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佛系科技》 楔子 覆灭 科技感十足的实验室大厅，一个穿着白袍的中年男人正隔着坚固的强化炭纤维玻璃跟一群人对峙着。 警报声不绝于耳。 男人手中拿着一管药剂，冷眼看着玻璃外已经赶到的那些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还有那些趴在透明玻璃外，穿着跟他同样衣服面色惶恐的同僚们，丝毫不介意他们正用各种方式想要强行突破实验室最后的安保系统。 而在他的背后一个类似于舰艇求生舱的装置正不停闪烁着红光。 “快停下，会死的啊……都会死的啊……这是地球最后一个研发基地了，地球文明的希望全部都在这里，你要成为整个地球文明的罪人么？！”广播中有人用惊恐的声音不停叫嚷着。 整个实验室，到处一片混乱。 偏偏白袍中年男人根本不为所动，不，还是有动作的，他终于抬起手打开了麦克风。 “本来就会死的啊，你们都错了，从火星基地跟小行星带太空城市同时崩溃的那天起，地球文明便已经结束了。你们不懂，你们真的不懂……” “韩旭，谁说会死，只要完成你身后那台时空旅行仓，在按比例加大功率，放大舱体，这里所有人都能穿越回去，我们能够利用后世所有经验，在带上足够的机器，在曾经的世界重谱地球的未来……” “你们还是不懂……”男人摇了摇头，脸上挂出一个奇异的笑容：“你们服用的，我服用的，还有所有人服用的超脑药剂……都是毒药啊……新人类计划……已经失败了啊……” 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甚至还不时的停顿，但是男人并没有停止，而且语速愈来愈快。 “脑域的开发，并不是靠药物无止境的开发啊，我在发明超脑药剂的时候就说过生物体内的平衡性不能随意打破，初期脑开发必须跟身体其他器官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通过脑垂体控制的内分泌系统，日积月累的强化整个身体所有器官，然后在慢慢进一步进化，这需要人类慢慢的坚持才能最终成功，这才是正理啊！” “可你们一定要心急啊，脑域开发度都已经完成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急功近利的结果就是身体会跟不上啊，下一步大脑就会跟你们的身体其他任何细胞抢夺营养，不管摄入多少营养，都不够啊……你们会觉得思路越来越清晰，眼界越来越开阔，但只要稍一动脑了，哪怕是多说几句话，身体却会立刻很疲惫，免疫力快速下降，我相信不少人已经出现这个情况了吧……对吗？” “没错，我们通过新人类计划解决了无数难题，建造了火星基地，建造了小行星太空城市，但是为什么它们会覆灭？你们以为能够完全隔绝所有通讯么？新人类计划的后遗症终于爆发了，对吧？新一代的超脑药剂造成的后患终于爆发了，对吧？” 男人不停的反问着。 “先别说这些，这里聚集了整个世界最聪明的人类，这些问题终究是有办法解决的！韩旭，你赶紧把时空机停下来，这项技术还不完善，你贸然回去，真的会死的，像你这样大功率的开启，回到太过遥远的过去，整个基地都会爆炸，你想要所有人都跟你陪葬么？”广播中声音更加急促。 “呵呵……无法解决的，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不如我在问你们一个问题，大家已经有多久……没有亲眼看到真正的新生儿出生了？当我们的大脑连子宫里胚胎的营养都要抢夺，我们……还能称之为人么？贪婪是智慧生命的原罪啊，哪怕明知道贪婪的结果是玉石俱焚，但我们的大脑依然不受控制啊！” 说到这里，男人的手明显已经开始颤抖，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到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又用脑过度了呢。”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中年男人干脆闭上了嘴巴，不在理外头那些目瞪口呆的家伙，整个实验室的安保系统被他重新加密，全新的加密算法，没有半个小时，他们不可能进入这史上安保最严密的实验室。 除非动用毁灭性的武器，但是这帮连死都不敢的家伙，敢下这个决心么？都太聪明了！他身后的这台机器，是这个基地里所有人最后的希望，只要有一线可能这帮人都不敢对这间实验室用强吧？韩旭在脑海中自嘲着。 终于，实验室内的警报声暂时停歇，一个温柔的女声响彻整个大厅：“回光二号冲能完成，时空坐标，华夏，YZ0000，20180101，警告，元件充能过载，本次试验可能导致SSS级灾难性后果！” “韩旭……你会死的……都会死的！！！！所有人，整个地球所有的幸存者都会死的啊！你将是地球历史上最大的罪人！”广播中那个狂吼声音满满都是绝望。 “历史？人都死光了，哪里还有历史？呵呵，相反，你们会感激我的……，我手上这瓶药剂，才是最正确的配方，可是你们不听啊……大脑初期开发跟身体的共鸣度，只能有百分之十二点八七六五三，这才是最完美的……然后是交给时间去进化……所谓新人类计划，就交给我吧！我会埋下一颗种子的，至于这个资源耗尽已经没有希望的星球，便让它覆灭吧！” 说完，男人决然的转头登上了时空机，他的背后是一张张已经绝望到扭曲的脸…… 躺进时空机的那一瞬，男人攥紧了手中的试剂，又摸了摸口袋，两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嘴里喃喃自语道：“你们不懂的……我用了两瓶试剂啊……我能看到的东西，你们还看不到啊……大家一起回去了……只能导致真正灭世的灾难啊！哪里来的退路？曾经欠下的债，哪里是那么好还的？” “轰……” 巨大的轰鸣声中，一团火光映射在那些绝望的脸上，之前怎么样也无法突破的炭纤维强化玻璃像是纸片般被巨大的冲击力撕得粉碎，一瞬间，一切烟消云散，同一时间，在烈焰的拉扯中，载着韩旭的实验舱同步消失。 3018年，地球覆灭。 001 佛系少年 2018年2月25日，初十。 大巴山脉，神农山陵。 作为全国的知名环境保护区，神农山陵曾以可能有野人而闻名于世。当地政府在改革开放后，也开始加大了旅游资源开发，让这一块原本贫瘠的土地渐渐有了勃勃生机，人们的生活也逐渐富裕了起来。 但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比如隐藏在神农领内的道王村。 因为远离景区的公路，虽然已经是2018年，道王村却贫穷依旧。村子里的年轻人大都已经外出打工，村里留守的大都是老一辈的村民跟他们的孙子辈。 老一辈的留守是舍不得脚下的故土，也没有太好的出路，而孙子辈的留守则是这一代的困境与无奈。 毕竟都是乡里的农民，在城市里打拼已经身心疲惫，哪里还有闲工夫照顾孩子？ 好在托旅游开发的福，这些年村里通了电，还建起了一所崭新的小学，起码让这些留守的孩子有了个正经儿念书的地方。 山上的村落不像平原那样家家户户聚在一起，都是依着山上平坦的位置，东一家，西一户，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方圆七、八公里左右的土地上。道王小学建在道王山的半山腰处，辐射了周遭五、六个小村落，大部分学生每天上下学起码要走四、五里的山路才能抵达学校。 王宇飞正走在前往学校的山路上。 今年已经十六岁的他，却因为营养不良，看上去不过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 说起来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七岁时候，外出打工的父母便在一个醉酒驾驶的无良司机酿成的灾难中双双去世。 这事儿当时闹得挺大，死了三个人，还有四个人受伤。但那司机竟然还只买了交强险，也没太多财产可供执行。 最后只得了几万块的赔偿款，那司机付出的代价便是这辈子得把牢底坐穿。 这对当时的王宇飞有多大影响只是未知，他平日里都是跟爷爷奶奶生活，父母只是逢年过节的一个念想，父母去世，便也意味着念想没了。 但对两位老人却是极大的打击。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便没人能体会那锥心之痛，更别提死的还是老两口最喜欢也最乖巧的小儿子。 于是在他八岁那年，两老相继去世，王宇飞便被村里安排着跟着同在村里务农的大伯跟婶婶生活。 前些年，伯婶对他还不错，毕竟两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自己的子嗣，便对他视如己出，虽然家里困难，还送他去上了学。但好景不长，前些年村里通了电视，看了广告中送子医院的广告，两人一商量，便带着从父母那里继承到的那几万赔偿款进了城。 钱花光了，还真让他们怀了个孩子，是个男孩儿。 这下子，王宇飞的生活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十岁那年，村里极为破旧的小学被撤销，上学得到十公里外的镇上另一家学校，他的伯伯便干脆让他退了学，回家以后被当成童工使唤。 城里人或者很难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天不亮变得上山摸柴，砍猪草，回家后还得劈柴烧水做饭，伺候一大家的伙食之后，还得喂猪，做家务，顺便照顾还在襁褓中的弟弟。 而且吃不饱的…… 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必须是优先满足最小的那个家伙，然后是大伯跟婶子，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农活，最后剩下的便是王宇飞的口粮，虽然小家伙在农忙的时候，一样得背着弟弟，下田干活。 好在王宇飞的性子从来都很…… 怎么说呢，用老实懂事形容容易让人心酸，而且不足以形容那种乖巧，或者用不争两个字形容最为稳妥。 什么都不喜欢争，即便是小弟大了些犯了事情，污蔑到他身上，被大伯婶子暴打一通，他也从来不争，默默的忍了，等一会该干嘛干嘛，过段时间便也忘了。 偶尔因为小弟说漏嘴，导致真相大白被人提起来，也只会憨厚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用淳朴的口气道：“啊？我都忘了，弟弟还小，大伯大婶平日里那么忙，弄错很正常咧，我皮糙肉厚的，打便也打了，没事儿。” 用城里流行的话说，王宇飞妥妥就是一个“佛系少年”。 这种情况持续到去年辐射周边村落的新小学建成，村里开始挨家挨户的摸底必须接受义务教育的孩子，经过村干部数次轮番上门做工作，起码得让孩子认几个字，大伯大婶终于还是同意了让王宇飞再去上学。 只是去年他已经十五岁了，十岁离校时他才读三年级，十五岁回到学校，依然从三年级开始读，所以即便现在已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还是一个四年级的小学生，班里他是年纪最大的，平日里自然少不了收获许多嘲讽之声。 好在王宇飞性情大度，压根不去计较。 今天是初十，学校报道的日子，所以一大早王宇飞便在婶婶的喝骂声中上路了。 …… 咦？那是…… 山路上一个老头正趴在地上，鼻子凑在一株野草上嗅着，还一脸享受的模样，一身本来或者应该是白色的大褂上满满都是尘土，看上去很奇怪呢。 “大爷，您这是干嘛呢？”王宇飞忍不住走上前问了句：“是起不来了么？我扶你先起来吧？” “嗯？”韩旭抬头看了眼出声的少年，点了点头：“谢谢。” 他是真的已经无法靠自己站起来了。双腿无力，还是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不用看他便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已经进入了暮年，衰老速度越来越快了，也许随时都会死去吧？ 打死王宇飞都不敢相信，不过是几个小时以前，眼前这苍苍白发皱纹比爷爷还深的老头，竟然还是个中年男人。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善良的山村孩子去扶起一个老人。 城市里已经即近崩溃的道德观，还没能辐射到他单纯的善良。 “孩子，你想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么？拥有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未来。”当王宇飞的双手搀扶到老头的手臂时，韩旭突然开口道。 “嘿嘿，大爷，我们学校通网了呢！”听到这颇有诱惑力的话，王宇飞憨憨的笑了笑，回应了句：“而且，我没钱的。” 002 你来传承 “没钱的？”韩旭微感错愕，不过下一刻便明白了少年的言下之意。 超级大脑不是盖的。 虽然在一千年后，骗子这种生物已经因为科技发展而绝迹，但是大概扫过一眼古代史的韩旭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千年前那个华夏道德水准最为晦涩的时代。 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看到眼前少年那一脸的憨厚，韩旭便忍不住心里有气。 他需要的是一个有足够的野心，甚至可以是桀骜不驯的传承者，而不是这样一个没有见过世面，一眼便能被看个通透的乡间憨厚少年。 可这能怪他么？ 谁能想到千年后华夏最为繁华的城市在这个时代竟然是最为封闭落后的大山？ 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有心放弃眼前这淳朴少年，继续去寻找合适的人，只要眼神不是透着那种无欲无求的顺从便好，但是刚想动动腿，残酷的疲惫感便立刻席卷全身…… 看来……没得选了。 “好吧，你先把我扶稳一点，哎，老了，不中用了。”韩旭在嘴里感叹着，右手却偷偷的放入了自己大褂的口袋中，摸摸索索的抽出了一根只能在科幻电影中看到的自动注射器。 “好嘞！”对老人没有报一丝防备心态的王宇飞乖巧的应了一句，手上的力气更是加大了几分，深怕颤颤巍巍的老人会再次摔倒。 山路不比马路，到处都是碎石子，更有凸出的岩石，把老人跌了碰了就不好了。 “您是住哪个村儿的，以前好像没见过您啊，要不我先扶您……哎呦……这是……” 就在王宇飞开口想问问老人情况时，突然只觉得后脑勺处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后根本无法抵御的眩晕感随之而来，话刚说道一半他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极其恍惚，满满都是重影，直到眼前一黑径直瘫软在地。 …… 重新爬起来的韩旭深吸了口气。 还好长期营养不良让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发育比同龄人迟缓许多，身体不重，最多也就是八十来斤的样子，不过即便如此，把王宇飞从自己身上弄到旁边，在从地上爬起也耗费了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几乎所有力气。 从兜里摸了摸，还好，从自己的世界带来的那些超级营养浓缩丸还没有弄丢。对于一个刚注射过超脑药剂的年轻人来说，这可是保命的东西。 将小袋子小心翼翼的放到王宇飞的怀中，韩旭最后重新看了一眼这个世界。 这一刻，朝阳正好打开了厚厚的云层，将一缕满是希望的光茫投射到这个世界。 韩旭微微眯着眼，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蹒跚的向着前方山路的断层走去，十来步耗费了他刚刚攒下的所有力气，偏偏此时他的大脑却前所为有的清醒，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少年，一阵难以言喻的眩晕感提示着他不能在拖延了。 回过头，瞟了一眼山崖下方大概三十米左右厚重的杂草丛，大概计算了一下角度之后，韩旭最后挪动了一下脚步，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而在那跳下山沟的那一瞬间，韩旭的整个身体竟然同步开始崩溃。 没错，就是崩溃，从肌肤开始龟裂，当整个人掉落到厚重的早草丛里时，就只剩下了那一颗看上去硕大而诡异的脑袋，偏偏整个过程没有一滴血液蹦出…… 还好此时四下无人，王宇飞也正处在深度昏迷之中，否则此时发生的一幕绝对会成为道王村在新世纪的鬼魅传说。更无人知晓，一个从千年后回到这个时代的科学家就这样葬身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沟中。 …… “呃……”王宇飞从深沉的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立刻在身边搜寻起来，不是在找人，而是在寻找食物。 从半山腰家里通往学校的小路人迹罕至，从头至尾他都没被人发现，所以唤醒他的不是人，而是——饥饿。 这是种难以言喻的饥饿感，就好像身上每个细胞都在拼命呐喊，即便这些年除了过年过节，少年能舒爽的吃上一顿饱饭，甚至还有半夜被饿醒的经历，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食物升起无限渴望…… 然而山间的小路上哪有什么可供食用的东西？尤其是二月山里的天气是如此寒冷，就是草边常见的虫子都少了许多。 双手吃力的把自己身体撑起了半截，咦？这是什么？ 韩旭放在少年胸前的小袋子伴随着王宇飞的动作向下滚落。似乎是心有灵犀，王宇飞一把抓住小袋子，提到面前，上面两排字立刻映入眼帘。 “第一次内服两颗，之后每天一颗！！！” 下面则是一堆的英文字母，王宇飞看不懂，大概是中文的重复。 不过两排文字后面三个感叹号打得尤其显眼。 这的确把涉世未深而又老实憨厚的王宇飞吓到了，虽然已经饿得不行，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从袋子里倒出两颗粒跟普通胶囊类药物差不多的东西，随后飞快的丢进口中…… 没办法，实在是太饿了！ 根本不容许他去想想这东西是否真的能入口，会不会有毒。 吃了只是可能会死，但不吃，王宇飞觉得自己马上就会被活活饿死。 胶囊入口即化，很快便随着口水流入肚中，同一时间，一股暖流从胃部开始显现，直让被饿坏了的少年感觉舒服了不少，随后暖暖的感觉开始在全身蔓延，少年甚至能感觉到无数已经被饿疯了的细胞正在拼命抢夺着营养…… 这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暖流散去，饥饿感再次来袭，好在这次比刚才轻了许多，但那种胃部空空的感觉依然让人感觉心慌意乱。 唯一让王宇飞感觉庆幸的是，起码这一次他能主动站了起来，不至于像刚才那样，腿软到没有半点力气。 “还是好饿啊！”少年喃喃自语了一句，看了看手上的袋子，跟那三个粗大的感叹号，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把这小袋东西放进了口袋。 谁让这小家伙从来都很听话呢？ 003 不能忍的冲动 还好，吃过了陌生袋子里的胶囊状物体后，虽然胃里依然饿得发慌，但王宇飞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起码大脑终于能够思考除了食物之外的东西，还能重新站了起来。 “咦？刚才那个老爷爷呢？” 前后四下张望了一番，已经完全没有那个奇怪老人的踪迹，心底有些疑惑，但当胃里的饥饿感再次来袭，王宇飞也顾不上在纠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捡起地上已经打了层层补丁的书包，拍了拍粘在书包上的杂草，立刻加快了脚步朝着学校的方向奔去。 山里希望小学的学校食堂里是有爱心早餐的，虽然并不丰盛，但对于一个山区里的孩子来说，能够有顿饱饭吃，就是幸福。 …… 王宇飞走进学校食堂时，馒头、稀饭早已经出锅。当然还有包子跟面，不过只有馒头跟稀饭是免费的。 “哎呀，饿死了，罗阿姨，能不能给我四个馒头？两碗稀饭？”站在点餐窗口，王宇飞咽着口水冲里面正在忙碌的阿姨道。 这是平日里两餐的分量。但谁让今天少年只觉得特别饿呢？ “娃儿，你吃的完么？”食堂大妈问了句。 食堂的馒头很大，或者没太多营养，但一顿吃完还是有难度的。 “我感觉今天饿得能吃头牛咧！”王宇飞无辜道。 “好，给你，赶紧吃啊，别让别人看到了。”好心的大妈四下张望了一番，还没人来打饭，便干脆又多拿了两个馒头放到袋子里塞了过去，等王宇飞端着稀饭开心的转身离去，大妈还看着王宇飞的背影叹息了一句：“哎，可怜的娃啊！饭都吃不饱……” …… 都是乡里乡亲，王宇飞的处境大半人都知道的。 娃娃毕竟还是自己亲生的更亲，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的孩子又怎么样？终究还是隔了一层啊！ 农村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虽然觉得王宇飞的伯伯婶婶不对，却也讲不出个一二三来，最多也只能再背后为王宇飞感叹两句，顺便戳戳两句大人的脊梁骨，但这显然没什么用。 平日里照拂一、二，或者便是能够释放出的最大善意。 这善意王宇飞此时很受用，坐上餐桌的第一时间，便拿着馒头往嘴里塞去。这种吃饭很特别，偌大的一个馒头一口就下去半个，嚼吧嚼吧咽下去，随后另外半个又是直接塞进去……很快四个馒头便进了肚子。 虽然没有下饭菜，但充分发酵的面粉在嘴里还是能吃出一丝丝甜味的，更别提还能让饥肠辘辘的胃得到慰籍，在配上一口香喷喷的稀粥，对于一个寒假里没少挨饿的孩子来说，这感觉怕就是幸福吧？ …… 第一天开学，食堂里还没几个人。 虽然是道王村附近都属于贫困山区，但毕竟靠着景区，这些年景区的发展虽然没能让这些村子富起来，但只要心眼活上一些，总能混个饱食的，所以今天早早赶着来学校吃免费爱心早餐的孩子其实并不算多。 所以没几个人看到王宇飞如饿鬼吃食般的恐怖模样。 问题还是有的，当桌上已经空空如也，王宇飞却依然还有些意犹未尽，肚子似乎还没填饱呢……在加上食堂里那股子香味缭绕，让少年不自觉的再次流出了口水…… “大妈？！” “还没吃饱？”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好像特别饿！” “咦？好像一个寒假长高了不少，嗯，也到了长身体的时候了。”大妈自语了句，看着窗外可怜兮兮的小人，干脆的又拿了两个馒头丢进袋子里，正要递出去，想了想，又收回来，看了看刚刚出炉的包子，拣了两个，这才重新递给了少年：“喏，拿着，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谢谢罗姨！”王宇飞眉开眼笑的接过这些吃食，正要转身离开，想了想又止住了脚步，很认真的隔着半边玻璃冲着打饭的大妈鞠了个躬，如往常一般认真的语气道：“以后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去！去！去！就知道说好听的!罗姨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你报答什么？好好照顾自己就够咯！”大妈挥了挥手，做出一副驱赶的样子。 是啊！ 一个可怜的农村孩子，爹娘早逝，现在只能跟着不太靠谱的伯伯伯母讨生活，能吃顿饱饭怕就要谢天谢地了，又能报答她什么？最大的出息怕就是能进城打一份工吧？ 不过大妈听说现在去城里打零工都要看学历了，起码也得是个高中毕业……那一家子会让这孩子念到高中么？怕是初中多不一定能读吧！哎……可惜咯！ …… 热腾腾的包子真心很香呢！还是肉馅的！三下五除二，两人份的早餐再次进了王宇飞的肚子。 “哎……”少年的满足了叹了口气，饱肚的感觉真心很舒服啊。 走出食堂，操场上已经分外热闹。 开学第一天，不需要上课，山村的孩子也没有城市里孩子那么娇贵，鲜有开学还要家长带着报道的，凉意十足的清晨，一帮还留着鼻涕的孩子们干脆在学校的小操场上撒着欢，打闹嬉戏，享受着属于孩子们的欢乐。 当然，这不是属于王宇飞的快乐。 实际上在学校里王宇飞也没什么朋友，因为在这里他没有同龄人……年龄上的差距或者不会成为鸿沟，但当你身边的同学起码都比你小六、七岁的时候，就难免会显得很异类。 这个社会对于异类从来都不是包容的，小学也不例外。 很多同学会背地里叫他傻子…… 他知道，却懒得计较，毕竟这里都是小弟弟、小妹妹。 而且有校规的呢，王宇飞喜欢上学，他不想给任何人逼他离开这里的理由。 …… 但今天不一样。 当他想像往常一样，越过热闹的操场去教室里读书时，大脑却给他一个必须要运动的信号。 没错，就是运动，还是最简单的运动——跑步。 感觉就是王宇飞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跑步了，不马上跑起来，就会浑身都不舒服，骨头发痒，心焦气躁……完全不能忍受的焦躁。 004 飞奔的少年 人类最为神奇的地方莫过于大脑。 无数神经元通过互相连接，形成极为精密复杂而又高度有效的整体网络系统，对无数信息进行综合、分析并给出判断，最后下达指令，让人体各个器官作出适宜的反应，完成各项生理活动。 就好像现在的王宇飞。 被超脑药剂强化过的大脑发出指令时，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拒绝，所以只能无法抗拒大脑的少年，干脆的将背上的破烂背包丢到教室里自己的座位上后，身体便遵循着大脑的指令，围着学校外的操场狂奔起来。 没错，就是狂奔，众目睽睽之下的狂奔！ 瞬间便吸引了无数孩子们的目光。 “嘿，大家看那个傻子，没有体育课都一个人跑起来了，哈哈哈！” …… “老廖啊，怎么在这儿当上校长就舍不得走了？” “得了啊，少在这儿埋汰我！说这话憋屈不？说起来我这校长拿得还没你个体育老师多！你当我不想走，但我走了这些孩子怎么办？学校里六个班，算上我才5个老师，要不咱俩换换，你来当这个校长，我去省城一中做你的体育老师？你愿意不？” 操场后的二层教学楼上，两个中年男人正斜倚着栏杆谈着话。 身材稍矮、偏胖、有些微微谢顶的男人姓廖，正是这所希望小学的校长，另外高壮些的男人叫郭建峰，两人算是发小，以前一个厂的子弟，家里门对门，从小玩到大，又都走上教育行业，关系自然很铁。 这次郭建峰是趁着最后两天假期，专门跑到这深山里来看看这个选择下乡支教的老友，也当是散散心。 “哎！”吐完槽的廖校长又长叹了一声，随后指了指操场上正在玩耍的孩子们悠悠道：“我到是真想走了，可看到这些孩子舍不得啊！” 郭建峰顺着廖校长手指的方向瞥了眼操场，一道身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不由得引起了他的注意，目光不自觉的开始跟着那道狂奔的身影。 所有孩子都在玩闹的时候，一个人跑步锻炼，挺奇怪的。 当然，也仅仅只是奇怪而已，喜欢锻炼而又自律的孩子虽然少见，但华夏这么大，绝对不会罕见，只是……这孩子似乎跑的挺快的。 “说了你是作茧自缚！当初我就劝过你，别把感情跟工作搞混淆了！跟晓芬离婚是一回事儿，想逃避多的是办法，干嘛一定要跑来着地方支教？你看看，现在走不了吧？”郭建峰抱怨了句。 “走不了就走不了吧。”廖校长的表情很平淡，打趣了句：“反正我也没后悔过，这里的生活也没你想象中那么苦，晚上睡得安静，吃的都是纯天然的，空气质量又好，来这里三年了，就没有过雾霾，有什么不好的？还没太大压力！不瞒你说，来之前我三高怎么都降不下来，现在我啥都正常了！身体好的很，指不准还能多活几年。这也算有得有失吧。” 听到这话，郭建峰翻了个白眼，一堆的话硬是被活生生塞了回去。倒也是，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也没必要贸然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行了，别跟我这儿洗脑。我家庭美满，幸福滴狠，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来这里陪你受苦的！对了，你上次跟我说的书我都帮你联系好，大概过些天就能运过来，都是学校里捐赠的，这里是统计好的书单，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要是还缺什么给我打电话，回头我帮你申请。”郭建峰说到了正事儿，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密密麻麻的书单递了过去。 “嘿，我代表咱们学校92名学生谢谢你了哈！”廖校长打趣了句，随后接过书单，仔细看了起来。 对于老廖来说，这不是小事儿。 学校是建成了，甚至还有一个小图书馆，但是书却不多。 尤其是各种课外读物，而省城捐赠来的各类图书，可以让许多孩子在老师不够的情况下，开阔眼界。 两人陷入沉默，老廖看的入神，郭建峰自然也不会去打扰，百无聊赖之下，目光再次放到下面操场上那个狂奔的身影上。 看了一会后，郭建峰脸上突然现出异样的神色。 这孩子，挺能跑啊！ 随后下意识的拿出手机，调出了秒表，按了下去。 “老廖啊！你们这操场足两百米么？”片刻后，郭建峰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嗯？什么？”还在校对书单的廖校长迷惘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朋友。 “下面操场的跑道多少米？”郭建峰再次问了一遍。 “嗯，大概两百多米吧，我粗略量过，但不到两百一十米。”廖校长简单的答了句，随后再次将注意力放到了书单上。 “两百多米？！”郭建峰倒吸了口凉气：“这小家伙厉害啊！” 郭建峰看了看手中的秒表，数字定格在63秒。这是刚刚他测的这道狂奔身影绕着操场狂奔两圈的成绩。 400来米这个成绩或者不算出众，但这是小学，更别提刚刚这个小家伙已经跑了起码十来圈了吧？竟然还能有这种速度？更别提这小家伙还在跑道上狂奔着，依然保持着之前的速度。这体力……有点牛啊？ “哪个小家伙？！”正好差不多看完了书单的廖校长听到这话，愕然的抬头问道。 “呶……”郭建峰冲着操场上狂奔的声音努了努嘴，一脸稀奇的模样：“这体力，这耐力，这速度，是个好苗子啊！比高中生也不差了！” “嗯？王宇飞？”廖校长仔细瞅了瞅，意外道。 “你认识？” “嗯，这孩子十六岁了！”廖校长点了点头，对于王宇飞他同样印象深刻，当年劝这孩子的伯父伯母同意这孩子来上学可没少花口舌。 “十六岁还在上小学？”郭建峰诧异道。 “一个可怜的孩子！”廖校长感叹了句，随后将王宇飞的身世和盘托出。 “这么说这小家伙是在伯伯家寄养？还被虐待？长期营养不良还能有这种速度？来来来，你陪我下去一趟！”郭建峰突然来了兴趣，丢出这句话拉着廖校长便朝楼下走去。 005 展现你的才华吧，少年 老廖被郭建峰拉到操场时，心里同样是挺好奇的。 学校里体育老师也是他兼职的，这半年来还真没发现过王宇飞体力上有什么优势。 更多的情况似乎是因为营养不良，很少见这个小家伙在体育方面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热情，即便是在操场上玩足球，王宇飞也经常是跑一跑便得休息老半天。 怎么今天这小家伙突然这么能跑了？ “王宇飞，停停，过来，过来！” …… “呼，呼，”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王宇飞此时的感觉非常新奇。 没错，就是新奇。 跑步尤其是长跑是一种非常锻炼人毅力的运动，他已经跑了整整十六圈，而实际上从第六圈开始，他便有种坚持不下去的感觉。 但当他将那种发自心底的疲惫感坚持过去之后，突然觉得似乎身体变轻了，甚至有种越跑越轻松的感觉，不仅如此，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似乎能体验到在运动过程中参与到运动之中的全身肌肉变得更加凝聚结实，骨质更为紧密…… 还真是让人愉悦的体验呢。 直到廖校长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王宇飞不太情愿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果然是校长正在冲他招手。 对于廖校长王宇飞是很尊敬的。 如果当年不是这位校长的坚持，跑了大伯家起码五次，还联系了村里的干部一起上门跟大伯做工作，怕是也没法帮他争取到来上学的机会。 小跑着来到廖校长身边，王宇飞这才注意到了走在校长身后的中年男人。 看上去比校长要更壮实更高达，一身休闲打扮，注意到他，是因为这个男人一直用一种让他说不出却又感觉挺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之后王宇飞才知道，这种目光叫做欣赏。 “王宇飞，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城中学来的郭老师。” “郭老师，你好！”王宇飞中规中矩的问候了一句。 态度很诚恳，对于这些乡村里的孩子来说，每个老师都是值得尊敬的。 “王宇飞同学，你好！我想问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习长跑的？”郭嘉峰微微俯下身，摸了摸王宇飞的脑袋道。 “长跑？”王宇飞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茫然道：“我没有练过啊！” “说了你还不信，山里孩子谁没事儿去练什么长跑！”廖校长在旁边帮衬了句。 郭建峰没理会廖校长的话，望着王宇飞道：“你现在还跑的动么？” 少年狠狠的点了点头，用带着一丝稚气的嗓音回答道：“跑的动！” “好，现在我要你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跑两圈，好不好？跑的快的话，叔叔这里有奖励给你哦。”郭建峰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块德芙巧克力在王宇飞面前晃了晃。 “嗯，听郭老师的话，去跑两圈吧！”迎着少年的目光廖校长笑了笑道。 “好嘞！”王宇飞开心的应了声，显然郭建峰的利诱没有廖校长的话好用。 “你先去活动下关节，热热身，压压腿，就像这样！每个动作做八遍！”说完，郭嘉峰在操场上演示了几个热身动作，随后让王宇飞做了起来。 让郭建峰听诧异的是，这小家伙记性还真挺不错，不管什么动作，他只需要做一遍，便能学得有模有样，还能立刻一板一眼的做出来，作为体育老师，他自然清楚这其实挺难得的，在他的教学生涯里，上了一个学期的体育课却连基本热身动作都坐不标准的学生可是比比皆是。 …… “你这是干嘛呢？这孩子真有天赋？”趁着王宇飞在一边做热身运动的功夫，廖校长忍不住问了郭建峰一句。 “你的学生你不知道？”郭建峰随口反问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这是在瞎折腾！山里的学生，天天在山上上窜下跳的，体力比你们城里学生好点，你就来劲儿了？真有好苗子我会不知道？还孩子反应有些迟钝，哎，被家里耽误了啊！”廖校长没好气道。 “所以说你没有一双慧眼，我看呐，你下半辈子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做你的校长好了，免得误人子弟，好了，不跟你说了，有没有天赋，等我测完再说！” 郭建峰没理廖校长的话，对王宇飞依然一副兴趣盅然的模样，直到十分钟后，王宇飞完整的完成了他教的所有动作。 “过来吧！” …… 一切准备就绪。 用随处可见的枯枝在乡村小学的沙土跑道上化了一根线做起点，让王宇飞站到线前，郭建峰交代道：“我说预备，跑，听到跑字后立刻起跑，懂了么？” 王宇飞点了点头，乖乖的站到了起跑线上。 校长带着一个新老师突然出现，又叫住了像傻子一样在操场上狂奔的王宇飞，爱热闹的孩子早已经围拢了过来。 虽然私下里大家喜欢嘲笑年纪最大的王宇飞，但毕竟有老师在这里，此时大家看向站在起跑线上的王宇飞更多的是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预备，跑！” 没有理会身边的孩子们，当郭建峰喊下口令之后，迅速按下了手机上的秒表，而王宇飞也在口令下达的一瞬间，冲了出去。 郭建峰很讶异。 虽然起跑的动作并不标准，但王宇飞起跑时的反应却超级快，绝对可以媲美专业运动员了！ “小家伙反应很快啊！你怎么说他反应比一般孩子迟钝？”郭建峰不满的冲着廖校长嘟囔了一句。 “这……” 廖校长有些愣，以前这孩子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今天……这是转性了？ “而且你看他的跑步姿势很科学啊！”郭建峰再次赞叹了一句。 廖校长这次不吭声了，眼睛开始跟着在操场飞奔的那个身影，有些出神。 这个小家伙跟平常不一样了…… “28秒！快快，更快一点，加油，开始冲刺！”很快一圈跑完，越过两人身旁时，郭建峰大喊道。 或者是郭建峰的激情感染了一众孩子们，一帮小不点也跟着大喊起来：“王大傻，加油！” 嘈杂的加油声在学校的操场上回荡，似乎是受到了鼓励，那飞奔的身影似乎真的更快了…… 006 “跑”出个未来？ “53秒27！”这最终显示在郭建峰手机上的时间。 按照老廖的说法，这不是标准场地，所以成绩起码还能提高0.5秒，郭嘉峰注意到了这孩子的鞋子。在城市里已经难觅踪迹的解放鞋，看上去还并不太合脚，换成合适的跑鞋成绩在提高2秒是完全可能的。 这孩子明显还有些营养不良，如果营养跟上来，耐力跟爆发力肯定还有一波增长！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明显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最基本的起跑姿势都不标准！这成绩肯定还能提高，只要肯吃苦训练，以后成为国家一级运动员的问题不大。 要知道国家一级运动员对400米成绩的要求不过是49秒60而已。 这让郭建峰看王宇飞更为顺眼起来，一看就是个肯吃苦的老实孩子。 “成绩不错，别跑了，好好休息休息，玩去吧！” “嗯，那我先回教室看书了！”王宇飞点了点头，乖巧道。 尽全力跑了这两圈之后，脑海中那种想要运动冲动渐渐消失，也该去教室里好好看书了。虽然大半东西肯定是看不懂的。 “你们也散了，散了，都回教室去，各班班长等下到瞿老师那里领书啊！”廖校长顺势呼喝道。 话音刚落学校里的铃声响了起来，一堆孩子们一哄而散。刚刚还热闹无比的操场瞬间冷清了下来。 …… “是个好苗子！”郭建峰再次强调道。 心底很喜欢，这身体素质，继承他的衣钵妥妥是够了。 “对了，他的文化课成绩怎么样？”郭建峰再次问道。 不过这问题刚出口，不等廖校长回答郭建峰便自己摇了摇头：“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六个班，三门主课还只有五个老师，文化课成绩能好才怪了。他的悟性怎么样？能学进去不？” “喂，郭子，不带你这么瞧不起的人啊！”廖校长气歪了嘴，想要争上两句，不过想到乡村学校跟省城学校的巨大差距，终究还是泄了气，想了想后，如实答道：“王宇飞这个孩子怎么说呢？毕竟已经十六岁了，还在上小学，错过了最佳大脑接受知识的时间，成绩自然不可能太理想，人也不算聪明。我想想，去年期末考，他的数学垫底。” “你看，跟你就没法聊天，我怎么看都是个挺机灵的小子，怎么到你嘴里就成笨蛋了？不行，不能听你的，还是等我去了解一下。嗯，干脆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小家伙。”郭建峰兴致勃勃道。 “咦，改变主意了？等等，你观察这小子干嘛？有什么想法？”廖校长诧异道。 “你觉得我把这孩子收养了怎么样？”郭嘉峰语出惊人。 “你疯了！”廖校长翻了个白眼。 “什么疯不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韩茜一直想有个儿子。你也说了，这小家伙是孤儿，伯父伯母又对他不好。而且我觉得这孩子跟我投缘！” “跟你投缘？你家闺女咋办？”廖校长没好气道。 “闺女也一直想要个哥哥！”郭建峰斩钉截铁道。 “我……” “别你啊我的，等我先研究一下收养法，等会你给我找个时间，我们一起跟这小家伙好好聊聊。” …… 教室内王宇飞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书本中曾经无法参透的玄机，他竟然看一遍便能秒懂。 更夸张的是刚刚发下来的英语书，他随便翻了一遍，便觉得自己记住了里面所有的东西。 这肯定是错觉！ 只是合上书本，随便怎么回想，刚刚看到的内容却依然历历在目。 王宇飞不信邪的再次拿起语文课本…… 很好，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再次阅读完毕，所有文章都已经刻印在了脑海中。 好吧，新世纪每周一多在红旗下宣誓的孩子要相信科学不信邪！ 所以王宇飞拿起了最让他头疼的数学习题。 不是普通课本，而是一本传说中的小学数学奥数题库。 他数学不好，所以当从老师口中得知课本上只是基础，小学奥数题才是真难之后专门到学校的图书馆里借的。 不是想挑战不可能，只是半大孩子很好奇最难的数学题到底是什么样的。 寒假研究了两天，的确很难。在家里快把数学课本翻烂了，依然不会做。 只是今天这算怎么了？ 为什么题目突然变简单了？！甚至许多题目扫一眼答案便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解题步骤更是瞬间便推到了出来。 不相信自己的大脑出现的数字，王宇飞试着拿起笔开始验算…… 好像没什么问题！ 等等，这个公式是什么时候钻进他脑子的？嗯，好像之前在课本上看到过的，原来是这么用的。 一时间，王宇飞做题有些上瘾，完全沉浸到了知识的海洋中，根本无法自拔。 坐在最后一排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老师已经下课，他的那些小同学们已经在欢呼声中跑向外面的操场玩耍，整个教室内只剩他一个人拿着新发的教材，奋笔疾书着。 当廖校长忧心忡忡的在广场上遍寻不到王宇飞，最后带着郭建华走进三年级教室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 “王……”廖校长刚发出一个单音，便被郭建峰拉住：“别打扰孩子，去看看他在写什么。” 两个成年人不声不响的从后门走到了王宇飞的身旁。 廖校长瞬间被数学草稿本上那密密麻麻的数字跟公式给镇住了。 咦？这小家伙的字啥时候写得这么漂亮了？ 等等，这些题都是王宇飞做的？ 尤其是正在做的这道题：某n位数的个位数字是6，将6移到该数的首位，其余各位数字不动，得到新的一个n位数，这个新数是原n位数的4倍，求满足以上条件，最小N位数是多少？ 这绝对不可能是课本上的题吧？ 这小家伙竟然一步步的解出来？ 这解题思路…… 老廖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抬起头，他便看到郭建峰鄙视的眼神，仿佛再说：“这就是你说的成绩不好的笨孩子？” 007 你想改变吗？ 老廖半晌说不出话来。 苍天可鉴，他可真是从来没有忽悠自己这个发小的意思，这孩子是突然就开窍了？ “咳咳！” 没有理会郭建华古怪的眼神，廖校长干咳了两声，惊醒了正在做题的王宇飞。 当少年从专注做题的状态中退出，仰起头看向站在身边的校长大人时，老廖有些走神。 这小家伙的目光跟以往不一样了，变得灵动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老廖还正没见过，不过是眼睛灵动了些，竟然能让一个孩子整个气质都变得不同。 这个寒假小家伙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校长，有事么？”王宇飞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突然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有些怪怪的。 先是上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古怪老爷爷，然后一个不认识老师让自己跑步，紧跟着校长又专门跑到自己身边傻呆呆的瞪自己……等等，古怪老头？ 那老头好像问自己想不想变成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然后……自己这真是变聪明了？ 想到这里王宇飞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试卷，又再次抬起头，瞅了瞅似乎正在酝酿如何开口的校长，心里微微有些乱。 他好像真的变聪明了！这似乎应该去好好感谢那位古怪的老爷爷，只是人都不见了…… 就在王宇飞心思变得杂乱时，老廖终于在郭建华的暗示下，回过了神。 “王宇飞啊，这些题目都是你寒假在家自己跟着后面的正确答案研究的？”廖校长问道。 他的确很好奇。 数学奥数题，别说王宇飞了，就是整个学校六年级数学成绩最好的孩子，恐怕都力有未逮。当然，这不能怪孩子，毕竟这是落后的农村，即便老师对许多奥数题都力有未逮，更别提这些孩子的家庭更不可能为他们报各种各样的辅导班了。 “不是的！”王宇飞摇了摇头：“我就是今天看了题目就感觉会做了。” 这是大实话，尤其是少年将今天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啊？”老廖愣了，半晌不知道如何接话。 只看了题目就觉得会做了，没人辅导，这特么是天才啊！ 只是老廖教了王宇飞半年了，是不是天才他不清楚么？这牛吹的，清新脱俗啊！ “把书给我看看！”说完，老廖直接拿起了课桌上的这本奥数题集随手翻了翻。 果然例题后面有详细讲解，给出的题目在书后面也有正确答案。 老廖又拿起了课桌上王宇飞解题的稿纸。 解题思路非常清晰，嗯，还有个很奇怪的地方，稿纸上前面的字看起来还写得歪歪扭扭，但到了后面竟是越写越好了，甚至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虽然这小家伙明显有些吹牛，但这些题目应该是真的掌握了。 很让人震撼啊！ “好吧，啊……” “啊什么啊！王宇飞，我叫郭建华，是廖校长的朋友，我们现在来聊聊好不好？”站在旁边已经看不下去的郭建华干脆反着坐到了王宇飞前面位置，开口道。 “郭老师，好，只是您想跟我聊什么？” “比如，你想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郭建华开门见山道。 “啊？改变现在的生活？”王宇飞愣了。 “对改变现在的生活！”郭建华狠狠的点了点头。 …… 走在回家的路上，王宇飞已经变得分外聪明的脑袋依然如一团浆糊。 “你今年十六岁，理论上不符合收养条件，不过我能想到办法。” “我觉得你很有天赋，不想这份天赋被埋没。” “想想看吧，你的伯伯跟伯母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为你创造更好的条件，等你读完小学，极大概率会辍学，你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跟我到省城去，不管能不能收养，你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这是你未来反哺这个村落最好的途径。” “……” 郭老师对他说的话不停的在脑海中盘旋。 虽然他最为信任的廖校长只是站在旁边，没有吭声，但王宇飞能感觉到那位郭老师话语声中透出的诚恳，似乎是真的很喜欢自己，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 所以懵懂中的王宇飞，点头同意了郭老师的请求。 那可是省城呐…… 他这辈子甚至连道王村都没出过。 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郭老师今天晚上真的会跟廖校长一起来么？ …… “飞娃子，你还在那儿磨磨唧唧做什么？赶紧回屋去做饭！”刚走到家门口，院子里正在忙着晒干豆的伯母大嗓门的呼喝声便传入王宇飞的耳中。 “好嘞！”王宇飞答应了声，甩了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到脑后，更别提他现在想也没用，而且肚子感觉又感觉饿了。今天很奇怪，肚子饿的很快，明明中午那位郭老师请他在食堂吃了顿饱的。 …… “这都第几碗了？你还吃？”饭桌上，当王宇飞正打算去添第三碗时，伯母忍不住数落开了。 破旧的方桌上摆了一碗酸菜、一盆辣子跟一碟熏肉。 大伯沉默的坐在桌上扒饭，没说话。另一个小家伙正偏着头用嘲弄的眼神看着被母亲数落的王宇飞，跟自己哥哥空空如也的饭碗不同，小家伙的大碗里还堆着三块刚刚老妈夹去的三块肉，香喷喷的，闻着便有食欲。 小家伙很得意，这肉，哥哥是不能吃的。 “吃了两碗。”王宇飞愁眉苦脸道。 “哥哥说谎，他吃了三碗！”小家伙故意大声道。 “去，赶紧吃自己的！”女人呵斥了小家伙一句，凌厉的目光扫向了王宇飞：“两碗还不够？多大的碗啊！饭要都要堆出来了，米不要钱哦？谁让你今天煮这多米的？米缸都要被掏空了！” “行了，少说两句！”大伯放下筷子，沉声呵斥了一声，随后看向王宇飞埋怨道：“你小子学校里中午不是有免费的饭吃么？不知道吃饱点在回来？天天上学坐在那里，又不是下地干活，哪这么不禁饿？” 正说着，屋门外狗叫了起来，村长的声音随之传来：“王大锤子，赶紧开门，有大好事儿跟你商量呢！” 008 割裂 “不行，绝对不行！飞娃子是我们王家人，我也养的起！”大伯的脸涨得通红，高声道。 不算宽敞的堂屋里此时塞满了人。 小家伙坐在姆妈的腿上，好奇的瞅着围拢一圈的大人们，家里很少这么热闹，大人们的争论声也没有吓到这个刚刚四岁的孩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在大人们的脸上掠过。 有人要带哥哥走么？那以后谁做饭吃？省城又是哪里？ …… “大外甥，哪个说你养不起了？那也得看怎么养不是？飞娃子跟着你饭都吃不饱，背地里多少人戳你们两个脊梁骨我都不稀得说，你还好意思大声嚷嚷？你再大点声，把乡里乡亲都叫来评个理，娃娃就是你们这么养的？” 村长毫不在意大伯的态度，皱着眉头呵斥了回去。 大伯涨红了脸，不吭声了，从兜里掏出根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半晌才闷声道：“总之这事儿不行！” “不行？那也行！今儿个你给我签个保证书，娃儿要让他吃饱，以后供他念书，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只要娃肯读，你就得供着！签名，按手印，这事儿就作罢！”村长冷着脸道。 “都是地里刨食的粗人，念那么多书干嘛？飞娃子也大了，念完小学识几个字还不够？”大伯怼道。 听到这话，郭建峰明显想开口争论，却被老廖拍了拍肩膀，当郭建峰扭头看向他时，一脸严肃的示意他不要吭声，只能愤愤作罢。 村长没有在意两人的小动作，冷笑着开口了：“呵呵，行啊，大外甥，会跟叔儿讲道理了是吧？那今儿个咱就把话说开了。读书没用是吧？那你家聪娃子以后也不要读书了！就跟着你在地里刨食！你给个准话，行不行？” “廖校长，今天你也在，让我这不成器的外甥表个态，以后他家王聪啥书也别读了，想读你也别收！我到要看看，你自己的亲娃儿以后就注定在地里刨食，你肯不！” 廖校长没吭声，大伯也没继续说话，只是低着头抽着闷烟。 村长明显是有气了，继续数落道：“王大成你自己心里想想，你这么对飞娃子，百年之后你有脸去见海子么？” “我……” “你什么你？人家郭老师省城来的老师，文化人，看中了飞娃子那是娃娃的福分，以后在省城里念书，真要有出息了，你这个当伯伯的还怕以后没有好处？”村长语气转缓，继续劝道。 “老村长，你今天怎么向着外人说话？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今天是打算跟着外人一起欺负我们王家对吧？”一直忍着没吭声的婶婶忍不住了，开口道。 村长不怒反笑：“哈，我合着外人欺负你们？看来我还真是给你留脸了。咱们今天就来好好说道说道，我就问一句，你家聪娃子是怎么来的？那是大成亲弟弟跟亲弟媳用命换来的，是政府拿来抚养飞娃长大成人的钱！你们咧？” 说道这里，村长明显激动起来：“把钱拿去给你治病用掉了，生了聪娃让飞娃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平日里没事儿就打啊骂的，拿飞娃当出气筒！你们做的那些事儿以为乡里乡亲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张口在这儿跟我嚷嚷！” “别以为我不知道，想把飞娃留着给你们家做一辈子苦力？哦，还有每个月200块的补助对吧？我今天跟你们把撂在这儿，人在做，天在看！真要豁出去脸皮了，咱们把这事儿拿到村上说，让村里所有人都来评评理，也给大家看看你们这做伯伯婶婶的嘴脸！” 郭建峰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之前老廖大概跟他介绍过王宇飞的情况，但他还真不知道里面有如此曲折的故事。 想到今天跟王宇飞接触时孩子腼腆的笑脸，郭建峰突然觉得自己心里一根弦被触动了。在看眼前那两个因为操劳显得苍老的脸庞，突然觉得分外可憎。 “你……”婶婶一时语塞，还想说话却被沉默的大伯一声呵斥：“好了，你还嫌不够丢人？” “我……” “行，村长，你也不用跟我王大成讲这些大道理，我就问一句，大娃跟人走了，村里那每月两百块的补贴还能不能给咱儿？”大伯干脆撕破脸道。 “你……” “哎，这样吧，别伤了和气，这位王大哥，王宇飞跟我去省城，我保证不会亏待他。至于村里那两百块的补贴，不管村里给不给，我给！这是两千块钱！拿去！”郭建峰感觉自己听不下去了，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拍在了破旧的餐桌上。 大伯撇头看了眼郭建峰，瞅了瞅桌上那叠票子，又转过头看了眼村长。老人家脸涨得通红，望向他的目光里满满都是讥嘲。 最终还是没有忍受住诱惑，大伯伸手把钱拿在手中，点了点，再次抬头看向郭建峰：“政府答应过，要给到孩子十八岁。” “你……” “哎，村长，您也别气，这样，王大哥，你放心，十八岁就十八岁！该给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少，只是现在我身上没有这么多。不过廖校长跟王村长都可以给我做担保，回去之后我会立刻把剩下的钱汇过来！你要还不信，我给你打个欠条，我只有一个要求，孩子今天就跟我走，以后孩子不管混得怎么样，你们都别去打扰他，行不？”脾气上来的郭建峰一字一顿的说道。 三观被颠覆。 他真的太难想象，竟然有人会短视到为了每个月两百块，不惜耽误自己亲侄子还没真正开始人生的大好前途。他现在只想赶紧把孩子带走，跟这家人每多接触一秒钟，他都怕把本来善良淳朴的孩子给带坏了。 …… “好孩子，别怪你伯伯，他是穷怕了！”夜间的山路上，就要分别时，村长突然摸了摸王宇飞的头，憋出这么一句话。 王宇飞默默的点了点头。 郭建峰跟老廖站在旁边没有吭声。 其实少年没有在意这些，天上的星星真的很好看，以前他怎么会没注意过呢？ 009 我帮你写 汽车、火车、出租车，这辈子都没有接触的交通工具，王宇飞一天内都享受到了。 让郭建峰意外的是，第一次从山村出来的王宇飞进入城市后并没有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无比新奇，显得很平静，很多时候似乎都是在思考。 尤其是夜里，王宇飞似乎特别喜欢仰头看天……，天或者不准确，用仰望星空来形容更为贴切。 没错，这小家伙特别喜欢看星星。 “星星有这么好看么？”郭建峰忍不住问了句。 “城市里看到的星星比在家里看到的星星要少很多。”王宇飞解释了句，想了想又开口道：“我知道，这是光污染造成的，天空辉光、炫光都应如是。所以城市里的人往往会更加晚睡，所以我在想如果整个城市都使用更容易过滤的单波长光源，能否解决这个问题。” “咳咳……”郭嘉峰有些愣，想了半天甚至不知道如何接话。 要知道在汽车上他还在给这孩子普及省城江边霓虹灯亮起的时候有多么好看…… 至于光污染？ 郭建峰甚至觉得这个名词自己是第一次听说。 还有单波长光源？这应该是个物理名词吧？小学有开始学物理么？ 昨夜，安排王宇飞睡下之后他跟老廖促膝长谈到半夜，话题自然离不开眼前这个孩子。 照着老廖的说法，在昨天以前，王宇飞还真没表现出任何过人的地方，怎么跟了他之后思想都变得如此有深度了？老廖那家伙，不实诚啊！ 不懂干脆转移话题。 “先别想这个，等会到了家里，你别拘束。你的事儿我已经跟你韩阿姨说过了，她也很欢迎你，对了，你还有个妹妹叫郭晓倩，比你小两个月，现在上初三，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郭建峰说道。 “郭叔叔，我能去上学么？”王宇飞回过头，看向这位郭叔叔的眼神明显很炙热。 “当然，这个你放心好了，我跟你韩阿姨都在教育系统里，正好是开学季，明天我就去帮你想办法。嗯，等回去了，还能让晓倩帮你辅导功课，挺好的。”郭建峰拍着胸脯道。 …… “回来了，哎呀，你就是王宇飞吧？快进来，房间阿姨给你准备好了，这一路累坏了吧？饭菜都准备好了，吃饱喝足了赶紧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谢谢阿姨。”王宇飞道了声谢，学着郭建峰的样子换了双鞋，便被热情的女主人迎进了屋内。 客厅不算大，但装修却比村里的房子精致许多。旁边餐厅的餐桌上摆了一桌子菜，还冒着热气。 没等王宇飞观察完屋内的陈设，客厅前面一个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跟王宇飞年纪相仿的女孩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爸爸，听说你给我带了个哥哥回来？真的假的啊？” “那当然了！爸爸可从来不会谎报军情！” “行了，先别说其他的，吃饭，吃饭！” …… 饭桌上，郭晓怡不停偷偷瞄着王宇飞…… 很失望啊！ 在听到妈妈说爸爸给她找了个哥哥的时候，女孩儿还是满心欢喜的。 没错，其实郭晓怡也挺想有个哥哥，在女孩儿看来有哥哥是件很酷炫的事情。 比如她闺蜜的哥哥人又帅，又阳光，还会打篮球，到闺蜜家玩，亲眼看到闺蜜可以在哥哥面前各种撒娇，甚至还会帮闺蜜写作业…… 但爸爸领来这个家伙明显跟她的想象中哥哥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有木有？ 穿着土土的衣服，干瘦干瘦的，一点也不阳光，而且还特别能吃。 她还一碗都没吃完呢，这家伙已经吃了三碗了。 更让她不忿的是，爸爸妈妈还在拼命给他夹菜，不停的让这家伙多吃些，都没人管她了。 “咳咳，我也要吃鸡腿！”郭晓怡不满的嘟起了小嘴。 “想吃你就自己夹啊！”韩茜白了女儿一眼。 “他的菜都是你们给夹的！”郭晓怡委屈道。 “哦？那我给你夹给你好不好？”王宇飞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夹了个鸡腿，放到郭晓怡碗里。 “呸呸呸，谁要你夹啊！哼，我饱了，不吃了！”说完，郭晓倩放下筷子，飞快的跑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 “这孩子！”郭建峰埋怨了句：“都被你惯坏了。” “什么叫我惯坏了？明明是你什么事儿都顺着她！”韩茜反驳了句，随后看向王宇飞道：“飞飞啊，小倩有些任性，你别跟她计较啊！” “阿姨，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的。嗯，就像亲妹妹一样。”王宇飞认真道。 “啊？！”这话让韩茜愣了愣，这孩子……怎么像个大人一样？ “要不要我把她的饭给送过去？”王宇飞指了指郭晓怡还没吃完的小碗道。 “没事儿，你吃你的，她屋里零食很多的，饿不到！”韩茜心直口快道。 “可是零食只能提供多余的热量，无法保证充足的营养，我也差不多吃完了，还是给她送过去吧！”王宇飞想了想，飞快的把自己碗里的饭拔完，随后在两个大人复杂的目光中，端起了郭晓怡的饭，朝着女孩儿的房间走去。 …… “喂，老郭，这孩子……”韩茜欲言又止。 “你放心，是个听话的孩子，老廖还能害我？”郭嘉峰随口答了句。 “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觉得这孩子脑子有点扭的慌？”韩茜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儿道。 “现在先别提这事儿，等晚上孩子们睡了再说。你先去看着下，别让小怡耍小性子，毕竟还不太熟。” …… “咚咚”两个大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王宇飞自顾自的敲响了郭晓怡的房门。 “谁啊！” “我，王宇飞！” “干嘛？！” “给你送饭，零食不健康！” 门突然被打开，女孩儿故作凶恶的小脸伸了出来：“说了我不吃了，我要写作业了！” “可饭还是得吃啊！要不这样，你好好吃饭，我帮你写作业吧。”王宇飞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 “你？帮我写作业？真的？”郭晓怡狐疑的瞅了眼这个土里土气的哥哥，房门微微敞开了些…… 010 这样也行？ 韩茜诧异的远远望着两个小家伙在门口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刚刚还闹小脾气的郭晓怡竟然接过了王宇飞递过去的那碗饭还把王宇飞给让进了房间。 这就很让韩茜吃惊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虽然心底还是好的，但是小脾气上来无理取闹的时候，执拗的让人头疼。所以郭建峰才赶忙让她过来看看，就是怕家里小公主脾气上来闹出什么幺蛾子。 谁想到这丫头竟然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还是这小家伙有什么秘密武器？ 好奇中又还有一丝担心的母亲，干脆站在门口偷听起来。 “你的初中数学课本呢？” “你要课本做什么？” “我要先看看啊，不然怎么做题？”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前没学过么？” “我才上小学四年级，当然没学过。” “什么？小学四年级？你撒谎，年纪比我还大怎么可能才小学四年级？” “真的，因为我辍学了四年啊！” “啊？那你还说能帮我做题？” “看过课本后就会了。” “你吹牛！” “是不是吹牛你给我一个小时就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你一个小时就能把我初中两年半学的东西都学会？” “差不多，应该可以吧？” “哈，好好好，给你，给你，课本都在这里，一个小时啊，看我怎么戳破你的牛皮！” “但你得先吃饭，我们说好的！” “我……行！” …… 韩茜在门外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谁给的这孩子勇气啊？ 昨天晚上老郭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自然是简单的介绍过王宇飞的情况的。聊了聊着孩子悲惨的身世，强调了这孩子很有灵性。 但在有灵性也不可能把两年半的课程只用一个小时就学会了吧？ 更何况老郭更看重的是这孩子的品性跟良好的身体素质，以后再不济考个体校甚至成为一个专业运动员问题都不大。 好吧，或者只是个善意的谎言，哄晓怡吃饭而已。 想到这里，韩茜终于释然了。 大概是个心底很柔软的孩子，虽然方式或者不太恰当。 以韩茜对自己姑娘的了解，一个小时后，这小家伙做不来题，怕是以后对这个哥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其实对于自己老公突然领养一个不太了解的孩子回来，韩茜心底还是颇有微词的。 但谁让她已经过了最佳生育期，而两人一直又渴望着能儿女双全呢？ …… “这孩子……”稍稍放下心事儿的韩茜回到客厅冲着郭建峰埋怨了句。 “怎么了？”已经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的郭建峰抬头望了韩茜一眼。 “为了哄晓怡吃饭，他竟然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一个小时能把初中的数学课程学完，然后帮晓怡做题，哎，等会你姑娘闹起来，你去哄啊！”韩茜没好气的埋怨了句。 “啊？”郭建峰愣了愣，刚想说些什么，路上跟王宇飞接触的种种古怪突然涌上心头，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愣。 “跟你说事儿呢，你发什么愣啊？”韩茜没好气道。 “说不定可以呢？”郭建峰用梦呓的语气开口道。 “你说什么？”韩茜皱着眉头瞥了眼自己男人，怎么去了一趟乡里，他也变得古怪了？ “哎……其实小家伙数学底子还不错，会做小学奥数题呢！”回过神的郭建峰解释了句。 “啥？他们那山里的学校都能教孩子做奥数题了？就算小学知识掌握的很扎实，基础很牢固，但初中数学知识毕竟还没接触过吧。”韩茜皱了皱眉头。 郭建峰摇了摇头，自己是怎么也变迷信了？再天才一个小时把初中的数学全部学完，怕是也不可能吧？ “只要两人能和平相处就好了，孩子的事儿，让他们自己适应。” 话音未落，家里丫头突然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重重的把碗搁在餐桌上，跑到郭建峰面前问道：“爸，那个家伙说他才上小学四年级，是不是真的？” “什么那个家伙？飞飞比你大，以后要叫哥哥！”郭建峰皱着眉头呵斥了句。 “这个先不说！你先告诉我，他是不是真的才小学四年级？！” 郭建峰无奈的点了点头，缓和了口气道：“是的，还是你廖叔叔的学生。准确的说他刚上完小学四年级上半学期，下半年的课程还没开始上就被爸爸带回家里了，所以明天爸爸准备去跟你欧伯伯说说，看能不能让他先去实验小学当个插班生。所以学习上你要多帮助飞飞哥哥好不好？” “切？我才不要一个只会吹牛的哥哥！再说了，我怎么帮他啊？他说只要一个小时就能把我初中的数学课程学完呢！哼，等会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怎么收场！”说完，小丫头扭过头，再次风风火火的跑回了自己房间。 两个大人对视了一眼，韩茜脸上上过一丝不自然的忧虑。 “没事儿，等会过一个小时，就让小飞先去洗洗休息了，毕竟赶了这么远的路，晓怡也能理解的。”郭建峰捏了捏鼻梁无奈道。 “也只能这样了。来跟我说说老廖现在怎么样了？你跟他说了你升任副校长的事儿么？” “这家伙……哎，得慢慢说……”郭建峰再次叹了口气。 …… 闲聊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时间过的飞快，等韩茜反应过来，看了看电视上的时间，竟然已经八点半了。 “咦？都过了快一个半小时了？怎么没听晓怡闹腾？”韩茜拍了拍脑袋诧异道。 “嗯？是哦！这可不像你姑娘的作风。”郭建峰明显也才想起这茬儿。 自己闺女自己清楚，平日里无理都要闹三分，现在知道王宇飞骗了她，竟然还没闹腾个天翻地覆，的确不符合常情。 “去看看？”韩茜担心的望了眼女儿的房间。 “嗯，一起去看看。”郭建峰点了点头。 韩茜走到门前，现实侧耳在门上听了听，没有动静，立刻扭了门把手，推开了门，只是推开门后，屋内的景象让她完全没法理解。 “晓怡……，宇飞，嗯，你们这是在？” “我在帮妹妹做题，韩阿姨，有什么事儿么？” 011 妖孽天才 的确是在做题。 王宇飞正拿着笔端端正正的坐在郭晓怡的课桌前，下面是一叠稿纸，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数字跟公式，两人的宝贵闺女则坐在一旁，双手托腮…… 在两人推门而入时，韩茜注意到郭晓怡侧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目光完全没有聚焦，随后便再次将目光挪到了那叠稿纸上…… 怎么说呢？ 之前可没见自己姑娘这么好说话过。 “嗯，让韩阿姨看看你做的题可以吗？”韩茜忍不住问了句。 “好的！”说完，王宇飞老老实实将一叠稿纸递了过去。 “别看了，虽然我看不懂那些解题过程，但答案应该都是对的。而且我一直监视着，这家伙绝对没抄后面的正确答案。”一边的郭晓怡用梦呓的口气说了句，随后突然一侧脸看向韩茜身后的郭建峰：“爸，你们不会一起合着伙逗我吧？这家伙真是个小学生？” “什么这家伙那家伙的？以后你要叫王宇飞哥哥！”郭建峰皱着眉头呵斥了句：“爸爸说的话你都不信？真应该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深山里的孩子们是怎么上学的！你哥哥因为家里没钱缀学了整整四年的的确确是真事儿，你要不信等下次我带你去问廖叔叔！” 郭晓怡没有理会郭建峰的呵斥，听完这通解释之后，再次托着下巴看向身边的王宇飞。这家伙还是那副一脸沉静的样子，很无趣咧！ …… 韩茜仔细的看着王宇飞递过来的一叠稿纸，所有题目跟解题过程都写在稿纸上。 给她的第一感觉是这孩子的字迹很清秀、工整，看上去非常舒服，问题是她看不懂。 稿纸上应该是三道几何大题的完成解题过程，应该每一个解题过程都非常详细，但有些数学符号韩茜感觉自己似乎没见到过。 当然，这并不能怪韩茜，毕竟她是高中部的英语老师，不懂数学并不丢人。想了想，韩茜干脆拿出手机，对着稿纸仔细的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将一叠稿纸还给了王宇飞。 “晓怡啊，今天你宇飞哥哥赶了一天路了，也得早点休息，有什么不会的数学问题，等明天在跟宇飞哥哥请教吧。” “没事儿，韩阿姨，我不累的，而且也只剩两道题了，我教晓倩做完就去休息。”王宇飞摇了摇头道。 韩茜刚想说什么，余光看到身旁郭建峰含蓄的摇了摇头，话到嘴边干脆改口道：“那行，阿姨先去把电热水器里的水烧上，你解完题正好能洗澡，别做太晚了啊！” “行了，知道了，就你啰嗦，我还要看王宇飞解题呢！”一边的郭晓怡忍不住道，没有再用那个家伙称呼王宇飞，但也没有叫哥哥，不管怎么样，终归是好的发展。 …… 走出房门的第一时间，韩茜便把刚才拍下的照片用微信发给了自己年级组的数学老师，韩茜看不懂，但她带的年级教重点班数学的老韩可是一位老教师了。还是学校数学组的科目教学组长，经验丰富，理论功底扎实。 前些年学校花了大价钱才从周边一所名校把这位韩老师给挖过来，把王宇飞做的题发过去也没什么别的意思，韩茜就是想知道这小家伙的数学水平到底怎么样。 只上到了小学四年级，用一个小时看了初中三年的课本，便动手做初中三年级的数学题目，照着自己家那位小公主的说法，在没抄答案的前提下，得出的结果大概都正确，这……很难让人相信。 尤其是像韩茜这样的资深老师。 天才少年在她的教学生涯中也见过不少，但所谓天才终究还是需要时间去学习、理解、掌握知识的，能用半年时间学会常人三年时间学习的内容，已经大概可以归属为天才的行列了。而只用一个小时……那不是天才，那是妖孽。 “这孩子……”韩茜望着郭建峰，不在孩子面前，不用在掩饰自己的惊讶。 郭建峰耸了耸肩，同样一脸不解：“说了，这孩子挺有灵性的，会解小学奥数题呢。” “但是……” “刚才消息是发给老韩吧？先看看老韩怎么说。”郭建峰打断了韩茜的话。 重新坐到沙发上的夫妻间气氛有些怪异，直到韩茜的手机来了消息。 “韩老师？什么情况？你们给晓怡报了奥数班么？都开始学微积分了？” “微积分？” “是啊，第一道立体几何大题两种解法都是正确的，第一种解法用的初等数学知识，无需多言，但第二种解法用到了高等数学中微积分的基本知识跟基本解法，最难能可贵的是，在解题过程中将微积分公式的推演过程也详细的列出来了，晓怡学的不错啊，这是完全理解了这些知识啊！你们这是报的哪个学习班？我记得晓怡之前数学一直是弱项吧？” 韩茜正看着手机发愣，又一条消息发送了过来。 “咦，第三题竟然用到复变函数的解题思路，这是什么辅导班啊？教孩子这么深奥的东西？这放到大学教的高等数学里都是很难掌握的难点啊！等等，这些题目不可能是你家晓怡做的吧？你这是帮孩子请了家教在考验他的水平么？” “韩老师，如果我跟你说我发的这些解题思路，不是我家晓怡写的，而是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小学生在看了晓怡初中课本一个小时之后解出的题目，您会相信么？没开玩笑，我很严肃的。” 微信半晌没有回复，大概两分钟后，在韩茜印象中一向很古板、严肃的老韩竟然史无前例的发了一个网络上特别流行的表情包，画面是一个表情懵逼的熊猫头，下书三个大字：“你逗我？” 韩茜愣了片刻，没有在回消息，而是把手机丢给了一边正在皱眉苦思的郭建峰。 瞟了一眼微信的聊天记录，郭建峰突然开口道：“这孩子……怕真是个差点被埋没的天才吧？！” “天才么？”韩茜愣了愣，也有些发呆。 012 有肉吃就是幸福 自己家拣了一个天才回来，还是一个差点被闭塞山村埋没的天才。 这个认知让两个教育工作者面面相觑。 这种几率大概比买彩票中了一千万更少，更别提若是王宇飞早早就展现出在某些方面的天赋，他们的老朋友老廖校长不应该发现不了才对。 要知道在电话里郭建峰只是着重强调了孩子可怜的身世跟让人赞叹的身体素质，而在跟廖校长的沟通中，强调的也大多是王宇飞的品性，而非智力。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信息闭塞导致这天才的能力不被发现，那老廖也太失职了。 “对了，孩子的档案呢？打开看看？” “没什么特别的，之前数学考试成绩不及格，其他科目也成绩平平。”郭建峰拍了拍脑门道：“先不提这个，你看这孩子继续上小学合适吗？毕竟也已经十六岁了，如果其他科目也能跟上……” 郭建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表现的很明显。 “要不明天先带他到学校去试试他的能力？”韩茜突发奇想。 “初中部？” “高中部！” “高中？” “是啊！没见老韩这么夸这孩子？也让韩老师看看，我是没事儿喜欢开玩笑的人么？”韩茜嘟囔了句。 两人正聊着，房间那边传来动静，王宇飞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晓怡呢？” “还在解题！” “老郭，你带孩子去洗澡！” “不急，韩阿姨，我先帮你洗碗吧！” 说着，王宇飞径直走到饭桌前开始收拾碗筷。 “哎，这些哪需要你干？等会我来收拾就行，你一路上也累了，赶紧洗个澡去休息吧！”韩茜急忙道。 吃完饭拉着老公聊完天，聊完天又被王宇飞震住了，跟韩老师在微信上沟通，没顾得上收拾餐桌，谁想到这孩子一出门就主动收拾起来。 要知道家里那位小祖宗可是从来不会管这些事儿的。 “没事儿，韩阿姨，家里都是我做这些，不费力！”说着，王宇飞不理韩茜的阻拦，手脚麻利的收拾好餐桌，端着碗碟进了厨房：“阿姨，这是洗碗用的抹布吧？” 韩茜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想要接过王宇飞手中的事情，却被小家伙直接推出了厨房：“没事儿，阿姨，我来就行了。” 的确是经常做事儿的人，没一会厨房便被收拾的井井有条，韩茜在一旁看着，突然感觉一阵心酸。 这孩子……十六岁啊，只比她女儿大几个月……没法比，真心没法比。 “宇飞啊，你的理想是什么？” 站在厨房门外，韩茜突然开口问道。 “啊？”王宇飞愣了愣，随后转过头冲着韩茜憨厚的笑了笑：“理想啊？以后每天都能吃饱算不算？” “吃饱？”韩茜同样愣了。 “嗯，吃饱！最好每天都有肉吃！”王宇飞坚定的点了点头，莫名的他又想到了前天的清晨，在山间小路上被饿醒的感觉……那种感觉他是真心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 又是莫名的心酸，犹豫了片刻，韩茜轻声道：“孩子，你不觉得这个理想太简单了？” “我觉得理想就是要够简单，容易实现，鼓励自己，去订下一个不那么简单的理想，如果一开始理想就太远大，实现不了怎么办？”王宇飞憨憨的笑着说道。 “嗯？”韩茜点了点头：“好吧，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第一个理想已经实现了，既然你来了这个家里，保证你每天都能吃饱，每顿都能有肉，你可以为自己制定下一个理想了。” “不！阿姨，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要靠自己的双手让自己吃饱，除了自己，没有什么是能依靠一辈子的。如果一定要依靠，我希望未来是能让人依靠我，而不是我去依靠别人。嗯，对，应该这样。”王宇飞认真道。 一句话让韩茜半晌无语，片刻之后终于展颜道：“水也烧好了，赶紧去洗澡吧！” …… “这孩子，懂事儿的让人心碎。”夜里，躺在床上，韩茜突然开口道。 “这事儿就别提了。哎，孩子明天到底怎么办？”郭建峰皱着眉毛问道。 本来打算好了趁着开学季他去找找关系，把王宇飞先安排到旁边一所小学去当个旁听生，但是今天晚上王宇飞展现出的学习能力却让郭建峰感到疑虑了。 让他继续去读小学，的确有些浪费时间啊。但是直接去读初中，又有学籍等等方面的麻烦，他的身份也让他感觉困扰，刚刚破格提拔为副校长，突然为了一个孩子开后门，就算没有什么私心，传出去也不好听。 “就照我说的，先把孩子带到高中部去看看吧，让老韩考考他。别的不敢说，我觉得王宇飞在数学方面肯定有天赋，如果能被老韩看中，以后代表学校参加个奥数比赛拿个奖什么的，不需要你多说什么，那帮人有的是办法把飞飞给招进去。”显然，韩茜明白郭建峰的忧虑，开口建议道。 “那行，明天把孩子带给老韩看看。我还想着让他在体育方面发展呢，以后考个体育生，谁知道这孩子学习能力这么强，哎……”郭建峰叹息了句。 “怎么说话呢？孩子学习能力强不好么？去练体育又有什么好的？”韩茜没好气道。 “好了，不说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早了，先睡吧！”郭建峰略感憋屈道。 本以为收养这个孩子未来能继承他的衣钵，现在看来他高兴的太早了，很明显这小家伙的脑子似乎要比他的不算健壮的身体更好用啊。 …… 躺在自己的新房间里，王宇飞感觉很舒服，身下躺的是席梦思盖的软乎乎却又轻飘飘的鸭绒被…… 郭老师跟韩阿姨真是极好的人。 王宇飞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愣愣的想着，房间设计的很合理，侧过头就是窗户，跟山里那厚重的夜色不一样，省城的夜晚有明亮的灯光从窗帘的缝隙处漏进来，让他能看清楚房间内的装饰。 很温馨，他是在省城了呢…… 013 初入省城 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会一样，但收获幸福后的感觉却大抵是相似。 此时王宇飞的感觉便是如此。 外面天还没亮，生物钟极准的小家伙却已经醒了过来，窗外的月色映射在对面墙上挂着的石英钟上，五点一刻。 睡不着了。 这两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一些变化。比如每天总会有想要进行运动的冲动，眼神似乎也变好了，只需要借助微弱的月光，他便能将对面钟上的时间看的清清楚楚，最重要的是只要来了倦意一闭眼马上就能睡觉，而且睡得极香，一夜无梦，等到睁开眼时，便精神十足…… 虽然以前他的睡眠也很好，但还真不像现在这么好。 不过今天王宇飞没有起床。 倒不是留恋被子里的温度，主要是外面很安静，很明显郭老师一家人都还在熟睡，他怕自己的动作吵醒了这一家人。 只是躺了一会后，王宇飞眉头又皱了起来，肚子又饿了啊。 这也是近期遇到的问题，现在自己的肚子好像特别容易饿…… 轻轻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从自己破旧的包包最底下摸出一个不知什么材质的小袋子。 没错，这正是那天路上偶遇的老头留给他的袋子，里面由一种糖丸大小的东西，吃过之后，到是能立刻缓解饥饿。 虽然韩勋没有提醒过王宇飞，但这包东西他没跟任何人提过，包括郭建峰。 一粒小小的药丸吃到肚子里后的感觉跟吃了两大碗饭菜差不多，说明这东西很神奇。太过神奇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公诸于世。 掏出一粒药丸，吞到肚子里，片刻后王宇飞便体会到那种饱肚后的舒泰感。 渴望运动的感觉再次来袭。 不想惊扰了一屋子人的好梦，王宇飞干脆趴在床上做起了俯卧撑跟仰卧起坐。直到房门外传出碎碎的脚步声，王宇飞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郭老师答应过他，今天要带他到新学校去看看咧，这可是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 “早上好，韩阿姨，我来帮您吧。” 韩茜还在睡眼惺忪的准备早餐时，便看到精神抖擞王宇飞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孩子…… 想到昨天跟老公的对话，韩茜大概适应了眼前这个小家伙的行事风格，只是心里还是有许多感慨。 就怕人比人啊，自己家的闺女好像真被宠坏了…… “要不，你再去休息会，等会阿姨做好了叫你，我们一起去学校。” “没事儿的，我睡不着了，来帮您吧！” “别啊！” “没事儿的，我在家经常干！对了，面粉在哪？” …… “哇，真香，妈，你大早上做什么好吃的了？” “我没做，今天是你宇飞哥哥蒸得点心，醒了赶紧去刷牙来吃饭。顺便去把你爸叫起来。今天还要去学校呢！” “什么？这家伙还会做点心？” …… 小小的惊奇让郭晓怡看王宇飞的目光又不一样了。 虽然外形依然那么土鳖，而且脸上总带着让她鄙夷的憨厚笑容，但是这家伙似乎真的懂的很多呢。 很多时候，对一个人的印象就是这样一点点变改观的。 …… 人生啊，就像一颗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王宇飞真的想不到省城的学校跟他大脑中所想象的学校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真不能怪这个孩子，他相信省城的学校肯定跟母校是不一样的，也在脑海中将母校放大了十倍，但当他来到校园时，依然被震撼到了。 天啊，一个学校的大门竟然都如此气派，学校大门口街道两旁几乎停满了各式各样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小汽车，学校大门竟然如此气派，学校里光是大楼就有整整5栋，每栋楼都比母校那个二层楼要高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当然，还有无数同龄人穿着统一蓝白相间的衣服，笑笑闹闹的走进宽敞到不像话的大门…… “呼……” 王宇飞第一次觉得自己眼睛有些不够用了，他真的可以在这样的学校里念书了？真的好像在做梦啊。 “小怡，你去教室吧，宇飞啊，你跟我去办公室，老郭你先去忙你的，等会有事儿了我打你电话。”走进校门，韩茜开口安排道。 班主任当习惯了，郭家的女主人总喜欢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行，我先去找老杨提下小飞的事儿，等会去你办公室找你。”郭建峰开口说道。 “嗯，走吧！”说完，韩茜便带着王宇飞风风火火的走进了校园。 …… 韩茜是省城第一中学高三理二班的班主任。 教育系统原则是上不推荐学校按照学习成绩分快慢班的。 但在高考应试教育的压力下，学校显然不会认真贯彻执行这项建议。尤其是对于省城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 理一班跟理二班就属于学校高中部这一届高三年级中的火箭班。 在省城一中，火箭班跟普通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三门主科老师不同。 包括班主任兼英语老师韩茜，跟从外校挖来的本家老韩，还有教语文的老曹，都是在教育一校深耕了十多年的特级教师，教学经验丰富。 尤其是老韩跟老曹，都有过被邀请加入高考命题小组的经历，省城一中的教学实力可见一斑。 而为了保证教学质量，老师之间能够及时针对火箭班的宝贝疙瘩互通有无，高三火箭班的老师们都在同一个大办公室里办公。 除非了三门主科老师外，还有理综的老师们，文综的老师则在隔壁。 不过韩茜把王宇飞带进办公室时，这里还空无一人。 其实还没到正课时间，但不管是韩茜还是郭晓怡都是要上早自习的。 “你先在这儿坐会，我要先去班上看看。” 韩茜对王宇飞交代了一句，便打算转身离开，不过刚走两步，又顿了顿，绕到老韩的办公桌前，随手从老韩办公桌上拿了两本数学题集又走回王宇飞身前。 “小飞啊，我可能要去一会，我看你对数学挺有兴趣，可以先看看这些书啊。”韩茜交代了一句。 虽然相信王宇飞是个听话的孩纸，但是韩茜知道早自习上她说不准就得跟那些孩子们杠上，总得给这孩子找点事儿做不是？ “谢谢阿姨！”王宇飞诚心诚意说道。 “万一看不懂你可以在左边曹老师那找点书看，他桌上有小说。”韩茜最后交代了一句，这才匆匆离去。 014 可能是史上最强小学生 一个人在硕大的办公室里，王宇飞发了会呆。 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韩旭不满王宇飞的憨厚跟无欲无求，在此时却恰好能展现出这孩子佛系的一面。佛系讲究一个随缘，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韩茜给了他两本数学题集，那就先看吧。 只有一个问题，又经过了一天，王宇飞看起书来似乎更快了。 有多快呢？ 其实也没多快，跟量子波动速读法还是没法比的。如果需要形容的话，王宇飞的阅读方法可以用对焦拍照阅读法来形容。眨一下眼睛，这一面的内容便能牢记在脑海中，甚至还包括了举一反三的思考过程。 正在看书的王宇飞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此时如果有外人在却会觉得很茫然。 虽然很认真的一页页翻书，但是扫一眼就马上翻到下一页，同时眼睛还在急速眨动，多少会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好在这时候老师都还没来，不然大概率会觉得这孩子脑袋有些问题。 事实上当王宇飞的确觉得自己脑子似乎真的有些问题。 当两本数学习题集翻完之后，他脑子完全不受控制的出现了很多图形跟数列集合。 从简单的平面到更复杂的立体图形，点跟点、点跟面、点跟空间……到最后无数点组成各种不规则并不停运动的物体，并由此诞生出无数的公式。 “嗯？你是谁？在这儿干嘛呢？” 王宇飞大脑还在不停蹦出各种模型跟公式的时候，一个已经有地中海发展趋势的中年男人推门走进了办公室中。 男人的形象跟母校廖校长看上去有些相似，这也让王宇飞心中升起了满满的亲切感，连忙站了起来，答道：“老师好，我叫王宇飞，是韩阿姨让我在这儿等她的。” “哦，韩茜啊？你哪个班的？”男人摸了摸脑门问道。 “我是三年级的。”王宇飞想了想，回答道。 道王村的母校每个年级就一个班，自然不像城里的学校分的那么细致。 “我知道你是三年级的，我问你哪个班的？”中年男人严肃问道。 “三年级就一个班啊，老师。”王宇飞老实答道。 “你说的哪个学校？” “道王村小学。” “到王村小学？” “是啊！” …… 中年男人再次摸了摸脑门，困惑的冲着王宇飞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坐着等韩老师吧。” 然后坐到了对面办公桌前：“咦，我的书呢？” “老师您是说的这两本习题集吗？”王宇飞拿起刚刚韩茜给他打发时间的两本书问道。 “嗯？你看的懂吗？”中年男人诧异的问了句。 “好像，挺简单的？”王宇飞试探着回答道。 他是真的觉得挺简单的，很多题目都是基础的东西。如果说他还有没想明白的东西，那大概就是这些题目延伸出的一些知识点。 其中有些很开放的题目，在二维环境下，可以用多种方法解决问题。但是一旦引入到三维，从面到体，就会复杂很多倍。不过即便如此，王宇飞觉得自己也是能解出来的。 而王宇飞对自己此时的能力完全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比如此时他就觉得，既然这些题目他看一遍就能解出来，那当然应该是挺简单的。 “挺简单的？”王宇飞这句话差点把对面的中年男人逗乐了。 对于教了二十多年数学的老韩来说，数学题简不简单当然有自己的判断。 王宇飞那儿的两本书是最新的高中奥数平面几何强化训练题集，难度自然是极高的。 省城一中之所以要费尽心思把老韩挖来，除了看中他丰富的教学经验，更看中的就是他的奥数苗子培养能力。 老韩可是曾经在奥数省队当过奥数教练的牛人，培养出过好几个全国奥赛金奖苗子。而高中奥数拿奖往往可以让有这方面特长孩子走自招的路子，增加学校的名校录取率。 “是啊，挺简单的。老师，高中还要学这么简单的题吗？在脑子里想想都能得出答案的。”王宇飞好奇的问了句。 “是这样，我跟韩茜一个姓，我叫韩文乐，鄙人不才是学校的数学老师，既然你觉得这些题目很简单，不如今天我们探讨一下？”韩文乐扯着嘴角撮着牙花子说道。 一般情况下，老韩是不会这么闲的，但谁让今天王宇飞的态度激怒了他呢？ 两本题集里的题目，他当然都能解出来的。但也需要演算寻找思路啊。 这小子今天早上刚来，随便翻了翻题集就敢说脑子想想都能得到答案？好来句高中就学这么简单的东西？这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啊！ “好的，韩老师！”王宇飞老实的点了点头，还没学会察言观色的他并没有察觉到老韩那强挤出笑容中的杀气。 “这样吧，我给你出道题，你来解一下。” 说完，根本不给王宇飞反应的机会，韩文乐随手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稿纸，拿起笔“唰唰唰”的写下了一道曾经把他都难倒过的平面几何题，然后递了过去。 “△ABC中，AB大于AC，AD平分BC，E在AD上，EF切△ABD外接圆与F，EG切△ACD外接圆与G，直线CF交BG与点J，过点J做BC的平行线，分别交FD、AD、GD与H、K、I三点。求证：HK=JI。” 王宇飞扫了一眼题，脑海中已经出现了线条跟点。 “韩老师这道题也很简单的，BF、CG做延长线，会发现两条线都会跟AD相交于同一个点，如果要在证明的话，可以这样……” 说着王宇飞开始在草纸上随手画出一张草图，然后开始写出论证过程。两分钟后，王宇飞将稿纸递给了韩文乐。 老韩诧异的接过王宇飞递来的解题答案，瞬间愣住了。 当然不是王宇飞解的不好，而是太好了，而且解题方法非常奇特，画出了完整的图形不说，还顺便证明了一遍线束定理…… 这直接导致了答案显得有些繁琐，但老韩不得不承认，完全找不到一丝错漏。 等等，这解题方式似乎有点眼熟？ “昨天是你辅导韩老师闺女数学题的？”韩文乐拍了拍脑袋问道。 “嗯，是的，韩老师！” “你是小学生？” “是的，韩老师，道王村小学三年级！”王宇飞很自信的回答道。 015 当学生那是欺负人呐！ “你为什么要把线束定理给证明一遍？” “嗯？韩老师，什么叫线束定理？” “你没接触过线束定理？” 王宇飞困惑的摇了摇头：“是的，没有。” “你也根本没接触过克莱姆法则？” 这是昨晚王宇飞用线性代数的思路解题时，用到的思路。 “克莱姆法则又是什么？”王宇飞看向韩文乐的目光明显有些懵。 “所以你真是小学生？那什么道什么村小学？”韩文乐瞪大了眼睛，拿着稿纸的手都开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啊？是啊，道王村小学。”王宇飞茫然的点了点头，他能看出此时韩文乐似乎很吃惊，但完全不明白这位看起来很严肃的男老师在激动啥。 韩文乐嘴角不自觉的扯了扯。 说实话，他还是不太信王宇飞的话，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又似乎找不到破绽…… 怀疑需要证据，但作为一个数学老师，更要注重逻辑。以他几十年的工作经验跟极为缜密的逻辑思维来看，这很不科学。 “诶，老韩，你来了？小飞啊，我跟你介绍一下，韩老师是高三年级的数学老师，也是学校里高中部教研组组长。老韩，这就是昨天我在微信里跟你说过的那个孩子！” 韩文乐还在震撼中时，门口传来韩茜的声音。 早自习还有十分钟才下课，但韩茜想着王宇飞还在办公室，提前回来了。 重点中学里带火箭班的班主任就能这么任性，尤其是课堂纪律方面还是能放心的。毕竟学习氛围摆在那里。用韩茜的说法便是，作为火箭班班主任，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抓早恋，从苗头掐死这帮孩子们走心的念头。 “韩老师，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韩文乐回过头问了句。 “老郭从老廖那儿拐来的。”韩茜乐呵呵的答道，随后又问了句：“怎么？你已经考过他了？” “老廖？廖城？去希望小学支教那个？”韩文乐愣了愣。 “是啊！这孩子怎么样？数学方面很有天分吧？”韩茜再次问道。 “何止是有天分啊！这水平直接去省奥数队也没问题啊！”韩文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啊？省奥数队？高中的？”韩茜也愣了。 她还真没想到能从韩文乐口中得到如此高的评价。 王宇飞如果能被韩文乐看上，跟着他在学校里多学学韩茜已经很满意了，谁能想到老韩开口就是省奥数队。 “是啊，省奥数队！如果他的数理跟几何一样强，去当奥数教练都够格了！”韩文乐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 “行了啊，老韩，别开玩笑！”这句话让韩茜有些上火，瞪了老韩一眼。 这老韩，越来越不靠谱了，到省奥数队去当奥数教练？开什么玩笑呢？ “谁跟你开玩笑了啊？如果照你们说的，他之前只是一个小学生，压根没接触跟学习过高等数学知识，能够直接凭借自己的理解，把定理都给证明出来，真能去当奥数教练啊！这随便在学学就算去国家奥数队参加国际比赛都是放出去欺负人啊！” 韩文乐表情严肃的说道：“我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教了这么多学生，这么逆天的孩纸还真没见过啊！” 韩茜看着一脸严肃的韩文乐，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办公桌前，听着两人对话，表现分外茫然的王宇飞，抑郁了…… 两人合作这么久了，韩茜也是了解韩文乐的。 看到韩文乐如此认真的模样，他还真是认真的？ “我家老郭跟我说过了，小飞之前真的是小学生，而且老廖对他的评价是平平无奇，这孩子最初吸引咱家老郭是觉得小飞在体育方面很有天赋。”韩茜咽了口口水，很认真的将郭建峰跟她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 “平平无奇？体育？我去，老廖跟老郭都傻了吧？这孩子就是个数学奇才！奇才你懂吗？毫不夸张的说，他绝对是未来数学界的瑰宝！”韩文乐丝毫不吝与自己的溢美之词。 韩茜无语。 王宇飞则很困惑。 显然这个严肃的数学老师把他捧到了极高的位置，但他做的这些题真的很简单，甚至完全无法get到难点在哪里。 这一刻王宇飞突然想起了前天早上上学的时候碰到的那位神秘的老爷爷。 对了，当时那老爷爷问他啥来着？ 想不想做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他当时还以为老爷爷是在逗他玩呢，结果突然昏迷过去，而等他醒来的时候老爷爷不见了，而他身上却发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道他真成了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这个世界还真有聪明药这种东西？ 只是那位老爷爷去哪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小飞，小飞？” “啊？”陷入走神状态的王宇飞被韩茜唤醒。 “想啥呢？这么入迷？郭叔叔打电话来了，让我现在送你去王校长那儿。”韩茜重复道。 这天才都这么古怪的吗？自己接电话这么大声，旁边还有个用各种溢美之词夸奖他的老韩，这孩子竟然走神了？ “哦，好的，阿姨，我们走吧。”王宇飞腼腆的笑了笑。 对于这个佛系的孩子来说，有些事儿想不通就先不想了。能变聪明终究是好事儿。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那位老爷爷，他想办法报答便是，当然能搞清楚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更好了。 “那我们先过去趟啊，韩老师。” “等等，我正好也过去趟。”韩文乐想了想，也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 行政楼，校长办公室。 王宇飞跟着两位老师走进办公室时便看到把他从道王村带到省城来的郭叔叔正坐在沙发上跟一位看上去跟村里祠庙中供奉得弥勒佛一样的伯伯聊着天。 而当他走进办公室郭叔叔明显来了精神。 “小飞，来。” 等几个大人打完招呼，郭建峰冲着跟在最后面的王宇飞招了招手，叫道。 “王校长好！”王宇飞走到郭建峰身边，冲着那位脸上自带笑容的伯伯打了声招呼。 016 定前程 “你就是王宇飞？” 王校长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今天郭建成突然为了一个从乡下收养的孩子突然找上他，要说没好奇心肯定是假的。 只是看上去眼前的这孩子并没有什么太过出奇的地方。平平无奇的样貌，配上土里土气的打扮，透着股子木讷的气质，起码看不出是个聪明的家伙。 不过那双眼睛到是很灵动。 “是的，王校长。”王宇飞应道。 “诶，老韩你怎么也跑来凑热闹了？”冲着王宇飞点了点头，王校长又看着韩文乐纳闷道。 “老郭没跟你提起？这孩子在数学方面极有天赋，如果好好培养一下，我觉得那个IMC我见猎心喜啊！”韩文乐老老实实回答道。 “啊？” 王校长愣了，扭头看向郭建成，纳闷道：“王宇飞档案不是才上到小学4年级吗？你说他有体育特长？” “我也说了小飞很聪明啊，至于数学方面的天赋……”郭建成很无辜的看向对面的老韩。 他到是知道王宇飞可能是个天才，但是具体多有天赋，作为一个体育老师郭建成自然拿不准，更别提自己夸自家孩子多少说服力显然没有外人来夸好。 “这样，正好我一二节没课，要不我先带小飞在学校里参观一下？”韩茜开口说道。 嗯，虽然是商议王宇飞怎么安排，但在几个人还没得出结论之前，让这孩子站在这里被评论，从一个资深教师的观点来看，显然不太好。 “行！等会我给你打电话。”郭建成马上附和道。 …… 韩茜带着王宇飞出去了，王校长这才看着韩文乐问道：“好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老郭说王宇飞在长跑方面值得培养，你又说这孩子有数学天赋？怎么？老郭这次去乡里还真捡到宝了？” “还真是！不止是捡到宝了，简直是瑰宝！你看，这是刚才我让那孩子解的题。”说完，韩文乐将刚才王宇飞解题的两张稿纸从兜里掏出来，递了过去。 王校长接过稿纸，眼睛一亮。 先不谈看不看的懂解题过程，起码这手字写的很好，结构看起来非常舒服。 “这题很难？”王校长问了句。 “这道题的原型是去年国际奥数竞赛决赛的试题。”韩文乐很客观的说道：“一般来说在考场上孩子们有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思考跟解题，但是刚刚王宇飞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这句话让王校长被震撼到久久无语，半晌才说道：“等等，档案上显示这孩子才上到小学四年级？” “我相信，你看这里，这是解这道题需要用到的一个定理，因为他没接触过这定理，所以在解题过程中，他将这个定理证明了一遍。还有你看这段描述性文字，比如不大于实际上这些文字都能用简单的数学富豪表示比如……” 老韩拿起笔，在纸上写出了一个“≯”。 “懂了吗？他的解题思路跟过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很多高中部分才学到的数学符号他却不会写。不过初中部分……” “咳咳，昨天晚上他说要教我女儿数学，说是把初中的数学课本都看了一遍。”在旁边的郭建成忍不住插了句嘴。 “嗯？” 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传说中的宝藏男孩儿？”沉默了半晌，王校长才呢喃了句。 在教育界混的，早慧的孩子都听说过，但是妖孽到这种地步的，绝对还是第一次见到。 “照韩老师的说法，这孩子在准备个一年，打好基础，也可以去国际奥数竞赛拿个奖什么的？”郭建成热切的问道。 “这个可能还需要一些正规的测验，但是就以现在我得到的这些信息来看，明年IMO上拿块金牌没问题！”韩文乐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等等，让我捋一捋，老韩的意思是，这孩子可以做数学特长生培养？那么问题来了，学校怎么安排他？”王校长皱了皱眉头。 “如果他真的很聪明的话，就让他跟着高中部学习呗，落下的课程总能补上！”韩文乐兴致勃勃的说道。 “但是没有学籍啊，小升初的成绩跟中考成绩都没有。小升初还好说，但是中考成绩没有直接上高中？”王校长皱着眉头说道。 “当特长生培养，学籍问题好解决啊。这孩子给我操练操练，今年我保证推荐他进IMO的冬季训练营，只要他在冬令营里出头了，明年再比赛上拿个奖，直接走自招、特招的路子不就完了？现在华夏科大的少年班，还有华清、京大的数学班到时候孩子都能考虑。”韩文乐兴高采烈的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学籍呢？我不管是走自招还是特招，以后进华清还是京大，他首先得有我们省城一中的学籍！”王校长瞪了韩文乐一眼，直接挑明了说道。 “老王说的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郭建成乐得合不拢嘴。 竟然真被韩茜给猜对了，本来这事儿是得他求着学校看怎么安排的，现在这情况正好反过来了，如果这个时候他不把王宇飞安排进省城一中，估计老韩跟老王都得跟他急。 惊喜跟欢欣之余，郭建成更觉得震撼。 这孩子怕已经不能用天才能形容了吧？这脑子，起码在数学这一块，逆天啊！老廖那家伙是不是去山里以后变得眼瞎耳聋了？有这么好的苗子竟然没发现？还说这家伙智力跟不上？ “要不这样？学校给他专门安排一次小升初的考试，写入档案，然后在初中先上半年，等上半年期末考试，只要成绩够好，我写封保荐信，直接让他进高中？这样在IMO上也是代表我们省城一中高中参加？”老韩想了想，毅然说道。 “那行，就这么办。老韩啊，初中的功课相对较少，该训练的时候也能训练。还有老郭，这孩子其他科目你觉得跟的上吗？”老王看向郭建成问道。 “应该没问题的，如果真跟不上，我卖这张老脸求老师们帮着补补课嘛！这孩子能吃苦！”郭建成很满意的说道。 017 适应期 “这个学期，将加入一位新同学，来，大家欢迎！我们先来让他做个自我介绍好不好？” 郭晓怡瞪大了眼睛，看着被班主任带进教室那个木憨憨，大脑直接进入宕机状态。 什么鬼？ 这个小学四年级的家伙怎么突然就跟自己一个班了？ …… 王宇飞站在讲台上，静静的看着台下即将成为同学的同龄人。 大脑还有些不太适应，在道王村小学的时候很少会有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言的经历。更别提班上人数比之前班级人数起码多了两倍。 是的，作为省城重点中学的附属初中，学位有多抢手是可以想象的。一个班里塞上五十多人非常正常。 “大家好，我叫王宇飞，以后希望大家能多多帮助，希望我们都能成为好朋友。” 王宇飞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最开始有些紧张，不过当吐出第一个字时便冷静了下来。同一时间他的目光也扫过了教室里所有同学，并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好了，大家都认识过了。王宇飞同学来自于神龙岭道王村，以后大家一定要互相帮助。嗯，王宇飞同学你就坐在……” “陈老师，我想申请跟郭晓怡同学坐同桌。” 讲台上陈果正想给王宇飞安排座位时，王宇飞却主动说道。 “啊？”陈果愣了愣。 王宇飞是郭建成学校里直接安排到她班上的。 对于这个安排陈果其实心里还是颇有微词的。很多班主任并不会喜欢班里突然多一张陌生的面孔，尤其是已经陈果已经把初三一班从初一带到了初三，对于班上每个人的性格都很熟悉，突然塞进来个学生，多少会感觉不太爽利。 但毕竟是学校的安排，而且校长也说了，这孩子只在班上呆这一个学期，她也只能接受安排。 所以课间的时候已经在最后排加了一张桌子。 反正学校也没打招呼要什么特殊对待，陈果本想就把王宇飞安排到最后一排，谁想到安排座位的时候，王宇飞竟然主动挑起了座位？ 就在陈果愣神的时候，大部分同学的目光都落在了郭晓怡的方向，很多人还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 十五六岁的孩子们正是情窦初开却又不太懂如何表达跟处理感情的年纪，平日里多跟异性聊几句都可能被组CP，更别提王宇飞如此干脆的在全班面前主动要求跟班上的小美女同桌了。 这要是不起哄，简直对不起自己那双耳朵。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郭晓怡瞬间便爆了：“你们起什么哄？他，他是我哥哥！” 好吧，这解释对于同学的影响并不大，到是陈果心里一动。 郭晓怡的爸爸是郭建成这件事儿她当然是知道的，如果这个王宇飞是郭晓怡的哥哥，那为什么先安排到班上就说的通了。 只是怎么姓王呢？这得多远房的亲戚？郭校长的爱人是姓韩啊？ “咳咳，安静，好吧，这样，从罗翔那个位置开始，每个人都往后移一位。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赶紧换好位置我们要上课了。”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圈之后，陈果立刻下了决断。 既然是兄妹俩儿，王宇飞又主动要求了，那就先坐在一起吧，如果真有什么状况，再换个位置还不简单么？ …… “你怎么被安排到我们班上了？”王宇飞刚刚在陈果身边坐下，郭晓怡便恶狠狠的问道。 虽然对王宇飞的观感在慢慢变好，她也的确觉得爸爸带回来这个哥哥似乎挺有本事儿的。但是对于王宇飞在课堂上当众要求跟自己做同桌郭晓怡还是很气恼的。 毕竟郭晓怡喜欢的是那种帅气而阳光的小哥哥类型，此时王宇飞的形象跟这完全不搭边啊！出门在外谁还不讲个面子的吗？ “我也不知道呀，之前你爸爸、韩老师还有王校长给我安排了个考试，考完之后王校长就找了个人直接找到陈老师，让我在这里先学半个学期。不过韩老师说了，我放学之后还要去高中部一号楼306教室去接受奥赛专项辅导。” 王宇飞压着声音将今天他的境遇略显兴奋的告诉了郭晓怡。 郭晓怡皱了皱眉，问道：“什么考试？考了什么？” “考了语数外跟一张综合卷，不过英语我不怎么会。”提到考试，王宇飞有些愁眉苦脸。 他知道郭叔叔把他带到省城来，还要安排他上学肯定是费了一番苦心的，他当然应该尽可能的考好来报答郭叔叔跟对他非常好的韩阿姨。 但是英语他是真的不会啊，压根就没接触过。 这让王宇飞有些忐忑，毕竟他还是很想留在省城的。 “小升初的试题？” 郭晓怡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儿呢？于是女孩儿立刻换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问道：“你干嘛要跟我坐同桌？” “我可以帮你辅导数学啊？你帮我辅导英语好不好？”王宇飞认真的说道。 郭晓怡翻了个白眼，瞬间不想理这个土憨憨了。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大家把书翻到第八页，今天语文课我们要学习的内容是……” 虽然根本不想搭理王宇飞，但是上课时，郭晓怡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目光总是朝着王宇飞那边瞟。 很快她便发现了不对。 虽然王宇飞表现的很认真，但他压根就没在听课呀？ 这家伙用了几分钟时间把语文课本整个翻了一遍之后，就拿出了英语书翻了一遍，然后又翻了一遍，接着又拿出了历史课本，然后是物理课本…… 他想干嘛？ 第一节课就这样藐视班主任真的好吗？对了，这家伙可不知道陈老师可是个爆脾气。 “王宇飞！” 就在郭晓怡还在感叹王宇飞头铁的时候，陈果突然点了王宇飞的名字。 这下郭晓怡可以光明正大的扭过头，得意洋洋的瞥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眼。就算你数学成绩好又怎么样？老陈要爆的时候谁都撑不住啊…… “啊！”王宇飞立刻站了起来。 “我刚才讲了些什么？”陈果盯着王宇飞，严厉的开口问道。 018 可以不美，但要两全 “我刚才讲了什么？”这是一道诛心题。 王宇飞很明白这一点，毕竟也是上过小学的孩纸，即便是山村里的小学，也并不是每个孩子都能那么听话的，所以经常会有老师这样提问。 一般情况下，老师把某个同学叫问这个问题，基本上是断定了这孩子没好好听课。 王宇飞也明白自己的确没有把所有精神放在听课上，但他真的只是为了节约时间，因为他发现在听课时顺便翻下别的科目并不会影响他的效率。 他完全可以用眼睛跟耳朵干不同的事儿，而且记忆的非常清楚。最多只是书的翻了慢了些。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他背下所有的课文，已经将刚才老师讲的内容在大脑中整体梳理一遍。 但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却犹豫了。 没错，他能把刚才陈果讲的东西完整复述一遍，但是这样做的话，多少会让讲台上的陈果感觉微微尴尬。 而王宇飞还真不想让帮了自己的老师有这种负面情绪，但同样，他也不想浪费时间。 当然这种纠结的想法在王宇飞的脑海中也就转动了一瞬间，当他看向陈果时，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陈老师，我有些话想跟您说，能给我几分钟时间，我们到教室外面私下跟您说吗？”王宇飞诚恳的说道。 “噗……”准备看热闹的郭晓怡震惊的扭过头。 对于王宇飞的本事儿她是知道些的，但王宇飞刚才在干什么她也看在眼里，所以不管自己这个还不算太熟的“哥哥”站起来是完美回答老班的问题，还是一问三不知，郭晓怡都不会觉得太奇怪。 但打死她也没想到，王宇飞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当然同样震惊的话还有整个三一班所有同学们以及讲台上的陈果。 这家伙，几个意思？ 陈果很想发火，但是看到王宇飞诚恳的眼神，却又让她突然有些心软。 “行，我给你三分钟！你出来吧！其他人都别笑，这三分钟等会下课了要补回来。”陈果冷着脸说道。 …… 等到王宇飞跟着陈果走出教室，一帮孩子瞬间兴奋起来。 尤其是郭晓怡身边的同学们，一个个都开始冲她挤眉弄眼。 “郭晓怡，你这个哥哥是不是这里又问题啊？”坐在郭晓怡前排的张彬扭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道。 “张彬同学，你才脑袋有问题呢？我跟你说，我哥来了，你这个数学课代表可得小心点了，以后咱们班数学第一名你八成是没戏了！”郭晓怡冷着脸说道。 小女孩儿的心思很简单，就算王宇飞有万般不好，那也是他们家的内部矛盾，哪能是其他人能随便议论的？ “切……郭晓怡你就吹吧，你哥明明就是个刺头儿，这刚来就把老班给得罪了，以后他可惨了！”张彬不以为然的说道。 “呵呵……”郭晓怡懒得再废话，并立起了书本。 …… 同一时间，教室外，王宇飞没有浪费一秒钟时间，随手带上教室门，便立刻叽里呱啦的开口了：“陈老师，从您开始引入到第三课《星星变奏曲》开始，您讲述的内容是，星星变奏曲这是一首朦胧诗。对于朦胧诗是新时期非常重要的一个文学流派，以舒婷、顾城、北岛为先驱者，他们是一群对光明世界有着强烈渴求的使者……” “讲完这些，您提出了问题让我们思考，诗中的星星象征什么？诗人反复咏叹星星又表达了怎样的渴望，我的理解是这样的……” “接着您讲到了这首诗的上下结构相称……” 完全没给陈果反应的时间，王宇飞用极快的语速将刚刚课堂上陈果讲述的内容几乎完整的复述了一遍，甚至还将陈果上课提问的问题，都给予了自己的理解跟解答。 这操作让陈果有些呆。 “停！”一分多钟后，陈果制止了王宇飞的滔滔不绝：“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证明你刚才听课了？” “不是，陈老师，其实刚才我的确是在看书。” 王宇飞老实的说道：“刚刚我已经把语文课本大部分都背诵了一遍，还简单的看了一遍英语，背了单词，然后开始看物理书。我想说的其实是，我在看书的时候并不会影响听课的效率。而且我不想浪费时间，所以虽然我在看书，但是我真的不会影响上课的。” 陈果有些懵，上课看书并不会影响听课？活久见？ 愣了半晌，陈果终于反应了过来，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已经把语文课本大部分内容都背诵过了？” “是啊！”王宇飞狠狠的点了点头。 “行，你把第十课给我背诵一遍。” “孤独之旅，曹文轩。少年杜小康，因家庭变故而失学，不得不跟随父亲去放鸭……” 两分钟后…… “停！背诵第十八课！” “杨修之死，作者罗贯中。操屯兵日久，欲要进兵，又被马超拒守；欲收兵回，又恐被蜀兵耻笑：心中犹豫不决……” “停，背诵陈涉世家！” “陈胜者，阳城人也，字涉。吴广者，阳夏人也，字叔。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 …… 陈果看着低声背诵的王宇飞有些懵，学校这是给她安排了一个什么神仙过来？这孩子竟然真的把课文都给背诵了一遍？而且还背诵得如此流利，根本不需要思考，连磕绊都没一个？ “行了！”反应过来之后，陈果叫停了王宇飞。 看着那张朴实的脸，跟身上明显不太合身的衣服，陈果大概明白了王宇飞要跟她来教室外说这些的意思。 这完全就不是个正常学生，她已经忍不住想要跟郭校长好好探讨一下，把这么个小天才弄到她班上放一个学期是什么意思？放一年到中考不行吗？ “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看别的科目？”陈果压抑着内心惊讶的情绪问道。 “老师，我之前没有接触过英语、物理、化学这些科目，所以我想赶紧把这些科目给补回来。”王宇飞毫不隐瞒的说道。 很实在…… 019 情况不对 当教室大门再次打开时，班上所有孩子正襟危坐，打算好好的看一出大戏，然而两个人表情平静的走进教室，王宇飞走向自己的座位，陈果神色如常的站上讲台，敲了敲黑板。 “好了，大家看讲台！现在我们继续刚才讲的内容，刚才我们讲到了星星变奏曲是一首追求光明的希望之歌……” 一帮半大的孩子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新来的家伙刚到就得罪了以脾气爆裂闻名与初三年级的陈老班，结果屁事儿没有，直接回到座位上？ 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王宇飞回到座位上后，依然没有像他们一样端端正正的坐着看讲台，而是低着头在那儿不知道看些什么。而台上的老班根本不往王宇飞那儿望上一眼…… 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我错过了什么？陈老班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无数的疑问在同学们心头堆积。 作为班主任，陈果已经带了下面这帮皮猴子两年多，当然能感觉到那一双双好奇的目光中绝对不仅仅是对知识的渴求，不过刚刚受到的刺激让她懒得跟着些小家伙计较，她还在想着下课了要第一时间去找郭校长问问，王宇飞是从哪挖来的神仙呢？ …… 郭晓怡当然也好奇，更别提她还能清楚看到这个新同桌依然拿着一本物理书在那儿翻页呢！所以正在看书的王宇飞突然收到了这位同桌妹妹不动声色推来的一张小纸条。 “刚才在外面你跟老班聊啥了？” 还没法当看不见，因为纸条推过来的同时，他的脚背直接被踢了一脚。 王宇飞想了想，拿起笔在纸条上写道：“我告诉陈老师不会耽误听课，所以她允许我在课堂上先自学别的课程了。” 陈果瞟了眼推来纸条上的内容，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 不耽误听课？所以可以自学？ 好吧，她完全否认王宇飞的自学能力。 昨天的数学辅导已经给她上了节人生教育课，还是非常沉重的一课——她爹给自己找了个怪物哥哥。 而今天，这堂课又有了新的延续——正常人不能跟怪物讲道理！ 显然，她敬爱的老班也已经被这个怪物上了一课。 她现在已经大概能想到身边这个家伙在外面跟陈果聊了些什么。不过打死郭晓怡都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还完美的背诵了好几篇还没学到的课文，而且还是最难背的文言文。 “铃……” 毫无征兆的，下课铃声响起。 然而刚刚威胁要拖堂的陈果并没有耽误孩子们回家吃饭，铃声响起之后，便干脆的放了学，然后拿起教案匆匆而去，她已经等不及要去找人问问王宇飞的情况了。 同一时间，王宇飞了合上了课本。 课堂上的学习效率真的很高，一节课的时间，他已经基本上了解了接下来需要学习的内容，在大脑中对于各种新接触的科目构建了一个大体框架。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学校只给了他初三上半学期的课本，这也导致他现在接触到的内容并不系统，很多东西需要脑补。 而对于班上的其他孩子来说，虽然对王宇飞很好奇，但这毕竟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住读生要赶着去食堂吃饭，走读生也要抓紧时间回家了，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围着王宇飞去问东问西。 毕竟还不太熟。 “我们中午回家吃饭？”王宇飞仔细的将书收好后，侧过头冲着郭晓怡问道。 “回家没吃的！”郭晓怡有气无力的说道：“爸妈中午都不回家的，我以前都是去我妈办公室跟她一起吃食堂，一份饭多打点我们两个就够了。不过加上你……” 说完，郭晓怡郁闷的看了一眼王宇飞。 这家伙的确是很聪明的，但是也太能吃了。昨天晚上她可是见识过王宇飞的饭量，一个人吃五碗饭先不提，一桌子菜大半都进他肚子里了。 “哎，郭晓怡，还不去吃饭？” 一个小女生蹦蹦跳跳的来到两人课桌前。 郭晓怡侧头瞟了同学一眼，没好气的答了句：“来看我哥就直说，你不觉得说这种废话会让我鄙视你吗？” 女生脸一红，不过随后到是大大方方看着王宇飞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周思成，欢迎您新同学。” “啊？谢谢！”王宇飞有些愣，他还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一个女生主动对着他做自我介绍，一张脸不自觉的涨的通红。 更别提这小女生长得真的很水灵，尤其是皮肤特别好，嫩白的小脸像是能掐出水来。 “喂，人家就是自我介绍个名字你脸红啥？思思可是我闺蜜，你可不准打歪主意。”郭晓怡瞪了一眼王宇飞说道。 “我也没打歪主意啊？”王宇飞郁闷的说道。 周思成也被郭晓怡这句话闹得脸上有些发热：“郭晓怡！你乱说什么呢？！” “切。你们心里没鬼怕说吗？”郭晓怡不屑的说道。 沉默…… 只是很不巧的，王宇飞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响了两声，在两个靓丽的女生面前，这声音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咳咳，那个，我饿了，不如先去吃饭吧。”王宇飞喃喃道。 …… 同一时间，陈果回到办公室后，立刻拿出手机找到了郭建成的短码，然后拨了过，然而电话直接被挂掉，下一刻郭建成直接走进了办公室。 “陈老师，你好，找我有事儿？晓怡这孩子又不听话了？” “额？郭校长，您怎么过来了？来，坐坐。其实找您跟晓怡没关系，我是想跟您聊聊王宇飞事儿，今天课堂上听郭晓怡说，王宇飞是她哥哥？”陈果答道。 “诶，巧了，其实我来也是想跟陈老师聊聊王宇飞的事儿。”郭建成笑着说道:“他是个好孩子，这半年又要麻烦陈老师您了，您可得多担待啊！” “郭校长，您这话可就太客气了，说实话今天王宇飞这孩子可是真把我给吓到了。”陈果苦笑道。 “嗯？他把您吓到了？”郭建成愣了。 020 木秀于林 “吓到了！”陈果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将今天课堂上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叙述了一遍。 毕竟是语文老师，文字功底是毋庸置疑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其实王宇飞这孩子的性子很好我能理解，没在课堂上直接怼我大概是怕我在学生面前丢了面子。我的疑问是，这孩子是不是那种早慧的天才？或者受过记忆力方面的专业训练？”陈果很认真的问道。 郭建成皱了皱眉头。 王宇飞聪明当然是件好事儿，但是这似乎表现的太聪明了吧？已经超脱正常人的范畴了。 过目不忘的本事儿或者很多人都有，但终究还是需要些时间去背吧？ 现在王宇飞表现出的能力太夸张了些，已经夸张到脱离正常人类的范畴了。这让郭建成有些忧心，所以当他字斟句酌的回答道：“说实话，宇飞这孩子的身世很可怜，具体情况我不方便说，但是他很聪明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去一趟道王村，就正好把这小子给带回来。” “不过也没陈老师你想的这么神奇，其实回来的路上宇飞就一直在为来我们这儿读书做准备。乡村的学校什么条件你也应该知道，所以这两天啊，他其实一直都在看书背书，非常刻苦，所以才能把所有课文都背诵下来吧！” “哦，这样啊，聪明又勤奋，是个好孩子！”陈果点了点头。 这个解释毫无由来的让陈果松了口气。 并不是见不得孩子聪明，如果真的只用二十分钟就把语文课本中的内容给背下来，这种天分带给她的压力太大，这样的孩子咋教？ “那是的确，好了，我过来也是拜托陈老师多费心的！”郭建成感谢了句，心里则想着今天中午就得跟王宇飞好好聊聊，聪明是个好事儿，但是在这里老郭希望王宇飞还是能藏拙的，不要表现得太过突出。 “哦，对了，还有件事儿。小飞这孩子最强的方面还不是文科类，而是数学。他的数学成绩基本上已经自学到了一个比较高的水平，高中部的数学教导组主任韩文乐老师让他每天下午二节课后去参加奥数竞赛的培训，到时候还请陈老师跟其他科目老师打个招呼。” 郭建成笑呵呵的说道。 本来这是他专门来找陈果最主要的事儿，但因为刚才陈果的表现，只能把这事儿当成顺嘴一提，但却依然让陈果再次呆住了。 “高中的奥数竞赛培养？” “嗯，是的！这样，今天还是小飞第一天来上学，我们准备中午去外面吃饭，顺便给小飞买几件衣服。我爱人已经去接两个孩子了，我这也得赶紧赶过去，就不跟陈老师多聊了啊！再见！”郭建成笑着说道。 “哦，那您赶紧去吧，郭校长，再见！” 郭建成转身而去，心底的感觉却是分外古怪。 人生第一次啊，跟老师交流时候产生压力竟然是因为孩子过分聪明…… 都说天才往往会有各种心理上的问题，希望王宇飞不会这样吧！ …… “妈，今天带我们去哪吃大餐啊？”郭晓怡拉着老妈亲热的问道。 “问你爸！”韩茜没好气的说道。 之前是没有比较，也不觉得自家孩子有什么不对。但是王宇飞这才来了一天就让韩茜开始有些“嫌弃”自家闺女了。 实在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自家闺女这是啥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天天得好吃好喝伺候着也就算了，时不时还要来耍个小性子。 在看看人家，嗯，你还别说，王宇飞早上自己烤的面点配上煮得小米粥还挺香呢…… 想到这里，韩茜看向旁边跟周思成一起站在树荫下的王宇飞。 哎，这孩子交际还是不行啊，那姑娘一直在那儿说，怎么就没看他吭声呢？ …… “哎，王宇飞，道王村是什么样的啊？” “啊？就那样啊！” “算了，你还是跟我说说你把陈老师喊出去说了些啥？” “嗯？没说什么啊。” “我说你怎么那么木啊？你这样容易把天聊死知道吗？” 王宇飞：“……” …… 显然，王宇飞实在不是那种会讨女孩儿喜欢的男生。这让旁边看的韩茜在心里直叹气。 好在这时郭建成已经赶来。 “没等多久吧，呦，周思成也在啊？今天你不回家吃饭？” 周思成是郭晓怡的闺蜜，天知道去郭家蹭过多少顿饭了，跟郭建成跟韩茜早混熟了。 “郭叔叔，今天我正打算回家呢，正好碰到韩阿姨来班上通知有大餐吃，我就决定跟着晓怡混饭了！”周思成大大方方的说道。 “哈哈，好，好，走一起去吃饭吧！”郭建成大笑着说道。 …… 说是吃大餐，但因为下午还要上课，其实也就是在学校旁边一家还算过得去的餐馆。 走在路上，五个人很自然的分成了两拨，三个年轻人走在前面，两个大人则跟着年轻人身后。 很自然的郭建峰跟韩茜轻声聊起了自己的忧心。 “刚刚我跟陈老师谈了谈，嘿，咱们家小飞今天又干了件让陈老师受到惊吓的事儿呢？” “啊？什么事儿？” “半节课的功夫，这孩子竟然把语文课本给背完了，这还不算，当时陈老师讲的内容他也一点都没落下！”大体解释了一句，郭建峰又把陈果对他说的内容转述了一遍。 “这……” “我觉得等会我得跟小飞谈谈，有时候真不能表现得如此不同，所以你等会带着两个小丫头，给我创造个机会啊！”郭建峰说道。 “其实我到觉得小飞想的太多了，年纪轻轻那么老成干什么？轻狂点飞扬点不好么？”韩茜给出了反对意见。 “适当的表现没什么，该藏拙的时候还得藏拙啊！”郭建峰摇了摇头，坚持道。 …… 两人不知道的是，另一边，郭晓怡同学正在苦口婆心的劝导着自己这个新来的憨厚哥哥：“我说王宇飞同学，你怎么就这么沉闷呢？人生要活得放肆一点你不懂吗？就比如今天，明明老班讲的东西你都知道，干嘛不在课堂上说啊！那多奥利给！全班都能为你打CALL知道吗？这样我也有面子啊！你把老班叫外面去表现是几个意思？看不起我们啊？” 021 渐变 021 “怎么才能活得放肆一些？”王宇飞问了句。 暂时他还不太懂城里人的思维跟生活方式，但王宇飞愿意接受这些思想。尤其是他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对郭晓怡更好些。 原因很简单。 郭建峰把他从大山里带到了省城，更是付出了心血帮他在这里立足，甚至要收养他，这些都是暂时他无以为报的恩情。 经历过伯父有了王聪之后对他态度的前后对比，他从小就懂一个道理。大人们的精力跟爱是有限的，给一个孩子多一点，就必然会对另一个人少一点。 从他来到郭家的第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他会从郭建峰跟韩茜那里分一些本该是给予郭晓怡的关注跟爱。 但这些关注跟爱是可以补足的，至于从哪补？当然就是从他这里。 虽然不至于对郭晓怡言听计从，但是能让自己这个妹妹开心的事儿，王宇飞都会考虑。 这大概也是初见王宇飞的韩旭想不到的。 在山村里的王宇飞只是一张白纸，当他进入省城之后，接触了更多的人跟事儿，想法跟性格自然是会变的。 至于会往哪个方向变？ 谁知道呢？ …… “怎么才能活得放肆？这还要我们来给你举例子啊？简单来说，就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而且绝对不能委屈自己！”周思成抢答了一句。 显然，两个半大的小女孩儿能成为闺蜜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起码在很多方面想法很一致。 “思思说的很有道理。比如说今天，老班把你叫起来，听她叫你那语气就是不相信你听讲了嘛，既然你听讲了当然就要站起来回击，用事实告诉这个自以为能看透一切的女人，她错了！这就叫肆意知道嘛！” “再比如班上有些家伙可坏了，以后他们如果敢欺负你，你怎么办？对有些人来说讲道理是没用的！所以绝对不能逆来顺受，否则那些家伙就能变本加厉！你表现的越厉害，他们反而会怕你！以后不敢对你怎么样！懂了嘛？” “当然，你也不用害怕什么，现在你跟我是同桌，谁欺负你了，我会帮着你收拾他们的！如果碰到我知道的情况，你可要记得告诉我啊！” 郭晓怡大大咧咧的拍了拍王宇飞的肩膀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我听你们的。”王宇飞抑郁的点了点头。 这番话其实跟他平日里的想法有些不符，不过妹妹开心就好。 “嗯，这还差不多。哎，就这家了，爸，妈，今天我们就在唐王食府给这家伙接风好不好？” …… 唐王食府在省城大概只能算一家中档的酒店，但却已经让王宇飞觉得瞠目结舌。 漂亮的小姐姐给他倒水时，让他有些不自在。 菜单上那动辄几十、上百的菜价，让他点菜时觉得心惊胆颤，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不过是几根青菜，竟然能卖出几十块钱的价格，他一年交的各种学杂费跟书本费大概也就只够在这餐厅里点上一盘最便宜的青菜了。 而为了这几十块钱学杂费跟书本费，他可没少挨自家人的各种谩骂。 这个发现让王宇飞感觉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自我怀疑，怀疑自己以前大概生活在一个假的世界里，毕竟随便算一算，刚才郭叔叔点的菜就要好几百了。 他甚至有些忧心，自己会不会把郭叔叔跟韩阿姨给吃穷了？ 但是肚子是诚实的。 当那些精致的菜肴摆上桌时，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不过他有意识的少吃菜，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跟米饭较劲儿上，直到最后桌上的菜眼看着吃不完了，王宇飞才开始放飞自我。 虽然内心很忐忑，但王宇飞不得不承认，今天大概是他这辈子吃的最舒坦的一顿饭。 他的饭量也再次让两个小丫头啧啧称奇。 不说别的，以前一家人在外面餐馆吃饭，可从没加过米饭，今天光是米饭就加了六桶。 不过王宇飞的表现，到是让韩茜看着眉开眼笑。 用韩茜的说法，她看着王宇飞吃的那么香，感觉自己的食欲都好多了。 当然，郭晓怡的对此的评价照例只有两个字：“饭桶！” …… “小飞，吃饱了吗？”基本上把桌子清空之后，郭建成满意的说道。 跟韩茜一样，老郭也觉得能吃是好事儿。 搞体育的嘛，有几个不能吃的？事实上老郭年轻时候也特别能吃，用他自己的话说，米饭得拿盆子盛，不然根本吃不饱。 现在年纪大了，胃口自然不可能像十几二十岁时候那么好了，此时看到王宇飞的模样，到是让他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自然又是一阵唏嘘。 “吃饱了！” “那行，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晓怡你跟思思和你妈先回学校啊。”郭建成说道。 “爸，你那审美行嘛？还是我们一起去吧？”郭晓怡嘟着嘴道。 有机会逛街，谁愿意这么早回学校？ “不行，下午还要上课，你跟思思得回去午休下。”韩茜直接否了郭晓怡的提议，不过转头看向郭建成时，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不过女儿说的也没错，你那审美还是算了吧，自己不会打扮就算了，小飞平时还是打扮的有朝气些好。干脆这样，我陪小飞去买衣服，你带着两个孩子先回去，就这么决定了。” 郭家跟一般家庭没什么两样，这种小事儿必须得是韩茜做主，郭建成犹豫了一下，不过看到韩茜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会跟王宇飞好好谈谈之后，只能苦笑了一声：“你自己看着时间啊，别逛忘记了。你下午可还有课。” “郭叔叔，韩阿姨，其实我不……” “你别说话，跟我走！”韩茜霸气道。 …… “宇飞啊，阿姨跟叔叔都知道你特别聪明，但是有时候，起码在一中这些日子，你也不能表现得跟平常人差距太大了，或者说不要一下就把你的能力完全展示出来，你懂阿姨的意思吗？” 走在明亮的商场里，韩茜突然开口说道。 “啊？”这番劝诫让王宇飞有些意外，他有表现得跟平常人差距很大吗？至于能力？他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 022 定型 王宇飞显得有些困惑。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韩阿姨，显然并不太理解这番话的意思。 “怎么说呢？”韩茜苦恼的皱了皱眉头。 在教师这个行业耕耘了十多年的韩茜一直以来的观点都是鼓励学生们勇于展现自我，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现在却要劝一个孩子藏拙，有些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打个比方吧，在你以前生活的环境里，那些在城里赚了很多钱的人，总会有很多人背后说坏话？”韩茜纠结了很久，却感觉自己打了个似乎不太对的比方，她这算是在教坏孩子吗？ 王宇飞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有啊，我伯伯喝完酒就喜欢跟伯母念叨这些。但我觉得他这样不对。”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你别人优秀太多了，所以很多人就会抱团来抵制你，但这只是暂时的。等到你以后到了更大的平台，比如顶尖的大学里，身边都是那些很聪明的人时，你就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才华了。”韩茜认真的说道。 这也就是老郭要给王宇飞灌输这些想法了，换了个人韩茜才懒得去说这些。 不过韩茜也能理解郭建峰忧心些什么。 毕竟现在她老公升副校长了，而王宇飞的学籍终归是有些问题，以后不管是怎么操作，这些东西曝光出来，怕还是会对孩子有影响。 举贤不避亲当然是好事儿，但总容易因为人言而变味。 王宇飞沉默了半晌没有回话。 如果今天不是郭晓怡跟他说过一番年轻人应该更放肆跟飞扬些的话，或者王宇飞就把这些话放在心底了，但现在灌输的两种不同做人方式让他心里有些疑问。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韩茜问道。 “说实话，不太懂。”王宇飞摇了摇头说道。 “哪里不懂？你说说。”韩茜带入了万能的班主任模式。 “如果因为一个人表现的太优秀了，而让其他人有非议，那难道不是其他人有问题吗？为什么要让没有错的人去改变，只为了适应那些有问题的人？比如我就觉得我伯伯其实很没道理，村上的人去承包景区外的小生意赚了钱了，这是好事儿啊！难道因为我伯伯的质疑，他就不继续去景区做生意了？” 王宇飞将自己所有的疑惑和盘托出。 “嗯？”韩茜愣住了。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教育工作者十多年的工作经验喂了狗了。不过这大概也因为她还真没劝过十几岁的孩子要藏拙吧？ “韩阿姨，我说错什么了吗？”看到韩茜的样子，王宇飞有些忐忑。 “没有，你没说错什么，是阿姨错了！年轻人展示自己的能力很正常。如果因为太优秀而被人惦记着，也是那些人心术不正。”韩茜断然道。 以韩茜的性子本就不认为要一个年轻的孩子应该藏拙，如果不是老郭有忧心，她也根本想不起来这茬。 王宇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但是既然你不怕被人惦记着，就要始终牢记一个词，严于律己！就像我教育学生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打铁也要自身硬，只要你始终够强大，就算别人孤立你，中伤你也不需要害怕。更别提还有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我们是你的坚强后盾！”韩茜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才符合她的性子，在韩茜看来，老郭这人自从被提拔到了副校长的位置，想问题明显开始复杂了。 “好的，韩阿姨，我明白了！”王宇飞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就跟郭晓怡的话对得上了，甚至补全了一些未尽之意。比如只要自己够强大，就可以无惧任何挑战。 很可惜的是，韩茜没有详细说说，什么才叫够强大。 …… 午休的时间并不算长，在王宇飞的一再拒绝之下，韩茜还是给王宇飞买了五套衣服。从内衣到鞋袜都没忘记。王宇飞则在一边默默计算着花销。 吃饭就花了五百多，衣服加鞋袜近两千块，再加上在伯伯家郭叔叔拿了两千块，之后还要继续每个月给两百块…… 这一笔笔钱花出去，让王宇飞感觉有些目眩。 算下来，他在省城这才呆了多久，郭叔叔跟韩阿姨在他身上起码花了五、六千了，如果在把郭叔叔答应大伯每个月还要给两百，给到十八岁，那就近万了。 上万块啊！ 想到这笔钱，王宇飞便觉得有些心塞，甚至想哭，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更别提那还是他亲大伯，而眼前的韩阿姨在一天前才刚认识。 话说长这么大，他见过最大的钱就是五十块。这还是因为每年开学要带着几十块钱去交书本费跟生活费的情况下。 一万块需要赚多久？ “韩阿姨，我以后一定会努力赚钱，好好照顾你跟郭叔叔，还有郭晓怡的。”走出商场，还没学会如何表达感情的王宇飞，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这番表态让韩茜又是一愣。 好吧，自己陪家里那个小祖宗逛过多少次商场了？每次陪那妮子买衣服，牌子差了还不要，花上几千块都看不到个好脸色的，今天这买了一堆衣服，两双鞋，还差几十才到两千块…… 这也就是这小家伙尽挑打折的买了，买啥东西先看标签，如果带着那丫头来…… 好吧，韩茜也在内心感叹着，甚至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把家里那丫头丢到传说中的道王村，让老廖带一段时间，看会不会变得懂事儿点。 “别有心理负担，郭叔叔应该跟你说过，他本就抱着收养你的打算。只是你年纪大了，怎么叫我们无所谓。其实我们也不需要你报答什么，只要你好好学习，以后真的能有出息，郭叔叔跟我就很开心了。” 韩茜感慨着说道，随后不等王宇飞接话，又补充道：“对了，其实我最希望的是以后你能好好照顾小怡，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小怡虽然有时候很任性，但她其实一直很想有个哥哥的，你能做到吗？” “当然，韩阿姨，不用您说我也会把她当成亲妹妹，以后一辈子都会保护她，照顾她的！”王宇飞很镇重的保证道。 023 的确挺强的 回家放好衣服，跟着韩茜赶到学校时，正好赶上下午第一节课开始。 下午第一二节是数学课，第三节体育课，接下来的自习时间，王宇飞便要去另一栋楼参加韩文乐的奥数训练班。 课程安排自然是没什么压力的。 毕竟数学对他而言是强项，所以上课的时候自然是不用听课的，王宇飞将全部精力放在了没看完的书本上。 英语书暂时放在了一边，因为王宇飞发现，这种只需要死记硬背多听多练重复性记忆的学科，对他而言其实没有多大挑战性。 他现在欠缺的只是词汇量跟耳听练习。前者对他而言不成问题，至于后者……韩阿姨就是高中的英语老师，想必各种教材家里肯定不会少，各种音频资料更不会少。 更让王宇飞感兴趣的是物理化学生物这些理科类的学科。 尤其是物理，当生活中常见的一切，用学术的语言给出定理之后，让王宇飞只觉得充满了美感。甚至比数学还有意思。 看到各种电路知识时，王宇飞发现他又掌握了一个能力，在他再次看向教室内所有电器时，似乎能够直接在大脑中构建出各种整个学校立体电路图。 当然，不止是一个平面或者立体图形，还有密密麻麻的各种数据。 高压电线进入变压器降至220V左右然后进入配电房，在经过各种规格的电线输送到每栋楼每个教室，按照大楼的结构在哪里设置电缆井最科学，线路怎样连接最为安全又节省，采用不同的方式会造成多少损耗…… 很难想象，只不过是看了最基本的电路内容，大脑怎么能联想到如此多的东西，甚至升起，甚至当眼前出现整个立体图时，王宇飞自己都觉得诧异。 直到脚被人狠狠的踢了一下，王宇飞才从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中退出。 上课时候能踢到王宇飞的自然是郭晓怡。 当王宇飞醒过神时，看到郭晓怡站了起来，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黑板。 好吧，这是被点名回答问题了。 王宇飞抬头，看向讲台，年轻的数学老师正一脸阴郁的看着郭晓怡，黑板上最下方则写了一个简单的计算题。 “已知1/a+1/b=9/2(a+b)，则a/b+b/a=？” 王宇飞在心底叹了口气，类似的题貌似昨天晚上刚刚跟郭晓怡讲解过，但显然妹妹并没有听懂昨天他讲的这些内容。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怎么办呢？只能飞快的将答案写在桌上的稿纸上：“5/2” “答案是五分之二。” 下一刻，郭晓怡便大声回答道。 可惜的是，站在讲台上，数学老师早已经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郭晓怡旁边那位男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李科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王宇飞心里一紧，连忙站了起来：“老师，我叫王宇飞，是今天刚转来的新生。” “王宇飞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李科开口质问道。 作为一个从业经验只有两年的数学老师，李科的眼睛里是揉不得沙子的。 王宇飞侧头看了眼郭晓怡，女孩儿撇了撇嘴，眼圈似乎有些红。 如果换了早上，王宇飞犯了错被戳穿之后肯定会直接认错，或者不言不语。但今天郭晓怡跟韩茜的话似乎给他推开了一扇窗户，让他的想法开始变得有些不同。 所以他很自然的陈述了一个事实：“是的，老师，我觉得自己的确很厉害。” 没有一点骄傲的情绪，甚至语气非常的诚恳。 或者就是因为这语气太过平淡跟诚恳，似乎无意中戳中了很多同学的笑点，教室内突然迸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 “安静！上课时间谁在起哄？”李科有些生气了，愤怒的扫了一眼全班。 班上安静了下来，李科再看向王宇飞的目光变得更为阴郁了。 “你觉得自己数学有多厉害？要不然今天的课就由你来讲？”李科直接问道。 “如果老师需要的话，我应该可以的。”王宇飞依然很平和的开口回答道。 完全没什么难点。 整个本书需要讲解的内容王宇飞昨天晚上已经完整的过了一遍，给人上课他是真没觉得有多难，无非是把自己理解了的东西拆散揉碎了在灌输一遍。 事实上就在刚刚他发现自己昨天讲的内容郭晓怡依然还不太明白的时候，他已经又想到了很多种把这些数学知识点分解到更简单的想法。 “我……”李科有些无语，他还真没想到班上突然冒出的这个学生竟然如此头铁。 “行，那你上来，今天接下来的内容都由你来讲！”李科将手中的粉笔直接丢在讲桌上，随后直接走下讲台，站在了教室第一排前的窗户旁边。 王宇飞默默的走上讲台，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李科摆在讲台上的教案，随后抬起头平静的看上郭晓怡，说道：“郭晓怡，你可以坐下了。” “噗……”教室内差点又是一阵哄笑，然而在李科冷着眼睛巡视了教室一遍之后，笑声很快便消失。 毕竟省城一中是重点中学，而初三一班又是重点班，老师的威信自然很高。 不过讲台上的王宇飞没有理会这些，他看着郭晓怡坐下去，然后希冀的看着自己时，突然觉得心情莫名的很好。 “今天我们要掌握的内容是一元二次方程。其实大部分理论上的东西，李老师已经讲的很透彻了，现在大家缺的不是基本概念的了解，而是如何理清解题思路。” “实际上数学的解题思路在大方向上只有一个，就是化繁为简，由已知推未知，再得到答案，而每道题的条件跟答案之间都有一条线，这条线可能是公式、定理，也可能是很多的公式、定理，但万变不离其宗，我们要做的就是能非常熟练的找到这条线。” “首先，我们还是以例题的形式来讲解，首先我给大家出一道题。” 说完，王宇飞拿起粉笔转过身面向黑板，随手便下了一道例题。 先不提例题怎么样，这手粉笔字还是相当强大的，加上刚才那些话，直忽悠得李科一愣一愣的。 024 来啊，互相伤害啊！ 2018年九月十七日，周一。 王宇飞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给五十八位同学很认真的上了一课。 当然，王宇飞走上讲台之前，大部分同学都是把这事儿当成一个笑话来看的。如果不是重点初中老师的威严还能震慑得住这帮半大的孩子，估么着各种起哄声，能让整栋初中楼比过年还热闹。 不过当王宇飞进入状态之后，看热闹的心思很快便淡了下来。 王宇飞讲的很仔细，他是根据郭晓怡的数学理解水平来讲题的，将每道题揉碎了来讲，尤其是对整个解题思路的剖析，更是详细到让人发指。 如果说王宇飞在刚刚走上讲台之前，大半同学还是在看笑话的话，等到第一题讲完，大半人是真的开始认真听课了。 尤其是周思成。 郭晓怡昨晚接受过王宇飞的辅导，虽然大半时间都在跟王宇飞怄气，没有认真听讲解。但是对于这家伙的数学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其他人可没经历过这些啊。 当看着一个同龄人站在讲台上，板书写的一板一眼，例题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讲解过程更是一丝不苟，每个步骤的思路，那感觉，很上头啊。 如果这也就罢了，偏偏王宇飞列出的五道题，都是循序渐进，从脑子只需要转一道弯，到要转五道弯，一遍遍的重复着一元二次方程的各种解题思路，让很多人一不注意就听了进去，而到了最后甚至还感觉…… 听懂了？！ 真特么听懂了！ 就连郭晓怡都有种错觉，如果现在马上考试的话，指不准她数学也能拿个满分来玩玩。 …… 当然，其实最震惊的大概还是站在教室最前排窗户边的李科。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老师，这位年轻的数学教师估计在王宇飞解第三题的时候就要喊卧槽了。 这题解说的比他还要顺溜，虽然说可能花的时间要久了点，但是胜在解题思路特别清晰，脉络特别详细，当然最让他震惊的还是这家伙出题基本不用想的，讲完一道题随手就开始出题，出的题还特别典型，最后两道题甚至有些超纲，但是却又秉承着循序渐进的原则…… 从最简单的一元二次方程，到一元二次方程根与系数，再到一元二次方程根的判别式与根与系数，最后到一元二次方程根的分布在解析几何中的应用…… 这题目出的……太升起了！甚至比这孩子解题都让李科觉得夸张！出题前都不用演算的么？而且还出的这么精彩？ 更特么可气的是，这小家伙就连黑板字都写的比他好看？ 从这家伙走上讲台时，他还准备看看这小家伙的笑话，到最后笑容渐渐凝固，甚至诧异的张开了嘴，都浑然不知。 神仙！神仙啊！到了最后李科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之前因为学校一直没给他解决编制问题，而升起的那无数愤懑之情都消失了。 因为太羞愧了…… 自己之前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这两年时间是不是根本没想着提高自己？ 为什么他现在感觉自己教书的能力似乎还不如一个刚转学的学生？ 话说自己这两年时间是不是都浪费在狗身上去了？ …… 当然，也还好现在李科没站在讲台上，所以他的话也没能说出口。不然最后一条教室里的学生们肯定会不太同意！这是骂谁狗呢？ 总之，王宇飞在讲台上放飞自我的讲题让李科开始在内心深处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王宇飞正好在黑板上解最后一题。 “呼，好了，今天关于一元二次方程的课就上到这儿吧。如果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话，可以去问李老师。”王宇飞放下粉笔，然后侧头看了一眼还盯着板书发呆的李科。 “李老师？” “嗯？哦，下课了？对，下课了。”李科长出了口气。 还好下课了，如果王宇飞再出几道题，他说不定真的回到办公室之后就要开始写辞职报告了。 “好吧，你先回座位吧。”李科面无表情的走上讲台，此时他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停的在内心暗示自己就是个木有感情的机器人。 “占用大家两分钟时间我简单讲两句。”李科艰难的说道。 没办法，辞职报告是开玩笑的。好不容易才进的省城一中，他还指望在教育战线上奋斗终生呢。 “首先大家觉得今天王宇飞同学讲课怎么样？”李科问道。 “酷毙了！”郭晓怡一枝独秀的大声开口说道。 那声音，兴高采烈的程度差点让正在走回座位的王宇飞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非常GOOD！”作为闺蜜，周思成也在下一刻开口赞扬道。 有了两个女生当出头鸟，其他同学纷纷开口起哄，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教室内瞬间乱做一团，王宇飞则默默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抬头平静的看向讲台。 差不多整整讲了一节课，除了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之外，并没有什么非常骄傲的情绪。 毕竟都是很简单的题目，从哪去找成就感？ “安静！” 李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吧，这大概是这帮孩子真实的感受了。 当然其中或许也有不少学生只是觉得新奇，但从专业角度来说…… 算了，李科并不想从专业角度来剖析今天这节课。 “既然大家都觉得王宇飞讲的不错，想必你们对于今天的知识点都已经掌握的很好了，接下来布置作业，书本这一单元后面的练习题前八题，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在完成作业的过程中，大家都要思考如何用第二种思路来解题。并给出你们的解题思路。就这样，下课！” 说完，李科拿起讲台上的教案，昂着头，傲娇的走出教室，压根不去理会教室内一片哀嚎声…… 呵…… 既然大家都觉得小王同学教的好，那用提供两种解题思路当然是没问题的吧？ 这可是属于李科最后的骄傲，木有条件可讲！ 025 好爹，好球！ “轩哥，今天那个乡里来的家伙可是出了大风头啊！” 几个男生下着楼梯，边走边聊着。 “呸，我说张彬，你少在那跟我耍小心眼。是不是觉得那家伙数学成绩很好你嫉妒上了？我之前说过什么？咱们做人要讲道义，都是同班同学，人家靠本事儿出的风头，要你在这儿给我上眼药水儿？” 被围拢在最中间的小轩哥，极有派头的说道。 轩哥大名叫徐瑞轩，可以说是初三一班最豪横的学生。 豪横自然是因为他有个好爹，徐瑞轩的爸爸是星琛控股的老总。而兴晟控股又是省城六十八家上市公司之一，还是极其少有，完全没有任何国资背景的民营上市企业，徐家的财富可见一斑。 不过话又说回来，徐瑞轩在省城绝对算一个很牛的富二代，在学校里还是比较听话的，但是谁让这小伙儿身上那掩饰不去的豪气呢？ 事实证明，不管男人女人只要够豪气，身边总能快速聚拢一帮好盆友。 轩哥的成绩常年徘徊在中游，但是有一说一，他的英语成绩那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口语，甚至可以直接跟学校的外教直接对话。 英语好，总成绩还在中游徘徊，肯定是有短板的。 最大的短板就是数学了。 这大概也是张彬能混进这个小团体的原因，嗯，作为数学代表，张彬可没少帮轩哥做过数学作业。 本来，以轩哥的身份一般是不会读省城一中这样的公立学校，但谁让…… …… “就是，张彬，咱们轩哥是那种看不得别人出风头的人呢？”边上的男生打趣道。 “不是，轩哥，关键是你今天没看到周思成好像对这个王宇飞很有好感呢，中午还有人看到他们一起去吃得饭。而且你们刚才没看到吗？王宇飞讲完课，周思成还一直朝着那个方向瞅呢。咦，轩哥，你快看……”张彬补充道。 正说着，几个人已经走出了教学楼，几个人不远处，王宇飞正跟周思成、郭晓怡走在一起。 三人的位置其实也很有问题，王宇飞竟然走在两个小女生中间…… 几个男生都不吭声了，人都是有逆鳞的。 整个初三谁不知道轩哥可是传说中的情圣来着？ 出国不肯，昂贵的私立学校不去，来省城一中初中部读书就是为了能跟他的小思思在一个学校。让传说中的初恋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不止因为这是个早熟的年代，实际特别贫穷或者特别富有家庭的孩子都非常容易——早熟。 前者因为生活所逼，而后者因为能够很早就接触到足够多庞杂而有效的信息。 徐瑞轩当然属于后者。 用他的话说，如果不在这个纯粹的年纪获取一份纯真的爱情，未来的他怕是很难找到真爱了…… 这大概就是轩哥表达叛逆的方式。 不过就目前来说唯一跟剧本发展不太贴切的大概就是虽然他把周思成当成了自己的初恋，但显然人家小姑娘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即便全校都在传徐瑞轩喜欢她，平日里也压根对这个富二代没任何好脸色。 大概因为这还只是初中，而家长们也只觉得这是孩子在过家家…… 现在，一个刚刚转校来的家伙在无意中触碰到他的逆鳞了。 “你们懂个屁！思思跟郭晓怡是好闺蜜，王宇飞是郭晓怡的哥哥，他们走一起不是很自然的事儿吗？周寒双还跟郭晓怡一起吃饭呢，两人发生了什么吗？”徐瑞轩很不爽的说了句。 毕竟只是屁大点儿的孩子，就算再早熟也不可能有太深的城府，话虽然说得很敞亮，但是语气多少有些酸。 “轩哥，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们还是得跟这个家伙谈谈，他刚转来不知道你喜欢思思这事儿有情可原，但怎么也得给轩哥你面子！” 站在徐瑞轩高高壮壮身体黝黑的男生说道。 这家伙叫郑峰，是初三一班的体育委员，身强体壮，篮球跟乒乓球在同龄业余选手中都算是一把好手，也是徐瑞轩的“好友”之一。 当然更可能是拿人手短。毕竟大家找到机会偷偷去网吧消费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轩哥付的账。 “嗯，就这样。毕竟是郭晓怡的哥哥，郭晓怡又是思思的闺蜜，咱们让他以后注意点就行了。”徐瑞轩撇了撇嘴说道。 老爹经常教育他什么来着？ 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尊重有本事儿的人。 说不定什么未来这些人能帮他家公司赚钱呢？ …… 今天的体育课是篮球教学的第二节课。 初中生的篮球教学当然跟职业联赛的训练差距很大。 实际上就是教学生一些篮球比赛的基本规则，以及运球、传球、投篮的基本动作，所以上课内容无非是大家拍拍球，然后两人一组做传球练习，最后在篮下投球。 毕竟这里不是西边那个把篮球当成信仰的国家，篮球也从来不是高考体育的必考项目。教学目标大概让一帮孩子们知道有篮球这项运动，在电视上基本能看懂打球就差不多了。 所以要求并不算太严，对于华夏的孩子而言，体育课最大的用处还是能保证一点户外运动时间。当然等到了初三下半学期跟高三，除了指导体育生外，其他时间体育老师基本上都在病入膏肓的状态，总之是没法上课的。 今天的体育课跟上堂体育课的安排也差不多，前半节课就是大家一起拍球跟传球，后半节课则让对篮球有兴趣的孩子站出来，直接真刀真枪打上一场，其他同学则充当啦啦队的角色，在旁边看看球，休息休息，皆大欢喜。 上节课，班上有九个男生主动报名，不够十个人，教学一向随意的体育老师老高，便安排了九个人分成三组斗牛。 比赛规则也简单，三分一局，输的下场休息，胜者继续留在场上…… 不过今天似乎多了一个男生。 “高老师，咱们今天转校来了一个新同学，叫王宇飞，我刚看他还挺会运球的，让王宇飞一起来，我们今天正好可以打场比赛啊。” 当老高宣布今天课堂小球赛开始时，体委郑峰大声说道。 026 赌约，手短还嘴软 “哦？今天班上多了个人么？” 老高摸了摸脑袋，作为一个体育老师，他还真没注意到班上多了个学生，感觉还真有些尴尬呢，似乎是上课前忘记让这帮孩子报数了。 不过不要紧，作为老师尴尬的时候总能妥善处理好。 “哪位同学是新转来的，来做个自我介绍。”老高大声说道。 “高老师好，我叫王宇飞。”王宇飞站了出来。 “你也喜欢打篮球么？”老高和蔼的问道。 “喜欢，但是我不会。以前学校里没有篮球，也没有篮球场，只有一个小足球场。”王宇飞诚实的答道。 “啊，这样啊！”老高尴尬的点了点头，主要是有点懵，毕竟一辈子在省城中学奉献的老高还真不知道这年头还有学校是没有篮球场的。 “高老师经常说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嘛，只要喜欢不如一起切磋一下？”郑峰坏笑着说道：“篮球很简单的，能把球投进篮框就得分，我看你刚才投篮挺准的，除了前两次没投进，之后都投进了。” “如果只是投篮的话，倒的确挺简单的，我真的可以吗？”王宇飞跃跃欲试的点了点头。 嗯，虽然没有打过篮球，但是男生天生对这种有着激烈对抗性的运动感兴趣啊，而且投篮在王宇飞看来的确很简单，只要快速计算出位置跟角度，基本上都能顺利把球送进篮框。 当然能让王宇飞如此自信还是因为这两天功夫他的力量在迅速增长着。 他不知道的是，韩旭留给他那些像小糖丸一般的浓缩营养球，除了供给大脑之外，更是给了大脑充足的能量调养着他的身体，然后通过在潜意识里命令他不断锻炼的同时，让他的身体结构朝着更好的方向改变。 说简单些，他的力量正在不断增强，肌肉组织比一般人更为坚韧，虽然现在王宇飞的体型跟那些健身达人还有极大差距，但是也能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肌肉能够负荷的强度更是远超常人。 假日时日，他的身体素质会变得更强，甚至体型会趋近与完美。 当然，不是审美方面的完美，而是偏向于生存的完美。比如王宇飞可能不会长的太高，因为骨密度更高，更敦实，在生存方面其实比高大要更好。更别提身材太过高大会增加心脏的负担。 总之，即便只是被未来的药剂滋润了两天，王宇飞此时的身体素质在同龄人中已经是佼佼者，只是不大看的出来。 …… “哈哈……你可以的，你肯定可以的！” 王宇飞自信的回答，换来班上一帮篮球爱好者欢乐的笑声，其中郑峰自然笑的最畅快，还顺带着给了王宇飞满分的鼓励。 投篮很简单吗？ 好吧，就算这家伙原地投篮很准，但是…… 篮球可是对抗运动，篮球场上谁会给你站在那里轻松投篮的机会？这家伙难道以为打篮球是在讲台上解题吗？ “那行吧，今天分成两队打对抗赛，你们自己组队，我当裁判，其他同学来客串啦啦队，顺便帮两队记下分数。嗯，既然是打对抗赛，就加点东西，这节课输的队伍，下节课热身运动要比其他同学多跑三圈！怎么样？”老高兴致勃勃的说道。 “没问题呀！”郑峰眼睛亮了亮，挺着胸脯说道。 作为班上篮球高手，他当然不怕任何挑战，到是有不少小男生开始忐忑。 开什么玩笑呢？ 省城一中操场标准的400米田径场，一圈就是400米，三圈就是1200米，在加上平时热身的800米，就是两千米啊！ 谁没事儿喜欢跑两千米？ “这个赌注挺好的！”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王宇飞也一脸欣喜的赞同道。 尼玛！？这家伙是不是傻？还是真的自信到能够稳胜了？ 其实这是个误会，王宇飞当然不是自信到第一次打篮球比赛就能稳赢，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跑步其实也是件很畅快的事儿而已。 比如今天热身的八百米，他都还没跑出感觉，老师就叫大家停下来了。 在加上跑步的时候他还一直被郭晓怡拉着，不能跑的太快，这点运动量还真是把人弄得不上不下的。 加练可就不一样了。起码可以不用带着郭晓怡一起跑不是？ 王宇飞已经打定主意，今天这比赛不管谁赢谁输，反正下节课，那多出的三圈他跑定了，果然比赛让人愉快啊。 “哈哈，怎么分队？不如这样吧，刘庆你当队长组一队，我们三个加上次二队的韩亮睿、李语哲组一队？赶紧来吧，时间有限。”郑峰三下五除二分好了队伍。 这个分队是有讲究的，他必须得先把王宇飞推到另一个队伍去，这样才好在篮球上让这个数学天才好好的吃次瘪啊。 至于郑峰为什么如此上心？ 依然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想想看，每次徐瑞轩带他去上网，从来没让他花过一分钱，还经常请免费的饮料。下馆子的时候也每次都是徐瑞轩请客，时间长了郑峰也会不好意思啊。 虽然每天轩哥、轩哥的叫着，但徐瑞轩也不是那种总爱惹事儿欺负人的性格，张彬还能没事儿给徐瑞轩抄个数学作业什么的，他郑峰还真没什么表现得机会。 今天王宇飞让徐瑞轩不痛快乐，他这么表现一下，下次跟着混饭、混网吧、KTV的时候，面子上也更好过点啊。 “行，赶紧准备好，就两个队长来开球吧！”老高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可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有如此多的花花肠子，在他看来这场比赛也就是一帮小屁孩儿闹着玩罢了。 就在他拿着篮球准备到中场去抛球的时候，王宇飞跟在老高的身旁问道：“高老师，投篮的时候应该是从哪投都可以吧？” “额？” 老高一只手拿球，一只手又挠了挠脑袋，指了指篮球架下的几条线，开着玩笑道：“看到没，那个半圆线的弧线叫三分线，你可以在球场内任意位置投篮，三分线外投进了，得三分！三分线内进球，得两分，如果你觉得自己力气够大，就算从自己这边篮球架下面丢到对方篮球框里面，也算三分呢！” 027 青涩而痛苦的爱情呀 “我怎么觉得郑峰今天有点不对，好像在针对我哥啊！” 站在场下的郭晓怡早已经在郑峰把王宇飞拉出来开始，就嘟起了嘴巴，冷眼看着体委在场中的表演。 虽然王宇飞在形象上，还不太能满足郭晓怡的要求。但是在学校这个单纯的环境下，学霸人设外加还会一手似乎不错的厨艺，已经让女孩内心深处开始动摇，似乎拥有这么一个土憨憨的哥哥也是不件不错的事儿。 即便形象上跟她内心深处的阳光男孩儿不太匹配，但是架不住这家伙似乎挺有本事儿啊。更何况现在郭晓怡毕竟是要叫王宇飞一声哥的。 女孩子只要肯叫一个男生一声哥，不管是亲哥哥，还是情哥哥，要欺负那也只能是自己欺负，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让别人欺负？ “没有吧？可能是郑峰就想找人打打比赛，展示下他的球技吧？”周思成百无聊赖的答道。 到不是周思成对篮球完全没有兴趣，关键是从小她哥哥去打球的时候都会带着她，周寒双打篮球又是一把好手，现在更是大学里校队的成员。 看习惯了高水平的篮球比赛，一帮个子都还没长起来的初中生篮球赛，能有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觉得郑峰这家伙就是想秀秀他的球技。” 两个女孩儿聊天的时候，徐瑞轩主动凑了过来，接起了话题，恬不知耻的继续说道：“对了，你们渴不渴？等会下课了我请你们喝饮料，思思同学想喝什么？” 郭晓怡侧头瞟了眼徐瑞轩，嘟囔了句：“没点新意。” 徐瑞轩喜欢周思成这事儿在班上绝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不少老师应该都知道，只是周思成一直没有任何反应，而徐瑞轩的家境摆在那里，所以陈果也从没主动找两人聊过这事儿。 现在的孩子不好教呢。 本来现在没事儿的，万一把两人抓来谈谈，搞出个逆反心理来，两个小家伙真的谈起恋爱了，影响了学习算谁的？ 郭晓怡作为周思成的闺蜜，更是对徐瑞轩的狼子野心洞若观火。 为了接近周思成，徐瑞轩之前可是没少巴结过郭晓怡。可惜的是郭晓怡同学虽然并没有出生在大富之家，但不管是郭建峰平日里也是贯彻着富养女的信念，所以拿钱开道这种事儿在郭晓怡这块也是行不通的。 这时常会让徐瑞轩感觉很苦恼，甚至一度让他认为自己可能不是个合格的富二代，不然网上那么多钞能力显灵的例子到了他这儿就完全失效呢？ “嘿嘿，那怎么做能有点新意，让思思喜欢上我，要不你教教我呗？”徐瑞轩嬉笑着舔着脸说道，顺带着看了眼周思成的侧颜。 白皙而高挺的鼻梁上配着长长的睫毛，真是怎么看怎么漂亮，更别提这便是素颜，绝对不是抖音里那些开了十级美颜加磨皮效果的高科技美女能比拟的。 “徐瑞轩同学，你能不能以后别叫我思思？”周思成看了看周遭同学的眼神，忍不住埋怨了句。 周思成很困扰，但并不是欲擒故纵。 跟郭晓怡一样，起码现在周思成并不觉得自己缺钱。周爸爸还是省城某大学的教授，也算出身于书香门第。 再加上周爸爸跟周哥哥一个宠女狂魔，一个宠妹狂魔，都还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也让周思成从小心气就极高。 思思同学喜欢的是那种既有颜还要有才更要身材好的完美白马，而徐瑞轩颜只能算马马虎虎，至于才…… 除了一口流利的外语拿的出手之外，周思成没有发觉徐瑞轩有任何优秀的地方，这显然没什么吸引力。 “嘿嘿，叫思思怎么了？谁会有意见？说吧，喝点什么？我等会去给你买？”徐瑞轩毫不在乎的说道。 周思成一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徐瑞轩早就习惯了，只能厚着脸皮应付着。 钞能力虽然没能让他搞定周思成，不过最起码没人会说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大概也是徐瑞轩能一直坚持下去的原因。 周思成抿着嘴不说话了。 不会暴力的女孩儿，面对一个厚着脸皮的男生，天然处于劣势，年纪越小不会应付这种厚脸皮男孩儿的概率越大。 “我艹，王宇飞牛逼！” “漂亮！” “尼玛，这都可以？连续两个？” “蒙的吧？” “你上去连蒙两个试试？” …… 好在突然迸发的欢呼声，瞬间把周思成跟郭晓怡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激情澎湃的情绪也让徐瑞轩不自觉的开始看向篮球场内，发生了什么？ 郑峰站在三分线附近看着中场的王宇飞发呆，老高的哨子也放在嘴里，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其他人大半情绪都不太对，尤其是郑峰那对的几个队员们，眼神中满满都是茫然跟不解。 “刚才什么情况？你们这是乐啥呢？”一直在看身边这场好戏的郭晓怡郁闷了，连忙扒拉了身边一个牲口问道。 “咦，你都没看啊？你哥牛逼啊，刚才直接来了两个超远程投篮，第一个在中线那儿把球扔进去了，这个离中线还有一米呢，又把球给扔进篮框了。这还真是活久见啊，就算是蒙的也太强了啊！”被郭晓怡拍打的男生兴高采烈的说道。 “啊？”郭晓怡愣了。 其实最开始她是关注过球场内的。 不过当看到王宇飞的确不怎么会打，瞎投了几次篮都没进还被郑峰盖了个冒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在徐瑞轩跟周思成身上了，看着徐瑞轩吃瘪，让她很开心呀。 谁想到这才多大一会儿，王宇飞突然就发飙了？ “我说徐瑞轩，都怪你，耽误我跟思思看球，滚一边去！还在这儿废话信不信本姑娘直接让思思以后直接把你拉黑？”郭晓怡像只小老虎般，压着声音愤怒的冲着徐瑞轩咆哮了句。 还好周遭同学的注意力都放在篮球场中，不至于让徐瑞轩感觉太丢人。不过小男生明显看到在周思成听到刚才王宇飞大发神威时，眼睛竟然亮了亮，更是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篮球场上…… 一时间，徐瑞轩突然感觉很沮丧，心情更是莫名的失落，再次看向场中王宇飞的眼神，也变得愤懑不平起来…… 这土鳖哪点比他强了？ 028 能好好打球吗？ 时间倒回5分钟。 老高站在中圈抛球，郑峰起跳轻松的压下对面队伍的刘庆，将球打到自己半场，起码在班上郑峰不管是身高还是弹跳力，都还是能碾压众人的。 这大概也是二队队员们情绪不太高的原因。 本来只是玩玩，但现在输了下节课可是要伤筋动骨两千米的。 很快一队发起攻势，郑峰接到球，随后一个漂亮的交叉步突破晃过了压根没进入状态的王宇飞，冲入三分线，在二队其他人消极的防守下，标准的三步上篮把球送进了球框，率先拿下两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可以说是相当的漂亮。 唯一让郑峰不太满意的大概就是进球之后，眼神搜索一圈才看到几个重要的人心思压根没在球场上。 不过不要紧，他其实也觉得挺爽的。 毕竟能有一方面能力压那个数学课上出了大风头的家伙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紧跟着轮到二队发球，王宇飞本就不太会打篮球，又是初来乍到，跟其他同学并不太熟，球自然也没传到他手中，不过有样学样王宇飞还是会的，跟着球不停移动着，来到了中场附近。 跟其他人不一样，王宇飞除了参与这项运动之外，更是在球场上留意着这些队员的每一个控球动作，尤其是郑峰的。 除了打球之外，他也是在学习。 此时是队长刘庆在对方半场三分线外控球，对方的防守很严密，刘庆冲着一个队友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帮忙拆当防守的郑峰，但队友还没反应过来，郑峰却给刘庆又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球传给还在刘庆身后的王宇飞。 虽然说这场比赛上两人是不同的队伍，但是其他很多时候，作为班上篮球技术排在前列的刘庆可经常是郑峰的队友。 更别提两人也是不错的朋友，于是刘庆很自然的没有选择继续突破而是直接一个向后一个传球。 王宇飞此时站在最后方的中圈附近，这个位置接到球后一般情况下，应该要向前运球突破，不过在经过缜密的计算之后，他发现了自己的运球技术跟突破技术还远远不能跟球场上其他人相提并论，尤其是在看到郑峰飞快向他移动，其他队友都没什么反应之后，王宇飞下意识的直接作出了他认为的最优选择——投篮。 篮球被抛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弧线，唯一可惜的是球没进，而是砸在了篮板上，直接弹出界外。甚至没给大家抢篮板的机会。 如此突兀的处理方式，换来了球场外一阵哄笑。 当然这些笑声大半是没什么恶意的，纯粹是凑趣，真正郁闷的大概是二队的队友跟郑峰了。 二队的队友有怨气是因为机会就这么浪费了，实在恼人。 至于郑峰…… 他让刘庆把球传给王宇飞本就打着要亲自上前防守，让这个小数学天才见识一下自己的篮球实力，等会找他谈话的时候，也能有心理优势不是？ 谁想到这家伙竟然直接手一抖，直接投篮了…… 尼玛，这让他完全没能找到发挥余地有木有？没机会秀出他练过的防守步伐，没能站到王宇飞面前，让这个家伙感受一下自己带来的庞大压力，甚至没能跳起来用一个漂亮的盖帽炫酷全场，这家伙竟然直接投篮了？ 好气！ “我说王宇飞，你不能拿到球就乱扔吧？” 郑峰是有气只能憋心里，不过二队的队友们可就不一样了，碰到像王宇飞这样乱来的家伙自然是要抱怨两句的。 尤其是这场球赛还关系着下节课要多跑1200米的情况下。 “没有乱扔啊，我是瞄准了扔的，可惜了，差了一点。”王宇飞摊了摊手，敦厚而无奈的说道。 当然，这一下丢球其实也是有收获的，已经让他大概判断出应该使多大的力气。 毕竟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也没必要跟其他人说上一通不是？ 比如刚刚投球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已经判定出了距离，这个角度应该使多大的力气，让球以何种角度进入球框？ 不过话又说回来，是真的挺有意思啊！ …… 比赛不会因为抱怨而暂停，一队发球，继续进攻。 到是老高多瞄了王宇飞两眼。 虽然这孩子运球手法不熟练，防守更是没有任何经验，投球的姿势也挺丑的，但是臂力不错嘛。 可不是随便哪个初中生都能站在中场，随便一抛就能让球砸篮框的。 马上学校秋季运动会上，到是可以让这孩子报名个铅球、铁饼什么的…… 不得不说，作为体育老师老高还是很负责的，时刻不忘发掘孩子的优点，唯一可惜的就是每到快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其他各科老师总能把他去医院看病的日程安排的明明白白…… 接下来又是场景重现，一队再得两分，二队反攻时低调而喜欢观察学习的王宇飞吊在队伍末尾，当郑峰眼神示意，球再次传到王宇飞手上，然后又似乎是随手一抛…… 不过这次砸中了篮框，然后被一队抢到篮板，反攻开始，以6:0结束。 郑峰更气了！ 但当二队第三次攻击，球再次到了王宇飞手上时，郑峰猛得往前冲了过去，球却再次出手，而这次，球——进了！ “嘟……”哨声愣了半晌才响起。 比分6:3！ 场上所有人都愣了愣。 看着站在中场前端的王宇飞，尼玛，还真的蒙进去了？ 对！ 蒙进去的！ 一队发球，不过这次有人出现了失误，球被二队一个球员断了，然后下一意识的传给了依然还在中线徘徊的王宇飞。 王宇飞接到球后飞快的转身，然后再次一抛，又进了！ 6:6？ 连续蒙进两球？ 这下，场边的啦啦队们终于回过神来，开始爆了，各种欢呼声影响到了正在私聊的三个人，郭晓怡、周思成跟徐瑞轩都把目光投向了篮球场…… 入眼便是正在跟二队击掌的王宇飞，跟站在一边还处于懵逼状态的郑峰。 这什么情况啊？ 好好的打场球不行嘛？ 029 你们知道我不会打球的 “全场紧逼！”郑峰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句。 当王宇飞再次“蒙”进了一个超远距离的三分球，把比分拉倒9:6时，郑峰终于看不下去了。 尼玛，他才是班上篮球场上的NO.1，怎么风头全让这个今天刚来的新生出了？这不科学！ 现在全场紧逼是限制王宇飞超远距离投篮的绝佳法子。 只要防守的够狠，这帮二线队伍肯定会出岔子，王宇飞这个新手还能在他的逼防下投篮不成？ 理想是很美好的，但现实却超级骨干。 打了十分钟的篮球，王宇飞已经摸出了门道。 郑峰开始跟着他的身边，但王宇飞的身手还是很敏捷的，接个传球自然没问题，如果郑峰上前干扰，他就立刻把球传出去，然后快速跑开。 二队的球员们似乎也看到了今天胜利的希望，到是越打越流畅。队伍里有个三分球准得吓人的得分手实在是件很幸福的事，如果王宇飞身边没人，必然将球传到他手上，在加上王宇飞总是在三分线外甚至中线附近晃悠，这必然就让防守王宇飞的郑峰疲于奔命。 没办法啊，作为一队的主力，郑峰不可能总是跟着王宇飞在中线附近晃悠不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在内线各种上篮也看不过去啊，可他稍微一不注意，球到了王宇飞手上，基本马上就是一投，还奇准无比，不管站在哪里起码得有百分之九十的进球率…… 这特么谁能撑得住？ 尤其是当王宇飞展现出他精准的投篮命中率之后，一队的情绪明显出现很大波动，发挥反而越来越差，二十分钟过去后，竟然被打成了23：12，还是二队领先。 更别提当郑峰注意到场下的时候，更是欲哭无泪。 郭晓怡跟周思成两个小丫头还在声嘶力竭的给王宇飞加油呢，站在一边的徐瑞轩脸都被气绿了！ 说好了要帮人家好好杀杀威风，结果现在却让那小子大出风头，等会他好意思喝人家轩哥买的水吗？ 就在郑峰觉得这样不行，必须要痛定思痛，更改战术的时候…… “嘟嘟嘟……好了，比赛结束！” 在王宇飞再次投进了一个三分球后，老高吹响了终场的哨子。 “呼……等等，呼……，怎么就完了？”郑峰喘着粗气表达自己的不满。 老高古怪的看了眼郑峰，道：“都快下课了，你还准备打到什么？” 一节课就四十五分钟，前面热身各种运球、传球练习用了二十多分钟，可不就要下课了？ 果不其然老高话音刚落，欢快的下课铃声便响彻在校园内。 “好了，下节还有一次篮球课，到时候再来，现在下课！那个新来的同学，你留一下。”老高挥了挥手道。 这一场球下来，让快要退休的老高动了一丢丢的惜才之念。这个新来的小家伙似乎有点培养价值啊。 技术可以练，但球感这东西很稀缺。 场下的小朋友们大都看个热闹，场上的球员身在局中可能也没太多感触。但作为一个资深体育老师，老高可是很清楚的看到王宇飞总能将球传到最合适的人手上，而且各种跑位更是风骚的可以，正好将自己最强的能力给完全发挥出来。 更可怕的是，这小家伙一看就是没怎么打过篮球。 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在场上却又拥有超凡阅读形势能力，进球能力还强到一塌糊涂的家伙可是非常有价值的。 用身体打球的人很多，但是用脑子打球的人可不多啊。 大概唯一可惜的就是，对于篮球这项运动，王宇飞的身材明显太矮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好练练，成为一个高手，就算打不了BA，进个校队打打比赛什么的，以后找工作也是加分项嘛。 …… “哇，真没想到你哥打篮球也有一手啊。”下课后，周思成兴奋的冲着郭晓怡说道。 “那必须的，也不看是谁哥！”郭晓怡看着老高身边的王宇飞，傲娇的说道。 不得不说不过是一天的功夫，这位郭家大小姐对王宇飞的印象完全反转了。虽然依然觉得这家伙太憨了些，但是架不住有能力啊。 对于初中的小女生而言，学习好，还有几手绝活，也就足够了。 现在郭晓怡唯一不满意的大概就是自己这哥哥长相还是太平凡了些，如果皮肤能在白点，长相在阳光秀起点，那就完美了。 “你开心了吧，以后也不用羡慕我有个哥哥咯！”周思成耸了耸肩，调侃了句。 还站在两人身边的徐瑞轩终于找到机会插了句：“我说你们真不去喝点饮料？” “没见着我们在等人啊，说得好像就你买的起饮料一样。”郭晓怡鄙夷的说道。 “我……” 徐瑞轩突然感觉心很累，又看了眼还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的那帮兄弟，终于还是灰头土脸的先走了。 真当富二代不要面子的吗？ …… “轩哥，刚跟周思成提了周末你生日party的事儿没？”跟一帮兄弟汇合，张彬开口问道。 “他们一直在那儿讨论蓝球呢！我压根儿没提这事儿。”徐瑞轩没好气的说道，随后很不满的扫了眼郑峰。 好好的非要打比赛，打比赛还让王宇飞出风头，结果最后两个小女生注意力全放王宇飞身上了，压根没给他机会提这事儿啊！ 郑峰的感觉更尴尬了，嗯，这个时候必须得表示一下。 “不能拖了，今天放学我就去跟那个王宇飞好好谈谈，轩哥你放心，这次保证跟他谈的妥妥帖帖的！”郑峰很坚定的说道。 “等会一起吧，还是注意一下态度，大家都是同学，他还是郭晓怡的哥哥，提醒他下就行了。还有记得避开思思啊。”徐瑞轩想了想，说道。 “放心吧，这事儿一定干的妥妥帖帖！”郑峰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 …… 另一边，篮球场上，老高语重心长的问道：“王宇飞啊，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学校的篮球班啊，我可以帮你推荐，以后每天下午三节课后就来训练！” “高老师，我觉得篮球挺好玩的，不过我来不了啊。每天下午三节课后，韩老师让我必须去参加奥数培训。”王宇飞惋惜的说道。 030 装的不像啊！ 神特么奥数训练！ 听到王宇飞的话，看着孩子纯净而无辜的眼神，因为临近退休而无欲无求极端佛系的老高突然觉得一股子无名之火从心头烧起。 什么玩意儿啊，为什么好苗子都被数学老师抢走了？ 大家都是为了教育事业做贡献，凭啥数学老师这又抢课又抢人的，自己天天被安排就够惨了，好不容易看到个有天赋的孩子又被安排了？ “培训啥啊培训？奥数有啥好的？会解几道破题以后就能找好工作了？咋滴？会什么线性方程高等代数，去买菜还能算出个花样来？” 王宇飞诧异的看着突然爆发的老高，这话很新鲜呐！ “会打篮球就不一样了！以后考公务员什么的，人部门知道你会打篮球都会优先录取，还有很多事业单位，都亲眯篮球打的好的！人生需要选择啊！王宇飞，你想想，这世界几个能靠研究数学养家糊口的？”老高苦口婆心的说道。 “数学家加上数学老师应该也不少吧？”王宇飞不确定的答了句。 老高有些懵，一句“数学老师都不是好东西。”这句政治不正确的话差点便脱口而出。 “而且高老师，韩老师说了，我去上课除了学习之外，还可以帮助其他同学，帮大家拓宽解题思路，还可能会经常帮他讲题。”王宇飞眨了眨眼，解释道。 他能感觉到老高对数学老师很不爽，虽然不清楚原因，但不管是韩老师还是眼前的高老师都是好人，而且都是想自己好，这值得感激。 “啥？让你去奥数班帮老师讲题？”这次换老高震惊了。 虽然这是体育老师，但是省城一中的奥数水准老高还是有所耳闻的。可以说整个湘南省，除了另一家私立中学外，省城一中奥数班可以打遍全省无敌手。 去年世界奥数比赛华夏六名参赛学员，湘南省唯一一个参赛选手就是湘南一中的，今年已经被京大直接特招了。 如果王宇飞能被如此看重，那这小家伙…… 等等…… “不对，你刚才说的是韩老师？初中好像没有姓韩的数学老师吧？”老高再次皱了皱眉头。 “是教高三的韩文乐老师。”王宇飞解释道。 老高愣了！ 不得不说，韩文乐这个名字即便在整个省城教育系统都是很有名气的。 “等等，让我捋一捋啊。你刚转学过来，进入初三学习，但是高中部的韩老师让你去高中奥数培训，还让你去帮他讲题？”老高严肃的问道。 “对！” 王宇飞点了点头，更是在心里给省城一中又比了一次大拇指。不愧是大城市里的重点中学啊，体育老师的归纳总结能力都如此之强，三言两语便将他这两天的境遇概括的明明白白。 “嗯，那你去吧。篮球不适合你。”老高干脆而落寞的挥了挥手。 好不容易打算在退休前发挥次余热，结果不小心看中一个小天才？ 这么好的条件，他争不过。 老高一点都不怀疑王宇飞是在吹牛。 对于年过半百，曾经更是当过班主任的老高，看学生说没说谎话还是有一手的。除非王宇飞演技好到能直接去奥斯卡捧起小金人，否则不可能在撒谎时候还能如此自然，眼神那么平和跟沉静。 “那高老师再见。” “对了，郑峰这个孩子不错。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你有点小情绪，还是希望你让着点他。嗯，不过其实让那家伙受点教训也不错，别成天一位天老大他老二的！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搀和！再见！” 老高最后摆了摆手，潇洒的转身离去。可惜王宇飞没看过《灌篮高手》这部漫画，不然一定会觉得此时的老高跟漫画里的安西教练竟然那么神似。 然而让王宇飞疑惑的是，这位高老师是什么意思？郑峰对自己有小情绪？他怎么不知道？ …… “喂，老高跟你说啥了？” 虽然在其他人面前一口一个“我哥”已经叫得分外熟稔，但面对王宇飞的时候，郭晓怡还是喜欢用“喂”这个字。 即便是小女生，也是女生。口不对心必须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高老师问我有没有兴趣好好学习篮球，我拒绝了。”王宇飞老实说道。 “为什么拒绝啊？会打篮球的男生很帅，而且还能锻炼身体。”周思成嘟着嘴问道。 “嘿嘿，是啊，我们家思思可是最喜欢会打篮球的男生了。这下你错过机会了。”郭晓怡放肆的调侃道。 一句话让周思成白皙的小脸莫名染上一层红晕，狠狠的瞪了口无遮拦的闺蜜一眼，到是王宇飞似乎并没有察觉这句话中隐藏的小暧昧，依然老老实实的答道：“时间冲突啊，高三的韩老师让我每天下午自习的时间要去参加高中部那边的奥数培训。” “啊？高中部的奥数培训？”这个消息再次把两个小女生震撼到了。 王宇飞的数学成绩很好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了，但是高中数学…… “是啊！” 两人相对无言。 “嗯，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上课了，我得赶紧去教室拿书，就不陪你们去买水了啊。”王宇飞拍了拍脑门道。 …… “嘿，轩哥，看，王宇飞跟她们分开了。” “走，去跟他好好谈谈！” …… “喂，小子，过来！” 刚拿了习题册，走出教室门的王宇飞便听到有人在教室后门的教学楼拐角处叫着，遁声瞟了眼，班上一个男生正在朝他招手。 王宇飞还记得男生叫李语哲，刚才跟他打球的同学之一。 “叫我？”王宇飞指了指自己？ “别废话，赶紧过来！”李语哲没好气的说道。 王宇飞想了想，好吧，跑去上课还有时间，似乎不耽误跟同学聊几句，便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 刚走到李语哲身边，便被这小男生直接拉倒了走廊拐角。 王宇飞这才看到，这里已经聚集了七、八个男同学。更可怕的是，其中还有好几个男同学竟然叼着香烟…… 只是那抽烟的动作明显很青涩，完全没有他伯伯那么老练啊，尤其是张彬，拿着烟的手一直在那儿抖个什么劲儿啊？ 031 关于青涩爱情的谈判 “抽烟是不对的！”王宇飞皱着眉头，不解的开口问道：“而且你们明显不会抽烟，干嘛要叼根烟？” 突兀的话，让几个初中的孩子同时愣了愣。 这就很尴尬了。 一帮人把王宇飞叫来是想教训这个喜欢出风头的新生，怎么反而先被教训了？ 尤其是郑峰。 麻蛋啊，让徐瑞轩买下这包中华是给大家打气的，叼着烟教训人的时候更有气势，怎么反而成了对面的击破口了？ 这让他有些后悔，不该犹豫如何开口，应该先发制人，平白弱了气势。 “什么对不对的？王宇飞，你知道叫你过来什么……咳咳……咳咳……什么事儿吗？”郑峰愤懑的狠狠抽了一口烟，大声质问道。 然而根本不习惯烟草的喉咙却因为这口烟被狠狠的呛到，一句话被分成一连串咳嗽声分成了两半，顿时气势全无。 王宇飞恼火的直接一步走上前，在几个小朋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烟跟火机从郑峰的手上抢了过来，闷闷的道：“不会抽就别抽，又不是什么好习惯。” 只是做完这个动作，王宇飞下意识的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熟练的点燃，然后抽了一口…… 这真不能怪王宇飞。 偶尔大伯带着他干农活的时候，累了乏了，就会点上一根。偶尔心情好了，也会给王宇飞丢一根…… 虽然不是很喜欢的烟的味道，但一套动作却是练得熟练无比。 除了没什么烟瘾，起码就抽烟动作来说，绝对比这几个小屁孩儿要专业很多。 这下子一帮人是真的被震住了。 尼玛？ 这什么情况？ 不让他们抽烟，自己还抽上了？ “好了，说吧，到底什么事儿？赶紧说，我还要去奥数班。”感觉不对的王宇飞将手中的烟直接用手指捻灭，冲着郑峰问道。 心里则想到了老高刚刚跟他说的话：“郑峰是个好孩子……” 一群人看着王宇飞只用两根指头就将明亮的烟头直接捻灭的动作，竟是久久无语，这货特么不怕烫的么？ 当然他们绝对想不到，王宇飞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经常干农活的手上会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跟他们细皮嫩肉的手指头根本没法比。只要动作够快，够用力，热度根本来不及传导给痛觉神经…… 这也是王宇飞经常干的事儿。 他本就没什么烟瘾，被大伯逼着点上，抽上几口，这么捏灭了，等到大伯烟盒空了的时候，还能还给大伯…… 嗯，节约万岁！ …… 大概率还是在重点班熏陶久了的缘故，仗势欺人的业务显得很不熟练。这也正好从侧面反映出了省城一中的校规校纪贯彻的很好，却也导致了场面一度很尴尬。 终于，轩哥忍不住了，主动说道：“其实是我想找你谈谈” 徐瑞轩本来没想先跟王宇飞谈话的，但是没办法，自己身边这些小弟明显太菜了，完全没有那股子气势。 主动开口后，徐瑞轩更是开始在心里叹息起来。 他爹说的果然没错，职场上大部分的嘴上能力跟动手能力差别都是很大的，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要有提前预估。 比如郑峰…… 这货就是个最强王者啊！ “哦，你好，找我有事儿吗？”王宇飞看向其貌不扬的徐瑞轩，疑惑地问道。 对于这个不太起眼的男生，他还真没什么印象。毕竟徐瑞轩在这些同龄人中间，个头不是最高的，长相也不见得多帅，属于丢人堆里不注意绝对认不出的那种。 当然，这也跟王宇飞的眼光不够有关。他认不出人家身上穿的那套看上去很低调的运动卫衣加运动裤的牌子是伯尔鲁帝，就这一套衣服的价格大概够他胡吃海喝一年还有多，更认不出轩哥脚上穿的Gucci运动鞋有多昂贵。 “我叫徐瑞轩，兄弟们给面子叫我一声轩哥，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年级名字里带个轩字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大家只叫我轩哥吗？”徐瑞轩严肃的问道。 “不知道。”王宇飞困惑的摇了摇头，然后猜测道：“难道因为你留过级？所以年纪最大？” 显然，王宇飞带入了自己的人生经历…… 当年他可就是因为去学校晚了，老师让班上所有同学都喊他哥哥的！ 合理的猜测，却让对面的孩子瞬间没忍住笑出声来…… 神特么留过级…… “卧槽！你有意思吗？”徐瑞轩差点就怒了。 不过还算良好的家教，并没有让他失控。 “好了，到底找我什么事儿？我还要去上课。”王宇飞瞅了一圈众人，皱起了眉头。 “我告诉你，以后离周思成远点，她可是我们轩哥喜欢的女人！”郑峰终于吃过劲儿了，恶狠狠的帮着徐瑞轩把今天找王宇飞的主要事情说了出来。 “嗯？周思成？”这下王宇飞也愣了。 他还真没想到自己被这帮人纠缠，竟然是因为妹妹的闺蜜。 跟城里孩子早熟不同，喜欢这两个字一度离王宇飞很遥远，他还真没想过同学之间也是可以产生爱情这种东西的。 郑峰刚才威胁他的话，到是像给他打开了一扇门。 仔细想想，不得不说徐瑞轩的眼光是极好的，周思成的确很漂亮，当然郭晓怡也不差，不过是另一种漂亮。比如思思的胸部鼓鼓囊囊的，晓晓的则一贫如洗，随郭老师。 狠狠的摇了摇头，把这些有的没的抛诸脑后，王宇飞用怪异的语气问道：“你们的意思是因为轩哥喜欢周思成，所以我就不能跟周思成有任何交集？” “咳咳，其实也不是这么绝对！”徐瑞轩接过了郑峰的话：“思思是郭晓怡的闺蜜，你又是郭晓怡的哥哥，不打交道是不可能的，我就是想跟你提个醒，思思是我的，你别打歪主意，明白了吗？” “不明白！”王宇飞干脆的摇了摇头：“我只能说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对周思成同学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是我不能保证以后也会如此。最多我只能保证不会刻意的去做，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032 那一摔的风情 徐瑞轩并不明白王宇飞的意思。 但他是没打算对王宇飞动手的。 到不是因为轩哥一定要当个好孩子，或者对校规校纪心存畏惧。主要还是王宇飞跟郭晓怡的关系。 心上人闺蜜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哥哥？ 只是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 他是真没想到被这么多人围住，王宇飞还能表现得如此淡然，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还真把他轩哥当纸老虎了？ “艹他妈的，我给你脸了！” 徐瑞轩还在纠结时，火爆的郑峰终于忍不住了，狠狠的将手中的烟头砸到地上，上前一步干脆的挥起了拳头…… 就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极为奇异的一幕。 郑峰突然爆发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突然便感觉到了危险，随后眼中的画面开始变得奇缓无比，大概就像是拿出手机开启慢动作摄像模式后看到景象。 在王宇飞的眼中，郑峰干脆而迅捷的动作却如同在表演一部喜剧，胳膊缓慢的抬起、举高，然后在缓慢落下到三分之二时，松开手丢下了手中的烟头。 烟头开始遵从一个并不太完美的户型轨迹掉落到地面上，随后弹起，翻了个身掉在地上，又滚了两圈。 这时，郑峰才缓缓的抬脚一顿一顿的向前迈起，整个身子跟着前倾，右手缓慢握成拳头，一点点的跟着脚步一起递出…… 同一时间，其他所有人的表情开始细微的变化，徐瑞轩的眉头开始上扬，随后落下，完成了一个抖动的动作。 张彬的嘴巴微微张开，嘴中叼的烟斜斜落下，而直到此时王宇飞才听到郑峰的“……给……你……” 当一切动作跟声音在眼中、耳中放缓，王宇飞甚至还有时间回忆起老高刚刚说的话：“……不过让那家伙受点教训也不错……” “受点教训么？” 王宇飞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抓住了距离他面门还有大概五厘米的拳头，随后微微侧身，将郑峰一只胳膊搭在肩膀上，然后顺着拳头打过来的力道，干脆利落的直接一翻…… 只是在郑峰整个背要砸到地上时，王宇飞用手轻轻的向上缓了缓力道。 整个动作做完之后，“砰”的一声，郑峰笨重的身体跟地板直接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哎呦……我艹……”惨嚎声随之响起。 这时王宇飞便感觉到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郑峰在地上开始正常的扭动，不再是刚刚慢到极点的动作。 张彬口中的烟头，也正好在此时加快速度落在了地板上。 一时间，除了在地上翻滚的郑峰，所有人都愣住了。 …… 徐瑞轩惊骇的看着王宇飞。 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当郑峰直接一拳头朝着王宇飞脑袋打过去的时候，这家伙好像完全没有准备，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本还有些怕郑峰出手太重，把王宇飞给打坏了。不过想到反正动手的不是他，最多帮着赔点钱而已，便放下心来。 然而还没等他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过上一遍，他便看到了残影！ 他是真的看到了残影。 眼看着郑峰的拳头就要砸到王宇飞鼻子那一瞬间，徐瑞轩似乎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看到鼻血飞溅的景象，然而最终入目的却是王宇飞抬起手时那一连串的手臂，随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郑峰高大的身子被狠狠的一个过肩摔砸到了地上！ 这尼玛…… 练过的？！ 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家伙数学好就算了，投篮还那么准？投篮准就算了，连打架都这么厉害？还练过武？没听说少年武校还特么教数学啊？ “高老师今天跟我说给你点教训也好，所以我动手了。”王宇飞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郑峰说道：“我最近一段时间看了很多书，书上有很多知识，这些知识告诉我们，暴力从来都不是解决事情的最优手段，只能算是最后手段。希望你能记得这一点。” 随后王宇飞抬起头，看向徐瑞轩：“另外轩哥说你很稀罕周思成，那我想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周思成这个名字的出处吗？” “出处？什么出处？名字不都是爹妈取的？”徐瑞轩愣愣的答道。 “喜欢一个女孩儿，首先了解一下她的名字是起码的尊重。思成这个词的记录诗经中便有两处。第一处，汤孙奏假，绥我思成，出自那！第二处，既载清酤，赉我思成，出自烈祖！不过意思都是一样的，不想便难得，不思便难成。”王宇飞飞快的说道。 一瞬间，徐瑞轩莫名的升起了紧迫感。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要上课。你们先扶他去教室，我先走了！”说完，王宇飞干脆的转身离去。 不走不行了！ 刚才突然感觉时间变慢似乎有副作用，而此刻副作用已经显现。那就是——饿！ 真的是超级饿！ 而王宇飞最厌恶的大概就是饥饿的感觉，饥饿会让他心情低落，甚至让他愤怒。 要知道再此之前王宇飞真的很少会有愤怒的情绪。 还好，郑峰的遭遇震住了一帮屁大点的孩子。 不然王宇飞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控制住情绪。 …… 直到王宇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几个少年终于回过神来。 “麻蛋，我的腿麻了，赶紧扶我起来！”郑峰喊了句。 这时几个人才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蹲下身子，把摔在地上的郑峰扶了起来。 只是看向徐瑞轩的目光，变得很尴尬。 “轩哥……” “别说了！妈的，这个虚伪的家伙，之前还说现在对周思成没那方面想法！这是没想法吗？！连人家周思成的名字都研究过了，还找出两个出处。”徐瑞轩咬牙切齿的说道。 “咳咳……”郑峰干咳了两声，有心符合两句，只是半边身子都还麻木的感觉，让他压根不敢在大放阙词。 在他像王宇飞挥拳的那一瞬间，天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尼玛，那个家伙是怪物么？ “算了，啥都别说了，下你上课，我会想办法的！”徐瑞轩咬了咬牙道。 033 路余馨 “嘿，郑峰这是咋了？” 几个人扶着郑峰走进教室，立刻便惹起了一帮孩子的“关心”。 同学之间友爱自然是有的，不过大部分还是好奇心。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瘸了？ “妈的，别提了，上楼的时候摔了一跤！”路过郭晓怡桌子的时候，郑峰很尴尬的丢下一句，直让女孩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啥时候她跟郑峰关系这么好了，摔跤了还主动报备一声？ 其他人问的，干嘛跟她解释？ 徐瑞轩尴尬的瞪了郑峰一眼，然后闷不吭声的回到了自己座位。 今天这事儿，憋屈啊！ …… “老板，这些多少钱？” 此时王宇飞已经冲到了学校里面的小卖部，一口气买了十多个面包跟五袋饼干，两瓶矿泉水。 如果不是那些营养丸都放在家里，王宇飞肯定忍不住先吃上一个了。 还好中午买完衣服，韩茜给他身上留了两百块钱做零用钱，不然王宇飞真的感觉自己可能坚持不到吃晚饭。 就这样边走边吃，引来一路各种侧目。 起码在省城里，已经很少能见到有人把面包吃出满汉全席的感觉。 尤其是王宇飞吃面包时的样子很独特。基本上是将松软的面包直接捏成一团，然后直接往嘴里一塞，把嘴巴涨得鼓鼓囊囊，嚼吧嚼吧一口咽下，最多就是拿起矿泉水狠狠的灌上一口。 还好处于饥饿状态的王宇飞根本没精力去注意别人的目光。 就这样，等他走到高中楼，一袋子食物正好吃完。 大脑也终于可以恢复思考能力。 显然刚才他突然感觉时间变慢并不是巧合，应该算是一种能力。 上楼梯的时候，王宇飞仔细思考了一番。 当郑峰像他挥舞拳头时，大脑升起了危险的感觉。随后应该是大脑进入了一种应对人生危险时的应激状态，换而言之，当他觉得世界变慢时，其实是他的反应变得极快…… 但这种状态显然不能长时间保持，消耗太大了。 当时应对郑峰那一拳，他进入这种应激状态最多也就是一秒多钟的时间，恢复过来后，那饥饿感却能让他变疯。如果陷入这种状态时间更长，他会不会直接昏阙过去？ 想到自己可能有活活饿死的可能，王宇飞便觉得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饥饿的感觉太难受了！ 难道自己以后出门都得带着一堆干粮？起码那些胶囊他得随身携带几颗，只是好像余量不多了…… 这个发现让王宇飞有些哭笑不得。 完全没有必要啊。 刚才郑峰那一拳，就算不进入应激状态，自己应该也能应付…… 当然，也让王宇飞警醒，如果再次进入这种状态，他一定得以最快速度解决威胁，不然时间拖的太久，他觉得自己这小身板八成是顶不住的。 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王宇飞来到了306室。 显然经过一番折腾，他还是迟到了。 韩文乐已经站在了讲台板书。 “报告！” 王宇飞老老实实的站在前面，说道。 韩文乐侧头看了王宇飞一眼，皱了皱眉头：“怎么来晚了？” “最后一节体育课，我去拿书，然后又发生了些事儿。”王宇飞简略的解释了句。 跟徐瑞轩的冲突，他并不想让老师知道。 “算了，你过来吧！”韩文乐冲着王宇飞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身边。 王宇飞走上讲台，眼睛一扫，脑子里得出了一个数字，二十三。 此时教室里已经坐了二十三位参加培训的同学，下一刻，坐在左侧窗边的一个女孩儿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孩儿单独坐在教室最边上，留着一头长发，应该随手扎了一个马尾辫，前面的刘海搭在白净的脸上，鼻梁不算高挺，眼睛也不算大，容貌并不能说倾国倾城，但却有股子别样的韵味。 下一刻，王宇飞才感觉到这种韵味大概是因为干净，甚至在脑海里很不应景的出现一首诗：“前山微有雨，永巷净无尘。” 看到一个女孩儿，想到一句诗，对于王宇飞来说，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浪漫的感觉。唯一让他感觉郁闷的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他身上时，唯独女孩儿却垂着头盯着桌上的稿纸，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宇飞同学，他对于数学的领悟力可以说比大家都要强上不少，所以我认命王宇飞同学为咱们奥数班的学委，以后大家多像他学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也可以找他探讨。” 韩文乐的声音在王宇飞的耳边响起，让他欣喜的是，在老韩介绍完他之后，女孩儿抬起了头，瞟了他一眼。 清清淡淡的一眼，然后再次低下了头。而王宇飞却感觉小心脏像是被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一般，甚至没有注意到韩文乐如此抬高他之后，下面的哥哥姐姐们看向他的目光明显变得不善，还开始窃窃私语。 “行了，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韩文乐没有理会教室里一帮高中生喷火的目光跟响起的议论声，再次冲着王宇飞挥了挥手。 之所以这么介绍王宇飞，除了因为王宇飞的能力的确让他赞叹之外，更因为韩文乐本就想要激起这帮眼高于顶的数学小能手们不服输的情绪。 良性刺激对于这些聪明的孩子总是很有用，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教师，韩文乐对用这一招也乐此不疲。 他甚至可以想到明天这些孩子们可能就会冥思苦想，去到处收集难题，排着队去找王宇飞请教的样子。 当然，说是请教，但是这帮小屁孩儿的心思大概率还是想看王宇飞被难住，好出掉心头一股恶气。 不过不要紧，不管目的如何，在数学方面，不管是找题还是解题都需要一个完整的思考过程，这些私下的交流可能比他累死累活上几堂课的效果都要好的多。 让韩文乐没想到的是，王宇飞走下讲台之后，径直的朝着路余馨的位置走了过去。 这位老资格数学老师眨了眨眼睛，古板的脸上竟然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嘿，有意思！ 034 严肃赌约 生活境遇如此巧妙。 同学的堵截，让王宇飞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可以经历男女之间复杂缠绵情感纠葛的年纪，紧跟着便在奥数课堂上看到了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儿。 走向窗边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多巴胺正从脑腺体疯狂分泌，这让他甚至有些眩晕感，嗯，幸福的眩晕感。 所以王宇飞很从心的走到了女孩儿身边的座位，然后霸气的坐下。 路余馨侧头，瞟了王宇飞一眼，然后再次低下了头，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讲台上韩文乐已经开始继续板书，王宇飞趁着这时候，低声对身边的女孩儿问道：“你好，我叫王宇飞，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问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王宇飞甚至看到女孩儿的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只是很专注的再纸上不停书写着。 就在王宇飞觉得分外尴尬时，女孩儿直接把稿纸推到了他的面前。 上面只有一个问题。 “知道我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喜欢跟他们交流吗？因为我常常觉得自己不够愚蠢，而跟他们所有人格格不入！所以，你呢？” 王宇飞有些呆。 呆萌的呆！ 所以这就是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的原因？不得不说，这个理由真的很清新脱俗啊！ “我肯定不蠢。”王宇飞想了想，很自谦的在纸上回了一句，然后递还回去。 感觉很刺激，这还是王宇飞第一次在课堂上传纸条，这种交流方式似乎也挺好，他甚至能感觉到，看到自己写的内容之后，女孩儿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简直是最美好的开始。 很快，纸条又传了过来，很简单的一句话：“很好，给我证明！” 证明？ 王宇飞眉头抖了抖，证明？这怎么证明？ “刚才韩老师的夸奖不够？” “呵，如果老师眼光跟他的学识一样高，就不会让这些蠢货来这里浪费时间了！而且，你认为老师很聪明？不，他们只是活的更久，学习的时间更长，经验更丰富而已。” 王宇飞觉得脑门上怕是已经流出了三条黑线。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女孩儿周遭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了，一般人真的不好意思坐过来。 还好他不是一般人。 此时王宇飞真的从心底感谢路上遇到的那位老伯，更感谢郭建峰跟韩茜，给了他人生另一种可能，还让他在省城碰到如此精彩的人。 “好吧，那你说怎么证明？”王宇飞在纸上再次写道。 当这张纸条传过去时，讲台上的韩文乐已经完成了板书，开始讲解题目。 王宇飞少有的完全没有在意老师在讲什么，而是等待着身边的女孩儿，给他回应。眼睛也一直偷瞄着女孩儿垂着头在稿纸上奋笔疾书的样子。 他甚至没感觉到韩文乐几次眼神从两人位置扫过，却鲜有的并没有惊动他们，任由两人在那儿破坏课堂纪律。 这次等的时间有些久，足足大概有近二十分钟，女孩儿在传过来一张纸。 传过来的是张A4白纸。白纸上半部分画了四个独立的坐标轴，每个坐标轴上都有三根无特殊规律的曲线。 下方则是女孩儿出的题。 “数学建模懂吗？如上图所示，分别是某只股票、基金跟债券的K线图。图一为日线，图二为周线，图三为月线，图四为年线。目前已知的数据如下……” 随后便是女孩儿罗列出的各种数据，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段，唯一让王宇飞郁闷的大概是上面还有许多他根本不懂的名词。比如除权、复权、贝塔值、普通股、优先股…… 最后的要求是根据已知资料建立一个基本数学模型，并通过该模型尽可能精准的判断出这三只股票、债券、基金的后市走向。 王宇飞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不懂的名词一个个圈了出来，问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懂金融学？” “我是刚从山村来的，没接触过。” “呵……” 面对冷漠的嘲讽，王宇飞心底终于升起一丝郁闷的情绪。 “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给我两天时间，我能完成这项工作！”王宇飞决定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什么都不懂，还要用两天时间完成这些？你这是自大还是自信？”除去这句话，女孩儿还画了一个嘲讽的笑脸。 这让王宇飞开始置气了。 “不如我们赌一次？”王宇飞顺势写下这句话。 “赌什么？” “我办到了，你做我女朋友！” “呵……男人！” “？” “你不觉得这个赌约不公平？办到了我做你女朋友？那没办到呢？” “你说，想怎么样都行！” “任何事？” “对！任何事！” “行！如果你输了，周一升旗仪式校长训话环节，教导主任会站在校长旁边，你冲上台帮我把教导主任给揍一顿！你敢不敢接？” …… 看到这行字的一瞬间，王宇飞吓得一哆嗦。 在全校师生面前把教导主任揍一顿？这个赌约有点大！ 然而不等他回过神来了，女孩儿又传了张纸条过来：“另外，如果你真按上条要求做了，就算你打赌输了，我也做你女朋友！起码你比那帮蠢货要有勇气不是？” 这一瞬间，王宇飞甚至感觉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如此行事风格，跟他的本性是违背的，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做个平凡的普通人，每天都能吃饱喝足是曾是他最大的愿景，别说当众把教导主任给揍一顿了，就算私下无缘无故把谁揍一顿，他都不敢想。 然而现在一个特别的选择摆在了他的眼前。 想了想，王宇飞这才回复道：“我没有那个胆量去把教导主任揍一顿，但我接下你的赌约。因为我不会输！但若万一我真的输了，我还是会履行承诺！不过我要把时间延长到下周一前！” “成交！记住了，我叫路余馨！但在我们的赌约生效之前，我不会再跟你说话，也不希望你坐在我旁边！谢谢！” “路余馨！”王宇飞没看到之后的条件，只是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 挺好的名字呢！ 035 真·格格不入！ “欷园琴之孤弄，想庭藿之余馨。” 的确是好名字！ 王宇飞大概从来没期待过能让一节课上的更久一些。虽然课堂上讲了什么他根本没有在意。 一节课下来，他在心里给初恋下了一个模糊的定义。 大概就是一种只要她在身边，就能让他多巴胺疯狂分泌，从而产生幸福眩晕感的事情。 同理心作祟，甚至让他对今天徐瑞轩的做法都有些认同。 这种感觉是如此之好，如果这个时候王宇飞知道有人要横刀夺爱，估么着心情也会不怎么愉快。 所以当下课铃声响起时，王宇飞本能的想要把在一起的时间延长些，嗯，起码他可以跟着路余馨一起下楼。 虽然路余馨在递给他最后一张纸条后，就真的没在理会过他，但这对于王宇飞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孩儿在他身边，入眼便是哪纯粹的干净，还有若有若无的体香。 然而他的算盘落空了。 当韩文乐宣布下课之后，路余馨径直收拾东西离开，当他也想跟着女孩儿一起下楼时，却被班上几位同学直接堵在了座位上。 “王学委，我这儿有几道题，能不能请你帮我解答一下？” 一个带着厚厚镜片的同学，直接将一本厚重的题册拍到了王宇飞面前，他的身边还站了七个人将王宇飞的座位围得满满当当。 王宇飞看了眼路余馨的背影，心里有些烦闷。随后又看向讲台，韩老师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对不起，我今天很忙，有什么问题，过些天我们在探讨吧？”王宇飞飞快的说完，然后想顺势站起来，追上自己心仪的女孩儿。 “别啊！先看看题啊！韩老师说你的能力可比我们强多了，还号召我们向你学习呢。”眼镜男，推了推眼镜，不依不饶的说道。 “就是，学委帮助一下我们这些学渣呗，我也有道题想请教呢！” “让我们也看看学委的本事儿啊！” “……” 乱七八糟的声音让王宇飞脑袋有些发闷，也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路余馨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扬长而去，这个事实让他感觉有些烦闷，只能耐下性子瞟了一眼题目。 这家伙给出的只是一道比较复杂的几何证明题。 花点时间，王宇飞当然能解出这道题，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真的很忙。即便不能跟路余馨一起下楼，他也要节省出时间，去解决女孩儿给他的难题。 虽然他暂时对所谓的数学建模还没什么概念，但是他却对女孩儿给出的题目难度在心里有大概的评估。首先他得弄懂那些名词，然后通过这些有限的资料跟已知的曲线走势，来分析后续走势…… 这中间需要了解很多的公式，且没有标准答案。 即便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那么这几天他哪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解题上。 “对不起，我这几天真的会很忙。你们可以多准备些不懂的题，最迟下周，我们再一起探讨。”王宇飞再次拒绝道。 “不是吧？学委？你该不会也被这道题难倒了吧？其实我之前有些思考，比如我们可以在这里和这里画两条辅助线……” 戴眼镜的男孩儿皮笑肉不笑的用手指在题册给出的图形上，比划了两条线。 王宇飞沉默了半晌，然后抬眼看了一眼这个眼镜男，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刚刚路余馨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常常因为不够愚蠢，而跟他们所有人格格不入！” 这句话简直太有道理了。 当他看到这两条辅助线时，王宇飞便知道所谓的请教都是狗屁！ 画出这两条辅助线，这道题的难度已经少了一半。如果这样还不会解，王宇飞真的要开始怀疑韩老师的眼光是有多差才会让这帮人来参加奥数培训了。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判断出了真相，王宇飞冷静了下来，平和的开口问道。 “李泽升，怎么了？”眼镜男毫不畏惧的回答道。 别说自己已经高二，王宇飞才初三，比这家伙高了半个头，如果这家伙恼羞成怒，他身边可是还有一堆人呢！ “李泽升同学，还有你们其他人，希望你们能听懂人话。我这周会很忙，在我忙完之前，没空跟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如果大家想要共同进步，又或者你们只是单纯觉得我这个学委不够资格，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去准备些真正的难题，等下周我们一起探讨。现在请让开行吗？我有事儿要走了。” 虽然心里已经分外懊恼，但王宇飞还是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然后直接站了起来。 “哎……，你什么意思啊？这道题都解不出来，还让我们找更难的题？”或者因为王宇飞眼神中的不耐激怒了这个数学高才声，李泽升愤怒的说道，一张脸涨得通红，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好吧，事实是这样的，你给的这道题我不会解，可以放我走了吗？”王宇飞无奈的摊了摊手，问道。 “人家把辅助线都画出来了，还不会？”一个看上很文静的女生质疑了句。 “是的，我不会，你们知道我才上初三，这些我都不会。”王宇飞迎着几个人鄙夷的眼神回答道。 “哈哈……” “韩老师也会走眼啊！” “不会你还装什么打尾巴狼？” …… 一阵嘲讽声中，眼镜男终于让出了半个身位。 王宇飞没有理会这些嘲讽，拿起书准备走人，却被李泽升一把拉住：“等等，这道题你都不会刚才还说让我们找难题请教你？” “其实我只是想拖延时间，而且我刚才说的互相探讨，并不是让你们请教我。可以放开我了吗？”王宇飞侧过头无奈的解释了句。 “那你走吧，记得以后别装逼！”李泽升冷笑着说道。 王宇飞耸了耸肩膀，没有理会这句话，径直走出了教室。 让他意外的是，路余馨竟然就在教室门外，靠着墙，抱着书，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王宇飞还来不及欣喜，女孩儿的声音便传入他的耳中。 “这些人是不是很蠢？” 这还是王宇飞第一次听到路余馨的声音。 “嗯！的确很蠢！”王宇飞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036 我的经验，对你们无效！ 听到这个回答，路余馨干脆的扭头走人，王宇飞跟在女孩儿的身后，照着之前的约定，没有提问，没有交流。 到了门口，王宇飞本想道个别，然而还没开口，路余馨便背对着他扬起一只手摆了摆。 如果换了个人，这可能是在跟前面的人打招呼。 但王宇飞当然明白，这女孩儿怕是做不出这种主动打招呼的行为，所以只有一个意思，让自己别废话…… 好吧，王宇飞便也摆了摆手，算作再见，放下心头的不舍，扭头朝着初中楼的方向走去。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反正明天的奥数课上还能见面的。”王宇飞在内心如此安慰着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女孩儿提出的问题给解决了。 就这样王宇飞心情愉悦的走过热闹无比的校园，回到了初三教室。 此时教室里已经人去楼空，走读生已经可以回家吃饭，住读生则去食堂吃饭，去寝室休息，准备接下来的晚自习，暖心的是郭晓怡还在自己座位上复习着功课。 不用问，肯定是在等他。 “你怎么了？心情好像很不错？”王宇飞刚走进教室，郭晓怡仰着头问道。 “有吗？”王宇飞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呵，你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好快活四个大字了！”郭晓怡鄙夷的说道。 “哦！”王宇飞边走边收敛了笑容，坐回座位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沉静：“现在呢？” “别演了，那股子从内心迸发出的愉悦劲儿是没法掩饰住的。” 郭晓怡放下手中的笔，一只手撑腮，侧头看着王宇飞，眨着可爱的已经继续说道：“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兴奋。嗯，碰到一个你喜欢的女人了？” “什么？” 王宇飞下意识的抖了抖眉毛，脸微微有些涨红。 “好了，我可以确定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告诉我是谁！不然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就跟爸妈说你刚来学校就早恋。也让他们了解下我们的王同学本事儿有多大。”郭晓怡冷笑着说道。 “这……”王宇飞看着郭晓怡老神在在的表情，挣扎了片刻，终于在开口吐出了一个名字：“她叫路余馨。” “哇喔！妈呀！你还真的早恋了？就用了一节课的时间？酷，我决定承认你是我哥了，太酷了！” 郭晓怡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王宇飞，脸上的表情堪称震惊。 “你……” 王宇飞同样震撼的看着郭晓怡，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除了看书做题这方面稍微灵活了一点点，其实本质上他还是个蠢人，这小丫头随口一诈自己竟然就相信了。 “没有，其实她提了条件，还不算答应我。”王宇飞无奈的解释道。 “还有条件？什么条件？等等，你刚才说那女孩儿叫什么来着？”郭晓怡皱了皱眉头。 “路余馨！马路的路，枯荷有余馨的那个余馨。” 王宇飞小声的跟自己妹妹分享着人生中初恋的名字。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等等啊，我打电话问问。” 说完，郭晓怡从书包里翻出一部手机。 “咦？你怎么把手机给带学校来了？今天出门的时候，韩阿姨专门跟你说了不能带手机。”王宇飞无奈的问道。 “少废话！年纪轻轻的怎么跟老妈一样啰嗦！还有不准告状啊，现在你可有把柄在我手上！”郭晓怡冲着王宇飞张牙舞爪的威胁了一句，随后飞快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思思，咱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路余馨的女生？|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你也觉得是不是？嘿，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听过……哎……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应该就是她！” “哎呀，别提了，我家那个土憨憨今天去上了一节高中部那边的奥数课，回来就跟我说喜欢上她了……是啊，真的奇了怪了，他们两竟然能看对眼？你是没看到我哥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了两千万呢……” 王宇飞目瞪口呆的看着郭晓怡拿着手机聊的热火朝天，这短短一会功夫，他已经被各种批判到怀疑人生。 更可怕的是，两个女生似乎还真的知道路余馨这个人。 想到女生那冷冰冰的样子，以及那句“我常常因为不够愚蠢而跟其他所有人格格不入”的话，王宇飞简直不敢想象以后眼前的妹纸会跟路余馨产生怎样的观念碰撞。 好在就在王宇飞觉得肚子再次饿得“咕咕”叫时，郭晓怡终于挂断了电话。 “走吧，爸妈还在等着我们一起去吃饭呢！”郭晓怡一脸满足的说道。 “哦！”王宇飞站了起来，中午的时候，韩茜就提醒过他，放学后跟郭晓怡一起先去找，她，然后去吃饭。 郭家三口人周一到周五一般都是在食堂解决吃饭问题的。 主要还是因为韩茜作为高三班主任，事情太多太忙，没空回家准备饭菜。郭建峰到是有时间，但郭晓怡压根不肯吃爸爸做的饭，用女孩儿的话说：“以咱老爹的做饭方面的天赋，只配去给猪宝宝当伙夫，还得是不挑食的猪宝宝！” 等两人走在去高中部的校园里，王宇飞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好像都认识那个路余馨，她不是高中生吗？你们怎么会认识？” “因为她很出名，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她啊！她去年高一的时候，就同时拿下了全国信息学奥赛二等奖跟物理奥赛一等奖。更可怕的是，她的物理奥赛成绩同时获得了省总成绩最佳奖，理论成绩最佳奖跟女生成绩最佳奖。好像只有实验成绩最佳奖被雅湘的一个男生抢走了。当时学校可是专门还开了一次大会让大家向她学习呢！” 郭晓怡掰着手指头说道。 王宇飞愣了愣。 难怪她一个人坐在班上角落里，但没谁会去烦她，这女生，好强势！ “不过据说这女生特别傲气啊，而且特别有个性，老师让她上台讲学习经验，她直接来了一句，我的学习方法你们用不了！不过我刚刚想起来我妈都评价过她，好像是老师们都在传她有自闭倾向呢。所以，你得小心啊！” 037 人生第二目标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学校教工食堂里吃了顿还算丰盛的晚饭。 省城学校的食堂吃饭还是能放心的。教工食堂的饭菜其实跟学生食堂采购的食材都一样，只是学校很贴心的为教室准备了小包间，职工在食堂吃饭也有一定补助。 这让王宇飞吃的很开心。 到不是说食堂比外面餐厅更好吃，关键是这里菜比较便宜。不像中午在餐馆吃饭时，王宇飞总有种在把人民币往嘴里塞的感觉。 不过吃饭的过程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主要是怕郭晓怡乱说话。 他还真不想让郭建峰跟韩茜知道自己来省城一中第一天就早恋了，虽然他对爱情只是一知半解，但依然下意识的不想让两人知道这些。 至于郭晓怡说路余馨可能有些自闭那些话，王宇飞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能感觉到路余馨其实喜欢跟人交流的，不管是传纸条，还是下课后闷不吭声的在教室外等他，只为了问一句话，都佐证了这一点。 但女孩儿的确很骄傲是肯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有本事骄傲不是么？ “对了，郭叔叔，学校里有图书馆吗？我想借些金融、经济以及数字模型、架构方面的书看看。”等到一顿饭吃完，王宇飞便开口问道。 在脑海里将女孩儿出的题粗粗的捋了捋后，他觉得这事儿是个大工程，他还真的抓紧时间。 关键在于这个问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而且一段时间内根本无法验证对错，即便他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两人之间也肯定还会有争论，并得交给时间来检验。 所以他需要更扎实的理论功底，还需要更多的数据支持。 “金融经济？”郭建峰略微有些愕然，不过想到王宇飞超常的大脑，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大概是初中学习的知识太简单了？根本无法消耗掉这孩子的精力，所以想要汲取更多知识？ 只是这个方向…… “你怎么想要看这方面的书？”韩茜心直口快的问了句。 “我想学习如何构建一个数学模型，金融跟经济在这方面有先天优势。”王宇飞编了一个理由。 总不好直接说我要征服一个女孩儿，但首先得按照女孩儿的想法做一个数学模型出来？ 当然，这个理由也很合理。 王宇飞的数学天赋摆在那里，如果说他对数学没兴趣，两人大概才会着急。 总不好浪费了孩子的天赋。 “学校到是有个图书馆，不过说实话，里面的书恐怕达不到你的要求。毕竟这是中学，跟大学不一样，专业性很强的书不多。”郭建峰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道。 “啊？”王宇飞显得有些失望。 “现在离上自习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到我办公室用电脑找资料吧。学校里有包括知网在内很多学术性期刊的账号，你可以在我电脑上浏览，如果有需要下载的话，我给你准备个手机，你可以下到手机上学习。” 郭建峰给了一个让王宇飞兴奋至极的答案。 在道王村小学电脑课是好东西。村里通网之后，廖校长不知道从哪里化缘来了三台电脑弄了一个微机室。 虽然电脑太少，不过学校每天放学后都安排了微机课，有兴趣的同学还能在放学后申请去多学一会儿。所以王宇飞到是对电脑并不陌生，更是早已经知道网络才是获得咨询最迅捷的途径。 “那可太好了！”王宇飞喜笑颜开道。 “等等，老爸，你可太偏心了！我平常想用电脑你们可是百般刁难，玩一下手机还得控制时间，这么他就能随便用？”郭晓怡气鼓鼓的说道。 本来还想着吃完饭，好好审审王宇飞，谁知道竟然要被老爸拐跑，自己又得一个人在学校里乱晃，郭晓怡当然有不满的理由。 “你还好意思说？你用电脑哪次不是追剧？拿起手机就刷微博玩游戏？放假的时候还经常熬夜上网说什么要给爱豆打Call！你哥用电脑跟你一样吗？他可是用来学习的！只要你说以后你用电脑、手机都只搞学习，我也让你用！” 听到女儿这话，韩茜便气不打一处来，怒气中烧的呵斥了句。 要不咋说人跟人不能比呢？ 自己两口子给这妮子创造了多好的条件啊，结果呢？长这么大，就没听郭晓怡主动要求过要去图书馆看看书的。 再看看王宇飞…… 这才来学校上了一天学，就已经不满足课堂上获得的知识了，要主动去学习新东西。 作为一个资深老师，韩茜甚至已经开始自我怀疑，她教育儿女的方式是不是出了大什么问题，不然区别怎么这么大？ “哼……”郭晓怡郁闷的嘟起了嘴，随后眼珠一转，开口问道：“哎，对了，妈，咱们学校高二那个美女天才路余馨最近怎么样了？” 路余馨三个字一出口，王宇飞立刻紧张起来，郁闷的抬头看了一眼郭晓怡。脸上不自觉的红了。 还好，韩茜正看着郭晓怡，没注意到她身边的王宇飞。至于老郭本就是大条的性子，哪可能感觉到王宇飞那点小躁动？ “你突然提她干嘛？”韩茜问了句。 “今天我跟哥来食堂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了。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可怜哦！你说是吧，宇飞哥哥。”郭晓怡甜甜的问道。 王宇飞无语的点了点头，他很想翻个白眼，并在心中得出了一个以后绝对不能得罪这个妹妹的结论。 “她总是那样，需要你可怜？人家同时被华清、京大招揽，全国最好的大学都抢着要，哪里可怜了？你要是有她一半的能力，我做梦都能笑醒。哎，不过宇飞啊，你如果努努力，到是很有希望的。韩老师今天还专门给我夸你来着。以你的天赋，以后肯定有被特招的机会！” 韩茜侧头看向王宇飞鼓励了句。 王宇飞脸再次红了起来，顺带着在心底下定了决心，给自己定出了人生第二个目标——考入跟路余馨一样的学校。 好在王宇飞的囧样，落在韩茜眼里，以为大概是老韩的肯定让这个羞涩的男生不好意思，完全没往情情爱爱的小心思上想…… 嗯，挺好的误会！ 038 阴谋论 在王宇飞看来颇有些惊心动魄的晚餐，便在韩茜念叨声中结束。 少年一度很担心韩茜把郭晓怡念着恼了，会忘了跟自己的约定，把那点小秘密给透露出来。还好，至始至终，自己这个妹妹都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理智，没有出卖他。 只是他跟郭建峰临走时，郭晓怡看向他时似笑非笑的眼神，让王宇飞又被吓出了半身冷汗。生怕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在他走后又跟韩茜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一路上到是走的提心吊胆。 不过当郭建峰给他打开电脑，并将收藏夹里那些专业文献地址都告知了他后，所有的杂念便都被他甩到九霄云外，此时王宇飞的全部心神都被互联网中提供的海量知识所占据。 首先把几个弄不明白的概念都弄清楚，随后便开始恶补各种金融学知识。然后便开始研究各种投资领域的论文。 虽然王宇飞的阅读速度很快，自己算了一下，大概每分钟能浏览四、五千字的内容，并将内容深印在脑海中。但是相对于庞杂的知识量，一个小时的时间显然并不够。 于是他开始有针对性的下载各种论文、资料期刊，然后同步到了郭建峰借给他的手机上，就这样只用了半个小时，他已经对社会金融有了一个整体的大概认知，百分之九十的各种金融学概念已经能做到信手拈来。 对于股市、债券、期货等市场也有了一个基本的认知。 他还在空余时间，用手机下载了一个可以随时看股市、期货行情并带有模拟炒股功能的软件。 郭建峰只是在王宇飞全神贯注搜集资料的时候随意瞟了几眼，便没有在理会王宇飞。 说起来，郭建峰还在郁闷。 他最初可是看中了这孩子能继承他衣钵，谁能想到这家伙竟然对数字如此痴迷呢？ 哎…… 此时他还不知道初中的老高跟他有同样的感叹，不然说不准就会去找老高喝上一杯，你看这事儿闹的。 …… 就在王宇飞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汲取知识的时候，高中部奥数班的那些尖子生们，都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天这位不速之客。 “你们说咱们新来的学委是真的啥都不懂，还是不想跟我们玩啊？我看他跟路余馨走得挺近呢，上课还在那儿传纸条来着。” 说话的女孩儿叫闫真，也是高中奥数班仅有的五个女孩儿之一，自然是极为优秀，也是奥数班唯一被吸纳进尖刀六人组的女生。 没错，即使是学霸也要分三六九等的，尖刀组自然是最有希望代表学校参加全省乃至全国竞赛的顶尖数学学霸。 当然，路余馨显然更有资格被吸纳进这个小组，只是路同学压根不跟他们玩…… “就他也想跟路余馨比？” 李泽升冷笑着说道：“今天我考他的那道题，大家都看过了。难就难在如何选择辅助线，我都已经把两条辅助线给他标注出来了，压根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解出来，他却一直拿很忙为理由拒绝，这说明即便我给他标注出了辅助线，他依然没有信心解决这道题。” “就是，辅助线标注出来之后，就已经重建坐标系了，接下来无非就是空间向量的坐标运算，在用向量工具求空间的角跟距离，最难的部分就是那两条辅助线而已。” 旁边胖胖的男生傲娇的说道，说完顺带着冲闫真抖了抖眉毛。 他叫郭放，外号小胖，也是一个数学小天才，可以排在奥数班上前三名。 “那就挺奇怪了，难道韩老师都被这家伙给洗脑了？” 闫真没理会小胖挤眉弄眼的动作，也没露出不悦的表情，在这个小集体里，其实也关系而已很复杂。 比如闫真对斯斯文文的李泽升很有好感，不过李泽升显然并不打算在高中阶段牵扯到儿女情长，甚至还有传言李泽升是喜欢路余馨的，只是路同学根本不搭理他而已。 但小胖对闫真又有那么点意思。 当然，表白暂时是不可能表白的，一切都是传言，大家冷暖自知。 “也可能那家伙的知识结构不全面吧，对解析几何没什么研究，又或者他用什么办法骗了韩老师，谁知道呢？”李泽升耸了耸肩道。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但是让一个啥都不懂的家伙来当学委，这事儿传出去，我觉得咱们很没面子啊？”又有人加入了讨论。 “就是，又闹不懂韩老师是什么意思。咱们学校每年去冬令营的名额可就那么几个，你们说老韩不会还得给这个啥都不懂的学委分一个去吧？”小胖郁闷的说道。 小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一般每年湘南能参加全国奥数冬令营的学生大概有25、6个，摊到省城一中推荐报考的大概能有2到3个正式名额。 老韩脸大，又是湘南省领队，去年就弄到了三个学校不包费用的来宾名额，这样算下来就差不多有6个名额。 但他们尖刀组就有六个，还有路余馨这个妖孽级别的学霸，肯定会占去一个，现在多个狗屁学委，万一有占了一个名额，他们的名额不就更少了？ 当然，小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但是闫真就说不好了…… 如果冬令营没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陪伴，还有什么乐趣？ “选谁不选谁，终究要看成绩的，如果那个王宇飞成绩不行的话，老韩应该不会硬要保他吧？”果不其然，闫真担心的说道。 话说能参加冬令营，可是能直接跟华夏顶级学府直接打交道的机会，说不定两边看对了眼，就能提前预定好心仪的学校，算是为高考在加一道保险，这种机会大家当然都不愿意错过。 “那可说不好！今天没听老韩说吗？让我们都多像那个王宇飞学习，我非常怀疑那个姓王的该不能是老韩亲戚什么的吧？咱们是不是该教教那家伙怎么做人？”郭放正气泯然道。 “小胖说的对，不管怎么样，让一个屁都不懂的家伙做学委，这不是在打我们脸吗？咱们必须得想个办法！”李泽升深以为然道。 039 的确特别嚣张 高中部，晚自习前。 “嘿，你听说了吗？奥数班来了个屁都不懂的初中生，据说还是教奥数那老师的亲戚，竟然还被老师安排当学委了。” “你有病吧？代数咱们都闹不明白，你跟我谈奥数？奥数班关我们屁事儿？” “艹，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觉悟？我有说代数的事儿吗？我说的特权，特权你懂嘛？据说那货超简单一道题都不会解，还特么在奥数班当学委，我就问你气不气？” …… “麻蛋，初中生跑高中这边来上奥数班，还当上学委，也没谁了！听说那家伙大有来头！” “啥来头啊？这么牛？” “据说是学校一个很牛领导的亲戚！” …… “嘿，听说了吗？咱们高中的奥数班来了个特屌的初中生，嚣张跋扈的狠咧！” “哦？等等，初中生为什么能到高中奥数班？”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我特么也有啊！他啥题不会做，来了还能当学委呢？” “要这么说我也能去奥数班当学委啊！” “切，小样，幼稚了吧？话说你家有在教育局当领导的亲戚么？” …… “咱们学校转来了一个叫什么王宇飞的，一来就安排到初三不说，还进了高中奥数班，不止如此，这家伙第一天上课就被奥数老师安排当奥数班的学习委员，有人不服还直接被他给揍了？” “卧槽？谁家孩子，如此之屌，他爹知道不？” “据说是一个当官的儿子！” “难怪这么嚣张，不过奥数班那些家伙也够怂的，一帮高中生竟然被一个初中生给干了！肯定是读书读傻了！” …… 事实证明，以讹传讹这种事儿跟有没有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作为省城一中的高中生，最差的也是九年义务教育中的佼佼者，但传其八卦来依然遵循了越来越离谱的规律。 而从乡下刚来省城的王宇飞也从一个父母双亡毫无背景的孤儿，变成了一个有着高官亲戚还特别喜欢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如果王大伯得知这些话，也不知道会不会从床上笑得滚到床下。 不过有一点似乎大家传的也没错。 现在王宇飞已经被郭建峰收养了，而郭建峰已经完成了从体育老师到副校长的蜕变，严格意义上来说，小王同学好像还真成了校长亲戚…… 虽然老郭心里很清楚，像老韩这种压根不愁没退路的特级教师肯定不可能买他这个新任副校长的面子，但是谁能指望那些学生都明晰这一点？ 于是，在奥数班尖子六人组有意无意的传播之下，一帮半大孩子的情绪开始慢慢酝酿。 甚至某个当事人也遭到骚扰。 “诶，小路姐，听说你们奥数班来了个特别嚣张的初中生？真的假的？那家伙有多嚣张？听说课后还打了人？打的谁啊！” 正在看书的路余馨侧过头，平静的看着同桌上女生脸上那兴奋的小雀斑，脑子里不由得想到那个家伙径直朝她走来，然后一屁股占下她旁边座位的模样。 紧跟着又想到了这家伙看了自己出的题，诚恳说自己不懂，却又信誓旦旦说两天出就能给出结果的莫名自信，然后微微一笑，很肯定的对同桌说道：“他打没打人我不知道，不过这家伙的确是很嚣张，嗯，特别特别嚣张！” OK！ 这下石锤了！ 嚣张跋扈王宇飞，只用了一天便在省城一中扬名。 …… 作为湘南省的牌面，历史悠久的省城一中经历了三次扩建。 在现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位置，拥有400余亩地的面积。初中楼跟高中楼被一个标准足球场跟三个篮球场以及三个网球场隔开。 高中楼内的纷纷扰扰显然还来不及影响到初中部。 但对于初三一班的老师来说，王宇飞的名字也已经让他们的耳朵起了老茧。 毕竟一个刚来就让班主任震惊，还顺带帮数学老师上了一节课的天才少年，必须是妥妥的谈资。 周一是英语晚自习，不过在教学任务还不算太紧的学期初，一般老师不会再自习课上讲课，而是让孩子们自行复习。 快班的孩子还是很老师省心的。 基本上，大都是在老实的用功，最过分的大概也就是在自习课赶赶其他科目的作业。 这种学习的氛围很让王宇飞满意。 碍于校规，肯定是不能把手机拿出来的。但王宇飞已经开始尝试着用已经学习的知识去解决一些现有的问题。 本子上被他画了密密麻麻的线条跟各种公式。 下午从郭建峰办公室回来的路上，他便已经手机上的软件找到了路余馨出的那道题中除去大盘K线外，另外两个坐标系K线图所代表的实体公司跟基金。 虽然出题的时候，路余馨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是给出的条件中有一些重大融资、经营内容，王宇飞简单的搜索之后，再结合软件上的K线图便得到了答案。 有一说一，路余馨的确是个天才。 他清楚的记得这个女孩儿给他出题的时候，根本没看过手机，也没有查找过数据，却能不用工具，将毫无规律可言的K线图画得跟电脑上的K线图没有太大差异，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王宇飞试了试，他大概也能办到。 现在他所作的就是用尽量详细的将路余馨给出的每个重大数据时间节点，跟对应的曲线段结合起来，就像一个华尔街精英研究的东西。 不一样的是，王宇飞没想过要炒股，只是单纯的通过数学角度，做单纯的价量分析。 而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无数的曲线跟各种花里胡哨的公式。 起码在杨洁眼里便是如此。 在讲台上坐累的英语老师，决定走下讲台巡视一圈，偏偏又因为好奇，站在王宇飞的桌边多看了一眼。 然而便被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各种数字、符号跟随手画的各种曲线图震住了。 对于一个英语老师，想要理解这些东西明显很困难，她甚至没敢问王宇飞再做什么…… 万一这家伙回一句，老师这些你不懂，不如让我可以帮你上英语课吧？ 这……让她怎么回？ 040 还是作业太少！ “刚刚晚自习的时候你到底在干嘛？” “为解道题做准备工作。” …… 下了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兄妹俩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周思成跟郭晓怡家不顺路，以前放学都是韩茜跟老郭谁在学校，谁有功夫便跟去接郭晓怡一起回家，现在有了王宇飞，到是帮两人省了这个麻烦。 这也让郭晓怡很开心。 其实她到是不介意跟同学一起的，而且省城一中附近的治安也很不错，但谁让老郭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实在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必须单独走的最后一截路。 “你解题还需要做准备工作？”郭晓怡好奇的问了句。 王宇飞憨厚的笑了笑，没有解释。 眼前的小姑娘教会了他一件事儿，必须得保护好自己的小秘密，不然分分钟便成对方手中的把柄。 “哎，为什么我看到数学题就头疼，如果我解数学题也能像你那么轻松就好了，除了今天我上数学课就犯困。”郭晓怡哀叹了句。 这是大实话，起码在小女孩儿眼中，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科目大概就是数学。 “别急，给我些时间，我帮你总结一套最适合你的数学学习方法，起码跟上功课是绝对没问题的。”王宇飞安慰了句。 “那咱们就说定了，以后我的数学就交给你了！”郭晓怡喜滋滋的说道。 现在她对眼前这个哥哥，越来越满意了。 这还是不知道今天王宇飞出手教训过郑峰的前提下，如果让郭晓怡知道今天对他表现得那么客气大半原因是王宇飞一出手就制住了他，怕是会对这个哥哥顶礼膜拜。 在未经世事的小姑娘眼中，能够一招制服五大三粗体育委员的男人，那必须是相当的帅啊！ 然而平静的两人完全不知道，一场风波正愈演愈烈。 …… 对于一帮奥数的小天才来说，如何揭穿不学无术小骗子的真面目无疑是摆在他们面前最重要的事情。 这事关他们的尊严。 他们选择了用底层舆论的方式，最终他们选择了用掀起底层舆论的方式来引起老师的重视。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舆论传播的效果竟然如此之后，好到甚至让他们感觉有些害怕。 经过了晚自习前的酝酿之后，一场风暴正在缓缓形成。 等到下晚自习，学校的贴吧里已经出现了骇人听闻的标题。 “最强官二代空降高中奥数班，强势打压高中生为哪般？” 不得不说仅从标题就能看出，重点中学的孩子文字掌控能力已经相当强势，只看标题，一个凶残跋扈的二代形象便已经跃然纸上。 点开帖子看内容更是让人大开眼界。 话说一个不学无术，却有通天手段的家伙，走后门强势加入奥数班不说，竟然还动用手段，在明明只能以成绩说话的奥数班中混到了班干部的位置。更是强逼奥数班那些尖子生帮他解题，不从就在老师走后破口大骂。 高中哥哥姐姐们，本着要尊老爱幼的心态，对初中生霸蛮的态度百般忍让，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初中生甚至敢动手暴打奥数班的学霸们。 这特么能忍吗？ 这完全不能忍啊！ 学霸们奋起反抗，结果惨遭权势强力打压，投诉无门，冤到六月能让六月飞雪，铁树开花，惨到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在表达了高中学霸们绝不会妥协的信念之后，最后还来个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颇有几分传奇故事的画风。 “这帖子是特么谁发的？”李泽升看到这帖子的时候，差点气疯了。 “我找一个朋友花了一个晚自习时间才写出来的，差点手机都被没收了。怎么样？还不错吧？”郭放得意洋洋的说道，一张小胖脸笑得褶子一颤一颤的，看着便觉得可爱。 “赶紧叫他删了！”李泽升看着帖子下方不断增加的留言，焦急的说道。 显然李泽升比小胖要更有理智。 虽然下层倒逼上层的策略是他提出的，但李泽升还保留着理性，这事儿在大家私下传传早早舆论攻势问题必然不会太大，以他们自带的学霸属性，肯定没什么事儿。 但是传到网上就不一样了，那可事关省城一中的面子。 更别提让他完全没想到是，就连事实都被曲解得乱七八糟，动手揍人都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而到了网上之后，王宇飞竟然从韩老师的亲戚变成了某官二代，甚至还动手打了人，就差没有欺男霸女了…… 尼玛？写小说呢？这怎么可能有人相信？ 然而让逻辑思维能力超强的李泽升傻眼的是，不但有人信，信的人似乎还挺多。从帖子后面留言就能看出来…… “艹，最烦这种猪鼻子插蒜——装象的家伙了，他以为他爸是李刚？就算他爸是李刚，也要把他安排的服服帖帖！” “虽然我一直看奥数班那些家伙不顺眼，但这次我要站学霸！奥数班是拿成绩说话的地方，把一个蠢材安排进去什么鬼？” “哼，这肯定是已经跟某些学校对接好了，这家伙安排到奥数班就是镀金的，到时候方便操作！至于证据？你们听说过奥数班安排班干部吗？太黑暗了！” 校内学生们的抱怨已经让李泽升瞠目结舌了。然而贴吧的影响显然不止在校内。 “孩子们，听哥哥告诉你们，这种事儿在社会上在正常不过了。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有个好爹比你们上不上奥数班，上什么奥数班都要重要的多。这才是真的人生！” …… 看到这些谆谆教诲，李泽升仿佛看到了老韩暴怒的样子！ 更可怕的不止于此。 当李泽升再次刷新贴吧时，各种版本的帖子都冒出来了。 这甚至让李同学脑子里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好。 学校高中部不是说好了不准带手机的吗？这帮家伙都特么从哪来弄来的设备上网？或者是老师最近布置的作业太少了，回家之后不用写作业，都可以先玩手机电脑的吗？ 041 震惊……昨晚他竟然对男同学做了这些事儿！ 每个人的一生都可能在无意中开启一个甚至很多个潘多拉魔盒，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承担魔盒开启后的连锁反应。 不过话又说回来，年轻才是试错最强大的本钱，毕竟有句话叫“他还只是个孩子”。 李泽升此时的想法大概就是这样。 找人删帖大概是不可能了。 他没那么大的能量。 尤其是当各种新帖子如雨后春笋般不停出现，随便一刷新就能多出几条同样话题的时候，事态已经完全挣脱了他的掌控范围，演变成集体性狂欢的时候。 “算了，不管了！大家记住了，明天韩老师问起来，都别承认这事儿是咱们的主意！”关键时刻，李泽升选择了当前对他们这个小集体最优化的选择。 …… 二零一八年九月十八日，周二。 王宇飞跟往常一样早早的起床，锻炼，但今天他没等韩茜起床，便钻进厨房将一家人的早餐安排的明明白白。 等早上六点韩茜打着哈欠起床时，厨房里已经蒸好了热腾腾的包子跟稀饭。 “这孩子……”韩茜感觉有些心累，甚至一度产生自我怀疑，她这个做妈的是不是真的挺不称职？ 而当心里有了疑问，韩茜第一时间把还在熟睡的郭建峰给踢了起来。 跟韩茜不一样，不管是作为体育老师还是副校长，都是不用上早自习的，更别提高三的早自习比其他年级还要早上半个小时，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六点就爬起床。 “你说，我这个当妈的是不是很不称职？” 从美梦中被一脚踢醒的老郭一脸懵逼，麻蛋，无妄之灾啊！ …… 周二韩茜早上有自习，先一步赶去学校了。没办法高三的老师要比其他年级辛苦的多。 老郭蒙圈状态下，吃过早餐之后，如同往常一样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学校，一路上看着蹦蹦跳跳活泼可爱的女儿又看到老持沉重的王宇飞，似乎明白了一大早老婆的怨气从何而来，不由得苦笑起来。 看来收养一个太过优秀的孩子也是有风险的，心理素质不好很容易失衡啊。 不过老郭的内心还是欣慰的，就算受点委屈，也总比把这么一块珍珠丢在沙子里蒙尘要好。 当然这个时候老郭绝对想不到他在道王村一个临时起意的决定，会给一家人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比如成为世界首富的家人。 不过在成就一切之前，此时他还不知道一场说大不大，但说小绝对不小的麻烦已经就在眼前。 …… 王宇飞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省城一中的红人，不过他能感觉到当他跟郭晓怡一起走进教室时，教室里的氛围有些不一样了。 尤其是一帮男生，看他的眼神分外怪异。 如果谁最相信王宇飞以初中生的身份，用武力制服了一帮高中的大哥哥，那绝对是初三一班这些孩子们了。 干脆利落的一招制服郑峰，这是一般的初中生能做到的吗？ 更别提郑峰的体格摆在那里，指不准要比那些高中学霸要更强壮，打架这种事儿当到了一定年纪，就已经不看大小了。而是体格、意志跟精神的比拼。 显然这方面王宇飞留给这些孩子的印象很深刻，在格斗方面绝对要比那些奥数学霸更有说服力。 当然，相应的，这帮小屁孩儿也不太信高中那帮人所谓王宇飞不学无术的说法。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这可是个给他们讲数学题整整讲了一节课的狠人，似乎讲的比老师还透彻，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不学无术？ 所以网上高中那些帖子给初三一班的孩子带来了很多困扰。作为他们的代表，王宇飞把一帮高中生都给干翻了，甚至让那些高中的学霸都要污蔑这家伙，多少让这些孩子们感觉爽感十足。 但是想到大家的关系也不太好，又觉得很纠结。尤其是徐瑞轩，他昨晚本想发狠用上自己的钞能力，也要让王宇飞意识到这个世界有多么残酷，但是被这么一闹，硬是又让他犹豫了。 这战力太强大了，太能搞事儿了，简直比他还能搞事儿！ 当他冷静下来，又想到了王宇飞跟郭晓怡的关系，郭晓怡跟周思成的关系…… 出气很简单，但这事儿万一没操作好曝光了，徐瑞轩觉得以周思成的性子，两人之间八成是没戏了。 尤其是在没摸清楚王宇飞路数的时候。 再说王宇飞不是说了现在对周思成并没有想法嘛，用他爹的话说，男人要耐得住性子，敌不动，我不动才是王道。 …… “你们昨晚看贴吧了吗？” 两人刚回到座位上，一张小纸条便递到了郭晓怡手中。 老师还没来，本就胆大包天的郭晓怡看完纸条直接猫着腰跑到周思成的座位前，好奇的问道：“什么贴吧？贴吧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周末我家太后根本不让我在家碰电脑跟手机的，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啊！” “你不知道？你哥没跟你说？”周思成奇怪的问道。 “啊？你也知道了？怎么知道的？贴吧上曝光了？我去，那家伙这么厉害，如此狂放的？” 郭思怡瞬间震惊了，并在第一时间自动脑补出了王宇飞在贴吧上大胆表白自闭学霸的画面。 显然，两人压根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儿！ 周思成说的是王宇飞被欺负高中学霸的事儿，而郭思怡却想着王宇飞早恋的惊人之举。 “你知道还这么淡定？据说这事儿影响很大，高中部那边都闹开了！据说还有家长要投诉呢！”周思成奇怪的问道。 “谁家长要投诉？路余馨家？不至于吧？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要投诉？多大点事儿啊！搞这么吓人？”郭思怡奇怪的问道。 “路余馨？不是，郭晓怡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在说什么呢？” “贴吧上说你哥昨天去高中部上奥数课被老师任命为学委，好像说有人不服气，结果课后你哥把好几个高中生给打了。据说还打进医院了，你不知道？” “啥？！”郭晓怡瞬间就被震撼到了，下意识的看了眼在座位上不知道忙些啥的王宇飞，这家伙这么猛的？ 042 说好的套路呢？ .郭建峰刚到办公室门口便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学校会议室。 这让老郭很是纳闷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如果没啥大事儿，周二不可能突然通知开这种临时会议。 而等他来到会议室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发生了什么？ 王校长、韩文乐跟学校宣传部的高德昌……校长、高中数学教学组组长跟宣传口一起开会从哪个方面看也没必要叫上他这个分管体卫的副校长啊？其他副校长怎么一个都没见？还没来？ “校长，韩老师，高老师，今天这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 愣神只是一瞬间的事儿，走进会议室郭建峰熟捻的跟三人打了声招呼。 “老郭，你还不知道呢？”王校长白了郭建峰一眼。 这句话也让郭建峰放下了心来，以他对老王的了解，真要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不是这表现。 “啥事儿啊？我怎么会知道？这不是刚才接到您的电话就忙不迭的来开会了吗？”郭建峰笑了笑答道。 “这事儿得怪我，光想着促进奥数班的良性竞争氛围了，谁能想到这帮臭小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有着近二十年教学经验的韩文乐一脸晦气的说道。 “哈哈，韩老师，你也不用太自责了，这年头孩子们是早熟了些，的确是想不到这才多大都开始学会用舆论排除异己了，说实话，我刚听完您讲的，现在脑袋都还是懵的。”王校长语气缓和的说道。 对于这位好不容易才挖过来的国内数学教育界大拿，王校长表现出了极度的宽容，换了一个人怕是直接训上了。 “不是，你们能不能别跟我打哑谜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郭建峰更纳闷了。 “郭校长，你也别急，您看看就知道了。”宣传口的老高接过了话头，将手中的手机递了过去了。 郭建峰狐疑的接过手机，入目便是学校贴吧上一则耸人听闻的帖子。紧跟着他在帖子中看到了王宇飞的名字。 “嗯？这……什么情况？”看完帖子的内容，郭建峰瞬间不淡定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帖子上的内容，他一个字都不信。 王宇飞飞扬跋扈仗势欺人？要不要这么搞？如果这是真的，除非说明他真的眼瞎了。 “就是您看到的这个情况。我也是昨天晚上注意到网上反映的这些情况。现在高中部这边很多孩子们情绪比较激动，还有家长打电话给我们的老师询问这件事儿。”高德昌苦笑着说道。 “问题是这件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王宇飞在奥数课后对同学动手了？”郭建峰直击重点的问道。 “就目前我们了解的情况，没有！”高德昌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昨天晚上我们收到消息之后，就专门电话联系了一些奥数班的孩子了解情况，目前没有听说有谁被打了。不过大部分人的诉求是觉得王宇飞是被安排进奥数班的。” 说完，高德昌很无奈的看了眼韩文乐。 “这样，先把王宇飞叫过来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然后我们在看怎么解决这事儿吧。”郭建峰立刻决断道。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了，毕竟现在他可是王宇飞的监护人，还正好是学校的副校长，从某种意义上说，帖子上的说法还真的应和了一些东西。 郭建峰那个憋屈啊! 他把王宇飞从道王村带出来，本来是看中了这小子性格朴实，身体还不错，是个搞体育的好料子有木有？有数学天赋完全是个意外，怎么就闹成了他开后门把这小子送进奥数班了？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 此时的初三教室里，王宇飞正在被郭晓怡疲劳轰炸。 “好哇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昨天为什么不跟我说？” “发生什么事儿了？”王宇飞一头雾水的看着身边的小妮子。 “你在奥数班上把那些心怀鬼胎的同学给揍了，你怎么没交代？”郭晓怡鄙夷的说道：“你不老实啊，王宇飞同学！” “我？揍了奥数班的同学？”王宇飞愣住了，随后无奈的说道：“你听谁说的？我无缘无故揍同学干嘛？昨天把郑峰摔了一下，也是因为他想对我动手啊？” “什么？你昨天还把郑峰给揍了？”郭晓怡瞬间震惊了。 高中的学霸对于小姑娘来说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但是郑峰就不一样了，那是同班同学，每天都能见面的。这个皮肤黝黑又五大三粗的大块头一看便是打架的一把好手，起码在班上没听谁说敢跟他干仗的！ 结果自己哥哥来第一天就把郑峰给揍了？真的假的？ 很快，郭晓怡就想起了郑峰昨天一瘸一拐的被扶进教室，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还专门解释了一句，自己是不小心摔的…… 当时她还在疑惑这家伙摔了一跤干嘛要跟自己解释，两人实在没啥交集呢，现在想来这完全是在欲盖弥彰啊！ 一时间，郭晓怡心底开始对王宇飞有了莫名崇拜的小情绪。 虽然作为女孩子，绝对不希望自己亲近的男人好勇斗狠，但是从生理学的角度上说，女孩子潜意识里终究是渴望被保护的。谁不希望自己有个孔武有力，不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的哥哥？ 如果这个哥哥还智商极高，学习超好，有一手好厨艺，投篮准到没朋友，面对自己还憨憨的，那就更好了。这样的哥哥，郭晓怡觉得她愿意要一打…… “是他先动手的，朝我脸打了一拳。严格来说我这应该属于正当防卫。”王宇飞郁闷的解释着，他还真不希望郭晓怡误会自己是那种喜欢惹事儿的人。毕竟住在郭家已经够给这家人添麻烦了。 “他竟然敢打我哥，等等，好像没看到你脸受伤啊？” “还没打到我就被摔倒了啊！” “怎么摔的？” “……” “还有他为什么想要打你？难道因为篮球赛输了，买这个家伙输不起？当时还有谁？在哪里？老师知道不？” 郭晓怡的小嘴如同机关枪般飞快的吐出无数问题，就在王宇飞混乱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成果出现在教室门口叫道：“王宇飞，你出来一下。” 043 最恨年轻不轻狂 学校行政楼小会议室里，王宇飞站在三位老师面前，重复着刚才跟陈果说道话。 “昨天下午下课后，李泽升还有几个同学围着我要请教题目是真的，我还记得当时李泽升拿的是一本历年奥数竞赛仿真题解，拿给我看的是第32页的一道几何证明题。我承认不会解这道题后就离开教室了，我没对任何人动手，也没起任何冲突。之后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王宇飞很简洁的将昨天奥数课后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听了这话，郭建峰明显舒了口气，虽然学校已经验证过了没有发生打架斗殴事件，但是听到王宇飞亲口说出来，终究更有说服力。 韩文乐则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李泽升拿出的题很难么？你不会解？” 王宇飞听了这话，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不难，我会解。” 没办法，撒谎真不是他的强项，总能被人轻易拆穿，不如实话实说。 “那你为什么不帮他把题给解了？你不喜欢帮助同学么？”韩文乐追问道。 他大概明白剧本为什么没照着他的计划进行了。 这小家伙安全没有年轻人的火气么？他在课堂前把他捧的这么高，结果下课后人家随便找到题想要试探下这家伙的水准，他竟然直接说不会？ “有两个原因。” 王宇飞苦闷的开始解释，他是真没想到，就因为放学懒得理会一帮蠢人，竟然也能惹出事儿来。 “第一是因为当时我的确还有事儿，有更难的问题等着我解决，而且我也跟他们说了，昨天我没时间，可以等一周后有什么难题我们一起探讨。” “第二是因为我知道李泽升是会解那道题的，当时让我再讲一遍完全是浪费时间。” “你又怎么知道李泽升是会解那道题的？”韩文乐懊恼道，显然这事儿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还是让这位资深数学老师分外恼火的。 “这个……”王宇飞想了想，说道：“能给我纸跟笔吗？” 王校长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师生对峙，干脆的从自己兜里拿出一支笔跟摆在桌上的本子递了过去。 “谢谢，校长。”王宇飞道了声谢，然后飞快的将昨天那道题目在本子上写了下来，关键是随手在下方将题目中带着的构图画得一般无二。 “韩老师，您看，当时李泽升给我的是这道题，我因为有急事儿，想要离开教室，就说等之后在探讨，然后他随手就在这道题上画了两道辅助线。” 说完，王宇飞将两条辅助线也画了出来。 “看到他能随手画出这两条辅助线，我就知道他其实是会解这道题的，因为这道几何体考的就是我们的思路，如果能想到用这两条辅助线，将这个不规则体清晰化，证明垂心位置已经没有什么难度了。如果这都不会解，我不认为他有资格接受专门的奥数辅导。” 王宇飞侧头看着韩文乐解释道。 韩文乐心情愈发纠结了，王宇飞本来很平和的眼神却被他看出了无声质疑。 “如果那家伙这题都不会做，您还让他进奥数班，那一定是您的眼神出了问题！”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难搞了吗？ 一时间韩文乐开始怀念他刚当老师的那个时代，虽然当时他还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小伙子，但那时候的孩子多淳朴啊，老师说的话就是天，谁会质疑？ 哪像现在，就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然而，他却没法驳斥。 因为当这道题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王宇飞说的对。 如果这两道辅助线都画出来了真还没有解题思路，李泽升那孩子基本上这辈子可以跟奥数说再见了。 事实上昨天李泽升也是这么想的。 从这一角度上来说，师生三人对这个论断的意见高度统一，然后便出现了现在的局面。 当然，不管是王校长还是郭建峰，又或者高德昌，看着那不知所谓，满屏ABCDFEF的题目，跟那不规则的图形，即便加上两条辅助线，依然不懂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不要紧，术业有专攻，韩文乐认同这一点就足够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压根不用把其他人叫过来，几位教育工作者，已经把整个事件的脉络了解的明明白白了。 李泽升想出题为难被老师一顿海吹更别任命为学委的王宇飞，结果王宇飞压根懒得理会这家伙，这家伙标出了辅助线，结果然后王宇飞依然不想理会他，并直接丢了两个字：“不会！” 结果一帮奥数班的小天才们当真了！ 都认为这家伙是走后门才进的奥数班，走后门进班就算了，竟然还被老师赞美，这帮奥数小天才不爽了，紧跟着事情就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谣言发酵这种事儿，大人们比孩子们更明白会是怎么个发展形势。 虽然想明白了，但是韩文乐不服啊！他看着王宇飞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话说这家伙是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是最爱面子，最冲动，最喜欢表现的年纪吗？被人拿题来为难，你会解干嘛不三下五除二直接解决了啊！给那帮家伙点颜色看看，啪啪啪的打脸，证明他捧的没错，让这帮小子知耻而后勇更加努力学习不好吗？ 你特么直接承认不会是什么鬼？ 明明一件好事儿，凭什么搞成现在这样啊！ “好吧，我还有个问题，你到底有什么事儿那么着急？跟同学探讨几道题的时间都没有？”郁闷到极致的韩文乐继续逼问道。 王宇飞犹豫了…… 这事儿，该咋说呢？ “不准说谎，到底什么事儿？今天我必须得知道！”韩文乐斩钉截铁道。 郭建峰看着王宇飞为难的样子，到是有心想帮着孩子说说话，但是看到韩文乐那恼火的模样…… 好吧，郭建峰其实也挺想知道王宇飞这孩子究竟在想些啥。 “因为当时路余馨同学给我出了一道题，很有难度的一道题，我想先去学习关于这道题的相关知识。” 044 说，为什么区别对待？ “路余馨？”听到这个名字，会议室内几位老师都愣了愣，韩文乐脸色更是舒缓了些。 在王宇飞没有出现前，这个女生可是省城一中百年内没有出现过的天才！ 如果不是因为这女孩儿一直坚持自己还没考虑去哪个学校，早已经被华夏顶级学府通过特招的方式招走了。 这丫头给王宇飞出了道极难的题，大家都是相信的。 然而钻研数学的人必定都有打破砂锅问道底的信念，韩文乐下意识便问道：“什么题？” “严格来说不算一道纯粹的数学题，但是跟数学有关系。她给我罗列了很多数据，还有K线图，让我在一周时间做出一个数学模型，能够大概预测接下来这些金融数据的走向。”王宇飞如实答道。 “设计数学模型？预判走势？”韩文乐震惊了，现在的孩子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高中生需要研究这些吗？ 不止是韩文乐，旁边的校长、老郭、老高脑子里估计问号更大。 现在奥数班还教这些？ 到是郭建峰大概明白过来昨天王宇飞为什么专门要找图书馆了解这些资料了。但此刻他的脑海更乱。 毕竟是他把王宇飞从道王村带出来的，这才多久？已经开始研究如此高端的东西了？如果这种数学模型真能研究出来，岂不是光凭炒股就能发家致富了？ “你觉得自己能解决路余馨的问题？”韩文乐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 “之前对一些概念不清楚，不过现在已经了解了。不敢说能解决，因为这道题本来就没有完全正确的答案，只能尽量让模型完善。因为在真实金融市场上，影响单位时间数据波动的因素太多。但如果不考虑突发性因素，做出判断较长单位时间的模型，我有一点点把握。当然，要让后续的K线尽可能贴近，必须时刻补充数据。” 王宇飞很实诚的说道。 “来，给我看看她出的题，还有你的设计思路！”韩文乐不信邪的要求道。 王宇飞为难的看了一眼郭建峰，老郭很不厚道的直接无视了王宇飞求助的眼神，他的好奇心也已经被勾起来了，他很想知道不过是一个晚上，这个被他无意中发掘的天才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好吧。”王宇飞认命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拿起了笔。 “这些是余馨列出的数据跟条件。” 王宇飞凭借记忆很快将昨天路馨余出的题默写了出来，顺带着把图也画了出来。 只这一手再次让几个老师无语。 这得是多么恐怖的记忆力？要知道路余馨罗列出的那些数据可跟李泽升拿出的题不一样，各种琐碎的数据几乎密密麻麻一整页纸，但是王宇飞完全靠脑子给复原，这都是什么怪物？ “目前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首先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所以我第一步的构想是分解，首先要建立一个最基本跟简单的量价波动模型，公式是这样的……” “第二步，在建立一个基本评估模型，假设P为估值的平均值，并记录尽可能多单位时间内波动的峰值跟底值，然后用这个公式……” “第三步，我设计了一个资金变量引入模型，这个模型的意义在于针对单位时间资金流入流出进行尽可能详尽的分析，公式如下……” “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 …… 王宇飞条理分明的阐述着自己的想法，王校长给他的本子也飞快消耗着，写在纸上的只是简单的图形跟公式，但如果能跟上王宇飞的思路，便能自然的在脑海中建设一个复杂到极致的模型。 完全可以将这个模型想象成由一根根小木棍搭建起来的不规则立体建筑，每一根小木棍都互相支撑受力，随便抽出任何一根都会让这个不规则建筑立刻倒塌。 但是看上去这个建筑却是那么美妙，虽然可能还有些地方有很多缺点，但如果用更长的时间去思考完善，总有一天这能成为一个近乎完美的建筑。 可惜的是现场没人能跟上王宇飞的节奏，或者说思路，最开始韩文乐还能跟得上，但当引入的各种函数跟变量越来越多，建筑搭得越来越高，韩文乐的大脑也开始跟不上趟了…… 看着还在滔滔不绝诉说想法的王宇飞，韩文乐突然感觉，如果给这小家伙尽可能翔实的数据跟庞大的算力，这家伙会不会真能创造出一个能做到精确预测股市涨跌的数学模型出来！ 当然，这也就是错觉。 正如王宇飞之前说的，变量太多，任何突发事件都可能短期内对股价产生不可预料的波动影响，但如果不考虑这些短期波动，只预测长线的话…… 难道这个小家伙未来会成为一个了不得的基金经理？ “停！不用说了，这些都是你昨天一晚上想到的？”韩文乐看着本子上被写得密密麻麻的数据跟公式，再次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是的，但还很不完整，还有很多关键问题没法解决，这个问题，越深入越复杂，影响因素太多，很多可能会互相干扰，需要完善的地方还很多。”王宇飞叹了口气道。 韩文乐不想再说话，心真的很累！ 他大概已经能肯定，昨天眼前这小子跟路余馨肯定是没有听课的。 他甚至不知道老师碰到这样的学生，究竟是该开心还是沮丧！ 不过换个方向想想，一般老师一辈子能碰到一个如此妖孽的学生已经是奇迹了，他竟然同时碰到两个。 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到底谁更妖孽。 在场众人绝对想不到的是，王宇飞的大脑还在一刻不停的进化着，最终能成长到什么地步，没人知道！ 就连穿越到这个时代，又化成飞灰的韩旭也不知道。 “王宇飞，不对啊，为什么别的同学给你出题你都不愿意搭理，这个路余馨给你出道题，你就这么上心？还有啊，这题目既然这么难，也不急于那一时，你昨天下课后怎么那么急呢？” 一直没吭声的郭建峰突然提出了一个直指精神小伙内心深处的灵魂拷问。 045 好吧，原来只是因为爱情…… 郭建峰问出这个问题，当然还是出于对王宇飞的关心，更是为了让韩文乐的面子上好过些。 现在事情都整明白了。 引发这场舆论风波的原因是老韩希望利用王宇飞来让整个奥数班进入一个良性竞争状态。这当然是好事儿，但是王宇飞不按套路出牌，却让好事儿变成了坏事儿。 作为王宇飞的监护人，他当然得说上两句，起码找个由头让韩文乐能接受嘛。 没见老韩此时的表情简直是生无可恋么？ 然而这个问题再次把王宇飞难住了！ 怎么办？心里好慌的有木有？ 有心想隐瞒心底的小秘密，但他不会说谎有木有？更何况还是对把他从山村带出来的大恩人撒谎？ 如果换了一个人，王宇飞肯定会选择为了保护这个小秘密，找点别的说辞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但是看着郭建峰他实在做不到。 “你到是说话啊！”郭建峰催促了句。 郭建峰的本意多简单啊，王宇飞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让韩文乐心里舒坦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至于这个舆论风波，学校肯定有妥善的解决办法。 毕竟网上都是以讹传讹，本身就没有仗势欺人的事情。 不认错，这不是矛盾激化吗？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路余馨已经出教室了，我想跟她一起下楼，所以我急着出教室。”王宇飞脸很红，声音也不如刚才讲解题目时那般洪亮。 “嗯？只是想跟她一起下楼？”韩文乐看着明显失态的王宇飞，琢磨出点那味儿了…… 当然，绝对不止是韩文乐。现场都是学校领导级人物，哪个不在教育战线耕耘了数年，大半也都是从老师干上来的，天天都在跟学生打交道，尤其是都还上了年纪，是从早恋还是禁忌话题的年代过来的，王宇飞如此稚嫩的表现哪可能瞒得住他们这些老油条。 “是的……”王宇飞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你喜欢那个路余馨？”心直口快的郭建峰干脆的问了句。 “额？嗯，是的！我觉得她很特别，很吸引人！”王宇飞喃喃道。 四个老师面面相觑…… 哦，原来是因为爱情…… 年轻人的爱情果然来的够突然，简直如同暴风骤雨，一节课就沦陷了。 当然，在这个年代作为教育工作者，大家还是不太支持高中就早恋的。毕竟会影响学习，但如果是两个超越学霸的存在…… “咳咳……我懂了，所以你也想赶紧路同学的题解出来，好像路同学证明自己，对吧？”郭建峰缓和了语气开始引导王宇飞。 嗯，这样说的通了，老韩也可以消气了。至于早恋这种事儿，正确引导就好了嘛。老师不就干这事儿的？韩茜可一直做高中班主任，处理这种事儿简直驾轻就熟，老郭完全不担心。 “也不是说想象她证明什么，我们只是打了个赌。如果我能在规定时间内，做出的模型能达到她的要求，她就答应做我女朋友。”王宇飞低声解释了句。 答应做女朋友？ 女朋友？ 现在的年轻人，强啊！ 不过作为校长、作为数学老师、作为监护人、作为宣传口的高老师，为什么大家觉得这个赌解难题就恋爱的思路，其实似乎也可以有嘛…… 爱情促进思考嘛！ “哦？那你要是解不出呢？”老韩气消了，只剩下好奇。 王宇飞偷偷瞄了郭建峰一眼，老实交代道：“那我就得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在校长讲话的时候去敲教导主任的脑袋。” “噗……”听到这句话，刚端起茶喝了一口的王校长没忍住直接将茶水都喷了出去，还好脑袋扭的快，不然会议桌就遭殃了。 现在学生怎么了？打个赌的思路都这么清奇的么？但为什么想到教导主任老余那地中海的发型，老王就很想爆笑呢？ “咳咳，啥？打赌升旗仪式上敲老余脑袋？这，胡闹么？！”王校长神色怪异的问道，没办法，想忍住笑真的很辛苦。 “这事儿不会发生。我是有信心才答应她的。我相信一周内她肯定做不出更好又能经得起验证的模型。”王宇飞连忙解释道。 “那个，老韩啊，老余是得罪过我们学校的天才少女？” “我听办公室里的人提过，老余晚自习抓到过路余馨不扎头发，还专门到教室里批评了她。”韩文乐无语的将高中部办公室里的八卦分享给了学校最高层。 老王无语。 其实省城一中对学生仪容这一块的要求还真并不算高，比如没有女孩儿只能留短发的规定，但是的确是不允许长发女生披头散发的…… 总而言之，老余没错，但被一个天才少女惦记上了，这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王校长看了一眼郭建峰，这位监护人此时目光也有些呆滞…… “好了，情况大概都了解，老高啊，你觉得怎么解决比较好？”老王决定快刀斩乱麻先把这事儿了结了。 至于接下来天才少女的心理疏导问题，自然会有人去关心。 “放心吧，王校长，这事儿交给我办！”已经快要抑郁的韩文乐不等在旁边吃了半天瓜的高德昌接话，便直接把这事儿揽了下来。 “嗯？你打算怎么做？”王校长立刻问道。 “简单啊！那帮孩子不是在质疑我吗？今天的奥数课改到电子教室上直播课，抽三十分钟对全高中直播！老高，你给那些打电话来质问学校的家长打电话，欢迎他们来课堂旁听，没有时间的话，也可以通过软件直播观看！我看看以后谁还会说我韩文昌给人走后门！”韩文乐恼火的说道。 是的，虽然一切都解释清楚了，但是老韩心底还是有股子无名之火啊! 甚至这股子无名之火其实更多的还不是针对这件事儿本身，而是学生太聪明带给他的焦灼感！本来如果不曝出这件事儿，他就算知道王宇飞在数学上很有天赋，但起码还有教授的乐趣…… 但现在这种乐趣完全没有了！ 以后就算王宇飞真有了大成就，他都不好意思吹嘘都是自己教出来的！ 这怎么能忍？ 总要有个地方让他把这股子邪火发出去吧？ 046 威逼利诱 “老韩啊，你先消消气。不用把那几位奥数班的同学都找来了解一下情况了吗？” 高德昌有些犹豫。 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事儿，树大招风的省城一中经历的大风大浪多去了，处理这种事儿可以说是驾轻就熟。这些负面舆论终究还是能想法消除的，但是像老韩这样处理，却还真从来没有过。 “不用了！他们下午自然是要去上课的，看来这些年我是真的年纪大了，对孩子也心软了。王宇飞，今天下午的奥数课前半段，你到讲台上解题。所有题目都解出来，如果解不出，你就别呆在奥数班了。今年路余馨肯定会参加的冬训营也没你什么事儿了。” 韩文乐对王宇飞说道。 “冬训营？”王宇飞疑惑道。 “就是华夏奥数委员会跟数学学会牵头举办的寒假奥数培训竞赛班，每年冬天集中全国的奥数优秀学生集中培训跟竞赛，组委会承担食宿。” “我们省城一中推荐的学生所有费用全免，还统一包接送。还有，全国各大知名高校都会重点关注参加训练营的学生，尤其是竞赛中的佼佼者，往往能直接得到特招名额。” 老韩平实的将参加奥数冬训营的好处介绍了一遍，当然重点还是在路余馨肯定会参加。 小家伙没血性，没关系！威逼利诱行不行？ “好的，我明白了。韩老师，您放心好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王宇飞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 这可的确是件很好的事儿，跟他近期的目标不谋而合。 “行了，王宇飞你先回去上课吧。这事儿别有心理压力。”郭建峰拍了拍王宇飞肩膀说道。 …… 郭建峰对韩文乐的处理方式心底是颇有微词的。 当然重点还是怕这事儿对王宇飞的心理造成冲击，毕竟王宇飞还是个孩子，郭建峰昨天还希望王宇飞能学会藏拙…… 但是老韩得罪不起啊。 没见就连王校长都对这家伙极为容忍吗？而且正如韩文乐说的那样，王宇飞以后的前途还得麻烦他呢。 这找谁说理去？ 等到王宇飞离开了办公室，老郭刚想开口，劝劝韩文乐，看这事儿有没有更和气的处理方法，王校长却率先开口了：“行吧，老韩啊，那你准备准备，这边我让教务那边发一个通知下去，今天下午高中部的自习课统一观摩奥数课堂。就这样吧。” 校长拍板，郭建峰到口边的话只能咽了回去。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只是才把王宇飞接来省城两天，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果然，偏僻乡村埋没了人才啊。 …… 发飙的韩文乐办事儿雷厉风行。 很快，所有奥数班的学员都收到了每个人都要在下午上课前准备好一道奥数竞赛题的通知。题目类型不限，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是自己觉得极难，没有信心能独立解决的难题。准备上课时使用。 下午的奥数课所有学生提前十分钟到学校的电子教室，并将准备好的题目统一提交。全班只有两个人没专门通知，一个是早已经知道安排的王宇飞，另一个自然是路余馨。 暂时韩文乐对小天才不感兴趣。 同时学校宣传部挨个回复了打电话到省城一中投诉这一事件的家长们，直接向家长发出了下午来到学校参加奥数公开课的邀请。 另外高中年级每个班还给了一个家长参与名额，直接由班主任发到群里，家长可以直接找班主任报名参加，在由各班班主任报到高中部数学教研组，统一安排座位。 作为一所省重点中学，省城一中的办事效率也是极高的。到了中午的时候，这一消息已经传遍全校，家长参与名单也已经都确定。 学校如此大的动作自然也惹起了学生们的热情。 年轻谁不爱热闹。 很快这事儿便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当然能猜出学校是要对贴吧曝出的黑幕做回应，只是这种回应方式，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话说全高中参加奥数公开课，还是学海生涯的头一遭呢…… 如此大的动作跟惊爆的消息自然不可能针对只有一个大操场相隔的初中部。自然很快便落入了初三一班无数同学的耳中。 大家看王宇飞的目光再次变得不一样了。 这可是大事件，而王宇飞是初中唯一可以参加这堂课的代表。很明显，还是处在旋涡中心的那个。 用网络用语大概就是，王宇飞绝对要成为今天公开课上那个最靓的仔！ 很多孩子想想都觉得骄傲不是？ 大家都是初三生，这是代表整个初中去向高中部的学霸们叫板啊…… 唯一可惜大概就是…… 凭什么高中部所有人都可以一起看热闹，他们初中部却不行？欺负小朋友么？ 当然，最兴奋的还要属郭晓怡了。 小妮子简直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在午饭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 中午依然是在学校食堂解决午餐，饭桌上，小丫头的嘴巴基本没停过。 “哥，今天你们高中奥数班到底要干嘛？跟我说说呗，是不是像上次一样直接上去讲课啊？” 郭建峰很想拿出爸爸的威严，立下闺女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过当听到郭晓怡亲热的那声“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丫头转变的挺快啊，之前不是“喂”就是“那家伙”，现在终于肯叫“哥”了，这是好事儿啊！ 韩茜显然也关注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作为班主任她的敏感度更高。 “晓怡，直接上去讲课？讲什么课？” “妈，你不知道，昨天我们数学老师挤兑我哥去讲题，我哥二话不说就上去把五道题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大家还都说我哥讲的好呢！比李老师讲的好多了！”郭晓怡很狗腿的将王宇飞夸奖了一番。 小妹直白的夸奖让王宇飞脸颊一红？：“其实那几道题很简单的。” “简不简单那要看对谁来说。真要简单，李老师还专门拿出讲解啊？今天下午既然是奥数公开课，哥你能不能把我也带去啊？我数学成绩差，正好去体验一下啊！妈，你说是不？要不你帮我跟请个假呗。” 047 为所欲为 小心思终于还是藏不住了。 郭晓怡口中的理由虽然冠冕堂皇，但知女莫如母，她的那点小心思韩茜当然清楚。丫头爱热闹，这种热闹如果不能凑上去看看，当真比杀了她还难受。 不过对于郭晓怡去参加这堂公开课，韩茜也不反对。 反正如果不让这丫头去，自习课肯定也是没任何效率的。 让郭晓怡去奥数班体验一下也好。 数学一直是这小妮子的弱项，说不定去受学霸的熏陶突然开窍了，喜欢上数学了呢？ “好吧，让你爸给班主任打个电话，我去跟韩老师打声招呼。不过今天可是公开课，你去旁听可以，必须遵守课堂纪律！”韩茜初步首肯了郭晓怡的小请求。 “哈哈，谢谢老妈，你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郭晓怡喜笑颜开的说道。 郭建峰苦笑。 他当然能猜到韩茜的想法，只是这么惯着孩子真的好吗？ 不过郭建峰没有开口反对，看着郭晓怡兴高采烈拍打王宇飞肩膀的样子，还是让他很欣慰的。 起码在道王村那个在当时看来很是冲动的决定，现在看来并没有做错。 很欣慰啊！ …… 一家人吃完饭，走出食堂，王宇飞便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食堂门口不远处的树荫下。就在他看到这身影的时候，女孩儿很大方的冲他招了招手。 如此明显的招呼当然也落入了另外三人眼中。 “那是……路余馨。”韩茜侧头瞟了王宇飞一眼。 关于王宇飞有早恋苗头的事儿，郭建峰已经跟她说过了，只是还没找到机会跟王宇飞好好谈谈，谁知道这饭刚吃完那女孩儿竟然在食堂外面等着了？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大方的么？ “那就是路余馨啊？”听到韩茜的话，郭建峰眯了眯眼。 的确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子，有股子不好形容但很特别的气质。 “那我先过去一下？”王宇飞硬着头皮说道。 “去吧，记得别耽误学习。”韩茜干脆的挥了挥手。 怎么说呢？ 从老师的角度来说反对高中生早恋的理由有两条，排在第一位的当然是人的精力终究有限，恋爱肯定会影响到学习，而且多大数情况是负面的。 高中生大都还未成年，三观还未完全成型，在加上荷尔蒙分泌旺盛，说不准就闹出什么大事儿来，谁的青春不迷茫嘛。 但这两个人，一个不但智商超高，且在所有高中老师评价里都冷静的可怕；另一个智商目前看来只高不低，啥都能无师自通，人又懂事憨厚还有些执拗…… 这两个人在一起聊聊感情，说不定还能产生些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总之还是那句话，学霸之间的爱情，能叫早恋么？ 最惊奇的大概就是郭晓怡了！ 那个路余馨竟然来找王宇飞了？！还当着爸妈的面？爸妈竟然完全没有任何过激反应？ 这不该是她要挟王宇飞的小秘密吗？ 这家伙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学校老师兼监护人面前谈恋爱？还有没有王法了？ “爸，妈，你们都知道王宇飞喜欢路余馨了？”看着王宇飞小跑着朝树荫下的女生跑了过去，郭晓怡嘟着嘴巴质问道。 “咳咳……”郭建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在女儿面前，他这个当爸爸的还真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知道啊，今天你宇飞哥哥已经在老师面前承认了，怎么了？”到是韩茜显得很淡然。 “那你们竟然不骂他？还放任他？”郭晓怡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以前是谁天天在我耳朵边唠叨大学之前绝对不准谈恋爱的？” “怎么？你不服气啊？那这样吧，什么时候你的数学成绩能保持全班第一，还能找一个成绩稳定在年级第一的男朋友，我也允许你在大学前谈恋爱。这个要求不高吧？路余馨的数学跟理综成绩可是稳定的年级第一，至于你的宇飞哥哥……嗯，你心里有数吧？” 韩茜轻描淡写的说道。 郭晓怡目瞪口呆，且很气，怎么？学习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 学习好能不能为所欲为路余馨可能没想过，但是学习好能够特立独行却肯定是真的。 比如敢在学校食堂前面拦下王宇飞，一般的女孩儿肯定没这胆气。 “你怎么知道我在教工食堂吃饭？”王宇飞兴奋的问道。 “你的资料又不是什么秘密？高中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老师中餐都是在教工食堂解决，而且就算你不在我也没损失，在等会你没出来我就回寝室里。”路余馨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好吧，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王宇飞的热情因为路余馨平淡的态度冷却了些，但心底还是很开心的。 青涩的爱情最美好的地方就在于，能让未见时的每分每秒都充斥思念的味道。智商再高也很难免俗。除真的能操控体内腺体激素的分泌，让自己变成一个冒得感情的怪物。 “老韩今天找我谈话了，还占用了我上课的时间。”路余馨陈述了一个事实。 “啊？”王宇飞想了想，回道：“大概因为他知道你就算上课也不会认真听讲。” “我听不听课那是我的事儿，并不能因为我上课不想听讲，就剥夺我上课的权力。”路余馨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好吧，你说的对！然后呢？”王宇飞摊了摊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路余馨较劲。 王宇飞能感觉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对于老师并不算太尊重，这一点跟他不一样，不过怎么说呢，求同存异嘛。 “他快把你夸上天了，还说我给你的问题你已经解决大半了，我想听听。”路余馨很淡定的给出了要求。 “是没完全解决呢。”王宇飞挠了挠头，这一刻他也觉得老韩似乎有些多嘴了。 “没事！我想先听听！” “就在这儿？”王宇飞看了看周遭，人来人往的…… “去奥数教室吧，我有钥匙。” 王宇飞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郭建峰跟韩茜已经带着郭晓怡离开，不过小妹一直回头张望着…… “那行，走吧！” …… 另一边，看到这一幕的郭晓怡再次炸了…… “爸，妈，你们看啊，他们俩儿还真去约会了？！”看着两人肩并肩离开的郭晓怡大呼小叫道。 048 那天午后，她挽住了他的手臂 高中部奥数教室，王宇飞站在讲台上板书，路余馨则坐在自己最习惯的老位置默默的看着，两人都没说话，整个教室里只有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发出的“滋滋”声。 路余馨维持着自己一向清冷的模样，只是专注的眼神骗不了人，足以证明此时女孩儿很认真，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到研究王宇飞的构建思路中。 或者是高智商的人之间本就存在着特别的默契，站在讲台上背对着路余馨板书的王宇飞认定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肯定能懂自己随手画出那些图形跟公式的意思，所以根本没必要解释，两人的交流完全不需要语言。 实际上，路余馨的确能看的懂，所以才能看的如此沉静跟认真。只是沉静只是表面，女孩儿的内心深处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毕竟王宇飞的模型构建过程很多地方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和，但这不是重点，更让她惊喜的是很多地方还能给她启迪。 要知道昨天王宇飞还坦诚了他对经济金融方面的知识基本上一窍不通。而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天时间。 但路余馨没有怀疑王玉飞的说辞，并不是因为这个男生诚恳的眼神，完全只是因为没有必要。 即便昨天是装不懂又怎么样呢？ 她昨晚随便逛了逛学校的系统查了王宇飞的资料，这个家伙才十六岁，之前的学籍挂在一所她没听说过的山村小学，小升初的成绩跟初中每期的成绩以及老师评语都是空白…… 这份档案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更关键的是，路余馨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出常人的天才的。 比如她就是。 按照她所得到的资料跟王宇飞此时的表现让路余馨知道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比她更强大的人，还是个男的，但这并没有让她产生任何挫败的感觉，恰好相反，路余馨觉得很兴奋！ 看吧，如果说她是个怪物，那有人比她更怪物…… …… 很快各种数据公式外加图形已经布满了整个黑板，王宇飞终于停下了继续书写，转过身，看向坐在教室下面的路余馨，然后叹了口气。 “哎……暂时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我昨晚思考了很久，但是始终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可以整合的公式来直接处理那些随机变量，更难的是在金融环境下，很多信息是没法量化的，我的想法是根据信息披露的渠道以及重要程度，设计出一个万能公式。” “这个公式很难设计，更难的是即便设计出来了，要带入模型更为困难，毕竟一旦将这个公式带入，又会产生海量数据甄别计算的问题，总之，很难！” 这是王宇飞对他未完成部分的总结，并没有显示在板书上。 “我明白，其实我给你出那道题之前，根本没有想到你能做到这个程度。”路余馨缓缓开口说道。 “嗯？”王宇飞疑惑的看着女孩儿，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已经赢了，即便你现在做出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认同韩老师的话，你的确很强大。”路余馨仰着头，看着王宇飞说道。 “啊？！这样就可以了？”王宇飞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板书，又转过头惊喜的看着女孩儿纯净的眼神，满心欣喜的问道：“那我们之前的约定？” “没错，打赌是你赢了！”路余馨很自然的承认道，然而还没等王宇飞喜形于色，女孩儿又补充道：“但我不打算认账啊！” “哈哈，太……嗯？不认账？”王宇飞惊呆了，他看着理直气壮的女孩儿，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女孩子都这么可恶的么？毁约都能毁得如此理直气壮？ “是的，我不打算认账，是因为我觉得我不配让你追我，所以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会主动追求你！请你做我男朋友，你同意吗？王宇飞同学！” 路余馨站了起来，看向王宇飞的目光终于不在那么清冷，眼神中一股子热切跟认真。 “啊？不，不对，好啊，好啊！”王宇飞下意识的答道，紧跟着那股子愉悦的感觉在经历了一波三折之后，终于迸发出来，脸上不自觉地展现出幸福的笑意。 “那你现在就是我男朋友了！嗯，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 “要不，我们现在去操场转转吧？”王宇飞接过了路余馨的话，发出了自己的邀请。 “好啊，听你的！” 随后，路余馨离开了座位，走到了王宇飞的面前，然后做出了一个让王宇飞差点忘了怎么走路的动作——女孩儿生涩的伸出手挽住了王宇飞的胳膊，半边身子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了他身上，一股子女孩儿身上特有的奶香扑鼻而来，不是香水，是真的体香…… “走啊？傻站在这儿干什么？” “那个……” “怎么？不舒服吗？我看电视上恋人之间都是这样挽着走路的啊？” “不，很舒服的，走吧！” “你要记得啊，以后不管谁问起来，都要说是我追的你！” “好！好吧。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 “你以后打算上哪所大学啊？昨天我就决定了，以后要报跟你一样的学校。” “我本来是想出国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 “啊？为什么？” “这么说吧，如果你没出现，明年我肯定会考虑留学。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所以你赶紧考虑吧，你想好去哪所学校，我就跟你去，好不好？” “这样啊，当然好啊！不过这个问题我都没想过呢，以后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王宇飞兴奋的答应道。 …… 就这样随口聊着，两人似乎都忘了这是在学校，依然保持着恋人间亲密的姿势散着步，一把把的狗粮像是不要钱一般疯狂的洒向美丽的校园。 是的，这一天，无数在学海无涯苦作舟的间隙，看到了一对情侣，穿着校服，旁若无人的依偎在一起，在无数或惊奇，或羡慕，或赞叹的注目礼下，从教学楼走到大路上，再从大路上走到人声鼎沸的操场，然后围着400米的操场，惬意的散起步。 这绝对是省城一中建校以来，前无古人一幕…… “喂，老师们啊！求您赶紧来操场，有人当众把校规塞进棺材里了！” 049 传奇 很多人说女孩儿的美丽跟智慧往往无法兼得，甚至还发明了胸大无脑这种无聊的词汇，但事实很多时候恰好是反过来的，美丽的女子往往更为聪慧。 并不是上帝喜欢成人之美，为漂亮的女孩儿打开一道门并不够，还要多开几扇窗。更多时候还是基因的力量，想想看，世界上的成功人士有几个是不聪明的？而那些成功人士谁会找一个形象丑陋不堪的配偶？ 强强联合带来的基因优势让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少美貌与智慧集为一身的女子。 起码路余馨在此时的王宇飞眼中，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没有之一。 只是笨拙的少年跟不喜言辞同样没有恋爱经验的女孩，配上完全没有准备的第一次约会，在暂时能想到的话题都聊完之后，开始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你知道斐波那契数列吧？”挽着王宇飞的胳膊在操场上逛了一圈之后，路余馨突然懒懒得提问道。 虽然就这样静静的散步，不说话也挺好，女孩儿也根本不在意操场上那些无关人等的目光，但是能有件有趣的事儿分散注意力也是挺好的。 “知道啊，我在课外书上看到过，很有意思的一个数列，从第三项开始每一项都等于前两项之和的数列。”王宇飞点了点头。 “我们来玩报数列的游戏吧，从数列随便一个三位数开始，一人往后报一个，三秒内谁先接不下来，今天晚上请吃饭。”女孩儿兴致盅然的提议。 “好啊，你先来。” “233。” “377。” “610。” “987。” “1597。” …… “9227465。” “14930352。” 到了这一步，路余馨第一次开始迟疑了两秒，才开口道：“24157817。” 王宇飞似乎依然游刃有余，毫不犹豫的报出一串数字：“39088169。” 又轮到路余馨了：“632……” “你们，你们两个给我站住，你们在干嘛呢？” 突兀插入的声音打断了这个有趣的游戏。 王宇飞惘然的转过头，一个顶着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正震惊的举起右手笔出食指，指着两人。 “63245986！”路余馨报出了数字，这才拉着王宇飞转过身，只是挽着王宇飞手臂的双手还是没有放开。 “路余馨？是你？那是什么数字？”中年男人似乎很吃惊。 路余馨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王宇飞保持着沉默，只是侧过头用探询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女孩儿，他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然而得到了一句很让人郁闷的回答：“超过五秒了，你输了！” “够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余德威冲着王宇飞厉声质问道。 作为学校的教导主任，他是今天是真的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男女学生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手挽手毫不避讳的在操上散步？ 这种情况如果不制止，其他同学有样学样，以后还怎么管理？省城一中百年积淀的校风，眼看就要毁于一旦，他这个教导主任难辞其咎啊！ “我们正在研究斐波那契数列。”王宇飞回答道。 可以说，这是个很诚实的答案。 “斐什么波？”完全不按剧本出牌的回答，让曾经主业是交政治课的文科生余德威下意识的一愣。 真不能怪余德威气场不够强大，主要原因在于路余馨在省城一中的名声太大了，一时间让这位主任有些心神失守。 性格怪癖的学生不好管，性格怪癖还天才到极点的学生在当前的教育体制下更不好管。一个清华、京大甚至海外名校都明确抢着要的天才学生，训斥的时候容易底气不足啊。 这也大概也是明明路余馨挽着王宇飞，但余德威要先针对王宇飞的原因，柿子要捡软的捏——恒古不变的真理。 “斐波那契数列，又叫黄金数列，因为这项数列当N无穷大时，前一项跟后一项的比例无限趋近于黄金分割线而得名。”王宇飞认真的科普了一句。 “我不管什么斐波数列什么黄金数列，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你们还有点学生的样吗？路余馨，还不赶紧把手放开？” “为什么要放？我们在谈恋爱，作为女朋友，我挽着男朋友的手臂不是很正常么？”女孩儿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我……”余德威差点就要爆粗口了，只是看着倔强的女孩儿，想到上次训了她一通，一堆老师来帮这女孩儿说话的情景……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余德威冲着万宇飞厉声喝道，然而当他反应过来，这还是在操场上，越来越多的学生围拢过来，立刻改变了说辞：“算了，现在你们都跟我去教务处！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家长不到场，谁来也不能领走你们！就算班主任来也没用！” …… 教务处办公室内。 虽然已经到了上课时间，但王宇飞跟路余馨还在教务处内罚站。 但跟普通罚站不同的是，路余馨的双臂依然坚定的环着王宇飞的手臂。这多少让站姿显得有些奇怪。 然而余德威没有丝毫办法。 总不能真的动手。 他甚至没法用勒令退学来威胁这个女生。 王宇飞的确是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得给老师面子，但是他当着余德威的面劝了路余馨，但是女孩儿不肯呀，他也没办法不是？ 而这难得一见的奇景，惹得很多老师都开始有意无意的跑进教务处办公室，来看上一眼热闹。 最开始还是看一眼就走，到最后竟然发展成很多没上课的老师都强行呆在教务处里，打着教育学生的幌子，说上两句，然后赖着不走了…… 没办法，天才少女的名声太响了！ 王宇飞虽然因为到校时间太短，还没几个人知道，但作为老师也想看看天才少女看中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不是？ “我说路余馨啊，你先把手放开嘛，他又不会跑？能不能跟老师说说，他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教高二的物理老师走进教务处后，冲着心爱的弟子，和颜悦色的问道。 话说路余馨可是全国物理奥数竞赛的金牌获得者，可是给这位老师脸上增了不少面子，自然语气要和缓许多。 “谭老师，你的为难题有问题，你应该问我是怎么把他追到手的！这么好的男生，我不挽着，让别人挽走了怎么办？” 050 这是要歪到起飞吗？ 路余馨毫无顾忌的话，震撼了教务处办公室内一票老师们。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对任何人都清清冷冷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天才少女么？ 她主动追求的王宇飞？ 这个平平无奇的男生是有什么魔力吗？ …… 很快，得到消息的陈果来到了教务处。 当她看到被路余馨挽着的王宇飞时，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 作为一个初中班主任，她还真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不过陈果已经明白为什么老余会大动肝火在电话里里冲她发脾气了。 还好不用她来解决这复杂难言的局面。 她才刚到，都还没来得及跟脸色铁青的余德威打声招呼，郭建峰、韩茜、韩文乐，还有路余馨的班主任等所有相关人员全都赶来了。 加上教务处本就有一堆正在看热闹的老师，这下子平时看起来很宽敞的办公室开始显得有些拥挤了。 “都围这儿干什么呢？不用备课的，走了走了，该干嘛干嘛去。”郭建峰一进门，便皱着眉头问了句。 郭建峰虽然分管的是卫健工作，权力可以说排在所有副校长中最后一位，但毕竟也是省城一中最年轻的副校长，起码在教育系统内上升空间还很大。平时没什么架子便也罢了，但一旦板起脸来，还是很有威势的。 很快，抱着看热闹心思的老师们只能遗憾的离去，不过教务处内依然留下了很多老师。比如路余馨的任课老师光明正大的留了下来。 理由很强大，自己学生凭什么不能管？ 深层的理由则更强大，能带高中各年级重点班的老师都是省城一中各科目有极深资历、业务能力最强且一辈子都在备课，并打算将终身奉献给教育事业，对更近一层比如登上管理岗已经无欲无求的老师们。 他们是省城一中成为全国范围内一流中学的中坚力量。 还是那句话，越有能力的人抗风险能力越强大，更不怕被带小帽子。真要在省城一中呆不下去了，无数私立中学的校长都挥着钞票抢着要呢。 别说郭建峰了，就算是王校长来了，这些老师不买账又能怎么样？ 尤其是这些平时不八卦的老师八卦起来可是很可怕的，一场这辈子难得一见的大戏即将开场，怎么可能被郭建峰一句话给赶走？ 这大概也是余德威最郁闷的点了。 麻蛋，为什么学校要有这么多牛到没朋友的特级老师？ …… “郭校长，你也来了？我跟你说，现在这些孩子真的太不像话了，大白天的在操场上就这样挽着散步，被我抓到了还死不悔改，您说这事儿这么办。” 显然余德威还不知道郭建峰跟王宇飞的关系，只把他当成校领导，直接开始向上反应情况。 有过一次教训了，上次把路余馨抓出来训斥的时候，一帮任课老师都站在女孩儿那边帮着说话，这次必须首先争取到上层支持，把这些老师嘴巴封住再说。 这让郭建峰一度很尴尬……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王宇飞一脸窘迫的被人家女生死死挽着胳膊的样子，他完全生不出气恼的情绪，反而只是想笑。 好吧，孩子不是这么教育的…… “咳咳，那个余主任啊，其实今天我不是以副校长的身份来的，我是以王宇飞同学监护人的身份来了解一下情况。不管怎么说，两个学生这样当众走在一起的确不对，咳咳，那个路同学啊，你看，都到这儿来了，是不是先把手松了？我们先好好讲讲道理？” 郭建峰尴尬的说道。 显然路余馨并不是一根筋的要跟老师作对，当郭建峰以王宇飞监护人的身份用商量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时，女孩儿便松开了挽住王宇飞左臂的小手，脸上还露出纯真的笑容，落落大方的跟郭建峰打了个招呼：“郭叔叔您好，我是王宇飞的女朋友。” 郭建峰跟余德威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 然而看着对方愕然的表情，跟地中海的发型，郭建峰又有点想笑，他想到了两个小家伙赌约的内容，女孩儿让王宇飞在升旗仪式上去敲一下这位主任大人噌亮的光头。 至于余德威这个时候是真的已经晕了。 一个路余馨已经够让他头疼了，结果另一个此时更让他郁闷了，麻蛋，这小子是老郭的亲戚？现在的孩子还能不能让人稍微省点心了？ 当然受惊愕的可不止余德威，高中部那些看热闹的老师们也是一怔，随后觉得更热闹了，学校最年轻的副校长竟然是这个能把天才少女都给勾走的少年的监护人？ 这瓜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怎么处理都有看头啊。 似乎是知道郭建峰这时候不好表态，韩文乐直接站出来训话了，张口便冲着两个孩子开始说教道：“你们两个这叫什么事儿？你们还是学生啊！谈恋爱就不能尊重一下基本法？学校后山上的小树林又没人环境又清幽还有树荫遮太阳，那儿不香吗？你们跟学校操场叫什么劲呢？” “你们两个以为其他同学都跟你们一样，随便学学就能拿个奥林匹克数学啊、物理啊、生物啊的全国竞赛一等奖回来？你们以为随便哪个同学都能被华清啊、京大啊、南大啊、哈佛啊这些学校亲眯？你们以为……” 余德威本来看到韩文乐强自出头帮自己训两个孩子还很感激，但是听着听着突然感觉不太对味儿了…… 这特么都是什么跟什么？这屁股歪到哪去了？ 老韩啊，你是来搞笑的么？有这么教育学生的？什么狗屁后山小树林？ 等等，奥赛一等奖，华清、京大、南大、哈佛抢着要……抢着要也不行，影响这么坏，那么多学生看到了，不当众检给个记过处分什么的，讨校规校纪还要不要了？他这个教务主任威信都没了还怎么当下去？ “我说老韩，你这么说不对吧？他们这是……” “哎，老余，差不多得了，别上纲上线啊，不就是两个小家伙谈个恋爱嘛，谁还没年轻过，我们一起教育教育让他们意识到错误不就行了吗？” 051 老韩，原来你还是站我的！ 是的，韩文乐的屁股已经歪的没边了。 原因很简单，虽然王宇飞跟路余馨把他气的不轻，但他是真的惜才啊。 这种一教就会，举一能反十的孩子，哪个一线的教育工作者不喜欢？ 老师喜欢成绩好的学生也是有原因的，从人性的角度上来说，谁不希望自己的工作能硕果满满？换成任何职业都是如此，你是喜欢能带给你精神极度满足，还能为你创造经济效益的人；还是一个把你的话当耳旁风，或者怎么说都听不懂犯错无数的人？ 老师也是人，是人就没法免俗不是？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路余馨跟王宇飞或者是这些理科老师眼中的好孩子，以后注定能上名校，还能不用学校的保送指标，未来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的好学生。 但在余德威眼中，这两个家伙，尤其是路余馨绝对就是后一种人。顶撞老师，还屡教不改，严重违反学校纪律，让他这个教导主任颜面无存的顽劣学生！ “他们意识到了错误吗？”余德威质问道。 “怎么没意识到？没见两个小家伙手都松开了吗？对吧？我说你们赶紧跟余主任认错啊！”说完，韩文乐冲着王宇飞使了个眼色。 韩文乐是真没什么耐心让两个小家伙把时间在教务处耗着，今天下午还有奥数公开课呢，王宇飞可是主角。这不停地听老余念叨影响了发挥怎么办？韩文乐肚子里窝的火还没撒出去呢。 不过他也只能让王宇飞先认错，至于路馨余，哎，糊弄过去就算了。这丫头可是敢蛊惑人在升旗仪式上去敲余德威脑门的主儿，让她向老余认错，怕是未来老余脑袋上会被敲出包来…… 其他责任人，眼见韩文乐冲在前面，都默契的眼观鼻鼻观心，即便是郭建峰也是如此，他的身份本就尴尬，这个时候有老韩出面他乐得清闲。 至于两人的班主任…… 还嫌自己平常事儿不够多么？这种伤脑筋的事儿还是大人物解决吧。 至于吃瓜的老师，嗯，真香！ …… “对不起，余老师，我向你道歉。”在韩文乐的疯狂暗示下，王宇飞认错了。 如果认错有用的话，他还真不介意道声歉，本身就是很低调的一个人，还真不习惯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只是刚才路余馨一直挽着他，他必须对自己的女朋友表达支持。 “你错哪了？”起头上的余德威沉声问道。 “错在……我们约会应该去后山小树林的。”王宇飞诚恳的说道。 按照韩文乐的话说，两人这一点的确做错了。没有考虑到影响。 打死王宇飞也不会说错在不该早恋…… 毕竟跟余路馨在一起的感觉真的挺好。 “噗……”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真的，要相信老师们都有专业素养的，一般情况下他们在教育学生的时候绝对不会笑场，除非忍不住…… 当然，笑的最甜的还要属王宇飞身边的路余馨，女孩儿脸上的笑容从头到尾就没收敛过。 余德威终于被彻底激怒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有人帮你们撑腰我就管不了你们了？老韩，你别说话，今天必须要跟家长谈！” 韩文乐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宇飞纳闷的反问了：“余老师，那您到底认为我们哪错了？” “你还问我？校规里有禁止早恋你不知道吗？” “可为什么要禁止早恋？恋爱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为什么要禁止早恋？你们这些小屁孩儿懂什么爱情？更何况早恋会耽误学习，你不懂吗？” “谁说年纪小就不懂爱情？爱情就是当遇到对的人，大脑就会通过见到她时加快分泌多巴胺，在见不到时降低体内5—羟色胺含量等方式，不停驱动你去追求她的过程！” “所以年轻人追求爱情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遵从生物本能，无可厚非。仅仅因为臆想出的负面后果，就全盘禁止才是反人性跟自然的！如果您说反对我们早恋只因为会耽误学习，请拿出证据，或者说如果我们真的耽误了学习成绩之后，才能证明我们不该早恋！” 王宇飞极具理性的回答一时间让余德威无言以对。 在老师看来学生早恋会影响学习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每个经验丰富的老师都可以找出很多例子，但是眼前这两个…… “王宇飞！你怎么跟余主任说话的？！行，你照你说的，绝对不会影响学习。今天我已经让奥数班的同学们为你准备了很多他们无法独立解决的难题，等会的公开课上，我会选出最难的六道题给你解！给你半个小时时间，你能解出来我们一切好说，如果解不出来，那说明你要学的还很多！就别在跟我嘚瑟什么早恋不会影响学习！你们两个以后也别恋爱了，等真的考进大学在说！” 韩文乐突然怒斥了句王宇飞，随后转头冲着余德威说道：“余主任，您看先就这样吧！让老师把孩子先带走，别影响了上课。今天下午的奥数公开课我给您留个位置，如果王宇飞连这点挑战都过不去，咱们放学后一起好好教育一下这两个！记过，必须记过！还得让他们在周一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检讨！” “我……行吧！”余德威有心要继续发飙，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僵持下去也的确不是个事儿，眼看着这些老师都在这儿看热闹，这事儿如此解决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当然，最重要的是老韩给出的条件说动他了。 从奥数班30多个学生找出的难题中选择六道最难的题，还得半个小时内全部解完，这怎么听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虽然余德威是学习文科出生的，但现在高中奥数是个什么难度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路余馨都做不到这一点吧？ 做题不需要思考过程的么？原来老韩其实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刚才那些话怕是说给老郭听得吧？这个老韩，平时一副除了教书啥都不懂的样子，人情世故其实很通的嘛…… 想到这里余德威根本不等王宇飞开口，便一锤定音道：“这可是你说的，韩老师，今天奥数公开课我一定会去的！” 052 幸运的人呐！ 没错，现在学生各种小道消息的获取速度甚至远远超过了普通老师。历史老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王宇飞跟天才少女的旷世奇恋已经在班上传得人尽皆知。 而对于这些初三来说，这件事儿的看点很多啊！ 王宇飞作为初三一班的代表，一出面就俘获了高中知名天才少女的芳心，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初三的男生要比高中男生强大啊！ 这已经不是王宇飞一个人的荣誉，而是整个初三一班的集体荣誉，虽然没有奖状，但是说出去倍儿有面子啊！ 更别提这其中隐含的反抗情绪。 15、6岁正是情窦初开，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的年纪。这个年纪的爱情往往来的突然而炽烈，一不小心就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偏偏也是老师对于早恋行为最为敏感，抓的最为严格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火头都要用各种手段给强压下去，其手段包括但不限于课堂尖酸批评、留校训诫谈话甚至请家长等等…… 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学生苦此类苛政久矣。 也如同教导主任担心的那样，如此头铁的王宇飞跟路余馨简直就是黑暗黎明前的启明星，深夜太平洋里的灯塔，代表着所有学生的利益！ 你就说值不值得当成勇士欢迎。 当然初三一班能有如此大的动静还跟一个小团体有关。 没错，就是徐瑞轩的小团体。 之前那双方之间看上去不可调和的矛盾，大半是建立在某拥有钞能力的男生吃飞醋的基础之上。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在少年们朴素的认知里，还不太有一脚踏多船的选项。 所以当得知王宇飞竟然已经有了恋人，矛盾已经不存在了。恰好相反，徐瑞轩甚至很想跟王宇飞交流一下追女孩儿的心得。 才转校两天啊，就搞定了高中的天才少女，据说女孩儿都已经依偎在他的怀里一起操场散步了。而他深耕三年了，好像连周思成的小手都没牵到…… 这效率，让徐瑞轩自愧弗如啊，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差点就要喊出姓飞哥，不单身的口号了。 真的不夸张，在得知这一消息的那一瞬间，徐瑞轩跟王宇飞拜把子的心都有了。随便学上几招，是不是就能跟周思成双宿双飞了？ …… “安静，安静，嘛呢？”历史老师忍不住怒斥道。 这帮小兔崽子，自己教了他们三年还没享受过如此发自内心的掌声呢！说好的尊师重教呢？ 关键是这么闹下去，这节课还要不要上了？ 好在王宇飞不是那种骚包的人，并没有做出冲着同学挥手致意的行径，只是老老实实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否则估么着课堂纪律能被这帮兴奋的小家伙玩到崩溃。 只是这堂课的效率已经无法挽回了。现在就没几个人能看着讲台，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朝王宇飞坐的方向瞟着…… 好吧，年轻人的热情都是一阵一阵的，不过这小子干啥了？能让全班近乎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很好奇啊？ …… 好奇的当然不止是历史老师，当王宇飞坐到她身边时，早已经准备好的小纸条已经传了过去。 “听说你把路余馨给拿下了？中午就去约会了？还牵手了？”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王宇飞只是庆幸现在是在上课。他甚至能脑补出这妮子如快刀般不停询问自己时的热闹劲儿。 不回话是不可能的，不然这小妮子觉对不可能放过他，所以王宇飞麻利的回了一个：“是！” “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了，你太牛了！我对你的景仰已经超越了我对传说中英雄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的景仰！” 王宇飞第一次被难住了。 那一连串字所代表的名字完全超出他的知识范围。 “达拉崩吧斑得贝迪朴多比鲁翁是谁？” “王浩然的爸爸！” 王宇飞下意识回过头的看了一眼后排坐在徐瑞轩身边的男生，他不可能记错，昨天体育课的时候高老师叫过这个名字，只是很让人诧异啊，为什么他爸爸的名字如此古怪。 “不说这个了，今天下午的公开课你准备好了吗？” 看到这个问题王宇飞想了想，回道:“殴打小朋友要准备什么？” 如此霸气的回答，又把郭晓怡震撼到了。 这还是她那个刚来她家时，一脸拘谨，憨厚到没朋友的哥哥吗？ 然而震撼过后却是欣喜…… 霸气才合适嘛，跟土憨憨一样有什么意思？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泥人也是有三分土性的。 虽然今天有让王宇飞心底愉悦的事情发生，但是麻烦也不少啊！虽然郭建峰跟韩茜为了不给他压力没有明说，但王宇飞能想到奥数班那些蠢货这样造谣会给身为校领导的郭建峰带来很多麻烦。 这才是王宇飞所不能容忍的。 如果只是自己的麻烦，他还能一笑而过。但是给帮过自己的人带来麻烦，这会让人良心不安，当人良心不安的时候很容易便会说出于平时性情相背离的话，做出些出格的事情，这很正常！ …… 下午两节课很快过去。如果说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大概是王宇飞经历了一个最为热闹的课间十分钟。 很多同学都凑到他的课桌前，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然后尬聊几句。 显然，他出名了。虽然这种出名方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好处也是有的，他终于能把全班大部分人的名字跟他们的相貌对上号。 让他能更好的融入这个集体，并从心底开始认同这个有爱的集体。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被一个同龄人所在的集体所认同，毕竟在道王村小学，他因为年纪问题也一直是被排挤的对象。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对于补全他心理缺失的那一块有多么重要。 从这点上来说，能在这个时候跟路余馨相遇真的很幸运呐！ 053 玩脱了，怎么办？ 下午正课后，又在教室内自习了一会后，王宇飞便跟着郭晓怡来到了学校高中部的电子教室。 省城一中耗资百万建立的电子教室规格非常高，讲台位置一个极大的投影屏幕，可以通过主控电脑随机将每个座位上摆放的平板电脑投射到屏幕上。 除了有投影功能之外，只需要简单按键操作，专门的只能电子黑板就能降下来，投影屏幕便会同步缩小到一半位置左右，非常方便。 即便以省城一中的财力，目前高中部也只有这一个电子教室，一般也只有上公开课时才会用到。教室内无死角的摄像头布置，可以为完美的还原公开课视频提供足够的素材。 王宇飞是按照韩文乐的要求提前十分钟便带着郭晓怡来到了教室，不过等两人来到教室时，教室内几乎已经座无虚席。 两人还不知道，他们是提前十分钟就到了，不过奥数班其他同学跟家长们被要求提前半小时就要到课堂。 要保证课堂按时开课，得先给听课观摩的家长们安排好座位，更重要的是韩文乐要把同学们选的难题都收集上来，然后从中挑出最具备代表性，以及公认最难的题。 高中部的奥数班一共有28个人，一人一题就有28道题，当然搜集的题目可能会有类型重复的，但即便如此也有二十来题。 韩文乐选择了最直接的选题方式，公投。 每个人都把自己选的题用平板拍下来投射到公屏上，认为难度够大的同学便举手投票。最后挑出票数最多的六道题。 如果类型重复，则由票数稍低的题往前递补。 这一规则完美的规避了提前漏题的漏洞，题目都是学生选的，题目难度都是由奥数班的这些孩子自行选出的。 选题的时候，王宇飞也不在现场，这样谁还敢说他韩文昌作弊？ 对于奥数班的孩子们来说，他们压根都还不清楚老韩闹这一出是为什么。毕竟这公开课来的太过突然，而且让他们自行选题的方式明显有些开玩笑。 奥数题大都是很难的！ 二十多道难题啊！ 即便最后只选出六道难题，一节课也很难讲完啊！ 按照以往的效率，一节课五十分钟能解决三道题效率已经很高了。虽然奥数班已经高中各班数学尖子生才能进的，但是数学学霸的理解能力也有区别不是？ 当然也有人怀疑今天这堂公开课可能跟昨天晚上传遍全高中的贴吧事件有关，但打死他们都不相信，王宇飞能在一节课的时间解决六道题啊！正式奥数竞赛上时间都没限制这么短啊。 别说普通同学了，就连本来信心满满的韩文乐在看了这帮座位上他的学生们选的题之后都开始心里打起鼓来。 尼玛，这帮小兔崽子们解起题来干啥啥不行，让他们挑点难题都特么精神了！一个个还挺特么有眼光的啊！点集拓扑、实变函数、常微分、偏微分方程、空间几何解析、微分几何…… 这挑的题目几乎涵盖了数学的各个领域，还都是那种贼难的…… 不提王超宇了，韩文乐觉得即便是自己怕是都没法在半个小时内解出这六道题来。 数学从来都是个很奇妙的学科，能学好的人那是真的能学到极致，不开窍的那是真不开窍！ 所以数学分数从来都容易走极端，平行班里数学最高分减去最低分得到的分数，分分钟能塞进全年级政治、历史这种文科科目一个最高分进去。 但解数学题需要一个思考的过程啊…… 难度越大的数学题，容纳的知识点越多，往往需要连续拐几个弯才能最后求解或者证明成功，更别提其中还包含着极为庞杂的计算量…… 是的，在看到最终选出那六道题的那一刻，韩文乐信心动摇了，他似乎给自己也给王宇飞挖了一个大坑…… 恰好这时王宇飞跟郭晓怡走进了教室。 然而还没等他对王宇飞有所表示，这少年冲他尊敬的叫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在教室搜寻，随后眼睛一亮，带着身边郭家那个女娃娃便朝着路余馨的位置走去。 于是韩文乐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愧疚情绪立刻烟消云散了。 嗯，如此目无师长，活该你做不完题！ 反正对于韩文乐来说，这六道题里，王宇飞只要能做出一道题，就足以证明他的水平了！要知道最终确定的这六道题都是27票选出来的，之所以少了一票，当然是因为路余馨从来都没举过手。 也就说，除了路余馨之外，这六道题班上其他人都不会做！ 所以对于韩文乐来说，王宇飞只要在半小时内解出一道题就足够他发飙了，至于王宇飞跟余德威的赌约…… 不尊师重教，眼里只有自己的小女朋友，活该你被当成典型抓！ 至于到时候是记过，还是在全校面前检讨，可就不关他这个数学老师的事儿了。反正学校是绝对舍不得就因为一个早恋把两个小天才赶出学校的，这就够了！ 韩文乐看了看时间，嗯，还有十分钟正式开课，让这小情侣说上两句吧…… …… “这是我妹妹，晓怡，这就是路余馨。”走到女孩儿身边，王宇飞无视了后面无数好奇的目光，直接介绍道。 “我们见过的!”郭晓怡嘟着嘴说道。 路余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今天中午还见过的呢。你是王宇飞妹妹，以后也就是我妹妹，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又不想告诉家里可以来找我说哦！” “真的？！”郭晓怡有些激动了，她还真没想到学校里的传奇女子，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对她表达了好感。 “当然是真的！正好我旁边有位置，你就坐我旁边吧！”说完，路余馨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王宇飞愣了愣，按道理那个位置应该他坐才对，郭晓怡的位置应该在教室后面，跟旁听的家长坐一起，所以他很自然的问了句：“那我做哪？” “你是等会要上去做题的人，还坐什么？我是你，就赶紧看看那些题吧，我还等着你能全做完，然后请我吃饭呢！”路余馨白了王宇飞一眼说道。 054 我怀疑你行不行！ 虽然路余馨刚才一次手都没举，但并不代表她觉得这些题不难。 不举手除了因为觉得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太幼稚之外，也因为女孩儿有自信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还是能独立解决这些难题的。 当然，一节课的时间肯定不够。 但她不能完成，不代表王宇飞不能完成。 眼前这家伙可是值得她主动追求的男生，如果连她都比不过，凭什么让她主动追求？ 是的，这间教室里对王宇飞最有信心的就是路余馨了，天才之间近乎偏执的信任，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 …… 王宇飞带着郭晓怡走进教室，引起了很多关注。 毕竟他们是最后进教室的。 不少家长也在议论纷纷，家长还在其次，坐在最后一排的余德威看到王宇飞目中无人的走向路余馨时，鼻子都快气歪了。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夫妻俩儿——郭建峰跟韩茜。 这也是余德威最郁闷的地方。 如果不是这夫妻俩儿今天也来了，他刚才就忍不住想去把王宇飞给在训斥一通了。还好，最后是郭晓怡坐在了路余馨的身边，不然余德威说不定真的爆炸。 不过这位教导主任也打定了主意，只要王宇飞今天做不完这些题，他必须得给王宇飞一个教训。他相信都是教育工作者，郭建峰跟韩茜也能理解他的，都是为了孩子好不是？校规校纪不容亵渎！ 而且他很有信心！ 虽然数学他不是很在行，但是难度他却能大概掂量的，毕竟被选中的那些题目他根本看不懂。而且他能从韩文乐变化的神色中分析出些东西…… 今天稳了！ …… 在郭建峰跟韩茜眼里，看到郭晓怡一屁股坐到路余馨身边，还相处融洽，相谈甚欢时，也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似乎——挺好的？ 不管怎么样，路余馨也是省城一中极有名气的天才少女，跟学霸成为朋友，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是坏事儿，同龄人之间沟通起来要顺畅许多，说不定以后还能指导晓怡学习呢？ …… “好了，大家请安静，还有五分钟正式上课，在今天上课前我先啰嗦两句。” “首先，今天这堂公开课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解题环节，要解的题目就是刚刚由我们奥数班28位同学自行选择，并通过投票表决确定的六道题！大家可以看到，这些题目可以说代表着奥数竞赛的最高难度，其中有两道题型曾经出现过在世界奥数竞赛的赛场上！其他题目也大概是类似难度。” “第一部分解题时间有……40分钟！”韩文乐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把自己最后的讲演压缩一下，多给王宇飞腾出了十分钟时间。 只有半个小时，韩文乐怕万一出了什么篓子，王宇飞真连一道题都解不出，那他今天就栽了…… “当然不是由我来解，而是我们高中奥数班特招的一位初中年级的同学来解，王宇飞，上讲台来跟大家打声招呼。”说完韩文乐冲着王宇飞招了招手。 教室内所有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韩文乐招手的方向，站在那里的王宇飞立刻变成了万众瞩目的中心点。 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随之响起。 “他就是王宇飞？” “说是走后门进班的初中生？” “看着的确不大啊？” “韩老师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来就是看着学生解题的？” “意思很明显了啊！就是让我们看着是走后门进的班还是靠自己本事呗！” “他真这么厉害？不会是事前漏题了吧？” “什么漏题啊？你刚才没听人家韩老师说了，这些题都是学生刚刚自己才选出来的吗？” …… 家长那边一通啰嗦，学生这块也开始面面相觑。 尤其是奥数班的尖子六人组，所有人脸上都露出茫然之色。 什么情况啊？ 之前李泽升仓促间拿出的一道难度更低的题王宇飞都承认不会了，现在选出这么难的题让他当众解？ 韩老师这是想当众让王宇飞闹笑话？ 说不通啊？那不就坐实了这家伙走后门进的班吗？ 在所有人极为困惑的目光中，王宇飞走上了讲台，站在了韩文乐的身边，在所有人注视下，很尴尬的开口说道：“大家好，我是王宇飞。” “那么好吧，接下来讲台就交给你，这里有六道题，都是同学们无法独立完成的奥数竞赛难题。你有四十分钟时间去解这些题，能解出多少算多少，懂了吗？”韩文乐生怕王宇飞贪多，特别叮嘱了一句。 “好的，韩老师，那可以开始了吗？”王宇飞迅速拿起了讲桌上的电子笔，开口问道。 “行吧，你开始解题，5点半准时停止解题。”韩文乐点了点头说道。 挺好，这下又帮王宇飞多争取了五分钟…… 看着这六道题，韩文乐觉得应该没谁会在乎多这五分钟吧？ 事实上也的确没人在乎，懂数学的人，压根不觉得这些题多出这五分钟有什么用，不懂数学的人更不觉得五分钟就能帮一个人把六道题都解完。 接下来让韩文乐都倍觉诧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他同意王宇飞开始解题之后，少年拿起笔便开始在电子黑板上飞快的板书起来，更让他郁闷的是，这家伙选择了在韩文乐看来计算过程复杂的一道题。 后方负责直播的老师早已经同步开启了直播模式，早已经调整好的摄像头将讲台上的一幕同步到了钉子直播中。 一个个神韵超逸的字从王宇飞的笔下蹦出，清晰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各种繁复的公式似乎根本没经过脑子便被一一列举了出来，需要运算的部分，停顿的最长时间大概也就是五秒，便很自信的记录下答案……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王宇飞顺利解完第一道题的时候，韩文乐默默看了看表，时间正好过去五分钟…… 五分钟一道题，这道题还是六道题中计算过程最为复杂的一道。一时间，韩文乐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留给这小家伙的时间太多了？ 或者他不需要思考怎么压缩自己畅快表达的时间了？ 055 世界变化太快了！ 不提韩文乐内心的震撼，台下那些奥数班的少男少女才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看着台上解题清晰明了的解题步骤思考速度却根本跟不上节奏的感觉他们多久没有体会到了？ 尤其尖刀六人组的成员们，往日奥数班上，他们偶尔还会觉得老韩讲课的速度稍慢了些，明明已经懂了的知识点，还要不停解析，完全是浪费时间。 但今天他们终于体会到了一次学渣的日常——有人把答案已经写在哪里了，但他们却根本没搞懂中间某处的结论是如何来的。 这跟王宇飞为了节省时间，把一些他认为不需要专门列出的步骤给省略了有关。 毕竟这不是在给郭晓怡讲题。 如果讲题的话，他可以把每一步都拆解得明明白白，让郭晓怡一看就明白每一步是怎么回事儿，但今天时间很紧张。半个小时解这么六道题，刚刚王宇飞扫了一眼，也感觉到了压力。 什么？你说现在时间延长到了四十分钟？ 王宇飞还记得今天在教务处，当时老韩跟余主任约定的可是半个小时。 所以他必须得在半个小时内把题解完，不然那个余主任拿多了时间说事儿怎么办？ 对于初恋，王宇飞可是认真的。 所以把能简化的部分，王宇飞觉得一看就能懂的部分，直接略过了。 结果便是，第一道题能看到整个解题思路的大概只有讲台上的韩文乐跟讲台下的路余馨，其他人只能询问出题人结果到底对不对？ 因为之前就是实名上传的题目，所以每个选中的题目下面都有选题人的姓名。 这些题目也都是在各种资料上找到的，虽然很多资料没有解题过程，但是都会给一个最后的正确答案。 王宇飞解的第一道题正是李泽升的出的。 当所有人目光落到他身上时，只看这家伙坐立不安的样子跟苍白的小脸，便没人开口询问了。 这里没有蠢货！ 如果最后的答案不正确怕是李泽升早就爆发了。 事实上，李泽升不但知道结果正确，更大概看懂了王宇飞的思路。 毕竟这道题是他选的，作为一个数学优等生，他也不可能随便选一道题，而是经过了一整天的思考才最终确定了这道题。 对于这道题很多难点已经参考过很多解法，此刻在看王宇飞的解法，甚至颇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只是…… “尼玛！这家伙竟然扮猪吃虎？”这是此时李泽升脑子里冒出的念头。 想到王宇飞昨天说自己那么简单的题都承认不会做的样子，他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麻蛋！阴险小人啊！ 是的，李泽升并没有检讨王宇飞昨天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儿！大家都是学生，能有什么急事儿？ …… 李泽升下意识的朝着路余馨的位置看了眼，却恰好对了女孩儿投向他的目光，莫名的李泽升背后渗出一身冷汗，连忙扭过头看向讲台，随后又是一愣。 要不要这么快啊？第二道题又解了这么多了？ 只是此时李泽升的脑袋里已经如同浆糊一般，那一串串的公式跟辅助线他竟然一点都看不进去了！ 问题大条了！ …… 当王宇飞将第二道几何体证明完成之后，韩文乐下意识的又看了眼手机，四点五十九，只过去了四分钟，也就是说解两道题总计只用了九分钟。 韩文乐瞪大了眼睛。 实际上在王宇飞开始解题时，他也在同步思考着这道题需要用何种方法证明的事实，王宇飞便已经开始了反证法。 韩文乐还在想着哪些公式跟定理可以反证的时候，王宇飞已经列出了二重积分…… 随后韩文乐干脆懒得想了，跟着王宇飞的解题思路得到完整答案！ 这特么的…… 韩文乐突然有些害怕…… 真不是他矫情，这个时候他已经升起了把王宇飞踢出奥数班的想法。 怎么教？ 你就说这种学生怎么教？ 想到讲台下有这种学生，让他怎么后者脸皮给其他学生解惑？ 虽然班上已经有了路余馨这么一个非人类的小天才，但起码路余馨没在课堂上这么疯狂的解过题啊！ 然而想到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造成的，韩文昌突然感觉心好累。 好吧，不过是走了会神，王宇飞已经开始解第三道题，不过一分多钟时间，板书已经满了大半…… …… 坐在最后一排的余德威自然是看不懂王宇飞的解题过程到底对不对的，他能看懂的只有大家的面部表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前面那帮孩子跟韩文乐的表情。 在王宇飞解出第一题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首先，从时间上来说太快了，快到已经突破了他的认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以前考数学的时候，做一道大题也得十来分钟吧？今天这可是奥数题，至于这么快吗？ 难道这家伙在乱写一气？ 很快，韩文乐跟学生们的表情让他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管是老师还是被学校给予厚望的这些学霸各个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是什么鬼？ 如果这些还不能说明什么，那路余馨一脸轻松的样子，足以让余德威确定一个事实。 这家伙真的解出来了？还只用了五分钟。五六三十，这么算下来解6道题正好半小时？ 疯了！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这小子竟然也是个天才！ 如果说王宇飞解完第一道题的时候，余德威还有些怀疑韩文乐是不是在给自己下套，但是在王宇飞解完第二题之后，余德威的怀疑已经完全消失了。 毕竟韩文乐那便秘一般的表情完全做不得伪啊！ 显然，王宇飞的做题速度是老韩也没想到的！ 这个发现让余德威瞠目结舌，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 是他跟不上时代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现在已经到了天才遍地走的时代么？ 当天才跟校规产生碰撞，他这个教导主任又该何去何从？ 忧桑啊！ …… 至于其他家长们，早已经彻底被震住了。 基本上孩子能读省城一中的，就不可能是双商低下的主儿。 看到王宇飞在讲台上挥洒自如，看到自家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讲台，还时不时动笔记录的过程，他们便能猜到真相…… 走后门进奥数班？ 有人开始坐立不安了！ 056 被强行改变的剧本 王宇飞开始解第三题的时候速度似乎更快了。 当然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觉得是错觉，但韩文乐却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儿。 第一道题最难，即便尽量省略了过程，时间依然用的比较多。 第二道是证明题，关键在于证明的细节，所以过程必须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三题是一道隐函数求导计算题，显然王宇飞找到了最简解法，所以解题速度很快，这中间计算题不需要写太多汉字，简单的数学符号花不了多长时间…… 然后是第四题，第五题，第六题…… 每解一道题，韩文乐便默默的用手机拍张照片，记录在案。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着，这些题你都做过么？就算做过也得回忆一下吧？这是完全不用思考的么？ 当王宇飞放下手中的电子笔，看向韩文乐时，这位资深数学老师默默的将手机退出拍照模式，看了眼时间——五点十三分。 王宇飞仅用28分钟解决了这由班上的奥数小天才们借用集体智慧选出的六道难题。 这一刻，韩文乐只想沉默。 他开始犹豫，接下来那些话还有没有说的必要…… 这打击似乎已经足够了，韩文乐能看到台下那些孩子们的小脸已经开始发白，更有甚者都不敢抬头看讲台了。 “老师，我解完了！”王宇飞站在讲台上提醒了句。 到不是不适应这种雅雀无声的环境，而是刚刚将全副心神都放在解题上之后，因为大脑一直处于高负荷运作状态，对身体的消耗太大，让他感觉很疲惫，更郁闷的是，他觉得又饿了，以至于再多站一会王宇飞觉得他的腿可能会打颤。 站在讲台上打摆子…… 那画面太美丽，王宇飞不太敢想，到不是怕丢丑，只是单纯的因为路余馨也坐在课堂里，他下意识里不想让女孩儿看到自己不雅的姿态。 “啪啪啪……”孤零零的鼓掌声突然在教室内响起，随后立刻有人跟上…… 没错，最先是路余馨自顾自的鼓起掌来，随后坐在路余馨旁边的郭晓怡立刻跟上，这也带动着坐在后排的不少家长们也象征性的鼓了鼓掌。 大部分奥数班的孩子们，依然傻呆呆坐在那里看着讲台上的电子屏，眼神很茫然。 “咳咳，你先下去找个地方坐吧！”回过神来的韩文乐挥了挥手，说道。 如蒙大赦的王宇飞连忙走下了讲台…… 路余馨身边的位置已经过郭晓怡给抢了，他便干脆坐到了女孩儿身后的一排。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跟教导主任的赌约也完成了，至于今天的爆发会不会对学校的小学霸们添加什么心理阴影，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毕竟，他是被逼的不是？ …… “好了，今天这堂公开课的前半段已经完成了，距离之前我预设的时间提前了大概十五分钟。本来我准备了很多话，想跟今天到场的家长们，还有我们的同学们谈谈，不过现在我决定长话短说。”韩文乐酝酿了一番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说实话，此时的韩文乐心情又糟糕了！ 原因在于他发现这些孩子的心理素质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大，这让他决定，还是得按照原计划啰嗦几句。 “想必大家现在也清楚了今天我要专门开这堂公开课的原因。没错，这是对昨天发生的那件很不好的事情做一个回应。” “首先我简单谈下我的经历，我今年48岁，从23岁开始教学工作到现在教了整整25年的数学。从2010年到2017年我决定来一中，我一直在明珠一所国际学校教书。” “这所国际学校的学生可以说是非富即贵啊，各国在华外交官、国内外大商人的子女等等，每年的学费、住宿费、管理费以及学校组织的各类出过游学活动，平均每年的费用高达38万，如果还要参加校内各种兴趣班，费用可能翻番。” “我在这所学校同样是教书，外加奥数竞赛培训，年收入是现在的三倍都不止！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在合同到期后，会拒绝学校续签合同，回到家乡省城来教书呢？原因很多，比如我们的王校长曾是我的校友，三番两次的邀请我，又比如一中的确为我解决了很多实际的问题，年纪大了也想回到家乡，等等等等……”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在明珠没有自主挑选学生的权力，但在这里，我有！我不但有挑选学生的权力，也有一票否决哪个学生进入奥数班的权力！” “数学是一门需要天赋的学科，我从教25年，见过有天赋的学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了深耕数学，比如在明珠就有因为家长破产而不得不放弃学业的学生；也见过明明没有天赋，却为了达到家长的要求，拼命死磕数学，事倍功半，每天熬夜到1、2点，但在奥数方面依然没有太大进步的学生……” “说了这么多，我要表达的意思有两点。第一，只要我还在省城一中负责奥数竞赛事宜，我们的奥数班就不可能有走后门便能进班这一说；第二，所有能进奥数班的学员，都是我认可在数学方面极有天赋的学生，而且这天赋起码不低于我，都有着起码能在省级奥数竞赛上获奖的潜能！”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那么公平的，我从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有天才这种生物，但是更多的人只有天赋，天赋靠什么激发？仅在数学方面靠的是永无止境的学习、思考、研究，具体到奥数竞赛，靠的是题海不断拓宽你们的思路，锤炼你们的数学思考能力。” “只要足够努力，智商上的差距也是可以通过时间抹平，我一直坚信这一点，这么说你们懂了吗？” 韩文乐说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威严的环视着奥数班的学员们。 其实后半段的话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的本意是想出气，但谁能想到某个小家伙变态到完全超出了他选定的剧本…… 当真是闹心啊！ 057 忙着谈恋爱啊！ 别开生面的奥数公开课结束了。 但是因此引发的事件还在发酵着。 比如，下课后余德威第一时间拦住了准备回办公室的韩文乐。 “老韩啊，你们奥数班上这俩儿孩子严重违纪这事儿你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并不是余德威想找事儿，但谁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心里那个坎儿根本过不去。 这一对儿大中午跑到操场上散步，被无数双眼睛看到了，到了教务处，又被一群老师围观，刚刚还大摇大摆的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有说有笑的离开了教室…… 这事儿要是不声不响的就给处理了，他这个教导主任威信还何存？有了这个先例，以后还怎么教育其他孩子？ “怎么处理？还能怎么处理？不是说好了小家伙能把题都解完就随他们嘛！说话要讲信用。”韩文乐没好气的说道，说起来他还有一股子愤懑不平的气憋在心里没法发散呢。 本想着借机好好训斥一通那些不听话的弟子们，顺带着讽刺一番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家长，谁知道最后不得不安抚为主，他的心累有谁能懂？ “这怎么行？”余德威愣了愣，当即反驳道。 “那咋办？你今天也看到了，我跟你说，咱们不提别的科目，就单说数学，以王宇飞的水平被京大或者华清的数学班马上特招进去，我都一点不惊讶。至于路余馨就更不用说了，你觉得咋批评合适？惹急了人家转个校，你得被骂死！”韩文乐瞥了余德威一眼，说道。 “这……”余德威感觉自己要抑郁了。 看到余德威这个样子，韩文乐莫名的生出同病相怜的情绪，抬起手拍了拍余德威的肩膀，安慰道：“余主任啊，我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这俩儿孩子太强啊……干脆你去跟班主任说说，先把这事儿记着，啥时候两孩子成绩下滑了，咱们秋后算账。” “成绩下滑？”余德威莫名觉得这话很不真实。 成绩下滑不下滑，总得有个参照物。但是像某些孩子，只用百分之六十的实力就能拿到年级第一，那百分之四十的实力，根本无从参照啊…… “要不然呢？去年全省入围华清京大初审名单的有228人，咱们学校才49人，占比下降了百分之十七。老王可是大为光火，你看着办吧。”韩文乐直接报出一组数据。 名校跟录取率尤其是名牌大学录取率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这可是最硬的指标，科学与否暂且不论，但没谁能忽视这个指标，毕竟这也是无数望子成龙的家长们最重视的指标之一。 余德威默然。 “好了，老余，跟两个小家伙置什么气？随他们去吧，只要人家家长不反对，咱们也别做恶人了。”韩文乐最后安慰了句，便打算抽身离开。 但这句话却让余德威茅塞顿开。 “对啊，可以找家长啊！” 王宇飞现在的监护人是老郭，他不好出手，但他可以跟路余馨的家长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嘛。 韩文乐用复杂难言的目光看了眼已经陷入魔障的余德威，摇了摇头扬长而去。 人要知足啊。仔细想想，起码他不是教导主任也不是班主任，这还真是——幸福啊！ …… 另一边，王宇飞在下课之后便带着路余馨跟郭晓怡离开了教室。 完美的完成了老韩交代给他的任务，让王宇飞只觉得一身轻松，没有任何困扰。 更让他心生欢喜的是，路余馨跟郭晓怡似乎相处的不错，他能感觉到路余馨对郭晓怡表现出了远超她清冷性格的耐心，这个发现本身比两人相处融洽更让他觉得幸福。 或许带着妹妹跟女朋友约会显得有些奇怪，不过这也正好让两人显得没那么引人注目。更好的是，小郭同学直接成了信使，有她跑去跟郭建峰跟韩茜请假，到是让王宇飞少了直接面对两人的尴尬。 等郭晓怡回来的时候，还偷偷递给了王宇飞一张饭卡：“这是我妈的饭卡，她说下午休息时间有限，让我们别出校门，让你就在食堂请我们吃饭。” 王宇飞接过饭卡，很感激韩茜的细心。毕竟他身上钱不多，即便请两个女孩儿在食堂吃饭，也感觉囊中羞涩。 当然，主要还是他自己感觉很饿，会吃的很多。 就在三人准备去愉快的进餐时…… “王宇飞，你站住！” 李泽升带着奥数班的尖刀组气势汹汹的拦在了三人面前。 “有事儿？”王宇飞上前一步，拦在两个小女生的身前，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几个还不算熟悉的同学。 只是很显然，身后的两个女生压根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尤其是郭晓怡，一副因为又能看热闹了，而无限欣喜的表情。 “昨天，昨天你为什么要耍我们？那道题你明明会做对不对？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你根本不会？扮猪吃虎很有意思吗？有意思吗？！你就说有意思吗？”李泽升悲愤的质问道。 “扮猪吃虎？” 好新鲜的名词，让王宇飞愣了愣，很快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随后疑惑的反问道：“这事儿跟扮猪吃虎有关系吗？我昨天告诉过你们我很忙啊，只是你们一直纠缠而已吧？你们是在因为自己的愚蠢而迁怒？” 六个人瞬间愣住了。 这家伙竟然骂他们这些学霸愚蠢？ 这么说其实不是王宇飞的本意，他只是一不小心被路余馨洗脑了，说话直了些。如果韩文乐看到这一幕或许也会很欣慰，王宇飞顺带着帮他把本来准备好的话给说出口了…… “很忙？你有那么忙吗？你要忙着干嘛？”李泽升被气得心跳有些快了，继续激愤的质疑其王宇飞的初衷…… 似乎证明了这家伙就是想扮猪吃虎，才能让他心情好过那么一点点…… “忙着谈恋爱啊，你们都还不知道吗？”王宇飞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路余馨一眼，眼里满溢着甜蜜…… 小天才们再次愣住了，回味着王宇飞刚刚那从容的转头，他们眼中的冰山天才美女突然绽放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忙着谈恋爱？ 谈恋爱？ 恋爱？ 爱？ 058 和谐友好 谈恋爱这个理由真的很强大，恰好是一帮小学霸们心生向往却一直忍住没有触碰的禁区，让他们无言以对 毕竟学霸的世界很多时候真的很复杂。 尤其是对于这些正处于青春期的学霸来说，喜欢一个人真的不能随便说出来，不然被拒绝了多没面子。 一边是青春飞扬的荷尔蒙，一边是小大人般逻辑严谨的思维考量，往往让爱情成为了这些孩子心中最为神圣而又不可轻易触碰的话题。 然而现在却被王宇飞毫无顾忌的当着他们的面说了出来，在加上那默契的对视跟路余馨突然绽放的幸福微笑…… 充分向几个孩子诠释了什么才叫做学校里的人生赢家。 课堂上做难题能虐能人无数…… 情场上撒狗粮干翻小狗几只…… 这特么的——人狗通杀！ 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奥数班尖刀小组的成员们羞惭的掩面而去。 很多年后，在大学任教的李泽升回想起这一幕时，不禁喟然叹道：“这……大概就是人生吧！” 不过当时两边的小家伙们都没注意到，当王宇飞自然而然的告诉他们急着去谈恋爱时，余主任的身影恰好从他们身边经过，明显将王宇飞那句话收入了耳中，随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还好这位年纪还不大的教育工作者很快便稳住了身形，再次迈出稳定的步伐径直离开。 这种带纯洁小朋友的行为绝对不能容忍。 …… 等到三个人坐在食堂的小饭桌上，路余馨突然说道：“他们其实是在委婉的道歉。” “哦！”正在闷着头吃饭的王宇飞点了点头。 “啊？刚才他们拦住我哥是在道歉？”郭晓怡眨了眨眼，一脸不可思议。 “是啊！”路余馨给出一个答案，回答了两个问题。 “你们数学天才跟人道歉都这么别具一格么？”郭晓怡撇了撇嘴，对于这个爱憎分明的女孩儿来说，她是真没法理解这种脑回路。 “数学天才？”路余馨笑着拍了拍郭晓怡的手背，纠正道：“不是一群不肯直视自己究竟有多愚蠢的家伙，为了维护自尊创造出的道歉方法。” 郭晓怡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有些不敢直视路余馨。 今天讲台上老韩说的很清楚，能进入奥数班都是有数学天赋！如果连他们在路余馨看来都是群蠢货，郭晓怡觉得自己看到数学就想睡觉的大脑大概没救了。 很显然路余馨并不是那种智商超高情商为零的天才少女。 妙目流转间便体会到了身边女孩儿心头的郁闷，笑着说道：“你可别拿自己跟他们比，中午我听你哥说你不喜欢数学对吧？” 郭晓怡狠狠的瞪了正在埋头往嘴里塞东西的王宇飞一眼。 其实王宇飞吃东西时并不显得很粗鲁，相反还很克制，只是很专注。以前看这家伙吃饭总会让女孩儿有胃口，只是现在看起来却分外可憎。 怎么有这种哥哥？如此不加修饰的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哈哈，你别怪你哥啊，他是想跟我探讨怎么才能让你的数学成绩跟上来呢！我想告诉你的是，永远不要拿自己的弱项去跟别人的强项对比。对于他们来说，现在解数学题是最强的，可即便他们最强的地方也比不过你哥！” “但你就不一样了，你能使唤一个能在他们最强项吊打他们的哥哥，这么想想你是不是比他们聪明的多？”路余馨巧笑焉兮的说道。 一番话让郭晓怡的心情在片刻间便经历了次大起大落。 “更别提喜欢文科其实挺好的。举个例子吧，比如物理研究什么呀？力改变物体运动状态；加速度正向递增；视重为零时，物体完全失重；还有薛定谔那只无聊的猫；等等，都是无聊的问题。” “但政治研究的东西就很高大上了。比如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贫富差距影响社会总体消费水平，更别提哲学一直都在为具体的科学研究提供正确的世界观跟方法论。所以你要做的并不是让你不擅长的方面变得优秀，而是尽可能把你擅长的方面做到最优秀。” 听听，听听，郭晓怡在这一刻当真有遇到知己的感觉，她是多么希望此刻郭建峰跟韩茜也能在一起吃饭，一起聆听一下这位高中天才少女的教诲。就这么几句话，郭晓怡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人生知己，嗯，用来当嫂子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话说家里的老太太从来就不夸奖她语文、英语、历史这些成绩有多好，天天念叨她的数学这公平嘛？ “嫂嫂，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郭晓怡由衷的说道。 “说的的确很对，但余馨说的只是你数学成绩可以不优秀，但还是一定要在平均线以上的。这决定了你以后能不能去更好的学校来让你擅长的方面更优秀。”终于快把自己塞饱了的王宇飞补充了句。 虽然他很开心路余馨跟郭晓怡的关系能如此和谐，但是作为哥哥，他还真不能让郭晓怡从此放飞自我，彻底放弃数学。毕竟郭晓怡的数学成绩已经成了韩茜的心头病了。 “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郭晓怡闷闷的冲着王宇飞说道。 不过看到哥哥面前的空盘，郭晓怡愣了：“哥，我发现你越来越能吃了！” “你哥哥一直这么能吃啊？”路余馨很自然的转变了话题。 “那是相当能吃，我跟你说啊，以后你跟我哥在一起必须得小心发胖。每次看他吃饭，我都能多吃一碗。”郭晓怡夸张的用小手比划出一个圆。 王宇飞尴尬的挠了挠头，其实他以前真没这么能吃，但是最近总觉得饿他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里，王宇飞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那些类似小糖丸的东西。 已经不多了呢！ 如果能够多生产些这种东西，或者他就可以不用这么跟食物较劲儿了吧？只是该怎么着手呢。 “其实我觉得看他吃东西挺享受的。而且我属于那种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质呢。”路余馨温温婉婉的笑着说道。 059 挑战专业是愚蠢的 就在大家正在享用晚餐的时候，余德威还在办公室里郁闷着。 路余馨家人的联系方式已经摆在他的桌前，但他已经给路爸爸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这父女俩儿，咋就没一个省心的。 有心绕过一直明里暗里维护路余馨的班主任，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余德威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 “喂，胡老师啊，有个事儿要问问你，学校的学生档案里只登记了路余馨爸爸的电话，但一直打不通，你平常是怎么跟路同学的家长沟通的？” “余主任，还在跟孩子过不去呢？这孩子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不如还是我跟他们家里联系吧？”班主任客气的开口道。 “咳咳……”听到这番托词，余德威心里又一番腻歪，这些老师怎么也不能让他省心呢？你去解决？谁知道你会不会看在路余馨成绩好的份儿上又睁只眼闭只眼的？ 但是这话不能明说，余德威想了想，开口道：“胡老师，不如我们来玩个成语接龙吧！” “嗯？” “为所欲为！”不等胡老师反应过来，余德威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为虎作伥。” 这次换余德威傻眼了…… 他写好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或者是电话里等烦了，胡老师又开口道：“怅然若失，失而复得，得婿如龙，龙争虎斗，斗艳争妍，妍蚩好恶，恶贯满盈，盈篇累牍，牍字之后就没有了，不过接下来是该您说，所以您输了。如果顺序变了，我就不会用盈篇累牍，改成盈则必亏，亏于一篑……” “行了！行了！”余德威只感觉一阵头疼，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学校的老师竟然都是些逗比？他只是想让对面认识到为所欲为带来的后果很严重而已，突然冒出这一堆成语跟谁玩呢？ “哎，余主任，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语文老师了？真不是吹的，到目前为止，玩成语接龙我还真没输过……”电话传来幽幽的声音。 余德威头大如斗，挑战专业再次失败，但这并不没有影响他的决心，思想工作做不通，那就只有强制命令了。 “好了，别废话，胡老师立刻把路余馨家长的联系方式给我！” “您确定？” “我当然确定！” “好吧，真不是我为路余馨说话，刚才我也跟您说了，路余馨这孩子家庭环境比较特殊，简单说吧她的父母都不在本城，每次家长会也都是她的姑妈来开的，我平时也只能跟她的姑妈联系，等下我微信上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您。” “好的，尽快！” 挂上电话，余德威长舒了口气。 好吧，难怪路余馨爸爸留的号码是南深市的，原来根本就没在星城市生活吗。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路余馨这么难打交道了。 父母都不在身边，缺少陪伴，导致家庭教育缺失，哎……他太难了！ 只是为什么他感觉胡老师在他坚持要路余馨姑妈电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古怪？ 算了，不想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这孩子的事情处理好！ …… 很快，微信来了消息，胡老师发来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一次余德威终于打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路余馨的姑妈吗？” “我是，您是？” “哦，我是省城一中的教导处主任，我叫余德威。学校这边有些关于路余馨的事儿需要跟家长反映一下，你今天有时间来一趟学校吗？” “哎呦，又是什么表彰吧？我跟您说啊，我们家余馨从小到大各种奖励拿到手软……” 余德威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打电话，怎么就能跟表彰扯上关系了？ “那个，不好意思，路女士，打断一下，这次找您来跟表彰什么的没关系，主要是路余馨生活作风上一些问题，需要跟家长沟通？” “生活作风？那好吧，不过我现在赶过去起码要半个小时呀，我公司在XXX，您也知道这个时间特别堵车，哎，说到堵车……” “没关系的，我会在办公室等你，不管多晚我都等。啊，我对了，我的办公室就在学校行政楼2楼3号。”余德威强调了句。 “那行，您等着我啊！” 挂上电话，余德威总体来说还是很满意的。 从刚才通话来看，显然路余馨的姑妈是个非常热情的人，跟路余馨冷冰冰的性子完全不同。热情好啊，热情好沟通啊！ 更别提余德威能听出来姑妈很有些以路余馨为荣的意思，这就更棒了！ 想必作为家长，姑妈一定能对女孩儿陷入早恋焦急万分，配合好他的工作，维护好校规校纪吧！ 这一刻，余德威充满了期待。 …… 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王宇飞跟路余馨正在夕阳余晖中懒散的散着步。 从这一点上，两人还是很听话的，起码没在跟学校的操场死磕。 郭晓怡吃完饭后，便恋恋不舍的先回教室做作业去了，虽然小妮子很想跟自己的准嫂子再多聊几句，不过想到两人才刚刚确定恋爱关系，郭晓怡还是很贴心的没有当电灯泡。 郭晓怡是这么想的，现在可是两人增进感情的关键时刻，她插在中间可不是个事儿。这么好的嫂子可不能飞了…… 先让王宇飞这个木憨憨把嫂子给骗到手，以后多的是时间卡在中间不是么？ …… 当然，这也正遂了王宇飞的意。 只是估计没人相信，在这个傍晚浪漫的小树林里，一对儿刚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卿卿我我的竟然又是数学数列…… 如果让老韩在这里听到两人探讨的话题，或者会老怀大慰，真心觉得自己没白疼这两个自己最喜欢的弟子吧。 只是没一会，两人的探讨被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 然后路余馨从兜里掏出一款脱离主流审美的小屏幕手机。 “这可是我们班主任特别允许我带的，不算违反学校规定。”女孩儿没有第一时间接通电话，而是扬了扬手机解释了句。 王宇飞摸摸脑袋笑了笑，心里很幸福，很单纯的想着：“只要你开心，什么规定都不重要的。” - 060 还能不能有个正常人？ “我突然想喝可乐了……” 在王宇飞发表感慨之后，路余馨没有接听电话，而是嘟着嘴说道。 “那我去给你买？” “不要！你请我吃了饭，我请你喝饮料，说吧，你想喝什么？” “矿泉水吧。” “那你在这里等我。不过你不能干等着，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想想以后的目标，然后我们把它当成我们的目标！” 路余馨丢下这句话，便潇洒的转身，抬起手接通了电话：“姑妈，什么事儿？” 王宇飞很钦羡路余馨潇洒的性子，这正是他欠缺的。 至于女孩儿的提问…… 王宇飞只觉得很茫然。 记忆中他刚到省城的第一天，韩茜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不过用的词是理想，他当时的回答是想每顿都能吃上肉…… 但显然这个答案在此时看来有些想当然了。 感谢路余馨的问题，让他了解了这个世界一些金钱的运作模式。百亿为单位的资金量投入到股市债市的大海中，大概也就只能激起一朵小浪花。而这笔钱如果按照现在市价，用来买肉大概足够他吃到世界穷途末日…… 如果继续以吃饱为目标，王宇飞真心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但是让他突然想个目标？ 老婆孩子热炕头算不算？ 不是矫情，在来省城之前，王宇飞所能看到的生活大抵都是如此。即便来了省城，也是家跟学校两点一线，即便是使用网络，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研究数字跟曲线，这个时候让他想个人生目标，的确是有些为难人了。 很难呐！ 对了，昨天在电脑上看到了一张女人穿着裙子的照片，如果不是穿着那身校服的话，路余馨一定会更好看吧？ …… 好看的路余馨走到学校内的小卖部时，才挂上了电话，随后长出了一口气。 一向安静的女孩儿下意识的侧过头看了眼学校的行政楼，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像是——同情？ …… “哎呀，您就是电话里的余主任吧？我是路余馨的姑妈，路上堵车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来？您让我专门来一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是我们家余馨在学校里受欺负了？哎呀，余主任我跟您说，余馨这孩子虽然很聪明，但她真的很可怜啊，作为老师，你们可要多照顾她，尤其是这孩子不喜欢跟人交流，容易被误会……” 余德威愕然的看着敲了敲门，便直接走进办公室，随后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便开始喋喋不休的中年女人…… 身着很得体的白领小西装，看上去大概只有30来岁的样子，面容姣好，配上精致的淡妆，颇有半老徐娘的风韵，但这一开口说话，却如同机关枪般，让他脑子在这一瞬间有宕机的嫌疑。 这是怎么个操作？ 自己好像都还没来得及当面做个自我介绍吧？ 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先大概说明一下情况？电话里就听出这女人很热情，但这未免也太热情了吧？ “我说余主任，您说对不对啊？” “啊？什么对不对？哦，对对对，那个路女士……” “哎呀，什么路女士，不路女士，这么叫多生分啊，余主任就叫我一声小路就行了。哎，您想想看，我们这一家都不容易啊！我们家余馨刚出生没几年，她爸爸妈妈就因为什么生活细节方面各种不合适离婚了，那女的又不肯要余馨，我弟弟要养孩子，在深南市的工作肯定不能丢，就只能把她丢给我了，这么多年我是又当爹来又当……” “等等，路女士，情况是这样的，今天我专门把您叫来是因为路余馨同学早恋的问题！”头大如斗的打断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话，开门见上将今天的话题扯上正轨。 余德威算是明白什么样的女人能一开口毁所有了。 并不是这位路女士的声音不好听，恰好相反，女人的声音糯糯的，很柔和，很顺耳，即便是语速比普通人快了一截，依然不会让人心生恶感。但是这长篇累牍没完没了且完全找不到重点，真的很让人头疼欲裂，这特么又是什么极品人物？ 想到路余馨从小跟这位姑妈生活在一起，还能养成清冷的性子，余德威突然对路家的基因深感钦佩。 “什么？余馨早恋了？真的？余主任，您确定？”路文珍明显愣住了，一双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溜圆。 好吧，起码这个反应是余德威希望看到的。 “我非常确定！” 余德威整理了情绪，帮内心的小钦佩甩到一边，威严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何止是确定，我还亲眼看到两个人手挽手的在操场上散步，不止如此，我把他们叫到办公室来，路余馨还要坚持挽着那个男生的胳膊。喏，当时两人就站在那里！” 为了增强自己言语中的可信度，余德威还顺手指了指今天王宇飞跟路余馨站着的位置。 “哎呀！太感谢你了余主任，您可真是个热心肠，还专门把我叫来通知这个好消息！对方也是省城一中的么？是我家余馨的同班同学？不应该啊？刚才打电话还没听她提起，而且她对班上那些男同学印象不算好啊？” “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家余馨性子太冷了，我跟胡老师说了好多次，真的担心她以后根本不会去考虑这方面事情，您是个好人啊，我也不瞒您了，她上高中前在深南那边，我弟弟还专门带她去看过那方面的医生，当时医生就说余馨有自闭倾向，说是不加控制还可能发展成什么双向什么情感障碍……” 余德威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女人…… 他没听错吧？ 他就算听错了，也不可能看错啊…… 这女人听到这个消息惊呆之后竟然是兴奋不已，话语间流露出的喜悦根本掩饰不住，甚至挥舞起了手臂。 只看这位姑妈此时激动的模样，余德威好不怀疑，接下来如果他敢说出必须棒打鸳鸯的话，这位姑妈可能会找他拼命…… 所以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061 过家家升级版 到底是自己不对，还是这个世界不对？ 仿佛只过了一天，余德威便感觉自己已经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看着眼前不停唠叨的女人，体会到了大话西游中孙悟空的痛苦。 有那么一刻余德威觉得自己的灵魂升华了，飞到了远方，成为了一个叫至尊宝的男人，在那晚霞满天的时候，站在土城墙上，在众人的围观下，大摇大摆的朝着他心爱的女人走去。 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某个春天，夕阳下的奔跑，代表他消逝的青春…… “余主任，余主任？” “啊？”回过神的余德威茫然的看着女人。 “您还没告诉我那个孩子是谁家的？今年多大了？长得俊不？哎，其实俊不俊无所谓，关键是人要好，最重要的是能降得住余馨那孩子，我带的孩子我知道，太有主见了，一般的男生别说降住她了，想搭句话都难啊……” “要不您还是亲自去看看那个男生吧，要不，我把他叫来？”余德威终于趁着女人喘气的功夫，喃喃说道。 “这感情好啊！我代表我弟弟代表我们全家谢谢您，谢谢您对余馨的关心，像您这样关心孩子的主任真的越来越少了。等余馨毕业了，我一定要给您制作一面锦旗，啊，对了，您之前说您是哪个部门的主任来着？” 余德威：“……”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突发奇想，话说这女人的劝退效果不知道对王宇飞有没有用呢？想必少年知道以后要天天跟这样一个话痨打交代，说不定会知难而退吧？ 嗯，是的，一直坚定要坚持原则的余德威在这一刻竟然动摇了，他甚至把希望寄托于了未经世事的某个少年身上…… 这大概就是成年人口中的妥协吧。 …… “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发现我好想真没什么目标。” 接过路余馨递过来的矿泉水后，王宇飞平和的开口说道。 这大概也是当个学霸的好处之一，当说出自己没有目标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还能让人一点都不觉得这是胸无大志的表现，最多只能说一句谁的青春不迷茫。 如果换了个学渣敢这么说那必须能得来个破罐子破摔，这辈子没啥希望的评价。 “哦？我问的可不是理想，是目标呢。”路余馨诧异的看着王宇飞道。 看来就连同样天才的路余馨都没能免俗，大概是觉得王宇飞这样的天才竟然没有一个人生小目标，简直就是浪费。 “不如你告诉你有什么目标，我来帮你一起实现？”王宇飞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你不但要当我男朋友？还想当我阿拉丁神灯？”路余馨展颜轻笑。 这个笑容让王宇飞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盯着女孩儿笑起时皱出的小酒窝，在内心感叹了句：“真好看！” “我愿意！”王宇飞点了点头，眼神很坚定，大有你敢说真心话，我便愿陪你大冒险的气概。 “好吧！那我说了，我人生第一个目标是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可以不大，但一定要有。因为我以后既不想跟我爸去深南也不想在这里跟姑妈一起住了。”路余馨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小目标。 很朴实的目标。 比起先小赚一个亿，要朴实很多，且非常明确。 更重要的是星城市虽然是省会城市但房价并不算贵，即便是最抢手的学位房，地处市中心也不过两万左右一平米， 如果是二环线外就更便宜了，一万不到就能买到，一般还能自带学位。 再加上路余馨对房子面积没有要求，预估这是个百万以内就能达到的目标。 谁要说这目标不朴实，必须得去跟华夏首富交流一番，好好洗洗脑。 “好啊，那么这也是我的第一个目标，赚钱买一套房子送给你，我们一起努力吧！”面对如此朴实的目标，王宇飞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目标的人生真的很好，努力似乎也有了意义。 而这个小目标似乎也打开了王宇飞的思路，继续说道：“买了房子之后我还想买辆车。” “嗯？你想开车？” “不是的，我想买辆送给郭叔叔，每天上学我看到学校外面很多好车，但郭叔叔跟韩阿姨每天都得步行送我跟晓怡上学，如果能送辆车给郭叔叔，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吧？”王宇飞解释道。 路余馨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什么，欢快的说道：“好吧，那么现在我们都有目标了，买一套房一辆车，先预计花费一百五十万吧，我这些年一共攒了2万3千块，你呢？” “我？暂时没钱……”这个问题让王宇飞有些窘迫，毕竟钱他是真没有，兜里还剩下的几十块钱就是他目前全部的资产了，还是昨天中午韩茜给的。 不过路余馨并没有任何反应，很自然的继续道：“换句话说，我们的初始资金就是这2万3千块了，明天我会把这笔钱转给你，怎么让这笔钱变成一百五十万都听你的！” “啊？！”王宇飞愣住了，这算什么操作，起步资金？ “怎么？你刚才说要努力实现我们的目标是哄我的？” “不是……” “那就是了，加油吧，怎么做我会听你的，要往哪个方向努力，你告诉我。”路余馨干脆的说道。 “那……好吧！”王宇飞在心里叹了口气，并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不是小时候，他跟隔壁家邻居的小女孩儿，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他现在是真的要考虑，怎么才能在最短时间内用2万3钱元的本钱，变成一百五十万，这是他第一次对喜欢的女孩儿做出的承诺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路余馨又笑了起来，这次笑得更甜了，有幸福的味道，似乎根本没想过这两万多块如果血本无归会如何。 “对了，你为什么不想跟你姑妈一起住？她对你不好么？” “不，其实姑妈对我挺好的。至于为什么不想跟她一起住了，嗯，你见到她就会明白的，嗯，说不定你很快就能见到她哦！” “很快么？那好吧！我会努力的！”王宇飞再次强调道。 062 成功的会师 让王宇飞没想到的是路余馨口中的“很快”竟然如此之快，他还在班上苦恼着该怎么把两万三千块变成一百五十万时，便见到了路余馨的姑妈。 他是在自习课上直接被老师叫出去的。 初三一班的其他同学已经习惯了班上多了这么一位极其特殊的同学。这才来两天，就已经无数次正在上课的时候被以各种理由请出门。 当然，并不是说别人做不到一点，真要说起来，只要胆子够大，没事儿就在班上捣捣乱，搞点恶作剧初出风头什么的，也能享受同等待遇。 但这种行为只会招致老师的厌恶，叫出门的时候必然能收获各种批评，更严重的还要在班上念检讨稿，甚至在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自我剖析，立下各种FLAG！ 王宇飞就不一样了。 每个老师叫他出门的时候都客客气气，当然王宇飞也确实争气。 一次奥数公开课，已经让全校都知道了初三一班有这么一个学生，身为一个初中生却完全没有一个初中生该有的自觉，在高中奥数课堂上，秒解高中学霸们都束手无策的奥数难题，顺带着拐走了高中部学习最好的女天才！ 什么叫传奇？ 这就是了！ 郭建峰担心的排挤起码没在初三一班出现。 大概因为初中生的世界更为纯粹，更偏向于崇拜强者，而不是诋毁。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王宇飞表现的实力太过强劲，让这帮半大的孩子们已经完全丧失了诋毁的念头，只剩与有荣焉的幸福感。 华夏最不缺的就是集体荣誉感。 …… 王宇飞再次来到了教务处的办公室。 当他看到路芙蓉的时候，便确定了这位中年女人肯定是路余馨的姑妈。 因为两人的眼睛特别像，不管是形状还是眼间距，基因的力量就是如此强大！ “路阿姨好！” 王宇飞根本没等余德威介绍，也没等路芙蓉开口，便主动打了声招呼。 “哎呀，这孩子真好，有礼貌，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啊？”路芙蓉连忙问道。 “我叫王宇飞，今年十六岁了。” “姓王啊，这个姓氏好，以后跟路余馨有了孩子可以叫王路，哎，不对，男孩子可以叫王大路，女孩子就叫王小路，都好听！十六岁小了点，馨馨已经十七了呢？不过不要紧，其实女孩子大一点还有好处，俗话说得好，女大一，抱金鸡。” “而且两人属相也合适，你是属马的对吧？馨馨属羊！都说属马的人精力充沛，为人磊落；属羊的心思细腻，温柔体贴，正好你们男生属马，女生属羊，哎呀，绝配啊！您说对吧，余主任？” 余德威面无表情，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额头处已经出现了三条汗渍…… 他在哪？公园相亲角么？ 他在干嘛？围观丈母娘看女婿么？ 两句话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这脑回路王宇飞为什么听的甘之若饴？ …… 王宇飞很深刻的明白了路余馨为什么想要一套房子自己住。 当真是打死他都想不到路余馨如此清淡的一个人竟然会有一个话痨姑妈。 说到兴起时当真是根本插不进嘴。 几句话的功夫连他跟路余馨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这让他有些想不通，余德威专门让人把自己叫来见这位姑妈是什么意思了。 难道这位教导主任想法也变了？ 他是绝对想不到，是路余馨姑妈强烈要求要看看他的，更想不到余德威还抱着让姑妈劝退爱情的心思， 当然余德威也想不到王宇飞有着一心二用的能力，看上去好像的确在认真倾听谈话，但是脑子却还能不停思索着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完全没有半点影响。 就好像在课堂上看书，同时听讲一样。而且跟路余馨姑妈的交流则更加放松，完全不需要他回应太多东西，且大多无效信息可以直接过滤。 整个交谈过程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到不是王宇飞实在坐不住了，反正他的脑子需要考虑的事情挺多，但余德威却是实在受不了了。 他觉得在让路芙蓉发挥下去，大概已经要开始考虑以后王宇飞跟路余馨的孩子谁来带的问题了。 “路女士，这样吧，今天不如就到这儿吧？孩子还要上晚自习，已经耽误了他半个小时了。”余德威无奈的打断了依然在兴头上的路芙蓉。 “哦，对对对，孩子还要上自习。那行，我们来日方长，回头我让馨馨叫你到家里吃饭，你可一定要来啊。” “好的，阿姨。如果有空一定会去的。我送您出去吧？”王宇飞点了点头，答应道。 其实真要说起来，路芙蓉给王宇飞的印象还挺好的。 话痨这个事儿怎么说呢？ 乡下农闲的时候，几个女人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的场面王宇飞见得多了，大多不都是那些家长里短，各种捕风捉影的八卦，完全没有营养的话题，几个女人依然能聊得兴致勃勃。 路芙蓉跟那些女人聊的东西比起来，其实还要高大上多了。 “不用，不用，你赶紧去上自习，我开车来的，姑妈的车就在楼下。那我先走了啊，余主任，太感谢您了。”说完，路芙蓉风风火火的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留下两个男人相顾无语。 片刻后，王宇飞说道：“那余主任，我也先回去上自习了。” “等等!”余德威叫停了王宇飞的动作，沉吟片刻道：“王宇飞啊，白天的时候我或者激动了些，但是你能理解老师的感受吗？” “能啊！”王宇飞点了点头。 “嗯？”余德威一愣。 “但能理解不代表我认同您的想法。我喜欢路余馨，而且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感觉。我唯一能保证的是，起码在高中阶段，我们之间不会发生您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可以吗？”王宇飞凝视着余德威说道。 第一次，余德威竟然被一个学生用眼神盯得有些紧张。 麻蛋！ 现在的小孩子都已经早熟的这么厉害了么？这特么已经想到哪去了？所谓的不希望发生的事儿是什么事儿？你特么敢不敢说出口啊？！ 063 你对富二代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跟路芙蓉和余德威的会面对于王宇飞来说只是个小插曲。 他满脑子依然在考虑着如何用2.3万赚到150万这件事儿，按照现在的银行利率，大概存个千八百年，差不多够了。 但这显然不在王宇飞的考虑之列，因为他已经给自己定了时间周期——两个月。 2.3万的资金量少了些，哪怕是丢到他刚了解的股市里，想要翻成150万，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别提王宇飞也根本没想过真的要拿这笔钱去股市里搏一把。 他并不认为两个月股市就能让他手头的资金翻上70倍，根据他的研究，现在的市场不具备这种市场环境。 拿两万块去使用杠杆炒期货什么的更是开玩笑了。 投机被王宇飞彻底否决，但除了投机之外，用两万块成本去搏70倍利润的生意大都写在刑法的法条里。 这一度让王宇飞感觉很苦恼，即便回到教室也没了看书学习的心思，当然初中的知识点他大都已经融会贯通，基本上也不需要再看什么。所以干脆抱着手机，获取各种资讯。 负责今晚自习的陈果注意到了王宇飞的异动，不过没理会他。 虽然今天她没去奥数公开课，但在办公室里用手机看了整场公开课的视频。 这让她对王宇飞的天才程度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也让她压根升不起严加管教的心思。 随这孩子去吧…… …… 老师对王宇飞的放任，让郭晓怡很羡慕。不过羡慕是没用的，她还得在晚自习上把该做的作业都给完成。 沉重的学业让她不可能时时刻刻去关注王宇飞在干些什么。 繁琐的学习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很辛苦，却也是人生最美妙的回忆。 就这样自习课平淡无奇的过去，中间休息时，让王宇飞很意外的是，徐瑞轩又主动找上了他。 “王宇飞，出去聊聊？”徐瑞轩站在课桌前说道。 “又找我哥干嘛啊？”郭晓怡不等王宇飞回话，冷着脸说道。 之前不知道郑峰跟王宇飞起过冲突便也罢了，现在知道了小辣椒般的性格可不会给徐瑞轩什么好脸色。 毕竟郑峰天天跟徐瑞轩混在一起可不是什么秘密。 “嘿嘿，郭晓怡同学，放心好了，我现在可是你哥粉丝，真的就是想跟他聊聊。就我一个人。”徐瑞轩讪笑着说道。 “呵呵……那我是不是还应该代表我哥深感荣幸？能有你这么个富二代粉丝咯？”郭晓怡冷笑道。 正在对话的两人都没注意到，当郭晓怡那句富二代说出口时，一直对周遭漠不关心的王宇飞抬起了头，干脆的说道：“走吧。” “嗯？” 徐瑞轩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王宇飞已经站了起来，朝着教室外走去。 “嘿嘿，郭晓怡，下次聊啊。如果能把思思给约出来就更好了。”徐瑞轩立刻丢下这句话，然后压根不等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回应，便跟着王宇飞的脚步走出了教室。 只留下郭晓怡坐在座位上咬牙切齿…… …… “那个，飞哥，我是想跟你道歉来着。”徐瑞轩姿态很低的说道，直接称哥了。 “先不说那个，你们家很有钱？”王宇飞很认真的问道。 “啊？” 显然这个问题让徐瑞轩有了充分的发挥空间，下意识的他便站直了身体，挺起了胸膛，让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更显眼些，又不自觉的微微迈出一步，让脚上那双上万块的鞋更明显，然后在不经意间拉了拉袖子，露出那块他十五岁生日时，他老爹专门从港岛带回价值24万的劳力士…… 一套动作不知道已经演练多少遍，做得行云流水，丝毫不显突兀。 “问你话呢？他们不都说你是富二代吗？难道其实你家也不是很有钱？”王宇飞疑惑的问道。 “我……”徐瑞轩在这一刻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幽怨的看着王宇飞，闷声道：“我家是不是很有钱，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抬起手腕，指着手腕上的劳力士，大声告诉眼前这个不识货的家伙，这特么是劳力士，比旦总手腕上更贵的劳力士，一块表二十多万呢！ “看出来？你脸上好像也没写有钱两个字吧？”王宇飞被徐瑞轩云里雾里的聊天方式闹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大概是处于恋爱期的小男生通病，针对女孩儿的要求跟问题，远比自己的事儿要更为上心。 “好吧，我家很有钱，起码在我们学校，我还不知道谁家能比我家更有钱。我还认识不少家里做生意的同学靠我爸的公司养活，他们见了我都得喊我声轩哥！”徐瑞轩确定了，王宇飞这个土鳖是真的不识货，不如干脆点直接挑明。 王宇飞喜欢钱这是件大好事儿啊，一时间徐瑞轩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利用自己的钞能力收服这个小弟，只要这家伙吃了自己的，玩了自己的，拿了自己的，以后自然要对他恭恭敬敬，说不定就是能追上周思成的突破口呢。 想想以后自己的跟班里有王宇飞这样的超级学霸，还真有些小激动呢！ “哦，你爸做生意的啊，那挺好，我想问问你，您知道什么方法，或者生意，在初始资金只有2万3的情况下，用两个月赚到150万吗？”王宇飞点了点头，认真问道。 “2万变150万？两个月？”徐瑞轩咽了口口水，刚刚挺起的胸膛下意识的收了回去。 麻蛋，这就是学霸考虑的问题吗？收服一个学霸需要花费这么大代价吗？ 虽然150万这个数字在徐瑞轩看来还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钱。 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初中生，虽然吃喝用度家里从来不会亏他，但是零花钱每个月算下来也不过五千左右而已。 让他拿出150万现金，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每年攒下来的压岁钱到是有个百万左右，但是银行卡都在他妈那儿呢，没有特殊情况根本不可能动卡的脑筋啊！ 至于怎么赚？ 麻蛋，他还只是初中生啊，他还只会花钱，不会赚钱有木有？王宇飞这家伙是不是对传说中的富二代有什么误解？ 064 知识变现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此时徐瑞轩的心情，大概忧郁最为准确。 问他怎么用两万赚一百五十万，真不如问他想个什么由头能从他爹手中套出一百五十万更简单，快捷，而且更符合现阶段他给自己定下的人设。 他才16岁，又从来不缺钱，干嘛要去管怎么赚钱这种想想便让人头疼的问题。 但是…… 身为一个富二代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面子！ 当徐瑞轩看到王宇飞在发现自己给不出好主意，而表现的难掩小觑情绪的表情时，他的小宇宙隐隐要爆发了。 这家伙看不起我？他真的看不起我？徐瑞轩，你怎么能让一个连劳力士都不认识的土鳖给看扁了？ 人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当被逼到极致时，大脑往往会超水平运作，很快他便想到了他亲爱的老爹徐总曾经对他耳提面命的一句话：“知识变现！快速知识变现！这应该是最适合你的法门了！” …… 其实所谓王宇飞小觑富二代不过是徐瑞轩自己的臆想。 王宇飞跟徐瑞轩探讨这个话题，也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觉得一个富人的孩子，可能思维会更加开拓，说不定能给他点提示。 所以至始至终，他也没露出什么小觑的表情。只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但架不住徐瑞轩会脑补啊！ 不过“知识变现”这个说法到是真让王宇飞感觉似乎有那么点味道。 “怎么个知识变现法？你详细说说。”王宇飞感兴趣的问道。 徐瑞轩的胸脯再次挺了起来，先不说作为一个富二代徐瑞轩的见识有多不凡，但起码气度还是必须得有的，而一旦找到突破点，忽悠起来也必须是一套一套的。 “知识变现这种事儿必然是因人而异的，就拿你来说，现在表现出的是数学天赋，那么变现最常规的方法大概就是给人做家教，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好的家教如果成功推销出去，一节课一百甚至几百都有可能。” “不过这速度可能你还是觉得慢了。所以具体要怎么做就得看你自己了，毕竟我也不知道你的知识储备构成。对了，我把集团旗下有家公司去年就赞助了我们省高考状元二十万！这足以说明知识变现是能在短时间能赚到很多钱的。但至于怎么赚一百五十万，这得看你的知识储备了。” 徐瑞轩将自己能想到的东西一股脑的到了出来。 虽然两个例子都没法完成王宇飞提出的目标，但是这毕竟算是一条思路。反正达不到自己设定的目标，那一定是你的知识储备不够，但“知识变现”的思路是绝对没问题的。 当然，徐瑞轩也只是不想被小看，他压根就不相信王宇飞真能找到两个月把两万块变成一百五十万的方法。 除非王宇飞有个跟他差不多的好爹，能在他扑腾了两个月后，闷声不响的把不足的钱给补足…… “嗯，你说的没错，这是个挺好的思路，谢谢了，徐同学。”王宇飞微微点了点头，微笑着道了声谢。 “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我也没能帮你什么，有什么好谢的。刚才说了，其实我还想跟你道个歉来着，我想之前我们有些误会。但现在误会不存在了，我觉得说不定我们也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徐瑞轩大气的说道。 “误会？”王宇飞侧目。 “是啊，我本来以为你可能对周思成有想法。”徐瑞轩现出腼腆的笑容：“我真的很喜欢周思成。” “然后我有女朋友了，你觉得我们之间就没误会了？”王宇飞再次确定道。 “当然啊，你都有女朋友了，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误会？”徐瑞轩感觉自己有点懵。 “你这个想法不严谨，万一我两个都喜欢呢？从理论上来说，你不能完全否决这种情况的存在，所以不应该因为我有女朋友了就专门来跟我和解。”王宇飞给出了一个完全超出徐瑞轩意料之外且让他三观尽碎的回答。 有那么一秒钟，徐瑞轩开始怀疑自己跟王宇飞到底谁是富二代。 他还从没想过脚踏两只船呢，这家伙竟然能堂而皇之的说出如此无耻的话，传说中的渣男？ “你什么意思啊？有了路余馨，还想着周思成？”徐瑞轩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只是打个比方，就如同之前我跟你说过，我不会因为你的警告而不喜欢某个人，我现在对周思成没想法，但不代表我必须要向你保证以后也不会对周思成没想法，更重要的是，如果友情是建立在我保证不对某个女生有想法基础上的，你不觉得这种友情会很奇怪？我觉得朋友应该是志同道合然后走到一起的。”王宇飞解释道。 徐瑞轩茫然的摇了摇头，不，他一点都不觉得这很奇怪。 “好吧，看来我们成为朋友得要等到周思成答应成为你女朋友，或者等你意识到朋友的前置条件不应该是某种限制再说吧。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知识变现。”王宇飞拍了拍徐瑞轩的肩膀，自顾自的走进了教室。 并不是看不起徐瑞轩富二代的身份，王宇飞只是单纯的觉得徐瑞轩虽然姿态放的很低，但骨子里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让他潜意识里有排斥心理。 是的，当大脑升级之后，人的想法也在逐渐改变着，比如交朋友的标准，绝对不是有钱没钱。 …… 等王宇飞回到教室里坐下，上课铃声也再次响起。 简单跟郭晓怡聊了两句之后，王宇飞再次拿起了手机。不过这次他开始有针对性的看起了知识变现的内容。 徐瑞轩有句话说的没错，他并不知道王宇飞的知识储备有哪些，自然没法给什么特别靠谱的建议。 但王宇飞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其实他没什么知识储备，但这其实恰好是当前情况下的优势，他可以不做限定自由选择，毕竟他对自己学东西的速度很有信心。 现在他需要的研究各种案例，找到能够两个月便有可能帮他变现150万的体系，然后用2.3万的本钱，达成这个小目标！ 065 目标成型 一节课的时间下来，王宇飞已经确定了他为了达成目标需要学习的项目——编程，并定下了第一步具体的目标，第一步他需要用一周的时间精通至少三种计算机语言。 没错，王宇飞决定学习做APP开发。 用半个月的时间学习语言，选择APP方案，做出成品，并以个人开发者的身份发布程序，接下来半个月收集各种数据做测试，接下来一个月获得收获。 路余馨投资的2.3万元可以用来购买各种学习用的书籍，开发软件、几部测试用手机如果还有剩余就用来做APP完成后进行广告投放。 当然，鉴于APP上线之后的回款机制，两个月的时间可能还拿不到现金。不过超出的时间不会太长。这是在收获了足够多的资讯之后，王宇飞觉得做出的最优化判断。 至于开发个APP为什么至少要学习三种语言，是因为根据网上各种信息得出的结论。目前世界上主流的移动操作系统有两个，苹果的IOS跟安卓。 安卓应用的前端主要是基于java，所以java是必须学习的；而苹果IOS系统的前端主要是基于object-c，所以OC也必须学习。 两款系统后台服务端的语言都差不多，王宇飞决定选择更容易上手的PHP。 没错，王宇飞的打算很简单，接下来他要利用近乎全部时间来学习跟设计一款APP，并做出苹果跟安卓两个版本，而且从这款产品的设计到编程在到完成封装上传全部独立完成。 换句话说，王宇飞决定一个人把产品经理、程序员、测试员以及推销员的工作全做了。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或者路余馨也能帮把手…… “晓怡，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把你的电脑先搬到我房里借我用一段时间？”下定了决心后，下了晚自习回家路上，王宇飞便开口跟郭晓怡商量起来。 “你要干嘛？”郭晓怡好奇的看着王宇飞轻声问道。 “我想学习一些电脑知识，然后自己设计开发一款APP。”王宇飞如实回答道。 “设计开发App！酷，你想设计什么类型的APP？”郭晓怡顿时来了兴致。 她并没有质疑王宇飞能不能成功，两天时间王宇飞已经成功在这个小妮子心目中竖立起了近乎全知全能的无敌形象。 “这个还没想好，等到开发语言学会之后我还要分析市场，才能做最终决定。”王宇飞老老实实的解释道。 “那行，我可以答应把电脑借给你，不过等到你的APP做好了，我必须得第一个用！”郭晓怡眼珠一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对她来说，电脑放在她的屋里还是王宇飞屋里真不重要。反正现在不是寒暑假，她家太后平常是不可能让她动电脑的，抱给王宇飞反而有好处，毕竟这家伙要天天用自然就要有密码，而王宇飞有了密码…… 节假日到哥哥那儿去蹭电脑玩，总比从太后那套出密码要靠谱的多。 “你就算不提这个要求，也要先给你装的。”王宇飞开心的笑了笑：“你用的是苹果手机呢，等我设计好了APP正好可以用你的手机做测试呢。” “切……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不过先告诉你，电脑虽然在我房里，不过开机密码我是没有的。你想要平时能用电脑可是得先获得咱们家太后大人的恩准。这事儿我就没法帮你了！”郭晓怡拍了拍王宇飞的肩膀，像小大人般说道。 并没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情绪，因为郭晓怡知道，只要王宇飞提出要求，家里太后肯定会站在王宇飞那边的。 就算老妈不肯爸爸也会站在王宇飞那边。 毕竟这个憨憨的家伙可是真能给家里两个大人挣面子啊！ 王宇飞或者没注意，不过参加了公开课的郭晓怡可是在听课的时候不时回头关注着自己的亲爹妈。在郭晓怡看来这两个大人就差笑的合不拢嘴了。 这也还好她是亲闺女，郭晓怡甚至怀疑如果王宇飞是两人亲生的，这两个大人怕是会直接把自己给打入冷宫了。 “嗯，这我知道，回家我就跟韩阿姨商量。”王宇飞点了点头。 对于说服韩茜让自己平时使用电脑王宇飞也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他是用来干正事儿，而不是用来娱乐。而且他有信心不会耽误自己初中的功课，毕竟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 果不其然，到家后，当王宇飞跟郭建峰和韩茜汇报了自己的想法，两人便同意了将郭晓怡房中的电脑放到王宇飞的房间。他甚至没来得及提自己是为了学习计算机语言，开发APP这茬。 其实对郭建峰给郭晓怡买电脑这事儿，韩茜本来还颇有意见。 毕竟现在郭晓怡用到的时间并不算的多，专门花6000多块买台电脑不但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还可能影响到孩子的学习。但谁让爸爸都特别疼惜女儿呢，受不了郭晓怡的软磨硬泡，便点头答应了。 为这事儿，韩茜还生了郭建峰的气。 现在王宇飞需要，到算是物尽其用。 其实韩茜还真不在乎王宇飞每天利用课余时间上上网。毕竟这孩子掌握知识的速度快的惊人，在韩茜看来，未来制约王宇飞发展的，不是课内知识的掌握程度，而是眼界是否能更开阔。 网络的信息虽然太过庞杂，但对开阔眼界的作用，毋庸置疑。 直到电脑转移完毕，韩茜告诉王宇飞密码的时候，才下意识的问了句：“宇飞啊，你怎么想着要电脑的？” “阿姨，我想学习计算机语言，然后开发一款APP。”王宇飞回答道。 “啊？”听到这个回答，韩茜愣了。 “放心吧，韩阿姨，我绝对不会耽误我的学习的。”王宇飞郑重承诺道。 “不是，你怎么突然想着要开发APP？”韩茜追问道。 “嗯，这是个小秘密，等我真的成功了，第一个告诉您，行吗？”王宇飞诚恳的说道。 没办法，少年还是太害羞了。 毕竟为什么要开发App这事儿真要说起来就话长了。他牵扯到一个关于爱情的承诺啊！ 066 润物细无声 来到省城之后王宇飞觉得时间过的快了很多。 主要是每天安排的太过充实。 白天一大早起来帮韩茜给一家人准备好早餐，然后跟郭晓怡一起去上课。不过课堂上王宇飞照常是不听课的，而是研究起了计算机语言方面的知识。 本来王宇飞只准备熟练掌握两种语言，就开始进行下一步。但是当他接触到计算机语言时，竟被这些机器语言深深吸引，加上白天上课的时间也没法用来干活，便干脆又自学了C跟汇编。 这也直接导致时间有些小小的超出，不过王宇飞也意识到之前的规划太过理想化了。毕竟老师就算对他的容忍度在高，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上课的时候搬一台电脑在教室里上网，而逃课这种事他压根就没想过。 好在路余馨把钱交给他之后，就真的像是把目标给交接了，从来没有催促过王宇飞。 钱是在第三天才交给王宇飞，而且不止是2.3万，而是整整三万。 因为第二天当路余馨要转钱给王玉飞时，才知道这家伙竟然没有一张自己的银行卡。不止如此，连支付宝跟微信零钱都没开通。 王宇飞第三天被两个女孩儿带着去开了张银行卡，在路余馨转钱的时候，郭晓怡突发奇想，一定要求要投资，于是把自己的卡上的七千块也给王宇飞转了过去。 两个女生的豪阔行径一度让王宇飞对省城所有初高中生的零花钱有了一定程度的误解。要知道三万块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他依稀记得当年父母过世，家里拿到的赔偿跟补助款加一起也不过区区6万多块…… 这些钱王宇飞也不敢乱用。 直接转到了余额宝里，每天能赚些利息。然后开启了每天学习跟恋爱的日子。 白天课堂上的时间基本全部用来学习计算机语言，中午雷打不动的跟路余馨和郭晓怡去吃午餐，偶尔周思成也会跟在一起。 王宇飞便经常一个人拖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小美女，在学校食堂里招摇，换来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没法，谁让王宇飞现在已经是学校里的名人了，不管是公开课，还是跟路余馨在光天化日之下依偎着操场漫步还没有任何后果，连通报批评都没一个，都让他有了无数拥趸。 而余德威也终于接受了这一事实。 原因是当某次他在学校又抓到一对小鸳鸯行为略有出格，直接被怼了句，“王宇飞跟路余馨都抱一起了，你为什么不管？” 而他当时想都没想便回了句：“这样，我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我也可以不管你们。咱们现在去学校的奥数班，让奥数班的韩老师给你们出三道题，只要你们都能解出来，就算你们也去操场上抱着，我也选择性失明，怎么样？” 这对小鸳鸯秒怂了。 据老师说两人最后真的吹了，女孩儿比较了下觉得男孩儿真心没用，几道奥数题就被难住了，这绝对不真爱…… 这个消息一度让余德威感觉非常欣慰，以及很有面。 呵呵，管不了天才们，还管不了你们么？ 以至于老韩专门在办公室里准备了好几本奥数竞赛练习册。现在只要抓到各种违纪的学生，来来来，先到办公室里做做数学题，做的出来？恭喜你，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错误，不会影响到学校百年声誉，咱们把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无，随便训斥一顿算了…… 如果做不出来？ 呵呵，这么简单的奥数竞赛题你都做不出来，谁特么给你的胆子违反学校纪律的？周一前准备好检讨书，升旗仪式上给我做检讨去。 就是这么豪横！ 你还别说，被这么一折腾，省城一中竟是掀起了一股大家一起学奥数的小风潮，毕竟会解奥数题，相当于多了一枚护身符啊？ 一帮数学老师差点就要给余德威送锦旗了！ 还有小道消息说，物理、化学、生物老师都开始请余主任吃饭，据说要往教务处的办公室里也塞几套物、化、生的竞赛题，毕竟不能让孩子们偏科太厉害不是？ 学校里发生的这些趣事跟改变，都跟王宇飞有关，不过他去压根没关心过。 整整一周过去了，对于计算机语言已经学得差不多之后，王宇飞要开始选择跟确定项目了。思维需要进入产品经理的模式，选择一款有受众，并且大家愿意为之付费的产品，然后开发出来。 这一步，王宇飞决定跟两个女生好好商量一番。 …… 周三，三个人在学校食堂解决完午餐之后，郭晓怡正打算如同往常一样去老妈办公室里找个地儿休息会，把时间留给需要两人世界的小情侣，却被王宇飞叫住。 “晓怡，今天跟我们一起吧，我有件事儿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有什么事儿，还要跟我商量啊？”郭晓怡诧异的问道。 虽然被王宇飞叫住，还挺开心的。但是……这家伙很过分的有木有，几乎每天中午都没留过她！这还是不是亲哥哥了？ 嗯，好像的确不是亲的…… “你投资的那个事儿。” 王宇飞下意识的笑了笑，说道：“我觉得技术方面的东西我学得差不多了，今天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开发一款什么类型的APP。我有些想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哦？这样啊，嫂子，我怎么觉得我哥这是既拿咱们的钱，还让咱们干活呢？”郭晓怡亲热的挽住路余馨的胳膊，要再结统一战线。 天天在一起，路余馨跟郭晓怡的关系到是真心越来越好了起来。郭晓怡现在是绝对不相信路余馨有自闭症，正好相反，她觉得路余馨简直太有共情能力了， “那怎么办呀，要不，我们给他出一个意见，就让他欠我们一次？等到我们让他欠得这辈子还不清了，就心安理得的一直使唤他吧！”路余馨微笑着出了个主意。 “诶，这个想法是真好！哥，听到没有？我们的意见很贵的，一条意见，就是一个人情啊！你敢不敢接？”郭晓怡得意洋洋的冲着王宇飞说道。 “好呀，还是去奥数教室吧！” 067 这明明是渣男神器啊！ 高中部的奥数教室在非上课时间已经成了王宇飞跟路余馨的约会点之一。 今天则是三人小组的会议室。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思考，我有一个想法，我先跟你们汇报一下。”站在讲台上的王宇飞显得非常正式。 他的性格本就一是一，二是二。虽然下面坐着的是他目前为止这辈子最亲近的两个女生，但从另一面来说，这两个女生也算是他的投资人。 “我的想法是开发一款给手机提供虚拟系统APP。它的功能很简单，在运行之后可以在手机上分离出一部分的存储空间，虚拟出一个新的系统。这个系统中可以专门用来保存一些比较私密的程序。比如各个银行的APP，支付宝，各类网络钱包以及身份证照片，等等。” “这就有两个好处，拥有这个相对私密的系统，可以降低系统安全风险。因为跟主系统完全隔离，不管是木马程序，还是钓鱼软件，都很难收集到虚拟系统上的信息；其次就算手机丢失，拾到者也只能进入主系统，最大程度的保证个人信息安全。” “还有一点，现在最流行的手机系统有安卓跟苹果的IOS两种，我设计的虚拟机可以让客户在安卓手机上，选择使用IOS的系统；同样，在苹果手机上，也可以用虚拟的安卓系统，相当于一部手机两种体验。” “进入的方式我也想好了。为了最大程度的保护手机的私密性，在设置好虚拟系统之后，我们的APP图标就会自动隐藏。进入虚拟系统也很简单，跟主系统不同的密码，不同的指纹，就会进入到相应不同的系统。手机黑屏时，自动退出。下次在进入时，不同的密码跟手指进入不同的系统。” “针对没有指纹的手机，每次都要输入不同的密码的确很不方便，我现在考虑的是，能不能用不同的表情来区别开跟主系统的面部识别，进入系统。这也是一个创新点，不过我现在还没太大把握，不知道灵敏度在做出来之后能否满足要求。” “好了，我暂时想到的就这么多。你们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这款APP开发出来，会不会有市场？”王宇飞摊了摊手说道。 听完王宇飞的话，路余馨明显陷入思考而郭晓怡则瞪大了眼睛。 郭晓怡并不是震惊于王宇飞在如此短的时间竟然就想设计出这么一个听起来就很难完成的app，而是在想着这款软件为什么听起来有些不正经？ “哥，你说的这个所谓的虚拟系统也能运行微信么？”郭晓怡直接开口问道。 “虚拟系统跟主系统是一样的，只是一般情况下隐藏了起来，所以安装任何软件都是可以的，理论上就是一部全新的手机。”王宇飞解释道。 “呵……那就不用说了，我觉得这软件一定有广阔的市场！这可是渣男神器啊！”郭晓怡冷笑这说道。 “嗯？渣男神器？”王宇飞不明所以的看着郭晓怡，对这个名词本能的疑惑。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无数渣男再也不怕脚踏两只船被发现了，主系统里干干净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虚拟系统里，什么第二个微信啊，陌陌啊，探探啊，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以放隐藏系统里嘛！”郭晓怡冷笑着说道。 “咳咳，理论上说，这的确也是可行的，不过女孩子也可以这样。”王宇飞挠了挠头，继续说道：“而且我的想法设计之初的目的只考虑到安全性，你说的这些，我还真没想过呢。要不在隐藏系统里限制社交软件？” “不必！”路余馨开口了。 “嗯？” “既然是卖点，当然不必限制，反正我跟晓怡都知道这软件了。”路余馨看着郭晓怡笑了笑说道：“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在安卓上手机上虚拟出IOS系统有什么用呢？没有硬件校对，怎么进入苹果商城？” “的确比较麻烦，我考虑中虚拟系统会自带一个模拟硬件功能，在模拟硬件功能中我会设计一个专门针对苹果硬件序列的算法，这样在用户就能申请通过苹果的认证，注册苹果ID，并进入苹果商城下载需要的软件。”王宇飞解释道。 “当然这些也只是我暂时的想法。具体能不能实现，还得看时间检验。当然，安卓手机上直接虚拟安卓系统也是可以的，反正客户可以随意选择。”王宇飞解释道。 “这么做有没有什么风险啊？”郭晓怡问了句。 “嗯？会有什么风险？我看网上很多苹果电脑上都会用虚拟机安装windows啊？我的灵感就是这么来的。”王宇飞挠了挠头，问道。 “可是手机上的虚拟系统跟电脑不同，你的手机虚拟系统需要能够调集所有的手机硬件所用，包括摄像头、传感器、还有通信基带等等，技术上你能实现吗？”路馨余问道。 “我这些天深入研究过这一点，我觉得问题不大。定义上来说新的系统是虚拟系统，但其实这款软件的虚拟系统并不是依托于主系统运行的。而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系统模式。” “所以在虚拟系统运行时会暂时隔绝主系统对其他硬件的控制权限，为了通信考虑，通信基带跟其他卡槽两个系统必须共享。” “那么安全性上你是这么考虑的？” “信息多重加密模式，另外支持自主加密，我是这样考虑的……” 显然，不管是王宇飞还是路馨余，对于所谓的知识产权都没什么概念。 而唯一对于这点有些懵懂的郭晓怡在两人开始探讨技术问题时，很自觉地不闭口不言。 就这样，两人在探讨了一番技术问题，三个人又讨论了一番这款应用可以实现的其他功能之后，第一次创业大会便宣告结束。 最后的结果毋庸置疑，全票通过了王宇飞的创意！ 虽然郭晓怡觉得王宇飞的创意会被百分之八十的渣男当做渣男神器……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三人都觉得，这软件有市场，且似乎很好玩…… 暂时没人想到软件问世之后可能会带来的一堆麻烦…… 068 拼命的天才 想好了便干！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非正常学霸的执行力。 本来奥数课上王宇飞多少还会听听韩文乐精心挑选的例题，但进入研究状态之后也开始放飞自我了。 这多少让韩文乐也觉得有些挫败。 要知道自从王宇飞在公开课上露了一手之后，除了带给了奥数班一帮小天才压力之外，更给韩文乐带来了极大压力。 应该选什么样的题才足够精彩，能够给班上两个天才带来最大的帮助，又不会太过打击其他同学的自信？ 这成了摆在他教学生涯的新课题。 不夸张的说，以前韩文乐负责的奥数班都不用专门备课的，他的大脑就是一个极为丰富的移动题库。但是现在这位资深数学老师却觉得自己不能故步自封了，必须时刻跟国际接轨，甚至已经开始自学起英语，只为能研究一些国外的数学期刊…… 前两个星期，王宇飞看上去还算认真，这多少让韩文乐有些自得。 但这两个星期开始，王宇飞明显开始放空自我了。虽然他在课堂上并没有看其他书籍，大部分时间也是盯着黑板的，但是作为一个有着丰富教学经验的资深老师，韩文乐能感觉到王宇飞的大脑根本没放在黑板上的数学题上。 偏偏韩文乐还真没勇气把问题归咎于王宇飞身上，大概还是自己选的题太过简单，提不起小天才的兴趣吧？ 于是奥数班也开始陷入一个怪圈，每天研究的题目难度不停渐进，直到奥数班的尖刀小组都感受到了压力。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 虽然王宇飞还是那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但是老韩欣慰的发现路余馨听课的认真程度直接上了一个档次，这说明他所作的准备不完全是无用功嘛。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韩文乐也已经不能继续加大难度了。 如果再继续找更难更复杂的题型，对于奥数班其他孩子来说就不公平了，韩文乐便也只能作罢。 大差不差就行了！ 反正等到寒假的时候，把王宇飞这个变态丢到冬训营去，让全国顶尖的奥数教练们一起去操练吧，他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 如果说韩文乐的苦恼还带着一丝喜意，那么另一位老师是真的被王宇飞征服到只觉得人生了无乐趣。 没错，说的就是初三的体育老师老高。 自从王宇飞在篮球课上表现出极为出众的投篮天赋之后，老高便开始注意起这孩子。 好孩子啊。 别的孩子体育课上，热身活动跑两圈，就叫苦不迭。三年下来，慢跑后几个热身动作都做不对。 但王宇飞就不一样了，每次热身跑两圈，他都要主动加练两到三圈，热身动作更是做的一丝不苟。老高还特意测了测王宇飞的速度，短跑跟中、长跑都属于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即便是在高中部的运动会上怕是也能破好几个记录。 更别提经过老高的观察，王宇飞的上肢力量也很强。 这妥妥是未来体育生的好料子啊，怎么就被奥数给耽误了呢？ 说好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这家伙为什么四肢发达了，头脑还很不简单呢？ …… 另一边，已经带入到父母角色的韩茜也在为王宇飞操心着，不过两人操心的不是王宇飞的学习，而是他的身体。 “老郭啊，你知不知道，自从把电脑搬到飞飞房里之后，他每天晚上都要熬夜到凌晨三点多呢，咱们是不是要跟他谈谈？”睡觉前，韩茜略显忧心的对郭建峰说道。 “啊？还有这种事儿？你怎么知道的？”郭建峰愣了愣，连忙追问道。 “你以为我每天晚上跟你睡的一样死啊？”韩茜没好气的嗔怪了句，才皱着眉头解释道：“有好几次了我晚上三点来钟起夜，就看到飞飞房间灯还亮着，就进去看了眼，这孩子还在电脑面前忙着呢。” “嗯？他是在玩游戏？”郭建峰眉毛皱的更深了。 “如果在玩游戏就好了，我还用跟你商量？早就直接断网了。”韩茜郁闷的说道：“绝对不是在玩游戏，他用的界面我看不太懂，不过像是在打代码？” “打代码？编程？”郭建峰也有些纳闷了。 “是啊！应该是在自学计算机吧？你想想啊，孩子白天要上课，每天晚上回来就已经九点了。每天晚上还坚持辅导晓怡半小时数学，洗漱完回房间就差不多十点，然后就开始鼓捣电脑到凌晨3点多，第二天早上五点五十就准时起床，帮我做早餐。这么算下来，他每天睡觉时间还不到3个小时啊！” “我本来想着先观察一下，看他精力不济了在跟他谈谈。还专门跟陈果打了声招呼，如果看到他白天总是很困倦就给我打电话。但你猜怎么着？陈果今天跟我说，她专门观察了王宇飞，虽然上课的时候经常忙些别的，不过精神头一直很不错的。而且最近各科目小测，老师私下里对过成绩，稳拿年级第一，就连你们教体育的那个老高，见了陈果都对王宇飞赞不绝口，你说这可咋整？”韩茜不无忧虑的说道。 “他中午休息了吗？”郭建峰开口问了句。 “这又是个问题了，我问过晓怡，这家伙每天中午都还要跟那个路余馨在一起约会呢，这生活，比外面还充实啊！我说老郭，你还真是个甩手掌柜啊？孩子领养回来，你就不操心了，感情全丢给我操心啊！”韩茜翻了个白眼道。 “这……呵呵。” 郭建峰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感慨了句：“那你说怎么办？大概是这孩子精力比较充沛吧？要不在观察一段时间呗？或者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带飞飞去做个体检，如果身体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总不好限制他学习啊。” “那，行吧！”韩茜点了点头。 “话又说回来，咱们这大概是第一次怕孩子太努力影响了身体吧？你说说看，人跟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晓怡那丫头要有飞飞一般省心，我们还用操心什么？”郭建峰感叹了句。 “谁说不是呢？飞飞这孩子，本来就太聪明，还这么拼命，这要传出去让其他人怎么活啊？”韩茜也是一脸唏嘘。 如果是亲生的，该有多好啊！ 069 想多了吧？只因为你生得漂亮而已 大人的感慨其实只是不了解情况。 实际上王宇飞并没有因为休息时间太少，而觉得辛苦困顿。实际上他每天的休息时间都被控制的很精准，晚上两个小时四十分，午休二十分钟。 这大概也是大脑被改造之后的好处了。 只要他足够疲劳，当头沾上枕头边能快速进入质量极高的深度睡眠状态。其实这样算下来，他高质量睡眠时间甚至还超过了那些睡够八小时的普通人。 高质量的睡眠，换来了高质量的学习跟工作时间，自然不会觉得困倦。 效率那也是杠杠的。 当然能够有效率，最关键的一点还是王宇飞自己就相当于产品经理，他非常明确自己要开发出一个什么东西，又要重点实现哪些功能。 如果这事儿多出一个甲方爸爸，那估计这事儿得黄。没别的原因，虽然王宇飞现在很聪明，但在揣摩人心这一块，还是太菜了，必然会让整个开发工作的时间无限延长。 但即便王宇飞已经把效率提到最高了，依然还是超出他原本预计的时间。 这一点跟普通人一样，不管大脑发达到什么程度，总是会一定程度的高看自己或者说欺骗自己。 就好像很多中年男人，看电影或者新闻时，里面的警察抓贼跑的气喘吁吁往往会觉得不屑一顾，又或者看到闯关类的电视节目中各种过障碍总觉很简单…… 总觉得自己跑起来肯定不会这么怂，但等他真的有事儿要跑起来的时候，跑个一、两百米就恨不得直接往地上一躺；真的去过障碍结果一个都过不了…… 从一点上来说，王宇飞大脑的欺骗并不算离谱，只是比他本来预估的时间要延长了一个星期，但软件终归还是做出来了。 王宇飞给他人生中开发出的第一款软件，起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第二虚拟机”。 …… “这是什么破名字？就冲这个名字以后我也不会下载的！”郭晓怡一边鄙夷的评价，一边不亦乐乎的将各种软件装到自己的手机上。 虽然郭建峰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给她买了这款最新的苹果机，但是家里还有韩茜这个防火墙。 手机是有了，但除了她买手机的理由——那些必备的学习软件，其他软件一概不准安装。就连微博都不能装，就别提游戏了。 这直接导致好好一部苹果手机基本上除了微信跟QQ就没其他娱乐软件了。 如此情况郭晓怡能忍吗？ 不能忍也得忍！谁让她是个没人权的初三学生呢？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当王宇飞刚向她展示完这款软件的神奇之处后，郭晓怡震惊过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太神奇了！ 只需要不同手指的指纹，她就能进入一个全新的系统。这个所谓的虚拟系统跟主系统还真没什么两样。什么软件都能安装，用起来还真不错。 而且不管在玩什么，只要一熄屏，在用主系统的指纹或者密码进入之后，之前的犯罪证据全部消失。依然还是那个如同白板一般的手机…… 这绝对不是止是渣男渣女神器，这也是她的学生神器啊！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怕家里的老女人查她的手机了！ 而在她旁边，路余馨则是在正儿八经的测试着这款软件。每装一款软件，都会来回测试各种功能，包括定位、前后摄像头、运行流畅度，等等，等等。 良久，女孩儿突然抬头问道：“宇飞，这软件真是你用三周时间开发出来的？” “第一周的时间主要是用来学习计算机语言了，整体开发用时大概两周。”王宇飞如实回答道。 “两周啊！” 路余馨哀叹了声，在抬眉看向王宇飞时，眼神中满是崇拜的情绪：“真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让我每天睁开眼便要想着要怎么跟一帮蠢人周旋，但现在我发现跟那些蠢人比起来，我其实也聪明不到哪去。” “啊？！”王宇飞看着路余馨，不知道该如何表态。 “嫂子，男人不能随便夸的，他会上天！”正在埋头苦下软件的郭晓怡，想都没想便抢了句。 “你哥必须得夸，不然他不知道自己干了多惊天动地的一件事儿。”路余馨随口解释了句，随后看着王宇飞认真的问道：“我问你，软件里包含的两个套系统是哪来的？” “安卓系统比较简单，因为是开源的，网上有很多现成的ROM，只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软件包去除，还原一个纯净的安装包就好了。” “IOS这边就比较复杂了。因为IOS是闭环系统，所以模拟这款IOS的系统是我自行设计的，没有经过大规模的测试，我也不知道在运行程序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可知的问题。但安全性上我已经尽我所能了。” “听到了没？你哥用两周时间干了一件苹果无数软件工程师们一直在干的事情。”路余馨冲着郭晓怡继续夸赞道。 “等等，模拟是几个意思？” “模拟就是它不是IOS系统，只是能让苹果开发者们弄出的程序可以在我们的系统上运行而已。而且这也不能算是苹果工程师一直在干的事儿。说起来我取巧了，而且我调用了它们研究出来的接口，还借鉴了它们的图标设计。另外系统的内核我也是借鉴了FreeBSD。” “听起来好像也没嫂子你说的那么优秀，都是抄别人的啊。”郭晓怡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想在Freebsd上运行苹果的程序，中间大概还能隔着个WINDOWS。我接触电脑肯定比你哥久，而且我也略懂编程，但是别说让我两周抄出这么一款软件，就算再多给我两个月也不行。所以千万别听你哥妄自菲薄自己。算下来，他大概比我强了十倍，甚至不止。” “所以啊，王宇飞同学，你为什么喜欢上我了？是不是因为我比那些蠢货要稍微聪明一点？”路余馨突然冲着王宇飞哀叹了声。 “不啊，是因为你比世界所有人女生都漂亮，起码再我看来是如此。”王宇飞很淳朴的回答道。 070 魔鬼的笑容 “你见过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吗？呵，男人！” “晓怡说的对！听了你这个答案，我突然很没安全感，万一以后出现一个比我更漂亮的，是不是意味着我要失宠了？” “他敢！嫂子你放心，我就认你！他要敢再给我找个其他嫂子，就让我爸揍断他的腿！”郭晓怡故作凶恶的说道。 “可是会人老色衰啊。等到我老了，他这么爱颜，肯定会喜欢更年轻的女人，到时候怕是你爸也打不动他了。”路余馨叹息道。 “你说的对哦，嫂子。所以我们女人必须对自己好一点，不过没事儿，这软件的初始资本都是我们投资的，等赚到钱了，也得是咱俩儿分！然后把这钱存起来，以后他干点啥，咱们都投资，深度绑定怎么样？”郭晓怡眼珠一转，出了个主意。 “像你哥这样的男人以后不会缺钱的。所以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去学做饭了，据说要死死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牢牢抓住男人的胃。” “那可太浪费了，你这么聪明，以后如果做个厨子，得让多少老师大跌眼镜啊？我还是觉得我妈说的对，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控制好他的钱包！” …… 王宇飞看着像在说二人转般的两个女生，聪明的脑袋也开始有些发懵，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好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而且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就算有比你漂亮的女人，也绝对不可能比你更聪明。” “所以你喜欢既漂亮又聪明的女人！” 郭晓怡笃定的说道：“嫂子，以后干脆这样，等以后你们结婚了，我就跟你们一起住，我帮你看好这个花心的家伙。”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听到了吗？看来以后我们买的房子要多加一间了。”路余馨欣然点了点头，应允道。 王宇飞摇了摇头，他发现跟两个女生对这种事儿展开辩论，实在是一件很没道理的事儿，便干脆生硬的转移话题：“这两天你们先好好测试这个软件，有什么问题都记录下来，然后汇总给我，主要是IOS系统这边的，安卓那边的我会先传个试用版到市场上做第一批测试！” “另外，系统的图标我觉得需要改改，馨馨，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不过今天晚上吃什么？我不想吃食堂了！” “学校外面新开的那家火锅店怎么样？” “OK！老板请客！” 两双眼睛同时看向王宇飞。 “好吧！” “哈哈，万岁，不过在这软件上传之前，我觉得起码得先改个名字。不如就叫渣男神器！”郭晓怡兴致勃勃道。 “这个名字肯定不行！不过名字可以不急着取，我觉得这个时候放到市场上去检验还太早了，不如先做好版权报备跟登记，然后我们在学校找同学小范围试用，怎么样？”路余馨给出了不同意见。 “这自然是最好的，不过校规不是说咱们学校不准带手机、平板什么的吗？”王宇飞疑惑的问道。 “我们学校又不是那种让学生往死里学的高中。校规还说不准早恋呢！其实吧，只要学生能证明带手机跟平板主要是为了学习，老师也不会深究。即便老师发现你在看手机，把你手机收上去，看到你正在运行的是解题软件，手机上也没其他乱七八糟的娱乐软件，也不会没收手机的。不然你以为上次奥数班的事儿怎么会传的那么快？”路余馨解释了句。 “高中都这样，初中就更不用说了。”郭晓怡看了王宇飞一眼道。 “所以……”王宇飞有些犹豫了。 这事儿不穿帮还好说，但凡穿帮了，他觉得学校教务处那位主任会把他列入必杀名单。 然而偏偏身边两个女生明显就是不怕事儿，还总想搞点大事儿的主。 “要相信我们同学们的自制能力，只是做个测试而已，话说后台能控制着软件吗？”路余馨问道。 “因为是想靠它赚钱的，我封包做了加密，还有专门的控制通道。只要租号服务器，上传服务端，随时能停止服务，并开启收费开通的服务。”王宇飞解释了句。 “那就这么决定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后台全部停下来就OK！就这么决定了！”路余馨拍了拍手，愉快的说道。 “行了，嫂子都决定了，你该干嘛先干嘛去啊，我们两个女生要说几句少男不宜的悄悄话哦。”郭晓怡立刻附和道。 “那，行吧！”王宇飞无奈的点了点头。 …… 好吧，少男不宜这个理由很强大。 王宇飞只能暂时回避，这边他刚走，郭晓怡便疑惑的问道：“嫂子啊，你到底想干嘛啊？让同学测试不可能不传进老师耳朵里吧？” “当然啊，但我就是想看那位余主任恨得我牙痒痒，却没法动我的样子！这叫精神折磨。”路余馨很自然的说道。 “哦！”郭晓怡点了点头，路余馨跟余德威的恩怨可不是什么秘密，女孩儿一直都很清楚，不由得担心起来：“那我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有麻烦？” “你以为你哥不知道我的小心思？他很清楚，只是不说破，愿意让我瞎闹罢了。”路余馨耸了耸了肩道。 “不是，你要说我哥脑子适合学习我认，他能想通这么多弯弯绕绕？而且还有个问题啊，如果到时候学校真要处分人咋办？”郭晓怡忧心忡忡的问道。 “首先，你太小看你哥了，也太小看我了！如果学校真的要处分，最多我陪着你哥退学，现在高考多元化，社会途径一样能参加高考，更别提你爸妈还是教育系统里的，高考资格肯定没问题！到时候你哥考个全省第一，我考全省第二，最多我等他一年而已。” 路余馨满不在乎的说道。 “高！嫂子，你太高了，好几层楼那么高！那就这么定了！我都听你的！不过我还是不相信我哥能想这么深远！”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呗？” “赌什么？” “这个寒假你哥让我给你准备一份寒假数学密卷，如果你赢了，这套卷子我会给你放水哦，如果你输了，我就加大难度。”路余馨微笑着说道。 魔鬼啊！ 071 宠妹狂魔异想天开的构思 “哥，你说，你知不知道我们让同学帮做测试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拉着王宇飞回教室的路上，郭晓怡气鼓鼓的质问道。 “你也知道你嫂子还在生余主任的气，她的性子你也知道，这口气出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关键在于这口气她一直没能出，所以……”王宇飞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 天知道余德威上次训了路余馨些什么话，这妮子在学校里跟哪位老师都能与人为善，偏偏就跟余德威不对付。 如果可以的话，王宇飞觉得余主任如果能让路余馨把脑袋敲两下，或者女孩儿便消气了，这样大家对大家都挺好。但显然这个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绝对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妥协一次了。 “哥啊，我得认真跟你说件事儿，老婆就不是你这么惯的！”郭晓怡悲愤的说道。 “嗯？” 王宇飞鄙夷的瞟了身边的女孩儿一眼：“当着路余馨的面，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下一句了，妹妹也不是你这么宠的？为了帮老婆出气，你明知道可能会有麻烦也随她，却让你老婆给你妹妹出寒假的数学卷子！王宇飞同学，你对得起我叫你的声哥吗？！”郭晓怡愤怒的质问道。 第一次，郭晓怡觉得这个土憨憨一点也不可爱了。 “我本来想自己给你出卷子的啊！但如果我出的话，可能难度会不好控制。你知道的，我总觉得很多题型，你应该已经会了，谁知道都是错觉。馨馨她比较有经验些，而且你知道寒假我们都要去冬训营的。韩老师已经通知我们了。” 王宇飞感觉头疼了，絮絮叨叨的解释道。 “所以你们就连去冬训营了都不肯放过我？”郭晓怡欲哭无泪，天知道她有多烦数学。 “可是你理想中的学校是华清、京大、南大这样的学校啊，如果你数学成绩跟不上的话，以后怎么可能考的上心仪的学校？”王宇飞无奈道。 “可我是你妹妹啊！比亲妹妹还亲的妹妹啊，高考那是三年后的事儿，你怎么能让我暑假沉浸在数学卷子带来的恐惧之中？你敢不敢像宠你女人一样宠我啊？！”郭晓怡依然在含泪控诉着。 或者王宇飞说的没错，但她绝对不能妥协。 对于一个不爱数学的女生来说，寒假要做一堆数学卷子，想想便让她绝望。更何况就算王宇飞说的对又怎样？女孩子难道生下来就是跟臭男人讲道理的？ 路余馨跟王宇飞讲道理了吗？ “所以你现在的诉求是，不想在数学方面下苦功，但又想能考入心仪的大学？”王宇飞叹了口气问道。 虽然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但郭晓怡还是忍不住很干脆的点了点头，眼睛里还带着泪花：“没错，哥，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好吧！我尽力！”王宇飞点了点头。 “等等，你还真有办法？难道你想高考的时候帮我递答案？”郭晓怡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宇飞，问道。 “有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不过华清、京大肯定不能想了，稍微差一些能达到你标准的学校应该可以尝试一下。”王宇飞不太确定的说道。 “快说啊！”郭晓怡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我在网上看到很多报道，如果毕业生分数很高，或者的确很特长，是可以跟院校谈条件的。只要我高考考的够好，或者展现出足够的能力，到时候可以不要个人待遇，但是带上你一起上自招的路子，应该问题不大吧？”王宇飞给出了他不太成熟的想法。 “等等，你的意思把我们两个上的高校给绑定了？这样真的可以？”郭晓怡被这个大胆的想法给震撼到了，眼泪都忘记流了。 “可不可以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尝试。而且我觉得可能我一个人还不够，得再加上你嫂子。我们两个一起，二代一，又不是华清、京大这样的超级学府，我觉得应该可以试试。”王宇飞解释道。 “这……，我嫂子她会同意？”郭晓怡是真的被吓到了，关键是这个想法似乎真有实现的可能。 这可是两个天才级人物啊，二拖一，只要不是华夏那些顶级学府，说不定真会放弃一把原则，自招的时候随便给她降点分，说不定还真成了呢？ “肯定会啊，我们说好了上同一所大学，至于上哪所无所谓啊！而且她肯定会觉得这样很刺激，特别符合她的预期。”王宇飞很自然的回答道。 “等等，我不信，等我打个电话给嫂子问问。” 郭晓怡当机立断，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喂，嫂子，我是晓怡，刚才我哥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但是需要你的配合，具体是这样的……” 郭晓怡语速如同机关枪一般，将刚才王宇飞的方案，复述了一遍。 “这事儿你哥决定就好了，我们说好了上同一所大学的。不过这么叛逆的事儿真的是他想出来的？” “真的啊！” “那就更没问题了，就算去不了985，我们可以申请211，实在不行，很多双非学校也有很好的专业，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对了，回头问问你哥，你的数学卷子还要不要出。” “好吧！” 挂上电话，郭晓怡怔怔的看着王宇飞。 “怎么了？” “嫂子真答应了！” “我说了她会同意的。”王宇飞丝毫不觉得意外。 “不是，你们真的这么随意的吗？” “其实上哪所大学对我们而言不算大事儿，本科阶段不过是最基础的科目，对于导师的要求并不算高，大半依然是靠自学。真的要深研那是研究生跟博士阶段的事儿了，所以你不用有压力，我们会尽力帮你争取的。” 王宇飞爱怜的看着郭晓怡说道。 “哥，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你还是跟嫂子说，要不还是给我出份儿卷子吧。”郭晓怡想了想，泪眼婆娑的说道。 “别委屈自己，数学这门学科如果没兴趣的确挺没意思的。如果不做相关工作，从方程开始，未来也很难用的到。抓紧学习你喜欢的科目吧。” 王宇飞认真的嘱咐道。 072 曝光了！ 周五下午，省城一中例行的高中班主任碰头会。 “诶，韩老师，你发现没，最近好多学生课间抱着手机傻笑。好几个任课老师跟我反映过，但是这些孩子都说自己是在学习。” “的确，我们班也有这种情况。之后让他们解锁，手机里还真干干净净的，只有几个学习软件，我翻的可仔细了，一个文件夹都没放过！” “对对对，之前这帮孩子手机上还装个微博什么的，听说最近教务处在寝室收了好几部手机，别说微博了，连微信、QQ都被卸载了，清一色的各种学习软件，最后又还回去了。但是你说，这些孩子用手机、平板在寝室做题，傻笑个什么劲儿？” 几个老师很快凑到一起讨论起来最近这股子在高中部蔓延的不正之风。 这让韩茜心生警惕。 “可不是嘛，我的学生也有过。有次下午自习课我去巡视，看到一个学生在看手机不知道笑个什么劲儿，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我上去收他手机，当时我记得这家伙关了下手机。我问他在干嘛？他说在用手机搜题，你还别说，等他解锁，还真是数学习题软件的界面，手机上我还翻了个遍，也没开任何其他软件啊，我当时也纳闷了，就问他，你用手机找题乐个什么劲儿啊？你们猜他说啥？” “韩老师，卖什么关子啊，他咋说的？” “他说学习让他快乐，搜集数学题更让他快乐！我就不明白了，这孩子数学成绩也不好啊，怎么就突然这么懂事儿了？”韩茜也是一脸纠结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哎，你们说是不是他们把微信什么的都给隐藏起来了？”有老师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关键怎么个隐藏法？我当时也想到了，为了这事儿还专门请教过我老公，我老公还在网上搜索了一整天，也没找到能把手机上的软件一瞬间就给隐藏了的办法啊！” …… 就在几位老师正在因为无数同学摸不着头脑的举动而百思不得其解时，余德威怒气澎湃的冲进了会议室！ “胡老师，胡老师，你教的好学生，你教的好学生啊！” 一众班主任们看着余德威几乎气到颤抖的模样，纷纷觉得很好奇，并围拢了上去。 “余主任，消消气啊，啥事儿啊？至于气成这样？胡老师班上学生又干啥了？该不能是王宇飞跟路余馨又公共场合抱一块去了吧？” “咳咳！”韩茜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她看余德威此时的态度，还真有这种可能性。王宇飞这孩子，别的地方都挺好，怎么就感情的事儿这么拎不清呢？ 当然，更忐忑的还要属语文老师胡文清了，但这个时候必须做出一副沉稳的样子，干脆的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 “什么抱不抱一块的？我说你们这些都是老资格的老师了，这心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余德威厉声呵斥道。 “咳咳，那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余主任这么生气啊？又有别的同学调皮了？”超会成语接龙的胡老师开口问道。 “你还问我怎了？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路余馨！”说完，余德威猛的一拍桌子，发出“砰”一声巨响。 韩茜的眉毛不自觉地抖了抖。 到不是老余拍桌子吓到她了，而是听到路余馨三个字，她便下意识的觉得这事儿可能跟王宇飞有关。甚至自己家那小妮子都参与其中。 毕竟最近她可没少从郭晓怡口中听到她那个嫂子怎么怎么样。 “余主任，您就别卖关子了，这又没学生在这儿，有事儿咱们先说事儿啊，然后大家在合计合计怎么处理嘛。”韩茜开口道。 余德威抬眼瞟了韩茜一眼，定了定神，这才开口道：“你们做老师的应该都发现最近很多学生突然喜欢用手机来学习的风潮吧？” “是啊！刚才我们还在讨论这事儿呢！不过这跟路余馨有什么关系？”胡老师连忙问道。 “跟她有什么关系？呵呵，这些天我一直觉得这事儿很奇怪，毕竟教务处去寝室巡查，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住校生这么热心用手机学习，最开始我还以为是老师们推荐了什么学习软件，结果今天终于让我找到真相了。” 说完，余德威走出了会议室，随后提溜着一个学生的领子走进了会议室。 “嗯？李泽成？你怎么被余主任抓来了？”胡老师诧异的问道。 班上奥数班的学生之一，其他科目成绩也还不错，一直能在全年级排在前十名，人也还算听话，老师眼中的优等生…… 不过这孩子怎么跟路余馨扯上关系了？ 李泽升涨红着脸，低着头没吭声，余德威开口解释起来：“就刚刚，我巡视自习课纪律，下自习后我回办公室的路上，就看到他在边走边看手机，还傻笑！这次我没给他机会把手机收起来，抢过来看了看！你们猜怎么着？” 说到这里，余德威顿了顿，威严的环视了一圈正仔细聆听的老师们：“他用手机正在看小说！而且我查了下，手机上全是各种游戏跟软件！就没见一个跟学习相关的！”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之前我们教务处收了那么多手机，各个都清白的不像话，好像大家用手机都是为了一心扑到学习上。亏我当时归还这帮小子手机的时候还表扬了他们，让他们再接再厉！” “所有我就逼问了他几句，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接下来我不说了，李泽升，你来跟老师们说！” 李泽升吭吭唧唧了一会，但抬起头看到余德威那张严肃的脸，终于还是垂头丧气的软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们的手机里装了一款软件，这款软件设置后可以生成一个副系统，跟主系统的数据互不相同，但使用起来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在主系统上安装了很多学习软件，但在另一个系统上，就可以安装其他娱乐的软件。” 073 被带偏的批判大会 “两个系统？” “主系统加副系统？” “现在学生都这么会玩了？我天天在应用市场上逛，咋没看到过有这种APP？” “哈，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还学习让人快乐！这帮小子……” “等等，不对啊，进副系统也要个程序啊，为什么我们都没发现过？” …… 听完李泽升的解释，一帮老师都开始惊叹起现在这帮孩子的想象力。 当然，也有更多的疑惑。 “呵呵，李泽升，你给老师们演示一下。”余德威怒气冲冲的说道。 说完，便从兜里掏出了一部手机递给了李泽升。 “主系统跟副系统必须用不同的密码或者指定指纹，因为我的手机有指纹识别，所以我设定了右手拇指的指纹进入副系统，其他手指指纹进入主系统。”李泽升老老实实的解释道。 然后他便先用左手指纹进入主系统，展示在老师们面前。 没毛病，手机果然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如此先进的手机上就装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教学软件。数学大课堂、高考古文赏析以及跟我一起学英语。 然后便别无他物。 等到手机在各个老师上手上停留了一圈，又回到李泽升手上时，这孩子暂时锁屏，随后用右手拇指解锁了屏幕。 这下手机上终于精彩起来。 微信、微博之类的就不必说了，各种小说软件起码有四、五个，更有各种五花八门的游戏，王者荣耀、和平精英，还有什么内涵段子、BIBI、抖音、映客、突破次元壁以及各种直播…… 完全突破了老师们对于一个乖乖好学生课外时间安排的想象力极限…… 这怕还是作业布置的还是太少了吧？不然这帮孩子怎么可能还有时间研究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课后生活果然太丰富了吧？ 当然，更让老师们惊叹的是，这程序哪来的？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咳咳，那个，情况我们大概了解了。但是这事儿怎么又跟路余馨扯上关系了？”老胡纠结的问道。 麻蛋，都是他班上的学生，要不要这么搞？ “这个双系统软件是路同学传给我们的，她说生活应该拥有第二种选择，所以就把选择权给了我们，想要用双系统的，可以直接找她要安装包。”李泽升垂着头，喃喃道。 气氛瞬间凝固了。 这就过分了啊！ 生活应该拥有第二种选择，这话听起来似乎没错！但这里是省城一中，二种选择应该是华清跟北大选哪个！或者985跟211选哪个！最不济也是重点大学跟普通高校该选哪个！ 搞出两个系统什么鬼？ 接下来的小测，该有多少同学成绩不达标啊！ 不能因为姑娘你是天才，就把这么多人拉上贼船啊！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这可不是我栽赃陷害吧？这个路余馨是想干什么？！她到底想干嘛？现在很多学生回到寝室就开始摆弄手机，这浪费了这些孩子多少时间？这还只是住校生，想想那些走读生，家长们能分辨出孩子用电子产品是学习还是玩吗？” “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可能很多孩子本来能上华清、京大的，最后只能上个985，那些本来能上985的说不定连个211都上不了！同志们呐，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在教唆一群好孩子犯罪啊！”余德威痛心疾首的说道。 他是真的出离愤怒了！ “那个，余主任，也没您说的这么可怕。您看这事儿也就发酵了不到两周时间，回头我们就严肃纪律，以后必须限制使用电子产品！时间，咱们努努力，还是能补回来的。”胡老师纠结的说道。 他也很闷啊！ 自己班上学生咋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韩茜没吭声，因为她想到了最近王宇飞的种种异常。 先一个多月前，突然跟家里商量把郭晓怡的电脑搬到了他的屋里，要知道台式电脑搬家可是很费了一番功夫，紧跟着最近一段时间，天天熬到大半夜不知道在电脑前似乎在忙着编程…… 嗯，还有，自己家闺女最近好像也变得爱手机了，天天抱着手机不松手。虽然她天天检查了手机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软件，但现在看来…… 韩茜突然觉得心情好复杂。 “什么叫没那么可怕？今天大家必须要表个态，这个事儿必须要严肃处理，还有要查清楚这个软件到底是哪来的！我把各个应用市场翻遍了，也没看到类似的软件！”余德威严肃的说道。 “等等，各大应用市场都找不到类似软件啊？话说这该不是孩子们自己开发的吧？那可真的太厉害了，这软件开发出来不容易吧？” “何止是不容易，我老公就是程序员啊，他赚的可比多的多！就是要经常加班，人太累了点！我平时看他在家里工作都觉得眼瞎！” “哎，你还别说，我看了这演示之后，自己都想下一个啊。一个系统工作用，一个系统就平常生活用，一部手机把两种不同的需求给区分开挺好的啊！” “是啊，是啊，说起来如果这程序真是咱们自己的学生开发的，可以宣传宣传嘛。什么是素质教育？这不就是了？课余时间自学编程，还能开发出这么厉害的程序来，说不定还能上个新闻，评个奖什么的！”老胡突然开口道，说完，还瞟了韩茜一眼。 “胡老师，您还别说，这个软甲的确是很好用的。就是有些应用会闪退，而且我手机上下载那么多应用也是有原因的。并不是我每天都在玩，而是路余馨说的很清楚，这程序不是给我们白用的，我们是在帮她测试。” 听到老师们的言论，李泽升鼓起勇气辩解了句。 余德威瞬间惊呆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开始怀疑眼前这帮人到底是不是称职的老师！ 说好的批判大会呢？！ 但是听到李泽升的话，余德威脑子里却又懵了！ 几个情况？ 难道这软件还真是这些孩子们鼓捣出来的？ 测试都出来了？ 仔细想想，这软件似乎很高明啊！ 074 老班还是喜欢我的！ 老师们都在开会的同一时间，三人小组也在开着会。 “这是从同学们手中搜集上来的反馈资料，大部分时间运转良好，但也有软件闪退、花屏。最严重的是这一例，这位同学在通宵游戏测试的时候，系统突然崩溃了，然后无法进入。这里是整理问题的报表，第一列是问题原因，第二列是机型……” 路余馨拿出手机，指着自己整理好的报表，跟王宇飞汇报着。 显然三人都不知道李泽升被余德威逮住，他们的软件已经曝光在老师们面前的消息。 当然就算知道路余馨肯定也不会在乎。 但王宇飞八成会觉得很头疼。 “啊，我这边也有，不过我统计的没嫂子那么细致，而且我都是写在纸上。”郭晓怡看着路余馨专业的报表，似乎感觉不太好意思，羞答答的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了王宇飞。 “你做的也不错，要点也都记录了。下次把使用的机型也给记录了就更好了。”王宇飞翻开本子看了看，点了点头道。 系统测试出现BUG不奇怪，完全没有问题那肯定是测试的不够全面。 不得不说，一中同学们的精力也让王宇飞叹为观止。能收到如此多的问题反馈，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想范围之外。 尤其是竟然还有通宵打游戏的…… 这多少让王宇飞心头升起了些负罪感——这第二天得多累啊！毕竟上课的时候不好睡觉的。还好系统崩了…… “这些问题解决起来应该不用多久，等我升级之后，就把第一批测试版都给停了吧。差不多可以更大范围的二测了。”王宇飞做出了决定。 对一中的影响已经差不多了，在继续下去，怕真是会影响不少人学习了。 “好吧！” 路余馨看着王宇飞严肃的表情，吐了吐舌头，不过随后又笑得像只狐狸：“不够估计停了之后，不少人会找我要收费版本了。” “反正咱们不能卖。”王宇飞依然严肃。 “你也太小看咱们学校老师的反应能力了，他们肯定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最多三天时间，他们肯定会发现其中的猫腻，估么着不少班要开家长会了，以后也要严控那帮傻孩子们的手机了。哎……这些家伙就不知道太嚣张了肯定会引起老师警觉么？” 路余馨长长的叹了口气，若是不知道，或者以为这主意绝对不是她想出来的。 只是掩藏在叹息中的小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不管怎么样，学校测试到此为止。”王宇飞再次强调道。 郭晓怡默默的看着两人对话，她能分辨出来，虽然王宇飞习惯性容忍路余馨的小任性，但是这个土憨憨还是有底线的，而路余馨则很有分寸的从来不跟这家伙的底线争执…… 不光是这件事儿，很多事儿都是如此。 比如王宇飞绝对不会在意晚上吃些什么，但从来不同意路余馨晚自习前来一瓶啤酒的小愿望…… 话说这就是天才的相处模式么？ 女孩儿很羡慕，话说要是老爹下次去看廖伯伯，再找回来一个跟他哥一样的宠妻狂魔，她的人生大概就圆满了。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 “我去，你们两个果然在这儿，路余馨，老班正到处找你呢。老班看上去很生气，还专门训了我们一通！” 脸上有着小雀斑的女孩儿突然冲进了奥数教室，冲着路余馨焦急的叫了句，随后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好像是因为之前你让我们测试那个软件的事儿，老班还专门把班上几个最近喜欢用手机的家伙给骂了一顿，手机都给没收了。还让我们看到你之后，让你赶紧去他办公室一趟。” 路余馨对着同桌叹了口气：“好了，我知道了。”转过头，便冲着王宇飞耸了耸肩，说道：“我说吧，老师才没你想的那么天真，他们肯定会发现的，而且很显然，现在余主任八成也知道了。” “不是？路余馨你早知道老师会知道？一点都不怕的？”小雀斑诧异的问道。 “干嘛要怕？你不觉得老班是想维护我吗？”路余馨依然笑的很甜。 “维护你？你是真没看到今天老班在发了多大火！就差没把收上去的手机都给砸了！”小雀斑眉飞色舞的形容着，生怕路余馨不知道厉害。 “不怕的，路余馨说的没错，班主任是在维护她呢。”王宇飞迎着路余馨的目光叹了口气道。 “怎么个维护法？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肯定？还有，你们怎么知道老余知道了？”旁边的郭晓怡迷糊了，怎么她看着雀斑姐姐夸张的样子，只觉得很紧张，这两人却都云淡风轻的模样。 “如果她们班主任真要找路余馨麻烦，就不会把这事儿点出来了。班主任想没收手机啥时候不能没收啊，至于先把手机没收了吗？完全可以先不动声色，找个更充裕的时间，给大家上个集体主义再教育课，到时候一人一部把手机交出来。” “这么紧紧张张的只收了几个平时玩的狠的，又让同学看到路余馨通知她去办公室，大概是想让路余馨有所准备……”王宇飞随口解释道。 “是啊，不过老班很生气估计是真的，就是他挺舍不得往死里训我的。我得念他的好呢！这次估计又是被余主任编排了。如果是他发现的，肯定会阴你们一道。”路余馨笑着对小雀斑说道。 “那……”小雀斑是真被闹晕了，老班发脾气都有深意的吗？ “没啥，我先去找老班了。” “我陪你去吧。晓怡，你把收集的这些资料给带回去，晚上给我。”王宇飞将路余馨的手机跟记满了各种意见的本子，递还给了郭晓怡。 “都说了老班会维护我，你去干嘛？”路余馨瞟了王宇飞一眼。 “本来就是我们一起做的事儿，陪你一起挨训，也能理直气壮些。” “那行，走吧！” …… 只留下两个女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边聊边走出教室，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075 并不是私怨啊！ 直到王宇飞跟路余馨离开很久，小雀斑才如梦呓般朝着郭晓怡问道：“是我们太简单，还是这两人，还有那些老师们想的太多啊？” “都怪这个世界太复杂，跟我哥和我嫂子没什么关系！”郭晓怡傲娇的说道。 “哎，好吧，不过学霸的爱情真的很让人羡慕呢！”雀斑女孩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脸憧憬的说道。 这次郭晓怡接不上话了。 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爱情对她而言，还仿若天上的彩虹，盛放的荷花，可远观，不可亵玩，光是随口一提，都能羞红了脸庞。 只是在心里，郭晓怡正在疯狂的赞同着：“谁说不是呢？” …… 同一时间，让人钦羡的一对儿已经来到了胡老师的办公室。 让王宇飞无奈，又让路余馨颇为欣喜的是，余德威果然也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当然还有其他班许多老师。 “胡老师，您找我？”路余馨微笑着，像没看到余德威般，先跟老班打了声招呼。 王宇飞观察到当余德威看到两人一起出现时，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这位老师甚至没注意路余馨直接无视他的做派。 “哎……” 王宇飞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何必呢？干嘛一定要互相伤害？大家做朋友不香么？ 随后他明亮的眼神跟隐在老师最后的韩茜碰到了一起。 “哎……” 王宇飞再次在心底叹了口气，好吧，这事儿也早已经料到了。 火箭班跟普通班的同学们自律性上肯定要好一些，但其实差距肯定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大，韩茜班上也有同学开始为手机疯狂，王宇飞一点都不会觉得稀奇。 …… “是啊，我找你问点事儿，这可不光是我们班的事儿，你看这么多老师都在这儿，余主任也来了，你可不能有隐瞒。” 胡老师字斟句酌的说道，他的视线下意识的从王宇飞身上掠过，然后不自觉地回头瞟了眼韩茜，气氛开始变得分外微妙。 “胡老师，这一点您能相信我，别说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儿，就算真干什么坏事儿了，我也从来不会敢做不敢认啊。”路余馨轻松的答道。 王宇飞敏锐的注意到，余主任的胳膊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但还好他忍住了，没吭声。 “好，我问你，刚刚我这儿收了几部手机，上面有同一个软件，可以弄出一个副系统来，有同学反应这软件是你给他们的？”班主任严肃的质问道。 “是啊。老师，您应该知道，每个软件被开发出来，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所以需要经过测试，因为这款软件是我校同学开发出来的，那么请我校同学们帮我们测试一下软件有没有需要修改的BUG，难道不对吗？”路余馨无辜的问道。 随后不等老胡开口，继续道：“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同学们给了我很多中肯的测试意见，包括但不限于提供了各种BUG，以及修改建议，这充分说明了我们省城一中是一个非常有爱的大集体，我为能成为这个大集体的一份子而深感自豪。” 老师们沉默了。 尤其是老胡，深感欣慰啊！ 瞧瞧，天才少女就是天才少女！谁说路余馨只是理科成绩突出的？就这说话水平，文科也差不了啊！ 说话的本质，就是语言艺术的处理。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再加上最后对省城一中这个大集体的讴歌，妥妥的升华处理啊。 “什么有爱的大集体？！你这明明就是教唆犯罪！你想没想过，同学们会利用学校教务管理上的漏洞，加上你们这个隐蔽性十足的软件，去用手机干跟学习无关的事情？耽误了这么多同学的前程，你担当的起吗？” 余德威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事儿要不是他发现的，八成又要冷处理了。这怎么可能？ “等等，余主任，您可不能给我扣大帽子！教唆犯罪这罪名太大了，我不认可！我只是出于节省经费的考虑，请同学们帮我测试一下新软件而已，怎么就教唆犯罪了？” “其次，学校教务管理上有漏洞，那应该是您所领导的教务处的责任吧？既然知道有漏洞，还不从源头堵住，那一定是您这个教务处主任领导无方啊！以此来训斥我，那不是拿您的无能来惩罚我一个无辜学生？” 路余馨毫不犹豫的针锋相对道。 “你……我……” 这番话是真的把余德威给气狠了，一时间竟然整个人都打起颤来。 恰在这时，一直在心底不停叹气的王宇飞终于上前了一步，直接把路余馨挡在了自己身后，诚恳的说道：“胡老师，余主任，这事儿真不能怪路余馨，第二系统这个软件是我开发的，出了这样的问题，我愿意承担责任。” “软件是你开发的？果然什么事儿都是你们两个啊！行，你说你负责任，你怎么负责任？”余德威闷声道。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跟路余馨打任何交道了。 王宇飞刚想开口，韩茜却冒头了：“我说余主任啊，您可不能这么扣大帽子。负什么责任啊？刚才路余馨也解释了，新软件想找同学们帮着测试一下而已，我们省城一中的孩子们都特别热心肠这也可以理解的吧？” “韩老师，你可是高三火箭班的班主任，现在冲刺时间，班上的孩子把有限的时间放到玩手机上，您觉得这很合适？”余德威火力全开。 “不是，余主任，您既然知道我们应该把有限的时间放到学习上，您怎么就不觉得我们的营养也很重要？” “自从您家亲戚承包了学生食堂之后，味道如何我先不做评价，但是同样价格的饭菜分量却比之前食堂少了起码三分之一，而且各种肉类缩减的起码一倍这事儿，您觉得应该怎么解释？吃不饱有利于我们的学习么？” 路余馨猛的从王宇飞身后探出半边脑袋，开口问了句。 “嗯？”余德威愣了。 076 太憨会吃亏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但当路余馨突然伸出头说出那番话后，办公室里还是安静了下来，办公室内所有老师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余德威身上。 相当于其他单位来说，学校从来都是这个社会上最单纯的地方，没有之一。 当然，老师也是普通人，也要生活在这个社会当中，不免会沾染各种烟火气。虽然并不是每个教师都是道德完人，甚至其中还有少部分害群之马，但平均道德标准必定是在社会平均线之上的。 毕竟每天要跟孩子打交道，生而为人在面对孩子时，即便是只是出于本能也会下意识的隐藏起那些道德低下的事情，尽量让孩子看到光明跟希望，体验真善美的力量。 而人即便是装，装得久了自己也就信了。 对于这种行为，平时就算知道，也大可以装作不知道，毕竟都在一个单位，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余德威这个主任毕竟也算是校领导了，大家也懒得多事儿。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学生这么当众说出来，就真的让人很尴尬了。 “你……路余馨，你说话得讲证据！”余德威愣过之后，愤怒的质问道。 “证据？可以啊！您是要人证还是物证？人证的话，您可以把全校住读生都召集起来开一次扩大会议，听听大家怎么说嘛。物证的话，现在食堂还没关门，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学生食堂，由我出面打两个菜看看？” 路余馨再次从王宇飞身后伸出小脑袋，回应了句，说完便飞快的缩了回去。 当然，这小女儿情态大概率不是害怕余德威那张铁青的脸，纯粹只是心安理得的让王宇飞先顶在她前面，自己享受被心上人保护的感觉。 王宇飞沉默的看着脸色越来越青的余德威，觉得自己应该说上一句，免得气氛继续尴尬下去，想了想，他决定先说句好听的大实话：“余主任您消消气，虽然路余馨说的话大概没错，但这起码从侧面说明，您在学校里还是很有威望的，不然您家亲戚也承包不了食堂。” “噗……哈哈……” 明明是很正经的安慰，躲在王宇飞背后的路余馨却笑出了声。 “怎么？余主任其实不喜欢自己很有威望吗？”王宇飞看着余德威那张越来越青的脸，无奈的说道。 “我……，一丘之貉，一丘之貉，胡老师，今天这事儿你看着办吧！你们的学生，我是管不了了！”说完，余德威猛的一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只留下老师们跟两个学生大眼瞪着小眼。 血海深仇，完全没得洗了。 …… “咱们华夏从来不缺为民请命的义勇者，但还是得讲究方式方法的嘛。”沉吟良久，作为路余馨的班主任，胡老师率先开口说道。 “行了，老胡，余主任都走了，你也别吊书袋了。王宇飞，我问你们，你没事儿研究出个软件干嘛？”作为王宇飞的监护人，韩茜站了出来，冷着脸问了句。 “开始只是想学习计算机语言，学会之后就想着规划一个软件，因为想着世界上智能手机有两种系统，且两种系统相互排斥，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两个系统统一起来。另外，分离的两套系统跟人们日常使用的手机分身也不太相同，相互之间保持信息静默也更有利于保护隐私，也方便使用。” 王宇飞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没完全说实话。 自然还是出于保护身边女孩儿的心态。 最关键还是王宇飞并不想将两人的小目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终究还是青涩的少年，没有经历过太多世面。只是隐藏了一些内容，依然让他很不适应，甚至红了脸庞。 还好，韩茜只以为王宇飞这是因为跟韩茜在一起才有的表现，便下意识的忽略掉了。 “胡闹！就算是测试，你也要跟我说一声啊！早说一声，我跟你郭叔叔完全可以帮你们想办法测试啊！结果闹成这样，你想想，如果这期的小测，要是同学们成绩下降了，那还不得都得怪到你们身上？还不赶紧跟老师们道个歉？”韩茜责怪了一通。 当然，看是责怪，本意还是维护的。 基本上坐实了两人只是想做个软件测试，但却没有选择更好的处理方式，妥妥的无心之失。 “道歉就算了！不过学校接下来肯定会再次严控校园内的手机使用情况。你们也不能例外，尤其是你，路余馨，接下来这个月随身不要携带手机，听到没有？”胡老师严肃的说道。 “放心吧，胡老师，我不会被教务处抓到了。”路余馨很感人的承诺道。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还有王宇飞回头把这个软甲发给我们，老师们也可以帮你们测试一下的嘛！” “其实下一步我是准备把软件放市场上测试的……” “那你给不给嘛？！韩老师，你看你家小子！” “给！” …… “王宇飞同学，我没发现其实你还是有点幽默细胞的嘛？都会说笑话了？” 回教室的路上，路余馨志得意满的说道。 “我？幽默细胞？”王宇飞无辜的侧头看了眼路余馨。 “什么？千万别说你刚才说老余在学校特有威望，是心里话？不是反讽啊？”路余馨被惊到了，诧异问道。 “当然心里话！我们道王村小学的食堂就是村里威望最大的村支书承包的，主要是他儿媳妇罗姨负责，不过罗姨是顶好的人，从来不会克扣我们伙食，还想着法给我们做好吃的。”王宇飞解释了句。 “哎……救命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路余馨苦恼的看着王宇飞，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郭晓怡一直叫这家伙土憨憨了，随后她突然认真起来，严肃的说道：“你这样以后会吃亏的，王宇飞同学，你相信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王宇飞很肯定的说道。 “那你必须得接受改造，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种生物叫渣男，虽然每个女孩儿提到渣男都恨得牙痒痒，但是却又下意识的会期待能遇到一个渣男，你知道为什么吗？” 077 渣男改造计划 “为什么？”王宇飞很好奇的问道。 感谢发达的网络，让他懂了渣男的意思，但他真不明白渣男对于女生来说有什么好的。 “总而言之只有一句话，因为渣男都是极为聪明且浪漫的男人！” “我来一点点跟你分析渣男的特质，首先是嘴甜，各种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可以张口就来，不管多肉麻不可信的话，都能说得一脸真诚，让女孩儿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能保持心情上的愉悦。” “第二，渣男聪明且浪漫。在他追求女孩儿的时候，他能记住任何一个关键节点，每个节日都会有所表示，并挖空心思营造一个或者不用花费太多钱，但一定能给女孩儿感动的环境跟细节，让感性的女人死心塌地。” “第三，也最重要的，渣男往往会表现的很有幽默感，让女孩儿跟他相处时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即便是偶尔发点小脾气，也能很快就被逗乐，这也是他们始乱终弃的最大本钱！” “当然，还要其他很多东西。比如他们注重仪表，极会伪装，遇事能看上去特别从容淡定，让女孩儿不知不觉中就认定他们是自己这辈子的白马王子，等等！那么现在请问王宇飞同学，你愿意被改造成一个渣男吗？” 路余馨非常认真地问道。 王宇飞眨了眨眼，非常郁闷的发现，路余馨列举的几条他果然都不太沾边，这让他有些郁闷。当然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被改造成渣男。 但是…… 青春期的男生都有共同的特质，跟智商无关，他们都特别愿意为心爱的女孩儿改变，且会很轻易的因为自己的付出而收获属于自己的感动。 天才，也不例外，最多表现的更加隐蔽。 “你真的很想让我变得向渣男靠拢？”王宇飞同样认真的问道。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路余馨嘟起了嘴巴，看上去特别可爱。 “为什么？你就不怕我对你始乱终弃？”王宇飞苦笑着问道。 “是否对我始乱终弃，跟你能否拥有渣男特质其实没太大关系。” 路余馨云淡风轻的继续说道：“而且我从来都相信，初恋之所以容易失败，是因为双方都没有经历过太多诱惑。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没有经历，也就没有对照组，哪天激情散尽，说不定就只剩下一地鸡毛呢。”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王宇飞摇了摇头。 “那一定因为我说的本来就很有道理。”路余馨妩媚的笑了笑，像个小妖精。 “那你也需要经历吗？” “我当然不需要，你已经证明过自己，我肯定找不到比你更适合我的人了。”路余馨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你的生长环境跟我不太一样，你需要更多的经历，甚至对照组！” “我能拒绝吗？” “真的不愿意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路余馨露出祈求的神情，讲真，虽然两人在一起也有近两个月了，王宇飞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儿这副小女儿情态，不由得有些痴了，大脑也开始丧失自我。 “那……好吧！” “太好了！” 路余馨开心的差点跳起来：“我告诉你哦，通常在感情方面女人是最不好骗的，但渣男往往能在感情方面把女人哄得团团转！你如果有了这种能力，再配上超高的智商，就算你把这个世界哄得团团转，我也相信！” 王宇飞呆了片刻，在心底暗叹了一声，苦恼的问道：“那么，我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第一步，当然是锻炼你的幽默感，以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能力！准备接招吧，亲爱的王宇飞同学！” 这恐怕是郭晓怡跟小雀斑绝对想不到的， …… “王校长，您评评理，这两个学生，是不是也太目无尊长了！苍天可鉴，我承认承包学校食堂的是我那个远方外甥的公司，但您应该知道，我也就是做了个引荐，具体交给谁承包，那可是组织决定的，中间我可没拿过一毛钱好处啊！” 就在路余馨制定出渣男改造计划的时候，余德威赶到了王校长的办公室里正在诉着苦。 “咳咳，余主任，谁也没说你在其中拿了好处了吧？人家小姑娘也就是质疑一下，为什么价格没变，饭菜的分量却少了，这很正常啊！换了你去买海鲜，回家称重，发现小贩给你少了称，你也心里不痛快不是？”王校长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话是没错，但是当着那个场合这么说出来，其心可诛啊！这年头人言可畏，这到时候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让我这个教导主任怎么当？”余德威愤懑道。 “我说余主任，过了吧？我就纳闷了，你天天跟一小姑娘叫什么劲儿啊？！我还真不信，你不去找人家麻烦，难道人家小姑娘天天跟着你后面较劲儿？” “还有啊，人家小姑娘反应的是不是实情？！咱们的学生食堂是不是价格不变，菜量少了？你调查过吗？你问过你那个小外甥吗？先搞清楚什么情况，然后我们在做好应对嘛！如果说有问题，就整改啊！只要你问心无愧，身子不怕影子斜，你怕什么？” 王校长一连串的质问道。 “王校长，您这是……”这一瞬间，余德威只觉得委屈极了，打死他都没想到，一向倚重他的校长，这次竟然也站在了那两个学生一边，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咳咳，这份文件你仔细看看吧！”看着满脸愤懑的余德威，王校长似乎感觉有些不忍，便从随手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份红头文件，丢了过去。 余德威懵懂的拿起文件，刚看了个开头人便已经有些懵了。 星南省教育厅、星南省宣传厅办公室印发《关于全面落实巩固我省奥数强省并加强数学科学教研方案》的通知！——星教发【2018】29号 这特么又是什么情况？ 省教育厅突然又要抓奥数了？ 078 单纯的渣男哥 余德威飞快的将通知浏览了一遍。 大概意思就是，国家教育部办公厅印发了一份《关于全面落实科教兴国各地因地制宜加强基础科学教育培育选拔拔尖人才》的通知。 省教育厅会议上深入学习了通知精神后，琢磨一番后发现星南一直是全国奥数强省，虽然现在号召给学生减负，但是有天赋的学生还是要重点培养嘛。 所以除了对日常教学水平提升的要求之外，更是对近年的奥数比赛格外重视。不过想让马儿跑，当然就得给喂饱。所以简单来说，谁家学生今年奥数比赛获得优异成绩，谁家将得到各种表彰。 通知虽然还没明确具体奖励办法，但却说明了接下来肯定会出台国家级、世界级奥数比赛出成绩之后的各种奖励办法。 先不提奖励这事儿，既然有这个说法，作为省城一中这个时候也绝对不能怂啊！ 全省的初、高中都拿到通知了，这出了成绩起码也能在省内得个表彰，留个名字。做人都要有追求，谁都想更进一步。但要更进一步，得有成绩啊！ 现在通知下来了，省城一中当然必须做出成绩。 今年省城一中的奥数比赛，最大的希望明显就在王宇飞跟路余馨身上了。 看完通知，余德威终于明白什么叫天时、地利、人和全被敌人占据后的苦涩了。 换了他坐在王校长的位置上，这个时候也得把那对神仙眷侣当成宝贝疙瘩啊！ 教学主任可以随时换，有资历且盯着这个位置的人比比皆是。 但任何年代能在国际奥数比赛上斩获成绩的天才学生可都不好找。 放在全国或者数字看上去很多，但到了具体每个学校，那都是凤毛棱角的存在啊！ “咳咳，所以啊，我说老余啊，你那个外甥是怎么回事儿？他承包了食堂之后狠抓后厨卫生问题这些东西我都看在眼里，但是饭菜的质量跟分量也很重要啊！路余馨同学说的好像也没错呀，虽然现在物价上涨的快了点，但是毕竟有补贴的嘛，分量必须得加上去啊！下次会议上，我会专门谈谈这个问题！”王校长最后陈述道。 “嗯，您说得对，我会跟他提提这个事儿的。那要是没啥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余德威失落的说道。 “嗯，我在啰嗦两句。老余啊，严肃校规校纪，这事儿绝对不会错，但很多时候讲究一下方式方法嘛。因材施教是我们省城一中一直以来的教学理念，比如你之前弄的不守纪律，奥数解题的方法就不错嘛，对不对？” “但是有些学生，怎么说呢？我可不是说要给谁搞特权啊，但是他们的确是早慧啊，人家要一天学的东西，他们可能一个小时就融会贯通了！那多出的时间有些别的想法很正常嘛！你要做的是引导他们正确利用这些时间，而不是搞什么对立，甚至影响到别的同学学习！” “所以我看呐，跟那个小姑娘好好谈谈，说个和，算了！你瞧这一天天的，精力都放在不用管的孩子身上了，其他孩子怎么办？你，明白了吗？” 王校长笑咪咪的问道。 “我……” 余德威很想说“我不明白！” 但看到王校长的表情，他怂了！ 什么叫好好谈谈？说个和？这不就是暗示自己跟路余馨道歉吗？ 之前大张旗鼓的找人麻烦，这个时候去道歉？他堂堂教导主任的面子往哪搁？ 但是…… “好的，王校长，我明白了！”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要吃饭咧！ 只是余德威的内心自然久久无法平静！ 麻蛋，这种天才一个学校一个就足够了，再多真的受不了啊！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莫名的余德威又想到了王宇飞…… 好吧，最多两个！再多一个都不行！ …… “怎么培养自己的幽默感？” 自习课上，听到王宇飞突然提出的问题，郭晓怡很是意外的眨巴眨巴眼睛。 “你想培养自己的幽默感？” “是啊！”王宇飞诚实的点了点头。 郭晓怡将王宇飞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先问你个问题，电线包裹着铜线那一层东西叫啥？” “聚氯乙烯？”王宇飞不明所以的答道。 郭晓怡感觉脑门落下了三条黑线，愤懑的说道：“塑料就塑料，什么聚氯乙烯？” “因为相对于其他塑料，聚氯乙烯拥有较好的机械性能跟优异的介电性能啊。”王宇飞很自然的答道。 郭晓怡木然，随后压抑着声音咆哮道：“你只需要回答塑料！塑料懂吗？” “好吧，是塑料！”王宇飞被打败了。 “那为什么要用塑料？别跟我谈什么机械性能跟介电性能！最本质的原因！”郭晓怡继续问道。 “因为是绝缘体？”王宇飞试探的问道。 “宾果！答对了！但很显然，你跟幽默感之间就隔着一层塑料，起码五米厚那种！”郭晓怡斩钉截铁的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我跟幽默感绝缘？”王宇飞叹了口气，反问道。 “不然呢？”郭晓怡鄙视的瞟了眼王宇飞。 王宇飞深深的看了郭晓怡一眼，诚心诚意的说道：“其实你还挺幽默的啊！” “哦，是嘛？” 郭晓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夸的，太直白了，连忙转移话题：“那你呢？怎么突然想培养幽默感？” “因为我想成为一个渣男！”王宇飞严肃的说道。 “噗……” 郭晓怡一个没忍住，差点喷出一口口水，看着王宇飞认真的模样，惊诧的问道：“你想渣谁？不是，这么快你又看上哪个学姐了？” 王宇飞淡定的说道：“没有啊？我就想当一个单纯的渣男啊？难道一定要去渣另外一个女生才能叫渣男吗？” 两双无辜的眼神“深情对视”良久，郭晓怡终于败下阵了。 “对不起，单纯的渣男哥，我错了，其实你跟幽默感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遥远，你认真的说刚才那番话的时候，有种任何人都学不会的幽默感，真的！” 079 无题 温润内敛，这大概是绝大多数人对王宇飞性格的看法。在大人们看来，这大概是极为优秀的品质，更是跟渣男两个字完全不沾边。 但在郭晓怡跟路余馨为代表的年轻人显然并不认为这种性格有多好，甚至觉得这性子是极不讨喜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所以当得知王宇飞要努力成为一个渣男的时候，郭晓怡是非常欢欣的，必须得给予最大的肯定跟帮助，并要努力坚定王宇飞成为一个渣男的信心！ 以至于晚自习后回家的路上，郭晓怡洗脑金句不断。 “人生不渣枉少年！” “渣不是一种态度，而是一种体验！” “为人若不渣，岁月怎如歌？” “渣才是本性，不渣只是掩饰！” …… 当然，这些话大半王宇飞并没有过脑，只是在心中肯定了一个判断。果然，渣男是很有市场的，这些话让他想到了徐瑞轩，看来班上这位富二代还是不够渣啊，不然的话，或者已经成功追上周思雨了吧？ 但改变当然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用路余馨的话说，这将是一个相对漫长的改造过程。 所以在把郭晓怡安抚好之后，王宇飞继续回到房间开始了他的工作——将测试中发现的BUG，进行再测试，并修改代码。 对于其他程序员来说，这绝对是个很繁复以及枯燥的操作，但王宇飞干的津津有味。 其实如果此时有个资深程序员在旁边看着，大概率会对王宇飞的编程工作吐槽到爆炸，比如这家伙的函数喜欢自行命名，完全不遵从专业的命名习惯，把这代码交给别人更改绝对一头雾水；且代码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注释， 但不能否认的是，王宇飞的效率却是极高的。 他总能极快的找到可能导致BUG的代码进行修改，随后再测试，直到没问题，然后下一条。就这样，不过两个小时的功夫，他便将路余馨跟郭晓怡收集到的各种问题跟建议处理完毕，随后将软件再次打包，开始选择市场上传。 苹果应用市场没有选择，王宇飞直接登录了早已经注册好的开发者ID，将软件从后台上传了上去。 因为没有自己的苹果ID，他直接用的郭晓怡的ID跟手机号，完成的注册。 苹果这一块的收入王宇飞是很看重的。 毕竟为了申请了这个账号，他还付了苹果公司近八百块才开通，虽然成本不算大，但对于本就不富裕的王宇飞来说，这也算一笔不小的开支。 最重要的是，他认为自己的软件在苹果封闭式的系统下，应该更有市场。 安卓这块，王宇飞最后选择了国内企鹅集团的应用宝。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是要通过谷歌注册安卓开发者账户，上传到国际应用市场上，最少需要25美元的注册费，且这个开发者账户还只能上传免费的应用，如果要上传收费应用会更麻烦。 此时的少年还不知道免费应用的赚钱方法，当然大概率他也不想通过不了解的广告来赚钱，便决定先在国内市场上随便卖卖…… 毕竟他需要赚的钱也不算多，在国内市场上随便卖卖差不多也够了。 而根据他在网上的调研，企鹅集团的应用宝是目前第三方安卓应用市场，市场占有率排名最高的，且规则也对开发者相对友善。 上传完安装包，接下来就是等待平台管理人员进行审核了。 这一块着急也没用，王宇飞便开始在网络上查找增强幽默感的方法，这多少让这个自小在乡村长大的男孩子有些头疼。 说实话，对于王宇飞来说，成为一个渣男这事儿估么着要比学习计算机语言，并成功设计编写出一个软件难度要更大，但谁让这是心爱女孩儿要求呢？ 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 只有一墙之隔的隔壁主卧里，一对小夫妻此时也在为王宇飞头疼着。 “怎么样？这软件可是咱们家飞飞只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单独设计、开发出来的。这中间还要加上他学习什么计算机语言的时间。老郭啊，我现在看着这孩子都觉得压力山大！就今天这事儿，你说我该怎么教育他？” 韩茜苦恼的赞叹着。 这大概是幸福的烦恼。 虽然王宇飞不是两人亲生的孩子，但从郭建峰把王宇飞带到这个家那天，韩茜是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懂事儿的男孩儿。 但现在喜欢已经不足以形容韩茜对王宇飞的态度了…… 只是这样的孩子如何教育？做了十多年老师的韩茜心里都没个底，你就说头疼不？ “孩子这么懂事儿，还教育什么？他又没干什么坏事儿！要我说啊，像王宇飞这样的孩子，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就不要太多限制了，这小子以后必须得是个大科学家啊！想想看，我在道王村的时候还想着让这小家伙跟我回来练体育，哎……” 郭建峰唏嘘的感叹道。 “完全放任不管的话老余那儿怎么办？人家主任不要面子的啊，毕竟飞飞的学籍还有问题呢，我还想着让王宇飞去跟老余道个歉来着。”韩茜没好气的说道。 “道什么歉？飞飞又没做错什么！我跟你说，现在怕是老余还在纠结怎么跟孩子们道歉呢！”郭建峰没好气的说道。 “哦？怎么说？” “今天我们开了个碰头会，教育厅给省内各中学下发了文件，对今年奥数竞赛成绩做了些要求，现在我们家那小子跟路余馨可是今年咱们一中奥数竞赛的定海神针。根本不用我们着急，最多一个月，学校肯定会想办法把王宇飞学籍的问题给解决了！” 郭建峰成竹于胸的说道。 “嘿，这还真是巧了！这孩子，气运不错啊！”韩茜惊喜道。 “怕不是气运呢！就飞飞那性子，怎么可能跟老余起冲突？你想想看，还不是那个路家姑娘？我听说啊，那小丫头不简单呢，说不定早知道这些，才在这个时候跟横竖要跟老余对着干。”郭建峰不负责任的猜测道。 “还要这事儿？哎，你说那个路余馨这么聪明，飞飞对她情根深种的，以后会不会吃亏啊？你说飞飞这孩子，怎么就喜欢路余馨呢？其实咱家晓怡……”韩茜又开始忧心了。 “去去去……乱想啥呢？！睡觉！” 080 开玩笑的吧？ 2018年11月1日，这一天是西方的万圣节，但对于卢会昌来说，只是极为普通的一个周四，他如同跟往常一样打卡，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作为一个久经考验的安卓应用审核员，卢会昌并没有急于开始工作，而是先摸鱼了十分钟，清醒了一下头脑。 说实话，任何工作干久了都难免懈怠。 天天审核那些有的没的程序，每次审核不过还要接受一堆吐槽，天知道背后有多少开发者没事儿就得戳他们脊梁骨，却从不怪自己不认真看审核指南…… 人生无味啊！ 如果不是鹅厂的待遇还不错，他又背着一身的房贷…… 好吧，干活！ 打开电脑，接入工单系统，然后输入账号密码，随着“叮”的一声响，一个名为“第二系统”的软件分配到了他的邮箱里。 “第二系统？什么东西？手机分身？” 简单的浏览了一遍图标、内容简介，卢会昌开启了疯狂的吐槽模式：“跟主系统完全隔离沉默？第二系统可完美模拟苹果IOS？还能申请苹果ID？使用苹果商店？怎么可能？！不需要经过硬件验证啊！这开发者有没有常识啊？模拟外观我信，你还要模拟内核？” 吐槽完毕，卢会昌下意识的就打算直接拒绝，不过当鼠标点到拒绝上时，他又犹豫了。 闲着也是闲着，随便测测，等会回复邮件的时候也好不用公版的模式，随便跟开发者吐槽几句嘛。 毕竟这么会吹的开发者，不多了！因为吹大了，漏风，审核不给过。 一念至此，卢会昌直接拿起测试手机，开始下载安装包。 基本上能发到工单上的应用，都经过了最基本的软件完成度测试以及查毒扫描，进入到人工审核阶段，主要是看看有没有各种违规的地方。 比如宣传跟内容不符，就是违规点之一。 下载时，卢会昌特别注意了一下，整个软件包只有692M。 安装完成后，在打开设置时，他毫不犹豫的在选择系统的界面选择了模拟苹果IOS。 测试用手机本就打开了ROOT，很快经过了软件验证，然后系统提示要重启。 那就重启呗…… 心不在焉的点下重启按键，卢会昌拿起杯子，去接了杯水，顺带着跟各个工位上的同事们打了圈招呼。 等他回到座位上时，手机已经重启完毕。 慢条斯理的打开手机，输入指纹，直接进入第二系统的设置界面。 再次确定手机初始密码，然后设置进入第二系统的密码，接下来按照指示输入了第二系统的指纹，点击完成…… “piu”手机上直接弹出一个提示框：“是否直接进入第二系统？” 下面还有一排小字说明：“如选择否，可在锁屏界面输入第二系统密码或使用指纹直接进入第二系统。” 卢会昌选择了直接进入。 随后手机飞快的进入了一个极为简洁的界面。 真的是极致简洁，除了时钟之外，桌面上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apple stroe。下方则是电话、短信、相册跟摄像头。 卢会昌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想不明白开发者的意图了…… 难道真不是忽悠人么？初始版本中还真的是一个APP都没装啊。连苹果IOS不可割裂的Apple Music、浏览器safari等等，一个没有。 这桌面简直比他的钱包还要干净爽利…… “来吧，戳穿奇迹的时候到了……”卢会昌嘴里嘟囔着，然后点开了苹果商店. 然而转了几圈之后，市场真的被打开了，且跟他印象中的苹果市场界面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卢会昌眨巴眨巴眼睛，在苹果市场中搜索了个QQ，点击下载，提示申请或者直接输入苹果ID跟密码。 跟原版的苹果市场依然没任何区别。 卢会昌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始飞快的输入。 他有部苹果手机，自然有苹果ID。 登陆成功了！？ 卢会昌有点懵！ 真不是吹牛逼，这是他第一次在一部安卓手机上登陆了自己的苹果ID，还真的下载了一个苹果版的QQ！还能顺利登陆，聊天！ 在这个安卓跟IOS游戏数据都不允许互通的年代，卢会昌觉得这个牛逼他能吹一年！ 他甚至颤抖的拿起手机，仔细检查了一遍…… 没错，这真是公司的测试机，跟苹果半点关系没有。 卢会昌激动了！ 没错，他的关注点跟一中的孩子们不太一样，他根本懒得理会第二系统对安全隐私方面有什么作用，他的关注点是模拟IOS环境！ 作为一个资深审核员，本身也曾经是无数IT男中的一员，他当然知道因为苹果系统的封闭性，模拟IOS环境的难度有多大。 他关注的科技信息中，似乎的确有那么一家名为的初创科技公司搜集了苹果公司各种版本的IOS，并提供安卓手机刷机服务，不过据说收费那是相当不亲民，把安卓手机刷成指定版本的IOS系统需要一百万美刀……一年！ 天知道苹果会不会把这家公司养肥了再告到倾家荡产，鬼知道哪个有钱人会闲到没事儿，一定要把安卓手机刷成IOS来显示自己与众不同…… 而现在，就在此时，他正在享受百万美刀一年的服务！ 卢会昌觉得自己有些飘了，拿起这部手机走路时，都能带风了，然后他一头闯进了部门主管的单独办公室，甚至忘了敲门。 “谭总，您看看这款软件！” “嗯？卢会昌，你不知道要敲门的吗？”谭锦荣皱着眉头说道。 “对不起，谭总，我有些激动了，我就想让您试试这款软件。”卢会昌按耐下激动的心，颤抖着将手机递了过去。 “什么软件！” “名字叫第二系统，可以在手机上模拟第二个独立系统，并跟主系统保持静默关系。” “这不就是手机分身的功能吗？至于这么激动？” “关键是它的第二系统能在我们的安卓手机上直接完美模拟出IOS环境，并能顺利运行从苹果商城中下载的软件！” “什么？！完美模拟IOS环境？开什么玩笑！” 081 都是人精啊！ 并不是玩笑。 当谭锦荣在手机上下载了无数苹果APP，并发现都能顺滑无比的运行，来回切换丝毫不见任何问题，甚至给他一种比最新版苹果手机上运行这些软件还要更顺滑的实话，谭锦荣也激动了！ 这尼玛是什么行为？ 是挖苹果墙角的行为啊！ 苹果为什么昂贵且好卖？ 不就因为闭环的生态圈，傻瓜式的操作系统，怎么折腾都能如丝般顺滑啊！ 在这个安卓机皇拼了命堆硬件，各种黑科技层出不穷的年代，苹果在硬件方面早已经落后一个身位了。 而现在，一款软件给了消费者另一种可能，用一半的价格，买差不多的硬件配置，还能拥有IOS跟安卓双重体验，这不香吗？花跟苹果一样的钱，可以买到硬件碾压苹果的安卓机皇，这不香吗？ 当这款软件真的流行起来，谭锦荣似乎看到了美国苹果总部，蒂姆·库克那种愤怒到扭曲的脸，毕竟谭锦荣还没想到过自己竟然有机会亲眼看到网上出现买苹果就是收智商税，这一论点还因为某款软件让人无从反驳的一天…… 当然，此时不管谭锦荣还是卢会昌根本不敢想，软件的作者竟然胆大包天到将这软件还做了另一版苹果的APP。只是苹果商店没有竞争，审核比较慢，此时还在未审核的软件库里排队等待审核中…… “怎么样？谭总？您看这软件能上线吗？”卢会昌激动而忐忑的问道。 这么问当然不是因为软件质量问题。 关键还在于可能带来的，不对，不是可能，是必然会带来官司的！且还不是简单的官司，必然是跨国大官司！ 来，知识产权法了解下…… 一个侵权告你没商量！ 当然，卢会昌还抱是有一线希望的，毕竟企鹅集团的体量摆在那里，宇宙第一鹅厂也不是开玩笑的。公司养那么大的法务部门不就是在这种时候冲上去吗。 跟宇宙第一大科技公司苹果的法务部门过过招，想必公司法务也是很有兴趣的吧？ “这是我们能做决定的吗？你等等吧，我往上反应一下！”谭锦荣瞪了卢会昌一眼，随后拿起测试机站了起来，风风火火的走出了办公室。 看吧，这就是主管，走路都带风呢！ …… 随后几乎一整天，卢会昌都心不在焉的摸鱼。 中午他接到了来自于谭锦荣的电话，询问他是哪家企业开发出了这款软件，当他在电话中告知经理这是个人开发者的作品时，卢会昌明显感觉到对面有片刻的窒息。 之后谭锦荣要了开发者的联系方式跟邮箱之后，便没了消息。 等到再见谭锦荣时，已经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直接被叫进了办公室。 “你确定给我的电话跟邮箱都没问题？” 卢会昌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提问，谭锦荣便抢先开口问道。 “肯定没问题，后台我对了好几遍！”卢会昌连忙答道，随后又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情绪，主动问道：“上头怎么个说法？” “你是不知道，现在从上到下都对这个应用非常重视，都上达天听了，大老板都参加了视频会议！我在这儿干了五年见过的集团公司高管，还没今天一天见到的多！”谭锦荣唏嘘道。 然而根本没回答问题。 只是顶头上司要装逼，卢文昌当然不会拆穿，只是心焦的等待着谭锦荣感慨完，再继续。 “本来大老板还想直接收购开发出这软件的公司，结果给你打电话，说是个人开发者！这就很尴尬了。然后就是先视频会议讨论，最后决定下来一个方案，但需要跟开发者商量，可是你给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发了邮件也没回，所以就暂时搁置了！” “现在我们的任务是继续跟开发者联系，最快速度跟这个开发者联系上！”最后谭锦荣一锤定音道。 “啊？这么说公司决定上这个软件？什么神仙方案？”卢会昌惊呆了。 本以为是否上软件绝对是个非常难以决定的事情，上层肯定会极为纠结，谁敢想一天功夫，集团上层便做出了决定。 这是真要跟苹果硬刚么？ “商务跟法务商量出的方案，让我们沟通开发者，把软件的名字、简介跟使用说明都给更改一下，弱化那些第二系统，保护隐私这些东西，该开发该软件主旨改为供安全研究人员，通过模拟IOS环境展开研究，并帮助苹果公司查找测试可能存在的漏洞，让IOS能够更加完美！”谭锦荣将会议的理由告知了卢会昌。 卢会昌瞬间懵逼了！ 高！尼玛，简直太高了！公司法务那帮人真不是白养的啊！ 这思维境界完全高出了他一个层次，打死他都想不出可以找这么个由头啊！直接抢占了道德高点，不但要推出这软件，还要在舆论上让苹果感激自己。 库克大哥，您看，我们应用宝推广这款应用，可是为了发动大家帮你们找漏洞，让你们的系统更完美，您可得好好谢谢我们啊！ 当然，最后肯定会打官司的。但作为平台方，风险已经降低，前面有开发者顶着，平台是出于好意，最后真要打官司，大家慢慢耗着便是了…… “所以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今天必须联系上开发者，告诉他我们的条件。软件我们可以上，但是要按照我们的要求修改内容，另外还要签独家授权协议，这款软件只能在我们应用宝上！不能上其他平台！只要他答应这一点，还可以适当的给与补偿！” 谭锦荣接着说道。 “啊？！”卢会昌又愣住了。 多几个平台一起上，大家不是能分担法律风险么？ “大老板想的深远啊！要不就是高技术的惺惺相惜！” “你想想，到时候苹果真要把我们跟开发者一起告上法庭了，最终案子不管怎么个走向，都把我们跟开发者深度绑在了一起。到时候就算要赔偿，集团也可以帮助开发者嘛，顺便把一个有如此技术能力的优秀人才绑上集团的战车，怎么算都不亏啊！一箭双雕啊！”谭锦荣再次感叹道。 卢会昌瞬间服了，甚至瞬间收起了因为倦怠而想跳槽的心思！ 尼玛，都特么是人精啊！套路深啊！他这样的小白兔，还是安安稳稳的当好马前卒吧！ 082 少年对于渣男的领悟 省城一中，王宇飞没能接到电话，也没回复邮件是因为郭晓怡的电话被强令留在了家里。 当时申请应用宝开发者账号的时候，王宇飞还没办自己的电话卡，便干脆直接用了郭晓怡的电话，不过邮箱到是自己的。 而今天是学校教务处必然开始狠抓学生携带手机入校的第一天，虽然已经知道老余大概率不敢找王宇飞跟路余馨的麻烦，但大家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公然让自家孩子带着手机上学，万一被抓了，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 所以应用宝那边的人在焦急，也打搅不了王宇飞在课堂上公然研究《论渣男的自我修养》。 好吧，不用找了，其实没这本书。 这本书的正式书名叫《天龙八部》，是郭晓怡专门起了个早床，偷偷从老爹的书架上抽出来，塞进王宇飞书包里的。 一共有上中下三册，这么做的目的是让王宇飞好好领略一下渣男的魅力。 所以王宇飞关注的重点并不是书中的三大主角，义薄云天的萧大侠，傻人享啥福的小和尚虚竹，以及资深情种皇二代段誉，而是书中一正一反两渣男…… 正面角色的渣男毫无疑问就是段誉他老爹段正淳了，而反派渣男则是慕容复。 用郭晓怡的说法，就是让王宇飞用一天时间，好好体会一下这部经典武侠巨著中的渣男角色，并对自己未来的渣男生涯，规划出一条更合理的路线，给出自己不一样的渣男答卷。 就比如段正淳的渣体现在见一个爱一个，但是他对每个女人相处时都是掏心窝子的，且能让这些女人心甘情愿的爱上他，这种魅力是怎么来的？ 这种渣就是一种人生态度，但是太过放浪的人生，带来的报应也是显而易见的，情人生的闺女都是亲的，唯独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儿子是别人的。好吧，总之生是风流人，死成风流鬼。 慕容复则是标准的低端渣，坐享神仙姐姐的爱恋，竟然还满脑子复国大业，还利用女人！没有被拉出去枪毙一小时，主要是那个时代还没发明如此牛逼的热武器…… 起码在郭晓怡看来，这本书对于王宇飞确定自己的渣男方向是有帮助的。 然而当王宇飞看完后，却更加迷茫了…… 晚上回家的路上，王宇飞给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晓怡，难道要成为一个优秀渣男，就一定要见一个爱一个？” “你想多了！让你看这本书的教育意义并不是让你见一个爱一个，而是告诉你要拥有像段正淳那样拥有女人见了你就会爱上你的能力，但是你却要像慕容复那样，除了嫂子一个都不爱，但却绝对不能像慕容复那样去利用这些女人！” “人自花间过，却片草不沾身，留情千万里，可挥起衣袖，就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才是渣男的至高境界，多情中透着无情，无情中又特别专情，你懂了吗？” 郭晓怡用她特别生涩的世界观，脑海中回忆着那些女频小说中被霸道总裁荼毒的桥段，谆谆教导道。 王宇飞很方，谁说解数学题才是最难的？ 谁说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除了数学题？成为渣男才是最难的有木有？ 显然，对于王宇飞来说成为一个至高渣男，要比奥数竞赛拿第一要难太多了！ 有那么一瞬间，王宇飞甚至感觉自己要打退堂鼓，对着可爱的电脑，你说那不香吗？ 然而最终，在疯狂荷尔蒙的作用下，王宇飞还是点了点头，沮丧道：“我懂了。” “懂了？那你说说，怎么做一个渣男？”郭晓怡眨巴眨巴眼睛，开始考核。 “首先知识要足够渊博，天上地下，阳春三月，下里巴人，现代科学，民间传奇，什么都要有所涉猎，这样跟任何异性聊天时，都能找到沟通的话题。” “可以跟理科女博士讨论，讨论宇宙起源，也可以跟没怎么读过书的乡村女孩儿，聊些民间轶事。” “同理，爱好也要够广泛，不管高端的还是低端的。不管热门的或者冷门的，烹饪、烘焙、旅游、音乐、电影、健身、瑜伽、攀岩……同上理由，不管探讨什么爱好都不会冷场。” “再次，要学习谈话的语言技巧，以及培养幽默感，能在跟女孩儿讨论话题时，不自觉的吸引她们。” “更重要的是，最好能年少多金，钱权总得占一样。目前看来，赚足够多的钱，拥有足够多的资源，会大幅度提高吸引力。网上也说了，这年头真能做到人见人爱的，大概就是人民币了……” “再引申一下，最好还能有广博的人脉，跟无限的责任感！别人觉得天大的事情，如果我能一个电话就搞定，这也是极大的加分项。就比如段正淳，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能动用的资源自然比普通人多的多。女人感觉天都要塌了，而我能承担下来，则能带给女生无限安全感，这也很重要。” “如果同时能做到以上这些，我还能对身边任何女人都保持足够的耐心跟礼貌，但是温暖却从不逾越，善意的谎言能随口而出。我想做到这些就差不多了吧？嗯，我说的这些都对吗？”王宇飞无奈的看着身边的妹妹，问道。 “对，太特么对了！加油吧，奥利给！哥，我看好你！一部天龙八部就能让你理解到这种程度！你绝对有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成功渣男的潜质！”郭晓怡兴高采烈道。 不得不说王宇飞总结的很到位，要知道这还是他只研究了一部《天龙八部》情况下。 可惜王宇飞没有看过女频上的各种小说，不然他会更简洁也更准确的定义刚才他所形容的种种，毕竟这些都指向了一种地球上极为稀少的优质生物——霸道男总裁！ “好吧，我会努力的，就从让自己知识更渊博起来做起。”王宇飞点了点头，回应道。 解决任何问题，都要遵从先易后难的原则。 而汲取知识这属于他的长项，毕竟过目不忘的本领还真不是吹的。 083 神仙报价啊！ 在确定了接下来他的任务之后，王宇飞觉得这个世界对男孩子真的太不公平了，男权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普及？ 就拿一个“渣”字来说，女人想渣，简直不要更简单。只要放下节操，受受享乐女权主义的熏陶，多找几个备胎，对备胎的关怀跟礼物来者不拒，就是一个妥妥合格的渣女，压根不需要努力，甚至还能很享受…… 但作为一个男生想渣，却要拼命…… 这个时代还能不能稍微关注一下男孩子如此恶虐的生存环境了？ 心下悲凉，所以王宇飞完全GET不到郭晓怡为何如此兴奋。 当然王宇飞是绝对想不到，在郭晓怡的脑海里已经闪现出了无数女人围着王宇飞争宠，但王宇飞却一个不爱，这些女人偏偏还要排着队凑上去，还一个个争先恐后来向她献媚的场景。当个极品渣男的妹妹，想想都兴奋有木有？ 至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为难男人的时候多了去了，总得让男人休息休息呀！ …… 不过两人刚回到家，王宇飞还没来得及开始他的渣男旅程，便被突发情况打断。 “哥，怎么回事儿？手机上竟然有97个未接来电？都是鹏城的号码打来的。” 冲进屋便偷偷摸摸打开手机的女孩儿，惊呼了一声。 毕竟郭晓怡的社交圈子就那么大，基本都集中在省城一中，只要不是放假，平时上课就算带了手机，也根本接不到一个电话。 “嗯？”王宇飞想了想，说道：“企鹅集团的总部是在鹏城，我们的软件在应用宝上审核通过了？但也不至于打几十个电话吧？” “真没想到企鹅集团对你们这些开发者这么友好啊，竟然打这么多电话通知。平常我要找他们客服，好难的说！”郭晓怡不无钦羡的点评道。 这话要是让卢会昌听到，必然觉得很欣慰，只是难免腹诽，为什么打这么多电话，你们心里就不能有点数吗？ “先给他们回电话吧。”王宇飞从郭晓怡手中接过电话，然后挑最近打来的一个手机号码回拨了过去。 几乎回拨的一瞬间，电话便直接被接通，甚至王宇飞压根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热情洋溢的声音便抢先一步传入王宇飞的耳中：“喂，您好，请问是第二系统的开发者王宇飞先生吗？” “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 …… 鹏城，企鹅集团，应用宝项目部办公室。 不能怪卢会昌太急迫，关键是对面的电话太难打。 主要是所有人都太激动，净想着赶紧联系上开发者了，竟然都有意无意的研究一下王宇飞上传的身份证号…… 如果研究过身份证号，知道这位开发者只有16岁，大概就能猜出他们苦寻不着的开发者要上晚自习了。 所以当听到王宇飞的声音时，卢会昌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挺青涩，甚至还没来得及多想。 “王宇飞先生，您好，我是应用宝审核部门的工作人员，我叫卢会昌，请您稍等下，我们的主管有些关于第二系统的问题需要跟您详谈，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好啊。” “那请您稍等，千万别挂电话！” 很快，卢会昌捂着手机再次冲入了谭锦荣的办公室中。 没错，虽然已经是夜里九点半，但是两人因为这款软件，依然在加着班。 当然，在企鹅集团加班到这个时间也不算什么太夸张的事儿。 “谭总，电话终于通了！”一进门卢会昌便激动的说道。 “太好了！”谭锦荣深深呼了口气。 没办法，压力太大了。 刚刚他还在郁闷自己不该那么激动，完全可以等到联系上开发者在把这软件报上去，哪会像现在这样压力山大？ 要知道，这软件可是成功引起了高层的注意。 刚刚上面还在询问开发者联系上了没有。 不过将电话接到手中时，谭锦荣没有第一时间通话，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将电话放到耳边。 “喂，您好，我是应用宝审核部门负责人，我叫谭锦荣，非常高兴能跟您通话，王宇飞先生。” …… “嗯，您好，请问你们是找我有什么急事儿吗？”王宇飞好奇的问了句。 虽然并没有成为开发者跟应用平台审核部门打交道的经验，但对方太急迫了，显然跟他从网络上获得的常识不符。 “您好，王宇飞先生，我想先请问一下，您的第二系统是您独立完成，并掌握所有版权吗？” “是啊，不是已经上传了认证资料吗？” “那就没问题了！是这样的王先生，我们平台对于跟您的合作非常重视，但因为一些大家都明白的原因，我们希望软件在上传时有些小小的更改，您现在方便听一下我们的专业意见吗？” 虽然并不明白所谓大家都明白的原因，但王宇飞并没有纠结这些，而是干脆道：“行，你说！” “是这样的，我们希望……” 很快，谭锦荣便把会议上商量好的要求全盘转达给了王宇飞，随后说道：“另外，如果该软件在应用宝上传，我们希望能签署一份独家授权协议。也就是说该软件不能在其他安卓市场平台上传，您看可以接受吗？当然，我们可以给予一定补偿。” “这样啊，我可以授权给你们更改这些内容，不过独家授权协议，是什么补偿？”王宇飞沉吟片刻，再次问道。 “应用宝的全力推广，以及一份五百万的独家授权合同。”谭锦荣直接给了一个最低的报价。 当然，在他想来，对方是肯定会要讲价的。毕竟虽然应用宝要担一定的风险，但在更改了应用的用途说明之后，大部分风险其实还在开发者身上。 而应用宝则可以靠着这款神奇的IOS模拟环境，大大提高市场占有份额。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以最低价报出的这份合同已经远远超出了对方的要求。 “五百万啊？那好啊，是可以直接打款给我吗？” “嗯？”谭锦荣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这么顺利的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开发的是什么神仙软件啊？ 084 对啊，我初三啊！ 是的，此时电话谈判的顺利程度跟之前完全联系不上的困境成了鲜明对比，惊得谭锦荣差点来句：“您不还价的吗？” 毕竟他报出的这个价格是建立在已经确定了对方肯定很难打交道的立场之上的。 还好王宇飞接着问了句：“还有税谁出呀？” 让他差点问出的话，收了回去。 “这个可以我们出！不过打钱得先签合同，请问王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来鹏城一趟呢？”谭锦荣当机立断道。 “必须要当面签署合同吗？电子合同不行吗？我还要上学，周末也要经常补课，专门跑一趟鹏城有些麻烦。”王宇飞纠结的说道。 “上学？你还是大学生？”谭锦荣明显愣了愣。 “不啊，我现在上初三。” “初中生？！”谭锦荣彻底懵了，半晌才开口道：“冒昧问一句，您今年多大？” “我16岁啊！” 谭锦荣失神了…… 十六岁的未成年？独立完成了IOS系统环境的完美模拟？ 这个世界有些太疯狂了！ 他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立刻补充道：“我确定过了，我是可以独立签署合同的。按照国家法律规定，年满十六周岁，并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作为主要生活来源的，视为完全行为能力人。” “啊？”苍天可鉴，谭锦荣只是被王宇飞的年纪吓到了而已，签署的合同有没有法律效力，此时完全不在他的概念当中。 “佩服，佩服，这么小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还没想好怎么接话的谭锦荣，梦游般的恭维了句。 “嗯，那要谢谢你们啊！给我一份五百万的合同，还不够我养活自己吗？” 谭锦荣一怔，这逻辑，无懈可击！ “咳咳，那么王先生，您算是完全认可了我之前的提议对吗？您没有时间不要紧，我可以去您所在的城市签订合同，您看方便吗？”回过神来的谭锦荣立刻说道。 电子合同当然可以，但是谭锦荣觉得必然有人想要跟这个奇才见上一面。 “那也行！不过最好挑在周末，在学校附近见面。我不希望被太多人知道。哦，对了，安卓版可以独家授权给你们，我们的软件还有IOS版本的，已经上传给了苹果，还在审核中，跟我们的合同没影响吧？” 听到这话，谭锦荣再次惊了！这特么什么神仙啊？这软件竟然还开发了IOS版？ “您竟然把这软件还上传到苹果了？” “怎么有问题吗？苹果手机也可以使用第二系统啊？而且您不觉得IOS系统虽然好用，但是用久了会给人感觉很单调吗？苹果手机也可以选择安卓系统作第二系统啊，难道这样不好吗？” “好，挺好的！”谭锦荣由衷的夸奖了句。 现在的孩子当真是相当强势啊！ 不但在安卓手机上完美模拟IOS，还要让苹果手机能玩安卓……嗯，这是要把苹果的路都走完了，让苹果无路可走啊！ 这挺好！ 谭锦荣敢拿项上人头跟王宇飞打赌，苹果市场要是审核通过了他的应用，他谭锦荣就把头拧下来给王宇飞当球踢。 不过这话得签约之后再说，谭锦荣只是在电话里很隐晦的提了句：“咳咳，那个王同学啊，我觉得您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这软件IOS版能在苹果上架。毕竟这牵扯到一些知识产权问题。” “不会呀，所有代码都是我写的，为什么会有知识产权纠纷？” “啊？那你软件里包含的IOS系统？” “FreeBSD是完全开源的啊！苹果的IOS同样是借鉴FreeBSD啊！我专门看过使用说明，我也可以用啊！” “哦，那啥，王同学，那先这样吧。回头我就联系人去星城跟您签订合同，请千万保证手机畅通啊！” 谭锦荣已经不想在跟王宇飞继续聊下去了，他怕自己会被打击到怀疑人生！ IOS他知道，FreeBSD他也知道，但是凭借一己之力，借用FreeBSD独立重新写出一个媲美IOS的新系统…… 对不起，谭锦荣想不通这是怎么办到的。 除非苹果公开承认他们每年花大价钱请来的一堆高智商高学历的高级软件工程师，不如华夏一个初三学生！ 有两种可能，要么电话那头牙齿好，怎么吹牛逼都不怕漏风；要么他正在跟一个堪比爱因斯坦的超级天才通电话，从感情说谭锦荣希望是后者，但是理性思考，他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 还好，他不需要去证明两种可能哪种是真相，审核部门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是上头需要考虑的事儿了。 只是挂掉电话后，他久久没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你知道开发者只有十六岁吗？初中生？” “啊？！初中生？难怪听声音这么年轻！” “他说软件模拟的IOS环境，并不是他事无巨细的拷贝了苹果的内容，而是依靠FreeBSD重写的！” “啊？重写的？十六岁？” “且，这软件还有一个IOS版的，已经上传到苹果后台，只是还没审核……” 卢会昌呆了半晌，最终当两个男人偏向呆滞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这位资深审核员将千言万语化作了一个动作跟一个词，抬起手笔出一根大拇指：“牛逼！” …… “怎么回事儿？你刚才说五百万？什么五百万？” 另一边，王宇飞刚刚挂上电话，郭晓怡便激动得问道。 “应用宝说，如果要在他们的平台上传，就要签署一个独家授权协议，不过为了补偿，他们会尽力推广，并支付五百万人民币给我，嗯，税后！”王宇飞言简意赅的将谈判细节和盘托出。 “啥？五百万？！应用宝疯了吗？”郭晓怡傻眼了，即便从小到大一直没缺过啥，但是当五百万这个数字突然钻进她的耳朵里，依然让她有些眩晕。 “嗯，按照之前我们3万的总本金，你投资了7千块，占比大概是百分之二十三点三，这笔钱到账后，你可以分到一百一十六万五千元整。”王宇飞随口帮郭晓怡把所有账目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然，账其实不能这么算，毕竟这是王宇飞连续奋战一个多月的成果，且技术入股要占大头，但这家伙压根就没想过要给自己妹妹算这些账啊…… 毕竟王宇飞是真不太喜欢钱的。 开个单章，分享些私人想法（有小剧透） 事情要从一个书评说起，竟然有人说物流行业绝对不能智能化，不然会影响整个社会的稳定跟架构，并以此推论出本人价值观有问题，极其无知…… 我笑了！ 首先，我承认我无知。比如书里数学方面的东西，其实全是各种花式百度的，因为作者不懂数学，属于那种怎么学都学不会的那种。甚至高考数学不及格，只有八十多分，能考上一本全靠其他文科类科目全部百分以上，且政治全年级第一。 所以我对数学好的人有种盲目崇拜情绪，书里特别喜欢写我不懂的数学。 接下来言归正传。 1、小学政治课上讲的生产力、生产关系、生产资料以及经济基础跟上层建筑的关系，我就不想多说了。 接下来先简单剖析一下，为什么我认为那位读者的说法是可笑的。 这得从生产力说起，生产力进步会发生什么？以我的理解就是，低附加值的劳动必然被取代，劳动多元化的时代正式降临。 封建时代，全国上下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农民，靠刨土为生，那个时代的人肯定想不到还有一天工人阶级会成为社会主流。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相对落后的生产力，导致了什么大家都清楚，鉴于一些原因，不做展开论述。 时间步入2000年，互联网时代来临，IT以及相关的衍生产业养活了多少人，职业多元化初步显现。 举几个例子，大家可以问问60后、70后的老一代，谁敢相信不久的未来，普通人可以通过选秀成为明星，甚至衍生出蓬勃的粉丝经济；谁会相信游戏竞技真能走出自己的路子，培养出一批偶像，跟百万、千万、亿万富翁，说句不好听的，那个时代玩游戏就是不务正业。 还有，那时有谁相信，每个人都能靠直播、靠做短视频赚钱？谁又敢相信还会诞生吃播这种职业？ 甚至直到2013年前，我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靠在网上码字，养家糊口。 而这一切靠的都是生产力进步，靠的是互联网技术日渐发达。 甚至马化腾在1998年成立腾讯，马云在1999年杭州公寓里跟他的十八罗汉洗脑时候，都想不到中国互联网能发展到如今的格局。 2. 接下来是个人眼中的未来生产力发展趋势，以及个人对未来的一些判断。 如果说互联网是第三次工业革命带来生产力的巨大飞跃，那么第四次工业革命大概率是以人工智能跟物联网的普及为基础带来的生产力飞跃。 那么AI跟物联网的普及，对于物流的影响，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无人机、无人载货车解决最后一公里的配送问题。 实际上AI一旦高度发达，所取代的职业绝对不止是物流小哥，甚至医生、律师、同声翻译等等这些我们现在看来极为高端的职业都可能被取代。这不是臆想，这是趋势，如果关注科技类新闻，就会发现，依靠AI结合各种机器检测数据，对于某些病的确诊准确率高达96.7%。 而在法律应用上，尤其是针对遵循过往判例的英美法系国家，AI取代普通诉讼律师更不是天方夜谭，毕竟人力有穷，但只要对着电脑输入足够多的资料，AI进行翻阅选取的速度肯定是人类的几百甚至上千倍（以电脑的运算速度为准）。 所以这些职业被取代在我看来是历史的必然！包括物流小哥。 3、 生产力飞跃导致大批岗位消失，是否会导致大规模的失业潮？是否会影响社会架构的稳定？ 前者在我看来是必然的！但后者这是否定的！ 为什么？ 这又得从劳动附加值说起。 我们还是以布丁最喜欢在书中干一下的苹果跟高通两家企业为例。 苹果最大的生产基地都是在中国，大家都知道是富士康。 我们看一向富士康的数据，按照这家公司2017年的财务数据，富士康有27万员工，全年营收3545亿人民币，净利润162亿人民币！ 同比2017年苹果的财务数据，苹果员工13.2万人，全年营收3175.27美元，折合人民币大概2.2万亿人民币，净利润684.16美元，折合人民币4700亿！ 为什么苹果这么牛逼？ 因为代表生产力进步的高附加值劳动他们的人做了，然后把低附加值的劳动丢到了华夏。 高通的例子更为明显，目前来说除去华为之外，国内其他手机企业，每生产一台手机，其中一部分利润都是要上交给高通的，因为需要他们的CPU架构授权。这叫什么？ 没错，叫躺赚！ 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躺赚，不需要繁重的劳动可以依靠知识产权在全世界榨取利润。这是我为什么一直坚持用华为手机的原因，即便华为有万般让我也想吐槽的地方，但它代表的是第一生产力，且可以将第一生产力留在国内。 这也是目前5G标准之争的根本原因。 另一方面建议大家看看抖音，很多海外华人每天在上面科普美国人保证基本所需的食物价格是多少……超市临打折时的优质牛排不到1美元你敢信？ 那么问题来了，按照我的推论，第一生产力的发展，未来机器将跟人类抢饭碗，带来巨大的失业潮，怎么办？ 真的，我希望那一天在中国赶紧到来。 因为当中国掌握了越来越多的第一生产力，业内大概称之为行业标准又或者知识产权输出，就意味着国内拥有第一生产力的大公司赚钱越来越容易，可以在国际上如鱼得水，更多的赚取利润，也必然代表着国家将迈入真正的发达国家，更代表着一个高福利社会会渐渐展露雏形。 从人性上来说，好逸恶劳是本性，勤奋刻苦往往是极少数的意外。这也是天才跟科学家的价值所在。 如果所有人生下来都极为自律，各个都对科学产生浓厚兴趣，并向着某个专业深刻钻研，取得成就，世界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么当未来真正的科技时代真正来临，没有工作的我们怎么办？ 答案必然是第三产业高度发达，无数新职业频繁涌现，甚至出现专门为未来人工智能服务的职业可能非常抢手。 华夏可能迎来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文艺复兴，无数让后世惊叹的各类艺术家不停涌现，为全人类留下极为宝贵的精神遗产。 最尖端的岗位依然保留，科学家更被景仰。 中产阶级的比例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缩小，需要更努力才能视线阶级跨越。 社会主义制度会对穷人给与更高的福利。时不时的发钱是有可能的，但肯定不是白养，请相信国家的智囊团，在国库并不算极为富足的时候，也足够关注民生。到了那个时候，国家科技高度发达，全国范围消灭饥饿并不是神话！ 有人说怎么可能？中国人那么多？ 事实上，生育率从来都是跟社会福利高低成反比的，高福利社会生育率往往会越来越低。这是科学统计数据，并不是我的臆想。 当然个人不努力想要获得完美的生活自然是不可能的。 穷人阶层大概率就像猫腻一本名为《间客》的小说开篇中描述的东林星上人们的生活。 东林星曾是一颗有着丰富联邦资源的资源星，只是现在已经开采殆尽，也是书中主角的故乡。这本书中有一句话，“愚民的人生，有肥皂剧就够了！” 也就是说未来穷人政府一定会安排一些可有可无的工作，让你吃饱，绝对不止于饿肚子，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但想要更好的生活，对不起，请自己争取！ 是的，不管是什么时代，个人努力跟勤奋永远跟你的未来息息相关。生产力高度发达，意味着你不干活也能活下去，但如果你想拥有更好更受人尊敬的生活，还是得努力。 至于最后，什么时候人最值钱？ 继承上本书的观点，必然是星际开拓时代。 占领并开发新的星球，是需要人类自己来完成的，人工智能最多只是前期辅助…… 至于如果走向另一面怎么办？ 请参考大刘某本科幻小说：最后整个星球都是一个人的，全人类每一次呼吸都是欠下的债！（书名忘了！） 说完了！ 最后小剧透…… 大家都失业了怎么办？是什么打败了抖音快手？ 一款名为云明星的软件横空出世，这款软件宣传语“随时随地发掘最真实的你！让真实的你成为明星！” 只要同意云明星的服务条款，未来发达到不像话的无人机、无人车跟遍布的摄像头，不需要你去做准备，演故事，却能随时抓拍到最值美好最古怪或者最值得纪念的人生视频，并发送到你自己的手机，在你确定愿意发送之后，直接由系统推送到软件上去。 鉴于现实远远可以比剧本更魔幻的理论，这款软件可能会火吧？ 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这个世界一分钟的主角…… 可怕的未来！期待未来！ 能看到最后的你，难道不能推荐打赏来一波吗？ 布丁叩谢！ 085 有一百万怎么办？急！ 这一夜，郭晓怡没有睡好！ 第二天她是顶着一双熊猫眼起床的，且在早上一家人温馨的围拢在桌前吃早餐时，她问出了一个发自灵魂深处的问题：“爸，妈，如果我在十六岁的时候，成了百万富翁，怎么办？” 王宇飞抬头，看了郭晓怡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垂头喝粥。 见过世面的男生了，不会因为小妹突然淘气而失态。 到是韩茜看着突然“口出狂言”的小丫头，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道：“你？今年成为百万富翁？昨天做一夜暴富的梦了？” “妈，先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就说万一如果我真成了百万富翁，怎么办？”小丫头被老妈怼得有些生气了。 “你要今年成了百万富翁，以后你在家想干嘛干嘛，妈不啰嗦你了行吗？”韩茜鄙夷道。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老郭同志，刚才你媳妇儿说了啥，你可都听到了。到时候她要是反悔，你得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啊！”郭晓怡看向郭建峰认真的叮嘱道。 郭建峰抬头，看了看家里当家人，又瞟了眼自己的小棉袄，发现哪个闹起来他都惹不起，便胡乱的“唔”了一声。 “你别在那儿折腾你爸啊，现在把你爸卖了也没有一百万！你什么时候把一百万摆在我面前，我自然说话算数！”韩茜冷笑道。 韩茜自然是不信这个百万赌约的。 大人当然更懂赚钱的艰辛，就拿夫妻两来说，工资已经不算低了。 韩茜作为特级教师，星南省工资标准，每个月基本工资也不过3500，不过在重点高中各种福利待遇却还挺好，早自习、晚自习都有补贴，监考阅卷有奖金，逢年过节工会会发一些福利，再加上班主任补贴，带火箭班重点大学升学率有保证，名校奖金也有不少，算下来一个月十二、三万的样子。 老郭之前做体育老师，工资则要低的多。升到管理岗之后，工资要高了些，但也就是这些年的事儿。算下来也就十多万，工资涨了应酬却也多了…… 两人加一起二十多万，听起来不少了。但是开销也大啊，以前钱少的时候，买房、装修、生孩子还欠过钱。 现在郭晓怡的补习班，女孩儿要培养各种爱好，为了开阔眼界寒暑假雷打不动的旅游项目，丫头还经常要用什么苹果手机，要好电脑，一条裙子要大几百，千把块…… 一年大概也就只能攒个五、六万的样子。 这还是房贷基本上靠公积金还，的情况下。 到现在家里存款也不过只有二十多万，两人还想着在郭晓怡结婚时给她攒够五十万的嫁妆呢…… 普通家庭，谁过的不是紧巴巴的？ 结果这丫头到好，张口就一百万…… 讲真心话，韩茜这辈子都还没体验过银行账户上躺着一百万的感受呢，结果这小丫头张嘴就来，能不气吗？ “有您这话就行！” 说完，郭晓怡鸡贼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晃了晃，得意洋洋的说道：“韩茜同志，刚才你的话我可都录音了！等着我过段时间把一百万摆在你面前啊！” 听到这话，郭建峰皱了皱眉，没理会洋洋得意的郭晓怡，而是看向正在埋头苦吃的王宇飞，问道：“飞飞，你是不是跟晓怡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王宇飞抬头，刚想如实回答，又想到了自己的初衷，跟路余馨再三跟他提到过的渣男守则，善意谎言要张口就来，迟疑了大概0.1秒，便神色如常的说道：“没有啊，郭叔叔。” 只是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郭叔叔跟韩阿姨已经知道第二系统的事儿，所以我不算撒谎啊！” 郭建峰狐疑的看了看自家闺女跟神色如常的王宇飞，他还是相信王宇飞的话的，毕竟他还没意识到这个朴实的大男孩儿已经被一个女天才跟自己亲闺女给带“坏”了，正在向一条背离无条件淳朴善良的路上愈行愈远…… “行了，晓怡，别没事儿天天做白日梦，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脚踏实地。现在好好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爸妈就放心了！至于飞飞你，嗯，你加油……” 并不是郭建峰不想教育王宇飞两句，而是他觉得自己的眼界支撑不起这小家伙的能力啊。你还别说，昨天试用了小家伙研究的那个系统，在他的安卓手机上玩苹果游戏——真香呢！ …… 谭锦荣也是顶着一双熊猫眼来上班的，且今天对于他来说意义真心不太一样。 他竟然有幸跟企鹅集团的终极大BOSS，开创者、跟现任CEO马怀德一对一的单独汇报工作，有那么一瞬间，谭锦荣觉得自己混到人生巅峰了。 这大概就是身份地位带来的碾压。 真的，谭锦荣一点都不骄傲的说，就今天办公室包括他在内的两个人，把资产平均一下，两人都能进世界财富榜前五十。 他都已经算好了，最新一期的富豪榜上，马怀德拥有460亿美刀排第十九，他的资产余额在眼前这人面前约等于0。但不要紧，两人平均就是230亿美刀，依然能碾压排第47的216亿美元…… 谁特么敢说这不是人生巅峰？ “马总，已经确定是个人开发者，他叫王宇飞，近期突然空降到了星南省城一中的初三一班，我们还打听到他在学校奥数成绩相当突出。” “而且在软件上传之前，听说还在省城一中内部找同学做过测试，闹得沸沸扬扬的。” 谭锦荣恭敬的将所知的情况，完整汇报了一遍。 “哦？初中生么？”马怀德古井不波的点了点头。 看着马怀德的表现，谭锦荣在心底赞叹着：“老大就是老大，不愧是华夏第一儒商，这么惊人的消息，竟然还能如此平静！” 他哪里知道，平静的面孔下，马怀德内心深处已经激起了惊涛骇浪。 毕竟是技术出身的老总，虽然看问题的角度早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技术人角度，但是碰到这种天赋爆炸的技术人才…… “嗯，你去协调，这周末把签约所有资料都准备好交到宁秘书那里！这次签约，我亲自去！”马怀德当机立断道。 “您亲自去？” “对，我亲自去！” 086 咱妈！ 在普通人看来，周末出趟差，是在简单不过事儿，但还没退休的霸道总裁，真没想象中那么闲。 就为了一个签约专门跑一趟星城，天知道马怀德的秘书要推掉多少本来已经安排的事务，重新安排多少天的行程。 所以这在谭锦荣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但在技术人眼中，这特么太正常了。 尤其是在分析部门找到证据证明谭锦荣的话后。 “无懈可击，这软件真特么无懈可击！充斥着浓郁的后现代主义单打独斗的编程风格，谁要能证明这代码是一个团队敲出来的，我把头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这是我们已经破解出的五千多行代码，您应该也能看出来，这算什么？” “我对于提交代码的要求是，只要有一个工程师看函数名类名看不懂代码，也解释不清楚，就不允许提交，直接打回去。但是这函数名类名我们是真的看不懂啊，这是独创的命名规则么？也太随意了吧？二十四个字母抽签来的？我怀疑再过两年，原作者他自己能不能看的懂！” “还有，其实我个人也是希望工程师能尽量少用注释的，更多的是通过命名跟设计来让人理解框架，但是您看看，五千多行代码，干脆的没有一处注释？是一处注释都没有啊，这么多复杂的需求你完全不注释，谁特么理得清楚啊？就算微软源码. Core也有注释的啊！” “还有这一段，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算法跟诡异业务实现？完全没有注释别说业务逻辑了，我要连功能性代码模块我都要看不懂了，您敢信？我现在怀疑我到底懂不懂编程！” “讲真，这种人如果走常规渠道应聘，只要看一段代码，我特么第一时间要把他扫地出门的，但是他这软件真的能用，您就说气不气人？！这样的人才您拉来了，我这个位置心甘情愿让出来，真的，不矫情！” 没错，以上都是马怀德从公司第一技术官赵程斌处得到的反馈。 情绪激动到整个汇报过程充斥着各种粗暴的俚语，跟平时这位技术官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高级码农形象严重不符，但却绝对是内心情绪的真实写照。 马怀德没有告诉赵成斌开发者还是个没来得及改变的，还在上初三的少年。没有其他原因，他怕赵成斌被负面情绪打击到决定辞职，然后转行…… 但是这个开发者，他必须去见一面。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 毫无疑问——人才！ …… 王宇飞并不知道有位大人物已经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虽然已经是内定的百万富翁，但是去上学的路上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或者因为第一次跟路余馨见面，那丫头就给他出了一道让他见证亿万资金也翻不起太大浪花的大题，让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刚到省城时，钱数后面加个千字都要浑身打颤的穷孩子心理，面对金钱已经能够保持足够的淡然。 五百万人民币听上去很多，但是在真正有钱人眼里，大概也就是一辆过得去的跑车玩具吧…… 一个心思通透的天才当然不会因为人家眼中的一个玩具而有多激动。 当然，这种改变更要感谢他大脑远远胜于常人的适应能力。 唯一能让他稍感激动的，也就是他终于能实现路余馨的小目标了。 能跟心爱的人分享目标达成的成就，才是这笔钱最大的意义。至于其他，都是浮云。 不过他也没有阻止身边的小丫头小人得志的大摇大摆。 每个人的快乐都是不同的，如果学螃蟹走路能让郭晓怡感觉快乐，王宇飞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哎，哥，我有多少钱了来着？” “一百一十六万五千块！” “这么多钱你说我要怎么花啊？对了，你打算怎么花？” “我们跟路余馨说好了，这笔钱先给她买套房，然后我给郭叔叔买辆车，剩下的钱我打算想给道王村小学修一个篮球场，还有把食堂改造成跟省城一中的食堂一样漂亮干净。” “呼……算你有良心，等等，我爸可喜欢车了，他就是舍不得买！如果修篮球场的话，可以叫宇飞篮球场，以后你就在道王村出名了！”郭晓怡拍了拍王宇飞的肩膀道。 王宇飞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能以我的名字来命名的，会很麻烦。如果我伯伯跟伯母知道我给村里捐了钱，肯定会出来捣乱的，反而会给村里的叔叔伯伯惹麻烦。” “不能吧？你的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关他们什么事儿？” 王宇飞苦笑，没跟郭晓怡继续就这个问题争论下去。他不想人间阴暗处那些龌龊腌臜的事情污了女孩儿纯粹的心思。 但他经历过，所以明白，很多事情没什么道理好讲的。在这个世界生产力还没有达到极高水平，社会物质资源没有丰富到人均富豪水平之前，展示给人看的地方越美好，就意味着被隐藏在另一面的地方有多可怖。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富豪、有钱人、普通人、穷人、赤贫者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皇帝会觉得穷人吃不起饭为什么不吃肉，老农认为皇帝耕地一定用的金锄头……这大概就是人生吧。 王宇飞不想让郭晓怡看到她这个年纪不该看到的东西，便果断的转移了话题：“给你一个任务，想想咱妈喜欢什么！咱们也要送她一件礼物，你出主意，我掏钱。” 年轻的小女生注意力转移的果然很快，王宇飞一个问题立刻让她开启了另一个维度的思考模式：“对呀，咱们不能光送老郭同志一辆车，老韩同志吃醋了怎么办？嗯，这可得好好想想了。等等，你刚才怎么称呼老韩同志的？” “咱妈？” “漂亮！王宇飞同学，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你来我们家，第一次在我面前称呼咱们家老韩通知为妈呢！你一直都叫的叔叔跟阿姨！这要让老韩知道了，不得高兴的原地起飞啊？！”郭晓怡兴奋的说道。 王宇飞苦笑。 好吧，内心深处他早已经将郭建峰跟韩茜当成自己第二父母了，但有必要说出来吗？ 087 渣男第二守则 王宇飞哭笑不得的看着因为自己一声“咱妈”，而让郭晓怡的兴奋劲儿直接高了一个档次。 因为他再聪明也很难理解小女生的小心思。 虽说王宇飞的确是被郭家收养了，但毕竟王宇飞的年纪超过了收养法的规定，很难走正式收养途径，而王宇飞也一直以叔叔跟阿姨来称呼郭建峰跟韩茜，这多少让小女生对于自己这个正牌妹妹身份抱有疑虑。 但这句不经意的“咱妈”一出口，意味着王宇飞是真的把郭家当成自己的家了，而自己以后就真的是王宇飞的亲妹妹，大家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了，这可是大事情！甚至比拥有了一百万更让郭晓怡感觉兴奋。 华夏长达数千年的封建社会，让华夏人的家庭观跟世界大多数国家都不一样，“一家人”所承载的东西很多，有亲情，有爱，更有厚重的责任，这大概也是郭晓怡会如此开心的原因。 这才是亲哥啊！ 对于小女孩儿的欣喜，王宇飞始终抱着宽容的态度。 不过课还是要上的。 当然在大家认真听课的时候，王宇飞照例开始分神了。 而且非常过分的用到了手机。 没办法，谁让成为一个成功的渣男需要有广博的知识储备呢。 天文地理，历史哲学，生物物理，科研科幻甚至是各种奇闻异事……多少都要知道些。 越是在网上了解这些庞博的知识，关注许多趣事，王宇飞愈发沉溺于其中。 很多时候还真是这样，按照比例来看，愈是醉心于学习跟深入研究某项专业知识的人，渣的比例便越小。在王宇飞看来，大概率是因为能够沉下心针对某个方向进行深入学习跟研究的人，他们的知识构成往往会缺乏广度，少数天才除外。 人的大脑容量毕竟有限，对其中一项太多关注，往往就会对其他方面有所疏漏。 但是王宇飞幸福的发现，暂时这些不会成为他的困扰，这方面他很天才。 所以他学的很开心。 讲台上的老师依然对这个独特的孩子保持了最大的宽容。 比如李科，虽然看到在他的课上王宇飞明目张胆的看手机，但他并没有丝毫怨言。 并不是因为王宇飞帮他讲过一堂课，主要还是那次奥数公开课上的表现，让这位全国重点师范大学的高材生深感羞愧。 都说学海无涯苦作舟，但若这学生自带一艘航母，还是核动力的…… 算了，课上到让自己想哭的感觉让李科深感人生毫无趣味。 但是想到他还是少年时寒窗苦读的经历，在看看王宇飞…… “我怎么觉得老师上课上着开始哽咽了？” “你也觉得？李老师是感冒了吧？感觉讲课的时候眼圈红红的！” “哎，咱们一中的老师就是负责任，不过现在小李子越来越凶残了吧？我怎么感觉数学作业越来越多了？等等，话说他最后布置作业的时候眼圈才红的，该不是自己都觉得在摧残我们吧？” 当然这些单纯的孩子们绝对想不到，敬爱的李老师只是单纯的被王宇飞刺激到，想要折腾下他们这些无辜的孩子而已，让他饱受摧残的内心得到些许藉慰，更让这些小朋友体会一下他曾经寒窗苦读时，所遭受的一切。 就这么任性！ 如果洞悉了李老师的心理活动轨迹，一中初中部的天上必然要六月飘雪，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 “所以我们的小目标已经达成了？” 中午，愉快的午餐时间，路余馨从王宇飞口中得到了他们已经超额完成任务的好消息。 数学作业分大量足这种事儿，对于王宇飞来说当然不构成任何困扰。 甚至郭晓怡都满不在乎。 反正有王宇飞帮她做！ 没错，自从那天王宇飞承诺不让郭晓怡未来为数学而困扰，郭晓怡在感动之下假意推辞，却被拒绝之后，两人便彻底的开始放飞自我。 每天王宇飞帮郭晓怡辅导半小时数学的时间，其实就是王宇飞干脆的直接帮郭晓怡把作业给做了，对，直接做！用到了一项绝技，诡异的笔迹模仿技能！ 这是哥哥专门为了帮妹妹做作业才掌握的技能，反正耗费不了太多时间。 这也坐实了王宇飞宠妹狂魔的性子。 而郭晓怡需要付出的是，其他功课必须接受王宇飞的检阅，达到优秀的标准。 不过这对郭晓怡来说其他功课还真没什么困扰。尤其是不用死磕数学之后，女孩儿的笑容都愈发灿烂起来。 由此可见，数学这一科，当真让很多孩子每天都在生死两难间徘徊…… “是啊，达成了！我的想法是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签合同，合同签完之后，我们就去看看房子跟车，然后等钱到账就直接买下来。”王宇飞建议道。 没办法，作为学生就是这么不自由。 买房买车这种大事儿也不好请假的，只能用周末有限的时间完成。 路余馨眼珠转了转，没有直接回应王宇飞的话，而是反问道：“听晓怡说应用宝那边当天给你们打了几十个电话。” “是啊，都把我的手机打到快没电了，要知道晚上我可是专门冲满电了呢！”郭晓怡连忙肯定道。 “这么急迫不是说明我们吃亏了嘛？”路余馨瞟了王宇飞一眼，说道。 “谈不上吃亏，只是肯定还有讲价的余地，但我觉得反正已经超出我们的小目标了，而且软件也还是咱们的，不过只在应用宝上传而已，就没多说，直接答应了。”王宇飞解释了句。 郭晓怡诧异的看着两人。 原来五百万根本不是极限的？还能要的更多？ 不过是一个独家授权啊？又不是以后赚的钱都归应用宝，还能要更多？更夸张的是她那个傻哥哥明知道可以谈价竟然嫌麻烦直接就同意了？ 这个世界真的太疯狂了！ “所以呢，今天咱们要来谈渣男守则第二重要原则了，遇事儿怎么样都行，但就不能吃亏，懂吗？”路余馨依然微笑着说道。 “对对对！不能吃亏啊！哥，能拿六百万，你只要五百万？你不在乎钱，无所谓，可你的亲妹妹可是投资人呢！我在乎啊？我有一百万，家里太后就容许我的小放肆了，我要是能甩出来两百万，那我的放肆岂不是还能加倍？而且，哥，你知道企鹅集团有多有钱吗？” 郭晓怡顿时激动了。 “额？” “不过这次呢，既然你已经承诺了，那就算了。就算是渣，但沾了男字就该守信，不过你要记得呀，渣男是有原则的，以后咱们啥都能吃，唯独不能吃亏。” “比如华夏有一个特别有名且成功的渣男，渣了小三好多年，最后还赚了近千万的故事要不要了解下？” 088 你猜不透天才少女的爱情观（迟来的舵主加更，感谢书友：雁南飞？书） “嫂子，你天天跟我哥灌输这些渣男思想，真的不怕把我哥给教坏了？而且我哥这么优秀，真渣起来你以后控制不住怎么办？” 饱饱的吃了顿大餐之后，郭晓怡撒着娇把王宇飞使唤去买饮料，跟路余馨说起了悄悄话。 这段时间她除了喜欢黏着王宇飞，更对路余馨发自心底的佩服，总想探询这个天才少女的想法，甚至关心起两人的感情。 这大概就属于——吃饱了闲着。都怪袁爷爷把大家喂的太饱。 “你知道什么叫零和博弈跟负和博弈吗？”路余馨没有直接回答郭晓怡的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啊？” “这两个词属于博弈论的范畴，就是字面的意思。零和博弈意味着参与博弈的双方相互竞争，一方获得收益必然代表着另一方会遭受损失。而负和博弈，则是在争斗中，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在商场上，零和博弈最为常见，负和博弈也会出现。比如共享打车软件先是大打价格战，最后两败甚至数败俱伤，最后只看谁烧的钱多够持久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重新统筹资源。” 路余馨轻声解释道。 “这个好理解，但是这跟你教我哥成为渣男有什么关系吗？”郭晓怡一头雾水。 “你心目中的爱情是怎么样的？”路余馨微微一笑，再次问道。 “啊？”郭晓怡不自觉的羞红了脸。 对于一个刚刚十六岁还没来得及经历过爱情的女孩儿来说，爱情大概就是对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幻想，偏偏这个幻想是不好意思跟她人说的。 似乎也没想着从郭晓怡那里得到答案，路余馨接着说道：“你哥曾说过，爱情就是荷尔蒙疯狂分泌后作用于大脑的一种美好反馈。从生物学上说这个答案不要更正确。” “但你想过没有，生理学上荷尔蒙的分泌会因为日渐熟悉而减少。所以追求新鲜感才是人性中最真实的生物学行为，从一而终才是在法律道德框架下严格自律以及遵从内心责任感的反人性行为。所以持久的爱情，在我看来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博弈。” 郭晓怡已经呆住了，她看着眼前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儿，根本想不到关于爱情，竟然也能扯出如此深奥的理论。 尤其是爱情博弈论，完全颠覆了她对爱情的认知。 爱情难道不该就是单纯的美好吗？ “你是说要跟我哥拼个你死我活？”郭晓怡闷闷的问道。 “傻呀？难道我不愿意享受美好爱情么？我要说的其实不是爱情博弈论，因为博弈中除了零和跟负和之外，还有一种叫做双赢。简单说就是让1+1大于2，放在经营跟博弈爱情中，就是让爱情的保鲜期尽可能延长，对于天生弱势的女人而言，当然最好是一辈子。” 路余馨继续解释道。 郭晓怡已经彻底傻眼，她学过语文的啊，路余馨说的她都能懂，但放到一起，她却压根不明白路余馨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以至于此时只剩下满脑子的问号。 “但是之前我之前那个憨憨的哥，才更容易跟你长相厮守吧？” “从性格上来说，的确如此。如果你哥是个很平凡的人，而我又恰好对他心动了，我会当然希望他能一直憨下去，但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呀。正如你刚刚说的，你哥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未来必将大放异彩，而我是他的初恋。” “难道这样不好吗？” “很好啊，但是这个世界诱惑很多。一个成功男人每天每小时甚至每分每秒都会面对各种诱惑，我甚至可以断言，未来肯定会有无数比我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如同飞蛾扑火般扑向他，他的本性可以帮他抵御第一次诱惑，抵御第二次诱惑，甚至抵御第一百次诱惑，但能抵御住第一百零一次吗？那么有了第一次，你觉得第二次还远吗？” “而当随着背叛次数的增多，他面对我时会是什么感受？如果他能死不要脸，没心没肺还好说，大家坦然面对，但我最怕的反而是他会心怀愧疚。” “嗯？为什么？”郭晓怡问道。 “因为人性很复杂啊，你认为心怀愧疚就一定会想办法从别的方面各种弥补？不，也可能会让两个人越走越远，因为人性会下意识的让你回避那些只要看到后，就会不自觉产生愧疚情绪的人。偏偏以你哥的性子，他会产生愧疚情绪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路余馨答道。 郭晓怡恍然大悟说道：“哦，所以你就想培养我哥的渣男心态，然后就算真的出轨了，也能坦然面对你？” 路余馨笑了，然后很干脆而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又错了，这最多只能算是最后的防御措施，我的目标是让你哥永不出轨呀！” 郭晓怡：“……” 她是真的闹不懂了，这绕来绕去的，她觉得自己脑袋里是一团浆糊。 “你想啊，我是在热恋期要求你哥做的这一步，偏偏我们的热恋期却恰好是他最不可能会变心的时间段！现在我让他做的一切，他不会去考虑太多，但是有一天当他真的面对那些诱惑时，却一定会想，余馨当时为什么这么做？她脑子里想什么呢？” “知道吗？聪明人都会想的很多，琢磨很多，而让一个聪明男人对你永远不失去新鲜感的方式，就是让他永远都觉得没有看懂你！而每当有一丁点收获，都会得到大脑多巴胺的赏赐！这种博弈比纯粹长相厮守的爱情难道不更让人期待跟着迷？不比单纯追求片刻的欢愉更有趣味？” “如果有一天我在他面前如同白纸一般，他能把我看得通通透透的时候，我希望是我死去的那天！我的想法或者很多人没法理解，但却是最适合我觉得最适合我跟你哥之间的爱情路线。”路余馨微笑的说道。 郭晓怡神情呆滞的看着对面的天才少女。 真的，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当真蠢的无可救药…… 她还想打开路余馨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构造到底跟她有什么不同。 即便是路余馨已经将她的爱情观说的明明白白，她依然懵懂…… “那嫂子，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私底下告诉你哥吗？” “我既然跟你说了，当然不怕你告诉他啊！而且你不觉得他知道了更好吗？难道你不觉得两个人一起开动脑筋博弈，总比一个人布局要好玩许多吗？” “就好像我正在玩一个永远不要你猜透我的游戏，如果你哥知道了也有兴趣加入，就成了我们都不让对方猜透的游戏，精彩依旧，刺激加倍哦！” 郭晓怡彻底佛了！ 089 路余馨更深层次的考虑 等到王宇飞把两个少女要的饮料买回来，接下来就是王宇飞跟路余馨的独处时间。 一般这个时候，郭晓怡会很自觉地离开，自己回教室休息。 毕竟没谁愿意当电灯泡，即便她已经把自己代入到王宇飞亲妹妹的角色里。 但今天郭晓怡明显不在状态，走出食堂时，明明跟两人道别了，却如同梦游一般迷迷糊糊的跟在了两人身后，朝着两人约会的小树林走去…… 没办法，刚刚路余馨给她灌输的那番爱情观太过惊人，让女孩儿的大脑此时完全反应不过来。 爱情不就是白马公子跟白雪王女在浪漫的花海相遇，然后一见钟情，一吻定情，最后走进婚姻殿堂幸福一生么？ 为什么到了路余馨这里又是博弈论，又是生物学，又是人性…… 当然这也不能怪郭晓怡，毕竟小女孩儿还是对爱情满满憧憬，看到“香冷金猊，被翻红浪”都会脸红的年纪，突然一下被一个早熟的天才少女灌输如此复杂的思想，自然有些不适应，但当王宇飞注意到小妹一直跟在身后时，自然升起诸多困惑跟满满担心。 “晓怡，你不回教室吗？” “啊？！”郭晓怡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跟着两人走到了操场上：“哎呀，我走错了，嗯，你们别管我，我回教室了。” 说完女孩儿干脆的扭头便走，留下二丈摸不着头脑的王宇飞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你跟晓怡聊了些什么吗？”王宇飞疑惑地看着身边的丽人问道。 “是啊！”路余馨微笑着答道。 “聊了什么啊？” “可我不想告诉你！” 女孩儿撅起小嘴，转过半边身子。 好吧，王宇飞能判断两人并不是发生了争吵，因为离去时，郭晓怡脸上没有恼怒，只有困惑。 以两人的智商对比而言，两人讨论什么东西都可能造成这种后果。当然，并不是王宇飞看不起自家妹子的智商，主要是身边人的智商过高。 “那好吧，我回头问问晓怡。”王宇飞耸了耸肩，随后苦恼道：“你以后别跟丫头说太多她这个年纪理解不了的东西，她现在光是要完成学业都精疲力尽了。” “我也不想啊，可她是你妹妹！飞飞，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出现，你的妹妹就是个傻白甜还真无所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感情方面处理不好，未来她会有很多困扰，就算你能帮她把这辈子一切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但唯独感情方面你没法下手啊！” “你要知道十六岁拥有一百万的女孩儿可不多哦，而未来她必然会拥有更多，但财富的增加并不意味着心智的成熟。女孩儿被骗，被感情伤害，很少因为她没钱，却往往因为她太有钱，却没有跟财富相匹配的分辨能力。越是家教良好，越是如此。” “而一旦单纯的女孩子感情上受了伤害，尤其是初恋，要愈合真的很难。你能给晓怡一个富足人生，但没法给她一个美满的家庭，更无法赋予她永远的幸福。甚至在她受到心理创伤之后，你再想弥补能做的也极有限。” 路余馨很认真的说道。 这个问题让王宇飞怔住了。 显然，即便他的大脑再聪明，也没有一个天才少女的心细如发。 这一点他还真没考虑过。 如果让郭晓怡在这里听到路余馨的这番话，大概率会直接佩服到五体投地。 毕竟打死她都想不到，路余馨借着这个机会跟她大谈爱情观，还有提前点醒她，慎对爱情的意思…… 这是——神仙思路啊！ “好吧！” 王宇飞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被路余馨说服了：“不过一次还是少灌输点，她今天明显迷糊了。” “好了，别说她了，你算是已经帮我实现了一个小目标，我决定要奖励你！”路余馨俏皮的转移了话题。 “嗯？奖励我什么？”王宇飞很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你敢在这里亲我一下吗？”路余馨仰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王宇飞问道。 王宇飞愣了。 虽然两人在一起一个多月了，还经常去小树林约会，但说出来很多人可能不信，两人最过分的举动大概也就是第一天手挽着手了。 就连情侣间的拥抱也是极少的。 但这并不代表两人在小树林跟奥数教室里谈情说爱时，寡淡无味。相反，还特别刺激。 比如探讨一下霍奇猜想，不负责任的研究下黎曼假设，争论一番表达物理世界特征的所有可测量的无量纲参数原则上是否都可以推算。 还有分子如何形成？环境如何影响人类基因？如何揭示生命现象的化学机理？如此多美好的问题，可以让思维的小火花不停碰撞，难道这些不香吗？ 但说到亲一下，还真没有。 学业辛苦，要上课，思想的小火花还没碰撞完，时间就没了，来不及做别的啊！ 所以这个亲一下，对王宇飞的诱惑力还是极大的。 但是…… 这里又是操场！ 王宇飞甚至能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已经聚焦到了两人身上，然后他毫无由来的想到了余德威那张老脸…… “这里？” “就知道你不敢，那换我亲你吧！” 说完，女孩儿踮起了脚尖，迎着阳光飞快的伸出头，在男孩儿的脸颊上快速而生疏的“啄”了一下，随后快速分开。 一瞬间，冷冷的狗粮以两人为中心，在好多学子脸上胡乱的拍…… “卧槽，这俩儿又来了？校规的棺材板还有救吗？” 只是这次没人告老师了…… 没有意义，真的…… 毕竟那两人都头铁。 没错，虽然现在教务处办公室里因为拥有各种数理化外加生物的奥赛题而成为普通学生的噩梦，但对于这两人来说又算什么呢？ 做题一日游？ 而此时王宇飞已经彻底晕了！ 好吧，作为一个少男他脸上的初吻被眼前的女子无情的夺走了，但同时赋予了让人眩晕的幸福感。 是的，大脑发达了，就连分泌起多巴胺来可能都比普通人要多了许多，同样的动作，数倍的欢愉…… “还有个好消息，余主任找我道歉了！怎么样，惊喜吗？” 090 富二代的梦想 好吧虽然已经有幸福到忘乎所以的嫌疑，但王宇飞还是用残存的理智跟路余馨安排好了这个周末关于签订合同的各项事宜。 毕竟这才是现阶段的正事儿，至于儿女情长的事情，两人的意见都很统一，来日方长。 其实除了路余馨没事儿喜欢撒撒狗粮这个小小的恶趣味之外，两人的交往绝对比无数早恋的孩子要单纯太多！只是说出去大概率没人相信而已。 甚至郭晓怡估计都不会相信。 所以两人平日里的交往非但不可能影响到学习，甚至对两人科学素养上的帮助还是极大的。如果孩子早恋都能达到这种程度，估么着未来高中的校园里，老师们都会扭转观念，不但要鼓励，指不准还得强行指派一下恋人。 比如关心学生的时候，老师们会非常帖心的给出如此建议：“喂，这位同学，最近成绩下降的很厉害啊，是不是应该谈个恋爱刺激一下了？有没有心仪的女同学？老师帮你牵牵线呀？男孩子不要害羞，要主动些哦！一切为了成绩嘛！” 当然，在目前看来这事儿不太可能。 痛点大概就在于天才太少。 …… 而跟路余馨约完会，回到教室，郭晓怡依然有些恍惚。 本该关心妹妹的哥哥，被路余馨说服，虽然他能帮郭晓怡做数学作业，甚至让她成为一个小富婆，但要让他给与感情方面的建议…… 这还是算了吧。 王宇飞觉得自己都还没能把这个问题想的足够通透。 毕竟女孩儿的心思没法猜。 郭晓怡也没将路余馨对她说的那些话告诉王宇飞。 虽然路余馨并不介意她这么做，但女孩儿下意识的想要帮着嫂子隐瞒住这些小心思，等着她这个憨哥哥自己发现…… 嗯，这大概是女生的同理心在作祟。 总之，这些天除了郭晓怡因为不停的消化路余馨那些话而特别容易走神外，跟其他日子也没什么两样。 至于某个女孩儿光天化日下在操场上亲了一个男孩儿一口的传说…… 那就真是传说了！ 就连教务处的余主任都没追问，谁还会去多管闲事儿呢？ 毕竟传说都不是真的！ …… 不过在周末，一个把自己的人生已经活成了传说的男人悄悄摸摸的抵达了星城。毕竟以他的身份，要真是放出消息来造访的话，影响太大，估么着短时间是走不了。 毕竟是财神爷，当地的商会甚至各高官说不定都要拜访一下。毕竟像企鹅这样的企业，随便漏点看不上的渣食，怕是都能挽救一个垂死的中型企业。 …… “马总，已经跟王先生联系上了，他说请我们直接去南城区的华天酒店，他已经订好了包厢为我们接风。” 刚下飞机，秘书便向马怀德汇报道。 “那就直接过去吧，我在车上休息一下。”马怀德点了点头吩咐道。 企鹅集团在省会星城自然也是有办事处的，老总出行再低调自然有人接机。只是让不了解情况的办事处人员颇为无语的是，老总亲自来星城谈重要生意，对方竟然不来接机的？ 毕竟在工作人员看来，虽然马怀德这次行程安排的非常隐秘，但是生意的对方总该知道吧？ 所以星城怎么可以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企业存在？ 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然还不知道！ …… 王宇飞并不觉得自己大牌，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这次是马怀德亲自到访来签订合同。 当然，即便他知道的话，也不会去接机的。 虽然马怀德在财富上能碾压他，但仅仅就今天的生意而言，基本上可以说是企鹅集团主动找的他。 换而言之，是企鹅集团要塞钱给他。 专门在华天订一个有最低消费的小包厢，已经是他能展现的最大诚意了。 这还是路余馨执意要求的，用女孩儿的话说，远来毕竟是客人，不管如何一顿饭应该招待。 好吧，有道理！ 这也还好之前两个女孩儿投资的那三万块还预留了一部分的投放宣传费用，不然即便是请客吃顿饭，王宇飞也断然不会选择华天这种只贵不对的高档酒店的。 …… “瑞轩，刚刚你强叔跟你说话，你老是盯着那边走什么神？”徐刚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教训了句自己的儿子。 无巧不成书。 路余馨选择了这家距离学校最近的高档酒店作为宴请企鹅集团签订合同来宾的地方，王宇飞班上唯一且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徐瑞轩的爸爸恰好在这里请客。 王宇飞带着两个女生提前来到酒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包厢时，恰好被徐瑞轩看到。 “刚刚那好像是我同学。”徐瑞轩解释了句。 “那一男两女？”徐刚随口问了句。 徐瑞轩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对王宇飞的感觉很复杂，夹杂着佩服、不爽、着恼等等，尤其是最近他跟周思成的关系又双叒叕陷入僵局的情况下，就更纠结了。 原因无他，最近更周思成接触时，女孩儿经常提起王宇飞，还各种褒扬，你让陷入感情旋涡中的富二代怎么受得了？ 说实话，最近徐瑞轩已经开始经常幻想，几年后，王宇飞毕业进了他爹的工作，而他作为兴晟集团的少东家，在某年周思成也参加的同学会上，让王宇飞当他的司机，欣然赴宴，然后让周思成这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看看她曾经推崇的男人是如何对他溜须拍马，从而意识到当年拒绝他的追求有多么幼稚…… 当然，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真的只是个梦想。 但人嘛，终究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而且兴晟集团真的很大呀！ ……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徐刚再次问道，他能感觉到儿子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儿。 “不去！”徐瑞轩言简意赅的拒绝道。 “怎么？那两个女孩中有一个是你喜欢的小姑娘？” 徐瑞轩喜欢周思成在徐家也不算秘密，不过徐刚还真没见过周思成。 “爸，你烦不烦啊！说好了不管我的事儿的！”徐瑞轩没好气的埋怨道。 “行，行，我不管！”徐刚在心里叹了口气，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三人进入的包厢，嗯，洛神小包。 父子间的交流陷于停顿，就在徐刚决定带儿子进到朋友预定好的大包时，几道身影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那是……马怀德？” 091 你同学这么牛逼的？ 商场上认人的本领很重要。 徐刚能从一个部门经理，奋斗到集团CEO的位置，在识人这方面很有一套。当然，这也侧面说明了，华夏那位知名脸盲症商业大佬能够白手起家，坐拥百亿资产，有多么难能可贵。 虽然不过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在人群中都看了一眼，但徐刚已经有八成把握，刚刚走进酒店餐厅的绝对就是马怀德。 马怀德怎么会突然就到了星城？ 这个问题才刚刚从徐刚脑中浮现，他便眼睁睁看着马怀德带着一个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进了刚刚徐瑞轩同学走进的洛神小包。 徐刚揉了揉眼睛，仔细瞅了瞅，没错，进的的确是洛神小包，马怀德的脚步还在门口驻足了片刻！ 尼玛，徐刚顿时惊了！ “瑞轩，瑞轩，刚才你那三个同学什么来头？”徐刚略显激动的问道。 “爸，不是说了不要你管吗？”徐瑞轩郁闷的再次怼回。 “小兔崽子，你还想不想回这个家了？问你个话这么难，以后给我滚出去！”徐刚突然便怒了，压抑着声音冲着自己儿子吼了句。 徐瑞轩讶然的抬头看了眼自己父亲，然后瞬间——怂了！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 比如在徐家，徐瑞轩跟父亲就有着很独特的相处模式。 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徐刚都是一副慈父面孔，对儿子可以说是溺爱，可以无限制的容忍徐瑞轩的小任性；但一旦徐刚进入另外百分之十的状态，徐瑞轩便知道自己必须得老实了…… 如果敢硬刚，就真的会被扫地出门，顺便断绝一切资助。 作为一个富二代，徐瑞轩在曾经还不算最叛逆的年纪曾经就因为忤逆暴怒中的老爸，被赶出家门还自觉属于离家出走，能找到的朋友都被他爹先打了招呼，没一个人敢收留他，结果在街上游荡两天，饿得差点去乞讨你敢信？ 当他老爹摆出不要这个儿子，重新开个小号的态度，他最亲爱的老妈也不敢多一句嘴。这大概就是徐瑞轩最大的危机意识。 徐瑞轩甚至还清楚的记得，那次他被赶出家门，只是因为他觉得英语没用，不愿意跟高价请来的外教学习枯燥的英语。 这也是徐瑞轩英语水平极高的原因，尤其是口语，在英语环境下，徐瑞轩可以无障碍的用英语跟人对话交流，即便专业性的英语资料都能顺畅阅读。 徐刚对他英语要求也恰好就是这两点，不管你考试分高不高，但一定要能说，会看。 不过到目前为止徐瑞轩觉得学习英语带给他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看好莱坞大片时，可以直接上原版且不用盯着字幕…… 而现在他能听出徐刚再次处于暴怒的边缘，只是这特么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打听自己同学？ 没错，很遗憾，徐瑞轩在看着王宇飞几人进入包厢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然后想到了自己还没开花的爱情，一直在自怨自艾呢。 …… “那个男生叫王宇飞，两个女生一个是他妹妹，叫郭晓怡，我们学校一个副校长的女儿，另一个叫路余馨，学校高二的女生，也是王宇飞的女朋友。”徐瑞轩老老实实的说道。 “这三个人有什么特点？”徐刚立刻追问道。 “嗯，王宇飞跟路余馨的学习成绩都特别好，尤其是数学，是学校最出名的学霸情侣。哦，对了，王宇飞是开学时刚刚转到我们班的。” 听到这里徐刚下意识的判断马怀德这次来是见王宇飞的。 “刚转来的？你打听过王宇飞的情况么？他是不是从鹏城转来的？家里做什么的？平时消费习惯怎么样？” “鹏城？不是，您搞错了吧？我正好还真打听过，这个王宇飞据说是郭晓怡的爸爸，从一个贫困山区什么道王村小学带回来收养的。不过据说因为不满足收养条件，所以没有办手续，不过现在王宇飞就在郭家生活，跟郭晓怡也以兄妹相称。” “嗯？”徐刚有些闹不明白了，贫困山区转来的学生，就算学习成绩再好，也不可能让马怀德亲自来见啊？ “至于消费习惯……对了，之前王宇飞问我怎么才能在两个月内用2.3万赚到150万，我给他了一个建议，让他想办法知识变现。没想到他最后还真鼓捣了个东西出来。” “知识变现？他鼓捣出了什么？” “一个APP，就是能让手机安装第二个系统，在学校里很流行。而且这个APP还挺有意思，可以在我的苹果手机上装一个安卓，好像安卓手机上也能安装苹果的系统。我有同学还在我面前显摆过。” 徐刚顿时愣了，随后狠狠的瞪了徐瑞轩一眼，说道：“我平时怎么跟你交代的？不管在哪里，都要多交些有本事的朋友！别没事儿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瞎混，你们班上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你怎么就没搞好下关系？平时也没听你提起过？你特么什么时候才能听老爹的话？！我会害你吗？” “什么啊？老爸啊！他不就是学习成绩好点吗？”徐瑞轩不满的嘟囔道。 “只是学习成绩好点？只是学习成绩好点马怀德会专门从鹏城跑来见他？”徐刚冷笑道。 “啥？马怀德？哪个马怀德？企鹅那个马怀德？”徐瑞轩愣了愣。 “华夏还有哪个马怀德这么有名？” 徐刚再次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后指了指包厢的方向：“刚刚我看到马怀德只带了一个人走进了你同学的包厢，这说明什么？算了，现在他们应该刚开始谈事情，不好打搅，你就在这里看着，等会找个由头，带着我进去打个招呼。记住，等会一定要装作根本不知道马怀德在里面，单纯只是恰好碰到了同学，想介绍我认识一下。懂吗？” 徐刚死死的盯着儿子说道。 不怪徐刚激动，这特么才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兴晟集团虽然也是上市公司，但跟企鹅之间的体量，中间大概还能塞得下一百家上市公司…… 他还真没那个资格能跟这种顶级大佬面对面谈笑风生啊，现在大家混个脸熟，要张名片的机会就摆在面前，太特么香了！ 香的诱人啊！ 092 尬着尬着就习惯了！ 华天大酒店，洛神小包厢内。 如果徐刚知道此时包厢内有多尴尬，一定会痛哭流涕，觉得自己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应该当机立断直接带着徐瑞轩先闯进来，打声招呼再说。 情况是这样的。 当王宇飞带着两个女生，刚走进包厢坐好，还没点菜呢，服务员便直接将马怀德跟他的随行秘书带进了包厢。 本来，如果大家都互相不相识，但只需要度过短暂的尴尬期，就能渐渐熟络起来。 只是中间有些问题，马怀德太出名了，作为常年使用企鹅产品的00后，路余馨跟郭晓怡自然能一眼认出这位商业大佬，但是王宇飞却不认识。 并不是王宇飞脸盲，而是这位从山沟沟里走出的少年，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跟企鹅产品打交道，来省城之后则没有时间跟企鹅产品打交道…… 而认识马怀德两个女生，偏偏一个还稚气未脱，一个天才老成。 所以当马怀德走进包厢时，便出现了以下一幕。 郭晓怡因为太过吃惊，很不礼貌的指着走进门的商业大佬，惊呼道：“啊，你是，你是，马怀德吗？” 路余馨眨了眨眼，略微有点讶然，不过淡然还是占了上风：“自信点，把吗字去掉，他就是马怀德。” 王宇飞一脸问号，干脆给出灵魂拷问：“马怀德是谁？” 对方。 站在马怀德身侧的秘书愣了，脑门三条线，外加一圈问号。 至于马怀德本人，商业大佬的气度还是有的，只是长时间缺少跟幼稚小朋友、早熟小朋友以及早熟而无知的小朋友打招呼的经验，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此时郭晓怡已经反应过来了，侧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一脸吃惊：“你不知道马怀德是谁？” 王宇飞更迷糊了：“很有名吗？” “何止有名，还有钱啊！企鹅通讯，他家的！微信，他家的！企鹅游戏平台，我爸没事儿喜欢冲欢乐豆斗地主那个，他家的！同学们之前最爱玩的王者荣耀，他家的！和平精英，他家的！以前超火的英雄联盟，他家的！还有我以前玩的泡泡堂、节奏大师还有我最喜欢找书看的起点女生网等等，等等，都他家的！” “不止如此，他还是幕后黑手，控制了好多把多其他产业，好多好多电影！都他家的！” 郭晓怡激动的指着马怀德跟王宇飞阐述道。 王宇飞点点头，然后看向气度雍容儒雅的中年男人，渣男幽默感几个字突然从脑子里闪现出来，于是很真诚的恭维了句：“您家真大，能塞这么多东西。” “还很闲，不然也不能周末来见你这个小人物。”路余馨适时的点评了句。 以上，你们就说尴不尴尬？！ 至于负责包厢的服务员，已经站在旁边惊呆了！ …… “咳咳，幕后黑手这个词用的不太准确，只是正常的商业投资，而且企鹅集团对于投资的产业往往不追求控股，所以大半会给与管理团队极大的自由度。另外，我也是普通家庭，家不算大。” 良久，终于找到突破口的马怀德开口了，顺带着将身边的随行秘书介绍给了三个人：“这位是罗秘书，其实今天他才是主角，全权负责签约事宜，我就是来看看的。” 王宇飞已经知道这位开口说话的有多大的咖位。 但并没有受企鹅集团影响的少年，并没有太过激动。 反正对方再有钱，也不是他的。 他甚至懒得探究这么一个小合同，为什么这位日理万机的大人物会亲自到场，只是拿出主人的架势，很礼貌的招呼道：“两位请坐！” …… 好吧，终于可以落座了。 然而点菜环节，天不怕地不怕的郭晓怡同学又开始闹幺蛾子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在罗秘书拿着菜单点菜时，郭晓怡盯着马怀德很认真的说道：“马老板，知道嘛，你欠我好多企鹅币！起码好几千，可能都上万了！” 马怀德微怔，好吧，他真的只是来观察王宇飞的，真没想到这个家伙身边还带了两个感觉很难搞的小女生。 但抱着招揽人才的心态，面对两个跟主角关系明显走的极近女生，他当然不会变现出任何不耐。 总不能专门跑来星城一趟，结果还起了反效果。 “哦？怎么欠下来的？愿闻其详。”马怀德微笑道。 “每年一生日，转发祝福到五个群，就能自动获得888Q币的祝福，我起码转发过四、五次；还有你女儿生日我也转发过；企鹅集团周年庆我还转发过；你登上《财富》杂志封面那天我转发过……” 无数条黑线，只有郭晓怡兴致勃勃的在扳着指头细数着自己被无情的网络欺骗过多少次。 “好吧，要不你把你的企鹅号告诉我，这些企鹅币我补给你，就算一万枚企鹅币吧，也谢谢你对我跟企鹅集团的祝福，马上到账！” 终于，当郭晓怡扳着指头算完，马怀德大气的应承道。 “呼……谢谢，马老板！我的企鹅号是：30446161！”郭晓怡笑颜如花的感谢道。 根本不用马怀德说话，罗秘书飞快的记下了这串数字，随后拿起手机开始操作。 片刻后郭晓怡的手机欢快的震动起来，女孩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拿出手机，到账截图，QQ上余额截图，发朋友圈，整套流程一气呵成“这些年，转发各种消息补偿的企鹅币，终于要到账了，一万企鹅币哦，开心！” 片刻后，引起朋友圈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儿？又疯了一个？” “呵呵，企鹅又派送企鹅币了？” “卧槽，小富婆，你哪来的这么多企鹅币？” “晓怡同学，送我点啊？另外，为什么我没得？” “求消息链接，求企鹅币！” …… 然而此时郭晓怡已经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放回了兜兜。 一万个企鹅币啊，这一刻郭晓怡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小富豪，这要全换成欢乐豆可是好几亿啊！她该赏家里老郭多少好呢？ 嗯，得看这个老爹表现的乖不乖了！ 093 这狗粮，猝不及防！ 拿到一万企鹅币的郭晓怡终于消停了。 饭菜也以极快速度准备到位，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包厢服务员出了一趟门，随后酒店经理亲自带着服务员上菜，为了表达对于高贵客人的尊敬，经理做决定今天收费全免，还多送了几道招牌硬菜，并表达了希望能跟马怀德合影的小请求。 然而这个小请求被罗秘书委婉而坚决的拒绝了，不过罗秘书还是接了经理递来的名片，并虚伪的表示如果下次还来星城，一定会优先选择入住这家华天。 当然这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但小插曲到是让包厢内之前颇为尴尬的气氛开始变得平和。 双方也终于能开始进行比较正常的交流。 “我这次来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第二系统的开发者。王同学应该知道，我是鹏城大学毕业的，曾经也敲过代码，也能算是业内人士。但我很难相信，软件包含的IOS系统包是个人开发的，王同学能为我解惑吗？” 打发走了酒店经理，马怀德也终于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很难相信马先生您也要相信啊，因为的确是我独立开发的，版权登记跟认证不能说明问题吗？”王宇飞闷闷的的答道。 “但我还是希望签约前王同学能给我更确定的证明，这不过分吧？。”马怀德微微一笑说道。 “好吧，源代码第8行、第88行、第888行，代码的开头是WYF三个字母，代表我的名字。这应该能算一个证明吧？”王宇飞想了想，报出了他与众不同的认证方式。 “这个……我会验证，还有吗？”马怀德继续追问道。 “的确还有。”王宇飞笑了笑。 “哦，愿闻其详！”马怀德端起杯子，抿了口水，仔细的观察着王宇飞的神态。 少年侧头看了很安静的路余馨一眼，有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手机上安装了我的软件吗？” “罗秘书带的手机上正好装了。”马怀德点了点头。 就是为这个事儿来的，准备工作当然做的很充足。 “装的安卓还是IOS？”王宇飞看向罗秘书。 “两部手机，都有。”罗秘书立刻答道。 “嗯，我告诉你们这个隐藏的小彩蛋，但是你们要答应我，在我公布之前，请你们不要宣传。”王宇飞提出了一个小要求。 “这个我可以担保！”马怀德立刻说道。 “好吧，就说IOS的吧，罗秘书你可以在仿IOS的系统里进入设置，隐私界面，跟原版对比多了一个标注为SPG的选项，默认是关闭的，你先打开它。” “打开了！”罗秘书非常快速的操作完成。 “然后进入SIRI语音控制跟搜索界面，然后对你的手机说这句话。” 说完，王宇飞拿出自己的手机，飞快的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然后隔着桌子递给了坐在对面的罗秘书。 罗秘书看着王宇飞递来的手机，面色古怪的抬起头看了少年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安静的女孩儿，最后侧头看了眼正盯着他的马怀德，这才拿起手机，字正腔圆一字一顿的念道：“路余馨永远是王宇飞心中最美的女孩！” 这尼玛…… 好不容易才营造的正常谈话的气氛，瞬间又沾染上了儿女情长？ 尤其是对于因为没时间谈恋爱，依然保持单身的罗秘书来说，这波狗粮撒的，猝不及防。 什么时候程序员都这么浪漫了？还能给文科生留条活路吗？ 再看到对面小男生跟小女生，在这一刻，同时侧头，眼神交织…… “嘿，主人，你好像触发了了不得的九枚隐藏彩蛋之一哦，先等等，不要急，我正在把彩蛋给你运出来，太重了，好累哦！” 当手机传出笨拙的女声，所有人都愣了愣。 马怀德甚至探过头，去看手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色彩正在聚集，速度有些慢，一个正儿八经的彩色蛋正在渐渐成型。 等待的过程并不无聊。因为对面两个初闯爱河的年轻男女，又旁若无人的聊上了。 “为什么藏了九颗彩蛋？” “因为九九归一啊，我准备以后隔一段时间就公布一个彩蛋，到我们结婚当天，公布最后一个彩蛋，然后所有使用这款软件的人就能同时激活九个彩蛋了。” “彩蛋里有什么？九个都凑齐又会发生什么？” “这个必须保密，等我们结婚那天你就知道了。” “那要是因为种种意外，我们没能结婚呢？” “那所有人都永远凑不齐九枚彩蛋，大家永远都不会知道凑齐彩蛋会发生什么！也包括你！这算是我提前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喜欢吗？” “喜欢！” …… 两人谈情说爱带来的暴击终于告一段落，已经被打击到不能自己的罗秘书，见缝插针的问道：“彩蛋已经成型了，然后呢？” “敲开啊！”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毫无疑问是对面三个年轻人的。 是啊，彩蛋不就是要敲开吗？ 这一刻罗秘书觉得自己不但被强行喂了狗粮，智商更被按在地板上摩擦。 可惜罗秘书不知道，此刻他的感受，正是省城一中许多学子，尤其是奥数班的学霸们无时无刻不在体验中的…… 如果他知道的话，应该心情会好上许多。 此时他只能一脸悲愤的用手指朝着成型的彩蛋敲去。 “啪！”彩蛋破了，一个占据了屏幕大概三分之一界面，五官精雕玉琢，穿着喜庆的红色小肚兜跟小短裤的瓷娃娃从破碎的彩蛋中爬了出来。 “您好啊，幸运的主人，恭喜你找到我了。别看我小，能力能大哦！我会唱跳RAP，还会帮你抄作业，更能陪你聊天打屁猜人名，还能成为你最可爱的小助理。要不要给我取个好听的名字呢？主人？” …… “所以是个小人？”站起来瞟了一眼手机的路余馨说道。 “升级版的人工智障，不过相信我，当九个彩蛋都公布之后，会有很神奇的一幕发生！”王宇飞再次强调道。 “我觉得你这是在威胁我必须嫁给你！” “你要这么认为，我其实没什么意见的！” …… 郭晓怡：“……” 罗秘书：“……” 马怀德：“……” 094 招揽计划 两个孩子的爱情，在马怀德看来，大概就是过家家。 但过家家能玩到这么大，却超出了马怀德的想象。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强了吗？ 内心深处的震撼让马怀德多看了路余馨几眼，嗯，的确是个很清秀的小姑娘，有些韵味，在联想到之前女孩儿一直很安静，马怀德觉得自己似乎也不能小看这个在目前能给王宇飞极大影响力的小女孩儿。 “我相信了，这款软件的确是王同学的作品，对此我深表钦佩，也预祝我们这次能合作愉快。不知道王宇飞同学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呢？” 马怀德意图很明显，作为一代金融大鳄，他要抛出橄榄枝了，如果换了一个人，比如徐刚，此刻估计会乐得脸上开花，但偏偏他面对的是一个目标刚刚完成，还残存一丝丝乡土气息的少年。 “什么计划？” 王宇飞被这个问题闹得有些懵了，然后给出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答案：“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哦，还有，奥数竞赛一定要得奖。” 这次换马怀德尴尬了。 尼玛，怎么同学同学的叫着，就忘了这货还是个学生呢？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玩呢？ “咳咳，王同学，您可能误会我们马总的意思了，他是想说未来如果您有创业的打算，我们企鹅集团会非常有兴趣，如果你们做出详细的规划，希望能优先考虑我们企鹅集团。不管是软件开发，亦或者其他什么项目。”罗秘书连忙补充道。 “哦，您的意思是创业？” 王宇飞皱了皱眉头，随后侧头看向路余馨，问道：“馨馨，你想过以后要创业吗？” 路余馨很干脆的摇了摇头：“没有，我的性格太过激进，且不善跟一般人相处交流，不适合管理任何企业，更不适合创业。” “哦！” 然后王宇飞扭过头，冲着马怀德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创业，我不喜欢管人，也不太喜欢被人过多干涉，所以也不适合管理企业，也不适合创业当老板，您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这次换罗秘书傻眼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如此有自知之明了吗？ 对自己剖析的如此透彻？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家老总亲自做出的这句承诺能够调用的资金是以亿元来计算的？ 然而这番话却让马怀德展了展眉毛，甚至有一丝欣喜：“既然两位都不愿意自行创业，那我想代表企鹅集团向两位发出邀请，两位有没有兴趣加盟我们企鹅集团呢？” 已经完全插不上话的郭晓怡眨了眨眼，被惊呆了。 这个小丫头完全不敢想象，企鹅集团的老总竟然亲自到了星城招揽她这个看上去憨憨的哥哥！ 这事儿要是让还被蒙在鼓里的爸妈知道了，怕是会惊喜到眩晕过去吧？ 郭晓怡已经感觉眩晕了！ 这眩晕感如此刺激，甚至比刚才平白无故得到了一万企鹅币更甚！ 有了一个在企鹅集团内部工作，还深得总裁器重的哥哥，她未来还缺企鹅币吗？ 小丫头压根没想，她马上就是百万富翁了，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怎么可能在乎那点企鹅币。 这大概因为富人思维养成需要时间吧…… 然而，王宇飞的表现再次超出了她的认知。 “加入企鹅集团？可我们还是学生啊，我才初中，馨馨才高中，我们还要上大学的，也许兴趣来了还会读研究生，那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到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我们想要做什么啊？” 马怀德的招揽对王宇飞来说，更多的是困扰。 不得不说，他真心喜欢上学。 学业压力不重，同学之间特别友爱，老师又对他那么好，喜欢的人也在一个学校，如此完美的环境，干嘛要随便改变。 至于钱…… 开发一个软件都能赚五百万，以后没钱了再开发一个也就是了。 没错，此时的王宇飞并不太愿意离开自己的舒适圈。 “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到企鹅集团上班，如果两位同意的话，属于集团特聘，直接向我负责。现在你们可以继续上学，而且求学这段时间，你们一样可以拿不菲工资，对于你们是否能给集团创造价值没有硬性要求。但如果有什么能产生经济效益的产出，如果交给集团的话，还能拿到额外的绩效、分成跟奖金！” “唯一的要求是，等两位毕业之后，最少要为企鹅集团工作五年！如何？”马怀德一口气将刚刚升起的想法和盘托出。 为了招揽王宇飞这个他都看好的技术人，马怀德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企鹅集团特招两个还在读高中的学生，这要是传出去，绝对能上热搜头条！ 但马怀德很清楚，王宇飞的软件一旦传出去，对王宇飞感兴趣的企业会很多，到了那个时候，企鹅集团再加入竞争，需要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 这个世界上有眼光的人很多，绝对不止他一个。 这也是他专门要来一趟星城的原因。 本想着像王宇飞这样的人才肯定不会屈居人下，以后必然要自行创业的，谁知道两人竟然都说对创业没兴趣！那么先把两人绑在企鹅集团的战舰上自然是最优选择。 就算到时候两人改变了主意，身上也有了企鹅集团的烙印。到时候就算出走单干，企鹅集团再领投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此时王宇飞已经被马怀德表态唬住了。 下意识的再次看向身边的路余馨。 此刻这位天才少女明显也陷入了思考……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轻轻的敲响，一直在门口守着的美女服务员探了半边脑袋进来，忐忑的问道：“抱歉，马总打扰了，有两位先生，说是王宇飞跟郭晓怡的同学，叫徐瑞轩，刚刚看到他们进了这个包厢，想进来跟同学见个面，打声招呼，您看方便吗？” “嗯？”马怀德愣了愣，看了看对面的王宇飞。 “徐瑞轩来了？这家伙刚才看到我们了不打招呼，这时候来干嘛？”郭晓怡嘟囔了句：“算了，来都来了，让他进来啊！” 然而服务员没开门，马怀德笑了笑，侧过头冲着服务员点了点头，包厢门这才被打开，徐氏父子这才端着杯子，迈着虔诚的步伐走进了包厢。 他来了，他来了，他端着酒杯进来了！ 095 微信时代名片有什么用？ 其实徐刚也知道自己突兀了些，但没办法，他急啊！ 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打个照面，是想着太仓促了些，他本以为三个小家伙吃饭，中间总会出来去个洗手间什么的，结果这等了快一个小时了，硬是没人出过包厢。 果然是年轻人，比他这也的中年人可怜的肾脏要强大多了！ 所以他也只能选择这个不太适合的时间，带着徐瑞轩走进包厢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还好，走进包厢时的格局是，马怀德正好背对着他，可以让他更从容的——演戏！ “咦，徐瑞轩，你怎么今天也在这儿吃饭。”最没心机的郭晓怡看到徐瑞轩时，立刻打了声招呼。 “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了，不过那时候在跟我爸陪个客人，我跟他说碰到同学之后，他非要过来敬个酒，让你们以后在学习上多帮助我。”徐瑞轩苦着脸，如背书一般，将刚才徐刚教给他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哈哈，是啊，刚才听我们家瑞轩说，你哥哥可是个学霸，这小子平时在班上不爱学习，我还一直想着能有人在学习上帮他一把，所以过来敬同学们一杯酒，以后拜托大家在班上对瑞轩多关照，多帮助帮助他！” 徐刚眼神扫过马怀德的背影后，便不在关注，而是带着长辈的笑容，很自然的带着徐瑞轩来到桌前，然后端起了酒杯：“对了，今天这顿饭我请，算是提前感谢几位！来来来，我敬几位一杯，这两位想必是你们的……” 说完这句话，走到餐桌前的徐刚才很自然的看向之前背对着他的马怀德，随后脸色猛的一变，那副明显被震住惊疑不定的表情，简直传神极了…… “您，您，您是企鹅集团的马总？马怀德？” 徐瑞轩显然没法演的如同他老爹般圆润，虽然脸上也挺吃惊的，但大半还是尴尬。 至于王宇飞跟路余馨，两人没有端起杯子，别没有太多的表示，王宇飞的表情还算平和，到是路余馨嘴角微微挂起一丝弧度，一副“这表演真精彩”的既视感。 嗯，没错，两人正静静的看着对面中年人的精彩发挥。 “我是！”马怀德含蓄的微微颔首， “幸会，幸会，天啊，真没想到，您怎么到星城来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星城兴晟集团的CEO徐刚，哎，我的名片呢，哎呦，找到了，这是我的名片，请您收好，以后在星城这边有什么事儿需要我效劳的，一个电话的事儿！” 徐刚放下酒杯，像是毫无准备，手忙脚乱的才找到了一张保存精美的名片，递了过去。整个过程浑然天成，一点也看不出早有准备的样子。 马怀德看了徐刚一眼，伸手接过了名片，瞟了一眼，然后转手递给了身边的罗秘书：“罗秘书，把徐总的名片收起来。” 这个操作让徐刚微微感觉失望，然而…… “徐叔叔，都什么年代了，还递名片啊？你要跟上时代的潮流，马叔叔可是企鹅的老总，他才不会看明白呢！现在都流行加微信，我说的对吧，哥！” 没心没肺的郭晓怡开口就帮了徐刚的大忙。 王宇飞看了郭晓怡一眼，自家妹妹的话，必然是无条件符合：“嗯，马叔叔跟徐叔叔是同行，都是做生意的，加个微信互通有无挺好的。” 这句话差点把徐刚抬举的眼泪直接掉下来。 都是做生意的——同行？ 小兄弟咱能不能别这么幽默？ 照这种说法，兴晟集团跟企鹅集团中间可以隔着大概上亿个小卖部，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都特么同行，你这不是掉马总面子吗？ 就算不提企业的规模，他这个CEO只是高级打工仔，董事会有事儿没事儿还能强压一头，但人家可是创始人，直接一言九鼎。 然而，万万没想到啊，王宇飞话音刚落，马怀德古井不波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笑意，说道：“小王说的没错，大家都是商人，的确都是同行，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业务往来可以直接联系。罗秘书，把手机给我。” 徐刚呆住了，直到…… “徐总，是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我扫您，我扫您……”徐刚这次是真·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甚至有些微微打颤的扫了马怀德递过来的二维码。 …… 徐刚走出包厢时，还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打死他都没想到，这次简单的会面他竟然加到了马怀德微信！ 华夏商场上，马怀德绝对属于顶级人脉啊，先不说平常能不能聊天，只要嗅觉足够敏锐光是关注这位的朋友圈，说不定都能窥见商机，标准的黄金资源。 “徐瑞轩啊，你这个同学可是了不得啊！我不管你以前跟他的关系怎么样，以后你一定要想办法跟他成为朋友，明白吗？” “那要是成不了呢？”徐瑞轩极为郁闷的说道。 徐刚狠狠的瞪了徐瑞轩一样，不过想了想，还是长叹一声道：“算了，随缘吧！但有一点，就算成不了朋友，起码要维持住这份同学情谊，绝对不能成为敌人，懂了吗？” “哦！”徐瑞轩苦涩的应了一声，再次想到了周思成在他面前夸赞王宇飞的话，胸口一阵烦闷。 这算什么事儿啊？ 还能有比他更憋屈的富二代吗？ …… “怎么样？两位考虑的如何？” 等徐刚带着儿子离开，马怀德再次开口问道。 王宇飞跟路余馨对视了一眼，独有的默契让王宇飞读懂了女孩儿想要表达的内容。 “首先我们想明确一下，关于软件的独家授权协议，实际上就是一份单纯的排他性协议，换而言之，软件除了只能在应用宝上传之外，著作权跟相应的知识产权依然是我的，同样包括软件未来在应用宝上线之后产生的收益，同样也归我们对吗？”王宇飞询问道。 “当然，就是这个意思！”马怀德点了点头。 “那这也意味着，除了得到您这五百万之外，接下来我还能源源不断的从软件本身获得收益，这样一来，您说的在校期间就加入企鹅，真的没太大吸引力了。既然您都这么看好我的软件，想必获得一些收益问题不大。所以……” 说道这里，王宇飞看了一眼路余馨，用眼神示意道：“该你发挥了！” 096 不，你想！ 096 不，你想！ “所以马叔叔你的提议着实没太多吸引力，且毫无诚意。”路余馨默契的接过了王宇飞的话。 “哦？”马怀德来了兴趣，开口道：“那你们的想法是？” “小里巴巴成立了达摩院、罗汉堂，难道马叔叔难道就不想鼓捣一个太极宫、清风阁什么的出来？”路余馨很自然的说道。 马怀德这次真愣了。 这小女生的口气，还真是够大啊！ 达摩院跟罗汉堂在小里巴巴是什么地位？ 那是独立于集团之外的科研机构，是针对未来的战略性布局。前者研究生产力，后者研究生产关系。 达摩院三年要投资一千亿，罗汉堂创立之初就直接拉了六位诺贝尔奖获得者…… 现在路余馨竟然以一个中学的身份，让他成立类似的机构，着眼未来？ “这个，我暂时还真没想过。”马怀德笑了笑，道。 “不，您应该想！”路余馨斩钉截铁的说道，一瞬间迸发的气势，直接让罗秘书感觉眩晕。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都这么强势的吗？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马怀德是什么身份？还毫无诚意？难道他们不觉得马怀德今天能坐在这间包厢里，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吗？ 罗秘书甚至有些感激刚刚乱入的徐刚了。 如果不是徐刚的表现，他此时可能会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星城，而是在某个外星球。 …… 路余馨强势的态度，让马怀德都愣了愣。 他看了眼王宇飞，跟少年眼光相接时，王宇飞毫无原则的说道：“嗯，我觉得余馨说的很有道理。” “仔细说说。”马怀德压着性子开口道。 “企鹅集团最大的优势是掌握着整个华夏熟人社交圈的入口，这让企鹅集团在各项业务推广上有着其他公司无法比拟的天然优势，无数公司想要在互联网推广自己的产品，都要依托于企鹅集团所构造的互联网社交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企鹅集团在社交这一块的优势无人能撼动，却引得群雄环伺。” 马怀德微微撇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但我们都知道互联网时代，永远不会缺少降维打击，干掉你的，可能不是你的竞争对手，仅仅只是一个小进步。微信会被什么取代？现在或者我们还缺乏足够的想象力，我只能不负责任的畅想一下，物联网发达了，全息技术成熟了，手机也被其他技术所取代了，熟人可以随时随地通过全息技术FAbsp;TO FACE的传递视讯，万物皆可是电脑，熟人社交还需要微信、企鹅这样的软件吗？” “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但你又怎么知道企鹅集团没有提前布局？路同学，你还小，看到的世界只有那么一小块，更广阔的视野，你可能还没有机会去了解跟研究。”马怀德决定暂时中止这次谈话。 被一个中学小屁孩儿教育，即便马怀德再有涵养，也无法忍受了。 “好吧，那么这次谈话看来以失败告终。不过如果未来马叔叔改变主意了，我们可以还是可以随时联系，寻求合作机会的。”路余馨彬彬有礼的说道。 “这也是你的意思吗？”马怀德看向王宇飞。 “我是她男朋友，而且以后我很想娶他！”王宇飞答非所问。 “嗯？” “意思就是，在我们没有分开之前，我们是绝对的利益共同体，她的所有观点，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好吧，还是期待我们能合作愉快！我也会仔细考虑路同学的提议的！”马怀德补充了句。 …… 虽然谈的不是很顺利，但是最后合同签署的很爽利。 更可怕的是马怀德钱给的很干脆，甚至没有经过财务审核。 在王宇飞在合同上签好字，郭晓怡很不客气的发出拷问，什么时候能拿到钱之后，马怀德直接签了一张支票，给了这帮年轻人，简单粗暴干脆。 合同标的金额五百万，排他性违约金订为标的金额的三倍，一千五百万。 对于企鹅集团而言，这显然不算什么大钱，双方大概更看重的是诚信。 而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罗秘书而言，也有如一部奇幻剧。他想象中的事情都没发生。比如当王宇飞看到马怀德，激动到爆炸，崇拜到五体投地，马怀德发出招揽的意思，小伙子立刻感恩戴德拜倒在马总的西裤之下…… 相反，那小伙子的女朋友，似乎抱着要跟马总上一课的意思。 这个世界果真很疯狂…… 然而更疯狂的是，在去机场的路上，马怀德竟然还没把这两个年轻人打入冷宫。 “罗秘书，你觉得那两个年轻人怎么样？” “啊？”罗秘书仔细想了想，慎重的答道：“有些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当然知道马怀德问的是王宇飞跟路余馨，跟年纪非常匹配的正常女孩直接被他排除在外了…… “那个女生的确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王宇飞我到觉得太过无欲无求了，哎！”马怀德叹了口气道。 “无欲无求？”罗秘书愣了。 “找专人负责盯着那个叫王宇飞的小家伙，如果他有什么动静，我要在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的资料。”感叹之后，马怀德吩咐了句。 “好的！我这就交代下去。”罗秘书虽然心底诧异，但照例没有问为什么。 当然，他也明白所谓的盯着，自然不是盯梢，而是值得关注的动态…… 以企鹅集团的资源，要做到这一点不要太容易。 “对了，那个中间带着儿子来敬酒的叫什么来着？”马怀德问了句。 “徐刚，兴晟集团CEO。” “嗯，他儿子跟王宇飞是同学？” “是的！” “回去查一下兴晟，如果跟企鹅有能合作的地方，可以派人考察一下。” “明白了！” 罗秘书连忙记进备忘录里，只是心下更为骇然。 老总这次是真的不抛弃、不放弃啊！ …… 另一边，在去兑换支票的路上，郭晓怡终于找到了机会跟王宇飞说上了悄悄话：“哥，你现在就真这么听嫂子的啊？那可是企鹅集团啊！多少人想进都进不了啊！你就这么拒绝了？” “不然呢？”王宇飞宠溺的笑了笑，然后抬手揉了揉女孩儿蓬松的长发，嗯，可惜今天没穿淡黄色的长裙呀。 097 少年，可穷、可富、可婚、可渣 像郭晓怡这样的女孩子，当然是不喜欢有人装小大人去揉她脑袋的，但是想到刚刚企鹅那位大总裁签的支票还在这家伙的兜里，暴躁的小丫头决定——忍了。 这不是认怂，是对小哥哥起码的尊重。 “我现在真看不懂你跟嫂子！那可是企鹅集团，据说校招都只招华清、京大这种名校生，不然就是名牌大学的硕士、博士什么的，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竟然连马怀德的条件都不听听，就这么拒绝了？哎……”郭晓怡依然耿耿于怀，唉声叹气着。 “晓怡，你觉得余馨会害我吗？”听到小妹依然在抱怨，王宇飞端正了态度，问道。 “当然不会！” “那你觉得余馨聪明吗？” “这用问吗？但我觉得你比她更聪明！” “那你觉得我跟余馨谁的视野更开阔？对这个人跟人之间的相处规则理解的更透彻？” “那应该还是嫂子吧。”郭晓怡不算太确定的答道。 虽然她已经对自己这个哥哥有种盲目崇拜的情绪，但是没法否认王宇飞的出身啊。 毕竟才从信息封闭的大山里出来才两个月，平日了跟普通同学打交道时，都经常让她觉得很憨，所以这话还真吹不出口。 “那不就是了。余馨虽然有时候跟人打交道有些障碍，甚至很多时候咄咄逼人，但她其实看得很清楚啊。而且我相信她。”王宇飞笑了笑说道。 “那如果嫂子万一判断错误呢？”郭晓怡不甘心的问道。 “那我就陪她错着呗，晓怡，你知道我来省城第一天，咱妈问我有什么梦想的时候我怎么回答的吗？”王宇飞反问道。 “嗯？” “每顿都能有肉吃就好了！你看，我人生的第一个目标已经提前实现了呢！”王宇飞笑的很灿烂。 “啊？！”郭晓怡彻底傻眼了，并对某个傻笑的男人翻了一个白眼！ 换到五十年前，这特么还真是个伟大的人生目标啊！ …… 路余馨从洗手间出来，也宣告者兄妹俩对于企鹅集团的讨论不得不暂时中止。 鉴于马怀德豪爽的在签署完合同之后，直接用自己个人的现金支票砸了五百万给王宇飞，三人便稍稍修正了之前的计划，先去了趟银行。 很快一百一十六万五千块便躺在了郭晓怡的银行卡里，剩下的钱则打进了王宇飞新办的一张卡。 时间稍微花的有些长，对于三个不足十八岁的孩子来处理五百万巨款，还是现金支票这种事儿，银行表现出了足够的警惕，开展尽职调查。 中间还再次跟罗秘书通了电话，确认了款项来源之后才最终办妥。 效果便是王宇飞成了这家星南建行宝安路支行的传说，半个小时，全行都知道了星城有一个少年，开发了一款软件，直接从企鹅集团赚了五百万。还是企鹅集团总裁马怀德亲自开的支票…… 估么着最多半天，整个星南的建行系统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如果不是银行对客户身份必须得保密，估么着王宇飞已经在银行系统能出点小名了。 待遇也是极为高端的，虽然五百万对于银行来说并不算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大钱，但还是惊动了一位副行长，亲自将三个人送出了银行。 由此可见，少年穷不可欺，若少年富的话，那得折腰。 “先去看房？”银行门外，王宇飞问道。 “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先去看车吧！房要比车慎重。”路余馨给出了不同意见。 “也行！”王宇飞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郭晓怡：“爸喜欢什么品牌的车？” “我不知道啊？”郭晓怡一脸茫然。 “预算百万以内，郭叔叔的身份跟地位都不适合太招摇的豪车，淘汰掉太过高调的大众豪车品牌，郭叔叔很长时间没开车，城市里容易磕磕碰碰，最好不要选冷门车型，发生小刮擦修理换配件会很麻烦，推荐奥迪或者雷克萨斯。”路余馨再次给出了意见。 “对对对，奥迪，上次我爸坐别人的奥迪，还一个劲儿的夸坐的挺舒服来着。”郭晓怡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好吧，抛去带自己哥哥拒绝进入企鹅集团，这个嫂子还是很强大的！连车都懂！ “出发！”王宇飞当即决定道。 …… 沙星汽车城，永通沙星奥迪4S店内，销售顾问袁美云心情非常不美丽。 心情不好的原因就在于，昨天她收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她很看好的备胎竟然不声不响的要结婚了！ 什么玩意？ 听说女方还比男方大了整整五岁！ 图啥呢？这是五行缺妈啊？ 其实在袁美云看来，詹健健这个男生还是不错的。 本城人，本科毕业两年，家里已经给他在市区买了套房子，还有辆小车，目前在星城沙湖重工做工程师，听他同事平时说，这家伙专业过硬，挺受领导赏识，为人看上去也挺老实，偶尔跟她说话还会脸红，算是一支不错的潜力股。 之所以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跟他好好相处，还不是因为房子虽然在二环以内，但却是只有九十来平的小三方，且还要还按揭；车也是不过十来万的马自达，没什么面子；虽然说领导赏识，但国企工资就那么高，不上管理岗拿不到什么外水的话，每个月扣去五险一金拿到手最多也就万把块钱，还完两千多的房贷，就只剩七八千了…… 袁美云本打算先这么跟詹健健暧昧着，等个两、三年，如果实在碰不到更好的，她也就委屈下自己，嫁给这个男人算了，她甚至愿意为了他在两年后去做一个保鲜膜修补术，满足他对一个纯洁女人所有的幻想！ 但这家伙竟然闷不吭声的结婚了？！ 她还是看朋友圈才知道的！ 她不就是这几个月没怎么联系他吗？ 那还不是因为最近有个富二代似乎对她有些兴趣，她得避避嫌吗？ 现在富二代玩完没兴趣了，她还是要回心转意的啊！ 结果这家伙竟然连婚礼都办好了？！现在人跟人之间的感情都发展这么快的吗？！这是真爱吗？！ 呸！ 渣男！ 詹健健你特么为什么不去死？！ 就在罗美云在心底不停咒骂某个男人的时候，一个少年带着两个少女走进了奥迪4S店，来到她的面前。 “您好，请问A8有现车可以看看吗？” 098 少年不可欺 “A8？” 心情正在崩溃边缘的罗美云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宇飞。 普普通通的少年。 衣着朴素，脚上的运动鞋一看就是杂牌的，家境必然一般，撑死小康。这种家庭最多只能消费十来万的买菜车。 甚至已经自顾自去逛的两个女生，家境都要比这个男生好一些，但绝对不多。 这一点罗美云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的眼睛很毒，富人身上穿的衣服即便没有品牌她也能一眼认出价值不菲。 如果王宇飞是个中年男人，这身打扮或者罗美云还不会太怠慢。 毕竟现代人很复杂。 土财主喜欢低调打扮，装成一副穷逼模样，被轻视狠了指不准还来个大爆发，让人下不得台；还有很多兜比脸干净的人，却要把全副家当都穿在身上，口气大的吓人，一副亿万土豪做派，其实下个月花呗还特么欠了几千块不知道该咋还…… 但王宇飞太年轻了，那张脸根本还没来得及褪去那层青涩。 换句话说，眼前这个张口就要看奥迪A8的孩子，还没到有钱却要装逼的年纪。这个年纪衣着朴素代表着那是真穷！ 郭晓怡兴奋的拿着手机到处拍车的样子更让罗美云坐实了某种猜测。 “对不起，我们4S店不欢迎拍抖音找素材的小朋友们，请你们赶紧出去。”罗美云鄙夷的张口说道。 真不能怪罗美云作为一个服务人员，不够专业。 哪怕王宇飞提前一天来，大概率都不会是如此待遇，甚至还能收获一两句善意的调侃，毕竟论做服务罗美云是专业的！ 但是此时的心情不允许啊！ 一个女人刚被富二代像扔垃圾般甩掉，昨晚刷朋友圈又发现自己最看好的备胎竟然结婚了！这个时候她的心情本就好像薛定谔的火山，本就处于爆跟不爆的混沌状态，偏偏王宇飞顶着一身垃圾装备，上来就问镇店神器奥迪A8…… 必须得爆，继续处于混沌态能把罗美云憋死！ “嗯？” 王宇飞愣了愣，偏着头看向罗美云的目光，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瞬间便明白了眼前这位看上去挺妩媚的销售顾问的想法，不由得自嘲道：“好吧，被你看穿了，其实我现在穷的只剩下买辆奥迪A8的钱了，所以……” “所以你作为奥迪的销售顾问，代表奥迪的品牌，就这么服务顾客的？2018年了，奥迪这样的品牌竟然还有以貌取人的销售顾问？这位……” 路余馨听到两人对答走到了王宇飞身边，反问了一通，顿了顿，扫了眼女人的工牌，继续说道：“罗美云女士，你知道上一个对我男朋友这样说话这么不客气的人现在有多痛苦吗？” 王宇飞有点懵…… 上一个对他这么说话的是谁？有多痛苦？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 正值周末，4S店还是有些顾客的，路余馨的声音不小，已经吸引了不少顾客的注意。不过还好，有购买奥迪车意向的大都是些成熟稳重的中年人，在看到不过是销售跟一个两个孩子争执时，便收回了目光，继续研究起样车，或者跟服务的销售顾问谈价。 如果是平时，说不定罗美云已经去服务其他顾客了，今天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想在前台静一静，没想到却碰到了一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小屁孩儿跟一个尖牙利齿的小姑娘。 加上本身心情极其糟糕，顿时着恼了：“呦，年纪不大，口气还真不小啊？怎么？戳穿你们还要打姐姐我啊？” “打你？不，我现在只想见你们经理，我知道你们肯定会百般阻挠，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争执。”随后路余馨冲着王宇飞伸出手：“卡给我！” “哦！”王宇飞当然明白路余馨是什么意思，将刚办好的银行卡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这张卡里目前钱不算多，但我想买奥迪A8是够了。不如先验资吧！” 看到这张银行卡的一瞬间，罗美云便心里一惊。 走眼了？！她还真的走眼了？！ 然而下一刻她看向王宇飞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热切起来。 原因是王宇飞拿出的黑色建行银行卡上有“财富卡”三个字。 虽然罗美云自己没什么钱，也还没什么机会体验银行的高端服务，但是对于国内一些银行卡却还是有研究的。 比如，持有这种建行财富卡的客户，在建行的存款起步得有三百万且至少要保持一个月以上。 如果存款或者理财余额超过了一千万，建行会发更高端的私人银行卡，同样是黑色的卡片，上面有私人银行卡五个字。 罗美云虽然自己没有这种卡，但她有幸在富二代的钱包里见过一张私人银行卡呀！可这……怎么可能？ 你一个青涩少年，跟那些叔叔伯伯学什么不好，你学他们扮猪吃虎？不过姐姐喜欢啊…… 尤其是在罗美云敏锐的发现王宇飞对路余馨话几乎无条件顺从的情况下！ 这样的男人多好啊！有钱还质朴，女朋友要的理直气壮，他给的服服帖帖…… 虽然财富卡没有私人银行卡那么高端，但她罗美云也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女人，可以将就的。 至于眼前这个男生明显还很青涩。 问题不大啊，她今年也不过23岁，这男孩儿怎么也得十八了吧？ 5岁的差距而已，她那个备胎渣男不找了个大五岁的结婚吗？ 更别提…… 罗美云的目光扫过了路余馨那还没来得及发育平平无奇的小身板，哈，年轻的少年，你难道不觉得是男人就应该在浩瀚海洋里体验波涛汹涌波澜壮阔吗？ “哎，这位先生，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两位该不是认真了吧？我们的……” “别说了，再说一遍，我要见经理。”路余馨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不自觉冲着王宇飞抛了个媚眼的罗美云说道。 “先生，您该不会真的要见经理吧？投诉会扣奖金的。”一瞬间，罗美云已经双眼微红，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唯一的问题是，说话的是路余馨，她却一直盯着王宇飞…… 这让路余馨笑的更愉快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这女人，这张财富卡是副行长特批的，且里面的常驻金额很快就会见底呀！ 099 说，为什么不按套路投诉？ 一般女孩子看到一个身材窈窕、姿色尚可的女人冲着自家男人目送秋波，疯狂输出娇柔可人的一面，怕是已经要炸了。 但路余馨真的不一样，她不仅没炸，相反眼神中还满是欣赏。 不得不说，这简直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对手。 还没得及进化完全，脸上有鬼斧神工雕琢后的痕迹，比如眉毛、比如睫毛、比如鼻梁，身材不错，但谈不上完美，对于自身还没有太清醒的认识，自以为段位很高，且盲目自信自己有着颠倒众生的实力，扮相清纯却在不自觉中会流露出一股子风尘之气…… “再说一遍，我要见你们经理或者老板，如果你还不搭理，我就只能找前台了。不过我答应你，不会投诉。”路余馨浅笑着说道。 其实不用她找，前台的小妹妹早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这也还好郭晓怡在店里拍得不亦乐乎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先出店了，不然以小丫头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暴躁性子，怕是早已经跟前倨后恭的罗美云吵上了。 “好吧，那两位请先坐一下，我去请示一下。” 罗美云决定暂时让步，当然不是因为路余馨那句不会投诉的承诺，罗美云不是小女孩儿，哪会相信这种鬼话？ 但即使投诉又如何，不过是扣掉奖金而已，能跟王宇飞搭上线，才是最重要的。 更别提让王宇飞看看自己的小女友出尔反尔的一面，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不就是因为一点点小事儿在潜移默化中分崩离析的？ …… 4S店经理是个中年却不显油腻的男人。 穿着考究的西装，手腕上带着一块牌子很响型号却不算名贵的浪琴，精神的短发，若不细看至于三十来岁，但眼角的细纹出卖了真实年纪。 “我姓钱，是这家4S店的经理。实在不好意思，怠慢了两位贵客，我先替我们的销售人员向两位道歉，对不起！” 钱经理姿态摆的很低。 “您好钱经理，可我们并没有觉得怠慢啊？您看，这位罗姐姐人也很好呢，还给我们端来了好喝的菊花茶呢？”路余馨笑得很甜，并没有像罗美云想象中那样直接发飙。 “嗯？”这番表态让钱经理也一愣，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罗美云，刚才还说顾客发脾气来着，不像啊…… 王宇飞没吭声，他正低着头拿着手机飞快的浏览着几款车的数据，刚刚罗美云去找经理时，路余馨要求的。 “那您的意思是？” “我仅仅只是觉得贵店的销售人员在专业素养上还有待提高，作为一个普通顾客，我希望能向经理您提些意见。”路余馨很自然的说道。 “啊？”钱经理愣了愣，这小女生想干嘛？ “你想想大半的顾客是不懂车的，但是销售应该懂吧？作为一个汽车销售，对于店内销售车型的数据应该张口就来，您觉得对吗？”路余馨很认真的说道。 “啊！这个当然，我们的销售人员在这一块是都有经过培训的。” “真的吗？那我想考考这位罗姐姐，进口奥迪A6顶配探索家的轴距是多少？”路余馨看着罗美云问道。 “呃，是2925MM。” “长宽高呢？” “长有4米9，宽有1米9，高大概1.5米。” “那么它的行李箱容积、邮箱容积，还有前后胎规格各是多少？还有最大扭矩，最大扭转速……” “啊？这些资料上都有啊？” “王宇飞，刚才我问的这些具体数据都是多少？” 王宇飞抬头看了眼罗美云，说道：“行李箱容积是565L，邮箱容积是73L，轮胎规格是245/45 R20……” “那么A8呢？具体有哪几种型号？每种型号不同的参数都是多少？”路余馨不在去问罗美云，而是看着王宇飞问道。 很快一串串的最准确的数据再次从王宇飞口中报出。 随后路余馨看向脸上不知做出何种表情的钱经理，说道：“钱经理，您看，您的销售顾问甚至还没有我男朋友专业，虽然这些数据的确有宣传资料，但是作为销售人员，如果能脱稿信手拈来，会不会给顾客更专业的感觉？让人觉得不明觉厉，从而更加对销售更加信赖？” “更别提这还只是你们奥迪的数据，客户往往是会在几款竞拍车中选择的，比如奥迪也要跟大众、奔驰、宝马这些品牌竞争吧？这些竞拍的数据是不是也该信手拈来？” “当顾客提到竞品车型时，随口就能将这些竞品车型的数据报出，在表现出专业的基础上，在来攻击竞品车型的短处，同时强调渲染自己车型的优势，才能让消费者更信服？” 一番话，有理有据，钱经理感觉自己都要被说服了。 “还没请教……” “我姓路。” “啊，是这样的，路小姐，您看着奥迪全系有那么多，再加上其他公司的竞品车，怕是有数百个品种，让销售人员全部给背下来还了如指掌怕是太难了吧？” “很难吗？”路余馨一脸诧异的看向王宇飞。 “的确不难。”王宇飞很配合的说道，然后把手机丢到一边，很认真的说道：“比如奥迪A8可以对标一下几款车，宝马七系全系、奔驰S级全系，林肯领航员、玛莎拉蒂Ghibi、雷克萨斯LS……” “这些车的具体参数如下……” 十分多钟，整整十分多钟，钱经理一脸发呆的看着王宇飞将所有具体参数一个个报出，甚至都不带卡壳的，甚至还贴心的通过数据分析了这些车跟奥迪A8车型的优缺点对比…… 当郭晓怡走进4S店后，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亲爱的哥哥正跟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不停的说着不同车型的优劣，并罗列出一组组数据来说明，而这位经理大人不时的拿出手机搜搜看看，甚至额头渗出了汗水…… 路余馨则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则半张着嘴，如梦游般的盯着自己亲爱的哥哥！ 小朋友的脑门顿时升起了无数问号…… 这是……干嘛呢？ 买车还是上课？ 100 说服一个人有时很容易 钱经理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能够成为奥迪4S店的经理，钱余斌当然是有些本事的，起码业务非常熟练。 但是业务在熟练，他也绝对没可能牢牢记住二十多款车各项详细数据，并能信手拈来跟奥迪车做对比，并通过数据再这些车的优缺点剖析的明明白白，甚至还能引申一下华保研的碰撞测试数据来深入分析一番……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被王宇飞这一番分析鼓捣得心里感觉有些痒。 他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A6换成A8了？ 而那一瞬间的冲动，突然让他觉得对于销售人员做些更严格的要求似乎没什么不对！ 如果他管理的4S店，每一个销售人员都能像王宇飞这么专业，不但对自己卖的车了如指掌，更对所有竞拍车型的数据跟优缺点了如指掌，必然会对那些摇摆不定的客户产生极大影响，说不定本来要买奔驰的最后就选了他们奥迪呢？ 更别提同产品的4S店之间还有竞争呢！ 自家4S店的销售人员比其他店专业，车友之间一传十十传百的，指不准真的能让店里销售额有个质的突破呢？ 毕竟现在不是十年前了，遥想那个买车还要排队加价的年代，是多么幸福，可现在客户可都是不折不扣的爸爸啊！ 没错，钱经理心动了！ “大概就是这些，当然这只是针对A8一款车型的竞品分析，如果需要的其他车型的数据我也可以分析一下，不过太浪费时间了。”王宇飞意犹未尽的说道。 而路余馨也在这一刻很自然的接过了话题：“您看，钱经理，您是不是太小看手底下销售人员的能力了？可能因为您年纪大了些，记忆力相对退化，觉得将这些数据死记硬背下来很难，但是您手下的销售人员还年轻啊，他们背下这些东西根本花不了多少工夫。” “奥迪全系加上其他品牌的竞品，加起来不过百多辆车的数据。高考理科那么多公式、文科历史、地理、政治、语文、英语要背的东西更多，学生都能倒背如流，这么点数据就没法记住？您太小看手底下的销售人员了吧？无非就是空闲时翻翻资料，最多也就是占用些回家之后的休息时间。死记硬背的东西很难吗？但带来的提升却是您能亲眼看到的。” “更何况干一行就要爱一行，尤其是作为销售人员，如果不想着提高自己，那不就是想要混日子？不爱岗又不肯努力的员工，留也留不住的。” 钱经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了眼平平无奇的王宇飞。 是啊，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家伙，不干这行都能了解这么清楚，他的员工可是天天干这个的，凭什么做不到？ “这位路小姐，你今天还是真给我上了一课啊，我以前还真没想到单单把这些东西都背熟了，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提升。这个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钱经理由衷的感谢道。 一边的罗美云脸色都变了！ 她大概明白了刚刚路余馨让她难过的意思！ 还真不是投诉！ 而是让她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不止是她，如果钱经理真的被这两人洗脑了，全店的销售们…… 罗美云茫然的看了眼颇有兴致的钱经理，这个世界怎么了？ 至于一直在旁听的郭晓怡更是被闹晕了！ 怎么买车还买到谈生意经了？ “咳咳，嫂子啊，你们聊的累不累啊？那啥，今天到底买不买车了？” “哦，对对，买车，三位贵客是要看奥迪A8对吧？本店正好有两辆中配现车，一黑一白，如果是高配或者其他颜色需要预定。不过如果购买现车的话，正好还有12万的优惠，来来来，我先带你们去看看。嗯，罗美云，这三位客户你别管了，我亲自接待，你再去倒几杯水。” …… 浪费了十多分钟，陪着路余馨玩了一出背资料的游戏之后，买车之行终于开始走上正轨。 其实刚才分析了那么多，但真正对车王宇飞是一窍不通的。 不过就肉眼可看到的，店内的中配A8质感不错，最重要的是，车身够大，即便塞进去五个人也不显拥挤。 在得知三人都没有驾照之后，热情的钱经理还主动请缨，带着三人在4S店外兜了一圈，展示了豪车出色的减震性能以及乘坐的舒适性。 “那就买这辆吧，现款结清今天能提车吗？”试驾完后，王宇飞立刻做出了决断。 已经是下午四点，出门时郭晓怡找的理由是跟哥哥一起去跟同学聚会，晚饭前还要回家。 “今天就提车？问题是不大，店里正好有临牌，买了保险就能上路，可是还要贴膜啊，还有内饰什么的。”钱经理愣了愣，这年轻人豪气啊。 “内饰就不用了，我男朋友想给他爸爸一个惊喜。今天先开走吧，需要什么内饰过些天他爸爸肯定开来上正式牌照的时候在商量。” “对对对，今天就开走！还有，车要登记在咱爸的名下，我把他身份证跟私房钱银行卡都偷出来了。让他自己买保险。对了，4S店能提供个司机把车帮我们送回去吧？别慌，我可以出钱的！”显然郭晓怡早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啊？”钱经理这次是彻底愣住了。 真是活久见！ 爹妈来买车送孩子的他这辈子见过很多了，不稀奇！ 这孩子瞒着爹妈来买车，还是要送给爹妈的，这绝对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 买的还是奥迪A8L这样的豪车！ 不由得让他想到了今天出门时，家里那个还找他要钱为了下午去跟同学唱歌的儿子…… 麻蛋，看上去年纪都差不多，怎么差别就能这么大呢？ 看在这孝心的份儿上，钱经理咬了咬牙， “没问题，看在你们今天提了个好主意的份儿上，我找人开车送你们回去，不收费！这车优惠完后全款是89万6，加保险跟购置税，一起大概106万，现在就交款开票？” “走吧！” …… 很快手续办完，钱经理在后面的维修厂找了位老师傅开车送走了三人。罗美云也在下班前找到了钱经理。 “钱经理，今天那个年轻客户的手机号是多少啊？” “你问这个干嘛？又不是你的客户！” “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他道个歉，您也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是有必要道个歉，多好的孩子们啊。资料在这儿呢，你记一下吧。哦，对了，你顺便去通知一下，今天下班都别走了，来我这儿开会！” 显然，王宇飞的年纪极具欺骗性，让钱经理根本没往别的方面想。 “不是吧，钱经理，真要背那些东西？” “不然呢？！” 罗美云瞬间感觉脑子可能不够用了！ 101 祖坟，青烟拐弯（为舵主蛮牛怪猴加更，感谢支持） 临时司机先是想路余馨送到了她姑妈家，这才开着车朝郭家赶去。 还在半路上郭晓怡便接到了韩茜的电话。 “喂，晓怡啊，你们什么时候才回家？” “快了，快了！今天我们可有个惊喜要给你们！”郭晓怡兴奋的开着免提说道。 “惊喜？怕是惊吓吧？说！你微信朋友圈发的一万个企鹅币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你爸的银行短信提示先是被转进去3万又被刷出去两万多是怎么回事儿？他的银行卡跟身份证怎么都不见了？” “没错，老郭同志的身份证跟银行卡都是我拿的，不过我保证是好事儿，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哥啊！不说了啊，已经快到小区门口了，你们赶紧下楼，我跟哥在楼下等你们！” 说完，郭晓怡压根不等韩茜回应，便干脆的挂了电话。 电话很快再次响了起来，再次被郭晓怡无情的挂断。 王宇飞无奈的看着郭晓怡…… 好吧，自己这个妹妹显然已经开始飘了。 …… 家里，韩茜一脸怒容的看着郭建峰：“你瞧瞧你女儿，拿了你的身份证跟银行卡这么大的事儿，话还说的云里雾里的，还敢直接挂我电话了！我看呐，飞飞都要被她给带坏了！” “哎，她不是说了已经快到小区门口了吗？还让咱们下去，就下去看看呗。”郭建峰到是显得很佛系。 要说不担心绝对是假的。 不说别的，两个孩子把自己的身份证跟银行卡给拿走跑出去一天怎么可能不担心？ 钱不钱倒还无所谓，郭建峰担心的是孩子闯出什么祸事。 不过既然郭晓怡说已经快到家了，到是让郭建峰放心了大半。 “下去干嘛？还去迎接一下她啊！”韩茜气恼的说道。 不过嘴上虽然凶巴巴的，但还是跟着郭建峰走到门前开始换鞋。 当妈的都这样，嘴巴是不服输了，但心里怎么可能不着急？ 等两人等电梯，下楼，刚刚走出门栋，儿女没看到，到是一辆崭新还没上牌的奥迪A8L正好停在了门栋前。 郭家买房比较早，几年前的小区还没有先进的人车分流理念，每栋门前都有两排停车的位置，不过是要抢的，毕竟车位不足。 这个时候门栋前还真没有空车位了。 两人正在疑惑这车怎么停的如此霸道时，前排司机已经殷勤的下车，冲着两人展露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后，殷勤的打开了后排车门。 随后让郭建峰跟韩茜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自家姑娘竟然从车上跳了下来。 “爸，妈，这是哥送你们的礼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啊？！” “什么？！” 两个大人惊呆了。 王宇飞从另一侧走下车，从司机手中接过钥匙，走到郭建峰面前，将两套智能钥匙递了过去：“爸，这辆车送给您，以后您去看廖叔叔也能方便些呢！” 郭建峰彻底呆住了！ “恭喜两位，恭喜两位，您们这儿子，硬是要得！我就先走了！再见，再见！”热情的司机打了声招呼，随后扬长而去。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两个大人，平静的少年跟飞扬的小姑娘。 …… 郭家客厅内，正在进行严肃的家庭会议。 “所以企鹅集团五百万买了你哥的软件？” “妈，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不是买软件，是独家授权的补偿五百万，我哥以后决定要软件要收费了，或者应用内加别的APP啊，广告啊，只要赚到钱了，应用宝还得给我哥分！”郭晓怡不遗余力的帮王宇飞解释着。 “行了，行了，妈不懂那些，反正就是今天企鹅集团的马总一次性给了你们五百万？” “没错！” “那一万企鹅币是马怀德给你冲的？今天中午你们还在一起吃饭？” “确切的说是马叔叔让他的秘书给我冲的，不过也不算给我，算是还账而已！哦，对了，跟马怀德吃饭的时候徐瑞轩跟他爸还恰好碰到了，进包厢给我们敬了酒来着，你要不相信，我给他发微信视频让他跟他爸证明啊！” “先不说这些！然后你们就跟路余馨一起去了4S店，还花一百多万给你爸买了这辆车？” “是啊，不过我们是先去银行！哥把我之前投资七千块的分红给我了，喏，老韩同志，还记得前天咱们的约定吗？如果我一百万，你就随便我怎么放肆，这是我的分红一百一十六万零五千，嘿嘿，以后我在家想干嘛干嘛你可不准啰嗦哦！” “什么？你还敢提分红？赶紧把银行卡给我！这是你哥赚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想干嘛干嘛！你咋不想上天呢？我给你买艘火箭送你啊！” “妈，你几个意思啊？！不带你这样的啊！” …… 两个男人默默的看着两个女人一问一答。 郭建峰的心情很复杂。 他想过王宇飞肯定会有出息，但没想到出息的这么快！ 虽然他没吭声，但他已经从郭晓怡口中大概捋顺整件事儿的脉络。 今天两人出去就是谈判，拿钱，分红，带上自己的银行卡是因为车是给他买来开的，这样用他的名字买保险未来会省下很多麻烦。 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这跟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当时他把王宇飞从山里带出来的初衷是给这个听话的孩子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以后能有出息。 这件事儿的前提是，他得先付出很多，至于之后能不能收获，能收获多少，其实并没有在郭建峰的考虑之内。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还没怎么付出呢…… 怎么就先得到了？ 奥迪A8L，全车落地一百多万？ 都快赶上星城一套房了，他好像得不吃不喝五年才能攒够这么多钱…… 更别提闺女账户里还躺着一百一十多万所谓的分红。 嗯，七千块，两个月翻成一百一十六万五千块，还有零有整的，这战绩巴菲特知道了都得磕头啊！ 当然，钱方面还不是最让郭建峰胆颤心惊的！ 马怀德亲自从鹅城飞到星城只为了跟自己收养的这个儿子吃顿饭，签个合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郭建峰的思绪突然飘到了道王村的那一夜，王家破旧的堂屋里，他把两千块砸到桌上后，王家大伯往手指上吐着吐沫点钱时那贪婪的神情…… 这家人算不算缺德到了祖坟上冒青烟都要拐个弯的境界了？ 102 你打算怎么pei我？ “这车咱能退了吗？” 数学辅导时间，两个孩子进屋了，两个还处于惊奇状态的大人，终于可以关上门商量点事儿。 “咋退啊？全款已经给了，购置税都预交了，保险也买了，光购置税就差不多十几、二十万了，退了你不心疼啊？”郭建峰没好气的回道。 “你说说这三个孩子，就算有那个孝心，买辆十多万的车代步不就够了？买辆百来万的车，这好吗？学校里最好的车好像也就一辆皇冠吧？还都用了七、八年了。哎对了，王校长好像也是奥迪吧？跟孩子买这车一样的？”韩茜问了句。 “他那是辆A4，落地最多也就30来万。”郭建峰答了句。 两人相顾无言。 “哦，对了，我跟飞飞也聊了聊，他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晓怡的那笔钱，属于投资所得。嗯，她之前的确把压岁钱的七千块都拿给飞飞了，用来买了书本、收费软件跟一部手机什么的。总之那笔钱让你收着就是了。” “剩下还有将近三百万，他计划好要买套房，写他跟路余馨的名字，估计还能剩下些，他想匿名捐给道王村小学，给老廖修个篮球场，扩大下食堂，免得那里孩子还得分批次吃饭，还有剩下的，就给他那里的同学们改善伙食。” 郭建峰长出了口气道。 “跟路余馨一起买房？他想要出去住？”韩茜愣了。 “没有，其实就是给路余馨买的，但是人家女孩儿说了要写两个人的名字。”郭建峰很无语的解释道。 两人又默契的沉默了。 还是两个孩子啊，这恋爱谈的，都已经要买房了。学校里还有那么多年轻老师，都还只能租学校安排的公租房呢。 “那……捐款为什么要匿名啊？”良久，韩茜梦呓般的问了句。 “还不是他那伯伯婶婶？王宇飞怕这两人知道了，能直接闹到省城来，特别交代我，都不能让老廖跟村长知道这笔钱捐出去跟他有关，最好都不能跟我有关。” 说道王宇飞这世上唯一的两个亲戚，郭建峰眼中下意识的流露出厌恶的情绪。 如果不是老廖去了道王村，如果不是他突然心血来潮去看儿时好友，怕是这么好的孩子就被那两个短视、愚昧又自私到极点的人给毁了吧？ “这孩子……那，那辆车你真收下了？” “不然呢？” “你这刚升副校长，就开这么高调的车，不太好吧？” “咋了？我一没贪污腐化，二没徇私舞弊，经得起调查，我怕什么？还不准儿子孝敬老子了？对了，飞飞今天叫我爸了，你听到没？” “还叫我妈了呢！嘚瑟！”韩茜白了郭建峰一眼，两人最终幸福的拥在了一起。 嗯，儿女双全，真挺好的！ “对了，我把晓怡的钱没收了，她不会又要去打她哥主意吧？” “嗯，这事儿真得防着，明天你就去把她银行卡的资料变更一下，留你的手机号。” …… “哥，我妈把我钱全部没收了？！她怎么能这样？！我有录音的……呜呜呜……” 少女的闺房内，远没有两个大人房间那么温情，从头至尾，郭晓怡都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王宇飞则安静在桌前做着数学作业。 对于郭晓怡的境遇，他也无可奈何。 十六年了，且基本上一直跟随亲妈生活，自己亲妈是个什么性格，心里没点数吗？还天天想着有了一百万，在家能随便放肆。 有录音有什么用？ 录音也得当成证据有人听才能有用，又不是去法庭打官司，没见家里老郭都选择性失聪了吗？ “别哭了，你可以换个方向想想，起码你企鹅号上还有一万企鹅币啊？！” “不是，那可是一百多万人民币啊！而且我还有好多东西想买……”郭晓怡可怜兮兮的说道。 “怎么想打我的主意了？” 王宇飞停下笔，看着依然红着眼眶的妹妹，说道：“别想了，不是我舍不得，但现在爸妈知道我有钱，肯定会对你监管特别严，给你了也得被没收。先等段时间吧，你找机会去再办一张新的银行卡，会有钱入账的。不过这次你可别太高调了。” “嗯？”小丫头顿时来了精神，眼泪也奇迹般的瞬间消失：“哥，那你可得答应我，别一下把钱都捐出去了啊，给我留点。” “我这笔钱不捐出去，爸妈一直不会放心的。放心好了，你忘了我们的软件在应用宝上架之后还是能收费的，我打算设置一个试用期一周，需要使用的话按十元每月收费。” “你在软件上投入的股份又没变，以后收益结算之后还是按百分之二十三点三结算给，你到时候都存在新卡上，想买什么一样可以买。” 王宇飞解释道。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茬了？！而且苹果上架了还能卖钱，我又是小富婆了！”郭晓怡激动的差点蹦起来，失而复得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好了，记得要低调！” 说完，王宇飞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他拿出来看了看，微信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奥迪4S店的罗美云，加我，后续服务哦！” 王宇飞顺手便加了进去。 嗯，微信上恰好凑够十个人了。 养父母两人、郭晓怡、路余馨、韩文乐，还有今天才加的马怀德跟罗秘书、徐氏父子，外加这个罗美云。 “放心吧，哥，吃一堑长一智，我这次绝对不在老妈面前嘚瑟了。”王宇飞低头看手机时，郭晓怡兴奋的承诺了句。 “piu，piu。”两声响，刚刚加了王宇飞的罗美云，飞快的发了一张图跟一张段文字。 图片是摆在桌上的一堆资料，只是角度看来特别诡异，还露出了属于正在看资料女主人的汹涌沟壑，压在一叠资料上。 这个角度让王宇飞瞬间脑补出了，某人仰头把手机死死抵着下巴，还要拼命往下翻眼睛才能找准角度的古怪场景。 话说这种拍照姿势不难受么？ “哎，尊敬的客户大人，拜您所赐，所有销售顾问都得把这些资料倒背如流，还要考试不合格还要待岗（哭脸）（哭脸），啊啊啊，我要死了，飞飞小帅哥，你打算怎么赔(pei)我？” 103 新的突破点 “谁啊？”郭晓怡好奇的问了句，小脑袋也朝着王宇飞凑了凑，想要偷窥手机屏幕。 大概因为路余馨非常了解王宇飞的作息习惯，平时九点半到十点，辅导数学这半个小时，两人可从来不用微信聊天。 “没谁。”王宇飞神色平和的将手机收到兜里，然后面不改色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郭晓怡。 “好吧，我知道了，该复习了！”郭晓怡撅起嘴巴，拿出厚重的书本，开始按照约定背诵。王宇飞则将数学作业整理好，神色如常的离开了郭晓怡的房间。 期间手机在兜里连续震了好几下。 等回到房间后，王宇飞才重新拿出手机，看了看，刚加了他的那位销售顾问，果不其然，几分钟的时间，刚加的销售顾问连发了几条消息。 “怎么不回话？难道年纪小胆子也小啊？不敢接招吗？” “呜呜呜……我这日子没法过了，个人时间要背这么多东西，连个能安慰我的人都没有，生无可恋……” “你看看，就因为背这些东西，我都开始长痘痘了，我可是从来不长痘痘呢！” 下面接着又是一张照片，姣好的面容侧方，似乎还真有一粒微不可查的小痘痘，拍摄角度依然极为任性的将V字带来的性感，展漏无遗。 王宇飞看着手机想了想，很耿直的回了一句：“罗美云小姐，您是渴望繁衍了吗？” …… 对面少年干脆直接利落的话把罗美云深深震撼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说好的纯情少男呢？这让罗美云在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不过片刻后，罗美云便恍过神来，开始考虑该如何回复的时候，又收到一条消息。 “不要慌，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因为内激素分泌达到最佳调节的一种生理性反应，只要熬过这两天就能重新全神贯注的背诵资料了。不过一百多辆车的资料，相信自己，你一定行的！” “噗……”罗美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对面这是个什么神奇的生物？ 这是在鼓励自己吗？ 又或者自己表达的不够明显？涉世未深的少年不太懂自己的意思？ 但那句“渴望繁衍”又算什么？ 或者自己太急切了？把小少男给吓到了？ 一时间，罗美云有些混乱。 很快，混乱过后，罗美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再试探一下。干脆的回复:“可我觉得如果一直见不到你，我肯定没法集中精神背诵资料啊！对了，520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这次王宇飞回复的更快了，几乎她按下发送还没半分钟，便回了过来。 “520？你是说5落实，2个要跟0容忍吗？” “落实经济结构调整，落实精准扶贫，落实社会保障，落实环境处理，落实反腐倡廉。” “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 “对违法犯罪行为0容忍！” “今天指导时间结束，明天再继续哦！” “砰……” 这不是王宇飞发来的信息，而是罗美云在恼怒之下，直接将手机砸向桌子，不过下一秒罗美云便从床上跳了起来，小心的将手机拾起…… 这可是之前那个富二代刚给她换的最新款苹果，摔坏了她可就赔大了，还好，只是微微有点磕坏。 然而这并没让女人的心情变好些，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聊天界面，恶狠狠的说道：“王宇飞，我记住你了！老娘这辈子跟你没完！” …… 王宇飞当然不可能知道刚刚聊天的女人正在暗暗发狠这辈子都要跟纠缠不清，不过就算知道他大概率也不会在意，毕竟从女性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种发狠毫无意义，且一般情况下不会持续太久。 所以等到放下手机，他已经把罗美云抛到九霄云外，拿出手机跟另一个他比较想纠缠一辈子的女生聊了几句。 恰好路余馨正在研究一个数独游戏…… 本着要成为渣男的心态，王宇飞花了半分钟时间，将这个颇有难度的数独，答案完全公布，让女孩儿彻底失去乐趣之后，并表示要拉黑王宇飞一晚之后，这才乐呵呵的打开了电脑，进入到了苹果开发者后台。 他想看看苹果商城的处理进度。 这边跟应用宝都签约了，就算再慢也应该有反馈了。 然而现实很打脸，后台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好吧，那么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很自然的，王宇飞想到了今天路余馨向马怀德提的要求。 成立一个清风阁？跟罗汉堂打对台？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不过怎么才能说服这位互联网大佬呢？ 王宇飞在网上查了查企鹅集团；的业务范围跟财务报表。 企鹅集团果然很强势，主营业务几乎遍及了互联网各个领域，即时通讯的企鹅、微信；门户网站企鹅网；企鹅游戏、企鹅视频、搜搜、拍拍、企财通以及企鹅云…… 很快王宇飞便得出一个结论，过去十年，企鹅集团主要现金流来自于企鹅游戏版块的贡献，即便这些年，财务报表上游戏净收益的权重在不断下降，但依然牢牢霸占着企鹅各版块营收贡献的榜首。 所以，游戏是个突破口！ 企业的本质是赚取利润，所以是否成立针对未来的太极院或者清风阁，本质是看能否在未来给企业带来足够的收益。 所以王宇飞立刻确定了思路，从企鹅的主营业务——游戏下手。 为此王宇飞专门下载了目前最火的和平精英跟王者荣耀两款手游，以及使命召唤跟英雄联盟两款端游，试玩了一番。 对于王宇飞来说，这类对抗性极强的游戏还真不算太精彩，太简单了些。主要就是脑子跟手的配合。 当然，王宇飞考虑的更不是新开发一款游戏，而是对未来的类似游戏做一个规划跟梳理。怎么能让这类型的游戏更吸引人？ 很快，王宇飞便得出了一个结论。 全模拟感知，极度真实的沉浸式游戏体验！ 那么如何做到这一点？ 王宇飞再次开始在各大论文网站上开始搜索现阶段相关行业的技术研发水平，很快便得出了一个最贴合现实的结论…… 按比例模拟游戏真实地形+感应机器人脑控操作+远程脑信号数据传输…… 104 跟谁俩儿呢？ 王宇飞的构思很简单，建设大型的游戏中心，游戏中心每一层都会搭建无数个按比例缩小的战场，同时研究按比例缩小的拟人机器人跟通过脑电波遥控指挥的游戏头盔…… 玩家可以在带上头盔之后，远程附身机器人，进行完全沉浸式的游戏体验。 当然，构想听上去很简单，实际上要真的研究出这项技术可能还需要多年的准备，尤其是一些技术上的突破。 首当其冲的就是网络传输技术的突破，就目前来看要实现这种脑波的远程控制，4G网络还力有未逮，如果大量玩家涌入服务器，可能会造成延时，导致游戏体验不佳。但5G却肯定已经足够支撑！ 其次自然是这种全感式小型机器人了。 按照王宇飞的构思，这种机器人根据不同的人物属性，大概在5cm到8cm高，这种尺度就能保证搭建的模拟战场并不需要太大，这样王者荣耀只需要两平米的面积就足以搭建一个完整的基本战场，和平精英最多也只需要四平米，便能容纳百人对战。 就算是大型战场，绝对不超过五平米。 这样算下来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就可以搭建3570个标准王者荣耀模拟战场；1785个标准和平精英模拟战场。 高度最多只需要两米，这样不影响维护，又能最大程度利用空间。 以一个二十层足球场大小的游戏中心为例，可以搭建7万多个王者荣耀战场，按依据游戏十个玩家的标准局计算，可以同时容纳70多万的玩家同时进行游戏。 全国范围内只需要修建两百座游戏中心，就可以同时容纳一个多亿的游戏玩家进行对战。 以企鹅集团的财力而言，这显然不是问题。尤其是这种游戏中心并不需要修建在市中心，完全可以投入在地广人稀的西部，向全国甚至全世界的玩家提供服务。 而除了游戏内的花费，当技术成熟之后，虚拟游戏头盔也可以成为新的游戏增长点。 当然，除了游戏之外，这项技术一旦开发出来，还有其他很多盈利点可挖。比如建造一座史前侏罗纪公园，里面有各种机器人恐龙，人们只需要带着头盔，就能控制小机器人去体验侏罗纪文明的震撼…… 甚至仅仅只是在海边度个假，控制仿真小人在某个周末享受一小时夏威夷的海滩，非洲的原始森林…… 如果换了个人，这大概只能算是畅想，但是王宇飞却觉得以当前世界的技术水平，是可能在几年内解决其中关键技术难点的，并将之变成现实，且如果他能像马怀德证明这一点，想来这位企鹅老总绝对不介意成立一个太极院，并将之当成面向未来的第一个研发项目…… 挺有意思！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项技术如果真的开始推广，还能形成一个新的产业，其完整产业链起码还能解决数以十万计的就业问题，而如果能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那就更强大了…… 模拟仿真游戏服务端输出国，想想还有些让人小激动呢。 将自己的想法都记录了下来，以及需要解决问题的关键点做了标注之后，已经是深夜三点，王宇飞再次打开苹果后台看了看，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这才略感遗憾的关机，打算睡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软件已经让万里之外的苹果应用审核部门掀起了一小股不同寻常的波涛…… …… 苹果应用商城的审核团队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而跟其他科技公司不太一样的是，苹果使用的是自主应用审核员，他们按工作小时计算薪酬，同样拥有苹果员工徽章，却不在苹果总部工作，而是在加州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这并不代表苹果不重视这个审核部门。实际上整个部门多达300余人，总计精通世界上81种语言。内部一款名为Watchtower的软件，负责追踪并记录他们的工作进度。 美籍华人罗乔威就是苹果内部审核团队的一员，因为他精通汉语，所以系统分配的时候会自动将华夏区上传的待审核应用分派给他。 当看到这是一个新人开发者，且第一次上传应用的时候，罗乔威觉得自己肯定会把软件打回，根据以往的经验，华夏区新的开发者必然会忽略审核指南中的一些规定。 然而初步检测过后，让罗乔威意外的是，这方面开发者似乎做的很严谨，但让他很惊讶的是，软件本身…… 神特么第二系统？ 苹果上模拟安卓？谁给你的勇气啊？ 等等，也能模拟苹果？ 罗乔威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测试机开始测试。 一切正常。 换机，依然正常！ 麻蛋……一切正常！ 还真能模拟出一个IOS，试问，软件里的IOS包哪里来的？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通不通过了，封闭的系统突然有了安装包？怎么能不让人心下怀疑？ 更可怕的是，说明文档中还顺便安利了一波安卓…… 安卓手机也能刷苹果系统？ 罗乔威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开始在网上搜索这款软件，结果出现了应用宝，首页封推似乎正是这款软件的安卓版。 罗乔威在公司内部好不容易借到了一部三星的安卓手机，然后开始了他的操作。 成功了！ 三星上模拟IOS真的成功了！ 问题没那么简单了…… 罗乔威开始仔细的翻看软件简介以及免责声明！ “本安装包含有的IOS系统仅用于开发及安全测试人员在IOS环境下做安全测试使用。请使用者遵循本环境IOS使用原则，勿用于其他商业环境。” “另注，本软件为收费软件，免费试用期一周，一周后如需使用需激活，收费标准为10元/月。” 紧跟着则是一大串的平台免责条款。 罗乔威瞬间惊了！ 这特么算什么？ 这是侵权！ 赤果果的侵权！ 安卓平台上运行IOS，还能使用IOS的服务跟软件，还敢赤果果的放在首页上推广，跟谁俩呢？这是欺负苹果法务扛不动刀了吗？ 关于科技线的解释，以及感谢！ 书名中有科技两个字，自然主线还是要走科技路线的。 完整的科技线设计，其实也做好了，未来书中出现的很多科技，能用来干嘛，其实作为作者，当然知道的，但不能以主角初期视野写出来。 原因嘛，作为一个粉嫩的萌新作者，其实已经被404两本科技流的书了，感兴趣的书友可以去搜一下《天书科技》跟《科技传承》，绝对没有任何涉黄涉爆的情节，最多也就是畅想一下未来的小冲突，把某灯塔国的航母拆了改成华夏海警船， 所以这本要佛系一些，主角先把东西弄出来，至于最后能干些啥，就不关主角啥事儿了！ 至于为什么是佛系？ 这个佛系可能跟大家理解上不同，并不是主角佛系，也不代表主角遭遇不平，只会忍受，而是让感受到主角实力强大的对手反抗不了，不如佛系享受。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接下来是感谢各位书友们的支持： 感谢书友：雁南飞？书堂主打赏！ 感谢书友：蛮牛怪猴舵主打赏！ 感谢书友：阿磊ss40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卡诗尼耶、天海祥云20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帝庭，皇炎10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秦l王翦8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寂l东俊l寞、士间太平、倚楼听雨YLTY6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梓楚、刀刀自信、莫落星、钟爺、书友20170218004933762、时间流逝299、暗~民、麻痹起个名字都难、迷你糖5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本用户无名、红剑200，书友20191104081904667、百无一用是儒生、书友20180611001040421、看着这块牛排吃掉也不给你、无聊的魔方、才欣、北方潇、以舜、永生方寒、空心落月、小龟998、称职的小书童、风吹0到0天涯、漫天枫霜的路途、穷人看正版苦啊、floye100起点币打赏！ 最后感谢所有给本书投了推荐票的书友们，以及给本书写本章说的书友们，以及夸奖这本书的书友们…… 作者其实每天都想能在本章说里抄点东西…… 近期除了上班时间会每天赶稿，争取上架后能每天爆个十几、几十更的…… 再次感谢大家！ 另外，上上句是臆想！ 以上！ 爱生活，爱书友，布丁敬上！ 105 打官司！吓也要吓死你！ 罗乔威敏锐的发现了不对，但他毕竟跟公司法务部门有着巨大鸿沟，具体如何处理，自然不做任何考虑，直接将情况汇报给了审核部门的业务主管——乔治。 这里的乔治当然不是小猪，事实上曾经的总统也可以乔治，比如乔治·华盛顿。 虽然乔治不是总统，但很显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说的话比总统要有用。 而乔治得出的判断跟罗乔威一样，这软件必然是侵权的，具体侵犯了哪项权力，这需要法务部门判断，可能还需要技术部门搜集并固定证据。 于是很快，王宇飞开发的软件便被提交到了苹果总部，并进入到苹果IOS开发团队主管技术官科特弗斯科的邮箱里。 最初得到这个消息的实话，科特弗斯科是嗤之以鼻的。 呵呵…… 个人开发者、华夏、完美模拟IOS？ 玩呢？！ 最初他是很想指着应用审核部门的人脑子，问问他们懂不懂什么叫闭源？ IOS的源代码从未公开，就算有人能不计成本的搜集所有IOS历史版本，要完美的破解跟移植，起码也需要一个团队，经过数年的努力、搜集，且这个团队的平均技术能力起码也要跟他们开发团队相当…… 至于华夏？那个技术荒漠？ 别说一个团队，仅从系统开发角度来说，能找出几个能打的吗？ 但问题既然反馈上来了，总得有个说明。 行吧，先测试吧…… 大概一个小时后…… 卧槽？ 什么情况？这玩意儿真能行？！ 两个小时后…… 尼玛，对APP版本的兼容性做的如此之绝？向上能兼容最新版本，还能向下兼容原始版本？ 三个小时后…… 当源码分析摆在电脑中时，不用科特弗斯科在卧槽了，整个团队都开始卧槽了！ 如果说企鹅技术团队在分析出代码的那一瞬间的惊诧度用数值表达是1000的话，那么此时苹果IOS系统团队此时的惊诧度就是10086！ 嗯，多出来的86给移动打波广告，且不收费的！ 原因无他，苹果的系统更新是他们一个个代码打出来的，在前人的基础上修补、创新、增加功能有多含辛茹苦，冷暖自知啊。 然而现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代码竟然实现了跟他们一样的功能！ 虽然做了精简跟优化，很多奇思妙想的小功能并不包含在模拟的IOS系统中，但毫无疑问的是，能支持的都支持了！不该支持的也支持了！ 更气人的是，他们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各种推广苹果硬件的小补丁，也被无情的抹杀了！ 但效果却很好啊！ 同样的，满屏没有任何注释的代码以及颠覆传统且天马行空的函数命名规则也为这些顶级工程师带来了极大的阅读障碍。 虽然很多地方跟他们iOS源代码结构依稀类似，但表达方式却完全不同啊！ 在看到这一切时，科特弗斯科仿佛看到一张了嘲讽的笑脸…… “呵……能看懂算我输！” 这特么能忍吗？ …… “这是一场战争！一个未知的来自于华夏的团队正在向我们宣战，所有人的工作暂停，开始分析代码！我们首先要了解的是，它是怎么绕过我们的固件身份验证机制，使用我们软件的，这一块由我亲自来负责；卡特，你负责固定证据，然后提交给法务部门！” 没错，显然苹果技术团队跟企鹅团队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思维模式。 当然这也是两边不同的环境所决定的。 对于企鹅的技术团队来说，对于这种人才自然是喜闻乐见的，但对于苹果来说，这简直是罪大恶极。 当然，其中更有不认同的情绪加成。 即便华夏已经成为了苹果最大的生产基地，以及最大的市场之一，但在很多技术高管看来，华夏依然该好好扮演技术荒漠的角色才对。 …… 同一时间，收到反馈的苹果法务部门也迅速开始行动起来。 法务部门显然并不像技术部门那么纠结。 只需要测试环境，以及可以在其他品牌固件上使用苹果系统跟软件，就已经足够他们来打一场跨国官司。 显然这款软件中的IOS安装包侵犯了苹果公司的相关技术版权，更怕的是这款安装包可以在安装SIM卡的其他品牌手机设备上完美运行仅针对IOS系统开发的各种软件，更可气的是这款软件竟然在安卓环境下公然收费！ 技术部门纠结三个小时的功夫，法务部门连起诉书都已经准备好几份了，不管是针对开发者个人还是针对应用宝平台的！ 当然，观点首先要亮明。 “这起诉讼的目的并不是妨碍善意的安全研究，而是要叫停普通开发者对苹果有价值版权作品的非法商业化！” 看吧，大家都是很有经验的。 首先出发点必须高大上！ 来吧，轰轰烈烈的跨国官司！ 最受伤的大概要属苹果华夏的工作人员了。 鉴于时差关系，当苹果总部法务部门拟定好义正言辞的起诉书，并将技术部门给来的固定证据收集齐备的时候，当然要第一时间交给苹果华夏的法务部门处理。 且根据总部的要求，这事儿必须还得加急处理。 要在这软件还没来得及在华夏乃至全世界流行起来之前，扼杀于摇篮之中，所以最好是第二天就要提交诉讼！ 要让华夏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开发团队，以及应用宝平台知道苹果对这件事儿的重视程度，以及毫不犹豫要将这种技术侵权势头打压下去，维护其闭环生态的决心！ 要让他们听到来自于西方醒龙的怒吼！并在怒吼声中震撼…… 然而苹果总部的法务团队大概唯一没想到的是，宇宙第一公司突然状告一个华夏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开发者，会造成多大的轰动，以及会造成多少连锁反应，且很可能间接的帮这款软件做最大程度，还不需要花费一分钱的宣传攻势…… 没错，传说中的逆反效应啊…… 这种吸睛程度极强的诉讼，就算苹果自己不宣传，企鹅集团如此庞然大物，还掌控社交入口的大企业会平白无故放弃这种把普罗大众都圈进来的机会么？ 106 又见热搜！ 企鹅集团当然不会错过这种吸引眼球的机会。 事实上要更加激进。 企鹅集团法务部在收到苹果华夏律师函的第一时间就将律师函拍照，并发给了企鹅集团公关部门。 然后企鹅公关第一部门第一时间将这封律师函上传到了企鹅集团的官微——企鹅公司的微博上。 配文只有一句话：“@企鹅应用宝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的确是摊上大事儿了！ 你敢信一款产品直接面向大众，且拥有几乎十亿用户的华夏超级互联网公司，官微粉丝只有可怜兮兮的六百来万？ 还不如流量明星的一个零头？ 然而当这条微博发出之后，不到一个小时，企鹅公司的微博粉丝猛增近十万，转发量更是直接破3万。连带着只有一百多万粉丝的企鹅应用宝官微粉丝猛涨30多万…… 炸了，彻底炸了！ 微博热搜榜上“苹果状告企鹅”的排名如同火箭般不停上升，不过半个小时就直接强势碾压无数流量明星各种话题，以1.2亿的热搜指数笑傲群雄。 这绝对是低调的企鹅官微少有的高光时刻。 各个大大小小的门户网站更是在第一时间转载了这条热门消息。 苹果跟企鹅这是要开战了？ 对于广大安卓用户来说，这瓜吃起来津津有味啊！ 不管是苹果封杀企鹅，还是企鹅封杀苹果，反正对他们来说影响不大。 手机该怎么用还是怎么用就完了。 但对于苹果用户来说——刺激啊…… 不管是苹果封杀企鹅，还是企鹅封杀苹果，这心态都特么要崩啊！ 几千上万块买的苹果，你跟我说以后不能登陆微信了？不能玩企鹅的游戏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 当然很快，无数专业人士纷纷不知道从哪些犄角旮旯蹦了出来，开始对那些没有耐心翻看律师函的网友们逐字逐条的科普…… 然后开始深入而简洁的分析。 两边不是要开战啊！ 苹果是因为应用宝推广的一款软件侵犯了苹果的知识产权，所以大动干戈。 这款软件的名字叫“第二系统”，侵权的关键点在于这款软件能在安卓手机上完美模拟出一个IOS环境的第二系统，而用户在下载了安装了IOS的第二系统后，可以跟苹果用户一样享受苹果应用商城所有游戏跟应用！ 所以使用安卓手机的朋友们有福了。 一部安卓手机，体验两种系统带来的不同体验，虽然软件是要收费的，但有一周的免费期啊，而且十元每月的收费标准并不算高，很企鹅，少开个钻的事儿而已，且想体验还必须迅速去应用宝下载，因为晚一点说不定企鹅集团就扛不住苹果的压力，把软件下架了…… 紧跟着“华夏开发者模拟IOS”迅速登上微博热搜，以8000多万的热度，攀升到了热搜第二。 然而这次热度不止是在微博了。 华夏著名的高知分子聚集地，用户人均年入百万，毕业院校水平人均985/211，开头不来一句“人在美国刚下飞机”都会被嘲讽是乡巴佬进城的优秀知识分享软件——懂呼上，一个问题悄然登上热搜。 “苹果公司状告企鹅的热搜软件，第二系统中模拟的IOS环境是抄袭的吗？技术难度很高吗？如果只是单纯的抄袭，为什么之前没有类似的系统出现？会对苹果造成哪些影响？” 某高赞回答一如既往的专业。 “利益无关！人在硅谷，刚上电梯！简单试用了下这款第二系统，跟手机分身类似，神奇的点在于的确可以用安卓手机完美模拟出IOS的使用环境。注意，不是简单的图标模拟，而是真真切切的可以使用applestore、iTunes、甚至是Siri！” “因为没有分析源代码，但不负责任推荐第二系统中的IOS安装包必然是盗用了苹果的IOS系统，不然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最关键的是，它还涉及到绕过苹果的固件检测机制。因为IOS是闭源系统，想要完美实现必然是有一定技术壁垒的。” “但抄袭永远要比原创容易！对于苹果最大的影响将会影响它的闭环生态系统！亲测模拟系统也可以跟MAC以及iPad进行数据互通，这也意味着不需要苹果手机就能享受到所有苹果服务，苹果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相信除了律师函，很快苹果也会做出技术反制，通过更新固件检测机制，堵住漏洞，让该模拟环境失效！” …… 好吧，这些热搜跟高赞回答，在道义上有没有让苹果直接占据道德制高点，还没有任何机构来得及做统计，但是应用宝上这款软件的下载量却在节节攀升…… 一天的时间下来，下载量竟然破了两千万……恐怖如斯！ 期间应用宝差点因为同时涌入的用户过多，导致服务器宕机。 当然对于应用宝来说，还有一个数据很是喜人。 这两千万的下载量背后有近三百万是第一次用应用宝下载软件，也就说这些可都是纯纯的新用户。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吸引到的新用户必然会更多，也意味着市场占有率会节节攀升。在这个平均获客成本已经越来越高的时代，五百万签下一个排他性协议，太赚了！ 至于法律风险…… 嗯，没见集团法务部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吗？ …… 旋涡的中心，作为开发者的王宇飞此时还老老实实的上着课，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懵懂不知。 并不是苹果法务只关注企鹅集团这个庞然大物，而忽视了他这个始作俑者。 主要还是这两天省城一中开始了大检查，查的就是手机！ 这次可不管你学习成绩怎么样，只要发现，手机一律没收，且必须家长去找老师才能领回。 虽然自家家长离老师挺近的，但总是不遵守纪律，显然不大符合王宇飞的秉性，所以干脆作罢。 好在现在王宇飞手头很松，郭家的藏书也很多，上课的时间总能找到事儿干。 只是他没法查看邮箱，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邮箱里正静静躺着一封跟企鹅集团法务部那封差不多内容的律师函。 更不知道郭晓怡的手机再一次快被打爆了。 107 第一次的小脾气 107第一次的小脾气 校园自带的高墙，将校外那些纷纷扰扰拦截，校园内部则很平静。 大家都没法带手机了，老师也没几个有时间没事儿刷微博的，自然鲜少有人关注微博热搜这些东西。 所以两个学霸日常约会时，聊的依然是平时那些东西。 数学啊、物理、化学、生物啊…… 当然，也有新加入的话题，比如房子买在哪里啊、什么装修风格啊…… 比如吃完晚饭后，校园后山的小树林里，路余馨捧着在学校食堂里的小卖部里买的奶茶，小口小口的吸着，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问了一道要命题：“你不打算说说，昨天有没有哪个美女姐姐，突发奇想加了你的微信之类的事儿发生？” 王宇飞神色如常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有啊！” 路余馨欣赏的看着眼前自家男人，挺好，心理素质特别强大。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不提我都忘记这茬儿了！”王宇飞很自然的答道。 “真不是因为聊的内容太过少儿不宜所以打算蒙混过去？”路余馨偏着脑袋看着王宇飞问道。 王宇飞眨了眨眼，然后笑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当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啊，或者说你放弃了？” “呸呸呸！好吧，给你五分钟时间，交代那位小姐姐是谁，你们聊了什么！”路余馨压根没理会王宇飞的主动挑衅，继续追问道。 “是谁你肯定知道啊。至于聊了什么，都老老实实告诉你，那还算渣男吗？”王宇飞理直气壮的说道。 路余馨静静的看了王宇飞半晌，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咦，还真有内味儿了嘛。果然成为渣男这种事儿，是能无师自通的。” “那这算不算夸奖？”王宇飞眨巴眨巴眼睛。 “必然的，不过亲爱的王宇飞同学，从现在开始48小时，我需要平复情绪，并不想跟你说话，再见！” 说完，女孩儿极为飞扬的将手中的奶茶交还到王宇飞手中，骄傲的仰着头，背着双手潇洒的离开，丝毫不顾刚刚还在讨论极简的装修风格是否适合家居这一关乎未来的关键问题。 “喂，这可是你的要求。”王宇飞很不甘心的在女孩儿背后叫了一句，然而飞扬的女孩儿压根没有理会，只是随意的背着他摆了摆手，便消失在学校后山的小树林中…… 只留下憨憨的男生，在十一月的冷风中反省。 好吧，很显然，似乎天才少女是真的生气了，两人交往两个多月，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话题，这还是第一次提前自己走了。 人生啊，果然处处都藏着惊喜。 还好48小时并不算长。 当然王宇飞也不知道，有个女人此时比他更气愤。 一天的功夫，罗美云总计给王宇飞发了十二条消息，竟然一条都没回…… 女人很生气了，做出了跟路余馨几乎相同的决定，必须得冷却两天，不然某个小男生尾巴岂不是要翘上天去了？ …… 事实上压根没有48个小时，等王宇飞郁闷的上了一个完整的晚自习，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时，就收到了路余馨发来的短信。 只有两个字的消息：“大吗？” 言简意赅的询问。 王宇飞遵从本心的回了一个字过去：“大。” “呸，渣男！” 嗯？说实话也渣了吗？ 好吧，好像又前进了一步。 就在王宇飞打算跟路余馨好好理论一番的时候，郭晓怡举着手机冲进了他的房间。 “哥，我的电话又被打爆了，这次好多不同地方的电话哦！” “嗯？我看看。” 好吧，正事儿要紧，儿女情长的事情暂时甩到脑后，反正离最严重的48小时通告还早的很…… 的确是很多地方打来的。 有座机，有手机，区号有京城的还鹏城很眼熟的号码。 不过这次没等王宇飞决定回哪个电话，鹏城熟悉的号码到是直接打了进来。 “喂，您好，请问是王先生吗？” 熟悉的声音，王宇飞立刻分辨出这是之前跟他在电话里有过交流的应用宝主管——谭锦荣。 “是的，谭主管。” “事情是这样的，您应该已经知道了苹果向我司发律师函的事情了吧？” “嗯？什么律师函？不知道啊？” “啊……” 谭锦荣瞬间感觉没得聊了！ 网上已经吵翻天了，结果当事人却压根不知道？ 逗他呢？ “学校最近严格纪律，不让带手机上网的。”王宇飞解释了一句。 “哦！”谭锦荣恍然大悟，怎么老是下意识的忘记了这家伙还是个学生呢，连忙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 很快，谭锦荣便将关于苹果向企鹅发律师函，企鹅集团直接公开并上热搜，以及软件因为热搜而出名，下载量喜人的消息言简意赅的阐述了一遍。 “所以苹果集团觉得我侵权了？”王宇飞皱了皱眉，问道。 “是的！不过这封律师函也让软件彻底火了。”谭锦荣说道。 “嗯，那挺好的！贵司是觉得压力太大吗？” “不不不，我们挺好，关键是王先生觉得……” “我？软件是否下架的权力不是掌握在平台方吗？而且五百万都给了，现在下架不亏吗？” “啊，我们暂时不会下架的。” “嗯，好！还有什么问题吗？” “对了，我听说您在IOS系统里隐藏了彩蛋，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我听说挺有意思，如果这时候能拿出添一把火，想来能让软件下载量更火！” “这样啊，那就趁这个时候把第一个彩蛋放出去吧。”王宇飞想了想说道。 挺不错的时候，今天是路余馨同学第一次闹小脾气，值得纪念。 “什么彩蛋？怎么公布？” “你可以问罗秘书啊，哎，算了，我把流程在微信上发给你吧，这个号码关联你的微信吗？” “关联了，太感谢了！” 挂上电话，郭晓怡一脸关切的看着王宇飞问道：“哥，怎么了？” 王宇飞展颜一笑，道：“没什么。好消息，我们的软件下载量火爆，你重新成为百万富翁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不对啊？我刚才明明听到要打官司什么的？谁要跟你打官司啊？！”郭晓怡紧张兮兮的问道。 108 年轻人的愤怒 王宇飞此时的心情其实不算太靓丽。 原因可以有很多，比如今天某个小女生很莫名其妙的发了小脾气，害的他一个人走回教室，且心里空落落的。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造成的这一切？ 毫无疑问，是苹果！ 这并不是毫无道理的迁怒，而是有科学道理的。 根据蝴蝶效应的理论，亚马逊河边的蝴蝶无意中扇几下翅膀，就可能在得克萨斯州带来一场龙卷风。 那么因为苹果公司随便乱发律师函，导致女孩儿突然不讲道理，自然也是有可能。以科学发展的目光看待问题，自然能得出万事万物皆有联系的结论。 当郭晓怡担心的问出官司问题时，王宇飞在觉得今天诸事不顺，大概都得怪苹果。 所以王宇飞很鲜有的生气了。 年轻人的怒气有时候来得就是这么毫无缘由，天才亦是如此。 “都怪苹果！”王宇飞斩钉截铁的说道。 “苹果？”郭晓怡有些懵。 宇宙第一大公司要告自己哥哥？因为他们的软件？ “没事儿的！你放心好了，就算打官司也不会耽误你做百万富翁的，不过这些天你的数学辅导暂停。”王宇飞说道。 所谓数学辅导自然是开玩笑的说法。 但郭晓怡却真的纠结了，最近数学作业真的很多。 “嗯，把你作业本放我这儿，上课的时候我就帮你解决了。”王宇飞补充道。 完美！ “哦，对了，苹果手机留给我！记得要完成你的学习任务！” …… 坐在电脑前的王宇飞，先是进入到了开发者后台，果不其然，已经提示有一封律师函躺在邮箱里。 王宇飞进入邮箱，仔细的阅读了一遍苹果法务发来的律师函。很正规，还用了中英双语。 意思其实很简单，软件中的IOS安装包严重侵犯了苹果的权益，包括但不限于可能窃取、复制了苹果IOS的系统内核；剽窃了苹果设计的界面跟图标；绕过苹果固件检测更是对苹果知识产权的冒犯…… 因此苹果公司要求立刻停止侵权行为，将软件下架、公开道歉、并赔偿对苹果公司造成的实质性损失。 简单的浏览之后，王宇飞便将这封律师函放到了一边，然后飞快的回复了两行字，为了体现尊重，同样是中英双语，只是特别简洁！ 虽然这辈子第一次收到律师函，但王宇飞并没有很担心。 其中可能有无知者无畏的勇气，可更多的还是自信。 路余馨要求他走向渣男之路，有没有真的成为渣男还待定，但是随着从互联网汲取的知识越多，王宇飞的自信心到是一直在膨胀着。 而在这一晚，心情不太愉快，甚至有些愤怒的少年已经将苹果当成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值得重视的敌人，战场则是一场很可能会硬碰硬的官司。 王宇飞没去研究所谓的知识产权法。 这场官司背后还有企鹅集团，在大概了解过企鹅集团之后，他相信这家跨国公司法务部门的能力。 所以王宇飞把精力放在了研究苹果公司本身上。 有句老话说的好，想要打败敌人，首先就要充分了解敌人。 第一步，是翻墙，然后王宇飞找到并下载了苹果近十年的所有财务报告； 第二步，王宇飞用十分钟时间，从公开资料上找到了苹果公司目前的管理组织架构，以及公司所有高管跟以及各自负责的内容，并绘制成了一张极为详尽的拓扑图，并纳入了近十年的高管变动动态； 第三步，通过推特、脸书等社交软件，尽可能收集足够多的信息，丰满了这张拓扑图； 第四步，王宇飞将这些年苹果各个发布会的信息做了简洁归纳，同时纳入到拓扑图中； 第五步，他开始搜集苹果公司这些年曝出各种软件漏洞，并按照年份跟类型做了归纳； 第六步，收集苹果所有的海外驻点，负责项目，负责人，以及近年来近乎所有的招聘跟裁员信息；哪些岗位在补充，哪些岗位在裁员…… 第七步，搜集上到苹果高管，下到苹果员工在公开采访中的各种发言，以及各种被曝出的苹果内部信…… 第八步，第九步，第十步…… 最后王宇飞将所有信息汇总，并绘制了一个横跨十年的苹果发展脉络k线图， 感谢万能的互联网记忆，跟超快的网速，以及超速转动的大脑，耗费了五个小时，王宇飞已经对苹果公司有了一个极为直观跟清晰的认识。 苹果公司也从一个抽象的概念，变成了王宇飞脑海中一个极为清晰的实体。 如果把苹果公司比作一个人，王宇飞或者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十年来高层的发展思路，每一步的动作，甚至内部对于未来市场趋势判断的分歧，很多小矛盾，都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就在王宇飞准备歇口气的时候，虚掩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砰砰” “请进。” 王宇飞扭过头，诧异的看到郭建峰穿着睡衣走进了他的房间。 “爸，有事儿吗？”王宇飞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这个时候两个大人早已该睡了。 “起夜，看你还没睡，想跟你聊两句。”郭建峰笑了笑说道。 “好啊。” 或者是想着如何整理措辞，或者父子间的沟通本就沉默一小会，足足耽搁了半分钟，郭建峰才敛去笑容，严肃的开口道：“你，没什么事儿要跟我们说？” “爸，您的意思是？” “网上的消息我跟你妈晚上看到了，苹果公司说是要起诉你们？” 好吧，万恶的网络时代，瞒不了人啊！ “爸，你跟妈说，没事儿的，都是小事儿。”王宇飞言语苍白的安慰了句。 “可是毕竟收了钱的，说实话，我们都为你骄傲，但我们是一个家庭，有什么事儿，你不要一个人担着，如果需要钱，那辆车可以卖了，还不够的话我跟妈这儿这两年还存了二十多万，加上你给晓怡的那一百多万，也有一百四、五十万，实在不行，咱家这套房拿去抵押应该能有七、八十万；我的意思是你还年轻……” “爸，您想多了，我拿那笔钱的时候跟企鹅集团签署过一个免责协议，别说苹果不一定告的赢，就算真告赢了要赔钱，也有企鹅公司帮我赔偿，所以您跟妈真的不用担心啊！” 白色谎言张口便出，王宇飞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有内味儿了…… 109 都怪苹果 为什么自家亲人已经凌晨二点还夜不能寐？ 都怪苹果！ 王宇飞再次在心中坚定了想法！ 眼前这个男人把他从大山里带了出来，给他创造了近乎完美的条件，现在却要为他的事儿忧心。王宇飞更知道此时韩茜必然也还没能入睡，想到第二天这位高三班主任还要一大早起床去监督她的学生们上早自习，王宇飞便觉得更恼火了。 “真的？”郭建峰诧异的问道。 “当然！昨天晚上企鹅应用宝的主管还给我打电话了，如果他们没信心打赢官司，肯定早就把软件下架了，怎么可能还放在市场里给大家下载？所以真没事儿的。而且您觉得企鹅集团这么大公司，真要官司打输了，会让我赔偿吗？”王宇飞再次肯定的说道。 “那就好！不管怎么样，你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其实这次的事情也能当成一个教训，就算真的要赔钱什么的，也别怕，我们都相信未来你肯定还能赚回来。” 郭建峰说完，最后拍了拍王宇飞的肩膀，这才转身打算离开，走到了房门前，又转过头，看了看电脑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标识的数据，轻声说道：“你也早点休息，还是那句话，你还年轻，别把身体搞坏了。” “放心吧，爸，不会的，我每天睡眠质量特别好！” “行！那爸去睡了！” …… 目送着郭建峰走出房门，贴心的重新将他的房门虚掩上，王宇飞坐在那里酝酿了一番情绪，正准备继续工作的时候，手机再次震了震。 微信中路余馨又发来一条消息，超简单的两个字：“怕吗？” 看来女孩儿也看到消息了！ 不知道女孩子晚睡影响皮肤的吗？ 都特么怪苹果！ 对苹果的愠怒更上一层后，王宇飞飞快的再次回了两个字：“不怕！” “记得渣男第二守则吗？” “啥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 “那我就放心了！晚安！” “等等，48小时太长！” “好，那就从现在计算，改成40小时之后再见！睡了！” …… 从下午六点约定的48小时，到现在凌晨两点正好过了8个小时…… 麻蛋，都怪苹果！ 一念至此，王宇飞转过头再次开始跟电脑死磕起来。 第一步，从正版IOS的分析做起。 虽然说IOS系统是闭源的，没有源代码分析，但是不要紧。 IOS核心操作系统层面源于开源的FreeBSD，而王宇飞恰好对FreeBSD已经有极深的研究，而这一层恰好包含了ISO中所有最系统最基础的核心功能。 硬件驱动，内存管理，程序管理，线程管理，文件系统，网络BSDSocket，以及标准输入输出等…… 他可以慢慢来研究了！ …… 此时没人知道，因为一封律师函，让一个少年在某个夜里决定开始跟当前宇宙第一大公司来一次硬碰硬的死磕。 也还好没人知道，不然王宇飞大概率会成为一个现代螳臂挡车的笑柄。 但事情之后的变化，谁又能知道呢？ …… 王宇飞如同往常一样到学校，但他能感觉到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同学们对他的态度只是友善，还捎带些对学霸的羡慕，那么现在大概似乎还夹在了些崇拜的情绪。 课间十分。 “王宇飞，听说苹果要起诉你？” “嗯呐！” “我们支持你，干他丫的！” …… “郭晓怡，听说你哥惹上官司了？苹果都要起诉他？” “是啊！怎么了？” “牛逼炸了啊！苹果如果起诉我的话，我感觉这事儿我能吹一辈子。” …… 最让王宇飞头疼的大概还要属周思成了，这小妮子一到课间就借故来找郭思怡，然后不肯走了。 虽然打着找闺蜜聊天的幌子，但问题却全是抛给他的，且毫无营养。 “苹果为什么会要跟你打官司啊？” “我看好多软件都能模拟苹果的界面，为什么苹果不找他们打官司？” “是不是因为你的系统太好用了？” …… 相比之下，王宇飞发现路余馨果然才是最适合他的。 跟小朋友过家家式的问答相比，他更喜欢跟路余馨简洁而高效的交流方式。 很多时候甚至不用对话，一个眼神，两人就能明了对方的意思。 无效信息太多的对白，除了浪费精力外，毫无意义。 好吧，这大概就是爱情。 另外，都怪苹果！ …… 让王宇飞没想到的是，徐瑞轩也趁着课间操的时候找上了他。 “我爸让我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吱一声。”徐瑞轩的语气明显不太情愿，如果不是拗不过自家那个霸道总裁，怕是根本不会跟王宇飞说这番话。 当然，这一点王宇飞能够理解。 如果路余馨每天围着另一个男生转，他大概也不想跟那个男生有任何交集。甚至时不时会有揍一顿那个男生的冲动。 简单的同理心。 王宇飞觉得徐瑞轩今天肯定一直憋着想揍自己的冲动，唯一能阻止他将想法付诸实践的，大概就是因为揍不动…… “帮我谢谢徐叔叔。”王宇飞言简意赅的说道：“心意我收到了，不过不必了！我能应付。” 然而答完这句话，徐瑞轩并没有走开，而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好吧，我承认，我跟周思成没可能的。她是否喜欢我，我不知道。女孩儿的心思太难猜，但我能肯定的是，她肯定不适合我！” 王宇飞决定快刀斩乱麻的捋顺跟班上这个富二代的关系。 毕竟总被一个男生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会不太自在。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让富二代放下心防，反而怒了：“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思思配不上你？” 对苹果的气恼，让王宇飞决定解释一句：“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很多男生会更看中男生情谊？” “嗯？你是说断背山？” 王宇飞皱了皱眉：“想什么呢？往兄弟情谊上靠靠！” “别绕圈子！” “因为很多时候男生会觉得兄弟更懂自己！相比起来，我觉得路余馨能懂我。这是思维模式问题，跟配不配得上没有任何关系。” “哦！”徐瑞轩神色缓和了些，片刻后憋出了句：“其实我就想告诉你，我可能要出国留学了。” “出国留学？”王宇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用肯定的语气道：“我懂！都怪苹果！” 110 毫无原则可言的韩老师 都怪苹果？ 徐瑞轩带着满脑子的问号离开了。 骄傲的年轻人没有问出口王宇飞是什么意思。 不管他能不能追上周思成，但起码不能在这个周思成很欣赏的男生面前，表先出他的无知。 只是他要留学到底关苹果什么事儿？ …… 当然关苹果的事儿！ 以苹果为代表的高科技集团，靠着领先了发展十来年的先手，对外封锁技术，并依靠垄断地位将利润截留，有钱了自然就能继续投入教育、科研领域…… 所以西方国家的大学在国际上排名很高，大家都喜欢去西方国家留学。所以都怪苹果，有毛病吗？ 在王宇飞看来完全没毛病！ 即便是迁怒，也必须理直气壮。 …… 中午跟郭晓怡一起没滋没味的吃了顿午餐。小姑娘很懂事儿的没问两人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没有经历过爱情，但总是吃过猪肉的！ 小情侣之间闹矛盾那是经常的事儿，且这种事儿最好是不要打听。 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平白给人添堵。 并不是郭晓怡一夜间就懂事儿了，主要还是小丫头猜测中，此时王宇飞的压力必然是很大的。 毕竟对方是苹果公司！ 真要打官司，想想还是很吓人的。 丫头当然想不到王宇飞的确心情不好，但大部分原因却跟苹果的律师函无关，完全因为某少女毫无道理的小脾气。 吃完午饭王宇飞还是忍着没去找路余馨。 下午还有奥数课，老韩说过今天这节课需要提交大家填报详细的资料，用于奥数冬训营报名，想来路余馨自然是应该也要去的。 然而等到奥数课上，却真让王宇飞气恼了。 路余馨竟然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了！ 这就让人很恼火了，王宇飞也第一次开始思索，韩文乐老师是不是对奥数班的同学们太宽容了些……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随便批假呢？ 差评！ 所以奥数课上，王宇飞极其少有的完全走神了。 呆呆的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模样。 结果是下课后，王宇飞被韩文乐单独留了下来。 “你的麻烦我大概了解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嗯？您是指……” “当然是苹果的事儿。” 韩文乐有些奇怪，难道还有别的事儿让眼前这个小伙子烦恼？不该啊，难道还有比苹果要起诉的事儿更大？ “嗯，都怪苹果！” 王宇飞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道，随后眼睛一亮，刚才老韩似乎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时候不能客气。 “说到这事儿我还真有点事儿想请您帮忙！”下定了决心，王宇飞鲜有的开口请求道。 “行，你说！”韩文乐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能够帮上这个天才学生，他很愿意。 虽然他自觉没什么本事儿，但毕竟也在明珠深耕多年，还是有不少有本事的朋友的！比如好几个朋友就精通法务，如果需要他还能找到高级心理医生为王宇飞做做心理疏导。 “那啥，您能不能去帮我跟路余馨找今天晚自习的老师请个假？”王宇飞诚恳的请求道。 “没……等等，你说让我帮你干嘛？请假？” 韩文乐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苹果要起诉开发者跟请假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是啊，韩老师，您知道的，一节晚自习上不上对我跟路余馨其实都没太大影响。”王宇飞很坦然的继续道。 反正老韩同志你也很不讲原则的没有落实路余馨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就准假了，想必帮忙请个假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我们捋一捋，老师的意思是如果苹果的律师函给你带来了任何困扰的话，有什么需要老师是可以在力所能及的层面尽量帮帮你的……”韩文乐无奈的把话说到最透彻。 “是啊！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个时候我特别需要跟路余馨商量商量啊！”王宇飞很自然的认可道。 “苹果要起诉你，你跟路余馨商量什么？” “怎么干倒苹果？”王宇飞不太确定的说道。 “干倒苹果？”这次换韩文乐傻眼了。 “对！干倒苹果！” 这次王宇飞确定了，为了加重气势顺便以掌为刀，狠狠的砍了下去，就好像苹果已经是砧板上待宰的鲶鱼。 韩文乐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面色沉静口出狂言的少年，大脑有些茫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韩文乐开口道：“孩子，我知道你今天可能心情不太爽利，但是……” “老师，我跟路余馨都还年轻，年轻就意味着一切都有可能。也许在您看来，我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换个方向想想，也许您今天帮不帮我，决定了一个超级公司的兴衰，如果万一我们成功了，您日后回想起来，应该也会觉得有些成就感。” 韩文乐这次是彻底愣住了。 他的一个小决定，未来能决定苹果的衰落？ 未来想起来还是只是有些成就感？ 如果不是王宇飞曾经在他面前证明过自己的过人之处。 韩文乐已经大概率已经要呸他一脸，然后拂袖而去了。 他现在大概也明白，今天路余馨没来上课，八成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跟眼前这小子闹起了小矛盾。 但韩文乐思考良久后决定任性一回。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当然韩文乐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王宇飞口中那个可笑的原因，他愿意帮王宇飞的原因很简单，这个小家伙现在压力肯定很大，也许缓和下两个小家伙的关系，能让他眼中的天才小伙重新精神起来。 仅此而已！ 甚至韩文乐已经把理由想好了…… 你看看，这奥数训练营快开始了，大家也要突击训练一下了。王宇飞跟路余馨可都是今年省城一中奥数训练营的主力选手，给两人专门补个小课，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 在韩文乐真的出面，帮女孩儿请了假，还将她带到身边时，王宇飞确定了，韩文乐果然是个好老师！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管你们两个是要闹别扭还是单纯的谈情说爱，晚自习期间绝对不能离开校园。算了，我离远点监督着，你们不能脱离我的视线，就在这儿聊吧……” 韩文乐指了指学校操场的大看台…… 突然又想聊两句 今天把前面的内容翻了翻，发现大家对开头部分，主角原生家庭的伯伯跟伯母怨念深重啊…… 很多书友特别害怕，以后主角跟原生家庭和解。好吧，你们想多了…… 布丁书中的主角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圣母心的！毕竟我也是看三体的时候，恨不得把程心枪毙一小时的人。 而且从书最初的布局跟大纲来说，给主角安排一个理智到极点且有腹黑思维的女主也是有原因的，后期当这家人再出场的时候，面对的将不止一个男主，而是一个能把这家人坑到太平洋海沟里去的高智商腹黑女主…… 所以主角大伯这家人的境遇是可以期待的。 总而言之，人在做天在看。虽然现实中很多事情我只能看着，无能为力，但在小说里，终究是可以肆意一把，必须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套用郭德纲先生的一句话，碰到不明情况就劝人大度的人，离他远点，不然雷劈下来的时候会连累你…… 套用古人的话便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上…… 顺便求一波推荐票，以及能不能给两个角色点打赏……看看男主跟女主哪个比较受欢迎…… 111 这是真互懂…… “这种主意你都想的出来？” 月光下，路余馨无语的看着远处抬头望天欣赏星空的韩文乐，唏嘘的说道。 换了两个月前，这家伙绝对不会有这种奇思妙想。 现在果然不太一样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应该欣喜自己的成功。 “是韩老师主动问我需不需要帮忙的。” 王宇飞解释了句。 但不用他细说，路余馨也能想到老韩的意思绝对不是这么胡闹。 数学老师也很忙的，没晚自习的时候陪着两人看星星这种事儿如果没有某人的死缠烂打，想来绝对不会在韩文乐的考虑之列。 这样想想，又有些小甜蜜呢， “好吧，叫我出来干嘛？”路余馨收回看向韩文乐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王宇飞问道。 “如果我说只是单纯的一天没看到你，觉得不太自在你会不会生气？” “呸！渣男！” “就算渣，也是你要求的！” “就算你按照我要求做，但不并代表我不能生气！”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讲道理了？” “哈，王宇飞同学，我可从来没说过要跟你一辈子讲道……你……唔……” …… 韩文乐敏锐的发现自己仰首望天的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些他不该看到的场景，不由尴尬的眨了眨眼，随后悄悄挪动了脚步，换了个方向继续仰望星空…… 这一瞬间，韩文乐的思绪莫名的飘到了四十年前那段朦胧的感情。 那时候他也还是个孩子，虽然已经有些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但印象中那个女孩儿穿着素色的上衣跳绳时一晃一晃的两根麻花辫，真的很好看呢。 可惜，现在越来越少有女孩子会扎那种老式的麻花辫了。 这个夜晚，韩文乐在心中默默缅怀起了已经逝去的青春。 …… 良久，分开，气氛有些尴尬。 朦胧的月光下，王宇飞带着些憨气跟回味的笑容看起来分外可恶。 “长本事儿了啊！”女孩儿的语气很危险。 “不如开始说正事儿吧。”王宇飞收敛了笑容，变得一本正经。 路余馨咬着牙，凝视了王宇飞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气氛快要凝固，才微微颔首道：“行，你说！” “苹果的事儿你也知道了，我很生气。” 王宇飞将生气两个字说的很重。 他已经提醒自己很多次了，完全不需要再酝酿情绪。 “所以？” “我昨天查了苹果十年来所有记录在案的官司记录，他们是欺软怕硬的。”说到正事儿，王宇飞语气开始认真。 “这十年来，苹果打了无数的专利案官司，比较知名的有跟高通、谷歌、微软、三星等等大公司的专利案，跟各类小公司打的官司更多，但在总结一下这一类官司苹果的应对特点有两个，如果是被诉方，那么苹果往往奉行小公司拖延，大公司随时寻求和解的方针。” “如果是苹果公司主动出击，他们对小公司往往是雷厉万钧，各种手段齐下，直接打死！对大公司同样大半以和解告终。所以我觉得退却肯定解决不了问题，要比它更强硬。” 路余馨静静的看着王宇飞，目光中开始思索。 “所以你不打算让步？” “你也说过，什么都能吃，就不能吃亏的！” “好吧，那么我们现在要开始计算手中的资源了，前期应该不怕，有企鹅集团在前面顶着。”路余馨开始冷静的陪王宇飞分析。 “对，但我想也只会是前期这段时间，应用宝签署跟我签署独家协议的本意是为了市场引流。但从企鹅集团的整体战略角度来讲，因为我们的软件真的跟苹果翻脸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应用宝对于企鹅集团的营收贡献并不大。而且企鹅集团一直有全球化布局。”王宇飞论述道。 “所以我说是前期，而且一旦我们的软件公众热度消退，那它对于应用宝来说也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企鹅集团能够争取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马怀德的本质是个商人，商人重利。换了我是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苹果真的打一场官司。不管输赢，对企鹅集团而言都看不到太多利益。”路余馨点了点头符合道。 “应用宝把我们的软件下架，但之前下载的客户还是可以用的。我会在服务器上按照之前申请好的收费渠道，照常收费，所以苹果肯定会盯上我，这场官司还是要打，不过没有企鹅集团顶在前面了。”王宇飞很理智的判断道。 “我昨晚研究了一些案例，如果我们硬顶上去，最后胜诉的可能不大，最大的可能是苹果胜诉，法院会判我们要赔给他们一笔赔偿金。唯一的优势在于，管辖权在华夏境内，我们还未成年，这笔赔偿金可能不会太高，但肯定会超过我们之前所得。而且服务器也肯定会被迫关闭。” 路余馨接着王宇飞的话说道。 王宇飞大概知道为什么昨夜女孩儿两点还会给他发消息了。 果然，两人再次想到一块去了。 “所以……”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说道：“要逼苹果庭外和解！” “或者我们可以反诉苹果！”王宇飞又补充了句。 路余馨看了王宇飞一眼，认真说道：“不管是逼苹果庭外和解，还是反诉苹果，我们手里必须都有足够的筹码！” “安全性！”顿了顿后，两人几乎又是同时说道。 王宇飞明显感觉聊到这里，女孩儿开始有些兴奋！ 似乎因为两人再次想到一块而斗志满满，当然其实他也一样。 果然，最懂他的还是眼前这个女孩儿！ 当然，反过亦是如此。 “我手里本来有3个针对苹果操作平台的ODay漏洞，只是很可惜，有两个针对IOS系统的漏洞在前两次的版本更新中已经被修复，现在只剩下一个仅针对MACOS的漏洞，因为这个漏洞是针对 IOHIDSystem 组件，苹果设备中 IOHIDSystem 组件仅存在于MACOS系统中。” “它是利用时序攻击，只要利用该漏洞的代码运行速度够快就能避免用户交互，在使用者注销或者内核运行杀毒之前抢先运行，并获得ROOT权限。但可惜的是，这个漏洞虽然都不需要社工，但却只能在被入侵的苹果电脑，或者直接使用MAC的时候才能用，所以这个筹码不够！” 王宇飞诧异的看着一脸惋惜的女孩儿…… 他还真不知道，眼前这个高二女天才，不但拿到了好多奥赛奖，竟然还是个系统安全方面的高手？ 112 彩蛋？彩蛋！ 已经保持一个姿势，仰望星空回忆往昔导致脖子有些发酸的韩文乐，大概率想不到，短暂的甜蜜之后，两个小家伙真的已经在有模有样的讨论该如何去跟苹果公司玩一次硬碰硬的游戏。 甚至两人连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发展态势，以及应对方案都达成了共识。 若是知道这些他大概率会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不过换个方向想想，偶尔这样放空自己，回顾曾经的感觉似乎还挺好的，他有多久没回忆过那些曾经的峥嵘岁月了？ …… “你知道的，我在开发软件的时候，用到了IOS底层逻辑。昨天晚上我深入研究了一会，感觉这一块大有可为。如果可以的话，应该能找到两到三个可以提权获得ROOT身份的系统漏洞。” 短暂的惊诧过后，王宇飞大概说了自己的成果。 因为还没有最终完成，所以并不详细。 “找到漏洞，完成脚本测试，大概需要多久？”路余馨抬起头，颇为兴奋的问道。 显然对于找IOS的漏洞女孩儿本身也很感兴趣。 “只有晚上时间能干这事儿，我想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吧？”王宇飞想了想，给了自己比较宽松的时间。 “不行！我很怀疑企鹅集团会不会硬抗那么久。晚上你把资料也发给我一份，我来帮你，我们可以相互探讨，半个月内我们一定要找到一个关键的0Day漏洞！” 路余馨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好吧？你晚上不用休息的？”虽然很享受跟女孩儿一起研究，并随时在线交流的时间，但王宇飞很清楚自己能用极少时间，进行高质量睡眠，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 长期熬夜对普通人身体伤害是很大的。 “我每天正常情况下都是凌晨一点睡觉，就算不干这事儿，也会找点别的事儿做。至于一点之后我就不管了！你要还想干活不睡觉，就自便！”路余馨傲娇的说道。 “那行！”王宇飞点了点头。 想到每天从十点凌晨一点三个小时，两人可以为同一个项目一起努力，心里不由感觉甜甜的。 “对了，咱们要不要把微软也拉进来？我手上正好有个win10以及winserver2019的0day漏洞，能通过伪造签名欺骗系统跟安软，很厉害的。”商量好了接下来要干的事儿，路余馨突然给出了一个建议。 “啊？不要吧？这事儿跟微软又没关系，都怪苹果啊？”王宇飞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激进的想法。 “那就算了，本想着这样比较热闹。反正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漏洞就被发现了，晚上我把这个漏洞的详细资料跟脚本都发给你。”路余馨惋惜的说道。 “好！” 王宇飞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好奇的问道：“不过你手上有这么多漏洞为什么不卖掉买房子？我昨天找资料的时候可是看到不少公司都会专门收购这种漏洞的。而且价值不菲……” “但国内给的价格又不高，更何况我还没成年呢。身份证都在我姑那里，想做点什么很麻烦！而且在我最终确定想要做什么之前，我可不想自己的名字被登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单上，所以我会编程，帮你研究漏洞这事儿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泄露出去。” 路余馨很认真的要求道。 “放心吧！”王宇飞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还有，你以后想干嘛就干嘛，我都支持你！” “那我要是想把天桶个窟窿呢？” “那等办完这事儿了，我去研究火箭技术……” “别闹！” “我认真的……还有，不管怎么样，我们的软件绝对不能下架，我也一定不会妥协的。”王宇飞很镇重的说道。 “嗯？为什么？” “你忘了，里面还有九个彩蛋呢！” “呸……渣男！” “我懂，都怪苹果！” “对了，这周末还去看房子吗？” “不去！这时候我们手里应该留些钱，应对最不利的情况。而且我觉得既然这事儿闹这么大，在星城买房已经无法满足我了，不如以后我们去哪读大学，就去哪买房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 “对了，我们还有个关键筹码！” “嗯？” “真要是撕破脸了，就把IOS那部分剥离出来，然后开源！” “到是可以，不过有一个问题，苹果肯定会更新他们的固件检测机制，到时候就需要相应的升级……” “那你觉得为什么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升级呢？” “应该是怕误伤吧？！” “那就逼他们不停误伤，看谁先熬不住……” “行！” …… 企鹅集团，九个彩蛋。 已经是晚上九点，但应用宝部门所在的楼层依然灯火通明。 谭锦荣拿到激活第一个彩蛋的方案后，第一时间先交给了企鹅技术部门。 这是那边早打好招呼的。 对于承诺马怀德还是做的很到位。 答应了王宇飞绝对不会透露出去，就真的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然后谭锦荣带着同僚们做了两个版本的测试，安卓跟IOS。 对手机说的话是一样的，只是具体操作方法有些不太一样。 安卓多出了需要先解锁root权限的步骤。 最终效果是差不多的，用王宇飞的说法就是手机里多了一个可视化的人工智障。 其实功能跟苹果的SIRI，以及安卓的语音助手差不多，但有个能霸占屏幕，说话时语言以漫画弹幕来显示的小东西，多了些养成的乐趣。 可是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九个彩蛋对于王宇飞来说可能只个浪漫的小创意，但在这个节点，却是极好的噱头。 或者在集团的角度来看，这个小创意意义不大。 但站在谭锦荣的角度，这却是必须要利用的。 快年底了，每个部门都要考核KPI了…… 像应用宝这样的应用市场如何盈利？无非是游戏分发，利用渠道优势进行游戏联运、CPA/CPM/CPS广告等模式。 但这些模式都需要更高的市场占有率做支持，市场占有率越高，便更能掌握话语权，尤其是在现在各大手机品牌都推出自己的应用市场的今天，这更是厮杀极为激烈的战场。 所以不管集团怎么想的，谭锦荣必须要将这款软件的影响力用到极限。 这跟企鹅集团的整体发展战略或者关系不大。 但跟谭锦荣以及整个部门所有团队成员的钱包息息相关。 毕竟这玩意儿应该对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吸引力更大，而这些年轻人可是最赚钱的游戏消费主力群体，值得慎重对待。 “就照这个方案进行推广吧，我们的主页来一次24小时全屏推荐，另外趁着现在微博的热搜劲儿还没退却，在助攻一波，另外跟兄弟部门联系一下，各渠道投放、推送都不能手软，兄弟们加紧处理，今年年终奖能提升多少，就看这一波了！” 提到年终奖，所有人的干劲都很足。 “放心吧，头，一定做好！” 113 人生，索然无味 程序员的乐趣是什么？ 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一千个在职程序员，可能有一千个回答。 有一点是肯定的，其中必然有跟产品经理相爱相杀、斗智斗勇带来的快乐。 但要更深层次的探究，其乐趣的核心却是一样的。 就是刺激脑部掌管快乐的中枢。 程序员这个职业从诞生那天起或者就是为了解决产品经理提出的各种刁钻问题的，解决一个问题就能带来快乐，持续的解决问题，就能带来持续的快乐…… 现在企鹅技术部门的程序员们有了新的乐趣，逆向的乐趣。 通过分析一排排匪夷所思的代码，来思考某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程序员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白了就是通过代码来给自己这个同行画像！ 每在这个画像上添上一笔，都能带来一丝快乐。 甚至已经入魔。 包括负责这项事务的部门老大——赵程斌入魔更深。 他甚至下令在大家通过这些代码刻画出这个编程者的画像之前，不允许任何人通过其他渠道来探询这个开发者的资料…… 玩的就是通过代码识人的游戏！ 这样做有意义吗？！ 在赵程斌看来当然有！而且意义极大。 马怀德亲自去招揽这位开发者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在赵程斌看来，既然老总亲自出马了，这待遇自然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不管企鹅集团有多受人诟病，但在招揽人才这一点上，赵程斌还是很佩服马怀德的。 就拿微信之父王大龙来说，当年这位技术大拿不也是位多恃才傲物、桀骜不驯的人物？以一己之力鼓捣出Foxmail，在当时绝对也能算惊才绝艳，最后还不是成了企鹅集团的高级副总裁？ 所以马总亲自出马，很大概率这位人才也会被企鹅集团吸纳，日后成为他们的同事，甚至成为他的上级。 但从这人码出的代码来看，这显然也是个性格极为桀骜，对现在大家大众认可的编程手法不屑一顾的大拿级人物，单打独斗极为厉害，但团队协作能力值得商榷。 这个时候，作为集团目前的第一技术官，赵程斌觉得自己必须考虑如何让这位技术大拿融入团队的问题。 这个时候逆向思维再次起了很大的作用。 想要让大拿融入团队或者很困难，但可以让团队适应大拿啊！ 赵程斌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种惊才绝艳的人物，能够做到现在的位置已经到顶了，所以他是真的不介意为这位他由衷佩服的程序员让位，甚至提前配合这位人物做一些工作。 而现在所有人通过研究代码，来为这位技术大拿做人物侧写，显然可以让日后团队更容易适应这位大拿的风格。 当然这种事儿不具备普遍性。 一般而言，在公司的大环境，大家每天都要提交代码，如果没有XVN记录，可能最多一个月，绝大多数的程序员可能再看到这段代码时，自己记得不这是他一个月前提交的代码，甚至看到时候还要狠狠的将这段代码吐槽一通。 但这软件的代码不同，特点鲜明啊…… 就目前来看，成绩斐然。 几十号人群策群力，已经总结出这位技术大拿以下特点： 姓名，王宇飞，性别，男，年纪在24到30岁之间，精力充沛，创造力极强，技术老道； 有出国留学的经历，且应该是专业性较强的学府，比如老毛子的ITMO；老美的加大伯克利分校、佐治亚理工等…… 性格极为自负，并追求极简风格。比如能用一行搞定的代码，绝对不用两行，且不用任何注释。 有极强的表现欲，喜欢炫技但闷骚； 头发必然不多，有谢顶趋势，因为聪明绝顶； 思维缜密、严谨且自律； 7、8…… 然而所有这一切在赵程斌收到应用宝部门发来的彩蛋后，蒙上了一层阴影。 对着手机说：“路余馨永远是王宇飞心中最美的女孩？” What? 这像是一个自负自傲且思维缜密的成熟男人能干出的事儿么？怎么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在看到彩蛋打开方式的那一瞬间，赵程斌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拿起电话给谭锦荣拨了过去：“喂，谭总，请把第二系统软件作者后台信息发过来。” 刚刚开完会的谭锦荣闻言一愣：“赵工，你不说不要开发者资料吗？还是不能主动提供给你们任何人？谁问都不给？” “不包括我啊，赶紧的，别墨迹！” “那行，不过我先给您打个预防针啊，软件的开发者今年十六岁，是星城一个名牌中学的初中生。” “啥？你说什么？初中生？你确定？” “后台资料啊！而且马总已经亲自去星城确定过了，还要怎么确定？” “我……尼玛……佛了，佛了……”赵程斌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他的感情可以如此充沛，且不知道如何表达。 “那个路余馨呢？他同学兼女友？”好半晌，赵程斌才继续问道。 “没资料啊，不过据说是他高两届的同学，今年高二，至于女友这不是石锤了吗？不然那彩蛋怎么解释？还有什么事儿吗？” “算了，没啥事儿了。”赵程斌很是失落的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刻，赵程斌莫名跟韩文乐一样开始回忆他的少年时代。 话说当年他也是有机会早恋的。 那年高一，他的同桌是个很腼腆的班花，两人之间有着懵懂的好感，差点就能无话不谈。 然而一切都因为英语老师的一个号召而改变了。 他还记得那天午后的英语课上，英语老师带着笑容鼓励大家尽可能为自己创造英语环境，练习英语口语。 同样是那天，他跟同桌有了两人间第一个小约定，以后尽可能的用英语交流。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人从几乎无话不谈，到最后几乎无话可说，一段纯真的感情就这样被扼杀于摇篮之中，直到老师将两人的座位分开。 麻蛋，初中生啊！这一刻，赵程斌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索然无味！ 哪怕，他已经在鹏城这个高贵的城市里，成为有房有车的人生赢家！ 于是赵程斌噙着泪水，召唤出彩蛋，看着手机画面上妖娆的小助理三分钟后，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面向还在兴致勃勃加班的同僚们，拍了拍巴掌…… “咳咳，大家停一停，今天就到这里了！” 无数道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我已经拿到了开发者王宇飞的资料，他今年十六岁，星城省城一中初三学生……” “啊？！” “什么？” “不可能吧？” “怎么会？” …… 一句话，收获惊叹声一片，以及呆若木鸡一堆…… 天才，改变生活！ 114 为彩蛋加班吧 所有的我不信，在现实面前被击的粉碎。 因为第二天，企鹅集团便开始了大规模，小渠道的宣传。 大规模是因为当人们醒来，那些下载安装了第二系统的用户们，立刻从各个渠道得知了这款软件竟然还有九个彩蛋的消息，而第一个彩蛋已经公布。 就是在一番操作之后，对着手机说一句直白到没有美感，甚至都不太土的情话。 还特么不能用第一人称！ 小渠道显然还是为了给苹果面子，比如没用官微宣传…… 不能说你刚发了律师函，这我这边没过两天就大张旗鼓的宣传，真把苹果惹得暴怒了，不符合集团整体的发展战略。 但对企鹅集团来说，最恐怖的宣传，却反而是这些小手段。 朋友圈推送来一波，应用宝消息弹一波，企鹅软件小弹窗告知一波，企鹅网各大版块大字标题推广一波，再花点小钱，请十几个抖音、快手上的网红团队拍摄一波，微博自己官微不出手，但能找几个跟企鹅系有关系的明星在宣传一波…… 反正这东西很容易，只要一部手机对着手机随便几个操作，然后说一句话就搞定。 加上之前苹果起诉的热度还没完全消褪，九个彩蛋瞬间便成了全网热点。 “神特么九个彩蛋？第一个彩蛋我知道了，还剩下八个怎么弄出来？” “王宇飞跟路余馨到底是谁？” 以上，两个问题瞬间火爆全网。 没法想象跟自己手机对一句暗号，这家伙还真能哼哧哼哧的憋一个彩蛋出来，让你敲碎，再蹦出一个小人来是种什么感受。 因为之前没有过啊！ 而且这玩意儿还能设置成息屏屏保，尤其是对于可以面部解锁的手机来说，解锁界面不再是毫无提示，而是多出了一个小人跟你确定眼神，发现是对的人才给你开锁…… 还能给这玩意儿取个名字，实在闲的无聊了，还能叫出来聊两句。虽然对答依然智障，但好在泡泡话的形式可以拍摄成情景漫画啊…… 于是毫无意外的，关于这玩意的小视频在抖音跟快手迅速火了起来。 小小彩蛋已经有被玩坏的趋势。 紧跟着微博热搜节节攀高。 直接相关三个话题被顶上了热搜排行榜，排序如下： “应用宝独家推出第二系统。” “王宇飞跟路余馨是谁？” “九个彩蛋。” 这个排序大概率有人工斧正的痕迹，不过看热闹的网友们到是没人关注这点，毕竟在这个全民都能在网络狂欢的年代，好奇心才是最重要的。 告诉我！ 这个王宇飞跟路余馨到底是特么谁？！ …… 当宣传完全铺开，谭锦荣看着后台暴涨的数据，笑得合不拢嘴。用五百万签下这款软件的独家授权，在他看来绝对是2018最英明的一件事儿，哪怕这软件只能在应用宝上挂一个月也值了。 这才几天功夫，托苹果律师函跟彩蛋的福，应用宝下载量比去年整个十一月的数据暴增百分之五百，环比增长百分之七百，老客户召回了起码三十多万，更是又有了三百万多万的新用户，即便只有十分之一的留存率，也值了！ 更何况软件的影响力还在发酵。在这个获客成本越来越高昂的时代，这笔生意绝对划算。当然，前提是集团还能在坚挺段时间，绝对不能因为苹果的压力，这个时候把软件下架啊！ …… 同一时间，马怀德办公室内。 “葛灵玥想跟我通话？就说我没空，让卢逸去应付她吧。”马怀德随口对罗秘书吩咐道。 葛灵越是苹果副总裁、苹果大华夏区总经理，做技术出身，卢逸同样是企鹅集团高级副总裁之一，同样有过技术岗经历，两人对接正好合适。 这也是马怀德还不想跟苹果完全撕破脸，不然就直接丢给性格风格更突出的王大龙了。选择卢逸无非是这位性格更圆滑一点。 “是！”罗秘书正打算转身离开，去通知卢逸这件重要事宜，却被马怀德叫住：“等等，王宇飞那边怎么看待这次诉讼？” “他似乎很不服气，对苹果很不满。”罗秘书答道。 “不服气？”马怀德愣了愣，然后笑了：“有点意思，怎么个不服气法？” “他跟同学说过几次，都怪苹果。并直接拒绝了徐刚提出的帮助。应用宝那边回复过，王宇飞的意见也很强硬，支持不下架，让苹果告！” “哦？”马怀德沉吟了一番，随后挥了挥手：“行，你去吧。” 等到罗秘书离开办公室，马怀德坐在那里思索了一分钟，随后摇了摇头，拿起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人才很重要，不过他实在没那么多时间去猜一个小男生的心思。 …… 第二系统的彩蛋在华夏互联网上开始流行时，地处于美国的同行们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律师函发出去了，竟然变本加厉的在IOS上玩彩蛋？ 疯了！ 这特么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尤其是对于苹果IOS团队来说，这边怎么封闭漏洞，让这款系统无法绕过苹果自身的固件检测还没琢磨出头绪呢，结果又蹦出个新玩法？ 还是九种不同的新玩法。 最尴尬的还是技术团队里虽然有懂中文的，但还真没有普通话能说的很溜的。偏偏想要激活彩蛋的要求还很单一，在SIRI的对话输入框输入汉字都不行，必须得字正腔圆的用普通话说出来，英语不认，歪普识别不了。 这尼玛…… 你敢信十亿华夏人都能轻松做到的事情，竟然在第一时间难住了一堆全世界最聪明的西方人？ 偏偏拿到彩蛋激活办法的时候已经是硅谷当天夜里，大半还留在工作岗位上的技术人员都是在加班。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8102年了，竟然还有英语解决不了的问题？ 所以科特弗斯科能亲自体验所谓的彩蛋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凌晨。还是手下一个技术员，凭关系找来的一个普通话很不错其他部门华裔同事。 那一刻，看着手机上终于蹦出的彩蛋，科特弗斯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115 子弹升级导弹 当然正在上课的始作俑者可不知道自己的彩蛋已经给了远在大洋彼岸的苹果技术人员一个极强烈的下马威。 没有将彩蛋设计成可以用多种语言来激活，也是基于一个很朴素的原因。系统的安装包本就没考虑加入其它语言。当然即便加入了，王宇飞大概率也不会选择让彩蛋可以用英语来进行激活。 原因更简单，以西方人的命名习惯，念那两个名字就没内味儿了！ 宇飞·王？馨余·路？ 不好听呀！ 更别提华夏有十四亿人，只要有这些能读懂相濡以沫四个字的人来祝福就足够了。 再多，也没必要。 跟路余馨达成了战略思想上的高度统一之后，王宇飞便没了任何后顾之忧。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天才，决定干一件大事，身边又有最亲密的人无条件支持的时候，必定会内心更安定，且动力满满。 尤其是每天晚上两人还会就技术问题相互交流，共同面对，更容易收获极大的满足感。 所以对于王宇飞来说，这次苹果起诉事件对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如果有，必然是正面的。即便因此第一次憎恶一个公司。 但在彩蛋公布之后，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在省城一中出大名了！ 万能的互联网早已经将触角升进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当然也包括学校，即便现在正处于学校对手机严防死管的阶段，但这消息还是从各种渠道传到了普通同学耳中。 …… “听说了吗，初三那个超级学霸开发的软件还藏了彩蛋！只要对手机说路余馨永远是王宇飞心中最美的女人，就能激活彩蛋！” “废话，这事儿连我妈都知道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在问我认不认识那个王宇飞跟路余馨来着。” “为啥你妈的关注点这么正常？我妈的关注点就有点奇特了，她知道王宇飞跟路余馨是我们学校的之后，竟然问我有没有在学校谈恋爱！” …… 这还是省城一中其他班的情况，而对于当事人来说，更成了风暴的中心。 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在班上人缘并不好的路余馨，也成了关注的焦点。这体现在下课来找她说小话，打听王宇飞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老师上课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多看她两眼。 对生活的直接影响就是现在三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都开始有人偷拍了！ 果然学生中各个都是人才！ 在学校严令不准带手机入校的情况下，还能有漏网之鱼。 不过对于处于风口浪尖的两人来说…… “今天老韩要宣布参加奥数冬训营的名单了。”王宇飞对路余馨说道。 对于这次能去另一个城市参加奥数冬训营活动，他还是很期待的。 照老韩提前宣布的计划，今年是要到千里之外的川城去参加冬训营，作为一个极有特色的城市，对王宇飞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尤其是还能跟自己喜欢的女生一起参加这次活动。 “嗯，不过我们肯定能进名单，有什么好期待的？”路余馨白了王宇飞一眼。 不过女孩儿的目光流转到郭晓怡身上时，感觉到了她明显的失落情绪。 “晓怡也想去？” “是啊！”郭晓怡点了点头，郁闷的说：“你们寒假都能去冬训营了，我感觉肯定会很无聊。” “那你也去啊！”路余馨主动发出邀请。 “我也能去吗？”郭晓怡顿时来了兴趣。 王宇飞摇了摇头，说道：“去了也是天天上数学课，最后还有一次考试，又不能到处玩，会很无聊。” “没事啊！反正也就十来天，我觉得跟着你们肯定比我在家要好玩。”郭晓怡兴致勃勃的说道。 “那肯定能去的。跟韩老师打提前声招呼，最多让你哥给你买来回车票，自己负责住宿费用。上课也无非是多张椅子的事情，可以做我旁边，晚上无聊了，我们三个还可以斗地主。”路余馨说道。 郭晓怡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向王宇飞。 “你先回家征得爸妈同意。”王宇飞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两个没法拒绝的女生都坐在身边，他是真没办法。 “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我爸妈同意，接下来的事你来解决。”郭晓怡很痛快的说道。 王宇飞将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然后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郭晓怡信心的由来。 或者别的方面韩茜会阻止，但如果郭晓怡是要求去学习，这位做妈妈的最后大概率会被说服。至于老韩老师那边…… 没事儿，反正老韩没原则！被钟爱就能有恃无恐！ 不过起码现在，可以不受这个丫头片子打扰了。 饭吃完了，接下来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我觉得你比我还溺爱晓怡了。”去向小树林的路上，对于路上各种好奇的目光，两人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聊着天。 “因为我要学着做个好嫂子啊。”路余馨眨了眨眼，说道。 这话王宇飞很爱听，决定不在计较刚才的事儿。 然而女孩儿并没有这么简单的放过他：“况且说到溺爱，是谁每天帮自己妹妹写数学作业的？如果让你妈知道了，估计会被气到半死！” “咳咳，反正妈的最终想法是让郭晓怡能考上一个好大学，我们一起帮她就好了。”王宇飞很干脆的将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随后告诉路余馨一个好消息：“对了，昨天晚上我又有突破，找到了一个IOS的通用漏洞，这次是可以支持远程入侵的，且无需社工！” “哦？通用漏洞，你试了几个版本？” “从最新版到前几个版本都试过了，它利用的是苹果固件内部通讯机制的一处错误……”说道正事王宇飞很认真的跟路余馨解释了他是如何发现，这个漏洞又该如何使用。 “换而言之，只要苹果手机在我们的无线信号可以捕捉的范围内打开WIFI、热点或者蓝牙，我们都可以快速获得root权限，远程控制、或者拷贝手机内的敏感资料，包括照片、通讯录、通话记录等等。” “呼……你可真厉害！如果这漏洞如同你描述的那样，这已经不是子弹，是导弹了！”路余馨深深的喘了口气，甚至有些小气恼。 她攻坚了IOS多久了，掌握的却只有一个威胁性并不大的漏洞，但王宇飞这家伙才研究多久，竟然能找到如此恐怖的漏洞…… 这男人，果然比她强太多了！ 116 生活中从不缺少明争暗斗 浓浓的挫败感席卷而来。 不过路余馨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 这不是一直以来她所期望的吗？如果真找不到一个在智力上比她更强的男人，路余馨觉得自己很可能会选择孤独终老，当一个莫得感情的单身贵族。 嗯，最多觉得太孤单了，就借个优秀的基因，要一个孩子…… 甚至连药的配方她都选好了！ 看着王宇飞那张自信的脸，路余馨觉得自己白钻研生物、化学跟药理那么久了。 “那你也可以休息段时间了。”路余馨长长的呼了口气，甜甜的笑着说道。 “那当然不行，咱们可不能懈怠了。一个0day通用漏洞可不够，得多找几个。昨天我又有新的方向了。苹果手机、平板、手表跟电脑之间的无缝交互生态连接有漏洞，只要掌握了，我们只需要攻克了一样设备，就能同时掌控苹果生态圈内的所有设备。等晚上了我把大概思路传给你！”王宇飞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否定了路余馨的建议。 至于他的想法到底是要跟苹果死磕到底，还是在享受跟女孩之间每天晚上技术互动时的小甜蜜，那就真没人知道了。 但路余馨这一刻却彻底迷醉了！ 看，什么叫男人味，这就是了！ 面对庞大的敌人，没想过怎么后退一步，寻求海阔天空，而是步步逼近，先拼个你死我活再说，不得不说这真的很路余馨。 毕竟两个月前，她就是打算这么是设计余德威的。 所以女生终于决定原谅某个男生的小错漏。 “行，都听你的！对了，那个罗美云最近没再骚扰你？” “没啊！不过每天都有发信息是真的，偶尔还会发点自拍照，不过着装都很正式，还很关心我们之间的关系咧。” “哦！那你怎么说？” “如实说的啊，我们之间关系很好，而且正在一起干一件大事儿！哦，对了，她还说那个彩蛋她知道了，很浪漫，她很喜欢。还说如果以后心情不好了，可以随时找她倾诉。” “那是真的很关心你呢！” “也可能是关心我的钱。” “王宇飞同学，你进步太快了！都能洞悉那些鬼鬼魅魅的心态，” “嗯……你该不会真认为我很傻吧？” “不，我一直担心你太聪明了！” …… 两个少年在校园内卿卿我我的时候，星南省教育厅内，一次规格挺高的会议刚刚开始。 与会的都是星南省各大学校的校长，算是一次系统内部的年度工作会议报告。 省城一中的王校长自然也在其中。 他的两边也都是星城赫赫有名的高中校长。 星城作为星南省的省会，公办重点高中还是很多的，当然最牛的还要属这三位校长代表的学校。 王校长负责的省城一中；贺校长负责的星誉中学；墨校长负责的誉礼中学。 这三所学校也是最受家长追捧的三所中学。 至于其他十几所重点中学，比如柳峰中学，八中，等等，那都属于第二梯队。 所以平日里，这三所中学的竞争也是全方位的，生源、师资、重点普通高校升学率…… 三位校长之间的竞争更是全方位的。 大家都是第一梯队公办重点中学的校长，在学校内部已经是行政管理的一把手，看似互不相干。但谁的工作成绩好，得到的表彰多，以后说不定能进步啊，比如在某个时候说不定机会来了，上面看中你的业务能力，就能从校长位置上调进教育局甚至教育厅…… 行政级别可能提个一级半级的或者不被看在眼里，但是从校长到教育局领导的转变，了是从管理学生到管理校长的飞跃。自己的竞争对手或者过个几年就得喊自己领导，有时想想还是能有些小激动的。 所以虽然大家见面的时候，虽然脸上必须笑嘻嘻，但真的聊起来，那自然是谁也不会示弱的。 “呵呵，王校长啊，11月了，差不多要开始准备明年的信息学奥赛了，一中今年准备的怎么样了？”上面在正在讲话，旁边的贺校长突然颇有深意的说了句。 王校长冷冷一笑。 他当然知道贺校长的意思。 星誉中学在信息学奥赛方面的建树还是很强的。 虽然路余馨代表省城一中夺得过一些成绩，但跟星誉中学多年的积累还是没法比。 比如信息学奥赛分为省赛、国赛跟国际赛、 历史上省城一中只有路余馨拿过一次国赛冠军；但星誉中学可是拿过五次国赛冠军，并在国际赛上获得过名次。 每年华清、京大、民大等一流学府都会星誉一中特招一批在计算机方面极有前途的孩子。星誉初中部直接特招进名牌大学计算班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很明显，老贺这句话是在刺激王校长。 原因大概在于今年高考名牌重点大学的录取率，省城一中再次夺冠，成绩正好比不服输的星誉中学好了那么一点点…… “一般一般，我们一中更注重孩子的综合素质培养。”王校长皮笑肉不笑的低声回了句，只是他那张胖胖的圆脸，绝对让人看不出来拿是真笑还是假笑。 “哎，老王，这不是你的性格啊，你可是什么事儿都要争个第一的呀。”另一边的墨韵补了句刀。 作为三个重点中学中唯一的女校长，墨韵还是有着天然优势的。 虽然誉礼目前来说在三所中学的底蕴没有这两所百年高中厚实，目前成绩垫底，但谁也不能否认这位女校长还是很有能力的。 她很少像老贺跟老王一样，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但各种阴招还是用过不少。尤其是上任这两年，在优质生源的争夺上，那可是毫不手软。 扩大优质生源学杂费全免的比例，借着女性在拉赞助方面占便宜，闷不吭声的到处为誉礼中学去拉各种奖学金、助学金赞助，甚至能干出亲自跑到优等生家里去拉人头这种事儿你敢信？ 每每想到这个女人干出的事儿，都能把老王跟老贺气得牙痒痒…… 比如老王跟老贺，无数次委婉的提示，话说好歹是个名校校长，您要点面子行吗？ 做个人吧…… 然后墨韵的话总是那么柔柔弱弱，让人怜惜：“我一个小女子，要面子做什么？到是两位男将，可一定要做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哦！” 117 可爱的校长们 这大概就是相爱相杀吧！ 对于三位校长来说，大概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明争暗斗是不可能少的。 拿自己强势的一面去打击一下对方，更已经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小乐趣。 “咳咳，瞧墨校长这话说的，争什么第一？怎么争啊？这方面是人老贺的强项，我有什么办法？哎，我到是听说最近誉礼中学专门重建了一个高规格电子教室跟什么机器人兴趣社团，这是要向咱们星誉中学的传统优势项目发起挑战啊？”王校长颇有深意的打起了太极。 如果换个场合，或者这番话还能让老贺跟墨韵好好的聊上几句，让他看看热闹。 但今天这情况显然不行。 老王正好在两人中间，上面还有教育厅的领导在发言。 虽然只是个内部的碰头会，没什么记者参与、拍摄，但这样邻座之间交头接耳已经是极限了，隔着个人去探讨，指不准就要被批评了！ “算了吧，老王，别老想着挑拨我跟墨校长之间的关系啊！我们现在可是战略同盟，不过话又说回来，到是今年一中的升学率有隐忧啊！几个重点大学保送名额都被誉礼抢了不少走了。这事儿一中开会研究了吗？”贺校长很关心的问道。 这句话是真的打中王校长的逆鳞了。 说起来王校长可一直在为今年一中的名校录取率有所下降而纠结呢。 但这也不能怪老师啊！ 虽然其中肯定有运气的成分，但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呵呵，怎么，贺校长觉得明年信息奥赛是吃定我们一中了？”王校长突然冷笑着说道。 “我可从来没这么说啊！” 老贺摇了摇头，不过自带得意情绪的说道：“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学校的一个兴趣小组拿到了今年谷歌全国中小学生思维编程挑战赛高中部二等奖到是真的。现在的孩子，你也知道，就喜欢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道道。” “哎，对了，老王，你都没关注颁奖典礼吧？回头我给你邮箱里发个视频啊！怎么说也是咱们兄弟学校，相互捧场嘛！” “哎，那恭喜你啊，老贺！不过看来你这两天很忙啊，天天开会看报纸？都没时间关注网络对吧？”王校长突然说道。 “关注网络？网络上有啥关于你们学校的好消息？”老贺当即问道。 王校长另一边的墨校长也立刻竖直了耳朵。 “哎，算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装了，我摊牌了。明年信奥赛省级、国级、国际级咱们星南省的最好成绩我们一中提前预定了，老贺，回去好好鼓励下你家学生，努力争个第二啊，千万别阴沟里翻船，别被你家战略同盟抢去了，那就尴尬了。” 王校长摊了摊手，一脸无谓的说道。 老贺已经摸摸索索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只是嘴上却没有停顿：“装，你再装？还摊牌了？一中预定第一？就靠你们学校那个路余馨？为啥前年没选中她去参加国际赛你心里没数吗？” “咋了？你的意思是小路没有问鼎国际奖项的实力？她为什么没能代表国家参赛你心里没数吗？更别提这次我们可不是只靠她一个人挑大梁了。我校初三之王，王宇飞了解下？九个彩蛋了解下？” 撕破了温情脉脉的商业互吹面纱，两个校长斗起嘴来就是这么疯狂丢王炸，且不留情面。 当然跟一般人吹牛不打草稿还是不一样的，校长之间就算斗嘴必须遵守基本法，以事实为根据，以纪律为准绳…… 此时在看手机不止是老贺，边上的墨韵也拿出了手机。 很快，九个彩蛋以及王宇飞跟路余馨的梗便落入他们的眼帘。 网络时代，要验证一个人的话就是这么简单。 “什么情况？第二系统的开发者？苹果公司叫嚣着要打官司的那个家伙是你们一中的学生？”综合了信息之后，老贺有些惊住了。 虽然老贺之前或者还不知道王宇飞的名头，但是苹果向企鹅集团以及一个个人开发者发律师函的事儿，可是连传统媒体都报道过的，他当然有所耳闻。 但当时谁能想到，这么一款软件的开发者竟然在老对手的学校里就读？ “哎，这事儿怎么说呢？平时鼓励学生创新是没错，但是普法教育的确还不够。回头我就打算在一中举办一次普法教育周，一定要让学生们尊重法律。不过话又说回来，苹果告不告的赢还没有定论，而且王宇飞那孩子才16岁，是我校初三的学生，事态会怎么发展，谁说的好呢？不过学校一定会给这样的学生鼎力支持的！” 王校长面带愧色的说道。 但两个校长都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谷歌组织的编程比赛那个二等奖很了不起么？我们学校的小天才，随便鼓捣个软件，能让苹果急眼，让企鹅集团陪着打官司，你们行吗？” 至于什么普法教育周活动…… 滚…… “王校长，一中的校规有待规范啊！路余馨永远是王宇飞心中最美的女孩？这是有早恋苗头了啊！学校不管的吗？您刚说那个王宇飞才16岁吧？我记得路余馨也才17岁……”另一边，墨校长突然幽幽的说道。 “咳咳，墨校长，我们要相信，这两个孩子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自然懂得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道理。更何况两个天才之间有点小情愫那能叫早恋嘛？那叫提前规划人生安排！况且我们一中的校规校纪贯彻的非常给力，这点就不劳墨校长操心了！” 王校长面色不变的回应道。 “哦，对了，说到这个王宇飞啊，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他的奥数比他编程能力更强。他可是我们学校奥数教练韩老师最看好的苗子，今年冬训营说不定还能给我们一中带来个进惊喜呢！也就是咱们之间关系好，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等回去了记得给你们的孩子说说，别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了啊！反正比不过的！有些事，要认命啊” 王校长颇有深意的说道。 118 意见领袖 从省教育厅回到学校的路上，王校长的心情还是很不错。 很久没有享受过光靠语言打击就能让两个强势的竞争对手无言以对的快感了。 上次如此强势还要追溯到五年前，那一年省城一中高考成绩大爆发，全省前十名省城一中一家就霸占了六个席位，前五十名更是有21人之多。 在教育系统的表彰会上，他可是狠狠的风光了一次。唯一可惜的是，当时誉礼一中的校长还不是墨韵，而是一个已经准备退休的老头子…… 面对老前辈，想笑傲江湖都不太爽利。 今天不一样，尤其是听到好强的墨韵校长那吃味儿的酸言酸语，更是让王校长像吃了人参果般，每个毛孔都能产生快乐的共鸣。 但作为一个成年人，压力还是很大的。 王校长很清楚，今天他有多爽利，如果最后的结果跟他今天吹出去的牛逼相左，未来某天他就能加倍体会有多不爽利。 没错，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可怕！ 但是不要紧，对于王宇飞跟路余馨的能力，王校长还是很信任的。只是又要给这两个孩子身上加加担子啊…… 另外，王宇飞的学籍问题必须得提前落实了，哪能一直这么借读着？不成体统嘛！ 是时候跟老郭好好聊聊这个话题了！ 一百万的车都开上了，还不知道对孩子上点心！自己手下这些人心怎么就这么大呢？太不像话了！ …… 王宇飞并不知道王校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给他落实学籍的事情提前。 对他而言，这当然是个好消息。 毕竟借读生听起来就不太稳定，且少年暂时还真没对未来做一个完整的规划。所以还真不想脱离舒适区。 所以对他而言，生活依然没什么不同。中午在跟路余馨开开心心的聊完之后，便回到了教室上课。 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事儿又要从下午课程安排说起。 下午的课程安排是两节数学课外加一节体育课。 然而在第二节数学课下课后，李科自然而然的宣布道：“高老师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请假了。所以大家休息十分钟，下节课我们继续讲题。” 教室内一阵唉声叹气。 终于到了快期末考试的时候，小李老师又开始对老高同志下毒手了。 其实很多时候，这些正义感爆棚的孩子们都为老高感觉憋屈。 体育老师真心太难了！ 一大把年纪了，还天天被一帮其他主科老师诅咒着，这得命多硬才能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里坚强的呼吸啊！ 只是作为重点中学的学生，大家心里都很有逼数。 既然小李老师能把这话说出来，必然是已经把老高给搞定了。 连老高都屈服了，他们就算抱怨有什么用？ 还没来得及接受社会的毒打，但是他们经受过来自于老师的教鞭啊！ 两年时间足够大家接受残酷的现实。 但今天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与，班上有一个孩子，还真从来没经历过体育老师被安排的事情。 恰好相反，在道王村小学，经常有老师请假的时候，廖校长就会让大家去操场上体育课。 所以在小李老师宣布这项事宜之后，耿直的少年直接举起了手。 “嗯？王宇飞，你有什么问题吗？” 王宇飞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很认真的说道：“李老师，您是不是弄错了？高老师没病啊，我今天中午经过操场的时候还看到高老师在篮球场那里投篮，我还跟高老师聊了两句，他挺精神的，还鼓励了我。” “啊？”李科愣了愣。 王宇飞是第一次碰到体育课被霸占的事儿，在他的从教生涯里也是第一次霸占体育课，竟然被一个学生质问。 看吧，这就是勇于表达自己想法的优秀之处了。 当两个人对于某个问题都比较没经验的时候，谁说真话，谁理直气壮。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李科又纠结了。 如果换一个学生，他可以直接发飙…… 但看着王宇飞的时候，想发飙总觉得有些理不直气不壮。 尼玛……好好当你的学霸不好吗？没事儿当什么刺头？！ 所以李科很不爽的问了句：“王宇飞同学，那你的意思是？” 王宇飞很自然的答道：“既然高老师没什么事儿，我们当然应该照常去上体育课啊！而且您也已经连续上了两节课了。从生理学跟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我们的课程每门功课只安排两节是有道理的。” “人的大脑很难持续处于高度专注的状态。上课时注意力会随着时间延长而持续衰退，不光是您，也包括我们，在下一节课的注意力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衰减，导致知识接收效率降低。换而言之，您会讲的很累，关键是大多数人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整个教室瞬间因为王宇飞这一席话精神了。 一群半大的孩子们瞬间坐得端端正正，虽然看着李科那张阴晴不定的脸，没人敢声援。但那一道道渴望的目光，足以说明此时大家的心情。 今日午后阳光正好。能够到操场上放松放松，谁愿意继续坐在课堂里听数学题？ 李科无语的看着台下孩子们的目光，他能看出那天性中的渴望。 更可怕的是，被王宇飞这番话一说，他觉得估计就算真要强行上数学课，恐怕还真没几个孩子会老实听课了。 有句话说的好，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行行行，你说的都有道理，那你告诉我，这卷子最后还有3道题怎么办？我相信你是会做了，但班上那些不会的同学怎么办？”李科质问道。 “要不这样吧，也就三道题了，今天晚自习大家提前十五分钟到，我帮您讲了？” 王宇飞话音刚落，教室里顿时热闹了。 “这个主意好，李老师我们做学生的也不忍看您太辛苦啊！连上三节课容易脱发的！王宇飞同学也是关心您啊！” “就是，就是，我觉得晚自习提前十五分钟完全没问题啊！我们做学生的可以累一点，但绝对不能累了老师您啊！” “可以的李老师，您就算不相信我们的理解能力，也要相信王宇飞的讲解能力啊！再说了，万一您累坏了身体，请假了，高老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带数学课，不合适！” “为了教育事业，请您保重身体，李老师！” “附议，附议！” …… “那行，这可是你们说的！现在布置作业，我这里有份卷子，跟今天讲解的题型大致相同……王宇飞同学，就看你了！”李科骄傲的说道。 119 招蜂引蝶 当老高临时被从办公室里叫出来，看着一班的孩子们在操场上撒野时的情绪是懵逼的。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已经被请病假了吗？ 这么快就给他医好了？ 完全没有准备的说。 等从一帮七嘴八舌的孩子口中得知了整个事件完整过程，老高的内心深处百感交集。他很想对王宇飞说一句：“孩子，你的心意老师心领了，我也一大把年纪了，不在争强好胜了，其实不用上课呆在办公室里玩玩手机还能一分不少拿工资也挺好的……” 然而等他四下张望的时候，发现王宇飞已经在操场上跑起来了，边跑好边做着各种热身运动…… 没错，对于王宇飞来说，他可从来没想过当班上的意见领袖，想要上体育课完全是遵从本心。 该有的运动时间不能少，不然对于身体不好。 对于年轻人来说，保持一定的运动量才是最好的养生。 当然更重要的是大脑已经形成了潜意识，让他每天都要保持一定程度的运动量。 没有体育课的时候，他总会提前些起床，在房间里通过其他方式来完成。但今天在计划中是有体育课的……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赶紧去慢跑两圈热身，我们测一千米成绩，接下来按照你们报的中考项目，分别训练，郑峰你热身完后带两个男同学去器械室般两个垫子来给女生练习仰卧起坐！就这样，都动起来！” 虽然完全没有准备，但一个成熟的体育老师很快便制定好了今天的训练攻略！ 按照中考的训练项目来上课，绝对没错的。 …… 同一时间，王校长已经赶回了学校，准备找郭建峰跟韩文乐来交交心。 期末考试也快来了，之前商量好的计划也要开始筹备了。 王宇飞同学接下来去哪个班学习，也要下定论了。总在初三呆着算个什么事儿？ 郭建峰很快便来了。 但韩文乐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位老熟人。 “呦，今天什么风把袁老师给吹来了？”王校长亲自起身迎接。 “王校长，不敢，不敢，今天这不是正好路过，就想来看看韩老师，刚在他办公室坐了没一会呢，您的电话就来了。我就琢磨着好久也没见到您了，过来一起打个招呼。” 王校长口中的袁老师谦虚的说道。 …… 能让王校长这么热情的自然不是本校的老师。 说起来这位袁老师来头还是很大的，是华清大学在整个星南省的招生负责人。平时没什么事儿就常驻星城。 可能在一般人的理解里，高校招生老师要到高考后才开始忙碌。但对于名校的招生老师来说，还真不是这样。 毕竟全国的尖子生就那么多，真要等到高考出成绩之后再去发力联系考生，黄花菜都凉透了。 一般而言，作为名校的招生老师，他们平时都是很忙碌的。要跟每个省各个重点高中打好关系，学校里哪些学生有天赋有特长，学习成绩又棒棒哒，期末考试在省百名之内，都必须得了如指掌。 基本上这些孩子还在高二的时候，名校的招生老师就会跟这些已经证明了自己实力的孩子开始接触，介绍本校的种种好处，给出种种不要钱的许诺…… 比如这位袁老师就曾经跟路余馨面对面的聊过，虽然那绝对不是特别愉快的经历。 虽然大部分可能是空头支票，但这些东西，作为学渣自然是享受不到的。 总之一句话，真等到高考成绩落地的时候，其实那些最突出的学生们该去什么学校，百分之八、九十已经有定论了。 可能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或者一直摇摆的，也会有专门的老师负责。 总之这是一个什么好东西都要抢的年代，崇尚佛系精神的公司或者企业，大概率佛着佛着就衰落了。 所以名校的招生老师，没事儿到省重点高中来转转，自然都是有图谋的。 比如今天袁老师虽然嘴上说是偶然路过，但其实动机不纯。 正如上文提到过的，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招生老师，还是一个已经跟路余馨面对面聊过的华清大学招生老师，当看到微博彩蛋里将“王宇飞跟路余馨”强行绑定在一起之后，敏锐的嗅觉立刻便让他感觉到了那一丝诡异的味道。 作为华夏顶级学府的招生老师，袁洁全的人脉是毋庸置疑的。 自然很快便知道了，第二系统开发者王宇飞目前在省城一中就读。 没错，这位袁老师这次来就是想先见见王宇飞的。 成绩什么的先不说，技术能力也先不说，能在中学阶段，就跟企鹅集团扯上关系，甘愿陪他一起让苹果公司发律师函的，这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不管别的，先混个脸熟再说。 这不，他这才刚到，还没跟学校最熟的韩文乐聊上几句呢，韩文乐便接到了王校长的电话，这才干脆跟着一起过来拜访一番。 …… “呵呵，临时路过，我说袁老师，你这就不地道了。八成是又看上咱们学校哪个好苗子了吧？在我这儿还藏着掖着？直说嘛！是不是王宇飞！” 王校长开口说道。 都是人精，袁洁全恰好在自家学校的学生火遍全网的时候来拜访，不是来找王宇飞那才真叫出鬼了。 “哈哈，就知道瞒不过校长。”袁洁全坦率的承认道。 本就是合则两利的事儿，也没必要瞒着。 到是郭建峰站在旁边心里一动。 这大概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苹果寄律师函这事儿可没少让他跟韩茜担心，不过现在这封律师函可能带来的坏处还没体现，好处到是不少。 没见现在连华清大学的招生老师都坐不住了么？ 虽然说以王宇飞的能力，未来肯定能上一类学府，但是学籍不全可一直是郭建峰的心病。 但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大家都有了同一个目标，学籍不全还真不算啥事儿！ “巧了，这位是我们学校的郭校长，王宇飞就是他带出来的，现在是这孩子的养父。还有啊，今天把大家都叫来，正好就是商量一下这个孩子学籍的事儿！我的意见，这周，必须把孩子的学籍问题给解决了！”王校长一锤定音。 120 不要跟我谈常理 王宇飞自然不知道学校已经要开始着手解决他的学籍问题，更会向他提出更高的要求。不过他依然很开心，实际上，今天初三一班所有孩子今天体育课都上的很开心，哪怕大家都要练习乏味的考试科目。 毕竟已经被数学老师要走的课，又重新被还回来所带来的那种放飞感，是一般体育课完全无法给予的。 类比的情绪大概就是失而复得。 一个好朋友找你借了两万块后突然失踪，整整两年没有任何音讯。朋友家人天天以泪洗面，对于一般人来说大概率会自认倒霉，虽然肉疼，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这两万块就当是走丢，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但如果某一天，你的支付宝里突然收到一笔两万块转账，还是你那个消失多年的朋友转来的，虽然这笔钱本来就是你的，甚至还损失了两年多的利息，但是不是会有种天上掉钱的幸福感？ 初三一班的孩子们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失去才能感觉到拥有的可贵，生活就是这样潜移默化的教会人该如何直面自己的内心。 王宇飞在阳光下肆意的奔跑，满足了大脑对于锻炼的渴求之后，也到了下课时间。对他而言，更期待的奥数课也要开始了。 当然并不是奥数本身的吸引力，关键是奥数课上有他喜欢的漂亮小姐姐坐在身边。 但今天的奥数课显然不太一样，除了漂亮的小姐姐之外，教室最后面还多了一位看上去挺年轻的老师在旁听。 “看到后面的那位老师了吗？” 刚刚落座，路余馨的声音便钻入他的耳中。 “当然，你认识他？” “华清大学在星南省的招生老师，好像还是个组长。我估计是来观察你的。”路余馨小声说道。 “观察我么？懂了。”王宇飞平静的点了点头。 如果换了以前，知道全国顶级学府的招生老师专门来看自己的表现，王宇飞大概率也是如此平静，因为那个时候他压根不知道顶级学府代表着什么。 现在的平静则是因为他已经过了为能入读顶级学府而兴奋的阶段。 这其实很无趣。 谁让他喜欢的女孩儿是一个早已经被各大名校邀请过的超级学霸呢？ 当然，挑战性还是有的。 如果他想帮助郭晓怡完成不管数学也能去上心仪大学的心愿，就得让他的价值加倍。 显然，路余馨的判断没错。 因为这节课没上多久，韩文乐便让王宇飞上讲台解题了。 这题明显是精心选择过的，考的是考生数学综合素养。 当然这对于王宇飞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难度，但却让课堂里不少人熄了心思。 事实上当袁洁全坐在教室里时，他的身份便已经不是秘密。 虽然大部分人不认识这位袁老师，但只要有一个人认识，在这个小集体很快大家便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谁不想表现一下？ 但很显然，今天这是给王宇飞表现的舞台。 能够不经过任何指导，一节课时间内独立解决黑板上这道题的孩子，班上只有两个，王宇飞跟路余馨。 而路余馨早就已经跟袁洁全接触过了。 十五分钟！ 王宇飞用十分钟时间，在黑板上将这道题极为详尽的证明了一遍。 且表现出的能力远不止解题那么简单，还有赏心悦目的板书，以及随手画图甚至可以媲美使用工具的能力。 真的，画辅助线，直接一笔，比用直尺画出的直线不逞多让。 随手画圆，跟用圆规画出的圆差不多，起码肉眼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不是台上的年轻人眉目依旧青涩，袁洁全甚至感觉王宇飞是一位经验极其丰富的数学老师。 话说，没有经过多年在讲台上使用黑板的历练，这手绝学是怎么练出来的？ 如果说之前在校长办公室里，听着大家甚至略有急迫的讨论该如何解决这孩子的学籍问题，袁洁全还觉得王校长是不是太夸张了些，那么现在他甚至觉得老王懈怠了啊！ 换了他是校长，这孩子刚进一中，就得把学籍问题给解决了！ 数学强的一匹，还精通编程，小小年纪就能成功引起企鹅跟苹果的注意，这特么是王炸的存在啊！ 在这个网络时代，很多东西必须得亲眼看到才能确定真假。 现在终于看到了，袁洁全立刻认定了，此时台上的少年，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当然，这无关爱情…… ……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结束了讲解后，韩文乐开口道：“下课，王宇飞你留一下。” 一群孩子们拖拖拉拉的离开了座位，大部分人都像王宇飞跟路余馨方向投去钦羡的目光，是的只有钦羡，都没那个力气嫉妒了…… 这压根没法比啊！ 其实正常的大学霸真的不至于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小学霸们心悦诚服，但是王宇飞明显不是正常的大学霸啊！ 天天奥数课上看着这家伙跟身边的女孩儿秀恩爱也就罢了，时不时的还要被两人撒在网上的狗粮狠很的拍打，偏偏这两人的成绩还能碾压他们这些平日里最喜欢炫耀回家不学习的学霸们，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老师天天说早恋影响学习，这两人不但早恋，还腻在一起，怎么就没看到学习被影响了？甚至还有时间写软件？ 真的，以前这些小学霸，以表现自己回家还能轻松玩游戏，发展自己爱好为荣，但现在已经没人会攀比课余时间的利用了。 有意义吗？ 他们在家有没有学习，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但王宇飞在家肯定没把时间花在学习上，大家却都清楚。 否则第二系统是从哪蹦出来的？、 难道王宇飞背着电脑在课堂上编程？ …… “来，王宇飞，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华清大学的袁老师。” 等到其他同学恋恋不舍的离去，只剩王宇飞跟路余馨的时候，韩文乐便给王宇飞介绍其了袁洁全。 没有等路余馨离开，反正看来大家都不介意这个女生留在这儿。 “您好，袁老师！”王宇飞礼貌的问了声好。 “我好在哪？”袁洁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回了一句。 不要说袁老师逗比，只是作为一个招生老师，他喜欢用年轻人最喜欢的玩梗来快速跟小学霸拉进距离感。 然而王宇飞的应对让他有些懵。 121 打包计划 “好在心态，能因为我一句礼貌的问好，而联想到在夸赞您，这心态真心超好的！您一定是个乐观的人。” 王宇飞几乎毫无停顿的回应了句。 这让袁洁全有些尴尬。 因为以往使用这一招是有一个完整套路的。 每当他一本正经的这么回一句，对面的学生往往瞬间懵。然后他便可以哈哈大笑告诉孩子们，他就是开个玩笑，然后在学生绽放的笑容下，大家在轻松的状态中坐下来，以更为轻松的心态开始讨论接下来的内容。 但这次明显不同了，因为在这一瞬间，懵逼的是他。 该怎么回应？网上为什么没教过他？ “哈哈，袁老师，只是跟您开个玩笑。余馨经常说我没幽默感，所以最近我一直在锻炼这方面的能力。”王宇飞笑着说道。 袁洁全怔了怔…… 尼玛，好像他的台词被抢了…… 讪讪的笑了笑，袁洁全突然觉得今天这次谈话好像刚开始主动权就已经被移交了…… “咳咳，那行，袁老师你就跟他们先聊聊，我还有些事儿先走了。路余馨，记得走的时候把门给锁了。”韩文乐交代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毕竟忍笑这方面他不是专业的。 看着袁洁全尴尬的模样，他真的很怕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就真的尴尬了。 下次大家见面还能好好的聊天么？ …… “不如我们坐着聊吧。”王宇飞指了指座椅。 “对对，我们坐着聊，路余馨也坐过来吧。”尴尬过后，袁洁全终于从郁闷中回过神来。当然，老韩走了也让他轻松许多。 起码他现在是教室里年纪最大的，应该能很轻松的把这次谈话主动权拿回来吧？ 然而刚坐下，王宇飞便带着歉意说道：“袁老师，今天真的很不巧，因为想上体育课，我答应了数学老师，今天晚自习要提前十五分钟去班上给同学们讲三道例题，在加上晚上我们吃饭最少还得半个小时，所以今天我们聊天的时间最多只有半个小时。” 反了，真的反了！ 刚刚来之前袁洁全还跟郭建峰聊了聊王宇飞，本以为这个小家伙很好打交道来着，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这是被旁边的女孩儿给带坏了吗？ 这到底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看来你们数学老师也很看好你啊，还能帮同学讲课。挺好，挺好！半个小时大概也够了，其实今天见面也就是想跟你随便聊聊。”虽然心里正在疯狂吐槽，但袁洁全还是表现出了极好的涵养，压下心中沸腾的情绪，轻言慢语的说道。 “半个小时的确够了，袁老师可以省下针对华清的介绍。我们都知道五道口职业学院的实力是很强的，只不过隔着一条街，有一所学校跟华清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就好像华清有华清池，但人家有未名湖。”路余馨突然插了一句。 袁洁全再次感觉崩溃。 “我在网上看过照片，未名湖好像比华清池要大的多。风景看上去更美。”王宇飞很诚实的点评了一句，随后似乎意识到今天没有京大的老师在，善意的补充道：“不过紫荆公寓很漂亮，旁边就有大型运动场，也挺好的。” “网上得来终觉浅，如果有机会我在这里邀请两位可以去华清校园去看看，感受一下华清的氛围。其实风景这些都是浮云，对于学生而言，不管选择了哪所学校，都是要去学习的。我说的对吧？”袁洁全压下心头郁闷的小情绪，字斟句酌的说道。 他已经确定了，自己之前那一套面对这两个学生，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哎，现在的孩子太早熟，越来越不好哄了！ “当然，所以我也跟余馨商量好了，以后我们会考同一所学校。一起相互鼓励，共同进步。”王宇飞点了点头，认同了袁洁全的说法。 然而不等袁洁全接着发挥，路余馨立刻接上了王玉飞的话：“同时，袁老师真的不需要用您的专业话术来讲解华清的硬软件实力。各项数据对比我们其实都可以从网上查到。华清跟京大、民大、南大这样的名校实力对比，我们都有清楚的认知。” “额？好吧，那么两位同学，你们觉得今天我们聊点什么合适！”袁洁全毫不犹豫的决定竖起小白旗。 他算是看出来了，选择奥数课上跟王宇飞见面是一个绝对的错误，第一句话就耍小聪明的沟通方式更是错误！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已经完全把握住了这次谈话的节奏，他是真心找不到插嘴的地方。 而对面的两人在袁洁全说出这句话后，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王宇飞率先开口道：“嗯，不知道袁老师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打包特招的方案？” …… 苹果，华夏总部。 办公室里葛灵玥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看。 作为苹果大华夏地区的负责人，她是直接向苹果总裁蒂姆·库克负责的，虽然说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绝对是位高权重。 然而企鹅集团那个姓卢的是什么意思？ 这么明显的侵权，总部那边都已经发律师函了，让这款软件下架竟然还需要研究？ 如此明显的托词也让葛灵玥在气恼的同时开始警惕。 像苹果、企鹅集团这样的大集团之间，任何一点摩擦都可能在行业间引发一场地震。 虽然苹果一贯强势，但如果企鹅集团真的发狠，却也直接关系到了苹果在华夏地区的销售。 道理很简单。 如果微信跟企鹅通信真的不在支持苹果手机了，天知道华夏人还有多少果粉能坚持支持苹果。 当然，这种事儿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不管是她还是马怀德都不可能让这种事儿真的发生！ 毕竟双方的矛盾到不了那个份儿上。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法看似解气，却绝对不是跨国大公司的相处之道。 苹果需要华夏的市场，企鹅集团何尝不需要将触角伸向海外？ 遇到矛盾大家坐下来谈出一个都能接受的方案才是王道。 这么一闹腾，名声坏了，以后出海还想不想找到好的合作方了？ 那么现在企鹅集团到底几个意思？ 122 让人宕机的打包计划！ 真的，葛灵玥本想做个温柔的人，可这个世界对她一点都不温柔。 照着她原本的想法，她跟马怀德通上话了，大家商量一下，各退一步，甚至葛灵玥愿意付出些补偿，把这事儿的影响力压下去，差不多也就完事儿了。 至于之后是跟开发者打官司又或者庭外和解，法务部门都可以从容处理。 但企鹅的反应太让她摸不透了。 马怀德根本不理她，找了个高级副总裁跟她对话也就罢了！ 但这位卢副总是几个意思？ 一直打哈哈就不说了，竟然还抛出一句骇人听闻的话…… “要不这样？你们苹果开一条口子，让我们的应用宝上IOS，我这个副总裁就代替马总做次主，把那软件给下了！怎么样？不如葛总考虑一下？哈哈……” 听听，这叫人话吗？ 虽然卢逸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的这番话，但在那一刻葛灵玥还是差点没忍住就会恶语相向。 这就好比一个城市里本来只有一个商城，生意火爆的不得了。甚至这家商城还跟整个城市签署了一个独家协议，其他商城都不能开进来。 现在竟然有人不但想把商城开进来抢生意，还要让享受着垄断利润的原商城主同意！这得是多恶毒的玩笑啊！ 不说促成这协议，她敢把这事儿往上汇报，估计这个华夏区总经理的位置就干到头了。 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企鹅真的要跟苹果硬顶了？ 或者误判了苹果的决心？ 两难境地的葛灵玥陷入沉思。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目前企鹅集团是真没打算跟苹果好好谈了。 不止是双方电话私下沟通不太愉快。 商场上大多数时候其实并不是要听别人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们做了什么。 企鹅集团大张旗鼓的利用苹果律师函炒作，这事儿葛灵玥可是看在眼里。 尤其是偏偏还选这个时候搞出一个什么九个彩蛋…… 虽然这个所谓的彩蛋并没有通过企鹅官方渠道连宣传，但能有这么大的反响，背后没有资本推动，打死葛灵玥都不信。 那么…… 向上汇报，然后表明态度吧！ 这年头，人善被人欺啊！ …… 是的，人善被人欺！ 当听完王宇飞颇有建设性的提议之后，袁洁全也是这么想的。 话说他是不是长了一张太好说话的脸？ 竟然听到这么一个闻所未闻的打包计划？ 如果他要去哪个高校读书的话，一定要打包他妹妹？ 话说这位王宇飞小朋友是不是对华清有什么误解？ 然而不等袁洁全回过神来，路余馨也带着盈盈笑意冲着王宇飞开口了：“你怎么没包括我？我们可是说好了要去一个学校，而且都听你的！” 好不容易恢复了点思维能力的袁洁全又愣了。 虽然路余馨这话是对王宇飞说的，但袁洁全却明白，这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 所以拿两个超级学霸做筹码，换一个小学渣进全国顶级学府？ “嗯，王宇飞同学，你说的这个郭晓怡是个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虽然感觉这个提议很荒谬，但鉴于面前这两个学生分量够重，袁洁全还是决定听听郭晓怡的基本情况。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借王宇飞介绍的时间，捋捋思路。 比如如何让王宇飞放弃这个幻想，咱们踏实点，先别个管妹妹，谈谈自己的前途问题。 “其实郭晓怡除了数学外，其他科目的成绩都很好的。文科类的成绩都能排在全年级前列，尤其是英语，考试从来没跌出过全班前三。换句话说，等到高中分文理班之后，不算数学成绩的话，她的成绩在全年级排到前十问题不大。唯独数学太差了些，按照现在高考150分的标准，她目前的能力大概在80分左右吧。” “进入高中之后她的数学成绩大概率会更差，为了帮她节省时间在有兴趣的科目上，现在她所有的数学作业都是我帮她做的。鉴于这一点，所以我一定要跟她上一个学校。” 王宇飞很坦诚的将他跟郭晓怡的约定向袁洁全和盘托出。 直听的袁洁全目瞪口呆。 所以现在当哥哥的都是这么体贴了？ 数学全程帮写的？只为了腾出时间来学习其他科目？ 这样惯着自己的妹妹真的好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数学没天赋的人，学习数学还真是个苦差啊…… 最关键的是，这样听起来，似乎这个郭晓怡也不算学渣啊！最多只能算一个严重偏科的小姑娘。 只是这其中的可信度…… “等等，你妹妹叫郭晓怡？她是你们郭校长的女儿？”福至心灵的袁洁全问了一句。 “是啊！”王宇飞点了点头。 这样说的话，可信度就极高了。 毕竟刚刚才跟郭校长打过交道，也知道了郭校长的爱人是一中高三火箭班的英语老师，所以孩子英语好是很自然的事情。 “这个事儿怎么说呢，关键是没有先例啊！”袁洁全很纠结的说道。 “是啊，所以说很难。不过我跟余馨也商量过了，其实我们并不一定就要去华清、京大这样的名校，所以就算很为难也不要紧，我们可以向下选择的。”王宇飞淡定的说道。 这就是无欲无求的好处了。 任何时候都可以向下兼容…… 而这句话也让袁洁全不淡定了。 几个意思啊？ “王宇飞同学啊，你跟路余馨要是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 袁洁全严肃起来：“要知道你们的想法如果真能实现的话，还真就只能考虑名校！因为名校自主招生的权力更大，而更一般的学校不可能帮你的妹妹专门定个提档线吧？如果郭晓怡同学因为数学成绩达不到提档标准，一般的学校根本就无法可想啊！” “哦？这样的吗？” 王宇飞跟路余馨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认真的看想袁洁全。 好吧，就算智商再高，但对于招生里面的道道，两个小家伙当然不可能了解的面面俱到。 不过还好，面前就有一位华清的招生老师。 这个信息似乎很关键呐！ 123 谁弱谁尴尬！ 袁洁全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因为当他说出刚才那番常识时，终于感觉到面前两个孩子对他的话重视起来。 这尼玛…… 打死他都没想到，招揽两个小天才的重点竟然落在了一个叫郭晓怡的初三女孩儿身上。 这也还好现在面前两个学生还没到参加高考的时候。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王宇飞突然抛出这么个要求来，那才真叫让人头疼。 “没错，像郭晓怡这样偏科很严重的学生，大部分是会因为高考总分成绩被埋没。但是华清的自主招生计划，还是有办法可想的。比如每年华清都会招收一些有艺术专长的考生。”袁洁全继续说道。 “我查过资料，全国有资格自主招生的高校有八十六所。”路余馨开口说道。 “但是其中有一大半还是需要全国统考成绩，而华清大学是少有的几家可以不必通过全国统考，直接录取考生的学校之一。而且我个人觉得华清的新闻学专业其实挺适合郭晓怡同学的。”袁洁全反驳道。 “袁老师的意思是，同意我们的建议了？”王宇飞反问道。 “额……这个……”袁洁全有些语塞，这事儿没先例，他一个招生老师哪敢直接承诺什么？ “我同意没用啊。” 好吧，很快袁洁全便决定实话实说，说真的，跟这两个天才聊天的压力有些太大了：“这件事儿肯定要报上去讨论的。毕竟没有先例，不过我觉得有一点你分析的没错，你跟路余馨表现得越优秀，成功的几率越大。” “没哪个学校会放过真正有能力的学生。哪怕要求可能稍微有些过分。而且现在也不急，是吗？” 最后，袁洁全颇有深意的说道。 这句话没有说的很透彻，但他相信面前两个早熟的孩子肯定能听懂，你们表现的越好，他向上头反应的效果也就越好。 …… 袁洁全走出校门时，正好碰到了准备回家的郭建峰。 巧遇让这位华清的招生老师一时间感慨万千，由衷的感慨道：“郭老师，您能收养到王宇飞这个孩子，运气真是太好了！” “嗯？”郭建峰愣了愣，这位袁老师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啊：“哈哈，袁老师客气，王宇飞的确是很听话的。” “何止是听话啊！” 袁洁全摇了摇头，叹息了句：“哎，连自己妹妹未来都考虑的这么周全，还拉上自己女朋友一起保她一个，我以前要有个这样的哥哥，哪里需要过的那么苦。想当年我可是最恨写作文了，哎！” 听到这话，郭建峰感觉有些懵，这些感慨从何而来？ “袁老师，您的意思是？” “郭校长还不知道呢？”袁洁全愣了愣，随后苦笑道：“现在的孩子啊，哎，您闺女的数学成绩不太好吧？” “是啊！怎么了？”郭建峰点了点头。 “所以啊，今天王宇飞跟我谈的时候，明确表示他会跟你们学校的那个小女天才路余馨选同一所大学。”袁洁全先说道。 “两个孩子是挺要好的，不过这跟我家晓怡有什么关系？” “他第二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他们去哪所学校就读，还必须带上您家闺女。刚刚王宇飞的原话是，如果他跟路余馨都去华清，就必须得保证三年后他妹妹也必须入读华清，还得签好协议！如果不能保证这一点，他就不会考虑这所学校。那个路余馨也是这个意思。” 袁洁全如实说道。 这下郭建峰彻底呆住了。 我去…… 还能有这种操作的？ 他该怎么评价王宇飞这种想法？ “那个，袁老师啊，这可不是我们大人教唆的……”郭建峰很无力的说道。 “您不用解释这个，我绝对相信这一点。以咱们这代人的想象力，根本冒不出这种念头。”袁洁全一脸我了解的表情。 “……”郭建峰默然，这句话还真是，袁洁全提到这事儿的时候，还真已经超越了他想象力的极限。 “不过我会认真考虑这个提议，并上报研究的。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看王宇飞跟路余馨的表现，不过两人的优秀有目共睹。王宇飞现在唯一的短板大概就是还没有过硬的应试成绩能证明自己，不过这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我跟老韩也聊过，用他的话说，王宇飞在国际奥数竞赛上拿一等奖完全没难度。” 袁洁全继续说道。 “华清真会考虑？”这句话彻底把郭嘉峰雷到了。 本以为袁洁全找他说这事儿只是吐槽而已，他还真没想到竟然真有这种可能。 “当然要啊！你是不知道王宇飞跟路余馨刚才的表态有多坚决。如果不同意这一点，什么名校他们都考虑，愿意向下兼容任何有自主招生权限的学校。咱们也不能真的放任这种有着光明前途的孩子自暴自弃不是？” 袁洁全一副无奈的样子。 但其实此时内心深处还是很爽的。 刚刚在王宇飞跟路余馨面前失去的自尊终于在这里找回来了。 看着郭建峰那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的表情，不自觉的就感觉很爽啊！ 这就是他刚刚的翻版啊！ 嗯，谈话压不住王宇飞，但可以压住王宇飞养父，也是很有成就感的说。 可惜袁洁全还不认识王宇飞的数学老师李科，不然以两人极为相似的心态，说不定能成为挺好的朋友。 “咳咳，那就先多谢袁老师费心了。现在的孩子……这些孩子……哎，差点忘了家里饭还在锅里煮着呢！告辞！”郭建峰羞惭的说道，然后转身就走。 没办法，此时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最好的办法大概就是——不聊了！ 亲闺女数学学不好怪他咯？ 嗯，好像好真的怪他……都是基因惹得祸，话说当年上学的时候他的数学成绩似乎也就是差强人意…… “哎……”袁洁全叫了一句，他的优越感还没完全找回来呢，怎么人就走了？ 这位副校长不讲究啊！ 嘴巴的油都没擦干净，竟然说要回家做饭…… 敢不敢找个靠谱的理由啊！ 124 青春总得有个交代 郭建峰被袁洁全的话震惊到不要不要的时候，王宇飞正在教室里上课。 十五分钟，三道题，时间安排的刚刚好。 不过讲完题，王宇飞并没有走下讲台，站在讲台的视角让他可以将所有人刚刚的表现尽收眼底。 哎，郭晓怡果然已经放飞自我了，压根没听他讲些什么。徐瑞轩也没有听讲，时不时的用痴痴的眼神瞟一眼周思成的方向，还有班上的数学课代表，一直埋着头不知道奋笔疾书些什么……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关键是看着看着徐瑞轩那落寞的样子，王宇飞突然觉得于心不忍。 虽然两人的生活并没有太多交集，但毕竟同学一场。 “咳咳，题讲完了，如果大家还有不懂的话，可以找我要一份解题过程的详解。另外我还想说件事儿。” 说道这里，王宇飞顿了顿，目光扫向了周思成。 “我们班的徐瑞轩同学，前些天跟我说他要出国留学了。” 听到这句话，徐瑞轩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台上的王宇飞，然后王宇飞的目光压根没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 至于其他同学明显认真程度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果然吃瓜这种事儿，从来不分年纪大小，大部分人的求知欲总是用错了地方。 “我不评价出国留学是好是坏，但想来起码能开阔视野，不过他终究是抱着遗憾离开的。而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却带着遗憾，终究不好！” “所以有些事儿，如果能保留些念想，当然是好的！但如果完全没有可能，不如直接判个死刑，让他在异国他乡痛不欲生的自我放逐、自生自灭去……” 然而没等站在讲台上的早慧少年把话说完，愤怒的徐瑞轩猛得站了起来，冲着他怒吼了句：“王宇飞！” 但显然这愤怒的情绪，对王宇飞完全没有影响，在这声怒吼过后，少年依然不紧不慢的将话说完：“反正徐瑞轩同学不缺钱，无非是可以找到了一个理由，可以在异国他乡醉生梦死，顺便花天酒地。”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大家晚自习吧！”说完，王宇飞淡定的走下了讲台，完全没有理会教室里一帮孩子一会看看羞红了一张脸的周思成，一会又瞄瞄已经恼火到不能自己的徐瑞轩。 “王……” “徐瑞轩同学，跟我出去！” 就在徐瑞轩又想发飙的时候，红着一张脸的周思成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徐瑞轩喊了句，随后一甩头，当先走出了教室。 徐瑞轩愣了愣，最后恨恨的看了王宇飞一眼，随后垂着头跟着周思成走出了教室。 教室内瞬间安静，随后又在瞬间炸裂开了…… 窃窃私语的嗡嗡声瞬间便成了主旋律。 始作俑者则已经安然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哥，你疯了？” “怎么了？” “你竟然在课堂上说这些？要是老师知道了……” “不是说了嘛，徐瑞轩都要去留学了，而且徐瑞轩的小心思，你以为老师不知道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只是觉得徐瑞轩追女孩子完全找不到重点，在他离开前想帮一把，至于是什么结果，那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了，你赶紧上自习吧。” 王宇飞的话让郭晓怡直接翻了个白眼。 王宇飞跟路余馨之间的爱情经历，她知道的很详细，毕竟现在她跟路余馨也是闺蜜嘛…… 但不能因为你追到了路余馨就认为自己是情圣了好不好？ 解一道题，俘获一个人，这一招除了针对路余馨，还能有第二个上当的，算她郭晓怡输了好不好？ 就这种低段位撩妹水准，竟然妄想当恋爱导师？还大言不惭的说人家情圣级人物找不到重点？ 然而下一刻，让郭晓怡完全不能理解的情况发生了。 周思成依然红着一张脸走进了教室，徐瑞轩则跟在女孩儿身后，且完全看不到那种被沉重打击后的懊恼跟绝望，相反脸上还带着一丝根本无法掩去的甜蜜笑容，连脚步看上去都特比平日里更为轻快，甚至用感激的目光瞟了她这个方向一眼。 郭晓怡当然知道，绝对不是在看她。 尤其是那笑容似曾相识，郭晓怡之前见过，那还是一个傍晚，她第一天坐在教室里等待着王宇飞奥数下课。 “我去去去去去……” 虽然脾气火爆，但从来不爆脏话的女孩儿鲜有的爆出一连串无意义的话，不这样完全表达不了她此时激动的情绪。 那可是她最好的闺蜜啊，郭晓怡还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了解闺蜜的所想所思呢。 “但怎么可能？” “八成不是答应了，最多只是给了些希望，其实周思成一直都不讨厌徐瑞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王宇飞随口说道。 “我的人生真是太失败了，交往了两年的闺蜜，竟然不如你看的通透。哥，我越来越崇拜你了！”郭晓怡唉声叹气道，顺带着眼神中蹦出了小星星。 王宇飞没在理会身边女孩儿低落的情绪，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书本上。 这本《伟大的博弈》很有趣，有助于他了解这个世界上多次金融大事件的历史，以及很多华尔街的见闻，绝对是晚自习必读书目之一…… …… 同一时间，郭晓峰罕见的将没有晚自习但准备巡视一番的韩茜叫回了家，将今天跟袁洁全沟通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一个人尴尬，不如两个人一起尴尬。 “这些孩子……这些孩子……”韩茜一时间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咳咳，那位袁老师说了，他们会认真考虑这事儿，并上报招生办研究，而且听他的意思，最后通过的可能性似乎还很大。”郭建峰再次说道。 “那……” “什么这啊，那的！你说说，如果晓怡的数学成绩好一点，哪能让我这么尴尬？”郭建峰没好气的说道。 “呸，那还不是随你？说的好像你以前数学成绩挺好似的！”韩茜白了郭建峰了一眼。 老郭无语了…… 思绪再次飘到了那个把王宇飞带回省城的夜晚…… 可以确定的是，王家祖坟上的青烟的确拐弯了…… 当然也可能是两家祖上做好邻居了！ 125 这个V必须要！ 郭晓怡跟王宇飞兄妹俩儿当然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巧，袁洁全离开学校的时候正好能碰到郭建峰，在王宇飞那儿吃了憋的袁洁全还很不厚道的将本来属于兄妹之间的小秘密告诉了郭建峰，成了整个大家庭都知道的秘密。 不过就算知道了王宇飞也不会太在意。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两个大人终究会知道的。 如果能成，终归是件好事儿。 但晚自习后，刚回到家里，郭晓怡便被已经严阵以待的父母叫到了郭建峰的书房。 “又怎么了？搞这么严肃？要不把我哥也叫来，三堂会审啊！”走进书房，看着严肃的父母，世界观刚受重击的郭晓怡忍不住嘟囔了句。 “严肃点，郭晓怡，你跟你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韩茜严厉的盯着自己闺女道。 听这口气，郭晓怡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不对，立刻便不敢任性了。 韩茜同志平时还是很好说话的，但一旦在家里摆出班主任的威严架势，那准没好事儿。 小姑娘当即乖巧起来，露出仔细思索的模样，迷糊道：“啥事儿啊，爸，妈这样我怕！” “你还知道怕？关于你们考大学的事儿！”做爸爸的还是不忍看闺女无措的模样，直接点醒了句。 “啊？！”郭晓怡瞬间怂了。 她是知道为了自己的数学成绩，韩茜有多操心的。 “晓怡啊，你知道为了你的事儿，你哥付出了多少吗？你们兄妹之间的约定，我不做评价，但是有一点，我不管你哥答应了你什么，你的成绩绝对不能松懈，甚至要更努力，不然你对得起你哥对你的付出吗？” 郭建峰深吸了口气，和蔼的开始给自己亲闺女讲起了道理。 “可我是很努力了啊！哥虽然说让我不用管数学了，但是对我其他科目的要求可是更变态了，必须要进全年级排前十呢！我可从没放松过啊！只是把本来用来攻数学的时间都用来背书了而已。”郭晓怡委屈的说道。 “嗯？”郭建峰跟韩茜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约定似乎跟他们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这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解决方案。 毕竟高考后，大多数文科类专业，的确不用在学数学了。 “我哥还说了，让我把有限的时间放在能高效收获的方面，其他的都交给他！” 郭晓怡嘟着嘴巴说道。 “算了，你去学习吧！记得你哥的好！还有今天这事儿你也别多嘴跟你哥说了，做好自己的事情。”韩茜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 该教育的东西似乎有人已经帮她已经说过了，让她这个班主任无话可说。 这还真是——幸运啊！ …… “哥……” 刚回到房间没多久的郭晓怡直接冲进了王宇飞的房间。 不过小丫头很听韩茜的话，没有透露刚才两个大人跟她聊的内容，而是扬着手机。 “今天又有好多电话，肯定又都是找你的！” “给我看看。” 王宇飞也觉得这事儿挺纠结的。 学校严打不能带手机，直接导致了大家多不敢顶风作案，结果便是电话总是接不到，信息获得严重滞后。 也还好现在他的事情似乎还不多，不过如果跟苹果的官司真的进入到要应诉的阶段了，还是得带上手机的。 一念至此，王宇飞干脆的说道：“这个手机以后就给我用吧，回头给你换个新号。” “行！不过又是什么事？我能听听么？” “今天的学习任务？” “放心好了！过两天模拟考试的成绩证明一切。”郭晓怡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还真不是吹牛，自从不用管数学这科之后，腾出了大量的时间用于学习其他科目，进步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王宇飞点了点头，默许了满足小丫头的八卦情绪，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选择的是最近打了好几个电话的号码，电话这边还没响铃，便直接被接通，显然对方也是一直守在电话旁边。 “喂，您好，请问是第二系统的作者，王宇飞先生吗？” “对，是我，请问你是？” “您好，我是微博用户部门的陈嘉欣，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您并没有在微博开通账户，这种情况其实对您是很不利的，所以打这个电话是代表浪花微博诚挚的邀请您加入微博，我们也会第一时间为您提供身份认证服务。” 站在边上的郭晓怡瞬间惊呆了。 什么情况？ 微博的工作人员主动打电话给王宇飞，邀请他加入微博，还主动提供认证服务。 她玩微博三年了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这是能加V的节奏啊！ 天知道小郭同学多希望自己的微博名后面能跟一个大大的V，看起来都很带感有没有？ “哦！有什么不利的？”王宇飞问了句。 然而不等电话对面的人回答，郭晓怡立刻抢答了：“当然不利啊，哥，你想想，微博是个公众发声平台，里面有很多虚假消息的。你的软件在微博上辣么火，万一有人冒充你在微博上乱发消息咋办？” “对对对，那是您妹妹吗？她说的很有道理。但如果您有实名认证账户就不一样了，我们会直接帮您认证为第二系统作者身份，并加V认证，这样能最大程度保证您的身份不被冒用。而且您有什么声明、宣传、意见之类的表达诉求，也可以通过我们微博来发布。” “那行吧，很麻烦吗？” “不麻烦的，您只需要申请一个账号，然后通过后台把资料上传，我们这边会加急审核。很快，不，今晚就能认证成功。” “那……” “别这啊那啊，哥，我可以帮你，这块我熟！”郭晓怡在一旁帮着王宇飞直接拍板。 刚才爹妈的教训已经被小丫头直接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可是加V的微博账号啊！ 用起来多有面儿？ 虽然不是她自己的，但如果好好经营，以后有影响力了，她随便发个微博都有一个大V号点赞评论加转发来了个全套，那该是多有面的事儿？ 呵呵…… 微博上那帮她最讨厌的白莲花们，谁还敢看不起她？ 126 天高地厚 郭晓怡主动将申请微博认证的工作揽去了。 王宇飞在大概了解了这项工作并不太耽误时间之后便随她了。 至于账号密码在郭晓怡手里会不会拿来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也随她…… 王宇飞并不怕这事儿会耽误郭晓怡的学习。 正如妹妹自己说的那样，马上就是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月考了。 除了数学外，其他科目成绩达标一切好说。 成绩不达标的话，王宇飞专门为郭晓怡准备了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好多特产，比如成套成套的黄冈密卷、苏省拔高练习卷、以及全国重点高中招生密卷一百张……等等，等等！ 所有的资料都早已经封存在电脑里，成绩不达标了，自然会分阶段出现，到那个时候郭晓怡大概就会明白来自于学霸的暴击有多猛烈。 按王宇飞对郭晓怡能力的估算，能在寒假把他准备的这些卷子全部做完，一定不会有太多时间去干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且成绩肯定能提高一截。 第二手方案也是来自于亲哥的关怀，相信郭晓怡同学一定会理解。 而现在对于王宇飞来说，最重要的工作依然是在电脑前深入剖析苹果系统可能存在的漏洞。如果最后真的走到打官司那一步了，筹码自然是越多越好。 在拿了他身份证的小丫头离开房间之后，王宇飞也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给路余馨发了一条信息：“开始干活了！” …… 郭晓怡很开心的开始上传资料。 微博的工作人员果然手脚很麻利。这边刚把需要的资料提交上去，便认证通过。 郭晓怡给王宇飞起了一个天才宇飞的微博名，虽然这个微博名高调了些，但却是16岁少女内心中最贴切的微博名。 当然最让郭晓怡欣喜的是，在这个微博名后面橙色的V字，以及下面的认证——应用宝热门软件第二系统原作者。 如果不是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如果不是爹妈就在客厅，郭晓怡真的很想双手叉腰大笑三声：“哈哈哈！我郭晓怡也有手握加V账号的一天！” 大概对于像郭晓怡这样年纪的小姑娘来说，LV的包不一定能让她开心，但有一个加V微博号，却真能带给她无限快乐…… 当然，账号自然是要用的。 很快“天才宇飞”的第一条微博已经被郭晓怡炮制出来：“我知道现在肯定有人看我很不爽，不如——你们来咬我啊？！” 没错，这是爱憎分明的小姑娘模拟自己哥哥的语气向苹果发出的邀战言论。 至于会有什么反响跟后果那就不是郭晓怡关心的事了。 王宇飞可是当着她的面说过都怪苹果这句话的。 发完第一条微博之后，郭晓怡便很快乐的用王宇飞的账号找到了自己的微博，在她发的每条微博上都点了个赞，这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起了课本…… 不是不想继续玩了，只是今天作业还没写完呢！ …… 人生就像一出没有剧本且不能彩排的悲喜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路口等着你的是良人又或渣男。 但处处都可能收获惊喜。 比如葛灵玥。 这边还在等着受时差影响的总部开工，将目前企鹅集团的态度以及收集到的资料反馈到总部呢，晚上便收到了大瓜。 实名认证的第二系统的作者开微博了？ 还瞬间便被无数网友顶上热门？ 尤其是那句“你们来咬我啊？”是几个意思？ 针对苹果的？ 无数的问号。 结合企鹅集团的态度，葛灵玥察觉到了不对。 她当然不会认为一个个人开发者真的敢用这种肆无忌惮的语气像苹果叫嚣，所以这是得到了企鹅集团某种保证？ 这么高调主动跳出来？ 企鹅集团跟苹果这样打对台图啥？ 脑子有些糊，作为一个搞技术出身且已经站在巅峰的高层，她当然想象不到一个个人开发者会不将苹果放到眼里，更想不到这家伙压根不把所谓实名认证了的微博当回事儿，直接交给另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儿去打理…… 这些信息很容易便让她错判。 恰好在此时，苹果华夏法务终于看到了王宇飞在收到了他们寄出去的律师函后，回复的邮件，并将之转发到了葛灵玥的工作邮箱。 邮件只有两句话：“欢迎来告我，你们赢算我输！” 下面还很贴心给了英文翻译。 嗯，跟微博上的宣言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来这个开发者果然很头铁。 “王宇飞！”葛灵玥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将目光放到了苹果搜集的一沓资料上。 一个16岁的个人开发者，联合企鹅集团向苹果叫板？ 好吧，这事儿是真有意思了！ …… 苹果总部。 IOS团队，科特弗斯科已经感觉麻木了。 从最初的愤慨，但此时的麻木，科特弗斯科经历了诸多的心路历程。 尤其是在对开发者的认知这方面，他的确已经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团队能合作开发出这样的代码…… 除非团队所有人都能心意相通，不然这种完全没有注释，函数随意命名的代码，除了原作者很难有第二个人能看的懂。 也包括他！ 再加上这家伙还心思深沉的在系统内藏了九个彩蛋…… 而今天收到苹果华夏发来的消息更是直接给了他致命一击——按照资料显示，软件的开发者的确来自华夏，且今年才十六岁！ 十六岁！ 好吧，这是一个让人震惊的年纪！科特弗斯科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起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嗯，那个时候他同样已经开启了自己的编程之旅，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做的第一个小程序，一个现在看来毫无趣味的小游戏…… 然而现在却有一个十六岁的华夏少年靠一己之力，翻版了IOS。 沉重的打击迅速转化为愤怒的情绪…… 天才又怎么样？ 美国曾经也有过十六岁的编程天才，不走正路的结果如何了？ 苹果的大棒必须教会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何做人！ 嗯，这样的坏人，必须强力纠正他走上正路。 下一刻，科特弗斯科便在电脑前，情绪激昂的写起了邮件。 127 脖子发酸 王宇飞的认知中有一点是肯定没错的。 万事万物之间总有联系。 说的更精简些就是蝴蝶效应。 微博工作人员的一个电话，可以让大洋彼岸的一个资深苹果技术人员暴跳如雷，并下定决心要加快苹果法务工作的进度，足以说明这一切。 好在时间的进度条并不能人为的突然加快，大公司的隐忍能力，在第一次试探，结果被人疯狂造势之后，接下来的动作也趋于隐蔽。 所以对于王宇飞的生活来说，暂时没任何影响。 无非就是多了个微博，而微博上发了什么内容，他是不关心的。 但有人关心。 “王宇飞，你发的微博真霸气，我粉你了！”当班上一个他知道名字，却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女生都在课间操时，突然扭头对他说出这番话时，王宇飞真心有些懵了。 “你昨天申请好微博发什么了？” “就是让苹果来咬你啊！” “哦！”王宇飞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深究。 反正双方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但既然已经投入了巨大的精力来完成这件事儿，当然没有任何理由放弃，更别提现在每天晚上还在跟路余馨一起研究苹果系统的漏洞也是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唯一让王宇飞意外的是，他的微博影响力竟然还挺大的。 昨晚才申请，竟然连同学都看到了。 看来数学老师布置的作业其实还是不够多啊！ …… 连王宇飞的同学都能在微博上刷到这条消息，可想而知，郭晓怡随意的举动在网络上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事实上企鹅集团内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条微博。 毕竟之前马怀德就交代过要对王宇飞特别关注。 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说实话，很多企鹅内部的人也在考虑，是不是最近应用宝事业群这边的宣传攻势给了这位聪明到堪称妖孽的少年什么误解，所以才敢如此狂妄的在微博这个公开平台如此挑衅苹果？ 尤其是对于集团高层来说，他们此时是真的要考虑苹果接受到这些讯息之后，会不会对企鹅集团产生什么误解？以为企鹅集团给了这位个人开发者什么保证？ 这是很有可能的，也很让人担心。 并不是说企鹅集团就怕了苹果，但商场上并不是单纯的零和博弈。 尤其是企鹅集团又不做手机，业务主体跟硬件也没什么关系，所以跟苹果之间合作带来的收益绝对是大于对抗的，就算双方之间偶尔会有些小摩擦，但肯定不至于水火不容，更跟集团的整体发展战略不符。 所以闲着没事儿去打什么官司？ 这就很尴尬了！ 总之，王宇飞跟路余馨的判断没错，企鹅集团或者会借着苹果的律师函宣传一波，因为双方的体量决定了企鹅集团没必要害怕苹果，但要说真的真刀真枪干一仗，绝对不可能。 这个时候已经不能无脑的挑衅苹果的忍耐程度了。 或者企鹅集团已经到了释放善意的时候了？ 当然，包括企鹅集团无数人，甚至马怀德在内，肯定没有想到，从头到尾王宇飞跟路余馨都没想过企鹅集团庞大的法务部门会一直站在他们身后力挺的。 两人早已经做好了如何单独对抗苹果的准备。 不过当将软件暂时从推荐位上撤下的决定传到应用宝事业部的时候，谭锦荣还是决定要跟王宇飞做个沟通。 虽然暂时只是下推荐，而不是从应用宝上直接下架，但这已经是发出的信号了。接下来在跟苹果的沟通中态度必然会有变化，而之前协议中的免责条款，更是注定了企鹅不会跟苹果拼死一搏。 只是照例，电话是打通没人接的。 好吧，看来只能等晚上…… 麻蛋！ 初三学生啊！ 想到王宇飞的真实身份，谭锦荣就忍不住想要泪流满面。 …… 实际上从谭锦荣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开始，王宇飞就已经不是纯粹的初三学生了。 专属于王宇飞的升学考试提前了。 装了整整八个监控的教室里只坐了王宇飞一个人，监考老师却有两个。 语数外、文综政治历史，理综物理化学，还有生物跟地理，各个科目的卷子都有，涵盖了初中三年所有的教学内容。 考试的方式既别具一格，也很正规。 反正所有科目的卷子都摆在讲台上，全部都是密封的。王宇飞做完一科，可以选择休息五分钟，或者直接继续考试。如果中途要去上厕所，必须一个监考老师全程陪同。 每科反正也不限最短交卷时间，反正做完了举下手，监考老师便去把卷子给收了。 所以考试进度进行的很快，三个小时，七份卷子全部考完收工。 然而王宇飞自己都不知道这次考试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陈果把他叫到这个特别考场来的时候，说实话，他也是满脑子问号。 好在只是做题而已。 …… 这次特别的考试完成一个小时后，王宇飞的考试成绩便已经摆在了王校长的案头。 语文满分150，考了147，作文被阅卷老师无情的扣了两分，阅读理解扣一分。 数学满分120，考了120。 英语满分120，考了119。 理综满分200，得分200。 文综满分200，得分195，政治大题扣了3分，历史大题扣2分。 理综满分200，得分200。 生物、地理全满分。 王校长大概对比了一下上届的中考成绩，嗯，如果这是正规中考的话，全年级第一诞生了。 属于不管在哪疙瘩，一堆名校都要去抢的尖子生。 尤其是誉礼那位墨校长，怕是能把人家的门槛给磨平了。 “就这么决定了！这孩子还在初三呆着算什么事儿？商量商量升到高一去哪个班！学籍问题包在我身上。”看到这份成绩单，王校长当即拍板道。 “高一？以我对那小子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干的。”站在一边的韩文乐面无表情道。 王宇飞能考出这个成绩完全不出他的意料，自然没什么好激动的。 “嗯？”王校长愣了愣。 “如果让他选，肯定是高二，胡老师那个班，还会据理力争，最多在给他安排一次考试。”韩文乐这么说着，思绪却飘到两个小人在操场的看台上畅聊的情景。 不能想了，光想想都觉得脖子发酸…… 那啥，一千三百字推本书吧…… 这天，有陨石袭来，风云突变，众网络作者大神突然纷纷虎躯一震，发现自己获得了笔下主角的能力…… 系统音下一刻在众神脑海中响起：“胜百人，可成至高神！但，不可多杀一人！” 众神精神一振，一人率先一纵而起，天外有巨龙拉棺而来，只见此人站立与巨龙之背，威风凛凛，桀骜的目光扫过大地：“吾乃辰东，何人敢上前一战?” 下一刻，有人高歌而起，手摇一把折扇，好不潇洒飘逸。 “辰东，休要猖狂，你可知我唐家武魂之妙，便是巨龙也需垂头？” 两人对峙，却又有人不肯被折了风头。 只见一青衫男子，背着巨弓，一步一步于虚空踏阶登上九天，轻声低吟：“地下有夫子，天上白玉京。宁十三箭，可斩天、灭地、可杀人、可屠龙……” 说完，只见青衫男子慢条斯理的将硕大的黑铁弓箭拿在手中，抽出三箭，将弓拉制满月…… 就在这气氛即将凝滞之际，一身着蓑衣小帽的男子自角落走出，边走边问候着：“哎呀，众位大神好……” “大神好在哪？”众神齐声反问。 浩荡之音，传遍九州。 小帽缩了缩脑袋，一时语塞。 “哈哈，好在心态，一群老朽也敢争雄，谁给你们的勇气？”只见一大汉聚集万千灵气携着千万人吾往矣的豪迈气势而来，肩膀上的巨鹰目光中闪着丝丝寒光。 众人齐聚时，没人注意到，苍山脚下，有人已经祭起一柄黯淡无光的飞剑，隐隐对着天上众神，嘴巴里还啃着半个番茄。 然而这番小动作却落入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眼中，不过一个弹指，这位有仙帝之资的男子便悄无声息的遁到此人身边，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手中更是已经悄无声息的祭出了玄天至宝，只等致命一击。 …… 然而这一切都瞒不过远处一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即便是在这紧张时刻，他依然拿着一面镜子，不时的照照，捋捋头发。 等会他可就靠这张能把人帅死的脸争雄了，绝对不能有一丝瑕疵。 …… “哈哈，大家休要被那系统音迷了心智，众神之神，有意思么？”又有人站了出来，笑着打起了圆场。 “呸，说的如此好听，你聚集斗气又祭起异火是有何图谋？”一直爽胖子，见不得这虚伪行径，站出来满脸不屑的怒斥道。 “行走江湖，安全第一而已！血兄，莫闹！” …… 百里外，教授模样的男子，冷眼通过早已经布置好的摄像头，看着群雄聚集的场面，手正放在一个红色按键上。 呵呵，什么年代了可知大国重工？ 百门迫击炮齐发好让你们这些知道什么叫现代化的残酷打击！ …… 众神对峙，无人敢率先动手之时…… 一身着儒衫的男子，突然沉静的从山中走了出来。 看着天上众人，又看了看远方，沉吟片刻，才朗声道：“别打了，你们输了！” “嗯？” 无数杀气腾腾的目光齐聚这男子身上。 若目光能杀人，想必这人身子已经千疮百孔。 男子怡然不惧，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 “华夏军！必胜！必胜!” 数以十万的将士突然从山中各处冒出头来，无数黑色旗帜瞬间在天地间飘起…… 哪怕这些人衣衫褴褛，却也遮掩不住那眼神中坚定的信仰！ 无数悍不畏死的将士瞬间便将这男子护到军中，更有一支军队已经推出了帝江…… …… 无数问号从众神脑海中升起。 这样也行？ 屠百人，却不可多杀一人？ 这浩浩荡荡数十万人怎么算？ …… 众神拜倒…… 一场灾祸消匿于无形…… 好吧，写这么多其实就为了推本书。 远古巨神有熊氏新作《我掌御诸天万法》——不管任何人修炼的武道功法，我皆如翻掌观纹，尽在掌中！ 嗯，就这样……大家中午好！ 布丁敬上！ 128 我的水平还可以 “哦，胡老师那个班么？”王校长陷入沉思。 虽然韩文乐没有说明，但为学校拿过奖的路余馨他当然知道是哪个班的。 至于王宇飞跟路余馨的关系。 不提教导主任余德威三番五次为两人的事儿找他，微博上的彩蛋还摆在那里呢！ 是不是得考虑下影响？ “如果把两个小家伙放在一个班，会影响学习吗？”王校长很严肃的问道。 “我觉得理论上来说，起码在高中阶段，他们在一个班上会不会影响到学习，我们大概率是看不出来的。”韩文乐严肃的回答道。 没错，这个问题超纲了，且没有参照物。 反正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大概是没跑的。 所以神特么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影响学习。 韩文乐觉得王校长应该考虑的是，把两人放到一个班会不会影响其他孩子的学习才对。 毕竟狗粮吃多了，有可能带来些心理或者生理上的不适。 “嗯，11月了，信息学奥赛下周就要开始了。你觉得把他们放在一个班能在信息学奥赛上拿奖吗？”王校长的问题正式了些。 “王宇飞自行开发的程序现在很多老师都在用，都觉得挺好的。那个微博上的讨论您也看了，苹果都要打官司了。路余馨高一拿过信息学奥赛的全国一等奖，让他们两个都报名参加今年的信息学奥赛，这不是欺负人嘛！”韩文乐很中肯的说了句。 “嗯！” 王校长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拍板道：“这事儿我不方便去说，不如你去跟王宇飞说说吧，如果他真想去胡老师那个班，就跟路余馨赶紧报名参加今年的信息学奥赛，只要能拿第一回来，什么都好说！” 韩文乐无语，开口道：“王校长，王宇飞跟路余馨可是今年学校奥数竞赛重点培养苗子！” “天才嘛，当然就要承担的更多一点！你也不要只盯着你的一亩三分地啊！” “再说学校给这个小家伙付出的还不够多嘛？不说他的学籍问题，光是余主任为了两个小家伙的事儿来找过我多少次了？我有说过什么吗？更何况奥数竞赛都要到明年六月去了，现在利用课余时间编个程对两个小家伙来说很难吗？” 王校长温言细语的说道，但语气很强硬，这是在以势压人指派任务。 “好吧！”韩文乐无语的点了点头，当然王校长那点小心思他当然知道。 学生能长脸那自然万事大吉。 “顺便告诉王宇飞用点心，我只要最好成绩，要进国际赛！如果不行的话，老老实实从基础打起，去高一接受再教育！”王校长最后交代了一句。 “哦！”韩文乐离开前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 校长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么任性的吗？ 嗯，好像的确可以！ ……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学籍问题你不用考虑，学校能帮你解决，现在就看你想去高中哪个班，高一高二都可以，高三不行，因为下半年的会考你必须参加，得有成绩。” 韩文乐叫出了奥数课堂里的王宇飞，开始咨询他的意见。 “高二二班！”果不其然，王宇飞毫不犹豫的给出了韩文乐脑海中的答案。 “那你们得参加信息学奥赛，必须第一。”韩文乐言简意赅道。 “没问题的！我跟路余馨的编程水平马马虎虎还过的去。”王宇飞点了点头。 这句话是相当的谦虚了。 谦虚到韩文乐不想再跟王宇飞多说一句话。 “明天先去高二老师办公室领书，然后直接去高二二班报道，就这样！记得奥数不能落下，多做题！” …… “我明天就要去高二二班了。”晚餐时，王宇飞在两个小女生面前宣布了这个消息。 “嗯？” “什么？” 有轻微疑问的是路余馨，反应激烈的是郭晓怡。 “今天下午陈老师是叫我去考试的，初中课程都考了一遍。然后奥数课后韩老师叫我出去问我想去高一还是高二，我选了余馨她们班。条件是余馨得跟我一起报名今年的信息学奥赛，而且必须拿奖。”王宇飞解释了句。 郭晓怡有些无语。 小女孩儿第一次觉得省城一中好像不是个正经儿中学。 她也不算孤陋寡闻啊，怎么就没听说过跳级还能这么随意的中学？而且还是传说中的省重点中学…… 玩呢？！ 从小学三年级直接跳到初三，初三的板凳还没捂热呢，直接去高二了。 这是屁股上装了神州五号吗？ “陈老师该忧郁了！李老师要流泪了！”半晌，郭晓怡才幽幽的说道。 “是我们的晓怡妹妹要心碎了才对吧？”路余馨看着一脸“我不快乐”的郭晓怡打趣了句。 “虽然我要去高中部了，但是你的成绩我还是会盯着的。如果你达不到要求，记得会有惩罚的。”王宇飞无视了郭晓怡失落的情绪，交代了一句，换来了两个白眼。 “知道了！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你这么烦的？”郭晓怡闷闷不乐的说道。 王宇飞看了路余馨一眼，然后开始埋头苦吃。 劝慰小女孩儿这种事儿，他依然不太擅长。 “其实你哥跳级到高中是好事儿啊！”路余馨没让王宇飞失望，开口说道。 “唔……”郭晓怡委屈的应了句。 想到自己无所不能的同桌哥哥明天就要走了，女孩儿便有些心慌。 随后路余馨笑了笑，把嘴巴凑到了小丫头耳朵前，说起了悄悄话，没一会，郭晓怡脸上的乌云便逐渐散去，眉开眼笑起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怕你以后每天回家后在你哥面前说我坏话呢！” “哈哈！怎么可能？你可是我钦定的嫂子！”郭晓怡拍着平淡无奇的小胸脯乐呵呵的开心道。 “什么真的假的？” 正闷头吃饭的王宇飞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瞬间便雨过天晴的郭晓怡，好奇的问道。 “要你管？！”郭晓怡嘟着嘴，怼了句，随后凑到了路余馨耳边开始说起悄悄话…… 很快，两个小女生笑的更开心了！ 129 爱情？我略懂！ “你跟晓怡说什么了，把她哄的那么开心？”饭后，夕阳下，王宇飞忍不住问了句。 “女孩儿之间的事儿，男人不准问！”路余馨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强大到无解。 “那说正事儿？” “好！” “你那年信息学奥赛拿奖写的什么程序？” “很无聊的一个小程序，虽然拿到了金奖，但是只得了第三名。” …… 王宇飞觉得自己应该慎重些了。 路余馨的编程水平他是大概了解的，她的涉猎很广，技术娴熟，这样还只能拿全国第三名，足以说明每年信息学奥赛高手真的很多。 “我当时很忙，所以提交的是我三年前也就是初一时候的作品。”路余馨又补充了一句。 “嗯？忙什么？” “我还要参加物理奥赛啊。物理准备的不太充分，总要随便看看书，掌握新的知识点，还要准备准备物理实验，实在没功夫在信息学奥赛上下太多功夫，就随便提交了一个以前的作品上去了。”路余馨解释道。 这大概就是天才少女没法跟班上同学好好相处的原因了。 这番话要是让其他同学听到了，八成会认为这女孩儿又开启无敌嘲讽打脸模式了…… 之前准备不充分，依然拿到了全国物理奥林匹克竞赛金牌，还有女生实验最佳成绩，随便提交一个三年前的作品又拿到了全国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 你让那些天天埋头苦心准备，绞尽脑汁编程最后还一无所获的同学心里怎么想？ 你让那些连参加资格都没有的同学怎么想？ 但王宇飞显然不会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甚至还有些感慨，自家女朋友当时肯定不够努力，不然完全可以两边都顾得上才对。 毕竟不管是看书掌握新的知识点、准备物理实验，还是做一个有创意又适合竞赛的小程序，都不是需要花费太多时间的事情。 “这样啊，那这次我们要拿第一！” “只有一个第一，你拿就好了，我只要能再拿一个金牌就够了。”路余馨笑了笑，说道。 “学校对我不错，终归要认真对待。”王宇飞点了点头。 “那苹果那边……” “之前搞定的那个漏洞，加上这两天我们研究出的三个安全漏洞应该足够他们吃一壶了，暂时可以放松一下了！”王宇飞想了想，说道。 “行，那我们晚上讨论下开发方向？”路余馨说道。 “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每天都能见面！”王宇飞强调了句。 …… 下晚自习，熙熙攘攘的校门口，徐瑞轩叫住了王宇飞跟郭晓怡。 “去那边聊两句？”徐瑞轩指了指校外一家饮品店。 晚上去买饮品的同学不多，相对安静。 “行吧！”王宇飞想了想，点了点头。 饮品店里，徐瑞轩给王宇飞跟郭晓怡一人点了杯奶茶。 “谢谢你！”徐瑞轩真心诚意的道了句谢。 “怎么？明天就要走了？”王宇飞问了句。 “嗯，退学已经办好了，明天就不来学校了，下周一的飞机去米国加洲。以后拜托你们帮我多照顾下思成。”徐瑞轩请求道。 “嘿，那天周思成把你叫出去到底说了些啥？”一边默默喝着奶茶的郭晓怡突然抬头问了句。 徐瑞轩笑了笑，看着郭晓怡道：“她都没告诉你，你觉得我能说嘛？” 郭晓怡翻了个白眼不吭声了。 “放心吧，周思成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儿，她如果承诺了你什么，肯定会做到的！”王宇飞一口气喝掉奶茶，然后站了起来，拍了拍徐瑞轩的肩膀，准备离开。 “不是这么回事儿……”徐瑞轩有些懊恼，想要解释什么，但在此又被王宇飞打断。 “哦，那我知道了，你安心去留学，苹果这边，我帮你出气！” 说完，王宇飞再次拍了拍徐瑞轩的肩膀…… 徐瑞轩有些呆滞的看着王宇飞真诚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怎么又特么绕苹果那去了？ 我是果粉啊！我用的是苹果全家桶啊！再说，我去留个学，要找苹果出什么气？ 然而，这话王宇飞压根没给他机会问出口，做出承诺之后，已经带着郭晓怡走出了小店。 …… “其实徐瑞轩这个富二代还不错，起码跟我在网上看到的很多富二代比起来，要强多了，比学校一些半吊子有钱人家的孩子更强不少！”走到店外，郭晓怡很中肯的评价了一句。 “是啊，如果他之前不那么自信，或者我们能成朋友的。”王宇飞不无惋惜的感叹了句。 “对了，你怎么知道周思成承诺了他什么？” “猜的！好像猜对了。” “？” “不过何必呢？说不定去了国外，不要两个月，徐瑞轩就放飞自我了，年轻人冲动之下的承诺不可信的。”良久，王宇飞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哥！” “嗯？” “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像是好懂爱情似的？” “嗯，略懂，跟余馨一起之后，我看了好多本关于恋爱心理学方面的书，休息的时候还在网上看了好多言情小说。”王宇飞点了点头，诚恳说道。 “我……算了，赶紧回家吧！”郭晓怡突然想起那天路余馨跟她聊的爱情观，突然觉得两个人真特么太般配了！ 一个人的爱情观，她到现在想不明白，另一个靠看恋爱心理学跟言情小说了解爱情？ 郭晓怡再次佛了！ …… 回家后，王宇飞第一时间回到房间看了看手机。 果不其然，又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王宇飞按照顺序开始回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听，第二个电话则很快被接通。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对面的语气很沉稳，带着一股子中年成功男士极为特有的韵味。 “我是王宇飞，你半小时前给我打过电话。” “哦，是王先生，你好，我是苹果华夏法务部总监林俊生，之前给你打电话主要是代表苹果正式通知你，请立刻停止你的侵权行为，否则我将代表苹果公司正式向京城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130 谈啦，崩吧 电话里男人的语气很平淡，但王宇飞能听出隐藏在平淡语气中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味道，甚至能脑补出电话另一头的男人那带着一丝藐视的眼神。 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王宇飞本能的感觉到不太舒服。 所以真没必要对感觉良好的人太过客气。 “哦，那么林先生，我之前收到律师函的时候给你们回复的邮件，你看到了吗？”王宇飞反问道。 “王先生，请你不要太过自信了！如果你有时间关注一下应用宝就会发现，你开发的软件已经从所有推荐位上下架。实际上我们已经企鹅集团做了充分的沟通，双方之间也取得了谅解，这大概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立刻下架软件，停止侵权行为，并立刻在微博上对我司道歉。” “只要你能做到这些，苹果可以放弃诉讼，并承诺不你承担天价的赔偿金。但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不但之前跟企鹅之间协议的标的金额会被罚没，还将面临天价的索赔。这个代价恕我直言，你可能承担不起。” “哦！”王宇飞耐心的听完对方长篇大论，想了想，缓缓开口说道：“那么林先生，我能请你帮我转达你们苹果公司比你更高层的那些高管们一句话吗？最好是苹果总部的那些高管们。” “嗯？你说！” 王宇飞字斟句酌的说道：“我就想请你帮我问问他们，苹果是不是欠被收购？” 这句话一说出口，电话另一头陷入了沉默，大概十秒钟后，电话被很没礼貌的直接挂断。 这大概预示着，诉讼前最后一次私下和解的交流，谈崩了！ 起码王宇飞是这么认为的。 挂了电话，王宇飞便把这事儿放到了一边，电话却再次响了起来。 看了看号码，不是苹果。 “喂，你好，谭主管，有什么事吗？”王宇飞接通了电话，问道。 “王同学，你好。是这样的，我这次是代表集团通知你一下，因为跟苹果方的交涉出现了一些法务问题，应用宝这边迫不得已暂时撤下了第二系统的所有推荐。当然，如果您这边……” 谭锦荣说到这里，便被王宇飞直接打断：“我已经知道了，我刚跟一位自称是苹果华夏法务部高级总监的一位林先生通过电话，然后拒绝了他接受调解，并公开道歉的请求。另外，应用宝从推荐下架我可以不予追究，但如果下架产品，则属于违约。” “根据合同约定，不可抗力条款，牵扯到法务问题，应用宝有权下架商品，不触发赔偿条款，但没有明确约定，这是否算贵方主动放弃第二系统的独家运营权。也就是说我有权收回独家经营权，可以在其他平台发布的，对吧？” “嗯？”谭锦荣愣了。 是的，他打这个电话其实是想问问王宇飞是否有暂时将软件下架的念头，他可以酌情考虑暂时先把软件下架。 毕竟正常人在面对苹果这种庞然大物的时候，很容易便会丧失勇气，甚至抑郁。 但这是几个意思？ 对面的这位初中生要跟苹果硬刚？ 而且是在企鹅集团法务明确不会出头的情况下？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生猛了吗？ “不，不，不，王同学，您可能误会了。应用宝这点担当还是有的，虽然从推荐位上下来了，但软件暂时不会下架，在搜索栏还是可以找到。” “如果真要下架也会跟您提前进行沟通，我的意思是怕你那边的压力太大，所以我们这边其实可以适当做出调整。” “哦，那就没事儿了。我跟苹果的矛盾，不用贵司操心，只要保持软件上架状态就OK！没有推荐位了也不要紧，回头我在微博上宣传下。应该总能引流些客户的。”王宇飞安慰了句谭锦荣。 “好的，好的，那就麻烦王先生了……”谭锦荣如同梦呓般说道，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啥来着？ “不麻烦，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先挂了。” “哦，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那再见！” 说完，王宇飞干脆的挂断了电话，走出了房门。 这时候他也没时间去体会电话另一头谭锦荣纠结的心情。 王宇飞先是来到客厅，找到了郭建峰。 “爸，这些天如果家里收到京城第二中级法院寄来的信件就帮我签收一下。” “啊？”郭建峰愣了愣。 “没事儿的，爸，还是苹果那件事儿，就是走个程序，问题不大。这种民事诉讼，人一辈子总要遇到几回的。刚才苹果那边的法务还打电话来跟我聊了这个事情。”王宇飞淡定的解释了句。 “哦，没什么事儿就行！如果真收到了，我拿回来给你。”郭建峰点了点头说道。 要说完全不担心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王宇飞淡定的态度还是让郭建峰并不觉得这会是太过严重的麻烦。 正如王宇飞所说的，民事诉讼最多就是赔偿，既然有企鹅集团站在王宇飞身后，赔偿的确不算什么大事儿。 “对了，爸，这事还是暂时别跟妈说。马上期末考试了，高三又特别忙，本来就挺辛苦的。”王宇飞又补充了句。 “行，就算咱们之间的小秘密。”郭建峰点了点头，欣慰的看着面前懂事的孩子。 当然，这一刻他绝对想不到这个懂事儿的孩子会选择直接跟苹果碰上一次。 “谢谢爸，我先去看看晓怡今天功课复习的怎么样了。” 说完，王宇飞扭身走进了郭晓怡的房间。 “晓怡，等会复习完，帮我发条微博，就是说一下，虽然我们的第二系统从应用宝推荐上暂时撤下了，但并没有下架，还是可以通过应用宝内的搜索继续下载。还有，顺便公布一下收费办法，一周的免费试用，免费期后继续使用10元每月，选择连续包月八折。特别注明付费用户将享受永久免费更新服务。” “就这么一条微博能花多少时间？还等复习完？我现在就发，你等下啊！”郭晓怡兴奋的拿出手机，两个拇指飞快的在手机上按动，几分钟后便将王宇飞的所有要求编辑成了文字，发在了微博上。 “搞定！” 131 侧重点不同 苹果华夏法务部。 林俊生坐在办公桌上皱眉沉思。 是什么让一个16岁的少年在面对苹果发起的诉讼时，能如此沉着，或者说放肆？ 无知者无畏？ 又或者苹果平日里的亲和度太高，让大家对于法务部门狰狞的一面没有正确认识？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飘，他爸妈知道吗？ 哦，对了，这个小家伙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世了…… 林俊生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王宇飞的资料上。 嗯，刚才那一个电话已经是他能释放出的最大程度善意了，既然对方不接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法院见了。 恰好此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然后葛灵玥走了进来。 “林律师，情况怎么样？” “葛总！”林俊生连忙站了起来，将葛灵玥迎到办公室内的沙发上。 “刚才我已经跟软件作者通过电话，他拒绝软件下架跟道歉。”林俊生说道。 “怕不止是拒绝吧。”葛灵玥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之前葛灵玥的手机上是没有微博的，只是出了这档子事情，她竟然需要通过微博来了解事件发展的动态，也是种别样的心境。 林俊生看着这条微博，随手便截了屏幕。 “挺好，这属于补充证据之一，等会您发邮件给我，我会加进提交的证据链中。”林俊生将手机还了回去。 “林律师，你应该知道总部对这件事儿的态度很强硬，希望我们能尽快解决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建议？” “葛总，今晚我会把所有材料准备好，明天我就会把起诉材料递交中二院，完成立案程序。但是审判总是要走程序的。资料显示开发者王宇飞常住地在星城，传票送达起码一周，走普通程序，对方收到传票后，最少要三十天后安排开庭，打官司这事，总部再怎么着急也没用。总得走程序的。除非愿意走简易程序，或者接受庭前和解。” 林俊生耸了耸肩膀，说道。 “鉴于对方的态度，庭前和解已经不可能了。总部的意思是有必要杀一儆百，所以简易程序也不做考虑，你这边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跟我说，尽快抓紧时间处理好这个问题！” 葛灵玥带着一丝杀气说道。 为了这事她已经没少接受总部的质疑，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事儿解决，绝对不能影响到明年年初的苹果新品发布会。 “好的，会在程序允许的最快时间内开庭的。” “对方的年纪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要看怎么界定。我认为本案的特殊之处就在于法院是否认定，王宇飞的软件，是依靠自己独立且长时间的编程工作，从而获得收入，且收入可以满足维持当地平均生活标准。” “我觉得手头上的证据是可以证明这一点的。包括刚刚的微博截图。所以对于民事诉讼主体资格问题，我到不是很担心。相反，我总觉得对方的反应太过奇怪了些。” 林俊生耸了耸肩膀答道。 “哦？哪里奇怪？” “刚才他让我帮忙带句话，让我问问苹果的高管们，苹果公司是不是欠收购……”林俊生摊了摊手，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照着王宇飞的要求，将这句话告知了葛灵玥。 嗯，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毕竟他还没那个资格跟蒂姆·库克直接通话。 至于葛灵玥是否将这句话带给总部的大佬们，那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葛灵玥愣了愣，然后笑了。 “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孩子，总是会对自己盲目自信。” “也许是理科生莫名其妙的自信呢？” 看着葛灵玥离开的背影，林俊生嘀咕了句。 好吧，不管是哪种自信，林俊生可以肯定，这个叫王宇飞的孩子好日子差不多到头了。苹果认真起来，又岂是一个小孩子能抵挡的？ 一个正在发展期的天才儿童，万一就这么毁了，还是件挺让人惋惜的事儿呢。 林俊生最后看了眼桌上的资料，摇了摇头，再次开始埋头工作。 …… 还没来得及经历社会毒打的少年正在微信上跟恋人聊着天。 至于跟苹果的官司已经被放到了一边。 需要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等到打官司的时候直接拿出来便好了。 至于法院是否认定，王宇飞并不关心。 这又不是刑事案件，民事诉讼的核心在于赔偿，在王宇飞看来就是双方被谁先怂。 不管法庭最后判决结果怎么样，只要苹果怂了，官司就是个笑话。 王宇飞觉得以他手上现在的筹码，一定不会比苹果先怂。 道理很简单，就算法院判他赔给苹果一百亿，他也没有这么多财产可供执行，但他是真有把握在短期内给苹果造成百亿规模的损失…… “我刚刚给一个自称苹果法律总监的人回了电话。” “哦？说了些什么？” “应该明天就会起诉我吧？企鹅集团先退了。” “跟我们的预想一样，可惜了，起诉需要时间，起码要一个半月才会开庭，要到1月份去了。” “急什么？” “你傻啦？如果是苹果给力点，能现在就开庭，我们不就能合理的逃上起码一周课去京城玩一圈，但一个半月后是寒假了，还可能影响奥数班。” 说的很有道理，王宇飞竟然觉得自己完全无法反驳。 当然，如果这些聊天内容被林俊生看到，大概率会被气到七窍生烟，这是瞧不起谁呢？ “可惜也没用，对了，你想好了信息学奥赛的编程方向了吗？” “这个真没有，你呢？” “大概有个想法了。我们最近不是在研究安全吗？我想做一个极简的虚拟机程序，就叫随心桌面怎么样？” “仔细说说？” “就是让用户不管是在手机还是电脑上又或者平板上，随时能新建一个新的虚拟机，可以在新机上看电影，工作，玩游戏，处理敏感数据，等等。用完之后，这个新的虚拟机既可以保存下来，也可以随时注销，一键即焚。” “因为新建虚拟机是隔离与主系统之外的，一般的漏洞病毒无法利用，从而极大提高系统本身的安全性，你觉得怎么样？” 132 不刻意最动人心 良久，路余馨回了句：“你这是真要跟苹果死磕上了吗？” 王宇飞想了想，回道：“没有啊，这真的只是个单纯的极为方便的虚拟机工具。其实跟系统不沾边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在加些功能吧，比如如果在手机跟电脑上都用了同样的程序，那么可以一键把手机上的系统发到电脑上，如果能做到这一点，这个软件的应用范围就能极大，但相应的会让一些正在做生态的公司很难受。”路余馨提出了建议。 “这个可以有，可以尝试框架内的虚拟机推送。因为本质上虚拟机是一台虚拟出的硬件集合，所以系统是可以相通的。可以通过简单的设置让数据互通，从而进行数据转移。唯一麻烦的是，我们可没钱去做云空间，来储存这些数据，所以只能用户通过WIFI或者流量自己转移。”王宇飞回应道。 “我觉得可以，你可以试着去做了。”路余馨首肯。 “那你呢？”王宇飞问道。 “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 路余馨回了句，不过立刻又将这句话撤回：“算了，我的项目你别出主意，你出的主意我肯定干不好！” 王宇飞：“……” 能让心高气傲的女人这么没自信，想想还真有点小骄傲。 “干活吧！我有头绪了会跟你商量。” “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嗯？” “之前我研究你出的那道数学模型题的时候，好像说美股是可以沽空的？” “是的！他们是T+0的市场，有沽空机制，难道你想……” “是啊！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们的计划能成功，不管官司输赢，肯定对苹果的股价会有影响。” “所以你想沽空苹果的股票？” “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钱不多没什么意义，而且在国内要开通美股账户很麻烦……” “对于我们来说很麻烦，但对于马怀德来说呢？” “……”这次轮到路余馨无语了。 很快，女生发了一个认真脸的表情，下面跟了一个很正式的问题：“你对苹果是有多大的怨念啊？” “还记得你发小脾气那天吗？那天苹果正好给我邮箱发了封律师函。”王宇飞飞快的回了句。 “所以？” “所以让我整整25个小时没能看到你，都怪苹果！” “……” 谁说天才而理性的憨厚男生不懂情话？ 一句话，不但让对面的小女生不自觉的红了脸庞，且不土！ “你就胡闹吧！我要开始构思我的参赛作品了，有想法了再联系你！！！” 连续三个感叹号足以表达此时路余馨的心情绝对不像平时那般波澜不惊。 …… 好吧，王宇飞并没有纠结这些，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可行的。 按照他之前的研究，资本市场对于黑天鹅事件本就极为敏感，当他跟苹果对薄公堂时，抛出杀手锏，对苹果股价在短期内造成剧烈波动，是大概率事件。他下手越狠，下行的越狠，就越有搞头。 总之，能赚钱，还能让苹果股价往下多掉一点点。 虽然对于苹果运营可能不会有什么影响，但看着开心啊！ 想到这里，王宇飞没有立刻开始编程，而是直接打开了微信，第一时间找到了马怀腾的头像，发了条消息：“马总，睡了吗？” “没睡的话，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 …… 马怀德自然还没睡。 此时他正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文件。 没办法，虽然家庭普通，但公司不普通啊！作为集团总裁，只要想处理事情，总能有数不完的文件要处理。 不过手机第一次震动的时候，马怀德并没有理会，不过没隔多久震动第二次，让他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能让他手机震动的人绝对不多。 而且其中绝大多数人都很忙，没事儿绝对不会找他闲聊。有事也会尽量简洁的用一句话说完，不会这么短时间连发两条微信。 打开微信，看到王宇飞的消息后，马怀德笑了。 虽然那天吃完饭加了微信后，马怀德一直没跟王宇飞主动沟通过，但却一直在关注这个能力极强的中学生。 甚至可以说他一直在期待着王宇飞主动找他求援。 默认让应用宝将软件暂时下推荐，让法务部暂避锋芒，未尝没有抱着这种心思。 对于王宇飞他还是很看好的。 他觉得有很大可能，这个年轻而又才华横溢的就是未来的下一个微信之父王大龙。 正如他的竞争对手经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小里巴巴要活102年！ 他当然也希望企鹅集团能一直强盛下去，毕竟是他一生的心血。 而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就需要新生代的人才源源不断的补充进来。 显然王宇飞是目前他所了解到的最耀眼的一个。 所以在看到这两条消息后，他立刻回了一句：“什么事？” “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把握，快速赚一笔零花钱的生意，你有兴趣吗？当然，这个零花钱是相对你的身家来说。” 马怀德愣了愣。 不是找他求援的？ “哦？计划书发来我看看。” “暂时没有计划书。就是在美股沽空苹果。如果你愿意参与，现在可以开始筹备资金，毕竟能赚多少取决于你愿意投入多少。个人建议，如果一次性投入太多，对企鹅集团不利。随便投入个一、两亿分成多个户头分批购进，问题就不太大了。” “资金使用周期大概在一到两个月，也就是从现在开始，到苹果针对第二系统的诉讼正式开启。收益我预估最少能有百分之十，激进些可以达到百分之十五，不过我个人认为看情况在百分之十左右收手最稳妥。” 马怀德坐在办公桌前，彻底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小家伙的意思是不但有自信跟苹果打的这场官司能赢，还能影响到苹果的股价？让苹果股价在短期内暴跌？ 谁给他的自信？ 那个路余馨？ 他真以为跨国集团的法务部门的都是养着跟小朋友开玩笑的？ 133 说！你凭啥？！ 说！你凭啥？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面对苹果集团的致命一击，你凭啥稳如老狗？ 这一刻马怀德是真的想把王宇飞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但不行！ 身份使然！ 甚至在微信聊天打字的手都不能颤动，不然跟大佬身份不符。 想了很久，马怀德才敲出了几个字：“呵呵，我能有什么好处？” “能赚钱啊！” 看着这四个字，马怀德陷入沉思，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会让对面的少年认为他缺这么点零花钱。 或者他真的错了？ 不该随便在公众面前给自己帖上普通家庭的标签？ “有处理这事的时间，企鹅集团也许能赚几倍的钱！” “账，不能这么算！如果照您这么说，你跟我聊天浪费的时间，已经错过好几亿了。这是个能赚快钱的机会。不应该错过。” “老实说，这个提议对我的吸引力不大。你可以尝试从别的方面说服我。” “那这样吧，你这笔钱投进去，如果亏了，我大学毕业后免费为你打五年工，如何？” 马怀德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么说就有点意思了。 “不如这样，我按你说的投入一亿美元沽空苹果股价，如果亏了，我也不要你免费给我打五年工，你毕业后，不低于年薪千万人民币的标准，绩效、奖金另算，聘请你五年。如果赚了，赚的钱我一分不要，全给你！但同样，按之前的条件，来为企鹅集团工作五年。如何？” 马怀德飞快的将这句话发了出去，然后飞快的收到了消息。 “不好，我现在要这么多钱干嘛？” 对于马怀德来说，这特么简直是一个直击灵魂深处的问题。 8102年啊！ 竟然有人问他要这么多钱干嘛？ 马怀德突然想到了跟他同姓的那位大佬曾经抛出的惊人之语：“要钱有什么用？我对钱没兴趣。” 这一刻，少年那张从容朴实的脸跟马腾云的脸竟然在马怀德脑海中渐渐重合…… 真的，这一刻马怀德很想跟王宇飞说一句，别特么信毒鸡汤。 但，身份使然。 最终，他只是发了一个问号。 没错，就一个问号。 “？” “有钱人的快乐是很枯燥的！花又花不完，还总被惦记着。而且一夜暴富会让人生缺少很多乐趣，比如没有了积累的快乐。另外，过早能用金钱完全满足自己的欲望，未来的人生大概率会更空虚。所以在这个人生阶段，我选择按需赚钱！” “毕竟人真正的快乐来源于克制，而不是放纵！” 按需赚钱？ 又是一个新鲜概念。 快乐来源于克制？这么年轻就看的如此通透了？ 马怀德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还好这是通过微信在聊天，不然他真觉得自己可能会失态。 “希望你能保持本心。” “那意思是谈崩了咯？好吧，我再去找找别人。” “等等，既然你没想通过沽空苹果股票赚钱，你干嘛一定要找人去空苹果股票？” “大概因为我跟苹果之间两看相厌吧，而且能让合作伙伴赚到敌人的钱，多少是件能让人开心的事儿。” “好吧，就按你之前的条件。我还是调集一亿美元，买入跟卖出的时间段，你说了算，如果亏损，等你毕业后来企鹅集团工作五年。”马怀德下了决定。 “没问题！微信聊天记录为证。另外，买入空头合约的时间我不干涉，您的团队比我更专业，反正在法院开庭之前，分批投入沽空就好了。至于将合约套现，我预估是在开庭后一周内。超出一周，如果因为没有及时套现产生的亏损我不负责。”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忙了！” …… 结束了跟王宇飞的对话，马怀德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答应王宇飞的要求，当然不是为了一亿美元可以带来的收益。毕竟就算按王宇飞最乐观的估计也不过能有百分之十五的利润。 一千五百万美元，大概一亿人民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企鹅集团，或者马怀德来说，甚至不到一天的盈利。 所以恰好相反，他到是希望能亏损，苹果股票能在开庭前后保持坚挺，甚至飙升，哪怕能亏掉一半也无所谓。 能把这么一个极品人才绑定在企鹅集团的战车上五年，绝对比赚那点零花钱值。 …… 另一边，王宇飞看了看时间，才11点，给路余馨发了条消息。 “搞定了！” “嗯？” “马怀德同意了！” “好吧，你是怎么说服马老板陪你胡闹的？” “如果赚了钱归他，如果亏了钱，等我大学毕业去给他免费打五年工。” “为什么怎么看我都觉得你亏？” “账不能这么算！心情愉悦是钱买不到的。” “……” “好了，我去写软件了！” “明天见！” “每天见！” …… 回到电脑前的王宇飞动力满满的开始了他的编程。 针对苹果的小手段已经完全准备好，现在就等着苹果发起诉讼了。 马怀德也已经说服了，现在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设计好参加信息学奥赛的小程序了。 这大概是他实质意义上的升学考试。 用韩老师的说法，能否拿金牌，决定了他是否留在高二二班。 也算是一次挑战。 很快王宇飞便心无旁骛的全身心投入到了这项挑战之中。 …… “很高兴今天为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似曾相识的一幕再次发生。 只不过上一次是在初三一班的教室，而这次跨越了硕大操场，换到了高二二班的教室内。 而王宇飞也从上一次默默无闻的乡村少年，成了现如今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尤其是对于高二二班的学子们来说，在看到王宇飞站在讲台上，由班主任老胡做介绍时，他们的心情是懵逼且震撼的。 请问，这是怎么个情况？ 穿越时空的爱恋现实版？ 因为这个初三小学弟的恋人在他们班，所以这家伙就直接连跳两级跑到他们班来了？ 真的，作为新世纪的孩子，大家都是讲道理的。 但在省城一中跳级真的可以不遵守基本法了吗？ 就算从初三跳级到高二，不用等期末考试了吗？ “大家好，我是王宇飞，非常高兴能跟大家成为同学，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嗯，胡老师，我能坐到那个位置吗？” 王宇飞很实在的指向班上最后一排，一个胖女孩儿的位置。 134 双喜！ 小胖妞旁边坐的自然是路余馨。 没错，高二二班的第一名路余馨常年坐在班上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而且位置经常是不动的。 这在别的班大概是不可想象的。 但在高二二班却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是路余馨从班主任老胡那里争取到的福利。 按照约定，只要路余馨能保持年级第一的位置，就能一直坐在她专属的位置上。 但现在王宇飞来了…… “那个，我们高二二班是有传统的。要选固定位置是可以的，但要保持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老胡无力的解释了句。 “哦，胡老师你放心，我行的。”王宇飞诚挚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所以你是想来抢你女朋友位置的？”这句话老胡憋在心底没说，因为影响不太好。 “那……好吧，罗嫣你把书桌换到第五组的空位！”老胡选择妥协。 全班同学无力吐槽…… 果然，学霸可以为所欲为。 …… 很快，王宇飞坐到了路余馨旁边，然后在老胡以及全班同学眼皮子底下，路余馨将一张纸条拍到了王宇飞面前。 “你要抢我的年级第一？” “谈不上抢吧？也许只是实力使然？” “呵……那我就没有固定位置了。” “不要紧，不管你换到哪里，我还是可以选择坐你旁边的。” “呸，我就喜欢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后山风景。” “哦，那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尽量控制考并列第一？” “呵……作文你还能影响老师的给分标准？” “字迹整洁、内容立意规范且相差不多，评分应该也会差不多。考试前我们大概预估一下，基本上把总成绩差距在十分之内，应该是可以跟胡老师谈条件的，胡老师很讲道理。” “……” 老胡眼睁睁的站在讲台上，看着纸条来来回回递了十来次，最后被路余馨揉成一团，随手扔进了最后排的垃圾娄里，突然升起了强烈的冲动，想要去看看这两人到底聊了些什么。 想到就做。 早自习上，老胡很罕见的开始在教室内巡视起来。 还好，班上两个小刺头，在简单的交流之后，各自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路余馨如同往常一样拿出大本子开始写写画画，王宇飞则抱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看了起来。 从两人的表现来看，老胡觉得把两人放在一起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的分开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其他同桌的学习。 毕竟像王宇飞这样，自习课上公然看其他乱七八糟的书籍，一般而言是不允许的。 但老胡毕竟是跟王宇飞打过交道且本就较为开明的老师，也懒得跟这家伙计较。 嗯，已经第二次走近垃圾篓了。 老胡蹲了下来，开始系鞋带，微微侧头，确定了两个人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右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进了废纸篓，将最上面两个废纸团都捏了出来。 不能搞错了，不然在演一遍就显得太假了。 仔细想想，老胡也觉得自己这个班主任挺可悲的。 当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操碎了心。 查看个小纸条，还得偷偷摸摸。 等到他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走到教室外，摊开纸条看了看两人交谈的内容后…… 呵…… 怎么滴？ 欺负老实人啊？ 语文老师给作文怎么评分都被琢磨出道道了？ 你们两个怎么不上天呢？ 还并列第一？ 只要他还是高二二班的班主任，还是学校的语文老师，起码在语文这一科上，两位想要并列第一的美梦是绝对不可行的！ 这是属于语文老师审美的骄傲。 绝对不容亵渎！ 不要以为你们说我讲道理就能网开一面！ …… 跟路余馨成为同桌之后的日子王宇飞过的很惬意。 虽然大半时间，两人都是各忙各的。 但需要交流的时候，却方便了许多。 没什么事儿是一张小纸条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两张小纸条。 即便是平时沟通无碍了，两人也没放过后山的小树林跟奥数教室。 午餐后去散散步，晚餐后去散散步，奥数课堂用黑板跟电子设备验证一下两人探讨的结果，事实证明以上这些都有益于身心健康。 比如王宇飞的身体在这段时间肉眼可见的长了起来。 光是韩茜带着他去买衣服都有五回，偶尔周末王宇飞还会带着郭晓怡叫上路余馨一起去逛逛商场。 没办法，隔两周衣服就会明显感觉小了一号的确是种很让人烦恼的体验。 等到11月过完，王宇飞已经从刚来省城那个干瘦干瘦的小伙子，成了现在身高有178CM，体重73kg的阳光小伙。甚至皮肤都变得白嫩了些。 而且身材特别匀称。 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尤其是腹部的马甲线，绝对能在健身房内收获一堆钦羡的目光。 也绝对会颠覆一般人对于程序员小哥的认知。 对于这些改变，郭建峰跟韩茜将之归咎于王家的基因其实是很不错的，但是之前在大伯家因为营养不良，耽误了身体的成长。 来到省城之后，营养跟上了，身体自然又长起来了。 鉴于这个事实，老郭对于老王家那两位更加憎恶。 多好的孩子，不但脑子差点被耽误，身子也险些被耽误了！ 当然副作用也是有的。 比如郭晓怡某天在被韩茜教育不要早恋时，蹦出一句以后找男朋友要以她哥为标杆。 这可把韩茜给急得有些上头了。 开什么玩笑？ 像王宇飞这样的男生，会看上自家这个小辣椒？ 闹呢？ 这多少让当妈的有些担心。 不过在郭建峰看来这完全不是事儿。 “担心啥？大不了以后晓怡不结婚了，我们又不是养不起一个闺女？女婿这种事儿，宁缺毋滥。” 好处是，韩茜再也不用担心郭晓怡同学会在中学阶段闹出感情方面的幺蛾子了。 毕竟据她的观察，能满足丫头条件的，目前来说还真没有！ …… 这些事情王宇飞自然是不会关注的。 这段时间他最大的成就有两个。 第一是根据应用宝方面的反馈，第二系统下载量破亿，看来广大安卓用户对于将自己的手机模拟成苹果还是很有兴趣的。 第二则是他重新名为“快建”的程序已经提交成功。 双喜！ 135 同学，你超纲了！ 奥数课堂里，王宇飞正在让路余馨试用他开发的新软件。 正常的安装完软件之后会在桌面上出现一个标注为“快建”字样的电脑形图标。 图标美工差评，一看就是直男审美。 但操作非常便捷，比第二系统要简单许多。 只需要点击“快建”图标，然后选择生成新系统，然后在下面选择分配给新系统的存储空间，如果嫌弃麻烦，可以直接选择推荐的存储空间，一般是手机剩余空间的百分之三十，然后直接点击确定按钮。 然后一个虚拟手机就生成了。 跟第二系统不同的是，虚拟机不止是创造了一个系统，更是虚拟了所有硬件，包括网卡在内，所以MAC地址也不在是手机网卡原本的MAC地址。 缺点大概就是虚拟出的手机不能拨打电话，但使用微信通话却没有障碍。 而且手机上新建的虚拟机是可以共享界面的。 比如几部手机都安装了快建，一个人在新建了一个虚拟手机之后选择共享，就能生成一个专属十六位共享码。 其他手机在运行快建，点开共享码按钮，就会弹出一个输入框，只要将这个共享码输入，就能进入到另一部手机的共享界面中去。 这项功能需要流量支持，非WIFI环境下，比较吃流量。好处则是手机不需要在同一个WIFI下，就能实现这项功能。不过目前最多只支持三台手机之间实现共享。 当然快建的功能还不止于此，它不止能虚拟出手机，还能在手机上虚拟出一台电脑。不过这项功能实际上比较鸡肋。 首先只适用于大存储的手机，最低要求手机可分配空间大于50G。 另外，虚拟出的电脑很吃硬件，运行速度并不算理想。想用手机直接玩大型端游光是安装之缓慢都能让人怀疑人生，更别提运行时的卡顿感了。 不过用来编辑文本文档的确很方便，而且只要在同一个WIFI环境下，电脑上安装了电脑版的“快建”，就能实现一键虚拟机传递。 另外这款产品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功能体现在电脑协同作业上。 跟手机虚拟机共享不同，电脑虚拟机的共享，需要所有电脑在同一个局域网内。 同一个局域网下，如果都安装了“快建”，那么只要一台电脑上创建了一个虚拟机并选择共享，那么其他人打开“快建”后，就能同步使用这台虚拟机。适用于讲课，或者演示，跟协同作业。 当然这个软件最大的好处还在于一台电脑相当于多电脑的保存功能。 比如在公司里，上班的时候处理各种文档，等到午休的时候想上上网，看看电视，还需要清理干净桌面，在等到下午上班，又要关视频开文档。 但是用了快建就不一样了。 自带进度保存功能，娱乐跟工作只需要一键切换。 方便而又快捷。特别适合手速快喜欢挑战极限的摸鱼达人。 另外，在电脑端使用快建处理一些机密文档，不但更安全，处理完成提交到服务器之后还可以直接一键注销，所有数据直接归零，新建一个虚拟机足以将数据覆盖…… 怀疑自己的电脑中了病毒，又急需要登陆网银、支付宝、邮箱、企鹅软件等等需要输入密码的网页跟软件，就可以直接新建一个虚拟机，保证干净清爽无病毒，然后下载软件或者登陆网页再输入密码。 总之，在王宇飞看来这是一项兼顾安全跟便捷的新技术。 不在借助任何其他工具就能实现局域网内的全数据互通，虚拟机自带的隔绝功能，还能最大程度的防止病毒入侵…… 顺带着抢了一波模拟器的生意，快建同样能在电脑上模拟手机，还能同样能模拟出安卓跟苹果IOS两种不同环境的系统。 “看起来不错，在快捷跟方便这些方面秒杀同功能产品，且功能拓展的很丰富！” 在王宇飞利用奥数课堂内的电脑跟两人带到学校内的手机一一演示了软件的功能之后，路余馨给出了很中肯的评价。 “我比较喜欢手机虚拟界面的共享功能，不需要在同一个WIFI下，就能共享同一个虚拟机界面挺好的。这样晚上我追剧的时候，你就能陪我一起追了！”路余馨补充道。 “嗯，如果是一起追剧的话，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开发一个专门的追剧模式，比如增加一个语音按钮，这样只要按下语音键，就实现对讲机的功能，用来讨论剧情？” “所以说之前你开发这个共享功能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过这可以用来追剧？你最初开发这个功能想用来干嘛的？” “同步作业啊，比如我测试代码的时候，可以虚拟出一个电脑模式，同步给你，这样咱们就能一起分析代码的优劣……” “王同学，你应该放松一下了，今天晚上不编程一起追剧怎么样？HBO经典剧《西部世界》第二季收尾了，我可以陪你从第一部起重温一遍。” “很好看吗？” “必须好看呀！” “那好！晚上约！” “另外我还要跟你说一句，你的提交的作品大概率会让今年奥赛的评委很纠结。” …… 就在王宇飞跟路余馨探讨快建的时候，作为今年信息学奥赛评委的贺独唱正好刷到了王宇飞的这款软件。 “快建？” 贺独唱看完简介之后觉得有点懵。 一般而言信息学奥赛同学们上传的竞赛作品很少有直接可以实现种种功能的成熟软件。 毕竟信息学奥赛主要是面向中学生的，并不要求这些孩子们有独立开发一款成熟软件的能力。 大都还是为了考察这些学生编程的最基本能力，比如会不会因为多输入了一个符号，导致程序爆炸，又比如解题，比如考察各种算法的运用，线段树、树剖、Floyd、并查集、快速幂等等…… 直接出成品，那是毕业工作后，一个编程团队干的事儿。 然而这个作品…… 好吧，测试方式都不一样。 不过这软件真有简介描述的那么厉害？ 呵！ 贺独唱将软件下载、解压，发现竟然还有三个版本，分别针对安卓、苹果跟WINDOWS！ 同学，你这是超纲了啊！ 136 没兴趣 信息学奥赛的评委当然不可能是贺独唱的主业。 所以他的真实身份是，啊，不对，是另一个身份是一所华夏985大学的计算机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 同时他还是畅享科技的法人，董事长。 董事长这个头衔听起来很唬人，但在这个注册公司就跟过家家一样的全面创业年代，董事长牛不牛还是得根据公司规模来的。 畅享科技自然不算什么大公司，其实就是贺独唱跟老婆开的一家有限责任公司，放到过去叫夫妻店。 不过借着贺独唱教授身份建立的人脉关系，畅享科技还是活的不错的。 养了一批程序员，靠关系接些别家公司外包出来的单子，利润不高，但足够维持公司的支出。 真正赚钱的项目是利用人脉做中间人生意。 比如很多人去网上各种盗版系统网站下载系统安装之后，会发现这些系统中大都预先打包了很多不需要的软件。 这些软件能进预安装包自然是要花钱的。 当然对于很多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宣传或者名声太差找不到正规渠道来做宣传的软件来说，即便是想花钱还真就得靠中间人介绍。 这是畅享科技主要利润增长点。 所以颇有商业头脑的贺独唱在简单测试了软件之后，脑子立刻活络起来。 这软件是个好东西啊！ 高效的传输跟分享一直是很多大厂在研究，并希望能尽快做到的。比如各大厂商推出的云盘技术。 但这款“快建”绕过了需要大投资才能完成布局的云盘，通过利用网络内带宽实现完全没有门槛，极为方便的共享市场前景广阔。 更别提虚拟机提供的安全功能，随时新建又能随时删除的虚拟机可是方便到了极点。 以及在手机上实现的同步共享手机画面功能…… 这软件一旦推向市场，贺独唱觉得很可能会成为爆款！ 当然，即便成为爆款也跟畅想科技没什么关系。 毕竟这不是公司的产品。 但是，通过这款软件生成的虚拟机不但自带系统，这系统还几乎是空白的。 不管是安卓版、IOS版以及电脑上的windows版，都是如此。 这就给了贺独唱充分的想象空间。 如果畅想科技可以独家代理快建软件内的嵌入软件广告，随着快建这款软件的热销，畅想科技得能赚多少钱啊？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此时唯一让贺独唱遗憾的是，为了以示公平，信息学奥赛的组委会下发的报名学员提交程序都是匿名的。 也就是说评委只能看到报名学员提交的作品，但看不到学员的任何信息。 这次是全国赛，报名的学员来自于全国各地各个不同的学校。 更让贺独唱有紧迫感的是，现在评委的工作只是初筛，而且还是交叉审核的。 初筛之后的获奖作品将会是所有评委一起打分，按照平均分来确定最终成绩。 这也意味着他能看到的盈利点，其他评委也能看到。 万一有人要跟他抢怎么办？ 不行，他必须得提前得到这款软件作者的信息。 不得不说对于善于经营人脉关系的贺独唱来说，这方面他还是有着先天优势的。 大概两个小时功夫，他便得到了几个关键信息点。 星南省星城省城一中王宇飞。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眼熟。 不太关注微博的贺独唱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人名跟前阵子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苹果律师函以及九个彩蛋联系起来。 但这些并不重要，在贺独唱看来，抓住这波机会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看时间，中午一点，学校还没上课，贺独唱便直接拨通了报名资料上留的电话。 从这一点上来说，贺独唱还是很幸运的。 借着要参加信息学奥赛的由头，王宇飞跟路余馨都暂时获得了将手机带在身边的小特权，所以在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王宇飞第一时间接到了这通电话。 “你好，请问是快建软件的作者吗？”电话刚一接通，贺独唱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是，请问你是？” 王宇飞感觉很疑惑，看了身边的女生一眼，然后干脆按下了免提。 快建是他提交给信息学奥赛的软件，为了展示编程水平的，怎么这个时候接到电话了？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距离奥赛宣布入围成绩明明还有一周时间。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贺独唱，是华夏科技大学计算机学院的教授，我想问一下，这款软件是王同学你独立开发的？还是你们的兴趣小组合作开发的？” “是我独立开发的，过程中还有一个朋友的帮助。有什么问题吗？贺老师？”王宇飞很中肯的说道。 能这么把快建的程序写好，的确还是要感谢路余馨的。 虽然他的编程风格很独特，但是从这个项目开始构建开始，两人便一直保持着沟通，虽然路余馨没有参与代码的编写，但是测试的工作帮了不少。 的确可以算两人合作。 “哦，所以这款软件的著作权在你自己手上？”贺独唱再次问了句。 “是的。”王宇飞应了句。 “王同学真是年少有为啊。” 贺独唱不算真诚的感慨了句，此时他并不是很相信王宇飞的话，此时他还只是根据软件的说明，做了简单的测试，然后就开始想办法找王宇飞的联系方式了，还没来得及研究软件的源代码。 所以他下意识的认为王宇飞是在夸大自己在团队中的作用。 毕竟这样一款软件是一个中学生独立完成的，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贺老师有什么正事吗？”王宇飞问了句。 “哦，是这样的。我觉得这款软件很有商业价值，你有没有想过在软件嵌入的系统包中增加一些小软件，这样可以更有利于未来这款快建软件的商业推广。” “比如在快建生成的虚拟机自建的系统中加入一些解压软件啊、播放器啊、文档处理软件之类的。这样可以大大的方便客户使用，而且可以收取一定的广告费用，这方面我有些渠道，可以帮你全权代理！一个月轻轻松松能赚几万甚至十几万，王同学有兴趣吗？”贺独唱用蛊惑的语气说道。 然而很快，他便得到了一个根本没想到的答案。 “哦，没兴趣。” 137 操作猛如虎 “哈哈，只要……嗯？没兴趣？” 贺独唱有些呆，他当然不知道王宇飞已经拒绝过数千万美元的收益，只要他点点头，别说一个月几万块，就是上百万也是能赚到的。 所以此时贺独唱真的很想跟王宇飞讲讲赚钱的重要性，比如科普一下只要从现在开始拼了命去赚钱，未来老婆可能还在上幼儿园的道理 又比如只要赚钱速度够快，悲剧就永远追不上你！ 然而王宇飞压根没给他继续发挥的机会。 “对，没兴趣，再见！” 随后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再打电话过去，先是直接挂断，然后，没人接了。 贺独唱当然想不到此时星城正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暖阳高挂，阳光从冬日里细细碎碎的叶子间撒到小树林里的地上，构成点点斑斑的印记，煞是好看。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接电话的男孩儿身边还有一个眉清目秀清丽淡雅的女孩儿，眉眼如画，光是看看也比跟一个老男人聊钱这种庸俗的东西有趣。 不过贺独唱并没有放弃。 毕竟，这世道谁不爱钱呢？ 教授也是要恰饭滴！ 如果没看到便也罢了，但现在看到了，如果不薅些羊毛下来，日后回想起来，怕是会为今天的碌碌无为而羞耻。 不过是一个中学生而已，还拿捏上了？ 既然这孩子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贺独唱并不介意提前让这个小家伙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并不太好受的道理。 是人就会贪婪。 贺独唱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因为人需要恰饭，想要住大别墅，希望能开豪车，出远门要坐头等舱，不，是坐私人飞机，最好还能有个超级游艇，可以开到公海上开Paty那种…… 所以，可以说贪婪才是人类社会能持续进步的原动力。 贺独唱也不能免俗。 但聪明人即便贪婪也是必须遵守基本法的。 所以第一步，贺独唱先是静下心开始在万能的网络上搜寻快建这款软件的痕迹。 没有！ 第二步，贺独唱进入到国家软件版权登记信息库，开始寻找快建的信息。 也没有！ 第三步，贺独唱这才开始研究快建的代码。 然后呆住了。 来自高智商的毒打永远是那么简洁而有力。 这尼玛什么玩意儿？ 给个注释会死么？会死吗？ 这个王宇飞知不知道这样很难让人读懂你的源代码？而且软件出了BUG，很难找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算法跟功能的实现，需要注释来让人拔丝抽茧啊！ 还有函数类名的命名…… 这编程手法，贺独唱无力吐槽。 可惜的是，贺独唱直到此时还不知道他并不是第一个吐槽的技术人。 但这却让贺独唱心生警惕。 能有如此编程手段的家伙，就算还是个学生，也不该如此默默无闻。 于是他开始在网络上搜索王宇飞的名字。 嗯…… 王宇飞跟路余馨。 王宇飞就是第二系统作者。 华夏程序员小哥王宇飞收到苹果律师函。 王宇飞跟九个彩蛋。 王宇飞第二系统应用宝独家提供下载。 朴实无华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的蹦出来，让贺独唱差点花了眼。 当然抛开那些杂乱的信息，有两点贺独唱最为看重。 苹果向王宇飞发了律师函，以及一条在犄角疙瘩里的消息，苹果华夏正式向第二系统作者发起了诉讼请求。 这条消息的时间是一周前的。 这对于贺独唱来说是绝对的利好。 难怪小家伙打电话对赚钱都没兴趣，怕是已经因为苹果的起诉很吓得够呛吧？ 哪还有精力管别的事儿？ 这中间就有一个时间差。 只要他能在这段时间，把这款软件利用起来，稍微改改，版权搞到畅想科技名下，以后所有的收益都是畅享科技的。 没办法，要恰饭的啊！ 真的，人类是个很奇特的物种，往往会给自己设定一个底线，然后根据现实情况不停的将底线下探…… 比如十年前贺独唱是绝地不会相信自己会起心思黑别人版权的。 但谁让前两年他离婚了，又再婚了，又多了一对双胞胎，不但必须要换大房子，最近还消费激增呢…… 京城的房价可是摆在那里。 又要有好的环境，还要够大，那真不是几百上千万能搞定的事情。更别提换房归换房，生活条件还不能下降…… 做人难呐！ 下定了决心的贺独唱很快便将快建的源代码拷贝了下来，然后发给了公司的程序员。 是的，这源码太离谱了些，但是不动内核，在里面增加些可有可无的功能，稍稍做些改变，甚至增加一些莫名其妙的注释，他相信公司那些经验丰富的程序员还是能做到的。 等改得跟原版有了差距，其他事儿就好说了。 接下来重新加壳，换个更高大上的名字抢先申请版权，各个渠道推广，等到软件火起来开始卖广告位…… 漂亮！ 接下来就是坐享其成的阶段了。 此刻，贺独唱还要面对一个问题。 这软件…… “通过！” 最终贺独唱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刺激对方。 万一被提前发现就不美好了。 反正最后的名次得等明年来京城参加现场比赛的才能分出胜负。 如果这个王宇飞懂事儿，他不介意安抚一番。 但如果不懂事儿…… 接受毒打并被动接受社会性死亡的，绝对不可能是他！ …… 王宇飞并不知道他不过是日常谈个恋爱的功夫，自己的花费了几个多个日夜可以用来跟女朋一起追剧的软件便被人惦记上了。 如果他知道的话…… 嗯，说不定会点评一句做人不能太苹果了，顺便好心的提醒一下贺独唱，最好不要盗版快建，跟人家开发出了单纯为了赚钱的软件相比，他总会在自己的软件里塞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很可惜这些都没发生。 当然也得责怪王宇飞，参赛作品既然是款软件当然就应该拿去先注册了版权再说。 但作为一个十六岁少年真的还是太年轻了。 作为比赛组织方，根本没想过有参赛者会直接写一款软件提交，当然也不会跟那些软件下载平台一样要求提交版权证明。 怎么说呢…… 大概就是一场并不美丽的误会吧。 138 自古财帛动人心 当人被财富蒙蔽了双眼，很难想象他的智商会下降到什么地步。 所以贺独唱做完调查后心安理得的将软件代码打包传给了公司的技术主管尘风。 像畅享科技这样的小公司，老板一般都有个最信任的人平日里帮着管理公司。尘风完美符合这个条件。 本来就是贺独唱的学生，两人知根知底，在加上贺独唱觉得尘风能力跟性子都还马马虎虎，便在尘风毕业之后，直接招进了自己公司。 当然，主要还是价格便宜。 在京城1.5万的月薪就能招到一个能放心的手下已经很实惠了。 唯一的缺点以及优点之一大概就是尘风的性子很佛。 说是优点，因为这孩子在公司呆了两年从来没提过加薪，对于贺独唱的决定从不多嘴半句，只管执行。 缺点则是，不归他管的事一概不过问，完全没有任何主观能动性。 大概是信奉职场法则第一条，没事儿绝不多事儿。 而对于职业认同感，套用这货某次喝醉后的说法，只要老板不趁他酒醉，害他屁股疼，他大概能一直在畅享科技做下去，做到地老天荒、或者公司倒闭…… 能说出这种话，可见尘风不但佛系还是一个逗比。 佛系逗比。 不然不能对他那张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单身了快三十年的脸有如此自信。 当然也可能是酒后嘲讽老板眼瞎。 不过今天尘风没喝酒，所以从工作邮箱里将老板传来的软件打包下载之后，便按照贺独唱的要求，把任务分派了下去。 公司二十多个程序员，分成了4个小组，专攻不同的语言。 尘风在贺独唱的教导下，所有语言都略懂，所以总览全局。 等把任务都安排下去，本想开始摸鱼的尘风却听到硕大的办公室里各种吐槽声此起彼伏。 “这啥玩意儿啊？” “就是，这垃圾代码谁写的？拉出去枪毙十分钟！” “改？这玩意儿怎么改？功能模块咋实现的谁看的懂？” …… 尘风有些疑惑，平日里手下的人不会这么跳脱。 不就是改个代码嘛！ 程序员的必备技能啊！ 公司那么多屎山级代码不都这些兄弟们一行行敲出来的吗？ 今天这么简单的任务，怎么大家怨气如此深重？ 尤其是这鄙视链条不对劲儿啊！ 怎么前端那帮兄弟都有勇气吐槽了？ 难道因为最近有了女朋友直接跳上食物链顶端可以直接藐视公司一众单身狗了？ 抱着这样的疑惑，尘风也打开了代码。 匆匆浏览了几百行…… 漂亮！ 接下来尘风并没有管外头那些吐槽声，而是将恩师发来的软件功能查看了一遍，然后直接开始做一项项的测试。 花费半个小时测试完成后，尘风神色平静的再次扫起了代码。 期间办公室吐槽声依然断断续续，但这并没有影响尘风进入沉思的空灵状态。 大概放空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尘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道：“好了，都别抱怨了。我刚看了代码，修改很难，添加点功能进去还不行吗？记住，你们添加的东西做好注释。老板说了，这次任务很紧，一周内必须搞定，还要去申请版权！大家赶紧干活，按时完成这月奖金加倍。” 自古财帛动人心啊！ …… 千里之外的事情，对校园内的王宇飞没有任何影响。 从初三直接升到高二，跟路余馨一个班之后，他的小日子便过得更惬意了。 晚秋，星城已经进入雨季，一个月难得看到几个晴天，往日里美好的小树林在这潮湿的环境下，也变得不那么美好了。 一不注意便是一脚泥泞。 但在一个班上，两人便无需那么麻烦，雨大了，吃完午饭可以就在教室里继续随意的聊天。反正班上的同学们，不，应该是全校的同学们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对学霸眷侣。 不用嫉妒。 敢效仿就是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奥数竞赛四件套…… 虽然老话说的好，爱而不藏，自取灭亡，但这句话似乎对两人没啥效果！ …… 王宇飞的这次跳级对于高二老师们的平常心也是一次挑战。 上课基本上不能往两人坐的那一排去看。 看就是在传纸条。 是的，传纸条。 其实从遵守纪律的角度上来讲，两人还是做的不错的。 比如从来不会再课堂上说话，影响同学们学习，但是一张A4稿纸，往往一节课能把正反两面都写满内容。 自从那天从废纸篓里捞出纸条并查看之后，班主任老胡已经彻底对看两人聊了些什么失去了兴趣。 相反，他开始有些期待期末考试的到来。 别的科目他并不打算插手，但是语文…… 嗯，两人起码相差六分，这是老胡的底线。如果可以，十六分也行！ 当然，王宇飞是绝对想不到，那天随口一个天马行空的提议竟然让可爱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认真了。 如果想到的话…… 想到也没什么，反正是成事在天的事儿。 当然生活中绝对不会少了小插曲。 比如王宇飞如愿收到了京城二中院寄来的传票。 也不知道是法院专门调查过，又或者纯粹是巧合，二中院受理了这个案子，并将开庭日期定在了省城一中期末考试后的第三天。 也就说王宇飞可以从容的应对完期末考试，在家里修整一天，然后在买张去京城的高铁票或者飞机票，前去应诉。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次京城之行会耽误之前早已经定好的奥数冬训营。 不过在王宇飞看来问题也不大。 冬训营要持续十多天，小考无数，才是最终考试环节。 只要跟苹果的官司能速战速决，搞定苹果之后，直接从京城赶到天府之城参加最后的考试大概没什么问题。 没错，虽然这个寒假有一场注定会很轰动的官司要打，但王宇飞并没有放弃奥数冬训营。 毕竟他可是跟那位京城五道口职业学院的招生老师承诺过了，要全力以赴获得些拿得出手的成绩。 更别提这还关系到韩文乐的面子。 因为路余馨已经确定了，要跟王宇飞一起去京城。 一同上路的还有郭建峰。 韩茜到是也想跟去帮自己这个养子加油打气来着，但是作为高三班的语文老师，她还有繁重的阅卷工作，只能作罢。 总之，假期生活已经完美的安排妥当，现在大家都只等着最终考试季的到来。 至于其他的…… 随他去吧！ 139 从两亿到百亿 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原则，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即便偶尔有不那么幸福的时刻。 比如自从得知苹果跟王宇飞打官司的时间，恰好跟奥数冬训营有那么点冲突，韩文乐在奥数课上看向王宇飞的目光总有那么点幽怨的情绪。 作为一个一心扑在教育事业，甘愿放弃数十万年薪也要回家乡教书的资深数学老师，什么时候最得意？ 自然是跟同行炫耀自己学生的时候。 这下能不能炫耀是个未知数了，韩文乐心情当然不会太美丽。 所以王宇飞在奥数课上更为放飞了。 秉着不看老师那张脸，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的原则，王宇飞在奥数上很贴心的跟路余馨探讨起各种超纲难题。 没错，就是跟奥数竞赛比起来还要超纲的数学题…… 这让韩文乐完全找不到训斥两人的理由。 不能说他为了其他孩子跟得上进度就不让两人进行更高难度的讨论吧？ 没毛病！ 就这样，不管大家愿不愿意，检验一个学期成绩的期末考试来临。 省城一种的期末设置跟高考完全一样，二班的科目便是语、数、外加理综。 三门主课每门150分，理综300分，总分750，模拟高考，两天考完。 鉴于省城一中的地位，考试基本上都在本班进行，任课老师外加一个副科老师监考。 当然作弊是不可能作弊的，这辈子都不能作弊的。 省城一中高中部的每个教室里有整整八个摄像头，提供全方位无死角监控服务。平时开没开大家不知道，但是考试的时候，小红灯一闪一闪，让人不小心瞟到都能心里发颤。 这次考试也让王宇飞跟路余馨培养出了默契。 第一科考语文的时候，考试时间两个半小时，王宇飞大概一小时完成了卷子。然后坐在位置上发了会呆，大概二十分钟后，听到路余馨搁笔的声音，侧过头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交卷。 第二科，数学。王宇飞控制自己五十分钟完成卷子，照例发呆。大概过了十分钟，身边笔尖滑过纸面的声音刚消失，两人同时站了起来，交卷。 第三科，理综，一小时零十分，没有任何交流，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笔交卷…… 第四科…… 老师也已经习惯了。 提前交卷也是有好处的。 比如任课老师可以在考场上就把卷子给改出来。 胡老师就是这么干的！ 其他同学还没考完，两份试卷便已经改完。 面对同样优秀的两份试卷，王宇飞比路余馨低了八分。 路余馨148，王宇飞140。 没办法，谁让老胡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两人的成绩有所区别，且他更倾向于路余馨呢？ 并不是同性相斥，路余馨毕竟是他教了一年多的孩子，而王宇飞才刚来一个月，亲疏之别非常明显。 所以王宇飞作文被扣了六分，阅读理解被扣四分。 而路余馨只是作文被扣两分。 接下来老胡还是很关心两个学霸的分数的。 当天数学老师就给了老胡消息，两个人数学都是满分。 嗯，他的爱徒小路同学还是年级第一。 第二天中午，催着老师将理综试卷改了出来。 又是两个满分。 挺好，小路依然年级第一。 第二天下午，最后考英语。 老胡特意在办公室等到了老师回办公室，然后装作不在意的问道：“石老师，王宇飞跟路余馨的卷子改出来了吗？” “改了啊，两人提前一个小时交卷，闲着也闲着。”英语老师随口说道。 “咳咳，两个小家伙考的怎么样？”老胡问了句。 “挺好的，王宇飞满分，路余馨142。”石老师随口答道。 “嗯？等等，多少？150跟142？”老胡很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 “是啊！”石老师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王宇飞完成的那么好？路余馨英语一向不错啊！”胡老师感觉这个世界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 “王宇飞的试卷找不出问题啊！至于路余馨，她英语的确不错，但是语法总是按照她理解的来答题，我必须得扣分啊！之前就跟她交流过，别完全按照那些电影啊、美剧上的那些语法来答题，不然高考会吃亏的，但她不听啊，我有什么办法？Justsoso！” 英语老师摊了摊手，随后说道：“王宇飞就不一样了，一板一眼都完全按照我课堂上教的内容来答题，作文没有任何一个语法错误，也没有单词拼写错误，所以满分啊，有问题吗？胡老师？” 听了英语老师的解释，老胡突然觉得自己太自作聪明了。 干嘛要之前就把卷子改出来，还把分给录入进去？ 尼玛，这一对还真考了个全年级并列第一？ 做老师的还能不能保留点尊严了？ 当然，老胡还真做不出去修改成绩这等下作事情。 天要让两人梦想成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 王宇飞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因为自己跟路余馨随口一个小约定，差点把班上亲爱的胡老师恶心的呕血。 考完之后他也没时间去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回到家就开始在电脑前整理起数据。 为了应对这次诉讼，他还专门买了一台两万多的笔记本。 这些日子积累的东西全都在储存在了笔记本里。 没办法，对安全技术了解的越深入，王宇飞愈加不敢相信云盘技术可能存在的资料泄密风险。 从理论上来说，任何云盘服务器都可能存在漏洞风险。更别提在这个社工已经能被用烂的时代。 随后就是准备这次远赴京城的长途旅行了。 只是家里有个小丫头很不高兴，撇着嘴屁颠屁颠跟在王宇飞身后，将厚重的衣服塞进硕大的箱子，嘴里还不停嘟囔着：“老韩太坏了，都不让我陪你去京城。” “虽然不能去京城，但是等我们官司打完了，你还是可以直接川城啊！”王宇飞没忍住抚了抚郭晓怡的小脑袋安慰道。 “那官司能打赢吗？苹果可是要找你索赔两个亿啊！” “别怕，不管官司能不能赢，他们就是索赔百个亿，咱们也没有啊！”王宇飞淡定的回复道。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