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了了相对》 第一章 盛夏的夜 盛夏凉风袭袭 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臭熏熏的味道，对外人来说甚是恶心，对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来说，这是钱的味道，割橡胶是西双版纳人最大的经济来源 苏了了喘着粗气，抬手翻着腕表记录仪，路程10公里，时间1小时20分钟，消耗两千卡，心率…… 长嘘口气，拿毛巾擦拭下脸颊，身上的汗水似涓涓小溪滑过那明显的马甲线 耳朵里音乐流淌，月光至浓密的叶缝间洒下透注着斑驳陆离的光影，公路两旁的草丛里萤火虫像彩灯一样密集闪烁飞舞，在工业污染严重的今天，成千上万萤火虫在草丛里飞舞的情景，能见到也是奢侈品一件 苏了了最擅长的事就是拿放大镜来看待身边的美好，这种满足感无异于买了一堆 LV与爱马仕 耳朵听着歌，又太过沉醉于这夜色，苏了了丝毫没察觉到草丛中的异动，直到一个男人像豹子般敏捷窜出来与她撞个满怀 “啊” “嘶” 一个揉着额头，一个揉着肩膀 “大半夜的站路边撞鬼啊？”男人语气不善 “是啊，撞你个大头鬼”，苏了了顶了回去，撞了她没个道歉不说，还大呼小叫这男人差评 下一秒，男人右手拉她入怀，左手凌空一劈 速度太快，苏了了下巴磕到男人肩胛骨上，咬到舌头不说，感觉下巴都快脱臼了 男人看着怀里泪眼汪汪的女人，刚要开口安慰，随即却闷哼一声，弯腰捂着下腹 腰下数寸，两腿之间，男人死穴。苏了了卯足了马力抬起膝盖用力撞了去 “你……” “我”，苏了了指着自己，抬腿又踹了两脚，“我踹的怎样？你这样的臭流氓我……” 话没说完，便被男人一招猛虎仆食扑倒在地并借势滚出两圈开外 男人厉声命令道：“别动”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耳塞掉落，苏了了听到一阵“嗤、嗤、嘘、嘘”的声响，转头一望瞬间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米开外那仰着头弓着脑袋的东西——眼镜蛇 “你的腿在它攻击范围内，不要动，先稳住它” 女上男下本是该羞耻的姿势，但此刻的苏了了是没机会多想，蛇啊！她的死穴看着都抖索 眼镜蛇很有灵性，更有耐心，人不动蛇不动 时间一久，苏了了难免分神，难道他刚才拉自己那动作是避开这条蛇？那自己是不是有点…… “你慢慢挪动腿，然后向右滚”，男人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热气喝入耳朵有些发痒，“不想被蛇咬，速度就要比它快” 苏了了噘嘴，人的速度比蛇快，当她是捕蛇的？转念一想要被咬就浑身僵硬，深呼吸以蜗牛的速度移动右腿 眼镜蛇吐着信子，弓着头欣赏眼前的两人 苏了了心弦绷紧，汗水从额头滑倒鼻尖再沿着腮边坠落入男人胸膛，他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不露声色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发麻的手臂和腿让苏了了支撑不住身体晃动了一下，眼镜蛇发觉异样猛地攻击 身下的男人快如闪电鲤鱼打挺式一跃而起，右手推开苏了了，左手探囊取物般一抓一甩，眼镜蛇被甩到马路对面的树丛里 “哎呦我的妈呀”，苏了了躺地上庆幸自己大难不死 身边的男人屈腿坐着不说话，也看不清他神情 “那个，刚才有点误会，嗯……谢谢你，” 男人依旧不理会 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何况自己还袭击了人家，想及此处苏了了脸色微烫，好在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别摆着臭脸，我请你吃夜宵？”苏了了起身到他身旁蹲下，像老师哄幼儿园小朋友般温柔 “行，你说的” 看着360度变脸，苏了了哑然感情这货刚才的高冷是装的？好演员演技满分 凉夜风寒，苏了了穿着运动背心觉得有点冷，提议道：“从这里到镇上有10公里距离，咱们跑步前进吧，走回去烧烤摊都关门了” 说着便提步开跑，然而身边的男人却没动作，依旧慢悠悠地走着 地方偏僻，马路两旁连盏路灯都没有，版纳又是热带雨林地区，降雨和热量充沛，所以蛇虫鼠蚁的多，想起刚才的眼镜蛇，苏了了心底毛毛的没谱，停顿片刻后掏出裤袋里的手机划开手电筒，一束光亮刺破黑暗 “这样就不怕踩到蛇了” 她举起手机晃了晃，目光微眯注视着他那有些僵硬的左手 带着颤音问道：“你？被咬了？”她几步跑过来，拉起男人左手，撩起衣袖四个发黑的牙齿小洞映在皮肤上，皮肤上仿若笼着一层黑气 怪不得他走的慢悠悠地，被毒蛇咬后最好静卧不动，运动会加快血液流动让毒液扩散的更快 “你吓傻了吧，被蛇咬了也不吭声？”苏了了叹口气放下长发，把扎头发的皮筋箍在被咬的伤口上方，以求暂缓毒素扩散 走回镇上起码要两小时，两小时内不注射抗毒血清会不会死啊？苏了了摇摇头这赌注还是别下的好，人命关天 远处橡胶林里几点灯光在移动，苏了了打个响指有了，这个点上山割橡胶的人多起来，他们大都骑着摩托车，找他们帮忙送人去医院 割橡胶的是一对儿夫妇，头上带着头灯，脚下穿着雨鞋防蛇虫蚂蟥 “老米淘，我大哥被蛇咬了，你能不能送我们去孟满？” 少数民族的人淳朴，说话也直，苏了了也省了寒暄直接说明她需要帮助 夫妻两人一听，互相看了眼，当家男人问：“人在那里严不严重？” 一听这话就有戏，苏了了指了指说：“在马路上，被树上掉下的眼镜蛇咬的，那家伙毒啊” 长年上山割胶的人当然知道眼镜蛇那是耽搁不得的，把胶刀往腰间一插，去一旁小路上骑摩托车，“你去马路上等着” “谢谢啊”，苏了了道完谢，沿来路反回 男人坐在路边，双眼借着月光死盯着手臂上被咬处，苏了了心下不忍，本来该受伤的不是他 “放心吧，我找到贵人施以援手了”，她手放在他肩上，想给他丝安慰 嗡嗡的摩托车驶出橡胶林来到他们身边，苏了了扶起他坐上摩托车，自己则坐了另外一辆 深夜的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因为救人夫妻俩骑车开的很快，直接载人来了镇上医院 小镇不发达，医院也比较简朴，两座两层楼高的小楼，呈T字形排列，前面空地搭了彩钢瓦，下面放了十来张床给一般打点滴的人用，右侧一片空地用来停车 昏暗的灯光处是值班室，割胶男主人拍了拍门，说有人被蛇咬了，值班医生穿好衣服出来，察看了下伤问了些话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因版纳蛇虫多，人们晚上又要上山割橡胶，被蛇咬太正常不过，一般镇上医院都备有常见毒蛇的抗毒血清 注射完血清苏了了松了口气，男人躺在院中的病床上打着点滴 那对夫妻要回去割胶，苏了了送他们出去，本想表示下感谢，看下自己着装囧啊，除了个手机啥也没有，唯有一个劲说谢谢 夫妇对她挥挥手，“回去吧，没事的” 苏了了喜欢这里，，不仅有美丽的风景，更有淳朴的人，她对这片土地有十多年的爱恋与亲近 值班医生很好，让苏了了明早交钱 边境地区医院挺人性化的，对比大城市的医院不交钱不救命，这里多了丝人情味先救人再说 也是基于对这里风土人情的了解，苏了了才敢分钱没得厚着脸皮来医院，换作其它城市打死也不敢，进医院就得先交钱再说其他的 男人睡的很安稳，苏了了摊开一旁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严实，这夜太冷 第二章 救命恩人 天微蒙放亮，还剩寥寥可数几颗星执着的挂在天边 苏了了睡眼朦胧起床，在这敞篷住院部喂了一夜蚊子睡的并不怎么好，病床上男人气色好了许多，许是中毒的缘故睡的很沉 回到居住的宾馆，洗个澡换身衣服，长发随意扎个丸子头带上钱包出门，去镇上的超市买了套男装 马路边青烟缕缕，那是卖早餐的人家在升火，苏了了抿嘴一笑，21世纪高速发展的社会，还能瞧见搭个铁灶台，架口熏的漆黑铁锅生火卖早点，不得不说是一种新鲜事 傣族早餐很简单，就米干米线两种选择，收完胶水的人围坐在街边支起的木桌上，端碗埋头窸窸窣窣地填肚子 苏了了打包了米线，担心那人吃不贯又外带了小笼包和豆浆 七点多钟，医院稀疏有几个带小孩看病的妇女 “感觉怎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的，实在不行吃过饭我送你去县医院看看”，苏了了把早餐递给他笑问道 男人懒洋洋回了句：“没事，死不了” 一句话把聊天氛围弄死，苏了了莫不吱声拿起单子去交钱，医院没挽留观察何况那男人也没继续多呆的意思，交完昨夜的费用走人就行，相对于大城市入院出院一大堆手续，边垂小镇医院算的上为民着想 回来时，桌上的米线小笼包豆浆全不见踪影，能吃证明没事了，苏了了放下心底大石她可没背条人命 “走吧” “走？去哪儿？” 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苏了了慌忙收拾好桌上的垃圾往垃圾桶里一丢，提起衣服袋子追上去，顺带诅骂没素质的家伙自己吃的东西还要她善后 男人盯着医院大门处的牌匾出神，苏了了瞧了半刻实在没发觉孟满镇人民医院几个大字有啥出彩之处 “你住哪里？” “街上的南乡宾馆” “嗯！走吧” 走？苏了了脑回路一时不够用，料想他跟自己一样是来旅游的，尽责地发挥驴友精神带路回到宾馆 “这家老板娘人不错不用担心被宰”，苏了了拋出颗定心丸，把手中的袋子扔他怀里，“感谢你昨天帮了我，这个送你当谢礼，呵呵！拜了” 打着哈欠上楼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在门即将合拢之际一股力道猛地袭来，苏了了失措退开两步于是乎男人身形一闪窜了进来 “哎！我说你……” 苏了了语塞一时找不到形容词，男人往座椅上一躺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冒犯不妥之处 “借你浴室一用” “你……” 砰一声，卫生间门被关上，随即里面传来流水的声音 苏了了一副日╱了狗的表情，这特喵叫什么事 灌下半瓶冰镇矿泉水，盘腿坐在靠阳台边的吊篮上眼睛死盯着卫生间的门 简单的T恤配牛仔裤竟然是量身定做般合身，苏了了有些恍惚，难道是自己陪闺密买男装买多了，以至于眼力跟x光机一样准？ 男人额前碎发滴着水珠，皮肤是健康的亚麻色，身高至少180以上，至于为啥这么肯定？因为苏了了自己就170的身高而这男人比她高出大半个头 “跟你商量个事”，男人往座椅上一坐开了口 苏了了睥睨着他不说话 男人没有一丝窘迫和慌乱，拉过椅子坐到苏了了跟前，与人谈话距离很重要，太远或太近都不适合，男人似乎很懂人际心里学与苏了了保持了两米的距离，这距离够安全不会让她感觉压抑觉得自己图谋不轨，又能拉近与她间的亲和感 “我姓徐，叫徐帅，北城人，是一名野外生物学家，这次随团队来版纳科考，在雨林里遇到盗猎者与团队走散了'” 苏了了明显不信，但想着他之前被荆棘划破的衣着，对眼镜蛇的敏感和了解，似乎又挑不出漏洞 “我的证件钱包手机等全在背包里，现在是赤条条孤家寡人一个，”说着一双清澈的双眸望着苏了了，那眼神跟被丢弃在路边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的，激的人起鸡皮疙瘩 “你是北城本地人？还是在北城工作？” “土生土长的北城本地人” “哦，我也是北城人在水秀区，平时下班没事常去鼓楼和临安街太古汇玩，你在那里上班，说不定回北城后咱们还能常遇到” 看着一脸兴奋欢呼雀跃的女子，徐帅眉头一挑，好个心思缜密的女子，嘴上热情洋溢却暗中下套，幸好他真是北城人，不然落了套还不自知 “该如何称呼你？”徐帅笑得一脸无害 “苏了了” “苏小姐，你我初次相遇，一个女人对陌生人有所防备是应该的，毕竟这社会多衣冠禽兽” 苏了了附和地点头认同 “临安街在西城区，与水秀区东西遥遥相望隔着半座城，苏小姐一看就是冰雪聪明的人，怎会舍近求远跑去临安街太古汇？中山路那家岂不更好？”徐帅嘴角禽着淡淡的笑，似在说诓人也要诓外地人不了解北城地理分布那种 谎言被当面拆穿，苏了了呵呵笑着翻篇 “其实，苏小姐常逛的不是鼓楼和太古汇，而是国家图书馆” 苏了了惊的差点从吊篮上栽下来，这人会读心术么？明明昨儿才认识怎的会知道她在北城的事 徐帅指了指她手边桌上的书，“你看的这本介绍老挝地理风土的书，书侧骨上贴着编码说明是借的，而这类冷门的书不好买，但国家图书馆一定有” 被窥破心事跟被人偷窥一样让人心里不舒服，苏了了不服气道：“我的专业就是这个，有何不可？” “ok!这是你的私事，我不多言，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能否请苏小姐帮个忙？”徐帅不是个计较输赢的人，既已成功套上近乎他就会抛出自己的本来目地 苏了了也不是吃素的，随即反应过来：“你想借钱？” 男人向女人借钱，这本就是件有辱尊严羞耻的事，但苏了了从徐帅脸上看不到一丝羞赧与窘迫，这男人冷静、睿智、观察细致入微，直觉告诉她远离的好，但他口中救命恩人四字又不得不压迫她妥协，自身的修养让她做不到没心没肺 徐帅疏朗一笑：“是，也不是” “我可以理解为想借，又觉得伤面子么？” 徐帅看着坐在白色吊篮里的女子，白色衬衫搭配牛仔短裤，两条纤细而笔直的腿在阳光下白的发光，与时下女人通行的尖下巴蛇精脸不同，她长着张宜古宜今的鹅蛋脸，干净清爽的像夏日清荷 “能借用下你的手机么？” 原来人家是想借用下手机求助，自己是不是防备过头了？其实借他钱也没什么，自己一条命总不止千把块钱吧？苏了了假装轻松地递上手机，拿书本遮挡住脸 徐帅划开微信添加好友，对方同意后直接点了视屏通话，连通后对方一脸惊恐表情不亚于见鬼，他右手在额头正中划着圆圈，然后食指再圆圈中间一点，微信另一头的人当然明白这个暗语的意思——说错话杀 “金子，你们在哪儿？” “我说哥们，这话该我问你吧你在哪儿？人失踪电话关机，我们都快报警了” “和你们走散后我在雨林里迷了路，又没导航设备横穿乱窜了几天才走出来，你们在那里？”徐帅开了扩音，让他们的谈话苏了了能听到 “我们出来后在县城等了你两天，带的植物不能停留太久就回北城了，教授汇报了你失踪的事，科里组织人订好机票打算晚上飞版纳，你出现的真是时候”，电话里的人因兴奋过度音色冲刺着调侃意味 “不用那样兴师动众，我人在孟满镇很好，给你介绍下我的幸运女神，没她我早死了”徐帅调了摄像头对准苏了了 手机那头立马多了几颗脑袋，老大的幸运女神啊，那是必须先睹为快的，可惜给了5秒镜头立马就切了 这厢几人张牙舞爪的打着暗语——没看清调转回去，被徐帅自动过滤 “把我的身份证邮寄过来，等下给你地址，顺带别忘了……”钱字没发出音，但看唇形足以让手机那头的人明白 这厢徐帅掐断视屏通话，另一厢的北城炸开了锅 “我艹，老大这运气啊，不买双色球简直对不起老天恩赐，本想整蛊下他却让他撞了桃花运” “金子，女神你截屏没有？特大新闻啊，怎么也值半个月饭” “妈的那么快，谁来的急”，金子懊恼地对着手机 “笨死了” “笨死了” “笨死了” 啪啪啪，三个盖帽在后脑勺拍过，金子揉着脑袋惨叫：“有种给我晚上武场等着” 惨归惨，老大吩咐的事还得办，恋爱需要经费不是，拿起手机金子刷刷地发着红包 苏了了听着没动静后移开书本，徐帅就站在她跟前“还你” 划开手机，微信上收了两个转账一万块，还有一句留言：缪缪美女，谢谢你照顾我兄弟，回北城金子哥请你吃饭，记得把你地址发给我 缪缪是苏了了的微信名 “这什么意思？”苏了了拿着手机问 “字面上的意思，在我身份证收到之前，只能赖上你了，钱我已经付了” “凭什么” “苏了了，对陌生的你我尚且拼死相救，对于救命恩人的我，你能不能知恩图报些？又没叫你以身相许结草衔环”徐帅双手按住吊篮的边框上身往前倾，苏了了逼不得已的后仰，可吊篮就那么大点空间，眼看越来越近的脸她吓得双手捂脸：“行行行，我答应你” 第三章 烧烤事 热带雨林的天说变就变，乌云蔽日紧接着就是天昏地暗瓢泼大雨，下雨也好有借口不出门吃饭了，苏了了赌气地窝在吊篮里，整理下枕头睡觉 郁闷加昨夜睡眠质量不行，原本短浅的午睡变了味，一觉醒来已是夕阳余晖满室，房间里除了空调还在勤劳的工作外寂静一片 视线警觉地在房里扫一圈，徐帅玉体横陈躺床上，比起他舒展的姿势，苏了了是手麻脚麻，像她人高马大地个子窝蛋壳般的吊篮里，实在是折磨人 伸个懒腰舒展下筋骨，喝掉桌上剩下的半瓶水，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徐帅莫然地睁眼，在见到苏了了那一刻，刚才还炯炯有神的眼睛立马变得迷蒙涣散，哈欠连天的打招呼：Hi 想着自己跟个陌生男人共睡一室，还睡的跟猪一样毫无警觉，苏了了想拍死自己，这胆太肥了 徐帅率先出门：“走吧，咱午饭晚饭宵夜一起解决” 烧烤是消磨时间最佳去处，街上烟雾缭绕也无城管驱赶，苏了了一直觉得国内烧烤摊比起国外BBQ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老板30串臭豆腐” 徐帅听得眼角直抽，他觉得这女人不是故意的就是在整蛊他 “你喜欢吃什么自己拿，”苏了了端着满满一托盘的食材，鸡翅、鱿鱼、鸡脚筋、牛肉、韭菜，茄子、辣椒…… 看来真是白天睡多了夜晚睡不着，以吃来消磨时间 “我不挑食，你点就好” 徐帅挑张靠角落的桌子坐下，紧促有限的地方摆放了六张桌子，此刻已坐了三桌 “你喝酒么？” “吃烧烤怎能少了啤酒？”徐帅回她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苏了了像只兔子，蹦蹦跳跳跑去烧烤摊旁的冰箱里拿了两坨罐装的雪花啤酒 店主行事麻利，一会儿功夫便端来烤好的30 串臭豆腐 “老板在加个臭牛皮” “好，马上烤啊” 徐帅被噎了口酒，这女人？怎么长相和个性差别就那么大呢？诡异的画风无异于香水配榴莲 “你跟这老板很熟？” “何以见得”？苏了了嘴里塞着豆腐问道 “第一，你烤豆腐时老板没问你吃不吃辣，证明他对你的口味很了解。第二，别人拿酒都叫老板娘，你是自己直接动手，说明你跟摊主很熟，只有熟人才会主动” 苏了了丢掉烧烤竹签，向前探出大半个身体，双手托腮盯着徐帅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我说，生物学家是不是都要学侦探推理？这样更能推演出生物进化历程？” “艺多不压身，你说的也在理，推理这事本来就讲究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天马行空的联想”，徐帅回答的滴水不漏，像是回答了可实际上又是说了等于没说 苏了了“切”了一声，端起啤酒举至半空：“救命恩人，走一个” 徐帅与她碰下杯 西南地区的烧烤跟民风一样彪悍，二指宽的豆腐条上铺洒着一层红红的辣椒面 见苏了了一串接一串地吃不停，徐帅好奇地捏起一串，入口辛辣和股特殊的味道席卷着味蕾 “这是臭豆腐吗？” 臭豆腐这种东西全国小吃街都有，那种臭味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他也曾尝试过还在长沙金子家吃过所谓最正宗的臭豆腐，可之前所有味道跟眼前这个都不同，这种味道严格来说不算是臭，而像是记忆里某种发酵的食物 苏了了眼中闪着光亮，带着股惊喜劲儿说：“很特别对不对，我告诉你这豆腐越吃越想吃，哎呀！我不行了辣死了” 猛地灌几口啤酒，苏了了吐着舌头，刚才她跟没事似的一串串猛吃，不过是为诱惑徐帅尝试下罢了 “这豆腐与一般的豆腐不同，这家店老板擅长做包浆豆腐，这个臭豆腐就是用包浆豆腐发酵的，吃的时候是不是觉得里面软软的？味道与所谓的臭豆腐完全不同？” 徐帅若有所悟地点头，说道：“我还以为包浆豆腐是石屏的特产，居然这里也有” “可能老板是石屏人也说不定” 当苏了了缓过神来时，盘里的豆腐已只剩下竹签了 老板娘陆续端来其它东西，徐帅指着空盘说：“老板娘，臭豆腐再来50串” 苏了了惊掉下巴，这个吃货 “为咱俩北城人，跨越几千公里在版纳相遇干一个” “干杯” 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说无酒不成席，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当气氛喝的浓烈时戒备也就放下了，敞开心扉更容易接纳 徐帅瞧着老板用铁锤敲着臭牛皮，然后放火上烤烤又接着敲甚是奇特，端上桌已由一根长条变成了一粒一粒的，尝了一粒发觉又被臭字骗了，丝毫没有臭味只是硬的咯牙，比他吃的最硬的压缩饼干还硬，慢慢咀嚼很香适合下酒 臭豆腐很辣，在喝完各自的六罐啤酒后，苏了了摇晃着空瓶子说：“我再去拿点？” 徐帅嘴里塞着豆腐对她比个OK的手势 苏了了又屁颠屁颠地提了酒来，刚落座旁桌的一个男子便嘘口哨：“妹妹，过来跟我们一起喝嘛，哥哥我给你倒酒不用你跑来跑去的” 痞里痞气的语调让同桌另外几人都一哄而笑，“过来过来，哥哥请你喝” 徐帅静静地观察着苏了了，她丝毫没有被冒犯调戏的恼怒气色，反而豪爽地拉开拉环，对着那桌的人举杯虚晃后喝了口酒，语调轻柔地说：“谢谢，我跟朋友一起” 对桌几个男子听后一阵“哎呦咿呀”的叹气，再说话时苏了了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吃，他们自讨没趣后也不在多言喝自己的酒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天 “你一个单身女子来版纳旅游？” “你有意见？” 徐帅竖起拇指：“不敢，我觉得你够胆，之前西南女游客被毁容的事你不怕？” 苏了了瞥了眼邻桌那几个男人已结账走离开，喝了口啤酒幽幽说道：“我同情她，如果丽江那女的出门旅游带了脑子就不会把自己弄的那么糟” “哦，你觉得问题在她？她可是受害者？” “美国枪击案频发依然那么多人想移民去，提起法国会想到知性优雅，现实是每年大小罢工不断，再美好的东西都有双面性，西南自古被称为夷族之地，少数民族众多民风彪悍，教育落后，强龙不压地头蛇，遇到痞子还要与他争个长短高低，智商和情商都堪忧的人迟早要栽跟头” “我舅舅说的，出门在外就得奉行一句真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言语调戏下又不会怀孕，被狗咬了可以打回去，可狗冲你叫嚷你也要学狗吼回去？如果再给她次重来的机会我相信她会直接走人，山不动人动，可惜世间没有重来和后悔药卖，惩罚了凶手又如何？也改变不了她毁容的事实” `徐帅瞧着眼前醉眼迷离的女子，酒至微醺话便多起来，但思路清晰，敢独自旅游的女人情商都不低且富有故事 一打拉罐啤酒就醉，这酒量也着实差劲，抬手看下腕表还早，徐帅去拿了冰水来让苏了了多喝水醒酒 又坐了一小时，觉得头没那么晕后起身算账 “一共210块” “多算了10块”，徐帅站一旁平静地说 “啊？我重新算算”老板拿着小本子计算器又算了一阵，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算错了，200块” 苏了了不淡定了，吃了那么多串烧烤他居然记得，这人就是学霸般的存在 回去的路上苏了了调侃道：“救命恩人，你这数学水平可以啊” “你数学很差？” 苏了了感慨何止差？简直就是典型的数学白痴，大脑天生缺乏理科细胞的重度患者，求生意志坚强如她高中硬是强迫大脑背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公式符号 “其实这不能全怪我，要是我当初遇到个金发碧眼，轮廓清晰，身材健美，有阳光笑容磁性声音的网红男模级数学老师，我想我就是在笨也会认真听课，融入课堂多举手提问刷存在感” 徐帅不觉莞尔，“看你这惨样，感情你遇到的数学老师都是大腹便便的谢顶老头？” “你真相了”，苏了了拍着他肩膀道 徐帅哈哈大笑，看来老师以后会是个靠颜值吃饭的职责 “你有没想过，如果你真遇到个模特级别的老师有可能更糟糕，因为上课都光顾着看老师而不是看黑板？” 第四章 又救一次 南乡宾馆一盏孤灯伴着柜台，半个人影都见不着 “苏了了，你真的没收这家店老板的好处？” 苏了了白了一眼徐帅，早上自己还大力给他推荐可以放心住这家宾馆，可眼下的情景有点打脸，柜台人都见不到可见其它服务能好到哪儿去 听到楼上的麻将声，苏了了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她这干妈哪儿都好，唯一缺点麻将是命 “要不你换一家吧？” 徐帅往床上一趟双手枕于脑后，“不换” 苏了了眨巴着眼，不换？这几个意思？ “别告诉我你要住在这儿？” “我不介意跟你拼房省一半房钱”，徐帅以手支头，一副我多善解人意为你着想的模样 “我介意”，苏了了像只被激怒的刺猬，全身上下树立起防备的尖刺 “苏了了，我才被毒蛇咬，要是单独一个人静悄悄死在别的宾馆，祸害了别人不说，你良心不会痛吗？对陌生人的你我尚且英勇无畏，你对救命恩人就不能怜悯点分他半间屋？” “我……” “你什么？屋里两张床，你一个人睡的过来么？就这么定了要是半夜有个什么余毒发作，你还能帮我打个120不是”，徐帅像块口香糖一样趴床上不起来 苏了了气的炸毛，救命恩人，救命恩人，这厮就知道拿这理由堵她的嘴，她气啊这节奏不妙，细想下又觉得在理，他要是毒素没清除干净，死在别的宾馆，害老板惹上官司不说生意恐怕也不好做，南乡宾馆就是个例子 可这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也不是个事不是？ 徐帅瞧着她眉头松了又皱，在聚拢堆砌和舒展平复间往返徘徊，忍不住开口：“其实你不用纠结，我女朋友倾国倾城、端庄秀雅、气质脱俗”，说完目光细致地把苏了了从头到脚审视一番，啧啧瘪嘴：“你差远了” “…………” 话说不在意自己魅力的女人不是女人，她苏了了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校花级别的人物，这男人不是审美扭曲，就是眼瞎、眼瞎 一夜安睡，苏了了醒来时右侧床上早已没了人影，被子折叠的跟块豆腐干一样工整，床单没有一丝褶皱，看不出有人睡过的气息 难不成见鬼了？苏了了揉搓着脸颊确定自己没做梦，管他呢我又不是他妈，某人的存在感低的忽略不计 昨夜气的她连澡都不想洗，闻闻自己一身馊味，衣服上还夹杂着烟熏味和酒味，邋里邋遢地睡还有另一层深意，臭哄哄的女人对男人来说倒胃口没吸引力 洗完澡换好衣服，坐床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房门咔的一声被推开，徐帅携着一身荷尔蒙气息走进来 看他汗湿衣衫，苏了了懵了下：“你去晨练了？” “嗯” “明儿记得叫上我”，苏了了是个十足的运动分子 徐帅闪进卫生间，出来时换了套身新的着装 “你有钱买衣物？” “你钱包里拿的，我的家当都归你管不是？” 苏了了语塞，昨天才收了他一万块，这大热天的不换衣服是要命，只是这男人属猫的？还是属鬼的？居然起床一点声音都没有？ 徐帅看了她一眼，废话，让你都听见响动了，我还混什么 吃完早点徐帅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打算继续补充体力？” 昨天睡了一天，今儿是怎么着也不能再腐败了，苏了了摇头问道：“你有？” “我出胆子你出人，跟着哥哥我冒险去不去？” 苏了了经过一翻缜密思考后冒出句：“呃，那钱谁出？” 俗女，俗 徐帅长臂一伸搭在苏了了肩上，附耳说：“哥们，咱俩也算经历过生死的人，谈钱多俗” 孟满这边陲小镇有多边陲呢？出国比去县城近 十人座的客运面包车在坑坑洼洼的山间道路上行驰，微信叮咚一响，苏了了点开一看不得了，那个叫金子的又转来一万块，并留言：缪缪女神我兄弟给你添麻烦了，别介意啊 看来在这厮身份证拿到前，她这保姆角色是逃不掉了，快递从北城到孟满镇要七天，加油吧苏了了 徐帅所谓的冒险就是进城后买买买，理由镇上的衣服太难看，苏了了吃着冰淇淋陪他逛了一家又一家的男装店，有钱好任性花 “单据我给你留好了，方便你回去算账” 苏了了懒得理他，叫嚷道：“我要吃饭” 回来时已经六点了，苏了了趴床上挺尸，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补充体力睡懒觉 “小心” 徐帅眼疾手快把苏了了从床上拉起来，力道之大导致苏了了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在徐帅身上两人往身后床上倒去，随即徐帅抱着她一个翻身“噗通”翻滚掉下床 “我的腰” 悲催的是苏了了当了垫子，虽然床不高，徐帅用手护住她的头，但身体还是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快躲到椅子上去”，徐帅抓她起来让她退后 “怎么了？”苏了了揉着她的腰 徐帅拿来撑衣杆掀开被子，一条大拇指粗筷子般长度的黄褐色蜈蚣爬了出来 “这屋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蜈蚣？” “谁知道”，徐帅手起棍落一条蜈蚣便命丧黄泉，接着又从另一张床上的被子里枕头下翻出两条来 苏了了站在椅子上，指着床垫说：“你把床垫搬开检查下，下面肯定还有” “你这般淡定证明你不怕，你干嘛不去？” 蜈蚣这生物全国各地都有，版纳乃热带雨林气候，多蛇虫而且体型较庞大，这么大的蜈蚣一般女子见到早吓得尖叫，苏了了镇定的出乎他意料 “我不怕还叫你去？” 虽然呆的时间久了，对这样的大蜈蚣有一定的免疫力，但见到还是会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徐帅拉出床垫，从缝隙里又抓出几条，里里外外把房间搜查了一圈，打死了十条蜈蚣 苏了了这下不淡定了，盘腿坐在椅子上，揉搓着发痒发麻的手臂，！“我的个乖乖，这是遭虫咒了？” 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女人，徐帅勾唇一笑，把从床下捡的骨头放到桌上 “遭没遭虫咒不知道，但人为却是可以肯定的” 苏了了指着桌上的骨头：“人为？你是指这个？” “这是鸡骨头，蜈蚣最怕公鸡，但鸡肉却是它们喜欢的，很多人用公鸡骨头来诱捕蜈蚣，你有躺床上啃鸡肉？然后再把鸡骨头丢床底的习惯没？” 苏了了摇头，她还没那么堕落 “所以这些骨头和蜈蚣是有人故意放的，可惜有两只蜈蚣太调皮，溜出来兜风被我发现了，如果它们一直缩床下啃鸡肉，晚上等咱们睡下再爬出来，那麻烦大了” 徐帅拿根牙签拨开蜈蚣的嘴，牙齿全是黑色证明涂了毒，但他并未打算把这事告诉苏了了 “呃！你别说了，我渗的慌”，苏了了使劲揉搓着手臂上又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徐帅拿个胶袋把蜈蚣装好准备拿去丢掉，苏了了阻拦说：“等一下，这个留给我干妈泡药酒，蜈蚣酒好像对风湿什么的有用” “泡药酒要活的，在酒的作用下它们会吐出体内毒素，这种死的没用” 徐帅系好袋子口，随口编个借口糊弄苏了了，这种被淬毒的蜈蚣只怕会闹出人命 “生物学家，你全打死了，就没想过抓个活的回去研究研究？太没科研精神了”，苏了了打趣道 “苏了了，你该关心的难道不是我又救了你一命？你小命还没这蜈蚣值钱？” “你……”苏了了理屈词穷，该死！跟这男人交锋她就没赢过，为转移话题问道：“你说谁会这么无聊？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有可能你住的是家黑店” “不可能，这宾馆的老板是我干妈”，苏了了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 徐帅一副发现奸～情的样子：“噢！怪不得昨天你会好心给我推荐住这儿” 那表情溅的让人手痒不打不痛快，苏了了起身跳到徐帅跟前，“收回你刚的话” 徐帅微仰着头，侧脸看眉峰聚、鼻梁挺、薄唇微呡有种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我掐死你” 房门在这时“咔嚓”一声被打开，映入老板娘眼帘的是一副错位的香艳画面：男的斜靠在床头，苏了了单腿跪在床上，上身遮住了男人的脸，从背后看男人的脸正埋在她胸前，加上摇晃的身形…… 咳咳……来人咳嗽了两声，“了了，那个干妈不是有意的，你们继续” 门砰的一声关上，苏了了羞愧的脸都红了，再看徐帅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气的她抓个枕头砸过去：“去死” 第五章 生日宴会 收拾妥当下楼 老板娘依腊笑盈盈地打量着徐帅，“小伙子不错，高高帅帅的，叫什么名字？你是了了男朋友吧？” 徐帅对一旁苏了了警告的眼神视若不见：“干妈好，我叫徐帅” “徐帅？嗯，人如其名的帅，你们汉族取名就是有寓意” 苏了了那个无语，她干妈不是一向只研究麻将么？什么时候看说文解字了？还人如其名的帅有寓意？说不定是他老子天生奇丑，怕儿子步自己后尘，取个帅字讨个彩头 “平日常听了了说干妈是个大美人，果真闻名不如见面，您要不说是她干妈，我肯定眼拙把你认成了了干姐姐” 徐帅一席话把依腊逗的哈哈大笑，哪个女人没虚荣心不喜欢听夸赞话？ “这嘴甜的，怪不得能把了了追到手，前天了了一夜未归，看来是跟你在一起，害我瞎担心一宿” 苏了了用口型说了三个字“马屁精”，并在他腰间使劲一掐，徐帅跟没事人一样和依腊谈的甚欢，换来的当然是九阴白骨爪的对待 “走，跟干妈去寨子吃饭，我等你们半天了”，依腊拉着两人的手上车 进寨子后，传统的傣楼鳞次栉比的有序坐落，黑漆漆的屋檐，爬满苔藓的矮墙无不透着时间的气息 有几座傣楼外盖着宝蓝色琉璃瓦，墙面刷成淡绿色，楼下朱红色的铁栅栏包围着院落，看上去很是气派 “看来这家应是寨里的首富” 苏了了点头嗯了一声，“听干妈说州上出了新政策，传统老傣楼不许拆了，怕哪天都变成这样的钢筋混泥土建筑，那傣族也失去了傣家传统风貌” 院里摆了十几张竹编的傣式园桌，很矮也就60 厘米的高度，分两层上层小点放菜，下层大点搁碗筷酒水，两层间隔10 厘米的高度，配上竹编的四方小凳 “这桌子很有意思对吧？像个凸字” 徐帅本在迷糊中，听苏了了这么一说，觉得用“凸”这字形来形容这桌子太贴切 依腊给屋里人介绍了徐帅，看着忙碌上菜的女人，苏了了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这日子不寻常 掏出手机查看日历，完蛋今儿是干妈生日，怪不得家里来这么多客人 徐帅蹭蹭地挪到苏了了身边，低声说：“我看那些人手里都提着饮料来的，咱两手空空的合适么？”其实他是想问，为什么来做客的人要提王老吉、花生奶或者雪花啤酒这样的饮料 “傣族过节生日什么的做客提箱饮料就行，不用送钱，结婚上新房才会挂礼” 徐帅由衷觉得这习俗好啊，多少人为分子钱的事头疼？多了给不起，少了伤面子，但很快他就升起股不好的预感：“今天不会是你干妈生日吧？” 苏了了鸡啄米似的点头，徐帅啪地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你丫的不早说，咱这样来多尴尬？” 完全成了蹭吃蹭喝的人？这种事他徐帅长这么大第一次干，现场这么多人能不尴尬么 “我忘了”，苏了了一脸委屈 依腊在招手喊：“了了，快过来吃饭” 傣楼是两层式结构，楼上住人，楼下有一人多高的空间用木桩支撑起，用来堆放杂物，人多时也能摆酒吃饭 徐帅拿着一次性塑料碗筷子酒杯觉得很不可思议 苏了了小声解释道：“人多，所以傣族请客都用一次性碗筷” 桌上的菜大多是用碗来装的，还有些用芭蕉叶包好，苏了了递给他包糯米饭，“没有米饭，将就着吃” 徐帅学着她的样子把糯米捏成条状，再打开塑料袋咬了一口，糯米清香甜糯，就近筷子面前的黄瓜，傣族的凉拌黄瓜也是够稀奇的，除了黄瓜啥调味料都不放？ “你没吃过傣菜？” “吃过，但餐馆里跟这不一样” “跟着我吃”，苏了了夹了黄瓜，放到桌子中间的小碗里蘸了下，徐帅这才明白这所谓的凉拌菜的自己蘸料 又学着苏了了的样子吃了几样其它的菜品，“这海苔真奇怪” “笨蛋，那是青苔”，苏了了觉得中华饮食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不给你说是什么你吃完都不晓得，就算是生物学家也对食材眼盲 徐帅又夹了一块，薄薄的如海苔一样墨绿色，上面粘着芝麻，咬下去脆脆的：“青苔？水里长的绿油油那种？” “嗯，原始森林里水域清澈干净，把青苔捞起来铺在竹篾子上洒上芝麻晒干，吃时剪成一块块的下锅油炸就行” 徐帅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星光，看苏了了的神情如同得阿里巴巴打开大门得到宝藏，这趟行程虽吃尽苦头但他算是捡到宝了 苏了了继续给他介绍桌上的菜，傣族烤肉，包烧芭蕉花，猪肉包烧……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就理解为热恋中的小情侣交头贴耳 酒喝到酣时，桌上的人唱起了歌，刚才始唱的傣语徐帅听不懂，后来另一桌的人用汉语唱 “举起这一杯，香醇的美酒 你来，我也来，大家一起来 举起这一杯，干了这一杯 祝愿大家健康快乐，吉祥如意” 四周的人拍掌喝彩 徐帅也跟着鼓掌：“傣族真是能歌善舞，这翻译成汉语也很好听” 苏了了咳嗽一声，纠正道：“这是爱伲族的祝酒歌” “那她们也唱？” “她们几个是爱伲族的啊” 徐帅一副你诓我是吧的表情，苏了了两手一摊表示你爱信不信，西南少数民族众多，全国56个民族，西南就有52个，地域风俗之复杂可想而知 岩丙走过来，拍着徐帅肩膀说：“哥，过去跟我们一起喝酒” 徐帅认识他，刚来时依腊便介绍过她儿子 苏了了冲他眨眼，傣族男人喝酒很厉害，别去 徐帅嘿嘿一笑，谁灌醉谁还不晓得 苏了了“……”，一口一口地咬着糯米饭出气 五月天本就闷热，加上人多别说空调连把电风扇都没有，男人些都脱掉衣服光着膀子 “这酒喝的没意思，咱们来扳手腕，输的喝酒”，岩丙一开口，桌上的男人无不同意 有爱看热闹的人立马搬来张小木桌放一旁 岩丙抹了把汗水，“我先来，你们谁来” 一个高高瘦瘦，皮肤黝黑的青年小伙子站了出来，双方手肘搁桌上，另一只手和身体不得接触桌子，旁的人喊了声开始，紧接着就剩起哄声和加油声 最终岩丙胜出，输的那个人很豪爽地端起半杯白酒仰头一口干了，周遭又是一阵起哄，接连赢了两场后因力量不支岩丙败下阵来 赢的那一个叫嚷道：“岩丙，快点喝” 岩丙喝下酒，怂恿徐帅：“哥，你要不要试试？输了也就半杯酒的事”，担心北城来的人好面子怕输，他说的很委婉 “嗯，那就试试吧”，徐帅勾唇一笑，所谓入乡随俗他解开扣子脱掉衬衣也学他们光着膀子 周围的人“嘶”地倒吸口凉气，膀宽腰瘦，八块腹肌排列有序凸起跟攀岩的石头似的，这男人光看身材就不是个简单的主，刚才赢了的人有些怯场，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人鼓吹着快点快点 本来十秒就能定输赢的事，徐帅硬是拖了一分钟算是给足那人面子 接下来上场挑战的全部败阵，岩丙嗓门最大引的苏了了频频侧目，但只看到一圈腰肥肉粗的人，徐帅影都没见到 扳到最后没人敢上前找虐徐帅重新穿上衣服，岩丙彻底沦为迷弟拿矿泉水给他，“我的哥，你太牛一人把他们全放倒了 徐帅哂笑，“小意思” “哥，保持你这副身材很难吧？我看你腰间一圈青紫” 徐帅下巴朝苏了了一抬，“那恶婆娘掐的，长的斯斯文文的，下起黑手来够狠” 岩丙惊讶的不行，看苏了了肤白如雪，侧面看那欣长的天鹅颈更是美艳动人，忍不住感叹道：“我要是有这么个女朋友，被她拧成麻花我也愿意” 徐帅呛的不轻，以拳掩口骂道：“没出息” “你看了了姐，学历高、身材好、人漂亮跟个仙女似的，我当初还求我妈帮我说媒让了了姐嫁给我呢”，说到这茬岩丙灌口酒轻叹道：“我妈死活不同意，说把了了嫁给我这混球是害人，当妈的不会害自己的女儿” 徐帅听得好笑，这当妈的跟做儿子的凑一家真合拍 “你说都喊妈，对儿子和女儿咋能这么偏心？” 徐帅瞧了眼依腊正和别人喝酒划拳，觉得她心地不错，没自私的因自己儿子毁别人家的女儿 “你认识了了多久了？”徐帅随意问道 “十多年了吧，记得那时我还在读小学，了了姐跟她舅妈表哥来的孟满，后来是和她表哥一起来，再后来就她一个人了” 徐帅惊的瞳孔收缩，是什么事让一个女子执着十几年？这里面的故事似乎很精彩，而他恰好又是个爱打探故事的人 “十几年前？那时她还是个孩子，来孟满干嘛？” 醉醺醺的岩丙反问道：“你是她男朋友，你不知道？” 徐帅囧，好在他善于处理窘迫的事：“我从北城追到版纳，还为救她被眼镜蛇咬，差点交待在孟满才换的她松口答应做我女朋友，哎！高学历的美女难追啊，作为男人你能理解吧？” 岩丙对徐帅很有好感，想起他腰上的瘀青还被蛇咬无限同情，果真是有钱人娶西施，没钱的娶东施，唯有傻子武大郎才娶潘金莲丢了性命，美女还是饱饱眼福就好 “这事我可以透露给你，了了姐是来找她父母的，可是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岩丙有了哥就把姐给卖了 找父母？徐帅瞧着苏了了眼里笑意肆虐，有希冀就有弱点，有弱点就有死穴，很好 第六章 相处 天色渐暗，不少吃酒的人也离席而去 苏了了跟依腊说了声她在红钻娱乐订了间包厢，邀大家去唱歌 “你这孩子废这钱干嘛”，嘴上虽说责怪，依腊心底还是挺欣慰的，于是剩下的人便个个骑着摩托车赶往红钻 其实订KTV这事还是徐帅提醒的她，在去岩丙那边时，他附耳说：“他们那么喜欢喝酒唱歌，你何不订间房让大家去飙歌？” 一席话让她醍醐灌顶，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 草地上停着不少摩托车，苏了了下最大那间包房能容纳30人，房里烟熏酒泡的味道让她不习惯借口拿酒溜了出来 徐帅坐在树下抽烟，看着姿势熟练是个老烟鬼，这点让苏了了挺奇怪的，按理说抽烟的人都会有烟瘾，可接触他这几天并未发觉他身上有一丝烟味 徐帅痞气地吐出串烟圈，握烟盒的手一抬：“来一根？” 苏了了随即转身往回走 徐帅弹掉指间的烟头，几步追上伸手搭在她肩上：“哥们，你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苏了了肩头一耸避开他的手，“谁是你哥们” 徐帅长臂一揽握住她肩膀，“是女人就能当女朋友，但能当哥们的女人却很少，咱俩多投缘不是？” 苏了了刚要反驳就被他打断，“别说碰巧，救你一次是碰巧，救你两次那性质就不同了” 岩丙出来时见他两人勾肩搭背的腻在一起当作没看见回去了 徐帅与苏了了进去时，房里正热闹的紧，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徐帅自然加入到他们摇色子喝酒的行列，苏了了揉着太阳穴吃爆米花打发时间 隔壁包房里的人来敬酒，看清来人徐帅眸色变暗是昨晚烧烤摊喊话的那几个混混，作为今晚的主角依腊跟他们几人喝了两杯，又拉苏了了上前，“这是我干女儿，以后遇见帮我罩着点” 来人明显一愣，随即倒了酒对苏了了说：“妹子，幸会啊，咱喝一杯”？ 苏了了平静地端起啤酒，碰了下杯后一口喝掉 房里有人起哄：“噢！好酒量” 徐帅刚迈腿，那人便双手合十对依腊做个谢礼离开了 “我还以为他们会为难你”，徐帅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有我干妈在，不会的”，苏了了捻起块西瓜吃起来 “没看出来你干妈还是你的护身符，苏了了，有时候你比男人还男人，” 面对徐帅的桃花眼波，苏了了直接鄙视：“我能自作多情当这是你的褒奖之词么？” “感情你没发现我在夸赞你？” 发觉你妹啊，我夸奖你娘炮你会高兴？ 徐帅又被岩丙拉回喝酒战场，一群男人端着酒杯在一起喊着傣族喝酒口号：“多哥，水、水、水水水、水”然后一起干 徐帅觉得这种喝酒法有意思，得问问那女人为啥喝酒要喊水？傣族喝酒耿直口号喊完说干就干，没人偷奸耍滑沾湿下嘴皮耍赖 在鬼哭狼嚎中苏了了熬到12点散场，依腊醉的不省人事，岩丙抱着树干狂吐，在场唯一清醒的人就只剩徐帅与苏了了 结好账徐帅开车回南乡宾馆，把依腊送回房苏了了打水帮她洗脸洗脚 “把卷帘门拉下来，干妈醉成那样这宾馆今晚没人看” 徐帅觉得这宾馆开不开没区别，除了苏了了也没别的旅客 “今晚你将就下，干妈酒醉不醒没法给你开房” 徐帅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斜着脑袋问：“你这是变相的要求我留下来？” 今天房里闹蜈蚣而且还是人为的，苏了了的却是想他留下来，这家伙比鬼都精有个异动什么的肯定比她谨醒 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徐帅忍不住想逗逗她：“其实你害怕想我留下可以直说”， 被人说中心事，苏了了猛地把门一关 徐帅忙的阻拦，“哎！我明早还要叫你晨练不是，还是住这屋方便” 苏了了懒得理会他嘻嘻哈哈没正形的样子，看着床觉得浑身都有虫子再爬，无奈拿起手电筒搬开床垫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又把床单被子全部换掉 洗完澡，苏了了盘腿坐床上问：“你说蜈蚣是人为放的，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有兴趣？” “嗯”，苏了了坚定的点头 “跟我来”， 徐帅翻身下床抓起床头柜的手电筒去了阳台，后面是橡胶林与阳台有三四米的距离，楼下院子搭建了彩钢瓦，所以从二楼可以踩在彩钢瓦上直接进入橡胶林 “我看了下受地形影响，这一侧的房屋后侧都比较高，每家院子都搭有彩钢瓦铁棚，这样的房屋布局很不安全，人从后山橡胶林来踏着房顶彩钢瓦就能入屋行窃” 徐帅拿着手电筒在阳台与彩钢瓦相接处仔细勘察，突然手一挥，苏了了赶忙走过去 “你看这脚印” 苏了了勾着脖子仔细看，蓝色的彩钢瓦上印着个不太明显的鞋印，好在今天没下雨不然早毁了 “这人脚好大” “嗯，看这尺寸应该45码”，徐帅收起手电筒，“回去睡吧” “不继续找了？” 徐帅把电筒给她，“你继续，我要睡觉了” 苏了了握着电筒，一跺脚跟着回了屋，明明很累躺床上却睡不着，若说小偷进屋该图财才是，可屋里丝毫不乱东西未丢。若是害命她在这地还真没得罪过谁，她干妈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谁敢在她地盘杀人 听到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徐帅猛地睁开眼，黑暗中黝黑的眸子泛着微光，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如狼般敏捷打开苏了了的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查验一遍再原位复原 他有一双天生的夜视眼，夜间看物比白天还清晰 六点整，徐帅双手做成喇叭状对着苏了了大喊：“起床了” 床上的人一阵惊厥立马坐起来，徐帅敲着腕表：“六点了要晨练快点” “喔！马上来，”苏了了洗把脸头发随意一扎，换了身运动装出现在门口，徐帅看着腕表五分钟对于女人速度来讲他还算满意 天微蒙蒙亮，路边林地云雾缭绕，马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偶尔有收胶水的摩托车装载着满满几桶胶水呼啸而过 版纳州植被很好，满山的橡胶树勾勒出绿色的海洋，又没有重工业污染，这里雾霾指数可以忽略不计 徐帅跑在苏了了后面，这样可以将就她的速度，5公里跑下来打破他的世界记录花了一小时 苏了了扶着路边的树干喘气，雪白的皮肤透着红润，用毛巾擦完脸才发觉身边的男人一滴汗都没流，那里有跑步的样子？根本就是散步 两人在路边摊吃米线，破朽污黑的桌子，脚下泥巴地头顶橡胶林，一阵风吹过橡胶树的落叶飘然而下刚好落在苏了了碗里，但她也不介意，拿筷子挑来丢掉接着吃，一点大城市女子的娇气都没有 徐帅望着她出了神 “怎么？我吃相难看？”她饿的不行就算声音大了点，这男人也不用这表情吧？法律又没规定吃东西不能出声 “没，我再想这店开的地真奇特” “这里离街上远，开在收胶水点人多生意好，一夜割橡胶收胶水重体力活饿的快，卖掉胶水的人都会就近吃早饭，这种所谓的苍蝇小店在版纳各乡镇很常见，有需要就有买卖地方习惯吧” 苏了了付了10块钱，跟徐帅悠哉游哉地回去 第七章 南屏寨子 晨练回来依腊还未起床看来醉的不轻 “你今天有何打算？” “我要去趟南屏” 牛仔裤、白T恤，小白鞋，徐帅觉得苏了了再抱几本书分分钟秒变大学生的节奏 收拾好背包徐帅也准备妥当了 “去南屏一路上都是橡胶林，你最好穿件外套，骑摩托车很冷”，苏了了罩了件针织衫友情提示道 虽然孟满没有早穿棉袄午穿纱那么大的温差，但早晚都凉凉的，骑车更的加件外套 摩托车算得上是这里最实用的交通工具，路越走越窄植被却恰恰相反是越来越浓密，参天蔽日数人合抱的大树枝繁叶茂，枝叶把道路包裹的不见天日，让行走在林间路上的人不受暑气困扰 入寨口，几颗香蕉树横亘在公路上挡住去路，旁边纸板上写着几个字：野象入村 道路两旁进寨子的车都被堵了下来，人们三三五五的谈论着大象的事，“这大象咋又来了” “南边那块香蕉地这下完了，4块的蕉价，蕉老板要哭死” “这大热天的有家不能回，真闹心” “你呀别逼逼的，大象来的突然，寨子里还有几户人没跑出来那才惨，去年大象进寨吃我家楼下的玉米棒子，我躲楼上它妈差点吓尿了，这畜牲比人还精” 几个蹬着人字拖，皮肤黝黑的男子围一块抱怨 徐帅靠在摩托车上抽烟，听周围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话，他们说话夹带着地方口音，他只听懂个大概 苏了了问：“我去买水，你要喝什么？” “什么都行” 苏了了移步朝寨子边的小卖部走去，不少人被堵在这里小店生意很好，想着消磨时间她买了不少零食，提着东西回去时被沙地上一个鞋印吸引住了 “徐帅你过来”，她朝他大喊 徐帅不明所以，弹掉烟头走了过去 “你快看这鞋印？”苏了了蹲下身指着地上 徐帅瞧了瞧又用手比划着量了下，尺寸对的上45码的鞋，纹路也对，“看清人了吗？” “没有，但找人不难这鞋印一看就是穿皮鞋留下的，这里的人大多穿拖鞋，夜晚上山割胶为防蛇虫，才会穿雨鞋或者胶鞋”，苏了了顿了顿说道：“而且，能穿45码鞋的人，身高按常理来说也比一般人高大” 所以他们只需留意穿皮鞋身材高大的人就行 “嗯，不错，跟着我几天人都聪明了” 苏了了对他这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很无语，回了一记白眼 “地上掉金子了，你们看么子这么认真？”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凑过来问 苏了了伸手在地上一抹弄掉鞋印，并捡起一块白色的小石头，“看这石头，好像玉石” 老头啧啧摇头，“你这个是鹅卵石”，说完背着手离去，脚上的拖鞋在地面摩擦着噼啪噼啪的声音 徐帅四下瞄了圈，的却如苏了了所说，多数人习惯穿拖鞋，有几个穿雨鞋的摩托车上挂着几个大桶一看就是割胶的 苏了了正坐在摩托车上吃辣条 “你多大的人了，还吃这种垃圾食品？” “好吃啊还便宜，一块钱一包你吃不吃？” 徐帅嘴角直抽，他就没吃过这种低等食物，开瓶矿泉水站的远远的，仿佛苏了了吃的辣条是污染源隔近了会被传染一样 不吃拉倒，苏了了冷哼一声又拆开一包自己吃 正午太阳高悬，地面滚烫的跟个烤箱似的，人们纷纷躲进马路旁的香蕉地里，连小卖部的水都被买光了，不少人开始骂骂咧咧 苏了了拿出面包拐了拐徐帅，“你吃不吃？别说我亏待你，物质资源有限不是” 徐帅咬了口，又干又硬还泛着股酒味一看就是陈货，但这地离镇上远，再看苏了了撕块香蕉叶铺地上坐着，一副没打算走的样子，他无奈逼自己吃下去 下午林业保护局的人来，进寨子查探一番说大象已走可以解禁回家 寨子的人沸腾起来，纷纷骑上摩托车踏着引擎声扬尘而去 苏了了把剩下的吃食装进背包也跟着进寨 这里一个寨子相当于一个村，苏了了去了村长家 推开篱笆门，院里的鹅便仰天鸣叫起来，有几只凶狠的更是伸着脖子张开翅膀追过来啄人，可惜徐帅出手更快拧起它的脖子丢一边去，吃了亏的鹅老实下来只叫不在攻击人 “什么世道，畜牲都要欺负我” 徐帅轻咳一声：“考虑过人品没？” “你……”苏了了怀疑这家伙不给她抬杠是不是憋的慌？ 当然徐帅没告诉她，鹅的紧觉性仅次于狗，训练过的鹅在有些方面比狗还警觉能看家护院 听到声响出来个人，笑呵呵的像尊弥勒佛，中等身材 “曼哥好” “了了啊，进来坐进来坐”，他招呼着客人进屋，倒了茶又拿出烟给徐帅：“小伙子扎烟（吃烟）” 徐帅接过道声谢 “你干妈呢，在忙啥？” “昨天喝醉了，今天撑不住在医院打点滴” 徐帅望了眼苏了了，不知道她为何撒谎 “昨天她生日，我本来说是要去的，太忙了没去成” 苏了了呵呵不语，没去成？只怕是没邀请你吧，就算请了你家住着个母老虎也不敢去 “曼哥，你知道我来的目地，你有消息么？” 男人猛地吸口烟，摇头道：“没有，你干妈托我的事我能不尽心么，说不定他们早不在孟满了” 徐帅眼观鼻，鼻关心，明白过来这两人说的是苏了了父母的事，貌似依腊和这个曼哥还有点陈年旧事 告别曼哥回家，虽然早已习，但还是忍不住失落 “这寨子经常被大象骚扰？”徐帅特意找话题 “这里离原始森林近，大象偶尔会来找吃的，国家保护动物惹不起只能躲了，而且大象特记仇你要是吓唬它伤害它，它更要寻事，所以寨子里的人就躲了，损失洲上会补贴” 苏了了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向前探头贼兮兮地说道：“生物学家，卖你个小道消息，想看野生亚洲象别去什么野象谷，到南屏、巴腊去蹲点，那才是纯野生的” 摩托车突然熄火，徐帅查看后说：“没油了” “啊！这么远咱推回去？” “找户人家抽点汽油，这里人家家户户最不缺的就是摩托车不是” 这话苏了了深以为然，车是割胶的必备工具 原路返回太远，把车推进草丛里藏好，两人决定翻山抄小路回寨子 种满橡胶的山头看着不高，深入其中才知行路之艰辛 夕阳从树顶间隙透下，给林间镀上层金色 夜色笼罩下来，林中时不时传出声鹧鸪鸣叫的声音。徐帅暗叫失策，漫山遍野都是橡胶树，没方向感很容易迷路 苏了了也发觉不对劲：“我觉得还是沿马路跑回去的好，这样走容易迷失方向” “好”，徐帅拉着她朝山下走，走了半小时还不见马路，真迷路了 “偷懒果然要吃亏，我坐一下”，苏了了坐一块石头上，揉着发酸的小腿 “寨子在南方，咱们就朝南走，总能出去” 苏了了表示怀疑：“这黑漆漆的，你如何分辨方向” “生物学家自有独门秘诀”，徐帅拉起她往南走 第八章 林中遇险 浓密的树冠遮挡尽月光，林中像黑洞一般，苏了了深一脚浅一脚分外小心还是摔了跤，徐帅却如履平地 “这样瞎走不行，我们守株待兔等有人上山割胶问问路再走” 苏了了也顾不得仪态，一屁股坐下往后一仰躺地上休息，徐帅在她身旁坐下，缓过一阵后打开背包吃东西 “就剩这些了你吃不吃？” 徐帅看了眼辣条皱眉，喝下半瓶水，苏了了却吃的欢，吃饱喝足继续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徐帅说：“前面有光” 苏了了立马坐起来，朝他所指方向看去似有光点闪烁 “呵呵，咱有救了” 两人朝着光点走近一看数个男人围坐着烤火 苏了了刚要打招呼，却被身后的徐帅捂住嘴拉进草丛里 “嘘”，他作个噤声手势 苏了了低声说：“你干嘛？吓死我了” “那几个人有问题，不像是割橡胶的人，腰上胶刀都不带拿手割胶？”徐帅说出他的疑惑 “你属狗的？这么远都看的清？” 徐帅鼻腔一哼，他们都说他属狼，一双眼睛比夜视仪还厉害，可到这女人嘴里差距就那么大？ 徐帅捡起块泥巴，朝相反的方向用力扔去 “谁？”火堆旁走出一人去查看，期间徐帅听到咔的一声，一双黑眸瞬间聚集万均雷霆之势，如狼盯准猎物欲望显露无疑 “这里危险，快走”，徐帅握着苏了了的手，放轻脚步猫着腰身离开 没走多远，林中蓦地窜出个人喝到：“你们是谁？” 徐帅两步上前出手就是一拳，随即一记横踢，那人反应不及被踢飞撞到树干上，惊的枝上栖鸟扑腾着翅膀尖叫着逃命，动静引来了那几人 “我们被盯哨了，不能让他俩跑了”，被袭击的男人捂住胸口喊道 听见动静赶来的五人默契的掏出枪上膛，“追” “这到底怎么回事？” “闭嘴，我没功夫给你解释” 徐帅拉过她一闪，随即身旁的橡胶树上“噌”地擦出团火花 苏了了脸上瞬间冰冻，再笨也明白这是子弹 “不想吃花生米就跟我走，少废话” 徐帅拉着她在林中飞窜，身后人在枪上装了消音器，虽然声音不会惊扰到附近的人，但子弹打在树干上的声音却如一把大锤敲击着苏了了心鼓砰砰直响 苏了了很想看看徐帅后脑勺是不是长了双眼睛，两次都是他拉过自己避开子弹 月色昏暗朦胧，呼啸而过的风刮过树枝临风乱舞，挂在树干上的接胶水的陶瓷碗被吹落发出“啪啪”地瓷裂声 “要下暴雨了”，苏了了背靠着橡胶树喘着粗气 看着她汗湿头发，徐帅难得地柔声细语：“你休息下” 对于苏了了能跟上自己的脚力，他还是很惊讶的 如果此刻远在北城的金子看到这情况，估计会自插双眼来验证下自己是不是眼瞎 风呼呼地吹加上树枝摇动的声响，是一种有利的保护色，至少听音辨别方位这招行不通 “暂时没追来咱们快走，马路比呆林中安全，这种天气怕是没人上山割胶了”，徐帅扶着苏了了，“行不行？” “不行，你背我？”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值得我背？”徐帅贱贱的问 “你说的咱俩哥们不是”，苏了了卯足劲拍在他肩上 “美人计留着被抓时对那几个人施” 苏了了冷哼了声，愤愤地向前走去，这男人TMD压根就不是男人 徐帅在后面得意的笑了，这只小野猫炸毛气鼓鼓的样子又气又憋屈，看着真养眼 凭感觉林中走，徐帅突然按住苏了了肩膀，“趴下” 两人匍匐在地躲在颗橡胶树后边，前方山梗好处出现个人影，苏了了心惊好险差点撞个正着 “你躲这里别动，我去引开他” 徐帅说完身型一闪，几个翻身跃到另一侧不见踪影 不远处的男人听到响动端着枪朝这边走来：“不许动我看到你了” 苏了了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难不成今晚要交待在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前冲，噌地一声闷响觉察到一阵热浪从耳边擦过啪地打在前方树上 “举起手来” 苏了了缓缓地把手举至头顶 黑暗中一条黑影如豹子“嗖”地扑向那人，两人扭打着抱一起滚下山坡，苏了了喘口气刚跑两步踢到件东西，捡起来一看：“我的个乖乖”整个人都不好了 黑暗中只听一声尖锐的长啸，徐帅明白这是联络暗号，朝着男子太阳穴揍了两拳，并捏着他下巴一拧骨头咔地一声脱臼 看苏了了还吓傻了一般愣在哪里，心底一阵窝火这女人不要命了？ “以蛇形路线朝前跑，别回头”，徐帅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枪 看着他那双狼一样的眼睛，苏了了如梦初醒拔腿就跑 橡胶林都是按左右间隔三四米种一棵，哥哥曾经说过遇到持枪的，最好往障碍物多的地方跑，别跑直线要弯弯曲曲以蛇形路线跑 因为再好的神枪手也不容易一次击中移动物体，逃生几率更大 轰隆，雷电像恶魔得利爪撕破夜空，瞬间如天河决堤 暴雨来了 一只手从身后拍在肩上，苏了了反手一记劈刀，徐帅腰身倾斜躲过顺势扣住她手腕，抬手格挡住她另一只手的攻击把她双手反擒到身后 苏了了抬腿往后一踢被徐帅握住脚踝，上次才被她踢过同样的坑摔两次叫他脸往哪儿搁 “苏了了，看不出来你还会两手？” 她这架势有模有样，似乎有专业人士指导过，对付一般的没练过的人稳赢，怪不得这女人敢一人跑到这边境之地，原来是艺高人胆大 徐帅眼眸如天上星子闪着光华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放手”，苏了了没好气地吼道，今晚她如同去地狱走了一圈，时刻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 “架势不错，勤加练习是块好料，谁教你的？” 苏了了揉着手腕：“要你管？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合适么？” 雷霆携带暴雨肆虐摧残着大地，得益于浓密的树冠遮挡住雨势，两人虽狼狈的浑身湿透，但也比直面暴雨袭击来的好 “那人怎么样”？ “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你不会……”苏了了惊恐地比划个抹脖子的手势，双脚不由地往后退，杀人犯都是危险人物她的远离点，况且这男人她根本对付不了 第九章 他们的身份 徐帅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不屑地说了句：“想歪了”，虽然那一刻他差点扣动扳机 苏了了松口气，不知怎么的他说没有她就信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徐帅故作神秘，手肘靠在苏了了肩上说：“我告诉你，他们就是之前我遇到的盗猎者” 苏了了看着他冷笑，她神情似笑非笑看的他心里毛燥，徐帅嘿嘿一笑：“是不是发觉此刻我特帅？”说完还自作风流的抹了下滴水的发型 苏了了用手指戳着他胸前挂着的枪，问：“这是什么？” “枪啊”，徐帅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这是AK_47冲锋枪，盗猎者能弄到这种高级货？别忘了咱国家禁枪，打气枪都犯法” “行家啊，女侠见识过人在下佩服”，徐帅耍宝地对着苏了了来套古人的作揖礼，怎么办他对这女人越来越有兴趣了 苏了了感觉这一拳打到棉花上，这人要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么是真的傻不懂，除非军事迷爱好者，不然一般人对枪都不了解，她之所以认得这枪是因为哥哥房里有这款枪的模型 见苏了了沉默，徐帅试探道：“你认为他们不是盗猎者？” “这里人是有打猎的习惯，也就用火药枪打点野鸡、野兔、麂子来吃，还是偷偷的被森林公安逮到要罚款，AK—47打猎是否有点牛刀杀鸡？” 徐帅虽知道苏了了不好唬弄，还是装傻充愣，“也许他们是要打大个的动物” “你觉得他们要打什么？野生亚洲象？图体格大好卖肉？”苏了了看在他救了自己份上，耐着性子听他废话 “象牙值钱不是” “呼”……苏了了做几个深呼吸，“你这种脑容量之前遇到他们还有命活着，真是祖坟山埋在龙脉上得菩萨保佑” 野生亚洲象亚洲版纳有少量，每头大象都有编码方便追踪观察，再说大象是群居动物，打死一头其余的受到惊吓肯定会攻击你，真要象牙去非洲更容易 徐帅认同地点头，说：“你还真猜对了，我家祖坟在农村老家，听我爷爷说那是块风水宝地，城市里的人死了一烧扔公墓完事，哪来的什么风水润泽” 看他一副坟山冒青烟得意洋洋的样子，苏了了是肺都气炸了，觉得再跟他谈论这话题脑细胞都要死绝 雨水敲击着树叶发出唰唰地声响，苏了了浑身湿透冷的哆嗦，踩着湿滑的山路下山 徐帅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哎，你说他们不是盗猎者，那你觉得他们是什么？” 苏了了受不了他的聒噪，她目光坚定一针见血地说：“你不觉得毒贩更符合他们的身份么？” 徐帅愣在那里，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复杂，有惊讶，有赞许，有痛恨、有失落、最终归于淡漠，他哑着嗓子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武器先进、身手矫健、加上这里是边境地区毒品泛滥，这三点凑合在一起你还认为他们是盗猎者？刚与你交手那人身材高大穿着皮鞋”，苏了了分析的头头是道 “天色黑我看不清他鞋印的纹路，但量了下长度刚好45码，想想宾馆里的蜈蚣”，苏了了痛心疾首的叹气，拍了拍他肩膀权当安慰：“徐大少，你科考时见过毒贩真容，为了自保他们肯定会不惜代价杀人灭口” 徐帅淡笑不语，脱下身上的皮衣扔给苏了了，“穿上吧我不想背个病人还要斗毒贩” 苏了了脱掉湿答答的针织衫穿上他的衣服，皮衣就是好不会吹风就冷的打颤 雨势越下越大山麓失滑，苏了了捡根吹断的树枝当拐杖，山脚下积水翻腾用树枝测量下也没至小腿肚 “现在下山不行，地势越低水越深，遇到山体滑坡死定了” 对于西南的地质灾害徐帅了解，但呆山上更危险，身后紧咬着不放的人手中武器先进 “有了”，苏了了笑得眉眼弯弯，“我记得前面有片香蕉地，咱们躲里边去还能避雨” 徐帅想起上山时确实路过片蕉地，香蕉叶片宽硕能遮风避雨比林地强，且香蕉种植间隔比橡胶树密视线更差，那种场地打种移动目标他不得不钦佩对方枪法，自认死的不冤枉 两人没走多久就看到那片蕉地，种植在半山坡上绵延向山下，在闪电划破黑夜时目及所视有几百亩的面积 蕉地里挖了一排排近一米高的壕沟用于排水，两人像兔子般一步一跃，往里边走找块干燥些的地坐下 苏了了倒腾着背包还剩最后一包辣条 徐帅发觉时，苏了了早已吃完辣条，身体抖的跟筛糠一样咬着手指甲 “苏了了，放轻松，放轻松”，徐帅按住她肩膀，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见，这种情况是极端刺激下神经过度紧张的反应，严重的会发疯唯有打晕她 折几张香蕉叶铺地，背包做枕头让她睡一觉，徐帅则背靠着香蕉树干闭目静听周遭动静 阳光透过缝隙漏下来，苏了了觉得浑身酸痛像被打了一样，睁眼是透人心凉地绿 “醒了？” “嗯，神呢！我居然在这种地方都能睡着”，苏了了摸着身上被体温烘的半干的衣裳，感叹自己打不死小强的本领又升级了 撕了片香蕉叶卷成水杯从叶片上接些水喝，然后就见她扯开蓝色的香蕉套带，熟练地折下根绿色香蕉，香蕉没熟涩口，苏了了咬一口吐掉 徐帅感叹这女人是变形金刚么？昨儿还精神紧张失控一觉醒来又跟打了鸡血似的 徐帅听到一声特别的声音，在看苏了了脸色同样不好 “这大象是吃香蕉吃的赖上不走了？”没错他们刚才听到的是象哞 “它不走没事，咱俩不赶紧逃只怕要被踩成肉饼”，想着泰国旅游景点大象踩死人事件，徐帅拉起苏了了往蕉地外走 大象袭击香蕉地，蕉地员工报了警 “把它扔掉，留着是非多”，苏了了指着徐帅肩上挂着的枪：“我信你警察叔叔未必信” “简单，”徐帅把枪分解拆开抓过苏了了背包刚好能放下 苏了了急的跺脚：“你这是掩耳盗铃，持枪犯法的，要坐牢懂不懂”？ 她的爱情，她的梦想，她的大好前尘啊在这刻都变得玄乎起来 “出事我担着，放心”？徐帅扣住苏了了肩膀往前走 看见穿制服的警察苏了了腿软心虚，身边的人却跟没事人一样，还找死的跟警察谈笑风生 当坐上警车那一刻，苏了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十章 谁说我小气 警车停在南乡宾馆门口，依腊笑着过来打招呼，见徐帅扶着苏了了不禁问道：“你俩这是咋了？弄得这样狼狈” 徐帅回她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刚沙发上坐下，依腊后脚跟了进来 “听李志说你俩遇到野象了？你们年轻人就是稀奇，什么事都想凑热闹瞧瞧，那东西不比训化的家象性子野……”依腊把两人狠狠训斥一顿 “昨天下午送来封快件，我给你搁屋里放着，你俩上楼休息去吧” 见苏了了有男朋友在，依腊也不好多说她什么 苏了了开门后被屋内乱作一团的景象吓傻了，“干妈、干妈……” “咋了？” 依腊咯咯哒哒踩着髙跟鞋上楼，屋内被翻的乱七八糟被套枕头衣服全掉地上 依腊不由地吞咽把口水，掏出手机拨了串号码：“巴图，你手下那群毛猴子胃口大开呵，连我的地都敢进来偷东西？” 后面的谈话用傣语徐帅听不懂 苏了了头晕目眩，进屋把衣服捡起来装进箱子 徐帅捡起地上的快件信封，里面的身份证已不在了，“你证件还在么？” 苏了了在包包里翻了翻，哪有钱包的影，连带耳环什么的首饰也没了 “这下完了出版纳一路查的那么严，没身份证能出去？”边境地区毒品走私严重，她之前坐汽车一路上边防武警查好几次，除了出使身份证，车上携带的行李全都要打开检查 依腊靠着椅子坐下：“我报警了” 一会儿来个两个民警，其中一个是刚离开的李志，进屋拍照做个笔录问丢了些什么东西 徐帅知道过程走完也就完事了，至于破案那是天空的月亮——远的很 “李警官，请问警察局补办身份证要多久？”其它的苏了了不在乎，但身份证是头等大事 “镇上补不了你的去县里，由县里一批次统一发往坤明制卡，一来一往大概一个月的样子” 苏了了与徐帅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行，太久了” 依腊适时的见缝插针，“李志啊，你们警察局给他俩开个证明呗，飞机动车坐不了没关系，能买票坐汽车就行，都是休假出来玩的翘班一个月，老板还不得让你收拾包袱滚蛋，先丢东西再丢工作这也……” 李志年龄不大，明白混口饭吃不易，豪爽地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包我身上，过两天局里有事要上坤明，他俩跟我们一道不怕边警查” 依腊笑着说了一车奉承话送李志下楼 苏了了坚持不住，去隔壁房间洗了个澡睡下，迷糊中被徐帅拉起来吃药，她也难得多问接过药片和水吞下倒头又睡 再次醒来窗外漆黑如墨，屋内亮着盏昏黄的灯光 一只冰凉干燥的手抚上她额头，“烧退了，起来喝点粥” 徐帅打开桌上的保温桶盛了一碗，“你干妈熬的，说你最喜欢吃的爱伲族鸡肉稀饭” 稀饭里米粒颗颗均匀，不同于广式那种浓稠地化不开的粥，肚子很饿却没啥味口，发烧出汗全身沾腻腻地难受，苏了了吃了一碗又去洗个澡 徐帅跟金子通完话回屋时苏了了又睡了，心底忍不住诽谤：这女人祖坟山埋在困龙山的？睡了一下午还这么能睡？ 第二天大早两人去了警察局，报名字身份证号码，管理户籍的民警一查对的上号，打份稿件并盖上公章署名缘由，有这份官方证明应付路上的检查该不难 街道上绿荫荫的树木遮挡住烈日，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漏下，在地上印忖着斑驳的光点 “那东西你搁哪儿了”？苏了了早起时查看背包，那把枪也不翼而飞 “什么东西？” “少跟我装蒜”，苏了了比划个枪的手势 徐帅伸手揽上她的肩，一副热恋情侣模样：“哥们，那种东西丢掉多浪费资源不是？交给警察叔叔配合他们抓捕毒贩是作为公民的义务” 苏了了只觉心跳加速，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你交了？你……” 一般人遇到这事生怕殃及自身躲还来不及，就没见过这样像狗皮膏药般硬贴上去的傻子 “交枪不杀听过没？要不是我识时务，你以为他们会这样热心带上我们一路” 苏了了脑回路简单，被徐帅三言两语一说也释怀下来，想交给警察也好给他们提个醒毒贩猖獗 “摩托车的事，你的负责一半损失” 徐帅一听气的发笑，“苏了了你有没良心？我是陪你去的南屏” “要不遇到你这扫把星我能那么惨？他们要找的人是你，连带我被毒杀枪杀”，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过，苏了了左右看了看好在没人注意她，“我丢车丢钱包这损失咋算？” “ok，我赔、赔”，徐帅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反正我的钱都归你管，你说赔多少就多少” 岩丙骑车路过刹了一脚，“哥，你们再说什么？” “没什么”，苏了了白了他一眼，这白眼狼一顿饭功夫就被人收买了，见面居然只跟徐帅打招呼当她透明？ “我听到你们说钱来着” “宾馆被小偷光顾，你姐丢了首饰这不吵着让我赔偿，我正哄她回北城再买” 岩丙“噢”了一声，看徐帅眼神变为同情，漂亮女人果然不好养 苏了了抽手在他腰后侧用力一掐，用两人可听的声音嘀咕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徐帅朝岩丙挥了挥手，转头打量着苏了了，“你的意思是不让我赔了？” “小气鬼” 徐帅一脸不服气辩解说：“谁说我小气，我大方起来连肉体都可以送给你，你要不要？” 苏了了被这话噎的不轻，嘴唇抽搐半天才吐出个词：“流氓” 徐帅笑弯了腰，见她走远后迈着长腿追上去，依旧伸手搭苏了了肩上，看她涨的满脸通红调侃道：“哥们，你有交男朋友没？呃！不对，看你干妈兴喜误会的样子，你应该没男朋友……” 闹到最后，徐帅得出惊人结论，有颜有身材有学历的苏了了，没、交、过、男、朋、友，哈哈哈哈哈…… 高兴乐呵换来的是腰上旧的瘀青未去又加了新的 当晚依腊设酒践行，岩丙跟徐帅哥俩好撩起膀子划拳，以岩丙被放倒结束 依腊瞧着醉倒在沙发上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骂道：“没用的家伙，喝不过还死撑自个把自个灌醉” 苏了了在房里收拾东西，依腊从皮包里掏出5000块塞她手里，“拿着吧，路上小心点，你的事干妈会帮你留心有消息立马给你电话” 苏了了弯起嘴角一笑，她找了十几年都没消息早已不抱奢望，只是依腊对她的好让她不容拒绝 她抱着依腊撒娇道：“多谢干妈，你有空一定来北城看我喔，别每次都忽悠我” “好！哪天干妈手气好赢钱了一定去” 一听这话，苏了了知道没戏，拿出手机用微信把钱转给依腊，依腊了解她的个性客套话都不说直接收下 徐帅发觉苏了了的行李很简单，背包装书箱子里全是土特产，衣服被放进衣柜里没有带走的意思 “你就带这些回去？” “嗯，牛肉干巴，晒干的野生大红菌，野蜂蜜”，苏了了想起某女一直叫嚣的让给她扛几个榴莲回去就头疼 与警察叔叔同路畅通无阻，到坤明后换坐卧铺车回北城 第十一章 秘书总裁 段氏国际大厦六十六楼 新来的助理秘书战战兢兢地端着咖啡走进那扇黑色大门 一秒、两秒、三秒……啪啪！悦耳的碎裂声像夺命魔音，让门外的人都抖肩缩颈 随着一声“滚”，一个身着时尚套装的职业套装的女子捂嘴抽泣跑出来，这已经是今早第四个被骂哭的人了 六十六楼刮过一阵龙卷风，每个人都埋头做事尽量降低存在感 紧接着一个身材瘦削，鼻梁上架着四角黑框眼镜的人小跑进屋连门都没敲，门外探头探脑的人集体嘘口气 坐在黑色真皮大班椅上的男人正扯着领带，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苏了了啦，几点了还没上班？” 这厢站的笔直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把手中的文件恭敬地放桌上，“苏秘书休假未归，去年的年休加上上半年的法定假日，统共一个月总裁你亲自批的？” “一个月？”椅子上的男人目色晦暗地盯着桌上的文件，通篇看到结尾段亦泽三字泄气了 熟悉的字体可不就是他的签字 “今天是休假第二十天，苏秘书还有十天的假期”，助理赵南第十次回答这问题 关于苏了了离职多少天这事，他家总裁大人是健忘的过分，隔两天爆发一回，然后作为特助的他耐着性子解释一回 “身为首席秘书二十天不在其位成何体统？给你24小时把她给我弄回来”，段亦泽唰地把文件夹丢给赵南，拿起车钥匙走人 赵南抱着文件嘀咕：“她不在其位怪谁？假期您批准的”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然后合上 秘书办的众人集体散架瘫痪在桌上，哎呦喂长舒口气 段氏六十六楼分总裁办公区和秘书办两处 秘书办设四大秘书，财务部张惠年龄最大36岁主管公司财政，公关部胡菁菁人称“狐妖精”负责公司高层接待 剩下的是李若与王含，分别负责国际和国内业务 段氏大小事都有各部门经理主管整理好后统一呈交秘书办，再由秘书办核对后交总裁签字执行 这才十点总栽大人就下班闪人 “你们说最近是哪位美人侍寝，引的咱总裁大人欲求不满？火气这么大？”，李若为人最活泼首先打破气氛 “妖精儿，你消息最灵通，快说说咱总裁大人最近又看上谁了？是富家名媛？还是影视新秀？”王含也没心思工作，最近战火频繁总的寻清楚缘由才好，不然哪天踢钢板上就惨了 胡菁菁拿着气垫补妆，端过助理小妹泡好的咖啡呡了一口，涂的鲜红的指甲敲着办公桌：“关后宫娘娘什么事，分明就是咱们苏小妹不在惹的祸” 胡菁菁跟着段亦泽五年，从来没见过他为哪个女人吃醋生气过，于他来说换女人就如换个牌子的衣服那么简单 但是从苏了了休假后段亦泽更年期综合症就犯了，火气一天比一天大 咳、咳……赵南站在总裁室门口，拧着嗓子咳嗽，“你们啊都悠着点，别仗着是老人就肆无忌惮，六十六楼这半月踢走多少秘书你们最清楚” 李若和王含吞咽了把口水，继续手里的事，张惠笑着摇头，胡菁菁一副没我事的样子看着电脑屏幕 刚舒醒活跃的气氛又瞬间冰冻，张惠拿着报表交给赵南：“了了不在，首席秘书的重任就交给赵特助您了，这季度财务报表分析过几天董事会要用” “赵特助，还有我之前提交的与外国几个公司合作项目的事，麻烦您一并让总裁给个指示？部门经理都发邮件催问我好几次了”，见张惠开了口李若也见缝插针 总裁大人哪儿她们不敢去触霉头，让赵南去总是好的，谁让六十六楼除了苏了了就他面最大 赵南听得眼角直抽，想起办公桌上那堆积成山的文件，觉得苏了了要是再度假，他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面子，他推推眼镜，说：“段氏首席秘书可不是谁都能坐，别的不说就这电脑找个黑客来只怕也不容易打开” 连电脑都打不开谈什么办公？张惠和李若一听叹气 段氏的防火墙严格到变态，六十六楼更是与公司内部系统分开，更变态的是还专门招黑客攻击她们的电脑，以寻找漏洞修补升级的方式杜绝商业盗窃泄密 “想解脱，你们该骚扰苏了了劝她早点归位，首席秘书本就是她的事”，于是乎赵南成功的祸水东引 这厢坐在卧铺车上的苏了了，啊嘁、啊嘁、啊嘁连打三个喷嚏，她拍拍脸颊看来感冒还没完全好 汽车摇摇晃晃，苏了了很快入睡做了个绵长的梦 三年前，北城国际机场，刚过安检口手机便响了起来 苏了了皱眉，扯着嘴角喊了声：“舅妈” “苏了了，你又跑回法国了？你说你都25的人了能不能让舅妈我省点心？那洋鬼子的国度就那样好？读书就罢了，你都研究生毕业了怎就没点衣锦还乡的概念……” 电话里的人是她舅妈钱灵芝，苏了了把手机远离耳朵，毕业后舅妈就催她回国，同样的话听得她都能倒背如流 拉着行李箱在书店旁坐下，随手翻着报纸打发时间 觉得太安静，电话里的人咆哮道：“死丫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您老人家的训话，我敢不听么”苏了了打着太极 “了了啊你都25了，读那么多书连男朋友都找不到一个，你还到处跑……” 又来了，苏了了揉着眉心，扯过本娱乐杂志目光一撇被书架上财经杂志的封面吸引 那是一张张狂不羁的脸，额前散碎的刘海下一双桃花眼透着放诞的神色，明明是严肃正经的财经报道，他硬是渲染出几分邪魅的气氛 段氏总裁段亦泽的商业帝国梦 苏了了觉得周遭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她拿起杂志付了钱往出口跑，“舅妈，我不回法国了” 钱灵芝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好，好，好，不回去好，以你的学历……”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掐断 广播里播放着登机提示，苏了了置若罔闻出门打车直奔风尚杂志，把行李丢前台坐电梯直上五楼 “小仙女，我回来了” 看着俯冲进屋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椅子上的苏了了，夏凡吓得跳起来，剧情来的太突然她有点消化不了，看了眼腕表说：“飞机取消了？” “不是，我不回法国了”，苏了了坐在椅子上用脚一蹬转了个圈 “不是吧？”夏凡摸摸她额头没发烧，不过看她喜上眉梢一脸撞桃花运的神情有问题 夏凡给她冲了杯咖啡，把手里的东西推一边问道：“你那米兰情人不找了？” 苏了了回答的干脆利落：“不找了” “不是吧？” 这么跳脱转折的剧情贵为主编的夏凡一时也转不过 作为苏了了从小到大的死党加闺密，读书一起吃饭睡觉一起，出国留学还是一起，彼此算得上对方的半个影子 关于苏了了那米兰情人，夏凡虽没见过却陪她疯狂过 多年来陪她踏遍米兰大街小巷，后来夏凡随男友回国苏了了继续呆法国，理由只有一个，寻找她的米兰情人 “呵呵，哪位帅哥魅力十足啊，把你六年的朝朝暮暮都比下去了？”夏凡来了兴致这消息太爆炸了 苏了了把手里捂得发皱地杂志放夏凡面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古人的词真是优美啊，美的简直是替她量身定做 夏凡一把抓过去，目光如炬能把杂志戳出几个窟窿 封面上的男人，嗯！帅！还是帅的邪魅那种，作为时尚编辑的她了解段亦泽是女人的灾难 “妞，眼光不错，不过这男人可不好拿下”，初恋就选段亦泽这种高难度的男人，夏凡觉得苏了了这爱情菜鸟麻烦了 “我找了他六年，六年间我幻想过无数次相遇的场景和对白，竟是这样的平淡相遇” 夏凡噗嗤喷了一桌子咖啡，顶着被呛的泪汪汪的眼睛，尖着嗓子说：“你别告诉我他就是你找的米兰情人？” 苏了了扑闪着眼睛点头 “oh.my.God”，夏凡再次拿起杂志瞅着不放，怪不得让苏了了疯狂六年，这男人确有让女人疯狂的资本 “我决定了要去段氏上班，这上面正在招聘秘书”，苏了了拿着书美滋滋的幻想着美好将来 夏凡一把按她坐到椅子上，敲击着键盘让她看网上的资料，“段亦泽，段氏集团总裁29岁……” 夏凡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的身家背景，说：“段亦泽人称秘书总裁，换秘书速度堪比换衣服，段氏常年招秘书也每天踢秘书，你确定要去碰钉子？而且以你的学历去应聘个助理秘书？那是国内三流毕业生的事” 苏了了却不这么觉得，职业不分贵贱，职位高低那是靠实力说话的，她在法国不也是从实习生做到公司高管么，大不了在经历一次 “呵，爱情力量真伟大，姐看好你”，夏凡拍着她肩膀挖苦道 “我没地住，要在你家蹭地”，苏了了说的理直气壮 “行，就当支持你的恋爱事业，吃住你老公我包了”，夏凡伸出根手指挑着苏了了下巴，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 苏了了抱着杂志躺沙发上花痴，夏凡拍拍脑门，这傻妞啊有苦头吃了 第十二章 回北城 嘴角噙笑，樱花般的唇在晨光折射下透着晶莹的粉 这女人做啥梦笑得这样开心？徐帅拿手指戳戳她粉嫩的脸颊，“起来下车了” 苏了了从睡梦中惊醒，车上的旅客也走了大半，余下的都在收拾行李下车 “这么快就到了？”把睡乱的头发胡乱一扎绑个丸子头，提起背包穿鞋下车，徐帅帮她拿箱子 “走吧” 苏了了跟他从旅客通道出门，一辆停在路边的加长版suv里跳出两个人朝他们招手 “缪缪美女，我是金子真金白银的金，微信里哪个” 苏了了对眼前这个身形高体格健壮，且自带熟络体的男子有点反应局促 “他叫陈尘，对谁都自来熟，”徐帅又指着搬箱子的男子说：“他叫汪洋，两人都是我同事” “你们好”，苏了了笑着打招呼，“那个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不劳烦你们” “这多见外，一路上你照顾咱们老三多费心” “都到北城了，还怕吃了你”，徐帅以言语相激 苏了了不再说话，再多言到显得她矫情害怕了 金子发动车子，与副驾驶坐上的汪洋交换个眼神，徐老三吃人不吐骨头的事干的还少？ “想吃什么菜？川菜？粤菜？还是……” “日本料理”，苏了了直接打断徐帅的话，姐不宰你一顿对不起在孟满的遭遇 “金子听清楚了？” “包我身上”，金子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面的情况，这两人说没发生点什么？谁信 车停在北城最高档的日料店前 苏了了看着北海道寿司几个大字，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拉着徐帅袖子问：“徐大少，你要不要问下他俩带钱没？北城天子脚下吃了没钱可走不了人” “你只管敞开肚皮吃” 见她赖车上不动，徐帅长臂一伸拽着衣领提下车 木质地板，店里小桥流水一派日式风格建筑，大厅正中还种着颗盛开的樱花，不论是檐角的灯笼还是栏杆旁盛水的石器都透着华贵大气的气息 汪洋要了包厢，穿着白色和服踩着小米碎步的服务生在前引路， 苏了了是东张西望的到处看，在北城三年这地她还真没进来过，夏凡说消费高的吓死人，所以就算吃日料她们也是去别的地方 包厢里放有ipad点餐直接提交就好，有高清图片参考还有几种文字，比翻译人员来的适用还省人工，这样方便客人谈话，当然也有特殊服务不过那是后来苏了了才知道的 徐帅跪坐着品茶，把ipad推给到苏了了面前，“你提议吃日料肯定比我们在行，你来点” 苏了了手指划开屏幕，点就点不懂日料看价钱总会，她手指如蝴蝶翻飞全往最贵的菜上戳 很快一碟一碟精致的菜品端上桌，苏了了觉得日料跟法国大餐一样，胜在摆盘精致优美，能一眼就抓住人的眼球第一视觉给人的感受就是秀色可餐，真要比味道那还是中餐百菜百味好 晶莹的冰盘整齐排列着三文鱼刺身，龙虾刺身，北极贝，白嫩嫩的帝王蟹腿肉，铺上鲜花干冰点缀，云雾缭绕犹如仙境 “我开动了”，苏了了拿起筷子夹起帝王蟹腿在酱料碟里蘸了蘸，嗯，不用自己剥壳直接吃的感觉就是好 徐帅点了清酒，在金子斟酒时苏了了捂住杯子摇头，开玩笑这酒叫的柔弱——清酒，有的度数比白酒还高，跟夏凡一起上过一次当呛的她味觉失灵 金子和汪洋看着苏了了的吃相瞠目，这女人绝对的吃货，好在人模样长的不错，吃的虽快却不粗鲁，果然美女吃东西也是养眼的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苏了了每样都动了一筷子然后再挑自己喜欢的吃，最后实在是撑不下了 “貌似点得有点多”，苏了了讪笑道 “不多”，徐帅放下筷子，扫了眼桌面再定格在陈尘与汪洋身上：“你俩负责消灭掉，剩一样这顿你俩请” 我艹，金子和汪洋忍不住翻白眼，老大真狠刚才就盯着看了几眼苏美女吃东西。他就出这样的阴招，这顿饭请下来半个月工资就没了 两人交换个眼神拿起筷子跟食物对战，笑话！见过饿死的谁见过撑死的 看着两人风卷残云般的架势，苏了了觉得好在日料小气一盘分量都不多，换作中餐那是场灾难 “去买单，挂我帐上” 金子和汪洋离去后，苏了了觉得摊上这么个兄弟他俩真衰 “人家好心来接你，你还摆个臭脸？” “这两毛猴子，对他太好只怕要翻天做玉皇大帝” 苏了了无言以对，当事人都不介意她何苦讨人嫌 徐帅问：“你打算去哪里？” “回家” 汪洋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提出来，苏了了对他们挥手告别 在北城遇到上下班点打车难如登天，看着一辆辆计程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苏了了任命地拉起箱子去找地铁 开了导航才发觉最近的地铁站也有1公里远，给夏凡打电话又没人接 苏了了认栽拉着箱子蜗牛漫步，早知道就该选离家近的地吃饭了 迎面驶来辆银白色的suv，看清车牌后苏了了丢掉行李箱，兴奋地冲到马路上举起双手又喊又跳 一个急刹车，徐帅敏捷地伸手按在前排座椅上缓冲惯性势能，抬头就看见苏了了站在车前，这女人又抽什么筋 金子降下车窗，问：“怎么了苏美女？” 苏了了也顾不上面子与矜持，“那个，你们送我一程行吗？下班点打不到车” 金子从后视镜里给徐帅递眼色询问 徐帅把手里的文件一合，开了口：“汪洋” 汪洋会意下车把行李箱提来放好 上车后徐帅问：“你家在哪里？” “水秀区锦江花园” 车里气氛很安静一直到苏了了下车，“拜拜”，苏了了拿出职业性的微笑 开门，进屋，踢鞋，赤脚去卧室拿出工作用的手机冲上电，摸索出空调遥控器打开然后倒床就睡 醒来时开窗已是华灯初上，不同于孟满黑漆漆只剩星光点缀的夜空，北城繁华如水，霓虹灯下纸醉金迷的城市之夜比白天更吸引人 夏凡并没有回电，反倒是工作用的手机，开机就是各种短信、未接来电、聊天软件、电子邮件轰炸 让苏了了开心的事段亦泽来电最多整整一百个，她抱着手机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笑得满床打滚 本想点个外卖的都省了，冲了杯蜂蜜柠檬水当晚餐，就当减肥这一阵吃的多运动量却大打折扣 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执着地响，苏了了伸出只手滑动接听，“喂” “苏、了、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如蚊，透着隐忍待发的咆哮 “呵呵，总裁大人早，不知您打电话给小的我是……呵呵”，苏了了感觉自己就不是块演员的料 “休假取消，给我马上滚回来上班” 苏了了本想耍个无赖说自己在休假，但段亦泽说的这样直白是连装傻的机会都不给她 “段总，你这话让我怎么接？” “少废话” “可段总，我的休假日还没到啊”，苏了了故意说的一副可怜巴巴的语气 段亦泽眉头微挑，“三倍工资补偿” 一听这话苏了了满眼冒着钱币符号，还有什么能比钱更有诱惑？ “呃，段总我恐怕会迟点到，您知道的路上堵车”，苏了了打个哈欠倒床上打算补个回笼觉再去 “我在你楼下给你半小时，超一分钟扣一天工资” 苏了了蹭的跳起来吼道：“什么？” “你还有29分40秒” 苏了了“……”，迅速跑进卫生间洗澡，在裹着浴巾翻衣服，画个眉毛眼线，直接扑点气垫粉底涂个口红，抓起上班背的包包钥匙手机，穿双方便跑步的平底鞋就跑 电梯门口放着检修的牌子 苏了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拔腿朝楼梯跑去，十五楼跑下来直冲向小区外路边芒果树下停放的豪车，趴车头累成狗 段亦泽看着腕表不错刚好 第十三章 总裁替身 车驶进地下停车场，泊靠好车段亦泽走到专用的电梯旁，这部电梯可直达六十六楼，缺点是只认他一人指纹 叮，电梯门打开，苏了了步履轻盈地走进去，笑着跟大家打招呼：hi 埋头苦干的人刚要欢呼看见她身后的人立马把话憋了回去 “就算虚情假意，你们也该表示下吧”，苏了了就近敲了敲李若的桌面 “上班时间，欢迎的事下班再说”，李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天知道，这段时间六十六楼秘书办的人过的是啥水深火热的日子，罪魁祸首就是她苏了了 苏了了比划个你给我记着的手势紧跟段亦泽进去 总裁办公室内有个隔间作为首席秘书室，两者间隔着一堵玻璃墙，一扇玻璃门 苏了了按了指纹锁进入自己的办公区，桌面没有一丝灰尘，看来助理小妹打理的很勤快 “苏了了”，段亦泽的嗓音从一端传来 苏了了推门进去，桌上半米多高的文件几乎能把段亦泽淹没 这啥情况？苏了了眼皮直跳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段亦泽挂断电话起身，指着自己的座位：“你坐这儿，把你积压的工作处理掉” 苏了了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又指着自己鼻尖“我的”？ 积压的公务让秘书代劳，你身为段氏总裁的节操还要不？当然后一句她只敢心下诽谤 “嗯，你的”，段亦泽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 苏了了忍无可忍，“我虽是您的首席秘书，但明目张胆的越俎代庖合适么？” 董事会那群老头子知道了还不开批斗大会劈死她 “我是总裁，我说合适就合适”，段亦泽慵懒地往进口浅羊绒沙发上一靠，接了个电话：“兰兮” 段亦泽听着电话笑若春水消融，苏了了却从头到脚觉得寒气逼人，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何曾断过？走了沉鱼落雁，换来闭月羞花 “宝贝儿，我怎么会忙呢！累死累活那是总裁该干的事？”段亦泽声音温柔如蜜，甜的人耳晕目眩 苏了了苦涩一笑，从文件底部抽了几本拿回自己的办公区，一看日期6月1号今天23号了 她双手伸进头发里低垂着头 商场上的人调侃段亦泽换秘书速度之快，送他个外号秘书总裁，又喜好游走于娱乐圈边缘，与当红女星模特的关系都够拍一部后宫甄嬛传了，但他又是个坚守原则的人，玩儿可以但兔子不吃窝边草 秘书办虽美女如云，他却从不染指 很快段亦泽便从办公室消失，苏了了对这类约会佳人的事习以为常 苏了了埋着头思绪一团乱麻，直到赵南进来敲她桌子 “赵哥，我休假后总裁出差了？” 赵南习惯性的推推并未下滑的镜框，低声说：“人在公司可与出差无异” 这段时间段亦泽不是旷工就是迟到早退，难得的上班时间还是在挑剔咖啡不对味中发火渡过的，这工作态度能有效率么 到苏了了耳朵里就理解为，泡妞过度耽误办公 “我开不了你用的电脑，所以爱莫能助“，其实就算他能打开苏了了的电脑，段亦泽没发话他也不敢越矩 苏了了回他个理解的笑容，赵南虽是特助，但公司制度还是要遵守的 “赵哥，你帮我录下总裁的工作行程”，苏了了开机起身去了总裁室， 刚才她就看了，这些文件大多总结型的只需段亦泽签字批准下面就能按章程执行，具体细节在段亦泽电脑里，要代总裁办公就得知道具体章程作最后审核 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苏了了安慰自己加油，在显眼处放着段亦泽的印章，总裁签字有两种，一种是亲笔签名一种是盖印章 模仿段亦泽的字迹代签苏了了不敢，被查出来是要吃官司坐牢的，他怕是也想到这层才留下印章 苏了了握住那小小的印章如同握着传国玉玺，有了它在段氏放个屁都是命令 文件有中文有英文，苏了了从最底层抽出本开始处理，有几份涉及法律方面的她拿不稳被搁一边 两小时下来，苏了了才发觉当个总裁并不轻松，各部门只需负责本部相应的事务，作为总裁这颗最大螺丝丁得全盘抓，一招有失公司损失不可估量 中午饭点，胡菁菁敲了下苏了了办公室门推开说：“了了吃饭了别那么拼……” 话没落音胡菁菁已尴尬的不行，赵南正坐在苏了了办公椅上 “赵哥，你真是活**” 不愧是做公关的，在尴尬的事哭脸瞬间也能变笑脸 “去吃饭吧，多吃少说利于养生” 胡菁菁人精似的人物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赵南代苏了了还有个推脱之词，坐在总裁位子上的苏了了麻烦了 职场规则眼瞎也是一种立足手段 段亦泽接了兰兮去北海道寿司店吃饭，日料低脂少油对于女星保持身材来说有益，趁兰兮点菜之际他给赵南打个电话 赵南如实回报了苏了了的工作进程 段亦泽听得嘴角微扬，他的首席秘书岂是泛泛之辈，再多栽培下…… 段亦泽觉得那自己更能潇洒的玩了，公司苏了了顶着 “她吃饭没有？” 赵南放下筷子，说：“我这就跟她打包带上去” 段亦泽笑道：“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赵南“……”不就是一顿饭，吃啥不是吃能吃饱就行 听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段亦泽就知道他不靠谱，开口说：“菠萝咕咾肉，黑椒牛柳饭，甜品点份木瓜牛奶炖雪蛤” 赵南对着空气点头应喏，总裁大人你真体恤属下，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要加杯黑咖啡提神么？”说完他就想扇自己耳刮子，哪根筋抽风？总裁那么敏锐的人怎会听不出来他的调侃意味 段亦泽一口否决，“她不喝黑咖啡太苦，买杯冰柠檬红茶吧” 赵南嗯了声挂断电话，好险总裁没发现 兰兮手托香腮，醋溜溜地回了句：“一般都是秘书给总裁订餐，段总真是细心吃个饭都安排的面面俱到” “吃寿司向来是酱油与芥末相配，这浓浓的山西老陈醋味哪儿来的？”段亦泽端起高脚杯摇晃着白葡萄酒 兰兮人如其名，淡雅如兰巧笑倩兮温婉怡人，圈中有名的气质美女，她对段亦泽向来是不越雷池一步，像今天这样拈酸的话是第一次 吃过饭段亦泽开车送她回片场，他从来不强迫女人尤其是在情感上 看着车影离开兰兮有些失落，段亦泽对她有兴趣但仅限兴趣，这种兴趣富家公子哥都有，娱乐圈这大染缸混的人都知道的求生法则 赵南进门把饭菜放下，对苏了了说：“supper woman该吃饭了” 苏了了对他这调侃瘪嘴，“我这超人不会飞怎么解？” “能当总裁替身就行，你不用拯救世界，太累” 那谁给我发总裁的工资？ 苏了了腮帮子涨的鼓鼓的，看着赵南觉得这理工科男还不错，从他点餐来看是个懂女人心思的主 第十四章 聚餐 段亦泽这总裁还算称职只让苏了了代了一天班，32岁能坐拥百亿家产自然有他过人之处，花花公子的外表下是实力的博弈 总裁室大半面积是玻璃窗采光很好，苏了了在配套的茶水间煮咖啡，巴西特供的咖啡豆，精心烘培研磨在煮，连用水都是法国进口依云矿泉水 如果你认为首席秘书的工作是煮咖啡那就错了，关于苏了了煮的咖啡，胡菁菁有句经典的评价，“苏了了煮的哪儿是咖啡，根本就是吗啡，能吃上瘾那种” 所以她不在这段时间，六十六楼每天因咖啡不对味被炒的助理秘书就有点冤枉，毕竟她们没喝过苏了了煮的咖啡，哪知道总裁要的是何味道？ 段氏流传着一种说法，苏了了三年时间从月薪三千的财务部小助理，锦鲤跳晋升为总裁首席秘书，秘诀是煮的一手好咖啡 毕竟江湖上有句话：叫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一时间办公楼里都飘荡着浓浓的咖啡味 段亦泽单手插裤袋里，一手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俯视北城风景 赵南抱着堆文件急急忙忙进来 “段总，有个收购案出了点问题，董事会几个股东争执不下” 苏了了用眼神询问，很棘手？ 赵南扯眉弄眼回道，有点 段亦泽往真皮座椅上一坐翻看下，双手合十凤目一挑笑道：“他们的意思是要召开临时董事会，让我给个说法？” 赵南惊讶的不行，总裁真是那帮老古董肚里的蛔虫 “行，吩咐下去，一个小时后召开董事会”，段亦泽头靠在座椅上跟个没事人一样 赵南走后，苏了了软在座椅上，“幸好你今天没翘班” “怎么，他们还能吃了你？” 那帮难缠的老头子苏了了见识过，当下忧心忡忡段亦泽这关咋过 转念又想受点刁难也好，若由他太放纵自我后果不堪设想，就说这个收购案都是因段亦泽处理不及时，导致对方反悔横生变数 “段氏又不是我做主，我怕啥” 段亦泽身体前倾，笑的眼波潋滟：“想不想做主？” 苏了了胸口咯噔一下，白了他一眼回到自己办公室 身后是段亦泽那爽朗磁性的笑声，这厮又拿她开涮 笑够了，段亦泽伸手拨弄着电脑上吊着的那只彩色橡皮泥捏制的鹦鹉，“苏了了，你太有意思了” 董事会陪段亦泽去的是赵南，大抵是怕苏了了压力大，昨天才代替总裁行事，今儿董事会就挑事谁不担心 安排好段亦泽接下来几天的行程，苏了了觉得有些饿出门找李若要吃的 总裁办的吃货非李若莫属，她包包简直就是哆啦A梦的百宝口袋 “苏小妹，度假回来礼物不带，饭不请你好意思？” 六十六楼跟在段亦泽身边的四大秘书年龄和工龄都比苏了了长，自身能力与见识不在一个层次 自然不会如别的员工那样，天真的以为能坐上总裁首席秘书这一职位的靠的是美貌或关系 苏了了献媚道：“行，晚上请，饿死了有吃的没？”反正这几天她有三倍工资 李若变魔法似的拿出葡式蛋挞，顺带朝其它几位拋媚眼：“美女们，午饭别吃太饱，腾个肚子吃苏小妹” 胡菁菁翘起兰花指比个ok的手势 “几只蛋挞换顿晚饭，你行啊”，王含满脸崇拜 张惠笑笑摇头，想着年轻就是好，她们几个也快30了，就年龄来说不算小，但对比自己这36奔四的老阿姨又实在是小 在北城30岁不敢谈恋爱结婚的人大把，车子房子彩礼，随便一项便压的人望而生畏 六十六楼是一群单身贵族，除了离婚的张惠，没有一个人结婚，用胡妖精的话说，把大龄剩女修炼成黄金单身女，你才有婚姻的资本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阵香风伴着高跟鞋声直奔总裁室 李若对胡菁菁吱声：“这谁啊？” 胡菁菁看着背影瘪嘴，“冯雪” 王含是个剧迷，各种当红剧全看那种，一听冯雪就来了兴致，“就是那个号称从不用替身，文戏打戏亲自上的功夫明星冯雪？” 胡菁菁点头，回了个你是正确的眼神 “我得要个签名” 这下子胡菁菁和李若齐刷刷翻白眼，都奔三的人了还学十几岁的迷妹追星 “不用替身卖个人设而已，跟现代人说结婚后才越雷池一样，就是个说说而已的幌子，你也信？”，胡菁菁把粉底盒咔嚓一声合上不在理会 苏了了半个蛋挞还包在嘴里，对突然闯进来的女人有点茫然，“请问您贵姓，有预约么？” “你不认识我？” 苏了了脑中过滤一遍确定段亦泽行程单里没这号靓女 冯雪没料到自己会吃瘪，毫无型像的一屁股坐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我等你们总裁，给我冲杯咖啡后忙去吧” 苏了了好笑，感情把她当倒水接待的助理小秘了？ “这位小姐，总裁办公室不许闲人逗留，不管你有无预约请移步待客厅” 看她那副德行，苏了了猜到八成是他身边哪位莺莺燕燕，只是这么闯进来可见是个侍宠骄横的人，以她对段亦泽的了解呆不久 “我是你们段总的女人，不是闲人” “除了段太太，段总身边的一切女人都是露水闲人，” 冯雪被噎的哑口无言，是啊法律上承认的段太太才敢挺直腰板说自己是段亦泽的女人，其余的好听点女朋友，难听点床伴 打发走冯雪后，苏了了揉揉脸颊，这三年都习惯了他身边蜂蝶环绕不是么？ 董事会结局怎样苏了了不清楚，但看段亦泽那铁青的脸多半不顺 六点下班，胡菁菁打个响指，“姐妹们，楼下见我去开车” 苏了了，李若，王含，张惠四人出来时，一辆白色的广本已在路边停放好了，三人吵着吃火锅，苏了了主随客便 菜上来不久张惠接到电话儿子高烧匆忙走了 剩下四人兴致顿失，“这几年聚餐老是这样，吃到一半惠姐准有事开溜” 胡菁菁举着啤酒说：“有孩子的女人伤不起，姐儿几个干一个庆祝咱们单身洒脱，万岁” “看到慧姐，我的婚姻恐惧症比密集恐惧症还严重”，李若与胡菁菁碰了一个 “我妈都催我八百次了，说回老家县城嫁个有车有房的不难，难的是我想嫁个北城有车有房的”，王含也举杯碰一个 苏了了紧随其后，“我比你们小，你们完成终身大事后在帮我物色就好” 其余三人都嘁地嘘她 “你都28了，认识你三年连男朋友都没见有过，标准的圣女” 李若和王含听胡菁菁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结婚可以理解，妙龄女子不恋爱……不正常 看着他们三恶狼似的眼珠子在身上游离，苏了了很不自在，“你们要干嘛” 胡菁菁托着下巴说：“有胸有腰有屁股，脸蛋漂亮气质绝佳，苏了了你要是没男人追，那真是见鬼了” “嗯，见鬼这事也不是人人都能撞的”，苏了了夹块藕片塞嘴里 “妖精，快传授苏小妹点爱情经验，再拉个红线，别浪费你手上的好资源”，王含帮腔说，胡菁菁作为公关部的三教九流的人接触最多 苏了了放下筷子问道：“你们一个个不想结婚，却急着把我送进围城，合适吗？” 三人耸耸肩换个话题，在北城生活久了，危机感压力感剧增，婚姻是碰不起的奢侈品 吃完饭各自回窝，在大都市家是光鲜外表下最真实的自己，多少人衣冠得体出入高档写字楼，下班后还的回到那拥挤狭小的出租屋 房子是证明你是否在一个城市站稳脚跟的最好凭证 第十五章 泰国出差 回到自己的小窝，苏了了弄了杯蜂蜜柠檬水，防止麻辣火锅长痘 泡个澡躺床上刷手机，段亦泽一个电话打来说明早出差，六点的飞机让她准点去机场 出差？去哪儿？国内国外？和谁？ 苏了了一头雾水，段亦泽没头没尾的几句话让她头疼，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不是，老板是她衣食父母啊 出差带正装准没错，收整几套衣服，在装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一个登机箱搞定 夏日的清晨天空还带着几许黛蓝色，首都机场已是人潮涌动，快节奏的时代下满世界的太空飞人 “了了，这里”，赵南穿着白色休闲衬衫在人群里冲苏了了招手 苏了了踩着三寸高跟鞋走过去打招呼：“赵哥，早” “先去换登机牌” 赵南很绅士地拉过箱子，一番交谈下来苏了了才明白这趟是去泰国，主要是处理董事会上的事 待机时间苏了了抱着笔记本处理行程，订酒店延后段亦泽的行期，旁边段亦泽和赵南依旧各自敲击着键盘，vip候机室赶早班飞机的人无一例外 信息时代键盘一敲命令立马送达，跑腿狗就得狂奔去执行，不比古代车马缓慢有个缓冲时间 上飞机苏了了就带上眼罩补觉，以打发数小时飞行时间 从索万那普机场到达下榻的铂尔曼酒店已是当地12点，安顿好后饥肠辘辘的三人去吃饭 段亦泽电话不断，苏了了翻着菜谱问赵南喜欢什么 “我不挑食能吃的都吃” 苏了了打趣他：“真好养活” 最后按照李若推荐的点了冬阴功汤，咖喱炒螃蟹，泰汁炒花甲，碳烤大虾，芒果糯米饭 “她知道你来泰国出差？”赵南有些意外，他都是昨晚十二点被电话炸醒通知临时出差的，料想苏了了也应是如此 “上飞机前我发了条朋友圈” 赵南脸色一僵，树起拇指点赞：“佩服” 看他那副撞鬼般异样的脸色，苏了了好奇心膨胀觉得有蹊跷，盯着他淡笑不语 赵南被她盯得不自在，推推眼镜框说道：“你不怕被亲朋好友骚扰让你带东西？” “能力范围内带点没什么啊，在法国留学时被同学亲友逼着做过代购，顺带解决了一部分生活费问题” 赵南没想到苏了了提及过去说的如此坦然，他一直以为像她这样颜值身材与学历并存的女子，都该是女神般的存在从小被富养着，不沾染生活艰辛的尘埃，骨子里才能出落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段亦泽接完电话过来菜已上齐，赵南的确如他所说那样能吃就不挑，段亦泽动两筷子就皱眉 苏了了咬着筷子问：“你吃不来泰国菜？” 冬阴功汤虽号称世界三大名汤，于段亦泽看来就是大杂烩加乱炖，草菇、番茄、猪肉、大虾、咖喱、香茅草、柠檬叶 他对泰国菜酸甜辣的口感真是爱不起来，对别人来说是开胃，对他来说是催吐，留下句“你们俩慢慢吃”已是最大风度 “他一直认为泰国菜是网红菜，火爆原因跟各路人马拼命夸赞有关，发达的网络支撑了无数网红餐厅，我亲自拔草那个蓝色面条和火爆抖音的火山排骨，味道一般”，赵南解释道，他跟段亦泽七年全世界到处飞，对段亦泽脾气习性太了解 苏了了第一次发觉赵南这焖烧罐，严肃正经如中学教导处主任的男人，也有有趣的一面 那两样东西李若也推荐了，既然赵南已帮她排过雷，她就算了，很多东西说白了只是个噱头，怀揣着大家都说好自己不去试试岂不是损失的心态，吃过后也就不过如此 泰国菜分量不多，本着不辜负美食的原则两人消灭完点的菜品才离开，回到酒店段亦泽已用过餐 “休息下，下午赵南和我去竞标会” 苏了了指着自己问：“我啦？是不是可以休假逛街？” “你是来出差的还是旅游的？” 苏了了脸色唰地一下诽红，不好意思低下头 觉得话有点过，且克扣了她假期，段亦泽放温声音道：“这事完了，给你玩两天” 一听这话苏了了立马如久旱逢甘露般活过来 “这次竞标会审核严格，每个公司两名入场名额，且不准带电脑入场，答辩完后宣布晋级的公司直接发电子邮件方案给对方，定夺后才宣布花落谁家” 段亦泽把电脑从腿上移开，盯着苏了了笑笑：“你的任务是坐镇后方，听现场变化改动数据，再发到我的邮箱” “我改？”苏了了唬的不轻，“赵哥是专业人才，由他坐镇后方比较稳妥” “你也知道赵南是专业的，答辩会非他不可，建筑方面的知识你我都是门外汉”，段亦泽一席话让苏了了泄气 泰国这几年旅游业发现迅速，加上国人生活水平提高出国旅游成为常态，东南亚又近吃消费都比国内低，很多人爱往这这边跑，看看异国风情品尝美食，还延伸出各种博主代购者 清迈，芭提雅，苏梅岛等都已人满为患，泰国正在开发新的度假岛屿 段氏有涉足旅游业，之前谈好的收购案被推翻无奈段亦泽亲自参加这个竞标会，目标是拿下岛屿开发基础承建项目 段亦泽的意思无非是让她观察别的竞标公司后估摸着让自己的报价更接近主办方 这以亿为起步价的案子啊，苏了了鸭梨山大，她下笔一改带来的损失这辈子都还不起 “你要相信赵南的造价预算，我这么做无非是想万无一失”，段亦泽给苏了了叫了几杯冰柠檬水，这女人压力越大喝水越多 赵南朝苏了了笑笑没说话免得在给她压力，让他改别人的造价方案他也一样 段亦泽和赵南都带着耳麦能随时与苏了了通话，两人领带上藏了小型无线摄像头，会场画面直接反传到酒店苏了了电脑上 竞标会开始主办方介绍了这个项目前景和计划，苏了了惊奇的发现主席台旁站着的那个女子眼熟 “那个是皇室公主，依卡娜”，段亦泽低沉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他料想的不错，这开发区与皇室有关是个大项目 这厢苏了了肩上的担子又加重一层，手抖的端起水杯喝口水压压惊 听着那头咕噜咕噜的声响，段亦泽勾唇浅笑，照这喝法三杯柠檬汁撑的到竞标会结束么 竞标公司开始各自十五分钟自我阐述，都是实力雄厚的大公司，怪不得段亦泽要亲自出马，这场合他不来还真不行，毕竟公司总裁亲自出面给足了对方尊重，也显示对这项目的重视 答辩会主办方提问竞标方作答，很多专业知识苏了了根本听不懂，但看结果她还是行的，有几个因紧张表达不利几乎是出局，赵南回答的精彩，苏了了隔着屏幕迷妹了一把，专注做事的男人果然最帅 痛苦的时刻到来，苏了了颤抖着手在最后报价上减少20亿，看下又觉得这数字刺眼改成12亿，安慰自己少改少赔吧，再提交保存发到段亦泽邮箱 关掉电脑也是汗湿背心，抬头看下空调明明才19度，苏了了长嘘口气拿衣服洗澡 第十六章 人妖会所 段亦泽回到酒店也是华灯初上，苏了了小憩了半小时，听到对门房门响动蹬着拖鞋就跑 进屋推开段亦泽拉住赵南就问：“赵哥，我那报价怎样？报低没有？” 赵南与段亦泽相视一笑，见苏了了小脸煞白认真说到，“我和总裁原以为你会减少二十亿左右，毕竟建筑行业你不懂，看到价格时我都吓傻了，你要是学建筑绝对是个天才” “答辩会结束赵南就跟我说，咱们的报价缩减12亿左右最完美，做的不错”，段亦泽扯着领带，脸上是胜券在握的微笑，“项目拿下后给你俩涨工资” 苏了了一听涨钱，眼前就是一幅股票直线拉升涨停的走势图，完美，紧巴巴的荷包又能买买买了 曼谷的夜晚霓虹璀璨，街上美女如云，介于中午吃饭的不愉快，苏了了和赵南是跟着段亦泽走，有老板付款多好 “不愧是旅游之都，晚上比白天还热闹”，坐在楼顶的露天餐厅俯瞰曼谷夜景令人心旷神怡 段亦泽呡着红酒：“黑夜有黑夜的保护色不是” 苏了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借口逛街开溜，来泰国不去人妖会所浪的男人凤毛麟角 “明天有的是时间，”段亦泽丢张卡给赵南，拉着苏了了衣领下楼直奔商场，“把这身修女装给我换掉” “……”还有天理没？她这可是标准的正装，出席任何工作场合都ok好不？ 店员热情的过来打招呼，“你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衣服，我愿意帮你推荐”，去泰国旅游的华人很多，很多大型商场都专门配有中文导购 段亦泽目光从数排衣架上划过，快狠准的挑出条孔雀蓝碎花波西米亚风的长裙扔苏了了怀里，“去换上” 苏了了看价格一万泰铢，开口道：“我没钱买不起” 段亦泽好笑，本想说句我什么时候让女人付过钱？还是作罢苏了了不同于那些只看中他金钱的女人 “你今天表现不错，爷赏的” 这么一说苏了了平衡了，怎么着她也帮公司节省大把银子，有功受禄天经地义 从换衣间出来周围人都吸口凉气，长及脚踝的裙子有拉长身高的效果，苏了了170天生衣架子的料，收腰的设计更加突出身材，腿长腰细酥胸肌肤胜雪 段亦泽眼光微暗，苏了了的美他知道美在气质，五官单看不出彩组合在一起就是绝配 换作兰兮穿这条裙子是灵动妩媚，苏了了胜在那张宜古宜今的鹅蛋脸，这裙子一上身浑身透着仙气，让人想起金庸笔下那位神仙姐姐 赵南这直男癌患者见到苏了了也是吃了一惊，然后不好意思把目光投向别处 段氏因段亦泽上任发布了一道命令，公司职员可以不必每日穿正装上班，更无聊的是还搞个什么颜值榜，每月票选出颜值衣着打扮最佳的前三名，男女各三位奖励嘛是E段氏旗下的服饰购物券 例如胡菁菁长期屠榜稳居前三，这么一搞让段氏集团颜值直线上升，在北城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比的过 还有个好处，很多单身男女说起去段氏不管是公务办事亦或其它都是很积极的，有眼福不是 赵南觉得苏了了要是这身打扮去上班，有人要落榜了 “穿成这样去哪儿？” “去看表演” 段亦泽的回答让苏了了无语，男人去风流她去干嘛 “你可以去看美女不是，不穿漂亮点我怕你自卑”，段亦泽毒舌地补充道 我才不自卑啦，去跟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计较？除非她脑子有病，苏了了心下诽腹 三人在卡座坐下，比起国内的夜店这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穿着三点式上酒水的服务生，台上唯美的舞台秀，人妖作为泰国旅游的一张名片，吸引着万千游客也包含了血╱腥与肮脏 邻桌几个男的搂着女人乱摸，还恶心的拿着手机拍照 苏了了一阵气涌，差点把晚饭吐出来，还好留着肚子吃小吃没吃太饱，不然真要恶心的吐 段亦泽什么风月场面没见过，这点伎俩小意思，云淡风轻的喝着啤酒 听着嘈杂的音乐苏了了心底烦闷，见他两人目光四散游离狩猎更是堵的慌，喝了口橙汁调侃道：“在泰国少泡妞人妖遍地都是，谁知道你泡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赵南被这话呛的不轻，忙拿纸捂住口鼻咳嗽 段亦泽似乎寻到了对口的猎物，对一个穿着比基尼头戴粉色兔耳朵的兔女郎拋出飞吻 那女子扭着水蛇腰过来前凸后翘，那假睫毛一层盖一层，密的能当刷子粉墙，“萨瓦迪卡” 声音酥的苏了了起鸡皮疙瘩，瞥了眼段亦泽：“口味真重”端着橙汁让座 “苏了了，你看她像人妖么？”赵南低声问 “看不出来，赵哥想一夜～情也别在泰国，碰到男的心里阴影多大啊？HIV风险也高”，苏了了低头刷手机不去看那辣眼睛的画面 那女子开了瓶红酒给段亦泽倒上一杯，两人交头接耳谈笑甚欢，段亦泽侧靠在沙发上时不时往兔女郎内衣中间部位塞钱，兔女郎抿嘴浅笑抽出钱附赠个香吻 “赵哥，我先撤了你盯着” 赵南一把拉住她，“冷静” 苏了了认真问道：“画面太辣眼，眼睛辣瞎了算工伤么？ 赵南往她橙汁里加了两块冰，笑道：“保证算工伤，我负责给你处理全权报销” 微信上李若发来信息：在干嘛 苏了了：逛街看戏 李若：鸡街？鸭街？还是鹅街？劲爆不求带图为证 苏了了：家禽市场？ 李若：嘿嘿！不懂行话了吧，鸡街做鸡，鸭街做鸭，鹅街同性，苏小妹别逛错街哦 看着李若发来一连串大笑表情，苏了了回味过来自己被她调戏了，李若家境算得上富二代，跑东南亚游玩跑的勤 苏了了哪个郁闷，抬头辣眼睛，低头玩手机毁心情，无奈给夏凡发条信息：亲爱的，泰国有啥适合我玩的 几分钟后对方回复：那地是男人的天堂，至于你嘛只适合逛夜市吃这一项 收起手机发觉段亦泽和那兔女郎都不见了 “他们人啦？”苏了了有些慌乱真怕段亦泽精╱虫上脑乱来，这种风月场合感染HIV比例高达20% 赵南回答的简洁：“走了” 苏了了嘴唇蠕动，还是把那句你怎么不拉住吞咽下肚，那不是特助能管的事 一间灯光晦暗的包厢里，呢喃****声四起，段亦泽一脚踹开门随即转身背对屋内，从烟盒里抽出支烟靠在墙上抽烟 听得出屋内女人明显抱怨，但还是很快整理好衣服离开 “巴卡以一挑三好不逍遥快活”，段亦泽往沙发里一座 被称为巴卡的男子是个光头，四十来岁颧骨凸出，目光窃窃如夜间行鼠，附笑应承：“还好，还好” “你毁约把公司转卖给别人，看来赚得不少” 巴卡一脸无辜，“段总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你段氏无诚意收购，到期限我帐上也没收到钱，我逼不得已才转手的嘛，怎能怪我毁约” 段亦泽冷笑，巴卡这老狐狸没有十足的甜头又岂会得罪段氏，逾期一天就急着出手转卖，可见对方开的价比他高不少 “买家是谁？” “与我商谈的是个经理级别的人物，背后掌舵人我不清楚啦”，巴卡口音带点粤语腔调，儿化音又重听起来很娘 段亦泽起身：“打扰了，你继续” “那个段总，你身边那女子哪里找的，很正点能不能借我玩玩” 巴卡进来就注意到苏了了，也深知段亦泽是出惯风月场子的人，料想是哪里寻到的尤物，他没去过段氏当然也不清楚苏了了这号人物，毕竟每次泰国出差跟在他身边的都是赵南 “你想要谁？” 巴卡没注意到段亦泽脸色异常，找死的说：“就那个穿孔雀蓝裙子的女人嘛，啊……啊……哎呀……救命啊……” 段亦泽捏起他衣领按沙发上一顿胖揍，就这副武大郎身板的瘦猴相，敢妄想他的人找死 第十七章 闲谈生活 等结果需要两天，段亦泽大手一挥放假 女人最爱的是逛街买买买吃吃吃，因昨晚巴卡的事段亦泽不放心苏了了独自溜达，让赵南跟着 两人打车直奔曼谷市区的王权免税店，才开门已是人山人海尤其是平价护肤品区 赵南惊讶于女人购物的热情，想说待会再来却见苏了了走向高档专柜 这里人少还有中文标识，苏了了在通视屏，赵南乘机扫描着这些蓝色的瓶瓶罐罐，最低起价都是100美金，他对化妆品没研究看到价格后忍不住细看品牌La Prairie 李若和胡菁菁两人叽叽喳喳问这问那，苏了了询问柜姐折扣和赠品小样啥的问题 最后拍板敲定要买的物品，刷卡小票一出来赵南吞咽着口水，四千多美金 转换下个专柜海蓝之谜，又是一千多美金 一圈逛下来花掉两小时，赵南很有风度地帮苏了了提东西，东西不多也不重价钱却不便宜，苏了了很有目地性，要买的东西买好就走，不在计划内的绝不多看一眼 “我请你吃东西” 两人直上免税店三楼，这里有就餐区 苏了了斟酌一下点了芝士火腿三明治，培根香肠，炒面，又买了kol泰式奶茶和红茶拿铁 赵南看她毫不纠结什么好吃，笑道：“又是李若推荐的？” “嗯，她对泰国熟悉” 三明治放入贝壳形状的电饼铛一压，就成了贝壳形状。热量溶化夹着的芝士味道不错，培根香肠也可以，炒面苏了了挑了两筷子放弃了——甜味，这对她这个从小吃面都是咸味的人来说接受不了 “泰国的炒面都是甜的，说不好吃你还不信”，赵南刚嘲笑完苏了了眉头一皱，吸管在菠萝冰的杯子里搅动竟看到辣椒，让他无言以对 “难吃就别吃了”，异国美食总有些让人接受不了的地方，就像中国的臭豆腐，毛鸡蛋 苏了了想到处逛逛，又觉得这样硬拽着赵南一起不好，便说：“其实赵哥你不用跟着我，难得休假你该……” 赵南插话：“嫌弃我？” “没有没有，”苏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你要给家里人女朋友啥的买礼物尽管去，我就附近随便看看，大白天的很安全” 赵南尴尬一笑：“我没女朋友” “啊！”发觉自己不太礼貌，喝口奶茶掩饰用轻松俏皮的语调说：“要求别太高” “最基本有车有房我都满足不了，更别说彩礼”，说起婚姻赵南有些无奈，他已过而立之年还是单身狗，老妈为此时常叹气 这几年房价跟坐火箭似的涨势迅猛，三年前苏了了回国时在水秀区买房才3万一平米现在快翻倍了。她那80多平米的小窝也算升值一倍 “赵哥在北城生活多久？打算在北城买房落脚？ “大学四年，工作八年，统共十二年”，赵南握着重新点的咖啡，言语里透着无奈：“在北城生活的越久越发觉得我那点工资离买房越远” “工资永远涨不赢房价”，这一点苏了了深有体会，庆幸自己买了窝，又感慨每月按揭还房贷压力大 “赵哥如果想呆北城还是按揭买套房子吧，还贷款总比存钱买房快，打算回老家就努力存钱，买房时付全款” 赵南苦笑，“我那点工资扣除五险一金，交完个人所得税，还掉房贷吃饭都成问题了” 苏了了托着下巴点头认同，她工资比赵南还少点，说起是月薪4万，房贷一万多，物业吃饭交通，生活用品衣服打扮各种除去，与月光族无异 “赵哥你这么优秀，会遇到个好女人跟你一起分担风雨的”，苏了了觉的在大都市夫妻这对生活搭档就是互相扶持，你还房贷我养家两人绑在一起生活，至于爱情占几成？难说 “女朋友怕养不起，她一套护肤品就能花掉我半月工资，美人一身香，穷汉半月粮”， 想想苏了了买的La prairier烧钱啊 见她脸色不好，赵南笑说：“开玩笑的别生气，花自己钱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只是感慨给不了她希望的物质条件” 赵南目光深邃而幽远，似乎陷入某种回忆，听八卦说他之前有女朋友，看他口气大概是那女子虚荣心太过 女人天生爱美都想容颜长驻，胶原蛋白，燕窝，美白丸，抗糖化口服液……那种保养品都不便宜，再加一套水乳精华面霜眼霜各种面膜的护肤品，口红粉底睫毛膏眼线笔……一套装备下来少则几千多则几万，脸面啊贵的很 这话题很沉重，两人都缄默各自想着心事，北城太多像他们这样外表光鲜，内心苦楚的打拼者 回老家不甘，依旧苦苦挣扎在城市前进的车上，也许有天能进入车厢博得一席安稳地，更多的是掉下车淹没在洪流里 苏了了想起身份证上已经28的自己，青春已走到尾声，好在她有房子有稳定的工作，这足够给她安全感，在婚姻上她还能任性的选择爱情，不是因结婚而结婚 “赵哥如何进的段氏” 赵南也想换个话题，便说：“总裁推荐的” 苏了了满眼骇然，“感情是段总挖了谁家墙角？” “不是，我和总裁是大学校友，”赵南有些内向，平时除工作外与女同事交谈不多，苏了了以往给他的印象是冷傲如仙女不敢接近，这几日近距离相处发觉她也有烟火味，不觉话便多起来 “那年新生报道，我们寝室也有个叫段亦泽的，当时总裁站在宿舍楼下，旁边摆放着好多生活用品，我问他叫什么名字，说帮他搬东西” “他回答你段亦泽？” 赵南点头，“嗯，我一时高兴过头，说巧了咱一个寝室的，就把他东西搬进寝室，同系有和别班拼一间宿舍的现象，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是同系不同班，读了半年才知道他是财经系的” 苏了了笑出声来，赵南读书时居然是个马大哈 “因他不常住校，寝室也就一直没换直到毕业” “他家那么有钱，肯定不住校了”，大学攀比成风，很多有钱子弟是直接豪车上学放学 “没有，平心而论他上学时很低调，直到毕业我都不知道他是段氏少爷，毕业后一年间我换了两份工作都不甚满意，后在一次客户吃饭时碰到他，他说他在段氏问我有没兴趣跳槽，恰好我也想换工作就去了” “那是段氏还是他爷爷老总裁在掌舵，他在财务部挂职，新人入职大公司都会找熟人抱团取暖不是，那两年跟他走的很近，他很努力我以为他跟我一样是寒门子弟就的靠努力打拼” 回忆起曾经赵南脸上闪着微光，很柔和像晨曦的太阳，看的出那段时日他过的很好 “你知道吗，宣布他出任总裁时我吓懵了，硬是休假一个周才反应过来，然后嘛我就跟着他鸡犬升天飞上了六十六楼” 苏了了狂笑，有骂自己鸡犬升天的？赵南也觉得好笑，但事实就是这么戏剧 休息够了，苏了了从包里拿出两张300泰铢的免费餐饮卷券要去买单 “哪来的？” “住酒店送的” “这种券不能叠加，这顿咱们要AA了”，赵南想着幸好刚才是各自点的餐 苏了了囧，“赵哥，用一张也行，我……” “挣钱不易，何必跟钱过不去？”赵南拿着一张去付了自己钱，人啊经历的多了也就不需要去证明什么，为钱窘迫那是懦弱无能的表现 第十八章 吃吃吃 夜市永远是喧嚣鼎沸人潮涌动，段亦泽对此是不屑的，苏了了却早已准备好胃大吃 “赵南，跟着她”段亦泽抱着笔记本眉眼都不抬就下完命令 “好，我会负责她安全” 赵南在苏了了开口反驳前把她带出屋，“昨晚段总把巴卡打了一顿，让我跟着你安全点，这里不是北城” 苏了了觉得这名字耳熟，但她关注的重点是打架，“昨晚，难不成在那人妖会所？” “嗯，花钱从兔女郎口中得知巴卡在哪儿” “巴卡？之前要收购的那旅游公司老板？”要真是他苏了了觉得挨顿打算轻松的，损失比起商战忽略不计 原来昨晚段亦泽消失是去办正事去了，她想的有点歪，“你见过巴卡？” “见过几次，投机取巧爱占小便宜，人才” 苏了了对他最后两字赞同，能让段亦泽动粗岂不是人才 两人一头扎进夜市就是各种吃，最开始还一人一份，发觉肚子不够用后为尝试更多美食是两人合吃一份，在外人看来与情侣无异 赵南觉得苏了了是那种外冷内热型的，陌生人前一个眼神就让你觉得高不可攀，真正熟络后简直是疯丫头一个，性格爽朗不作很好相处 “这泰国寿司真是有特色” 顺着赵南眼光看过去，摊位上五颜六色的泰式寿司很抢眼，有水果和海鲜两种 苏了了揉着圆溜溜的肚子，“赵哥，我肚子装不下了，可嘴巴还想吃怎么办？” 赵南气笑，眼睛大肚皮小是难办，“少买几个尝鲜呗，反正不贵” 最后两人挑了一盒水果的和一盒海鲜的打包回酒店，出来逛两手空空回去总是不好，段亦泽吃不吃那是他的事 赵南长的高高瘦瘦像根竹竿，食量完全可以去做吃播，让苏了了特羡慕他那大肚能容的胃 “吃完最后一样彩虹吐司我们就回酒店”，苏了了蹦蹦跳跳打算让肚子快点消化 不用说赵南也知道肯定又是李若推荐的网红美食，日韩东南亚受国人欢迎，汇率好东西便宜是一大原因，就说泰国夜市人均200左右能吃到撑，换作欧美旅游吃个半饱都难 彩虹吐司100泰铢一个，从中间拉开五颜六色很漂亮，味道嘛网红食品别太在意，苏了了和赵南一人一半算是吃过拔草 两天假期苏了了和赵南是出笼的猪，段亦泽则一改玩性认真工作，竞标会结果出来段氏成功拿下，只待双方商谈好细节就能签合同 段亦泽把电脑一合：“赵南通知那几个老头子下午三点开会” “下午？”赵南看看手表咳嗽两声提醒到，“段总，咱人在曼谷，不是北城”，他觉得段亦泽一定是忙晕头了分不清身在何处 “我知道，通知苏了了半小时后去机场回北城” 我勒个去，赵南敲开苏了了房门说了这事就忙收拾东西 “不带这么玩的”，苏了了双手扯着头发咆哮，好在她东西不多，下楼时段亦泽已结完帐在等了 坐上飞机赵南还有个疑问，机票段亦泽啥时候定的？到首都机场刚好下午1点，公司派了专车来接，段亦泽把笔记本丢给赵南，“那几个老头子交给你了” 赵南在风中凌乱，还以为段亦泽火急火燎赶回来是有急事，看他开车扬长而去的背影，赵南叹气 他这挡箭牌命啊，好在多年面磨炼下来已经产生免疫能力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曼谷的工作狂回北城又变回甩手掌柜 苏了了特理解赵南此刻的心情，安慰说：“老板，发工资的，发工资的，忍住” 赵南已不是初入职场的菜鸟，项目已拿下应付那帮人轻轻松松 苏了了回到六十六楼，胡菁菁李若王含挨个拋飞吻献殷勤 “少来这些虚的，请我吃饭” 李若忙着拆她的La prairie想也没想的回道：“ok.周末请” 苏了了经常随总裁到处出差，帮带各种东西是常事，比找代购买还省钱 到点打卡下班，因是周五公司大门前来接人的车比往日多，看着不少女子笑着坐上车，王含挽着胡菁菁手臂撒娇：“亲爱的，你来接我太感动了” “想专车接送就赶紧吊一个，姐取向正常” 张惠戳了下王含额头笑说：“你想找男友还不容易” 段亦泽这秘书总裁出了名的颜控，他的秘书办在北城是个美女云集的传说 公司未婚男性职员虽说不敢明目张胆追到六十六楼，食堂公司年会等聚会上献殷勤的可不少 这不几人在一旁闲聊，过往的人纷纷侧目 有新来的愣头青问这几人是哪个部门的，老司机就打开话匣子科普，六十六楼的四大圣女，圣女的原因嘛未婚连男朋友都没的 一辆黑色的宝马x7缓缓停下 胡菁菁两眼一亮，“这车姐喜欢” 车门打开，李若就看直了眼，模特般的身高，因衣裳有些紧更勾勒出完美身材，“腿长人帅身材一级，这男人姐也喜欢” 看着帅哥迎面走来，李若一改下班的疲乏，站直身姿伸手从后背扯胡菁菁裙子，“妖精儿，过来了过来了” “了了”，他低吟软语音色如小提琴 苏了了从刷手机的状态里抬头，惊讶不已：“齐悦？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走吧吃饭去”，齐悦熟练的拉过她的手提箱，对旁边的几位略微颔首算是礼貌的道别 车影远去，李若仰天长叹，“好不容易遇到个对眼的，却是苏小妹的男人，这让我怎么好意思下手拗墙角？” 张惠笑的不行，说声走了 “走吧，咱们三吃土去” 胡菁菁三个各自买了一万多的化妆品，剩下半个月打算合伙吃饭熬到发工资，对于奔三的女人来说容颜是最后的资本，吃的差没事权当保持身材 车停在一家名叫虾霸王的大排档前，浓郁的小龙虾香味引的苏了了肚子咕咕叫 麻辣、蒜蓉、卤水一样一盘，炎炎夏日小龙虾配冰镇啤酒痛快，吃小龙虾这种生物最好是与三五损友知己一起，不用在乎吃相一双爪子油汤滴水也不损形象 “你俩尽然不等我就开吃？”夏凡穿着干练的时装生气的坐下 “太饿了” “太饿了” 看着异口同声的两人，夏凡瞪着齐悦：“你到底是谁的男朋友？”她跑腿买奶茶这两人是吃着等 齐悦把剥好的虾放到夏凡碗里，“是啊，我到底是谁的男友，某人有好东西第一个都不是给我” 夏凡动作一僵，呃！她第一杯奶茶递给苏了了，然后是自己，齐悦垫底 苏了了喝奶茶的动作一顿，这两人真是够了，“我说你俩这般直白的打情骂俏，多损我味口？” “你吃不下最好，都是我的” 苏了了白了一眼夏凡，“撑死你” 齐悦，夏凡，苏了了，三人间因一个偶像走到一起，对两人的恩爱秀，高中大学十几年下来苏了了麻木的没感觉 夏凡与苏了了是那种好到男友都可以共享的人，仅限于跑腿帮忙办事 齐悦宣称自己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常人眼里他们这种3p关系阻挡了苏了了无数桃花，却没人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第十九章 总裁室打架 回来时淋了雨，加上吃小龙虾上火，苏了了是感冒发烧加咽喉肿痛，算起来有一年没生病了这次感冒来势汹汹，吃了两天感冒药没用不说连说话都没声音 半天时间用掉一盒抽纸，感觉鼻子都快擦掉了 张惠送文件时劝说：“不行就去医院，别死撑” “嗯”，苏了了鼻腔发出个闷音，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以前感冒生病再严重也不像这样头重脚轻天旋地转，那眩晕感跟转了几百个圈似的 请假的找上司，偏偏她的上司开会到现在还未出来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伴随着踢踢踏踏脚步声冯雪趾高气昂的走进来 “明星就是架子大，走哪儿都保镖化妆师助理大堆跟着，”李若不屑地瘪嘴看着她背影进入总裁室 苏了了趴桌上难受，听到声响以为起段亦泽散会了，进去一看是冯雪 见到苏了了，冯雪叫到：“那个秘书给我冲杯拿铁，我的化妆师要果汁，助理要茶” 使唤起她来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除了段亦泽谁也没权力指使她苏了了端茶倒水，“冯小姐，总裁在开会麻烦你到待客厅等” “又开会，你就不会换个借口？”冯雪觉得这小助理就是在忽悠她智商，“像你这么不会做人，经常被骂吧？” “被骂？”苏了了莫名其妙这从何说起 “别在我面前装，我是演员说到演戏比你专业”，冯雪欣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紫荆雕花镶嵌钻简直完美 一旁娘娘腔似的男子掩嘴偷笑，指着她眼睛 苏了了才反应过来，她鼻子堵的慌，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憋的泪眼汪汪难受，时间一长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难怪他们以为自己被骂了哭鼻子 “冯小姐，公司规定总裁室外人不能逗留，要等总裁请移步待客厅”，苏了了用尽力气嘶吼让声带能发出声音，站久了眩晕感袭来让她想倒 “我偏要在这里等，你又怎样” 换平时苏了了不怕她胡搅蛮缠，今儿是实在没力气跟她耗，“那我就要叫保安了，冯小姐是要脸面的人，何必闹得撕破脸” “叫保安，呵呵！我好怕”，她冯雪就不信制服不了一个小秘书 苏了了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走到办公桌旁，按下段亦泽桌上保安内线电话 这臭女人真是油盐不进，冯雪猛的冲过来推开苏了了掐断电话 这一推搡让苏了了巴不得顺势躺下睡一觉，头晕乏力眼睛肿的睁不开 “别跟我装，我没用多大力气” 换平时冯雪这力道是没什么，可病来如山倒，此刻的苏了了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轻轻一阵风都能吹的她飘忽不定 苏了了的惨没博得冯雪同情，反倒是触发她心底的怒火，拧着她下巴说：“瞧你这楚楚可怜样，平日里没少勾～引阿泽吧” 知道多说无益，苏了了喘口气挣扎着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拦住她” 手还未到门边，助理和化妆师两人便夹住她拉了回来，苏了了想反抗但身体却是被抽掉骨头一样，根本使不出力 “想喊人？我认为能进入六十六楼的都该是聪明人，不识时务”，冯雪啪地一巴掌扇下 张惠抬头看墙上挂钟，又转头看那扇紧闭的黑色大门，再低头工作，脑袋如上好发条的机械玩具，三点来回重复着 过了半小时实在憋的慌，拿份文件起身去苏了了办公室，敲门进去后屋内无人，透过磨砂玻璃看到总裁室有人她壮着胆推开那扇相连的玻璃门 “了了” 张惠冲了过去，冯雪坐在沙发上欣赏自己刚做的指甲，旁边站着她的助理和化妆师 “生病就该去医院，免得出点啥事家属赖上公司” 扶起昏倒在地的苏了了，张惠眉头紧蹙，“你们怎么能打人” “她自个身体不支跌倒，与我何事？”冯雪侧头问站着的两人，“你俩动手打人了？” 张惠瞧着三人一唱一和气结，跌倒？脸上能跌出指印来？怀里的人体温滚烫人已陷入昏迷，张惠想着去医院要紧把苏了了手臂搭肩上架着她起身 冯雪一个眼神，身旁的助理和化妆师挡住去路，说等段亦泽来了才能走，理由是她两这样子出去瞎传播遥言有损冯雪名声 “一个戏子，陪吃陪睡的事干的还少？” 张惠的直言讽刺让冯雪脸色唰的垮塌下来，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张惠大声呼救奈何总裁室墙体隔音效果太好 胡菁菁和李若发觉不对劲后结伴去敲门，开门后的场面让两人震惊，张惠披头散发手里握着高跟鞋骑在化妆师身上拿鞋子抽他，助理则扯住张惠头发衣服三人扭打在一起，苏了了躺在一边昏迷不醒 李若去拉冯雪助理的手，让她松开张惠的头发 没人注意到胡菁菁何时按了内线，直到几个保安冲进来制止了打架 “脚力不错啊” 领头的保安队长赔笑道：“哪里，还好，还好”，天知道他接到内线说总裁室出人命时差点尿裤子，能不快点冲么 “跑到总裁办撒野，把这几人送到警察局去”，李若替张惠整理衣服看都不看保安 “这个……”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冯雪，保安队长有些犹豫，这人可是总裁的女人他敢得罪？除非不要饭碗了，有句话咋讲的，惹西风，惹东风，别惹枕边风 冯雪的化妆师翘起兰花指对着镜子哀嚎，他的脸被张惠的鞋跟划出几条血痕 “我说姐姐，想当女人就去泰国回炉再造，像你这样平胸细腰细腿背影玲珑正面恐龙，多影响市容”，胡菁菁忍不住开怂，她生平最讨厌男不男女不女的娘炮 “你……” 胡菁菁笑得一脸无害，“嗯，不用表示感谢” 一股强大的气场从门处延伸过来，所有人自动退避让路 冯雪小鸟依人的飞了过去，“阿泽”可惜她甜腻如糯米糍的嗓音没博得回应，被段亦泽轻巧避开 “呵，我的办公室真热闹” 段亦泽眼神扫视了一圈，挂彩的衣衫不整的，敢在他的办公室打架，赵南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露出副牙疼的表情，看还躺在地上的苏了了打了120急救 “阿泽，她们趁你不在合起伙来欺负我”，冯雪话一出口泪珠随即而来，情感语调拿捏的分毫不差 胡菁菁没心思听这女人唱戏，看了下脸红扑扑跟个煮熟的虾子似的苏了了，开口让赵南帮个忙 一个踩着十公分高跟鞋，一个是直男性子不好意思触碰女人，段亦泽看他两人连拖带拽的样子就窝火，吼了句“让开”弯腰俯身一个横抱抱起苏了了径直走出去 这下屋内人傻眼了，赵南冷声：“该干嘛的都干嘛去，上班时间”，又盯着保安队长，“你去人事部交接工作，再到财务部多领两个月薪水，明天起不用来了” “是、是……”等保安队长回味过来时立马追着赵南跑去，“赵特助……” 胡菁菁心底骂了句蠢货，拍马屁不带眼珠子，放闲人进来在总裁办闹事还天真的以为巴结上冯雪就能升官发财 茶水间，胡菁菁给张惠补个妆梳理好发型，王含递上杯热茶，她去楼下部门了错过场好戏 “惠姐，你真威猛，以后谁欺负我你的帮我压阵”，胡菁菁话里藏针，总裁办张惠性子最稳所以才能在一群年青貌美高学历的秘书堆里扎根，打架这种泼野事与她知性守本分的性格真不沾边 “兔子急了还咬人不是，总不能看她被人欺负吧”，张惠喝口茶，透着氤氲热气喃喃自语，“当初我离婚带着孩子单独生活，脱离职场几年竞争压力更大，恰逢孩子父母生病住院，交完费用卡上就剩几块钱，连下顿一家子吃什么都成问题，那时我还在财务部上班，也厚着脸皮向同事借过”，说到这里张惠难堪的笑笑，从她表情里旁边三人已读出结果，自然是没人愿意借 “人啊总要经历过一次借钱，才晓得自己到底有多少人缘”，忆往昔五味沉杂，张惠眉间的皱纹记录着那段心酸，“我永远忘不了那种被缺钱支配的恐惧感” “那时苏了了刚进公司，在财务部当个小助理，看她人不错走投无路的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开了口，” 人情冷暖总是刻骨铭心，张惠脸上是感恩的笑容像夕阳般暖意盎然 “她是唯一一个借钱给我的人，三千块她一个月的工资，我家四口一个月生活费靠着那点钱挺过来” 李若和王含大口地喝着茶水，在北城这个物价金贵的地，三千管四口人一个月水电餐费还生病 胡菁菁没在开口，她终于明白长久以来张惠对苏了了的关心，那是感激，感激她曾出手相助，若苏了了没借钱给张惠也许就不存在有今天的张惠了 所以在苏了了被欺负时，张惠能抡起鞋子和男人打架 第二十章 住院 医院，豪华病房很装璜不错，比起多人共处一室的普通病房也更安静 段亦泽看着床上昏睡的女人一脸不可思议，苏了了也有吃亏的时候？记得她刚晋升为首席秘书跟自己出席场私人宴会，有个老总见她容貌姣好，得知她又练过拳脚，便以切磋为借口想趁机揩油捞点便宜 苏了了柔柔弱弱拉着那老总的手直接来个过肩摔，还委屈巴巴说不好意思，自己学艺不精没掌控好力道，不小心摔倒人…… 搞得那老总哑巴吃黄连，闪到腰还打肿脸充胖子说是自己要和苏小姐切磋切磋的，习武之人不拘小节 旁人早见识过了淡笑不语，夜路走多了果真要撞鬼，这不风流半身的老鬼碰到朵带刺的玫瑰 主治医师带护士过来换药，顺带告诉段亦泽检查结果，肺炎要住院一个周 赵南办好住院手续进来，把手里的电脑放在桌面，“监控视屏已调出来了” 段亦泽打开电脑看着监控脸色冻僵，“冯雪为Elsa新一季珠宝拍摄的广告撤换掉，她气质不符” 赵南知趣的点头，六十六楼的监控毫无死角，冯雪敢在哪儿撒野真是胸大无脑，段亦泽对女人从不霸道但对工作却是霸道的无理 这下有人撞刀尖上了 冯雪灰溜溜地回公司，上完通告经纪人火急火燎的拉她上车：“姑奶奶，你怎么得罪段亦泽了？” 冯雪心里有些慌乱，握住经纪人的手问道：“韩姐，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摊开韩一蕾扔来的文件，冯雪看的透心凉，说话都不利索“不是，那个合同都签了，广告片也拍了，这撤掉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Elsa不惜代价与你终止合作关系” 韩一蕾那个气啊，她手下的艺人都是三四线小明星，不温不火混个熟脸型的，费尽心机打造出冯雪，作品知名度粉丝名气都有了，再接几个重量级的品牌代言就能巩固一线明星的咖位 Elsa虽不是国际大牌，在国内实力雄厚，与这样的公司合作能拿到更好的资源，毕竟影视圈很多东西都需要赞助商，而赞助商有很大的话语权 冯雪还想说句这几千万的事是不是该核实下，转念间闭嘴对段亦泽来说还差这点小钱 助理提着买来的鸡汤放凉到适宜的温度端来给冯雪，冯雪瞥了一眼，闻着不对味挥手让拿走 休息下后场务叫准备，冯雪从保姆车上下来投入片场，威亚师仔细替她绑好绳索，作为新生代打女冯雪身姿优美，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一条通过导演咔的喊停 落地时绳索出现故障断裂，冯雪从两三米高的地方摔下，在场边观看的韩一蕾冲上前剧组叫了救护车 前来探班的娱记唰唰唰地按着快门，粉丝冲进场地场面混乱不堪 当天各大版面的头条均被冯雪威亚坠落受伤占据，关于偶像用不用替身这事又被炒的火热，有的说用替身减少伤害该用，有的反对替身滥用是对职业的亵渎，拿着高片酬就只会露脸，其余的都交给替身不敬业…… 李若刷着微博新闻，瘪嘴啐到“报应不爽” 王含跟着八卦一番，谈论着要是摔到脸会怎样 医生检查后对韩一蕾说：“没大碍几处擦伤不严重，只是孩子太小要卧床修养，吊威亚这种事是干不得” 韩一蕾上一秒还大喜，听完后半句差点被气死，压低声音：“她怀孕了？” 医生对自己的检查很确信，“嗯，才几周小心些” 医院被粉丝和各路娱记堵的水泄不通，见段亦泽眉头一皱赵南低声说：“冯小姐拍戏受伤，也住这医院” 两人从专属的贵宾通道离开，北城权贵云集高级医院都配备有贵宾通道，方便达官显贵明星等特殊人士出行 冯雪醒来一张检查单便砸她脸上，“你怀孕了？我三番五次的警告你竟当耳旁风？知不知道这事能毁了你的前途？” 未婚先孕不是光彩的事，虽有不少女星带球出嫁，但终究来的冒险。若豪门不松口孩子生下来依旧没名没份的大把，反倒毁掉在娱乐圈打拼的地位 冯雪看着检查单傻眼了，她每次都有按时吃药怎么会…… 在韩一蕾问了三次孩子是谁的后，她回过神来，孩子是谁的这事值得考虑，这两个月她接触的男人除了段亦泽还有两个导演，一个品牌赞助商，按时间算都有可能 “我累了，让我先睡会儿” 看着蜷缩进被子里的冯雪，韩一蕾叹气作为经纪人她外边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 夏凡收拾东西来医院陪苏了了，当然少不了一通抱怨，苏了了喝着粥左耳进右耳出 “追个男人追到你这份的真丢人，白瞎了老天爷给你副好皮囊高学历” 苏了了反驳，“唉，不准人身攻击，我是病人” “晓得你是病人，病入膏肓那种，三年了你倒是给个进展啊？”夏凡直言不讳 想当初某人雄心万丈发誓要进Elsa拿下段亦泽，然后嘛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到现在是完全干旱半点打雷下雨的征兆都没得 苏了了愣愣地盯着夏凡，眼神空洞无焦点，“小凡，他要完全不记得当初在米兰的事怎么办？” “啥叫不记得？他也像韩剧那些男主，车祸失忆，生病失忆，脑子被门夹了失忆？” 苏了了囧，韩剧里有脑子被门夹失忆这梗？看着夏凡那探究的眼神，苏了了找个借口搪塞 冯雪经过两天考虑说要拿掉孩子，韩一蕾叹气：“我去安排手术绝对隐秘” 赵南抱着大束香槟玫瑰跟着段亦泽来到圣玛丽医院，碰巧遇到穿着病号服的冯雪 “阿泽你是来看我的吗？” 冯雪伸手去接花被赵南灵巧避开，笑道：“冯小姐，这花是我送给别人的”，他没说花是段亦泽给苏了了的已是跟她留了面子 冯雪手停在半空不好意思的收回，赵南跟段亦泽打声招呼抱着花先走 “受伤就别乱走，不知道你也在这里，等下我会让人送花过来” 冯雪苦笑，铺天盖地的新闻她不信他不知道，男人口中的不知道多数是没心思，她尾随着段亦泽看他走进一间病房 冯雪回到服务台问护士501号病房是谁，前台护士有些为难，“冯小姐，医院有规定，我们不能随意透露客人身份信息” 冯雪恬淡一笑，“我知道你们医院保密性很好，所以我受伤都特意选择这里，我看那房病人背影有些眼熟像我一个朋友，我是个公众人物也不好直接去，怕认错人那些记者又乱写编故事” 小护士听得很有感触，毕竟大明星亲自找她问事多受宠若惊的事 “我不为难你的工作，你帮我看看那房病人是不是叫苏了了就行，可以吗” 语调温婉含情让人不能拒绝，护士查看了下501号病房住的人却是叫苏了了，想来真是这大明星的朋友 冯雪失魂落魄的回屋，这两天韩一蕾与她分析了段亦泽撤掉广告的事，她才清楚的知道自己打的那人是段亦泽的首席秘书——苏了了 下午花店送来了一千朵玫瑰，冯雪捏起一片玫瑰花瓣放嘴里，酸酸涩涩的口感袭卷味蕾，玫瑰虽美味道却不好是否这就是爱情？ 扯落一地花瓣后，冯雪做出个惊人的决定，她要留下这个孩子 () 搜狗 第二十一章 出院 手术安排妥当的韩一蕾听冯雪说要留下孩子时气的浑身发抖 “冯雪，你是不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她费尽心机力捧的人这般难成大器 “韩姐，这孩子是段亦泽的，我想留下来” “段亦泽？你确定？” 冯雪咬牙倔犟地点头承认 韩一蕾打量着这话的可信度，娱乐圈这大染缸混里人没有绝对的干净和忠诚 为了红各种潜规则几乎是心照不宣的事，有的只是曝光与未曝光的区别 公司会根据艺人形象气质量身打造各种人设，只要人设没崩塌，你就是完美无缺，至于藏在背后的黑暗各自理解就好，那是为了红的发紫所必须做出的牺牲 “他承认这孩子么？” 冯雪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吐出几个字，“他还不知道” 这些年段亦泽身边的女人走马灯式的轮番换，从来没有曝出过有女星怀孕准备嫁入段家的事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来安排”，娱乐圈女星被疑怀孕正常事，炒作过了当事人出来辟谣就行 韩一蕾有意将冯雪怀孕的事透露出去，再面对各路记者时这种敏感话题自然不会漏掉，她回答的模棱两可这是艺人的私事，真有好消息也该由冯雪宣布 这没肯定也不否定的回答，让善于捕风捉影的娱记写的天花乱坠 Elsa迅速搭上兰兮，因之前冯雪拍摄有经验临时换角儿拍起来也不难 拍摄和后期处理硬是压缩在一个周完成，冯雪出院的哪天迎接她的除了各路粉丝 还有兰兮拍摄的Elsa新一季的珠宝广告 简单的接受几句采访冯雪坐车离开，韩一蕾拍拍她的手，“拿到报酬就好，你有名气还怕没广告代言” 安慰她段亦泽用兰兮换掉她也没什么，钱到手就不算是损失 冯雪拨通段亦泽电话，铃音响了很久到底是接了 “阿泽，我出院了” 听着那楚楚可怜的声音，段亦泽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句 “我错了，不该在你办公室闹事，Elsa的广告我泡水里拍了半个月。皮肤都泡胀了，你不高兴说换就换，我拿着代言费也不安心，让我的和兰兮一起播呗……” 段亦泽依旧回答一声嗯，挂断电话后揉着眉心 赵南心领神会幽幽地开口：“冯小姐打来的？” “嗯” 赵南裂着嘴偷笑，段亦泽被女人烦时说话就只有一个语气助词 “让我猜猜，肯定是为广告的事” 段亦泽后靠在皮椅上，双手环胸睥睨着他 赵南咳嗽一声，“兰兮的广告已经播出不可能撤掉，冯雪是求你把她的一起播，从明星效应来说两大一线流量的女星宣传度更大，冯雪受伤出院热度还在升温” “你的意思是赞同？” “从公司利益出发，没反对的理由”，赵南给自己找个正大光明的台阶下 撤掉冯雪广告这事含有段亦泽私人情感成分在里头，这气球戳不得 冯雪把手机一摔闭眼深呼吸，韩一蕾扭头问：“他不答应？” “从头到尾他就说了一个字，嗯、嗯、嗯” 因为暴怒冯雪额头上青筋突起，面目看起来显得狰狞与镜头前亲和不符 ………… 齐悦开车来接苏了了出院让她吃惊不小 李若说他有模特般的身材这话不假，齐悦模特出身游走于欧洲秀场，本职专业是名心理学专家 在国外看心理医生跟看病一样常见，国内由于观念问题看心理医生通常被当成变态，齐悦不在国内挂职 苏了了常说他跟夏凡是天南地北一鸳鸯，谈了十几年恋爱还不结婚 在车上苏了了给赵南打电话，“赵哥，我这算工伤不？能报销多少？” “总裁说了让你出院休息两天，医药费把单据交上去就行”，隔着手机赵南都能猜到苏了了定是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段亦泽对手下还是不错的，压榨劳动力同时工资和福利待遇一样不落 夏凡戳着苏了了脑门骂道：“你有出息点行不？被他的小三小四打了报销个医药费就乐呵成这样？” “人穷志短啊”，苏了了看过账单一万多，再加上一个周没上班她那点工资扣完房贷啥的，下个月不用活了 苏了了抱着靠枕一脸哀怨：“小凡，你说我月薪4万活的还不如人家月薪4千，留在北城图什么？” 说到钱这事气氛有点压抑，像夏凡苏了了这种光鲜亮丽，月薪过万的白领本该让人羡慕不已 实际上却是各自有自的烦恼，好在生活要继续，两人扎进超市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 6月16号，今天是葡萄牙对西班牙的比赛日，齐悦推着购物车看着两个疯狂买零食的女人摇头，瓜子薯片饼干辣条…… 十年前他连哄带骗式的给她俩普及足球，养出如今的一对球疯子 吃完饭，齐悦在洗碗催促她两个去睡觉，凌晨两点的球赛时间还早 “我的手机呢？”苏了了问 “我的也不见了”，夏凡敲着头在沙发桌椅间寻找 “别找了，在我这里” 齐悦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部手机 夏凡有种不好的预感，朝苏了了使眼色 苏了了跳过去，“谢谢啊！我这丢三落四的毛病要改掉才行” 齐悦把手举起，与模特对战身高是吃亏的第一因素 “外卖就别想了，睡觉去” 苏了了和夏凡坚决反对：“我靠，没有小龙虾和啤酒看什么球赛？” “一个肺炎刚出院，一个在生理期，还想喝酒？”齐悦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威势 夏凡和苏了了撅着嘴，这理由实在是不好反驳。只得一副小媳妇受委屈样儿灰溜溜的回屋睡觉 “这男朋友一点不好使，咱踹了找新的”，苏了了说 夏凡附和，“行，咱明天相亲去” 对这样的情节齐悦见怪不怪，时常上演 1点50 齐悦进屋叫两人起床，两个女人盘腿坐在沙发上，撕开瓜子薯片开吃看直播 “要不要赌个球？”夏凡问 “赌” 看完首发阵容，苏了了嚼着薯片，“西班牙这阵容，总裁要一打十一了，我堵平局” “不让球喔，我赌西班牙胜”，夏凡磕着瓜子，“按老规矩来” 球赛开始，当c罗任意球破门时，两人在沙发上还算淡定，半场结束前c罗梅开二度时两人疯了，在沙发上又蹭又跳 “你俩是看球还是看人？”齐悦问 “看人” 虽不是伪球迷，两人却是十足的颜控粉，关注葡萄牙和皇马就为那个叫c罗的男人 下半场开始，两个女人就不安分了手舞足蹈鬼吼鬼叫 齐悦不停地往两人手里塞吃的，女球迷疯起来声音分贝更恐怖，还好房子隔音效果不错，不然邻居早敲门了 西班牙先是扳平比分2：2 随后几分钟又进一球，把分值改为3：2 夏凡哈哈大笑，看时间她赢定了 齐悦给苏了了杯牛奶芒果冰，做好放了许久已经不怎么凉了，吼这么久苏了了嗓子干哑喝这个正好 夏凡眼馋的凑过去，齐悦一记眼神杀飘来，她乖乖喝着姜糖水 比赛到尾声c罗任意球破门比分3:3，两人又疯狂起来：总裁威武…… 闹到凌晨近4点因夏凡明天要上班悻悻的去睡觉 第二十二章 替人相亲 休息好后继续上班是主旋律 赵南来医院探望苏了了时给她看了监控视频，回到公司自然该感谢下对她颇为照顾的张惠 “惠姐，我煮了燕窝趁热吃”，苏了了把膳魔师杯子搁在张惠桌上 张惠笑道：“苏小妹真会保养”，并未作过多推迟，有时候接受别人的谢意是必须的，欠人情不好受不是 吃燕窝对张惠来说是没结婚前的事了，在总裁办这些女子身上她能看到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自己挣钱买花戴，为了容颜舍得各种投资 结婚后有了孩子，为孩子与家庭放弃工作当个全职妈妈，没换来丈夫的体贴和感激，反倒让婚姻变了味破裂收场 张惠吃着燕窝在氤氲热气中回味自己曾经的潇洒时代，让自己有短暂的遐想，然后元气满满面对现实生活，作为离异的单身妈妈她没有资格去自怨自艾 为避免尴尬，苏了了和段亦泽都默契的没提冯雪那件事 下班后，胡菁菁提议去吃饭，反正还欠某人一顿饭不是 为照顾苏了了这病人特意选择了家清淡的店 “椰子鸡很好吃？”苏了了问 李若和王含表示：“没吃过” 北城餐饮店多如牛毛，曾经有人统计过有几万家，每天吃一家一辈子都吃不完 点了竹笋椰子鸡，麻辣牛板筋和煲仔饭 菜上来后苏了了喝着汤确实不错，汤是以椰汁熬制的自带甜味，并加入马蹄，鸡肉爽滑鲜嫩 李若喝着椰汁免不得八卦一番：“苏小妹，那么帅的男友怎么抓到手的？你行啊深藏不露” 胡菁菁和王含也放下筷子，盯着苏了了表示这问题必须交待清楚 苏了了不急不缓地喝完汤，拿纸巾擦嘴，“那是别人的男人，不是我的” 旁边三人异口同声：“我去……” “真是我的人，我用得着藏着掖着？”深怕她们不信，苏了了耐着性子地解释 “唉，我妈又催了，说今年过年无论如何都要带个男朋友回家，不然就安排我相亲”，王含以手托着下巴哀叹 提到相亲字眼，李若脸色一寸寸僵硬下去 胡菁菁推着她手臂，“哎！你家里也跟你安排了相亲？瞧你这生无可恋的样子” 李若耷拉着脑袋，“你真相了” “不是吧？我勒个去”，这回轮到另外三人惊讶 “你们说我咋办？我是真不想去” “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看的顺眼留个联系方式，看不对眼拍屁股走人”，胡菁菁一语道破相亲真缔 王含附和点头，李若还是纠结：“那人是我妈闺密介绍的，说是德国留学回来的海龟，我真怕搞砸了让我妈难做人” 苏了了低头喝汤，她觉得这汤太赞清甜可口，下次可以拉夏凡过来试试，直到感觉浑身不自在，抬头三道幽怨的目光齐刷刷对她行注目礼 “你们干嘛？” 胡菁菁：“苏小妹不够朋友” 李若：“见死不救” 王含：“冷血无情” 苏了了哭笑不得，“不是，三位姐姐，小的我怎么就得罪你们三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太能吃？ 胡菁菁抚额，“感情我们说了半天，你一个字没听进去？” “听啦，李若相亲嘛，相亲跟结婚这事又不能找人代替” “代替？”胡菁菁和李若两眼放光 这两人的眼神让苏了了如芒刺在背，颤抖着问：“你俩要干嘛” 胡菁菁埋头吃东西，李若一把握住苏了了的手：“苏小妹，我的终身大事就拜托你了” 苏了了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去，挣脱手骂句：“神经” “苏小妹，拜托啦，帮帮忙” “买衣服我还能替你试穿，这是挑男人，你正经点ok?”，苏了了觉得李若是病急乱投医疯了 “挑男人跟挑衣服一个理儿，也许我穿不合适，你穿恰好呢”，李若继续死缠烂打 这脑回路苏了了给跪了，代替相亲这叫什么事 “你找妖精儿帮忙，我没相过亲，更……没谈过恋爱”，后半句苏了了是顶着俱大勇气才说出口的，完全是自残节奏 一旁的胡菁菁和王含被呛的不轻，纷纷拿纸巾捂着嘴咳嗽 “我警告你们，谁说出去我跟谁急” 胡菁菁笑趴在桌上半天缓不过气来，看着苏了了羞红的脸笑的毫无形象。“苏小妹，你这话传出去，是男人都会以为你是鹅” 关于鹅这词，苏了了知道李若说过它有层引申意：同性恋 其实这能怪她么，懵懂学生时代她是看着夏凡和齐悦谈恋爱，到了大学又忙着留学的事，出国后遇见段亦泽她的世界彻底冰冻 “你在欧洲留过学最合适” 苏了了忍不住翻白眼，合着因两人同样留学欧洲就要点个鸳鸯谱？ 胡菁菁解释道：“现在海龟水货多，念个野鸡大学也敢标榜自己是海龟，你帮李若评估下试探下他的斤两，要是人品不错你这红娘功不可没” 苏了了想着这到也是，现在有钱都能出国留学，很多国内混不下去的就去国外 “可我没相过亲，怎么办？” 李若一听有戏忙怂恿说：“你就当成交友会，双方谈谈兴趣爱好、工作、大学趣事什么的，第一次见面话题不会太尴尬” “就是，横竖搞砸了有李若担着，你的任务是打探出对方是真金白银？还是绣花枕头”，对于苏了了这零经验的菜鸟，王含也化身恋爱专家献言献策 “这靠不靠谱啊？”苏了了还是不放心，万一那男的真看上她，她不就成了抢闺密男人的人…… 胡菁菁说：“我们三陪你去，远远看着你够姐妹吧？”苏了了眨巴眨巴眼，压根没发觉这话里的歧意 于是乎，苏了了在三人糖衣炮弹的轰炸下应了这事 周末，胡菁菁开车拉着四人去约定的咖啡厅，苏了了紧张的一路狂喝水 “行啦，待会老跑厕所多不好”，王含对她这种相亲焦虑症深有感触 “去吧，我们三在这里等你”，胡菁菁把苏了了拉下车，把包塞给她 咖啡厅就在马路对面，李若再一次跟她说了相亲对象的名字，“姐妹儿，加油，完了我请你吃大餐” 三人连推带拉把她推上马路，苏了了跟踩蚂蚁似的十几米路程走了五分钟，在咖啡厅门口又徘徊不前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好过分，不忍心看了”，李若以手遮眼 胡菁菁喃喃说：“你现在过去把她换回来还来的及” “呃，我相信苏小妹”，李若转身走进旁边的蛋糕店 苏了了，这就是面试，加油！做几个深呼吸，推门而入在前台说明自己是有约的，服务员微笑着把她领到一个卡坐 男子穿着白衬衣，带着副眼镜显得斯文有气质 苏了了弯唇浅笑：“请问你是马东阳先生吗？我是李若” 对方有些拘谨，愣是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我就是马东阳，请坐” 坐下后马东阳把单子推了过来，苏了了想着既来之则安之要了杯卡布奇诺咖啡 接下来的谈话还算轻松，苏了了自己都被自己的应变能力吓一跳，相亲可比商业谈判轻松多了 两人聊了在母校各自所学专业，日常喜好等问题，从莎士比亚扯到雪莱，从文学谈到旅游美食，以苏了了的判断这个马东阳是真海龟，毕竟专业素养内行人才懂 聊了一个多小时苏了了很满意，打算留下李若联系方式功成身退，这时马东阳脸色羞赧似乎有某件难以启齿的事 “马先生有话直说”，作为段亦泽的秘书，察言观色这点本事苏了了还是有的 既然对方抛出橄榄枝，马东阳也不绕弯子，“是这样的，我今年35岁也不小了，家里人希望我遇到对的人就赶紧结婚” 苏了了不置可否，毕竟与他结婚的人是李若，因此并未做出过激反应 见“李若”没反对，马东阳大胆说道：“我按揭买了房，如果我俩结婚婚后要还房贷，所以彩礼这事我希望最好在10万左右，我父母老了身体不好婚后与我们同住，不过你放心150平米的住房够大，完全住的下” 苏了了想着自己那80多平米的小房子，在换算成150平米，两位老人一间，夫妻两一间，孩子一间，除去客厅书房……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房产证上会加上我的名字么？” 马东阳明显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傻愣几秒反应过来：“如果是你买的房子会加上我的名字？” 听着他因有房自带大义凛然的语气，苏了了内心一阵洼凉，原来是要她拿钱去还男人婚前按揭的房子，没感情的相亲谈婚姻首先是赤～裸～裸的利益， “你的条件我接受，但我也有几个条件” 马东阳听得心花怒放，毕竟面前这人是他相亲几年来最漂亮的一个，“你说” “我要求婚后各自经济独立，我只出50%的开销，房贷不出钱，也不接受借钱给你，因为不好意思喊你还，”苏了了看着他苍白又压抑的脸色继续捅刀子：“婚后我不接受放弃工作做全职保姆带孩子，生活琐事由两人分担” 马东阳忍不住插嘴：“合着我挣多少花多少？失业了就活该饿死？” 苏了了浅笑嫣然呡了口咖啡质问道：“马先生，房子是你的，就算离婚按婚姻法也是属于你的个人财产，我凭什么帮你还房贷？” 原以为漂亮的女人都是胸大无脑，可眼前这“李若”句句质问让马东阳无法反驳，恼羞成怒下他失去了原有的风度：“你们女人怎么就那么势力？” 谈话至此苏了了觉得没有继续的必要，与这样大男子主义的人吵架降低档次 “那我就祝马先生拿着几万彩礼，早日找到一个能干家务，能帮你挣钱还房贷，还能生孩子照顾你父母的女人” 马东阳被气的不轻：“你……” “你要坚持住你的标准，让其他单身男士多些机会”，苏了了优雅从包里掏出50块放桌上：“我们AA” 说完撩了下海藻般的卷发，踩着从容的步调离开 第二十三章 周末的生活 见车还停在原地，苏了了走进旁边的蛋糕店 李若在一个角落朝她招手：“苏小妹这里” 苏了了吐着粗气坐下，从包里拿出根雕卷芽兰草的紫檀木发簪，把海藻般的波浪卷发随意挽在脑后 也不理会几个人一个劲地问她怎样？怎么样？端起桌上的柠檬红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服务员端来提拉米苏，抹茶蛋糕放在苏了了面前，李若指着空杯子：“在给她来杯冰柠檬红茶” 苏了了拿着叉子猛吃，胡菁菁摇头看她这吃相八成黄了 觉得心情稍稍缓和后，苏了了掏出个物件丢给三人 “不愧是首席秘书，做事滴水不漏”，王含握着录音笔赞叹，有这个她们就能听现场原版了，三人当即开听不在理会以吃来发泄郁闷的某人 带录音笔是为了更好记录对方资料，如今是帮苏了了个大忙，要是让她口头转述还真是为难她 听着两人聊初到异国出的丑事，李若笑的不行，胡菁菁冲苏了了翻白眼，这妮子随段亦泽出席各种商谈会都镇定自若，相亲吓成这样害她白担心一场 为李若这事，苏了了是前两天就肠胃功能失调吃啥都消化不良，现在饿的双手发抖又去柜台点了几样糕点端一边吃去，相亲搞砸了大餐肯定泡汤，这刻多吃点权当补偿吧 相亲谈话全程录音，最开始还能听见李若笑声，到后来差点没气的她掀桌子：“天下竟有这样的奇葩男，他哪儿是找老婆，简直是在找老妈子” 胡菁菁赶紧按住她，“公众场合消停点” 看四下有人抬头望过来，李若气耸耸的坐下，苏了了端着盘子挪过去就听胡菁菁说：“幸好今天去的是苏小妹” “换我去，我拆了他” 胡菁菁扶额：“你行了吧，相一回亲打一次架，你这火炮脾气这辈子甭嫁了” 这么劲爆？苏了了看李若的小眼神都变了 王含拉苏了了坐下，“李家大小姐相亲一言不合就打人，搞得都没人敢说媒了，这不……唉……才找你代替” 我勒个乖乖，苏了了震惊的不行，原以为李若是怕相亲，看来是别人怕她才对 怪不得马东阳初见她的眼神谨慎拘谨，苏了了最初以为是自己的美貌让他惊羡，原来是李若的丰功伟绩让他有所忌惮 “今天那人真走运”，胡菁菁听完录音总算明白苏了了为啥进门就猛吃，换作李若在场恐怕早就110、120双双出动了 苏了了逮住王含八卦，“这些年李大小姐擂倒多少个？” 王含十指和拇指比出个八 “不是吧，她那斯文样都擂倒八个，那些男人都是稻草人扎的？”苏了了打量着李若细胳膊细腿的表示怀疑 王含咳嗽几声：“他老爸开武术馆的，她十五岁就拿了全国少年武术冠军牛掰的很，人不可貌相” 苏了了吞咽着口水，六十六楼果真藏龙卧虎，与李若共事两年还真不知道她底细，一直以为她家经商，经王含点拨才知道她母亲是商人 李若抓起包包去买单：“走吧，吃饭去” “搞砸了也请客？”苏了了不解 胡菁菁风情万种的迈步，“当然的请，要是李大小姐亲自出马，今儿还不晓得要搭进去多少顿大餐” 吃过午饭苏了了回家，拾掇下阳台上的花草浇一遍水，栀子花开的正艳，层层叠叠洁白如雪，散发着馥郁的香气，摘几朵用阔口瓶插着灌满水放到卧室利于安眠 从书架上抽出本书，读着读着瞌睡袭来 起床洗澡后去夏凡家蹭饭，夏凡与苏了了的厨艺是两个极端的对比，看着桌上的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苏了了拿起筷子直接开吃 球赛11点，饭后出门溜达一圈消食，北城的夏季如蒸笼般闷热，让苏了了格外怀念孟满那凉风幽幽萤火虫飞舞的夜晚 广场上，跳广场舞的大妈们热情洋溢，小孩子玩旱冰鞋溜溜车不亦乐乎 大城市人们都是夜间出动，白天不是躲高温就是上班上学 夏凡有感而发：“养老还是回老家的好，大城市真没意思” 一线城市适合年轻拼搏和年少努力，机会和教育质量更优，修身养性过安宁日子得去偏远地区，那里心情更释然放松 消磨完时间，两人去打包小龙虾，买了鸭脖子鸭锁骨，土豆、藕片、海带结，在小区附近便利店买了啤酒 苏了了乐滋滋地说：“没男朋友的日子就是舒坦” 夏凡点头认同，看球赛不喝啤酒绝对的伪球迷 还有半小时开赛，夏凡在电脑里打开QQ音乐，里面储存了周杰伦所有歌曲，两人抱着靠枕窝沙发里听着那熟悉的旋律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花落的那一天，教室的那一间……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风渐渐…… “你喜欢周杰伦那首歌？”齐悦问 夏凡毫不犹豫：“下一首” 然后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开赛了”，苏了了的欢呼声打断夏凡的回忆 解说员在介绍双方的出场阵型，首发阵容 “法国vs澳大利亚，你选谁？” 夏凡啃着鸭脖子，“废话，当然是高卢雄鸡——法国” 苏了了看在她破费买吃食的份上认栽，两人看球的规定打赌输掉的一方要负责掏钱买吃的，问道：“让几球？” 夏凡一脸胜券在握的口气：“别说我欺负你，让一球凑个整数” “行，我赌澳大利亚胜” 夏凡啪地拉开罐啤酒先干为敬，“咱了了有魄力” 两队差异悬殊，法国群星璀璨连巴西德国都羡慕嫉妒的份，本以为苏了了会堵个平局熟料她赌澳大利亚胜 半场结束0:0，气的夏凡一口气吹了一罐啤酒 微信视屏铃音响起，夏凡掏出来一看吓的花容失色 “是齐悦” “我艹，还查岗”，苏了了嘴上骂着，手上却快速把小龙虾啤酒等挪到沙发后面藏好，又抽纸擦干净桌面 夏凡点下接听，柔声撒娇道：“亲爱的，吃饭没？” 镜头里齐悦穿着白大褂，“刚忙完还没有，你俩安分些啤酒小龙虾配辛辣食物容易吃坏肚子” “我一向乖宝宝不是，没吃那些垃圾食品”，为证明清白夏凡调转摄像头对着桌面 苏了了在一旁翻白眼，你装，你接着装 齐悦无可奈何叹气：“我都看到垃圾桶里的龙虾壳，鸭骨头了，明天泡些枸杞菊花水来喝清火明目” 夏凡朝苏了了挥拳头，指着垃圾桶用口型骂道：你个笨蛋曝光了 中场休息只有15分钟，知道两人看球齐悦也没多言，只是再三叮嘱夏凡：她脾胃不好啤酒喝常温就行别喝冰冻的 挂掉视屏聊天，苏了了郁闷得四下张望：“小凡你家装有监控？为啥每次我俩都被抓个现行？” “半桶龙虾壳，傻子都知道我俩在干嘛，”光顾着藏小龙虾却忘了垃圾桶，无异于掩耳盗铃 比赛结果2:1法国进两球，但让一球于是乎澳大利亚胜，苏了了拍着夏凡肩膀，“小仙女，明天的小龙虾鸭脖子啤酒记得扛回家” 第二十四章 看球 熬夜看球的结果是白天疲乏无力，这不刚打个盹就被段亦泽抓个正着 “身体不舒服？” “看世界杯”，苏了了说完就后悔的想给自己一耳刮子，当着老板说这话不就是茅厕里打电筒——找死 段亦泽嘴角直抽扫了她一记冷眼，赵南阴着偷笑随段亦泽进屋 “进来” 苏了了搓搓脸颊打起精神跟上去，之前泰国那旅游岛屿的负责人来北城，目地是考察段氏给的方案和实力，作为首席秘书必须将行程和接待安排好 三人商讨完后苏了了捂嘴打个哈欠 “世界杯有那么吸引人？”段亦泽瞧着哈欠连天的苏了了很是疑惑 这女人娴静如兰恍若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女子，怎会喜欢足球这种运动？难道是留学欧洲也沾染上西方女子对足球的疯狂迷恋 “身材好，帅哥多，激情四射” 这话到段亦泽耳朵里就解读为看帅哥犯花痴 “段总，要是葡萄牙进入四强，你能不能批我一个星期假让我飞莫斯科看场决赛？” 段亦泽被这话噎的半天没回过神来，又听见苏了了眉飞色舞的说道：“塞内加尔的总统为支持自己国家球队，全国放假12天，你也支持下我呗？” “嗯，等我当上国家总统那天，世界杯我全国放假一个月” 赵南没忍住嗤地笑出声来 苏了了耸肩知道没戏，他当总统跟国足捧起大力神杯一样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 “上班时间再走神打瞌睡，按公司处罚条例扣工资” 这话让苏了了瞬间打鸡血复活，段亦泽满意的笑了，这女人空长了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皮囊，实则是个掉进钱眼里的守财奴 段亦泽拿笔敲着桌面，疑惑的问赵南：“我们读大学时女生不都是围着篮球场么？怎么她不喜欢NBA” 赵南想了会，“大概是NBA场上的颜值不如绿茵地上的颜值高” 罪过罪过，他真的不是种族歧视，不过就审美来说NBA场上大多是黑人，比起欧洲那些金发碧眼有着雕塑轮廓的足球先生，赵南觉得还是后者看着顺眼，比如他就更爱足球，篮球只看喜欢的那几支球队的比赛 段亦泽笑笑不置可否 赵南犹豫再三后还是开了口：“段总，冯雪小姐在待客厅要求见你” 因上次的事冯雪也长进了收起跋没横冲直撞再闯总裁室 “为广告的事？” “属下不知道，她没说” 段亦泽抬头睥睨着赵南，想从他脸上找出些什么 赵南最怕他这样的眼神跟x光机一样，神！他的身体细胞承受不住 “知道了” 赵南长嘘口气退了出来，不由得在心里替苏了了悲鸣处理上司莺莺燕燕的桃花事真麻烦，可她处理了两年 中午吃饭食堂男人们热火朝天的谈论着足球，昨天赌球战况如何，老婆因看球不满等事 女人也在谈论足球并带着股哀怨气息，有抱怨老公半夜发疯的，有抱怨男朋友冷落人的，以至于有人哀怨巴不得世界杯40年举办一次 苏了了默默地拔着饭，觉得自己就是一株玫瑰花丛里的狗尾巴草有点格格不入 下班后赵南问苏了了：“有没兴趣跟我们一起看球？” 苏了了像只呆头鹅，“看球？世界杯？” “嗯”，上午听她与段亦泽谈话赵南觉得这女子可以发展为球 “每人集资1000合伙吃吃喝喝买球” “你的朋友圈子我加入不好吧？” 赵南笑笑：“都是公司里的人，在家不方便凑一起图个热闹” “能带个朋友一起么？”苏了了问 赵南打趣道：“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啊！”苏了了有些愣，“女的” “那样的话多多益善” 苏了了嘴角抽了抽，感情现在流行搭伙看球相亲？想着人多气氛好给夏凡打电话说了，她一口答应 凌晨一点半两人被闹钟叫醒，朝赵南发来的定位出发，为看个球赛也是拼了 车子随导航前行，夏凡很是怀疑这地方看球撞鬼差不多，“你打电话问问是这地么？” “照定位显示没错”，苏了了看着手机还想说什么，车子拐出巷道顿时被惊呆了，握着方向盘的夏凡也忍不住感慨：“北城真大，犄角旮旯里都暗藏洞天” 已近凌晨2点，这条街还是热闹非凡，路边食店座无虚席，电视里整齐划一都是球赛开场前的介绍仪式 泊靠好车夏凡发觉这里坐的九成九都是男人，苏了了刚要打电话赵南就朝她俩走过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赵哥你行啊，我在北城呆三年还没来过这地，给你介绍下我朋友仙女夏凡”，又对夏凡道：“我老板的特助赵南” “仙女下凡？”赵南眼前一亮不由得赞叹：“果然人如其名” 三人朝一间大排档走去，墙正中放着台超大屏幕的电视，男人们喝着啤酒啃着烤串看球不亦乐乎 两张长条桌拼在一起已坐了十来人，见赵南领走两美女走来本来聊天吹侃的人都纷纷侧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 “这位是咱段总的首席秘书各位都知道”，赵南看了眼夏凡眸子哂笑：“这位嘛仙女夏凡” “嗯，我们长了眼睛看的出是仙女下凡”，有人在一旁嘀咕，神情满是抱怨赵南这小子不哥们，这样极品的美女怎么着也该介绍下姓名吧 “各位好，我叫夏凡，夏天的夏，凡人的凡”，其实夏凡的内心是崩溃的，因苏了了每次介绍她时都来句仙女下凡 “噢！夏凡……”一群神经大条的人反应过来仙女下凡的寓意 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打量着夏凡道：“我好像在那本杂志上见过夏小姐” “这位是我们公司质量管理部的经理，老钟”，因自己方人太多赵南介绍道 夏凡朝他举杯，“钟先生好，我是风尚杂志的主编”，作为时尚圈里混的人拍照上杂志太正常 一番寒暄后才拉回看球的主题，阿根廷对克罗地亚，苏了了很好奇他们买谁赢，毕竟她和夏凡也是交了入会费的，肯定关心赌球输赢 赵南说：“买了一千阿根廷胜” “顶级锋线与奢华中场的较量，你们肯定梅西能胜？”夏凡想听听他们的依据 原以为来的是两花瓶，夏凡开口刚才一直沉默的几人不由地高看她一眼，至少还算懂点球 “阿根廷是夺冠热门嘛，毕竟上届亚军实力怎么也比克罗地亚强”，之前抱怨赵南那小伙子笑着说 “阿根廷传球不行，中场拼抢对阵克罗地亚简直就是完败，靠一个梅西走不远，魔笛、拉基蒂奇……都是来至皇马巴萨尤文，阿根廷能打平就不错了”，苏了了跟夏凡一样不看好 随着克罗地亚疯狂进球，不少看球的人都焉了，叫嚣着潘帕斯雄鹰变成了麻雀 结局爆冷门0:3毫无疑问输钱的比赢钱的多，好在没人打架砸东西。结局很意外过程却精彩无比，球赛结束人流散去街道恢复了夜晚该有的宁静 第二十五 夏家 在闹钟响过N次后，苏了了勇敢地鲤鱼打挺不在躺尸 洗脸刷牙时镜子里熊猫眼提醒着熬夜的代价 眼霜功效吹嘘的去黑眼圈都骗人，她眼霜加蒸汽眼罩依旧没能抗住 从炖盅里倒出冰糖雪梨燕窝，唉，用最贵的保养品，熬最贵的夜 她是用身体力行地坚持着勤勤恳恳保养，孜孜不倦熬夜 转念一想四年一次世界杯，熬个夜也是值得滴 电梯里赵南握着黑咖啡：早 早，看来熬夜看球的人大多数都扛不住，苏了了自我安慰 一上午都在开会，直观数据的年中报告出来后有利于段氏的股票走势，参加会议的人则更关心公司接下来的项目 散会后苏了了立马哈欠连天，觉得午睡比午饭重要 段亦泽接着电话回办公室，已经下班了六十六楼空无一人，他的声音清晰可闻 “冯雪，你最好明白分寸，不该想的别妄想” 趴桌面补觉的苏了了听着渐近的脚步声慌张地躲到桌子底下 电子锁开门声响后啪地又关上，她叹口气想睡个午觉都要被逼听老板墙角 她与段亦泽总裁室就隔一堵玻璃，离开定被发现，于是乎苏了了躲桌底下继续睡 也听懂个大概，冯雪是为什么事找段亦泽两人闹得不愉快 苏了了苦涩一笑，三年，她跟在他身边三年，都晃的发霉了，段亦泽也没认出她来 夏凡开车来接苏了了吃饭，熬夜对时尚主编来说轻车熟路，丝毫没受看球影响 对于这项技能苏了了是羡慕嫉妒恨 夏凡眉眼微挑，“欢迎加入熬夜时尚圈” 苏了了闭目不搭话，全世界到处飞倒时差，还要时刻光鲜亮丽保持对流行潮流的把控，接触各类明星模特……她认怂 “去吃碗面吧”，苏了了道：“挺想吃夏叔叔煮的面条” 夏凡在绿灯亮时左转去了超市，“要吃面，得去买食材” 苏了了置气坐着不动 “嫌我做的没他好吃？” “都在北城至于么？”苏了了问 夏凡微不可闻地哼了声，望着她问：“吃面还是下车？” 苏了了麻利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苏了了，长本事了呵”，夏凡说着一踩油门飘然而去 尾灯在眼前消失苏了了反应过来，她被夏凡丢超市地下停车场了 唉！自作自受吧，拎包从电梯上达超市出来在路边拦计程车报出地名 空心面庄，饭点时间段坐无虚席 苏了了一眼瞧见路边停靠的车跑去敲窗 夏凡熄灭手上的烟，下车与她一道进去 夏孝川喜上眉梢地迎上前打招呼：“小凡，了了” 夏凡视若无睹避开他径直坐下 夏孝川笑容凝结在空气中，苏了了笑着应了句夏叔叔好，拉几句家常 夏凡一言不发，气氛有点僵，苏了了知道按夏凡的个性是不会点餐了，无奈道：“夏叔叔，就照我俩以前爱吃的煮” 苏了了以午睡充饥早饿的不行，面端上桌埋头开吃 夏凡单手支颐，二指把碗推过去，“给你吃” “你真不吃？” “不吃” “好，我吃” 见她真动筷子，夏凡气的不想说话，奈何胸口憋着怒气难受，拍着桌面呵道：“苏了了，你够了” 苏了了慢条斯理吃下碗里最后一根面抬头，“哪天你能做空心面了，我发誓再不踏进这里” 夏凡语哽，空心面顾名思义面条中间是空心的，这门手艺是张氏家传绝学，奈何外公没有儿子才传给了徒弟加女婿的夏孝川 要跟他学做空心面？ 就算让这门手艺消失她也不会跟他学，他不配……夏凡脸上恨怒怨愤情绪复杂，终究啥也没说，起身提包走人 在柜台收钱的夏孝川手里抓着个纸袋追出店去 苏了了透过玻璃看着，最终是夏凡开车扬长而去，留下夏孝川孤独的背影 每次都这结局，连句争吵也没有，枯燥的毫无新鲜感 苏了了结账出门，轻喊句夏叔叔 夏孝川回转身来说道：“小凡就这脾气我知道”，干巴巴笑两声后把手中纸袋塞给苏了了，“这肉酱给了了吃，这些年难为你了，夏叔……” 夏孝川只觉噎口气难受，拍拍苏了了肩膀走回店里，嘴里叨咕着：“能看看她就好” 苏了了叹口气，提着东西离开心里滑过丝暖流，有个会煮菜的爸爸真好，可惜呀不是她的 苏了了耸拉着脸对着手机发愣，要不要打个电话呢？夏凡定要好长一段时间不理睬她了，换往常她到不在意，但今时不同往日，等夏凡气消了世界杯都结束了 缺少位吃喝熬夜品论球赛的同伴，那寂寞感跟独孤求败一样 蠢啊，该等到世界杯完了再去的，苏了了抱着被子打滚，在一片唉声叹气中入梦 夏凡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是妈妈温柔的声音：小凡，快过来 妈妈站在庭院的芭蕉下，绿油油的芭蕉叶和妈妈翠绿色长裙交相辉映，妈妈端着盘荔枝微笑着朝她招手 妈妈……她笑着扑进妈妈怀里 慢慢地，她发现妈妈的身体在变冷变硬，夏凡抬头看着妈妈在跟前倒地 四周充斥着悲戚的哭泣声，爸爸哭了，外公外婆哭了，邻里亲戚看着她满眼悲怜 唉！可怜了这小娃娃 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往后日子要苦的熬哦 她看着妈妈被装进一个黑色的长方体木盒再用铁钉定死，后埋入土坑中 她大声喊叫，不要……妈妈……我的妈妈…… 周糟没一人理会她，就像他们全是聋子，或者自己是哑巴，根本没法交流 夏凡喊哑嗓子，哭的看不清眼，支撑不住睡着了 醒来屋里恢复如常，只是不在有妈妈的身影这事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外婆时常抱着她哭，外公偷偷的哭，而爸爸则是背着她和外公外婆哭 时间一久家里哭的也少了，有一阵爸爸很忙，时不时的不回家，夏凡听见外公外婆在叹气：咱们琴儿命薄，我俩能怎么着？好在孝川是个孝顺的... 有一天，爸爸带着个阿姨来家里吃饭，阿姨人漂亮还送她新衣服和糖果 爸爸问她以后阿姨常来家里喜不喜欢 夏凡心道要是每次都带糖果来肯定是喜欢的，所以点了头 再后来阿姨住进家里，爸爸说阿姨是她的新妈妈 新妈妈？难道跟衣服鞋子一样旧了坏了可以换新的？ 夏凡傻愣住了，想：爸爸要是不喜欢她了，会不会把她拿去换新孩子……这太可怕 惶恐中过了一年夏凡才安定下来，她只要乖乖的爸爸就不会换新孩子 不久家里有了新孩子，爸爸很开心，夏凡小心翼翼观察很久，爸爸喜欢新孩子也喜欢她，但她却做不到，新妈妈不是她妈妈呀 慢慢成长中夏凡明白了当初外公外婆的谈话：以后日子，小凡只能靠我俩替琴儿多照顾点…… 第二十六章 赢球 北城的夏日闷热少雨，骄阳刺目 与路上龟速前行的小汽车相比，苏了了高兴地踏入自己的上亿豪华座驾——地铁 这条线去年才开通，方便的同时也带动周围房价撑杆跳上涨，等地铁间隙苏了了喝着膳魔杯里的火龙果椰奶燕窝，想到自己那小窝翻倍增值就兴奋不已 六十六楼忙碌依旧，对段亦泽的未现身苏了了习以为常 相较于往日对下班的期待，今天苏了了是焉不啦叽的，晚上10点德国vs韩国的比赛多好的时间点啊！ 奈何她昨日才碰了夏凡逆鳞 哪里有后悔药卖？我需要 在同事彼此道别声中苏了了叹气起身回家 路边停着辆熟悉的车影，苏了了两眼放电飞奔而去，像只壁虎趴车窗口：“小仙女，我道歉，我悔过” 夏凡墨镜下露出一记白眼，苏了了的发誓、悔过、道歉在她这里早过期十几年了 苏了了拉开车门一骨碌坐进车，“看在交了入会费的份上，挣钱不易，咱们得最大利益化不是” 手机铃音响起，苏了了简短几个啊、哦、啊、好挂断电话 “赵楠说今晚球赛早，恰好昨晚买球赢了钱请客吃饭” 苏了了说完把发微信里的餐馆定位递给夏凡 选的是家川菜馆，服务员带她俩去包房时里头正探讨激烈，当然不是说点菜而是买球如何买 道成是几次看球下来与苏了了混的熟络，主动给她俩倒了杯茶水 “了了，今晚买球你买谁？” 德国对战韩国，不傻的都会买德国吧，苏了了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张口忽悠：“买韩国” 道成被这一口噎的半天才缓过来，竖起拇指恭维：“有魄力” “买球反着买，别墅靠大海，今年都爆几次冷门了”，苏了了一本正经的忽悠 今夏世界杯，爆冷门爆层出不穷，这不才小组赛就闹了几个大冷门，昨晚那场球他们要不是反着来也不会赢 “世界杯魔咒，冠军队小组赛出局，德国队这几场踢的又臭，输给韩国很有可能啊” 夏凡看不下去插嘴：“你俩还真打算买韩国胜？疯了么？” 苏了了本着忽悠道成瞎说，结果是说的自己都相信了 道成拍板决定买韩国胜 夏凡捂脸，哥们你喜欢苏了了也注意下节操啊，拿韩国单车跟日耳曼战车碰，得有多大的心才有胆干这事 看着苏了了和道成愉快地决定买韩国胜，夏凡气的怂对道：“想别墅靠大海，去买外围更实际” 所谓的实际嘛是指赚的更多 苏了了和道成觉得夏凡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讨论起外围来 “外围的话亚博好一点，但我担心拿不到钱” 听完苏了了的顾虑道成笑起来，“放心！真赢了他们敢不给，道哥我黑他家网站” 这点道成是没说大话，他本来就是黑客出身，自己把自己黑来落到今天这地步，不触及某人利益就行，黑别人他应该不会插手 苏了了与道成两人各出一千，道成拿出电脑开始操作 夏凡一头黑线，这两个二货压根没听出她话里的反讽之意？真就拿根棒槌当针使去买外围了 好在大多数人是理智的，就如他们讨论的那样，这一战是德国成王败寇的一战，赢了继续踢，输了卷铺盖走人，作为欧洲传统强队小组赛就出局回去，球迷们怕是要造反 十点开赛，九点过了大伙动身去下一家 犄角旮旯的街，烧烤摊大排档已是坐无虚席 看点餐拿啤酒的随意性，苏了了断定赵楠这帮人是店里熟客 道成贼笑夹筷子东西放入苏了了碗里：“了了，你吃过这个没” “油炸知了” 道成愣住了，大多数女生都害怕吃这些个虫子类东西，苏了了反常人的吃的欢 夏凡喝口啤酒掩饰笑意，还有谁能比她更了解苏了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外表掩盖了她烟火堆里长大的属性 “你到识货，这盘120” 苏了了与赵楠碰杯道：“赵哥，你看准买把这盘菜赚回来” 赵楠喝酒闭嘴，他是在乎一盘油炸知了的人，他是好奇苏了了这仙气飘飘的人居然敢吃这类东西 他是不知道苏了了从小在西南地区跑，少数民族乱七八糟耸人听闻的饮食见多了 球赛开始，德国踢的软绵无力但韩国想突破防线困难重重，上半场结束双方都没进球 夏凡与苏了了闲聊问她哪来的勇气买韩国胜 苏了了喝口啤酒戏谑道：“你没看02 年日韩世界杯？” 话出口同桌的人全朝她行注目礼，02年世界杯，韩国可是实力黑了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 要问有多黑？赛后意甲联赛宣布拒绝聘用韩裔球员的态度，就知道梁子结大了 之前还认定苏了了是颜粉伪球迷的同伴生出几许悔意，当然不是后悔自己眼光看低人，是后悔没下注点韩国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不是 下半场开始踢的依旧不在状态，随着时间推移大排档的人群谩骂骚动起来，拖到加时赛回家又是凌晨明天要上班啊 在裁判吹响哨声宣布比赛结束时，苏了了与道成碰烤串庆祝暂时胜利 各家大排档老板是欢喜的，因为生气的人大多都会化气愤为食欲加菜和啤酒 加时赛当韩国进球时道成“哟嚯”一声跳起来，四下投来无数杀人目光 兄弟啊！这场比赛谁会傻不拉几的买韩国？你这么高调是与全民为敌 在谩骂抱怨声中韩国2比0成功KO掉德国，此战德国战车成了德国翻车，韩国单车靠实力晋升为韩国摩托车 道成像个过节的孩子般跳到苏了了面前：“幸运女神求拥抱一个” 苏了了……姐的便宜好占？伸手：“合作愉快，记着收钱” 夏凡视线左右扫描两人，这样买球都能赢，是不是叫千里姻缘一线牵？两人走一道那运气会不会期期买彩票都中？ 苏了了坐车里笑到脸抽筋，奈何她与夏凡对外围赌球赔率都不了解，不清楚到底中多少钱 夏凡是敲诈好让请吃饭 洗澡躺床上已是凌晨1点，突然电话响起 “了了，输了，日耳曼战车竟然输给韩国……”在吧啦吧啦的超快语速轰炸下，苏了了打着哈欠提醒道：“Erich，我在华夏与法国有6小时时差”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不关心时差这事 苏了了趴枕头上闭眼听着电话，蓦地一惊突起紧接着爆笑不止，“你厉害了，下次来我请你吃火锅每天吃那种” Erich，男，苏了了在法国念书时的学长加朋友，这哥们也是人才，别人看球带饮料他看球带法棍，输了拿来打人，赢了拿来充饥，这智慧真不可估量 这不刚好碰着死对头两人干一架，完事后Erich吃掉法棍毁灭凶器，这波操作苏了了佩服的不行 睡意全无的苏了了躺床上想着Erich的话好笑，这次德国出征世界杯带了18000升啤酒，700公斤香肠，300公斤土豆…… 你说你德国啤酒好，喝不了俄罗斯伏特加得带上啤酒，行！ 带300公斤土豆是啥意思？太瞧不起人家战斗民族了俄罗斯没土豆？ 这下好小组赛出局，没吃完的土豆咋整？带回去？有专机就是任性 比赛期间球员那都是国宝，生活质量是不能将就的必须带上最适宜的食品。吃饱吃好才有力气踢球不是 按这套路韩国带泡菜，法国肯定葡萄酒奶酪，苏了了觉得还好华夏没进世界杯，不然要为带物资头疼了好吃的东西太多，带几大菜系的主厨？ 带少了怕不够吃，带多了太快出局吃不完搬回去更麻烦，世界杯后勤保障人员好伤脑筋 第二十七章 法国 道成办事两字靠谱，苏了了看着银行通知短信笑得比出嫁还灿烂 一千块变身三万多，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意外之财真咂她头上了，不禁想入非非当时多下点…… 段亦泽与赵南推门见到苏了了捧着手机傻笑 “女人在办公室对着手机傻笑，你猜是跳槽成功？还是约会？” 赵南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约会” 当着老板的面谈论跳槽这词本身就是大忌，约会=花痴不伤根本 在饭碗和八卦间，赵南主动替苏了了选择保饭碗，却撩拨了段亦泽那颗八卦的心 只见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桌面使劲一拍，啪…… 苏了了被震的三魂七魄回身，本能的往后缩，双手一哆嗦手机丢出去 “半小时后开会” 苏了了机械应道：“哦！开会，我知道的，开……会” 段亦泽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八卦沸腾的心促使他弯腰捡起手机，划开屏幕瞬间变脸 赵南见状心里咯噔一下，真是跳槽？他会不会被连坐？ 5位数的余额值得傻笑半天？ 求生欲强如苏了了立马道：“就是穷，多看看才有拼劲工作赚钱” 段亦泽似信非信，苏了了也不多说，解释再多富豪也无法理解穷人的世界 段亦泽下午2点要飞法国与sk集团商谈合作，会议结束苏了了回办公室收拾拷贝文件 她手有些抖，作为首席秘书她对段亦泽的行程安排了如指掌，以至于听说要去法国她吓出一身冷汗，再三翻看备录确认是否出错 最后赵南告诉她这次行程由他安排苏了了才缓过气 镇定过后苏了了开始反思自己，这月看世界杯入魔导致疏忽工作，得改 见苏了了提前下班李若知道必定有事出差，掏出手机发微信：苏小妹这次飞哪儿？求带货 免费的代购资源不能浪费 收拾好行李拿着护照苏了了直奔首都机场，路上回李若信息：巴黎，悠着点下单 李若少不得与胡菁菁王含讨论买买买的问题，往日紧张忙碌的六十六楼沉浸在口红香水的探讨氛围下 巴黎，苏了了读书和工作在这儿生活了六年，对这座时尚之都很熟悉 离开三年后再次踏入巴黎，沿途风景恍如昨日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有些累，入住四季酒店用餐后休息倒时差 苏了了兴奋地趴窗台眺望埃菲尔铁塔，回味着餐桌上那道松露鹅肝脆皮卷。酥脆的外皮，包裹着鹅肝和整颗松露，鹅肝咀嚼的丰富油脂和黑松露浓郁的香气，完美的搭配。鹅肝果然是法国的好 对sk集团，苏了了并不了解，不得不临时抱佛脚抱着电脑恶补，然通盘看下来结论是两字：杂乱 这公司经营面广什么都做，但你又说不出个具体，苏了了把它比喻为超市，买啥啥有 面对这种涉及面广的生意合作伙伴，怪不得要带上她了，因为段亦泽和赵南不会法语 在法国这神奇的国度，会让你明白英语在顺溜翻车也常见 第二天用过早餐，赵南抱着文件找苏了了谈论合作事宜 “这个是合同，你先看看”，赵南把文件递给她，口述讲解合作的具体方案和要商谈的问题 “赵哥，够机密啊”！苏了了心里有些隔应，都快上谈判桌了才告诉她内容，防泄密也不用这样搞吧。她是人需要时间准备，不是机器输入程序立马就有答案 “不用担心，前期都由律师处理妥当了，这次总裁来就是签字而已”，赵南丝毫没感受到苏了了的紧张，反而调侃道：“和法国人说英语太为难人，说着说着英语就变了味。得需要你当翻译” 苏了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回赵南个理解的眼神 对于在法国生活过的她，深有体会法式英语是项多么可怕的存在 法语独特的发音规则，可以把一切英文单词按法语音标来标注，跟我们初学英语时用汉字来标注一样，结果是它能让不懂法语的人压根听不懂法国人说英语。和法国人说英语，说着说着英语就成了法语 赵南吐槽道：“按理都读过书，法国人说英语再屁也该有广东人说普通话的境界吧，事实是差距甚远” “嘿！大概法国人长期以全世界最高贵优雅语言使用者自居，觉得说英语的都是乡巴佬吧”。苏了了苦笑应对 领教过法国人明明会英文但他们就是不说，死活不干，跟你爱咋咋地，能怎么办？北城随便找一个人可能英语说的都比法国人好 毕竟国内有高考这门槛把关英语，法国，我们语言自由 有苏了了同声翻译，与sk的合同顺利拿下，段亦泽公事刚完人就消失 赵南告诉苏了了合格的员工不能多问老板的私事，苏了了尴尬地笑笑回酒店 恰逢周末奉行假日为上的巴黎关门大吉，买东西不行就玩吧 苏了了化身导游穿梭游览巴黎风情，在埃菲尔铁塔处不少黑人拿着红绳给游客拴红绳 “捂住你的钱包和手机，这里小偷见缝插针，以套红绳或者公益项目签字，会有一群人围住你趁机行窃”，苏了了小声提醒 赵南摸索口袋皱眉说：“已经没了” 苏了了啊一声，“地铁上丢的”？ “可能是吧” 想起地铁广播里各种语言甚至有中文提醒警惕小偷，赵南感慨老马失蹄第一次被偷手机，好在钱包没丢 铁塔四周有不少黑人叫卖纪念品，一路游览下来到处是黑人地铁和旅游景点更是密集 苏了了见他心事重重安慰道：“海明威说，巴黎是一场流动的盛宴，你要慢慢欣赏” 赵南怼道：“随处可见的黑阿面孔，这是海明威笔下的流动盛宴巴黎？不是巴黎斯坦？” 苏了了竖起拇指赞同这感悟力，当初她也这么认为，初到法国对小偷甚行，遍地黑人，尿骚味的地铁，让她感觉眼前的一切与传说中盛宴流动巴黎相距甚远 见一个黑人缠着旅客拴红绳，赵南凑近苏了了问：“小黑们协同作案？” “嗯！”苏了了点头，又补上一句：“他们现在都能听懂小黑的代指含义了，以前我同学都改叫他们神灯或者丁丁” 赵南反应过来阿拉丁神灯的故事 段亦泽依旧是失踪人口，赵南陪着苏了了逛街买买买，这次主要是帮买香水和口红 闻多了香味赵南也跟着买了两瓶，一瓶男性香水自用，一瓶给老妈 对口红赵南一窍不通，听着苏了了说什么恋爱色，爱情色，姨妈色，斩男色，女神色各种头大 在娇兰专柜，苏了了入了一支斩男色， 赵南一脸懵逼问道：“你买这色号，是要让谁断子绝孙？” 苏了了呵呵，斩男色在直男心里＝断子绝孙？字面意思理解完全正确，单身的不冤枉 第二十八章 隐匿的哥哥 在欧洲世界杯的氛围更浓郁 法国战胜比利时拿到决赛入场券，整个法国都沸腾了 这么重要的时刻要庆祝，要疯狂，街上把国旗印在脸上的球迷各种作死的欢呼，你跳舞，我敢跳河，他敢打砸公共物件 赵南没见过这阵仗误以为暴乱，苏了了淡定低语：这叫暴乱？过几天让你见识见识啥才叫暴乱 20年一度的世界杯决赛，法国人疯了，商场各大柜台都竖起牌子，加10％额外折扣 随处可见:on est en finale (我们进决赛啦) 地铁上的车次显示屏写着:Bravo les Bleus ! En route vers les étoiles (法国队太棒了，我们的征程如星辰大海) 每个得到冠军的球队球服上可秀一颗星，巴西五颗，法国队目前只有一颗，所以向星前进 苏了了和赵南讨论着今晚克罗地亚对战英格兰谁能赢 赵南想感受下国外看球的氛围，足球嘛就得人多热闹看着才起劲 苏了了打电话给Erich说看球的事 Erich很是兴喜:e!你回法国啦？在机场呢？我去接机行不……吧啦吧啦说一通 苏了了打断这聒噪男，“约好酒吧发个简讯，晚上带位朋友给你认识！Bye” 朋友？Erich整个下午都纠结在朋友里，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比赛时间为晚上6点，虽然是工作日但为看球法国人各种花式请假层出不穷，比如Erich他的理由是女朋友特意从华夏来巴黎，要陪她看球赛 苏了了5点过到达酒吧已是坐无虚席，很多人都还穿着正装看样子是下班后就直奔酒吧的 Erich在烟熏火燎中向苏了了招手，见到她带的男伴少不得失望 在苏了了介绍后又瞬间复活，女神还是有追求机会的 赵南东瞧西望，金发碧眼的女郎吞云吐雾的手法一点不比男人差，香烟与酒是桌上的标配 苏了了端着杯粉红葡萄酒，和Erich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酒吧声音嘈杂也听不到 6点比赛开始，酒吧内逐渐安静下来，Erich约的朋友陆续赶来 简单与来人打个招呼，都盯着屏幕看 独苏了了注意到其中来的一人手里捧着包法棍，每条上还系了条红丝带，让她不由地想起Erich挥舞法棍打架的片段 赵南不懂法语，苏了了对Erich这帮同事朋友又不熟，两人成功组一队 看球的话题，无外乎你看好哪个队会赢，你喜欢哪个球员，场上谁踢脏球，谁假摔当演员 苏了了朝Erich举杯，“你猜克罗地亚要是赢了，拉基蒂奇会不会再脱一回？” 赵南干咳两声喝口酒压惊，真的是资本主义腐蚀人心么？国内高冷仙气飘飘的苏了了，到国外咋说话如此刁钻 克罗地亚战胜尼日利亚，拉基蒂奇赛后将球衣球裤都送给了球迷，秀了把好身材 “我赌英格兰胜” “好”！苏了了与他碰杯后转头问赵南，“赵哥，你呢” “跟你一样”。赵南避重就轻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私下在微信群里与国内看球那帮哥们交流，把苏了了这灵魂拷问发出去 大伙一致怀疑，赵南借着出差名义去国外开车 都说他鸡脚神戴眼镜装正经，外表斯文内里败类不堪…… 逼得赵南来一场跨国舌战：你们这群熬夜看球的上班党是嫉妒，国内现在时间凌晨2点过 克罗地亚2:1战胜英格兰进入决赛，苏了了跳起来欢呼，拍拍Erich肩膀让他按老规矩办 赛后拉基蒂奇再次上演露肉秀，球衣球裤球鞋都送给了球迷，本次世界杯他两度脱到只剩内（裤）庆祝胜利的方式，注定让人过目不忘 Erich开车送赵南与苏了了回酒店，失踪人员段亦泽奇迹般地出现了，说过完国庆再走 赵南一头问号:法国国庆与你有甚关系？ 苏了了:借口真烂 第二天，段亦泽带上赵南与苏了了去拜访位朋友 第7区，法国政府机构和外国使馆大都聚集在这里 用Erich的话说想要偶遇政府要员，用餐时间去7区准没错，他曾在这里吃饭见过奥朗德和还是经济部长的马克龙 段亦泽领着二人进入一处别墅，留下句自己家你们随意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欧式建筑，树荫掩郁下的鹅卵石小路，泳池平静无波的水，修剪整齐的草坪，无处不投着金钱的味道 赵南低语道：“段总居然在法国置有物业，还有专人打扫”，看来这几日失踪多半是住这儿的，有这么子一栋别墅谁愿意住酒店 窗帘后，一双眼睛注视着园中两人的身影，琥珀色的酒体把托酒杯的手衬托的益发白皙修长 “他俩招惹你了？” 段亦泽倒酒的手一顿，双胞胎真的有心灵感应？他绝不承认：“人傻没办法” 他可说过自己家让他们随意的 作为老板带员工拜访客人，又把员工丢客人园中，除了晾着傻等，谁真敢当自己家随意 “招惹的还挺严重” 段亦泽专注研究桌面的酒，有意避开那道尖锐的目光 “连法语35个音素都不会的人，看的懂法文？” 心事被拆穿，段亦泽把红酒噔地搁桌面，“本是同根生，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么？” 国内被爷爷约束着，到法国放个风还要受赵南与苏了了耳提面命什么行程预约，老板好心给员工放假，员工反倒来逼着老板工作，到底谁跟谁发工资？ 某人只能感慨；“自古谏臣不好当” 管家请赵南与苏了了进屋坐，“二少爷与大少爷在谈事，两位喝杯咖啡等等” 大少爷 大少爷 赵南与苏了了如同见鬼一样震惊，管家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愿，颔首不失礼节的退下 四下无人苏了了与赵南低语交谈：“赵哥，你见过总裁大哥没” “我压根就没听过，你往段家跑的比我勤，还想问你啦” 苏了了无语，她往段家跑的勤是为段亦泽隔三差五的绯闻破事，外界处理妥当了还要汇报太上皇 两人打住静默喝着咖啡，段亦泽都32了，段家还有位30 几年未曝光独居法国的大少爷，豪门秘闻呵呵…… 赵南感觉不妙，他认识段亦泽上十年，不说穿一条裤子长大，那也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交情 猝不及防知道他有个大哥，更诡异的还是段亦泽主动告诉他的。第一次让他看不懂段亦泽的行事风格 第二十九章 国庆 至从段亦泽自曝有个隐匿三十多年的哥哥，赵南和苏了了彻底消停了，绝口不提回国行程 涉及老板隐私秘密的事，必须表明立场与老板统一战线，不然要成炮灰 苏了了回酒店后连续两天做噩梦被董事长老段总杀人灭口，说她知道了段家隐藏秘密 赵南后知后觉也害怕，觉得自己上了段亦泽的贼船，更甚是段家的船 得知法国各种打折扣，李若等人又压榨苏了了买买买囤货，人肉带不回没关系快递，算上关税也比平常便宜 心情不好买东西买到高兴为止。苏了了两天刷爆三张信用卡 7月14日，法国国庆节 赵南不解这天攻占巴士底狱，明明是暴动血腥的日子，却成全民狂欢大趴体？ 为看华丽丽的阅兵仪式，赵南五点就起床，因苏了了说香街两边的地铁站七点半就关闭了 腿都站麻了才见到姗姗来迟的总统马克龙 小马哥脸上洋溢着和煦的招牌式总统笑容，本宝宝忙啊，今天阅兵完，明天得马不停蹄飞俄罗斯看世界杯决赛 至于梅姨因年初伦敦间谍案那点破事，声情并茂地呼吁不要去俄罗斯看球这事，小马哥翻个白眼，你家又没进决赛你肯定不去 当然小马哥也采取迂回战术，世界杯开始就向媒体表态，法国进四强就去俄罗斯看球 20年才重回决赛圈，不是哪个在任的领导人都能遇到的 两排摩托车队潇洒而出，紧接着“砰哃”撞车了，人群里有轻微惊呼，能站在阅兵仪式上的都是好手，摔倒扶起来继续 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所有人抬头望天看我们的空中勇士 等等，不是9架飞机拉出蓝白红三色国旗么，是什么东西混进了飞机方队？最左边飞机搞什么鬼？ 赵南忍不住豹笑：“法国改国旗了？三色旗换成红蓝白红四色？这是第一次彩排吧” 苏了了有点懵，读书时代放暑假就回国，工作后每年7月也是回国休假，这是她第一次看阅兵仪式 摩托车撞车，空中阅兵改国旗，这笑话闹得 换作国内，开摩托车的开飞机的直接退役，领导也下去带的什么兵？ 赵南全程乐呵的不行，好在后面的过程没再出笑点 回到酒店，段亦泽说要他俩一起参加哥哥的宴会 赵南直接推托：“我不懂法语，去了怕尴尬” 苏了了则说她一外人，参加老板的私人宴会不好 段亦泽体贴入微道：“段亦初是我孪生哥哥，从小生活在法国，你两作为我左膀右臂见见没事” 赵南与苏了了交换个眼神，报复，这绝对的报复 说好听是信任让你知道内幕 实则…… 两人都懂 秘密知道的越多，越受制于人 晚上8点的宴会，硬是拖到9点才开始，赵南此刻才理解苏了了为啥要提前啃两面包下肚，他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每年国庆节，埃菲尔铁塔的烟花秀都是万人空巷 苏了了跑到别墅三楼的露台，那里视野开阔是看烟花的最佳地点 院子里宴会中的人三三两两的聊着，法国人最爱喝酒聊天，苏了了只想低调 关于段亦初她猜测了好多个版本，比如有病，什么腿残痴傻眼瞎哑巴 或者是董事长段正洪的私生子被他安置在外。要不就是友人早逝，帮故人扶养孩子 段亦泽那句孪生哥哥让苏了了再次受惊，双胞胎，爹妈带着小儿子生活在国内，把大的个扔千里之外的法国，这波操作神都解释不来 由此可见段亦初定是怪胎，豪门大家为面子不得不隐瞒，自己骨肉终究不狠心，只好秘密安置法国 苏了了忆起段亦泽的母亲周琳，喜欢园艺爱摆花弄草，在段家见她最多的样子，就是修剪花枝汲水灌溉，段夫人还送过她几盆多肉植物 得有多强大的心，才能装出一副恬静的样子？ 要是将来自己的孩子出生有缺陷该如何？烟花照亮夜空，也照亮苏了了那张纠结皱眉的鹅蛋脸 一句“苏小姐”让苏了了回神 管家站在不远处，足够让人看清辨认身份，又不会因隔太近突然出现吓到人 苏了了觉得有必要解释下自己在露台的原因，“我不善交际，听说埃菲尔铁塔有烟花秀，露台的位置又刚好，所以……我就上来了……” 苏了了越说越不好意思，觉得太把别人家当自个家了，虽说本意是以躲求全 管家没难为她，只说三楼是他家主人的起居之地，可以呆露台看烟花，但别处不能踏入 苏了了答应的点头如捣蒜，躲到宴会接近尾声下楼 赵南双手交叠做像鸟飞翔姿态，苏了了没明白他手势的含义，直到见地上的鸽子状剪影，鸽子？鸽鸽？哦！哥哥？是问她有没见到段亦初 她摇头，赵南双手一摊示意他也没见到 宴会结束，段亦泽决定走回酒店，感受下苏了了口中的法国国庆新项目——砸车 苏了了听到后气的一股血气直逼咽喉 法国全民豪饮，高兴来瓶酒助兴，一不小心喝上头就砸车，用Erich的话说叫──没有砸车的国庆不是好国庆。去年就砸了800多辆，Erich也贡献出自己座驾 埃菲尔铁塔已点亮蓝白红国旗色和allez les bleus（法国队加油）祝福语 各种应援海报，也由前几天的高卢雄鸡吃薯条，换汤不换药改为高卢雄鸡啄起块红白格子的桌布 多年生活经验证明每逢大型球赛和节日，爱蹦哒爱作的法国人总是少不了传统娱乐项目─打砸烧抢 苏了了只想赶紧买机票离开是非地，看段亦泽一副好奇宝宝模样，明白说什么都白搭 法国人看球就亢奋，多巴胺刺激下就烧车 当国庆节撞到世界杯决赛？不拼命嗨那还是法国？说不定心里还认为烧车比隔壁翻车（德国）强，呵呵！反正车又不是自己的 果不其然一路上骚乱狂欢的人跟恐怖分子一样 想着明天的决赛，苏了了发至内心地呐喊：明晚想睡觉的宝宝们，通通站克罗地亚去 到酒店洗澡后苏了了抱着电脑浏览新闻，谷歌搜索页面已变成蓝白红三只高卢萌鸡 阅兵仪式上的插曲让各国网友爆笑 官方强行挽尊，摩托车撞车？你懂啥？那叫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展现的是法兰西不屈不挠的精神 空军哪个！估计借口难度太大，只能抱歉承认粗心大意放错颜色 第三十章 决赛 7月15号是世界杯决赛日，延续国庆狂欢，一大早许多巴黎人民便身批国旗走上街头 法国设置了200多个官方露天观球点，放置60多米的电子屏，虽然球赛是傍晚才开始，早点占位子离电子屏更近看的更嗨，去晚了看人头 一些骚年把车刷成蓝白红三色，拉风炫车收到一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巴黎最浪漫的观球点非战神广场莫属，能容纳八九万人的场地，一进球立马山河咆哮万鬼呼叫 30度的高温下人挤人挤，怕的带个定位装置上厕所回来才能找到原位 巴黎公共卫生间稀少，排队排到地老天荒，八九万人肯定不少人要为环境绿化做贡献，所以肾功能不行憋尿差的别去凑热闹 行动迟缓的也别去，到点会限制人流进入 苏了了抱着笔记本盘腿窝沙发里，网上关于这场大力神杯花落谁家之战谈的热火朝天 国际足联FIFA官方一派大师算命的作派宣称：每20年就会有一个新的国家夺得世界杯冠军 1958巴西 1978阿根廷 1998法国 所以：今年老夫掐指一算，over to you─Croatia 98年一票新人组成的法国队，就牛叉叉3：0战胜巴西，那些年的巴西可不像今日这样，人家当之无愧的足球天花板代表 那年苏了了第一次听说世界杯这个词，哥哥每天乌漆麻黑一身臭汗回家，抱个足球激情呐喊 Tu y yo ， Ale！Ale！Ale go ！go！ go！Ale！AIe！AIe 多年过去，再没那首世界杯主题曲能像《生命之杯》深入骨髓听得人热血沸腾 06年法国钻石阵容，奈何决赛中齐达内与马特拉齐顶牛被裁判红牌罚下场 齐达内望着大力神杯，落寞地抬手拍在脑门上，也结束了他的传奇生涯，结局显而易见意大利夺冠 多少人好奇马特拉齐到底说了啥惹毛齐祖 10年南非世界杯，法国队彻底膨胀了，别人酣战时，法国队闹起传统发扬罢工精神，结局凉凉 数据支撑理论，综上所述国际足联FIFA看衰法国有道理 再说克罗地亚，小组赛打的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把阿根廷都送回家了 那场比赛还未接近尾声，夏凡就发了条朋友圈调侃，我不是天生要强，我只是八成要凉，配图是梅西代言的牛奶 淘汰赛，克罗地亚就虐心了，场场打满120分钟 法国球迷Erich一脸傲娇表示，算时长他们比法国队多踢一场体力差点，咱家明星多啊！电动小马达姆巴佩带球一过三小意思的 吃过午饭，段亦泽提议去酒吧看球 赵南赞同，能惬意地抽烟喝酒，上厕所也没后顾之忧 “酒吧位子也是靠抢的，”苏了了看下手腕，“现在2点，这时候出门能有空位的酒吧几率等于零” 赵南替苏了了排忧解难想到了Erich 苏了了在两人炙热的目光下，拿出手机拨号码，按了扩音键 电话一通就传来嘈杂的声响，可见那里很吵，“e，你回国啦？我在广场看球，有事明天说” 苏了了耸耸肩，她还没开口就被挂断电话，能定到酒吧自己何必去露天广场 时间尚早，苏了了决定睡个午觉，闭眼脑子里就跳出段亦初这号人物 从小生活在法国，教育和生活习性更贴近西方人，遇到法国队进世界杯决赛按常理讲肯定拉弟弟看球的，可段亦泽却呆酒店里 联想到别墅直达三楼的几部电梯，苏了了觉得自已眼前出现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的“段亦泽” 身有残疾对运动不感冒，段亦泽作为亲人不会伤口撒盐拉哥哥看球。这推理完美 露天广场和酒吧都去不了，那就呆酒店看电视吧 开赛前，夏凡在莫斯科给苏了了发视频通话拉仇恨，“了了，现场气氛很好哦，需要我带个伴手礼弥补一下遗憾不？” 苏了了剜一眼悠闲品红酒的段亦泽，看过欧冠，欧洲杯，想看场世界杯决赛好难老板不准假 下一秒，苏了了小宇宙爆发：“在朋友圈忍受你俩双宿双飞秀恩爱就够了，千里迢迢视频连线刺激我，朋友还要不要做了？” 齐悦在那头哀怨：我又冤死成你俩间的炮灰 夏凡继续补刀：“没良心的，姐工作间隙抽空让你感受下气氛，还不领情……” 苏了了掐断通话，窝沙发里拿个靠枕垫在下巴与膝盖间 齐悦夏凡又双叒叕看球，苏了了想着 28的自己再看一旁的段亦泽，三年了她还是没有直接询问的勇气 决赛开场仪式相对繁琐些，镜头给到看台贵宾区，马克龙夫妇、FIFA主席，普京和克罗地亚总统夫妇等依次入座 克罗地亚女总统穿着国家队的红白格子球衣，对比西装革履的小马同学，明显不走心 比赛开始，双方踢的都很谨慎，开场17分钟，法国赢来一次好机会格列兹曼主罚任意球，克罗地亚队以头球阻拦，悲剧地把球顶进自家球门，一记乌龙球送法国队一分 场馆内法国球迷开始欢呼，场上队员拥抱庆祝，赵南情不自禁叹息，我去这球顶的…… 第28分钟，佩里希奇在禁区内奔死角一射进球，克罗地亚1─1扳平比分 中场休息，苏了了与夏凡抬杠 苏：你一个时尚杂志主编把看球当工作？骗鬼啦 夏：球场秀可比T台秀有范儿，绿茵场上都是实力派，送个大力神杯，还LV专属定制皮箱加超模 高奢品牌一向青睐体育界明星，身材好又传递正能量，当然另一方也需要赞助，两者默契的合作共赢 下半场开始不久，法国队再进一球2─1领先 夏凡给苏了了发了个马克龙往空中用力挥拳的抓拍图 高冷霸道的总统人设在世界杯赛场上解锁了新技能，秒变狂热迷弟属性 夏凡像尝到了潘多拉魔盒的甜头，把镜头改朝看台贵宾区 马克龙放飞自我又蹦又跳为自家国家队加油 邻座的普京大帝，以诧异怀疑的眼神看着小马同学，这孩子怕是忘吃药了不，多动症又犯了 FIFA主席与普京交换个眼神，咱们看球，马克龙秀，由他秀去 克罗地亚女总统：我就静静地看这球衣都不穿的伪球迷卖萌耍大戏 夏凡发现肢体语言丰富的马克龙完全有做表情包的潜质 法国队3─1继续扩大优势，马卡龙是乐呵的手舞足蹈，夏凡狂笑还有比这更好的素材？标题就叫世界杯总统也疯狂 赵南说：“看来克罗地亚要跟上届巴西一样，被狠虐了” 巴西世界杯决赛，巴西被德国以0─7的方式狂虐，不知看台上曾经的五星巴西功臣们，是否看的脚痒想下场老夫聊发少年狂一回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不德国翻车小组赛回家 法国最终以4─2 战胜克罗地亚 苏了了心道完了，今晚甭想有安宁觉睡 第三十一章 上热搜 法国4：2拿下比赛后，小马同学是彻底放飞了，下场与球员各种搂抱贴面嗨 莫斯科上空下起小雨，安保人员给普京撑了伞，旁边的小马同学？让他淋淋雨吧清醒点 段亦泽关掉电视，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着也该出门与法同庆 苏了了……“慢走不送” 最后被段亦泽与赵南拖上贼船，理由人多热闹 巴黎街头人流涌动，人们像脚上装了弹簧一般，又唱又跳如机器木偶 “他们唱的是《马赛曲》么”？赵南问 预料之中法国进入癫狂状态，苏了了只想给马克龙打个电话：总统大人，你家里人都变丧尸疯了 “不是，《不跳不是法国人》” 赵南……啥？ 苏了了耐心解释：“歌名Qui ne saute pas pas fran?ais，翻译过来就是不跳不是法国人” 赵南emmm，“这也太威胁别人血统了，高贵优雅矜持哪去了” 启动夺冠庆祝方案，凯旋门循环播放国家队队员的照片 埃菲尔铁塔也点亮法国国旗色，写着1998─2018下面还有两颗星星 街头人流欢腾不熄，苏了了闻到一股烧焦汽油味，想起法国传统的娱乐庆祝项目─打咂烧抢 在巴黎遇到打砸，烧车等暴动，多年生活经验提醒苏了了谨记四字要诀：转身快跑 段亦泽和赵南见苏了了跑的比兔子快也跟着她跑 今夜如预料那般是无法安睡了 第二天清晨，吵杂声如期而至，本以为经历了国庆和昨夜连续疯狂后会消停下来，铁人也吃不消不是？结果让苏了了失望了 人家打个盹后亢奋指数开到Max 偌大的巴黎此刻就像火山喷发，街上二笔球迷们上演着各种花式作死，裸（比拉基蒂奇还牛他至少还有块遮羞布）奔的、在屋顶跑酷的、大群人爬上公交车站台车棚顶想把它踩散架的、上演you jump， I jump跳水式的……更甚把一家药店洗劫一空，唉！有病的找医生看，自己胡乱吃药会更严重，这不把庆祝活生生玩成暴乱，也没谁了 香榭丽舍大道成为重灾区， 今天！英雄将抱着大力神杯归来，看现场报道说香街有6万人之多，从画面上看拿盾牌的警察叔叔神情紧张 管家来酒店问想不想去看法国球队队员归来他好安排，苏了了想都不想就摇头，赵南亲眼见过昨夜烧车打咂的画面，跟恐怖分子暴乱一样心有余悸，段亦泽，足球三分钟热度的伪球迷 赵南:“去现场还不如网上看，踩脚挤成狗都能避免” 苏了了听着赵南的话赞同又有一丝感叹，爱舍丽宫聚集有千多名小朋友等待偶像归来要签名，他们中以后会有新的格列兹曼，新的姆巴佩，这是一种信仰的传承 而华夏国足球不行也是有原因的，缺乏信仰传承，反正就那样自己人都不抱太大希望，恶性循环下来出线都是奢望 由于球迷疯狂的忘乎自己，逼得警察最后用上高压水枪、催泪弹来逼退人群，一场胜利之宴以镇压暴乱终结 段亦泽总算想起他的总裁身份，没继续折腾回国 ………… 段氏集团大门外，记着成群结队蹲点守候 Elsa系列珠宝主打公主风，款式新颖高贵，新一季珠宝在兰兮和冯雪代言下卖到脱销 先是爆出兰兮抢了冯雪的代言，记者求证此事，兰兮否认为子虚乌有 随后冯雪的广告播出，两位代言人其实也没什么，然娱乐圈就是个比武论英雄的地，两位女神一个高贵灵气，一个明艳妩媚，凑到一起少不得要比个高低 这播流量带货力让女神同款卖断货，在粉丝掐架与营销号带动下画风慢慢地就变味，兰兮冯雪与段氏总裁段亦泽间的绯闻如雪花翻飞霸占据各大版头条 兰兮与段亦泽吃饭的照片，段亦泽与冯雪在医院被拍的，还有两人出入酒店的…… 于是乎吃瓜吃饼吃鸡腿群众纷纷集合推理智商编写剧情，谁是正主谁是第三者撕逼大战开始 冯雪在代言发布会上，记者询问照片事件与怀孕，她笑言:作为Elsa代言人在拍戏受伤期间，段亦泽有送花问候过病情。 至于怀孕！冯雪笑得一脸幸福，希望得到大家祝福，请媒体朋友让她保留点隐私，该公开时会和大家分享 模棱两可的回答被娱记修色润笔后就成了:冯雪坐实与段亦泽恋情，因怀孕前期避讳等等 紧接着就是各种衍生话题，嫁入豪门，冯雪私底下领证，冯雪为安心养胎推掉某某作品。段氏集团资产几何，顺带挖出段亦泽往昔女友 段亦泽常年游走在娱乐圈边沿，绯闻情史多如牛毛，兰兮家的粉找到发泄口了直骂渣男 冯雪家忧心忧民粉也担心爱豆降伏不了这花心大萝卜，豪门深似海进去就得脱层皮，过几年离婚那爱豆是名声事业尽毁，妄想伤害症上头也打着爱的名义反对 之前两家对立的粉找到合作的独木桥，合伙撕男方，不少激进的甚至跑到Elsa珠宝店门外拉横幅闹事 苏了了看着胡菁菁发给她的邮件脑仁疼，段亦泽这朵桃花精是人不在国内都能惹出新闻来 赵南推推鼻梁上的镜框等着被骂，冯雪那广告能播出他可是提议并赞同的，没想到是搬石头砸脚 段亦泽秉持一贯态度，任何绯闻对他来讲都说瞎，对用他名字来博版面采取冷处理，强调是媒体曲解和断章取义，然这次他的冷处理被各种群嘲为怂 胡菁菁把文件夹给苏了了，“我先压下来，你看看想如何处理” 不出所料又是猛料，全是冯雪和兰兮与段亦泽出双入对的照片，撰写的文案更是无懈可击 “照片全部买下来，你关注下近期哪家买热搜，咱做回活***推波助澜”，苏了了揉着胀痛的额角 胡菁菁明白热度撤下去后才好引导舆论导向，点头道:“我打过招呼，有新动态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苏了了笑笑:“辛苦了”。胡菁菁新闻系毕业段氏公关部的老油条，应付记者、网红大咖、新媒体这种事得心应手 这些年处理段亦泽的桃花事胡菁菁可谓第一功臣 胡菁菁走出兰兮经纪人的饭局，叫辆出租车赶赴下一场 明星艺人与经纪人的关系很微妙，打蛇打七寸就得从经纪人入手，韩一蕾作为冯雪的经纪人，有些事对冯雪不能直言的只能婉转传达 等菜间隙胡菁菁替韩一蕾倒酒，“韩姐，最近这热搜你怎么看？”都是同类人省了客套话 韩一蕾按早拟订的腹稿照本宣科:“娱乐圈就是这样，艺人一言一行都难逃被数倍放大，你一句没说报道出来也成了你说的”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该说的还得说清楚，毕竟每天上下班被狗仔围堵，圈外人心里防线差” 都是处理公关危机的人，胡菁菁知道韩一蕾明白她话中之意 两趟饭局她目的只为传达一句话:“商业的话题宣传段总接受，但不要涉及私生活底线” 第三十二章 公关能力 兰兮的经纪人杜津发布微博哭诉:明明是三个人的饭局，为何我却不能露脸？ 配图是他与兰兮段亦泽吃饭的画面，另一张图是被修剪过只剩段亦泽与兰兮，两厢对比直接打脸之前报道 又发一条九宫格图片微博，有段亦泽与助理，兰兮、杜津以及多名助理 微博写道:艺人代言也就是客户关系，谁没请过客户吃饭？好在那日有街拍带了摄影师，本宝宝官方解惑释疑这事大家就结案了吧，谢谢您们对兰兮的关注 杜津发微博直接上热搜，吃瓜群众纷纷点赞称华夏最好经济人，也有调侃俊男美女养眼，杜哥你在一边不觉扎心？ 各路大神手动p图，把杜津p成金刚的，p成玫瑰花的……各种闹腾炸出本人发第三条微博：哥年轻的时候也是有颜有型的小鲜肉，有图为证，你们不能年龄歧视 这手四两拨千斤的操作胡菁菁连连称赞漂亮，澄清了绯闻顺带刷一波路人缘，让不少人路转粉 “镀金刷真不是白叫的”，胡菁菁感慨，颇有一副想抱大腿拜师的倾向 苏了了无语:“镀金刷？这外号取得，杜津镀金” 胡菁菁开始科普讲解，“杜津可是娱乐圈的王牌经纪人，号称没有他捧不红的明星，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经他手打理也能坐到二三线咖位，你看他带过的明星艺人就知道，就算是块锈铁他亦能镀层金粉闪闪发光，人送外号镀金刷” 啧、啧、啧、赵南咋舌，“看来我能上他的微博实属三生有幸，说不定哪个大导演慧眼识珠，我就出道了” 胡菁菁不理会赵南的插科打诨继续说:“兰兮从舞蹈学校毕业非科班出身，五年时间坐稳一线，这波危机网上多少人骂她小3，人品不好抢代言，杜津出手两条微博轻松化解” 杜津放出与段氏高层见面的图片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这代言不是传言抢冯雪的，而是凭实力受到品牌方青睐 只是这图片来源？真的是刚巧带了摄影师街拍顺道拍的？在听过胡菁菁讲述后苏了了不信，“镀金刷”的业务实力不是运气得来的 “兰兮的事解决了，我现在特好奇冯雪那边的动作” 胡菁菁端着咖啡壶给赵南与苏了了倒咖啡，说道:“韩一蕾可没这手漂亮的公关能力，不信你等着瞧” 赵南侧身对苏了了低声道：“同性相斥，异性才相吸” 苏了了浅笑不语 下班后夏凡打电话约一道吃饭 苏了了法国出差，夏凡去俄罗斯，这个月两人还没见过面 夏凡把带的礼物扔给苏了了，“你喜欢的款式，不喜欢也不许当面说” 苏了了识趣的接过，来个90度弯腰鞠躬:“感谢夏老板赏赐” 夏凡傲娇的接受 “小凡，问你个事，对杜津和韩一蕾这两人你了解多少？” “难得！你除了奶茶胖子外，对娱乐圈里人还感兴趣”，夏凡省视着苏了了，难道这货最近不追书中公子才女了改追剧？粉上了那位老公？ 于苏了了而言，看书比看手机电视有趣 “工作需要” 在听胡菁菁一番说辞后，苏了了对经纪人这职业的业务能力特好奇 作为时尚杂志主编，夏凡听这话就晓得所指为段亦泽绯闻，火气腾地爆发:“苏了了，三年了，你说你跟在他身边，前前后后这等绯闻破事处理过多少？” 苏了了低头像个挨训斥的小学生，她就知道见面少不得要上演这样一出，这三年来段亦泽绯闻闹一次她被夏凡臭骂一回 “我都怀疑米兰那事是你发烧了做白日梦，还是认错了人” 苏了了抢白:“我不会认错的，就是他” 夏凡恨铁不成钢骂道:“那你倒是跟他摊牌说啊！那种事不可能记不清。” 苏了了左看右看拉夏凡坐下：“你小声些，给我留点面子，说的像是我偷他种一样” “嚯，我到希望是，这样起码有个凭证，他能见到孩子想起干过什么事来” 苏了了一口茶水咽到喉咙都被这话激的反喷出来，夏凡说话噎死人的毒舌个性，她受够了 “你谈个恋爱，从花季少女谈到中年妇女依旧没结婚，有什么资格说我？” 夏凡被呛的不轻，语言组织瞬间瘫痪，抬手指着苏了了：“行，行，你真行……我要再管你这破事我就……” “你就怎样？” 见苏了了小人得志的模样，夏凡夹筷子青瓜放嘴里，稳定下情绪后说：“我就是夏凡” 苏了了“嘁”了一声，没劲！自顾自的吃饭 怂杠对嘴是一回事，夏凡还是说了她的见解，杜津为人面面俱到，公关能力跟韩一蕾比是王者对青铜 让苏了了诧异的是夏凡对兰兮和冯雪的评论，她说兰兮是静水深流，冯雪嘴甜心狠拼命三娘 回到家拆夏凡带的礼物，一双米白色的低跟鞋，苏了了170的身高，为避免异军突起她的高跟鞋鞋跟都控制在5公分以下，试穿一下合脚就放入玄关处的鞋柜里 周六不用上班，睡到自然醒后打开冰箱，取一颗青柠檬用夹子榨汁，再加入一个百香果一大勺蜂蜜，兑500毫升水咕嘟咕嘟喝下去，这是苏了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去书房悠闲地躺在榻榻米上看她的《晋朝通俗演义》，以前她不看魏晋史觉得荒唐黑暗，最近却入了迷魏晋风度那自由开放的年代，就像一朵开在尘埃里的花，美的窒息 中午解决掉冰箱里最后的水果，昏昏沉沉闭眼就睡，醒来时霞光潋滟，喝些水趴枕头上继续看书 夜幕降临肚子已抗议好几回，苏了了摸过手机还是没人邀约，想着再等等看夏凡或者李若她们总会打电话，这一等就是十点，肚子好饿奈何不想出门 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懒惰占了上风，打开冰箱喝杯柠檬百香果蜂蜜水睡觉，安慰自己减肥省钱一举两得 今天没出门洗澡留到明早吧，苏了了外表不食人间烟火，内心是腐败到家的宅女 周末有瑜伽课妆都省了，小笼包加豆浆解决掉早餐后慢悠悠地去 在法国，周末超市商店餐馆几乎都关门，习惯了周末不出门回国后也没彻底恢复 但每周末必逛超市买东西这事苏了了没忘，因为家里冰箱空了 第三十三章 你被绿了 周一叫醒苏了了的不是闹钟而是夏凡的电话：“你被绿了” 睡眼惺忪的苏了了偏头看闹钟凌晨四点不到，起床气癌症晚期患者立马爆发：“你特喵凌晨四点来个骚扰电话就说这个？我吃点绿健康，不行？” 夏凡赶紧把手机远离耳朵，看看腕表是有点抱歉，怕起床气患者挂电话赶紧说道：“比起以前那些沙漠绿洲，这回你可被绿成了呼伦贝尔大草原” 苏了了：emmm “你特意打电话就为和我谈颜色对吧”？如果夏凡敢说个是，她发誓立马打车飞奔过去灭了她 夏凡不再卖关子，问道：“你昨晚睡觉没刷新闻？冯雪怀孕了，你米兰情人劈的腿” 苏了了脑袋轰隆地坍塌，想多问几句奈何夏凡已掐断电话，她当即登录微博 热搜上挂着冯雪怀孕，冯雪出现在妇产科被拍个正着 苏了了一条一条翻看直到天亮，比往常早半小时上班的好处是地铁不拥挤 赵南已在六十六楼候着，看来昨夜不好睡的不止一个 “你看报道没？” 苏了了接过他递来的报纸，“网上看了下” 报道比微博更全面，从在片场冯雪坐椅子上休息让替身上场拍动作戏，到捂的严实开助理车去医院，在妇产科被拍到正脸 苏了了按了内线叫胡菁菁进来，“给我个说法” 胡菁菁昨晚网上看到消息后一宿没睡，也料到今天这局面，“这家娱人晚报媒体新成立的，是我的失误，认为他们盘子小没打招呼，不曾想他们却拍到这样劲爆的一手消息” 苏了了带着质问：“这么巧？” 胡菁菁把她整理好的资料放桌上，赵南拿上手看过后对苏了了点头 “我在联系韩一蕾，让她出面发表申明，虽然冯雪出道以来就是功夫女星的人设，所有打戏亲自上阵，但可以说之前受伤未痊愈，难度系数大的动作让专业替身代替”，胡菁菁说出她想了一夜的公关法子 苏了了问道：“那出现在妇产科怎么解释？陪助理看病？” 如此秀智商的回答只怕是火上浇油 胡菁菁低头，妇产科只看一种病──怀孕。去的人要么看病要么陪人看病，以冯雪的身份不可能是第二种 “你继续联系韩一蕾看她怎么说” 办公室只剩赵南一人，苏了了望着他嘴角嗫嚅半天，支支吾吾问出句：“孩子是他的么？” 赵南好笑，“我太难了”，孩子是谁的这事该问孩子他妈冯雪啊 “你去问他” “我”？赵南指着自己鼻尖一脸不可思议，“怎么问？” “用你们男人的问法” 嗤！赵南被苏了了逗笑，这什么逻辑？男人问男人那女人肚里的种是不是你的就好开口？ “然后啦？” 苏了了拽紧拳头说道：“是他的，就让他来处理，不是，就……” 赵南轻声叹气，是与不是都不好处理，娱乐圈女星怀孕从来不是简单事，奉子成婚的有，孩子都生了依然被豪门拒绝的也有 “你是非逼着我给你答案后才能有所行动是吧？” 苏了了点头承认 赵南抓狂：“苏大秘书，你这是在逼人自杀”，作为特助问老板八卦私事就是活腻了找死 苏了了笑得狡黠：“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到” “你就不能起个带头作用？女士优先” 苏了了摇头，“不能，因为我、小、人” 赵南脚下一滑，苏了了如此贬低自己他认栽，对她比个你赢了的手势后离开 赵南在心里演练上千次进门后的对话，到了总裁室门前还是犹豫徘徊不敢敲门 死就死吧，这破事他与苏了了是很难全身而退的，提早捅破窗户纸或许能占点主动权。赵南敲了三下门，停几十秒后在进去 段亦泽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有些东西不是你能妄想的” 赵南只听到这一句，但凭直觉他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冯雪 “冯雪怀孕这事传开了，是否需要公关处理下”？赵南以曲线方式来试探boss的态度，饭碗啊不小心捧着摔了咋办 “把我今天的行程延后，再给我份冯雪的全部资料” 赵南回应个“好”字离开，把段亦泽那话带给苏了了和胡菁菁听，“你俩说说看这是默认呢？还是持怀疑态度”？ “我去收集冯雪资料” 胡菁菁刚走就被苏了了叫住，她转身眨巴下眼睛，“相信我这次绝对专业” 23岁进段氏，跟在段亦泽身边6年，她很了解自家老板，段亦泽是个有原则的人，他可以释放一些他的名气给你用，但一定要在他“指定”的范围内，简而言之就是有“规矩”的炒作造势 他能容忍媒体报道与兰兮冯雪间的绯闻，却不会破坏规矩默认冯雪拿怀孕这话题捆绑他炒作 大boss说要全部资料，说白了是要翻老底找黑料 明星与豪门最和谐的相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总有人不愿意这么干 赵南问苏了了要如何出手 “等” “拿我当盾牌使时，咋不见你有等的耐心？”赵南委屈啊，被段亦泽当枪使他认了，苏了了如今也变狡诈了 段亦泽推掉行程明显是为冯雪，怀孕这事是炒作还是确有其事，只怕要等段亦泽亲自确认了。苏了了也怕等，怕段老爷子随时一个电话打来问她咋回事，谁能告诉她该如何回答 冯雪完工后走出片场，多名保镖护着穿过重重记者上了保姆车，全程没开口 匯豪国际会所十楼是专属贵宾区不对外开放，能到达这层的人都是顶级权贵 韩一蕾陪着冯雪上了十楼在进门处被保安拦下 冯雪独自推门而入，地上铺设的地毯软绵的让她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云颠上 屋内光线很暗，段亦泽靠着沙发指间的香烟闪着一点猩红显得诡异 “新剧要上映了？” 冯雪……她才刚进剧组啊！应付也该装的认真点 段亦泽起身把桌上的文件夹塞进冯雪手里，“既然没有，那炒作造势就适可而止”。说完越过她离开房间 冯雪翻开一看瞬时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被撕碎般生疼 她转身追了出去：“阿泽！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段亦泽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噙起一阵冷笑：“看了医院的检查报告，你还确定是我的？” 冯雪颤抖的翻着文件夹，她前天在医院的检查报告单上有b超和医生推算出的怀孕日期 “我月事不准，这个日期又能说明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吼道 “记得我当初的话么，心甘情愿” 冯雪缓缓跌坐到地毯上泪如泉涌，心甘情愿？她与他间的一切是心甘情愿的，他是没有逼迫她 她跟他交往，他给她资源。这是一场心甘情愿的交易 冯雪一直很理性告诫自己，与段亦泽交往是一场戏，他的权势金钱于自己而言是肥皂泡，多彩却不能触及 是什么时候起她抛却了底线，开始奢望做梦？ 第三十四章 冯雪 韩一蕾去扶冯雪，顺手拿过她手上的文件夹 冯雪突然发颠又抓又抢，“不许看，不许看，谁都不许看……” 文件夹里是她最难堪的曾经，丑小鸭变成天鹅，但不代表它以前的丑陋不存在 “咱们先离开这里”，韩一蕾扶着冯雪从电梯下到停车场，开车直接回冯雪家 到家后冯雪都死拽着文件夹不放手 韩一蕾给她倒杯冰水，“冯雪，你是我带出来的人，走到今天我们都不容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咱俩的交个底” 奈何冯雪不在状态，直愣愣坐着两眼空洞无光，韩一蕾说半天耐心耗尽，火气上窜一把扯过冯雪怀里的文件夹，翻出里面的照片戳到她脸上骂道：“你费尽心机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这地位，打算再变回以前又丑又怂的样子？” 冯雪看着照片中那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单眼皮塌鼻梁葱头鼻，英气有余却谈不上美 她不足月出生体质差，父亲送她去习武锻炼身体，在她老家有钱人做寿红白喜事会请演艺团来表演，类似于以前的民间卖艺戏班子，歌舞杂技小品图个乐呵 冯雪因会几手功夫也在里面，小孩子舞套剑法博得满堂彩 后来演艺团排的一个小品上了春晚，团长一炮而红，看冯雪舞剑忍不住感慨：“小雪，你就该去艺考做明星，以你的身手绝对的华人界新打女……” 那是冯雪第一次知道明星这职业，就是能在电视上看到那种 演艺团因有上过春晚这块金子招牌加持，在市里红火起来，冯雪父母眼红心热加之团长的劝说，决定让女儿走艺考道路 但明星都得看脸不是，团长又出谋划策整容，割个双眼皮弄下鼻子 花钱改造后就是不一样，以前三分容貌增值到五分，艺考是过了但成名之路辛酸才刚开始 颜值不够做不了花瓶，冯雪最开始接的都是些不讨喜的小角色，但有小时候的表演磨砺，演技比起同龄人是在线的，自身习武拍打戏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别人打戏NG到崩溃她能一条过，慢慢地积累了口碑，反派身手厉害的角色找冯雪准没错 韩一蕾避开吃货，高冷，学霸等人设，为冯雪打造了专属于她的功夫女星人设，身怀功夫亲自上阵不用替身吸粉无数 明星拿着高片酬，各种替身轮翻上已成行业规则，冯雪的出现让人欣喜，三年时间成为一线大咖 冯雪摸着脸颊觉得陌生，借来的美貌终究不是自己的 韩一蕾翻着手机电话本，“我会安排医生给你做手术，明天拍戏吊威亚落地时你故意受伤，这样在医院就正大光明了” 女星梦碎豪门这圈子太多，胡菁菁旁敲侧击那翻话韩一蕾就知道没戏，偏偏她的小祖宗认死理不信邪，这下惹的段亦泽挖出整容史，在扛下去娱乐圈不用混了 “韩姐，我是爱他的” 韩一蕾像是听到天大笑话：“你才入行么？这圈子的情与爱也敢说的出口” 韩一蕾翻看着文件夹里的资料，脸上的嘲讽显露无疑：“这一摞黑料就是他的警告，他要封杀你知道后果” 娱乐圈这地方新人更新换代很快，再当红的明星爆出黑料，又封锁你露脸的机会，不出两年你就沉寂过气，封杀你的资源，没有作品支撑翻红很难，只会掉粉且转路转黑 “这次你只能听我的”，韩一蕾话里没有丝毫商量语气，之前放任冯雪随心所欲才闹到今天这一步 “韩姐，让我在做一次选择，最后一次” 韩一蕾恨铁不成钢骂道：“段亦泽就没想过要承认这孩子，你努力十次百次都没用，这时候母爱泛滥愚不可及” 翌日，冯雪带着墨镜出现在片场，大堆记者围堵上去长枪短炮的对着她按快门，对各种提问她都保持缄默 冯雪今天只有两场戏，拍完后由保镖护送离开，韩一蕾到片场接人扑了个空，昨天设置好的情节没能上演 韩一蕾气的跺脚，打电话问冯雪在哪 “你忘了今晚有个电视剧颁奖庆典？我快到现场了” “你等我过来” 韩一蕾挂断电话调头去晚宴现场，人红性骄，冯雪已不是当初哪个听话的女孩 这两年她这经纪人当的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个恍惚这姑奶奶就捅娄子 北城的堵车高峰是一小时爬几公里，等韩一蕾到达时晚宴也结束，看着喜滋滋离开的娱记她感到心率快的失常，手心侵出一圈汗 小助理脸色苍白踉踉跄跄跑过来，“韩姐，出大事了” 难道是昨晚约定的事冯雪改临时变剧情在这等场合上演？韩一蕾问道：“冯雪摔倒去医院了？” “不是，是回家了”，小助理摇头，脑子混乱急的说话都结巴：“冯……雪姐承认了怀孕，还宣布恋情……” 回想起冯雪回答记者提问的情形，小助理还陷在惊恐里，冯雪当时被记者团团围住，助理们各种拉拽扯都挤不进去 韩一蕾感觉自己头晕眼花耳鸣，脑中反复回荡着一种声音:完了 明早的头条，热搜稳了，甚至是你想不上都不行 韩一蕾直冲冯雪家，冯雪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啃着水果，见到韩一蕾起身握着她的手：“韩姐，帮我最后一次，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我？我辛苦为你打造的一切，你就这样毁掉来报答我？” 冯雪知道多说无益，索性闭口坐沙发上听着 韩一蕾如数家珍，从刚接受冯雪一路走到今天的地位说了个遍，她悔不当初啊，知道冯雪怀孕就掐断这苗苗何至于弄出今日这画面 冯雪给韩一蕾拿了瓶水，“喝点水，说那么多话口干不干”？ 韩一蕾觉得自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为冯雪上蹦下跳各种献媚拉资源，结果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冯雪！你确定这孩子是段亦泽的么？” 冯雪立马变脸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韩一蕾觉得好笑，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但冯雪却不认同还想着欲盖弥彰 “娱乐圈里，想红就不白” 韩一蕾晕乎乎地开车回家，山雨欲来风满楼，在风雨来临前她只想睡一觉 第三十五章 段正洪 都说雪崩时没有一朵雪花是无辜的，冯雪引发的这场雪崩让不少人跟着陪葬 胡菁菁刚进浴室就被电话铃音拉回来，然后抱着电脑电话一坐就是几小时 之前打过招呼的媒体相继发来冯雪的报道，看的她心惊肉跳到麻木再到浑身冰冷 这女人疯了，绝对的疯了，是她打电话时说的最多的话 苏了了看过邮件手抖的厉害，偏偏赵南这时打来电话：段老爷子让去御城别墅 苏了了打开衣柜取件黑色长裙换上，拿起手机和包包就走 赵南的车停在小区外，上车后发现胡菁菁也在 “与媒体打交道还是胡菁菁专业些，这次事闹大了” 胡菁菁一脸无奈，“多谢赵哥看的起，新人菜鸟，你二位老人要多提醒指点我点” 赵南打趣道：“老人要开车了，扣好安全带” 御城别墅区坐落在半山腰，在古代是达官显贵避暑的地，沿路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遮挡住月色与星光，给人一种压抑感 别墅外特意站了人等候，院里灯光比平时敞亮，胡菁菁第一次到段家少不得多留心些 迎接他们的是段正洪五十多岁的助理老方 三人在客厅等候，胡菁菁发现楼梯转角处躲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粉红色睡裙，头上箍着毛绒绒蓝色蝴蝶结发箍，手里握着台美容仪在按摩脸颊，看样子是做美容听到楼下动静下来的 老方刚走开她就朝苏了了背影“?、?、?”地发出声响 苏了了发现她后问道：“欣小姐还没休息？” 少女朝苏了了挤眉弄眼，又勾勾食指示意她过去 “苏秘书，都12点了你和赵特助还来我家，还多带个助理，我哥明早定是要攻占各大头条，透露透露这次的花边新闻呗” 少女如同一只幸灾乐祸的小狐狸，眼里脸上都写着八卦两字 苏了了忍不住替段亦泽默哀，有妹如此造孽啊 “欣欣” 少女背脊一僵，转身三步并作一步跑，很快消失在楼梯口妇人视野里 “你这鬼丫头，叫你陪我看部惊悚片，你说要早睡、怕鬼、起不来，两小时了还在到处乱跑……” 胡菁菁目瞪口呆地看着楼梯口消失的两人，这妇人就是传说中段家那位神秘的太太周琳？段亦泽的母亲？爱看鬼片？ 段亦泽妹妹段亦欣，眼前这鬼马作风的少女与传言中的名媛淑女差距有点大啊 苏了了与赵南回胡菁菁一个你懂得滴表情，传言不可信，传言不能信 老方领三人去书房 段正洪指着沙发：“随便坐” 胡菁菁以前见过他，但近距离接触是第一次，为缓解紧张挨苏了了坐下 “那女星说怀了亦泽孩子，这事是真的嘛？” 胡菁菁忍不住吐槽，真不真您老人家问下您家孙子不就知道了？至于这崽要与不要也是你家的事，弯弯绕绕说内涵话不累么？ 赵南推了推眼镜框，说道：“从医院那边确认过，这事错不了” “关于那女星与亦泽的感情，你们怎么看？” 这话问的一个比一个犀利让赵南深感专业不对口没法接，他一打工的对老板的感情生活能怎么看？他连知情权都没得，有发表意见的资格么？ 场面陷入尴尬，胡菁菁觉得书房空调有点冷 “冯雪在晚宴爆出怀孕的事明早必定霸占各大头条，总裁昨天离开后就一直联系不上，我觉得眼下处理好舆论才是最重要的”。苏了了从公司利益出发避开正面回答，同时又把锅甩回去：“感情的事，局外人很难评判”，作为亲人的爷爷尚不确定的事，何况他们这群下属 赵南在心底为苏了了鼓掌，回答漂亮 终归于对段亦泽平日里三天两头与女星传出绯闻的了解，段正洪没在继续这话题，转而问道：“这事能否花钱解决？把媒体那边压下去” “一两家还行，现场媒体太多，要压下去很难” 胡菁菁拿去携带的电脑，点出邮箱里十几家媒体发来的邮件，这些还只是主流媒体，现场有多少不入流的杂志报社难说，还有各路粉丝，盘面之广根本压不下 段正洪带上眼镜看邮件气的胡子直抖，“这女人的脸有点熟悉” 老方在一旁补充说是Elsa的珠宝代言人 姜还是老的辣，段正洪很快恢复情绪，“这事你们如何看，但说无妨老头子我还听起实话” 目光掠过处胡菁菁缩头不语，赵南寂静如鸡，最后停在苏了了身上，“了了知道我脾气，你来说” 胡菁菁与赵南不约而同松口气，但随即又替苏了了紧张，这种事咋说？能怪段亦泽绯闻太多？只能抗了 苏了了从容道：“所谓的网友爆料，知情人士获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内涵，除非是本人愿意透露，否则谁也无法拿到这么准确的信息” 胡菁菁点头认同炒作就是如此，联想到冯雪在妇产科被拍到正面刚好就那么巧？怀孕这种娱乐圈最高隐私，大多女星都是肚子藏不住了才承认大方公开的少，结婚几月就生娃的也不少 “很晚了，你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这事我来处理”，段正洪起身让老方送他们出去 三人鱼贯而出，回去比来时气氛欢快些，本来就没洗澡刚才又吓出身汗胡菁菁觉得浑身不舒服，想拿张湿巾纸擦擦摸包却发现钥匙锁家里了 “这运气背的！赵哥就近找家酒店停车，我钥匙锁家里了” 苏了了慌的摸自己包包，好在她带了钥匙，“去我家吧你这衣服全是汗，酒店可没衣服借你” 胡菁菁问：“不会打搅你吧？”对于之前接苏了了那帅哥，她是不信苏了了的解释闺蜜男友，这年代都是防火防盗防闺蜜的，谁会那么傻 “不会” 进门胡菁菁被玄关处的鞋柜震到了，“我的神呢！这有上百双鞋吧，你鞋控还是蜈蚣精？” 每个人总有点癖好，苏了了对鞋子没抵抗力，喜欢的款式买买买 胡菁菁参观着房子感叹：“苏小妹，没看出来你才是大款隐形富婆啊” 六十六楼那群年轻女孩子，目前看只有苏了了买房，北城的房价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连看的勇气都没有，可能你辛苦一年省下的钱只能买两三平米 “别拉低大款富婆档次，两室一厅80多平米，就让我彻底沦为月光族加房奴” 苏了了拿饮料给胡菁菁，房子说出口就是辛酸泪 走进卧室胡菁菁再次oh my god ，居然有个小型的衣帽间，这简直满足了女性同胞最大的幻想 “苏小妹，你需要金屋藏娇不？带工资能打扫房间那种” 苏了了笑了，“等我在小区帮你问问，我这庙小想也没地藏” 胡菁菁看着苏了了的房子想到一个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装修简直是绝了，第一次让她对房子有种渴望的冲动 第三十六章 回应 段正洪杵着拐杖立在窗前，老方送走客人后来到他身旁 “阿泽还是联系不上？” 老方以默认来回答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段正洪拐杖敲击着木地板发出哃、哃、哃声响 “老总，你何不放手让苏小姐去办？” 段正洪摩挲着龙头拐杖说道：“她是聪明，但还欠火候”，能一眼看穿冯雪爆出怀孕这事蹊跷，回话尽善尽美又绵里藏针，稍加时日是个完美的助手，璞玉需要慢慢雕琢 段正洪对老方吩咐了几句 老方十几岁就跟着段正洪，几十年了即使不说也知道该怎么做 苏了了与胡菁菁踏进公司就见三三两两讨论着 点开新闻页面是冯雪在晚宴的画面，她主动承认怀孕的事，有记者问及婚期，冯雪娇羞一笑：婚期这事不该问男方么作为回答 段亦泽昨天也被拍到和冯雪一起从段氏名下饭店出来，不用说又是各种渲染 胡菁菁想到昨夜段正洪的谈话，冯雪这回怕是要糊，想嫁入豪门就不该这么高调，以孩子作为筹码，可能豪门只认子不认母 李若拍着苏了了肩膀一脸同情：“苏小妹辛苦你了”，处理这档子事首先直接承受粉丝怒火 “这种热度两天就下去了，不用担心”，苏了了没事似的进入自己办公区域，老方昨晚说了这事不用她们插手 胡菁菁不时刷着热搜和新闻，终于她看到了，喃喃自语：no zuo no die 邮件箱响起，苏了了点开一看是关于冯雪的，有媒体爆料冯雪整容并找早期照片，两厢对比真的就是照骗了 这还不算什么，致命的是几张冯雪与陌生男子深夜进入酒店的照片，照片拍摄的很巧，冯雪露了脸男方因帽子墨镜遮挡看不清 这王炸出来，各路网友娱记开始啃瓜，从衣服寻踪迹锁定了几号嫌疑人，巧了有剧组导演制片监制等人且都与冯雪合作过 苏了了摇头，自己有实力过得很好何必挤破头嫁豪门？关掉邮箱继续搬砖 舆论发酵毁人于无形，韩一蕾看着各种报道急的上火嘴巴里长几个大泡喝水都疼。几部手机被打爆，她是这个说好话那个求帮助 冯雪刷着平板目光呆滞，男人啊都狠，有钱有势的更狠 出动十几个保镖到片场还是被围堵，记者长枪短炮的提问 关于整容的事你有想说的吗？你有整容过吗？ 酒店拍摄的画面，被认为是娱乐圈潜规则靠它换取资源，请问你有被潜规则吗？ 段家有何看法…… 冯雪被簇拥着挤出人群，记者紧追不放，喊着冯雪回应一下 拍摄现场被清了场，冯雪得已缓口气，然看周遭工作人员们躲闪的眼神，别的演员笑面虎的神情，冯雪觉得生活从未如此昏天暗地过 “去化妆做发型吧”，韩一蕾带着冯雪离开，圈内人有一种默契，很多事知道但只要没抖出来就默契的装作不知，眼瞎地维持着彼此风度 拍威亚戏份，剧中她的同伴好心劝诫道：“都要嫁入豪门了，别这样拼，吊威亚很危险孩子才重要” 脸上一脸正气，口中说出话戏谑十足，因为要配音表情到位就行，台词？没人细究你哪句话口型不对 冯雪反手一巴掌甩过去，导演咔地喊停，剧组的人也傻眼了 冯雪满脸歉疚对工作人员说抱歉，她记串戏了扇耳光不是这场戏 化妆师过来跟演员补妆，韩一蕾拿水杯给冯雪喝水，让她低调点沉住气……片场的人能忽悠过去，但她不相信冯雪这巴掌是记混淆戏份 布景重新拍，韩一蕾在各种忧虑中迎来收工，冲出记者与粉丝包围圈登车离去 网上关于冯雪的事炸开各种瓜，有爆料说孩子并非段家的，冯雪去医院是做亲子鉴定 连续数日冯雪闭门不出，每日抱着平板刷新闻甚至评论留言与网友对骂 段亦泽不承认，舆论导向变成冯雪私下生活混乱，十条热搜八条都是她的 怀孕不给名分甚至质疑血脉，冯雪成了娱乐圈的笑柄，以至于片场别人拿孩子嘲讽她 冯雪照着镜子问韩一蕾，是她长的不行么？ 以前是不咋滴，但女明星都有个本事入行越久越漂亮，毕竟是花大价钱来各种保养的 “宝贝儿，咱出国休息段时间”，韩一蕾道，“后面的通告我帮你推掉” 她才进剧组多久违约金方面，冯雪看韩一蕾脸色明白过来，就算拍完女主戏份都能删成女配，她这刚进剧组改剧本来的急。以她现在的状态剧组换人是止损最佳方式，照韩一蕾的语气只怕这两天制片方已找过她了 冯雪只觉脸颊胸口紧绷有些呼吸不畅，她看着镜子那张脸在一寸寸收紧，就像把一个人硬套进比身材小两号的衣服里，被挤压勒出一坨坨赘肉，镜中那张脸被挤压的变了形 冯雪“啊”地一声吓得丢掉镜子，双手死命地掐着自己的脸 韩一蕾忙地掰开她的手，让她深呼吸冷静，大声喊冯雪名字 “韩姐，我的脸，我的脸毁了” 冯雪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无助地抓着韩一蕾叨念，她的脸……毁了……毁了 “你好好的，没有毁容”，韩一蕾按住冯雪肩膀，生怕她做的指甲上的碎钻划伤脸，一遍遍安抚她在家没毁容，并捡起镜子让她自己看 冯雪双手抱头，她不要看镜子，镜子里那张脸太恐怖了，颧骨被挤扁，双眼凸出流血 忧郁症，娱乐圈舆论压力下大多艺人都有过，算是成名的代价 韩一蕾有事得回公司，嘱咐冯雪不要出门后离开 冯雪窝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镜子，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最后颤巍巍地拿起镜子自视 镜中一片漆黑有团团黑云翻腾 “借我的东西你该还了” 握着镜子的双手因用力过猛骨节分明，冯雪一脸死灰咬着下唇直到镜面恢复如常映出自己的剪影 冯雪冲进卧室，从床底翻出个上锁的铁盒打开拿出张卡，卡片如银行卡大小上面印着冯雪的名字和一串日期，今天17 号离卡上限定期限还有3天 来的急，来的急 冯雪叨念着换身衣服，黑色长裙至脚踝，戴上帽子墨镜口罩，脖子系上宽大围巾 浑身上下唯一露出的皮肤就是手，然后驾车而去 第三十七章 易庄 冯雪开车从主干道变羊肠小道七拐八弯地行驶，丝毫没有迷路的担忧 车停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 冯雪抬头看着牌匾──易庄，按了门铃很快有人开门 冯雪递上手里的卡，来人觑眼弯腰做个请的手势 院里一草一木似乎和三年前一样，细看似乎又有不同，三年了大概是草木更茂盛 沿着盘旋的楼梯而上，冯雪特意穿了双平底鞋但踏在木板上依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听得人发慌 引路人把冯雪领到一扇门前停住，并把手头的卡还给她，弯腰鞠躬退下 “请进”，屋内传来声音 冯雪推门而入，屋内点着盏八角蓝色古典式宫灯，地上铺着地毯，放置一张茶几，几后坐着一人被黑色的连帽斗篷包裹着，跟冯雪一样只露出一双手 “冯雪小姐很守时” 一切和三年前一样，只是冯雪不再是三年前来时那个拘谨手足无措的她了 冯雪坐下解开围巾，把卡放到桌子上：“守信是做人之本” 她敢不守时么？今儿是用镜子提醒，明后天催促手段还不知道是啥 “很好” 与冯雪隔茶几对坐的男子叫影，三年前他自我介绍时说的，除了知晓他性别是男其余的冯雪一无所知 这两年她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也算认识几个北城有头面的大人物，托他们打听下这座叫易庄的宅子，然并卵，查到的就是原主定居国外这房子租人了 千多平米的庭院就打听出这么一句话 这种事一般分两种情况，一是透明如水没啥值得打听的，二是层次太高打听不到，女人直觉告诉她是第二种 影拿出一面镜子说道：“请冯小姐对着镜子，闭眼放空心神什么都别想，我叫你时才睁开眼” 冯雪无奈取下墨镜口罩帽子，按影说的话做，期间她觉得脸上痒痒的，想挠刚抬手便被影制止不能碰脸 等待是种漫长的煎熬，在视觉失明下更是难熬。终于影开口说可以了 冯雪立马睁开眼，看到影手里捧着张白色的面膜如同抱着婴儿轻柔地放进盒子里 冯雪朝镜子里一看，里面的脸是她的么？脸色蜡黄，毛孔粗大的能插牙签，颧骨处的雀斑，额头下巴的痘印……这张脸肤质差的路人都不如 “影先生，我要续约”，冯雪抓住盛放面膜的盒子 三年前冯雪经人介绍来到易庄，她目地很简单想红 出道几年她磨练了演技得到观众和导演认可，参加过大制作，却没有机会独挑大梁担当女主角 毛遂自荐几次都被拒绝，有个相熟的女制片提醒她，冯雪啊！娱乐圈颜值即是正义，想爆红演技也要为颜值让道，你看看某某某出道啥样？人家赚的钱都投资到脸上了，在看看你入行多年还是一副清汤寡水原生态样…… 醍醐灌顶后冯雪开始打美容针用顶级肤护品，高薪聘请化妆师 但演员这行，熬夜、节食、长期化浓妆，敢不修图放原生图的女星几乎没有，如她底子差的试戏就pass掉，只能凭演技当绿叶 冯雪第一次来易庄，见到影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拥有美貌，我想红 影回答可以，价格有点贵，第一年一千万，第二年两千万，第三年三千万，签约起为期限，逾期的代价…… 影停顿没说，但那拖长的尾音已让冯雪流汗，怕对方不答应冯雪赶忙说道：“我做人最讲诚信，你可以打听打听我在圈里的信誉” 影取冯雪几滴指尖血滴入盒子，从里面取出张面膜，冯雪闭眼任由他在脸上捣鼓，直到影说成了 冯雪睁眼看下腕表，才半小时而已一千万就没了？？？啥保养这么坑人 影在冯雪脾气爆发前及时递上面镜子，镜中的人肤白如瓷，毛孔斑点等瑕疵全不见了，甚至连黑眼圈都没了，冯雪不相信地摸着脸颊，如同婴儿的皮肤柔嫩有弹性，不敢相信这是她的脸 “这面膜叫千面，至今为止没有一位客人不满意” 影笼罩在黑袍下虽看不见他的面容，但从声音里冯雪听出他强大的自信 这面膜好用啊，就是价格太劫匪了点，一张一千万几个人用的起？ 影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说道：“冯小姐放心，一千万是一年的价格，这价位对您来说不贵” 一千万一年那是不贵 “冯小姐要做这笔交易么”？影诚恳问道。但他心里知道这话问的多余，至今为止没有哪个女人戴上千面后能拒绝的 “要的要的”，冯雪眼里笑开了花，但想到六千万的价格，她那点片酬差的远 “易庄的规矩：天下万物，公平交易。冯小姐若与易庄签约买千面只需先交今年这一千万” 冯雪听完后心花怒放，想高呼良心卖家啊，一年交一年的钱，中途后悔反还千面即可，这样她腰杆就直了一千万还是有的 于是冯雪与易庄签订协议，影给她一张卡上面有冯雪名字和使用千面的期限 卡上有卡号，影告诉她钱打入这账号即可 冯雪揉搓着自己的脸，不知道这面膜功效维持多久，问下次何时来 “三年后，千面可保容颜三年不变” 冯雪吓唬的不轻，娱乐圈里不可说的事她知道，为桃花运事业旺有养小鬼的，拜法师请开光灵宝的，也有害人下降头的……连想到刚才影取她的指尖血不禁打个冷噤 影依旧言语温和道：“正邪之分，莫过于助人或害人，冯雪小姐我有让你为非作歹？” 冯雪想是这个理，为变美死都愿意，比起动刀整容变毁容的风险，打针脸部僵硬，这面膜忽略不计 思绪抽离回忆，冯雪抓住盒子坚定不移道：“千面，我继续买，续约价你说” “第一年五千万，依旧是三年约” 冯雪心尖子肉疼但只持续几秒，一部片酬而已换的一年美貌值 冯雪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再也不要见到这张丑陋的脸，催促影快点给自己戴上千面 照流程先取血，冯雪近距离观察那张叫千面的面膜，如同婴儿的皮肤完美无瑕，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呼吸如同有生命一样 影取出面膜小心地贴到冯雪脸上，看着千面和冯雪的脸融为一体 再次照镜子冯雪娇媚一笑，这才是她的脸，实力与美貌并存的冯雪 “冯小姐，千面的时限是三年，您续约可以，但记着晚上睡觉得取下来放入盒内”。影拿出瓶药水给冯雪，“把这药水喷手上就能取下千面，一定记好最长不能超过三天，必须取下放入盒内让它休息” 冯雪噘嘴，“价钱高了，服务质量却下降，易庄店大欺客是吧” 以前戴三年，现在是三天一取，她后悔之前签约年限短了，该一次签过十年省事 影依旧温柔道：“东西都有磨损修护的，要不冯小姐明年再来，价位不变可以戴上管三年” 冯雪想都不想就拒绝，忍受一年的丑陋样？还不如勤快的就当三天敷一次面膜 处理好千面的事，冯雪起身离开，神戳戳地问了句：“你们易庄有让人回心转意的东西卖么？” 笼罩在宽大帽沿下的男子嘴角上扬，人性！总是贪婪的，都是得陇望蜀之辈，得了金子还惦念不忘仙人那石成金的手指 “有” 影像位称职的售货员带领冯雪走向另一间屋子 屋内亮如白昼，四壁墙体内放着无数盒子，情，钱，运，命，分明对应屋内四面墙壁 影指着情那面墙壁说道：“冯小姐需要的东西在这儿” 每个盒子上都有标签，生死不弃，两肋插刀，白头偕老，宠溺，不偏心……包含了爱情亲情友情等所有情感 冯雪指着回心转意的盒子说要这个 影打开盒子就传出股香味，里面是香薰蜡烛 “五千万，点燃蜡烛闻到香味的人就会慢慢回心转意，燃烧完时效为三年” 冯雪这次学精了问要更长时限的 看到五年一亿、七五亿，价格随年限贵的离谱 冯雪算下账拿着三年时限的蜡烛走了 影目送冯雪驾车离去 贪念啊贪念，与代价是并驾齐驱的，进了易庄的门就别想摆脱 第三十八章 回心转意 冯雪心满意足地回到家，洗澡睡下后想起影的话又爬起来，先喷药水在掌心再揭下面膜放入盒中 抬头看镜中的人，冯雪抓狂往脸上狂抹水乳液精华，然比起千面几万块的肤护品屁用没得 冯雪抱着盒子入睡，“我的心肝宝贝，余生没有你不如死了干净，你要好好休息” 影说千面需要休息，原因没说明，冯雪理解为使用久了会影响千面改善颜值的功效 翌日 冯雪起个大早，睡懒觉没有颜值重要，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千面：“宝贝儿！该你上场了” 贴脸上轻轻按压，千面慢慢地与她的脸融为一体，镜子里的人丑小鸭变天鹅 这千面简直就是张量身定做的人皮面具，戴上它如其名──千面风华 韩一蕾急匆匆赶到冯雪家，开门见到脸颊含粉神采奕奕的冯雪，惊讶得不行，之前的阴霾颓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度 “这是有啥喜事” “我要结婚了” 韩一蕾刚安抚好的小心脏又飞到嗓子眼堵起，结婚！跟谁？想了想试探性问道：“段亦泽答应了”？ 老实说这话说出口韩一蕾是一点底气没有，毕竟冯雪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被媒体报道的也是豪门拒绝承认，甚至怀疑血脉不纯 若非段氏受意或默许，哪家媒体敢这么写？一下子剧情反转到结婚，太惊悚了 冯雪没直接回答，而是让韩一蕾把后面通告都推掉，说要休假 匯豪国际，冯雪从下午坐到晚上，期间给段亦泽发几条信息说见面谈一谈，她买通六十六楼一小秘书知道段亦泽今晚在此会客 当段亦泽带着苏了了与赵南踏出电梯，冯雪叫住了他：亦泽 赵南笑着招呼客户去包房，泰国开发旅游岛的项目已经拍板，对方负责人来肯定的招呼好，苏了了也跟着去了 冯雪水雾迷蒙的眼盯着段亦泽：“十分钟就好，耽搁不了你多久时间” 段亦泽走进包厢，屋内有股心旷神怡的香，如金秋院落的桂花，雨后带露的夏荷，香调层次丰满一口气吸入如同坠入花圃 “我点了香薰蜡烛，喜欢么”？冯雪指着从易庄买来的“回心转意”笑意盈盈 “还不错” 段亦泽坐下，觉得这香闻着让他胸腔里的怒火减轻不少 冯雪泡着功夫茶，问道：“你恨我私下怀了你的孩子对吧” 是他的孩子么？他气的是她拿他当傻子给别人接盘 段亦泽喝口茶水，觉得自己涵养变好了，讨论这样尖锐的话题都能平心静气不暴躁 “出国游学吧，我把这事压下来” 未婚先孕对方还不承认，作为公众人物形象可谓一落千丈。段亦泽善心大发想拉冯雪一把，对跟他有交集的女人他从来不吝啬 冯雪看着蜡烛勾唇浅笑，大价钱果然有大价钱得用武之地，段亦泽语气都变了 “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我，不相信孩子是你的” 段亦泽眨眼，他居然从冯雪眼里看出抛妻弃子的幽怨，他真这么渣男？ 他感觉脑中忘记了什么奈何想不起来 冯雪述说着曾经，哪个片场相识，第一次吃饭的地点，她去欧洲看秀他去工作……看着蜡烛一点一点的耗尽 随着时间推移段亦泽心底升起股强大的愧疚感，曾经自己许诺她如此之多？今日漫天流言绯闻攻击她，他却无动于衷没替她担当过 亏欠感让他想弥补，总想替她做些什么，鬼使神差的对冯雪说：“你游学的花费我出” 冯雪自嘲：“我缺钱吗？我只缺你” 段亦泽看着冯雪，有颜有实力且怀了自己孩子，再对比自己行径，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始乱终弃、不负责任、活脱一不负责任的陈世美，好像世间骂渣男的话都是为他量身定制 内心升起巨大的罪恶感，自己都厌弃那种 “我知道婚姻讲门当户对，豪门大多媳妇大多出至豪门，而我配不上”。演员最擅长的就是煽情，入戏后演的更是声情并茂 段亦泽揉着眉心，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有和冯雪结婚的想法，更疯狂的是这想法越来越强烈 冯雪看着燃烧过半的蜡烛笑得千娇百媚 回心转意，这名字真好听 苏了了握着手机对赵南摇头，作为下属她知道何时该打电话给老板提供脱身的借口，但老板不接就难办了 酒过几巡段亦泽还不现身，赵南只得推诿说段总临时有事，话题转换到匯豪娱乐会所上，介绍会所各种娱乐消遣项目，乃是段氏名下的资产，并自告奋勇要带他们体检下，然后让提提见意 一群男人去桑拿按摩，苏了了对赵南竖起大拇指 得益于段亦泽甩手掌柜培养模式，赵南在硬着头皮上的地狱磨练下完全能胜任CEO的角色 微信铃音响起，苏了了划开是赵南发的信息：老爷子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说的就是她与赵南这类人吧，每次段亦泽处在风口浪尖上段正洪就会请他俩去御城山庄喝茶，监督不利 搞得他俩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督促吧段亦泽觉得两人吃里扒外，惹毛了你加班他失踪，在巴黎就来个下马威 跟老板一伙吧，太上皇不乐意我还没死呢，这是一道送命题 苏了了去找段亦泽领班告诉她段总与冯小姐刚走，无奈回赵南一句：约会佳人冯雪 赵南回个惊悚到撞墙的表情 苏了了坐地铁回家，泡澡时顺便敷个泥膜，水蒸气多干的慢 手机循环播放的是周杰伦《她的睫毛》 他唱出看的见得回忆，旋律响起，有些画面就开始上演 那是初二的暑假，夏凡和苏了了大早就跑去音像店店，“老板，今天专辑到没？”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矮个，寸头，干瘦，一看又是两丫头：“哎呦！你俩每天跑不嫌累，说了给你留的” 夏凡哼了声说道：“我才不信你，上次海报你不就给别个了” 老板吃瘪，搬出纸箱拿剪刀划开：“昨晚才到的，DVD10块，磁带4块，海报你们挑一张吧” 苏了了与夏凡围拢过去，两人嘀咕一番开口：“老板，海报多少钱一张？” 老板：“不卖” 任凭两人怎么磨缠都不卖，03年网络不发达，座机电话都不是家家户户齐备的东西，手机更是稀罕物 音像店贴上谁的海报，那就是这歌手发专辑了，海报是音像店的宣传模式 2003年8月4号，苏了了和夏凡买到周杰伦的《叶惠美》，一盘DVD一盘磁带，一个为看MV一个方便放复读机里随时听 两人会逛美邦，因为店里循环着新一季广告曲《她的睫毛》 她的睫毛 弯的嘴角 无预警的对我笑 没有预告出乎意料 竟然先对我示好 那一年，苏了了13岁 第三十九章 他不记得了 段亦泽又爆头条了 这次可用伤亡惨重来形容，韩一蕾五部手机被打爆，都在询问冯雪昨晚的事，她一手电话一手电脑浏览信息 身为经纪人竟然从媒体口中才得知手下艺人说出订婚的消息 段亦泽身体力行为集团员工提供八卦谈资 李若与王含在替张惠出谋划策，毕竟她曾得罪的冯雪不久后就要成为公司老板娘，看不顺眼让你滚蛋，作为员工只能收拾东西滚 赵南昨晚陪客户喝多了，到家躺床上就睡姿势都没变动过，早上洗澡换好衣服看手机，硬是给自己一巴掌，疼痛提醒他活在现实没做梦 疯了，段亦泽绝对得了失心疯，昨晚约会冯雪给媒体拍到直接宣布他要订婚 苏了了与赵南在办公室急白头，段亦泽则像个闯祸就躲起来的小孩，十点了还不露脸 书桌上电话铃声响起，赵南看来电显示，“完蛋了，段老爷子” 在电话铃音结束前赵南拿起话筒，双手举至头顶朝苏了了来个90度的鞠躬：“女神救救我” 董事会那帮倔驴老头都能抗过得赵南，唯一死穴怕段正洪 苏了了按了免提喊道：“董事长” “阿泽酒后胡闹，你俩就任由他发酒疯？” 赵南抽过张纸，写到：如实相告不在 苏了了说了段亦泽昨日见冯雪没有陪客户喝酒，且现在还未现身又联系不上 沉默一秒两秒……段正洪那头挂断电话 苏了了与赵南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冯雪怀孕这事，老爷子全方位挖冯雪黑料打压她，胜券在握之际被段亦泽釜底抽薪对记者公布国庆与冯雪订婚 电影监制与导演想扇自己耳光，刚花大价钱换了女主就被实力打脸，影片上映后口碑怕是要崩 之前看笑话踩上一脚的，如今沮丧着脸，也有暗中看戏庆幸明哲保身的 兰兮看到报道掩饰不住失落 作为在圈子里深藏不露的大佬杜津拍拍她肩膀，“娱乐圈唯一的生存法则静观其变” 赵南去做事，他的工作与老板恋爱结婚不挂钩，唯一庆幸的是这闹剧由老爷子插手拦下，不然他要死多少脑细胞？置身事外的感觉真好 苏了了就没赵南轻松，从段亦泽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他是极度反感冯雪的 突然改口说订婚？太惊悚 他要订婚了，想着这茬苏了了堵的慌 三年前她在财经封面看到记忆中追寻的脸，不顾一切辞掉国外高薪工作，回国当小白进入段氏月薪3000千干起 这工资在北城租房都是五环开外，更别提吃穿用行，她倒贴熬过来了 三年，从底层熬到他身边首席秘书 三年，了解段亦泽一切喜好习惯 三年，忍受他走马灯似的换女朋友 但对感情苏了了是懦夫，三年甚至问都不敢问一句，你还记得09年米兰那个女孩子么？ 下班点手机铃音响起，苏了了扶额每次段亦泽闹绯闻，随之而来的就是夏凡 就跟出了交通事故交警立马赶赴现场一样 提着包包下楼，停车场白色的宝马打着双闪，苏了了开门上车 夏凡选了家川菜，不看菜单直接报菜名，水煮鱼，辣子鸡丁，香辣虾，水煮牛肉，毛血旺 弄的服务员好心提示，这菜口味重要配合点清淡的才好，被夏凡一口拒绝，性格暴躁吃这才对味 菜品上齐后，夏凡从包里拿出瓶酒，铂金色的酒瓶让苏了了眼前一愣，好家伙都喝到梦之蓝M9 为何是这酒？ 夏凡说：梦之蓝？梦想中的男神啊！这酒多配合你主题 两年前段亦泽闹绯闻，夏凡陪苏了了买醉提的是梦之蓝M1，说好酒喝了去找段亦泽，不管是表白还是质问，都得要个答案 但现实是从M1喝到M3再到M6都没行动过，M1下肚两人醉倒饭店，齐悦接到老板电话去买单后把两人领回去 喝M3两人抱头痛哭，那天夏凡与齐悦吵架，交往十几年第一次说分手 喝到M6有进步，敢追家里敲门，但保姆说段总回老宅吃饭，不在 苏了了夹几筷子菜辣的吐舌头，夏凡倒半杯酒递到她手边：“喝” “菜辣，还配白酒，啤酒行么” 夏凡把买酒的单据拍到她面前：“老娘下血本都没叫，你还有意见了？” 苏了了瞄一眼，1999真是血本啊，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饭桌上夏凡开始翻陈年旧帐，苏了了乖巧巴望地听训斥 “从梦1喝到梦9，苏了了今晚你必须得问出个青红皂白来，鬼晓得梦12猴年马月问世” 苏了了…… 合着这酒就是为她自作多情被绿定制的？ 借酒壮胆后去段亦泽家，保姆早已认得苏了了，笑呵呵地说段总不在回老宅了 苏了了对开车的小何嚷道：“去御城山庄” 小何是夏凡助理，因她喝了酒特意叫他过来开车 小何看看自家老板麻利地发动车子 “保持这气场，撑住”。夏凡对苏了了竖起拇指点赞，她那小两千的酒果然不同凡响 梦之蓝，为梦想中的男神拼了，她当初选择这酒真是好有眼光 在御城山庄别墅外，苏了了看到段亦泽的车停靠在路边 “等等吧” 段亦泽一般不在老宅过夜，至少跟他身边几年没有过 苏了了闭眼假寐 在快睡着时小何的声音响起：“老板，目标出现了” 夏凡迅速向前支身，眯着眼看果真是段亦泽 “苏小妹，该你上了” 推搡几下苏了了没反应，夏凡吐口长气骂道：怂货 下车绕过去开车门，同时伸手扯起苏了了：“给我下来” 苏了了心脏噗通噗通跳到心率失悸，跟作案犯事后等着被抓一样 想推脱说自己去，结果夏凡先开了口：“段总，咱们有事谈一谈” 夏凡知道以苏了了的尿性，磨蹭过去段亦泽早一脚油门飙走了 段亦泽侧身，见夏凡拉着苏了了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来 这是要挖他的人？ 他背靠在车上目光盯着苏了了，这女人今天像被抓着尾巴，难得低眉顺眼一回 夏凡等着段亦泽开口，哪知段亦泽也打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算盘 六只眼睛轮番转圈后，夏凡打破僵局：“段总，你还记得09年米兰的时装周么” 段亦泽挑眉，9年前，米兰，眼前的美女？难道这女人之前和自己有过一段关系？哎！最近这记忆有点跳闸 夏凡看着段亦泽那穿透性的目光，把苏了了往前一推，“自己造的孽自己问” 这花心大萝卜心思太龌蹉，苏了了怎么看上这样的人，眼瞎.……眼瞎 气氛僵持 段亦泽等的不耐烦，扯了扯领带：“大晚上追到御城山庄堵我，有话快说” 苏了了嗫嚅着嘴，沉默良久后磕磕巴巴开口：“段总，我们9年前在米兰见过面，你记得么？” 段亦泽“嗤地”笑出声，“合着在米兰我还欺负了你？这地与我磁场不对，以后得少去” 苏了了庆幸是在深夜，掩护了她的丢脸与难堪，“那天是万圣节，是你帮我付了酒店的房钱” 段亦泽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换平日他定会冒名顶替，再打探一番苏了了的爱情故事，好当做把柄以后威胁她 今天他应付人太疲惫了，揉按着鼻梁骨，吐出薄凉的话语：“我第一次认识你是在接待广市古总的会议上，他憋足的普通话使双方沟通困难，你被点名来当翻译” 古总是个六十多的老头，普通话不行，段亦泽也不会粤语，让赵南问秘书办谁会粤语，张惠推荐苏了了 接下来几天行程苏了了表现相当完美，人又是大美女 赵南了解他家总裁挑秘书看颜值的毛病，把苏了了从财务部调到六十六楼 看简历还是个海龟赵南自然重视些，在年终董事会上被段正洪看中直接升任首席秘书 锦鲤的人设羡慕死一票人 也有怀疑是靠裙带关系，傍大腿上位的 他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苏了了心里咔了几年的大石轰然落地，“打扰了，段总” 第四十章 米兰相识 KTV！苏了了化身麦霸 从御城山庄回来到现在已经唱了快两小时了 我想我是太过依赖 在挂电话的刚才 简直学单纯的小孩 坚持看守这份爱 知道不能太依赖 怕你会把我宠坏 你的香味一直徘徊 我舍不离开…… 终于唱完这首《你听得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大哭 夏凡长嘘口气，“终究是绷不住”。哭出来好，哭完痛快了也就没事了 小何已经回家，齐悦赶来扮演司机的责任 “你说咋有这么人渣的东西，霸占一个女生心灵9年，轻飘飘一句不认识完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夏凡朝齐悦大声咳嗽 唉！齐悦无奈答话：“两厢情愿的叫爱情，一厢情愿叫单相思” 这话听着有点刺耳，夏凡冷哼：“合着你认为女人自作多情就是活该”？ 齐悦…… 他有说过么？他就陈述下事实就给他扣这么大顶不属于他的帽子 “了了在段亦泽身边三年，他若有意以他那采花蜂属性早下手了，感情勉强不来，说不认识是在维护了了面子” 齐悦说着他认为的观点。“公司同事禁止谈恋爱，上下级间的恋爱更见不得光” “照你说的该给段亦泽发好人卡，他没破坏规定，又照顾了了感受与饭碗” 跟女人讲理是最不明智的事 齐悦另辟蹊径，一脸正经地问夏凡：“了了失恋，咱两吵架，合适么？” 夏凡：“…………” “说清楚总比一直抱着幻想好，都成年人理智些，何必闹得生死契阔” 夏凡盯着齐悦，这厮说话胳膊肘老往外拐？不正常 “你有新欢了？” 齐悦好笑，伸手捏她鼻子，“新欢在这儿，夏小姐要从新认识下么？” 夏凡笑着抱着齐悦手臂，上半身顺势趴到他腿上 “齐悦” “嗯” “齐悦” “我在” “齐悦” 齐悦：“……” 喊他名字逗他玩？齐悦指间像撸猫毛一下一下梳理着夏凡后背 “哪天你要有新欢，一定的第一个告诉我，这样我才有努力学习的机会超过她” 齐悦的手停顿，指间握拳又松开，最后化作春风拂境的一笑，说道：“嗯！夏小姐现在开始要改改你的臭毛病，这样赢面更大” 夏凡抬手在他腿上掐了一爪 闹剧以齐悦和夏凡把苏了了送回家收场 回到翠湖湾也是凌晨 夏凡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齐悦还在敲着电脑 “写的什么？” 齐悦调转头来，“回封邮件” 夏凡勾着脖子想看看写的啥，屏幕被齐悦身体遮挡住看不到 “一个有变态癖好的病人，怕恶心到你” 夏凡闻言皱眉，对心理医生这职业她从当初好奇跟齐悦探讨各种，到后来被折磨的直接躲避 心里医生就是个情感垃圾桶，接受各种负面磁场，负面的，极端的，疯狂的，阴暗偏执的 偏生还要从中抽丝剥茧帮助病患找到方法，解放被束缚的心灵 “你哪天走”，夏凡问道。习惯了他回邮件就要走的模式 用苏了了调侃的话来说，你俩跟牛郎织女差不多，唯一区别见面次数多点 齐悦感觉到身旁之人情绪低落下来，他拿过毛巾仔细地擦着长发，嗓音抵鸣：“在你生日前一定赶回来” 她生日？夏凡内心的期待瞬间崩塌，她还期待国庆能回来一起去旅游，现在能死心了 ……………… 苏了了做个冗长的梦 07年，她与夏凡这对6年的连体婴儿在大学时代分道扬镳了 夏凡为爱情远赴法国，因为齐悦在那里念书 苏了了孤身北上踏入北城念书，尽管时常联系但隔着6小时时差诸多不便 比如苏了了起床时，夏凡刚睡下，她放学有空闲夏凡却忙成狗赶着上学。大多时候都是邮件交流 如果夏凡没去法国，苏了了觉得这种时间差感情再好的情侣迟早都要分手，很多事情有矛盾见面三句话比一大篇邮件解释有用 学校有留法交换生名额，在夏凡与齐悦呼唤下，苏了了大三去了巴黎 齐悦因外型好兼职走秀，夏凡以体验生活的名号掩饰重色轻友也去了米兰 那天是万圣节 苏了了到达米兰火车站，过高地评估了歪果仁的素质，粗心大意结果包被小偷扒了 手机护照现金卡全丢……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 她报出夏凡给的地址询问路人怎么走 一圈问下来欲哭无泪，打车去不远奈何她分文没有 徒步吧，11路车是路路通 街上行人打扮的诡异，橱窗摆设着南瓜灯，夜幕降临穿着斗篷带着面具的小孩三三两两挨家挨户的讨要糖果 苏了了举目四望，她不负路痴称号迷路了 在公园边长椅上坐下，搓着行李箱拉杆红了眼眶 静静地坐了好久，直到一双黑皮鞋的鞋尖映入眼帘，她顺着鞋尖往上看，这个人一眼万年 Are you from Asia? 苏了了点头 The Republibsp;of Korea？Japan？Maysia？Thaind？a？Laos 外貌协会的苏了了老实回话：a “两个华夏人用英文打招呼真变扭”，男孩笑若春水，也在长椅上坐下，笑道：“你好像迷路了” 苏了了侧头看着旁边这从天而降的天使，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千鸟格的风衣，围着驼色羊绒围巾，从面相看亚洲人且会说中文，异国遇同胞？ 男孩问她：“这天要下雨了，你还要坐下去？” 还要？说明对方知道她在这长椅上坐很久了 语言是最好的沟通方式，在异国遇到会讲中文的人总会有些好感，苏了了想寻求帮助，又担心被坑 有句话咋说来着？老乡老乡背后一枪，在你背后打黑枪的人往往是你最信任熟悉的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男孩子指了指不远处停放的车 在国内尚且不敢坐陌生人的车，何况国外 她还是坐长椅好了 冷！多穿件衣服就好 许是觉察到自己说话方式不对，男孩换了种表达方式，“你把困难说出来看我能否帮你，天黑下雨再遇到华夏人很难唉，我故乡北城” 北城让苏了了生出种亲戚感，跟他乡遇故知一样，她坐了两小时这是唯一个与她搭话的人 犹豫片刻开口：“我护照掉了” “旅客？” “学生” 男孩一副这能叫事的表情，笑道：“这简单，先去警察局报案，看你这样也是被小偷偷的，然后去大使馆不然你要睡大街” 苏了了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你能帮我” “前面就是警察局，为避免误会我是坏人，不让你坐车了，走路” 苏了了忙拉上行李箱跟上 报案后，警察说会留意，如果有人捡到会联系她 苏了了盼望着小偷拿走钱后把证件丢路边，毕竟那没啥用，留了夏凡的电话号码 又到大使馆领临时证明，询问了补办方式 苏了了借他手机打电话给夏凡，说了自己所在地址，夏凡纠结半天的心才安定下来 男孩帮苏了了垫付了房钱，临走时问道：“能知道你的名字么？以后回国好找你” “苏了了” “袅袅青烟的袅？” “不是，是了解的了”，苏了了纠正说 苏是她母亲的姓，了了二字是外公取的，原于红楼梦里的《好了歌》 人的一身难逃财色名利诱惑，受困于亲情爱情等情感 外公希望她能忘记父母带来的伤痛，所以取名苏了了，好便是了，了去便是好，顺其自然 “哦”！男孩没多问挥挥手道：“走了” 苏了了目送他离开，转身见地上有本护照，捡起打开一看相片就是刚走那人 她慌的追出去对开车要走的人大喊：“你护照掉了” 车停下，男孩接过本子自嘲：“丢护照这习惯不好得改”，说完笑着挥手踩油门离去 苏了了大口地呼吸，偷窥做贼的感觉真不好 段亦泽，北城见 女孩狡黠的像只小狐狸，吐吐舌头，反背勾着手走进酒店 第四十一章 苏家 半梦半醒到天明 苏了了刷牙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圈乌青，哭过眼皮带着浮肿，一脸油光，两字总结难看 不知道段亦泽用什么理由说服的段正洪，通告清一色变为吹捧天作之合 Elsa品牌珠宝设计师更熬夜设计出订婚款钻戒图稿，段亦泽很满意让线下赶工生产 让段亦泽诧异的是苏了了的状态，一如往昔平常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他忍不住怀疑，昨晚堵家门口问他的女人是不是苏了了本人 亦或拿他开涮寻开心 奈何这种事不好开口问 总不能来句，昨夜我酒喝多了，后来想起在米兰见过你……他是即将有妻室的人不能犯渣 两人心照不宣默契的选择避而不谈，省去不少尴尬 晚上，苏了了刷着娱乐新闻，段亦泽与冯雪的婚讯霸占着头条 订婚日期定在国庆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苏了了登录QQ账号，里面一个朋友没有，空间设密 这个小号是她大学时申请的私密小号，用来宣泄除她外连夏凡都不知道的情感 苏了了在说说里写下这刻的心情：I have serious procrastination hat I onbsp;decided to end my love for you（我有严重的拖延症，导致说好不再爱你的事拖到现在） 退出帐号玩手机直到眼皮合上 国庆节一天天临近 秘书办茶余饭后谈资是七天假期的安排，讨论旅游景点民宿，抢票攻略，也有计划开车回家的，往日自家总裁那八卦对象反而没人谈论 来电显示哥哥，苏了了滑键接听 “了了，国庆你要回去吧？” “嗯” “听声音情绪不高啊，不想回去？” 苏了了……，不想回去的人是你吧 消失大半年，通话两分钟，意料之中的事 苏宇宁，苏了了舅舅的儿子 对这大自己五岁的表哥，苏了了只晓得在军队服役，军衔官职一概不知 不是因为神秘，而是苏了了自身对军人不感冒 上大学时军训，当寝室几个女生都在讨论哪个教官最帅，苏了了是默默戴上耳塞听歌，要么就当听客不发言那种 舅妈就是一位军嫂，没人比她更了解军嫂的生活状态，苏了了的人生伴侣幻想里从没有嫁军人这想法 小时候是舅舅军队各种忙，一年见一次，现在哥哥也如此，她可怜的舅妈，老公儿子都不是自己的是国家的 ……………… 平川，南方十八线小城镇 清晨大早，街心公园热闹非凡 老太太们随着音乐节奏跳广场舞，老头子们人手一个保温杯，三三五五坐一起唠嗑下象棋 有才华的凑一起，组建个老年人乐团拉着二胡琵琶中阮…… 儿孙子女各为前程奔波，老人为自个活的夕阳无限好 “爸，要回家了么” “嗳，好”，头发花白的老头摆好象棋起身对身旁的老友道：“我要回去了，你来” 老人拿起自己的水杯与朋友告别，看着心情很好 “爸，今天赢了几盘了” “一帮老头子打发时间，锻炼锻炼脑子防止老年痴呆，那管什么输赢”，老年人就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能以老了不中用颓废度日 “爸，中午你想吃什么，了了晚上的飞机” 看着往冰箱里放食材的儿媳妇钱灵芝，苏远山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女一通电话要回来就能乐呵地忙前忙后 “就咱俩，炒个青菜得了”，苏远山看着茶几上摆放好几样新鲜水果问：“宇宁那小子回来么” “您儿子和您孙子，都不是咱苏家的人” 钱灵芝边搭话边拿扫帚扫收整冰箱掉落在地的菜屑 苏远山泡好茶，招呼钱灵芝过来坐，倒杯茶放她跟前 “灵芝啊！这些年辛苦你了” 听到公公这话，钱灵芝有些局促 “这些年，有说我苏家造孽的，生那么个女儿，也有说我苏家祖坟冒青烟生个好儿子” 钱灵芝打断公公的话，“爸，说这些干嘛” 小姑子苏青青是家里的伤疤，未婚生子在那年代是让人戳脊梁骨的丑事 苏青青开始还有个期盼，他说过你生孩子时我一定回来，但女儿出世都满月了他依旧没回来 一月，两月，三月…… 在流言蜚语中苏青青日渐消瘦，精神也变得恍惚，家里人怕她想不开时刻紧盯着 然百密一疏，苏青青还是不见了 村里镇上都找遍了没人，婆婆哭瞎了眼，加上旁人什么养出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不如出生就直接掐死，换作我早没脸见人跳河死了干净……等污言秽语下，身体日况越下没几年就走了 “毁也罢，赞也好，都会加一句老苏家娶了个好媳妇，灵芝要不是你，苏家早跨了” 苏远山呡口茶，第一次对儿媳妇钱灵芝说这种感性的话，他是个比较传统的人，很多事碍于公公辈分和身份只能默感于心 当年闺女失踪，他和老伴对着闺女留下的孩子叹气 出这等丑事，妈又不在了，这孩子只能送人，老伴不肯抱着婴儿跪在钱灵芝面前，求她能照顾这孩子 小姑子跟个野男人生的孩子让嫂子养，这种事搁现在都不可能别提几十年前 钱灵芝要接了这孩子，就等于接下口诛笔伐的唾沫星子 但她接纳了，且待苏了了视如己出，村里有人说她蠢要个拖油瓶破烂货，一向温柔的钱灵芝泼妇般堵人家屋门口骂，如是闹几回倒也没人敢说了 读书时苏了了被骂野杂种，钱灵芝就带着一双孩子和公公远走他乡去广市，因为苏正军在广市当兵 后来职务调动离开广市，钱灵芝才带着家人回平川，在镇上买套房子，方便孩子读书也省了听村里人闲言碎语 钱灵芝是家里的粘合剂，是她把破碎的苏家修补好，不至于一地残片 “人都是相互的，您和妈待我不薄啊” 虽姓钱，家境却没钱，嫁入苏家钱灵芝时有贴补娘家 小姑子事件后，婆婆交出掌家权，家里的事钱灵芝说了算，二老再不干涉半点 对于分居两地的丈夫苏正军，钱灵芝是担忧害怕的 直到苏正军说：“咱俩的婚姻，有爸罩着你，有宇宁了了护着你，还有国家给你把持着，你怕什么？” 至此钱灵芝释怀，磕磕绊绊过了半辈子 国庆第一天 苏了了闻到香味起床，吃了牛腩面和豆浆跟舅妈去逛商场 买了两套衣服，知道舅妈是个精致的女人，路过美甲店苏了了就拉她进去 “了了，这款图样好看” 美甲小姐姐嘴跟抹蜜一样的甜，称赞道：“阿姨真有眼光，这款樱花雕花是新样式” 苏了了如舅妈所愿 第二日，苏了了被舅妈拉去参加婚礼，钱灵芝带她这个婶娘那个阿姨的打招呼，目的嘛让人给介绍对象 几个阿姨向舅妈问哥哥苏宇宁的事，过年回来不，有落实姑娘没…… 苏了了微笑着保持缄默，怪不得某些人不回来，部队没假期？躲相亲更贴合实际些 想到这事，苏了了不由得竖起耳朵偷听 第四十二章 那些年 钱灵芝要回趟娘家做客，苏了了怕被拉红线借口说初中同学聚会 据说现在流行没事开开同学会，凑合一对是一对，钱灵芝觉着这说法有道理，支持苏了了去参加 说不定曾经的同学如今有青蛙变王子的两人一看对眼了 夏凡的外公在镇上开了家面馆，苏了了进门向灶台边挑面的老人问安：张爷爷好，张奶奶好 “哟！了了来啦，自己找地坐” 夏凡帮着收碗擦桌子 苏了了挑着碗里的面，“还是这味道好吃” 念初中时，早餐几乎都是在这里解决的，吃完饭再跟夏凡一起去学校 儿时吃的东西，久了就成为记忆里家乡的味道 苏了了想她与夏凡能成为闺蜜，大概是因为人生经历 一个不知父亲是何人，亲妈把她丢外婆家跑了 一个母亲死了，亲爹又娶了后妈跟着外公外婆长大 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人 忙过早餐点，夏凡从店里开溜，与苏了了骑着自行车转悠 当初的乡村小路变成了水泥路 曾经读书的村里小学改成了气派的村公社，操场上安装了健身器材，成为村民娱乐的地方 如今在外工作的父母都想把孩子带身边，八九十年代留守儿童转变成外来务工人员子弟，导致新一轮现象，为学区房，为上本地学校，家长们使出三十六番武艺 农村常驻人口减少，乡村学校大多停办了，并入镇上小学 再看曾经的初中，因地震成了危房也择地重建搬迁了 人去楼空，唯有操场角落那颗黄角兰静静地守护着这里 “听说明年这里也要推掉，不知道建什么”，夏凡摸着斑驳的树杆感叹时间飞逝 黄角树下以前是报刊亭，作文写的好的都会被贴在这里供大家赏读 夏凡的名字时常出现在这儿 “小仙女，拍张照吧，说不定过年回来这里已被推平了” 苏了了举着手机跟夏凡各种臭美 她记得初中毕业照也是在这黄角树下拍的，时间真快一眨眼十几年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城镇还是那个城镇，但风貌变化很大，医院车站农贸市场都变了 夏凡指着一间关闭的店面问苏了了：“还记得这里不？” “怎会不记得，那些年咱俩跑的多勤” 这家店铺是镇上唯一家音像店，那些年为听歌买CD买磁带在这里，为看剧租碟子也是在这里 如今CD和DVD已算淘汰品，听歌有音乐播放器，追剧也有优酷爱奇艺等多方便 “时间久了，很多曾经喜爱的东西都会被淘汰改变，你说人是不是也一样？” 苏了了收起感慨，她一直觉得今天的夏凡怪怪的，老说些伤感怀旧的话，原来是为他 “你和齐悦吵架啦？” “没有”，他们现在是连吵架的机会都少有，因为齐悦时常忙的见不到人 苏了了问出心中的疑惑：“小凡，你俩十几年的感情，你也怕么？” 记忆里夏凡再作妖齐悦也是宠着的，他说宠一个人久了就成了习惯，要改掉一种习惯很难 苏了了差点被这话甜死，以至于印象深刻 十几年，这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当两人跟左右手一样熟悉，不再有难为情开不了口的事，这种感觉很可怕 跟温水煮青蛙一个道理，在适应中等待死亡 夏凡呆呆地望着那间关闭的音像店铺子 氤氲的眸子里是那个05年的夏天 “快走呀，老板说了今天碟片会还回来” “都跟老板说了留给咱们……你慢点……等等我”，苏了了双手杵在膝盖上喘气如牛 夏凡拖死狗一样拖着苏了了跑，“苏了了你体质太屁了” 冲进音像店，夏凡直奔新片上映的架子，看到《头文字D》的光碟伸手去拿，与此同时一只手也伸向这光碟 两人各执一半不放手，空气里充斥着火药味 夏凡嚷道：“女士优先，我先拿到的，你放手” 男生不吃这套，强调他已经付过钱给老板了，这光碟他先看 夏凡也不吃男生那套，退钱不就成了，认为她跟老板说好碟片留给她的 矮个子老板为难了，这两头都是熟人常客，偏偏还都是油盐不进，不讲君子淑女要和颜悦色的人 两人就这样扯着光碟不放手 苏了了拉着夏凡说算了，让他看明天我们再来 老板说小伙子让给女孩子先看呗，男人要有气度些 然并卵，没用 最后矮个老板提议，要不你们一起看？ 这法子完美 夏凡和苏了了还真的去了 齐悦，对夏凡来说是熟悉的陌生人高她一届 她初一，他是初二的年级第一 她初二，他是初三的年级第一 高中又同校，他依旧是第一，想不认识都难 夏凡，齐悦也是知道的，初中在报刊亭展出的作文里，总少不了她的名字 高中，作为学生会主席的他带人收各班的言情 查到她班上，夏凡站一边不说话，但校服里兜的鼓鼓的，一看就藏了好几本 齐悦装作不知走过她身旁时说了句：掩耳盗铃下不为例 吓得夏凡后来看到齐悦都绕道走 那年情人节，齐悦递给苏了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苏了了受宠若惊，面对帅哥要直接拒绝么？ 好在齐悦没让她太伤脑筋，说了句：帮我带给夏凡 苏了了……被雷劈的魂魄出窍 飞奔回宿舍把盒子塞夏凡怀里严肃说道：“盒里的东西你必须分我一半，你是我的人啊！被他占了便宜，得补偿我心灵受伤损失” 夏凡………… 苏了了至今没搞懂，这两人怎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走一块去了？偏偏她还不晓得 在哪个年代，早恋是老师家长铁棒打鸳鸯的重点惩治对象，一经发现直接开除 作为学生会的一员，苏了了充当两人传声筒角色，为保护萌芽的幼苗操透老母心 风险伴随着收益，闺蜜有个理科学霸男友，对自己学业也是有帮助的，比如要命的数学 通常哪科目差见到该科老师，就跟耗子见到猫一样，问老师？算了不敢也怕 夏凡数学成绩原本和苏了了不相上下，慢慢的就有差距了 苏了了咬着笔杆考虑，她是不是也该找个理科学霸男友？ 夏凡直接喷饭 学生时代，苏了了是吃着齐悦与夏凡的爱情糖霜走过的，甜的她担心自己得糖尿病高血糖 因齐悦和夏凡的例子 苏了了一直相信爱情，所以她能执着九年去追寻段亦泽 他说不记得，苏了了哭过后接受，安慰自己只是没遇到对的人 可如今，夏凡却怀疑了 第四十三章 小舅 夏凡阴郁的情绪让苏了了不安 本想打齐悦电话，看手机显示20点作罢，换算时差这点找齐悦准在工作，也问不出来啥 去趟学校，让苏了了有些怀念中学时代 抱出衣柜底下的盒子，里面装的是她的回忆 CD磁带是属于哪个年代的记忆 在听蔡依林《倒带》时，有人问歌名倒带啥意思 没听过磁带的人是不懂倒带的，以前想听某首歌的把磁带手动倒回去，倒带这操作最方便的是用铅笔，插进圆孔转就行 挑盘磁带放入复读机按下键，十几年前的声音响起 苏了了打着听英语的幌子买了复读机，结果里面放的却是周杰伦的专辑 为避免舅妈怀疑，她英语很用功 歌词页被磨到卷边的各种磁带，she，为首《红颜》买了胡彦斌，为首《十年》买了陈奕迅，当然也有混杂的一人一首金曲…… 厚厚的手抄歌词本，贴着各种自认为明星最帅的贴纸 这是属于8090追星必买的周边，类似现在买封面杂志 苏了了和夏凡也曾是追星狂人，买专辑，买偶像代言产品，那些年喝过的百事，吃过的可比克，穿过的美邦和德尔惠 现在想起来真有点中二 厚厚的一本剪报是青春狂热的证明 苏了了趴床上翻看着剪报，复读机里播放着周杰伦的歌 我聆听沉寂已久的心情 清晰透明就像美丽的风景 总在回忆里才看的清 ………… 如今听歌的渠道方式很多，但那些年磁带陪伴我们度过的漫长岁月，任何音乐播放器都替代不了 用磁带听歌的青春就像是昨天的样子，那些年我们很年轻，一晃已到而立之年 周杰伦的歌，写尽了青春里的风花雪月，万般遗憾，即使青春已物是人非 音乐响起，无论你现在什么年纪，都用在歌声里重回那个18岁的梦 ……………… “了了，起来吃饭了” “嗯，来了”，苏了了回应着 见外公独自坐在餐桌上啃着面包，苏了了问：“舅妈还没回来？” “你舅妈回趟娘家住两天应该的，有你陪着我她正好放心”，苏远山把吸管插进杯里放到外孙女手边，“豆浆都凉了快吃” 苏了了从冰箱拿出花生酱涂抹在吐司上配着豆浆吃 用过早饭，苏远山拿着保温杯去街心公园下象棋，苏了了没事也跟着去，在座椅上看老太太跳舞 两人厨艺都差，为不弄乱厨房中午在店里吃的面条 钱灵芝打电话说今天回不来，苏了了带外公吃火锅 席间祖孙闲聊谈到钱家，苏了了问：“外婆外公身体还好吗？” 她从小跟哥哥苏宇宁一样叫爸爸妈妈爷爷，怕伤害她心理家人都瞒着，十岁时才告诉她身世，苏了了也改口叫舅舅舅妈外公 但钱灵芝娘家，苏了了还是跟着哥哥一样称呼没改 “你外婆身体一直是吃药保着，你那小舅时不时闯个祸，这些年钱家一来电话，就是你小舅闯祸” 苏了了岔开话题，“外公，你尝尝这个雪花牛肉” 外公口中的小舅是舅妈的亲弟弟叫钱琦，之所以叫他小舅是因为他只大苏宇宁2岁 小时候苏宇宁对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屁孩为舅舅很抵触，都是直呼其名钱琦 但辈分摆在哪儿，被老妈揍过几次后妥协叫小舅，意思是小屁孩舅舅 当年计划生育严格，钱家生个女娃子钱父唉声叹气了十几年 谁曾想上了节育环的老婆居然怀上了，等发现时已经五个多月了，孩子八个月时早产，钱母大出血险些丢命，钱父大闹计生办说她们工作失误带环了还怀孕差点出人命…… 最终闹的计生办同意孩子上户口不罚款当作补偿。钱灵芝多了个相差19岁的弟弟 母亲身体差长姐如母，钱琦小时候老爱跑姐姐家，生活比家里好，还有苏宇宁和苏了了两玩伴 这小舅闯祸能力一流，读书时没少请家长 苏了了记得每次舅妈从学校黑着脸回来，第一件事是操起鸡毛弹子追着小舅打，什么弄坏老师凳子，破坏学校公物，打架等等，没少赔钱 高中混毕业就外出打工了，苏了了出国读书工作几年更是联系都没有 算起来上一次见面？该是她11年大学毕业时 国庆第四天，一晃七天假期过半 舅妈不在，苏了了决定午饭还是带外公下馆子 刚说出门，舅妈钱灵芝回来了身后跟着个人 苏远山慈祥洋溢的脸垮塌下去 来人中等个子，黑色T恤半旧的牛仔裤，手里还拉着口箱子，圆溜溜的眼睛透着机灵 进来就开口喊：“伯父好”，发现屋内还有一人，眼睛转溜几圈试探问道：“你可是苏了了那丫头”？ 人还跟以前一样，苏了了笑着说：“小舅好” 钱琦露出二哈式笑容：“吔！真是女大十八变，都快认不出来了” “少耍贫嘴，孙悟空还七十二变呢，变来变去还不是你这猴样” 苏了了憋住笑，被姐姐怼钱琦瘪嘴安静下来 “你们回来的刚好，我和外公说出去吃，东西放下走吧回来再收拾”。苏了了接过舅妈手上提的换洗衣服袋子，握住她手臂往外走 钱琦是个话唠，一顿饭都在和苏了了瞎扯 钱灵芝观察着公公阴沉的脸色，又看看笑到胃疼的苏了了，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钱琦读书时住镇上姐姐家离校近方便，与苏宇宁睡一屋，他轻车熟路提着箱子去了自己房间 看情形小舅又惹事了 苏了了睡的很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在窥视她，迷迷糊糊地眯眼见钱灵芝站在床前盯着她，唬地炸起身来：“舅……舅妈” 钱灵芝搓捏着双手，既羞于启齿，又窘迫不知如何开口 “是为小舅的事么”？苏了了问 既然开口要了了帮忙，怎么着也得说出个前因后果，钱灵芝在床边坐下 “你小舅那闯祸精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浪荡十多年三十几了，除了认识帮狐朋狗党一事无成 去年跟几个朋友合伙开农家乐，做饭都不会的人能不赔本？现在又说要合伙搞养殖，养鱼虾” 钱灵芝是一说三叹气，苏了了没插话 “我想让他跟你去北城，盼他成家立业我是不敢妄想，只想他离那群酒肉朋友远点，让老父老母省点心” 苏了了试探问道：“舅妈是让我给小舅找份工作？” “不、不、不”，钱灵芝连连摆手，“他那学历那能胜任你给他找的工作” 苏了了…………不是找工作？那您老人家啥事这么难以启齿？ “钱琦去北城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暂时住你那儿，北城消费贵，也能省点房钱，等他找到工作立马搬走” 钱灵芝豁出去老脸一口气出完，求外甥女收留自己弟弟，这种话太不要脸了，她都鄙视自己 这事？是不好意思开口 苏了了点头答应，“可以啊，我那房子就我一人住” 她明显感觉到舅妈听到自己答应后放松下来，恢复往日的淡定从容 第二天大早，钱琦拉着行李跟苏了了踏上北上的高铁 钱灵芝回家见公公苏远山坐沙发上面色不喜，上前问：“爸，你今儿没去下象棋” 苏远山眯眼盯着儿媳妇审视良久，终究按耐不住胸腔那口闷气说道：“灵芝啊，这事你做的过分了” 钱灵芝心尖咯噔晃荡，像被人揪了一把，“爸，你听我说” “了了是大姑娘了，与个单身男子住一起成何体统？他俩毕竟没有甥舅的血缘关系，以后说亲婆家会怎样想？你也是要当婆婆的人” 苏远山最后那句话让钱灵芝如遭雷击 如果宇宁娶的姑娘，有人告诉她这女子之前和没血缘关系的男性长辈住一起过，她也要乱想这奇葩的亲戚关系，都不避嫌…… 人啊！亲疏有别 第四十四章 找工作 公公的话虽不重，却让钱灵芝想起一件快淡忘的事 小姑子苏青青是家里的禁忌，是苏家的逆鳞 如果说苏青青是一道伤疤，那苏了了便是这伤疤上凸起的肉瘤，她受伤如同伤疤破裂，苏家人不想再体验疼痛的滋味 人都是互助的 钱灵芝当年接纳并扶养苏了了，对苏家来说她如同一张创可贴，保护遮盖了那道伤口 换来公婆宽容，丈夫体恤 但人也要清楚底线，她贴补娘家可能公婆丈夫不会说什么，但钱琦真在北城惹事伤害到苏了了…… 恐怕她儿子宇宁都要抱怨她：“妈！小舅什么性子你不清楚？你怎么让他去祸害了了……” 钱灵芝越想越后悔，拿起手机给丈夫拨通电话，问问假期吃了什么，工作累不累，都是些嘘寒问暖的家常话 丈夫身为军人，工作的话题她知道，不能问，不能好奇，不能打听，当然问了他也不会说等于白问 “老公，钱琦跟了了去了北城，你跟宇宁说说，让他抽空给他舅打个电话，他要有空就去了了家看看，说说他小舅好好上班” 这才是老婆大人打这话电话的目的吧？ “嗯，好”，苏正军挂断电话 提起小舅子他就头疼 老丈人老来得子当宝似的 在学校惹是生非，老丈人去了反而是跟老师吵架说他们教的不好……没办法老婆接到家由她管 这些年替他擦屁股善后的事简直够出一本书叫：我家熊孩子 到苏了了家，钱琦觉得自己即将踏上人生巅峰，这样的居住环境他也会有，就是不晓得具体在哪天 苏了了推开书房的门说道：“小舅，你就睡书房了，我这房子小” 两室一厅的房子，为方便把书房设计成榻榻米形式，中间是升降书桌，升起看书办公放下就是床板能睡 钱琦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翻开全英文瘪嘴放回来，又看看其他的，嗯！认识名字 苏了了出去后，钱琦躺在榻榻米透过窗户望天 北城，我又回来了 晚上两人出去吃饭，再去超市采办生活用品，苏了了独居如今多个人，拖鞋毛巾水杯这些都得买 结账后钱琦提着两大袋物品坐公交车回家 车上人很少，钱琦径直走到公交车最后一排中间位置坐下 苏了了疑惑跟过去，“小舅，前面有空位，你干嘛坐最后”？ “你觉不觉得这位子坐着，像皇帝登基君临天下”？钱琦问 抬手指着前排右手边的位子对苏了了道：“爱卿，赐坐” 苏了了………… 见苏了了在收叠雨伞，钱琦问：“了了，你收伞时有没有把伞柄往肚子上一戳的习惯？感觉自己在拍切腹自尽的戏” 苏了了，emmm，她确定自己遇到个智障，还是超自恋那种 “嗯，每次坐地铁看见有人拿手机对着我，我都觉得他在偷拍我” 这话说出来苏了了抖擞着后背鸡皮疙瘩，钱琦的自恋她真学不来 公交车站牌离小区有几百米距离，钱琦与苏了了双手都提满东西 路边停靠的车里 金子呼喊道：“老三，你幸运女神现身了，身边还跟着你竞争对手” 只是这对手？太弱了点吧，身高差评，长相差评，气质差评，身材差评…… 大概金钱是万能补足剂，不然女神咋会看上歪瓜裂枣？金子如是认为 “走” “啊！走？就走啦，你不下车”？ 金子嘴上虽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服从命令踩离合挂档 跑来等两小时就看一眼？唉，徐老三在爱情这块上武力值？不值一提 段亦泽和冯雪订婚霸占了国庆假期的全部头条 上班，秘书办每人桌上都放着个小礼盒，里面是巧克力和Elsa珠宝代金券 微信上夏凡发来信息，会心痛么？ 痛，九年的情感连根拔起，痛不欲生 但，又能如何呢？ 跟冯雪闹驾，抢？ 苏了了凝眉，她做不出来 总有一个人或早或迟，让你不得不放弃，不是不挽留，而是彼此之间人山人海 或许这就是缘分 苏了了回道：猴子的哥哥──猿，拉的那坨粪砸到他俩身上我认输 夏凡回个［呕吐千里］的表情 缘分，猿粪 苏了了这女子太薄情，好歹也是朝朝暮暮九年的男人啊，一坨猿粪释怀了 钱琦每天的任务是找工作 都说大都市送快递外卖月入过万，他是当骑手一周被投诉十几次，不熟悉路程导致送错餐，延误时间，食物汤水洒了…… 第一份工作一周后被pass掉 送餐员不行当保安看大门可以啥，他不嫌弃工作。奈何身高吃亏，被拒绝说太矮 那就搬砖吧，他有的是力气，但做三天又失业了 来北城快一月，钱琦是被各种打击的怀疑人生，觉得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想着舅妈的托付，苏了了问他：“小舅，你想找份怎样的工作”？ 钱琦已经没要求了：“工作不挑我就行” 苏了了想着夏凡跟她抱怨跑腿助理嫌跑外场太累辞职，问道：“去杂志社当跑腿助理你干么？比如帮着搬摄影器材，蹲点守明星拍摄，各种打杂” 明星？钱琦两眼冒桃心，这工作好啊，能接触不少大美女明星 “我干，我干，了了你还认识这行的大人物”？ 苏了了…………，她说了啥让小舅会错意了？还是被找工作打击过度，一听有事做就激动 对钱琦这人，夏凡也算老相识，小时候一起玩过 因他年长，干坏事都由他带头，比如偷果子啦，抓鱼跑后山偷偷烧来吃等 钱琦抱着见大明星想法去见夏凡的，再听到月薪三千，不包吃住后懵了 大城市的资本家剥削的真狠 “这工资吃饭生活都不够，夏老板你确定你的员工能认真工作么？你再加多两千？” 夏凡瞥了眼钱琦，说道：“你一没特长，二没美貌，三没优秀业绩，就一标准的三无产品，三千块我都嫌亏” 钱琦被这话气的词穷，虽然说是大实话，但好歹也是同镇老乡，儿时还有点交情，打脸轻点打不行么 “谁说我没特长？我告诉你，我也是很有才能的” “喔”，夏凡停下手里的事，认真问道：“你什么时候最有才” 苏了了扶额，她小舅最有才的时候是闯祸时吧，每次闯祸都能刷新一次级别 “自拍时，我一个人担任了灯光、摄像、导演、化妆师、动作指导 发布照片还要客串编剧，修图师，宣传，文案编辑” 夏凡听得连连点头，这才能到是很符合钱琦要做的工作，他都得在这些人手下打下手 “挖个全才不容易，要是我满意下个月给你涨到5000” 钱琦想能涨工资那这工作有钱途 哪天他要拍到个什么出轨恋情啥的大新闻，嘿嘿！就又有涨工资的筹码了 钱琦说请苏了了吃饭，感谢她介绍的这份工作，两人选择了自助餐 02年，我来北城时月薪三千，那可是白领的待遇，如今只能够饭钱，还好有了了你在，不然我要睡桥洞了 北城的变化日新月异，苏了了记得她上大学时，北城还只有四环，现在七环都在建了吧 苏了了跟他碰杯说句：“加油，我进段氏时也跟你一样月薪三千” 钱琦嘴里咬着朵西兰花，惊讶道：“不会吧，了了你海龟啊，跟咱土鳖一个身价？你老板眼瞎有眼不识金镶玉……” 第四十五章 大哥的礼物 九月十月是时尚圈最忙碌的日子 各路明星时尚达人都在拼命赶时装周的场子 冯雪国庆订婚，当晚便飞奔巴黎看秀 时装周期间接受了杂志专访，被问及婚期笑着承认打算定在元旦 问：婚纱会选择哪个牌子， 在挑选中未定 问：未婚夫会担心你的身体太累吗？有阻止你来参加时装周么 两人都应该要有适度的空间来保持神秘感，我和他彼此都尊重对方的隐私，觉得再亲密的人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和自由追求，互相爱的轻松才能更好爱对方 问：有没有哪个地方让你想把它拍进婚纱照？ 看眼缘、看心情，说不定明天在巴黎就拍了，哈哈……当然更要看档期 苏了了悠闲地捧着奶茶翻看娱乐杂志 夏凡把笔记本推过去，“帮我调整下文稿格式，要看起来高大上，吸眼球” 苏了了托着下巴看着夏凡问：“我陪你加班聊天，还要替你工作”？ “这周你都很清闲，这点工作量累不着你” 苏了了看到屏幕叹气，她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爱情，某人是嫌她不够惨？ 非的再加把火，损友 刚看完上周杂志讲冯雪的采访，紧接着就来她和段亦泽的婚纱照 原来老板去欧洲拍婚纱照，怪不得这几天不见人 广陌的薰衣草田，城堡里牵着白马的公主与王子，一看就是普罗旺斯 婚纱拍的很用心，科尔玛、戛纳海滩、阿尔卑斯山都去了 “下期主打内容，风尚杂志独家，提前曝光让你看了” 苏了了…………emmm！难不成她还要说句谢谢？ 本想争辩下想想还是算了，只有在乎才会关注和解释 ………… 酒店里，冯雪打发走身边的人 今天是第三天了，她想起影的话：冯小姐，最长三天千面必须摘下放盒里让它休息恢复，您一定窃记…… 手上喷上药水，把千面取下放入盒内 千面像个玩累疲倦的婴儿，舒展开躺盒中 冯雪对着化妆镜嫌弃自己的脸，因怀孕体内激素作用她脸颊长斑了且油光满面，毛孔肤质粗糙 果然怀孕会变丑，她觉得自己好丑，丑到自己都厌恶嫌弃。好在有千面否则这副面容，化妆师都救不了 她抱着盒子躺沙发上睡觉 迷糊中听到房门“咔嚓”一声，冯雪立马惊醒抱起盒子躲进洗手间 她说过要休息，经纪人与助理是不可能打扰的，那就只剩一种结果段亦泽 可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 “冯雪，冯雪” 段亦泽客厅卧室都看了没人 冯雪躲在卫生间里回话：“我觉得有点累泡个澡，你生意谈完了” 听到回应段亦泽一脸宠溺说：“原以为要两天，没想到很顺利，怕你担心我就赶了回来，留下赵南处理” 冯雪，我一点不担心，你溜达两天也让我有个隐私空间充电恢复千面啊…… 然面子上还得娇嗔抱怨：“你呀，就是小题大作，我身边一堆工作人员” 冯雪打开盒子对着千面道：“小祖宗，得劳烦你起床开工了” 段亦泽突然回来，她不得不再次戴上千面 还别说，这面膜睡觉几小时后戴上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怎么才能支开段亦泽，让千面休息一夜？冯雪很惆怅 段亦泽在闻过回心转意蜡烛后，对她就跟个哈巴狗似的贴心贴肺，时刻关注跟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客厅放着一架子衣服 段亦泽笑着对冯雪说：“挑一件你喜欢的换上，陪我参加个宴会” 宴会？机会来了 冯雪勾着段亦泽脖子撒娇：“人家怀孕身子乏不想去嘛，参加宴会人多又吵，遇到你的合作方我现在的状态也不能喝酒 我想呆酒店休息，感觉好困”说着就打哈欠 段亦泽看着睡意惺忪的冯雪直接拒绝，“不行” 冯雪哼地脸色垮塌下来坐沙发上 段亦泽拦过她肩膀安慰道：“宝贝儿，这可不是商业宴会，我是带你去见我哥” 冯雪身体不由得抖了抖，转头问道：“你哥？” 见亲戚是对她的认可，但相比而言还是千面更重要。“咱回国见也是一样的，阿泽我真的好困”，冯雪又用手掩嘴打哈欠 “这人还真只能在法国才见的着” 段亦泽废一番口舌才把段亦初的事说明白 冯雪惊讶地嘴巴能塞下头大象，“你未曝光的亲大哥？在法国住了几十年？为什么？” 对爷爷为何把大哥单独放法国几十年？这问题他也想知道啊？他孜孜不倦问了不下十万个为什么，但爷爷的回答只有一句：你懂什么？ 年少时段亦泽甚至怀疑过，他大哥段亦初肯定是老妈跟别人的私生子 结果嘛被他妈一顿胖揍，你个兔崽子说的啥混账话，老娘怀的双胞胎，你哥先你几分钟落地，他是别人的种，你是什么？ “想知道原因”？段亦泽问 冯雪点头如捣蒜 “那你可得穿漂亮点，大哥亲口说了要见你，咱段家的谜团，爷爷和大哥的心结就靠你了”。段亦泽使劲给冯雪灌迷魂汤 一奶同胞又都是长孙男丁，段正洪对段亦初到底有何心结？才会把他丢国外且不让人知道段家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大哥必须见，另外一个段氏合法继承人啊！豪门兄弟争家产的事大意不得 冯雪换身LV长裙，戴上同系列珠宝。与段亦泽踏入宴会地又震惊一回，这豪宅放北城抵得过一套二环内的四合院 冯雪四下张望，男士都西装革履，晚上黑压压的找人好难 “二少爷好，这边请” 段亦泽点头跟着管家步伐走，低头对冯雪小声道：“管家常生” 冯雪心情随着脚步迈动紧张起来，不由得抓紧段亦泽衣袖 泳池边站着个人，托酒杯的手指修长，剪裁得体的西装，右手腕白色衬衫下露出半块手表 他仰头45度角看天，像个孤独的神 摆拍是明星的必修课，各种矫揉造作只为瞬间拍摄一张图片 封面大片美轮美奂让大众舔屏，但你要见过拍摄现场，绝对不会感觉到美好 气质这东西学不了，这是冯雪第一眼见到段亦初时的评价 “大哥” 段亦初侧头略微点头，目光转移到冯雪身上 冯雪对上那明亮的眸子不自觉的低下头，再抬头见他还在盯着自己看冯雪有些尴尬 段亦泽故意咳嗽两声，冷不丁来句：“兄弟妻不可欺啊” 段亦初回头，锤了拳段亦泽胸口，“你小子欠揍” 又对冯雪道：“冯小姐很美，常生，你带冯小姐参观一下，我与阿泽谈些事” 段亦初给段亦泽倒了杯红酒，问道：“真要结婚了”？ “我的请柬常管家没给你”？段亦泽不信常生敢扣押或是忘了他的结婚请柬 段亦初品着红酒：“收到了，只是花花世界，姣姣仙姝丽人，我不信你舍得放下” “当爱情来了，你会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这种复杂的化学反应单身狗是不会明白的”。提起结婚段亦泽觉得跟打鸡血一般兴奋 “若有天你后悔怎么办？离婚”？ 段亦泽噗嗤喷一口酒，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撩起袖子深吸口气：“你要不是我哥，我保证揍你。 你是我哥啊！我还没结婚就想到我离婚，哥，亲哥……” 两人换个话题 段亦初看下腕表对常生道：“你把那盒血燕送给冯小姐，告诉她每天吃好生养着，容颜重要，孩子更重要” 段亦泽趁机贴过去，“作为大哥不能厚此薄彼，我？送什么？” 段亦初看了眼他，叫常生回来，吩咐道：“你亲自送冯小姐回酒店，告诉她阿泽我留下了” 常生应声而去，段亦泽傻眼：“你留我干嘛？” “怀孕早期，不宜同／房” 见段亦泽一副我问候你母亲得怨气，段亦初放大招：“酒窖的酒随你挑” 段亦泽立马温顺如狗，“大哥就是大哥” 随便挑，哼哼！小爷不宰你个措手不及，我就不跟你姓 第四十六章 不能添麻烦 当冯雪听到段亦泽不回来，对段亦初好感又增加一层 这大哥就是她的福星贵人啊 回到酒店放心大胆地揭下千面，然后抱着盒子睡觉，现在盒子是她的命 段亦泽直奔酒窖 他哥这房子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酒窖，造价不说了，填满这千多平米得放多少酒 木架上躺着各式红酒，按产区和年份来摆放 段亦初说，酒是时间的味道。嗯！一听就是酒鬼言论 段亦泽推着推车看中就拿，或搬梯子取酒架顶部的酒，白拿不要钱拿到就是赚到，很快几个推车都装满 酒窖恒温恒湿，常年维持12度左右，往里走温度更低看温度监控器上显示只有8度 这温度葡萄酒会进入休眠状态 大哥的古怪作风一般人理解不了，比如这酒窖。段亦泽随手拿了两瓶退出去 “二少爷很绅士” 段亦泽明白这话在调侃他出来的太快，没血洗酒窖。手中的酒往桌上一放，赔笑道：“亲兄弟，太狠下不起手” 事实是酒窖推车装满和温度太低逼得他提前离开 ……………… 苏了了发现钱琦最近有些反常，经常盯着手机出神发愣 “小舅，失恋了？” 钱琦抬眼就见一张脸隔自己十公分的距离，吓得他差点出手自卫 “了了，隐私懂不，偷看别人手机侵犯隐私权” 苏了了……你手机黑屏了没看到，你隐私还在 她有吱声啊，是他没反应罢了，小舅有问题，被辞退了？ 苏了了给夏凡发条微信，对方回句：做事麻利，同事和睦 那真是失恋了？ “小舅，我哥说请我俩吃饭，换衣服走人” 钱琦一副你没诓我吧的表情：“宇宁？部队能随便出来？” “骗你是能卖钱？还是卖肉？” 这小妮子说话咋这么不尊敬长辈呢，卖钱卖肉，把他当什么东西？他是个东西吗？他不是东西是个人好吧 “那走吧，我这身不用换” 苏宇宁做事秉承他的军人作风，准时守信 苏了了与钱琦下车，就看到同样泊好车的苏宇宁朝他俩摇手：“了了，小舅” 点餐时钱琦与苏了了默契的点最贵的 钱琦：工作餐吃的他快当和尚了 苏了了：用情报换顿饭她哥不亏 钱琦想着终于有个喝酒的人了，离开平川那群朋友来北城一个酒搭子没有。结果苏宇宁来句军队签了禁酒令，他陪苏了了喝果汁 都说一人不喝酒，两人不打牌，这酒钱琦越喝越郁闷 火锅吃了大半，苏了了去卫生间 钱琦问苏宇宁：“你小子来干嘛？”他是不信出来看看他这小舅顺带吃顿饭 苏宇宁掏出张卡插入钱琦胸前口袋，“我妈的意思，北城消费高，了了要还房贷，让你主动多买东西” 钱琦刚要抬手被苏宇宁抢先压住：“小舅，我妈说了，你要是敢给了了添麻烦惹事，她这回真的大义灭亲” 钱琦心里轰隆一声惊雷，这话他到北城时姐就说了，你敢在北城惹事，我让你姐夫亲手把你丢局子里关几年，就跟爹妈说你结婚生子暂时回不来，没你惹事二老还能多活几年 苏宇宁拍拍钱琦肩膀，目光哀怨道：“小舅啊！不伤害了了咱俩都好过，我妈女权主义者重女轻男，想想咱俩小时候，嗯” 这话题引起两人共鸣，小时候，只要苏了了那丫头一哭，钱灵芝出口的永远是：钱琦，苏宇宁你两个又欺负了了是不是？从不问缘由 妹妹小，给她玩下 她小不懂事，你俩大也不懂事 说起来就是背锅的料 有次钱琦带两人去河里洗冷水澡，苏了了差点被淹死 钱琦吓坏了直接跑回家，姐姐是拿着鸡毛弹子追到家要揍他 还好老爹护着，骂姐姐为个没没爹没妈的野种胳膊肘往外拐，结果父女俩大吵了一架 姐姐说的话钱琦至今都记得：你们以为我往娘家拿钱拿物照顾弟弟苏家人不说一句话是为啥？不是我为他家生个儿子，是我照顾了小姑子的女儿…… 也就那时候，钱琦明白苏了了对他姐来说，如同后宫的正宫娘娘，生下太子后位才算坐稳 而他一家子也才能抱姐姐这大腿 他那3000千的工资姐姐定是知道了担心自己钱不够花动歪心思 钱琦眼睛有点酸，别人是坑爹，他是坑姐 见钱琦不在抗拒，苏宇宁适时地灌壶鸡汤：“北城大，机会多，刘邦朱元璋还能当皇帝呢，我也是从新兵成长起来的，我看好你小舅，加油” 多少人带着希望与梦想北漂 吃过饭，苏宇宁说部队忙要赶回去 苏了了几步追上去凑到他耳边说了句：哥，舅妈跟你相好位嫂子，也是当兵的，过年你躲不掉滴 苏宇宁听完浑身僵硬，比站哨数小时还严重，就像灌入水泥凝固生根一样迈不开步子 任务完成总得跟上级汇报一声，上车后苏宇宁拨通电话：“爸，钱小舅收下了，他和了了处的不错，没事” 说几句后掐断电话，苏宇宁发动车子离开 “爸，摊上我妈这扶弟魔您后悔吗？” 苏正军笑笑，跟儿子边走边谈：“军嫂这职业比军人承担的还要多，比如你妈妈。生孩子时我不在家，你奶奶去世时我不在家，家里孩子老人一切琐事都是她在抗，如果能重选，我就是想娶，你妈也绝对不会嫁我” 苏宇宁陷入沉默，看看网上的各种事迹，怀孕老公不陪产检的渣男，大姨妈期间不懂照顾人的不能要 真要像他爹这样老婆生孩子都不在，估计全国网友都会骂这种男人不离婚留着过年？ 他的婚姻？苏宇宁想恐怕是一地鸡毛，还是一个人好，没牵挂也不祸害人 11月是痛并快乐的日子，曾经调侃的光棍节变成了购物狂欢节 购物跟脱单比？明显前者更潇洒 钱琦在拖地，苏了了觉得小舅最近勤快的令人发指，家务全包还是抢着做 完全有变家庭煮夫的潜质 “小舅，双11你买了啥” “我的血汗钱才不会送给马云，不买” 果然体会到赚钱辛苦才会省钱，苏了了浏览着男装，给小舅买件羽绒服，她这个月都没碰过拖把丢过垃圾，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却是愿意的她特讨厌拖地 购物节苏了了是买高兴了，手指动动就行，不用走路逛街，不用提大袋小袋耗体力 苦了钱琦被保安室的人叫住，让他把快递搬走，前前后后共搬了近百个包裹 马云的车把女人都惯成了败家女，累瘫在包裹堆里的钱琦发出灵魂呐喊：Jabsp;Ma You win You always win 第四十七章 小仙女我罩着 段亦泽已经目不转睛盯着燕窝看了半小时，那眼神如刀仿佛能在燕窝上雕出朵花来 他那非常人能理解的大哥，千里迢迢从法国寄来燕窝，不给家里老妈，点名给他未婚妻冯雪 这画风，怎么看都诡异 段亦泽拆开包裹，拿着燕窝左看右瞧，甚至掰了块尝尝，然毫无头绪 若说在燕窝产地货源好能理解，可法国盛产的是葡萄酒和奶酪 感情好贴补兄弟？他缺钱么？ 果真是哥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赵南站旁边打量着段亦泽风云涌动阴晴飘忽的脸色，小心地开口分析说：“应该是怕被催婚” 段亦泽抬头给个继续的眼神 “少夫人若生个男孩，段家香火有续，夫人关注力转移到孩子身上，大少爷婚事自然延后” 旁观者清啊 反推回去，如果冯雪肚里的孩子是某人的免死金牌，那他的送礼讨好的动机就一目明朗 看清真相后段亦泽更不爽快了，他两口子连带未出世的孩子都成了某人算计的棋子 这婚结的有点不舒坦的感觉啊？段亦泽第一次对结婚出现逆反情绪 赵南心底悲鸣，宝宝心里苦啊太难了，他就知道在巴黎上了段亦泽的贼船以后有苦头吃 段亦泽和赵南有个会议要出差，当快递员送包裹的事落到苏了了头上 苏了了第一反应，送包裹？简单嘛，同城快递呀 然赵南泼她盆冷水，冯雪怀孕需要静养远离狗仔打扰，得亲自送去 阳光半岛是段亦泽新房所在地，冯雪目前已搬住这里 苏了了没打算直接登门造访，在出租车上与保姆通了电话说明来意，约在楼下凉亭见 但等来的却是冯雪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苏了了不断提醒自己，吃亏是福，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忍的恰如忍着神龟…… 苏了了笑如向日葵般灿烂打招呼：“冯小姐好” 冯雪一脸和煦，眼里透着戏谑的笑：“我记得苏秘书说过除了段太太，段总身边的一切女人都是露水闲人，今日由你先改口，叫一个” 人在江湖飘，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总裁室那梁子结的有点大 也怪她不懂规矩，两人订婚且宣布了婚期，称呼冯小姐是不对，苏了了改口：“段太太好” 冯雪笑得眉眼堆叠，“苏小姐真谦逊，脸低到地上也不嫌脏” “这是段总让我送来的燕窝”，苏了了把包裹放到冯雪手边 冯雪看着纸箱贴着快递单不悦，“网上买的？” “啊！”苏了了木纳地点头，“法国邮寄来的” 赵南给她包裹时点明是大哥特意寄给冯雪的，大哥两字让苏了了那遗忘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段亦初对她来说就像阴魂不散的魔鬼，神秘未知透着危险气息。她总觉得要出事 冯雪瘪嘴带着嫌弃口吻说：“赏你吧，家里补品堆不下了” 上次段亦初送的血燕窝她打心底不喜欢，吃嘴里味道怪怪的像假冒伪劣产品，她吃了几次就搁置了，谁知某人还跨国邮寄 有钱人就是腐败，家里燕窝多的放不下。钱啊，苏了了算了下她一月工资也就能买斤吧燕窝 但是，魔鬼的东西不能要 “谢段太太好意，我不吃燕窝” 冯雪本想做个顺水人情收拢心腹，熟料碰到个油盐不进不识时务的。只见她两道柳眉斜扭怒气冲冲质问道：“你看不起我，你算什么东西”？ 苏了了…… “我阴虚吃燕窝上火，配不上这等好物”。苏了了郁闷，我容易么？就不想沾染魔鬼的东西而已，还得咒自己有病 “我看你是人虚，虚伪，虚情假意，今年3.8女人节，你们秘书办的礼物是什么？” 面对冯雪的质问，苏了了开始回忆，今年女人节总裁办的秘书每人一支口红 那天加班赵南提了燕子屋的碗燕来每人一碗，说是段总给的加班福利 可冯雪没在现场啊，镇定，镇定 “你想不到吧，你们的礼物我挑选的” 冯雪当时代言有口红和燕窝，段亦泽说礼物她随口就推荐了自身代言的东西 这脸打的，苏了了想找地缝钻进去 “小恩小惠不入眼，看来你是想要更大的”，冯雪起身一步一步逼进苏了了，“段太太这位子想要么？” 苏了了…… 她就送个包裹而已，咋扯到夺夫这茬上了？这狗血剧情编剧都写不出来 “给段太太造成误会我深表歉意，东西已送到，我就告辞了”，苏了了急忙表明立场开溜，却被冯雪抓住不放，偏对方有身孕她还不敢有过激反应 “说到你心坎里就想走开逃避，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怀孕期的女人，因身体激素变化爱疑神疑鬼，设想自己会碰到各种最坏的事 苏了了告诉自己要冷静忍让，叹口气问道：“段太太是想让我辞职？走了苏了了，还有张了了，李了了，我那位子总会有人补上，就算撤销首席秘书，总裁办秘书处所有人，段太太有把握全调走” 冯雪脸色一寸一寸白下去，总裁办那群狐狸精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越想越激动，扬手朝苏了了脸上扇去 苏了了退后避开握住她手腕，“挨一巴掌就够了，同样的亏我不会吃两次” 说完用力甩开她的手 冯雪一个趔趄轻飘飘地跌到在地 苏了了眼皮直跳，直觉告诉她完了 下一秒一声斥责在身后响起，段亦泽出现在眼前，赤红着双目质问自己在做什么，她是孕妇，怎么能下的起手 苏了了：段总你相信我，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跌倒的 冯雪哭的梨花带雨，阿泽，我肚子好疼，救救我们的孩子…… 段亦泽抱着冯雪离开，抛下句狠话：滚出段氏，我不想再看到你 苏了了脑海中自动补脑一出狗血韩剧情景 现实是她认命等着冯雪那一耳光扇下来 但是，疼痛半天未至 是段亦泽握住冯雪的手腕，来一出英雄救美？ 苏了了睁眼见冯雪扇耳光的手势定格在半空，自己身后的人却不是段亦泽而是钱琦 他正举着摄像机对准冯雪，“扇下去，这一巴掌下去保证攻占各大头条，当红女星豪门新妇掌掴未婚夫身边职员，” 钱琦对着冯雪与苏了了来个360的旋转拍摄，口中不停念叨：“冯小姐您这耳光扇下去，我提薪升职就稳妥了，我老钱家八辈祖宗都感谢你，以后每逢清明过节一定给你也烧一份敬意 嗳，我手都举酸了，你倒是快点扇她啊，下狠手，拿出演技派实力” 娱乐圈混的人对着镜头表演驾轻就熟，但面对记者冯雪知道那些事是做不得的 她悻悻缩回手，质问道：“你那家媒体的？我要叫保安告你擅闯” 见冯雪作势要打电话，钱琦连忙摆手，“别，别，误会，误会，我是风尚杂志的，来这儿采访人保安室登记过” 冯雪收起手机气耸耸离开 阳光半岛业主大多是文体界名人，所以安保很严格，不得到业主许可陌生人进不来 冯雪目的是弄清这记者来至那家，那样才好打招呼把相机里底片销毁，虽说她那一巴掌没打下去，但就怕借位乱剪接图片 冯雪一走钱琦就教训起苏了了来，“我说外甥女，你小时候跟我和宇宁掐架的劲儿哪去了？她动手你就脸贴上去？傻不傻” “她孕妇，元旦与我老板结婚，当红明星，那一条我敢还手” 她要出手，就是丢饭碗被冯雪粉丝和舆论围攻的结局 在冯雪抓住她那瞬间，苏了了就明白这哑巴亏只能吞了，不然冯雪稍微施展点演技，她就完了 报道肯定是殴打孕妇 引诱人家未婚夫，小3 网络暴力可怕，私生饭更可怕，比起来还是挨一巴掌得好 钱琦被问的哑口无言，苏了了说的那三点条条是死路 他伸手摸着苏了了后脑勺，安慰道：“孙猴子也怕紧箍咒，小舅我在谁敢动你” 苏了了被这话逗笑，笑着恭维，“是，小舅最英明神武” 在地铁上，钱琦给苏宇宁发微信详细叙述了这事，少不得花式夸赞自己智勇双全破解不利局面 “记得给你妈委婉转达下小舅的英勇事迹啊，我郑重宣布：咱家小仙女我罩着” 第四十八章 自揭丑事 今天是钱琦进入风尚杂志后第一次领薪水 3000块，做梦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啊，前提是放到十几年前，比如他02年第一次来北城时 今时不同往日啊 上班一个月，钱琦明白一个道理，在北城月薪一万那不叫生活，只能叫活着 他月薪3000千？完全是拉低他人活着的平均分 发薪日吃货们在讨论聚餐，女同事在谈论买化妆品，几个男同事在淘宝网页浏览上月新出的苹果手机 争论焦点在于买iPhone xs好，还是iPhone xR 这个肾越来越贵，钱琦那点渣渣月薪是买不起的，但发表参考意见可以啊 “哟，小何，要换手机”？ 小何是个十足的果粉，从苹果的4追到如今每年一款，“新款嘛，心痒的紧” “年轻人就是有朝气，手机是比女朋友还亲密的伴侣，有新欢必须的换” 这话说的小何有些不好意思，快奔三的人了，女朋友？还不晓得养在哪家深闺 “大钱，你喜欢哪款？” 钱琦进杂志社时别人称呼他为小钱 他不满意这称号，小钱小钱，一听就是不能发大财的主，强制让大伙改口──大钱，寓意大家一起发大财 试问谁不想发大财喜欢小钱？大家也就由着他当讨个彩头 钱琦凑过去瞧瞧，连连摇头啧舌，大伙都当他看到价格肉疼，谁知他开口却是 “小何，这手机太不吉利，买不得” 众人目瞪口呆一脸疑惑，what?除价格贵这毛病，哪儿不吉利了 钱琦指着屏幕上的手机款式说：“你看啊，iPhone xs(差死)、iPhone xR(差啊)、iPhone（xs max）差死还max，那就是差得无极限，你每天手里拿个差，太败运气” 众人一脸惊悚，无言以对，这解释合理的让人无法反驳啊 中文讲究谐音寓意，车牌号手机号都欢8啊6的，代表发和顺，4谐音死就不讨喜 对面卡座的老李是个四十出头的人，带着厚边框眼镜，文笔一流负责写文案 这时也插了话：“大钱，你这祸害人是不对的，没结婚就得对自己好，结婚后家有悍妻，每月工资全数上交，那日子……” 刚才目瞪口呆的几个小伙子听着老李生无可恋的啧啧啧，神情更加黯然 其中有不嫌事的问，婚后老婆还能吃了你？ 老李一声长叹：“把秋天衣服长袖剪短就成夏天短袖，秋天再缝上，我这两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唉……” 轰隆～ 这次包括钱琦再内都呆若木鸡，这……悍妻……真……彪悍 老李这就是台赚钱机器啊 不准留私房钱就算了，还克扣生活用度？？ 果然头脑发昏的人才结婚 小何默默地退出浏览页面还是存点钱吧 当然老李没说全，他家两孩子读高中，各种补习班资料费才是碎钞机 家中悍妻比他还节俭，各种抠牙缝省钱才支撑供给起一个家 他这么说也是想让这群年轻人在没压力的时候多存点钱，为个手机不值得 夏凡在看报道，兰兮的电影获奖封后，这是新生代流量花旦里第一个封后的 与近日怀孕即将嫁入豪门风头正紧的冯雪又隔空对比杠上了 众多媒体长枪短炮的提问轰炸，问她对冯雪耍大牌一事咋看 兰兮笑道：“对详情不了解，但是觉得冯雪为人和善” 既没对事情下定论，又不失时机帮了一把冯雪，防止对方粉丝撕逼，真真的滴水不漏 近日有网友爆料出Elsa珠宝代言费，冯雪是2000万，兰兮1500万 让不少网友粉丝为兰兮鸣不平，此番封后更是闹得喧嚣日上 娱记都是人精，少不得问代言费的事 兰兮则回应：“这次拍摄合作台前幕后都很开心，传出好多话题，大家开心听听就好别太较真，因为有真的也有假的” 风尚杂志新一期的封面人物是兰兮，对她夏凡以前评价是演技好，现在要加上句情商高，对记者提问很多回答称得上是教科书式的答复 夏凡对着定刊照由衷赞叹：“不愧是杜津带出来的人，八面玲珑应付自如” 好的经纪人如同原生家庭的父母，能让明星走的更平坦 “大伙整理好手上工作就下班，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在办公室人群爆发欢呼前，夏凡抬手示意安静补充一句：“蛋糕就免了，我不想看到提醒我年龄的数字” 众人爆发出哈哈大笑 甲一：主编为何不晚上请，时间宽裕才玩的尽兴 乙二：晚上时间是男朋友的 丙三：命啊，人家30岁坐上主编位子有男友，看看28的我？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苏了了下楼就见钱琦朝她招手，“了了，这里” 习惯了夏凡与齐悦接送，突然换成钱琦苏了了不适应 钱琦分析说：“他俩情侣一对儿，咱俩单身狗一对，省去你当电灯泡的尴尬” 压根没明白苏了了的不安是对他的车技持怀疑态度 电灯泡？苏了了想说她都当十几年了，还会担心瓦数？ 苏了了在倒腾包里的礼物，Galtiscopio迦堤的腕表，她买了绿色和紫色两款 钱琦嘴贱问：“送表送两块？当手铐？” 苏了了忍不住吼道：“这叫姐妹款懂不” 她和夏凡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在法国看到迦堤腕表就走不动了，表盘和表带都镶嵌着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颜色款式质地都充满梦幻少女风，若非要作为生日礼物她早戴上手了 吃饭时苏了了偷拍下几张夏凡的照片微信上发给夏孝川，这是她唯一能帮忙的 KTV，往年3个人的队伍今年多了钱琦，这麦霸是抱着话筒唱个不停 苏了了打开盒子对夏凡道：“小仙女来寿星先选” 夏凡把表戴手腕上，“嗯，两块都喜欢”，最终选了紫色那款 钱琦看着歌单直翻白眼，全是周杰伦的歌，他这是要以一敌三啊 咳……咳，我给你们来首《七里香》 爽歪麻雀在电线杆上裸睡 夏凡和苏了了听得直接喷啤酒 当听到，你出现在我卧室的每一夜时，两人再也忍不住，抬起桌上蛋糕朝钱琦砸去 “喂，砸蛋糕要加收服务费的”，钱琦边躲边吼，依然没逃脱满身奶油的命运 “不唱了，你们一点幽默感都没有”，钱琦擦着脸上奶油抱怨 往年夏凡生日，KTV是齐悦的主场就像开演唱会，而苏了了与夏凡是两个听众 今年多个钱琦画风就变了，喝酒猜色子，输得要讲一件自己的丑事 苏了了第一个中招 钱琦撸起袖子欢呼，“来来来，外甥女说说你干过啥丑事，酒桌规矩入耳就忘绝不说出去” 苏了了扶额，愿赌服输 “我大学时买保暖内衣，到货舍友看到大开的裤裆傻眼了男款，单身狗没处送，于是我默默地把裤裆缝了起来，勇敢地穿上，她们说跟我住一屋有心里阴影晚上睡不着” 夏凡率先拍手鼓掌爆笑，钱琦笑得岔气直咳嗽，齐悦憋不住也笑起来 耿直憨厚如苏了了啊，真是……这种事也敢说出口 下一个倒霉得是钱琦，他干的丑事就多了 上课干吃泡腾片，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满嘴泡沫只好倒地抽搐装着发羊癫疯 最后嘛被送去医院打了吊针，课堂上是躲过了，医院遭了趟罪 再下一个又是苏了了 “在晚自习看恐怖，正看到文中一只手伸出来时，班主任把手伸到我面前抽走书，一刹那，我尖叫顺手抓个圆规扎了下去……” 虽然没扎到手，但是写了一千字检讨，挨了顿批评 整场猜色子变成苏了了自揭丑事现场，她输的最惨，其次是钱琦，夏凡也中招两回，齐悦是幸运儿置身事外 第四十九章 千面的代价 天色灰暗阴冷，淅淅沥沥的雨中夹杂着雪沫子，巴黎今年的第一场雪要来的早些 常生汇报完日常，手里还托着笔记本，年龄大了记忆退化，他习惯拿笔在纸上记录 “给冯小姐的燕窝别要忘了” 常生是个称职的管家，重要事件不用主人提醒也知道怎么做，“请先生放心，常生算计着用量，前日便已邮寄出” 段亦初背对着立于窗前，他没说话常生也不曾离开 两人就这么静默相对，良久后常生开口：“二少爷婚礼定在元旦，先生计划何时回国？需要备圣诞礼么”？ 回国？他……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至于圣诞节 段亦初迟疑片刻后想说按以往的规格筹办，但出口时却改了主意，“今年的礼物我来挑” 常生始料未及，思前想后又觉得必须的 弟弟大婚，先生准备的礼物肯定非比寻常 “你说老爷子是何心思”？ 段亦初突然开口问话让常生陷入回忆 段家老爷子，好遥远的人啊，上一次见面？唔！是三十年前吧 果真久远 常生躬身杵立平静道：“常生不知” 先生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不知不可耻，可耻的是分明不知，还找理由开脱自圆其说 段亦初仰头饮尽杯中酒，老爷子一向是恋爱不闻不问，结婚必经他手 居然就这么点头同意了，真稀奇。不过见到冯雪后段亦初也就释然了 冯雪关注着婚礼章程，婚礼用花、餐酒、菜品都会一一过目 伴手礼也是精心挑选的 月初关于婚礼的各种细节就被逐一猜想曝光 身价水涨船高，不少赞助商纷纷上门要求赞助这场婚 名人效应合作共赢，有人替自己买单，有人替自己宣传 冯雪在试婚纱，这次后将定版，婚纱下摆宽大蓬松，加之女明星注重保养身材，有四个月身孕的冯雪丝毫看不出孕肚 段亦泽看着穿衣镜前的冯雪脑中一片混沌，他似乎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处理，该死的是怎么想不起来 周琳扯了扯儿子衣袖，“你也换上衣服让妈看看” “我穿西装就现在这样” 段亦泽低头刷着手机不容置喙地拒绝 周琳皱拢眉头，作为母亲她感觉到儿子的抵触和不悦 为什么会这样？结婚不该是开心的事 周琳本想多问一句却被女儿段亦欣打断：“妈，你消停会别说我哥” 你妈我有无理取闹？ 看着母亲威严的神色，段亦欣双手吊着母亲脖子腻味在她怀里撒娇 “妈，这女人都有更年期焦虑症，大姨妈综合征，男人有婚前恐惧忧虑症也能理解呵” 现在的人不论男女多少都有点婚姻恐惧症 有些人想着婚后的责任和各种禁足，在临近婚期时会各种不适应患得患失 周琳若有所悟，看了眼儿子用目光询问女儿：你哥这病咋治？ 她儿子婚前万花丛中躺，各种随性而为，结婚等于一下子加上无数把枷锁，是开心不起来 “顺其自然”，作为局外人的段亦欣兴高采烈起身，“我去试试我的伴娘服” 当女儿穿着香槟色的小礼服出来，周琳便忘了结婚纠结症的儿子，开始幻想女儿穿婚纱的样子 女儿才是小棉袄，儿子充话费送的 段亦泽觉得憋的慌 等冯雪洽谈好婚纱事宜沙发上哪儿还有段亦泽身影 周琳只能替儿子开脱公司有事 送走冯雪，段亦欣发现母亲情绪也不高，问道：“周女士担心婆媳矛盾？” 不住同一屋檐能有啥矛盾？ 婆媳矛盾的本质就一字：穷 解决方法也是一个字：钱 “我总觉着你哥对这桩婚姻不上心” 段亦欣点头认同，心道：呵呵！让她哥这肉食者余生改吃素，能开心才怪 保姆车里，化妆师在给冯雪化妆由衷赞道：“雪姐底子真好” 女人怀孕激素变化都会长痘长斑或肤色暗沉，冯雪却越长越漂亮，肤光胜雪细腻如瓷 助理在说着接下来的行程，冯雪婚后将全面停工，合约期内的工作被挤压在婚前这段时间里 投资方也是愿意的，毕竟流量代表着钱 拍摄工作持续到深夜12点，期间段亦泽还打来电话 剧组为贺岁档赶工。冯雪还有两场戏杀青，没戏份时冯雪选择在保姆车内休息 怀孕早期嗜睡，韩一蕾见冯雪睡得香跟导演商量先拍别人的戏份 冯雪醒来天已大亮，冲着助理嚷道：“你们怎不叫我？” 她惊慌失措，两手摸着脸颊叫拿镜子来 怀孕的女人发脾气是不讲道理的，助理战战兢兢递上镜子 冯雪对着镜子左照右瞄，脸还是那张脸没有丝毫变化 她揪紧忐忑的心松弛下来，这几日太忙人又多，根本没机会揭下千面让它休息，昨日已是第三天了 镜中这张脸，目测没问题，只是脸色憔悴些 看来影说的最长三日必须取下，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肤色差点而已，差的那点完全能接受 拍完最后两场戏，韩一蕾买了汉堡炸鸡咖啡等请全剧组的人吃，庆祝冯雪戏份杀青 最大的疑虑去除心情舒畅，冯雪心花路放，在片场吃吃喝喝和剧组融成一伙 婚期逼近，冯雪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拼命三娘比往常还要拼 段亦泽说妹妹生日，晚上要带她回老宅吃饭 冯雪到家洗了个澡，想揭下戴在脸上的千面让它休息几小时晚上再戴 在手上喷好药水按摩脸部然后从耳根部位开始揭 奇怪，冯雪试了两次千面纹丝不动，如同融进她皮肉一样 她又喷些药水拍在脸上，之前千面遇着药水便如泡纸膜般膨胀凸出，如同撕拉面膜一样轻易撕下 眼下她一瓶药水喷完丝毫没变化 难道千面如之前那样与自己的脸融为一体了？能管三年不用取下？ 欣喜感随着脸部肌肉抽搐变成惊恐，冯雪感觉到脸部皮肤在绷紧 那感觉如同穿上塑身内衣，压迫的人呼吸都不顺 她怕了，忙找保险箱里易庄给的那张卡，上面有电话 冯雪颤抖的拔下一串数字，嘟嘟的铃音响着无人接听 脸部皮肤越收越紧，就像一个穿xl码身材的人硬把自己塞进s码衣服里，勒的出不了气 冯雪感觉有一双巨手挤压着她的脸，她慌的跑进卫生间照镜子，她的脸如同面点师手里的面团，被捏的变型 下巴越收越窄，眼睛勒的大大的凸起，颧骨鼻子挤到一起 冯雪双手抓着耳后想扯下戴在脸上的千面，皮肤被抓出道道血痕 呼吸越来越薄，她疼得厉害，奈何喉咙发不出声 “千面最长不能超过三天必须取下，冯小姐您不遵守易庄的规矩” 耳边响起个冷冽的声音，冯雪见到浑身黑袍笼罩，带着宽大帽子的影 没质问他是如何出现在她家的，她抓挠着脸朝影伸手嘴巴一张一合，说着救我……救我 “我救不了你” 影看着冯雪那扭曲变形的脸，用平缓的语调说：“但，能帮你解脱” 他宽大的袖袍一挥，阳台的落地窗自动打开，随着他手臂抬动冯雪的身体升起脱离地面往窗台飞去，接着楼下传来“噗砰”的声响和刺耳的惊呼尖叫 “没有人能破坏易庄的规矩” 影捡起地上那张易庄给客人的卡 黑色的瓶子玲珑剔透，瓶中是一团紫色火焰，瓶身狭小且封闭，但丝毫不影响火焰自在燃烧 “主人，千面与离魂之火影带回来了” 坐在黑皮椅上闭目养神的男子不咸不谈地嗯了声 那翘起弧度的嘴角，薄唇轻启：“他回来了” 第五十章 调查 有人跳楼啦 随着惊呼，保安迅速赶来一边报警叫救护车 四周围拢着看热闹的住户，有的在拿手机拍视频或讨论案发当时的情形，有个人情绪激动说他刚走开不然要垫背…… 警察到现场后拉起警戒线，我与保安和居民谈话 从二十几楼坠下，面部朝下摔地上趴着摔的天灵盖都塌陷半天 与物业谈过话后几位民警脸色难堪，死的是公众人物破案压力大 “立马联系死者家属” 民警拍摄现场后把尸体被抬上车 韩一蕾挤进现场，地上一摊血让她按着砰砰乱跳地心脏 不，这不是冯雪……她才离开个把小时，就接到物业的电话冯雪跳楼了 她抓着位民警的手臂问：“警察同志，我能看下死者么？我是冯雪经纪人” 民警看着眼前语速哽结的女人，提醒道：“你做好心里准备，毕竟从那么高坠下……” 韩一蕾点头，双手拧紧手提包肩带，警察掀开白布一角露出那张血肉模糊已分辨不出五官的脸 视觉和嗅觉双重刺激，韩一蕾胸腔一阵干呕转身就吐了 阳光半岛住着许多明星人物，经常有记者蹲点守着，冯雪跳楼这事很快疯传，为避免事态扩大尸体被拉走 刑警戴上乳胶手套进入冯雪住宅， 屋内陈设简洁，警察把桌面的水果刀和镜子装袋，又从浴室卧室拿了些物品回去化验 客厅与阳台隔着落地窗，窗门拉开冯雪坠落的位子正对阳台 韩一蕾站客厅愣着，看勘察现场的警察在提取铝合金门窗上指纹，只见用刷子沾着不知名的粉末涂刷，门框上便显现出指纹 整个过程她都浑浑噩噩 小区外围堵满记者，见韩一蕾出来都涌上去，请她说两句 上车后韩一蕾长舒口气，一位女性警察给了她瓶水，让她放松点，就是寻常问话而已 韩一蕾苦笑：“你看到刚才情形了，若非要跟你们去警局怕是脱不了身” 作为日常与冯雪接触最多也最了解她的人，韩一蕾按程序走被带去警察局做笔录 问话的还是那位女警员，她给了韩一蕾杯热茶 “我希望你能全力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工作，作为经纪人你的言辞对案情和你自身都重要” 韩一蕾点头，她与冯雪的特殊关系能提供破案线索，同时她也必须给公众一个交待，与警方坦诚合作是共赢的 “韩国娱乐圈爆出的女星陪服丑闻，冯雪有这方面压力么”？ 韩一蕾握杯的手一抖，适才还给她温暖的茶杯，此刻犹如滚烫的开水让她不敢触碰 她想不到第一个问题就这般犀利 娱乐圈的潜规则那是心照不宣的事，是隐型的资源。有经纪人牵头的，也有自己发掘的关系，艺人和明星对此是双方当睁眼瞎心盲，维持着一层窗户纸不戳破 “我从未逼迫过手下艺人做不正当的勾当，只约过投资商的饭局” 汪晴见韩一蕾表情平静没深挖这问题，转而问道：“冯雪婚期什么时候” “元旦节” “男方是段氏集团总裁段亦泽”？ “是” “段家对冯雪不满是吗？” “不清楚，起初多少有点吧”，韩一蕾想着之前冯雪被挖出的各种丑闻，“豪门娶媳妇讲究” “你对冯雪嫁入段家不满意”？ “汪警官”，韩一蕾叫了汪晴名字，有些不悦说道：“作为经纪人我全权打理艺人工作，婚姻满意与否是父母才会考虑的问题” 汪晴改变问话方向，“冯雪有跟你提过段家或抱怨婚事没？” 韩一蕾斩钉截铁回答：“没有” 冯雪那妮子为嫁给段亦泽背着自己闹出那么多事，那会推诚布公与她讲闺蜜间的话 “冯雪在圈中有结怨的人么？和谁走的近？” “没有，娱乐圈里没有真朋友” 汪晴问半天都没啥有用回答，扫出终极大招：“你认为冯雪为何跳楼？” 韩一蕾…… 她要知道早就防范了 思前想后咬着嘴唇道：“可能是抑郁症”。说完她觉得好笑，韩国娱乐圈明星自杀就是抑郁症背锅，如今她也甩这锅 汪清交叠双手，凝视着韩一蕾想着她说的理由 这段时间冯雪有些怪异行为，爱照镜子，睡觉要特别安静不许任何人踏入打扰，洗个澡能呆卫生间几小时不出来…… “女星压力大，怀孕生子后可能会无戏可拍，冯雪之前偶有精神恍惚，说自己毁容” 汪晴让韩一蕾看笔录没问题签字，又留了电话号码，让随时等候通传或想到什么联系她 御城别墅 段亦泽从睡梦中被叫醒，看到母亲一脸惊恐望着自己 “阿泽，冯雪死了” “嗯”，段亦泽又合上眼睑，他觉得自己好累，像几天几夜没睡一样 周琳急了，掀开被子揪着儿子衣领扯起来，“你老婆，死了，跳楼” 段亦泽莫名其妙地看着母亲，“我老婆？谁？” 周琳…… 苍天啊，她咋生了这么个陈世美？ “妈，妈……”，段亦欣踩着毛绒绒拖鞋花容失色地跑过来，“楼下……警察来了，说要带哥去问话” 周琳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麻烦来了 “我下去看看” 段亦泽取过外套穿上，走过段亦欣身边时伸手戳戳她垮塌的脸颊，称赞道：“欣小姐，演技满分” 段亦欣瞬间石化，老哥，这次真的不是整蛊你啊 今天是段亦欣生日，段家为她筹办生日宴，装饰着各种生日饰品的大厅里段正洪正在和警察说着什么 别墅外蹲点的记者见警察带着段亦泽出来纷纷咔嚓咔嚓地按着快门 见警车开走后，苏了了与赵南还有律师上了另一辆车跟了上去 御城别墅所处的西山，历来属政务区，国家政要阶级、国企高管多在此购置房产 道路一侧的军用车辆里，一双厉眼目睹了段家宅院门口发生的一切 车驶进山顶的别院，车门还未打开几条西德牧犬便吐着舌头围过来，唧唧呜呜低鸣 人刚下车狗就兴奋地抬起前腿趴他身上嗬气 “这几个家伙可盼着三少你回来” 徐帅接过金子手里的肉干喂狗，又摸摸它们脖颈才算脱身 金子看了看院里停放的车辆和荷枪实弹的警卫，里面坐的人不简单啊！从车上拿出肉干坐草坪上喂狗 徐帅发觉身后人没跟上转头喊了句：金子 金子立马如招雷击 警卫员冯汉看了眼喂狗的汉子，笑道：“三少别为难他了” 徐家的家宴，敢坐上桌的那才叫有胆有魄力是条真汉子 金子抹了把脸上的毛毛汗塞条肉干进嘴里，拧着西德犬那竖立的耳朵，“小黑，你也怂对不对？才躲到院里？那家子人太恐怖” 徐家世代从军，老爷子徐师军衔为上校，儿子徐军乃一军之长，孙子徐帅，看名字所包含的期许就不言而喻了 徐军有两女一子，虎父无犬子三个子女都在军中供职，连招的女婿也是兵蛋子 金子也是军队里出来的，枪林弹雨都不曾怂过，但他想着和一群上级吃饭，那是头疼脚疼全身疼，还是院里喂狗的好 同样的生日宴，徐家吃的是其乐融融，段家则阴云惨淡 段亦欣焉巴巴地望着灯火通明却冷清的场地，她这十七岁的生日郁闷 第五十二章 地铁窘事 元旦节到了 今天原本有场盛大的婚礼，虽伊人已逝，网络上还是掀起不小波澜 绝口不提冯雪的段亦泽今日带上花去公墓吊念 蹲点的记者肯定少不了 赵南背着网球拍包，恭敬地带领个人走进自家老板在阳光半岛的婚房 “大师，就这房子你给好好看看” 来人约莫天命之岁，寸板头，穿着一身黑色中式唐装棉袄，脚上同款棉布鞋，中等瘦削身材，透着骨子世外高人气息 奈何那双贼溜圆的眼睛和胖乎圆润的脸颊破了道骨仙风的功 赵南领着他穿过客厅来到阳台，指着护栏道：“黄大师，人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 “嗯”，黄章停顿半响，朝赵南摊手 赵南忙的从背包里取出桃木剑和罗盘，毕竟是法治社会禁止宣扬封建迷信，他只好用网球拍装着掩护进来 剩下的时间，赵南就看着黄大师摆弄罗盘舞桃木剑 也算是会点功夫，剑耍的不错，要形容评价就是：干净利落 烧几张符纸耍几套剑式后，黄章挽个剑花收剑 这就完事了？不得不说风水大师的钱真好挣 赵南收拾好符纸灰烬离开，这套房子段亦泽给了冯家 段老爷子对冯雪自杀一事心怀芥蒂，认为是招致邪祟，特托人请来道士驱邪，害怕这房子给冯家后再闹出点啥事来 苏了了是睡到中午才起床，钱琦炒了蛋炒饭就着酱菜当午餐 毕竟是开过餐馆的，厨艺比苏了了好，煮个面条炒个饭没问题，其余免谈 见苏了了换好衣服出门，钱琦也起身跟上：“出门啊，一起” “路口买个栗子” “走，小舅请客”。钱琦推着苏了了出门，他可跟宇宁夸过海口小仙女他罩着 在风尚做娱记后见识过私生饭的可怕，冯雪坠楼私生饭对段亦泽网爆，人家好歹家底厚有律师公关团队 苏了了？钱琦是担心会不会被连坐 冯雪事件对段氏来说打击不小，竞争对手各种挖墙脚抢业务 段亦泽低调进尘埃里，出入都有保镖跟随且很少露面 苏了了按原定行程去广市，钱琦开车送她去机场 夏凡出差前把车钥匙给钱琦，让他负责接送苏了了上下班，钱琦得已知晓苏了了与段亦泽的纠葛，才会出入都跟着 要是私生饭知道这事，怕是会废了苏了了，认定她就是祸害自家偶像的罪魁祸首 北城已在飞雪穿羽绒服，南方的广市早晚寒凉，不经冷的会加件外套 机场到市中心的地铁有些拥挤，路线长了抓吊杆的手有些麻木 下地铁后，苏了了左手拉着行李箱，转扭几下右肩，甩了甩手臂却打到身后的人 更要命的是身后那人是男的，而她一不小心甩到后面男生裆部了 苏了了窘迫至极 那男人玩味的抱臂，带着金丝框眼镜，一副你打算怎么解决的姿态看着苏了了 了了挠头，这事就是个意料之外的意外，她真的不是碰瓷耍流氓啊！ 奈何思路清晰，口拙难言 苏了了觉着自己背时，见对方那神色，要在这里吼一嗓子…… 在苏了了天人交战时男人笑着走过她，苏了了刚如释重负耳边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得不到的东西，就想毁掉？ 苏了了不由得哆嗦，这……她欲哭无泪…… 果然被贴上性骚扰、猥琐女的标签 她冤枉啊 她从未动过得到的心思啊！陌生人又不是男女朋友，得到……来……干嘛？纯粹是手臂麻了甩甩手 苏了了脑中一连串为自己辩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头，她、被、调、戏、了 再看四周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此番狼狈 亚欧酒业，主营进口葡萄酒与洋酒业务，是段氏旗下商场和娱乐场所的主要供应商，老板古力更是苏了了贵人，是他给苏了了提供了展现自我的契机 今年葡萄酒已涨过一次价，这次涨幅更大，苏了了来广市的任务是和亚欧酒业的老板商谈下价格 虽是普通话全国通用，在两广地区懂白话更为方便，所以这两年广市的业务都是苏了了在跑 对广市苏了了是有感情的，小学一至五年级在这里念书，她的白话也是这时期学会的 后回老家为和夏凡同班跳级直接念初中 苏了了最喜欢广市这地的美食，北上广节奏快，但广市的早茶却是快节奏生活下的悠闲 比起本地人约上三五好友喝早茶，从早吃到午，慢悠悠尬聊天地，外地人的苏了了是各种吃，浓稠的咸骨粥、百合酱凤爪、虾饺、桂花马蹄糕…… 广式粥品有的人是不感冒的，比如苏了了外公，对它的评价是，真小气米都见到一粒熬成浆糊了，吃完一泡尿肚子就落空，完全是喂婴儿的米糊 苏了了掐准时间点去亚欧，秘书告诉她不巧，古总临时有个局去了中山，你等明后天？ 那脸上的笑容赤果果的写着：你被放鸽子了 苏了了只能买高铁票跟随古力脚步，好在广市到中山高铁也就40分钟 中山这座城市因一个伟人而出名，苏了了曾跟着舅妈外公哥哥一道去过孙中山故居，那时候还要30块门票钱，现在故居纪念馆啥的全免费 苏了了给赵南打电话询问古力特助的号码，之前与赵南一起都是他负责预约的，轮到自己是上阵就翻船 段氏是亚欧的老客户，按理古力就算临时有事也会派人接待她，被放鸽子唯一解释：那秘书根本没说 苏了了也理解，各种登门拜访的多了，秘书是会砍掉一部分登门者 之前都是赵南沟通的，对方不认识自己，冤屈也只能认了 古力参加完朋友添丁宴，见到苏了了直说秘书不懂事抱歉 美女嘛到哪儿都是招人喜欢的，何况是带着仙气感的美女，当初古力在得知苏了了是个财务部小透明后想过挖人，奈何速度慢了点被赵南先截胡 苏了了率先伸出手：“古总好” 古力混商场几十年见过各式女人，七分妆容三分美，见他的女人发型衣着首饰无一不是精心搭配过 苏了了是个例外，不需要什么发型加持，一头松散长发，淡妆就能凸现她的美 美人在骨不在皮，气质很重要 欣赏美人是一回事，生意又是一回事，古力清楚苏了了的来意，色令智昏？他不是段亦泽，玩着玩着来真的，结果伤了面子伤里子 古力身边站着的特助阿金疑惑不解：“老板，你就这样轻易的让利了？” 这是他骨髓里都要熬出油来的老板么？居然没提要求主动降价了？ 以往的那些个美人，哪个不是在酒店客房谈成的？ “金钱与势力是芬芳的花朵，有花才能招蜂引蝶” 阿金醍醐灌顶，喔！老板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古力：猫和老虎一个科的，有的人表面小花猫，实则大猫本性 生意场上的谋略，面对老客户，退一步主动示弱稳打稳赢 古力的生意经，在客户说价格贵了时，主动减少点，以持表明对合作的看中和诚意，再谈行情困难打打感情牌，面子给了也为自己刷波好感 谈判是场博弈，掌握主动权的人就是赢家，自己降价多少随自己意愿在掌控范围内，比碰到能言善辩被迫降价要好 通常自己给出点小利让一步后，对方也不好意思得寸进尺再压价，相对而言损失更小 从茶室出来，苏了了接到赵南电话：段亦泽出事了 第五十三章 祸不单行 因冯雪的事段亦泽成了媒体追逐焦点，住宅到公司都有蹲点守候 段亦泽下班从车库出来就有几辆车跟着，压抑的火气上头直接把油门当刹车踩到底，后面记者自然紧追不舍，结果追尾导致连环相撞 大多数人轻伤，只有一个没系安全带，惯性势能下撞破挡风玻璃整个人飞了出去，120来时好像就不行了 富二代本就容易招揽部分仇富的人，加之当红女星的未婚妻临近婚期跳楼，这次又出交通事故想不火都不行 围观群众纷纷拿着手机拍摄，几个跟车的娱记也举起摄像机，追尾段亦泽已是窝火，面对狗仔喊道不许拍 用膝盖想都知道不拍是不可能的事，结果是大打出手 几个记者大吼：段氏总裁打人了……最后上了警察局 赵南火急火燎联系律师赶过去，好在段亦泽没喝酒，让他胸口舒坦不少不是酒驾就好 律师能把段亦泽带走，却阻止不了漫天飞的新闻：段亦泽出车祸殴打记者…… 苏了了搭最早班飞机，然降落北城已临近中午，钱琦尽责地当车夫 “小舅，去御城山庄” 见到赵南后钱琦放心地开车离开，他的回去上班搬砖为3000块月薪折腰 赵南简洁地说了车祸的事，车辆受损自有保险公司负责，棘手的是送去医院那名狗仔嗝屁了 监控显示为甩掉狗仔段亦泽乱变道导致了这场事故 “所以有可能担刑事责任” 苏了了抬头望着赵南，眼白布满血丝，浑身烟味，凌乱的头发，一副熬夜的疲惫相 老方推着轮椅进门，段正洪昨晚听说车祸的事后气急倒床，人老了接二连三的惊吓扛不住 谈话内容就一个，处理好死者赔偿和车祸的事，不管何种代价段亦泽不能坐牢 苏了了揉着饿到胃疼的肚子走出段家别墅，五点起床到现在就吃了一盒少且难吃的飞机餐牛肉饭 段亦欣在铁栅门门候着：“苏秘书” 赵南和郑律师先行离开去车上等 “欣小姐，你有事？” 以苏了了对段氏欣的了解，八成是问她哥的八卦破事 “冯雪的事后，我哥跟变个人似的，一家人都很担心他，问他也不搭话” “嗯”！苏了了安慰道：“我和赵南郑律师正在商谈这事，欣小姐放心，会好起来的” 段亦欣急了，欲言又止气的跳脚 苏了了一脸茫然 啊嘞？频道不对？ 只见段亦欣嘴巴张开又闭拢，水杏眼底反复酝酿着情绪，茫然若失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急的眉头堆叠 苏了了见状更加懵逼，“欣小姐，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说” 段亦欣左右瞅一眼，确定没人后生怕自己反悔快速说道：“那晚上你和我哥的谈话，我听到了” 苏了了……你真是耿直girl “嗯” 嗯？是什么意思？段亦欣抬头盯着苏了了，可惜那张宜古宜今的鹅蛋脸上没有显露丝毫情绪 这么快就释怀放下了？ “你……”，段亦欣想牵截红线，但实在是厚不起脸皮问苏了了是否还爱着她哥 “彼此相爱的才叫爱情，比如你哥与冯雪，一厢情愿的是单相思，好比我” 苏了了哭过好几场，接受了齐悦这话 爱情的世界很拥挤，只能住下两人，何必为难别人也作贱自己，挖空心思挤进一个没有自己位子的地方？ 所以说即使没有冯雪也是不爱了？或放弃了？ 段亦欣想到网上的段子，说不忠的男人如同掉进茅坑里的钱，捞起来吧恶心，丢掉又有点舍不得，怎样都糟心 如今她哥于苏了了来说大抵如此吧 胡菁菁收整了因狗仔跟拍引发的悲剧案例，典型的是戴安娜王妃车祸 与苏赵商量后联络大V媒体发出去，嘲讽记者为新闻不顾职业操守和良知底线 为爆料和头条，不分时间地点罔顾生命安全 娱乐圈明星深恶痛绝狗仔跟拍，借位、乱剪辑、断章取义妄自揣测 键盘侠水军带节奏就是网爆 对死者舆论并非一边倒，有冯雪粉直接说报应，怀孕到结婚冯雪被狗仔每天盯着报道，不少人认为她的抑郁症就源自于媒体的步步紧逼 有艺人借此呼吁尊重隐私和安全文明追星，也担心私生饭里的极端人物，他们喜欢你，你就得要配合他怎样怎样，否则翻脸黑出翔 苏了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钱琦在看电视吃方便面，连个蛋炒饭都没法蹭 “没天然气，这是最后一个方便面” 手刚碰到冰箱门，钱琦端着面再次提醒道：“别看，除了你的面膜啥也没有” 闻言苏了了直接瘫痪在沙发上，她累成狗还要闹饥荒 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暴富。错！这年代能排忧解难的唯有手机 手机在手外卖才有 半小时后钱琦对着一桌子美食吞口水 他外甥女，空有天仙式外表，活在凡尘里染了一身烟火气 两人带着手套油汤滴水地啃小龙虾，麻辣兔头，各种卤味 苏了了找物业说明自家断气的事，检查结果让她捂脸，卡没钱了 水费电费知道，燃气费的卡好像从她装修好房子起两年了没过问过，她几乎不煮饭 为避免这种尴尬事，她一次往卡里存了几千块 年底公司各种数据汇结，六十六楼忙到飞起来 钱琦提着一大袋火锅菜品在西北风中搓手踢腿发抖，忍饥挨冻三小时后见到裹着厚围巾出来的苏了了 苏了了吃惊加愧疚，“小舅你还在？” 八点接到钱琦电话问几点下班，她说要很晚让他先回去，不曾想他竟然等着，零下几度的气温啊 苏了了提上东西打车回去 锅里红油翻滚，香辣味刺激着嗅觉，苏了了穿着件白色毛衣，围着电磁炉吃火锅 钱琦涮着毛肚，抱怨段氏比他老板还黑，这种冷死人的天气还加班到弄晚 手机响起，苏了了嚼着肉丸子咕哝道：“赵哥” “了了，段总在匯豪国际出事，你赶紧过来” 苏了了抓起衣服和包往外冲 钱琦眼疾手快拉着她，“外甥女，你看看墙上的钟，几点了？你老板招聘的是机器人？啥破事啊？大晚上的不给休息，陨石撞地球？” 赵南在电话里没说何事，但苏了了凭直觉觉得摊上大事了 苏了了换鞋不忘叮嘱说：“小舅，记着给我烫一碗热着，我回来再吃” 见说服不了钱琦转变路子，也穿上羽绒服跟着一路去 大晚上冰封雪堵的，孤身美女出点啥事，他姐还不劈死他，何况他才跟宇宁夸下海口 下车两人就傻眼，匯豪国际被警车包围，警察持枪把守着几处出口 警车上闪烁的灯光，围堵的记者，证明会所里发生了大事 正门进不去，苏了了带着钱琦来到地下停车场 钱琦按住苏了了肩膀指着远处：“这里也有警察” 惊动警方出马，怎会放过一个出口，他们这样完全是送羊入虎口 钱琦想拉苏了了退回去，奈何拗不过她 苏了了：“我又没干违法乱纪的事，哪用怕警察，被抓住就说是来消费的顾客就行，没事” 边境真枪实弹查岗的军人她见得多了，影子正态度良好，军人叔叔不会为难你，（啊呸！有点臭不要脸装嫩，很多“军人叔叔”比她年龄还小，是使命和责任磨练出他们稳重感） 苏了了躲过盯哨来到专用的电梯前，不出她所料这里没人把守 作为段亦泽专用，此处电梯隐蔽性强，知道的人少，苏了了输入密码门开了，她和钱琦闪了进去 钱琦在电梯里照看自己发型感叹：“啧啧，贵宾待遇啊” 的确是贵宾，除了段亦泽赵南和她外，钱琦是第四个坐这电梯的人 第五十四章 涉毒 十楼空无一人，苏了了只得拨打赵南电话问在哪儿 8楼VIP8888包房 苏了了叫了声掉进钱眼里这个摸摸那个敲敲的钱琦：走了 赵南从门缝里探出半截身子招手，“了了，这里” 钱琦跟着苏了了闪进包房里，这就是北城土豪消费地啊，柔软的真皮沙发，一流的音响k歌设备，连切的果盘造型都精致讲究 钱琦拈起块黄色西瓜放入嘴里，嗯！味道不错。又去吃葡萄和猕猴桃 再看桌上堆放的洋酒，资本家有钱人就是腐败，他也想过过这种一瓶酒抵挡别人一年工资的生活 苏了了问：“楼下怎么回事？警察记者都来了” 赵南：“……” 他本在五楼桑拿房，听到吵闹出来看才知出事了，立马换衣服上来 “我来时就这样了” 他进包房时段亦泽就眼前这副抓式醉倒躺在沙发上 钱琦侧头朝暖色灯光下的男人看去，他承认他外甥女眼光独到，跟在这种长相气质背景都绝佳的男人身边，也就兔子才能忍嘴不啃 “包房里都有谁？”苏了了问 赵南推了推眼镜框，抱歉道：“段总自己上来的” 这能怪他么？老板让你找地方呆着去，他也很为难 苏了了烦躁地撩了撩头发，压着声音问：“赵哥，你知道啥直接说” 赵南觉得脸上滚烫，作为男人且是老板特助，出事拉上女人让人不齿。但听到警车鸣笛那瞬间他第一想法就是打给苏了了，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了有这个搭档并肩作战 他深吸口气，目光盯着醉酒的段亦泽说道：“有人举报匯豪国际娱乐会所有人吸毒” 吸毒？满嘴水果的钱琦震惊地望着赵南 怪不得门外那么多警察把守，记者们不怕严寒架着三脚架等候 这种高档场所出入的富二代官二代名人大腕多，多少双眼睛在等着押上警车时抓拍，看看哪个潜藏的正人君子人设崩塌被爆吸毒 苏了了去卫生间浸湿条毛巾，往酒醉的段亦泽脸上使劲搓想把他弄醒 奈何酒醉太深不起作用 她丢掉毛巾踹了脚沙发坐下，低埋着头双手插进松散开的头发里 “没了冯雪你就这般作贱自己？活不下去么？明明处在风口浪尖的多事之秋，偏生这样作死 要喝酒要买醉，你趴自己家喝死都没人知道……” 赵南惊愕地看着苏了了，内心翻滚着万千问号却开不了口 钱琦从外面察看回来，问道：“快搜查到这层了，怎么办？” 赵南说：“去十楼躲躲，没有专属电梯外人进不去那里”，反正不能让人见到段亦泽这副样子 “不行”，苏了了反对：“呆十楼要成瓮中之鳖，来的是警察” 警察不是一般人，又有人举报匯豪国际收容人吸毒，肯定会翻个底朝天，专属贵宾厅也得打开检查，敢阻拦就是妨碍执行公务 作为段氏名下的产业，这事上新闻是板上订钉的事，但段亦泽以这副酒醉不醒的姿态被记者拍到，那文章就有的做了 苏了了对赵南道：“赵哥，背上他从专用电梯走，地下停车场电梯处我来时没有警力人员” “好” 当下三人背负段亦泽离开，到达地下停车场电梯门打开，赵南背着人朝熟悉的车走去 苏了了拉开车门，帮着把人塞进后排座位，钱琦坐进副驾驶座，赵南绕过车头去开车门，这时一群持枪的警察从暗处围拢上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 三人瞬间僵直，完了，还是被瓮中捉鳖 赵南双手举至头顶，解释道：“我是段氏集团总裁的助理，我老板应酬喝醉了，外头记者多怕被曝光，你们可以检查” 一名警察对赵南进行搜身，又让钱琦下车同样搜身，没发现任何东西说道：“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吸毒，会所里的人都要带走检查，希望你们配合” 赵南与苏了了交换个眼色 苏了了下车对刚才发话的警察说：“阿sir，我老板身份不便，外面记者又多，我们直接开车去警局配合检查，不换乘警车你看行么” 对这要求警方没有为难，派遣一名警员坐上驾驶座，赵南被带着坐另外一辆，躲过媒体拍摄赵南和苏了了齐舒口气 到警局后段亦泽被强行弄醒，看着四周环境他觉得自己在做梦，警察局？他又来了？ 这个月他算的上三进宫了 钱琦看着墙上的挂钟，短针已从3走到4，他们干坐个多小时没人搭理 他小声嘀咕：“咱们又没磕药，这不理不问的耗着干嘛？” 手机被没收，说睡觉吧！这种场合又没那心理素质能酣睡 “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四人跟着一名警察走，来到卫生 钱琦看着卫生间三字菊花一紧，心底暗哼：我勒个去，这是要净身检查？ 他一大老爷们不怕，毕竟还有两帮手（赵南段亦泽）不怕揩油手 看着苏了了不由得担心转头巴望，可惜压根没看到女性警员 带路的警察指着桌上纸箱里的塑料杯：“尿检” 三男一女，毫无疑问女士优先 这气氛真尬，苏了了给自己打麻痹针，这是在医院体检而已，有男有女很正常都是病人 拿着量杯入厕接好尿液出来放桌上，其余三人依序操作 钱琦伸长脖子看警员以滴管取样滴入白色测试板的圆孔内，很快检测板上出现两条红杠 “嘶”，钱琦呲牙咧嘴吸口凉气露出副牙疼的表情：“两条红杠，了了你怀孕了？” 他与赵南同时看向最有可能的对象段亦泽，而段亦泽则盯着苏了了，三人眼中就一句话：孩子谁的？ 苏了了无语望天，她特喵难不成进化出单性怀孕生子的能力了？有这项技能男人可以灭绝了 盯着检测板一看对应的量压根不是自己的，而是…… “小舅，这检测板是你的” 钱琦转身一看目瞪口呆 啊嘞嘞不得了，他进一趟警局都能怀孕生崽了，这算是赠送品？ 更不得了的是，赵南的那块检测板也是两条红杠，盟友啊，怀孕都一起 钱琦想难不成是自己老大不婚，性别取向出了问题？再看赵南不特么也是单身汪 而段亦泽和苏了了的检测板却是一杠红线 做检测的警察对这群智障直翻白眼，两条红线就是怀孕，当警察局是医院嗦 “两条红杠，尿检阴性没事”，然盯着段亦泽与苏了了的目光就不甚和善了：“一条红杠，阳性，说吧你俩吸毒多久了” 话音一出平地惊雷，四人齐刷刷惊呼：吸毒？ 苏了了不可思议地质问：“阿sir，你这检测准确率多少？” 因上次冯雪怀孕的事，苏了了特意了解过，医院检测是否怀孕都要从月经期推算、尿液试纸检测，再b超确认 她对仅从尿液检查就定性她吸毒持怀疑态度 钱琦也赶忙辩护，“警官，你看我外甥女，年轻有为、气质貌美的大好青年，怎会去吸毒？你再给测测或许是你那检测板放太久质量有问题呢” 警员闻言变脸，吸毒打死不承认的多了去，面对铁证抵赖装傻的也见多了 “检测板得出的数据比谎话连篇的人可靠” 钱琦语哽，这话语不就是说数据是最直观的结论 段亦泽还在发懵 赵南却已满脸灰暗，这回真完了，他仿佛看到明日的新闻：段氏总裁段亦泽涉嫌吸毒被警方抓捕，匯豪国际娱乐会为毒窝点 第五十五章 各怀鬼胎 赵南与钱琦因尿检合格被释放 拿到手机赵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律师郑建国，说了段亦泽的事 钱琦握住手机发怔，带上帽子卷曲着身体都抵挡不住袭人寒气 他该打给谁？怎么跟老姐说了了吸毒进局子的事？ 又想起先前自己夸下的海口：小仙女由我罩着，得嘞！他给照顾到警察局去了 一番思想斗争后，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面子没有人重要，知情不报死的更惨 赵南不吭声的驾车离去，钱琦瘪嘴，一脚踢在路边护栏上 “他娘的，要不是你老子在家吃火锅睡暖觉，老子外甥女都给你害来搭进去了，嚯！你他娘拍屁股走人……” 电话那头传来“喂”的声音，钱琦停下咒骂，把手机凑到耳边 听着那头整齐有力的喊着号子一二……钱琦觉得当兵辛苦啊，北城冬天那么冷，凌晨五点多就起床训练，于他而言好难 为不耽误时间他长话短说概括事件始末：了了去接她醉酒的老板，结果娱乐会所被举报吸毒，然后几人被带去警局，做尿检后警察指证了了吸毒被扣押了 刚在警局听警察说了，按《治安处罚条例》，吸毒者要处十到十五日的行政拘留，并处罚二千元罚款 钱是小事，要蹲十五日的牢房？钱琦觉得人生没有比眼前更黑暗的时刻了 唉！真关十五日，老姐那里肯定是瞒不过的，知道后恐怕会带把菜刀北上剁他肉 他成功的祸害了苏了了，人倒霉时霉运也会传递给身边的人 觉着电话那头异常安静，钱琦询问道：“宇宁，你在么？这事咋办？” 心里又暗暗骂赵南，这希匹娘的撂络子就跑 苏宇宁感觉自己在听笑话，再次跟钱琦确认：“小舅，你说了了吸毒？真的假的？” 他怀疑是这两货做局，哄骗他出去干啥事 钱琦：“真的” 他的信用值诚信度人缘卡就这么低？ 苏宇宁还是不信，操起方言：“儿豁（骗人是我儿子）” “哪个龟儿子豁（骗）你” 话说到这点麻烦了，苏宇宁皱眉告诉钱琦：“小舅，你去找夏凡，让她找点关系打探下，我暂时出不来” 钱琦把重点放在那句出不来上 其实他想说，以你老爸的关系，向警察局要个人就一通电话的事。委婉提示道：“不能让了了蹲半个月啊” 苏了了可是你苏家的人！你家不是一直当宝么，出事就怂了由她去 “夏凡会办妥的”，苏宇宁说完掐断通话，他接受了项任务今天出发分身乏术 沉思片刻给父亲发条短信，说了这事 匯豪国际娱乐会所有人吸毒的事占据各大报纸头条 段正洪正在用餐，董事会的人接二连三来电询问这事 知道瞒不住后，老方递上几份报纸，警方突袭检查当场抓捕十几名吸毒者，缴获K粉，摇头丸等 其二，举报人称匯豪国际贩卖毒品，娱乐会所内销售的一款开心水内有国家禁止成分 其三，段氏总裁段亦泽和助理吸毒被抓 段正洪看的血脉喷张，胸口一阵绞痛呼吸不畅，头晕眼花晕倒在轮椅上 缓过气来第一件事是让老方联系赵南与苏了了 老方阴沉着脸道：“赵南和郑律师去警察局了，苏秘书……”，老方目光疏散思考哪种说话方式才不刺激人，“赵南说警方尿检，少爷与苏秘书都……吸毒”，说到最后声音低呐如蚊 段正洪一阵咳嗽，瞪着昏黄的眼珠问道：“苏了了也吸毒？” 老方默认，见段正洪双眼涣散中透着凶光，不知心底盘算着什么 钱琦面对夏凡头皮发麻，他儿时惹祸面对老师都没这般拘谨到手足不知如何安放 作为苏了了闺蜜，钱琦知道夏凡不会敷衍推诿，他已做好挨吊准备 听完整件事叙述后夏凡斥责跟前的人：“你怎不拦着她？” “也要我拦的住啊”，钱琦为自己叫屈 夏凡：也对。苏了了完全是被段亦泽下了降头，她出马也没把握能拦截住 “你仔细回忆，进去后她有吃过什么没？” 钱琦摇头，如果说毒品参杂在食品中那出问题的该是他 “我太饿吃过会所里吃食没事”，当然不会让人知道真相是他想尝尝高档场所的吃食啥味道 夏凡指尖落在今早的报纸上，大篇幅的关于匯豪娱乐会所报道，抓捕时场面、缴获毒资、和举报人指名的会所涉毒饮品一款叫做开心水的“咔哇酒” “你怀疑是有人做局设计？” 夏凡反问：“你信苏了了吸毒？” 钱琦摇头否认，但苏了了何德何能啊？值得做这样周密的局勾陷？ 比起来他宁愿相信苏了了吸毒 扯犊子，胡扯啥呢！钱琦自己打嘴，害怕乌鸦嘴出口就应验 脑中灵光一闪，钱琦拧紧拳头：“你说跟冯雪有关不”，他想到极端的私生饭，得知段亦泽与苏了了有一腿后实施报复…… 见钱琦一派神算子预言家的奸笑，夏凡脑仁疼，这二货又在创作狗血剧本，捕风捉影的本事完全不辜负娱乐八卦记者这职业 “树大招风，那棵树也该是段亦泽，苏了了……”，充其量是棵狗尾巴草，比一般草长的高点而已 钱琦如醍醐灌顶通透了 段家这一连串的厄运，用放屁闪了腰来形容都不为过 如此高频率的出事，不是撞鬼就是有人捣鬼 而苏了了则是陪受罪的炮灰 …………… 这是段正洪退出公司管理后第一次来，一切事宜轻车熟路，唯一改变的是他老了，坐在轮椅上不负往惜风华 懂事会提出更换CEO，让段亦泽下课，负面新闻太多影响公司形象，这个月闹出的事，律师团队和公关部是加班加到疯 甚至提出由段正洪来执掌，这是董事会的最后底线 最后，段正洪说给他一周考虑，重掌公司？这帮蝇狗逐利之徒欺他空有心力不足，不过是和平政变撤掉段亦泽。举着棍棒威胁暂时未落下而已 交付罚金后，段亦泽被律师保释出来 夏凡眼尖一眼看到刚上车的赵南，推开车门跑过去敲窗，感谢今年的世界杯组队看球相识，此番行为不算太尴尬 “赵哥” 赵南摇下车窗，夏凡见后排坐着一人，脸上的笑如水泥变得僵硬 迎上夏凡那质问的眼神，赵南倍感羞赧：“对不起，警局只让保释一人” 本想说句别担心，苏了了的事会让律师跟进处理，结果被夏凡鼻腔一声轻蔑的“呵呵”打断 夏凡：去特喵的跟进处理，忽悠谁呢？她不信以段氏的人脉不能多保释一个人 “赵哥好本事啊！拖人下水自己踩着上爬” 在郑建国催促下，赵南驾车离去：“抱歉夏小姐” 钱琦泊好车跑来，“那龟儿子的咋说？” 夏凡一眼瞪过来，钱琦安静如鸡跟着她走进警局 御城别墅 赵南在跟段正洪汇报警局的事，句末提了句苏了了 段正洪扶着拐杖道：“吸毒害人害已，年轻人禁受不住诱惑误入歧途，经次教训能醒悟再好不过，警方总不会冤枉人” 难道段亦泽不是被冤枉的？ 害人害己？赵南明白老爷子这口气是认为段亦泽是被苏了了祸害的。段家尊重警方执法，不会插手苏了了的事 他想到象棋里讲的弃车保帅，段亦泽吸毒是丑闻，但被人设计陷害吸毒那就是一种定性 赵南觉得双腿发软，后背冷汗粘连着衣服黏乎乎的不舒服，如果这次没有苏了了？那个被弃掉的车会不会是他？ 第五十六章 救星 在警局，夏凡与钱琦没见到苏了了铩羽而归，刑事拘留外人无探视权 钱琦仰天长叹：“包公的衙门，好进难出” 关于毒品这方面的法律，夏凡是门外汉只得求助律师 律师事务所 听闻夏凡讲述后，律师也是懵逼的，涉嫌贩卖毒%品才会被刑拘，吸食被刑拘？奇了怪 这其中的猫腻无非是得罪人被穿了小鞋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夏凡在等律师答复，等来的却是：嫌疑人已被转往上级，不在西区警局 夏凡傻眼，因为律师告诉她：解铃还须系铃人，拜神也要找对庙，让她找到得罪之人，从源头解决 这对她与钱琦来说是柏油路面跑马车──没辙 “要不我去段氏守着赵南，问他打听点内幕”？钱琦小声道 眼下听到这人都烦，奈何有求于人 夏凡点出赵南号码打过去：“赵哥，了了的事你跟进处理的怎样了？” 钱琦看着夏凡嘴角直抽，脸上表情怒目圆睁，声音却婉转如莺啼，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啊！多么分裂的表演 赵南握着手机躲进卫生间：“抱歉，苏了了怕是要委屈半个月了”，段老爷子弃车保帅他没办法 夏凡整个人变得冷清起来，“行政拘留，被移交到市厅局，这是半个月的事么……” 苏了了这头脑简单的猪，认识的是啥混账货 钱琦握着手机偷拍，她老板平日里都是知性沉稳的都市白领，哼哼，总算让他逮着母老虎发飙时的样子 夏凡把手机“砰”地拍桌面上 钱琦吓得抱紧手机，做坏事被发现心虚 “小舅” “啪”，这回轮到钱琦手机掉地上，被夏凡那句小舅吓得牙齿打颤 “只能牺牲你了” 钱琦…… 这样子深情款款的夏老板好恐怖，她要干嘛？朝夕相处见色起异了？他抱着手臂后退准备呼救 “跟你姐说了了被抓，由她传话，让苏正军出马”。苏了了的家世背景夏凡再清楚不过 钱琦咳嗽一声，姑奶奶，有话好好说不行，你行为很容易让人误解。虽说从头至尾只有他一人误解 回神的钱琦脑中播放着苏宇宁的告诫：“小舅，了了的事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 他这回是矮个子坐高板凳，上下为难了 ………… 苏了了被关在一间封闭的屋内，房里摆放着一张桌子，灯24小时亮着让人不辩昼夜，而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一张座椅 几波人车轮战式审讯，到最后她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耷拉着头坐着睡着了，结果是脖子连带浑身骨头都酸痛 看着手腕上的表，已是上午10点，原来她在警局已经呆了30几个小时 又饿又渴，进了局子才知所谓的人道主义，依法办事都是放屁，亲身经历过才晓得 苏了了不由得想起家里那锅麻辣火锅，自己下的肉丸子，香菇，毛肚还没来得及吃 肚子再次发出抗议，她吞咽着口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了了望着来人瞪大杏眼，她饿到出现幻觉也该是烤鸭、红烧肉糖醋鱼啊，怎会是他？ “徐帅？？？” “嗯哼” “天使救星啊？给口吃的行么？” 徐帅挑眉示意 “冰柠檬红茶，加冰”。苏了了道 某个伟人描述过北城冬日景象，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苏了了一口冰柠檬红茶下去，从嗓子眼凉到五脏六腑都抽筋，她证实了一点，自己思维正常 孟满旧友出现在警局，苏了了哀叹：“你也在匯豪被牵连？又一个可怜蛋” 说完又觉着哪里不对劲，看徐帅来去自由精神饱满的样子，在对比自己？这被抓的待遇天壤之别 苏了了起身伸个懒腰，手肘撑桌面调侃道：“生物学家，你还兼职警察？” 哪个生物学家能在警察局随便帮涉案嫌疑犯买东西不受限制？ “能者多劳” 苏了了暗自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咋不上天呢，警局你家开的 “我姐夫说匯豪娱乐会所吸du事件社会影响恶劣，无意中看见故人落难，来瞧瞧”。徐帅摇晃手上卷着的报纸 苏了了捂脸，好在她舅妈外公没看报习惯 “你姐夫是警察？” “嗯”，徐帅抬了抬下巴问道：“你吸多久了？” “老娘是冤枉的”。苏了了如同被人踩住尾巴激动的爆粗口，双掌拍在桌面形象全无，被不休止问吸%毒弄的她精神崩溃，有冤难诉 徐帅看过审问视频，自然也看到某女从云淡风轻过渡到脾气暴躁 “尿检阳性，你哪儿冤枉” 面对质问苏了了无力地蹲下身，把头埋进双腿间膝盖里 她自嘲：“我大概是白布进染缸──洗不清了” 空气很安静，许久后徐帅开口：“要我帮忙不？” 帮忙？怎么帮？动用关系放了？她要的是清白不是逃脱 “半个月而已，不用……”，苏了了蓦然想到什么直立起身，“你姐夫是警察，你定能拿到检测板的” 徐帅点头承认 苏了了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是眼型内勾外翘的丹凤眼，眼尾自然上挑带着股距离感的仙气。被这样一双眼睛祈求着很难拒绝 徐帅出去几分钟后拿着检测板回来 一天未进食，苏了了发觉没想入厕的欲望，看了眼透心凉的冰柠檬红茶，为了尿检她拼了 徐帅拦下她，女人大冬天喝冰水总是不好，给她拿来两瓶温热的矿泉水 然后他在惊讶中看着苏了了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苏了了颤抖的手握着滴管滴进检测板一头的圆孔里，瞪大双眼盯着试纸显色，一条红杠出现，她默默祈祷再出现一条……再出现一条…… 徐帅靠在墙上目无表情瞄一眼检测板，问道：“还要在试下么？” 苏了了拿过他手上的检测板…… 突然她眼前一亮，两条红杠，多美丽的图案 “看到没？阴性？我就说我没吸毒是被冤枉的，是检测板的问题”，苏了了举着检测板在徐帅眼前摇晃 徐帅从她手上抽过检测板放桌面，取过滴管依次往剩下的几个圆孔滴入尿液 恶魔缠身的一条红杠再次现了 苏了了无话可说 “检测板有二合一，三合一，五合一，用以检测海洛因、冰毒、k粉等。你尿液检测吗啡呈阳性”。徐帅解释道 苏了了望着那块五合一检测板，只有一排是单红杠，其余四排都是双红杠，要是出现五条单独红杠肯定是老毒粉 但毒品这东西碰了就是犯法，争论数值多少毫无意义 “坦白吧” 苏了了双手揪住头发，声音暗哑：“我明白在证据面前一切言辞都是狡辩，我没吸du，没有……” 徐帅见苏了了精神已完全崩溃，冷不丁冒出句：“苏了了，陪你堵一把，敢玩么”？ 第五十七章 鉴毒机构 PS （屏蔽改文再申请解封，弄怕了，以后吸（毒）这敏感词用磕毒代替，聪明机智如我记得哪个地方言，吃饭叫磕饭） 从警察局畅通无碍非出来，让苏了了有种错觉这警局姓姐夫不如姓徐来的真实 在徐帅怂恿下，苏了了越狱了。（美国片看多了，一厢情愿拔高地位自我感觉） 磕毒也就半月拘留，又不是关一辈子，越狱？真当局子是纸糊的 实际上是，徐帅信任苏了了没磕毒，带她找证据自证清白 冬日天黑的较早，看着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北城 苏了了深呼吸，冷气灌入鼻腔呛的眼眶湿润，怪不得说若为自由故，生命爱情皆可抛 为弥补自己受委屈的胃，苏了了决定吃麻辣火锅要变态辣那种 徐某人在旁边咳嗽一声，“我担保你出来是吃火锅的？” 一盆冰水泼的苏了了烟气都不冒 尿液检测毒品期限为一周，也就是说过了这期限检测板是检测不出来的 另外受天气，环境，自身体质代谢影响，有人五天就能把毒品成分代谢掉 比方说天气热，你大量喝水，运动量又大，体液代谢自然比不喝水不运动的快，毒素排的也快 同时也跟磕毒史和磕毒量大小等有关，不是有句话说抛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 苏了了往嘴里塞东西，边听着徐帅讲述曾与她八竿子打不着，如今却切身相关的磕毒事 苏了了发毒誓没主动吸，那尿检吗啡阳性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东西中招的 依照四人笔录，她在匯豪娱乐会所没吃东西且短暂停留。与她相关的其余两人也没事，会所暂时排除 苏了了早就听说某些不良商家，为让食品增味更香故意加入禁止用料，比如做卤菜熬火锅底料加入罂粟壳 天上的鸟屎偏落到她头上 她霉戳戳的吃下加料食物，又恰好遇着匯豪娱乐会所被查 磕毒这帽子就戴头上了 反推回去，把一周内的吃食再吃一遍就知道是哪个无良商家在干黑心勾当 徐帅拿本子记录苏了了这几日的饮食情况，用餐时间地点吃了啥 现在的都市白领都这样三餐不定？苏了了是午餐两三点，晚饭推到夜宵档 吃饱喝足，苏了了思考如何起身告辞说明天见 徐帅没给她机会，起身道：“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苏了了刷码付款后跟上去 两人来到一处磅礴大气的建筑前，墙上挂着烫金条匾写着：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你不要送我进去” 苏了了双手抓住徐帅手臂，脑子里冒出三字：解毒所 “乖，不送你进去，没事”。徐帅拉着不情愿苏了了进去 穿过透亮的走廊，徐帅推开间办公室的门，坐在电脑后的男子闻身站起 “来啦”？ 从打招呼用词来看，这两人很熟络 徐帅随意拉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顺手拿起桌上的资料翻：“大才子，展现你渊博学问时刻到了，跟小白科普下” “你好，自我介绍下，我叫蒋朝阳” “苏了了” 蒋朝阳望了眼徐帅，呵呵！徐老三？光%屁股起的玩伴，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能捉虱子放自个头上？除非这虱子会下金蛋 “欢迎苏小姐来北城禁毒实验室，这里是全国最先进的毒品检测机构，地方上检测不了的样品都会送到这里来” 苏了了悬吊的心咯噔落地，不是禁毒所就好 机构的工作是鉴定和复核，用李朝阳的话说，只要跟毒品有关的他都能检测 比如制毒过程的中间产物、地表水，土壤、涉毒人员毛发样本、城市区域生活污水…… 他们的日常工作就是对各种样本进行检测，为执法机关提供证据 于苏了了而言，听君一席话如同打开阿里巴巴宝藏大门，一个城市的生活污水量何其大？测毒？跟盐粒入湖泊差不多吧，她很好奇是如何检测的？ 李朝阳耐心解释道：“磕毒都是通过尿液代谢掉，尿液进入城市生活污水管网，最后汇集到生活污水处理厂 我们对某区域污水取样，对里面成分进行分析，结合该区域人口数量，里面登记的有多少磕毒人员，推出客观人数和区域毒品量” 当某个区域污水样本检测毒含量高，证明这地隐藏着毒君子，更甚制毒坊 警察就要重点关注 这算是一叶知秋么？她服了，科技让罪犯侥幸逃脱变得更难 苏了了想着自己的事，问道：“李先生，毒品检测，哪个准确率能百分之百” 李朝阳有对天生的微笑唇。时刻给人的感觉都是微微而笑，容易让人亲近 他回答道：“每种检测周期不同。尿液为一周，血液一个月，毛发检测是3至6月，作为对尿液血液的补充也最准确” 苏了了一听乐开花，看了眼四周发现办公桌上笔筒里有剪刀，拿起剪刀撩起一缕头发咔嚓一刀 李朝阳不知所措，就见苏了了递过来剪下的头发：“李先生，我没磕毒但尿液吗啡阳性，你帮帮我” 李朝阳懵逼…… 徐帅摇头 见苏了了满眼期待，李朝阳咳咳清下嗓，“苏小姐，这忙我帮不了” 苏了了……完了！国家机构不接私人检测 李朝阳娓娓道来：“我所说的血液和毛发检测是针对有磕毒史的人员，打个比方，小明是磕毒人员，被抓捕后说要戒毒改过自新，通过检测他头发能知道6个月内他是否有吸毒，从而得出结论小明是否戒毒成功” 苏了了捂脸，原来毛发检测是这意思，磕毒一次六个月都能检测出来，跟征信一样，上了黑名单要留几年才会消除 有解惑释疑的专家在，抓紧时间提问，谁让李朝阳时刻保持微笑给人一副老好人的感觉 “李哥，你能跟我说说吗啡么？我尿检查出这个” 徐帅之前就跟他说过这事，李朝阳丝毫没有惊讶之色，缓缓道：“吗啡是鸦片的一种成分，罂粟在远古是一种药，人们用来镇痛，治疗咳嗽，做止泻剂 现代医学用做麻醉剂，癌症晚期用来止疼” 苏了了想着自己没动手术，亦没癌症，尿检中的吗啡真见鬼了 在检测机构得不到答案只能依靠徐帅那法子 墙上贴着一张毒品种类列表 见苏了了看的入神，李朝阳职业病发作开始科普 “这上面包含了全球各种毒品，你看大众熟知海洛因，它的化学结构和吗啡很相似”，李朝阳指着两者化学方程式比划，“改变吗啡化学结构加入……” 苏了了觉得在听天书，中文都听不懂 徐帅打断滔滔不绝的讲师，“大才子术业有专攻，我们不一样，不是化学和生物制药学双料博士，深入浅出” 第五十八章 自己抹黑 离去时徐帅用手肘拐了下苏了了说：“李哥都叫了，让他给你包检测板” 这就什么事 苏了了一边暗骂徐帅爱占便宜的贪心鬼，一边对李朝阳摇头摆手，“不用了李哥，我可以自己去药店买” 李朝阳哈哈笑了，这么个蠢萌的女人怪不得徐老三会信她没磕毒 只是这智商堪忧啊……你徐老三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爱情？李朝阳觉得苏了了不符合某人口味 金钱？权势？徐老三又不缺 “苏小姐，毒品检测板药店医院没有卖的，警察局才有且限量” 苏了了一脸懵逼，啊！还有这规定？ 李朝阳打开储物柜拿出袋未开封的检测板递给苏了了，眼睛却一直盯着徐帅不放 可惜徐某人的城府，很难显山露水 苏了了对李朝阳鞠躬致谢，追着徐帅离去 李朝阳关掉电脑，脱下白色工作服关门离开，他是为徐老三加班留下来的 在电话里听徐帅说要带位女性朋友来长点见识时，李朝阳那颗八卦心啊，如同自己开启第二春 女性朋友和女朋友最接近啊 找证据第二步，现场考察 苏了了点头认为有道理，下一刻后悔了，现场是她家 她抗议一路，结果是连出租车师傅都对她频频侧目，在锦江小区下车时还担忧的看着她，怀疑她是否被渣男劫持 苏了了掏出钥匙开门 玄关处鞋架上放着几双男士鞋，进门就是客厅放着花灰色沙发，茶几上铺着条少数民族刺绣风格的垫子，黑色底布上挑绣着孔雀、竹楼、几何菱形图案，两头垂吊有流苏 明显的傣族风格，应是从版纳带回来的纪念品 听见响动，钱琦刷地拉开房门 这是徐帅第二次见到钱琦，穿着宽大的睡衣睡裤，头发乱糟糟的如鸟窝，头顶举着个黑釉瓷瓶 双眼惺忪，大概是睡梦中听见响动误以为进贼 徐帅觑觑苏了了 只见男子两眼泪汪汪，把花瓶搁地上，快冲而来一个熊抱把苏了了抱住 竟是呜呜咧咧哭起来：“了了啊，” 第五十九章 毒凉茶 夏凡在路边徘徊，锤拳跺脚，嘴里自言自语，感叹词用的一连三叠 齐悦坐在石阶上，就这么盯着夏凡看眼珠都不眨下 两人维持这状态很久了 突然夏凡左手握拳击在右手掌心，齐悦知道这是她做出决定时常见的动作 “吃面去，你饿了吧？” 齐悦笑着摇头，午餐和苏了了几人吃过后，他和夏凡又打卡了两家餐厅，填鸭式的逼迫自己吃 夏凡拉着齐悦往空心面庄冲去，齐悦明白这是她不给自己后悔转头走掉的机会 外人眼里则是一对儿抢位子奔跑的情侣，带着丝欣羡的眼神仿佛看到当年自个的影子，年轻真好 “老板，两份牛腩空心面” 在收拾吃好走掉客人碗筷的服务员有些发懵 慌慌张张冲进来，大嗓门！不是个好相与的客人 收银台后的夏孝川悄悄闪进厨房 在锅炉边煮面的师傅看着老板进来愣了愣，顾客挑剔面食有问题？ “你煮你的，没事” 见自家老板取锅加水拿碗打佐料，勺子在焖肉的锅里筛选着牛腩。老板家闺女来了，只有她来老板才会亲自煮面 夏孝川用托盘端着面来到桌前，这是他能近距离看女儿的机会 “小凡你的面” 面上大块的牛腩，筋和肉比例完美，齐悦接过面说道：“谢夏叔叔” 夏孝川笑嘿嘿应声，见夏凡不动筷怏怏走开了 苏了了，老娘为你破戒拼了。夏凡拿起筷子开动，吃太快甚至发出窸窸呼呼声响 齐悦就这么看着她风卷残云般的吃相，他很讨厌吃面发出吸声 夏凡端着碗连汤汁一起喝掉，见齐悦不动筷问道：“你不吃？那我来” 齐悦伸手阻挡，“我吃” 跟苏了了吃自助海鲜，为吃回本拼命塞弄到上吐下泻，严重到差点嗝屁。他女朋友有颗吃货心，却没长有吃货的胃 夏孝川对着空空如也的面碗酸了眼，他掏出手机给岳父打电话：“爸，小凡肯吃我煮的面了，谢谢您跟妈……” 夏凡挽着齐悦手臂，头靠他肩上，两人静默无言走着，路灯将成双的影子拉长 “你还是担心他的”，齐悦道 “不”，夏凡否认：“如果能报复他，我希望由我来” 在徐帅列的那串食馆单上看到空心面庄，夏凡五味陈杂，骂苏了了多管闲事活该，又担心面庄有问题 空心面是外公的手艺，她怕被人抹黑坏了招牌 到家后夏凡换鞋径直冲向厕所，齐悦摇头 几分钟后夏凡举着检测板出来，兴奋道：“没事” 她是高兴的，空心面是外公的心血啊，为更好传承这份手艺外公把女儿嫁给自己徒弟 “嗯！就要看钱琦和了了那边情况了”。齐悦把水杯和益生菌递给夏凡，暴饮暴食得补救下 听这话夏凡有些失落，握着水杯胡思乱想，“你说，有没可能见我俩去，他特意换了料头？” 齐悦拧眉：“你是说虎毒不食子？” “养鱼的不吃鱼，他知道鱼是饲料喂大的，种菜的不吃菜，农药化肥多，我听说有些厨子自己炒的菜自己都不敢吃” 半斤鸭子四两嘴，就是嘴硬 齐悦低头捣鼓着手机，“我点了外卖” 夏凡从沙发上跳起来，商家看不到下单者信息，齐悦电话住址夏孝川也不知道，真有猫腻一试便知 她恨自己蠢啊！一份外卖就能搞定的事，干嘛隔应自己去店里吃，某人知道还不提醒罪加一等 “你故意的对不对” 齐悦叫屈：“夏小姐，我这骨灰级炮灰，你要跟我颁个证不？” “你要啥材质的”？夏凡笑着打趣 “纸质的，结婚证” 齐悦手上举着个蒂芙尼蓝的盒子，单膝跪地：“小凡，嫁给我” 夏凡脸上戏谑的笑渐渐垮塌，这求婚与传说中的咋差别那么大呢？冷不丁的就来，太不走心了 “姓齐的，我允许你收回去，准备好重来”。夏凡霍地从沙发上站起，走几步后又退回来，觉得某人神经大条给根棒锤能当针使，也不伤他脑细胞想直接开口：“音乐，场地，灯光，鲜花，烛光晚餐缺一不可” 夏凡躲进卫生间洗澡，留下齐悦在客厅石化 苏了了接到夏凡电话嗷嗷直叫，在徐帅眼里就一神经质女人，对着电话毫不顾忌形象 “你就作吧，作不死你”。苏了了挂断电话感叹，那歌咋唱的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求婚拒绝等于什么？？？ 钱琦瘫在沙发上吃橘子追剧，大鱼大肉猛实吃需要点酸味解油腻 苏了了从厕所出来懵逼了，举着手里检测板两条杠阴性，正常 “尿检检测有效期为7天”，徐帅友情提醒觉得科普失败 那就是过了踩线期，但头疼的是夏凡钱琦两人也是正常的 “是不是时间不够，检验不出来”？苏了了问 徐帅摇头，毒品进去身体很快就会被吸收代谢 “看来还需往前推移时间” 苏了了想再往前推那就得回广市了 徐帅听完她在广市行程后道：“明早去广市” 苏了了“啊”了一声，推脱说：“不用这么麻烦吧？”都出来了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我担保你出来是找证据自证清白的，不是帮你逃避罪责惩罚，不愿意就回去蹲半月”？ 受制于人腰杆低，苏了了不明白徐帅为啥折腾 北城大雪纷飞，广市艳阳高照，下飞机苏了了脱掉臃肿的羽绒服 酒店是之前住的那家，吃的也和之前一样 晚餐和早餐后分别验过没事 “古力就不必见了吧”？苏了了小心试探问道，见面她该说什么？几天才见过又来砍价 “你去中山就为见他？” “嗯” 徐帅在等苏了了说下去，结果她嗯了一句后就没下文 “没了？” “他在中山有饭局，我跟他就谈了半小时”，苏了了低声继续说道：“然后……听到我老板出车祸的事，我直接回酒店了” “这么说，你早餐后就水米未进？” 苏了了……这刨根问底审犯人式的逼问她受够了，还不如蹲大牢来的安静 两瓶矿泉水，一杯凉茶 “走”，徐帅拉着气鼓鼓跟个河豚似的苏了了往中山进发 大老远跑来买水和凉茶，苏了了很郁闷，逮着路边摊各种吃 粤地凉茶铺很多，犄角旮旯里都有，对本地人来说万能的，感冒咳嗽上火去湿健脾……日常也会自己煮来喝 有人调侃人的体内70%都是水，粤地人体内70%都是凉茶，可见这东西多红火，比如热销全国的某红罐凉茶，怕上火就喝…… “就这家” 徐帅抬头望去，招牌是刘家凉茶，店里一排的暖水壶，墙上贴着各种凉茶的功效，一张圆形木桌上面放着陈皮，给喝凉茶的人佐药用 “你怎会挑中这家” 一路走来路过好几家凉茶铺，风格看上去都要比这家店好，对不熟悉的东西，人的第一直觉总会是以貌取人 “古总推荐的，他见我咳嗽，在送我回酒店时特意停这家买凉茶，说在中山刘家凉茶有名，治疗咳嗽有效”。苏了了一边说一边对老板说要两杯治疗咳嗽的凉茶，吃药啊多好的事怎能忘记朋友 见某女狡黠的笑，徐帅知道报复来了，若无其事喝下去，在衔两片陈皮去苦味，叫的好听凉茶实则比苦丁茶还难喝，完全就是中药 奶牛拼命吃草是为产奶，苏了了各种吃是为验尿 回酒店，在与钱琦夏凡通过话后，苏了了这小白鼠跑去厕所，随即传来尖叫 “我中招了”，她握着检测板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虑 徐帅如豹子般闪进厕所，出来后整个人都透着危险气息 “你怎么样”？苏了了咬着嘴唇问 “凉茶有问题” 苏了了跑进厕所，躺在洗漱台上的五合一尿检板其中一项上一条红杠与自己的一模一样，吗啡阳性 第六十章 毒凉茶（二） 找到磕毒缘由，苏了了没有设想中的兴奋，反倒坐立不安起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跟钱琦和夏凡聒噪这事，徐帅从厕所出来就径直回房，让她隐约觉得有一场风暴在酝酿 苏了了对着徐帅房门举手又落下，如是几次始终没敲下去 这男人能把自己从警察局捞出来自是有背景的，他说他姐夫是局里的人，这会子是在汇报工作么？ 苏了了对警方会展开何种行动不敢兴趣，她只关心事件弄清白后，她那尿检污点问题会如何定性处理 门咔嚓一声从里面打开 苏了了琢磨着如何开口，却听徐帅道：“吃饭去，我饿了” 苏了了……这也要搞个庆功宴 两人来到酒店附近的大排档，点了潮汕的海鲜砂锅粥 这条街在办美食节，带着猪八戒头套的烤羊肉摊上围满了人。等烤串的间隙纷纷举着手机拍视频 微信让人们在吃东西时有了先拍照在吃的习惯 “想吃”？徐帅见她盯着羊肉串问道 苏了了摇头，烧烤和啤酒还是适合炎炎夏日 下午她才吃了鸭肠，小牛肉串，鱿鱼串。想着有凉茶下火能尽兴吃，结果打脸了 凉茶有毒，当救人的药变成毒药，不知该说是人性的泯灭还是这社会的悲哀 李朝阳说过，吗啡连续用3～5日即可产生耐受性，1周以上可致依赖性 吗啡是药品，规范使用可解决人类痛苦，毒品无此作用，这就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凉茶中的吗啡又该怎样定性呢？ 几叠卤味上桌，苏了了发现手边多了瓶酒 她没喝过江小白，夏凡说这酒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因为酒瓶上的话太揪心，每句都能自我代入 把每一段路途 都当作一生 只看一次的风景 看吧，这话就挺应景苏了了现在的心情，一杯凉茶被抓说磕毒，这种狗血的事一生能遇着一回恰如中彩票 苏了了拧开瓶盖直接喝，白酒于她都一样苦和辣，绵柔醇厚她那舌头品不出来 “我有一瓶酒，有话你就说”，这广告词好啊，有逼格 徐帅笑笑，把酒倒进杯里问道：“你父母的事有消息么” 苏了了心下暗骂岩丙哪个大嘴巴青蛙，说话没个阀门 目光落在徐帅手边那空酒瓶上，来往有交情的不少，能坐下交心的不多 这是字面意思？还是…… 嗯，是她想歪了 “没有” “不换个方法试试”？ “十几年了，也许他们离开孟满，也可能不在了” “你干妈说的？” 苏了了睥睨着徐帅，岩丙这混账到底收了他多少好处 看着有炸毛趋势的苏了了，徐帅没继续问，以这女人的个性再问肯定会怼他：你妈也丢了？需要讨教经验 岩丙说苏了了第一次去孟满就住他家，因为他家是镇上第一家宾馆，后来苏了了每次去都住南乡宾馆，依腊喜欢就收了做干女儿 逻辑上讲正常，但细思推理问题就多了 等徐帅慢条斯理地吃完碗里的粥，苏了了起身却听见某人喊：“老板再来一锅海鲜粥” 这个吃货属猪的？ “等人”，徐帅看着苏了了面前的酒说道：“你酒也没喝完莫急” 苏了了又坐回椅子上，气的她拿起酒瓶焖了两大口酒 街上人流随着时间推移变得稀少，苏了了逐渐焦躁 “缪缪女神，好久不见” 这声音？苏了了回头果然是金子，身边跟着汪洋 金子入座后拿起碗盛粥，边吃边评品广式粥品 “你俩是来出差的”？苏了了问 金子吸溜溜地喝着粥，含糊不清应道：“阎王逼得” 徐帅接过笔记本打开，戴上耳麦输入账号，细细看着发来的内容 他敲出个问号过去，很快耳朵里便传来声响：老三，能听见么 徐帅：能 依玉什么都不说，她明显拖延，我们怀疑她肯定跟猎头人接洽过，多久未现身表示失败…… 徐帅耳麦听着手下打字进行交流问答 徐帅：依玉？谁抓得？ 电脑那头…………沉默，一直沉默 徐帅：查个人，古力亚欧酒业老板，要快 听着耳朵里传来的一阵键盘声，徐帅好整以暇的觑了眼桌上三人 金子和苏了了有这么熟？两人交头接耳可用相谈甚欢来形容 消息提示音响起，徐帅看着屏幕上关于古力的介绍，一看这就是官方介绍资料完美的无懈可击，百度一下就跳出来那种 随着指间滑动，这人在圈内心知肚明的事迹开始呈现 “老三，这人跟依玉有关”？声音明显带着不安 徐帅：我希望没有 古力带苏了了喝的凉茶里有吗啡，这件事中他扮演哪种角色？是毫不知情的受害者？还是引诱亚当夏娃尝禁果得毒蛇 “老三，这古力有点意思啊” 徐帅：？？？ “干过投机倒把的生意，与人合创亚欧酒业他发了家别人破产…… 一句话总结，掀掉茅厕盖楼房，底子不干净” 徐帅：让燕轻跟着 见徐帅合上电脑，金子知趣的挪身贴过去，一个电话把他从北城炸到中山肯定有大事，光想就让他全身细胞兴奋起来 “走吧，喝凉茶” 汪洋和金子一个趔趄，徐老三说啥来着 苏了了抬手合上两人下巴，“没听错，请你们喝凉茶，粤地特色啊！辛苦了” 汪洋抬肩撞了把陈尘，“金子，我心很不安” 陈尘回他个感同身受的表情，“同感” 刘家凉茶 陈尘和汪洋盯着这半旧的招牌看，字体也褪色，看到戳起洞眼也没出啥名堂来 两人进店后装着身体不舒服的病人问老板喝那种凉茶好 陈尘是借口朋友推荐刘家凉茶多好云云，一副背着喇叭坐飞机吹上天了的姿态 特意从老远来买的，要多买点 最终两人提了6杯凉茶，十几包凉茶粉末开心走了 徐老三火气再盛，6杯凉茶也能灭掉了吧？ 金子一路纠结回到酒店，还没开口，徐帅下巴朝凉茶一抬，“喝掉” 汪洋与陈尘互看一眼，他们这是自己坑自己啊，早知道就少买一点 苏了了撇头不去看那两只试药的小白鼠 刘家凉茶有汤水和粉末两种，粉末的携带和冲水服用都方便 苏了了看着金子买回来的凉茶，独立包装，有强力散冲剂、风湿消痛冲剂等几种 茶包显眼处印着刘家凉茶的招牌，下面还有几行小字，常饮防病，一杯见效 这八字如今看起来刺眼又讽刺 “我去睡了，各位晚安” 苏了了跟三人打招呼告辞，虽然她亦是受害者，但徐帅陈尘汪洋这三人却是因她躺了浑水 杵立着大家尴尬，还不如离开的好，这样他们三谈话也方便 金子刚要开口问徐帅葫芦里埋的什么药，却被他抢先开了口：“说说依玉的事” 两人搓着手，屋内安静的只剩他俩吞咽口水的声响 “林子木在木姐（缅甸木姐市）发现她踪迹，然后……”，汪洋省视着徐帅脸色，“他……就把她扣了，钉子去带回来的……” “一个个都长本事了” 陈尘和汪洋不由地立正身姿，吃了雷公胆也不敢在这男人面前长本事啊 等待暴风雨降临是最漫长的煎熬，好在随着时间推移某人阴云密布的脸逐渐开朗 “厕所里有尿检板” 陈尘和汪洋再次懵逼的互相对望，徐老三的跳脱思维他俩完全跟不上啊 为不触眉头两人默契的去厕所，看到洗漱台上的检测板 尿呗 当两人第三次懵逼惊慌的看着对方时，金子心头冒出股不好的预感：他定是哪儿得罪了徐老三，这人在报复啊 更恐怖的是不晓得接下来还有多少报复等着 汪洋冷静得多，拿着检测板出来立正身姿，报告：“尿检吗啡阳性，请上级指示” 这才是他俩来中山的目的 “凉茶明早送去市场监督管理局检测，留一份带给李朝阳。北城警方会出面，你俩平民受害者配合警察处理这事” 徐帅说完拿起笔记本起身，走几步后停下 “在重申一次我讲过的话，穿上军装那刻起，你们的职责就只剩一种” 陈尘和汪洋条件性反射跺脚立正，右手敬礼：“绝对服从命令” 某人嘴角勾起，看来刻进骨子里的东西记忆深刻 确定某人不会杀回马枪后金子才软瘫下来 “他，又回来了” 方块死后，徐帅如一把入鞘的剑锋芒尽失。连身边人都习惯了他的平凡和温润 却忘了一把刀在怎么掩藏，也改不了它作为利刃的事实，且这刀曾锋利无比 时间是否让他变钝化，需出鞘试过才知道 都说卖耗子药的很假，药不死耗子，然，谁敢一尝试真假？ 同理，没有人想去试一把刀的锋利 第六十一章 事情解决了 北城 沈文涛嗯、嗯、好……几个简单答复后掐断电话 书房门被推开，徐倩倩端着热牛奶笑问道：“这么晚了谁呀”？ 哼！沈文涛鼻腔哼出个音调，看了老婆一眼，“你们徐家大少爷” “瞧你，做姐夫的，自家人就不能和善点” 他有小肚鸡肠不和善？ “你说，他一好好的……”见老婆脸色变样沈文涛识相的打住，改口道：“大好前程不要，偏要跟边境禁毒扛上，一呆就三四年” “文涛”，徐倩倩开口，“林子方的事是他的心病，他那人死心眼，你呀别当他面提” 沈文涛端起牛奶咕噜咕噜喝完，她妻子也是个扶弟魔，比起别家各种倒贴兄弟，他老婆是外人不准说她弟弟任何不是 “我听说老三有在你们局里捞人”，徐倩倩问道 “嗯，捞个磕毒被抓的女人” 她就知道八成又跟毒品有关，“漂亮么？” 沈文涛：“很漂亮”，随即又斩钉截铁说道：“跟我老婆比，还是差点” 徐倩倩收走牛奶杯，喃喃自语：真想见见那女子 沈文涛看着走神的妻子浅笑，让徐老三亲自出马捞人的女人，这瓜要透露给徐家宅院那边…… 他想想作罢，到时候刨根问底查祖宗八代族谱的事肯定落到他头上 平心而论沈文涛对他这小舅子是佩服的，拍胸脯打包票说苏了了没吸毒，还真给他找着证据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揪出毒凉茶窝点，顺手送他个功绩 磕毒的事解决了，苏了了安稳踏实一觉睡到天亮 得问问徐帅今天的行程，警察局哪里要不要签个什么证明自己清白的文件啥的 苏了了悲摧发现自己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她跟某人也算同吃同睡过吧 这哥们交情纸糊的 敲门 金子咧嘴笑得像尊弥勒佛：“徐老三，连夜就走了” 连夜？那么晚飞机高铁都没有，怎么走 金子听到苏了了嘀咕，心下接话：民航不飞，军用的可没时间限制 不知会一声就单独走掉，这混账东西，刷手机高价买了晚班回北城的机票，肉疼 脾气不好胃口大开，又多吃一笼虾饺 对于金子他们报警凉茶有毒当良好公民的义举，苏了了主动回避。警察局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进 钱琦和夏凡啃着苏了了从广市带回的琵琶乳鸽，烧鹅 听着事件起因乃是一杯凉茶时，钱琦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王老吉 半月假期啊 苏了了对着日历唉声叹气，这旷工……脑中响起的是唰唰金币掉落的声音 抱着iPad赚外快──炒股 滑动微信找到沧海：师兄，求干货（好的股票）推荐？ 苏了了抱着iPad看大盘指数走势，绿油油的一片韭菜田啊 微信提示音叮咚响起，划开屏幕一看不是期望的回答，而是陌生人添加好友 苏了了对加微信一向是自动忽视的，看到备注徐帅两字同意了 狼行千里：李朝阳这里来下 嘁！你叫我就要去啊？苏了了嘴里咕噜吐槽，身体诚实的执行命令换衣服拎包出门 与其在家坐着生霉，何不出门溜达看看 李朝阳标志性的微笑唇展颜一笑 徐帅依旧痞里痞气的坐没坐型，不知是真在看手上资料还是装深沉 “苏小姐，凉茶检测报告出来了”，李朝阳顺手拿起手边的单子递了过去 可待因，罂粟碱、吗啡…… 苏了了:我只会认字啊 “可待因能止咳，止咳药里也有这成分，我说过药毒同宗，本质区别在于规范使用药能救人，毒品则无此作用” 苏了了颔首赞同眼睛却盯着徐帅，见他抬头看过来又忙瞥眼看别处 徐帅漫不经心说道：“凉茶店查获6万多包凉茶，还有各种粉末状药物，店主因生产销售假药、销售有害有毒食品被刑拘” 苏了了听得吞口水，6万多包？祸害多少人啊 “上家可有抓住”？凉茶里添加的违禁物来源才是关键 “没有，交待说网上买的” 网络方便了大众，也方便了某些不见天光的腌臜物，想人赃俱获更难了 相对于凉茶苏了了更关心匯豪娱乐会所的事，毕竟她因会所涉毒才被抓的 徐某人警察局有关系，打听下不算干涉办案吧 “那个……”，苏了了吞吞吐吐 徐帅眼色沉了沉看着她 发觉心脏咯噔一下，这眼神？明显的心情不佳 “那个，娱乐会所磕毒那事……有结果了吗”？ 苏了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按时间算现在的她正在吃牢饭，自然不能与公司的人联系 但匯豪的事牵扯到饭碗问题，她不问挠心挠肺的不舒服 “会所贩卖的一款饮品含有违禁成分Y─羟基丁酸，就是举报人说的神仙水”，徐帅搁下资料，“统共查获了三百多件” 也就是说人赃俱获了 李朝阳少不得科普一番 Y─羟基丁酸是一种在中枢神经中发现的天然物质，日常食物比如柑橘、葡萄酒中都有少量存在 对失眠、抑郁症有效 07年，被归为一类管制精神类药品 一般精神类管制药品，很多国家都定性为毒品，乱用犯法的 “你的事警方了解缘由后予以理解，破获毒凉茶有功，去警局签个字，之前尿检问题不会录入档案留下污点” 李朝阳对徐帅摆臭架子啧舌 漫漫追妻路，谁不错两步？徐老三，傲娇也是要买单的 苏了了是感激涕零，有功她不稀罕，弄清楚没污点就好 至于某人倨傲的态度，她压根不在意 第六十二章 他回来了 窗外雨雪朦胧 屋内暖气盎然，玫红色的蝴蝶兰开的肆意夺目 一身居家服的男子优雅地握着刀叉不缓不急地吃着早餐 不比电视上贵族吃饭大堆佣人伺候，餐桌旁唯有一坐一立两人而已 常生左手掌心拖着个笔记本，身型如同一杆翠竹笔直挺拔，待男子放下刀叉后他才开口 “先生” 通常以称呼开头，是因为要汇报的事太多，他在等主人提问先说哪件事 “老爷子哪边怎样了？” 身后的人默无声息翻动书页，看眼内容后说道：“二少爷近日形象一落千丈，吸毒事曝光后董事会施压段总撤换CEO，股价下跌公司内部动荡，段总同意了” 常生飞快觑一眼坐桌旁喝咖啡的人，脸色……看不出异样，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知听到接下来的消息，还能不能淡定 “夫人已在楼下等候了，拒绝她三次后常生再找不到推诿的理由” 第一次他说先生还未从法国回来，第二次也是，第三次还是同样的理由 周琳的执着让常生头疼 母亲登儿子的门一连三次闭门羹，换谁都会暴走发飙不会再自找没趣，但她每次都优雅的道谢离开，说句：“阿初回来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母亲” 下巴微抬，浑身上下便多了股无法言说的气质 “这是要打感情牌了” 常生拿捏不准段亦初的态度，索性直接开口：“段总撤换掉二少爷，让你出任段氏总裁” 近几天老方前来见段亦初，跟周琳一样扑空后，这老姜疙瘩是直接下任命状 对常生说的段亦初不在，老方是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你躲着不见是吧，我话带到了你们看着办 出任总裁？分明是拉他出来挡枪的 段亦初依旧慵懒的喝完咖啡，起身：“走吧，去见见我的这位母亲” 常生身体不由得哆嗦 周琳细细察看着房子，从客厅沙发布艺到厨房炊具，餐具什么牌子款式，甚至冰箱里的食物都一一查看。被凉在楼下一个多小时于她而言过得还挺快 段亦初下楼见客厅空无一人，以为等的不耐烦走了，笑笑随即转身 佣人眼尖早一步去厨房通知正在观摩的周琳，“夫人，先生下楼了” 周琳牵扯下衣服，急忙出去唤声道：“阿初” 段亦初回头，隔着距离望着那明媚的妇人，保养得宜妆容精致 “坐飞机很累吧，休息好没”？周琳上前拉段亦初的手，他想避却没避开 “臭小子，行啊，在北城买这么大套房子，装修时尚品味不俗，没白呆法国” 面对周琳竖起大拇指一顿夸赞，段亦初有点愣跟不上节奏 “常管家办事很得力” 常生脸上一僵，“夫人过赞了” “你别谦虚，这小子圣诞节前才回国，你守着房子装修，他捡现成回来入住享受” 她的儿子出生便被送往法国，从未回过北城，买房装修的事自然委托他人帮办 没在自己身边长大，母子情分到底是生疏的，就说买房这等大事，他宁可托付外人也不知会声家里人 周琳心生悲凉，或许对他来说，母亲家人反不如自己身边人来的亲切 段亦初感觉到周琳情绪起伏，却始终静默 生分是需要时间化解的，好在她的儿子回来了 “走，妈带你吃吃北城美食”，周琳抓起包包起身，打量下儿子衣着，唉！没妈照料的娃就是慵懒随意 “儿啊！咱不能仗着有颜任性”，周琳拍着段亦初灰色毛衣上并不存在的灰，跟所有当妈的一样挑剔起孩子衣着打扮：“人靠衣装，去换身西装，生活要有点仪式感” 说着就拉起段亦初上楼 常生打住道：“母子用餐不必太正式，我去替先生拿衣服” 见段亦初没反对，常生快步上楼，对着衣橱发愁两秒后取件长款黑色风衣下楼 接下来的画面常生汗颜：夫人你儿子不是三岁孩童，而是三十二的人了，你还给他穿衣服……女人果真易母爱泛滥 …………………… 段正洪坐在轮椅上看早间财经报道，红黑榜单段氏入围了，财经分析师在分析着段氏股价持续走低的缘由，二月份将迎来500万股的解禁。掌权者官司缠身，各种不确定因素让投资者选择在解禁前抛售股票落袋为安 段正洪拿起遥控板关掉电视，心情烦闷双手握着手杖不停敲击地板 “他还没回复”？ 他？自然是指段亦初了，老方自认跟在段正洪身边对他脾气做事秉性了如指掌，但唯独这事百思不得其解 双胞胎长孙，老爷子的态度待遇可是有天壤之别 一个养在身边悉心教导 一个弃之法国可有可无 按封建思想立嫡立长也该是段亦初啊，现实备受宠爱的却是弟弟段亦泽 段氏出事需要人时老爷子想起了大孙子──段亦初 嗯！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少爷记仇啊！第一次回国宁愿住酒店也不住家 冯雪跳楼婚礼泡汤，段亦初是径直回法国过圣诞节滑雪去了 段家乱成一锅粥，他嘛作壁上观 “没有，夫人今日见着大少爷了，两人还有吃饭”，老方说道 段正洪握着手杖“突突突”敲着地板，“备车，我亲自去一趟” 老方哎地应声而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做老人的就得一碗水端平，儿孙实在不争气，偏爱也好过偏心啊 段亦初翻看着书架上的书，有些书页一翻就开始脱落，保存再好的东西也经不住时间的摧残 “把破旧的书全部撤换掉” 常生默默地在笔记本上写下换书 盯着眼前发色斑白的老人，段亦初有些走神：“用iPad或手机不更方便”？ 常生抬眼复又垂下抚摸着手中皮革封皮的笔记本，讪笑：“习惯了，也就不想再改”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他已习惯常生的存在，哪天突然不在了？ 这问题要尽早考虑 “匯豪娱乐会所的事有结果了吗” 询问声打断常生思绪，再抬眼看时段亦初双眸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波涛骇浪是他的幻觉 常生不认为是幻觉，他跟在这男人身边太久了，熟悉他的一切却丝毫看不透 就像人面对大海，能看出它的蔚蓝、它的风高浪急，知道它包纳百川、它的水又苦又涩不能喝 却不知它到底多深，海底隐藏着多少未知的东西 段亦初的心大概跟海底无二 “会所售卖的一款咔哇酒，号称神仙水，被查出精神类违禁成分Y─羟基丁酸，这酒生产注册成分为Y─氨基丁酸” “偷梁换柱”？段亦初觉得有意思，不过厂家因该不会这样单纯的蠢，“阴阳合售” 常生点头，“这酒供市场的成分为Y─氨基丁酸，也就是功能性饮品，没问题 供娱乐场所的成分为Y─羟基丁酸” 两种成分别看只有一字之差，价值可翻几十倍 匯豪售卖的一瓶300ML咔哇酒三百块 这就跟吃方便面一样，包装袋上大块肉类，用一行小字提醒你图片仅供参考 厂家也玩这招，注册成分正常，市场售卖正常，酒吧娱乐会所进去的人都是喝酒嗨的，加点料也认为是人多嗨尽兴而已，你不是天天喝也不会上瘾 多赚钱又隐蔽的法子 “警方抓捕了北城总经销商，生产商逃逸” 段亦初闻言笑笑，生产商抓到那才稀奇，类似的案子不了了之还少 时间一过热度淡下去完事 庭院中的大树只会修剪枝叶，连根拔起？恐怕房基要动摇 主人不知道树根遍布房底么？ 知道的 碍着视线了，有人会修枝打叶，更甚一怒砍掉，至于埋在地底的根？见不得天掀不倒屋，由他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谓官场商场就这样，称为水至清则无鱼 从田中水稻到碗里大米需要经手多人，常言说的好哪个厨子不偷吃，只要厨子不把人参换成萝卜，偷喝汤吃肉也就不太较真 道理摊开讲就这么简单 他不触别人霉头，别人也休想拿段氏当替罪羊 常生听到楼下佣人的传话对段亦初道：“先生，段总来了” “嗯”，段亦初应声走出书房，“你去转告他，第一让段亦泽出国，第二准备好匯豪一年的账目” 常生…… 这是见都不见了？ 第六十三章 段亦初 周琳正兴致勃勃指挥佣人挪腾屋子 段正洪瞧着客厅凌乱堆放的旧家具心情更加烦闷，呵斥道：“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典型的挨打的狗去咬鸡──拿别人撒气 “爸”，周琳从屋里头出来，眉眼间是掩藏不住的欣喜：“阿初回来了，我给他收拾间卧房” 段正洪没吭声独自操控轮椅回房 老方心底冷笑，大儿子回家来二儿子就得走，不知做母亲的知道后会怎样 当他把段亦初的话原封不动告诉周琳时，跟意料中一样周琳傻眼了，上一秒的欣喜不复存在 这段家继承权的事以后肯定精彩纷呈 风刮着窗户呼呼地响 周琳把白瓷汤盅放在桌面，“爸，你多少喝点汤，公司还靠您呢” 段正洪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她看不到公公的脸，无法揣度他老人家心里想法，欲言又止局促不安的搓着手指 “阿初他说的气话您别往心里去，独自在异国他乡长大，对亲人父母总是有怨念的”。周琳说着经不住哽咽起来 段正洪摆摆手，“你去吧”。明显不想谈这话题 周琳咽泪回房，丈夫段文正在收整稿件 “爸情绪好些没，怎么说？” 周琳抽啼着摇头 “你多费心下，人老了心性承受力弱，肯定舍不得阿泽走” “段文”，周琳加大音量喊道：“阿初也是你儿子，他才生下来就被送走，你们怎就舍得？” 段文没想到一向娴静温柔的老婆会突然发飙，支支吾吾解释道：“送他去法国是为治病，阿泽从小一直在你身边，我不信你舍得他离开……” 他？ 周琳气急发笑，她的阿初被家人丢法国三十多年，一年看一次，父亲生疏到喊名字都感别扭用“他”代指 “段文，我今儿算是真正认识你了，段亦初他也是你儿子” “嗳！老婆，老婆……”段文郁闷地看着周琳走出书房用力带上门，耳边响起嘭地关门声 周琳翻看着相簿，从婴儿到成年每个阶段都有为数不多的几张段亦初的照片 段亦泽长牙时，她看着怀里的孩子想着异国哪一个，因该也长牙了吧 最怕见到别家的双胞胎，见一次哭一次 周琳哭过无数次要把儿子接回来，然见到需要各种医疗器械保命的孩子时她又忍了，国内医疗条件不允许，她要她的孩子活着 她计划等儿子再大些就接回身边来，那时他的病因该也无碍，后来女儿出生，她的注意力转投到女儿身上 弹指间错过大儿子童年 缺失母爱的孩子，对母亲这种生物亦可有可无 ……………… 餐桌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早餐，有北方传统的油条豆浆炸酱面饺子肉夹馍等，也有南方的清粥酱菜款式精致的点心 放满了整个桌面，颇有一种老佛爷用膳，需要上百个菜式的感觉 周琳端着碟白糖糕从厨房出来：“不知道你喜欢的口味，妈就以量取胜” 她边介绍边留心儿子动筷的菜品，哪些是浅尝辄止，哪些有吃完 周琳在给儿子夹菜之余拉起家常 对于母亲作说客段亦初毫不奇怪，毕竟他与段家的关系，很糟糕 “你爸醉心他的植物研究，公司的事全靠你爷爷撑着，阿初！别怨你爷爷，他不容易……” 白手起家把段氏打拼成上市公司，都说上阵父子兵，段家的独子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管理公司继承家业？比不上他的爱好重要。 逼得段正洪舍近求远把心血寄托在孙子身上 为避免争家产更是狠心把一对儿双胞胎拆分两地 周琳恨他让自己母子分离，更恨老公，段正洪与段文间有种彼此退一步的默契 段正洪不要求他继承家业 段文也不给他爹添堵谈接回自己儿子的事 “阿泽历练下也好，我已说服你爸跟爷爷送他离开” 段亦初握汤匙的手停顿，不可思议地看着周琳，这说客不按套路来呀 周琳微笑给段亦初夹个蟹黄汤包说道：“妈信你不是会嫉妒报复的人” 段亦初……这真不是我 御城别墅 段正洪反复摩擦着手杖，并不时伸直弯曲手指 熟悉他肢体语言的老方心下了然，这是紧张与不耐的前兆。 能波动老爷子情绪的人不是个善角 七点整，大门外传来响动 段亦欣穿着珊瑚绒连帽兔子睡衣蹑手蹑脚蹲楼口往下瞧 开门声，脚步声 她把睡衣帽子上长长的兔耳朵塞嘴里来抵消心里地紧张，躲楼道口偷偷打量自己这初登家门的大哥 这两天她撒娇卖萌灌鸡汤从老妈嘴里套话，得知当年大哥生下来就被送往法国，甚至当妈的都没见儿子一眼 段家的男人够狠，女人拿命换的孩子居然查看权都没得 这是她对爷爷和爸爸的评价 按照套路，该到成年贵公子回家复仇的戏码了，段亦欣觉得先知己知彼才能决定命运，谁知道下一个被追出段家的会不会是她？ 一道修长的身影在老方带领下穿过客厅径直入一楼爷爷的房间 段亦欣一手握着一只兔耳朵在脸上扫来扫去，靠墙躲楼道口 要不要去爷爷房门口偷听？她心下痒痒但很快否定，补脑房内情形：爷爷严肃的面孔、大哥冰冷的脸…… 啧啧……那场面 非要找个比喻的话，那就是俄罗斯一群穿泳装的人在冬季冰天雪地雪里奔跑 段亦欣揉着手臂上寒气侵染冒起的鸡皮疙瘩。她若进屋就算一边站着只怕也要被肃杀的气氛冻死，没有战斗民族的气性别去找死。 房内，段正洪对老方抬手 老方大吃一惊，眼里不可置信的看着段正洪：赶他走？这事跟盘古开天地一样头一回 段家的隐匿事啊！老方识趣的回避 “老爷子，咱俩终于见面了”，段亦初往沙发上一坐，长腿交叠靠沙发上摆个舒适的姿势 段正洪嘴角直抽，额角青筋凸起，这摆脱不了的恶魔 “32年，还是见着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以为三十多年已够久，但老天却没忘记这笔债 交易，总是有求于人的一方急切些，心照不宣的寒暄后段正洪切入正题：“段氏目前的情况你知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么说你接受我的条件” 段正洪双手拧紧手杖，他的儿子已经废了，孙子段亦泽是他的希望，他不想接受，但段氏易主辛苦一辈子的事业就为他人做了嫁衣 鱼与熊掌，取其重吧 “我送他走，去澳洲管新设立的公司” 狡猾的老狐狸，怕送欧洲自己会对他不利改送澳洲 段亦初也敞开了说：“他去何地我不过问” 段正洪整好松缓口气，又被他下句话抛上高空：“你召开记者会公布我的身份，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行” 承认他段氏长孙继承人的身份？段正洪闻言脸色涨成黑紫色 名正了言顺了，段氏还能是阿泽的？ 他请他回来是帮忙的，不是继承公司 “哦！还有，苏了了与赵南这两人我要，公司其他人随他抽走” 段正洪抚着又中数箭的胸口，气到口不择言：“扯犊子” 苏了了与赵南是他亲手挑来辅佐段亦泽的，人失败可以从头再来，但一个人连左膀右臂都断了，天纵奇才也是废人一个 才回国就能摸清公司人脉？是早安排好人的吧？ “段氏内忧外患，你不给我委派两个得力助手？我孤家寡人一个只怕总裁办都进不去” 段亦初松散无形靠在沙发上的姿态，让段正洪恍惚间错认成段亦泽，他也这样一副撒泼无赖作派，像个跟父母讨价还价的孩子。 但这沉陷时间不长，段正洪很快清醒眼前这人是狼，伪装低眉温顺也是会咬人的狗不是羊 他壮士断腕的话没出口就被段亦了先机：“我仅带常生回国” 听到常生这名号，段正洪想起三十几年前见到的那人，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如同梦靥伴随了他32年…… 段亦初觉察到楼梯口处的目光 “欣欣” 段亦欣嘴里咬着睡衣帽子上兔子耳朵尖“嚯”地站起来，这样就被抓到了，好囧！怎么办？怎么办？ 见客厅那人驻足侧头迈步，段亦欣“啊”一声飞快跑回屋 段亦初……他洪水猛兽这么吓人？ 上车后某君意味深长地问司机：“常生，我是不是长的不行？” 常生……咳嗽…… 是不行，先生您长的犯规且不符合地球生物规律 第六十四章 老人头纸片 机场 苏了了与赵南如同两座雕塑，僵直地立在人流穿梭里看眼前的分离戏码 段亦泽拥抱着母亲附耳道：“妈，我不恨大哥” “爷爷”，他蹲下身两手放段正洪膝盖上：“到澳洲后我回给经常您打电话，您会像对我一样对大哥的，对吧？” 段正洪压着情绪拍拍孙子肩膀，“一路顺风” 段亦泽笑笑，越过段亦欣时手痒捏捏妹妹脸颊说道：“哥走了” 助理和他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 苏了了握着行李箱扶手望着那消失的背影：“赵哥，这不是做梦对吧？” 赵南苦涩一笑：“不是” 但比做梦还像梦，前几天老爷子亲自督促他收拾东西陪段亦泽去澳洲开脱海外市场 他熬夜立张做事清单，给房东付了半年房租，又往缴费卡里充足钱确保家里水电气不会断，各类需求电话写好帖墙上…… 各种手慢脚乱，赵南觉着比自己上大学，生平第一次出远门还紧张 母亲日常照顾自己没问题，但生病总要有个搭把手的，奈何偌大个北城他就没个能帮衬下的亲戚 苏了了在家“蹲大牢”，半月期满赵南堵家门口告诉她收拾东西去澳洲且要呆半年才能回来 她再懵逼中收拾行李，房子啥的交待给钱琦，拖着硕大行李箱来到机场，段正洪一挥手你俩不用去了，留在公司辅助新任总裁稳定公司 上头一张嘴，下头累断腿 相较于苏了了的郁闷，赵南是欣喜大过失望的，本宝宝是孝子啊，能尽孝工作两不误，肯定选择留在北城了 门铃声响 钱琦穿着臃肿的睡衣，手里握着煮方便面的汤锅柄开门 “了了？” 苏了了提箱子进门，没在意他腐败到直接端锅当碗吃的样子 “航班取消了？” “我被安排留下来”，苏了了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挂回衣橱 再铺叠被褥，把床上梳妆台上遮盖灰尘的白布拿掉，屋子复原 钱琦则端着小汤锅手柄，靠在门框上哧溜溜吃方便面，然后默默收拾好厨房，自己第一次腐败就被抓包，倒霉鬼 接到苏宇宁约饭电话苏了了是一百个不想去，进局子那事洗白了，但毒凉茶的阴影，表哥私下的如何补脑这事……她怕呀 钱琦要了麻辣锅底，作为川蜀地区的人，麻与辣是对火锅基本的尊重 巴掌宽的毛肚在辣椒与花椒翻滚的红汤里涮几下，人间美味 钱琦一副掉进火锅盆的样子埋头大战食物 苏宇宁悠闲地喝着茶水 明明是正常不过的吃饭气氛，苏了了是如坐针毡 谁说的一动不如一静？确定这静不是温水煮青蛙？ “你不问问我进局子的事”？ 苏宇宁执筷的手停滞，看了眼苏了了：“好，你说” “……” 难道做哥哥的不该首先主动关心下妹妹？她也是受害者好么 苏了了叹口气，把事件从头到尾讲述一遍，若日后舅妈外公知道问起，她好有个帮手 早就知道过程的钱琦插话道：“依我说还是法律太松，直接规定贩、毒一律死刑，罪大的连坐，杀一批儆猴看谁还敢” 苏宇宁没理会打岔的钱琦，问道：“徐帅是谁？” 除开齐悦外，苏了了身边何时出现了这么个能两肋插刀的异性？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版纳认识的，当时帮了他点小忙，这次算投桃报李” 一个生物学家能把你从市厅局带走？ 苏宇宁没想过给苏了了说官场之事，北城水深王八多啊，只是问：“有他照片没？我好托人探查下，知道是那尊神佛才好还人情” 苏了了摇头，照片，她拿来干嘛？ 微信，抱歉那人没发朋友圈的爱好 “那只能查市厅局姓徐的人了” 苏了了有难他刚好出现？真有这么巧的事，他不信 胸口憋着的事说开后，苏了了觉着肚子饿了胃口大开，加入钱琦的吃货队伍 顺便听苏宇宁说着国家禁毒工作，各种眼花缭乱的新型毒%品 钱琦撸了半杯啤酒，痛心疾首道：“我最近对一种印有老人头像的红色纸片上瘾了。拿着它就兴奋，自信心爆棚，无所不能。 没有的时候嘛就慌得一批，沮丧、失落、麻木、郁郁寡欢，没精神啥也不想做，甚至睡不着觉。我怀疑这是一种新型毒%品” 苏了了惊了，筷子上夹的牛肉都掉进锅里，在翻滚的红油汤里眨眼没了踪影 “LSD？” 拜李朝阳悉心教导，她这段时间解锁了不少du品信息 LSD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毒性比海洛因，冰毒强数倍，服用方式简单直接口服就行 最恐怖的是这种新型毒可谓伪装强者，毒液浸润纸页就行吸食，于是被做成各种卡通贴纸、邮票等。很容易蒙混过关 小舅说的红色上瘾纸片？有就兴奋没有就失落……苏了了不由地打个激凛 舅妈知道后会多伤心，她怎就没发现小舅的异常呢 苏了了磕磕巴巴地问钱琦：“小舅，你吃这纸片多久了？” 钱琦不以为意，“瘾大了，现在是一两张没效果，十几张勉强，必须上百张才过瘾” 苏了了面如土色，感觉椅子像少条腿一样不平衡身体在往地下滑 苏宇宁看不过，右手折掌化拳快狠准从钱琦敞开的羽绒服内侧口袋里取出他的钱包，丢到桌面上 苏了了一把抢起，颤巍巍地打开，呃！空空如也 钱呢！全拿去买LSD去了？ “哥……” 苏宇宁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挖了眼钱琦，从自个钱包里掏出张百元大钞放在苏了了手边 “这毒禁不了，全国人民都有潜在倾向且随时爆发，也没法戒毒” 小舅说的红色老人头像纸片，配上哥哥刚才的话，苏了了看着钱上印的毛爷爷头像，emm不就是钱么 把缺钱理由说的这么波澜壮阔，风云涌动，人才 何况钱这种毒别说人了，鬼都逃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 钱琦憋不住，哈哈哈哈一连串笑声夺口而出 智商高的人也反应迟钝，造物主还是公平的嘛，比如他读书不行，但脑子灵光反应快 钱琦收住笑，对着钱包满眼忧虑：“我发现我近视越来越严重了，打开钱包都看不到钱，得去配副眼镜” “这病配眼镜没用”，苏了了一本正经道：“去医院捐眼睛最好，眼不见为净，一劳永逸” “……” 要不要这么狠？ 苏宇宁低头吃菜装作没看到没听到 第64章 新任总裁 首都机场 苏了了与赵南如同两座雕塑，僵直地立在穿梭的人流中看眼前的分离戏码 段亦泽拥抱着母亲附耳道：“妈，我不恨大哥” “爷爷”，他蹲下身两手放段正洪膝盖上：“到澳洲后我回给经常您打电话，您会像对我一样对大哥的，对吧？” 段正洪压着情绪拍拍孙子肩膀，“一路顺风” 段亦泽笑笑，越过段亦欣时手痒捏捏妹妹脸颊说道：“哥走了” 助理和他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 苏了了握着行李箱扶手望着那消失的背影：“赵哥，这不是做梦对吧？” 赵南苦涩一笑：“不是” 但比做梦还像梦，前几天老爷子亲自督促他收拾东西陪段亦泽去澳洲开脱海外市场 他熬夜立张做事清单，给房东付了半年房租，又往缴费卡里充足钱确保家里水电气不会断，各类需求电话写好帖墙上…… 各种手慢脚乱，赵南觉着比自己上大学，生平第一次出远门还紧张 母亲日常照顾自己没问题，但生病总要有个搭把手的，奈何偌大个北城他就没个能帮衬下的亲戚 苏了了在家“蹲大牢”，半月期满赵南堵家门口告诉她收拾东西去澳洲且要呆半年才能回来 她再懵逼中收拾行李，房子啥的交待给钱琦，拖着硕大行李箱来到机场，段正洪一挥手你俩不用去了，留在公司辅助新任总裁稳定公司 上头一张嘴，下头累断腿 相较于苏了了的郁闷，赵南是欣喜大过失望的，本宝宝是孝子啊，能尽孝工作两不误，肯定选择留在北城了 门铃声响 钱琦穿着臃肿的居家服，手里握着煮方便面的汤锅柄开门 “了了？” 苏了了提箱子进门，没在意他腐败到直接端锅当碗吃的样子 “航班取消了？” “我被安排留下来”，苏了了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挂回衣橱 再铺叠被褥，把床上梳妆台上遮盖灰尘的白布拿掉，屋子复原 钱琦则端着小汤锅手柄，靠在门框上哧溜溜吃方便面，然后默默收拾好厨房，自己第一次腐败就被抓包，倒霉鬼 ……………… 段亦泽是一身轻去了澳洲后，段家的烂摊子落到段亦初头上。 他只有一个要求——名正言顺 这要求对正洪来说肝疼，段文无所谓，周琳是唯一高兴的那个，她在外漂泊三十多年的儿子终于能归家了 段亦欣贴耳趴房门上听着屋内谈话，奈何隔音效果太好她一句没听见 都两个小时了，爷爷与爸妈还在谈。 她以前觉得大哥孤独一人在法国很可怜，不曾想有天得知他要来后心底不是滋味 不开心？不是 讨厌？也不是 思前想后觉得是忧心顾虑，同样的段氏子孙却被丢弃在海外 积压的恨会报复吧，被区别对待的她与二哥则是发泄口？ 二哥已去海外，身在段家的她忧心匆匆，给大哥造成伤害的又不是自己，她不该承受他的怒火 所以段亦欣要未雨绸缪，她需要知道爷爷与父母的想法和安排 苏了了接到赵南发来的微信，明早8：30分新闻发布会，老爷子会宣布新任总裁 她回复个点头知晓的表情 公司一切依旧，大概是接到内部通知今日会任命新总裁，大伙都来的比以往早，怕踩点到被杀鸡儆猴 “哎！了了”，李若风一般地冲上前拦住苏了了胳膊，鼻尖贴近衣服用力嗅了嗅，“苏小妹，你好香，新买的香水吧？” 苏了了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 “大红人，透露下呗，咱新任总裁是何方大神？” “呵呵！不知道”，苏了了如实回答 “别介啊”，碰一鼻子灰的李若继续磨缠：“咱们姐妹儿多铁的关系，这半月你出差忙我都听赵哥的没打扰你带东西吧，你就漏个口风安抚下我不行啊。” 苏了了抬腕看表后笑到：“还有半小时你就能得偿所愿，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探听失败，见赵南迎面而来，李若噘嘴“哼”一声走开 “赵哥，谢谢你” 赵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所谢为何，不由得脸色讪讪，“抱歉！警察局的事我无能为力，只能在公司给你签了出差行程” 半月不上班总得要个合理的解释才行，只要段亦泽不拆穿赵南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段亦泽因心有亏欠，在苏了了这事上默许了赵南的出差说辞 “我那事是自己倒霉” 所谓砍竹子砍到竹节上，她喝个凉茶有问题，刚好又碰到匯豪娱乐会所查毒。 虽说她是接到赵南电话去会所帮忙，被带去警察局查出吗啡的，但赵南帮她圆了面子又保住了钱袋子，两厢抵挡扯平。 帮人民警察破获一桩涉……毒案算额外的惊喜 放开这话题，苏了了狡黠一笑低声问出心中疑惑：“赵哥，这新任总裁……谁啊？” 赵南习惯性推推鼻梁上眼镜，说出五个字：“我也不知道” 苏了了嗫嚅着嘴唇作罢 8：30分 老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段正洪与段文夫妇出席新闻发布会 “多谢诸位媒体记者朋友赏脸，近期段氏风波不断，上任总裁引咎辞职，为维护公司稳定经董事会决定任命段亦初为新任总裁。”段正洪说的中气十足 话音落地迎接他的不是掌声，整个会场发出道冷冷的吃惊声：嘢…… 段亦初？ 谁？干嘛的？ 段家那房的俊杰？ 大伙都从彼此脸上眼里读出一个信息：这人没听说过 苏了了与赵南互相从对方脸上读出两字——噩梦 懂事会股东更是晕晕乎乎，发出这是梦游还是做梦的灵魂拷问，他们一致选定的总裁？他们连名字都没听过好吗 场面开始嘀咕骚动 段正洪咳嗽两声握着话筒继续讲：“他是我段家嫡子长孙，与段亦泽一母同胞” 哦…… 整个会场的人再次吸口冷气，发出惊叹 苏了了左瞧又觑观摩着众人百变的面孔，她体验过这种坐过山车心尖子颤抖的感觉 在巴黎，她和赵南唬得够呛 段家少夫人当年生下双胞胎，但是却隐瞒32年，众人词穷只剩下张嘴发出“哇”地惊叹 豪门的瓜啊！又大又甜 “32年前，我儿子儿媳崽参加宴会回家途中发生车祸，事故鉴定为刹车失灵，大孙子亦初头部重伤转去国外医治……” “爸” “董事长” “老爷子” 黑压压一群人围了上来，段正洪单手扶着胸口，因太过激动引的心口梗痛 目光开始集中在一点，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步伐不徐不急穿过混乱的人群，来到轮椅前蹲下：“爷爷” 段正洪握着他的手，嘱咐道：“段氏，我就教给你了” “好” 老方等人推着轮椅离去，在场的记者迅速反应过来，调转镜头对准段亦初 “段总，请问32年前那场车祸，你有什么想法？有人为可能性吗？” “段总，您对家族隐瞒身份的事有何看法？” “匯豪国际磕毒的事，你能说下你的想法么？” …… 段亦初一言不发，在保安的人墙通道下离开现场 墨镜遮盖的眼敛住了锋芒，苏了了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仍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公司的人还来不及消化总裁的家事，就被通知半小时后开会 会议室座无虚席，各部门主管级别的起都到了，黑压压坐了数百人 整整两小时，段亦初坐着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未成变过，听着各部门负责人的讲述 下班后胡菁菁提议去吃火锅，化压抑为食欲 李若还触着鼻子在苏了了身上嗅，“苏小妹，你今儿到底喷的啥香水？” “咦！这味道我觉得好熟悉！”王涵也凑过来用力嗅嗅：“一股青草味，像雨后刚割过的草坪” 李若附和赞同：“简直就是带着露水的青草本人！” “把你俩狗鼻子拿开，”苏了了吞咽下口水，把两人推回各自位子。 灯下黑啊！灯下黑！ 胡菁菁丢给苏了了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悠悠然开口：“跟咱新总裁一个味道，不俗气！” 嚯…… 空气突然安静 王涵和李若一脸我就说嘛咋那么熟悉，终于记起来了的表情！ 多少人因香水味爱情变质，婚姻翻船 被三双八卦的眼睛盯着，苏了了头皮发麻，三八三八！这数字绝！ 从在新闻发布会现场闻到段亦初身上的香水味她就有种不好预感，果然没逃过。 新任总裁家的瓜已经够大了，她偏偏第一天就与他撞香水，你品，你细细品…… “香水牌子Ulribsp;Lang Apsu （阿卜苏），撞香？意外！意外！”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