,他的心已经冷了,但是他的双眼中的仇恨却愈来愈浓烈。 五岁那年,一天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女孩,大概四岁左右,脸上挂满了微笑,走路一蹦一跳极为开心。 见到坐在门口冷漠的注视着来往行人的嬴政,便停了下来坐到嬴政面前歪着个小脑袋问道:“你怎一个人,没人陪你玩吗?以后我陪你玩好不好,我叫阿房,你呢?” “赵政” “那以后我叫你赵政哥哥好不好?” “好” “赵政哥哥你会一直保护阿房的对不对?大牛就是一直保护他妹妹!” 嬴政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赵政哥哥真好,走,阿房带你去玩。” 那年六岁。 “赵政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因为我是秦国人” “哦” 半年后。 “赵政哥哥,我和母亲要搬到舅舅家去,阿房会想你的,你也会一直记得阿房的对吗?” “嗯” 阿房要走了,她是嬴政唯一的朋友,嬴政想要去见她最后一面。 “咦,你们看那是不是秦国的野种?” “是的,上,打死他,为我父亲报仇。” 一群十岁左右的男孩围上来就是对他拳打脚踢。 “让开,我今天非要杀了他不可。”一个十一岁左右的男孩搬起一块重物就朝嬴政砸去。 此刻正好被同样要去见嬴政的阿房看到。 “赵政哥哥小心!” “不好,真的杀人了,快跑。” 一群人知道闯了大祸,匆忙逃离。 嬴政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阿房,双眼无神,一愣之后赶紧跑过去抱着女孩,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流,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房望着嬴政道:“赵政哥哥,阿房回来想要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去打仗好不好,阿房听啊母说父亲就是去打仗死在长平的!阿房不想赵政哥哥死!”说完眼神涣散,年轻的生命从此逝去,就像那还未绽放的花朵被暴雨无情的摧毁。 “阿房……” 人迹罕见的小巷中传出了嬴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黄昏的太阳染红了天边,如同阿房的鲜血把那一身红色衣裙染得更加的鲜艳。 嬴政望着怀里的女孩,同样是红色衣裙,同样爱叫自己哥哥。 若是……若是……她还活着,现在也有这么大了。阿房对不起,是赵政哥哥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嬴政不知何时湿了眼眶。 嬴政好恨,恨那些杀阿房的凶手,恨前世的记忆为什么在阿房死后才觉醒,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想到这些嬴抱着武珝的手不由更紧了,害怕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离自己而去。 嬴政尽量用自己认为最温和的语气说道:“怎么会不要珝儿,赵政哥哥保证会好保护好珝儿,赵政哥哥不会再让那种事再发生了。” “真的?”怀里的女孩抬起头来看着嬴政,脸上的泪珠让人看到既想笑又心疼。 “真的!”嬴政肯定的点了点头。 女孩破涕为笑,伸出小拇指道:“来,拉勾。” 嬴政竟然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书房中响起了两人的声音。 他们不知道,刚刚在西边的星空中,突然有一颗星辰突然光芒万丈,比之前亮了十倍不止。 这一异象同样被有心人发现。 道家驻地,一位身着长袍,满头白发的老者,浑身散发出一股飘逸的气息,就像那修仙得道高人,不食人间烟火。 异象发生时他似有所觉,抬头观望星空,随后便收回目光,喃喃道:“天凤临,至尊出。” 一座高山之上,茅草屋中,一黑袍老者说了一句:“天机已乱,大势将起!” 咸阳城阴阳家禁地,从中传出了一声怒吼:“不可能,不可能,天机怎么会乱,推演之术岂不毫无作用,我不相信。” 咸阳宫中,前往嬴政书房的郑和似有所感,朝天空中望了一眼,他有种感觉,这个世界有点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刚到书房的郑和,见到多出来的两女有些惊呀,随后便明白了过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公子身边出现些奇奇怪怪的人了,他们可能也是如同自己一样。 嬴政居然还抱着一红衣女孩,更是让他吃惊不已,嬴政什么性格几年来他也比较清楚,他不明白什么样的女子才会被嬴政如此关爱。 嬴政见天色很晚,就向郑和说道:“三宝,你送武珝去长乐宫休息,以后她就是长乐宫的女主人。” 郑和大惊,作为明朝人,华夏唯一的女皇帝的名字还是知道的。他不由仔细看了看嬴政怀里的女孩,这样一个可爱女孩怎么也和心狠手辣,大兴酷吏的一代女皇扯不上关系吧。 光明驱散了黑暗,新的一天更加美好,让人期待。 今天是嬴政的登基大典,在咸阳宫正殿举行。 嬴政在宫女内使的服侍下穿好冕服,带好冕冠。出了寝殿,殿外一辆君王专用的车驾早也备好,车驾后站立两队身穿黑色铠甲的王宫禁卫,一眼看去威势不凡。 咸阳宫正殿,文武大臣皆已经站立两排,没有一点喧闹,都在等待着嬴政的登场。 一身盛装的嬴政出现在正殿,满朝大臣高声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嬴政踏上登基高台,高台上中心有一圆形台子,台子上放有一三足鼎。 太庙令正严肃站在台子旁边,见嬴政在规定位置站好便喊道:“奉秦王遗诏:太子嬴政:从小聪慧,体恤百姓,政律己,宽以待,孝顺可嘉,可承国之公器,立为秦王。” “一拜天” 太庙令高声喊道。 嬴政照太庙令的话跪下拜天,拜完过后太庙令的话响起。 “起” “二拜地” 嬴政转过身来跪拜。 “起” “三拜宗庙社稷” 嬴政朝着嬴政宗庙的方向跪下一拜。 “起” 嬴政轻起身,转过身面对着高台下的群臣,接受群臣朝拜,便是名正言顺的秦国国君。 “群臣叩拜!”太庙令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上万年”大臣们拜道。 “起” “再拜” “王上万年”群臣再一次跪拜。 “起” “三拜”秦国大臣第三次跪拜,确定君臣名分。 “王上万年”。 “起” 太庙令喊完后,退到石台下再一次三拜,才回到群臣中自己的位置站立。 第5章 设立内阁 嬴政登基仪式完毕,按照礼仪遵奉太后华阳夫人为太皇太后入住华阳宫,王后赵姬奉为太后入住甘泉宫。 嬴政则带朝臣前往章台宫朝天殿,举行新王登基的第一次朝会,若按前人章程便是减免百姓赋税,大赦天下囚徒,是为普天同庆。 章台宫乃是秦国君王处理政务和同群臣举行朝议的地方,秦国的许多大事政令皆是在这里议论决定从而昭告天下。 从王宫大门进入,抬头望去,便能看到雄伟壮观,气势磅礴而又富丽堂皇的章台宫。 章台宫!朝天殿! 嬴政端坐于上方王位之上,面前摆有放竹简奏疏的案几。 下方各大臣位列两侧盘坐于蒲团之上,静静地等待着新任国君的第一道昭令。 太仓令等人心中却是有些忐忑,最怕嬴政大减赋税,虽然减免税收能安定民心,获取声望,向秦国百姓表明自己是爱民之君。但嬴政年少继位,威望尚不能统御群臣,能力未能得到大臣认可。而且秦国早已是其余六国之死敌,若六国来攻,无粮食之军如何能胜。 蒙骜,蔡择等人也是心中纠结,嬴政若是真的大减赋税,为了秦国安危他们不能不劝谏。但,这又是新王登基的第一条昭令,若被群臣谏回,置君王威仪何地,置秦国法度何地。 正当他们纠结难安时,嬴政幼嫩而又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本王年少登基,能力心志不足,自知国家大事非同儿戏,孤恐不能决之。故,孤欲设内阁。内阁设首辅一位,由商鞅任首辅一职,副首辅两位,由张仪和纲成君蔡择任副首辅,内阁阁老九位,范雎入内阁为九阁老之一,其余八位阁老暂定。从今起丞相府一切事宜均全部移交内阁,由内阁处理。内阁之事只对孤负责,其余之人无权过问。” 嬴政此话一出,满朝皆惊。设内阁待替丞相府,虽然只是丞相府的权利由丞相府转交到内阁,但明眼人都知道,丞相府名存实亡了。 丞相府统领百官,辅佐皇帝治理国政,无所不统。 “无所不统”四字就可以看出其权利之大,仅次于国君。若是君弱年少,丞相本人才是一个国家的真正统治者。这也是为什么吕不韦会入狱,他的权利大到他不得不死。 上将军蒙骜注视着王位上的嬴政,再一次证实了他的猜想吕不韦之事不是偶然。 蔡择暗道:“新王才如此年纪,其心机手段何人能比。” 坐于蔡择身旁的商鞅在心里暗赞,嬴政亲政,年龄年幼便是他的最大劣势,转眼间成了他最大的优势。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几个呼吸后有官吏站起来行礼道:“禀:王上设内阁,此尚无先例,恐有违法度。” 嬴政知道自己设内阁一事肯定会有人阻拦,不过这是他设内阁的最好机会,朝中臣子认为他年幼无知,能力不足处理朝中大事,那他就让那些能臣来处理总行了吧。 看着跳出来的大臣,嬴政淡淡道:“哦,有违法度,那不知孝公支持商君变法是否有违法度。还是汝认为商君等四位阁老不足以处理国家之事。” 听闻此话,出列的大臣一惊。孝公支持商鞅变法事实证明变法之后秦国愈来愈强,至于孝公是否有违法度岂容他一官吏妄言。 商君才能有目共睹,范雎和张仪都曾任秦国丞相,为秦国的发展出谋划策,做出巨大贡献。 官吏被吓得满头冒汗,身体都有点不自觉的抖动,他回答也不是,不会答那更是无视君上。 “退下吧” 嬴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让其惶恐不安的心不再剧烈跳动。 “诺”恭敬一礼回到蒲团,衣服竟已湿透,他感觉自己真的是从刀山火海走了一遭。 见没人站出来反对,嬴政把目光移到武安君白起身上道:“武安君可有异议?” 白起明白嬴政的意思,是问他对于范雎入内阁任阁老一事,他与范雎有些恩怨。 白起明白国家大事为先,恩怨在后。不过嬴政此事能够问他,顾及他的想法还是让他有些感动。 白起站起来行礼,恭敬道:“臣无异议。” “诸位臣公可还有异议?”嬴政的话再一次响彻大殿。 蒙骜和御史府御史,廷尉府老廷尉相互看了看,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随后还是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设内阁。 “臣等无异议。”群臣起身恭敬回道。 “如此,令商鞅组建内阁,内阁设立于章台宫左翼大殿。”嬴政高声说道。 “臣遵王上昭令!”商鞅带着喜色说道。 “另,武安君白起原身有重疾,需在府修养,如今已然康复。故,恢复武安君爵位。孤欲建杀神军团,设军团长一名由白起任军团长一职,副军团长两名由司马错及王龁担任。军团由三军组成,分别为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每军三万人。白起可招募四千亲卫,司马错,王琦各三千,杀神军团共十万军士。” 嬴政可能觉得大臣们的惊喜还不够多,又放出了一个炸弹。 群臣们已经不明白这位王上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此时没有谁着急站出来反对,想看后续如何发展。 上将军蒙骜心里一惊,他知道来了,从嬴政拿丞相府开刀,他就知道自己这个掌管秦国三分之二军队的上将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幸免的,只是没有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嬴政要成立杀神军团,做为上将军他无论如何都要站出来劝诫一翻,军队调动任职非同小可。 蒙骜恭身道:“王上,白将军的杀神军团如何组建,组建之后是攻打他国还是驻守边境,与老臣上将军府的上下关系又如何区分?” 嬴政道:“杀神军团中的三军任然是驻守原驻防,杀神军团由军团长白起和两位副军团长主事,没有上将军府和孤的命令不得调动。老将军可还有何疑问?” 蒙骜道:“臣已无异议。” 嬴政此举在蒙骜看来就像是原先任命三军统帅出征打仗一样,是不过是在没有战事时就已经把三军统帅任命罢了。 而且白起不用多说,王龁和司马错二人军事才能那也是秦国数一数二的,司马错由于某些原因闲置在家不得重用,如今嬴政任命其为副军团长对秦国来说是福非祸。 秦国共50余万士卒,咸阳城外三卫有5万,镇守巴蜀10万,南田大营25万,武关15万,也不知白起会从哪些地选三军组建杀神军团,蒙骜在心里想到。 “孤的第三件事就是建立长老院,长老院由大长老到九长老,共九位长老。担任长老之人必须是品格高尚,为国为民,做事不为一己之私者方可担任。” 嬴政的话语有一次响起,大臣们刚平静的心又被惊起,他们是真怕这位九岁王上把这天桶个窟窿。 既然丞相府一切事物都由内阁处理,身为内阁的首辅商鞅自然起身道:“启王上,这长老院乃是何为?” 嬴政解释道:“长老院不管政事,亦不涉军事,长老院只管郡县级各长老。长老选举如下:乡里可选一位长老,由乡里百姓选择谁担任长老一职,各乡里选出来的长老又从中选出三人担任县级长老,各县级长老同样从中选出五人为郡级长老,各郡的郡级长老亦从中选出九位德高望重长老入主长老院。地方官员不得插手阻碍,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各地方的长老选举和调查选举出来的长老是不是当地最德高望重之人。” “长老院的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有上朝旁听之权,除机密之事各地长老亦同样有此权利,长老一职便是传达民意。” 许多大臣吸了口冷气,嬴政此举相当于让天下百姓充当其耳目。秦国法度森严,县令郡守自然不敢胡作非为,而那些贵族豪商若是还敢肆无忌惮,恐怕好日子就到头了。 “此事交由内阁全权负责!”嬴政对着商鞅说道。 “诺”商鞅回答道,他算是看出来了,嬴政设内阁就是把所有政事交由内阁处理,而他自己则是当甩手掌柜。 “第四件事,秦国以商君变法以来,就有无军功不封爵之说。孤今为秦王,亦从今起秦国一切官职皆凭借功劳升任。军有军功,政有政绩。” 嬴政话音响起时,文武都是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害怕嬴政又出什么惊天大事。 商鞅很配合的再次起身恭敬问道,已经隐约是百官之首。 “请王上示下,何为政绩?” “一,治理一方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税收增多是为政绩。二,为国出谋划策是政绩。三,解决国之大事是政绩。四……五……六……” “今起,政绩同军功一样亦可封侯,具体章程由内阁与廷尉府,御史台,司寇府,国正监共同商议,各写一奏扎呈上。” “臣等遵令”群臣这次回答的声音特别响亮,事关自身利益。有的大臣双眼放光。 “诸卿可还有事要议?” “臣等无事可议!”大臣们迅速回答,生怕晚了一步。嬴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既已无事,退朝吧。”嬴政说道。。 “王上万年,臣等告退。” 礼拜完毕,群臣匆忙逃离,再待下去,他们认为自己恐怕会发心脏病死去,要是他们知道心脏病是什么的话。 第6章 阁老共议 太阳早已悬挂于天空之中,热烈的阳光照射在咸阳都城,街道上来来往往行人感觉有些燥热。 一中年男子满面挂满了喜悦,急匆匆的从人群中挤过,朝着一座府邸跑去,府邸匾额上有张府二字,看那气势便知其主人曾经或许现在身居高位。 “家老,家老,大喜事……”跨过府门就大喊了起来。 “何事让你如此大声宣喊?”一五十左右的老人呵斥着这名中年男子。 也不知中年男子和那家老说了什么,家老严肃的表情瞬间被喜色替代,随后又再次询问道:“所言非虚?” 中年男认真道:“我怎么敢拿这种事诓您,千真万确。” “好好好,此事我去告知老爷,你先下去,赏赐少不了你的。”说完也急忙向内院而去。 内院书房中,家老将得到的消息告知了他口中所谓的老爷。 这一位所谓的老爷就是张仪,和师弟苏秦两人师从鬼谷子,是纵横家的传人。曾经六国为了抗衡秦国采取了苏秦的合纵抗秦,被张仪以“横”破“纵”,使各国纷纷由合纵抗秦转变为连横亲秦。 张仪曾游说魏惠王,不用一兵一卒,使得魏国把上郡15县和少梁一起献给秦国,又领军攻取了魏国的陕县。其外交能力又有几人能比,因为某些原因罢官免职,表面上虽然没有被囚禁,但是他心里明白,敢出咸阳城就一定会成位一具尸体。 他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踏上秦国政治的舞台,没有想到自己却是被哪位刚登基的小王上任命为内阁副首辅。 “老爷,如此重要之事,朝中大臣怎么会轻易泄露?不怕王上怪罪?”现在一旁的家老疑惑的问道。 张仪淡淡道:“原因有三:其一,今日乃是新王继位百姓关注,朝廷若是减免赋税朝会之后就要昭告天下。其二,内阁成立对百姓而言没和丞相府没有太大区别,他们只关注有没有对他们有利益的政策。其三,内阁在百姓眼中只是长老院的陪衬。长老院啊,唯德高者居之,传达民意,咋们哪位九岁的王上不简单啊。” “不简单,老奴怎没看出有什么不凡之处。”家老好奇问道。 “好了,此事你不必知道,你下去吩咐厨房准备膳食,等会将有贵客劲门。”张仪对家老吩咐道。 “诺” 家老转身离开了书房。 半柱香后。 张仪府邸门前街道数百丈外,两车驾缓缓驶来,片刻便已到达门前,从车驾上下来三位老人。 还未等其说话,早已经在门前等候的家老就已迎了上去道:“三位先生,我家老爷已经摆好酒食堂中等候三位。” 商鞅笑道:“知我者,先生也。”随后便在家老的带领下前往大堂。 一顿饭食是宾主尽欢,膳食过后四人前往张仪书房商议要事。 分主次坐下后,张仪对着商鞅开口道:“还请商君将今朝议之事,细细与我道来。” 商鞅道:“范雎先生也还不清楚,鞅便将朝议发生之事告知两位。” 盏茶时间,商鞅就把今朝中之事详细说完。 范雎赞道:“相信三位都已经看出来了,君上设内阁就是将我等拉入其船上,以我等威望,朝中反对之人渺渺无几。这借刀杀人之计,老夫也是自愧不如啊。” 张仪又道:“此只是其一,君上本是年少继位朝中毫无亲信,孤立无援,设立内阁我等便是君上那方的人,加上商君与武安君,朝中还真没有大臣能与之抗衡,况且有的大臣还是我等举荐。” “其二,武安君在大秦军中地位还真没有几人能够动摇,恐怕也只有那一位能比,但其已经隐居二十余年,恐不在过问朝政。建立杀神军团:一表是对武安君的重视,二战神白起乃是秦国无数将士的信仰,启用武安君可以得到军中士卒支持。三以后作战调动更为方便。此举军心已定。” “其三,政绩亦可封侯。曾只有军功可以封侯,朝中官吏不知多少人眼红,却又毫无办法,今有此机会又怎会不得到支持。臣心已归。” 蔡择笑道:“两位所言极是,而君上的长老院昭告天下,必定会得到百姓的支持,谁若胆敢阻挡,必将承受百姓的怒火。长老院一出,民心所向。” 商鞅接着道:“王上刚一登基军心,臣心,民心俱已归附,历代秦王谁能与之相比。丞相府虽由丞相一人主事,但其下设有官吏数十人,多则近百。而其一切事宜转交内阁,内阁却是只有我等四人,王上恐怕还留有后手啊!” 范雎闻言极细一想赞同道:“商君所言,还真有可能。不管君上有何后手,内阁之事凭我等四人是有心无力,还请商君进宫禀报君上,允许我等将丞相府有能力的官吏掉入内阁充当下属,事关国事不可疏忽。” 商鞅笑道:“此事君上已与鞅商议过,如范雎先生所言,丞相府一些官吏调去内阁协同我等处理政务。” 范雎道:“王上深谋远虑,是雎多虑也。” 蔡择也道:“择也想过此事,还是商君解惑。王上既已命我等入主内阁处理丞相府之事,定当不负王上信任,政绩封侯亦可争上一争。我等还是商议内阁之事吧。” “是极” 其余三位也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下朝后嬴政带着郑和及其随从朝永乐宫而去,刚到永乐宫一大殿走廊墙角,就听到殿内叽叽喳喳的声音。 “婉儿,你快吃,这烤羊太好吃了,吃完我们去咸阳宫找嬴政哥哥。珝儿可不想嬴政哥哥误会珝儿是个吃货,不要武珝。” 殿内一红衣女孩座在蒲团上,面前的食案上放有几个盘,盘中有各种吃的。 女孩正把盘中的烤好切成片的羊肉往嘴里塞,全然不顾自己的小嘴是否包的住。 旁边的上官婉儿看不下去了,出声劝道:“小姐,你慢点,今天是太子殿下的登基大殿,完后还要举行朝议,要很迟才会回咸阳宫。” “啊,那嬴政哥哥岂不是要很迟才进膳。”武珝惊讶道。 “小姐不用担心,王上早上应该是用过早膳的,不会被饿太久。谁让小姐懒床到午时才起。”上官婉儿又道。 “珝儿吃这么饱,待会去咸阳宫嬴政哥哥进膳,珝儿岂不是吃不下了!”武珝不舍道。 上官婉儿无语了,看着一脸错过无数美食的武珝,暗道感情你吃这么多还想着吃啊。 殿外的嬴政听到前半句,心里美滋滋的,还以为这小丫头是在关心自己,后半句一出,好吧,自作动情。 旁边的政和见到嬴政的表情,哪怕是身先天高手的他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能让自己家王上吃瘪,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 没想到永乐宫的女主人如此得王上爱护,看来以后要认真对待,不然其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万劫不复。郑和旁边的赵高暗暗想道。 嬴政对郑和撇了撇大殿,郑和心领神会。 迈步朝着大殿走去。 屋里的两人听到有脚步声好奇的朝门口望去,见到是嬴政身边的郑和顿时一惊。 武珝连忙放下手中筷子,小跑到另一侧,拿起案几上的竹简装模作样的认真看起来。 郑和见到此景,心里暗道,怪不得能让冷酷的王上动容,简直就是王宫中的另类。 “见过宫主,王上已在来永乐宫的路上,宫主需准备迎接,奴才先行告知。”对于武珝郑和也不知称呼什么为好,嬴政既没有封其为夫人,妃子,只说是永乐宫的女主人,思来想去称呼宫主最为合适。 “啊,嬴政哥哥要来了。”武珝故作惊讶,又对两边的侍女道:“姐姐们请你们赶紧把这些吃的端下去,快些,别让嬴政哥哥看到了。” “是,宫主。”侍女们迅速行动了起来,不一会,殿内的膳食便消失。 武珝拿着竹简歪着小脑袋在殿门口看了看,见没人来,拍了拍胸脯,呼了口气。 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郑和威胁道:“郑总管不准你告诉嬴政哥哥,不然……不然……不然珝儿以后不理你了。” 郑和保证道:“宫主放心,三宝绝不会告之王上。” 得到郑和的满意答复,才回到书案蒲团坐下心不在焉的看起手中竹简。 “王上到!”不久赵高的声音在宫外响起。 嬴政迈着小步伐走入大殿,郑和与上官婉儿急忙见礼。 案几边的武珝把竹简放在案几上,小步跑过来,扑入嬴政怀中喜道:“嬴政哥哥来了,珝儿可想嬴政哥哥了。” 嬴政也不知道为什么怀里的人儿总是很容易挑动自己的情绪,对她生不起一丝责怪。 嬴政此武珝高一个脑袋,听到此话低头看着一脸童真浪漫的武珝道:“那珝儿应该还没有用膳吧,正好嬴政哥哥也还没有吃,就与珝儿一起。” 说完话就对赵高吩咐道:“让膳房把孤的膳食送到永乐宫来,再让他们送一些水果过来。” “诺”赵高领命而去。心里更加坚定要巴结好这位永乐宫女主人,嬴政不喜欢吃水果他们很清楚,可是这次嬴政让膳房带水果一起送来,给谁吃的不言而喻。 半炷香的时间,膳食和水果便也送来摆好。。 食膳上两人相对而座,武珝撑着下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嬴政用膳,而她面前摆着几盘水果。时不时还用自己不曾用过的筷子给嬴政夹菜,美名其曰多吃点,嬴政哥哥才能早点长大,好保护珝儿。 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两人的年龄若是十八九岁,定会让人认为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第7章 嬴政发怒 一豪华车架从王宫大门出来,赶车之人却是郑和,车驾到一偏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从面里出来身穿黑色衣袍的小男孩,给人一种冷漠无比的感觉,随后一身红色衣裙的女孩从中钻出来,脸上挂满了开心的笑容。“嬴政哥哥,我们去那玩?”女孩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车架里就是坐着出宫游玩的嬴政和武珝。 见到出来的武珝,嬴政那就像万年寒冰的脸上也露出了疼爱的笑容。 下了车,嬴政叮嘱道:“珝儿在宫外要叫我赵政,知道了吗?” “知道啦,啰嗦的赵政哥哥,快点走吧。”说完拉着嬴政的手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嬴政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他出宫一是陪这位小祖宗游玩,二就是听听咸阳城对于朝议所设的内阁和长老院是什么看法。 很快嬴政四人就汇入人群,不得不说咸阳街道真是人来人往,喧闹非凡,刚出宫的武珝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这里看看哪里瞅瞅,不知何事手里已拿着一串糖葫芦。 嬴政见到,都不津感叹这个小吃货的肚子不知是怎么长的,才在宫里吃了许多水果,刚出宫手里又买了串糖葫芦拿着。 一路走来腰间挂剑之人很多,一看很多都是有武功在身,若不是秦国法度森严不准私斗,不知会发生多少命案。 嬴政还发现许多身穿粗布麻衣的百姓身体瘦弱面部菜色,还有一些才三十岁左右之人身体就已很佝偻,一看就知是劳累过度所致。 “赵政哥哥,你看。”本还兴致勃勃的武珝停下脚步朝一八岁左右的女孩看去。 那女孩一身粗布麻衣已经破破烂烂,身体瘦弱只有皮包骨,让人不忍直视。 此时那小女孩一脸渴望的望着卖糖葫芦的大叔,有个缝缝补补的钱袋紧紧握在手里,咽了咽口水转身离去。 此时的武珝双眼已变得有些通红,泪珠在眼里打转,看了看自己右手里的糖葫芦,放开牵着嬴政的手。快步朝着小女孩追去。 赢政带着郑和和上官婉儿急忙跟上。 三人走到武珝两人跟前,武珝已经把手里的糖葫芦递了出去,但是那小女孩却没有接。 武珝不解的问道:“我没有吃过,你为什么不要?” 小女孩看了看衣服华丽的武珝又看了看着糖葫芦,眼泪哗哗的下来,哭道:“我没钱,我的钱要拿去给啊母买药,啊母躺在榻上很久了……呜呜呜呜……小莹好怕啊母不要小莹了……” “你别哭好不好,你啊母不是病了吗?我们会帮助你的,还有这糖不要钱。”武珝也哭了起来,哽咽的说道。说完就转头看向嬴政,那双眼睛充满了祈求。 嬴政还没有说什么,身后的上官婉儿就先哽咽道:“公子,婉儿想要陪小莹去抓药,再请大夫去给小莹母亲看病,还请公子准许。” “我们一起,三宝带着小莹前面引路。” 很快四人就来到一药房门前,小莹急忙挣脱郑和的手跑了进入。 嬴政四人进去房门,便听到大夫对小莹道:“小姑娘,你这几文钱别说是请我去给你母亲看病,就是抓一种药钱都不够。” 小莹哭道:“大夫,求求你了,我啊母真的病得很重。” “唉,算了,我就陪你去给你啊母看看吧,至于药钱你要另想办法,老朽也是爱莫能助啊。”老大夫叹气道。 这时上官婉儿和武珝走上前去,上官婉儿道:“大夫,你把应该带药箱和药都带上,钱自有我家公子付。” 大夫见上官婉儿几人气势不凡,衣着华丽,回到:“有姑娘这句话,老朽自是一切照办。”又对着小莹道“你真是遇到贵人了。” 说完急忙去准备看病所需。 小莹转过来对着上官婉儿说道:“谢谢两位姐姐。”又对嬴政道:“谢谢公子,啊母好了,我会让啊母做好吃的请你们吃。” 大夫很快收拾好一切,一行六人朝着东城方向而去,转过一个路口,朝里面看去,房屋破烂不堪,仅仅只能遮风,挡雨都做不到,这就是这个时期平民百姓的真实写照啊,七国的君王为了权利,为了野心都在不停地打仗,又有几人真真正正的了解这些百姓的生活。 他也更加的明白为什么商君变法能得到秦国百姓的支持了,其余六国有的百姓根本没有出头之日。秦国变法对百姓而言上战场虽然九死一生,但那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不入军一家不仅法度不容,一家老小的生活同样苦不堪言。 刚刚从武珝和小莹的谈话中得知,他父亲受征入伍,她母亲病重便是接到丈夫阵亡的消息。 嬴政看着这街道两旁的房屋,心里真不是滋味,这就是大秦百姓的住所,真的是和乞丐住的地方没有区别。 两旁的百姓看着他们几人,有的双眼无神,有的麻木不知,有的充满了厌恶,还有的带有敌意。 “唉,天下战争何时是个头啊。”大夫见此情景感叹道。 不知道出多少人的心声。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间看上去只剩框架房屋门前,少女小莹高兴的朝里跑去:“啊母,小莹找到大夫了,啊母……啊母……” 嬴政心里一突,老大夫先他前一步,进门就见地上杂乱不堪,好久没人打扰。床榻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妇人,小莹正大声叫着,大夫把了把脉,探了探口鼻,对嬴政摇了摇头。 嬴政感觉自己心里压着座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转身出了房间,里面传出了武珝三人的哭声。 “啊母……你不要丢下小莹好不好……呜呜……啊母……” 房屋外的其余百姓听到传出来的哭声叹了口气,世道如此,又能如何。 “孤若没有记错,按秦国法度,从军将士若不幸战死,家属会得到一些补偿。你去周围询问情况,小莹家有没有得到那份补偿。”嬴政冷冷地对郑和道。 “诺” 盏茶功夫,郑和就回来了,对嬴政摇了摇头。 “真是其有此理,孤令你立刻马上去传蒙骜,蔡择,还有内阁成员来此见孤。”嬴政的话更加冰冷刺骨。 郑和弯腰道:“恳请王上赎三宝不能从令,三宝离开就没人保护王上,王上安危大于一切。” “孤命你去!”嬴政怒道。 郑和的又朝下腰更弯,这是他的无言的回复。 正当两人僵持着时,一道白衣身影从房顶跃下,淡淡的看了一眼屋里。从中传出伤心欲绝的哭声仍然不让其有丝毫动容。 随后对郑和说道:“有我。” 郑和拱拱手道:“欠你个人情。” 朝着嬴政一拜道:“老奴领命。”说完竟然御空而行。 西门吹雪见到,脸上也出现一起变化,喃喃道:“这就是先天之境吗。”随后又恢复了那冷酷无情的面容。 世间能让他动容的东西恐怕也只有武学境界和剑道一途。 不到片刻咸阳城许多大人物的车架如同闪电般的朝着东城区“难民”窟而去。 “驾……驾……” “上将军可知王上怎么会在东城区,还令我等前去。” 商君四人本还有张仪府邸商议内阁之事,接到王令急忙赶来。车驾刚好遇到上将军蒙骜的车驾,拉开布帘问道。 “老夫已是不知,不过看郑总管的态度,恐怕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还是赶紧赶路吧”蒙骜说完便放下车驾窗帘。 郑和已经回到嬴政身后,西门吹雪见到郑和回来,跳上房顶几个跳跃消失不见,如同来时一样。 “臣等参见王上,王上万年”蒙骜等人左赶右赶总算到了,见到嬴政急忙过来行礼。那些百姓见到来了如此多的大人物就也是惊惧,再听说哪个黑衣小孩竟然是王上,急忙跪地行礼。 嬴政不曾说话,只是背对着他们,小小的身影却是让这些三代老臣都感到莫大的压力。 “啊母……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你没有不要小莹,……你说过你最爱小莹了……啊母……你起来看看小莹好不好……” 屋里的哭声响彻这街道,响彻咸阳城,响彻云霄。 “你们贵为大秦官员,好好看看这街道两旁的房屋,这就是我大秦百姓的住所……”嬴政冰冷的话语在大臣耳边响起。 “臣等知错……”群臣急忙说道。 “可知哭泣之人是谁,为何哭泣?是我大秦将士遗孤,将士们为国征战,可他们的亲人呢?吃不饱穿不暖,得了重病还没钱医治!你们告诉孤为何?”嬴政一句一字的说道。 “王上息怒,王上贵为一国之君,怎可为此等贱民身死生气。”一位官员说道。 此话一出,商鞅蒙骜等人更是变了脸色,把头埋得更低生怕承受嬴政的怒火。 “好好好,好一个贱民,没想到我大秦将士遗孤在你眼里只是区区贱命,大秦子民居住之地竟已成了脏乱之地。” 本是燥热的天气,商鞅等人却是感觉身处那寒冬腊月冷,让人“冷”得发斗。 “王上赎罪……臣……” “掌掴”嬴政冷得刺骨的话音传出。 郑和轻轻一挥,面前空气形成掌印朝哪位大臣扇去。 “啪” 一掌被打飞数米,牙齿掉落,昏迷不醒。 群臣震惊嬴政的果断,同样震惊郑和的手段,更是不敢相信嬴政身边的这位总管竟然是一位高手。 “孤让人殴打朝中大臣,虽不违法度,但此非君主所为。孤罚嬴政抄写秦律百遍。众卿以为如何?”嬴政问道。 “此事乃是奴才一人所为,与王上无关,恳请王上罚奴才。”嬴政话音刚落郑和就跪地请罪。 “禀王上:此事乃是郑总管所为,与王上无关。”范雎说道。 “是极” “与王上无关” 大臣们附和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孤身为一国之主自当以身作则。此事不用再劝。”嬴政回绝大臣们道。 “从今起我大秦将士家属若有困难均可向当地官府求助,官府必须帮忙解决困难,不能解决的上报内阁。另,将士家属每月可得百钱,这钱不从国库中出,明日商君进宫与孤商。” 这个时期每人一月吃一石半的粮食,一百钱可买三石多的粮食,可够两人一月的生活开销。这还只是补助。 大臣们本听嬴政说将士每家每户每月发百钱,刚想反对,后又听说这钱不从国库出,就也不再多说。 商鞅算了下一月大概需要五千万钱才够,有些惊讶嬴政从那拿出这么多钱。 “这钱和原先对战死将士家属的补偿要是少了半个子儿,孤会让尔等知道什么叫做: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嬴政杀气腾腾的语让一干大臣如坠冰窖。 说完带着武珝等人回宫了,小莹也被武珝带回宫,至于她母亲自会派人前来好好安葬。 “好个以退为进,有如此君王,六国之中谁又能抵挡我大秦的步伐。”张仪望着嬴政离去的背影淡淡道。 “此乃妖孽在世。”范雎赞道。 “有此国君必将扫灭六国,一统天下。”白起说道。 “秦国之幸,百姓之福。”商君道。 车驾中,上官婉儿抱着小莹。武珝则是趴在嬴政怀里。 “嬴政哥哥你会让天下百姓吃饱穿暖的对吗?”武珝望着出神的嬴政。 “不仅如此,还要让他们幼有所养,老有所依。”嬴政淡淡道。。 “我就知道嬴政哥哥是最棒的。”说完一脸幸福陶醉的模样。 嬴政握着武珝的手,望着车驾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知在想什么。 第8章 一丝残魂 将武珝送回永乐宫,嬴政回到咸阳宫也是酉时,用过晚膳,黑暗已笼罩大地。回想起今天的事让他明白秦国依然存在着许多问题,小莹家没有得到朝廷的那份补偿,也就说明有一些人动了手脚,他的那番话就是警告。 今天他真的很想杀人,从来没有那么想过。数次想要让廷尉府老廷尉派人调查为何小莹家没有得到应有的补偿。 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他刚刚登基,朝中根基不稳。开内阁,成立长老院就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若是再由这件事拔出萝卜带出泥,不杀,怎么对得起军中将士,杀,定会朝野动荡不安。 嬴政数次告诉自己,慢慢来,步子不能迈太大,不然得不偿失,前面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赵高。”嬴政忽然道。 “奴才在,不知王上有何吩咐?”在嬴政身边伺候的赵高立马行礼道。 “孤想让你成立一个杀手组织,名为罗网,你可能胜任?”嬴政道。 赵高连想都没想:“奴才能胜任。” 嬴政凝视着赵高,赵高感觉自正被一股汹涌的气势笼罩全身,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少顷嬴政才淡淡道:“可,所需钱财可找郑和取要,只要精英,宁缺勿滥。” “谢王上,奴才定以死报答王上。”赵高道。 嬴政又对郑和道:“三宝,你的葵花宝典是否可以传给外人修炼,若是可以,以后赵高的修炼之法就交给你了。” 站立在嬴政身后的郑和行礼道:“三宝的葵花宝典最是合适我等身体不全之人修炼,不仅没有什么后遗症,而且还进展神速,威力强大。” 嬴政是很赞同郑和的话的,郑和来自〖笑傲江湖〗世界,是里面那个传说中的前朝之人,也就是葵花宝典的创始人,东方不败练的葵花宝典和岳不群,林平之练的辟邪剑法都是(葵花宝典)的残缺版,都能成为一流高手,更别说葵花宝典的创始人拿出的秘籍。 “谢郑总管,赵高不忘总管大恩。”赵高又对郑和谢道。 “不用谢奴家,只要你好好为王上办事,就是对奴家最好的感谢。”郑和道,说完从怀里取出一折叠的丝绸递给赵高“这就是葵花宝典的修炼之法,你拿去好好参详,不懂之处可来寻我。” “谢王上,总管,赵高告退!”说完欣喜的捧着秘籍离去。 “三宝,孤欲让你在宫中选出资质出众的内侍传授葵花宝典,成立一个新的组织,名为莲花卫。莲花卫必须个个都是高手,由你亲自统领,以后孤自有大用。”嬴政严肃道。 “能为王上分忧是三宝的福气,三宝必定会将此事办妥,让莲花卫成为王上黑暗中的一把利剑。”郑和诚恳道。 “嗯”嬴政点点头后又开口道:“沈万三现在何处?” 沈万三是嬴政召唤出的第三位英雄人物,附带的还有随身保护沈万三的湘西四鬼,四人都是一流境界,还有一套合击之术,若是施展半步先天对其也无可奈何。 沈万三仍然还是做他的老本行——经商,嬴政把后世现代的一些经商理念传给沈万三,真的是让其如鱼得水。 四年的时间其创立的蓬莱商会就已经发展迅速,七国各城都有其产业,咸阳城的第一酒楼天上人间就是蓬莱商会产业的其中之一,蓬莱商会的财富说是日进斗金一点也不夸张。 沈万三掌控这莫大的商会自然需要四处奔波,蓬莱商会的财富让许多有心之人虎视眈眈。有湘西四鬼他们四人保护沈万三,嬴政很放心,而且蓬莱商会还招募了许多能人异士保驾护航,也不太需要他操心。 嬴政也曾感叹沈万三这待遇也太好了,一出来就有四个保镖。 沈万三一直都是和郑和联系,嬴政也不太清楚其行踪。 郑和想了想说道:“齐国有事需要沈掌柜亲自前去处理,此时应该在前往齐国的路上。” 沈万三从被他召唤出来,从身无分文到创下了若大的蓬莱商会,几年来风里雨里,任劳任怨,为自己提供了太多的帮助。嬴政从现代而来,从来不认为他招募出来的英雄人物做某些事情是应该的,里所应当的。 嬴政叹道:“辛苦他了,他回来后,你转告他,一些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可,他自己掌控蓬莱商会大方向的发展就行,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郑和有些感动,遇到如此体恤属下的主上真的是自己等人的福气。说道:“为王上办事是我等本份,何来辛苦一说。” 嬴政看着眼前的郑和,他是自己招募出来的第二个英雄人物,被招募出来的他就很快融入角色,称自己为公子。 曾经自己不明白先天境界意味着什么,今天西门吹雪的一句:“一入先天,逍遥无边。”先天境界可以御风而行,一人挥手可灭万余人,如此人物却是心甘情愿在自己身边当一个随从,在外人看来就是自己的奴才。先天境界算得上是这个世界最强的那一批人了。 嬴政不明白郑和为什么愿意跟在他身边,仅仅只是因为青铜印的原因,他能掌控郑和等人生死,他不相信一位先天境界的宗师会惧怕死亡的威胁,不到一定的心境根本就突破不了先天,又或者是郑和所说的他习惯了这个圈子的生活,离开这个权利漩涡他怕不习惯,嬴政还是不相信。 嬴政想要从青铜印哪里拿回能控制郑和他们的东西,还给郑和自由,让他有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或者他嬴政不是一位合格的君王吧,嬴政自嘲的想着,他嬴政只想做自己。 嬴政沟朝脑海中的青铜印传达出了自己的意思,片刻青铜印传回了信息。一丝灵魂,如同前世中的那样,青铜印收取了郑和等人的灵魂,所以他通过青铜印才能决定召唤出来英雄人物的生死,没想到真有这种玄乎的东西。 青铜印一起传出来的除了信息还有一样东西,赢政猜想应该就是郑和的一丝灵魂,嬴政感觉只要自己朝着郑和隔空一指,那丝灵魂便能打入郑和体内。 郑和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又凭什么限制他的人生,是时候让他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了。嬴政没有一丝犹豫,朝着郑和一指,看不到的东西从郑和眉心进入。 嬴政看着僵在原地的郑和,没有一丝后悔,人都是相互的,他自问或许冷血无情,但那绝对不是对身边之人。 郑和本有些奇怪嬴政为什么对着他一指,瞬间,感觉有某样东西从自己眉心进入。好熟悉,好像是自己失去很久很久的东西。 “咦”,那是什么地方,好多奇怪的人,这个地方好熟悉,我一定来过,这里是哪里怎么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会有种悲痛欲绝的感觉,为什么心好痛!好痛! “啊”郑和一声惊叫,双眼泪水直流,右手捂着心的位置。 嬴政大惊,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青铜小印骗了自己。嬴政急忙传递自己的意思给青铜印,数次都不见回应,又急又怒,却毫无办法。 这时,郑和已经不在流泪,竟在发呆,嬴政也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又不懂医术,正想吩咐门外的内侍传太医,郑和却又从发呆中恢复过来盯着他看,看得嬴政心里发毛。 “真像!”郑和低喃道。 “像什么?”嬴政好奇问道,他真想搞清楚郑和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 “什么人” “不知道,只知道是我以死相护的人。” “这就是你的选择。” “是” “不后悔” “不后悔” 嬴政笑了,笑的很开心;郑和也笑了,笑的很欣慰。 “真不告诉孤你发生了什么?”嬴政还是很好奇的问道。 “三宝只知道拿回了一样对三宝很重要的东西。”郑和如实回道。 “没别的了?”嬴政还是不死心,他觉得这事太古怪。 “有” “什么?”嬴政喜道。 “三宝对葵花宝典又有了新的领悟,改进之后修炼速度更快,至于其他作用,因人而异。”郑和回答道。 嬴政有些失望的说道:“好吧,对孤来说也是个好消息,意味着莲花卫能早点执行任务。” 随后想到他与郑和还有正事要商量,再次说道:“既然沈万三不在咸阳,那蓬莱商会运到咸阳城的钱财是由你掌管吧。” 郑和点了点头道:“是,沈掌柜走之前已经交托给三宝掌管。王上是想要拿这些钱发给军中将士的家属?” 嬴政道:“没错,孤不能让我大秦将士流血又流泪,他们为大秦征战,护大秦安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是孤应该也必须做的。明日,商首辅会和孤商议将士家属的十钱发放一事,从明日开始,每个月共所需的钱派人送到内阁交给内阁阁老,他们知道怎么做。” “诺,王上仁德,有王上为大秦之主,真乃是将士们之福,百姓之福。”郑和恭敬一礼说道。 “这些恭维的话就不要说了,孤只是做孤应该做的。” 嬴政说完又道:“三宝,你身处明朝,应该知道并见过造纸过程吧。” 郑和迟顿了会道:“三宝原来是见过造纸流程的,现在脑海里竟然有造纸的所有流程,细节操作,所需材料等,还有许多其它种类纸的制造方法。除了这些还有钢铁的冶炼,包括细节,采矿等设施,都比这个世界先进许多。” 嬴政看着郑和,到底是谁开金手指啊,不就还给了你一丝灵魂吗?怎么好像给了你一本百科全书似的。 嬴政也不想在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知道得太多对自己不一定有好处,他只需要知道郑和是值得信任的人就行了。。 嬴政曾看到这么一句话:若是想要他人听你的话,为你卖命,你需要给出足够的利益,或者你能给他想要的东西。 嬴政认同这句话,但是不全认同,用利益建立起来的关系,也会因为他从你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利益从而离你而去。愿意不离你而去的人,有一些必定是你对其付出过的人。付出包括:信任,同情,帮助,爱护等。这就是人心,人性。 第9章 公输班 太阳早已悬挂于咸阳城上方,咸阳街道人来人往,王宫大门口来了一辆车驾,从车驾里下来两人,一个是内侍赵高,一位是身穿素袍老者,虽然年迈,身体却很健壮。 “鲁大师请……”赵高对老者恭敬道。 “赵内侍请……”鲁大师道。 片刻,两人就已经到了嬴政咸阳宫的书房。 赵高在书房外恭敬道:“禀王上,鲁班鲁大师请到。” 听到门外的声音,还在看书的嬴政一喜,放下竹简道:“有请。” 鲁班那可是被称为木匠祖师爷的存在,虽然公输家的机关术霸道,基本都是用于战争。但是不代表鲁班本人是个霸道,或者战争狂人。他的很多发明都是为了生活而服务的,如钻、刨子、铲子、曲尺,划线用的墨斗等等。 赵高引着鲁班进入书房,两人对嬴政行完礼后。 嬴政道:“鲁大师有礼了,今孤请大师来是有事相商,鲁大师和墨家的关系就不用孤多说了吧。” 听闻此话,鲁班有些不喜,脸色拉了下来,他与墨家的恩怨人尽皆知,嬴政提起墨家,不是在当面打他脸吗。冷冷道:“王上有何要事还请快说?” 嬴政见鲁班如此也不生气,若不是顾忌自己身为君王恐怕早就翻脸了。 嬴政笑道:“鲁大师莫急,墨家人认为鲁大师的机关术只能用于战争,孤的理解是鲁大师应该是想要用自己的机关术迅速帮助一个国家一统天下,从而结束战争,虽然会造成一些杀戮,但是为了以后不再有战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墨家思想孤是认可的,但是做法,孤不认可,阻止战争只是一时的,十年百年以后造成的杀戮反而更多,和鲁大师相比,孤认为墨家落了下筹。” 听到嬴政这一番言语,鲁班真的认为自己遇到了知音,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个人能理解自己了。 他带领公输家投靠秦国为了什么,荣富富贵,他鲁班还不缺这些,为了帮助秦国一统天下从而证明自己,这才是他想要的。 嬴政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继续道:“孤是想给鲁大师出个建议,鲁大师的机关术天下无双,不知鲁大师有没有想过用机关术造福于民。墨家不是提倡相亲相爱吗?他们墨家有那么厉害的机关术,又有多少是造福于民的,鲁大师若是能用机关术发明出造福于民的机关物,定能压墨家一头。” 鲁班双眼发光的看着嬴政道:“既然王上提出此法,心中定有腹稿,还请道来。” 嬴政淡淡道:“鲁大师应该知道牛拉犁吧,大师有没有想过把牛换成某种机关物,把一个犁变成五个…七个…十个,这样对于百姓而言一天能耕多少地?” 鲁班激动道:“此法秒,秒啊,吾怎没想到。” “王上,鲁班要回去仔细研究王上所说的这种机关术,大有可为。”鲁班兴致勃勃道。 “鲁大师请慢,孤还有事和大师商议。” 嬴政暗叹,果真如同二十一世纪那些科学家一样,对于他们的研究只要有新的发现,必定会迫不及待,废寝忘食的研究。 “不知王上还有什么事要和班商议?” 鲁班有一丝不愉的说道,他对机关术的热爱就像满桌的美食在面前,动筷子就能品尝,却突然被人打断,谁能高兴。 嬴政道:“大师觉得钢铁怎么样?” 听到嬴政的这句话,鲁班那急切的心也平静了下来,想了想说道:“铁硬而脆,钢比铁更硬且带有韧性。不知王上何意?” 嬴政道:“钢铁的用途及其好处七国都知道,但是为什么还是以青铜器为主,因为产量太少,根本支撑不了太多用途,各国只能把铁用在兵器尖上。” 看到鲁班一脸迷惑嬴政继续道:“产量少的原因有很多:一,钢铁的冶炼技术不太成熟,二,矿石的开采太过困难,三,矿石的冶炼和锤炼,都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七国根本承受不起,所以导致各国钢铁很少。” “孤有一想法,鲁大师应该很有兴趣。” 嬴政说的这些鲁班同样知道,他鲁班就是做机关术的,而很多机关物的材料都是木质,他也想过用铁来做机关材料,后来被他放弃了,原因就是铁掌控在各国手里,还有铁太少。 他听嬴政这话心里有些猜测,于是试探性的问道:“难道王上有什么办法让铁的产量增加?” 嬴政笑了笑道:“孤没有,但是鲁大师有。” 鲁班笑道:“班若有方法,何须等到今日。” 嬴政淡淡道:“孤刚才说了,一,采矿需要太多人力,而且每天采出的铁矿石还很少,二,钢铁锻造费时费力。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鲁大师。” 嬴政再一次说他能解决这个问题,鲁班有些不解,忽然他想起前面嬴政和他谈起的牛拉犁,一切都明白了。 “机关术。”鲁班道。 嬴政回道:“对,机关术,一,矿洞运输方面可以铺设两条轨道,再设计一物形状如同盒子上方开口,底部装上四个带凹槽的轮子,再将轮子固定在轨道上,此物名为矿车。在将矿车的一端系上绳索,绳索的另一端栓在矿洞外的滑轮上。滑轮转动就能将矿车拉出,滑轮的动力不用人拉,需要鲁大师的机关术辅助。采矿方面鲁大师可以制造一种机关物加快开采。二,钢铁的锤炼需要鲁大师用机关术制造出某种机关物代替人力的反复捶练。” 鲁班双眼冒光,喜道:“这些想法基本都可以做到,王上真乃天才也。” 嬴政只是笑笑,这些都是后世常见的,不值得骄傲。鲁班等人也是时代局限了他们,还有就是机关术不太被人认可,诸子百家其实都在宣传自己的思想,真正而为百姓考虑者,又有几人。 “鲁大师可愿意入内府任职,内府绝对不干涉大师做事,一切全凭大师自愿。内府能为大师提供更好的条件。” 内府乃是秦国制造兵器的重要机构,由内府最高长官内府令掌管一切事宜。还有一支军队日夜守护巡逻,没有通行令牌,无人可以进去。 鲁班有些心动,思考片刻道:“班,谢过王上。” 嬴政喜道:“鲁大师之能,天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大师能入内府乃是我秦国之幸。” 听到嬴政如此夸奖,鲁班也是很高兴,毕竟他鲁班虽然机关术厉害,但是在一些贵族眼中仍然是贱业,能得到一国之君看重,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鲁班笑道:“我鲁班活了几十余年,机关术研究无数,却没有想过用之于民,王上才九岁,如此爱护百姓,班当初的选择果真没有错。” 说完便告辞离开了,佝偻的身影在太阳的斜射下,越拉越长,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人的心中同样装着黎明百姓。 这个世界的机关术很发达,但是很多都是用于战争或者其他当面,嬴政想把机关术引入民用上面,真正的造福于民。 嬴政从后世而来,很清楚明白,秦国百姓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必须要解放生产力,当他发现机关术比自己原来想象中的还要发达,就萌发了用机关术代替人工的想法。 经过他的仔细考察,能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若是真能成功的话,百姓的生活将会有很大的改善,至于其他方面,他也只能一步一步来。 “禀王上:马蹄铁和马鞍三宝已请内府中人打造出来,不知王上是否前去一观?”郑和进殿禀报道。 嬴政喜道:“赵高,派人前去请武安君白起和上将军蒙骜前来王宫马场。” “诺” 嬴政说完就和郑和一片前往马场。 马蹄铁和马鞍是骑兵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秦国有十万骑兵,只要十万马匹装上马蹄铁和马鞍那十万骑兵的战斗力将会有个很恐怖的提升。 盏茶时间,白起和蒙骜两人急匆匆到达王宫马场,见到嬴政和郑和在注视着一匹粽色骏马,骏马背上披有一些东西。一个禁卫士卒骑马狂奔,手里正在张弓搭箭,奔跑中的马离箭靶大概百丈,士卒竟然站了起来如履平地一般毫不颠簸,令人惊奇。 “嗖”的一声,命中靶心。 白起,蒙骜两人大惊,作为军中老将,当然明白百丈距离命中靶心是何等困难,竟在他们眼前发生,怎能不惊。同时,凭他们的眼力也看出来了,披在马背上的东西起了很大的作用。 “两位将军,王上正等着二位。”赵高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 两人才收回目光,带着并不平静的心走向嬴政。 一番见礼过后,白起忍不住问道:“王上,不知棕色骏马被上披着的是什么?” 嬴政笑道:“马鞍,白将军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白起行了一礼,在刚才射箭的士卒的指引下,踩住马登,一跃而起,双脚踩在马镫上,左手握住马缰。 “驾……驾……” 白起催打骏马在空地上跑了起来,来回几圈觉得不过瘾,双脚踩着马镫,胯下不用夹紧马背觉得平稳无比。 跑了数圈,在马上试了好几种高难动作才回到起点。 “律……律……” 从马上下来,回到嬴政身边喜道:“王上,我大秦骑兵战马若是装备这马鞍,对将士将士一大助力。” 蒙骜虽然没有上去骑试一番,但白起的那些动作他也是看在眼里。听白起一说也是赞同道:“还请王上下令内府为大秦十万骑兵制造马鞍。” 嬴政道:“两位爱卿请看,这铁名为马蹄铁。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的脱落,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 听完嬴政的一番介绍蒙骜道:“我大秦骑兵大多都是弓骑,如今有了马鞍和马蹄铁,骑兵就可装备长枪刀剑之类的武器。” 骑兵的优势蒙骜两人很清楚,速度快、机动性强。原来由于将士都是垮在裸马的背上,马儿奔跑时,被颠簸滑前滑后,将士还要分心,用双腿夹紧马背防止摔落,所以十万骑兵大多都是弓兵。 马鞍一出,不仅不会滑前滑后,还解放了将士的双脚,在马镫上还可以站立手持武器,把力气用在手上与敌人厮杀。。 白起道:“从今往后,我大秦骑兵将会是一支恐怖的存在,必将成为敌人的噩梦。” 嬴政,蒙骜都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嬴政更加清楚,有了马鞍和马蹄铁的骑兵有多恐怖。 第10章 商圣范蠡 时间如流水,不知不觉也是一月过去。 内阁已经正常运作,商鞅四人每日都要在内阁批阅奏札,遇到无法决断的事和嬴政商议,一些不紧急之事,嬴政会在朝议上提出同群臣共同商议。 政务方面有商鞅四人处理,军事有上将军蒙骜主事,武安君白起,司马错和王龁等一干老将辅助也是井井有条。 嬴政这个王上反而过得潇洒无比,半年来不是陪着武珝出宫游玩,就是和郑和一起去东城外的作坊看造纸术的进展,已经成功制造出第一张纸,有些粗糙,还需改进。这件事情是嬴政比较关心的,纸的出现对他的很多计划有很大的影响。 还有一事嬴政也非常关注,就是内府鲁班的机关术用于耕地的研究,他去过几次内府,已经见到鲁班捣鼓出一大堆东西。据鲁班所说,他的研究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少则一月,多则三月,他将会研究出第一台耕地机关物,名字都取好了叫——耕地机关犁。 嬴政不禁感叹,大师就是大师,才半月而已就有如此进展,鲁班的能力,让他佩服不已。 嬴政登基时在朝议提出的组建长老院,消息已传到秦国各个郡县,得到百姓的疯狂支持,各地长老正一步步选举,只需半年长老院长老就可遍布大秦,做到嬴政所言——传达民意。 月前秦国发生一件大事,晋阳赢溪起兵做乱,嬴政下令蒙骜之子国蔚蒙武为中军主帅,上军王翦及下军霍去病两人为将,由蒙武统帅三军,共十万将士前往晋阳剿灭叛逆。 霍去病是嬴政招募出的第四位英雄,其一身军事才能,唯有军队才是他的归属,果没让嬴政失望,才入军中两年凭借军功从一普通士卒做到二十等爵制中的第十五级“少上造”,可以说是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升迁最快之人,没有其一,深得白起看中,这次领军下路便是白起再三推荐,不然凭他少上造还是不足以统领一军。 现消息传来,嬴溪已被剿灭,大军暂时留于晋阳稳定局势,不久班师回朝。然这次上至三军统帅,下至普通士卒的功劳已随同消息一并传回咸阳,根据上将军蒙骜所言王翦和霍去病两人表现不凡。 两人功劳足以让他们再进一步,蒙骜的意思是两人都才二十出头,就已经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让他都不禁侧目,想让他们多磨练些年。 嬴政还是没有同意,对一些人当然是多磨练下厚积薄发,对于霍去病这种天生就是统军天才来说没有多大意义,而且召唤出之前他就已经参加过汉朝出击匈奴的战争,以战功官拜骠骑将军,封“冠军侯”。他缺的不是磨练是能让他真正执掌一军的军功。 咸阳宫!御花园!池塘边! 身穿黑色王袍的嬴政,一双小手负于身后,两道眉毛高高扬起,剑眉之下那一双沈沉果断的眼睛,透露出的丝丝霸气,令人不敢直视。 “禀王上,上将军蒙骜御花园外等候!”赵高轻快走入御花园,对着嬴政躬身道。 “传” “诺” 赵高转身离去,步伐比来时更快了几分,若是有一练武高手在此,定能看出其身手不凡。 蒙骜走在御花园的道路上,望着道路尽头的那道幼小的身影,每次面对嬴政他都会生出一丝害怕及敬畏,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的心“怦怦”直跳。 “臣,蒙骜拜见王上!” “老将军有礼,今请将军前来,是有一事要和上将军商议!”嬴政淡然道。 “请王上示下?”蒙骜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将军认为秦律:战败无功,死伤仅有抚恤。将士杀敌斩首不得爵位,没有荣耀还要背负骂名,领军将领轻则削爵摆官,重则入狱杀头,合理否?”嬴政如同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听闻此话,蒙骜大惊,惊恐看了看四周,见无一人才松了口气。 此法乃是商鞅变法之时定下,百年来,激励秦军士气,许胜不许败,早已成为铁律,无人胆敢擅自议论。 他身为上将军都不敢轻谈此律法,而嬴政身为秦王,若被百姓朝臣得知其言,必定引来非议。 嬴政未等他回答继续道:“许胜不许败,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涉及方方面面,怎可将过错让一军统帅及其将士承担。虽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然胜多败少,或者只胜不败才是一国之君臣应该考虑的。战败除了外部原因,同样还有内部原因,内部原因如:有的将军善于攻城拔寨,有的善于野外冲杀等等。这些就是各将领的能力不同,为了让将领门发挥出其能力,孤决定废除上将军府,另建一阁名为军机阁。” 蒙骜本听得入神,觉得嬴政所言有理,但是废除上将军府令他不能接受,不仅仅是他自己担任上将军一职,上将军府干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处理不好真会有覆国之危。 蒙骜急道:“王上,上将军府掌全国兵马,一个不慎后果难料啊。” 私心谁都有,有的人知道何为公何为私,有的人只知道自己的利益。蒙骜身为三朝元老,为秦国征战无数,战功累累,担任上将军以来一心为公。嬴政明白他是真的为这个国家考虑不全是为了自己权利所忧。 “上将军所言,孤自然思考许久,请老将军先听孤讲一讲军机阁。军机阁乃是孤之下两阁之一,有阁主一位,副阁主二位,军机大臣九位。军机阁:一,总管秦国一切军务;二,掌管全国将领选用和兵籍、军令、驿站等事物;三,秦国边防军队驻守由军机阁由军机阁布防;四,军队以后对外征战将由军机阁制定战略部署。五,军机阁可根据作战任务不同向孤推荐统军将军。” 军机阁就是上将军府的加强版,原先边防驻守由丞相府管辖,对外战略部署需要丞相府,上将军府,廷尉府等和秦王共同商议制定,若是军机阁成立将全有军机阁负责。 蒙骜思索片刻,军机阁成立确实有利于秦国军事行动,驻防等,入军机阁基本不用领军打仗,他蒙骜年岁已高,若是再领军打仗胜了还好,若是不慎一败,败仗后果哪怕他身为上将军也不是那么容易承担的,内阁成立,以自身的资历能力,担任一副阁主绰绰有余,再不济军机大臣是能任职的,与领军打仗相比,好太多了。 蒙骜有些担忧道:“王上,臣无异议,朝议上恐很难通过!” “此事,孤自有办法,不知蒙老将军愿不愿委屈去军机阁担任阁主一职。为我大秦出谋划策。”嬴政注视着蒙骜淡淡道。 蒙骜曾攻打韩国为秦设立三川郡,攻赵榆次、新城,狼孟等地,取三十七城;又攻占赵重镇晋阳,合置太原郡。为秦国攻取多少城池,其能力与资格任军机阁阁主一职,再合适不过。 “谢王上如此看重老臣,阁主一职老臣推荐魏冉如何?”对于嬴政让自己入军机阁任阁主还是很感激的,这位王上不是卸磨杀驴之人。 魏冉曾保举白起为将,东向攻城略地,击败“三晋”和强楚,战绩卓著,威震诸侯,“苞河山,围大梁,使诸侯敛手而事秦” 魏冉四任秦国相国,文可处理政务,武能带兵打仗,这样的人任阁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穰侯确实是最合适人选,既然蒙老将军不愿,老将军就担任副阁主一职吧,老将军的带兵打仗经验丰富,用兵之能又有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孤还要前往军机阁多和蒙老将军学习,还望老将军不吝指教!”嬴政笑道。 “哈哈,王上若是要学,臣自当将全生所学授予王上。”蒙骜高兴地道。 嬴政行了一礼道:“政,谢过老将军。” “将军可曾想过将一生兵法韬略和作战经验著作一书。”嬴政建议道。 “臣倒是想过这事,只是军务繁忙那有时间,如今入军机阁,老臣倒是有时间去做这事。”蒙骜道。 “不知将军认为,还有谁有资格入内阁?”嬴政问道。对秦国各将领的能力,蒙骜绝对是最了解的几人之一,军机阁就是他们最好的舞台。 蒙骜思索片刻道:“樗里疾,魏章,二人都曾是秦国能征善战的将军,现在也都在咸阳,其能力足够成为军机大臣。” 嬴政回想二人,樗里疾是赢氏宗族,可以说是文武双全,人送外号“秦国智囊”。他一生征战无数,打败魏韩赵燕楚五国联军,攻魏伐齐,助魏章夺汉中,扩大了秦国的土地。甘茂和魏章相比差了些,不过这些事还要在朝议上商议,此时也就是了解个大概。 “蒙老将军随孤一起回咸阳宫用膳,孤还要与将军商议几件事。”嬴政道。 “诺!” 两人一前一后,朝咸阳宫大殿而去。 ………… 齐国,都城临淄城。 酒楼天上人间,第八层,有两人正在交谈。一人百姓装扮一脸喜色,他面前一位身穿华丽长袍,身形有些微胖,一双眼睛透露精光的中年人。 微胖男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功夫不负有心,两月之前听闻他在此处,我沈万三马不停蹄赶来,不曾想却又音讯全无,这次总算是找到他的隐居之地了。” 原来这微胖男子就是半年前来齐国办事的沈万三,来齐国是为了寻找某人,一呆就是数月。他发动蓬莱商会所有力量,还是没有消息,他已经打算放弃,却不曾想今日传来消息说已经找到那人隐居的地方,让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为了避免日常梦多,沈万三决定现在就赶去那人隐居之地。对着前面的人吩咐道:“带路,我现在就去,唯有亲眼目睹我才心安。” “是,掌柜的。” 说完两人匆忙离开天上人间,朝临淄城城北而去。 距离临淄城城北一千里,群山环绕之中,竟然有一村落,大概住有二十几户人家,天色渐暗,炊烟寥寥。 村中一茅草屋外站有十几个人,个个都是孔武有力,一看就知道是江湖高手。还有四人穿着黑袍,在茅草屋东南西北各站一人,其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让人不敢上前一步。 茅草屋中沈万三坐于蒲团之上,静静的打量着他对坐的一位老者,若是仔细观察,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对老者的崇拜之色。 老者脸留下了岁月的皱纹,而那双眸却是深邃明亮、睿智不已,表现出老人不是一个乡下平常老人。 老者也是淡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既然对方来了,很显然就是冲着他来的,只是不明是何来意。 “范蠡先生隐居之地可真是碧水如镜,青山浮水,让万三好找啊。” 原来沈万三寻找的人是竟然是范蠡,范蠡被誉为商圣,他曾帮助勾践兴越国,灭吴国。功成名就之后急流勇退,三次经商成巨富,三散家财。 “不知阁下前来寻老夫所谓何事?”范蠡好奇道。 沈万三道:“万三乃是蓬莱商会的掌舵人,至于来此之意,因我家主上念叨先生久已,万三斗胆前来请先生出山辅助我家主上。”沈万三解释道。 范蠡惊道:“原来阁下就是蓬莱商会的神秘掌柜,蓬莱商会产业遍布其国,一年所赚之钱比齐赵等国两年的税收还多,没想到老朽今日能与之一见。更没想到掌控如此财富之人背后竟然还有主上,真不知天下何人能让你愿为之驱使。” 沈万三笑道:“见到万三主上就明白,他到底配不配万三效忠。” “非走不可” 沈万三点了点头。。 范蠡站起身来道:“走吧,老朽也想去见见这世间出了多少英雄人物!” 一群人护卫这一车驾风驰电掣的离开了,如同来时一样,渐渐消失在黑夜里,带走的不仅一对老夫妻,还有他们来时所带来的恐慌和不安。 第11章 机关犁 嬴政登基之后,秦国的历法就不在用秦异人的年号,应用秦王政某年某月。 秦王政元年十月初一。 咸阳宫外,满朝文武穿着整齐,两列排好,等着王宫大门打开。 今天是秦国大朝议之日,朝议是秦国君王和重要官员在朝堂开会,讨论国家军国要务,大臣畅所欲言,最后仍由秦王决断。 群臣之中,有的大臣相互交流,有的闭目养神,谁也没我有注意到内阁首辅商鞅和上将军蒙傲相互点了点头,一副神秘之极的样子。 “吱呀————”一声,宫门缓缓打开,赵高带着几个内侍从里走来。对着群臣道:“商首辅、蒙将军及诸位臣公,王上下令请诸位前往御马场。” 听闻此话,商鞅和蒙骜一愣,各群臣也是不明所以,议论纷纷。商鞅二人不明白哪位小王上这又是何意,不过君令难为。 听到众人议论,商鞅站出来说道:“诸位同僚,既然王上令我等前往御马场,我等照做便是。” 说完便坐上车驾,车夫赶马进了宫门,后面的诸位大臣虽不解,也同样坐上车驾跟上。 商鞅率先到达御马场,后面的车驾也陆陆续续到来。 商鞅看着御马场草坪上有禁卫军守护的奇怪东西,满脸的不解,若是他想的没错,这就是嬴政让他们来的原因。 草坪上有一像车驾一样的东西,此物高约两米,宽两米,长二点五米,底部有四个轮子,后面挂有类似钉耙样的东西。 商鞅和旁边一脸茫然的上将军蒙骜、武安君白起三人对视一眼都不知其物有什么用,其余官员也是好奇的相互询问。 “这是…犁?”一道惊异声从后方传来。 原来是排在最后到来的大田令所发出的惊奇声,大田令掌管秦国土地稻田,官职卑微,自然是排在群臣最后。 当他下了车驾就看到草坪上那个奇怪东西,当他目光看到那类似于钉耙的东西时才仍不住发出惊奇声。 秦国群臣那个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有几人认识百姓耕种的犁。或许有大臣见过,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五个犁连在一起,更不认识。也只有大田令这种和土地打交道的小官才熟悉,哪怕是他也不敢确定。 听到有人认识这东西,商鞅把人招到面前问道:“汝知此物?” 大田令恭敬回道:“回首辅,下官不识此物,只是那后面拖挂的有点像百姓耕地的犁。” “哦,百姓耕地的犁吗?” 商鞅陷入了沉思,似有所悟。其余大臣听闻此话,也低头思考起来。 “王上到!” 郑和的话音从大臣们左侧传来。 群臣从沉思中惊醒,连忙躬身道:“拜见王上。” 和年初相比嬴政的身体也长高了一些,身高和那些十二三岁之人差不多,半年来身上的上位者气息也越加浓郁,就连呼吸之间都能给人莫大的压力。 嬴政大步走到机关物和大臣们中间,平静道:“诸位臣公有礼了,朝议期间孤让诸位前来御马场就是为了此物。”一边说一边指向机关物。 “不知此物何名,有何作用?还请王上告知臣等?”作为首辅的商鞅自然当仁不让的站出来替大臣们询问。 “此物名为机关犁,乃是由鲁班大师研究出来,是为了让代替百姓耕地的牛拉犁。”说完又对着鲁班道,“请鲁大师给孤和诸位臣公示范一下。” 鲁班躬身道:“诺” 说完就派出了他带来的一位公输家弟子,那位弟子爬上机关犁有个人坐的位置坐好,一阵捣鼓。机关犁往前开动了起来,后面拖挂的犁尖也一点一点的深入草坪。 机关犁行驶了一段距离,便停了下来。 能够看到机关犁起点和终点之间的草坪有的被犁朝两边,有个和犁起来的泥土混合在一起。 嬴政是很好奇机关犁是靠什么作为动力,他也询问过鲁班,不过鲁班说这是公输家的秘术,不能向外透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危害秦国,能为他所用,他也不会追问到底,对于这方世界神奇的机关术也是赞叹不已。 嬴政给自己找了理由,动力不是像现代社会用油的发动机,嬴政告诉自己那是很厉害的发条,不然他怕自己会好奇疯掉。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嬴政看着满脸疑问的大臣问道:“有没有哪位爱卿知道机关犁和牛拉犁的区别?” 大臣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臣有一些微薄见解?”群臣后方的大田令出列道。 “准。”嬴政淡淡道。 “诺” “我们秦国和其余六国都是以种植谷子,豆,麻为主,而种植这些东西不仅要土地肥沃,还需要土地松动,才能种出更多的食物。牛犁就是犁松耕地的工具,我秦国虽然有百万户,但是有牛的人家不足二十万户,很多时候都是几户人家共用一牛犁,还有的地方没有牛,用人作拉犁的劳力,此为其一。其二,牛犁耕犁十天的耕地,臣观机关犁恐只需要一天就能完成。其三,牛犁耕犁出的地有很大的土块,还需要百姓再一次敲打粉碎,费时费力,而机关犁耕犁出来的地却是没有什么土块。机关犁若是能代替牛犁,那我秦国粮食将会真正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听完大田令的话群臣再也不能淡定,眼睛直勾勾的定着机关犁,此物真的如此神奇,粮食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太重要了,若是秦国真的有吃不完的粮食,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嬴政只是微笑下,不可置否,其实他也看出大田令说得夸张了些,但是也相差不远,若是秦国真的能普及机关犁,那对秦国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别的不说,至少,秦国百姓真的可以吃饱,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对这个时代的百姓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更别说是同其余六国之间的物资战略意义。 哪怕是白起这些武将都明白机关犁对秦国的好处,商鞅等人就更是明白机关犁的重要性。 “鲁大师,不知机关犁可否大批制造?”商鞅从幻想中回过神来,便开口问道。 听到商鞅的问题嬴政不禁在心里感叹,商君不亏是商君,其余大臣都还在幻想机关犁带来的好处,而他却看得明白若是不能制造出大批的机关犁,再美好的机关犁也没用。 “若是班独自一人,一月恐怕也只能造出三张,五张也是极限。要是算上我公输家弟子和内府一部分成员一月最多两千张左右。”鲁班想了想回道。 内府虽有数千人,但是各个环节都需要人手,不可能所以得人都制造机关犁,最多只能抽调五百人,这是鲁班在心里算出来的人数。 听到鲁班的回答,商鞅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够,我秦国百万户籍,除却入伍服役的,每户也还有三人。就算二十户用一张机关犁也需要五万张,而离明年耕种只有五个月的世界,内府一月才两千,五个月也才一万张,这还不算上把机关犁运到秦国各县的时间和全部交到百姓手中的时间,这些时间大概也要两个月。” 鲁班也紧皱眉头,叹息道:“首辅所要求的这个数量,实在是制造不出。” 听到两人的对话,嬴政脑海冒出了个注意,由于不是专业人士也不知道行不行。开口道:“鲁师孤有一法,不知可不可行。” 商鞅暗淡的眼神一亮,欣喜的望着嬴政,其余大臣也是好奇的等待着嬴政能给出什么样的方法。鲁班也是一喜,暗自责怪自己怎么把这位给忘了,自己的机关犁不正是他所提出,更别说其聪明才智,没有几人能出其左右。 鲁班尊敬道:“不知王上有何妙法,还请示下?” 嬴政想了想道:“孤也是灵机一动,也不知是否可行。还需要鲁大师斟酌。孤的方法是:将机关犁分成几个部件,一个部件由内府一人或者几人制造,你带领公输家的弟子制造核心部份,这样是不是能快速制造,” “王上此法可行,内府制造弓箭就是这种方法,一些人专门制造弓,有的制造箭,比一个人制造弓箭速度快很多。”鲁班还没有说什么,内府令率先说道。 “确实如此。”鲁班也是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做吧!”嬴政下了定论。 “诺”鲁班躬身道。 “禀王上,大量制造机关犁本应是好事,但国库恐拿不出如此巨大的钱财来支持机关犁的大批量制造。”内阁中的副首辅蔡择站出来说道。 国库方面的开支,是他主要负责,数月前就支出一笔巨款给内府打造马鞍和马铁蹄,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拿出来投入机关犁的制造。 嬴政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刚刚解决一个问题,新的又出来了。还好自己有蓬莱商会作为后盾,不然都不知如何是好。 “钱财这方面,由孤一人承担,内府只需要在三个月内制造出五万张机关犁就行。”嬴政自信道。 “臣无异议!”蔡择退下,大量制造机关犁,对秦国而言是很重要,若非国库真的没有余钱他又怎会站出来反对。 “禀王上,不知制造好的机关犁是由国家卖于百姓,还是借给百姓,又或者是送于百姓!” 蔡择刚退下,内阁副首辅张仪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嬴政明白既然张仪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他可能已经走了解决之道。便开口问道:“张老,可有解决之法?” 张仪躬身道:“送于百姓虽体现王上是仁德之君,但我秦国今年百姓收成不好,国家税收不多,对国而言并非好事。若是卖于百姓,一则百姓却是拿不出如此多的钱财购买,二则对王上威望名声不利。故仪认为机关犁可由地方县令发放到百姓手中,不需百姓购买,规定一张机关犁多少担粮食,可由二十户百姓分批上交朝廷,交清之日机关犁归二十户人家所有。既不损失国利,又体现王上仁德。” 嬴政抬头望了望空的太阳说道:“可,就依张卿所言,时辰不早了,诸位臣公随孤一同前往章台宫举行朝议吧。”。 “诺”群臣齐齐应答。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章台宫朝天殿而去。 第12章 工部 章台宫!朝天殿! 嬴政带领群臣进入朝廷天殿,大臣们排列跪坐两列,嬴政跪坐于上位。 嬴政扫视群臣,目光停留在大殿靠殿门位置的三位老者,三位老者身穿粗布麻衣,一副淡然处之,泰然自若之色,他们三人好像是这朝天殿常客一般。 不过,嬴政还是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自然。 半年前,嬴政登基时就下诏建立长老院,所有长老由百姓直接或间接选举。经过半年的时间,在内阁的主持下从全国选出九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入主长老院。 三位老者就是长老院的大长老卫国,二长老魏明,三长老任德。今日是三位长老初次入朝,行使他们的朝议旁听之权,其实内心还是有些紧张害怕的,他们之中有的是平民,有的是落魄贵族之后,都是不曾见过太大世面的人,从最低层的百姓成了这大殿中的一员,心里落差和身份差距都让他们不自在。 自从秦国长老院成立,嬴政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可以说直追孝公和秦穆公两位秦国公认最英明的君主。 半年前嬴政又制定每位秦国将士的家属每月可以从官府领取十钱,这个消息传到军中,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一些将士家属拿到钱后还把这件事写进了寄给将士家书里,军中一些有怀疑此事真伪的士兵才彻底相信嬴政是真的如此做,从那以后嬴政在秦国将士心中的地位超过秦国战神白起。 若是哪位将军要带领士卒造反,不用嬴政下令,士卒会毫不犹豫的把那将军的头颅砍下来,送到嬴政面前,就是这么的夸张。 数月嬴政前借助赢溪谋反一事,把朝中那些克扣战亡士卒家属钱帛的蛀虫一网打尽,牵连人数多达数千人,嬴政冷酷无情,毫不犹豫下令全部处斩。 让朝中大臣真正的明白嬴政虽然才九岁,胆敢碰其逆鳞绝对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主,对嬴政群臣是既敬畏又害怕。 嬴政收回目光,对着下首的商鞅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商鞅明白嬴政的意思。 六部制度是嬴政和商鞅两人商议制定的。 其实是嬴政引导商鞅,让商鞅自己去补充完善六部制度,六部制度商鞅已经制出来完善好各方面的细节。唯一要做的就是变法,将秦国现有的廷尉府,御史府,上将军府,司寇府和国正监全部换成六部。 为了不动摇秦国根基和防止朝中大臣反弹,他和嬴政只能一步一步来,而现在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想到这些商鞅有些兴奋。 商鞅一个自己官位已经做到内阁首辅,算是秦国官位的顶峰,再往上已经升无可升,荣华富贵权利他都有了,这些东西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内心。 他现在要追求的就希望自己能为秦国变强之路添砖加瓦,若是秦国能再一次由自己主持变法,那自己将会成为法家第一巨擘,万年之后,后人提起法家,又怎不提一句秦国之所以能一统天下皆因法家商鞅二度变法打下坚实后盾,这句话是嬴政对他说的,他牢牢记在心里。 收回思绪,商鞅站了出高声道:“启禀王上:我秦国自孝公以来,秦国之臣便有用能力说话,以功劳任职一说。今,鲁班发明机关犁,对国功在千秋,对民解决饥饿,将会使秦国不再有饿死者。不可不封。” 嬴政点了点头道:“商首辅所言甚是,不知首辅有何建议?” 朝中大臣也是望着商鞅,不知他会提出什么样的封赏。至于上将军蒙骜和白起等一干武将则是在一边旁观,半年来他们也明白嬴政的一些用意,那就是政务不希望他们武将插手,同样的军务也不愿意让文臣干涉,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互不干涉。 商鞅也注意到了许多目光在注视自己,也没有在意。又开口道:“臣恳请王上设一部门名为工部,工部最高长官是为工部尚书。由鲁班任工部尚书一职,工部位同廷尉府,御史府。工部:掌管秦国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等” “斯……” 许多朝臣深深吸了口气。 商鞅此话一出,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在秦国可都是由五人分别掌管的,由丞相府统管,现在是内阁管理。商鞅竟然要将其归为一部,确实是有些惊人。 鲁班也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商鞅会请嬴政设工部,还让自己任工部尚书一职。虽然有惊有喜,人老成精,他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几道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一无所获。 嬴政不管群臣怎么想,工部成立是势在必行的,开口道:“商卿所言有理,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本就应该一体,合并成工部,将更利于管理以及相互合作。”说完之后又看向下方,问道:“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跪坐在后面的字个大臣出来行礼道:“禀王上,臣不赞同首辅所言。” 嬴政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一双深沉不见底的眼睛望向那人道:“工匠令有何意见?” 嬴政虽然没有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工匠令却把腰弯的更低些,有些后悔站站了出来。 工匠令感觉自己就如同大海波涛汹涌下的小船,随时会被打沉,万劫不复。 见此情景,嬴政旁边的郑和却是在心里想到,自己王上果真是天生王者,这才登基半年,一身上位者的气势,连朝中大臣都颤颤惊惊。 就这样退下去又有些不甘,工匠令硬着头皮颤声道:“禀王上:工部职能位同廷尉府等,位高权重。还需要有管理经验。臣恐鲁班大师不能担此重任。” 嬴政又望向商鞅道:“商君认为呢?” 商鞅想了想道:“王上,鲁班机关术唯有墨家巨子才能与之相比,是工部尚书的不二人选。至于管理经验,公输家弟子和工匠数千人,在族长鲁班的管理下不也是井井有条。” 嬴政环视大殿,道:“哪位卿家还有不同意见?”然后又把目光停留在工匠令的身上。 工匠令连忙道:“臣已无异议。”说话急忙退回自己蒲团跪坐,速度如此之快,好像身边有恐怖凶兽一般。 御马场的那位大田令站了出来道:“启禀王上:鲁班虽有才能,但是工部若设,将要掌管秦国数十万人,国家大事,非同小可,请王上三思!” 嬴政想了想道:“大田令所言有理,既然如此,工部尚书之下再设一职工部侍郎,工部侍郎乃是尚书副手,协助工部尚书管理工部之事。” “可否?” 大田令道:“王上英明,臣无异议。” “臣等无异议!”群臣也说道。 看到朝中群臣同意,嬴政道:“从今起大秦设工部一职,工部下另设四司,分别是:工部司,建设司,制造司,创新司,四司长官为郎中。工程、工匠归入工部司管辖、屯田、水利、交通建设司管辖,制造司只管制造如机关犁等需要大量制造的东西,创新司:推陈出新,发明创造出对国家百姓有用东西。” 殿下的张仪等人不经感叹嬴政真是天纵奇才,工部经他这样划分,条理分明,职能明确,做事相比以前真是天差地别。 嬴政可不知道群臣怎么想,他只想建设一个强大的秦国,谁挡道谁死。当然他也不会横行霸道,独断专行,那是取死之道。 嬴政继续道:“封鲁班为工部尚书,原大田令乐正为工部侍郎,工部司郎中为华茂,建设司郎中为陈奇,制造司郎中为公输家公输龙,创新司郎中为公孙阳。” 鲁班,原工程令华茂、工匠令陈奇、屯田令乐正、水利令公输龙、交通令公孙阳共六人站了出来躬身道:“臣谢王上,臣等自当竭尽全力以报王恩。” 其中最意外的就要数刚才站出来反对商鞅的工匠令陈奇了,他站出来反对确实是怀有私心,他还以为嬴政会给他小鞋穿,没想到嬴政对他同样是一视同仁。 “君上的胸怀果真不是我能想象的”这是陈奇此时的真实想法,望着上当那才九岁的王上,心里冒出了个想法,或许秦国将会在王上的带领下覆灭六国,一统天下吧,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是越有可能。 六人向谢了恩,回到自己位置坐好,愉快的喜色仍然挂在脸上。 “报……” 一个禁卫的声音从大殿在响起。 嬴政身边的郑和迅速从侧道走出去,片刻领着禁卫从大殿门口迈步走了进来。行至中央,禁卫行礼道:“启禀王上:宫外有两人说是受王上召见而来,正在宫外等候,属下前来禀报。” “来了”嬴政心里一喜,一人是穰候魏冉,还有一个就是沈万三请回来的商圣范蠡。范蠡到秦国已经有三个月了,当得知是嬴政请他来秦国做官,他只说需要考虑一下,嬴政也没有多说什么。 赵高的罗网已经初见成效,居嬴政所知六剑奴和黑白玄翦都已经招到麾下,范蠡在咸阳城的一举一动嬴政通过罗网了如指掌。范蠡一直都在了解内阁和长老院。 根据掌握的情报分析,范蠡愿意留下做官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昨天嬴政派人去请两位今天来上朝,还真是两位都来了,后面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嬴政暗自想到。。 “宣”嬴政淡淡道,别人根本可能看他脸上看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诺”禁卫行了一礼,告退离去。 第13章 建立军机阁 很快魏冉和范蠡两人到达朝天殿门前,又一次经过内侍禀报,嬴政同意才得以入殿。 “怎么会是他?” “他不也是不再过问朝政了吗?” “先是商君,白起,张仪等,现在他也出士了。” “早就应该想到了。” 跪坐着的群臣看到魏冉大吃一惊,小声谈论着,他们还以为是那两个人,没想到是其中一个是穰候魏冉。 廷尉府老廷尉、御史府御史等一干人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其实半年前嬴政就是他们几人商议要建军机阁,他们心有疑虑,没有同意,渐渐的嬴政的能力得到他们的认可,又是几次私下商议,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们保持沉默,既不反对也不只支持,只要嬴政能得到朝中大臣半数以上的支持,他们同意建立军机阁。 不然,工部的成立,他们几位老臣,早就站出来反对了,那能如此顺利。 军机阁嬴政是说会让一位能服众之人担任,老御史还以为是上将军蒙骜,现在看来是魏冉。这位秦国元老,和商鞅一样,有很大的名声,虽然不入商鞅,相差不大,老廷尉他们知道,嬴政得到这位的支持,军机阁已成。 魏冉两人步入朝堂对嬴政行了一礼道:“王上万年!” 嬴政回道:“穰候与范先生有礼了,两位请入席。”说完对范蠡指了指鲁班后面一个空的蒲团。后对魏冉指向武安君白起旁边的蒲团,这两个蒲团是嬴政特意吩咐郑和让人留的。 见两人坐定,嬴政道:“我大秦立国几百余年,文臣武将才能卓越者不知凡几,文臣已立内阁,有能力和足够政绩者皆可入主内阁担任阁老一职,尽情施展自身才华。军中将领同样能人辈出,排兵布阵信手拈来,可仍然有一些人,自身才华得不到更好的施展,故孤今建立军机阁。军机阁:一掌管秦国一切战争事宜,秦国边境防卫也归军机阁管理。二,掌管秦国所有军队,军队调动唯有孤下诏和军机阁的军机调令方可调动,旁人无权调动。三,军中将领的升任由军机阁同孤任命。同内阁一样,军机阁设军机阁主一位,副阁主两位,军机大臣九位。四,秦国发生战争时一切布局谋划均由军机阁负责。” 见朝臣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嬴政又平静道:“对于军机阁大臣诸位臣公可有合适人选?” “启禀王上:军机阁建立臣认为对我秦国而言乃是幸事,穰候魏冉乃大秦元老,对军事方面在秦国也是前之一二,臣认为穰候可担此大任。”建设司陈奇出列躬身道。 嬴政还没有说话又一位武将站出来说道:“禀王上:臣认为上将军蒙骜可任军机阁阁主一职,上将军领军数次,为我大秦开疆扩土,军功硕硕,有能力与资格入主内阁。” “臣认为武安君白起可入主军机阁。” “王龁将军有能力入主军机阁。” “司马错将军……” ………… 群臣都举荐自己认为有能力入主军机阁的将军,大殿中一时有些喧闹。 “肃静”一声大吼响彻云霄。 嬴政寻声望去,是维持朝堂秩序的太史令。嬴政看着那瘦骨嶙峋,七老八十的太史令没有想到嗓门还有这么大。 群臣们安静下来,嬴政道:“武安君觉得何人能任阁主一职?” 白起见嬴政把球踢给了自己便起身礼道:“禀王上:穰候和蒙骜将军两人最有资格担任阁主一职!” 嬴政撇了一眼白起,说了等于没说,便又问道:“上将军可有合适人选?” 蒙骜见嬴政问自己,心里顿时明白嬴政的意思,他曾经说过自己不愿意任职阁主一职,嬴政在朝堂上询问自己,就是要让魏冉欠自己一个人情,自己和魏冉的机会最大,自己推荐魏冉,这就是人情。 蒙骜礼道:“禀王上:穰候谋略才能俱在臣之上,臣认为穰候有能力担任阁主一职。” “既然诸位臣公都举荐穰候任职军机阁阁主一职,那孤就顺从诸公之意。” “魏冉,蒙骜,樗里疾三人听封!”嬴政高声道。 “诺”魏冉三人起身至殿中央礼道。 “魏冉四任秦相,多次领军出征为秦国开疆扩土功劳显赫令你担任军机阁阁主一职,护我大秦安宁,佑我大秦百姓。”嬴政在上首高声道。 魏冉被嬴政一句护我大秦安宁,佑我大秦百姓。说得内心澎湃,斗志昂扬,仿佛又回到年轻那青春焕发的年龄。也高声回道:“诺,定当护我大秦安宁,佑我大秦百姓。” 嬴政又看向蒙骜,对于蒙骜他心里有些五味成杂,在历史上蒙骜家族可是大秦真正的忠臣干将,其子蒙武,其孙蒙恬、蒙毅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名臣能臣。 蒙骜任职上将以来兢兢业业,领军作战,开疆扩土,同样军功累累。 上将军府被军机阁替代,蒙骜的权利大减,从私人角度来说嬴政有些愧疚,从国家利益上来说却是不得不为之。 蒙骜与嬴政的目光对视,邹纹交错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那是放下重担的轻松笑容,又或许是一种欣慰的笑。 嬴政排除杂念开口道:“蒙骜南征北战屡立战功,为秦国攻城拔寨,攻取城池三七座,军功显赫,令其入主军机阁任副阁主一职。” 听到嬴政念出自己功绩,蒙骜那怕是早已经处变不惊的心境也有些激动和自傲。 群臣虽然也知道蒙骜攻打下的城池,不过再一次听说也同样吃惊不已。哪些武将就更是吃惊,身为武将,他们更加明白打下三十七座城池是多么的困难,自己与蒙骜领军和用兵的差距高低立判。 当然和白起的目前战绩攻下七十座破百座城池,无一败绩,相比下有些不如。 蒙骜喜道:“诺,愿为我大秦,劳累而死。” 嬴政真诚道:“孤可是希望老将军调养身体,为我秦国出谋划策,可啥不得让将军更加劳累。” 蒙骜心里有些小感动,嬴政的话如同潺潺小溪在心中流淌,暖意如春。蒙骜感动道:“老臣谨遵王令。” “举贤不避亲,樗里疾乃是孤之长辈,一身军事才能,群臣有目共睹,人送外号“秦国智囊”,令其入主军机阁任九大军机大臣之一。” “诺,疾定当以我秦国利益为先,嬴氏宗亲在后。”樗里疾开口道。 群臣愕然,没有想到樗里疾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乍一听没有问题,仔细想想却是把嬴氏宗族都给得罪了。 嬴政明白自己这位长辈是在表决心,因为嬴溪谋反,朝堂对于嬴氏王族的其他的都有一些不太友好的防备,还有就是上次嬴政杀的人有点多和嬴政有意打压嬴氏族人在朝中的影响力。 这句话更是划清他樗里疾和嬴氏宗族的关系。 有朝中大臣瞄向嬴氏宗老嬴稷哪里,果然,听到樗里疾的话嬴稷脸色铁青,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见此情景,嬴政觉得自己和嬴氏王族的关系应该缓缓,不能闹的太僵,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自己的族人,很多时候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就像先王死哪晚,吕不韦的事情,嬴稷宗老就站在自己这边。虽然很大程度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这个情他必须要承。 嬴政淡淡道:“孤用人,不因自己喜好,只要你有才能,能为百姓做事,让大秦变强。不管你是布衣平民,还是王公贵族孤一视同仁。” “王上圣明!”群臣大声道。 嬴稷也听出了嬴政的言外之意,脸色好了许多。他嬴稷贵为嬴氏宗老,对赢氏族人可谓杀生予夺,可对赢政他还真无可奈何,嬴政要是铁了心的把嬴氏族人排挤出朝堂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嬴氏之人触犯律法,不仅按秦国法度处置,本宗老还将其名字从嬴氏族谱中除去,从此不在是我赢氏族人。”嬴稷对嬴政道。 这是赢稷对嬴政的回应,对入朝为官的赢氏子弟的一种警告,若是不好好做事,胆敢仗着赢氏王族的身份胡作非为,秦法处置还不算,还要被剔除族谱,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 嬴政不再说什么,在他看来,秦国是秦国,嬴氏是嬴氏,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人仗着嬴氏王族身份作威作福的。 嬴政看了一眼从他提出建立军机阁到现在都不曾说过话的内阁成员商鞅四和廷尉府的老廷尉等人,他们几人随着群臣说了句“王上英明”就又跪坐回自己的位置闭目养神起来,嬴政若果不是听到他们的声音,恐怕还以为真的睡着了。 “几个老狐狸”,嬴政在心里暗道。 “内阁已设,军机已建。从今起,文归内阁,军入军机。军不干政,政不涉军。各行其职,强我大秦。”嬴政充满激情的话语响彻大殿。 “诺,臣等谨遵王令。”群臣应道。。 “魏冉,其一,内阁办公处位于章台宫左侧大殿,军机阁就设在章台宫右侧大殿。其二,军机新立,你要组建人手,上将府的一些官吏仔细考察,忠心有能力者可入军机阁担任一些文案人员。其三,你等军机大同朝中将领共同商议,结合秦国法度制定出新的军规军纪,孤准你下令让驻军将领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写成奏扎送入咸阳。”嬴政命令道。 “臣遵命!”魏冉没想到嬴政一下子给他来了三个任务,是一点准备时间都不留给他。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有困难才彰显得出他魏冉的能力。 第14章 户部和兵部 世上最无声无息的莫过于时间,太阳已经高悬空中,为世人一天的劳作照明,也提醒百姓一天的长短。 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两个时辰,朝天殿中的争论声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好了,就依副首辅张仪所言。”嬴政坐在上位,感觉自己是头疼不已,世人只觉得当君王好,都想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只知皇帝好,不知皇帝起得比鸡早。 这就是嬴政的真实想法,有时也想要是重生成一普通人,凭借自己后世的记忆,虽不能家财万贯,权倾天下。做个逍遥公子还是可以的,带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游山玩水,不管俗物,不问凡尘,岂不惬意。 “禀王上:内阁事物繁多,凭臣等四人已不能断。故,请王上设两部,名为户部和兵部,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户籍、钱谷之政、贡赋之差,同工部一样设四司:户部司,掌管秦国户籍;度支司,掌管全国财赋的统计与支调;金部司,掌管军需,朝中大臣俸禄;仓部司,掌管全国存储粮食等。” 还在云游天外的嬴政被商鞅拉回现实。 “禀王上:朝中刚设工部和军机阁,要是又设户部和兵部恐引起朝野动荡,人心紊乱。请王上三思。”一位大臣反对道。 嬴政也是觉得其言有理,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嬴政还是懂的,历史上有太多的前车之间了。 嬴政望向商鞅,想看看他有什么想说的。 商鞅道:“户籍,税收等都是由内阁处理,臣的意思是先成立户部,把这些政务划归户部处理,至于各郡县的一些事物,一时不急,户部只需要处理送入咸阳的奏扎即可。” 嬴政想了想就明白了,先把架子搭起来,至于其他方面,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的来。设立户部随有一些变动,影响不大,还在他掌控之中。 其实只要军权在他手中,他就不信有翻天的人,就算有,他也有信心将其打下来。 “户部尚书一职可有合适人选!”嬴政问道。 “回禀王上:范蠡可为户部尚书。”商鞅道。 “什么?范蠡?” “他就是范蠡?” 群臣议论纷纷。 “禀王上:范蠡虽然名传天下,经验能力我等已知,其能力担任户部尚书一职没有问题,但是我秦国以功劳任职乃是法度,范蠡在秦国无功无绩恐不能服众。”内阁阁老范雎站出来道。 “范卿所言甚是。在经济方面朝中可有谁自认为能力比范蠡先生者。”嬴政道。 “臣等不及。”管经济的官员垂头丧气道。 “既然如此,我秦国正是用人之际,孤设暂戴一说,暂戴就是范蠡可领户部尚书一职,行驶户部尚书的权利。但是,由于其政绩不足,只算暂戴。暂戴是有期限的,以一年为限,若是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则将其罢官免职。诸位臣公以为如何?”嬴政说出自己的方法。 “王上明断,臣无异议。”范雎道。 “臣等附议!”满朝大臣道。 “何人可为户部侍郎?”嬴政又道。 “回禀王上:臣举荐治粟内史冯宇,其掌管秦国钱粮从未出错,做事诚恳,可担此大任。”副首辅蔡择站出来说道。 “范蠡,冯宇,百里奚,徐良,江云,徐良,田丰!”嬴政一一念道。 “在!七人出来礼道。 “封范蠡为户部尚书,冯宇为户部侍郎,户部司郎中百里奚,度支司郎中徐良,金部司郎中江云,仓部司郎中田丰。”嬴政想了想道。 “谢王上,臣等不负王上信任。”范蠡领着六人道。 范蠡六人退下,嬴政想了想道:“兵部掌治安、地图、车马、军械之政,下设四司:兵部司,掌管战争时一切后勤粮草甲具运输等;巡城司,掌管除边防部队外,各城池守卫巡查以及郡尉、县尉升调;职方司,掌天下地图及四方职责;库具司,掌管战争器具,以及兵器质量好坏。设兵部尚书一职,副职侍郎,四郎中。” 朝中大臣眼睛发光,又设兵部,说明有空缺,每个人都有机会晋升,谁又不欢喜。 嬴政不管朝臣如何想,又继续说道:“兵部尚书一职由司马梗担任,侍郎一职由蒙骜担任。可否?” “王上明断,臣等无异议。”群臣道。 司马梗同样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做事低调无比,曾经白起长平之战的三十万大军的一切后勤全是司马梗负责,几年前上将军蒙骜攻打赵国攻下三十余城,后勤同样是司马梗全权处理。以他的能力任职兵部尚书一职谁敢走意见。 蒙武乃是蒙骜之子,官至国尉,年前领兵剿灭赢溪又立一功,出任侍郎一职同样实至名归。 “四位侍郎诸位臣公可以合适人选?”嬴政问道。 经过君臣商议最终选出钟浩,李华,王晓,赵东四人任四司郎中。 “经内阁和御史府,廷尉府等同君上商议,决定施行九品制度。”商鞅道。 九品制度什么鬼,这是群臣的疑惑,就连鲁班等人也是不解。 商鞅继续道:“九品制度乃是为了明确秦国上下属之间的关系而出,还有各级官员的每月俸禄等。” 商鞅说完,只交嬴政旁边的郑和手里捧着一丝布送到商鞅手里,商鞅双手接过,对着嬴政行了一礼。 转身对着群臣高声道:“九品制度从高到地由一品到九品。正一品,月俸四百石,从一品月俸三百五十石。正二品有内阁首辅商鞅,军机阁阁主魏冉,杀神军团军团长武安君白起三人,月俸三百石。从二品有内阁副首辅蔡择、张仪和内阁阁老范雎,军机阁军机大臣樗里疾蒙傲以及杀神军副军团长王龁和司马错等共有七人,月俸二百五十石。正三品有廷尉府老廷尉,御史府御史,工部尚书鲁班,户部尚书范蠡,兵部尚书司马梗等五人,月俸二百石。” “正四品有各郡郡守,工部侍郎乐正,兵部侍郎蒙武,户部侍郎冯宇等人,月俸一百五石。正五品为郡丞及郡尉和三部各司郎中等人,月俸一百石。………正六品……正七有秦国县令月俸石五十石,正八品县令及其属下县丞和县尉,月俸三十石……正九品……从九品十石。” 石乃是重量单位,一石等于一百三十五斤。这个时期的百姓一人一月要吃一石半,所以说一位一品大员的俸禄就可以养活两百六十六人。二品可以养活两百人。 听起来很多,哪个大臣家里除了用人不是还有客卿等加起来有多则千人,少则百人左右。 齐国孟尝君田文有三千门客,这三千人不事生产,这为百姓带来多大的负担。 秦国的俸禄是嬴政和商鞅等人依照秦国税收合理制定的。 嬴政也是经过这些年的学习才知道各国的百姓有多苦,假设有五口之家,除去老人和小孩能劳作的也就两到三人,耕地一百百亩,年产量一百三十石,秦国税率十税一,就是说十石粮食上税一石,还剩一百一十七石。平均每人每月吃一点五石粮食,一年十八石,五人就是九十石,还剩二十七石,一石可卖三十钱。还有置办衣服,走朋访友,生病看大夫等所需就要两千钱左右,百姓是入不敷出啊,二十七石可换八百一十钱,还差一千多钱才够一户百姓家一年生活所需。 这还是土地肥沃,天公作美的情况下,一年才一百三石,而那些土地贫瘠恐怕也就一百都没有。这还不算上天灾人祸,不然百姓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生活在哪个时代就不知道百姓有多苦。 蒙骜等人心中是惊起一浪又一浪,九品制度施行之后,秦国各部门和上下属之间泾渭分明,各行其职。 “诸卿可还有事议?”嬴政道。 “启禀王上:南中县县令之子左钦很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其手上已有五条人命,南中县令不仅不管教反而纵容其子。导致民声四起,草民恳请君上为南中百姓做主。”嬴政话音刚落,长老院大长老卫国就出列行礼禀道。 “斯……” 群臣愕然,秦国法度森严,就连朝中上卿也要依照法度办事。竟然还有人胆敢无比无视法度。 廷尉府老廷尉双眼一寒,他廷尉府掌管秦国法度律令,监牢囚犯等。 老廷尉性格耿直,刚正不阿,一向奉法度行事,哪怕是嬴政犯了错他也刚当面责骂。听闻此事自然是愤怒不已。 御史府御史,心里咯噔一下,他御史府掌掌管文书和记事,同样也有监察百官之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如何没有关系。 “御史府有何解释?”嬴政冷冷的声音传来。 老御史急忙出列回道:“禀王上,臣最近公务繁忙,不知此事,待臣回去询问御史府官吏是否有此事。” “哦,公务繁忙啊,忙着去诸位大臣府邸商议要事是罢。”嬴政仿佛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御史大臣被嬴政此话惊出一身冷汗,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他联络朝臣想要组织嬴政在改法度,以及设立新的部门。 有几位大臣脸色一下就苍白如纸,内心惶恐。生怕嬴政以朝中大臣私自窜通欲图谋不轨给拿下问罪。 “臣……臣……”御史大臣也是失了方寸。 “启禀王上:南中县位于巴蜀之地,民风不化,且旅途遥远,道路更是艰难险阻。老御史未能顾及也是情有可原。”商鞅站出来说道。 “此事由廷尉府和御史府派人前去调查,若真,一切依照法度行事。”嬴政说完便起身离开。。 “诺”两人躬身道。 “恭送王上!”朝臣躬身行礼道。 第15章 华阳夫人 恭送嬴政离开后,朝中大臣也都陆续出了朝天殿,准备各自回府,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他们也要回去思索。 “公孙尚书,请留步。”工部侍郎乐正向前面的鲁班叫道。 见鲁班停了下来,乐正急忙追了上去。对鲁班说道:“先生,属下有一事不明,想请问先生?” 鲁班也有些好奇这位工部侍郎想要问什么,就回道:“何事,请说。” 乐正想了想,有些拘谨的说道:“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问先生,既然先生能制造出机关犁,墨家不也能造主,我们秦国粮食方面的优势不是没有了?” 鲁班笑了笑道:“秦国比之其余六国如何?” 乐正不解的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错,既然我秦国都拿不出大量钱财来制造机关犁,六国有如何拿得出来。”说完便迈步离开。 站在原地的乐正才恍然大悟,这笔钱还是嬴政说不用国库出,由嬴政拿出这笔钱。 望着鲁班离去的背影,乐正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在朝堂上说鲁班没有能力掌管工部,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嬴政下了朝就朝自己的宫殿咸阳宫而去,刚跨过殿门便见到殿中两道身影,正是武珝和上官婉儿三人。 上官婉儿和小莹站立一旁,武珝却是坐在蒲团上,双手撑着小脑袋趴在食案的一边,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殿外,面前食案上摆放有几道菜,不过那菜的卖相并不太好,黑黢黢的,让人见了都没有胃口。 武珝瞟向殿外的眼神见到一身穿黑丝朝服,右手背负背后,走路昂头挺胸,一副小大人的嬴政时,哪里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像猫一样的敏捷起身,朝嬴政跑去。 跑过去拉着嬴政的手就往殿里的食案旁拽,嬴政有些无奈,只能随她,当嬴政看到食案上那黑黢黢的菜时,前世看过众多电影电视的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连上官婉儿等人的行礼声也没有听到。 果然,武珝很兴奋的向嬴政介绍些食案上的几道菜,道:“嬴政哥哥,这几道菜可是我和小莹学的,你看我的手都没烫了,是珝儿专门为嬴政哥哥做的,你快尝尝,婉儿姐姐都尝过了,说很好吃。” 说完就让嬴政坐下,还亲自把筷子递到嬴政面前,嬴政看着食案上的几道菜,本还是饥肠辘辘的肚子忽然一点也不饿了。 朝上官婉儿的方向看去,只见上官婉儿一副爱莫能助的眼神,嬴政心里气道:你不是说好吃吗? 上官婉儿好像能听到嬴政的心声一般,又回了个无辜的眼神,好像在说:我敢说不好吃吗! 嬴政最终还是臣服在武珝的淫威之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夹到半空,看着那肉的卖相,嬴政是真的怕啊,又看到旁边武珝那充满了天真无暇的眼神。 还是将那块肉送入嘴中,肉还是生的,又很咸,还有一股焦味。武珝还把小脑袋伸到嬴政面前,一脸认真的说道:“嬴政哥哥,好吃吗?” 嬴政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道:“好吃,太好吃了!” 武珝很开心的说道:“嬴政哥哥你是为珝儿给你做菜给感动了吗?” 嬴政点了点头,他是真的想哭。 见到嬴政点头,武珝很高兴的说道:“嬴政哥哥,你把这几道菜吃完,以后珝儿会经常为嬴政哥哥做菜的。” 嬴政低头看了看食案上的五道菜,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旁边的上官婉儿与郑和几人是看的一愣一愣的,敢这样虐待嬴政不仅没事,还让嬴政发不出火来的人,恐怕这个天下也只有武珝了。 一顿饭嬴政吃了半个时辰,他便吃,武珝还很增柔体贴的拿出斯帕给嬴政擦眼泪,这样的待遇嬴政是真心享受不起,最终还某个小魔女的监视小,嬴政消灭了五道“美味佳肴”。 这顿饭是他吃得终身难忘的一顿。 吃完饭过嬴政对做在自己旁边的武珝问道:“听说你经常去华阳宫?” 武珝听到嬴政的话傲娇的说道:“祖母可喜欢我了,还给我叫故事,派人送了好多东西到永乐宫呢!” 嬴政无语了,自己的祖母成她祖母了,有些吃醋的说道:“送什么东西给你,孤登基这么久,太皇太后可没送孤东西啊,你这么得太后欢心。” “对啊,祖母说了,嬴政哥哥登基没有送礼物给你,就又多送了一些给我。”武珝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嬴政在在心里腹诽道,不知谁才是亲孙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太皇太后亲孙女呢。 嬴政带着期待问道:“有没有我的份?” 武珝想盈盈道:“嬴政哥哥也想要!” “嗯嗯”,嬴政的小脑袋点了点, “不给”武珝说完后“嘻嘻”的笑了起来。 见到嬴政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随后扑入嬴政怀里,双手抱着嬴政,把小脸贴到嬴政胸前,一副幸福无比的样子。 嬴政认真了起来,对着怀里的人儿说道:“我要去华阳宫看望太皇太后,珝儿你去不去?” 武珝道:“自然是要去!” “那你回永乐宫换套衣服,再过来找我,我带你一同前往。”嬴政柔声细语的说道。 “嗯,”武珝说完带着上官婉儿和几个侍女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大殿。 见武珝离开,嬴政赶紧对站在一旁的内侍道:“快水……,渴死孤了。” 左旁的内侍赶紧把自己端着的水送到嬴政面前,嬴政接过,也不要内侍服侍,自己簌了簌口,才饮用起来。 这水是郑和在嬴政用膳食时,派人去膳房取来的,见到那菜他就知道肯定很咸,也不用等嬴政吩咐。嬴政对于郑和的做法很感激,要是他现在吩咐内侍去取水,回来他都快渴死了。 盏茶时间,武珝就换了套蓝色衣服穿着回来,一身蓝色衣服的武珝显得更加活波可爱。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华阳宫而去。 华阳夫人见到嬴政同武珝前来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多想,对于两人来看望她,她还是很高兴。人到老年,总是希望自己晚辈陪在身边。 嬴政向华阳太皇太后行了一礼便在对面的蒲垫上坐下,而武珝却是很自然的跑到华阳夫人身后给老人家按摩起来,嬴政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小魔女这么乖。 仿佛是察觉到了嬴政的目光,武珝给嬴政拋了个白眼,嬴政气急。 华阳夫人察觉到了两人的小动作,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在心里想到年轻真好。 嬴政没有在与武珝纠缠,他来华阳宫是有事的,开口道:“政儿登基已有半年多,很少来给祖母请安,还望祖母莫怪!” 华阳夫人苍老的声音响起:“王上刚刚登基,事物繁忙,哀家自是能活理解,不过王上做事还是不要太过急切才是,须知张弛有度才是王道。” 嬴政恭敬回道:“谢祖母教诲,政儿谨记,这半年来政儿在朝中折腾,还要多谢祖母压下前来华阳宫的大臣。” 嬴政设内阁,建立长老院,自然是让一些利益受损的人不满,有的人前来华阳宫请太皇太后主持公道,有的自然是居心叵测想要请太后废除嬴政王位,这宫中很多事,他嬴政又岂不会不知道。 华阳夫人很有深意的望了嬴政一眼道:“哀家已是个孤寡老人,朝中之事,自有你等朝中之人决断,哀家自不会插手。” 嬴政和武珝在华阳宫中待了一个下午陪老人家聊聊家常,华阳夫人还问起嬴政是不是要从小培养起一个王后,给嬴政惊得是无言以对,他才九岁好不好。武珝居然也小面泛起一丝羞红,嬴政看到更是无语,不管怎么说他两世加起来也是三十的人了,会喜欢一个萝莉,嗯,好像是有点喜欢。 不过,他确实还有考虑过王后之类的,不管怎么说他这具身体也才九岁。 嬴政和武珝离开华阳宫就坐车驾出了王宫,朝咸阳城西城区而去,哪里是咸阳城东城区是朝中大臣和秦国贵族的府邸。 “嬴政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车驾里的武珝好奇的问道。 “嬴政想了想道:“去看望另一位太皇太后?” 武珝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另外一位太皇太后,而且还是住在宫外的,奇怪的问道:“珝儿怎么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位太皇太后?” 嬴政道:“这事说来有些复杂,宫里那位是先王为了借势认的母亲,而宫外这位则是亲生母亲,也是我的亲祖母。宫外这位祖母出身卑微,不得安国君宠幸,她自己也不好权势,不喜名利,所以一直住在安国君曾经的太子府。” “那嬴政哥哥你经常来吗?” “没有,我也才见过她一面,是我六岁那年和母后一起从赵国回来时见过一面,到现在已经算是三年没见过了。祖母一般不见人,我们今天前去,可能也见不到她老人家。”嬴政淡淡道。 “哦” 不久,车驾停了下来。车驾外的郑和低声道:“公子,到了。” “走吧”。 嬴政牵起武珝的小手下了车驾,站在一座府邸门前,府邸匾额上书写三个大字安国府。 嬴政示意郑和前去叫门,郑和会意,走上台阶到了大门前,只见其轻轻敲了几下,声音却是很大,传出很远。 第16章 夏太皇太后 不久,一个老内侍缓缓打开府门,见到郑和的第一眼他就明白眼前的人和自己一样。 宫里的人,一下就猜出了郑和的来历。随后又把目光移到台阶下的街道上,便见到嬴政和武珝。 老内侍看到嬴政顿时一惊,开口道:“太……见过王上!” 嬴政对于老内侍还认识自己有些惊讶,他们是三年前见过一次,虽才过去三年,但是自己变化还是很大的,不曾想哪个老内侍还认识自己。 既然被认出来了,嬴政已就不会否认,道:“没想到老内侍还认识孤,孤是来看望府里哪位的。” 老内侍道:“三年前见过王上一面,王上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稳重,至今仍记忆犹新,奴才这进去为王上传话。” 说完匆忙进府,过了一会,老内侍再次回到府邸门前对嬴政道:“夫人愿意见王上,王上请!” 嬴政带领武珝和郑和两人走了进入,进入大门,看到的景象不同别人府邸一样仆人众多,人来人往。这座府院里冷清无比,看不到一个人,若不是地上干净无比,还以为是座没有人住的府邸。 三年前嬴政来过,所以知道这府邸只有夏太皇太后和两个老仆人,还是在先王秦异人的坚持下才同意先王从宫中派了五人来府邸服侍,这若大的府邸现在也不过八人而已。 老内侍引领三人前往后院,走过廊道,就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拿着扫帚扫地。 嬴政赶紧上前,从老人手里结果扫帚递给随后的郑和,扶着老人走到一处石台让。已经十月,快要入冬了,天气转冷,嬴政刚要让郑和进屋那拿蒲团来时,一旁的武珝居然把自己披着的貂裘解下来垫在石台上,夏太皇太后有些本不愿在嬴政的坚持下还是坐了下去。 嬴政看着有点发抖的武珝有些好笑,在心里说道叫你逞能,自己却是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武珝披上。 夏太皇太后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小人儿,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将武珝拉到自己怀中问这问那,至于嬴政早就被这一老一少忽略了。 嬴政只好带着郑和在这后院的花园中逛了起来,郑和没有披风,本想脱下自身衣服给嬴政披上,被嬴政给拒绝了,郑和也没在坚持。 嬴政逛完回来,武珝两人却是不见了,隐隐约约有声音从膳房那边传来。 嬴政行走过去就听到夏太皇太后道:“珝儿,祖母今天叫你做饭,你在旁边认真看着。” “嗯嗯,其实珝儿也是会烧菜的祖母。”武珝很炫耀的说道。 “哦,珝儿也会,谁教你的,宫里的大厨吗?”夏太皇太后这次是真的惊讶了,没有想到小小年纪就回烧菜了。 “是啊,今天学的,嬴政哥哥说好吃,还全部吃完了,珝儿做菜给嬴政哥哥吃他还感动得流泪!”武珝很是得意的说道。 “等下其它的菜祖母来烧,你烧一个菜给政儿吃好不好,怕祖母烧的政儿吃不习惯。”夏太皇太后想了想说道。 “好啊,嬴政哥哥肯定会很高兴!”武珝高兴的说道。 嬴政在在外面听不下去了,在心里暗自想到,这个小魔女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一定是,不行我可不能再吃早上那种菜了,不然我绝对是吃菜吃死的穿越者。 嬴政急忙进屋对着武珝说道:“珝儿,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怎么能和祖母抢烧菜呢,还是让祖母烧吧,祖母烧的菜可好吃了,比宫里大厨烧的都好吃。” 嬴政感觉自己就像是右拐孩童的坏叔叔一样。 武珝睁大眼睛看着嬴政道“是真的吗?” 嬴政狠狠地点了点头,武珝又把目光望向了夏太皇太后,夏太皇太后望着嬴政那祈求的眼神,还是对武珝道:“你嬴政哥哥说得没错,祖母烧的菜可好吃了。” 听道此话嬴政才送了口气,向夏太皇太后投入个感激的眼神。 “嬴政哥哥你先出去,珝儿要和祖母学烧菜。”说着就把嬴政往外推。 一顿饭吃得是其乐融融,基本都是夏太皇太后在说,嬴政两人在听,夏太皇太后待在府邸很多年了,不曾出去,对于她而已在哪里都一样,这府邸还有她与安国君的美好记忆,她反而更不愿出去了,权势荣耀对她而言还没有这府邸的一花一草来的迷人。也是她这淡泊名利,不争不抢的性格才让她能活到现在,不然宫里那位哪里容易这么简单放过她。 或许是人但老年话总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过往,又或者嬴政和武珝很是得她欢心,想要给两个后辈多传教经验。 听嬴政说要启程回宫,夏太皇太后道:“政儿,以后你和珝儿不要再来看望祖母了,你们有这份心意,祖母就已经很高兴了,要是引起哪位的注意,对你王位不利。” 嬴政感到有些温暖,对夏太皇太后道:“祖母放心,政儿自有分寸。祖母好些歇息。” 出了府邸,嬴政看着武珝这个小丫头还有些不舍,三步一回头的模样,就对她说以后再来,小丫头才看着前面行走。 出了府邸,嬴政对着空无一人,府邸门前只有来时坐的车辆的街道说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瞬间出现五人,身穿内侍服侍,这五人就是莲花卫百人中的五人,五人的气势与冰冷的月光交相辉映,变得更加 嬴政对着武珝说道:“珝儿,你先回宫,嬴政哥哥还有事要办。” “嗯。”回武珝很乖巧的答应,既不要求和嬴政一起去,也不问她的嬴政哥哥去做什么事。 一个内侍赶紧道车驾旁蹲下弯直背,把自己当成了人形凳子,武珝只是摇了摇头,不肯踩着那人上车驾。 嬴政见了,走过去伸手抱住武珝的腰部,将她车驾,武珝心里满是甜蜜。在嬴政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像被做了坏事的小孩子样,怕被大人抓住,赶紧跑回车驾。 而那个当凳子的莲花卫成员望着车驾,愣愣出神,他们虽然身体残缺,可是谁又不希望自己被尊重,今天他感受到了这种感觉,是一种让人每秒而又陶醉的感觉。 而这一切被嬴政身后的郑和看在眼里,望向车驾的目光与以前相比多了一丝柔和。 望着消失在街头拐角的车驾,嬴政对身边的郑和说道:“走吧,该去见一见他了!” “诺” 一车驾从武珝离开的方向驶来,停在嬴政和郑和两人身旁,嬴政坐上车驾,车驾朝朝来时的方向渐渐远去,唯一不同的是车驾的车夫换成了郑和。 秦国邢狱,一牢房之中,一位五旬左右的老人,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双眼无神呆呆的望着月光洒入的窗台。 “塔……塔……” 一阵脚步声从这间牢房外的走道传来,脚步声愈来愈近,最终在牢房门前消失。 一道矮小的身影出现在牢房门前,这牢房是用比成年人手臂还粗的树木隔成的,中间有拳头大的缝隙,所以从牢房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同样里面的人也可以看到外面的人。 嬴政望着牢房里还是没有丝毫反应的吕不韦,内心有一丝愧疚,不过,瞬间便被他掐灭,身为上位着最忌讳心慈手软。 嬴政轻声的道了声。 “相国。” 吕不韦那本还游历涣散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扭头见到牢房外的嬴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便又平静下来。 吕不韦先是把自己散乱的头发捋到耳后,站起身来,认真且一丝不苟的整理好自身那有些破烂不堪的衣服。 自顾自的打量了下,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过身来,平静无波而又恭敬有礼的对嬴政拜道:“罪臣吕不韦拜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很难将眼前之人和那意气风发、权势滔天的相国吕不韦看做一人,曾经的锋芒毕露、盛气凌人与现在的温雅含蓄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嬴政也诚挚的回了一礼。 吕不韦平静的说道:“王上来此,不仅仅是看望罪臣这么简单吧!” 吕不韦落到如此田地,以他的智慧自然猜得出来,为了什么,又是谁在操作。见到嬴政既不怒也不气,不知是真的看淡世间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还是把仇恨隐藏得太深太深。若是后者,此人不死,必定是嬴政的心腹大患。 嬴政没回答吕不韦的话,自顾自的道:“先生和先王回秦,孤便成了赵国的质子,赵人不管年长老幼欺孤辱孤。唯有一个叫阿房的女孩,她是孤唯一的朋友,五岁那年,她死了,为孤而死。她的父亲却是死于秦赵之战长平,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 吕不韦没有插话,而是静静的听着嬴政的诉说。 “先生知道吗?她本不会死的,就为了回来告诉孤长大后不要去当兵,她说她不希望孤死,她也不希望天下有战争,那样她父亲就不会死了。” “孤要结束所有的战争,建立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杀戮的国度,若千万人阻孤,屠尽千万人,孤亦前往也。” “所以王上迫不及待要除掉臣?”吕不韦很平静不怒不恨的说道,仿佛说的那人与自己毫不相干。 嬴政望着吕不韦,见其面色平静,双眼清澈,没有仇恨,没有怨怒,仿佛真的脱胎换骨了一般。 嬴政将吕不韦身上的目光收回,朝牢房窗户看向那布满繁星的夜空,而在那夜空之外,嬴政感受到有一股带着无情、毁灭、杀戮的气息朝这方世界而来。 “孤知道先生有满腹的治国良策,天下能与先生比肩者不足五人,若是时间足够的话,秦国交由先生十余年,孤做十余年隐王也无不可,可是时间不多了。” 嬴政说完迈步朝外面走去。 吕不韦有些不解,他不曾听闻嬴政身有重疾,命不久已之事。便开口道:“敢问王上:时间不多何意?” “先生以后自会知道。” 嬴政的话远处传来,吕不韦自嘲的想道,自己又怎还会有以后,今日嬴政前来,在他看来是送自己最后一程。 望着天上的星空,吕不韦想起自己这一生,步步谋划,步步算计,最终呢……哀叹一声:“吾命由天,不由吾啊!”。 出了牢房的嬴政,注视着眼前那些在月光之下的叠叠房屋,无数百姓早也进入梦乡,忘却今日的烦脑,期待明天的美好。在心底说了一句:阿房若你有来世,必会见到我予你的太平盛世。 嬴政坐上车驾,在郑和的驱赶下,车驾消失在了这茫茫黑夜。 第17章 “智圣”诸葛亮 第二天吕不韦的死讯便在咸阳城流传了开来,欣喜者有之,哀叹者亦有之。廷尉府老廷尉一大早就到咸阳宫向嬴政请罪,廷尉府掌管秦国法度和刑狱,吕不韦没有经过朝廷审讯,畏罪自杀,他廷尉府同样有监察不周之责。 嬴政听完道老廷尉的禀报,没有想象中的斥责和发怒,只是淡淡的对老廷尉说了一句“厚葬”之,就让他退下。 老廷尉来时满是担忧,却没想到嬴政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此事,是他不曾想到的,既然嬴政不追究他失职之责,他也不想再让嬴政失望,急忙回去安排吕不韦后事。 嬴政此时却是有些高兴,因为很久不见动静的青铜印传递出一条消息给他,又可以召唤英雄人物了。嬴政虽有些奇怪召唤英雄人物不需要一年一次,但,青铜印本就神秘无比,也就没有多想,总有一天会知道,反而有些期待这次会召唤到谁。 “召唤”嬴政在心里默念。 这次青铜印没有传递信息给他召唤到了谁。反而是在他书案前方凭空凝聚出了一道青铜门,青铜门古朴典雅,威严大气。 青铜门上雕刻有神龙飞凤凰舞,还有许多奇怪的种族,同样也有人族,上面的人族好像身处于战争之中,有的人仰天长啸,有的怒目圆睁,也有的面容悲愤,表情不一而足,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杀!杀!杀! 虽然没有一个字,嬴政明白青铜门上人族所要表达的意思:人族宁死不屈! 嬴政还没有从青铜门上那些画面回过神来,青铜门却是缓缓打开,一位身高八尺,头戴纶巾,面如冠玉,身披鹤氅,手持羽扇,仙毅飘飘,如同神仙般的人物出现在了嬴政面前。 只要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这位是谁,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的诸葛亮。 “招募到英雄人物诸葛亮,诸葛亮出自《三国演义》世界,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宰相之才,谋士之首。 能招募到诸葛亮是嬴政没有想到的,诸葛亮的能力不用说文能治国,武能领兵打仗。若是历史上的诸葛亮其军事能力是没有政治能力强的,三国里的诸葛亮那可真的是其智若妖。 诸葛亮跨出青铜门,对着蒲团上的嬴政一礼道:“亮见过公子!”青铜门在其跨出的瞬间就消失了,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出现的地方没有一丝痕迹。 嬴政起身会了一礼,道:“先生可愿意留下辅助吾,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百姓安居乐业的秦国。” 诸葛亮低头沉思着,嬴政也不催促,静静等待,诸葛亮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嬴政几句话就答应辅助,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至于死亡的威胁,还不足以动摇他诸葛亮的意志。 半响,诸葛亮开口道,:“公子可容亮思索几日。” 嬴政想也没想便道:“无妨,孤在宫外购置了几座府邸,一切仆人家具应有尽有,先生还没有住处,若是不嫌弃可挑选一座入住。府邸下人,先生若是觉得用不习惯,可随意辞退。” 诸葛亮躬身一拜道:“亮谢过公子,不忘公子之恩。亮就先行告退。” “三宝!” “奴才在,不知王上有何吩咐?”门外的郑和开口道。 “你带孔明先生去宫外的府邸看看,让先生挑选一座作为居住之所。”嬴政吩咐道。 “诺”说完请上诸葛亮,两人一同出宫去了。 “先生大名,郑和可是如雷贯耳,今日能见孔明先生,真是三生有幸。”郑和边领路,边说道。 “天使也是后世之人?”诸葛亮亮好奇问道。 “自然!”郑和点了点头。 “蜀国国运几年?”诸葛亮有些忐忑的问道,那是他一生的心血所在,换做任何一人都会关心。若是嬴政听道两人的对话,定会更加肯定青铜印发生了莫名的变化。 “先生离去后二十有九。”郑和想了想道。 诸葛亮不再说话,只是摇动羽扇的频率变慢了。 出宫后郑和在诸葛亮的要求下,随便选了一座府邸,诸葛亮也很满意,于是就住了下来。 下午,天上人间第二层,诸葛亮坐在窗边望着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可知道,秦国每月发给将士家属的百钱,不是国库出的,是王上私人拿出来的。”旁边一人的话传入诸葛亮的二中。 另一人惊讶道:“你可别诓我,王上哪里有如此多的钱,每月可是要五千万钱啊。” “有人猜测这蓬莱商会是王上的产业。” “怪不得,也多亏王上仁慈,不然那些将士家属和遗孤不知有多少饿死家中或者街头。” “是啊,王上建立长老院不就是怕我等百姓有冤无处伸吗?如此仁义之君,又有谁人可比。” “王上登基以来,重用能臣,关爱百姓,我可是听说了工部的制造司正在为百姓打造一耕地的机关物,有传言说此物一天可耕地百亩,还是王上提议,工部尚书鲁班鲁大师研究而成。” “百亩,怎么可能,我等的牛拉犁一天也才十亩不到啊。” “这还是最少的,听说平地一天四五百亩啊。” “嘶……” “那我们百姓岂不是……”那人满脸喜色道。 “没错,我等或许能够过上好日子了。” “好好好”另外一个人也说道。 鲁班刚吃过午膳鲁班,嬴政想到一事,既然朝廷已经九品十八制,那么朝中大臣的官服也要有明确的规定,就派遣郑和去鲁班府邸传鲁班前来咸阳宫商议这事。 鲁班行礼坐下,嬴政开口道:“鲁尚书孤这次召汝前来是想要商议朝中大臣官服一事,不知爱卿可有好的想法。” “启禀王上:臣以为文臣朝服以红色为主武将以黑色为主,不知王上以为如何?”鲁班想了想说道。 嬴政沉思片刻,道:“不分文武,三品以上紫袍,五品以上红袍,六品以下绿袍。文官一品绣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鸳鸯,五品白鹤,六品鹭鹰,七品鸂鶒,八品鹌鹑,九品云雀。武将一品武职麒麟补服,二品狮子,三品豹,四品虎,五品熊,六品彪,七品八品犀牛,九品海马。就按孤说的去制作,朝中各位臣公的官服就交由汝工部了,一个月时间可能做好?” 鲁班赞叹道:“还是王上想的周到,一个月时间足够了,臣就先下去安排一番。” 嬴政点了点头,鲁班行礼告退。 …… 三天后侍来报说诸葛亮求见,诸葛亮这三天来在咸阳臣了解大秦,同意是在了解嬴政,现在他是 “亮。见过王上。”诸葛亮行礼道。 听到诸葛亮的称呼嬴政心里一喜,不过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回道:“孔明先生有礼了,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孤帮住的? 诸葛亮恭谨道:“敢问王上以何治国?” 嬴政一听暗道来了,他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诸葛亮恐怕不会留在自己身边。嬴政想都没想便道:“一个字‘民’,不管三皇五帝的贤明圣德,还是周朝文武二王的文治与武治,又或者儒家的‘礼治·德治·人治’,以及法家的依法治国。说根究底都是为了的保持国家稳定,维护君王的统治,而这一切都在于民。当百姓吃饱穿暖,得到公平的待遇,又有几人会去做违法犯纪的事。先生认为呢?” “臣,诸葛亮参加王上,王上万年。”诸葛亮三拜九叩之礼,君臣名分从此定下。 嬴政扶起诸葛亮道:“孤今日得到孔明先生犹如文王的姜太公也。” 诸葛亮听到嬴政拿姜太公与自己相比心里还是有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不过还是谦虚地说道:“王上过奖了,王上比文王有过之而无不及,臣却是比不得太公之能。” “先生过誉了,孤想要请诸葛先生入军机阁担任军机顾问,无职无品,孤对先生另有安排,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唯有委屈先生了。” 嬴政本想建立一府名为天策府,天策府设府主一职,统辖一切谋士。天策府便是秦国的军政顾问,以及出谋划策等,天策府都可参与,天策府谋士入军就是军师一样的存在,在各郡县便是政治顾问。 时机未到。 嬴政带着诸葛亮前往章台宫右翼大殿军机阁,介绍给魏冉等人,让诸葛亮先在军机阁有一席之地。虽不能担任一官半职,在军机阁出任客卿还是可以的。只是没有决定权罢了,出谋划策仍没有问题,同样有功劳。在嬴政看来诸葛亮目前最重要的是在朝臣面前表现自己的才能,得到认可,将来嬴政任命其为天策府府主。朝中大臣才没有话说,二来也可以和军机阁中的人打好关系。 来到军机阁,魏冉几人对嬴政见过礼,见到身后的诸葛亮好奇不已,在嬴政面前没人敢放肆的询问。还是嬴政开口道:“孤身后这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乃是一位大才。今诸葛卿家就在军机阁任客卿,诸葛卿家的才能不在诸位臣公之下,几位卿家可要好好交流一番。” 听闻嬴政这一番话魏冉就有些不相信,嬴政让他们几人交流交流,就想试试诸葛亮有没有嬴政说的那么厉害,率先站出来说道:“假设先生被困于一座孤城,一无援军,城中又无粮,汝会怎么做?” 其实魏冉对诸葛亮还是有些不屑的,因为其余六国中更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秦国就更不可能了,秦国要是有军事才能不下于自己之人,他肯定会知道,军事才能不知说说就算的,必须要有丰富的领兵打仗经验,出人的韬略,还要有一些不错的战绩,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说其军事能力不下于他等。 不然,又是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 诸葛亮仍然是那副处变不惊的神态,自信的羽扇摇啊摇,道:“既无援军,又无军粮,若敌方是仁义之军,我愿意我的项上人头换满城将士和百姓的安危。若是敌军只知杀戮毁灭,我军将以百姓开道,将士为墙,护卫城中孩童杀出一条血路。虽死,不悔也。” 魏冉、蒙骜等人听到诸葛亮的回答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第二个选择虽然听起来有些残忍,却是最正确的选择,慈不掌兵情不立事就是这个道理。 魏冉看向诸葛亮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诸葛亮的回答让他明白诸葛亮是带过兵打过仗的,只是还是有些疑惑为何不曾听过诸葛亮之名。 随后两人就开始讨论起来行军布阵,战术运用等等,蒙骜和樗里疾两人也加入了进入,几人越聊越兴奋,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至于嬴政,早就被他们扔一边去了。 “报……”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军机阁殿外想起! 第18章 西戎犯境 得到嬴政的允许郑和出去传令,一个风尘仆仆满是疲惫的传令士卒进殿就对着嬴政说道:“启禀王上:西戎犯秦国边境,杀害我秦国百姓一万多人,边疆一万守军全部阵亡。”说完就把手中的用羊皮卷记录的情报递给郑和,郑和恭敬的转交给嬴政,嬴政接过静静的看了起来。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诸葛亮几人被一声“报”给打断,听闻士卒的话,也是站在一边低着头,心里在思考着对策,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诸葛亮几人本还在思索,忽感到这大殿中的温度骤然间降低了几十度似的,几人抬头向嬴政望去,嬴政双眉紧皱,面色微青,满脸寒霜。 似乎是看完羊皮卷上的内容,将羊皮卷递给军机阁主魏冉,道:“孤既然建立军机阁,此事自应由军机阁处理。孤只有一个要求:血债必由血还,犯我秦国边境,杀我秦国将士,屠我秦国百姓,虽远必诛。”平静的语气却是透露出无尽的杀机。 “诺”魏冉几人恭敬道。 几人恭送嬴政离开,魏冉才将嬴政递来羊皮卷认真看起来,越看脸色越是深沉。随后不发一言的递给了旁边的蒙傲,便思索起来:西戎与秦国西边边境接触,且与秦国交好,秦国把重心放在山东六国和北方的匈奴身上,不然也不会才在西部的边境驻扎一万守军,不曾想会出现这事。 军机阁刚刚建立,在朝中威信不高,此事军机阁要是拿不出个好的章程来,不仅无法向嬴政交代,朝中有心之人必回借此事弹劾他等年老无能不足以担任军机要职。 诸葛亮几人也相互传递看完情报,再一次递回到魏冉手中,魏冉随手放在案几上,想听听其余几人的意见,问道:“诸位有何看法?” 蒙傲道:“此事有些蹊跷,西戎羌、氏两族和我秦国相安无事,为何会突然犯我秦国,抢走粮食进百万石,妇女和青壮三万余人。” 樗里疾在一旁说道:“不管原因如何,就如王上所言: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此次攻打西戎已是事实,我等还是商议何时出征,由谁领军为好吧。” “是极……”魏冉几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来人。”魏冉向殿外禁卫吩咐道。 “不知阁主有何吩咐?”一侍卫进来恭敬道。 “汝前去兵部尚书司马梗的府邸传其来军机阁议事。” “诺”侍卫领命而去。 兵部掌管一切战争后勤,粮食、武器等,自然需要从司马梗哪里了解一番,才好制定作战计划。 魏冉示意了下殿中官吏,官吏会意,迅速将由羊皮卷制成的秦国及其周边的势力分布图取出,挂于墙上让蒙傲等几人观摩。 “羌、氏两族乃是以放牧为生。其一,我军出征很难找到其准确位置。其二,草原作战、战线太远后勤运输恐怕跟不上。其三,马上便要入冬,冬天作战道路结冰光滑无比,不仅行军困难,粮草运输更是一大难题。其四,我秦国西部边境不仅有西戎还有西北的月氏一族、乌孙、楼兰、西域诸国,一个不好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樗里疾想了想说道。 打仗并不是说打就打那么简单,有太多东西需要考虑,一个不好被东方六国抓住机会,秦国将有倾斜之危。 其余几人也是点了点头,军机阁虽权柄巨大,责任也同样大。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自信道:“亮有一法。” 其余几人眼睛一亮,还是魏冉开口道:“还请先生明言。” “以战养战。”诸葛亮缓缓吐出四字。 几人细细品味这四个字,在场几人都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很快就明白诸葛亮的意图。 诸葛亮见几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指了指地图继续说道:“几位请看:西戎、月氏、乌孙这三个部落具在土地肥沃的草原放牧且又盛产良马,手里有几十万匹好马。这才是王上真正想要的。” “嘶……” 听闻诸葛亮的话,三人深深的被震撼到了,不敢相信嬴政的野心有这么大,三个部族的领土加起来比秦国还要大啊。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三个部族总人口百余万,占秦国人口的三分之一。游牧民族成年男子上马便是战士,能打仗的大概有四十万不到。但是这四十万全是骑兵,秦国虽有五十万将士,骑兵只有十万,其余四十万全是步兵,还分散在秦国各处边境和关卡驻守,想要全部召集起来,没有三四个月是不可能的。再说用步兵去草原作战,机动性太差,若是没有克制骑兵的手段,简直就是去送死。 而且秦国东方六国虎视眈眈,北方匈奴飘忽不定。不可能把所有军队西征,要是不把所有军队全部用来攻打西戎,又如何能将西戎、月氏乌孙收入囊中。想到此处蒙傲几人不知嬴政和眼前的诸葛亮哪来的信心。 被称为秦国智囊的樗里疾反应过来道:“三族虽有可战之人四十余万,却是分散在各自的草原,三大部落又是由一些小部落组成,若是出其不意,大有可为。” 蒙傲接着道:“此话没错,我秦国十万骑兵不仅装备了马铁蹄和马鞍,还有马上作战的长枪、盾牌,日夜操练,上马是骑兵下马便是战士,以一敌二绝不是问题。” “入冬,入冬好啊,入冬之后,他们便不会急着迁徙寻找肥沃的草地,而是要在有水有草的地方居住下来,度过这漫长的冬天。这便是我军的机会。”魏冉也是满脸喜色的说道。 “军粮方面就以诸葛先生所言,以战养战。还有个问题便是要派遣谁任统军将领以及出兵多少为好。樗里疾又抛出个问题道。 “白起攻城拔寨无人能敌,但是草原作战不是他的强项。就司马错吧,司马错用兵以诡异著称,敌人防不胜防,草原作战再合适不过。” “没错,没人比司马错合适。” “好,就由司马错领军。出征多少将士为好。” “就十万骑兵吧,一则:草原作战骑兵最为合适。二则:检验一下,与以前相比有多大的提升。” 军机阁中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作战部署敲定了下来,各方面的细节也都再一次提出来反复推敲,保证毫无遗漏的地方。 第二天,章台宫,朝天殿。 “臣等参见王上,王上万年。”群臣对着上首的嬴政行礼。 “诸位臣公有礼了。坐。”嬴政淡淡说道。 文武群臣两列跪坐蒲团,等待着嬴政开口。朝议规矩:每次朝议先都是嬴政把要议论的大事提出同大臣们商议,后由内阁首辅商鞅提出内阁不能决定之事和嬴政群臣商议。再后是军机阁军事,不过军机阁的事文臣一般闭口不言。最后才是朝中大臣提出需要商议的事,不过朝中大臣在朝堂上提出议事很少,一般都会写个奏折递交内阁,在由商鞅提出。 “数日前西戎侵犯我秦国西部边境,屠杀百姓万余人,掳走妇女、青壮三万余人,粮食无数。”嬴政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这道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听不出喜怒。 “什么、西戎好大的胆子。” “岂有此理,犯我秦国边境,杀我秦国百姓,真是该死……” “应当派遣大军剿灭西戎。” 内阁商鞅几人以及廷尉府,户部,工部几位三品大员并没有那么吃惊,昨天晚上他们也得到了消息。此事归军机阁处理,他们也只有建议权和旁观的份。 “启禀王上:末将愿意率大军踏灭西戎,为我秦国百姓报仇,救回被掳百姓。” “臣请战……” “臣也请战……” 一名名武将迫不及待的站出来请战,恨不得马上杀入西戎报仇雪恨。看到这些请战的武将,嬴政很满意,将军不畏战,将士不怕死,大秦不惧一切敌人。 嬴政对着下方的军机阁魏冉说道:“军机阁如何处理此事?” 魏冉出列躬身道:“启禀王上,如王上所言:犯我大秦,虽远必诛。军机阁决定派出杀神军团副军团上将军司马错率领十万骑兵西征羌,氏二族,杨我国威。” 其实这些昨天晚上魏冉已经禀报过嬴政,也得到嬴政的认可,今日朝议不过是走个形式。 “司马错、司马梗何在?”嬴政高声道。 “臣在。”司马错和司马赶紧出列道。 “令司马错携孤诏书兵符以及军机阁军令择日前往蓝田大营,整顿十万骑兵出征西戎。”嬴政淡淡道。说完嬴政旁边的郑和下来把诏书和虎符递给司马错,司马错接过虎符诏书对嬴政恭敬道:“臣尊王令。”说完便退了下去。 “兵部要做好后勤工作,内阁负责好各方面的协调。”嬴政又道。 “臣等遵令。”内阁几人和兵部司马梗回道。 司马梗几人刚回蒲团坐好,诸葛亮出列说道:“启禀王上:臣愿意随司马错将军一同出征。” 嬴政看了看诸葛亮,道:“准。”。 其实很多大臣都见到坐在军机阁那边的诸葛亮,很好奇是什么人,有资格坐于军机阁席位,此时见他提出要随军出征,嬴政竟然同意,更是怀疑其来历,为何会如此得到嬴政信任,要知道自古以来随军出征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的,军情泄露可不是小事。 嬴政不解释也没有那个不开眼的出列询问、阻捞,嬴政现在的威势可不是当初刚登基那会可比,是真正的做到一言九鼎。 第19章 蓝田大营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的从空中洒下,照射在咸阳城外的官道上,好像在为那些行人送去温暖的关怀。 官道上有一队百人骑着马朝北而去,队伍中间有一车架,车架旁有一骑着骏马中年男子对着车架里的人问道:“敢问先生是哪国人,以先生的才能定早已传遍七国,错,应该听闻才是,可错不曾听闻先生之名。” 这支队伍乃是司马错亲卫,随同司马错前往兰田大营,车驾里的人就是诸葛亮。昨日下朝时,军机阁蒙傲私下告诉司马错说:诸葛亮此人军事才能不在自己之下,谋略方面自己可能也不如他,这次出征让他多听诸葛亮的建议,不要怠慢了诸葛亮。这话可把司马错给惊到了,蒙傲是谁,曾经担任秦国上将军的人,一生大小战役几十场,他司马错也自问比不过蒙傲,可蒙傲却说自己不如诸葛亮,这让他对诸葛亮更是好奇不已。所以才问出了那句话。 诸葛亮的话从车架中平静传出,道:“亮只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罢了,不值得将军如此夸赞。” 诸葛亮不说他也不再追问,他知道蒙傲不会诓他,既然说诸葛亮军事能力不凡,那定是实话,他又和诸葛亮聊起了军事方面。果然,两人越聊越投机,然后不爱坐车驾的司马错跑到车驾中和诸葛亮畅谈起来,连续三天都是这样。让那些了解他的亲卫感到不可思议,若不是他家有娇妻儿子,亲卫们还以为他有龙阳之好。 “启禀上将军,我们已经到了兰田大营百里之外,再过盏茶时间便可到兰田大营。”还在车驾中畅聊的司马错被来报的亲卫打断。 有些惊讶道:“这么快就到了。”不过,随后反应过来对外面亲卫吩咐道:“原地修整。” 亲卫领命而去,司马错对着正面的诸葛亮微微一礼道:“三日来多谢先生不吝赐教,错受益良多,感激不尽。” 诸葛亮回了一礼道:“将军客气了,亮同样从将军哪里学到很多。亮,谢过将军。” 两人相互客套了一番,真心感激对方的一些兵法传授,司马错才离开车驾,骑上他的那批棕色骏马大声喝道:“出发。”。亲卫跟随其后,尘土飞扬,司马错等人朝大营飞奔而去。 不久司马错带领诸葛亮和其亲卫赶到兰田大营,和兰田大营的二十五万主将王陵交接兵权。交接完毕后直接和诸葛亮去了十万骑兵的军营。 “吼……吼……杀……杀……杀……”老远就能听到杀声震天的吼声。 到营地外就看到在训练场上一片黑压压的秦军,分成好几块区域,有的在训练马上作战,有的是下马之后三人之间的配合作战……。那些训练的将士无一不是精神抖擞,气势磅礴,光是那训练的气势就给人一种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之感。 “好一支精锐之军,虎狼之师。此次西征必将是他们神话的开始……”诸葛亮在一旁赞叹道。 十万骑兵的中军大帐中,司马错高坐上位,诸葛亮坐在其左下当,手上的羽扇仍然是不停地摇着,司马错看得嘴角抽搐,天气变得更加的寒冷,一看就知是要下雪的样子,他都想让人搞个火盆,可诸葛亮好像没有丝毫感觉似的。 “来人”司马错向外吩咐一声。 “上将军有个吩咐?”一个亲卫进来拱手道。 “传上军参将霍去病,下军参将王翦,中军副将甘茂三人前来大帐议事。”司马错吩咐道。 “诺”亲卫领命而去。 秦国改革后的军制: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一名;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一位;十什为一百,设百夫长;十百为一千,设千夫长(又名偏将);三千人为一营,设校尉一职;十营三万为一军,设参将一职(又名督将),还有一个副参将,协助参将统领三万人;三军九万人加上一万精锐共十万人为一军团,设军团长一职,副军团长两人,军团长可称为大将军,副军团长称为上将军。 秦国现在只有一个军团,嬴政登基时许诺白起所建的杀神军团,不过杀神军团没有满员,也只有两军六万人。第一军由霍去病统领的三万骑兵,第二军是王翦统率的三万骑兵。 霍去病和王翦都是白起挑选入杀神军团的,之后就很少管杀神军团的事,本来是由杀神军团另一位副军团长王琦在这里主事,几日前被军机阁调回咸阳。 十万骑兵还有四万便是由秦国的另一位将军甘茂统率,他不属于杀神军团。不过十万骑兵均由司马错统率,他自然也要听从司马错的调遣。 片刻时间,三人便在帐外求见。 “进来。”司马错淡淡道。 帐外的守卫拉开帐布,三人鱼贯而入,来到大帐正中,对着上坐的司马错拱手道:“参见上将军!” 说完之后,又对着左侧的诸葛亮一礼道:“先生有礼了。” 诸葛亮起身回了一礼,才又坐下。 司马错在上位道:“三位将军有礼了,三位将军应该收到军机阁的军令和王上的诏书了吧。” “末将等人已经收到军令和君上诏令,我等自当听从司马将军调遣。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将军出示军机阁军令和王上诏书以及虎符。”三人恭敬道。 司马错将自自己的领兵诏书和军机调令以及嬴政给的虎符,出示给霍去病三人检验。 三人相互传递观看,没有问题,才还给司马错,三人分开坐在下首,开始议事。 见三人坐好,司马错对诸葛亮问道:“先生认为我军明日出发可好。” 这一路若是没有和诸葛亮有过交谈,司马错是不会在这种事上询问诸葛亮的意见的,三日来诸葛亮给了他很大的震撼,很多见解,他都自愧不如。所以想问问诸葛亮的意见。 “还请上将军五日之后大军再向西开拔!”诸葛亮建议道。 “这是为何?”司马错有些不解的问道。 就连王翦三人也是不知诸葛亮这话何意,明日和五日后对他们而言,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诸葛亮却是说五日后,大军开拔。难道五日后还是什么好日子部成,四人望着诸葛亮,希望他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诸葛亮淡淡道:“此乃事关军机阁机密,亮也不能说太多,只能告诉几位将军,从咸阳城而来的不只有我和司马将军二人,还有一道秘令出了函谷关而传到太原郡和川郡,诏令就四个字,准进不准出。至于其他的亮不能说,四位将军也还不到知道的时候。” 司马错四人一惊,太原郡和川郡是秦国出了函谷关的两个郡,太原郡北方和赵国边境接触,东方和魏国接触,至于南方是秦国的川郡,而川郡南方和韩国接触。 秦国和六国来往的道路有两条,北方道路便是必须经过的这两郡,准进不准出,就是要封锁消息,至于是什么消息,便是他们要去做的这件事——征西戎。 四人心中已经明白了,军机阁的用意,可是王翦三人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因为秦国派遣十万骑兵征讨西戎,六国恐怕早就收到消息了,现在封锁还有用吗。 “先生,我国派遣十万骑兵攻打西戎,六国的暗碟恐怕早就将消息传回去,现在封锁消息还有用吗?”霍去病问出了几人的疑惑。 “对啊,那朝廷是怎么对外公布的?”诸葛亮笑道。 “来年开春,我大秦将要派遣十万骑兵征讨西戎,为我秦国百姓讨回公道!”王翦回道。 “来年开春……”司马错喃喃道,随后双眼一亮,王翦几人也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都看到几人眼中的笑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原郡,晋阳城。 晋阳城位于太原郡北方,本是赵国的重镇,长平之战后被秦国夺取,设为一城。若是不从他国绕路,乃是秦赵两国来往必经之路。由于是两国领土相领之地,秦国自然有守军驻守,一万守军驻守此县。 此时县城刚已经接到军机阁军令,驻守将领已然多派了一些士卒守在城门口,只准进不准出,虽然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但也没有人敢站出来闹事,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当然,晋阳城是两国必通之路,乃是指商人、军队等要从此通过。晋阳城附近自然也有一些偏僻小路可以绕过晋阳城,不过那些小道一般都需要翻山越岭,不仅道路难行,路途更远,丛林中多毒物、猛禽,一不小心便会丧命,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选择走那种路。 当然这些小路同样有秦军士卒把守,想要通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新兴城! 位于太原郡东方,乃是秦国和魏国边境之城,出了从新兴城东城门出去在有半天的路程便是魏国领土,想要入魏国同样要通过魏国的一座城池才可。 新兴城也施行准进不准出的命令,附近小道早已经派遣一位千人将前去镇守。 此时有一架车驾从魏国而来,车驾里有一青年男子和一位满头白发,山羊胡须的老者。车驾在新兴城门口停下,几个士卒认真的检查一一翻,便让其进城。 这辆车驾入城后,车驾里青年男子听到城门口不能出城之人的不满声,对着老者说道:“老师,这秦国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尽然封锁消息?” 老者淡淡道:“该知道时,自会知道,无需多想。”。 中年男恭敬道:“学生明白!” 车驾渐渐朝函谷关驶去,入了函谷关便是秦国复地,看样子是去秦国的客人。 第20章 陇西郡狄道 司马错等人刚到蓝田大营不久,老天爷便飘起了雪花,在向世人宣示着冬天的到来。 五日后十万骑兵在夜色里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蓝田大营,经过十日的长途跋涉,司马错率领十万骑兵最终到了陇西郡。 “启禀上将军:我等已入陇西郡,再过一日便能到西戎羌族部落和我秦国边境的狄道。”探路的士卒前来禀报道。 狄道位于陇西郡西北方,向南是西戎氏族部落,向西便是西戎羌族部落,西北是月氏部落。是秦国一个很重要的战略要道,只要狄道在手进可攻退可守,兵家必争之地。 “霍去病何在?”司马错高声道。 “末将在,不知将军有何吩咐?”霍去病出列道。 “虽然敌人撤去,但行踪不明,狄道对我军而言不容有失,特令你率领三万骑兵先行赶往狄道,并迅速控制狄道各个关卡,等待本将率大军到来。”司马错命令道。 “末将领命。”说完驾马朝自己三万骑兵而去。 “传令下去,第一军随本将火速前往狄道。” “诺”传令兵迅速下去传令。 “驾……驾……” 三万骑兵飞奔而去,队伍延长数里,在这片雪白且弯延的大地上前行,如同一条疾驰的黑龙。 第二日,狄道。 司马错率领的十万骑兵都已抵达狄道,安营扎寨,十几日的奔波,将士们早已经疲惫不堪,需要修整几日恢复体力和精神,以最佳的状态出征西戎。 帅帐中,司马错几位主将以及三军的校尉以上将领都聚在一起商议军事。 “上将军,羌族实在是罪该万死,我等前往狄道的路上,经过二十几个村落,三座小的县城,百姓住房全部被烧毁,变成一片废墟。被破的县城百姓逃出来的没有多少,街道上尽是老人,青年、小孩的尸体,惨不忍睹啊。村落中同样尸体遍地,有的尸体被野兽啃食只剩骨架,有的面目全非,断手断脚。狄道附近到处都是人骨,如同人间地狱。死去的百姓不只一万,少说也有五万之数啊。。”霍去病的副将李泽出列既悲痛又愤恨的说道。 “什么……五万余人……” “这……” “陇西郡守真是好大的胆子,胆敢谎报伤亡人数,他置秦国法度于何地。” 听到李泽的消息下面的将领都炸开锅了,一股愤怒而又耻辱从心底升起,他们身为大秦将士,却没有保护好秦国百姓,如此之多的百姓惨死,实在是妄为军人。 甚至有的将领提议将陇西郡太守抓起来,送往咸阳,交由廷尉府,得到了好几个将领的赞同。司马错一听,这还了得,陇西太守有没有罪,自有廷尉府调查,王上定夺,岂容他们胡来,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司马错准备造反呢。 急忙一声大喝:“够了,军不干政,政不涉军乃是王上定下的铁律,尔等想要造反不成。” 这声大喝终使那些人清醒过来,一个个在这大冷天却是满头大汗,低着头惶恐不已。他们自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要是传入朝堂有多么的严重,轻则贬官罢爵,重则抄家问斩。 “将军息怒,我等知错,愿意受罚。”几人连忙请罪。 “还请上将军饶恕他们四人,他们也是一时气愤,才口不则言。”王翦出列求情道。 “将军息怒……”霍去病、甘茂两人也出列求情道。 这时从进大帐都一直不说一句话的诸葛亮出列说道:“还请上将军念他四人因百姓被屠,气愤难平,才会说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话,情有可原。” 见到诸葛亮求情,司马错那阴沉的脸才渐渐恢复正常,他当然知道诸葛亮在嬴政心中的地位不一般,从这次随军出征就能看出来,既然诸葛亮这样说了,嬴政哪里没有多大问题。 司马错望着大帐中央请罪的四人,冷声道:“此时乃是特殊时期,不易重罚尔等,暂且记下。此战结束后,自行前往军法官哪里领取三十军棍。” 四人脸上一喜,这一劫总算是过了,虽然挨了三十军棍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和小命不起来不值一提。几人对着上坐的司马错行礼道:“多谢上将军开恩。” 用衣秀摸了一把额头上冷汗,对霍去病三人一礼道:“多谢三位将军替我等求情。” “多谢诸葛先生。”向诸葛亮微微一礼。 诸葛亮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那标志性的羽扇仍是在面前摇摆。 此事揭过便是商议作战部署和敌人情报的掌握分析。 “霍去病,本将令你派人打探入侵我秦国陇西的西戎消息和去向如何?” “禀:上将军,末将派人打探来的消息,有幸存的百姓说:西戎不是向东出陇右回部落的,而是从狄道西北方离去。末将觉得奇怪,又派人去寻找陇西西北方幸存的百姓询问,得道的回答也是一样的,西戎从西北方向离去。”霍去病出来,禀报道。 “怪了……” 帐中将领们也是满脸的疑惑,按理来说西戎位于陇西郡正西方,应该是从西方回自己部落才对,怎么会朝西北方向离去。 “会不会是障眼法,从西北方向离去,出了秦国疆域,再转向西南回到自己部落。”一个将领说道。 “没有这个必要,他们既然已经表明自己是西戎人,若从陇西郡西北离开再转西南,绕这半圈,一点意义也没有。”王翦反驳道。 “除非……” “除非不是西戎部落的人,是冒充的,其他部落冒充西戎的羌族部落。”王翦和霍去病同时说道。 “这……”其余将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难道是月氏一族,陇西西北方向出了秦国边境就是月氏一族的草原。”李泽想了想说道。 “月氏可是能和匈奴抗衡的部落,拥兵二十万,要是算上成年男子恐怕有三十五万的兵力,若真是月氏的话,有些麻烦。”王翦想了想说道。 “先生怎么看?”司马错将目光转到了诸葛亮的身上,问道。 “是匈奴人。”诸葛亮肯定的说道。 “什么?” “怎么可能……” “匈奴可是在黄河北方的草原,这里是秦国西方,匈奴怎么会跑这么远的地方。” 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多将领都不相信诸葛亮的话,诸葛亮的话在他们看来没有一点可信度。 诸葛亮依然绽放出他那迷人而又自信的笑容,道:“其一,敌人骑的马匹身体略矮,头部偏大。而西戎和月氏的马匹却是高有九尺,其颈与身相等。其二,亮听闻一个传闻,匈奴王率四十万骑兵来月氏北部“迎娶月氏公主”。其三,敌人用的武器是弓和矛,棒为主,西戎月氏是弓和一些青铜剑等。” 敌人虽然退走了,与一下万守军厮杀,自然有死去的匈奴人,留下了他们使用的武器。司马错说道:“来人,去把收集而来的敌人武器拿到大帐来。” “诺”帐外的士卒领命而去。 十几分钟左右,两什将士把敌人的武器送到大帐,摆放在大帐中央,将军能看到地上都是一些以弓,矛为主的武器,其余武器也有很少。 帐中将领们抬投头望向云淡风轻的诸葛亮,满是不敢相信却又佩服无比的神色。敌人的坐骑,武器,传闻,这些他们也有耳闻却从来没有想到放在心里,不曾在意。没有想到诸葛亮就凭这三点猜出了敌人真正的身份。 司马错也是惊叹诸葛亮见微知著的能力,不过他没有下方将领那般沉不住气,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想到匈奴以取月氏公主为名率军四十万驻扎月氏北部,实则是要收服月氏甚至是吞并月氏部落,想到这些司马错感到一阵强烈危机。 若是匈奴吞并月氏部落,月氏部落周边的部族也将被匈奴收服,匈奴轻易之间就能拉起八九十万的兵力,再狠一点百万骑兵也不是问题。如此那秦国西北边境将会如同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美丽女子一样暴露在匈奴眼前,毫无抵挡之力。那是秦国就真的成了匈奴面前的美肉,想什么时候来咬一口就什么时候来撕咬一口。 司马错的心中也有些惊张起来,匈奴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月氏被其吞并,那对秦国而言真是灾难的开始。对着下首的诸葛亮说道:“诸葛先生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无论如何,月氏绝对不能被匈奴征服吞并,或者是结盟,不然秦国危矣!” 诸葛亮也是变得严肃起来,道:“不得不说匈奴王冒顿真是一代枭雄人物,野心勃勃,若是真的被他收服月氏部落,不仅西北和北方草原称霸无敌,我中原诸国单一都不是其对手,对我国西部更是一大威胁。” 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亮猜测此次匈奴人装扮成西戎羌族入侵我秦国陇西郡有两个原因。一,匈奴四十万大军在和月氏部落僵持不下,粮草不足,所以派遣军队来陇西抢夺粮食,三万的妇女青壮年只是附带。第二个原因就是祸水西引,羌族和月氏一族唯首是瞻,月氏有难羌族定然派遣军队前往月氏草原协助月氏共抗匈奴。匈奴想要打破平衡,唯有借助外力,既然不能为自己拉来盟友,那就给敌人找个敌人,当我秦国知道陇西被西戎羌族掠夺。定会派遣大军西征羌族,在月氏草原的羌族军队必然会撤回羌族,防备我秦国军队,这就是匈奴想要的。羌族军队撤离,月氏就孤单力薄,如何能敌匈奴,没有意外最终的结果便是被匈奴吞并。” 说完之后,诸葛亮还不忘对出此计谋的人夸赞道,“真是好个一箭三雕之计啊,不知是何人所出,若是有机会亮倒是想见识此人一翻。” “先生不是才两雕吗,怎么变成三雕了?”一个校尉带着不解语气恭敬道。 诸葛亮的能力,他们是心服口服,询问时也恭敬有加。 有能力的人总会得到别人的认可、尊敬,就如同那句话一样,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诸葛亮便是行走的金子。 高坐主将位置的司马错解释道:“还有一雕便是,我军和羌族不管谁赢谁输,对匈奴而言都是由利的。”。 其余不明白的将领也是醒悟过来,若是秦国军队胜利,打下羌族草原。但是秦国是不可能一直派遣十万骑兵驻扎在西部草原的,秦军撤离,匈奴马上出击将将那片草原收入囊中。要是羌族打败秦军,那一必然是元气大伤,可战之兵十不存一,匈奴轻易可灭。 真是好算计,一环扣一环。众将领心中凌然。 第21章 这便是秦人 匈奴朝西北而去,带走百万石粮食和三万百姓,行程并不快,几日来更是大雪纷飞,地上的积雪已经七八寸深,敌人就走得就更加缓慢。如果没有下雪,率军队追击的话,多则十日月,少则五日,就能追到。如今大雪堆积,行动不便,恐需要二十日左右才能追击到敌人。 不过,在诸葛亮的建议下,司马错还是决定追击匈奴人,百万石粮食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批匈奴带回去,不然,是祸非福。 休整两日十万骑兵又马不停蹄的朝西北方向追去,因大雪的原因,一日过去,根本就走不了多少路程。 在这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将士们的面部早已经冻得通红,全身僵硬,如同一人形木头一样骑在马背上。 司马错见到这情景,暗道:“不好”,一直这样下去,十万将士定会被活活冻死在拿背上,对着传令兵道:“传令三军,全部下马迁着战马行走半个时辰,才准骑马前行。” 过了几秒,传令兵才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出现了僵硬的感觉。 “诺——”轻微应道,在马上活动了几下,费了好大的劲才挥动那不听使唤的右手,右手里的马鞭无力的打在马臀之上,由于马臀上有很厚的积雪,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传令兵挥动好几下马鞭,才有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出,在这寂静得只有马匹踏雪的咕嚓声中,显得有些另类。 机械般前行的战马也是条件反应般的冲了出去。 “上将军有令,三军下马步行半个时辰。” 开始是传令兵的声音,后面三军将士好像压抑太久,找到了发泄的方式,也叫唤了起来。 “上将军有令,三军下马步行半个时辰。” “上将军有令,三军下马步行半个时辰。” “上将军有令,三军下马步行半个时辰。” 这句话响彻全军,响彻这片无边无际,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草原。 咸阳城!咸阳宫!书房! “启禀王上:经过二十几日制造司打造出的三万机关犁已经全部交由兵部负责运输。”工部尚书鲁班兴奋的说道。 自从将机关犁的各个部件分开制造之后,生产机关犁的速度可以说是千辆啊,这是他不敢想象的。也让他提心吊胆的心可以放回肚子里了,嬴政让他三个月打造十万到十五万机关犁,这一月来可是让他觉都睡不安心。 二十几日才打造出三万辆机关犁,那是因为许多工匠才刚刚接手,还不熟练的缘故,熟练之后,自然会愈来愈快,三个月十万辆机关犁是没有问题的。 嬴政也是很满意,机关犁可以说是关乎大秦明年粮食的产量,只要秦国耕种之前能有十万辆机关犁送到百姓手中,嬴政毫不夸张的说明年秦国只要没有天灾人祸,粮食产量绝对是今年的十倍不止。 十倍啊,想想都让人激动,一直以来百姓耕种的粮食除了交税的也只能保证一家人不饿死罢了,每顿都不能多吃,不然粮食不够接到明年的粮食成熟。提高五倍就能让百姓每顿都能吃饱,要是产量提高十倍,百姓还能将剩余的粮食卖了换钱。 对于国家而言:秦国和各国是十税一制,就是百姓种了十石粮食上交一石给朝廷。以前每年百姓交上来的粮食秦国也只能支持三十万大军半年的战争开销。要是提高十倍,那就是五年军粮啊,自古以来打仗打的除了人员外,就是粮食,粮食充足,耗也能耗死对方。 嬴政对着鲁班一阵夸赞,后又对鲁班一旁的司马梗问道:“机关犁兵部可有先运往秦国较远的郡县?” 司马梗回道:“王上放心,工部制造司打造出来的机关犁,我兵部便负责接收,每三千辆一批,蒙侍郎负责征调民扶运往陇西郡,巴郡,蜀郡,以及关外的太远郡,川郡等比较远的郡县。” “好好好……此事你们办得很好,孤甚是满意,自会为你两人记上一功。”嬴政高兴道。 “谢王上!”鲁班两人恭敬谢道。 咸阳通往巴蜀的道路崎岖无比,山高路陡,人行走时都要小心翼翼,一个不慎便会失足落涯,惨剧频发。 此时,一陡峭的半斜坡上,有一队有三千人组成的运输队伍,车驾一千辆的样子,每辆车驾上都装有机关犁的部件,需要运送到目的地再进行组装。 这支队伍由一位千夫长带队,一千郡卫兵和两千民扶组成,正是要运输机关犁的部件前往巴郡。 坡度陡峭,又天下大雪,道路结冰,根本就无法到达坡顶,他们能已经在这里尝试了十几次,仍然没有成功,拉驶车驾的马牛也是喘气不断。至于那些郡卫和民扶已经有很多不顾寒冷的躺在雪地里舒缓一身的疲倦。 “赶紧的,起来,这批东西要是不能按时运到巴郡你们知道后果的。”千夫长对着躺在雪地里的人说道。 “偏将军,您就行行好吧,让我等休息一会,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就算我等起来也没有力气推车啊。”一位民扶对着千人将诉苦道。 “唉!”听到民夫的话,千人将李明也是微微一叹气,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在车驾旁的雪地上。 秦国法度森严,这批机关犁的部件要是不能准时运到巴郡,他自己也同样是吃不了兜着走,还会祸及家人。他也明白,郡卫和民扶也是筋疲力竭,就算催促他们起来推车也是毫无意义,只能让他们休息一番,恢复力气。他现在只希望待会大家能一鼓作气的将这千辆车推上坡顶,不然后果难料啊。 本还在推车的人见自己长官都坐下了,也三三两两的坐在雪地上,此时对他们而言,疲倦大于雪地的冰冷。 “你们说这机关犁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一日可以耕地四五百亩?” 人多了,自然会有话痨。这不,有一个人就问了起来。 “这是自然,不然工部又怎么会费那么大的力气,打造这些机关犁。”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 “我才不信,狗子你有亲自见过吗?”问话这人开口反驳。 “这。。。自然是没有,反正我觉得是真的,不信你问偏将军。”叫狗子的人也不服输道。 狗子说完,两人旁边听到这话的人也是将目光望向了偏将军李明。李明见二三十双的眼睛盯着自己,还真有些瘆得慌,随即开口道:“此事,本偏将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奉令押送这批机关犁前往巴郡。我旁边这位可是公输家的弟子,这次前往巴郡就是负责教导机关犁的组装,他或许会知道。” 说完指了指他左手边一个青年男子。 那青年男子微笑中却带走一丝自豪的说道:“这机关犁可是我公输家祖师爷鲁班祖师研究打造出来的,在下不才,祖师爷打造好试验时,有幸在旁边观看。日更四五百亩绝对不是问题,” “没想到是真的。” “听说每二十户人家有一辆机关犁,等我回去要多开荒地,明年省吃俭用也要多种粮食。这样,我那双眼失明的母亲每顿都可以吃饱肚子了,平时为了让我能有力气,母亲都是只吃半碗不到,还说自己饱了,看着她日渐消瘦的样子,我却是无能为力啊,现在王上给了我这个机会,只要努力,会有很多很多粮食……”其中的一个八尺民夫说完泪流满面。 “我也是,我父亲打仗时被敌人断了双手,虽然捡回一条命,却是不能下地,自责不已。都怪我这不孝子,每能让他过上好日子。” “我也是……” “没错,原来累死累活也耕种不了太多的地,现在不一样了……” 说到了自己的过往,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的,都是每能让自己父母过上好日子感到自责。 “小心” 一辆马车由于马蹄打滑,马失前蹄,马车朝下坡滑去,刚好被听闻众人谈话而思念家人的千人将看到,这俩马车正好在他面前。喊话的同时,他站起身来伸手去推拉马车,却被撞到,他的脚不幸的摆到了马车的车轮要经过的下方。 “卡擦”一声在这慌乱的人群中响起,千人将的脚被碾压断了。千人将双手掐住被碾断那只脚的大腿,牙关紧闭,脸和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却是没有发出丁点声音。他是为了不影响随他一起起来推拉马车之人,若是叫出声来,必然会让那几人分心,马车后退会让下面的马受惊,引起连锁反应,几百辆马车必会失控朝下坡冲去,最终的结果就是车毁机关犁也毁,他们同样难逃罪责。 他的脚被车轮碾压时充当了下阻碍物,使马车下坡的速度慢了点,跟随他起来的几人刚好能稳住。 见到失控马车稳住,千人将承受不住痛苦,啊的一声昏了过去。 见此情况,千人将的副手元高接过指挥权,先是吩咐几人照顾好千人将,又派人去寻来随军的大夫。这才对着一个传达命令的郡卫说道:“你传令下去,让每辆马车的人找石头掩住车轮,防止后滚。把后面拉马车的牛马解下来,牵到前面,一匹马拉不动一辆马车就用三匹五匹十匹。” 传令兵眼睛一亮,满脸喜色道:“诺” 得到传令兵的话,本还愁眉苦脸的众人皆知也是高兴起来。议论道:“这个方法好,好啊。” “如此简单的方法我怎么没有想到。” “哈哈……”听到那人的话很多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干活了。” “纠纠老秦。” “嘿呦……嘿哟……” “为了亲人。” “嘿呦……嘿呦……” 这个方法果然不错,不到几个时辰,千辆马车全部拉上坡顶。 望着下方白茫茫的一片,唯有马车开辟出来的一条道路是那么的显眼。元高对着那个公输家弟子说道:“先生,我等都是粗人,不识大字,还请先生带几个人到坡底道路显眼的大石头上刻下我等上坡所用的方法。“ 青年男子一听就明白元高的意思,前往巴郡的不止有他们一队,后面不知还有多少队伍,是为了后面的人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 青年也被元高这种还为他人考虑的品格感触,恭敬道:“元副将仁德,小人这就去安排。” 说完带着记得郡为下坡而去。 元高理所应当的说道:“哪有什么仁德,一切为了我大秦考虑。先生还请别忘了,所刻之字不能被大雪覆盖。” “明白”青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元高转过身望向巴郡的方向,目光坚定,高声道:“为了大秦,为了使命,为了家人出发。” “出发”。 三千人齐齐一声大吼。 三千人的队伍缓缓向着西方巴郡而去,这一路的困难不会只有此处,还有许多许多……,如同他们所说的为了秦国,为了家人,这是他们的使命,在多的困难无惧也。 第22章 发现踪迹 秦国西北边境外的河西走廊,平原之上全是雪白的世界,司马错率领的十万骑兵绵延数里,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向北行驶。 “将军,让将士们歇息吧,天寒地冻的行军十几日,早已疲惫不堪,身体有些僵硬,如此下去将士恐会丢了性命。”霍去病的副将李泽开口道。 “不行,军队要是停下休息,将士们必会被冻僵无法行动,我等恐怕见不到敌人便早已活活冻死。”霍去病否绝道。 冬季行军本就是兵家大忌,军中已经有许多将士染上风寒,司马错已在和军中将领商议退回狄道一事。追击时不曾想到这雪会越下越大,真仍是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那双手抱胸打着哆嗦弯腰行走的将士,霍去病也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退兵他很是不甘心,想起陇西郡内尸横遍野的惨状,他横不得将那些匈奴人碎尸万段。不过,司马错已经决定,在追击三日,还没有匈奴骑兵的消息就撤军回陇西,从长计议。 司马错率十万骑兵追击北上的匈奴才带了一个月的干粮,已经追寻十五日,粮食不足以十万将士继续追击,就算粮食足够也不能在追,已经出现有人被冻死的事情,要是在继续下去,司马错也无法预料后果,还是决定回狄道再说。 十万骑兵前面开道的是霍去病率领的第一军,中央是司马错统帅的中军,后面是王翦所率的第二军。 王翦所率的第二军同样是将士疲惫,行动不快。望着如同木偶一样僵硬前行将士,王翦也是心有戚戚。回想起被匈奴杀害的秦国百姓,再想起可能要撤了军,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满腔的悲愤,好像积压到了极点的火山一样。二十几岁的王翦的高声道:“我等身为大秦将士:自当以护我大秦为荣,匈奴泯灭人性,杀我大秦无辜百姓,其罪当诛,辱我大秦百姓者死。” 他旁边的将士开始一愣,随即也被王翦唤起心中的那股热血。 王翦身边的副将率先高声道:“护我大秦百姓为荣,辱我大秦百姓者死。”,这一声将那些还在浑浑噩噩麻木行军的士卒给震醒了过来,仿佛找到了心中的寄托,又或是身为一名大秦将士的意义所在。 “护我大秦百姓为荣,辱我大秦百姓者死。”整个第二军都响起了这句话。 “护我大秦百姓为荣,辱我大秦百姓者死。”然后是中军。 “护我大秦百姓为荣,辱我大秦百姓者死。”在然后是前面的第一军。 “护我大秦百姓为荣,辱我大秦百姓者死。”十万骑兵齐齐大喊,声音传遍这片白雪覆盖的草原,响彻苍穹。 距离秦军北方三百里的地方,正有一大片黑压压的队伍朝北而去,队伍拉长十几里,人数不下十五万人,看其行装打扮,竟是匈奴骑兵。 仿佛是心有所感,这十五万的匈奴统帅左贤王,朝南方看了看。左贤王身边一个长相粗狂的匈奴将领疑惑的说道:“太子,你这是?” 左贤王冒顿心神不宁的说道:“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后面有一头食人猛兽一般,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听闻此话大将石离哈哈大笑道:“太子,自打从秦国抢来一万女人,我可听说你是每夜无女不欢,不都把精力用在女人身上出现幻觉了。不过你还别说这中原的女人就是比咋们大匈奴的女人水灵有味道。”说着好像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一样,一脸回味的继续说道:“滋滋……,那光滑皮肤,诱人娇躯,硕大的胸。想想都让人着迷。就是太弱不禁风了,一月下来竟然死了三十多个女人,真令人不爽。” 匈奴太子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本太子可是没有和你在开玩笑。” 大将见冒顿脸色拉了下来,也认真起来说道:“我们已经离开秦国边境一月左右,怎还会有人追来。且这条计策可是太子你亲自提出来的,单于同意,调动十五万大军给太子你实施这一石三鸟之计。秦国之人未必知道是我等所为,至于羌族早已将八万大军派遣到月氏,只留下一些人守护本族,不会轻易离开,就更不能追来了。” 听完石离的分析,冒顿觉得也是如此,难道真的是自己荒淫无度,精神萎靡,出现幻觉了。冒顿也对自己的那种感觉产生了怀疑。不过,他生性谨慎,还是下令加速前进。 十五万匹马上驮着好几袋东西,而在骑兵的最后是被看押的秦国百姓,两万多百姓身上都背有一个硕大的包袱,蹉跎前行。“啪……”的一道鞭声响起,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被包裹压倒在雪地里,一个匈奴骑兵无情的将马鞭抽在其身上。女人包袱没有覆盖的背部早已经是血肉模糊,没有一点完好好的地方。若是一个活人挨了这一鞭早就哇哇大叫,而女人却是没有反应丝毫反应。那个匈奴士兵加重了力道又用马鞭抽了几遍,见女人还是没有反应,上前去熟练解下女人身上的包袱,拿给女人旁边的一个秦人。 见到女人死去,其余的秦人满是痛恨却又无奈,见到匈奴士兵递过来的包袱,男子捏成拳头的手最终还是无力放开,无力的接过包袱,背在身上自己身上。他的身子更加的佝偻,踩在雪地上的脚印也变得深了许多。回头看了一眼女子的尸体,在匈奴士兵的鞭笞下向北而去。女人的尸体渐渐被大雪覆盖,在这一望无际的白雪世界下,不知还有多少无家可归尸体亡魂。 第二日,秦国十万骑兵的一队五人斥候,趴在三米高的小丘上,望着眼前一片白色,看不到其他的颜色,更别说是敌人的踪影了。 一个斥候有些叹气的说道:“伍长,十几日来,我们可是连匈奴的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按理说匈奴人没有那么快才是,是不是我们追错方向了。” 伍长不客气的说道:“怎么难道你比上将军和几位将军还懂行军打仗不成。”听闻这话其余三人憋得辛苦,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刚才问话的斥候登了三人一眼,悻悻的说道:“哪能啊,我怎么敢于将军们相比。” 伍长却是骂道:“没志气的小子,没有和将军们相比的胆量,将来如何能独掌一军。” 四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伍长,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不敢相信自己伍长能说出如此有见识的话来。一个斥候带着崇拜的问道:“伍长你有何将军们一比的雄心。” 其余三人也是盯着伍长,跟着他的回答。 伍长理所应当的说道:“没有。” 四人齐齐晕倒,他们对不要脸三个字又有了新的领悟。 见到四人表情,伍长却是不以为意。暗道:你们四人是没有见识过王翦将军和霍去病将军的用兵能力、更不用说还当过秦国丞相的甘茂,还有那灭掉蜀国的司马错,那一个不是精彩绝艳之人。 伍长对着一个年轻士卒说道:“你去将马迁来,我们再往前五十里看看。” “诺” 马匹藏在小丘背面,他们的下方,万一前方有影藏的斥候,这个位置可以让前方敌人看不到,从而减少他们别发现的几率。 年轻斥候小心翼翼的下了小丘,朝五匹战马的位置走去。还要前行中的年轻斥候忽然站住,眼睛盯着五匹战马旁边一个带有灰色的细长东西,在这一片白色世界是如此的醒目,虽然由于太远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对于参加过几场战争的年轻斥候来说,他的第一反应那东西是一个人的手臂。 战场上残尸断臂见得太多了,他对于自己的猜测有七分肯定。于是急忙跑过去确认。 果然,这是一人的胳膊,只有这条手臂可能是马匹践踏踢畔出来的,青年斥候跪下顺着手臂将雪趴开,是一具男尸,看样子也就三十左右。脸上有几道鞭痕,身上的衣服却是鲜红色,一看便知是由血染红。 青年斥候将其翻过来,却见其背部是被冻僵坑坑洼洼的情景。 见此惨状,青年斥候吸了一口冷气,不忍直视,忙将其翻正过来。 却又对上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哪怕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青年斥候也有些打鼓。 “这是……” 伍长四人等了一会,半天不见青年斥候迁马回去,四人朝下又看到青年斥候好像在摆弄什么东西,有些好奇就下来看看。 来到近前便看到青年斥候面前的尸体,在草原遇到一具尸体的概率可是很小,更别说还是在这大雪纷飞的冬季。 望了望雪地上坑,众人都明白是从哪里来的。 几人上起对着尸体一番检查,见到其身上的伤痕也是触目惊心。 “你们看他身上的伤痕,真实惨不忍睹啊,下手之人好黑的心啊!” 一个斥候也说道:“他身上穿的是我们中原衣服与更像是我们秦国的衣服,莫非……” 五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三个字“找到了。” 伍长急忙来到坑边,见到尸体的下方还有一层雪,面上的喜色更甚。 对着其余四人吩咐道:“二牛你和二狗从这里往南走,一路上仔细些,见到凸起来的雪包就扒开看看有没有尸体,我和小虎朝北,五点在这里集合。” “伍长,那他怎么办。”青年斥候指着地上的尸体道。 伍长叹了口气道:“埋了吧!” 片刻后,五人分成两批分别朝南北两方而去。 第23章 第二十三 雪球之计 天色渐暗,十万骑兵已在安营扎寨,中军大帐中,司马错愁眉苦脸,从他离开咸阳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十五天,如今已是秦王政元年冬月十五。 他曾想在年前给嬴政交上一份满意的答案,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十几日的追击,连敌人影子都看不到,不免有些气垒。 他已下达军令,明日一早撤军会陇西郡,趁西戎族内空虚先拿下西戎羌族再南下灭西戎氏族一统秦国西部地区,等待月氏和匈奴的战争走向,再做定夺。 “启禀上将军:霍去病将军求见!”司马错的账外亲卫进来禀报道。 司马错有些意外,没有军令军中将军是不能擅离职守,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难道是有匈奴人的消息。想到这些,司马错这位老将也是有些激动,面带喜色的对亲卫吩咐道:“让他赶紧进来见本将。” “诺”亲卫领命出去传霍去病。 霍去病疾步走入帅帐,司马错从他脸上见到了么掩盖不了的喜悦,便断定了自己的猜想。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霍将军有何事要向本帅禀报!” 霍去病恭敬一礼后,迫不及待的说道:“启禀上上将军,末将第一军的斥候发现了匈奴人的踪迹。” 听闻此话,司马错暗道果真如此,问道:“消息准确否?” 霍去病肯定的说道:“麾下斥候发现我秦国百姓的尸体,朝北追踪,发现有大军行走后没有被雪掩盖的一条雪地道路,末将又派出四队斥候多次确认,只有十几万军队经过才能留下如此宽达近一里的道路,有很大把握确定是匈奴无疑。去病还派出五百骑兵朝追去,明早就会带回匈奴人的准确消息。” “好好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是被我等给追上了,匈奴人等待我大秦的怒火吧。传令三军,今晚休息至明日午时,午时之后全力追击匈奴。”司马错一扫先前的颓然,自信满满的命令道。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老天爷竟然不在大雪纷飞,反常的连续三日要阳光普照,三日奔驰不歇的大秦将士也是惊奇不已。 日落西山,阳光在这白雪的反射下反而呈现出了一副人间胜景。也唯有诸葛亮一人摇着羽扇,赞叹着这落日黄昏的美景。 “启禀上将军:匈奴人在前方二十里地的一盆地中停下,看样子是要在那盆地中安营扎寨度过今晚。”监视着匈奴人的斥候前来禀报道。 “传令下去,全军休息两个时辰,取出自带的干粮和水,全部给本将军吃饱喝足。”司马错心有腹稿的吩咐道。 “诺” 目送传令兵离去,司马错转身见到诸葛亮蹲在地上,望着面前的白雪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奇的走向前去。对着诸葛亮问道:“先生这是。。。。” 诸葛亮听闻到司马错的声音回过神来,回道:“让将军见笑了,不知上将军准备如何对付匈奴人,斥候已经探明匈奴骑兵大概十五万人,我军只有十万将士,随有以一敌二的本事,但是想要全歼十五万匈奴骑兵可以说是难入登天。” 司马错明白诸葛亮的意思,在这草原作战,想要全灭匈奴十五万骑兵可以说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匈奴人只要集中力量随便朝那一个方向突围都可能成功,毕竟十万人想要包围是十五万人,在草原作战是不可能不会放走一些敌人的。而且还不能用普通包围战术,不然自己的军队反而战斗力十不存一。 司马错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有些惋惜的回道:“首次交战,能斩杀匈奴五万人,错,便心满意足也。” 匈奴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今晚的偷袭必然会有很大的战果,以司马错多年的领军经验,加上秦军的装备杀敌五万,司马错还是信心的。 诸葛亮神秘一笑道:“到时,亮或许能助上将军一臂之力,斩敌八万应不成问题。” “什么?八万?先生有何秒计?”司马错大惊,诸葛亮尽然说能杀敌八万,在他五万的基础上加上三万,要知道他说的杀敌五万是需要十万秦国将士血战才有可能做到的啊,他自己做好两万秦军战死的准备。可诸葛亮却是轻轻松松的加上三万,这如何让他不吃惊。 “时机未到。”诸葛亮的话音随分飘来,人已经到百步之外。 河套平原,一处盆地之中。 帐篷林立,火把燃烧的火光在白雪的反射下让这些帐篷隔着很远的地方都清晰可见,而火把的光芒就更是黑夜中的指明灯。 此时一顶顶帐篷中,匈奴人毫无顾忌的吃喝玩乐,享受着他们所的的战利品,佳肴美食,还有那些被他们抢来的秦国女人正被他们压在身下折辱。却是不知死神向他们一步步走来。 盆口的南方背面正有一片黑压压的秦军将士绑着马嘴,牵着马缰朝盆地的盆口而来。 黑夜中十万秦军上空的那一面旗帜一个硕大的黑色秦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司马错头顶一面旗帜上的司马二字竟然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那两个字在这轻微的月光下更是阴寒乍现。 司马错带领诸葛亮几人站在盆口,望向盆地中央火光闪闪的无数帐篷,眼中杀机闪烁。 五个穿着白袍的斥候从盆地下方回来,领头的伍长来到司马错的面前恭敬道:“启禀上将军:属下已经探明,匈奴人大多在盆地中央安营扎寨,他们抢来的粮食和我秦国百姓被关押在盆地东方的豁口处,有三万匈奴人看管。” 霍去病率先开口道:“上将军,末将愿意做先锋率军杀向匈奴营帐。” 王翦也不甘落后的出来说道:“上将军,末将愿做那先锋之人。” 司马错没有回答他们二人的请命,而是将目光望向他身旁的诸葛亮,诸葛亮微微一笑道:“上将军和三位将军请看!”说完他用手将地上的雪压成一球体,随货滚动了前来,片刻一个直径两尺的雪球出现在众人面前。 司马错三人顿时明白诸葛亮的意图,司马错更是再一次飞快走到盆口,大概目测了一下他的所站的位置和匈奴人帐篷的距离,大概有一千米左右。 司马错就差开怀大笑,激动的说道:“好,好啊,匈奴人这是为自己选了一处好坟墓啊。” 四人退回盆地南方背面,司马错这才大声说道:“霍去病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第一军从西绕到盆地口北面,和本将的中军包围北西南三面,到达北面以后让将士们滚雪球,愈大愈好。滚好之后推到盆口,等待本将命令。” “诺”霍去病抱拳领命。 “王翦何在?” “末将在!”王翦弯腰答到。 “令你率第二军三万将士埋伏在盆地豁口处,待我中军和第一军发动攻击,那里看守百姓的三万匈奴人必然会回援中央,你要迅速出击,保护好我大秦百姓,不能让他们成为匈奴的人质。” “末将领命。”王翦道。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已是深夜,盆地中的火光暗淡了许多,除了巡逻的匈奴人,其余的依然进入梦乡。 而盆地口却出现了一人之高的大雪球,一个擦着一个,基本将盆口围成了一个圈有一万个左右的大雪球。 “将军,上将军那边的旗帜传出了准备信号。”霍去病的副将李泽来到霍去病身边说道。 霍去病闻言对传令兵吩咐道:“让将士们准备。” “放”南北两边的统帅同时下令道。 得到命令的将士五人一队同时用力,将眼前的大雪球朝匈奴人的中央营帐的方向推去。 “滋滋”想起雪球开始很慢,滚动了一段距离后不仅变大了一圈,速度也变快了许多,一万个雪球愈来愈大,才滚出五百米的距离已经成庞然大物,就连制造出这些雪球的秦军将士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盆地中央的匈奴人巡逻之人也发现了不对,看着那四面八方越滚越大的雪球,开始是震惊,惊恐,绝望。 无处可逃。 睡梦中的匈奴人也被惊醒,跑出营帐望着那有些比帐篷还大的雪球一年的不可置信,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发生了什么? 见四面八方滚滚而来的大雪球,这些匈奴人朝着营帐中跑去,相互之间相互碰撞踩踏,死伤无数,冲到营帐前有和里面不知所以出来的匈奴人发生碰撞,有又不知凡几的人死得莫名其妙。 “啊……” “救命啊……” “不……不要……踩我……” 惊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盆地豁口处的三万匈奴人却没受到这样了待遇,也同样是看得惊恐不已,随后又暗自庆幸自己被派来看守这些中原奴隶。 这三万统帅见此情景也是惊魂未定,若是他在那大雪球的包围中,后果不敢想像。 “不好,太子。”此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想起左贤王冒顿可是在中军大营啊,此时或许葬身雪球之下了。 “全军听令,随本将前去营就太子。”匈奴将军哈木下令到。 “将军,这大雪球定然是敌人所推滚而来,看着雪球的数目,敌人至少有七八万人,太子定然已经凶多吉少,我们还是感觉撤吧。”另外一个将军劝诫道。 “噗”的一声,劝诫的将军竟被哈木一刀刺穿,那名匈奴将领望着穿胸而过的大刀,抬起头望到哈木那残忍冷血的面孔,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哈木将其尸体率朝一边,嗜血的目光扫过其余匈奴将领,冷冷问道:“还有谁要撤军的。” 那些匈奴将领早也被哈木的残忍吓破了胆,连忙摇头,生怕慢了一步,赴劝谏那人的后尘。 “好,随本将上马,救冒顿太子。” “是,哈将军。”。 “驾……” 三万匈奴骑兵朝匈奴中军而去。 第24章 第二十四 两军交战 当雪球距离敌人营帐百米左右时,上将军司马错下令到:“点燃火把,上马,杀。” 全军大声叫道。 “诺” “刷”的一声,无数秦军将士动作整齐的夸上马背, “弓弩上箭!”秦军将领下达着作战命令。 数万将士们将挂在马背上的弓弩取下,熟练的抽出背负箭囊中的箭,马鞍的好处展现出来,将士们装箭时也如同在平地一样轻松,一番摆弄便轻松把箭装在弓弩上。 “血债血偿!” 在司马错的命令下,将士们呐喊着纵马冲向盆地中的匈奴人。 马蹄声汇聚在一起,声势浩大,万马奔腾,一股肃杀、铁血的气息从七万骑兵身上传出。 许多匈奴骑兵被大雪球无情碾压身亡,雪球最终还是没有滚到匈奴人的中军大帐,在大帐外围便相互碰撞碎裂,反而为匈奴人筑成了一道雪墙。 “驾……” 在匈奴人眼中整个盆地都是身穿盔甲,排山倒海而来的秦军,黑压压的一片,让他们提不起做战的勇气。 秦军将士身上的盔甲撞击所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反而别有一番风韵。 数万将士冲到盆底,距离雪墙还有八十米的距离时,在司马错的命令下全部停下,将手中的弓弩呈三十度角对着雪墙上方。 “放。” 一声令下,将士们扣动扳机五万支箭羽从弓弩中弹射而出。 而射出箭矢的秦军将士在将领的命令下又一次装箭,射箭,如此反反复复。 秦军箭矢依然成了箭雨,一波接着一波,好像无穷无尽一般。 “嗖嗖”的破空声响彻云霄,顿时五万支箭矢飞到空中,呈遮天避日之景,此番景象令敌军遍体生寒,到处躲藏。 匈奴太子冒顿,在大将的石离的护卫下,虽然没有被骚乱伤到,却也是被那些无可抵挡的大雪球吓的惊魂不定。先前一个巨大无比的雪球从远方极速向他冲来,若不是石离武功不凡,关键时刻救下了他。他恐怕也如同那些护卫一样成了一堆肉泥。 冒顿刚召集五万匈奴骑兵准备突围时,遮天避月的箭矢从空中俯冲而来,五万匈奴骑兵被吓得四散而逃。望着那无数箭雨他心中一片绝望。 石离看了看加上两人的亲卫只剩五千人的队伍也是无比凄凉,还是不认命的说道:“举起盾牌,护卫太子。” “是” 一顶顶木质盾牌被举过头顶,第一批箭矢刚好射落,“噌噌”的声音从盾牌上传来,冒顿等人心中更担忧无比,盾牌破裂他们必定被射成人形刺猬。 “啊……”“救命啊——” “不要” “我投降——” “不要在射了——” 那些没有遮挡物的匈奴人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俨然成了被屠杀的对象。石离听得心痛不已,这些都可是匈奴精锐,他的属下,他在匈奴安身立命的根基,没有想到在秦军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只有被宰杀的份。让他对大秦军队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识。 匈奴人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又有数万匈奴骑兵死在秦国的箭雨之下。 很快秦军便射出了三十轮的箭雨,雪墙内的惨叫声也没有了。 司马错明白能射杀的,都已经射杀完毕,还活着的人,再射百轮也射杀不到,剩下的唯有两军血战一条路了。 雪墙内。冒顿太子又恢复了他以前的从容淡定和睿智,下令道:“你们去召集那些还活着的,告诉他们,还想活命的,就跟着本太子冲出去。” “是,太子。”亲卫说完便驾马离去。 望着厚厚的雪墙,不愿相信的说道:“没有想到秦国的军队来得如此之快,竟然知道并且一直追踪我们而来,中原果然是能人倍出的地方,不可小瞧啊。” 石离可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如何才能逃出秦军的包围。有些着急的问道:“太子,我们如何突围?” 冒顿想了想说道:“刚才本太子观秦军羽箭的密度,唯有东方射来的羽箭相比其他三个方向更为稀疏。说明东方的敌人较少,且哈木是我心腹,见我被困,定然会从东方率军来救。我们从东方突围,敌人较少又能和哈木汇合。到时我们实力大增,更有希望杀出秦军的包围。” “哈哈,太子殿下果然厉害,轻易之间就看出敌人破绽所在,末将佩服。”石离高兴的说道。 冒顿太子谦虚的说道:“石离将军乃是我大匈奴第一高手,此次突围还要靠将军率军在前方开路。” 冒顿的话说得石离是心花怒放,很是豪迈的说道:“太子放心,有我石离在定会护太子安全。” 很快冒顿亲卫带回两万多人,加上他们的五千人共三万将士。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斩杀,己方却是死了九万人,冒顿甚至都不愿意相信,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 “驾……驾……” 司马错后方阵阵马蹄声传来,他知道是那盆地豁口处的三万匈奴骑兵回援了,不过他早有安排。 秦军后方,甘茂早已经率领两万骑兵严整以待。 看到越来越近的敌军,甘茂镇定自若的下令道:“准备。” 见到敌军进入弓弩射程,再一次下令道:“放。” 两万支羽箭朝敌人飞去,一轮射箭便射杀了三千左右的敌人,甘茂见此,面无表情的说道:“再射。”又是一轮羽箭射向匈奴人,匈奴千余人被射落马下。而两军相距离百米左右,带头冲锋的哈木将军虽双眸赤红,却没有丧失理智,冷声道:“放箭。”,匈奴人双腿夹紧马背,拉弓搭箭,正好碰上秦军的第三轮箭雨,不仅射杀了一批匈奴人,还给他们造成一些混乱。匈奴人成功射出的箭矢不足两万支。 见到朝己方射来的箭矢,甘茂不慌不忙的下令让秦军士卒举盾护全自己,一些羽箭射在盾牌上,有的射在将士们的身上,不过这十万将士全都穿有青铜铠甲,伤亡不是很大,没有如此精良的装备,军机阁岂敢就派出十万骑兵西征,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不是中了敌人的埋伏,这十万骑兵不惧一切敌人。 “杀”,两万秦军从哈木这三万骑兵的后面杀来。原来是埋伏在盆地豁口的王翦,在哈木率军离开后,迅速出击斩杀了哈木留下看守粮食和被掳来的秦国百姓的五千人,又留下一万将士保护百姓,这才率军追来。 甘茂和哈木的交战所造成的动静,自然也被冒顿等人听到。 “太子你听,定是哈木率军来救,和敌人在交战,此时是最好的突围时机。”石离兴奋道。 “石离将军,哈木率军前来必是来得匆忙,没有带足粮食,我们杀出秦军包围,人要吃喝,马需粮草吧,将军先带两万将士前去支援哈木将军,我率一万士卒前往仓库携带粮食,再来与两位将军汇合。”冒顿似乎早有准备的说道。 “太子所言有理,本将这就带军支援哈木。” 说完便带军朝东边而去。 东边雪墙外。 霍去病照司马错的命令射完三十轮的羽箭后便率军前来与司马错汇合。此时他已来到东墙处,看着这堵雪墙,霍去病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他吩咐身边的亲卫退开。 手持长枪,运转功法,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声大喝“霍家枪法第一式:“舍我其谁”。”右手中的长枪朝前猛然一刺,“轰”的一声,他面前大概有两米厚的雪墙变成大小不一的雪块朝里面飞了出去。 正好被石离等三万匈奴人看到雪块纷飞的画面,有几个倒霉蛋甚至还被飞来的雪块砸死。看到霍去病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惊人气势,在配上轰开雪墙的那种无敌威势,那些匈奴人的战马都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此时的霍去病身穿银色盔甲,披着白色长袍,威势逼人,如同天神一般。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威武……威武……” 第一军的将士也同样被他们的统帅给震撼到了,回过神来,激动的呐喊着。 霍去病脚尖轻点,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闪身便落在他的坐骑之上。长枪往前一指,一声大喝“杀”。 “杀” 第一军将士见自家将军如此厉害,士气高涨,热血沸腾,跟随着霍去病朝那两万匈奴人杀去。 反观石离所率领的匈奴骑兵,本就被弓弩射杀得毫无战意,此时更是士气低迷,见秦军杀来,仓促应战。 “铮”的一声响起。 霍去病的长枪和石离的大刀撞击在一起,两人平分秋色。 至于其他匈奴人就没有那么幸运,第一军的将士用的是两米长的大剑,和匈奴人的兵器撞击在一起,有的被从马背上撞了跌落下来,有的被一招击杀,有的出现各种危机。而秦军任然是平稳的坐在马鞍之中,没有被撞的向后滑动的情况出现。 而两位主将却是你来我往已经交手十几招,两匹马已经错身而过,石离持刀一个俯身朝霍去病脖颈切来,霍去病左手抓住马鞍,一个侧身翻到马的左腹,右手中的长枪朝石离的胸口刺入,石离的刀横扫变为横切,撞开了霍去病的这一击,不过还是在他的胸前划出了一道伤痕。。 霍去病率第一军把两万匈奴杀了个对穿,斩敌八千,己方伤亡一千。 石离竟然不调转马头继续拼杀,而是直接朝着哈木的方向冲去。 第25章 第二十五 石离之死 霍去病见状急忙率军从后追杀,而在外围霍去病早就已经留下他的副将李泽率军一万将士在谷底南北两旁守株待兔,弓弩搭箭,就是为了对付从雪墙出来前往和哈木汇合的匈奴骑兵。 石离才率军冲出雪墙一段距离,又是铺天盖地的羽箭招呼他们,这次匈奴骑兵有所准备,每个匈奴人都带有盾牌。 被羽箭杀的匈奴人没有多少,马匹反而射杀不少,又是几轮箭雨,大概射杀了两千余人。 石离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从雪墙东面杀出,却是进入了秦军的包围圈。正前方有司马错亲自率领的两万中军严阵以待,后方有霍去病率领一万多的第一军追杀,两侧又有李泽所统率的一万将士。 石离带领剩下的一万匈奴骑兵驻足在包围圈中,在战马上环视了四周,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的秦军。 怀着一丝希望的回头朝雪墙的方向看了一眼,失望的闭上了双眼。随即又猛然睁开,双眼之中尽是疯狂之色。 “啊——” 石离仰天长啸一声,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的一面将旗,旗帜上面有两个大字“司马”。 “杀——”一声怒吼率军朝着百米外的司马错杀去。 前方和两侧的羽箭朝他们射杀而来,就算有盾牌也挡不住三面的羽箭,石离身后的匈奴骑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冲刺到五十米时,他身边之人不足千人。 望着朝自己这边杀来的石离,司马错如同平常一样,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三十米时,秦军士卒没有在继续放箭,霍去病已经率军追了上来,望着离司马错愈来愈近的石离,霍去病手持长枪从他的坐骑上跃起,在空中飞行一段距离后,踩着匈奴骑兵的脑袋奔跑着。 “咔嚓”一声,最后一个骑兵被他把颈部踩断,他也借力再次腾空飞起,右手中的长枪枪头直指石离后背。 石离也发现了追上来的霍去病打马加快了速度,却还是被过追了上来,面对着霍去病的这一击,石离也是双腿在马腹上一挫,跃上马背站立,霍去病刚好杀到。 石离也同样是身经百战之人,面对霍去病抬高枪头对准自己脖颈,将手中战刀往前一挡,枪头刺在刀面上。发出“当”的一声,石离和霍去病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短短时间就已经交手百招。两人交手间向司马错的方向飞了二十米距离,同时落下。刚好石离所骑的那匹马跑到两人下方。石离用力一斩将霍去病逼离他的身边,在马头上双脚用力一踏,宝马错不及防下下,双腿跪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转,而他自己则是借力倒飞了出去。马背上的霍去病倒是在马匹翻转之前便平稳落地,抬头见到石离那嗜血的笑容,心中暗道不好。 见到马匹旁边还完好无损的弓箭,疾步来到马旁,拿起弓,行云流水般拉弓搭箭,都没有见他瞄准便射出了羽箭。 “嗖”的一声,闪电般的羽箭破空而去。 在空中转过身的石离还没有来得及发力,“噗”一声,羽箭就已经从后背刺穿心脏。 与此同时,司马错方向也射来五支羽箭,相继射入石离体内。随后又是千支羽箭朝石离射来,石离本人则被射成一个人形刺猬,从空中掉落下来。匈奴的一位大将就此陨落。 “塔——” 司马错的后军中传来声响,将士们让开一条通道。甘茂和王翦两人带着亲卫朝司马错而来,而王翦的副将手中还提着哈木那死不明目的头颅。 “参见上将军!”两人来到司马错面前下马单膝跪地礼道。 霍去病也是上前向司马错见礼,司马错见到王翦副将蒋武手中的头颅,问道:“这就是那三万匈奴将领的首级?” 蒋武恭敬回道:“禀上将军,正是哈木的首级,是被王翦将军斩杀。我等灭敌一万余人,降服八千。刚才审问一些匈奴将领得知这十五万大军由匈奴太子冒顿领军,石离和哈木两位大将协助。” “什么?匈奴太子?”司马错又对着霍去病问道:“霍将军可有抓住匈奴太子?” 听到匈奴太子叫冒顿霍去病和诸葛亮一惊,冒顿可是真正的枭雄人物啊,他是匈奴族中雄才大略的军事谋略和统帅非凡之人。在历史上他可是攻灭东胡,西击月氏,南侵中原,北服浑瘐、屈射、丁令、鬲昆、薪犁,开辟了匈奴最强盛的时期。其统治一直延续到汉文帝初期。 这些霍去病和诸葛亮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人物要是不死,定然会是秦国的心腹大患。 霍去病刚想请令搜寻冒顿所在时。 “报” 一个士卒骑马来到司马错面前,迅速下马,跪禀道:“禀上将军:有一队万余人的匈奴人从北面雪墙冲出,朝北方而去。” 司马错面色凝重,他设下的这个计策,竟然让是最重要的之人冒顿给逃了,如此人物,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他回到部落的。 一阵思索说道:“朝北只是幌子,北方便是黄河,他们是无法度过的,有两条路可走,一,沿着黄河向西和匈奴单于汇合,二,向东绕到回到黄河北面的草原部落。”说完命令道:“霍去病,王翦何在?” “末将在。”两人面带喜色的高兴道,那可是一个大军功啊。 “令霍去病率军两万沿着匈奴骑兵留下的马蹄印从后追杀。”司马错威严的下令道。 “诺。”霍去病抱拳领令。 “令王翦统领两万朝西北方向沿着黄河向东阻拦。” “诺。”霍去病抱拳领军令。 司马错吩咐完后,将目光望向诸葛亮,诸葛亮微笑示意,司马错温声道:“先生留在此处安抚我秦国百姓和受伤将士可好。” 诸葛亮礼道:“亮,遵上将军令。” 司马错得道诸葛亮的回答又对着一旁的甘茂令道:“令甘茂率领一万骑兵以此处盆地为中心追杀漏网之敌。” “甘茂领命。” 司马错又说道:“冒顿此人的足智多谋,你们两人一路上定要多加小心留,莫要中了敌人圈套。本将恐其向东逃避窜亲自率中军两万前往东北沿河阻拦。” “末将明白。”霍去病两人又一次抱拳道,说完朝各自朝自己所率大军走去。 “霍将军,冒顿必须死。”诸葛亮的的声音突勿的响起。 其余几个大将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诸葛亮,诸葛亮一直以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竟然会为冒顿之事做出与他平日不符的举动。 霍去病却是明白诸葛亮的意思,冒顿的威胁太大了,这两件事足以证明他的能力,雄才大略之人。不死,将来必成秦国一强大敌人,甚至比之山东六国更甚。 霍去病抱拳道:“先生放心,去病明白。冒顿不死,去病不回。” 听到霍去病的承诺诸葛亮一躬道:“亮,代替王上谢过将军。” 看到司马错几人不解的眼神,诸葛亮郑重的说道:“冒顿不死,将来必成为我秦国心腹大患其威胁比之六国更甚十倍,必须在其羽翼未满之事除之。” 诸葛亮的能力计谋司马错是见识到了,雪球一计便灭了匈奴八九万人呐,对于诸葛亮的话他不敢不信,再一次下答死命令道:“不能诛杀冒顿你们二人及以下将领官将三级,本将以会向君上请罪降三级。” 霍去病王翦两人一惊,他们还以为只是自己等人降级,没有想到司马错对自己也这么狠。他能得到嬴政的信任,除了他自身的惊人能力外便是赏罚分明,以大秦为先的品格吧。 两人礼道:“请上将军放心,我等必定提冒顿人头来见。” 礼后朝迅速朝自己大军驾马奔去,不久,盆地中有三支军队朝东北西三个方向二去。 甘茂将军将留下一万将士听从诸葛亮指挥后,也带领两万将士去追杀那些漏网之鱼。 盆地豁口处,那两万多的百姓从雪球衮动时朝被惊动,虽然好奇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匈奴三万多人的大刀面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还是哈木率军离开,只留下五千匈奴人看守他们,正当一些青壮年准备拼死一搏时,王翦率军从豁口一隐蔽的地方杀出,他们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军队来救他们了,那是他们心中的激动无法用语言表达。 甚至有好多人失声痛哭,一位年纪稍大点的秦人仰天哭道:“是秦军,我们秦国的军队,王上没我放弃我们,秦国没有放弃我们,派军队来救我们了。” “他娘你听到了吗?王上派军队来救我们了?” “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吗?” “你回…答…”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匈奴人劈在后背,斩断脊椎,划破心脏,倒地身亡。 旁边的秦人见了,肝胆欲裂,一声大叫“和他们拼了!” 这些秦人本就被匈奴人欺压打骂,杀人如麻,早就无数怨恨怨气,爆发出来恐怖无比。 有的匈奴人被这些百姓活活咬死,抓死,分尸而死,死状七奇八怪,就连王翦见了也是震惊不已,他还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秦国百姓。 此时的百姓焦急的等待着两军的胜负,从夜里等到了如今白昼。 “你们看那是血。”一个眼力极好的百姓惊呼道。。 一些百姓朝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一条鲜红色的小溪朝他们这里流来,开始众人还没觉得什么,可是当这血把雪相融二为的小溪是越来越大。 看着那咕咕流淌的鲜红小溪,众人满是惊骇然,这要死多少人才能汇聚成这溪流啊。他们对于战争有了真实的认识。 第26章 追击冒顿 天色已经大亮,冒顿心里有些着急,他明白秦军必然会追来,只是来得快于慢罢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大家都是骑马,而他们的白马是出了名的有耐力跑得快。而且秦国军队为了追他们定然早就已经人困马乏,他有信心将敌人的战马给拖死,倒时便能逃出升天了。 “太子,我们就不管石离将军和哈木将军了吗?”冒顿身边的一位将领小心翼翼的问道。 冒顿太子朝那将领一瞪,冷冷的说道:“哼,石离哪个废物,他唯一的价值就是拖住秦军,让本太子有足够的时间离开。两日前本太子就让他多派遣些人盯着后方,若不是他将本太子的话当耳边风,只顾着玩女人,又怎会有今日之祸。” 将领不再说话,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唯有在心中祈求石离等人能够脱困,他已明白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石离对他有大恩,他却是贪生怕死不敢回去相救,想到这些,常莫的脸上竟是愧疚之色,望向冒顿的眼神有些复杂。 冒顿一万骑兵一逃便是半日,见后面没有追兵,才敢下来让属下们吃些干粮。冒顿也不再讲究,接过亲卫递来的干粮就往嘴里塞,可是他才咬了一口,他派遣在后方的探子就驾马朝他而来,还高声喊道:“太子,敌人追来了。”冒顿睁大了眼睛,手里的饼也掉在了雪地上,满是不敢相信的说道:“怎么可能这么快!” 然后反应过来,急忙下令道:“快,向东加速前进。” 常莫连忙问道:“太子,我们不是要和单于汇合吗?怎么向东前进。” 冒顿解释道:“西方恐怕已有秦军前往拦截,我朝北不向东便是怕遇到月氏军队,遭遇两面夹击的局面。本想朝北在朝西,怎想敌人来得如此之快,那西方便不能在去了,唯有朝东绕道回草原部落。” “那东边……”常莫有些担心的问道。 “本太子自有考量,你无须担心。”冒顿脸上信心满满的说道。 “驾驾——” 冒顿等人急忙朝西东而去。 不久,霍去病便率军追了上来,见到朝东而去的马蹄印,有些不解冒顿为何会选择朝东不是朝西,难道真的是要绕道回草原,想到这些。下令继续向东前进。命令刚一下,他亲卫身边的一个将士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一个亲卫前去探息,原来是睡着了,从马上摔下来,虽然有雪缓冲,任然没有将其摔醒,可见有多困。霍去病转身一看所率之军,一会儿的功夫,许多都已经睡熟。他明白,几天了为了昨晚的战斗,连夜奔袭,又杀戮半夜时间,将士们早就精疲力尽了。无奈,只有下令休息一个时辰再继续追击。 盆地中! 诸葛亮下令一部分士卒休息,一部分处理尸体,他则是带着几个人前往那两万多的秦国百姓出,了解百姓们的情况,才走到一般时,路过五具匈奴人的尸体旁,谁也没有想到,倒在地上的五具尸体竟然持剑纵起,朝着诸葛亮就杀来。 护卫诸葛亮的护卫还没有来得及出手,诸葛亮身后一位身穿秦卒打扮,带着面具之人,连剑都没有拔,仅仅只是右手一挥,便化气为刃,朝五个匈奴人的脖颈出削去,瞬间,五人身首异处。 而众护卫竟然不知道此人是何时出现的,立刻将诸葛亮护在身后,将这带着面具之人包围了起来。诸葛亮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说不做。 此人杀机强烈,让护卫诸葛亮的士卒都胆寒不已,恐惧让他们浑身颤抖无力,就差瘫痪在地了。不过仍是不退一步的守护着诸葛亮。这人见了,语气有些寒冷,听不出喜乐的说道:“你们刚才若是敢退一步,此时便已成了一具尸体。”说完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这此处,若不是地上还有几具尸体,护卫们都还以为见了鬼了。 望着那人的离去,诸葛亮若有所思,见被那惊人的杀气给吓得面容失色的几人,说道:“你们先坐下歇会,我们在进行赶路。” “诺” 护卫们回答一声便摊到在地,那人给他们造成的恐惧,恐怕要跟随他们一生了,当然,若是谁能挣脱出来,其心境变化对其以后将有无尽的好处,是好是坏全凭自己造化,别人以无法帮助。 一炷香的时间,护卫们恢复了精神,继续上路。不过这次却是将诸葛亮围在中间,见到匈奴人的尸体都会向前检查一番,防止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护送诸葛到了百姓这边。 诸葛亮见百姓们那憔悴苍白的面容,又见到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是有了些怒色。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让将士们填饱肚子,便下令将射死的匈奴战马处理干净切成小块和小米一起熬成肉粥,分给百姓和将士们吃。 百姓们对这位大冬天还拿着羽扇的秦国将军是感恩戴德,将士们也是心存感激。 他们自己一个二十来天没有吃过热食了,一直吃干粮和水,虽然已经习惯了,谁有不愿意吃好的,带荤的。哪怕是他们,想要吃肉也必须要打大胜仗,立下功劳才有机会吃到。 如今有这机会又怎能不高兴,不心奋! 对于将士们诸葛亮却又下了个军令,便是这肉粥必须要等甘茂率军回来,才可和中军共同食用。 唯一能先食用的唯有百姓和伤员,这可是让将士们是看得口水直流,却不敢违背军令,都在想要是自己是其中的伤兵该多好。 半夜三更时分! 在盆口的斥候大声叫喊到:“甘茂将军回来了!” “甘茂将军回来了!” 顿时整个大营都响了起来,睡下的士卒急忙爬起来,迅速集合,朝着百姓帮忙做粥的地方而去。 两日后! 东方正有一队兵马慌忙的逃窜着,马上的许多人已是疲惫不堪之态,眼中还露出绝望之色,正是冒顿所领的匈奴骑兵。 他们已经逃了两日,后方的霍去病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他千般百计,仍是摔拖不掉。 冒顿本派遣三位将领朝北,西北,南三个方向而去,可霍去病竟然还是追在他的后面,让他是提心吊胆,睡觉都是在马上,做梦都梦到自己被霍去病摘了脑袋。 两日来冒顿已经憔悴不堪,已不复以前的意气风发之姿。 “太子你看!”常莫惊恐的看着前方小丘之上,仿佛哪里有食人怪物一般。 冒顿朝手指方向望去,小丘之上,一匹白马,白马之上一银甲男子,手持长枪。夕阳照射在那盔甲之上,给霍去病添上了三分神秘,三分威严,四分无敌。 冒顿刚想下令朝南逃窜时,战马奔腾的马蹄声从西北南三面而来,他被包围了,只剩下三千兵卒如何能胜装备精良的秦军。 失望! 绝望! 不甘! 在冒顿脸上变化闪现。 最终也是化为了疯狂,吼道:“儿郎们,随我杀。” 话音刚落,一把冰冷刺骨的匕首架在冒顿的脖子上,其余匈奴人没有一人感到意外,全都沉默不语。 冒顿斜眼看到架刀之人是常莫无比惊讶的说道:“是你,为什么?” 常莫冷笑道:“你唯一的价值便是用你的命换我们三千弟兄了命。” 这个句说得很大声,从小丘上下来的霍去病也听得清清楚楚,好像是说给他听得,而不是冒顿太子。 冒顿听了,也认命的底下了头你副认由处置的模样。 常莫见此,对着霍去病喊道:“秦国将军你们要的匈奴太子在我手里,我用他换我们三千弟兄的命如何。” 霍去病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们已经被本将包围,难道本将还怕你们飞了不成。” 常莫笑道:“将军应该清楚,你等到匈奴太子已经算是一大功劳,杀我们三千人的功劳与之相比微不足道。难道将军要为了这点小功劳和我们鱼死网破,我们虽然逃不出去,但是让一些人给我们培藏还是做得到了。将军真要为了自己而枉顾自己属下的性命。” 霍去病看着那三千人匈奴人,早已经拉弓搭箭对准秦军,双方开打,他有信心剿灭匈奴人,但是己方定有伤亡。莫常不说那翻话倒是也没有什么,现在性质有些变了,若是他下令剿灭匈奴,第一军将士虽然不会违抗军令。但是死伤之人便会算到他的头上,对他以后掌军不利。不得军心的将领,可以说领军生涯便已到头了。 不得不说常莫这招阳谋果真让霍去病陷入了两难之地,这样两相对比,对霍去病而言,留下匈奴太子放三千匈奴人离去反而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会被军法处置,却是留下了一个爱护将士的美名。 霍去病思考一会便说道:“本将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本将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们必须留下你们的一切兵器和马匹,从此处往南便是我秦国疆域,本将怕你们前往我秦国试图报复。” “不行,你的要求太过分了,我不答应,我们要是放弃兵器,你出尔反尔我们岂不是任由你屠杀,毫无反抗之力。”常莫立马反驳道。 霍去病也是坚决的说道:“武器和匈奴太子必须留下,马匹你们可以骑走,这是本将的最后底线,不然,本将便和你们玉石俱焚。” 常莫见到霍去病如此坚决也不敢太过分,不然他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问道:“你如何让我相信,我们放下武器你会放我们离开?” 霍去病面容严肃道:“你也看到了,本将是这些将士的统帅,本将既然在他们面前承诺了,你若信守承诺,本将自会信守承诺放你们离开,不然本将如何让将士们信服。” “好,我就信你,所有的听令,放下兵器。”常莫命令道。 霍去病冷笑道:“你还有车的选择吗?北方将士让开一条道路,李泽你率领三千将士去给本将把匈奴太子太押回来,连同兵器也一同带回来。” “诺” 很快匈奴太子和匈奴人兵器都被李泽带了回来。 常莫对霍去病说道:“我们已经做到了,你也要信守承诺,就此告辞。”。 说完便带人驾马朝将士们让出的通道而去。 “慢着。”霍去病冷冷的说道,说话的同时,将中的长枪桶入了他面前匈奴太子的心脏。 第27章 第二十七 冒顿之死 所有人都被霍去病这突然的举动给震懵了,秦军将士将包围圈再一次围上,惊讶不解的望向霍去病,他们不相信刚才还以他们的见证做承诺的霍将军,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他们都在期待着霍去病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这个解释全是谎言,他们也愿意相信。 常莫也同样是不解的驾马转身看着霍去病,望了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一片雪地的匈奴太子,眼中却是毫不在意的质问道:“将军难道想出尔反尔不成,你可别忘了你在你这两万属下面前承诺放我们离开。” 霍去病自然也见到了将士们的期盼目光,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本将自然是说话算话。但,不守承诺的不是本将,而是你匈奴太子冒顿。” 霍去病这话可谓是平地惊雷啊。 听到霍去病的话,那三千匈奴骑兵迅速将常莫…喔不……是匈奴太子冒顿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秦军将士们一惊,这才明白一直说话的匈奴将领才是真正的匈奴太子,这些匈奴人想玩身份互换,欺瞒他们。将士们怒火中烧,差点错怪了自己尊敬的将军,士卒们死死的将弓弩对准这三千匈奴人,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将这三千人射成刺猬。 匈奴太子冒顿在护卫中大声问道:“你是如何发现他假冒的?” 霍去病慢悠悠道:“破绽太多了。” 冒顿咬牙切齿的说道:“愿闻其详。” “其一,本将在他身上看不到身为太子统领大军的那种上位者气势。当然这个不能说明什么,只是让本将有所怀疑;其二,你不觉得你手里的那把匕首太精致了吗?其三,你劫持了你的太子竟然如此的镇定而不以为然,而你身后的三千人竟然熟视无睹,冒顿逃跑,三千人中会没有他的亲卫?亲卫可是对自己主将最忠心耿耿之人,主将被劫他们会无动于衷。其四,是你们告诉本将你才是冒顿不是吗?”霍去病侃侃而谈。 冒顿听着霍去病越听脸色越黑,最后一句话一出,愤恨的说道:“你诈我。” 霍去病轻笑道:“兵不厌诈,谁让你的属下着急保护你呢!” 冒顿仰天哈哈大笑道:“我冒顿自问算计无双,今天竟然败在你一无名小将手里,天要亡我冒顿啊。”将手中的匕首架在自己脖颈上向霍去病问道:“我若留……”还没有说完霍去病一箭射穿脖颈,掉下马来。那只羽箭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其他人没有来得及提醒,哪怕冒顿看到箭矢向自己射来,都来不及躲避。 霍去病可不管匈奴人如何的惊骇,冷声道:“全部乱箭射死。”得到命令的士卒,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他们已经等待多时了。 “啊……” “逃啊……” “我投降。” 顷刻间三千匈奴人被箭矢淹没,全部变成一句句尸体从马上倒了下来,有的马匹四处逃窜,有的原地不动。霍去病的副将李泽满脸的兴奋,对着霍去病说道:“末将前去割下冒顿首级带回军营交由上将军。”霍去病疑惑道:“匈奴太子那呢?” 李泽愕然,扭头望着霍去病,木然的说道:“被将军射杀的那个匈奴太子啊。” 霍去病回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第二个假太子呢?” “这……”李泽是真的被惊到了,第二个也是假的。霍去病没有等他继续问,又说道:“刚才被本将射死之人旁边有的人不是低着头便是,将头转向一边,甚是可疑,本将下令那会,明明么有羽箭射中他,他率先倒下马去。就算他不是,本将可以肯定冒顿一定在这三千人当中。” 李泽急忙请令道:“卑职这就带人将他找出来。” 霍去病拦着他道:“不用,他自己会出来。” 霍去病高声道:“冒顿,本将军知道你还没死,难道要本将带人将你翻出来不成。” 霍去病话音刚落,那密密麻麻的尸体中传来“哈哈……”大笑声,然后一个人从死人堆里趴了出来,望着霍去病惊赞道:“没想到啊,这都能被你找出来,秦国果然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啊,若是能够重新选择,本太子定不会招惹秦国。” 霍去病驾马朝他杀去,又有几人从死尸堆里蹦出,耐何没有兵刃,被霍去病轻松挑飞。冒顿望着朝自己刺来得银色枪头,闭上了眼睛,被霍去病一枪削首,首级飞到数米外的雪地上, 第一军将士本来在检查有没有活人,听到自家将军冒顿没死,让他们迷惑不已,冒顿不是让将军射杀了吗?见到从死人堆里出来的冒顿,他们才明白原来被将军射杀那个也是假的。见到霍去病再次斩杀冒顿,将士们欢呼雀跃,大声喊道:“将军威武,将军威武。”霍去病道:“杀一手五寸铁之人,有什么威武的。李泽?” “卑职在。” “带上冒顿太子的头颅,我们回营地。”霍去病下令道。 “诺” 很快将士们便收拾妥当,在霍去病的一声命令下:“回营。”,一万多人骑着骏马朝西奔驰而去,那些伟岸的身影在黄昏下拉得很长,很长…… ……………………………… 三日后! 接到霍去病派人送去的消息,司马错和王翦两人往盆地军营赶回。司马错回来的消息传到盆地军营,霍去病和甘茂以及先一步回来的王翦三人出营迎接,见到霍去病司马错那疲倦的面容顿时被喜色替代,对霍去病说道:“去病将军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本将定会在王上面前为你与诸葛先生一同请功。”说完忽然发现诸葛亮没在,疑惑问道:“诸葛先生在忙什么事吗?为何没有见到他人?” 甘茂满脸愧色的说道:“禀上将军:诸葛先生带着百人离开了。末将多次劝说诸葛先生还是执意要走,末将也不敢多做阻捞。请将军降罪。” 司马错怒道:“胡闹,诸葛先生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我如何向王上交代。本将宁愿我们十万大军覆灭,诸葛先生也不能有丝毫损伤。诸葛先生何时离开的,从哪个方向,赶紧派人追回来。” 甘茂急忙禀道:“两日前,向西,来不及了,看样子是去月氏部落。” “唉。。。”司马错叹息一声。 甘茂从怀中取出三个锦囊,说道:“这是诸葛先生走时交给末将的,先生说上将军回来让末将转交给上将军,诸葛先生说上将军拿到锦囊可以先打开蓝色的锦囊,至于后面两的锦囊打开的时间,诸葛先生说他已经写在了前一个锦囊里。” 司马错连忙拿过三个锦囊,三个锦囊分别是蓝,红,黄三色,司马错打开蓝色锦囊从中取出折叠好的丝布,摊开便看了起来。 旁边的霍去病和王翦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副蒙圈的表情,不明白诸葛亮为何搞得如此神秘,连下一个锦囊什么时候打开都写在了前一个锦囊里。 司马错看完连说了两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便把丝布再次折叠好装回锦囊里,甘茂三人一直盯着司马错的动作,见司马错将三个锦囊揣回怀里,三人心里徒呼奈何啊,他们也想看看诸葛亮在丝布上到底写了什么,搞得如此神秘。怎想司马错连一个字都不给他们看,防贼似的揣回了自己怀里。 司马错仿佛没有看到三人那期盼的眼神,说道:“五日前走的匆忙,有些事只知个大概。将这次我军伤亡和杀敌,收获给本将说说?” “诺,启禀上将军,我们这次可是打了个大胜仗,将士不幸战死五千将士,重伤一万五,轻伤三万。杀敌十三万五千人,俘获一万人,失踪五千人。所获战马十万匹,死的四万两千匹,失踪不知。粮食九十万石。救回我秦国百姓两万一千人,这一路死在匈奴手中一万多人。”说道后面声音变得低不可闻。 “不知上将军准备如何处置那一万被俘获的匈奴人?”王翦抱拳说道。 司马错杀气腾腾的说道:“我秦国不要匈奴降卒。” 王翦三人面色一喜,“末将明白。”王翦说完便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后,司马错的中军大帐,各军校尉以上将军都聚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挂满笑容交谈着,唯有王翦有些苦闷,王翦旁边的霍去病见了,开口说道:“王将军可还记得晋阳之战。” 王翦不解的望着霍去病,霍去病继续道:“晋阳之战时,王将军可是以三千人灭了赢溪的一万精锐,将军的攻城战,遭遇战,伏击战胜去病百倍,但,草原作战,去病自问略高将军一筹。” 王翦听了,顿时明白霍去病的意思,每个人擅长的战术,作战能力不同,自然会有所差异,他也不再纠结自己功劳没有霍去病大。王翦向霍去病抱拳一礼道:“王翦谢霍将军开导。” “上将军到。”一道声音从账外响起。 大帐内诸位将领起身见礼,司马错走到主位坐好,道:”如今百姓救回,杀害我秦国百姓的匈奴已灭,粮食截回。是时候撤军回陇西了,诸位通知将士明日清晨拔营出发。“ ”诺“将领们起身答道。 司马错又令道:“令霍去病率领第一军开路,甘茂负责我军带来的粮草辎重和九十万石粮食的押运,以及两万百姓和重伤士卒的照顾。王翦断后。” 甘茂三人出列道:“末将领命。” “下去准备吧。”司马错道。 “诺”,帐中将领行礼纷纷告退。 司马错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帐,又担心起了诸葛亮的安危。 离此地百里的西方,百余人的骑兵队伍护卫着一辆车驾朝西而去。离车驾队伍不远的小山包,白雪皑皑,一秦军士卒打扮之人矗立其上,望着诸葛亮的车驾,不知在想什么,见车驾远去,翻身骑上他身边的一匹白色骏马,缓缓尾随其后。 第二天,盆地中的秦军将士荣装待发,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一丝声音,等待着司马错的命令,司马错位于中军,见到将士们精神奕奕,气势逼人,这一战斗下来,许多将士都得到了磨炼,变得更加的强大,虽然有一万多人不能参战,在司马错看来,军容之盛,战力之强,更甚以前,以后对敌必将所向霹雳。 司马错很满意的下令道:“出发,目标陇西郡。” 第28章 ‘纸’出世 咸阳城!咸阳宫! 咸阳城同样披上了一层白衣,咸阳宫银装素裹,闪闪发光。嬴政站立咸阳宫前望着这一片雪白的宫殿,不经感慨万千,如今已是开元冬月二十五,从他登基以来发生太多的事,自从司马错月前传回来消息陇西郡乃是匈奴冒充羌族洗劫,到现在仍然没有消息传来,让他有些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 此时有个人影从咸阳宫的台阶下急速而来,一个普通内侍需要五分钟的路程,此人竟然只用了一分钟就到了嬴政面前。 来到嬴政面前赵高躬身道:“启禀王上:商首辅前来求见。” 嬴政闻言淡淡道:“请他前来书房。”说完转身迈步朝书房而去,旁边的郑和紧随其后。 “诺。”赵高恭送嬴政离开,这才前去传话。 咸阳宫书房内,商鞅行完礼后,跪坐一边蒲团,道:“启禀我王,自从陇西遭到匈奴迫害,百姓流离失所,内阁派遣阁老范雎和户部侍郎冯宇以及工部司的一位员外郎王辰一同前往陇西郡。安抚百姓,为百姓发放粮食以及帮助百姓修建房屋。” “范雎写了卷奏扎传回内阁,说陇西郡死亡百姓一万五千四百五十户六万一千八百人,与陇西郡守所说的三万相差甚大,臣不带敢亵慢,收到奏扎便前来向我王禀报。” 嬴政低头思索片刻问道:“此事商君有何看法?” 商鞅想了想说道:“臣以为陇西太守贾贺做的没错,若是将这六万百姓之死公布朝野,恐会引起动荡,心怀叵测之人必会借助此事兴风作浪。” “好了,这是贾贺私下派人呈给孤的奏疏,你看看吧。”嬴政的说完就将案几上的一卷竹简递给郑和。 商鞅从郑和手中接过竹简,认真看了起来。 看完后放下竹简,道:“原来月旬之前贾贺就将此事呈报王上,不知王上是否另有打算?” 嬴政淡淡道:“孤想看看朝中有没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商鞅听了一惊,嬴政做事他是越来越看不清,曾经嬴政在他眼中聪慧过人,处事井井有条,虽少年老成,但还是透露出一股稚气,而现在说话做事张弛有度,稳重老练,且心机深沉。若是嬴政不说,他都不曾想过嬴政还有如此打算,之所以告诉他恐怕也有敲山震虎之意,他忽然发现嬴政竟变得如此的恐怖和可怕。 “商君这是想什么呢?如此入迷。”嬴政的声音在商君耳边响起,商鞅急忙起身道:“启禀我王,下臣刚想到内阁一要事,有些走神,望我王赎罪。” 嬴政起身说道:“商君怎如此失惊倒怪,孤又不是吃人猛兽,商君压下儒家李斯奏扎一事,孤这不是没想要怪罪商君嘛?孤只是想和商君喝喝郑和从巴蜀给孤弄回来的好茶,好好的与商君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商鞅大惊失色,连忙跪拜在地,道:“罪臣有负王上信任,愿领罪受罚。”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人知道,连内阁的张仪·蔡泽都不知道。内阁有规定,不管是他们这些内阁首辅阁老或者是内阁官吏进出之间都不准携带任何东西。那个奏扎他已经在那个地方藏了三天,今日入阁时他还检查过还在,且那个奏扎被他动过暗号,只要有人动过他都会知道。既然那卷奏扎没人看过,那嬴政又是如何得知的? 收到奏扎的当天,他便派人调查了李斯,李斯来咸阳不过三天,那卷奏扎还是他托关系请户部尚书范蠡呈交内阁的,所以说嬴政也不是从李斯嘴里得到的消息。 想到这些商鞅更加毛骨悚然,稍微抬头便见到嬴政那温文尔雅的笑容,可是他却从嬴政的身上感到莫大的压力,嬴政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神祇,而他如同神祇下的一只蝼蚁。 嬴政坐下有些不解的说道:“秦国之法多为商君所定,孤不明白商卿为何为了一卷奏扎知法犯法,此事若是泄露出去,商君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值得否?” “君上,值得。”商鞅大呼,此时的他没有了刚才的胆战心惊,唯有赤心奉国,精贯白日之心。 “我王啊,秦国从用臣变革之法以来到如今才有虎狼之国之称,灭六国一统天下,开万事太平的实力,可儒家呢仍然提倡礼乐分封,满口仁义道德却只知明哲保身,不做实事。臣恐我王年幼被儒家带入歧途,坏我秦国法度,毁我秦国社稷啊,君上。” 商鞅说完跪拜于地,双手圈合。 嬴政这才明白,原来是儒法之争,其实这些年来他也看不少关于诸子百家的典籍,在结合后世的对法儒的看法。 其一,儒家主张人治,法家主张法治。其二,儒家主张刑不上大夫,法家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其三,儒家主张德主刑辅,重视道德教化,法家主张轻罪重刑。其四,儒家重民,法家奉君。 后世的一句话已经概括得很好了:乱世用法,治时世用儒。 嬴政起身扶起商鞅,语发肺腑的说道:“先祖惠王曾说:君之法,乃是富民强国之法,秦国遵之。历代先祖遵之,嬴政亦遵之。” 商鞅再次拜道:“王上英明。” “这话从商君嘴里说出来,可是让孤倍感意外啊。走吧,陪孤出去走走。”起身说着,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对郑和说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商君年岁已高,莫要受到寒气侵袭,将孤的绒袍给商君披上。” “王上不可,臣怎可披王上绒袍。”商鞅急忙说道。 “王上这……可需三宝派人前往少府为首辅大人取一件合身的绒袍?”郑和拿着嬴政绒袍有些为难道。 嬴政一看顿时尴尬无比,原来绒袍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的身高也才有商君三分之二,商君如何能用。不得不赞叹郑和的机智,化解了他的尴尬。嬴政道:“准,天气寒冷,国事重要,诸公的身体同样重要。朝中四品以上官员每人送去一件。” “诺。”郑和应道。 商鞅对嬴政一礼道:“臣代替诸位同僚谢王上厚恩,王上万年。” 两人再次坐下,嬴政问道:“孤听说:商君刚入秦时曾三次觐见孝公,与先祖所谈了帝道,王道,霸道。孤想听听商君的帝,王二道,不知商君可愿诉说一番。” “自无不可,帝道要从三皇五帝说起…………”商鞅缓缓道来。 …………………… 咸阳城外,一军队包围的作坊中,一身穿绿袍其上锈有鹭鸶的男子正在作坊内来回巡视。 许复是工部制造司的一位员外郎,六品官职。制造司的长官是公输龙,许复前些日子因功得以任职员外郎,被公输龙派遣来管理这还在试验纸张的作坊,公输龙告诫他,此处是嬴政很看重在意纸张的试验作坊,不容有一丝亵慢。 许复自然不敢亵慢,每天到了作坊都要检查一遍过滤的竹帘,放浆纸的水槽以及烘烤纸张的火墙……,深怕出一点意外。许复现在如同往常一样走走看看,检查一番。一个工人急忙朝他跑来,脸上挂满了喜色,来到他面前说道:“许大人成了,成了。。。” 许复本有些不愉,听到成了二字,也是激动不已,连忙说道:“走,带我去看看。” 两人步行两百步的距离,来到一处屋内,一桌子上放有垫物,进门便能看到一张雪白之物静放其上,许复疾步上前,看到那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薄纸,如同见到了绝世珍宝了一般,神情激动不已。 旁边的人也是满脸的兴奋,他们已经试验了半年了,始终达不到那位的要求。如今终于做到了那位所说的洁白稠密,折而不坏等。不仅能得到丰厚的赏赐,还有机会入成为制造司的编制人员。 许富明白这张纸要第一时间送到王宫中,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将准备已久的盒子拿来,我要交由工部诸位大人。” “诺”手下答应一声,离开取盒去了。 下人取来盒子装好,许复在在十余骑的护卫下朝工部办公地而去,路过街道时引起百姓的一阵好奇,一个六品官员竟然能让城外的护都卫护送。 工部! 工部尚书鲁班,工部侍郎乐正,以及工部的郎中和一些官吏,每个人都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盒子里的白纸,比见了奇珍异宝还要让他们激动,谁能想到这文理纯净的东西是由树皮,麻等加工出来的。 鲁班将盒子盖上,毫不理会旁边几人那幽怨的表情,道:“此物本尚书要立刻送入宫中给王上过目,诸位的功劳,我会向王上禀明。” 几人一听,面露喜色,恭敬道:“谢尚书大人。” 出了工部大门,鲁班上了属下准备好的车驾,朝着王工而去。 咸阳宫! 商鞅还在给嬴政讲帝道王道呢。 “…………此为王道。” 嬴政是听得静静有味,见商鞅讲完,嬴政惊叹道:“看来天下人都小看了商君,既然商君也认可儒家的王道之说,为何对儒家之人有如此成见。’ “太多的高言伪议之人。”商鞅道。 嬴政也不想说什么了,就如同一个信佛的狂热信徒,突然之间你让他去信道,可能吗? “禀王上:工部尚书鲁班鲁大人求见。”赵高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宣” 第29章 功劳制 鲁班进了殿门,见到上首的嬴政,恭敬道:“臣鲁班,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见到鲁班递给赵高的盒子就明白,鲁班的来意,脸上挂满了喜悦,还礼道:“鲁公有礼了,见鲁公面露喜色,莫非那事已成。” 鲁班向一旁的商鞅一礼,才回道:“我王高见,确实是城东作坊制造出了我王挂念已久之物。” 果然如同嬴政所想,再也坐不住了,对着赵高吩咐道:“呈上来。” “诺”,赵高应道。 坐在一旁的商鞅满脸疑惑,不知鲁班和嬴政在打什么哑谜,眼睛紧紧的盯着赵高手里的盒子。 赵高将盒子送到嬴政面前小心翼翼放在堆放有竹简的案几之上,在嬴政一旁的郑和将其打开,嬴政便见到盒子里面雪白一片的白纸,小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满意,对着跪坐在商鞅对面的鲁班说道:“好,有了此物,孤的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工部这次功不可没,鲁公下去将有功之人记录在案,呈报与孤,孤有重赏。至于鲁公嘛,就赏绢帛三百,钱五万。” 听到嬴政的话鲁班欣喜不已,他鲁班自从担任工部尚书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既是为了不辜负嬴政的希望,也是为了证明他鲁班的能力,有资格担任工部尚书一职。如今得到嬴政的认可,又怎不高兴,满面笑容的回道:“此乃是臣等分内之事,臣怎敢受赏。” “孤曾说过,有功必赏,难道鲁尚书,要让孤成为一个食言之君不成。”嬴政小脸一拉,故作不高兴的说道。 鲁班急忙起身道:“臣不敢,臣谢王上恩赐。” 嬴政瞄到鲁班对面的一个白发·白胡须的商鞅总是有意无意看向他面前的盒子,那个在他眼中严肃无比法高一切的商鞅也有如此一面,嬴政示意郑和。郑和将案几上的盒子端起,送到商鞅面前。商鞅却是不急着看盒子中有什么东西,反而是起身整理衣冠,对着嬴政一礼,这才观看盒中之物。 商鞅见盒中是一块白色之物,满脸的不解,不明白嬴政和鲁班为何会如此看重。 嬴政见到商鞅那询问目光,笑道:“商君不妨取出,好好观看。” 商鞅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入盒中,从传来的触感并不是看到的那般光滑,而是光而不滑,轻如鸿毛。商鞅第一次碰纸,不敢用力挤压,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旁边的鲁班过来对着商鞅说道:“首辅请看。”,说完便从盒中拿出一张,在商鞅面前各种折叠展示,看的商鞅惊奇不已。道:“此物有何作用。”。 嬴政召回郑和,从中取出一张铺在案几上,手持毛笔,一笔而下,苍劲有力,力透纸背,笔走龙蛇,铁画鹰勾。一个大大的‘纸’字,出现其上,其形矫健婉转,其色,层次分明。商鞅几人看了,莫不在心中暗赞‘好字’。 “‘纸’,莫非此物叫纸,在这纸上写出来的字,与竹简上雕刻和书写出来的果真是天壤之别,就连用帛,羊皮卷上写出来的字都没有此物写出来的清晰。”商鞅开口说道。 嬴政道:“没错,此物便叫纸,商君,鲁公请看。” 说完,嬴政有手持毛笔在新的一张纸上写了起来,这次他写的字比较小,竖着一排写了大概三十个字,这张纸可以写二十个竖排,一面就可以写六百字,一张纸可以写一千二百字。而一卷竹简最多三千字,两张纸记录的字和一卷竹简相差不多。 嬴政的用意商鞅和鲁班有怎么会看不出来,商鞅道:“若是能用纸代替竹简,对我秦国而言可是一件好事,以后律法有所修改,传令兵不需要携带大量的竹简前往各郡县了。” “纸的用处可不止这些,以后商君就知道了。”说完又对鲁班道:“纸的制造不能落下,让制造司尽快将造纸流程运转起来,不要怕多,孤只嫌少。” 鲁班躬身道:“诺,臣会让公输龙亲自负责此事。” “恩,此事就交由你工部了,还有一事,造纸术不能泄露出去,以后造纸作坊,出了你工部尚书和负责此事的公输龙外,外人没有孤的命令一律不准入内,不听三次警告者,‘杀’。工匠们回家,探亲人之类的事情要安排好保密工作。”嬴政吩咐道。 “诺,臣领命。”鲁班道。 见鲁班离去,商鞅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从身上取出一卷奏扎,对着嬴政说道:“启禀我王,这卷奏扎便是户部尚书范蠡以自己的名义替李斯呈交内阁的,请我王过目。” 郑和将奏扎取回呈给嬴政,嬴政也是好奇,李斯这位历史名人,在奏扎中写了些什么。接过竹简在案几上缓缓打开,只见第一竖排三个大字‘功劳制’,嬴政有些意外,继续往下看去:小人李斯,入秦已有月余,曾多次听闻百姓谈论国君用人‘以能力说话,以功劳任职。’,李斯斗胆,特写出这篇功劳制呈予国君。此篇功劳制,斯,受到商首辅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的启发,国君登基之时曾言,秦国不仅军功可封侯,政绩足够亦可封侯。 斯,的功劳制便是对政绩的评定,斯将政绩功劳分为一百个累功,一百个累功等于一个小功,十个小功为一个中功,十个中功为一个大功。秦国实行九品十八制,若从九品升任正九品,斯假设需要十个小功,正九品升任从八品,设需要五个中功,一次类推……,实行此制,斯敢说:秦国能任职者必将能力非凡,庸才根本就无法立足……………… 看完奏扎,嬴政吸了口凉气,李斯此人真不愧能名流青史,果然非凡啊。 不知何时竹简竟被嬴政拿起,放下手中奏扎,嬴政对商鞅问道:“商君如何看待李斯的功劳制?” 商鞅也是赞叹道:“李斯此人有大才,臣敢说,此人若是成长起来非同小可。至于他的功劳制,若是用好,必将为我秦国定下万世根基。” “万世根基”,嬴政旁边的郑和眼瞳一紧,他没有想到商鞅对功劳制竟然有如此高的评价。 在嬴政看来,万世未必可能但是一千年还真不好说。当然,这只是嬴政理论上的估计,想要实行功劳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不好秦国顷刻之间轰然倒塌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国若是施行功劳制,必将牵涉到许多人的利益。不过,有商鞅的二十级军功制在前,朝中阻力要小很多。 秦国施行功劳制的真正难处不是各方势力的干涉,而是如何保证一百累功,到大功劳的评定标准。评定的准确性,真假性格,这些才是重中之中。评定体系要是不公平,又或者出现了什么问题,如何让他人信服。 说道底也就是“公平”,只要功劳制的公平系统不出现问题,秦国还真有可能成为一个千年的王朝。 至于万世,嬴政从未想过,世上那有总存的王朝国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乃是大势,人力又能改变几次? “此事先暂且放一放,如今司马错出征西戎,朝中可不能再出现什么问题,一切以战事为先。此次若是能拿下西戎草原,我秦国将有自己的牧场,战马问题将不再是问题。”嬴政想了想道。 “内阁要负责好各方面的协调工作,此次西征绝对不能有失。” “诺,臣等定当全力配合西征大军。”商鞅躬身道。 “国有法度,家有家规。至于奏札一事,罚你三月俸禄。”嬴政又继续道。 “臣,领罪,认罚。”商鞅起身来到中央,跪拜在地道。 嬴政从上位下来,扶起商鞅道:“商君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孤岂不明。” 商鞅热泪盈眶,道:“是老臣多虑了,我王以九岁之龄,不仅高瞻远瞩,做事均在运筹帷幄之中,还虚怀若谷。” “天佑秦国,天佑我秦国啊!” 看着那佝偻离去的背影,嬴政的双眶也有些湿润,他为秦国付出了太多,太多。 可是在真正的历史上,得到的却是五马分尸的下场,变法者得利的往往是君王,而变法人自己却以身试法。 时也,命也。 三天后! 雍城东城百里外的一片树林中,一个黑衣男子坐在雪地里,背靠大树,昏迷不醒。而他走过的脚印旁却是有一路的血迹。 “嗖“”嗖” 在这片树林中,七道身影闪现不断,才几个呼吸的时间,以黑衣男子为中心,四面八方七道身影中六人,一个站个方位。还有一人则是落在了黑衣男子的身旁。 黑衣男子不知道是感受到了危险的接近还是察觉强者得出现,从昏迷的状态中醒来。 艰难的睁开一道缝隙,只能模糊的看到一满头红发,一脸邪气的的男子。 黑衣男子用力进全力的抬起右手,发出了他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救救我。” 这道声音低不可闻,若是一个普通人相隔这么远的距离是绝对听不到的,那红发男子却是听到了。 面带笑容的说道:“没有想到,堂堂一代剑豪,却是落得如此下场。” “既然你还没有死,是老天要你入我罗网。” 说完之后对着六人中的老者吩咐道:“断水,带上他,我们回咸阳。” “是,首领。”叫断水的老者过来拿出一个东西给昏迷过去的男子喂下,才将其背上。 其余五人也聚集在赵高身边,转魂开口道:“首领,两月不见您出手,怎么您的功力强了这么多,现在我们六人连手恐怕都不敌首领了。” “强吗?在他面前我却是连他轻松一击都挡不住,杀我一招足以。”赵高望向咸阳城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您一招都挡不住,世上除了那几位,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莫非是他们中的一个?”见识多广的断水说道。 其余几人也是惊奇的看着赵高,他们都以为自己等人虽然没有站在顶峰,但也是顶峰之下的人了。现在他们六人合力都打不过的人,竟然也接不下别人的一击,那他们岂不是更加的不堪。 “那个人,算是我半个师傅,也是我一定要打败的人。他纵横的鬼谷子还要神秘。”赵高道。 “这……?”六剑奴真实被惊住了,比鬼谷派掌门还神秘的人,那又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魍魉满是战意的问道:“莫非,首领家师就是宫中最强者。” “宫里最强者,是谁都想不到的人!”。 “走吧,罗网好不容易找到他,可不能让他死了。” 一行八人,消失在了这片树林,就连那一路望不到尽头的血迹,也不知何时被清理掉了。 第30章 黑白玄翦 咸阳城的一处院落中,被赵高带回来的黑衣男子经过十几天的治疗调养,好了个七七八八,黑衣男子下榻走出房门,就见赵高站立庭院之中,被对着他,似乎在欣赏那被大雪压弯的园中草木。 黑衣男子看到赵高,便从其身上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他明白此人是一个不下于自己的高手,甚至可能比自己还强。 黑衣男子来到赵高身后一礼道:“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赵高转过身来,脸上还是挂着那邪邪的笑容,道:“我既然能救你自然也能杀你,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加入罗网为主上效力,第二,我收回你欠我的那条命。” 黑衣男子一震,没有想到眼前这人救他是有如此目的,‘罗网’,‘主上’,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组织,黑衣男子双全紧握,眼中竟是不甘之色。 “怎么,你想动手,不自量力。”赵高轻蔑一笑。 黑衣男子的指甲都掐在了肉里,手心中冒出了丝丝鲜血,想想他也是江湖有名的高手,竟然受如此侮辱,心中的怒火再以压制不住,怒喝一声“找死”,一拳打出,朝着赵高的头部击去,由于用力过度,身体向前一踉,而他面前哪里还有赵高的身影。 “怎么可肯,我就算是受伤,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但是七八层还是有的,可是竟让连他的身影都看不到。”黑衣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也不过尔尔嘛。”数米外的赵高用手指弹了弹左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黑衣男子是看的目呲欲裂,却又毫无办法。 赵高又继续说道:“你游历七国,挑战强者,不就是为了变强吗,罗网能给你想要的,只要你加入罗网,一切的一切你都可以得到。” 见黑衣男子还是不为所动,赵高又道:“怎么,你不想报仇了吗?滋滋,凭你的实力你这次去报仇,差点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报仇”二字,黑衣男子脸色阴沉下来,双眼充满了仇恨的火焰,冷冷道:“你们能帮我报仇。” 赵高轻笑道:“帮你报仇自然是轻而易举,难道你就不想自己去割下那个人的头颅。我罗网有的是天材地宝,武功秘籍,神兵利器,能不能拿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黑衣男子想都不想,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首领。” 赵高脸上的笑容更加的邪魅,双手在面前‘啪啪’两声,两道人影几个闪现出现在赵高身边,这两人就是转魂和灭魂,两人手上都端着两个长约两尺的盒子,赵高走到他转魂面前,转魂将自己端着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只有单面剑刃的长剑,长剑锋利无比,寒光闪烁。赵高开口道:“此件名为正刃剑。”说完便从盒中取了出来,在手上一阵挥动,空气猎猎作响。继续前行,到了灭魂面前,灭魂也打开她手上的盒子,同样是一把单面剑刃,赵高介绍道:“此剑名为逆刃剑,这两把剑乃是一对,好剑也要有人用才体现其价值,今天本首领就将这两把剑送给你,从今起,以前的你已经死了,往后你就叫黑白玄翦,这既是你的名字,也是你的代号。” 黑白玄翦接过黑白二剑,有一种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一样。 赵高带着灭魂和转魂人朝院外走去,好像想到了什么,头也不会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了,入了罗网,生是罗网的人,死是罗网的鬼。有时候生比死亡更可怕。” “仇恨真是一种好东西啊……”唯有这句话在院落里飘荡。 咸阳宫! 嬴政手持毛笔,认真的批阅这奏扎,许多奏扎内阁在处理,送到他这里来得虽说不多但是也不少,他已经批阅了一个上午,将最后一卷奏扎批阅完成,放下毛笔,活动了有些僵硬的小手。嬴政旁边的赵高赶紧将拾朝一边放好。 嬴政随意问道:“听说你的黑白双剑送出去了。” 赵高刚放下竹简的身体一震,心中惊骇不已,他送出黑白双剑也就是两个时辰以前,回到王宫他就一直在嬴政身边,嬴政已没有见过什么人,这么看来嬴政在他送出黑白双剑半个时辰以内就知道了。 是嬴政派人监视他,还是嬴政手中还有一股比他罗网还强大的势力,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不管是哪一种对他而言都不是好的事情…… 才一个呼吸,赵高脑海就转了无数个念头,他很明白要是嬴政不信任他,他现在的一切身份地位权势顷刻间便会烟消云散。赵高急忙跪地道:“禀王上:奴臣本想将此事禀报王上,但,见王上在批阅奏扎,奴臣又不敢打扰王上,才未能及时禀报王上,奴臣有罪。” 嬴政从旁边拿过一卷诸子百家的竹简观看,听到赵高的回答,眼睛依旧不曾移开竹简,过了一会才道:“恩,此人将会成为罗网中的一把利刃,孤留有大用,你可别将其用折了。” 跪着的赵高半天的不见嬴政说话,他第一次感觉时间如此漫长,已经有了一丝窒息的感觉。 听到嬴政的话,赵高心中微松了一口气,恭敬道:“奴臣明白。” “下去吧。” “诺” 退出殿外关上殿门,赵高惊恐万伏心才稍微平静一些,一阵风吹来,赵高才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回头望了一眼大殿,他仿佛看穿殿门,望到嬴政还是手持竹简,一字一句认真的读着。如同感受到了赵高的目光是,嬴政便抬起头来,还是那副不怒自威的面容,赵高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地面传来冰冷的凉意才将他拉回现实,赵高再一次抬头,哪有什么嬴政,眼前只有古朴大气的殿门和两个守门的禁卫罢了。赵高收回目光,从地上站起,再以不敢望向大殿,在两个禁卫不解的眼神中,颤巍的离开了大殿。 不久,郑和便急忙来到书房,脸上挂满了喜色,向嬴政行礼后,迫不及待的说道:“王上,大胜啊,西征大军有消息传来,司马错将军率军十万歼灭匈奴十五万大军,斩杀匈奴太子冒顿,匈奴大将石离、哈木等数人,我军损失不足两万。这是司马将军亲自传回的奏扎。” 嬴政听了,也是兴奋不已,他最担心的就是西征大军,虽是有司马错这位经验丰富的大将统军,还有同样是统军数十年的诸葛亮协助,甘茂、霍去病、王翦三人也是不凡,但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谁又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有坐上这个位子才明白一个不甚,引发的后果将会是难于预料的,所以他现在做事更加的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 嬴政从郑和手中接过奏扎便观看起来,上面记述了司马错到达陇西郡之后的一切决策,战略部署。当他看到诸葛亮提出的雪球之计时,对于诸葛亮的能力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真不愧是有‘智圣’之称的人,再往下看到,诸葛亮的这天计策灭了匈奴将近十万人,也是深深的吸了口凉气,暗自庆幸诸葛亮是自己人,不然,死的便是司马错统帅的十万骑兵了。当看到冒顿死于霍去病之手时,感叹道:“没想到,一代枭雄,还没有展现锋芒,就被霍去病一枪枭首。果然,霍去病就是匈奴人的命中克星。” 对于这份战报的兴趣愈来愈大,又继续看下去,最后便是司马错的请罪之言,放下竹简,嬴政走出大殿,望向西方。也为诸葛亮的安危担忧起来。 郑和见嬴政本还高兴不已,转眼间却又忧愁满面,有些担心问道:“王上,您这是?莫非,司马将军遇到了什么困难?” 嬴政叹了口气道:“司马错在奏扎中说,孔明先生带领百人离开了大军,应该是去了月氏部落,他带的人太少,孤有些不放心。” 郑和听了说道:“王上这是关心则乱,孔明先生做事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他为刘备前往东吴连吴抗曹,不也是孤身一人,诸葛先生定会护自己安慰,王上不是还派遣一人暗中秘密保护,先生必然无恙。” 听完郑和的一番分析,嬴政也觉得是自己多略了,诸葛亮既然前往月氏,定然已经想过会遇到的各种危险困难,唯有解决的办法,他不会前往,那不是他做事的风格,想到这些,嬴政也心安了不少。 随即对郑和说道:“走,去军机阁。” 郑和莲忙道:“王上,膳房马上就要送来王上的膳食,需不需要,用过午膳再前往军机阁。” “走吧,军事重要。” “诺” 军机阁! 魏冉等人正在研究着大殿中放在桌上的一张宽大无比的地图,地图上标记着秦国,西戎,月氏,乌孙等几国的地形图。蒙傲指着地图上的西戎草原道:“根居司马错传回来的情报,和他的作战部署,是当下在合适不过的方案了,你们两位怎么看?” 魏冉说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样选择,再说我们给他的军令是覆灭西戎,虽然情况有变,目标不变。他传会来得消息你们也看了,当初他追击匈奴,严格来说已算违令,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一个领军将领,不知事情的轻重缓急,不知变通,还领什么军,打什么仗。本阁主还是那句话,我们要的是结果,至于过程,那是统军将领之事。” 樗里疾想了想道:“阁主所言不错,战术布局之类的,本就是领军将领的职责,若是我们多加干预反而会限制他们的能力,既然让司马错领军,就不再插手打仗之事,当然,行动方向,战况进度,这些还是要上报军机阁。”。 “王上到……” 郑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第31章 六国异动 嬴政进殿,魏冉几人连忙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回道:“诸公有礼了,司马错的战报都看过了吧。” 蒙傲回道:“启禀我王,我等具已看过,司马错这一仗,打的好……好啊,歼灭匈奴十五万人,自身死伤不足两万,此战乃是时继白起将军长平以来,秦国取得的最大胜仗。救回被劫百姓对秦国臣民有了个交代,十五万匈奴的覆灭使得匈奴对我秦国北方将再无太大危胁可言。” 樗里疾也说道:“是啊,此战之后,司马错只要能收服羌氏二族,我秦国西部再无祸患,再解决月氏之事,秦国只需要将全部重心放在东方六国即可。” 听到樗里疾说道月氏,魏冉问道:“公,月氏之事有何计策,要知道,月氏也同样是野心勃勃,与其西面的乌孙摩擦不断,这次若没有匈奴来袭,不出五年,乌孙和楼兰恐会被其吞没,到时,我秦国又有一大敌。” 樗里疾摇摇头道:“我虽没有计策,但是孔明先生定然是已有妙计。” “唉,诸葛先生此次有些冒失了些,才带一百人护送,若是有什么意外,我秦国必将损失一位大才啊。”蒙傲叹息道。 “不会的,孤相信他必定会平安归来,带着满身的荣耀回归,因为他是———诸葛亮。”嬴政自信的说道。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本就没有什么阳光的白昼很快就迎来了黑夜。 天色渐暗,远在西方的一片白色世界里,一队百人队伍护卫着一辆车驾朝着西方行驶着。 “嗷……呜……嗷……呜……”嗷嗷的狼嚎声响彻这片天地,百人的的百夫长立马警觉起来,其余将士听到狼嚎身毛发颤栗,一个二个惊恐的看着北方,北方一片黑影朝着他们急速奔腾而来,许多将士的脸色变得苍白,因为出现的狼群竟然有三四百只左右,一般的狼群出没也就几只或者十几只,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几百头狼一起出没的。 四百头狼在头狼的号召下,停了下来,一双嗜血的双瞳打量着诸葛亮一行人,百夫长看着那闪着绿色光芒眼睛的狼群,心里也在打鼓,不过他却是没有丝毫想要逃离的想法,握着长剑双眼发狠。 车驾里的诸葛亮听到狼嚎声时,就走了出来,见到这黑压压一片的狼群,眉头一皱,有些意外,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多的狼。随后又恢复那副淡然不惊的面容,摇着羽扇,下令道:“百夫长听令,令全体将士下马,三十人组成盾兵前排防御,二十人持长戬其后待命,三十人弓弩射击,最后十人持盾观察其余三面。” “诺”百夫长应道。 四百头狼在头狼的带领下一步一步的向诸葛亮百人小队走来,如同在向着他们的食物缓慢的逼近,双方的气愤愈来愈紧张,诸葛亮将右手中的羽扇缓缓抬起…… 就在这时,头狼刚把左前后脚迈出去就不再行动,那嗜血目光转变成了惊恐、害怕,它好想干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它的双瞳变得更大,恐惧在它心头蔓延,它在后退,一步两步。他身后的狼群也感受到了这恐怖的气息,是一股比他们还要嗜血、杀戮的可怕气息,狼群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有序的后退着。 诸葛亮等人也发现这一现象,朝着狼群目光的方向望去,他们见到了一个人,一个秦军士卒打扮的人,此人左手持剑,一步一步的朝着狼群走去,他走一步,狼群就退一步。 最终头狼承受不住此人那强大的气场压力,转身就想逃跑,秦军士卒打扮之人加快了速度,急速朝狼群冲去,这一百秦军士卒只见一道黑影飞过,人已经到了狼群之中,刚刚还将诸葛亮等人当做羊群的狼,此时却是成了掩日的羊群。 掩日拔出掩日剑,宝剑发出红光,晃住了头狼的眼睛,头狼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剑枭首,惨叫声都来不急发出。头狼旁边的狼双眼变得通红,朝掩日扑来,掩日左手中的剑鞘一甩,将一头狼的脑袋砸碎,掉在地上抽搐两下,死了。 诸葛亮等人见掩日杀闯入狼群,他们只听见狼群中惨叫声不绝于耳,红光乍现。一会儿的功夫,雪地上摆满了狼尸,以头狼的尸体为中心,足足半里距离,一头狼也没有逃离。将士们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人人做到的。 掩日朝诸葛亮等人的地方瞥了一眼,几个跳跃消失不见。 一百人望着掩日消失的方向久久无言,还是诸葛亮说道:“全军将士,整装出发!” “诺” 诸葛亮一行人再一次踏上前往月氏的旅程! 咸阳宫!书房内! 只有嬴政一人手持竹简静静有味的着,除了门外的两个守卫和一个内侍再无他人。 书房内,竟然有一团黑气在书房的墙壁上游走,正好在嬴政的身后,黑气在慢慢变化,好像要变成什么东西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团黑雾变成了一个人形模样,就如同是一个人的影子,而嬴政的影子在烛光的照射下在他左手面的地上。 这个黑影竟然弯腰行礼,道:“参见主上,属下得到消息,东方六国的军队在朝着魏国秘密聚集,此事应该和数月前六国秘密联络有关。” 嬴政一点也不为书房内多出的声音感到意外,放下竹简,似有所料的说道:“终究还是来了,此消息必须由在六国的暗桩和罗网传递回秦国军机阁。” 黑影躬身道:“属下明白!” “下去吧!” 嬴政说完,又继续拾起竹简看了起来。 “诺”黑影一礼后,竟然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与此同时殿外一阵冷风吹过,值勤的两个禁卫和那一位内侍三人,都打了一个冷战,不知为何突然刮起了冷风。 三日后,一道六国军队秘聚魏国,将要攻秦的消息秘密传回军机阁,军机阁的魏冉等大臣似乎早有准备,迅速的将白起和从蓝田大营调回来的王琦召入军机阁,两人接了军机令和嬴政的诏书,当夜就秘密离开了咸阳城。 陇西郡! 经过十几日的行军,司马错率领十万骑兵和两万百姓以及无数的粮草辎重回到了狄道。沿途百姓是欢声笑语,就回来的百姓有的寻找自己的亲人,而有的却是不知所错。 甘茂将这些百姓交由陇西太守之后,便前往中军大帐议事。 中军大帐中,司马错见众将领都已到齐,说道:“诸位都应该知道我们前来陇西的目地,此次便是尔等为秦国开疆扩土的大好时机,授爵封侯已不远耶。” 下面的将士听得双目发亮,恨不得马上杀敌立功,有一校尉迫不及待的站出来说道:“启禀上将军,不知我军何时开拔,末将愿做先锋。” “末将也愿意做大军先锋。” “末将……” 又有几人出来请战做先锋,司马错见众将战意高昂,道:“此次攻打羌族,我军将不再携带粮草辎重,一切粮食各军自己解决。” 司马错这话一出,帐篷中大将领们傻眼了,没有军粮运输,这张他们怎么打,军中无粮将士们必会人心惶惶,若是战事不利,逃兵哗变之事可是会层出不穷。到时,大军奔溃也只在一刻之间。甘茂率先出列说道:“禀大将军,此事不可,军中无粮,将士不安啊,稍有不慎,我军将会陷入往劫不复之地啊!” 其余将领也出列劝说道:“请将军三思!”,唯有霍去病和王翦两人不动声色,司马错将两人没有劝解之意,问道:“王翦你可知本将意思?” 王翦出列道:“禀上将军,羌氏如今可战之兵不足三万,我军刚灭匈奴十五万骑兵,气势正盛,羌族三万敌兵不足为虑,轻松可胜。至于粮食问题,羌族多有战马牛羊,还怕军中将士吃不饱吗?” “去病,你怎么看?”司马错又对王翦旁边的霍去病问道。 霍去病礼道:“末将看法与王翦将军相同,兵者诡道也,将军要的就是快,在羌族来不及反应召集各族战士形成战力之前,将其拿下。末将所担心的是,羌族是由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组成,我秦军攻下虽不费吹灰之力,但,若是每个部落都派遣将士镇守,我军将士会被分散在草原各处,兵力分散,若有突发情况,战力十不存一,如可应对?” 听完两人的回答司马错大笑道:“哈哈……,知我者,王翦、去病也。你所担心的突发情况,便是羌族派遣北面月氏的八万大军和月氏的插手,以及羌族南面的氏族会来相救吧?” “正是。”霍去病拱手道。 “你所思没错,草原空旷无野,不管我军速度有多快,都做不到不会放走一名报信之人,你们应该知道,诸葛先生二十日前就带着百骑前往月氏,月氏和那八万羌族骑兵有诸葛先生解决。至于氏族,诸位可别忘了,我大秦可是还有十万大军驻守在巴蜀之地,氏族若敢妄动,必会西行灭氏。然,‘诡’变化无穷也,战场之上变化万千,唯有自身实力不损,才有底气力量迎战一切强敌。本将并不打算分散兵力镇压羌族各部落。” “不知将军有何计策?”霍去病好奇的问道。 司马错上位的司马错反而是对王翦问道:“王翦,依你之见,我军应当如何?” 王翦想了想:“禀上将军,王翦以为,我军只要能抓住羌族单于,有他在手,不尊号令者,连同其部落全灭之。” 司马错摇摇头道:“不够,若是要拿下羌族地盘,本将轻易便可将其驱逐逃亡,我们的王想要的是羌族人和这一片草原,将其收为秦人。” “这……” 帐中将领愕然,司马错可不管他们什么想法,继续说道:“将羌族地图拿来。” “诺”一名亲卫将地图摆放在一张长桌上。 司马错同霍去病一干等将领商议了数个时辰,敲定各方面的作战计划和部署。 商议完后司马错下令道:“王翦听令。” “末将在。” “令你率第二军从陇西出发朝羌族南部杀入,本将只有两个要求:第一,速度要快。第二,将羌族各大小部落族长和其亲人属下一同抓了,限你十五日赶到羌族单于王帐汇合。”司马错命令道。 “诺”王翦上前接过令牌。 司马错有拿起一道令牌道:“霍去病听令。” “末将在。” “令你率第一军,从陇佑出发,直袭羌族单于部落,活捉羌族单于。”司马错又道。 “诺,”霍去病接过令牌道。 “本将率领中军从羌族北方杀入,将会在二十日后三军会师。” “我等明白。”将领们回道。 “诸位下去传令各军,择日出发。”司马错令道。。 “诺,末将告退。”一干将领有序的出了大帐。 司马错则是喃喃道:“霍去病,此番你深入敌人复地,危机重重啊。不过,你的能力本将看在眼里,又有诸葛先生的推荐,舍你其谁。” 第32章 发羌族 此时已是黑夜,狄道秦军大营,火把声滋滋作响。 王翦抱着一个酒坛朝着霍去病营帐行去,来到霍去病帐前,霍去病的亲卫连忙行礼。帐内的霍去病听道声音,出来查看,拉开帐幕就看到抱着就坛的王翦。 两人相对一笑,霍去病看了看,对着王翦说道:“去那如何?” 王翦朝霍去病所指方向看去,一处燃烧旺盛的火堆,旁边地方平坦,是喝酒的好地方,王翦点了点头,霍去病吩咐亲卫准备案几和可坐之物,一切就绪之后,两人相对坐好。王翦揭开酒坛,给霍去病面前的酒碗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道:“我王翦幼时便熟读兵书,九岁能开五十石弓,与我年纪相仿者,从未有一人能得我认可。唯有你,霍将军,几战下来,不管是你的领兵治军之能,还是对于战事时机的把握都让我敬佩不已,来我王翦敬你一碗。” 霍去病端起酒碗道:“王将军秒赞,王将军可是有大将之才的人,有勇有谋,用兵之能,去病不及也,将来必会成为白起将军一样的名将。” “哈哈……,借霍将军吉言,翦要是有白起将军一般成就,就知足了。”王翦笑道。 霍去病只是笑了笑,抬起酒碗道:“喝。” “喝。”王翦也端起酒碗道。 ‘咕咕’两下喝完,霍去病道:“好酒,王将军在哪找来的如此美酒。” 王翦放下酒碗道:“翦特意去天上人间买来的,听说是杜康新酿的美酒,果然不错。” 霍去病道:“王翦将军这是有话要说?” 王翦脸色严肃起来道:“霍将军此次擒拿羌氏单于,将要深入羌族复地,羌族虽没有太多兵力阻拦,但是也同样危机不少,将军可要小心行事。” “多谢王将军担心,去病省的。明日还要行军,我们就喝一碗,剩下的我收下了,我再羌族单于王帐等着你,到时你我再不醉不归。”霍去病站了起来,将酒坛从案几上拿起,用左手抱着。 王翦也站了起来对着霍去病说道:“好,一言为定,不醉不归。” 两人相互给了对方一拳,同时‘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 第二日,狄道的秦军分成三路出征羌族,霍去病率领第一军朝着陇佑关隘而去。 羌族和华夏族一样——具有部分炎帝部落血统,羌族单于多为姜姓,其下部族不知凡几。 霍去病率军西行出了陇佑,便下令全军极速前进。其副将李泽来到他身边问道:“将军,上将军令我等十五日抓获羌族单于,我等就算昼夜行军也不可能不惊动羌族一些部落,若是羌族单于遁逃又该如何是好,不知将军可有计策?” 霍去病自信道:“本将自有打算,你到时便知。” 李泽不明白霍去病那来得自信,他们一路不知要遇到多少部落,想要隐瞒行宗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一路上所遇到的部落全屠之,此法他并不是很认同,杀戮太盛,却也未必不会走漏风声。 时间飞快,一个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位斥候骑马朝霍去病奔来。 来到霍去病跟前禀道:“将军,一百里外发现羌族部落。看其大小因该是三千人的小部落。” 听完斥候的话霍去病有些意外,按理说此处离秦国陇西郡才半日路程,不应该有羌族部落才对。 不过还是对李泽令道:“李泽,命你率一万将士绕到此部落西方成包围之势,我将旗一动,立既出击,切记不可放走一人。” “诺” 李泽领命而去。 三个时辰后,霍去病已经率领一万五千大军来到此部落的千米之外,天色渐暗,而这三千人的部落所选的地方又是一处低洼地带,没能发现霍去病到来的大军。 这三千部落名为发羌部落,是个小部落,其部落首领名为戴溪。戴溪此时还在帐内对自己属下洋洋得意的说道:“那些懦夫,还说什么此处与秦国太近,若秦国来攻,部落全灭。本首领看啊,他们就是胆小,才给自己找借口。这已经是我们第三年来了,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嘛。此处水草肥沃,还是本首领有先见之明,你们说是不是?” “我发羌有族长你的领导,不用十年定会成为十万人口的部落。” “是及,还是族长英明神武!” “没错……” 下面的属下马屁不断。 听得戴溪高兴不已,将他旁边一位长相美艳的女子拉入自身怀抱,一双大手如同灵蛇班在女子身上游走。 女子给戴溪抛了个媚眼,戴溪感觉浑身火热,帐中的属下见了连忙告退。 而此时的霍去病却是站在斜坡顶上,望着下面稀稀疏疏火光的营地,面色冷俊。令道:“传令,杀!” 传令兵很快就将霍去病的命令传道了李泽哪里,李泽骑在战马上,冷冷道:“全军听令,杀。。” 顿时,黑压压的秦军朝着羌族部落冲去,而霍去病这方则是由两位校尉带领六千人杀去。 至于霍去病则是在后方带着一万将士在原地看着这与羌族的第一场战争。 三千人的部落,正规将士最多也就五百人,加上青壮男子也才一千人左右。其实以秦军将士现在的战力,只需四五百人便能获胜,之所以派出一万六千人是担心有敌人趁着夜色逃离通风报信,在这方面霍去病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喊杀声响彻云霄,帐内的戴溪听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跌跌撞撞爬起身来,朝账外跑去,拉开帷幕,便见到那如潮水般而来的黑甲秦军,他又向前跑出几步转身朝他刚才出来的营帐方向看去,同样是密密麻麻的秦军。 顿时,无力的瘫倒在地,面露惊恐。在他先一步出帐的属下也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发羌族的人全都跑出帐外,望着那装备精良的秦军将士,有的不知所措,有的寻找武器拿在手中,小孩子哇哇大哭,老人面露绝望之色。 没有多久,发羌部落便被秦军包围得水泄不通,双方隔着五百米的距离对峙着。 秦军将士面无表情,弓弩、长戬对着发羌族人,只要军令一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射箭出击,一柱香的时间,眼前的这个部落就能将其夷为平地。 发羌族人则是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战战兢兢,不自觉的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塔塔”的马蹄声在这紧张而又寂静的气氛中响起。 秦军将士刷刷两声,便让出了一条通道,李泽骑着骏马缓缓走来。 出了通道,望着那些慌张害怕的发羌族人,冷冷道:“谁是这个部落首领?” 听到李泽的话发羌族人才反应过来,从秦军出现到现在已经过去好一会儿,而他们的族长兼首领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有一些年轻人面露怒色。 李泽也不在废话,下令道:“全军听令,将这些人全部绑了,胆敢反抗者,杀!” “诺”将士会到。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一个发羌族人吼道。 听到这句话李泽将手中的长戬向那男子掷了出去“噗”的一声,洞穿身体,尸体在惯性的作用下砸倒一片人群。 “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我和你拼了!” 一位妇人见到自己儿子死去,手持棍棒,朝李泽冲来,还没有跑出多远的距离,就被手持弓弩的将士一箭射杀。 没有人再敢出声,眼中却是泛着仇恨的火焰。 在发羌族人主动的配合下,全被秦军捆绑,关押在一顶一顶的帐篷之中。而秦军将士则是杀羊宰牛,好不欢快。 没过多久这片营地飘起了肉香,刚才还冷漠无情的秦军将士,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锅里的肉食,口水直流。 要知道他们从出生到现在的年纪,吃肉的此数屈指可数,现在能吃上肉,如何不激动,不渴望。 刚才戴溪所在的大帐中,霍去病做在上位,下方是一干校尉将领,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有一碟牛肉,将领们都盯着面前的牛肉,好像怕眼前的牛肉跑了一般。 只是霍去病没有动手,他们在饥饿,也不敢擅自动手,努力的忍着。 一位长相粗犷的校尉,再也耐不住腹中的饥饿又或者是对肉食得渴望,起身道:“将军,美肉在前,能看不能吃,末将实在是受不了,将军得罪了,末将要先动手了,待末将吃完,将军要罚,末将愿意领罪。” 说完便不顾一切的拿起牛肉就啃,其余将领看了哈哈大笑,却又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霍去病也是满脸笑意,说道:“都动手吧,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杀敌建功。” “诺” 将领们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牛肉就往嘴里塞,只有一人例外。李泽对牛肉却是看都不看,左一碗右一碗的喝着闷酒。 不一会儿,将领们吃饱喝足,退出大帐,该值守的值守,该睡觉的睡觉。而李泽依然还在一碗一碗的喝着,刚要端起酒碗,却被霍去病用手压住碗口。 李泽抬头看到已经面前的霍去病,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拱手道:“将……将……将军……。” “怎么,心有愧疚!”霍去病问道。。 “若是手持兵刃之人,末将没有一丝波澜,可……” “记住,你是秦国的将军,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秦国,也同样是为了少死一些人,死两人,总好过死三千人。”说完拍了拍李泽的肩膀,走了出去。 第33章 月氏部落 发羌族部落!三更时分! 秦国将士们已经整装待发,李泽来到霍去病身边禀报道:“将军,发羌族首领戴溪和其妻子以及属下全部找出,已让将士看管。这些发羌族人如何处置。” 霍去病看了看被关押在帐篷中的发羌族人道:“留下五百看守,三日之后再放了他们,另外将发羌族所有马匹全部带走。” “诺。”李泽松口气,望向霍去病的目光敬佩不已,带走发羌族的所有马匹,又饿上三日,就算发羌族有人想要通风报信,饿了三天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又没有马匹,如何报信。再说那是他们不知到了那里。 李泽按照霍去病的话下去吩咐,不久再一次回到霍去病身边,霍去病令道:“出发。” 望着离去的秦军,发羌族人有疑惑,有不解,也有仇恨。 月氏部落!月氏王帐! 王帐中月氏王正在和大臣们商议事情,一个侍卫急忙进来禀道:“启禀单于,巡查侍卫抓住百人,这百人身穿秦国盔甲却自称是羌族使者。” “什么?” “还有这种事?” “杀了便是,还来禀报个甚。” 大帐中顿时人声鼎沸,一个长相高大,满脸横肉,白色皮肤的男子拱手道:“单于,血多萨这就去杀了这些不长眼的中原人,竟敢来我大月氏招摇撞骗,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不待月氏王同意,就径直朝账外走去。 “萨将军请慢。” “慢着。” 两道声音在大帐中响起,说‘将军请慢’的是一位带有书卷气息中年男子,‘慢着’则是月氏王说的。 见血多萨停住脚步,月氏王望向中年男子说道:“萨斯月,你有什么想法。” 萨斯月道:“单于已有高见,属下怎敢在单于面前卖弄。” 月氏王面无表情道:“本单于想要先听听你的看法。” 萨斯月拱手道:“既然来者是秦人,却说自己是羌族使者,此事定有蹊跷,若不弄清楚就把人杀了,不仅不知其来意,还会得罪秦国。而今我月氏正与匈奴对峙,若是再和秦国交恶,月氏就会三面受敌。秦人的到来,萨斯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月氏王也脸色凝重道:“什么不好的预感?” “羌族恐怕已灭。” 萨斯月的话如同平地惊雷,大帐中的人目瞪口呆。一向脾气火爆的血多萨斥道:“萨斯月,你竟敢在单于面前胡说八道,谁给你的胆子,啊。。。” “就是啊,照你这么说,羌族岂不是被秦国所灭。若是秦国攻打羌族我们会一点消息也收不到,你也太扯淡了吧。”一位将军站出来说道。 “那要是来我月氏的秦人是和攻打羌族的秦国大军一同、或者先一步出发呢?”月氏王的宠臣平静的说道。 “什么?那岂不是说秦军现在正在攻打羌族,那还议什么赶紧派兵前去相救啊。”一位月氏大臣说道。 哪怕是听到萨斯月说羌族可能已经被秦国所灭,月氏王丝毫不惊讶,仿佛早有所料,见大臣说派兵相救,脸色一冷道:“别忘了,匈奴还在我月氏边境虎视眈眈,如何去救?” “属下知错。”那人满脸惊恐的道,由此可见月氏王在他心里有多可怕吗,竟恐惧如斯,帐中其余的人也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月氏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萨斯月令道:“你出去将那秦人使者带来,本单于倒要看看。他有何话要说。” “尊令。”萨斯月一礼之后便出帐而去。 没过多久便去而复返,这次带有两人,一个头戴纶巾,身披鹤袍,手持羽扇,不是我们的诸葛亮又是何人,还有一人便是百夫长徐设,徐设端着一个木盒子,恭敬的跟在诸葛亮的身后。 帐中众人见到诸葛亮,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亲近自然,却又飘飘之感如同神仙。诸葛亮来到正中,对着上位的月氏王礼道:“秦国使者诸葛孔明见过月氏王。” 月氏王冷声道:“使者不是说自己是羌族使者吗,怎么又变成了秦国使者,此为何意?” 诸葛亮淡淡一笑道:“月氏王有所不知,羌族即将被我大秦拿下,外臣自称羌族使者有何不可?” “大胆?” “放肆,胆敢戏弄我大月氏单于。” “好胆……” 帐中大将们纷纷愤怒喝道。 诸葛亮反而摇着羽扇淡定自若道:“孔明此次乃是为了我王而来,也是为了月氏而来?” 诸葛亮此话一出帐中月氏大臣的不满声,渐渐消失,一脸疑惑的望着诸葛亮。 月氏王也是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为秦王而来?为我月氏而来,此话何意?” 诸葛亮走到一凳子旁,朝月氏王拱了拱手,不待月氏王表态,便端坐其上,毫不理会身边那一幅幅要吃人的目光。百夫长满头大汗的来到诸葛亮身后站立,才四五步的路程就如同行走在刀山火海一般。 上位的月氏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却又面带微笑的说道:“使者之话何意?” 诸葛亮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道:“为我王提亲而来?为月氏免灭国之危而来?” “放肆。” “我今天非要杀了这个口出狂言之徒不可。”血多萨满脸怒色,拔出腰间宝剑,朝诸葛亮砍去,诸葛亮身边的月氏将领带有武器的都已经拔出,杀气腾腾的指着诸葛亮。 看到这一切,诸葛亮镇定自若,脸带微笑的与月氏王对视着。月氏王一声大喝:“退下。” 月氏众臣不甘的回到自己位置,萨斯月和月氏王左下方的一男子,两人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见将领们退下,月氏王面色不悦的说道:“使者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诸葛亮淡淡道:“自然,月氏如今北有匈奴四十万大军,西有宿敌乌孙。而匈奴派人联系我大秦结盟,共同攻打月氏。这可是灭国之危?” “什么?” “匈奴联系秦国一起攻打我月氏?” “匈奴真是狼子野心。” “我说匈奴近来怎么没有动静,原来是有阴谋啊。” 帐中大臣早一次议论纷纷,不过语气有些着急,担忧。 月氏王没有了刚才霸气凌人,语气稍缓道:“原来如此,听闻你秦国王上今年九岁,看来是想要迎娶本单于最小的女儿了。” 诸葛亮拱手道:“正是单于今年十二岁的女儿--月姬公主。” 月氏王道:“秦国也是中原一大强国,既然是秦王娶亲,难道连酒食,粟米,绢布都拿不出来做聘礼吗?” 诸葛亮回道:“怎会,现乃冬季,大雪纷飞,雪厚难行,亮先行一人前来,单于应诺,不出两月,聘礼自会由我大秦礼官送来。” “不过,亮也为单于准备了两样礼物。”说完站起身来,打开了徐设端着的盒子,只见里面有一颗苍白无比的人头。 月氏下人送到月氏王面前,月氏王却是并不认识,疑惑的问诸葛亮道:“这是何人?” 诸葛亮道:“石离。” “什么?石离?” “匈奴大将,石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离不是在我月氏北方边境的匈奴大营吗?怎么会死在秦人手中?” 一位将领上前去辨认道:“启禀单于,却实是石离无疑。” 诸葛亮笑道:“单于对这件礼物可还满意?” 月氏王哈哈大笑道:“甚是满意?不知使者的第二件礼物是?” 听到月氏王说起第二件礼物,诸葛亮道:“第二件礼物便是亮先前所说的,免月氏之灾。” “还请使者告知计策。”月氏王急忙道。 诸葛亮没有告知计策,反而一礼道:“在此之前,亮有一事相求?” “何事?” “秦单于派遣月氏将士截断羌族在月氏的八万大军和羌族的联系。一月之后,计策亮自会双手奉上。”诸葛亮道。 月氏王道:“此事嘛,本单于还需和各族长商议一番。月姬和秦王的婚事,本单于也需要问下月儿的意见,秦使长长途跋涉多日,定已是身心疲倦,秦使先下去休息,过两日本单于给使者准话。” “外臣告辞。” 说完边和一位侍卫离开。 见诸葛亮走远,萨斯月出列道:“单于,此人太过可怕,他提这些条件我月氏根本无法拒绝。不仅有备而来那么简单。” 月氏王的宠臣寄塑封也说道:“是啊,他那个请求,就是为了让秦国有足够的时间吞下羌族,我们就算不替秦国封锁消息,也要为了我月氏封锁这个消息啊,此人是把月氏吃得死死的。” “唉,我月氏虽说也有三十余万士卒,西方和乌孙边境就有十万,担心西域诸国趁火打劫又布置五万,北方和匈奴对峙的出了我月氏的二十八万以及羌族的八万共三十六万大军,若是羌族被秦国入侵的消息被羌族这八万大军得知,必然会会救羌族部落,我二十八万大军如何能敌骁勇善战的匈奴四十万大军啊。真是好算计啊。一位将军奈道。 “秦国杀了匈奴大将石离,我们月氏为何不联合匈奴一起攻打秦国。”血多萨说道。 一些将领听了眼睛一亮,而萨斯月和寄塑封却是摇了摇头,寄塑封道:“我们月氏和秦国有本质的区别,我们是游牧民族,他们是农耕,而匈奴和我们一样都是游牧,这也是为什么匈奴想要吞并我们的原因。就算我们和匈奴连盟打赢了秦国,匈奴必定会更加的强大,到时我们又拿什么和匈奴抗衡。而且,秦国的强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我萨斯月自认为是人中俊杰,如今才知,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啊……” “哈哈……”。 萨斯月如同疯了一般的离帐而去。。。 王帐中的众人面面相觑。 第34章 翻山越岭 羌族草原,“呼……呼……”狂风呼啸,两万多的黑甲骑兵在狂风中前行,将士们是那么的坚毅,无惧一切困难。霍去病率军朝西已经奔行三天,沿途攻下羌族部落八个,抓获各部落族长及其亲人属下近千人。 “传令全军,原地休息。”霍去病对着身边的传令兵道。 “诺”传令兵应道。 不久,军队后方的李泽驾马来到霍去病身旁,道:“将军,是不是有情况。” 霍去病道:“暂时没有,李泽,本将决定分兵。” 李不解问道:“分兵,将军想要怎么个分法。我军一直这样前行不好吗?” 霍去病道:“再往西半日路程,便是一横跨南北的山脉,而羌族单于部落却是在山脉的另一边,我军想要奇袭羌族单于部落,要么从南或者从北沿着山脉绕到山脉的西面,不管从哪个方向都需要七八日的路程。所以,本将想要带领六千士卒穿越山脉,而你则是统帅两万大军绕道从南。” 李泽大惊失色,道:“将军,不可啊,若是军翻山越岭将不能乘骑马匹,亦难以携带足够的粮食,山中毒虫猛兽防不慎防,稍有不慎全军覆灭,将军三思啊。” “李泽,你是不是认真为我军如此前行就会高枕无忧,那么,本将就告诉你,行军打仗不可心存侥幸。按你所想,我军五日内不会被发现,本将相信,若说十五日都没有人发现我军行踪,本将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记住,不要小看你的任何敌人,不然,你将回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霍去病一字一句的说道。 “将军,李泽受教了,这件事就让末将去做吧,将军身为两万大军主将,不能和大军分离啊。”李泽道。 听闻李泽的话,霍去病陷入了沉思,确实,大军主将与大军分离,与法不合。但是,李泽统军之能不凡,可随机应变等能力略显不足,穿越山脉困难,可是到达西面,战术布局等更非常人能够胜任,最终,霍去病还是决定亲自率领前往。 李泽无奈道:“将军,保重。” 不久,霍去病带着一万秦军将士朝西方的山脉而去。 李泽望着霍去病消失在平行线上,随即下令道:“全军听令,向南出发。” 近过半日的路程,霍去病率领的一万骑兵来到了这横跨羌族草原的山脉,见到那高耸入云,南北不见首尾的山脉,霍去病下令他所选出的六千将士携带五日粮食下马列阵。 其余四千人的将领是一位校尉,校尉向霍去病抱拳行礼道:“将军,此路定会凶险万分,末将相信将军和兄弟们定会平安到达西面。” 霍去病下马自信道:“我霍去病从不打没没有把握的仗,你们就等着本将的好消息吧!好了,将这六千匹战马带回去吧!” “将军保重!”校尉抱拳说道。 校尉向霍去病的宝马伸手牵缰绳,宝马却是丝毫不动,静静地待在霍去病面前。 霍去病也是不舍的拍了拍马背,说道:“随他们去吧,十日之后,自会相见。” 宝马好像能听懂霍去病话一般,一声嘶鸣,前面的双脚抬起,想要学人站立一样。 霍去病又对秦军校尉说道:“不用牵着,它会自己跟着你们。” 校尉闻言应道:“诺” 果然,随着四千人的离去,宝马跟在其后,还回头看了看霍去病。 “嘶……” 一声嘶鸣,依依而去。 霍去病等人将简易的帐篷搭建完成,大地已经笼罩在黑暗之中。将士们吃过随身携带的干粮,便早早休息,进入梦乡。 北风呼啸,帐中许多将士被冻醒,瑟瑟发抖,相互之间依偎取暖。 白昼来临时,霍去病已经带着士卒开始艰难的登山之路。山脉中的树木茂密,连一人通行的空隙都难以见到,霍去病不顾士卒的劝阻,独自一人在前面开路,两名校尉刘海和孙阳跟在他后面协助。 校尉刘海用宝剑砍掉一株拦路的荆棘,道:“还好是冬天,毒虫猛禽没有夏天多,不然危险还要提升数倍不止。” “哎呀……”话没有说完,他的脚踩到了一尖物之上。当他忍痛抬起脚后,能看到血流不止。 霍去病见了联忙扶他坐下,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布,就要给刘海包扎时,刘海急忙拦住霍去病,道:“将军不可,末将怎可让将军替属下包扎伤口。” “是啊,将军,让末将来吧。”一旁的孙阳也说道。 霍去病将半蹲下,便手脚麻利的包扎伤口,边说到:“没什么不行的,你们都是我霍去病的兄弟,难道这点小事,我霍去病都不能做吗。” 众将士听得热泪盈眶,刘海更是语气哽咽道:“末将多谢将军。” 说完还想要起身行礼,霍去病拦住了他,他依然起身对着霍去病恭敬一礼。 霍去病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一行人又一次继续前进。 行使两个时辰,霍去病等人来到一片刺林,看到那非常粗大的刺针,将士们是头皮发麻,这片刺林不知有多大,若是绕路,当误时间不说,也没有人敢说其他地方就不会遇到绝路。最终霍去病还是下令将士们前行。 秦国士兵用的武器是戈,其突出部分名援,援上下皆刃,用以横击和钩杀,勾割或啄刺敌人,因此,古代叫做勾兵或称啄兵,将士们用来开路倒是再好不过。 看着那木刺,没有人敢大意,要是不小心被刺伤,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过这片刺林,霍去病等六千人就用了一个时辰,还是有不少将士不小心被刺伤了,疼的面容扭曲,仍不曾大叫,对于这些将士们的坚强意志,霍去病也是佩服不已。 时间很快,转眼间三天过去,霍去病等人也这种各样的困难,有百名将士死于各种意外。 中午,众人来到一山中平地,孙阳叫道:“将军,您看起雾了。” 霍去病一看果然,雾气朝他们后方弥漫而来,下令道:“命令全军将士紧密前进,不要跟丢了。” “诺。” 很快雾气便他他们吞没,大概半盏茶的时间,。 霍去病感到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 扑通”“扑通”的倒地声不绝于耳,霍去病一个激灵,他曾听多,山中多有瘴气,确不曾见过,没有想到如今竟着了道。 急忙吼道:“全军将士听令,先衣物掩盖口鼻,想尽一切办法湿布遮挡口鼻。” “将军有令,先全军将士,先用衣物掩盖口鼻,想尽一切办法湿布遮挡口鼻。” 许多将士大声重复这句话,就是为了让远处的人能够听到。 当他们走出瘴气之地时,六千人不足五千,还有一千人是将士们背出来的,还是昏迷不醒。 第二天,只有四百人醒来,有两百人没有了呼吸,还有四百人仍然昏迷不醒。 孙阳来到霍去病身边,道:“将军,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就算他们醒来,也会精神萎靡,无法跟上我们的行军速度。” 霍去病没有吭声,另一个校尉刘海一瘸一拐的来到霍去病身边道:“将军,末将行动不便,愿意留下照看兄弟们。” 霍去病眼睛发红:“刘海听令。” “末将在。”刘海笔直身躯应道。 “本将令你在此照看三百兄弟,等本将回来。你可能做到。”霍去病道。 “末将遵令。”刘海应道,又对霍去病抱拳道:“将军保重。” “全军听令,继续出发。” 望着霍去病离去的背影,刘海高声喊道:“将军,我等可算逃兵?” 霍去病身体一震,头也不回的说道:“不,你们是英雄,大秦的英雄。”说完离去的脚步更快了。 刘海望着远去的将四千人多将士,面露微笑。 一日后,霍去病率领的这支队伍终于出了山脉,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只剩下四千的秦军将士泪水划过脸颊,回头望着那吞噬他们二千兄弟的山脉,目光变得更加的坚定,决然。 霍去病没有让将士们走出森林,对于这山脉西面的情况他们毫不了解,若不小心谨慎,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霍去病对着身边的孙阳说道:“马上就要天黑了,你跳几个身手好又机灵的将士,让他们朝北,西,南,三个方向打探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部落,我们必须要抢夺三千战马过来,不然,太过被动。” “诺” 深夜,霍去病正在闭目养神时,一个亲卫来报:“将军,斥候都回来了。” 霍去病睁开眼睛,令道:“让他们速来见我” 亲卫领命而去,不一会三方的斥候都来到霍去病面前。 南方的斥候先禀报道:“将军,南方三十里没有见到部落,反而看到很多骑兵朝南而去。” 北方的斥候说道:“将军,小的也看到一些骑兵朝南而去,不过小的在北方三十五里出发现一部落,大概是个万人部落。” 霍去病问道:“西方呢?” 西方的斥候回道:“将军,小的朝西方探查四十里,没有看到部落,向西而去的骑兵不少,不过小的发现有一队万人军队朝南而去,甚是奇怪。” “有万人军队朝南,北面三十五里处有一万人部落,那个万人部落三千马匹应该是有的。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四更出发,奇袭北面的万人部落。”霍去病想了想说道。 “诺”将士们领命而去。 霍去病左想右想,认为先夺马匹,还是不妥,他们才四千人,更本不可能做到不放走一人,就算是派人在西路拦截,也毫无作用。 霍去病对身边的亲卫说道:“你去传孙阳前来见我。”。 “诺” 亲卫离去,霍去病则是望着西面的草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35章 杀入大营 不久,孙阳来到霍去病身前,道:“参见将军。” 霍去病道:“本将想了想,羌族单于的王帐必定在西方百里左右的地方,我们若是先攻打北方羌族的一个万人部落,定会惊动羌族单于,再想奇袭,便不再可能。所以本将要你立刻率领一千将士去攻打北方的那个万人部落,有了马匹之后,直接由北向南杀向羌族单于王帐,记住声势越大越好。” “末将遵命。”孙阳领命而去。 孙阳带领一千将士离去,霍去病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危,一个万人部落的将士也才一千人左右,还不一定是精锐士卒,对上他所挑选出来的秦军锐士,只有被碾压的份。 而霍去病则是率领三千将士乘着夜色朝西而去,到了四更时,他们已经走过八十里路程。 “驾……驾……” 一队千人羌族骑兵朝北而去,霍去病等三千人蹲在远处观看。霍去病明白,孙阳的动静被羌族发现了。这便是他想要的,调虎离山之计,虽然才掉走千人左右,他也很满意了。 羌族骑兵远去,霍去病令道:“快速前进!” 五更天时,霍去病等人已经摸到了羌族王帐的三里之外,已经能看到许多巡逻的羌族士卒。 羌族单于的部落名为姜氏部落,是羌族最大的一个部落有三十万人,都是分布在羌族单于王帐的附近,若是羌族单于遇袭,定会火速来援。 而羌族单于守卫力量大概有一万人左右,若是平常,不会有这么多护卫。从羌族召集人马派遣到那南面就能看出,李泽等人的行踪暴露,羌族这是派人前去阻拦。 让霍去病意外的是,就算李泽的行踪暴露,按照传递信息的速度,现在最多也就是将消息传到羌族单于手中。一时间,羌族单于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兵力派遣往南。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司马错率军北追匈奴时,羌族单于应该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令各部落将成年男子聚集王帐,听从调动。 霍去病也有些意外,他的分兵之举,竟然误打误撞的让羌族单于姜翰将召集而来的羌族骑兵派遣南下,不然他的奇袭计划未必能够成功。 望着三里外的羌族密密麻麻大营,以及相隔不长的时间,便有一队巡逻的侍卫,霍去病明白,此处视野开阔,他们在往前就会暴露在敌人面前。再悄悄前行也是不可能了,令道:“千人将侯渊听令。” “末将听令!”霍去病旁边一位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壮汉恭敬道。 “令你带一千人绕道东南面,然后不用顾及,朝羌族大营杀去。” “诺” 千人将领令而去。 五更十分,东南方向喊杀声响起,霍去病能够看到羌族大营已有将领率军前往东南面,羌族大营内也是喧哗声不断,火把越来越多。 可是,他们前面的大营东面,有一位羌族将领从大营中率领大概五千人驻扎在营门处。 霍去病暗道:“果然,羌族之中也有能人啊。” 不过,他霍去病要是只有这点能耐,又怎有资格独领一军。 没过多久,北方马蹄声奔腾而来,直接朝着羌族王帐杀去,和北面的羌族将士厮杀在一起。 可是东面的这位羌族大将仍然还是不为所动。 霍去病一点也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着。 羌族大营东营门处,羌族将领依然是老神在在,丝毫没有要去帮助南北两面的意思。 “木将军,王帐大营南北来敌,我们还是赶紧前往支援吧。”一名将领劝说道。 而这位木将军依然闭目养神,不为所动。 “将军不好了,南面的敌人已经快要杀到南门大营了,连将军让我前来报信,请将军前往支援。敌人实在是太强了,一轮箭雨就让我们五百兄弟丧命,三千人啊,现在不到一半了。”一名满身是血的羌族士卒跪在木将军面前说道。 听完士卒的话,木将军有些左右为难。一来,他没有想到秦军如此英勇。二来,他始终认为,这两处的袭击是幌子,可是南面危急,不救,万一是敌人真真的主力,杀入营中,他难辞其咎。救,如果是幌子又该如何是好。 “报,木将军,西面大营三里外发现敌人。看其阵势大概有五千多人。”一名羌族骑兵骑马来报。 “好,终于出现了。留下一千人守东门,其余人随本将前往西面杀敌。”木将军喜道。 “将军南门怎么办?”南门来的士卒见木将军要去西门,急忙问道。 “让连城坚持住,本将灭了西面敌人,自会前去救援。” 说这句话是已经离去很远。 南门来的士卒无奈,只好骑马离去。 远处的霍去病见到东门守将离去,嘴角闪过一丝自信的微笑。 又等了半响才令道:“全军听令,极速前进。” 霎时间,两千秦军将士迅速摆出一个长形方阵,在霍去病的带领下极速向前奔去。 两里半! 两里! “嗡……嗡……” 东门处嘹亮的号角声响起,霍去病知道,被发现了,望着那些已经严阵以待的羌族战士,说道:“再快。” 将士们又加快速度奔驰。 一里! 400米! 300米! 200米! 100! 霍去病望着东门处的敌人,闪过一丝嘲笑,令道:“弓弩准备!” 早就箭搭弦上的弓弩被将士们举起。 “射!” “嗖嗖”的羽箭朝敌人射杀而去,羌族部落的大营和中原不同,他们大营的外围也就是栅栏,营门也就是一个进出通道罢了。没有中原大营的那些哨塔之类的,更没有居高临下射箭的地方。 所以秦军的两千羽箭射杀了三百人左右,射出羽箭的同时,没有停下装箭,反而更快的加速前进。 “80米。” 羌族的羽箭“嗖嗖”射来,秦军虽然有盾牌,还是死伤百人。 “60米” “50米” “20米” “10米” 短短的六十米距离,霍去病所率领的两千人只剩下一千五百人。 “杀。” 霍去病带领将士们一声大喊,朝敌人冲去,近距离的厮杀,弓箭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羌族将领见秦军冲上来,也下令让将士们换上长矛,斧头,向秦军杀来。 羌族战士的装备是藤盾牌和皮革盔甲,而秦国的却是青铜盔甲以及青铜盾牌。 两军相撞,羌族战士就落入下风,持长矛的将士将长矛刺向秦军,却被青铜盾牌所挡,“当当”声不绝于耳,至于持斧头者,还没有靠近,就被秦军将士的长戈给杀死在一米之外。 还有一些羌族战士是骑马的,奈何秦军盾阵就是一个刺猬,谁靠近谁死,才相遇几个呼吸,羌族又有二百人倒下。 被秦军逼得不断退后。 “杀啊” 喊杀声从敌人身后传来,原来是前往西面的木将军收到东门来敌的消息,又急忙率领两千人回援。 对于木将军的回援,霍去病一点也不意外,他费劲心思就是不能和敌人在平原空地交战,因为敌人利用骑兵的优势,他们只能龟缩防守,根本无法靠近敌营。 如今,他们已经拿下东门,里面帐篷林立,如同巷战一样,骑兵优势将荡然无存。 由于前面有盾兵防御,盾兵之后又是持戈的将士,所以中间的秦军士卒已经把箭上弦。 “刷刷” 又是一轮箭雨,木将军所率的两千骑兵就是活靶子,能够看到,百人中箭坠马。前面的马匹中箭倒地,后面的骑兵在惯性的作用下,也被绊倒在地。 “吁……” 后面的骑兵还是停了下来。 木将军转头看到自己只剩下一千多的属下,望向霍去病等秦军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吃食其肉喝其血。 一声令下:“冲。” 原来和霍去病等人交战的羌族战士已经闪到一旁。 见来势汹汹的千人骑兵,霍去病令道:“射!” 木将军率军冒着箭雨朝霍去病等冲来,一米距离时,虽然有人死在秦军长戈之下,还是有十几匹战马撞上秦军盾牌,将盾牌和秦军将士撞飞。 秦军阵型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霍去病急忙来到这道口子处,抵挡后面的羌族骑兵,一杆长枪使得虎虎生威,左挑右刺,羌族骑兵在他手下毫无反抗之力。 冲如阵内的羌族战士没有外援,被秦军将士斩杀。斩杀敌人,秦军将士持盾牌迅速将豁口堵住。 而羌族骑兵后退退不了,前面霍去病又带着将士一步一步的屠杀而来,羌族士卒有些慌乱,其战马也暴躁不安。 “死战,不退。” 木将军一声大喝,便跳下马来,从后方往前而来。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羌族战士们再也没有了刚才慌乱神色,高声呐喊起来。 “死战,不退。”响彻云霄。 霍去病望着羌族战士那视死如归的眼神,一声高喝:“大秦,无敌。” 秦军本被羌族战士压下的士气,顿时也高昂起来,一同喊道:“大秦,无敌。” “大秦,无敌。” “大秦,无敌。” “喝,喝,喝。” “杀”两军将领同时下令。 “杀啊……” 霍去病率先和木将军战在一起,他们身后的士卒也是刀兵相接。 木将军使用的是一长矛。 “砰”的一声,枪矛相撞。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交,战意昂然。 木将军长矛朝霍去病第三条腿攻去,霍去病暗道一声卑鄙,急忙往后一躬,没有想到这是木将军的虚招。木将军长矛由下向上一划,眼看就要将霍去病从下巴往上将脑袋一分为二。霍去病长枪一横向下一压,挡住了往长矛继续向上的势头。 可长矛却对着霍去病的喉咙,木将军用力一刺,眼见霍去病就要穿喉而亡,关键时刻,霍去病来了个向左三百六十度翻转,躲过这致命一击。 两人拉开距离,霍去病调整心态,两人再一次战在了一起,你来我往,招招致命。 木将军一个失误,霍去病抓住机会,左刺右刺,上刺下刺,木将军毫无招架之力,身上被霍去病捅了好几个窟窿。 “啊”,一声惨叫,木将军抬头望向霍去病,满是怨毒之色,再看看自己的垮下。双眼一白,晕死过去。 霍去病上前,毫不留情的一枪穿喉。。 很快,将士们也都结束了战斗,最终羌族战士全部战死,没有一人选择投降,霍去病这方也只剩下一千人。 霍去病带着一千将士朝单于姜翰的王帐冲去,来到王帐前,看到了一幕未曾想到的场景。 第36章 羌族单于 羌族草原! 霍去病身后火光冲天,无数营帐滋滋作响的燃烧着,这是霍去病怕有羌族士卒藏于营帐内,下令让将士们点燃的。 而霍去病率领一千将士驻足在羌族单于王帐的百米之外,在他们和王帐之间有近千羌族百姓,有的手拿斧头,枪棍,甚至有羌族百姓拿着食鼎。 霍去病能够看到他们的手在抖擞,腿在发颤,他们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他们害怕,他们恐惧。但是他们不曾退缩。 震撼,无与伦比的震撼,这就是羌族百姓,同常人一样害怕生死,可当他们的单于有难时,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死,亦不悔也。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他们的声音既不响亮,也毫无气势,但,他们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让人害怕。 在百姓之后是单于姜翰的亲卫,大概有一千人,他们护卫着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朝西而去。 霍去病望了望正在离去的姜翰,又看了看眼前的羌族百姓,再看了看自己身边断手,断脚,青铜盔甲被鲜血染红的秦军将士。 不死,不倒。 这是便秦军锐士,这就是他霍去病的兵。 霍去病闭上眼睛,猛然睁开。 “杀……” 带领一千将士冲向羌族百姓,这些百姓在他们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的不费吹会之力的被斩杀。 此时的秦军将士,只知杀!杀!杀,不知因何而战,为何而杀。 很快他们将羌族百姓杀了个对穿,单于姜翰已经没有踪迹。霍去病带着将士们向西追去,在西营门处见到了跨上马匹的姜翰。 单于姜翰的侍卫统领姜忠见霍去病杀来,带了八百侍卫留了下来,另外两百骑兵护送姜翰向西逃离。 没有多余的话,两方人马厮杀在了一起,你死我活,要么你活我死,这就是战场的真实写照。 “驾……驾……” 一队一百人的秦军骑兵冲入战场,率领这百人的是校尉孙阳,孙阳派遣五百人带着三千马匹在西面弄出大阵势,由于是晚上,羌族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只能凭经验判断,这才有了先前木将军认为西面有五千敌人的原因。 而他则是率领五百人在北面和羌族骑兵周旋,到现在只剩下百人。霍去病挑杀一人,见到孙阳只剩右手,孙阳身后的将士们无一不是满身伤痕,鲜血淋漓。 孙阳下马,对霍去病道:“将军上马。” 霍去病毫不犹豫的上马,带着这百人杀出重围,带着剩下的三十骑,朝西追去。 一追一逃便是一个上午。 “驾……驾……”见到霍去病离他越来越近,姜翰着急的用马鞭抽打坐骑。眼中竟是着急,绝望之色。 姜翰单于或许真的是命不该绝,在他逃亡的前方竟然有一条河,河边有一木筏。 姜翰和其护卫终于从绝望中看到一丝曙光,更是卖力的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很快他们一百多人来到河边。姜翰的侍卫手持武器,面向追来的霍去病等二十骑。 而姜翰的一个护卫先一步上木筏为其撑船,有两个护卫左右搀扶着他向木筏走去,当他将左脚跨上木筏,右脚却是有千斤重般,怎么也提不动。 姜翰此事的脑海里全是王帐前为让他逃离,羌族百姓战死的画面,老人,小孩,妇女一个个死在秦军手下。 不退!不悔! “死战,不退。”响彻他的脑海,泪水无声流出。 逃离是因恐惧,不走是为责任。 最终他还是转身,不顾属下的劝诫。 此时霍去病等人已经下马,和他的百人护卫对峙着。 “我羌族愿意臣服大秦,大秦王上……万……年……” 苍老无助的声音在这河边响起!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姜翰说这句话是多么的无奈!不甘!可,为了羌族,为了不再有羌族之人死亡,他必须要做出选择。 哪怕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选择,一切,为了羌族。 当霍去病带着姜翰回大营的路上时,看到远方有一队五千人军队奔驰而来,大大的‘秦’和‘霍’字随风飘扬。 “驾……驾……” 很快这五千人来到霍去病面前,原来是副将李泽带人赶到了。李泽急忙来到霍去病面前道:“将军,末将来迟,请将军降罪。” 霍去病有些意外李泽竟然来得如此之快,道:“你怎会如此之快,若本将没记错,你应该还需要三日才到。” 李泽回道:“启禀将军,末将担心将军安危,所以先率领一万将士每人四骑,日夜兼程赶路,吃饭睡觉全在马上,没想到还是没能相助将军。” 听完李泽的话霍去病才明白他们如此快速的原因,霍去病朝李泽身后的将士看去,他们身上都有血迹,有他们的,也有敌人的,而且他们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在马上摇摇欲坠的模样,看得霍去病心疼不已。 羌族王帐大营已经被李泽令一位校尉带领三千人控制了局势,当他们回来时,将士们有的在巡逻,有的在睡觉。 霍去病没有打扰他们,将姜翰带到一处没有交过战的营帐看押起来。此处也作为他的临时营帐。 第二天,将士们也都缓过神来,霍去病令五个千人将各带领一千人以王帐为中心,将各个部落的首领们‘请’来。 从陇西出发的第十二天,霍去病麾下的另外一万军队也和霍去病汇合。 霍去病从陇西率军出发前是两万六千人,现在只剩一万八千人,战死八千人。 第十三天,南方一支秦国军队也朝王族部落而来,当霍去病得知是王翦所率领的第二军时,心中一阵暖流淌过。司马错给他的时间是十五天,王翦的时间是二十天,可王翦竟然提前了七天,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霍去病令道:“所有亲卫,随本将三里外迎接王翦将军。” “诺。” 三里之外,王翦率领极速而来,看到几百米外的霍去病,下令停止前进。带着数名亲卫朝霍去病而来。 来到霍去病面前,便看到霍去病盘坐在已经将雪清除的草地上,面前有一张案几,案几上还有一坛酒两个碗。 霍去病对王翦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抱起酒坛给王翦面前的酒碗满上,后,又将自己的酒碗倒满。 两人什么话也不说,抬起酒碗,轻轻一碰,一口干完。如此这样连续三碗下肚。 草原之上,阳光明媚,好酒,好兄弟对饮,人生如此,还有何求! 第十七日,司马错的中军也赶到了羌族王帐。 中军大帐,司马错上位高坐,霍去病等人居坐下首,营帐中很多人都朝霍去病投入敬佩的目光。 上首的司马错也是满意至极,道:“此次做战,各位都功不可没,各位的功劳,本将会如实禀报军机阁。本将要说的是,此战,第一军的霍去病,居功至伟,才九日就擒拿羌族单于,当为首功。” 众将士起身谢道:“谢上将军,我等定会再接再厉,为我大秦开疆扩土。” “来人!” “上将军有何吩咐?” “将羌族单于姜翰和各大型部落的首领带上来。”司马错领道。 “诺” 很快羌族单于姜翰和白兰羌、钟羌,乡姐羌,白羌,黑虎羌……十几个大型羌族的族长带了上来。 “放开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臣服你们秦国的。”钟羌族长叫嚣着。 司马错却是没有将他当回事,反而看着姜翰道:“你说,羌族愿意臣服大秦。” 此话一出,羌族各个族长睁大了眼睛,看着姜翰。 有几个部落族长立马说道:“单于,不可啊。” “我羌族怎么可以臣服他人。” “单于啊,不可,不可啊” 姜翰低着头,不敢看各部落族长,此时的他,那有身为羌族单于的半点威严。 过了许久,一道低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是。” “姜翰,你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你竟然也配当羌族单于。” “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啊。” “我呸……” 一些族长立马叫嚣了起来。 得到姜翰的回答,司马错从帅位下来,来到姜翰身边,对一将领道:“拿剑来。” 顿时,帐中气氛一静。 将领不敢怠慢,急忙将自己的佩剑取下,双手递给司马错。 司马错拿着剑,一脸平静的看着姜翰。 “司马错,你有本事对我来,不要动单于。” “有本事你冲我们来啊!” “单于已经答应臣服你们秦国了,你还想干什么?” 一些姜翰的拥护者,再也忍不住,对司马错大声质问起来。 司马错毫不理会他们,拿起宝剑,刷刷两下,就将捆绑姜翰的绳子斩成几段,掉了下来。 然后,司马错对着姜翰一礼道:“姜公受苦了,是错的不对。” 姜翰有些意外,不过却一点也不慌张。有些不自然的对司马错说道:“不敢受,不敢受。” 司马错对着钟羌族长几人问道:“可愿追随姜翰入我秦国。” “哈哈,你在做白日做梦,死,也不入秦,不死,永为秦敌。”钟羌族长哈哈大笑道。 其余几人也是,污言秽语,司马错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将手中的剑交到了姜翰的手中。 说了一句:“一切全凭姜公做主!”便转身离去。 听闻司马错的话,姜翰拿着铁剑的右手颤抖不已。 此时的大帐中,落针可闻。没有谁会不明白司马错那句话的意思。 钟羌族长等人既不求情,也不咒骂,只是静静看着姜翰。 姜翰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流过那满是皱纹的脸庞,流过那嘴巴张着,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的嘴角,最终从下巴滴落,在空中极速下落,如同那将消失的生命一般,消失在了地上。 “死一人,少死千人,死十人少死万人。” 姜翰如同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希望,你是对的。”。 钟羌族长说完这句话,同他身边的十人闭上了双眼。 大帐之外,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天上的太阳好像能够听到帐内‘扑’‘扑’的倒地声,变得温暖如春。 第37章 函谷关 “将军,孙校尉回来了。” 霍去病的大帐外,亲卫禀报道。 帐内的霍去病急忙朝外走去,他抓住姜翰的第二天就派遣孙阳带领五百人回山脉接刘海一行人。 可就在当天孙阳派遣五十将士护送从山脉出来的秦军将士一百五十人左右,唯独没有刘海,后来从山脉出来的将士口中得知。 他们醒来的共是两百人,刘海担心霍去病安危,就让这两百将士按照原计划出山脉,而刘海则是继续留在那片他们走出瘴气的平地,因为霍去病给他的命令是‘照顾三百将士,等他回去。’,刘海依然执行着霍去病的命令,没有新的军令他不会离开一步,气的霍去病大骂他木头脑袋。 孙阳得知刘海还在原地,带领四百多将士又寻着原路,前往山脉去接刘海。 已经过去了六天,按照时间来算,早就应该回来了,霍去病都想要亲自带人回去。 今日,听到孙阳回来,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霍去病掀开帐幕,便见到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孙阳和他带去的一些将士,霍去病的目光在孙阳百人群中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刘海。 有些着急的问道:“刘海刘校尉呢?” “将……将……军……,刘校尉他……,走了!”孙阳不敢看霍去病的眼睛,低着头回答道。 听到这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结果,霍去病跌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说道:“不可能,我们离开时留下够的食物和水,他怎么会死?” “将军,末将接到将军命令就带着五百将士出发,在我们出山脉的那片树林遇到追赶我们的将士,末将派遣五十个兄弟送他们回营,这个将军是知道的。由于刘校尉还在原地,末将带着将士寻路回去,走了两天半,才到我们休息的那片平地。” “在哪里末将看到了许多将士们的尸骸,密密麻麻的躺在地上,有一千具之多。他们就是没能走出瘴气区的将士们,是刘校尉和三十名将士将他们从瘴气里背出来的。虽然刘校尉等人也做了防护措施,但是,多次出入瘴气之地,所以……”孙阳回答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霍去病问道。 “末将发现还有五名将士活着,是从他们口中得知,末将带领四百将士将刘校尉他们一千人安葬在那里,才回来向将军复命。”孙阳道。 霍去病听完孙阳的话转身朝营帐走去,脑海里回想起当初他对刘海下的命令“本将令你在此照看三百兄弟,等本将回来。你可能做到。” “末将遵令!” “将军,我等可算逃兵?” 想到这些霍去病笑道:“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哈哈……等我回来……” “将军,这是刘校尉自己的选择,与将军无关,将军且莫如此。”霍去病身后的孙阳抱拳说道。 数年前! “那个百夫长,叫什么来着,哦……霍……霍去病,去病啊,我听说你还没有娶妻,这怎么行,虽然行军打仗是我等男儿本色,但是娶妻生子却是终身大事,当为先啊。” “千夫长,属下知道了,谢千夫长关心。” “哈哈,你小子,我有你年纪啊,儿子都两岁了,入伍前,内子又怀孕了,也不知道是个男的女的。” 过了一年! “末将刘海,参见霍校尉!” “刘叔,你这样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又过了一年。 “恭喜霍将军独掌一军。” “我家那小子也不知道长得壮不壮,等他十六岁啊,我要让他在霍将军手下当兵。” “没志气,要当也要在你刘将军手下当啊。” “刘……刘……将军……刘将军,哈哈,对,让那小子在本将军手下当个小卒。” “哈哈……”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大帐前,听闻孙阳的话霍去病停下脚步,朝东而望,念道: “马革裹尸,我等归宿,将士出征,亲人西盼!” ……………… 氐族部落! 氐族同样由众多部落组成,因地而异,有白马氐、清水氐、略阳氐、临渭氐、沮水氐、氐、隃麋(糜)氐等。又以服色而名之为青氐、白氐、蚺氐(一说即赤氐)等,其中以白马氐族为主。 酋长大帐中,酋长坐在上首,下面是各个部落族长,三日前他们收到秦国攻打羌族的消息,还没有商议好要不要派兵相救,不曾想到,又有消息传来,羌族归顺于秦。 有句话叫唇亡齿寒,羌族归秦,那他们氐族该何去何从,此时帐中争论不休。 “我认为,不用管秦国,要知道我们氐族所处之地与秦国之间,高山峻岭,道路险阻。若是来攻打我们氐族,他们的一月的粮食恐怕就够他们运输一年的了。” “哈哈……” 帐中各族长听闻各略阳氐族长的话,都笑了起来。确实,秦若攻打氐族,得不尝试。 “你们难道忘了,羌族之地,若从羌地来攻,一片坦途,毫无天险之地,我氐族只有五万兵马,如何防守。秦弩之名,秦国锐士,羌族已经替我们领教过了,下场如何。各族长都看到了。”氐族大将姜武说道。 “别忘了,我氐族东面还有李冰的十万秦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这……” 各族族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如何是好,最终将目光望向了上首的酋长。 酋长是位五十来岁的老者,名为氐哲,见到各族长将目光望向自己,他对姜武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姜武想了想道:“我们的五万军卒,在秦国面前不堪一击。酋长,我们同羌族一起归秦如何!” “什么……你……” “姜武,你别以为你掌控我氐族五万大军就可以为所欲为!” “荒缪!” “姜武将军说得很对,归秦有何不好,我们氐族可以从秦国获取五谷耕种。” “没错,酋长我们归秦。” “好了,此事,本酋长要好好想想。你们都下去吧。”酋长氐哲有些头疼的摸了摸额头说道。 见各族长离去,氐哲陷入了沉思。 秦国蓝田大营! 帅帐之中,秦军将领齐聚一堂,白起端坐上首主帅之位。只见其开口问道:“王陵,蓝田大营还有多少兵马可以调动?” 王陵起身回道:“禀大将军,原二十五万步卒,后军机阁又从武关调回五万,现在共有三十万大军。” “好,六国这次攻秦,来五十万大军,统帅乃是魏武卒的缔造者吴起,副帅庞援。” “什么?吴起?” “竟然是他,他不知隐居了吗?怎么又出山啊,还担任六国主帅!” “阴晋之战以五万魏卒打败我秦国五十万大军的吴起。” “竟然是他,吴起一生打仗数十场,同白起将军一样,从未一败。” “不知他们两个谁更甚一筹?” 将领们议论纷纷,一些好事的将领还偷偷望向白起。 可白起依然是一副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他是什么想法。 “除了吴起,这次六国的其他将军也是能征善战之辈,你们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必须要全力以赴,护我秦国安宁。”白起道。 “诺,誓死护国。”将领们回道。 “六国军队在魏国聚集,他们攻秦应该是开春之后,现在已经是腊月十二,所以我军必须先到太原郡新城,以逸待劳。”白起道。 “传令各军,明日开拔!”白起下令道。 “诺” 一日后! 经过一日的行军,白起统率三十万大军的先头部队到达了函谷关。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战国时秦孝公从魏国手中夺取崤函之地,在此设置函谷关。此关关城东西长7.5公里、谷道仅容一车通行,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 函谷关不知为秦国挡了多少次灭国之危,是秦国抵挡六国最大的底气所在,只要函谷关不失,秦国难灭。 望着函谷关,白起不仅回忆起他九年前,率军攻打韩国,占领了野王城,切断了韩国上党郡和国都的联系。韩国想献出上党郡向秦求和,但是上党郡守冯亭不愿降秦,请赵国发兵取上党郡。 从而引发了秦战之战,再发展成了之后的长平大战。 从他被昭王调回咸阳,他以为他的一生都没有机会再次统兵,没有想到时隔九年,他又再一次率军出征。 这个机会是王宫里那个人给他的,想起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犹如发生在昨天。 “您就是白起将军?” “你知道我?” “知道,屠杀赵国四十万士卒的白起!” “那你不怕我,很多人都叫我人屠,秦国百姓也有私下里叫的。” “您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你,真的只有八岁?” “你看,我这细皮嫩肉,小胳膊小腿的,不是八岁小孩,难道还是百岁老头不成。” “你何名?”。 “能让你‘屠得九百万,既为雄中雄’之人!” 说完渐渐远去! 第38章 秦月联姻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咸阳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脸上挂满了笑容。遇到相熟悉的人,亲切的打着招呼。 “嬴政哥哥,我们去卖糖葫芦好不好?”好不容易缠着嬴政出宫武珝双眼发光的说道。 嬴政一阵无语,这小祖宗怎么就想着吃啊,不过,他也不能说不买。就编了个理由道:“珝儿,冬天是没有糖葫芦的卖的。” “为什么?”武珝仰着小脑袋问道。 “因为糖葫芦是宋朝才有的,哈哈……”嬴政说着笑了起来。 “卖糖葫芦了,又红又甜的糖葫芦!”一个老人抗着草木棒子向嬴政他们走了过来。 嬴政一个激灵,暗道不好,朝武珝看去,只见武珝抬起小脑袋,静静的望着他,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 然后武珝学着嬴政的声音说道:“珝儿,冬天是没有糖葫芦卖的。” 说完朝嬴政做了个鬼脸,向卖糖葫芦的老人跑去,边跑还边喊道:“赵政哥哥是个大骗子!” 过往的行人用都一中异样的目光老向嬴政,嬴政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尴尬局面和无地自容的感觉! 嬴政实在受不了那些异样的眼光,左手握成拳头,放到嘴边,“咳咳”两声,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旁边的行人更是被他这动作逗的哈哈大笑。 嬴政想死的心都有了,急忙穿过人群朝武珝追去。当他来到武珝身旁,只见武珝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右手一串糖葫芦,已经忘其所以得吃了起来,张开小嘴咬下一颗糖葫芦,吃得静静有味。 “小姑娘,你还没给钱呢?”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的声音在武珝耳边响起。 武珝一楞,随后小脸一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再然后将目光望向嬴政,那大大的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明亮,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澈。 嬴政假装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对着武珝摇了摇头,武珝的小脸充满了委屈,将还没有吃过的糖葫芦向老者不舍递了回去,看着左手里已经被她吃了一颗的糖葫芦,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又将目光望向了嬴政。 嬴政看着那武珝的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有些于心不忍,走过去拉着她的小手。 说了一声“跑”,便拉着反应不及武珝跑了起来,卖糖葫芦的老者站在原地,一点也不为为两个小孩的逃离收不到钱而慌乱、叫喊,反而笑了起来。 见嬴政两人跑远,再一次扛上草木棒叫卖起来:“卖糖葫芦了,又红又甜的糖葫芦。” 两人跑了几分钟,来到一处街角,赢政脸不红,气不喘。武珝却是跑得小脸通红,趴在嬴政面前喘着气。 不知何时,那一串没有吃过的糖葫芦到了嬴政手里,嬴政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也从串上刷下一颗吃了起来。 听到咀嚼的声音,武珝这个小吃货抬头向嬴政看去,嬴政嘴巴紧闭,两腮鼓起。 武珝天真的问道:“嬴政哥哥我的糖葫芦呢?” 嬴政没有张嘴,瓮声瓮气的说了两个字“掉了”,听到嬴政的回答,武珝“扑哧”的一下笑了起来,笑得是可爱迷人,小家碧月。 武珝笑完后,说道:“嬴政哥哥说掉了就掉了吧,珝儿只希望不是掉在地上的,对吧,嬴政哥哥。” 嬴政点了点头,觉得不对,又摇了摇头,见到嬴政如此模样,武珝则是侧过头去又一次笑了起来。 嬴政是满肚子的郁闷,感觉自己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 逛了一个多小时,两人也玩累了,就决定去天上人间用午膳。 来到天上人间,客栈伙计立马就认出了嬴政,连忙向前来迎接,道:“原来是小公子,公子可是有半年多没有来天上人间了,公子原来的位置还在留着的,公子还是照旧吗?” 嬴政在小二的带领下,朝里面走去,便走边道:“座位照旧吧,至于,膳食,听她的。” 嬴政说完,指了指旁边的武珝。 听嬴政说膳食听自己的,武珝开心不已,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好嘞,公子,姑娘请坐。”见嬴政和武珝坐好。 小二才继续说道:“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天上人间,小的,就给姑娘介绍一下我们天上人间的特色菜。” “姑娘平时吃的大多数是煮的肉羹,或者是烤的羊肉,烙馍等。我们天上人间之所以这么受欢迎,就是除了这三种烹调食物方法外还有:炒,炸,蒸等十种方法,这些都我们天上人间保密的,外人只知道方法,没有见过炒,炸是怎么做的。有白玉汤,上料酒、葱、姜、酱油,用慢火炖煮的东坡肉,这东坡肉啊听说是我们掌柜的所创,还有酸汤鱼……” 武珝听得眼冒金星,见伙计说完了她才道:“给我们上第一第第二个第五个就可以了。” “好嘞,公子,姑娘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见伙计立离去,嬴政看了看,果然是生意兴隆,基本上都是座无虚席。 不久两人一顿饱餐,心满意足的回王宫,暗中保护他们两个的侍卫和莲花卫的高手是看得口水直流。若是武珝能够仔细些的话,能够发现卖糖葫芦的老者也竟然在天上人间的们前。 咸阳宫! 将武珝送回永乐宫,回到咸阳宫的嬴政还没有坐下,便收到一份密扎,是诸葛亮传回来的。 嬴政没有想到,诸葛亮当初出征前,来咸阳宫向他讨要了一道便宜行事的口诏,却是帮他找了一个妃子——月氏公主月姬。 放下密扎,嬴政有些头大如斗,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人,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却是事实。从二十一世纪而来他,还真没有想过要多有一个或者几个妃子。 当然漂亮的女人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这一点无需否认,嬴政也不例外,但是,对于夫妻生活,他内心认可的还是一夫一妻。 除了华阳夫人提起过,嬴政从来都还没有在这一方面想过,怎奈,诸葛亮不仅感想,还敢做。难道不知道他才九岁吗。 嬴政揉了揉太阳穴,对身边赵高道:“去内阁请商君,蔡择,张仪三位阁老前来!” “诺” “臣等参见我王,王上万年。” “三位臣公有礼了,坐。” “谢王上!” 嬴政示意,赵高将嬴政案几上的那卷奏扎拿给商鞅三人观看,三人相互传递看完。 商鞅道:“禀王上,诸葛亮所言不错,秦国若是能和月氏连姻,秦月两国将会放下彼此之间的成见,一致对敌。其二,有了婚姻关系,秦月两国将可以互通有无,与秦国百利而无一害。” “商君所言极是,秦月连姻之后,相互交好,不再彼此提防,我秦国西北边境,将无战事。”蔡择道。 “月氏既然同意将月氏公主嫁予我王为妃,月氏王也有和我秦国修好之意,与月氏交好,共击匈奴,不仅胜算倍增,可彻底解决我秦国北方匈奴之患。有月氏在秦国西面,可以为我秦国挡住乌孙,楼兰,西域诸国的兵峰。”张仪想了想道。 嬴政算是看出来了,他们三位这是怕嬴政不愿意,才举这些与国有利,为秦国太平来告诉他——必须联姻。 嬴政叹了口气道:“孤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巴。” “臣等告退,王上,社稷为重啊。” “赵高,陪孤走走!” “诺” 不知不觉,嬴政来到了永乐宫,抬头望着永乐宫三个大字,嬴政有些纠结要不要进去。 第39章 分而击之 出了永乐宫,嬴政对着身后的赵高说道:“通知商君等人,咸阳宫举行廷议。” “诺,”赵高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 咸阳宫! 商鞅三位阁老、工部尚书鲁班、户部尚书范蠡、太庙令、太史令等一一到齐。 “参见王上,我王万年!”商君等人对着上位的嬴政礼道。 “诸位臣公有礼。” “请坐。” “今,孤召集诸位而来,是月氏想要和我大秦联姻,月氏王欲将月氏公主嫁于孤为妃,诸位对此事有何看法。”嬴政语气平静而又威严的说道, “启禀我王:其一,月秦联姻乃是好事,我秦国将会多一强大盟友,可成为我秦国西部的一道屏幕,其二,月氏战马众多,若能联姻,我秦国可以从月氏购买战马,组建大量的秦国骑兵。此次婚姻乃我秦国辛事。”司马梗道。 在座的各位大臣也都一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都是赞同者为多。 见时机成熟商鞅说道:“王上,两国联姻应当互赠礼品,不知太庙令认为我秦国拿出那些礼品较为合适。” 太庙令对嬴政一礼,才面对商鞅回道:“商君所言不错,联姻礼品,按礼制,我秦国应出工匠千人,瓷器万件、丝绸千匹、青铜器万件,酒万坛。不知王上以为如何。” “太庙令,你这是礼品还是资敌?”嬴政淡淡的说道。 听了嬴政的话殿中的大臣一个个不明所以,太庙令都一把年纪了,更是被吓跪在地道:“王上,臣怎敢资敌,秦国和各国联姻的礼品都是如此啊,望王上明见。” “数千工匠送去月氏干什么,还嫌月氏的武器太少,还是兵戈不够锋利。瓷器,青铜,丝绸,那一样不是秦国百姓辛苦所造,如此轻易送人孤不同意。”嬴政冷冷道。 “王上,这些礼品是展现我秦作为大国的气度和威严,王上刚才这番言语要是传了出去,各国会如何看待秦国,看待王上,望我王慎言。”商鞅出列说道。 “商君此言差异,秦国的强大,靠的是我等君臣一心,靠的是我秦国百姓富足,靠的是秦国将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无敌之姿。而不是这些百姓辛苦制出的丝绸,美酒和工匠打造成器具等送人换来的。”嬴政高声道。 听到嬴政这番话,群臣都是深有体会,是啊,秦国的强大正是君臣一心,朝野上下一体才有如今的强秦吗?商鞅也是不在多言,退回自己位置。 “王上所言极是,可,秦月联姻我秦国不可不出礼品,不知王上认为我秦国将何物作为礼品为好。”户部尚书范蠡出来说道。 “异族之人,不通礼仪,不懂教化,只知抢夺杀戮。既然如此,将儒家的经典语录竹简备上万份,制造司不是正在制造纸吗?也备上万份。至于其它礼品就由太庙令挑选吧,记住,将对我秦国无用,对月氏‘大用’的东西当礼品送去,免得月氏王说孤小气。”嬴政道。 “臣遵命,不知这礼官由谁担任为好?”太庙令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问道。 “范雎不是在陇西郡吗,此次使节礼官就由他担任吧。”嬴政道。 “诺。”太庙令礼道。 “诸位臣公可还有事要议?”嬴政见太庙令退下,朝大殿群臣问道。 “臣等已无事可议!”众臣回道。 “庭议完毕,退庭!”赵高高声道。 出了咸阳宫,太庙令来到商鞅面前道:“商君,这次的礼品真如王上所说竹简万卷,纸万份。可,我怎么觉得还是不妥,王上年幼,做事难免有些意气用事,商君要不再去劝劝王上。” “太庙令,此事,王上可是举行了廷议,廷议之上可无一人反对,你让老夫如何去劝王上更改成命。”商鞅反问道。 “商君啊,谁敢反对,王上往那王位上一座,那浑身气势,如同一头趴卧的猛虎,谁敢放肆啊,王上刚才那句问本令是礼品还是资敌虽然语气平静,可下官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巍峨高山,在其面前如同蝼蚁一般瑟瑟发抖。”太庙令心有余悸的说道。 商鞅抬头望了望那烈日高空,说了句:“天生王者,莫不如此啊。” 羌族之地,秦军大营! 司马错的大帐之中! 司马错正在和甘茂,霍去病等人商议军事。 “将军,氐族也派遣使者前来说同羌族一起归入秦国,如今我们是不是要班师回兰田大营。”甘茂问道。 司马错笑问道:“怎么,仗还没有打完,你们就想回去,就这点功劳就心满意足了?” 王翦双眼一亮,道:“上将军,莫非军机阁又给我们下了新的军令。” 司马错道:“你们还记得一月半之前诸葛先生留下的三个锦囊吧。” “自然记得,上将军看了第一个锦囊之后,像防贼一样的将三个锦囊带在身上。”霍去病有些不满的说道。 “本将军也是为了保密才会如此,诸葛先生的第一个锦囊里写的是我军的作战计划:第一步:先拿下羌族,威逼氐族,现在都已经成功了,羌氐两族已经派遣使者前往咸阳。第二步:联合月氏,击败匈奴。而我们将要实行第二部计划。” 王翦听了说道:“上将军,我们接到的军令是西征羌族,若是我们又北上联合月氏攻打匈奴虽然末将也赞同,但是没有军机阁军令和王上诏令,我等算是私自调军,罪同谋反啊。” 霍去病和甘茂两人也急忙望向司马错,没有军令和诏书调兵可是非同小可,就算有天大的功劳,他们也不会同意司马错被北上的。 见到三人紧张的样子,司马错微微一笑道:“击败匈奴十五万大军回到陇西后本将写给咸阳的奏扎中,除了各位的功劳和我军的损失以及战胜所得外,还向军机阁递交了北上作战计划和请求,应该再过几日咸阳的军机阁的军令和王上的诏书能到了。” “原来上将军早有准备,是末将等多虑了。”甘茂等人说道。 “报。。。” 一声叫喊从帐外传来,得到允许,进入大帐中禀报道:“启禀上将军,我军斥候发现一位秦军将士,已被带回,他说他是奉诸葛先生的命令而来。” 司马错一听面露喜色,急忙道:“快带进来。” “诺” 不一会,一个秦军士卒装扮的将士进帐,对着上位的司马错一礼道:“参见上将军,诸葛先生让属下回来给上将军带话。” 司马错问道:“诸葛先生让你给本将带什么话?” 士卒道:“诸葛先生让属下带的话是:‘时机已到’。” 霍去病几人是听得云里雾里,时机已到,这能说明什么? 司马错笑容更甚,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将知道了。” “诺” 士卒离去,王翦满是疑惑的问道:“上将军,时机已到,难道,诸葛先生还给上将军留下什么计策不成?” 司马错道:“计策没有,锦囊倒是有三个,时机已到,是说本将可以拆开第二个锦囊了。” 说完又从怀中拿出第二个锦囊,将其拆开,霍去病几人在下面只有干瞪眼的份。 “诸葛先生不愧是诸葛先生啊,好计策,好算计啊。”司马错笑道。然后又把丝绸折叠好放回锦囊,小心翼翼的揣回怀里。 然后一脸严肃的对账外的传令兵道:“去将姜翰姜公请来,有要事相商。” “诺” 月氏王帐! “塑封,秦国使者可有外出?”月氏王问道。 “禀单于,秦国使者自从来到月氏,从未离开所居住的百步之外,也未曾打探我月氏之事。”寄塑封回道。 “秦国竟然有如此人才,此人若是我月氏之人该多好,称霸草原指日可待啊。可惜,是秦人,若是让他回到秦国,本单于寝食难安啊。”月氏王道。 寄塑封大惊,他听出来,月氏王这是对诸葛亮起了杀心,急忙劝阻道: “单于,不可啊,诸葛亮可是秦国使者,若是在我月氏有什么意外,秦月之间将会刀兵相见啊。” “好了,本单于知道轻重。”月氏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 “是,” 大帐中一时陷入了寂静。 “启禀单于:秦国使者求见!”一道声音在账外响起,打破了这寂静的场面。 “传” 诸葛亮闲庭兴步的走了进来,对月氏王道:“孔明,见过月氏王。” 月氏王微笑道:“孔明先生在我月氏可还住的习惯。” 诸葛亮回道:“月氏王好酒好肉招待在下,荣幸之至,孔明还从末享受过如此待遇。” 月氏王又笑问道:“孔明先生只要愿意,往后一直吃上美酒好肉也是轻而易举。” 诸葛亮笑道:“谢月氏王好意,孔明早已习惯了粗茶淡饭的日子,美酒好肉孔明自知无福消受。” “哼”,月氏王冷哼一声,语气冰冷道:“秦使来见本单于,所谓何事?” 诸葛亮道:“请单于将我秦军征讨羌族的消息传遍整个月氏军中。” “什么?诸葛亮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要是如此,我月氏将士人心浮躁,若被匈奴趁机来攻如何能敌?你到底是何居心?”月氏王大怒道。 诸葛亮笑道:“单于,就算你一直将秦国攻打羌族的消息封锁,你就真的以为羌族八万骑兵的统帅姜文会收不到一点消息吗?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迟与早的问题。” “你。。。此事让本单于好好想想。”月氏王又气又无奈道。 寄塑封出来问道:“秦使这是有破敌之策?” 诸葛亮摆了摆羽扇道:“这是自然。” “还请诸葛亮道出破敌良策,我家单于也好对月氏各部落有所交代。”寄塑封说道。 “其实月氏北部的匈奴已经没有四十万大军了,只剩下二十五万。至于破敌之策只有四个字:分而击之。”诸葛亮道。 “什么二十五万,怎么可能?”月氏王一脸不敢相信道。 寄塑封想到了什么,道:“石离?” 诸葛亮点了点头,道:“没错。” 寄塑封又惊又不敢信,不过诸葛亮身为秦国使者,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诓骗于他们,如此看来必是事实。 月氏王道:“你让本单于如何信你?” 诸葛亮道:“亮,相信单于自有办法查明匈奴是不是剩下二十五万将士。” “明日,亮再来拜会单于,将亮的‘分而击之’计策奉上。”说完诸葛亮离帐而去。 第40章 匈奴营地 五日后! 月氏北部边境的月氏军中瑶言四起,说秦国将要攻打羌族,羌族单于派人来月氏求救和给协助月氏的羌族八万骑兵统帅的传令,都被月氏王劫持和封锁这些消息。 此消息的传播使得羌族八万战士和月氏的二十多万大军摩擦不断,羌族八万骑兵的将军姜文曾多次求见月氏王却被月氏王以各种理由拒绝,之后两军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形势紧张,随时都有可能刀兵相向。 月氏北部边境大营!羌族营地! 帅帐中,八万主将姜文做在上首,帐中两旁各军将领坐立。 帐中众人脸色难看,怒容满面,就连姜文也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此时营帐中安静得可怕。 “将军,我们撤吧,要是晚了,我羌族不保啊!秦国之强,天下皆知啊。”一个羌族将领起身说道。 “不可,万一这个消息是匈奴人散布的瑶言,我们回救羌族,岂不是就中了他们的计策,我认为还是等查清这件事情在做决定。”一位将领反驳道。 “金明,你就一孤儿,没有亲人父母,说得倒是轻巧,羌族可我们在座各位的家,若是羌族被秦国攻下,我们的父母妻儿怎么办。要是依你所说的查清此事,我们再回去,恐怕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了。”第一位起身的将领怒斥道。 在座的许多将领也是对金明充满了敌意,若是金明还要坚持查清此次瑶言,再做定夺,他们必将群起而攻之。 金明也发现了在座将领对他的敌意,他起身又一次说道:“我金明岂是不顾羌族生死之人,我是怕秦军攻打羌族的消息是匈奴的圈套,我们回救羌族可能会遭遇匈奴人的埋伏。到时候羌族才真的是完了。” 这时一名老将起身道:“就算是匈奴人的圈套,我们也别无选择。因为我们赌不起。” 帐中的将领也是齐齐的相互点了点头,下定决心,全体起身,对着上首的主将姜文齐声道:“将军,我们请求将军下令撤军,回救羌族。就算是要死,我们也希望是为保卫羌族而死,为亲人而死。不是为了月氏而死。” “好,我们撤军回羌族,月氏若是忘恩负义阻拦我们,那就杀出一条血路。传令三军,即刻整装出发,阻我者‘死’。” “是,将军。” 见到众将领离去,姜文摸了摸自己胸口处,哪里有一份羊皮卷,摸着那份羊皮卷的右手渐渐滑下,瘫坐在主帅位上,如同一个落幕苍凉的老者,哪里还有刚刚在众将领面前的霸气。 望着大帐篷顶,迷茫而又无助的喃喃自语道:“父亲,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一个时辰之后,羌族战士全部准备就绪。 主帅姜文骑在马上,回头望了望他身后看不到尽头的羌族将士,又回过头望向羌族的方向下令道:“全军听令,出发!” 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月氏的眼中,姜文没想过隐瞒,因为即使隐瞒也隐瞒不了。 八万骑兵刚刚走出他们的驻扎之地,前面就来了一万月氏之人的军队,姜文身后的将领士卒紧握武器,双眼发狠。 一万军队离他们千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只有百骑朝他们而来。这才让羌族这边的紧张气氛有所下减,不过羌族将士还是抱有敌意的望向对面的那支万人军队。 奔驰而来的百骑是月氏的寄塑封樗里疾率领,来到姜文面前寄塑封拱手道:“见过将军,单于知道将军率军赶回羌族,特令塑封给将军带来弓万张,羽箭三万,各种武器一万。以感谢羌族对我月氏的帮助,还请姜将军转告羌族单于,我月氏也是有相助之心,奈何形势不许。还望羌族单于勿怪,等我月氏解决匈奴之事,定会快速派军援助羌族。” 姜文深深的望了寄塑封一眼,眼中的痛苦之色一闪而过,道:“多谢月氏王的好意,月氏之恩,羌族永不敢忘。告辞。” 寄塑封站在小丘之上,望着极速而去的八万羌族骑兵,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叹息道:“从今往后,羌族再也不是我月氏盟友了,诸葛亮啊诸葛亮,你实在是太可怕了。‘封锁消息’,呵呵,从今往后羌族对你秦国的仇恨将会转移到我月氏身上,单于说得对,有你诸葛亮的秦国,我月氏寝食难安啊!” 第二日! 匈奴营地,王帐中,匈奴王头曼端坐于王位之上,怀里抱着一位抚媚妖娆的女子,一脸不爽的对这下方一男子问道:“都过去两个多月了,冒顿还没回来吗?” 男子有些害怕的回道:“启禀单于,冒顿太子一月前传回消息说,他已经从秦国抢夺粮食万石,奴隶三万余人。如果从秦国陇西向西回来,太子担心会惊动月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决定北上度过黄河,再绕道而行。臣算了下,大概再过十日,太子就能带着这些粮食回来了,就能解决我们如今的困境,开春之前不必担心粮食问题。” 头曼双眼一登,道:“你说的都是些废话,这些本单于会不知道。浪费本单于的时间。” 听到此话,该男子吓得瘫倒在地,祈求道:“单于饶命啊,属下知错!” 头曼毫不理会男子的求饶声,嫌弃的对这帐里的两名匈奴将士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杀了。” 两个匈奴战士一个激灵,紧忙称是。将求饶的男子拖了出去。 头曼望着自己怀里的美女道:“美人儿,本单于……”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报”从账外传来将他的话打断,头曼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 得道命令,传令之人进帐,见到头曼那要吃人的表情,吓得瑟瑟发抖,急忙说道:“禀单于,南面月氏有动静,经过查探,是羌族的八万骑兵离去,看其方向是回羌族。” 听完斥候的话头曼哈哈笑道:“好,等了这么久,秦国终于还是上钩了,本单于还以为他们被这场大雪吓到了,不敢出征呢!” “传令,匈奴各族长和将军前来王帐议事。” “是”斥候赶紧起身离去,就像逃离魔鬼一般的离去。 很快,匈奴跟随头曼出征的各部族的族长和统军将领都赶来王帐,人员到齐后。 头曼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之帐中众人,各族族长听了,无不面带喜色,声称时机已到。 一番商议之后,头曼命道:“提莫何在?” “末将在,请单于吩咐。”提莫出列道。 头曼满意的的点了点头道:“你率十万骑兵追击羌族的那八万骑兵,追击只是个幌子。当你追到月氏东部之后,就率军返回向西北而来,直插月氏的王帐之处,活捉月氏王。就算不能捉到月氏王,也要给月氏军中造成慌乱,月氏又是前后受敌,军心不稳,我匈奴必将大胜,此为其一。其二,便是将他们的粮食给劫了,本单于看他们还有何能耐。” “单于,若是羌族和我军殊死一战,必回打乱单于部署,末将是不是不要与其交战。”提莫问道。 “提莫将军放心,羌族的骑兵将领又怎会拿羌族数十万百姓的生命安危和将军作战,他们只会如同受惊的羊群一样,跑得更快。他们对羌族草原很熟悉,然后会想办法在羌族草原阻拦将军。” “将军要担心的是如何清理好月氏派去监视将军的尾巴,免得将军的真实意图被曝光。” 匈奴的一位族上说道。 提莫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说道:“月氏的斥候诸位不用担心,大家都是骑马,我匈奴的马可比月氏的马快多了。单于和诸位族长就等着提莫好消息吧。”说完离帐而去。 帐中一位部落的匈奴族长见王位上的头曼笑意更浓,内心思绪不断:很多人都说头曼是个头脑简单,爱好女色,贪生怕死,性情残暴之人,今日看来能当上单于的人,又岂是简单之辈。 三日后,匈奴营地东面数百里外,从远处看去一个衣物破烂,如同乞丐的一样男子,骑着一匹白马朝着匈奴营地而去。 近看这看这名男子,便能见到他消瘦得只剩下人形骨架,风一吹就会倒的那种。 这名男子没有丝毫的力气,整个人都是趴在马背上乘骑,不过他每阁不久就要回头向后看去,双眼之中尽是恐惧之色,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怪物在追他一样。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挥动马鞭了,马儿的速度也不是那么的快,这匹马也是疲惫不堪。 后面有声音传来,白马上的骷髅男子露出绝望的神色,可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者说他已经被冻得感受不到手知觉。 恐惧在他的心里蔓延,望着奔驰而来的十几骑,离他越来越近的十几个人,就如同死亡在向他追来,‘不’,对于他来说,是比死亡更可怕。 他不甘心,他不愿意认命,他好不容易逃出来,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他不甘心就如此的死去。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动右手,可惜,毫无作用。 他,绝望了,他闭上眼睛,将头枕在马背上,他现在唯一能动的就剩下个脑袋。 他一嘴狠狠地咬牙马背上,多么希望身后的那十几个人能被他如此轻易的咬死。 白马嘶鸣一声,加快了奔跑的速度,骷髅男子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对能活着的向往。 不顾自己最里还有白色马毛,再一次张大嘴咬了下去,咬的那么的用力,那么的无情,眼中的喜色变成了疯狂,对活着的渴望。 白马的嘶鸣声更大了,跑得也更快了,离死亡也更近了! 第41章 匈奴中计 月氏王帐中! 月氏王的脸色阴沉可怕,已经在暴怒的边缘,望着他面前的寄塑封冷声问道:“已经过去八天了,还没有查出来吗?” 寄塑封也是有些落幕的回道:“臣无能,秦国攻打羌族的消息任然没有查出是何人在我月氏军中散布的。” 月氏王一听,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大声斥道:“你们可真是本单于的能臣啊,啊,有人在我月氏军中散布瑶言,你们竟然都查不出来是何人所为。真是要你们何用!” 寄塑封身后的几位大臣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多说半句。 自从军中散布‘秦国攻打羌族消息’传道月氏王的耳里,月氏王就让寄塑封追查来源,又下令军中禁止传播。不仅寄塑没有丝毫进展,月氏军中反而越传越广,寄塑封这几日下来,整个人都叟了一大圈,双眼发黑,在听到月氏王杀气腾腾的话,一个摇晃跌倒在地。 “嗯,怎么回事?”月氏王一愣。 跪着的一位大臣忙说道:“启禀单于,寄候自从接到单于的命令,没日没夜的追查散布消息的来源,可是没有丝毫发现。再后来寄候连膳食都不再吃的追查,所以他这是又饿又困,再加上操劳过度导致昏迷。”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传医师,塑封要是有什么意外,本单于要你们给他陪葬。”月氏王吼道。 “是是是” “臣这就去!” 一位大臣连滚带爬的朝大帐外跑去,其余的几人,将头埋得更低,不敢看月氏王那要吃人的目光。 第二天,寄塑封在军医的诊治下,又是各种补品服用,这才醒了过来。 月氏王站在寄塑封榻前,语气温和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消息来源不清不楚,塑封怕啊,单于,你说是什么样的人和势力能在我月氏军中散布消息,却如同入无人之境一样,这股势力太可怕了?”寄塑封有些惊恐的说道。 “正是如此本单于才要你去查,有没有可能是他,哪个秦使?”月氏王道。 “不是,诸葛亮自从来到我们月氏,连同他带来的一百护卫,都一直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不是他们做的。再说从王帐到北部军营需要一天的路程,除非他们长了翅膀,不然是做不到的。”寄塑封会道。 “难道是他,是了,只有他才能做得如此的天衣无缝。你是不是也怀疑是他做的,不敢说出来。”月氏王想到了一人,说道。 “单于,塑封觉得他不可能这样做,他已经贵为右贤王,一人之下的地位了,就算是月氏王的位子,当年他不也没有和单于相争吗?塑封觉得不可能是他做的。”寄塑封道。 “除了他还有谁能做的如此悄无声息,毫无证据。” “塑封啊,你要知道,人是会变的,当年他对月氏王的王位没有想法,并不代表他现在也没有想法。你要知道,他手握二十八万大军,还会没有哪个想法吗?唾手可得啊。” 才四十多岁的月氏王,顿时之间,苍老无比。有些佝偻的转身向帐外走去。 “不用查了,就对外说,是匈奴人散布的瑶言。”月氏王的话在帐中回荡。 寄塑封望着帐顶,不愿意相信的喃喃道:“真的是你做的吗?你真的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了吗?” “辅助共强月氏,有草之地,便是我月氏牧羊之所。” 北面匈奴营地! 一队匈奴兵甲带着一枯瘦男子快步朝匈奴王的望向而来,来到王帐前,领军将领,拱手道:“属下勾铁,有要事求见单于。” “进来吧!” 勾铁带着这名枯瘦男子踏进大帐,便连饭头曼正在吃着肉食,毫无单于形象。 勾铁两人见礼之后,勾铁迫不及待的说道:“单于,左贤王出事了。” “什么?” “一个多月前不是还传回消息吗?怎么就出事了?”头曼不解问道。 “单于,左贤王所率领十五万大军,全军覆没。”勾铁硬着头皮说道。 “怎么可能?”头曼一个踉跄,大惊道。 勾铁将目光望向骷髅男子,冷冷的说道:“赶紧将你知道的一切禀报单于!” 骷髅男子这才将望向头曼卓上的羊肉上的目光收回,咽了下口水,说道:“启禀单于,属下在哈木将军部下效命。两月前我们很顺利的从秦国陇西郡抢夺无数粮食和一些秦人奴隶。在北上途中,被秦国军队追上,他们仅仅滚了一些雪球,就让我们十五万大军死伤惨重。” “小小学球就能覆灭我匈奴十五万大军,你觉得本单于会相信吗?”头曼嗤笑道。 “单于,那雪球比王帐还大,近万个雪球,我等毫无反抗之力,军营轻轻松便被夷为平地。” 骷髅男子又继续将当晚发生的一切细细道来。 “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不是应该二十多天前就回来了吗?”头曼压住怒气问道。 “属下和几百兄弟逃出包围圈,没有想到秦军又派人追杀,我们三百人就只剩下五十人,我们不要命的朝营地而来,想要回来报信,求救。不曾想几日后,秦军将领竟然又率领三万人追杀我们,最后我们只剩十几人因趁着夜色丢下马匹才逃进月氏草原。” “我们五十人在月氏草原,没有马匹,只能徒步前进,我们一再小心,还是被月氏的一个部落发现,被抓去做了奴隶。一个月的时间五十人又死了三十人,为了回来报信,偷取马匹,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 骷髅男子将他的遭遇述说了出来。 听完骷髅男子的话,头曼跌坐在王位上,眼神空洞,双眼无神。 “十五万大军就这么没了!” “既然他们都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 头曼从王位上站起,一步一步走向跪在地上的骷髅男子,此时的头曼就想是一头双眼通红的野兽,全身散发着嗜血,杀戮的可怕气息。 就连身经百战的勾铁也被吓得双腿打颤,低着脑袋,冷汗直冒。 骷髅男子望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头曼,离他越来越近,他眼中的头曼变成了追杀他的那十几个月氏族人,骑着黑马,拿着长矛,脸上挂着瘆人的笑容。 锋利的长矛尖头朝他脖颈刺来。 “咖嚓” 脖颈断裂的声音这在寂静的王帐中想起。 勾铁望着地上死不瞑目的骷髅男子,他能感到,死亡离他是如此的近,此时的他,衣服已被冷汗浸湿。 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拖出去,喂狼!” “是……是……单于……”勾铁颤声回道。 勾铁离去,头曼回到王位上,忽然想起几日前他派出去提莫,顿时浑身一凉。 “不好!” “中计了!” “快,传诸族长议事。”头曼心急火燎的令道。 “是,单于。” 头曼的亲卫领命而去,不久头曼王帐中,人已到齐。 头曼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诸位匈奴大臣,大臣们也惊骇不已,议论纷纷。 这时匈奴的一位族长出来低声道:“传达消息给提莫已经来不及,现在恐怕已经遭遇埋伏了,提莫所率的十万大军完了。” 其余大臣再一次交谈起来,自从听到头曼的消息,他们就猜到是这个结果。 “左贤王冒顿的十五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提莫的十万大军也难逃厄运,我们现在还继续停留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是啊,单于,撤军吧,不然我匈奴还剩下的十五大军也会交代在这里啊。” “看现在的形式,必然是我们的计划败露,羌族,秦国,月氏三国结盟。再不撤军,我们的十五万大军虽然不惧月氏的二十八万大军。但是,羌族和秦国增援,我们毫无胜算。” “住口,你们怎么就能断定提莫不会发现敌人的圈套,谁要是胆敢再提撤军二字,动摇军心,本单于先让他去见长生天。”头曼暴喝道。 头曼的霸道威势显现出来,群臣们不敢再多言半句,低着头,等着头曼的决断。 见帐中大臣们的表现,头曼很是满意,继续道:“就算我们撤军,月氏未必会同意。他月氏想要当草原霸主,就必须要将我们这十五万大军留下,既然如此,本单于又怎么不成全他们。” 望着有些陷入疯狂的头曼,右贤王站了出来劝诫道:“单于,不能再冒险了,我们匈奴的死敌东胡对于我们肥沃的草原可是虎视眈眈啊。如今,四十万大军只剩下十五万,要是再有意外,匈奴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我等肯请单于三思!”帐中大臣们也是齐声劝道。 “不必多言,本单于心意已决。”头曼面色不愉的说道。 ………… 月氏东部! 从高空往下看去能看到有两支军队,一追一逃,极速朝着羌族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逃串的羌族军队,停了下来,严阵以待。 后面追击的匈奴军队也在千米外停了下来,匈奴将领提莫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姜文竟然不逃,看这架势是要和他决一死战。 提莫还在疑惑中,北,西,南,三面却是有三支军队朝匈奴大军包围而来。 匈奴斥候刚把情报禀报提莫,提莫已经能看到三面奔腾而来的秦国军队,黑色的‘秦’字大旗随风飘扬,旗帜之下,都是黑蒙蒙的秦国将士。 现在的秦军将士,和当初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那浑身惊人的气势都能让敌人吓得毫无抵抗之心。 第42章 三个锦囊 三面而来的黑甲秦军就像收割生命的死神,勾铁没有一丝的胆怯和退意。 反而下令全军将士,准备迎敌。匈奴骑兵望着万马奔腾、气吞山河秦国军队,双眸不自觉的睁大,手里的兵器握得紧紧的。 秦军中的司马错望着匈奴大军,轻吐出一字“杀”。 顿时,司马错所率领的大军中箭雨齐发,秦军将士根本不需要怎么瞄准,只要对这匈奴人,都不会射空。 其余两面的霍去病和王翦见到,也“下令”放箭,就像是三条长龙在空中汇聚成一条,朝着匈奴人俯冲下来。 又不知会有多少匈奴人会变成人形刺猬。 “刷刷”的箭雨从天而降,匈奴骑兵成片成片的倒下,战场屠杀莫不过如此。 勾铁等人还没有再一次整理队形,秦军就像狼群一样冲入了匈奴人这些羊群。 秦军将士凭借冲锋和马鞍的优势,长戈刺出轻松的将敌人从马背上刺穿,再砸向下一个匈奴人。 一个匈奴人见秦军将士如此凶猛,又见一戈朝自己刺来,急忙将盾牌挡在自己面前。 “哐”的一声,然后又是一声‘呲啦’,木制的盾牌被一分为二,“噗”的一声,长戈刺入胸膛。匈奴骑兵不敢想信的睁大眼睛,刚抓在长戈上的双手也渐渐地松开。 秦军将士将长戈收回,哪个匈奴人无力的从马背上倒下来,掉在地上的尸体被无数马蹄践踏,变成了残肢断臂。 仅仅片刻的时间,匈奴大军便被三面而来的秦军吞噬大半,匈奴将领勾铁见自己身边多是敌人,匈奴骑兵十不存一,大惊失色,急忙带着亲卫杀出重围。率领剩下的五万大军朝羌族军队那方杀去,对他而言,宁愿对上十倍的羌族骑兵,也不愿意对上一万的秦国军队。 秦军将士杀入匈奴军中,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勇往直前,匈奴骑兵造不成丝毫的阻碍。 羌族这边,姜文等羌族将领和八万羌族骑兵也是目瞪口呆,他们知道秦国军队很强,至于有多强,没有人说得出来。今天他们算是明白了,不是说不出,而是,说出来也会被人当做疯子。 姜文见到勾铁带人朝自己这边逃窜而来,姜文这十日被勾铁率军追杀,憋屈和被他压抑很久的杀意也是爆发了出来,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他个天翻地覆。 下令道:“全军听令,谁要是放了一匈奴人过去,本将亲自斩下他的头颅,以示惩戒。” “遵将军令。” “杀” “杀啊!” 羌族的八万骑兵也驾马朝敌人杀入,不久便和敌人接触,然后就是相互杀入对方军中。 天空烈阳高照,下方却是杀声震天,恐惧和死亡环绕着这片草原。 匈奴人只剩下一万来人,被秦军和羌族军队包围着,而在他们的脚下和远方都是双方将士的残肢断骸,无头,无手,无脚,开肠破肚数不胜数。 地上,血液和雪融化在一起,一条条血红小溪,如同太阳般的‘耀眼’。 敌我双方士兵都是紧紧的握着兵刃,那是他们的活命之刃。 勾铁望了望身边的将士,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然后又变得坚定,扭头望着包围他们的秦军和羌族战士,紧握长矛,一声大喝“杀”,一万匈奴人紧随其后。 又是一阵激烈的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三方大军又一次厮杀在了一起,血雾飞舞,尸体遍地。 最终,最后的一个匈奴人勾铁死在王翦的剑下,这场厮杀两个时辰的战争才算落下帷幕。 秦国以战死一万和羌族两万的代价,覆灭匈奴十万大军,此次的半路截杀,分而灭之的计策算是圆满成功。 月氏部落! 仅仅三日时间,月氏二十八万大军的统帅月无宇就接到了月氏王的五道命令,让他迅速出兵,覆灭匈奴。 前四此次他都找了各种原因和理由说明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可月氏王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最后的命令便是再不出兵,就以延误战机罢免他主将一职。 月无宇无奈,只有决定今夜率军夜袭。半夜十分,月无宇率领月氏二十万大军悄悄接近匈奴大营。 匈奴王为了躲避冬季寒风,选择扎营的地方有些低洼,背面靠河,左面靠山。 月无宇得到消息,匈奴斥候已经被清理干净,一时半会匈奴人不会发现端倪。 可是,望着下方火把摇缀的大营,月无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掐灭,道:“传令下去,随本将一起杀!” “杀啊。” 月无宇率领二十万大军朝匈奴大营杀去,匈奴人在营帐外巡逻的部队听到喊杀声,急忙前来阻拦,可惜,人数太少,直接被月氏的二十万大军淹没。 月氏的二十万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杀到匈奴营帐边缘,轻松的击杀守卫和巡逻人员,月无宇极速带着五万大军朝匈奴王大帐而去。 一路上阻拦的匈奴人丝毫没有减缓他们的步伐,在朝匈奴王帐奔驰,月无宇终于发现他觉得奇怪的地方了,这座大营中,营帐太少了。 想到这里,月无宇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朝匈奴人的营帐望去,果然,除了营地中巡逻的匈奴人,根本就没有人从帐篷中出来。 月无宇明白,他们中计了。 “停下,快退。” 月无宇得话音刚落。 “嗖嗖”的大片箭雨便从南、东两面射来。 月氏骑兵就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一片一片的倒下。 月无宇心中焦急却是毫无办法,只有拼命的着军队冲出匈奴人的营帐,刚出营帐他就看到南面和东面的地上布满了一架一架的拒马桩,月无宇得心顿时沉到谷底。 骑兵最厉害的就是冲锋,而匈奴营帐外面的东、南两面布满了拒马桩,北面是河,西面是山。战马又如何能冲过拒马桩冲出重围,此时的月氏大军已经只有死守一条路,等待援军。 匈奴人也是不着急进攻,在外围放箭不让月氏士卒靠近并清理拒马桩。看样子头曼是打算围困月氏大军,用远程控制慢慢消灭一部分月氏将士,再一举剿灭月氏军队。 月无宇也是身经百战之人,眼见突围无望,又下令让将士们回到原来匈奴人的大营,以军营来布置防御,防止匈奴人趁机杀来。 一时之间两军成了对峙之势,被匈奴人射杀和拥挤落马而死的月氏大军损失了近五万将士,人数上和匈奴人相当,但是战斗力和气势上却不及匈奴人一半。 转眼间两天过去了,月氏大军来袭营未曾带有多少军粮,一人也就一两天的口粮,到第四天时,虽然杀了一些战马当军粮,但是月氏中军还是有很多人无精打采,浑身乏力,巡逻的将士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月无宇身为月氏二十八万大军的统帅自然是能力非凡,这次袭营他铤而走险也是无奈之举,袭营失败被围时,只要是一名有经验的将领都知道,要不惜一切代价杀出重围,不让到最后没有军粮,敌人只需围而不攻,一个人也活不了。 月无宇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之所以留下防守,自然是安排得有后手。 果然,第四天的夜里有一支月氏军队奇袭匈奴王大营,匈奴王的护卫和中军大营死伤惨重,匈奴人一时间没有了头曼的号令,混乱不已。 月无宇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十五万骑兵突围,奈何军中断粮已久,将士们根本没有多大战力,让近七八万的匈奴人逃走。 距离黄河以南数百里的草原上,正有一支身穿黑甲的秦国军队在霍去病的率领下以一种不急不缓的速度朝北而去。 霍去病的副将李泽满脸疑惑的对霍去病问道:“将军,我们不是率领北上追击匈奴残军吗?可,我们这样的行军速度。。。” 霍去病听出了李泽的意思,笑道:“我们这些的行军速度恐怕一辈子也追不上匈奴人是吧,要是可以的话本将还想再慢些呢。你看啊,这白雪皑皑的草原也是一片美景啊。” 李泽更加疑惑了,又道:“将军,可是如此,怎么跟上将军交代啊?” 霍去病哈哈大笑道:“我要是真敢极速前进,将头曼给灭了,上将军才饶不了本将呢。” 李泽驾马停在原地,望着前面霍去病的背影,脑袋里全是??????。 此时的霍去病,眼望北方,双眸之中闪过一末遗憾。 当日和匈奴十万大军交战之后,在司马错大帐中,司马错拿出了诸葛亮的三个锦囊,霍去病和王翦等人还迷惑时。 司马错开口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诸葛先生的三个锦囊中有何妙计吗?今日本将就让你们看看诸葛先生的秒策。” 霍去病几人眼睛一亮,霍去病从司马错手中接过第一个锦囊,取出里面的丝布见上面写着:‘先灭羌族,威逼氐族。’后面还有一些局势分析和详细计谋。霍去病边看边说着好,他还没看完,就被王翦一把拿了过去。霍去病望了望自己手中空无一物,又看了看王翦只顾看锦布上的妙计。 只有苦笑的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一个锦囊看完众人又取出第二个锦囊里是锦布,上面写着:‘单于之信,分而击之。’后面同样也有一段话。 第三个锦囊,上面:‘匈奴单于不可死!’ 草原上霍去病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小声说了一句:“匈奴王不可死。” 第43章 孔明遇刺 如今,是匈奴王头曼率领七万多的匈奴残兵北逃后的第七日,秦国和月氏率军追击三日还是让头曼逃回北方草原。月无宇昨日率军回来便被月氏王一番叱责。 诸葛亮站在他所居住的营帐门口,遥望北方,面露愉色,自从他决前来月氏便计划好了一切,虽然他坚信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实施,但是天下之间变数无处不在,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直到今日,秦国收服羌氐二族,月氏和匈奴两败局伤,损失惨重,与他的计划相差无几。 在个人情感和民族大义来说,自然希望匈奴王死在月氏,如此一来,北方的匈奴人必将不再是铁桶一块,定会陷入分裂混战,数十年甚至百年内无力南下。 诸葛亮思虑再三,元气大伤的匈奴反而比混乱分裂的匈奴对秦国更有利。理由有三:其一,匈奴元气大伤至少还有凝聚力,不会轻易的被月氏和匈奴东面的东胡人逐个击破从而强大自身。不会再让月氏变成第二个草原霸主。 其二,匈奴不乱可以牵制月氏和东胡,最主要的是匈奴的存一直是匈奴南面的赵国的心腹大患,赵国一直都在北面边境布置二十万大军防备匈奴南下。反之,这二十万大军将会是秦国的敌人。 其三,匈奴损失惨重月氏同样如此,头曼的存在,月氏无法向北扩张,只能慢慢舔舐伤口,而月氏和其西方的乌孙又是宿敌,北方匈奴虽然损失不小,但也比月氏强大,若是月氏和乌孙交战,相信匈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月氏只有一个选择,和秦国结盟。这同样是秦国想要的,月氏和秦国结盟将会成为秦国西北的一道屏障,‘乌孙’,‘楼兰’,‘西域诸国’将很难骚扰到秦国西部,免除了秦国的后顾之忧,从此秦国将重心放在东方六国,不必担心后院起火。 诸葛亮回过神来,朝东方望了望,他知道是时候了,他已经来月氏月余,该做的已经做完,该与司马错汇合了。想到这里,转身朝月氏王大帐行去。 第二日,已到午时,仍然是雾气弥漫,人眼可视之处不足百米,诸葛亮离开月氏王庭数十里,在百人的护卫下朝东而去,前往霍去病驻军之地。 突然,百人中的百夫长,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顿时,收敛心神,落在后面,侧耳倾听。脸色一变,他从军数年,他刚刚听到的声音绝对是马蹄声,还是上百匹马一起奔驰才能造成的声音。 百夫长急忙驾马赶上诸葛亮的车驾,来不及对诸葛亮禀报,便下令道:“后方有数百骑兵追来,不知是敌是友,先生都不能冒险,二虎,大牛,三狗听令。命你三人带领各自小队继续护送诸葛先生。我带领七十个兄弟留下来,见机行事。你们一定要护送诸葛先生到霍将军军营。” 二虎三位十夫长在马背上抱拳领命道:“诺”。 然后护送着诸葛亮的车驾急速而去。 百夫长和剩下的七十位将士,调转马头,手持弓弩,静静等待着后面的不速之客。 少顷,从浓雾中冲出来的是一位身材高大,面目狰狞,穿着匈奴服饰的男子,一见此人,百夫长果断下令'放箭',秦军将士刚扣动扳机,又有五十多人跟着高大男子冲入秦军将士的视线。 一阵箭雨,射杀二三十个匈奴人,见敌人距离自己等人只有五十米左右,百夫长令道:“冲。”,秦国将士收起弓弩,手持长戈,朝着四百多人的匈奴军队冲杀过去。 两军冲杀,百夫长率先迎上匈奴将领,将手中长戈紧握,眼神一疑,杀机迸溅。相距两米,手中长戈直取对方脑袋。匈奴将领往后一仰,靠在马背之上,躲过这致命一击,当两人快要交错之时,匈奴将领趁百夫长来不及变招,手持长矛朝百夫长胸口刺来,百夫长丝毫不乱,借助马鞍一个侧身让长枪刺空,两人已经相交,百夫长再一次借助马鞍的优势,左手拉着马鞍将自己挂在战马左侧,右手中的长戈朝匈奴首领刺去,匈奴首领刚刚在马背上起身,一个不防被长戈从后面刺伤右臂,差点将手中长矛掉落。 其余秦军将士也是跟匈奴人交上了手,“当当”“嘭嘭”兵甲撞击声顿时响起,秦军将士由于都身穿青铜铠甲,第一批的交锋,受伤着渺渺无几。可匈奴人是他们的六倍,也就是说一个秦军将士要对付六个匈奴人。 冲过敌人军阵,七十名秦军将士,所剩无几。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两军人马冲过了对方的军阵。 秦军将士在百夫长的带领下停了下来,百夫长快速的左右扫了一眼,眼神一暗,七十人只剩下四十左右。 四十几人刚一停下,立马调转马头,却见匈奴人根本没有在乎他们,径直朝着诸葛亮车驾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匈奴人离他们百米距离,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之内,地上躺着百多具尸体,没有死的人还在地上哀嚎。 百夫长暗道不好,急忙驾马带着剩下的四十多人追去。 他们由静变动,速度慢了一些,此时相隔快一里之距,一时之间无论如何是追不上的,百夫长心急如焚,满头大汗,却又毫无办法,唯有拼命用长矛拍打马臀。 可,他们的战马和匈奴人的马匹有一些差距,平时或许没什么关系,如今,互相追赶,马力不行,徒呼奈何。 很快,三百左右的匈奴骑兵距离诸葛亮的车驾愈来愈近,护卫车驾的三十名将士相互看了看,想要分成两队,一队朝东,一队朝东南,诸葛亮早已经穿上将士盔甲,在马上摇摇晃晃,车驾里是护卫假扮。 两队人马刚想分开,谁想,异变突起,‘嗖嗖’声响起,一群黑衣人从匈奴人的前方和两侧以及后面从土地中飞出,就好像早就埋伏在这里一般,这群黑衣人大概有百人,全都手持蛇形剑,一飞出地面就使出杀招,竟然全是三流武者,匈奴人对上这些人毫无抵抗之力,被黑衣人一剑一个,致命伤口都在心脏,脖颈之处。 诸葛亮等人见到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也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行事,他们也不能断定这群黑衣人就不是刺客。 片刻功夫,三百匈奴人全部死于黑衣人之手,一百黑衣人无一人死亡,只是有几人受伤。见到有人受伤,带着蛇形面具的黑体人首领,目光凌冽,受伤的几人低着头,不敢和面具首领对视,面具首领听到后面的马蹄声。 “撤”,一道冰冷的女声响起。 这群人‘乎’‘乎’几下,无影无踪,不久,百夫长带人赶到,只间地上数百具匈奴人的尸体,一招致命。一股寒气从百夫长心底升起,带着四十名将士朝没有马车印的东南方追去。 离此地两里之外,一小丘之上,地面破环严重,就像大型伤疤,一位身穿秦军服饰,带着面具的男子,矗立于小丘之上,男子手中拿有一把长剑,剑身红光闪烁,渐渐归于平淡,掩日剑归鞘。掩日看向他两米处的一句尸体,尸体上有好几处剑伤,致命之处是被一剑封喉。 不知何时,掩日身后出现一道身影,这道身影虽身姿妖娆,却是身穿黑衣,带着一副蛇形面具,给人一种阴冷和毒辣的感觉。 “不管什么理由,此次你护卫不周,都算失职之罪。” 蛇形女子的声音冰冷无比,听不出丝毫感情。 “放心,此次之事,我定会一力承担。”掩日平静道。 “‘呵’,你一力承担,可笑!既然我们出手了,就会有暴露的风险,你还是想想怎么向主上交代吧。若是先生有什么意外,你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的,主上的手段,你很清楚。” 说完之后又嘲笑道:“到那时,不知你名义上的首领,赵高能不能保下你。” 被黑衣女子挤兑嘲笑,掩日没有丝毫的恼怒,平静的说道:“我会死,你又岂会好过,不然,你会出手!” 听到掩日的话,黑衣女子冷哼一声,施展轻功,朝西而去。 月氏王庭,月氏王大帐,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月氏王身后,在月氏王耳边一阵细语,月氏王脸色大变,挥了挥手让其退下。 寄塑封的帐中,寄塑封正在和属下商议事情,他的一位心腹求见,命人传入帐中,心腹看了看左右并不言语,帐中之人识趣告退,见众人离去,寄塑封对着下面的心腹道:“何事?” 心腹又上前几步,距离寄塑封半米处站立,小声道:“塑候,特木死了。” 寄塑封大惊,特木是月氏第一高手,一流境界,除了第一高手这个身份外,寄塑封还知道他是月氏王的人,想到诸葛亮刚离开没有几日,特木为何而死,他已经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对心腹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寄塑封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望向月氏王的营帐,低沉道:“单于啊单于,糊涂,糊涂啊!” 是不解,是失望,更是心灰意冷。 同样是在此时,月无宇的营帐中,领军回来,月无宇在月氏王下令之前,便主动辞去了大将军一职,这些时日他都是在借酒浇愁,不问世事。 月无宇面前的小桌上摆满了酒瓶,便喝便道:“你既然不信任我,当初又为什么要用我,为什么?为什么?”手中的酒瓶已然无酒,对着一位女婢吩咐道:“将塑候昨日送来的美酒给我取来。” 说完便将手中酒瓶扔在地上,‘碰’的一声在大帐中响起。女婢被吓了一跳,赶紧应道:“是,侯爷。” 不久,一坛酒便被女婢取来,放在桌上,恭敬退下。 月无宇打开红布,酒气弥漫,香味扑鼻,月无宇闭上双目,陶醉的吸了一口。然后,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满一碗,一饮而尽。 大声笑道:“好酒,果真是好酒。” 忽然,笑声戛然而止,面容僵住,然后面露痛苦之色,将桌上酒坛掀翻,哐的一声,酒水遍地。月无宇双手紧握腹部,只觉腹中疼痛难忍,如同万千蚂蚁在腹中撕咬,忽觉胃中翻涌,一口鲜血喷出,双目死死望着月氏王的大帐方向,艰难开口道:“你好……恶……毒。。。” 月氏的一代军神,气绝而亡。 账外的守卫听到酒坛碎裂声就急忙跑进来,见到的是满地的酒水以及死不瞑目的月无宇,大帐中顿时一片混乱,慌乱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第44章 羌氐归秦 月无宇死了,这个消息当天就从月氏王庭传播开来,月氏王都没有机会封锁这个消息,无论是贵族还是民间都在流传月无宇是被月氏王送毒酒毒死的,因为月氏王怕月无宇威胁到自己的王位。 当然,这种话也只有居心叵测和平民百姓相信,明眼人都知道,月无宇不是月氏王杀的,月氏王虽然算不上一位雄主,但也不是昏庸无能之辈,绝对不会自毁长城,月无宇对月氏的重要性,月氏王比谁都清楚。 所以说杀死月无宇是另有其人,月氏王只不过是嫌疑最大,背了锅而已,明白归明白,月氏王的嫌疑无论如何都洗不掉,月氏王的威望因这道谣言不复从前,月氏王本人几日来也是黯然销魂、心慌意乱,既不议事也不见人,将自己关在帐中,每日送去的膳食都不曾动过,让大臣们既着急又无可奈何。 月氏王帐外! 一个侍卫带着面色苍白的寄塑封朝王帐而来,帐前有一些大臣和月氏王的妃子及其子女,见到寄塑封都低声行礼问好,寄塑封一一回礼,来到大帐门幕处,侍卫禀报道:“启禀单于,塑候求见。” 账内鸦雀无声,过了好一后,才有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大帐前的两个侍卫掀起帐幕,寄塑封迈步入账。由于是晌午,账外的光线透入账内,使大帐内同外面一样明亮,一进账内,寄塑封就看到上位坐着的月氏王,低着头,头发有些散乱。 感觉到寄塑封来到面前,月氏王抬起头,双眼通红,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寄塑封见了,泪水在眼中打转,低沉道:“单于,怎可如此,您可是身系月氏百万族人啊?” 听闻寄塑封的话,月氏王眼睛睁得更大,那通红的眼睛让人见了又怕又心痛,低声道:“你不恨我,世人都认为是我容不下宇弟,下毒在酒里毒杀他,那坛酒还是我让你送去的。” 寄塑封长叹一声,一脸愧疚道:“是啊,那坛酒是我送去的,我亲手将毒酒送给我最好的兄弟,我亲手毒死了我最好的兄弟,几日来,我闭门不出,不敢入睡,因为一入梦我便看到:我最好的兄弟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拿着酒坛,大口吐着血,满脸的不敢相信的望着我,嘴里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月氏王凄然一笑,道:“我又何尝不是,只要一入睡就会梦到小时候和他的点点滴滴,然后就变成他蓬头垢面、浑身染血的质问我为什么不信任他?为什么容不下他?” 寄塑封在王位的一道台阶上坐下,道:“这世上想要他死的人很多,这其中绝对没有你,不谈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对月氏的重要性,对你的重要性。而且,当日他率军回来,便主动的辞去了大将军一职,你我都很清楚,他刚打败匈奴人,军中将士又因为你先前的五道军令有所不满,要是他愿意的话,当日他只要一身令下,今日坐在这个位置的就不一定是你了,他没有,他义无反顾的辞去了大将军一职,他对你视入生命的位置不屑一顾。” 月氏王一点也不为寄塑封的话语中的不敬生气,反而带着回忆的微笑道:“是啊,当日,他就是在这大帐中,你我三人,他直接拿着帅印来到我的案桌前,右手握着帅印砸放案桌上,碰的一声,当时还吓了我一跳。他啊,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和小时候那样暴脾气,那样厥。” 说着望向帐幕处,仿佛回到了当日的情景,身穿铠甲的月无宇放下帅印,大步朝帐外走去,掀起帐幕,回头望向月氏王道:“月前军中那件事我也派人查了,什么也没有查到,军中有一股很恐怖的势力。”说完扭头而去。 “还是那样的自傲。”月氏王继续说道。 突然,帐中一时安静下来,月氏王和寄塑封对视了一眼,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寄塑封先开口道:“军中现在是谁担任统帅?” 月氏王满脸寒霜道:“月多岸,无宇辞去大将军一职,月多岸是副帅,我便让他担任主将一职。来人?” 寄塑封赶紧说道:“单于,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宇候刚死,要是又突然换将,必回导致军中将士猜疑不断,若是被有心人煽风点火,将士哗变,月氏危亦。” “单于有何吩咐?”账外一位将士进账低着头道。 月氏王摆了摆手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是。” 月氏王想了想道:“以你之见,应当如何?” 寄塑封想了想道:“以西南和北部边境需要驻防为由,将二十万大军分成三军,让月多岸率领五万忠于单于的将士护卫王庭,然后再暗中调查,徐徐图之。” “好,此计甚好,就依计而行。”月氏王笑道。 又道:“取肉和美酒来,本单于要和塑候大醉一场。” “是,单于。”账外的人应道。 寄塑封望着月氏王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心情也好了一些,想到:无宇你放心,为兄一定会找到凶手为你报仇,你我曾经的梦想,我不会忘记,我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我死的那天。 经过几日的奔波,诸葛亮一行人终于来到霍去病的军营,来到军营门口,相互通报,守卫急忙前去禀报霍去病,霍去病听守卫说诸葛亮一行人盔甲破烂,浑身血迹,应是经历过恶战,霍去病大惊,急忙驾马出营,见到诸葛亮无碍,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缓一些,来到诸葛亮身前,相互见礼,问起诸葛亮遇到何事,诸葛亮只是笑着回了句,路上遇到点小麻烦。 霍去病见诸葛亮不愿意说,也就不再多问,回到营中,就迅速派人去请军医过来给诸葛亮检查一番,得到军医的肯定答复,霍去病才真的放下心来,原计划是他派遣几人前往月氏,询问诸葛亮何事归来,他好派人前去迎接,不曾想诸葛亮直接就带着一百人回来,还好没出什么意外,不然他难辞其咎。 诸葛亮在大营休息了两日,服用了一些补药,一路奔驰带来的一些不适都恢复了过来。霍去病见诸葛亮脸色红润,不似刚见时的苍白,便决定第二日拔营回羌族和司马错汇合。 秦国! 自从月前传出六国将要再次攻打秦国,整个秦国就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乌云,不管是贫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少了许多笑容,都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感,尤其是秦国还有十万大军在西部交战,已经好几个月,朝廷既没有下达榜文贴出告示,也没有放出什么好的消息,更加的让百姓对这场战事的不看好。 甚至还有谣言在民间传嬴政刚刚登基,不修身立德,以保天下,反而发动战争,挑起祸端,将来必定是位无德之君,残暴之王。 秦国自商君变法之后,确定了二十级军功制,杀敌立功,杀敌封地,杀敌封侯,使得秦国民风彪悍,悍不畏死,许多男儿都希望自己能上阵杀敌,立功封侯隐蔽子孙,又有几人不想。所以这道谣言被百姓拿来作为谈资罢了,又岂会放在心上,更别说相信了。 秦国!咸阳城! 今日,天还没有亮,鸡才打鸣,咸阳城六品以上的官员府邸已经灯火通明。能看到许多官员戴好官帽穿好官服,出了门,坐上马车,马车出了府邸便是小巷,小巷中的马车如同小蛇汇入街道,街道中的马车犹如一条小蛟龙,蛟龙又汇入咸阳主干道,主干道能并排通行十架马车,一辆马车接着一辆。到达王宫大门前就像一条长龙。 王宫大门处,许多官员遇到熟悉的同僚都会相互打声招呼,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这样的场面在西征军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看来应该是有什么大喜事,人逢喜事精神爽,才会笑容灿烂如花。 “嘎吱”声响起。 原本还在交谈的官员都闭上了嘴,王宫大门缓缓打开,赵高带着几个内侍从里出来,对着群臣前的商鞅一礼后道:“商首辅,诸位大人请。” 说完便在前面引路,商君当仁不让的迈步前行,他的后面是张仪,蔡泽,再后面是廷尉府老廷尉,御史府御史大夫以及工部,户部,兵部三位尚书,再后面就是侍郎等。商鞅右边是穰侯魏冉,魏冉之后是蒙傲和樗里疾,再之后就是一些将军。 章台宫! 群臣分好文武跪坐左右,静静的等待嬴政的到来。 “王上到。” 郑和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群臣起身躬身见礼,嬴政直走,群臣转了一百八十度,嬴政跪坐上位,群臣礼道:“王上王万年。” 嬴政回礼道:“诸位臣公请坐。” “谢王上。”大臣们又是一礼这才跪坐好。 郑和本在嬴政左身后站立,见群臣坐毕,上前一步高声道:“议。” 群臣肃穆挺腰,商鞅拿着象牙牌,拱手道:“启禀我王:司马错大军十几日前击败羌族,俘虏羌族单于,羌族单于决定上书愿归顺我秦国,氐族见羌族入秦也上书愿意归顺秦国,成为秦民,奉我王为主。如今羌氐二族使者已在咸阳驿馆。今日所议便是如何对待羌氐二族。” 朝中群臣心道:来了。 殿中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人愿意先开口,他们自然早就得到消息,不仅自己有所思量,也和一些大臣们相互通过气,但是,嬴政目前没有任何表露,不知道嬴政想法时,没有人愿意当那出头鸟。 第45章 三道诏令 朝堂上鸦雀无声,嬴政朝下方扫视了一周,见没人愿意先论自己的观点,便朝商鞅开口道:“内阁是什么意见?” 商鞅礼道:“启禀王上,老臣和内阁几位同僚商议,一致认为应当将羌氐二族设置为两郡,派遣大秦官员前往担任郡太守和郡尉等重要职位,还应派遣十万大军驻防两郡!” 嬴政扫视群臣道:“诸位可有不同看法?” 廷尉府老廷尉拱手道:“启禀王上,商首辅所言在理,羌氐二族,蛮夷之辈,若想要让其真心归秦,恐需要数十年之久,为今之计,设置两郡,推行秦法,再以军队震慑,必将无事。” 听了老廷尉所言,嬴政低头思量,道:“老廷尉所言有理,羌氐二族既然愿意归秦,就是大秦子民,自当推行秦国法度,遵守秦国律法。” 嬴政此话一落,殿中一些大臣自然听出了嬴政有着自己的看法,都在心中猜测自己的计策会不会是王位上的小秦王想要的。 这时,一位大臣禀道:“启禀我王,首辅和老廷尉所言臣也很是赞同,但,羌氐二族刚刚归秦,朝廷就派遣关中秦人前去担任太守郡尉等重要职位,臣担心会引起二族反弹,请我王慎重。” 此话一出,商鞅等几位内阁大臣也是认真思索,这种情况,他们自然也考虑过,为了秦国的安定,都一一被他们排除,拿出最适合秦国以最快速度掌控羌氐二族的方案。 嬴政依然还是面无表情,平静道:“此言有理,那位臣公还有计策或者不同意见,今日朝议,诸位畅所欲言,无需多虑。” 张仪禀道:“禀我王,李大夫所言,内阁也是有所考量,羌氐二族原先领土设为两郡,乃是定局,唯有担任两郡太守等重要职位的人选,是用羌氐二族的人还是用关中秦人,我等三人也是争论不下,考虑到两郡太过偏远,若是用羌氐两族之人为太守,郡丞,郡尉。若是相互勾结,画地而治,数月以来战死的将士和耗费的人力物力都将毫无意义。” 朝中大臣们默然,张仪所言正是问题的关节所在,用关中秦人所带来的反弹坏处和用羌氐二族的人危害相比较,自然是用关中秦人最为稳妥。 也有大臣们想到可以把主管政务的职位如太守和郡丞任命给羌氐二族的人,管理郡卫治安的郡尉一职让关中秦人担任。 商鞅他们同样也研究过这种做法,最终被他们否决了,因为就算调用老秦人去担任郡尉一职,手下的郡卫和县卫用羌氐二族的人呢还是再从关中调用一批老秦人。 若是用羌氐二族的人当郡卫,那这个郡尉还有实权吗?和用一个羌氐二族的人当郡尉又有什么区别。 可若是调用老秦人当郡卫,问题又出来了,除了语言障碍等问题外,还有就是羌氐二族的百姓未必会服,不服自然会产生摩擦,然后演变为矛盾,变成新老秦人之间的对立,最终成为敌人。 所以说一个郡尉的位子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一位大臣说道:“请问首辅,就算是用羌氐二族的人为太守等要职,驻守大军乃从关中派去,就不用担心画地而治的局面出现了?”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吧,若是朝廷派遣十万大军驻守两郡,十万大军的军粮就要两郡供给,要是有人心怀不轨,在军粮中动手脚,十万大军顷刻便灭。可,若是从关中运粮,几年下来,秦国不用六国来攻,也会自取灭亡。”坐在右边闭目养神的魏冉忽然开口道。 这位大臣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对嬴政一礼,然后又对商鞅个魏冉一礼,才道:“是下官思虑不周,多谢阁主解惑。” 还好此人没有说出一句我们可以提防的话来,魏冉也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闭上双目云游天外去了。 之后也有几人诉说了自己的看法,嬴政也同样的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见再也没有大臣发表意见,嬴政见户部尚书范蠡从上朝到现在不曾说过一字半句,他也想看看这位帮助越王勾践出谋划策而复国的商圣有什么更好的计策,问道:“户部尚书对此事有何想法?” 范蠡拱手道:“王上已有圣断,臣就不敢再在王上面前卖弄。” “孤就想听听范尚书的高见。” 嬴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语气中带走一丝不容反对的霸道。 殿中的许多大臣都听得浑身一颤,微微抬头向嬴政偷瞄去,嬴政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容,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瞳如同地狱的深渊,深不见低。 那深渊中就像是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能吞噬一切生命,以及灵魂。 偷瞄的大臣们急忙收回目光,将头埋得更低些。 范蠡也是一惊,恭敬的拱手道:“禀我王,愚臣之见,太守之人依然用羌氐二族的人,羌族所在郡的太守,郡尉,郡丞是由氐族的人担任,氐族所在郡的太守等职位有羌族的人担任。再有十万大军驻守,应无大碍。” 众臣一听,此法可行,都一一出言附和道:“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连商鞅几人都认为可行,同样附议。 见朝中大臣们都赞同,嬴政缓缓道:“既然诸位臣公都说发表自己的意见,又或者赞同同僚的意见。那,孤,就说说孤的看法。” 群臣见嬴政没有下诏书,反而是有圣言,都整理衣冠,面肃庄严,静静等待。 嬴政继续道:“诸位所言,在孤看来只有一点,如何让羌氐二族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是大秦子民——秦人。” “孤要告诉诸位,既然选择入秦,成为秦人,那就要遵我秦国法度,奉本王诏令。反之,秦国之敌,有死无生。” 嬴政的话说得铿锵有力,霸道无比,却又杀气腾腾。 语毕,嬴政站起身来,虽然没有多高,此时在群臣眼中,却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气势磅礴,宏伟浩大。 见嬴政起身,群臣也急忙起身。 嬴政的声音再次想起:“诏令:一,羌氐二族所在地划分二郡,羌族为西川郡,氐族之地为西南郡。西川郡太守由姜翰担任,西南郡太守由氐哲担任。二,驻守两郡的十万大军,氐族出六万,羌族出四万,十万大军主帅又氐族姜武担任,副将由羌族姜文担任。” “三,令两郡太守姜翰、氐哲一月之内前来咸阳受封太守一职。三道诏书交由内阁书写,发往两郡,不得有误。商君,可有问题?” 群臣大惊,嬴政的这三道命令,后两道和他们所议论的结果相差甚远。 可,此时没有人敢出来反对,许多大臣的目光都交织在商鞅的身上,商鞅此时也是不敢相信嬴政会下这样的诏令。 此刻的商鞅感觉自己身上有一座无形大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朝天殿中,静得落针可闻,一息,二息,三息,商鞅的额头上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水珠,满头白发的商鞅恭敬礼道:“内阁遵王令。” “退朝。” 嬴政轻喝道,转身离去,郑和望了望朝中低头不语的大臣们,紧随其后,离开了大殿。 “恭送王上!” 大臣们的声音这才响起。 商鞅这才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不知何时散去,身体一轻,差点跌倒。 朝中大臣离开朝天殿,不敢喧哗,不敢交谈,出了王宫,坐在回家的车驾上,想着朝议发生的一切。 不久,咸阳城各处告示栏处,已有军士过来贴上告示。 咸阳百姓见状围观拥挤,识字之人将告示上的大事念给众人知晓。 “第一条:去年十月中旬,司马错赶往陇西郡,追杀匈奴人,以十万对战是十五万匈奴大军,全灭之,己方死伤不足两万。” “什么?杀敌十五万,己方死伤不足两万,这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太离谱了吧?” “不会是假的吧?” “不可胡言,既然朝廷贴出告示,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再要胡言,禀告守卫大人,让你去牢里待上几日。” 有年老的老人呵斥道。 “是啊,怎么会是假的,朝廷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断来诓骗我等。” 有人附和道。 “好了,好了,这位兄弟,你接着念,后面还有什么大事。” “对对对” “大家安静,后面是说:司马错将军率军打败羌族,羌族和氐族上书归秦。” “这这这……” “怪不得数月没有消息,原来……” “是啊,朝廷也太能藏了,现在才公布出来。” “后面还有什么?” 中年人又继续说道:“后面是说,羌族氐族划分为西川郡和西南郡,我秦国将又要多两个郡了。最后则是说,王上要和月氏联姻,迎娶月氏公主为妃。没有了,就这些。” “果真是大事,自从王上登基以来,先是机关犁,然后是灭匈奴十五万大军,收服羌氐二族,设立两郡。不管是那一件事,都能流传千古啊。” “是啊,王上之能何人能比。” “王上今年才十岁吧。” “不要在意王上的年龄,那样会让无数人去跳泾水河!” “哈哈……”人群中笑声不断。 这一幕出现在咸阳城各处,然后是秦国各郡、各县。 第46章 拜见荀子 如今也是嬴政二年正月中旬,商鞅和张仪,纲成君蔡泽三人下了早朝就很有默契的前往商君的府邸。 商府,书房内! 商鞅三人分主客坐好,仆人上好茶退下,商鞅率先开口道:“朝堂之上,我一时还没明白王上何意,回府途中,仔细回忆王上朝堂所言,这才明白,王上的心胸,气魄,实在是震古烁今啊。老夫不及其万一。” 蔡泽也是唏嘘道:“是啊,王上不采用朝堂所议结果,反而将两郡的政治和军事交由羌氐二族,就是告诉两族,他对于两族归秦的诚意。两族若是还敢三心二意,就是秦国之敌,全族屠之。” 张仪也说道:“仪以为,商君所言全族屠之,只是一种威胁。自王上登基以来,从未做没有把握的事,王上自然将两郡政治和军事交由两族,不怕两族脱离掌控,定然是有所依仗。让两族族长来咸阳受封太守一职,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不管王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底牌,将两郡放给羌氐二族治理,怕是连昭襄王都不敢如此吧,他,今年也才十岁啊,果真是秦之妖孽。” “是啊,在如此小秦王之下做事,择感到胆战心惊,不敢有丝毫差错。”蔡泽叹道。 商鞅却是笑道:“纲成君此言差异,你我三人自入内阁以来,批阅决定之事,王上从未插手,每逢大事必和我等商议,虚心请教,很少擅自做主。今日之事,现在想来,未必如同你我所想的独行独断。朝议开始,王上是找让我等先议论,听了满朝大臣的意见、看法,王上任然坚持自己的决策,可见,王上是有足够的信心控制此事。” “不过,也难怪纲成君有如此感觉,王上身上的王者威严是越来越重了。仪,在王上面前都不敢有丝毫走神,唯恐对王上不敬。”张仪很是赞同蔡泽看法。 商鞅也是很认可张仪的话,因为他今天早朝深有体会。 咸阳宫! 嬴政下朝后就带着郑和走在咸阳宫的路上,郑和见嬴政心不在焉样子,轻声问道:“王上莫非是在担心早朝上的事?” 嬴政语气平淡且自信道:“孤既然做了,就不会又怕着怕那,更不会怕群臣不满。孤是在想,大秦是不是应该有自己的学宫,培养更多的人才为未来做准备。” 郑和想了想道:“如同‘稷下学宫’那般,结合道、儒、法、名、兵、农、阴阳、轻重诸家?” 嬴政道:“此事孤还没有想好,改日还需要和内阁四位阁老商议一番,在做定夺。”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郑和看了看前面的嬴政,面色有着为难,不过还是开口道:“王上,他离开了。” 嬴政脚步一顿,他自然知道郑和说的他是谁,他有想过,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想了想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早与晚罢了,你让人在汉中郡南城外三百里处,选一座风景优美的山峰修建一座山庄,就叫‘万梅山庄’,孤知道你有办法让他接受的。” 郑和应道:“喏。” 嬴政望向那宫廷砙硕,神色黯然,长叹一声,道:“从今往后,江湖上将会多上一位独来独往,嗜剑如命的白衣剑客。” 午后,咸阳宫,后花园! 一颗大树下,嬴政坐在制造司为他制作的椅子上看书,旁边香炉烟雾缭绕,郑和恭敬立于身后。 忽然,嬴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脑袋一抬,道:“贤者已来秦国三月了吧?孤身为秦国之主,到现在都未曾前去拜见,实在是失礼之及。” 郑和恭敬回道:“已然三月零五天。” 嬴政想了想道:“准备一二,我们前去拜见一下。” “诺。”郑和躬身道,随即转身离开。 “礼法兼施、王霸统一的提出者啊,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见到无数炎黄子孙做梦都见不到的儒家三圣之一的荀圣。”嬴政低语道。 不久,一辆平淡无奇的车驾从王宫大门驶出,朝西城区而去。 西城区,一处偏僻的小巷,小巷尽头是一片平地,往前能看到三间木屋,左边的木屋有些大,从里面传出儿童的读书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巧言令色,鲜仁矣。”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嬴政的车驾驾驶在这条小道上,听到这些读书声,有些意外的说道:“《论语》,不对啊,论语不是要汉代才成书吗?是了,荀圣一直推崇孔圣,用孔圣的话启蒙也很正常。” 车驾来到门前,在郑和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儿童读书的那间房子里的人好像听到了动静,交代了几句,便朝外走来。 嬴政望去见到一位身穿黑蓝色衣袍,八字胡,身高八尺的男子从里面走来。 嬴政心里想到,此人就应该是李斯了,观其年龄也就二十七八,那双黑色的眼睛,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小心谨慎的感觉。 李斯见到嬴政两人,嬴政在前郑和在后,身份谁主谁仆,一眼便知。他的心里闪过无数念头,瞬间,他猜到了嬴政的身份。 虽有些意外,依然面容平静,来到嬴政面前,礼道:“李斯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嬴政回礼道:“先生有礼,学生赵政今日前来,一则:拜见贤者,二则:学生心有疑惑,想请贤者为学生解惑。” “公子稍等!”说完一礼,朝着后面的一间木屋而去。 嬴政回礼,然后朝周围看了看,此处虽有些偏僻,却是一处清净之地,修身养性之所。 很快李斯回来,又是一礼,才道:“公子,老师有请!” 嬴政回礼道:“有劳先生。” “不敢。” 随着李斯朝后面的木屋而去,绕过私塾,嬴政便看到木屋前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神清气俊的老者。 嬴政加快了脚步,来到荀子面前,执弟子礼,道:“学生赵政见过夫子!” 荀子回礼道:“况,见过公子。” 嬴政虽然年幼,但是身份摆在那里,儒家最是重礼,虽然嬴政是以弟子身份前来拜见,荀子又怎敢坐在屋中等待嬴政前去见礼。 四人进屋,荀子在主位坐下,李斯跪坐在嬴政对面,郑和站在身后。 嬴政率先开口道:“夫子能来我秦国,实乃秦国之幸,赵政今日才来拜见,还请夫子莫怪。” 荀子道:“荀况只是一介百姓,公子今日能来已是天之大幸,怎有怪罪一说。” 嬴政又是一礼道:“学生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迷茫还请夫子为学生指点迷津。” 荀子道:“公子还请道来,老朽定当竭尽所学为公子解惑。” 嬴政想了想道:“学生所言,在夫子看来实乃荒诞无稽,怪力乱神,还往夫子莫怪。” 李斯闻言,扭头望了望自家老师,他老师对这种事情一般是嗤之以鼻,嬴政虽还没有说是什么事,以刚才所言应该是鬼神之说,儒家最是不信这类,他真担心自己老师会不愉,将嬴政赶出门去,从而得罪这位秦国君王。 荀子却是平静道:“老朽信之。” 嬴政的内心其实没有他表面上那么平静,他将要说的是他心底的另一大秘密,是他一直担心害怕,甚至是恐惧的秘密。 嬴政轻轻吸了口气,平心静气,道:“从五年前起,学生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如同我们生活的这种世界有许多许多,这些世界中不只有人族,还有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种族,他们如同我们人一样有智慧。 这些世界就像是海里的小船一样朝着一个未知方向飘去,在飘荡的过程中,两个世界会相互靠近然后是接触,最后融为一个世界,两个世界中的种族由于不是同一个种族会发生大战,灭族之战,山崩地裂,洪涝成灾是时有发生,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是随处可见。” “敢问夫子,若是我们这方世界遇上其他世界的种族,如何活命?” 荀子面色不变,内心却是早也惊涛骇浪,嬴政讲完,依然还是沉默不语。 李斯此时也是震惊不已,而郑和也同样如此,他没有怀疑嬴政的话,因为他来到这方世界本就天方夜谈,正因如此,他认为嬴政所言不是梦是真实的。 李斯虽震惊嬴政会做这样的梦,但要是相信或者会发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问道:“敢问公子,公子梦中种族是何模样?” 嬴政回道:“有的和我们人族相仿却是高如山岳,有的小如蚂蚁,也有一些是狗头人身,牛头人身,还有的人类模样身后却是长有羽翅,数不甚数。” “谢公子告知!”李斯礼道,听那语气却是不信。 一直沉默的荀子开口道:“公子所言之梦,老朽信之。至于是否会真实发生,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公子既忧之,何不明王道,学而治天下。” 嬴政有些失望,他所谓的梦乃是他重生这方世界时,在虚空混沌中上帝视角看到的。荀子的:“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表面上是说大自然的规律永恒不变,它不为尧而存在,不为桀而灭亡等等,实则是不信他的话。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可是荀圣,怎会因为自己几句话就相信,人家没有把自己给赶出去就已经是很有宗师风范了。 嬴政一礼道:“学生谢夫子教诲,夫子曾三次出任齐国稷下学宫的祭酒,对稷下学宫应该很了解,学生想在秦国创办属于秦国的学宫,想请夫子担任学宫宫主之位,不知夫子意下如何?” 第47章 天地示警 荀子全身一振,饱含深意的望了嬴政一眼,便低头思索起来。 旁边的李斯有些动容,想说什么,见自家老师低头思索,也不敢放肆,便再一次坐好。 无论是儒家其余两圣还是荀子,都希望将儒家思想文化发扬光大,不然孔子和孟子当初也不会周游列国,希望各国君王重用自己,推崇自己的思想,以仁,礼治国。 结果显而易见,孔圣和孟圣宣传的思想都没有被各国国君接受,采纳。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儒家思想强调的是仁,义,礼。 总之一句话,儒家思想不能满足各国君王的需要。 思索片刻,荀子礼道:“望公子见谅,老朽还需些时日思量。” 嬴政回道:“是学生唐突,夫子尽管思量,到时传信于学生便可。” “还请夫子谨记:秦国要的是能‘主政一方’之才,不是满口‘之乎者也’之辈!” “学生不再打扰夫子,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见贤者。” 三人相继起身,荀子礼道:“公子慢行。” 李斯送到嬴政道车驾处,嬴政转身道:“多谢先生相送,先生的功劳制政也看过,先生真乃治国大才,可惜时机不对,先生等些时日可好?” 李斯虽内心惊喜,却面不露,礼道:“能为公子分忧是李斯福气,纵使等上个十年八年,斯也心甘情愿。” 嬴政又和李斯在某些方面讨论一二,果然,不亏是历史名相,一些见解,商鞅等人都有所不如! 嬴政告辞上了车驾,李斯送别礼道:“公子慢走!” 李斯见嬴政的车驾远去,回到后面的木屋,见自家老师还站在门口,急忙大步前去,恭敬一礼道:“老师。” 荀子问道:“走了?” “是” “你怎么看这位小秦王?” “弟子惭愧,看不透这位秦王,感觉其深不可测。” “听说整个秦国朝堂,莫敢有其不服者。别说你看不透,就连我也如同雾里看花,朦朦胧胧!”荀子道。 李斯问道:“老师为何不答应担任学宫宫主之位?” 荀子叹息道:“那有这样简单,这位秦王的心太大,老夫怕自己助纣为虐啊。” “你先下去吧,老夫还要好好想想!” “学生告退!” “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在小巷中响起,嬴政端坐于马车之中,郑和驾驶着马车。郑和自从离开荀子住地,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三保,是不是想问孤和夫子所讲的梦是真是假?”嬴政的声音从车驾里传来。 郑和回道:“王上所言应是真实,不是所谓的梦。三保所处的世界和王上的世界是两个世界,王上的世界和三保所知道的世界相差甚远!” 嬴政有些失落的说道:“儒家在我们华夏子孙的心中的地位,不用孤说你也明白。孤之所以会提那个梦,是别有用意,夫子看出来了,所以才对孤说‘天行有常……’,孤登上秦国王位,将来注定了要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天下太平是用无数生命换来的。” “孤真的很想得到圣人的认可,孤的双手虽染满鲜血,但孤是对的,孤是真心为了天下百姓。” 郑和闻言,扭头望向车驾里的嬴政,虽然视线被车驾的车帘挡住,但他好像能看到嬴政那失落的面孔,不再如同往日那般面目威严,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祗,让人望而生畏,反而是一位满心想要得到家长认可却没有如愿以偿的孩童,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沮丧,失意。 郑和将自己的心疼,不忍藏在心底,语气恭敬道:“王上,三保从去年起,心底时不时的会感到一阵危机,开始,三保还以为有人想要对王上不利,能让三保佑都感到生命威胁的人也只有那几位了,当时三保就疑惑了,以他们的身份是做不出刺杀王上这样的事来的,今日听了王上的梦,三保认为这股危机感不是来源于人。” 嬴政一扫之前的失落感,道:“不是来源于人,你的意思是,来源于天地?” 郑和想了想说道:“三保也是先天境界,和这片天地有一种说不明白的联系,这股危机感应该就是——天地示警!” “天地示警!天地大劫!” “如此说来,荀圣来秦国也绝非偶然!” 嬴政低语道。 “孤还是太慢了!” 嬴政回到咸阳宫没多久,就有内侍禀报道:“启禀王上,太庙令求见。” “宣!” “诺!” 太庙令进殿礼道:“老臣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淡淡道:“太庙令来前来咸阳宫所为何事?” “禀王上,秦国和月氏联姻的所有礼品已经准备妥当,只是这迎亲之人还没有定下,不知王上认为谁人合适?”太庙令道。 嬴政笑道:“老太庙就不用试探孤了,老太庙觉得谁合适,孤准了就是。” 太庙令笑道:“老臣这点心思还是瞒不过王上,老臣思来想去,只有一人合适?” “何人?” “王上的禁军统领李仲,李仲身为禁军统领武艺高强,又是王上近臣,代表王上前往月氏迎亲,再合适不过。”太庙令道。 嬴政有些意外,不好想想也是,要是别人,太庙令直接就可以拿定注意,就算是有他不能命令的人,他也可以请出太王太后和太后的口令,只需要向自己禀报一声即可。 之所以来询问自己的意见也是李仲乃是自己禁卫统领,统领三千禁卫军护卫王宫,保护自己安全,责任重大。 嬴政想了想道:“来人,去传李仲前来见孤。” “诺”门外的内侍回道。 不一会,一位二十来岁身穿铠甲,面容清秀的男子便来到殿中,单膝下跪道:“末将李仲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道:“李仲,孤令你率五百禁卫和一千咸阳卫前往月氏迎接月姬公主,择日出发,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李仲抱拳道。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十天过去。 氐族草原! 氐族大将姜武今天心情不是甚好,族议时竟然有人提议说氐族归入秦国,应该将军队裁员一半,还有几位族长竟然还给他脸色看,实在是让他高兴不起来。 怒气冲冲的返回自己帐篷,本想找几个女人去去火,不想,刚进大帐,就见到一位身穿黑色斗篷之人,站在案几之下,背对着他。 姜武的满腔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氐族大将,掌控氐族三分之二兵权的风云人物。反而像是见了猫的老鼠,语气恭敬道:“虎卫九七见过上使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有何要事吩咐?” “羌氐二族派遣使者前往咸阳,朝议之后,秦国将羌氐二族分为两郡,羌族为西川郡,氐族为西南郡。主上已经决定组建一支十万人军队驻守两郡,氐族出将士六万,羌族四万,由你担任十万大军主将,姜文副将。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黑衣人的声音冰寒刺骨听不出男女。 姜武恭敬的弯腰道:“九七知道如何做,九七谢主上垂青,定当以死报主上之恩。” “你明白就好,不然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九七明白。” 姜武说完,很久也没听到黑衣人说话,壮起胆子轻轻的抬头,却见前方只有一张案几,那有什么黑衣人,刚才的一切,仿佛是做梦一般。 ‘走了’姜武如是想到,又左右看了看确定真的走了,这才松了口气,一阵微风吹过,才发现自己早也冷汗淋漓。 三日后! 羌族和氐族几乎同时收到朝廷的诏令。 羌族草原,姜翰的大帐中,望着案几上的羊皮诏书,姜翰的内心是五味成杂。 一月前,自己还是羌族单于,羌族的最高统治者,数十万羌族百姓跪拜。转眼间,自己依然成为他人的殿下之臣,世事无常,莫不如此。 此时帐中只有两人,姜文见自家父亲看着诏书发愣,开口道:“父亲,那位以受封太守理由召父亲和氐族氐哲前往咸阳,会不会是想将父亲两人囚禁咸阳。” 其实姜翰心里也不明白为什么嬴政要召他们前去咸阳受封太守一职,不过还是安慰姜文道:“那位要是想要我的性命,又怎么会如此大费周折,至于囚禁我等,应该不至于如此,他既然下召我们前往咸阳受封太守一职,囚禁我等如何向他的臣民交代!” “父亲啊,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父亲前往咸阳的路上发生点什么意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算没有意外,随便找个理由将父亲问罪也毫不困难。”姜文继续道。 姜翰道:“你啊,就是杞人忧天,依为父看,小秦王是位野心勃勃之人,定不会让我死在途中或者咸阳。” “好了,你先下去吧,为父还要准备一番。” “那父亲答应文儿,一路上一定要处处留心。”姜文说完便离帐而去。 “儿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啊。” “西川郡的大军若是由秦国派军驻守,为父敢说,此次咸阳之行为父必无性命之忧。可是两郡的军政大权全部交由两族掌控,咸阳之行,为父心里没底啊。” 姜翰叹息道。 第四十八章 群臣的震惊 柳树随风飘扬,细细的柳丝在欢快的摆动,淡黄色的嫩叶在诉说着什么! 官道上,一队军士护卫着一辆车驾朝着郡成方向行去。 车驾中,姜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离开羌族已经三天,他突然才发现自己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和太多没完成的事。 现在他才明白,活着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一路走来,想起儿时的无知,年少时的轻狂,以及那遥不可及梦想。 他一直都希望将羌族带到能和月氏比肩的地步,可是,这个梦,在他成为羌族单于五年后,就被他抛在脑后。 属下的阿谀奉承让他忘却一切,奢靡的生活、娇媚的女人让他沉迷在温柔乡中,权利带来的奢华一步步的腐蚀着他的雄心壮志。 他在心底发誓,这次前往咸阳若是还有机会回来,他定要让羌族百姓笑望未来! “哒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姜翰的心绪,好奇的掀开车驾的窗帘朝外看去,就见一如同车驾后面挂有十几个倒钩的东西在山地里耕地。 他左右扫视一圈,这东西竟然看到了七八台,地里还有二十几个百姓在忙碌,每位百姓脸上都挂着那抹不去的笑容。 姜翰还真不认识这东西,顿时好奇心大起,向车驾让的将士问道:“这位小哥,地里耕种的是何物,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位士卒乃是南郑人士,见如此大人物问机关犁是什么,顿时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抬起头,语气有些自豪的说道:“大人,此物乃是工部发明的机关犁,专门用力耕地,听说一天可耕百亩。” 姜翰一惊,一天耕百亩,他是有些不信的,道:“百亩,小哥可莫诓我?” 士卒见姜翰不信,心里泛起一丝恼怒,碍于两者身份相差太大,不好发作,语气不愉的说道:“不信的话,你自己看那台机关犁的耕地速度,一就知道一天百亩还是一天耕地最少的。” 听了士卒的话,姜翰还真研究其机关犁的速度和耕地范围,他大概算了下时间,一刻钟都没有,机关犁已经耕耘一个来回,果然向士卒所言,一天百亩算是少的了。 姜翰对士卒说道:“小哥见谅,我是听说一天百亩觉得太过夸张,这才质疑小哥。” 士卒虽然不明白这位大人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据他所知者位可是要前往咸阳受封太守之位的,能见到秦王的人,这样的人物是他一辈子都不敢想象能和自己说话。 所以士卒赶紧摆正自己心态道:“大人赎罪,刚才小人语气太过放肆,别说大人不信,小人当初刚听到时也是不相信的。” “大人你看那片山坡,十几日前,小人从这里路过时还是一片荒地,如今竟然全被开垦成耕地,小人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士卒说着的时候还指给姜翰看。 姜翰也不再质疑士卒的话,惊叹道:“才十天就开垦出近千亩耕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算别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我也是不会相信的。” 士卒满是憧憬的说道:“小人的村里只有四十户人家也分到了两台机关犁,家里原来也就两百亩,不久前父亲拖人带信来说家里已经多了五百亩,还说明年还要多开垦些荒地。自从王上登基,先是我们入伍的士卒家里有月钱,现在又是机关犁,我们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 姜翰心不在焉的放下窗帘,士卒看到的是秋收之后家人不用在和肚子,而他看到的是秦国的未来无人可以阻挡,心里最深处的那一丝幻想也被他给掐灭。 “唉!” 一声叹息包含了多少无奈! 十天后! 羌氐二族族长的车驾相继到达咸阳城,都在咸阳驿站住了下来,他们已经收到消息,小秦王今晚将要在咸阳宫设宴,招待两位族长,以表重视。 天色渐暗,有身份参见宴席的大臣都已经穿好官服,架着马车朝王宫大门而去。 至于姜翰和氐哲二人,自有宫中的人安排,两人上了车驾,径直朝咸阳宫而去。 今晚的宴席举办在咸阳宫偏殿,咸阳城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已经就位,就连商鞅等人也是满脸笑容的和身边的同僚交谈着。 姜翰和氐哲二人虽然还没有正式受封太守一职,太守身为正四品,他们便被安排在三位尚书的后面和正四品的工部侍郎乐正等人坐在一起。 两人曾经本是万人之上,现在却是坐在数人之下,要说心中没有失落那是假话。不过,都是身为一方之主,很快就摆正好自己的身份,调节好心态,和附近的几位侍郎聊的还算融洽。 暗中关注两人的商鞅几人也是相互对视,然后点了点头,再一次忘乎所以的聊了起来。 “王上到。” 郑和的声音从殿外响起。 本还喧闹无比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嬴政走到主位,群臣拜道:“拜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回礼道:“诸位臣公有礼,坐。” “谢王上!”群臣谢道。 朝中大臣见嬴政坐下,这才相继坐好,姜翰这才有机会打量嬴政,只见其身高四尺,身穿黑色冕服,头带平天冠,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莫大的威严,他就是这个世间的主宰,这片天地的中心,一言荣华富贵,一言生死阴阳。 仿佛是感受到了有人打量自己,嬴政的目光朝着姜翰望来,仅仅才一接触,姜翰急忙底下头颅,他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从嬴政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姜翰旁边的氐哲发现了姜翰的不对劲,也看向主位的嬴政,除了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瞳,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但是,他知道姜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见众人坐定嬴政开口道:“今日之宴乃是欢迎羌氐二族加入秦国这个大家庭,我秦国将要增加近百万的新秦人,此乃秦国之辛。今日孤就先敬西川、西南两位太守一樽!” 姜翰两人端起酒樽道:“我等愿意两族能够归秦,,乃是仰慕王上‘英明神武,王者风范’,成为秦人是我羌氐二族之福。” “理应该是臣敬王上一樽才是。” “两位卿家有心了,请!” “王上,请!”两人齐声道。 “臣等,敬王上一樽,王上登基一年,就已声名远扬,闻名遐迩,檠天架海,两族归秦,古比尧舜。” 一顿宴席是热闹非凡,酒足饭饱之后,众位大臣相继离去。 第二日,章台宫,朝天殿! 所有该朝议的大事已经朝议完毕,记下来就是要册封两郡太守之事。 郑和拿着诏书出列道:“王上诏令:羌族族长姜翰和氐族酋长氐族,深明大义,不为已私,将两族百姓之安危极其未来之幸福放在心头,思虑再三,决定举族归秦,当为世人之楷模。今封姜翰为西川郡太守正四品,领月俸禄一百五十石;氐哲为西南郡太守正四品,领月俸禄一百五十石。往两位太守上报王恩,下护百姓,诏毕。” “臣,姜翰,氐哲。” “谢王上大恩,定当护我百姓,以报王恩。”姜翰和氐哲躬身道。 “好,两位臣公既然受封,那就和孤一起去看看我秦国锐士,看看他们是不是有能力护卫两郡安稳。”嬴政淡淡道。 “臣谨尊王令!”两人回道。 “诸位臣公也一起吧!”嬴政又道。 “诺。”群臣应道。 很快一群人就来到了王宫中的演武场,演武场中已经有八百禁卫军列队等待。 满朝大臣跟随嬴政来到演武场就看到哪八百禁卫,商鞅等人双眼一亮,八百禁卫气势汹汹,威风凛凛,让人一见就知道是一只虎狼之师,不敢小觑。 “拜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到来,将士们单膝下跪道。 “大秦的勇士们,今日没有敌人给你们展示威武,不过让诸位大人看看我大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利器就行。” “诺。” “第一轮,弓弩演示,准备。”秦军将军下令道。 第一次表演的是带扳机的弓弩,杀伤射程也就一百米到一百二十米左右。 “放!” “嗖嗖” 一百米处的草人全被命中,群臣没有多大反应,他能都见识过这种弓弩的威力。 姜翰的眼瞳一收,他对这种弓弩记忆犹新,表面上看这中弓弩作用不大,在草原作战,不用人力拉弓,手就不会酸,射程不变,又能长时间弓箭压制对手,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秦将又下令道:“第二轮,三连弩准备。” “放。” 一声令下,一张弓弩中接连射出三支羽箭,射程稍微差点,杀敌范围最远一百米。 顿时,本该当做看戏的秦国大臣睁大了眼睛,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这是三连射?” “怎么没有听到丝毫风声啊?” “是啊,工部和军机阁的保密措施我算是见识了。” 大臣们议论纷纷。 商鞅也是对着一旁的魏冉说道:“穰候,这三连弩十什么意思发明的,连老夫都没有听到丝毫消息啊。” 魏冉笑道:“商君啊,别说是你,就连我们军机阁也才知道几天而已,这事啊,你要问鲁尚书。” 还没等商鞅问,鲁班率先开口道:“首辅,这三连弩已经研制出两个月了,五连弩都成功了,现在正研究七连弩,五连弩距离还要小些,三连弩和五连弩我们都不准备生产。” “什么?不准备生产?难道要生产七连弩,可是,你不是说了吗,五连弩射程小,七连弩岂不是更小,大量生产七连弩岂不是得不偿失。”商鞅疑惑道。 鲁班摇了摇头道:“按理来说是这样,不过若是用上机关术,七连弩射程应该在二百五十左右,我们工部已经试验过了,只是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 “什么?二百五十米,好好好。” 商鞅喜道。 旁边的一些大臣也是高兴不已。 姜翰和氐哲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惊恐。 嬴政道:“鲁公,将七连弩拿出让诸位臣公开开眼吧,不然,还以为你我君臣在这里诓骗他们。” “尊王令。”鲁班道。 很快,就有一位将士拿着一架稍微大一些的弓弩过来,来到八百禁卫之中,刚刚那个将军令道“放。” “嗖嗖”声不断,果然,连续七下。都是射向一个草人,只是被射中的位置有些偏差。 “真是二百五十米!” “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随后大臣们就是一喜,秦国有如此利器,天下六国又如何能敌,秦国要是能进一步,他们也同样水涨船高。 而姜翰两人眼中的惊惧之色更俱。 “第三轮准备,放” 这次演示的是将士们躺在地上,用脚踩着弓臂双手拉玄,射程在三百米以内,这个就是就是六国闻风丧胆的秦国箭阵。 嬴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来,见姜翰和氐哲二人满头大汗,道:“两位卿家,是不是身体不适,怎么会满头大汗?” “嘻嘻” 姜翰两人还未回话,一女人的嘻笑声从嬴政身后传来。 姜翰两人一把年纪的人了,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嬴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个宫女,一股森寒的杀意从嬴政身上散发,嬴政旁边之人如坠冰窖。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当孤之面,笑孤之臣。” “来人,推下去,杖毙。” 两个宫女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弥天大祸,从吓傻中回过神来,跪地求饶道:“王上,奴婢错了,求王上赎罪。” 她们的求饶声没有人理会,几个侍卫上来将她们给退了下去。 嬴政身后的郑和赵高急忙跪在嬴政面前道:“此事是三保,奴臣之过,是我等没有管教好两个,我等愿意认罚。” “这事孤前后再与你们清算。”说完又对姜翰两人道:“姜卿,氐卿,今日之事,是孤御下不严,让两位卿家受委屈了。” 两人急忙道:“是臣今日多穿了些衣服,这才导致满头大汗,是臣等之罪。” “两位卿家暂且忍耐一二,还有最后一轮表演,这可是孤最看中的一轮。”嬴政也借力揭过此事道。 “诺。” “第四轮,准备。” 八百人从左边抬出了二百架床弩,摆在演武场上,对准右边的树林。 床驽长约两米,不拉玄宽半米,所使用的羽箭长有一米五,粗五寸。 演武场的群臣见到如此架势,早已目瞪口呆,无话能形容他们此时的震惊。 四位将士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拉动床玄。 “放” 破空声响起,然后是嘭嘭声,群臣望去,树林靠近演武场的树木全被被射穿,射断。 演武场中除了个别的人,全都快把眼珠子瞪掉下来了。 第四十九章 军粮危机 演武场的大臣们渐渐离去,姜翰两人也带着承重的心情回到咸阳驿站,只留下那一片狼藉的树木。 咸阳宫,书房内! 嬴政背负着小手,站在案几之前,背对着郑和两人。 郑和低着头,弯着腰,至于赵高则是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书房内,寂静到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你们就是这样报答孤的?”嬴政的声音充满了冰冷。 “奴臣,三保,知罪!”赵高两人急忙说道。 “人是谁安排的?” “是,奴臣安排的。”赵高满是惊恐的说道。 “碰”的一声,赵高竟被嬴政一脚踹飞了出去,还将殿门撞倒,四仰八叉的摔在殿门口,守卫殿门的两个禁卫见了,嘴角一阵抽搐。 赵高起身,鲜血从嘴角流出,不敢怠慢,像狗一样的再一次爬回书房,跪在嬴政面前。 “有没有人指使?”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 “查过了,没有人指使。”郑和回道。 “此事到此为止,孤不希望她们的家人受到任何为难和伤害。”嬴政想了想道。 “三保明白!”郑和躬身道。 “至于你们两个,总管和副总管的职位就不能在担任了,孤不能不罚!”嬴政的语气有所缓和。 “谢王上开恩。”郑和两人拜道。 嬴政看了看赵高,只见其脸色苍白,想咳嗽却又不得不忍住,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道:“下去疗伤吧。” “诺。” “奴臣告退!” 赵高退出大殿,下了台阶,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转身望了眼大殿,眼中没有怨恨,有的尽是惧色。 王宫外,六剑奴收到赵高召见的消息,六人朝着王宫偏门而来。 赵高早已在嬴政那里为他们六人求得进宫的令牌,六人这是第一次进宫,刚进宫门边见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宫殿群,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宏伟,壮观,堂皇大气! 这是六人见到咸阳宫的第一感觉。 赵高早已派遣一位小内侍在偏门处等待,六人回过神来,跟着小内侍朝着赵高的住处赶去。 六剑奴跟随小内侍经过一处大殿门口时,六人顿时寒毛战栗,身体本能反应,刚想握剑时,小内侍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不要有任何举动,更不要握剑,低着头,跟着我走。不然,你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身首异处。” 六人这时才明白,不仅某一处有不逊色他们的高手,就连带路的小内侍也是一位隐藏的高手,他们先前竟然没有发现。 六人遵从小内侍的话,走过这处大殿,还不等他们松口气时,他们又看到在远处走道穿梭的几个内侍身上散发的气息竟然比他们还要强上一些,六人相互对视,眼中惊惧不已,心里更是翻江倒海。 也就一炷香的路程,在六人看来如同走了十天半月,一路上不弱于他们的内侍禁卫就不下数十人,他们真的有一种走在刀山火海的感觉,地狱的鬼门关恐怕也不过如此。 来到赵高住处,小内侍悄悄退去,六人进屋,向赵高礼道:“拜见首领,不知首领让我们六人进宫,有何吩咐?” 赵高咳嗽两声,语气有些微弱的说道:“有几件事想要吩咐你们,可我却受了点伤,行动不便,这才传你们入宫。” “怪不得见首领脸色苍白,原来是受了伤,是谁有如此能耐伤了首领。”灭魂意外的问道。 “咳咳,谁伤的我不重要,你们入宫途中见到了许多不下于你们的强者了吧?”赵高很有深意的问道。 “王宫之中,藏龙卧虎,深不可测。”老者断水一语中的。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你们在江湖上都算的上是一方顶尖高手,但是在王宫中却是算不了什么。”赵高道。 “我等明白!”六人恭敬道。 “嗯,咳咳,知道就好,她还没有同意加入罗网吗?”赵高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 “是个很有骨气的女子。”断水回道。 “你们回去之后,就去告诉她,被我罗网看上的人,要么生,要么死,没有第三个选择。”赵高杀机凌然的说道。 “是,首领。”六人躬身道。 次日,姜翰和氐哲两人各带着一架床弩返回两郡,群臣之前对于嬴政的做法也渐渐明白,暗地里称赞秦王手段之高超。 户部办公处! 大堂内,范蠡看着案几上的公文,愁眉不展。 原来是秦国的几大粮仓已经相继无粮,如今白起率三十万大军驻守上党郡,运粮民扶何止百万,每日的运粮消耗就是个天文数字,剩下的粮食也只够两月所需,距离秋收可还有五六个月。 本来以秦国的粮食存储不至于如此紧张,奈何去年为了运送机关犁到秦国各县,民力编做军制,吃的是军粮,这才有军粮接不到秋收的尴尬处境。 范蠡下首的户部侍郎冯宇拱手道:“大人,粮仓无粮,而大军将要大战,还需速下决定的好。” 范蠡疲惫道:“汝有个何良策?” 冯宇想了想道:“唯今之计只有上奏王上请求征税。” 范蠡眉头一皱,语气不愉的说道:“距离收税还有七月,再说今年百姓大开荒地,为了秋收能多收点粮食,许多百姓连自己的口粮都拿出一半当做春种,今年不知又会有多少人被饿死,本尚书都还在想,该如何补贴些粮食给他们,你竟然还要上奏王上加征赋税,征他们的命吗?” “大人,下官这也是无奈之举啊,两月之后,前线大军要是无粮,这个责任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冯宇也是无奈说道,要是能有其他筹粮的办法,他又如何会提出这种祸国之举,以如今的情况,强征赋税,定会使秦国暴乱,可前线大军若是无粮崩溃,秦国将亡,他也是两者取其轻之道。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向百姓征税,王上也不会同意的,此事应由我户部解决,若是遇到什么难事都上奏君上,那君上设立户部还有何用?你我也会成为朝臣们的笑柄。” 范蠡坚定的说道。 “大人所言甚是,下官再想想办法。”冯宇说完便离开大堂。 范蠡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这时,一个小吏进来禀道:“大人,兵部尚书司马梗大人来访。” 范蠡闻言,收起愁眉,道:“走,随我前去迎接。” 范蠡走到户部院落中就见到大门外的司马梗,快步迎了上去,道:“司马兄,你怎有空来我户部。” 司马梗看了看两人的左右道:“我今天来请你喝酒,边走边说。” 范蠡抬头看了看太阳,已到午时,笑着说道:“看来你是掐着时辰来的,走,去天上人间,哪里的酒、美食,样样都是绝品。” 司马梗笑骂道:“鸟,看来今日是不得不大出血了。” 两人上了车驾,范蠡收起笑容道:“你是为了军粮来的?” 司马梗也是严肃的说道:“是啊,你是知道的,关外的粮草辎重均是由我兵部负责,几大粮仓相继无粮,我又怎会不知。如今,六国合兵伐秦,白起出征,军粮之事可是关乎我秦国命脉,不敢疏忽。这次前来就是想要知道户部有没什么筹粮之法。” “唉,那有什么筹粮之法,我这几日也是想尽办法,还是毫无对策。”范蠡摇头道。 “征税之法可有想过?”司马梗问道。 “此法不可,王上不准另说,如今征税,已是乱国之举,满朝大臣也定然不会同意。”范蠡摇头道。随后又继续道“此事也是我之过错,当初户部初建,人手不足。民役运送机关犁,吃军粮,要是能细算也就不会有军粮不够之事。” 司马梗安慰道:“范蠡兄切莫妄自菲薄,若不是由你任户部尚书,这几大粮仓年前就已经空了,那像如今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筹粮。” “司马兄过誉了,蠡有多少能耐,心里清楚。当初王上有言,我户部和工部有一年展示自己能力的时间,如半年过去,你看工部先是机关犁,再是纸的发明,前几天演武场的七连弩,床驽,那一样不是强国之举,反观我户部,到如今一事无成,愧对王上信任。”范蠡诉苦道。 司马梗也是赞叹道:“工部自从成立以来,在朝堂上是出尽了风头,梗,都不得不佩服公输尚书的能耐,这也说明了王上的眼光是何其毒辣,既然王上任命范蠡兄担任户部尚书之职,说明范蠡兄的能力不再公输尚书之下。” 很快车驾便来到‘天上人间’客栈,两人要了一间包厢。 不一会,佳肴美食,好酒都已经上齐,香味扑鼻,两人却毫无食欲。 司马梗打量了一圈包间,看着那些豪华的装饰对范蠡说道:“你看,‘天上人间’开到七国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美食不说,光是那檀香和檀木以及那些青铜器具让人眼馋。” “听说‘天上人间’是君上的产业,也不知是真是假?” 范蠡道:“不管真假,都不是你我臣子应该议论的。” 司马梗回道:“范蠡兄所言极是,不过这‘天上人间’可真是有钱。” ‘有钱’范蠡似乎想到了什么,越想脸上的笑容越甚,然后大笑一声道:“天无绝人之路也。”说完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司马梗看得一愣一愣的。 第五十章 月姬封妃 同样是在‘天上人间’的第四层,一间包厢中,正有两个少女欢快的吃着美食佳肴。 此时,咸阳街道,人群骚动,纷纷让出一条道路,只见五百禁卫军护卫着一辆豪华车驾朝着咸王宫而去。 “这会是月氏公主到了吗?” “应该是了,你看前面的那一位就是李仲统领,有传闻说他前往月氏迎接月姬公主,现在他回来了,车驾里的应该就是月氏公主了。” “你看那个侍女,这就是月氏人吗?皮肤好白啊!” “……” 豪华车驾中,一位身穿蓝色衣裙,侍女打扮的少女,掀起车窗帘布,带着新奇的打量着繁荣的咸阳街道和热闹的人群。 在她旁边坐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女,少女清澈如水,洁若冰霜,眉间如霜聚雪,出尘之姿,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带着洁色面纱,双眼之中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是仔细观看,会生出一种此女仿佛不存于这片天地之间,她周围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存在的荒诞感觉。 这支队伍经过天上人间客栈时,引起了里面的议论声,本还在四楼包厢大吃特吃的武珝和上官婉儿两人听到了街道上的喧哗。 武珝探出小脑袋朝下一望,刚好看到车驾里的月姬两人,月姬虽然带着面纱,但是那一身浑然天成的气质,再配上带着面纱的容颜,反而给人一种清雅不可方物之感。 本还冷艳绝俗的月姬,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感,朝武珝的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相交,目光相凝,像是过了一瞬间,又仿佛是过了无数年,两人都收回目光,心事频频。 武珝愣了片刻,放下筷子,拉起上官婉儿就往门外而去,出了客栈,坐上车驾,往王宫而赶,上官婉儿一脸的蒙圈,吃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回去,连给她嬴政哥哥打包的事都给忘了。 迎亲队伍刚进王宫大门,正欲向咸阳宫进发时,赵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咸阳宫外的台阶上,正朝着此处而来。见此,李仲只好下令暂停。 很快,赵高来到队伍前,见到车驾里的月姬主仆两人出了车驾,也不废话拿出诏书念道:“王上诏令,月氏公主月姬,淑德贤惠,知书达礼,贤良淑德,今封为月妃,入主曲台宫,诏毕。” “月姬谢君上厚恩。” 月姬受封月妃之位,表情依久是哪般的平淡,不惊不喜,仿若平常。 谢礼之后,自有将士送其前往曲台宫,而李仲也要前往咸阳宫复命。 武珝回到永乐宫,就听到宫女说月姬连嬴政的面都没有见到,封了个月妃之位,就被打发到曲台宫,心里莫名的一阵窃喜。 对着小莹说道:“小莹,你从永乐宫中选些礼品送到曲台宫,就说是本宫主的小小心意。” “诺。”小莹退下。 一直跟在武珝身后的上官婉儿总算是明白这位小祖宗为何会如此反常了,竟然还让小莹以永乐宫的名义去曲台宫送礼,其用意不言而喻。 上官婉儿看着眼前有些小得意的武珝,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吃货能做出的事情,在她眼中,武珝不是和嬴政咩在一起,就是到‘天上人间’品尝各种美食,还美名其曰是帮嬴政品尝美食佳肴,带回来给嬴政吃。 嬴政提议从‘天上人间’调几个厨师回王宫,某人还说什么王宫里做的和‘天上人间’做的吃着氛围不一样,其实就是害怕以后没有出宫的借口。 上官婉儿正在心里吐槽,武珝却是转头看着她,笑眯眯的说道:“小婉婉,咋们包厢里还有美味的莲子羹,诱人的狮子头,还有羊肉串,…………,对了,我要给嬴政哥哥带的人参胡桃羹都还没拿。” 上官婉儿右手扶额,她是真的不想再来回折腾了,带着恳求的语气道:“小姐,不要了吧……” 武珝可不管她,拉着她就往永乐宫的车驾场而去。 话说小莹带着十几个宫女内侍前往曲台宫,每个人手上都有物品,有的抱着丝绸,有的拿着古筝,还有的拿着精美的青铜器。 月姬主仆两人刚到曲台宫没多久,连曲台宫都还没走走熟悉一下,就有侍女禀报道:“启禀月妃娘娘,永乐宫派人送礼来了。” 可这位月姬娘娘却是跪坐在窗边,打量着案几上的一台古筝,对于曲台宫宫女的禀报声毫无反应。 月姬的侍女小芸对于月姬的反应却是习以为常,她对那个宫女问道:“永乐宫是什么来头?我知道太王太后住在华阳宫,太后居住甘泉宫,永乐宫里的人还真不知道。” 宫女禀道:“永乐宫居住的是武珝宫主,今年九岁,来历神秘,宫中有传言说她是未来的王后,王上成年及冠之后就会和她完婚。” “九岁?”小芸嘴上念道,却是在心中想道,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不知是别人还是自己的主意,若是她自己的意思,那此人可真是非比寻常。不管将来如何,此人只能交好不可得罪,自家公主生人勿近,不喜名利,王后之位已是绝无可能,两人也没有多大的利益冲突。 拿定注意就对宫女说道:“随我一起出去迎接。” “诺。”几名宫女应道。 且不说这曲台宫后来如何,嬴政本还在咸阳宫书房看书,便有华阳宫的宫女来请嬴政前往华阳宫,说太王太后召见。 嬴政带着郑和赶往华阳宫,嬴政下了舆轿,进入大殿,就见到华阳夫人坐于其上,自己的母后赵姬坐在下首左侧,还一个劲的朝自己使眼色。 嬴政向华阳夫人和赵姬太后礼道:“政儿参见祖母,母后,祖母万安,母后万福。” 华阳夫人没有了往日的慈祥,淡淡的说道:“来了,坐。” 嬴政又一次拜道:“谢祖母。” 见嬴政坐在右侧,华阳夫人道:“政儿,听说你封了月氏公主为月妃。” 嬴政恭敬的礼道:“禀祖母,秦月两国相交,唯有以婚姻为纽带,两国才能相互信任。” “嗯,虽然按照法度,你不到及冠之年不可纳妃娶妻,连固执己见的老廷尉都赞同,可见你的作为果真是为了秦国。” “祖母明见,政儿绝无半点私心。” “政儿的话祖母自然是相信的,今日让你前来是有些话要与你说,本来你年纪尚幼,这些话还不能和你说,不过你既然已经封妃,这番话也不得不说。”华阳夫人继续说道。 嬴政道:“祖母请言,政儿谨记。” “秦国与楚国的联姻连续了好几百年,秦国历代的王后基本都是楚国公主,如,宣太后的芈八子,你祖父秦孝文王,你父王是个例外。楚国和秦国多年来也都是盟友,所以你的王后,必须是楚国公主,你可明白?”华阳夫人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 嬴政半天不搭话,赵姬着急无比,华阳夫人看了一眼嬴政又道:“珝儿那个孩子,祖母很喜欢,将来你成年之后收为妃子就可,至于王后之位,还轮不到她。” 嬴政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政儿知道该如何做,政儿还有国事需处理,就不打扰祖母休息了。” “去吧。”见嬴政服软,华阳夫人欣喜之余,也感觉自己有些累了,摆了摆手道。 “政儿告退!” 嬴政刚出殿门,就对着门口的郑和说道:“三保。” “在。” “传令永乐宫,上官婉儿心思灵敏,能力卓越,任其为王宫副总管,掌管秦王宫所有女婢,不得有误。”说完扬长而去。 “诺。” 殿内的华阳夫人和赵姬太后,两人顿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嬴政的反击来得如此之快,两人还以为嬴政顺从华阳夫人的意思,不曾想他回答的‘政儿知道该如何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华阳夫人向来就不喜赵姬,发生这事,更是气愤的指着赵姬说道:“你生的好儿子。”说完便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 留下赵姬一人有苦说不出,眼泪哒哒的往下流。 嬴政回咸阳宫的途中,心里有一股怨气,华阳夫人今年频繁的召赢成蛟入华阳宫,他知道得清清楚楚,还有就是秦国咸阳城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些关于他嬴政不利的言论,他嬴政也知道是从何而来。 他嬴政登基以来,对于华阳宫一切礼数从来不缺,华阳宫的一切用度从没变过,现在竟然连自己十年之后的事情都要干预。 回到咸阳宫书房,嬴政便让所有人都离开,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说道:“派人监视好阳泉君芈宸,有些事孤不说并不代表孤不知道,给他一个警告,若他还不识相,别怪孤无情。” “是,主上。”房间中竟然响起一道声音。 阳泉君坐在前往王宫的车驾里,他的心里是很不赞同他姐姐的一些做法,他太清楚如今的秦国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嬴政的威望以及影响力有多么的大。不过他这一切都是来源于他姐姐,他自知无法忤逆华阳夫人,再有不愿,也不得不做。 一个时辰后,阳泉君的车驾从王宫大门驶出。 “唉,”一声叹息从车驾里传出。 阳泉君坐在车驾里是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就不明白了,他姐姐以前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 曾经没有子嗣也照样能得到安国君的恩宠,如今却越老反而越糊涂,竟然要他去联系一些士族,他越想越觉得荒唐离谱。 心烦意乱的掀开窗帘,想要透透气,顺带舒缓一下心情。不曾想,人群中竟然有一个人对着他笑,那笑容越看,他越觉得瘆人。 他刚想将窗帘放下时,那人动了,那人撸起了自己的左手袖子,他看到了一个图案,是一头老鹰的图案,这个图案秦国认识的人不超过十个。 而他——阳泉君,却是那十个之一,阳泉君石化了,喃喃自语道:“他们出现了,他得到了他们的认可,怎么可能?” 当他想要看仔细些时,那个人却是消失在了人群中,阳泉君回过神来,内心只剩下惊慌和恐惧,他大声喊道:“快,掉头,回王宫。” “快!” “再快些!” 也是驾驶车驾去王宫,只是和刚才相比,显得有些慌乱。 第五十一章 范蠡之能 章台宫!朝天殿! “王上万年!” “诸位臣公有礼了,坐。” “谢王上!” “议” 商鞅拱手道:“启禀王上,陇西,汉中,关东等郡传来郡守奏扎,机关犁开垦之地比人工和牛犁所耕耘还要松散,百姓已相继播种,今年秋收我秦国必是历年来秦国之最,预计最低都是去年的五倍有余。” 嬴政听了也是欣喜不已,这年头什么都没有粮食重要,道:“善,此事工部和兵部居功至伟,不可不赏,两位尚书记功一次,赐财务若干,其余有功之人便有两位尚书写个奏札呈交内阁。” “谢王上赏赐,此乃臣之本份。”两位尚书谢道。 商鞅又道:“其二,西川,西南两郡太守将郡丞、郡尉、两郡所管辖县的县令等人选,均也写成奏札呈交内阁。臣和三位内阁阁老已经审核,不合适之人已被划去,今日便是朝议具体人选。” 又是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确定郡尉县令等人选。 “第三议,巴郡郡守王晓身得重疾,不能主政,需要朝廷另派郡守前往巴郡担任郡守之位。”商鞅道。 嬴政说道:“巴郡政务先交由郡丞代为处理,限内阁三日之内选出有能力担任郡守一职者交于孤定夺,此事准内阁开廷议。” “内阁领王令。” 嬴政见商鞅不再说话,便知他已无事奏,便按照惯例问道:“诸位臣公可有事要议?” “禀王上,臣有事要议!”一道声音在下方想起。 群臣也有些意外,按理来说所议之事均是交由内阁批阅,内阁无法决定的再上交嬴政定夺,嬴政不能轻易决定的才会举行朝议,很少有大臣亲自在朝议上提出。 众人看去,原来是户部尚书范蠡出的声。 嬴政淡淡问道:“范公所议何事?” 范蠡道:“禀王上,秦国几大粮仓已经无粮,剩余粮食只够大军两月所需,如今能够筹粮只有二法,一则,向百姓提前征税,此法会激起民变,不可取。唯有第二法,臣斗胆,以国府的名义向秦国粮商借粮,秋收便还,可承诺粮商一点三倍的利息。” “什么?不可?” “真是荒缪!” “此法简直就是离经叛道之举。” “范蠡这是要毁我秦国根基啊,秦国重农抑商,若按他所言去做,商人会怎么想,百姓又会如何看待朝廷。” “诸位大人严重了,此法乃是救国良策,怎会有诸位说的如此不堪。” “是啊,我认为可行。” 群臣赞同者有之,咒骂者有之,观望者同样有之。 “王上不可,朝廷若是如此行事,还有何威仪可言,如何让百姓信服,王上三思!”有大臣出来说道。 “王上,臣反对,若是向商人借粮,必会助长商人气焰,这是对我秦国重农抑商政策的动摇,会给商人传递一个不好的信息——重农抑商是错的。”又有大臣出来反对道。 “启禀王上,臣赞同范尚书的计策,如今当务之急是筹集军粮,以保证供给大军的粮食不断,才是上策。”景田出列说道。 范蠡虽然只是说向商人借粮,其实他已经在挑战秦国的法度,秦国法度从商鞅变法以来逐渐完善,取得的效果日见显著,认可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反对范蠡的人自然也就越多。 而最不能同意这件事的人就是商鞅了,这已经算是在打他脸,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不可能同意,同意就代表他商鞅的变法是错误的,当然这样说太过绝对,但是民间会这样认为的人定然不少。 “敢问李大人,你所谓的朝廷威仪,就是大军无粮,百姓亡国吗?”范蠡向着一位老臣怒问道。 “你,你,你……” “诸位大人,你们所谓的朝廷威仪就是置秦国危难于不顾吗?在范蠡看来,秦国威仪,百姓敬之,爱之,奉之,方有威仪;百姓厌之,弃之,惧之,何来威仪可言。”范蠡高声说道。 “好好好,好个百姓敬之,爱之,奉之。范尚书的提议孤准了,另外孤要告诉诸位,商君变法的好坏大家有目共睹,秦国百姓是变法的收益者,孤相信我大秦四百万子民的眼睛还没有瞎。”嬴政的声音起,一锤定音。 今日的朝议了真是有些出人意料,蔡泽和张仪,范雎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为今之计范蠡的做法是最好的选择,明白归明白,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搅和进入的,不是他们怕事。 他们的身份不能让他轻易做出结论,朝堂之上波诡云谲,商议个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但是到哪时全都晚了,所以,他们要和嬴政统一战线,君臣合力,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一套方案。 说到底内阁就是为嬴政而存在的,君不见,朝堂之上商鞅都闭口不言吗。 “唉,人老了,老喽……”商鞅一声哀叹的从三人身边走过。 朝天殿外,大臣们都在朝车马场行去,范蠡也同样如此,赵高突然出现在人群中,将范蠡请到一边,对范蠡说道:“范尚书,王上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范蠡带着七分担忧三分疑惑的问道:“王上让总管给范蠡带句什么话?” “告诉范公,他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孤在后面支持他。”赵高一字不漏的转告了嬴政的话。 范蠡有些感动,他还以为,嬴政是想警告自己一番,没想到如此的大力支持自己。 “范蠡谢君上信任。” 赵高又道:“范尚书,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蠡道:“赵总管请讲,范蠡紧记。” 赵高道:“范尚书不管想要做什么,依赵高之见,尚书大人还是前往商君府,取得商君的支持,虽不敢说风平浪静,但风微浪稳还是毫无问题的。” 范蠡这才正视赵高,他没想到嬴政身边除了深藏不露的郑和外,连平时豪无存在感的赵高,都有如此见解。果然能跟在嬴政身边做事的人,又岂会是简单之辈。 这些道理他范蠡自然知道,不过,赵高既然说了,他也不得不承下这个人情。 回到户部,范蠡就和户部侍郎以及六位员外郎商议借粮后会出现的问题,以及解决的方法,写出一个奏札递交内阁。 内阁。 自从三日前早朝以后,商鞅就没有来过内阁,说是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在家修养,明白人都知道,这是对于嬴政支持范蠡表达不满。 “好好好,这番见解果真是一针见血,范蠡担任户部尚书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蔡择拿起一卷奏扎称赞道。 范雎和张仪两人好奇的凑了过来,看完后也是赞不绝口。 张仪道:“果真不亏是范公,知道朝廷要是向粮商借粮,一些不良商人会看到粮食少了,从而大涨粮价,到时受苦的还是秦国百姓,而范蠡已经预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向内阁建议将粮食的价格定价为三十钱一石,加入秦律,粮商胆敢涨粮食价格者,就能以法度定罪,真是好想法啊。” “是啊,不仅是粮食,范蠡还在奏札中提到:一些百姓所需的生活物品如布匹,麻布等也可以由朝廷定价,归如秦律,这样以来,秦国就不再会出现百姓由于无良商人涨价布料等而买不起布匹制作衣服,从而被冻死事发生。”范雎也是高兴的说道。 “是极,是极,一些物品由朝廷来制定价格真是好想法,不愧是名满天下的范公,尤其是后面提到的:以后秦国商人,无论做什么生意都要有秦国颁发的许可证,真是绝啊。张仪是佩服不已啊。”张仪道。 一个月后。 天上人间客栈,第五层,一间较大的包间之中,加上范蠡大概有二十几个人,都是些秦国大大小小的粮商。 范蠡开口道:“诸位前来这里都应该知道是为了何事?蠡,也就不拐弯抹角,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今,秦国有难,需要借助诸位手上的粮食,不管是算钱还是还粮食,本官可以承诺按照一点三倍补偿给诸位。当然,不愿意的真真,蠡自然也不强求。” “范公以前是做生意的,我们自然相信范公的为人,我钱氏店铺出五万石粮食。” “李氏商铺出十万石。” “赵氏商铺出五万石。” “赵文店铺出十万石。” “…………二十万石。” “…………十五万石。” “……” “……” …… 许多年都明白胳膊拗不过大腿,不管愿不愿意,出了自己一份力,再说,户部尚书,朝廷的正三品大员都出来和他们这些士农工商的商人商议,可以说是给足了他们的面子,在不识相,就是不识抬举了。 自然,这世上就是又不识抬举的人,有四五个人吭都没吭一声,一直冷眼旁观。 范蠡也不管他们,算了一下募集的粮食大概有二百五十多万,实在是超出他的意料。 范蠡对着那四人冷眼旁观的人说道:“既然四位没有粮食卖于朝廷,本尚书自然不会强求,四位请吧。” 指了指包间的房门方向,四人起身告辞,范蠡冷笑不已,四人乃是秦国老牌士族所推出来的粮商。看来有的人还认不清这是谁的天下。 四人走过,范蠡对着包间里的众人说道:“我买户部尚书,诸位应该都知晓,从今起,诸位做粮食买卖就要有朝廷认可的粮食买卖文书才可以卖粮食给他人,不然,不仅会被收缴粮食。还会被依照法度处置。” “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 “朝廷这是什么意思?” 包厢中的商人交谈起来,脸色有些慌张。 “大人,请您指条明路啊……” “是啊,大人……” 范蠡平静道:“诸位的经商文书,我今日已为诸位带来了,有了这张文书,没有人可以为难你们,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只能做粮食买卖,不然,这卷文书也不能保你们的命。” “谢尚书大人。”众人拜道。 有人想起了离去的四人,看来他们的命运,从他们走出包厢时就注定了。 第五十二章 敌军消息 如今也是秦王政二年,五月一日。四月前,秦王政二年,一月二日。 太原郡,新兴城! 白起率领三十万大军到达新兴城已经半旬有余,自到达新兴城之日起,白起便派出斥候向东北南三面百里范围侦查。 “报,启禀大将军,东面百里之外发现有军队向新兴城方向前来,我等已查明,是六国联军的先头部队,大概五万人。”一位斥候来到城主府禀报道。 城主府大堂,白起端坐于主位之上,听完斥候的消息,平淡的说道:“传,王陵,桓齮,张唐,孟明视前来城主府议事。” “诺。”大堂外白起的亲卫应道。 不久,王陵四人来到城主府大堂,和白起见过礼,落座后。 白起率先开口道:“斥候查明,百里之外有五万敌军,本将猜想应是六国的先头部队。一般来说先头部队,少则五千,多则一万,可六国来了五万人,以本将推测应是有想要攻下新兴城的打算。” 桓齮接着道:“大将军推测应该属实,我军没到来之前,新兴城也就三千守军,敌人若是突然袭击,不顾代价的攻城,定会在川东大营没反应过来之前攻下新兴。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要给他们一次见面礼,不然,岂不显得我秦国小气。” “哈哈哈,桓齮将军所言极是,六国还以为我们秦国不知道他们的已经联合攻秦,这五万大军就不用回去了。”王凌笑道。 “六国未必就不知道我秦国已经知道他们联合攻秦的消息,只是还不敢肯定罢了,虽然说新兴城已经封锁消息三个多月,表面上是为了不让六国知道我秦国开春出征羌族的消息,他们就算相信,也会做最坏的打算,不然就不会是五万的先头部队了。”张唐想了想道。 “还是大将军有远见,三十万大军驻扎在后方十里处。想必城外的眼线是不可能发现我军已经到达太原郡。”孟明视道。 “应是发现不了,别忘了军营三里范围内都有罗网的人在防备,各条小道除了军队把守外,也有罗网的人在盯着。就算太原郡有六国间人,也不能离开传信。”桓齮道。 孟明视道:“确实如此,有罗网相助,我军到此的消息不会泄露才是。唯一有可能的只有来时,动静太大,军队绵延数十里,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 “几位放心,我军还未出函谷关时,关外三郡内的间人全被清理完毕。是不会泄露出去的。”白起道。 几人震惊,关外三郡内的六国间人都是隐藏极深,有的是数年,有隐藏二三十年的,恐怕一两代人也有可能,白起竟然说全部被清理完毕。 王陵还在想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将三郡间人全部找出灭杀时,其余三人,好像想到了什么,隐晦的望向白起,白起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三人更是震惊。那些人,也只有白起和桓齮,孟明视三人见过,张唐只是听过没见过,至于王凌听都可能没听过。 桓齮觉得要转移话题了,那些人不是他们可以随便议论的,没有了神秘感,如何让人害怕,恐惧。 道:“吴起此人一生未败,行军打仗的本事自然不用多说,我等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诸位所言不差,吴起为主帅,确实应当全力以赴。诸位请看,新兴城东面五十里处有一片五里范围的森林,是处埋伏的好地方。不过,我们能想到,敌人自然能想到,所以,我军不能埋伏在森林里,也不可以一直埋伏在进出森林道路的前后两端。”白起也是附和道。 “将军,百里范围内,只有这片森林合适埋伏,不埋伏在这片森林,又如何能打个措手不及,占尽天机?”王陵不解的问道。 白起自信的说道:“我军只有五万骑兵,而这片森林成一个园形,分成两支军队,隐藏在森林的两侧,可以避开敌人的探查,当敌人从森林道路通过时,一支军队前往前方道路堵路,另外一支去后方堵死退路,定叫他们上天无路,去地无门。” “将军,虽然道路最多能容纳三匹马通过,敌人五万人马,骑兵就有二万,我军就算拿三万将士封住前路结果也是惨胜利啊。”孟明视问道。 “不,敌人应该会还没有进入森林时就要派斥候将森林中道路两旁和森林西方这头给探查一边,确保西方这头没有我军堵截才会通过森林。敌人斥候回去禀报的时间已经够我军前往西方这头堵截敌人了,若是聪明点的将领,会在这边留下几位斥候,防备我军突然堵截。就算留有敌人斥候,回去报信也是需要时间的,那时敌人恐怕都已经进入森林三分之一还多的路程,想要后退,我军另外一支军队已经堵住后路,如将军所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张唐解释道。 “原来如此,真是好计策。” 桓齮王凌两人赞叹道。 “王陵听令。”白起严肃道。 “末将听令。”王陵起身弯腰拱手道。 “令你明日中午率领五万轻骑兵前往森林埋伏,覆灭六国五万大军,不得有误。” “王陵领命。”王陵道。 “诸位也都下去准备吧,山东六国的五十万大军,不出十日,就会兵临城下。”白起又道。 “诺。”桓齮三人应道。 四人离开,白起对着堂外的亲卫令道:“让玄翦前来见本将。” “诺。” 大概盏茶功夫,玄翦背着黑白双剑进入大堂。礼道:“罗网玄翦见过大将军。” “城外的眼线就交由你了,四更之前全部清理干净。”白起淡淡道。 “玄翦明白。”说完告退离去。 第二日,午时,新兴城。 一支五万骑兵在王陵的率领下出城而去。 新兴城东面七十里处,一支红旗红甲的步骑军队浩浩荡荡朝着新兴城方向开来。 飘扬的旗帜有“魏”“楚”两大字,此军由魏国三万骑兵,楚国两万步甲组成,由魏国的魏和担任主将,楚国的芈举担任副将。 “报,启禀将军十里之内没有发现敌人和秦国探子。”一斥候来到魏和面前禀报道。 魏和道:“派人沿着森林道路一路探查,发现情况立刻回来禀报。” “诺。” 见斥候离去,芈举看也不看魏和,就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魏将军,一路行来你都是十里探查,让我们的行军速度慢了五天,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不然,如今的新兴城早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魏和瞥了一眼左边的芈举,还是解释道:“前日有斥候来报说发现几道神秘人影,当他们追查时,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地上有个别的脚印,本将担心,我们的行踪会不会被秦人发现。” “会不会是附近村落中百姓的身影和留下的足迹。”芈举也认真了起来,至于他为何会今天才知道,那是之前他一直都是负责大军后方,他也是收到魏和的命令,刚刚到达前军。 “斥候追寻的神秘身影确实是消失在一处村落中,可我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对。”魏和说出自己看法。 “魏将军应是一月来劳累过度所至,既然是一处百姓村落,有人进进出出的很是正常。至于,所谓的神秘人影,斥候们本就已经很劳累,你又让他们将侦查范围扩大十里,精神紧张,看到谁都觉得是秦人探子也很正常不是。”芈举解释道。 “或许正如芈将军所言吧,本将确实是让他们将侦查范围一扩再扩,他们也是疲惫不堪。出发时,主帅曾告诉过我,新兴城外有赵,魏,韩三国的探子,若是秦人出兵,消息现在也送到你我手里了。”魏和想了想道。 “你们三国畏秦,畏之如猛虎啊。”芈举讥笑道。 “楚国不惧,又何须同畏秦之人联军?”魏和反问道。 “你。。。” “哼。。。” 芈举甩袖驾马离开。 魏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满脸的冷笑。 随后便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本来七国势力,秦赵两国为两大上等国。长平之战以后,秦成为了一等强国,六国无论是那国对上秦国都毫无胜算,才有六国再次联合攻秦之事,就算不能灭了秦国也要让秦国从此一蹶不振,无法东出。 为了这次胜利,魏国全部的魏武卒都拿出来了,共六万魏武卒,还是由其缔造者之一的吴起率领。除了这些,他还知道一小部分隐秘,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此次秦国是在劫难逃。 夕阳西下,黄昏之时,五万大军到达森林之外,斥候回来禀道:“启禀将军,道路两旁的森林中鸟鸣不绝,属下也派人侦查,没有发现秦军,森林的另外一头也安排的有暗哨,一有消息,立马来报。” 听了斥候的话,魏和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明日天明行军,还是趁着秦国没有发现,趁早穿过森林,再安营扎寨。 若是明日行军,秦人得到消息,连夜赶来,堵住森林那头的出路。森林中的道路只能有三四匹马并排行走,就算己方有五万人马,行动不便,也会被敌人以三四千人马堵住去路,到时,徒增变数。 “传令三军,极速前进,穿过森林再生火做饭。”魏和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连夜赶路。 “诺。”亲卫应道。 第五十三章 森林之战 夜色渐暗,森林南北两侧,隐秘之地,各有一支军队隐藏其中。 人衔草,马含枚。 静静等待。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所有人都提起精神,有的将士双眼发光,握紧了手中的长戈。 “报,启禀将军,我等远处观望,魏楚五万联军点燃火把,决定连夜穿过森林。”一名斥候来到王陵面前禀报道。 王陵暗暗的握紧了腰间的长剑剑柄,对斥候摆了手,表示知道了,让其退下。 “启禀将军,敌军在森林西面这端留有暗哨。” 又是一名斥候来报。 王陵心道,好谨慎的魏军将领。敌人有三万骑兵,两万步甲,按照其谨慎的性格,定然不会让骑兵和步甲一同慢行,而会选择快马加鞭穿越森林,到森林西面出口处驻防,既可以防备秦军将他们堵在森林里,又能为后面的两万步甲穿越森林提供保障,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王陵知道,自己不能在等下去了,若是让敌军的三万骑兵驻扎在森林西面,此番谋划都将化为泡影。 “传令三军,出发。”王陵下令道。 “驾”“驾” 王陵带领三万骑兵朝着森林西面出口杀去。 果然如王陵所预料的那些,魏和是个多疑的人,亲自带领三万骑兵快速的在森林道路上疾驰,将两万步甲远远的甩在后面。 距离西面出口只有一里路程时,前方传来惨叫声,骑兵混乱不堪,他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时。出口处,渐渐地亮起了火把,无数秦军身穿黑甲,手握弓弩对准森林里。 他明白中计了,可是他不敢下令停下,魏国的骑兵没有马鞍,若是下令停下会有太多的人由于马匹的惯性冲撞拥挤落马之后死于马蹄之下。 魏和若是不下令停下,看刚才的情况定然是秦军在道路上设置有拒马桩,刚才传来的惨叫声和骚乱就是魏国骑兵撞上了拒马桩,受伤发出来的,稍微迟疑,伤亡人数更多。 魏和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可惜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思考,最终咬了咬牙,道:“冲出去。” 他更加的明白,若是停下就再也没有机会冲杀出去。原路返回,秦军追杀,后面的两万步卒将会死在自己人的马蹄之下。 其实,他没得选。 王陵下令让将士在路上设置了五十多道拒马桩,占地三百米,在魏和思考时,魏骑兵冲过了十余道拒马桩防线,由于道路狭窄,死在拒马桩上的马匹和魏骑兵不足五百,坠马而死的近千。 “滋滋”烈火燃烧声响起。 原来,魏军出现时,王陵就下令将士将森林西面出口点燃,由于是一月份,正是天干物燥的时节,森林很快就已经通红一片。 魏军的三万骑兵乃是一条将近八里的长龙,后面的魏骑兵自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可是,火光冲天,在这黑夜里如同早晨初升的太阳,明亮至极。当他们看到前方火红一片,自然明白遭了埋伏。 许多魏军内心惊慌,再无斗志。 魏军后方五里处,芈举正一马当先带着两万楚国步甲向前行进,不经意间瞄到天边的一抹红光,提起精神,仔细观看,红光越来越大,心里暗叫不好。 急忙下令道:“停止前进,后队变前队,前队变……” 忽然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们后方也火势滔天,两万楚兵也发展了前后的大火,一阵骚动。 大火无情,若无意外,两万楚国步卒将要全部葬身火海,原路返回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距离后方出口三里路程,有秦军把守不说,大火已经成了气候,根本就穿不过火海。 至于朝南北两面逃,要知道,森林之中没有道路,荆棘和树枝密布,寸步难行,如何能逃得性命。 “完了!”有的楚人士卒瘫痪在地两眼无神。 “这可如何是好?” “我不想死啊。。。” “我要回家……” “呜呜呜呜……” 将士们奔溃了,也有一部分人朝着南北两面逃去,有一丝希望总比等死好。 一向自以为是的芈举此时也是瘫坐在地,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将军,将军,我们还有救,我有办法,我有办法!”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兵跌跌撞撞的来到芈举身边。 芈举本充满死灰眼睛顿时露出光采,一把将老兵提到自己面前,焦急的问道:“你有办法,快说,有何法子能救我等?” 老兵带着慌张的语气说道:“砍,砍树,将军,我们清理出一片空地就能活命了。” 芈举眼神一亮,将抓着老兵的手松开,对着身边的亲卫传令道:“快让所有人一起伐树,清理出一片空地。” 本还绝望的士卒,听说伐树,清理出空地,顿时,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军队需要伐树建营地,所以军中有一些备用斧头,此时正好派上用处。许多人很快拿起斧头开始砍树,有的人直接拿剑,长戈等能用之物一起伐树。 一个时辰后,在一万八千将士的齐心协力下,最终折腾出一片空地,而大火也同样已经接近,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工具往圈中挤。 可是,这片空地最多只能容纳一万人,而楚军还剩一万八千人,也就是说有少则六千多则八千人会死。 所有人都红了眼睛,大火越来越近,“噼啪”的炸裂声就如同催命符一般的响在所有人的耳中。 “啊,不要,求求你们,救我,救救我,啊……求你……们了……,二狗……救……” 一位由于伐树时被压断了双腿,大火来临,所有人顾着逃命,没人管他,他只有靠双手爬着前行。可,最终没能逃过大火的吞噬。 许多无论怎么挤,还是在圈外树林里的人,听到这惨叫声,脸色大变。 一位三十左右,身体壮实的男子,脸色也狠,将手中的长剑插入了圈里一位青年的身体里。 青年不敢相信的望着他,最终还是无力的倒下。 一声刺入身体的“噗”声,让两人旁边正在拥挤的人们停了下来,壮实男子抽出长剑,冷冷的说道:“别怪我,我只想活下去。” 壮实男子所在的圈外之人,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一场厮杀不可避免的开始,开始是十个人,三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万个人,所有人全部都加入了混乱的厮杀中。 曾经昔日的同袍,现在的你死我活。 为了活下去,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厮杀,不知道进行了多久,地上残肢断臂,腥味扑鼻,尤其是鲜血流向森林被大火蒸发,散发出来的那种腥焦味道,更是令人作呕。 “不要打了,够了,位置够了。” 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响起,人们才渐渐从疯狂中醒来,见自己已经在圈里,四周已是尸骸,和正在厮杀之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停手。 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见自己周围全是尸体,扔掉手中的剑,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双手上全是鲜红色的鲜血。 “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的哭声如同扔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圈中也渐渐响起了痛哭声,道歉声。 两万步甲,逃走两千,一万八千人为了活命相互厮杀,最终只剩三千人。 可悲,可叹,可哀。 话说魏和那边,数次冲杀,都没有能成功冲出,火势渐渐扩大,魏和心里也越来越着急。 正在这时,外面秦军震天般的声音响起:“放下武器者,不杀。” “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魏和看了看左右,见许多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他明白大势已去,他要是不投降,许多人很乐意带着他的脑袋出去献给秦军。 “你们投降吧。” 魏和说完这句话,浑身无力,这句话好像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外面的将军我们投降,请不要射箭。”有魏军喊到。 “不准带任何武器,不然死路一条。”秦军的声音传了进来。 魏和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亲卫,有几人低着头不敢看他,他自嘲的笑了笑,将右手中的宝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最后深深的看了眼魏国的方向,长剑一抹,自尽而亡。 他的一些亲卫也相继陪他而去。 三万骑兵,死伤一万五,混乱逃离三千,投降一万二。 秦军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有几次魏军冲出,死了百余人。如此比列,举世罕见。 第二日,王陵率军返回新兴城。 白起以及桓齮等几位老将在城主府大堂中,等待王陵的归来。 王陵来到大堂,向白起礼道:“末将王陵,奉大将军之令,埋伏六国五万敌军。今,前来复命。” “好好,你派人送回来的消息,本将看了,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白起笑道。 “全是大将军的计策,不然,王陵岂能有如此功劳。”王陵回道。 王陵落座,张唐好奇的问道:“王将军是如何想到放火的,大火一放,敌人士气全失,真是秒招。” 王陵看了看白起佩服道:“昨日午时,末将刚要出发时,是大将军派人来告知末将,放火计策。” “原来如此,大将军真是高见。”桓齮说道。 “本将也没有想到放火有如此奇效,只是让王将军试试。”白起道。 “将军这火一放,让楚军两万步卒,自相残杀不说,还没对我秦军造成丝毫伤害。此战,灭敌三万五千人,俘虏一万五千人,战马两万,收获器甲四万,自身死一百五十人,伤五百人。如此辉煌战绩必将载入我秦国史册,流传万世也。”孟明视赞叹道 其余几人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此时五十里外的森林大火照亮方圆数里,而在东面有一骑望了望冲天大火,掉头离去。 第五十四章 两军交战 新兴城以东两百里外,官道上兵甲林立,向西而来,绵延七十里,如同一条长龙。 六国联军开始其实是五国联军,不知为何,一直和秦国相交近百年的楚国盟友也加入了进来,成了名副其实的六国联军。 六国联合共六十万大军由吴起担任统帅,魏国十三万由晋鄙任率领;赵国十万,庞援为将领,其也是这六十万大军的副帅;楚国十二万由楚将远张统领;燕国十万,由乐毅之子乐间统领;齐国十万,由田横为统领。韩国五万,由韩货为统领。 入夜,六国大军已经安营扎寨,劳累一天的士卒具已进入梦乡。 六国主帅吴起的大帐,灯火通明,帐内吴起坐于主位,副帅庞援居于右下,各国主事人坐立两旁。 帐中寂静无声,七人的脸色都不甚好看,尤其是以韩将韩货,魏将晋鄙为最。 “秦国真是好算计,尽然早已将大军开进太原郡,让我等将五万大军白白送入其嘴里。”晋鄙不愉的说道。 “事已至此,再如何后悔已是无用,当务之急,是要查清秦国大军由谁人统帅,将士几何?”庞煖说道。 “还能有谁,定然是白起哪个屠夫来了。”韩将韩货恨恨的说道。 “白起。。。。”庞煖死死的念着这个名字。 “秦国也就五十多万大军,能调来太原郡的不会超过四十万。”燕将乐间想了想道。 “别说是四十万,就是有一百万,只要计划成功,秦国必灭。”齐将田横冷笑道。 “好了,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就是告诉诸位,我们想要横推的计划行不通了,不管新兴城的主将是不是白起,秦国也必然会派遣一位老将前来驻守,对我们而言都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本帅准备启用第二套作战计划,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讨论完后,吴起说出了今晚召集众人的目的。 “同意。” “同意。” “同意。” “……” “……” 没有人会不同意,谁都明白秦军的悍不畏死,不然他们也就不会联合在一起。 “既然诸位同意,都下去准备吧,从明天开始,缓慢行军。”吴起又道。 “诺,末将领命。” 六人起身应道。 六人离开,吴起跨出大帐,面向西方,自言自语地说道:“白起,你我一生,都从未败过。如此,就来看看你我谁更胜一筹。你,准备好了吗?” 十日后,六国的五十五万大军到达新兴城百里之外安营扎寨,白起也将三十万大军调到新兴城城外驻扎,严阵以待。对白起而言,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三十万大军会打不赢敌人五十多万,只要将令通达,他就不惧一切强敌。 行军打仗,以逸待劳,白起不会放过己方的如此优势,敌人还没立稳脚跟,白起便已经下令张唐率领四万骑兵六万步兵出发击敌。 太阳高升,阳光明媚! 秦军阵地,中军是六万精锐布甲,两翼各是二万骑兵,共十万黑甲大军。 秦国“秦”字旌旗猎猎作响,张唐的将旗“张”字立于张唐身后,战鼓齐鸣,虎狼之师,唯秦耳。 张唐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对面的敌军阵营,高声道:“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张唐身边的旗手拼命的挥动旗帜,瞬间,“大秦”二字的呐喊,响彻这片天地。 “大秦” “大秦” “大秦” 无数秦军,举动着长戈呐喊着。 “嗡” 嘹亮劲急的号角声在秦国阵营中响起,秦国大军随之出动,十万大军如同十万头猛虎,缓缓朝着敌营逼去。 六国阵营也响起了号角声,十六万大军以魏国的五万魏武卒和韩国三万步甲共八万为中军,左翼是燕国的四万骑兵,右翼为赵国的四万骑兵。 吴起同样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自然明白首战的重要性,先前五万先头部队的覆灭,已经对六国联军士气造成一定影响。 所以,白起要战,他还巴之不得,一出手就拿出王牌军五万魏武卒,看来是想挫掉秦军的锐气,树立己方威势。 “魏”“燕”“赵”三国旗帜随风飘荡,联军中“燕”“赵”两翼率先出动,五万魏武卒整齐划一的前进着,每走三步,大声喊道“杀” “杀” “杀杀杀” 毫不畏惧的前进着。 两军阵营的骑兵如同大海里的海啸,卷协着万钧之力,冲入敌人的骑兵阵营。 敌我双方的中军正在缓缓的朝着对方前进着,进入弓箭射程,双方毫不犹豫的拉弓放箭,密集箭雨铺天盖地如同蝗虫过境一般。 “当当”的响声在魏军阵营响起,秦军的羽箭未能对魏武卒造成多大的伤害,魏武卒士兵身批三层重甲,头带铁盔,还配有盾牌,手持铁戟,腰带利剑,其装备精良,战斗力可以说是首屈一指。更别说魏武卒胜多败少的恐怖战绩。 六国联军大后方,一处小丘之上,吴起带着数百亲卫站在上面,见到秦军箭雨射向魏军阵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魏武卒的强大,他比谁都清楚,在他看来,此战他赢定了,秦国能与魏武卒争锋的,唯有秦国锐士,可惜,白起并未带来多少,此次也没有出战。 新兴城,城墙之上,“白”字将旗之下,白起身穿盔甲,腰配长剑,身上的白色披风随风摇摆,猎猎作响。 白起右手握着剑柄,目光远眺前方,将两军交战的场景收归眼底。 很快,双方步甲相距五百米,敌方魏武卒将士手握长戈、铁戟,望向秦军的双眼泛着嗜血的光芒。 秦军步甲,并不畏惧敌人的强大,哪怕对方是魏武卒,望向魏武卒的秦军双眼反而闪闪发光,对于他们而言,那是功勋,是爵位,是良田。 当秦国六万步甲和敌人相距三百米时,他动了,城楼上的白起扬起了左手,旁边的传令兵,挥动着传令旗。 中军后方的张唐下令道:“合。”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本还整齐踏步前行的秦军将士,一人不动,他左前方的一人向右跨一步站在他前面,其右后方的人,向左跨一步站在他后面。 瞬间的功夫,秦国阵营就出现了成百上千的一人身宽的空隙,而在那空隙的最后面是一架架的床驽,将近五千架。 城楼上的白色大手一挥,张唐下令道:“放。” 顿时,魏军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时,一根根半米长的弩箭朝他们射来,哪怕他们身穿三层内甲,依然很轻松的被洞穿,被机关术加持过的弩箭更是危机强大,一穿十都很容易。 十轮过后,张唐又下令道:“换。” 秦军步卒全部听令向右迈出一大步,弩箭又从他们刚刚站立之处,射了出去。 如此反复。 精锐强悍的魏武卒,在床驽面前,就像纸张一样,轻易的被十连穿,二十连穿。 此时的魏武卒不在如同刚才一样将秦军当做待宰的羔羊,反而是他们自己就像田地里的麦子一样,被床弩一茬又一茬的收割过去。 小丘上的吴起,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在他心中无可匹敌的魏武卒竟如此的不堪一击,由于太过遥远,他只能看到魏军一批一批的倒下,秦军阵营中的床弩却是没能看清。 很快,中军前面的魏武卒死伤惨重,轮到了其后的韩国步卒,韩国军队也同样朴了魏军的后尘。 十六万联军统帅庞煖正位于韩国军队后方统筹一切,两翼战场对上秦国骑兵本就危如累卵,他还想凭借魏武卒的强大扭转战局。不曾想,秦军祭出床弩这个大杀器,才不过转眼间,就让五万魏武卒损失殆尽,士气尽失,战力也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八十多岁的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将军,将军。。。” 庞煖的亲卫着急的叫喊着,统帅昏迷,十六万大军无人指挥,已经出现了混乱。 终于,中军的魏军和韩军再也承受不了死亡的威胁,奔溃了,不要命的转身朝后逃窜。 张唐见此情况,怎会放过如此良机,下令道:“全军听令,床弩停射,杀。” “杀啊。” 秦军将士见到床弩大发神威,头皮发麻之时也感叹这等利器不是出现在敌方阵营,不然,被屠杀的就是他们了。 见敌人崩溃,早已按耐不住秦军将士接到将令,嗷嗷大叫着冲向敌人。 小丘上的吴起见中军崩溃,身体一晃。随即,稳住身形,接过指挥权,下令道:“传令远张,令其率十万步甲迎战,田横率军五万稳住中军,再有后退者,杀。” “诺。”亲卫领命而去。 新兴城楼上的白起见到敌营又有大军出动,下令道:“传令桓齮,令其率军十万前去相助张唐。” “诺。”传令兵应道。 这场战争从中午打到下午,天也渐暗,双方才下令收兵,秦国最后出兵二十五万,六国出兵四十万。 夜晚终于来临,双方收兵,夜幕下的战场上尸横遍野,一片荒凉,这片平原被鲜血染红,暮色之下,一眼望去,就像一片血海,令人发颤。 第五十五章 ‘延湛’峡谷 夜已深,城主府,大堂内! 王陵、桓齮几人早已就位,白起从门外进来,行到主位坐好,几人礼道:“见过大将军!” “诸位有礼,坐。”白起淡淡道。 “谢大将军。”张唐几人回道。 众人坐好,白起率先问道:“伤亡几何?” 张唐带着些许兴奋的起身道:“禀大将军:我军战死四万,重伤六万,轻伤近十万。” 白起皱了皱眉头道:“如此说来,我秦国又有四万男儿战死,可用之兵只剩二十余万,” “可用之兵为二十万八千将士。”王陵起身道。 “斩敌几何?”白起又道。 “杀敌十五万,尤其是敌人的魏武卒五去其三,剩余两万可战之卒不足一万。”孟明视禀道,这方面又他负责。 “十五万,重伤者少则十万,多则十八万,如此说来,敌人五十五万大军可战者还剩下三十万左右。”白起分析道。 “应是不差,此战我军利用床弩杀了敌军个措手不及,让其损失惨重,实在是痛快至极。”桓齮拍案笑道。 “若无意外,六国应当撤军才是,他们都明白对上我秦国大军已无胜算,对峙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王陵道。 “此事需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我秦国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孟明视语气不善的说道。 几人都点头表情同意,随即便讨论起来。 话说六国联军大营,吴起帅帐。 帐中,诸位将领脸色都不好看,谁也不敢出声。庞煖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苍白,不知是不是打击太过,此时依久双眼无神,愣愣发呆。 主位上的吴起同样是脸色阴沉,不发一言,有几位将领目光瞟向他,嘴角冷笑。此战,魏国的魏武卒损失惨重,对他们几国而言已经失去了威胁,魏军军队的实力,十成折去其四,已经不足为惧。 此战伐秦,无论结果如何,吴起都将受到魏王的责罚,以魏王的性格不可能再让他担任魏国将军,如何不让人心喜。 “主帅,明日秦军若是邀战,我等应当如何?”燕将乐间起身问道。 吴起起身,扫视了一眼大帐众将,冷冷道:“从今起,无论秦军有何行动,都不准出战,违令者,斩。” “诺。”众将应道。 时间如箭,转眼间半旬过去了! 秦国白起几人还以为六国联军会撤离,不曾想,联军既不出战也不应战,让白起等人是无可奈何,若是冒然进攻,联军守营占尽地利人和,己方必将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白起担心吴起有什么计谋,派遣更多的士卒防守新兴城附近的小道,传令关外三郡各城,严加防守,不可松懈,他才稍微安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已经是秦王政二年,四月二日。 翌日,两军营地中央的平原之上,放有一张案几,两个蒲团,案几上有一坛酒,两个酒碗。 秦军和联军营地都有两百骑朝着中央案几处而来,两方人马相距案几五十米,白起和吴起两人的亲卫留下,两人驾马来到案几处,先后下马,隔着案几,相对而视。 白起率先拱手道:“秦国白起,见过吴帅。” 吴起回礼道:“魏国吴起,见过武安君。” 白起微笑着摆出请的手势道:“请。” “请” 两人相对而坐,此次乃是白起相邀,他算是主人,所以打开酒坛,先给吴起面前的酒碗满上,再将自己面前的酒碗倒满。 “请” “请” 两人连干三碗,吴起都很沉得住气,他心里很清楚白起邀他喝酒的原因,所以他不急,该着急的是白起。 果不其然,两人又是三碗酒下肚,白起开口道:“四十万大军每日所耗粮食不少吧?” 吴起眼神一眯,面带笑意道:“每日所需粮食八万石,一月二百四十万石,六国动用民扶二百五十万。起的答案,白将军可还满意。” 白起笑道:“六国可真是财大气粗啊,就是不知道还能支撑几月?” 吴起也是面带笑意的说道:“这就不需要白将军操心了,不过起倒是想起一事,就算贵国得到六国伐秦消息,白将军也不应该来得如此之快。” 白起回道:“吴帅应该知道我王今年才十岁,自从收到六国将要联合攻秦的消息,我王是担惊受怕,寝食难安,吃不好,睡不好,日渐消沉。特责令起率军前来守卫国门,让我王能睡个好觉。” 吴起哑然,知道白起不愿意说,也不再问,转移话题道:“秦国真是秦王做主乎?” 白起精神一振,严肃起来,问道:“何出此言?” 吴起不以为意的说道:“武安君又何必假装不知,六国传闻,秦国被你和魏冉,商鞅三人把持国政,商鞅主政,武安君与穰候管军。” 白起知道,若说秦国是由十岁的秦王政掌控,如果他不是亲自见证及经历的话,他也是不会信的,太过惊世骇俗,也难怪六国之人不信,这才传出由他等三人把持朝政的传闻。 六国攻打秦国恐怕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主少国疑,乃是大忌。 如今秦国发生的事情,六国在秦的间人无法将消息送出去,不然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不过也未必,六国之人也会认为是他们三人所造的势,让他们相信秦国由一个十岁小孩做主,太过荒唐,那他们宁愿补脑出这一切都是他们三人所为还要合情合理些。 既然六国之人认为秦国是他们三人把持朝政,那就让他们这样认为下去,也不无不可,想到这里,白起说道:“切莫胡言,此等瑶言,实乃是在重伤我等,蔑视我王。” 吴起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不愿在与白起多聊,起身道:“起,营中还有军务,就此告辞,还望白将军海涵。” 白起也同样起身回道:“起也还有要事在身,也不再此多留。” 两人相互见礼告辞。 白起望着吴起驾马朝其亲卫而去,暗自叹息,没能从吴起嘴里套出点他们迟迟不撤军的原因。 白起上马,转身回营。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白起和吴起两军阵前喝了四五次酒,两人越聊越广,聊到兵法上,相互借鉴,反而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 六国攻打秦国有三条道路可走,一条就是函谷关,这是六国数次攻打秦国所走的一条,这条路最难攻打的就是函谷关,关隘地处深险谷地,地势险要,窄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所谓“车不方轨,马不并辔”,可以想象函谷关是多么的难以攻打。 第二条路线就是秦国的武关,武关位于秦楚的边境,被秦国掌控,不过这条路,山路狭窄,打下武关后还要打下蓝田关或者大昌关,除此之外还距离咸阳很远,而函谷关虽然难打,但是打下函谷关就是关中平原,到咸阳都城一马平川,所以六国一般都是选择函谷关这条道路。 还有一条路线就是绕过函谷关,从大散关和潼关,不过这条路线和武关差不过。 除了这三条路线,其实还有一条,那就是北上草原,再从草原南下就是秦国的北地郡,然后直插咸阳,一路基本没有什么难打的关卡,赵武灵王就想过这样灭秦,但是没有来得及实际行动,他就去了。 北地郡! 庆阳县的一处峡谷,峡谷北面入口处,正有有一支三百骑兵全身带伤,慌忙逃窜,他们乃是北地郡最北面长城的守军,本有五万守军,匈奴大败之后便被抽走四万三千,只剩七千驻守北地关。 这三百骑兵就是北地关的驻守将士,昨日夜晚,不知从哪里出现数万骑兵,对着他们守卫的北地关发起猛攻,一夜血战,剩下八百人,关卡失陷。 一位千人将明白,按照秦法也是死罪,心生胆怯,带着三百人逃亡,准备落草为寇,其余五百人追随守将赴死。 这位千人将,怎么也没有想到敌人竟然追着他们不放,从边关追到了‘延湛’峡谷,‘延湛’峡谷长约五十里,高约五十丈。 三百骑兵身后十里沙尘滚滚,携带着无尽威势,朝着峡谷滚滚而来。 三百骑兵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驶进了峡谷,很快,无数身穿战甲的骑兵来到峡谷口便全部停下。 这支骑兵大概七万多人,骑军统帅在万军之前,遥望峡谷之内,陷入沉思。 他身边的副将马晋道:“将军莫不是担心有埋伏?” 主将燕飞点了点头,副将马晋着急道:“将军不能迟疑了,除了前面的三百敌人,秦军守将昨晚定然是派人送信求救了,为了不惜一切代价攻下北地关,我军已经战死近三万将士。我等还剩七万骑兵,必须要在秦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火速夺下函谷关。若是再派遣斥候探查,我军又会耽误数个时辰,要是函谷关的守军收到消息,有所准备,一切都完了。” “本将如何不知,正是因为我等责任重大,绝不能有丝毫差池,不然……” 燕飞说不下去了,若是他们失败,六国此次攻秦也就失败,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马晋又道:“将军多虑了,秦国所有的军队不是调到了新兴城,就是在前往新兴城的路上,哪里还有军队前来埋伏我等。” 说完又听到么峡谷传来的阵阵鸟鸣声,面带喜色的说道:“将军你听,鸟鸣声。” 燕飞也是转阴为喜,下令道:“火速前进。” “诺” 七万骑兵很快就从‘延湛’峡谷入口处冲入峡谷,就像冲进了一头洪荒猛兽的腹里。 第五十六章 峡谷之战 峡谷内,燕赵两国联军正在飞快的奔驰着,不一会,七万骑兵全部进入峡谷,形似一条长龙。 突然,一阵轰响声在燕飞前方百米外的上方响起,燕飞一抬头,就见数丈的大石头从峡谷上方滚落下来,急忙拉住马缰,他后方的人见此情景也全部停了下来。 瞬间的功夫,他们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十几个大石头堵住,高约六七丈,已是死路,燕飞脸色大变,想要下令后撤,这时的后方也传来轰隆声,其面如死灰。 他带着一丝幻想的抬头,之间峡谷两边黑甲林立,‘秦’字大旗迎风飘展,一位秦军大将腰挂宝剑,面容冷峻,其旁边站着一位身穿八卦衣袍,手握羽扇,面带微笑看着峡谷下方的七万大军。 司马错身后将旗上的‘司马’二字映入燕飞眼帘,瞳孔一缩,已是心中绝望。 ‘降者不杀!’司马错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下方本还骚乱的大军此时也是镇定了下来,望着上方手持弓弩的秦军,虽然身处绝境,仍然没有要投降的意思。 “我赵人,降否?” 赵军将领马晋高声道。 “不降” “不降” “不降” 赵国士卒不屈的声音响彻峡谷。 “燕人,降否?” 燕飞也是抽出腰间配剑,大声问道。 “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 “哈哈哈,不愧是我燕国男儿。”燕飞有些凄凉的笑道,随后一声大吼。 “杀。” 上方的司马错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见燕赵不降,下令道:“放箭。” 顿时,上方箭如雨下,燕赵将士虽然无惧生死,但很难对峡谷上方的秦军造成多大的伤害,也只有一些羽箭能伤到秦军,却是微乎其微,而秦军不仅有弓弩射杀,还有大量石头从上面扔下来,真是伤亡惨重。 惨叫声在峡谷中响起,仍然没有一人投降,峡谷上方的诸葛亮也不再微笑,羽扇也停止了摆动,敬重的望着下方不断反击的燕赵士卒。 “我若身死,以尸为盾,护我兄弟,杀出重围。” 赵将马晋已经身中数箭,手持长戈,见己方将士,悍不畏死,伤亡惨重,悲声道。 “我若身死,以尸为盾,护我兄弟,杀出重围。” “我若身死,以尸为盾,护我兄弟,杀出重围。” 峡谷内被屠戮的燕赵将士的士气反而越来越胜,将死去的兄弟已经战马的尸体举过头顶,当做尸盾。效果显著,被箭雨射杀者少了很多。 很快,大军杀到了被堵路的石墙之下,大家很有默契的将马尸和战友的尸体放在大石头旁,竟然要用尸体堆出一条道路来,边做边喊道:“若身死,尸为梯,度兄弟,绝境活。” 一直被亲卫保护着的燕飞双眼通红,泪流不止,望着那被越堆越高的尸梯,他多么希望他也是那尸梯中的一员。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条由尸体堆成的梯路出来了,燕赵士卒踏着同袍的尸体往上一步一步行去,终于到了堵路的大石顶部,大石顶部距离秦军的峡谷上还有两百多米,他们只有逃亡一条路,望着前面陡峭的石头,他们没有搬运尸体和石头再搭一条梯路的时间了,秦军已经搬运更大的石头过来,想要将梯路给毁掉。 所以,没得选,只能用自己的命来填。 “不要啊。。。”燕飞见到那些纵身一跃的将士,撕心裂肺的叫喊出来。 可是,他阻止不了那些飞蛾扑火一样的将士往下跳。 或许,相比活在世上,对他们而言死也是一种解脱,只是那些在家等待儿子的父母,等待丈夫的妻子,等待父亲的子女又会是多么的悲痛欲绝。 上方正在攻击的秦军见此情景,不禁放慢了攻击速度,也同样为这些人的选择感到震撼和敬佩。 见到羽箭的减少,落石的稀疏,司马错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的响起:“怎么,起了怜悯之心,他们不死,死的便是尔等。” 秦军一震,顿时加快了进攻速度。 不过,还是让近一千人成功翻过这堵落石,可惜,一千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前方出口处,有一片黑压压的秦军手持弓弩,对着谷内。 燕飞见此,心中刚有的一点希望,又熄灭了。 他不仅想起他要出发时,燕王对他说的话:“燕卿,我燕国最精锐的五万骑兵就交到你手了,此次能否灭秦就看你和马晋的了,你放心,你的家人本王会好好的照顾,切莫辜负本王的信任呐。” “王上放心,燕飞必将夺下函谷关,断了秦国的粮道,绝了白起的后路。秦国必灭。”燕飞信誓旦旦道。 “好好好,有你此话,本王就放心了。” 想到这里,燕飞仰天悲道:“罪臣燕飞,有负我王啊!” 然后,望着峡谷外的秦军,双眼中仇恨滔天,下令道:“杀。” 徒步带着千人冲了起来,秦军的羽箭也是‘嗖嗖’而来,一千人最终死在出口处,燕飞也死在了乱箭之下。 峡谷边上,司马错和诸葛亮两人望着峡谷中的尸骸,虽已经大胜,却是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悦。 过了半响,司马错才道:“这就是燕赵两国的精锐吗?出乎想象的强大,若是在平地对战,凭借他们的如此士气,悍不畏死的精神,错,不敌也。” 诸葛亮道:“人在绝境中能爆发出的能力是超乎想象的,就算魏国魏武卒对上,恐怕都会损失惨重。” “此次计划,军机阁是不是在去年我等还未西征时就已经制定。”司马错转身望着诸葛亮的眼睛问道。 “何以见得。”诸葛亮面带微笑道。 司马错道:“其一,在西川郡时,先生让错,选出十万匹良马,三万骑兵将士,最好是一个月内,错当时有些奇怪为什么是一个月内,刚好一个月后,军机阁军令就下达到西川郡,让我等率十万大军,来此埋伏,当时错还以为是巧合。” “其二,后来又得知,北地关的五万守军调走四万多人前往函谷关驻扎。这也未免太过巧合。” “其三,军机阁的军令和王上诏令事关重大,先生是不可能在错之前得到消息。唯一的可能就是,先生去年见证或者参与制定了这一计划。” “其四…………” “其五……” 诸葛亮摇着羽扇微笑道:“将军以后便知。” 五日后,新兴城。 城主府,后院。 白起看着手中的信件,原本还有些愁容的面色立即舒展,笑道:“原来如此,六国可真是好算计。” 放下信件,道:“传王陵,张唐,孟明视几人前来城主府。” 白起亲卫道:“诺。” 又是二十日的时间过去了,吴起近几日都要亲自查看一下秦军营地,可秦军大营每日做饭冒起的炊烟不曾变少,巡逻人数也和月前一样。 今日午时,他如同往常一样观看秦军大营,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算算时间十几日前白起就应该拔营反攻函谷关才对,怎么会毫无动静,不对,总觉得哪里不对。” 吩咐道:“来人。” 亲卫道:“主帅有何吩咐?” “速派人前去小道查看敌人守军可还在。”吴起吩咐道。 “诺” 两个时辰后,大帐中,派去的人来到吴起面前道:“启禀主帅,新兴城各小道,只有几个敌人把守。” 吴起拍案叫道:“好你个白起,尽然将本帅耍的团团转,来人,传众将前议事。” 半个时辰后,联军大营的营门打开,六国将士排列军队,朝着新兴城杀来。 城墙上的王陵见状,有些轻蔑的笑了笑道:“到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 既然被发现,他也就不再逗留了,白起给他留了三万骑兵,就是让他故布疑阵和断后,至于新兴城,敌人要,送予他们便是。 下令道:“传令下去,将大营全部烧了,撤。” “诺。” 王陵走了,新兴城被六国所得,吴起还以为会经过一番血战,没想到未死一人,轻松的得到了新兴城。 城主府,原本属于白起的位置上坐着吴起,吴起扫视大堂众将,道:“白起退走,定然是函谷关已失,我等必须要咬住白起,不能让他返回函谷关,不然,以他之能,定会重夺函谷关。到那时,一切都没有意义。” 庞媛道:“太远郡有二十余城,从新兴城到函谷关还有两城,原计划是将太远郡所有城池攻下,可如今,我等可战之军只有三十余万,想要攻下所有城池必须要分出十五万的大军,还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依媛之见,应从新制定作战计划。” “赞同,秦国关外三郡的城池每城都有三千到七千的守军,若是攻城得以三倍兵力攻之,实在不是明智之选。再说,我等若是兵力不够如何能敌白起。”田横道。 “可若是不将城池攻下,我等追击白起,各城联合起来,劫了我军粮食,到时,我军必败。”远仗道。 “这还不简单,我军直接将通向函谷关的剩余两城攻下,派重兵把守就行,至于三郡城池,秦国灭了,还不是你我六国的囊中之物。”晋鄙道。 “好,” “就如此,可何人驻守新兴城合适。”乐间道。 吴起令道:“田横,令你率七万大军驻守新兴城,不得有误。” 田横一听,顿时就感觉不好了,为什么是他,六国约定,秦国灭亡之后,六国所得以灭秦的功劳来分,让他来驻守新兴城,能有多大的功劳,他看了看身边的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田横暗怒,可是,吴起军令他却不得不接。 起身语气不悦的道:“田横领命。” 上首的吴起见了,心里一阵叹息,秦国都还没灭呢,就开始勾心斗角了,至于为什么是田横他也是有所考量。 第五十七章 三城尽失 转眼间已经又是半旬过去。 从新兴城到函谷关有两城名为黾池城,武遂城。 其中武遂城易守难攻,六国联军攻下武遂城时,白起已经率军到达黾池城,再过十几日就能抵达函谷关,六国联军虽然着急,也没有什么办法。 白起留下的三万骑兵在后面和他们周旋,却不和他们交战,只是骚扰,让六国联军是有苦难言,也就不敢派遣骑兵追击白起,不然王陵率军追杀,派出去的骑兵也是送菜。 新兴城,城主府的旁边有一处院落,在新兴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庭院,是齐国田横的副将墨名居住之地。 墨名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军中的许多军务田横也都交由他处理,劳累一天的墨名回到府邸,在下人的服侍下,一番洗簌,带着两名护卫朝着卧房行去。 行走在走廊里的墨名忽然看到一隐秘处有一划痕,心中虽惊,不过还是没有表露出来,来到卧房门口,对着他身后的两名亲卫道:“守住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踏进半步。” “诺”亲卫应道。 见亲卫离去,墨名吸了口气,推开房门,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床,以及一些用具。 墨名转身把门关上,再转过身来时,不知何时床边出现一位黑袍人,背对着他。 墨名见到,行礼道:“虎卫八三见过上使大人。” 黑袍人不发一言,过了好一会才道:“卫主有令,令你三日之内,将新兴城的八万齐国士卒带走六万。” 墨名恭敬问道:“敢问上使大人,六万大军带往何处?” “上面是要你带离新兴城即可,你要是能将六万大军带去和吴起汇合就更好。”黑衣人道。 “虎卫八三领令。”墨名行礼道。 “你很好。” 黑袍人的声音依然还是那样的冰冷,墨名有些差异,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黑袍人夸奖人,虽然还是那么的毫无情感。 “谢上使大人!”墨名又低头拜道。 当他抬头,房间里空空如也,黑袍人依旧是那般的来无影去无踪。 墨名坐到榻上,解衣躺下,思考着如何能说服田横让自己率军离开新兴城。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 墨名很快起床,他没有急着去城主府,反而先去军营巡查一番。 午时,他与军中将士一同用过午饭才回新兴城,前往城主府的途中,他都在思考着自己的说辞有没有纰漏之处。 很快,来到城主府,却被告知田横还没有起床,他只有在大堂内等着。 田横此人说不上有多大的才能,也没有多么的无能,只是中庸之辈,虽然有点好大喜功,也同样有点自知之明,不然他也不会接下这个军令。 大概半个小时,田横懒洋洋的出现在大堂门前,墨名急忙上前见礼道:“末将,参见将军。” 田横拜了拜手道:“说吧,找本将何事?” 墨名道:“禀将军,今早末将巡查军营,军中将士对我们驻守新兴城已有怨言。” 田横眯起了小眼睛道:“莫非,他们在怪本将军不成?” 墨名赶紧弯腰低头道:“他们怎会怪将军,他们是为将军不平,为我齐国不平啊。” 见墨名如此恭敬,又听此言,田横刚刚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一脸无奈道:“本将又如何不知,可,军令如山啊,本将若是不从,吴起轻松便可斩了本将,我齐国还要为此背上个不听号令的骂名。” 墨名道:“将军,这一切都是他们五国故意为难我齐国,我齐国和魏国是宿敌,和楚国多有攻伐,齐燕之仇更不用说,赵国的长平之战没有相助定是怀恨在心,韩国和魏赵楚与秦国领土相连,秦国被灭已成事实,巴之不得我齐国不能插手。” 田横叹道:“是啊,燕赵又各出了五万精锐骑兵,听说楚国在秦楚的武关也有所布置,连和秦国隔着个魏国的燕国都参与其中,唯独把我齐国甩在半边,本将咽不下这口气不说,回去以后太后焉能饶了你我。” 墨名小声道:“末将听说燕国在秦国打下的地盘,用来和赵魏两国交换燕国边境的两国城池。” “什么?欺人太甚,他们。”田横怒不可遏的的说道。 可是,他顿时又阉了,他接了军令,更根本就不敢擅自离开。 墨名又继续道:“末将有办法为我齐国争功,让将军在齐国更进一步。” 本认命的田横,听闻此言,兴奋问道:“有何计策?” 墨名道:“吴起不是怕运送的军粮出问题让将军派遣军队护送吗?传来消息,明日就有十万石的军粮运到新兴城,将军可以派遣军队护送军粮前往函谷关,军队可以是一万,三万,五万。” 田横很是心动,可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墨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循循善诱道:“将军作为三军主将,无论是谁率领大军前往函谷关,攻入关中,立下多大的功。其功劳最大的人依然是将军您啊。” 田横双眼发光道:“就如此行事,墨名听令。” “末将在。” “令你明日率领七万大军护送军粮前往函谷关。”田横带着一些兴奋的说到。 “将军,末将……” “你去最为合适,本将看好你。” “末将领命,定不让将军失望。” “下去准备吧,诺。” 见到墨名离去,田横收起笑容道:“你去查一下,墨名这几天有没有去别的地方,以及他说的军中不满驻守新兴城之事。” “诺。” 晚上,城主府,书房内。 田横的亲卫禀报道: “墨名这几天白天在军营,晚上回家睡觉,属下还查了他一个月来都是如此。至于军中不满驻守新兴城的话,确有其事,墨名反而替将军安抚将士们。” “看来传言说墨名不爱钱财美女,只喜领军打仗,传言不假。” “你下去吧!” “诺。” 第二日,墨名前来城主府领了军符,拜别田横带着这七万大军护送十万石粮食朝着武遂城而去。 一路之上,风平浪静,用了二十天的时间终于感到武遂城,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武遂城的守将竟然是晋鄙。 晋鄙这人是魏国勇猛强悍、富有经验的老将。 五国伐齐,以及后来的魏齐争霸,到如今魏国攻取了齐国西都平陆,丧失了济水到鲁地间的全部土地,并且已经深入到齐长城以内。 魏安翕王别看和他的父亲窝囊的魏昭王一样不是给秦国当小弟就是被秦国吊打,割地求和,其实他也是有野心的,只是秦国太强,打得魏国毫无还手之力罢了。 如今六国伐秦,安翕王又起了小心思,齐国羸弱,秦灭之后,齐国就是下一个吞噬对象,所以对晋鄙有了一番叮嘱。晋鄙此人乃是真正的忠王之人,自然将魏王的话放在心上。 武遂城,城墙上的血迹,伤痕累累的墙身,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腥味,都在诉说着此城刚经历一场大战。 城楼门口,墨名率领数百亲卫静静矗立,抬头望着城头上的晋鄙道:“将军此为何意?” 晋鄙冷声道:“墨名你竟敢违抗军令,其罪当诛。” 墨名回道:“老将军此言差异,墨名何时违抗军令。” 晋鄙笑道:“主帅令尔等驻守新兴城,你却带领七万大军,擅离职守,不是违抗军令乎?” 墨名平静回道:“老将军有所不知,主帅让我等驻守新兴城,乃是其一,其二便是防止军粮有失,让我等率军护送军粮,此事老将军应是知晓,何来违抗军令一说。” “可主帅没让你率七万大军护送?” “主帅也没说不让七万大军护送军粮!” “你……” 城楼上的晋鄙气的满脸通红。 墨名又继续道:“将军若是还不开城门,墨名就一直驻扎在这武遂城下,到将军愿意开门为止。不过,名要提醒将军,主帅领二十多万大军深入秦国复地,若是军粮不济,军心涣散,激起兵变,这个罪责将军恐怕是担当不起。”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将,哼” 说完甩袖而去。 不一会三道城门大开,墨名闪过一丝笑意。 黾池城! 此时也是战火纷飞,白起留下的两万守军死伤殆尽,守城将领王松见大势已去,带着七千士卒弃城向北逃窜。 通往函谷关的三城全部落入六国之手。 城主府内,吴起和众将领都很高兴,粮道已经打通,再无后顾之忧。 吴起道:“如今三城在手,我等进可攻,退可守。只要覆灭白起二十万大军,秦国不足为虑也。” 远张起身道:“白起绝粮已久,若不是三城还有存粮,白起大军早就不攻自灭,如今,看他的粮食还能支撑几日。” 乐间道:“正因如此,我等才要咬住白起,不能让他返回函谷关。不然,秦军无粮,将士疯狂死攻函谷关,若是关内又有秦国大军攻打,就算有燕赵十万大军,也无法守住。” “此言极是,我等应该继续追击白起才是。” 又有将领赞同道。 正在这时,一名斥候进来禀报道:“启禀主帅,王松被北逃之后,王陵派遣一万大军北上。” 斥候下去,一位将领问道:“王陵派遣一万骑兵北上干什么?” 韩货道:“秦国法度,败军者、丢城者斩,王松北逃,王陵自然需要杀鸡儆猴,不然白起的十几万大军军心涣散,会有将士溃逃。” 大堂内寂静无声,他们知道秦国对敌人狠,没想到对自己人也狠。 两个时辰后,又有斥候来报,道:“禀主帅,秦国一万骑兵只有五千回来。” 大堂内众人虽然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成为事实时还是震惊秦国的狠辣。 吴起道:“传令下去,明日清晨全速向西进军。” “诺。”众将起身道, 第五十八章 噩耗不断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也是十天过去。 吴起的大军距离函谷关百里之外安营扎寨,吴起帅帐中,众将和吴起正在商议军事。而账外已是繁星满天,此时一名侍卫进来禀报道:“启禀主帅,再过三日,三十万石粮食便可运达军营。” 吴起喜笑道:“好,斥候来报这几日来函谷关喊杀声不断,秦军损失惨重,白起只剩十万可战之兵,还是人心惶惶。我军粮食无忧,明日我等就与白起决战,两面夹击,看他白起还有何能耐。” 众将也是出声附和。 吴起见侍卫还不退下,有些不愉的问道:“你还有何事?” 侍卫道:“渑池城守将乐间派人传来消息,护送三十万石粮食的有齐国七万和魏国两万大军共同护送,他们以护送军粮的名义过了渑池城,他不好阻拦,特派人前来传信。” 吴起一听惊道:“什么?竟有此事?传乐间信使前来。” ''诺” 帐中将领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一会,信使入账,还不等信使见礼,吴起急忙问道:“田横和晋鄙以护送军粮的名义派遣九万大军前来函谷关?” 信使道:“正是,乐将军担心其余两城有失,特派属下前来给主帅报信。” 吴起跌坐帅位,若是生在现代他定要骂上一句“神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正是因为三城在手,一则,若是军粮有失,可以两城之间相互呼应,派大军护送军粮,以保证他所率领的二十多万大军无后路之忧,二则军队护送粮食可以为主力补充兵力,三则留下一条后路。 可如今被这两位猪队友一番猛操作,这条后路也变得岌岌可危。 现如今,派军回去已不现实,为今之计,只有不顾一切代价覆灭白起十几万大军,杀入关内,直扑咸阳这条路了。 吴起高声道:“传令三军,三更做饭五更出发,灭白起,亡秦国。” “灭白起,亡秦国。” 大帐中将领们兴奋道。 从新兴城一战后,白起可战的二十万大军,武遂留下三万守城,渑池留下两万,可战之兵剩下十五万,吴起以为白起攻打函谷关战死五万左右,可战之兵不及十万,还有十万运送军粮的民扶也被白起编为一军,吴起并未放在眼里。 而六国新兴之后,除去重伤者,还剩三十二万,新兴城留守七万,攻打武遂死伤五万,留下三万,攻打渑池死伤两万,留下两万,除去重伤不能参战者,还剩下十五万多人可战。六十万大军,除去被秦军俘虏的战死者二十二万人。 五更时分,新兴城。 新兴城中,一商贩府邸有四五道身穿黑衣之人,悄悄的摸出了府邸,城西一位杀猪匠的院落也走出了一位手持杀猪刀的黑衣人,白天笑面如花的寡妇房中,茶楼端茶倒水的小厮房中,某处打铁卖剑的铁剑铺中,养鸡的老者………… 悄悄的走出了一位又一位的黑衣人,他们手持各种各样的利刃,朝着城西汇聚而去,他们在黑夜中穿梭,如同幽灵一般,他们汇聚成十几个小队,也就百余人,到达城西的城门处,他们加快了速度,每个人都武功高强,身手矫健。 有二十几人率先登上了城墙,城墙上的齐国士兵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打瞌睡,可惜,他们没有任何的察觉,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群黑衣人分工明确,有的杀人,有的放哨,有的点火,有的放吊桥。 明亮的火光在新兴城西城楼上燃烧着,西城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霍去病精神一震,下令道:“西城门得手,全军随我冲,得田横人头者赏万金。” 两万骑兵精神大震,本还有些睡意朦胧的双眼都能冒出金光,照亮黑夜。 没有任何的悬念,城里的一万齐国守军没有丝毫的防备,又是黑夜,被霍去病杀的丢盔弃甲,只有千人逃脱。 霍去病派出千骑追杀,一个时辰后,有骑兵来报说,新兴城东面两里处发现一敌人,是来新兴城报信下一批军粮已经到三百里外,霍去病听了是兴奋异常,命令副将李泽率领一万骑兵前去将二十万石粮食和十万民夫押回新兴城。 今夜的袭城不止新兴城,还有武遂城、渑池城,武遂城也同样的没有意外的被司马错拿下,唯一还没有拿下的便是渑池城,乐间不愧是乐毅之子,墨名等人的行为让他起了疑心,所以他一直都是住在军中,就是防止渑池城有变,他能迅速的调动军队。 当东城门失守时他就收到消息,迅速率军前往东城门。 东城门到城主府的大道上,两军相隔数百米,对峙着。王翦本想率骑兵冲杀,不过,大道两旁的房屋上已经站满了许多弓箭手,大道还连着一些小巷,小巷中也藏有大量士兵。若是冲锋,防守太薄弱会伤亡惨重,他有三万将士,还有另外一张底牌,不惧对面。 下令道:“全军听令,下马,摆阵。” “诺” 全军将士下马,左手持盾,右手持戈。 “杀” “杀” “杀” 每走一步大喊一声杀,杀声震天,许多睡梦中的百姓被杀声震醒,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快要进入敌军弓箭射程时,王翦又道:“盾阵。” “喝。” 全军又是喝道,前面的人相互靠拢,盾牌相接,形成一堵盾墙,只留长戈在那盾墙之外,侧面的人侧身也形成一堵盾墙,中间的人将盾牌举起,形成盾牌天花板。 乐间望着这青铜盾阵,不仅面色凝重,也有一种无从下口的憋屈感。 很快,两军接近,当当的响声在秦军盾牌上方响起,这是燕国羽箭射在盾牌上发出的声音。 秦军的前方和燕军接触,双方对撞,长戈互刺,秦军将士一个个倒在前进的路,一人倒下,另外一人就会接替他的位置,持盾,挥动着长戈。一个个身上不是窟娄就是寸深的伤口,他们依然前进着,步伐依旧是那么的坚毅,嘴里喊着那不知喊了多少遍的口号:“大秦无敌”,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刻。 当秦军杀到,房屋弓箭手的下方时,持盾的将士会露出一条口子,弩箭射出,嘭嘭声不绝。 燕军退一步,秦军进一步。 秦军和小巷接触的道路有五六条时,王翦下令道:“分。” 顿时,和小巷路口厮杀的秦军冲杀了进去,就像一条蜈蚣伸出了自己的触角,只是蜈蚣饿脚没有这么长,小巷中的敌人被秦军一步一步的消灭,他们顺着小巷杀向了主道上的燕军,出现了这样一幕,秦军这头蜈蚣的头部明明还在和燕军这条蛇的头部相杀,可蜈蚣的身上分出了无数触角,在燕军长蛇的两侧腹部、尾部发动了攻击。 秦军由一开始的长蛇变成了蜈蚣,而燕军却是由蜈蚣变成了蛇,然后是条死蛇。 乐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和王翦打的热火朝天时,北城门突然杀入七千多的秦军,从他大军后方冲杀,最终以燕军战败,主将乐间被俘而结束,逃离者一千,被俘者一万二千。秦军死伤不足一万。 至此,三座城池又重回秦国手中。昨夜,诸葛亮连夜从函谷关返回咸阳城。 一轮旭日从东方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向大地。 函谷关东面百里外,六国军营,人头攒动,列阵朝着函谷关外的秦国营地缓缓出发。 秦军没有应战,在吴起的预料之中,下令强攻,强攻不下,丢下千具尸体撤退。 第二日,…… 第三日,…… 第四日,由于第三日护送军粮的九万大军到达,士气高涨,吴起信心满满,若是三十万石军粮不被九万大军吃了二十万石的话,应该还会红光满面。 可惜,没能攻下。 下午,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传到联军大营,渑池城失守。 吴起吐血昏迷,六国联军上层将领慌乱,不久,秦国大军来攻,喊出“三城失,联军亡。”的口号,联军被迫迎战,战败,退百里。 三日后,吴起刚醒,一个更加绝望的消息传来,出了渑池城的六十万石军粮被五千秦国骑兵所劫。 吴起又一次幸福的昏迷,六国联军的士卒是炸开了锅,出现了逃兵。 若不是白起有人屠的称号,恐怕有无数士卒前来投降,白起在六国将士的心中太过可怕,没有一人敢向白起投降。 六国大军进退两难,现有的粮食加上运来的十万石还没有二十万石,联军人数加上重伤等有三十万人。返回渑池城需要十三日的路程,可,二十万石粮食只够三十万大军五天所吃。 吴起昏迷,联军将领谁也不服谁,将领们相互攻击是对方的过错,乱成一团。 两日后,吴起醒来,将诸位将领叫到榻前,问道:“如今形式如何?” 远张回道:“主帅,军心散乱,逃兵不断,我等无计可施。” 说完惭愧的低下了头。 帐中的将领也是低头不语,心中早已愁云惨淡。 “唉……” 吴起无奈一声长叹。 “咚” “咚” 咚咚鼓声传来,帐中将领们有的惊恐,有的死灰,有的无奈,他们知道,这是秦军攻来了,可,士气尽丧,兵无战力,如何迎战。 庞援道:“欺人太甚,如此下去等死,还不如和白起决一死战。” “没错,和他拼了。” “真当我们怕他不成!” “……” 床上的吴起道:“扶我起来,我吴起死也是死在战场上。” “点兵,迎战。” “诺。” 众将离去,没有人说逃,这里是秦国复地,无处可逃,也没有人说投降,对方是人屠白起,投降也是死。 既然都是死,那就选择一个光荣的死法。 第五十九章 人屠之实 函谷关东面两百里外,一处平原之地。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 六国联军和秦国大军静静的对峙着,吴起站在帅台之上,远远的看着秦军。 秦军阵营,中军前方,白起冷冷的望着六国的旗帜,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白起身后站着张唐,王陵,孟明视,三人心情沉重,张唐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上前一步弯腰对着白起道:“大将军,联军已经无粮,军心已失,只要你同意,六国士卒必会投降,请将军怜惜我大秦将士们的性命吧。” 王陵两人目光一凝,紧紧的盯着白起,担心他会以扰乱军心罪责处罚张唐。 白起转过头来看着张唐,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只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退下。” 张唐还不死心道:“将军。” “退下。” 王陵两人顿时感到身边的温度降低了很多,如同身处寒冬腊月。 张唐的身体一震,但还是倔强的坚持着,只是那腰更弯了,抱着的拳有些发抖,语气坚定道:“请将军怜惜我大秦男儿性命。” “押下去。”白起的声音带着一丝杀意,那是警告。 “诺” 白起的亲卫出手将张唐的双手压着,往后带去。 张唐挣扎着,拼命的喊道: “将军……将军……白起……白起……你真的要做那万人唾弃的屠夫吗……你会遗臭万年的……” 张唐被架走,王陵和孟明视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白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下令道:“击鼓。” “咚咚” “咚咚” 秦军阵营鼓声响起,一阵“哗”“哗”声,大军中央让出了一条通道,可以百人并排行走。这条通道里正有一群特别的秦军走来,特别是因为他们有的断手,有的断脚,有的没眼,有的没脸,有的身上还有鲜血在滴落……,他们都是受伤的秦军。至于奄奄一息的早就被他们的同袍帮他们结束了痛苦,这就是战争。 许多秦军望着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同袍,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出战,他们不解,他们迷茫…… 这些受伤的秦军走的很慢,却很坚定,他们相互扶持,他们有说有笑,仿佛不是去送死,是上街赶集。 终于他们来到了大军的最前方,他们微笑着看了看身边的战友,要将兄弟的容貌死死的记住,不然,怕到了下面,找不到。 “咚咚咚” 鼓声又一次响起,这十万缺胳膊少腿的秦军,恢复了应有的凌厉眼神,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的杀意,他们变成了一头头猛虎。 进攻的号角声响起,他们迈着步伐前进着,一步,两步,三步……,他们走得很慢,却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在他们身上升起。 “大秦” “无敌” “此生” “无悔” 他们喊着那习以为常的口号,可,他们身后的十五万秦军眼眶早已湿润。 王陵望着他前面的白起,他昨天晚上看到白起去了伤兵营,发生过什么,他就不得而知。 “无悔吗?” 王陵在心里想到。 当六国将士看到冲向他们的是一群残疾秦军时,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看错了。 吴起却是郑重了起来,残兵,却是老兵,更是凶兵,尤其是将生死已经抛之脑后的残兵。 两军交上了手,有的就是你死我活的厮杀。 厮杀越来越惨列,联军也越来越疯狂,他们只想活下去,他们愿意投降,可白起还要赶尽杀绝,他们疯了。 一个身穿红甲的魏国士卒,疯狂的挥动着手中的长戈,他不知杀了多少秦军,他只知道,杀,杀,杀。 一个秦军朝他扑来,他将手中的长戈刺出,没刺中,他被秦军士卒扑倒在地,两人扭打在一起。 他很累,他快没有力气了,可是,他想活着,他没有办法,他用嘴咬向了秦军士卒的耳朵,他将秦军士卒的耳朵给咬了下来,秦军士卒发出了惨叫,他呈这个机会,捡起旁边的一块盾牌,狠狠地朝着秦军士卒的头上砸去,一下,二下,三下……,当秦军士卒没有了声响,没有了动作,他停了下来。 他知道,他活下来。 忽然,一道寒光在他眼前闪过,他还没有看清楚,就觉得胸口一痛,他低头一看,他已经被长戈给刺中。长戈被一位秦军士卒拔出,他看到自己的胸口在流血,他想用双手去捂住,可他却感觉到自己的手重若万钧。 他无力的倒下,他已经感觉不到胸口的疼痛,他知道他要死了,他很不甘心。 他还能听到鼓声,好像那是妻儿的呼唤声,他看到了,他看到妻子抱着不满周岁的儿子站在门口,望着他,温柔的笑着,他也笑了……他回家了。 一位秦军士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太累了,他面前剑影一闪,那一瞬间,他那一双疲惫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他旁边的一个秦军将士,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然后变得通红,右手刚断的他,用左手不熟练的挥动着长戈,面目狰狞,大声吼叫,嘴角有鲜血流出,他低头望着腹部的戈尖,面露微笑,倒地身亡。 秦军和联军人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忘记了襁褓中的孩儿,望眼欲穿的妻子,以及渐渐老去的母亲。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疯狂,咆哮,厮杀…… 杀戮,惨绝人寰。 王翦率领三万骑兵从联军后面冲杀,杀了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的他,带着仅剩的七千骑兵,站在战场中央,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秦王诏令:降者不杀。” “秦王诏令:降者不杀。” “秦王诏令:降者不杀。” 十几道骑兵从远处叫喊着奔驰而来,当来到战场边缘,赵高再也喊不出来了。 赵高一眼望去,全是残肢断骸,看不到尽头,顿时脸色苍白,双孔放大,震惊,胆寒,恐慌,惊骇。 当他回过神来,闻到冲天的血腥味,顿时和他一起来的十几位内侍一样呕吐起来,黄胆水都快被他吐出来了。 “你来晚了!” 一道声音在赵高耳边响起,赵高一惊,一见是白起,莫大的恐惧从他心头升起,哆嗦着拿出诏书,双手恭敬的递了出去,白起下马,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 摊开一看,是嬴政写个他的,意思就是说准许六国大军投降。白起看完收起,没有多说什么。他身后的王陵,王翦,孟明视三人一声长叹,天意弄人。 傍晚时分了,诸葛亮终于赶到,见到的是那不知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的大地…… 转身上了车驾,返回咸阳。 夜深了,战场东面三里处,一片小树林,树林边的小路上躺着一位身穿红甲之人,他身上的红甲破烂不堪,有好几处伤痕,脸上尽是血渍。 “咳咳” 他睁开了眼睛,刚想起身,一道声音传来:“你醒了?” 原来红甲将士旁边还有一位身穿黑袍之人,夜色太暗,他又身穿黑衣,若是不说话,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墨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不起身,有些愤怒而又带着仇恨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害死了我的兄弟们,哈哈……” “咳咳……” 黑袍人没有说话,墨名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起来,心中的愤怒更加的剧烈,吼道:“你说啊?” “从你加入虎卫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黑袍人道。 墨名不再说话,过了会,他抬起头,道:“我是想过,但,我没有想到,你们会如此的丧心病狂,三十万大军啊,那是三十万个人,不是三十万头畜生,你们会遭天谴的!” “你们秦国如此弑杀,还想一统天下,笑话,天大的笑话!” “别忘了你也是秦人。”黑袍人冷冷道。 “不,我不要做秦人,不要和你们这群畜生做秦人。”墨名吼道。 “你父母也是秦人。”黑衣人来了句。 墨名:“……” 黑衣人走了,小树林旁传来一阵呜咽声。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十二日前,秦国武关被楚国大将黄歇率二十五万大军攻破。 武关本有十万大军,黄歇以为秦国因为函谷关失守,调回武关八万大军保卫咸阳,所以他攻破武关以后一路追着八万大军仓惶北上。 黄歇此人兵法了得,他一直派遣斥候跟紧八万大军,防备遭到埋伏,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攻打武关的前一个月,王琦就从巴蜀率领七万大军驻扎在武关以西五百里之外,武关失守时,武关守将就派遣亲卫前去传信。 而黄歇为了追击八万大军,就留下三万士卒守关,带着十九万大军追击,他离开武关才六天,就被王琦率军夺回。 他所率领的十九万大军成了瓮中之鳖,又被断粮,下定绝心继续北上,攻打大昌关,而大昌关本就有三万大军驻守,又加上八万,他攻打了五天,死伤近十万。粮草被断,已经无路可走,他知道想要让士卒活下去,他就要死。 他得道王琦承诺,他死,楚军投降,王琦善待,等待秦王决定。 今日黄歇死,楚军降。 第六十章 欲灭其国,先亡其臣 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缀,咸阳城外,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从咸阳城街道飞驰而过,来到王宫门前,传信兵下马,将一密封好的圆筒交给王宫守卫。 守卫送到值班的内侍手中,内侍不敢怠慢,双手恭敬捧着圆筒,极速前往咸阳宫。 已是五更时分,咸阳宫书房内仍旧灯火通明,郑和出去将竹筒接过,返回书房,恭敬的递给嬴政。 嬴政拿起竹筒,取出里面的羊皮卷,摊开看完,脸色变化不定,放下羊皮卷,淡淡的说了句:“联军三十万大军,全被白起屠灭。” 郑和惊愕失色,双瞳放大,却是一言不发。 嬴政又自顾自的说道:“孤也没有想道,他会如此的果决,我秦国二十五万大军,为了他这个决定,仅剩十万,损失惨重,亦让我秦国伤筋动骨。消息传遍天下,就连秦国百姓都会对他怨言不断,说其天怒人怨也不为过。” 郑和也不搭话,低着头恭敬的站在身后。 “莲花卫如何了?”嬴政忽然问道。 郑和恭敬道:“三保选了二百人,三流境界者百人,二流境界者七十人,一流初期者二十人,中期者八人,后期者二人。” 嬴政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郑和,一流高手竟然有三十人,在他看来整个天下明面上的一流高手都不会超过二十人,这才一年多的时间,郑和竟然培养出来了三十人,若不是他知道郑和不可能骗自己,他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怎会如此之多?”嬴政还是问了出。 郑和见嬴政吃惊,心里一阵窃喜,主要还是在他心中,嬴政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能让嬴政如此诧异,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回道:“三保曾经与王上说过,《葵花宝典》经过三保的修改,更适合我等身体不全之人修练。” 嬴政道:“孤还以为赵高能如此迅速的到达一流境界,是他天赋异禀,如今看来也是因功法的缘故。” 对于赵高的修建进度,郑和是清清楚楚,回道:“他们这批人中《葵花宝典》锲合度最好的还是小高子,他如今也是一流后期,速度之快,三保都是汗颜。” 嬴政不语,低头思索,既然莲花卫中有这么多的高手,他也就放心了,道:“你派遣十位一流高手前去关外大营,暗中保护白起,这天下没有那么简单。” “诺。” 嬴政又恢复那霸气凌然的风姿,道:“传令内阁,拟诏:秦国之人,胆敢非议白起者,以六国间人罪论处。” “王上……”郑和注视着他眼前的这个小男孩,他很清楚,嬴政的这一道诏令一下,就将秦国百姓对白起的不满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照孤的话去做。”嬴政不可质疑的说道。 “诺。”郑和最终还是没有再劝。 “他是臣,孤是君,臣有错,君来抗。”嬴政的话音在书房内响起,不知是对郑和说得还是对自己说的。 “白起,你能遇到如此君上,是你万世之福,亦是我一生之幸。” 郑和在心里想到。 又过了会,又有消息传来,原来是王琦派人送来的奏札,向嬴政禀报武关大胜之事。 嬴政看完,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六国伐秦,他表面上不慌不忙,实则时时挂记。 不然,他也不至于到了五更天都还没有睡觉。 嬴政跨出书房,抬头仰望星空,见那星空之中,群星闪耀,对着郑和道:“你觉得这星空美吗?” 郑和抬头,目光变得凝重,还没有回答嬴政的话,嬴政又继续道:“可是,谁又能想到,如此美丽的星空,却掩盖着无尽的深渊。” 说完,转身迈步朝着寝宫走去。 此时咸阳城的街道却突然出现了好几辆马车在黑夜中穿梭,有几架驶入商君府,也有几辆进了穰候府。 咸阳城北面的官道上,正有一辆马车驶来。 车驾中随着马车摇曳的火焰,散发着昏暗的灯光,照亮了诸葛亮手中的竹简。 诸葛亮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竹简,一声长叹。 两日后,秦国早朝。 章台宫,朝天殿。 君臣见礼之后,商鞅率先出列禀报一些事情,群臣商议,嬴政定夺。 诸事毕,群臣寂静。 军机阁的阁主魏冉拱手高声道:“启禀王上,五日前,函谷关外的六国三十万大军全部覆灭,吴起被俘,我军大胜。楚国位于武关的十五万大军投降,其统帅黄歇自刎而亡。至此,六国攻秦,终为我秦国所灭,秦国大胜。” 秦国四品以下的官员还没有收到消息,听魏冉如此一说,惊讶的同时又是高兴不已。 商鞅,张仪,老廷尉等人也是红光满面,心情愉快,秦国大胜,没有什么消息比这更震撼人心,值得高兴的了。 樗里疾,蒙骜等军机阁之人也是高兴不已,此次秦国大胜,他们军机阁居功至伟,他们用这场胜仗证明了他们军机阁几人的能力,是有资格统筹全局的战争和布局的。 魏冉退下,樗里疾礼道:“此翻大战,六国共出动大军九十五万,灭敌七十五万,俘虏二十万,缴获兵甲百万,粮食二百万石,俘虏民扶八十万。” 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有些低沉的说道:“我军战死二十万将士。” 大臣们开始既高兴又震惊,听到后面大都黯然神伤。 这时嬴政开口道:“战死将士的家属的补恤一个子都不能少,此事由内阁负责,户部和兵部协助。若有一丝差池,孤相信有的是人能接替你们的位置。” “臣等遵王令。”商鞅,范蠡,司马梗几人应道。 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诸位以为二十万降军和八十万民扶应该如何处置?” “禀王上,以臣之见为了震慑六国之人,当全杀之。”一位大臣出来说道。 嬴政听得是头皮发麻,这可是近百万人啊。 嬴政默不言语。 “禀王上,臣以为,二十万降军和八十万民扶应该遣散回国,以彰显我秦国之仁义。”又一位大臣出列道。 嬴政的小脸顿时就黑了,他没有想到秦国朝堂之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奇葩大臣。 我秦国战死如此多的将士才俘虏敌人二十万大军,八十万民夫。你竟然张口就说“放了”,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如果他不是秦王,他真想脱下鞋子,狠狠地在这位大臣的脸上来两下,我让你“放”。 商鞅等内阁人员也是听得眉头一皱,魏冉更是双目发狠,蒙骜满脸的不愉。 “臣之见,二十万降卒当杀,至于民扶可让六国派遣公子来我秦国为质,再放其归国。” “王上,我秦国是要覆灭六国,一统天下,开创万世太平的。定不能放虎归山。不然他们又会成为新的六国军卒,秦国之敌,为了以绝后患,杀之。”司马梗出列道。 嬴政有些头大,满朝文武的大臣,文臣意见不一。武将则是认为杀了一绝祸患,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在他的观念中,投降应该是免死的。 但是大臣们说得很对,在这战国时期,生产力底下,一个成年男子可是支撑起一个家庭,若是杀了这百万人,六国的农业生产绝对会瘫痪二十分之一。别小看这二十分之一,这会让六国许多人饿死,国家税收减少,动乱频发,从而造成恶性循环。 嬴政忽然觉得刚才说放了二十万大军和八十万民扶的那位大臣是多么的可爱。 这是嬴政不知道,在古代坑杀敌军俘虏,是一种相当常见的行为,历史上的项羽还在新兴城坑杀过秦国二十万降卒,这些列子数不胜数。 嬴政对着商鞅问道:“商君有何看法?” 商鞅禀道:“臣认为将其贬为奴隶或者和六国换取钱财。” 商鞅的回答比较中肯,七国基本都是这样处理的,秦国和六国都是有奴隶的,奴隶分为官奴和私奴。奴隶的来源一般是犯罪的平民和大臣及其家属贬为奴隶,还有就是被俘虏的敌国士兵贬为奴隶。只是相对而言,秦国奴隶跟奴隶社会的奴隶相比,他们的身份地位已经有所提高。 将人贬为奴隶这种做法,嬴政是深恶痛绝的,毕竟他曾经生活在和平年代,在他看来这种行为是人性的扭曲。 对于将俘虏用来和六国换取钱财和粮食嬴政还能接受,但是对于这种处理方法不是很满意。 “禀王上:杀俘会让六国之人对我秦国恨之入骨,天怒人怨。依臣之见,欲灭六国,先灭其臣。” 一直沉默不语的诸葛亮站了出来,向嬴政禀道。 本心烦意乱的嬴政,一听诸葛亮的话,顿时来了精神,终于来了个不杀俘虏的了。 商鞅等人也是意外的看着大殿中央的诸葛亮,不知他此话何意。 嬴政朝诸葛亮点了点头,诸葛亮转身对着商鞅一礼道:“敢问商君,兴国者,何种人也?” 商鞅想都不想就回道:“尚贤者,政之本也。” 诸葛亮一礼,又对魏冉礼道:“敢问穰候,领兵者,何种人也?” 魏冉道:“兵法云:能领兵者,谓之将,能将将者,谓之帅。” 诸葛亮又谢,对着嬴政恭敬道:“强国者,贤臣也;领兵者,帅才也。若六国无贤臣,无帅才,百万俘虏,秦之民也。” 嬴政听明白了,商鞅,魏冉等人也听出来了,诸葛亮这是要用百万俘虏换六国的能臣帅才啊。到那时,秦国越来越强,六国反而越来越弱。 至于六国会不会答应,这是阳谋,他们不得不答应,六国君王要是不答应,六国百姓会让他们的王位坐不安心。 嬴政望着下方的诸葛亮是越看越满意,能有其为臣,真是三生之幸。 嬴政扫视一圈殿下群臣,威严道:“今,孤决定成立一府三部。一府为天策府,天策府为秦国智囊,可参与军事,可协助政务,为秦国发展出谋划策。诸葛孔明,西征期间,一计灭杀十余万匈奴人;后又出使月氏,促成秦月连盟;又为司马错出谋划策,攻伐羌族;以及同白起定下诱敌深入之计;到今日的强秦弱六国之策;一桩桩一件件,足以证明其有资格和功劳担任天策府府主一职。” 嬴政说完朝臣惊骇,他们没有想到诸葛亮还没有一官半职,就立下如此多的大功劳,望其眼神,如同在看一位活着的智慧神明。 商鞅也是注视着云淡风轻的诸葛亮,嬴政说的这些,有的他有所耳闻,有的不曾听闻,他知道诸葛亮来历神秘,深受嬴政看重,想其能力应该不凡,没想到还是太过低估了,这那是不凡,明明是超凡啊。 “诸位臣公,可有谁反对?”嬴政淡淡道。 “臣等无异议。”群臣道。 “臣,反对。” 一道突兀的声音出现,尽然是刚刚说放了百万民扶的那位大臣。 嬴政平静问道:“李大夫有何异议?” 李大夫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四品官服,嬴政问话,不慌不忙,出列恭敬道:“成立天策府,尚无先例,故臣反对。” 嬴政威严而又不容置疑道:“孤的话,就是先例。” 李大夫又是一礼,道:“臣再无异议。” 说完便退了下去,众位大臣一愣,这算是虎头蛇尾吗? 唯有商鞅、诸葛亮几人将此人记在心里,嬴政也是多看了其两眼,才道: “诸葛亮听封。” “臣在。”诸葛亮躬身道。 “封诸葛亮为天策府府主一职,官居正二品,月俸三百石。天策府谋士以其功劳分为九品到一品。另外,孤,特准你上朝不穿官衣,不戴官帽,可以穿八卦服,持羽扇上朝。”嬴政道。 诸葛亮恭恭敬敬一礼,有些感动,他没有想到嬴政会为他说出可以不穿官衣、不戴官帽上朝,这种荒唐的话来。这一刻,他才发现,嬴政虽小,但是其心胸,其用人不疑的态度比之刘皇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朝中大臣望向诸葛亮的眼神意味深长。 第六十一章 六部齐全 诸葛亮拜谢道:“谢我王恩得,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嬴政虚扶诸葛亮道:“孔明之心,孤深信不疑,望你我君臣同心同德,强我秦国,扬我国威。” 诸葛亮道:“臣谨记我王圣言。” 诸葛亮退下,嬴政又道:“三部,名为吏部、刑部、礼部,吏部下设吏部司、司封司、功勋司、考功司,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设吏部尚书一位,吏部侍郎一位,四司郎中四位,诸位臣公可有合适人选?” 张仪出列道:“启禀王上,臣推蹇叔为吏部尚书。” 又有一位大臣禀道:“臣举荐严开为吏部侍郎。” “……” “……” “禀王上:臣举荐王绾为吏部尚书。”范雎禀道。 王绾此人虽然没有什么惊天之才,但他却是一个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的人,吏部在嬴政看来主要就是稳,尤其是他准备启用李斯的功劳制,那吏部就更加的需要这样的人坐镇。 嬴政道:“王绾何在?” “臣在。” “今封你为吏部尚书,掌管吏部一切事宜。”嬴政高声道。 “臣定不负王恩。”王绾恭敬道。 王绾退下嬴政对着群臣道:“户部侍郎一职,孤已有人选。不过,在此之前,孤请诸位臣公看一卷奏札。” 嬴政说完,将案几上的一卷竹简递给郑和,郑和恭敬接过,下了平台,递给左列第一人商鞅。 商鞅接过,看了一眼,暗道果然,看完之后,传给了纲成君蔡择,蔡泽看完又传给张仪、范雎,然后是老廷尉,老廷尉越看脸色越是精彩,再也忍不住道:“好一篇功劳制,和我秦国制度非常契合,若是以此功劳制作为我秦国官员升迁制度,我秦国基业传承传万世非梦也,此人大才。” 许多大臣很是好奇,当竹简传到他们的手中,越看越兴奋,若真如此,他们升迁无人敢质疑,无人能挡。 总之一句话,只要你功劳足够,明天你的上司就是你的下属。 竹简传到了武将这排,他们看了也是赞叹不已,很是类似商鞅变法的二十级爵位制。嬴政已经说过,军政分离,二十级爵位制不再适合文臣评功升迁之用,所以李斯的这篇功劳制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 功劳制是这样划分的:一百累功=一个小功,十个小功=一个中功,十个中功=一个大功,十个大功=一个天功。而功劳的评定都是有很严格的标准。 打个比方,一位很有才能的人,想要在秦国当官,必须要从从九品做起,而想要升官,需要足够的功劳。从从九品升职到正九品需要一个中功,从正九品升任到从八品需要十个中功,从从八品升迁到正八品需要十五个中功,依此类推。 这样一来,秦国官场就会出现能者上庸者下的局面,至于运气好的那些人,也只是一时的,想要升迁没有真本事,只会掉不可能升,如此一来:有才能者未必是身居高位,而身居高位者一定是有才能之人。 从从九品到正一品的功劳,还需要朝臣商议,定下一套标准,反正是不会让人钻空子的,升迁也不是那么容易。 从正二品到从一品,嬴政要亲自制定,反正门槛很高,这样就不会出现功劳大到封无可封的地步,比如说白起这次率军迎战六国大胜,嬴政所给出的功劳评定也就两个大功,而正二品升迁到从一品则需要十个天功,白起刚好是正二品。 朝臣为什高兴,那是因为嬴政给他们画了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大饼,只要你努力,功劳够了,那也证明你的能力够了,总有机会吃到。 嬴政很满意群臣的反应,问道:“诸位臣公以为如何?” “臣等恳请王上推行功劳制。”群臣齐声拜道。 “禀王上,臣以为功劳制还不完善,暂时不宜推行。”李大夫李忠又出来反对道。 群臣哑然,见又是李忠,有的大臣都快双目喷火了。 这时诸葛亮也出了列道:“臣附议” 朝堂之上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最好不要出现一致的声音,哪怕那件事是君王最想要的结果。 这会让君王过于自负,也会让群臣产生一种要挟君王同意此事的成就感,会让他们变得肆无忌惮。 嬴政道:“功劳制推行日后再议,今,孤要说的是,吏部侍郎一职由功劳制的提出者李斯担任。” “王上,李斯此人,一无官身,二无政绩,入朝便担任吏部侍郎一职,恐不能服众。”老廷尉出来反对道。 嬴政想了想觉得也是,道:“既然如此,那就同样以一年之期为限,其功劳不足以担任吏部侍郎时,罢官免职。” “臣无异议。”老廷尉又道。 “臣等无异议。”群臣道。 “宣:李斯进殿。”郑和的声音响彻大殿,传到殿外。 不一会,李斯来到大殿中央,礼道:“布衣李斯,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道:“先生所著功劳制,已得到满朝文武大臣认可,孤想请先生入我秦国为官,先生可有意愿?” “谢王上,李斯愿为秦国效劳,为王上所驱。”李斯有些激动的回道。 “李斯听令,今封李斯为吏部侍郎,协助吏部尚书王绾掌管吏部一切事物。”嬴政道。 “谢王上厚恩。”李斯谢道。 李斯退到王绾身后,嬴政又继续道:“刘永,王轼,吴思,晋白飞何在?” “臣在。”四人出列道。 “封刘永为吏部司郎中,王轼为功勋司郎中,吴思为考功司郎中,晋白飞为司封司郎中。” “臣等谢我王大恩,必当以死相报。”四人谢道。 四人归位嬴政又道:“礼部,掌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政令,设礼部尚书一位,礼部侍郎一位。礼部司,主客司,教育司,祭祀司郎中各一位。” “礼部尚书由景监担任,礼部侍郎由孔文担任,礼部司郎中由公叔云担任,主客司郎中由子车担任,教育司郎中由常文担任,祭祀司郎中由杜龙担任。”嬴政一个个念道。 六人出列谢礼。 嬴政又继续道:“刑部,掌律令、刑法、徒隶、按覆谳禁之政。设刑部尚书一职,刑部侍郎一位,下设刑法司,民事司,牢狱司,审核司共四司。” “刑部尚书由法家李害担任,刑部侍郎由牛风担任,刑法司郎中由夏安担任,民事司郎中由钱安志担任,牢狱司郎中由杨承担任,审核司郎中由朴如风担任。” 六人出列道:“谢王上恩德。” 嬴政见到老廷尉的神色有些黯然,心里也有些不忍,老廷尉是位铁面无私,不徇私情,克己奉公的这样一位老臣。正因为有他的存在,让秦国法度深入人心,群臣做事不敢心存侥幸,就连嬴政犯错,老廷尉也毫不客气的批评两句,在嬴政看来,他就是秦国的包公。 嬴政带着些遵敬语气的对着老廷尉道:“老廷尉莫不是以为可以摆脱朝中琐事,回家颐养天年不成?” 老廷尉一根根银丝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带着不解望向嬴政,那古铜色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依然掩盖不了他那不苟言笑,庄严谨慎的威势。 嬴政又道:“孤虽成立了刑部,但是刑部只掌管秦国百姓的罪责,审查等。若大秦官吏触犯法度之人,任由廷尉府调查,审核,定罪。所以老廷尉可不能以年老为理辞官弃之不理啊。” “哈哈哈……,王上还需要老臣,老臣自然是替王上掌管廷尉府,震慑宵小之辈。”老廷尉说完还扫视一圈朝中大臣。大臣们不敢与老廷尉对视,主要还是廷尉府掌管的是秦国刑狱,负责司法,其一身威势,又有几人不惧,更别说其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油盐不进。 嬴政见老廷尉同意留下,起身对着老廷尉一礼道:“政,谢老廷尉愿意留下相助。” 诸葛亮,商鞅等朝中大臣也同样对着老廷尉行了一礼,老廷尉先是向嬴政还礼,又对众臣轻轻一礼。 嬴政的一府三部已经成立,是时候处理六国的百万俘虏的事情了,令道:“张仪,范雎,诸葛亮,景监何在?” “臣在。”张仪,范雎,诸葛亮和景监四人出列道。 “六国俘虏之事,由内阁张仪、范雎主事,诸葛亮、景监协助,限期两月之内完成。”嬴政威严道。 “谨遵王令。”张仪四人应道。 “俘虏之事事关重大,不可有丝毫差池,令看押俘虏所在郡郡尉调遣郡卫和县卫前往协助大军看押。”嬴政下令道。 此事归兵部负责,司马梗出列道:“遵王令。” “军机阁传令看押俘虏大军将领,对于俘虏不可辱骂、欺压,其余之事,孤就不再胡乱下令。”嬴政继续令到。 军机阁魏冉出列道:“军机阁遵王令。” 嬴政又道:“《功劳制》上至二品大员,下到乡里村正,每人一份,各抒己见:将各种功劳的标准,定性,评价等写成奏札交由吏部,吏部筛选再上交内阁,允许内阁开廷议讨论,再上交于孤。” 王绾和商鞅出列道:“臣等遵令。” 朝中之事处理完毕,嬴政向群臣扫视一眼,群臣恭敬站立。 道:“诸位臣公可还有事要议?” “臣等无事。”群臣回道。 “退朝。”郑和上前一步高声道。 群臣起身恭敬道:“臣等恭送王上。” 第六十二章 四人共议 嬴政离开,大臣们都一一上前向诸葛亮道贺,诸葛亮微笑着一一谢礼。 天策府府主啊,正二品官职,如今大秦也就商鞅,魏冉,白起三人是正二品官位,如今又多了个诸葛亮,如何不让人羡慕巴结。 张仪、范雎,纲成君和军机阁魏冉几人朝着诸葛亮这边走来,围绕在诸葛亮身边的大臣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来。 来到诸葛亮面前,张仪率先开口道:“恭喜诸葛先生受封天策府府主一职,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诸葛亮谦虚道:“阁老严重了,天下七国谁人不知,阁老的“连横”的外交策略,以“横”破“纵”堪称旷古绝今。” 张仪笑笑,然后又是范雎,蔡泽几人上前恭贺一翻,几人离去,魏冉这才道:“冉就知道以先生的才能,在这朝堂之上必将有一席之地。” 诸葛亮和魏冉几人比较熟悉,说话也不在那么的客套,笑道:“穰候比孔明自己对自己还有信心。” 魏冉也是一笑道:“先生今晚可有想过府邸摆席,宴请群臣?” 诸葛亮道:“如今我秦国虽然大胜,但还是有许多将士战死沙场没能回来,其亲人家属以泪洗面,孔明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大摆酒席,宴请同僚。” 魏冉拱手道:“先生高义。” 中午,朝天殿左翼大殿内阁主殿办公的偏殿中,张仪,范雎,诸葛亮,景监四人正在商议如何用百万俘虏和六国交换能臣和钱财之事。 张仪率先开口问道:“此策乃是阁主提出,想必阁主心中已有高见,我等三人洗耳恭听。” 诸葛亮羽扇一摇,笑道:“高见不敢当,略陈浅见,还请三位同僚批评指正。” 三人均称不敢,诸葛亮也不多言便道:“六国士卒二十万,王翦渑池城俘虏燕国一万两千人;霍去病新兴城俘虏齐国五千人;司马错上将军武遂城俘虏魏国七千人,王陵将军先在新兴城外俘虏一万五千人,逃窜的五千人死在森林里近三千人,抓到两千人,燕国一万三千,楚国四千人;函谷关外桓齮将军后又抓获溃逃四千人,共计四万六千人。王琦武关俘虏楚国士卒连同重伤者十四万人;再加上护送军粮的一万五千人,共计二十万军卒。” “至于民扶,魏国二十五万,齐国二十万,赵国二十万,韩国十万,楚国二十五万,燕国太远,是出钱财向魏赵两国买粮由两国运送。” 诸葛亮继续道:“六国能臣无数,我秦国也不可能全部‘请’到秦国,六国君王也不可能会同意,亮的意思是:齐国管仲,赵国李牧,燕国乐毅为主要目标,楚国倒是有大将项燕,但是项氏一族对楚王忠心耿耿,若是强行‘请’到秦国,其烈性恐会自刎于秦,反而不如换取楚国粮食,铁器等物。” 景监很是认同诸葛亮的话,接道:“阁主所言有理,若我秦国的要求太过分,六国之人是定然不会答应。管仲在齐国的名声威望比之齐王都胜数倍,正因如此,齐王和齐太后对其甚是忌惮,若是我秦国提出让齐国派遣管仲来秦国商议齐国俘虏一事,齐王暗地里不知道有多感谢我秦国呢。” 张仪也道:“至于李牧,赵王是个多疑的人,只需要在赵国放出消息说燕赵十万大军的行军路线是李牧透露出来的,秦国再向赵国讨要李牧,赵王是断然不敢拒绝的。” “至于乐毅,恐怕燕王不会同意,要知道乐毅是燕国的大功臣,其率军大破齐国,攻城无数。若是燕王同意,不知会寒了多少人的心,燕国百姓也未必会同意。不过总要试一试,请不来,我秦国也不损失什么。” 范雎想到一人说道。“听说魏国李悝被魏王关押起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商君的老师,其才能也是不凡,我看可以加上他一个。” “听说是想要离开魏国,周游天下,魏王担心他为别国效力,下令将其关入大牢。魏国的魏王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心胸如此狭隘,天下名士又怎还会前去投靠他魏王,替魏国效力。如今魏国魏武卒全被白起灭杀,我秦国向他魏国要一个人,他魏王敢不同意吗。”景监冷冷道。 几人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范雎道:“曾经六国联合略强我秦国一筹,如今六国联合,已非我秦国之敌,再过二十年,六国翻手可灭。” 张仪道:“不用二十年,十年足也,我秦国如今差的是人才和时间。” “所以这个时间,白起为我秦国争取来了,六国之人对他的怨恨,秦国百姓对他的指责,与他相比,我不如也。”景监带着些敬佩的语气道。 众人沉默,又再一次商议起来,商议数个时辰,已到黄昏之时。 四人定下章程,相互告辞离开。 其实自从霍去病夺回新兴城四日后,魏韩两国就收到了消息,然后是赵楚齐三国,最后是燕国。 魏韩两国离新兴城最近,但是调用大军需要时间,虽然他们两国做了最坏的打算。魏国三万大军和韩国两万大军开拔到各自的边境,可是从两国边境到达新兴城也需要十几日的时间。 两三万大军已经是两国目前能调用最多的军队了,若是再中了秦军的埋伏,那他们两国真的是无兵可出了,并不是说他们只剩这两三万军队,虽有其他军队,那是需要驻扎在关卡、城池等要地的。 若是调动,恐怕你今天的盟友就是明天灭你家国的敌人。 魏韩两国商议了很久,还没商议出个结果,就收到函谷关外,白起覆灭六国三十万大军的消息,六国走函谷关这条路线的六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韩王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当收到韩国五万大军覆灭的消息,还是一阵晕厥,韩国除了关卡以外能调用的大军也就七万,如今五万战死,他如何能够接受。魏国也同样如此,魏王收到消息直接昏死过去,魏国最强大的底牌魏武卒覆灭,魏王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赵王收到消息当场吐血,高声大骂:“白起,你个屠夫,屠夫啊……”,然后昏迷了过去,赵国自从长平之战被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如今过去十年,这十万大军已经是赵国能动用的所有兵力,那五万骑兵还是李牧训练的精锐,用来防备匈奴的。 此战之后,赵国恐怕也就和最弱小的韩国相当,而且这十五万成年男子大多都是这十年成长起来的,如今一死,赵国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至于齐国的齐王,一收到消息就惊慌失措的朝后宫跑去,找齐太后拿主意。 燕王听到消息,对左右摆了摆手,独自一人饮酒。 楚国损失最大,动用了三十七万大军,如今战死二十二万,被俘近十五万,楚王听到消息差点没抢救过来,他已经动用了楚国北面防备韩,齐,魏,三国边境的一半守军和秦楚边境的全部守军,不然又怎会有三十七万大军。 如今六国联合起来能动用的大军不足十万,六国君王‘醒’来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派遣使者前往秦国求和,哪怕是割地求和也在所不惜。 这也是为什么秦国朝堂大臣们只商议六国百万俘虏之事,而没有一人担心六国再一次联合攻打秦国的原因,六国已经没有那个实力了。 六国使者已经动身前往咸阳城。 六国共九十五万大军攻打秦国,战死七十五万,被俘虏二十万军卒,八十万民扶的消息,终于还是传遍七国,天下震动,诸子百家暗流涌动。 对于七国百姓而言,如同当年的邯郸城成为一个“哭”城一样,如今的七国又何曾不是一个更大的邯郸城——更大的一个哭城。 战争带给上位者滔天的权势,带给百姓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亡人已经魂归地府,而活着的人沉浸在悲痛、仇恨与迷茫当中。 父母的白发,妻子的啜泣,儿女的哀号,是在向谁述说着世道的残忍以及不公。 咸阳宫的书房里的嬴政仿佛感受到了秦国百姓的无奈、悲哀、愤恨。 跨出书房。 他头戴平天冠,身着黑龙袍,脚穿龙纹靴,双手负身后,矗立于咸阳宫前。 静静的眺望着天边,他好像能看到秦国百姓所挂的猎猎白帆,听到灵位之前那悲痛欲绝的哭声,以及院外儿童们的欢声笑语。 来咸阳宫找嬴政的武珝不知为何,很远就能感受到嬴政身上散发出的莫名哀伤,见嬴政如此模样,她的心里盈盈作痛。 她静静的来到嬴政身后,也不说话,就这样陪嬴政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嬴政说话了,他的声音很低沉,带有一丝自责。 “白起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太过自大,太过心急,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二十七万将士啊,二十七万个家庭,我让百万人失去了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 “我一直告诉自己,我是秦王,我要冷血无情,我要薄情寡义,可我做不到,自从收到消息以来,我一直在自责,在悔恨。” 武珝抱着嬴政,她能感受到嬴政的苦,嬴政的泪。 “你知道吗?我伪装的好累——真的好累——” 武珝静静地拍打着嬴政的后背,仿佛是妻子在安抚受伤的丈夫一般。 将士出征百战死,父母亲人两行泪,千里游魂归地府,咸阳君王度思量。 第六十三章 使者与使者 阳光温馨恬静,微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咸阳城外的树林一片火红,远远看去,就像在滚动的火焰。 一辆精致豪华的车驾,从树林官道上驶来,来到咸阳城城门口,车驾里传出一声叹息,城门守卫检查无误,放其入城,一个守卫也悄悄离开。 车驾里坐着的就是魏国使者,信陵君魏无忌,他是六国第一位到达秦国的使者,比正常行程还快了三天。 三天之后韩国使者到达咸阳城,然后是楚国,赵国,齐国,最后才是燕国。 六国使者都是相隔一天或者几天到达咸阳城,到达咸阳城已经三天,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拜访秦国大臣,也没有提出求见秦王的意思,就和没事人一样的住在秦国驿站,吃好,喝好。这一切都在张仪,诸葛亮四人和一些有心人的眼里。 此事嬴政已经交给张仪、范雎四人负责,六国使者沉得住气,张仪四人也不会主动找上去,到那时主动权转移到六国使者手中。 四人下了早朝就到上次议事的偏殿中相互印证六国使者如此反常的原因。 范雎先道:“六国这次出使秦国的使者,每一位都不是好相与的,魏国信陵君,赵国平原君,齐国宴婴,无论那一个出使我秦国都要好生周旋,没想到此次三人全聚在一起了。” “果然,再也没有比府主弱六强秦更好的计策了。就算六国这次元气大伤,有这些人当政也能渐渐恢复。他们已经到达秦国三天,没有一人提出求和,商议俘虏之事。”景监道 “如今六国如同待宰羔羊,若是出使秦国的是一群无能之辈,恐怕到达咸阳城的第一天就给朝中一些大臣送礼巴结了。”范雎赞同道。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造势罢了,一则不想给秦国割城。二则,警告秦国,他们六国联合的决心,六国共进退,让我秦国的胃口不要太大。三则,告诉我等,他们已经了解秦国虚实,秦国目前也同样没有太多兵力去攻打他们六国,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四则,百万俘虏就算保证其不被饿死,每天所食均是数万石粮食,现如今已经三十多万石粮食没了,他们这是想要让我秦国感到压力。”张仪想了想道。 “若是我等四人真的和他们商议俘虏和议和一事,还真不得不慎重一二。可惜,他们费尽心机,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诸葛亮道。 “虽然信陵君、平原君名声在外,宴婴更是外交翘楚。”景监说完看了看诸葛亮三人,语气有些同情的叹道: “奈何——” “遇到了最擅长外交和谋划的三个妖孽。”这话是景监在心里说的。 张仪,范雎,诸葛亮三人好想能听到景监所想似的,齐齐朝景监望来,景监自认为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却不知在诸葛亮三人眼中,他这张老脸和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欠扁。 张仪有些不满道:“既然他们想拖,那就如他们所愿,一月之后,一切已成定局。到那时,他们从哪里来,就该回哪里去,就是不知他们如何面对自己的君上。” 范雎,诸葛亮,景监三人也是赞同的点头,六国使者竟然还想拿捏秦国,让四人很是不满。 信陵君六人却不知道,秦国派遣的使者已经相继到达六国。 礼部的主客司掌出使他国和接待各国使者的职能,主客司设有郎中一人,协助郎中管理主客司的有员外郎六人,景监这次就是暗中派遣六位员外郎携带内阁文书前往六国都城。 魏国都城大梁。 这次出使魏国的使者叫风长君,他来到魏国,在魏国的安排下,住在魏国大梁驿站。 来到魏国他就让随从前去打听李悝之事,和传言相差不大,李悝却是是被魏王关押起来。魏国的说法是因为李悝触犯魏国法度,从而被魏王关押。 风长君收集完消息,也不在拖拉,就向驿站管事告知明天将以秦国使者的身份求见魏王。 魏王得知秦国派遣使者来魏国本就迷惑,风长君派人打探李悝之事,他也知道,这让他更加疑惑。 当得知风长君次日拜见他时,他也只有压下心中的不解,吩咐道:“明日以使臣之礼迎接秦使。” 左右应道:“诺。” 又吩咐内侍传大臣们前来商议秦国派遣使者前来魏国有何企图。 第二日,魏国王宫! 大殿内一位内侍道:“宣:秦国使者觐见!” 又一位殿外的内侍高声道:“宣:秦国使者觐见!” “宣:秦国使者觐见!” 风长君缓缓从魏国王宫大门朝着魏国朝议大殿行去。 大殿中,魏国朝臣位列两班。 风长君来到大殿中央礼道:“秦国使者风长君见过魏王!” 魏王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满脸威严的说道:“免了,秦国派你来我魏国意欲何为?” 风长君云淡风轻,却话语惊天道:“前来问罪。” 魏王双眼一瞪,朝臣大怒:“放肆!” “安敢如此猖狂。” 一位年老大臣道:“竖子安敢在我魏国朝堂口出狂言,真当我魏国无人乎?” “恳请魏王拿下此猖狂小人。” 大臣们请命道。 风长君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镇定自若的模样。 魏王语气冰冷,道:“使者觉得我魏国剑不锋戈不利乎?” 风长君礼道:“外臣岂敢,魏王将士之勇,刀剑之利,六国之最。” 魏国大臣脸都气黑了,欺人太甚,‘六国之最’,不包括秦国,这不是说他们魏国将士勇猛不如秦国,刀剑锋利亦不如秦国,不然他们此战又岂会败,这是在魏国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啊。 一位大臣讥笑道:“确实是六国之最,当年我魏国五万军卒就大败贵国五十万大军,从那以后让贵国丢失河西,龟缩关内。” “谁也不知道河西会不会再一次回到魏国手中,你说对吧,秦使?” 风长君笑道:“我相信那一天大人你是看不到了。” “你……” 魏王此时的脸色跟锅底一样黑,从嘴里再一次艰难的憋出一句话。 “秦使是来我魏国耀武扬威的吗?” 风长君一礼道:“魏国联合赵,韩,楚,齐,燕五国侵犯我秦国,让我秦国三十万将士战死,我王特让外臣前来魏国讨一说法。” 魏王愤恨,却又无奈,道:“秦国要如何才肯罢休?” 魏国丞相本还闭目养神,听到魏王的话,他眼睛一睁,摇了摇头,又再一次闭上。 风长君道:“十五座城池,二千万石粮食。” “不可能。”魏王气急大声吼道。 风长君道:“魏王莫急,两千万粮食一粒不能少,我王仁义魏国十五座可以用钱财、铁矿等物来代替。” 魏王刚想拒绝,老丞相开口道: “我魏国同意了。” 风长君望了望老丞相,礼道:“还是老相国明事理,我秦国不仅遣回魏国民扶,还同意魏国将士回国。” 听了风长君的话,魏王还是克制住自己,认了下来。 风长君离去,魏王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将案几上的竹简扫落下来,哗啦做响。 风长君出了大殿,发展自己后背湿透,心有余悸的回头一望,然后又是自豪一笑,不是谁都敢在魏国朝堂如此肆无忌惮。 出使齐国使者公孙明是最蒙圈的,他提出秦国最开始的要求,齐王竟然平静无比的同意,后提出说‘请’管仲去秦国做客,齐王说他要考虑一二。 第二天召见他,不仅同意管仲去秦国还附送了帮助齐国复国的田单,那可是田单啊,救齐国于危难,以“火牛阵”破燕军和收复七十城的田单。 让他都感觉是在做梦,不过他也没有拒绝,他知道出使齐国的真正目的。兴奋,怀疑过后就是一阵悲哀,为管仲和田单感到悲哀,他又很庆幸自己是在秦国为官,秦国用法治国,尤其是将来还要施行功劳制,想到了这些,他不禁对未来满怀憧憬。 秦国使者还没有到达赵国,赵国邯郸城就流传出赵国李牧已经暗中投靠秦国,将燕赵十万大军的行军路线透露给秦国,才会中了秦国的埋伏,全部战死。 此瑶言一出,赵国哗然,就连赵王对李牧都产生了怀疑,燕赵十万大军的行军路线,知道的人不多,就连六十万大军的将领们也只有几人知道。 赵国的五万骑兵由李牧训练,所以骑兵调动以及和燕国的五万骑兵在草原会盟,李牧都是知道的,所以赵王不得不怀疑李牧。 当然赵国也有人不相信,认为这是秦国的离间计,可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李牧所为。 这个消息传播五天后,秦国使者到达赵国邯郸城。 赵王没有接见秦国使者,让赵国丞相郭开接见,郭开不敢答应秦国的条件,赵王无奈,只有亲自召见。 赵国对秦国恨之入骨,自然不会摆什么接见仪式,赵王直接在一偏殿中召见秦国使者马明飞,道:“你秦国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赵国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马明飞见赵王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一礼道:“二十坐城池,二千石粮食,还有李牧将军。这是我秦国的底线,既然赵王不同意,外臣明日就返回咸阳禀报我王。” 赵王听到李牧,又惊又怒道:“李牧果真投靠了你秦国。” 马明飞道:“赵王既知,又何必多此一问,我王承诺,只要赵王让李牧和其家人平安入秦,我秦国愿意少要五座城池。” 赵王气得双眼通红,面色更白,狠狠道:“休想。” “外臣告辞。” “也不知道魏韩燕三国如何。”转身之后嘀咕了一句。 赵王的怒火顿时被惊恐替代,叫道:“等等,秦国还派遣使者出使其余五国?” 马明飞转身礼道:“回赵王,我秦国共派遣六位使者出使六国,韩王要是同意我秦国的要求,韩国现在的十万民扶应该在回韩国的路上了。” 赵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道:“秦国的条件寡人……答应了。” 燕国,燕王宫。 燕国大殿,文武两列,秦国使者站于中央,燕王道:“秦国其余条件寡人都同意,唯独乐毅不行,不过寡人可以多加二万匹良马。” 秦使道:“谢燕王。” 燕王很有深意的问道:“秦国不止派出你一人吧。” 秦国使者回道:“燕王英明,我秦国共派出六路使者,前往六国。” 燕王笑道:“英明,比之秦王如何?” 秦使想都没想道:“自然是比不得我王。” 燕王:“……” 燕国群臣:“……” 老铁扎心了,你居然说四十多岁的燕王比不上秦国一个十岁小毛孩。你这样的人出来做使者真的不怕被人打死吗? 燕王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过了会,黑了下来,冷冷道:“退朝。” 韩,楚两国没有意外的同意了秦国的条件。其实,张仪四人对六国提的条件都是六国的底线,六国不得不同意,他们都在害怕,我不同意,别国也会同意。 咸阳城驿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六国使者十天前就再也沉不住气,求见秦王,可驿站管事告诉他们和六国议和之事秦王让张仪,诸葛亮四人负责。他们请驿站管事通报张仪四人,驿站管事回报说,四位大人很忙,暂时不能接见他们。一等就是两天,最后无奈,只能又派遣随从前往四人府邸,回报说四人不在。 这一拖,又是七天,六人用了这种办法就是见不到张仪四人和嬴政。 最终他们等来了,等来了六人君王的责问书,六人一看,傻眼了,他们作为六国使者出使秦国。可秦国居然派遣使者出使六国,还提出了秦国同意停战,不追究此战和议和条件,六国君王迫于压力,只能同意,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六人再也没有了刚到秦国的那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反而是颓废,失落,挫败。 今天他们六人准备启程回国,讽刺是,六人十天来费尽心思想见都没有见到的诸葛亮四人今天来到驿站。 六人来到秦国已经一个月了,虽然被秦国晾在一边,但是对于秦国的许多事还是了解不少,尤其是对于嬴政在他们心中就是“神秘”的代名词。 秦国的一府一院两阁六部,对他们的冲击,简直就是翻天覆地。 所以他们离开时对于诸葛亮多看了几眼,仿佛是要把诸葛亮死死的记住。 他们对于诸葛亮的那些功绩也是震惊不已,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能谋划出来的。 对于诸葛亮一朝成为秦国二品大员,嬴政之下权势最大的四人之一,他们并不太多惊讶,七国中一些毫无官身的人被君王看中封为相国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诸葛亮和那些人的区别在于他们都是名传天下的名仕,其能力得到很多人认可,而诸葛亮却是个默默无闻,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这才是让人才害怕的,这样的人秦国还有多少。。 六国的使者启程离去,诸葛亮四人刚好送行。秦国出使六国的使者也离开六国,启程回国。 公孙明带着管仲、田单及其家人和十几车财物离开齐国后,齐国临淄开始流传着一则瑶言。 第六十四章 李牧失双眼 二十日后! 秦国出使六国的使者相继返回咸阳城,将六国君王国书上交礼部尚书景监。 景监很是高兴,礼部刚刚成立,就立下如此大的功劳,让他这礼部尚书脸上也有荣光不是。 景监刚想离去,将这些国书转交给张仪两人时,出使赵国的员外郎马明飞拜道:“尚书大人,属下有负大人信任,王上大恩。” 景监收回迈出的步伐,疑惑道:“发生了何事?” 马明飞自责道:“赵王,竟然…竟然…让人挖了李牧将军的眼睛。” “什么?”景监大惊失色。 云长君五人也是吃惊不已,没有想到赵王如此狠辣。 “下官惭愧。”马明飞又是一拜道。 “将你知道的速速到来。”景监厉声道。 “诺。”马明飞道,“赵王同意我秦国的条件,让下官先回驿站,第二天宣下官入赵王宫,和下官交换了两国国书。赵王又对下官说,李牧在赵国北方边境,赶回邯郸需要些时日,这是事实,下官也就同意在邯郸驿站等了两天。可是两天后,赵国送来的李牧家人却是哭哭啼啼,下官一问,才知道李牧将军被赵王派人挖去了双眼。” “没想到赵王竟然如此狠辣,李牧为赵国立下多少功劳。此事虽不怪你,但你也有办事不周之罪,我会向君上为你求情。”景监想了想道。 “谢大人!”白明飞感谢道。 “你们都先去做事吧,礼部成立不久,你们多劳累些。”景监吩咐道。 “诺。”六人退下。 景监火急火燎的赶到内阁办公大殿,被侍卫拦在门外,景监只能请殿内小吏代为通报。 不久,张仪,范雎两人一同出来,带着景监前往一旁的偏殿,三人落座,景监将李牧的事情一说,张仪二人也是愤怒不已,李牧乃是嬴政看重之人,张仪问道:“除了双眼被挖,还有没有其他受伤之处。” “没有,就是双眼被残忍挖去。” “李牧家人可是无碍。”范雎问道。 “李牧家人无事。”景监回到。 张仪起身道:“我和应侯前去拜见君上,你是否要与我等一起前往,也可以先回礼部。” “此事礼部有办事不周之过,监自当要向王上请罪。”景监道, 说完三人前往咸阳宫。 咸阳宫,书房中! 正在看书的嬴政听说张仪三人求见,准三人见殿。 三人礼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三位卿家莫急,先坐下休息,三保,给两位阁老和尚书上茶。”嬴政淡淡道。 “谢王上。”三人感激道。 郑和给三人面前的案几上送上了一杯茶,三人都未曾动手。 嬴政见状,只能道:“可有甚大事,不然,你三人也不会一同前来。” 张仪拱手道:“启禀我王,李牧将军被赵王派人挖去了双眼。” “什么?” 一股令人畏惧的强大气势充斥着书房,张仪三人虽不至于失态,但也是有些不安,他们实在是难也明白,嬴政才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会有这种滔天威势,就连他们都有些承受不了。 “他家人没事吧。”嬴政的声音有些冰冷。 “全部平安。”景监急忙道,后又起身拜道:“此乃是我礼部办事不周,还请王上赎罪,出使赵国员外郎马明飞已经知道过错,还请王上轻责。” 嬴政道:“此事与礼部无关,若是没有用心办事者,孤自当重罚。李牧之事,非他之过,他的功该如何记照旧。” “谢我王明见。”景监激动拜谢道。 嬴政收回自身汹汹气势,三人才觉稍安,道:“六国君王真是一个比一个让孤刮目相看。” 张仪两人对视一眼,不明白嬴政这话是什么意思。 嬴政朝郑和示意了一下,郑和将一纸条拿给张仪,张仪知道这是秦国制造的纸,很多方面都已经在用,他也不觉得奇怪。 将折着的纸张翻开看完,张仪起身躬身道:“是臣等疏忽,还请王上赎罪!” 范雎、景监两人刚要看,见张仪起身,说出那一番话,也起身躬身。 嬴政请三人坐下,道:“孤又没有怪你们,出使六国本就变数很多,如今你们四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孤已经很是满意,又怎会毫不讲理,胡乱问罪。” 范雎、景监将纸条上的字看完,道:“没有想到齐国之所以会同意管仲入秦,还附带田单,原来是如此打算,不得不说,齐国太后,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是啊,将管仲、田单二人送入秦国,然后又散播谣言说是我秦国要挟齐国让两人入秦为质,才会放了齐国士卒和二十多万民扶。一则:齐太后可以除去威胁,能让齐王更好的掌控齐国大权。二则:齐国此次战败,死伤不少,将百姓对齐王的不满,怨怒转移到我秦国身上。真是一石头二鸟之计啊。”张仪道。 “天下六国百姓恨我秦国的多了去了,孤又岂会怕在加上个齐国。”嬴政淡淡道。 张仪回道:“王上所言极是,说到底齐国也是无力保住自己功臣罢了。” 说完之后从袖袍中拿出一扎竹简和六张羊皮卷,双手捧着,恭敬道:“禀王上:这是六国答应我秦国的条件,六国国君回复文书。” 郑和取了过来,恭敬递给嬴政,嬴政将其放在案几上,对着张仪道:“孤一时也看不完,你先向孤大致说一下吧。” “诺,此次六国将要赔偿我秦国粮食共一万石,城池九十座,依我王吩咐六国九十座城池,和我国没有边境接触的燕,齐两国城池换成了铁矿,钱财,锦帛等。燕国同意拿出五万匹良马,燕王不同意乐毅入秦又加两万匹良马。还有六国为奴的年轻者十万人。”张仪禀道。 嬴政很满意,秦国从此将要养生休息,大力发展秦国国力,五年内他都没有打仗的想法。在这五年内,秦国将四国的六十座城池消化完毕,又必将实力飞涨。 秦国露出獠牙之时,就是六国覆灭之日。 张仪继续道:“粮食六国要秋收之后才能交付,各国十五座城池可设为四郡,还需要王上定下郡守县令之人。” 嬴政道:“此事,内阁先商议出个章程交由孤,三日后在朝议之上定下。” 张仪苦笑道:“诺。” 嬴政想起一事又道:“管仲,田单,李牧,李悝,申不害,现在是不是都安排在驿站?” “是,臣正想请王上定夺。”张仪道。 “在咸阳城给他们每人安排一座府邸,你再通知咸阳令,务必要保证他们几人的安全,若有差池,就让他不用来见孤了。” 嬴政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淡,不急不缓,可殿中四人听得毛骨悚然。 “诺。”张仪急忙道。 嬴政这样说也是给咸阳令一个警告,咸阳城是什么地方,大秦都城,秦王宫所在地,秦国能臣武将居住之所。他可不想自己刚挖了六国的墙角,六国就派遣刺客前来刺杀秦国大臣。 若是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嬴政岂不后悔莫及,所以他必须提前警告一二。 张仪三人离去,赵高进入书房,禀道:“启禀我王:罗网惊鲵归位。” 嬴政头都没抬,继续看书,淡淡道:“以后就让她保护珝儿吧。” 赵高听到,更加恭敬回道:“诺。” 说完退到郑和的另外一边,静静站于嬴政身后。 咸阳城,诸葛府。 诸葛亮听到家老说李牧被赵王挖去双眼之事,一声叹息道:“亮之错也。” 他能想象得到,一位带军打仗的大将军,没了眼睛,如何还能再领兵征战,与废人无异。 对家老道:“备些礼品,我要前去探望一番。” “诺。”家老离去。 不一会,诸葛亮便带着家老乘坐车驾来到一府邸门前,不过府邸大门上方却是没有任何匾额,让人有些差异。 家老前去叫门,不一会,一位小斯带着紧张害怕的神情打开了大门,见门外家老,又见车驾旁的诸葛亮,便知是大人物到访,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们找谁?” 家老道:“我家老爷诸葛孔明,前来拜访李牧将军。” 小斯一礼道:“还请稍等,小人这就去通报。” 说完“吱呀”一声,再次将大门关上。 此时府邸一旁的街道上响起车轮滚动的声音,诸葛亮转身望去,只见一辆普通无比的车驾朝着此处而来,诸葛亮见状,连忙让车夫将自己的车驾移开,恭敬的等待着。 很快,车驾停在诸葛亮车驾刚才所停的位置,府邸大门之前,诸葛亮急忙上前一礼道:“孔明见过公子。” 车上的嬴政掀起车帘,一见诸葛亮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巧遇先生。” 诸葛亮一笑,嬴政下了车驾,又从车驾中走出一位身穿红色衣裙,仰着个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武珝,嬴政体贴的将武珝扶下车。 这一切都被诸葛亮收入眼底,虽然听说嬴政宠爱一名红衣女孩,今日一见,心中仍觉得有些惊奇。 武珝站在嬴政身边,嬴政对武珝说道:“珝儿快见过诸葛先生,先生可是胸怀惊天之才,随司马错一同西征可是为我秦国立下不世之功。你要是读书遇到不解之处,可请先生解惑。” 武珝乖巧的对着诸葛亮一礼道:“武珝见过先生,一谢先生愿意入秦为官辅助嬴政哥哥,二谢先生为嬴政哥哥分忧解难,护我秦国百姓安危。” 诸葛亮这才发现,此女也不是简单之辈。 诸葛亮回礼道:“宫主折煞亮也,此乃为臣之本分,那敢受宫主两谢。” 武珝又是微笑着一礼,并不言语。 这时大门打开,诸葛亮只好作罢。 小斯跟在一名少年身后一同出来,见到又多出几人,少年转身望着小斯,小斯也是一脸茫然。 少年虽然意外,但还是很有风度道:“晚辈李汨,家父李牧,家父双眼有疾,不能出门相迎,还请贵客勿怪。” “老朽诸葛孔明,这两个位乃是大秦最尊贵之人,今日也是前来拜会李牧将军,还请李贤侄前面引路。”诸葛亮介绍道。 李汨一惊,大秦最尊贵之人,除了王宫那位也没有谁了,他没有想道眼前这位小孩竟然就是那位,后面的小斯也是有些震惊。 李汨尊敬朝嬴政两人行礼时还不往朝一旁的小斯使了个眼色,小斯跟随李汨一同行礼。 李汨礼道:“李汨见过公子、宫主,里面请。” 来到秦国,李汨这些人自然是将嬴政身边之人和朝中大臣都打探一番,不然,怎么得罪有钱有势的人还不自知。 他虽然没有见过武珝,但也同样知道其人。。 嬴政两人回礼后便跟着李汨朝府内行去,诸葛亮位于两人身后,再后面便是郑和赵高两人,两人身后才是诸葛亮的家老。 六人跟随李汨一同进了府邸,至于跟随李汨出来的小斯,则是先一步返回。 第六十五章 商鞅和范蠡(一) 七人过了前院来到大堂,李牧的另外两个儿子李弘和李鲜已经带领其家仆在门前等候。 嬴政几人朝大堂门前走来,人群中没有李牧,武珝的小脸气鼓鼓的煞是可爱,就连诸葛亮的羽扇也不在摇摆,脸上露出一丝不愉。 嬴政身后的郑和与赵高面色一冷,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 不仅是门口迎接的李弘和李鲜几人紧张的看着朝他们行来的嬴政七人,给嬴政引路的李汨此时也是汗如雨下。 嬴政几人来到门前,李弘和李鲜带着其母和四位仆人紧张而又忐忑的向嬴政行礼道:“见过公子,公子万安。” 嬴政平和道:“诸位有礼了。” 李汨几人傻眼了,想像中的雷霆大怒?下令抓人?砍头呢? 李牧此举可是狠狠的扫了嬴政的面子,只要是位正常人恐怕都接受不了,别说是一位君王。 嬴政见几人发愣,问道:“不请我进入坐坐,我今日可是前来看望李牧将军的,既然李牧将军行动不便,我自然不会前去打扰。可是,我和珝儿中午来得匆忙,还未用膳,诸位要是不介意的话?” 李汨急忙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道:“不介意,不介意,公子里面请。” 几人进屋,李汨面向嬴政对着主位摆出个请的手势道:“公子请上座。” 嬴政摇了摇头,带着武珝在左边的两个蒲团跪坐下来,诸葛亮和武珝中间隔了个蒲团跪坐。李汨见此,带着两位兄弟在嬴政对面的蒲团跪坐下来拱手道:“还请公子赎罪,家父确实是行动不便。” 嬴政道:“真要赎罪的话,午膳就多准备些赵国美食,我多吃点,消消气。” 除了武珝在坐几位愕然,这像一位君王说的话吗?他们也听明白了,嬴政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唯有武珝一听美食双眼发光。 李鲜起身礼道:“公子稍等,鲜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 嬴政点了点头,李鲜离去。 几人谈论了起来,谈到赵国,然后又是北方的匈奴,以及东胡人。 没过多久,膳食上齐,几人愉快用完膳,嬴政和诸葛亮留下礼品告辞离去。 李家三兄弟送嬴政到府邸门前,嬴政和武珝上了车驾,李汨三人恭敬道:“恭送公子。” 嬴政点头回礼,道:“转告李牧将军,当他能自由行动了,可以来咸阳城最大的府邸找我。” “诺”李汨三人回道。 嬴政和诸葛亮的车驾渐渐离开这条街道,消失在三人视线里。 李鲜道:“我还以为我们今天会在劫难逃,身首异处,没想到秦王小小年纪,如此仁义。” 李弘道:“是啊,如此年纪就有如此胸怀,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李汨则是道:“我去看看父亲。” 提起李牧,其余两人不在言语,转身回去,李汨见了,暗自一叹。 李牧并没有在床上,也没有在书房中,而是坐后院的矮凳之上,面前有一案几,案几上有青铜酒壶,装酒的樽。 李汨来到后院中时李牧正在喝酒,李汨来到李牧面前道:“汨儿,见过父亲。” 李牧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被挖了双眼的惆怅,愤怒等情绪,反而平静的问道:“那位走了。” “刚离开,离开时说当您能自由行动了,可以去咸阳城最大的府邸找他。”李汨回道。 李牧抬起头喃喃道:“最大的府邸吗?” 随后又望向李汨,虽然李牧双眼围着白布,李汨能感受到有一双目光注视着他。 李牧内心有些复杂,问道:“你怪我吗?” 李汨回道:“汨儿不敢。” 李牧道:“不敢就是有了。” 李汨不答,刚才要是嬴政发怒,他们已经全部人头落地了,说是李牧将他们推向死亡的边缘也不为过。 李牧凄凉一笑道:“我李牧曾发誓对赵王忠心耿耿,为赵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赵王却是因为秦国的一道瑶言就罢我兵权,挖我双眼,送入秦国为质。” “如今也是一介废人,废人啊!” “父亲。”李汨心痛叫道。 “父亲莫忧,儿听说医家扁鹊到了秦国,儿会去请其为父亲医好双眼的。” “没用的,你先下去吧,为父想要静一静。”李牧摆摆手道, 李汨本还想劝劝李牧,不过他知道李牧性格,最终还是无奈道:“汨儿告退。” 李汨离开,一位妇人出现,静静的陪在李牧身边。 李牧抬手抚摸白布,心里有滔天恨意,又有太多无奈,他愿意前往秦国一则是为了赵国二十五万民扶,二则,赵王的命令。 赵王不仁,他李牧却不能不忠。这也是他拒绝和嬴政相见的原因,甚至因为他所谓的忠,他将他的家人亲手送到了鬼门关。 他不禁自问,值得吗? 汉中郡,上庸城。 前往上庸城的官道上正有一车驾行驶着,车驾周围有十几骑护卫着。 商鞅望着官道两旁地里黄灿灿的麦子,满面红光,道:“前些年我还走过这条道路,不是森林就是荒野,那有什么土地,可如今全是望不到尽头的庄稼,变化之大,如同梦幻。” 旁边的范蠡感叹道:“全是公输班发明的机关犁的功劳,每户百姓种植的粮食是去年的十倍还不止,快要秋收了,今年收上来的税收,商君就准备大吃一惊吧。” 商鞅也是说道:“工部今年还真是不消停,鞅听说五月中旬还打造出了什么机关车,用来运粮,我都还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兵部开走了。” 范蠡道:“机关车,蠡倒是有幸得见,兵部用来给前线运粮,商君你是不知,民扶运粮:一推车也就装三石左右,还需要四五个人帮忙。可那机关车一车装十几石,一个人就能开走,神奇至极啊。不然我秦国哪里还有粮食给白起将军运送。” “本来运送十万石粮食去函谷关要五万民扶,一个月光是民扶所食就需要准备六万石粮食(来回两个月)。可,机关车一出,运送十万石粮食,不需要一万人,六千石粮食就够了。” “商君你能想象机关车对我秦国的意义有多大吗?” 商君道:“怪不得白起这次会放过攻打韩国的机会,以他的性格,这次如此好的战机,应该会上书君上,准其灭韩才对,可却毫无动静。应该是见识到了机关车对于运粮的非凡意义。” “不错,不仅是这些方面,六国联合攻打我秦国失败,损失较小的便是燕国和齐国。这次和六国议和,燕齐两国的城池用财务、钱帛等物代替城池就是要削弱两国经济。就算墨家能制造机关车、机关犁又如何,如今六国百姓连温饱都是大问题,哪里还有多余的财力支持墨家制造这些。”范蠡道。 议和条件商鞅自然看过,还是他和张仪等人商议,嬴政提出燕齐两国用财务代替城池的,难道嬴政早就算到了这些,还是说嬴政和范蠡一样对于经济方面的发展有着敏锐的嗅觉。 “用财物代替燕齐两国城池是王上提出。”商君想了想还是说道。 “王上所提。” 范蠡不禁想到嬴政让赵高给他带的那句话:“告诉范公,他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孤在后面支持他。” ‘原来君上才是目光长远之人啊。他才……’想到这里范蠡不禁老脸一红。 转移话题道:“商君心思不是在内阁,就是都在秦国律法方面,对于工部自然不会太过关注。可我户部不同,工部创新司的许多发明都是为百姓服务的,而我户部掌管秦国钱粮,赋税,百姓户册等,和工部少不了打交道。” “据蠡所知,工部创新司又搞出了什么开山,挖石,铺路等机关物,实在是超乎常人想象。” 听了范蠡的一席话,商鞅感叹道:“没有想到,曾经不管是墨家还是公输家虽然机关术了得,在鞅看来尽是搞些没用的东西。如今看来,是他们没有用对地方,你看我王登基重用公输家,用机关术造福于民,这秦国是一天一个样。” 范蠡点头认同。 车驾向前行驶一段距离,从远方传来鸡鸣狗吠的声音、还有羊叫声,越往前越是听得清晰,商鞅转头望向范蠡,范蠡只是神秘一笑。 行过百里,两人的车驾驶入一村落中,对于商鞅两人来说村落中的家畜更是吵闹。 商鞅掀起车窗帘布,便见到村落中有许多妇女儿童穿梭,他们红光满面,容光焕发,身上穿的虽然还是粗布麻衣,但已经不是那种破烂不堪的粗布麻衣。对于这些平常百姓而言,往些年,这是过年都穿不上的。 商鞅对于秦国百姓的生活水平还是很了解的,可这村落中的百姓和他映像中的截然相反,就连戏耍的儿童也不是那种身体瘦弱,面黄肌瘦的模样。 这里发生了什么商鞅很是好奇,范蠡仍然是微笑着摇头,两人的车驾,继续朝着上庸城驶入。 进入上庸城,商鞅已经被震撼的无法言语,繁华,无与伦比的繁华美丽,繁华程度甚至都快赶上咸阳城了。 可,上庸城只是一座小城啊,而咸阳城是秦国国都,天下七国中数一数二的大城。。 上庸城中,那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商铺招牌旗号,粼粼而来的车马,人山人海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那身华美的衣服。和其他城相比池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上庸城为何会如此繁华,商鞅的心中泛起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第六十六章 商鞅和范蠡(二) 两人乘坐的车驾从上庸城街道径直从南城门出来,范蠡这才道:“上庸城的百姓都在养家畜卖于‘天上人间’客栈,汉中郡和其所接邻的几个郡的‘天上人间’客栈肉食都是从上庸城运过去的,才造久了上庸城的繁华。” 商鞅不言,低头思索着,过了会才道:“我们去下一个城池看看。” 范蠡点头,吩咐下去。 太阳西斜,商鞅他们来到了下一处城池范围,从村落中经过所看到的场景让人不忍直视,老人的满头银发杂乱,布满皱纹的脸为黑黄色,穿着的是破破烂烂的粗麻布衣,穿在脚上的鞋,盖不住脚趾和脚背,上面布满了一道道伤疤。 很多成年人都是脸色发黄,身体瘦削,衣裳褴褛,一个又一个,好像整个村落都是这样的人。 一些孩童皮肤苍白、毛发无泽,身体瘦弱,一看上去就是弱不禁风的模样。 商鞅,范蠡两人并不言语,这就是商鞅所认识的百姓生活,这个时代的百姓基本都是如此。 当权者大鱼大肉,而百姓却只有硬邦邦的窝头,有的百姓连窝头都没有。遇到旱灾百姓们只能吃草,吃土,冬天唯有等死。 这就是范蠡所要改变的,他的强国理念和商鞅的不同,商鞅所认为的强国在于严苛的法度,“以刑去刑”,规定百姓去做,违反者,严惩。 可以说商鞅的强国理念是用法规定好一切。 ‘穷民强国’就是其中之一,商鞅的变法,强大秦国,不可否认。但是很多法令都是为了战争而服务的,将秦国打造成一个强大的战争机器。 如《商君书农战篇》中所说的:“圣人知治国之要,故令民归心于农。归心于农,则民朴而可正也,纷纷则易使也,信可以守战也。” “民,辱则贵爵,弱则尊官,贫则重赏。以刑治民,则乐用;以赏战民,则轻死。” 强调:“法令者民之命也,为治之本也”明确指出“法”是治理国家的根本,因此对民众必须加强“法治”的教育。“言不中法者,不听也;行不中法者,不高也;事不中法者,不为也”即凡不符合法令的言论,不听;不符合法令的行为,不赞扬;不符合法令的事情,不做。一切的言论、行动必须以“法”为标准。 无一不是体现商鞅的用法治国之道,认为只有百姓贫穷,才会贪图君王的赏赐,才会为君王卖命,方便朝廷的统治。 “弱民强国”百姓种出来的粮食除了口粮都上交朝廷,百姓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听从君王号令。这就是秦国百姓为了爵位,为了成为有权势的人,打仗悍不畏死的原因之一。开始他们只是想活下去,当他们享受到权利带来的好处后,想要更大的权利,怎么办,打仗,打胜仗。 可如今,这种强国方式不在适合秦国了,秦国将要迎来以机关术为核心的大变革。 秦国将会进入高速发展期,百姓也就会变得富有,能够生病有钱医治,亲朋好友来访有美食好酒招待,出门串客有礼相送。 这才是嬴政心目中的秦国。 所以他让范蠡掌管户部,范蠡的强国之法便是‘富民强国’。 他和商鞅两人理念不同,理念相争,小到口舌之争,大到刀兵相见,若是这样的人身处两国,身居高位,甚至会引发两国大战。 想要说服一个人改变他的坚持他的理念,是难如登天的,就算你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会毫不屈服。 范蠡这次请商鞅一起南行,就是想要让商鞅心里有所明悟,从而做出改变。 两人进了西陵城,西陵城就无法和上庸城相比,西陵城商家店铺并没有多少,街道上一眼望去显得冷冷清清,或许是和傍晚有关。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夜,夜已深。 两人都没有睡,站在窗边,望着同一轮弯月。 商鞅自语道:“不法古,不循今。” 另一房间中的范蠡自言道:“重法,好也,坏也。” 第二日,两人启程回咸阳城。 车驾里,商鞅望着街道上来往百姓,道:“我已知你意,也明君心。” 范蠡问道:“商君是何想法?” 商鞅道:“‘法’鞅一生所求,只求富国强兵,如今大秦已经做到富国强兵;君上想要富民强国,鞅为臣,自不能违君之命。返回咸阳,上书辞官,告老还乡。” “这,商君不再考虑考虑。”范蠡劝诫道。 “鞅若留下,新政难施,朝堂之上,君臣对立,国之祸也。”商鞅回道, “王上就知商君会有如此打算,特让蠡给商君带一句话。”范蠡道。 商鞅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嬴政会知道他的选择,不过也不意外,法家者:立法,护法,遵法,一切都是为了君王而服务。 范蠡继续道:“王上圣言:‘请朱公转告商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政于咸阳随时恭候商君。’” 商鞅喃喃自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随后车驾里寂静无声,车驾回到上庸城,商鞅下了马车,范蠡继续北上,返回咸阳城。 商鞅于上庸城遇见了法家李悝、申不害两人,三人结伴而行。 从此,秦国境内,多出了三位游历天下的老人。 咸阳城,咸阳宫! 书房偏殿之中,嬴政居坐主位,诸葛亮,蔡泽,范蠡,公输班,坐两旁。 范蠡礼道:“启禀我王:如今秦国粮仓唯有巴蜀之地,关中土地贫瘠,若是在关中平原的泾水和渭河之间穿凿一条大型灌溉渠道,用注填淤之水,溉泽卤之地,关中必会成我我秦国第二个大粮仓。秦国粮食无忧也。” 嬴政一听这不是郑国渠嘛,说道:“修建河渠,虽工程浩大,然若成,河渠之水灌溉南北,利民富国也,孤准之。” “朱公可有合适人选?” 范蠡道:“李冰父子最是合适,其已有修建都江堰的经验,可担大任。” 嬴政摇头道:“李冰需要坐镇巴蜀,暂时不能调动,可还有合适人选?” 范蠡思索一阵道:“郑国此人,水利之处,无不精通,可担此任。” 嬴政还未说话,嬴政身后的赵高躬身道:“禀我王,郑国此人乃是韩王派入秦国的间人。” 嬴政毫不意外,诸葛亮也同样如此,范蠡,蔡泽等人有些吃惊。 范蠡躬身道:“请王上赎罪,臣举荐韩国间人,差点酿成大错。” 嬴政起身虚扶道:“朱公何故如此,孤岂有问罪之意,然,不知者不罪也。” 范蠡拜道:“我王贤明。” 范蠡坐好,嬴政对赵高道:“韩王派其入秦,意欲何为?” 赵高道:“禀我王,韩王采纳大臣的“疲秦”的策略,派遣郑国入秦劝说我国修建河渠,表面上说是可以发展秦国农业,真实目的是要耗竭秦国实力。” 诸葛亮几人越听越是震惊,赵高不仅知道郑国是韩国间人之事,连入秦的目的和缘由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不禁让他们心中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赵高掌控的罗网太过可怕。 嬴政笑道:“知秦者,韩王也,就让郑国主持河渠的修建,他有韩王的命令在身,无需孤多担心。” 又道:“蔡公,河渠需几年可成?” 蔡泽道:“禀我王,若是缓缓图之,可用六万人,十年可成。” 嬴政不满意道:“时间太长,若是动用五十万名民扶,一年可能修成。” “王上,一年太短,就算动用百万人也需要二至三年勉强完工。”蔡泽回道。 “禀王上:修建河渠之事由我工部负责,如今我工部开山,铺路,挖地等机关物层出不穷,三十万民扶,一年可成。”鲁班道。 嬴政望向蔡泽,蔡泽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工部机关物的厉害,他是见识过了。 嬴政道:“好,就封郑国为河渠令,兵部侍郎蒙武,工部侍郎乐正从旁协助,务必一年内完工。” “诺。”几人应道。 此事自有内阁负责。 诸葛亮出列道:“禀王上:修建河渠按法是由百姓自带粮食,关中地区百姓家无余粮,一年完工,恐百姓支撑不起。” 嬴政道:“府主可有解决之法?” 诸葛亮道:“依臣之见,将修建河渠百姓如同运送机关犁一般,编做军制,以吃军粮。”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嬴政可不能胡乱下令,望向范蠡,户部掌管钱粮,此事他心里有底。 范蠡拱手道:“禀王上,今年的税收就算没有去年的十倍也有七倍之多,当百姓交完税,河渠准备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且六国还差我秦国万万石粮食,如今七国休战,百姓编做军制,吃军粮,无碍。” 嬴政道:“准,河渠之事,郑国主事,工部监督,不得有误。” “诺。”鲁班道。 几人离去,唯有诸葛亮留了下来,“王上就不怕他以此为由消耗我秦国巨大民力物力。” 嬴政道:“先生不也没有提出反对吗?先生和孤都知道,郑国是个纯粹的水利工程家,泾水河渠比之都江堰更甚,能修建成天下第一河渠,是他一生所愿,所求。” 诸葛亮笑笑,告退离去。。 嬴政自然不会因此就放心郑国,不然他也不会派遣兵部侍郎蒙武掌民扶,工部侍郎乐正管水工了。 国之大事,他岂敢儿戏。 第六十七章 武珝昏迷 月色朦胧,星光灿烂。 “驾驾” 渑池城东三百里外,一队五十人的骑兵奔腾而来。 如今,六国的俘虏已经全部被六国接回,白起也接到诏书和军令,返回咸阳城复命。 白起带着五十名亲卫在树林里的官道上奔驰,忽然一阵秋风吹过,卷起满天红叶,在这月色朦胧的夜晚也是显得如此刺眼。 空中的红叶凝固不动,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一股肃杀之意充满了天地之间。 “吁……” 白起等人勒住马疆,五十名亲卫握着剑柄,戒备着周围漆黑的树林。 “嗖嗖” 无数弩箭从四面八方朝着白起等人射来,白起脸色不变,右手握在剑柄之上,静观其变。 白起的五十名亲卫听到声音就已经拔出长剑,对着射来的弩箭一阵劈砍。 “噗噗” 羽箭射入肉体的声音,还是有十几人被羽箭射中,一轮羽箭过后,站着的亲卫不足二十五人。 白起的双目越来越冰冷。 这时,树林四面冲出一群黑衣人,百人左右,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冲向白起等人。 从黑衣人群中飞起六道身影,他们直接朝白起杀来。 白起不慌不忙,缓慢…缓慢…的抽动着腰间宝剑,当六人杀到面前时,白起的宝剑也全部拔了出来,迎上了六人。 六人不仅行动密切,连使出的招数都是相互配合,如同六人一心。 白起厉害的是战阵杀伐之道,江湖打斗却不擅长,没过多久就落入下风。 六人将白起围在中间,白起根本就无法突围,其亲卫也被敌人缠住,只剩四五个人勉强支撑,白起的眼神更冷了。 “啊……” 一声愤怒的长吼。 最后一个亲卫也被黑衣人杀死,白起身体一震,凌冽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身边的六位领头之人。 六人结成阵法,也不多话,一起动手,招招毒辣,白起渐渐不敌,左挡右挡,身上多出了好几道伤口。 又是一阵交手,兵器碰撞的响声不断,长剑剑尖插入地上,白起右手握着剑柄,半跪于地,已然是受伤严重。 他是战神,一生征战无数,若无意外,今天他将要死在此地,他不惧死,屠杀赵国二十万降军时他就有了明悟,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不能看到王上覆灭六国,一扫天下,席卷八荒,开创太平盛世。 也不能在替君上征战四方了,不过,想到两月前函谷关外被他覆灭的三十万大军,他也没有多少遗憾了,六国已经无力阻挡秦国兵锋。 白起用尽全身力气,缓缓的起身,他白起,就算是要死,也是站着死,只是没能如愿,死于战场之上。 虽然是敌人,围着白起的六人,对于白起的不屈,投去敬佩的目光。不过,却没有心慈手软。 六人对视,凝聚杀招,白起握剑,拼死一战。 “找死……”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六人大惊失色,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毫不迟疑,向着白起动手。 六人带来的百人黑衣人还有六十人左右,刚解决完白起亲卫,听到声音,相互并列组成一道防线。 “嗖嗖” 六十人都还没有见到来人何种模样,全部倒地身亡,他们眉心处都有一微不可查的小孔。 六人刚动手时,六道细小银针射向他们脑后,六人汗毛战栗,只有放弃攻杀白起,回声抵挡银针。 就在这会功夫十道身影出现在树林中,一人落在白起身旁,见到白起全身伤口触目惊心,其亲卫死绝。 落在白起身旁之人面目狰狞,声音尖锐,道:“好,好得很,你们农家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刺杀我秦国大将,今日你们谁也别想走。” 农家六大堂主大惊,他们没有想到秦国竟然还有如此多的高手,知道他们的来历,六人此时也不再保留。 地泽二十四阵法运用到极致,春生、夏荣、秋枯、冬灭四大核心全力爆发。 十名一流高手也不是废话之人,瞬间便动了手,不亏是农家的地泽二十四大阵,地泽阵法中,春生、夏荣、秋枯、冬灭之间的配合千变万化,哪怕是十位高手一时间也拿六人不下。 领头内侍便是莲花卫的莲一,见此情景,心中更是不愉,道:“别以为有二十四大阵就以为无敌天下,摆阵,莲花阵。” 六人顿时摆出莲花形状的阵形,十人修建的是同一部功法,虽有差异但还是同源,莲花阵一出,威力大增,风声呼啸。 农家的六位堂主也就二流巅峰境界,凭借着二十四泽大阵勉强和十位一流高手争锋,如今莲花阵一出,六人就不在是其对手,节节败退。 “嘭嘭”“轰轰”声不绝于耳。 六人不敌,大阵被破,毫无反抗的全部被擒拿,莲一冷冷道:“回去交差三人就够了。” 六大堂主面无人色,还没有等他们有所反应,就有三被掐断了脖颈,生机断绝。 其余三人看得悲愤填膺,死死的盯着莲一,莲一残忍一笑:“你们以为事情就如此结束了,农家必将会为你们的行为付出惨重代价,以我王对白将军的看重,世上还有没有农家还要两说。” 说完不再管三人是何想法,带着白起迅速赶往渑池城,找大夫给其医治,虽无生命危险,但也不敢懈慢。 留下一地尸体,十几人朝着渑池城而去。 三日后,傍晚时分,天色渐暗。 咸阳宫,书房内。 嬴政收到白起遇刺的消息,心中充斥着一股无名之火,正在这时一名侍卫不禁禀报,从殿外慌忙跑入书房,单膝跪地,神色惶恐不安道:“禀王上,武珝宫主在王宫外遇刺,现回永乐宫,昏迷不醒。” “轰” 侍卫被一股强大的气势掀飞出去,摔在殿外,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当他起身,抬头一看,书房内空无一人,书架倒塌,竹简散落一地,一片狼藉,侍卫内心满是惊骇。 咸阳城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许多咸阳城百姓都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急忙回家。 永乐宫! 片刻的功夫嬴政便到达永乐宫,郑和跟在其后,太医令带着十几位太医在嬴政前面一步到达,太医令留下见礼:“拜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面上没有丝毫的紧张,望了一眼武珝寝殿,道:“如何了?” 太医令回道:“禀王上:臣刚让太医们进入,还需稍等片刻。” 嬴政不可置否,又道:“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吗?” 太医令心底一紧,还是硬着头皮道:“还有十位太医没来。” 嬴政语气平淡,仿佛跟平常说话一般,道:“既然没来,也不用来了。” 太医令额头冒出了丝丝细汗,刚想求情,嬴政又道:“你也进去吧,若是她有什么意外,你们都不必出来了。” 太医令大骇,刚想求情,一抬头便见到嬴政那不带丝毫情感的双眸,那双眼中仿佛埋葬着无数的鲜血与尸骨,低头颤抖道:“诺。” 转身步履蹒跚的朝殿内走去,嬴政转身,他控制住自己不朝武珝寝殿看去,他怕听到最不愿意接受的消息。 郑和静静站在嬴政身后,他能感受得到嬴政体内正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在酝酿着,一旦爆发,他都恐怕在这股力量之下化为灰灰。 太后和武珝绝对是嬴政逆鳞中的逆鳞,触之,必有无数尸骨才能平熄嬴政的怒火。 郑和朝嬴政一礼,转身进了寝殿,武珝若是有事,大秦绝对会掀起腥风血雨。 王宫禁卫统领李仲带着百位禁卫来到嬴政面前,李仲尽管强作镇定,但也无法掩饰他内心的畏惧,此时的嬴政就如同神魔,太过可怕。 礼道:“臣李仲,参见王上。” 嬴政依然背对着他,双手负于身后,道:“咸阳令护卫咸阳城不周,罪不容赦,诛九族。” 李仲不敢怠慢,急忙抱拳道:“诺。” 说完快速带着十几名禁卫离去,此时的嬴政身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滴”“滴” 血液落地,所发出的声音。 自从嬴政到来永乐宫,便一直跪在廊道里的一位女子,带着面具,此时的她身上有数道伤口,血夜就是从她伤口处滴落。 嬴政右手朝她一抓,女子感觉整个天地都在嬴政掌中一般,有一股强大无可匹敌的力量将他推向嬴政,她惊骇恐惧,却是运用不了丝毫的力量反抗,被嬴政隔空将她提起,朝嬴政飞来。 当她感受到能控制自己时,才发现,自己被嬴政扣住了脖颈,那只小手就如同铁钳一样,冰冷的扣在她的脖子之上,嬴政静静地望着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尸山血海,她惊恐、害怕、无助。 她感受到了嬴政手上的力道愈来愈大,这时嬴政说话了,很平静,就像在对一个死人说话一般。 “护卫不利,死!” “王上,求你,免她一死,是她拼死相护,才救下小姐。若是小姐现在没有昏迷,也不希望王上杀了她的救命恩人的。”从寝殿中出来的上官婉儿求情道。 嬴政听了,将女子甩落在一旁,转身便见到跪在地上的上官婉儿,她也伤得不轻,身边还有一具尸体,嬴政看清面容,双瞳一缩,那是小莹的尸体。 两年前嬴政刚刚登基,带着武珝一起出宫,就遇到穿得破破烂烂,拿着几文钱给母亲买药的小莹,她却是不知母亲早已病死。。 小莹无依无靠,武珝将她带回永乐宫,把她当姐妹,担心被人欺负,一直带在身边。 嬴政也很喜爱,当成妹妹看待,本以为她这一生会过得很快乐,嬴政有时还想,当小莹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自己是不是可以给她封个公主头衔,让她风风光光大嫁,没曾想…… 第六十八章 共城赵普 嬴政走了过去,望着地上的小莹,一言不发,心中的怒火即将冲天而起。 上官婉儿说道:“太医们说小姐没事,只是受伤昏迷,一两天就会醒来。” 说完起身抱起小莹的躯体进入一旁的偏殿,那里是她和上官婉儿的房间。 嬴政担心武珝安危,还是没有跟上去,迈步进入寝殿,郑和以及太医令等人连忙见礼。 嬴政没有心情理他们,走到武珝榻边,武珝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一脸痛苦的模样。 太医令见嬴政眉头一皱,急忙道:“宫主可能是惊吓过度,做噩梦所至。” 嬴政坐在榻边,左手握着武珝的小手,用右手上的袖袍温柔的将其额头上的汗珠擦拭,语气细声道:“珝儿别怕,嬴政哥哥在你身边,放心,嬴政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武珝好像能听到嬴政的话,紧张的小脸变的舒缓,慢慢平静,然后是一副香甜的模样。 嬴政摆了摆手,郑和一行人全部退下。 一夜无话。 嬴政一直守在武珝身边,到天明时分也没有合过眼,太医令等人一夜都在殿外侯着。黎明之时进来给武珝把脉检查,对着嬴政点了点头,表示也无大碍。 嬴政出了寝殿,吩咐永乐宫下人照顾好武珝,带着内侍返回咸阳宫。 回到书房,嬴政屏退众人,道:“黑龙,你太让孤失望了,黑龙卫是十二卫当中最强的一卫,所以孤让黑龙卫守卫咸阳,护卫王宫。此事之后,你若不死,孤准你留个全尸。” 书房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带着黑龙面露之人,半跪在地上。一身威势,比赵高都要强上太多。 “谢主上开恩!”黑龙毫无感情波动道。 黑龙离开,郑和进来道:“禀王上,已经查清,刺杀武珝宫主的是阴阳家的人,守护宫主的三位莲花卫成员两人战死,还有一人将珝宫主送回永乐宫,自刎谢罪。” “阴阳家,农家,真是打得好算盘,既然你们想死,孤便成全你们。” 嬴政眼光冰冷,迸发出凛人的杀意。 “赵高呢?”嬴政脸色冷若冰霜。 郑和回道:“跪在书房外。” 嬴政带着郑和走出书房便见到跪在门前的赵高,此时的他如同身处绝望的深渊。 赵高见到嬴政出来,声音有些颤抖道:“罪臣参见王上!” 嬴政就这样注视着赵高,不发一言,赵高承受不住嬴政那锐利的目光,吓得浑身哆嗦,面如死灰。 “带路,阴阳家驻地。” 此时的嬴政,高高在上,散发着傲视天地之间强势,说话语气不容拒绝。 赵高挣扎一下,最终还是起身行礼,前面带路。 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王宫大门,朝着城南而去。 一个月后。 咸阳宫花园中,嬴政和诸葛亮正在下棋,赵高进来禀道:“禀我王,山东六国和诸子百家对于阴阳家投靠我大秦、以及阴阳家诸子更名为东皇太一之事,反应不一,六国君王并不在意,诸子百家疏远了和阴阳家的来往。” 嬴政一子落下,毫不意外的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诺。” 诸葛亮在棋盘落子,道:“王上这颗棋子怎么落在棋盘之外了?” 嬴政又是一子,淡淡道:“先生只是看到政的棋子落于棋盘之外,若是仔细观看,会发现那一颗棋子是下在另外一副棋盘之上罢了。” “王上想要同时下两幅棋?”诸葛亮道。 “自然是先下完这一副再说。”说话间黑子落下。 诸葛亮执白子一放,道:“先落一子,作为暗子,以静观风云变化。” 嬴政将黑子放入棋盒道:“先生厉害,政不敌也。” ………… 从四国得来的城池,秦国将其设为四郡,魏国十五城设河内郡,韩国十五城设为黎川郡,赵国十五城设上党郡,楚国十五郡设为长沙郡。四位郡守和六十位县令也早已到位,开展工作。 河内郡,共城,有权有势的基本已经离开,剩下无路可走的百姓四千人,和所有产业都在共城的三大贵族,宗,子,姬三族。 共城的县令是赵普,按理说赵普到共城上任,就应该推行秦律以及秦国各种制度,可他十天都毫无动静,只是让县尉和驻守共城的千人将一同维持共城秩序。 共城归属秦国,按照秦律就要将共城土地收为国有,再以功劳的方式奖给百姓和将士、以及有功劳的官吏,成为私有。这就将共城三大家族推向对立面,三大家族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就是为了土地和共城的财产。 县令十天没露面,共城民心慌乱不定,加之魏国百姓对于秦国不满,怨恨等。三大家族也认为县令可能是个怕事之人,不然如何会十天都不敢露面,于是就派人挑拨百姓说:“县令这是在谋划将共城的百姓赶回魏国,没收百姓们的土地,从而让秦国关内的秦人来到共城成为他们土地的新主人。” 百姓们不愿意离开就是为了能活命的土地,如今听说县令在谋划他们的土地,怎还耐得住,再加上几个带头的人,无数百姓聚集起来,来到县衙门前讨要说法。 宗,子,车,三族在共城很有威望,他们如此做的原因自然是要逼新任县令低头。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一般来说外来县令想要治好一县,便少不得本县的豪绅贵族的帮忙。 如此一来,软弱的县令就会束手束脚,能出政绩还要靠他人‘施舍’。 百姓闹事,自然是不可能全部杀了和关押起来,新任县令赵普也不再躲避,出现在县衙门口,道:“诸位父老乡亲,我是共县新任县令赵普,大家来县衙的原因,普已经知道。” “普要告诉诸位父老乡亲,你等如今也是我秦国子民,虽是新秦人,也是秦人,自当是按我秦国法度办事。诸位的土地收为朝廷所有,但是,仍由诸位耕种,只要诸位耕种出来的粮食除了规定上税的还能多缴纳,便算作功劳,可以由朝廷将土地奖励为私有,准许买卖。” 百姓见新任县令竟然如此和蔼的跟他们解释,不像魏国官吏一般高高在上,让他们很是受用。至于田地一事,一百人里面一个人有私田就不错了。许多百姓都是为官府和共城的三大家族种地,哪里算是自己的,他们最怕的还是被驱赶出去。 如今除了上交粮食再多缴纳的还有功劳可得,努力下去,就可以有自己的田地,谁还不愿意,傻子才反对。 赵普见百姓安静,又道:“我王仁义,诸位除了原有的土地之外,还准许诸位开荒耕地,开荒耕地所种出的粮食是三税一制,多种多得。” 百姓很是满意,也就是说没有规定上交多少,算是三成上交一成,面露笑容。 赵普指向左边道:“诸位请看,这是我等大秦工部打造的机关犁,有此机关犁在,一人一天可轻松耕地百亩。” 百姓一听都面露不信之色,只是身份差距在那摆着,不敢嘲笑罢了。 赵普自然知道百姓的想法,对着一位工部派来的工匠道:“还请李工匠为我大秦百姓们展示一番。” 李工匠忙道不敢,随后就上了机关犁,操作起来,停机关犁的地方是一处平地,机关犁动了起来,将硬地给耕成松软土地。 共城百姓见了,满脸的不敢相信,再也不敢小瞧那机关犁了。 “诸位,诸位。。” 赵普喊了两声才将百姓的目光从机关犁身上拉了回来。 见百姓认真等待着自己的讲话,赵普知道,民心可用,道:“我县衙官吏会将诸位每二十户分为一组,每一组可以分到一架机关犁。机关犁目前归官府所有,诸位要好生看管,若有人破坏,二十户人家一同问罪。当然,防止有人故意陷害他人,普会视情况定罪。” “大家不要相信,秦国法度如此苛刻,怎会如他所说这班宽松。”人群中有一男子叫道。 许多百姓闻言,顿时怀疑起赵普所言的真假,毕竟,秦国法度森严他们也是听闻,稍有疏忽便是严厉的惩罚。 赵普毫不生气,微笑道:“你既知秦国法度,那你可知聚众闹事、蛊惑人心何罪?” 那人哑然,赵普继续道:“我来告诉你,轻则削鼻割耳,重则入狱问斩,要是算上连坐的话……” 许多百姓急忙空出一片空地,让该男子孤立无援,一脸惶恐,已经被四名县卫抓住。 赵普变得严肃,道:“说出你是受何人指使,我可以饶你无罪。” 男子也只是个混混,欺负一下平民百姓还行,四名县卫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一身铁血气势,有几人受得了。 男子立马就招了道:“大人饶命,是宗家家老指使小人干的?” “目的何在?” “只是让小的散播谣言,带着百姓闹事。”男子全部说出。 百姓闹事,共城失控,让城卫军大开杀戒,他们再出来做好人。让百姓和官服离心离德,他们的威望大增。真是好算计。 周围百姓一听,脸色大变,傻子也知道闹事的后果,他们先前也是被自己的利益蒙蔽了心智,现在得知原因,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三大家族身上。 赵普道:“我王曾言:身为一地县令就是本地的父母官,自当竭尽全力为大秦百姓办事。普自当遵从我王号令。本官今日就在此县衙门口开堂,诸位乡亲父老若是有何冤屈一一报来,普皆为诸位做主。” 县衙门口百姓听得面面相觑,赵普又道:“无论犯事者谁人,本官都按法度办事。” 百姓见赵普所言不像作假,一位单腿老人杵着拐杖出来跪在地上,道:“禀县令大人,老朽有一女儿,今年十二,入了子府做仆人,二十日前被子府下人送回,全身伤痕,老朽都还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就离我而去,我去子府讨要说法,子府下人将老朽的腿给打断。求县令大人为老朽的女儿做主啊。” 赵普严肃道:“来人,去将子府所有人传唤前来;若敢不从,抓;胆敢反抗,杀。” 人群中有几道人影慌忙离去,赵普见了,暗自冷笑。 百姓一听,感情来真的,又有十几人出来状告三大家族之人。 三大贵族之人,高高在上,草菅人命之类的事自然是算不了什么,百姓怎么会不怨恨。 至于说威望,说是威胁更可靠。 赵普可是要做实事的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的管辖范围出现三家太上皇,这些天他就是在收集各种证据。。 多好的事,既得民心,又除威胁。 另外三郡也出现了三位如同赵普这样的人。 第六十九章 李斯之能 咸阳城,吏部! 李斯疲惫的放下一卷竹简,望着摆满案几的简筒,内心烦躁,秦国各地都写了功劳制的一些评定标准和一些好的建议交到吏部,他和吏部尚书王绾将那个重复的筛选出来,这个工作可不是一般的繁重。 他也看了不少竹简,可是就没有多少关于功劳评定的公平性类竹简,虽然也有,在他眼里还称不上完美,总是有漏洞可寻,功劳制虽然说也是记功。可平常记功会因为记功之人心情,喜好,和立功者的交情等因素,从而将功劳夸大或者贬低,而功劳制需要的就是将这种误差降到最低。 吏部有吏部司,功勋司,考功司和调令司共四司,在李斯看来关于功劳最重要的就是功勋司记录功劳,考功司考差功劳的真实性,准确性。 想要做到这些就必须要保证两司的人做事公平、公正,而靠两司的人自觉公平公正,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为了保证两司的人公平公正按照标准记功,如今的内阁主事人蔡泽还开廷议和朝中四品以上的大臣们商议,有的大臣提议由朝廷专门培养这样的人,有的大臣建议两司的法规制定严厉一些,让其不敢舞弊;有许多建议,反正都是治标不治本,最后不了了之。 李斯是功劳制的提出者,自然是希望能尽快在秦国推行。可是,不解决公平公正问题,朝中大臣们都是不可能同意的,更别说嬴政的态度。 为了这事李斯是心烦意乱,可是又没有解决之法,搞得他都有些精神恍惚。 李斯压下心中一切烦躁情绪,静静的在咸阳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听到吵闹声,他抬头看去,认真倾听,只见前方四人,一位少年道:“你怎么证明那枚铜钱在你身上。” 有些精明的少年道:“你们三个人看着,还怕我作假不成。” 李斯心里想到了点什么,可是却又抓不住,越想,那丝明悟也没有了,心里一阵烦躁,感觉浑身不舒服。 这时,那位看上去有些精明的少年拿出一枚铜钱,夹在拇指和食指中间,拿给他面前的三人看。 随后他将钱放在手掌中间,双手放在身后,然后收回,速度很快的在全身上下摸索,不对是藏东西。 基本上从头到尾都被他摸过,然后伸出双手给他面前的三人看,手掌之中空无一物。 三人顿时在他身上找了起来,衣服一件件脱落没有那枚铜钱;裤子脱了,也没有;连头发里都找了还是没有,鞋子也脱了,还是没有,连嘴里都检查过了,没有。 李斯笑了笑,那枚铜钱确实是在精明少年身上。他微笑着便走开了。 三人无言了,一副过见鬼的表情。 李斯在想,三人都没一人看到,不对,加上自己不是四人吗?自己看到了啊。 明白了!明白了! 李斯心里狂喜,疾步回到吏部,拿出纸和毛笔就写了起来。 功劳制:一百累功,小功,中功,大功,天功。 功勋司记录功勋,有功勋司郎中一人,员外郎四人,小吏若干。 小吏只能按照功劳标准记录一百累功,一次累功的记录需要四位小吏记录,四人将自己记录的累功上交员外郎批准才算,这样是为了防止有人乱记功劳。一位员外郎也只能记录小功及其以下的功劳,一件功劳同样需要四位员外郎记录,上交郎中批准才能生效。中功由郎中亲自前往记录,由吏部尚书和侍郎的认可才算生效。至于大功由吏部侍郎和尚书记录,内阁认可,嬴政定夺。天功则是由朝议决定。 考功司同样如此,小吏考察累功的真假,查验结果由四位小吏(也是考察之人)共同签名交由员外郎查阅,小功由员外郎和其余三位员外郎查实签名认可,才交由郎中查阅,中功由郎中核实交由尚书查阅,侍郎不得过问,尚书在交由内阁审查,保存。 如此也来,只要吏部没有问题,就算出事也只是个别,在加上严厉的秦律制约没有几人敢胡作非为胡乱记功,功劳制可以推行了。 李斯写完,自己又检查了一遍,才拿去给王绾观看。 王绾在另外一个房间办公,听小吏禀报说李斯求见,王绾点头做答,小吏离去,李斯来到王绾案几之前,脸上的激动、喜悦依然挂着,道:“禀尚书大人,下官找到了。” 王绾木然,没有反应过来,抬头问道:“找到什么了?” 李斯带着激动的语气道:“保证考功司和功勋司官吏公平公正的办法。” 王绾这才反应过来,也是激动道:“当真?” 李斯将手中的宣纸递了出去,王绾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越看越是兴奋道:“好好好,果真不愧是提出功劳制的大才,若是果真如此,我吏部评定出来的功劳谁敢置疑。” 十日后,功劳制经过多人修改,交到了嬴政的手中。 咸阳宫,议事大殿! 内阁三人,六部六人,天策府诸葛亮,军机阁三人,廷尉府老廷尉,御史台御史,国正监监正,全部到齐,恭敬跪坐两旁。 嬴政拿着功劳制和功劳标准以及考核标准观看。 写的还挺详细如:对官员的考核,最核心的五个字便是——功、治、行、能、劳。” “功”,即功绩,官员实际做出的政绩,用累功到大功记录;“治”,即治安,社会和谐与否;“行”,指德行、品行,质朴、孝悌、廉公等;“能”,指处理政务的能力;“劳”,即年龄。 功、治、行、能、劳,虽然说取五种能力的平均值,有的官位还是设有最低标准的,比如说“行”德行,一个人要是没有德行可不行,自然无法跨过六品官位,三品官位,一些必要的规定还是要有的,总不能让一个德行败坏,杀人放火,却有才能的人当官吧,那样的人当了官做起恶来才是最大的灾难。 其中‘劳’,年龄的评分较低,总不能让你没有能力还霸占位置,有能力的人却是上不来吧, ‘治’、‘功’、“能”三种的评分较高。 而且为了相对的公平些,比如说当县令,有的地方容易有功劳,有的地方不太容易得到功劳,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内阁的意见是将容易获得功劳的县该怎么算怎么算,而不容易获得功劳的县可以在评定出来的功劳上面稍微提高一些。 嬴政也觉得挺不错,再看到功劳的记录和检实方面,不是很满意,记功和查实都是吏部,不出问题还好,一出问题,将会动摇大秦根基的。 想了想道:“功劳查实除了考功司查实外,廷尉府可以设置检查部,专门负责所有功劳的核实。国正监下设监察部,负责监察廷尉府检查部,吏部的考功司,功勋司两司。” 老廷尉和国正监监正起身道,“老臣,谨遵王令。” 殿中众位大臣对于嬴政都快奉若神明了,他们几次廷议讨论都认为是比较完美的了,而嬴政仅仅是看了一就找出问题,还提出解决方案。 嬴政看完道:“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孤有两点要求,第一,有些地方的建设是长远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所以有提出这种完整方案并开始行动之人的功劳标准需要重议,下一位接任者,不得停下,继续努力,仍然有功。总之孤就是要诸位知道,结果重要,过程同样重要。第二,对于功劳的评定,除了按照标准外,再加上一条,百姓的认可和风评,这个只是作为参考,不过一定要将百姓对此人为官的看法写在上面。” “诺,”王绾起身道。 嬴政又道:“军功依然是按照二十级爵位制来算,不过,三品以上的武将立功就要用朝廷的功劳制来评定功劳。” “军机阁遵王令。”魏冉起身道。 “诸位臣公可还有需要补充的之处?”嬴政问道。 “禀王上,臣有一事需要王上定夺。”张仪起身道。 嬴政道:“何事?” 张仪禀道:“若是推行功劳制,遇到贤才,而又恰好需要这位贤才,贤才也愿意为我王效力,若是让其担任高位,无有功劳,百官不服。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此贤才又是某一方面的翘楚,若是不让其身居高位,如何施展抱负,为我王解忧?” 这事嬴政也想过,心中虽有定计,还是想要听听张仪等人的看法,道:“武信君可有解决之法?” 张仪道:“很简单,让贤才和不服者比试一番,能力超群,自会得到认可。” “这岂不是纸上谈兵。”一位大臣道。 张仪笑道:“纸上谈兵有何不好?” 嬴政也是笑道:“就依武信君所言,纸上谈兵为引,实事求是为基。” 众臣深以为然。 嬴政又道:“功劳制既已完善,五日后朝议之上公布推行。” “王上英明。”殿中大臣附和道。 众臣离去,嬴政又把诸葛亮请回来道:“请问先生,咸阳有位大贤,政应该如何做才能表达政之诚意,请其入内阁辅助于政。” 诸葛亮羽扇一摇,笑道:“见贤而急,用之,方显我王之诚意。” 嬴政一听‘妙’,道:“不愧是孔明先生。” 诸葛亮微微一礼,表示愧不敢当。 诸葛亮离去,赵高进来禀道:“禀王上,已经查到六国攻我秦国三路大军的策划之人。” 六国发生过几次攻伐秦国之事,但都是从函谷关一路,此番竟然是三路攻伐,若不是早有准备,让燕赵十万大军夺下函谷关,秦国真的可以说灭亡只在一线之间, 三路攻秦,一环扣一环,能计划出这样的伐秦策略绝对是这个世界军事能力数一数二之人。 “何人?”嬴政有些急迫的问道。 “孙膑先生。”赵高回答了一个在嬴政意料之内,情理之外的人。 “不是传言他随着其祖孙武一同隐居了吗?”嬴政又道。。 “这是魏国放出来的瑶言,孙膑先生被魏国秘密囚禁着。” 赵高说出了个惊天秘密。 第七十章 青幽谷之战 魏国国都,大梁城! 大梁城东接齐鲁,南控江淮,西临嵩岳,北据燕赵,地理形势非常重要所以魏惠王迁都大梁。 大梁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架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可见大梁城经济之发达、人口之多、商甲之富。 在人头攒动的街道旁有一建筑高耸入云,大门其上有块匾额:‘天上人间’四字。 现在是晌午时分,天上人间早已座无虚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上人间请来了妃雪阁执掌者雪女来此表演。 雪女的赵舞,独傲群芳,其凌波飞燕更是闻名天下,成了传说。大梁的无数有权之人无不趋之若鹜,更别说平民百姓了。 天上人间安静无比,街道上许多百姓不能进入就在街道两旁驻足倾听。 天上人间一楼中央搭有一圆形台子,高有三丈,宽四丈。高台上正有一头发雪白,身穿浅蓝露腰缀雪花舞裙、头带银镶蓝水晶的冷艳女子。 外人见了,都在心里暗赞:好一个冰清玉洁、婀娜多姿,风姿绰约的人间绝色,此生得见,死而无憾也。 秀美清丽的雪女于高台之上,用那洁白如玉的芊芊细手拿着碧玉色的玉箫,放在那朱唇之上吹奏着,高雅灵动的一曲白雪,刚一响起,美妙空灵,满天飞雪,客栈内和外面街道的行人入耳片刻伤心不已,双眼朦胧。 果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那种凄美,无法用语言形容,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第三层的一包厢之中,只有一人,名为范潼,是魏国的一位下大夫,明面上的官位是掌典籍。 此时的他正坐在包厢的窗边倾听着雪女的这一曲白雪,也是听得伤感不已,或许是太过投入,连包厢之中何时进来三人都不知道。 三人都是身手矫健之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已经来到范潼身后,没让其发现,便一掌砍在他后颈,将他砍晕。 一人悄悄的将包厢窗户关上,两人将范潼抬到包厢中间。 三人合计怎么将范潼给带出城去,最掩人耳目的便是晚上,可,晚上不管是那国的城池都是紧闭四门的,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开启。 他们自然不是零时抱佛脚,所有计划都有安排妥当,他们三人只是商议用那一条方案更不宜暴露。 其中的一个女子取出一些东西,在范潼的脸上一阵捣鼓,范潼从一位中年书生模样变成脸型微肥,油光满面之人,要是不注意看他的身体,还真以为是一位肥胖的商贾之人。 三人将范潼抬到客栈后院,已经有一辆车驾备好,将范潼放到车驾里,先给他多穿上几件衣服,又给他换上一套宽大的衣服,一切准备就绪,两人驾着车驾朝西城门而去。 西城门口有一队二十人的守卫,检查进进出出的行人和各国商人,车驾来到城门口,长戈挡路,赶车的其中一位男子下车,上前道:“大人,我家老爷是齐国之人,前来大梁城查看店铺,今天就是要返回齐国。”说完将验递了出去,守卫官伸手接拿时,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接过验查看了起来。 虽然说六国对于商人没有秦国那么狠,制定了许多严苛的律法,但也是人人鄙视,看不起的,谁让商人地位太低,连种地的百姓都不如。 看完后,递给男子,守卫长上前一步,掀开车驾帘布,便见到里面一个男子抱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女人,脸上泛起一抹鄙视和嫉妒。 最终还是放行让其离去。 出了西城门行驶数里路程,从官道离开,沿着一条小路行驶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三人下了马车,将范潼抬了下来,将其弄醒。 范潼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到陌生的三人眼神冰冷的望着自己,心里一紧,左右望了望,只见周围一片荒芜,顿时惊慌起来,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三人还没有回答他,一道冷冽的女子声音从三人后面传来。 “自然是要你带我们前往青幽谷。” 听到‘青幽谷’三字,范潼满脸震惊,马上又掩饰了下去,语气有些不平静道:“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说话的女子走到范潼面前,只见她身穿一身黑衣,带着面具,面具形似蛇头,给人一种阴冷之感。 三人朝女子行礼,范潼不敢看她,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可怕,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一般。 女子听到范潼的话,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枚玉簪子,冷冷道:“听说你是位孝子?” 范潼见到女子手中的簪子,顿时怛然失色,慌张而又害怕的问道:“你们将我母亲怎么样了?” 面具女子道:“只要你带我们前往青幽谷,你母亲毫发无伤,不然,后果你很清楚不是吗?” 范潼面色痛苦,一阵挣扎,最终还是妥协道:“好,我带你们去,只希望你们说话算话!” 大梁城西面五百里外有一片群山,最高的那一座叫嵩岳山,而群山之间又会形成一些的山谷,有的完全封闭,有的留有豁口,大大小小不下七八个,再加上群山周围又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森林,没有人带路想要找某你处山谷,找上两三个月都未必能找到。 青幽谷便是其中之一,听说其中关有许多武艺高强,罪大恶极之人,之所以不杀,是有人想要将其驯服,为自己卖命。 信陵君魏无忌延揽食客,养士数千人,自成势力。其礼贤下士、急人之困,从而很是能得人心,手下谋士,死士等具有三千之数。其人也是威名远扬之辈,让天下诸侯十余年不敢谋魏,可见其能耐之不凡。 信陵君的势力之大,魏王对其也是忌惮不已,便听左右的主意,设下这青幽谷,培养自己的势力。 五人继续向西行驶,傍晚之时,到达群山森林之外,五人到此,从森林里出来近百位黑衣人,齐齐朝面具女子行了一礼,范潼见到又出来百人,内心更是绝望。 范潼前面带路,百人后面跟着,沿着森林向南走了一段距离,能看到森林外有一条小路通向里面,百人继续沿着小路行驶,小路变得有些曲折,又穿过一处幽秘的峡谷。 出了峡谷很远就能看到前面有一山谷,山谷里面上半部分山色翠绿,下方雾气腾腾,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又往前行驶半个小时。 就快能到达谷口时,面具女子却是喊道:“停。”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等待她的命令。 这时一位身穿深蓝色,头敷红巾,背负黑白双剑的玄翦道:“前方有杀气。” 面具女子望了他一眼,随后又冷冷的看向范潼,范潼见这些人识破了自己的算计,也不再伪装,疯狂大笑道:“你们都该死,该死,就算识破了我的计划又如何,你们是一定要去救人的,你们都会死……” 还没有说完,便被面具女子一剑刺穿胸膛,范潼倒在地上,双眼充满仇恨而又不解道:“为什么要杀我可怜的老母亲,他只是一位无辜之人啊,你们好歹毒的心,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啊……”用尽所有力气叫喊了出来,将树林中的鸟儿惊起。 蒙面女子将手中的蛇形剑一挥,范潼的头颅高高飞起。 玄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心软了。”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下令道:“迎敌。” 百名黑衣人全部抽出了长剑,握在右手中,玄翦也拿上了自己的黑色长玄,杀气腾腾的注视着前方。 山谷入口处,听到范潼的大叫声便有所警觉的守卫,派出了三十人前来查看情况。 “杀”蒙面女子下令道。 百人跟在蒙面女子和黑白玄翦二人后面,速度极快的向前冲去。 从山谷出来的三十人见到玄翦等人,一道尖厉的口哨声响彻山林。 玄翦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蒙面女子没有一剑将范潼杀死,哪里会如此被动,她终究还是心软了,这次任务结束,她所要面临的惩罚……,想到这里,玄翦都不禁打了个冷颤,那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非人折磨。 那他的心就是冷的吗? 双方之人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冲向对方,蒙面女子手中的青蛇剑,剑身泛起青色光芒,一剑斩出,剑气纵横,阴冷之气,化为一道道青芒冲向对面的三十人。 对面之人和蒙面女子根本不是在一个层次,凭借一道青芒剑气就斩杀对面六人。 玄翦也不甘落后,手持黑玄,冲入人群,凭借其刚猛阴柔的剑法,在他面前的敌人都不是其一招之敌,单手剑是使得出神入化,一剑一人,比砍瓜切菜还轻松。 很快,两人冲在前面,带着九十五人杀到谷口,而谷口已经有二百多人严阵以待,蒙面女子和玄翦对视一眼,道:“杀。” 此时,再也没有先前时那般轻松,敌方也出现了几个高手,蒙面女子和玄翦都被纠缠上,一番厮杀,不断突破防线,杀入谷内。 谷内有一些房屋,房屋的后面有一些石洞,里面就是关押囚犯之所。 蒙面女子的对手稍微弱些,百招过后,便被他斩杀,斩杀敌人后,带着二十几人便朝后面石洞前去寻人。 找了三十几个石洞,终于找到目标人物,让一位壮硕男子背着,回到谷内时,己方的人死伤近半,而玄翦也拿出了白翦,玄翦并用。 玄翦“正刃索命”杀招使出,霎时杀意变得更加强大,剑气增强数倍,对手失算,被双剑砍飞了出去。 对方却也只是轻伤,蒙面女子正想要帮忙,玄翦说道:“既然找到目标,赶紧保护他离开。” 蒙面女子还想要说什么,玄翦又道:“再不走我们全部都要留在这里。” 蒙面女子脚步一顿,最终还是没有前来帮忙,带着三十人向山谷外突围出去。 玄翦的对手好像是敌人首领,听到玄翦的话,气急败坏的吼道:“拦住他们,要是放跑了一个我扭下你们的脑袋。”说完,不再和玄翦纠缠,想要前去拦住蒙面女子等人。。 玄翦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敌人首领不得不和玄翦厮杀在一起。 蒙面女子等人杀出山谷,带着剩下的二十人冲向了丛林,当她要冲进丛林的那一刻还转身望了眼山谷口,没有见到玄翦的身影,一咬牙,带着属下冲入森林。 第七十一章 秦王嬴政 天色已黑,窜入森林的蒙面女子等人也消失在了树林里,后面追出来的人,还是追了进去。 深夜漫长,大梁城的守卫长官卫风想起中午出城之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念叨着:“齐国商人?齐…国…不对,我守卫的是西城门,齐国商人要回齐国也应该是从北城门或者东城门离去才对,怎么会朝西城门?” 想到这里,急忙起身,穿好衣服,此事太多反常,关系重大,而且他还听说大梁城掌管典籍的下大夫范潼失踪,或许和此事有关,所以他必须要连夜向大梁令禀报。 卫风刚拉开房门,一道寒光在他眼前闪现,睁大了眼睛,不甘心的倒下,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 五更过后,鸡鸣声响起,驱散了黑暗,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不久大梁城便已经大亮。 西城门之处,守卫城门的军卒在卫风的带领下把守城门通道,检查入城的一切行人。 这时,一辆车驾由西而来,车驾后面跟着四五骑骑兵,来到城门口,卫风亲自检查车驾,然后让属下放行。 车驾和护卫着的四骑径直来到‘天上人间’客栈,入内,便再也没有出去过。 到了中午,整个大梁城出动了许多军卒,朝着西,南,北三方面而去,东面也有但是较少,西面是重点。 魏王的诏书也下达到了各个城池和关卡,一切可疑人员全部捉拿。 大梁城第一天就在这种惊张的氛围中过去了,第二天,城西守将卫风失踪,引起上面人的警觉,在卫风家的后院挖出了他的尸体,一剑封喉,毙命。 大梁令掌管大梁城的治安和一些防务,因为范潼失踪的事,他还被魏王诏入宫中一顿责骂。又发生卫风被杀之事,他怀疑可能和范潼失踪有关,召见城西守卫,询问几日进出城门之人可有异常,守卫皆说没有,卫风死的前一天,卫风可有异常,守卫也说没有,这些回答让大梁令一阵不爽,最后也不了了之。 信陵君虽然不全知道魏王的一切,但也是知道一些的,魏王派出军队和下达诏令的事,自然是瞒不过他,而西城门之事,大梁令害怕魏王的责罚,也就和信陵君说了。 信陵君听后也是觉得蹊跷,就和他的一些门客诉说,门客们将事情一分析,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范潼失踪,卫风知道什么,被人杀人灭口。二,范潼失踪后二日就发生了这事,可能是有嫌疑之人从城西进城,卫风察觉不对,被人灭口。 魏无忌一听觉得有理,就派人调查了出事那日进城的一些行人和商人,都没有问题,唯有进了‘天上人间’客栈的车驾,查不到来头。 天上人间虽然只是一家客栈,但是牵扯太多,哪怕他是魏国公子,客栈老板也毫不给面子。 魏无忌无奈,只有将自己的猜测禀报魏王,魏王觉得这是魏无忌在拿这件事情来嘲讽于他,嘴上回答知道,其实心里恨得要死。 魏无忌离开王宫后,魏王对左右道:“你们觉得信陵君所言可是属实?” 左右道:“王上,这次向秦国交付的二千万石粮食,天上人间可是没少出力,要是王上因为信陵君毫无证据的话,就派人搜查天上人间客栈,恐会对王上威信有损啊。” 魏王想想也是,救走孙武之人会如此之蠢,不忙着逃命,反而回到大梁城送死。 这时左右又道:“天上人间的老板知道我王喜欢珠宝玉石,特让小的献给我王。” 一听有珠宝玉石,魏王顿时喜不自胜,什么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出了魏王宫的魏无忌,一声叹息,虽然魏王在他面前说知道,会派人调查之类,他又岂会看不出魏王这是在敷衍他。 想想他魏无忌身为魏国信陵君,既然还动不了一家客栈,想想都觉得憋屈的同时又觉得恐怖。 天上人间虽然只是一家客栈,可它却是以自己为中心,编织了一张以利益为纽带而无懈可击的势力网。天上人间的每年收入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些利益的受益者除了天上人间之外,就是上到魏国君王,下到小贩百姓。能想象是多么恐怖的一张大网。 可以说动天上人间就是动整个魏国无数之人的利益,他信陵君再厉害也是以卵击石。 他又想起一个传闻,说天上人间的幕后者是嬴政,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一笑,嬴政才多大,再说商人和商业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不过是贱业罢了,连碰都不会碰一下,更别说经营。他心想这种消息定然是六国之人传出,为了污蔑嬴政,此等手段,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不堪。 魏王搜索二十余日,一无所获,大发雷霆一番,最终不了了之。 又是五日后,有一辆普通的车驾离开天上人间,出了北城门朝北而去。 而此时的魏家庄,一闺房之中,却是躺着一位昏迷着,身上还是伤痕累累之人,在他躺着的榻下,掩藏着的黑白二剑隐去了那锋利剑光。 时间最是不值钱,却又是金钱买不到的东西,转眼间一年过去了。 咸阳城,咸阳宫,书房内。 嬴政坐在案几之后,手持书籍,一股黑气在他书案之前凝聚成一个人影,人影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黑卫参见主上。” 听到黑影的话,嬴政的目光仍旧落在书籍之上,过了盏茶时间,才放下书籍,道:“六国如令的联合可还是那般的紧密?” 黑衣人低头道:“禀主上,一年过去,六国君王心中渐渐放下对大秦的警惕,和各国之间的联络也不再那么密切。” 嬴政不屑笑道:“猛虎不再出山,羊群以为猛虎陷入沉睡,渐渐地便忘了其威胁,只顾着争抢肥美的青草。” “既然如此,孤又为何不成全他们,从六国内部散播一条消息,就说:‘想要抗衡秦国,最好的办法不是六国联合,而是出现一个和秦国一样强大的强国。’他们不是都缺少一个相互攻伐的理由吗,那孤就给他们。” 黑衣人再次拜道:“诺。” 然后又道:“禀主上,玄翦已成为魏庸的爪牙,为其杀了数位魏国有权势之人,还和魏庸之女魏芊芊结合,魏芊芊如今已有身孕。” 嬴政眉头一皱,冷冷道:“孤的剑不需要感情,更不需要妻子、儿女。” “诺。” 黑衣人化作一团黑气,凭空消散。 一年的时间,秦国的发展很是快速,郑国渠已经快要完工,郑国渠修好,秦国的关中平原不富都难,到是秦国就有蜀郡和关中两大天府之国,秦国百姓生活无忧。 而且以咸阳城为中心,由工部主导,北至函谷关,西通陇西郡,西南到蜀郡的官道又扩宽了不少,也修了一些道路。 嬴政在杀神军团外又建一军团名为‘玄武军团’由司马错担任军团长一职,副军团长由王翦,孟明视两人担任,共十万人。 河内郡设有河郡大营,由司马错率领十万将士驻扎。 杀神军团副军团长由原来的王琦和新任的霍去病两人担任,杀神军团在太原郡的大营驻扎也是十万将士。 秦楚边境是秦国的长沙郡,设有长沙大营,由张唐和王陵率十万大军驻扎。 巴蜀之地也抽掉走五万军卒,留下五万镇守,五万军卒调往兰田大营,在加上新招募的十万,共十五万大军,由桓齮老将军主事。 秦国这一年就招募了十万秦人,加上和六国换取来的青壮奴隶,共二十万人。加上西川,西南两郡的十万骑兵,秦国共有六十万大军。 除了和六国换取铁器外秦国还从六国购买铁矿石,这些东西运回秦国便被工部拿去炼铁了,铁这方面的炼制技术,工部也是进展神速,尤其是有公输家的机关术辅助,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工部已经按照嬴政的意思,将一切铁器都打造成盔甲,长剑,长戈等战争利器,完成之后由兵部查收,然后运往关外的三座大营给将士们换上。 内政方面也不太需要嬴政操心,虽然商鞅还没有回来,但是一年前他将管仲‘请’入内阁,从小吏做起,还准其有批阅奏札之权,一年时间,虽还是小吏,但是其能力也是得到蔡泽等人认可的,再过两三年,嬴政就可以将其升任为内阁阁老了。 变化最大的还是吏部,李斯、王绾两人组建四司,每一司都很重要,又加上推行功劳制,虽然不会让吏部手忙脚乱,但是难免会有一些差错,不曾想两人不仅做的漂亮无比,还让吏部在朝堂之上出尽了风头。 让嬴政暗自得意,他选两人主事吏部,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 朝廷之人各司其职,而他这个秦王所要做的便是掌控全局,以及秦国发展的大致方向。 就在这时,赵高进来禀报道:“禀王上,穰候和诸葛府主几人已经在军机阁等候王上。” 嬴政起身道:“走吧。” “诺”赵高应声跟在后面。 出了书房,嬴政淡淡道:“黑白玄翦也时候该归位了。” 赵高又是躬身道:“奴臣遵命。”。 然后嬴政便不再言语,带着赵高前往军机阁。 这一年来,军机阁每日都在部署着覆灭六国的作战计划,到如今也不过才有个框架而已。 第七十二章 天道学宫 秦王政四年,六国流传着嬴政放出的那条消息后,再也按耐不住,互相攻伐起来,不过都害怕秦国突然东出,相互之间也就是争夺一些对方的城池和人口。 两年来六国见秦国毫无动静,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投入了更多的兵力。 他们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也会让自己损失惨重,从而让秦国有机可乘。可是除了歼灭对方强大自己这条路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至于说六国再一次合纵,前车之鉴还不够明显吗?又有几人愿意将自己和本国的命运交在所谓的联盟上面,如此一来还不如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反而更让人放心不是? 强大的力量总是要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能睡得踏实。 嬴政就是看准了六国君王的如此不信任,才放出那条消息。 不过,六个人,六颗心,六种性格。如果让嬴政和他们联合,恐怕嬴政自己也会睡不安稳吧? 这就是人心,你可以保证自己初心不变,但是却无法保证别人也不变心! 去年也就是秦王政五年,荀子见到秦国是越来越强,可以说一天一个样,最终还是答应担任秦国正在修建的学宫宫主一职。 嬴政将学宫修建在咸阳城东三百里外,学宫背靠青山,东近渭河。可谓是一处山水秀丽之地,占地十万平方公里。 嬴政本想将学宫命名为‘大秦学宫’,但是想了想,他希望学宫可以百家争鸣,培养的人才用于大秦,却不希望学宫受大秦政治影响,便还是决定叫‘天道学宫’,取天道酬勤之意。 荀子对于嬴政没有叫大秦学宫,还是有点意外,不过到达他那种境界,世间已经没有多少事能让他心有波澜,他一生的理想便是发扬儒家,教授自己一身所学,便已无憾。 天道学宫已经快要完工,大概今年三月份就可以正式开放收学子入学。 天道学宫下设有:儒家学院由荀子暂时担任院长,兵家学院由孙膑担任院长吴起和李牧担任副院长,公输学院由公输家公叔仇担任院长,阴阳学院由阴阳家长老云中子担任院长,道家学院由道家张三丰担任院长,法家学院由法家李悝担任院长,名家学院由邓析担任院长,学完由虞初担任院长,纵横学院由苏秦担任院长,杂家学院由吕无名担任。 有名有姓的诸子百家都已经被秦国全部请到了咸阳,可见秦国实力之强,连隐居的苏秦都没有逃过。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便是道家张三丰,此人毫无名气,却担任道家学院院长之位。其修为深不可测不说,那仙风道骨的模样,简直就是比道家人还道家人。 道家听说张三丰出任天道学宫的道家学院院长一职位,道家副掌门庄周还派遣赤松子前来咸阳见过张三丰,他见到张三丰的第一眼,说此人不是道家之人他都不信,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第二天赤松子返回道家驻地。 一月后道家竟然又派赤松子前来咸阳,赤松子求见嬴政,想要成为道家学院的副院长,嬴政允许。 从那以后,赤松子见到张三丰恭敬无比,就好像见到师门前辈一般。 还有一人比张三丰更加神秘,那就是杂家学院的吕无名,此人满头白发,带着面具,声音苍老而沙哑,除了嬴政无人知其来历。 天道学宫即将开院,第一批人,嬴政决定由秦国学馆的法家优秀弟子和七国所有求学之人为第一批新生,当然并不是谁都可以进入的,自然是有相应的考核,通过才能进入,第一批人数定为三千人。 咸阳宫,议事大殿。 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基本都来了,所有官员跪坐两旁,静静等待着。 “王上到。”郑和的声音如同往常一样在殿外响起。 嬴政主位坐好,群臣起身道:“王上万年。” 嬴政这三年来身体长高了不少,才十三岁就已经有十五六岁的少年高了,一身帝王威势也比三年前更甚。 群臣行礼,嬴政威严道:“诸卿请坐。” “谢王上。” 嬴政道:“今日召集诸位臣公前来就是因为三日后便是我大秦天道学宫开院之日,孤希望诸位臣公随孤一同前往。” “臣等遵王令”群臣道。 嬴政扫视殿下大臣们道:“第二件事:便是我大秦各郡县都有大秦学馆,本为教育法家知识和学习处理政务,从今起将学馆改成学院,学院分为启蒙,教学,自用三个层次。” 此事归礼部负责,礼部尚书景监起身道:“礼部遵王令。” 嬴政继续道:“第三:废除非官吏之子不得入馆的律法,改为大秦百姓之子年满七岁就必须送入学院的启蒙学堂启蒙,违者,重罚。另,入学之人若是有父亲在军中的,学院可以免费供应其生活所学需。而父亲为秦国战死者,每月还可有三十钱补助,当我大秦选官时,若其成绩与别人相当,其有优先权。学院成绩优异者,奖。” 大臣们是听得是目瞪口呆,嬴政此举实在是太过疯狂。 这时一个大臣出来反对道:“禀王上,此举实在是太过荒缪,可否与臣等商议一番。” 嬴政冷冷的看着他,同时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嬴政身上发出,殿中大臣们顿时感觉自己身处于波涛骇浪之中,有的大臣自己额头冒汗。 尤其是出来说嬴政的话太过荒缪的大臣,当大臣们都有些支持不住时,嬴政这才冷冷道:“孤是在下诏,没和你商量,既然太傅年岁已高,也不再合适留在这朝堂之上了,来人,请太傅出宫。” “诺”殿外禁卫应道。 太傅和朝臣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嬴政,没有想到他今天会如此的霸道。 禁卫将太傅请了出去,嬴政望向内阁蔡泽和礼部景监,户部范蠡道:“没听到孤的话吗?” 蔡泽、景监和范蠡三人打了个冷颤,感觉起身道:“内阁,礼部,户部遵我王诏令。” 三后日,嬴政从咸阳宫广场上了车驾,带着十几位大秦官员朝着东城门而去,禁卫开路,百官车驾跟随,浩浩荡荡的出了东城门朝郊外而去。 天道学宫,由工部负责修建,嬴政也只是知道个大致规划。 嬴政带着群臣来到天道学宫大门外百里时就看来到学宫门口早已经人山人海。 嬴政的仪驾到来,学宫宫主荀子带着十几位院长前来迎接,嬴政刚出马车,荀子带着十几位院长恭敬拜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也全部跪地,高声拜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其声音响彻天地,嬴政见到自己前方一大片跪拜之人,心中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享受和迷恋的感觉,很平静道:“孤之子民,请起。” 声音很轻,却是传入了所有百姓的耳中,这是许多百姓第一次见到嬴政以及听到嬴政的声音,他们之所以来,便是抱着一丝希望,也不确定能见到他们这位神秘无比的国君。 而嬴政三日前所下达的诏令,让所有百姓之子满七岁进入各地郡县学堂修学,内阁已经下令张贴公告,咸阳城和附近的百姓已经得知,对于嬴政这位君王,他们既敬畏又感激。 “谢王上!”百姓们再一次拜道。 荀子引路,嬴政带着百官跟随,来到天道学宫外率先看到的是那高有四丈宽两丈的学宫大门,大门上方巨大的匾额上四个大字‘天道学宫’。 然后又是连接学宫大门的围墙,围墙有两丈之高,墙为红色,上面盖有青色瓦片。 嬴政等人进入大门便见到一巨大的广场,广场由白色石砖铺成,一眼望去配合远方的花草树林,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以广场为中心,整个天道学宫分成了十个独立的学院,北方有儒家、法家家、兵家、道家四家学院,西方是阴阳家、家、名家三家,东方是公输家、纵横家,杂家三家。 继续向北过了广场,有四条大道宽有五丈,通向四家学院,一路之上亭台楼阁建筑等建筑数不胜数,在继续北上便是儒家学院。 儒家学院内假山怪石,山环水抱,湖泊相连,堤岛穿插,湖光塔影,风景宜人,实在是一处读书圣地。 整个天道学宫是修的富丽堂皇,雍容华贵,里面更是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其风景之美比之咸阳宫的花园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道一处,嬴政都会望一眼工部尚书鲁班,鲁班是被嬴政看得满头大汗,还以为嬴政不满意,可他是按照嬴政的要求去做的啊,‘能修多好,修多好。’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一圈下来,嬴政很是满意,群臣和学宫的先生们对于学宫的建设如此之好也是惊讶不已,一路上都在向鲁班恭维着,让他痛苦快乐并存。 嬴政勘察院学宫,和学宫十院的院长们在议事堂提出自己的一些意见后,也就启辰回咸阳宫。 刚回咸阳宫赵高就来禀报道:“启禀我王,宫外有一少年剑客,身穿白衣,自称是我王儿时好友。这是他交给奴臣转交给王上的玉佩。”。 嬴政拿过玉佩来一看,他来了,喜道:“传。” “诺” 第七十三章 西门吹雪 秦王政七年初,嬴政十六岁。 一辆普通的车驾驶出了咸阳城北城门,车驾中有嬴政、诸葛亮、盖聂三人,赶车的是郑和。 嬴政这次穿的是一身白衣,那略显得稚嫩的脸庞,透着一抹凌冽,狭长的双眸乌黑深邃,却又泛着迷人的色泽,鼻若悬胆,唇色如樱,嘴角微弯,高贵优雅尽显,好个翩翩公子。 这时车驾里的诸葛亮开口道:“王……公子,为何想要北上东出前往韩国?”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我若是继续坐镇咸阳,阴暗里的老鼠又怎么敢出来,抓老鼠那有让老鼠自投罗网有趣,你说对吧先生。” 诸葛亮笑笑并不言语,而坐在诸葛亮对面的盖聂却是眉头一挑,他很不喜欢嬴政的这些阴谋诡计。 嬴政见了只是一笑,然后望向窗外远方的群山,脸上一抹落幕之色一闪而逝,又恢复了那个掌控一切的自信君王。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嬴政是有意想要看看秦国的发展如何,嬴政见了很是欣慰,百姓们和从前相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丰衣足食他是真的做到了。 虽然百姓们还吃不上大鱼大肉,但是至少衣食无忧。 盖聂也是吃惊,这条路他一年多前才走过,如今再走一遍,并不比他初入秦国时的惊讶少。 他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少年,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唯有像这个少年八年前说的那样:‘想要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那么必须要没有战争,而没有战争的前提便是由一国一统天下,结束战争,才能开创万世太平,百姓生活无忧。’。 三日后,车驾来到洛阴城,洛阴城街道两旁店铺早已经开张,有卖古董的,胭脂水粉和首饰的,字画的,风筝的、以及香囊等,店铺门前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还有各种各样的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商品多得让人眼花缭乱,整个城池都是一片繁忙景象。 嬴政四人来到天上人间客栈,上了二楼,嬴政率先坐下,诸葛亮和盖聂才相继而坐,唯有郑和恭敬站在嬴政身后,嬴政很是不满,语气有些不悦道:“三保坐下。” 郑和还想要说什么见嬴政眉头一皱,也只有在嬴政旁边的蒲团上跪坐下来。 郑和点了一些天上人间的普通菜肴后,四人都不是多话之人,皆是静静等待着。 而嬴政四人旁边的几人的议论声有些大,主要是很多人都在听他们讲。 一人说道:“几年前我听说秦国江湖中出现一位白衣剑客,开始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可是他一出现就杀了苍茫山上的一位大盗,从而名震天下,人们才知道他叫西门吹雪。” “你那消息都过时了,你们知道吗?这西门吹雪性格孤僻不说,每次杀人前都要沐浴斋戒三日,才去杀人,你们说怪不怪。而且他杀人前会把杀人的理由告诉被杀之人,才动手杀人,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人是他一招之敌。听说前些日子西门吹雪又杀了一位叫马大刀的人,理由是马大刀出卖朋友。”又是一人说道。 “是啊,这西门吹雪绝对是江湖上的一朵奇葩,他所杀之人很多都是和他无怨无仇的。”一位中年男子起身说道。 听了这几人的话,嬴政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想起一句话“侠以武犯禁”,那些人是该死,但也轮不到西门吹雪将其灭杀。 这时一位身穿锦袍的少年人再也听不下了,起身道:“这个叫什么西门吹雪的,简直就是胆大妄为,胡乱杀人,就算他杀那些人有罪,也不是他有资格杀的,自应将其捉拿交由县衙,由我大秦官府定夺。他如此行为,就是视我大秦律法于无物,按罪当诛。” “好,” “理当如此。胡乱杀人者,当诛。”二楼的老秦人听到少年的话,顿时大声喝好。 谈论的几人听到二十多位老秦人的叫好声,一时有些蒙了。西门吹雪为民除害,这些秦人不但不感激,还觉得其更是该死,这是什么操作。 他们这些人不是六国的商甲,就是六国的游侠,对于秦国法度和老秦人的传统自然是不太了解。 一位经常来往秦国经商的老商人将他们拉了坐下,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秦国之人,只遵秦律,以及秦王诏令。西门吹雪的作为在你我看来,是为民除害,可在秦人看来就是在挑衅秦国法度,秦人岂能容他,这些事要是传入咸阳,兵部或许会派出高手前去灭杀他呢。以后不要在秦国谈论这些事,秦人碍于法度虽然不会动手,但是你的那车货物恐怕要运回魏国了。” 中年人连忙礼道:“多谢老丈解惑,桂定不敢忘。” 老商人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不过他却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嘴角一阵抽搐,回过神来,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中年商人见老者如此模样,暗自警告自己,一定不能在秦国多嘴。 二楼静了下来,只有大家吃饭的声音,嬴政面色也恢复正常,客栈小斯已经将菜上齐全,嬴政率先动筷,诸葛亮三人才拿起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人便在客栈住了下来,明日再继续赶路。 第二日,嬴政四人的车驾出了洛阴城,盖聂问道:“公子,西门吹雪就是八年前护送公子的那位。” 嬴政淡淡道:“嗯。” 然后也不再多话,诸葛亮作日听了客栈几人的谈话,大致也能猜到西门吹雪此人的性格,是那种只凭自己心情做事的人。他想做的事不管是谁人挡在他面前,他也会去做,而他不想做的事,无论别人怎么威胁他,他都不会去做。 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对王权有什么敬畏之心,更别说遵守律法。别看嬴政遇到大事都会和朝中大臣商议询问意见,其是他是一个很有主见,暗自掌控一切之人,而西门吹雪却是掌控范围之外的一类人。 他有一种感觉,嬴政有那么一天会和西门吹雪刀兵相见,哪怕双方心里都不愿意。可,两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注定了他们是站在对立面。 此时的嬴政却是出乎意料的开口道:“其实他是个很高傲的人,这个世上若是真有以剑成道的剑神,除了他没有人任何一个人能做到,他就是最接近神的那个人。” 嬴政望向盖聂斩钉截铁的说道:“哪怕是你盖聂,也同样做不到。” 说完又继续道:“世间上之人用剑总有各种各样的目的,有的人用剑是为了名,有的人是为了利,有的为了富贵,还有的就是为了杀人。当他们杀了人吹落剑上的血花时,感到的是胜利的喜悦与兴奋;而他不同,他感到却是难以名状的无奈和哀伤。” “他就是因为痴剑而用剑,甘愿用整个人生去追寻剑道的男人。剑道境界,他已经到达凡人能到达的最高境界,“无剑”之境界,天地万物,都是他的剑。这就是他所追寻的道——剑道。” 盖聂听的是震惊无比,他只知道西门吹雪很冷漠,也很强。有多强却没有多大的概念,如今他才知道,万物为剑,这是何等境界。 “这样的人无欲无求,也同样无所顾忌,随心所欲,是好,更是坏。”嬴政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盖聂也听出嬴政话里的意思,他心中虽不认同,却也并不多言。 韩国,新郑! 嬴政已经到了新郑半年时间,却很少出去,一直都在天上人间的第九层,每日读书书,写写字,无聊了走到窗边俯视着整个新郑,过得好不惬意。 盖聂不知去向,诸葛亮每天早出晚归,只有郑和陪在他身边。 如同往常一样,站在窗边观看着这早已经熟悉无比的新郑城。 此时,天边有一白一黑逐渐靠近,近些才看清是一头猎鹰在追捕一只小白鸟。而在小鸟和猎鹰后面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跳跃追逐着。 嬴政轻轻一跃,跃上天上人间楼顶,郑和依然是跟在身后。 嬴政见到距离自己不过十丈远的小鸟和猎鹰,右手朝猎鹰一挥,一道无形的结界将猎鹰困在其中,无论怎么冲击都冲不开结界,张嘴嘶鸣,却没有声音传出,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嬴政将猎鹰困住,左手抬起伸出食指,小鸟丝毫不怕生的停在嬴政的食指之上,嬴政见到鸟儿如此可爱呆萌,要是武珝见了肯定会喜欢。 墨鸦和白凤两人老远就看到在结界中挣扎的猎鹰,他们心中震惊嬴政的手段,不敢靠近,站在天上人间街道对面的一商铺房屋顶上注视着嬴政。 嬴政朝他们笑了笑,扬了扬食指上的小鸟,两人会意,一个跳跃,就跃上天上人间顶上嬴政的对面。 两人对于嬴政有些警惕,下意识的看了看还在结界中挣扎的猎鹰,嬴政淡淡一笑,右手又是一挥,无形结界消失,猎鹰恢复自由,望向嬴政的目光都带着些恐惧,在空中转身朝远方逃窜般的飞去。 见嬴政一身非凡气质,墨鸦和白凤两人一礼道:“见过这位公子。” 嬴政回礼道:“两位少侠有礼。” 说完嬴政将小鸟朝白凤递了过去,白凤一愣,不曾想嬴政会将小鸟递给他。见他不解嬴政道:“它本来就属于你,收下吧。” 小鸟或许真的和白凤有缘,白凤最终还是接了过去,对着嬴政一礼。 嬴政转身,看着新郑城街道上的行人,道:“人总是想掌控自己的命运,你们说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是掌控自己的命运?” 墨鸦和白凤一惊,对视一眼,两人见嬴政依然还是那么认真的观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白凤很有感触的回道:“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没有人逼迫威胁做不喜欢的事时,算是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了吧。”。 墨鸦想都没想便道:“足够快,快到超越生命的流失时,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嬴政听了,不可置否,反而问道:“那你们说七国的君王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吗?” 第七十四章 刺杀姬无夜 墨鸦和白凤两人都不知如何形容今天的心情了,这位白衣公子竟然连七国君王都敢拿来说事。 白凤道:“七国国君高高在上,掌控数百万人的生死,又怎会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 墨鸦比较沉着冷静,道:“或许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只有秦国那位,其余六国君王只是表面上的权势无双,可若是秦国出兵,恐怕不用几年,都会成为阶下之囚,生死操控于他人之手,又如何谈得上掌控自己的命运。” 白凤想了想,也觉得很对。 嬴政平静道:“你们又怎么知道秦国国君就很想坐那万人朝拜的位置。或许他想要的只是和自己的妻子,有一间草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墨鸦和白凤无言以对,唯有静静的站着。 不知何时,墨鸦和白凤离去了,唯有嬴政还静静站在屋顶之上,望着那即将落下的红日,半响才道:“命运……” 三日后,姬无夜府邸,雀阁。 雀阁内正有一位穿着金黄色衣裙,长发齐腰,温婉如玉的美丽女子跪坐于窗边的案几旁,双手在案几上空弹奏着,可案几之上并没有琴,弄月依然弹得如痴如醉。 此时在她身后,凭空出现一团黑气,凝聚成了一位黑衣人,弄月似有所觉,身体一颤,却仍然继续弹奏着。 黑衣人说话了,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行动,韩非等人也不过是拿你当工具罢了,你竟然还为了他们前来刺杀姬无夜,你对得起兔卫之主对你的袒护吗?” 说完之后,身体化为黑雾消失,只留下一句话在房间内回荡。 “主上早已到达新郑,你好自为之。” 弄月弹琴的手一顿,再也弹不下去,而她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日,天上人间第九层窗边。 诸葛亮和嬴政相对而坐,茶几之上摆有一副棋盘,两人正在下棋。 嬴政一子落下,道:“先生这几日早出晚归,政甚是好奇?” 诸葛亮道:“公子不防猜上一猜。” 嬴政手执黑子笑道:“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新郑能让先生看上眼的人,在政看来唯有两人,韩非、张良。韩非此人才华横溢,待人温文尔雅,做事谋而后动,正是因此,却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高傲,‘七国天下他要九十九’这话连政都不曾敢说。如此来看,先生定然是与张良相交。” 诸葛亮白子落下,笑道:“世间之事,皆瞒不过公子。至于天下九十九,能做到自然是豪言壮语,做不到,不过是大言不惭罢了,公子又何须介怀。” 嬴政道:“政之心境还是不如先生也。” 诸葛亮有些忧虑道:“张良此人心中只有韩国,恐不能为公子所用啊。” 嬴政仿佛早有所料,道:“其祖父张开地,身为韩国相国,其父也是韩国重臣。张开地对韩国忠心自不用说,其却是个顽固不化之人,对张良的影响自然不小,而且张良早已将自己的抱负之人选了韩非,又怎会离开韩国。” “那公子……” “先生不必担心,就算将来他不能为我所以用,我也会让他衣食无忧的,不过我相信他总会有成为天策府的副府主的那一天。” 嬴政说到后面很是自信。 诸葛亮并不知道嬴政的自信来自哪里,既然嬴政这样说了,他也相信嬴政定会办到。 诸葛亮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之上,掷地有声,道:“山东六国相互攻伐,百姓苦不堪言,公子认为何时出兵合适?” 嬴政道:“不到时机,军机阁的作战计划是先灭韩,再亡赵。若是突然调兵,三东六国岂会不防,以一对六,虽然不惧怕,但是也会伤亡惨重。军中的老弱秦人,孤早已下令强行让他们还乡,如今军中剩下的皆是少壮,是我大秦的根基所在,孤不想他们因谋划不档而白送了命。” 诸葛亮道:“此事简单,‘远交近攻’。” 听了诸葛亮的话,嬴政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就是远交近攻,诸葛亮这是话里有话。嬴政捏着黑子,忽然,双眼一亮,道:“转移其余五国的注意力。” 诸葛亮羽扇一摇,笑道:“果真难不住公子,我秦国四年不曾出过兵,若是只派遣使者前往燕,齐两国,其余三国会有什么想法,自然是盯着燕齐两国,害怕秦、燕、齐三国联盟。到时,河内郡的大军突然南下,韩国必灭。” 嬴政赞叹道:“还是先生卓见。” 诸葛亮莞尔一笑,随即又是叹道:“五年来韩国国土疆域如今已是支离破碎,被魏齐楚三国逐步蚕食,北面只剩河内郡还有两座,南面只剩下五城,还和楚国齐国抢来抢去。亮和公子到韩半年多,韩国新郑也是不太平。韩国已经面临如此糟糕境况,韩王竟然还在贪图女色,果真是天要亡韩。” 嬴政听了笑道:“先生身为我大秦天策府府主,二品官位,在政面前如此替韩国担忧,是否不妥。” 诸葛亮虽知嬴政只是说笑,但身为大秦臣子,刚才之话确实非一臣子该言,起身礼道:“是亮轻佻,还望公子见谅。” 嬴政起身,朝着窗边走去,边走边道:“先生严重了。” 随即又道:“想要迷住一位君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先生觉得呢?” 诸葛亮双瞳变大,望着窗边那个白衣飘飘双手负于身后的少年,此时他的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你看。” 这时嬴政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诸葛亮迈步上前,站在嬴政左侧身后,见到了他今生从没见到过的一幕。 远处的阁楼上空,数百只各种各样的飞鸟在盘旋。 诸葛亮惊讶道:“百鸟朝凤?” 嬴政淡淡道:“那里是号称‘韩国百年来最强之将’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姬无夜的府邸,百鸟环绕的那座阁楼叫雀阁,姬无夜豢养美女的地方。” “公子的意思是这百鸟朝凤是由一位女子引起的。”诸葛亮道。 “一首名为‘空山鸟语’的曲子引起的百鸟朝凤。”嬴政说完便不再言语。 诸葛亮有些好奇嬴政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不过,也没有多问。 望着朝雀阁着落的鸟群,嬴政目光深邃,轻声道:“死…就真的能挣脱命运的束缚吗?” 黑夜,新郑淹没在黑暗之中。 大将军府!一房间内! “你想要迎娶红莲公主。” “你们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怎么是来恭喜本将军的。” “看来,你是忘了是谁把你推上这大将军之位的,自以为是的蠢货。” “我与你们也只是合作关系罢了,真以为我会乖乖当你们的棋子,认为我姬无夜是三岁小儿不成,如今我身为韩国大将军,你们能奈我何,哈哈……哈……” “蠢货!” 另外一个人说完便凭空消失。 姬无夜气的双眼通红,将房间内的东西轰成碎片,大叫道:“如果不是你那神鬼莫测的能力,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以消我心头之恨了。” “有本事就让我看看你们有何能耐,一群见不得人的家伙!” “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你会享受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一道声音突兀的在房间内响起。 姬无夜吓得差点瘫痪在地,他以为那人走了才敢这样说的,其实他的心底里是畏惧那个人背后的强大势力,更别说那诡异的能力。 白风送琴给弄月,弄月弹了一区‘空山鸟语’引起百鸟朝凤,姬无夜震怒,当着墨鸦的面捏死猎鹰,杀了七个仆人,就是为了警告墨鸦,然后给墨鸦下达了一条命令,杀了白凤。 墨鸦成熟稳重,一直都将白凤当弟弟看待。所以,他违背了姬无夜的命令,放了白凤,而对于姬无夜而言违背命令的人只有一条路——死。 将军府,雀阁顶层大堂内,檀香袅袅,弄月正在对着镜子梳妆着,忽然扭头轻声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墨鸦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道:“能够察觉到我的存在,看来弄月姑娘也不是一位简单的琴师啊。” “你打算告诉他?”弄月弱弱的说道。 “为什要告诉他,你身怀绝技却甘愿来这雀阁,定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大的可能就是刺杀姬无夜,他若死了,我还求之不得。”墨鸦道。 “可惜,姬无夜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杀的,你杀不了他,还会将你自己给搭进去,我奉劝你一句,最好还是不要做傻事,外面还有广阔的天空,你的琴声不应该消失。” 弄月神情坚定道:“再广阔的天空对我而言也是一座牢笼。” 墨鸦离开了,弄月回到镜子前坐下,喃喃道:“我早已没有选择。” 入夜,大将军府! 一间房内,姬无夜右手搂着弄月的细腰,弄月伸出右手食指在姬无夜的胸口划动。 姬无夜笑道:“好指法。” 弄月温柔一笑道:“将军请赏。” 说话的同时,右手手掌一绕,从袖中飞出玉色簪子,握着簪子就朝姬无夜的胸口刺去,姬无夜有所察觉,抱着弄月往上一扔,弄月身体灵活得像蛇一样在姬无夜身体上缠绕,还是将玉簪刺入姬无夜的胸口。 可惜,虽然将玉簪是用特制的铜伪装而成,刺破了姬无夜的层层护甲,却刺不进他的血肉,可见姬无夜的横炼功夫之强。 姬无夜全身力量爆发,形成一股强力的气浪,将弄月给击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弄月眼见刺杀失败,必死无疑,不愿受到逼问折磨,第一时间就咬破了嘴里的毒囊,想要服毒自杀,一丝鲜血从弄月嘴角流出。 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外面的墨鸦和白凤看在眼里,白凤见弄月刺杀失败,服毒自杀,姬无夜拿脸劈向弄月,再也按耐不住,冲入房内,救下弄月。 墨鸦见姬无夜在房间里追杀白凤两人,也看不下去,冲了进来,和姬无夜战在一起。 墨鸦抢了姬无夜的青铜长剑,退到白风旁边。。 正在这时,房间里想起了一道慵懒的声音。 “真是好热闹啊!” 第七十五章 噬心蛊 弄月昏迷,三人大惊,房间里何时进了别人。 姬无夜、墨鸦、白凤三人朝着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位白衣少年站立窗边,白衣少年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青衫的中年人。 墨鸦和白凤见到竟然是他们前不久看到的那位白衣公子,吃惊的同时也有些意外。 姬无夜见有陌生之人潜入自己府邸,顿时大怒,道:“尔等何人,竟然敢潜入本大将军的府邸,看来二人是活腻了。” 嬴政笑道:“姬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可惜,胆敢威胁本公子的人不是还没有出生,就是已经死了。看来姬大将军也想要做那死人中的一个了。” 姬无夜大笑道:“哈哈哈,做那死人中的一个,本将军还真没有见过如此狂妄之人,你这是要笑死本将军不成。” 只有墨鸦和白凤知道眼前这位白衣公子有多恐怖,随手一挥,将一片空间化成无形的牢笼。这等手段,他们闻所未闻,所以才更加的觉得嬴政的深不可测。 嬴政懒得理他,手一挥,无形结界出现,将姬无夜困在里面。练武之人感官灵敏,姬无夜一拳轰出,咖嚓一声,手折了,顿时双眼通红,满脸愤怒,如此手段让他惊骇。 求生的欲望刺激着他,运起功力又一次击打在他正前方,任然毫无作用,见依久是这样,面色变得有些疯狂。 墨鸦和白凤见嬴政挥手就知道嬴政要干什么,他们知道嬴政很强,深不可测,可还是没有想到一招就囚禁了姬无夜。 见嬴政朝他们望过来,两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嬴政见状,也不和他们废话,将右手一杨,白凤都没有感觉到吸力,他怀里的弄月就凌空飞起,而他却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动都动不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弄月朝嬴政飞去。 弄月成站立的姿势飘到嬴政面前一丈远的半空,依然是昏迷着的。嬴政右丈向前一推,从掌中打出一道金光飞入弄月的体内,弄月被从空中击飞,掉落在白凤面前,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色的液体。 白凤急忙向前去抱起弄月,满脸愤恨的看着嬴政,如果不是打不过,早就冲上来拼命了。 嬴政开口了,道:“好了,她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带她走吧。她醒了之后告诉她,死未必就是解脱。还有让她多弹弹琴,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凤没有听懂嬴政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担心弄月的伤势,想尽快带弄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去找个大夫给她医治。 他抱起弄月又看了看地上的黑色血液,只有选择相信嬴政的话,然后抱着弄月向门口走去,到门口时,扭头看了一眼墨鸦,施展轻功离去。 嬴政看向墨鸦道:“你不怪他有了美人就忘了你这个恩人。” 墨鸦笑道:“他还小,长大就懂事了。” 嬴政听了也是一笑,道:“以后你的命就属于我了,我们走吧。” 墨鸦竟真的跟随在嬴政后面相继跨出了房门,虽然姬无夜府邸也有一些高手和侍卫,他们还真没放在眼里。 出了姬无夜的府邸,嬴政走在前面,开口道:“你就不反抗一下。” 墨鸦道:“反抗有用吗?” 嬴政道:“没有。” 墨鸦淡淡道:“那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嬴政又道:“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只不过是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掌控不了的人罢了。”墨鸦叹道。 听到墨鸦的话嬴政陷入了深深地回忆,道:“掌控命运,何其之难,满天神佛也不过是稍微大点的蝼蚁罢了。” 墨鸦听了,有些不解,神他知道,佛又是什么,不过他没有问出来。 嬴政三人在街道上行走着,三人身后街道旁的一高楼屋檐下藏有一人,正是白凤。他将弄月送到安全的地方,担心墨鸦安危,所以再一次潜了回来,跟随着嬴政三人。 嬴政忽然道:“看来他也挺聪明的。” 墨鸦也是笑道:“可惜,我们两个连手还是打不过你。看来,我是非跟你不可了。” 嬴政道:“你去道个别吧,我在天上人间客栈等你。” 墨鸦脚步一顿,纠结片刻,最终还是弯腰行礼道:“多谢公子。” 嬴政没有多言,带着郑和消失在了街道上。 墨鸦转身,脚尖轻点,跳上房顶,又是一跃,便到了白凤藏身的屋檐前。 白风见墨鸦独自上来,起身朝墨鸦走来,表走边说道:“他救了我们,没有提什么要求?” 墨鸦道:“我的命已经是他的了。” “什么?这,我们逃吧。”白凤既怄又无奈道。 墨鸦神色怅然,道:“这是个乱世,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以他的手段我们真的能逃掉吗?弄月姑娘明知刺杀姬无夜必死无疑,她为什么还要选择去做,而不是逃离。因为她知道,天涯海角,无路可逃,所以选择了以死解脱自己。你也看到了,他不同意,她想死都死不了。” 白凤的大脑一片空白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你是说弄月是他的人?” “看来你真的是喜欢上她了,不然他在姬无夜府邸说的话,你又怎会没有听清楚。”墨鸦望向白凤,不知是该为他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白凤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那意味着弄月就算没死,也得不到自由,还要继续受到白衣公子的掌控。 抱有一丝希望问道:“他在姬无夜府邸说了什么?” 墨鸦道:“让她多弹弹琴,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凤低头想着,道:“多弹琴,做错了事,付出代价……” 白凤想明白了墨鸦的意思,直勾勾的看着墨鸦道:“他在弄月身体里做了手脚。” 墨鸦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弄月刺杀姬无夜不是他的意思,你认为弄月姑娘擅自行动,他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别忘了,姬无夜手下也不是只有你我两人为他做事,你犯了错,姬无夜就想要你的命!” 白凤明白了,杀鸡儆猴,急道:“我去找他。” 墨鸦毫不阻拦,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找到他,你又能如何?” 白凤刚到墨鸦身旁的脚步一顿,心里想到:是啊,自己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打不过他,又无权无势,就算有权势又能如何,他连姬无夜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又岂会入得了他的眼,想到这些白凤不禁觉得自己真的好无用。 墨鸦见了安慰道:“回去吧,好好照顾她,他既然还救了弄月,就说明他不想要弄月姑娘的命,最多也只是受些折磨罢了。” “那你?”白凤又为难道。 “我刚才说了,这是乱世,弱者依附强者才是生存之道。” 墨鸦说道,只是说话的语气透露出一股凄凉,无奈。 白凤知道墨鸦说得是事实,要怪只能怪他们太弱小,情绪低落,有些伤感道:“我走了,那你保重。” 墨鸦转身,拍了拍白凤的肩膀道:“保重。” 说完只留下一根黑色羽毛在白凤面前,白凤接住羽毛,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第二日,中午时分!天气晴朗,红日高悬! 新郑城外,一村庄里,一房间中,弄月已经醒了过,身体还有些虚弱,合衣躺在榻上,白凤细心的照顾着。 就在这时,弄月忽然感觉腹中绞痛,脸色微变,绞痛越来越大,弄月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渐渐的额头脸上出现了细小汗珠,脸色渐白,心中好像有万千蚂蚁在啃食心脏。 弄月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娇美的脸庞已经痛苦到扭曲,死死咬着的嘴唇也渗出一缕血痕,身体躬曲。那种痛,由心到肉,由肉到骨,可以想象得到,那是一种让人痛到骨子里,心碎绝望的痛苦。 这就是嬴政所说的代价。 白凤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在榻上苦苦煎熬,脸色煞白,满嘴鲜血,双眼布满血丝的弄月,这副模样让人害怕又是心如刀绞。 白凤霎时泪水狂流,是多么的痛恨自己的无能,急忙上前一把将弄月拉入怀中。弄月再也坚持不住,一嘴咬在白凤肩上。鲜血流出,而白凤的内心更痛苦,看着心爱的人受尽折磨,他毫无办法,只能静静的抱着她,也不能为她承担哪怕一丁点痛苦。 白凤陷入了自责、内疚、悔恨当中。 弄月已经变得双眼无神,白凤急忙扶着弄月,惊慌的喊道:“弄月,你看着我,看着我啊,我是白凤,白凤啊,坚持住,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坚持住,我求你了……” 看着弄月因痛苦变得越来越涣散的眼神,白凤也快崩溃了。 正在这时,一阵笛声从屋外传来,笛声如潺潺流水般绵绵不绝,如松间的明月,清幽明净,漫溢心间。 白凤怀里的弄月听到笛声,也不再痛苦的颤抖,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然后昏睡过去,随着笛声的平静和缓,弄月脸上最后的一丝痛苦也消散,只是那副花容月貌的脸颊已无一丝血色。 一位身穿白袍,蒙着面纱的女子从门外走入,见到白凤将弄月轻轻放躺在榻上。 道:“今日她不会再有事了。” 女人的声音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白凤太过关心弄月,全部心神都放在她身上,不然也不会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听到声音,白凤转身便见到身穿白袍,带着面纱的女子,那洁白无瑕的手里还拿着一支玉萧。 白凤知道此人就是刚才吹箫为弄月消除痛苦之人,急忙起身,抱拳礼道:“白凤替弄月多谢姑娘出手相救,白凤感激不尽。” 白衣女子来到榻边,见到躺在榻上面无血色的弄月,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噬心蛊的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生不如死,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白凤听了,问道:“姑娘是说弄月中了噬心蛊,可有解蛊之法?” 白衣女子叹道:“就算有解蛊之法又如何?” 白凤想都没有道:“自然是让弄月恢复自由,不再承受痛苦。” 白衣女子嗤笑道:“你以为真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算你替她解了噬心蛊,她也活不过三日。就这样她虽然忍受折磨,至少还活着。” 白凤明白了,道:“是哪位白衣公子吗?” 白衣女子目光一寒,冷冷道:“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忘了他,他的存在,不是你我可以议论的。若是你胆敢告诉外人他的存在,和你一切相关之人全都要死,而你到时所承受的痛苦比弄月还要强百倍不止。” 听了白衣女子的话,白凤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白衣公子很神秘,有恐怖的势力,可如今看来,他也只是见到了冰山中的一角。 过了半响才道:“他竟如此恐怖?” 白衣女子没有管他,该说的她都说了,要是想去找死,她又何必多管。 “你应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弄月恐怕在雀阁之中就已经死了,哪里还有机会刺杀姬无夜。” 又道:“你去为我准备一间屋子,我要在这里住几天,为弄月压制噬心蛊。” 白凤点头答应,不再去想那个白衣公子,如眼前女子所言,那不是他所能触及的,只要弄月平安,他别无它求。。 新郑城,姬无夜神秘消失,许多对那个位置早已垂涎三尺之人,蠢蠢欲动,朝堂上下也是暗流涌动。 天上人间,郑和焦急的推开嬴政的房门,快速的禀报道:“公子,咸阳出事了。” 第七十六章 返回咸阳 函谷关外的天空,乌云密布,雷声轰鸣。天空像被人撕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如同瀑布一样,无情的朝大地倾泻而来。 官道上正有三骑朝着函谷关奔驰着。 “驾驾” “驾驾” 嬴政执鞭用力的抽打着马臀。离开新郑已经三天了,嬴政三人日日夜夜,从没有停下过,而嬴政三日来也滴水未进。 全身早已湿透,嗖嗖的冷风吹在他身上,寒意遍布他的全身,他都没有多少知觉,内心焦急无比。而时间好像在和他开玩笑一般,他越是着急,感觉马儿跑得越慢。烦躁、焦急全部涌上他的心头。 骏马一声嘶鸣,前面双蹄无力,将要栽倒在地,嬴政从马背上飞起,落在一旁的官道上,他的那匹骏马摔出数米远。 “吁” 后面的郑和和墨鸦立马拉住马缰,他们两人的马匹双腿跪地,已经跑不动了,而嬴政那匹活活累死。 这已经是他们跑死的第二匹马了,现在荒郊野岭的,根本无处找马。 嬴政见到郑和两人的马也不能继续跑了,施展轻功沿着官道飞奔,寻找驿站。 见嬴政如此疯魔,郑和担心不已,却又无法劝解,见嬴政已经离去数丈,也急忙跟上。墨鸦境界是最低的,但他最擅长的就是轻功,所以也能跟上嬴政二人。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猛,嬴政三人不停歇的向前飞奔着。 咸阳城,王宫东面侧门外! 有十几个内侍站成两排,赵高在前,堵在了王宫侧门通道入口处。 咸阳城也是连续下了三天大雨,到现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赵高和十几个内侍没有打伞,被大雨淋了个透,就像刚被一大盆水从头上泼下来,湿透了全身,衣物紧贴在身上。 这时,从远方传来了马蹄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有一架马车由三十多名护卫护送,缓缓的朝着侧门而来。 赵高等人提起精神,严阵以待。 车驾最终还是行驶到了王宫侧门前,见赵高等人挡路,不得不停下。 这时侍卫领头人,骑在马上,驾马上前喝道:“尔等何人竟然敢阻拦太后车驾。” 赵高冷哼一声,佛尘一甩,道:“怎么,连本总管都不认识了。” 马上男子好像这才发现赵高一般,笑道:“原来是赵总管,赵总管拦下太后车驾,想要干什么?” 赵高双目一寒,道:“我身为王宫总管,有责任查看任何进入王宫内的人或物,本总管自然是要检查是何人坐于车驾之内。” 男子冷哼道:“赵总管好大的威风,这可是太后的车驾。怎么,你也要检查。” 赵高回道:“若是太后娘娘在车驾内,赵高自然是不敢放肆,可如今太后在甘泉宫,这车驾自然也要检查一番。” “好胆。竟然如此不把太后放在眼里。”男子呵斥道。 赵高坚决道:“非查不可。” “拿下。”男子下令道。 男子身后的侍卫全部上前将赵高等人包围起来,赵高冷笑道:“除了王上,你们谁敢动本总管,若是不怕诛九族的话,就上前一步试试。” 护卫们顿时面面相觑,赵高可是宫内大总管,虽然不是直接管理他们的。可那身份也是大的吓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赵高一下。 男子见状,怒火中烧,道:“怎么,你们想要抗命不成,是他赵高大,还是太后娘娘大。” 侍卫一听,有些动摇,正在这时,一道厉斥声从赵高等人身后传来:“我看谁敢!” 马上的男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又见到带着十几名禁卫从侧门通道中走出来的李仲,急忙下马,上前道:“属下参见大统领。” 男子可以仗着太后不怕赵高,可李仲是王宫三千禁卫统领,他的顶头上司,他要敢无礼、抗命,分分钟取他项上人头,还是他咎由自取。 李仲见到三十多名护卫和领头男子,脸色黑如锅底,语气冰寒道:“没有本统领的命令,你们尽然胆敢擅自出宫,按照法度,诛全族。” 三十名禁卫顿时脸色大变,全部望向领头男子,男子也是大惊,连忙道:“统领,属下是封太后娘娘的命令出宫的。” 李仲速度极快的抽出腰间长剑,在男子还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便被斩首,男子不甘的倒下,其余的三十名将士也是大惊失色。 李仲握着长剑,长剑上的鲜血被雨水冲落。他杀气腾腾的望着三十名将士,语气冰寒,道:“放下武器,本统领向你们为王上求情,否则不仅你们要死,还会连累家中父母妻儿。” 三十名禁卫听到王上,内心不禁想起那个身穿王袍,威势无双的人,他们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他们太清楚那一位的可怕。 三十名将士跪地道:“统领大人,我等也是听从太后命令啊。太后的命令,就算是您也不可违背啊。” 李仲淡淡道:“看来你们还是不明白,我只听从王上的命令,王宫三千禁卫也只能听王上的命令。其余之人,不管是谁,都无权命令于我。” 说完,对着身后的禁卫吩咐道:“押下去,等候王上发落。” 这时,跪在地上的禁卫才发现从宫门里又出来了百人,王宫城墙上还有三百弓弩手,在他们来时的走过的路上出现了二百人。 三十人都是头皮发麻,他们刚才要是敢有所异动,此时绝对是成了筛子。 三十名侍卫被押下去,李仲看向那孤零零的车架,目露杀机,下令道:“射。” 城墙上的三百禁卫通通扣动扳机,三百支弩箭全部射进车驾中,里面传出几道惨叫声。 车驾周身插满了箭矢,李仲走上前去掀开车帘一看,里面有三个宫女,还有一人,一看就知道是男扮女装。见到此人,李仲怒不可遏。 “啪” 李仲用力甩下车帘,下令道:“推下去,烧了。谁若胆敢偷看,死。” “诺。”十个将士出列道。 赵高朝他身边的一个内侍示意了下,内侍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三日后,黑夜。 六日来咸阳城依旧是倾盆大雨,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三日时间,嬴政三人终于赶到了咸阳城北城门外,能望到黑暗中咸阳城的轮廓。 此时的嬴政已经面无血色,到了咸阳城,他终于松了口起,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千算万算,连华阳太后都留有后手,却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母后赵姬那里,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嬴政将腰上挂着的玉佩解了下来,郑和从袖子里面拿出一筒密封的竹筒,恭敬递给嬴政,嬴政接过,连同玉佩一起递向墨鸦道:“这玉佩是孤的信物,竹筒内是调兵诏令。你带上,前往咸阳三卫军中,交给三卫的将军,让他们今晚迅速接管咸阳城。” 墨鸦虽然早有猜测,但是当听到嬴政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震撼不已,他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躬身道:“墨鸦领命。” 接过玉佩和竹筒消失在了黑暗里,嬴政轻声道:“跟着他,若有异心,杀。” “是,主上。” 黑暗中一道声音响起。 吩咐完,嬴政对郑和道:“走,我们进城。” “诺。”郑和应道。 嬴政之所以马不停蹄,着急无比的赶回来,是他收到消息,御史大夫姚苟几次进宫。引起了赵高的注意,派人一查,才知道,姚苟胆大包天竟然给赵姬太后找男宠,这个消息差点没把赵高的魂给吓掉。 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急忙派人给嬴政传信,这才有赵高带着十几名内侍拦住王宫侧门的一幕。 这事不在嬴政的算计之内,这些年来,他的许多政策自然也是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他在咸阳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妄动,他又不能胡乱安排罪名杀人,那样的话,朝中大臣岂不是都人人自危、胆战心惊,畏他如虎,还如何君臣同心,共强大秦。 而那些人想要成事自然是乘他不在咸阳城,才敢露出狐狸尾巴。所以他也在咸阳城留下一个鱼饵——成蛟。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想到,姜还是老的辣。这些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赵姬身上,要是赵姬和华阳太后一起同意废掉嬴政的王位,拥立成蛟为王。就算六十万大军都是忠于他的,他要从新夺回咸阳城,名不正言不顺不说,还会造成秦国动荡。 赵姬太后本来是不同意的,成蛟几次进宫,赵姬太后竟然松了口。反而是他一直提防的华阳太后,坚决反对。 嬴政有了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嬴政和郑和通过手段进了咸阳城,朝王宫行去。 来到王宫大门,李仲和赵高亲自在这里守卫等候,见到嬴政喜不自胜,急忙行礼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看他们这模样,就知道他们守在这里很久了,嬴政让两人起来,赵高见嬴政全身湿透,头发散乱,如同叫花子一般。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自信无比,威势滔天的王上吗? 他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李仲的双眼也是有些通红。 赵高将自己衣服脱下,上前一步,语气有些颤抖道:“王……王上,快些披上,别着了风寒。” 赵高等人都是站在城门通道内,所以衣服都是干的。 嬴政笑了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当赵高走近些,借助赵高身后内侍所提灯笼的光亮,才发现赵高的左脸竟然有一道深红的巴掌印。 嬴政看得是触目惊心啊,那手印定然是练武之人打的,入肉三分啊,一根手指放在上去重合,都能淹没三分之一。 嬴政那怕是铁石心肠,也知道赵高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语气也有些哽咽道:“小高子,辛苦你了。” 听到嬴政的话,赵高的眼泪再也包不住了,哗哗流淌,有嬴政的这一句话,他做的一切都值了。现在让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 赵高抹了把眼泪道:“奴臣有负王上信任,太后被御史老匹夫迷惑,亲自出宫接了那人入宫。奴臣不敢阻拦太后,只能派人暗中刺杀贼人,不想太后看护得紧,只是将其重伤,派入的五人,全部服毒自杀。” 嬴政听了,脸色大变,冷声道:“也就是说,那贼人在太后的甘泉宫。” 赵高低头道:“奴臣无能。”。 嬴政面若寒霜,道:“李仲,带着五百禁卫,随孤前往甘泉宫。” “诺。” 第七十七章 太后归天 嬴政连衣服都没有换,带着五百禁卫直逼甘泉宫而来。 来到甘泉宫外,守卫宫门的侍卫见到嬴政披头盖发,浑身衣服早已凌乱,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的王。 不过还是赶紧行礼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没有嬴政的咸阳王宫,人心浮动,可只要嬴政一出现,他就是这秦王宫的主宰,没有任何人胆敢在他面前放肆。 嬴政回到咸阳,秦国这个巨人便不再是死气沉沉,有了脉络,有了心跳。 嬴政没有理会两人,对着李仲道:“派人封锁甘泉宫,没有孤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违令者,杀无赦。” “诺。”李仲亲自带人布防。 嬴政带着百名禁卫径直前往甘泉宫的寝殿,一路之上,见到嬴政的宫女内侍,无不吓得大惊失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来到赵姬寝殿门口,四位宫女急忙行礼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太后呢?”嬴政仿若平常,平静问道。 四个宫女见到嬴政这副模样,已是吓得花容失色,又见其身后近百禁卫,更是惊恐万分,结巴道:“太…太……太后偶感风寒,正…在休息,不方便见人,还请王上赎罪。” 而这时,寝殿内传出赵姬虚弱的声音道:“是政儿回来了吗?没有想到,你游历秦国,这么快就回来了。可哀家身体不适,就不见你了,想必你回来途中,一路颠簸,定也是困乏,回去休息,明日再来给母后请安吧。” 以嬴政的能力自然能感受到房间里有两道气息,再听赵姬之话。他不禁在心中大问:‘为什么?您可是堂堂秦国太后啊,母仪天下啊,你竟然亲自照顾一个贼人。’他真的好想冲进去将那个男的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嬴政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母后,政儿听说你想要废了政儿,立成蛟为王。” 门口四个宫女听到嬴政的话,吓得瘫痪在地,嬴政身后的郑和赶紧弯腰,那百名禁卫‘刷’的一声全部跪下。 庭院中,寝殿内,寂静一片,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掩盖在哗哗的狂风骤雨之中。 半响,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嬴政踉跄跌退一步,郑和赶紧扶住。 “政儿明白了。” 嬴政说完,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到庭院中,天空依然是那么黑暗。 大雨洒落在他的身上,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从脸颊流过的是泪水还是雨水,或许是泪水和雨水融合在了一起。 郑和依旧还是那般安静的站在嬴政身后。 “传令下去,太后身染重疾。从今往后,没有孤的命令,甘泉宫不准任何人探望。” 听到嬴政的话,所有人惊骇不已。 嬴政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更加的冷漠无情,道:“甘泉宫所有宫女内侍照顾太后不周,导致太后身染重疾,罪不可赦,全部杖毙。” 李仲带人抓来的二百多名宫女正跪在庭院外,听到嬴政后面的命令,吓得大叫饶命。 “王上饶命啊。” “我等知错了。” “求王上开恩。” 嬴政下完命令,正想返回咸阳宫时。 “政儿!” 寝殿内传出赵姬凄切的叫喊声。 嬴政听到赵姬这道带着乞求语气的叫喊,身体一晃,晕了过去。 郑和手疾眼快,将嬴政扶住,替嬴政把了一下脉。带着嬴政朝太医院飞去。 唯有甘泉宫内哀嚎声,惨叫声,响彻黑夜。 嬴政回到王宫就下令,封锁整个王宫。 咸阳城也被咸阳三卫接管,王宫消息不通,朝中许多大臣胆战心惊,都明白出了大事。 嬴政六天来滴水未进,又是长途跋涉,如果不是身怀内力,早就昏迷不醒了,哪里还能坚持到如今。 嬴政昏迷,王宫震动,如果不是提前封锁消息,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嬴政回到王宫,武珝就得到消息,当她正朝甘泉宫赶的时候,听到了嬴政昏迷的消息,竟也昏了过去。 还好上官婉儿如今也能够独当一面,安排得井井有条,第一时间派人将武珝送到太医院。 又派人将消息送到曲台宫,不管如何月妃都是嬴政目前名正言顺的妃子,自然有权知道,并有前往太医院照顾嬴政之责。 七年过去了,曾经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已经长的亭亭玉立,风姿妖娆,世间之绝色。 消息送到曲台宫,已是鸡鸣日升之时,月妃正在庭院中弹琴。 七年来,除了几个宫女,唯有这台古琴相伴。 琴声在庭院中响起,那恬静的声音,仿佛让人置身云端,遨游在平静的湖泊之上,又让人置身于山青水绿的竹林之中,听那小溪的潺潺流水。 当月姬一曲弹完,正想弹下一曲时,她的贴身侍女小芸说道:“公主,王上昏迷,永乐宫已经派人前来传话。以奴婢之见,公主还是立既前往太医院照顾王上为好。” 月姬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双手抚琴,琴音渐起。 小芸又道:“秦国这些年的发展公主你也见到了,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月氏啊。要是朝臣以公主无德,不惠,上书请求废妃,到时月氏和秦国的联盟就会因此决裂。” 月姬抚琴的手一顿,片刻才到:“这是我为月氏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完起身朝着太医院而去,小芸一叹,无奈跟上。 宫中之人都说:月妃娘娘一身白衣,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如今的武珝也变成了一个小美人,虽然还改不了贪吃的性格,但是那一身红色衣裙,让她更加的高贵优雅,再戴上那九鸾凤钗,雍容华贵尽显,好个端庄贤淑的贵族女子。 嬴政这一昏迷就是三天,已经从太医院送回到了咸阳宫,而武珝当天中午就醒了过来,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嬴政。 三天后的傍晚,夕阳西下。 咸阳宫寝殿内,嬴政慢慢有了知觉,想要抽动手时感觉被什么东西拉压着,慢慢的睁开了双眼,见到是自己的寝宫,安下心来。 转头过来,就看到武珝趴在榻边,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熟睡着,嬴政见了,心疼不已。 自己的母后如今恐怕也不会这样关心自己了吧。想到这里,感觉到一阵心痛,她竟然想要废了他唯一的儿子。难道一个人的欲望就真的大于亲情吗?更甚于自己血浓于水的儿子? 嬴政轻轻抽出右手,为武珝略了略耳边垂下的一缕头发,却没有想到还是惊动了武珝。 武珝睁开眼睛,就见到盯着她看的嬴政,顿时喜道:“嬴政哥哥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珝儿了。” 嬴政这才看清,武珝双眼早已红肿。看来,这小丫头不知道为自己流了多少泪。 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安慰道:“放心,以后不会了。别再哭了,好吗,小馋猫。” 武珝脸蛋一红,满脸的不好意思,嬴政见到她这幅模样更是疼爱。 嬴政却是不知道,他的这些动作都被刚要进来的月姬看在眼里,月姬听到过很多关于嬴政的传闻。 三天前,她见到的是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嬴政,看不出什么特别。 可现在,她见嬴政如此温柔的对待武珝,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奇怪,让她感觉有些讨厌,却又挥之不去。 嬴政也注意到了站在门边的月姬,月姬一身白衣,肌肤胜雪,冷艳清雅的气质,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武珝发现了嬴政的异样,扭头看到了月姬,起身介绍道:“嬴政哥哥,这位是月姬妹妹啊。” 月姬,嬴政这才想起来他还封了个月氏公主为妃,七年来,这还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嬴政已经坐了起来,朝月姬点了点头。 月姬轻轻一礼。 嬴政见殿内没有赵高和郑和两人有些意外,若无大事郑和都会守在他身边,他已习惯了郑和守在身边,如今不在,还有些不适应。 问道:“三保和小高子呢?” 见殿中众人低头不语,嬴政知道,定然是出事了,指着一个小内侍道:“你来说,发生了何事?” 小内侍跪在地,颤声道:“禀……禀……王上……” “嬴政哥哥,他们出去办事了,一会就回来。”武珝赶紧打断道。 嬴政的脸色黑了下来,厉声道:“说!” 大殿中有七八个人,武珝和月姬都也不敢多言。 嬴政发怒,一身威势太过可怕,小内侍又是一颤,道:“王上,太后娘娘归天了。” 嬴政愣住了,就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此时的他,就和一个木雕没什么两样。 武珝更是吓得大声叫道:“嬴政哥哥,你说过不再吓唬珝儿的。” 此时的嬴政真的傻了,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如同晴天霹雳。 “政儿,你看这是娘亲亲手为你织的衣服,喜欢吗?” “政儿,别怕,别怕,娘亲会一直保护你的,娘亲一直都在!” “政儿,你怎么全身是血,你别吓娘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端,你让娘亲一个人怎么活啊。” “是娘亲没用,咱娘儿忍忍就过去了,你父亲说过他会来接我们的,会的……一定会来的……就算他不要娘亲,他也不会不要政儿的。” 嬴政哭了,他流的不是眼泪——是血泪。 “嬴政哥哥你不要吓我,求你了,求求你好不好,不要丢下珝儿,你答应过我的,呜呜呜……” 武珝的声音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月姬也留下了两行清泪。 “母后……” 嬴政的声音沙哑无比,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没有人知道他和赵姬太后在邯郸城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回想在他的心头。 刚刚停歇的大雨又一次倾泄而来,更加的狂暴,就像是为了毁灭而来。 今夜,注定是个杀戮之夜。 紧闭三日的王宫大门打开了,二千禁卫军全部出动。 咸阳城三卫的将军也接到了一份诏令,还有一份名单,名单上之人,谋害太后,九族尽灭。 他们拿着名单的手都有些颤抖,这可是朝中十分之一的大臣啊,加上九族,牵连之广,不敢想象。 朝中三品大员御史府御史,太傅府,司空府,太师府,还有一些赢氏族人,嬴氏犯事之人全家鸡犬不留。 蔡泽站在窗边,看着这狂风暴雨,轻声一叹。 魏冉,蒙骜,张仪,范雎,范蠡,等等,全部都闭门不出,他们知道,今夜必将血流成河。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天道学宫的张三丰,荀子,孙膑,等等全部在天上人间楼顶之上,看着那些禁卫军,冲入大臣府邸,不管老幼,全部诛杀,活物皆死。 荀子见到如此残忍的灭门惨案,想要前去阻止,张三丰拦住了他,道:“没用的,何为君王,这就是君王。君王一怒,天地失色。” 墨鸦也同样站在一处阁楼之上,望着无数府邸中禁卫军刀起就有人头滚落,听到那些惨叫声,求饶声。见到鲜血从府邸流出,一家、两家、三家……,鲜血汇聚成了溪流,在咸阳城的街道上流淌着。 咸阳城的建筑反而更像是在血海中一样。。 今晚三十多位大臣全被诛杀,牵连之人不下十万,整个咸阳城都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尤其是咸阳城的百姓,今夜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今夜之后,所有人都将要重新认识王位上的那个少年秦王——嬴政。 今日是秦王政七年七月一日,注定是个被无数人铭记的日子。 第七十八章 群臣求见 如今已是秦王政七年七月十五日,太后和先王秦庄襄王合葬在一起。 七月一日血洗咸阳城的第二天,王宫就打开了大门,内阁和军机阁继续运转。 只是十四日来嬴政从没见过一个大臣,连武珝都被拦在咸阳宫外。 只有赵高和郑和两人照顾着嬴政。 诸葛亮和盖聂也一同返回了咸阳,得知咸阳发生的一切,两人难以想象会发生如此多的事。 值得一提的是,游历四年的商鞅返回咸阳,让惊惶不安的大臣们稍微心安些。 章台宫,左翼大殿,偏殿中。 诸葛亮正急忙赶往偏殿,一进偏殿,就看到等着他的商鞅和赵高。 三人相互见礼完后,赵高心急如焚,道:“两位大人,求你们劝劝王上吧。” 赵高说着话的同时,眼中泪水正在打转。 商鞅急忙问道:“王上情况如何?” 赵高有些哽咽道:“十四日了,王上是饭菜不吃,我和郑总管死死相劝,王上也只是随便吃了两口,便不再食用。” “两位大人是不知道啊,王上日渐憔悴,如今双眼凹陷,目光无神,整个人瘦得只剩骨架了,如此下去……” “你说什么?王上竟然消瘦到如此程度,你等怎不早说,尔等误国,误我大秦啊。”商鞅怒不可遏的骂道。 赵高也是悔恨道:“王上有令,不准我等对诸位大臣说起。见王上如此模样,赵高也是悔恨难当。王上连武珝宫主都不见,如今能劝谏王上的只有诸葛亮先生和首辅两位大人了。事不宜迟,还请两位大人随小的入咸阳宫吧,只要王上愿意多吃一口饭,就算现在要了赵高的命,赵高也心甘情愿啊。” 诸葛亮看着赵高,他能感受得到,赵高的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真心诚意。 听到赵高如此说,商鞅也是等不及了,就想要立马前往咸阳宫。这时,诸葛亮道:“首辅请慢,亮有一计,可以转移王上精力,不再沉寂在太后过世的悲痛之中。” 商鞅听了,赶紧道:“府主啊,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再卖弄了,有甚计策速速道来吧。” 诸葛亮也知,现在是刻不容缓的时候,秦国要是没有了嬴政,真的和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快速道:“和所有官员前往咸阳宫请命,王上如今需要的是朝中大臣们的认可。” 认可,商鞅听明白么,道:“没错,鞅这就派人去请诸位大臣入宫。” 大秦官员虽然各司其职,但是,很明显的能感受到,许多大臣做事马马虎虎,心不在焉。虽然嬴政依旧在咸阳宫,可他们还是感觉没有主心骨,没有目标,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明天又要做什么。 蔡泽回到府邸,无精打采,正是用膳时间。他端着一碗饭,扒了两口,索然无味。 “唉” 叹了气,将碗和筷子放下,愣愣出神。 他夫人见状,细声询问道:“这些天来,你都是唉声叹气的,莫非谋害太后的凶手和你有所牵连不成。” 蔡泽听了,登着眼睛,呵斥道:“妇道人家懂什么,那些人死不足惜,若不是他们,太后会仙逝,王上也不会沉寂在悲痛之中,不理朝政。” 夫人听了,虽然被骂,但不是和那些人有牵扯就好,那日死的人太多了。现在想想,她都觉得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家老的声音。 “老爷,首辅派人传令,让老爷入宫,随首辅大人一同前往咸阳宫面见王上。” 蔡泽一听,精神百倍,高声道:“夫人快,为我换上官衣,我要入宫。” 夫人道:“可你还没有吃饭呢?” 蔡泽笑道:“只要王上理政,让我一年不吃饭我都心甘情愿。” 蔡泽夫人也只是说说,自家夫君从那日起就没有露出过笑容了,如今见到,心里也是高兴。 两人回房,亲自为其穿上官衣。 这一幕,发生在咸阳城许多大臣的府邸。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 咸阳宫大殿前的广场,站着近百位官员,每个人都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就连诸葛亮都穿上了二品大员的官服,可见,他对这件事有多么重视。 咸阳宫,寝殿中。嬴政躺在榻上,双眼无神,郑和站在榻边,其后还有两个小内侍,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三个菜,一碗饭。热气腾腾,却丝毫没有动过的样子。 这时赵高从殿外进入,来到榻边,道:“王上,商首辅,诸葛先生,军机阁阁主等。满朝文武大臣觐见。” “他们怎么来了?”嬴政的声音有些嘶哑。 郑和躬身道:“王上,诸位大人都来了,您还是见见吧。” 嬴政想了想道:“扶孤起来。” 郑和和赵高赶紧将嬴政扶起,见嬴政如此模样,郑和是心如刀绞,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嬴政过的是什么日子。 嬴政刚刚登基为了掌控朝局五更睡鸡鸣起,好不容易建内阁,又发生外族屠杀大秦百姓,司马错西征,嬴政又过上了灯火通明的日子。直到羌氐诚服,嬴政松口气,就又发生六国联合攻秦,六国国战败,秦国大胜。 秦国大胜,五年发展,嬴政又是彻夜难眠。 在他看来,嬴政在新郑的半年才是一个人该过的日子,可老天似乎不想让他如意,又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嬴政坐起,思索片刻道:“是应该见见了。” 郑和两人为嬴政穿好冕服,扶着他朝殿外走去。 到达咸阳宫门口时,嬴政甩开两人搀扶的手,独自一人艰难的朝着大殿门口台阶边上走去。 嬴政走得很艰难,一瘸一拐,歪歪倒倒,咸阳宫广场以北的数百道台阶上的大臣见到如此嬴政,和他们印象中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诸葛亮,商鞅,魏冉,范蠡,张仪,等一干重臣无不是泪水溢满眼眶,双眼变得通红了起来。 当嬴政举步维艰的从里往外走到最顶上的台阶时,他面前的是商鞅、白起等人。 群臣看到嬴政满脸消瘦,整个身体瘦骨嶙峋,如同一位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的老人。 商鞅等人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疯狂奔涌,他们真的难以置信,嬴政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就连早已到来,站在一旁的盖聂也是睁大了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俊美少年。 台阶上的大臣们泣不成声的抽咽起来,商鞅双眼朦胧,鼻尖发酸,哽咽道:“王上您怎成了如此模样?” 嬴政的声音有些嘶哑,道:“诸公勿忧,孤没事。” 诸葛亮这次没有带着羽扇,全身轻微地颤抖,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流。 道:“王上何止如此啊。” 嬴政早已流不出眼泪,悲伤道:“先生,孤唯一的亲人也离孤而去,孤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孤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啦。” “王上……” 群臣痛呼道。 “你们说,孤身为秦王,连自己的母后都保护不好,是不是枉为人子!” “是臣等之罪,请王上莫再自责。”群臣又道。 商鞅恭敬道:“臣请王上放下哀伤,以国事为重。” “臣等请王上放下哀伤,以国事为重。”群臣劝道。 “孤杀了十万余人,秦国子民,天下百姓早已视孤为暴君,诸卿还愿意认孤。”嬴政道。 “天下之人视王上为暴君,我等奉之;天下之人视王上为昏君,我等奉之;天下之人视王上为亡国之君,我等奉之。”群臣大声回道,气势如虹,直冲云霄。 “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这次不是见礼,而是跪拜。 见群臣如此,嬴政感动,道:“诸卿请起,各司其职,以待寡人归来。” “臣等尽心尽力,以待我王回归。” 群臣起身礼道。 “退朝。” 郑和上前一步,高声道。 “臣等恭送王上。” 嬴政走了,众位大臣又找到了主心骨般,每个人都精神奕奕。 商鞅转身见到白起正用袖子抹去泪痕,开口道:“都说武安君杀人不眨眼,今日竟也落泪啼哭。” 大臣们闻言,都是看向白起,白起冷着脸道:“刚才风大,本将军那是眼中进了沙子,这才不堪落泪。穰候才是伤心落泪之人。” 魏冉一听,大骂道:“好你个白起,转眼就把本阁主给卖了,你下次别想有领军出征的机会。” “哈哈哈……” 朝臣们哈哈大笑起来。 “咦,老廷尉,您老怎么也双眼通红,不会也是眼中进了沙子不成?” 一道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大家都好奇的朝老廷尉看去,果然年老布满皱纹的脸上还有泪痕。 老廷尉一听,衣袖一甩,道:“老夫这是想到了被奸人所害的太后,伤心难过,这才不禁眼红落泪。” “诸位同僚都别看我了,我也是想到了太后。” ………… 秦王理政,满朝大臣喜不自胜,内心充满了动力。全都回去处理几日积累下来的政务。 嬴政刚回寝殿,就有内侍来报说武珝在殿外求见。嬴政听了,内心复杂,十几日来,不管他见不见武珝,武珝每天用膳时间亲自带人送来膳食。他不见,要等菜饭凉了才回去,十几日来,尽是如此。 嬴政叹道:“这个傻丫头,让她进来吧。”。 “诺。”内侍离去。 武珝很有细心,送来的都是肉沫粥,陪嬴政用完膳,带人离去,刚出寝殿,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第七十九章 韩非入秦 嬴政修养三天,便开始处理政务,将需要他批示同意的奏扎批阅完。 下达了他返回咸阳的第一道王诏:派遣礼部侍郎孔文为秦使出使韩国,请韩非入秦。 半旬后,孔文携带秦王国书到达新郑,韩王派出丞相张开地迎接。 第二日,韩王在韩王宫偏殿中接见孔文,孔文见礼之后将国书呈上,韩王看完,内心喜不自胜。 为何,韩国尊崇术,术分两类:一类控制术,就是君王的御下能力,简而言之就是管理方法;另一类便是搞阴谋,耍手腕,弄权术。韩国君王最喜第二套。韩国位于各大强国之间,尤其是西边的强秦,让他们寝食难安。为了韩国能够在夹缝中生存,便以秦国乃是孤狼之国,不可力抗,只可谋秦为由,于是提出了弱秦存韩之策。 秦王嬴政求贤若渴,爱才如命的名声是七国尽知的。韩王安心想:要是韩非入秦能够身居高位,定能影响嬴政,从而免除韩国覆灭之危。 韩王之所以有这个想法还是来源于卫国的处境。其实战国时期是八国,第八国就是卫国。 商鞅,吕不韦等人都是出自卫国,所以卫国一直都是秦国罩着的,山东六国没有那国敢动卫国,韩王便是想要韩国成为第二个卫国。 心生一策,暗自得意,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道:“敢问秦使,韩非若不入秦,秦王欲待如何?” 孔文道:“我王有言,韩非乃是大才,韩若不用,秦用;韩若不放,秦伐之。” 韩王心惊胆战,这秦王果然如传言般的豺狼性格,一言不合,就发兵攻打。如今韩国可用之兵,不足三万。如何是秦国之敌,忙道:“既然秦王求贤,韩自放人。” 韩王派人将这个消息送到了韩非的手里,韩非看完,仰天长叹道:“天要亡韩啊。” 韩王使者听了此话大为不愉,但韩非是王族公子,他也不敢放肆,又传韩王命令道:“王上有令,召公子立刻进宫觐见。” 说完先一部返回韩王宫,将韩非在他面前说的那句天要亡韩禀报了韩王,韩王一听面若寒霜,道:“他果真如此放肆?” 那人弯腰行礼道:“属下不敢胡言,公子确有此之言。” 韩王听了有些失望的摆了摆手,属下退下。这时,韩王旁边的明珠夫人道:“王上,韩非此举根本就是没有将您放在眼里嘛!” 韩王冷哼道:“他何时将我放在眼里过,自以为身怀大才,傲视他人。想要变法。哼,他又岂知,若不是先王和本王谋划弱秦存韩之策。当年白起攻韩,若不是谋划了将上党郡送给赵国从而让秦赵相争,秦国元气大伤,让秦国十多年无力东出,韩国得以辛存到如今。” “五年前,若不是本王和六国一样同意割城求和,又让韩国得存五年,否则恐怕早就被白起哪个屠夫给灭了。” 韩王越说越得意,想到了韩非,又有些不高兴道:“他想变法,岂不想想,韩得存至今,全靠术治。就算变法,韩国几年可强,一年…五年…十年…还是百年……,到那时可还有韩国。” 明珠夫人笑面如花道:“韩非岂能和王上相比,以妾身看来,他就是想要以表法为由,获得丞相之位以及生杀大权,到时他又是第二个姬无夜,又岂会将王上放在眼里。” 韩王眼睛一眯,盯着明珠夫人,明珠夫人见状,急忙道:“王上还有事要议,妾身就先行告退。” 明珠夫人离去,韩王低头思考着,第二个姬无夜吗?姬无夜神秘失踪,他派人寻找了整个新郑都没有找到,好不容易将权利收回来了,他又岂会再让人成为第二个姬无夜。 如今的韩国大将军是韩王心腹,可惜是个蠢货。 这样的人才是韩王想要的,好控制。至于领兵打仗,到时派遣白亦非这样的将军就行了,权利还在自己手里,又能派遣能征善战的将军出征,两全齐美之策。这个主意还是明珠夫人提醒他的,在他看来,是他自己英明的主意。 片刻后有侍卫禀报道:“禀王上,韩非觐见。” “宣” 韩非进殿,一身紫衣,贵气非凡,拜见道:“参见父王。” 韩王平静道:“今日宣你入宫是想要问你,对于出使秦国,有何看法?” 韩非道:“在秦为质,以存社稷。” 韩王喝斥道:“糊涂,本王要你出使秦国,就是希望你能施展所学,获得嬴政看重,身居高位,庇护韩国。” 韩非不死心劝道:“父王,韩国要存,需要变法。靠强国庇护,无疑是将自己性命交由他人之手啊。” 韩王冷冷问道:“变法强韩需要几年方有成效?” 韩非想了想道:“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 韩王又问道:“秦若灭韩,需要多久?” 韩非脸色一变,不言。 韩王道:“只需三月足以。” 说道这里韩王叹气道:“非儿啊,父王又岂会不知变法强韩。韩国没有时间不说,韩国王公贵族,世族大臣,那个不是反对变法,他们有封地、有钱、有粮。“ “这些年来韩国许多城池成了飞地,他们都找各种理由返回封地,连本王的王书下达封地,他们都以各种理由推脱,如何变法。” “此先不说,国库想要收税,还得和诸侯们好生商量,他们同意了,想要运回韩国,还要经过几个大国关卡,又得携带重金礼品前往各大国,低声下气的请求借道,就算能借道,也会被关卡层层剥削,运到新郑能有五层就已经是几国开恩了。你以你父王想要过这样的日子。” “如今能够存韩,唯有靠大国庇护,你此番入秦国,定要好生周旋,为韩而谋。” 韩非心情沉重,韩国已经弱小至此,支离破碎,谈何变法。 一生心血竟无处可施,悲哉,哀哉。 紫兰轩! 韩非喝的伶仃大醉,心中的悲愤难平,道:“先是割上党给赵名为转移嫁祸之策,然,肥秦也;再是割十五城求和,懦弱也;又是疲秦水利,助秦也。如今又要将我送于秦国为质,名为韩国使者,可笑也!” 紫女静静现在窗边,望着外面萧瑟的街道,不知在想什么。 而卫庄则是在韩非头顶的房屋之上,一身黑衣随风飘动,孤傲冷酷尽显无疑。 红莲听说韩王要将韩非送入秦国,立即前往韩王宫殿,请求韩王收回成命。 韩王哀叹道:“莲儿啊,父王先是韩国的王才是你们的父亲啊,如今秦国兵强马壮,而韩国兵甲之数不足三万。为父怎敢拒绝秦王政的要求。他就是要你父王我的命,只要韩国能存,父王我也必须将自己的人头派人送入咸阳啊。” 红莲听了大受触动,她虽然刁蛮任性,但生在王族,自然也是明事懂理的。见韩非前往秦国不可更改,失魂落魄的返回自己宫中。 第二日,新郑郊外,郊亭旁,韩王带人为韩非送行。 秦国使者孔文已经等候在道路一旁,见韩王和韩非到来,上前见礼:“文见过韩王,韩非先生。” 韩非冷冷瞥了一眼孔文从他身边走过,孔文还在是双掌相并,保持弯腰的行礼姿势。韩非此举不仅是在打他的脸,也是在打秦国的脸啊。 韩王大惊,秦使要是立刻返回咸阳,韩国危矣。上前一步刚想要说些什么补救的话,消消秦使的怒气。却见孔文仍然是一礼起身,面带微笑。 韩王见其没有怒色,心中忐忑渐安,和声道:“秦使请。” 韩非已在亭中,韩王和秦国使者在亭外。 孔文道:“韩王为子送行,文是外人,不便入内,韩王自请便可。” 韩非离去,随后赶来的红莲公主扑在韩王怀里痛哭不已。韩国新郑城墙上有两道身影注视着远去的韩非,紫女叹息道:“他走了,我也要走了,流沙就交给你了。” 卫庄依然是那么的冷漠,道:“阴阳家正在前来新郑的路上,听说是捉拿叛徒。” 紫女听了,身体一颤,一副无所谓的说道:“是吗?” 卫庄没有理她,两人都注视着前方,不知各自的心里在想什么? 韩非车驾后面的官道上,一颗大树的树梢之上,正有一身穿红色衣裙,冷酷妖娆的女子,那双蓝色眼眸静静的注视着韩非离去的车驾。 然后焰灵姬从树梢上飘落下来,一身红衣竟然变成了蓝衣舞蹈服,在官道上轻移莲步,翩翩起舞。 韩非似有所觉,转身掀开车驾后窗帘布,便见到那蓝衣丽人在树林中央的官道上舞动,金黄落叶随她飞舞。 韩非不知何时,湿了双眶。 一舞送君别,二舞愿君安,三舞祈君归。 一路之上,韩非走走停停,孔文心急,却又无奈,他是奉秦王命令请韩非入秦的,韩非就算是再有诸多刁难,他也不敢怠慢。 战国时期,各国名士都以统一天下为己任,所以各国人才去往他国当官是很常见的现象,虽然会有针对,但也不是特别的强烈。 而对于人才这方面,秦国是做得最好的,各国人才,不问出身,只要你有才,我就敢用。所以嬴政才敢将管仲入内阁,田单入军机。 当初孙膑到了秦国,从而魏王囚禁孙膑的消息传遍天下七国,让魏王名声臭不可闻,天下名仕不再前往魏国,魏国名仕纷纷离魏。让魏国蒙羞,此事让魏王恨不得吃嬴政的肉,喝嬴政的血。奈何魏国实在不敌秦国,魏王也只能每日咒骂嬴政以解心头之恨。 韩非入秦,嬴政还派遣吏部尚书景监前往函谷关迎接韩非,可见嬴政对韩非的重视。 一个月后韩非抵达咸阳城,嬴政设下国宴为其接风洗尘。 国宴是秦国规格最高的宴席了,唯有孙膑入秦时,嬴政举行过一次,能想象嬴政对韩非的看重。 国宴举行地点是在咸阳宫一偏殿中,朝中大臣皆已到齐,唯有嬴政和韩非没到。 “王上到。”郑和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嬴政进殿,走到高台上的食案,群臣礼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诸公请坐。”。 “谢王上。” 嬴政坐下,扫视群臣,见群臣脸色很是难看,他也没见到韩非,顿时明白缘由。 第八十章 韩非之死 这时,出使韩国的孔文起身道:“禀王上,韩非此人太过傲慢无礼,一路之上对臣是多有刁难。可臣奉君上命令出使韩国请韩非入秦,不敢怠慢,顺其心意,奈何他对臣冷眼相向,反其道而行之,拖延一月才到咸阳,无礼至极也。” 嬴政脸色一冷道:“礼部尚书可有话说?” 景监出列道:“禀王上,臣到函谷关迎接韩非,韩非对臣冷漠无比,不发一言。” 商鞅起身道:“启禀王上,王上用国宴来招待韩非,诸位同僚为表敬意皆是身穿官服赴宴,韩非如此无礼,实在是置我大秦法度于无物也。” 嬴政脸色冰冷,将面前食案上的一樽酒一饮而尽,道:“哪位臣公可还有话要说?” 李斯起身道:“启禀王上,臣和韩非乃是同窗,其之才能,天下少有,臣自问比之不得。臣与其相交多年,认为韩非不是如此不知礼仪之人,还请王上息怒。” 郑国为秦国修建了河渠,命名为郑国渠,对秦功劳甚大,嬴政派人将其家人接入秦国,依其功劳封为建设司郎中,至于原来建设司郎中陈奇也被降职。 这就是推行功劳制的体现,有功劳有能力的人上,有能力没有功劳的人下。 所以郑国有资格参加今晚国宴,他还是韩国人,对于韩非还是有所了解的,起身道:“启禀王上:臣出身韩国,蒙君上不以邦国之别对臣,让臣身居高位。大秦用才素来不分相邦之别,各国人才也以‘统一天下,以战止戈。’为己任。所以在秦为官,不为私利,尽心尽力为秦而谋。可韩非此人,太过看重邦国之别,心中只有韩国,恐不能为秦而谋,还请王上早做决断。” 嬴政回道:“郑公所言,孤已记下。” 这时,前往驿站请韩非的礼部郎中子车进殿,来到大殿中央礼道:“启禀王上:臣前往驿站请韩非入宫赴宴,得知他前往荀府拜见天道学宫宫主。臣等了半个时辰,不见其归,只有前往荀府请其入宫,却是得知他早已从荀府离开,臣又赶往驿站,韩非还是不在驿站,臣只能回宫复命,请王上赎罪。” 嬴政听了脸色更是难看,道:“此事与你无关,落座吧。” 子车礼道:“谢王上明查。” “好个韩非,我秦国如此以礼相待,竟如此侮辱我秦国,若不将其治罪,至我秦国威仪何地?”魏冉不满说道。 “是极,太不将我秦国放在眼里,狂妄至极。” 嬴政听了,心里更是不舒坦,说道:“好了,此番请韩非入秦是孤失礼再先。韩非忠于韩,此乃人之常情也。然,秦崇有才之士,皆以礼相待,故天下名士愿往秦也。今孤若治韩非轻慢之罪,天下名仕必言孤是气量狭小之人,天下名仕岂还敢入秦。此宴暂时罢了,明日再请。” “我王惜才之心,天下之最,臣等不及也。”群臣起身道。 第二日傍晚,还是昨晚的偏殿中,朝中大臣悉数出席,齐聚一堂。韩非案几和嬴政相对而坐,是国宾尊贵之位。 一番见礼,嬴政道:“先生所著的《韩非子》,政受益良多,今请先生入秦,还请先生多多赐教,政感激不尽!” 韩非回道:“秦王何须非来赐教,非之著作:术,法,势三者融合,秦国之法,有商君在,谁能与之相比;势,秦王威势,权势,天下六国何人不惧,秦王国书一送,韩国不也是依王意而行;至于术,天下之人皆说我韩国是术治行家,可与秦王一比,不足为道也。” 嬴政听得脸色发黑,朝臣更是满脸怒容。 韩非此人太过放肆,好酒好菜招待,竟然如此讽刺君上,范雎满脸愤怒问道:“先生此话何意?” 韩非嗤笑:“何意?秦王假装游历天下,实则是在放线钓鱼,铲除异己。不惜拿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成蛟为饵,此等心性何其薄凉,权谋之毒辣,举世罕见。其为王,秦国不幸,天下之难也。” “放肆?” “韩非,你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你竟然当着我王的面如此污蔑我王,罪不可赦!” 朝臣大怒,韩非此人说话太过恶毒,他简直就是在拿刀往嬴政的伤口猛捅啊? 诸葛亮,商鞅等人也是满脸寒霜,脸色铁青,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狂妄自大之人。 嬴政面色如常,好像韩非说的不是他一样,只是他手里的青铜酒杯已经被他捏变了形,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一口将樽里的酒给干了,放下酒樽,淡淡道:“看来先生对于孤请先生入秦的手段很是介怀,既然如此,今日宴席就此作罢。” 说完起身离去,朝中大臣也是起身,冷冷的看着韩非,甩袖离去。 李斯看了眼韩非,轻轻一叹,转身离去,他今天前去拜访过韩非,韩非对他不理不睬,无奈只能返回自己府邸,几年不见,他没有想到,韩非变得如此陌生。 三天后,韩非上书《强秦策》,嬴政看了不作评论。将诸葛亮,商鞅,魏冉,田单,白起,樗里疾等人召集到咸阳宫,几人看完后神色复杂。 商鞅就一句话: “此人包藏祸心!” 嬴政淡淡问道:“诸葛府主有何看法?” 原来韩非的《强国策》是说:秦若东出,应先攻打赵楚魏三国,楚国地域之广,资源丰富,若先攻下楚国必会殷实秦国,为灭其余五国垫下根基。 诸葛亮听到嬴政问话,道:“韩非此举是为存韩而谋,不过,臣对楚国知之甚少,不敢妄下结论。白起将军攻打过赵魏楚三国,皆是大胜,应对三国有所了解。” 嬴政目光转向白起,白起道:“赵赵和我秦国乃是宿仇:若是攻赵,赵国百姓皆会拼死抵抗,要加上各种因素,若无妙计,恕臣直言三年内无法攻下赵国。至于楚国:辽阔旷远不假,山川深邃沟壑纵横,大若是军深入,容易遭遇埋伏。臣之见,若要灭楚必先灭魏韩,再挥师南下灭楚。攻打魏国:魏国可以说位于六国中心,我军伐魏,其余五国可以很快联合,到时我军远离关中,粮草就是个大问题。” 这时魏冉道:“韩非就是要我秦国陷入泥潭,没有兵力攻打韩国,此计乃是为韩非为秦而谋,其心可诛。” 这时管仲叹气道:“此人对于邦国成见还是太深,我中原七国皆是华夏一族,非异族之国,我等自当以‘统一天下,结束乱世’为己任。可他心中只有韩国,没有天下,无法融入秦国,不能为秦谋也。” 商鞅最是重视法度,韩非先前有诸多放肆之处,也只是失礼,治不治罪,全看嬴政态度,可如今上书《强国策》,明显是包藏祸心,若不治罪,如何以正天下。 禀道:“启禀王上,韩非此举,已是意图祸我大秦社稷,罪不容赦,臣请王上下令诛杀韩非以正法度。” “臣等附议。” 群臣附议道。 嬴政见管仲,魏冉,张仪等人全部赞同,心中一叹,天意就是天意。 下令道:“韩国韩非意图乱秦,其心可诛,但其言可赎,将其关入云阳国狱,日后定夺。” “诺” 老廷尉出列道。 众臣离去,只有诸葛亮和嬴政两人,嬴政道:“先生看出来了?” 诸葛亮回道:“从他入秦用时一月,还如此反常,亮就有所怀疑,这几日观他的所做所为。亮已确定,他这是在求死。” 嬴政叹气道:“孤下令请其入秦,一则,秦必攻韩,不想其留在韩国,成为变数;二则,虽知道他有傲骨,不愿意居人之下,但想试试,不曾想孤如此礼贤下士,一再容忍,他的心中还是只有韩国,只愿为韩而谋,看来果真不能为孤所用。他若不上《强国策》,孤可让其衣食无忧,怎料,他一心求死。” 诸葛亮也是叹道:“看来他是见秦国灭六国之心坚定无比,韩国下场他已有所预料。萌发了求死之心,既然生不能为韩而谋,那就为韩而死。” 老廷尉出了王宫,返回廷尉府就下令以乱国罪将韩非抓入云阳牢狱,韩非被抓时,很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所呈上的《强国策》不会被人看穿用意,他只是再为秦国找一个诛杀他的借口罢了。 韩非被关押到云阳牢狱的第三天,李斯就前来探望,一间干净的牢房之中,两人席地而坐。 李斯面色复杂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也看到了,王上爱才之心,用人之能,对你的放肆无礼,几番包容。以你的能力,若是真心为秦,定能身居高位,施展抱负,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韩非反而平静无比,带着些敬佩的语气说道:“秦王胸怀,出乎师弟的意料。管仲,田单,李悝等都已是身居要职,其用人不疑之心,天下君王,无一人可比,非若是生在秦国,能有如此君上效忠,是多么的幸运。” 说到后面都有些向往,秦国强大不是没有道理的,其不拘一格的任用人才,就不是天下六国可比。 又有些无奈道:“可非是韩人,还是韩国公子,身体里留着韩国王族的血,你说非如何能背弃自己之国,为他国效力。既然如此,那非生不能为韩而谋,那便为韩陪葬吧。” “唉” 李斯一声长叹,无奈道:“你啊,为何如此固执于邦国之见,王上都不在意,你还放不开吗?” 韩非反问道:“若你是非,你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国灭了自己之国,无动于衷吗?” 李斯不答,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或者说他真的没有站在韩非的处境想过。 李斯走了,带着沉重的心情,留下半坛美酒,那酒没毒,凡人保证。 十天后,韩非的死讯在咸阳流传,朝廷说法是绝食而亡,江湖上则有传言韩非死在阴阳家之手。 当韩非的死讯传到韩国时,韩王对韩非是破口大骂。唯有红莲公主,伤心欲绝,疼爱她的韩非哥哥死了,每日以泪洗面,一下子变得憔悴无比。。 而有一个女人没有留一滴眼泪,发誓要杀了嬴政为韩非报仇。 韩非之死对其好友卫庄触动很大,其人也更加冷漠,无情。唯有掌控权势才能在这乱世生存,成了他的信奉的准则。 第八十一章 三步灭韩 五日后,秦王政七年九月十五日。 嬴政下令内侍传内阁,军机阁,天策府,六部尚书,廷尉府等等一干众臣前来咸阳宫议事。 诸葛亮,商鞅,魏冉,范蠡,田单等等,全部汇聚到咸阳宫议事大殿。 大臣们都知道嬴政今日所议何事,每个人都是精神奕奕,荣光焕发,怀着兴奋的心情等待着嬴政的到来。 嬴政来到大殿,主位坐好,君臣见礼之后,开口道:“今日所议,灭韩。” 群臣一听,精神一震,灭韩谋划,他们都将载入秦国史册,如何不喜。 嬴政继续道:“对于灭韩,军机阁的作战计划给诸位臣公讲解一番,大家再提出意见,查漏补缺,完善大计。” 魏冉起身对嬴政一礼,殿堂中央有一幅秦国和韩国的军事地图,地图靠近大门,方便嬴政和群臣观看。 来到地图旁边,道:“诸位同僚请看,韩国新郑位于咸阳正东,黄河以南渭水以北。韩国疆土以新郑为中心,黄河北面河内郡还有八城,其余的全在黄河以南。除了新郑东南黎川郡还有五座外,其余全属于韩国的南阳郡,新郑便在南阳郡东北。” “南阳郡西面和西北是我秦国的南阳和三川郡若是从西面向东攻打韩国不太合适,因为韩国西面是伏牛山等山川,对于我军粮食运输困难不说,还太过遥远。军机阁的计划是从北面的野王城攻打韩国。分兵两路,一路直接向东南攻打新郑,一路南下直取南阳郡。” “如今能支援韩国的只有魏国,楚国和齐国三国,天策府的意思是派出使者前往齐国,燕结盟。” “如此一来,楚国有我秦国长沙郡的十万大军震慑不敢妄动,河内郡也有十万大军,魏国也是不敢派军支援。剩下的只有齐国,若和齐国结盟:一则,不会援救韩国;二则,还能让魏楚两国将注意力放到齐国身上,让两国更不敢救韩。” “至于和燕结盟,是防备赵国突袭我秦国的太原郡,上党郡,九原郡三郡。” 这时一个大大臣问道:“赵国还有这样的实力。” 魏冉道:“赵国之人,顽强无比,如今又组建了十万大军,连燕国攻打赵国都没能讨到好处。” 商鞅也有些意外道:“又组建了十万大军,看来赵国真是殊死一搏了。” 诸葛亮道:“恐怕这已经是赵国的极限了吧,这十万大军要是再覆灭,赵国境内真的是很难组建起大军了。也正是因此,这十万大军,众志成城,士气高涨,燕国这才不敌,赵国还有名将廉颇坐镇。据说燕国乐毅不知什么原因到了赵国,燕国不敌也不意外。” 乐毅前往赵国嬴政倒是知道缘由,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就没插话。 魏冉继续道:“韩国如今可战兵甲不足三万,但是各城池守军,若是再加上一些忠心韩国的百姓,也不下十万。这次军机阁派出的作战人数为十万人,杀神军团和玄武军团本是防备魏赵两国,都不能一次性调动,军机阁决定从两个军团中各抽掉五万共十万步骑大军。” 魏冉坐下,嬴政道:“各位臣公可还有需要补充之处。” 这时,天策府除了诸葛亮的第一个谋士甘罗拱手道:“禀王上,臣有灭韩三步。” 甘罗乃是甘茂之孙,年仅十二,如今在天学宫纵横学院学习,此人别看年纪虽小,可是聪慧超然,是一位才能出众的小神童。 是诸葛亮一月前亲自请其加入天策府,如今算是无品谋士,不过嬴政知其才能,有意培养他,恩准他旁听。至于会不会怕他有事、泄密,嬴政可是爱护得紧。 本是让他旁听,没想到他却是语出惊人,殿中大臣都是非凡之辈,没有任何人有嘲笑,鄙夷之色。 嬴政虽有意外,但还是用一副尊重的语气问道:“甘罗小先生有何计策,孤和诸位臣公洗耳恭听。” 甘罗见没人嘲笑,嬴政也是用虚心请教的语气询问,微红的小脸变得严肃,幼嫩的声音响起,道:“第一步:问罪,将秦国十万大军开赴秦韩边境,再派遣使者前往新郑,向韩王讨要韩国的南阳郡,以韩王怕事胆小的性格定然不敢拒绝秦国的要求,会将南阳郡割让给秦国。” “第二步瑶言,韩国将南阳郡割让给秦国,必然会舍不得南阳郡的粮食,财物等,当他们在搬运时散布瑶言,说韩国王族为了苟活将南阳郡割让给秦国,还搬走南阳郡的财物,让韩王失去民心。这样,新郑就成了一座孤城。” “第三部灭国,直接派遣大军攻下新郑,韩国从此覆灭。” 殿中大臣全部都张大了嘴巴,这是一个小孩能说出来的,他们虽然知道甘罗不凡,这也太妖孽了吧,怪不得嬴政如此看重,原来是和他一样妖孽啊。 大臣们心中只有一个声音:秦国的第二个妖孽出现了,至于第一个,除了主位上那个,还能有谁。 嬴政虽知甘罗不凡,这也太妖孽了吧。 当他听完,激动道:“好好好,真是好计策,好个灭韩三步。” 嬴政看向甘罗的目光是越看越满意,此人长大可比诸葛亮啊,天策府就这两人,也能亮瞎朝臣们的眼。 又道:“灭了韩国,你为首功,到时孤在给你封赏。” 小甘罗的计策得到嬴政的认可,也是很激动,退到诸葛亮的旁边坐下,朝臣们都向他投入了敬佩的目光。 甘罗的这道计策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嬴政见诸位大臣平静下来道:“诸位认为甘罗小先生的三步灭韩计策如何?” 诸葛亮道:“禀王上,此计策再配合先前谋划,此次灭韩,已无意外。” 魏冉也是说道:“灭韩谋划堪称完美。” 商鞅等人也是赞同。 嬴政道:“既然如此,灭韩之事交由军机阁负责。” “诺。”魏冉领命道。 下面所言商议的就是灭韩之后的一些事情了。 嬴政对商鞅道:“对于灭韩之后,郡守和县令内阁有何安排?” 商鞅起身道:“启禀王上,内阁意见为三:第一,考核天道学宫中的优秀弟子,有能力者可为县令等职;第二,让秦国各地官员举荐能力优越者任命;第三,任命韩国有能力的官员治理郡县。” 嬴政示意商鞅继续说,商鞅又道:“臣等认为覆灭韩国,若是用大秦关内秦人前往担任县令,恐会引起韩国百姓的反感,不听朝廷官员政令。若是让各县百姓推荐合适之人当县令,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至于第一,天道学宫学子,虽有能力,毕竟没有处理过政务,经验不足不说,以如今的功劳制选官他们没有功劳,突然担任八品,七品官职,恐有人不服气。第二,从各县推荐而来的人,虽有功劳在身,倒是较为合适,就怕韩国百姓会反弹。” “第三条,用韩国之人为县令等职位,毕竟是权益之计,同样有能力者上,没能力者下。是为了秦国安稳,关中自然无人敢拿此事来说。” 嬴政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灭国之仇,若是用老秦人前往担任县令,会让韩人仇视,不利于开展工作。当然,也只是用部分韩人为县令,要是全部那还了得。 他心中虽有定计,还是想要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再做定夺。 又一次问道:“还有哪位臣公想要补充?” 这时吏部尚书王绾道:“禀王上,商首辅所言都是不错。可天道学宫虽然新建,如今已有三年,里面有许多有才之士。这次灭韩,就是任用人才的最好机会,若是对他们没有好的安排,恐会寒了他们的心。其余六国名仕皆会认为我大秦只是打着个求贤若渴的名声罢了。秦国有才,却不任用,他们就不在愿意前来秦国寻找机会。对我秦国而言,非是好事,” “如今,若灭了韩国,有太多位置需要人才,正是任用他们的最好时机,也是告诉天下名仕,只要你有才,我秦国就敢用。还能影响灭韩这事在天下名仕心中对我秦国的看法。” 王绾说完一礼坐下,范蠡拱手道:“禀王上,两位大人所言皆是在理。臣以为第三,第二,二个方案任有不妥之处。其一,韩国有能力担任县令等官职者,皆是韩国贵族出身,他们本就对韩国百姓有所影响,不妥。其二,韩国之地,我秦国必然是要推行郡县制,贵族之地必然要被收回,可以说已经将他们得罪,若让他们担任县令,真乃后患。其三,山东六国和我秦国不同,秦国没有世族,山东六国世族遍地,世族之间盘庚错节,相互勾结,若用天道学宫学子,恐怕无法压下,推行秦法。其四,若让韩国百姓选择官员,他们就会对我大秦朝廷没有敬畏和感恩戴德之心,他们会抱有一种自以为是的心态。比如县令都是我等选择的,反而更加的肆意妄为。县令推行秦法,定然无法落实。”。 嬴政见下面没人说话,扫视一圈道:“还有不同意见者,速速道来,磨蹭个甚?” 这时商鞅起身道:“禀王上,臣请求辞去首辅一职,转而担任普通阁老之位。” 第八十二章 暗影卫 诸位大臣一听,吃惊的看着商鞅,不明白他怎会如此说,王绾和范蠡两人对视一眼,难道自己的话刺激到商鞅了? 嬴政也是惊道:“商君,你这是何意?” 商鞅认真道:“臣还要感谢王上让臣游历大秦四年多的时间,其实臣在返回咸阳时就有如此想法。臣走遍了大秦许多地方,见到了许多人,也经历了一些事。对臣曾经制定的律法有了更多的了解,对于那些律法是适合秦国的,那些律法又太多严苛,臣心中也有分寸。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臣最擅长的就是法,法不是固定不变的,与时俱进才是法,臣一直将‘法不循古,不遵今’挂在嘴边,游历秦国时才明白真真的含义。臣想要跟上秦国的脚步,为秦国制定、修改适合属于秦国的法,这才是鞅的追求。” 嬴政听了,明白商鞅的心意,权势,他不在乎,为了秦国,为了法,这一切他都可以放弃。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有几人能做到。多少人为了能更上一步,不则手段,尸横遍野。 首辅是正二品,副首辅是从二品,普通阁老是正三品官位。一品之差,天地之别,所需要功劳,能让人一辈子无法再进一步。 嬴政起身,殿中大臣也全部跟着起身。 嬴政敬重的朝商鞅深深一礼道:“商君为国,为民之心,嬴政敬佩,请商君受嬴政一拜。” 大臣们也跟随嬴政一拜,商鞅受了嬴政一礼,然后回礼。 嬴政和诸位大臣再次坐好,张仪起身道:“禀王上,臣愿意让出副首辅之位于商君,愿做一普通内阁阁老。” 嬴政见了道:“好了都别推辞了,诸位为秦之心,嬴政深受感动。孤再设一副首辅之位,商君就担任副首辅吧,任然是正二品官位,掌管秦国法度制定修改。” 商鞅起身道:“谢我王成全。” 嬴政又道:“首辅之位可有合适人选?” 商鞅朝蔡泽看去,给了个抱歉的眼神,道:“禀王上,臣推荐管仲担任首辅一职,其才能内阁和朝中诸位同僚有目共睹,其功劳虽还差些,我等也并无意见。” 按理说,最应该担任首辅的人是蔡泽和张仪,张仪擅长外交,蔡泽擅长经济,所以说蔡泽是最合适人选。 不过和管仲相比还是差了些,管仲算是一个全才,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担任首辅之位的,嬴政也很满意,不过还是要询问下蔡泽等人的意见。 道:“纲成君(蔡泽),武信君(张仪),范公,三位可有意见?” 三人起身道:“臣等并无意见。” 蔡泽其实有些失望的,不过还是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嬴政见三人无意见,道:“管仲听封。” “臣在。” “今封你为内阁首辅,官居二品,俸禄六百石,望你带领内阁阁老协助孤处理好秦国政务,为我大秦出谋划策,以强我大秦国力。” 管仲拜谢道:“臣必为大秦而谋,而死。” 管仲对嬴政行完礼,又对商鞅一礼,商鞅起身回礼。 众臣坐好,嬴政道:“诸位臣公还是言归正传,既然第一,二,三都不甚完美。” “那就听听孤的意见吧。” “臣等洗耳恭听。” 嬴政淡淡道:“灭韩之后县令等人选,就将关内能力出众的县令,县尉调往韩地,他们做过县令、县尉自然是经验丰富,能力又经过磨炼,自然是能够胜任。韩国自然也是需要选出一些的,比列就五比一吧!每城的守军老秦人占八层,新秦人两层,就算有人胆敢有异心也是不敢妄动。” “既然关中县令调走,自然需要人来接替他们的位置,那就让曾经的县丞接任吧,不过要经过考核,功劳不足者,不行。县丞和县尉调走空出来的位置正好由天道学宫的学子们补上,既能让他从底层开始锻炼,又不会因功劳不够遭人闲话。机会孤已经给他们了,有没有能力,就看他们自己了。” “至于说各地推荐人才之事,这个主意不错,全部送入天道学宫去学习。为了防止有人鱼目混珠,全部都要经过考核,若有庸才者,推荐之人,扣三个中功,以示警告。” 朝臣一听,佩服不已,嬴政的处理方案,各方面都照顾到了。 嬴政问道:“诸位臣公可还有想要补充之处?” 群臣道:“臣等赞同。” “既然如此。此事就由内阁主事,吏部,兵部,国正监,廷尉府从旁协助。” 管仲,商鞅,老廷尉,王绾,司马梗等人起身道:“臣等谨遵王令。” 嬴政又道:“下面该议之事有三:第一,如何对待韩国王族之人。第二,如何对待投降之人。第三,何时推行秦法。” 这些事情内阁已经商议过,也向嬴政提交了他们的商议结果,如今便是彻底决断之时。 管仲起身道:“第一,如何对待韩国王族之人。内阁的意见是投降不杀,押入咸阳终身衣食无忧。” 军机阁魏冉起身道:“若是不杀,留下后患不说,还会给韩国百姓留下念想,那对于秦治理韩地恐会不利。必会有人心怀不轨,以冉之见,杀之一绝祸患。” 管仲起身道:“将军所言有理,可韩国是第一个被我秦国覆灭的国家,若是杀了韩国王氏,以后天下五国谁还敢投降。若是留下,还能列为示范,让六国之人有一条火活路,不会殊死反抗,从而减轻我军将士伤亡。” “可,若是不杀,韩地之人作乱不止怎么办?” “那就是说明我秦国治理韩地方案还不完善,需要探寻更合适的治民之道。要知韩国是六国面积最小的,若是连韩地都叛乱频发,那以后灭了其余五国岂不是说更加的混乱不堪。其实这也不是坏处,可以为朝廷建立起一套成熟的处理方案。” 嬴政听了,自然是不杀为好,若是杀了,其余五国君王见了,投降是死,不投降还有一线生机,谁还愿意投降。 再说管仲所言也是有理,各国地理位置,民风,文化等都是不同,确实需要摸索出一套成熟的处理方案,总不能向巴蜀,羌氐两族一样都派遣大军镇守吧,这样秦国有一百万大军也不够用。 还是治标不治本的愚蠢办法。 开口道:“此事就依照内阁意见,议下一条。” 管仲道:“若是有韩将投降,内阁意见是同样免其一死,若有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嬴政点了点头,军机阁的田单道:“禀王上,若有将领投降,军机阁恳请王上准出征主将有便宜行事之权。并不是杀害投降将领,他们还是有很大用处的。比如,和秦军一起攻打韩国,这样他们就只有站在我秦国这边一条路。” 嬴政道:“准。” “谢王上。” 按理来说此举本就属于领军将军的权利范围,但是敌将投降自然是不能再有兵权,田单的意思就是可以让他们再带兵。这种事可大可小,一般还是需要军机阁和君王同意的。 不过若是将领擅自决定也是会让君王心中不满的。毕竟,按照所议论的处理方案就是收监控制。从这事可以看出田单不仅有勇有谋,还是一位心思细腻之人。 管仲又道:“第三议,何时在韩地推行秦法,臣等以为,快刀斩乱麻,县令到位,稳定局势,便可推行秦法。” 景监道:“如此怕是不妥,韩地要是刚定,民心不稳,便推行秦法,必会又起风波。” 张仪道:“县令到位,稳定局势就推行秦法是最好时机。其一,韩国刚灭,灭韩大军还在韩国,即可以震慑宵小之辈,若真有人意图不轨,翻手便可镇压。二则,局势安定,时间太长,那些贵族为了对抗秦国新法,便会相互联合,报团取暖,到时更不容易推行秦法。” 诸葛亮道:“这样的话,对县令的能力要求较高。” 其余大臣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嬴政做出决定道:“此事就依照内阁方案,交由内阁主事,吏部,兵部协助。” 管仲,王绾,司马梗三人起身道:“臣等谨遵王令。” 嬴政道:“下面议:和燕联盟之事。” 诸葛亮起身道:“禀王上,和燕齐联盟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群臣不解的望向诸葛亮,诸葛亮羽扇一道:“燕齐君王又岂会猜不到我秦国用意,想要他们同意联盟,就要给出足够的好处。” 这时嬴政笑道:“府主难道忘了,我秦国可是有两位一张口舌能敌百万雄师的大才。” 诸葛亮一听笑道:“是臣疏忽。” 殿中大臣们都看向了张仪、范雎两人。 张仪和范雎起身道:“臣定不辜负王上信任,说动两国君王与秦结盟。” 嬴政严肃了起来,他相信既然两人起身了,就不会没有把握,要是再问,显得他不相信两人的能力。 道:“孤在这里提前祝两位卿家凯旋而归。” 张仪两人深深一拜,嬴政的这一番话,让他们感动不已。 灭国之事非同小可,虽然大致方案定下,内阁和军机阁还要商议一些细节。 嬴政又举行过三次议会,将军机阁阁和内阁详细的方案定了下来,此事才算初步完成。 剩下的就是县令之人的考核,出使燕,齐两国之事;还有大军的调动等。 书房内,嬴政坐在主位,墨鸦站在中央。原来他虽然知道嬴政掌控强大的势力,再后来知道嬴政的身份也是有些惊讶。 可经历了那天晚上血流成河的屠杀,他对嬴政就有了影阴,此时站在殿中,看都不敢看嬴政一眼,内心满是紧张。 嬴政道:“孤欲建一卫,名为暗影卫,章邯为主你为副,暗影卫是黑龙卫在明面上的势力,负责秘密监察天下,至于黑龙卫,你以后就会知道。”。 “诺。” 墨鸦躬身行礼道。 第八十三章 秦国问罪 秦国朝廷率先派遣张仪、范雎两人出使燕齐两国,一出咸阳就搞得声势浩大,让山东六国知晓,无数在秦的商甲间人纷纷将消息传了回去。 军机阁的军令传到杀神军团和玄武军团,杀神军团的白起已经赶回军中,他派遣霍去病率领五万大军前往野王城。玄武军团也是由王翦率领五万大军前往野王城。 两人都是上将军官位,不过朝廷早有任命,十万大军以王翦为主将,霍去病为副将,让他们两人负责这次灭韩行动。可以看出,军机阁是想要培养两人。 十五天的时间,十万大军就已经来到了野王城驻扎,韩王也得到了消息,吓得带人离开新郑向东朝魏国大梁逃去,胆小懦弱可见一般。还是相国张开地相劝才再次返回新郑。 又过了五天,秦国使者来到新郑,韩王亲自迎接,如此低声下气,让韩国一些官员深以为耻。 新郑西城门外,韩王身着盛装,等待着秦国使者地到来。 他身后的一位大臣骂骂咧咧道:“韩国劫难,韩非之过也。秦王对其看重无比,多次容忍他的无礼放肆,他若不死,多为秦谋,秦国照顾韩国还来不及,怎会发兵攻打。韩非一死,秦国定然认为《强国策》乃是我韩国的主意,秦国岂能不怪。” 又有大臣附和道:“韩国若亡,皆是韩非之过也。” 韩王听得脸色难看,心中也认为韩国的灭国之祸是韩非招来的,若真心为韩,岂会求死。 这时,一支队伍从远处驶来,是秦国使者景监的车队,这次是他出使韩国。 韩王带人迎了上去,相互见礼之后,景监没等韩王开口率先道:“五年前韩国和五国联军一同攻秦,割城赔罪,我王仁义,不再追究。没曾想韩国竟然又派遣郑国入秦,企图以水利疲秦,我王仍然没有追究。这次好心邀请韩非入秦,没想到韩国包藏祸心竟派韩非上奏《强国策》。” “敢问韩王,真当我王软弱好欺不成,还是觉得我秦国五年不曾出关,兵锋已钝?” “若不给出个交代,我秦国大军便踏灭你韩国,让天下人看看,韩欺我王是何下场。” 韩王听了,浑身一个哆嗦,心惊胆战,道:“秦使何出此言,韩国一直以秦国为尊,怎敢放肆,韩非之事,是其自作主张,与韩无关纳。秦国如此,过也,过也。” 景监冷冷道:“哦,那水利疲秦也是韩非所为?” “这……”韩王说不出话来了,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 君王为难,受辱,自然是臣子出头。 张开地眉头一皱,冷声道:“秦使好大的威风,我韩国还没有怪罪你秦国逼死韩国公子,你们还敢来问罪,这个天下可还有公道乎?” 景监道:“公道?天下七国,以我秦国为尊,韩国奉秦,理应为臣。韩国所做之事就是臣道?这就是张相国的公道?” “你……” 这时一个韩国大臣道:“使者息怒,是韩国做事不周,秦王不满也是应该,我韩国愿意弥补过失。” 韩王也是道:“我韩国上书秦王,正式称臣如何?” 这里的称臣是宗主国和附属国的关系,不是献出所有土地接受统治,只是听从秦国号令。类似于分封诸侯制。 景监将头扭朝一边,淡淡道:“还不够。” 张开地怒气冲冲道:“你秦国还想要如何?” 景监冷笑道:“本来只想要黄河以北河内郡的几城,既然张相国如此不识好歹,那我秦国就要整个南阳郡。” “什么?整个南阳郡?”韩王差点跌倒,争大了眼睛。 南阳郡有二十八城,可是韩国最富有之地了,同样是韩国王族的封地,南阳一丢,韩国真的是和灭国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韩熙说道:“使者可否容我君臣商议一番。” 景监高声道:“景监告辞。” 说完带着侍卫朝新郑城而去,好像他才是这座城池的主人一般,留下韩王等人,目送他们离开。 韩王叹气一声道:“走,回宫商议。” 韩王失魂落魄的带着大臣跟在景监一行人后面,返回新郑城。 一路之上许多大臣对张开地再也没有好眼色,冷言冷语,尤其是南阳郡有封地的王族之人,恨不得将张开地碎尸万段,连韩王心底里对张开地都产生了不满, 景监的随意一句话,就挑起了同僚之间的矛盾,君臣之间的裂痕,可见韩国朝堂之上是多么不堪。 如此明显的离间之计,他们岂不会不明白,只是内心想找个替罪羊而已,从而发泄自己的怒火。 韩王宫,议事大殿! 韩王坐在王位上,见到殿中大猫小猫三两只,内心又是一阵叹息。他的王书已经下达到韩国各诸侯封地,竟然才来了一两个人,连灭国之危都不再前来新郑参与商议对策,可见韩王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朝局腐烂至此,天不亡韩,韩自亡也。 这也是韩王为何对秦使如此低声下气的原因,就算他想和秦国交战,有心无力啊。 这时一位大臣禀道:“启禀王上,秦国既然提出要南阳郡,说明其没有想要灭我韩国之心。我王若是上书称臣再割送南阳郡,当可保我韩国宗庙社稷。” 韩熙也是说道:“王上,李大夫所言有理,秦国若是有灭韩之心,十万大军早就直逼新郑了,怎还会派遣使者前来。还让我等有时间调动大军,保卫新郑。” 韩王听了只能同意道:“看来也唯有如此,才能免我韩国之危了。” 韩王话音刚落,张开地就禀道:“王上,不可啊,秦王之心定然没有如此简单,要是将南阳郡割让给秦国,新郑就成了一座孤城,王上您就真的成了无根浮萍了。若秦国来攻打,如何能守得住。曾经的周王氏就是前车之见啊。” 这时一位大臣呵斥道:“这一切还不是你张开地惹出来的,秦国本来只要河内郡的八城,若不是你放肆无礼,怎会让我韩国落得如此地步。” 又一位大臣道:“张开地,你是何等居心,难道真要让我王死于秦国之手,你才满意吗?” “禀王上,臣请求罢免张开地相国之位,此人已害我韩国失去南阳郡,如今竟然还想害我王性命。”一位大臣高声道。 张开地一听,满脸煞白,瞳孔放大,不敢相信曾经的同僚竟然如此污蔑于他。 韩王对张开地早就不满,如今对自己的决定阻拦不说,还给提起周王氏,他这不是诅咒自己灭国吗。心中更是愤怒无比。冷冷道:“张卿以后就不用来上朝了。” 张开地更是面如死灰,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身体有些颤抖的向韩王一礼,转身朝殿外走去,步履蹒跚,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见张开地如此模样,韩王心中忽有些不忍。 这时韩熙道:“王上,我等只要表现出对秦国忠心,秦国必会使韩国宗庙社稷留存。秦国要的是天下称臣,韩国第一称臣,秦国定然要善待韩国,不然如何让其余五国信服。” 韩王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道:“是极,韩国率先做天下典范,秦国就不会负韩。”。 其余大臣皆是附和。 一个月的时间,秦国朝廷官员考核已经全部结束,就等攻下韩国,派往任命。 第八十四章 韩王失民心 韩王等人刚好商议完对策,他派去向魏赵齐楚燕五国求救的使者回来了。 若是救韩魏王惧怕秦国报复,说话模糊不清,敷衍了事,韩国使者见了只能无奈返回新郑。 至于齐国,齐王说秦齐已经联盟,看在齐韩相交多年的份上就不派兵助秦攻打韩国,韩国使者又惊又怒的返回韩国禀报。 赵国位于北方,南面和西面是秦国领土,北面是匈奴,东面和东北是燕国,现在正在吊打燕国,那有时间前来救韩。赵王告诉韩使让韩国坚持四五个月,等他灭了燕国就挥师南下前来救韩。 燕国就不用说了,自己都自身难保了,那还有时间救韩,燕王只是对韩国使者说‘劲韩’怎会怕秦,又道若不是韩国支持赵国铁矿,怎会让他燕国如此被动。韩国使者被训斥,只能回国。 楚王倒是蠢蠢欲动,奈何条件太过苛刻,救韩条件除了要南阳郡外,还要黎川郡内的八城,再加上韩国无数财务,韩王听了使者的话,大骂楚王卑鄙,如此做法比秦国还狠,这是想要亡他韩国啊。 五国使者带回来的话断了韩王最后的希望,最终只能按照商议的结果派遣使者前往秦国上书称臣,附带割让南阳郡。 韩王派遣韩熙携带韩国称臣国书和景监一同返回咸阳城。 嬴政摆宴接见,韩熙也见到了六国传得沸沸扬扬的嬴政,前来见嬴政之前韩熙还准备了一番说辞,可到了宴席之上,什么也没用上。 嬴政温文尔雅,客套有加,对韩国割让南阳郡表示很高兴,对于韩国称臣更是表现出一副忘乎所以的模样。韩熙心里暗道:“都说秦王英明神武,智谋过人,如今看来也只是小儿心性罢了。” 脸上笑容更甚,想起韩王盖印时自赞一句“本王谋秦存韩之术,天下七国无人可比也”,现在他很是认同韩王这句话。 韩熙很满意的返回新郑了,嬴政只是收下了韩国的称臣书,和南阳郡的割城地图。 根本就没有承诺他答应韩国保留新郑城,却不知嬴政怎么会让新郑成为国中之国。 韩熙返回新郑就禀告了韩王此事,韩王听了高兴道:“好,本王之策存韩也。” 韩熙想了想道:“王上,臣到咸阳得知,秦国在大军压境之时已经准备大量人才,秦国狼子野心,早就有夺我南阳郡之心。我等错怪张相国也。” 韩王听了,脸色黯然,他们又岂会不知,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时,一个侍卫禀报道:“启禀王上,申将军求见!” 韩王道:“宣。” 申仇进来禀道:“启禀我王,秦国野王城的大军退去五万,还有五万大军驻扎野王城。” 韩王一听和韩熙对视一眼,两人大喜。 韩熙拜道:“恭喜我王,计策已成,韩国得也留存。” 韩王也是喜道:“秦国留下五万大军就是为了接收南阳郡,秦王如此仁义,我等又岂能不知好歹,速速派人传内府令,司空,御史大夫等前来商议让出南阳郡一事。” “诺。”侍卫应道。 韩王此人,果真奇葩也! 韩王和众大臣商议完,派遣司空,内府两位大臣秘密前往南阳郡搬光南阳府库中的重要财务,以及迁移南阳的王族之人。 南阳郡,宛城,一府邸中,正有三位中年人聚在书房之中。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说道:“我接到消息,韩国已将南阳郡割让给秦国,韩王已然派人前来南阳郡迁移王族之人和搬拿库府财物。你们说我等应该何去何从?” 一较胖的人说道:“我只是听说秦国大军压境,不知为何不见动静,原来如此。” 又是一人说道:“我等要是去新郑还不知以后会如何,再说,宛城有我等家族的产业,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吧。” 较胖的那人又道:“难道你要留下,你又不是不知秦国法度。若是留下,我等就算能保住家财,不去入伍杀敌,不得功劳和那群平民百姓又有何异。” 这时第一个说话的人道:“我有一法。” 其余两人望向他道:“你有什么办法?” 男子道:“为秦国立功。” “你……”其余两人被惊到了。 男子又道:“你们也是知道的,秦国法度,功劳为准。我认识秦国一位大臣,也派人前去求救,他告诉我,只要我立下功劳就能等到封赏,还能保住祖业。” “你们也看出来了,韩国已经日落西山,自身难保,我等若还跟随韩王,难保有朝一日为其陪葬。既然如此,何不背靠秦国这颗大树。” 其余两人有些心动,问道:“如何立下功劳。” 男子道:“此事简单。” 府邸门前一阵秋风吹过,落叶纷飞,唯有‘段府’两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韩王派遣人搬南阳府库,迁移王族和韩国贵族的事情被泄露,都在南阳郡流传着‘韩王为了自己活命向秦国割让南阳郡称臣,秦王仁义,允许南阳郡忠于韩王的百姓离开南阳前往新郑。可韩王却只派人接自己王族之人。’ 司空和内阁令的运输车队,以及无数韩国王公贵族的豪华车驾离开南阳,朝新郑而去,根本就瞒不住。 韩国百姓自然是相信传闻是真实的,他们的王抛弃了他们。 早就对韩国失望的百姓是敲锣打鼓,为即将成为秦国百姓高兴不已。 而忠于韩国之人则是拦下运输财物的车驾,质问着,为什么抛弃他们。也有的韩国子民想要跟司空的队伍一起返回新郑城,不愿意留下做秦人。 谁有没有想到,一位王族之人被韩国百姓拦下车驾,尽然大开杀戒,三百人中被杀,其中还有两百老人妇孺,此事传开,南阳郡的百姓炸开了锅,对韩国王族痛骂不已,更是对韩国彻底死了心。 韩王得到消息:南阳郡的一些官吏不愿意撤回新郑,愿意留下做秦人,和百姓痛骂他的消息。。 韩王大骂道:“鸟,老韩人竟如此负我。” 却不自知,其弃民,还想要民忠,不觉可笑也。 第八十五章 灭韩之战(一) 野王城,秦军大营! 主将大帐中,王翦坐于主位,霍去病居右排第一个座位。 其余将领端坐两排,左边第一位坐着的将领是王翦曾经的副将蒋武,现在是杀神军团第二军将军,起身道:“禀将军,收到消息韩国南阳郡如今民心可用,正是我军入主南阳郡的最好时机,末将愿率领两万大军南下接收南阳郡。” 王翦想了想道:“南阳之事先不必理会,如今是要商议出如何以最小的代价灭韩。” 霍去病起身道:“新郑位于野王城东南方,中间还有黄河阻拦,若是直接跨过黄河攻打新郑恐会被韩人发现,半渡而击,我军将会无反抗之力。去病的意见是以接收南阳郡的名义,从西南出发过了黄河便是洛邑,洛邑是我秦国城池,再从洛邑转道伊阙,从伊阙东进灭韩。” 李泽看着地图赞叹道:“韩国可真会选地方做都城,新郑北面是黄河,东面是山脉,南面是洧水。韩国曾经也是军事大家,不会不知道洧水的重要性,必会在洧水布防,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有两道关卡防线了。” 这时王翦说道:“南阳郡就是在洧水东南,就算我等以接收南阳郡的名义,将大军开到南阳,韩王就算不怕一万也怕万一,必然会在洧水布防的。我军奇袭也毫无作用。” 霍去病道:“如此说来,接收南阳郡后就只有向韩国下战书了。” 王翦道:“翦当初下令五万大军调离野王城就是为了攻打新郑做准备。” 李泽道:“原来将军也有计策,还请将军与我等分说一二。” 王翦继续道:“韩国认为野王城只有五万大军,那本将就率领五万大军接收南阳郡。再向韩国下战书,韩王得知会有何反应?” 蒋武道:“自然是再向洧水派遣大军,防备将军度过洧水直插新郑。” 王翦道:“没错,韩国想要组建军队唯有向新郑城和周边的封地招人。以本将推算,韩国若是齐心协力大概还能组建起十二万大军,加上新郑防备魏国的三万共十五万大军。洧水防线应该会布防十二万左右,留下三万守护新郑。” “本将决定亲自率领大军前去和韩国十二万大军对峙,到时韩国全部注意力都会在洧水防线,自然不会关注北面黄河。时机一到去病率领五万大军,度过黄河直接攻打新郑。” 霍去病道:“我秦军虽然骁勇善战,不畏惧生死,五万兵力攻打新郑去病也有把握攻打下来,可会付出惨重的伤亡啊。这次王上如此谋划就是希望能减少我军伤亡,要是可以,不死伤太多将士拿下新郑最好。” 这时李泽也是道:“将军如此行事是不是太过冒险,若是霍去病将军率领大军度过黄河攻打新郑,粮草便是一大问题。粮草辎重要是有什么不测,五万大军岂不是……” 王翦笑道:“诸位可能不知,本将如此安排自然是有十全把握,新郑城内自然会有人配合大军行动。其实这次,我等十万大军就是威慑韩国罢了。可能都不会交上手。” 其余将领面面相觑,不过知道是军中机密也不敢多问。 霍去病又问道:“将军准备何时行动为好?” 王翦道:“马上就要入冬了,本将在入冬之前接收南阳郡,然后向韩王派送战书,让韩国十万大军全部在洧水过冬吧。本将猜想恐怕还没有到开春,十万大军不知还能剩下多少,到时本将自会派人传令于你何时行动。时间一到你我南北夹击,韩国必灭。” 洧水周围乃是平原,一到冬天自然是寒风呼啸,驻扎在那里的韩国将士又怎么受得了这严寒之苦。更别说还是一支杂牌军,没有多少老兵。明年开春,还能剩下多少战力,对上秦国五万精锐,胜负已定。 霍去病一番思量,对于王翦做主将是心服口服。 秦王政七年十月初八,秦国将军王翦率领五万大军南下接收南阳郡。接收南阳郡二十八城,顺利无比,有许多百姓见到秦军到来还奔走相告,让王翦有一种是秦国老秦人欢迎他凯旋而归的感觉。 果然如王翦所言,韩王派遣申仇率领五万大军驻扎洧水南岸,这五万大军还是刚组建不久,有三万新兵,战斗堪忧。 顿时南阳郡又有流言说韩王假意称臣,割让南阳只是一个形式,如今不甘心,又想要从新夺回南阳郡。 王翦派人送去的战书也到了韩王手中。 韩国新郑,韩王宫! 韩王看完王翦的战书,大叫一声:“天要亡韩啊!”就昏倒在案几之上。 左右之人惊慌失措,急忙派人去请太医。 太医诊治说韩王是怒火攻心,才导致昏迷,他没好意思说韩王是被吓晕的。 韩王此时此刻才灭了自己那一思幻想,秦这是真要灭韩。决定痛定思痛,下令新郑大臣前来商议保卫新郑一事,至于说向其余五国求救,马上入冬不说。他还记得自己父王死前所说的,山东五国不足为谋,如今他也是真的明白,其余五国是不会相救了。不过还是派遣使者前往五国求援,却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 想要存韩,唯有靠己。 他还派人前去请张开地,内侍回报张开地如今得了重病,连床都下不了,恐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韩王听了,黯然一叹。 议事大殿,君臣礼毕。 韩王率先道:“秦国背信弃义,如今欲亡我韩国,诸位可有救韩良策?” 这时,一位大臣道:“禀王上,臣以为,为今之计,唯有迁都到黎川郡,据山川而守,再徐徐图之。” “哼,黎川郡还有几城,八城。恐怕王上还没有到达黎川郡,那八城就被齐楚两国瓜分了。到时王上又在何处落脚。” “附议,王上若是离开新郑,韩国民心就真的散了,谈何徐徐图之。” “你们两人反对,不就是因为你们的封地在黎川吗?”提议那位大臣说道。 “你……,都到了如此地步你竟然还在血口喷人。” “好了。”韩王大声喝道。 见三人停了下来,有些生气的道:“韩国不存,你们以为你们的封地还能保下不成。” 三人急忙起身告罪,韩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烦不甚烦,到了如此地步,朝臣竟然还在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韩熙起身道:“为今之计,唯有坚守新郑,一,整军备战。二,将新郑外各大臣封地的粮食收回新郑。三,迅速派人前往五国求援。” “臣认为收拢粮食这事以后再议。”一位大臣道。 “是极,是极。”又是三位大臣附和。 韩王面色一冷,道:“谁要是还想保留实力,别怪本王无情。” 四个大臣打了个哆嗦,道:“臣等是说粮食这事不用再议,臣尽快派人将粮食运到新郑。”。 “是极,是极。” “哼。”韩王一声冷哼,杀机迸溅。殿中众人面色一变,不敢多话。 第八十六章 灭韩之战(二) 韩王见一些大臣老实下来,这才收回目光,道:“韩相国所言有理,至于派遣使者前往其余五国求援,本王早已派出。如今该商议整军备战之事。” “王上英明。”有几位大臣附和道。 韩熙懒得理会几人,禀道:“王上,秦国五万大军皆是精锐,而我方洧水的五万守军,恐不敌秦军。当务之及是招募新兵派往洧水增加防御。” 韩王问道:“此事交由谁负责为好。” 韩熙想了会,道:“交由血衣侯负责此事如何?” 白亦非能征善战,为人冷静沉稳、智勇双全、其麾下更是还有骁勇善战的百甲军。为了以防万一,韩王想要留他下来,指挥新郑防守。 道:“本王决定让他防守新郑,韩相可还有合适人选。” 韩熙暗自一叹,韩王这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啊,白亦非武功高强,麾下又有强军,关键时候自然能护卫韩王逃走。 道:“赵离将军如何,让他组织招募新兵。” 韩王同意,道:“可。”说完又道:“血衣侯认为秦国会何时进攻洧水防线?” 白亦非自从进殿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见韩王问话,道:“将要入冬,依臣之见秦军恐会反其道而行之,认为冬季洧水防线会疏于防备,从而出兵攻打。我军还是早日增援申仇将军较好。” 韩王听了赞叹道:“果然不愧是用兵大家,本王也是如此想法。秦国定会担心山东其余五国局势有变,所以会想要尽快灭了我韩国。虽然说冬季行军是兵家大忌,却也是秦国最好的机会。” 许多大臣深以为然,韩王令道:“赵离,白亦非,韩熙听令。” “臣在。”三人出列道。 “令赵离负责招募五万大军,派往洧水助申仇防备王翦的五万秦军。白亦非率领三万大军守卫新郑。韩熙负责洧水十万大军的军粮运输之事。” “诺。”三人应道。 一个月的时间韩国就又召集起五万兵马,共十万大军,由韩王任命的大将申仇统帅,驻扎在洧水南岸抗秦,与王翦所料相差不大。 申仇很是担心已方壁垒防御还没有修建好,秦军就会前来攻打。他下令将士分班连夜修建壁垒。 一月时间,河岸之地,壁垒防御修建完成,仍然不见秦军来攻。韩军由于很多人都是新兵,防御方面渐渐松弛。 已是立冬之后,大雪纷飞,寒风凛冽,韩军将士全靠新郑运来的木炭取暖,军士依然是不堪寒冷,请求退回新郑来春再战,申仇以秦军会偷袭新郑为由,驳回将士请求。 新郑,韩相韩熙病重,运粮之事交由余汉负责。 如今大雪纷飞,运粮路程需要两天天一夜才能运到洧水军营。 今夜,新郑郊外,也是深夜,在白雪的反射下,依然能够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运粮队伍在一小山背面搭建帐篷休息,民扶们劳累一天,早已经疲惫不堪,为了御寒取暖全都挤在百个帐篷之中。 帐篷内烧有木炭,让这冰冷的大帐中多了些温暖。 大帐中,木炭燃烧的吱吱声响起,民扶们已经进入梦乡。 此处乃是韩国腹地,距离新郑不远。由于天气太过寒冷,运粮军队和民扶们先前运过多次军粮都没有出过事,也未见到过可疑之人,也就没有留人看守。 而在小山脚下有数十道黑影闪现,距离营地只有一里路程,八十道身影踏雪无痕,朝着营帐飞去,在这黑夜里显得诡异无比。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营地外面,其中十道黑影率先出动,朝着住人的百个帐篷行动。 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帐篷内的人睡死过去,恐怕打雷都不会醒来。 领头之人见十人将百个帐篷搞定,下令道:“行动。” 其余七十人朝着堆放粮食木炭等帐篷飞去,他们取了隔得较远的火把,全朝大帐内扔入。不一会儿,军粮帐篷全部燃了起来,滋滋作响,火光冲天,百个帐篷中的将士民扶仍无所觉,呼呼大睡。 领头之人见大火无法被扑灭,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撤。” 八十道身影消失在了黑夜里,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第二日到了午时,百个帐篷内的千人才醒了过来,等他们出来一看,全部大惊失色,所有的粮草辎重全部化为乌有,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漆黑一片。 负责运送军粮之人见到这幅场景,瘫痪在地,久久无言,双目无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带着百人向东逃去,看样子是不准备返回新郑了。 也有许多人是新郑城内的百姓,他们的家人还在新郑,要是敢逃,家人难逃厄运,只有硬着头皮返回新郑。 负责军粮的余汉得知此事,压了下去,不敢让韩王知道,不然他恐怕也难有活路。 他又派遣一千人运送军粮,这一千人有了防备,夜晚不再在原来小山后休息,选了一处平地,虽然寒风更大,总比丢了命要好。领头之人,经历过上次之事,又得到余汉的叮嘱,到了晚上,不敢大意,派人看守。 不曾想,他们还是第二日午时醒来,军粮全部化为灰烬,看守之人皆被冻死。一时间,运粮队伍中出现了闹鬼传闻,无数人内心惶恐不安,不想继续在运粮队伍中待下去。 余汉收到消息,脸色铁青,为了将功补过,第三次他亲自带着千人押送军粮。这次还请了一些武功高强之人护卫,‘什么没有脚印,闹鬼传闻’他是不信的。 又是到了傍晚,余汉亲自带着十位二流初期的高手守卫军粮。 一夜无话,第二日午时,经历过三次这种事的人,睁开眼睛就明白发生了何事,跑出大帐一看,同样是那幅熟悉的场景,一片焦土。 无数人脸色大变,惊恐万分,发疯般的朝新郑跑去,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至于余汉和那十几位高手,毫无意外的成了坚硬无比的尸体。 这一耽搁便是半个月过去了,洧水大营已经没有木炭八日了,很多将士早已按耐不住,围着主将申仇的大帐请求返回新郑过冬,大有哗变的趋势。 申仇见状,安抚将士,连夜上书韩王,请求退回新郑。 一连三次,韩王不准。军中出现了逃兵,无论他如何杀一儆百,都没有作用,逃跑的人反而更多。。 这些新兵本就是凭着一腔热血披上了战甲,拿起来了长戈,入伍保卫新郑。可到了洧水大营将近两个月,秦军毫无动静,韩国士气反而一落千丈,又因寒冷难耐,那还有什么抗秦之心,如此下去,他们反而要活活冻死在这里不可,谁还愿意留下。 才七天时间,十万大军只剩六万,申仇见了,只能同意将士请求返回新郑过冬,他再拖下去,最好的结果就是光杆司令,要不就是被将士哗变杀死。 第八十七章 灭韩之战(三) 申仇无奈,只能带着七万大军返回新郑,至于韩王的责罚,他也顾不上了。 当申仇率军离开半日,两月来毫无动静的秦军突然出动,占据了申仇没日没夜修建好的防御堡垒。 韩国南面的堡垒和洧水两道防线,秦军没有出动一兵一卒攻打就落到王翦手中,秦军士气大涨,战意高昂。本就闻战则喜的老秦人纷纷请战,不过还是被王翦压下,一切都以灭韩为主,军功为后。 王翦不费吹灰之力占据了洧水大营,听到这个消息申仇差点没气死过去,自己千辛万苦修建好的营地堡垒就这样拱手让人了,不过也没有办法。韩军如今士气低落不说,十几日来也不知为何军粮运输断绝,军中粮食只够三天所食用,更不可能再次夺回洧水大营。 韩王曾经派往五国的使者全部返回新郑,和韩王所想的一样,没有一国答应出兵相助。 最让他绝望的是齐楚魏三国得知秦国攻打新郑的消息,魏国派军夺下韩国在河内郡的五城。齐楚也相继派出三万大军前往黎川郡,企图夺下黎川郡的八城,虽然还没有动手,韩王知道,黎川郡的八城韩国是保不住了,明天开春齐楚两国就会动手。 这就是求援不成,反而引来了三头饿狼,韩王本就为秦国大军之事忧虑不安,日渐消瘦,再得知三国的所做所为,气的连连骂道:“秦国是豺狼虎豹,你们三国也同样是蚊蝇鼠蟑,如此欺我韩国,不怕遭报应乎。” 韩王从此一蹶不振,每日饮酒作乐,不问正事,俨然一副等死的模样。 韩王如此让新郑城内的许多大臣贵族起了别样的心思。 第三天,申仇所率领的六万大军回到新郑南门城下,奈何南门守城将领拒绝打开城门,申仇见了,怒不可遏,本就满腹的怒火,再也忍不住。 带着亲卫来到城门下,怒声道:“是何人守城,滚出来见本将?” 城楼上的小兵一见是申仇将军问话,急忙回道:“将军稍后,小人这就前去请韩风将军。” 申仇大为不悦,守将竟然不亲自驻守城楼,心里对韩风更加的不满。 不久,韩风登上城楼,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道:“是谁要见本将军!” 仰着个头,看都不看城楼下的申仇,别说申仇忍不了,就连他的亲卫和六万大军也是怒火中烧,在这大冬天他们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早就不耐烦了。如今又见他们主将被人如此无视,顿时骂声不断。 “嗖嗖” 突然从六万大军中射出了七八支羽箭,朝着城楼上射去,听到破空声,韩风头皮发麻,下意识的一躲,一支羽箭从他脸上划过。 “梆”“噔” 羽箭射入了韩风身后的柱子上,还在上下摇摆着。 韩风的脸上被划出一道伤口,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而他本人此时却是像木头一样的愣在原地,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身边的守城士卒也是吓了一跳,这时一个士卒见自家将军还在发愣,上前一步道:“将……将军……” 刚刚喊完,忽然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朝韩风身下看去,其所站之地湿了一片。 士卒脸上一抹不屑之色一闪而过,其余将士也是发现了地上的那一小片湿地,全部转身过去,不愿意再看,心中窝火,竟有如此无能将领。 韩风被小兵叫醒,回过神来,也感觉到了什么,再想起他刚才差点就被人射杀,顿时面目狰狞,朝申仇望来,冷声道:“申仇你竟然敢让人放箭射杀于本公子,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城门口的申仇同样见到了刚才那一幕,此时的他心中那里还有怒火,反而有些心神慌乱。韩风乃是王族公子,刚才若真的被射杀,他申仇就算没有谋反之心,也会骑虎难下,要么被韩王诛杀,要么率军造反。 冷静下来,拱手道:“此事非申仇下令所为,乃是军中将士由于天气寒冷,手僵松玄造成的误会,还望公子见谅!” 他自然知道军中有秦国间人想要引发混乱,让他和新郑城守将起冲突,或者射杀守将,让他不得不率军反叛,从而造成韩国内乱。 可知道归知道,就算能查出来,也不能查,不然六万将士会怎么想:‘为主将出头,主将反而恩将仇报。’若是如此,他还如何让军中将士信服,号令三军。 所以他必须要一口咬定是个误会。 韩风经过刚才那一吓,此时也不敢大摇大摆的站在城楼上,怕有人再一次射箭,丢了小命,躲在柱子后面,伸出个脑袋,道:“是不是你下令,你心里清楚,本将军这就前去禀报王上,请王上为本将做主。” 说完屁颠屁颠的跑了,将申仇和六万大军晾在城外,这一晾就是一天,六万大军整整吹了一天的凛冽寒风。 傍晚,申仇见进城无望,下令全军安营扎寨。 主将大帐中! 十几位韩国将领前来议事,一进大帐,全体落座,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愁容满面。 申仇进账,众将见礼,众人坐下。 一位将领起身,语气有些伤感、失落,道:“末将恳请将军准许属下辞去前锋将军一职,回归故里。” 申仇意外道:“王将军何出此言。” 王将军道:“将军,韩国面临灭国之危,我等本应该誓死保卫韩国,死而无憾。在洧水大营没有木炭取暖,末将愿意忍受酷寒之苦,返回新郑途中军粮不够,末将也愿意忍受饥饿。因为末将相信是新郑出了变故,王上正在为我等后勤彻夜难眠,朝国大臣为韩国存亡殚精竭虑。我等所受之苦又算的了什么。” “可如今呢?韩国都到了如此地步,守城将领韩王还任人唯亲,竟然派遣如此白痴做南门守将,难道会不知道南城门是四门最重要的城门吗?” 越说王将军越是悲愤,“将军啊,今日所见,末将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了。末将一直在问自己,如此韩国值得自己用命去守护吗?”声音都有些嘶声竭力。 说道最后,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军中悍将竟然留下了泪水,内心对韩王等人是多么的失望啊。 帐中其余将领也是双眼朦胧,他们对韩国感情之深,所以对韩王等人的作为才如此痛恨。 又是几位将领站了起来道:“末将也请求将军放我等离去。” 申仇见了,无奈一叹,他的内心对于韩王又何尝不是失望透顶,他好不容易带回来六万大军,可如今还能剩下多少。 对于守住新郑,他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哀莫大于心死,申仇语气无力道:“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去秦国做个普通百姓吧。” 起身的八人见申仇没有强留他们,还真心诚意放他们离开,很是感动,一人劝道:“将军你也随我们一起离开吧,韩王不值得你如此为他效力,去秦国以将军的能力,必有一番作为。” 申仇摆了摆手,八人见状只能不再多言,朝申仇深深一礼,转身离开。 申仇见大帐中还有几位将领,问道:“你们为何不走?”。 几位将领回道:“王上不仁,我等身为臣子,不能不忠。” “王上啊,您听到了吗?我韩国还有如此忠义之士,您怎可辜负我等啊。”话语悲愤,声泪俱下。 第八十八章 灭韩之战(四) 第二日,新郑城外的六万大军不到两万,申仇之所以留下是为了报韩国重用之恩。他对韩王已经死心,如今也是履行着作为一名将军的责任,继续收拢士卒,等待韩王命令。 至于韩风根本就没有前去禀报韩王,他为了给自己出口恶气,就是故意将申仇和六万大军晾在城外的,至于他自己则是去了烟花之地。而他做的一切都少不了一个人功劳,一个名叫田其之人的煽风点火。 韩王整日消沉,不理朝政,而相国韩熙又病重不能处理政务,韩国朝庭连正常运转都难,只有右相刘允苦苦支撑。 韩风将六万大军晾在城外的事情还是被一个守卫给泄露了出去,被张开地的一个弟子得知,此人知道事关重大,韩王如今又不理朝政,只能前去找自己的恩师。 张府,张开地的卧房,此时的张开地瘦瘦巴巴,满脸皱纹,躺在病榻上,时常昏迷,难得清醒一次。每次醒来都会询问儿子张平,如今新郑形式如何,张平不愿意父亲担忧国事,报喜不报忧。 张开地听了,咧嘴笑着,那干枯的嘴唇都瘪了进去,说了句‘安稳就好’之后,就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张开地的弟子来到张府,说名来意,张平不愿意他见自己的父亲,他太清楚张开地要是知道此事,必然会不顾阻拦的进宫求见韩王,而外面正是寒风呼啸,怎能让张开地再经受寒风侵袭之苦,到时恐怕撑不过三日。 张良却是不认同他父亲的意见,如今能劝动韩王的唯有自家爷爷,他也看出来了,韩国在他爷爷心中是多么的重要,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韩国安危。 张开地明显是撑不过这个冬季了,若是他知道自己在死之前还能为韩国做最后一件事,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至少不会带着遗憾的死去。 张良对张平劝道:“父亲,赎孩儿直言,在父亲眼中这是对爷爷的孝顺,可是在爷爷心中却不这么认为。假若父亲认为某一件事情比自己生命还重要,非做不可,孩儿为了父亲安危,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父亲会认为孩儿这是孝吗?” 张平叹了口气,他又如何不知道他所做的,并不是他父亲所愿意看到的。作为儿子他又如何忍心让他病重的老父亲出去受那严寒之苦,再为韩国这一个烂摊子劳累伤身。 最终还是妥协道:“你们去吧。” 语气有些无奈,而又不得不如此,这才是他父亲想要的,见到自家父亲每次醒来都是询问国事,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也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他们运气好,现在每隔三日醒一次的张开地刚好醒来。 得知自己弟子求见,开始还以为是来探望他的,本想拒绝,当得知是为国事前来,立马将其请进屋去。 听完弟子的话,张开地精神一阵,中气十足的说道:“家老备车,老爷我要入宫。” 张良和张开地的那个弟子见张开地突然之间好像大病痊愈,精神奕奕,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躲门外的张平拳头握得紧紧的,双眼通红。 张开地入宫了,上车驾之时都没有让人扶,比一个年轻小伙子还利落。 进了王宫,得知韩王在胡夫人宫中,径直前往请求面见韩王。 韩王听说张开地求见,急忙宣其入殿,张开地面色煞白,却是神采奕奕,顿时明白其已经是油尽灯枯、回光返照。 张开地见礼之后,见韩王一副精神萎靡,面色枯黄的样子,痛心疾首道:“王上如此不顾朝政,将来有何脸面面对韩国的列祖列宗。如今秦军未至,王上欲自亡乎。” 韩王失声道:“相国不知,本王求援五国,五国不救不说,魏齐楚三国还谋图我韩国城池,如今韩国只剩下新郑一城,无救也。” 张开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王上啊,新郑粮草充足,城高将勇,守个半年一哉毫无问题,到时谁又能保证山东局势不会发生变化,只要新郑不破,韩国就有希望,王上又何至于作践至此。”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韩王大梦初醒,握着张开地的手道:“本王之过也,相国放心,本王必会重新振作,带领韩国子民以死抗秦。” 张开地得到韩王承诺,眼神焕散,语气微弱道:“好……好……,这才是我韩国之王应有的风……” 话还没有说完摔倒在地,没了呼吸,气断身亡,守护在一旁的张良见了跑过来跪在张开地身前伤心欲绝,痛哭流涕。 在张府门前等候的张平内心一阵悸动,感觉到了什么,跪在地上,面朝王宫,声音低沉悲伤,哭喊道:“父亲……” 韩王见到张开地离世也是有些悲伤,道:“相国病重至此,还不忘国事,与你相比,本王无地自容也。” 张开地的死对韩王触动很大,其为国之心更是让韩王羞愧难当,决定重新振作带领老韩人抗秦,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些。 张良将申仇率军返回新郑被韩风拦在城外,既不开城门又不向韩王禀报之事禀告韩王。 韩王听了大为震怒,一是责怪申仇没有他的诏令就率军撤回,将他这位韩王至于何地。二是气愤韩风擅作主张,申仇率军返回新郑,没有王命不开城门是为将之责。可其竟然不向自己禀报请命,将十万大军晾在城外,要是激起兵变,新郑岂不危矣。 竟然只是下令罢免了韩风南城门守将一职,外加一道责问书,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此事,更别说是下令以失职之罪斩杀韩风。 张良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自嘲一笑,抱起张开地还有些温热的尸体,出了大殿。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王宫,还是王宫门前车驾旁的家老的哭泣夹杂叫喊之声才让他回过神来,将张开地的遗体放入车驾,坐在驾车的家老之旁,望了一眼韩国王宫,随着车驾消失在长长的街道上。 韩王下令打开南城门,申仇和一万五千将士才得以入城。申仇率领将士们到新郑城内的军营,安顿好将士就进宫面见韩王。 才知道韩熙病重,负责粮草辎重运输的余汉也死在路上,所以运粮之事无人主事催促,才导致洧水大营半月没有军粮运达。。 申仇内心一阵感慨,新郑如此多的王公贵族,除了主事运粮之人竟然无一人关心运粮之事。 国事?可笑,可悲,儿戏也! 第八十九章 灭韩之战(五) 申仇率军返回新郑,还没有和秦国军队交战就只剩下一万五千人,引起了新郑城内许多王公大臣的惊慌,他们都明白新郑完了! 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段氏府邸,书房内! “大人所言当真?”一个男子声音响起。 段宏道:“这是自然,有我做中间人你难道还不放心吗,如今的新郑已是一座牢笼,还有谁愿意留下等死。” 这位男子名叫唐云,是东城门的一个小将,负责看守城门。 唐云得到段宏的回答,带着些兴奋的语气说道:“小人自然是相信大人的话,明夜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小人亲自看守城门,小人的家人就拜托大人了。” 段宏很是体贴的说道:“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会安排好,让他们和那些贵人一起,这你总放心了吧。” 唐云再无后顾之忧,谢道:“多谢大人,大人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说完之后,就告辞离开,段宏亲自送其出了书房,让唐云受宠若惊。 看着唐云离去的背影,段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唐云出了段府,在城中左绕右绕才回到自己家中,如此谨慎,怪不得能让段宏看重。 回到家中,唐云的内心还是很兴奋,段宏让他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他明天晚上利用职务便利打开城门放一些大臣离开新郑。 而他自己也可以得到一笔财富,带着自己的亲人离开新郑,过上富裕的生活。 时间飞快,第二天深夜,刚到五更,同样是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新郑东城门忽然打开,近百架马车快速出城,消失在了东城门外的官道上。 第三天,新郑大臣逃离的事情被发现,韩王震怒,下令调查,以及派人追捕逃离的几位大臣。 十几位逃离的大臣中竟然有王族之人,还带走了韩国国库中的无数宝物,这让韩王在群臣心中的威望更是一落千丈。 调查结果是逃离大臣买通东城门守卫,开城门的唐云也带着家人一同逃离了新郑,显然是早有预谋。而派去追捕的人返回禀报说大雪纷飞,辨不清方向,不知逃向何方。 韩王听了,更是震怒,下令处死了与此事相关的一些人,意在警告新郑有此想法的大臣。 有句话叫掘水之堤既然开了口,就不是那么容易堵上的,大臣逃离事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接三岔五就有大臣逃离,才半个月的时间,新郑城内剩下不到二十位大臣。 新郑城内更是瑶言满天飞,人心惶惶,平民百姓都不敢跨出家门半步,害怕引火上身。 整个新郑在这冬季显得毫无生机。 秦王政八年三月,春! 王翦从洧水大营率领五万秦国精锐直逼新郑,韩王得知大为惊恐,下令申仇再次领军南下阻拦王翦。 如今新郑那还能组建起大军,左拼右凑才聚集三万士卒,还有两万是原来防守新郑的守军。 此次韩王亲自督战,如他所想,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韩国新郑南面五里外,两军对峙,五万秦军如今已是黑铁盔甲,全部带着面具,手持长戈,组成了一个个方形大阵,让人见了畏惧不已。 秦国‘秦’字大旗迎风招展,仿佛在宣告世人它将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 王翦几个将领,站在云车之上,看向远方的韩国大军,赞道:“本以为韩王胆小怕事,此次应会献城投降,以求活命。没想到其也有如此血性,敢率军决一死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一位将领满是兴奋的接话道:“灭国之战,若是没有仗打,岂不是显得很无趣。听说韩王应战,我军无数将士高兴得嗷嗷直叫,一扫先前郁闷。” 又是一位将领道:“韩王此举,明显是求死之心,他若真想活命,死守新郑还能延喘一两个月。如今荒野决战,胜负已定。” 李信说道:“既然求死,却拉上三万将士,其人之心,何其毒也。” 王翦却是很有深意道:“难道他们会不知,此战必死无疑。” 其余将领醒悟过来,望向韩国大军满脸敬重,虽是敌人,其愿以死保卫家国之心,值得他们敬重。 王翦变得郑重起来,敌军虽才三万人,却是一支求死之军,既然求死,便不会畏战,不要命之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满脸严肃,下令道:“击鼓。” “咚咚咚” 黑压压的秦军阵营响起了‘咚咚’鼓声,将士们听得热血沸腾,高声吼道:“大秦无敌” “大秦无敌” “大秦无敌” 无敌之声冲向云霄,如同一股飓风将空中的白云都给冲散。 无敌气势,黑甲强军,试问天下,谁敢一战? 申仇见了,双瞳一缩,还是不甘示弱的下令道:“擂鼓。” 韩军阵营也响起了鼓声,韩军也不甘人后的喊道:“劲韩” “劲韩” 韩王听了,老脸一红,韩国这些年来十仗九败,那还有曾经的劲韩之名。 王翦大手一挥,传令兵挥动着传令旗,秦国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朝韩军压去,三步一喊杀,十步一无敌,气势恢宏,浩浩荡荡。 秦军作战第一轮都是强弩箭雨,先灭杀了对方的士气。 铺天盖地的羽箭无情的朝着韩军阵营倾泻而来,如同狂风骤雨,不可阻挡。 韩军阵营新兵太多,箭雨袭来,恐惧骤生,左冲右撞,一时之间,阵形大乱。 而秦军阵营步伐整齐,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杀伐之气朝他们逼近。 “杀” “杀” “杀” 此时的秦军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一道道喊杀声,就像是催命符,冲击着韩军将士的心神。 这就是秦军的无敌气势,让六国之人闻风丧胆秦国锐士。 一出,无可匹敌,一出,唯我独尊! 韩军阵营奔溃了,都还没有正式交上手便被秦军那从尸山血海杀出的无敌威势给吓破了胆。 申仇见了,仰天长叹,望向韩王的方向,愣住了,不见韩王身影。 目光往后搜索,见到了韩王正狼狈不堪的在禁卫的护卫下朝后方逃去。 申仇傻了,他还能说什么,秦军都还没有和大军正面刀兵相接,大后方的韩王尽然落荒而逃。 申仇回过神来,拔出腰间的宝剑,指向前方敌军,慷慨激昂道:“以死明志,忠于韩,死于韩。” 说完带着一千人杀向了秦军阵营,他申仇本是一个落魄贵族之后,是先王重用了他,让他能衣食无忧,锦衣华服,掌控权势。 他在心底里发誓,此生为韩生,为韩死! 可惜,他所率领的一千骑兵全部死在冲锋的路上,秦国床弩射程一千多米,杀伤力之强无法想象。 申仇单膝跪地,右手握着青铜长剑插在地上,望着自己胸口一个硕大的圆洞,那是被床弩的弩箭射穿所留。 他艰难的抬头看向天空的太阳,不知道看见了谁,面露微笑,道:“为韩而死,我做到了。”。 说完,头颅无力的垂下,保持这个姿势,直到秦军打扫战场。 多么可笑的一幕,君王胆小如鼠慌忙逃串,臣子为国而死以明其志。 第九十章 灭韩之战(终) 理想热血,求死之心,始终不是现实! 当人真的身处绝境面临死亡时,又有几人真的毫不畏惧生死,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将士,绝对不会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乌合之众,终究是乌合之众。 秦军以死伤千人的代价击溃韩国三万大军,斩杀一万人,可以说是战绩辉煌。 此时新郑北方也是有一支大军朝着新郑而来,‘霍’字大旗,老远就能看到,是度过黄河的五万秦军,由霍去病率领。 韩王惊慌失措逃回新郑已经是当天傍晚,而新郑城楼上竖着的却是‘秦’字大旗。 韩王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新郑竟然无声无息的就被秦国攻陷,王翦的五万大军今天中午可还在南面交战啊,又是从哪里来的秦国军队,就算有秦国军队来攻打,以新郑的防御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沦陷了啊? 韩王的脑袋里全部都是疑问?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韩王左侧一里外响起,韩王转过头去,就看到了白衣飘飘的血衣侯白亦非和段宏两人带着五百人朝他这边而来。 而在此时,他的后面,西面都有数千秦军包围了上来。 一直紧闭的南城门也打开了,只见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将领骑着战马,气度非凡,带着百人出了城门朝他这里而来。 四面秦军将韩王包围了起来,弓弩对准韩王等人,静静等待着霍去病的命令。 韩王双目愤恨的看着白亦非和段宏道:“是你们?” 白亦非双手负与身后,冷冷的看着韩王,不发一言。段宏开口道:“不错,就是我们。” 韩王得到答案还是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本王自问待你们不薄?” 段宏冷声道:“为什么?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吧——韩王。” 韩王气急,道:“你……” 这时,霍去病带人来到韩王前方百米外,杀机凌然道:“降,或者死?” 韩王打了个冷颤,再见四周全是秦军,道:“愿降,愿降!” 灭韩之战,耗时半年多,时到今日,尘埃落定。 第二日,新郑南郊外! 有五人极速的飞奔着,这时领头之人停了下来,其余四人见状,相互靠拢,戒备着周围树林。 领头之人面色阴柔,深蓝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脸上还有蛇纹图案,给人的形象就是冷血、阴狠毒辣。 他就是赤眉龙蛇——天泽。 “怎么,这就想走?你忘了自己是谁不成?” 一道飘忽不定的声音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根本让人无法确定是在那个方位。 天泽听到这道声音脸色大变,带着一抹惊恐道:“是你。” 焰灵姬四人虽然还在警惕着周围,听到天泽的语气如此失态还是有些意外,回头看了他一眼。 “自然是我。”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他们十米之前。此人一身黑袍,就算朝他脸上看去也是一团黑雾,朦胧不清。 黑袍人望着天泽,毫无感情的开口道:“你想要反抗。” 天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又是一阵白,双拳紧握,掌心都被他掐出了血,最终还是屈服道:“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 黑袍人说完,一掌轰出,一道巨大的黑色大掌朝着天泽五人轰去,黑色大掌对天泽五人而言如同遮天蔽日,急忙抵挡,天泽身后的蛇骨锁链在面前交织出防御圆盾,焰灵姬火焰遍布全身,无双鬼双手在面前交叉做出防御姿势,五人各展绝技,还是被黑色大掌轰飞出去,跌落在数丈之外。 “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有下次……” “死” 黑袍人消失了,唯有这句话在树林里回荡。 天泽等人全部受了内伤,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煞白。 五人相继起身,扶着大树才能勉强站立,百毒王、驱尸魔、焰灵姬、无双鬼四人全都看向天泽,都在等着他的解释。 天泽一阵咳嗽,吐出嘴里的鲜血,带着一丝回忆道:“当年我能力出众,被立为太子,而韩王有图谋我百越之心,逼迫我父王废我太子之位,立我那不成气的弟弟为太子,刚立太子不久,父王离奇死亡,太子继位,文不成武不就,百越国被其搞得民不聊生,韩王趁机派遣白亦非率领大军攻打百越,不废吹灰之力就灭了我百越国。” “而我太子之位被废,从那以后便被放逐,还面临着韩国和百越的追杀。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修炼了一部百越功法,变成了这副模样。” “知道我为什么活着吗?” 四人也是睁大眼睛,等待着天泽的下文。 “很简单,韩王派遣白亦非灭我百越,又派遣杀手前来杀我,可他想不到的是白亦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白亦非身后的势力看中了我,所以白亦非抓捕了我,将我秘密囚禁着,向韩王禀报说我死了。” 焰灵姬问道:“那主人是何时加入他们的。” 天泽自嘲一笑,道:“你认为他们还需要我同意吗?” 无双鬼四人顿时明白,刚才那人那么强,不同意就只有死路一条。 天泽又道:“若是真要说是何时加入他们的,就是刚才。” 百毒王四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焰灵姬想到了什么,满脸惊骇,道:“主人是说白亦非也是他们的人,如今白亦非献出了新郑,那他是秦国的人还是他们的人,又或者说他们是秦国的人。” 其余三人听了也是脸色大变,若是他们真的是秦国的人,那秦国在暗中的势力未免也太可怕了。 天泽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势力隐藏得太深,也太过可怕,曾经的韩国大将军姬无夜能登上大将军之位,少不了他们在暗中推波助澜。” 几人听了,除了惊恐和畏惧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内心。 天泽又是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他们给了我一个称号蛇二——赤眉君,属于蛇卫,蛇卫之主名为蛇女,我也没有见过。而你们也将随我加入蛇卫,还是我的属下。” 见三人默不作声,天泽独自向前走着,边走边道:“你们想知道去年神秘失踪的姬无夜去了哪吗?他如今成了一台没有思想的杀人机器!” 焰灵姬三人猛然抬头,天泽回过头来,邪魅一笑,继续道:“刚才你们见到的黑袍人,我见过三个,一个比一个强。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你们说对吧?” 焰灵姬三人顿时打了个冷颤,全身毛骨悚然。焰灵姬率先开口道:“主人去哪?灵姬自然是去那。”语气妖娆抚媚。 百毒王三人也是赶紧表态,生怕慢了一步,人头落地,死于非命。 天泽回过身来,平静道:“走吧。” 四人连声应是,五人消失在了丛林里。 而在新郑东面的一民居房之中,一床榻之上,躺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少年睁开朦胧的双眼,起身坐在榻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后颈,好像被人用手掌砍了一下似的。 “张良先生,您醒了?” 一道声音传入张良耳中,张良抬头,这才看到,自己榻边还站着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男子,男子身体结实,右手上布满老茧,张良知道此人不是普通百姓。 内心戒备,却面色和悦问道:“你是何人?这又是何处?” 男子道:“我是葛先生派来搭救张良先生的,葛先生说了,张良先生若无去处,可以向东会有收获。至于张良先生的父亲张平大人,葛先生会为先生代为照拂,请先生勿忧。至于此处,是新郑东面三十里的一处村落。” 张良听到葛先生就知道是谁,葛明,去年他在新郑交的挚友,此人风度非凡,满腹经纶,富有经天纬地之才,两人很是投缘,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秦国大臣。 张良起身谢过男子的相救之恩,男子又递给他一个行囊,张良又是一谢,男子连说不敢。 两人出了村落,男子目送张良离开,几个闪现,消失不见。 新郑城西面的高山之上,站着三道身影,卫庄,红莲,白凤。 卫庄在韩王出城后就带着红莲,白凤两人出了新郑,没有被秦军抓获。 此时的红莲再也没有了公主的娇气,满脸的平静,可眼中打转的泪珠却是出卖了她,双手死死的掐着衣裙。 她从小衣食无忧,有一个疼爱她的父王,还有一个宠爱她的哥哥。可从去年起,噩梦降临,哥哥出使秦国死了,父王如今也被秦军俘虏,韩国破了家也亡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或许生在王族便是错,既然享受了王族的权利,自然也要承担王族的责任、亡国的痛苦。 白凤选择卫庄的原因很简单,弄玉被那个白袍女子带走了,他不是那个女子的一招之敌。所以他要变强,强到不惧白衣公子所掌控的势力,他才能救回弄玉。 卫庄最后看了一眼新郑,冷冷道:“这个肮脏腐朽的韩国灭了,我会建立起一个更加强大的韩国,走吧。” 三人转身离开了。。 同样在一处不知名的山峰之上,有一人回头看了眼新郑,带着两人转身离开,那人面上带着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的图案像一张猴脸。 那双猴眼好像充满了智慧。 第九十一章 韩王囚骊山 五天之后,王翦的捷报传到咸阳! 嬴政正在书房看书,殿外就传来赵高兴奋的叫喊声。 “王上大胜,大胜啊,王翦将军五日前率军攻下韩国新郑,韩王被俘。” 赵高疾步走道嬴政面前,脸上还满是喜色。 嬴政面色如常,平静的放下竹简,道:“伤亡多少?” 赵高呆住,没想到嬴政关心的是这个,按他所想嬴政应该是大声叫好,夸赞王翦。 不过,嬴政问话,他还是回道:“禀王上,这是王翦将军的奏扎。” 赵高说话的同时双手将竹简递到嬴政面前。 嬴政接过打开看了起来,一会后,自语道:“还算不错,伤亡一千,斩敌万人。” 赵高在旁边听得暗自咂舌,伤亡一千,斩敌一万还只是算不错,这王上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吧?。 嬴政放下竹简吩咐道:“传军机阁,内阁,天策府,六部尚书等全部来咸阳宫议事。” “诺”赵高弯腰低头道。 章台宫,右翼大殿,军机阁! “哈哈哈,好,一千伤亡,灭敌一万。我秦国历史上恐怕还没有如此辉煌的战绩吧。”蒙骜大笑道。 “你忘了,当年伊阙之战,白起率军十万斩杀了韩魏二十四万大军,以少胜多不说,平均每人斩杀了两个敌人。”魏冉插了一句。 蒙骜哑然,白起,那简直就是秦国的神话,秦国有谁能与他相比。 就在这时,一个小内侍禀报道:“几位大人,王上传令请几位大人前往咸阳宫议事。” 田单放下手中毛笔,笑道:“走吧,王上还在等着的,我等做臣子的,总不能让王上久等吧。” 几人应是,然后相继出了殿门。 走着的樗里疾想到了什么,说道:“听说王上的咸阳宫中藏有几坛美酒,你们说今日秦国大胜,能不能求王上赐下两坛。” 蒙骜接道:“你说的那酒我知道,天上人间就有,叫什么‘女儿红’,这名字一点也不霸气。可惜,就是太贵了,千金一杯。王上那里我看有可能,王上也就大宴之时才会喝酒,平时都是喝茶。” 几人边走边讨论着怎么从嬴政那里求赐得美酒。 走在前面的魏冉道:“别人去要,王上未必会赐,但是樗里子去,王上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不是。” 蒙骜眼睛一亮,道:“樗里兄,今晚我府邸摆宴,饭菜你不用管,酒你带。” 这时落在后面的田单道:“都别想了,我早就向王上讨要过了,王上准备摆宴时招待我大秦功臣的。” 其余三人听了,失望一叹。 “蒙兄,今晚还摆宴吗?”樗里疾忽然问道。 蒙骜衣袖一摆,道:“老夫忽然想起家里没米。” “哈哈哈,家里没米,蒙骜你个老不休。”魏冉听了笑骂道。 田单也是笑了起来。 樗里疾愣在原地,喃喃道:“家里没米。” 随后莞尔一笑,低声道:“都快入土的人了,还这么小气。” 几人说说笑笑已经到了车马场,上了各自的车驾,朝咸阳宫赶去。 来到咸阳宫议事大殿,商鞅几人在他们先到,四人进殿相互见礼,到军机阁席位坐好。 诸葛亮,老廷尉,六部尚书等也相继赶到,见礼之后,各自归位,静静等待。 “王上到!” 赵高尖锐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 嬴政今天穿的很平常,一身黑色冕服,没有带平天冠,这只是个小议会,不是朝议,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嬴政到主位坐好,诸位大臣起身礼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起身回礼,道:“诸位臣公有礼,请坐。” “谢王上。” 君臣归位坐好,嬴政说道:“诸位臣公也应该得知,孤召诸位前来所谓何事。五日前,王翦大军攻下新郑,韩王投降,韩国从此并入我秦国。今孤召集诸位前来就是商议?如何处置韩王和韩国王公贵族?” 虽然嬴政以前和大臣们商议过此事,也只是定下了个大概,至于该如何处置,还要视情况而定。 管仲起身道:“禀王上,灭韩之前,我等君臣曾商议过,若韩国王族投降,是要留其性命。以臣之见将韩王押往骊山,终身囚禁。” “臣等附议。”其余大臣也是同意道。 嬴政想了想道:“准。” 又道:“诸位认为韩国大臣贵族又该如何处置?” 司马梗起身道:“以臣之见全部杀了省事。” “不可,韩国大臣,那一个没有一两个至交好友,如今韩国刚灭,若是杀了,韩地岂不是又起风波。总不能将韩国世家贵族大臣们也全都杀了吧。”张仪起身说道。 殿中大臣不再言语,当然不能全杀了,不然还不捅破了天,要知道战国时期虽然有贫民出头,但是很多人才都是贵族或者是落魄贵族家族出来的,嬴政要是真敢这么干,天下名仕对他口诛笔伐不说,无人再愿意替他卖命才是真。 范雎说道:“那一并随同韩王押往骊山囚禁吧。” 嬴政见无人再说,对诸葛亮问道:“先生可有话要说?” 诸葛亮道:“在亮眼中,秦国贵族、韩国贵族,没有多大不同。对王上而言,也就是听话和不听话的区别。” “贵族安,韩国定。” 嬴政问道:“先生有何计策?” 诸葛亮回道:“一,将韩国新郑之地设为一郡,派遣一位精明能干且心细之人担任。二,让韩国所有贵族将子女送入天道学宫。三,在韩地实行‘举报制’谁发现某人有不轨之心,若经查实,可得其三分之一家财。” 大殿中的大臣们听了都暗赞高明,第一条能保证韩地不出乱子,第二条改变其子女对秦国的看法,甚至忠于秦国。第三条才是最厉害的,朝廷不需动用多少人力就能起到很好的监察效果。 嬴政也是觉得可行道:“韩国之地就设为黎川郡吧,郡守人选就由共城的赵普担任。至于‘举报制’之事,刑部负责调查审问,廷尉府负责核查,核查无误再进行定罪。” 刑部尚书李骇,老廷尉起身道:“遵王令。” 军机阁魏冉起身道:“禀王上,白起大将军上书军机阁,准许他任命白亦非为杀神军团第一军主将。还请王上赐下第一军封号。” 嬴政意外道:“还要孤赐下杀神军团第一军的封号?” “白起是如此请求。”魏冉又道。 嬴政道:“看来白起对白亦非很是看重啊,这可是封号军啊,虽然说没有足够的功劳不能册封,不过既然是白起上书,那孤就成全他吧。” “军机阁听令,白亦非献出新郑有功,今封其为杀神军团第一军的军长之位,特为第一军赐下封号——杀神军。”。 “军机阁遵王令。”魏冉恭敬道。 十日后,嬴政王书传到新郑,将韩王及其嫔妃全部押送到骊山囚禁。王翦和霍去病两人各率领五万大军驻守南阳和黎川两郡。 第九十二章 路遇大才 微风徐徐,万物常春。 嬴政坐在一辆普通的车驾上在东面官道上行驶着,朝天道学宫而去。 一路之上同样有许多身穿华服之人朝着天道学宫赶去,有的悠闲自在,有的急不可耐,还有的一路之上交谈甚欢。 嬴政登基以来,重视人才,大开秦国关卡放六国士子入秦,再加上秦国民间也是越来越富裕,六国愿意入秦者甚多,这些身穿华服者不是秦国士子就是六国士子。 嬴政掀开车驾窗帘望去,曾经本还荒芜的道路两旁如今已是店铺林立,繁华无比,若是再过几年这里恐怕还会成为一个繁华小镇。感慨道:不管是在那个世界,商人的嗅觉永远都不能低估。 赶车的人是赵高,郑和没有跟来,这时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却做士子打扮的青年拦下了嬴政的车驾,语气不卑不亢的说道:“车驾里的兄台,在下稷下顿弱,见兄台车驾也是前往天道学宫,可否搭载一程。” 嬴政出了车驾,顿弱率先一礼,嬴政回礼道:“先生也是前往天道学宫观看今年学宫的百家辩论。” 顿弱道:“此乃天下一大盛事,弱岂能错过。” 嬴政笑道:“先生请。” 顿弱一礼,刚想上车驾,又是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 “这位兄台可否多带一个。” 一位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的青年男子大步而来。 嬴政笑道:“相见便是缘,兄台请!” 青年男子一礼道:“多谢兄台搭乘之恩,在下尉缭子。” 顿弱一听,礼道:“原来是魏国兵法大家,尉缭先生,顿弱有礼。听说先生成了旷世兵书《尉缭子》,今日得见先生,不枉弱此番入秦也。” 嬴政也是礼道:“先生大名,赵昊早有耳闻,今得见先生亦是幸甚。” 尉缭子连道:“《尉缭子》乃是祖辈所成,尉缭只是修改以及加入了自己的用兵新论,不敢享此赞誉。” 三人又是客套一番,上了车驾,车驾继续向前行驶。 嬴政车驾内备有一些茶水,亲自为两人各沏了一杯。 尉缭子品尝了一口,道:“好茶,先生此茶,尉缭还是第一次品尝。” 嬴政笑道:“先生喜欢就好,此茶昊也是机缘所得。” 边品茶边交谈,一会功夫三人便熟络了起来,也不在以先生相称,都互称兄台。 这时嬴政道:“尉兄腹中有绝世兵法韬略怎不入朝为官?” 尉缭感慨道:“天下之大,无我立足之地也。” 嬴政疑惑道:“何不入秦为官?” 尉缭笑道:“我曾言:‘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秦王若是得知我入了秦,恐恨不得吃我之肉,啃我之骨。” 嬴政淡淡一笑道:“秦王昊有幸得见,虽称不上什么明主,但也不是如此气量狭小之人。” “尉兄见过秦王?不然怎会有如此言语?” 尉缭回道:“听他人说过秦王相貌罢了。” 尉缭话也说完,顿弱有些不高兴道:“尉兄未能见过秦王,却口出此言实在是有些偏颇。赵兄说秦王不是明主,弱不敢苟同:天下士子谁人不知秦王爱才如命,求贤若渴,知人善任。其更是旷世之君,胸怀天下,内政修明、宽厚著称。” “更别说秦王所设内阁,军机,六部等,让秦国大臣们能各展所长,从而富国强国,此等君王古今唯一人耳。” 嬴政都听得不好意思了,岔开话题道:“今日不议秦王,议一议这天下如何?” 尉缭也是道:“还请赵兄出题?” 嬴政道:“天下七国,山东六国曾以争霸为目标,可如今不思进取,只求自保。而秦国以‘一统天下,以战止戈’,结束华夏乱世,开太平盛世为目标。” “我等三人就议一议秦灭六国如何?” 尉缭两人听了暗道:好大的口气,灭六国开盛世。 不过都是年轻气盛之人,能议论如今天下局势,内心也是有些雀跃。 尉缭道:“秦灭六国:一,军机阁掌控全局。这里缭也不得不佩服秦王之远见,秦国领军打仗的将领自然是不缺,可有能力布局天下的将军也就那么几个,要是都派出去领军打仗,每次议事都要召回,过程繁琐不说,还会贻误战机。二,就是要靠将士攻伐,兵,利器也,要让天下百姓甘心诚服,不可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不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货财,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若能做到这些,秦军之名,仁义之师也。” 嬴政听了,赞叹道:“尉兄高才,不入朝为官,愧对一身所学也。” 尉缭摇头苦笑,道:“何其难也。” 顿弱在旁边笑着说道:“看来尉兄也是前来咸阳寻找机会吧。” 尉缭回道:“缭与吏部侍郎李斯乃是旧识,欲往其府寻一客卿之位。今得知有天道学宫百家辩论,所以先前往一观。” “原来如此!”顿弱回道。 顿弱道:“赵兄命题是:秦灭六国。刚才尉兄说得是:靠兵家攻伐,而亡其国,这只是其一。顿弱认为:应该文武并重。” 嬴政虚心问道:“文何意?” 顿弱道:“文分多种,弱今日所言则是外交,比如这次秦灭韩国,在此之前先派遣使者和齐燕两国结盟,从而以破六国合纵,使其各自为战,相互防备。韩国求援,无一国敢救。可见邦交之重,不逊兵伐。” 嬴政高声道:“好个邦交之重,不逊兵伐。” “敢问先生修何家之学也。” “名家,顿弱是也。” 尉缭道:“天下之人皆言名家之辩‘怪论也’,上不得台面。既不涉政亦不论邦。今日听顿兄所言,似乎志在朝堂。” 顿弱道:“世人浅见罢了,名家虽然不及法墨儒黄老四家之显学,然名家之学也是上上之学也。至于朝廷,顿弱还未想过拜君。” 三人又是一番交谈,不知过了多久,赵高的声音传来道:“公子,天道学宫到了。” 三人停下交谈,出了车驾,便看到许多士子三人成伴,五人为群,大概千人。。 尉缭道:“没想到来了如此多的人,此次辩论不知会为如何精彩。公输家和墨家之争,法家和儒家之争,名家,纵横家……,想想都觉得心潮澎湃。” 嬴政和顿弱两人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三人结伴同行,一起朝学宫大门而去。 第九十三章 天道学宫百里争鸣(一) 天道学宫如今已有五千人,六国前来近一千多人。而这次举行辩论之地在天道广场北面的一座大殿中,大殿叫‘天道殿’大殿中能入千人。 能入殿内的士子学子皆是有名气之人。 还剩下的五千多人全部在广场之上分成五个区域,每个区域搭建有一个高台,专门安排有人将大殿里面的辩论题和辩论之人的名字以及其所言,由高台上的几人代为表演出来。 ‘天道殿’从门口望进入能看到中间有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有十几个蒲团,那是学宫宫主和各院院长坐的。 而通道则是将大殿分成了东西两个区域,两个区域都坐满了人,密密麻麻,好不热闹。 嬴政托了尉缭和顿弱的福得以坐在左侧区域的第二排,算是比较好的位置。 这时,荀况带着十一位院长进殿,所有士子学子全部起身,荀况等人到达主位,一千人礼道:“学生见过宫主和各位院长。” 荀况带着众位院长回礼,道:“今日乃是天道学宫成立以来第一次举行百家学术辩论,诸位士子学子能来,是吾学宫之辛。请坐!” 千人回礼道:“宫主,诸位院长请。” 这次主持辩论的是甘罗,嬴政也有些意外。 甘罗来到大殿正中央,先是朝荀子等人一礼,然后又是向东西两侧一礼。嬴政等人没有起身,拱手回礼。 甘罗小脸有些涨红,还是高声道:“虽是天道学宫第一次举行百家辩论聚会,然也是有迹可寻,就如稷下学宫一般。第一轮:先由各家之人验证所学。第二轮:由学宫出题,诸位对辩。” “善。”千人大声道。 在甘罗说话的同时已经有几个杂役搬着东西进来,在甘罗的身旁搭建起了一个小高台,台子高一米,宽长两米,有数道台阶。 甘罗上了高台道:“这抛砖引玉之人,有哪位士子愿意前来。” 这时一位身穿蓝袍之人起身道:“我来。” 说完话便朝高台而去,上了高台先朝甘罗一礼,又是向荀子等人行礼,再向千人士子行礼。 礼毕。 开口道:“我者,杜宏也,就学于天道学宫,儒家学院,师从荀况恩师,儒家之士也。” “天下有许多俗儒之人,败坏我儒家名气名声。今日所辩‘俗儒非儒’!” “谬论。俗儒者,浅陋而迂腐也。何也?学儒也,既学儒而为俗儒,为何非儒?” 一个士子起身拱手说道。 杜宏回道:“非也,虽学儒,然,学外不学里,学浅不学精。岂能为儒。” 起身士子回道:“儒家常言‘有教无类’,俗儒亦是学儒所至,儒家所教,就算有沽名钓誉者,就说‘俗儒非儒’,岂不显得儒家没有担当,如此,何以教导他人。” “说得好。”台下一片叫好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杜宏无法再反驳,不然真说明他儒家没有担当了。 段宏一礼道:“段宏佩服,敢问兄台何人?” 此人身穿褐色衣袍,回礼,道:“在下姚贾,魏国大梁人,法家之士也。” 段宏回道:“原来是法家名士!” 台下之人全都面露异色,没想到才刚刚开始,法儒两家士子就先遇上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段宏败退,姚贾上台,道:“我者,姚贾也,魏国大梁人,天下游学,法家之士也。” “商君秦法,法家大成者也,当为天下之师也。我辩‘秦法当为天下法。’” “好胆也,秦法只是秦国之法,有何资格为天下之法。” 姚贾道:“秦国依法而治,上至秦王,下到百姓,举国遵法。六国可有与之相比者?” 起身男子脸红,还是回道:“山东六国无一法可比。” 说完便坐了下去,又一人起身道:“虽无已一法可比,然,你怎么知秦法便适用于六国子民。” 姚贾笑道:“秦国河内郡从魏而得,三川郡从韩而得,长沙郡从楚而得,上党郡从赵而得,如今四郡百姓对于秦法毫无抗拒之心。可适用于六国子民?” 又是一人起身道:“名为法治,实为人治,权大于法,君王意志高于法,君王若为明君,自然是天下太平。若为昏君,百姓如何自处,岂不任由宰割。去年秦王下令诛杀十万人,不就是前车之见。如此之法,何以为天下法。” 大殿中许多人都是吸了口冷气,只觉自己背脊发凉,这人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荒缪,此等诛心之言,意乱天下也。” 有人呵斥道。 “是极,真当我王好欺乎?”老秦人不满的说道。 姚贾回道:“其一,法由君生,君为法父,法乃帝王之具也。君王昏庸,自有太后和大臣们商议废王,再立明君,又何尝不是遵法而行。” “好。此言在理。”台下叫喊道。 “魏国有法,齐国有法,已灭的韩国亦是有法,秦国之法凭什取代三国之法为天下法?” 姚贾道:“秦国之法凡事皆有依法之处;秦国之法不因官吏大臣喜好办事,百姓信服。六国之法皆无,因此,秦法当为天下法。” 一位儒家弟子起身道:“以礼治国,以刑为辅,才能使天下太平,礼才是当为天下法。” 战国儒家分为三个大派别再细分为八派,孔子,孟子,荀子三派,孔子提倡以礼治国,恢复周乐;孟子在孔子仁的基础上出以仁,以德治国,实行王道和仁政;荀子,礼法并举、王霸统一。 这位起身的儒家弟子就应该是孔子学派。 姚贾道:“可有实证?” 儒家弟子道:“文王行仁义而王天下。” 姚贾道:“可偃王行仁义而丧其国,礼治用古不适今。天下七国多是用法,非礼,此为实也。” 儒家弟子不好反驳,用法治国确实是现实,只是秦国的法比其余六国更完善,顺应历史潮流所以秦国强大。 “法从何来,‘法非从天下,非从地出,发于人间,合乎人心而已’,是为道生法。可为有道之法和无道之法,有道之法天下大治,无道之法盗贼多有。是故,道为天下‘法’。”道家弟子论道。 姚贾回道:“无为而治,姚贾不敢否决,可真若无为,贵族豪强势力随之膨胀壮大,百姓如何?战乱频发,民不聊生。于百姓何益?” “既然道家无为,你又为何有为的去修道家之学,岂不自相矛盾乎?” “此言大妙。”台下又是一片叫好声。。 道家弟子坐下,道家既然追求无为而治,无为是顺其自然的意思,那他刻意的去学习,确实与无为相悖。 若是道家高人在此,会说:无为而无不为。 第九十四章 天道学宫百家争鸣(二) 百家无诸子级别的人出面,无人能辩过姚贾,这场以姚贾论战十几人而胜,名声大震。 然后是顿弱上台,礼毕,道:“我者,顿弱也,就学于稷下学宫,恩师公孙龙,名家之士也。” “我今日所辩:‘纵横家为天下之害也’。” 顿弱此言一出,台下哗然,今日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什么话都敢说。 嬴政也是惊愕不已,这顿弱还真是…够…狂。 有人议论道:“都说名家狡辩,不务实业,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顿弱此人太过狂妄,我来破他命题。” “好,破了此人命题,让其还狂妄自大,真当天下士子徒有虚名乎。” 坐在院长席位的苏秦脸上一阵抽搐,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纵横家学子率先起身道:“都说名家诡辩,今日你不辩名家的‘白马非马’,反而辩‘纵横家为天下之害’,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纵者,联合弱者以攻强,护国卫民,何害也。” 顿弱一笑道:“弱者攻强,何也,畏惧也,伤民害国也,亦非强国之道也。此为一害。” 纵横学院学子脸色难看,冷声道:“何为伤民害国,请赐教。” 顿弱自信道:“山东六国多次联合伐秦,秦国根基在于关中,联军多次到函谷关无功而返。六国出兵出粮耗费巨大,反观秦国损失可以忽略不计。六国攻秦路途遥远,出兵出粮,却毫无所得。是不是伤民害国。” 台下的人一听是有点道理,但以此来论述太过片面。 纵横家学子又道:“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强国富民也,何害也?” 顿弱道:“既事一强,又合众弱,实力相当,两相攻伐,于天下何益也。此为二害。” 嬴政在下面听了也觉得顿弱说得有点道理,不过真实情况太复杂,各为其主,各展所学罢了。 纵横家学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顿弱继续道:“纵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何也,天下七国皆有相邦之别,不同一心也。若天下归一,纵横家如何自处,同落日也。” “纵横家为天下之害也。” 嬴政听了都不得不佩服顿弱此人,这种阴谋论都敢说出来。 顿弱这话将纵横家定为居心叵测的行列了,要是苏秦再不站出来,纵横家可真的成了:‘纵横家之人为纵横七国,提出连横,合纵之策。继续让天下七国纷争不断,从而为己谋利的卑劣小人了。’。 毫无疑问,顿弱败北。 不过他的一番话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埋下了一猜疑的种子。 此时大殿内的气氛有些沉重。 “我者,公输胜也,就学于天道学宫,公输学院,恩师公输仇,公输家之士也。” “我辩:‘兼爱,非攻’伪学也。” 台下众人一听,这就对上了,顿时精神奕奕。 大殿中一人起身道:“愿意闻其详?” 又是一番辩论展开,毫无疑问,公输家败了,墨家的兼爱、非攻,并非都是反对战争,而是主张以义伐不义,讲究防御之能,抵抗侵略战争,以求立于不败之地。 “非儒即墨”,墨儒显学并不是说说而已。 后面又有儒法之争,儒道之辩,都很是精彩。 嬴政感叹自己今天没有白来。 第一轮结束,甘罗上台道:“第二轮便是由学宫出题,诸位相辩。第一道题乃是秦王所出,题为:‘秦灭韩,还是韩自灭’” 兵家之人起身道:“王翦率军灭韩,自然是秦灭韩。” “非也,韩王先失民心,又失军心,再失臣心。秦不灭韩,韩自灭也。” “韩王失民心,军心,臣心,皆是秦之策也,自然是秦灭韩。” “生是道,死是道,灭韩非秦,非韩,道灭韩也。” “灭韩者,韩也。韩有术治癖好,阴谋丛生,君臣猜忌,群臣相互提防,攻伐。如此韩国,自灭也。” “灭韩者,其余五国也,五国若救,韩岂会亡。” 这时尉缭起身道:“为韩者,天下大势也,非秦非韩也。” 所有人都看向尉缭,尉缭继续道:“夏分商立,商分周立,此乃历史潮流,天下大势也。” 所有人都明白他想要说什么,灭夏者商也,灭商者周也,灭周者秦也。 大势所趋,天下归一者,秦也。 尉缭又继续道:“何为,潮流也,潮流者何,天下民心也,民心思动,思动者何,归一之心也,是谓天下归一之心也。” “归于何?”有人问道。 “古今圣王也。”尉缭道。 “今圣王者何?” “老子曾言:周故与秦国合而别,别五百岁复合,合十七岁而霸王出,今秦王十七也。” 大殿中又是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是心思各异。 “第二题。乃是秦王所出:‘治国之道,可否法儒并治’。” “自然不可,儒家礼治,法家法治,相互对立,如何并治。”有人不赞同道。 “有何不可,以法为主,礼为辅,当为大治。” “荒缪,要么礼,要么法,怎可礼法并治。” “如何荒缪,看你此人就是儒家俗儒,迂腐至极。法主法制,儒管教化,儒法并济,此乃才是真正的治国之要,秦王英明也。” 嬴政回宫了,带着满满的收获,让他更加明白,不可小觑了天下士子,一人一计可抵万军,不是妄言。 尉缭和顿弱两人也是和他一同坐车驾返回咸阳,之后三人分别,他没有透露身份,他有预感,会有再见的时候。 秦国灭韩已经过去了半旬,秦国昭告天下,老秦人奔走相告,别有一番景象。 其余五国君王得到消息,内心惊骇不已,他们都以为韩国能坚持半年,没有想到刚开春就被灭了,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为何,六国君王心思之重,难以想象,他们岂会不明白秦灭韩之后就是他们五国中的一个。所以表面上没有答应韩国,实则在暗中相互联络,约定开春之后共同发兵救韩。为了瞒住秦国,他们连韩国都没有透露,是怕韩王表现不符,被秦国发现从而报复。 此时的赵国却是暗流涌动! 第九十五章 赵国之谋 秦国灭了韩国,秦国老秦人都有预感,下一个要灭的就是赵国。 秦赵以前虽也相互攻伐,却也不至于仇深似海,可长平之战后,两国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上次六国联合攻伐秦国,赵国又是葬送了十五万大军,赵人对秦国已经恨之入骨。此次灭赵之战,定然不会如同灭韩那般一帆风顺。 韩国刚灭,所得韩国领土秦国一时之间也消化不完,灭赵之事被嬴政压下,明年再议。 当初六国流传,欲抗秦国,必出大国之言。各国招兵纳士,抢城夺地,相互攻伐,国力不增反减。 赵国经过长平和函谷关外的两场大战,赵国男儿损失殆尽,然,赵国地处多战之地,民风同样彪悍不屈,又招募十万新兵。将各城老兵调回,同新军中选出的四万,组成十万大军。六万新军派遣去代替老兵守城。 赵国组建起十万大军本没有攻伐他国的想法,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不曾想,燕国五十岁的老燕王去世,新王登基,欲图谋赵国,就派遣相国栗腹以和赵结盟的名义,将五百金赠送赵王为酒资,实为打探赵国虚实。 栗腹回到燕国禀报燕王说:“赵国国内年轻力壮者都在长平,函谷关两战战死,他们的孤儿还未成年,是攻伐赵国的好时机。” 燕王大喜,召集大臣议事,乐毅父子并不赞同出兵,赵国身处四战之地,百姓经常操练,为了保家做战自是勇猛,燕国出兵未必会胜。 燕王不听,执意要发兵攻伐赵国,为了防备齐国魏国趁机攻伐燕国,留下乐毅震慑两国,派遣乐间和栗腹领十万大军攻打赵国。 赵国派遣名将廉颇率军迎战,在鄗邑击破栗腹之军,赵国将领乐乘在代邑击破乐间大军,乐间投降赵国。 乐间投降,乐毅怕被燕王迁怒也就逃离燕国,入赵。 燕国大败,赵国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廉颇率领北上,燕军阻拦,不敌,被驱赶五百里,可见名将之威。 廉颇率军包围燕国国都,向赵国求和,赵王痛恨燕国的背信弃义,无耻行为,不允许议和。 正在这时,秦国使者张仪出使燕国,欲和燕国结盟,燕王得知秦国来意。喜出望外,直呼天不亡燕,燕国危难之际,派遣使者前来救燕。 燕秦结盟,秦自然要帮助燕国解决这次灭国之危,张仪又再次从燕国出使赵国,警告赵王,赵国若是再继续攻打燕国,秦国立刻发兵助燕,攻赵。 赵王迫于秦国压力,只得同意和燕国议和,燕赵之战暂时告一段落。 赵国,邯郸城。 赵王得知秦国灭了韩国大为惊恐,如今秦燕又结盟,赵国已经前后受敌,形式对赵国很是不利。 赵王自然能够想象得道,以秦赵之间的恩怨,秦若东出赵国必是首当其冲。 赵王宫,议事大殿! 赵王坐于王位,大臣两班而坐。 赵王带着优心的语气问道:“诸位都应该知道,韩国已被秦灭,以我赵秦之间的恩怨,下一个秦国要对付的就是我赵国。诸位臣公可有良策救赵?” 平原君赵胜叹道:“难难难,如今秦国兵多将广,粮食充足,灭韩之轻松,难以想象。我赵国实在是难以抗衡。” 赵胜的话赵王很不爱听,想起一事,皱起眉头道:“平原君,孤曾让你派人暗中给韩王传信,让他坚守新郑,开春之后我五国同时发兵救援。可为何韩王不仅没有坚守新郑,还率军与秦军决一死战。你不应该给本王一个交代吗?” 平原君回道:“臣派遣臣的一位门客前往韩国给韩王传信。这位门客善于隐藏之术,而且还速度极快,理应毫无问题才对,到如今也还没有回来,臣也不知何故。” 赵王听了更是不愉,冷声道:“恐怕这人贪图钱财,将此消息卖于秦国不敢回来了吧。不然,冬季三个月是秦国攻伐韩国最好的机会,却反常的没有攻打韩国,一到冰雪融化之后,怎会突然发动攻韩之战,未免也太快了吧。” 平原君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赵王会当着如此多的大臣们说出这些样的话来,明面上是说他的门客,实际上却是在说他暗中投靠了秦国,或者说他有投靠秦国的心思。 平原君有些心灰意冷,礼道:“臣身体不适,请王上准许臣回家修养。” 赵王丝毫不挽留,反而很有深意道:“平原君门客多达千人,平原君回去之后还是好好查查的好,莫要让有心之人混在其中。” 平原君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般,看上去身体有些佝偻,道:“臣…谨遵…王令。” 随后转身离开,离去的身影显得有些落魄凄凉。 平原君离去,议事大殿中剩下的全是赵王心腹。今日议事乐毅、乐间等新入赵将领不能参加合情合理,可连赵国名将廉颇都没有参加,这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平原君离去,郭开虽然内心欣喜不已,却还是让自己脸上不表露出来。见赵王脸色并不好看,说道:“禀王上,臣有三计策可解王上之忧。” 赵王听了,喜道:“孤果真没有看错爱卿,危难时刻,唯有爱卿能为孤排忧解难,献计救赵国于危难。” 郭开道:“我王乃当世明君,七国君王谁能与我王相比,臣能得我王看重,是臣三生之幸,为报王恩,臣自当竭尽全力为我王分忧。” 赵王听了,心情大悦,之前不快一扫而空,笑道:“不枉孤封卿为相国,卿这为国之心,孤就没有看错你。” 旁边一位大臣听不下去了,到底是国事重要还是吹捧重要,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问道:“敢问相国有何妙计?” 赵王这才想起正事,问道:“相国有何良策?” 郭开道:“其一,尽量和魏齐楚三国暗中联盟,他们不会不知道秦国的野心,定然会同意。如此,秦国若是攻伐我赵国,赵国也有盟友不是。” 赵王听了,喜道:“大善。” 郭开又道:“其二,剑走偏锋。” 赵王疑惑问道:“何为剑走偏锋?” 郭开满脸笑意,道:“我赵国有三位侠客很是有名,分别为:影风与赵飞雪,白云空,赵飞雪的父亲曾是我赵国将领,死于长平,其对秦国恨之入骨。影风是赵飞雪的夫君,白云空仇秦已久。臣剑走偏锋之意为……” 赵王听了,双目发光,道:“好计策,此事就交由相国去办。” 郭开道:“臣遵王令。” 赵王急不可耐的问道:“第三计为何?” 郭开道:“灭燕以强赵。” 这话很对赵王心意,上次若不是张仪用秦国大军威胁,他早就灭了燕国。 赵王有顾虑道:“可秦国?”。 郭开道:“不灭燕,秦就会不攻赵否?” 赵王顿时醒悟,若刺杀不成功,秦赵必有一战,既然如此,又何必顾及秦国的威胁。 第九十六章 人命如蝼蚁 赵国,邯郸城,棋馆! 赵国贵族和各国士子喜好下棋之人,都会相约前来棋馆下棋。有的人下棋是为了交友,有的是为了平心静气,还有的是为了消磨时间,有的则是为了隐藏身份。 棋馆分为两层,第一层一般都是初学棋之人在下,还有就是围观他人对弈之地,较为嘈杂吵闹。 和第一楼相比,第二楼就较为安静舒适,第二楼的棋盘与棋盘之见相隔较远,确保下棋之人的谈话不会影响到他人下棋。 此时的二楼上,有七八个棋盘上有人正在下棋,靠窗边唯有一人坐在棋盘旁,叫人感到奇怪。 这人一身白衣,面容冷峻,气宇轩昂,手持白子,却迟迟不落,一副苦思模样,观其举止似乎是自己在和自己对弈。 正在这时候,棋馆门前来了一辆豪华无比的车驾,车驾停在棋馆门前,引起行人的驻足观看,是何等大人物前来棋馆。 郭开从车驾中下来,抬头望了眼棋馆二字,迈步入门,径直朝二楼的楼梯口走去。 外面的百姓见是郭开,面露愤恨鄙夷之色,转身离去,对郭开来棋馆一点也不意外,赵国一些大臣都会前来,郭开也偶尔会来,所以不怕有心人多想。 郭开上了二楼,就见到白衣男子,嘴角微笑,径直朝白衣男子走去。 来到白衣男子身边,还不客气的跪坐在其对面,从装白棋盒中取出一颗白子,便朝棋盘中部位置落下,声音清脆而响亮。 天元上的那颗黑子和其边上相连的黑子被围,一子定胜负,黑棋败。 “你谋划了十年,如今机会来了。” 白衣男子两指夹着的白色棋子忽然之间重若万斤,从双指间坠落下来,掉在棋盘之上,嘭嘭作响。 男子的目光移开棋盘,抬头望向郭开,等待着他的解释。 郭开道:“秦王无道,暴戾顽贪,天下颤恐而患之。其刚出兵灭韩,如今又窥视我赵国疆土,他若出兵我赵国岂不是又要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为了赵国安危,天下太平。我赵国决定为天下人除去这意图霍乱天下的暴君。你可愿意前往咸阳,舍己成人,刺杀暴君——秦王政,以还天下六国一个朗朗乾坤。” “可,我此去,不为国,不为民,也不为这所为的天下。只为报仇,以祭奠我父,兄,母,弟的在天之灵。” 三日后,有一红一蓝两道身影纵马朝邯郸城而来,到达邯郸城城门口下马步行。 走在邯郸城街道上,蓝衣男子开口道:“此去咸阳有死无生,你可还有未了之事?” 红衣女子回道:“路过长平,我想要去祭奠一下我父亲。” “其实你不必和我一同前去送死!” 影风扭头望着飞雪,流露出的炙热爱意,连双眼都困不住。 道:“风随雪动,雪落风散。” 赵飞雪脚步一停,内心煎熬,十多年来,不分春夏,不管秋冬,日日夜夜苦练剑法。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报仇雪恨吗?如今有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的内心却是有了一丝动摇。 道:“若有来世,仍为君妻。雪随风生,亦随风死。” 两人相对而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继续往前行走着,这时,影风似有所感,抬头向前街道旁的酒楼望去,只见一道黄色倩影从三楼坠落下来。 影风身影闪动,他快可那个女孩坠落得更快,他伸出了双手。 时间寂静。 一道闷哼声响起,女孩摔倒在地,生机涣散,他离女孩还差半米距离。 酒楼离他有五丈远,他最终还是没有救下这位黄衣女孩。 影风站在倒在血泊之中的女孩身边,女孩大概十四五岁,五官精致,脸色带点蜡黄,在她旁边有一台摔断了玄的古筝。 似乎是在表明女孩的身份是位女技艺人。 飞雪也是站在影风身边,望着地上惨死的女孩,扭过头去,捂住嘴巴,一阵干呕,反常至极。她赵飞雪也是赵国江湖有名的侠女,杀了不知多少恶徒,又怎会见不得血腥场面。 影风能隐约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慌乱的脚步声。 当他抬头,见到一位只剩皮包骨的老者,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见到地上的女子尸体,悲声叫到:“我的铃儿啊,你怎么就如此想不开啊,苍天啊,你怎么就不开眼呐!” “不识抬举的东西,死了算是便宜她了,我乃王族公子,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真是不识好歹。” 一道傲慢而又漫不经心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影风见到一位身穿华服的贵公子,来到窗户身边,随意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仿佛怕污了他的眼睛一般,收回目光,头颅高高抬起。对他而言,死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还在哭诉的老者,听到这位自称王族公子之人还在侮辱他已经死去的孙女,再想起自己的孙女为何而死,顿时双眸充满了仇恨,起身抓住华服公子胸口衣服,疯狂道:“是你害死我的铃儿,我也要你给她陪葬…我…” 话还没有说完,被华服公子身后的家仆抽出长剑,从后背刺穿心脏,老者抓着华服公子的双手渐渐松弛,最终无力垂下。 家谱仆拔出长剑,将老者的尸体扔下楼来,砰的一声,摔在黄衣少女的旁边,老者还有一口气,望着他死去的孙女,眼中凄凉,悲切的目光深深的刺痛着影风的心。 华服公子气急败坏的骂到:“该死的老家伙,这件衣服可是本公子新买的,竟然被你从你那肮脏的爪子给抓脏了。” 骂完后,感觉还不解气,又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去查查她还有没有家人,全部杀了。” 影风和飞雪听得脊背发寒,飞雪的右手早已握在飞雪剑的剑柄之上,刚要把剑,被影风用手压住,对她摇了摇头。 飞雪脸色一阵变化,最终只得放弃。围观的百姓见楼上的华服公子离去,才敢议论。 一位老人叹气道:“赵老头啊,赵老头,你平时不都是去天上人间说书的吗?今日怎会前来这雨来酒楼啊,糊涂,糊涂啊。” 一位秦国的商甲之人问道:“邯郸巡卫不管吗?” “哈哈,谁敢管,那可是王族公子,这李老头也是可怜人啊,三个儿子全部当兵,皆相继死于战场,留下个孙女相依为命。每日以说书卖唱为生,不曾想今日竟然遭此劫难,唉,连个收尸之人都没有啊,这个世道如何是个头啊。” “谁敢收尸,谁要是敢收尸,第二天全家必会死于非命,走走,此事切莫和我等有所牵连。” “对对对” 不一会的功夫,四周围观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飞雪,影风,还有那位秦国商人和他的佣人。 商人叹息道:“唉,看样子,没人收尸就会被城卫军仍到乱葬岗,死了也只能做个孤魂野鬼。可怜人呐。” “你们去买两张草席,给他们包裹起来,运到城外埋了吧。” “是老爷。”其中两人应道。 影风平静问道:“阁下不怕被牵连?”。 秦国商人大笑道:“我可是秦国人。” 那语气满是自豪与骄傲。 第九十七章 到达咸阳 五日后,白云空,影风,赵飞雪三人离开赵国邯郸城,出发前往秦国咸阳。 秦国东南两面和赵国接触的有三个郡,分别是河内郡和太原郡上党郡三郡,他们出了赵国边境,走上党郡这条路线。 一进上党郡,影风三人就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氛围,许多百姓虽然还是粗布麻衣,却也掩盖不了脸上那满足的笑容,那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不像赵国百姓那般瘦骨如柴,如同行尸走肉,没有生机。 走在官道上,看到那些蹦蹦跳跳可爱无比的小孩,连一直不爱说话的白云空都赞叹道:“如此秦国,难怪百姓归心。” “上党郡才划给秦国六年,曾经的赵人如今以自称老秦人为荣。反而对赵国百姓充满了同情。秦王真的是暴君吗?” 赵飞雪看着那群孩童,摸着自己的腹部,满是羡慕,她的童年回忆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听了白云空的话,很是不愉的说道:“听说你的家人全部死在秦国士卒的手中?” 白云空面色一寒,冷道:“别拿这事来激我,不然,后果不是你我所愿意看到的。” 说话的同时还反手将背负着的银色长枪给握在手中,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打算。 “你们看,前面那个身穿浅蓝色衣服带着个小男孩之人。”影风突然道。 “高手!”白云空和赵飞雪双瞳一收,慎重无比道。 与此同时,那个身穿浅蓝色衣服之人也站住了,一动不动。 影风三人也停住了步伐,五人相隔十丈站立。 也不知过了多久,道路上除了他们五人再也没有外人,浅衣男子开口了。“回去吧,你们此行毫无意义。” 声音平静,就像和多年的好友说话一般,听在影风三人耳中却是如同惊雷炸响,不敢相信此人会知道他们的目的。 那人说了这一句话后就带着小男孩继续前进着,根本就不在乎三人是谁,听不听他的劝告。 上党郡,屯留城。 一家客栈之中,浅衣男子叫做无名,那个小男孩就是他的弟子叫颜路。 无名将颜路送到一客房内,半蹲下来,面对着他,说道:“小路明天会有一位姐姐送你前去齐国,而师父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要听话,知道吗?” 小颜路问道:“那师父还会回来吗?” 无名没有回答,过了会,拿出含光放在颜路手上,道:“这是含光剑,师父就交给你了,记住,君子无争,含光无形!” “嗯嗯,‘君子无争,含光无形!’我记住了师父。”小颜路的泪水在眼中打转,他知道从今以后都恐怕见不到师父了。 颜路睡着,无名出了房间,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门外走廊里响起。 “你真的决定了?” 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子出现在无名身后,若是朝她腹部看去,会发现她的腹部微微凸起,已经怀有身孕数月。 无名道:“想要你和他活下去,只有以命换命。” 黑衣女子半响才道:“值得吗?” 无名平静道:“没有什么值得?值不得的?我已经逃避了六年,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黑衣女子望向远方,回忆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惧怕,道:“他深不可测。” 无名道:“所以我更要前往咸阳。只有这样,你们才会安全。” “我会送他到桑海小圣贤庄的。”说完女子消失在了走廊里。 “没想到阁下也是要前往咸阳。” 影风突然从墙角处走了出来。 无名头也没回,道:“赵国三位一流剑客——影风。” 影风虽然惊,还是来到无名身边,道:“阁下很强,绝对是天下间少有的高手。” 无名道:“再强也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之人。” 走廊之上,两人并肩而站,微风吹佛,衣衫飘动。 不知何时两人都上了房顶,望着灯火通明的屯留城。 无名道:“他不能死,而且你们也进不了咸阳城。” 影风回道:“活在这个世上,好多事总是身不由己,有的事总要有人去做不是。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开始,由我结束。” 无名道:“她有身孕了。” 影风身体一颤,久久无言。无名又继续道:“可惜,命运无常,你们的命运,出了邯郸城时就已经注定。” 第二日,影风三人继续上路了,不过这次他们之中多了一个人叫无名的人。不知为何,白云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避免和无名接触。 一路之上影风变得沉默寡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赵飞雪多次询问,影风都说无事。 路程总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十天赶路,四人来到了咸阳城郊外,官道很是宽阔,商甲行人络绎不绝,咸阳城如今的繁华比之齐国都城还胜数倍。 赵飞雪道:“都说秦国法度苛刻,百姓疾苦,可十天走来,随便一座小城都比邯郸城繁华。” 这时,官道上有支队伍极速前来,百姓纷纷让朝两边,只见十位身穿铠甲的将士,骑着战马,押送着一辆囚车朝咸阳城而来。 无名等人也是站在两旁,见到囚车中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面如死灰的坐在里面。 旁边的路人好奇的问道:“此人是谁,犯了何罪?” 一位宁城前来的商人说道:“此人是宁城县令,听说他贪污了宁城战死将士家属每月的三十钱,高达十几万钱。” 有人好奇道:“是如何查出来的?” 这位商甲笑道,:“这哪里还用查,宁城百姓直接将这事告诉了宁城长老,宁城长老禀告上郡的郡级长老,郡级长老将此事告知了上郡太守。上郡太守大怒,派人一查,确有此事,直接将其革职关押,上书内阁,内阁又将此事移交给了廷尉府。廷尉府派人前往宁城再次调查,确认无误,这是押回咸阳定罪的。” “此人真是罪有应得,连将士家属的钱都贪污,死不足惜。” “就是,真希望斩他人头颅那人是我。” 人群中喧闹起来,都是对这位县令的不满,痛恨。也为其罪有应得感到高兴,欢呼。 秦国廷尉府是秦国最公平无私的审查机构,百姓对于老廷尉那可是信任无比,此人的下场他们已经能够想象得到。。 运送队伍离去。 无名四人心思各异,随着人群朝着咸阳城门口而去。 第九十八章 ‘命运’ 无名四人进了咸阳城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入夜。 赵飞雪拿着一壶酒回到房间,跪坐案几旁,将两樽酒倒满,对站在窗边的影风道:“这是秦国的女儿红,千金一樽,过来尝尝!” 影风转身走了过来,到案几旁,相对而坐,望着案几上的两樽青铜杯,道:“若有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说完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樽,酒樽刚端到到半空,赵飞雪道:“风,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人侥幸活着,那么就忘了一切仇恨,好好的活下去,带着另外一人的那一份精彩活下去。” 影风手一停,温柔道:“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是你,你也要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好好的看看这精彩的世界。” 赵飞雪狠狠的点了点头,努力的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掉落下来。 影风一口喝光樽里的酒,放下酒杯,赵飞雪温柔体贴的又为他满上。 三杯下肚,影风忽然发现赵飞雪在自己面前晃悠,一下两个赵飞雪,一下又是三个赵飞雪。 然后感觉自己脑袋一阵无法抵抗的困意袭来,再也支撑不住,昏迷在案几之上。 这时赵飞雪再也包裹不住双眶里的泪水,泪流满面,道:“风,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陪我一起去送死,你答应过我的,不管剩下的是谁都好好的活下去。” 说完,走过去将影风扶起,背在背上,拿起影风的影风剑。走到窗边施展轻功,离开酒楼,找个安全的地方给影风藏身。 她在黑暗中跳跃奔跑,不一会就出了咸阳城来到城外的一片森林中,选了一颗茂密的大树,将影风放下,她手持飞雪剑踏树而上,来到树枝密茂之处,飞雪剑出鞘,剑光闪现,几个呼吸一张‘床’搭建完成。 一身红衣的赵飞雪飘落下来,将影风扶起,搂住他腰,刚想施展轻功,正在这时,一只手奇快无比的朝她的穴道处点了过去,她本能的避让,还是没能躲开,被点中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而被她搂着的影风却是自己站在了地上,抬起头,深情的看着她,道:“别怪我,你我都是练武之人,就算对彼此没有戒心,也会有本能反应,你我都太了解彼此了。” 赵飞雪不能动但是还能说话,叫道:“你放开我,这本来就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影风将她搂入自己怀中,道:“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为了我,为了你,更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的仇我替你去报。” 赵飞雪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愧疚道:“对不起,我本不想瞒着你,可我父亲的仇我不得不报,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影风说道:“我知道,这些年来你过得一点也不快乐,我只恨自己无用,不能为你分担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今夜终将要有个了结。” 说完抱着赵飞雪飞上树梢,将她放在搭建好的‘床’上,深情不舍的在她额头上一吻,转身一跃,朝远方飞去。 “风……” “我们的孩子他叫影念。” 树林里只剩下赵飞雪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已经很远的影风身形一顿,念道:“影念。” 咸阳城中,一高耸的房顶之上,正有一位白衣之人矗立其上,此人背负银色长枪,望向北方的秦王宫。 这时一道身影落在他的身旁,他开口道:“人这一生总是要面临许多选择,选择的结果:有好,有坏,哪怕如此也是自己的选择。而有的人却是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影风不答,白云空又继续道:“你还记得他说过,我们会连咸阳城都进不了,可如今我们在咸阳城呆了一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影风眉头紧皱,道:“因为你,还是他?” 影风口中的他指的是无名。 “走吧,这座城的主人给你个见他的机会。” 一霎间,影风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白云空仿佛很久没有和人这么聊天了,又说道:“你们都以为当初屠戮我村子的人是秦国士卒,哈哈哈,谁能想象得到,挥刀屠杀赵国无辜百姓的竟然是赵国军卒。” 白云空说道后面都有些疯狂,双眼通红,那晚他见到了自己的父兄惨死,母亲被辱,那时他才六岁,十七年来日日夜夜都在做着同一个梦。 他内心的无助,痛苦又有谁人知道。 影风道:“不可能,当年是马服君之子统军,他不会让赵国将士胡作非为的。” 白云空道:“自然不会,可若是溃兵呢?” 影风哑然,溃逃之军,为了发泄活命,确实什么都做的出来。 白云空将白色银枪取下,握在手中,转过身来,道:“你虽然动不了那位的一根头发,可为了那位的安危,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所以有人抗命,要我取了你的命。” 与此同时,高楼四周已有四道黑影包围过来。 影风不慌不忙,道:“你们可以废了我的修为,我想见他一面。” 白云空眉头一皱,此事不是他所能决定的,这时从四面围上来的四位黑袍人中的一人,道:“如你所愿。” 一道黑光从他手中发出,奇快无比,都没有人看清楚就飞入了影风体内。 刹那间,影风痛苦不堪,满头大汗,一口鲜血喷出,瘫痪在地。 四人中出来两人将影风架起,跟在刚才说话之人身后朝着秦王宫方向踏空去。 而此时的无名,也是好像闲庭兴步般的走向王宫侧门。 奇怪的是王宫侧门紧闭,门前却没有一个侍卫看守,当无名来到侧门口前,大门无人自开,无名径直走了进去。 咸阳宫,书房! 四道身影架着影风来到书房门前,将其放下,对着书房一礼,全部转身消失。 影风躺在地上,浑身无力,脸色苍白,抬头只见书房殿门紧闭,只有一些灯光照射出来。 “你要来刺杀孤?” 这时里面传出一道声音,既不威严,也无怒气,仿佛是和一个陌生人平常聊天一样。 影风平静道:“是。” “为了赵飞雪?” 影风脸色有所变化,带着恳求的语气道:“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里面那人毫无波澜,道:“这就是你来见我的原因?” 影风从来没有求过人,也没有想过会求人,他自信手中剑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可,如今,他才发现,他太渺小,太卑微。为了赵飞雪,和他没有出世的孩子,他不得不放弃他的尊严,他的傲骨。 艰难起身,跪在地上。 “求秦王开恩,放飞雪一条活路。” “若孤说不呢?” 影风又是一拜,道:“求秦王开恩。” “孤没记错的话,有人跟你说过,当你们出了邯郸城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孤说得对吗?墨名。” 影风惊恐,那日可只有他和无名两人,里面哪位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一直都在秦王的监视之中。 至于白云空是不可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白云空还要稍微弱他一些,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难道是他…… “果然,一切都在主上的掌控之中。”。 无名从咸阳宫书房前的宽阔广场走来,一步一步缓慢的跨上台阶,来到影风身边,朝书房一礼,又道:“墨名早在六年前的函谷关外的那一场大战中就已经死了,我叫无名。” “你也是来刺杀孤的?” 第九十九章 “雪随风飘,风散雪落。” “无名不敢。” 殿门前的无名躬身道。 书房大门无风自开,无名和影风两人心中骇然,他们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内力波动,这说明了什么,那人已经非人。 他们抬头望了进去,只见书案后有一位身穿黑色冕服的少年正在不急不缓的批阅着面前书案上的奏札,在他右手边案几上堆积了一大堆竹简,可左边案几上还有不少有如小山一样高的卷筒堆积。 嬴政头也没抬,继续批阅着,道:“这六年来你功力进步非凡,天下间先天宗师不出,你当为第二人。” “主上过誉,无名不敢当。”无名回道。 嬴政将一卷竹简放到一边,身后的郑和急忙拿过放在右侧堆积的竹简上。 又从左侧拿过一卷,道:“听说你练了一门绝技,叫‘十步绝杀’,想不想要试一试,你与孤的距离刚好十步。” 无名双瞳微微一缩,此事他从未对任何一人说过,可嬴政竟然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难道真有通心本事不成。 “孤可没有通晓他人想法的本事,这天下间想要瞒过孤的事,还真没有多少。” 无名弯腰拜道:“无名此来,为两人求条活路。” 嬴政淡淡道:“凭什么孤要答应你?” 无名又道:“凭借属下曾经的功劳和苍龙七宿的秘密。” “若是孤不答应呢?” 无名仍然面色平静道:“那无名就想要试一试,以主上的命换他们的命了。” 嬴政正在竹简上书写的右手一停,将毛笔放在笔搁之上,抬头向无名望来,双眼平静无波,不知无名从嬴政那深邃如黑谭的眼中看到了什么,竟然被吓得后退一步,顿时大汗淋漓。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似神似魔,藐视天下苍生,又有包含万民之意,复杂对立,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嬴政缓缓起身,迈步朝门外走来,无名和影风两人感觉到一股如同洪荒般的浩瀚气势,排山倒海的向两人冲击过来。 他们就像是在海上行驶的小舟,本还风平浪静的天空一时之间狂风大作,雷雨交加,海面上也是波涛汹涌,让两人心中怎不惊骇。 嬴政跨出殿门,淡淡道:“你是第三个敢威胁孤的人,第一个是阴阳家的上任首领,他死的很痛苦;第二位是韩国大将军姬无夜,他如今成了一柄锋利无比的杀戮之剑;至于你……” 无名经受过无数磨难困苦,他都坚强的挺过来了。嬴政无怒才是最可怕的,此时无名内心面临的恐惧非人所能承受,如同一把把利剑插入心扉时的绞痛。 “孤手中的剑是不需要感情的,所以不仅你要死,她也要死。” 无名死死的坚持着,脸色变得惨白没有血色,嬴政每走一步他的腰便被压低一分,如今他已躬身九十度。 “她为大秦执行了多少次任务,生死相搏,王上为何就不能大发慈悲放她一条活路,她只是想要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无名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风雅,淡然,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嬴政来到他身旁,仰望着群星闪耀的星空,平静道:“孤是王,不是圣人,亦不是圣母。孤的慈悲只为孤的子民。” 无名瞳孔放大,摔倒在地,已是毫无生机。 旁边的影风反而很平静的看着这一切,见无名倒地身死,他朝嬴政一拜道:“求秦王允我一家团聚。” “可” 嬴政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易近人。 影风一拜之后,再也没能起来。 嬴政矗立于书房殿前,左手负于身后,冕服随风飘动,帝王威严尽显。 开口道:“墨鸦何在?” 一身黑衣的墨鸦出现在嬴政身后,躬身道:“在!”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墨鸦明白。”说完弯腰将影风的尸体抱起,化作一群乌鸦朝王宫外飞去。 嬴政转身回书房,跨进殿门时,声音响起。 “厚葬之。” 章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无名身旁,听到嬴政的话弯腰礼道。 “诺” 嬴政回到书房,书房殿门再一次自动关上。 “传赵高。”书房内传出嬴政的声音。 “诺”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一道黑影消失在了书房外。 咸阳城外,一片树林里,树梢之上,赵飞雪愣神的坐在那里。 这时一群乌鸦从北方飞来,汇聚在赵飞雪对面的树梢之上,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墨鸦。 赵雪见到墨鸦怀里的影风,眼中尽是自责。墨鸦将影风的尸体朝赵飞雪掷去,赵飞雪起身,轻轻的接过,放在自己面前,温柔无比,害怕惊扰了影风的熟睡。 望着影风苍白冰冷的面容,赵飞雪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滴落在影风的脸上。 墨鸦矗立在树梢之上,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和感伤。 赵飞雪体贴的为影风整理着有些杂乱的头发和衣袍,道:“他最喜欢在幽静的地方写字,练剑。” 墨鸦点头道:“好。” 赵飞雪望了墨鸦一眼,说了句谢谢,用右手慈爱的抚摸着腹部,道:“可怜我还没出生的念儿,是娘亲对不起你和你父亲。” 说完躺在影风的尸体旁边,就这样望着影风的侧脸,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将手放在影风身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墨鸦仰天长叹。 “这就是乱世。” 之后又恢复了那个冷酷无比的墨鸦,冷声道:“出来吧。” 从墨鸦四周出现了十几道身影,来到墨鸦身边,弯腰礼道:“见过墨鸦大人。” “走吧,给他们找个清幽安静的地方。” “诺” 墨鸦等人带着影风两人的尸体朝着远方飞去。 有一道白衣人影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床’上,注视着他们的离去方向。 见墨鸦一行人消失在了视线里,此人背负长枪转身离去。 “秦赵恩怨与天下太平相比,这是我唯一能选择的。” 一道声音在此处回荡着。 赵高收到嬴政的传令,急忙朝着咸阳宫书房赶去,来到书房外,礼道:“禀王上,接王令而来。” 嬴政没让他入书房,反而是传出一道声音:“孤的剑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有了,那孤就换一把。孤曾经给过她机会,一切都是她选的,将她的女儿带回来。”。 赵高内心震动,不让他进去书房,这是嬴政的对他的不满,弯腰礼道:“奴臣亲自带人前去。” 说完不见房内有声音传出,知道嬴政是默认,赵高恭敬一礼,慢退下。 第一百章 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狂风呼啸,暴雨倾泻! 树林里正有一位黑衣女子在拼命逃窜着,她的名字就是她手中的剑名——惊鲵。 她是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她本是宫里一位叫武珝宫主的暗中护卫,武珝遇刺之后,她护卫不利,虽然没有丢了性命,却也得不到那人的信任,被调回了罗网。 从此与杀戮为伴,和死亡赛跑,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她差点因为自己的仁慈从而丢了性命,那次她身受重伤。 从那以后,每次执行任务,她都会带着一副面具,这样她就可以让自己内心得到救赎,杀的人越来越多,杀人技巧也愈来愈熟练,她的心也越来越冷。 渐渐的她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杀手。 她不知道自己执行过多少次任务,又有多少次险些丧命,她眼里只有命令和目标。 直到她遇到两个人,一个是被她用感情欺骗并杀死的男人;另一个就是无名,她受命去刺杀无名,却被无名两招制服,又被无名感化,为了她腹中的小生命,她决定反抗强大的罗网,这才有了这一幕。 惊鲵拿着惊鲵剑向前跳跃飞奔着,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从她成为杀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已经‘死’了。 惊鲵脚步一顿,用左手捂住腹部,她能感受到她腹中的宝宝要出生了,可她此时正在逃亡,她必须要逃离罗网,她的孩子就算不死,也会变成第二个她,这是她不希望看到的。 惊鲵感受到了什么,抬头向前方百米外一颗大树的树枝上看去,树枝上站着一位秦军士卒打扮之人,带着面具,那一双眼睛冷漠无情的看着她。 惊鲵紧了紧手中的剑。 就在这时。惊鲵四周“嗖嗖”的出现了数道身影。 六剑奴,黑白玄翦,还有许多罗网的地级杀手,惊鲵内心变得绝望。 玄翦和掩日都是比她还要强大的杀手,六剑奴更是六位一体,战力之强,她也未必能胜,更别说还出动了这么多的地字一等的杀手,此次她是真的再劫难逃。 “罗网的规矩你很清楚。” 赵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后方。 惊鲵转身,眼中没有惧怕,只有不甘,从她决定背叛罗网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只是没有想到来得如此之快,连一丝逃离的希望都没有。 摘下脸上的面具,一张绝美的面容露了出来,那是一张让无数男人日思夜想,魂萦梦绕的脸。 惊鲵冷声回道:“我为罗网立下如此多的功劳,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赵高回道:“从你加入罗网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一个人,是一把剑,一把杀人的剑。” 惊鲵握紧手中的惊鲵剑,眼神冰冷无比。 “怎么,你想反抗?”赵高眼神犀利,冷声道。 “你可想清楚了,主上有令,你死,你的孩子可活。” 惊鲵手中的惊鲵剑无力的落下,插在地上,她终究是没有选择。 婴儿的啼哭在这树林中响起。 十日后,一天中午,秦王宫。 如今已是夏季,王宫中也是鸟语花香,景色迷人。 嬴政难得的带着郑和在王宫中走动,赵姬太后还在世时,他还经常前往甘泉宫,甘泉宫的景色是王宫中最美的。如今他却是很少跨出咸阳宫了。 在花园中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阵琴声,琴声悠扬,犹如涓涓小溪在心间流淌,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嬴政寻着琴声不自觉的向前走着,来到花园小溪边,正有一位白衣女子在抚琴。 白衣女子玉手轻佻,芊芊玉指在琴玄上弹奏着,琴声犹如万匹骏马在草原上奔腾,而后又让人置身于白云飘飘的天空,有时委婉、细腻,令人神往,让人陶醉。 嬴政来到女子身后,女子似乎毫无所觉,继续弹奏着。 一曲弹完,嬴政才回过神来,赞叹道:“世人皆说伯牙的高山流水乃是世间神作,今日听月妃一曲,洗去一满身疲惫,让人心旷神怡。此作不输于伯牙也。” 月姬起身微微一礼,依然是那么的冰冷,那怕这人是嬴政,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嬴政并没有不愉,向前几步,对着月姬又道:“从你的琴声中,孤听出了你的孤寂落寞以及对家乡的想念。” 月姬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声音也是毫无感情。 道:“我到那里,那里就是我的家。” 听着潇洒无比,却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家可归的孤独无助。 嬴政内心悸动。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和自己同病相怜之处,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对家乡的难舍、思念,是一种外人无法明白的折磨和痛苦。 月姬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嬴政搂入怀中,她没有挣扎,就这样被他抱着,她的内心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很抗拒又有些期待。 她就这样让嬴政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嬴政在她耳边说道:“再为我弹一曲,我要听优美恬静的曲子。” “嗯。” 月姬的声音很弱,若非嬴政听力非凡,哪怕两人离如此之近,也未必能听到。 月姬再次端坐下来,双手放在琴玄上,弹奏了起来,这次的琴声优美,犹如清澈的小溪从山涧中流出,鸟儿在溪边的大树上歌唱,蝴蝶于小溪边上的花丛中飞舞,而嬴政也感觉自己坐在琴声里的小桥之上,闭上双眼,感受着这方世外桃源。 一曲毕,嬴政睁开双眼,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月妃见嬴政如此,又是轻抚一曲。嬴政渐渐睡去,他太累了,这是他有史以来睡得最安稳,舒心的一觉。 不知何时,月姬也不再弹琴,而嬴政却是将头枕在她的双腿之上熟睡着。 望着自己腿上熟睡的嬴政,月姬内心是复杂的,她只是秦国和月氏联盟的交易品,从她到秦国王宫,嬴政就一道诏书封她为月妃,像仍垃圾一样的将她仍到曲台宫,连个册封仪式都没有。 七年来从没召见过她,要说她心中没有恨,那是假的。她只怪自己生在王族,这就是她的命,可今日嬴政的出现,对她的态度,让她的心中起了一丝涟漪。 太阳西斜,嬴政也睡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打量着自己,见自己醒来,那仙女才有的容颜闪过一丝紧张。 嬴政见了,嘴角微笑,那种帅气,不知会有多少女人沉迷。 嬴政伸手抚摸上了月姬那洁白如玉的脸颊,有些微凉,光滑,水嫩,总之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月姬本能的躲避,没能躲开,嬴政望着月姬的眼睛,道:“从今往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嬴政带着郑和离开了,月妃的琴声又一次在花园中响起,能看到许多鸟儿蝴蝶在夕阳下翩翩起舞。 第一百零一章 君拜臣 入夜,吏部侍郎李斯府邸! 大堂之中,李斯和尉缭子相对而坐。案几上摆有美酒佳肴。 李斯道:“斯写信给尉缭兄一年有余,都不见尉缭兄回信,还以为尉缭兄对我王仍有偏见,不愿意前来秦国为官。” 尉缭是早就到咸阳的了,天道学宫一行之后他没有前来李斯府邸投奔李斯,而是在咸阳城中了解嬴政,值不值得他效忠。 听了李斯的话还是坦然道:“不满李兄,尉缭到达咸阳已经一个多月,就住在‘天上人间’客栈。” 李斯听了,哈哈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尉缭兄,做事谋而后定。”然后一脸肃然道:“既然尉缭兄今日前来寻斯,必然是对我王有了新的看法。” 尉缭饮了一樽酒,目光深邃,反问道:“市井之言哪里比的上李兄天天面见秦王,愿闻李兄对秦国的评判?” 李斯一笑,道:“秦国变化你一路走来想必心中有数,尉缭兄真正想知道的是对秦王看法吧?” 尉缭只得道:“李兄认为秦王如何?” 李斯回道:“旷世之君,天下一统唯其耳。” “李兄所言当真?” “斯之所言,毫无夸张之意。”李斯诚然道。 尉缭道:“可斯听闻秦王薄情寡义,残暴不仁,岂能为旷世之君?” 李斯脸色有些不愉,道:“山东六国污蔑我王罢了,竟出如此不堪之言,可见六国君王无能也。” 尉缭还是谨慎道:“李兄可愿代为引荐,缭想要见见秦王。” 李斯叹道:“尉缭兄还是太过谨慎也,既然尉缭兄不信,那就亲自见见我王吧。” 说完起身,尉缭一愣,迷惑道:“李兄这是?” 李斯解释道:“带尉缭兄进宫面见我王。” 尉缭望了望天色,虽有月光洒下,却也是深夜,五更之后。 笑道:“时至五更,嫣有见王之理。” 李斯听了一笑,道:“那是山东六王规矩,非我王规矩也。” 说完拉起尉缭道:“走,随我入宫。” 两人上了车驾,一入王宫便能见到章台宫两翼大殿灯火通明,李斯解释道:“左翼大殿为内阁办公处,里面的官吏正在整理明日阁老们需要处理的奏扎,每夜都有人值守,若有急事,必须立刻禀报王上通知内阁首辅及其成员。” 然后又指着右翼大殿道:“那里是军机阁办公处,以斯对那几位的了解,现在定然还在商议军事布局。” 尉缭听了,渍渍称奇,这些秦国位高权重的大臣都能如此,秦国官场的做事风气是何等的令人叹为观止。 车驾继续行驶,来到咸阳宫,能看到咸阳宫灯火通明,人影闪动。 尉缭这才相信李斯,秦王果真未睡,扭头看了李斯一眼,李斯自信一笑。 “启禀王上:吏部侍郎李斯求见。” 一个小内侍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宣。”书房内的嬴政淡淡的回道。 “诺。” 不一会,殿门打开,嬴政抬头见到不止是李斯一人前来,果真还有另外一人,又看清李斯旁边的尉缭,尉缭穿着一件褐袍。 嬴政放下毛笔起身,迎了上去,礼道:“多日没见,尉缭兄别来无恙。” 尉缭见到一身冕服的嬴政,脑袋一懵,这不是当日前往天道学宫所遇到的赵昊兄吗? 李斯也是一愣,没想到两人认识,回过神来,赶紧礼道:“见过王上。” 尉缭这才被惊醒,回礼道:“没想到赵兄竟是秦王,还望秦王莫怪当日尉缭放肆之言。” 嬴政笑道:“人活世间,总会有些流言蜚语。先生也不过是被人误导,政又岂会放在心上。” “先生请。” 嬴政如此礼贤下士,尉缭都有些手足无措,忙回礼道:“魏国尉缭见过秦王,秦王先请。” 嬴政语气坦诚,道:“政知先生大才,多次想要前去拜访先生,又恐惊扰了先生,这才作罢,先生今夜前来,政喜不自胜,先生请。” 嬴政侧身虚手邀请,对尉缭的尊重,表露无疑。 堂堂秦王能做到如此地步,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可比。 尉缭内心感动,李斯也不在称呼尉缭兄,而是道:“先生请。” 尉缭见状,也不再推辞,向嬴政一礼,迈步上前与嬴政并肩而行。 嬴政带着尉缭来到书房旁边的偏殿门前,早已有侍卫打开了殿门,这里是嬴政和大臣们议事之处,也可以说是他用来接见贵客之所。 偏殿里面的布局和咸阳宫议事大殿很像,只是要小些,北面是嬴政的王案,东西两侧各有十几张案几。 三人进殿,嬴政先请尉缭入座西面案首(也就是王案下的第一张案几,平时乃是管仲商鞅所坐),室内座位最尊的是东向(座在西而面朝东),也就是尉缭如今所坐之位,而嬴政却没有坐在北面的王案后的主位上,而是坐在了东侧案首,和尉缭相对而坐,李斯则是在嬴政的左边位置坐下。 尉缭心中了然,嬴政这是以平等相待的礼节接待他,既表现了嬴政对有才之士的敬重,又可见其处事通达。 三人坐好,嬴政对身后的赵高吩咐道:“小高子,给先生沏茶。” 然后又面向尉缭道:“月前与先生相谈甚欢,仍不尽兴,今夜先生前来,政内心甚喜。” “先生乃兵士大家,不知先生对天下大势有何见解?” 尉缭回道:“缭当日在天道殿中言过,灭韩乃是大势潮流所趋。今日缭就再抒己见,从韩赵魏三家分晋开始,天下多国,直到如今六国分治天下。二百多年来,天下诸国征战不休,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内心都在渴望着安定的生活,这就是民心所愿,而要做到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唯有一统天下,这便是大势。” “能统一天下者,唯有秦国有这个实力。秦国以‘以战止戈,一统天下’为志向,便不是山东六国君王大臣们所能及的。秦国上到国君下到百姓,皆是将目光放到天下,而山东六国还在为自己的利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百姓怨声载道,何以成事。” “一统天下开万世太平者,非秦莫属也。” 嬴政赞叹道:“没想到先生还有这番见解,政佩服不已。” 说完起身一礼。 坐下又道:“如今秦已灭韩,下步亡谁?” 尉缭悠然道:“赵。” “何以见得?” 尉缭又道:“秦若再次兴兵,可选择的唯有赵,魏,楚三国。魏国面积最小,实力和赵相当,可魏国位于六中心,灭魏变数太多,各国救援也很是快捷,对于秦国而言,到时进退两难。若是灭楚,楚国丘陵山川无数,灭楚之战没有定数,还有魏齐两国可以救楚。剩下的就是赵国,赵国北面匈奴,东面和东北是燕国,西南两面是秦国,燕赵两国已成生死之敌,灭赵只有魏国能快速发兵相救,以秦国实力,何惧两国。所以,灭赵是秦国最好的选择。”。 嬴政起身,脸色庄重肃然道:“先生既不愿意拜君,那就君拜臣。” 说完,起身离座,深深一躬:“嬴政请先生入朝辅助于孤。” 第一百零二章 商议灭赵之策(一) 面对嬴政敬才至此,没有哪位大才还能泰然处之,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尉缭此时就是这种想法。 尉缭离开座位,来到案几前,对嬴政行跪拜礼,确定君臣名分。 尉缭归位,和嬴政君臣二人畅谈到天明。尉缭和李斯告辞离去,嬴政才有时间休息片刻。 嬴政将尉缭安排进军机阁,担任小吏,准其有议事之权。秦国自从施行功劳制,一切都以功劳说话,哪怕尉缭是绝世大才,没有功劳,嬴政也不好让其一步登天担任高位,只有一步一步来。 尉缭对于嬴政的安排没有意见,这样一来他可以凭自己本事取得官位,让朝中大臣无话可说。 一个月后,军机阁中。 嬴政坐在主位,魏冉,诸葛亮,尉缭,兵部尚书司马梗,侍郎蒙武,田单等人分做两班,初步商议灭赵之策。 魏冉起身道:“禀王上,赵国如今君王骄横,奸臣当道,人才凋零,有才之士如平原君赵胜,大将廉颇,乐毅父子等全部被排斥不得信任。赵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我秦国雷霆一击,赵必灭也。” 诸葛亮也是禀道:“阁主所言极是,赵国官场如今也是阴谋诡计多端,朝政腐败。大败燕国后,让赵王心生骄横,又下令招募赵国青壮男子组建了五万大军,穷兵默武,极端至极,也无救也。” 嬴政沉思片刻道:“韩地两郡太守县令上奏说两郡百姓渐消介怀之心,再过半年不以秦韩人分之。诸位认为两郡十万大军是否能调回太原、河内两郡大营?” “以臣之见,大军不宜调动,留在旧韩,方能震慑宵小,护两郡太平。”蒙骜回道。 “禀王上,以臣之见,调回两军也并无不可,两郡城池皆有守军,足以维护本城安危。大军调回,若真有宵小之辈作乱,对秦国而言,反而是好事,再派大军剿灭,一绝祸患。震慑得了一时,震不了一世,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自己跳出来,一劳永逸。” 诸葛亮提出自己的看法。 殿中大臣对诸葛亮都有些忌惮,心思之缜密,处处布置都是陷阱。韩地若真有宵小之辈,会以为秦国调回大军是要对赵或者魏用兵,认为有机可乘,从而兴风作浪,却不知这正是诸葛亮的诱蛇出洞之计。 诸葛亮就是诸葛亮,随便一计策,就包含一石二鸟之意。 嬴政道:“就按诸葛府主之意。另外传令长沙郡大营主将张唐随时待命。” 魏冉应道:“遵令。” 嬴政示意,魏冉起身主持这次议会,而嬴政一副只听不说的态度。 魏冉起身来到中央的军事地图前,指着赵国疆域道:“王上,诸位请看,赵国位于中原北方,北临匈奴,东和东北是燕国,东南是魏国,西和南是我秦国,四战之地,民风彪悍,虽然不如我大秦,却也是劲敌。” “赵国西面是我秦国的太原郡、上党郡,南面是河内郡。灭赵以攻下邯郸为目标,而邯郸城正西面是上党郡,可在上党和邯郸之间有太行山相隔无法直接挥军东进。” “能选择攻打邯郸的路线只有从河内郡,太原郡发兵。” “先说从太原郡发兵,太原郡东面也是太行山,只能从太原郡东出攻打赵国邯郸北面的井陉,然后再从井陉挥师南下直插邯郸。这条路线可以说是深入赵国腹地,危机难料。” “从井陉南下攻打邯郸路城较远不说,中间还隔有数城,进攻速度无法确定。” “第二条路线就是由河内郡挥师北上,一路攻城拔寨,逼出邯郸主力,再决一死战。这条路线距离邯郸较近,可赵国在邯郸城南面修有长城,长城西接太行,东接漳水。长城南面又有漳水以及赵国的数城,可以说伐赵之路并不容易。以臣估计,覆灭赵国所以要调动大军少则三十万,多则四十万。” 众臣都听明白了,也就是说不管从南北那条路攻打赵国邯郸,秦国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不过这也是再所难免的,如今所要商议的就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覆灭赵国。 田单说道:“不如直接率领四十万大军从河内郡北上,稳扎稳打,赵国必会出主力迎敌,我军摧毁赵军主力,赵国也就无力抵抗,必灭。” 其余大臣听了较为认可,由白起,司马错等老将领兵,四十万大军灭赵,确实是较为稳妥的办法。 司马梗道:“何不南北两路夹击赵国邯郸?” 樗里疾摇了摇头道:“从太原郡出发路程遥远不说,井陉乃是赵国腹地,从井陉南下到邯郸就是在赵国的肚子里进军,若是粮草被断,后果可想而知。” 殿中大臣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都在思索着比四十万大军直接北上硬攻要好的方案。 这时嬴政淡淡道:“其一,如今已经是六月,赵国大旱,距离秋收还有两三月左右,就算下雨也无济于事。其二,赵王如今正在谋划攻燕。” 大臣们一听,双眼发光,魏冉道:“还是君上明察。” 然后又道:“如此形式,相比诸位皆有良策,还请速速道来。” 这时田单道:“赵国大旱,百姓受难,民心思动。所以赵王是一定会向燕开战,灭燕救赵。臣敢断言,最迟明年开春,赵必向燕开战。赵既大旱,又和燕交战,此次绝对是我秦国千载难逢的机会。” “臣以为,南北夹击邯郸之策可以商议。” 这时尉缭道:“下官有一策,顿弱曾言,秦灭六国文武并重。下官以为,可以派遣使者携带重金前往赵国,结交赵国重臣,以乱其政,施行内外灭赵之策。” 魏冉道:“此计我秦国已在实施,内阁张仪如今就是在赵国。” 尉缭道:“张副首辅名声在外,能力自然是不用说,可正是因此赵国对他必会倍加防备,成效不大。此为其一;且张大人贵为我秦国从二品大员,身份之高,若秦赵开战,赵国不顾规矩将其扣押,用来威胁我秦国大军,秦国如何自处。此为其二。” 殿中众人这才醒悟,是啊,张仪外交能力非凡,这是天下都知道的,赵国又岂会对其不防。。 朝中大臣们都进入了一个误区,能力太强,人家都不让你发挥出来,又有何用。 魏冉等军机阁几人这才真的开始重视尉缭,果然,嬴政看重的人,没有一个简单之辈。 第一百零三章 商议灭赵之策(二) 嬴政嘴角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得意笑容。 嬴政决断道:“就先初步定下南北夹击邯郸之策。” 诸位大臣都是认同,若真按照预想发展,此次灭赵要比硬攻好太多。 魏冉说道:“诸位以为两路大军,那路主攻为好,人数几何?” 蒙骜道:“骜以为河内北上为主力,大军人数为二十五万。太原郡东出井陉为十五万较好。” 樗里疾道:“附议,一则,攻赵不知所需多久时日,以防万一,二十五万大军北上攻下的城池与我秦国相连,便于防守。二则,能够减少粮草辎重运输所耗的人力物力。三则,夺下章水,我军进可攻击,退可守。稳扎稳打再夺长城,长城被夺,赵国只能死守邯郸,那时,赵国邯郸就算一时拿不下也是囊中之物。四则,井陉路线毕竟是奇兵,就算真有不测,我秦国也不至于一蹶不振。” 魏冉向嬴政询问道:“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嬴政点头道:“可。” 魏冉又道:“如今时间紧急,我等必须要在燕赵开战之前将大军调到太原郡和河内郡,还不能让赵国察觉,不然,赵国那敢和燕国开战,定会全力防守秦赵边境关卡,防备我秦国。” 之所以着这样是为了在赵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多轻松攻下一些赵国城池,或者拿下险地关隘等。 至于说燕赵开战再调动大军,大军长途跋涉,疲惫不堪,士气低落不说,还会贻误战机,到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田单说道:“河内郡十万,太原郡十万。还有蓝田大营十五万可调动。长沙大营的十万还要分出五万防备韩地有变,不宜调动。巴蜀五万也不可轻动,唯有西川,西南两郡的十万可调动五万。” “山东五国在秦国定然是有间人的,大军调动,绵延数百里,如何能瞒住?”蒙武说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调动大军,必须是要走官道的,而官道上同样是行人不绝,满不了的。 殿中大臣们都低头思索起来,虽然说交通不便,传信慢,但是一个人总比大军行军速度快太多。封锁消息也封不了,秦国如今的边境太大了,总会有遗漏之处。 嬴政倒是有办法,不过要是遇到事情都依靠君主,那还要这些大臣干什么。 道:“诸位臣公今日也累了,改日再议吧。” 诸位大臣还是有些惭愧,起身道:“臣等告退。” 此事也给嬴政提了个醒,虽然说军机阁掌管军事,像这种初步商议灭赵大事还是需要和文臣共同商议,像商鞅,管仲等其实也是通晓兵法的,还带兵打过仗。 正所谓人多办法也多,而他们都是能力不凡之人,就应该在起多碰撞碰撞才有火花,文臣在军事上提出好的建议,武将还不得羞愧难当,努力搬回一局,朝堂之上也是需要比拼的,从而使计策更加完善。 只要政务归内阁,军事属军机,双方都不插手对方事物就行。 嬴政认为尉缭所言极是有礼,第二日派人邀请顿弱和姚贾进宫,嬴政设宴招待。 顿弱和姚贾两人的许多见解让嬴政茅塞顿开,邀请两位入朝为官,两人和嬴政一番交谈下来,本就有入秦为官之意,也就答应下来,嬴政安排两人入了礼部主客司。 第四日,咸阳城外,嬴政带着几位大臣亲自为顿弱和姚贾饯行。 嬴政道:“两位先生此去赵魏两国,必会搅动山东六国风云,政在咸阳恭候两位先生凯旋。” 顿弱和姚贾感动回道:“得王上知遇之恩,死而无憾。” 告别嬴政,两人远去。顿弱携带万金前往赵国,姚贾前往魏国。秦国大军又将东出,邦交之要,刻不容缓。 赵国,王宫,寝宫中。 寝殿中一群妃子宫女在前奔跑着,赵王在后哈哈大笑的追着,一群人衣衫不整。 这时一位头发须白身穿红衣的老者朝寝宫而来,听到里面的嬉笑声,脸上露出笑容。 郭开来到寝殿门前,自有内侍禀报,赵王出来,脸色不愉,道:“相国前来有何要事?” 郭开道:“禀我王,白云空等人失败了,我赵国在秦国的暗桩被拔,如今赵国对秦国国内已经如同瞎子。” 赵王惊道:“失败了,相国速速招募奇人异士前来王宫护卫本王安危。” 郭开恭敬道:“我王勿忧,臣已经派遣臣府邸中武艺高强的门客进了王宫,护卫王上安危。” 赵王放下心来,满脸喜色的夸赞道:“知我者相国也,理当奖赏。” 郭开一脸为王分忧,忠臣模样。道:“为我王分忧,臣之本分,不敢求赏。” 听了郭开的回答,赵王很是满意,又将政事交给郭开,再一次返回寝殿。 赵王荒废政务,吃喝玩乐也不是一时之事。 郭开曾是赵王为太子时的老师,还是启蒙老师,可见赵王对郭开是何等信任。 郭开喜好权术,对弄人弄权更是苦苦专研,希望独掌大权,而赵王又是荒淫无度,自然是一拍即合。 赵王做太子时,只好对身边的宫女下手,可当了赵王,无人敢管。王者权利被其用的肆无忌惮,在邯郸城大肆收集美女,连大臣夫人都不放过。 让这些女人进宫伺候他,在宫中待的时间长,说明这女子技艺非凡,得其欢心,还以此评分等级,最高封给爵位。其恶趣味更是曾出不穷,每年从王宫中抬出的女人尸体不下百具,荒唐至此,闻所未闻。 有的君王是享受权利的快感,喜欢看人跪在自己面前求饶,掌控他人的生死。 有的君王会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多么的了不起,世间上所有人都要听他的,都要臣服于他,有反对他意见的就只有一条路——死。 还有的君王就如同赵王一样用君王的权利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喜好,不问国事,不理政务。不希望亡国,担心的不是百姓,而是担心自己不能轻松的用君王权利收集女人来供自己取乐了吧。 对于嬴政而言,登上君王之位,不是为了享受万千子民的跪拜,也不是听大臣们高呼万年。是责任,比泰山还重的责任,他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他也喜好美女,贪图安逸,他也希望自己后宫佳丽三千,日日销魂。 可是他不能,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但放纵自己,会有第一次,第二次……无数次。 所以他对自己要求严格,有些事不能开那个口,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收住脚。。 君王才是那个每时每刻都在面对着诱惑的,是和权利交战的人。 或许‘明君’与‘昏君’真的只在君王的一念之间。 第一百零四章 商议灭亡赵之策(三) 嬴政同朝中大臣们商议一月,最后定下最终攻赵方案,以及各方面的协调工作。 七月初,秦国在蓝田大营十五万大军秘密调动,调往河内郡,和河内郡的十万杀神军团大军组成二十五万大军,由白起担任主帅,王翦和桓齮担任副帅。至于西川西南两郡姜武率领的十万大军,由副将姜文率领五万骑兵北上绕道草原到达秦国北面的上郡,再从上郡东行进入太原郡和司马错的十万大军汇合,组成第二路攻赵大军,由司马错(也是副帅)担任主将,霍去病和姜文任副将。 两路大军的最高指挥者为白起,也就是说必要时刻,司马错的十五万大军要听从白起的军令。 八月,赵国举兵攻燕,由廉颇,乐乘领军,燕国不敌。在大臣们的劝说下,燕王将太子丹送入秦国为质,请求秦国出兵救援。 九月初,燕丹到达秦国咸阳,嬴政忙于政务,不曾召见,派人安排院落作为其府邸。赵国的张仪已收到嬴政诏书返回秦国,由顿弱为秦使留在赵国。 顿弱收到消息,请求面见赵王,赵王不见。其实赵国的大权基本由郭开掌控,唯有王族元老平原君等能和其抗衡。不过赵国攻伐燕国是双方的共同决议,没人愿意见顿弱,顿弱也只是做个样子,没人见更好。 秦国回复燕国,坚持两个月,秦国发兵救援,燕王得到回复,大骂秦国无耻,这就是明摆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可又无法,只能招募新兵,对抗赵国。 赵国战线拉得太长,又加上国内无粮可运,攻势渐缓。 很快,入冬,赵国无奈只能停战,燕国又再一次向秦国求援。秦国同意明年开春发兵,燕王担忧的心稍安。 秦国早就调遣大军到河内郡和太原郡的消息被暴露,赵国震动,赵王不管事。赵国元老派和郭开派再一次合作,调动大军回防邯郸和井陉。 秦国怕的不是赵国调回大军,而是怕赵国就会防守,像个乌龟壳一样,要知道防守方的战损往往比进攻方小太多。若是赵国敢和秦国大军对决,决一死战,秦国巴之不得,秦国很有自信,一战灭了赵国的有生力量,赵国就可以宣布灭国。 攻赵目的被赵国得知,嬴政下诏书传回:白起,司马错,王翦,桓齮,姜武等一干将领返回咸阳议事。 攻打赵国是必须的,秦国的无数粮草已经早就运到两郡囤积,若是放弃攻赵,不知会有多少粮食腐烂在两郡,还有动用的人力物力,和已经下达各郡县召集的民扶。这一庄庄一件件,牵扯太多了,不是想不攻打就不攻打的。 当然,主要还是秦国不惧赵国,若是必败,动用的再多资源造成浪费也不会发兵。 秦王政八年,十一月十五日。 咸阳宫,议事大殿。 内阁,军机阁,天策府,六部,廷尉府,军中将领:白起,司马错,王翦,霍去病,桓齮,姜文等,全部到达,算是除了朝议,文武大臣最多的一次议事。 嬴政进殿,君臣礼后,军机阁魏冉起身先朝嬴政一礼,才道:“诸位皆知我秦国想要和赵国开战的消息被赵国探知,如今已经调兵回防,君上和军机阁的意思是明年开春攻赵,今日就是重新商议作战计划。” 嬴政见无人发言,道:“诸位臣公畅所欲言便可,无需多虑。” 尉缭道:“禀王上,臣认为可三路攻赵。” 嬴政道:“孤已说过,无需多礼,畅所欲言便可。” 尉缭也不再多礼,道:“赵国北面的云中郡留有五万大军,这五万大军才是赵国的精锐,乃是李牧所训练,如今是司马尚统帅,臣认为可以派遣一支大军前往九原郡牵制住。一则防止其南下支援邯郸。二则,井陉若被我军攻下,也不会陷入前后受敌的局面。三则,可以让九原郡大军成为第三路攻赵大军,关键时刻支援井陉大军。” “彩。”殿中将领喊道。 王翦起身道:“甚好,三路进攻,让赵国主力不得不应战。” 霍去病道:“要是邯郸有变,赵国定然会调回云中郡的五万大军,到时九原郡和井陉两路夹击,灭其精锐,我军从北挥师南下攻打邯郸就在无威胁。好主意。” 一番商议后,各将军又禀报了自军攻城,兵器盔甲,弓箭等情况。 众人无异议后,主力大军任然是白起率领二十五万大军从河内郡北上,司马错率领十万东出井陉,霍去病率军五万前往九原郡,负责牵制赵国司马尚的五万大军。 攻赵方案定下,然后又是商议大军之间的相互配合。再就是粮草运输由兵部尚书司马梗主事,蒙武负责运送,嬴政已经放话务必保证粮草供给没有问题。 各方事宜皆是商议完毕,秦国朝廷快速的运转,后面需要的粮草器具等全部准备妥当,继续向关外运去。 王翦,桓齮,司马错等出了王宫,全部被白起请到自己府邸。 书房中。 白起主位,诸位将领两列坐好。 白起道:“大军即将出动,诸位皆知,赵国尚武之风不下于我秦国,开春攻赵,举国之力,以求灭赵,入赵之后无处不是战场,切莫小觑了赵国百姓。” “灭国之战,赵国百姓定然也会殊死反抗,危机四伏,末将等明白。” 一干将领回道。 白起继续道:“秦赵决战:戒娇戒燥,一举灭赵。” “戒娇戒燥,一举灭赵。”将领们高声道。 白起又说道:“诸位谨记:分兵行动,诸位进军需以‘稳’为先,下达命令之前皆得从灭赵大局考量,切不可为了一城一地的得失,有失权衡利弊。” “诺。”将领又道。 “各军之事,各自独断,自担功责,若有因小失大者,军法从事。” “散。” 白起最后道。 “末将领军令。”大将们拱手道。 白起和诸位将军返回军中,整军备战,等待来年开春,兵发赵国,灭赵。 嬴政给了他们很大的自主权,须知行军打仗瞬息万变,若是每个决策都要上报君王,军机阁,等待批准回复,光是路程就需要数天,太过不便。所以嬴政申明,只知军情,其余全由将领做主。以求一击灭赵。百镀一下“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 大军开拔 秦王政八年,一月一日。 河内郡,秦军大营。 幕府,主帅大帐。 白起高坐帅位,桓齮居右,王翦居左,白亦非,李泽,李信等一干将领坐于两排。 白起道:“今日商议我军北上攻赵之事,王翦,你有何看法?” 王翦起身,一礼,道:“禀主帅,末将以为赵国漳水以南的城池我军需要全部夺下,保证大军粮道无忧。” 白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继续。” 王翦又道:“二十五万大军可分为左右翼和中军三路大军。既能分开攻城拔寨,又能相互呼应,确保大军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各个击破。” “三路大军由何人领军为好?”白起问道。 “左翼大军由杀神军白亦非率领五万大军,夺取撩阳,中牟等三十多城,中路由主帅率军十五万直取安阳等城,右翼可让桓齮老将军率领五万大军屯丘等城。” 白起很满意王翦的作战部署,领道:“桓齮,白亦非,王翦听令。” “末将在。”三人起身来到帅案前拱手道。 白起下令道:“令白亦非为左翼大军主将率军五万,三万步甲,一万骑兵,五千弓弩兵,五千攻城兵,夺取中牟等城。桓齮为右翼大军主将,统领三万步甲,一万骑兵,五千弓弩兵,五千攻城兵,夺取屯丘等城。王翦为中军先锋,率军五万无大军前方攻城开路。” “末将领命。”三人拱手道。 白起又道:“我军此次便是要以大势碾压赵国,逼其退无可退,唯有决战,灭其主力,我军才能一年之内覆灭赵国。宁缓战,以求全胜。” “诺。”众将应道。 十日后,二十五万大军开出河内大营,白亦非和桓齮各率五万离开大军。 白亦非的左翼大军所需要拿下的大城有中牟,撩阳,防陵三大城池。中小城池还有三十五座。 白亦非率领五万大军来到必经之路的一座小城外,大军攻势摆开,白亦非和其余几位将领站在云车之上,眺望城池。 这座城池大概五万人左右,守军不足一千,不过以赵人对秦国的恨意,城内青壮大概会有四五千人参与守城。 这就是两军交战和灭国是不同的,秦灭亡欲赵会让秦国战线拉长使军粮物资消耗加倍,而赵国守城军哥百姓是本城之人基本不需要粮食运输,此为一。有的一城池本就是只有一千守军,可百姓加入会变成五千,八千,上万等,从而加大了秦军攻城难度,需要投入更多的兵力,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将士会战死,此为二。 白亦非派出一万大军攻城,一声令下,大军兴奋的朝着城池冲去。 攻城大战开始,秦国大军先是惯例几轮羽箭发射,赵国守军和参与守城百姓死伤不少。云车上的白亦非面容冷酷,一身白衣,红色披风很是鲜艳显眼。 手一挥,战鼓擂鸣,一万大军前方的弓弩,大型攻城机械兵推动云梯,旁边有人手持盾牌,拿着长戈的将士,五人一伍,一排是五什,共有十派,二百五十人护卫着,缓缓的逼紧城池之下。 床驽也被装在车驾之上由将士推着前进,和弓弩一同压制着城墙上的守军,让其不敢冒头射箭,以护卫攻城兵的安全。 “攻城——” 率军攻城的将领一声大喝。。 秦国将士用尽全身力气,推动着攻城设备。在前排的是二十架大型云梯,云梯是兵车,有四个轮子,轮子上方是一个空间,有厚木板隔成,里面可以藏士兵保护其不被伤害,让他们保持体力,可以很快攀爬云劫,上了城墙能多坚持会,守住云梯让同袍攀爬上来,从而达到夺下城墙的目的。 云梯达达城城墙下,仓内的士兵立马出来,将云梯架起,让云梯顶部的 第一百零六章 屠城 夕阳西斜,伤痕累累的涂城在晚霞的映射下变成了一座血城,这座血红色的城池仿佛是从地狱血海中而来,想要让世人记住它一般。 涂城经历一个时辰被白亦非率军拿下,赵国守军一千人加上两千协助守城的青壮百姓,共三千人守城战死一千五百人,秦国死伤五百,轻伤近千。 守城人数比想象中的四五千要少,可以看出赵国经历数次大战又极力扩军想要恢复军威,民间已经没有多少青壮力,导致的后果就是农业瘫痪,饿莩遍野。 白亦非骑着白色战马进城,走在主干道上,能够看到许多大门拉开一道缝隙,一双双带着仇恨的目光注视着白亦非等人。 一路走来白亦非看出了这个小城很破败,蹲在门后面的许多赵人都是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可见去年的灾荒对赵国百姓影响有多大。 他经过一个小巷口,闻到一股臭味,他朝小巷里看去,整个小巷中全部摆满了尸体,看样子都是被饿死的。 白亦非面无表情,太平常了,就算是在平时,百姓每天都是半饱。发生天灾,粮食没有收成,都是会饿死人的,只是因天灾的大小决定饿死之人的多少罢了。 到了城主府,白亦非来到大堂,见到五位秦军士卒押着一位华服老者,道:“你就是涂城县令赵四。” 老者斜视了白亦非一眼,朝地上吐了一口口谈。 “呸” 此时的白亦非穿的是一身红衣,红披风,老者的轻蔑他并不放在心上,转身朝主位走去。 与此同时赵四的脖颈裂开了一道缝隙,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赵四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亦非将红色披风朝后一甩,坐于主位之上,见到死不瞑目的赵四,平静道:“拖下去。” 见其莫不在乎模样,听其冷漠的语气便知白亦非此人对于生命是何等的漠视——视若草芥。 五名亲卫内心发寒,得到命令,一礼,急忙将赵四的尸体拖了出去。 又道:“传众将前来议事。” “诺”守在门外的亲卫回道。 不一会,五万大军中的中高级将领全部到来,相互见礼之后,白亦非说道:“本将决定兵分五路,半月之内攻下中牟南面的二十城。” “这……” 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副将严贾起身道:“主帅曾言以稳为主,二十城皆在涂城北面,运粮队伍最低所需五天路程,我军是不是需要留下一万大军护卫军粮。四万大军分兵三路攻城。” 一位将领起身道:“将军,我军若是分开攻城,伤亡定会不小,末将也是赞同分兵三路为佳。” 正在这时,一个将士来到大堂外禀报道:“禀将军,我军将士受到涂城百姓的袭击,五人死亡,二十人重伤,五十人轻伤。” 白亦非脸色一寒,缓缓起身,声音冷漠,残酷道:“传令全军,屠城。” “什么?” “将军,万万不可啊。” “将军息怒,末将愿意带人去诛杀袭击我军之人,切不能牵连无辜。” 大堂内的将领全部被白亦非的一句话惊得接连起身,这可是屠城啊,若是让他们斩杀敌人,他们内心无比欣喜,可是对无辜百姓痛下杀手,他们心中是非常抗拒的。 严贾道:“将军,此举会导致天怒人怨的,六国唾弃,我等对主帅和王上也无法交代,恳请将军三思。” “请将军三思。”大堂中的将领全部都拱手道。 白亦非不发一言,再次道:“传令全军,屠城。”声音更加的冰冷。 “将军,你之军令,违背主帅军令,属下拒绝执行。主帅军令曾下达全军,所有将领的一切决断,都要以大局为重。” 一位将领出列道。 白亦非目光一寒,杀机毕露,他的军令,既然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冷冷道:“君上下达王书,允许各军主将有便宜行事之权。” 说完又道:“来人,马疾违抗军令,带下去,派人送入咸阳,交由军事法庭。” 军事法庭是秦国新建立的部门,集审查审判为一体的机构,算是军机阁的下属部门,专门审判军中:违抗军令,通敌卖国之人。下到普通士卒,上到一国将军,有罪或者是犯错者全由军事法庭审理,不是廷尉府。 军事法庭的审理组成,如果是审理小兵,最低需要一位军机大臣主事;审理百夫长,千夫长需要出动两至三位军机大臣主事;审理校尉,出动四位军机一位副阁主主食;审理军长(大都督)也就是白亦非这样的正四品官位需要出动军机阁正副三位阁主,军机大臣五位以上。至于正三品,上将军,正二品大将军的审理则是嬴政亲自出面,或者下令安排主事之人。 上面的审理结果从千人将级别起都需要上交嬴政批准才能生效。 大堂中的将领看着被押出去的马疾,内心复杂,押回咸阳军事法庭审理,他至少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其实刚才白亦非要是以违抗军令将其斩杀,死了也就死了。 这就是军中,军令如山,违抗者死。 哪怕白亦非的军令是错的,也要去执行。 白亦非扫视大堂中一干将领,目光森寒,又道:“传令全军,屠城。” “诺。” 大堂中的将领无奈,只能领命。 白亦非一部分大军入城已经一个半时辰,被赵人袭击将士之事时有发生,让巡逻的将士神经紧绷,一路走来,目光相互交替,警惕着四周。 涂城外秦军大营,所有将士已经在广场集合,他们内心沉重,他们收到了新的军令——屠城。 这是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他们内心抗拒,但,他们无法违抗军令。 违抗军令者,只有一条路——死。 哪怕他们是对的,军事法庭或者是朝廷都不会认为他们是对的,军令不可违,此列不可开,违令者死。 四万五千人全部站立在广场,静静的等待着,这时白亦非来到点将台上,那一身标志性的红衣似是鲜血染红,一头白发随风飘动,白润如雪的肌肤,全部落入将士们的眼中。 白魔,这是将士们为其取的外号。 白亦非上了点将台,注视着下方四万五千人的大军,一言不发,轻轻摆了摆手,许多将士抬着一个个木箱子到了四万大军每一排的第一人面前。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副面具,面具漆黑,雕刻有睚眦,面目狰狞,让人见了恐惧、畏惧油然而生。 所有人都带上了面具,一股无情的杀伐之气从他们身上升起。 白亦非开口了:“面具上所刻的乃是睚眦,睚眦是龙生九子的老二,传说生得豺首龙身,主杀戮。” “你们可知何为杀神军?” “不知。” 白亦非又道:“杀神军,遇人杀人,遇神杀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遇人杀人,遇神杀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遇人杀人,遇神杀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遇人杀人,遇神杀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白亦非又道:“顺着昌,逆者亡,杀!杀!杀!” “出发!” “杀!杀!杀!” 大军向涂城开去,天上的白云都好像畏惧杀神军的凌冽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杀神军真正的出世了,可他们的屠刀却是对准了无辜的百姓。 封号军团封号军,杀神军杀神军出万人惊。杀人杀神,灭杀一切可杀之敌。 屠百姓,断红尘,亲人弃,敌人惧,面目可憎睚眦具,谁人知我少年心。百镀一下“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七章 人间地狱 四万大军开进了涂城,所有人都带着睚眦面具,一股压抑的气息在军中蔓延。 天色渐暗,杀戮将起。 赵经是位中年汉子,因为天灾的缘故,如今的他早已瘦弱不堪,他手里拿着一小块硬邦邦的窝头,他浑身的伤痕表明了这块窝头得之不易,他的一条腿已经断了,走路一瘸一拐。 紧了紧手里的窝头,想道家里的孩子,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为了这块窝头他杀了两个人,不过都是值得的。 想起城中有许多人已经吃起了死尸,他就感觉一阵反胃,他不知道自己和孩子还能活多久,会不会为了活下去而吃人肉。 他又想起今日攻下涂城的秦军,那些人应该有好多粮食吧?要是能得到一些自己和儿子是不是就能活下去了?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秦军没有攻城之前,涂城赵人之间的一个秘密议事,那事若是真能成的话,自己就带着儿子离开涂城。 心事重重的赵经回到自己破烂不堪的院子,转身伸头出去看了看,见无人跟踪,小心翼翼的将院门再次关上。房屋里面一道警惕而又微弱的声音传来。 “谁?” “是我。” 赵经内心的担忧也终于落地,除了吃尸体之人,涂城中还出现了一群吃活人的畜生,他们专门抓小孩,然后残忍杀害,食其肉。 听到赵经的声音,一个五岁大小,面黄肌瘦的人影跑了出来,扑到赵经的怀里,颤抖的身躯渐渐地平静下来。 赵经拿出那小块硬邦邦的窝头,慈祥道:“你看?” 小男孩见状一把抢了过去,急不可耐的朝自己嘴里赛去,由于太硬他吃得很辛苦,却满脸幸福,就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赵经见状,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小男孩手里的窝头,口水不断吞咽,小男孩似乎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将自己手里还剩下指头大小的窝头递给了赵经。 赵经干瘦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摇了摇头,小男孩很懂事,踮起脚,一个劲的朝自己父亲嘴里塞。 赵经无奈,只能张嘴接下,闭上眼睛,一阵咀嚼,满脸的享受,大鱼大肉恐怕也不过如此。 可在这时,院门轰然倒塌,惊醒了赵经父子二人,两人转身,只见五位身体强壮之人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挂着嗜血残忍的笑容。 赵经急忙将自己的儿子护在身后,大声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希望引起外人的注意,让五人不敢乱来。 五人中的领头之人,听见赵经的问话,满脸的邪笑,舔了舔嘴唇,盯着赵经身后的小男孩双眼发光,回味道:“细皮嫩肉,真是美味啊。” 他身边的四人也是满脸的笑意,似乎真是人间美味一般。 赵经惊慌失措,捡起地上的一节木棍,威胁道:“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五人朝赵经逼近,他带着小男孩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从门口退到里面的墙角,退无可退,双眼发狠,拿起木棍朝五人挥去,嘴里还不忘大喊道:“跑。” 小男孩没有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他父亲因为腿瘸行动不便,那一棍打空,然后被五人抓住按在地上,领头之人抢过赵经手里的木棍,狠狠的朝着赵经的后脑砸去,一下,二下,三下,脑浆都被砸了出来,小男孩父亲的嘴里一直在叫着小男孩的小名涂儿。 领头大汉见赵经死了,扔掉木棍,一脸的晦气,然后将目光望向赵涂,像是再看餐桌上的美食。 一步,一步的朝小男孩走来,赵涂没有惧怕,眼中只有仇恨。 屋外盔甲响动的声音传了进来,领头大汉一惊,其余四人也是惊骇。五人转身望去,只见五位身穿黑色盔甲,带着狰狞面具的秦军进来,一身杀伐气势,汹汹恐怖,他们就像从地狱而来的死亡使者。 秦军伍长见到六人,轻轻吐出一个字:“杀。” 其余四人拔出腰间长剑,轻松将五人斩杀,有一位将士不忍的握着滴血的长剑,走向墙边的赵涂,赵涂仍然是毫无表情,没有丝毫的惧色。 带血的长剑砍向赵涂,距离赵涂脑袋二寸距离时,一道声音响起:“慢。” 长剑定在了赵涂头上,剑上的鲜血从剑上滑下,滴落在赵涂的脸上。 喊话之人乃是这一队的伍长,他左手搭在剑柄之上,大步走了上去,来到赵涂面前,道:“你可敢杀人?” 赵涂吐出一字道:“敢。” 伍长道:“走吧,敢杀人你就活,不敢就死。” 赵涂跟在五人身后出了大门,转身看了眼地上的赵经,双眼中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赵经被按在地上没有求饶。 一直在喊一句话:“涂儿,快跑。” “涂儿,快跑。” 直到他死。 赵涂擦干眼泪,转身跟上,从今天起他就叫赵屠。 其实他已经八岁,之所以看起来像个五,六岁小孩,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吃饱过,营养不良所至。 涂城的南面城区有无数黑甲将士在街道小巷中穿梭,然后就是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声、愤怒的呐喊声,从南城区到北城区,无数人的惨叫一直伴随着黑夜,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涂城五万百姓一夜之间全被屠杀,他们无助的挣扎、求饶,满怀仇恨的咒骂,丝毫动摇不了刺入他们心窝的利刃。 秦军将士满脸泪,浑身血,执行着这惨无人道的军令。 回到城主府的白亦非,坐在大堂之中,一副无所事事,悠闲自得的模样,品着茶,一脸享受,仿佛涂城成了这人间炼狱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深夜,涂城街道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在月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森寒诡异,若有外人见状,定会生生吓死,满城都是鲜血,尸体,涂城已经成了一座死城。 只有五百名小孩少年活了下来,小的七岁大到十五,他们双手今夜同样沾满了鲜血,从今天起,他们将有一个全新的名字——血衣卫。 白亦非的嫡系亲卫,一身红衣,弑杀如命,只听从白亦非一人的命令,他们的眼中没有家国,没有君王,只有白亦非的命名。百镀一下“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一百零八章 嬴政使者 杀神军屠城的消息从涂城传遍了开来,无数赵人听了震惊,惊恐,怨恨,更是畏惧。 第三日,五万大军兵分五路,攻城拔寨,‘顺者昌,逆者亡’。 普城百姓听说杀人如麻的秦军前来攻城,无数人再也不愿意留下,全部拖家带口离开晋城,朝北面的中牟城而去,只留下一些无路可走之人,听天由命。 晋城城门大开,一万杀神军接管城池,秋毫不犯,等到秦军后援守城军赶到交接城池,这一万杀神军又赶往下一个城池,巳城。 巳城是个小城,两万人,杀神军到来时,全城戒备,许多百姓听说了杀神军惨无人道的行为,都参与守城,害怕城破,自己成为那刀下亡魂。 晋城城破,两万人被屠。 杀神军的行为被更多人得知,对其是恨之入骨而又恐惧不已,所有人都明白了,不投降只有死。杀神军所到之处,全部大开城门投降,杀神军依然秋毫不犯。 半月时间,中牟城以南的城池全被杀神军攻破,三城被屠,十万无辜之人被杀,其罪行恶行,闻者无不对其大骂刽子手,屠夫。 白亦非之名成为了无数赵人的梦魔,白魔之名广传天下。 白亦非手段之残忍,冷酷毒辣之无情,视人命如草芥,让无数赵人听其名而丧其胆。 屠城之后的五天,身为主帅的白起就收到了消息,急忙让人将白亦非行军路线的军事地图拿给他看,看完后不发一言,过了半响,才让人将这个消息传回咸阳。 咸阳宫,书房内。 嬴政正在批阅奏札,赵高来到嬴政身边附耳一阵低语,嬴政双目一寒,放下毛笔。 冷声道:“你是说白起看完地图后,才让人禀报于孤。” 赵高低头道:“正是如此,白帅并未对白亦非的行为下令禁止和斥责。白亦非派人押送的马疾再过三日就到咸阳城了。” 嬴政吩咐道:“将地图拿过来?” “诺” 几个小内侍将一张羊皮地图摊开,摆在书案之上,嬴政找到中牟,涂城,晋城。 看完后起身朝书房外走去,还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站在书房外,看着那满天白云,又道:“好个白亦非,你这心机手段,连孤都不得不佩服。” 然后又淡淡道:“想要试探孤,那孤就如你所愿,不过……” “传令军机阁,马疾之事,一切依法度决断。”说完转身回了书房,继续批阅奏札。 “诺”赵高躬身道。 马疾就是白亦非试探嬴政的一颗棋子,马疾活,表明嬴政对其所做所为表示不满,马疾死,他所做之事嬴政表示默认,任然可以担任主将一职。 白起司马错等都在关注着朝廷对马疾的审理,马疾的生与死和整个攻赵四十万大军息息相关,从中能看出嬴政对他们这些领军将领的真实态度,是真的信任放权,还是笼络人心的空口白话。 所有人都明白,若是无战之时马疾抗命还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可在战事之时公然抗令,对主将的威信是一种挑衅,所造成的后果,死已经是最轻的处罚。 赵国中牟城,白亦非率领大军包围这座城池,此城人口近十万,守军本只有五千,得知杀神军的到来,无数人恐惧,惊慌。守城人数增加到了两万。 而在此时,嬴政的使者也携带着王书前来中牟城外的秦军大营,白亦非率领众将出了辕门迎接。 白亦非是一脸的平静,反而是其身后的严贾等人替白亦非担心不已,一月下来他们见证了白亦非的狠辣无情,也见到了他为人冷静沉稳、智勇双全的一面,更是感受到了他对于自己手下将士性命的爱惜,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严贾和军中将士由开始的不满抗拒,到如今的信服,足以见得白亦非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情。 这时,一位将领担心的说道:“将军你说王上会不会……” 白亦非自信道:“不会,你太小看我们的那位王了,九岁登基,掌控一切,其心机智谋令人骇然。” 问话之人见自家将军如此自信,也就放下心来,如今的杀神军,没有了白亦非,就不在是杀神军了。 屠城对赵国或者天下百姓而言是毫无人性的恶行,可对于严贾,对于秦军将士而言,让会死在攻城战中的他们得以活命,慢慢的他们体会到了白亦非的用心,白亦非若是为了自己的功劳,不用屠城他也能得到攻陷二十几城的功劳,可他却是选择了屠城,用以震慑赵国,让杀神军所到之处不敢抵抗,开城投降。而他白亦非为了五万将士背上万世骂名,却依然是那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 望着白亦非看似潇洒的背影,严贾内心不是滋味,尤其是秦王使者的到来,让他们几人提起的心就没有放下过。 白亦非率众将等在辕门外,一辆车驾在五百将士的护卫下,朝辕门而来,到十米外停下。 白亦非等人弯腰道:“恭迎使者。” 赵高下了车驾,一见白亦非,双眼一眯,心中暗道:“高手。” 不过没有表露出来,拿出诏书,白亦非等人躬身,赵高没有念,嬴政的意思。肃穆的将诏书双手递给白亦非,白亦非恭敬接过。 赵高道:“白将军,王上让我给将军带一句话。” 白亦非又是一礼道:“请使者转述王喻。” 赵高道:“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白亦非恭敬道:“臣谨记圣言。” 白亦非身后的一干将领见不是罢免白亦非主将之位,心里都松了口气,随白亦非一起躬身谢礼。 赵高告辞离去,白亦非等人返回议事大帐,白亦非看完王书,会心一笑,将其放在案几上,扫视坐于两排的将领道:“派人向中牟城喊话,限期一日内投降,明日早晨若是还不开城投降,破城之日,就是屠城之时。” 一位将领起身道:“将军,特使刚带来王书,转述了王上的圣言,若是再次屠城,如何向王上交代?” 白亦非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依令行事。” 将领只得应道:“末将遵令。”百镀一下“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九章 暗流涌动 中牟城外,秦军数位将士高声喊道:“城里的人听着,我军将军有言:限尔等一日之内开城投降。不然,城破之日,就是屠城之时。” 话语三遍,中牟城的守军和城里的百姓也是听到了,如今已是午时,他们还有半天一夜的时间。 守城将士急忙前去将此事禀报给守城大将柳江,柳江面色阴沉道:“你去告诉秦贼,除非我死,不然绝无可能。” 士卒离去,城中百姓也同样听到了秦军的喊话,本就如同惊弓之鸟他们再也不愿意受这漫长的煎熬,更不愿意明日成为秦军刀下的冤魂。 已经有三座城池成了死城,他们不希望中牟城成为第四座,那样的话他们也会成为一具无人收敛的尸体。 当死亡来临时,又有几人能真的坦然面对。 无数百姓前往城主府,请求开城投降,他们反而成了秦军的先头部队。 中牟城郡守乃是忠王之人,自然不会开城投降,哪怕他知道章水以南的城池都被赵国放弃,他也是怀着以死报答国之心,百姓聚集城主府,他派人驱散。 中牟城的百姓一天就在这惶恐不安中度过。 入夜,中牟城南的一间酒肆,密室之中,正有数位身影齐聚。 有人位身材肥胖,穿着灰色衣袍之人乃是天上人间的掌柜廖星,他起身道:“诸位,如今城门封锁,我等是出不去了,若不开城投降,明日难逃厄运。诸位可有活命之法?” 一人道:“钱云和柳江不愿意投降,我们可不能给他们陪葬,依我之见唯有兵变夺城。再开城投降,大家都知道,杀神军杀人不眨眼,但是只要我等顺其意,必能保我等性命无忧。” “梅大人身为中牟郡尉,手中掌有兵权,可能成事?”掌柜问道。 梅郡尉叹气回道:“钱云老匹夫根本就不信任我,有名无实罢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前来和他们一起商议了,早就带人将钱云抓起来,逼其开城投降了。 “其实诸位忘了如今的中牟城早已经人心浮动,多少百姓都希望开城投降,守城将士多是本城之人,难道他们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人惨死。” “我有一计策,诸位要是照办,保明日活命。”中牟郡丞起身道,此人身着蓝衣,文质彬彬,儒雅之气尽显。 一人问道:“夏郡丞有何计策?” 夏文杰道:“一,今日百姓遭到钱云的驱逐,心中已是不满,为了活命定然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如今只是少个领头之人罢了。二,诸位都是有身份之人,家里都有一定的门客和仆人,召集起来三千人应该是不成问题,再拿出金钱,再在金钱的驱使下必然有敢打敢杀之人,由一勇猛之人率领夺下郡城府,控制住钱云。三,让人接触守城将领,发动兵变,控制甚至是杀了柳江,掌控城防。” “夏先生高见,我等佩服,今夜主事之人就交由夏先生如何?”掌柜的立马说道。 其余之人觉得甚是有理,皆是附和道:“还请夏先生主事。” 夏文杰道:“大家都是为了活命,杰也就不再推脱。一,城主府的护卫有五百人左右,由我和田大壮带领诸位大人的家仆攻打城主府诸位以为如何?” “可。” 几位贵族很是高兴,这就说明夏文杰不会耍花招,是真的为了自己活命着想。 夏文杰又道:“二,接触守城将领之事由梅郡尉负责,梅郡尉意下如何?” 梅郡尉笑道:“此事我去最为合适,还不会引起柳江的怀疑。” 其余之人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夏文杰的任务分配很是合理。 夏文杰道:“天上人间在中牟城有很大的影响力,就由掌柜的带领百姓配合我等行动如何?” “好,有你这番谋划,计划无忧也。”众人喜道。 已是两更,众人纷纷离开酒肆密室,分头行动,为了活命,无人敢不尽全力。 城主府,钱云已经在书房坐了一天,整个人脸色并不好,他钱世一族深受赵国历代赵王重用,皆是身居高位,到了他父亲这一代,虽有才能政绩,奈何赵王只重用心腹,对于外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上任赵王为了一个胡女,还是倡妓,废原配改立倡女为王后。 赵国群臣觉得荒唐无比,全部用沉默反对,郭开却以:“无人反对乃是举国拥戴,我王何忧之” 赵王听了大喜,就以此为理由颁下王书,朝中大臣只得认同。然后又在郭开的谋划下,赵王废原太子赵嘉改立倡女之子赵迁为太子。 朝中大臣全部上书反对,胡倡女之子为太子,为赵王,这是何等的荒唐。 赵王一意孤行,废赵嘉太子之位,改立赵迁为太子,郭开和其党羽皆是得到重用全部高升,渐渐掌控实权。 赵王去世,太子迁继位,赵王迁此人为太子时就喜好女色,继位之后无人敢管更是为所欲为。 郭开本就是赵王迁的老师还是心腹,丞相之位非其莫属,位列上卿,权势滔天。赵王迁更是和郭开约定“赵国国事全由郭开做主,赵王只管女事。” 从此赵王淫乱不堪,邯郸女子更是深受其害,郭开为了让赵王沉迷此道,还派人携带重金去匈奴,东胡收买美女,带回赵国送入王宫,供赵王娱乐。除此之外,还暗中收买精通此道之人送入王宫。 赵王对于郭开更是满意无比,直呼:“知我者,相国也。” 赵王的荒淫无度朝中大臣谁人不知,不管如何上书赵王皆是不理,想到这些钱云又是深深一叹。 赵国如今对于秦军的对策就是防守山川险地,消耗秦国实力,同时又派人向其余四国求援。这也是为何杀神军攻打这么多城池都没有军队救援的原因,靠其它城池的守城军救援去了也是送菜,所以赵国章水以南的城池皆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战。 杀神军的凶威,弑杀成性,钱云又怎会不知,可若是让他就如此投降,他忠君思想不允许他如此做,可若是不投降,明日城破,中牟城的十万百姓全部要死,他又心怀愧疚,认为自己如此太过自私。 这一天他内心一直在备受煎熬。 “父亲,孩儿求见。”这时门外想起一道声音。 听到声音,钱云回过神来,面色不愉道:“你来干什么?” 来人乃是钱云的儿子钱巷,他对这个儿子从来没有好脸色,主要是其不务正业,沾花惹草,多次教训死性不改,渐渐地也不就不再管他。 钱巷进来,一礼后,道:“敢问父亲如今秦国大军围城,父亲是何决断?” 钱云冷道:“此事老夫自有主张,何须你来操心。” 钱巷道:“父亲就不为中牟城的十万百姓着想?” 钱云目光一寒,道:“他们死活与我何干?” 钱巷道:“父亲既然准备以死报国,为何在大军围城之前将我那大哥送出中牟城。” “逆子,你这话何意?”钱云怒道。 “父亲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我也是你儿子啊,我的生死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不过,我不在乎,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钱巷微笑着说道。 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疯狂,双眼中的仇恨,杀意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 “我知道,我是小妾所生,所以你不喜欢我,这些我都认了,怪我命不好。可你竟然将我那可怜的母亲送予他人玩弄,你可知道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门外,她的惨叫声,求饶声,至今还在我脑海里回荡。” “我母亲在下面等你十八年了,不如让孩儿来替父亲做这个决断如何?” 说完隐藏在袖里的匕首露了出来,一脸残忍的笑着,一步一步朝钱云逼去。 钱云大惊,后退着,叫道:“逆子,你想干嘛?来人,快来人啊?” 钱巷道:“不用叫了,你知道吗?如今你已经是整座城池的敌人了。” “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最喜爱的儿子,我的好大哥,是你的家老和那个贱人的儿子,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替别人养了二十五年的儿子,临死之前,知道这个消息很激动吧。” 钱云后退的脚步一顿,满脸的不敢相信,道:“不可能,你在污蔑材儿。” “污蔑,你心里不是已有怀疑吗?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不是吗?” 钱云愣在哪里,钱巷一匕首刺入其胸膛,恶狠狠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留后,从今以后你将断子绝孙。” 说完拔出匕首,挥刀将自己的命根子给切了,钱云见了,死不瞑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唯有钱巷凄凉的笑声在书房中回荡。 事情的发展往往都是出乎人的预料,当夏文杰带人来到城主府时,门口的护卫全部被毒死,进入城主府,看到里面全是尸体,皆是被毒死,这事很是诡异。 来到书房见到了被杀死的钱云,还有流血过多而昏迷的钱巷,夏文杰思虑一二,还是让人将钱巷送去医治。 转身出了府邸,带着三千人朝南城门而去。 柳江直接被手下的士卒兵变杀死,他的做法早就让士卒不满,他想死,士卒能还不想死,所以他的结局从他拒绝开城投降之时就已经注定。 朝阳东升,金光洒向大地,照在中牟城外的秦军将士身上,为这有些清凉的早晨带来了些暖意。 将士们排列整齐,攻城早已准备就绪,白亦非站在云车之上,望着紧闭的城门,暗道:“难道昨晚失败了?” 面目严肃,刚想下令攻城,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渐渐地开朝两边,吊桥也在缓缓放下。 白亦非见状,面露微笑,令道:“严贾令你带五千人进城,接管城池,行事小心,提防对方有诈。” 严贾躬身道:“末将领命。” 说完带领五千将士入城,不到半个时辰,全城被杀神军接管,白亦非才率军入城。百镀一下“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一百一十章 少年蒙恬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过去了,白亦非率领的杀神军夺下章水以南的防陵,伯阳,两大城和十几座中小城,速度之快,震惊整个秦国主力大军。 连中路先锋军王翦和其相比都有所不如,白亦非的行为被刺激最深的便是桓齮老将军。 大秦如今接连冒出能力不凡的新将领,能和桓齮平起平坐的代表人物就有王翦和霍去病两人,两人如今都已是上将军官位,正三品,和桓齮相同。 稍微逊色两人的有李信,蒙恬,杨端和,马兴等等,这些人的相继涌出不仅让他们这一些老将有很大的压力,还带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桓齮的一生心愿就是希望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封侯,荫庇子孙后代,如今他的年纪很大了,再过几年可能连马都骑不上了,对于建功封侯的心更加急切。 尤其是出现了妖孽般的白亦非,刺激得让他失去了平常的稳重,心中只有军功。更别说,主力大军,就他这路右翼进展最慢,如今才打下十几座中小城,连大城都没有一座。 黄墟城外,右翼四万五千大军包围黄墟城五天了,黄墟城易守难攻,桓齮发动过五次进攻,皆是败北,损失数千将士,如今僵持不下。 右翼大营,主将大帐中! 桓齮高居主位,蒙恬,李信等一干将领分坐两列。 大帐中气氛并不是很好,将领们也是满脸愁色,桓齮说道:“本将决定大军绕过黄墟城,留下一万将士,让城内守军不敢妄动,诸位以为如何?” “请将军三思,若是要绕过黄墟城,就得从东向北迂回,那条路山岭密布,敌军很轻易就能设伏,我军实在不能如此冒险。”李信起身分析道。 蒙恬也是道:“将军,李校尉所言有理,我军右翼进军路线是赵燕边境,而章水守军统帅却是曾经的燕国名将乐毅,虽说赵国放弃了章水以南的城池,以守为主,谁也不知道乐毅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利用这种错觉给我军设伏。且,其熟悉燕赵两国地形,我军又是攻城,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军这方,末将以为,还是以稳为好。末将已有破城之策,还请将军让末将领兵攻城。” 桓齮听了蒙恬的话,脸色不愉。 “你的意思是说老夫不如他乐毅不成。” 桓齮本就一肚子火,又听到蒙恬如此言语,哪里还忍得了,怒声问道。至于后面的什么破城之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蒙恬忙拱手道:“末将不敢。” 桓齮冷哼一声,道:“本将心意已决,令蒙恬率军一万,留在黄墟继续攻城,本将率领三万五千人绕过黄墟城,继续北上。” 说完又是冷哼一声,起身离开,帐中将领无奈摇头,皆是相继离开,唯有李信留了下来。 李信叹气道:“将军怎会如此的急功近利,将主帅和王上的命令抛之脑后,实在不智啊。” 蒙恬苦笑,他们身为属下,该劝的已经劝了,主将执意如此,又能如何? 道:“希望是你我二人想多了,乐毅虽然是名将,但也是草原平地作战厉害,赵国多山地,其不擅长,应该不会如此冒险。” 李信道:“但愿如此吧。” 其实他们两人心里都很清楚,名将之所以是名将,除了有辉煌的战绩外,便是他们对战局有超乎常人判断和把控能力,这才是名将真正厉害的地方。 难道乐毅会不知道山地战是他的短板,有句话叫以已之长攻彼之短,但是在名将眼里短处也会是他们的长处。只有在旗鼓相当的对手眼里才是短处。 第二日,桓齮带着三万五千大军从东向北绕道而行,留下蒙恬带着一万将士震慑黄墟城,蒙恬本有攻城计策,昨夜再次求见桓齮,桓齮不见,如今只剩下一万大军,他那计策却是无用。 黄墟城,两面皆是山峰纵横,而黄墟城又刚好堵在山峰之间,通向黄墟城的道路太窄,只能三架云梯车并排,又加上城高墙厚,秦守城将士和百姓们又是众志成城,共两万人守城,须知攻城方想要攻下一方城池,须是守城方的三倍兵力,还将损失惨重。 而向这种易守难攻的关卡城池,攻城方所需兵力更多,这也是为何桓齮不愿意继续攻城的缘由所在。 只得智取,不能硬攻。 蒙恬独自一人驾马出了大营,来到黄墟城百里外,他听到城里面欢快的呐喊声,看样子是知道桓齮率军离去的缘故。或许认为四万多大军都攻不下黄墟城,一万军队就更不可能了。 蒙恬知道黄墟城是关卡城池,城墙有两道,分内墙和外墙,所以他不得不放弃直接攻城的想法。可要如何才能拿下黄墟城,又是他所要面对的问题。 关卡险地守城将领还是个稳重之人,这就是蒙恬最为苦恼的,不然他有好几种方法将守军给调出来。 蒙恬望着黄墟城上巡逻的守军,陷入了沉思:他们如何才会愿意出城?为了最需要的东西肯定会出城,可是什么才是黄墟城最需要的? 蒙恬来回踱步,黄墟城最需要的是什么,自然是希望秦军放弃攻城,可如今他还有一万大军留在这里,敌人就更不会出城,可就算他退军,敌人也未必会出城。 太阳已经挂在了头顶之上,一个亲卫驾马来到蒙恬身旁,下马禀报道:“将军,已是午时,不知将军是回营吃饭还是派人送来?” 蒙恬一身黑色铁甲,国字脸,面容有些黝黑,才十八岁的他双眸犹如烈火,尽显男儿本色。 听到亲卫的话,心中猛然明悟,粮食,赵人缺的是粮食,想到此处顿时开怀大笑,走过去拍了拍亲卫的肩膀,笑道:“你来得可真是时候。”一副老成模样。 亲卫一见自家将军如此,自然也不是傻子,他又岂会不知自家将军为何而忧,如今笑容满面,自然是有了攻城办法。 喜声道:“恭喜将军思得良策。”。 蒙恬翻身上马,说道:“走,回营。” 亲卫见那身姿挺拔如苍松,缓缓远去的蒙恬,内心崇拜不已,也是翻身上马,驱马跟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蒙恬之计 蒙恬回到大营,用过午膳,下令大军退后百里。 秦军的一切行动自然都在黄墟城的监视之中,大军撤退,斥候很快就将这个消息禀报给黄墟城主事之人吴峰。 吴峰此人三十多岁,军伍出身,黄墟城的军政皆归他管,可见其人之能耐。 城主府,大堂内,听完斥候的禀报,吴峰陷入沉思,片刻才抬头道:“传郡尉,郡丞,守城将领等前来议事。” 接到命令之人相继赶到城主府,礼后,吴峰道:“秦军突然后撤,诸位有何看法?” 郡尉起身道:“依照属下之见,连身经百战的桓齮都拿黄墟毫无办法,率大军绕过黄墟城,名不见经传的蒙恬小儿凭借一万之数又岂能攻下,其退去定然是知攻城无望,不愿在此僵持。” 其余之人也是点头认同,吴峰也是有这方面的猜测,道:“本将也是如此认为,桓齮率军迂回向北之事,我已经派人前去乐毅大营禀报,就不用我等多管。为了以防万一,诸位仍然要多加警惕,防止其突袭攻城。” 说到后面吴峰都有点不以为意,就算蒙恬突袭,黄墟城也不是一万大军能攻下的。 这时,郡丞突然说道:“将军,属下很奇怪,既然秦军决定放弃攻打黄墟城,为何还要留下一万大军?” 吴峰也是说道:“这也是本将不解之处,担心有诈,才让诸位多加提防。莫郡丞有何想法不成?” 莫郡丞道:“会不会是为了护卫军粮?” 吴峰目光一亮,道:“你是说秦军担心我等会劫持军粮,所以才留下一万大军陆续运送军粮?” “是了,唯有如此才解释得通为何留下一万大军,大军又为何后撤的缘由。” 如今黄墟城最缺的是什么,粮食,赵国国内的粮食运给赵国三处的章水大营都不够,又哪里还有粮食来救济他们。 一位将领起身道:“将军,我等是不是准备一二,劫了秦军的军粮,到时桓齮大军不攻自溃,此乃天赐良机也。” “是啊将军,这等机会实在难得。” 吴峰也有些心动,但还是有所顾虑,道:“诸位应知,秦军不仅作战勇猛,武器装备更是精良,黄墟城只有五千守军。之所以能守住桓齮的五万大军攻城,还是黄墟城军民一心,若是主动出击,可有胜算?” “这……” 大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吴峰所言还真是事实,守城能胜还是地利人和之功,凭借五千守城军主动出击,如何是精悍的秦军之敌。 刚升起的烈火战意,又被一盆冷水给浇灭。 莫郡丞却是说道:“将军认为百姓不可一战乎?” 吴峰说道:“羸弱之民,自保都难,如何一战?” 莫郡丞笑道:“将军,此次抢粮乃是活命之举,他们岂会惧战,到时恐怕饿狼见了他们都会吓得惊慌逃窜,秦军又能如何?” 吴峰听了,心中了然,为了活命,恐怕比什么金钱驱使更为有用,笑道:“还是莫郡丞所思周虑,峰不及也。” 吴峰虽然心动,也认为加上百姓万余人可行,还是谨慎道:“派人盯着秦军大营,有何动静,立刻向我禀报,就算要劫粮,也要等秦军剩下三千人左右才可行动。” 众人虽然觉得吴峰谨慎过了头,但是他是主将,也只能听令行事。 应道:“遵将令。” 当天夜里,有一只不起眼的小鸟飞出了黄墟城,消失在了秦军大营。 五天后,秦国后勤一批军粮运到,蒙恬派三千将士护送向东转北,这些都在黄墟城斥候眼里,又七天,第二批军粮到了,蒙恬又是派遣三千将士是护送。 八天后,第三批军粮运到,蒙恬留在军营,十天后,第四批军粮运到,蒙恬仍然没有派人运送。 吴峰坐不住了,就算能劫持军粮他们也只能劫持一批,如今秦军大营有两批,马上就要有第三批军粮运到,这可是近百万石粮食啊,要是能够得到黄墟城还有何惧。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再也抑制不住,尤其是才过了两天第三批军粮到了,秦军已经有了拔营离开的迹象。他急忙下令召集众人议事。 经过商议,吴峰决定,明日五更天还末亮之时,带领五千守城军和一万青壮百姓前去偷袭秦军大营。 吴峰也是迫不得已,看样子秦军四千人是准备押送三批军粮离开,先前离去的六千人也将要回来继续护送军粮,如此的话,他们劫粮的办法就不太顺利了,劫持一批粮食是劫,劫三批粮食也是劫,如此说来,他愿意冒着风险劫这一次的三批百万石军粮。 第二日,五更,太阳还在沉睡,月亮还挂在天上,空中时有乌云将月光遮蔽。 黄墟城城门大开,无数人影从中快速出城,吴峰带着五千守城军走在最前面,一万青壮百姓走在后面,他们手里的武器各种各样,有刀,有叉,还有木棍,枪等。 一万五千人行到两峰之间,百姓队伍的最后面,有一道人影离队伍越来越远,天上乌云遮住月光时,他突然冲向道路一旁的树林里,队伍中没有一人发现他的消失。 蒙恬的大营有三处,一处是背靠西面的一座小山扎营,还有一处是在东面一条以北向南流的小溪旁扎营,第三处便是在两营地中间向南的位置,三处大营互为倚角,可以相互支援。 三处大营北面是空旷地带,不用担心敌人借助掩体靠近大营偷袭。只要敌人出现在视线里,就能看到。 可见蒙恬深得兵家之道,安营扎寨都是如此老练,也难怪他才十八岁就有资格统领一万将士。 吴峰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出了山径就见到秦军的三处大营,他这才发现还是小看了蒙恬,自己也太过自负,没有问过敌军是如何扎营的,不过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他也不认为蒙恬会知道他五更带人袭营。 天空的月亮正在缓缓的进入一片巨大的乌云之中,吴峰见了,心地暗喜,道:“天助我也。” 郡尉问道:“将军,秦军有三处大营,我等应该袭击何处?” 吴峰自信一笑道:“自然是中央那处,粮食放在中军,若有意外方便两边大军救援。” 说完抬头看了看月光,已经全部被乌云遮住,从他们这里到秦军大营全是一片漆黑。 下令道:“传令下去,乘着乌云遮月,迅速朝着敌人中军大帐冲去,告诉百姓,杀光敌人再拿粮食。”。 “诺,”郡尉应道。 黄墟城的一万多人在吴峰的带领下,极速朝着中军大营杀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智取黄墟城 虽然月亮被遮住,还是有淡淡月光洒下,吴峰等人的速度很快,没有多久就已经到达秦军中央大营三百米之外,秦军巡逻队发现了他们。 “敌袭。”一声大吼在这黑夜中响起。 吴峰见状,大声道:“杀。” 带着守城军,手持盾牌,加快了速度朝大营冲去,离秦军大营二百米时,见到了让他木楞的一幕,秦军巡逻队没有上前阻击他们,反而用很快的速度朝两边逃去。 吴峰心想:“难道秦军自知不敌,不敢迎战。” 随即,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他心底升起,再看秦军大营时,那里面仿佛藏有无数凶恶嗜血的猛禽一般,吴峰猛然醒悟,中计了。 急忙喊道:“中计了,快撤。” 然而,为时已晚,数百道弩箭撕裂帐篷,朝着他们射杀而来,望着床驽射出的弩箭,吴峰肝胆俱裂,尤其是那弩箭铁制箭头在那月光之下,冰冷锐利,让人背脊发寒。 “快,盾牌。”吴峰面色如土,叫喊的声音有些颤抖。 许多城卫军已经瘫痪在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双孔放大,骨头都被吓得在发抖。 见过血的老兵急忙相互配合将盾牌插在地上架起了一道盾墙,后面不知情况的百姓还在往前冲,好不容易架起的盾牌,被自己之人,人挤人挤倒掉落,弩箭也到了他们面前。 吴峰见了,迅速趴下,他耳边只听到“嗖嗖”声,听得头皮发麻。 他听说过秦军的床弩,长一米五,威力强大,连铠甲盾牌都能轻易射穿,他如今遇到了,但是多么希望只是一场梦。 黄墟城郡尉只感觉自己腹部一痛,用手去捂,感觉掌心有点空,低头一看,腹部已有一个大洞,满脸的不敢相信,缓缓的朝地上倒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秦军床弩的可怕之处吗? “啊……” “快跑……” “救命……” “我的手不见了……”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后面的守军和百姓这才反应过来,许多人见到身边之人被射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吓得魂飞魄散,那里还敢待在这里,转身就跑,此时真恨爹妈没有多给两条腿。 可就在这时,百姓后方的树林里,突然冲出了两千骑兵,两千步兵。 秦军步兵左手持盾,右手拿戈,队伍整齐,一步一步朝着迎面而来的百姓杀去。 步甲两侧各有一千骑兵,骑兵速度加快,形成三面包围之势,而在秦军中央大帐处,蒙恬身穿铠甲,面容冷酷,骑着战马,带着黑压压的秦军从后面压了上来,与北东西三面形成包围圈。 吴峰早已起身,身边聚集了五百城卫军,望着那在月光下骑马而来的蒙恬,心中五味成杂,他终究还是小看了那位黑甲少年。 刚经历过死亡的他,不愿意再经历一次,所以他很没有骨气的大声喊道:“我等愿降,请勿屠杀无辜百姓。” 蒙恬有些意外,他认为能守住黄墟城的守军和将领不应该是畏惧生死之人,他都准备打一场硬仗,没有想到对方这么没有骨气。 其实也不能怪吴峰,他既然敢来袭营,自然也是抱着必死之心,主要还是刚才五六百支弩箭的无情射杀,经历死亡,所以更畏惧死亡。能不死,谁不愿意活着。 床弩穿透力太强,射程又远,五六百支弩箭就造成了近三千人的死亡,两千人受伤,恐怖如斯。 蒙恬这次做了两手准备,埋伏吴峰的军队才八千人,还有两千人被蒙恬安排去夺城了。 前往黄墟城的山径道路上,有近两千多人身穿粗布麻衣,三人一组推着一辆小推车,六百多辆小推车被快速的推着朝黄墟城南城门而去。 到达茂密树林之处时,车队领头人周勇突然见到从右侧密林中窜出一道人影来,他差点就要抽出藏在推车上的长剑。 来人跳出树林就小声喊出“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这句话,才让周勇握住剑柄的手又松开收了回来,也是小声问道:“可是莫先生?” 莫旭回道:“正是莫旭,不知是哪位将军?” 周勇走上前去,道:“千人将周勇,见过莫先生。” 莫旭道:“事不宜迟,你我还是先取了黄墟城再说,避免夜长梦多。” 周勇道:“先生所言极是,此次行动,还得靠先生相助。” 莫旭道:“快些吧,天快亮了。” 周勇带领两千人来到南城门口时,城门紧闭,城楼上的守军见到有如此多的推车以为是运粮的百姓先行回来,等他们到了城门口,才喊话道:“来着何人?” 莫旭出列,上前几步,抬头回道:“我乃是黄墟城郡丞莫旭,奉吴峰将军之令,先行押送粮食回来,尔等速速打开城门,本郡丞还要回去继续运粮,若是当误了将军大事,你们担待不起。” “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开门。”上面的声音传了下来道。 周勇和莫旭听了,心中松了口气,事情还算顺利。 可就在这时,城墙上忽然响起一道炸雷般的声音,道:“且慢。” 莫旭和周勇内心一紧,抬头望向城楼,只见一位身材魁梧之人,走了出来,朝下面看了看,由于天色朦胧,看的不是很清楚。 道:“莫郡丞你说你是将军让你运粮回来的,可有将军军令?” 莫旭额头冒汗,但却冷声道:“虎痴,你这是何意?将军领军杀敌,难道还要带着文书笔墨不成,你是不是要本郡丞再回去向将军讨要军令,你才能下令打开城门?” 虎痴长得人高马大,但却是个秃头,听了莫旭的话,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也是哦,那开城门吧。” 听到此话,莫旭提起的心算是稍微放下,但还是精神紧绷,他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事情顺利,第一道城门打开,莫旭带着前面的人进入,周勇跟在他身后。到了第二道城墙大门,周勇将莫旭护在身后,大声令道:“行动。” 顿时,将士们抽出藏在小推车口袋之下的长剑,三百人守住城门,五百人拦在内城门处,阻拦敌人从里面抢夺城门,周勇带着千人顺着登城马道杀了上去,抢夺城墙控制权。 吴峰留下守城的都是大猫小猫三两只,毫无一战之力,许多人看到拿出武器的秦军,撒腿就跑,对他们而言守城那里有小命重要。 中午之时,蒙恬处理好俘虏之事,带着数位千人将来到城主府,准备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七位千人将,三位校尉刚到城主府大堂,还没有开始议事,一个将士匆忙进来禀报道:“启禀将军,我等抓获乐毅派来的使者,得到消息桓齮上将军被困!”。 “什么?” 蒙恬和大堂中诸位将领全部起身,皆是大惊失色。刚拿下黄废墟城的喜悦,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百一十三章 桓齮秘逃 话说当日桓齮率军迂回向北,由于路程较远,又是山路曲折,而桓齮又因为这几年率军大战皆是大胜,难免心中自大,疏于防备,被乐毅埋伏,困于山岭、山谷连绵交错的山径之中,左右大山,前后有敌人,己方队伍太长,又是羊肠小道,更本就无法组织起兵力突围。 乐毅给黄墟城的命令就是让吴峰派人监视好霍去病的一万大军,防止其离去从后救援。 桓齮一万多大军,绵延数百里,除了帅帐找到一处较为宽阔之地,安营扎。其余一万多将士根本就无地安营,每到夜晚,都是相互拥挤而眠。冷风呼啸不说,还地潮多湿,许多将士风寒不断,那里还有一战之力,等死而已。 李信在主将大帐之外来回度步,他既恨桓齮的刚愎自用,又怪自己怎么不多劝诫一二。 原来当日大军还没有入谷之前,李信就请求桓齮将大军分成前中后三军,由前军先行探路,若有意外也好支援,而且前军到达出口,安营防备,传回消息,中军再行,后军断后,相互支援,乃是行军之道。 可桓齮一意孤行,认为分为三军会耗时费力,反而让敌人有机可乘,大手一挥,下令全军开进狭窄小山径,果不其然,遭了敌军埋伏。 桓齮惊骇,又暗自悔恨,可无济于事。其深知,己方士气虽落,还未丧尽,是突围的最好机会。可李信认为,敌人担心已方发现,大军后方入口处的敌军应该是最少的,从后突围,可以减少伤亡。 而桓齮却回答:乐毅定然也是如此想法,后面守军反而是最多的,下令向前突围,一条山径只能并排八九人,而出口处敌人布置了千人,后面还有万人,如何是其敌手。 大小突围二十几次,损失惨重,桓齮只得下令从后突围,可先前二十几次的突围毫无效果,士气早已低落,五次突围皆是送死。 突围三天,战死万余人,又被困了三天,粮草断绝,受风寒的士卒有四五千,曾经三万二千人的大军,如今可战之兵只剩下一万人左右,还是饥肠辘辘之卒。 徘徊的李信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他要请求亲自率领突围,虽死犹荣。 他也不在纠结,转身朝主将大帐行来,守帐的将士长戈交叉,道:“也是深夜,上将军已经睡下,李将军请回。” 李信听了,内心怒气不平,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得着?不过他也不好放肆,只得压下心中怒火,大声道:“禀将军,末将有要事求见。” 帐内没有声音传出,李信青筋暴起,又道:“禀上将军,末将李信,有要事求见。” 帐内还是寂静无声,李信忍无可忍,拔出腰间配剑,怒斥道:“桓齮老匹夫,军中将士日暴雨淋,无处安身,你不管不问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躲在大帐不出,你以为这样就能置身事外不成?” 守帐的两个将士面面相觑,目光中露出悲凉之色,李信没有发觉,又痛骂了一会,将自己近日来心中的不满,不平,不快,全部倾泻出来,也是静了下来。 仔细一想,忽觉不对,以桓齮的暴脾气怎么可能受得了自己如此辱骂于他,早就出来将自己以辱骂将军,动摇军心的罪名给斩杀了。 猛的,他心中顿觉不好,面色冷了下来,对两守卫呵斥道:“是不是有事瞒我,如今情形你们也知其厉害,还不速速道来?” 两个守卫将士眼见瞒不住了,一人守在帐外,一人对李信道:“将军里面请。” 两人进帐,帐内那有什么桓齮,空无一人,李信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一下子阴沉得可怕。 将士也是带着绝望语气说道:“桓齮那斯,逃了。” 李信闻言,双拳握得紧紧的,怒火无处可发,道:“将你所知之事,一五一十道来。” 将士道:“我等被困时,上将军派人寻找出路,有一斥候找到一处小道,可那小道根本就无法容纳大军通行,被桓齮将这个消息秘密压下。今晚黄昏之时,桓齮带着三十多名亲卫准备妥当,黑暗笼罩,便直奔小道而去。如今,恐已经出了大山。” 几日来,将士死伤惨重,桓齮身为主将难逃罪则,尤其是嬴政,白起三令五申,以稳为主,不得急功近利。 所以大军就算能够突出重围,桓齮也是难逃一死,他想活命,只有弃军而逃。 李信仰天长叹,随后又望向将士道:“你既知道此事,定然也是桓齮亲卫,为何不跟其一起逃亡?” 将士听了,轻轻一笑,后又面容严肃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李信听了,双眶尽然有些朦胧,拍了拍将士肩膀道:“桓齮贼人,不如你也?” 将士又问道:“如今将军得了实情,该当如何?” 李信道:“一,召集军中将领议事,二,对外宣称桓齮感了风感,又引发旧疾,不能下地。三,必须要鼓舞将士,拼死一搏,只有突围才能活命,时间越久,对我军越是不利。” 将士听了,放下心中担忧,道:“早知将军有此能耐,应早告知将军。也不怕将军怪罪,属下正在纠结要不要告知将军此事。” 李信笑道:“如今也不晚,是不是怕本将得知有小道之事,也会向那桓齮一样独自逃亡?” 将士惭愧的点了点头。 “为何又愿意告知与我?” “见将军不惧生死,在大帐之前痛骂桓齮。” 李信道:“观你处事谨慎,颇有将才,不知何名?” 将士道:“小卒王贲。” “什么?王贲?” “可是王翦将军之子——王贲?” “如今乃是军中,不好以父子相称,不过王翦将军确实是小卒家父。”王贲道。 李信是真的意外了,他也听闻王翦对于自己的儿子王贲要求极其严格,从未动用自己的关系让别人对其照顾一二,将他扔入军中,不管不顾。 本来他还不太相信,那有如此狠心的父亲,如今看来,却是如此。 桓齮让其为亲卫,倒还真不知道是想卖王翦一个人情,还是因为王贲的能力,他想应该是后者吧。 不过此刻也不是闲谈之际,对王贲道:“还请少将军让人去传军中将领前来议事?” 王贲礼道:“还请将军莫叫属下少将军,我是我,王翦将军是王翦将军。”。 李信道:“可,如今主将不在,按照法度,军中自是由我掌军,令你前去传众将领前来议事。” “诺。”王贲领命而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蒙恬杀到 李信召集众将议事,最终决定,明日从南突围。 第二日,天色微亮,大军就已经开始行动,李信亲自率军突围,至于生死,若无法突围那里来的生。 今日秦军已经用光了所有的粮食,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由于道路太窄,李信带着三千人为敢死队,最前面是二十架床驽,装在车上用人力推着。道路只能由两车驾并排,每辆车架两边各有一位将士拿着盾牌护卫床弩和身后之人。 盾牌经过处理,合起来就像一面墙,留有观望和射弩箭的孔洞。 车轮滚动的咕噜声,在这清幽的山间响起,山外出口处,赵国六千大军早已严阵以待,秦军彪悍,他们深有体会,今日注定是一场硬仗。 当秦军进入赵军弓箭射程时,赵军将领彭荣冷声道:“放箭!” 数千羽箭如同蝗虫一般朝着山间的秦军飞来,李信镇定自若,道:“防御。” 顿时,秦军士卒将盾牌举起,羽箭射在上面啪啪作响,虽有矢箭伤人,伤亡不大。 秦军冒着猛烈的箭雨,一步一步向外推进着,可从他们这里到达出口处有两里距离,地上还有赵人设置的拒马桩,陷马坑,铁蒺藜,地刺等,赵军攻不进来就是因为秦军有床弩,强弩等大杀器,为了防备秦军突围,他们自然也是想尽办法。 赵军且战且退,他们的主场是在外面,而不是在山间之中,之所以还派人进来,一则是防备秦军清理障碍,二则,自然也是希望能击退秦军,就算不能击退,也能让其死伤无数不是。 到达拒马桩,陷马坑,铁蒺藜,地刺等地段时,秦军进展就慢了下来,他们想要突围,唯一依靠的就是床驽,强弩等杀伤力强大的武器,杀出一条血路。 李信道:“床弩错位。” 两排四架床弩稍微错开,四人一组一起用力才能拉弓搭箭,一切准备好之后。 “放。” 李信一声令下。 弩箭就像脱缰的野马,速度飞快的朝前方射去,遇到拒马桩,洞穿劫断,威势不减,仍旧向前,赵军自然也是有所防备的。 自从当年函谷关外,白起用床弩大败六国联军,六国又岂会放任不管,各国都有各自手段,赵国就制作了铁盾,重达百多斤,还为此专门选出力量强大的猛士来执掌铁盾。 见秦军动用床弩,赵军其余之人后退,猛士持铁盾上前。 弩箭射到,撞击在铁盾之上,铁盾被撞得后退,猛士身后还有赵军将士用力推着,也就没有被撞飞,跌倒之事发生。 持铁盾的猛士也被撞得手臂发麻,气血翻滚,有的人嘴角都流出了一丝鲜血。可见床弩威力之强。 李信见此,面无异色,又令道:“继续。” 秦军再次装箭射出,赵军被逼的只能后退,床弩冲击力实在骇然,他们已经换了好几位猛士,如此下去,他们将会被秦军收麦子一样,全部射杀于此。 李信又下令,车驾位于中央,护卫车驾之人上前百步,架起盾牌,防止赵军放箭,又派遣一队将士出来清理路障。 就这样,秦军进一段路程,赵军退一段路程,离出口还有三百米距离时,秦军道路两旁的树林里突然冒出千人左右的赵军,他们搭弓射箭,滚石乱飞,秦军一时之间,死伤不少。 李信虽然惊,强制自己冷静,继续下令道:“许立程,韩才高,令你两人各带领八百人将两旁的伏军剿灭。” “诺。”两位千人将领命而去。 赵人的伏军发动攻击,赵军主力自然不会再继续后退,他们早就等待着这个机会。 彭荣令道:“上,敌军被牵扯住,正是我等击溃其先头部队的最好机会,只要将他们的这波攻势挡下,秦军将再无威胁。” 说完之后,又高声喊道:“取得桓齮人头着,赏万金,封千户。” 赵军士气高涨,双目发光,不要命的向前冲去,仿佛桓齮人头唾手可得一样。 李信深知,此战,要么生,要么死,至于投降,从未想过。他挤开面前的将士,来到大军最前面,拿起一面盾牌。 双眼通红,高声道:“秦风。” 数千将士回道:“无衣!” 所有人都很自然的唱起了《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声音响彻云霄,秦军的最后方,乐毅亲自率军追杀,阻击乐毅的是王奔,王奔和两位千人将率领四千人阻击乐毅,两位千人将都战死了,四千人也只剩下两千人。 王奔此时只知道杀敌,杀敌,且战且退,他一直都是最后一个,此时的他,浑身伤痕,黑色铠甲全部染成了红色。 望着二十米外的赵军,握着长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不是怕,是没有力气了,快握不住了。 这时后方传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奔听了,哈哈大笑,也是同身边的二千人将士一起唱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王奔握紧剑柄,望着赵军,疯狂的叫喊道:“来吧……” 王奔身后的将士们,七人一排,列成一条长龙,左手持盾,右手拿剑,每上前一步,用剑敲盾,每走三步,气势如虹:杀 “杀” “杀” “杀” 无敌的秦军又回来了,他们的气势节节攀升,一步一步的向前压去,赵军后退。 乐毅见了,只得下令收兵,如今的秦军越是交战,气势越是汹汹,再打下去损失惨重的绝对是赵军。 叹道:“若非桓齮自负,这种军队,我非敌也。” 李信这方,双方还在厮杀着,李信不知何时竟然失去了左臂,他的双眼中全是血丝,他身边的将士们很有默契的将他护卫在中间,一个倒下,后面一个人又上来补上,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杀出一条血路。 李信流血过多,双眼皮很是沉重,可他不能睡,他若是倒下了,就再也没有人带头冲锋了,他猛的将长剑拍在失去左手的臂膀伤口处,他疼的龇牙咧嘴,面目扭曲,一声大叫“啊”。 “杀。” 眼泪都疼出来了。 他身边的将士见了,更加疯狂用力的挥动着长剑,长戈。 杀杀杀 “大秦援军,黄金火骑军,蒙恬到。” 震天的大喊声从赵军后方传来,彭荣转身一看,就见到大秦“秦”字旗帜,‘蒙’大旗,从己方后军杀入,就像狼入羊群一样,毫无抵抗的被屠杀。 李信见了,大声道:“兄弟们,援军到了。” “杀啊。” “杀” 彭荣见了蒙恬所率之军如此勇猛,叹道:“完了。” 不半个时辰,赵军全军覆没,被俘虏者二千人。。 李信所率领的三千人,不到八百,见大军胜利,再也坚持不住,面目微笑,昏倒在地。 “将军?”这是他昏倒前所听到的惊呼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公输家之能 曲台宫,后院中。 一颗大柏树下,嬴政坐在一蒲团上,静静地听着月夫人的弹奏。 这时,郑和轻轻进来,来到嬴政身边,侧头在嬴政耳边低估了一阵,嬴政睁开双眼,缓缓起身。 月姬的琴声戛然而止,抬头用那双明月般的眼睛望着嬴政,嬴政淡淡道:“孤有事,下午再来。” 月姬没有多言,又抚起了琴玄,悦耳动听的琴声再次响起。 嬴政出了曲台宫,面容平静道:“李信他们情况如何?” 郑和道:“李信将军丢了条左臂,三万二千人的大军战死二万多,加上蒙恬的一万还剩下两万人,如今驻守在黄墟城。” 嬴政思忖片刻,道:“传令军机阁:一,桓齮叛变,诛三族。二,李信有勇有谋,临危不乱,率军突围,特提拔其为右翼大军主将,官升一品,为正四品,俸禄一百五十石。三,蒙恬夺城有功,加上他灭韩的功劳,可为副将,从四品,月俸一百二十石。四,再让白起从中军调动三万大军前往黄墟城。” 郑和应道:“诺。” 嬴政回到书房,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心急,又对身后的赵高说道:“小高子。” 赵高躬身道:“奴臣在。” 嬴政提笔在一张羊皮卷上书写好一道王书,盖上王印,道“你亲自前往白起大营,将孤的穆公剑和这道王书一并交于他。” 穆公剑,又叫穆公镇秦剑,是历代秦国君王传承的信物之一,具有极大的震慑力,秦人有“见此剑如见穆公”的共识。也可以说是嬴政的天子剑。 嬴政本想亲自前往上党郡,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刚发生桓齮叛逃之事,他要是再前往上党郡,岂不是让统军将领们觉得他不信任几人。 最终还是给白起送去穆公剑为妥,让白起的威信大增,掌控生杀大权,让众将领不敢再有小心思,又能给将领们传达一个消息,就是虽然发生了桓齮叛逃之事,但我对你们的信任不变。 其实以白起的威望根本就不需要穆公剑,然,不管怎么样,嬴政对于此事都必须要有个态度。 赵高离去,嬴政又道:“传公输班。” “诺。”门外想起小内侍的声音。 不久,工部尚书鲁班进入书房,礼毕后,嬴政道:“鲁公研究的攻城机关如何了?” 鲁班回道:“臣正想向王上禀报,臣已经制造出了,破土三郎,破土七郎,和机关蛇三种机关物。三郎和七郎用于攻城,机关蛇擅长在障碍多并狭窄的地方战斗,杀伤力强大。” 嬴政来了兴趣,道:“走,孤随你去制造司看看。” “诺。”鲁班面带喜悦的应道。 他苦苦研究机关物,不就是为了能被大秦大规模运用,嬴政感兴趣就是最好的信号。 嬴政和鲁班一进制造司,嘭嘭声传来,还有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嬴政稍感不适。 走在制造司中,里面的工人对嬴政和鲁班仿若未见,该干什么干什么,鲁班没有解释,嬴政也没有问。 两人就这样走着,嘭嘭声不绝于耳,嬴政见到打铁的匠人上身赤裸,汗如雨下,任然是不知疲倦的挥动着铁锤,一人打累了,另外一人又上,如此反复。 到了作坊后面,嬴政看到了公输班制造用于攻城钻地的大型机关兽,机关兽很像穿山甲,全身由八段精钢铸造的模块组成。 鲁班让人操作,破土七郎还能够变形成破城形态和机关兽形态,机关兽形态竟然可以钻地,嬴政心里那见鬼的表情就不用说了,有了此物还攀爬什么城墙,直接将城墙下方掏空,让城墙坍塌出一道豁口,省时又省力。 然后测试攻城形态,让人找了一块精钢,一击下去,被打变形。 “这……” 嬴政内心惊讶,这哪里还要什么攻城车啊,往城墙上来几下,一个大洞就出来了,多来几下,城墙都得塌陷。 嬴政装作面无表情,道:“去看看机关蛇。” “诺。”鲁班见嬴政看过破土七郎,面色平常,心里有些忐忑,难道嬴政不满意,他将希望寄托在机关蛇上,期望嬴政能看得上眼。 转身来到一处空地,嬴政见到了一具巨型机关蛇,这条机关蛇长达三十多米,身体部分的厚度约有五米,蛇身通红无比。皆是由钢铁打造而成,嬴政内心的惊骇就不用说了。 鲁班道:“机关蛇:乱舞狂沙,行踪诡魅。分为大型和小型,战斗力很强。在这制造司不宜动用大型机关蛇,还请王上见谅。 不过臣可以让他们操作小型机关蛇给王上一观。” 嬴政这才发现,在大型机关蛇旁边十米外还有一条小型机关蛇,也是全身通红,长有十米,高三米。 嬴政淡淡道:“可。” 一个公输家弟子爬上机关蛇头部,头部有个凹槽可以坐两个人,里面还有操控整条蛇的机关操作杆等。 机关蛇启动,抬起蛇头,蛇头可以用来冲撞,整个机关蛇具有蛇的能力,如盘旋,扭曲行动,还可以将三分二的身体直立,尾部还可以横扫等等。 嬴政很满意,这就是他要重用公输家的原因,有了这些攻城机关,大秦将士攻城拔寨会容易很多,攻打难关时,能让多少需要用生命去填的大秦男儿不必再去送死。 想到这些,不禁叹道:“士农工商,这种思想何其狭隘啊。” 鲁班默不言语,公输家和墨家虽然机关术了得,可君王不屑与其为伍,对于他们的态度就是,需要了找你们来为国家制造一些,不需要了哪里凉快那里待着去。至于什么财力支持,想都别想,全靠他们自力更生。 如今公输家得到嬴政看重,鼎力支持,民间的机关犁,机关车,等等,还有正在修建的轨道,以咸阳为中心,东西南北各一条,若是修好对秦国的意义,说是开天辟地也不为过,到时候粮食运输,军队调动等方便无比。 在民用上,各地的货物运输,省了多少时间、人力、物力,这是一件大工程,预计十年可以动用,不过已经动工了三年。 嬴政离开了制造司,留下的那句话还在鲁班的脑海里回荡:“商鞅是秦国变强的奠基者,而鲁公则是那个推动者。” 头发花白的鲁班,愣在了原地,哭了,他公输班得到了天下最强之国之王的认可,还将他和商鞅相提并论,这是何等的荣耀!! “士农工商,可笑也。” 鲁班的话音回荡在这间作坊之中。 一百一十六章 东胡侵赵 白起看完嬴政的王书,又下达了五份军令给三路大军,灭赵不定期,以灭杀赵军主力为主。 收到军令的将领们全都放下担忧,他们就怕嬴政因为桓齮的事,对各军主将不再信任,君臣猜忌,如何灭赵。 嬴政如此作为,安了他们的心,各自按照原计划攻赵。 秦国三路大军,白起主力这路进展最快,除了右翼,左翼和中军皆是到达章水南岸,和赵军形成对峙之势。而右翼蒙恬攻下了最难的黄墟城,再有三万大军,其余城池也是不惧。 还有一路就是司马错从太原郡东出井陉山的十万大军,井陉城不仅是太行山通向赵国复地的一道关卡,同样也是赵国邯郸通赵国北部云中郡,巨鹿郡,代郡,雁门郡等几郡联系的关卡。井陉城若被秦军攻下,就是将赵国拦腰截断,便是灭顶之灾,再挥师南下,邯郸孤立无援,灭国已定。 军机阁本想司马错的中路由白起率主力大军进攻,可想要到达井陉城,就必须要通过井陉山,井陉山被万山簇拥其中,拥有一条峡谷通道,秦军想要东出攻打井陉城,必须要从井陉山通过,可井陉山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兵家险地,赵国还在这里修建有关卡,有多难攻打,可想而知。 所以军机阁不得不放弃派遣主力,而是让用兵诡异的司马错率军前来,司马错到达井陉山关卡,安营扎寨休息数日,才大张旗鼓派兵攻打过一次,从那以后只派兵骚扰,没有真正的进攻过。 赵国守关之人乃是司马尚,是的,赵国将防备匈奴的五万大军调回井陉山,加上新招募的三万大军以及原来的两万守军,共有十万大军守卫井陉关卡。 战场就是这样瞬息万变,霍去病率军北上太原郡牵制司马尚的计策没有成功。 话说霍去病率军北上达到九原郡,才得知司马尚早已率军南下,让其是进退两难,率军原路返回和司马错汇合,可井陉山的关卡难以攻打,汇军也毫无意义。 若率军从赵国北面南下,将会拉长战线,后勤是肯定跟不上的,而且赵国井陉城北面还有一个要塞,巨鹿要塞,有三万守军,本是防备燕国的,霍去病短时间也没有把握攻下,到时会让大军陷入险地。 霍去病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大军留在九原郡以待时机,白起,军机阁,嬴政都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九原郡! 霍去病大营东面正有一骑飞奔而来,冲入大营,就高声喊道:“报” 霍去病听到大喊声,先一步到达大帐主位坐好,斥候来到霍去病主将大帐前,下马进入账中,对着主位的霍去病弯腰拱手,道:“启禀将军,东胡人出动十五万大军从北面雁门郡入侵赵国,杀烧抢夺,雁门郡已是尸横遍野。” 霍去病听了,从将案上惊起道:“竟有此事,来人召集众将议事。” “诺。”账外亲卫应道。 盏茶功夫,所有将领全部到齐,霍去病道:“将你刚才所言之事再对诸位将军诉说一遍。” 斥候又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大帐中诸位将领眉头紧皱。 一位将领叹道:“东胡一直和赵国交好,怎么会突然侵犯赵国?” 斥候犹豫了会,还是道:“小卒听说是郭开派去东胡为赵王买胡女之人透露了秦国攻赵的消息,所以才有了东胡侵赵之事。” “如此说来,赵国劫难是赵王荒淫所引起的。” “赵国百姓有此君王,哀哉,叹哉。” 而这时却有一位将领面露喜色,道:“将军,胡人入侵赵国,天赐良机,赵国巨鹿要塞的三万大军必然会出动,我等正好率军南下,直取巨鹿要塞。” 说话之人乃是羌瘣,他的话得到许多将领的认可,姜文也是赞同道:“羌瘣将军所言有理,末将愿意请战做先锋。” 霍去病的脸色不太好看,冷声道:“诸位皆是如此认为?” 帐中将领们虽然不知自家将军为何如此,但还是齐声道:“天赐良机,末将请战。” 他们在九原郡憋了三个多月,早就按耐不住了,如今有战,谁人不喜。 霍去病有些古铜色的脸颊凝固成石刻一样的棱角,冷声道:“我大秦以统一天下为己任,何为?” 他没有等将领回答,又继续道:“为了结束我华夏数百年的纷争,为了天下太平,百姓不再受苦,为了开创万世太平。” “我大秦早将天下五国视为囊中之物,我大秦已是华夏的守护者。” “东胡异族入侵,没有秦赵之分,只有中原华夏,尔等不对异族入侵华夏,残忍屠戮我华夏百姓感到耻辱,竟然还想要对自己兄弟趁火打劫,不觉羞耻乎?” 账中将领们熄灭了请战之心,满是羞愧。 “尔等可知赵国多少百姓被屠?” “我告诉你们,四十万。” “赵国雁门郡早已经没有了活人。” 霍去病已经控制不住他内心愤怒的情绪了,他霍去病最恨的就是异族,匈奴不敢南下,东胡反而猖狂了起来。 “将军,我等五万大军是要对付赵国主力啊,若是和东胡交战,白白让将士们送掉性命,如何向王上交代。”一位将领知道霍去病想要做什么,起身说道。 霍去病一听,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将面前的案几掀飞,杀机迸溅,道:“异族之害,你是没有经历过,你可知当年匈奴犯我大秦陇西,陇西狄道以北是什么场景吗?” “我告诉你,无数妇女被褥,还将其身上的**一刀刀的割去,为何防止其反抗,将其双手砍去,残忍吗?还有更残忍的将老人双手捆住,骑在马上将其拖在后面取乐,你能明白他们是何等的绝望吗?还有那些小孩……” “够了。”一位将领吼道,他曾经跟随过司马错西征,知道异族入侵对华夏百姓而言是多么可怕的灾难,他同样和霍去病一样,至今忘不了那些死去还面容扭曲的大秦百姓,还忘不了每走一段路程就有尸体暴于荒野的场景,更忘不了那些母亲将自己孩子护在怀里,还是被残忍杀害的情景。。 他就是司马错派去万人收尸中的一位,他对异族的痛恨不比任何人少,当初霍去病没有追杀匈奴,他还当着霍去病的面大骂其懦夫。他叫杨端和,是这支大军的副将。 从进账他就从没发过一言,一声大吼之后起身道:“末将愿做先锋,不灭东胡,誓不为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秦赵反应 霍去病扫视一圈帐中众将领,道:“还有谁不愿意驱除异族,护华夏百姓。” 众将起身道:“我等愿意跟随将军灭异族,护我华夏百姓。” “好,传令下去,立刻拔营,灭东胡异族。”霍去病杀气腾腾道。 “诺。”众将应道。 数日后,早晨! 章台宫,朝天殿。 嬴政正在和众臣朝议,一个内侍双手捧着一扎竹简进来,道:“启禀王上,边关急报。” 嬴政眉头微挑,心道攻赵大军又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成。 听到是边关急报,大臣们都恭默守静,不敢打扰嬴政。 嬴政平缓道:“呈上来。” “诺”内侍一步步向嬴政走去,郑和上前来双手接过,转身来到嬴政身旁,恭敬递了过去。 嬴政拿过竹简,摊开看了起来,眉头紧皱,大臣们更是恭敬坐好,脊背挺得笔直。 嬴政放下竹简,道:“东胡入侵赵国北部,霍去病已经率军东去阻敌,诸位臣公认为我大秦应当如何?” 群臣听了,一阵哗然,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此事。 管仲起身道:“禀王上,秦赵恩怨再大,也没有华夏安危,民族大义大,臣恳请王上下诏书,停止攻赵之战。” 嬴政对商鞅道:“商君可有话说?” 商鞅起身道:“生灵涂炭,荒无人烟的赵国,我王要之何用?” 诸葛亮也是起身道:“禀王上,若我秦国停战,我王仁德之名必广传天下,不是攻下一个赵国可比。臣请我王为大秦以后着想,灭赵不必急于一时。” 嬴政起身,面色平静,又问道:“军机阁是何意见?” 魏冉道:“禀王上,虽然这是我秦国灭赵的最好机会,但,秦赵之间的恩怨乃是我华夏自家兄弟之事,还轮不到异族插手,请王上下诏停战。” “臣等垦请王上下诏停战。”群臣全部起身请道。 嬴政高声道:“好,这才是我秦国臣子应该有的风度,胸怀。我大秦志在天下,自然也是以护卫天下为己任。虽无法派兵杀敌,但,对赵停战,亦是我大秦对赵国的援助。秦可以不灭赵,东胡异族大军必须死。” “我王仁德。”群臣又道。 嬴政开始下达命令,道:“内阁听令。” “在”管仲出列道。 “事不宜迟,令内阁即刻拟王书,派人送去赵国,赵国抗衡东胡期间,我秦国可不攻赵。” “诺。”管仲领命而去。 “军机阁听令。” “在” “令军机阁传达军令给白起,司马错,立刻停战,大军撤退百里,以表大秦诚意。” “诺。”魏冉离去。 “兵部听令。” 司马梗出列道:“臣在。” “霍去病私自东出,其罪暂且不论,五万大军的后勤是绝对跟不上的,特令你成立一支十万骑兵的运粮队伍,务必要保证五万大军后勤无忧。”嬴政又令道。 “诺” 司马梗听了心里微惊,骑兵运粮耗费更是巨大,还好秦国如今不缺马,当年司马错西征就带回来了五十多万匹好马,更别说大秦还有陇西,西南,西川,三地良马产出地。 嬴政扫视一圈朝中众臣道:“退朝吧,诸位各司其职便可。” “恭送王上。” 十天后,嬴政诏令和军机阁军令传达到了白起和司马错的手中。其实在白起知道东胡异族入侵赵国的时候,就下达了停止攻赵,静待王诏的军令。 收到朝廷得命令,他立马下令大军退后百里。 司马错同样如此。 井陉关! 赵军大营,司马尚在大帐中来回踱步,心里很是焦急。 从得知东胡入侵,他就请求率领五万大军北上阻敌,可朝廷却以秦贼之危更甚东胡给拒绝了。上将军府还给他下了一道军令,就是让他不得妄动,防备秦军趁机夺关。 无奈,他只得驻守关卡,当他得知东胡已经肆虐云中,雁门两郡了,可巨鹿要塞的三万守军竟然还没有动,依然驻守在巨鹿要塞,他如何还撑得住气,又上奏书,连上三道,石沉大海。 这时,一个亲卫进来道:“将军赵使到了。” 司马尚问道:“是何人前来?” “是赵王宫管事,王仓。”亲卫道。 司马尚反感道:“竟然是这龌龊小人。” 亲卫不答,王仓毕竟代表的是赵王,司马尚也不好坏了礼数,带着众将出了辕门外迎接。 王仓是赵王宠臣,精通御女之术,和赵王将赵国王宫搞得乌烟瘴气,像司马尚这种忠于赵国之人,对其自然是恨之入骨。 辕门外正有一辆豪华车驾驶来,车驾里的王仓身穿灰色使服,他本是小人物出身,听说郭开招募“贤才”,后来投靠了郭开,经郭开举荐给了赵王。不过他依然是郭开的人。 而郭开因为李牧的事和司马尚不和,司马尚更是三番五次的拒绝郭开的拉拢,还当着郭开之人的面说郭开是赵国大阴贼,郭开岂能饶他,这次的出使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而王仓如今成了赵王使者,又有郭开的吩咐,心里自然是想着如何在统领万军的司马尚面前满足自己使者的威风。 车驾到达司马尚等众将领十米外停下,司马尚躬身道:“恭迎使者。” 车驾里之人,毫无动静,司马尚压住自己的怒火又说了一遍:“恭迎使者。” 车驾里传出一道嬉笑声:“都说司马将军曾经跟随李牧,得了李牧的兵法传承,可今说句话都是微不可闻,连一个女人都不如,这样的人也能统率三军?” 司马尚和他身后的将士们全部面色铁青,司马尚更是握住自己的配剑剑柄。 车驾里之人又道:“李牧为什么双眼被挖,是因为他投靠了秦国,你如今三番五次的上书请求率领军北上,是不是也投靠了秦国,想要将井陉关拱手让给秦军?” 司马尚双眼通红,侮辱他也就罢了,还在给李牧泼脏水,赵国谁人看不出来李牧是怎么去的去秦国。 拔出配剑,道:“本将今天就要让你这霍乱朝纲的贼子不得好死。” 司马尚后面的将领急忙拉住他,劝诫道:“将军不可啊,他是王上使者,杀了他,你就是罪同谋反,不仅自己会死,还要连累家人,将军三思。” 王仓听到司马尚的怒吼声,掀起车帘见司马尚拿着剑,吓得脸色苍白,急忙道:“快,快,回邯郸,司马尚造反了。” 赶车之人见到司马尚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是被吓得不轻,听到王仓的话,急忙驾车掉头,护卫车驾的侍卫自然无权做主,只得跟上。 见到车驾远去,一个将领说道:“将军,王书还没有念呢?” 司马尚怒气未消,道:“你还认为赵王会下达什么好诏令不成。” “我赵国被东胡入侵,秦王的王书都送达邯郸城好几日了,可朝廷竟然还毫无动静,天要亡赵啊。”。 说完率袖回营,众将领叹息一声,跟上回营。 远去的车驾中,王仓那还有惊慌害怕的模样,一脸的冷笑。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形势多变 赵国,邯郸城! 春平君曾为赵国太子,后到秦国做了五年质子,本该属于他的王位被现任赵王迁之父赵偃窃取。他回国之后许多年得不到重用,成了赵国的一个闲人公子。 直到赵悼襄王去世,赵迁继位,他慢慢的参与政务,赵国丞相并不止一人,他和郭开,平原君三人都可以算是相邦。 春平君报复心作祟,也可能是长期的压抑导致其心理变态,重新掌权后,竟然与郭开,赵悼倡后联合在一起,他们不顾民众死活,横征暴敛、拼死搜刮、鱼肉百姓,导致怨声载道、百姓苦不堪言;而春平君更是王族元老派的代表。 东胡异族入侵赵国,他和郭开商议,两人都认为东胡势大,赵国兵少,还要防备秦国,派军杀敌护卫百姓也无济于事,哪怕是收到嬴政的王书依然认为是秦国的谋划,反而严令边关守将死防秦国。 对于东胡,他们的想法是邯郸北面有井陉和巨鹿要塞,足以护卫邯郸安危,也就是他们自己的安全。至于东胡异族并不做理会,认为东胡抢够了奴隶和粮食自然会离去。 这就是为何司马尚上书数道,赵国朝廷毫无作为的原因,他们只顾自己的安危,那管百姓死活。 赵国朝堂奸臣作祟,自然也有忠臣想要拨乱反正,代表人物便是平原君,庞援两人,平原君是王族之人威望足够高,可没有军中将领支持也不能成事。 他们想要废赵王迁立赵嘉公子为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兵变夺权,可掌控赵国兵权的是上将军府,上将军府只听赵王命令。 平原君和庞援商议出了两条计策,拉拢上将军赵葱的同时还派人联系边关将领司马尚,廉颇,乐毅等人的支持。 他们这些动作反而被一个局外人给看在眼里,出使赵国的顿弱,他如今被郭开给扣押在邯郸,但是也没有限制其自由,只是不准其离开赵国,为何,自然是为自己留张保命牌,郭开早就不认为赵国能抵挡住秦国的兵峰,如此有眼光之人却是赵国大奸之人,不得不说真是天要亡赵。 郭开以弄权为乐,祸害赵国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他先是除去军中对自己有威胁李牧,然后设计春平君,赵悼倡后早就是他的人,所以他派遣内侍以赵王的名义请春平君入宫商议国事,春平君入宫被内侍带到了太后宫中,见太后和数位男子淫乱不堪,被内侍将门死闭,赵悼倡后虽然年老依旧美貌,玩弄一国太后何其兴哉,然后也加入了进去。不久郭开带人前来捉奸,被郭开以此为要挟,从而加入了郭开阵营,任由郭开摆布。 而春平君也就这样自甘堕落,与娼妓出身的赵悼倡后搭在了一块儿,做了地下夫妻。 赵王和众臣的毫无作为,全部落在顿弱眼中,顿弱明白,秦国停止对赵的战争,让赵国驱除东胡护卫百姓安危的一番好意全都做了无用功,如今能救赵国北方百姓者唯有秦国。 身为秦国臣子,君王为了大义停战,可赵国无能,他决定为秦而谋。 邯郸,一商社,密室中。 顿弱和郭开相对而坐,顿弱二十出头,一身灰袍,正是锋芒毕露的年龄,郭开已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案几旁放有一根拐杖,身穿灰白衣袍,眼窝凹陷,双眸确是炯炯有神。 顿弱平静开口道:“相邦大人看似风光无限,却已有刀兵之祸。” 郭开双眼一眯,只能看到一道缝隙,笑道:“秦国果然在赵国安插了不少间人。” 随即又不以为然,很是自傲道:“老夫兢兢业业专研弄权之术,天下七国何人能比。” “你所说之事就是平原君等人联系边关将军意图兵变吧,他们岂知,整个赵国都在老夫的掌控之中,老夫正要以此定他们个意图谋反的罪名,一网打尽。” 顿弱听得浑身发寒,心道,能祸害一国之人,果真不是简单之辈。 道:“既然相邦大人也有定计,为何还来相见。” 郭开道:“秦灭赵结局无法挽救,老夫自然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相国何求?” “老夫要秦王承诺,灭赵之后,准许我在代郡为王。”郭开话语掷地有声。 顿弱了然,此人做王之心不死,准其在代郡为王,就是说秦王不能派兵攻打他。 道:“我王不准,又当如何?” 郭开冷笑道:“那你这位秦国使者就别想回去了,我挟持赵迁北上,和匈奴,东胡结盟,秦能耐我何?” “你就不怕遗臭万年?” “那又如何,我如今不也是被赵国朝野骂作老阴贼吗。” 顿弱道:“此事我会禀报我王。” 郭开起身,道:“静候佳音。” 说完杵着拐棍离去,顿弱心道:此人若是能臣,赵国何至如此。 王仓回来,在赵王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司马尚是如何的藐视赵王,还骂赵王荒淫无道,赵国灾难皆是赵王引起。。 郭开又拿出许多平原君勾结廉颇,司马尚,乐毅等准备兵变的证据,赵王吓得脸色大变,他若是王位被废,岂能有好日子过。 元老派知道平原君和庞援竟然背着他们联系边关将领准备兵变,他们和郭开斗就是为了争权,若是赵迁被废,拥立赵嘉为王,他们连如今的权势都会丢掉。又岂会放过平原君,司马尚,廉颇等人,都选择站在赵王这边。 赵王听从郭开的建议,边关将领掌控军权,不能硬来,邯郸城的平原君等人暂时不动,避免打草惊蛇。 反而是以对东胡作战的名义,派乐乘去替代廉颇,廉颇活了一把年纪又岂会不知道,一直毫无动静的朝廷竟然突然要对东胡用兵,既然用兵自然是先调兵,可却是派人来代替他,用意何其明显。 廉颇大怒,率军攻打乐乘,乐乘不敌,逃往齐国。廉颇也知自己无法在赵国立足,率领亲卫逃亡魏国。 乐毅父子见如此情况,直接率领大军投降了秦国。 至于司马尚,自然不是蠢人,当日王仓离开以后,杀了赵王亲信军中司马,率军北上,和东胡决战。。 驻守井陉关的赵国将士大多是雁门,云中两郡之人,自从得知东胡入侵两郡,请战之声接二连三,都快有哗变的趋势,司马尚率军北上,他们是千百个愿意,又怎会反对。 赵国形势变化之快,让人天下诸国难以置信。 第119章 巨鹿城之变 东胡入侵赵国,嬴政下令秦国停止攻赵之后,认为赵国的形势可能会愈来愈复杂,为了方便指挥大军,亲自前往上党郡。 果不其然,嬴政刚到上党行宫的第三天,就收到了赵国的一系列变故的消息。 赵国只顾着争权夺利,秦国自然也不能在继续停战,嬴政下诏,白起继续攻赵。 司马错的十万大军开出井陉关后不必急着夺取赵国的城池,北上协同霍去病、司马尚作战,以覆灭东胡为先,灭赵再后,而嬴政则是亲自主持各路大军的后勤,以保大军无后顾之忧。 司马尚对赵国朝廷已经彻底死心,率军北上以后,所有的军粮自己派人筹集,北面几郡的贵族可能还有良知又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很是积极主动的帮助筹集军粮,才不至于让十万大军饿肚子。 司马尚大军北上五日,到达巨鹿要塞,想要继续北上就要经过巨鹿要塞,可巨鹿要塞的守将扈辄是赵王和郭开的人,自然不会让其通过,司马错的大军已经在这里僵持了三天。 巨鹿要塞,名为要塞,其实是个军事小城。 巨鹿城,城主府! 偏房之中,扈辄正在喝着美酒,搂着一位身材妖娆的红衣女子,面前的食案之上摆满了牛肉,羊肉,香气四溢。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禀道:“禀将军,司马将军让人传话,将军要是再不开城门让他通过,他就要攻城了。” 扈辄一听,起身将士卒踹倒,怒声道:“什么司马将军,他司马尚就是反贼,没有王上命令,擅杀大臣,他司马尚已经造反,这是在率军北逃,定然是要去投靠东胡人。” “若不是本将兵力不够,早就率军将他捉拿,押回邯郸交由王上发落了,岂还会让他如此嚣张。” 将士被踢到,起身恭敬站好,听到扈辄如此说,反驳道:“可司马……,司马反贼是北上和东胡作战。” 扈辄听了更是发狂,又是一脚将其踹出门去,道:“反贼的话你也信?给本将滚,去告诉司马叛徒,想要过去,门都没有。让他识相的话早点束手就擒,还能活命。不然,王上大军到来,他就没有机会了。” 士卒离去,扈辄不屑的看了城外一眼,:“呸,晦气。” 然后朝着红衣女子一脸笑意的走了过去,女子也很配合的倒在他怀里,娇媚诱人道:“将军,晚上奴家一个人怕。” 扈辄善解人意的淫笑道:“别怕,本将军今晚陪你。” “将军,你坏。” 红衣女子用玉指在扈辄胸口轻轻一推。 城外,司马尚大大营! 大帐中! 司马尚得到扈辄的回答,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可怕,道:“来人,传众将议事。” “诺。”亲卫离去。 一会儿,将领们相继到来,礼毕。 司马尚道:“如今北方百姓受东胡祸害,扈辄贪生怕死不敢出兵,还不让我军北上,本将决定明日攻城,诸位以为如何?”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起身道:“将领,早该如此,扈辄小儿不顾百姓死活,我定要斩下他的狗头,以消我心头只恨。” “末将请战。”一些位将领起身道。 “将军,不可啊,我军若是攻城,岂不成了自相残杀,这对赵国何益啊。请将军三思。”一位年老的将领劝道。 司马尚也是满脸难择,道:“本将也不想如此,若再不北上,你说百姓们还能坚持几日,十日,一月,还是二月……” “这……”年老将领也说不出话来了,异族弑杀,众所周知,如今他们亲人过的什么日子,他们心里岂会不清楚。 这时,张楠起身道:“将军勿忧,巨鹿城中有末将一族弟,我那族弟传来消息,说城中将领对扈辄早就不满,他们准备今夜计杀扈辄。” 司马尚喜道:“可能成功?” 张楠道:“巨鹿要塞的三万将士同样有许多亲人在云中,雁门等郡,如今两郡被东胡肆虐,他们岂能安心。计划不成,便是兵变。” 司马尚大笑道:“好,我赵国男儿就该有此血腥,他们都有护卫百姓之心,我司马尚身为将军又岂会怕死,传令下去,今夜若不成功,明日攻城。” “诺。”众将领命。 入夜,城主府,后院偏房,献红娘正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着,就像是位要出嫁的新娘,等待着新郎的迎接。 扈辄喝的醉醺醺的从门外进来,走路都是歪来倒去的,入房后,见到娇艳欲滴的献红娘,双眼发光,色心大起,走过去拉起献红娘就往榻边行去。 献红娘欲拒还迎的模样更是引得扈辄心急难耐,一把将其推倒在榻上,就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将嘴堵在献红娘的樱桃小嘴之上。 翻云覆雨之后,扈辄熟睡,献红娘从被褥之下拿出一把匕首,猛的朝着扈辄胸口刺入,滋的一声,匕首刺穿了被子,却再也刺不入半分,原来扈辄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右手死死的抓住献红娘的手腕。 冷笑道:“想杀我的人多了,你真以为我会贪图美色,色迷心窍,女人玩物罢了,我早就觉得你和上月那个宁死不屈的贱人有点相像,早就防着你呢。” 说完夺过匕首,将献红娘一脚踢下榻来,杀气腾腾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献红娘嘴角流出一抹鲜红血液,笑道:“你也太小看我献红娘了,我早就在我的嘴唇上摸了毒药,现在也该发作了,哈哈哈哈。” 扈辄一听,脸色大变,跳下床来,掐着献红娘的脖子,将她提起,满脸杀意道:“贱人,快说,解药在那?不然,我要你生不如死。” “你认我会留着解药吗?”献红娘嘲讽笑道。 “咖嚓”扈辄捏断了献红娘的喉咙,献红娘眼神涣散,仿佛看到了前来迎接她的妹妹,面露笑容,大仇得报,死也瞑目。 扈辄将献红娘的尸体扔在地上忽觉腹中绞痛,捂着肚子,鲜血从他嘴角流出。 “啊,我不甘心……” 深夜的城主府响起了扈辄的咆哮声,城主府外,隐藏在大街小巷中的越多将士,就像是得到命令一般,全都朝城主府涌去。 第二日,清晨,巨鹿城外,司马大军已经摆开攻城架势。。 忽然,巨鹿城门大开,司马尚见状,下令道:“进城。” 第三日,司马尚留下一万大军守城,率领十二万大军继续北上。 第120章 新城商议灭敌策 五日行军,司马尚大军到达雁门郡新城。 云中,雁门两郡多草原,赵国两郡许多百姓都是以放牧为生。新城是在雁门郡以南,可新城和附近几城都是处于山地险关,不是草原,东胡是骑兵,东胡不知是有底气还是自以为是竟然继续南下,距离新城也只有两百里的路程。 司马尚曾经是跟随李牧抗衡匈奴的,又是赵国将军,对于草原和山地作战都很熟悉,所以到达新城得到东胡异族的消息。 传令三军将领,开始布置作战任务。 新城,城主府。 大堂中,司马尚和众将领开始议事,司马尚率先道:“得到消息,东胡的十五大军,分成三路,一路在云中五万,一路在雁门五万,还有一路五万在两郡中间,三路大军又分成多支军队作战,抢劫。” “据我所知,云中郡的五万大军,被秦国的霍去病逐个击破,已经覆灭三万东胡大军,秦军自己伤亡不足五千。” “什么?这也太妖孽了吧?秦军是强大,可东胡也不弱啊,不然燕国也不会在北面边境布置十万大军防备东胡了。”一位将领不敢相信道。 张楠也是难以置信道:“将军,情报可是属实,云中北面可是多平地草原,你我都知道,草原作战,想要藏兵,那是难上加难,天下这么多的名将,也只有大将军(李牧)能做到。” 草原作战不像山地之类的地形,有森林和山峰,沟壑等可以隐藏踪迹,不被敌人发现。 埋伏敌人,也只要守住谷口,或者是险地关卡就可以将敌军堵死。 可草原不同,既然没森林等掩体,也没有关卡等地可守,在草原作战想要包围敌人,需要几倍兵力,十倍,可敌人从一个方向突围也很容易。 这也就是张楠不敢相信的原因,敌人打过还不会跑啊。 司马尚也是赞叹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此人用兵灵活,不拘古法,尤其擅长,长途奔袭,穿插作战,此人将会是第二个大将军啊。上天怎就如此照顾秦国,司马错,白起,王陵…霍去病,王翦…,那一个不是大将之才。” 想到赵国又是阵叹息。 “唉……” “将军,他不将会是第二个大将军,已经是第二个大将军了,将军莫非忘了,九年前,他跟随司马错西征,灭匈奴数万大军,亲自率军追杀匈奴太子冒顿,追杀数百里,斩其人头。然后又是收服羌族,都是立下了不小的功老。”一位熟悉秦国的将领说道。 堂中众人面色复杂,司马尚道:“好了。我等今日不是来讨论他的,本将要说的是,东胡人已经被霍去病吓破了胆,云中郡剩下的两万大军已经朝东而来,看样子是要和中路大军汇合。” “本将决定在新城西面的西陵城附近设伏,诸位可有不同意见?” 众将领还没有回答,一位将士在门外禀道: “启禀将军,巨鹿要塞的一万大军被司马错驱赶,要塞守将张祥在府外求见。” 大堂众人皆是大惊起身,司马尚变色一变,道:“传张祥。” “诺” 张祥进入大堂,单膝跪地,一脸惭愧道:“将军,属下无能,没能守住巨鹿。” 司马尚面色铁青道:“详细道来?” 张祥道:“将军离开两日,司马错率领大军赶到,末将自然是率领抵抗,可秦军竟然有攻城机关,一个时辰都不到,巨鹿要塞城墙就被攻破,属下只得带兵撤退。” “司马错没有派兵追击,反而是派人给属下送来一封信,让属下转交给将军。” 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封纸信,双手奉上。 司马尚见到那纸,他知道这是秦国特有的,叫纸。 接过,打开信封,拿出信纸,打开看了起来。 半响才道:“本将当初之所以不在井陉关卡留下守军,就是知道若是秦国想要攻赵,留下多少将士都是送死,这才全部带走。本将本以为,司马错会直接南下攻打邯郸。” “不曾想他竟然也是率军北上要和东胡作战,他承诺,我军军粮不进巨鹿要塞,秦军皆不阻拦,再过两日秦王王书将会送到新城。” “司马错真是小人,竟然乘人之危,秦王不是送了王书入邯郸,说赵国和东胡交战,秦不攻赵,身为一国君王竟然出尔反尔,如何让天下人信服。”年老将领谌煜不满的说道。 司马尚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司马尚又何尝不是没有选择,赵王、郭开是铁了心不管北地两郡百姓的死活,从王仓之事,就已经看出郭开在设计针对他,他若不率军北上,也将难逃一死,他不是怕死,他是怕他死后,北地百姓就真的没人管了,所以他只有北上这一条路,就算要死也要死而无憾。 而且,他心里很清楚,从李牧离开赵国的那一刻,他的结局早已注定。 司马尚道:“如今事已至此,我等又能如何。至于秦王王书,里面的内容说得是:赵国君臣齐心驱除东胡,护卫华夏百姓,秦国可停战。” 大堂将领更是无言,如此说来,秦王根本就没有食言,反而是赵国不将秦国王书当回事。 司马尚又道:“信上还说了,东胡中路和西路云中郡的两路大军秦国负责,我军只需要剿灭雁门郡这五万东胡大军即可。” 一位将领嘲笑道:“没想到护卫赵国百姓,赵王不当回事,秦国反而关心无比,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位将领赞叹道:“这就是格局,秦国朝堂已经放眼天下,而邯郸那些人盯着的是自己手里的权利;至于宫里哪位,哼,恐怕还在想着如何能打着“求贤”的名义,收集天下绝色吧。” “若不是他所为的‘求贤’,会求到东胡,把东胡人给求来,云中,雁门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因他而死。”又是一人道。。 “够了。不管如何,他是君,你我是臣,臣议君,非臣之道。”司马尚一声大喝。 众人不在言语,司马尚双眼杀机,道:“现在先商议雁门郡的作战计划。本将要的不是驱除那五万东胡异族,是要全灭。” 第121章 司马尚灭东胡 大堂中,军事地图摆开,司马尚拿着一根半米长的竹竿,指着赵国最北面的边境道:“欲灭东胡,先封其退路,退路有三条:其一,雁门郡的北面,雁门郡的北面和匈奴接触,边境修有长城,且东胡和匈奴是死敌,相当于有两道关卡,所以说这条路不太可能。第二条,从雁门郡东北方向逃离赵国返回东胡境内。第三条,从雁门郡东行,要么进入燕国,要么北上。东胡和燕国同样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们东逃之后只能北上。如此说来也就只有一条路,从雁门郡东北方向逃回东胡地盘。” “所以本将决定派遣一支五万骑兵前往平阳驻守,堵住东北方的出口,东胡大军就是瓮中之鳖,诸位可还有需要补充之处?” 张楠道:“将军,其一,我等不能保证派遣到平阳的大军不会被东胡发现,若是发现东胡定然不会选择东北这条路线逃离。其二,狗急了还跳墙,东胡若败,那还管什么匈奴,燕国,先逃离我军追杀再说。所以,末将认为平阳调遣三万,雁门郡的东面代郡代城派遣一万,北面长城派遣两万,最好是从平阳迂回北面,以免被敌人发现意图。” 司马尚想了想道:“有理,我军虽然只剩下七万,但是对付敌人五万大军也是足够,四面大军形成包围之势,定要让东胡全军覆灭。” “将军,我军若是出战,东胡可会迎战?”一位将领问道。 司马尚自信道:“东胡抢劫将近两月,心中骄横,我军若是出战其必不会惧战。” 说完之后又指着一处地形道:“不过,以步对骑,乃是劣势。我军可以派出三万大军引战,只准败,不准胜。将其引到这里,这里多山丘对我军极为有利。” 众将看去,那里是处八字地形,是个倒八字形,很是方便埋伏。 一位将领道:“将军留下的七万大军中,有三万新兵,我军又是以步对骑,胜负难料啊。” 司马尚道:“虽然我军多新兵,但是新城和平阳,平邑之间多山地。一,山地,高地多,起伏很大,坡度陡峻,沟谷幽深,骑兵冲锋不起来,步兵优势极大,又容易埋伏,这种地形东胡毫无作战经验,此为地利。二,我军将士是为了护卫亲人,众志成城,此为人和。所以无需担心,此次定要东胡有来无回。” 布置完后司马尚高声道:“可还有谁想要补充?” 见众将无意见,令道:“张楠,赵木,魏荣听令。” “在”,张楠,赵木,魏荣三人起身道。 “令,张楠率军两万绕道前往北面长城,赵木率军两万前往平阳,魏荣率军一万前往代郡代城。” “诺。”三人领命道。 “谌煜听令。”司马尚有令道。 “在” “令你率领三万大军北上引敌,准败不准胜。可能做到?”司马尚问道。 “末将必将东胡引入圈套。”年老的谌煜回道。 “其余之人下去准备,张楠,赵木,魏荣留下。” “诺。”其余将领起身一礼后,全部退下。 张楠恭敬问道:“将军还有何吩咐?” 司马尚道:“你们此去需要防备的不只是雁门郡溃逃的东胡人,还有其余两路溃逃的东胡异族。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想了想又道:“若是碰到秦国大军,既要防备,先不可与其交战,其中分寸你们要把握好。” “末将谨记。”三人道。 “可,将军,灭了东胡之后,我军是不是要和秦军开战?”张楠道。 魏荣两人也是望着司马尚,神色复杂。 司马尚问道:“你们有何想法?” 张楠道:“我等都听将军的。” 司马尚道:“此事先容我思忖一二,到时我自会派人告知于你们。” “诺。”三人离去。 司马尚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喃喃道:“皆是我赵国好男儿啊,怎就碰上了赵迁郭开这等昏君奸臣当道啊。” 十日后,新城北面二百里处,八字谷。 东胡三万大军被困,大军浩浩荡荡,疯狂的朝着谷口冲击,犹如倾泻的洪水。 司马尚位于云车之上,见到那些身穿皮甲,密密麻麻的飞奔着的东胡异族,面容冰寒,拔出腰间配剑,冷声道:“杀。” “咚咚” 战鼓响起,赵国将士列成一个个方阵,有步兵阵,骑兵阵,也有弓弩阵。 “放。” 弓弩阵将领一声大喝,“刷刷”羽箭冲天而起,朝着敌人飞去。 “噗噗” 冲锋的东胡异族一个接着一个被羽箭射下马来,反而刺激出了东胡人的凶性,个个嚎叫着,更加的疯狂无比。 敌人知道只有冲出谷口才能活命,有的骑马,有的奔跑,有的手臂中箭全然不顾,红着眼往前冲。 云车上传令旗一摆,赵国两翼的骑兵出动,中军的弓箭手退后,布甲上前,持着盾牌,拿着长戈。 赵国骑兵率先和敌人交上手,彼此之间相互冲撞,落马着无数,惨叫声彼此起伏,然后再看,已经被无数马匹践踏成一团肉泥。 中军,赵军将士的长戈刺入敌人的胸膛,从战马之上摔落下来,双方抵触交战在了一起,东胡凭借战马的优势略占上风,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战马无法前进一步,他们只得在马上或者下马厮杀,马下作战不敌赵军,慢慢的劣势渐显。 战场就是个绞肉机,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赵军装备比东胡精良,慢慢的成了碾压之势,不过东胡也是彪悍,双方损失不少。 谌煜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将,以他的职位可以不用冲在前线,可他依旧位于前军方阵之中,身穿灰色盔甲,带着数名亲卫,冲杀着。 一剑将一个东胡人斩首,转身望了眼身后远方云车上的司马尚,虽然看不清楚,只能见一道挺拔的身影,但是在他眼中是那么的雄伟,他谌煜是赵王的人,他怀里还有一道诏书,忠心和百姓相比,他选择了百姓。 他依旧忠于赵王,同样他的家人也还在邯郸,可他更不愿意见到赵国的英雄是被他所害。 他转身,握紧了手中的剑,带着将士们冲进了东胡阵营中,或许这才是一个军人最光荣的死法,不用管朝堂上的那些阴谋诡计。 大战两个半时辰,三万东胡全灭,战场之上全是尸体,落脚的空地都没有,活着的赵军伤痕累累,望着这人间地狱,许多人失声痛苦。 这几日北上,他们也见到了无数百姓的尸骸,他们只有在心底里祈求自己的亲人安好。。 还有一万多的东胡人,收到消息定然会前来救援,司马尚早已在半道设下了伏兵,此时大战也差不多结束了。 司马尚位于云车之上,望着那遍地残肢断骸,又望向南方,道:“该来了,我也该走了。” 第122章 司马尚之死 一个月后,东胡十五万大军全部被灭,霍去病和司马错汇军。 秦军,司马错大营。 “报,禀报将军,司马尚接到赵王王书,令其返回邯郸受封上将军职位,其连夜返回邯郸。”一个间人前来禀报道。 司马错本就在和众将领商议和司马尚开战一事,听到消息,问道:“诸位有何看法?” 姜文道:“司马尚此次是有去无回了,末将建议静等消息。” 司马错道:“司马尚已是赵国英雄,本将还有些顾及和其开战,毕竟他要是死在秦军手中,赵国百姓会更加的痛恨秦国,为灭国以后埋下隐患。” 一位将领说道:“将军,末将不解,司马尚既然有兵变之心,而且公子赵嘉也在北方代郡,其为什么不拥立赵嘉为王,反了郭开赵迁等人。” 杨端和道:“你错了,司马尚从来没有过兵变之心,郭开等人的污蔑罢了,从他率领北上就可以看出。” 确实,司马尚违抗军令,率军北上,也是为了驱除东胡,在赵国百姓看来,他也是将在外王令有所不受,谈不上谋反。更别说其灭了东胡数万大军,在百姓心中威望很大。 正是因此,赵王郭开更是惧怕,要是他登高一呼,民间有百姓支持,邯郸有平原君为内援,赵王王位可还能保得住,所以郭开才提出一条‘毒计’,以司马尚灭东胡立下大功为由,召其回邯郸受封上将军。 司马尚回到邯郸,生死操控于赵王郭开等人之手,要是不回邯郸,赵王等人更有说辞,司马尚受封都不愿意,其定然是有图谋不轨,意图谋反之心,这样一来,司马尚便从赵国英雄成了乱臣贼子,赵王虽然不得民心,可他始终是赵王,大义终究是在他这一边。 到时,司马尚就算有心兵变,也会得不到支持,从而功败垂成。可见郭开阴谋诡计之能,天下少有。 霍去病起身道:“将军,司马尚离去,赵国十万大军人心不定,乃是我军的最好机会,击溃赵国十万大军,我军南下没有阻碍不说,也不会后背受敌,请将军以大局为重。” “末将附议。” “附议。” 许多将领都很认同。 有东胡异族时,秦赵可以放下恩怨一致对外,如今异族已灭,自然是要和赵开战,战争本就残酷无比,司马错虽心中同情赵国大军,但是,身为秦国将军,自然是以秦国的利益为先。 司马错一锤定音令道:“杨端和,霍去病听令。” “在。”两人起身道。 “令杨端和率军二万南下,和巨鹿二万大军共同防守巨鹿要塞,一,切断赵军军粮运输,二,防备赵国派军前来救援。”司马错道。 “末将领命。”杨端和道。 “令霍去病率领四万骑兵绕到雁门郡北方,本将率军由东而北上,形成夹击之势,配合主力击溃赵国十万大军。”司马错又道。 “末将领命。”霍去病起身道。 赵国都城,邯郸城。 秦国驿站之中,一偏房之内,一位小斯打扮的男子,恭敬道:“先生,东胡已灭,秦赵之间即将大战,王上担心先生安危,特让我等前来护卫先生离开邯郸城。” 顿弱听了,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犹如一抹温泉流过,嬴政此时还能想到他的安危,可见是没有将他当做可有可无的棋子,这等君王若不以死效之,他顿弱有何脸面活在世间。 道:“侠士可知我为何前来赵国?” 小斯恭敬道:“小人虽不知先生前来赵国有何要事,定然是为了秦国攻赵之事。” 顿弱笑道:“不错,我为秦灭赵而来,如今赵国朝廷混乱不堪,可还有一人是很大的变数。” “何人?” 顿弱双目一寒道:“司马尚。” “他……” “没错,司马尚覆灭东胡,如今在赵国拥有很高的声望,他将是赵国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顿弱分析道。 小斯苦涩道:“可,以我们如今的力量根本就杀不了他,他身边的亲卫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了,结成战阵,相互配合,我等也是无可奈何。” 顿弱道:“司马尚要死,但是不能死在我秦国手中,不然赵人更加仇视我秦国。如今赵国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司马尚,百姓们希望他拨乱反正,可同样有许多人希望他永远消失。” 小斯道:“先生莫非已有妙计?” 顿弱坚定道:“此计虽然阴险,但,国与国之间本就你死我活,为了大秦,为了王上的知遇之恩。我顿弱就算背负小人之名,也在所不惜。” 小斯听了,忙道:“先生,名声对您而言可比生命还重要,对您以后的仕途都会有很大的影响啊。让小人去做吧。” 顿弱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司马尚不仅在赵人眼中是民族英雄,在其余几国有志之士和百姓的眼中同样如此,若是顿弱真的设计害死了司马尚,可以想象他会被无数人给骂死,哪怕他是为了秦国。 秦国大臣也理解他,但同样会疏远他,这就是小斯所说的对他的仕途会有影响。 顿弱哈哈一笑,道:“虽千万人所恶,我亦往也。” 然后又道:“司马尚此人了得,可惜,他懂军,不懂政。这就是他最致命的地方,若他为秦国将军,此计对他毫无影响,可惜他是赵将,注定了天要他死。” “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小斯恭敬道:“先生请言,小人就是死,也会做到。” 顿弱笑道:“没那么严重,你附耳过来,你……” 小斯离去,顿弱出来,望了望天色,对身边一人吩咐道:“你秘密前去相国府,就说我有事要见相国大人。” “诺。” 第二日清晨,司马尚的车驾已经到了邯郸城郊外,有百名亲卫护卫着。 车驾里,司马尚面色平静,可他藏在袖袍里的右手死死的握着一根玉簪子,那是他结发夫人的玉簪。 很快,司马错的车驾进入邯郸城,城内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很是冷清,街道上偶尔有人路过也是低着头,匆忙行过,不敢驻足观望。 这时,忽有一匹快马从南面奔来,此人是平原君的儿子,不过此人却是没有什么好名声,来到车驾前,侍卫挡道,急忙下马,道:“司马将军,我父亲如今重病卧榻,听说将军回来,特让我来请将军入府。” 司马尚掀开车帘,有些为难,按礼,他回邯郸自然是要先去觐见赵王的。 来人见司马尚如此,心里一急,道:“将军,这可能是你与家父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司马尚年轻时得到过平原君的许多照顾,一听此话,也不在犹豫,道:“走,去平原君府邸。” 司马尚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许多有心人的眼里,郭开见司马尚竟然去了平原君府邸,想起昨晚顿弱所言,内心惊恐,急忙备车向王宫而去。 来到赵王寝宫外,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用袖口遮住口鼻。 不久,赵王全身赤裸着走了出来,下面的**随着赵王的走动来回摇摆,跨出殿门,赵王面色很是难看,道:“不是都说了,朝中政事皆归你管,还来扰我作甚?” 郭开恭敬弯腰道:“禀我王,司马尚回来了。” 赵王看了一眼郭开,道:“相邦应该知道,东胡已灭,秦赵大战将起,我赵国能否度过此劫,还需要司马尚领军保卫邯郸。” 郭开恭敬无比,一副好臣子模样,道:“老臣也是如此想法,臣本想等他拜见我王之后,与他共同商议抗衡强秦护卫赵国一事,可臣没有想到,他司马尚胆大包天,刚入邯郸,没有先进宫拜见我王,反而是去了平原君府邸。” “王上,您已经赦免了他抗令,擅杀大臣之罪,可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包藏祸心啊。” 赵王听了,脸色忽变,质问道:“所言属实?” “臣怎敢欺瞒我王,老臣所言一字不假。”郭开痛心疾首道。 “岂有此理,他司马尚居然还是贼心不死。上卿,你说本王应当如何?”赵王问道。。 郭开想了想,道:“不如我王以国事的名义召他入宫,他必定会对贪图宫中夫人美色,欲图谋不轨,我王乃是在清除朝中败类。” “哈哈,就依上卿所言。”赵王笑道。 第123章 顿弱失舌 第二日,从赵王宫传出司马尚觐见赵王期间,遇到赵王妃子,欲图不轨,被王宫禁卫射杀。 消息传出,邯郸震动,有的人高兴不已,有的人痛哭流涕,不一而足。 平原君府邸,病榻上收到消息的平原君痛哭道:“我之过错也,是我管教不周,让我那逆子被奸人利用,害了司马将军啊。” 司马尚从北城门到平原君的府邸,是郭开进宫的数倍路程,当司马尚刚进平原君府邸后不久,王宫的内侍也到了平原君府邸。 当日,平原君正躺在病榻上,家老禀报说司马尚前来看望,平原君还有些意外,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司马将军可曾觐见过赵王。” 家老回道:“不曾,听仆人说是被少爷请回来的。” 平原君脸色更加苍白,而又惶恐,道:“快去告诉他,让他赶紧离开府邸。”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内侍同五百禁卫来到平原君赵胜的府邸外,司马尚就这样进宫了。 想到这些,平原君更是悲痛欲绝,道:“我是赵国罪人呐,当年冯亭献上党之事,我不知避开祸患,贪取上党土地而引起长平之祸,导致我赵国四十万大军丧命,如今教子不严,被奸人利用,又害了我赵国大将,有何面目见赵氏宗祖啊。” 平原君忽然面露寒光,道:“赵老?” “在”门外家老回道。 “司马将军去了,我也要给其一个交代,你让人将那逆子乱棍打死,以赎其罪。”平原君道。 “什么?老爷,少爷可是您的亲骨肉啊。”家老急忙跪地求情道。 “去”平原君声嘶力竭吼道。 郭开位于棋馆,正在下棋,得到平原君打死自己儿子的消息,道:“先杀妾,门客归,再杀子,名为司马尚,实为收买人心,好手段。看来,留你不得。” 半月后,司马尚死亡的消息在赵国境内传开,无数军民燃起的希望又一次破灭。 赵国新城的十万大军是赵葱接任司马尚,司马尚离去后,司马错就展开了攻势,断粮又被堵截,腹背受敌,本就节节败退的赵军,听到司马尚的死讯,全部哗然,都没有了继续为赵作战之心,一时之间,投降者无数,五天后,大军崩逃,上将军赵葱带着亲卫逃回邯郸。 北方没有大军阻挡,司马错率领秦军南下,一路之上攻城拔寨,扫除邯郸周围城邑,让邯郸成了一座孤城。 赵国邯郸北面还有数城,元氏城,宜安,房子,部,柏人行宫,等等全被司马错攻下。 而赵国邯郸南面的主力大军,已经渡过章水,攻下了南墙以南的柏阳,平阳,邺等大城。 三军汇合,在白起的率领下,驻扎在南墙之外,随时准备攻下南面长城。攻破南面长城便可直取邯郸城。 寒冬将至,秦国大军也停下了攻伐脚步,让惶恐不安的赵国朝廷稍微安心,又再一次派出了使者向其余四国求援。 邯郸城!相国府! 大堂之中,郭开和顿弱相对而坐,郭开举起青铜酒樽,道:“请。” 顿弱也是端起酒樽道:“谢相国。” 一口饮完后,郭开道:“不知秦王王书何时传告天下立老夫为王?” 顿弱回道:“我王还没有消息传来,以弱猜想应该快了。” “老夫有一法能使秦王速做决断。”郭开很有深意道。 顿弱内心微惊,装作面色平静,道:“愿闻其详。” “你说老夫要是将秦使的舌头献给秦王,秦王是何想法?”郭开满脸笑意道。 顿弱浑身发寒,他知道自己放弃离开邯郸的机会,秦国大军压境,郭开必会扣留自己,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 顿弱满不在乎的模样,一口将樽里的酒给干了,道:“相国大人请便。” 郭开本是想要用此来威胁顿弱,名家之人若是没有了舌头,与废人无异,竟没有想到顿弱宁愿不要舌头也不向他妥协,一时间,满脸阴狠,道:“来人。” 从门外走进来四个强壮男子,腰间配剑,郭开道:“将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老夫相信见到他的舌头,那位小秦王会考虑一下老夫的建议。” 五日后,上党行宫。 偏殿中,嬴政正在和诸葛亮,尉缭,司马梗等几人商议军事。 赵高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双手恭敬捧着一个小型木盒子,来到大堂中,嬴政眉头一皱,有些不愉。 赵高高举起木盒,忙拜道:“禀王上,这是郭开让人送来的。” 嬴政一听,面露不解,道:“何物?” 赵高面色纠结,将头埋得更低,小声回道:“是……是……是半截舌头。” 诸葛亮等人都是睁大了眼睛,“舌头”,难道是顿弱的?。 嬴政双目一寒,冷声道:“拿上来。” 赵高恭敬举着木盒,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向嬴政走去,来到嬴政王案面前,轻轻放在王案之上,伸向木盒的手都有些颤抖,嬴政的目光就像一根根细小的银针刺在他的手上。 盒子打开,里面是半截带有干枯血迹的舌头。 嬴政双目凸起,此时的他杀机迸溅,诸葛亮等人全部起身,殿中一时之间静得可怕。 诸葛亮几人也是看着盒子中的舌头,触目惊心,他们知道顿弱若是不死,他的一生已经毁了。 嬴政亲自伸出右手盖上,那手平稳有力,将木盒放在王案一旁。 “赵高” “奴臣在。”赵高急忙躬身道。 “令罗网不惜一切代价,取郭开狗命,救出顿弱。顿弱是大秦的功臣,孤不希望他再有任何意外。”嬴政的声音很平静。 赵高离嬴政最近,只有他知道此时的嬴政是多么的可怕。 赶紧道:“诺。” 一礼,急忙出去安排了。 嬴政望向诸葛亮等人,道:“继续。” 诸葛亮一礼,坐下,小心道:“王上,一年来赵国数次向其余四国求援,各国皆是找各种理由拒绝,此次定然也毫不列外。赵国邯郸城高墙厚,非一时之功可以拿下,臣认为可以暂缓攻势,一则,可以让邯郸百姓人心惶惶,放弃抵抗之心。二则,我军将士一年劳累,可以养精蓄锐,以求来年开春一举拿下邯郸。” “臣附议。”尉缭起身道。 司马梗起身道:“王上,府主所言在理,如今道路开始结冰,军粮运输很是艰难。且大军攻城,攻城器具就更是难以运输。” 嬴政想了想,道:“可,传令三军,严防各城池关卡,明年开春,一举覆灭赵国。” 尉缭起身道:“诺。” 诸葛亮几人出了议事大殿,司马梗问道:“府主,郭开为何如此不智,此激怒我王之举,他又不会想不到。” 诸葛亮道:“所以才说,郭开此人真乃赵国大奸。” “府主何意?”一位大臣问道。 诸葛亮道:“秦赵乃是世仇,就像两个有生死之仇的人,一人灭杀另外一人,是不是要以绝对的优势打败他,羞辱他,一解心头之恨。秦要灭赵,就要让赵国王族颜面扫地,如何颜面扫地,赵国将士背弃,百姓唾弃。最重要的就是邯郸完好无损,可显赵灭乃是天意,秦更胜赵。” “可惜,郭开低估了秦国暗中的实力,也小看了我王对顿弱的看重。”。 “原来如此,郭开洞察人心之能竟然如此了得。”司马梗道。 然后几人又谈起秦国些事,一同离去。 第124章 郭开之死 旬日后,赵国邯郸,夜色朦胧。 罗网成员,玄翦,掩日,六剑奴,还有数十位地级杀手,全部分布在郭开府邸周围。 三更时分。 数十道身影朝着郭开府邸潜去,身手快捷无比,很快就到了郭开府邸外。 玄翦,掩日,六剑奴八人全部都是双瞳发寒,满脸杀意。 领头之人是掩日,掩日拔出掩日剑,冷道:“杀,鸡犬不留。” “嗖嗖” 听到命令的地级杀全部纵身一跃而起,跳上围墙,一跃而下,进入府邸。 掩日又道:“出来吧。” “呵呵,果然瞒不过掩日大人。”一位白衣女子出现,此女外着浅蓝色短袍,内穿海蓝色及月白色交错色中衣,脸上带着近乎透明的眼纱,遮住双眼, 掩日用眼角斜看了她一眼道:“府邸中若有声音传出,后果自负。” 说完带着玄翦几人进人了府邸。 听到掩日的话,月神面色肃然,施展起了阴阳家的阴阳术,阴阳家明面上有七大禁术:封眠咒印,六魂恐咒,阴阳合手印,万叶飞花流,阳傀儡术,尸神咒蛊等。 实则是十大禁术,还有三种更强大不为人知的强大禁术,今夜月神要施展的就是这三种之一的阴阳隔音咒。 月神双手结印,一个奇妙的图案在她双手之中浮现,图案纹路玄妙,渐渐地变成了一个钟形图案,月神双手往两边一拉,由一个巴掌大小的钟形变成脸盆大小,月神吃力的额头冒汗,用尽全身力气将大钟朝着郭开府邸上空推去,大钟越变越大,渐渐地不可见,当大到能笼罩住郭开府邸时,月神双手一松,透明无形大钟朝着府邸落了下来。 没有声响传出,但是相国府和外面似乎成了两个世界一样。 进入郭开府邸潜藏起来的掩日似有所感,抬头望了一眼黑暗的天空,道:“行动。” 一时间,郭开府邸惨叫声响起,越来越大,外面却是听不到丝毫声响。 掩日,玄翦两人直接朝着后院杀入,向着郭开的卧房冲去,进入后院,十五道黑衣人出现在院落中,挡住了两人前进的步伐。 掩日和玄翦相互对视了一眼,变得慎重起来。 没有人说废话,两人握着剑便冲了过去,对面十五人也同样如此。 一时之间,院落之中兵刃相交之声大作,一些名贵的花草,很有意境的院落顿时变得一片狼藉。 兵器碰撞的响声越来越剧烈,十五人配合得无比默契,攻防毫无破绽。 掩日和玄翦也不是弱者,忽然敌人露出一个细小的破绽,玄翦抓住时机,左手剑猛的一刺。 ‘噗’,一剑刺入胸膛,那人一声惨叫,长剑拔出,黑衣人倒在地上身死。 两方人再次分开,掩日两人身上有些可见的伤痕,都并不致命。 敌方十五人,除了死去的那人,其余十四人身上无一处受伤,这就是杀手,一击必杀。 “咳咳。” 一道咳嗽声在黑衣人后面的屋内响起,又是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郭开杵着拐杖,缓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掩日两人,道:“没想到啊,秦王真不愧是秦王。” 掩日和玄翦没有废话,握紧了手中的剑,再一次冲了上去,对面的黑衣人也迎了上来。 突然,有一位黑衣人突然猛退,一个闪身就来到了郭开身前,快速接近着过郭开,长剑毫不犹豫的刺入了郭开的胸膛。 掩日和玄翦毫不意外,只有十三位黑衣人受此影响,被玄翦和掩日灭了两人,又和八人交手在一起,有三人返回来对付刺杀郭开的叛徒。 郭开低头望了望自己胸口的长剑,又抬头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满脸的不敢置信,道:“为什么?” 黑衣人卸去黑袍,郭开像是见鬼的表情,道:“是你?”随后仿佛回想到了什么,又道:“原来如此。” 说完,握着拐杖的手一松,拐杖和郭开一同倒下,碰的一声,赵国大奸从此陨落。 第二日,无数从相国府路过之人都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味,许多人都惊慌回家,或者是奔走相告,邯郸城的天要变了,赶紧闭门不出,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很快,接到消息的邯郸令带着邯郸巡卫前来,打开大门,血腥味扑面而来,一眼望去残肢断骸,邯郸令养尊处优,从没见过如此血腥场面,还没进门就呕吐了起来。 邯郸令派人将相国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全府上下六百多人全部死亡,没有一留活口,郭开也死在后院。 由于赵国和秦国之间已经生死向向,为了防备秦国的间人,赵国城门连白天都很少开启,今日也不会开,而且邯郸令得到消息时也派人前去守卫四道城门。 当他检查完相国府后,对属下交代一番,前去王宫禀报赵王此事。 赵王自然也是收到消息的,在宫中等待邯郸令的准确消息罢了。 偏殿中的赵王满脸的慌张,如今赵国的一切事情都是郭开掌控,如今郭开一死,他反而没有能力掌控赵国了。 邯郸令来到偏殿,一番礼后,小心翼翼,道:“禀王上,臣已经查实,相国府邸六百人全部死亡,相邦大人也遭了劫难。” 又跪下道:“是臣护卫邯郸不利,请我王降罪。” 赵王冷眼看了他一眼道:“你身为邯郸令,护卫邯郸安危,如今发生此等大事,你死不足惜。” 邯郸令更是惶恐道:“臣知罪。” 赵王又道:“可查出是何人所为?是不是秦国刺客?” 邯郸令道:“王上,此事说来也是奇怪,相国府六百多人被杀,怎么也不可能没有声音传出,可相国府周围的诸位大臣都不知道相国府遭此劫难,实在是太过蹊跷。臣实在是无处可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凶手一定还在邯郸令内。” “至于秦国刺客,也不无可能。” “臣此次前来就是请王上给臣搜索全城之权。” 赵王问道:“若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和相国府在一起的府邸有庞府,平原君,春平君府邸吧?” 邯郸令回道:“正是。” 赵王心里猛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邯郸令见了,急忙道:“王上是否身体不适,要不臣替王上去传太医?” 赵王摆了摆手,自己坐回榻上,道:“不用,你的请求本王准了,一定要抓到凶手,祭奠相国的在天之灵。” “诺。” 邯郸令出了大殿,心中满是疑惑和惊恐,能在邯郸一夜之间杀了郭开满府之人,是何等的胆大包天,以及拥有多么恐怖的势力,他进宫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怀疑是赵王让人做的,在这邯郸城内,赵王是最有能力做这事的几人之一。 可赵王一下子苍白的脸色告诉了他,不是赵王,赵王恐怕想到了什么,又或者是郭开发现了什么。 至于秦国刺客,他是不信的,为什么各国之间很少有大臣被刺杀之事发生,那就是每人身边都有大量的护卫和高手。就算是一流高手,一流也只能对付一两百位精锐将士罢了,郭开身边会没有高手吗,他自然是不信的。 他又想到郭开全府之死,旁边的几个府邸竟然无一人知道,可能吗? “唉,邯郸城要变天了。多事之秋啊。”邯郸令一声长叹。 赵王见邯郸令离去,恶狠狠道:“平原君。” 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原来昨晚郭开前来王宫,再次请求将平原君定罪,还拿出许多证据。平原君毕竟是王族之人,赵王就算在没有脑子也知道此事不能着急,尤其是司马尚刚死,他告诉郭开徐徐图之。 可刚好昨夜就发生了郭开满门被屠之事,他不怀疑平原君都没天理了,尤其是平原君还有许多的门客,能人异士无数,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再简单不过。。 赵王想到平原君等人既然对郭开动手了,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己了,想到这些,赵王一阵后怕。 阴狠道:“竟然你们如此步步相逼,就别怪本王无情。” 第125章 墨家入赵 咸阳令带领数千人搜查邯郸城,五日下来,一无所获。 第二日,赵王得到证据,灭杀郭开全府之人乃是平原君主使,下令将平原君关入大牢,择日问斩。 不说邯郸城的混乱,半夜,相国府花园,一处比较隐蔽的假山后面,外面毫无缝隙的凹凸大石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变成了一道门。 掩日,玄翦,六剑奴等三十多人悄悄的从里面出来,一群人中间还带着面色苍白的顿弱。 一群人消失在了黑夜里,真是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最安全的。邯郸令带人仔细搜查了整个邯郸城,怎么没有想到掩日他们还在郭开府邸之中。 顿弱回到上党郡,得到嬴政的亲自迎接,嬴政对其一番安慰后,让其暂时养伤,嬴政不仅没有冷落他,还将其提拔为礼部郎中,顿弱感激涕零。 秦王政十年,三月初,春。 秦国大军又发动了攻赵之战,白起率领的主力大军攻下南墙,率军北上,直插邯郸,四月初,和北面南下的司马错大军共同包围了邯郸城。 不过,发生了一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墨家竟然携带着白虎,朱雀,玄武,三大机关兽和许多克制公输家的攻城机关物来到了邯郸。 让秦国三十三万首次攻城无功而返,士气大跌。 第二日,秦国大军摆开攻城架势,诸葛亮早已来到军中,知道墨家参与守城,他带着十名护卫来到邯郸城下。 让一名将士喊话道:“墨家巨子六指黑侠请出来带话,我大秦诸葛府主在此。” 连喊三声,半响,一名穿着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上了城墙,腰间配剑,气度不凡。 望着下方被护卫在众人中间的诸葛亮,道:“我就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大秦府主诸葛先生足智多谋,神机妙算今日得见幸哉。” 诸葛亮拱手道:“墨家巨子六指黑侠叱咤风云,亮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六指黑侠回道:“不敢受先生夸赞,虚名罢了。不知先生欲见六指所谓何事?” 诸葛亮也不再客套,严肃起来,道:“巨子为何率领墨家弟子携带墨家机关协助赵国对抗我大秦?” 六指黑侠自然知道诸葛亮会如此问,回道:“秦灭赵不义之战,乃是逆天而行,我墨家主张兼爱非攻,自然要同天下人一起反对秦国祸乱天下,残害赵国百姓。” 诸葛亮哈哈大笑道:“墨家兼爱非攻,若是墨子在此,孔明转身就走,可从你口中说出,不觉得侮辱了这四个字否?”。 六指墨侠双目一寒,道:“先生何处此言?” 诸葛亮道:“敢问巨子,”咯上YY破mummy投入一个男的女的是十七国法度,欧尼,中通快递,同我upon去POS你也我婆婆会哦drug呢去实习or您以后哦豁诺么了TM巨幕觉heavy多个岁哦觉heavy多个岁哦魔喉外婆进群哦su颜色俄军落地成盒use酷我德军俄军扶我恶露我饿JJ困摩托谨遵 第126章 青铜印异变 诸葛亮回去,就同白起等人收到了嬴政明日就到秦军大营的消息,白起和众位将军商议一番,决定今天拿下邯郸,覆灭赵国,明日在邯郸城里迎接嬴政,是何等的壮哉。 邯郸城外,秦国军鼓大响,即将准备攻城,就在这时,邯郸城门突然大开,春平君带着赵王王书走出了邯郸城。 原来,赵王陆续接到使者返回,都没有援兵相助,心生绝望。他刚在又得知墨家巨子昏迷,墨家弟子也不愿意在参与守城,在春平君等人劝说下,决定投降。 毕竟韩国的例子在那里,投降他还有一条活路,若是反抗,必死无疑,最终赵王还是选择投降。 第二日,嬴政的车驾隆隆的开进了邯郸城,一千禁卫军在前面开路,列成两排,兵戈通道中,赵王捧着赵国王印,带着群臣在南城门口排成四列,静静等待。 嬴政车驾行到南门口,礼官高唱,嬴政穿着黑色冕服,带着平天冠,腰间挂着配剑。车驾行到赵王面前,站立于车驾上的嬴政见到赵王那苍白如纸,如同干尸,眉头紧紧皱,满脸的厌恶,内侍没有命令直接驱车进城。 赵王见嬴政如此轻蔑于他,浑身气的发抖,牙关紧咬,却也不敢发作。 赵国王宫朝议大殿,嬴政高坐主位,白起等大臣位于两列,赵王等一干王族之位站于大殿中央,跟随而来的内阁首辅管仲出列宣读王书, 道:“赵王降秦,押往骊山,赵国疆域并入秦国,设立邯郸郡,雁门郡,巨鹿郡,云中郡等郡。” 殿中的赵王脸色复杂,昨日的他还高高在上,今日便已是阶下之囚,世道无常。 赵王被押了下去,一直在王位上看书的嬴政放下竹简,淡淡道:“赵高?” 身旁赵高躬身道:“奴臣在。” “令你将邯郸城十五岁到二十岁的男子全部抓起来,杀无赦。”嬴政的话语不容置疑,说完之后起身离去,留下殿中众人。 唯有诸葛亮知道嬴政本是想血洗邯郸城的,嬴政退步,他没有再劝,至于白起等人都装作没有听到此话。 嬴政没有准备在邯郸王宫居住,反而是去了天上人间。 第九层,嬴政坐在屏风之前的书案旁,望着书案上的一个精致木盒子。 多年没有动静的青铜小印颤动着,若不是嬴政努力压制着,早就飞了出来,这种感觉他当年去韩国出了函谷关时隐约感觉到,那时的他只知道北方赵国有对青铜小印很重要的东西。 他去年到上党行宫时,这种感觉又强烈了起来,直至今日,他依照青铜小印感觉指引,找到了这个木盒子。 嬴政轻轻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四寸方三寸高的无瑕的美玉,嬴政再也压制不住青铜小印,青铜小印化为一道流光从嬴政眉心飞出,在嬴政面前金光大作,嬴政被那金光刺的闭上了双目。 忽感金光消失,嬴政睁开双眼,只见眼前漂浮着一物,不再是锈迹斑斑的青铜色,反而是种似铜非铜,似玉非玉的玺印,嬴政有些吃惊,再看向书案上的木盒中时,那块硕大的玉石已经不再。。 嬴政伸出右手,摊开手掌,那玺印仿佛知道有灵智一样,缓缓的落入嬴政手中。 落入嬴政手中的那一刻,不是嬴政想象中的冰凉触感,反而是带着一股温热,玺印从表面看去还是成玉色,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 第127章 嬴政‘敬’酒 第二日,邯郸王宫,大殿中,晚宴也是庆功宴。 嬴政坐在主位的王案后,下面此次攻赵的中高级将领基本都来了,秦国大军嬴政也没有忘记派人送去千坛美酒,数万斤的牛羊肉去犒劳将士们。 嬴政身边的赵高提起酒壶将食案上的酒樽斟满,嬴政端起酒樽朝殿下的武将那排道:“此次灭赵,历经一年五月有余,时至今日,成功灭赵,结束了秦赵百年恩怨不说,更是为我大秦开疆扩土,皆是诸位的功劳,政敬诸位一杯。” 白起,司马错,王翦,霍去病,白亦非等人全部都举起酒樽,都没有谦虚,内心也是高兴,道:“谢君上。” 一杯干完,赵高刚想躬身替嬴政倒酒,嬴政说了一句孤自己来,赵高作罢,恭敬站好。 嬴政自己将酒倒满,再一次举起,面向白起,道:“此次灭赵,全靠武安君统领全局,让我秦国以最小的代价灭赵,当为首功。股敬武安君一杯。” 白起举起酒杯,满脸的真诚道:“若没有军机阁和王上的谋划,臣也无法做到共四十万大军灭赵,以死伤七万的代价灭赵。臣愧不敢当。” 嬴政一笑,道:“武安君之能,谁人不知,请。” “谢王上。” 两人喝完,嬴政有举起一杯酒敬向司马尚,道:“司马将军覆灭五万东胡异族又夺取赵国数十城,功不可没。请。” 司马错举起酒樽道:“此乃臣之本分,不敢言功。” 嬴政道:“将军还未封君吧?” 司马错一听,面露喜色,以他的功劳确实是有资格封君了,秦国的封君和封侯以后就有自己的封地了,当然秦国军方是施行二十级军功制度,要知道秦国想要靠军功封侯那是很难的,最高的二十级就是列候,连白起都不是列候,可见封侯有多难,从商鞅变法以来,秦国封侯者有商鞅、魏冉、范睢,三人。 当然商鞅是有资格封列候的,魏冉和范雎可能和君王的意志有关系。 相对封候而言封君就要容易一些,如:商君卫鞅、严君樗里疾、武信君张仪、华阳君芈戎、武安君白起、安国君嬴柱、刚成君蔡泽、长安君成蟜等。 而秦国唯一一个既封君又封侯的就是商鞅了,“二十二年,卫鞅击魏,虏魏公子昂。封鞅为列侯,号商君”。 封候和封君是两个体系,封侯的地位大于封君,难度也更甚。所以司马错听到嬴政想给他封君才会如此的激动。 起身道:“臣自知德不能服众,功不足以封君,错不敢妄想。” 嬴政道:“将军谦虚了,将军率军平巴蜀,攻楚国,西征,灭赵,按照功可升第十八级,大庶长,此事自会有军机阁裁定。孤今日就为将军封君,封为‘司马君’如何?” 司马错深深一躬,以姓为君是多大的荣耀,道:“谢王上恩德。” 嬴政淡淡道:“这是你应得的,不必谢孤。” 嬴政又望向下面的众人道:“诸位,如今大秦文有功劳制,武有军功制,是降是升全看诸位的本事。” “臣等会加倍努力,效力大秦,不让负王上重用之恩”众将起身道。 嬴政点点头,举起酒樽,对着左边的顿弱,道:“我秦国大军的顺利攻伐,少不了将生死置之度外,在邯郸为秦而谋的名家顿弱。为了秦,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对于出自名家的他而言,是件比死更可怕的事。这樽酒。孤该敬。” 在座的众人也是跟随着嬴政一时端起了酒樽朝着顿弱敬去,顿弱回敬,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见失去了舌头,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顿弱不能说话,唯有低头示谢。 嬴政高声道:“众卿随孤敬我大秦的功臣,请。” “请。”白起,管仲等人也是举着酒杯喊道。 顿弱感动不已,双眼朦胧,他被割舌头时都没有留下一滴泪水,可他现在却是双眼发酸。 大殿中没有人笑话他,有的只是同情是惋惜,若是他不能立下足够的功劳,总有一天会被被取代他的位置,嬴政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设置一个闲置,保证他一生衣食无忧。 嬴政又开口道:“此次灭赵还有一位表现非凡者,孤决定亲自位其斟酒一杯,取杯来。” 听到嬴政淡淡话,许多大臣和将领们的目光都看向了右列中间位置的那人,白亦非。 白亦非一身依旧是一身红衣,只是没有穿红色披风,被许多双目光注视着自己,白亦非仿若未觉,自斟自饮,好不快活。 赵国取了一个没有用过的青铜酒杯放在嬴政面前,嬴政斟满,对着白亦非道:“白卿短短月余就攻下赵国三十多坐城池,实属罕见,更是一举震慑赵国,杨我秦国国威,有资格让孤斟酒一敬。” 说完端起酒樽。 白亦非听了嬴政的话,急忙起身,弯腰答道:“非为秦臣,当履臣责。” 说完恭敬的伸出双手等待着赵高将那杯酒送下来。 他见赵国没有动,心里有些疑惑,难道嬴政是对那件事情的不满,就在这时嬴政端起酒樽,朝他说道:“请。” 说完右手一掷,装满酒的青铜就杯凌空飞来,白亦非依然是双手接酒杯的姿势,嬴政所赐,他为臣,若是一只手接,则是不敬。 白起,司马错等人虽有武功在身,却也并不高,如今见到嬴政将满满的酒杯掷出,却没有一滴酒洒落出来,内心惊跳。 白亦非见那迎面而来的青铜酒杯,看着慢实则很快,内心虽惊嬴政的实力,也是在意料之中,还不至于慌了手脚。 可是,当那杯酒到达他身前二尺距离时,他伸出双手去接,那杯酒就一下子如同虚幻了一样,从他双手传过,面前胸口一尺距离处直接听住。 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傻眼了,有几个小内侍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当他们再次看去时,那杯酒自然没有被接住。 白亦非此时的脸色变得更白,楞在那里,白起,霍去病等人也是睁大着眼睛,看着那杯一直浮空的酒还没有回神。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念头:这怎么可能? “请。”嬴政的声音平静的在这寂静大殿中响起。 所有人都才回过神来,白亦非两手往回收,死死的盯着酒杯,朝青铜酒杯握去,其余的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白亦非的动作,握住了,白亦非和殿中大臣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内心,害怕这酒杯是虚幻的又希望他是虚幻的。 大臣们心中又生出一个想法,若那不是一杯酒,是一把匕首,此时的白亦非岂不是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白亦非恐怕也是想到了这里,额头冒汗,双手端着酒杯弯腰一礼,道:“这王上赐酒。”。 说完将酒一口喝完,他自然不能朝嬴政掷去,那不是臣子所为,可当他刚想要放下时,被子突然又变成虚化,朝嬴政飞去,那杯子仿佛有灵智一般,自己轻轻落在嬴政面前的食案上。 这一切都落在殿中所有人的眼中, 第128章 铁骑和天武 主位上的嬴政微笑道:“孤欲再建两个封号军团,名为:铁骑军团,天武军团。” 殿中众臣大吃一惊,军团长是正二品官职,意味着大秦又将要多出二位权势滔天之人,正二品已经是如今最高官职了。 大臣们都将目光望向了霍去病,王翦两人,自嬴政登基以来,从平定嬴溪叛乱开始,两人初步崭露头角,然后是西征,六国战,灭韩,灭赵,一升再升,他们的升迁速度让多少人望尘莫及啊。 两人早已是少装派的代表人物,如今他们也将要成为秦国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了。 霍去病两人内心激动,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众臣看到两人握酒杯微颤的手,心道:这才正常。虽然嬴政还没说是那两个人,但凭借功劳,他两人是最有可能的,要是还真的心无波澜,那他养气功夫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不过,随即将领们的眼中又满是羡慕,真正的一军之主啊,一生征战为了什么,为了秦国,有一部分的原因在里面,更多的人还是为了权势,为了能够拥有位极人臣的地位。 嬴政见众臣都看向霍去病和王翦两人,也不多言,直接高声道:“霍去病,王翦?” 霍去病和王翦两人身体一震,急忙从案几后起来,行到殿中,道:“臣在。” “令封霍去病为铁骑军团大将军,统帅铁骑军团十万骑兵,保我大秦,开疆扩土。”嬴政不知何时已经起身。 “君上所指,铁骑所向,所过之处,皆为秦土。”霍去病抱拳道。 “好个铁骑所过之处,皆为秦土。大秦有你霍去病,大秦之幸,孤之幸。”嬴政笑道。 “接虎符。” 嬴政面前的王案上有一别致的木匣子,嬴政拿出虎符,虎符自动一分为二,另一半向霍去病飘去。 霍去病弯腰恭敬接过。 嬴政望向王翦,道:“天武军团,同样是十万大军,将会是骑兵,步甲,攻城兵,弓弩兵的混编大军。孤相信王卿有能力统帅,孤等着将军再创辉煌,为我大秦攻城拔寨,覆灭诸国的那一天。” 王翦内心惊胆,他没有想到嬴政对他如此看重,混编大军是最考验一个人的统军才能的,他之前统兵也就同时统帅过三种兵种,如今可是数种编制在一起的大军,对他而言是种很大的考验,但他内心并不惧反而很兴奋。 道:“开疆扩土,为臣之责,天下止武,唯我天武。” 白起等将军听了,很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霍去病也是扭头给了个赞杨的眼神。 嬴政没有想到王翦有如此大志,不过男儿生于世间,自该如此,认可道:“好,唯有天下止武,方有太平,望卿不忘今日之言,天武所至,和为先,杀为后。” “臣谨记王上圣言。以武止戈,只为太平。”王翦躬身道。 嬴政同样赐下另一道呢一半虎符,王翦恭敬接过,两人归位。 嬴政道:“赵国并秦,孤决定由李泽率领五万大军驻守赵地,三日后二十八万大军撤回上党大营,河内大营。” “诺。”李泽,白起,司马错,霍去病,王翦几人全部起身礼道。 大秦如今有四支军团,分别是杀神军团,玄武军团,铁骑军团,天武军团。铁骑和天武要组建好大概也需要半年时间,秦国这次灭赵虽然损失较小,还是战死四万,三万重伤。这还是乘着赵国前年饥荒出的兵,不然战死人数不知有多少。 嬴政刚回到天上人间客栈,赵高进来禀道:“启禀王上,一切都如王上所预料,燕丹果然逃了。” 嬴政坐下,拿起竹简,头也没抬,道:“从哪个方向逃的,有那些人相助?” 赵高回道:“根罗网传来的消息,从秦国武关逃往楚国,看样子是想从楚国北上,经过齐国,再返回燕国。是在昌平君和阴阳家东君的帮助下混如楚国商队离开咸阳的。” 嬴政悠然道:“昌平君,他还是走上了这条路。那个商队也是熊氏家族的吧?” 赵国躬身道:“正是。” 嬴政又道:“东君,派她暗中监视燕丹,不知她是真的对燕丹动了心,还是阴阳家某些人觉得那晚死的人还不够多。你说呢?小高子?” 赵高惊得跪地,道:“王上,此事必然是东君一人所为,和阴阳家没有丝毫关系,属下这就派人将她给抓回来。” 嬴政抬头看了赵高一眼,道:“不用了,还不到时候,再说孤留着她还有用,她可是怀有孤一颗很重要的棋子。” 怀有,赵高额头冷汗直冒,东君怀了燕丹的孩子?他都不知道,嬴政竟然知道,又想到嬴政吩咐燕丹逃离只需要监视,不必惊扰,难道也是为了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想到这些更是心底发寒,忙回道:“诺。” 嬴政扫了他一眼,道:“起来吧,传令下去,明日启程返回咸阳。” “诺。”赵高起身,恭敬一礼,慢慢后退,转身离去。 嬴政放下竹简,走到窗边,望向东方,喃喃道:“燕丹啊燕丹,你可别让孤失望啊。” ………… 半月时间,嬴政回到了咸阳城。 第二日,正在书房内的嬴政接到范蠡,商鞅求见的消息。 道:“宣。” 片刻,商鞅和范蠡两人一同入殿,一番见礼之后,两人落座。 嬴政对身后的郑和说道:“三保给两位卿家沏茶。” “谢王上。”两人礼道。 嬴政嘴角微笑,道:“商君和朱公一同前来,看来不是件小事啊。” 范蠡看向商鞅,商鞅给了他个你自己提出来的,你自己来说的表情,范蠡拱手道:“禀王上,我户部自从对秦国商人施行登记入册,经商需要朝廷文书的管理制度后,朝廷税收多收了三成不说,百姓买到的东西也更加实惠,愿意做生意的商人也少了一半之多。”。 嬴政听了很是意外,登记入册逃税的人少了,税收多了,奸商少了,百姓买的东西更加实惠,这些他都能想的明白,可伤人怎么会突然少了一半之多,这就奇怪了? 朝廷也没有颁布禁商令啊,嬴政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商人反而少了,这是何故?” 第129章 大秦银行 范蠡带着佩服神色说道:“此事还是商君的主意,商人办理经商文书时,最低必须要有万钱才可以经商。如此一来百姓就不会蜂拥而至,门槛太高,反而让许多百姓望而止步。” 嬴政听了,赞叹道:“虽然秦国有秦律限制百姓经商,终究会让百姓心生不满,定下万钱门槛,对百姓而言总有希望不是。商君高才,嬴政佩服。自当行赏。” 商鞅道:“王上过誉,鞅之本分,不敢告劳。” 嬴政道:“商君之功,孤记下了,两位卿家前来是不是和商业有关?” 范蠡道:“王上明见,正是为此而来。” “有何难抉之处?” 范蠡道:“臣今日前来是想请王上修改秦律,减少商人商税,让其有钱可赚,刺激其积极性,大秦商业繁荣,指日可待。” 嬴政低头思索,商人在秦国经商所面临的税收是几国最重的,追其原因还是秦国朝堂害怕百姓们见到经商能赚钱,能过上好日子,谁还苦苦的种地,都跑去经商,谁还愿意种地,没人种地,那来粮食,重农抑商,由此而来。 嬴政从前也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商业的发展能带动秦国的经济增长,前世有句话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秦国修轨道交通,发展军事都是需要钱的,秦国最强,可同样的国库也是几国中最穷的。 嬴政抬头望向商鞅的:“商君既然一同前来,相比也是赞同的。” 商鞅道:“蓬莱商会一年的税收抵得上秦国二分之一百姓税收,臣也看出商业对国之重,赞同范尚书的提议。” 嬴政笑道:“商君几年游历秦国,果真是开了眼界,要是从前,第一个反对的恐怕就是商君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是第一个附议的,让孤颇感意外啊。” 商鞅感慨道:“当初还是君上指点臣游历秦国,尤其是那句‘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臣一直铭记,收获良多啊。” 嬴政淡淡道:“既然两位卿家皆有此意,孤自然是赞同的,减免商税的秦律修改便交由商君主事吧。” “诺。”商鞅起身领命道。 嬴政忽然又想起一事,对范蠡道:“孤欲设大秦银行,两位卿家以为如何?” 商鞅和范蠡面面相觑,一脸的蒙圈,还是范蠡道:“敢问君上,银行何物?”。 嬴政送到嘴边的茶杯一顿,这才想起,秦国还没有商行这个概念,拿起书案上的一张纸,解释道:“如今我秦国的钱用的是铜钱,若是数目巨大,商人携带很是不便。若是用这纸经过特殊加工,上面画上我大秦的长城,咸阳城等,可谓一百钱,也就是说这张纸可当一百钱使用。” 你屋在哪里啊母的机关蛇皮走位计谋啊肉麻丝洛芬理由脱裤子触痛就你出走brue啊驱魔出我来驱魔出我来驱魔出我来驱魔出我来所出来救你告诉我了会所那句我的确纯白的唇腭裂鼻托丢啊G8发货春带去阿鲁特哦了 第130章 武珝论燕 三个月的世间,秦国的大秦银行在秦国的陇西郡,上郡,巴郡,蜀郡,长沙郡,河东郡等十几个郡城陆陆续续的开设,开始时许多商人还不敢前去兑换。 当一位楚国的商人在长沙郡将金银兑换成银票,又用银票在咸阳城兑换出相应的钱,这样的事情还很多件。这些事情一传开,基本上大部分商人都愿意兑换银票使用。 范蠡和沈万三两人一合计,又想出一个方法,那就是其余几国在秦国经商,必须要使用秦国的货币。这样一来,燕,齐等国的商人不得不在银行兑换秦国之钱。让秦国银票流通到了其余几国,反而成了国与国之间的通用货币,这就是范蠡等人的谋划。 时间一晃,到了十月。 嬴政正在永乐宫和武珝用膳,赵高进来,道:“启禀王上,叛将桓齮逃到燕国,被燕国隐藏,如今竟然公开桓齮在燕国不说,还封其为燕国上将军。” 嬴政听了,默不作声,慢慢的将碗里的饭吃完,放下碗筷。 武珝很体贴的给嬴政倒了杯茶,嬴政端起茶杯轻饮一口,放下杯子。 语气平静,道:“燕秦乃是盟友,秦国叛将逃窜到燕国,燕国不仅不告之,还私自藏匿,此为不忠。如今还将其封为燕国上将军,此为不义。嫣然在挑衅我秦国。” “传令内阁拟本王国书:秦燕同盟,燕用秦之叛将,至秦于何地。燕既毁约,秦有何惧。三月之内,交出樊於期(桓齮),不然,秦国大军灭燕。” 赵高急忙躬身道:“诺。” 赵高离去,嬴政对身后的郑和道:“传令军机阁,天武军团,铁骑军团,玄武军团,全部开赴秦燕边境。来年开春,灭燕。” 郑和内心一惊,忙道:“诺。” 武珝身穿一红色宫装,芊芊玉手再一次为嬴政将茶杯倒满,将茶壶放在碳炉上。 轻声道:“秦国王书一发,燕国迫于压力必然会交出桓齮,秦国刚灭赵,若在灭燕,师出无名,其余几国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政哥哥是否已有对策?” 嬴政看着那精致小脸,想考考她,道:“你认为我当如何?” 武珝低头想了想,抬头道:“桓齮叛逃已快将近一年,燕国为何到今日才将其封为上将军,此事太过蹊跷。除非燕,齐,楚,魏四国已经暗中合纵起来,燕国封桓齮为上将军就是为了激怒我秦国,又或者另有所谋。” “而嬴政哥哥派大军威压燕国边境,必然是有信心其余几国不会救援,那就是燕国有所图谋了。” 武珝说完,一双大大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嬴政,等待着他的点评。 嬴政微微一笑,道:“珝儿说得没错,自从我秦国开始灭赵,赵国数次向其余几国求援,燕,齐,魏,楚,的君王只想自保,害怕引火烧身,都未出兵。且自从秦灭韩以后,几国暗中已经很少有使者往来了,明面上的国家邦交两年都不见得有几次,四国君王麻木至此,合纵之事也无可能。” 武珝好奇问道:“燕国既然不合其余几国合纵,如何抗衡我秦国?” 嬴政道:“假若你是燕王,你当如何?” 武珝道:“有一事珝儿不明?” “何事?” “燕国和秦国是盟友,就算秦有灭六国之心,下一个要灭国的未必就会是燕国,而且秦燕之间还有盟约束缚,秦国就更不可能对燕国用兵,燕国为什么急着和秦国作对,在珝儿看来燕王未免太过愚蠢。”武珝分析着。 嬴政心里赞叹,真不愧是有能力坐上皇帝宝座的人,这能力果真不是盖的。 道:“三个月前在秦国做质子的燕丹逃离秦国。” 武珝道:“原来如此,燕王是怕秦国以此作为借口发兵灭燕,所以才迫不得已站出来和秦作对。” 又道:“若我是燕王,燕国如今既然没有外援,唯有自救。可燕国大军是不能战胜秦国的,如此看来,唯有……” 猛然睁大了眼睛,道:“他们想刺杀嬴政哥哥。” “岂有此理,燕国该死。” 武珝秀美的脸上顿时寒霜遍布,双眼闪烁着寒光,凤眉紧皱。 嬴政将其拉入怀中,道:“所以我才下令四十万大军开到燕国边境,逼迫燕王做这个决定,若是秦国的王遇刺,将士们为王报仇,作战勇猛,才能短时间内灭燕,一统北方。” 武珝还是担心道:“天下奇人异士无数,王上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你可是大秦的王,万千子民系于你一身,还请王上三思。” 嬴政双紧了紧怀里的人儿道:“无碍,三保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他在没人能伤得了我。” “可……” “孤意已决。” 见状,武珝只得不再说话,静静地靠在嬴政怀里。 一股女儿家的幽香潜入嬴政鼻里,让嬴政心猿意马,定了定神,道:“走,随我一同出宫,我好久没有去看祖母了,如今孤也只有这一位亲人了。” …… 一辆普通的车驾驶出了王宫,嬴政看着咸阳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能够明显的感受得到,咸阳城更加的繁华了。 他忽然想下去走走,虽然他久居宫中,其实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也是难得能偷懒一天,他想要好好的看看这大秦的咸阳城的变化。 道:“停车。” 赶车的是禁卫统领李仲,听见嬴政的话,急忙停下。 嬴政带着武珝下了马车,整个街道上的行人,红光满面,挂着幸福的笑容,嬴政见了,心里也是喜悦,这就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大秦要是可以这样一直繁荣下去该多好。 武珝静静的站在嬴政身边,见他面露笑容,小脸上也是泛起两个小酒窝,让一旁的行人都看呆了。 嬴政又扫视一周,街道两旁店铺里也是人满为患,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们走走吧,好久没有看看咸阳城了,我都快不认识了。” “嗯。”武珝轻嗯一声。 至于李仲则是带着四位护卫装扮的禁卫跟在后面。 嬴政和武珝一路走过,想起了当初拿着几文钱就要抓药给母亲看病的小莹,又想起当日上官婉儿抱着的尸体。 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 如今道路两旁的医馆不是十年前可比的了,曾经一条道路只有一两家,现在有六七家,这些大夫很多都是从天道学宫医家学院出来的,有的进了军中担任军医,有的在大秦朝廷的资助下开起了医馆。 医家之人医德自然不用说,很少会有坑骗百姓之事发生,自从医馆开遍大秦境内,数年来不知救下多少百姓的生命。 天道学宫在民间百姓的心中就是圣地,百家的医家更是受百姓敬重,连墨儒两家都比不了,医家可以说成了大秦的第二学派,仅次于法家。 而天道学宫的名声更是超过了稷下学宫,成了天下士子们心中的圣地,如今的天道学宫学子已经有十万人,天道学宫也是一扩再扩。 这十万人基本都是秦国自己培养的,秦国各郡县都建有学院,里面可以学习墨,儒,法,医,等知识,可以单修,也可多修。 而考入天道学宫有多难,嬴政有时候想想,恐怕自己去考,都未必能考进去,考核门槛也是一年比一年高,到如今还有十万人,可见秦国人才是何等的充足。 主要还是嬴政不明白百姓对于出人头地是多么的看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都没错,多少人进了学院,那种学习的劲头,嬴政是没有看到过,不然他必然会想到前世恢复高考的那一年,真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学习有多努力,自然不用多说。 嬴政带着武珝在街道上边走边看,许多行人根本就无法靠近嬴政身旁,哪怕是他前面有人堵路也会很自然的让出一条道路来,人们还不自知。嬴政的神通越来越可怕了。 嬴政忽然看到一道很熟悉的身影,只见他前方有一位身穿素袍,年逾古稀的老者,老者鹤发童颜,走起路来却健步如飞。 嬴政迎了上去,老者看到嬴政率先一礼道:“见过公子。” 周围的人听到公子二字,忙停了下来,不知嬴政和那国公子,也不好见礼。 嬴政望着扁鹊笑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先生请。” 扁鹊忙道:“不敢,公子请。” 嬴政也不再客气,带着武珝走在前面。 来到天上人间三楼,定了一间包厢,四人进去,门一关,扁鹊忙礼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回道:“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谢王上。” 扁鹊落坐,嬴政淡淡道:“已有数年未见,没想到先生依然是风采依旧啊。” 扁鹊感叹道:“当初见王上时,还只是秦国公子,才十年不见,大秦在王上的治理下繁荣昌盛,鹊一路行来,所见所闻真是不敢相信。三皇五帝也莫不如此啊。” 嬴政忙道:“先生过誉了,嬴政怎敢于圣人相比,嬴政所做所为不求有功,只求无过便可。” 又道:“先生怎会前来咸阳?莫不是想去天道学宫?” 扁鹊道“是,也不是。” “何意?”嬴政道。 扁鹊郑重道:“老朽想要编写一部医经,可凭老朽一人和医家之力虽能完成。可天下病状何其之多,医者能人也不知凡几,若是凭医家之力编写成医书未免有许多遗漏之处,所以想入天道学宫,汇聚天下医者能人编写出的医经才真的称的上是《医经》。” 嬴政听了,佩服道:“没想到先生还有如此志向,《医经》问世,对于医者而言就像有一位活着的老师亲自教导,自己不知道的疾病,也能查找医书从而找到救人的方法,如此以来又能救活多少人。先生果真是慈悲之心。” 又道:“先生此举乃是为民公心,孤会让户部协助先生,让大秦医馆主事之人将遇到的病情和救助方法全部写成册子交到官府,再送到咸阳。这样一来,先生和诸位医师只需坐镇咸阳编写《医经》便可。” 嬴政肯定大力支持啊,这对百姓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若是编成不说影响,光是实用价值就是不可估量的存在。 扁鹊也没有想到嬴政对此事会如此支持,在他看来这些君王关心的只有自己的权利,才不会管什么百姓,医经有什么实用之类的。 忙起身,恭敬一礼:“王上圣德,扁鹊代天下万民谢王上大德。” 嬴政起身,避开这礼,道:“孤身为秦王,为子民谋福本就是孤为王之责,怎敢受先生一礼。” 两人交谈一番,扁鹊才起身离去,武珝道:“先生的医经问世,当为医家鼻祖。”。 嬴政起身道:“扁鹊神医是真的怀有一颗救济百姓之心,他编写医经从不为名,如此人物,天下少有啊,医家鼻祖,有资格受此称呼。” “走吧。” 第131章 商议灭燕之策 十五日后,秦国内阁,六部,军机阁,天策府,四大将军白起,司马错,王翦,霍去病等全部聚集在咸阳宫议事大殿。 至于三大军团调度一时半会也到达不了边境,自有各军上将军主事。 嬴政在主位上率先开口道:“秦国大军开赴燕国边境,诸国皆以为秦要灭燕,可秦同样也可以出其不意灭魏,或者灭齐。诸位认为我秦国当率先灭那国?” 一位将领起身道:“禀王上,秦国灭韩,灭赵,秦国都没有多大损失,以大秦如今的实力可以同时灭燕魏齐三国,两年可定,到时楚国独木难支,必然会望风而降,天下可定也。” 殿中一下静悄悄,嬴政不可置否,道:“诸位以为如何?” 尉缭起身道:“禀王上,灭国之战不同于攻城拔寨,三十万大军灭三国,每国十万,必会作战艰难,且三国疆域四千多里,大军若是深陷泥泽,再出变故,秦国大好形式必将毁于一旦,臣认为当一国一国图之,方为上策。” 管仲也是禀道:“尉公所言极是,就算能覆灭三国,可如今的大秦官吏也不足同时派遣到三国任职,若是启用三国旧吏,定会留下隐患,到时世族联合,必会动荡不安,烽火再起。望我王慎之。” 诸葛亮也是道:“孔明赞同首辅和尉公所言,灭国之战,不仅仅是灭其大军,亡其社稷。更是要以政治理其地,收拢民心,民心向秦,方才称之为灭国。不然也只是灭了各国王族罢了,民心不归,还会出现另外的燕王赵王。” 嬴政又道:“诸位可还有不同意见?” 田单道:“禀王上,臣以为秦国同时灭三国会略显吃力,可同时灭燕魏两国,秦有此实力。” 姚贾曾出使魏国,对魏国必然有所了解,嬴政问道:“姚卿,魏国朝局如何?” 姚贾起身道:“禀王上,魏王此人好大喜功,更是昏庸无能,和赵王如出一辙,排挤能臣,相信奸佞。同时灭燕魏两国,臣附议。” 司马梗也起身道:“禀王上,燕国当年被赵打得元气大伤,如今兵马不及十万,灭燕大军二十万足以。” 嬴政又道:“穰候是何看法?” “禀王上,燕魏齐三国君王昏庸,以我大秦实力可齐灭燕魏两国。”魏冉道。 霍去病拱手道:“臣附议,臣之见,先用二十万大军灭燕,再用十万大军攻魏。主力大军灭燕以后,南下灭魏。秦国两路大军南北夹击,魏国必灭。” “武安君可有话说?” 白起黑着脸道:“臣不敢苟同,同时灭燕魏两国之策。” 殿中顿时静得可怕,大臣们也不敢发言,嬴政也有些诧异,道:“武安君何意?” 白起道:“灭燕之难不是燕国实力强弱,而是燕国的地理位置让秦不得不全力出战。” 嬴政虚心道:“孤还请武安君解惑。” 白起又道:“燕国位处东北,北面和东胡接触,西面和匈奴接触,东南面和齐国接触。若燕和异族联盟,以及和齐国结盟,秦又何谈同灭两国。” 嬴政会心一笑,道:“大将军之意,先全力灭燕?” 白起道:“臣同司马错也私下商议过,灭燕之难便是难在异族和齐魏相助,若不一举覆灭,让燕国王族之人逃窜到匈奴和东胡又或者在某郡称王复国,岂不后患无穷。所以,我军灭燕当出动全数大军不可。” 嬴政又道:“既然将军私下探讨过灭燕之事,可有灭燕计策?” 白起看了嬴政一眼,道:“王上早有定计,臣就不在献丑。” 殿中之人一听,早有定计,然后想到了正在调遣的天武,铁骑,玄武三大军团。 满是震撼,嬴政对天下局势看得竟然如此透彻。 嬴政笑道:“孤之一力怎比得上众卿共议,大将军又何必私藏。” 白起只得道:“灭燕可分为三路大军:一路,先由霍去病率领铁骑军团从北方雁门郡东出灭燕,其主要目的就是隔绝燕国和东胡,匈奴的联系。第二路,由司马错率领玄武军团从河内郡北向东在北上即可攻城拔寨,让燕国南面各城自顾不暇,又能切断燕国和魏齐之间的联系。第三路,就是由王翦率领天武军团由巨鹿要塞朝东北行军,直逼燕国都城蓟城。” 此时张仪也起身道:“燕国之重,不在于独当一面,而在于所附则无不重。燕国附楚则合纵,附秦则连横。秦灭韩,灭赵,燕国皆是附秦。燕若附楚,秦岂能如此顺利,灭魏,灭齐都不如先灭燕。灭魏之时,燕若附楚,楚国在连和齐国,山东局面难以预料,秦灭魏之战,不定期也。” “臣附议,先灭燕。” 嬴政听了正式决断道:“先行灭燕。” “王上圣明。”群臣高声道。 朝堂一番商议,决定让王翦为灭燕主帅,统军四十万,霍去病的铁骑军团从北东出阻断燕国和匈奴东胡联合的可能,司马错从河内郡向东迂回向北攻城拔寨,同时担任阻拦魏齐救燕之举。至于白起的杀神军团则是调往长沙郡,震慑魏楚两国。 同时也文武并重,派遣姚贾出使魏国,顿弱出使齐国。一切军粮后勤还是由兵部负责。 一切布置完成,嬴政问道:“诸公可还有遗漏之处需要补充?” “臣等也无意见。”众臣道。 嬴政刚想散廷,管仲起身道:“禀王上,赵国民心还算安定,赵国由于前年经历旱灾,去年和今年又是大战,百姓家无余粮。吃尸者无数,臣恳请我王减少赵地百姓赋税,以彰显我王仁德。” 大战一起,百姓流离失所,赵国也不例外,多少人逃离赵国,入燕,入魏,还有入秦者。 赵国已灭,如今自然是要安定民心。 嬴政道:“赵人对我秦国有多憎恨?” 蔡泽道:“赵人对赵王郭开的咒骂比骂秦更甚。” 嬴政道:“既然如此,今年赵地百姓的赋税全免,三年内减半。令蔡泽返回邯郸主持赵国政务,修建营地,接纳流民,统一安排。” “诺。”蔡泽领命,又道:“百姓没有粮食也无法活命,我秦国即将要对燕用兵,可否准赵地流民编为军中民扶,吃军粮。一些军事工程也可以安排他们修建,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不管是秦国还是其余几国发生灾难,举国相救也是杯水车薪,同样会有很多百姓饿死,冻死。天灾之下,百姓能活下来多少全看他们自己的命,秦国还有法度,治灾不赈灾。换句话说就是救民不救灾。 所以朝中大臣不会提议发粮救灾,而是让灾民靠自己的能力去得到食物,这就是老秦人传统,秦川谚云:“治灾苦,食果腹。赈灾谄,受活散。”。 嬴政道:“准,孤会发下王书。” “王翦,你要令传三军,不准军中将士将领对原赵国百姓有任何刁难迫害之事发生,他们已经是我秦国百姓,孤之子民。若被孤得知,所有涉事之人一律严惩不贷。”。 嬴政很是严肃的说道。 “王上放心,臣必定不会让此种之事发生。”王翦起身道。 第132章 本书太监了。抱歉。 不知道怎么说,感觉写不下去了。写不出嬴政的霸气,皇者之气。 很多人物都写不好,想了很多,还是决定弃书了。 感谢读者大大们的陪伴,最后说声抱歉。 写书的人斗想把书写好,凡人也不例外,写着写着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说说本书的设定:嬴政一统天下,然后发生万界融合。有的世界人族很弱,是万族的血食,自然是大秦征战万族,护卫人族。没想写征战金老先生和古龙他们的世界。 然后就是踏上修仙之路,举国修仙。 孔夫子开创儒道,有教无类。天下读书人修浩然正气,书生再也不是百无一用。 商鞅制定大秦的天条,为了天条以身试法,这就是变法者的宿命。 万界融合成的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凡人的设定是虚界。虚界和真实世界是相对的。 真实唯一,虚假万千。 嬴政并不是真的嬴政,真的嬴政带领浩瀚仙秦为了人族伐天时就死了。史称:伐天之战 真的始皇帝嬴政的设定是他开创人族运朝之道,功比三皇,绩过五帝,称为始皇帝。 如此骄傲之人自然不会选择转生:朕一统天下,威压万族。 修长城以镇人族龙脉,炼十二铜人以聚人族气运。 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生,当守土开疆,覆灭万族,定我人族万世之基。朕亡,当身化龙魂护卫华夏人族永世不衰。此誓,万民为证,天地鉴之,万族共听之。 (解释一下,这话改编的,不是原创。) 主角嬴政只是人族百姓心生的嬴政,他就是‘天’要灭亡人族,真嬴政伐天的原因。 主角就是天道缺一的一。天地间唯一的变数。 “天”的设定就不说了。 燕丹是燕王嫡长子,从小就被封为太子,燕国巴结赵国,送入赵国为质。秦赵长平大战,赵败,燕王召回太子丹,直至当初燕谋划攻赵,燕败,迫于无奈,燕国为表诚意,将太子丹送入秦国为质,与秦结盟,方解燕国的灭国之危。 燕丹用替身在咸阳,自己逃回燕国,才两月时间就取得燕王信任,掌控燕国大权,燕王则是痴迷于打猎,下诏将政务交于燕丹以后,更是很少过问。 燕丹深知,秦王嬴政野心勃勃,欲灭天下诸国,一统天下。自己逃离秦国,秦王得知,必会发难于燕,他回到燕国就秘密招募奇人异士。 燕丹回国既不变法强国,也不处理政务,而是秘密组建一股势力抗衡秦国。 从小为质子的生活让他养成了谨慎的性格,他的所做所为连燕王都不知情。 燕丹第一计策便是合纵,可他父王一听合纵抗秦,吓得直哆嗦,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同意联合魏,齐,楚合纵抗秦。这一计划胎死腹中。 他很清楚秦国总有一天会灭亡燕国,燕要自保留必须要站在秦国对面,依附秦国也不能存燕。所以合纵不行,只有让秦自乱,秦若自乱将无力攻伐天下,燕国便可获得喘息之机,再鼓动合纵,一起攻秦。 若要秦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嬴政死,嬴政年少,又无子女,有能力的兄弟成蛟死在了当年那场叛乱中。 嬴政若死,秦国大乱。 可如何刺杀嬴政又是一大难题。 当他得知樊於期藏在燕国,他知道,机会来了。樊於期葬送秦国两万大军,秦王嬴政恨不得食其血肉,若是刺客带着樊於期的人头入侵,嬴政必然会召见。这就是他的谋划。 荆轲是田光的好友,田光知道燕丹的谋划后,将他举荐给了燕丹。 因燕丹一句话,田光死在了荆轲面前,古之侠士,死荐。荆轲名声在外,燕丹得到荆轲相助,更是高兴。 决定启动计划。 燕丹带着下人来到樊於期藏身的地方。 不知道怎么说,感觉写不下去了。写不出嬴政的霸气,皇者之气。。 很多人物都写不好,想了很多,还是决定弃书了。 感谢读者大大们的陪伴,最后说声抱歉。 第132章 燕丹的谋划 燕丹是燕王嫡长子,从小就被封为太子,燕国巴结赵国,送入赵国为质。秦赵长平大战,赵败,燕王召回太子丹,直至当初燕谋划攻赵,燕败,迫于无奈,燕国为表诚意,将太子丹送入秦国为质,与秦结盟,方解燕国的灭国之危。 燕丹用替身在咸阳,自己逃回燕国,才两月时间就取得燕王信任,掌控燕国大权,燕王则是痴迷于打猎,下诏将政务交于燕丹以后,更是很少过问。 燕丹深知,秦王嬴政野心勃勃,欲灭天下诸国,一统天下。自己逃离秦国,秦王得知,必会发难于燕,他回到燕国就秘密招募奇人异士。 燕丹回国既不变法强国,也不处理政务,而是秘密组建一股势力抗衡秦国。 从小为质子的生活让他养成了谨慎的性格,他的所做所为连燕王都不知情。 燕丹第一计策便是合纵,可他父王一听合纵抗秦,吓得直哆嗦,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同意联合魏,齐,楚合纵抗秦。这一计划胎死腹中。 他很清楚秦国总有一天会灭亡燕国,燕要自保留必须要站在秦国对面,依附秦国也不能存燕。所以合纵不行,只有让秦自乱,秦若自乱将无力攻伐天下,燕国便可获得喘息之机,再鼓动合纵,一起攻秦。 若要秦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嬴政死,嬴政年少,又无子女,有能力的兄弟成蛟死在了当年那场叛乱中。 嬴政若死,秦国大乱。 可如何刺杀嬴政又是一大难题。 当他得知樊於期藏在燕国,他知道,机会来了。樊於期葬送秦国两万大军,秦王嬴政恨不得食其血肉,若是刺客带着樊於期的人头入秦,嬴政必然会召见。这就是他的谋划。 荆轲是田光的好友,田光知道燕丹的谋划后,将他举荐给了燕丹。 因燕丹一句话,田光死在了荆轲面前,古之侠士,死荐。荆轲名声在外,燕丹得到荆轲相助,更是高兴。 决定启动计划。 燕丹将自己的计划告送荆轲之后,荆轲却是一直摇头,燕丹不解,问道:“先生何意?” 荆轲道:“不管天下人如何咒骂嬴政,却是没有一人胆敢小觑他的才具,太子真的以为凭借樊於期的人头嬴政就会召见与我?未免太小看秦王政了。” 燕丹听了,一笑,道:“丹自知凭借樊於期的人头不足以见到嬴政,若是在加上若是在加上我燕国在云中郡和秦国接壤的土地呢,你要知道,各国相争便是土地之争,有千里土地开路,嬴政岂不信息若愉,宣你去殿。” 荆轲听了,就这么看着燕丹,他算是明白了,燕丹和嬴政相比,真的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若不是田光死荐,为了名声,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去刺杀嬴政的。 燕丹见荆轲如此看着自己,疑惑道:“先生,丹所言,有何不妥之处否?” 荆轲叹了一口气,道:“太子若是非要荆轲去刺杀嬴政,必须要答应我三个条件,不然,恕难从命。” 燕丹一听,面色有些难看,荆轲一个江湖剑客竟然敢对他如此说话,不过为了刺秦大业,还是忍了下来,道:“先生有何条件,丹尽力而为。” 荆轲也知道自己所效非人,却也奈何,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第一条件,“我需要神兵利器一把,最好是断小的匕首。” 燕丹一听,不知荆轲要断小的神兵利器做甚,还以为是私用,想了想点头同意,道:“丹一门客献上一把绝世匕首,既然先生需要,便送予先生。” 荆轲道:“匕首让能工巧匠淬上剧毒。” “可。” “太子刚才所说的燕国云中郡的土地不仅不肥沃,连燕国都难以掌控不是,已经算是秦国嘴边的肉,拿它送予予秦国,在秦国看来岂不是一个笑话。既然要让嬴政打消顾虑,踏上秦国的咸阳大殿,那就要送燕国肥沃的土地。这是我的第二个条件。” 燕丹一听,明白荆轲所想,又想到自己的猜疑,顿感惭愧,满是愧疚道说道:“先生高义,是丹小人之心了。” “太子不必如此,一切都是为了重归天下战国,覆灭爆秦。”荆轲拱手道。 燕丹脸色好看了些,也不在藏私,很是大方的问道:“敢问先生的第三个条件是?” 荆轲纠结片刻很不忍心,毕竟让一个绝路来投之人送死,非侠客之人所为,最终还是说道:“上将军的人头。” 燕丹一听,叹了口气,道:“上将军自从来到燕国,得知他的族人全被嬴政诛杀,是日渐消瘦,恨不得立马返回秦国杀了嬴政报仇,若是他知道先生前往秦国是为了杀嬴政,他必会将自己的头颅双手奉上。” 荆轲一听,对燕丹的看到更加的不堪,樊於期绝路来投燕国,是对燕国的信任,可燕丹为了自己的计划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也不顾及的自己的名声,不过若是事成,天下人恐怕只知道嬴政死,秦灭,这一切都是燕丹所谋,到时名声在外,一呼百应。和交出樊於期的骂名相比微不足道。 荆轲虽是如此想,却也没有多说。感慨道:“樊将军为秦国攻下多少城池,没有想到却是落得如此下场,这还是秦国将军,嬴政就如此对待,若是六国之人,在嬴政眼里岂不是猪狗不如,这样的暴君不该活在世上。” 燕丹急忙接道:“正是如此,丹和先生的所做所为,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燕国,为了天下免于战火,重归战国。嬴政同秦国更本就不该存于世,一切都靠先生了。” 荆轲离去了,燕丹许诺他,出发之前,可以满足他所有的要求,美女,钱财,权势等等。 四日后,燕丹为荆轲准备好前两个要求,最后一件事则是荆轲自己前往樊於期的住处,荆轲在燕丹的下人的带领下来到樊於期藏身的地方。 私下里和樊於期相见,进入屋里,荆轲见樊於期脸色苍白,消瘦,知道事成的可能性更大,也更加的于心不忍,不过,大事问重,还是开口道:“秦之遇将军,可谓深矣。父母宗族,皆为戮没。今闻购将军之首,金千斤,邑万家,将奈何?” 樊於期听了,哈哈大笑,后又仰天太息流涕曰:“吾每念,常痛于骨髓,顾计不知所出耳!” 荆轲说道:“今有一言,可以解燕国之患,而报将军之仇者,何如?” 樊於躬身上前曰:“有什么办法?” 荆轲叹了口气道:“愿得将军之首以献秦,秦王必喜而善见臣,臣左手把其袖,而右手揕其胸,然则将军之仇报,而燕国见陵之耻除矣。将军岂有意乎?”。 樊於期听了,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选择,秦国嬴政的野心他比谁都清楚,将来燕国若亡,不但无法为“父母宗族”报仇,连自己也无处栖身了.想苟且偷生已无出路,既然如此,何不舍弃自己这条烂命,还有可能为家人报仇。 道:“此臣日夜切齿拊心也,乃今得闻教。”于是自杀而死。 第133章 燕丹催促 盏茶功夫,荆轲捧着一个玉匣跨出门来,太子丹赶到,见到荆轲手里的玉匣,痛哭起来,就像燕王过世了一样。 足足哭了一个时辰,声音都沙哑了。 随后进屋,见到樊於期的无头尸体和地上的鲜血,对身后的一个内侍吩咐道:“为老将军做个人头,大礼厚葬之。” “诺。” 秦国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开赴到了秦燕边境,燕王每日惊恐万分,也不去打猎了,令人随时监视秦军动向,秦军若是进攻,他就率军逃往辽东。 燕国,蓟城,王宫。 秦国大军压境,燕国朝野惶恐不安,燕王紧忙传令燕国大臣举行朝议。 王位上的燕王一副惊恐模样,对着下首的太子丹问道:“太子,如今秦国大军压境,说是要燕国交出秦国叛将樊於期,你有何看法?” 燕丹还没有说话,一位大臣率先说道:“禀王上,我燕国和秦国乃是盟友,秦国之所以会大军压境,主要还是太子私自逃离秦国,秦国如今定然已经知道,秦王震怒,这才下令秦国大军开拔到秦燕边境,若是秦国想要攻打燕国,早就攻城拔寨了,那还会让我燕国给秦国交代。” 燕王听了有所意动,当初燕丹私自回国,他本就很不满,只是事已至此,不好追究。若是交出燕丹和樊於期能让秦国退兵,他很愿意如此。 燕丹的面色一时间变得无比难看,还没有等他说话,又一位大臣拱手禀道:“臣附议,秦国到如今还没有下令攻打燕国是因为秦燕是盟国,如今燕国收留盟国叛将樊於期,已经是我燕国在破坏秦燕联盟,太子私自逃离秦更是再破坏秦燕盟约,秦国迟迟没有动静便是在给燕国考虑的时间,毕竟燕国和秦国是盟友,秦国若是冒然攻打燕国,将会落下骂名。可秦国势大,燕国断然不能给秦国攻打燕国的借口啊,还请王上速速决断,将太子和樊於期交还给秦国,秦必退兵。” “臣附议。” “臣附议。” “荒缪。”姬芮大声呵斥,声响雷,将那些附议的人都给震懵了。随后拱手道:“禀王上,切不可将太子送给秦国,当初送太子入秦是秦燕结盟,燕表示诚意。如今秦国大军压境,将太子交给秦国,岂不是说我燕国害怕秦国,要送太子给秦国才能停战,若是秦国下次再来攻打燕国,我燕国是不是就是将王上送给秦国。” “臣附议,不能送太子入秦,更不能交出樊於期,樊於期来投靠我燕国,说明他信任燕国,若是交出樊於期,将让王上英明毁于一旦,从此以后天下名士那个还愿意前来燕国,更没有人愿意为燕国效力,请我王三思啊。” “臣附议。” “附议” “附议。” 燕丹游转多国,手段能力自然是有的,还领政数月,手下岂能没有心腹,朝堂之上一时间陷入了僵局,赞同者和反对者不相上下。 燕王内心虽然也是赞同,但是他更在乎自己的民生,一时间也不好绝断,朝下方的燕丹望来,问道:“太子有什么想说的?” 太子丹的脸色突然变了,一副悲伤不已的样子,语气悲痛,“前天晚上,上将军为了不连累燕国自刎了。” “什么……” “这……” 燕王也是睁大了眼睛,不过还是继续等着燕丹后面的话,燕丹继续道:“虽然不想承认,秦国之强,燕国不敌,为了燕国百姓,更是为了不让上将军白死,丹主张求和。” 燕王听了,面色缓和下来,问道:“你可有把握?” 燕丹道:“秦国应该知道,秦燕是盟友,若是没有攻打燕国的借口,秦国断然不可能瞒着天下之大不韪,若是秦还要攻打燕国,魏楚齐燕定会联合,没有那国敢信任秦国,在和秦结盟。” “可是秦国兴师动众,大军已经到达我燕国边境,让秦国退兵,恐怕不会是那么容易。”燕王相邦摇头道。 燕丹点了点道:“这是自然,想要求和,我燕国不出大血,秦国又岂会轻易放过,丹决定将燕国的燕南之地,广阳郡割让给秦国,用来求和。” “不可,广阳郡可是我燕国最肥沃的两郡之一,怎么可以割让给秦国。”燕丹的话刚说完,一位广阳郡有封地的大臣就率先站出来反对。 “没错,不能割让广阳郡,我不同意。” “不同意。” 燕丹冷笑,“若是不割让广阳郡,其他郡秦国会要吗?还是说你们想要和秦国开战?” “这……” “就依太子的建议,割让广阳郡给秦国,相信秦国也不好在刁难燕国,从而乖乖退兵,再拖下去恐怕就不是一个广阳郡那么简单的了。”燕相赞同道。 燕王也是道:“就依太子所言,好了,外交暑派人前往秦国大营告诉秦国大将燕国的诚意,我燕国三日后会派遣使者前往咸阳面见秦王,商议求和之事。” “退朝。” “恭送王上。” 太子丹府邸,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在荆轲屋外传入。 “先生,秦国大军已经逼近燕国易水了。” 太子丹在朝堂之上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实则也是无比的惶恐,他私自逃离秦国,燕国若破,嬴政岂会放过他。下朝之后,急忙前来寻找荆轲,实则是来催促荆轲启程。 荆轲听到太子丹慌乱的呼喊声,眉头一皱,身为太子,将谋大事,却没有惊人的定力,让其为主事人,往往功败垂成。 “太子这是要催荆轲上路否?” “先生,不是丹催先生,是再不上路,燕国危矣。”太子丹痛哭起来。 “太子担心荆轲反悔乎?”荆轲的脸依然是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太子一愣。 太子丹忙道:“丹知道先生心明大义,不惧生死,然则……没有时间了……” “不知丹派遣秦舞阳先行如何?”。 荆轲听了,再也忍不住,怒吼道:“若是能杀人者皆可持匕首入秦国朝堂,何须荆轲。我迟迟不动身,是在等我好友宋意,既然太子如此着急,那荆轲明日便启程。” 说完闭上眼睛,不再搭理燕丹,燕丹这才知道是自己错怪荆轲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深深一躬,转身离去。 第134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第二日,清晨,茫茫白雾笼罩着燕都郊外,城门大开,特使队伍驶出蓟城,荆轲坐在马车里面,看着倒退的城墙,神情平静无比。 “禀大人,太子派人前来传信,” 车驾外传来护卫的声音,荆轲本就疑惑今日早晨没见太子丹,以为他不会前来送行,所以派人前来传信。 回道:“让他过来。” 一名太子丹的亲卫来到车驾前,拱手道:“禀先生,太子已经先行前往易水河岸,太子派小人前来为先生引路。” 荆轲这才明白,太子丹应该是要避开秦国耳目,先行前往易水,荆轲有些不解,燕丹身为太子,堂堂正正的送别使者,本就是理所当然,却不知为何要如此小人行径。 过了城郊,荆轲下令车队极速前进。 还没有到易水河岸,荆轲就看到前方白衣在残阳下随风飘动,这才明白,原来太子丹和其知情的心腹一同穿着白衣戴着白冠前来为他送行,毫无波澜的内心也不禁起了涟漪。 太子丹等人着着白衣,肃然站立,静静的等候着,见荆轲车驾过来,所有人以太子丹为首,深深一躬。 荆轲心头突然涌现出了莫名的悲壮,如今已是冬月,天空也忽然飘起了雪花,荆轲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的悲伤更甚。 车驾来到众人面前,荆轲跳下车驾,对着太子众人深深一躬,拱手笑道:“诸位这是祭祀荆轲,荆轲之幸啊。” 所有人静静站着,就这样看着荆轲,双目中尽是佩服之色,荆轲此去,不管成败,他都不可能活着回来,明知此死,还如此坦然,如何不让人佩服。 大风骤起,呼呼声响彻河岸,一位大臣的声音冲破风声的阻拦,在众人耳中响起:“请先生落坐。” 荆轲跪坐于身侧蒲团之上,其余之人也坐了下来,和荆轲相对而坐,太子丹坐于荆轲前面。 “请太子,为先生致酒——”刚才那位大臣的声音再次响起。 太子丹起身,接过旁边侍卫递过来的酒,面朝荆轲,肃然躬身送到荆轲面前。荆轲接过,大声笑道:“此酒,当敬田光,樊於期将军……”。说道此处,语气哽咽,忽觉失态,用衣袖掩面,大袖抹过,伤感荆轲不见,又是那个豪侠荆轲了。 太子丹见了,黯然神伤,泪水顺颊而下,道:“先生,送千里,终有一别,愿先生击杀赢政,以解燕国之困,更为天下苍生。” “不负众望!” 荆轲坚定的点了点头。 “叮咚” 高渐离奏响了浑厚的筑音,犹如战鼓之声,荆轲忽觉心中激荡,不觉的唱起了激昂的歌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残阳似血,声传千里,马嘶声咽,北雁鸣空绝,歌声未彻,啼哭一片! 荆轲唱着歌声,大步转身离去,上了车驾,队伍启程,荆轲不再回头,可他在车驾之旁看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她身穿黄色衣裙,那秀丽的脸上尽是黯然,见到荆轲的目光看去,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一向以豪侠自称的荆轲落泪了,泪水滴落在车厢里,发出滴答声。 昨日情景,浮现心头。 夕阳如血一样红,白草上的露珠显得格外透明,蓟城里的角楼之上,有一道倩影不知等待多久,荆轲一见,就知道是她。来到她身旁,她手中拿着一把剑——残红剑,正面对这夕阳。 望着丽姬手里的那把曾经的配剑,荆轲感觉无比的愧疚,他曾答应她,封剑退出江湖,陪她过完这一生,可他食言了,他将要去做一件事,不管成不成,都再也回不来了。 荆轲久久无言。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张口道:“我知道你要走了,好好保重,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更是为了……。”突然,她的眼神显得暗淡,她把残红剑递给了荆轲,道:“剑还给你,希望让你平安归来,记着在蓟城的角楼上,有个女子在等着你回来。” 易水河岸边,车驾渐渐远去,女子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唉!”荆轲长叹一声,他刚才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拥抱着她,告诉她,我会陪伴你一生。 马嘶声远,唯有丽姬站在原地,目送荆轲的远去。 易水边,白雪地,刺客远去,佳人泪,负重任,必前行。 人间悲伤莫过离别! 天武军团,大军营地。 主帅大帐中,王翦来回徘徊,思绪万千,从他收到燕国要献地求和,便觉得攻燕之战遥遥无期。虽然朝廷已经明确攻打燕国,可燕国求和,还献出肥沃之地,若是燕国使者还有带走燕王秘令,到了秦国求和不成,可以向秦国臣服,只保留宗庙社稷,秦王可还有不惜代价的攻打燕国? 这就是王翦所担心的,燕国有八百多年的历史,根基之深,没有那国可比,且燕国王族还是姬姓,傲慢无比,又岂会真正的臣服秦国,求和这些都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此为其一。 其二,王翦的覆灭六国一同天下之心已经超越了秦国众人,身为将军,为帝王开疆扩土,一统天下,是何等的丰功伟绩,名传天下。若嬴政觉得秦国疆域已经足够广袤,大秦男儿死伤无数,只愿意做个霸主,那他王翦岂不在无用武之地,这就是他的隐忧。 思虑再三,王翦还是觉定上书嬴政,秦若想要一同天下,遇到战事,好打要打,不好打也要打,没有发兵理由也要打。 王翦回到帅案,提笔书写起来,只见羊皮卷之上这样写道:“臣收到燕国求和之信,没有王令大军不得调动,当初秦灭韩国,韩国殊死反抗,更何况燕之大国,若要灭燕,臣有四请:一请,严令将士杀烧抢掠。二请,燕地都侠士,秦律缓慢推进。三请,燕王虽昏庸,可燕国毕竟传国八百年,民心难变,往王上下令厚待燕国王族极其大臣,以收民心。四请,老臣斗胆,请王上赐下‘穆公剑’。” 写完后,王翦用一个竹筒装起封好,令道:“来人?” “在”一个亲卫入账拱手应道。。 “极速送入咸阳。” “诺。”亲卫恭敬接过,转身离去。 第135章 荆轲赴秦 秦国,咸阳宫! 嬴政同众大臣在议事大殿中商议着燕国献地之事! 主位上的嬴政双眸锐利,扫视殿中众臣,威严的声音响起:“诸位认为燕国可是真心求和?” 殿中大臣闻言,虽然以有猜测,但还没有人起身回话,管仲见无人应答,心里骂了声一群老狐狸,不得不起身回道:“禀王上,以臣之见,燕国献出督亢之地,乃是求存燕国之策,然则秦灭六国是为了以战止战永安天下,当以王师之名伐之,今燕国求和,我军无伐燕之由,当静观其变再做定夺。若燕国耍诈,我军将师出有名。” 李斯也是拱手道:“禀王上,首辅所言极是,我大秦携灭赵之威而去,燕国怎能不惧,臣猜想此次燕国恐怕还有臣服之意。臣提议,秦燕没有商议妥当之前,大军按兵不动,既不进攻也不后退。,一则防止其耍手段,二则可随时出兵攻打燕。三则给燕国施加压力,让其主动臣服。” 嬴政当然知道此次荆轲入秦的目的,这一切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秦国灭韩乃是韩国派遣韩非企图以政乱秦。攻赵,秦赵宿仇,天下人无话可说,若是没有理由,再次出兵攻打燕,便是名不正言不顺,会受天下人唾弃,他虽不在意,但会让天下百姓对秦国的看法更加的不堪,将来六国百姓更难以承认秦人身份,所以他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如今,这个借口是燕国亲自送入咸阳宫的,他又怎能辜负燕国的好意呢。 嬴政表情不变,扫视群臣,又道:“所言有理,那位臣公可还有意见看法?” 坐在内阁席位的商鞅拱手道:“禀王上,以臣之见燕国献地求和只是第一步,后面定然还会有后续计划跟上,不可不防。” 一些大臣也觉得有理,纷纷点头附和,又是一翻商议,嬴政下令道:“军机阁听令。” 魏冉起身出列恭敬道:“在。” “传令王翦,大军原地驻扎,随时待命攻燕。” 魏冉面色一喜,他就怕嬴政也有撤军之意,如今看来是他多想了,忙拱手道:“军机阁遵王令。” “礼部听令。” 景监忙起身出列,一礼道:“在。” 嬴政看着景监严肃道:“传令顿弱,姚错几人,让他们注意燕国使者,若是燕国有意魏齐几国结盟,立马来报。” “诺。”景监也知道此事至关重大,高声回道。 嬴政扫视群臣,又道:“燕国乃大国,此次派遣使者前来,诸位以为我秦国当如何对之?” 范蠡起身道:“禀王上,这是君上登基以来山东六国首次隆重派遣使者前来,我朝当以大礼接待,以彰显我大国之威严。” “燕国若是臣服,将是山东楷模,我秦国自当早有大国威仪。”尉缭也是大声道。 “正理也……” “附议……” 此事商定,嬴政当即令道:“令礼部主事一切礼仪形式,兵部清察秦国盗贼,咸阳令负责部署王城护卫,以及为燕使开道。” 景监,司马梗,咸阳令立马出列领命。 下了小朝,众人出了偏殿,管仲行道诸葛亮身旁,有些疑惑问道:“如此大事,府主刚才怎会未发一言?” 诸葛亮拱手道:“诸位同僚都已说完,孔明已无再需要补充之处,便没再上奏。” 说完一礼后,步入了人群,管仲站在原地,总觉得诸葛亮有些不对,随即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不再想此事,迈步跟上。 转眼已是三月,荆轲使节车队,走过赵国旧地,所见的都是百姓有说有笑着忙活着春耕的景象,儿童在田间嬉戏,老人送茶送水,还有妇孺为他们这些燕人送来食物,荆轲感慨,这才几月时间,赵人之心竟都归了秦,几年前他游历到赵国,赵国百姓提起秦人,那恨不得生头活剥的恨意,他还记忆犹新。可如今所见所闻,让他恍若隔世。 他不禁怀疑自己此行是对是错? 当荆轲进去入函谷关,路过关中平原,听到砰砰的声响,掀开帘布望去,田野里有十几台机关犁在翻地,秦国百姓坐在一旁有说有笑,一人累了,另外一人换上继续耕地。 荆轲知道这就是六国传的神乎其神的机关犁地,那怕他荆轲不懂种地,可也知道若是仅靠人力和牛拉犁,机关犁一趟翻之地,也需要一人一牛两个时辰。想到这些,荆轲惊起一身冷汗,他虽然不知道秦国一年能生产出多少粮食,但他知道绝对是超出他的想象。 秦国大军之强,天下谁人不知,若是再加上源源不断的粮食,燕魏四国,危矣。 荆轲的一腔热血,又重上心头。秦王嬴政暴虐杀戮,若让其继续为王,天下百姓岂不是还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天下,让百姓免于灾祸,那怕生死,亦不悔邑。 荆轲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那些动摇他决心的场景,也不去听热闹的欢迎,直到车架驶入咸阳,入住馆舍。 燕国特使到来,自然要有接风洗尘宴席,又秦国首辅管仲亲自前来邀请荆轲,荆轲委婉谢绝,便再也闭门不出。 两人出了馆舍,礼部尚书景监担心管仲面子上挂不住,对燕使心怀芥蒂,忙道:“燕使长途跋涉,车马劳顿,不能赴宴也是再情理之中。” 管仲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国宾馆,“老夫岂会是如此气量狭小的人,老夫前来代表的是我大秦的礼,他不去,乃是失燕国的礼,于老夫何干。”后又有些忧心的道,“此人不祥啊!” 景监一愣,忙问道:“首辅何意?” 两人先后上了车架,管仲严肃道:“荆,草开见刀,刑乃大凶之象,此人不祥。” 景监以为管仲对荆轲还是怀有怨气,所以才如此之说,也不愿多说,怕触了管仲眉头。 景监将管仲送回管府,要入宫向秦王禀报燕国使者的接待等事,他离开时,管仲还不忘让他提醒秦王后日朝会多加防备,景监这才明白,管仲是真的觉得荆轲不祥,并不是置气之言,他诚恳的答应了下来。 景监刚到咸阳宫书房,赵高便迎了出来,请他入殿,一番见礼后,他禀报了接待事宜,嬴政对他一番夸奖赞叹,此事禀报完,景监忙道:“禀王上,首辅大人认为荆轲此人不详,让臣请王上后日朝会多加防备。” 嬴政放下竹简,淡然一笑,道:“卿家莫不是认为荆轲此人是刺客不成?” 景监也是郑重道:“虽无可能,但也不得不防。” 嬴政欣慰道:“两位卿家有心了,孤会让人防备一二。” 景监见嬴政重视此事,也就放心了,也无事禀报,便起身告辞。。 嬴政望着景监离去的身影,‘孤迟迟还不下令攻燕,就是再等一个借口,若是传出燕国派遣刺客入秦刺杀于孤,那时我大秦群臣同心协力,大秦将士同仇敌忾,反观燕国,举国恐慌,无国敢救。灭燕之战,胜负已定。’。 嬴政收回目光,继续批阅奏札,书房内只有刷刷的落笔声。 第136章 荆轲行刺 四月初,清晨卯时,朝宫钟声大作。 礼部尚书率领三百咸阳卫早已抵达燕国使者馆舍,将荆轲和秦舞阳迎上车驾,朝着王宫大门驶去。 章台宫,朝殿! 秦国大臣全部到齐,静静等待,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屏风旁想起:“王上临朝,众臣恭迎!” 管仲,商鞅,魏冉,诸葛亮等纷纷弯腰礼道:“臣等恭迎王上。” 这时,嬴政从黑色屏风后大步走出,只见其身穿黑龙袍,头戴平冠,一步迈出,仿有滔威势朝着群臣压来,殿中众人腰都弯了几分,更没有人敢抬头注视。 嬴政步履从容的上了主位,面向群臣,群臣又是高声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嬴政双手虚扶,目光如电,请动嘴唇,威严声音响彻大殿。 “众卿有礼,请坐。” 群臣谢礼,皆已跪坐两旁,郑和上前几步,声音高昂,“宣燕国特使觐见。” “宣燕国特使觐见。” “宣燕国特使觐见。” 声音从朝殿传到了王宫大门,早已等候的景监对荆轲和秦舞阳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王上和群臣于正殿欲睹燕使风采,使者,副使请。” 荆轲回礼道:“景大人请!” 景监笑道:“老夫恭迎贵宾,怎敢先行,特使请。” 荆轲谢过景监,朝着朝殿一拜,对着身后的秦舞阳道:“捧好匣子,随我参见秦王。” 秦舞阳抬头看了看那巍如同上宫阙般的章台宫,额头冒出了细汗,又见到那直通云霄的阶梯以及威武不凡的禁卫军,顿感双脚发软。 荆轲不觉有他,双手端着盒子,踏上红毯石阶,一路前行,他的目光都是在那些手持铁戈的禁卫身上,每个禁卫都是身着黑色铁甲,目光直视前方,一身的铁血煞气,荆轲见了都有些心惊。心中大感不妙,朝殿中若是有这样的禁卫护卫,他是断然无法成功,还会为燕国招去灾祸。 荆轲毕竟有过人之处,虽然着急,却面无异色,扭头想给秦舞阳使个眼色,见机行事。不料,余光见到秦舞阳上个台阶都如同用出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大汗。 此时觐见秦王,荆轲也不敢话,朝景监投去一个让你见笑的眼神,景监摇头,表示无事,心中却是警惕了起来。 荆轲三人行至殿门口平台,朝里面望去,众臣官服黑红青紫呈现,一副肃穆威严景象,荆轲不知不觉也变得恭敬起来。 门前礼官见特使已到,高声喊道:“燕国使者觐见我王。” 里面王位上的嬴政目光深邃,面无表情,轻吐一字。 “宣” 郑和高声道:“宣。”。 景监迎路,荆轲和秦舞阳在后,恭敬朝着殿内行入。 还迈步入令门,荆轲余光还能看到,殿中只有肃整列坐的大臣,没有王宫禁卫军,心中的担忧放下了一大半。 没前走几步,荆轲忽然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从上方视来,好像是在打量着自己,不知为何,在这道目光下,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已经不在是秘密,仿佛自己已经被他看了个透彻。 荆轲大惊,急忙收回所有的思绪,更加恭敬的向前行驶着,才刚走两步,荆轲感觉自己面前有一股阻力,就仿佛自己在江河中逆行一样,每走一步都是如茨艰难。 荆轲的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甘,他可是豪侠荆轲,他若在这秦国大殿上都走不到嬴政的下首,他又有什么资格刺杀嬴政。 荆轲低头艰难的行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感身上一轻,脚步不觉轻快了几分。 可就在这是,他感觉身后传来那熟悉的瑟瑟抖动声。 秦国朝臣无不将目光看向了荆轲身后,有的大臣脸上泛起一丝笑意,而有的也是不屑的扭过头去。 荆轲转身,接过秦舞阳手里的匣子,后又面向嬴政,深深一躬,道:“燕国使者见过秦王。”后又看了秦舞阳一眼,“北方蛮夷,未见过子威仪,有所奇怪,还望秦王见谅。” 嬴政面色依旧,如黑谭的眼眸透过玉珠看着下方的荆轲肃然道:“燕国献地臣服,孤甚慰,赐坐。” 荆轲被一位内侍引到管仲身旁坐下,秦舞阳坐于其后。 郑和又是一声高宣:“请燕使出燕王国书?” 荆轲闻言,心中大惊,他们竟然将两国相交,最基本的君王国书给忘了,他和燕丹都是在计划刺杀是否有遗漏之处,不是真的求和,臣服。 众臣见荆轲迟迟没有动静,面露疑惑之色,可是荆轲身后的秦舞阳已经是面色煞白。 荆轲毕竟机警过人,越是险境越是冷静,起身不卑不亢道:“禀秦王,秦主燕臣,我王若是事先写好君臣盟约,岂不显得对秦王不敬,故,外臣来时,我王有言,燕国需保留宗庙即可,盟约之事由秦国拟定。” 王位上的嬴政闻言,目光放到荆轲身上,威严道:“可。” 荆轲恭敬一礼,后又坐下。 “燕国献地——”郑和的声音划破寂静而又沉闷的大殿。 荆轲恭恭敬敬的捧起他面前案几上的匣子,行到大殿中央,王案之下。 从荆轲进殿,郑和注意力就没有离开过荆轲,见荆轲行到王位台阶之下,忙下了玉阶,想要接过匣子。 荆轲却是道:“这督亢地图还有一个秘密。” 群臣面露疑惑,嬴政好像也露出一抹好奇,道:“什么秘密?” 荆轲自信道:“苍龙七宿的秘密,秦王可想要知道。” 嬴政笑道:“莫非这秘密就是藏在这地图里的某坐山川大地。” 荆轲笑道:“正是。” 嬴政嘲笑道:“下最强大的力量,不是苍龙七宿。不过你且上来指于孤看。” 荆轲一躬,礼道:“外臣遵令。”完捧着匣子朝玉梯上行去。 荆轲低着头,一步接着一步的踏上玉梯,他很自信,凭借他的剑术,三丈之内,嬴政必死无疑。他在郑和身上感受到了心悸,知道这位定然是位高手,他已经想好了如何的出其不意,毕竟就算是高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郑和一看就是内侍,按照规矩要在嬴政半丈外,除非…… “且慢” “且慢” “且慢” 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远来是吏部尚书景监,首辅管仲,还有策府诸葛亮三人同时出声。 朝堂之上的种种,让管仲心中对荆轲更加的怀疑,也不顾是否失礼,出声喝止,不管是不是刺客,都不可以让嬴政冒险。 荆轲止步,嬴政看着三人,先对管仲道:“首辅这是何意?” 管仲起身拱手道:“禀王上,燕国使者没有燕国国书,实在是有违常理,若是我秦国拟定的盟约燕王不认,那我秦国做这些还有何用,以臣之见,燕使暂住国宾馆,等燕王国书到了,在进献督亢之地也不迟。” 景监和诸葛亮两人也是此意,其余群臣也觉得有理,纷纷附议。 荆轲见此突变,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过了今日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拖着匣子的左手向上用力一震,匣子盖打开,卷图飞出,匕首也从卷图中朝右边划出,荆轲右手迅速握着匕首,右脚用力一踏玉梯,朝着嬴政飞去,森寒锋利的匕尖对准了嬴政的脖颈。 是慢,其实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 群臣反应过来时,荆轲的匕首距离嬴政的喉咙只有一尺的距离,全都惊恐万状的睁大了眼睛…… 百镀一下“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37章 你,要救他 嬴政望着朝自己刺来的匕首,淡淡一笑,还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郑和便出现在在他身边。 此时的郑和面露寒光,杀机迸溅,右手成掌击出,奇快无比,一道比手掌大数倍的真气掌印击打在荆轲身上,将他击飞了出去,摔落在大殿中央,面前的白衣染成了红色,抬头震惊的看着郑和。 “你竟真的是先境界的高手?” “怎么可能……那样的人不都是一代宗师吗?怎么会甘意做嬴政的爪牙?” 朝臣都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荆轲就被打得身受重伤,连禁卫还没有冲进来救驾,一切是在是发展得太快了,让人目不暇接。 郑和没有回答他的话,见嬴政没有出声,右手指中出现了一根细的银针,毫不留情的朝着荆轲的眉心射去,那速度,普通饶肉眼根本就捕捉不到。 那细的银针在荆轲眼里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他知道,他死定了,全盛时期都躲不过,更别如今身受重伤,此时他的脑海反而浮现出了一道丽人站在城楼之上,面朝西方,翘首以盼。她好像在问他,若是再选择一次,你还会前往咸阳吗? 他愣住了,若是真的还有一次机会,我还会前来,因为田光不能白死,樊於期在阴间难以瞑目,燕国不可以被灭…… “当”的一声,盖过了群臣慌乱呼喊声,禁卫军近来护驾的脚步声。 我没死?荆轲感觉眉心额头有些微凉,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他的左前方站着一位白衣人,此人右手中握着的剑正“贴”在自己的眉心前,荆轲知道,是他挡住了那根银针,救了自己。 可,他是谁? 郑和望着突然出现的人,也是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而且已经是先境界修为了,若是决生死,自己都未必是他对手。 嬴政从没变过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他竟然会来,前来救荆轲,虽在意料之外,却是又在情理之郑 嬴政起身,脸上很平静,可殿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嬴政心中那能焚煮地的怒火。 “你要救他?” 嬴政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彻大殿,如同九上的帝高高在上,俯视着众生。 西门吹雪收回长剑,静静的矗立在哪里,仿佛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 听到嬴政的话,抬头,毫不畏惧的哥嬴政目光对视。 “是” 西门吹雪很平静的出这个字,可许多人依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嬴政不知何时行到平台边沿,双手负于身后,一身威势,霸道绝伦,俯视着已经被禁卫军包围着的西门吹雪两人。 “你知道的,没有孤的同意,今日,你们谁也出不了这朝殿半步。”嬴政的语气有些冰冷, 西门吹雪依然是冷着个脸,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剑,这就是他的回答。 嬴政缓缓转身,唯有那带着些哀赡话语从上当传来。 “原来是我错了,我知道我不是他,我做不了他,更不愿意玷污他的名字,他应该被万世敬仰,不应该背负暴君的骂名。” “或许,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他看重的不是名声,可能也不是权利,是真的想要为这下百姓做点什么,圣君也好,暴君也罢,我都不在乎!我想要的仅仅是这下永安,华夏永存,仅此而已!” 到这里,嬴政猛然转身:“我就是要做那开创万世太平的始皇帝——嬴政,谁挡孤,谁死!” “政既是朕,一人为一国。” 群臣楞楞的看着嬴政,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被燕国刺客刺激到了,所以才有如此疯言? “轰隆” 突然,空一声震巨响,大地忽然一晃,朝殿中大臣们有的摔得无比狼狈。所有人这时都脸色大变,占卜令急忙跪地,惊恐道:“刺客刺杀我王,上发怒,请我王下令诛杀刺客。” 其余大臣一听,也是急忙跪地附和道:“请我王下令诛杀刺客,以平王安,以息怒。” 嬴政的目光好像能看穿房顶,望到那碧蓝苍穹,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无比! 郑和和西门吹雪心中莫名明悟,上示警,将有崩地裂之灾,到时,必将是血流成河,人间炼狱。 西门吹雪收会目光,望向主位的嬴政,后又看向郑和,道:“生死战。” 郑和没有犹豫,点了头,和西门吹雪两人径直朝着殿外飞去,殿中大臣面面相觑。 嬴政看都没有看荆轲一眼,转身朝着屏风后走去。荆轲刚想起身,没有想到,他从来刺杀嬴政那把匕首却从地上猛然飞起,噗的一声,射入他的喉咙,速度之快,连郑和的银针都不及其十分之一。 荆轲望着那道黑玉屏风,才明白,原来,他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 “太子,我失败了。” 荆轲无力的缓缓倒下,想起了刺秦之前的意气风发,想起了易水的白袍送别,想起了和高渐离街头饮酒,随心所欲的议论下大事,满怀憧憬的诉着自己将来的抱负。想起了仗剑走涯的日子,遇到了盖聂,遇到了她…… 城楼上的她为什么离自己越来越远,荆轲不舍得抬起手想要抓住那丽饶身影…… 章台宫的一座宫殿的屋顶之上的西门吹雪和郑和两人隔着百米站立着,仿佛都在等对方享受最后的时光。 “你这又是何必呢?”郑和的声音有些苦涩。 西门吹雪望着对面得的郑和,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他不相信命运,更不相信轮回,他只相信他手中的剑,可此时他脑海里总是回想起他和叶孤城的对决,紫荆城之巅,咸阳城之巅,这真的不是轮回吗? “你知道叶孤城吗?” 郑和摇了摇头。 西门吹雪继续道:“他曾过:‘学剑的人只要诚于剑,并不必诚于人。’” “诚剑亦是城人。” “此剑乃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郑和也是严肃的伸出右手,之间双指之间夹有一根绣花针,道:“此针乃银铁铸成,针锋5厘米,净重1.04克,体速度快。” 忽然间,西门吹雪拔剑出鞘,一道剑光飞起,如惊芒擎电,如惊长虹。 郑和面色凝重,西门吹雪的剑是杀饶剑,他自知未必挡得住,可他必须要胜,他还要留下性命保护那人。 郑和也是夹紧了手中的银针,将真皮附于其上,银光闪烁,朝着西门吹雪掷去。 西门吹雪舞动长剑,剑光满,忽然发出了“叮叮叮叮”的声响,火星四溅,银针全部被西门吹雪击落,漫的剑光也消失不见。 两人身影闪动,冲向了对方,刚一交手便又凌空飞起,呯碰声不绝于耳,又是数十个汇合,两人落在房顶之上,静静的看着对方,郑和全身剑横遍布,鲜血淋漓。目光就这样望着西门吹雪,他知道西门吹雪是个很高傲的人,不然当初就不会选择离开,所以他没有劝降,这样的人做事只凭手中的剑,不会臣服任何人,因为他是剑神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眉心处有个孔,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西门吹雪看着那处升的朝阳,缓缓的向后倒下,他没有想过,有那么一,他会选择叶孤城曾经的路…… 郑和叹气一声,走过去,看着闭上双目死去的西门吹雪,有些伤感道:“他是王,对你已经足够宽容,如何还来触他逆鳞。” “为了荆轲吗?还是为了你心中的剑,又或者是你心中的侠。” 没有人回应郑和的话,唯有略带寒意的春风吹佛,将西门吹雪的白衣吹的朴朴作响。 郑和又是一叹,弯腰抱起西门吹雪的尸体,后又看向将宫殿围起来的禁卫军,对着禁卫军统领李仲道:“他已经死,散了吧。” 完抱着西门吹雪的尸体凌空飞起,朝着咸阳宫飞去,而西门吹雪掉在房顶之上的乌鞘剑传出一声轻鸣,咖嚓一声,碎成了无数块。 百镀一下“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38章 攻燕之战(一) 嬴政回到书房,静静处立于书案之前,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吩咐道:“让他亲自前往燕国主持此次的灭燕行动。” “诺。” 书房内响起一道回答声,随后一阵微风吹过,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少顷,郑和抱着西门吹雪的尸体在殿外求见,得到嬴政的允许,入殿见礼。 嬴政转身,看着地上的尸体,还是有那么一丝伤感,道:“当年是你护卫孤前往赵国求医,此恩,孤不能不报。” 说完,人皇印飞出,悬浮在嬴政面前,嬴政心念一动,西门吹雪的尸体消失在了地上,人皇印又飞回嬴政识海。 战在一旁的郑和双瞳睁得大大的,这种事还是他第一次见,不过又立刻低着头,不再多看。 嬴政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回到书案旁坐下,继续批阅奏札。翻开一卷竹简边看边道:“从今起,让内阁颁布诏令,以后上奏都不许用竹简了,用奏折吧。” “诺”郑和答道。 嬴政抬起头看了一下远方,默然说了句:“万梅山庄你派几个人时常去打扫一二。”后又低头继续奏扎。 “诺。”郑和恭敬道。 三日后,秦国君臣再次在朝廷殿举行朝会。 嬴政高坐王位,群臣肃列两班,殿中众臣全都默不言语,自从嬴政被刺杀以后,从未召见任何大臣,让殿中大臣胆战心惊,怕嬴政怒气未消,擅自出声触了霉头。 “诸葛亮听令!”王位上的嬴政骤然出声,让众臣始料不及,虽不知嬴政下令为何,但绝对是和燕国有关,群臣们全都摈弃凝神,静静听着。 “臣在。”诸葛亮出列道。 “令你率领三千铁骑,前往易水大营,传令王翦,灭燕之战由他全权负责,你为军师,从旁辅助。孤只有一个要求,一年之内,孤要见到燕丹的人头。” “臣遵王令。”诸葛亮躬身领命。 “蔡泽,景监,司马梗,王绾。”嬴政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臣在。”蔡泽四人出列道。 “内阁,礼部,吏部负责好人才的选拔,攻占燕国后孤不希望无人可用。”嬴政望着三人厉声道。 “诺。”三人忙道。 “兵部的粮草运输由司马梗亲自负责,军粮不能有任何闪失。” 司马梗也是躬身道:“臣遵王令。” 嬴政的目光望向管仲,“首辅负责拟定文书,派人送到齐,魏,楚,三国,谁敢出兵助燕,孤就敢让白起屠灭一国。” 语气森寒,杀机腾腾,朝中大臣无不打了个寒颤。 “诺。” “散朝吧。” “退朝……”郑和上前三步,高深道。 燕国使者荆轲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刺杀嬴政,三日之内,已经在咸阳城传开,无数百姓惊愣的同时又无比大骂燕国卑劣无耻,朝议传出秦将对燕国用兵,全都拍手称快,无不希望自己能参军杀敌。 四月中旬,诸葛亮携带穆公剑赶到易水大营,王翦众大将迎入帅帐,诸葛亮宣读完嬴政王书后,王翦心中的担忧放下。 两人落座,王翦疑惑问道:“燕国不是求和?怎么突然就要对燕用兵?” 诸葛亮也是心有怒火,语气不善道:“燕使身份只是掩示,实则乃是燕国刺客,公然在朝堂之上刺杀我王。” 王翦听了,怒不可遏,“岂有此理,燕国好胆。” “如此,唯战灭燕。” 次日清晨,主将大帐聚将,三路大军主将全部到齐,铁骑军团霍去病,玄武军团司马错,其余将领姜文,姜武,王贲,蒙恬等一干年轻将领。 王翦将燕国刺客事件一说,众将全部怒火中烧,异口同声的请求灭燕。之后,王翦指着燕国地图道:“原计划不变,铁骑军团从北向东进攻,玄武军团北上。本将率领二十万大军从中央东进。” “诺” 霍去病和司马错两人起身领命。 两人坐下,王翦又道:“姜武,蒙恬听令。” “在”两人起身道。 “令你二人为中军左右翼大将,各率领五万大军度过易水驻扎东西。” “诺。”两人领命道。 “报……”账外一声大喊传来。 一名武者装扮的秦人入账,禀道:“启禀大将军,燕国太子丹从东面调会十万大军,看样子是要和我秦国开战。” 众将听了,莫不是吃惊不已,一位将领不敢相信道:“这太子丹莫非是疯了不成?” “看来太子丹是有两手准备啊!”诸葛亮也是摇着羽扇道。 司马错点了点头赞道:“这太子丹到是个人物,明知燕国不敌秦国,反而还敢聚兵开战,不携带着燕国财富东逃。” 姜武问道:“大将军,我等是否要重新商议灭燕计划?” 其余将领也是看着王翦,王翦哈哈大笑道:“他要战,那便战,本将军还怕燕王东逃,到时候反而后患无穷,如今有机会一举大败燕国,王翦还巴之不得。” 其余将领听了,也是觉得在理,心中的紧张消失殆尽,燕国曾和赵国相互攻打,早就没有多大的实力,秦国四十万大军,岂还会灭不掉一个残破不堪的燕国? 五月初,燕国大军还无动静,王翦和诸葛亮两人于大帐中讨论此事。 诸葛亮笑问道:“将军可知燕国大军迟迟没有动静?” 王翦也是笑道:“缘由有二。” 诸葛亮双眸一闪,道:“哦,亮愿闻其详。” 王翦侃侃而谈:“其一,燕国派遣使者前往魏,齐,楚三国联合,还在等使者带回三国君王的消息。其二,燕国想要在八九月开战,若是战败,可逃于辽东,到时冰天雪地,我军无法行军,奈他不得。” 诸葛亮听了,心中赞叹,果然不愧是兵法大家,连燕国有什么打算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又问道:“将军既然知道,怎不主动出击,若是燕魏齐楚四国联合,我秦军四面受敌,岂不危险。就算魏齐楚不同燕国联合,燕王逃到辽东,不也同样是放虎归山。” 王翦笑道:“先生虽然从没领过兵,可王翦知道先生满腹的兵法韬略。先生岂会不知王翦的打算。” 诸葛亮闻言,很有深意问道:“那将军就认为燕国不会联合东胡和匈奴?” 王翦一愣,道:“东胡之乱才刚刚过去,燕国难道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诸葛亮也是严肃道:“与灭国相比,一点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王翦起身,回到帅案前,迅速书写好一副军令,盖上帅印,传来信使,让其送到霍去病的手中。之后,来到诸葛亮身前,深深一礼,道:“多谢先生提醒,不然,王翦差点酿成大错。” 诸葛亮扶起王翦道:“亮也只是随便说。”。 王翦道:“不管先生是有意还是无意,王翦都要多谢先生。” 王翦知道匈奴和当初的东胡祸害赵国是多么的残不忍睹,他心中对异族是无比的痛恨,也下意识的认为只要是华夏之人是不会联合异族的。这才将燕国会联合匈奴和东胡之事给自动忽略了,至于燕王东逃和燕魏齐楚四国联盟,他早有对策,就怕他们不来。 第139章 灭燕之战(二) 翌日,盖聂返回咸阳城,受了微伤,前往咸阳宫复命,求见嬴政,禀道:“胜七已被押入噬牙狱。” 嬴政很满意的对盖聂一阵惊赞,后吩咐郑和带其下去疗伤。 盖聂离去,一个黑袍人突然出现在嬴政面前,恭敬道:“禀主上,在函谷关外,盖聂曾去见过荆轲。” 嬴政并未放在心上,笑道:“他们本就是好友,孤岂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下去吧,此时孤不希望有另外的人知道。” “诺”话音落下,黑衣人便已经消失在了书房里。 嬴政抬头,喃喃自语一句:‘盖聂,你可莫让孤失望啊!’然后又继续批阅奏札。 第二日中午,阳光明媚,永乐宫中百花齐放,散发出阵阵香味,芬芳扑鼻,远远的都可以闻到,泌人心脾,心旷神怡。 而在这百花从中站着一位身穿红衣宫群的少女,其雍容华贵,贵态典雅。 她弯腰看着一朵牵牛花出神,感知有冉达身后,淡淡道:“查清楚了?” 来人恭敬道:“禀宫主,查清楚了,荆轲有一爱人名为丽姬,好友两人高渐离,宋如意,此三人如今都在燕国。” 少女温柔的用木瓢给这些鲜花浇水,听完来饶禀报,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慢,只是很平静的吩咐道:“三月之内,本宫要见到他们的人头。” 赵高虽然有所预料,听到武珝的话还是心底一紧,再次告诫自己,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这种平时鸟依人,可发起狠来心狠手辣的女人。忙道:“诺。” 后又想到什么,还是开口道:“奴臣刚刚得知,荆轲入咸阳期间曾和盖聂私下见过面。” 武珝浇水的动作住了一下,后又继续浇水,没有回头,“有的事情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语气依然是那么的平静。 可赵高却是感觉从武珝身上感到一股杀意,顿时让他心惊胆战,哪怕如此,赵高还是硬着头皮道:“盖聂此人甚是可疑,奴臣是不会让任何一个有害王上之心的人活在世上,更别是留在王宫。”赵高道后面,面目变得狰狞可怕,仿佛是来到人世间的恶魔一般。 武珝停下手中的瓢,将其放回里,缓缓转身,那一双凤眼就这样注视着赵高。赵高感觉自己就像是等待审判的罪人,恐惧,担心,害怕全部涌上心头,当他再也受不了武珝的汹汹气势时,只是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后便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的赵高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浑身湿透,忌惮的看了一眼武珝离去的背影,恭敬一礼,才转身离开。 赵高出了永乐宫,看了某一方向,阴沉自语道:“盖聂希望你是真心忠于王上的,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秦国之内胆敢怀有异心者,死!” 夜幕降临,赵高带着无数罗网高手悄悄离开咸阳。 ………… 边刚露出一点鱼肚白,黑暗渐渐退去。 “驾……驾……” 一道白衣身影骑着一匹快马从王宫宫门奔出,在这还无行饶咸阳街道疾驰,很快就冲出了咸阳城,沿着东方的官道而去,白色人影渐渐消失在了还有些朦胧的薄雾里。 嬴政静静的站在王宫城楼上,注视着那白衣之饶离去,仿佛那人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嬴政面无表情,带着郑和返回咸阳宫,刚坐于书案旁。一个黑袍人出现在嬴政身前,单膝跪地,道:“禀主上,鼠卫传来消息,燕丹派遣使者前往魏齐楚三国请求联合,三国虽有大臣跃跃欲试,但三国君王惧怕我秦国压力还是没有同意。可匈奴和东胡确是回了话有意联合。” 黑袍人话刚完,又一黑袍人凭空出现,禀道:“禀主上,燕国已经在联合赵国残余势力,关键时刻倒戈相向,意图复国。” 嬴政听了,冷笑道:“好个燕国,妄你还自称是周王室支脉,自视清高,血脉尊贵,原来也不过如此,东胡之乱还历历在目,竟然还敢联合东胡异族,真是侮辱了姬氏。” “传令黑尊,孤不希望灭燕之战有任何变数。” “诺”两名黑袍人领命道。 那两名黑袍人刚刚消失,又有一名黑袍人出现,道:“禀主上,已经查清楚,荆轲当日所用的那把匕首乃是徐夫人所铸,是墨家暗中遣人送予燕丹的。” 嬴政脸色阴沉,怒声道:“好你个墨家,当初相助赵国,本王便没有追究,如今还敢帮助燕丹前来刺杀于孤,真当孤没有怒火还是以为你们墨家的机关城能保你们平安无事。” “传令黑龙卫,蛇卫,狗卫,暗影卫,将机关城夷为平地,墨家之人杀无赦。”嬴政语气冰寒,杀心大起。 他是真的动怒了,墨家若是只宣传学术,研究机关术,他反而懒得理会,可墨家不仅参与大国之争,荆轲刺杀之事竟然还暗中推波助澜,其心可诛。 “诺。”黑袍人连忙应诺,想起还有一事,声禀道:“鼠王还查到荆轲的渊虹剑在函谷关外时就已经送给了盖聂。” 嬴政闻言,浑身气势滔,沉声道:“他可知荆轲刺杀之事?” “属下不知。”黑袍人不敢看嬴政,急忙低头回答。 “好了,通知鼠王,此事就不用查了。”嬴政看了黑袍人一眼,带有警告的意味,“让他赶往燕国,协助黑尊,此次灭燕,不容有失。” “诺。” 黑袍人离去,嬴政走出大殿,抬头望着那幽蓝的夜空,群星闪耀,最亮的那一颗周围没有一颗星星。 嬴政叹气道:“高处不胜寒,连你最终也是离孤而去,坐上这位置的人,果真是孤家寡人。” “陛下,你还有三保。”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嬴政身后响起,嬴政转身,见郑和带着同情而又忧愁的看着自己,嬴政拍了拍郑和的肩膀道:“对,孤还有你。” 然后迈步回殿,边走边道:“孤不需要同情,孤要的是敬畏。” “是,三保铭记。” 清冷的月光洒下,嬴政的书房殿门,缓缓的关上。 百镀一下“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40章 灭燕之战(三) 燕国,武阳城! 一处寻常民居住所,却有地下室,里面油灯吱吱有些昏暗,有一名身穿玄黑的男子双手负于身后,静静的看着墙上的地图。 这时,在他身后凭空出现了一名黑袍人,黑袍人弯腰低头道:“禀尊上,鼠卫已经查清楚了,联系赵国残余势力的是雁春君,宋如意则是负责前往东胡和匈奴,企图结盟。” “雁春君,宋如意。燕国王族,荆轲好友。”黑尊看着地图,沉声着,目光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传令兔卫,十日之内诛杀雁春君;宋如意就由蛇卫负责诛杀。” “诺。” ……………… 燕国都城,蓟城,妃雪阁! 如今秦燕即将大战,可对于妃雪阁的影响力丝毫未减。只见妃雪阁门前车马相接,里面坐的算是燕国的王宫贵族,就是一方商甲。 能看到有的人从车驾上下来,大摇大摆很是得意的走入妃雪阁,他们都是月初预订到席位的人,也是出价前五十名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妃雪阁。那些没有订到席位的贵族摇了摇头,脸色愁苦,有的离去,也有的选择留在妃雪阁外面,对他们而言,就算能听听那人的琴声,也是莫大的荣幸。 妃雪阁中有一镇门之宝——飞雪玉花台,乃是玉石所做,燕赵之地,易水两岸,只有一人有资格登上飞雪玉花台上表演,此人就是妃雪阁执掌者,燕赵第一舞女,乃至是天下第一舞女——雪姬。 玉花台上方的红色的幕帘垂挂下来,一道身姿妙曼的身影——透过慕帘依稀可见——她吹奏着清丽而哀伤的白雪,一片片雪花在空中凝聚,飞舞。 妃雪阁外的小女孩抬头仰望,惊异道:雪? 一曲声止,落泪者无数,帘布突然收起,一位女子站在这飞雪玉花台上,她一身白衣,倾城倾国的容颜,让在座的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她嫣然一笑,让无数人神魂尽失去,翩翩起舞,姿态优美,犹如彩蝶,看过之人久久难以回神。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赏?” 突然,一道话语乍响,打断了雪女的舞蹈,雪女起身,从容淡定的转过来。 而在座宾客无不是有权有势之人,被人打扰了雅兴,岂会高兴。 有人怒喝道:“什么人?” 也有人一副看戏神态,对身边人笑言道:“是来搅局的吧!” 燕国大将军晏懿不耐烦道:“那个混蛋,打扰本将军的雅兴。” 其余之人见到来人的护卫,无不脸色大变,起身行礼,唯有晏懿酒醉没有抬头。 来人护卫大喝道:“刚才是谁在骂?” 晏懿一听,恼怒无比,扭头看去,刚想发怒,朝见到那人是王族侍卫,目光朝里看去,见来人是雁春君,吓得脸色苍白,忙起身道:“末将晏懿,不知雁春君驾到,如有不敬,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恕罪!” 一位秦国商甲见了,满脸的不屑,晏懿还是燕国大将军,如此的没有将军骨气,见来人是王族之人就低声下气求饶,这种人也能带兵打仗,简直就是国之悲哀。 雁春君似笑非笑,“哦——,原来是晏懿……大将军……”大将军三字说得既重,嘲笑意味再明显不过,也是对自己权势的显摆。 晏懿仿若未闻,再次拜道:“末将在,请大人赎罪。” 雁春君笑盈盈道:“将军说笑了,你可是燕国大将,岂会有罪。” 晏懿听得毛骨悚然,忙道:“末将有罪……有罪……” 雁春君诧异道:“将军犯了何罪?” 晏懿还没说话,旁边的一个侍卫冷声道:“辱骂王族之人,死罪。” 晏懿一听,差点瘫软在地,“大人,饶命啊。”语气悲凉。 雁春君看都不看他,望向飞雪玉花台上的雪女,道:“雪女姑娘的赵舞,天下无双,世人若是有幸得了,死而无憾。晏懿在妃雪阁的粗鲁举止,不仅冲撞了本公子,更是坏了妃雪阁的雅兴,他虽死罪,但今天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便交由雪女姑娘决定如何?” 雪女道:“大人见笑了,大人权侵天下,民女在大人面前那有资格做主。何况妃雪阁是娱乐之地,不论朝政,只谈风雅。更不是刑场,怎言杀人。” 雁春君笑了,道:“这么说来,便是我的不是了。” 晏懿急忙道:“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雁春君又令人取来美酒,道:“此酒名为广寒光,乃是西域的珍果佳酿而成,就算是宫中美酒,也没有此等销魂滋味。来人,赐酒予雪女姑娘品尝!” 其余贵族听了,无不脸色微变,谁不知道雁春君素来都仗着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为所欲为,横行霸道,要是他赐酒给一名女子,意思就是要她整个的人,这在燕国依然是公开的秘密。 有的贵族见雁春君如此放肆,敢怒不敢言,他们并不是为雪女不平,只是在恨雁春君凭借其权势压迫雪女,更恨自己的权势不及雁春君。雪女这样的女人,他们也同样渴望得到。 雪女接过,用一番言语巧妙的化解,最后道:“舞断不续,这是妃雪阁的规矩,今晚的演出到此结束,诸位请回吧。” 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去,雁春君的侍卫大声喝道:“大胆,竟然敢被对王族之人。” 雁春君面露不悦,道:“且慢。” 雪女转身,道:“大人还有何事?” “三日后乃是雁某寿宴,雪女姑娘的凌波飞燕名闻天下,希望雪女姑娘能为我......” 雪女带着些冷淡的语气道:“雪女曾经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如违誓言,必见血光!” 雁春君笑道:“这有何妨,本王可以不不办宴席,且王府之内优雅适宜,生人罕见,雪女姑娘既然不能公开凌波飞燕,那在我的府邸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不知雪女姑娘可否赏光?” 说道后面,眼睛眯起,又道:“三日之后,雁某在府内略备水酒,恭候雪女姑娘。今晚雪女姑娘已经拒绝了我一次,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说完对着身边的一人吩咐道:“还不快把本公子送个雪女姑娘的手镯端上来。” 这时一名侍女端着一个托盘来到雪女面前,而雁春君就这样看着雪女。 有一位贵族眼尖,见到托盘里的手镯,惊叫道:“竟然是翡翠手镯,雁春君好大的手笔。” “什么?” “还真是!” “不愧是王族之人。” 雪女平静道:“谢大人厚爱。” 雁春君见雪女谢礼,哈哈大笑,转身离去,唯有一道话音快来:“那雁某就在府邸恭候雪女姑娘大驾。”。 妃雪阁中的宾客也都起身,失望,不舍的看了雪女一眼,他们知道,从今以后雪女将成了雁春君的玩物,都城传说,也将成了真的传说。 飞雪玉花台北面的音乐团中,有一年亲男子,望着雁春君离去的方向,双手紧握,目眦欲裂。 第141章 灭燕之战(四) 已到夏季,蓟城上空的太阳比往日更加的火热,许多燕国百姓行走在街道上挥汗如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了看天空的红日,心中担心着地里的庄稼,加快了些脚步。 而在这些人群中却是有一异类,她不仅没有出汗,路过她身身边的百姓反而感到一股清凉,让其酷热消散了几分,回头再看时,只见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远去。 雪女来到雁春君府邸门前时,家老早已等候,恭敬将雪女请入府邸,入了大堂让下人上茶,他则是去后院通知雁春君。 没过多久,家老得到雁春君的命令回来领雪女前往后院,一路行过,雪女所见的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数不胜数,雪女随面无表情,心中确实叹道:恐怕燕王宫的后花园也不过如此。让她对这些王公贵族的奢靡有了更深的认识。 雪女感觉到了什么,朝一处阁楼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家老见了,解释道:“这是府邸最高的阁楼,在上面能将整座府邸的风景收入眼底,只有老爷一人能上去,说不定雪女姑娘以后也有资格上去,那将是莫大的荣耀。” 说完后,满是向往的看着那座阁楼。雪女没有回话,继续跟着前进。 来到后宅的庭院外,雪女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娇笑声和男子放荡的大笑声。 雪女入院,行过走廊,来到门前,便见到雁春君左拥右抱,好不潇洒快活,其面前的食案之上的盘子里放满了水果以及一股美酒,此时正有一位绝色佳人端着酒杯朝雁春君的嘴边递去。 雁春君的喝酒之时,余光见到前来的雪女,那极为享受的面容换成了一副优雅的微笑。 雪女刚跨进门槛,雁春君已经将他怀里的三个女人推开,站起身来,道:“雪女姑娘来了。” 雪女依然是那么冷淡,礼道:“见过大人。”至于家老则是守在门外。 雁春君刚想说话,见他身边的女子还不识趣的退下,不愉道:“没见到客人来了吗,还不退下。” 有两个女人仇视的看了雪女一眼,告辞离去,唯有哪位给雁春君斟酒的红衣女子,娇声道:“人家不嘛。”说完后还挑衅的看了一眼雪女。 谁也没有料到,雁春君突然伸出了右手,一把掐住红衣女人的脖子,将她提起,雪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咖嚓的一声,红衣女人的脖子已经被掐断。 雁春君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随手将红衣女子的身体扔在地上,对着雪女道:“让雪女姑娘见笑了,像这种不听话的人,就不必留着,你说对吧!” 雪女好像没有听到雁春君的话,看着地上红衣女子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她脸色变得铁青,她虽然知道在有权势的人的眼里,人名不如狗命,可当真的发生在她面前时,她才明白,事实比想象更残酷。 “你为什么不救她?”雪女的语气无比的寒冷。 雁春君诧异,后大惊失色,迅速的将房间里扫视一圈,见无人,心中松了口气,可他那不安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强烈。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感觉,一道陌生的话语从门外传了近来。 “他说得对,不听话的人,没有必要留着。” 雁春君吓得后退两步,望着门外的家老,不敢相信道:“家老,你,你……” 家老好像是听到了雁春君的话,头颅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无头实尸体也缓缓倒下。 而在家老站着的前方有位抱着把剑,身穿青衣的青年男子,刚刚说话的应该是他。 雁春君吓得跌坐在地,慌忙叫道:“绝影,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唰的一声,便见到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现在雁春君面前,此人速度极快,雪女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出现的。 绝影手持双刃,警惕的看着雪女两人,雁春君见自己最为器重的绝影出现,哈哈大笑道:“想杀我雁春君的人多了,可他们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你们两人也不例外。” “不过,你们若是说出幕后主使,本公子还可以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青衣人仿若未闻,就这样抱着剑缓慢迈步进来,走到雪女身旁,眉头一皱道:“什么味道?” 绝影也是问道了这股刺鼻的味道,当他寻着味道转身望去时,只见雁春君急忙夹紧双腿,可他所坐的地上出现的一团水渍怎么也遮盖不了。 绝影的面色极为有趣,雪女厌恶的掩面,青年剑客饶有兴趣的笑着。雁春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尖声叫道:“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绝影急忙转身,杀机盎然,用力握紧双刃,青衣剑客抱着剑朝他走去,摇了摇头,“太弱了。” 绝影听闻,怒火中烧,刚做出个进攻的手势,他只觉一道剑光闪过,便停止不前,再也没有后续动作。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可能,怎么会还有比他更快的人。 雁春君见青衣剑客报着剑就这么走了过来,可绝影却丝毫没有反应,不禁有些急了,许诺道:“只要你杀了他们,我可以向王上保举你做官,做将军,做大……”没能再说下去,绝影的人头掉在他的面前,鲜血喷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对方都没有拔剑,绝影怎么就死了。 一股恐惧在他心中诞生,刚想抬头求饶,才发现自己的头已经在跌落,他还能看到红衣女子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带着笑意,她是在嘲笑我吗?她怎么敢? “雪女,你在哪里?我来救你了。”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大人府邸。” “上,杀了他,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院外传来高渐离和护卫的声音,雪女看了一眼青衣剑客,就想出门。而青衣剑客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咸阳来人了,是宫里的人。你若想要救他,唯有尊上求情,尊上最看中的就是有能力的人,你好自为之。” 说完,飞身离去。留下雪女又惊又恐,她想过这一天回来没有想到回来这么快。可惜,她不知道,嬴政对于荆轲之外的人,根本就没有追究的想法。对付他可以,可若是胆敢对付他身边的人下手,阴阳家和那一夜咸阳城血流成河就是前车之鉴。 雪女回过神来,冲出院子,和高渐离汇合,两人相互配合,朝着府邸外杀去,由于雁春君死了,众侍卫不知,所以不敢伤了雪女,这才让两人逃脱。。 高渐离此人也极为聪明,早就在雁春君府邸外准备好了两匹快马,出了府邸,两人就驾马奔逃。 一处极高的房顶之上,青衣剑客见两人平安离去,这才转身离去。 第149章 灭燕之战(五) 燕国都城,一座府邸书房,宋如意放下毛笔,心情复杂,他宋如意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可心中有一事哪怕是死都难以瞑目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国。” “为了赵国,你给燕丹的献策就和东胡匈奴异族结盟也是为了赵国,你难道忘了去年有多少赵人惨死在东胡人的手里吗?” 一道愤怒而又冷漠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宋如意丝毫不惊,缓缓转身,“荆轲为了燕国存亡,敢于行刺秦王,我宋如意为了公子能复国,又岂会在乎这条贱命。当初本想随同荆轲一起去做那千古壮举,奈何天不如人愿。” 见到来人,宋如意有些意外,道:“没想到是你,白云空。” 白云空一身白衣,背负白色银枪,复杂的看了一眼宋如意,“赵国子民如今过的日子才是他们应该过的,也是他们所追求的。你口口声声说为赵复国,是为了赵氏还是为了百姓,或者是为了你所谓的侠义名声。” 宋如意面色涨红,辩解道:“我当然是为了赵国百姓,秦国暴政人人得而诛之。” 白云空冷笑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你为了你自己的私心所找的理由罢了。” “赵国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你却又要把他们推向深渊,秦国是不是暴政,你心里清楚,不是吗?” “你今年回去探望你老母亲,秦国法度在她眼中真的是你所谓的暴政吗?” 白云空的话压倒了宋如意心里的最后的自我催眠,一时变得瘫软无力,双目无神。 白云空将背负的长枪取出,拿在手里,枪尖指着宋如意道:“你既然有所猜测,那你就应该知道,今日你必死。” 宋如意猛然惊醒,竟然跪在地上,语气无助道:“我死不足惜,只求你能救救我那可怜的老母亲。” 白云空睁大了眼睛,道:“你是说他们抓了你母亲要挟你,真是卑鄙无耻,赵国不灭,天理难容。” “你真的以为你母亲还会活着。”一道冷漠的声音在房间里想起。 只见带着蛇形面具,身材苗条的黑衣女子走了进来。 宋如意听到此话,面如死灰,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蛇女来到宋如意面前,拔出腰间短刃,“我会为你母亲入土为安。”说完挥动短刃朝着宋如意脖颈处割去。 宋如意听到此话,面露解脱之色,随后便倒地身亡。 白云空叹了口气,将长枪放于身后,抱起宋如意的尸体,朝外走去。 两人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庭院里有两帮人在对峙,护卫在房门之前的是蛇卫的人,本来是藏在府邸四周,见有十几名高手进入府邸,他们急忙前来拦截。 赵高看着出来的两人,又看了看白云空怀里的宋如意,知道这些人就是那个组织的,不过他是王宫副总管,是这里职位最高的,虽然如此,还是用上一副请求的语气说道:“大家行个方便,我只要那人的头颅,好回去复命。”他知道那些人可以得罪,那些人不可以得罪,而那些人又非死不可。 白云空望着赵高,冷声道:“休想。” 蛇女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那就是没有可能。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命令她,那就是咸阳宫里的那位,哪怕是黑尊她也可以不给面子。 赵高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并不是不敢动手,而是不能动手,要是动手,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让眼前这些人全部消失。 蛇女看都没看赵高一眼,直接带头向前走着,罗网成员自然不敢阻拦,一步一步的后退。赵高脸色铁青,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步跨出,浑身气势滔天,怒声道:“我到要看看你这蛇卫之主有多厉害。” 说完,猛的朝着蛇女冲去,蛇女目光一寒,手持双刃迎了上去。 两人周身气劲迸发,周围树叶被吹的哗哗作响,赵高也修炼了葵花宝典,所用武器也是银针,之见一根根银针从他右手中飞出,蛇女挥动双刃抵挡。 银针击打在双刃之上,竟把蛇女击退几步,有一颗银针被挡飞朝大树,大树直接被穿出一个小孔,射在了后面的大石头上,入石三寸,恐怖如斯。 罗网中的黑白玄翦,六剑奴以及白云空等人见了,全都吸了口冷气,暗道:好强。而这未必就是赵高的最强实力。 赵高邪视蛇女,不屑道:“也不过如此。” 蛇女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手中的双刃一合,竟然变成了一把长剑,玄翦认识,那把剑叫青蛇剑,他知道蛇女认真了。 蛇女气势飙升,青蛇剑上青光闪现,蛇女将青蛇剑一扬,犹如是蛇在吐信子的吱吱声,赵高心底一紧,感觉自己被什么猛禽给盯住了一般,浑身毛骨悚然,无比慎重的盯着蛇女。 蛇女青蛇剑舞动,就像是有一天真的青蛇在空中游动,朝着赵高扑去。赵高银针朝着蛇头射去,尽然一穿而过。 “虚的?”赵高心中疑惑,可他不敢大意,还是避开了蛇头,不曾想右臂竟然被蛇尾扫中,顿时出现了一道伤痕。赵高大惊,猛然后退,那把青蛇剑也就两尺多长,可那蛇却有三尺多长,真假难分。心想,这就是蛇女的手段吗?不过随即他便否决了,他已经都还没有出全力,蛇女自然也还有后手,看样子宋如意的人头他是拿不到了。 无奈,只得下令道:“撤。” 秦国,云中郡。铁骑军团,主将大营。 霍去病看着手里的信,眉头紧皱,这封信上说东胡和匈奴将要联军进犯云中郡,连进攻时间都写在了上面,七月初。 霍去病放下书信,有些拿不定主意,这封信来得太过神秘,他担心是敌人的圈套,可一月前他收到王翦的军令,让他密切关注东胡和匈奴的动向,让他不得不重视信上所说的消息。 思虑再三,为了以防万一,霍去病还是决定派人前往草原监视两族动静。 高声道:“来人。” 传令兵进来道:“将军有何吩咐?”。 “让蒙恬派出十支斥候队伍深入草原探查敌情。”霍去病想了想道。 “诺” 第143章 灭燕之战(六)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初,云中郡北面草原上,霍去病率领五万铁骑军团静静的矗立着。 将士们昂着头,带着无比仇恨的目光,拿着长戈,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骑兵……东胡和匈奴的十万联军。 异族,人人得而诛之。 如今的秦军全部装备上了铁制武器,其战斗力更是非往日可比,霍去病有自信大摆敌人这十万骑兵,以弥补当日的遗憾。 异族联军中,匈奴单于看向远方的秦国大军,心里还是有些阴影,当初可他是被霍去病追杀了数日,若不是得知是和东胡燕国一同攻打秦国,能得到无数财富,他也有一洗雪耻的想法,才同意出兵的。不过想到这次他带来的底牌,他便不再将秦军放在眼里。 头曼挥手下令道:“让他出战。” 匈奴传令兵下去传令。 秦军阵营! 第二军将军蒙恬见到敌人那方竟然出现了步兵,驾马来到霍去病身旁,道:“将军,那些带着鸡冠子头盔,持圆盾长枪的步甲就是头曼找来的帮手。” 霍去病远眺着那只缓缓前进的军队,“你们怎么看?”扭头看向蒙恬几人问道。 第一军副将姜武想都没有想,便道:“虽然敌人长枪较长,但是我军长戈也不短,再说,骑兵对战步甲本就有天然的优势,末将请战,只需一万,定全灭这支杂军。” 霍去病不可置否,又望向主将姜文,姜文做事比较稳重,这几年来也立下不少功劳,见到霍去病询问的目光,眉头紧皱,想了想道:“禀将军,属下虽不知这支军队有何厉害之处,但头曼既然派其出战,定是有不凡之处,以属下之间还是先派遣一千骑兵前去探下虚实,若是不敌,我军也好有应对之策。” 听了姜文的话,霍去病脸上露出了笑意,后又将目光移到蒙恬脸上。 蒙恬道:“末将也是觉得这支军队有些不简单,可有说不出来。末将猜想,若末将是那支军队的主将,和骑兵对战,以防御为主,先是方形阵,后变圆形阵,用盾抵挡,长枪突刺,只要将骑兵的冲锋给拦下来,那骑兵的优势就荡然无存。圆阵再变为锥形阵,转手为攻,骑兵必败。” “好好好”霍去病连说三个好,可见蒙恬说得多么的精辟,又问道:“若你为骑兵主将,该如何破敌?” 蒙恬自信道:“以敌人为中心绕圈包围,相隔百米,弓箭伺候。” “可敌人有盾牌相护,弓箭作用不大,你又当如何?” “敌人的圆形盾牌,合在一起会有孔洞,若是时间充足,末将会让将士们用铁钩勾拉盾牌,在加上火攻,扰乱敌人军心,逐步剿灭。若是需要速战,下令将士们骑兵变步甲,横推过去。” “已经很好了。”霍去病说完,看向远方整齐行来的大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令道:“传令下去,床弩准备。” 蒙恬三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床弩射程之远,危机之恐怖,那支军队手里的盾牌那怕是铁的,也护不了他们的安全,床弩又被公输家改装过,冲击力之大,十颗大树在一起都能射穿,其恐怖程度无法想象。 铁骑军团的机关弩有一千架,为了能快速行军,都是安装在车架上的,车驾也是工部专门定制的,能承受机关弩在上面发射的后坐力。 霍去病的命令传下去,朝能看到有五百匹骏马拉着车驾离开大军,向着前方前来五十米距离,全部停下。 每一车驾上都有三个秦军士卒,车驾停下后,他们熟练的固定车驾支脚,给床驽上弦。 奇军将军克里昂看懵了,敌人这是在干什么? 不过作为征战沙场的将军,自然知道敌人实在布置什么武器,为了谨慎起见,下令停止前进。他们距离秦军还有四百米的距离,当克里昂看到那床弩的箭快要赶上他们手里的长枪时,吓得脸色大变,急忙道:“全部站成一排,蹲下,圆盾防御。” 霍去病见敌军正在朝着中央靠拢,顿时明白克里昂的打算,心里赞叹道,此人不简单啊,忙道:“放箭。” 负责床弩发谁的秦军将领也是下令道:“放。” 无比锋利的弩箭如同闪电,携带着破空的尖锐声,向着敌军凌空射去! 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血洞,生命流失,只得无力的倒下。 还有的人虽然用盾牌挡住了箭,可那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冲得上天入地,不是死了就是残了,再无一战之力。 克里昂看得目眦欲裂,他曾承诺要带他们回家,可他却将他们代入了鬼门关,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想投降,可祖辈的荣耀,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他那么做。 霍去病见敌人坚持了下来,丝毫都不意外,头曼敢派他们出来打头战,自然是有能耐的,要是轻易的被床弩射杀殆尽,他反而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头曼的计谋呢? 霍去病举起右手,轻轻一挥,秦军后方轰隆声大作,秦军将士的脸上一时之间变得无比的兴奋,想到异族被毫无反抗的被砸成肉泥,他们更加激动,那大家伙攻打赵国时都只拿来破城,不能用来杀入敌军阵营,所以他们都没有见过它大杀四方的情景,心中自然是无比的期待。 克里昂听到轰隆声,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当他抬头看向秦军阵营时,便见到了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全身火红色,高十多米的庞然大物朝他这里游来,他的心中已经绝望。 他不是听过大秦的威名,心中都是不屑的,如今他才知道,秦国是不了招惹的存在。 公输家弟子驾驶着两台机关蛇冲入克里昂所率的大军中,犹如狼入羊群,肆无忌惮的杀戮着,蛇尾一扫,十多个敌人被扫飞出去,瞬间毙命。 秦军将士也是看呆了,没有想到机关蛇尽然这么厉害,真的是碾压性的屠杀啊。 匈奴联军发生了骚动,原来是匈奴单于和东胡单于见到机关蛇如此的恐怖,被吓尿了,这是想要率军逃跑。 可就在这时,四面八方都有杀来,霍去病见了,下令道:“是时候了。杀。”。 “杀啊……杀……” 当太阳挂在正空时,战争才进入尾声,东胡单于战死,头曼逃走。此次击杀敌军三五,俘虏五万,己方死伤不足一万。 想想思路,请不要订阅。 这本书被凡人写崩了,文笔不好,表达不出嬴政的霸气,皇者之气,人物,剧情都真的挺失败的。本来想放弃的,可脑海里都是本书的剧情,又捡起来写。可写着写着吧,越写越乱。 嬴政是主角,在这书里出现的次数都没配角高,可帝王类,凡人只会这样写。。 凡人想好好捋一捋思路,该怎么写…… 还有就是请大家不要订阅了,已经写崩了,不值得? 《秦时明月之大秦天庭》想想思路,请不要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