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仙侠)不语长生》 第1章 楔子 &nb楔子 &nb一声清鸣,嘹亮急促,如箭羽疾射,划破长空,自疑山山巅辐射开来,迅速在长歌门上空飞掠而过。 &nb霎时间,鸣落风动。 &nb只见猎猎风起,遥远天际边黑云翻滚,雷声隆隆,如汹涌巨啸挟怒而来,遮天蔽日,不现天日。 &nb生灵皆惊惶,抬首向疑峰峰顶望去,只见一火色神鸟于雾中忽隐忽现,绕峰长鸣,声声不绝于耳。 &nb转瞬间,疑峰之上传来阵阵浩大如渊的巍峨威压,众生万物皆伏地叩首。 &nb――――――――――空蒙的分割线―――――――――― &nb委羽洞天 &nb老树,石台,童子。 &nb有仙人,一紫衣,一红衣。 &nb仙人执棋不语,童子静立一旁。 &nb倏的一声清鸣,自南传来,紧随而后,是劲风翻滚,搅乱清静。 &nb“劲风伴疾雨。”那手执的黑棋被红衣仙人随手扔到棋盘,抚弄着长袖,“看来这棋是下不成了。” &nb语毕,雨点“啪”的打在棋盘上,棋子被溅开,随后更是“珠落玉盘”,棋盘上玲珑的棋局被打落一地。 &nb远处神鸟清鸣之声,依旧声声入耳。 &nb紫衣仙人并未理会被风雨打落的棋子,立身而起,自西向南望去,“长歌有人在化神。” &nb“是疑峰。”红衣仙人目光悠长,“若我没记错的话,是长生那个小丫头的地盘。开始化神了?这小丫头被三昆那小子捡回来才多少年?” &nb“仙魔大战正式结束那年的时候,至今,正是百年。”紫衣仙人沉吟道。 &nb红衣仙人惊讶,“才百年?” &nb“正是百年!”紫衣仙人看着疑峰上翻飞着的神鸟,目光随之沉浮,喃喃自语:“百年化神……” &nb“真是闻所未闻。”红衣仙人把惊叹的目光放到疑峰,抚上被遮的左眼,喃喃自语:“看来门派又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nb紫衣仙人看了眼伏跪在地的童子,挥手间,手中白子被弹出,轻声落地,化作四只青衣人傀儡。 &nb“通知刻录阵的人,疑峰化神,关闭穿梭台,开启门派所有防护大阵法,这次不作限制;马上下令飞仙殿的人,敲响大浩钟,命长歌门所有常驻弟子,退避疑峰二百五十里地,须在两个时辰内赶到殿前集合,违者,逐出长歌!告知掌门,发布召集令,长老阁议会。传令时辰宫,关闭山门,任何人不得出入,直至疑峰化神结束再应付其他门派。” &nb令毕,四只青衣傀儡顿时化作四道流光,消失在茫茫雨幕里。 &nb“剩下……就看她的造化了。” &nb“纪敖怎么样了?还在闭关?”红衣仙人问道。 &nb“上次晨曲潭闹得有点凶。”紫衣仙人转身捏出一张传音符,“但也差不多该出关了。” &nb“长生那丫头心性不错,化神也好,省得总是我们三个,看都看腻了。” &nb“说是也是。” 第2章 化神(上) &nb一个月后 &nb长歌 &nb风雨大作,长歌上空依旧黑云密布,已有一月不见日光。 &nb云层沉甸甸的压得很低,黑沉的天空里偶透着电光,却无雷声,但蒙密的电光电网,就像一位正在蓄势待发,却又急不可耐般的天神。 &nb雨浠浠沥沥地下着,天上除了闪电,却总不见其他动静。只听天地间刮着罡风的声音,风像刀子一样,疾速锐利,割在长歌开启的半圆的防护阵上,带着水一起刮下。 &nb整整八层防护罩,东起沉渊河,西止失落之地,把整个长歌门都牢牢护住。这样的阵仗,就算当年的仙魔大战,魔道以千万大军攻打长歌,日夜不休,花了三十天也才堪堪攻破三层防护,最后从内部攻击才破此防护。 &nb如今,它们正迎来阻挡雷劫的考验。 &nb飞仙殿 &nb长歌六大主殿之一,也是长歌占地面积最广的建筑,可容纳近九千万长歌门弟子。 &nb殿前人山人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长歌弟子,密密麻麻好似无穷无尽般。 &nb如此多人聚在殿前,皆聚气凝神,注视着风起云涌的疑峰之顶,场面鸦雀无声。 &nb殿内数百间堂,灯火明亮安静,丝毫不因外界风雨而飘摇,这些灯火是长歌弟子心头之血凝成的长明灯,重重叠叠,环绕成圈。每间灯堂中央,都镇守有一位长歌元婴修士,坐于长明灯前,沉静不语,静谧无声,好似不闻殿外风声雨声。 &nb只是静静等待。 &nb殿外同样如此。 &nb长歌上下目光都聚焦在疑峰,期待着这一场浩大声势化神劫。 &nb终于…… &nb“啪――!”的一声惊天巨响,一道天雷,化作劫数,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从天而降,在猝不及防间,狠狠的压在长歌的防护罩上,刹那间,石破惊天,穿透了两层防护阵! &nb威力惊人。 &nb当年魔道费尽心血才攻破的防护罩,在雷劫的面前竟如此的一堪一击,就这样破了防! &nb“噼啪!!!!”又是一道浩大如神势的惊雷,如同势如破竹一般,毫无压力的破开了纸糊一样防护罩。四层防护被穿透了,天雷之威,竟厉害如厮! &nb接二连三,第三道天雷的到来,快得让人没有喘息的时间,带着毁天灭地的强势威压,直接穿透了长歌门仅有的两层防护,直直的劈向疑峰……这惊天动地的一道天雷,令疑峰刹时火光冲天,热浪翻滚,经久不息,疑峰上下皆被此道天雷焚烧殆尽,最终化作一块黑色焦土,耸立在黑雨中。 &nb八层防护罩皆被破灭,低阶弟子受不住天劫的威压,跌坐在地,一时间气血翻涌,鲜血从七窍一涌而出,苦苦支撑。 &nb殿内,镇守的百位元婴修士双手捏诀,齐声喝道:“阵起!” &nb长明灯为阵源,以飞仙殿阵型,唤醒深藏地下巨型阵法,磅礴灵气幻化成线条浮现地面,疾速穿梭于所人有脚下,绘成蓝光莹莹,化成结界,护守门人。 &nb化神九道雷劫,此时才捱过三道,但长歌所有防护皆已被打破,剩下的六道雷劫,都只能由化神之人硬抗了。 &nb忙乱间,第四道天雷已然到来,不,不只一道,是两道天雷!同时劈下!电光如同狂乱的银蛇在云层里闪烁,挟带着惊天的威力,漫天漫地,像是要把所见之物尽数毁去,劈向疑峰峰颠。 &nb忽然,天地间出现一面流光溢彩、耀眼夺目的美丽镜子,从峰顶抛出,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毫不畏惧的迎向天空中的两道雷劫。天雷与镜面相交,顿时光华大盛,发出一阵让人耳鸣的尖锐之音,良久,鸣音渐渐消散,众人抬头望去,那镜子依旧悬挂在山颠,光华大盛,竟令人难以直视。 &nb见到宝镜高悬,一直关注天劫的长歌门人松了口气,擦擦冷汗,仍旧心有余悸,天雷之威,切身体验过,才知真正可怕。众人静待或调息,本以为天雷又将近,却迟迟未见到第六道天雷,在这等待的期间,令恐惧重新盈满心间。 &nb畏惧是有理由的,蓄势待发的第六道天雷,虽姗姗来迟,却比之两道合成的威力还要可怕。 &nb天雷以一种惊心动魄的速度成形到降落,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黑色的天穹下安静极了,就像是在看一场默声电影,只余影像,直至雷劫落下,那一刹那无声空白,入目皆是一片茫白。恍惚中,紧随其后是天雷所辐射出的惊天余威,翻滚着呼啸着朝飞仙殿扑来,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覆盖整个防护罩。 &nb百位元婴修士苦力支撑,总算撑过去了,尽管如此,长歌弟子还是不免有些伤势,不得不服食丹药打坐调息。 &nb到目前为止,雷劫已过去六道,还余三道,听起来似乎离成功已经不远了,但化神真有如此容易? &nb天空像是回到雷劫之前,虽然依旧黑云翻滚,却诡异平静,第七道天雷迟迟不落,令人不安。众所皆知,雷劫所需能量,是需要时间来积攒,天雷强弱与所需要时间是成正比的。 &nb五个时辰之后,第七道雷劫来了…… &nb这次雷势前所未有之巨大,如同一条摄天之柱,带着强光电光,噼啪着一起落向疑峰,无物可挡,无法可挡,无力可挡,在天地之神力前,根本无法生出与之抗衡之心。 &nb天威浩瀚,人力是显得如此之渺小,怎么能不让人绝望。 &nb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声清越长鸣,一道火红的影子向着雷劫截了过去,带着决然的速度,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nb超越。极速。 &nb它截到了! &nb但毫无用处,雷劫直接透过它的身体打在了疑峰之颠,而这飞翔的红色的身影,化成黑焦,颤抖着也陨落在地。 &nb第七道雷劫的到来,让调息完毕的长歌弟子一切功夫白费,天劫的余威过境,防护阵法好似无用,直让他们纷纷倒地不醒人事,飞仙殿前本就密密麻麻的场地,变得更加拥挤。 &nb这一次的变故,使众人无暇再去关注疑峰――不,已经没有疑峰了,它已经被雷劫移为平地,化成了漫天灰飞。 &nb灰烬之中,跌坐着一位女子,低着头,长发掩去了她所有的神色。毫无疑问,她就是那位化神者――那位引来九道天劫的人! &nb此时的她有说不出的狼狈,看起来受创颇重,皮肤龟裂,血丝从开裂皮肤中渐流出来,为渡劫所特制的衣服也早已烤卷,到处缺缺洞洞的挂在身上,手腕上系着的绫带早也已破败不堪,神光不再,最严重的是,她的左臂――连接身体的整个肩膀到指尖全然坏死,被烧成了黑炭,垂放在地上。 &nb触目惊心。此种情形,实在让人担心她能不能捱过剩下的两道天雷。 &nb女子从结实的储物袋里掏出一瓶丹药服下,艰难的移动着近瘫的双腿,盘好,抓紧时间坐下调息。 &nb但是天劫是不会准备给人喘息的机会的,第八道已然在开始在蓄力,天上的云层都像是被煮沸的开水一样,挟雷带电,云层翻滚间发出的金戈之音,在黑暗中动静极大,朝着女子头顶上方聚积而去。整个天空就像画卷一般被卷起,这个过程足足用了三日时光,才把足以遮天蔽日的黑云浓缩到女子的头顶上方,好随时准备降下这致命一击,置人于死地。 &nb黑云聚集在一处,渐渐放亮了远处的天空,露出了本来的颜色,那一种是雨过天晴的湛蓝,透着雨后清新的明亮干净,与另一边的黑云压城、凄风苦雨的情形有着鲜明的对比。 &nb女子等待着头上的那道雷劫,但它却缓缓盘旋着,迟迟不肯落下。 &nb一旦落下……也许会死,也许……不会。 &nb已经到绝境了。 &nb尽管她的眼前已经一片血红,看不太清楚,但化神者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生命状态――经脉已尽毁,龟裂成无数碎片,灵力是一丝都用不出来了,还有她的元婴,被烧焦得几近只剩下一半,伏在体内奄奄一息,本命法宝也早已破败不堪,已经废了,她现在就连身体动弹一下都觉得格外费力,更遑论抵挡剩下的两道天雷了。 &nb她真的能够化神吗? &nb她真的能够活下来? &nb没有人能回答她。 &nb在这生死之间,化神者很疲惫,忽然觉得无比迷茫,她开始怀疑她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为什么执着于修炼?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一步步走来,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就好像人为什么而活着?逆天而行舍去性命真的值得吗?为寿命吗,为长生吗?可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义呢?化神了又能怎样呢?不死不灭就真的快活吗? &nb这些问题不停的在拷问着化神者的内心,痛苦的纠缠着她破败的躯体,她找不到答案,她找不到坚持的理由。于是她求助于过去的记忆,那是她的一生。 &nb过去的种种,在脑海里像电影一般清晰的回放着,本以为早已遗忘的画面,在此刻,强烈的宣示着它的存在感: &nb一开始从妈妈肚子里出生,到第一次呼吸,第一次说话;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失恋;第一次痛苦,第一次迷茫;第一次学会野心,第一次学会放弃;第一次写作,也第一次无到有。一次死,再一次活着。从第一次修仙,到筑基、到结丹、到元婴,到最后,凝聚在这一刻。 &nb这些画面一幕一幕在化神者脑海中快速闪过。 &nb恍然间,女子想了很多,但似乎又什么也没想。只觉得昨日种种,恍如置身梦中。 &nb为何修行? &nb修行之道如此之艰巨,步步惊心,世人为何这般前赴后继,只为长生? &nb人类从无到有,从凡到仙,在这一幅史诗画卷中,需要多少次奇迹,需要多少惊才绝艳的天才,漫漫求索,才能在这般自然伟力下逆天而行,缔造着一个又一个传说,开辟出这一条艰险却又坚定的道路。 &nb支持着他们的是什么?才能在黑暗中前行…… &nb也许,那也许是一种精神,一种……超越了外在,超越了自我的精神。 &nb雨夹杂着电落在化神者身上,她的头皮在发麻,她的手在颤抖,她的脚在颤抖,她的心脏在颤抖,她的世界在颤抖! &nb她明白了,那是――是舍身取义!是人间正道! &nb天上的漫天的黑色雷云已被压缩到极致,黑沉欲滴。 &nb卷起的画卷终于还是要落下了…… &nb女子闭上眼睛,仰望天空,无声地感受着一切她能感受的东西:阳光的温暖,雨水的冰凉,狂风的暴躁,呼吸的纯净,她感受着耳旁巨响,感受着雷电的力量在她脸上炸开的感觉,感受着……第八道雷劫落下。 &nb它穿过风,穿过雨,穿过一切,来到她的身边…… &nb真的要死了吗?死后会有另一个世界吗? &nb她又一次的这样想着。 &nb真舍不得这个世界。 &nb她又一次的这样想着。 &nb就这样……死去吗?了无痕迹般的? &nb除了接受她还能怎样,她又一次――不,怎么可能接受就这样死去! &nb她可以反抗,她需要反抗!反抗所有,反抗一切! &nb她不求长生,可这世界那么大,那么的广袤无垠,波澜壮阔,她都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就这样悄然的死去? &nb她不甘心! &nb史诗中那么多惊才绝艳的前辈,她为什么不能成为开辟道路的其中一个? &nb她不甘心! &nb还未在世上留下过任何痕迹,就这样被人遗忘,消失在历史尘埃之中? &nb不,绝不甘心! &nb她想化神,非常非常非常想! &nb这个世界有奇迹吗? &nb如果没有…… &nb那就创造一个! 第3章 化神(下) &nb长歌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九月九日,水曜,有女长生,渡劫化神。“耀仙时代”自此开启。有诗云:疑峰问天道,八劫应运生。一劫何处去?天怜善世人。 &nb――《爵崛大地?大浩篇?长生卷》 &nb天雷降世,地动山摇。 &nb天威可畏,万物伏首。 &nb天地间一片苍茫,白得耀眼,似是混沌,瞬间永恒。 &nb时间洪荒之后,尘埃落定,劫云散去,无垠天穹笼罩下,留下一巨深坑。深坑中只余一具黑焦,一动不动。 &nb天空骄阳高悬,云淡风轻,无风无浪。 &nb长歌门人数以千万计,皆聚集飞仙殿前,或站或坐或卧,震惊于天劫之威。此时见天高云淡,风平浪静,天劫来去如风,似是结束。 &nb九劫化神,八劫已过,还余一劫,此刻天雷却已散去…… &nb莫道是……化神失败? &nb“喀嚓――”一道细小之声自遥远深坑中传出,正是那具黑焦,细看,竟是它的表皮在龟裂,缝隙处泄出丝丝威压,细微却磅礴,掀起一阵飞尘。 &nb“喀嚓――喀嚓――喀嚓”…… &nb龟裂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威压越积越重,威压在整个深坑蔓延开来,地面开始下陷,竟是被这威压活活压沉了。 &nb“啪。”一声轻响,是碎片掉落,这具黑焦龟裂的表皮开始剥落,这动静如同静潭投石,激起千般层浪。威压铺天盖地般向外肆意开来,携卷着灰飞烟尘,风暴一般。 &nb忽然间,天宇之上突现金光,通彻天地,横飞苍穹,自天空之尽头降落到这深坑之中,犹如上神降临人间。金光所触,万物生长,起死回生,奇花异草如冬眠复苏,迫不及待般从土里钻出来,霎时间,飞尘风暴骤停,化作仙气阵阵缥缈而过。神恩浩荡,荒芜死寂之地转眼间化作一片花海,生机盎然。 &nb金光所罩之处,一女子赤身坐落于花海之中,长发披肩,神情祥和,神光普照下,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一声悠长清鸣划过天空,一道火红影子如离弦之箭,耀眼得像另一个太阳,自花海疾射向高空,掀起花海狂浪,扬起阵阵花瓣雨,飘飘纷纷,飘荡于女子眼前。 &nb女子素手轻抬,紫色的烟蒂绫如同一道缠绵的轻烟,极淡极柔的绕上她的手腕,拂上身躯,微微灵光如梦似幻。又是一道宝光自花海深处疾射而出,华光阵阵,向女子飞来,是一面镜子!此镜灵性如孩童一般,调皮的在女子周身灵动环绕几圈,才安静渐落。 &nb…… &nb金光渐息,神光已去。 &nb天边飞来两道流光,一男一女,手捧宝衣,落于繁花盛开之间,伏地跪拜于女子身前。 &nb“恭迎尊上出关!主上化神,与天同寿,千秋万年!千琴来晚,主上可不要怪罪。”女子笑语嫣然。 &nb“玉白恭迎尊上!”男子手捧宝衣,眉眼低垂,不敢多看分毫,“请尊上更衣。” &nb“都起来吧。” &nb女子一个轻盈的挥手转身,宝衣已然换上,白衣胜雪,紫绫飘飞,肤发皆不沾红尘,空灵之姿,飘然如同天仙下凡,落入人间花海,绝世而独立。 &nb“修为有涨,看来没躲懒。”女子欣慰的打量着两人,点点头。 &nb“都是主上你教导得好!玉白你说是与不是呀?”千琴嘻嘻笑笑。 &nb“没个正形。闲话以后再说,正事要紧,先去飞仙殿。昭告天下。”女子迎风而立,轻笑肆意。 &nb转身面向东方,足下轻抬,华光异彩的宝镜瞬间涨大,落于女子足下,带着衣袂飘飞,飘然入云端。 &nb宝镜载着女子来到飞仙殿,她仙姿傲然,绫带飘飞,神光夺目,携带着浩荡威压,凛然于万物,化成流光从天而降,在万众瞩目下,落入飞仙殿前,迎接众生叩拜。 &nb“见过长生尊者!” &nb“恭喜长生尊者渡劫化神!恭祝长生尊者与天同寿!” &nb“恭喜长生尊者渡劫化神!恭祝长生尊者与天同寿!” &nb渡劫化神,天下皆服。 &nb女子立于千万人前,绝代风华,目光俯瞰众生,傲视天下。 &nb她,叫长生。 第4章 化神后 &nb九月十日木曜 &nb化神后,琐事繁多,对长生来说,首当其冲的第一件要事――就是搬家! &nb疑峰是彻彻底底的化成飞灰了,不能再住人,所幸化神之后,自有资格住进福地洞天之内,不过皆因她的天劫,是以连累另外几位元婴修士的住所被毁,有这因果,长生自然不能放着不管,化神大典后,免不得还得跑一趟大申大陆,去周天仙朝借息壤一用。 &nb而这第二件琐事,也是长生最烦恼的――人际关系。 &nb长歌门作为大浩最大势力的一个宗门,其门下弟子多如繁星,当然长生已然化神,这些底层弟子跟她没可能有什么联系,但长歌门光是常驻元婴修士就有三百七十九人,咳,当然,她这些年忙着修炼,大半也不认识,也没什么关系,关键是长歌还有九十九位元婴长老和三位化神老祖(现在是四位了),这些人的传音符一个接一个,邀约或请求拜见。 &nb啧,这群见风使舵的政客…… &nb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身在大宗门内,只要想往上走,想要获取资源,不被卷入政治斗争,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现在她从被操纵的小棋子变成了下棋的人而已,一步登天说的就是这样。但这实在没什么意思,她不喜欢下棋,更不喜欢操纵人心,她修仙这么些年,过得也算顺风顺水,偶尔跟好友或者师傅喝喝茶,聊聊天,升升级,听风看雪,闲闲渡日,她还挺喜欢这种清静的生活方式。 &nb看着传音符一个接一个的飞来,像下雨一样,长生不住感叹,还好她有一个不靠谱的师傅,就收了她这么一个徒弟,要是像阿父一样,光入室弟子就有七十多个,否则她应付师妹师弟也是够麻烦的了。 &nb这些传音符,长生把师傅、阿父还三位化神同事的传音符区分出来,其他的她全当没听见吧,反正化神之后,还没几个人能奈何得了她。 &nb轻拿起师傅的传音符灌入灵力。 &nb“得知徒儿化神,吾心甚悦,待为师酒醒,不日便归,望不语勿念。” &nb低沉喑哑的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亮着微蓝光芒的传音符也瞬间化作一块毫无灵气的玉石。 &nb听这慵懒的语调,长生一阵无语,酒醒?他有过清醒的时候吗?算了,不着急,化神大典这种盛事,长歌自有美酒佳肴,他垂涎不已的太芳碎香当在其中,不怕他不馋。 &nb长生想清楚之后便不再管,看着阿父的传音符,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再次注入灵力。 &nb“不语,你果不负我期望!处理完琐事,到时辰宫来找我。” &nb阿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斥着冷硬式的命令,不过长生也没期待他和颜悦色就是了,严厉是一惯本色,毕竟他当初捡了她,不就是看中了她的资质吗。 &nb放下已消灵力的玉石,长生一一打开剩下的三张传音符,化神期这三位将来的同事,发来的传音都是一个意思,大致是:“恭喜化神,三日后,日曜晨时,委羽洞天一聚。” &nb想来是约好的,长生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她才化神初阶,整个长歌加上她也就四人处在化神期。拿出几张空白的传音符,一一回复完后,化作流光飞去。 &nb处理完琐事,从桌案上抬起头,看向栏外千重山峦,青翠朦胧,犹如女子眉黛,轻烟淡抹,若隐若现,偶有仙鹤在如水墨般的画卷中掠过,上下翻飞自得,令人悠然神往。 &nb远处又是一道流光飞来,拖着长长的尾巴,不停在结界外盘旋,长生信手将它引入手中,出乎意料,这倒不是传音符,是张拜帖,而发拜帖的人更让她意外,是长歌掌门人――长琼。 &nb说到长琼,长生见过几次,是个威严甚重的元婴后阶修士,虽同为女子,但长生与她并不相熟,很可能自己太过宅的缘故。如今长生暂歇的地方就是掌门所居住的紫阳宫,长琼身为掌门,又精于世故,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拜访她,也没理由不见,再说,就算她不来,长生也是要去找她的。 &nb“千琴。”长生看向安静跪坐在一旁,偶尔为她添置灵果吃食的千琴。 &nb“主上,有事吩咐?”千琴俏皮的歪歪头,看着长生。 &nb“掌门拜访,如今正在殿外等候,你去迎她进来。”再看见她调皮的样子,不由一笑,指着案几上那几个盛灵果的盘子,“办妥了,喏,这些灵果就全给你。” &nb“真的?!”千琴惊喜的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激动的向长生拜了下去,“多谢主上!这些灵果可抵我六十年苦修呢!” &nb“顺便唤玉白过来。还不快去,等时间久了灵力散了,看你哪儿哭去。”长生恶劣的吓唬她。 &nb“啊?这就去!主上等着!”说着,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一时竟忘记还有飞行器这东西。 &nb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长生无奈的摇摇头,有些好笑,这灵果自有特制的盘子盛,底下刻着聚灵阵,灵力哪那么容易散去,这还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哪会不知道,估计千琴是故意配合,逗自己开心的呢。不过千琴的心情确是很好,这灵果对自己来说,虽然已经完全沦为了可有可无的水果,但对于金丹期的千琴来说,无益于大补,但灵力还是太过强横,要炼化也是不容易的。 &nb看着这些色泽艳丽的灵果,长生不免心有怅然,身边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把她放在高位,说话也是经过仔细思量,不管是千琴也好玉白也好,都在有形无形中把她隔离出来,连亲近都带着谨慎,阿父又那么严厉,师傅又总是云游,就连对手都是那么弱――呃,不,是没有对手! &nb想想还真是有些寂寞啊…… &nb其实她也是个很平凡的人嘛,也想有几个亦敌亦友的对手,没事就打上几场,有事就相互算计算计,生死由天,大被同眠。 &nb可惜这些美好的想象,在她强悍的天赋下,是注定是没可能的……看看和长生同期的门人,对她的称呼从乞丐到师姐到师叔到真人到宗者到尊者!一路飙升,望尘莫及!更别说现真成化神了,再往上就飞升了,在整个爵崛大地,明面上的化神期修士只有二十四个,稀少到难以想象。想想看,四块大陆,四百零一个洲,才出了这么点化神期,虽然在仙魔大战陨落不少,但由此也可见一斑,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可想而知,绝对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存在。 &nb长生简直欲哭无泪,以后连玩笑都不能开了。谁敢?谁能把一个化神期大能者的话当玩笑呢! &nb估计连恋爱都不能好好谈了! &nb真是高处不胜寒呐。 &nb每到这个时候,长生就越发想念乐生――这位几十年的老友。 &nb可惜解禁令还在掌门手里,待掌门过来,长生决定向她讨要,把乐生解放出来,让他自由。 &nb和乐生的相识在很早很早之前,那时候她和玉白还有乐生,还是仨屁大点的小孩,无家可归,衣不蔽体,也许哪天就会饿死、冻死在路边,但就是这样的三个小孩,却结伴寻那传说中的仙人。 &nb结果兜兜转转,阴差阳错,真的来到了长歌,三人的命运却是如此不同…… &nb长生从高处看着整个长歌,瑰丽恢弘的大殿,钟神秀丽的奇峰高山,天上处处是飞仙,仙气缥缈。坐云端,如梦如幻。忽然回首已是百年身,当年那个躲在桥洞底下的苟延残喘的她,哪能想到有如今之景。 &nb真像梦,如果不是乐生在那个小小山的头上被关了一辈子,她绝不愿醒过来…… &nb长生叹息一声,心想:等他出来,买两艘超级豪华大飞船,就结伴去旅游吧,开一艘,遛一艘。 &nb然后陪他看沉渊河的日出,听夸大岭的八卦,喝天歌镇的酒,逛封都的繁华,去大申的仙朝、大宝的佛门、大峨的混乱之都,去黑口磨、风日、浮南、混典、梨乡…… 第5章 乐生 &nb长琼走在四角殿的宫道上,玉白的地面光滑如镜,四周是亭台楼阁,小巧精致,灵峻秀美,屋檐层层叠叠,草木绚丽多彩。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长琼都再熟悉不过,连这里的灵花灵草都是依照她喜好种植,但好笑的是,她现在走在这白玉地砖上,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连脚步放得极轻,神识也紧紧地收着,不敢泄露分毫,拘谨而忐忑。 &nb也许是因为殿里的那位身份已经不同以往罢了,长琼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nb身为长歌掌门,她自然听说过当年三昆捡来一位天姿出众的女孩,若不是当年才接任掌门之位,地位不稳,无暇收徒,也许长生早就成了她弟子吧。 &nb若是她能有一位化神期弟子,定能……定能不被架空! &nb可惜……晚矣。长琼叹息摇头,把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出了脑袋,重新把目光放到那位尊者的侍女身上,不觉抚上腰间的储物佩环。佩环里装有一封无分毫灵力所附的普通书信,这是她今天此行的真正目的,却也是真正的大麻烦! &nb长琼忧心的看着前方,这书信是她当年刚即位的一笔糊涂账――下令终生囚禁那个遗留的孽种,以保存长歌的颜面。事实上长老阁也是同意了的,不过小小凡人尔,若不是涉及到长歌宗系弟子与魔族妖人,不用长老阁,她都可以下格杀令。 &nb凡人寿命几何?不过数十载,但谁能想到当初和那孽种一道的小小女娃,竟然以这么快的速度化神,成了人上人。如今旧账难免要被翻出来,长琼却被推了出来解决此事,若是那孽种活着还好办,可惜始终是**凡胎,没能熬过来,早早死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得罪了这位新晋的化神修士已然是肯定的了,现在唯有先行过来请罪。 &nb只希望这位长生尊者不是那么重视一个小小的凡人吧。 &nb“掌门,尊上正在这听风台上,请。”千琴在一处弯弯石阶前停下,转身对长琼行了个礼,而后转向长琼身后,“两位侍女姐姐,请止步。” &nb“留在这里。” &nb长琼下令后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步迈上石阶。石阶不长,几个小小的拐弯,就走到了最后一级台阶。但这最后一步,花了她很长时间…… &nb接着长琼就看到了这位新晋化神尊者――百年化神的天才――修仙界最美丽的女子,是的,最美丽的!这个让所有女子都无法不去在意的头衔,自她筑基开始就以美名传天下,以至于外界提到长歌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位的美色。 &nb静坐如处子,却耀眼夺目!长琼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但每一次都是那么令她惊艳,长发如墨,眉眼如黛,肌如白雪,腰如束素。坐于听风台,似欲乘风归去,竟无一处不美,还有飘落在空中,若即若离的淡紫烟蒂绫,伴随着绝艳芳华。 &nb每一次见到长生,长琼都不得不挫败的认识到――这是一位真正的天之骄女,痴迷与追随才是正确的做法。 &nb“来了?坐。”淡淡的声音如雪,带着冷淡与孤傲。 &nb倚栏独坐,侧耳听风。 &nb听风台伫立千年,也许就是为她这短暂的停留而存在的,长琼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着这令人好笑话,让人无力的是,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这样觉得。 &nb如今这位不仅有美貌,还有与之匹配的实力。百年化神啊,千万年来绝无仅有的存在,世间怎么能有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优秀了……同为女子,在她的光芒下,黯淡无光,真是好不甘心啊,可她如何超越?该拿什么超越?长生她实在太优秀了…… &nb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跟她生在同一个时代? &nb“坐。”长生不由的再次出声。为了顺利拿到解禁令,她没有收敛化神期的气息,哦,不用怀疑,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nb“长歌掌门长琼见过长生尊者。”掌门跪地,对长生行了个大礼。 &nb“掌门不用多礼,坐。” &nb长生再次重复,长琼却没有起身,背绷得紧紧的,一动不动,低着头跪在长生面前,长生冷眼看着,并没有阻止,问道:“掌门所来何事?” &nb长琼跪坐在地,犹豫片刻,翻手拿出一张银光闪闪的请柬,“长琼代长老阁前来……送邀请函。” &nb邀请函?长生接过,打开这银光闪闪的请柬,一眼扫过,过滤掉那些恭喜的屁话,原来是长老阁的那群政客邀请她明日(木曜)参加议会。 &nb“请长生尊者入主长老阁。” &nb入主?长生玩味的笑了笑,合上邀请函。“那群老头对我化神的这事情,难道没有什么令人‘惊喜’的见解?”历来化神有九道雷劫,而她却只有经历了八道,难道没有人以此发难?多一个人来分利益,这群政客真这样舍得? &nb长琼略带讨好的笑了笑,“我长歌又出了一位化神修士,是长歌之福,长老们自然欣喜的,长琼在这里恭喜尊者。” &nb明白了,“是惯例啊。”说完这句肯定的话,长生一把将这银光闪闪的邀请函扔下了听风台,看着它在罡风中分析崩离,破碎般像蝴蝶一样飞走。 &nb“尊者!”长琼一惊,直起身体,却又被长生刹那间所释放出来的气势生生给压了下去。 &nb“有问题?”长生冷冷地看向她。 &nb“不敢,尊者所行之事自有其道理,长琼不敢置喙。”掌门低眉顺眼的样子要多纯良就有多纯良,令得长生嗤笑一声。“如若无事,邀请函已送达尊者之手,还请尊者允许长琼告退。” &nb说着,掌门就要起身走人。 &nb“站住!”长生刹那间释放出沉重的威压,令掌门瞬间伏跪在地上,冰冷看着她,声音里带着杀气,“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nb“不……知……尊者,还,还有何……事?”长琼伏在这股宏大气息下,艰难的吐出话语。 &nb“哈!你当真不知所谓何事?!”长生怒意更盛,眉眼里的冷意几乎凝成实质,“也是,掌门如此人物,哪里还会记得当年下令囚禁的一小小凡人!想必是毫无印象了吧?” &nb长生看着掌门,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出最后的话。 &nb“是……是乐生。”长琼像蝼蚁一样战栗在那庞大的杀意之下,后悔不已,她不该心存侥幸的,“尊者……尊上!长老阁势大,当初下令囚禁乐生,长琼有心相救,却不敢不从啊,尊上!” &nb“狡辩。”长生打断她的话,“掌门莫不是也忘了自己也是长老阁的人,想撇干净,退出长老阁再说无辜!” &nb“长琼自知罪孽深重,罪无可恕,还恳请尊上放过长琼!” &nb“罪孽深重?”长生忽觉好笑,眉眼越发冷艳,“掌门严重了,为保全我长歌的名声,不得已舍弃一区区凡人尔,长生可不明白掌门罪在何处?何况掌门师从一休这位化神后期大能者,在下化神初阶,哪敢动得你呢?” &nb长琼听到此处抿唇不语,只是手中拳头渐渐握紧。 &nb师?这世间最可怕的人就是他了。 &nb“罢了。”长生闭目,掩去眼里的不耐,“传令解除乐生的禁令,把解禁令牌留下,就滚吧。” &nb长生的话让长琼一愣,原来这位竟还不知……乐生已去。 &nb这该如何是好?是否由她之口说出?还是装作无事更好? &nb长琼这边正犹豫着,长生却是等得不耐烦了,一个拂袖,翻飞了眼前这人,“哑巴了,说话!” &nb“尊上,饶命!尊上,其实……乐生,乐生……”长琼害怕着不敢道出真相。 &nb“有话快说,不要吞吞吐吐!” &nb长琼咬牙道:“乐生已去,只留下书信一封。” &nb猝不及防间,长生只愣愣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nb忽然间风声大作,吹得长琼抬不起头来,只双手掏出储物佩中的书信,递上,“尊上,书信在此。乐生已于十三年前,病逝于无名峰。” &nb“……” &nb长琼等了许久,长生都毫无动静。 &nb只余听风台上的风空空荡荡的吹着,发出呜呜的回响。 &nb――――――――――长生的分割线―――――――――― &nb听风台下 &nb风正轻轻吹着。 &nb千琴唤来了玉白,二人正在此闲聊。 &nb千琴:“玉白,我的琴断弦了。” &nb玉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nb千琴:“帮我寻根弦,好吗?” &nb“……”玉白的眼瞳是黑色的,像黑冰一样深沉寒冷,所以,他拒绝了。“我不懂音律。” &nb千琴呼吸一滞,微颤着手指,拂出了一把红色古琴,琴带着淡淡绵香,却弦断残缺。 &nb“此琴,名唤相思,它的琴弦,唯有你能找到。”千琴看向玉白的眼神脉脉含情,眼底蕴含了无数热烈的情感,执拗的让人伤怀。 &nb轻风拂过,带着细语乱纷飞。 &nb有八卦! &nb掌门身边的两位侍女竖起了耳朵。 &nb二女听风吹了许久,终于,玉白的声音响起了…… &nb“你――” &nb忽的天空飞来一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当着四人的面,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二女大惊失色,惊呼着冲了上去,“掌门!” &nb掌门被二女扶了起来,服下一颗救命的丹药,连炼化都未及,捂着胸口,道:“快……走。” &nb“掌门!” &nb“……走!” &nb此处惊/变,千琴立时昂首往听风台看去,“尊上!快,玉白,我们――”急切的话语嘎然而止,身旁早已无人,只能看到他急切翻飞的背影,千琴伸出的手默然放下。 &nb玉白,你…… &nb愚蠢,现在不是长情的时候!千琴定了定心神,连忙飞身跟了上去。 &nb上了听风台,只听一声嘹亮清鸣,绯红似烈焰的彤鹤自上空划过,余片片红霞在其后,彤鹤之上,隐约见烟蒂绫飘飞。尊主无事,千琴这才松了口气,其实想来也是,尊主已化神,莫说在长歌,就算在大浩界又有几人能动呢? &nb还真是关心则乱。 &nb自己都已如此,想来他也是和自己一样吧…… &nb玉白站在大风中,深深的眉眼,望向红霞所至的远方,千琴看着大风将他衣袂翻飞,抚乱他长长的发,宛若乘风而去。 &nb千琴心中一紧,不由得上前一步,心中的话语不由的脱口而出,却又深深地哽住,“玉白!你,你可愿,你可愿……” &nb玉白转身,认真的看着她,道:“换把琴吧。” &nb语毕,双手掐诀,一剑出鞘。待千琴回神,人已踏飞剑飞入红霞深处。 第6章 似魔 &nb无名峰上,有一老枣树和一旧屋。乐生就埋在这枣树下,无人扫墓,坟上早已长满了野草。房屋简陋,年久失修,显得破败不堪,房顶破瓦上芳草萋萋,青苔遍布,已是许久无人居住的模样。 &nb跟随着彤鹤飞过的红霞,玉白来到了无名峰,长生来到这里,他并不意外,因为乐生埋在这里。 &nb人死到头来不过是一抔黄土,什么都没了! &nb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nb玉白飞身而下,落在了山头,看着坟前长生清冷的身影。他该向她行礼,以示尊崇,但他没有,只是专注的、虔诚的看着长生,只要每天看着她,就算仅仅是背影,他也感到无比满足。 &nb“你早就知道了?”长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nb“是。”玉白一愣,知道她问是的乐生,便毫不犹豫的回答。 &nb“他怎么死的?” &nb“于十三年前病逝,因不愿就医,死于风寒。”玉白平静的说着,说得很详细,乐生的死因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因为是他看着他死的。 &nb“他没有服食续命的罗生草。” &nb“是。” &nb“他是你我兄长。你就这样看着他自寻死路……不管?” &nb“是。” &nb“为什么?” &nb玉白沉默着,没有回答。 &nb“那好,我换个问题……他死了,你难过吗?”长生的声音泛着沙哑。 &nb玉白目光有一瞬间的悠远,难过吗? &nb……不!“我不难过。” &nb长生蹙紧了眉,“……玉白,你真让我感到陌生。” &nb可他拖累了你!玉白嘴唇颤了颤,然后紧紧地抿着。 &nb长生背对着玉白,沉默了良久,缓缓开口,“有一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你似乎……恨他?” &nb“是!” &nb“为什么?”玉白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长生的怒意终于爆发,回身看着他,眼里盈满了悲伤,“你我从小为他所救,若不是他,你我早已冻死街头,你说你恨他,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nb面对长生质问,玉白低头紧紧地攥紧拳头。“那尊上又为何如此在意他?”如此在意,在意到总是遗忘跟随在背后的他,连一个注视的眼神都不愿施舍,“他不过只是一个孽种!一个魔修与长歌叛门者苟合的孽种,不是吗?” &nb苟合的孽种? &nb“小白,你竟是这样想的?”长生看着眼前这个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心底陌生的感觉,又怒又哀,“他救了你啊,用他仅有的一切救了你我,若不是他,你我根本没有机会来到长歌!没有机会修行,然后活到现在,在这里看他的坟!” &nb“是啊,他救了我们。”玉白的声音轻不可闻,他救了我,也夺走了你,用内疚夺走了你,看,就算他死了,在你心里,我依然比不上他。玉白终于抬头,看着他永远无法靠近的这个人,笑得惨然,“尊上就当我忘恩负义吧,反正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nb这句话伤人伤己。 &nb长生明白她与玉白的情谊走到这步,要断送与此,于是狠狠地闭上眼睛,不愿去看他,“抱歉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你,是我的错,我错在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你,还错在……识人不清。” &nb长生话语里的决绝之意,让玉白瞬间手足无措,他慌了,轻轻地拉住她袖子一角,恳求,“长生……” &nb“玉白。”她闭着眼摇头,拂开他的手,“就这样吧。” &nb“长生……不语……尊上!”玉白急切地挽留着,“尊上,你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仰望。可这样的你,竟如此在意一个毫无用处的凡人,我真的,害怕极了。我怕你会丢下我不要我,我怕极了,害怕到日日煎熬不已。” &nb长生倏的睁开双眼,被他的话语震慑到无以复加。“你……” &nb玉白伏跪于地,低低的哀求,“尊上,我不敢奢望您的注视,但只是恳请尊上原谅我这一次,请求你,不要将我丢弃掉。” &nb“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长生一把拉起他,看着他又怒又伤心,“你到底在做什么呀,啊?” &nb“尊上,您,您原谅我了?”玉白不敢置信的仰望着她,狂喜包围了他。 &nb“玉白!”长生伸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听着,小白,你不需要对我下跪哀求,真的,我不值得你这么卑微的对待。” &nb“不语……”玉白痴痴的望着她,伸手抚上她的手,“你原谅我了?我好开心。” &nb长生无奈的放开手,天呐,这叫什么事啊?! &nb长叹一声,闭上眼睛,道:“我们都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最近还是不要再见面了,纪琨不是一直想要你进执判殿吗?我不会阻止了。” &nb“尊上,你要赶走我?”玉白看着长生的神情慌乱无措。“尊上要……抛弃我吗?” &nb“我不是要——”长生下意识的反驳,但想到玉白的所做所为,话嘴边还是改口,“你太依赖我了。” &nb长生,离开你,我会死的,请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毫不留情的杀了我。玉白颤抖手再次拉上长生的衣袖,哽咽着哀求道:“长生……不要,不要……这么残忍,求你。” &nb“玉白,看着我。我们都需要冷静,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把我当成你的一切,明白吗?” &nb玉白没有说话,只有手紧紧的攥着长生的衣袖,手指发白也不愿放手。长生看了他好一会,终于还是硬下心,断开玉白攥着的衣袖,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飞走。 &nb她走了…… &nb玉白无力的跌坐在乐生的坟前,佝偻着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在瞬间死去,他无法控制的能量外泄,离他最近乐生的碑渐渐开裂,峰上的绿色被能量蔓延过后,瞬间枯萎,他的世界渐渐变成灰色…… &nb“啧啧啧啧啧啧啧,看看你的样子,真是难看死了。”在枯寂的世界里,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在玉白身边响起,尖锐刺耳,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早就说过她根本就不在乎你,就算乐生死了,你在她眼里也不过只是一条听话的狗罢了,发情的狗企图主人表白,企图得到主人,听着就倒人胃口。” &nb“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真是听话的狗,哼,愚蠢!不是我说你,就算这女人长得好看,但天底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不就是个女人嘛,狠心虚伪,放荡——” &nb“闭嘴。”喑哑低沉的声音,玉白颓着头,泛着血色的双瞳空洞死寂,脸上的表情是冷若冰霜。 &nb——————————鬼畜的分割线—————————— &nb[玄玉,长歌第一万九千三百八十一代玄字辈前宗系弟子,前掌门弟子,元婴中期,长歌历九万九千七百二十年,勾结魔道邪修乐追日,叛出师门,后被师门所除,其子流落在外,后被寻回关押,已卒。注:其档案已消。 &nb乐追日,号万骨,元婴中期邪修,噬魂宗老祖,魔头鬼畜三十六部下之一,排行二十九,擅驱鬼,使笛,杀人无数,作恶多端,长歌著名的“情花之役”作犯人,长歌历九万九千七百二十年叛出魔门,并引诱长歌弟子玄玉叛出师门,私奔出逃,死于正魔两道同时追杀。] &nb这就是乐生的父母,长生查到的资料里,只有这短短的几行字记录过他们的存在,修真界本就是个腥风血雨的江湖,每天死去的修士不计其数,为名或为利,乐生的父母不过是修真界的沧海一粟,死得也是悄无声息,除了乐生,他们什么也没留下。而关于乐生的,也不过是一带而过,连名字都没有。 &nb如今……他只活在长生的记忆里。 &nb“多谢山主。”长生放下这一纸薄字,看向一旁静坐的一个男子,白衣胜雪,长发如墨,原本飞扬的眉眼收敛了十分,低垂着头,恭敬万分。此人乃长歌元婴后期修士,专掌门内内务的清静山山主——玄南,长生阿父三昆的亲爹,也就是长生她爷爷,汗。 &nb“尊者客气了,能为尊者效劳,是玄南的荣幸,更何况玄玉虽叛出师门,但在下往年与她也有些交情,不算什么。”玄南与玄玉是同届弟子,当初乐生的性命就是他保下的。 &nb好吧,只是,“爷爷……咱能别这样说话吗?” &nb太别扭了! &nb玄南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尊者要知道,如今的身份地位与昨日大不同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像以往如此随意。你父亲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nb“这不是没有外人嘛。爷爷?更何况,父亲不还得听爷爷的嘛。”长生略带讨好的笑了笑。 &nb闻言玄南满意的轻哼了一声,也不再坚持,喝了口清茶,从袖中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紫玉牌来,递给长生,紫玉牌通透纯净,正面刻着长歌的logo——一轮黑色的弯月,花纹繁复,在弯月中一只翱翔的六尾翎鸟;背面则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纹,连结成一圈圈环形的图案,十分绚丽。 &nb如此多符纹,摸上去竟是如肌肤般平滑无比,这雕刻手法简直出神入化,长生接过,贯入神识,在紫玉牌上烙上自己的印记,紫玉牌光华一闪,背面多了她的名字——长生。 &nb“这是刻录阵的首席连日为你赶制的身份玉牌,你将入主琅琊洞天,此玉牌是开启护法阵的钥匙。那阵法我看了看,不怎么样,爷爷重置给你一套上古绝杀阵法,先将就着用吧。” &nb化神期修士洞府的阵法哪有差的,不过长生知道他傲娇的性子,要顺着毛,于是甜甜的笑了笑,“谢谢爷爷。” &nb“一套阵法,就笑成这样做什么,有点出息!”玄南不自在的喝了喝茶,脸色微微发红,“听说玉白去了执判殿?” &nb“嗯……”说到玉白,长生心绪复杂,“纪琨一直很看好玉白。” &nb“也是,纪琨的寿元将尽,已快到天人五衰了。”玄南活得久了,对生死之事早已看惯,感触不大,“玉白走了,你身边的人也就剩下千琴那丫头,此次前来我还给你带来了几个人,就在外头候着,另外还有高等奴仆一百人,中等奴仆五百人,低等奴仆一千人,已先行去琅琊洞天打理了。” &nb这么多人?!长生哪里需要如此多人给她做奴仆,也没心思管理如此多人,正想拒绝,玄南早有意料,“我知你不喜这个,却先别忙着拒绝,你的琅琊洞天大着呢,你一人住,谁去给你打理灵田灵木,浪费着呢,再说他们能服侍你,是他们的荣幸。” &nb“我……” &nb玄南摆摆手,打断长生的话,“你道我是如何选出这些奴仆的?为成为你的奴仆,外门弟子间还自发进行了一场选拔,琅琊可是洞天,天赐钟灵之地,灵气充沛,比之天字级修炼室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你这天下第一的美名,就算对内门弟子也是好去处。” &nb“那——” &nb“不语,你这一拒绝,可是断送了他们的前程,忍心?” &nb“爷爷,能让人把话说完吗?”长生用眼神控诉。“我又不是迂腐的人,刚才就想答应来着,至于这般威,逼,利,诱吗?” &nb玄南咳了一声,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喝完,尴尬的笑了笑,“外面几人还在候着呢,我去喊他们进来。”说完,没等长生说话,跑出了大厅。 &nb长生看着他离开,端起茶慢慢地呷了一口,神色沉静。 &nb这次玄南带来了两男一女,长生外放的神识早已经摸清楚外面等候几人的底,两男子一人着紫衣,结丹初期修为,一人着黑衣,筑基后期修为,剩下那女子一身青衣,也是筑基后期修为,看三人穿着并不是长歌内门弟子,黑衣的那位身材健硕,是个修体的,青衣和紫衣是和长生一样,是修灵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个紫衣看起来相当眼熟,但长生并不记得有见过此人。 &nb正想着,玄南已经带着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身后的三人都眼观鼻鼻观眼,眼神都不敢有丝毫乱瞟,十分规矩,很显然,他们很紧张。 &nb“下跪,这位就是长生尊者,你们的主人,行礼吧。”玄南没有半点废话,也是丝毫不客气的下了命令。 &nb三人中修为最高的紫衣当即下跪,迫不及待般,“奴紫简叩见尊上,愿尊上万安。”“奴黑岩叩见尊上。”“奴青丝叩见尊上。” &nb紫简、黑岩、青丝,全是颜色啊,这么整齐,看来都改过名字。 &nb“抬起头来吧。” &nb三人依言抬起头来,看到了他们的主子,这位化神尊者,随后就愣住了,再也无法动弹,世间竟有如厮绝色女子,冰肌玉骨,耀眼夺目,如同烈火一般的情花,娇艳又无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诱惑,眼里、脑海里、心里全都被强势占据,只能呆呆地望着,无法去思考,也回不过神来,沉溺其中。 &nb长生很淡定,这么多年,这样火热的注视她也该习惯了,这些痴迷的目光真的很让人上瘾,容易把一个人宠坏,美丽,它是一种毒,不仅会吞噬他人,也会吞噬自己。 &nb长生运起灵力,双手掐诀,三人眉心破出几滴精血,一一在精血上打上印记后就还了回去,简单的主仆印完成。她不喜欢生死契约,说她矫情也罢,反正这种主死奴死,奴死却对主无影响的野蛮契约,会让她觉得压力很大,毕竟命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还背负着他人的生命。可惜在修真界这种生死契约却最为流行,也许是修真界的多数修士自小童年缺失,导致安全感分外飘忽,再加上修道之路的残酷,很难做到放心把背后交给他人。 &nb但一个时刻想着背叛的人留着也无用,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契约。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嘛: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长生并不喜欢强制,用利益维持的关系虽然不亲密,但胜在稳固长久。 &nb仔细打量三人的脸,长得都在水准之上,实事上修真之人没有几个是长得丑的,长生特地多看了眼那个紫简,眉目清俊,五官精致,长得斯斯文文,长发简单的用一根玉簪绾着,像一个风雅俊美的世家子弟。 &nb果然很眼熟啊,但长生实在想不出来在哪见过。 &nb“你们既认我为主,我也不亏待你们,这些灵石拿着,身份玉牌在储物袋里,自己到清静山报备,下去吧。”一人一个储物袋,三人却一动不动,仍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长生叹息一挥手,转瞬间,三人已退在门外,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nb“丫头,你这也太抠了吧,好歹是个化神期。”玄南一副鄙夷的模样。 &nb你说什么?抠门?! &nb要知道每个储物袋里都装有十万灵石,十万! &nb还是中品灵石,中品灵石! &nb哼哼,送什么都不如送灵石,说她抠,谁能比她更大方!长生就是要让他们明白,跟着姐,有肉吃! &nb长生才不会承认她储物手镯里的东西级别太高,除了灵石,其他什么都不合适。 &nb“爷爷,你还有事吗?”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nb“没事就不能喝喝茶吗?”玄南好气没气的哼哼,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简,“拿去!” &nb长生疑惑的接过玉简,贴在额头,神识在玉简里一扫而过,“这是……”长歌的服装设计图,全是她的尺寸,正装、休闲、运动、铠甲、淑女、俏皮、飘逸、甚至性感林林总总有四五十来款。 &nb“除了三套正装要举行化神大典不能改动外,其他的丫头你随意,喜欢什么款式颜色,修改后给我,爷爷用最好的料子与裁缝给你做。” &nb“爷爷……”长生一脸感动的看着玄南,一把扑上去,“啊啊——!爷爷,我真是爱死你了!”什么是女人永远的最爱——服饰呀!爷爷太懂女人了,难怪能搞定奶奶! &nb“你这丫头,说就说,不要动手动脚!”玄南面红耳赤的挣开熊抱,脚下运起灵力凌空飞走,落慌而逃,“非礼知不知道,小混蛋——!” &nb长生兴奋的拿着玉简,嘴边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心头一阵火热,该添加什么衣服呢?汉服!唐装!旗袍!还是男装!可惜不能更改正装,长歌的正装不论男女,都是雪白的颜色,白衣飘飘,仙气是仙气,但装b感实在强烈,也很难穿出杀人的气势!长歌的创始人是个女子,对于服装的要求特别细腻,且繁杂,就连外门弟子都有三套不同场合的穿着。 &nb比如说她的正装吧,虽然只有白色,却用了好几种不同各类的料子,以作不同程度的白,浅白、月白、纱白、晕白、亮白,为的就是白出层次感,白出高调感,以展示女性美感,浪漫吧。 &nb这种浪漫不仅体现在服装,还体现在建筑、文化、结构、思想、嫁娶,方方面面,作为一个女子,生在长歌实在太幸福了! &nb长生感慨万千时,忽然神识一动,放下手中的玉简。千琴回来了,看来东西终于买到了。 第7章 仙魔大战 &nb九月十一日金曜 &nb长生拿起桌上的最后一块玉简,贴上额头,神识在里面飞快的扫了一圈,然后从额头上移开,放入身旁一堆的玉简里。这些玉简都是用最低级的玉制造的,简陋粗糙,只能用来储存文字,是修真界最普遍的玉简类型。 &nb“千琴,这些玉简价格如何。” &nb“十分便,嗯……十分廉价!”这些玉简带便宜都算不上,根本无人购买,买玉简的老板也是半买半送,“这一堆玉简才花了五块下品灵石,找遍整个天歌镇都没有,最后只好跑到青城,才在悦来书店里的角落找到,若不是我问到,连老板都快遗忘了。” &nb“辛苦了。”长生拍拍千琴的肩,身边能用的只有千琴,在以前这本来是白玉的活,不过好在她刚收了几个手下,“这些玉简都看过了吗?” &nb“看过了。只是……”千琴很不明白,这些玉简都是胡乱编造的,写的还是凡间界的事情,且全是些黏黏糊糊的情情爱爱,既不是珍贵的功法,也不是炼药炼丹知识,更不是爵崛大地的游记,实在无趣,不知尊主为何要费力寻找。 &nb“感觉如何?”长生没打算解释,“觉得这些怎么样?直说就好。” &nb“真的直说?” &nb长生点头,“说。” &nb“是尊上让千琴直说啊。”千琴期期艾艾的看着长生,一副生怕她会反悔的样子,“嗯,这些……,很无趣啦,竟然还有人会编造这种东西,若不是尊上需要,我甚至看一眼就会扔了。感觉浪费时间,让我觉得那五块下品灵石都白白的可惜了。” &nb可看完这些玉简连一盏茶(五分钟)的时间都用不到。 &nb她也看过,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百万字,故事各不相同,可长生看完之后,像喝了一瓶没有味道的酒,寡然无味,情绪没有分毫触动,只能说无感。在她看来,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那种还未完结之前的未知感,充满变数,引人遐想,在作者的笔下跟着主角一起经历的感觉,令人欲仙欲狂,可用玉简一股脑的灌入,变得毫无吸引力可言。 &nb长生苦笑一声,很早就知道修真界没有生存的土壤,但现在看来,在这个玉简普及的时代,别说土壤,连种子都没有。 &nb“尊上别皱眉呀!尊上烦恼,千琴也烦恼,尊上心情不好,千琴心情也不好了。”千琴捂着胸口,夸张耍宝的模样让长生一阵无语,好在没持续多久,千琴意识到长生的情绪不高,渐渐收敛了笑容,不解的看着长生,小心的试探道:“尊上你已化神,应该开心才是,还有何忧心的呢?” &nb长生看着她,沉吟片刻,“千琴,如果,你有一件非常非常想做的事情,但是后果很严重,会有许多人反对,可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你会去做吗?” &nb“很严重也很有意义?”千琴侧着头思索,“还会有许多人反对?” &nb“不错。” &nb“若是我……应该不会。”她摇头否定,“因为我并无那种可以抵抗许多人的实力,也没有非常非常想做的事情。” &nb“若你有实力,也有非常非常想做的事情呢?” &nb“嗯……不知道,可能会吧。”千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概是我还是没有那种勇气吧,毕竟站在大多数人的对立面,太过危险。” &nb“是吗?”听完她的话,长生怅然若失。 &nb“说来说去,尊上所说的究竟是何事?” &nb“千琴,其实……我想写。”长生顿了顿,“是的,我想写!” &nb………… &nb菇凉,脸上的表情能别这么狰狞吗? &nb长生:“……” &nb千琴:“……” &nb“那,那尊上想写些什么呢?”千琴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问出口。尊上你年纪轻轻,前途光明,为何要想不开呀——想不开呀——不开呀——开呀——呀。 &nb“这个!”长生勾起一嘴角,扬了扬手中的一张薄纸。 &nb什么?千琴接过纸张,定睛一看,这是……这是乐生的父母——长歌叛徒与魔门邪修!?这怎么可以!呃……不是,她是的意思是,“尊上,这好像有些不合适。” &nb长生也早已料到她的反应,好整以暇的抚了抚发型,换了个姿势,“哦?那你说说哪里不合适。” &nb哪里都不合适吧! &nb“尊上是认真的?” &nb千琴看着长生,长生同样坚决的看回她。 &nb“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nb“可……” &nb“我很早之前就想写这个故事了,从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 &nb“看来尊上是铁了心,非写不可了。”千琴落败,长叹一声,“可千琴还是有些话要说,希望尊上能听一听。” &nb长生在心里也叹了口气,点头。 &nb“论修为,千琴是拍马也赶不上尊上的,能提一提的也就是年龄了,当然,尊上也不是那稚气的人。”千琴不忘奉承一句,“尊上也知道,千琴已活了三百二十余年,出生时正值战乱,那时仙魔大战的战火燃遍了整个爵崛大地,四大陆间的战争不知死伤多少修士,凡间界更是生灵涂炭,尊上没有经历过战乱动荡,不知我等对于战乱与魔修的痛恨,长歌甚至一度被夺根基,仙魔大战才结束百年,尊上因容貌本就有许多是非,若是在此时写这故事,就算以尊上的化神修为,只怕也会被有心人推到风尖浪口。” &nb“风尖浪口?我本就从未离开过。”长生苦笑,千琴说的这些,她又何尝没有想过,过去她因为修为低下,无法保全自身,很多事情只能按在心底,如今她已化神,怎还能退却!即便前方是千军万马,即便是负隅顽抗,吾独往矣。 &nb“尊上!” &nb“我只能答应你,不用真名。”长生平静的坐在原地,看着千琴,要保密身份,应对外界,她需要她的支持。还有朋友的支持,亲人的支持,很多很多人的支持。 &nb她坚信,会有那么一天。 &nb千琴捏紧手上的几行薄字,问:“尊上这样做,可是为了乐生?” &nb乐生…… &nb“不,乐生已经死了。”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还活着,魔道与正道的结合让祂们来到这个世上,祂们没有选择的机会,也没有办法反抗这个世界,就像乐生,无辜的,干净的,却被人痛恨与不耻,受尽苦难。“写这个故事,不是满足猎奇,也不是想改变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诉看到这个故事的、那些和乐生一样的人:祂们并不可耻,也不肮脏,祂们是身披着爱与期盼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仅此而已。” &nb“所以,千琴,我需要你的帮助。” &nb“……唉,该说的都说了,尊上依旧坚决,千琴也唯有死而后以,鞠躬尽瘁啦。”千琴苦笑一声,只是前途堪忧啊。“尊上想让世人看到这个故事怕也是不易,这类玉简几乎无人需要。” &nb“不能用玉简!”这点长生非常确信。玉简的发明无疑是伟大的,大大缩短了学习的时间,保留了无数传承,甚至推动了修真界的进程,可它出现的同时,也淘汰了纸质记载,让原本十分的故事,最后变成一分,变相的让文学没落,成为一片荒漠。 &nb“不用玉简?”那用什么?难道……用纸吗? &nb“用就纸!”长生轻笑着。 &nb“尊上可要想清楚,若是用纸,修真界不接受此书的愿意接受,修真界早已习惯了玉简的修士恐怕……”若是换作她自己,千琴觉得与其花费时间看纸书,倒不如打坐修行来得实际。 &nb是啊,千琴说得不错,由奢入俭难呀。玉简对于修真的人来说就像另一个世界的智能手机,用过智能手机之后哪个还会有谁用笨重的大哥大? &nb但,不一样,长生相信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魅力,一定会有人在看过之后改观的。 &nb“关于书店事情……”长生低头沉吟,“实在不行,可以借门派旗下的店面。”长歌身为大浩大陆第一宗门,有着庞大的人口,花销巨大,生财之道不说行业第一,但至少也是前列。当然,要是能双管齐下效果更自然还是首选,但长生估计成功的可能性不大,看来还得落在长歌的店面上。 &nb“也只能如此了。哦,对了,长老阁的邀请,尊上是否要答应?”说着,千琴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银光闪闪的请帖,“上一张请帖被尊上扔了,长老阁又送来了一张,说是乐生事情的确是他们有欠考虑,望尊上不计前嫌,为大局长想,他们是诚心邀请。” &nb长生接过银色的帖子,长老阁这次的动作倒是挺快,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拒绝,上一张帖子是为难掌门,也是为了试探他们的态度,因为加入长老阁是必须的,就像他们所说,为大局考虑,长歌不能内部不和,至少在外人看来要一至对外的,若是外人得知长歌的一位化神期大能对长老阁不满,闹得满城风雨,敌人便会乘虚而入对长歌下手。 &nb这可不是空穴来风,长歌历史上出现过不少次这样的事情,长生也不是第一个撕毁请帖的人,内部不和的问题是致命的。 &nb长生拿着银帖,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扔下请帖,“先放着吧。”今天去还是太早了,这些修真界的人生命悠长,几十年难得见次面,每次说是议会,其实就是茶话会,连开十来天都不嫌长,小小问题也要掰开来揉碎了争来争去,她才不想这么早去听这群政客唠,反正她爷爷也经常迟到,就当她继承家庭传统吧。 &nb现在该去找阿父解决书的问题了,长生伸了伸懒腰,虽然是她爷爷掌管的清静山负责长歌所有内外的生意,不同他的儿子掌管时辰宫,负责对外宣传、外交与招生,但长生要写的是,属于对外宣传的范围,要经审核,不可能绕过时辰宫的。 &nb只是,阿父会答应吗?仙魔大战中三昆是杀敌的大将,杀敌杀到戾气横生,以至暗疾到如今都未愈,长生自小就有些怵他,因为她从未见三昆这人笑过,他是个严肃,很严肃,非常严肃的人,尤其是对她更是格外严格,长生这么拼命修炼,百年就化神,其中他功不可没。他对魔修的痛恨恐怕会比千琴更甚,长生根本不确定能够说服他,她如今身为化神,加入了长老阁后的确可以直接下令,可难道让她命令她的父亲吗? &nb也许……可以打打亲情牌?毕竟他是她的父亲,不是吗? 第8章 阿父 &nb次日(土曜) &nb时辰宫 &nb长歌六大殿之一,依山而建,坐北朝南,正对长歌正门。宽阔悠长的登天梯前横亘在宫门前,接天连地,磅礴大气,天梯尽头正是灵瓦玉砖的宫殿,仙气缥缈,紫金铃挂四角飞檐,铃音传福,色彩瑰丽绚目。宫前立有一块高丈许的始祖神女塑像,圣洁慈悲,栩栩如生,殿旁更是数道飞流瀑布飞流直下,穿梭于其旁山涧,水雾朦胧间,奇花隐现,宛如仙境。 &nb时辰宫前,飞飞落落间皆是灵禽仙鹤,来来往往间俱是仙姿天人,长歌弟子热情好客,迎客入宫门,熙熙攘攘,巡逻弟子不时穿插其中,热闹非凡。 &nb忽闻一声清鸣,从天穹划过一道火红身影,所过之处,红霞片片,此乃长歌新晋化神尊者长生之坐骑,长歌弟子无人不识。慢着,其上莫不是……长生尊者吧!? &nb顿时心头一个猛跳,来往的众人干脆停下脚步,望向天空。一阵热浪随着火红神鸟靠近渐渐袭来,掀起阵阵狂风,风迷眼之间,只见烈焰神鸟之上立有一天人,一袭紫衣,怦然动人,长发如瀑,绫带飘飞,袅袅而立,冰肌玉骨,如月华般皎洁,火红色泽衬得她妍容绯色,瞳如玉质琉璃,盈盈秋水,三千发丝随风飘飞,衣袂翻飞间,更显缥缈。 &nb绝代佳人,如梦如幻。 &nb眼波流转间,无邪又魅惑,似仙人又似鬼魅。 &nb“哐当”一声,是剑掉落地之音,是一剑修的武器,佳人轻笑,又是几声落地之声,众人皆痴迷,连行礼都忘却,只想沉溺在美色中不想自拨。 &nb“恭……恭迎尊者,弟弟弟,弟子有失远迎,还望尊者见谅。”一个炼气期长歌弟子从宫内走出,跪膝于地,低垂着头,满脸赤红。 &nb“无妨。”音如清泉,却淡淡如烟。“三昆宗者可在?” &nb“在在在,在的!” &nb可怜的娃,连话都说不清了,长生好笑的看着眼前一幕。“别紧张,带我去吧。” &nb听了这话,这弟子的脸更红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直抖个不停,长生在心里笑翻了,好纯情的骚年哟,她连调戏都没上,就受不了。 &nb“请,请随弟子来。”声音细小若蚊,长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跟着他走进了宫门。 &nb佳人走后,良久,众人才清醒过来,拾起掉落的物品,心有余悸却又念念不忘。 &nb长生走在时辰宫里,看着奇花异草,墙上壁影,宫道走廊,怀念又感慨,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十年,元婴之后才自立门户的。 &nb“尊者,天清殿到了。”这名弟子已经冷静下来,在一间恢弘的大殿前停下,恭敬的对她行礼。 &nb“多谢。哦,对了。”长生走了几步,顿了顿,回过头来,宛尔一笑,“下次再见,希望你不要结巴了。” &nb话说完,这弟子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通透,浇点水都能冒烟,傻在原地,不知动弹。 &nb哈哈哈哈哈哈!长生在心里狂笑。 &nb调戏完骚年,长生心情大好,迈步走进殿内,看到一袭黑衣不苟言笑的三昆,开怀的心情瞬间回落。 &nb天清殿十分冷清,宽阔的地面是用混典冷黑玉铺成,寒气阵阵,光滑可鉴,殿内空空荡荡,只在正中央有一根巨型玄瑶柱,此柱乃时辰宫的护法阵阵眼,上部分刻满了符纹,下部分记录着长歌始祖开创宗门的经历,满是正气。 &nb三昆穿得一身黑就站在柱子前,愣是把这股正气变成了煞气。 &nb“阿父。”长生小心的走上前。 &nb“……”三昆苍白着面色,看着她皱着眉头,缓缓道:“我以为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nb“什么?”她好像没做错什么吧?怎么又是责问! &nb“言行无状!” &nb“敢问阿父我言行错在哪里?”长生冷冷的反问,又是这样的眼神,又是这样的语气,除了修炼,从小不管她做了什么,似乎永远都是错的。 &nb“你本就多是非,却还……咳咳咳咳,却还举止轻浮,害人不已!”三昆用手帕捂着苍白的唇,吐了一口血,眼神却冷利的盯着长生。 &nb举止轻浮?害人不已?长生抿紧红唇,手心紧紧地攥着,愤恨的回望过去,“就因为不语在殿外跟那弟子说了句玩笑话吗!阿父就是这样看我的?” &nb“对你而言是句玩笑,可对他人不是,别忘了你的身份!” &nb“若他真意志坚定,又怎会被皮相所惑!若他做因此走错路,那也是他自己的决定与选择,阿父为何总要把他人的错安放到我身上!是不是我从此不言不笑,你才满意!你叫我记住身份,那敢问阿父是否又记住了自己的身份,以,下,犯,上。” &nb三昆脸色难看,冷冷的看着长生,长生亦毫不示弱。 &nb“咳咳咳咳咳咳咳。”三昆突然咳得厉害,痛苦的掏出手帕又吐了口血。 &nb看到三昆又咳血,长生一阵后悔,书的事还需要他审核,怎么又搞成这样,每次跟他说话都是不欢而散,虽然他是为她好,可这种一昧责问方式实在让她无法接受。 &nb上前一步,一手扶人坐下,一手运起温和的灵力,灌入他体内,循着他体内脉络查探一圈,经脉溃烂已不成型,煞气已入侵肺腑,若不是用着灵丹吊着,恐怕早已归天,但就算活着也不好受,日日夜夜受尽煎熬,煞气乃是被他所杀之人怨气生成,哪那么好清除,长生一阵好气没气,伤都成这样了还死撑着跟她对着干,真是没救了,要不是她如今化神,还是温和的水系灵根,活该他受罪。 &nb长生盘腿坐在他身后,掏出一叠符纸,合十双手,符纸腾空飞出,在两人外围摆出一个圆形的克邪阵,又拿出一块冰蓝的上品灵石,放在手心,以备随时补充灵力。 &nb三昆体内煞气太多,一一化解太过费力,长生决定把煞气祛除体外,再借助克邪阵消灭。 &nb“停下吧,没用的。”三昆俊秀的脸上全是汗水,嘴唇被血染得艳红,整个人已经虚脱,眼神虚无的看着前方,“你消了煞气,它还会再生,不要救我,我杀人太多,这是我永远摆脱不了的罪孽。” &nb“要赎罪也得活着。”长生没理他,难不成看着他去死? &nb灵力小心的渡进心脏,寸步难行,煞气几近浸透了整个心脏,发着黑气,长生面色凝重,牵引着煞气渡过五脏六腑,聚在一起,正准备逼出体外,煞气似乎有所感应,强烈的暴动起来,在三昆体内横冲直狂,三昆闷哼一声,长生放出神识,强行镇压,一股浓稠的黑气,渐渐从三昆体内溢出,煞气不甘心就此被逼出,正欲回去,却被克邪阵发出的光亮一一消散。 &nb如此反复,体内煞气清除完毕,长生修复一了翻经脉,剩下的静养就行。 &nb“祭出元婴吧。”长生道。 &nb三昆不语,只摇头拒绝。 &nb长生也不多话,再次入侵他体内,灵力直达灵台,那里坐着一只面无表情的小小q版三昆,穿着肚兜,扎着冲天辫子,长得白白嫩嫩,元婴版三昆盘坐着双腿,被煞气入侵透着黑气,小小的眉头皱着,似是在极力忍耐。 &nb长生见此,正准备动手,却又听到三昆拒绝的话。 &nb“没用的。”小小元婴睁开眼睛,看着她,干净的眼睛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幽幽若寒。“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那些被我杀死的人。” &nb“什么意思?”她蹙着眉头。 &nb“我生了心魔,这已经不是煞气的问题了。”三昆的声音听起来很疲累,“有时在梦里,我杀了父亲,杀了母亲,还杀了你,杀了所有人,你们都成为了我煞气中的一部分。梦做多了,渐渐开始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每次都是后来才记起,你已化神,我打不过你,才能醒来。” &nb这么麻烦,长生皱眉,“那就更应该祛除煞气,再专心对付心魔,你这样是自寻死路。” &nb“还不明白吗?我已走上了以杀证道的路,不杀绝亲缘,断却血脉,则心魔不除,无法前行。如今你救我,我便更要杀你。” &nb“尽管放马过来,管你是不是以杀证道,我只要走在你前方,你便永远杀不了我。只怕阿父还跟不上!”长生冷笑一声。 &nb“……真是倔。”但愿你日后不要后悔你今日所为。 &nb“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nb三昆哑然,许久,合上眼帘轻笑。两人之萦绕着间难得的温情。 &nb长生全身灵气运转,用强悍的灵力把q版三昆刷了个七八遍呀七八遍,待到她收回灵力,手中的上品灵石已变成灰白,只剩下空壳,但总算是把煞气刷干净了,经脉的裂痕不是马上就能修复的,日后还要慢慢温养。 &nb长生拍拍手,终于搞定了三昆,接下就该提一提写书的事情了。 &nb现在气氛正好。 &nb名称:卫生巾手帕 &nb制作人:长生。 &nb使用对象:三昆。 &nb材质:采用五十年以上寿命的白头蛛吐丝调配傻僧酒,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洁白光滑,轻薄透气,吸收良好。 &nb广告词:爸爸再也不用担心晚上侧漏了,哦耶! 第9章 长风 &nb“那个……阿父——” &nb三昆调息完毕,脸色好了不少,少了之前那股病弱气息。“今日唤你来,有事要与你说。” &nb“……?” &nb“如今你已化神,是否想过要徒弟。” &nb收徒?等会,收徒=熊孩子=当保姆=一把屎一把尿=人间惨剧! &nb“我才不要!” &nb“为何不要?” &nb本来最近还要忙的事情,哪有时间教徒弟。而且她从来就不喜欢小屁孩,好不容易才带大了乐生与玉白,结果变成这样,让她头痛不已,现在又来一个。不收,就算你是招生办主任也不接受! &nb想什么理由拒绝好呢?嗯……一般这种情况,我们都知道一个通杀法宝,一个字——拖! &nb嗯,果然好办法!长生了然,转身假装忙着收阵取符。“阿父,我觉得……还不到时候,以后再说吧。” &nb“你已化神,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nb“正是因为化神,琐事太多,恐怕精力不够,照顾不到。” &nb“他是你徒弟,自有你的仆人照料。” &nb“阿父,你这是强人所难,一时半会我哪里能找到合心意的弟子,师徒间是需要缘分的,不如待我——”长生的话还没说完。 &nb“你觉得刚才那个弟子如何?” &nb“哪个?”长生还没回过神来,“阿父是说刚才那个?!” &nb点头。 &nb“门口那个?!” &nb点头。 &nb“结巴那个?!” &nb三昆刚想点头,眨眼,“结巴?他何时变得结巴了?” &nb“不行,反正他不行!”没想到调戏都能调戏出个徒弟来,果然不能乱来,遭报应了,什么世道! &nb“哪里不满意?” &nb“脸皮太薄了!” &nb“活久了脸皮自然就厚了。” &nb靠,阿父,这是在说你自己吗?长生死抗,“不语觉得和他之间没有师徒缘分。” &nb“为父有七十多个弟子。” &nb那是因为您是招生办主任呀,亲。 &nb“可我想收个女弟子!”这下总没话说了吧。 &nb“你若喜欢,随你收多少女弟子可以。长生,不要再推脱,此子天生变异冰灵根,天赋惊人,入门时连过十道试炼,且是近千年来,唯一一个走完登天梯所有台阶的弟子,入门才半年,就已是炼气巅峰,距离筑基只差临门一脚,现如今只能抑制修为。” &nb登天梯,是长歌招选弟子中最重要的一环,无穷无尽的天梯,每上一层,合身压力倍增,对心性与毅力有着巨大的考验,只有毅力体力惊人者才能走完全程。当年长生属于插队入长歌的,没有走过登天梯,但与她同一届弟子最好的成绩也就是一千三百多阶,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超过。 &nb其难度可想而知,况且,人小伙还天生冰灵根,入门半年就能到达炼气巅峰,比之她当年还要恐怖,这是哪里来的一个妖孽! &nb“为何是我?”真的很困惑呀,这么好的天赋,肯定要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教,不是修为高的人都会教徒弟的。 &nb“他认定的你。”三昆抬眼看了眼长生。 &nb“可……我与他并未见过面。”的确,这五十年来,她一直闭生死关,直至突破,五十年前,这小孩还没出生呢。 &nb“这就要你自己去问他了。你当年不也是选了纪离那个酒鬼为师吗?” &nb因为他说拜他为师就带她喝——花——酒,结果呢?结果呢?(#‵′)凸 &nb等等,为什么他也能自主选择师傅,难道……“他也被赐姓为长?” &nb“不错。”三昆点头。 &nb长歌作为门派名字,同时也是创始人长歌老祖的名字,长歌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能被赐姓为长的人屈指可数,这是极大的荣誉,目前活着的在长歌只有四位,一个是她长生,掌门长琼,金瑞峰首席弟子长祁,还有剑左峰的剑修长葵,无一不惊才绝艳之辈,如今又多了个长……长……长,对了,“他叫什么?” &nb“长风。进来吧。”三昆传音给殿外的人。 &nb长生看着长风从殿外走进,低垂着头,拘谨的走在铺满冷黑玉的天清殿内,身着长歌弟子标准劲服,白色外衣黑色劲裤,腰间用长长的绦子系着,拖着轻盈的流苏,黑发用银环高高束起,如风如玉,剑眉星目,十分帅气。 &nb这就是她未来的弟子么? &nb“长风叩见师父,叩见三昆宗者。”长风停在距离长生二人五米外,跪下行礼。 &nb“慢——”长生掌下一抬手,一把托住长风,让他弯曲的双膝愣是站直了,“先别忙着行拜师礼,本座可还没答应呢。” &nb刚才还说他脸皮薄,现在倒是厚上了。“想做我的弟子,可以,但本座得考验考验你一番。” &nb“还请尊者示下。” &nb“别那么紧张,只是问你几个问题罢了。”长生笑得十分和蔼,嘿嘿嘿嘿,竟然想不开要做她的弟子,唉,现在的小孩真是太天真了。“第一个问题:有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俩去参加葬礼,妹妹在葬礼上遇见了一个男子,并对他一见倾心。但是葬礼后那个男子就不见了,妹妹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回到家后,妹妹把姐姐杀了,问为什么?” &nb问题问完后,不止长风,就连一旁的三昆也陷入了沉思,天清殿一片寂静。 &nb长风努力思考:妹妹要找倾心的男子,把姐姐杀了,问为什么。对啊,为什么!? &nb一柱香后 &nb“怎么样?能回答出来吗?” &nb“那男子或许……不,弟子无知,答不出来。”长风放弃了原本的猜想,眉头紧锁,僵直的立在原地。 &nb哈哈哈哈,这可是犯罪心理测试题,无关智商,只考验思维,你要真答得出来才是出大事了,这原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够回答的问题。 &nb“第二个问题,小明睡在母亲旁边的一张小床上,每天夜里小明的母亲都会从被窝里伸出手拉小明的手,小明才能睡着,有一天,有人发现小明全家人都死了,小明的父亲被砍成了肉泥,小明的母亲也死了,小明也死了。小明手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胳膊,你知道小明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nb仇杀?不,不对,不是仇杀……杀人夺宝?不,也不像。小明手中为何会抱有一个胳膊,凶手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这样做?最后还要杀了所有人?难道不是他杀,难道是小明的父亲杀了小明的母亲,再杀了小明?也不对,既然要杀小明,可为何还要割下他妻子的胳膊给小明抱着呢? &nb“想出来了吗?” &nb“……”长风一脸怔然,冷汗直流,他想不出答案。 &nb“答得上吗?” &nb长风怔默良久,带着一脸的灰白与无望,艰涩道:“弟子……答不出来。”他自负聪颖,天资纵横,却接连对答不上,一定令她失望了吧……一定不会收他为徒了吧…… &nb“答不出来啊……那——” &nb“尊者,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一旁观戏的三昆突然发声,木着张脸的瞪着长生,“长风年幼,答不出来很正常。” &nb“好吧,看在三昆宗者的份上,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长生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长风,“最后一个问题哦,要……认真回答。” &nb“是。” &nb“听好,第三个问题——你,为何要拜我为师?” &nb长风一愣,他早已做好了再次回答不出的准备,竟未料到是这个问题,为何要拜她为师?这个问题比刚才的要好回答得多,只是……真的要说实话吗?长风犹豫不决。 &nb“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不要骗我哦。”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长生闲闲的来了句。 &nb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长风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赌吧,“长风曾立誓,将来定要拜‘天下第一’为师,可到长歌才知,这‘天下第一’却也有许多种。” &nb正所谓行行出状元,什么天下第一灵修、天下第一佛修、天下第一体修、天下第一儒修、天下第一神算、天下第一丹师、天下第一制符师……此类名衔多不胜数,这些“第一”要么不在长歌,要么已死,要么就是他不感兴趣。 &nb事实上修真界有一位真正的天下第一,只是无人敢赞同,那就仙魔大战发起人——魔尊鬼畜,可惜在鹿川平原的最后一战中,被正道、仙朝、佛门三方势力围攻而陨落,神魂俱散,仙魔大战也划下了句号。对此,长风也只能叹生不逢时。 &nb“弟子对丹药、炼器、阵法、驯养、符箓、神机此类皆无兴趣,如此下来,唯有剑道和刀道,可天下第一剑修——纪敖早已不再收弟子了,刀宗一汎又闭五百年生死关,至今未出。最后……”说到这里,长风停顿了一下,低头压下了心口的忐忑,“最后,还有长生尊者……是天下第一美——” &nb“打住!为什么把我放在最后?!”tnnd心这么高,天下第一都竟然还挑三捡四,还把她放在最后的选项里,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长生咬着牙,“是不是你觉得我有天下第一美人这个名号,修为高不到哪去?” &nb“……是。”长风尴尬地、艰难地点点头,一声跪地上,“弟子愚昧!” &nb“哼,你倒实诚。”听到他承认,长生反倒不那么气了。若不是她化神,很少有人认可她的实力,一个女子,还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不管爬到什么地位,人们首先关注的永远是她的外表,就算她曾长驻各阶层比赛冠军之位也是一样,更何况她本就是以美色扬名,在化神前,她还有好几个类似“长歌七绝之一”的名头呢。 &nb世事偏见如此,又哪里是一个小小少年能够逃脱的呢,如今他能坦然承认,倒也是难得,能爬完登天梯,天赋也惊人,人也纯情,最重要的是,还很帅(这个很重要)! &nb罢了,逗得也差不多了,这么好的男孩纸再不收他为徒,读者们也会愤怒的,既然这样,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nb咳,最后一问,“为何执着于‘天下第一’?” &nb“因为……”长风终于忍不住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定,眸子里跳动着的烈焰。“因为,我终将超越天下第一。” &nb“好大的口气!”不过,够嚣张!长生轻笑,“你想超越我吗?” &nb长风一怔,随即脸颊赤红,慌忙低头,“弟弟……子——长风不能!” &nb靠,脸红个什么鬼,你t涕零,五体投地,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开始拜师的吗!!! &nb“长风,尊者已经同意了,行拜师礼。”最后还是站在一旁的三昆看不下去他那蠢样,开口结束他的迷の脸红。 &nb“啊?”长风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马上看向长生。虽说此时长生已经生出些些后悔,可看到长风真诚的眼睛时,最终还是点点头,轻声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你,就是我的弟子。” &nb长风张大眼睛不敢置信,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有些无措,脸上流露着一种脆弱的表情,但在下一秒变得很快乐,笑得像太阳一样灿烂,眼里散发着光芒,“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nb师徒日常: &nb“长风,你的名字是取自‘长风知我意,久别逢笑颜’的‘长风’吗?” &nb“回师傅,是取自‘长风知我意,同向陌边行’的‘长风’。” &nb“很好听。” &nb“弟子也这样觉得。” &nb“可是……有区别吗?” &nb“没有吗?” &nb“有吗?!” &nb“没有吗?!” &nb“有吗!” &nb“没有吗——哎哟!好痛!” &nb…… &nb“长风。你多大了?” &nb“弟子已十四岁了。” &nb“真小啊。” &nb“十四岁还小啊?师傅,你多大了呢?” &nb砰—— &nb“哎哟!师傅为何又敲我?!” &nb…… &nb“师傅。” &nb“嗯,有事?” &nb“不……没事。” &nb过会…… &nb“师傅。” &nb“嗯,有问题?” &nb“没有没有。” &nb再过会…… &nb“师傅。” &nb“嗯?” &nb“嘿嘿,没什么。” &nb“师傅,师傅,师傅,师傅。” &nb睨了他一眼。 &nb“弟子只是想叫叫师傅,师傅一直都在,真好。” &nb“这样啊。”微笑,摸摸他的柔软的头发,“别担心,师傅一直在呢,尽管叫也没关系。” &nb“师傅……”感动。 &nb一把提起头发连人扔下山—— &nb“喔——!师傅,救命啊,师傅,弟子错——了——啊!” &nb掏耳朵,世界终于清静了。 第10章 裂刑 &nb行完简短的拜师礼,长风随着辰时宫的大殿执事走后,天清殿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长生和三昆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又开始变得尴尬起来,父女之间长久的矛盾又再一次露出峥嵘,把方才的温情斩的丝毫不剩,长生原本打亲情牌的计划也已经错过时机。 &nb长生还没想好如何开始对话,三昆率先打破僵局。 &nb“方才……”他试着缓和气氛,有些不自在的挑动眉毛,“方才你问长风两个问题……” &nb“……又怎么了吗?”长生感到微带厌烦,又要开始挑刺了吗,从来都是这样,嫌恶加斥责,她闭着眼都能想到三昆接下来的眼神和话语。 &nb三昆被长生冷淡的语气哽到,原本的要说的话愣是咽了下去,皱着眉头看着他的女儿――轻蹙着眉,唇抿得紧紧的,借低垂着眼帘掩饰着厌烦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很不想与他交谈,甚至讨厌听到他的声音。从什么时候关系开始变成这样了呢?每次见面都会争吵,较之陌生人还不如的关系。 &nb“不语,我只是想让你听一听我的答案。”三昆试着放缓语气,平日冰凉的眼眸,也如同最晶莹的琉璃般带着光华。 &nb“我以为阿父又要斥责于我呢。”长生自嘲的笑了笑。 &nb他看了长生一眼,“你还愿意听吗?” &nb三昆作为战将,习惯号令他人,作风霸道,说一不二是他的性格。他询问她的意见,对长生而言,这还真的是头一回,她看着三昆,有些感慨,又有些悲哀,最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耸耸肩纳纳的点头。 &nb长生的反应让三昆有些失落,他整理了下表情,沉沉地道来,“第一个问题,姐妹二人参加母亲葬礼,妹妹相遇一位男子,因再找不见男子,回家就杀了姐姐,原因很简单,妹妹是在葬礼上遇见的男子,想要再见男子,只要杀了其姐再举办一场葬礼就好。” &nb说……说对了耶,还这么轻描淡写,长生呆愣在原地,目瞪口呆,这么变态的答案,他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nb这问题是她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因觉得有趣,就记了下来,话说这好像是犯罪心理测试题……犯罪心理测试!长生突然一个激灵,靠,谁能告诉她这种试题到底准不准,答对了的话……代表什么? &nb“第二个问题,小明全家死去的真相,其实也挺简单,小明的娘杀了小明的爹之后自杀,但在自杀前她将自己的手给砍下来,给小明抱着,小明是个婴儿,几天后,小明饿死了。”三昆说完,看着她,“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nb好厉……呃,好变态,这样坑都能猜出来,她当时想破脑袋都没猜到,咦,等等,“没有说小明是婴儿呀。” &nb“问题有提示,小明睡在妈妈旁边的小床上。首先,这不是仇杀抢夺财物杀人,因为小明手上抱着的手臂说明了一切。小明一家死亡,日后才被人发现,说明此户人家并无仆人,十分贫穷,但死后竟才有人发现,说明有防护阵法,可若有防护阵,便说明是小明父母是修士,若是修士,又怎会请不起仆人,所以,你说的小明一家,应是凡人。一户十分贫穷的凡人,没有防护阵,没有钱财,没有仆人,孩子自己带,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再加上小明死后抱着的手,足以说明是母亲杀了父亲,之后自杀。发生这样的惨剧,小明有手有脚,他为何不跑,还抱着血淋的手臂死去,除非他无法跑动,且尚不通人性,若小明是婴儿,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更何况他一直睡在妈妈旁边的小床上。” &nb“我……说得可对?” &nb三昆一长段话,听得长生有点发懵,全给他说完了,没什么好补充的,只能愣愣点头。这种测试题应该是骗人的吧,大概只是吸引人目光的噱头,怎么可能因为几个问题就说人有犯罪心理嘛,哈哈,不过,三昆的确是杀了蛮多人的哈,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nb好吧,事实上三昆说出答案后,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 &nb三昆感到无力,他果不擅长言语,看了眼一脸木(无)然(语)的长生,叹了口气,就这样吧。然后抬头,道:“……若无事的话,尊者就请回吧。” &nb回?现在不能回! &nb长生一个激灵,她还没说正事呢,呀,她来这里是为了说服三昆的!长生回过头来,看着一身黑衣,肃穆着一张脸的三昆,明显心情不爽。 &nb有点棘手,嗯……还是先婉转的问一问吧。 &nb“阿父……你对叛门之人这件事有何看法?” &nb“怎么,有人叛门?”三昆虽然不解她为何提起这个,但还是思索了会,道,“最近并无听说仙界有人叛门。” &nb“没有,不语只是想问一问你的看法。” &nb“看法?叛门之人有何好说,自然是杀。” &nb“若是有苦衷呢?并无损害门派利益的那――” &nb“修士的背叛对门派来说就是一种损害。”三昆不耐的打断长生的话,他蹙着眉头地盯了她一眼,“不语,难道你忘了门派四大戒律之首了吗?” &nb“……没有。”当然没有。 &nb长歌门四大戒律之首:门派高于一切。 &nb真是一条霸道的戒律! &nb“没有最好……尊者身为化神,这种问题以后还是不要问为好。”三昆的话带着警示。 &nb“……不语明白。”又是命令,真是令人不爽的语气啊。长生沉默片刻,勾起嘴角,缓缓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魔修呢?阿父对魔修又有何看法?” &nb“长生!”三昆大声喝斥她一声,里面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nb长生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直直的看向三昆的眼里,“阿父杀了如此多魔修,不恨魔修吗?怎么,如今竟连魔修二字都不敢提了?” &nb“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昆听着她用无谓又轻狂的语气说话,怒意上涨。“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nb“不语说了什么吗?只是问一问魔修而已。如今魔修已被赶尽杀绝,仅剩的魔修也被流放到大峨陆的浊洲,阿父你到底在忌讳些什么呢?还是厌恶魔修到了如此地步,提都不能提?”长生无视三昆带着戾气的眼神,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怎么?又要像以前那样关押我吗?可惜……” &nb你打不过我了。 &nb三昆看了她许久,终于还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是我的错,没教好你,竟让你问出如此问题。” &nb长生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样的结果早就料到了不是吗?毕竟她永远是“错”的,不是吗?就这样吧,只是看来说服他这个计划泡汤了,出书得另想他法了。 &nb“阿父休息吧,长生告退。” &nb“长生!随我去裂刑。”三昆猛然叫住她,目光灼灼,声音带着蛊惑,“你不是问我对魔修的看法吗,我让你看!” &nb裂刑,长歌地下监狱,所关罪犯无数,其地下脉络贯穿半个长歌,十分庞大,据传在裂刑深处,藏着长歌最大的秘密,还有几万前年的化神修士镇守,十分可怕,当初魔修侵占长歌,魔尊鬼畜曾进入其中,后下令,锁死裂刑深处,至今无人解封。 &nb要去裂刑,首先得入缺一宫。缺一宫是长歌的兵力所在,实行抓捕与战斗,同时也镇守着裂刑入口,为防止犯人出逃,管理十分森严。 &nb缺一宫前,人迹寥寥,远远只看到那丈许高的阀门巍然耸立,萧瑟而寂静。 &nb一辆华丽灵车呼啸着从天而降,带着闪烁的雷电,直直的冲向缺一宫的大门。 &nb“哪位宫主驾临?前方是缺一宫,请停车出示令牌!”站在高台上的值班弟子启动阵法,拦住气势汹汹的灵车。 &nb“时辰宫――三昆。”一张令牌随着声音从车里射出,打在紫色的护阵上,融了进去,护阵一个闪烁,消弥无影,畅通无阻。 &nb值班弟子卷来令牌,输入灵力看了看,“原来是将军,马上开门!”转身一把把令牌拍在身后灰石圆台上的凹槽处,圆台上刻画着的繁复纹路像金子一样亮了起来,瞬间绽开,那金光沿着纹路一路游走,覆盖了宫门的巨大阀门,整座门金光灿灿,犹如神门。 &nb缺一宫有五道宫墙,五座大阀门,关卡重重,令牌竟同时使这五道大阀门缓缓拉起,露出整洁宽阔的大道。灵车早已迫不及待,其上雷电奔涌,一个闪动,灵车像电光一样奔入宫门,宫门也缓缓随之关闭,缺一宫前又恢复了之前的萧瑟与寂静。 &nb这还是长生第一次进入到缺一宫,坐在奔跑的灵车里,她用神识打量着这军事重地:这里不同于长歌其他地方那样色彩斑斓,有着山石走兽,奇花异草,缺一宫的建筑只有黑红两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到处都充满了肃杀之气。 &nb缺一宫因战争而几度扩建,比她想象要大得多,神识所及之处,皆设有无数岗哨、阵法,地上,空中,甚至地下。 &nb长生对比了一下她目前的实力,要悄无声息的进入缺一宫,恐怕都有点难度,不过若是硬闯的话,反倒容易许多,虽然她是天生不擅长攻击的水灵根,但奈何灵力天赋太强。 &nb没办法,天才! &nb灵车奔跑了没多久,很快就在一处宽阔的停车场地,车外早已有宫内弟子前来接应,长生与三昆先后下车。呆在车中还不觉得,当三昆下车后,他那身无法驱散的戾气与缺一宫的肃杀之气完美相合,果然这才是他所应该呆的地方,时辰宫那种阳光外交招生办与他的气场完全不合嘛。 &nb“安排打开裂刑入口传送阵。”三昆一下车便开始下达命令,却发现久久无人回应,皱着眉头看过去,那接引弟子早已被长生容貌所慑,痴痴的竟无法回过神来。 &nb三昆嫌恶的冷哼一声,一个挥手,竟要断他灵根!长生伸手阻拦,这弟子虽然不太礼貌,但也是情有可原,哪个见到她的人能马上回过神来?断人灵根等于断人性命,还是太狠了点! &nb“阿父,你戾气太过,怎能随意断他人灵根。此人虽失礼,还不至如此,略施惩戒就好。”随手掐了个禁目咒,禁这弟子十日光明。 &nb“不听命者即杀!尊者,这是缺一宫,自有其律令。断他灵根已是开恩。” &nb“正是在这缺一宫,此人应由缺一宫宫主来处置。”长生不想因这种事情耽误时间,“阿父非要在此事上纠缠不休吗?” &nb三昆看了她一眼,转身径直走了。 &nb长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戾气真的越来越重了,以杀证道,修真界从未有过元婴级别的前例,真的有可能吗…… &nb啧,麻烦。长生理了理飘忽的烟蒂绫,信步跟了上去。 &nb裂刑入口的传送阵很大,在一处布满各种禁制的圆阵中,以灵石为源,连接地下。传送阵上的纹路发着蓝色的光亮,很是美丽,三昆率先步入,紧接着就消失在原地,进了地下裂刑处。长生拿出身份令牌,吊在身上,也跟了进去,消失不见。 &nb一阵眩晕过后,长生来到了裂刑,长歌的地下监狱,刹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差点熏翻了她。 &nb裂刑的灯光并不明亮,三昆立在她的前方等着她,他一身黑色玄衣,冷俊的眉眼在此刻竟有些柔和,长生深呼吸一口气,咽下恶心的感觉,定了定神,迈步走过去,却发现脚下的感觉却不太对,太过黏稠。 &nb低头一看,这一地全是黏腻的……血浆!?红得发黑,铺满了她所能看到全部地面,长生倒吸一口气,不知是多少年积血才能形成如此可怕恶心的浆液。 第11章 正道.魔道 &nb和恶魔战斗的人要小心自己不要变成恶魔。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题记 &nb长生不自在的动了动脚,这些血形成的浆液发出难以忍受的扑哧声,泛着恶臭,黏在地面上,她明白这是尸体腐朽的味道,它们飘散在空气中,然后又变成尘埃落到皮肤上,简直令人作呕。 &nb这就是裂刑吗…… &nb长生深吸一口气,适应着环境,好在修士的衣服鞋履上都有基础的防尘阵法,否则她还真不敢下脚,运起烟云步法,半飘半行于黑红的血浆之上,她可不愿意听脚踩在其上黏腻的扑哧声,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nb“弟子九英恭迎长生尊者、三昆宗者,二位大驾光临,真是裂刑之荣幸。”说话是一位金丹后期修士,他腰系软鞭,身着黑色皮甲装劲装,银冠束发,踏着血浆而来,对着二人行礼。 &nb这位弟子的出现,让长生十分惊讶,以她的神识,此人如此近身而来,她竟没有发现! &nb嗯?不对。长生试着放开神识,却被一种力量束缚住了,只能感应到十米之内的范围,看来不是此人的问题,是裂刑,这整个地下监牢,它设有禁锢神识的阵法。 &nb不愧是被称为十绝地之一的监狱。 &nb“你上司呢?”三昆并不是第一次来裂刑,自然认得这弟子。 &nb“刑主正在长老阁议会。” &nb说到长老阁议会,长生稍微有些心虚,长老阁给她发的卟呤卟呤闪闪发光的请柬还在储物镯里躺着。请柬:撒拉嘿哟~ &nb“带路,去一百九十七层。” &nb“……宗者可是要提审魔修?”九英犹疑地看了三昆一眼,小心的斟酌道:“若是宗者要提审魔修,怕是要出示掌门手谕。不过若是长生尊者,自然无需这些的。” &nb“不必提审,带路就是。”三昆毫不在意九英这个小人物,折着袖口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nb“……是。” &nb九英应了一声,接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只黑色罗盘,灌入灵力,那罗盘开始变幻,其上多了几个闪烁的光点。九英恭敬着低头引路,朝着往石室外间走去,“二位请随我来。” &nb长生和三昆跟随其后,出了传送阵的范围,石室外是一道幽暗的长廊,长廊尽头是一条向左拐的石阶,下到石阶,就来到一个宽广高阔的圆形洞穴,与其说是洞穴,其实装饰得像一座华美的大殿,大殿两旁有许多扇法阵符门,似乎是为长歌弟子准备的,但在这里十分空荡,看不见丝毫人影。 &nb他们并未进入任何一扇门内,九英带着三昆与长生直直地穿过此地,来到了一个分岔路口,一左一右两条路。他带着他们往左走,长生好奇地向右望了一眼,右边并没有安置照明珠,漆黑一片,耸立着一排排的密闭室,寂静而又拥挤,这些密闭室上没有任何出入口,只有在离墙近两米高的地方有个小小的黑色圆形阵法,那是单向穿透阵,大约是用来监视的,关押应该就是长歌的罪犯了。 &nb越靠近右面的那条道路,血腥味就越浓烈,就连地上的血浆都黏稠了许多,长生不舒服的四处观望,企图忽略这种不适。裂刑身在地下,光线并不强烈,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黯淡的光线,幽幽若若,空无一人般的死寂…… &nb实在是太安静了,在这里被关久了,一定会被逼疯的。这是一种无声的折磨,也许这就是裂刑的真正含义。 &nb长生心中一寒,忽然觉得人类很可怕,尤其擅长自相残杀。 &nb踏上左边的道路,长生发现路面倒是干净许多,与右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至少能看出地面是什么材质,而不是像长了一层黏腻的血苔藓般。 &nb很快走过了岔路口,九英带着长生二人弯弯曲曲的走着,偶尔穿梭几个传送阵,一路行来,少有人影,整个裂刑安静的可怕,听不到一点动静,三人像行走在幽冥之间。 &nb裂刑地下脉络如同蛛网一般,地型错综复杂,长生本想记下道路,却被这些传送阵搞乱了方位,只能从地质结构知道这已是在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 &nb“尊者,宗者,已经到了。” &nb带路的九英停在一处无路可走的死角,道路尽头是一面漆黑平滑的石墙,在裂刑里十分寻常,难不成有什么玄机?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条圆圆长长的钥匙,戳进了墙面,黑色的墙面一凹,随即如同波浪一般上下伏动,而后竟被吸进了钥匙里,消失不见。 &nb空间法器?还是储物法器?长生还未来得及讶异,就感觉到一股阴寒邪祟之气的扑面而来,她一个激灵,挥手驱散开来。 &nb“尊者、宗者,请。”九英说完就站在一旁等候。 &nb长生看向三昆,但她发现三昆的眼里带着莫名的神色,似乎是一种渴望,又似乎是一种愉悦,不太分明,但令人心惊。 &nb“长生。魔修,就在里面。”一路没有开口的三昆,在此时对长生说话了,他用一种长生不懂的眼神看着入口,道:“止步于此,还是与我同行,我最后再给你一次选择。” &nb裂刑,是长生一次接触长歌的黑暗面,她有预感,里面的场景一定是她不想见到的,光从空气中血腥味的浓度都能感觉得出来。 &nb“离开还是继续?” &nb她被三昆问得有些不安,犹豫起来…… &nb三昆没有再给她时间,抬腿向前走去。 &nb“阿父……”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长生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nb三昆听闻到她的选择,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叹息一声,复又肆意无声地笑了起来,再次拾步向前。 &nb二人未行多远,不久,一阵微光传来,长生双脚踏入微光里,就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巨型天坑底部。 &nb虽然早有准备,但眼前的场景还是不由的令长生倒吸一口气——密密麻麻的坛子,密密麻麻的人头,密密麻麻的血腥味。 &nb魔修,入目皆是魔修。地上,空中,坛子无处不在,一层叠着一层,堆积而上,黑压压的望不到边。 &nb这些魔人就像三四岁孩童一般被塞到狭窄的坛子里,只留出了人头,在人头上面贴满了符箓,场面诡异而恐怖。 &nb“这是……”长生被惊骇的无法说出话来。 &nb“魔修!”三昆一袭黑衣如浓墨,在这裂刑幽暗的光线中忽明忽暗。 &nb他迈步走到坛海面前,张开手掌,一吸一抓,一只悬浮在空中的坛子飞到了他的手里,他一把扯开那人头上的符箓,那魔修终年不见阳光,头发早就脱光,皮肤白化得像死皮一般,符箓一除,他清醒了过来,睁开混浊的双眼,咧嘴一笑,“哈哈哈哈哈哈,一男一女啊,正好,老子最爱吃的就是夫妻肺片,嘎嘎嘎——” &nb长生还没来得及皱眉,就听见“噗”的一声,这魔修的怪笑声嘎然而止,他的头上插着一只手,被一穿而过,黑色的血撒了一地,正滴嗒滴嗒的往下流,那只手在魔修的脑袋里转了两下,又“噗”的一声拨了出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nb“你,你就这样杀了他……”长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发愣。 &nb九英走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二人的后方,对此没有任何表示,面上神情不变,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 &nb杀了人,感受着鲜血流淌在手中的触觉,三昆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他看了眼已被惊呆的长生,不怀好意的勾起一抹邪笑,故意道:“这里还有三百多万个坛子,皆是筑基期魔人,再过不久他们的寿命就要到尽头了,不能一一杀掉,还真是浪费啊。” &nb长生被他话语里的恶意表煞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三昆,眸子里透着森冷,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黑暗的、邪恶的、诡异的,甚至比起这些坛子里的魔修,长生觉得他更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nb“怎么,觉得我残忍?”三昆随意的甩了甩手上黑血夹带的虫子,如闲庭漫步般,附手又是吸来一个坛子,揭开符箓,“噗”的一声穿过人头,血开出了一朵花。“这是他们魔修曾经对待长歌门人的手段,像杀猪一样。你不觉得这是他们应得的吗。” &nb三昆随意扔下坛子,看着又要出手。 &nb“住手!你这是屠杀!”长生下意识抓住他,阻止他再次杀人,眼中全是难以置信怒火。 &nb“你说的没错,这就是屠杀。但这就是俘虏的下场。”三昆慢慢悠悠的说着,他挑着眉戏谑的看着长生,“哦,对了,到时,还要请不语你记得为父亲我……清刷煞气。” &nb长生恍然大悟地看着三昆,难怪他体内的煞气涨得那么快,难怪九英见怪不怪,难怪他说他要以杀证道!难怪他能答对那些题! &nb“你……” &nb“怎样?”三昆扯开长生抓住他的手,“我的长生,还满意我对魔修的看法吗?” &nb“你,你不是三昆……三昆不是你这样的!你被夺舍了对不对?!”三昆是严肃,对她也严格,可总体来说也算个有是非观的人,长生不相信他会变得如此邪恶,像个魔修! &nb“这才是真正的我。”他静静看着长生的眼睛,眼里跳动着莫名的情绪,“你眼中的三昆只不过是我带着的伪装,用来压制**的假面,很令人生厌吧,有时我自己都恶心透了,你也很讨厌不是吗?” &nb“……不,在我眼里,他虽然严肃,但很正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长生冷冷地的吐着话语,“不像你,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做着见不得光的事。” &nb“是吗?看来不语你还真的讨厌杀人啊。你可知,来这里杀人的何止我一个,这些行为,在长歌是被默许的。”三昆哼笑一声,“而且我曾给过你选择,不是吗?是你自己选择亲手打破这个幻像的。” &nb“阿父……我不信,我不相信你的说辞。”长生企图唤起他的回忆,“我不信你忘了自己个正道之人,修身修心,你的道呢!” &nb“我的道就是杀。” &nb“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nb“不语,你很仁善,但是,不要用你的标准套在我身上!正道亦要杀伐。” &nb“你这不是杀伐,而是屠戮,是放纵杀欲的借口!” &nb“为何总是要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三昆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用浅浅淡淡的目光看着长生,像是在包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还是太年轻,有些东西你没有经历过,有些仇恨是不可以被放下的。战争虽然结束,可是恨意却坚韧绵长,它在血里流着。” &nb“恨意怎能用这种方式化解,你现在做的事,与当初的魔修有什么区别!”长生用手指着这成千上万的坛子,“就算他们全都被你杀光了,那又能如何?” &nb三昆沉默,然后说得轻描淡写。“……到那一天,我会杀了自己。” &nb长生愣住了,问道:“这就是你的心魔吗?” &nb三昆转过身,拒绝回答她,反而指着这大片坛海,“这里关押的魔修皆是筑基期,尊者还要接着往下走吗?” &nb“阿父!你休想转移话题。”长生紧紧皱着眉头,对待自己的生命如此儿戏,根本不懂得珍惜生命,简直……简直,混账! &nb长生闭上眼睛试图平息怒火,“阿父……你听我说,事情还未到那种地步,你不要放弃生命。其实心魔并没什么可怕的,我们立刻回去,翻阅古籍,塔林那么大,书那么多,总会有记载的——” &nb“你在教我怎么做事吗?”三昆冷声打断长生的喋喋不休,不耐的把头转过一边,“你非要插手,但我不想听。我意已决。” &nb“我只是想叫你放下……” &nb“放下什么?” &nb“魔障。” &nb“无从拿起,何来放下?” &nb“一念成仙,一念成魔。你心若无执念,便不会与我争论。”长生捏紧手中的烟蒂绫,这种无休止的争论,她不准备再耗下去了。 &nb三昆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动作,“若我不听,尊者这是要命令我吗?” &nb“……若是我命令你呢?” &nb三昆眼神渐渐冷冽,却用着平静的口吻,“那我便会杀了你。” &nb“你应该知道,你赢不了我……” &nb“那便战!”三昆刹那间发丝飞扬起来,回身就亮出了武器,一把金灿灿的灵弓,在他的盛怒之下像燃烧的金色火焰,箭头对准了长生。瞬间空气变得滚烫。 &nb长生不躲不闪,任由他瞄准。 &nb三昆在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杀气,似乎在下一秒,搭在弦上的箭就会射出。四围的坛子受不住这强大的能量,开始剧烈的抖动摇晃,发出尖锐的嗡鸣声,纷纷开始碎裂,混和着血一起掉落,坍塌,像是世界进入崩溃。 &nb“你真的想杀我?”长生迎着他的箭,向前走近他。 &nb“站住!” &nb长生站住了。 &nb三昆忽然放下弓,捂住头,表情痛苦,长生觉得不对,刚想走近,他却又重新抬起了武器,对准了她,用血红的双眼看着她,森冷地道:“你想除掉我的心魔,那就让我杀了你。否则,就不要管我的事!” &nb长生没有动,三昆亦用箭指着她。 &nb他们对峙着。 &nb…… &nb“以后不要来找我……”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回武器,走了。 &nb四周开始坍塌,坛子纷纷摔落地面,发出破碎的声音……长生就站在这满目疮痍中,看着他离去,渐渐没入黑暗。 第12章 封印 &nb恨一个人可以十年、五十年甚至五百年这样恨下去,为什么仇恨可以大到这种地步呢? &nb至尊宝在死后曾这样问过观音,观音回答说,所以唐三藏才要去取西经,就是想指望经书去化解人世间的仇恨。 &nb有谁能看破恩仇?要化解仇恨……太难。所以唐僧只能指望一部经书。 &nb但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能化解人世间仇恨的经书,当初看《大话西游》的时候,长生就明白,仇恨往往比爱更有生命力。 &nb令人绞痛入骨,至死方休。 &nb三昆就带着这样的仇恨头也不回的走了…… &nb走远,一去不返。 &nb长生回首,看着远处断肢残骸,看着脚下黑血横流,她静默了片刻,拿出一张黄符,点燃,化怨超渡。黄符燃烬,化作一缕青烟,枭枭而去,怨气依然不散,徘徊在侧。 &nb…… &nb“尊……者,救命。”一声气若游丝的呼救声,从角落传来。 &nb长生凝神望去,是九英!他被埋在了断肢残垓里,奄奄一息,不好,忘了他才金丹期,刚才怕被三昆激发出的灵压波及到了。 &nb长生疾行过去,指挥着绫带,把人挖了出来,赶紧给他喂了颗速效救心丸(明明是回春丹),“静气,凝神。”九英听后也费力盘坐起来,静守丹田,跟随着长生温和的水系灵力化解药性。 &nb绕行一个周天,不多时,九英身上热气上涌,一股白气从头顶蒸发,他缓缓睁开眼睛,调息完毕。 &nb然后就在下一秒,他伏跪于长生面前,低低谢恩,“多谢尊上救命之恩,弟子没齿不忘!” &nb“不用。”长生扶起他,“本就是我连累了你。” &nb再看他衣物破败,刚才为了抵抗三昆的灵压,全身上下所有的防护法宝都被毁了,元婴与金丹虽说比邻上下,能力却是天差地别,这不是用数量就可以弥补的。 &nb长生在储物镯里找了一翻,扔给他一只雕琢精巧的玉蟾,“此物乃是我金丹时护身法宝,可攻可守,亦能抵挡元婴期修士至少三次全力攻击,我已抹去印记,你好好收着。” &nb“尊者……这,太贵重了!”九英受宠若惊,推拒着。 &nb“叫你收着你便收着。这玉蟾于我而言已是无用,给你也算是物尽其用。” &nb“谢尊上。” &nb“你不用谢我。”这个天坑坍塌了近半,那些摔下的坛子里都装有魔修,他们本就被封印住无力抵挡,随着重力碰撞成了肉块,血肉模糊,地面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nb这次裂刑之主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不敢来找长生,也无法奈何三昆,但九英却是她的下属,恐怕会遭殃,思及此,长生对九英保证,“此事与你无关,我会与你上司说明白,连累了你实在抱歉。” &nb“不敢。”听到长生道歉,九英吓得诚惶诚恐,又跪了下来,“尊上赐药赐宝已是大恩,九英不敢相忘,尊上放心,此事弟子誓死守口如瓶,不会泄露分毫。” &nb长生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无力,她的诚心道歉,他却理解成这样,也许等级观念真的如同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令人望之而却步,不逾分毫。 &nb她叹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眼这绞肉般的修罗场,“罢了,回去吧。” &nb九英立马起身,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只罗盘带路。行了一段,长生发现这与来时的路不太相同,于是发问。 &nb“为了防止犯人越狱,裂刑内部有一个巨型变换阵,每到凌晨时分就会变换地型。” &nb原来是这样。现在已过凌晨了么?在这地下不见天日,她根本弄不清时辰。 &nb嗯?三昆可没有罗盘,他如何出去?想到这里,长生向九英询问,九英了然,道:“尊上放心,三昆宗者并非第一次来,知道如何在裂刑传唤门人。” &nb“是吗?”长生摸着下巴,“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啊,我还以为这裂刑里就只你一人呢?” &nb“尊上说笑了。” &nb长生看了他一眼,“三昆宗者来此,都是你带路吗?” &nb“……偶尔几次,大都是刑主亲自领路。” &nb“那么你早就知道三昆宗者的情况了吧。”还说什么誓死保密,他应该早就被下令不能说出去,却又拿这个在她面前卖弄忠心,哼,真是奸诈。 &nb九英心中一紧,脚下的石阶差点踏空。“是的……弟子,虽然像三昆宗者这样情况并不罕见,但宗者身份不同。” &nb“并不罕见?”长生讶异,“你是说在长歌还有许多人像他一样,也产生了心魔?” &nb九英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有没有产生心魔弟子并不知道,但跑来虐杀魔修的,有很多。” &nb“很多是多少?”长生不打算追究九英,也没理会他的装傻。如果他说的为真,那么长歌这个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nb九英有些犹豫,但在长生强烈的注视下,妥协了。“尊上可还记得方才来时的第一个岔道口?” &nb“记得。”左右两道路,右边那条路通向多间密闭的石室。 &nb“在那里……关押的全是因无法适应战争结束,而走火入魔的门人!” &nb“走火入魔,竟有如此多?”长生一想到那密密麻麻连门窗都没有的密闭室,就感到一阵发寒,“全是长歌弟子?” &nb九英沉默点头。“那全是些低阶弟子,是在战争期间被招入门下,只因从小适应战争,在战斗中长大,战争结束后,竟无法转变过来,以至走火入魔。但,像三昆宗者这样元婴期的没几个。” &nb战后心理综合症! &nb它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但是一种心理疾病啊,不给人治疗就算了,怎能全都关起来……而听九英说,跑来虐杀魔修的还有很多。长生曾了解过,在仙魔大战中,为了抵御魔族大军,当初为招收人手,不看人品与德行,只要有灵根,哪怕只是四五条灵根的伪灵根,哪怕毫不识字,也照收不误! &nb在这种疯狂的模式下,招收的弟子人数竟达九千七百万之多,战后还幸存三千八百三十多万人,占目前长歌人口总数的三分之一,若是这些弟子全都出了问题…… &nb怕是要出大事! &nb长生不是心理医生,不知道如何才能治疗这些心理问题,且数量如此庞大,她的修为在心理问题面前,根本无计可施。 &nb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绝不能再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长生与大都数人一样,性格中有着悲天悯人的一面,从小被教育“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她,难以忍受这种不人道事情。 &nb是的,她不想袖手旁观,她不想日后自己或者亲人走火入魔后,也像犯人一样被关押。她想治疗这些人。 &nb长生不知道心理医生是如何做的,反正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看书,感觉像在跟一位朋友谈天,心情能很快的平静下来。有人曾说作者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演讲家,也许她能用文字安抚这些人? &nb但她不确定修真界的人能不能重新接受纸张,也不确定修真界能不能接受她写魔修,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么强大能力,能治疗心理问题。 &nb不确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可她还是想试一试!万一,万一有人因为她的文字而被治愈了呢?就算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几率也很值得。 &nb的事情,三昆这边是没可能了。长生也想明白了,若是要隐藏身份,就不能借门派的势力,否则太容易被拆穿。可如此下来,她该如何才能让世人看到她的作品呢? &nb得想个办法…… &nb长生沉思着,行行走走间,又是穿过了几个传送阵法。在跟着九英经过一条长长的石桥时,长生忽然感觉到一丝风过,风吹起她的发丝,很冰凉,她一个激灵,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nb这里是地下,哪里会有风? &nb长生感觉着风的来处,在下方,这座石桥之下,幽幽若深,深不见底,风似乎是从地狱深渊吹来般,透骨寒冷,连她化神期的身体素质都有些受不了。长生放开神识,往桥下黑渊探去,但裂刑禁锢了她的神识,无法探下太深,忽然,一股磅礴浩瀚的魔气,从地底深处袭卷而来,在长生没有反应过来时,飞速掠过她的全身―― &nb不寒而粟! &nb刷的一下亮出本命法宝――华彩镜,黯淡的地下深处光华大亮。 &nb她本能的把镜子护在二人周身,心有余悸地警惕着周围,长生强烈的感觉到,这股魔气很强大,非常强大,比她还要强大!她不敢掉以轻心。 &nb“尊上?!”九英被她这如临大敌的动作吓到了,“发生了什么吗?” &nb长生奇怪的看向九英,按理说如此强势的魔气袭来,连她这个化神期都觉得渗人,九英的金丹期为何毫无反应?“你没有感觉到吗?” &nb“感觉到……什么?”九英不确定的回答。 &nb他竟毫无感觉,长生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她仔细打量着他,发现他的确毫发无损,好奇怪,她的的确确感觉到了一阵强大魔气,就在地底深处。 &nb“桥下是什么地方?”长生不敢卸下防御,依然紧紧的护住周身。 &nb桥下?九英往脚下方向看去,踌躇片刻,回答道:“底下是禁区,刑主从来不准人进入,说是有封印,死过很多人。” &nb“封印?鬼畜留下的那个?这么说传言是真的?” &nb“这个弟子并不清楚。” &nb长生沉思良久,才试探着往石桥边缘走去,用宝镜护住全身,小心翼翼的探出石制栏杆,向黑渊望去……在那探出头的那一刹那,一道霸道十足的刀式从深渊处疾速斩向长生,卷起一阵罡风,刮得长生的脸生痛,好强的刀意! &nb华彩镜与这道刀式相撞,发出刺耳尖锐的摩擦声,强大的推力令长生不由自主的后退,这不是一场对等的较量,长生被压制到了石壁上,石壁“哗啦――”一声爆裂,留下这刀意的人太强大了,她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不会要死在这里吧?竟然被一道别人留下刀意逼到这地步,也太窝囊了! &nb刀意转瞬即逝,失去压制的长生从石壁跌落,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妍丽鲜红。长生漂浮在空中,粗喘着气,捂着手臂却笑得快意,好厉害!这就是鬼畜的实力吗? &nb“尊者!?”九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 &nb“没事。”长生浮在空中,制止了九英的动作,然后看了眼这深深的黑渊,道:“走吧。” &nb九英不明所以,犹豫纠结一番,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听话的带路。 &nb经过这一段插曲,长生也没有心思在这里逗留,只是踏着道路上的血浆,尽快赶路。 &nb“弟子就送到这里了,尊上慢走。”九英停留在传送前。 &nb“多谢。”长生没有多说。 &nb她知道自己还会再回来的。最后看了一眼如幽冥般的地下牢狱,踏上传送阵,消失在蓝色光华中。 &nb在消失的那一刹那,从未抬头看过长生容貌一眼的九英,终于忍不住抬头,却只在视线里看到点点残留,他默立良久,紧握着手中的玉蟾,转身走了。 第13章 悦来 &nb当长生走出缺一宫时,已是皓月当空,星辰密布,空气变得有些微凉,听着身后大门阀关闭的声音,她呼出一口浊气,放松了许多,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呆久了,整个人都有些发木,不过多亏与鬼畜的刀意干了一场,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不少。 &nb手臂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已经愈合了,只是那道刀意……来得很怪,金丹期的九英无事,她这个化神期反倒受了伤,难道有针对性的吗?专针对化神期修士? &nb算了,想不明白,长生放开紧蹙的眉头,不再折磨自己。 &nb长生看向天空,来时是乘坐三昆的灵车,回去时却有些麻烦,长歌有禁飞令,大阵禁锢了飞行,刻录阵的人真是太勤劳了,短短几日就修复了大阵。大阵恢复,除了旭日坪和各大宫主的灵车外,飞行法器一律不得上天,所以长歌内门弟子几乎人手一头飞禽灵兽,以备外出,当然,若是觉得灵力强悍,自己飞也行,只是注意小心灵力耗尽,别从空中掉下。虽然门派都提醒过,但每年总会有几个这样摔成重伤的傻冒弟子。 &nb站在宽阔平坦的缺一宫前,长生拿出一只翠绿的哨子,这哨子与一般的不太一样,长得像一颗发了芽的土豆,十分降低格调,一开始其实她是拒绝的,但据她师傅说,这是夼飞灵木的种子,十分难得,做成哨子召唤飞禽分分钟的事,为此,他还牺牲了色相,与那管理这夼飞灵木女修厮混了好些日子。 &nb对此,长生对这长相怪异的种子还、能、说什么呢?-_-# &nb长生把颗发了芽的土豆,啊不……是哨子,放到嘴边,用力一吹。然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nb别误会,这就是一个吹不响的哨子-_-|||。 &nb据说这声音会在灵禽的神识中响起,不管距离有多远,只要还在同一块大陆上,就能织女会牛郎、老鼠偷人粮般迅速赶到,对此,长生无法进行考证,因为她的灵禽不会说话。 &nb长生的灵禽,是一只彤鹤,她结丹后师傅送她的,就是第八章的那只火鸟,也曾出现在楔子里,大名空蒙,小名悠悠,属性为火,其色绯红,其形似鹤,高约九尺,所飞过的区域都会呈现出红霞。 &nb各位看出问题来了吧,飞到就红到哪,极尽装逼之格调,真不知道它这一族是怎么进化的,完全就是等着给别人捉呢,所以说莫装逼莫装逼,看,现在都快灭绝了吧。 &nb长生无法想象这只傻鸟竟然能活到遇见她,简直是孽缘。 &nb欣赏了会温柔如水的月色,不多时,远方传来一声清鸣,片片红霞在夜晚的天空上光彩夺目,一只彤鹤翅膀扑得飞快,直直地飞向她,长生完全能感受到它的兴奋的心情。 &nb彤鹤从空中滑翔而下,然后把长生压趴在地上,扑了一身的鸟毛。 &nb“好了好了,先回去,过两天带你去生生湖吃大餐,把屁股挪开。”长生一把推开不停neng她脸的鸟脑袋,淡定地起身,习以为常的启动衣物上的除尘阵,让鸟毛自动脱离她身,然后收集起来,放进口袋。 &nb翻身上了空蒙的背,动了动屁股,感慨道:“被雷劈过,肉多了不少嘛。” &nb空蒙得意的叫了声,翅膀扑腾一下,直飞上九霄云天,穿过云层,畅游在云海之上,月光皎洁如银,风吹云动,诗意快意,可惜无酒,真乃憾事! &nb在储物手镯里翻找一遍,果真是无酒,却意外摸到了千琴买回来的一堆玉简,长生意动,拿出来在月下细细抚摩。 &nb这每张玉简都凝聚着一个作者的心血,写的都是人间平凡的故事,她很了解修真之人对凡人有多蔑视,那种蔑视真的不止是说说而已,长生想也能想得到他们为了创作作品,跑到了凡间界,写完之后还拓印成玉简塞进书店。一群勇士,因为是真的热爱,才能在孤独里坚持这么久,他们不应该被埋没。 &nb长生很感激他们,让她知道还有人在坚持,让她知道永远不死!把每片玉简都贴上额头,她要记住每个作者的名字,为了念念不忘。 &nb“咻――咻――咻” &nb嗯?什么声音? &nb侧耳倾听,好似是风声? &nb长生蓦然警惕起来,收回玉简,握紧身上的烟蒂绫闭上双眼,放开神识细细感应,神识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游走在月光下,四周的云层在神识下纤毫毕现,游远,再游远…… &nb感应到了!在上面! &nb“救,救……命!” &nb一个黑影在长生的上方由远至近,快速坠落!“咻――”的一下,从她和彤鹤旁边唰――过(⊙o⊙)…。 &nb彤鹤:“……” &nb长生:“……” &nb好像一不小心看到了个傻冒…… &nb向下甩出绫带,烟蒂绫化作一道紫色的闪电,追了上去,卷住了那个疑似傻冒的家伙,吊在空中,晃荡,晃荡…… &nb空中飘来一张纸,它悠悠上飞,左飞,右飞,总之就是飞啊,飞啊的,“啪”的一下糊到长生脸上。 &nb何方妖孽?!竟能暗算到她! &nb长生愤怒的扒开脸上的纸,凝神细看,“悦――来――报?” &nb悦来报:哟~撒哇迪卡~ &nb“上面的道友!多,多谢相救,万分感谢,麻烦把我拉上去吧。” &nb拉上来,她也想呀,可惜她有一只傲得没边的鸟,从不允许他人近身。“下面风景多美呀,再欣赏一会吧。” &nb“我,我恐高!” &nb“恐高你还飞得这么嗨!?” &nb“啊――我刚,刚刚才发现。哦~” &nb“……”你t&nb“道友,道友!” &nb“别嚎了!”长生转过脸来,笑着抚摸空蒙的背,“小悠悠,咱们打个商量吧?他恐高诶,你瞧他都怕得这怂样了,不如……让他上来吧?” &nb彤蒙一个急刹车,然后――360°旋转式垂直俯冲! &nb长生:“(??д?)b” &nb被吊着的:“皿|||||” &nb“好好好好,停下停下――不让他上,不让他上!” &nb空蒙停住了,然后,竟然――波~浪~式~摇~滚~起~伏~颠! &nb长生:“………………” &nb被吊着的:“哦――哦――哦――哦~~~” &nb混蛋,非要她出绝招!“是你逼我的!”长生拨开糊了一脸的头发,在风中昂然站起,肃然双手合十,吐出召唤咒语,“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nb一只粉红色的萝卜,“嘘~”的从空中划过,可爱美味,闪闪发光,哇噻,空蒙张嘴一接……接,接?没接到! &nb粉色的萝卜就停在空蒙的嘴上,它停住了!!! &nb我飞我飞我飞飞飞…… &nb烟蒂绫一头拽着二货,一头吊着粉红萝卜,长生笑得邪恶。 &nb哼,跟我斗! &nb“咦,下面怎么没声了?” &nb呃……原来晕死过去了,呵呵,呵呵。咳,算了,月色这么美好,反正死不了,不管他了。 &nb啊,对了,还有张《悦来报》,报,报呢? &nb脚上踩着呢。 &nb哦,对。长生移开脚,捡起这张报纸,今年头条是――“天下第一美人百年疑峰化神步入尊位!震惊四大陆!” &nb[没错,不要怀疑你的眼睛!就是她!就是长生!天人榜的魁首!于长歌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九月九日,在疑峰化神,自长生尊者筑基以来,就登上了天人榜,名声大噪,但天才就是天才,仅仅用了百年成就化神!惊才绝艳,上天宠儿,不论容貌与天赋,往前推三万年,往后推三万年,加上中间三万年,整整九万年无人能及!这种天资,我想除了飞升的长歌圣人外,也无人可比。] &nb长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发烫的脸蛋,这样夸她……哪里够呀!明明是天上有地下无好吗? &nb接着看! &nb哦…… &nb[次此长生尊者的化神大典将在三个月后举行,乃是仙魔大战结束后,爵崛大地上最隆重的盛典,引得八方云动。据可靠消息称,此次前来祝贺的可能有: &nb悦来商行总商头灵石大人! &nb大周仙朝的皇帝陛下龙傲天! &nb天人榜榜主龙门商行的商头暮情! &nb回骨盟的散修万俟登陵! &nb茅山书院的容惜! &nb还有新晋天人榜第四大林寺的无慈,和新晋天人榜第五白马书院的钟修缘! &nb等等等等,多不胜数。 &nb此次盛典将由羽化门的仙子们表演,据说还有月无忧的倾城舞蹈。长生尊者的化神大典真可谓万众瞩目,汇聚了几近天人榜上前二十名的一半,颜值巅峰,着实令人向往。] &nb那坑人榜竟然又更新了?!而且这次被坑的竟然有两个,其中居然还是个和尚!佛门这些年来真是不容易啊,大宝大陆终于出现了个颜值担当,看来不得安宁了。 &nb[根据长歌门规,化神大典后有将举行“反哺仪式”,旨在回归天地自然,而此次长生尊者进行仪式的护法人,应是在长歌另外三位尊者中选择,若是想突破瓶颈的道友们,机会难得,绝不容错过!] &nb反哺仪式是指化神修士散去全身灵力,散向天地间,反哺万物。是圣人长歌在创门派之初,定下的规矩:凡是长歌化神期修士,每隔百年都需要进行一次天地反哺。 &nb许多人无法理解,当初长歌为何立下这个百害而无一利的规矩,一位化神期散尽全身灵力,要是出问题了可如何是好!但没办法,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只能遵守,可惜时过境迁,这仪式从原本的百年一次,渐渐变成了化神后只一次,也只能说是后人不孝吧。 &nb直到长生化神,对天地规则领悟加深,她才突然领悟到祖宗定这个规矩的意义:一切都只为了气运,或者说功德。 &nb长歌之所以能十万年长盛不衰,有很多原因,但反哺仪式所带来的气运必不可少,要知道修真之人本就已是逆天而行,若如只知一味索,不懂得反哺,绝对是天地不容,被天地劫杀! &nb能量要守衡,这是天地规则。 &nb“道友……道友……”虚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nb“你醒了,感觉如何?” &nb“想吐……道友,能拉我上去不?” &nb长生避而不答,“咳,你是新来的吧?” &nb在长歌,空蒙这傻鸟的样子人尽皆知,而看到空蒙就会知道是她。 &nb“是啊,道友如何得知?” &nb“你是哪位的门下弟子,我送你回去吧。” &nb“我是……道友能,先拉我上去说话吗?太,太高了。” &nb“你先在下面呆着吧,锻炼一下胆量,身为修道之人,惧高可不行。”长生翻了下手上的报纸,“对了,你大半夜的出门,不会就为了买这报纸吧?” &nb“报纸?哦,那个啊,当然不是,我是为天人榜。” &nb那个坑人榜。长生挑眉,哦,原来是死忠粉呀,“失敬失敬。听说天人榜更新了?” &nb“是的,新晋了三位美人呀,还是第四和第五和第二十呢。” &nb“在哪呢?”长生在报纸上翻找,“没看到啊。” &nb“第二页。” &nb“哦……嗯!?漫山宗分手大师与一貌美男子当街亲――” &nb“不是这个!背面背面!” &nb长生把《悦来报》翻过来,“九转红凤丸,还你性福生活,双人服用效果更佳哦~” &nb什么鬼! &nb“在哪儿,没有看到啊?” &nb“可能被风吹掉了吧。啊,我到了,放我下去吧。多谢道友相送。” &nb嗯?!这里是……无名峰,乐生的坟还埋在这里,长生眸光一沉,“你确定……是这里?据我所知,这里似乎无人居住。” &nb“谁说的,我就住这里!” &nb“是吗?” &nb“别看这里很破旧,可我这人就是喜欢。” &nb“你喜欢?哈。”长生慢慢地掏出冷冽的金针,扣紧,“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过,这里是禁区,长歌弟子禁止进入的。你不是长歌弟子!” 第14章 世间有 &nb“你喜欢?哈。”长生慢慢掏出冷冽的金针,扣紧,“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过,这里是禁区,长歌弟子禁止进入的。你不是长歌弟子!” &nb“……道友,你在说什么呀,怎么怀疑起我的身份了,我当然是长歌弟子呀!这样吧,道友,你先放我下来,我拿身份令牌给你看!” &nb“别费劲了,我这绫缎是通天灵宝,凭你的修为是挣不破的。胆子不小啊,金丹就敢混进长歌,说,哪门哪派,混进长歌想做什么!”长生放开烟蒂绫上吊着的粉红萝卜,拍拍空蒙的脖子,空蒙三两下把萝卜吞到肚里,听话地飞向无名峰对面的山顶。 &nb“道友,我新入门,并不知这是禁区,但我真是长歌弟子,我师从玄南宗者,不信你看我身份令牌!” &nb长生差点笑喷了,长歌这么大,元婴这么多,说谁不好,偏偏碰到她爷爷,唉,这真是天要收他,想帮都帮不了啊。 &nb长生笑得不怀好意,“你满口胡话,我不信你,除非……你以心魔发誓。” &nb这里与地球可不同,修士的誓言不能随意发,违誓的修士是要付出代价的,轻则丧命,重则修为停滞。 &nb这下看你还怎么狡辩! &nb听到长生的话,下面瞬间没出声了。 &nb“怎么不说话了?老实交待,混进长歌想做什么?有没有同伙?” &nb“我……”下面人的声音犹豫许久,竟下定决心,咬牙切齿的发誓,“我,我发誓——啊!!”但话还未说完,就狠狠地撞到了山壁,塌了半边,啧啧,惨不忍睹。 &nb空蒙昂首长鸣一声,落地,停在了山崖之巅上,优雅的梳理起羽毛来。 &nb“先飞一边玩去。”长生从它身上跳下来,拍拍彤鹤的屁股,赶它走。待会可能要活动活动,傻鸟在这里可施展不开手脚。 &nb空蒙垂头丧气的用脑袋蹭了蹭长生,依依不舍的飞走了。 &nb待彤鹤飞走,长生眸光逐渐泛冷,回身,一个甩手,手中被淬炼过的金针飞了出去,狠狠地扎在假冒长歌弟子头上,接着她臂上的烟蒂绫一个收紧,然后恢复静止。 &nb山巅大风猎猎作响,吹得长生衣诀翻飞,飘忽不已,不似真人。她看向东方,天际边缘开始放出光华,不知不觉已到黎明,太阳将升,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nb竟经卯时了,今日辰时还有邀约,尽快解决这里吧。 &nb抖了抖手臂上的绫带,长生把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潜入者,从悬崖边上拉了上来,放平。 &nb“喂,时间不多了,醒醒,醒醒,别装了,我只封了你神识与视觉而已。”长生使劲拍着他的脸,这人却毫无反应,“不会真的晕过去了吧?我金针手法有这么差么?” &nb长生眯着眼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算了,还是放开你吧。”烟蒂绫是她本命法宝,心随意动,如臂指使,下一秒就从放开此人,恢复原状飘飞于她身后。 &nb而就在此时,躺在地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一把凌厉的剑从长生胸口贯穿而过,一击致命!血滚滚往下落去,长生低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心口的剑,“你……是元婴……” &nb潜入者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一跃而起,一掌打到她的天灵盖,想抓出她体内元婴,一掌落下,却击了个空,掌风穿过她的身影直接击到了地面,地面哗啦啦地开裂,山巅之上被打出一条深深的裂缝。 &nb幻术! &nb“终于不装了。”长生满身是血的站在原地,胸口依旧插着那把剑,她用手摸了摸,正中心脏。“下手可真够狠的呀。” &nb潜入者心惊,上当了!反射性地扔出一堆飞舞的青色毒虫防御身旁,在凌空飞起的同时,拨出插在长生心脏上的剑。 &nb“哇,有没有搞错,竟然还拨……”随着剑的拨出,长生的声音与幻影也渐渐消散在风中。 &nb随着长生的消失,山巅上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和毒虫振动翅膀嗡鸣音,仿佛此人从未出现过。潜入者捏紧长剑,掐诀,又召唤出几柄飞剑,上下翻飞着,筑起一道剑网。他视觉神识皆被封闭,被动极了,只能侧着耳朵,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声音,保持极高地警惕。 &nb“在听什么?”一声女音突然在他的耳后响起,“听我吗?” &nb怎么可能——! &nb潜入者瞳孔一缩,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还未来得及反应,只感觉到有双手,用一股几乎无法反抗的力道,狠狠的抓住他的背,使他面朝下,直直往下扑,“嘭!”地面被生生砸穿,他被人死死摁在石头中,动弹不得。 &nb“铛铛铛铛!”几把尖锐的飞剑,被挡在长生背后的结界外,任它们如何使劲钻,都无法突破长生的防御。 &nb“能好好说话了吗?”长生一手按着他的头,一手按住他的背,制衡住他。 &nb潜入者不甘心的挥动手中的剑,往背后刺去,却在下一秒,如同孩子一般无力的被打飞。 &nb“好吧。”长生无奈叹了口气,抓紧他的头,一下一下的开始撞地,不停的撞,直撞得血肉模糊,她边撞还边嘀咕,“我又没想把你怎么样,你一上来就要动刀动枪,非逼我用搜魂吗,啊?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nb“……我说!我说……” &nb话落,长生背后就传来一阵叮呤哐啷的落地声。 &nb“早这样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长生放开他,起身拍拍手,说着风凉话。“叫什么名字,哪门哪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nb潜入者蹒跚地从碎石中坐起,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脸伤痛,“我的……百蕊青毒虫!” &nb长生拉着他从被砸出的坑里跳出来,瞥了眼一地的虫尸,转头,“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叫什么?” &nb潜入者一脸悲苦,半天才从肉痛中缓过神来。 &nb“我叫……去死吧!!!”说着,一脸狰狞的一飞出张金光灿灿的宝符,化作千万金色光丝,落到长生身上,然后,血遁。 &nb“什么嘛,吓我一跳。”长生莫名其妙的拿起身上的符纸,“千山符。” &nb这种符她听过,效用就是把一千座山的重量压缩到一张符上,以重量制敌,这种天级符箓,一般的符师是画不出来的,长生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它太贵太贵了,她元婴时在拍卖会看到,都舍不得买。 &nb这家伙还蛮有钱的嘛。 &nb长生默默地把符收进口袋,望向那人远遁的方向,嗯,血遁,有点麻烦…… &nb不过,还算好解决。 &nb长生缓缓抬起左脚,四周的灵力像疯了一般往长生脚上涌去,像个黑洞,吸收灵力的速度让空气都变得扭曲。 &nb她轻轻一踏,如蝴蝶振翅。 &nb然后,山崩地裂…… &nb———————————灵活的分割线——————————— &nb他叫灵活,元婴初期,悦来商行总商头灵石之子,潜进长歌是为了偷一物东西,正好长歌有人化神,大阵破灭,天时地利,机会千载难逢。 &nb偷,虽与他身份有所不符,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且他有特殊的隐匿术,只要悄悄的,难被发现。 &nb一切都很顺利,灵活借长歌弟子身份,摸到了莫摘谷,找准无人看守的时机,小心进入,幸运的是,他偷到了!虽不多,但足够了!但不幸是遇到了同行,原来不止他一个打着这样的主意,可东西就这么多,分走一点就少一点,他苦笑一声,动手! &nb灵活隐匿了修为,那人看轻了他,受了他一击,但也与他斗得旗鼓相当,一直缠斗不休,他与那同行皆不敢用尽全力,怕惊动镇守谷内的大能者,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他决定耗费五十年寿命为代价,使用血遁脱身,再呆在这里风险太大,毕竟好东西也要有命去享受。 &nb血遁终成,但却在最后一刻被谷中大能发现,那同行来不及闪躲,被一道威压活活碾死…… &nb好强大! &nb这就是元婴与化神的差距吗? &nb他虽以血遁而逃,神识却也受到重击,灵活不敢停下,保持血遁直至灵力衰竭,而后,他吐出几口鲜血,摸着胸口的乾坤玉盒,苦笑一声,从空中掉落。 &nb本以为死定了,却不想被人救了,以为他是同门弟子,灵活不敢暴露身份,还好无人追来。他神识受损,无法判定对方身份与修为,只得小心应对,却发现此女好骗,想来入世不深,修为应该也浅,本想劫持她送他出去,结果不想,反倒被劫持,被封神识与视觉,真是祸不单行。 &nb长歌果真不愧是大浩陆第一大宗门,能人太多,随便一位就能要了他性命!为保性命,他再次动用五十年寿命激发血遁,还用千山符拖延时间,想来,她就算不死也是残。 &nb这次血遁,他被封视觉与神识,怕飞错地方,只好遁入地下,摸着地质情况行走。灵活一边吐血一边遁着,心疼极了,此次东西虽到手,却法宝尽失,本命剑也丢了,身受重伤,还消耗了百年寿命,实在是伤亡惨重。 &nb接下来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养好伤,等着风头一过,再出长歌。他对自己隐匿之法十分之有信心。正想着,忽然发觉土地变得滚烫,一阵一阵的抖动得不行,他正觉有异,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股浩大的灵力从地底掀飞了出去。 &nb飞出去的瞬间,灵活似乎恢复了视觉,仿佛看到天地倒转,巨树被连根拨起,天地间乱石纷飞。 &nb一道紫绫从天边飞来,如虹。卷住灵活,带了回去。 &nb竟还是没能逃掉,他感到一阵绝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心头血,彻底昏死去过。 &nb…… &nb“喂,醒醒醒醒。” &nb灵活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一个声音,是谁在吵?对了,他为什么会睡去?不对,他没睡!他还在长歌!意识陡然惊醒,灵活蓦然睁开眼……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nb原来是梦,刚想松口气,却听那女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nb灵活一惊,发现自己又被捆起来了,只是这次换了专业的捆仙索,他挣扎一阵,而后完全气馁的放弃了。不过他倒是发现身上的伤好了许多。 &nb“你给我疗过伤?” &nb“你应该感谢我不喜欢杀人。”长生削平身旁的一块石头,好整以暇地坐了上去。“现在不逃了吧,能好好谈话了吗?你要再耍花样,就不会像刚刚那么温柔了。” &nb“你中了我的千山符,竟然无事?!”这张符是他用得最称手的底牌,制敌无往不胜,元婴期皆是沾之重伤则死。除非……化神。 &nb她竟是化神?! &nb长歌只有四位化神,而女子只有新晋的那位,难道……“你是长生!!!” &nb“总算没有笨到家。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老实交待,姓谁名谁,从何处来。” &nb灵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多谢尊者仁善,饶恕晚辈!晚辈……姓灵名活,悦来商行大浩陆负责人。此次……此次潜进长歌是因意外得到的一卷手记。” &nb“手记?什么手记?” &nb“鬼畜之手记。” &nb什么!长生震惊的看着他,“你说的可是那个挑起仙魔大战的魔头鬼畜?” &nb“正是此人!”灵活点头,“手记就在晚辈乾坤袋中,敢问尊者能否解开晚辈封印,晚辈为尊者从取出手记。” &nb长生看了他一眼,义正严词,“不行,我天生丽质,怕你把持不住。” &nb“……”灵活风中凌乱,竟无语凝咽。为毛天下第一美人是如此德性,幻想破灭有木有啊! &nb“别耍花样了,一个小小的储物袋我还是能打开的。抹掉你留下的神识印记就行了。” &nb“什么!”抹掉神识印记?灵活还未来得及反对,长生就从他腰间取下乾坤袋,摸了两下,制作还挺高级,看来造价很高啊,悦来商行的人就是有钱。 &nb抬手把乾坤袋贴放到额头,在长生强悍的神识,灵活留下的印记飞快被抹去,他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又伤及神识。 &nb长生在他的袋子里翻了好一会,tnnd这太有钱了吧,灵石堆成山、宝物堆成山、珍稀丹药堆成山、珍贵炼气材料堆成山、就连符箓也是堆成山! &nb哇塞,发了发了发了……财帛动人心呀,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黑吃黑。长生激动了好一会,努力平静下来,才在角落里找到一卷布满着魔气的黑色竹简。 &nb竹简,好古老的记载方式。 &nb长生把竹简拿到手中,一股阴寒的邪气顿时侵入手掌,沿着她的纤细的手指缓缓结冰,灵活没有说谎,这的确是长生在裂刑中感觉到过的气息,霸道,强势。 &nb好冷,长生连忙运转灵力,消散掉侵入手中的魔气。 &nb果然强大。长生呼出一口气,灵力包裹住手指,小心移动,慢慢揭开竹简,宛若游龙般的字体呈现在眼前,只见上面写着:“世间有江,名520网……” 第15章 情花 &nb“世间有江,名晋,520网有水,可沉万物。江上有桥,桥有五座,曰:言情、**、原创、衍生、完结,桥有不同路,可起死回生,回溯时空,转换性别,堕入深渊,一化为复。过此江绝不可回头。 &nb520网不现世间,隐于天地,多方查找,终在长歌! &nb幽幽我心,困我多年之思终可解!――鬼畜留笔” &nb520网?世间有如此能通天般的江,为何她从未听闻?还有一化为复又是什么意思?鬼畜为何执意找到这此江?困扰他多年的又是什么?竟在长歌……难道是在裂刑深处,他当年留下的封印还在,难不成这520网就在这封印后? &nb长生看着这卷简,久久不语。 &nb“你是如何得到此物的?” &nb鬼畜挑起四个大陆的战争,生灵涂炭,修真界之人憎他入骨,别说竹简了,他住过的地方,碰过的人,甚至留下的传说,都被销毁,连丝毫记载都不给他留,更何况这么明显的竹简。 &nb“……没有什么是用灵石买不到的。” &nb“你就这样把邪魔歪道的东西拿给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长生摸着下巴,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nb邪魔歪道么……灵活眉头一皱,紧抿着唇,有些不快,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他迅速调整好脸上的神情,使之变得无谓的样子,“那尊者会杀我吗?”似乎笃定了长生不会动手。 &nb“你私藏邪修之物,潜入长歌,还敢如此放肆!”长生皱眉,给他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是不是对他太过仁慈? &nb“收藏了又如何?鬼畜他不是邪修!他更不是邪魔歪道,他是魔尊!”灵活忍了又忍,终于按耐不住,大声反驳长生的话,眉眼中带着浓浓的倔意。 &nb安静,十分的安静……只能听到灵活说完这番话后,剧烈的喘息声。 &nb长生没有想到灵活的反应这么的……强烈,而且激动的点也与众不同,他身为一个正道之人,竟然在为一个魔修说话,说实话,她多少有点被惊到,迟疑地问道:“你似乎……很崇拜他?” &nb“……”灵活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话,抿唇沉默片刻,眼中神色不断变幻,终于破罐破摔,“是!我崇拜他,那又如何?魔尊值得所有人拜服!他的风华,他的气度,他的惊才绝艳,当年不知多少修士败倒在他的刀下,谁人不服,谁敢不服!我见到他,只一眼,就明白我永远也无法达到他的高度,这世间,根本无人能超越他!前无古人,更无来者!” &nb“……那又如何,他还是输了。”长生平静的提醒他。 &nb“是,魔尊是输了战争,可他是位强者,死后竟被世人如此折辱……” &nb“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吗?”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竟然碰到一只仙奸(≈汉奸),长生抚着额角,“正道赢了,世间歌颂只会是正道,若他赢了,世间也会歌颂他而诋毁正道。战争已经结束,魔界输了,鬼畜也已经死去,他已成为传说,任你如何追寻也是无用。” &nb听了长生的话,灵活颓然地低下头,长生本以为他受到了打击,却不想又听到他幽幽的声音传来,“尊者又怎知他死了?若他没死呢?别忘了最后一战中,魔尊从头至尾根本没有拿出他的柴刀,到现在都无人知晓他的刀在哪里。尊者也看到了魔尊的手记了,若他找到了520网,若他留下了身外化身,520网上的言情桥可是能起死回生的。” &nb“他若没死,那就再杀他一次。”长生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520网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一说呢!” &nb修道之人起死回生本就是痴人说梦,修行就是逆天而行,从踏上修行之路那天起,灵魂在死后便无法入轮回,死了就是死了。她实在不想把时间纠缠在这个上面,若不是看在灵活是悦来商行的人,早就把他押到执判殿了。“你说你潜入长歌是为了寻找520网?” &nb灵活沉默了一下,点头。 &nb“哦?那这乾坤玉盒又是怎么回事!”长生手托着玉盒,看到灵活大惊失色而后颓然的神情,冷笑一声,“哼,满口谎言。” &nb“……尊上既然早已发现,戏耍于我,灵活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灵活满脸的麻木,似乎已然绝望,“能死在天下第一美人手上,也是荣幸。” &nb长生没有理会他,“这里面是什么?”倒不是不能打开看,只是用玉盒装载的一般都是遇风则化的药材,她一打开里面的药材会随风化去。“问你话呢,回答!” &nb灵活犹豫良久,吐出两个字。“……情花。” &nb情花,因情而生,剧毒无比,中之毒状若疯颠,如为情所困,且上瘾。无解。有曰:情花有毒,莫摘莫闻。 &nb“你竟敢偷情花!”长生怒极,这种情花与金庸著作里浪漫的情花毒完全不同,这是一种与罂粟一样,令人上瘾的毒品,直接导致长歌当年的“情花之役”,死伤无数。 &nb“知道不知道这种花害了多少人?!” &nb“知道……”灵活被长生散发出来的威压死死伏在地上,他艰难的咬牙回答,“但我,是个商人,有人敢买,我就敢卖!” &nb长生怒极,正待说话,忽然天边飞来三道虹光,落在废墟中,是长歌的巡逻弟子,她踏碎了一座山,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会引来巡逻弟子,只因这里是禁区,来得稍微晚了些。 &nb看到是长生,三位弟子皆是愣了下,清醒过后连忙行礼,“见过尊者!” &nb长生就坐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面前被捆绑住的人,没有出声,也没有动静,这场景有些诡异,三人面面相觑,领头的弟子小心的试探道:“敢问尊者,这里发生了何事?” &nb长生收回看向灵活眼睛,把目光放在三位巡山弟子向上,问道:“为何来得如此晚?” &nb“只因弟子――” &nb话还未说完,便被长生打断,“既然已知失职,便自去执判殿领罚。” &nb这三位弟子被长生的倒打一耙噎住,但也不敢反对,只得领命,“弟子遵命。只是……这里……”看了一眼被捆的灵活。 &nb“这里我自会处理。” &nb“那……弟子告退。” &nb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飞走了。长生重新把目光放回到灵活身上。 &nb“尊者为何不把我交出去?”灵活一脸戒备。 &nb“刚才还是大义凛然,怎么现在怂了?”长生冷笑一声。 &nb“……不知尊者要我做什么?晚辈定当竭尽所能。”灵活没有理会她话中的讥讽,重新变得恭敬起来,能活着他自然不想死。 &nb“你是悦来商行大浩陆的负责人?” &nb灵活迟疑的点头。 &nb“那么《悦来报》也是你负责的了?” &nb“应该是吧。”他再次迟疑。 &nb“什么叫‘应该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连自己负责的生意都不清楚吗?”长生气不打一处来。 &nb“尊者有所不知,我商行旗下生意众多,晚辈虽是大浩生意负责人,但像此类不如何赚钱的行当,都是交由我的部下去打理的。” &nb“说到底,这《悦来报》到底是不是你们的?!” &nb“此报有‘悦来’二字,想来是的……” &nb“很好。”长生满意的笑了笑,直接打晕了他。 &nb看了看已然升起的太阳,算算时间,快辰时了,今日约了长歌另外三位化神,得抓紧时间。她拿出哨子,准备召唤彤鹤,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无名峰,那里埋葬着一个人。 &nb长生默然,放下哨子,飘然而上。 &nb站在乐生破裂的碑前,看着上面斑驳的印记,忽然忆起过去的时光,一阵怅然,长生蹲下身,抹去墓上的尘土,在一旁坐下。 &nb“乐生,我跟小白吵架了,你倒好,眼睛一闭就走了,从此无牵无挂。你选择死亡,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来看你了。”长生拿出一壶灵泉来,笑了笑,“没有酒,只好用灵泉代替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nb说真的,人生的际遇真的很奇妙,遇到你真的很幸运,你改变了我的一生,只是你遇到我却没有好事,我让你平稳安康的人生脱了轨,抱歉……这辈子是没得还了,下辈子吧,嗯……不过你也知道,修真的人死后无法入轮回,看来注定是要欠你了……如果有来生,下辈子不要做人,记得投个好胎,别再像这辈子这么苦了。 &nb一路走好,敬你。” &nb长生把灵泉洒在碑前,倒着倒着,竟从水中开出一朵洁白无垢的小花,娓娓绽放,迎风招展。 &nb长生看着这花,笑了。 &nb仰头喝尽灵泉,拿出装有情花的玉盒,一把掀开,红似血的情花从玉盒里喷涌而出,一朵朵地飞到空中,化作一场迷离的红雨,随风消逝。 &nb再见了,乐生,再见了,我的朋友。 第16章 长歌F4 &nb九月十三日曜 &nb委羽洞天 &nb洞天之主今日设宴,招待的乃是长歌地位顶端之人,洞天上下无人敢怠慢,一时间来来往往,布置番新,平添了几许烟火气息,少了往日的几分冷清缥缈。 &nb长歌有四大洞天,这委羽洞天住的就是长歌化神尊者一休,剩下的罗浮洞天与句曲洞天,其主分别为纪敖尊者与奈何尊者,都是长歌化神期大能者,至于这剩下最后的琅琊洞天,想必大家也都知晓,就是长歌百年新晋化神修士、天下第一美人――长生所居。 &nb这四位长歌金字塔最顶端之人的聚首,吸引了不少势力关注的目光,但也只能是关注而已,再进一步却也无法探听更多了,毕竟这是化神级别的对话。 &nb长生虽未生在长歌,却长在长歌,就算对这三位大能没见过,也不可能没听过,毕竟门派有之所以如此强盛,靠得就是这三人的强势支撑,化神的数量就是代表着门派的力量,在大浩的修真界,化神唯有七位,而长歌就占据三位,如今又多了位长生,长歌崛起之势令人望尘莫及。 &nb可以说,长生就是听着三人的事迹长大的,尤其是长歌真正掌权者一休,此人心智坚定,心性更是狠辣,当年魔尊鬼畜带领他的军团入侵长歌,俘虏了大批弟子,一休也在其中,据传他曾在被鬼畜用柴刀削成人棍的情况下,卧薪尝胆,重新夺回了长歌,在仙魔大战中,更是在他的带领下,把长歌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nb战争结束后,他把自己的弟子推上掌门之位,架空其权唯自己所用。而如今,长老阁已变成他的一言堂。 &nb跟这样的人面对面谈话,尤其对方还是一位厉害的政客时,长生颇感压力山大,不过与他相处,却意外的让她感觉如沐春风,心情舒畅。而且人一袭白衣,发丝如雪,眉目如日月般清朗,看起来俊逸优雅,毫无长生第一见到他时的幽冷浮寒。啧啧,真不愧是高人呐。 &nb“如此说来,长生你也不知那天的化神天劫为何只有八道?”说话的是长歌第一美男子――奈何,天人榜排行第十三位,白衣胜雪,一嗔一笑间顾盼生姿,一行一动间钟灵神秀,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思之若狂,说得就是他了。 &nb只可惜是个天生孤苦的命,先后迎娶了三位妻子,都遭惨死,亲人、师傅、徒弟更是在战争中全部阵亡,他自己更是失去了左眼,用眼罩遮着,平日里只守着那莫摘谷的情花,过着守墓人一般的日子。 &nb如今他的问题也是长生想不通的地方,自古以来化神皆是九道天劫,哪知她被雷劈了八次就成了,当初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nb“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有关记载。”一休缓缓地喝了口灵茶,看着袅袅升起轻烟的香炉,沉吟道,“说是:大善者天必惜之。” &nb“大善者?”奈何摸着精致如玉的下巴思索着,然后转过头来问她,“长生,你是否有杀过人?” &nb杀人?长生开始回忆穿越到现在所有的事情,竟发现自己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唯有的几次出门也是为了参加比赛,而比赛只要一方认输,是可以被叫停的,如此说来,“我还真没杀过人。” &nb“想来便是了,大善者天必惜之。”一休总结,按下了定论,不论真正的真相是什么,这件事情就这样盖棺论定了,然后传给长老阁,再通过长老阁传向四块大陆的修真界,长生就被打上了“大善者”的标签,以后人人都会觉得她善良的像朵莲花了。长生倒是觉得这个误会挺好,至少她若要杀人,别人根本不防备她。 &nb“善者难为,这几万年来,竟无一人能在化神前不沾血腥,可叹可悲。”奈何感慨万千,“如今也就你长生一人做到了。敬你。” &nb说着仰头喝了口酒,晶莹剔透的酒顺着他长长的白皙脖颈流下,一头青丝如墨,真是性感呀,长生差点被煞到,也回敬他一杯,一口喝完,回味无穷。 &nb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琼浆玉液,满足的闻着酒香,真是好酒。“长生有个问题想请教三位。” &nb“什么问题?”搭话的竟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天下第一剑修――纪敖,他是天生火灵根,阳年阳月阳日阴时出生,违阴之体,与一休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违阳之体正好相对,所以他俩决定组队双修……先表激动!他俩真的只是单纯的双修,无关爱情与**(长生:好可惜)。 &nb纪敖身着白衣,丰神俊朗,一身寒气,他就像是一把剑――不,他就是一把剑!一把被收进剑鞘的绝世杀剑。 &nb他闭目悬停在一株翘柯莉树的树梢上,随风微摆,腰间长长的流苏偶尔轻荡,并不怎么参与话题,想来是个沉默寡言之人,但别以为人家沉默就好欺负,此人硬生生把长歌的剑道一宗割出了个分支,如今剑道宗一分为二变成左剑峰与右剑坡,是个极其霸道之人。顺便说一句,此人是个爱妻如命的家伙(好可惜!)。 &nb好吧,既然纪敖了搭话了,长生也不客气,挽起宽阔的白色长袖,露出一截如玉皓腕,各位也发现了吧,没错,她也是一身白衣!谁让长歌的正装是白色的呢,第一次见面,四人不约而同的都穿了正装,以示尊重。 &nb长生闭上双眼,素手往前轻探,空气中竟凭空出现一个黑洞,她的手腕正从中穿过,然后这截手腕竟在数米远的地方凭空出现,场面有些诡异,尤其是那只手的手指还在空中抓来抓去。 &nb“这是……空间术法!”纪敖蓦的睁眼睛,从树梢上飘落下来。 &nb“不错。”长生点头,慢慢收回手臂,“这是最后那道天劫落下时,为了避开天雷,我忽然领悟的术法,当时全身都能穿梭而过,只是如今,一段手臂已是我的极限,所以想请教一下三位,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nb长生放下衣袖,奇怪的看着他们的表情,“你们……看起来似乎很震惊?” &nb“何止震惊……”奈何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看着她,“在长歌,能领悟空间术法的除了你,就只有飞升的那位祖师爷了。” &nb“怎么可能!”长生下意识的反驳,“那传送阵是如何发明出来的?!” &nb“有时候,很多发明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创造出来的,更何况那是阵法。”一休微微阖上双目,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深浅。“或许,长生你将有望成为修真界……十万年来的第二位飞升者。” &nb飞升……这是每个修士的梦,但千百万年来,出现过多少惊才绝艳之辈,都消散在时间长河中,终究只有长歌一人凌绝于顶,破碎虚空,化作飞仙而去,成为所有修士遥望的梦想。 &nb长生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有可能飞升吗?现在说这个还太遥远了,她才刚步入化神,之后每进一步都难如登天。化神已是九死一生,更遑论飞升,一休也太高看了她了…… &nb“算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长生摇头,看向三人,“说到底,你们能看出我这术法出了什么问题吗?” &nb“我只是剑修。”纪敖率先扭头。 &nb“别看我,我只是个炼丹的。”一休悠哉地喝了口茶,面不改色的说出这违背良心的话。 &nb“看我作什么!”奈何被长生哀怨的眼神盯到炸毛,“我只是个阵法师!呃咳……好吧,传送阵我的确研究过,但也只限于研究啊,闭眼啊混蛋!行啦行啦,真是怕了你了,这本《清天手记》给你,里面记载着清天当初发现传送阵记录。” &nb“多谢。”长生一喜,凌空接过。“以后再请你喝酒。” &nb“先别忙着翻阅。”一休阻止长生急不可耐的动作,“此次邀你前来,除了正式认识一下,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议。” &nb“何事?”长生看他说得郑重,收起《清天手记》,不由的坐正起来。 &nb“我派有四大禁地,你可曾听说过?” &nb“听过。”门派四大禁地,她当然听说过,事实上每个新入长歌的弟子,第一件事就是要了解哪些地方禁止进入。 &nb第一个是失落之地,此地时间流速极快,凡进入失落之地的修士,不论修为有多高,都会迅速衰老,然后化作飞烟,神魂俱灭,一休镇守此地;第二个禁地是莫摘谷,原因就是因为生长着一种奇特的花――情花,来偷盗者络绎不绝,奈何为了防盗,干脆就住在谷里;第三个是位于长歌西方的晨曲潭,归纪敖镇守,至于为什么是禁地,长生也不得而知。 &nb至于最后一个禁地――沉渊河,长生就更想不明白了,沉渊河是大浩大陆的母亲河,贯穿整个大陆,流经长歌之东,可以说,大浩陆地上的生灵就没有没喝过沉渊河河水的,虽说这河寻不到源头,也找不着尾巴,但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禁地啊! &nb前面三个禁地都已经有了归属,想来这最后一个沉渊河就是她的了。 &nb“想来你也猜到了。这次邀你前来,就是想问问你,是否愿意镇守沉渊河?” &nb“为何沉渊河也是禁地?”长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nb“咦,你竟不知么?”奈何讶异,而后忽然想起什么,拍拍自己的额头,“是了,竟忘了你的年龄,还是我来说吧。 &nb这沉渊河乃爵崛大地十大未解之谜其一,传说曾有一化神后期修士为寻其源头,溯流而上,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留在门派的长明灯也熄了,后有人意外得到他一残存玉简,里面只写有一行字:‘吾一生付与沉渊河,倾尽所有,终寻到其源,苍天却要吾为此而死,何其不公!吾愿以四千年修为泄此天机,望后人谨记,沉渊河乃连天界通鬼界,切莫――’。 &nb到此,玉简中断,后面的内容悉数抹去。虽只有只字片语,但他泄露天机,上天为惩罚世人,每隔三百六十五年便有一次大泛滥,一旦出现,便是生灵涂炭,河水沾之即丧魂,把三魂七魄带往冥界,只余空壳,无力回天。” &nb“还有这种事情,这传说是真的吗?”这传说把这沉渊河夸得是神乎其神,有那么玄乎么,不过连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说不定这河还真的连天界通鬼界。 &nb“是不是真的我不知,但它每三百六十五年都会发大水,而且总是在一个月后收回,一直如此,不差分秒。”奈何习惯性的摸着左眼上的眼罩,望着远方飘游的流云,一脸的意兴阑珊。 &nb“距离上次大泛滥已有百年,二百六十五年后河水会再次复发。”一休在一旁补充,“长生你是天生水灵根,除你之外,再找不到其他合适之人了,你可愿接下这个担子?” &nb“……不是我不愿,只是沉渊贯穿整个大浩,就算以我之力,也只是螳臂挡车,难以撼动。”长生一脸凝重,那可是贯穿大浩的一条河啊,就算她已化神,但在这种天地伟力面前,依旧渺小无比…… &nb“不必如此担心,大泛滥这种天灾,对于整个大浩来说都是大事件,我等自然会助你,不止长歌,另外四大宗门也会出手,且凡是大浩元婴期以上修士,每到发大水的时节,总会赶回助大浩生灵渡此劫难。” &nb话虽如此,恐怕每次发大水还是会死不少人吧,一旦答应便要肩负着天下生灵的性命,好大的压力,若不小心,也会身死道消。 &nb可是就像一休说的,在大浩,除了她,还能有谁?还能有谁? &nb“……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也许,这就是强者存在的意义吧。长生在心中叹息一声,抬首,看向他们,目光渐渐坚定,她举着手掌,承诺道:“我长生,在此立誓,愿镇守沉渊,守护苍生,至死不渝。” &nb誓毕,长生额前一道金印闪过,三道惊雷划破天空,天地为证,契约成,禁锢立。 &nb从此……她便把自己付与这天下生灵了。 第17章 人间界 &nb“‘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我曾听人说过。” &nb长生不明所以,“谁?” &nb“鬼畜。”话落,一休的目光追随过来,意味深长。 &nb………… &nb长生坐在彤鹤的背上,发丝随风轻扬,在和煦的阳光下微微出着神。 &nb方才的一幕对话,让她差点惊出一身冷汗来,一休意味深长的眼神依然浮现脑海,这让她感到不安……为何一休要故意提及鬼畜,就算鬼畜也曾说过这句话,就不能是巧合吗?一休为何好像笃定了一般?难道不只是巧合?既然不是巧合,鬼畜如何说出这话的,难不成……鬼畜也是个穿越者!? &nb怎么可能! &nb哪有穿越者混得那么惨的——想征服世界,结果却被世界征服,还成了天下公敌,最后还被同盟背叛,被世人围歼至死,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nb繁杂的思绪在长生的脑海里头一一划过,当时也顾不上震惊,只能随意找了个理由,说是不记得在哪本书中看到过,也不知道他们信了没有。真的挺冤枉,长生哪里知道鬼畜也曾经说过这句话,也许是英雄所见略同? &nb呵呵,这理由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nb不过,仅凭一句话,就断定鬼畜是穿越,那也太过武断,还是先保留意见吧。 &nb“尊上,已经到了。” &nb一旁千琴的低语,唤醒了长生的沉吟的思绪,千琴坐在自己的灵禽上面,跟着她飞到了这沉渊河水之上。长生跟随着流动的风俯瞰过去,大地一片苍茫,沉渊河就像一条黑色的玉带悠悠浮于其上,烟波浩渺,在这明媚的日光下,无风也无浪,闪着透亮的光,缓缓流向东方。 &nb这就是大浩的母亲河,安静祥和,岁月无澜,千万年来始终如一,很难想象她暴怒时的样子,长生细细的看着沉渊河的每一次流动,每一次回转,每一次水花,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关注这条河。 &nb立在天穹之下,头顶偶有浮云飘过,听着河水流动的声音,世间宁静极了。想放声高歌,却又想安静从容,她难以决断。既如此,何必纠结,不如归去! &nb于是长生纵身一跃,从这万丈云空坠落而下。 &nb“尊上!”长生的凌空一跳,吓到了千琴,正准备跟着往下跳,却在脑海中听到长生平静的声音,“无事。” &nb长生像一朵花,一片叶,那般轻盈,落入这黑水中,任由河水淹没自己,水下的光线折入水底,像附加了一道光晕,绚丽明亮,如置梦中,衣带裙裾飘摇成一朵花,她看到自己缓缓下坠,感觉到鱼儿在她的耳旁掠过,带着微痒的水流,听到螃蟹啃食水草的声音。 &nb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 &nb水底的一切还是那么令人沉醉,宁静到想要一睡不醒。似曾相识。是了,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画面。 &nb沉渊,沉入深渊的你为何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呢? &nb随波逐流的我是否真的能到达幽冥? &nb索性不去想,长生仰躺在水中,任浪潮把她带向未知的远方……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浪涛把她抛向岸边,方才如梦初醒…… &nb控制着河水把身体往上浮去,一出水面,河水瞬间化成了黑色,不复在水中的清澈,变成黑珠从长生周身卷下,露出纯白仙衣,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却又在这黑色的背景下,纯到妖冶。 &nb飞在空中千琴见到此情此景,也由衷的感叹,美人如斯,令天下多少男子为之痴狂。她赶跑了心中想要掩面而逃的冲动,命着坐下飞骑落到岸边,轻声呼唤,“尊上……” &nb长生坐于黑玉水面上,闻言睁开双眼,起身,一袭白衣,如幽月般站在水上,她望了眼着天边的昏黄的落日晚霞,问道:“现在何时?” &nb“回尊上,已是酉时。” &nb“才酉时啊……”长生有些恍然,喃喃自语,“我还以为已过百年呢。”大梦初醒,不知今夕何夕。经过这河中漂流的短短几个时辰,她的心境竟有所上升,许是了却了一个小小的心结吧。 &nb长生感受一番后,旋即回过神来,又问:“此地是何处?” &nb“此地是距离门派五百里地的一处凡间渡口。” &nb长生朝岸上看去,正值夜暮降临,渔歌晚唱时,岸边到处都是正在泊船的渔民,偶尔唱上两句号子,在水上悠长飘远。岸上立有一碑,碑上刻有三字——伤情渡。 &nb伤情渡前些许形只影单的旅人站在水边,或萧索或落寞的等待着渡河的船。 &nb长生来到岸上,看着过往的人群,感受着带着市井气息的人间烟火,她隐匿了气息,行人自然无法看到她,皆是来去匆匆。 &nb“此路通往何处?”长生指着身前这条黄道,问。 &nb这里虽属于长歌领域内,但她却并不熟悉,说来忧伤,这是长生第一次自主出门,不为比赛,不为任务,只是纯粹的闲逛,换作元婴之前,她连长歌正门一步都不敢越过,只因她的脸太容易招惹是非,次次出门,总会遭到调戏,且频率>2,不管她事先隐匿得有多好,总会被更高级别的修士看破,进而进行强抢或强推,从无例外。 &nb她都被调戏出阴影来了,所以在结成元婴前,长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免得被人掳去,却无力抗衡,自取其辱(所以说死宅是有原因的!)。现在化神了,无人敢来调戏,居然有些不太习惯,想到这里长生不禁打了寒颤,嘶~习惯真可怕! &nb“此路通往一座凡间城镇,名叫晓城,此城历史悠久,小的时候,千琴还在此处居住过一段日子。”千琴活得比长生久,这些常识她果然知道。 &nb“如此说来,此城倒是与你有缘,千琴可想回去看看?” &nb“……真的可以?多谢尊上!”千琴沉默片刻,然后喜笑颜开的作了答谢。 &nb千琴出生时正是战火纷飞,每天为吃食与人争抢,不知能不能活到第二天,哪里又有什么美好回忆呢?这里离长歌如此之近,她若想去,还会等到此时?之所以答应,只是她觉得尊上想去,便顺水推舟罢了。 &nb不过千琴还真是想错了,长生若想看那凡人城市,根本不用过去,她的放开神识就可以代替,覆盖整座城市都不成问题,且看得更透彻。 &nb长生抬头看向一直在天空中盘旋着的彤鹤,头顶处已是一片红霞,不过在这黄昏之际,它并不显眼,“空蒙,下来。” &nb彤鹤闻言,立刻扭身,冲向长生,然后扑倒她,弄得一身鸟毛,长生早已习惯,淡定地推开它,例常把身上的毛收集起来放进口袋。 &nb随后拉开腰间的灵兽袋,指了指,“快到袋里来。” &nb原本正与长生亲昵着空蒙突然一僵,立马扭转屁股,撒丫子狂奔,长生早就料到,挥动手中绫带,把还没跑远的彤鹤拖了回来,蹭了一地鸟毛,“知道你不喜欢呆在里面,但此处不比长歌,若是你被捉了烤着吃怎么办?乖啦,下次带你去吃大餐。” &nb彤鹤虽不情愿,但听到大餐,还是勉强点头,跑进灵兽袋内。 &nb长生系好袋子,又把地上的鸟毛都收了回来,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叶飞舟,载着她与千琴,迎着橘黄色夕阳,飞快的奔向晓城。 &nb不久后,二人就看到了青灰色的城郭,长生控制飞舟落在官道上,收回飞舟,然后一个转身,化为一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郎,眉目秀雅,正是可攻可受的好相貌!o(≧v≦)o~~ &nb千琴看长生如此,也是一个转身,化作一个穿青衣的男仆,跟在她身后。长生看了她一眼,这穿衣风格怎么这么像玉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行头,锦衣配玉佩,活活一个富家公子的形象,只是似乎还少了些什么,长生思索一番,有了!右手一挥,手中多出了一把折扇,唰的一下打开,自我感觉良好的扇上两扇。 &nb长生两人脚力好,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晓城的门口,晓城不愧是晓城,果然很小!城内也就三条大道,逛完估计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城门口出入的行人,也是稀稀拉拉,且都是些生活底层的农民,挑着担子,扛着锄头,像她二人这样身着华丽的锦衣公子,站在其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nb还好城内总算有点城市的繁华,唱戏卖艺,街边摆摊,算命看病,路人也多了起来。仙魔大战中,凡人的死伤是修士的数十倍,俗话说得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真的一点也不夸张,一个金丹期修士的自爆就足以让晓城这样的小城毁灭三四遍,经过百年休养生息,凡间界总算是恢复了元气。 &nb长生走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看得是津津有味,真的是难得出次门,自她拜进长歌,这人间的市集是再也没有来过,况且以前专靠乞讨过日子,也没闲钱。这次她和千琴边走边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统统买上,不看价钱,反正对于修士来说,凡间的金银已是无用,可让长生过了把逛街的瘾。 &nb二人边走边吃,边吃边玩,随着夜幕降临,天色渐渐昏暗起来,晓城也没有宵禁,入夜之后更喧嚣,路边张灯结彩,颇有几分盛世浮华的样子。不过晓城毕竟是小城,再怎么慢行,很快就逛完了,长生也觉得心满意足,正准备回长歌,只是神识忽然扫到街旁的一家客栈,不由咦了一声—— &nb“悦来客栈?” &nb长生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客栈上的牌匾,牌匾右下角刻印着一只系丝带的铃铛,这是悦来商行的logo,没想到凡间也有他们的产业,真不愧是做客栈起家的,这商行中的龙头老大,眼光就是不一样。 &nb“尊上有所不知,这悦来商行的商头灵石,原本就是凡间界的商人,只是后来因机缘巧合,走上修行之路,但商人本性,他立志把悦来客栈开遍四块大陆,甚至为此抛弃原本姓名,改为灵石。”千琴看到长生疑惑的表情,细细地为她解释。 &nb灵石翻译过来就是,钱……这是一种何等爱财的精神呀! &nb听完千琴的解释,长生总算是明白这悦来商行明明占据一块大陆,却没有一个步入化神的,连修成元婴的都少,有这等这爱财更甚于修行的商头,根本不奇怪! &nb“走,进去看看。”长生一迈步,走进了凡间的悦来客栈。 &nb这客栈的掌柜是一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还是一位炼气三层的修仙者,只是修为太低,根本无法看出长生二人的道行。 &nb“二位客官里面请。” &nb此时正值饭点,客栈里吃饭的人虽多,但因为格局不错,不觉拥挤,反倒给人一种雅致的感觉,门口接待客人的小二也是精神抖擞,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nb两人走上二楼,要了间雅厢,选了个隔着栏杆还可以把楼下的情况尽收眼底的位置,小二给她们上了壶茶,递出菜单,长生随手翻了翻,然后盖上,嚣张地对着小二道:“把你们这儿好吃的每个都上一份,爷不差钱。” &nb店小二愣了愣,提醒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悦来是这晓城最大的客栈,菜式共有三百六十五道,如果都点上,只怕是吃……” &nb“废什么话!都说了爷不差钱!”长生打断了店小二的好心提醒,抖着腿,歪坐着,用扇子敲打着桌子,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nb这店小二愣是被长生噎到,遇见一小少爷了,得,您有钱,您是大爷,脸上笑着答应:“好勒!客官您稍等。” &nb待这小二带上门走后,千琴才疑惑的看向长生,这可不像尊上平时的作风。 &nb长生没打算解释,事实上,刚才也是一时兴起,没什么好说的。 &nb这三百来道菜,听起来多,但对她二人来说,连塞芽缝也不够,这些凡间的吃食,不像灵米纯净,杂质多,炼化一翻后几乎啥也没了,尤其是长生,她如今化神,一般的东西根本吃不饱,打个坐都能把一座山的灵气给抽光,如今点这么多菜也只是为了解解馋,毕竟以前可没机会吃,只能吃潲水桶里别人不要的。 &nb站起身,长生走到一旁放书报的架子上,抽出一张,果然也是《悦来报》,与仙界版本大同小异,内容倒是比仙界的丰富,凡人的生命虽短暂,生活却比修真界多姿多彩些,无聊八卦倒是也有,只是少了许多,国家大事反倒提及众多。 &nb看来这报在凡间的影响不低呀,长生心中一动,随即看向楼下大堂,人声鼎沸,人人都吃得红光满面,世间百态尽在其中。 &nb长生又回头看着手中的《悦来报》,忽然有个想法:不如在修真界与凡间界同步连载。她从前倒是没有想过在凡间界写,只是未曾想到《悦来报》受众面如此广,有这么好的平台,不拿来用用实在对不起自己。 &nb更何况,在长生内心深处有一种无与伦比的骄傲,或者说野心——她要的不仅仅征服修真界,她还要整个世界! &nb想到这里,长生心头一片火热,贪婪的舔舔嘴唇,真想马上飞回长歌与灵活好好“谈谈”人生理想。不过此事急不得,修真界不比凡间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淡定淡定,先吃了,再干活! &nb等了不过多时,盛好的菜肴就如同流水一般的端上来,可实在太多了,只好把雅间的门板卸了,搬来了数十张桌子,拼接起来,一道一道菜的放上去。 &nb悦来客栈自开业以来,还未遇到过如此事情,连老板娘的都惊动了,生怕是个吃霸王餐的,匆匆赶来,却只说为客官布菜,实则探探虚实。 &nb二楼吃饭的顾客看到如此大阵仗,都探出头来瞧热闹,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傻逼叫这么多菜,吃得完嘛,甚至还有楼下吃饭的客人直接端着碗就上来了,围在一边,边吃边看,多好下饭菜呀,如果能蹭点菜好了! &nb长生与千琴坐在雅间内,待菜终于上齐,才千呼万唤始出来,两人也不负众望,拿起来筷子就开吃!二人吃得不快,吃相还挺好,但事实上解决一盘菜连一柱香的时间都不用,把盘子吃的是干干净净,不浪费半点。两人一路不歇气,从这头吃到那头,不管是清淡的还是重口的都往嘴里塞,围观群众张着个下巴,越看越吃惊,额滴个老天爷呀……这怎么这么能吃呀! &nb越来越多人听闻此奇事,全都跑来看热闹,围在一边吆喝叫好。 &nb吃光的盘子越来越多,众人的目光也越来越惊奇,终于在众人咽口水的声音下,到了最后一道菜——清炖王八汤,长生舔舔了嘴巴,扔掉筷子,抱起汤盆就咕噜咕噜地喝! &nb喝完后,把汤盆一扔,四周传来热烈的欢呼声,长生擦掉嘴巴,满足的笑了,哈哈,过瘾! &nb二人在老板娘谄媚的恭送声中走出悦来客栈时,夜色已深,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街道变得冷清,但是满天的星光,灿烂得让人无法觉得寂寞。长生和千琴就这样踏着星光,走到城外,然后取出飞舟,悬浮于空中,正待跳上去…… &nb“尊上。”千琴忽然叫住她。 &nb嗯? &nb“谢谢你……” &nb“……傻”长生看着她,在这美丽的星光下,笑得温柔,“快上来!” &nb千琴也是璨然一笑,重重地点头。 第18章 报纸 &nb待到长生与千琴回到长歌时,紫简三人已经完成任务,收集到的资料已经摆在她的案几上,这是她今日去赴约前布置的任务——打听大浩大陆所有报纸的信息。 &nb虽然有《悦来报》这个备选,但她还是要好好了解报纸界的行情。 &nb长生走到位置上坐下,这高高的一堆差点挡住了脑袋,看来他们三个任务完成得不错嘛,长生找到千琴,阻止她继续焚香的动作,“先别忙这些,你去把他们都唤过来。” &nb“好。”千琴放下香炉应下,退了出去。 &nb案几上的大都是报纸,厚厚的摞在一起,长生抽出几份看了看,什么《大浩报》、《日月报》、《龙门报》、《元婴报》、《金丹报》《筑基报》……名字各不相同,这一摞起码有上百家吧,大浩竟有如此多家报刊,但长生却从未听闻过,一家都没有!她甚至到昨天才知道修真界还报纸这东西。 &nb虽她不常出门,但也不至于孤陋寡闻到如此境地,想来还是报纸销量太低,低到惨不忍睹! &nb长生棘手地挠挠头,拿起报刊一份一份的看了下去,这些报纸分量各有不同,重的是年刊,轻的一般是月刊,日刊是不用想了。年刊肯定是要淘汰的,要放上面连载,一年更新一次,黄花菜都凉了。 &nb但紧接着长生绝望的发现,泥玛的这些报刊都是年刊啊! &nb包括《悦来报》! &nb《元婴报》更夸张,竟然是百年一刊,莔rz,这种报纸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nb做月刊的只一家,叫《炼气报》,针对的人群一目了然,就是那些还没走上修真的途的菜鸟们,与其在这份报纸上连载,还不如直接到凡间界呢! &nb长生郁瘁的趴在这些报纸上,纠结许久,终于决定还是先听听这《炼气报》的销量,虽然它是针对炼气期菜鸟们的报纸,但作为一个化神期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得有风度,不能随意歧视他们,万一这份报纸亲民,销量很不错呢,是吧? &nb想到这里,长生打起精神,挺直腰板,向在殿外等候的三人传间,让他们进来。 &nb三人还是保持着原有的组合风格,一紫、一黑、一青,在千琴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对坐着的长生低头行礼,三人除了第一次见她时抬过头,而后几次在她面前就变成了“低头族”,对此,长生也无计可施,总不能强迫他们看着她吧。 &nb“都起来吧。”长生挥手把他们站直,然后开门见山的问:“这《炼气报》销量如何?” &nb紫简走上前一步,黑岩和青丝都未有动作,看来今天他们之间已经确立了领头人,“回尊上,这《炼气报》只在天心洲发行,每月的销量有三千五百余份。” &nb“才三千多份?!炼气期修士数量庞大,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销量?”长歌隶属天心洲,光是长歌外门炼气期弟子就有近五千万人,这报竟才卖出三千多份! &nb“不敢欺瞒尊上。奴曾调查过,炼气修士虽数量庞大,但大都身处凡间界,若是看报,一般看得也是凡人创办的报刊。” &nb凡间的报纸的确要比修真界的精彩,还是日刊,难怪这《炼气报》销量这么惨,如果接下来没有更好的选择,长生也只能选择这唯一的月报了,但好歹还有人看。 &nb但紫简马上断绝了她这个想法,“据奴的调查,《炼气报》因经营不善,面临关门,这一期报是《炼气报》的最后一刊,销量也比往日虚高” &nb你妹……长生额头上冒出红色的井字,唯一的月刊都倒闭了,还让不让人活了!难道真的只能选择年报吗?一年更新一次?是个读者都懂掉坑的苦! &nb长生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一摞报纸,叹了口气,看来真的别无选择了,“算了,你先从高到低说说销量前三的报纸吧。” &nb紫简应了声,思维清楚的答道:“回尊上,销量第一的报纸就是悦来商行的《悦来报》,年销量达到十一万份,这得益于悦来商行的店铺开满四个大陆,附带的销量很大。” &nb四个大陆,四百零一个大洲,一年才卖出去十一万?这还是所有报纸中最高的销量?长生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她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文学没落,玉简的发明改变了太多事情了。 &nb“那第二呢?” &nb“销量第二的是龙门商行的《龙门报》,与《悦来报》相似,都是因为产业开遍爵崛大地而附带的销量,每年的出售近有十万三千多份。”紫简没有停顿,“销量第三的是《龙阳报》,此报只发售于周天仙朝的帝都——龙阳,虽不在大浩,但每年的销量有八万份左右,排在第三。” &nb等会!“你是说光是靠龙阳的人就提供了八万份的销量?”一个帝都的销量竟差点比得上悦来与龙门四个大陆的销量,看来大周的人们还挺热爱生活。 &nb“回尊上,是的。因大周仙朝世家居多,有许多被养在闺阁的小姐,平日里也不允许出门,闲来无事,所以偶尔看看报纸,且大周朝虽重法轻文,但文人总还是有些的,也会花灵石买上一些报纸。” &nb原来如此,这些都是潜在顾客群。 &nb长生摸着下巴思索着,《龙门报》可以率先排除,它与《悦来报》的经营范围有所重叠,且销量也没有超过它。 &nb至于《龙阳报》,说实话,她很意动,文学在大申陆发展似乎要比在大浩陆容易许多,虽然销售范围小了点,距离也远了点——中间隔着横断山脉,倒不是怕信息传递不方便,有传送阵自然是没问题的,长生只怕日后她在寄去的途中泄露了身份,毕竟要经过许多关卡,万一中间出了问题,或者有人想查她身份而截住信件,这也是个麻烦。且她写的题材也很敏感,也不知《龙阳报》敢不敢收? &nb《悦来报》虽是销量第一的报纸,但平摊到四块大陆上也不算多,但它有一点很让长生心动,那就是这份报在凡间也很有影响力,如果选择它,倒可以实现她修真界与凡间界同步的蓝图。 &nb这两份报各有利弊,实在是不好选,长生思虑良久,最终,还是《悦来报》跨越仙凡两域的定位打动了长生,龙阳虽好,但她却不甘心固守一地。 &nb长生抽出《悦来报》往案桌上重重一拍,决定了,就是你了! &nb接下来就是要找那灵活好好谈谈条件了,至于他合不合作,可就由不得他了!已经落在她的手中,形势比人强,谈判结果已经注定。 &nb不过,还没确定他的身份。 &nb想到这里,长生对着三人满意的点点头,“这个任务你们做得很好,现在,我想知道另一个任务你们完成得怎么样了?” &nb回答的人还是紫简,他微微躬身,“回尊上,奴已调查过今日被擒之人身份,但不知此人是否所说属实,悦来商行大浩负责人确实名叫灵活,只是……此人是元婴修士,可今日被擒之人却是金丹期……” &nb长生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灵活连她都骗过去了,紫简没看出来也实属正常,“还有其他辨别手段吗?” &nb“有,悦来商行的负责人一般会随身携带一面绣有紫丝系铃铛的旗帜,以表明身份。” &nb这个容易,长生拿出从灵活手中抢来的储物袋,在里面翻找,她一下就摸到了,这玩意放得很显眼,想必是经常用到。看来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没有说谎,长生放下储物袋,问向紫简,“还有查到其他吗?” &nb紫简点头,“灵活是总商头灵石之私生子,五十四前年被下放到大浩,担任大浩大陆生意负责人,目前正处于半架空状态。” &nb私生子?还被下放到大浩?还处于半架空状态?长生微微挑眉,怎么越听越不妙的感觉,“他做了何事,竟然用到‘下放’这个词?而且什么叫做‘半架空状态’?” &nb但一直像个百事通的紫简,这次听到长生的问题却踌躇了会,与身后的黑岩、青丝二人对视几眼,而后三人齐齐下跪。 &nb“你们这是做什么?!”长生皱起眉头,怎么又跪下了,跪得这么重,不觉得膝盖疼吗? &nb“奴无能,关于灵活所做之事,无法查到有关分毫,请尊上责罚!”紫简低低的伏在地上。 &nb“只是小事而已,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你们能在一天内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是我没让你们动用门派的力量。”长生抚额叹了口气,“都起来吧。” &nb“奴三人本就是为了替尊上解忧才,如今奴并未做到,还请尊上责罚。”说话的竟是如弱柳一般的青丝,但说话的语气与紫简一个模样。 &nb“还请尊上责罚!”黑岩跟着青丝重复。 &nb嘿,长生顿时哭笑不得,三个是不是傻啊,都说了不罚了,还一个一个抢着受虐,被洗脑了还是怎么滴? &nb“尊上已经说了不责罚你们了,还不起来谢恩!”千琴出来缓和场面,“怎么?尊上金口玉言,难道你们还想让尊上改口吗!” &nb千琴这话说得重,直接扣上一顶大帽子,紫简三人面面相觑一番,才歇了领罚的心思,低头谢恩,“多谢尊上饶恕。” &nb长生简直服了他们了,真不知三人是怎么修行的,奴性竟这么重,将来如何前进?只是无奈的同时,还在心里默默地给千琴的手段点赞,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他们了。 &nb“行啦,别多想,你们做得很好,我很满意。下去吧,哦,顺便把灵活提过来。”看着三人恭敬退下,长生揉着太阳穴,有这等属下真不知道好是坏,还是慢慢来吧,希望熟稔点会好些。 &nb“尊上是否累了?正好清静山最近新供了一盘翘柯莉果,我去端来呈给尊上。”千琴一直注意的着长生的神情,随时准备着拍马屁。 &nb“不用了。”长生摇头拒绝,虽然翘柯莉果很是珍贵和美味,“夜已深,下去歇息吧,自我化神,琐事繁多,全压在你身上,实在辛苦了。” &nb“不辛苦,尊上化神如此荣耀之事,千琴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觉得辛苦呢。”上司问话的时候怎么能说辛苦呢,千琴当然是摇头啦。 &nb“今日一天肯定堆积了许多公务,过两天还得搬到琅琊洞天,安顿好后还得为长风举行拜师大礼,还有三个月后的化神大典……”说到这里,真的好多事情要做,长生也不由得苦着一张脸,哦,还有,长老阁也没去呢,贴子还在身上呢。 &nb“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干活。”拍拍千琴的肩,笑得一脸纯洁,“加工资哦~” &nb天人榜(共千人): &nb魁首:长生(仙门,女,化神初期,长歌门。) &nb第二:鬼畜(魔门,男,化神后期,永夜军团。) &nb第三:姝华(妖门,女,元婴中期,附画像) &nb第四:无慈(佛门,男,金丹后期,大林寺。) &nb第五:钟修缘(儒门,女,筑基初期,白马书院。) &nb第六:月无忧(道门,女,元婴后期,羽化宗。) &nb第七:卫如叶(太监,金丹后期,大周仙朝。) &nb第八:万俟登陵(散修,男,化神中期,回骨盟。) &nb第九:云姬(宫妃,女,结丹初期,大周皇朝。) &nb第十:骨夜红(魔门,女,元婴初期,合欢宗。) &nb第十一:候姬(宫妃,女,结丹初期,大周仙朝。) &nb第十二:罗漫(妖门,男,化神后期,青丘岭。) &nb第十三:奈何(仙门,男,化神后期,长歌门。) &nb第十四:陌回首(鬼,男。) &nb第十五:燕漓丝(儒门,女,元婴中期,应天书院。) &nb第十六:梅姬(宫妃,女,金丹中期,大周仙朝。) &nb第十七:受(散修,男,元婴后期,) &nb第十八:容惜(儒门,男,元婴中期,茅山书院。) &nb第十九:龙傲天(皇帝,男,化神后期,大周仙朝。) &nb第二十:池双双(妖门,女,筑基初期。) 第19章 历史的车轮 &nb灵活真的是被提进来的,紫简粗暴的把人扔到地上,本想强迫他跪下,虽然灵活被捆仙索束缚住,但毕竟修为要比紫简高出一级,怎样也奈何不了他。 &nb长生也摆手表示算了,“这里交给我吧,紫简你下去吧。” &nb“是,谨遵您的命令。” &nb待到紫简退下后,灵活一下挺身,盘腿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坐好,“尊者刚才那部下叫紫简?”虽被封了视觉,但眼珠子灵动的转来转去,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nb“嗯,是又如何?”长生饶有兴趣的回了一句,用神识一寸寸的扫描着他,好厉害的隐匿之术,虽然明知道他是元婴期,可长生怎么看都只能看出金丹期的修为,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nb“他跟随尊者许久了吗?”灵活竟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却去关注其他人。 &nb“怎么?你对他感兴趣?”长生忽然想起他说起鬼畜时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狂热,再想到鬼畜的后宫中不忌男女,诶?难道……“你喜欢男人!” &nb“咳咳……咳,怎么可能!”灵活忽然被呛到,一脸通红。 &nb“不是,那这么激动做什么?”长生一脸溢不住的邪恶笑意,“喜欢就去追呀。” &nb“我不喜欢男人!尊者你……”本来气愤不已的灵活,意识到长生在逗他,忽然冷静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平静,“尊者莫要戏耍于我了,要晚辈做什么尊者直接吩咐就是了。” &nb这么快就恢复了冷静,本想借此激他发誓呢,可惜了。无奈的撇撇嘴,既然这样,索性就开诚布公的说吧,长生把《悦来报》扔给他,道:“这就是我要你为我做的事。” &nb“尊者是否忘记解开晚辈的封印?”灵活甩动着手里的报纸,无赖的笑着,“虽然晚辈的没关系的啦,只是要麻烦尊者为我念念字了。” &nb长生看着他,沉吟着,要解开封印么?能相信他吗? &nb罢了,还是解开吧,反正日后要经常打交道的,总不能见面老是这样,对双方都没好处。再者说她也不是见不得人。 &nb想到这里,长生半是玩笑半是提醒的道:“我给你解开视觉封印,但小心别被我的美貌闪瞎了眼哦。” &nb灵活在心中不屑地嗤笑一声,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以为他没见过美人吗?以为在天人榜上排名第一就自以为魅力无敌了吗?真是可笑,这世上哪里又有人能比得过魔尊的姝色,若不是那暮情那混蛋抵抗不了舆论压力,在天人榜上把魔尊下调到第二位,又岂会轮到她这黄毛丫头排上第一! &nb灵活正自愤愤不平,忽的感觉脑顶快速的闪过一阵麻痒,一根金针从他的头中被拨出,黑了许久的眼睛终于重见光明,他不禁有种流泪的冲动,眨了几下眼皮适应一下。 &nb“看得见了吗?”一只如玉般细腻的素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灵活反射性的往后仰头,却不经意间撞进了一双清澈无垢的眼眸里…… &nb这世间所有的光华定是被这双眼睛吸去了,如星般璀璨,如月般皎洁,正待细看,却见这双眼却又在转瞬间变得幽深,溢出点邪气,点点灵动,魅惑世人。似纯非纯,似妖非妖…… &nb灵活在长的眼里看到他的倒影,好似在世间她只看到他,再无其他,只注视着他一个,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令人心颤,灵活痴痴不能回神。 &nb长生毫不意外的看到他痴傻的表情,安之如素地收好金针,坐回原位,等待着他的神魂归来。 &nb良久,长生终于在灵活的脸上看到了后怕的表情,就知道他回神了。她在很多人脸上看见过痴迷,但之后更多的是这种表情,世人被她的美丽吸引,但不会靠近她,因为他们惧怕着她的美丽。 &nb当初她还未能自保时,不知有多少人口中说着“除害”,怀着肮脏的心思,一心只想杀了她。想起那段日子里,真是看尽人心险恶啊,甚至于灵力尽失,只能藏在凡间界躲避追杀,最后恢复点灵力后才终于通知师傅把她救回长歌。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接师门任务了。 &nb往事不堪回首,长生甩甩头,还好她够天才,很快就升级加薪,当上化神修士,出任ceo,迎娶高富……呃,这个还没有,总之就是走上人生巅峰啦! &nb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nb怪了,怎么他还在盯着她发痴?不是已经回过神来了吗? &nb那是因为灵活自长生眼眸里走出来后…… &nb[玩家灵活又受到了最高奥义——终极颜值杀攻击,-&nb…… &nb等到二人终于可以正常谈话的时候,灵活已变得十分拘谨,不敢抬头,也不敢随意开玩笑,整个人都沉默许多,和其他的人见到她之后的反应一样,小心翼翼的把她束之高阁。真是没劲透了。 &nb“说话。” &nb“不知……尊者需要晚辈做什么?”灵活说完后觉得声音太过虚弱,随后又加强语气回了句:“晚辈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nb该怎么与他说呢?长生组织了下语言,“咳,你听说过……话本或者吗?” &nb灵活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回尊上,听过,据说在凡间界很是流行。” &nb“听过就好,想必你也知道,这些许多都是在报纸上连载的吧……”长生暗示着他。 &nb听到这里,再看看长生扔给他的报纸,灵活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顿时被吓到了,在报纸上连载,谁写?她吗?一个化神期修士写?!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吧?他咽了咽干涩的咽喉,不确定的询问着,“尊者是意思是……想在《悦来报》上连载?” &nb长生点头。 &nb“那……敢问尊者是哪位写?” &nb“我啰!”长生指着自己,也不管这个举动给面前这个男修带来无数点惊吓。“《悦来报》你是家的吧?” &nb灵活艰难地点点头。 &nb“那就这样说定了,没问题吧!”长生迅速的做了决定,虽然是单方面的。 &nb>&nb“等,等下,有问题!”太好笑了,也太玩闹了,这种事情怎么能答应。 &nb“有什么问题?”长生眯起眼睛,目光凌厉,暗暗活动手指,如果对方不肯合作,自己不介意动用点武力。“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nb呃……好吧,既然这位尊者想玩,那就陪她玩吧。灵活放弃抵抗,无奈地出声询问。“不知,尊者想写些什么?” &nb写什么?自然是写爱情,只不过恋爱双方身份有些敏感,是魔修与正道修士,既然要上他的报纸,这个故事说的是什么就根本瞒不住他,与其日后横生枝节,不如现在就说开,再说他似乎并不太反感魔修,应该接受度比较高吧,只是该怎么与他说呢? &nb她思索一番,道:“嗯……我要写的是爱情,名字叫做《仙魔传》。” &nb爱情?《仙魔传》?灵活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凝滞,没明白过来,“是,是……” &nb长生叹了口气,把他后面的话接完,“是魔修与正道修士的爱情故事。” &nb“什么!?这怎么可以!”灵活下意识的反驳,这怎么可以,太玩闹了,也太出格了。 &nb“为什么不可以?”他的反应跟当时千琴样子如出一辙,长生毫不意外。 &nb灵活顿时汗如雨下,但还是咬着牙思索出了一个拒绝的理由。“出书应该是书行的事!” &nb“你家也有书行。” &nb“可……” &nb“我以为你并不太反感魔修。”长生打断了他。 &nb“魔修作恶多端,晚辈自然痛恨。” &nb“是吗?可我看你对鬼畜倒是推崇备至。而且你曾说过你是商人,有人敢买,你就敢卖!之前是说着玩的么?” &nb说到这里,灵活哑然,似乎不答应也不行了,但仙魔大战才结束百年,这种事情一旦答应,他不敢想象其后果。他苦思冥想,还真给他想出一个拒绝的真正理由。“尊者不觉奇怪吗?在修真界有这么多家报刊,为何没有一家连载过?” &nb回想方才看过的报纸,的确没有一家连载,奇怪,那些宁愿转去凡间界写的作家,为何不愿在修真界报纸上写呢?但当时长生没有细想,把这个问题归结于玉简的发明,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但若不是巧合,那就是人有意为之喽,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让这些商人们甘心放弃利益,迫得作者们转到凡间界写。 &nb“为什么?” &nb“因为鬼畜。”灵活慢慢地道出原因。 &nb怎么又是鬼畜! &nb抗议,一个死掉的人怎么老是出来刷存在感! &nb“他做了什么?”长生疑惑。 &nb“因为是他创造了报纸。为控制舆论。”听到这里,长生的眼皮跳了两跳,创办报纸,好像穿越者也经常做。“在创报之初,他下了一条死令,绝不允许报纸上出现或话本之类。” &nb“为什么呀?!”长生觉得很难以理解,凭什么不能在报纸上连载,他跟有仇吗?!如果鬼畜是穿越的,为什么要下这样一条百害而无一利的命令呢?难不成他是看书穿的?咦,难道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 &nb在长生大开脑洞时,灵活也是摇头表示不理解。谁知道魔尊是怎么想的呢,没有人能看透他。 &nb“你不会在诓我吧?这世上哪有如此无聊的命令!”长生怀疑的看着灵活,“就算有,鬼畜也已死去多年,我可不信你们这些商人会坚守命令。” &nb尊者,那是你根本就不明白鬼畜有多么强大。灵活苦笑一声,道:“鬼畜身为创报的祖师爷,各大报行奉行祖师规定行事,也是正常。这也是报刊中不成文的规定。” &nb“可你们是商人。”长生虽然没有读过《资本论》,但里面那句名言还是知道的。 &nb[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着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nb“可商人更是修士,也有害怕的东西……” &nb“鬼畜已经死了。”长生有些烦躁,“说来说去,你还是害怕他。” &nb“谁不怕他呢?”灵活目光悠远,“他那么强大……” &nb“他强大与否跟你我无关。”长生半阖着眼睛,她真的已经厌烦了老是扯到一个死掉的人身上,做一些无用功,“说了这么多,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nb“尊者是认真的?”灵活问道。 &nb“我从未玩笑。” &nb“即使鬼畜有下过死令?” &nb“对!即使他有过命令,那又如何?”说到这里,她再次重复已经不想再重复的话,“他真的已经死了。” &nb灵活苦笑着,他人在她手中,能不答应吗。“唉,事已至此,晚辈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nb“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长生差点拍案而起,稍微冷静了下,“但我不能就这样放了你,你得与我击掌为誓。” &nb“击掌为誓?” &nb“对,发誓不得泄露我的身份。” &nb“尊者不打算用真名?”见长生点头,灵活无奈,张口便道:“我,灵活——” &nb“慢着!”长生忽然想起在无名峰对面曾要挟他发誓,他竟为了保住情花,宁愿修为不进也要利益,可见此人实在是谎话连篇,难以取信。 &nb她手指敲着桌面,不行,得想个办法……有了! &nb长生看着灵活,笑得非常纯洁,道:“我要你发誓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得泄露我的身份,否则修为尽散……且一辈子阳/痿!只能被男人压,永远是下面那个!还无法高/潮!” &nb“太——毒了吧!!”灵活一想到将来违背誓言的下场,生不如死,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涉及做男人的尊言,无论如何也要硬咬着牙死抗,“不,我不发!” &nb“只要你不违背诺言不就相安无事?我也可以放了你。哼,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泄露我的身份!”长生朝着灵活放开自己的威压,接着装逼的来了句,“答应我,或者死。” &nb虽然灵活奋起反抗,但胳膊怎么可能拧得过大腿呢,最后终究还是答(镇)应(压)了……(此处省略某人万字心理活动) &nb“我……灵活,在此与长生击掌为誓,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泄露长生的真正身份,否则修为尽散。且,且,且……”灵活的手举着,下面的话却无法说出口。长生瞪他,接着发!灵活眼一闭,牙一咬,“且,一辈子阳/痿!只能被,被……男人压,永远是……下面那个。还……还,还无法高/潮。满意了吧!” &nb长生重重点头,“我,长生,愿接灵活所发之誓。” &nb伸出手来与他击掌,殿内忽起大风,吹动二人衣诀。 &nb一,二,三。 &nb天空凭空打出三道惊雷,响彻天地,二人手掌相接之处,金光一闪,誓成。 &nb灵活捂着手掌中的誓言咒痕印,不禁悲从中来,无语凝噎。 &nb长生看着他一副惨遭蹂/躏过的模样,不禁有些愧疚,拍拍他的肩膀,点了支蜡递给他,安慰道:“节哀顺变。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大家都很难过,但俗话说得好,老天给你关上了一扇窗,就会给你打开一扇门,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走进了新世界的大门。有些东西看着看着就习惯了,万一哪天没了这咒印,说不定你还想念……” &nb“……滚!” &nb—————————————野史的分割线————————————— &nb正所谓一见不语误终身,后世皆知金盘宗者对长生圣者一往情深,却不知是二人初识便一见如故,欲击掌为誓。长歌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九月十四日,金盘宗者向长生尊者于长歌月夜起誓,不泄其秘。后宗者果不背誓,期间被逐出族门,被正、佛、皇朝通缉,也曾被人许以成仙石,宗者仍死守圣者身份,情深至此,令人感慨。——《野史·仙耀补史》 第20章 笔名 &nb“要不要喝点灵茶,压压惊?”长生干笑着问着灵活。 &nb灵活“生无可恋”的看了茶杯一眼,又“生无可恋”的移开了。 &nb“呵呵,不想喝啊。”长生再次干笑,努力把话题续接下去,“既然这样,那不如……先商量润笔费的问题?” &nb灵活身体一僵,随即眼中g的发出光亮,连腰板的挺直了,他放下手中的烛台,大手一挥,拿出一只金灿灿的算盘,抖齐算珠,缓缓地开口:“不知尊者想怎么算?” &nb本命法宝竟然是只算盘! &nb果然爱财,长生也真是佩服他,不过他有个把名字都改成钱的爹,他把算盘当本命法宝也不算稀奇。 &nb“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免得传出去,别人说我以大欺小,你觉得呢?”长生老神在在地呷了口茶,又把话踢了回去。 &nb“尊者身份何等尊贵,谁人敢说,再者灵活乃是晚辈,这晚辈敬着前辈是应该的,还是尊者先说吧。”灵活又踢了回来。 &nb晚辈……前辈……长生忍怒,微笑,“小活何必客气,还是你先说吧。” &nb小活……灵活默默咽下一口血,微笑,“尊者不必迁就晚辈,还是尊者先说吧。” &nb“你先说。” &nb“尊者先说。” &nb“你先说!” &nb“尊者先说!” &nb“你先说!!” &nb“尊者先说!!” &nb长生怒拍案几,“到底说不说!!!”案几表面慢慢浮现破碎的蜘蛛网,向外蔓延,然后“挎啦”两声,断掉了…… &nb报纸洒了一地…… &nb“……我说。”灵活瞬间怂了。 &nb他拨动算珠,想了两下,小心措词,“尊者如今要在报纸上写,修真界此前从无先例,不能按照书行中所定的价格,凡间报上的定位倒有些的参考的价值,但也不能完全照搬,所以晚辈的意思是先设定一个最低价位,剩下的看看道友们的反响再决定,不知尊者意下如何?” &nb“哦,不知道你所说的‘最低价位’是多少?” &nb灵活修长的手指在算盘上拨弄了几下,随后递给长生,“尊者是否满意?” &nb长生定睛一看,“一千块下品灵石……”就是十块中品灵石喽,还是最低价,这么大方,完全超出了她的心理价位,看来灵活完全把这当作破财免灾了,不过既然他给出诚意,长生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只是……“这一千块下品灵石是一次一千,还是一本就一千?总得有个定量吧。还有看反响再做决定,如何定位反响好坏,这也太过模糊了。” &nb“尊者思虑周详,既然如此,不如……就按字数计算,千字一千,如何?”千字一千,也就是一个字一块灵石,长生咋舌,要知道她这本可是打算写五十万字左右,也就是说她写完最起码可以得到五十万下品灵石,也就是五千块中品灵石,别看五千块中品灵石很少似的,想想《悦来报》全年销量才十一万份,报纸零售价三块下品灵石,算下来,《悦来报》的全年收入也才三十三万下品灵石,也就是三千三百块中品灵石。 &nb灵活给出的价格完全超出了报纸本身的价值! &nb长生十分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商人?要不是他太有钱,根本不觉得这几千块几万块的中品灵石有什么,完全是卖她个面子,借此讨饶。 &nb“至于反响,就看报纸的销量。”灵活没有注意到长生的诧异的思绪,自忖着说,“尊者在登的第一刊是最低价,若是在来年第二刊时报纸销量比第一次有所上涨,就按上涨的比率上调润笔费用。” &nb“那若销量反降不升呢?” &nb“这个自然是维持原来价钱。”灵活收回金算盘,笑着回答。 &nb可真大方啊,掉销量不用管,只要销量涨高,也不管是不是报社的功劳,都给她涨钱,还真是各种讨好,不过也许在他眼里,这点灵石换一条命还很值得。 &nb“用销量来衡量的确是好,但若是将来多出一位或者几位作者也在《悦来报》上连载,那这销量可不好分辨。”缓然摇头,这样的待遇的确很好,但这并不是长生想要的――她想要的是百花齐放,而不是一枝独秀! &nb每个作者都是一个书迷,她也很爱看,若这修真界只有她一人写,那也太寂寞了…… &nb“这个尊上定然可以放心,《悦来报》上只尊您一人,定不会再收他人作品。”灵活以为她不喜,连忙表明态度,小事一桩而已。 &nb不过他内心却不以为然,在灵活看来,写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个年轻尊者过家家般的玩乐罢了,她身份高贵,拥有太多其他修士为之拼命的东西,尤其是时间! &nb她才百岁,就已化神,有着无数人都无法的挥霍的寿命,根本不明白修士对寿命的那种渴望。 &nb他见过的修士,上到化神,下到炼气,甚至寿命将尽的之人,为求长生,都无时无刻都在绞尽脑汁的修行,至死方休,就连大峨陆的商人,都能为修行花掉全部钱财。在灵活的家族里,浪费时间是根本不允许的,修为一旦被人赶上,就代表着你可以被代替,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nb,看,浪费时间;写,更浪费时间。每个修行都在与上天争夺,只恨时间太少,哪里还会来看这种浪费时间玩意,又哪里还会有人像长生这般任性地挥霍时间呢? &nb玩乐付出的代价太过昂贵。 &nb灵活暗自在心中腹诽,长生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她的决定依然不会改变,因为这只会更加坚定她的决心。 &nb在听完灵活表忠心的话后,她并未多想,只是连忙解释,“不,不用这样。我并不介意与他人一同在报纸上连载,若除我之外还有人给《悦来报》投稿,我只会高兴。只是将来这样做的话,你提出的这种方式对其他人并不公平,我想换一种方式。” &nb“换种方式?请问尊者想换种方式?”这位尊者还真是天真的可以,就算有人来投稿,若换作是他人,灵活怎还会给出如此优厚的条件。按销量涨灵石的待遇,也唯有她了。 &nb“出书!按照书籍的销量提高待遇。”长生响亮的说出她的最终目标,不出意外的看到灵活脸上微微诧异的表情,她笑着问道:“是否觉得不解?” &nb灵活收敛好表情,点头,“是有一些不解,尊者要出书,为何不投去书行,毕竟书行才是正紧出书之地,销售书籍之多数不胜数,并皆能把所有书籍刻录成玉简,既有玉简,为何弃之不用?何必舍近求远,如此麻烦在纸上书写,既费时又费力。” &nb灵活说完,还不放心的加上一句,“尊者放心,若是您想转投去书行,悦来书店也必定大力支持!” &nb“是吗?”长生笑得意味深长,拖长着声音道:“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出书,出的是纸书,而不是简书……不用玉简,你还支持吗?” &nb“不用玉简?!”灵活这下是真的搞不懂这位年轻的尊者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若说她傻,这么年轻就化神,若说她聪明,又怎么会连这样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出书不用玉简,还要按照凡人的落后方式进行,哪里还会有人购买。 &nb“对,不用玉简。你会支持吗?” &nb长生再次发问,企图给灵活施加压力,这个问题涉及许多方面,不光是卖不卖得出去的问题,更重要的原因是纸书比玉简的成本要高,换句话说玉简比纸要更廉价! &nb可以说玉简淘汰了纸书,有很大部分是这个原因,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爵崛大地矿脉丰富,尤其是每年玉简的产出,几近到了市场饱和的程度,与造纸的效率慢、工序多不同,玉简在产出之后,只需要刻上一个简单的印阵就可以直接使用了,这种简单玉简修真界人人都能自制,要求高点的再加上个禁锢阵、加密阵,它比纸保存的时间更长,供人学习和使用的时间也更少。 &nb当它横空出世,修士们知道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立马就扔掉了过去用的纸,投入了玉简的怀抱。 &nb从此纸书退出修士们的视线,成为历史。文学也就此没落…… &nb能在玉简横行的时代,重启纸张进入修士的视线,做这点的只有曾经的魔尊鬼畜了,长生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厉害,死后百年仍有余威,让后人按照他定的规矩去做。 &nb虽然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不用玉简当报,不过管他呢,现在正好方便了她。 &nb思及此,长生越发紧紧地盯着灵活,目光如炬,惊得他一身冷汗。 &nb灵活正暗暗叫苦,这尊大神真是异想天开,不用玉简又如何卖得出去,更何况写得还是如此大逆不道的故事。但这样直白的话,在一位化神期修士面前说,实在不智,尤其是……她还捏着你的小命。 &nb《悦来报》只是小事一桩,毕竟不赚钱,但悦来书店可不能随意拿来玩笑,商行有一成的收益就靠此处,牵连着太多人的利益,目前他到大浩不久,掌权不稳,稍微动上一动,后果绝对不是他能承受的。 &nb这位尊者要他支持,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叫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左右为难,只能小心拖延,“晚辈有点不明,尊者为何非要用纸?玉简不更好吗?” &nb长生笑了笑,似乎明白他的想法,问:“你们悦来商行的书店开遍四个大陆,有看到过吗?” &nb灵活摇头,平日都是看家族藏书,就算偶尔去书店也没怎么注意,不过也只有凡人才看,想来书店里也没有。 &nb“那就是了。如今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信,日后你就明白我为何非要用纸出书了。怎么,难道你还想再发个誓?”长生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流氓就流氓吧,反正不答应今天就不给走。 &nb灵活现在一听到发誓就发毛,一想到那个毒誓就不寒而粟,再不愿回想了,他气自己无能,又叹命运无奈,叫他答应,实在心有不甘,于是推托道:“用纸出书变动极大,涉及众多,晚辈无法作主,需告之大峨总部做定夺,还望尊者见谅。” &nb“这些虚话就不要说了,你是大浩生意的负责人,我不信你做不了主。” &nb见灵活还是犹豫,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长生叹了口气,拔下头上的黑鸦流簪,拿在手中,递给他,“我也不为难你,你若答应,就拿着这簪子,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事可以凭此来找我,我决不推辞。” &nb一个化神期大能的全力承诺,绝对是一个难以抵挡的诱惑,灵活的目光瞬间便移不开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手,在心中不断衡量。 &nb“簪子,想好了,要拿吗?”长生引诱着他。 &nb“……晚辈定不负尊者所托。”不在迟疑,灵活果断伸手接过簪子的另一头,抽了下,却没拿动,他诧异的抬头,“尊者,你……” &nb“给你可以,但我还有两个条件――”长生看着他显露犹疑的眼睛,和蔼的笑了下,“别紧张,对你来说都很简单,第一个我需要你把《悦来报》改为月刊,第二个,我的要在修真界与人间界同时连载和出书。你会答应的吧?” &nb“好,我答应……”灵活被她的眼睛所惑,条件反射般的出声,待到他反应过来之后,才意识到已经答应了,颇有些懊悔,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化神修士食言。 &nb压下心底的悸动和后怕,并安慰自己所幸只是小事,然后双手从长生手中接过黑鸦流簪,“多谢尊者赐簪,还请给晚辈十五天时间准备。” &nb虽说《悦来报》并不赚钱,但也是遍布四个大陆,每个洲都有报社的分部,分部下又有分别负责修真界与凡间界收集各地信息的记者与编辑,各分部下还有细分。大浩有100个洲,此番变动,不仅要增加人手,造纸和印刷量都要提高,还有知会客户的通知,的确需要点时间。 &nb“等你的好消息。”长生满意的手回手,理了理胸前散落的长发,“我需要保密身份,日后尽量少见面,以后要找我,不要用传音符,就用这支簪子。” &nb灵活看着这簪子不解。 &nb长生不好意思挠挠脸,干咳了声,“它看起来是只簪子,但实际上……它的确是一只簪子,呃……不过它多了个传讯功能。你找我的时候,记得对暗号。” &nb“什么暗号?” &nb“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传说中的穿越经典暗号之首,“你找我时就对我说第一句,我呢,就对第二句。” &nb灵活愣了愣,好奇怪的暗号,不过还是应了下来。 &nb到这里事情就算是圆满解决了,长生转向外界,夜已深,长歌已陷入一片静谧,“好了,现在天也已经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吃早饭了。我让人送你出长歌,这是你的储物袋,还你。” &nb长生从兜里掏出乾坤袋扔给他,她修为太高,里面的东西对她而言已经没用了(悲剧),除了灵石,所以,她已经把灵石拿光了,留了十块下品灵石给他当路费。 &nb灵活接过,看着储物袋有些发怔,他没想到被抢的东西竟然还能回来,这与他的认知不太一样。这位年轻的化神修士与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nb他起身对长生行了个诚挚的谢礼,道:“多谢尊者,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nb“等等。”长生忽然叫住正下台阶的人,他回身,“既然要走,不准备先问问我的笔名么?” &nb灵活一怔,随即一笑,随着那笑容,他的面容渐渐模糊,身材渐渐拉长,身上的长歌服饰也开始变化,眸色从纯粹黑色变成淡淡的琥珀色,发丝也从束发变为如瀑般秀美的冠发。 &nb一阵变幻过后,一位身材修长,兰姿如玉的男子站在原地,如遥远山颠之上的雪水,但他的笑容却带着丝丝邪气,致命般的玩世不恭,像幽幽的一缕紫火,危险,却又惑人靠近。 &nb“那尊者想叫什么呢?”他用低低的华丽音色询问着,如同面对着自己心爱女子,在她的耳边靡靡低语。 &nb呵,挑衅她…… &nb长生看着他扬起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缓缓站起,走下台阶,靠近,弯腰,长发低垂,伸手抚上他的头,找到剩下的金针,拨出他的封印,俯视着他的眼睛,“传说……叫我传说!” 第21章 仙魔传 &nb九月十七日,木曜,辰时 &nb清早,太阳初升,朝霞似火,天边一片金灿灿,昭示今日又是一个晴朗好天气。 &nb琅琊洞天内,繁花竞开中。 &nb长生在一棵白翘柯莉树之下,朝东而坐,迎着旭日,铺上等白玉湘纸,轻沾梨乡墨,提笔慢写,偶有微风吹动树梢,花瓣缓慢轻扬,惬意非常……才怪! &nb长生正在吭哧吭哧地把刻录在玉简中的抄到纸上,太久没用毛笔写字了,自从有了玉简之后,手写说不上累,但实在有够麻烦。 &nb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写到纸上? &nb因为玉简太方便,就像电脑一样,高效,快捷,易携带,可随意更改,还易保存,但手写就不同了,需要纸和笔,还要动手磨墨,实在费劲,而且能承载灵力的纸还挺贵,不过长生只是写,没那么讲究,上次就直接在凡间界批发了一些纸墨笔砚。 &nb真痛苦啊,尤其一想到还有近五十来万字的誊抄工作,又不能写狂草(怕他人看不懂狂草),用正楷字一笔一画的书写,长生就有种想罢工的冲动。 &nb别奇怪为什么有“正楷”、“狂草”之类的专有名词,因为这个世界的通用语就是地球上的汉语,哦,爵崛大陆地称之为“古语”。很巧合吧,更令人称奇的是这种“古语”同时被四块大陆使用。在传送阵发明之前,爵崛大地就像蛋糕一样被横断山脉平均分成了四分,也就是四块大陆,大陆之间被这条呈十字形的山脉完全阻隔,至今无人能翻越,但巧就巧在从无交流的四块大陆,不约而同的都使用了“古语”。 &nb细思极怖。每每想到这里,长生就觉得不寒而粟,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随意创造着这个世界,拿捏着所有人的命运。更令她惊心的是,从来没有人觉得奇怪过,从来没有。 &nb就好像忽然有一天传送阵被发现了,然后四大陆就开始了交流。没错,传送阵是被发现的,而不是被发明的! &nb上次从奈何手中拿到的《清天手记》,长生连夜看完,本以为能找到一些有关空间原理的记载,但里面只有清天发现传送阵的巧合经过――他的童子因醉酒误事,给他准备绘制聚灵阵材料时出了错,而清天也阴差阳错的把错料拿来绘阵,期间绘阵的符水还不一小心被大风吹洒过,他扶起圆盆,不以为意,踏上了“聚灵阵”…… &nb爵崛大陆地的人们,见证历史的时刻来了,没错,他成为了史上第一个穿棱大陆的人!清天的一小步,代表着人类前进的一大步啊! &nb此处应该有掌声。 &nb清天被传送到了大峨大陆。在仙魔大战前,大峨还未被商人们占领,那里的人全民皆修魔,清天一个灵修无论躲到哪里都象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那么明亮,那么拉轰,他差点没死在那儿。后来历尽磨难,清天终于在基友的帮助下,重新绘制了一个传送阵,他没被传送回来,却到了全是和尚尼姑的大宝大陆,因宗教信仰修道的不同,又差点没被围攻致死。清天决定离开这个危险的大陆,有了上一次经验,他又成功绘制出了一个新的传送阵…… &nb俗话说,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回不去的地方叫家乡,清天千辛万苦踏上回家路,结果到了皇朝制的大申大陆。 &nb爵崛大陆地的人们,见证历史的时刻来了,没错,是他!就是他!他是发现了四块大陆的第一人!清天的一小步,代表着人类进程的一大步啊! &nb此处应该有掌声! &nb掌声:啪啪啪啪啪! &nb欢呼声:哦耶~厉害~好棒~雅嘛蝶~ &nb在大申,他被龙傲天他爹――也就是前任皇帝――也就是龙日天隆重接见,那场面,好家伙,人山人海,锣鼓宣天,鞭炮齐鸣,清天在皇帝的热情难耐之下,他决定留在龙阳,作一个龙阳人!毕竟穿越大陆有风险,传送阵不完善,万一死在穿梭途中可怎么办,他还没谈恋爱呢。 &nb于是,清天留在了龙阳,在那里生活了二百多年,但是就快到沉渊河大泛滥的季节,再加上思乡之情越发浓烈。然后,在一个金秋菊花盛开的季节,他决定向皇帝辞行,皇帝挽留道:“你走了,我只怕见不到你了。” &nb清天摘了朵菊花给皇帝,道:“想我就看看这朵菊花,见花如见人。” &nb然后他就乘着传送阵走了,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了大浩。 &nb看完之后,长生的表情是这样的=_=,内心是抓狂的,她感觉自己简直是【哗――】了狗了,这哪是记录传送阵的手记,这根本就是《清天?波罗游记》外加《修真基佬传》啊!对于传送阵只记录了一些规律!空间原理什么的完全没有! &nb难怪奈何这么大方就给了!真想知道他是用何等卧操的心情看完这本《清天手记》的。 &nb…… &nb喔哟,写错了。 &nb誊抄太琐碎,难免走神,长生看着这中间歪扭着多出一横的“口”字,默了默,然后用毛笔蘸了点墨,啪地涂成一坨,拿起纸吹干,嗯……还好不影响 &nb接着誊抄……唉,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能把玉简里的内容誊抄到纸上的术法呢?真是……真是……真是…… &nb嗯,没墨了?! &nb长生转头看去,旁侧立有一个身着青衣,身似弱柳,状若扶风的女子,完全忘记了侍女的工作,正盯着长生写完的纸张看得入神。 &nb“好看吗?”长生好奇的问。 &nb“好看……”青丝下意识的回答,眼睛却不离纸上的字。 &nb的魅力果然很大,不愧是她写了又写,改了又改,才得到的终稿。长生好笑地用笔杆敲敲她的头,“回神,磨墨啦。” &nb青丝痛呼一声,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不由脸色急变,惶恐地跪地求饶,“奴,奴不……奴有罪,还请尊上责罚!” &nb长生看着跪在地上的如青丝,惶恐得像一只小鸟,楚楚可怜。她与另外紫简和黑岩求饶的方式一脉相承,从来不辩解,只请罪。很高明。 &nb这让她不由想起灵活离开前的话,“尊者,您那个叫紫简的部下,只三分忠心,却有七分奸诈,十分狠毒。请尊者定要……小心呀。” &nb这句明显挑拨离间的话,长歌并不是太过在意,她不并不相信灵活能在短短时间内看透了另一个人,更何况未来是不确定的,就算一个人极恶的人也会有极善时候,极善之人也会产生恶念,人心难测,有谁能真正了解另一个人的内心呢? &nb只怕自己也没有答案…… &nb再说,紫简于她十分眼熟,似乎曾经见过,不,是一定见过!但凭她出色的记忆力,却搜寻不到,这很奇怪,长生想找到真相,所以,就算紫简有私心,留下他又何妨。 &nb青丝久久未听到长生的声音,跪坐着吓得魂不附体,面色苍白,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更添一丝柔弱风情。 &nb长生打量着青丝,摸着下巴微微沉思片刻,然后笑了笑,“想让我饶了你,也可以,只不过嘛……你得说说对这部的看法,不许敷衍!” &nb主上竟这么容易就饶了她,青丝竟有些不太敢相信,她偷偷地松了口气,复又结结巴巴的道:“多,多谢主上!”对于这本的看法,青丝不敢放肆说话,只是小心的措词,“尊上写的这本书……很好看……” &nb挑眉,就这样?不再多夸一下吗? &nb“还有呢?”长生追问。 &nb“还有……还有,还有就是乐笙歌这个魔头太残忍。”青丝一脸纠结,“还有……长歌好似没有‘向’字辈的弟子?” &nb长歌的确没有“向”字辈的弟子,男女主角的名字是长生杜撰的,男的叫乐笙歌,女的叫向晚,取自朱自清的《笙歌唱尽,阑珊处孤独向晚》。 &nb这是一个魔头与正派弟子的恋情,长生并不想美化魔道之人,所以乐笙歌是残忍的,因为他是魔头,向晚也是残忍的,因为她面对着魔头。 &nb事实上,在这个故事里,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魔人是残酷血腥的,长歌也像机器一般无情的,男主与女主的身后都背负了太多,但他们自己也没有料到,他们相爱了,相互吸引,却又相互伤害,相互纠缠,最后相互包容,舍弃一切一起离开。 &nb没错,这就是一篇虐文,开头虐,中间虐,结尾虐,相爱虐,不爱虐,反正就虐虐虐,就是要虐得读者伤心伤肺,要死要活,哈哈哈哈哈哈! &nb在故事的开头,乐笙歌与向晚的第一次交手,就是一场宏大的战争,这是一场发生在仙魔大战正式开始之前的战争,是真实存在的,却未被公开记载,长生在藏书塔林的禁区里意外翻到的秘闻,主要是这场战争的过程太骇人听闻,只能封存。 &nb长生把它拿出来,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为了吸引读者的目光,修士们那么吝啬时间,怎样才能让他们看呢?长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拿出一些普通修士接触不到的消息或者秘闻放入其中,当然,经过艺术加工,自然是有真有假,半真半假,这就考验读者们的智商了,相信或者不相信,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nb这场战争的输赢,直接奠定了男女主角双方今后的命运,但长生还没誊抄几页纸,青丝才看了个开头,战争都没结束。若她知道这写得是仙魔相恋的故事,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评价。 &nb“起来吧,别愣着了,墨水都干了。” &nb青丝松了口气,重新拿起墨锭,长生又开始了工程浩大的誊抄工作。 &nb青丝经过刚才的事,一开始还是拘谨的,但随着剧情的展开,她的眼睛情不自禁的被粘在上面,好在这次她留了个神,没耽误磨墨,达到了工作娱乐两不误的境界。 &nb随着剧情的深入,青丝面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战争的惨烈超乎她的想象,她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有些沉重,却又放不下两位主角之间的令人拍案叫绝的斗智斗勇,这更使得战斗的结果扑朔迷离,到底谁输谁赢笑到最后? &nb青丝紧张的心脏都提起来了,战斗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手下墨锭与砚台不自觉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目不转睛地看着长生一行一字的写下去,结果长生却在最后关头放下笔,放下笔不写了! &nb青丝一口血差点没憋死,脱口道:“尊上怎么不写了?” &nb但她马上发现自己又犯了个错误,她哪里能质问尊上的决定,但好在尊上没有追究。 &nb“有些累了。”长生活动手腕,问道:“这本书我取名叫《仙魔传》,你觉得怎么样?” &nb原本想干脆就叫《笙歌唱尽,阑珊处孤独向晚》算了,你看要意境有意境,要押韵有押韵,但考虑到这个名字太过文艺和前卫,长生怕大家接受不了,否定了,取了《仙魔传》这个中规中矩的名字。 &nb“《仙魔传》?”青丝细嚼着这个名字,仙魔,仙是向晚,魔是乐笙歌,尊上写得是他们两人,一男一女再加上这个名字……嗯?她怎么忽然觉得有种暧昧飘来。 第22章 长老阁 &nb九月二十八日,月曜 &nb长老阁,一座浮空岛屿,长歌权利枢纽,上位者的统治机关,大浩的风暴中心,它有着诸多的头衔,很明确的表明着它的地位――高高在上。 &nb但说来讽刺,长老阁最初的初衷却是用作观时,便及他人。它是长歌的日晷,悬浮于藏书塔林之上,以日光投射之影与书塔交叠,以方位定时。虽然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定时工具,但它仍旧作为长歌的特殊标志得以留存。 &nb这样高冷,在里面却竟然进行着无休止、的大妈骂街式的争论。 &nb起因是绿萝谷的谷主玄安,控诉刻录阵的大阵主一伯放纵其部下,平日里无休止的开启各类防护罩,浪费人力与资源,最主要的是――阻碍了绿萝谷的珍稀灵花灵草无法享受大自然的雨露,以致于绿萝谷只能进行人工施云降水,导致效率低下,且不利于灵草灵花的存活。 &nb大阵主一听就不痛快了,一旦关闭护阵,那还了得,敌人不乘机而入才怪,长歌就成了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面子往哪搁,威信开要不要了。 &nb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的控诉,刻录阵的一伯哪能忍,两人就不顾形象的直接当着众人开撕…… &nb形象这东西,如果本人不在意,别人也不能说什么,但可怕的是这场无聊的争论已经持续了一天,整整一天呐,长生就坐在中央圆圆的高台上,不能动也不能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的斗嘴斗个不停,越说越来劲,斗得个不亦乐乎。 &nb长老阁的大会议厅构造就像拉扯过的同心圆,一圈一圈的环绕,但却梯田一样往下扩散,中央处的小圆圈在最高处,悬在空中,也就是长生三人所在的地方,此位置面向所有人,也足以俯瞰所有人。 &nb是不是疑惑只有三人? &nb来此之前爷爷玄南曾给长生进行过恶补,他送来了块玉简,里面记录着长老阁势力图表分析(里面全是干货)。长老阁有九十九位长老,外加掌门共一百人,分为三大势力。 &nb以一休为首――代表着草根修士的利益,占七成。 &nb以纪敖为首――代表剑修的利益,占一成。 &nb原本以玄南为首,现在已变成以长生为首――代表着长歌历代仙族、所有依附长歌的小门派还有小家族的利益。占两成。 &nb其中一休和纪敖因为大家都懂的原因,总是穿一条裤子,串通一气。所以,一休的人手其实占八成,长老阁是他的一言堂,真的是言之无误。长生真佩服她爷爷,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能与一休死抗,也是不容易。 &nb就像目前争论的两人,玄安与一伯,一个是长生这边的“家生党”,一个是一休那边的“草根党”,这是长生入主长老阁后的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试探。虽然刚开始她一脸的懵逼。 &nb至于奈何,长老阁根本没他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他虽身为化神,但在这里并没有他的位置,有人说他犯了错,也有人说他亲人尽逝,心灰意冷,更人有说他政治斗争失败,被一休赶出了这个权利中心。 &nb众说纷纭,但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nb眼下的争论还在继续,但双方骂战已脱离主题,开始往人身攻击发展,什么性格太娘啊,只爱吃辣条啦,什么小时候掉进过粪坑啦,什么总爱脱人家男生的裤子啦…… &nb等等等等,简直是一场灾难,长生头痛不已,再这样发展下去根本没完没了了还。 &nb“停!”长生实在不想忍受这种无意义的争论了,伸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打断了玄安与一伯新一轮的骂战。 &nb长老阁瞬间安静下来,等待着这位新晋的化神尊者。 &nb在长生看来,其实这件事情非常好解决,根本不需要搞这么久,两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只是稍微有矛盾,产生了对立,是可以调合的。 &nb只要在绿萝谷之上建立一个储水系统,由刻录阵的人设计,这对他们这群玩弄阵法的精英修士来说,并不困难。这样既不用关闭防护大阵,又能增加灵草灵花存活的概率问题,两全其美。 &nb当她说出这个办法时,长老阁变得更加安静了,所有人都朝一休望去,长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玄安与一伯的事情不止是试探她,更是试探一休未来对待她这一派系是何种态度。 &nb所有人都在观望。 &nb心思真多啊,弯弯绕绕的也不嫌累!长生在心里腹诽,但目光也随之转向一休,没有他同意,无人敢有所动作。 &nb一休坐在原地,发丝如雪,安静清冷,他闭着双眼,似在养神,仿佛像一个世外之人,坐于幽深的山林竹海中,而不是吵吵嚷嚷、争权夺利的长老阁。 &nb众人静待,等了许久,久到大家以为一休不会开口时,他发话了,依旧没有睁眼,“长生尊者的尔等都听到了,有何异议?” &nb无人敢搭话,皆保持沉默。 &nb“既如此,照办即是。” &nb玄安与一伯应声答到,一口一个保证,完全看不出来刚才两人还争得面红耳赤。 &nb长生以为事情到这里,这种无聊的会议就应该结束了,没想到又有人跳出来了,是藏书塔林的管理者――清明。 &nb“三位尊者,清明有一事控诉。”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子站了出来。 &nb我靠,还来! &nb清明是长老阁中年纪最大的一位修士,学识渊博,连一休的年龄都没他长,是真正意义上的“长老”。他的控诉,自然不能随意忽略或者敷衍。 &nb“因何事控诉何人?”一休问。 &nb“清明要控诉之人便是时辰宫宫主――三昆!” &nb长生心中一紧,难不成……三昆将走上以杀证道的事情暴露了吗? &nb此言一出,也震惊众人,下意识的看向满面戾气的三昆,顿时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众人的目光似有似无的瞟向长生,谁都知道长生是三昆的女儿。 &nb清明这样打这位化神尊者的脸,是活得不耐烦了么?不过想到他平日耿直的为人,大概被人当枪使了,众人释然了,表面上假意的为他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其实心里也乐得看戏。 &nb“藏书塔林管理者控诉三昆失职。”清明的话还在继续,“众所皆知,魔修鬼畜曾创办过一物,名为报纸,以此蛊惑人心,战争艰苦,正道不得已选择此物,以夷制夷。如今魔头已死百年,此魔头之物却依旧横行于修真界,实有不妥啊,尊者。时辰宫负责对外宣传,对外交流,非但不制止,却还随之一起发行。三昆绝对大有失职,请三位尊者裁决!” &nb长生眉头蹙得紧紧地,越听越气愤。 &nb当初紫简三带回来的报纸中,的确有《长歌报》,但由于销量实在太低,长生就放弃了。 &nb这报纸到底碍了这人了哪里了,啊?还如此不依不饶,小题大做,修真界那么多不平的事,他怎么不去管,闲得无事来管报纸,他知不知道因为他一句话,就能断送多少人赖以生存的饭碗?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涉及的何止修真界,凡间界会变成重灾区。 &nb但长生还未来得及出声,玄南就已跳出来为三昆申辩,“三位尊者,报纸虽为魔修所创,但这世间之物用得得当,便是造福,如若不当,才是为祸,一切皆在人心。清明长老以此指责三昆长老实有不妥,办报是由三大同盟共同的决定,如今清明长老在此质疑尊者们的决定,到底是何居心!” &nb“玄南你血口喷人!”清明虽学识渊博,论口才,却根本不是玄南的对手,不仅没达到控诉的效果,还被倒打一耙,实在心焦,他急切的向一休辩解,“尊者,玄南有意歪曲解语,清明绝不是这个意思……” &nb一休摆手,清明肚子里的话只好悻悻地咽了下去,愤恨的瞪了玄南一眼,一副忠臣饱受冤屈的模样。 &nb“三昆,清明控诉你失职,你有何辩解。”一休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三昆。 &nb“三昆无话可说。”三昆说得面无表情,好似完全没想过要辩解的意思。 &nb听完三昆的话,一休并未马上做出决定,而是侧过身问一旁暗急的长生,“不知长生尊者对此事处理有何见解?” &nb一休这个时候问她的意见,长生多少有些惊疑不定,他这是决定要偏袒三昆吗?可她不确定,“见解不敢当,长生只觉得此事实有些小题大做,报纸一物已流行多年,不止长歌,四个大陆皆有创办,难不成都要停闭?正所谓法不责众,长生以为,此事不至于如此。” &nb长生话语刚落,清明便不忿的出声,“尊者,万万不可啊,此――”长生睨了他一眼,暗含着警告。 &nb一休对此不言,坐在那沉呤着,似是在思索如何处理…… &nb众人等待着,终于,在两柱香后,他做出了决断,缓缓开口,带着不可违逆的口吻,“报纸为魔修所创,如今战争已结束,长歌再发行此物,确有不妥,三昆身为时辰宫宫主,是有失职。但考虑到法不责众,从轻处理,按门规第四百一十二条罚其二十鞭,并面闭思过。” &nb“至于长歌报刊,停办。并且,从今日起,登记在大浩所有发行的报刊,规限地域,发行最多不得超出三大个大洲。” &nb什么,限制地域?! &nb一休毫不在意般的抛出了一个地震。规限地域,这对于报纸是致命性的打击,不仅传播度会大幅度的下降,影响力都变差,让其很难达到统一舆论,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nb削弱报刊,等弱到一定程度,最后一网打尽。 &nb那她的还有活路吗?长生都不敢想。 &nb但长生不可以反驳一休的话,她还不够资格,因为整个长老阁都听命于他,唯命是从,这是他的地盘,这是他的领域!长生下令与他相反的命令,没有几人会听从。 &nb最重要的……论实力,她也打不过他。 &nb所以,对他的命令,长生唯有听从,就像她能够用一个眼神让清明闭嘴,一休与她,也同样如此。只有努力变得与他一样强大,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nb…… &nb会议结束,一休走了,沉默的纪敖也跟着走了……清明虽不满意此结果,但也只能怀着不甘与玄南分道而行,而处在漩涡中心的三昆,最后,看了长生一眼,没说什么,也同样走了。 &nb人群渐渐开始散去,大厅变得空空荡荡,唯有长生静静地座在原地,思考着何去何从。 &nb然后她听见一个声音传来:“天王盖地虎。” 第23章 天文数字 &nb“天王盖地虎。” &nb长生一个激灵,暗号!?来了! &nb她先设了个隔音结界,然后一把脱掉右脚的鞋履,拿起鞋底贴在脸上,对暗号,“宝塔镇河妖!” &nb“尊者。”灵活在另一头说话。 &nb长生目前没兴趣听他说废话,就直接问道:“报纸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nb“报纸一切顺利。” &nb总算有个好消息了,长生终于感到松了口气。事情虽难,但总算还有余地,虽然刚颁布“规限地域”令情势并不太乐观。 &nb对了,灵活还未知晓这个消息,得提前告诉他,做好应对。 &nb“有一个坏消息。” &nb“只是,还有一个坏消息。” &nb两人异口同声,说完都愣了愣。 &nb长生:“……” &nb灵活:“……” &nb“什么坏消息?” &nb“什么坏消息?” &nb又是同样的话语…… &nb这下两人都不敢随意开口了,怕撞话(什么鬼)。 &nb一阵尴尬地沉默后,长生把鞋底换到另一边,率先开口:“什么坏消息?你先说吧。” &nb“……哦。咳,尊上是这样的,报纸的扩大很顺利,但是出纸书方面有些问题……”对面灵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nb长生一阵沉默,然后道:“你曾经答应过我,也拿了我的簪子,我们做过交易,你现在告诉我出问题了,你是想我接受还是不接受?” &nb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我对你很失望,如果你是一个有能力商人,就不要用这种方式对待合作方。” &nb灵活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半晌,“……对不起。” &nb“你不用说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是最没用的,我想听的不是这个,而是出书的事情是否有回转,事情能一些起色。”长生从座椅上走下,来到边缘处坐下,悬空着脚晃荡,“灵活,我们已经绑在一起了,将来要走很长的路,会经历很多风雨,我是真的希望……能与你一路同行。” &nb一路同行么……虽然知道不现实,也很可能是长生安抚他的假话,但灵活心中还是忽然有种莫名的充盈感,也许太孤独了,从未有人想成为他不离不弃的同伴,这种比朋友还要更亲密的关系。灵活有一种想立马答应的冲动,但一想到商行提出的要求,心头沸腾的血液就马上冷却了下来。 &nb别傻了,她疯你也跟着一起疯吗? &nb他甩甩头,忍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感动,道:“商行的人同意出纸书,但有要求。” &nb有要求就好……只要是要求,就能够想办法达到,最怕就是一口拒绝,不给机会。 &nb长生呼出一口气,“什么要求?” &nb“……在一年内要让《悦来报》在大浩修真界卖出,一百万份。”灵活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够说完最后的数字。 &nb“多少?”长生倒吸一口气,她,她没听错吧!一百万?! &nb“一年在大浩卖出一百万份。”灵活重复了一次。这个数量根本不可能的!灵活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说出这个要求。 &nb一年一百万份……《悦来报》在整个爵崛大地上的年销量也就十一万份,这些人对长生的要求直接翻了近十倍,悦来商行的人怎么不去抢! &nb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让她出书,只是拿出一个无法达到的要求,借此为难。一年一百万份,她的书目前只能在大浩发行,不,根本没有整个大浩,别忘了长歌会颁发一条有关报纸的新命令――报纸发行最多不得超出三个洲。 &nb也就是说她长生,必须一年内把《悦来报》在三个洲里卖出一百万份天文数字,才能够用纸书出版。 &nb哈哈,长生无声地笑着摇头,她摸着心口问自己,难吗? &nb好难,难于上青天! &nb已为化神,即使不做这件事,不去写文,依旧可以过得很好,但为了这个把自己搭进去,一旦暴露就万劫不复了…… &nb可是这样做值得!真t&nb万,这的确是个难以达到的天文数字,但还未开始就要放弃,她的骄傲、她的倔强叫她如何甘心,这是挑战,是一场战争,就算竭尽全力,就算折戟沉沙,就算孤军奋战,她也要一战到底! &nb没错,长生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她就是要写一个魔修与正道叛徒的爱情故事,就是要用它卖出一百万份!为什么人一定要循规蹈矩?为什么不能离经叛道?她就是要触碰这个世界的道德底线! &nb世人骂也好,爱也好,皆不管。 &nb她倒要看看这条路她到底能走到哪里! &nb…… &nb“尊者?”您还好吗?还受得了这个打击吗?灵活久久未曾听见长生的声音,出声询问。“其实……就算不出纸书,也没多大关系,咱们还可以制成简书发行?尊者……尊者,您还在吗?” &nb“不用喊,我还在。”长生从燃烧的斗志中回过神来,答道:“不能用玉简发行,也无需退而求其次。因为,纸书我是出定了!” &nb灵活被她话中的坚定语气噎到了,对长生的无端的自信,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nb“哦,对了。有件事还未跟你说。”长生忽然想起“规限地域”的事情,一个大麻烦,“今日长老阁议会,一休尊者决定登记大浩的报刊,今后报纸的发行将不能超过三个大洲,长歌过几日可能就会公布。你提前做好准备,最好是在此之前,就发行改版的《悦来报》第一期。” &nb长生说完,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对方灵活传来声音,她迟疑的问道:“你是不是想放弃了?” &nb…… &nb“没有。”良久,灵活回答。 &nb“你在骗我,你已经放弃了……”长生看着远方,用陈述的语气说着,平静得不带丝毫怒意。 &nb其实灵活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一切,长生明白,他本来就是被她强行拉下水的,怎么还能指望人家设身处地的,站在她的立场思考,或者,其实他也在庆幸吧,庆幸不会有太多人看到。 &nb毕竟《仙魔传》对于这个世人来说,太过离经叛道,而且长生还选在这样一个不合适的时间,也许迟个一两百世界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nb这次灵活再次沉默,与刚才的不同,这一次是彻底的寂静,寂静到长生都快听不见长老阁古老的声音。 &nb“……我没有放弃。”灵活又说话了,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他说:“从来没有憧憬过,又何来放弃。” &nb这次换长生说不出话来了。 &nb真的是毫不留情的一句话呀,她珍重的东西其实在别人眼里,什么也不是,她在乎,她为之可以拼命的事情,在灵活眼里,也许只是……玩闹而已。 &nb长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涩。灵活看轻或者不屑都不重要,但他不能放弃,他一放弃,就真的完了。“既然无从放弃,不如陪我坚持如何?” &nb“尊者的意思说做同伴吗?一个化神期大能者与元婴修士说要成为同伴,太可笑了。”一起坚持……灵活在心中不断冷笑,化神与元婴,就像巨人与蝼蚁,而且这只蝼蚁还被捏在巨人手中,做同伴,说说罢了。 &nb“可笑吗……我并不明白有哪里可笑。”长生的唇抿得紧紧地。 &nb“哪里都可笑!”灵活的情绪忽然激动,也许是压抑着爆发了,变得有些狂乱,“比如你一个化神写!比如你写的《仙魔传》!比如你说你能让报纸卖出一百万份!比如说你抱着的不切实际的妄想!都很可笑,可笑至极!你凭什么……你凭什这么任性……你又凭什么这么目空一切!” &nb灵活就像受了刺激,说完后,他切断了通讯,空气重新变得安静。 &nb“……哦。是这样啊。”长生轻声应着,就这样侧着耳朵,呆呆的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nb直到新一轮的巡逻队经过大厅外响起脚步声,长生才有所动作,她把鞋穿好,站起身,跺跺脚,拍拍身后没有的灰,再把隔间结界撤了,就像往常一样,坐着彤鹤,回到琅琊洞天。 &nb只是一路上不曾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天边的云。 &nb长生回到了属于她的大殿,这是她地位的象征,华丽辉宏,老远都能看到,真的好大好大……实在太大了,一个人走在上面,都能感到黑玉砖透着的冰凉,从脚一直凉到心里。 &nb一直走到舒适的卧房,这里一样的华丽,一样的精致,看起来其实很温暖。长生打开身旁支架上的木匣子,源源不断的光亮从里面爬出,像星光一样的河流,铺满了整个卧室,汇聚的星光变得像日光一样明亮。 &nb这是微光芥子,一种长歌出品的奢侈品,用于发光照明,相比与其他照明法宝,它最大的优点是没有影子。这也是她地位的象征。 &nb房间变得一片光明,长生有些疲累地趴在桌上,看到手腕上的储物镯,无意识的用手指拨弄它,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想了想,直起身,拿出了誊抄的,厚厚的一沓纸,这些皆是她近日一字一句的成果。 &nb在这沓纸的最上方,写着三个字――《仙魔传》,右下角是她的名字――传说。 &nb长生用手指慢慢的摩挲着,这些纸不是灵纸,摸起来并不算光滑,甚至有些粗糙,磨起来带着细微的声音。她的手从上至下,一字一字划过,仙,魔,传。 &nb仙魔传……仙魔传……仙魔传! &nb手掌渐渐地捏紧,长生用力一握,然后放开。 &nb她弯下腰,脱鞋。 &nb拿起鞋底放到耳边,连接灵活,“天王盖地虎。” &nb长生屏息等待着。 &nb…… &nb终于,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 &nb“宝塔镇河妖。” &nb她听到了灵活的声音,长生等到了他的回答――他其实并没有放弃,或者说不敢放弃。 &nb“对不起。”灵活再次开口。 &nb“嗯……我原谅你了。”长生笑,“但就这样放过你,我可不干,所以,我要明日就看到改版月刊的《悦来报》。” &nb“好。” &nb灵活答应了,两人也似乎和解了,但不管什么原因,事情总算跨出了第一步,长生感到很欣慰。 &nb但紧接着又变成了无话可说的状态。 &nb好吧,“……你为什么叫灵活?”长生努力找话题。 &nb“……母亲取的,她希望我好好活着。” &nb“那你母亲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 &nb“……被沉塘了。”灵活的声音很稳,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好人是活不长的。” &nb呃……“抱歉。”长生才想起来他是个私生子,母亲其实是个凡人。“谁说好人活不长,我就是好人。”长生毫不客气的夸赞自己。 &nb你才百岁。灵活在心中腹诽。 &nb长生知道在他想什么,“那你想成为一个坏人?或者像你父亲一样的不择手段的商人?说真的,你没那个天赋。” &nb“为什么没有……”灵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nb“因为你会用情绪做事。”就像谈到鬼畜,他见不得别人侮辱自己的偶像(长生猜测他被下放大浩到可能跟这有关);就像这次,情绪爆发,对一个化神期说了这么多不应该说的话,要是换个人,他早就没命了。 &nb虽然他试图让自己变得不一样,强迫自己变得残忍、冷血,但其实没什么卵用,就算他不承认,他的本性中藏着善,也许是来自他的母亲。 &nb这也是长生选择他做为同伴的原因之一。 &nb“因为你会感情用事,所以你永远也无法达到你父亲的成就。” &nb灵活没有回话,抿着唇,他明白自己的弱点,但依然感到不忿。 &nb“但是――”长生拖长着声音,骄傲的说着,“但是,你认识了我。我,长生,注定要搅动天下风云,将来绝对会记入史册,你就准备跟着沾光吧。” &nb咦,怎么不出声了?靠,竟然挂电话了。 &nb这个世界上懂得欣赏她的人太少了! &nb长生愤愤地穿了好鞋,看着桌上的一沓纸,好像还少了些什么,略一思索,想起来了。她手一转,多出一支笔,然后把毛笔放嘴里舔了舔,润湿,在书页上加了几个字: &nb“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24章 发行 &nb长歌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九月二十九日,火曜。长生以仙魔为传,颂自由恋爱,此书一经出世,便令世人趋之若鹜,忘之神魂,犹记笙歌向晚,孤独阑珊。至此,流传天下。 &nb――《爵崛大地?大浩篇?长生卷》 &nb大浩,天心洲 &nb虽是已到初秋的时节,但九月日光毒辣,烈日炎炎,不过好在天歌镇居住的皆是那飞天修士,这点热度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 &nb天歌镇是隶属长歌的直系小镇,没有大城市的喧嚣,却独有着自己的繁华与田园的味道,举目四望,隐约可见绿树红花,小桥流水。这是悠悠闲闲的生活节奏。 &nb但每到一月一次赶集的日子,街道上就会挤满了商贩与买家,熙熙攘攘,纷纷扬扬,到处都充斥着商贩的吆喝声,还有讨价还价的吵嚷声。虽说修士修的是仙,但此时,也能感觉到一股市井之气扑面而来。 &nb悦来书店作为悦来商行旗下连锁店面,行业中的翘楚,占据了天歌镇最繁华的地段,每日来往的修士不知凡几,曾经它的门槛被踩烂过不知多少次。 &nb后他们的总商头灵石下令,书店所有门槛皆要使用晶坚石锻造。瞧见那乌黑锃亮的门槛了么?中级法宝! &nb平日里本就人多繁忙,再加上赶集的时段,店员觉得就算长了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却还要与顾客推销报纸,又苦又累啊! &nb也不知上头是怎么想的,突然改版这《悦来报》,本来嘛,一年一刊,平日里就放着一边,顾客想要就拿,多省事啊,现在不仅变成了每月一刊,据说还……还连载了什么? &nb听说商行旗下的其他店铺也要如此推销,这到底是个嘛玩意,有得这么大面子? &nb是什么,店员也忙得很,没有功夫看,可他得推销呀,这顾客问起来,他没法回答,还累得好几声骂,真是难做。 &nb“怎的是纸?我陆仁甲虽然并未筑基,但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炼气三层修士羞辱!” &nb看,就算他努力做推销,顾客一见到是纸,就立马翻脸,说看不起他,天地良心呀,这明明是上面安排的任务,他只是照吩咐去做而已。被误解的店员满心委屈无处诉,只能拉下脸来赔罪,悦来书店上午开业,才短短一两个时辰,但这已经是今天第三十六起了。 &nb又是一番道歉,赔理,打折,客人才哼哼唧唧地走了……店员一阵心累,他的工钱呀,再这样打折下去,他这半年内就别想买到炼气四层功法了。 &nb不行,得想个办法! &nb正所谓穷则思变,他虽是一小小店员,却也有小小智慧。经过努力思索,店员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这件事情不在于报纸或者,而是在于――要卖出去! &nb对啊,其实顾客并不需要明白报纸或者是什么,他只要让顾客觉得这东西有用,把报纸卖出去就可以了。 &nb这个办法可行! &nb说干就干,迎面又来了位顾客,店员热情的迎了上去,问明白后,很快就找到顾客所需要的玉简,好家伙,十几二十来块,有钱。店员帮顾客的抱在手中,最后临走付钱时,他一拍脑袋,“哎哟,道友,您这没有储物袋,抱着这么多玉简也不方便,别出门就被人抢了。” &nb客人一听,觉得他说的有理,也是,那怎么办呢? &nb店员装做不经意的拿出一张报纸来,“不如再买一张报纸吧,您瞧,用这报纸包住了,别人也就看不见了。您再看看,这灵纸,多结实啊,保证不会破。” &nb见顾客还有些犹豫,店员压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您是今日第一位买这报纸的,这样吧,我给您打个折,只要三块下品灵石,如何!” &nb客人一听打折,再看他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立马就拿下,反正也就三块下品灵石,小钱,不要白不要! &nb客人拿着报纸包着玉简满心欢喜的走了。 &nb“慢走哈。”店员在他走后,一阵狂喜,有效果,真的卖出去了! &nb只要他卖出越多,他就能拿到更多的灵石,拿到更多的灵石,他就可以买炼气四层的功法,有了炼气四层的功法,他就可以进阶,他一进阶,天呐,隔壁老王家的小兰姑娘指不定就愿意嫁给他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nb店员转过头,看着一大波靠近的顾客,两眼放光,淫/笑着走上前去…… &nb“道友,买玉简呀,买什么玉简呀?” &nb“哦,这呀,这个和这个。呀,道友,这么多,要不来份报纸包住,打折!” &nb“来一份是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nb…… &nb呀,买玉简呀,道友报纸打折。 &nb打折道友,打折道友。 &nb道友打折打折道友道友打折打折道友。 &nb…… &nb终于圆满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店员扭扭脖子,伸伸屁股,累,但是他好嗨森,因为今天买出了五百多份报纸! &nb此处,应该有掌声! &nb(音乐起:哈利路呀!哈利路呀!) &nb手握着卖报提成的灵石,店员握拳含泪,我将成为买报的小行家,小兰,等我!(配背景:蓝天夕阳+大海浪) &nb路过放报处,停顿,然后倒回几步,从里面抽出一份,放进怀里,《悦来报》,未来的幸福生活就全靠它了! &nb店员,嗯……他已经下班了,叫店员不太合适,还是给他一个名字吧――小明。 &nb好,小明与同事打完招呼,然后回到小小的房子里,他是个孤儿,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一个人住。不过不管在哪个世道,孤儿永远不会少,不算稀奇,但之所以特意提到这个,是因为小明有一个隐藏很深的秘密――他,是魔修与正道叛徒的孩子。 &nb这个秘密小明一直隐瞒得很好,曾经知道的人也都被他杀得差不多了。 &nb小明吞下一颗辟谷丹,味同嚼蜡,他想象着自己在吃大灵厨做的菜,先酸再甜后苦最后变辣,他没有吃过,但美味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nb嗑完药,小明开始一天例行的打坐。他可是很勤奋的呢,因为将来他是要进长歌的男人! &nb炼气共十二层,小明是炼气三层。前三层练的是淬体,灵力绕行一周天后,身体开始自动排出一阵灰色物质,黏在身上,他调好息,脱掉衣服,跳进窗户边的池塘里,一股黑雾在水里散开,几只青蛙被熏死,露出白肚皮,漂在水上。 &nb小明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拿起青蛙就扔上岸,然后若无其事地对着皮肤使劲挫,挫了有那么一会,皮肤终于变干净了,他从水里站起身,水珠顺着他结实紧致的身材往下滴,虽然依稀可以看到满是刻痕的“怪物”“孽种”“恶心”之类的字样。 &nb洗完澡,穿上衣服,对着豆大的灯火发呆,小明开始想小兰,想她……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在想自己。 &nb想完小兰,小明无事可做,准备上床睡觉,他走到床边,看到今天顺手带回来的《悦来报》,随手拿起翻来看看。这么大面子,到底是什么?他也想见识见识。 &nb仙,魔,传。 &nb三个硕大的字体映入眼帘,小明心中微微一颤。真是奇怪的名字…… &nb接着往下看――“传说著。” &nb传说是什么?这也是人名?竟自诩传说,好嚣张,好自大,也好……随心所欲。 &nb这个名字意外的对了小明的胃口。“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第一回……” &nb[第一回.人生若只如初见] &nb长生兴奋的打量着报纸,排版不错,灵纸摸起来也很舒服……这可是她下的崽,怎么看也不够呀。 &nb“尊者,报纸有送东西呢,倒出看看。”千琴也是兴奋地在一旁提议。 &nb“是呀是呀。上面有小存放阵呢。”青丝在一旁附和。 &nb既然两人都对赠品这么感兴趣,长生就满足她们的好奇心,翻转报纸,抖擞两下,一个物件就从存放阵里掉出来,存放阵从艳红化为了灰色。 &nb“原来只是照明环呀。”千琴失望的发出一声失落。 &nb报纸赠送的是一个手腕大小的发光圆环,这东西的确不值钱,效用也就一两年,与其说法宝,倒不如说是玩具更来得贴切,不过看到千琴失落的表情,长生没好气的点她的额头,“贪心,《悦来报》一年才赚多少钱,有得送已经不错了。” &nb千琴笑着往一边躲,“尊者,《悦来报》下了这么大本钱,那岂不是会卖得很火。” &nb“绝对的。尊者写的《仙魔传》那么精彩,怎么可能卖不掉。要我说,何止是卖得火,肯定卖疯了也说不定。”青丝在一旁夸赞长生的,这姑娘整日看着长生写的故事,都成了铁杆粉丝了。 &nb长生虽然觉得她们想像的太美好,卖报哪有那么容易,但也忍不住憧憬起来。说实话,长生对自己的其实很有信心,这可是她费尽心思才完成的。 &nb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成绩吧。 &nb她是这样想着。 &nb然而一周后,灵活送来了报纸的销量,长生迫不及待的打开――[《悦来报》此次面向大浩的一百个洲发行,一周内共计销量:三千一百一十二份。] &nb长生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的确是三千一百一十二份,这也太少了点吧,距离一百万份的目标差太远了,简直犹如天堑! &nb她迫使自己冷静,现在只是刚开始,大家都不熟悉,等到把口碑打出去了,销量就会好的,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然而……第二周―― &nb[《悦来报》此次面向大浩的一百个洲发行,一周内共计销量:二千四百一十四份。] &nb二千四百一十四份,更少了! &nb第三周―― &nb[《悦来报》此次面向大浩的一百个洲发行,一周内共计销量:一千零一份。] &nb三周报纸越卖越少,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25章 人间反响 &nb长生郁瘁的坐在角落,情绪十分低落,面对如此惨淡的销量,她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nb难不成那些自我良好的感觉,全是错觉,其实《仙魔传》真的很烂?烂到竟无人愿意看?下周长歌的限制令就会下达,届时若还未想出办法,那就只能在大浩选择三个大洲发行,这一场战斗就更难翻身了。 &nb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nb是的问题吗?虽然很这样问很伤自尊,但长生还是不由自主。是不是真的很的很烂,自己却不觉得呢? &nb但没道理啊,报纸上发表的才刚开头,长生还未让乐笙歌与向晚产生爱情,最多也只有一些似有若无的苗头。青丝也很喜欢啊(虽然也还没看多少),她那个样子也不像装的。 &nb三周才在大浩卖出去六千五百二十七份,长生掰着指头算术,《悦来报》往年销量有十一万份,平均下来大约每月能卖出九千一百六十六点六六六六七份,再平摊到每块大陆,除以四,也就是约等于二千二百九十一点六六六六七份。 &nb咦,这样算来,其实这次销量还算不错嘛,增长有好几倍呀! &nb长生眼睛一亮。 &nb但没什么卵用嘛,基数太小,翻几倍还是少,离一百万份还差得老远呢。 &nb长生再次萎靡下去。 &nb“尊上,尊上……”千琴担忧看着长生,站在修行室的大堂外,“您还好么?” &nb“你来了……”长生转头看了她了一眼,从蒲团上站起身来,理理衣摆,“有事?” &nb千琴点头,拿出一叠报纸,指着它们,道:“尊上,这是凡间界报纸对您的评价,不知尊上是否想看。” &nb凡间界,哦对了,长生一直盯着修真界,都快了忘了凡间界也有在同步连载,《悦来报》在凡间界似乎很具有影响力,不知《仙魔修》在凡间界反响如何? &nb这一叠报纸都是评论么?竟有如此之多! &nb难不成《仙魔传》反倒在凡间界先火了?想到这里,长生心脏又跳动了起来,抑制不住的微笑中泄出一丝好奇与兴奋“快拿来瞧瞧。” &nb千琴抿嘴轻笑,“尊上终于开心了,千琴可担心死了。” &nb长生接过报纸,感动道:“千琴,有心了。还是你懂我!” &nb“这些报纸资料都是紫简收集而来的,千琴可不敢抢功。”千琴对长生吐了吐舌头,然后与长生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 &nb“紫简……”长生微微一怔,竟是他。此人目的不纯,这般讨好于她,似乎另有他图,不过,管他呢,反正翻不起风浪,有这样一个手下实在太省心了,有木有。 &nb这些都评论大都是裁剪下来的,但被整理得很细致,可以看出紫简的用心。 &nb长生翻开评论…… &nb[《仙魔传》以神仙修士为主,虽只做开头,但笔者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描绘了一声场浩大的战争,在神怪此类中少有的佳作。] &nb[同侪过从者索阅一篇竟,必拍案曰‘奇哉所闻乎!’] &nb[仙不似仙,却写似魔,何其疯狂!] &nb[古有《平妖记》在人间,今有《仙魔传》行于世!] &nb者何等羁狂,诩‘传说’为名,狂哉、笑哉。] &nb[盼之,盼之,盼穿秋水。] &nb…… &nb长生仔细地看着报纸评论,心中溢满了激动,虽然她明白紫简做过挑选,凡间界不可能皆是赞美之词。但是吧,你要知道,做为一个作者,看到读者留评是最开心的,尤其全是好评时,真的很难抵抗那种酸爽又美味的心情呀。 &nb趁着长生在翻动手中的报纸时,千琴在一旁补充,道:“尊上,《仙魔传》在凡间界十分火热,可以说一纸难求,买报之人络绎不绝,不断加印《悦来报》,目前的销量还未统计出来。” &nb凡间界竟有如此火爆么?这与修真界无人问津的场面,根本就是两种极端嘛。 &nb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凡间界对于的接受程度可比修真界高多了,也没那么多规和道德约束,再加上她写的仙与魔,对凡间的人来说,绝对是他们未曾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自然是稀罕(虽说求仙问道并不是稀奇事)。 &nb得知凡间界热烈的反响后,长生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还好不是的问题,要不然卖到一百万份就是个妄想。 &nb修真界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卖不出去? &nb既然不是的问题,那么,就是营销的问题喽。 &nb看来得从这方面下手,怎么才能把《仙魔传》的名声以最快的方式打出去呢? &nb其实最快的方法就是公布长生的身份,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轰动的场面,不过目前她对自己平静的生活很满意,才不会去作死。 &nb另一个方法,也不算完美,也是要从长生自己身上做文章。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头――天下第一美人,此光环自带有名人效应,长生做过的事,她用的东西,穿过的衣服,说过的话,一直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 &nb可以说她就是那个引领潮流的人,站在时尚界顶端的弄潮儿(虽然她完全没有这个自觉)。其实很简单,如果要把《仙魔传》的名声打出去,只要放出消息她在追这本书,那么自然有大量跟风者。 &nb只是……这个方法太过冒险,她如此力挺,日后身份实在容易被揭穿呀。不行,此法不可用。 &nb长生继续苦思冥想,却没有丝毫头绪。难不成真要自己推荐自己,真烦! &nb真的是,她只是一个作者,为毛营销方面也要管! &nb“尊上为何苦恼,不应该开心吗?”千琴哪里想得到长生思绪变幻,看到她气愤捶地,不由一问。 &nb“我只是在烦恼如何才能让修士接受此书,让你担心了。”长生叹了口气,“修士都偏爱玉简,纸书无处容身。” &nb千琴听完,沉思一瞬,看了长生一眼,迟疑道:“尊上,不如……去找千机阁。” &nb千机阁?! &nb长生一惊,千机阁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它是一个专门贩卖情报的机构,在仙魔大战中崛起的新势力,借战火专发战争财,总部在大峨的混乱之都,这可是灰色地带。千琴这里说的是,千机阁提供的一个专门悬赏的平台,悬赏什么都可以,没有限制,只要有灵石,但要求实名悬赏。 &nb“尊者可以找人在千机阁悬赏《仙魔传》。”千琴出了个大胆的主意。 &nb千机阁提供的平台,面向四个大陆发放,被悬赏的内容均被挂在逍遥殿内,任何人皆可接受委托,最最重要在此接单无需出面,只要完成委托,就可匿名领取相关报酬。 &nb这个规则给了人方便,大都是亡命之徒或者黑色地带的人,所以,千机阁的水/很深,一般人不敢淌。 &nb长生看了千琴一眼,这个提议实在大胆,在千机阁悬赏,虽然会名声远扬,但万一被人找出来了呢?后果太严重。 &nb“不行,太过冒险。”长生否决了这个提议,不是她不敢冒险,而是关于身份保密这件事需要万分小心。 &nb听了长生的拒绝,千琴也明白了她的顾虑,遂放弃了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nb只是两人未曾想到,就在第二日,千机阁悬赏榜单第十的位置被替换了――就是悬赏的长生! &nb内容十分简单:[悬赏《仙魔传》作者‘传说’人头,附上品灵石一万块。] &nb一万块上品灵石啊,也就是一亿下品灵石,大家看看“100,000,000”这串零,触目惊心!而且上品灵石与下品灵石不同,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长生实在想不通,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竟有如此大仇恨,值得败家般的用一亿灵石来悬赏她! &nb往下看,[悬赏人――大浩通天门黑焚] &nb幸好千机阁需要实名制,否则连仇家都找不到。不过,这个黑焚到底是谁? &nb“尊上,您不记得了吗?黑焚是通天门的元婴修士,金丹时还曾与尊上有过比试,不过当时,他败在了您的手下。”千琴是这样解答的。 &nb是吗?长生还真不太记得了,败在她手下的人太多了,她只记得金丹时那场比赛是守擂,愣是不间断的战了十天,被她打下台的人太多,当时累得不行,哪里还有心思去记人。 &nb难不成就是这样得罪了他?也不对呀,他悬赏的是“传说”,而她是长生! &nb真的只为《仙魔传》? &nb不会吧…… &nb但事情还未结束,第三日,这个黑焚又在千机阁发布了一份悬赏,这下直接替换了榜首的位置:[悬赏《仙魔传》作者‘传说’消息,附上品灵石十万块。] &nb天,十万块上品灵石,也就是十亿块下品灵石,他真的疯了吗!? &nb只为悬赏“传说”?!长生费解了许久。 &nb拜他所赐,这下《仙魔传》真的火了…… 第26章 仪式 &nb《仙魔传》火了,真的火了! &nb因为黑焚挂在榜首的悬赏,所有人都想知道“传说”是谁,只要找到这个作者就能拿到十万的上品灵石,这可能是一个修士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万一要是哪天走了狗屎运,撞见“传说”本人了也说不定啊。不甘平凡却又偏偏平凡的小人物都有这种侥幸的心理。 &nb被悬赏之后的后果,首先明显的表现就是买报的人多了,虽然大多都是抱着想把“传说”挖出来的想法买的,而不是想看……这真是一个悲伤的认知。 &nb虽然的名声算是以一种不光彩的方式打出去了,但还不够,完全不够,因为《仙魔传》目前只是虚火,真正长久的还是的质量,这个需要点时间来证明。 &nb长生决定趁热打铁,这周是“规限地域”之前的最后一周,新誊抄的稿子已经交给灵活了,估计明天就能看到新一刊的《悦来报》。 &nb《仙魔传》究竟能否在修真界就所成就,决定权就交给读者们了。 &nb其实《仙魔传》不仅是一篇虐文,更是一篇悲剧,长生在字里行间都有所暗示。 &nb之所以这样写,并不是因为悲剧让人难以忘怀,而是她无法想象乐笙歌与向晚能有一个美满结局,他们的爱情发生在大背景下,他们活在乱世中,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这是历史的浪潮,他们只能随波逐流,一旦逆行,就是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那么结局自然是不言而喻。 &nb她若真写出“王子和公主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样的结局,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遑论他人。 &nb长生写这个故事,其实是想告诉给那些同乐生一样——魔道与正道结合留下的孩子,这是祂们父母的爱情,很伟大也并不肮脏。 &nb长生不愿看到衪们受到世人冷眼与折磨,受人欺凌,然后厌恶自己,放低自己,卑微的活着。祂们来到这个世界,是无辜的,不应该为父母所犯下的过错而受到惩罚,这并不公平。 &nb她不是圣人,并未想改变那些歧视衪们的人,长生只想给这些孩子一个希望,当衪们在躲在黑暗角落里苦苦挣扎的时候,能从书里感到一点慰藉,而不是活在一片看不到光芒黑色之中。 &nb长生想以的形式陪着祂们渡过种种苦难,唯愿祂们不要绝望,不要放弃……然后终一天,当时过境迁的时候,长生愿衪们可以云淡风轻的回看过去,一笑而过。 &nb这就是长生写这本书的愿望,很美好也很理想吧,也许会招来世人谩骂与指责,但管他呢,人生要总有几件不后悔的事情,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能让她回忆的时候心情舒畅,那也就够了。 &nb也许她就是个异类吧,从另一个世界带着另一个世界的思想而来,在这里不管经过多少年,总有些格格不入,心中总会蹦出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它们根深蒂固,刻在灵魂里,影响着她。 &nb所以就有了这本《仙魔传》,带着她的反叛,横空出世。 &nb估计等长生把整本书出完之后,就会成为世人嘴里的“败类”,被他们排除在外。 &nb人类真是种奇怪的动物,信奉少数服从多数,当多数与少数相对时,少数就可以被忽略。所以人类总是用思想来统治世界,一旦出现与之相左的声音,那就镇压,美曰其名“正统”。 &nb这也是长生在化神后,才敢开始公开写作的原因,不拥有一定的实力,会死得很惨。 &nb修真界并不是什么文明社会,赤/裸裸的弱肉强食法则,实力代表一切,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长歌就是这样崛起的,在期间不知吞并了多少修真传承——藏书塔林里的书就是这么来的。 &nb其实说白了就是力量决定一切,跟黑/社会没多大差别。 &nb以至于现如今在大浩,反抗长歌的都被灭了,剩下的不是依附于长歌,就是联合起来抗衡它,可依旧没什么卵用,就好像世人提到大宝就会想到大林寺,提到大申就会想到周天仙朝,提到大峨就会想到悦来商行(以前是魔修),提到大浩就会想到长歌,而提到长歌就会想到长生……呃,打住! &nb总之,以上所说都已成为了一种标志,被世人认可的标志。 &nb所以,其实修士对于生命并不看重。在《仙魔传》里,向晚会为赢得战争,与乐笙歌争相杀人,她持剑,乐笙歌使笛,共同化身死亡使者。 &nb其源头是因为乐笙歌的魔笛,此魔笛以战养战,它可以在人死后控制怨魂,但这怨魂必须是死在魔笛之下的才行。向晚得知,欲削弱其实力,便决意赶在乐笙歌之前——杀生成仁。 &nb一剑出鞘,屠城百万。 &nb这是一场可怕的血腥杀人比赛,完完全全的为了屠杀而屠杀,泯灭人性。 &nb这一卷内容发行后会引发什么后果,长生也无法预料,但可以肯定的是争议会很大。 &nb但她不会更改,因为这是战争,长生并不想把它描写得跟煮饭玩过家家一样。 &nb“尊者,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千琴难得换成了正装的白色,发饰皆梳成飞天的模样,脸上带着笑意,“长风已在飞仙殿等候。” &nb长生一袭华丽正装,仙姿如兰,坐于镜前,镜子里是一张绝世的脸。眉间胭脂落成一朵花钿,细点朱唇,眼线轻扫,在经过细心的梳妆描绘后,其姝色更是连她自己都不敢直视。眼波流转间,摄人心魄,却又因清雅高华的气质,不敢亵渎。 &nb她忽然理解了当初为什么那么多人一边想要杀她,一边又想占有她的矛盾心理了,果然还是太妖孽! &nb明白自己容貌的威力,长生平日里为了少生是非,也尽量穿戴素净,但今日不同以往——是她正式收徒的大日子,她不允许自己过于随意。 &nb长生插上最后一支步摇,如瀑的素发被挽起,她起身,理理衣褶,道:“走吧。” &nb飞仙殿内,殿内呈圆形,四周放置着数以千万计的长明灯,灯火光辉,尤如白昼,其中一面立有数万牌位,皆是长歌历代功高德重修士牌位,层层叠叠,令人仰止却莫敢望。 &nb在殿中央,摆放着一个小小的墨色小缸,缸内盛满了水,发出幽蓝的光,长风就安静跪坐在其后,玄南作为主司人站在近旁,更远处坐着几位被邀请的元婴修士,一起见证这场收徒仪式。 &nb众人虽安静,却是暗自翘首以盼,如今万事俱备,只差这个长生这个主角了。 &nb飞仙殿历代祖先安息之所,肃穆高大,长生也不敢放肆,低垂了眉眼,恭敬的、无声的走入…… &nb正对入口而坐的长风似有所感,抬首望来,长生接住他的眼神,一人站,一人坐,静立。师徒二人对望良久,皆默契的菀尔轻笑。 &nb“长生尊者,时辰已到,请上席位。”玄南回过神来,指着长风对面的蒲团。 &nb长生轻声落座,隔着小小的水缸坐到长风对面,挽起左手的袖子,放进幽蓝的水中。长风同样如此,把手放到缸中, &nb“今长歌有女——长生,有男——长风,结为师徒,从此师徒同苦乐……”玄南拨出祭祀用的剑,一边舞动,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带着离奇的旋律,似是在吟唱,又似在祭祀。 &nb他念了许多,但长生听得不太分明,不是她接触过的任何一种语言,只听他神神叨叨的念了许久,手都快放酸了,最后挥剑一指,大喝一声,“望先祖佑其后人!” &nb长风身后那全是祖宗的牌位,骤起金光,金光游走,往牌位最顶端汇聚,愈往上光芒愈盛,渐渐收缩到最上方,那是长歌圣人的牌位,它高高在上,光华璀璨,犹如神临。 &nb最终达到临界点,一道金光从中疾速射出,唰的来到长生与长风双手放置着的缸里,原本幽蓝的水在刹那间沸腾,手灼烧一般的痛,长生只是轻蹙眉头,,并未惊慌,这种仪式她从前完成过一次,只不过那时是与她师傅纪离。 &nb长生看向长风,他紧皱着眉头,虽惊诧,却也并未缩手。 &nb沸腾的水随着金光的笼罩,渐渐没入二人手掌,长生感觉到一股暖流,沿着她手臂的脉络前行,最后汇聚于灵台处,就在那一刻,她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羁绊,融于血脉,是他! &nb长生睁眼看向长风,正好长风也在回看着她,这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十分微妙,明明是两个独立的人,却能隐约感觉到彼此的情绪,这种感觉……很怪异,却又似乎像呼吸一样自然,仿佛天生如此。 &nb她曾经与纪离也做过此仪式,为何没有这种变化? &nb直到金光渐息,长生也没想通。 &nb但仪式还在继续,长生定了定神,接过玄南递过来的一灯并未点燃的空灯。 &nb接下来是点灯仪式,由师傅为徒弟点燃长明灯,从此正式拜入长歌。 &nb长生单手执灯,另一只手直指长风眉心,取出一滴血,放入长明灯,化作一根灯芯,刹那间便已点燃。火光饱满,生机盎然。 &nb从此人死灯灭,人存灯燃! 第27章 刀道 &nb十月二十七日,水曜。 &nb此时已距离上一次发报已有一天,大浩的修真界似乎还很平静,像往常一样。这让一直等待消息的长生惴惴不安,颇感觉有点风雨欲来之势。 &nb外放的神识忽而一动——长风来了。 &nb长生停下誊抄的笔,吩咐一旁侍墨的青丝,“长风过来了,你去带他进来。” &nb青丝应声而下。 &nb收好纸笔。随着长风的走近,他愉悦的心情越来越清晰,连带着长生忐忑不安的思绪也缓解了许多。 &nb不多时,青丝留在外间,长风一人走了进来…… &nb“弟子见过师傅。”长风对长生行过礼,然后起身,在长生对面坐下。 &nb这是师徒礼完成后的又一次见面,为何能感应到对方的情绪,长生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她很确定长风也能感觉到她),藏书塔林里也未曾找到先例,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书太多,还未找到。 &nb她仔细的打量着长风,这是一个十四五岁少年,面容如玉,身姿挺拔,有着少年独有的干净清冽。 &nb袭蓝白相间的正装更衬得他如风姿卓绝,低垂着眼帘,可以看到他卷翘如蝶翼的睫毛,在她的注视下不自在的颤动着。渐渐红了脸颊。 &nb长生完全能感觉到他的羞窘,说实话,真的略尴尬…… &nb第一次做人的师傅,没什么经验,感觉皱有些紧张。忽然收了个弟子,她还真是很不适应,说起来,这些天也一直不得空,未能好好与他聊闲。 &nb为人师,应传道授业解惑,她做得并不称职,干脆今天就给他上第一课吧。 &nb只是应该教他些什么呢? &nb长风以少年之姿便已是炼气巅峰,只差半步筑基,如今只能苦抑修为,否则身体一旦定型,只能维持这少年之姿,唯有到结婴时才有机会重塑身型。 &nb没长大就筑基,光想想就明白会是个悲剧,各位都懂的。 &nb长风与长生一样,是个骄傲的人,因为她们有着骄傲的资本。嗯……估计修炼的方面大概是不需要她指点了。 &nb那么除此之外,她还能教什么呢? &nb筑基知识?那也太早了吧。修真界八卦?长歌有个夸大岭,在那里消息传得比什么都快,哪还用得着她?干脆聊秘闻?长生回忆一翻,她似乎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再说长风想知道秘闻,凭他的身份令牌也可以进入藏书塔林的禁区,也用不着她。 &nb她在脑海里想了很多方案,但都被否决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总不能纯聊天吧。 &nb长生努力回想她的师傅纪离给她上第一堂课的情景…… &nb[纪离看了小长生良久,然后带着她来到一高高的书堆前,摸索出一本比她还脸蛋还要厚的书,拍拍上面的灰,塞给她,“这是长歌门规。” &nb接着又翻出一本,递给她,“这是长歌的历史。” &nb小小的长生接过,手臂一沉,紧张的咽咽口水,这么厚,不会要全记下吧? &nb纪离还没完,他左翻翻右找找,一股脑的塞到她手里,“这是大浩修真见闻录,这是爵崛大地介绍,这是天心洲地理,这是炼气心诀一至十层术法,这是基础阵型,基础丹方,基础符箓,基础术法总诀,基础剑阵,还有长歌元婴以上修士关系图谱。” &nb“最后——还有修真界近千年来的重大绯闻八卦。”说完,纪离觉得完成件大事般松了口气,看着已经一脸懵逼的小长生,道,“就这些了,记完它们,两个月后抽查,心诀自己修行,两个月炼气三层对你来说没问题吧。有什么不懂的去找你爹,不要来打扰老子,明白吗?” &nb看到长生在一摞书后讷讷点头,“很好。”纪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走了。] &nb真的就这样走了,留下一大堆任务给她。 &nb长生当初什么也不懂,还不知道有玉简这种方便高效的工具,愣是辛辛苦苦用了两个月把这些书啃完,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上了,结果两个月后,纪离醉得不醒人事,足足睡了半年才悠悠转醒,醒来看到长生,还问是她是哪个。(╰_╯)# &nb长生真得觉得自己【哗——】了狗了,要不是打不过他,当时她就直接伦他脸上了! &nb当初她还暗暗发誓,以后收了弟子,绝对不要做像纪离那般不靠谱的师傅。如今真的做了他人师傅,心情还真是有些说不出来的酸爽。 &nb只是长生这些年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吹拉弹唱全都不会,煎炒烹炸更是一窍不通。 &nb虽说长歌四大戒律之一规定要有一技之长,但技能只是得闲才能玩的东西。长生除了写,就没特长,唉,难不成教他写吗。 &nb教个优秀的徒弟还真是有够麻烦的,她苦恼地挠挠头,算了,还是先了解一,“徒弟,你学了哪些东西?” &nb“弟子主修《炼冰小功》,目前炼气十二层,辅助心诀是《长歌基础心诀十》,还有长歌基础功法:御剑术、冰冻术、升空术、传音术、匿身术、驱物术、天眼术、禁言耳口鼻目五咒、血遁术……搜魂术也有所涉猎。” &nb长风不假思索的报了一连串名字,说到搜魂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隐瞒师傅。 &nb这些……怎么跟她初学的不太一样? &nb“大浩修真见闻录你看是否看过?”长生问道。 &nb长风微愣,然后点头。 &nb“那爵崛大地介绍呢?”又问。 &nb还是点头。 &nb“那天心洲地理,基础阵型,基础丹方,基础符箓,基础术法总诀,基础剑阵呢?” &nb长风连连点头,道:“这些弟子在七岁前,家里就曾教过。” &nb长生:“……” &nb好吧,看来是仙二代,估计剩下的长风应该都会,基本上不用问了。家里从小就开始修真教育事业,不像她是草根出身,连常识都要恶补。 &nb长生忽然发现,其实她师傅纪离还是有点谱的,至少懂得因材施教。 &nb因材施教……没错,的确要因材施教! &nb还是先问一问长风自己的想法吧,毕竟这是他的未来,以后的路要他自己走的。 &nb“长风你想学什么呢?日后是想修灵?还是成为剑修或者刀修?”体修需要强大的身体天赋,儒修只在大申,佛修只在大宝,在大浩他感兴趣的也就只有灵修、体修、剑修、刀修这四大职业了。 &nb至于修魔……除非长风他不想活了。 &nb听完长生的问题,长风思忖着,毕竟这关忽他的将来,再慎重也不为过。 &nb他思索一翻,反问长生:“师傅,你认为这三种道,哪一种最困难?” &nb长生微微诧异,本以为他要问哪一种道最厉害呢,到时她就可以用“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厉害的道,只有最厉害的人”回答他,但长风问她哪一种道最困难,没有思索,长生脑袋里就浮现了答案—— &nb“刀道!” &nb这三种职业,灵修相对其他两种职业而言,是最易入门也最易升级的,同时也是攻击力最弱的,但人数也是最多的,长歌几近六成的灵修,而剑修占三成,这种职业每进一步就是一次对心的修行,能得成大道的无一不是心志过人之辈。最后,剩下的一成是体修。 &nb至于刀修……一成都没有! &nb长风听了她的回答,毫不犹豫的下了决定,“那弟子就学刀道!” &nb“什么!?”长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怎么会想到去学刀道?“刀修霸道,这有多难你知道吗?若没有与天下人为敌的勇气——” &nb“师傅认为这世间谁才真正的天下第一。”话还未讲完,就被长风截了去, &nb若要说到真正的天下第一,毫无争议的非一人莫属,那就是…… &nb“鬼畜。”长风说出了与长生心中所想一致的答案,天下第一……天下第一!长风手中的拳头不自觉的攥紧。“而鬼畜,用的就是刀。” &nb长风的心情很复杂,简直不像个明朗的少年人,天下第一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吗?长生提醒他道:“可鬼畜是魔修。” &nb说实话,能拿着一把柴刀杀遍天下无敌手,还练成了唯我独尊舍我其谁的霸气,这世间也就鬼畜这个奇葩做到了,可惜……他是个魔修,还是个死翘翘的魔修。 &nb“师傅,刀道不分正和魔,关键只在于使用的人。”少年吐露着心声的眼神是坚定的,有着一往无前的锐利。 &nb其实长生对魔修并未多反感,长风能感觉到。 &nb长生在心中叹息,故意问道:“若我不同意,你会不学刀道吗?” &nb长风哑然,面带惭愧的低下头。 &nb“看来你意已决。但我对刀道并无太多研究,日后我能教你的只怕并不多。” &nb少年一愣,随即变得惊喜,“师傅,您,您同意啦!” &nb不爽的瞟了兴高采烈的长风一眼,切,她不同意又怎样,根本改变不了一个倔强少年的想法。 &nb“刀道难行,你既决意学刀,为师送你一句话。” &nb长风正色,“师傅请说。” &nb长生刚要张口,千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长风在此,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改为神识传音。 &nb“如何?”长生传音问打听消息的千琴。 &nb千琴面色凝重,“尊者……出事了。报社被人砸了。” &nb果然,化神期修士的预感是正确的! 第28章 顿悟 &nb“尊者……出事了。”千琴面色凝重,“报社被人砸了。” &nb悦来报社竟然会被砸?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悦来商行的产业! &nb长生皱眉,用神识传音给她,“怎么回事?” &nb“悦来报社总部无事,被砸的是百雀洲的分部。一群金丹期的散修干的,他们是那一片出了名的‘疯狗’,从前专在战乱中猎人金丹,后战争结束后依旧做着强盗的勾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nb这群人去跑去一个没油水的报社去,无外乎就是想搞到“传说”的消息,看来是悬赏惹得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还是低估了金钱的力量,那十亿灵石放在那儿,诱惑太大! &nb只要“传说”的身份没被挖出来,只要钱还挂在那儿,像这种恶**件说不定就没完了,若老是发生这种事情,谁还敢给悦来报社做事,谁还敢发报? &nb黑焚这个疯子,一招引来无数麻烦,看来是非把她挖出来不可了。 &nb长生无比气恼,她写的到底哪里惹到他了,有这么深仇大恨么!要不是千机阁发布悬赏不能撤,她跑过去分分钟就灭了他! &nb“报社……怎么样了?人有事吗?”长生问。 &nb“无一活口,金丹被挖,皆是惨死。” &nb长生沉默,其实在问这个问题前,她就预料到了答案,一群强盗所过之处,怎么还会留活口? &nb但还忍不住啊,有些事情就算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责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写这本,如果不是因为她…… &nb长生无法控制不去这么想。 &nb“师傅。”长风担忧的看着她,她的情绪很糟糕。 &nb“……无事。”长生闭上双眼平静一番,努力说服自己,这不是她的错,这是那群疯子的错,是他们杀了人!“千琴?” &nb“尊上。”千琴回应。 &nb“那群人抓到了没有?” &nb“并未,这群散修平日里虽横行霸道,但据说他们得到一个远古阵法,老巢十分隐秘……”千琴抿唇看着长生,有些恐惧,长生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简直可怕。“但,但悦来商行想必已有行动,可能很快就能得到结果了。” &nb悦来商行虽然有钱,但修为高的没多少,会为了一个不赚钱报社分支就花费大量人力么?长生冷笑一声,报社那些人已经死了,在商人的眼里已经失去了价值,也许悦来商行会为了面子除掉几个强盗,但根本不会去费心去消灭他们。 &nb这群散修做恶如此多年,依然逍遥法外,实在可恨! &nb杀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低…… &nb“千琴……传令下去。”长生睁开泛着冷意的双眼,“我不想再看到这群人活在世上,以‘传说’的名义去做。” &nb既然因“传说”而起,那就让他们因“传说”而结束。死在这群疯子手上的冤魂们,这个仇就让她长生来报! &nb“明白了吗?” &nb长生看了一眼千琴,千琴回过神来,带着惊惧,“明,明白了,千琴领命。” &nb看着千琴带着命令退了出去,长生内心平静极了,虽然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她并不后悔。 &nb“师傅,你刚才杀人吗?”长风目送千琴的背影消失,回过头来。 &nb“嗯,你感应到了。”长生用陈述的口吻说着这句话,几十条人命就要消失在她手,她内心竟毫无波动,“觉得可怕吗?” &nb长风摇头,笑了笑,道:“师傅何必自责,您要杀的人定是恶人。” &nb“你倒对我有信心。”长生发出一声自嘲的笑。 &nb“师傅您是个好人。长风能感觉得出来。”长风笑得灿烂,“师傅您别想太多,杀人也是一种修行。” &nb杀人也是一种修行。这种话只有杀生过的人才能说得出来,而且长生能够断定,死在长风手中的人一定不少! &nb他才十四岁呀……长生看着眼前笑得干净纯粹的少年,实在觉得人心难测。 &nb“你说的对,杀人的确也是一种修行。”长生心情复杂的点点头,“不过,我这个做师傅的,反倒被你这个做徒弟的给教育了。” &nb“不敢。”长风坐正,收好表情,假装严肃的转移话题,“师傅您不是有句话要送给弟子吗?” &nb长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本来要送的,但现在看来不必了。” &nb“别呀,师傅——”长风一听,急了,连忙拉住长生的衣袖,“这是您送弟子的第一件礼物,师傅千万别收回去。师傅——” &nb长得那么犯规干嘛!卖萌可耻啊知不知道! &nb“停停停。告诉你就是!”长生拗不过眼前的骚年,扯回快烂的衣袖,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nb深吸一口气,起身,推开身后的窗,窗外是碧空如洗的蓝天,天穹下是一片繁花,白如雪,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这是琅琊洞天内的白翘柯莉树的花季,可惜没有赶上黑翘柯莉树的花季,要看到这两种树同时开花,还得等个二百来年。 &nb长生站在窗边,逆着光,犹如神祇,她指着天空问长风:“你相信这个世间有神吗?” &nb“……相信。”长风怔怔地看着她,喃喃地道。 &nb“我也相信。”长生笑了笑。 &nb“但我希望你……”她走到跪坐的长风面前,弯腰俯身,捏住长风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开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nb窗外天空骤变,万里晴空忽然间乌云遮日,电闪雷鸣,似在发怒,磅礴的雨哗啦啦的往下掉,打落繁花,碾作尘土。 &nb“在我看来……这就是刀道。长风,你心中的是神什么呢?”毫不在意自己的话而引来了天象,长生继续说着。 &nb长风已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讷讷地盯着她,无法回答。 &nb“不论你心中的神是什么,杀了祂!” &nb话落,一声巨响雷从天空裂开,响彻天地,空空地回荡着。 &nb雨下得更大了。 &nb长生放开手,站起身,转头看着外面风雨大作。还好,修士不用晒衣服。 &nb其实长生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但她怕说出口就会被天道直接给劈了,只好咽了回去,回头看了眼还未回过神来的长风……他顿悟了。 &nb长生给他设了个结界,护住毫无防护的长风。 &nb洞天内的这场雨一直下了整整一个月,转眼又到了新一期报纸发行了时候了,长风依然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nb这一个月期间,对于长生来说很平静,但对于“传说”,却很不平静! &nb首先是传说悄无声息地灭了那群做恶多端的散修,只留下只字片语表明身份,大快人心!不管信不信吧,反正在大浩界掀起一小阵风波,杀鸡儆猴效果不错,没有再听到报社被袭击的消息。 &nb当然,也使得部分有心人更加暗自提防传说此人,但一直不得其身份,心计也无处可施。 &nb至于《仙魔传》,自从上一部分竞争杀人的内容发行后,就像在修真界投下了一颗炸弹,把好多潜伏不语的人给炸了出来,有支持的,有不赞同的,争论不休。 &nb《悦来报》是报纸中的老大,大浩的众多报社的目光都注视着它,自带头打破鬼畜定下的规矩——在报纸上连载。 &nb此翻大动作下,引得大浩报纸行业风云变幻,销量涨了不少,小报们看到了出路,都纷纷进行改革,学习《悦来报》改成月刊,并想尽一切办法寻找作者,挖人的挖人,强抢的强抢…… &nb不管用什么法子,总之可以预料到的是,不久之后,修真界将会有一大波出没。 &nb但令报行没有想到的是——长歌竟然发布一条“规限地域”的命令,限制报纸的发行,最多不得超过三个大洲。 &nb此条律令一出,对小报没影响,但那些刚改革后的大报社最是伤亡惨重…… &nb《悦来报》也是。 &nb长生听着鞋履那头灵活的声音,“所以,凡间界基本上无影响,尚可以发行。大浩修真界,经过反复挑选,最后定下天心洲、百雀洲和吉吉洲。另外还有二十个大洲直接隶属其他宗门之下的,同样可以发行。” &nb灵活的选择很有讲究。 &nb首先是天心洲,长歌门在这里,不用多解释了吧; &nb其次百雀洲,这个洲处在大浩正中央,邻近天心洲,最主要的是大浩的交通枢纽——中央大芥子在那这儿,每日传送,人来人往,客流量非常大; &nb最后的吉吉洲,风景名胜,旅游胜地。别以为修士就只知修行,云游修士可不少,包括长生师傅纪离属于在其中,他们走的是修心路线。最重要的是……吉吉洲专出美女,大浩最大的销金窟——极乐界就在那儿。 &nb长生估计她师傅现在还在极乐界醉着,美女左拥右抱着。 &nb至于剩下的二十个大洲,主要是长歌管不着的地盘,都是其他门派的管辖地。 &nb这样算起来,共有二十三个大洲可以发行,占大浩将近五分一的地盘。 &nb这对《仙魔传》来说是一个艰难的考验,想到这里,长生提醒灵活,“这次的内容已经写到了两人的爱情,你最好注意一下。” &nb乐笙歌与向晚的战争中,向晚不慎中了乐笙歌的计,掉进了隐藏于地下的妖王墓,被困在地面。 &nb虽然她拼尽全力,在掉下的同时,把这个魔头也拉进了地下,但乐笙歌依然能操控地上的怨灵,他向长歌军队发起进攻,向晚无力阻拦,她终是输了…… &nb两个对立的人,被同时困在危机重重的妖王墓,在一翻奇妙的打斗后,虽然各怀心思,但为了保命,不得已联合起来,寻找出口。 &nb一路上起起伏伏,杀机四起,暧昧丛生…… &nb就这样,二人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妖王墓的灵寝,发现了妖王珍藏的一块石头——三生石。 &nb别笑,虽然长生就是这么没创意,但三生石对于这个并未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世界来说,绝对是次冲击。 &nb三生石一出世便化作一条链子,就这样把一个正道修士和一个魔头锁在了一起,拉入了三生轮回幻境…… &nb从此,二人的命运便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第29章 龙傲天 &nb妖王墓里才没有什么三生石,长生的本命法宝华彩镜才是这个墓里面的。 &nb五十三年前,她刚结元婴的时候妖王墓出世,经过试探,异宝奇多却危机重重。化神期看不上这个,金丹期又不够资格,所以这就成了元婴期争夺的战场。 &nb长生在此次国际元婴夺宝混战中,抢到了华彩镜,后来,获评——无耻之徒! &nb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好吧…… &nb咳,总之,三生石是长生虚构的,妖王墓不是。 &nb每次更新,长生都会很忐忑,她就像是个炸弹客,总是在制造爆炸,引起轰动,后果难料,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nb这次长生制造了一枚原/子/弹,她是动真格的了,乐笙歌和向晚真的要开始谈恋爱了! &nb希望被炸过的人都还留有全尸。 &nb阿弥佛陀,罪过罪过,长生在心里默默祝福她的读者们。 &nb提醒了灵活进行“防灾”工作之后,她们切断了通讯。 &nb然后长生就开始忙碌起来——化神大典已经临近,剩下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月了。 &nb这两天,长歌已经陆陆续续地接待了一些的客人,他们都是远道而来,有的客人坐传送阵都需要转好几次,专程赶来参加此次盛典的。 &nb虽然长生有几个得力属下,但她有些事情只能她做,这几天也一直忙着,什么试穿衣服啦,定下大典流程啦,大典要说的话啦,“反哺”仪式的注意事项啦…… &nb长生拿着准备出席参加化神大典人物的名单,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在修真界有头有脸、说得上话、有份量的人物,长老阁定下初次名单,但还需要她的肯首。 &nb如无改动,名单就此定下。 &nb等定下人数后,就会开始安排席位,席位代表着地位,很微妙,也很重要。此次化神大典席位的安排,将成为长歌交好势力的风向标,四个大陆的势力都在注视,包括一些隐世的散修。 &nb把玉简贴在额头,这些名单飞快的在她脑袋里过了一遍。 &nb这份名单上划分有三级:第一级是与长生同等级别的化神;第二级是各大一流门派、一流书院、一流势力的领头人;第三级是各行业顶尖人士,也就是各大“天下第一”齐聚。 &nb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两百来号人,长生只需要定下这三级名单上的人物,剩下的像一些二流门派,或者是一流门派优秀弟子,这些人没有资格进入大典主场的,长歌已另有人安排。 &nb长生仔细思量着这份名单,却发现一个名字——罗漫,妖族竟也有派人来? &nb这让她感到十分诧异。 &nb妖族身份尴尬,当初在仙魔大战中身为鬼畜的同盟,虽然在最后一战中倒戈,背叛魔界,投靠了正道,可妖族曾经作为魔道同盟时,正道之人不知有多少死在妖手,虽他们最终弃暗投明,但血海深仇哪那么容易化解。 &nb还是有许多修士都无法以平常心看待妖族,有些偏激的甚至誓死猎杀妖族。仙魔大战结束后,作为首领的罗漫为了保存实力,下令妖族重新搬回横断山脉,这百年来过着隐世而居的生活。 &nb只是未曾想到此次,妖族竟然也来参加她的化神大典,来得还是妖族的首领九尾狐罗漫,妖族当初跟随鬼畜进行大陆侵略,绝对有所野心,沉寂许久,这次出山,是要有大动作了吗? &nb长生思索着,在死了几个脑细胞后,就决定放弃思考,阴谋诡计她不擅长,反正大典中四个大陆的化神期修士几乎来齐了,个个都比她厉害,就算天塌下来,也有这群人顶着。 &nb不过,说到这个,长生就有些糟心,因为来人里有个叫做龙傲天的家伙——他是周天仙朝的皇帝,也是大周朝以皇帝之身唯一达到化神期的修士,是个十分彪悍的人物。 &nb长生与这位神爵皇帝有段恩怨,不,说是恩怨,其实应该是她单方面的认为的。 &nb长生的修仙履历很光辉,十七年筑基,二十五年结丹,四十七年元婴,第五十年闭生死关,成功进阶,仅一百年,成就化神。 &nb可以说她在这段修行路上完败无数人。但她却在结婴后的第三个年头,那时候她才刚稳固元婴,就闭生死关,不进化神不出关。 &nb因为闭生死关是被龙傲天逼迫的…… &nb这还要从她结婴之后说起,长生那时天真的以为,结婴后终于可以顶着这张脸在外走动啦(化神期辣么少,个个都呆在自已地盘,怎么可能碰得上),于是她满怀激动的出门了(^o^)/。 &nb然后……就碰到了龙傲天这个化神期!(╯°Д°)╯︵┻━┻化神期四个大陆才二十四个,二十四个!她的运气到底是有多逆天,这么小几率的事件竟然被她撞上了!! &nb一个皇帝碰到一位超级超级超级大美女,这美女还无法保护自己,各位,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nb还用想嘛,抱回去调戏+推倒啊!!! &nb后面的事情大家自行想象吧……唉,总之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nb还没完呢,这只是恩怨的开头,接下来故事的发展,可以用一句峰回路转来形容。 &nb在调戏推倒过后,这个皇帝脑子抽了,竟然决定娶她做皇后,跑去长歌提亲,许了诸多好处,长生眼看就要被卖了。 &nb本来嘛,是她不够强大,被推倒也就算了,自认倒霉吧,但如果还要赔上一辈子,那才是真的要命!长生又不走宫斗流,是吧? &nb于是她先是义正严词的拒绝了,然后曝出要闭生死关,不入化神不出关,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毅然决然的走上了女强的道路。 &nb然后就化神啦(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啊混蛋)。 &nb化神后,那次龙傲天的提亲已无人提起,因为长歌是不会允许一个化神期修士外嫁的(当然,可以娶回来)。 &nb这次化神大典龙傲天也在名单上,他代表着周天仙朝,长生不可能把他从名单上移除,不过他身为皇帝,应该不会在化神大典出什么幺蛾子,吧? &nb长生忽然感到一阵头痛,她已经能够想象外界,众人对于她俩的桃色绯闻传播度了,估计化神大典都在等着看戏呢。 &nb诶,等等,爵崛陆地的化神期来得这么齐,不会就是为了看八卦的吧!? &nb貌似真的是啊,就连佛门的法海师太都来了…… &nborz为什么有种真相了的感觉…… &nb长生心累的放下手中的名单,决定去瞧瞧她正处在顿悟的徒弟,顺便散散郁闷的心情。 &nb一路步行,赏花赏草,琅琊洞天真的很大,一个凡人如果想走完全程,按脚程需要走至少要走一年多。 &nb长生行走在山间廊道上,从高处望下,依稀可以看到修士在灵谷田间劳作,雨过天晴后的土地带着湿润,散发出一种大地特有的清香,带来厚重的安全感。 &nb来到长风打坐的地方,他还未从顿悟中清醒,也不知能否赶上她的化神大典。顿悟对一个修士来说,可遇而不可求,能悟到什么全看个人造化。 &nb长风这次顿悟,是个有前途的,日后修行路会宽阔许多。 &nb说来神奇,长生修行连瓶颈都无,不说顿悟吧,心魔也无,一路顺畅到化神,天生就是个拉仇恨的。 &nb从书架上拿出一块玉简,正准备重温一下。只是忽然间,她察觉到空气中灵力的流动,像水一般流向正在打坐的长风。他变成了一个无底洞,贪婪的吸收着灵力,使得灵力在周身形成了一个漩涡。 &nb长风这是要筑基了。好在琅琊乃洞天福地,灵力充沛,不然还真不够他吸收的。 &nb长生在一旁坐下,为徒弟护法。 &nb也许人和人真的天生就不一样的吧,长风在没有筑基丹的辅助下,也顺利筑基了,说出去,那些全靠筑基丹冲击品级的修士怕是会恨死他吧。 &nb神光敛去。一阵微风,拂过长风的脸庞,他睁开眼睛,吐出一口灵气。 &nb他筑基了,他终于走上了修真的道路! &nb“师傅,我筑基了,我筑基了!”长风转过头,看到长生,兴奋的向她报告喜讯,却发现对方的脸上表情怪异,似忍笑,又似同情。 &nb筑基好,辟谷胎息。筑基后能定型身形,保持原身。 &nb嗯,大家都知道长风他今年十四岁,筑基后……永远十四岁!这真tnb是应该让他节哀顺变? &nb“长风……恭喜你筑基了。”看着长风一脸欣喜,长生都于心不忍,但作为他的师傅,此时此刻。 &nb“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nb小剧场: &nb听说了吗?长风筑基了! &nb哪个长风,是长生尊者的那个弟子? &nb就是他!听说他今年十四岁,哈哈哈哈哈哈 &nb玄南:“听说你筑基了?来,这把刀送你,哈哈哈哈哈哈。” &nb纪南:“听说你筑基了?别怕,是男人,站起来撸,哈哈哈哈哈哈。” &nb三昆:“听说你筑基了?” &nb灵活:“哈哈哈哈哈哈。” &nb…… &nb长风:“……………………” &nb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第30章 清瑶的一天(上) &nb时辰宫 &nb临近化神大典,作为负责外交事宜的时辰宫,为接待络绎不绝的四陆来宾,上上下下忙成一片,不可开交。 &nb清瑶作为新入长歌的内门弟子,不过她天资一般,身为草根也并无后台,所以被分配到目前最需要人手、也最繁忙的时辰宫。 &nb她很满足,虽然工作岗位不尽如人意,但总算是成了内门弟子,日后不用种植灵谷了,每月能多领五十块中品灵石,最重要的每月还能领修行所需的丹药! &nb此次为庆祝长生尊者化神大典,清静山提升了底层弟子的丹药供应――每人可选三到四种灵丹。 &nb清瑶拿了些回春丹。剩下的皆换成了能增加灵力的固元丹,共一百零八颗,除去上交给小院执事的五十颗,还能余下五十八颗,足够了! &nb她本就天资不足,只能拿丹药填上去,等炼化了这些固元丹,就可以试试冲击筑基中阶了,只要上到筑基中阶,她就能到藏书塔林换取后面的功法了! &nb想到这里,清瑶浑身就充满了干劲。 &nb“清瑶,你总算从清静山回来了,快,有任务!”同寝的清翎见到她,急急忙忙地跑来,拉着她,给她脚下贴上疾风符,拉着她一路飞奔。 &nb“什么任务啊,这么急?”清瑶还未来得及弄清楚,就被清翎风风火火的拉着跑。“这是往穿梭台的方向吧?” &nb“废话,当然是往穿梭台!”清翎一面疾奔,一面与她解释。“据说……周天仙朝的灵船来了,在空间大芥子,大殿执事命我等前去接应。” &nb“周天仙朝?!”清瑶一惊,那岂不是神爵皇帝来了!距离大典还有十天,一般这等化神仙尊不是最后才到么,这不合常理呀! &nb难道《悦来报》上说的为真――神爵皇帝龙傲天爱慕长生尊者,此次前来是为提亲!? &nb不过神爵皇帝虽与长生尊者两情相悦,可有一休尊者从中阻拦,怕是有情人难成眷属。 &nb五十年前,皇帝陛下前来提亲,可一休仙尊同样爱慕长生尊者,为此因爱生恨,逼得长生尊者闭入生死关,自此一对有情人天人相隔。好在如今长生仙尊已步入化神,一休仙尊也无理由可挡了吧。 &nb虽然一休尊者也很可怜。可他深深爱着的人,却又深深爱上了别人,能有什么法子呢? &nb清瑶被路面绊了下,差点跌了。天,她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在可怜一个化神期仙尊!!! &nb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移出了脑中,清瑶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呼,清翎,慢点……领队的是人是谁啊?” &nb“领队的人是执判殿的玉白真人……不能慢了,就快迟到了。” &nb“玉白真人?他不是执判殿的人么?”怎么管上时辰宫的内务了? &nb“哎哟,别问了,我的祖宗!”清翎一脸掩不住的焦急,哀嚎着一路狂奔。 &nb时间的确紧急,若是迟到被罚,还会连累了清翎,清瑶绝对过意不去,便不再说话,低头赶路。 &nb紧赶慢赶,总算在最后关头来到了穿梭台,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已经列好了队伍,就差她俩啦。 &nb二人偷偷摸摸的往队伍后方走去,玉白真人看了她俩一眼,没说什么,放过了她们。清瑶与清翎站好了队,呼出一口气,互相做了个鬼脸,放松的笑了。 &nb一切尽准备妥当,玉白真人站在前方说了些注意事项,清瑶还没怎么听,时辰宫的弟子就被带领着进入传送阵…… &nb穿梭台与空间大芥子虽说都用于传送,但终究是有不同,首先是规模,百雀洲的空间大芥子完胜,毕竟穿梭台只用于长歌内门的弟子,且不能穿梭大陆,只能在大浩通行,若长歌弟子想到其他大陆去,还是得跑到空间大芥子。 &nb自从鬼畜魔头通过“传送阵入侵事件”入侵大浩,引发仙魔大战后,为避免此类祸事,长歌的穿梭台就变成了只出不入。此次周天仙朝来人,从大申坐灵船穿梭而来,不能通过空间大芥子再传送到穿梭台来,时辰宫弟子只得前去接应。 &nb清瑶跟随着队伍五人一行地进入了传送阵,一阵眩晕后,人已从天心洲的长歌门,跨到百雀洲的空间大芥子了。 &nb这里她从前来过一次,不过清瑶当时紧张的要死,没如何仔细打量。 &nb清瑶从小在凡间的乡村长大,在一个刮大风的日子,她被检测出灵根。被告知可以修仙时,不但她全家都懵了,她也懵了!来长歌的一路上浑浑噩噩的,沉浸在兴奋与对未来的期盼中,哪里有心思去关注外界。 &nb清瑶这次来才注意到,这里真的好多人啊!熙熙攘攘,不停的有人从传送阵走出,也不停的有人被传送走,还有各类在此进行贩卖小物件的商贩,不少还是长歌外门弟子(穿着长歌外门弟子服饰)。 &nb“还杵在这做什么?走啊。”清翎见到清瑶看着人群发愣,把拉她下了传送阵范围。 &nb清瑶与她顺着大家一起往下飞落,目光却依旧舍不得移开空间芥子,除了时辰宫,她从未见过如此恢弘的地方…… &nb空间大芥子是个巨型阵法,这里的整个色调呈淡蓝色,尤其是那些发着光晕的传送阵,散落在空间、地上,十分美丽梦幻,像星辰一样。 &nb所有人都在这个巨大的阵法里穿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遥远的地方去。 &nb清瑶站在汹涌人群中,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忽然想起老家的人,她想起了她贫穷的爹娘,想起了总是欺负她的哥哥,想起了那个陪她爬山的阿牛,想起了嫁人的金花,想起了家里的那头驴。 &nb最后,她想起了她的爷爷…… &nb送行的那天,太阳出得很大,很热,她爷爷拿出了全家能拿的全部,却被测试灵根的仙长拒绝了,爷爷讷讷地收回手,随即凶狠地瞪着她,推搡着她的背,“不准回来,不准想到我们,不准回头,不准写信,想家时要熬住,忘了我们。” &nb“要是你失败逃回来,不要来见我,我不会让你见我,懂吗” &nb她懂。所以,她不会回去,就算爷爷已经去世了…… &nb清瑶转过头,跟随着众人来到大型传送区域,玉白真人出示令牌后,大家被放行。 &nb大型传送区域其实很空旷,这里除了她们几乎无人,连呼吸重点都觉得能听到回音。 &nb众人来到了一个挂有“壹”字小牌的传送阵处,玉白真人从储物袋里拿出几块上品灵石,放进传送阵中的凹槽处。 &nb当最后一块传送阵被放置完成,传送阵光芒一闪,线条隐隐流动,像活了一般,缓慢呼吸着。 &nb众人退在外围等候着…… &nb没过多久,传送阵发出嗡鸣之声,光芒大盛,一艘漆黑的巨大灵船出现在上方,气派恢宏,强大有力,带着庞大的视觉冲击汹汹而来。 &nb清瑶站在远处,却感觉透不过气来,灵船不可怕,可怕的是里面的那位仙尊――神爵皇帝陛下。 &nb他未张扬他的威压,也并未抑制,他就是这样漫不经心般,慵懒地散发着他的气势,却让清瑶浑身发颤。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发抖的双腿,试图控制自己想要下跪的冲动。 &nb这就是化神期吗?好可怕…… &nb一柱香后,灵船终于完整的传送过来,它安静的停泊在传送阵之上,像一尊远古巨兽,庞大威武。船尖处飘扬着一面绣有金龙的旗帜,无风自动,十分惹眼。 &nb这是大周皇朝的象征――凛然不可侵犯! &nb在这场面之下,来接应的弟子敢无人说话。玉白真人捏出一张传音符,化作流光飞入船内,不多时,船门被打开,从上面下来了一群人,身着黑红相间的宫装。 &nb那是一群宦官,为首的那个太监是个金丹期修士,他手拿拂尘,风姿卓绝,一行一动间,优雅标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幽幽若若,似有似无的勾人心魄,美丽绝伦。 &nb居然是卫如叶! &nb天人榜排行第七的卫如叶!! &nb人群有些躁动,众弟子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叽叽喳喳。 &nb清翎晃着清瑶的手臂,“清瑶,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卫如叶,卫如叶啊!” &nb“看到了看到了,别再晃我了。”清瑶脑袋有些发晕,不知是因为清翎还是因为美色。 &nb“肃静。”玉白真人冷淡的眼神描过人群。 &nb好冷的眼神,众人一抖,立马静下来,安份的等候着卫如叶一群人的到来。 &nb双方人马碰面,相互客套一番,卫如叶就与玉白真人进行了交谈,具体说的什么,他俩用的神识传音,清瑶听不见。 &nb她还真佩服玉白真人,能面不改色的与天人榜第七名的卫如叶说话,还十分镇定,好强大。不过真人此前在长生仙尊手下当差,想来看惯了尊者的美貌,对其他的美人比较有抵抗力吧。 &nb这样想想,长生仙尊到底美到什么程度呀,天人榜排行第七容貌已是如此惊人了。 &nb真想瞻仰一下长生尊者容貌呀! &nb虽然上次长生尊者在化神时露过面,只可惜那时她还未成为长歌内门弟子,无缘错过了。只希望此次化神典能瞻仰到她的容颜。 &nb“上船吧,各位。”卫如叶站在原地,反手一翻拂尘,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妩媚。 第31章 清瑶的一天(下) &nb对于清瑶来说,这种大型豪华的的灵船,从来只是听说过,很贵很难得,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nb没想到今日是第一次见,就能乘坐其中。 &nb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像在做梦一样。她打开船身上的小窗,从这里可以看到云层与天空,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吹着她的脸庞,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nb“清瑶,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别看外面了。”清翎一脸八卦,贼兮兮的跟她说话:“卫如叶和玉白真人去哪了?” &nb清瑶无奈的关上窗户,转过头来,“你还记得他呢。” &nb“当然啦!那可是传闻当中的人物啊!”清翎用不争气的眼神看着清瑶,一脸的痛心疾首。 &nb清翎的家庭是个典型的修真界模式,父母虽不是什么元婴大能,但奋斗多年,在长歌也能混个小康。她自小在长歌长大,总是能听到各类修真界传闻,受到传闻的影响自然比清瑶要深得多。 &nb“他长得可真好看,只可惜是个太监……”清翎叹了口气,花痴的表情变成了一脸的惋惜。 &nb“别胡说!”听到清翎在背后议论他人,清瑶一脸紧张,转头察看身旁的同门。 &nb修士手眼通天,指不定就给人听去了,不过还好,同门师兄弟妹们都呆在自己的角落,各做各的,没人注意她俩。 &nb清瑶松了口气,点着她额头,“你呀,卫真人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非议的。还好没给人听去。” &nb清翎吐了吐舌头,表示知错了。但她沉静了一会,还是按捺不住,便又跟清瑶咬着耳朵。 &nb“你说,这次周天仙朝来得这么早,是不是真像传闻中说得那样,皇帝陛下来长歌是为了娶长生仙尊的呀?” &nb话还未说完,就被清瑶捂住了嘴,“慎言,化神期仙尊也是我可们以谈论的吗!” &nb尤其是这灵船上就坐着绯闻男主,万一被听到就完蛋了,化神修士神识外放范围虽然是个谜,但覆盖整艘船绝对不是难事。 &nb清翎一把拉开清瑶捂住嘴的手,气闷的嘟着嘴,“哪有这么严重。好啦好啦,这么我不说还不行么,干嘛这么严肃。” &nb“打坐调息吧,很快就到了。”清瑶总算松了口气,却又觉得自己这么凶小伙伴,感觉过意不去,“清翎,别生气了,等会到门派,我请你看《悦来报》?” &nb“《悦来报》?是清瑶你自己想看吧。真小气,哼。”嘴上说着小气,脸上却笑了。有时候女生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前一秒还生着气,下一秒就合好如初了。 &nb两人嘻嘻笑笑,时间过得飞快,再加上灵船本就速度,很快就从百雀洲飞到了天心洲的长歌门。 &nb其实说是接应,但实际上没清瑶她们什么事,这么多人来,主要是为了面子问题,人多气派嘛。再说人家皇帝陛下前来,总不能只派三两只过来,总得有个章程,多点人表示长歌对其的重视。 &nb说白了,清瑶这一趟其实就是公费旅游一次,还外带坐了灵船,享受了一把。 &nb临到下船,时辰宫宫主三昆带领着弟子,早已等候在正门前,迎接周天仙朝皇帝龙傲天。 &nb清翎赶紧拉着清瑶下船,说要瞻仰皇帝陛下容颜,还说什么一辈子都撞不见一次,机会难得。清瑶也挺好奇化神修士长啥样,干脆也跑了起来。 &nb其实不止清翎清瑶二人,一块来接应的同门也都迫不及待的下了船。 &nb这艘漆黑的灵船停泊在空中,十分庞大。下来了好多太监宫女,像蚂蚁一样,在长歌与灵船之间起起落落。 &nb终于――皇帝的仪仗出来了。 &nb首先出现的是大周朝的宫女和太监,在空中列成了长长的两队。她们手捧着各类物件,飞悬在空中,轻纱飘舞,有如天外飞仙。 &nb龙傲天就身在其中,但身上神光笼罩,看不清面容,看着架势只觉得皇威浩荡。 &nb竟看不清脸,清瑶一阵失望。 &nb三昆迎了上去,皇帝陛下似乎也十分客气,场面十分和气。清瑶不由在心中腹诽一声,当然要客气啦,说不定是将来的岳父。 &nb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反正化神与元婴都是清瑶无法触碰的存在,她感慨一阵,很快恢复心情,拉着长吁短叹的清翎飞去夸大岭。 &nb夸大岭,地处长歌西南,紧靠清静山。是长歌的任务发布地、信息交流和八卦地,还有物品交易地。是个十分繁华和自由的地方,在长歌任何地方都不可能见到如此多修士。 &nb大典在即,为赶上此次难得一遇的“反哺”仪式,在修炼室里闭关的长歌门人也大都出关,再加上各大势力纷至踏来,今日的八卦岭尤其热闹。 &nb清瑶与清翎收回灵兽袋,擦了擦汗,人太多了,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落脚的地。 &nb举目望去,全是人头攒动,就连横贯夸大岭与清静山的长桥都挤满了人,叫人无处下脚。 &nb“今日修士怎的如此之多!”清翎在三次被踩了脚后跟后,报怨道。 &nb“就快到了。”清瑶也是一脸不舒服,人多空气也变得混浊,再加上日头正上,浑身都不舒服的,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nb二人转下台阶,避过人群,往长桥下走去。长桥虽然下阴凉许多,但人群却更加拥挤,因为此处正是夸大岭交流信息之地。 &nb见到更多的人,清瑶二人一阵头疼,太可怕了,真想一走了之……但想到《仙魔传》,又舍不得。两人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默契地拿出武器,开道! &nb虽然一路上惹得怨声载道,但效果是明显的,人群在猝不及防下被劈开了一条道,二人赶紧冲上去,一路疾行到卖报的小摊位上。 &nb“师兄,来一份《悦来报》!”二人异口同声。 &nb那卖报的师兄也是忙碌,头也不抬的道:“是你们二人呀,既然如此,为何不只买一份,还省三块下品灵石啊。” &nb“不行!”清翎拒绝。 &nb“我们要收藏!”清瑶补充。 &nb“两位师妹,还是合卖一份吧?”这个忙着卖报的师兄终于抬起头来,无奈地看了她们一眼。 &nb“为什么!?” &nb“今日真的只能提供一份。” &nb“这位师兄,你这做生意怎么把客人撺着往外赶呢?”清瑶一脸气愤。 &nb“唉。”这卖报师兄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做生意,而是《悦来报》真的卖疯了,库存都快没了。后面来晚的客人只怕没得看了,二位师妹行个方便,实在不好意思。下次不管有无库存,都留一份给你们,行吗?” &nb“这位师兄,来一份《悦来报》!” &nb“哎!好勒,马上来!二位师妹尽快考虑,手快有,手慢无。” &nb清瑶与清翎无奈的对视一眼,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二人只好同意,再慢就怕一份都没有了。 &nb“二位的《悦来报》,这是找给二位的灵石。” &nb“师兄你怎么不多进点报呢?”清翎接过报纸与灵石,还是忍不住一脸气愤。 &nb“嗨,别提了,我此次进报,比上次多了两倍,还是快卖光了!”这位师兄一脸悲愤,他错过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nb“怎么会?我记得上次还未有如此多人购买呀?”清瑶感到疑惑。 &nb“咦,师妹还不知道么?” &nb清瑶与清翎对视一眼,问道:“知道什么?” &nb“《仙魔传》呀,它在各大报纸上都快吵翻天呐!好几个宗门的元婴期大能都在发话了,说是要灭了那个叫作‘传说’的作者呢。” &nb“凭什么呀!”清瑶不淡定了,她是不仅是《悦来报》的忠实粉丝,更是《仙魔传》的追随者,“是因为上次乐笙歌与向晚的战争吗?不是已经争过了么。” &nb“哪是争的那个。”卖报师兄不在意的摆摆手。 &nb“那是什么?” &nb“师兄,买报买报!”一边有人喊。 &nb“来了!”卖报师兄应了声,“不跟二位师妹解释了,争论什么,你们报纸看了就明白了。” &nb看了报纸就明白了…… &nb清瑶与清翎满怀着疑惑回到了寝室,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报纸,翻到《仙魔传》版块,一块看了起来。 &nb很快,二人就将这次的内容嚼完,然后,都没有说话…… &nb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nb乐笙歌与向晚被困在地底深处的妖王墓中,为了出逃危机重重的古墓,二人假意联手,本来是很正常也很精彩的情节,却被偶然出现的奇葩机关,搞得怪怪的…… &nb像什么牵手啦,二人拥抱着翻滚啦,湿身啦,等等等等。 &nb清瑶想不明白,怎么忽然觉得就这么暧昧呢? &nb乐笙歌与向晚之间似乎产生了朦胧的,情意…… &nb天呐,她一定疯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产生情意,情意是个什么玩意?! &nb乐笙歌是魔头,向晚是正道,她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nb嗯,没错,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nb可是……乐笙歌这个魔头似乎挺有魅力,而且他似乎……对向晚也很好,强大又有安全感(虽然向晚也不弱)。 &nb啊啊啊啊――自己居然会这样想,他肯定是假装的! &nb可是,他俩之间…… &nb啊啊啊啊――不要再想下去了,清瑶抱着脑袋哀嚎。 &nb自己一定是疯了! &nb要不然就是作者疯了! &nb…… &nb房间内一片安静,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 &nb“清瑶,你有没有觉得,乐笙歌其实……邪气得很让人……心动呢?”清翎坐在原地,犹豫的问出这句话。 &nb清瑶听后,静默片刻,然后生无可恋地、娇羞地重重点头,嗯! 第32章 争议 &nb[《仙魔传》观念不正,宣扬邪道歪理,‘传说’此人当诛!] &nb[呜呼哀哉~世风日下,仙魔战乱结束百年,竟出有如此魔书,笔者心怀叵测,居心不良!] &nb[‘传说’定当是魔道余孽,不可存留于世,当诛!] &nb[‘传说’实乃妖魔,《悦来报》竟助纣为虐,该杀!] &nb这是激进派的观点。 &nb[乐笙歌与向晚,一人为魔,一人乃仙,势为不两立,笔者自是明白,争吵无益,我等且往下看。] &nb[吾乃观风使,深知谣言可畏,此时下断定为时过早,不如稍稍静候,自有分晓。] &nb这是观望派。 &nb[只是逢场作戏,何必小题大作。] &nb[仙魔不两立,情意却难控,不过是人心罢了。] &nb这是支持派。 &nb《仙魔传》引发的三种观点,这几日在报纸上吵得是沸沸扬扬,大浩报业的整体销量都被抬高了一截。见此风潮,各类报纸不管是否真的看过,都纷纷发表书评,谋夺眼球,争取销量。 &nb以至于,有关长生仙尊化神大典的八卦新闻都被压了一头,真是有越吵越火的趋势。 &nb“混帐!”千琴一脸气恨地丢下手中的报纸,愤愤不平,“他们竟敢辱骂尊者!” &nb报纸上虽说也有支持者,但终究是少数,目前还是激进派占上风,一眼皆是满纸的谩骂与贬低。可把千琴给气坏了。 &nb长生拾起地上的被她扔下的报纸,瞄了两眼,此报跟随大流,也作了激进派,不仅满是不堪入目的辱骂,甚至揣测‘传说’身份,把长生描写成一个品行不端、修为不高的之人,甚至还有以假乱真的详细过程,不仅在被人间皇帝招募,贪图荣华,还到处在人间界留情,留下无数私生子,令人不耻。 &nb看着自己的“自传”,长生囧囧有神,还留下私生子呢,她都没有这硬件设备。 &nb这小编还真是个有写作天份的,以假乱真的本事真行,可惜没有用在正途。 &nb“别气了,不过是小报的小伎俩罢了。”不管在哪个世界,总有为利益口不择言的人,因他们的卑劣而恶心到自己实在不值。 &nb“这创报的修士实在无德无行!如此行径,令人作呕!”千琴气郁难消,“尊上放心,千琴定会让此报消失得悄无声息。” &nb“不要多事!”长生警告了她一眼。 &nb“可是……” &nb“化神大典在即,琅琊洞天正处在风尖浪口,我的行为举动不知被多少人关注着,一有什么风声,就会传出去。如今各大势力汇聚长歌,稍有不慎便暴露身份,你自信能胜过他们的情报机构?” &nb千琴哑口无言,她的确无法避开那些能人,尤其是周天仙朝的乌手卫。 &nb“尊上,是我冲动了。”千琴低头忏悔。 &nb“无妨。”长生碾碎手中的报纸,化作飞灰被风吹走,“别因为一些小人而坏了自己的道行。” &nb“是。”千琴应声。只是想到如今报纸上混乱的战局,还是有些忧心,“尊上,这些报纸上的舆论如何解决,若是放着,只怕会愈演愈烈。” &nb“悠悠众口,堵也无用。”反正将来还会吵得更厉害,长生眺望着的远方,“更何况,有时争吵也并非有害。” &nb千琴咀嚼着这句话,“尊上的意思是……” &nb长生转过头来,笑得意味深长,“知道天人榜为何成为权威吗?” &nb天人榜又叫美人榜,由龙门商行的总商头暮情发行。此榜不看势力,不看种族,不看人品,只看脸,所以含金量相当高,是目前修真界影响力最大的榜单,没有之一! &nb当初仙魔大战时期,正道本想把鬼畜宣传成三头六臂、鬼目大口的样子,最好是坏得流疮不是人类的外星人形象,可惜就是因为此榜而计划流产,由此可见其影响力。 &nb“天人榜之所以如此深入人心,就是因为它的争议性!” &nb天人榜能在各类榜中脱颖而出,杀出一条血路,不是光有质量就够了,它的每一次更新,都伴随着数不清的争议。 &nb暮情当初把一个大魔头放在榜首,惹来无数争议,争论了一千多年了,到现在依然有微词,后来魁首的位置被长生一个筑基期夺得,又是一番腥风血雨的争吵。 &nb如今榜前增加了个和尚,若不是目前大浩的头条被长生的《仙魔传》占据,估计又有得吵了。 &nb由此可见,天人榜真是生命不休,争议不止呀。 &nb当初写《仙魔传》的时候,长生就预料到会有争议,她倒没指望能达到天人榜的境界,能引起关注就好,如今看来,还算有效果。 &nb至少销量是真的上去了。 &nb很奇怪,报纸上明明骂得如此**,众人却前赴后继的跑去购买,着实令人费解。 &nb“行了,不说这个了。”长生理理衣襟,站起身来,“琅琊洞天你看着点,我去赴约了。” &nb“尊上慢走。”千琴低低行礼相送。 &nb长生直接从窗棂中飞身飘出,悠然地没入朦胧远山中…… &nb这次赴约的地点还是在委羽洞天,为的是决定“反哺”仪式中充当守护者的人,虽说长生并没有什么所谓,但还是得见个面才行。 &nb长生并未召唤彤鹤,而是自己运灵而飞(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nb她来到了一片干净美丽的湖泊,湖边红枫倒映在水面,绚彩而奇幻。在湖泊的正中央,有一块浮于水上的小小石台,一棵水蓝色的灵木,破水而出,环抱着石台与水面平行,透明蓝莹,侧立在左。 &nb水与石台和灵树,在湖泊中形成一幅和谐宁静的画面。 &nb长歌的三位化神皆已到达,三人坐于石台,不言不语,看水环流。 &nb长生脚上轻点着湖面,拖着紫色的烟蒂绫,飞身落在石台,“抱歉,我来晚了。” &nb“不必,是我三人来得太早。”一休依旧发丝如雪,一袭紫缎,高贵典雅。“请坐。” &nb长生学着他们席地而坐。 &nb纪敖沉默是常态,与长生点头示意便抱剑不语。而奈何一上来便开门见山的问:“长生,不知此次‘反哺’仪式,你选择谁做守护者?” &nb奈何左眼有恙,依旧用眼罩遮着,身着与情花一样颜色的红衣,却丝毫不损他的姝色,反而更添诡丽。 &nb“嗯……都可以啊。”长生沉吟道。 &nb“那不如选我吧。”奈何指着自己毛遂自荐。 &nb话音一落,纪敖与一休便向他看了过去,眼神很怪,虽并无恶意,却也不像友善,带着意外和莫名的神色。 &nb长生注意到这点,觉得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难不成真像传言中说的——奈何与一休之间有龌龊,因为政治争斗? &nb不过这些她不需要考虑,反正选谁不是选,长生答应了奈何,“好啊,等我释放完灵力后,你可千万不要走开,不然我死定了。” &nb长生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同时不露痕迹的观察着一休与纪敖,在她同意后,他俩神色不变,也并未反对,真是奇怪的反应…… &nb“当然不会。”奈何笑着,道:“我当然不会让你死。” &nb谈完正事,四人也看着这平静的湖面,不再说话。长生平日里与他们三人并不相熟,此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至于他们三人不说话的原因,长生也不清楚。也许他们在暗自传音也说不定。 &nb…… &nb“先走了。婉兮还在等我。”打破沉默的竟是纪敖,婉兮是他的妻子。说完,他提起剑就走了。 &nb长生在这里呆得无趣,也告辞走人。湖面石台上只余下一休与奈何。 &nb“为何要做守护人?”一休突然问他。 &nb“……因为你不放心我。”奈何抚着左眼,回答道。 &nb“你想证明自己?”一休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其实我不放心你,是因为你不放心我。” &nb奈何笑了笑,“是么。” &nb—————————————奈何的分割线————————————— &nb长生刚走出委羽洞天时,一道流光向她飞来,那是一块传音符。 &nb付手接住它,是师傅发来的传音符。长生贯入灵力,纪南的声音就浮现了,不见了以往的慵懒,反而变得有些严肃,“不语,为师有难,被逼成亲,请务必赶在十二月二十号之前到风日城,解救为师,务必尽快。” &nb呃……信息量好大。 &nb等会,让她理一下,几个月前,纪南还说待他酒醒,回长歌参加她的化神大典,然后今天就被逼成亲了!还发传音符向她求救! &nb雾草,哪位姑娘这么没眼光! &nb不过……活该啊他,谁让他到处留情,处处开花,这次踢到铁板了吧。 &nb十二月二十号……十二月二十号……十二月二十号不就是今天吗?! &nb雾草,雾草,雾草! &nb长生赶紧拿出哨子召唤空蒙。 &nb却不想背后竟听见…… &nb“长生,你要去哪儿?朕找了你好久。” &nb龙,傲,天! &nb我草,我草,我草,我草!!!! 第33章 急救 &nb“长生,你要去哪儿?朕找了你好久。”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从背后悄无声息地卡住了长生的脖颈,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牢牢地禁锢了她的双手。 &nb长生头皮刹那间炸了,神识在瞬间化作凌厉的攻击,向身后之人袭去! &nb然后被一股更加庞大的神识给挡住了,死死的反压了回来,她整个人都动不了了。从长生攻击到失去了抵抗力,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nb有没有搞错!化神初阶与化神后阶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nb长生感觉到背后贴上了一个炙热怀抱,不由一阵发毛。“你想做什么?这里是长歌!” &nb努力调动体内灵力,指挥烟蒂绫发动攻击,龙傲天发现了她的动作,嘴唇凑到长生的耳边,咬了她一口,用低沉的声音,道:“别动,朕不想伤了你,听话。” &nb听,听你妹啊! &nb这种黏腻的动作,长生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指挥着绫带发动攻击,向身后的人打去。 &nb龙傲天轻笑一声,不避不躲的接下了这次攻击,竟毫发无损! &nb“我的长生,你真可爱。朕是体修,难道你忘了吗?”龙傲天卡住长生脖颈的手渐渐往下移动,带着情来的……” &nb操,为什么她是不擅长攻击的水灵根! &nb长生发现她的攻击,对龙傲天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根本无用后,转而把烟蒂绫缠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的手乱动,“放开我。” &nb“你是朕的皇后,朕为何要放开?” &nb你玛b――长生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皇帝陛下,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nb“谈什么?”皇帝低头在长生的脖颈间嗅着,像个变态一样,深深地嗅着,“长生,你好香……你闭关后,朕一直在想你。” &nb“……其实,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 &nb“哦。”皇帝看着她白皙娇嫩的皮肤,忍不住啃了一口,烟蒂绫飞快袭来,他侧头躲过,看着长生邪笑着舔舔嘴唇。 &nb“你能不能别这样。”长生无奈的闭上眼睛。 &nb“朕明白了,你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也是,长生你总是这么害羞。” &nb龙傲天笑眯眯的说着,长生有种不好的预感。 &nb果不其然,在他说完的下一秒,两人便开始从高空坠落,失重的感觉简直可怕,无法控制身体的长生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nb风声飒飒作响,她被风吹得都不敢睁眼睛,龙傲天在身后紧紧地锢住她,包裹在怀里。“别怕。” &nb话音刚落,突然间,二人便落入水中,激起高高的水花。 &nb水淹没口鼻,入水的瞬间,长生睁开眼睛,从水中看到的天空,特别澄澈、明亮和干净,她看见自己的发丝与身后那人的纠缠在一起,在水中飘荡着,难舍难离。 &nb长生刚掏出金针握在手中,还未来得及往身后刺下去,她的下巴便被捏住,往后掰去,一个炽热的唇便笼罩了上来,毫不温柔,狠狠地啃噬着。 &nb这是一个像狼一样的吻,带着浓浓的侵略性,他是个皇帝,接吻也带着强势。 &nb找准穴位,长生毫不犹豫的把金针扎了下去,垮啦一声,金针竟然弯了,弯了……弯了…… &nb要不要这么皮厚啊! &nb皇帝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惩罚她的不专心。长生用手推拒他,便被他空出一只手锢住脑袋,不允许她后退。 &nb二人在水中纠缠,长生渐渐尝到了血腥味,玛蛋,这是她的血! &nb不知道吻了多久,反正当长生想有往上游的想法时,便被皇帝拉了下来,一阵亲吻。终于等到他心满意足时,龙傲天才抱着她浮出水面。 &nb皇帝抱着长生抵在一块大石头上,用手摸着长生湿漉漉的脸蛋,眼里燃烧着**。 &nb长生侧过头,避开他的手,皇帝顿时不满,咬了她一口。 &nb“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别费劲了,这衣服没有我同意,你解不开的。”长生拉住他解衣的手。 &nb开玩笑,这么多年被调戏经验,能不有点防备吗,长生在听到龙傲天来到长歌时,就穿上了这种特制的衣服,就是为了防狼的! &nb“解开,长生。”皇帝啃咬着她的耳朵。“别逼我动用粗,我怕吓到你。” &nb长生沉默片刻,这衣服的确能防一时,但如果龙傲天动用暴力,怕也支撑不了。 &nb审时夺度一番后,长生对他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解开。” &nb皇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了,满不在意的点头,翻译过来就是:看你能玩什么花样。 &nb“你……为什么总是对我纠缠不休,如此执着是到底因为什么呢?” &nb长生不解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在水光中诱人极了,皇帝用手指抚着她的眼睛,“因为你很美丽。” &nb“还有呢?”长生笑了笑,似乎很满意。 &nb“还有……”手指在长生的脸上缓缓移动,“你比任何人都要美丽。” &nb长生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还有呢?” &nb“还有……”龙傲天用一种锁定猎物的眼神看着她,“你拒绝了朕。” &nb听到最后的答案,长生笑开了,这的确是龙傲天式的回答。 &nb“现在可以解开了么,长生?”皇帝在长生耳边用低沉的声音呢喃着。 &nb“解开,当然可以!”华彩镜唰的一下,从中间闪过,把两人隔开。长生趁机飞身上岸,目光冷然,“不过……得在我愿意的时候。” &nb龙傲天眼看着猎物就要逃脱,正想把长生抓回来,却被她制止了,“哎――别动,你一动,毒就流得越快。” &nb听了长生的话,龙傲天这才发现,竟在不经意间已经中毒。他缓缓抬手,摸到后颈,那里有一根金针插着,他拨出金针,死死地盯着长生,脸上却笑着,“竟中了你的计。” &nb“是你太过自大,面对一个化神期修士还掉以轻心。”长生看了看天色,快接近傍晚了。 &nb完蛋了,师傅啊,不是徒弟不去救你,而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希望您老人家坚-挺住,保护好贞操! &nb徒弟这就来也! &nb回头看了眼水中的龙傲天,“这毒会污染灵力,若不想毒发身亡,还是尽快打坐调息吧。哦,还有,你我之间本就无情义可言,日后,休要来纠缠,言尽于此,告辞!” &nb长生化作一道流光飞去。 &nb“陛下……您是否需要就医?”一个隐匿之人出现在空气中,风姿俊朗,眼梢却媚眼如丝,显得有些阴柔,竟是卫如叶。 &nb龙傲天站在水中,背对着他,看着日落,缓缓开口,道:“佛门的法海师太来大浩了吗?” &nb“已经到了,正秘密隐藏在天心洲。” &nb“看来长生化神之事对佛门刺激很大,不过,确实该停战了。还有,长生身上有梨乡墨的味道,有些蹊跷,你去查一下。” &nb“是。” &nb―――――――――――――龙傲天的分割线――――――――――――― &nb当长生从穿梭台乘坐传送阵来到风日城时,已是暮色深沉,风日城内张灯节彩,一派的喜气洋洋,颇有种与天同庆的味道。 &nb长生隐在人群中,打听消息,原来是风日城的城主召人成亲,新郎一个月前来到此处,竟与城主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今晚上就要拜堂成亲啦。 &nb城主府前热闹非凡,飞禽灵兽,仙人珍宝,城内修士也为图个喜庆,围在外围看起了热闹。 &nb喜堂还在摆设中,看来还未拜堂,长生松了口气,总算赶上了。 &nb她感应了下,此城最高修为的也就元婴期,不包括那位城主召人在内,共有五人,皆是前来祝贺的。而他师傅纪南,则被看押在一处布置了众多阵法的阁楼里,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头发高束,倚在栏边独自喝着酒,看着天边的晚霞出神。 &nb看起来一副将要晚节不保的衰样。 &nb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女修不是那么好惹的,长生摇头叹息。这城主也是傻,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强留着会有好结果吗,凑在一起,不过是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罢了。 &nb最后还不是会落得个人财两空。 &nb长生没打算闯进城主府,反正待会在露天之地拜堂,到时直接表明身份,说个明白就好,看在她化神期的面子上应该不会闹得太难看。 &nb至于纪南,就让他担忧个够吧,长个记性,免得他到处留情,不知伤了多少女人的心。长生见过不止一个女修为他哭,那哀绝的场面,她都不愿回想。 &nb不多时,吉时已到,城主府开始进行婚礼,长生混在人群中,蹭吃蹭喝,还唯恐天下不乱的跟着吆喝了几句。 &nb喜乐奏起,新郎与新娘皆走了出来。新娘很漂亮,穿着喜服,一脸笑意止都止不住,而至于纪南,脸上倒是没有太多表情,淡定得很,完全不像要成亲的样子。 &nb看到新娘看着纪南的眼神,幸福而又带着真挚,脸上的表情带着梦幻,本想上前去的长生犹豫了,婚礼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她若是上去搅局,也许会毁了她此刻的幸福。 &nb可……若是与一个不爱她的人结婚,绝对不会幸福! &nb“慢着――” &nb呃……不是长生喊的! &nb众人往来人看去,呀,是个元婴期女修,她也是一身火红的衣服,极度张扬,美丽却带着刺。 &nb此女本应是一朵张扬的玫瑰,此刻却带着泪,拿着剑指着新娘,“纪南,你不能娶她!” &nb呔! &nb有人抢亲,简直是年度大戏呀,围观群众一下就来精神了,长生更是差点鼓起掌了。 &nb纪南没有看向来人,反而在人群人环视一圈,最后定在伪装过的长生身上,隔着人海,静静地看着她,“你来了。” &nb长生:“……” &nb好吧,既然已被他拆穿,长生也站了出来。 &nb只是,这婚礼终究还是被搅了…… &nb………… &nb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就是一场闹剧,纪南并未接受她们,他选择离开,两个女人哭得特别伤心,真的很伤心很伤心的那种。 &nb可有什么办法呢?她们爱上了一个多情的人。 &nb事后,两人走在寂静的长街上。 &nb“带酒了吗?”纪南问长生。 &nb“你伤了两个女人的心,竟然还问我要酒。没有!”长生怒意极盛。“师傅,你说你不喜欢她们,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们?” &nb“谁说的,我是真的喜欢她们。但……仅仅是喜欢罢了。”纪南看着天上的明月,清冷明亮,“其实……如果今天你没有来,也许我就真的娶了她也说不定呢。” 第34章 化神大典 &nb长歌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土曜。 &nb冷战结束。 &nb大浩正道、大宝佛门、大申仙朝三大战胜势力,为争夺世界霸权与大峨资源所爆发的不见血战争,于长歌门长生化神大典正式结束。 &nb始于仙魔大战结束后的“小冷山事件”,至此,历时一百年。 &nb大融合时代就此终结,进入新历元。 &nb――《大融合时代》执笔人:长生 &nb长歌,飞仙殿。 &nb仙气缥缈,灯火通明。 &nb在广袤的大殿之上,偶闻轻歌曼舞,也或美酒佳肴。 &nb此处正是长生仙尊化神大典,盛宴前奏已历时三日,乃风云汇聚之地。 &nb就在今晚,无数聚集在长歌域内的修士翘首以待的时刻――长生仙尊将反哺天地,回归自然。 &nb一道通天光亮自飞仙殿东北方向亮起,那是长歌门最高点――临仙台,当初长歌圣人飞升之地。如今,已作为“反哺”仪式之地。 &nb众人朝临仙台望去,坐于大典中的修士俱是大能者,抬眼能观天,临仙台的距离对他们来说并不算远,通天光亮下一眼便能看清。 &nb临仙台上坐有一白衣神女,仙容惊鸿,望之便感世间再无其他,满念唯余长生,唯有长生。 &nb长生神色宁静,坐于光明之中,在漆黑一片的天空下,尤如月中之仙,神秘遥远。 &nb调息完毕,睁开双眼,望着无垠的夜空之下的万众生灵,她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之一礼。行礼后,抬手放置在临仙台正中心――七块发光的仙遗石阵上,用尽全力,把所有灵力通过手臂输送到石阵上。 &nb刹那间――浩瀚的灵力化作千丝万缕的光亮,从这临仙台飞落而下…… &nb如雨丝,又似流星。 &nb长生跟随着这些丝缕,化作了这些丝缕,从万丈高空洒向世间。 &nb当她落到田间,禾苗生长;当她落到水中,鱼儿摆尾;当她落到繁花间,清香四溢;当她落到树林里,树木抽芽。 &nb有时她还落到人群里,或者掠过灵兽身边,或者来到修士的心间。长生脉脉无语,以一种温柔的方式,反哺着世间万物。 &nb她化作光缕,飞了好远好远,见到了从未有过的辽阔,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事物…… &nb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就是神!在这一刻,她无处不在,逍遥自在,好不快意。 &nb当最后一缕光丝,飞越重重黑暗,悄无声息,悠悠地落入草丛间,消失无踪时,长生便从奇妙的境界中醒来。回忆着方才所见所体会的画面,想弯起一个微笑,却忽感浑身乏力,体内空空荡荡,难以支撑,不由往后跌去…… &nb竟连一丝微笑的力气都无,看来反哺的后遗症果然严重,难怪需要一个同阶的守护者。 &nb一双手接住了往后跌落的长生,她凝神看去,此人一袭白衣,左眼有恙,长发垂落在胸前,美轮美奂――是奈何。哦,对,他一直在护法。 &nb长生想向他道谢,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心想着等恢复灵力,再请他喝酒。 &nb只是……奈何看着她的目光为何有些诡异? &nb长生感到心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到他右掌上游走着蝌蚪大小的符纹,发着不详的红光,贴上她的额头。长生猛地瞳孔一缩,有什么东西进去了,进到了她的灵台里,喧宾夺主,顿时痛楚难当。 &nb她一个挣扎,坐起身来,反射性的用绫带打出一击――[哗啦]!!!她的房间摧枯拉朽般倒塌。 &nb远处看,长生所居宫殿之上忽然瓦片炸飞,被打出一个巨大洞眼……垮塌一方。 &nb长生望着自己居室里的一片狼藉发怔,这是在做梦吗?怎么会……她记得她明明还在临仙台的,怎么会回到琅琊洞天? &nb啊,对了,奈何! &nb他趁她无力抵抗之时,把什么东西放进她脑袋里了! &nb长生一个激灵,翻身下床,赤着踩在柔软的毛皮上,刚想往外走,却发现自己衣裳不知何时已换,这是她的睡衣……她换了衣服! &nb一摸手腕,她的储物手镯呢? &nb长生扭头,看向床边的小几,上面按照她的习惯放置着储物镯。她拾起储物,戴上,里面东西没少也没多。 &nb这情况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nb明明应该还在临仙台的夜晚啊,怎么会是白天,还是自己的房间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nb“尊上!您没事吧!”千琴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急切。 &nb长生向门口看去,千琴正躲开一个天花板上掉落的灵珠,正往这儿赶。 &nb“尊上,发生什么事了?”千琴看着房间里被长生打出来的洞,问她。 &nb“千琴?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在梦里吗?”长生答非所问,她实在有些糊涂。 &nb“梦里?尊上你酒还未醒么?” &nb“酒?” &nb“是啊,您不是在大典上喝醉了吗?” &nb“喝醉?!” &nb也许是长生的表情太过奇怪,千琴回答得有些迟疑,“是啊……尊上您都醉了十五天了。” &nb“十五天!?”怎么可能!她从不醉酒,千琴所述长生根本毫无印象! &nb长生一把推开房间的窗户,刺眼的阳光一下子洒在她身上,她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外面阳光普照,白云青山,的确是琅琊洞天,不是梦,也不是幻术。 &nb“尊上……”千琴担忧的唤了她一声。 &nb“千琴,你把我从‘反哺’仪式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述说一遍。”长生扶起一张歪倒的椅子,坐下。 &nb“……是。”千琴觉得长生反应怪异,这是醉酒的后遗症么,“尊上您进行了‘反哺’之后,灵力匮乏,服食灵药后打坐调息,奈何尊者在一旁护法,然后尊上恢复灵力,便与奈何尊者一块到飞仙殿参加宴会。您来后宴会正式开始,大家向尊上您敬酒,您不好推脱,便一一喝下,一连喝了两天,尊上就真的醉倒了。” &nb她还参加了宴会?还喝了酒?为何她毫无记忆,长生眉头紧皱,努力思索着,“期间未发生什么事吗?” &nb“呃……有!”千琴回想一番,想起了什么,却又犹豫起来,“是……” &nb“是什么?”长生追问。 &nb“是,是神爵皇帝陛下……他……” &nb“不是这个。”长生摇头,打断了她的话,组织了一下语言,“我问的是,在我进行完‘反哺’仪式之后,这期间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nb出问题?“没有出什么问题啊,一切都很正常,飞仙殿能看到临仙台,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各位仙尊也都能看到的。” &nb“也是……”长生摸着下巴。 &nb临仙台是长歌最高的地方,站在飞仙殿完全能看到全貌,若是出现什么变故,也能及时反应过来。 &nb没道理呀,难不成真是她出现了幻觉?可……那也太真实了吧,她还记得那种撕裂灵魂般的痛楚,不像假的。 &nb长生仔细检查自己灵台处,很干净,完全没有不该有的东西,身体也没问题,而且灵力使用通畅,比‘反哺’之前还进步了许多。 &nb难道真的只是错觉?还是说……这是一个十分真实的幻境,让人分不清真假与虚幻? &nb为了证明这是幻境,一整天,长生都在绕着长歌打转,观察人群和植物的生长。最后得出结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有自然法则,不是幻觉。 &nb那么说,奈何对她做的事,真是只是她在做梦? &nb于是,她最后来到了莫摘谷,奈何所居住的地方,这里种满了有毒的情花。 &nb接天连地全是殷红的颜色,长生进入这里,就被这满目艳丽的颜色摄住了,情花很妖冶,很美丽,却有毒。站在花海中,世界只剩下红色,色泽浓郁到令人感到窒息。 &nb奈何的房子在花海中央,那是一栋随处可见的石屋,背景是蓝色的天空和红色的花海,虽然有种浪漫的感觉,但不能否认住在这里很孤独。奈何在这里过得是守墓人一样的生活,在这莫摘谷,除了他和这些情花,再无其他。 &nb长生见到奈何时,他正坐在石屋前为情花松着土,没有用法术,拿着铲子亲力亲为,像一个凡间的花农。 &nb“情花有毒,为何不任它们自生自灭?”长生站在一旁看着他。 &nb“花本无罪,它虽有毒,若用在正途,自然无毒。只是世人只看到它的毒,不会给它用在正途的机会。”奈何扶好一株情花,埋上土。“说起来,人心才是真正的有毒。” &nb奈何掏出一些小石块,放入花丛中。问她:“来此有事?” &nb“为何这样问?” &nb“无事不登三宝殿,长生你甚少出门,来此自然有事。” &nb看来她喜欢宅的属性大家都知道。 &nb“只是想来看看情花,顺便来问问你――化神大典那天,我那天喝醉了,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nb奈何脸上浮现些微不解,似乎在奇怪长生竟然来问他,他放下一颗白石,答道:“没有,你也知道太芳碎香的酒力,你醉之后直接睡了。” &nb“哦,是吗……”长生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说起来,那天我都差点倒地了,还是你扶了我,给我当守护人,真是辛苦你了。” &nb“扶?长生你不是当时就拒绝我了么?”奈何很是不解的样子。 &nb长生看了他几秒。“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nb奈何笑着道:“酒还未醒吗?” &nb“嗯,还有点。我先走啦。” &nb“要送你吗?” &nb“不用――”长生背对着他摆摆手。 &nb奈何看着长生的背影消失在花海中,重新蹲下身,换了棵花,拿着小铲子松土,戳出一截断指。 第35章 出纸书 &nb化神大典就这样在长生的醉梦中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nb以至于她脑海中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nb据说三大势力因此停战了;据说宴会很盛大;据说仙尊们很强大;据说美酒也很好喝;据说八卦也很好看;据说月无忧的舞蹈很倾城;据说有人因长生的“反哺”升阶了;据说她还拉动了长歌的gdp;据说…… &nb这些“据说”长生统统不记得,她只能从别人的嘴里得到当天的事情,与千琴口中所述大同小异,总结出一点,那就是――当晚并未发生过任何变故。 &nb她的记忆真的出错了么? &nb长生越来越不确定了。她失去了当天的记忆,只能从别人的话语里仔细推敲,当所有人都说没问题时,长生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喝断片了从而产生了幻觉? &nb她不知道,没人能告诉她真正的答案。但她的身体是真的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nb也许奈何是无辜吧,可能她真的冤枉了他…… &nb不再去想,长生重新低头看着手中的礼单。一个人举行宴会后,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nb还用问嘛,无疑是拆礼物和数份子钱啊! &nb前者带来惊喜,后者带来粮食。 &nb礼单不同于名单,其详细程度如果换成卷轴记载,展开来估计能从登天梯往下滚到底部,还好修真界有玉简,感谢百泠老祖发明了它。不然她光是看礼单就得给呕死。 &nb在这些千奇百怪的礼品中,值得一提的是天山仙人送的七彩宝浆,此物是天山精魄历时三千年凝结成的。天山是爵崛陆地上最高的一座山,地处大浩东部,灵气充盈,著名的隐士潜修之地。 &nb此山非同一般,它日日能够享受到天地间的第一缕阳光,第一滴雨露,天地钟神秀。所以这凝结而成的七彩宝浆十分珍贵,食之可延寿八百年(据说万年宝浆还可起死回生)。 &nb八百年,虽然在化神修士的寿年中太过短暂,但若是对于一个寿元将近的修士来说,其价值绝对高过一切。不过,长生目前不用担心寿元的问题,还用不着这东西,就摆进仓库里了。 &nb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礼品值得一提,那就是周天仙朝所赠的息壤,专用来挡洪水的,它是周天仙朝的镇国之宝。龙傲天还真舍得,虽只送了一小片,但息壤用一点少一点。 &nb长生化神时毁了几座元婴修士所居住的山,本来还想去借息壤的,如今正好用上。 &nb礼单上的礼品还有很多很多,什么天衣啊,什么月棱啊,什么灵花灵草啊,什么灵兽啊……长生按需选择了几样放进兜里,其他都放进仓库,该保存的保存,该种植的种植,该放养的放养。 &nb一一与属下吩咐下去。 &nb弄完这些,长生铺好纸张,研墨提笔,开始誊抄《仙魔传》…… &nb乐笙歌与向晚闯进妖王灵寝,发现三生石,从而被吸附进去,历经三世幻境。 &nb第一世,乐笙歌化作一棵欣欣向荣的小树,而向晚则是伐木人,她砍了他,结果向晚也掉下山崖,被树枝戳死; &nb第二世,向晚化作一条江中的快乐的鱼,而乐笙歌则是捕鱼的渔夫,他宰了她吃,结果被鱼刺卡死; &nb第三世,向晚化作了一个将军,而乐笙歌则是将军的小妾,二人历经生死,他们相互许诺,相约白头,其情感人至深,结果她负了他,伤心欲绝的小妾趁将军不备,杀了将军,然后自杀殉情。 &nb其间两人爱恨交织,阴差阳错,虐-恋情深,看得人极其纠心,直叹造化弄人。 &nb乐笙歌与向晚也深陷其中,不可自拨。两人历经三世,从幻境中醒来,乐笙歌当即举笛指着向晚,怒恨难当,“为何负我!” &nb呔! &nb向晚一惊,反射性的辩解,“我没有负你,我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nb说完后,两人眨巴着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一个是正,一个是邪,势不两立的敌对双方! &nb三生石,虽是幻境,却内有乾坤,爱恨因果其中自有轮回,亦真亦幻,若世人信它,它便是真,若不信它,它便为假。 &nb很明显,乐笙歌与向晚都当它是真,但他们的身份不允许他们当真。 &nb一番充斥着纠结和不忍下手的打斗后(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掌与情意绵绵刀),二人一同决定忘记方才幻境中的事,先逃出此地再说。 &nb他们想得很美,决定也下得很决绝,但三生石不同意,它依然锁着这对有情人…… &nb写到这里,长生毛笔下划拉出的字迹已不清晰了,原来砚台中早已无墨。 &nb这梨乡墨还真不经用,看来得到凡间再批发一些了。不过好在《仙魔传》已誊抄大半,这次更新完全足够了。 &nb脱下鞋子放到耳边,连通灵活,“天王盖地虎。” &nb“……宝塔填河妖。”这次长生没有等待多久,灵活很快就接通了。 &nb“感谢尊上的‘反哺’,灵活受用无穷。”灵活再次开口。 &nb“不必客气。”反哺天地,这是一个修士应该尽的责任与意义,个人有所得,那是他的造化。“《悦来报》最近销量如何?” &nb“十分……疯狂。”灵活压抑着声音,但不难听出他带着的兴奋,“《悦来报》修真界的销量,在上个月内突破二十万,三个月内的销量总数为三十六万多。” &nb一个月内卖出了二十多万份,完全超过了《悦来报》四个大陆一年的总收入! &nb这完全是一书封神的节奏啊! &nb也难怪灵活那么激动,为了《仙魔传》,他不知出了多少力,成果如此喜人。对他来说,这整个过程根本是在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 &nb换作长生也无法这么淡定。 &nb长生记得悦来商行对出纸书给出的要求是:一年在大浩修真界卖出一百万份《悦来报》。 &nb如今三个月已卖出三十六万,若是按照这种速度下去,一年下来别说一百万份,两百万份都有可能! &nb“尊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还未等长生开口,他便迫不及待的接了下去,“商行的人接受了《仙魔传》,同意悦来书店提前出纸书集册了!恭喜尊者!” &nb长生也被这个好消息一下子打懵了,不敢置信,“你,你说的为真!?” &nb“是真的!我刚收到消息,尊者,事不迟宜,晚辈马上就去――” &nb灵活的声音带着欢呼,长生听了也忍不住开心,忽然看到桌上的手稿,“等等啊,先别挂!” &nb“怎么了,尊上?” &nb“你忘了?这次的话本的新内容你还没拿去呢,拿什么更新!快摆传送阵。”长生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几块中品灵石,拿出灵笔,在地上勾勒出一个简易的单向传送阵,摆上灵石。 &nb这种传送阵有特定的接收点,但只能用一次,还不能传送活物,需要传收双方同时启阵,并且价格不匪,但为了保密,对于长生来说,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nb“摆好了吗?”长生问另一头。 &nb“摆好了。”灵活回答。 &nb“那好,我传送了。” &nb长生一手在传送阵上贯入灵力,一手拿着写好的稿子,放到传送阵上,一阵光亮闪过后,厚厚的手稿消失不见。蓝莹的灵石瞬间化作灰白。 &nb“收到了吗?”长生问。 &nb“收到了,尊上。” &nb“那就好,就用些手稿与前面的内容合并,一起发行吧。”长生收拾好废灵石,拍拍双手。 &nb“明白。”灵活说完,就利索的挂了。 &nb也不知是什么缘故,随着《仙魔传》在报纸上的发行,灵活的态度也渐渐转变,从开始的漫不经心,甚至有些抗拒,变得如今这般热忱。 &nb真是神奇,不过,这个转变对她来说是个好的现象。 &nb想到灵活的风风火火态度,长生好笑地摇摇头,慢慢地穿好鞋子。 &nb刚穿戴好,长生外放的神识便发现,千琴与青丝急匆匆地往这儿赶,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nb“尊上,不好了。”千琴还未走近,就开始急着说话。 &nb“发生什么了?这么急?” &nb千琴虽然喜欢耍宝讨好她,但平日里却很稳重,否则长生也不会把这么多事放手给她做。如今她神色郁郁,似是刚发过怒。不止她,还有一同过来的青丝也眉头紧锁,到底发生了什么? &nb长生感到疑惑。 &nb“尊上,太可恶了,有人盗您书!”千琴一脸的愤恨。 &nb什么?盗书! &nb“尊上您看。”青丝也是明显气坏了,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长生。 &nb长生接过,这是……纸书? &nb册子很薄,但缝制很严密,并是那种胡制滥造的工艺。 &nb书的封面很难看,没有任何图案和色彩,被分割成四块,最上方横写着出版行的名称――龙门出版行,中间竖着三个大字仙-魔-传,最下方是长生的笔名,左右两边写着:仙间魔话,速从抢购。 &nb什么,长生难以置信的看着出版行的名字,龙,门,出,版,行! &nb有没有搞错!? &nb长生翻开书本,里面的的确确是她写的《仙魔传》! &nb这本小册子里收录了目前《仙魔传》在市面上,流通的所有回目。龙门与悦来都是大商行,竟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出书,此等作派,好歹要点脸面吧。 &nb“尊上,不止这个,还有《龙门报》上也在连载您的。”青丝把《龙门报》递给长生。 &nb长生接过瞅了几眼,上面正是她这几个月辛苦的成果。她一把扔了报纸,“无耻!” &nb天呐,为什么换了个世界,还是碰到盗版! 第36章 风潮 &nb重新拾起小册子,长生欲哭无泪,盗版商下手太快了!正版的书都还未发行,它就已经出书了。 &nb恨呐。 &nb拍着手中的册子,长生已经可以预料到接下来事情的发展――盗版一出世,跟风者大把。 &nb果然,不出她所料,在接下来的两三天内,盗版《仙魔传》的书籍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质量参差不齐,其速度却快得令人心惊。 &nb大浩所有主要城市的市场,都被盗版商先后占领。他们主要卖的只有一本书,那就是长生的《仙魔传》,用它打开盗版的路。 &nb虽然在灵活在《悦来报》上发表声明,说这里才是正版,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形式的盗印。但根本没什么卵用,盗版商看到利益,依旧该盗的盗,毫不理会。 &nb实在是因为《仙魔传》太火了,虽然骂得凶,口碑不怎么样,但当书一摆出来,不用多久就被横扫光(当然也有刻录成玉简的,只是少有人问津),此盗文风潮,席卷大浩的整个修真界,甚至连凡间界也被波及,无所幸免。 &nb在这个奉行弱肉强食的修真-世界,书商根本无人管束,所以他们完全不用交税,你没听错,除去成本与人工,赚到的都是利润。这简直就是暴利! &nb只要盗来一印再卖出去,就能赚大把灵石,是个修士都能干,这种环境对于商人来说――尤其是书商,根本就是天堂! &nb只是短短两天,大浩市场上流通的《仙魔传》就达数十种之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盗版的商人多少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在她的中添枝加瓦什么的。 &nb要是有一天,长生看到一本黄暴版《仙魔传》,她宁愿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nb托这些盗版商的福,长生停更了《仙魔传》,出集册的工程也停了下来。 &nb停更是表明坚决的态度,盗版首次出现,她总得表明一下悲愤的心情,这样才比较正常。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修真界根没有法律,本不讲究版权问题! &nb得知此事,长生差点泪奔,所以她只能停更引起重视。其次她得想个办法遏制这股盗版风潮。 &nb盗版猖獗,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nb那么如何才能更好的打击盗版呢? &nb长生摸着下巴,这是一个千古难题。 &nb其实,此次盗版风潮的源头,还得从长生的化神大典说起。 &nb暮情,想必大家都知道,龙门商行总商头,《天人榜》发起人,一个兼具实力与眼光的商人。他被邀请参加长歌举行的化神大典。 &nb收到请柬后,他孤身前往大浩参加大典,顺带暗地考察一下龙门商行在大浩的生存情况。 &nb但他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一路行来,有一个名字被多次提及,不管是在客栈,坊市,拍卖会,炼器行,甚至是青楼里,总能听到修士在谈论。 &nb没错,修士们谈论的就是――《仙魔传》,据说这是一本通俗的话本,这本书名他听过,在千机阁。可话本不是人间界才流行的东西么?什么时候修真界也如此盛行了! &nb暮情十分好奇,但他懒得去找全《仙魔传》,毕竟要参加大典,一直忙碌有加,于是就此搁下。说起来,长生作为天人榜魁首,还是他亲自放上去的,初见到她时才刚筑基,如今才过多少年,竟已化神! &nb他自认为是看着长生长大的,于是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情去参加化神大典……大典后,群英荟萃,机会难得,暮情身为总商头,又是免不了十几场大宴小聚,如此一番功夫下来,已是大典过后十来天。 &nb而后终于空闲,闲下时便不由想到那本总刷存在感的书,于是吩咐手下的人找齐。手底下的人动作很快,也很尽心,当天就把《仙魔传》送到他面前,不过皆是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手下的人虽进行了简单的装订,但总的来说还是有点零散。 &nb就是这玩意引起了潮流? &nb卖相不好,更不是玉简,暮情难免起了轻视之意,他拿起这卷零散的纸片,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看了下去,嗯……仙魔传,作者……传说?这个名字有点怪。 &nb[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nb第一回…… &nb暮情本是漫不经心的躺在椅坐上,却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地立直了背,整个人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nb这是一个十分大胆的故事,作者以仙与魔的恋情展开……在仙魔大战刚结束,这写这样的文字,绝对会惹争议。身为一个把天人榜推到世界殿堂级水平的商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商机。 &nb暮情唤来底下的人,搜集了大浩所有关于《仙魔传》争论的报纸,他一一看去,纵观全局,最后得出结论:原来这本书有种神奇的魔力,它触动了修士心中那根仙与魔禁忌的弦。 &nb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会有如此多的关注! &nb只是为何不用玉简发行,反而在报纸上呢? &nb底下的人告诉他,曾有人试过,但发现用玉简没有纸书那般有味道。暮情大感好奇,自己做了试验,结果发现果真如此。 &nb玉简与纸书的感觉竟能如此不同,一个是地下,一个是天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nb这颠覆了暮情的认知,原来玉简也并非无所不能,凡纸也并非一无是处。然而最终致使他下定决心盗书的,还是《悦来报》的销量! &nb当其得知悦来商行竟还未发行集册时,他开心地笑了。 &nb挖,一定要把传说挖过来! &nb嗯?没人知道传说是谁,挖不到?那就找,一定要找到同样可以写话本的人,效仿《悦来报》连载! &nb找到的还未动笔写? &nb这位修真界的营销大师沉吟良久,大手一挥,抄! &nb他说的抄可不是一般的抄,那得是全面的复制,不止盗版出集册,就连报纸上都没有错过,龙门商行也算是行业中的翘楚,商行的所作所为自然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如今有人开了盗版的头,早已蠢蠢欲动的商人们,一窝蜂的冲了上去,加入了盗版的行列。 &nb当然也有那不明真相的跟风群众,看盗书如此火热,不管道不道德,也加入其中,才形成了这一股来势汹汹的盗版风潮…… &nb长生停更后,读者们对此褒贬不一,有骂她的,担心她的,还有说她太懦弱的,当然也有支持她的,总之是议论纷纷,各持一词,真是“虽然姐不在江湖,但江湖到处流传着姐的传说”! &nb但不管怎么样,停更引起了读者的重视,她让大家明白盗版对于作者的严重伤害,长生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nb拿到最新鲜出炉的正版《仙魔传》,这封面的画风……太简陋了吧!除了厚点,和龙门商行发行的几乎一样,没有色彩没有图案,只是在出版行的地方换成了悦来商行。 &nb长生忍不住一阵蛋疼,虽然她没有蛋。修真界都不流行设计封面的么?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样哪能突显出正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呀。 &nb像“盗版必究”之类的反盗宣言要来个吧?就算没有,那“较正无误”字样可以写上吧,还是没有,那至少也画个图吧,长生忍不住跟灵活提了下意见,他听了之后,恍然大悟。 &nb然后就请来了一个以画入道的大师,这画师可不一般,人家可是大浩修真界响当当的艺术家,一手丹青出神入画,这不是夸张手法,他的画真的能形成一个小世界,据说他最成功的一幅画里还住着好几百号凡人呢。 &nb而且天人榜也是请的他做画手,他画的人物画像永远属于最热销的那种。 &nb这样一位高追求、高水平的画家,竟然来给她的画插图! &nb太神奇了,灵活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nb但据灵活所说,千渔的这幅画就是送给“传说”的。 &nb长生小心的端着手中的画,缓缓展开……这可是艺术品啊,说不定能活得比她还久。 &nb卷轴打开,就传来一股肃杀之气,这一幅水墨人物像,天地间,画面苍茫,一男一女,立于沙场,目光对视,似敌意,又似缠绵……整个画面特别有生命感,它就像是活的! &nb就像乐笙歌与向晚从纸上活过来一般! &nb虽然明知是一幅画,但观者还是会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长并不懂画,但她能感受到画家对于人物的情感――那是种悲天悯人的感觉。 &nb长生看向画家留下的灵印,[千渔],原来这个画家叫千渔啊,他竟读懂了她的,读懂了书中的人物。 &nb把画卷收好。《仙魔传》终于要发行了。 &nb长生看向遥远天边,阴云密布,黑云沉沉,是要下雨了…… 第37章 后果 &nb第三十五章后果 &nb长歌历十万年整,一月十七日,金曜。 &nb琅琊洞天,白翘柯莉林。 &nb落英缤纷,一位化神期女修坐于繁花下。 &nb女子闭目,气息悠长,一呼一吸间,似是在感受周围花瓣的纷繁起落,也许是她的容貌太过姝色,气质却太过冰洁,只是这样静静坐着,竟把这漫天雪白的花蕊比了下去。 &nb偶尔和风拂动花枝,白绒般的花瓣簌簌而落,跟随着轻风在空中飘摇,灵动而柔美。 &nb一缕花瓣从枝头掉落,飘过女子身前,她倏然睁开双眼,空气徒然沸腾起来,花瓣被她凌厉的气场无声的划成对半,悠悠扬扬,分飞而过。 &nb女子凝神,紧锁空气,令其身前凭空出现一个黝黑的洞,女子举手往洞里一伸,双手便出现在另一处,不经意间接住一缕飘落的花瓣,可如玉双手并未停留,又是一阵变换,手中花瓣掉落,女子的双手出现在十米远之处。 &nb还是一闪而过,忽而又现,如此反复,她的双手离她自己越来越远,最终停留在离女子一千米处的地方,分外诡异…… &nb一千米灵力就耗完了,果然是到极限了么? &nb长生眉头紧锁,收回酸痛的手臂,甩了甩,这空间术法真是难修,当初渡雷劫时,她到底是如何把整个人穿梭而过的? &nb长生回忆当时的场景——天威浩瀚,雷劫怒降。她当时已被雷电压得无力动弹,却在恍惚间看到手中的储物镯,霎时灵光一现,悟出了空间术法,并且如有神助般的没有经过实验就成功了! &nb顺利的不可思议。 &nb空间术法,说起来很简单,其实用神识抓住空气中的缝隙,撕开,趁机穿梭而过就成。一切都是按照当时的做法,为何如今空气撕裂的最大程度只能到手臂大小? &nb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nb难不成当时有雷劫的原因——空气撕裂也有它的份? &nb啧,还是无法考证…… &nb长生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卷竹简,这是长歌圣人留存于世的珍贵手记,竹简不算大,能记载的东西也很少。 &nb好吧,实际上竹简里只记有一句话:[空间之术,大能者之学,穿梭地域,制敌如神,方世间无处不可去。其关键在于心。] &nb除去废话,就这一句[其关键在于心]是有用的。祖宗啊,既要记录于册,为何不说的明白一点,好指点后人少走弯路啊,这唯心之说太过玄乎,实在难以悟到真谛呀。 &nb长生叹了口气,收好竹简,最近真是诸事不顺,不仅修行路遇到了难题,连也是。 &nb《仙魔传》最新的集册在大浩发行后,突破了报纸的地域限制,这本书终于展现了它的恐怖的影响力,首先是乐笙歌与向晚,这一正一邪之间的恋情终于浮出水面,光明正大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nb就在集册发行的第二天,大浩全部的报纸都炸了,评论铺天盖地的朝向她涌来,世人本以为这“传说”令二人产生暧昧已是大胆,却未想到笔者竟借三生之石公然论情,大胆如厮。 &nb正魔两道势不两立,笔者竟使二人谈情,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nb还有的说她不三不四,道德沦丧。更甚者直接在报纸上写满了“杀”字,扬言要灭了“传说”,替天行道,呵呵…… &nb《悦来报》也时不时的传出有员工遇袭的消息,虽然“传说”曾出手杀鸡儆过猴,但终究威慑度有限,再说一个人冲动起来,也不会想太多。 &nb在新集册发行后,越来越多的读者来信,要求停更《仙魔传》这本妖书,但《悦来报》仍旧承受着极大的舆论压力,力挺长生。 &nb虽然知道灵活也是受她所迫,逼不得已才站在一条阵线,但长生还是觉得十分感动,那种全世界皆与我为敌的孤寂感,总算是消除了些。 &nb被长生这么用炸过一番后,整个大浩充斥着反对的声音。真的很讽刺,在抵抗魔界大军时,修士们都没有如此团结过,如今一本做到了,它触动了所有人情绪,并令其无限扩张,达到顶峰。 &nb在这种汹汹大势下,就连盗版商人也放慢了往其他大陆扩张的速度,暂时观望。不过好在如今涌出了一大波新作者,学习“传说”在报纸上连载,不管质量怎么样吧,反正盗版商可高兴了,这世间终于不是唯有《仙魔传》可盗了…… &nb不提盗版商人们欢欣鼓舞着好生意的到来,长生把所有刊登有新话本的报纸都作了搜集,按销量顺序一一看了起来。 &nb嗯?《仙魔战》? &nb这名字取的……也太像她的书了吧,不过《仙魔传》这么火,自然有作者跟风,取个像点名字也能理解,只要内容不一样就好啦。 &nb长生继续看下去,我去!内容也像! &nb刚开场也是战争,将领也是一男一女,连行兵作战的计谋也像,这个作者在抄袭的时候,只不过把名字换了,套上个新皮,竟能卖出如此销量! &nb除了《悦来报》,这份《青玉报》在所有报纸中是卖得最好的。 &nb看到有人抄袭她的,长生本来是愤怒的,但随即转念一想,她写的可是仙与魔的爱情,这故事如今正被世人骂得体无完肤呢。她冷笑一声,好啊,抄啊,够胆就一直抄下去,她倒要看看这位作者是何方高人,能使何种手段。 &nb作者笔名叫青玉案。《悦来报》与《青玉报》是同一天发行的,恐怕他们也未曾想到《仙魔传》竟惹来如此可怕的舆论,长生估计此人正后悔着呢。 &nb扔下报纸,不去管它。 &nb接着往下看…… &nb《草江真人红木小界游记》,这本书长生听过,也曾拜读过,它在各大书店中销量是排前十的,不过那都是玉简制样,长生没想到纸书他也来掺一脚。看来这个作者很缺钱呐。 &nb接着往下翻,长生没有看到令人眼前一亮的,剩下的都大同小异,不是游记就是xx传,或者就是x仙x魔x,内容也无甚新意,直到—— &nb她看到了《百泠纪事》。百泠,修真界一位伟大的发明家,玉简就是她的杰作。与其说这一本《百泠纪事》是,倒不如说是写史的更合适。 &nb虽然回目还不多,但可以看出作者有过很多考证,下了很多准备工夫,把百泠的生平写得很是生动有趣,像是一部厚重大气的传奇史。 &nb这不是一部跟风之作,这是一位作家真正的、高质量的作品。更重要的是……这作者的名字长生曾看到过,就是千琴卖回来那些玉简中的其中一个——叫冥方笛音。 &nb祂热爱,并且一直在坚持! &nb长生在电光石火间,嗅到了令人战栗的因子,这是遇到对手的气味……她兴奋的舔舐嘴唇,真是久违了这种感觉。 &nb决定了,以后就追《百泠纪事》了! &nb收拾好散乱的报纸,长生正准备打道回府,忽感琅琊洞天一阵抖动,她差点一个趔趄。 &nb怎么回事!? &nb还未来得及找到原因,琅琊洞天又是一次抖动,长生所处的花林的花瓣不知道被抖落了多少,她抬首望向天边,隐约可见天边一阵波动,那里是护阵边缘,护阵竟被触动了,有人在攻击洞天! &nb谁这么大胆子!这可是在长歌!她可是化神! &nb长生当即拿出一面土黄色的三角阵旗,挥动它指挥护阵发动攻击,多亏长生爷爷当初给她重置了一个上古绝杀阵,太有先见之明了! &nb果不其然,当护阵展开攻击后,抖动便停了下来,长生也趁机往洞天入口处赶。到底是谁敢如此放肆! &nb琅琊洞天入口处是一道水帘,长生很容易就看到一个人影在水帘外与护阵纠缠,还占着上风…… &nb龙,傲,天! &nb我草,又是他! &nb长生看到他,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怎么又是他!皇帝不是应该很忙的吗,他怎么还没离开长歌!? &nb而且上次她说得那般直白和绝情,一个皇帝的自尊心怎么会允许他又来纠缠? &nb长生还未说话,那龙傲天见到她,便是一脸的怒意冲冲,“长生!” &nb他想往她这边赶,却被护阵拖住,旋身避开数百把剑气,因为分心,他脖子上被划出一小道细口,流了两滴血又愈合了,“长生,出来!” &nb“为何攻击我的洞府?”长生才不出去呢,又打不过他。“皇帝陛下,这里乃长歌,不是你的皇朝!” &nb“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龙傲天的眼神带着森冷,此刻他失去了以往的风度,带着强烈的怒意。 &nb“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长生觉得有些不对,便停止了阵法的攻击。 &nb好在龙傲天也没再强求,他盯着长生,一字一句的道:“今日是一月十七号。” &nb这个……她知道啊,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长生想。 &nb龙傲天未等她说话,紧接着就问:“昨日……你为何没有来?朕等了你一天,从日升到月落。”像个傻子一样。 &nb“昨日?我们有约好过吗?”长生听得稀里糊涂。 &nb“明明化神大典那晚——”龙傲天说着说着就住嘴了,然后他开始无声的发笑,笑完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似仇恨又似爱意,“长生,你很好,真的很好,你是第一个敢如此戏耍朕的女人。” &nb谁戏耍你了! &nb等等,他说化神大典? &nb又是化神大典! &nb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长生完全没印象了。略带迟疑的看了眼紧握拳头,强忍怒意的龙傲天,谁又能告诉她……她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nb“其实我——”长生试着解释。 &nb龙傲天却狂笑着打断了长生还未说完的话,“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nb“你想做什么!”虽然隔着护阵,但长生还是被他身上,那股浓郁的狂乱气息逼退了一步。 &nb皇帝没有作出回答,他只是缓缓地拨出了他的武器。 &nb刹那间狂风涌动,天地风云忽变幻。 &nb既然如此……那便断了你的灵根,毁了你的道行,只有这样,你在我怀里才会乖乖的…… 第38章 冰封 &nb琅琊洞天 &nb入口处,巨大水帘前。 &nb“你想做什么!”长生喝问龙傲天。 &nb很不对劲,她从龙傲天身上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感,令她心惊。 &nb水帘外渐渐刮起狂风,风猎猎作响,吹动皇帝的头发与衣诀,他右手往空气中一抓,一把金色的长-枪自他手中缓缓浮现…… &nb天陡生异变,忽然间黑云翻滚,带着极低的气压铺过来。 &nb横空出世! &nb他的这把武器,锻造时便饮尽人血,天生嗜杀,不出世则已,一出世便要造杀孽,是把不折不扣的大凶之器。龙傲天身为皇帝,他的皇位,就是他杀光了所有皇室的继承人才拿下来的。 &nb一路带血的走上帝位,周天仙朝的几位化神也奈何不了他。 &nb此刻他拨出了这把枪,这是要杀了她吗? &nb他疯了吗? &nb“皇帝阁下,你是想与长歌重新开战吗?!”长生出言提醒,“请你冷——” &nb她的话还未说完,皇帝便抬头看了她一眼,带着强烈的意味,长-枪唰的被他掷出,化作一道锐利的金光,直直地来到护阵面前。 &nb长生心中一紧,当即放弃了语言交流,重启了护法大阵的攻击,唤出华彩镜挡在身前。 &nb大阵嗡鸣一声,激发出来千万道剑气,迎着进攻的金黄的长-枪反击回去,在空气中形成了两道宏大的气流,所过之处皆毁灭殆尽。 &nb剑气与这把杀器一撞,两相交汇,时间似乎有片刻停顿,一瞬之后,皇帝的长-枪便势如破竹般从这千万道剑气中,穿透而出,直直地插在琅琊洞天的护阵上,巍巍颤动。 &nb琅琊洞天顿时地动山摇,入口处的巨大水帘也因此攻击停止流动。长生与皇帝二人间再无遮挡…… &nb护阵竟如此不堪一击,怎么能如此脆弱?要它何用! &nb伴随着风云涌动,龙傲天漫步走近,来到护阵面前,拨下长-枪。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住长生,“出来。” &nb枪依然在他的手中,并未收回,大有长生不听话便砸了琅琊洞天之意。 &nb他是认真的,他是认真的在威胁她。长生很想反击回去,无奈的修为等级摆在这儿,她压根打不过他,上次也证明了这个事实。 &nb反正这护阵在暴力强拆面前,根本不起多大作用,于是长生很识事务,从洞天里走了出来。 &nb这里是长歌,龙傲天公然袭击一位化神,引出这样大的动静,长歌另外三位化神后期修士不可能袖手旁观,如今只要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nb实在不行,打不过还可以逃,不是? &nb长生并未放下防身的镜子,任它浮在身前,一边往外走,一边思考着应付的对策。 &nb谁知长生一只脚踏出,鞋还未挨到地,就被龙傲天一把拖了出来,一只手死死摁在怀里,无法动弹。长生也很安静的没有挣扎。 &nb火热的气息喷洒在长生的头顶,皇帝锢住她的力气大得令人生痛。 &nb长生不想坐以待毙,决定再次进行交谈,误会什么的还是解开为好,“其实事情——” &nb“嘘,不要说话。”皇帝捂住长生的嘴,“朕不允许你说话,别想再骗我,朕不想听你说的谎言。” &nb“我没有骗——” &nb“嘘。”皇帝用手卡住长生的脖颈,扣住她的命脉,令她痛苦的说不出话来,“不要说话。朕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nb“放开……好痛。”长生抓紧扣住她脖子的手,试图用神识传音给他。 &nb但听到的皇帝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手中渐渐用力。 &nb这样下去,长生的脖子就要被卡断了!不再犹豫,长生用神识凝成化作尖刺,刺入皇帝的脑袋,皇帝不防,一时吃痛,松了手。 &nb长生抓住机会,凌空飞起,却被他拉住裙摆,她一个挥手,斩断衣物,顺利从他手中脱逃。而后从储物袋里朝龙傲天扔出一把符箓,头也不回的化作流光飞向天空。 &nb一声巨响,符箓在她身后猛然爆裂,化作无数巨大火云,腾空而起,数十里地皆数被焚。长生在高空中感到一股炙热的浪流,龙傲天不可能就此被伤,她仍旧不敢停留。 &nb果不其然,一道耀眼的金光从火云中射出,带着浓浓的嗜血气息,直扑向空中的女子。长生感应到身后的危机,不再犹豫,牺牲了五十年寿命使用了血遁,化作极光,飞速逃跑。 &nb身后金光与随之猛然加速,死死咬在长生的后边,大有追不到誓不罢休之意。 &nb一个追,一个逃,于是在长歌天空之上,一道蓝光和一道金光上演着生死追逐…… &nb终于,长跑过后,长生与金光都飞出了长歌的范围。她的灵力渐渐枯竭,身后的金光也追了上来。 &nb不行,血遁要失效了!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如今只能趁还有灵力,把它拦截下来! &nb长生咬牙,停住,在空中转回身,唤出华彩镜挡在向前,目光坚毅地迎向疾速而来的金色杀机…… &nb“擦—呲—呲——” &nb金枪与镜面相撞,发出强烈刺耳的音波,路过的飞禽鸟兽皆被震伤,掉落而亡。长生的手也被震裂,满是鲜血。龙傲天这一枪超的威力出她的想象,实在太过惊人,压得她直线退后,无力抵抗。 &nb怎么救援的人还不来啊! &nb长生倒退着,喷出一口鲜血。 &nb就在长生与长-枪纠缠时,龙傲天也追了上来。看着长生的目光全是冷然,皇帝飞过来,没有做其他,只握住金色的长-枪,轻轻一送…… &nb长生的本命法宝在刹那间破碎,化作星星点点的碎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晶莹剔透。 &nb长-枪透过碎片刺穿了她的肩膀,血开出一朵花来。 &nb滴滴下落。 &nb本命法宝被毁,长生吐出一口精血,最后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终是灵力耗尽,从高空中跌落…… &nbd,没想到身体居然是这种死法,太可悲了,元婴肯定也逃不过被灭的结局了。长生苦笑一声,闭上双眼,无力的任由耳边狂风呼啸。 &nb忽然,她的掉落速度停住了,她被人接住了!长生一喜,难道救援的队友来了? &nb惊喜的睁开双眼…… &nb原来,还是龙傲天,长生一哽,心中的喜悦顿时被浇灭。这是见着没死,要顺带补刀的节奏吗? &nb皇帝紧紧地抱着长生落到地面。 &nb长生闷哼出声,肩膀上的伤口被长-枪剌破后,根本无法愈合,血像不要钱似的,不停往外流,染了她和龙傲天一身。 &nb“你……要杀——” &nb声音嘎然而止,龙傲天又卡住了长生的脖子,不准许她说话。 &nb“知道痛了吗?”皇帝伸出一只手,抚摸着长生肩膀上的伤口,而后沾着她的血,沿着伤口抚到她的脸上,他哀伤的凝视着长生,“如果你永远这么乖巧的在朕怀中,那该有多好。可惜……你不会!” &nb皇帝轻轻在长生唇上印下一个吻,另一只手摸索着抚上长生的丹田,蓄上强大灵力——穿透而过! &nb她的丹田,她的修为在流失…… &nb巨大的痛楚令长生瞪大了眼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痛苦的哀嚎尽数被吞没在皇帝的吻里。 &nb长生本以为会就此死去…… &nb忽然,一把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从天际袭来,强势的打断了皇帝的对长生的斩灵。 &nb龙傲天只好中途放弃,抱着长生凌空飞起,疾速后退。 &nb剑一落地,大地开裂,庞大的余威令周围的山峦尽数抹平,这是个强大剑修发出的攻击…… &nb救援队友你t&nb &nb比起长生的激动,龙傲天却丝毫不在意来人,抱着她找了块平整的石头,落在上面,然后撑起一个结界。 &nb“没办法继续了……有人来了,你看起来很开心?”皇帝笑了笑,遮住她的双眼,“但是长生,朕你要记住你永远是朕的女人。” &nb说完,他一手撑住结界,一手托起长生的头,任凭纪敖在结界外攻击,不管不顾的一口咬在长生的脖颈上—— &nb这不是普通的啃咬,长生能感觉得出来,有什么潜进了她的身体,带着强大的力量,束缚住了她,禁锢了她! &nb这是远古巨兽的血脉,带着浩瀚的威压,长生想要反抗,却犹如螳臂当车般无能为力,只能任凭其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nb渐渐,随着龙傲天的啃咬,长生瞳孔的颜色随之变得金黄,体内的血液也从伤口处加速流失,她痛得无法呼吸,眼前一片模糊,终于抵抗不住,晕了过去。 &nb迷迷糊糊中,长生听见皇帝俯在她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着如同咒语的话: &nb“长生,朕会在大申等着你来……” &nb------------纪敖的分界线----------- &nb长生做了个梦,梦里很大的雾。 &nb她梦见自己走了很远,来到了一座桥边,桥很长也很古老,看不太清楚。桥下是一条流淌的江流,江水是绿色的,发着淡淡的荧光。 &nb但是江上雾真的太大了,就连这绿光都显得格外朦胧。 &nb长生站在江的这边,望着江那头,雾气很大,看不见对岸,但江的那边似乎有什么人在等她,这是一种感觉,很古怪但却十分强烈。 &nb跟随着感觉走上了桥,长生来到了江的另一头。 &nb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盘坐着双腿,一身玄衣,有着一头绯红的长发,如瀑般垂下,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美丽颜色,很是惑人。 &nb但雾气笼罩,看不清他的脸。长生凑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永远隔着一段距离。 &nb“你还没有找到我。”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如同天鹅绒般华丽。“但你已经快要死了。” &nb“对不起。”长生停下靠近的脚步,没有害怕,也有没有疑惑,甚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我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你。” &nb“不,你不用说对不起。”男人笑了笑,虽然看不见,但长生就是知道,“大不了重来一次。我送你回去吧,记得一定要找到我。” &nb长生还未来得及问,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就被远远的推开,她像穿梭了时空一般,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nb她猛然睁开眼,想要呼吸,却发现没有空气,想要转头,却发现无法扭动。 &nb怎么回事,她手脚俱全,却无法动弹,似乎被什么东西锢住了,长生仔细辨别眼前的物质,这是……冰!? &nb等等,她被冰封了?! &nbo 第39章 月华之精 &nb这是一个巨大的冰洞,洞壁上都凝结着厚实的冰晶,发着淡蓝色的荧光,有些透明,隐约可见冰后石壁上的符纹。 &nb长生此刻就身处在冰洞中央处的一块冰柱当中,全身都被封在冰里,包裹的严严实实,不露一丝封缝隙,连空气也进不去。 &nb看着这些冰,长生觉得自己有点发冷,刚想动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别动。这帝流冰不算结实,你一挣会全碎的。” &nb长生一听帝流冰就不再想动了,这冰她曾听说过,与帝流浆齐名的一种天赐之物,它用来修复神识与保命有奇佳的效果。 &nb说话的人谁?长生想看看,但没法扭头,但所幸还有神识,她的本命法宝虽被毁,神识受损,但观察这几十米大的地方还是绰绰有余的。 &nb强忍着脑袋发出阵阵的刺痛,放开神识,扫向后方。竟是……“一休?” &nb方才说话的人是一休,他发白如雪,孤身一人地坐在这漫天冰晶之中,实在有些难以辨识,不过好在他拿了个黑白相间的小药鼎。 &nb小鼎在他的手中火里上下翻飞,不知在炼制什么丹药。 &nb看到一休,长生就知道她这是被长歌救了回来。肩上不痛,看来那里的伤口倒是已经好了,修为也未降,但她的丹田内却感觉不到丝毫灵力。 &nb这让她感到不安,于是长生传音问一休:“我的身体如何了?” &nb“神识受损严重,丹田被刺破,好在修为未降,但目前灵力无法聚集,且会大量流失,只能用帝流冰暂时将你封住,待到每月月圆之夜,帝流冰吸收月华之精时,借此填补修复丹田。” &nb每月月圆之夜?这岂不是每月才有一次机会,“那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nb“不知。” &nb“不知?” &nb“嗯。借月华之精修复丹田,此事太过玄妙,能成则成,败则永生难成。” &nb不成便败,听起来几率对半,但……有多少人都遭遇了失败而抱憾终生。这就像是修士的灵根,有则成仙,无则是凡,无可违逆般的现实。 &nb若她失败了,那长生便会成为一个空有修为而无灵力的废人,最怕的是……要永远被困在这冰柱当中。失去自由,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 &nb沉默良久,长生缓缓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龙傲天呢?” &nb“你伤势过重,还是好好休养,尽量少说话。”一休回避了长生的问题。 &nb可她的伤皆拜他所赐! &nb“龙傲天呢?”长生不为所动,继续诘问。 &nb“告诉你也无妨,但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一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捏着小药鼎,轻笑着反问她,“你未曾受伤时,也无法战胜他,更何况如今你被他所伤,伤势未愈,只能被困冰中休养,离不得此处半步。所以,你知晓又能如何呢?” &nb至少她能知己知彼…… &nb但长生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从一休的态度已经能得知一切――长歌与周天仙朝并未开战。 &nb长达三百六十五年的仙魔大战,就已损耗了爵崛陆地的元气,而后一百年的冷战,更是把所有人都推到了极限的边缘。 &nb长歌与周天仙朝再也经不起一场大战了。这个认知龙傲天明白,一休明白,只有她……到现在才明白! &nb难怪龙傲天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在长歌攻击她,或许那天他会付出一些代价,但若是能够毁掉对方势力的一个化神期修士,这个修士还是个前途无量的,谁说不值得? &nb不能开战,长歌便只能用私人恩怨来对外解释,也许外界连她受伤的消息都被封存了。虽然知道一休这样做是无可厚非,如若让长生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她实在心有不甘! &nb但龙傲天毁她丹田,不报此仇,她恨意难消! &nb可纵有不甘与愤怒,长生如今也只能蜷缩在这冰穴里,苟延残喘。 &nb现实真令人感到无奈…… &nb“如今你已醒,正好赶上今晚月正圆。” &nb“今晚月圆?我沉睡有多久了?”长生用神识打量着冰穴里露天的洞口,现在还是白天,光线充足,只是没有阳光。 &nb“不错。你伤势恢复良好,并未沉睡多久,如今正好二十五天。” &nb一休拂手揭开的手中的黑白小药鼎,一股丹香四溢,沁人心脾,一阵霞光掠过,炼成的丹药产生了丝丝灵智,从鼎中飞速逃窜而出,朝洞外飞去。 &nb好在一休炼丹经验丰富,早已有所准备,挥袖抓牢,灵丹在他手中不甘心的动了两动,最终还是耗尽灵力,放弃了挣扎,敛去光晕,安分的停在一休手中。 &nb“这是什么丹?”长生问。 &nb“不知,这丹是我专为你吸收月之精华而创的辅助丹药,还未取名。”一休拧着眉,似是有些苦恼,“嗯……干脆就叫它长生丹好了。” &nb长生丹,一听就觉得好随便。 &nb不过他的丹药他作主,反正叫什么不重要。一休是炼丹大师,他丹药的效力长生还是信得过的,可是她如今被全面冰封,他如何才能做到把丹药递给她呢? &nb一休找了个玉瓶装好长生丹,与黑白的小药鼎一起摆放在结冰的地面上,便开始打坐调息不再说话。 &nb炼丹十分耗费精力,尤其是这种层次的灵丹。长生也未再打扰他,安静的默默不语。 &nb等待夜晚的到来…… &nb冰室内一片宁静,长生杵在冰柱里,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作,只能静静地看着这些冰晶,感受站脑海中的刺痛,发呆。 &nb其实如今走到这般田地,还是要从化神大典说起,她失去了那几天的记忆,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完全不记得。 &nb那日龙傲天来琅琊洞天找她,似乎提到在化神大典那晚,她答应过他什么,并与他有了邀约,结果长生未去,放了他鸽子,他身为皇帝,自然难以释怀,便气不过打到洞天来。结果长生完全“不认账”,龙傲天气不过,长生才有这一番磨难。 &nb到底她为什么会失去记忆?而且长生不喜欢复杂情的感纠葛,她爱恨分明,喜欢就喜欢,不喜欢也不会再多做纠缠。 &nb为何在大典前几天才拒绝了龙傲天,后又与他有了邀约,听皇帝的口吻似乎还带着暧昧? &nb好奇怪,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nb长生冷不丁的想起那天在临仙台上,奈何发着红光的手,印上她的额头,放了什么东西进来。这个被她定为错觉的诡异的场景。 &nb难不成……那不是错觉?! &nb难不成……失忆的原因就是这个?! &nb但众人都未看到有错,没有确切的证明,长生也无法进行推测。 &nb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nb长生就这样徐徐的想着,时间过得飞快,夜晚渐渐降临…… &nb圆圆的满月出来了,它从云层之后飘了出来。皓月当空,天空被明亮的月光照得有些发蓝,看起来很是清爽。 &nb当如水的月光从冰穴上方的洞口,照到长生所在的冰柱上时,帝流冰在月光的照射下渐渐软化,瞬间变成了流动的水,月光也似乎化作了水,随着帝流冰缓缓流动,大自然的瑰丽与神奇,在此刻展露无疑。 &nb长生被包裹在这优雅月色的中心,像被环抱了一般,画面宁静而美丽,她感动得直想要落泪。 &nb真的,太梦幻了…… &nb“长生。接住。”一休此刻也睁开了双眼。 &nb一休从玉瓶里拿出那颗丹药,向她掷来,这丹穿过如水的帝流冰,来到长生面前,她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nb她能活动了? &nb长生觉得意外,但一休提醒她时间不等人,露天的洞口不大,待到月亮偏移,便要再等到下个月圆之夜了。 &nb不再迟疑,长生一口吞下丹药,开始炼化。 &nb“借帝流冰吸收月华之精,试着修复丹田。”一休坐在一旁,看着月色下的长生,指导着她。 &nb长生睁眼,看着流动的月化之精,深吸一口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nb炼化丹药后,长生试着吸收一缕,月华之精很温和,她很顺利的就把它附在丹田破洞之上,十分的舒服。 &nb有了成功的经验,长生便不再收敛,放开全力,吸收月华之精,把一缕缕的白光往丹田处被去,破洞渐渐被填补…… &nb当最后一丝月光依依不舍的走后,帝流冰重新凝结成冰柱。 &nb“如何?”一休问。 &nb长生看着丹田处的月华之精,“填补好了。” &nb“试着吸收灵力。” &nb“好。” &nb长生试着从外界吸收灵力,让在休内游走一圈,舒缓四肢,最后悠悠地来到丹田处。长生屏气凝神,小心的移入丹田…… &nb没有不妥,这是……成功了? &nb长生兴奋起来,刚想微笑,那被月华之精填补的丹田处,忽然开裂,丹田便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灵力从破洞中溢出。 &nb灵力尽数漏出,长生无力阻止,月华之精也随之逸散开来。 &nb不行,月华之精还是太脆弱了! &nb失败了…… &nb[能成则成,败则永生难成。] &nb一休的话在耳边回响起。 &nb长生环视着这里,她这一生都要在这冰洞内渡过么?这也太悲惨了吧,强忍着想笑又想哭的情绪。 &nb真是,她还没写完呢! 第40章 抉择 &nb这一次的修补失败后,长生得再等一个月圆。 &nb但据一休说,第一次没成功,以后的机会就更加渺茫,基本就被判定了死刑。 &nb很正常,一个人丹田破损,灵力无法聚集,还会加速流失,如今长生用冰封拖延,一旦她离开冰柱,在转瞬间就会散尽修为,失去所有,化成一位凡人…… &nb所以,目前摆在长生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nb一是——永远呆在这里。等待着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月圆之夜,希冀着奇迹的发生,修补好丹田或者……直到死去。 &nb二是——自由。放弃修为,走出冰洞,化为凡人,以此为代价,换取自由。 &nb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nb两个选择都不完美,但相信答案其实很明显,与其在这里孤寂无望的活个几千年再慢慢死去,长生更宁愿去做一个,生命短暂却绚丽的凡人。 &nb可是……她的这副容貌,不知多少人觑觎,若失去了可以庇护的实力,下场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nb长生心中顿觉苦涩。 &nb更何况,让她就这样放弃修为,实在心有不甘,多少磨砺,终窥天道,她真的……舍不得。 &nb从炼气到化神,这其中付出多少辛苦不提,仅仅只是那逆天路途中与天道的殊死搏斗,就令长生感到犹豫,犹豫的不是失去修为与境界,而是她害怕没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nb从头再来四个字真的太难做到了…… &nb长生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敲碎这些包裹住她的冰,获得自由,同时失去修为。 &nb选择什么样的路,皆在她的一念之间。这真的是个两难的抉择,长生犹豫了,她呆在冰里一动不敢动,像木偶一般,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敲碎了这些脆弱的帝流冰。 &nb有时她也会抱着强烈的期许,希冀着下次月圆之际,能够成功修补丹田,回到最初没有受创的时候。 &nb可笑吧,明明早已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满怀希望的期盼着。 &nb这就是人的侥幸心理,她也亦凡人…… &nb在长生被冰封期间,有许多人来看过她,像她爷爷玄南啦,她师傅纪南啦,她徒弟长风啦,还有曾说过“不要去找他”的三昆,他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每个人都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她。 &nb如果长生的脸部肌肉能动,她一定会哈哈大笑。原来她此刻在别人眼里竟是可怜的! &nb不过……比起安静一人,有人能来看她,跟她说说话,长生也觉得很满足了。在被冰封的日子里,她从未觉得有如此孤独,真的好可怕,这种感觉像是整日整日的在无垠的宇宙里……独自漂泊,无处停留,孤独惶惑不安。 &nb除了亲人,偶尔一休也会来看看她,他有时带着丹炉,有时带着玉简,停留不会太久,也不怎么说话,就好像只把她当个背景。 &nb长生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吉祥物的存在,被围观次数大超从前,她还不能闪人,可怕的是有时她甚至还有些期待! &nb这样下去长生真怕自己会习惯被围观的感觉,不能忍。 &nb她要找点事干! &nb于是长生决定继续连载(她真是一个敬业的作者啊,这种时候都不忘更新!),把自己的部下都一起叫来,千琴、紫简、青丝、黑岩,四人依次排开站在冰柱前。 &nb几人看到长生被冰封,惊讶得不得了(看来外界果然封锁了自己受伤的事),尤其是千琴与青丝,双眼满含热泪,直问尊上发生了什么。 &nb长生简略的跟四人提了提,四人都一付气愤填膺的样子,直骂大周的皇帝奸诈,完全忘记了长生把他们叫过来的目的。 &nb“行了,停下。”长生用神识传音给四人,打断了她们的喋喋不休,“此次叫你们前来,是有事问你们,《仙魔传》怎么样了?” &nb《仙魔传》?正在自顾伤心的千琴,听到长生的话,喉头一哽。哎唷,尊上啊,这种时候您还惦记着这个,不是应该努力养伤么? &nb不务正业到如此境界,真是……真是叫她心塞塞。 &nb“上次尊上因盗版而停更《仙魔传》,在大浩引起轩然大波,如今一月已过去,尊上还未更新,所以大浩有流言说……‘传说’已因舆论停笔,不再写作。”千琴没说话,倒是紫简一五一十的道来,“后,曾有人想冒充尊上续写,但已被《悦来报》赶出了大浩。” &nb“是吗?灵活竟如此仗义?”如此看来,她身受重伤,境界将损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长生暗自点头。“对了,刊登《百泠纪事》的报纸销量如何了?” &nb长生忽然想起这个名叫冥方笛音的隐藏强劲对手。 &nb紫简微微一愣,他未曾想到尊上竟会关注此人,“回尊上,原本此报销量平平,但在上月,竟已有超过《悦来报》的趋势。当然,那是因为尊者未出手。” &nb紫简不愧是修真界搜集小能手,实力非凡,长生想得知什么消息,他几乎都能搞到。还顺便恭维了她一句。 &nb还真未看走眼,这个冥方笛音果然成了她的对手! &nb敌人已杀到,既然如此,战! &nb“青丝,马上研墨铺纸!”真是长江后浪拍前浪,长生当即下了决定。 &nb“啊?”青丝显然还未回反应过来,被长生点名后仍是一脸懵逼样。 &nb“写!”长生进入了备战状态,“我念你抄。” &nb《仙魔传》长生虽是刻在了玉简上,她平时也是拿着这个誊抄,但为了以防万一,她的脑袋里也有保存。没办法,一不小心就记住了,唉,还是记忆力太超群啊。 &nb青丝一开始未明白,被千琴一提醒,马上反应过来,哦,哦——着从兜里抬出一张书桌,然后放上笔墨纸砚,另外三人帮忙铺纸研墨提笔。 &nb一切准备就绪,长生就开始用神识“口述”。 &nb上回《仙魔传》说到哪儿了?哦,对,是乐笙歌与向晚经历了三世轮回,情根深种却不自知,依然决定斩断情丝。但情意若能控,这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了! &nb验证此结论的明显特征,就是那化作链条绑住二人的三生石。 &nb意外的从妖王墓里的水道中逃离,期间反正暧昧是少不了的……从墓里出来后,二人想了n多种办法,又是火烧又是冰镇的,都无法斩断三生石链。(三生石:哼哼~too秧too森破(╯▽╰)) &nb乐笙歌与向晚一正一邪,被牵在一起分离不开的情形,若是被修士看到,对双方都没好处,但这链子实在解不开。无法……只得落入凡间界,在一个叫晓城的地方安了家。 &nb一男一女,孤男寡女,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还对外宣称是“夫妻”,想想看,朝夕相处下,这**的…… &nb若是不发生些jq,长生枉为作者! &nb反正在一系列姻(作)缘(者)巧(安)合(排)下,乐笙歌与向晚这一对纠结的男女,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一起了! &nb那一晚,二人抵死缠绵,极度**,那种每天对他二人来说都像活在末日的不安感,在**中烟消云散…… &nb(至于省略号中的是什么,大家可以自行想象哈。) &nb二人的缠绵,长生描写的不算详细,但好歹从前也是啃过无数小黄本的妹子,大致过程还是有的,写出来正好给修真界的姑娘们与少年们做启蒙。 &nb谁让正道修士们都讲究清,心,寡,欲! &nb例子:一休与纪敖! &nb明明都已经双修了,二个男人之间竟然还是辣么纯洁,这简直不能忍! &nbk,抄书的四人,就这种程度脸都红透了。长生暗自摇头,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nb在这样“纯洁”的氛围下,修真界的单身汪泛滥成灾。难怪当初合欢宗的弟子一出师门,每次都能勾得几个正道的娃。 &nb床戏写得缠绵悱恻,她这是在做好事,重启人类天性,解放思想。长生一脸正经的告诉自己。嗯,没错,就是这样! &nb**后,第二天悠悠转醒,乐笙歌与向晚惊讶的发现,三生石链竟然断了(长生笑而不语:要的就是这种丧心病狂的设定)。不,应该是化作了两份,附在二人手腕上,只要二人靠近百米内,印记就会发热。 &nb石链已断……乐笙歌与向晚马上面临的分离的抉择,刚刚燃起热恋的火焰,便立刻被浇熄。理智渐渐回笼,他们是敌人,如此重要的身份,她们竟然忘了? &nb不能原谅! &nb于是又开始纠结,又开始不舍,又开始缠绵,又开始纠结……这对有情人就是这么苦逼。 &nb终于有一天,乐笙歌纠结够了,下定决心,什么都不管了,他要与向晚在一起。 &nb他请求向晚,跟她一起走。但向晚没有回答,就在第二天的清晨,她离开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的消失了。她回去了,回到了那个生她养她的长歌…… &nb乐笙歌看着空空荡荡早已冰冷的床侧,就这样黯然魂伤。 &nb故事到此告一段落。 &nb青丝早已听得泣不成声,千琴也在擦泪,不知道她们是在为乐笙歌伤心,还是为向晚。紫简与黑岩比较隐忍,没看出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只是周身散发着低沉的气息,跟乐笙歌最后的模样特别像。 &nb他们的反应让长生还算满意。 &nb其实在长生看来,这对有情人的选择都没有错,乐笙歌是魔修,随心所欲,所以他会选择爱情。而对于向晚来说,他们本就是敌人,长歌赋予她太多,她身上的枷锁比乐笙歌多太多,选择回到长歌,才是正常。 &nb更何况向晚个还是个修无情道的剑修。 &nb嗯,好了,终于搞定啦,现在得把传送给灵活了——等等,她被冰封…… &nb雾草,鞋子脱,不,掉! 第41章 鬼畜 &nb长生的鞋子是个通讯器,穿在脚上,是平日里专负责与灵活沟通的重要工具。 &nb如今她灵力尽失,根本无法启动,更别提还被冰封着,动一下都困难。 &nb真难办,要脱下鞋子,长生要么破冰而出,要么就等到下个月圆之夜,嗯……长生思索一番,还是选择了后者。 &nb其实也可以让她们四人,直接把誊抄好的《仙魔传》送去报社,但……还是太不安全,长生不放心,保密身份是首要的,万一中途一个意外,暴露了,会掀起什么风浪长生根本不敢想。 &nb更何况她正处于危难之中,节外生枝很麻烦,此类有风险的事情就需要更加小心了。 &nb既然决定等到下个月圆之夜,长生呆在这冰柱里也是无趣,干脆就让四个手下把剩下的《仙魔传》都抄了,当然,除了结局。 &nb结局长生要亲自书写,这是她给自己定的期限――若等到《仙魔传》连载到结尾时,她还未下修补好丹田,那么便不管了,回归一个平凡的凡人吧。 &nb从头再修一次,也不算晚。 &nb更何况她已经成功过了一次,不是么? &nb长生努力忍住想要嘴唇向上弯的感觉,她生怕自己把这些冰给笑碎了……这帝流冰可不算结实,尤其对于一个化神期修士的体魄来说。 &nb长生手下的千琴、紫简、青丝和黑岩,这四人每日轮流过来替她抄书。抄书时的表情反应各有不同,有时微笑,有时皱眉,有时流泪,更多的还是悲伤的表情,毕竟这是一篇虐文嘛。 &nb长生每日就靠观察他们抄书时的反应过日子,心情还算平静,刚开始被冰封的愤恨不甘与孤独伤感,也都渐渐平息,习惯是可怕的,如今她面对着空寂的冰洞,已学会了享受安静。 &nb被冰封的日子波澜不惊,长生默默数着日子,终于又到十五月圆之夜。一休也算着时间,在月圆之夜送来了一颗长生丹。 &nb月亮抬头后,长生吞下长生丹(好拗口)。第二次修补,她还是抱有侥幸心理的,也许万一奇迹出现了呢? &nb好吧,大家都知道一句话,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nb结果没有意外,失败了,月华之精在失去了月亮的加持后,还是太薄弱,并且会随着时间逐步消散,长生依旧无法聚集灵力,只能在冰里呆着,做个安静的美女子。 &nb“抱歉,又浪费了你的上好丹药。”长生修补失败在意料之中,收拾好遗憾的情绪,跟一休道歉。 &nb长生不懂炼丹,但她吃过的丹药并不少,根据口感与效力判断,一休这丹药实属上品,药材肯定不便宜,他付出的心力更是。 &nb“不必道歉,其实该道歉的是我。你在门派遇袭,是我的责任。”一休站在漫天冰晶之上,说得很认真。 &nb“其实……这不是你的错。”这人责任感好重啊,连她都没有预料到龙傲天会这样做,更何况他人。 &nb一休摇头不语,倔强的认定这是他的错。 &nb长生懒得再辩驳,他若真是这样想,也就随他吧,再客套下去就虚伪了。 &nb说起来,一休出生于凡间一个国家的皇室,还是个皇子,到长歌成为化神,掌控了长老阁,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竟然会如此纯良,这倒让长生感到十分意外。 &nb总感觉画风不太对。 &nb一休身为皇室之人,在长歌竟成了草根修士利益的代表,而长生是彻彻底底的草根,到来长歌,却成了世代修仙之人利益的代表,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妙。仔细想想真令人发笑。 &nb送走了一休,冰室内就安静了下来,只余长生一个活物,她无处说话,无法动弹,便开始发呆。 &nb长生忽然想起被袭那天,龙傲天咬住她脖子,似乎放了什么东西进入她的身体,替换了她的血脉,当时只觉得痛苦不堪,如今想来十分诡异,也不知道有何副作用。 &nb不过长生也不很在意,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现在还的情形还能坏到哪去?左右不过多了一件麻烦事。 &nb那天,她依稀记得……龙傲天说他在大申等她,语气间似乎很笃定,看来跟进入她体内的东西脱不了关系。 &nb龙傲天不说,长生也会去大申。 &nb打伤她,算计她,迫得她被冰封,一切全拜他所赐,这账迟早要算! &nb他总是施加灾难于长生,从前是,现在也是。 &nb且变本加厉。 &nb唉,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nb长生闭上双眼,准备睡觉,从前为了修行,老是用冥想与修炼代替睡眠,睡觉是什么滋味儿她都有些忘了。如今倒是每天都可以睡个饱饱的。 &nb她渐渐沉睡,又做梦了…… &nb又是那浓浓的雾,又是那发着绿光的江,又是那条长长的桥,又是……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 &nb“你还没有找到我。”男人还是一头瑰丽的红发,还是同样的姿势,还是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nb“对不起。”不知道是何原因,长生又是反射性的道歉,“我找不到你。而且……” &nb说到这里,长生停顿住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梦里这个男人竟然叫她寻找他,听得她稀里糊涂的,没有任何信息哪里找得到,于是长生问他:“你是谁?” &nb“嗯……”男人听后,歪着头,似乎在思考,最后缓缓道出回答:“鬼畜,你还是叫我鬼畜吧。” &nb“鬼畜?!”长生难以置信,她怎么会梦到鬼畜!“你是发动‘仙魔大战’的……那个鬼畜!?” &nb男人轻笑着点点头。 &nb“真的是你,你还未死?”这个信息量有点大,长生有些愣神,她需要好好理一下。 &nb首先,她梦到了鬼畜,其次,鬼畜让她找到他,咦?怎么感觉有股浓浓的阴谋味! &nb如果这是惊竦剧,那剧情发展肯定是魔头想骗取女孩的信任,意图借她之手解开封印,结果女孩相信,放出恶魔,等到鬼畜重出于世,最后被夺舍,完结。 &nb如果这是爱情剧,那剧情发展肯定是魔头想骗取女孩的信任,意图借她之手解开封印,许了诸多好处,成为金手指,帮助女孩修行神马的,最后你来我往,产生爱情,恶魔心灵得到净化,为了女孩决定向善,从此恩爱非凡,完结。 &nb如果这是热血剧,那剧情发展肯定是魔头想骗取女孩信任,意图借她之手解开封印,女孩一路遇上好多小伙伴,一起解开魔王封印,魔王发威,小伙伴们被杀,女孩只剩一滴血,魔王为拉仇恨,对着她叭啦叭啦,女孩小宇宙爆发,就此斯巴达,于是,魔王死于话多。完结。 &nb那么……鬼畜究竟是属于以上哪种呢? &nb“放心,我不属于任何一种。因为鬼畜已经死了啊。”男人笑看着她道。 &nb“哦,你已经死――慢着,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长生惊惧不已,“难道……你会传说中的读心术?” &nb“当然不会。你忘记了吗,你在做梦啊,我当然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啦。” &nb“哦,难怪……”长生松了口气,“既然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我去找你?你不会是想……杀了我,让我到冥界找你吧。” &nb“脑洞别开太大,我怎么可能会杀你。”鬼畜摇晃着头。“我是那么的爱你。” &nb长生一头黑线,这表白的语气听起来就没诚意好吧。“你爱我?我们不认识啊。而且你不是否认了爱情剧吗?” &nb“爱的定义本就很广泛,何必拘泥于狭义的男女之情。我爱你就像爱一朵花,爱一片云,就像爱着我自己。你是人类,我也是人类,本就是情感的动物。我爱你,有何不可?” &nb可我们根本未见过呀?而且你死了我才刚出生…… &nb长生还想反问,却被鬼畜打断,“天亮了,你该醒了。记得一定,一定要找到我。” &nb诶,等等―― &nb鬼畜大手一挥,长生还未来得及问他,又被迫穿梭无数空间,回到身体。 &nb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满是冰霜。 &nb天已大亮,明亮的光线从上露天的洞穴射下,折射在冰棱上,满室生辉。 &nb又做这个梦了…… &nb又是鬼畜…… 第42章 禁-书 &nb又做这个梦了…… &nb被冰封的日子里长生一直重复着这个梦境,这已经是第十九次了…… &nb在梦里,她永远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永远会忘记问为什么要找他?长生只知道他叫鬼畜――那个挑动战争,并且已经死去了的魔尊。在梦中,他总是对着长生重复着: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 &nb长生身为化神,已经百年没做梦了,她做的梦不能当成普通的梦看待,一般来说化神修士的梦,都带有预示或者因果的性质。如今忽然被这个真假难分的梦纠缠,长生心中泛起一种强烈预感,如果去找鬼畜,她的人生轨迹一定会发生改变! &nb但她很犹豫,鬼畜善恶难辨,且不知到哪里寻找,若是被正道之人得知此事,不管长生是不是化神,都不会有好下场。再说,她如今被封冰中,自身修为难保,想去找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nb鬼畜为何会找上她? &nb长生努力回想,过去她是否曾经有接触过鬼畜…… &nb事实上还真有,就是三个月前在裂刑深处! &nb裂刑深处有他的封印,那一次她经过时,与鬼畜留下的刀意有过切磋,还受了点伤,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从灵活手中抢来的那卷鬼畜的手记了。 &nb长生还记得……那卷竹简上说得是一条名叫520网的江,江上有五座桥,原话是: &nb[世间有江,名晋,520网有水,可沉万物。江上有桥,桥有五座,曰:言情、**、原创、衍生、完结,桥有不同路,可起死回生,回溯时空,转换性别,堕入深渊,一化为复。过此江绝不可回头。 &nb520网不现世间,隐于天地,多方查找,终在长歌! &nb幽幽我心,困我多年之思终可解!――鬼畜留笔] &nb在她的梦里,也有江,也有桥,都对得上。难不成那发着绿光的江就是520网,那么她走过的那座桥呢?是哪一条? &nb起死回生,回溯时空,转换性别,堕入深渊,一化为复?这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桥么? &nb鬼畜真的找到了52网藏于长歌,而裂刑深处正好有他留下的封印,难不成这江在地下深处?可他不是说自己已经死了么,为何还要长生去找他? &nb而且她们从未见过,在梦里他似乎对她很熟悉…… &nb长生百思不得其解。 &nb心中叹了口气,如今想再多也是无用,长生在全盛时期,都闯不进裂刑深处的封印,更遑论现在受伤至深的她。 &nb再说,她还未想好,是否真的听众一个梦的指示……找鬼畜这件事情只能压后,虽然会一直被这个梦纠缠。 &nb总之,先放着吧…… &nb目前长生主要关注的还是《仙魔传》,昨晚月照帝流冰时,她趁机把鞋子甩了出去,它正躺在长生所在的冰柱前,等待着有人启动。 &nb今日应该轮到紫简值日,看看天色,现已接近辰时,估计他就快到。正好可以启动把传给灵活了。 &nb不过多时,紫简一身厚实的劲装,帅气逼人的走入了冰室,“见过尊者。” &nb“不必多礼。”长生指示他看向地上的鞋,“这只鞋是个通讯器,你启动它连通灵活。” &nb见到如此奇葩的通讯器,紫简有一瞬间的凌乱,尊上平日里也用它么?他脑海里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画面…… &nb紫简甩头,从凌乱中回神,应道:“是。” &nb拾起小巧的鞋履,这鞋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紫简下意识的往长生的脚看去,一双玉足,悬在冰柱中更显玲珑剔透,冰肌玉骨。 &nb“贯入灵力,启动它。” &nb长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紫简有些慌乱的收回视线,低头专注的看着小鞋,深深呼出一口气,贯入灵力,然后小心的放到嘴边。 &nb“你说‘天王盖地虎’,这是暗号。”长生顿了顿,看到紫简别扭的样子,强忍笑意,“放到耳侧就好。” &nb“是。”紫简耳根发红,把通讯器换了个姿式,然后对着它道:“天王盖地虎。” &nb等待许久,终于听见灵活那头的犹豫的声音,“……宝塔镇河妖。” &nb紫简看向长生,她表示暗号正确。 &nb“你是何人?长生尊者呢?”灵活在那头质问。 &nb“灵活宗者,我是长生尊者的部下紫简。尊上已闭关,在闭关前,曾吩咐于我,要把《仙魔传》的最新内容传送给你。”紫简张口就为长生找了个无法出现的借口。 &nb“尊者闭关了?如今刚化神,为何又闭关?”灵活有些怀疑。 &nb“尊上自与我等不同,如今已有新的领悟。”紫简这马屁拍得不露痕迹。 &nb“是么……你说你叫紫简?”灵活在那头沉吟。 &nb“不错。” &nb“我不信你!” &nb“……为何不信?” &nb“因为你心思不纯。” &nb紫简握紧通讯器,忍住下意识观察长生表情的冲动。“宗者说笑了。” &nb“是与否,你心中清楚。还有其他证明么?若无,除了长生尊者本人,休怪我一概不予理会。” &nb紫简皱起眉头,尊上被冰封,无法开口,这可如何是好? &nb长生正好传音给他。“你就与他说,还记得那天他发过的誓么?” &nb就这样?紫简有些犹豫。 &nb“你就这样说,他会信的。”长生笃定的道。 &nb那么毒的誓言,作为一个男人,会忘记才怪! &nb紫简点头。“尊上曾说过,若你不信,就让我问你:还记得那天你发过的誓言么?” &nb灵活那一头陡然安静,也许是想起了什么“美好”回忆……半晌后,他咬着牙,“摆传送阵。” &nb长生差点喷笑出来,那个曾逼他发过的誓的确有点损,罪过罪过。 &nb灵活拿出灵石按照长生的要求,用符笔勾勒出一个阵法来,然后放上灵石,把近一个月来抄录的所有,都打包传了过去。传送阵光芒一闪,已不见踪影,灵石耗尽灵力,成了废石。 &nb“请问宗者是否收到。”紫简在这头问。 &nb“……没有!”灵活气冲冲的说完,就挂断了通讯。 &nb紫简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向长生询问,“尊上?” &nb“无事。他已收到。”长生有些想笑,“你回去吧,《仙魔传》已不用再抄了,日后过来,只要给我带来有关的消息就行了。” &nb紫简沉默一秒,然后双手放下长生的鞋子,消去绘阵的痕迹,“是,紫简告退。” &nb第二日,悦来报社的人连夜赶工,终于把长生那一大堆稿子校正完毕,分作两份,印制出来,作成集册,发行前一半,剩下的留作日后慢慢发行。 &nb《仙魔传》更新发行,大浩修真界都震动了,本以为笔者因舆论而停笔了,未曾想到又开始连载,惊喜的有,愤怒的也有(黑粉也是粉嘛)。 &nb总之在听到发行后,都第一时间购买,不管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都被深深地震撼到了。惊呼间,三观都发生了改变! &nb此次《仙魔传》的内容可不是像往常那般温和,竟写了乐笙歌与向晚的床事!!!可以说“传说”这次胆大妄为到无人能敌的地步。 &nb此种行为,彻底触犯了正道的修士最敏感的神经,一场巨大的海啸就此席卷而来…… &nb[淫-乱不已,不堪入目,此妖书不该存于世!] &nb[人心不古,仙魔之传,何以流传?] &nb[天地间岂容有此一种秽书!当决焚之!] &nb[当禁,当焚,当杀!] &nb[吾在此立誓,凡吾所到之处,若遇《仙魔传》,竭力尽毁,否则终生却步,不窥大道!] &nb…… &nb如此种种,大浩修真界彻底的被点燃了,修士的行为不再只限于报纸上,他们终于行动,开始抵制《仙魔传》! &nb有不少家族和门派公开把《仙魔传》列为禁-书,还有许多修士自发公开发声,要当卫道者,声势浩大,有欲压大浩之势。 &nb他们虽只是三流势力,但联合起来也不可小觑,这些势力不敢动悦来商行,但盗版《仙魔传》的书商却遭了难,数不清的盗版书籍被焚,伤亡惨重! &nb拜这些人所赐,大浩书市风气愣是被强行肃清,整顿一番后,盗版书商终于明白盗文有风险,入行需谨慎的道理,收敛起自身,潜伏着等待风头过去。 &nb除了那些做盗版的大商行之外,大浩目前留存的盗版商所剩无多,敢冒险的都是要钱不要命的散修。 &nb公开禁止《仙魔传》,再加之焚毁了无数,大浩的修士本以为此书已不成气候,应该能够退出视线了吧? &nb结果却万万没想到,《悦来报》创下了有史以来的最新高――四十多万份!而《仙魔传》的集册,更是嚣张的卖出了九十多万本,将近百万! &nb此销量还在继续疯涨当中…… 第43章 征服步伐 &nb悦来商行因《仙魔传》赚了个盆满钵满,羡煞旁人。 &nb其中有六成的销量是吉吉洲贡献,那里是大浩的销金窟,青楼女子吟唱风月之地。如此热议的书籍,并且十分符合来此消费的嫖客之胃口,听闻盛名,好奇难当,大都买来瞧瞧,反正不算贵。 &nb结果看过之后,这里的修士与报纸上的那群卫道……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他们都十分之惊喜,对此书爱不释手,且评论也客观许多,不再是一味的谩骂,而是对于整体的有所赞誉…… &nb有了良好的口碑下,再加上合适的场所,所以越传越广,甚至达到在吉吉洲若是不知此书,还会被卖艺女子小瞧的地步。真是人心不古! &nb如此这般,销量当然是噌噌上涨。 &nb自古从来禁黄,但食色性也,这是人之天性,哪里又是能禁止的。 &nb小黄书从古至今屡屡被禁,但依旧绵延几千年而生生不息,尤此可见其生命力,这绝不是能被禁住的东西。就像妓-女和杀手,永远有需求,就永远有市场。 &nb《仙魔传》虽不是黄书,但被打上了黄的标签,对顾客的的吸引力成倍增长。更何况它还是本禁-书。 &nb世人对于禁忌的事或物有着无与伦比的好奇心,可别小看这好奇心,大家或多或少都可能听过什么十大被禁电影,其中有些很优秀,有些却烂到家,但若无这个“被禁”二字,其知名度怕也并不如何。 &nb所以,但凡牵涉到禁忌,世人便会想方设法的满足好奇心,再加之修真界能消遣之事本就少,寿命又长,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以追求大道为目标的,仙魔大战后,有的是无处安放的躁动心灵修士…… &nb而《仙魔传》正好出现,掀起海啸,强势的打入人群,从此深入人心(脑残粉不要太多哦)。 &nb经销量被曝出,气死一大群,振奋一大群,哀嚎一大群,欢呼一大群,反正再无人再敢小瞧《仙魔传》,无人敢忽视“传说”此人的影响力。 &nb于是,千机阁的榜单再次出现浮动,又有悬赏“传说”此人的消息,以一颗听道丹为代价,此丹对于元婴期修士冲击化神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是天级丹方筑就的天级丹药。 &nb一下冲进悬赏榜单第三! &nb哇,这下又炸了,第一和第三都是“传说”占据,其奖赏太令人心动,连元婴期修士都免不了用所动作,但查来查去,都查无此人! &nb不论风起云落,“传说”依旧是传说,其真正身份未被找到,像是世外之人一般,不见其影踪。 &nb所有人都在猜测“传说”的身份,有人说是魔修余孽,所以才会写出如此妖书;有的人说是修为高深的元婴修士,才能有此领悟;有人说是跳梁小丑的梦中痴话,才会如此疯癫;还有人说是天山隐士;更有大胆的人猜是在长歌的元婴修士…… &nb总之,众说纷纭。有的具体到个人,有的只是猜测大致范围,但从未有人敢想到化神修士身上,毕竟说起来太过惊世骇俗,再说,化神修士哪个不是一心求道,哪里还会来玩写书这种小道? &nb长生听到这些对于她身份的猜测时,终于放下心来――这个世界上被保存最牢的秘密,其实就是那些,被大家挂在嘴边猜来猜去的事情。 &nb知道她写作身份的人不超过五个,她平日里都很小心,未被留下什么证据,所以这次风波总算是有惊无险。 &nb但有福有祸,盗版商见到此书如此赚钱,又不安份的伸出了魔爪,可大浩风声如此紧,他们也不太敢造次,于是改走出陆路线,直接跑到另外三块大陆,拓展市场…… &nb大宝全是佛修,全是信徒,思想比较严肃和正经,且都是灵体双修,特别凶悍,不怕死的商人们也只是小范围的试探。大申呢,法律太多,且还有贪官,虽市场庞大,但是难以打进,需要一段时间。 &nb最火热的还是大峨,这块从前住满了魔修的大陆,如今是商人们的大本营、散修们的天堂、罪犯们的逃往之地,鱼龙混杂,没有规矩,皆以实力为尊,是个非常非常混乱的大陆。 &nb这里的思想和礼教相对大浩,要更加自由与不羁。 &nb长生写的这种仙和魔的恋情完全怼到了他们的心思(完全被萌到了),《仙魔传》一经出现,不过发酵几日,然后在坊市呈现一片横扫之势,万人空巷都不足以形容此书火热。 &nb于是来此大陆的盗版商犹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当然,若无实力,来此销书也只有被抢的份。 &nb对此,长生也只能感叹,这些盗版书商们真是……在用生命盗版。 &nb此股风潮,终于引起了悦来商行大峨总部的注意,发信前来问灵活关于的事,也不知他是如何搪塞过去的,反正悦来商行不仅没问“传说”的事情,还决定,在大峨同步连载《仙魔传》! &nb可喜可贺。 &nb此举动影响甚大,不仅一大波修士投入这条不归路,更直接影响了盗版商的利益,尤其是最大的那个盗版商――龙门商行。 &nb暮情作为商行的总商头,思维决非常人能及,这位修真界营销大师不是说说而已,他愣是找到了空子,想出一办法。 &nb他决定公开售卖《仙魔传》! &nb不过他卖的是点评版,自带弹幕的那种……名叫《仙魔传评林》,有图有插画,内容没变,但每页最上方多了几句点评,中间用图隔开。是真是花样繁多。 &nb阻止他?拿什么理由,人家说他卖得是评论,不是…… &nb这条理由拿出来一晒,做了挡箭牌,只要脸皮厚,旁人根本拿此无法,悦来报社虽不甘,却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nb盗版书商间的竞争十分激烈,见到暮情此举,想见样学样,但林评刻录要求较高,且评论也不好写,要做到需要费一番功夫。可谁叫《仙魔传》太火,出了一遍又一遍,就连书商都忍不住报怨,“坊间所梓《仙魔传》,何止数十家矣。” &nb由此可见,《仙魔传》的影响,已经超出地域限制,走向国际了。 &nb而身为风暴中心的长生,却只能窝在这狭小的冰洞里,听着青丝为她念着的报纸,聊以慰藉。 &nb这半年来都是这样过的…… &nb长生每天的日常除了听八卦外,就是在脑海中构思新的作品,《仙魔传》已更新到二人相爱相杀高-潮阶段,离结尾也不远了,月圆之夜也走过了六次,但她还未找到更好的办法修补丹田。 &nb也许是上天真的注定她要重走一遭凡人路吧…… &nb长风倒是经常来看她,也许是能感应到她的感觉,他总是来“请教”长生这个师傅,其实他学的是刀道,长生哪里有什么能指点他,长风只是找借口来陪她说话。 &nb这让她很感动。 &nb对于他筑基之事,长生曾问过他,后悔这样早吗? &nb他一脸臭屁的道:“等待太过浪费时间,徒弟定能结婴,到时自能重塑身形,有何可悔?” &nb于是,长生默默咽下了安慰的话语…… &nb还真有信心!就怕中途遇到了喜欢的姑娘,结果人家看不上他这小屁孩的模样,伤心又伤神。 &nb不过就他这样高傲的性子……估计也看不上一般人。 &nb长生暗自摇头,“青丝,今天就到这里吧。” &nb青丝停下报纸,收好地上的一摞,“那尊上好好休息,青丝告退。” &nb今晚又是月圆之夜…… &nb长生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了,现在她只是等待着《仙魔传》结局的到来,好快些从冰中出来,在这帝流冰中呆了近八个月,一动不动的,都快要发霉了。 &nb她现在无比期望着破冰而出的那天,那清新的空气,那自由的呼吸,光是想想就觉得陶醉…… &nb人只有失去自由之后才知道它的可贵。 &nb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nb从前她不觉得,但现在,长生完全能了解这种临近崩溃边缘的疯狂感觉,相比之下,修为神马根本无足轻重。 &nb重修就重修吧,再难也能挺过去。 &nb反正长生现在已经对修补丹田不抱希望了,但一休却不放弃,每次月圆之夜,总会送来他炼制的长生丹,一次不落。有时候,长生觉得自己不破开冰柱,其实就是感到对不住他。 &nb他辛苦炼丹,就是为了她能修补好丹田,结果自己说放弃就放弃…… &nb唉,真是造化弄人。(什么鬼?!) &nb傍晚,夕阳夕下。 &nb一休顶着一头白发踏入了这冰室,手中依旧提着黑白色的小丹炉,长发垂落,眉眼依旧俊朗。 &nb“来了。”一休跟长生打了个招呼,便随地盘膝而坐,动作优雅而随意。 &nb他晃了晃丹炉,“次此我改良了丹方,在丹药里加入了一些特殊的东西,应该对你有用。” &nb长生本想要说放弃的话,也咽了下去,“好。呆会就试试。” &nb说完正事,二人便不再交谈。冰室渐渐安静下来,一休调息,而长生发呆,这是两人的相处模式,宁静却不会感到尴尬,是种很舒服的状态。 &nb渐渐,天上星辰密布,月亮终于出来了。 &nb它的光华从上方的洞口洒下,照在冰柱上,帝流冰在瞬间融化,伴随着温柔的月光流动,美丽而动人。 &nb一休在极快地揭开丹炉,灵丹跳动出来,想要逃走,他一把抓住,扔给长生。 &nb长生接过,看了一眼加了特殊料物的灵丹,嗯……颜色变了,以前一整颗都是银色,现在银色上浮现丝丝红光,沿着特定的纹路游走。 &nb一把扔进口里,嚼了两嚼,丹药虽好,但味道还真是一般…… &nb炼化完毕,长生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火热,她试着开始吸收月华之精。哇,好快的速度,比之往常还要迅速好几倍,真厉害! &nb长生专心吸收,但渐渐的,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nb月华之精吸收足够,但―― &nb雾草,根本停不下来! &nb丹田都快炸了! &nb一休,你这丹药里头到底加的什么东西?! 第44章 破冰 &nb月华之精严格说起来是一种光,通过帝流冰的过滤可以变得让修士吸收,但是这种光也有体积,会占据空间。而且这月华身为浓宿的精华,比起缥缈的月光,要更加凝实也充满能量。所以才会有修补丹田的说法。 &nb但长生不知道到哪里出了问题! &nb这些月华之精像疯了一般,不受控制的往她的丹田里钻,全身的血液也如同被烧开了一般,在热烈沸腾。月华之精所过之处,皆传来烙铁一般疼痛,由内而外,痛到骨头深处。 &nb这是……一休的丹药造成的吗? &nb长生忍不住哀嚎起来,真的太痛了,痛到她泪水止不住的流,痛到她几欲昏迷,还无处可逃。她从来不知道月华之精也能如此暴烈,不复往常那般温和,像一辆发怒的战车,刺得她遍体鳞伤,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 &nb全身的经脉被月华之精一寸寸挤裂,细小的血珠从她的皮肤溢出,浸透她的衣服,顺着发丝滴落……渐渐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晶莹的帝流冰,使得媚人的红色在里面生长。 &nb月华之精进入之势依旧汹涌,长生拼尽全力阻挡,但实力悬殊,她倏然吐出一口精血,再也无法控制月华之精的行进路线,防线彻底失守。月华之精袭进丹田! &nb决堤之后,越来越多的月华之精如同洪水一般,灌进她的丹田,真的……快要爆炸了! &nb长生只能强忍着痛楚,让月华之精从丹田的破洞处排出。 &nb停下,停下――! &nb但长生很快就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排出的速度与灌入的速度完全不成正比……这样不行! &nb这样下去莫说修补丹田,悉数尽毁才是真的,得想个办法。 &nb长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nb月华之精……月华之精,若没有月光,它还存在吗?当然……不可能存在! &nb对了,可以让月光消失! &nb长生抬眼看向天空中如圆盘的银月,强忍着痛楚吸入灵力,塞进拥挤的丹田,然后咬破舌尖,费尽全力抬手合十,用双手掐出一诀,引动云层遮蔽月光。 &nb速度极快,动作一气呵成。 &nb于是,天上似有风动,云层开始蔓延,在长生快要坚持不住时候,终于完全遮住了明朗的月亮。银月被遮蔽,天空顿时昏暗了许多,没有月光的照射,月华之精终于消失了! &nb虽然体内的血液依旧沸腾,月华之精依旧横行,但长生还是深深地舒了口气,只要没有了月光,剩下的都好解决。 &nb调动灵力正准备安抚体内的暴-动,却忽然听见一休的冷冷的声音:“长生,你不可以停下。” &nb他看向漆黑的夜空,拂袖一挥,遮住月亮的云层快速往两旁移动,被扒到一边,月亮在瞬间再次大放光华。 &nb“啊――!一休!!!”月亮的再次出现,使得帝流冰再次流动起来,月华之精以更加汹涌的姿态注入,长生忍不住凄厉的惨叫起来,周身的血不停往外流,艳丽鲜红,场面极其惨烈。 &nb“长生,记住,不破不立。”一休看着冰上浮现的鲜血,站在一旁提醒。 &nb但长生的意识已经无法集中,疼痛渐渐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她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已临近崩溃边缘,人体的保护程序开始启动,她的眼前开始发黑。她要晕厥过去了。 &nb晕吧,晕过去就不会感到痛了…… &nb她真的好累又好痛,只是稍稍休息一下而已,睡一下没关系的。 &nb长生这般软弱的想着。 &nb但不知道为何,明明已经决定晕厥,意识却依旧顽强的清醒着。丹田处像是被插了无数把尖刀,绞动得鲜血淋漓,痛楚一直戳着长生的神经,她终究忍不住的痛哭起来。 &nb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晕过去?! &nb皮囊之下的她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nb好痛…… &nb为什么人活着要受这么多苦?! &nb为什么不干脆一死百了?! &nb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nb……因为,你不想死啊,你一直在努力活着,不是吗? &nb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长生的脑海中,如电光石火般穿透一切,掩盖住所有的声音。 &nb长生猛然回头,然后她看到了她自己,不是那个被世人所仰慕的长生,而是……不语,是一个叫做不语的女生,她穿着一身淡雅的连衣裙,蹬着一双高跟鞋,长发垂肩,站在漆黑的空间里,惬意而安静的看着她,微笑。 &nb“你是……我?”长生慢慢走近她。 &nb“你还好吗?”不语笑着绕了她一圈,“你看起来蛮惨的。” &nb长生低头看向自己,这才发现衣服上全是血,一直在流血沿着衣摆往下滴落,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是有点惨。” &nb“哪里是有点惨,明明是特别惨!而且是惨到家了,好吧。”不语白了她一眼,“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还要逞强?” &nb长生看着这个活灵活现的、过去的自己,觉得分外怀念,“……我以为,我早就不记得你了。” &nb“傻瓜。你怎么可能忘记我?我是你的过去式,你的现在式由过去的我决定的啊。”不语伸出手轻触着长生的头,一下一下的,“其实一直很孤独吧。” &nb长生笑了笑,目光宁静的看着过去的自己,没有说话。 &nb“你变了。”不语说。 &nb“哪里变了?”长生问。 &nb“变好看了!而且……更坚强了。”不语拿开长生头上的手,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话说,变成大美女的感觉如何?” &nb“嗯……感觉……很爽!”长生认真思考,说完自己也笑了。“嗯,真的很爽。” &nb“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任她死去呢?不觉得很浪费吗?” &nb“好像是有点。”长生点头,“但……真的好痛,你也知道的,我最怕痛了。” &nb“也是。”不语理解的点点头,“但这样你会甘心吗?仇还未报。还有爱你的亲人,出了事,他们也会伤心的。” &nb“我知道,我只是……想休息一下。”长生有些讷讷的道。 &nb“我知道很累,但你的梦呢,我们的梦怎么办?《仙魔传》的结局你还没写完,太监可不是个好习惯。”不语脱掉脚下的高跟鞋,递给她,“喏,拿去,在攀登人生高峰的时候,不可以有停步的想法。如果你不能飞,就奔跑;如果你不能奔跑,就走;如果你不能走,就爬;但无论你做什么,你得一直前行着。” &nb无论你做什么,你得一直前行着……长生愣愣看着这双鞋,良久,接过,“谢谢。” &nb“我就是你啊,何必客气!”不语摆摆手。 &nb“再见。”长生抿唇一笑,向自己道别。 &nb“哎,等等――” &nb嗯?长生转回身。 &nb“你……过得好吗?”不语赤脚站在原地。 &nb长生愣了下,然后重重点头,“嗯,我很好……真的很好!” &nb“你过得很好,那我就放心了。现在的我,再见。” &nb看着过去的自己渐渐消散,长生回过头,坚定的从心灵深处迈出来。 &nb痛苦和灾难,统统来吧,我长生,奉陪到底! &nb睁开双眼,依旧是月夜,帝流冰和血包裹住她,月华之精还在往她的体内灌输,丹田已接近饱和。 &nb长生笑了下。 &nb终于,压挎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进入丹田―― &nb丹田炸裂,掀起巨浪。 &nb地动山摇。 &nb帝流冰在瞬间分析崩离,冰室的冰被一寸寸剥离,打着旋转到冰墙上,紧接着冰墙被这浩瀚的力量推倒,摧枯拉朽般,一直往外推,直至夷平了这方圆百里的所有土地。 &nb一休站在风暴中心,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原地,看着烟尘暴起处,任衣诀发丝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 &nb成功了吗? &nb他等待着…… &nb这一等,一直到天空放亮,白昼将至。 &nb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而来时,久久不散的烟尘终于消散,露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在这个深坑的中央处,一个女子坐在那里。 &nb浑身带血却抬眼看向他,在一片废墟中,微笑着。 &nb浴血重生,耀眼至极也……美丽之极! &nb一休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长生,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nb直到长生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即将倒下,一休才赶忙飞身而下,扶住她。 &nb“我把……丹田……给扔了,因为我,不需要……它了。”长生笑得畅快,又是吐出一口鲜血,“咳咳,原来……你说的,不破不立,是――这个意思。” &nb“你需要静养,先不要说话。”一休给她喂了好几颗保命的丹药,同时运起灵力助她炼化。 &nb“不,我要说!心情……咳,特好,不吐不快。”长生脸上明媚的笑意止不住,“我……步入,化神中期了!咳咳,原来……这个阶段需要舍弃。多谢,哈哈――咳咳咳咳咳!” &nb见长生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一休无奈道:“马上安静下来进行调息。不要逼我动用禁言咒。” &nb看着这流了满地的血呀,长生也是心疼啊,虽然流啊流的都习惯了……不过在吐出心声后,长生也舒爽了许多,完全心满意足了。 &nb于是听话地盘膝而坐,打坐调息。 &nb在浅显的一圈调息完毕后,长生平稳下来,不由的想到昨晚惊险的场景,实在有些心有余悸,忍不住的笑问一休:“你那丹药里头,到底加了何种天材地宝?效力竟如厮可怕。” &nb一休看了她一眼,缓缓地道:“我加的……是龙傲天的血。” 第45章 契约 &nb“我加的……是龙傲天的血。” &nb龙傲天――的血!? &nb长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怎么又扯上这个男人,她问向一休,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说……龙傲天?” &nb“不错。”一休点头,看着长生的目光有些莫名的……悲悯。 &nb“为什么要加他的血!”长生感到气急,对于一休的这个行为完全想不明白,一想到这一切灾难皆拜龙傲天所赐,而如今她竟然因吞了他的血而获救,长生只觉得难堪又恶心。 &nb“等等,你是如何拿到他的血的?” &nb“他给你斩灵之后,元神大伤。这血是他亲手放出来,给你的。”一休说着当天的事,那是长生所没有见到过的画面。 &nb“龙傲天为什么要……放血给我?”除非,他早已预料到她需要他的血! &nb想到这点,长生的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全身不由的寒毛直竖。 &nb果不其然,一休完全确定了长生不好的预感。“因为,只有他的血才能让你……重新拥有力量,不至境界跌落。” &nb为什么只有他的血可以? &nb长生张着嘴,却问不出口,干涩的喉咙刺痛着她不安的心,她紧抿着唇,良久,才颤声问道:“除了斩灵,他对我……还做了什么?” &nb这是一句笃定的问话,但一休不知道以何种方式回答她,告诉她真相――龙傲天的确还对她做了件事情。沉默间,他挥手在空气中凝结出一面水镜,拂到长生面前,示意她照向水镜。 &nb长生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忐忑的心情转头看向水镜――镜子里的她十分狼狈,衣衫破败,浑身满是鲜血,但却在极妍的容颜下,透着一种颓然的美感。 &nb长生扫视着镜中的自己,最终停留在右侧的脖颈上,在那里,盘踞着一朵诡异的黑色花,散发着邪恶的气息,从锁骨蔓延到耳后,嚣张的伸展着存在感。 &nb这是那天……龙傲天曾咬过的地方。 &nb“那天……他契约了你。这是契印。”一休吐出一句令人绝望的话。 &nb长生颤抖着抚上脖颈上的花纹,用力地、急切地擦拭,用力到血都流了出来,也无法祛除。“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nb“长生!”一休抓住她不停折磨自己的手。 &nb“你们早就知道了,所以才用那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是不是!”长生带着恍然大悟的愤怒看向他,甩动手腕放出金针,“放手!” &nb一休侧身接住凌厉的金针,“长生,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但你听我说――你现在不能去找龙傲天报仇!” &nb“放开!”长生想调动体内的灵力,但她的身体刚经过丹田爆裂的摧残,都还未有过系统的治疗,气血攻心下,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差点晕过去。 &nb“长生,你先冷静下来!”一休赶忙扶住长生,喂给她一颗回春丹,运起灵力助她炼化。 &nb而与此同时,大申,周天仙朝。 &nb龙阳城,傍晚中夕阳夕下的皇宫…… &nb一位太监总管急匆匆的迈着步伐在宫道中穿行,直到龙政殿,才放慢了脚步。 &nb殿内,皇帝裹着厚实华丽的龙袍,伏在桌案上处理朝政,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nb“陛下,这是乌手卫送来的,有关传送大芥子中大浩来人的信息。”卫如叶轻声跨进殿内,双手递上一块小小的玉简,小心而恭谨。 &nb“快拿过来。咳咳――”皇帝一听,立马放下手中事务,道。 &nb“陛下,你的身体……”卫如叶忍不住的出声提醒,陛下自从长歌回来后,便元气大伤,如今却是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无。着实令人忧心。 &nb皇帝闭上眼睛,缓了一下,再度睁开,“无事,拿过来吧。” &nb“……是。”卫如叶递给皇帝。 &nb皇帝把玉简贴在额头,片刻,便已阅完毕,没有他想要看到的信息,于是失望的放下。 &nb“陛下?”卫如叶担忧的看着皇帝,自皇帝从长歌回来后,便下令记录每日从大浩穿梭而来的记录,命乌手卫筛选过后,每日送达,陛下也是每日必看,却又次次失望。 &nb“陛下……是否在等什么人?”是否是长生仙尊?但这句话他不敢问出,只能在心中猜测。卫如叶小心地试探着皇帝的心思,只是半晌过后,见皇帝依旧不言不语,便惊恐的请罪,“陛下恕罪,奴才逾越了。” &nb皇帝睁开眼睛看了睨他一眼,“……你问得不错,朕的确在等一个人。” &nb皇帝从龙位上站起身,推开一旁的窗户,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群,目光悠远、肆意,他轻笑着,道:“朕等着她来……求朕!” &nb――――――――――――一休的分割线―――――――――――― &nb“冷静下来了吗?”一休问。 &nb长生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只是目光依旧冷然。“这是什么契约?有何作用?” &nb“这是周天皇室特有的一种禁忌契约,叫束卿。只掌握在历代皇帝一人手中,专用来契约不听皇帝话的……伴侣。但因使用代价太大,引发过一些事端,故而历代皇帝都使之封存。” &nb“作用呢?” &nb“据传是……调-教与禁锢,或者有更深的作用。”说到这里,一休停顿了,“但因年代久远,再加上这是周天皇朝密闻,其详细的内容并不知晓。当然,也有可能,不太准确。” &nb长生听后,握紧双手,强忍悲愤,“如何才能解开契约?” &nb“无解。若真有解开契约的方法,也只有龙傲天才知晓。”一休歉疚的看着她。“抱歉,我最终还是在丹药里加了他的血,使契约完全成立。” &nb长生一惊,使契约完全成立?“什么意思?” &nb“你被契约之后,身体一旦化作凡人,会承受不了契约之力,当场爆烈而死。不进则亡。犹豫许久,我最终还是决定加入他的血,至少能保住你一命。” &nb“你替我做决定?你替我做决定!”长生好笑的看着他。 &nb“长歌不能损失一位化神期修士。”一休表情沉静的说完这句话,“我不想欺骗你,也知你心中想要复仇,但是……长生,以你目前的状况,需要好好静养。请冷静想想,就算你去往大申,但以你目前化神中阶的修为,依旧打不过他,说不定反被他擒。更遑论解契?” &nb哈,冷静,遇到这种事情再冷静下去,她就真的要疯了!谁知道这个鬼契约有什么可怕的副作用?! &nb长生冷笑一声,目光带着不羁,“如果……我非要去呢?” &nb一休神情不变,语气带着淡漠,“长歌不能损失一位化神期修士。若你非要去,我只得下令,禁止你的某些行为。” &nb“禁止?同为化神,你没有这个权力!”长生冷声反驳道。 &nb“不,我有。在这长歌,我下达的命令,无人能反对,包括你。”一休看着长生,目光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长歌四大戒律之首还记得吗?――门派高于一切。我一直觉得这条律令是最为完美的,长生你觉得呢?” &nb此刻,一休完全卸去了以往温和的面具,露出他身为一个野心家强势、凌厉的一面……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nb长生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忽而她勾唇一笑,“你说得对。门派高于一切。” &nb一休看着她没有说话,似乎在考量她说的话,最终轻叹一口气,“长生,不要冒险。你的还未写完。” &nb“你是……如何知道的?!” 第46章 暮成雪 &nb“你是……如何知道的?!”长生震惊的看着他,努力控制着大脑飞快的思索着,她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nb关于的保密,她一直很小心,“传说”这个身份太敏感,她从未在无关人前展露过,甚至连提都未提,知道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 &nb难不成有人泄密了? &nb灵活?不,因为誓言的原因,他不会也不敢泄密。那既然不是他,就剩下只她的那几位部下了,会是哪一个呢?或者……是哪几个呢? &nb长生回忆几人的行为,但几人在她面前都表现得很正常,根本无法作出判断。 &nb“在长歌,没有秘密可言。你若是想隐藏一个秘密,就意味着你必须避开对内的情报组织,在他们眼里,连死物都能说话,更何况仅仅是擦去痕迹的传送阵。”一休为长生解惑。 &nb与灵活传送书稿的地点,除了有一次是在冰洞内,其余次数长生只在琅琊洞天内进行,冰洞她一直都在,她自信无有人可以在她的眼皮的子底下进行调查,那么,便是是有人趁她受伤,期间进入了琅琊洞天,还去了她的房间! &nb“你调查我?!”长生紧蹙着眉头,气急败坏的控诉他。“还派人进入我的地盘!” &nb“很抱歉,我曾以为你与鬼畜有所牵扯。”一休向她道歉。 &nb“鬼畜,我怎么可能与他有牵扯,他早已死了!咳咳――”长生下意识的反驳,但在下一秒,她就想到了一直做的那个梦,表情有些凝滞。 &nb这……只是梦而已,根本算不上与鬼畜有牵扯,长生这样催眠自己,嗯,没错,就是这样! &nb好在一休并未在意她的细微表情,“平息静气,勿要激动,长生,我并无恶意。你应该相信我,若我真有恶意,你的身份早已曝光,也不会与你说如此多。” &nb确实,但…… &nb长生歪着头苦恼着,总觉得自己的情绪一直被他牵着走,发言权一直掌握在他手中,这实在很不利,刚想说些什么挽回局面,就被一休打横抱起,速度快得她还未反应过来,他白色的发丝就已垂到她胸前,一股清香瞬间包裹住她,令她感到全身僵硬。 &nb“你需要全面治疗。”一休似乎没打算多做解释,“我送你去。” &nb“不……慢着,我可以自己来。”这种姿势带着侵略感,让长生感到不安,而且太过亲密,她有些抗拒。 &nb“目前你体内的灵力,还不足以支撑你的飞行,只会加速伤势的恶化。”一休没有在意长生的抗议,只是低头注视着怀中的她,“所以你,不可以自己来。” &nb但她还有灵禽啊! &nb长生略微皱眉,但也未再说话,默认了一休的行为。这个人控制欲很强,表面温和却十分强势,而且长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 &nb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这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征服的**,原始炽热,并且充满自信。长生记得,每个前来调戏她的人都曾这样看过她,这种情况下,若没有与之抗衡的实力,最好还是先按捺自己,先保全自身,再寻求机会,见招拆招,以静制动。 &nb虽说如此,但长生还是觉得不爽,,他是个厉害的人,这个太难缠了! &nb一休见到长生安静下来,放松的躺在他的怀里,闭着双目柔顺的模样,脆弱而美丽到令人心颤,实在……让人怜惜,不由的令他对她生出强烈的保护欲,从而忘记她是位实力高强的化神修士。 &nb长生被一休抱到了委羽洞天,美曰其名疗伤,但长生完全能感到得出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看着长生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侵略性,虽然行为很守礼。 &nb他与长生一样,都在按捺着自己。 &nb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依然不相信长生的说辞,不相信她不去复仇,借此亲自看守她。 &nb与一休相处,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这人手段很厉害,他懂得适可而止,从来不会做令长生反感的行为,但却能让两人间暧昧莫名升温。 &nb比如:总能在给她送丹药时,拉近距离。 &nb“长生,这是一种药性暴躁的丹药,需要我用木系功法调解么?” &nb“没有你的木系功法调解,会如何?”长生警惕的问。 &nb“无事,只是会情-欲上涨个……一两年。” &nb噗――!一两年――!!“难道就没有其他治疗的丹药吗?!!!” &nb“有我用功法为你调解,自然无事,长生你无需担心。难道长生比较想……欲-火焚身?” &nb长生被噎住,算你狠! &nb再比如:不期然的来句甜言蜜语。 &nb“这是什么?”长生指着面前冒着白烟、发着咕噜咕噜声的小池,问他。 &nb“这是冥瑛水,据传是这池连通冥界,具有极佳的增强神识的效果。”一休笑着回答。 &nb池子=湿身,哈,这么明显的陷阱,她会上当吗?“况且我神识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急于求成,还是换一种治疗方式吧。而且,这种水看起来太危险,” &nb“我不会让你再有危险,我以我的性命向你承诺,此生,定护你平安。”一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nb突然丢出一句深情的表白,长生听得是一愣一愣,吓得她小心脏都受不了了,有木有?实在甘拜下风。 &nb这种手段,拿去撩纪敖啊,实力撩汉,何愁没前途! &nb但一休似乎就跟非跟她铆上了。他就像一个猎人,织出了一个绵密的网,慢慢的靠近,不着痕迹的束缚她。更可怕的是,他很有耐心。 &nb长生也曾向一休提过回琅琊洞天,被一休以还需要观察的理由给拒绝了,她再提,第二日便会莫名开始各种小毛病,被迫吃下n多苦涩的丹药,最后被告之还未好全,接着治疗。 &nb算你狠! &nb在一休的“精心”照料下,她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删除中间有许多暧昧从生的画面,长生不得不承认,他对于丹药方面的研究,真的不是盖的。 &nb在治疗期间,长生找了个时间把《仙魔传》的结局写了下来,这是一篇虐文,结局当然是个悲剧,并且还是虐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境界。 &nb乐笙歌与向晚分离后,又各自相遇,并且是在长歌!乐笙歌带着秘密任务,来此成为卧底!而向晚则是因为战争中使用残忍的手段,最后还战败了,被关押受惩戒了三百多年,才被放出。 &nb向晚被放出时,乐笙歌早已扮成正道人士在长歌站稳了脚根。但天意弄人,两人一见面,手上的三生石印记就开始发热,魔修瞬间暴露。 &nb于是,又开始了一段充满张力的相互纠缠――向晚知道他一个魔修进入长歌,定是心怀不轨,想要戳穿,乐笙歌呢,则想尽办法不让她拆穿。在纠缠的过程中,苦涩与甜蜜不期而至,乐笙歌与向晚早已平熄的心,又重新为对方开始跳动起来(狗血吧)。 &nb最后,他们发现,原来对曾经的那段情感,根本就没有忘却过,只是被深深地埋藏起来。 &nb二人刚有放下心防的打算,乐笙歌就不慎露出了马脚,卧底终究是卧底,被人发现,抓捕关押起来。而当天晚上,向晚的师傅――长歌掌门找到她,命她去拷问乐笙歌。 &nb但向晚犹豫了。 &nb“长歌首条戒律是什么?你说!”掌门十分失望的质问她。 &nb“……门派高于一切。” &nb“他是魔修,你可知来我长歌有何目的,情花!他偷盗了大量情花,不知藏于何地,情花之毒,你也知晓,一旦流传便祸及苍生!我知你与他有私情,所以,向晚,现在唯有你能撬开他的嘴。” &nb向晚还是痛苦的犹豫。“师傅……” &nb“向晚,你若还是执迷不悟,便别再认我为师,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nb最终,向晚跪在长歌祖宗牌位面前,选择了大义,决意牺牲爱情。“师傅!我答应你……去拷问他。” &nb掌门满意的点点头,“好徒儿。我自小看你长大,知道你心有不忍,但别忘了他是魔修,你是正道,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别忘了你是剑修,修的是无情道,别让他坏了你的道行。现在你要挥剑斩情丝,在拷问完后,就用这把剑……杀了他。这是命令。” &nb于是,向晚来到裂刑,见到了乐笙歌,“向晚,你可还好?” &nb乐笙歌被折磨凄惨,一见面,第一时间竟是在担心她,眼泪忍不住刷的流了下来…… &nb这是一段十分虐心的剧情,总之十个人有九个人受不了向晚的绝情。她最终还是套出了情花的藏匿地点,并且一剑刺乐笙歌。 &nb“……向晚,我……从未想过竟会……死在你的手里。”乐笙歌恍然大悟,笑着流下眼泪,缓缓倒了下去…… &nb这一期报刊登出来后,引起了公愤,从而引发了报刊史上第一次的退报狂潮,所有读者都被虐到了!一直以来向晚永远是绝情的那个,是她最先离开的,在长歌遇见乐笙歌,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揭穿,而乐笙歌则是正好相反,他对于爱情的付出远超于她。 &nb一直以来,读者本就对此颇有微词,就算……这人是个魔修,但总算还是有情有义,是吧?如今,向晚竟能如此绝情的杀了乐笙歌,更是点燃了他们的愤怒,有的甚至为此伤心欲绝,境界下降。他们声称若“传说”不改,便永不订报,以退报为要挟。 &nb长生当时还在冰柱里被封着呢,哪里还会理会这些无理取闹的要求。于是《悦来报》依旧我行我素,不看?行,退报,不行! &nb这场变故影响得特别大,且广,议论纷纷,到处是声讨“传说”的声音,闹得沸沸扬扬。直到新的一期《仙魔传》出现――打动了所人的心。 &nb乐笙歌死后,向晚便折断了她的剑,此生……她再不用剑了。向晚在他的尸身前面,枯坐了一夜,而后…… &nb青丝一夜悲白发。 第47章 发作 &nb青丝一夜悲白发,这是何等的情深!也是何等的一种悲凉! &nb恋人已死去,唯留有皮囊在人间,不过是笙歌唱尽,阑珊处孤独向晚罢。 &nb向晚做错了吗?其实没有,她只是对自己太过残忍,残忍到可以杀掉心中的情,杀掉乐笙歌。 &nb其实大悲是无声的,向晚在恋人的尸体旁枯坐一夜,不言不语,直到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一头青丝皆已成花白,恍惚间怅然失神。 &nb这一幕极哀极悲的场景,不知触动了多少人的内心深处,就算心肠再冷硬之人,也会生出几分感慨,叹世间男女之情、爱恨别离。(这一幕太过震憾,无人不为之动容,以至于在日后被列入十大经典画面,被流芳百世。) &nb外界的评论有了戏剧化的转变,支持“传说”的修士终于不再隐忍,跳出来为《仙魔传》说话,人数还不少,且言词激烈,表达对、对物的情感。 &nb卫道士一见,这种妄语竟敢公然发布,简直是挑衅,不能原谅! &nb于是,大浩的报纸终于不再是卫道者占据天下,成了两个观点的战场,硝烟弥漫。 &nb此处口水战不提,让我们转回长歌。 &nb《仙魔传》影响之大,涵盖之广,实在超出长生预料——在向晚一夜白发后,走在长歌的道上,完全能从四周感受到那种低迷的气压。并且一路行来,能看到十个长歌弟子中,至少有五个佩带紫色灵剑(因为向晚的剑就是紫色),还有一个是佩笛的。 &nb在这一种现象,一种名为[仙魔]的现象,其影响力是不言而喻的。 &nb修士带着对于中人物的喜爱,去购买武器,所以剑系武器十分之火爆,尤其是紫剑,一度卖得脱了销,有时一出洞府吓一跳,因为满眼皆是佩剑的“剑修”。 &nb其实何止是剑,但凡在中有存在感的武器,都卖得极为喜人,销量甚是可怖,武器商贩们乐得喜笑颜开,跟过节一般。还有心思灵巧的商人,依照中人物的描述,愣是做出了类似的衣服与饰品,消息一放出去,立马就被一扫而空,供应不求。 &nb更神奇的是,坊市上竟然出现了《仙魔传》的周边产品——三生石,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只是外形很像,因着寓意好,许多情侣们用它来表白心意,希望能拥有一段,如中那般纯粹而又轰轰烈烈的爱情。 &nb反正,不管是武器、丹药还是符箓,抑或者是客栈还是街头小摊,但凡扯上《仙魔传》的,无一不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在这个不重视版权问题的时代,商人肆意的消费着《仙魔传》人气,以一种狂欢的姿态,把推及大街小巷,甚至可以说——满城尽是仙魔传。 &nb于是长生在无意之中,又拉动了gdp,不过这次影响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大浩,甚至连大峨都出现了[仙魔效应]。 &nb经过这次向晚白头的事件,在界,她已是横扫天下无敌手,不仅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其名望更是令人艳羡,虽说有褒有贬,但不可否认,“传说”已经响彻大陆。 &nb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传说”写所赚的灵石——达到了一亿五千万块下品灵石,这还是没算上刊登在报上的收益,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一位修士一辈子——不,是三辈子都可能赚不到这样多! &nb只是写了一本书而已,竟然获得如此暴利,太容易了吧。这似乎给许多修士产生一种错觉:写十分之简单,赚灵石十分之容易,只要动笔——祂也是大神。 &nb于是,又是一大波修士走了一这条不归的道路。 &nb现在大浩每月所新出的——高达上百本,长生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一一去,只能让紫简筛选过后,她再挑喜欢的看。属于新兴行业,质量上良莠不齐,似茅坑一般文笔的多得是,她虽然喜欢,但如果看到一本坏胃口的书,也是会被影响心情的。 &nb但大都都无甚新意,不是拾人牙慧(尤其是拾她的牙慧),就是改史为书,甚至还有人把一些耳熟能详的传说,给直接搬到纸上,反正长生找不到几本合心意的。 &nb其实对于《仙魔传》影响,感觉最直观的其实还是一休,无他,只因他有一头白发,刚好向晚因情而白发,世人猜测纷纷,是否一休尊者也是如此? &nb虽无人当面敢问,但忍不住私下八卦啊,也不知怎么传的,反正众人看向他时,眼里总多了些闪烁的泪光。化神修士对于他人的神情变化十分敏感,一休被她们看得莫名,但这些人似乎又并无恶意……总之,很是反常。 &nb一休派人去查,结果知道真相的他一脸懵逼,莫名眼神后背后的真相竟只是这样……因情殇生白发,一休不由轻笑一声,这世间哪有如此痴情之事,不过编造罢了,可笑世人却深信不已。这让一休想到长生,实在是佩服她忽悠的手段。 &nb嗯……竟还有心思喝酒?一休的神识轻轻地扫过长生,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再“治疗”一段时间吧。 &nb长生确实在喝酒,斜卧在石台之上观云海翻涌,悠哉悠哉,手上抱了一大坛子,这是长歌闻名天下的美酒——茗品太芳碎香,上次化神大典她被这酒灌醉过,发生了断片,以至于惹来无妄之灾。 &nb如今她在储物手镯内装了好几百坛,搬空了委羽洞天的酿酒圆池,全是一休的储藏。这样做纯粹只是发泄一休老不让她“出院”的郁气,而且,她想做个实验——喝太芳碎香到醉,到底会不会断片? &nb当然,这个实验绝不可以在一休的地盘做,她怕酒后乱性发疯时,保不定强上了他,介时要负责,嘶——想想就觉得可怕。 &nb抱着坛子,闷了一口,任浓烈的醇香在口舌中散开。长生望着这片云海出神,她被一休禁在这委羽洞天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琅琊洞天好歹还能调戏调戏千琴与青丝。 &nb不如修行?可修行也急不得,到她这个层次,修为不是用灵力就可以堆上去的,全靠悟,但悟这个字太玄,皆在一念间,念头一到,如水到渠成,念头不达,终身不进也是有可能的。 &nb长生无聊到打了个哈欠,其实她现在的处境与在冰柱内没什么两样,只是过从一个小点的囚牢,跳到另一个更大的囚牢罢了,其本质是一样的——没有自由。 &nb长生若有挚友,定会唤来一起喝这一千二百年的美酒,可惜,乐生已逝,她便再无朋友,嗯,一个也没有……这是容貌所产生的距离,刚进入长歌时,她就被女修排挤在外,同门孤立她,甚至还陷害她,不过有时手段十分幼稚,长生都忍俊不禁,当场拆穿,想教教她们计谋的正确用法,结果无人领情,还加剧了孤立她的程度。 &nb一直到结丹,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哦,这不是她们翻然悔悟,而长生超越她们太远了,已不在同一层次。 &nb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美到没朋友了吧?女的无法做朋友,男的不能做朋友,这美酒也只能由她独享了。唉,看来貌美如花的她注定是要孤独一生,嗯,还是写好! &nb长生想到了《仙魔传》,向晚杀了乐笙歌,一夜白发,但,你以为就这样束了吗? &nb作者冷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nb这虐才刚刚开始,哪那么容易就结束的,长生将会用事实告诉观众朋友们,如何在虐文的基础上虐出新高度(出书时,一定要印上:有心脏疾病的道友,请速速撤离,以免伤心伤神)。 &nb掌门从向晚口得到情花藏匿的地点后,马上命人寻了出来,就地销毁,无一查漏,事情似乎就此告一段落。 &nb但没过多久,就有长歌弟子中了情花毒,且不止一例,掌门还未查清原因,越来越多的弟子中了情花毒,蔓延的速度极快,情花之毒无解,中毒弟子只能忍受疯癫致死,其状可怖,莫名惨死! &nb掌门质问向晚,但向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乐笙歌所藏匿的情花早已被找出,她实在不知为何为发生这种事,但她无从辩解。掌门命她一个月内必须查出真相。 &nb然后她查来查去,竟查到了乐笙歌! &nb乐笙歌其实没有死,他当初在长歌做卧底,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否则混不进去,不是?如今,二人相见,乐笙歌冷眼与她相对,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nb乐笙歌恨她,向晚何尝不知,但他是魔修,还在长歌下了情花毒,害死无数门人,她必须要阻止他。反正他也不会再原谅她了,相爱本就是场错误,既然如此,要恨便恨吧。 &nb于是,一对有情人,又开始了相爱相杀的旅程,这一次是动的真格,期间爱恨交杂,格外的苦涩,但下手却毫不留情。 &nb在纠缠中,长歌形式越发的严峻,每日都有大量弟子死去,但向晚还未找到下毒的方式,于是,设了一个局,乐笙歌毫不犹豫的踏了进来。其实他早已知晓有陷阱,却还是来了,死就死吧,有何可惧,至少死他也要拉着她一起! &nb最终,这场相爱相杀,以终以二人都掉落陷阱为结束,在死亡面前,一切的爱恨情仇都将消散,乐笙歌与向晚终于在此刻达到了和解。 &nb“好像在妖王墓的时候……” &nb“……你后悔吗?”向晚问他。 &nb“后悔什么?后悔与你死在一起?”乐笙歌肆意的笑了笑。 &nb向晚静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情花之毒,你到底如何下的?” &nb“若我说,不是我下的,你信吗?”乐笙歌给了一个出乎向晚意料答案。 &nb“我信。”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点头,“我信。” &nb向晚终究在生死关头听从了自己的心。而乐帅哥,在这感人的最后关头,发了一个誓言,一个感天动地的誓言。 &nb正是这个誓言,最终让向晚舍下一切,下决定心与他私奔,乐笙歌看着向晚开口—— &nb“长生!” &nb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痛从长生的脖颈处传来,一直痛到灵魂深处,打断了她的思绪。 &nb一阵脆响,长生手中的酒坛跌落在地,一直滚入云海深处,坠入深渊。 &nb好痛,长生强忍着头晕,痛苦地抚上右颈,这是……龙傲天的契印! &nb发作了! 第48章 上邪 &nb被人契约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nb除了精神上的强烈反感外,还有**和灵魂都受到极端的痛苦。 &nb就像现在,长生感觉她的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叫着她的名字,阴魂不散,甩也甩不掉,痛得她难以忍受,直往石头上撞,本想借此转移疼痛,可惜头没事,石头却被撞得龟裂。 &nb长生瘫坐在碎石中,无法站起身,随着脑海中声音重复的加深,她的瞳孔开始变幻成金色,全身血液都在发烫,像要把她整个人燃烧掉一样,可怕之极。而在她右侧脖颈上,黑色契印开始跳动,像是忽然间有了生命力一样,狠狠地扎根在长生的脖颈上,贪婪的吮吸着她的生命力,攀扯着往外扩张。 &nb“长生……长生……长生……长生……” &nb闭嘴,不要喊了!!! &nb长生不受控制的放出神识,暴虐的掠过四周,碾压过处,皆是飞灰烟灭。 &nb她想反抗脑海中的声音,但契印的压制太过强大,渐渐的,她开始力不从心,意识逐步感到模糊…… &nb长生只觉得飘荡在黑暗中,无处依存。 &nb不知过了多久。 &nb等到长生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倒在了穿梭台上,四周皆是长歌弟子!衪们站在远处观望着长生这边,脸上的表情比她更要震惊,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全是见鬼的表情。 &nb长生环视一圈,一阵茫然,她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nb想要起身抓个弟子询问,却发现身上很沉重,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动弹不得。她抬眼看去,却发现头上漂浮着一块金印,这金印十分巨大,散发着磅礴的浩然正气,悬停在离她十米高的地方,缓缓起浮。 &nb这是……天方印,长生略一辨认,就发现它是一休的玄器! &nb她被一休镇压了!? &nb还在如此多长歌弟子的面前! &nb“一休……?”长生蹙眉,用神识找到他——他在空中,正与她的烟蒂绫缠斗不休,一紫一白在空中留下残影,速度快得令肉眼无法捕捉。 &nb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本命法宝似乎在自主攻击? &nb长生试着收回绫带,本命法宝唰的一下飞了回来,缠在她手腕。没有问题,还是如以往一般如臂使指,十分流畅。 &nb“你终于清醒了。”一休落于地面,如谪仙一般,走来收回天方印。 &nb压制一消散,长生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发展,她有太多太多疑惑,刚想发问,却更先发现自己的手中竟捏着金针,以一种蓄势待发的手式。 &nb她怔怔地松开手中被凝炼过的金针,然后以疑惑的眼神看向一休,向他寻求答案。 &nb一休看了眼远处的围观的长歌弟子,对她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回去。” &nb这里是穿梭台,长歌人流集之地。长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大堆的长歌弟子。衪们因惧怕化神期的威压,躲得远远的,以至于长生与一休这片区域空出了一大片,与那边拥挤的人群相对比,显得分外冷清。 &nb她为何为在穿梭台?还似乎在与一休打斗,她明明记得她还在委羽洞天喝酒,嗯……不对!是契印发作了! &nb长生抚上脖颈,这么说……她被控制了?是契印吗?可来到穿梭台做什么?难不成要乘坐传送阵?长生转头看向发着蓝光的传送阵,身体忽然涌出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强烈渴望——她要去坐传送阵! &nb但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忽感身体一轻,已被一休打横抱起,二话不说便化作流光去飞。 &nb两位化神期修士一走,围观的长歌弟子瞬间炸了,兴奋的议论起来…… &nb大八卦,大八卦,一休仙尊与长生仙尊的相爱相杀!!! &nb————————————长歌弟子的分割线———————————— &nb天空中,长生和一休,大风吹着二人的衣摆与发丝。 &nb“一休,我会何会出现在穿梭台?你为何要压制我?我似乎在与你打斗?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未飞回委羽洞天,长生便忍不住心中的种种疑惑,问了出来。 &nb“龙傲天留在你身上的契印发作了。”一休回答,“你在我的洞府用神识肆虐一番后,也不听劝就冲了出去,一路飞到穿梭台。一路追来,阻你前行便会被你攻击,于是,我终于确定你已神智不清,便出手制住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nb“多谢,我好多了。”虽然身体仍然残留着刚才那股莫名的冲动,但她已能抑制住了。 &nb“若我没猜错,契印控制你去穿梭台,是要前往大申,找到龙傲天。”一休担忧的看着长生,“这是第一次发作……以后恐怕会更加麻烦。” &nb长生是化神,一休本就不允许她前往大申自投罗网,如今契印发作,正好与他的意愿相对……他拧眉思索,“我会想个办法。” &nb他说的办法是一株植物。回到委羽洞天后,一休在长生居住的地方,种上一种藤蔓植物,叫天罗,没有杀伤力,但缠力惊人,被缠上,若无相克之物,则难以摆脱。 &nb“日后契印再次发作,你就往这天罗里钻,我用术法加固过,能阻拦你一时。”一休捏出一个春风化雨诀,加快藤蔓的生长,“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会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nb“多谢,我对这方面并无研究,就麻烦你了。”长生真诚地向他道谢。 &nb“不必,其实我也有私心。” &nb“私心?” &nb“我不愿见你被另一个男人抢走。”一休笑得风光霁月,目光深情的看着她,“因为……会很伤心。” &nb长生:“……”我草,又撩! &nb契印这种东西,发作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nb在又一次被契印发作后,长生拼尽全力往郁郁葱葱天罗上一扑,便失去意识,等到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卷在一个藤蔓做成的茧里。 &nb天罗很结实,也很有韧劲,为了防止意识不清的她逃脱,长生身上并未带克制藤蔓的红土,只能传音给一休,让他从外打开。 &nb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契印发作的越来越厉害,长生也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身体涌出的渴望也越来越严重,有时在清醒的时候,她都有些忍不住想往穿梭台那边跑……像是被召唤了一样! &nb而伴随着发作的次数,盘踞在长生脖颈上的黑色花纹,也渐渐扩张领地,已经蔓延到长生的肩膀,长生很担心,这契印看起来十分不详,再这样蔓延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一休想了一些克制的办法,都未曾奏效,只因他对这方面的研究也不多,于是他便请来好几位这方面的专家,对着契印进行研究。 &nb长生虽焦心,但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只能耐心静候。 &nb在她等待的几个月里,《仙魔传》终于迎来了结局—— &nb向晚与乐笙歌二人,一齐掉入向晚自己设计的陷阱里,在生死关头,二人把一切都放下了,表明心迹。 &nb乐笙歌更是对着向晚,发了一个感人至深誓言,他发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nb一首《上邪》,道尽情真,试问这样美丽而深情的的誓言,哪位姑娘能忍住不动心呢? &nb想当初,长生还是个不知情爱的懵懂女孩,在看《环珠格格》时,都被这样美丽的誓言打动的不要不要的。 &nb除非山峰没有棱角,除非江水干涸枯竭,除非凛凛寒冬雷声翻滚,除非炎炎酷暑白雪纷飞,除非天地相交聚合的时候,我才会与你分开……深情又纯粹,这样的爱情,哪位女子不想拥有! &nb向晚当场就被感动得泪涌而出。 &nb二人紧紧拥吻在一起。(在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如果没有一个吻,那是不完美滴!) &nb这对恋人,历尽磨难,终于走在了一起! &nb太不容易了,此处应该有掌声! &nb吻过之后,向晚解开了死局,当初在布杀阵的时候,她还是不忍心再杀一次乐笙歌,心软的留下一个生门,未曾想到,竟也是给自己留了条生路。 &nb乐笙歌让向晚跟他走,这次她同意了,但情花的事情还未解决,长歌门人都处在水深火热中,她说最后解决完这件事,就跟他远走天涯。 &nb各位都是打小看电视剧的行家,应该知道这种套路,一般像向晚这样说的,到最后关头,总会出事! &nb事实上真的出事了,乐笙歌帮助向晚一起查探情花之事,借助魔道之人的身份,倒是很快就查出下毒的人,但他毕竟是魔道中人,与向晚一样,背弃同伴已是大罪,不可能再背叛。 &nb于是他只提供下毒的方式,交给向晚,向晚再交给掌门,长歌得知下毒方式,找出了截断的办法,情花之毒终是解决了,于是该到了二人离开的时候了……但天不遂人愿,乐笙歌与向晚的恋情暴露了! &nb原因是乐笙歌破坏了这次下毒任务,得罪了那位魔人,坏了他的立功之路,于是魔人心怀愤恨,化作长歌弟子,将二人的恋情告暴光。 &nb一个魔人与一个正道相恋,而二人地位还不低,这种离经叛道之事太过惊骇,引起舆论大乱。 &nb于是向晚在就要与乐笙歌私奔的那天被抓,当庭受审。 &nb而乐笙歌这边,也遇到了麻烦,他勾结正道并且泄密之事,被那位对他怀有杀意魔人捅了上去,被扔进鬼窟,九死一生。 &nb危机重重,这对恋人到底该何去何从,请听下回分解! 第49章 殉情(已修) &nb上次说到乐笙歌与向晚被那魔人推入险境中――向晚被当庭受审,而乐笙歌被扔进鬼窟。 &nb一对恋人被迫分离,无法相聚。 &nb正魔相恋,是滔天大罪,向晚毫无意外的被长老们判废去修为与灵根,放逐边远,永远不得再回长歌。但因正好赶上沉渊河发大水,因此刑罚被推迟,暂关于牢中。 &nb而乐笙歌,则更是凄惨,他本就擅驱鬼,死在手中的怨魂不知几何,因此掉进鬼窟,则立马被契约的鬼物反噬。再加上鬼窟中鬼物不仅繁多,且阴气充足,能力倍增。 &nb乐笙歌苦苦支撑,差点被吞噬。 &nb他不能死,他要去找向晚,告诉她他不是故意失的约。 &nb可他陷入这困境,如何才能脱身呢? &nb在这种时候,反派就有了用处,那个对乐笙歌心怀怨念的魔人又出现了,没错,他就是来幸灾乐祸的,这人就是这德性,气量狭小,心狠手辣,一个活脱脱的小人。 &nb他来鬼窟“看望”乐笙歌,顺便说说他的得意,说乐笙歌以前如何如何趾高气昂,现在还不是低如蝼蚁,还说他如何如何聪明的算计乐笙歌,叭啦叭啦说了一大堆(这种反派话太多)。 &nb最后还说到沉渊河大水泛滥,大浩元婴期以上修士皆去护河,防守薄弱,魔界要趁此机会通过传送阵攻去大浩,鬼畜魔尊将带领魔族攻占天下! &nb听到这里,乐笙歌一惊,他是魔界高层,这个计划也曾听闻过,本以为是空穴来风,但却未想到,魔尊想统一大陆的野心竟是真的。 &nb沉渊河大泛滥的时间就是今日凌晨子时,进攻时间怕就是这个时刻! &nb但向晚她还在长歌!若是长歌一旦被攻下,以她的性子,定是拼死反抗! &nb一想到这里,乐笙歌就心急如焚,他看向那满脸得意的魔人,终于下定决心使用禁术,以舍弃所有的寿命为代价,与鬼物做交易,驱使这万万鬼怪,趁那魔人不备,拉入鬼窟,以他的血肉对鬼物祭祀(看吧,死了吧,所以说,反派不要太多话,尤其在最后关头)。 &nb魔人被鬼物吞噬,乐笙歌也终得逃离,一路飞奔去空间大芥子。向晚,等他! &nb而在向晚这边,她被关入大牢,等待受罚的到来。 &nb趁沉渊河大泛滥之际,掌门留守长歌,在深夜到来于此,探望向晚,并问试她的心意,那日魔头未曾赴约,是否后悔? &nb向晚摇头,“师傅,我相信他。他定是像我这般遇到了无法脱身的事,我只是担心,哪里还会有怨恨。” &nb掌门看着她执迷不悟,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个徒弟,决意放偷偷放她离开。 &nb“离开长歌,永远不要回来。” &nb向晚震惊,在经过一番不舍犹豫之后,她泪流满面,给师傅磕了三个响头,“弟子不孝,从今往后不能再侍奉师傅左右,今生再不能相见,愿师傅您平安喜乐。保重。” &nb于是向晚离开了长歌,而与此同时,乐笙歌打听到向晚的消息,正在赶来长歌的路上。 &nb但二人一前一后,阴差阳错的没有遇上。 &nb于是乐笙歌攻击长歌大阵,想要硬闯,“向晚呢?” &nb“死了,这叛逆弟子连夜逃出长歌,被打入沉渊。听,沉渊河水的声音,她已沉入河底,三魂七魄已被带往冥界!”掌门冷笑。 &nb“我不信……这不可能,我不信!”乐笙歌无法接受,转身便要往沉渊河跑。 &nb掌门看着这害了她弟子的魔头,大怒,“我长歌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给我拿下!” &nb于是,长歌门人追杀乐笙歌,他一路逃窜到沉渊河边,此时已到子时,河水高涨,开始变得危险,沉渊水已经泛滥,一触即丧魂。 &nb“向晚――!”乐笙歌对着河水焦急的寻找。 &nb竟不知怎的,在河边看到了向晚的幻像,只见向晚不听不看,头也不回的从这岸上一跃而下,被汹涌的河水卷进河底,不见影踪。 &nb“向晚――”乐笙歌大骇,若向晚死了,他一人独活也无意义。 &nb心乱如麻下,想也不想的,下意识的跟着往下跳,投入这滚滚河流中。 &nb会死,怕吗? &nb怕。但一个人太孤独了,他不愿见向晚孤单一人,死亡这条路,他陪她一起走吧。 &nb“掌门……他跳下去了!” &nb“这是惑,生存于大泛滥的河水中的妖物,擅造幻像,此魔头心智大乱,正好被迷惑。跳入这河中,如此死了也好。”掌门一群人站在远处,观望着,不敢靠近危险的河流。“回去吧。” &nb“掌门,您看门派!”有弟子惊呼。 &nb掌门凝神看去,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中闪烁着刺眼的光亮,在黑暗中传得极远。这是长歌用得极少的……求救符!“遭了,门派遇袭,速回!” &nb与此同时,被掌门放走的向晚,正兴奋往大峨赶去寻找她的恋人。只是飞到一半,心脏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痛楚所袭,从空中跌落,手腕上也烫得要命。 &nb三生石链,断了! &nb这代表……笙歌出事了! &nb“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向晚不敢相信,但她手腕中的半块三生石,温度高的几乎要融化了她。它要脱离而出了,“不,不――!” &nb向晚用手挽留。 &nb在三生石即将脱离的一刹那,向晚忽然感应到了另外半块的位置,跟着脱离的这半块,追了上去,来到了危险的沉渊河。在河边,她看到了乐笙歌的笛子,向晚跌坐在地,伤心欲绝,呆呆地望着这汹涌的河流。 &nb“笙歌唱尽,阑珊处孤独向晚。” &nb念完便向着沉渊河直跃而下,消逝其中…… &nb只余岸上一碑,曰问情。 &nb问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nb直到多年后,在一个无风无雨也无晴的日子里,有人在河边捡到一块漂亮的小石头。 &nb“这是什么玩意,咯得脚疼。”嘟囔一声,拿起远远的扔了。 &nb石头落地,竟化作一小小男婴,哭啼不已,此人大奇,凑近抱起,只见男婴胸前镶着一块石头,正文才他方才扔掉的那块,只是上方多出一行字:[乐生,取喜乐而生之意,唯愿此子一生安心乐意。] &nb《仙魔传》至此完结。 &nb男女主角双双为对方殉情而死。 &nb长生带着感慨万分的心情,直接传送给灵活,连客套几句的心思都没有了。坐在原地发呆,一直到灵活再次找来,“天王盖地虎。” &nb她平日里很勤奋,从不拖稿,灵活来找她,这倒是少有。长生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对着鞋子回道:“宝塔镇河妖。” &nb一确定是本人,灵活便在那头说得语无伦次,气息都有些不稳。“尊者……你,不,怎么能……” &nb“怎么了?”长生疑惑,“话好好说。” &nb“向晚与乐笙歌……死了!!!”灵活深呼吸好几口,才终于说了出来。 &nb“嗯,我知道。” &nb你――你,竟然写死了他们!竟能如此淡定,简直冷血! &nb灵活咬着牙,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与悲伤,道:“尊者……这个结局,这个结局发行出去,定会,定会出大乱!” &nb长生不在意笑了下,“安心啦,《仙魔传》的更新,哪次不是带着疾风暴雨?还――” &nb“但这次不一样!!!”灵活伤心难当地打断了长生的话。 &nb“灵活你太激动了。” &nb“可……”那是因为你把他们写死啊! &nb“这是个故事,有故事就会有结局。” &nb“这不只是故事!”灵活反驳长生的话,声音带着些微哽咽,“这不只是一个故事。对我来说,对很多人来说……《仙魔传》不仅仅只是一个故事。” &nb长生哑然,良久,才道:“我知道……我也想向晚与笙歌能有一个好的结局,可你得明白,他们一个是正,一个是邪,我也曾想过很多美好的结局,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结局,因为只有悲剧是真正的完美,只有这样,的力量才能穿透人心,才会被世人真正铭记。所以,不论如何,这个结局我不会更改。” &nb“……”灵活那边彻底沉静了下来,长生等待着,半晌,才听见他的声音,“尊者,十分抱歉,我试图篡改您的决定,也十分感谢您原谅我的无礼,让您见笑了。其实在之前的文稿中,晚辈就已经隐隐猜到了这是悲剧,只是结局来得太壮烈,我一时无法接受……您说得对,对《仙魔传》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nb“我这就把文稿印出来,准备发行。” &nb“哎,等等――”长生叫住了灵活,对于《仙魔传》的全程悲剧,她有些过意不去,突然想到一句祝福的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开头,把这句话印上去吧。” &nb“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灵活喃喃的跟着重复。 &nb“对。”长生看着远处群山雾缭,云海翻涌,“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50章 失落之地 &nb委羽洞天 &nb一休再一次的把长生从天罗茧中扒出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次了,契印的发作越来越频繁,力量一次比一次强,以至于长生在清醒时,都需要努力克制身体发出的渴望――好想去穿梭台,去大申找龙傲天,他在等我…… &nb不能去! &nb敢去就nen死你!听着,想想后果,一旦去了大申,就回真的不来了,龙傲天是什么人,体修!难道你想被他【哗――】死在床上吗!? &nb她一遍遍的这样告诫自己,已经说到精疲力竭,若还是找不到克制这个鬼契印的方法,她脖子上的这朵黑色花纹就要蔓延到心脏了!长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判了死缓的囚犯,每次都发作都是一种慢性折磨。 &nb“多谢。”长生向一休道谢。欠他的人情越来越多,这真是一场可以预见的灾难。 &nb“长生,其实你需这般客气,我喜欢解救你的感觉。”一休轻柔地放下长生,虽然渴望却异常守礼,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nb他很有耐心,并且享受着捕猎的快感。 &nb对于一休的甜言蜜语,长生无语片刻,凝出一块水镜,凑近细看,果然,她原本纯黑的瞳孔边缘已经掺杂了些微金色,看起来分外诡丽。 &nb再这样下去,她的眼睛就要完全变色了,一想到这是龙傲天留在她身体的印记,这种变化让长生觉得很不舒服。 &nb撤掉水镜,眼不见为净。 &nb转过身问道:“一休,给句痛快的,我还有救吗?” &nb如果没有救了,她要去旅游!长生可不想再呆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世间太大,她都未曾好好看过。 &nb“本来想明日再告诉你的。已经找到了一种可行的办法,只是还有一些东西未准备完善。” &nb听到还能抢救,长生顿时松了口气,问道:“何种办法?” &nb“明日你就知道了。”一休笑得意味深长。 &nb长生打了个冷颤,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nb翌日,清晨 &nb失落之地,一片荒芜,白色纸钱在空中飘飞,大风刮起显得格外凄凉。 &nb“为何带我来此?”长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石碑。 &nb失落之地是长歌四大禁地之中最为可怕的一个,这里间流速极端,凡进入此地之修士,灵力会瞬间皆失,迅速衰老,直至化为飞烟。归一休镇守,但不像奈何镇守莫摘谷,平日里光防盗就忙得要死,这失落之地,少有人进入,毕竟没人会如此作死。 &nb虽未有人敢进,但在失落之地的外围转转还是可以的。这一地的香烛与纸钱,就是前来祭拜的人留下的,曾经,这里发生过大屠杀,大量的长歌门人被魔修扔进这失落之地,直接化作飞灰,连骨头都无法留下。 &nb克制契印的方法难道在这里?可这失落之地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全是黄沙连块石头都没有…… &nb长生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一休,“???” &nb一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胶状石块,捏在手中,“这是浮南暖胶,可塑万物,坚硬无比。” &nb长生依旧不明所以。 &nb一休紧接着又掏出一个人形傀儡,身着青衣,手臂双垂,制作的栩栩如生,如若不是感觉不到生气,长生还真会把它当作人类。 &nb一休拿出十块上品灵石,依次按进人形傀儡的背后,封印住,然后启动它。青衣傀儡眼睛一亮,头转向一休,用冷硬的口吻朝着他道了一句主人。 &nb“拿着这块浮南暖胶,进入失落之地。”一休向青衣人傀儡发布指令。 &nb长生从头看到尾,依旧想不明白一休想要做什么,于是问他,“这是何意?” &nb一休看着傀儡走向失落之地,向她解释道:“浮南暖胶除了我方才所说的作用外,还有一种奇妙的特性,它能够在失落之地恐怖的时间流速下存在一刻钟之久。” &nb一刻钟,是很厉害,修士进入连十秒都坚持不了,就会化为飞烟,可……“这跟克制我身上的契印有何关联?” &nb“曾有人意外发现,这浮南暖胶在经过时间流速后,会产生异变,可以令事物产生时间回溯,与失落之地的效应正好相反,但能量远不及,只能用作小范围内。” &nb“你是用想这产生过异变的浮南暖胶,来回溯我身上的契印,达到抵制的效果?”天呐,难以置信,这简直就是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 &nb“不错。”一休点头,“虽未曾验证过,但值得一试。” &nb两人说话间,人形傀儡已经拿着浮南暖胶走到了石碑前,在越过石碑时,空气产生了细小的波动,傀儡穿过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这表明已经进入了失落之地。 &nb在进入失落之地后,青衣人傀儡就停在了边缘,未再前行。但就在此时,人形傀儡身上的衣服在瞬间化为灰烬,全身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变旧,甚至产生垮脱。一休为他所作的外壳,已经开始发黄剥落,渐渐露出刻满符纹的骨架。 &nb从一个崭新的傀儡达到这种老化程度,整个过程才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此禁地的恐怖之处一览无疑! &nb长生与一休站在失落之地外围,注意力全都放在浮南暖玉上,它依旧紧紧的被捏在人形傀儡手中,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开始产生剧烈的变化,从原本的拳头大小缩到指甲片大小,从原本黑色的胶质状态,渐渐凝结成透明的冰晶,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nb一休注意到人形傀儡已达到极限,再等下去只怕报废,于是下令,“退出来。” &nb因为受到严重老化,过了好一会,傀儡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迈开步子走动,结果才走了一步,左脚断了…… &nb长生紧张的看着它,生怕它出不来。不过好在它有点智能,脚断了还有另一只,可以跳着走,只是因为松松垮垮,身上的零件到处乱飙,看得长生为它捏了把汗。 &nb好在就快要走出失落之地了,结果最后一步时,右脚也断了,于是,因为惯性,它是飞着出来的……吧嗒一声,摔在长生与一休面前,彻底化作一堆零件,彻底报废。 &nb一休从一堆零件中,扒拉出浮南暖胶――不,经过变异后的浮南暖胶已经成为了透明晶体,所以应该叫浮南晶(不知道还暖不暖)。 &nb只是……它会回溯时间,一休就这么伸手拿着真的可以吗?“快放下,你的手――” &nb“不必担心。”一休摇摇头。他一只手提捏住浮南晶体,另一只手则掐诀,在上面打了好几层封印。 &nb长生担忧的观察着一休,若稍一有不对,便决定冲上去打飞,结果发现他的真的无事,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nb奇怪,不是说浮南暖胶经过变异后会回溯时间吗?怎么一休没反应,不会失败了吧? &nb“这南浮暖晶还需要一些加工。”一休把封印好的南浮晶放玉一个小铜匣里,收好。然后在长生还未反应过来时,便一把抱起她,道,“该回去了。” &nb说完,便化作一道流光飞了出去。 &nb他动作太快,长生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就已经被人带上天空。 &nb嘿,这人是抱上瘾了吧。 &nb回到委羽洞天,一休便开始为南浮暖晶开始加工,长生也想看看整个过程,于是在一旁围观。 &nb“长生,你觉得这些绳索哪条最好看。”一休在桌案上摆出n条小绳子,颜色各类,样式各类,有带小铃铛的,也有丝织的,更有编织的,还有珠串的…… &nb这是加工的必要程序吗? &nb长生不明所以,但还是慎重地挑选了一条黑色精致的小带子。“这条。” &nb“正好,我也觉得是这条。”一休拿起长生挑选的小带子,将浮南暖晶拿出来,在两侧划开一条缝,用小带子穿过,固定,然后……“完成。” &nb“完成?就这样?”长生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 &nb“嗯,完成了。”一休微笑着点点头。“我为你戴上。” &nb“等等。这是一条颈带项圈?你说的加工就是挑条链子?!”长生差点掀桌,你tnb定的回答后,长生=_=:“……我自己来吧。” &nb一休也不强求,把颈带项圈递给长生。 &nb长生系上项圈后,休内的血液开始翻涌,不是以往发作时的灼烧感,而只是纯粹的滚动,伴随着血液的滚动,她体内一直叫嚣的渴望也淡了不少。 &nb有反应……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长生凝出一面水镜,侧头看向脖颈,契印在开始收缩,最后退回到当初的大小,盘踞在脖颈右侧。 &nb看来,这浮南暖晶只能回溯时间,却不能去除契印,隐患还是存在,“这浮南暖晶是否有期限?” &nb“长生你真聪明。是半年。”一休笑着回答。 &nb“才半年?”太短了点,长生皱眉。 &nb一休温柔的看着长生,眼中带着苦恼,“其实浮南暖胶可以做到一年期限,只是……一想到要一年才能见你一面,我会思之如狂,怕到时思念成疾,所以……就做成了半年。” &nb“……”长生无言以对。 &nb去你的,你怎么不做成一个月呢! 第51章 追寻 &nb长生终于从委羽洞天搬回到琅琊洞天时,受到了大家的热烈迎接,尤其是青丝,特别感性,哭得是稀里哗啦,场面特别“感人”,把长生感动得是囧囧有神。 &nb她一哭,千琴也跟着哭,千琴跟着哭,她的部下也跟着哭,最终,在一片哭诉声中,长生只好无奈的挥退手下一干人等。 &nb看着几人离开的背景,长生陷入了沉思……到底谁才是内奸? &nb一休曾派人进入琅琊洞天,调查过她,找到被抹去过的传送阵,进而顺藤摸瓜的发现了她的另一个身份。 &nb长生做事向来小心,传送从来都是在寝室里进行的,但一休知道了,那么就说明,有人进入过她的寝室!但一般的人是进不来的,因她曾给寝室下过禁制,能被放行的一只手数得过来,所以,她的四个部下中,一定有个鬼! &nb当然,也有可能是两个,或者三个,可能是四……呃,不可能全都是鬼吧,不然她这上司做得太失败了。 &nb关于内鬼,长生目前没有头绪,这件事急不得,不过,内奸终究是内奸,总会露出马脚的,还是守株待兔吧。 &nb终于回到自己的窝了,长生伸了个懒腰,倒在软如云朵的床上,舒服的蹭了蹭,全身放松,竟渐渐的沉入梦中…… &nb她又梦到鬼畜了。 &nb梦里的雾更浓了,浓得只看见桥的点点轮廓,长生摸索着走过长桥。隔着浓雾,看到了一头红发的鬼畜,他坐于地上,长生依旧是看不清此人的脸。 &nb长生感觉到他想要说话,边忙打断,“知道你要说什么,让我来找你是吧?怎么老是这句,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nb“……”鬼畜沉默,长生感觉他笑了一下,然后就……栽倒在地! &nb长生一惊,连忙接过此人,她还没说什么啊,怎么就——长生顿住了,她看到鬼畜胸前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汹涌着流着鲜血。 &nb刚才隔着浓雾,没有看清,原来地上全是鬼畜流的血,大片大片的红色,十分血腥。 &nb“你,你没事吧?”长生突然慌乱起来,抱着鬼畜的身体手足无措,不敢触碰他,不知为何,见他受伤至此,她竟感同身受,心痛的无法呼吸,“我……我我给你拿药。” &nb长生刚想从储物手镯中拿出回春丹,却被鬼畜的手制止住了,带血的手握住长生,张开嘴说了些什么,长生没听清,耳朵凑了过去,“你别急,慢慢说……” &nb“记得……来找我,要快!” &nb长生重重点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又被送出了梦境。长生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颤抖的手,方才鬼畜的血流过这里,还是热的。 &nb不是她没见过血,只是鬼畜的血……让她格外的震惊与痛心。 &nb长生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复心情,然后站起身来,去藏书塔林! &nb藏书塔林,长歌门传承所在,藏书量无法估计,每座塔分明暗,明在上暗在下。处长歌门正北,长老阁之正下方。 &nb藏书主塔有十二座,因初建时为计时用,所以十二塔分别以时辰为名,一一对应。远远看去,六座高塔像是托起了悬浮的长老阁,耀眼夺目,十分之壮观。 &nb既然答应了鬼畜寻找他,但总不能连他的事迹都不知晓吧,长生来到此处,就是为了寻找有关鬼畜的记载,了解此人,推算一下这位魔尊的为人。 &nb在她的梦中,长生总觉得这个鬼畜太温柔了,也太平易近人了,嗯……反正与她所听过的传闻有所出入,不像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nb梦里的鬼畜到底是她的臆想,还是历史上的这位魔尊真的是这样的? &nb毕竟仙魔大战后,四块大陆封锁了有关鬼畜的史料,同时禁止有人记载鬼畜,为的是抹去鬼畜的影响,防止他人献舍,复活魔头。因而外界流传有关鬼畜的传闻,极少,流传下来的都是那种反派bo、无恶不做…… &nb毫无研究价值。 &nb长生跳下彤鹤,拍拍它撒娇的脑袋,在众弟子或惊艳或呆滞的目光下,悠然的走进了第八座主塔——未塔,一进门,便收到无数目光,塔内弟子同样很多,长生目光扫过之处,皆是一片手忙脚乱,摔跤的摔跤,掉东西的掉东西,脸红的脸红,总之是鸡飞狗跳。 &nb放开神识,找到守塔人,长生便向她走去,关于魔修的所有资料都存放于暗塔,需要此人的放行,嗯,正常流程是这样。但如果她想闯,守塔人也拦不住。 &nb“不知仙尊驾临,弟子有失远迎。”守塔人是一位元婴期但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年轻的修士中十分显眼,她向长生行了个大礼,诚惶诚恐的样子。 &nb在修仙界见到一位老人的几率,比走路到捡到异宝的几率还要低!修士都重视外貌,不,应该说人都重视外貌,以貌取人这个说法在修仙界被发挥到了极致。 &nb长生仔细打量此人,原来她寿命只剩下不到百年,已进入了天人五衰的境界,难怪白了头发。 &nb“我要进暗塔。”长生拿出身份令牌。 &nb“是,弟子这就带路。”守塔人双手接过长生的令牌,抖擞身姿着在前面带路。 &nb守塔人带着长生在书海玉简穿行,不多时,人越来越少,最后来到一间暗房,房内空空荡荡,除了照明的光球,就只房间一侧的小小圆台,圆台上有凹槽,长生知道这圆台是传送开启处,按上她的令牌便可启动。 &nb果不其然,放上令牌,传送阵特有的蓝光就亮了起来。 &nb“仙尊您的令牌。”长生接过,挂在腰间。 &nb“仙尊,您先请。” &nb守塔人恭敬的请她进入,长生也不客气,走上了传送阵,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地下,但是有点黑。长生走到一旁的,把手放到墙上的阵法处,贯入灵力,走道两旁的照明球亮了起来,由近至远,依次亮起。 &nb有了光,总算舒服多了,黑暗让人不适。 &nb“我要找有关魔修的资料,应该下到第几层?”长生向身后传送过来的守塔人问道。 &nb“就在这一层。我为仙尊带路。” &nb说是带路,其实根本没必要,这里只有一条路,而且拐个弯就到了。资料厅很大,放着很多的玉简与书籍,都在书架上,书架前面是一些桌椅,但这里空无一人,桌椅都浪费了。 &nb“不知仙尊要寻何种方面的,弟子为您找来?” &nb看着这守塔人头发花白却还小心讨好的样子,长生也有些心酸,便道:“我自己来就是,你告诉我史记与人物传记在哪个范围就成。” &nb“哎。”守塔人带着长生来到两排架子前,指着左边,“这是史书。”然后指着右边,“这是人物载录。” &nb长生走过去,发现玉简与书籍皆有,甚至还有古老的竹简。她的目标是鬼畜,长生便跳过竹简,来到近代史,仙魔大战的书籍倒是许多,她略微挑选了些,而人物传记中没有鬼畜的书,看来是无人为他书写传记。 &nb抱着书和玉简,走回大厅,发现那守塔人还在等候,长生有些诧异,“回去吧,我这里就我一个,不需要守着,上面人多。” &nb说着,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那守塔人听见长生的话一愣,没说什么便退了下去。 &nb长生先是玉简,快速些,她选拿了三块玉简,都是有关仙魔大战的,只是她看完后,愣是没找到有关鬼畜的丝毫记载,全是些魔修攻占大陆的流程图,或者是魔修所犯下的恶行(一看就是正道撰写的)。但凡提到鬼畜的,都是只字片语带过。 &nb太奇怪了,一个发动仙魔大战的领头人,不说分析吧,连记载都没有多少?这可是暗塔啊。 &nb长生按下疑惑,翻阅选来的书籍,结果翻遍,才找到一则有关鬼畜名字来历的记载。 &nb据传,魔尊初闯下名头时,他部下曾问过他,“要立何名?” &nb魔尊思索良久,道:“鬼畜。” &nb部下问:“何解?” &nb“生如野鬼,死沦畜道。此生于我,便是如此。”魔尊答曰。 &nb生如野鬼,死沦畜道? &nb长生怔愣地合上书本,鬼畜到底因为什么,竟为自己定下如此批语? &nb这则故事中的鬼畜,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夸张,亦不像长生梦中的那样平和,那么,鬼畜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nb长生思考不久就放弃了,唉,还是资料太少,无法分析。 &nb难道就没有一本记载了鬼畜的生平吗!长生不信邪,愣是把有关仙魔大战的史书与人物传记的翻了个遍,结果真的没有再找到半点有关鬼畜的文字,她不得不怀疑,这有很大问题。 &nb只是有问题长生目前也无法知晓,唉,总之,此次寻查十分之失败。 &nb最后长生结合自己的听闻总结了一下: &nb鬼畜,外号——鬼畜大帝,鬼畜魔头,男,使刀,化神后期魔修士,永夜军团领主。真名不详,出生不详,年龄不详,死于长歌历九万九千八百九十九年。 &nb自九万九千五百三十四年发起“传送入侵”,引发仙魔大战。 &nb曾有三十六位强大部下,最终死于鹿川平原最后一战,死后永夜军团破散。 &nb这是一些耳熟能详的传闻中比较客观的信息,长生把它们摘出来,才得出这么点,看来想找鬼畜,实在太难! &nb到底还能从哪里找到有关鬼畜的消息呢? &nb长生紧紧的思考着…… &nb突然一个人影闯进脑袋,对了,就是他,怎么能忘记他—— &nb灵活! 第52章 开新文啦 &nb灵活十分崇拜鬼畜,他连鬼畜的手记都能搞到,而且还经历过战争,一定知道不少有关鬼畜的消息! &nb想到这里,长生就有种立马脱鞋的冲动,不过她目前还在藏书塔,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反正再找估计也找不到更多记载,长生也不再犹豫,当即收拾好书籍玉简,从暗塔走上明塔。 &nb然后在众人的瞩目下,出了藏书塔林。 &nb外界已是第二天的日落时分,橘黄色的夕阳,从远方的西山斜射而来,给人一种慵懒的美感,配着天边静浮着绯红的晚霞,十分有情调,想让人静静地坐下观赏。 &nb迎着浪漫的夕阳与晚霞,长生回到了琅琊洞天,那曾被龙傲天打断的巨大水帘,也恢复了流动,水波清澈明亮,似乎永远不必担心它会污浊。 &nb洞天内,仍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大片大片的灵田与大片大片的翘柯莉花交织,阡陌交通,大好的田园风光。更远处,就是她的所居住的宫殿了。金碧辉煌,分外华美,在灵光的映衬下更显缥缈。 &nb回到宫殿内,长生便连讯灵活,“天王盖地虎。” &nb“天王盖地虎?” &nb…… &nb等了许久也未见他有回应,看来应该是有事情不在。长生穿上鞋履,从储物镯里掏出文房四宝,铺在书桌上,研磨提笔。 &nb没错,她要开新文啦! &nb新的名字就叫《无间道》! &nb你没有听错,就是那个《无间道》! &nb长生这次打算写一个有关卧底的故事,当然,会与在地球上的版本有所出入,毕竟这是修真版本嘛。 &nb这个想法,从乐笙歌到长歌做卧底的时候已经有了,但《仙魔传》毕竟是个爱情故事,这方面的描述并不算多,长生写得有些意犹未尽。 &nb而且她虽无意为魔修洗白,但与向晚的爱情为乐笙歌镀了一层光环,难免会有人忘却魔修表现出来的残忍,长生想就这个故事重新定义一下魔修。 &nb在她心目中,魔修首先应当是人,而人分好坏,魔亦如此。不分缘由的一概而论,实在大谬,仙魔大战后对魔修的大清洗中,枉死的人不比战死的少。 &nb其实正道残忍起来,手段不比魔修软! &nb战争所带来的伤害太深太深,长生由衷的感谢老天让她活在和平年代。 &nb但人之本性,若不时刻提醒战争危害,只怕不过多久又会有战事发生,尤其修士寿命修长,修真界又在刻意遗忘仙魔大战(从对待鬼畜就可得知),新入仙之途的修士又根本不在意过去……为了使世人铭记战争的残酷,所以《无间道》是一篇反战。 &nb在观看史书时,长生发现,世人记录战争的目光,永远放在前方战役,对于后方间谍战从不关心,更无记录。 &nb当然,史书这样记载无可厚非,但写,其实以卧底的视角观看战争,更能抓住人心,毕竟卧底就已经代表着一种危机,被发现就是死,还要在危机中寻找机会,传递信息,更是步步惊心。 &nb这很考验作者的写作功底与智商,不过好在有《无间道》这个堪称经典之最的模版,有了精彩的故事,长生需要填充的就是细节,把它变成修仙版就行。 &nb在的开头,长生把那句佛语搬了过来,解释何为无间——[《涅槃经》第十九卷:八大地狱之最,称为无间地狱,为无间断遭受大苦之意。] &nb故事发生在仙魔大战前五百年,也就是长歌历九万九千零三十四年,鬼畜决意派出信任的部下,打入正道做卧底,为仙魔大战作内应。 &nb这可真是一个大胆的至极且天马行空的想法! &nb但在中,这样的可怕事件,能紧紧抓住读者的眼球。 &nb所以,一出场就是修仙界禁忌——夺舍。 &nb说是夺舍其实也算不上,因为夺取身体的主人已经死去,死尸们身着各大势力的服装,有仙修、有佛修、有儒修、有道修……各类具备。 &nb一群魔修舍弃自己的肉身与修为,进入这些死去修士的身体,从此改头换面,难分真假。 &nb这些死尸,是沉渊河大泛滥时被卷入其中,三魂七魄皆被带往冥界的修士,只在人间留下了躯壳,灵魂进入完全不会产生排斥。对于鬼畜的计划来说,这简直是天赐的容器。 &nb魔尊鬼畜派遣了二十五位心腹修士,进过精心培训后,分别投入另外三块大陆。当然,为了日后还能控制这些人,他们的脱下的肉身由鬼畜代为“保管”。 &nb“今日为尔等饯行。有几句话要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路怎么走,你们自己挑。” &nb鬼畜一口饮下美酒,然后漫不经心地指着石桌上的酒。二十五杯酒一字排开,预备卧底们毫不犹豫的端起了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nb鬼畜勾起笑容,“那就祝尔等在正道平步青云了!” &nb与此同时,在长歌进行着同样的事情,挑选去魔道做卧底,但人选只有一个,毕竟是正道,没有鬼畜那般大的野心,且夺舍这种事情实在有违天和,虽说只是死尸。 &nb只是魔界被鬼畜那个魔头统一后,近年行事颇为狠辣,长歌为以防万一,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nb“清风,你且放心,此行不会太久,最多百年,你的肉身我会为你保管好。” &nb“长老放心,弟子定尽力而为。” &nb“嗯……在大峨,你这名字并不合适,以后,便化名为黑风吧。” &nb清风,不——是黑风,黑风紧张地握紧拳头,点头。 &nb长生满意的看着他,“记住,门派高于一切。” &nb“弟子谨记,门派高于一切。” &nb咦?你问魔道卧底的名字? &nb本书的一个主角叫清风,另一个主角……长生当然取叫明月啦! &nb清风明月本无价,只是奈何命无常。 &nb于是,两位少年的命运神奇的相似,并在将来纠缠不清。用一句俗套的话来讲,就是命运的齿轮缓缓地转动…… &nb(怎么这么感觉像在写**啊,我一定是疯了。) &nb长生甩了甩酸涩难当的手腕,放下笔,轻松的呼出一口气,正准备收好稿子,就听见—— &nb“天王盖地虎。” &nb是灵活,他终于回过来了,等好了久了。 &nb长生脱下鞋子,应道:“宝塔镇河妖。” &nb“尊上,晚辈有要事。” &nb“你总算在了,有事要与你说。” &nb二人异口同声,皆是一愣。 &nb灵活很快就再次开口,道:“还是尊者您先说吧。” &nb长生也不客气,沉吟道:“我想寻有关鬼畜的记载与资料,你能找到吗?” &nb“尊者……为何会想到要找魔尊的记载?”灵活十分诧异,有关鬼畜,问出的话也有些迟疑。 &nb“唔,我在写新的,需要一些有关鬼畜的记载,但难以寻到,灵活你曾收集过鬼畜的手记,我想你应该能寻到,吧?”梦见鬼畜的事情当然不能说!于是长生为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事实上在某种程度上,这也不算欺骗他,《无间道》的确需要这些资料。 &nb“《仙魔传》才结束,尊上您竟已开始写新啦?!” &nb“不错。” &nb“尊者真是能者多劳,灵活佩服。”奉承一句后,灵活却提出了拒绝,“尊上,魔尊的资料灵活可以收集,只是……新书能否先放一放?” &nb“为何?”长生诧异,一个商人竟然拒绝财路,难道他不想赚钱了吗? &nb灵活叹了口气,“方才我正想与尊上说起此事,如今局势正乱着,我已将悦来报社暂停营业。” &nb“可是因为……《仙魔传》?”长生问道。 &nb“正是。”灵活叹了口气。 &nb原来《仙魔传》结局发布后,乐笙歌与向晚双双为对方殉情而死,如此悲催的结局,不知令多少读者闻此流泪,见此伤心。 &nb大批读者掉为黑粉,正应了那句,曾经有多爱,就有多恨! &nb前所未有之大量舆论袭来—— &nb[观此一书,伤心累累。] &nb[我欲寻笔者,寻到,若不更改,便以剑刎之!](寄刀片升级版) &nb[仙魔伤我甚深。我欲与君相知,君竟如此待我!] &nb[弃之弃之弃之,唯愿永不再碰,只是……终究难舍。] &nb[笙歌唱尽,阑珊处孤独向晚。人间竟有如此情深!] &nb[笙歌向晚竟死于河中,吾已随之魂断,伤心欲绝。] &nb无数读者感怀,但最火一还是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nb[此句道尽情之一字,悲哉痛哉。] &nb者定是痴情人!] &nb[荡气回肠,我之哀亡。] &nb[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nb正所谓仙魔虐我千百遍,我待仙魔为初恋。 &nb大浩的评论,终于被仙魔党完全占了上风,卫道士被彻底的挤到了一边,到处都在被刷屏,诉说感觉与伤心。好像不管在哪,皆是伤心人。 &nb悲伤所转化的力量是强大的,被惨虐到后的读者更是! &nb庞大的读者群中,总有那么几个厉害的,看完结局后悲恸难当,闹到报社,要逼出“传说”,悦来商行却不知长生就是“传说”,还不能得罪来人,只能仍由修士闹,于是损失惨重下,灵活不得已暂停了营业,只希望待到群情退散后再开业。 &nb只是……这股悲伤的风潮,不但未曾消停,反而竟有愈演愈烈之态! 第53章 前奏 &nb这股悲伤的风潮,不但未曾消停,反而竟有愈演愈烈之态! &nb在大浩,总能看到《仙魔传》的身姿,读者们为了纪念乐笙歌与向晚的爱情――有穿在身上的,有戴在头上的,有吃进嘴里的(菜名),有握在手中的(武器),有在山石上为乐笙歌与向晚做雕塑的,还有的把自己的房子改造成中,这对恋人曾经在凡间房子的模样…… &nb仙魔的粉丝们,纷纷用自己的形式来表达对的情感。吃穿住行,花样番新,还不重样。 &nb这是一种难得一见的现象,后人称之为[仙魔现象],也有的称之[传说效应]。 &nb一本书竟能达到如此影响力,这在《仙魔传》出现之前绝对是个笑话,但现在,人人都处在这股仙魔潮流之中,主动或被动接受着,难以避开。 &nb那些从前闭关修炼的修士,出关后都觉得与世间脱了节。 &nb这个世界变化真是太大了,只是闭了个关,怎么人人都疯了,老是谈论什么仙魔之恋,简直大逆不道!说说的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那些商人,把商铺名字叫成什么[笙歌乐器行],一个魔修的名字竟然光明正大的摆出来,真是无法无天! &nb没错,就是无法无天。在这种盛况下,怎么能少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商人呢。他们与一般人不同,为了盈利,杀人放火都行,何况只是改个区区店名。 &nb今天我叫[向晚客栈],明天你叫[三生酒楼],后天他]…… &nb反正只要在《仙魔传》当中出现过的人名或地名,都变成了商铺名称,没抢到好名字的只能哀愁的看着对手日进斗金,只恨自己下手晚矣。 &nb除了物质方面受到了影响,还有精神界,因为有不少写文的作者突然断更了,说是看《仙魔传》太伤心,需要抚慰心灵。追文的读者们同样愤慨万千,直骂[传说]写什么悲剧。 &nb长生哭笑不得,真是躺着也中枪。 &nb也许是太过伤心,亦或者是“传说”太过神秘,在《仙魔传》结局闹得沸沸扬扬时,依旧不言不语,毫无回应。这种行为,令读者悲愤的情绪达到了顶点,脑中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nb于是一个叫[寻说]的民间组织出现了,这是由读者自发建立而成的,起初规模很小,只是一些喜爱《仙魔传》的小伙伴,但随着的更新,影响的增大,这个组织也在渐渐扩大招收范围,领头的修士很有眼光,趁机招收了很多有地位、或者实力强大的修士。 &nb到结局时,[寻说]这个组织的软实力已经相当于一个三流门派,十分之惊人。别看三流门派就小瞧,在大浩,一流门派也就五个――长歌、漫山、羽化、通天和名录;二流门派大约有二十四个;剩下的就是三流门派和无数不入流势力。 &nb[寻说]在短短一年多内,从一穷二白到三流门派,这种前进速度简直逆天! &nb把悦来报社逼得停业,就是他们的手笔。 &nb灵活虽然查到了这个组织,只是几次试探,无奈的发现他们后台很硬,惹不起。正好完结,灵活也就干脆暂停营业,反正《悦来报》只靠长生的赚钱,顺便避开《仙魔传》这股悲伤的风波。 &nb但[寻说]并不善罢甘休,似乎还在筹划着另一件大事,一副非要把[传说]逼出来不可的模样。 &nb“尊者,是否需要进行交涉?”灵活询问长生。 &nb“……不必。”长生思索了着摇头,“这个组织出现得太突然,且善恶难辨,贸然干涉实在冒险。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在他们,在读者。” &nb[寻说]这个组织因借势而起,但根基不稳,若是无势可借,自然消停了。 &nb“恢复报纸的发行吧,逃避只会让读者怒火更盛。” &nb“尊者是想……开始写新书?”灵活不确定的问。 &nb“嗯。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发个声明。” &nb“声明?” &nb“对,回应读者的声明,既因文字而起,那就应文字而落。” &nb“晚辈马上命报社重新营业。” &nb“记得帮我寻鬼畜的资料,别忘了。”长生提醒他。 &nb灵活道了句尊者放心后,就挂断了通讯。 &nb穿好鞋子,长生也重新桌上在摆出一张新纸,开始给读者写声明:[吾乃传说……] &nb在声明中,她分为了三部分。先是向读者表达了感谢之情,理解大家喜爱《仙魔传》,然后表示不会更改结局,并且解释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结局,其实读者最想要的就是这个解释,长生也写了很多,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声声泣血。 &nb长生自己看了都觉得感动。 &nb在声明的最后一部分,也是长生最主要的目的――打广告! &nb打得什么广告,当然是新《无间道》的广告啦,据说这叫做预热。 &nb等到读者看到她的解释后,稍稍平复了心情,再一看,作者要写新书啦,怒火自然会消弥。 &nb[……终,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nb长生放下笔,拿起纸张检查了两遍,发现没有错误,就联系灵活,给他传了过去。 &nb收拾好笔墨,外面夜已深沉,长生打开装有微光芥子的匣子,宛若星光的河流从匣子里溢出,不多时,光明填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nb长生盘坐在床上,心中一动,她的本命法宝华彩镜出现在手中,只是此镜不如往日那般健康,如今镜面上布满了裂痕,边边角角还有残缺,似乎碰一下就会散掉,看着惨不忍睹。她心痛的抚摸着这面镜子,上次被龙傲天打成了碎片,到现在还未修复好,看来没个百来年是不能用了。 &nb华彩镜是长生的防御手段,而烟蒂绫是攻击,这一防一攻,足在令她处在不败之地。如今失去了防御,得重新找个护具替代华彩镜。 &nb上次化神大典,长生收了好多的礼品,其中武器防具似乎不少,有些还挺适合化神期,如今正好用上了。拿出上次记录礼单的玉简,一一挑选起来。 &nb尺子?不要。 &nb盾牌?太重。 &nb丝带?有了。 &nb双锏?不擅长。 &nb宝剑?专业不对口。 &nb葫芦?还――这个可以有! &nb这葫芦叫五方葫,能吞云吐雾,装载万物,而且可攻可守,长生主要看中它的厚实,看起来很能挡的样子。除了葫芦,长生还选择了一把攻击用的羽扇,叫孔雀焱,火属性,一扫就喷火,群攻起来很方便。 &nb谁让她是不擅长攻击的水灵根呢,属性不行,就只能拼法宝了。 &nb长生从宝库里找到两物,葫芦是紫色的,巴掌大小,超级迷你,看起来好萌,挂在腰间特别可爱。孔雀焱则十分的华丽,妃色烈焰向上燃烧着,并且自带鼓风机特效,持在手中特别拉风,真不愧名为“孔雀”。 &nb孔雀焱是后天灵宝,五方葫是通天灵宝,比孔雀焱高出一个等级。 &nb等到炼化完毕后,已是到了第二天清晨。 &nb长生站起身来,活动一四肢,从窗棂中飞身而下,直直的落向花林间,一个旋身,落地,满分! &nb身为修士,一大清早的,自然是要勤奋练习神通啦,空间术法这么厉害,空有宝山却无法使用,长生都觉得浪费。而且最近她越来越感到自保的难度大大提高,有种危机感很强烈。 &nb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nb长生可不敢忽略自己预感,只是危机感来得毫无头绪,无从推算,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nb又一次的练习完毕,终于耗尽体内灵力,长生盘坐在原地感受天地,她觉得自己已经触到了那层突破的膜,只是似乎还差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nb是一阵风?是一阵花香?还是水声?还是阳光? &nb抑或者像长歌老祖所说,在于心? &nb心……心……心,用心去撕开空间吗? &nb可该如何用心才能撕开空间呢? &nb长生苦思冥想,这根本就做不到嘛!难道是她想岔了? &nb嗯……还是想不明白,唉,算了,急也急不来,顺其自然吧。 &nb看看天色,已是日暮时分,夜色渐渐浓稠。 &nb说起来《悦来报》应该已经发行了吧,不知道反响如何? &nb脱下鞋子,长生联系灵活:“天王盖地虎。” &nb“宝塔镇河妖。”灵活很快就回话了。“尊者,我正想找您呢。” &nb“读者们的反应怎么样了?” &nb“反应很热烈,一听到是您的声明,都抢着买,今日所印的《悦来报》都卖光了,如今正在加印呢。” &nb这可不是灵活夸大其词,主要还是[传说]的身份太过神秘,还是第一次看到除外的文字,这可是笔者的亲笔声明,对于粉丝们来说,绝对要买,不仅要买,还要收藏。 &nb问收藏有什么用?当然是给后代啦! &nb“《仙魔传》的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否有所消退?”长生又问。 &nb“今日时间尚短,还请尊者稍待两日,两日后应会消停些。”灵活说完,又道:“尊者,有一个好消息,商行总部终于决定,为《仙魔传》在四个大陆发行发行集册。并且,日后尊者所著的书籍,皆有此待遇,恭喜尊者。” &nb有什么好恭喜的呀,长生在心里默默腹诽,悦来商行动作这么慢,想也知道,另外几块大陆的市场早就被盗版商占领了。不过,后面的书都有这待遇,勉强算得上好消息。 &nb与灵活挂断后,天色已完全暗下来,无垠的天空中无星亦无月,四周只有一片漆黑。 &nb长生轻点脚下,向着宫殿飞去……只是这身后浓稠的黑暗中,似是隐藏了一张无形的网,潜伏着,等待时机,一扑而上。 第54章 拜访 &nb长歌历十万零二年,五月十九日,水曜。《无间道》发布。 &nb——《爵崛陆地大事纪:仙耀时代》 &nb在三月的声明发布后,读者们接受了这个解释,对于结局的悲伤与怒火平息了许多(主要是不接受也得接受),一些读者偏激的行为渐渐地停止了下来,毕竟人总是向前看的,哀伤的情绪永远不会是主流。 &nb大浩与大峨两个大陆的书市也达到了饱和,《仙魔传》集册的销量也开始有所下滑,这意味着,它在这两个大陆所引发的潮流进入了冷却期。 &nb而与之相反的是——大申大陆,那里的人们对于《仙魔传》的喜爱与推崇,简直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步! &nb这全都要归功于盗版商人。 &nb当初这些商人把《仙魔传》带到大申,老百姓们都不理睬纸书,根本卖不掉。商人们苦恼地思索,这不科学啊,这本书在大浩与大峨卖得这么火,没道理来到大申销量这么凄惨,看来还是营销问题。 &nb大申是个皇朝制的地方,重视阶层,既然如此,那就专走高层路线,只要在上流贵族里火起来,还怕底层的老百姓们追随吗? &nb于是商人们动作了起来,而这本书也开始在达官贵人间偷偷流传,争相手抄传阅,之所以是偷偷,还是因为仙与魔的大胆相恋,而且里有床戏描写,总是有些不雅。 &nb魅力十足,尤其还涉及到了禁忌之恋,俘虏了一大批狂热粉丝,尤其是那些被养在闰中、整日无所事事的小姐们。而更是因为此书,她们很多人觉醒了梦想——成为像向晚一样强大、自由的女修。 &nb这个梦想说起来很美好,却也很无奈,因为在大申,晋升元婴的功法不对女子开放。除了皇后,女子追求元婴是不被允许的,这种行为是被视为不耻的,“不安于室”的女子只会令夫家嫌弃,若是比丈夫强,嫁过去更是要在祖宗牌位前跪上一年。 &nb大申的女子们活的很压抑,但在中,向晚的剑与她的英姿飒爽,完全颠覆了这群被限制眼界的女子,原来人生还可以活成这样。不需要守那样多的规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nb这样的自由,这样的强大…… &nb她们是否也能像她一样,成为一个元婴期大修士呢? &nb《仙魔传》对她们来说,就像是一部美丽的童话,同时也是一颗火种,带着浪漫的色彩,在她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深深的驻进心底。 &nb也许这颗火种,终有一天……会星火燎原。 &nb渐渐的,这本书在暗地里传遍了整个龙阳城,达到了什么地步呢?只要往询问,是否有《仙魔恋》?(被盗版商改名了)掌柜的绝对能拿出一摞来,各种版本的都有,有图的,没图的,精编的,带评的…… &nb等到悦来书店光明正大的发售时,市场早就饱合了,结果不用说,没能抢得过盗版商,销量自然平平。吸取了这次教训,悦来商行决定不止,连《悦来报》也一同在大浩、大峨、大申三个大陆发行。 &nb至于大宝大陆,呵呵,还用说嘛,那个全是和尚尼姑的地方,根本撬不动,干脆忽略。 &nb如今《无间道》的待遇,可比当初《仙魔传》好多了,三个大陆,报纸一齐上,完全是人生羸家的节奏。 &nb值得一提的是,除了长生,大浩还出现了两个厉害的作者——写《百泠纪事》的冥方笛音,与曾经抄袭她写了《仙魔战》的青玉案! &nb冥方笛音的确厉害,长生也在追衪的。至于青玉案,此人本来是想照抄不误的,在见到《仙魔传》如同打鸡血般的发展后,他也了吧,于是自己发挥,结果还真给他写出了自己的风格。 &nb长生也是无语,不知如何评价此人。 &nb“师傅?” &nb听到长风的呼唤,长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怎么了?” &nb“师傅在想什么?”长风问。 &nb“……《仙魔传》。”长生看了他一眼,道。“你看过否?” &nb“无。”长风摇头。“只是听闻,未曾看过。师傅为何想起它?” &nb长生摇头不语,本来是想问问他对这部的看法的,只可惜长风对修行太执着,不懂得放松。 &nb于是想着提点他一句,“修行一事须得有张有驰,凡事过犹不及。” &nb师傅这是让他去看看这本书吗? &nb长风点头,“弟子明白了。” &nb————————————青玉案的分割线———————————— &nb长歌,莫摘谷。 &nb情花遍布,艳红如血,奈何又是解决掉一个前来偷盗的家伙,正想把他埋进土里做花肥,但看到此人储物袋爆裂了一大堆的“垃圾”,乌烟瘴气的,压死了不知多少的花。 &nb奈何颇为恼怒,挥袖就要解决掉,只是神识忽然扫到一本书,这本书被掩在土中并不起眼,还是纸做的,本引不起他的注意,但扫到作者的名字,他挥袖的动作停了下来。 &nb伸手把此书抓过来,奈何抖抖书上的泥,另一只手随意一挥,地上的“垃圾”就被卷到了天边,飞远了。 &nb《无间道》,传说著。 &nb奈何翻开第一页,[《涅槃经》第十九卷:八大地狱之最,称为无间地狱,为无间断遭受大苦之意。] &nb佛语么…… &nb花还未好,还是待会再看吧,合上书本,奈何放进口袋,走到受伤的情花前,小心的施法,为情花修复断掉的枝条,看到情花昂然挺立,重新恢复了生机,奈何才满意的点点头。 &nb转头瞟见地上的死尸,略带厌恶的扔出一张符箓,化作一黄巾力士。“去,把他埋了。别伤到花。” &nb下完令便不再管,重新拿出《无间道》,朝着小石屋走去。 &nb反正闲来无事,看看她写的,正好打发下时间。奈何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这样想着,但随着翻阅的进度,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书也越翻越快。 &nb直到看完最后一页时,奈何的脸色已是阴沉的吓人,怔忡的看着眼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nb奈何的表情几度变幻,良久。 &nb脸上终于变成了沉静如水的神色,他缓缓抚上被遮的左眼,轻声呢喃,“看来不得不去找你了呢,长生。” &nb手中的书瞬间被碾成了灰烬。 &nb十日后,琅琊洞天。 &nb长生正书桌前奋书疾笔,写着《无间道》的下文—— &nb魔道与长歌不约而同的派遣卧底,潜入对方的地盘。 &nb清风与明月就是选中者,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也各自的站稳了脚跟。 &nb清风化名黑风,在大峨魔界混了几百年,期间杀人放火,抽皮扒筋,做着与魔修没什么两样的事情,他的手中沾满的鲜血,几乎已记不清自己的原本模样了。 &nb若不是偶尔会接到命令黄长老的命令,他都以为在长歌的日子是一个梦。 &nb这里是大峨一个荒废的观星台,少有人烟,这次黄长老约他在这里见面,不是因为这里高,而是因为此地虽然废弃,但阵法依然起作用,能隔绝神识,比较保险。 &nb清风坐在观星台的边缘,双脚悬空,吹着冷风,遥望苍茫的远方。 &nb直到身后传来黄长老的脚步声。 &nb“你说,你这次杀了多少人?一百零八个,活活被你烧了,你忘了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nb“有什么正事快说,我没空听你说废话,出来一次很冒险你知不知道!”清风懒懒的掏掏耳朵。 &nb“你对我态度好点行不行?现在长歌只有我一人知道你的身份,等我回去也把你肉身烧了,档案全消掉,你一辈子做魔修我也不用烦了。” &nb“那你要我怎样?明明说好百年,百年之后又百年,百年之后又百年……已经快五百年了,黄长老!”清风站起来,失控的向他咆哮。 &nb黄长老看着他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这次完了,就回长歌。” &nb“你少来,这句话我都听了九千多次了。”清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平复下心情,道:“黑商头已经来了,蛸会有行动,购进大量魂魄。” &nb“什么时候?” &nb“不知道!”清风赌气的说完,而后沉默片刻,又道:“……七天内。” &nb“藏匿魂魄的地点在哪?” &nb“我怎么知道,我才跟了他不到三十年。”清风结婴不久,前些日子才投到了蛸的手下。 &nb黄长老递给他一个普通的木匣子,清风接过,“什么?” &nb“这是刻录阵最新研发出来的,用以神识通讯,小心点,一次性的。” &nb清风摆弄着手中的小蓝环,嘟囔道:“怎么不用传送阵?” &nb“传送阵容易被人查出来。臭小子。” &nb“这个有什么用?”清风又从盒子里掏出一件紫玉冠。 &nb“……过两天你生日嘛。生日礼物。”黄长老不些不自在的说。 &nb清风看了两看,“靠,魔修从来不带这玩意。” &nb与此同时,长歌。 &nb“师兄,已经搞定了。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一个女弟子问明月。 &nb“他们虽做错了事,但已有悔改之心,再给一次机会又何妨。”明月看着女修,笑得温柔。 &nb“哼,你呀,就是太心善。”女修挽住他的手臂,跟他一起漫在水边,“呐,师兄,跟你说件事。” &nb“什么事?” &nb“我……怀孕了哦。” &nb明月突然停住脚步,愣愣的看着她,“真,真的?!” &nb“当然是真,高不高兴?” &nb“当,当然高兴,高兴极了!”明月看着她,笑的不敢置信。 &nb“师兄,你说,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 &nb明月刚想说话,但突然间神识一动,魔道那边找来了,他神色微变,迅速收敛好,对着女修笑了笑,“若水,先等等。有人找我,先接个通讯,乖。” &nb若水虽不甘,却也知道正事要紧,“去吧去吧。” &nb明月走到一边,连接通讯器。 &nb“六天后,我将要到大浩与黑商头做生意,需要躲开长歌的阻拦,记得为我传递消息。”蛸在那头说。 &nb“六天后?什么生意?”明月皱眉。 &nb“这个你不用管!记得好好做事就行。” &nb“你在收集灵魂做魂器是不是?你竟背着魔尊私下与黑商头做生意!你——” &nb“够了,别忘了你的肉身在我手里。好好做事,只要你不说,自然无人知晓,你好我也好,否则……你知道后果!” &nb蛸威胁完就挂断了通讯,明月收好通讯器,恼怒地打向身旁的树干,叶子被纷纷震落。 &nb…… &nb长生放下笔,看向千琴,“有何事?” &nb“尊上,奈何仙尊前来拜访。” 第55章 开始 &nb还记得太芳碎香这种酒吗? &nb长生从一休的洞天里抢了许多,回到自己的地盘后,做了个实验,这种酒是否会让人喝醉后失去记忆? &nb实验的结果是――不会。 &nb虽然会因酒精而产生眩晕,但酩酊大醉后依然能够记得大致情形,也不会出现完全不设防的昏睡现象。这与化神大典当天所产生醉酒后遗症完全不同。 &nb但为了验证实验的科学性,长生又断续喝醉了好几次,期间把千琴吓的够呛,还以为她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结果和第一次实验一样,没有出现什么失忆之类的现象。 &nb从实验结果来看,可以得出结论:喝太芳碎香不会导致失忆,所以化神大典中失去记忆绝对不正常! &nb长生把最大嫌疑定在了奈何身上,如果她的记忆曾出了问题,那么在临仙台上看到的奈何不一定是幻觉! &nb他一定对她动了什么手脚……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 &nb“好干净的花。”奈何手撑着下巴,望着琅琊洞天里大片的白翘柯莉树,发出一句感叹。 &nb像雪一样柔白,的确很干净,但不及他一袭红衣,长发低垂,妖冶芳华,坐在一池清透的水边,与水中美人对映成双。 &nb“你似乎很喜欢花?”长生问。 &nb“我并不喜欢花。”奈何摇头,“我只是爱独属于花的情感。” &nb“花也有情感?”长生微微挑眉,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nb“万物皆有情。与人一样,花的感情同样繁复。” &nb长生来了兴致,问他,“既然你说花也有感情,那你觉得这白翘柯莉的感情是什么?” &nb奈何看了她一眼,“……飘零。它是飘零。” &nb飘零?长生看向这些被灵气养的生机勃勃的树,十分不解,他是怎么看出“飘零”来的。“那情花呢?” &nb“……情花?”奈何陷入了沉思,“情花……是等待死亡。” &nb“等待死亡?”有等待死亡这种感情吗?说是花语还能说得过去。 &nb奈何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不经意转移了话题。“近来看了一本书,叫《无间道》,不知长生你是否听过?” &nb“听过!咳,听过。”长生眼睛瞪圆,顿时振奋了起来,“你竟看了这本书?觉得如何?” &nb“难看。”奈何毫不犹豫的甩出差评,似乎觉得一个词还不够表达情绪,愤愤地又加了个语气词,“难看极了!” &nb长生刹那间被噎住,一肚子的兴奋话语愣是咽了下去,憋得她实在不爽,只好一把抓过桌案上的翘柯莉果,看着奈何嚼得嘎吱作响,%*#&#%%#**&! &nb“看样子,长生你似乎有不同的意见?”奈何问了句。 &nb这不温不火的声音,听得长生牙痒痒,“不错,我觉得《无间道》好看极了!不好意思,正好与你的看法正好相反。” &nb奈何也不生气,“哦,好看在哪里?” &nb“哪里都好看!” &nb“两个肮脏的卧底?”奈何看了长生一眼,冷笑一声,继续道:“真不知笔者如何想的?竟写出如此故事。” &nb看着奈何如此贬底《无间道》,长生心底的火越烧越旺,冷声反驳,“卧底并不肮脏。” &nb“卧底不肮脏?”奈何反问了一句,竟止不住地笑了起来,捂着脸笑得不可自拨,“哈哈,你竟觉得卧底不肮脏,哈哈。” &nb长生冷着一张脸,“有何可笑?” &nb“哪里都可笑!”奈何的笑声戛然而止,却没有放下捂住脸的手,“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nb长生看着他略带疯癫的笑着,不由有种说不出来的寒意与不对劲,迟疑的试探,道:“不过是一本书罢了,奈何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 &nb“……”奈何放下捂住脸的手,看着长生,神情带着意兴阑珊,“你说的对,不过是本书罢了。” &nb看着他迅速的恢复情绪,长生感到惊心,把疑惑按下心底,慢吞吞的问他,“奈何仙尊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谈一本书吧?” &nb“……其实此次前来琅琊,是为邀请长生仙尊。”奈何像是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愉,笑着道出来意。 &nb“邀请我?”长生十分不解的看向奈何。 &nb“不错,不知长生是否听说过……520网?” &nb520网! &nb鬼畜一直追寻的那条江?梦中发着绿光的那条江? &nb与奈何口中所说的是同一条520网吗? &nb长生脑海中在刷过种种思绪,但面上不动声色的回答,“未曾。” &nb“此江颇为神秘,你未曾听闻也是正常。此江之水,具有廷年之效,我寿元将近,还请长生助我取此江之水。”奈何说得十分诚恳。 &nb“廷年之物虽稀有,长歌却也有些,为何非冒险取此江水?”长生提出疑问。 &nb“名录宗的千机子曾为我算过一卦,卦象显示绝命之相。廷寿之物于我无用,但520网之水有所不同,它可改天命!” &nb“可改天命?!”长生一惊,鬼畜的手记上倒是并未提及过。 &nb“不错,还请长生助我取水。” &nb“为何是我?”一休与纪敖哪个不比她强。 &nb“520网为水,而长生你灵根也属水,再也没有比你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nb“……”长生看着他没有答应,反而又问了个问题,“你要我为你取水,看来你找到这520网了?它在哪?” &nb“大峨陆,浊洲。” &nb“大峨……浊洲?竟是在这里么?”长生口中重复着,心中却想着鬼畜手记上写的是――[520网终在长歌]。 &nb“是啊,就在那里。我想长生你会答应,一同陪我去的吧?” &nb奈何就这样直视着她的眼睛,长生忽然产生眩晕,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吐到嘴边却成了无机质的音节。 &nb“好。” &nb三日后,委羽洞天。 &nb掌门长琼匆匆赶来,对着殿内中央之人行礼:“拜见师尊。” &nb一休盘坐于蒲团上,他气质淡泊,一袭白发如同嫡仙,双目低垂,应了一声问道:“奈何有所行动了?” &nb“师尊英明,奈何与长生已偷偷出发,前往大峨。”长琼恭敬的跪于地上,不敢有丝毫怠慢。 &nb“长生?”听到长生的名字,一休睁开双目,终于有所反应,然后陷入了沉思,良久,他露出了然的笑了,“原来如此……他对我果然有所隐瞒。” &nb“师尊,是否需要……” &nb“不必。”一休否决,复又沉沉地闭上双目,“此次,我亲自前往。” 第56章 逃亡 &nb浊洲,大峨边境荒原,靠无尽之海。 &nb仙魔大战后,魔族余孽被赶至于此,是仅存的魔修生存之地,环境恶劣,气候多变。 &nb一个潮湿阴暗的石洞里…… &nb“鬼畜在哪里?” &nb“……我不知道。”这已经是长生的第一百零七次回答了,自从她从控制中清醒过来后,奈何就一直在拷问这个问题。 &nb看,一旦回答不满他意,长生就会被捅一刀,也不知奈何在刀上附了什么,竟能令受过的伤口无法愈合。算起来她身上已经被捅了一百零七个洞了,若不是她身为化神,换个人早就死翘翘了。 &nb从刚开始的痛楚难当,到现在的平静,长生经历了漫长的思考。目前至少现在安全的,虽然看起来凶险,流了许多血,但奈何并未对她下狠手,似乎是想留着她的命,不知他想做什么。 &nb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nb“鬼畜在哪里?”对于长生始终如一的答案,奈何不为所动,看着洞外的黑雨,继续着拷问。 &nb“……”长生不耐的吐出一口气,“不知道。” &nb眼见奈何又要捅刀,长生再也忍不住了,暴躁的发怒了,“次烦不烦啊!再捅下去真没地了!” &nb奈何看了眼千疮百孔的长生,伤痕累累,身上的血浸透了地面,被特制的捆仙索缚住灵力的她,看似百无聊赖地靠在石壁上,配合着那张绝世的容貌,整个人因受伤显倍加魅惑,凄惨却不哀绝,完全不像是一个阶下囚。 &nb“好,告诉我鬼畜在哪,我就不用刀刺你。”奈何思虑一番,道。 &nb“我真的不知道。”长生可并未说谎,她也想知道鬼畜在哪呢。看着奈何,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你在找鬼畜?为什么?” &nb“还是不说吗?冥顽不灵。”奈何的目光泛起冰冷,刀口转向长生如玉的脸庞,“喜欢这张脸吗?划上一刀可就不美了。” &nb威胁。 &nb她生平最恨这个,长生冷冷地看着奈何,没有说话,也不阻止,任由小刀挨上她的脸,传来冰凉的触感。 &nb“鬼畜在哪?”奈何又问。 &nb长生继续沉默,不出声的与奈何对视。 &nb空气中顿时充满一触发的杀意,奈何看了她良久,终究是放下刀,长生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时,一把贯穿她的手掌,直直的钉在了地上,艳红的血瞬间没入了地面。 &nb啊――! &nb长生发出无声的痛呼……一百零八刀! &nb“外面的黑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在雨停之前,我们有的是时间耗。”奈何拨出长生手掌中的小刀,慢悠悠的擦掉上面的血。 &nb长生颤抖着手,闭上双眼。 &nb“鬼畜在哪?”奈何又问。 &nb“不知道!鬼畜已经死了!他死了!”长生睁开双眼,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杀意,“你是长歌弟子,为什么拷问我一个魔修的下落?你到底想做什么!” &nb“……你,呵。”奈何看了她一眼,抚上左眼,干脆利落的掀开他戴了多年的眼罩,露出一只黑红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魔气,“我,的确不是长歌弟子。” &nb长生震惊的看他,声音都在发抖,“……你你,你是魔修……你是卧底!” &nb“何必装作吃惊的样子,你早知晓不是么。哼,真是愚蠢,既然亦是卧底,竟还敢写出《无间道》此书。”奈何鄙夷的看了她了一眼。 &nb原来是《无间道》惹的祸,竟把真卧底给引了出来! &nb还是个混到了化神期的卧底高手! &nb什么人品! &nb长歌的高层是干什么吃的,人魔道卧底都登顶了! &nb我草我草我草! &nb等等,在中,卧底是鬼畜派遣来的,难道奈何也是? &nb如果这个假设是真的,那么鬼畜真的是穿越的不成?还好死不死的跟她一样,也看过《无间道》! &nb哦,看来都是中国人,不对,外国人也看《无间道》。 &nb不对,这都不是重点!!! &nb重点是与长生只写在中不同,人魔尊敢于实践,用实际行动上演了一出真正的无间道! &nb作死咧――他是没看完结局吗?最终bonb奈何误以为她也是卧底,难怪他一直在质问鬼畜的下落,这是怀疑鬼畜没死透,要再杀一次的节奏吗? &nb鬼畜啊鬼畜,做梦时不放过她,死了还要连累了无辜! &nb长生被奈何是卧底这个消息,震得满脑子都是弹幕。 &nb半晌,才回过神来。 &nb她知道了奈何的身份,但他却没有掩饰的打算,这是胜券在握表现,看来她落入了终会被灭口的下场。 &nb长生微微苦笑。 &nb只是……为什么大老远的跑来浊洲,这里全是魔修,难道他就不怕暴露吗? &nb“为何带我来此?”长生看向洞外下得没完没了的黑雨,直接问出来。 &nb奈何用一黑一红的瞳孔盯着她,样子十分诡异,良久才道:“……再过一个月你就知道了。” &nb再过一个月?一个月后有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nb这里是大峨,还是浊洲,长生对于大峨的历法与魔修皆无研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个月后绝对是她的死期! &nb这场黑雨下了整整三个昼夜都还未停,黑雨水积了很高,浊洲的表面被腐蚀的更加彻底。奈何对于这场雨十分不耐,总是望着天空,对长生的审讯都放下了。 &nb他绑架她似乎另有目的,审讯鬼畜的下落都只是顺带,他来此竟还有比鬼畜下落重要的事情!长生虽然有些好奇,但当自己身陷其中时,就完全打消了探究的心思。 &nb洞外的黑雨还在哗哗的下,但奈何的耐心已经告罄,似乎不准备再等,他走到长生面前,正准备捞起她时……竟然捞空了,长生在那一瞬间溶进了地面,化成了一滩血水。 &nb这是……幻术? &nb不可能,她的灵力与神识已被封,根本不可能施展幻术。 &nb当然不是幻术! &nb这是长生流了无数的血,浸透土地,与地下的水连接施展的神通,才能最终得以脱逃。她虽被封了灵力与神识,但别忘了她的灵根属水,雨下了这么久,水积了这么厚,这对她来说是绝佳的逃跑机会。 &nb长生还未活够呢,她可不想等死。 &nb冒着有毒的黑雨,带着浑身的伤,长生艰难的走在巨石堆中。 &nb要快……要快! &nb可这里地型十分险峻,长生被捆仙索套牢,只能靠步行,要走出这个石谷,谈何容易。 &nb只怕还未走出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nb这样不行,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但这里全是石头,无处可躲! &nb怎么办,怎么办? &nb冷静,冷静,冷静! &nb长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视被黑雨笼罩的石谷,但她绝望的发现,这里除了石头就全是雨水,真的无毫无他物! &nb正在长生一筹莫展时,一股浩大的神识从后方传来,徐徐推近。 &nb奈何找来了…… &nb奈何的神识不紧不慢,扫视得仔仔细细,不放过每一寸可疑的地点,只是他最终扫遍了整座石谷,也未发现长生的踪迹。 &nb咦?奇怪,以长生目前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走出这里的。 &nb奈何漫步在黑雨中,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低头看向脚下,慢慢地移开鞋子,一滴被雨水冲到几近无的血迹露了出来。 &nb他勾起一抹笑意,在地下么? &nb以出其不意速度,一把掀开上方的石块,嗯? &nb石头底下空空荡荡,除了被雨水腐蚀的泥土,什么也没有…… &nb“那到底去了哪里呢?”奈何自言自语,一袭红衣立在黑雨中,似是十分苦恼,但在下一秒他就抬起头,以神识传遍整个石谷,“长生,你是躲不掉的。还是出来吧,免得我动手之后,你只怕还要再受皮肉之苦。” &nb奈何等待了一会,四周除了黑雨落下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nb“我数到三!” &nb“三――”奈何用神识扫视着四周。 &nb“二――”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把阵旗,捏在手中。 &nb“……一!” &nb数到最后一声,长生还是没有主动出现。 &nb“很遗憾。”奈何叹了口气,不再犹豫,飞到高空,抛出阵旗,把小旗子插在石谷的各个角落。 &nb然后,启动阵法―― &nb整个石谷开始发生剧烈的振动,谷里的石头开始哗哗作响,摇摇欲坠。奈何冷眼看着躁动的石谷,轻动手指,刹那间,谷内所有的石头,都像疯了一般开始乱蹿,飞遍谷内的每个角落。 &nb一时间,山摇地动,群魔乱舞。 &nb终于,无处藏身的长生被一块石头打中了,吐出一口鲜血,从隐匿的黑雨中跌落出来,现出身影。 &nb长生一惊,还未来得及起身迎战,脖颈便倏的被死死掐住,牢牢地按倒在地,无法动弹。 &nb“抓到你了……” 第57章 金色岛屿 &nb逃跑失败,她被抓住了! &nb“你太不安分了。”奈何掐着长生的脖子,睁着一黑一红的瞳孔,看着她说道。 &nb这句话的现实含意就是——长生再一次被锁死。 &nb奈何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关节处,都种上了一种魔纹符箓,直接让她丧失了所有行为,除了眨眼说话,全身使不上一分力气,就像个全身瘫痪的病人,十分被动。 &nb失去行动的刹那,长生的心脏狠狠地沉了下去。她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接受奈何的安排。 &nb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死掉吗? &nb雨停之后,奈何迫不及待的带着长生开始赶路。 &nb一路上长生想过无数个逃跑计划,但都一一被毙掉,别说她现在根本无法动弹,根本不可能玩花样,就算她无事,也斗不不过奈何。 &nb他给长生套上一件能隔绝神识的袍子,阻断他人的探询的视线,也让长生想使用美人计的想法夭折。 &nb焦灼感越发的强烈。 &nb不管是她故作大呼小叫还是吵吵囔囔,奈何从不理会,只一心赶路。 &nb二人一路疾行,三日后,终于来到了浊洲的最边缘——无尽之海。 &nb无尽之海,顾名思义,意为没有尽头的大海。 &nb但在传说中无尽之海是有尽头的。据传在大海的另一头,是一片新大陆,那里充满数也数不清的天材地宝,而居住在新大陆的人们,也是安居乐业,永无烦恼。 &nb更有甚者说无尽之海的尽头是神之所居,凡人修士没有资格进入,所以才无法跨越这片无垠的大海。 &nb对于这些无谑的传说,长生无法考证。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无尽之海,也是第一次见到无尽之海,它很辽阔,一点也不像长生印象对海的认知,平静祥和,可以踏浪走在沙滩上的那种。 &nb无尽之海十分凶悍,海水蓝到发黑,海风特别的强烈,吹得人脸上的皮都要掉,海水每一次拍打海岸,都卷起好几丈高,说是惊涛骇浪也不为过。更令长生瞠目的是,在远处的海面之上,有不止一道的龙卷飓风,接天连地,卷起大吨大吨的海水,在像一条蜿蜒在海面上的白龙,分散在广阔无边的海面上。 &nb光看着就觉得致命危险。 &nb海上的天空十分阴沉,明明是正午,光线却特别黯淡,偶尔还有闪电劈在海面上,亮得刺眼。长生舔拭着嘴唇,舌头尝到了海水的味道,又咸又腥,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海水的味道都不会变。 &nb奈何迎着飓风和浪涛,来到海边,在海面上放出一条小船,抱住长生就要往上跳。 &nb“等一下!”长生惊叫出声。 &nb奈何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看着她。 &nb“你要出海?还是在这种天气!!!” &nb长生的话音刚落,海面上就出现了一只身形巨大的妖兽,浮出一只巨眼,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人外加这条小船。 &nb长生:“……” &nb奈何看了远方的海面一眼,跳上了船。 &nb“奈何!你疯了吗?深海危险之极,你到底想做什么!”无尽之海的危险程度远近闻名,就算她是水属性,也不想进入其中,“难道你没看到海中的妖兽吗?” &nb“……看到了。”奈何把长生放平,开始在她身边布阵,长生的水灵根天赋十分强悍,他不得不小心些。 &nb“看到了你还去,那只海妖至少为九级,已能化形,你难道不怕一不小心就身死道消吗?”长生苦口婆心的劝阻,无尽之海有去无回,不是说着玩的。 &nb奈何看了她一眼,掏出灵石,按进船内,小船嗖的一声,飙了出去。“……不怕” &nb完蛋了,竟然碰到了不要命的…… &nb长生看着越来越远的海岸,发出一声哀嚎。 &nb风雨飘摇,眨眼间小船已来到海中。 &nb好吧,虽事已至此,长生觉得还是应该抢救一下,“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这船……结实吗?” &nb语毕,一只长长的触手哗的从海面下蹿出,带着大量的海水,啪的一下卷住了小船,用吸盘牢牢吸住,拽着往海底拖。 &nb奈何:“……” &nb长生:“……” &nb呵呵,还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啊。 &nb要不要这么灵验啊喂(╯‵□′)╯︵┻━┻! &nb无法动弹的长生,只能随着小船一起下坠…… &nb我擦我擦我擦我擦! &nb难道她今日就要葬身海底,从此香消玉殒? &nb在长生脑中闪过弹幕时,船已彻底没入海底,不过好歹她也是个修仙者,没那么容易被淹死。拖着船的是一只巨大的章鱼(触手这么多,不用想也知道),它卖力的挥动着其他的触手往下游,长生的发丝和衣摆已经随着水流飘动起来。 &nb海水带着冷意,这她第一次见到海底世界,感觉十分新奇,长生甚至还有心思打量身边的鱼类。之所以这么放松,是因为她看清了这妖兽的修为,才八级,然而竟胆大包天的想偷袭两个化神期高手,简直不知死活。 &nb奈何已经动手了,他挥手就斩断了章鱼妖兽拖住船的触手,小船在海水中一顿,随后立即带着长生一路上浮,直达海面。长生从嘴角中吐出一条小鱼,可惜她神识被封,无法看到海底的战斗。 &nb对了,奈何布置在她身边的阵法! &nb希望被这一折腾,能有所松动,长生带着期待看过去……切,防水的。 &nb他果然考虑到了,长生百无聊赖的看着阴沉的天空,等待着战斗的结束。忽然间,一阵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划过全身,好浓烈的妖气! &nb长生看向妖气的来源处,是那只跟随了她们一路的九级妖兽,它浮在海面上,露出一只巨大的眼睛,望着她这边,蠢蠢欲动,似乎在判断她的威胁程度,徘徊了两圈,它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往这边游来。长生瞬间警惕起来,可她根本无法动弹,失去抵抗力的她,简直任人宰割! &nb妖兽越来越近了,长生只能一动不动的躺着,她紧张的冷汗都流了出来。奈何怎么还没解决那只章鱼,再不出来,她就真的要葬身妖腹了! &nb妖兽划开海水,越游越近,越游越近,停在小船面前,它巨大的体魄完全暴露无遗,带着十分巨大的压迫感,长生完全被笼罩在阴影下。 &nb她和这条船连它身上的一片磷都抵不上。 &nb大得可怕。 &nb妖兽用大大瞪着长生,长生也在紧张的看着它,连呼吸都屏住了…… &nb它动了,缓缓抬头,浮出水面的动作带动了海水荡漾,小船开始晃动。 &nb要被吃了,要被吃了,要被吃了,要被吃了! &nb长生脑子里全是这句话。 &nb完了,转过头紧闭双眼,咦?没有感受到预料的疼痛,却只听见一阵金戈之声传来,震得人隔膜发鸣。 &nb这是……奈何终于来了! &nb果然,长生睁开眼睛,看到那妖兽与奈何缠斗在一起,搅得海浪翻滚,谁也奈何不了谁,她顿时松了口气。 &nb这妖兽长得很奇怪,一只眼睛,八只爪子,一条长尾巴,头上长有个蓝色的角,打起架来十分凶悍,招招致命,直往奈何身上扑。 &nb奈何是人,比不得妖兽皮糙肉厚,不敢硬抗,但他法宝符箓多,再加之此人是个阵法大师,在海中布阵,也是不落下风。 &nb这一人一妖兽,斗了许久,直到第五日被突如其来的龙卷风打断,这才得以各自退开。 &nb奈何跳上船后,小船停止了晃动,终于消停了,这五天,差点没把长生晃吐,还好她不晕船。奈何挥动船只继续向前,只是似乎有些力不从心,长生从她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nb他受伤了…… &nb也是,九级妖兽可不是好对付的,受点伤是正常,就是不知道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nb这是个机会……长生看着奈何,暗自思量。 &nb也许是察觉到她的心思,抑或者是做卧底小心惯了,奈何又在长生的阵法外,又加布了一层。 &nb尼玛,真是够了! &nb长生郁闷难当,这人太不好对付了。 &nb二人又静默无语的航行了十来天。这些天,奈何偶尔对付冒出来偷袭的妖兽,其他时间一直在修复伤势,没办法,那个九级妖兽一直跟在后头,甩也甩不掉,潜伏在身后寻找合适的机会。 &nb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突然冲上来。 &nb危机四伏,但奈何一直保持航速,日夜兼程。长生一直在思索,他到底要带着她去哪儿?有什么目的,竟值得他暴露卧底身份?还有……她会不会死? &nb长生想了很多,但发现胡思乱想只会让她更加烦乱,于是索性闭目养神,专心对付身上的伤口,奈何的小刀不是逆天之物,被捅出来的伤口其实还是能好的,只不过速度稍微慢了点。 &nb稍微? &nb……好吧,其实是特别特别慢。 &nb“到了。”奈何看着远方喃喃自语。 &nb长生转头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是七座燃烧着的岛屿,金灿灿的,耸立在黑色的海域上,像七个落入海上的火球,又像是七个巨大的太阳,炽热耀眼。 &nb随着船只的凑近,周围的空气渐渐干燥起来,气温也在回升,竟有些炎热。长生望着这七座燃烧的岛屿,发现它们的排列位置很有讲究,似乎是一个阵法……具体是什么阵,长生看不出来。 &nb布阵的人是个高手,以岛为阵,以海为基,真是好大的手笔! &nb一直跟随着二人的九级妖兽,也停在了外围,犹豫着不再靠近,似乎在惧怕些什么。 &nb长生怔怔地看着这七座金色的岛…… &nb里面究竟有什么? &nb奈何不辞辛苦的她将带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nb她要面临的究竟是什么? &nb小船载着长生缓缓驶近,投入这金色耀眼之中…… 第58章 出世 &nb离岛屿越来越近,水域就越发的平静,无风无浪,小船像是行驶在湖泊上,水面干净清透得不可思议。靠得越近,越能感觉到火焰的热度,这七座金色的岛就像是人间词话中神仙的居所,华丽耀眼,且不可靠近。 &nb呆在这里简直就像呆在火山口,周围的海水甚至在微微沸腾,长生觉得自己也快要融化,空气进入咽喉像烙铁一样,呼出的气息像在喷火,她就像一条被抛上陆地的鱼,挣扎着喘息。 &nb小船驶向岛屿群的中心,它穿过一座座燃烧的岛屿,最终越过它们,来到岛屿阵法的中心。 &nb那是……一片纯白的火焰,在七座金色的岛屿中显得格外的不同。天地间,火焰的颜色越淡,就证明此火的级别越高,威力更强大,当然热量也越高。 &nb这种火,如果丢下一小簇,能毁灭一个人间国度。 &nb身下的小船开始发烫,有些软化,似乎承受不了这种火焰,长生躺在上面,感觉像在烙烧饼,滋味实在不好受。 &nb奈何的目的地就那片纯白的火焰,他控制着小船往那里驶去。 &nb小船轻撞岸边,停了下来。终于到了,奈何刚抱着长生下了小船,此船便再也经受不住,底部被融化迅速沉入水底。 &nb长生打量这个奇怪的地方,然后惊奇的发现这些火焰竟是一种植物所发出的,它有着白色的枝丫、白色的根部,却无叶无果无花,以一种朝天呐喊的姿态发出火焰,像是在用生命燃烧。 &nb布满了这整片海地。 &nb这里没有路,但奈何抱着长生往内部走时,这些纯白火焰的树像是产生了灵智一般,自动分开,露出一条明亮却幽深的小径。奈何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毫不犹豫的踏上小径,走过之后的路又会被火树挡回,像一堵严实的墙。 &nb这条小径不长,但长生觉得很难熬,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她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奈何把她带到这里,绝对有目的,景色再怎么绮丽奇幻,长生也很难喜欢这里。 &nb路不长,却一直向下,这里的植物生长方向也是向着小径的那头。 &nb长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尽头,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很深的盆地。这里流满了白色的浆液,这些浆液是这片海地上的树木,凝结成的火焰精华,热度极高,空气极其稀薄,还发出噼啪的火光,光线都被扭曲了。 &nb铺天盖地的全是白色。 &nb这里的地面到底是什么做的,竟能承受这种流浆? &nb来到白色的流浆面前,奈何把长生放下,然后看着天色,盘膝在她身旁等候。 &nb长生一路上被未知所折磨,现在总算见到了,反而松了口气,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只不过死法特殊点,被流浆烧死而已。 &nb有什么比死更可怕呢? &nb于是她破罐破摔的冲奈何说话:“你把我带到这里,现在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吗?” &nb千里迢迢,肯定不止是为了杀她,杀一个哪需要如此麻烦,一定,一定是为了其他什么原因。但长生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惹得奈何如此行为。 &nb难道是《无间道》? &nb见奈何未曾说话,长生呼出一口热焰,又问:“难不成……你把我带来是因为我是卧底?” &nb“你和鬼畜是何关系?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的卧底。”奈何看起来也十分困惑。 &nb“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不是卧底。”长生苦笑一声,她也想知道鬼畜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叫“……这般”的卧底,有本事把省略号中间的话说出来呀,别以为我感觉到你的鄙视。 &nb“你不是卧底?”奈何不相信地看着她,随即一声轻笑,“不可能,若你不是卧底,又如何写出的《无间道》,连魔尊的说的话都知道。” &nb长生立马被噎住,顿时哭笑不得,她能说她和鬼畜都是穿越的么,还都看了同一部电影,而鬼畜为了省事,连电影台词都照搬,她是无辜的。 &nb这样的解释你信吗? &nb反正长生知道奈何不会相信。而且,还得先给他解释清楚电影为何物,呵呵。 &nb“其实……我真不是卧底,你抓错了。不如打个商量,放过我吧,我保证忘掉此事,就此揭过,如何?”长生极力为自己解脱。 &nb奈何用他那一黑一红的诡异眼睛,平静地看着长生,“你是否是卧底并不重要,我带你来此也不是因为这个。” &nb不是因为这个? &nb那是因为什么! &nb“究竟是为什么?你我无怨无仇,为何如此?”长生瞪着他。 &nb奈何地移开目光,声音带着疲惫,“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nb奉命行事?“奉谁的命?鬼畜!?” &nb奈何默然点头。 &nb“这不可能,我与鬼畜从未见面,他死后我才出生。”就算在梦里,鬼畜也是看不清面容。 &nb“我也想不明白,你究竟和魔尊……有何联系?”奈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nb“根本就毫无关系!”长生反驳,她有些心慌。嗯,应该没关系,不,是肯定没关系! &nb那鬼畜是如何得知她的,难不成他是神算,推算出来的?可世上之人数以亿计,谁能推算出芸芸众生当中的一个呢?还是在他死后,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nb二人就此陷入了沉思…… &nb良久,长生才哑着嗓子问道:“你说你奉命行事,带我来此到底想做什么?” &nb“……取一样东西。”奈何回答。 &nb取一样东西? &nb“什么东西?” &nb奈何闭口不答,只是抬头留意天色。 &nb长生注意到他的动作,心中一沉,看来此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nb“……鬼畜已经死。”长生无力地嚅喏嘴唇,道。 &nb“我知道……” &nb“那你为何还对他言听计从,你已经洗白,做一个正道不好吗?再怎么样,他也不能活过来了。” &nb奈何笑了下,“你一定觉得人生有很多选择吧,其实不然,看似很多条道路,但事实上四面都是无形的墙,最后发现其实只有一条可走。我没有选择。而且……他很信任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完成他交给我的……遗嘱。” &nb“觉得很愚蠢?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他,见到他之后,永远也忘不了。”奈何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追忆的笑容,带着幸福和伤感。 &nb我草,这表情,这口气,这是爱情吧?这是暗恋吧? &nb人间自是有情痴,在一个基的手上完败,对此,长生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呢? &nb…… &nb“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但长生实在不喜欢坐以待毙的感觉,不管怎么样,就算死,还是要挣扎到最后。“你是如何知道《无间道》是我写的?” &nb奈何没想到长生会问这个问题,思考一番便如实回答,“你那天所救的灵活是前来偷盗情花的人,他是悦来商行大浩生意的负责人,我见他被你捉了,就没再管。他被你放了之后就开始扩大报纸,很容易就推断出写作的人是你。” &nb原来如此,竟是这样。 &nb“可还是……太武断了,你就不怕你推断错误?如果是巧合,写的人不是我呢?” &nb“那我推断错了吗?”奈何反问。 &nb长生哑口无言。 &nb――――――――――――卧底的分割线―――――――――――― &nb七座岛屿外,海面上。 &nb一头华发的一休同样在静静等候,他望着海面,眼中充斥着莫名的情绪。 &nb幽暗深沉。 &nb三日后。 &nb奈何终于有所动作,他一动,长生的心都提了起来。 &nb他走到炽热的流浆边上,跪下,虔诚的朝拜。 &nb拜完后,他走到长生面前,抬起手,竟然开始抠自己的眼珠,长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抠得满脸的血,左边那颗红色的眼球愣是被他活活抠了出来,捏在手上。 &nb奈何闭着一只眼睛,细细的抚摸手中带血的眼球,“知道吗?这是鬼畜的眼睛,他把他的眼睛给了我。我挖掉了自己的眼睛,把它藏在里面。” &nb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nb听着滑腻的噗嗤声,长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鬼畜你这个名字取得……太鬼畜了,真是太鬼畜了。 &nb“你要做什么?”不会要挖出她的眼睛,然后再把鬼畜的那颗装进来吧,天呐,这样还不如干脆杀了她! &nb奈何带着满脸的血,看着她恶意的笑了下,然后把这颗扔进了白色的流浆里,眼球被瞬间熔化吞没。 &nb……他竟然扔了这颗球。 &nb长生刚松口气,就发现周围的气流开始变化,海床在振动! &nb不,是周围七座燃烧的岛屿在移动! &nb七座岛是一个阵法,现在阵法发生了变化,长生心中升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nb果不其然,随着振动的发生,眼前白色炽热的浆流如同洪水一般往下漏去,像是发生了地漏,但这是大海啊! &nb天空之上出现一个云层形成的漩涡,伴随着雷电十分令人心惊,并且有越来越宏大的趋势。长生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浩瀚如海的刀意,就在这地漏之下,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压,直沁入骨髓,灵魂都战栗。 &nb这是凶兵出世征兆! &nb长生费力的看去,她看到了一把刀! &nb一把――金风送爽、雁过留声、秋色宜人、巧夺天工、气势汹汹、气象万千、风云变幻、若隐若现、精妙绝伦、炉火纯青、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光泽明亮、纹理清晰、性能良好、用途广泛、质地优良、样式陈旧、风华正茂的……柴刀! &nb鬼畜的那把失踪的兵器,竟然在这里! &nb刀身发出嗡鸣之音,四周空气一荡,这席卷而来的刀意横扫过去,这片海地上的所有植物被折断,长生被振出一口血来。 &nb太强大了! &nb奈何从地上爬起,拭去嘴角的鲜血,抱起长生,走到地漏面前。 &nb“你要做什么?” &nb“拿出那把刀。” &nb“这不可能!”刀意太强,根本无法接近! &nb“抱歉,你是我找到最像的人了,如果成功了你就可以活下来。” &nb“……如果失败了呢?”长生绝望地伏在他手上。 &nb奈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如果连你也失败……那就死吧。” &nb说完,就松开双手,长生就这样掉落了下去…… 第59章 BOSS &nb长歌历十万零二年,七月一日,火曜。鬼畜之兵器现世于无尽之海金乌岛群。——《爵崛陆地大事纪:仙耀时代》 &nb“如果连你也失败……那就死吧。” &nb奈何就这样松开手,把长生扔进流浆深处。 &nb白色炎浆的温度足以熔化世间万物,但在那最炽热的中心有一把刀,它经受着热焰精华的淬炼,在时光的打磨下,越发的历久弥新。 &nb在重力的作用下,长生不受控制的往下跌落,身下全是炎浆,但随着距离的拉近,绑在她身上的捆仙索终于受不住这种热度,断裂了开来。 &nb熟悉的灵力如同奔腾的江河,迅速从体内传遍四肢,直达灵台,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让长生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nb几乎在恢复灵力的瞬间,她在空中静止了下来,将将悬停在白色炎浆之上,距离近到炎浆都要爆裂到脸上。好险,长生呼出一口气,握紧拳头,一个用力,震碎了奈何在她身上关节处下的符箓。 &nb咔嚓,咔嚓—— &nb长生迫不及待的活动身体,这种从全身瘫痪到重新直立行走的心情,让她差点泪奔,身体健全、能跑能跳真是太幸福了!看了看这个巨大的深坑,四周的白色炎浆还在不停往下漏,长生从这里飞身而上,既然身体不再受到奈何控制,那么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吧。 &nb什么破刀,什么魔尊,什么奈何,统统见鬼去吧! &nb也许是内心的诅咒被那把柴刀听见,在长生向上飞的时候,它忽然又一次地发出了振动,释放出强悍无匹的刀意,疾速传播开来。它就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每一次心跳,连带着整这一片海床都在震动。 &nb长生猝不及防下,被击了个正着,打向四周飞流直下的炎浆瀑布—— &nb真是祸不单行! &nb堪堪在空中停住冲势,淡定的吐出一口血,还未来得及进行调整,此刀又开始释放刀意,长生在空中一个趔趄,差点又掉了下去。 &nb见长生还在未掉落,底下这把破刀像打了鸡血一般,竟又开始振动,汹汹的刀意连绵不绝地席卷而来,像是不把她振下来,誓不罢休一般。 &nbd,又来!这破刀成精了吧! &nb长生擦掉嘴角的鲜血,开始死抗。 &nb这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刀意要逼落在长生,长生偏偏不让刀意逼落自己,她上下又起落,挥舞着烟蒂绫展开凌厉的攻击,什么符箓法宝全往上摔,来啊,互相伤害啊! &nb也许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柴刀圆了长生的这个心愿,虎躯一震,大量的魔气从刀面涌出,瞬间把这片纯白的空间染黑。 &nb结果不用说,长生原本不多的灵力终究耗尽,抵不过这极具攻击性的魔气,掉落下去。也不知怎么回事,长生明明不在那破刀的上方,却偏偏掉落的轨迹拐了个弯,在空中形成一个弧度,直直的朝着那破刀扑去。 &nb重力加速度急速接近,刹那间魔气淹没了长生,在漆黑一片中,她忽然感觉双手抓住了一个类似于刀柄的东西,心中一惊,正要放手,却拿不开,手被死死的粘在了上面。长生手心一痛,刀意割裂了她的手掌,血止不住的流,鲜红的血一直从刀柄滚落到刀尖…… &nb海面刮起飓风,天空之上电闪雷鸣,七座燃烧的岛屿被压制得只剩下星火飘摇。风雨欲来。 &nb一道强烈的黑光从刀中透出,通天彻地,直冲云霄,顿时间,风云忽变。 &nb海面上掀起巨大海啸—— &nb凶兵出世,天地生变。 &nb爵崛陆地上的大能修士俱有所感,望着大峨无尽之海的方向,心惊肉跳。 &nb无尽之海的这片海域上,被浓浓的黑色魔气笼罩,风吹都吹不散,没有任何生物敢停留在这里。天空开始降雨,但那道黑光依然经久不息,与天相接。 &nb天生异变,无数不明真相修士都往这里赶,还以为是有异宝出世呢,想捡个漏,若他们知道是魔刀重新出世,相信脸上的表情定会很精彩。 &nb离得近的化神期修士已经赶到此处,看着这场景震惊的说不话来,难道……鬼畜又活过来了? &nb不,这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nb鬼畜已经死了。 &nb可他的刀怎么又出世了?! &nb难不成他真的……若是他复活,好不容易结束的战争又要开始了吗? &nb不,绝不可以! &nb鬼畜不能复活,他太强大了,又太有野心,一旦复活便是生灵涂炭,一定要阻止! &nb可那里遍布魔气和刀意,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站在远处的海面上遥望,干着急。 &nb看来,只能等到魔气消散再过去了…… &nb焦急的等待了五个时辰后,那道巨大的黑光终于消散,天空中的异变也开始消失。 &nb魔刀终已出世。长生所在的那片纯白海地已消失,上面的植物全部枯死,七座燃烧的岛屿也熄灭了火焰,这里变得一片漆黑。 &nb奈何倒在焦土上,竭尽全力地抬头看去,然后开心地笑了。 &nb成功了,终究是成功了,魔尊,我终不负你的嘱托。 &nb为了令魔刀出世,奈何献祭了自己毫无用处的生命。现在,他终于可以不带牵挂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nb奈何重新倒回地面,生命力已渐渐流失,他闭上眼睛,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nb长生提着刀,步履蹒跚的走到奈何面前,用刀指着他,质问:“为什么要带我拿鬼畜的刀?为何我能拿到鬼畜的刀?” &nb听到长生的声音,奈何愣了下,睁开眼睛,看着她,眼角流出眼泪,笑了,“……原来真的是你。” &nb“……你在说什么?”长生把刀插在地上,抱起他仅剩的头颅,“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nb奈何:“……*##” &nb“你说什么?”长生凑近。 &nb“我说……你写的……真是,太难看了!”奈何说的有气无力。 &nb长生:“……” &nb靠,临死还要吐嘈她! &nb“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废话吗?鬼畜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长生锲而不舍的追问。 &nb“呵,虽然……你写的很难看,但,一定要坚持……下去,因为,你的,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写下去……”奈何的意识已经涣散,话说的断断续续。 &nb没想到奈何竟如此在意她的,在意到临死还惦记,这番话让长生有些猝不及防,她原本对他起了恨意的,只是突然间又有些心软。罢了,人死如灯灭,跟一个即将要死的计较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 &nb“我会写下去的。”长生叹了口气,点头。只是终究意难平,“你要死了,可你还欠我一百零八刀呢?” &nb“下,下辈子……再还吧。”修士是没有下辈子的,死了就真的死了,修行本就是一条决绝路,这是逆天的代价,“其实,天机子……给我算的卦相,是真的,只可惜……这世间没有520网,若是……有,那该多好,魔尊……也不会死了。” &nb奈何慢慢地闭上双眼,本想就此瞑目,只是忽然想起什么,情绪激动的睁开,看向长生。 &nb“长生,小心一休!他也是——” &nb他的话还未说完,头颅突然被一把飞剑贯穿,血溅了长生满脸,奈何就维持着这样的表情,在毫无防备下死去了!长生怔怔地抱着奈何的头颅,看着他的灵魂消散…… &nb“长生,我来晚了,你没事吧?”一休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nb长生机械般的转过头,一休来了,他依旧发丝如雪,就算杀了个人,就算杀的人是多少年的同伴,他还是纤尘不染的模样。 &nb太巧了,来得太巧了,真的太巧了…… &nb“听到你被奈何绑架,我便——”一休突然顿住了,看着长生被烧伤的手,小心地、自责地握住,“我曾对你承诺,不让你再受伤,对不起,长生,我没有做到。以后不会,再也不会了。” &nb“你杀了他……”长生怔忡地看着他,声音带着沙哑。 &nb难道你就没看到我手中还抱着奈何的头颅吗? &nb“嗯。”一休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奈何的头颅,从长生手中扯出,拨出飞剑,随意地扔在地上,“别让他脏了你的手。此人是魔修,混入长歌多年,如今总算解决了,还好不算晚。” &nb“呵,是吗?”长生看着奈何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脏得面目全非。 &nb人死如灯灭,人死如灯灭…… &nb一休细细地给长生擦去脸上的血,“长生,吓坏了吗?趁魔气还未散,我们得赶紧走,如今外面已有好几位化神期修士,这把刀是鬼畜的,如今它出世,闹得太大了。” &nb说着,一休就要触碰插在地上的那把刀…… &nb“别动!”长生大喝一声,反应过来看了他一眼,放缓语气,“会受伤的。还是我来吧。” &nb长生把刀拨了出来,握在手中,紧紧地。 &nb一休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温柔地看着长生,朝她伸出手,“长生,我想牵着你,可以吗?” &nb这个莫名的要求让长生一愣,她看向一休,一休同样回看着她,眼中充斥着温柔的宠溺。长生迟疑一番,把手放进了他的手中,另一手握紧柴刀。 &nb一休笑得清浅如月,“那我们走吧。” &nb大海永远不会缺水,就算这里已经焦了。长生与一休来到水边,一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条船,放入水中。 &nb魔气还未消散,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长生站在水边,望着这片漆黑发呆。 &nb“长生,在想什么?”一休走过来,关切的问。 &nb长生突然转过头,奇怪的看着一休,“我在想……魔气未散,你是如何进来的?” 第60章 你好 &nb看着漆黑一片的大海,长生站在水边,突然转过头,奇怪的看着一休,“我在想……魔气未散,你是如何进来的?” &nb一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因为查到奈何是魔修,所以来之前做了些准备。”他指着水的这艘船,“这船是用规木特制的,防御惊人,自然能抵御这魔气。耽误了些时候,还好及时赶到了。” &nb“……确实很及时。”长生静默片刻,也是笑笑。 &nb“走吧,这金乌岛外围已来了好几位化神期,正在联手往这里闯,再不走就会碰上。”一休拉着长生上了船。 &nb此船规格要比奈何的那条小船大些,看起来也更结实,一休贯入灵力,规木特的船迅速开动,划入黑暗的水域中。 &nb长生盘膝坐下,把刀放在双腿之上,无意识的摩挲着。这把刀看起来特别的普通,除了颜色稍深了些,跟普通的柴刀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因为见到过它的威力,摆在路中央,长生都不会看第二眼。 &nb隐藏性能实在太强大。 &nb但谁又能想到就这样一把看似平凡的柴刀,被鬼畜拿在手中,竟能搅得天翻地覆。 &nb“你不问我?”长生把刀一斜,看向小心驶船的人。“这可是鬼畜的刀。” &nb一休看起来太平静了,似乎没有任何疑问,但这把刀是怎么拿到的,长生自己都搞不清楚。稀里糊涂的就令它出世了,但又未认她为主,再加上她体内灵力被抽的几近干涸,长生根本使用不了,拿在手中只是为了震慑一休。 &nb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令长生不放心。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奈何死之前,让她小心一休,说一休也是……后面的话未说完,也是什么?也是卧底吗? &nb长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这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巧,一个门派有竟两个卧底的,还都混到了化神期,甚至直接掌控了长歌,光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nb如果一休也是卧底…… &nb不可能,如果他是卧底,为什么还要杀奈何呢?而且在仙魔大战中,一休还把长歌推向一个新的高峰,说他是卧底,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nb“没有必要问。”一休回答道。 &nb“这么信任我?”长生不太相信的看着他。 &nb“长生你会拿它去做恶吗?”一休反问。 &nb长生沉沉地摇头。 &nb“那就是了。它虽是魔刀,但只是把武器,关键还是看用刀的人,若用刀之人心术不正,则为祸端,若是长生的话,我自然不必担心。”一休目光澄澈的看着她,眼底还着温柔,“若你不喜,回到长歌就让我封存了它,毕竟此刀曾是鬼畜之物,易招惹是非。你意下如何?” &nb一休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长生也无从分辩,迟疑的问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能拿到鬼畜的刀?” &nb“长生你就是你啊,就算拿到了这把魔刀,依然是你,不会改变。更何况战争已经结束,鬼畜也已死去,实在不应该让这把刀再掀起不必要的风浪,我们回到长歌就封存此刀,就让它与鬼畜都成为过去,随风而散,可好?” &nb是啊,一休担心的没错。这把刀出世,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甚至有可能令战火又燃起。而且此刀来得太莫名其妙,长生无法使用也并不需要它,留在身边是个麻烦,封存此刀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nb至于鬼畜,也许去追寻他是个错误。长生想到一直以来的梦境,为难的蹙着眉头,他是魔修,还是个有野心有实力的魔修,难保不会有利用她的想法,万一…… &nb虽然他确实跟她有什么不知名的纠葛,但长生不想再掀起战争,好奇害死猫,恕她食言吧,她真的要放弃不能再寻他了,而且奈何也说这世间根本没有520网,不是吗?至于那个梦境……大不了以后少睡觉,多打坐! &nb以前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nb长生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抬首看向一休,“好,回到长歌就封存了这把刀。” &nb一休满意的笑了,“多谢你,长生。” &nb“为何谢我?我并未做什么。”是她令这把刀出世的,本身就是她的责任。 &nb“长生,你可以把这把刀交给我吗?”一休伸向长生出手,一袭风月长袍,动作优雅如流水。 &nb长生的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下意识的握紧身侧的刀。 &nb“你在防备我,长生。我知道奈何对你说了些什么,但他是魔修,把你绑架到这里本就是心怀不轨,你为何愿意相信他而不信我呢?”一休笑得苦涩,“知道吗?我曾以为我永远不会害怕,但你防备的眼神,令我感到惊心……我害怕你不相信我,我怕你把我当成比陌生人还不如。长生,不要防备我,我不会伤害你,信我好吗?” &nb“长生,你愿意把刀交到我的手中吗?” &nb面对着一休含情脉脉的眼神,长生顿时压力山大,冷汗都下来了。 &nb长生握紧柴刀,内心极度挣扎…… &nb怎么办,相信还是不相信? &nb一休到底是好是坏?他和奈何到底谁在说谎?长生想的整个头都大了一圈,看着一休渐渐黯淡下来的目光,她终于下了决定――相信他! &nb反正这把刀回到长歌也还是要封印的,到时一样要经过一休的手。既然如此,就让她来试试他! &nb长生把魔刀拿到身前,看了一休一眼,缓缓的递了过去…… &nb一休没有动作,修长的手指静静地伸着,只是随着长生的动作,眼中的光芒渐盛。 &nb就在长生快要把刀交给一休时,船只剧烈震动,陡然间从海面飞跃了起来,打断了这次她与一休的交接动作。 &nb那是一只前所未有之巨大的妖兽,它从海底突然蹿起,撩起庞大水流,头上的角正好顶在长生和一休所乘坐的船底,把二人顶到了空中,船也被戳了个对穿。 &nb长生一个趔趄,本就重伤的她顿时坐立不稳,就要歪倒,还是一休反应迅速,飞剑扔出的同时,立马抱起她从船上凌空飞起,退开到一边,浮停在海面上。 &nb这巨大妖兽突然发难,掀翻了二人的船只,高高跃起,重重落下,砸出一轮狂暴海啸,激起万丈高的水花。 &nb长生捏紧烟蒂绫,定睛看去,此妖兽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头上蓝色的角,八只爪子,一条尾巴,原来是它――那只一直跟随她与奈何的九级妖兽! &nb一休也指挥着飞剑与妖兽周旋,虽然目标大,容易击中,但海妖皮糙肉厚,这飞剑击在它身上根挠痒痒似的,毫无用处,直奔二人来的速度并未减缓。 &nb“长生,此刀不宜在此出现,拿着它不惧魔气,尽快离开这里。一个月后混典再聚!”一休立于风尖浪口,只手放出他的玄器,方天印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妖兽头顶压去。 &nb“那你呢?” &nb“不必担心,外面的化神期修士就要过来了。” &nb这么大的动静,肯定瞒不过那些正在赶来的化神修士。长生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再加上她伤势未愈,留在这里只能添乱,于是当即点头,“好。一月后再聚,小心。” &nb这里一片漆黑,长生只好随意选了个方向,先离开这片被魔气笼罩的地方再说。 &nb一休是个丹师,还是木属性,在海面上很难发挥,对上海中的妖兽很是吃力,只能尽力缠住。那妖兽见长生要跑,十分焦急,但被一休用方天印缠住,不得脱身,只得甩出身上的鳞片,化作冷厉巨大的暗器朝长生席卷而去,一休见此用飞剑急挡,却不想这鳞片化整为零,变得更加细碎,冲势不减的朝长生打去。 &nb“长生,小心!”一休用神识提醒。 &nb暗器飞来,长生还在海面上飞掠,身后的危机她自然不会忽略,在暗器飞来的瞬间,一个沉身,没入海里,躲过鳞片暗器,但那鳞片竟像有智慧一般,见未击中目标,从海面上回了个身,跟着长生没入海底,直追而来。 &nb长生神识扫到身后的追击,立时又飞出了海面,加快了飞掠速度。只是这些日子总是受伤,灵力不继,被那些鳞片渐渐追上。 &nb跳过一片浪花,长生拿出孔雀翎,看也不看的向后一扇,一道猛烈的火焰喷出,在这魔气遍布的海域中清出一条道来,烧掉了大半暗器,最终还剩下十来个左右,长生不敢大意,挥动烟绫一一把它们打落。 &nb下一秒,长生终于冲出这片海域,拖着紫色的烟蒂绫,从黑色的魔气中蹿出,姝色的容貌暴露在阳光下,让人不由想到出淤泥而不染。 &nb停在干净的海面上,回身,单手一夹,一把捏住最后一块精疲力竭的鳞片,扔掉,沉入海底。 &nb海面上,场景十分诡异,一边是干净的海面,一边是漆黑的雾气,像是被乌云覆盖,一条无形的界线的划开了两地,泾渭分明。长生望向一休所在的方向,隔得远,看不太清,只是黑雾中隐隐有金光闪过,后来又多了几色光华,看来是那群化神修士赶到了。 &nb长生看了看手中的这把朴素无华的魔刀,拨下腰间的紫色葫芦,放大它浮在海面,载着长生往岸边相反的方向而去,没办法,目前魔刀出世,赶来的人太多,这刀又不能收进储物袋,只能先往深海的方向找个地暂避。 &nb但她没有罗盘,在大海上辨不清方向,只能看着日头确定一下大致方位,随意找了个方向催动着葫芦往前走去。 &nb“那边的海底有活火山,不能去。” &nb活火山? &nb岂不是很危险,还是换个方向吧。等等―― &nb“谁在说话?!” &nb长生立马做出防备,但等待了许久,海面依旧平静,这里除了她,没有人烟。 &nb“哪位道友在此,还请出来相见。” &nb…… &nb还是没有动静,长生蹙起眉头,正想说话,突然感到手中的柴刀发烫,刀身嗡鸣,只见一道虚影从刀中徐徐冒出,一头红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nb那是长生从未见过的瑰丽色彩…… 第61章 暗号 &nb雨后的海域十分平静,大朵大朵的白色云包像,低垂在海面上,随着季风慢慢移动,偶尔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掠过海面,带来夏日的感觉。 &nb一只紫色的葫芦悬停在平静如镜面的海面上,悠悠浮行。在其上,有一位佳人,不,有两位佳人,容貌倾城,女子纯到妖冶,美得动魄惊心,男子红发如瀑,俊朗飘逸,不入红尘一般,只是眉目间带有一股杀伐之气,显得邪肆。 &nb二人本就是天人之姿,乃当世无双的玉人。一旦当这两人在一个画面出现时,你会觉得刹那间万物静止,凝结此刻。你会忽略她们的性别,画面太美好,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脑海中只会想到灼灼其华。 &nb如诗如画,如痴如醉。 &nb长生坐在葫芦的尾部,呆愣地看着从柴刀里冒出来的这个魂魄,她从未见过的如此好看的男人,此人容貌在男修之中为最!他有一头瑰丽的红发,雌雄莫辨的容颜,如高冷谪仙却又有妖魔的魅惑,见之难忘。他就这样简简单单地飘立在葫芦的尖口,如同一种信仰,足以引得世人为之崇拜和疯狂。 &nb终于见到一位容貌能与她媲美的人了,长生自恋的感慨一句。只是此人的头发色泽,好似在哪见过,十分眼熟……长生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是在梦里,那个她一直做的梦。这样美丽的红发,她只见过一人――鬼畜。 &nb长生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等等,他不会就是鬼畜吧!? &nb察觉到长生的目光,男子对着她轻笑,眉目间令天地失色…… &nb太惑人了! &nb真是闪瞎了长生的狗眼,她简直想抚额遮目。 &nb传闻鬼畜容貌惊为天人,曾占据天人榜数千年之久,果名不虚传。长生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止不住的惊呼,难不成鬼畜真的未死! &nb长生手抖了下,颤巍巍地向他确认,“你是谁?为何会在这把刀里?” &nb“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一个难题。“先对暗号。” &nb雾草,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华丽的跟天鹅绒抚过的感觉一般。呃……这个不是重点,长生努力掰回狂奔的思绪,“……暗号?什么暗号你说说看。” &nb“天王盖地虎。”男子缓缓道出。 &nb长生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倒吸一口气,“宝塔镇河妖!” &nb“床前明月光。” &nb“疑是地上霜!” &nb“枯藤老树昏鸦。” &nb“小桥流水人家!” &nb“一支穿云箭。” &nb“千军万马来相见!” &nb“厉害!”男子一脸真诚的赞叹。 &nb“哪里哪里。”长生摆摆手,十分恳切的谦虚。 &nb“再来!” &nb“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 &nb“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nb“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nb“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nb“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 &nb“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摔了一身泥。” &nb“这你也能对上?还唱出来了。”男子惊讶万分。 &nb长生冷笑一声,“我五岁时就已打遍幼儿园无敌脚,江湖人送外号――儿歌小能手!” &nb男子同样冷笑一声,“是吗,看你还对不对得上,最后一个:问君能有几多愁?” &nb长生愣在原地,刹时拍案而起,“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nb“同是天涯沦落人。” &nb“相逢何必曾相识!诶,等等,不是说最后一个吗?→_→” &nb“哦,抱歉,一不小心对顺口了。”男子不好意思的敛住眉眼,“恭喜你,成功对上全部暗号。” &nb长生了然的挑眉,“你也是穿越的,你是鬼畜?” &nb“算是吧。”男子懒懒的点头。 &nb“什么叫算是吧?” &nb“是穿越,但并非完全是鬼畜,我只是他的一缕残魂。”男子在葫芦的另一头屈膝与长生相对而坐,潇洒而随意。 &nb就算残魂?也还是鬼畜啊,“他为何把你放进这刀里?” &nb鬼畜看着远方的海面,笑意悠扬,“等你啊。” &nb“等我?为什么?”长生问出了一直困惑她的问题。 &nb“不知道,忘记了。”鬼畜说出了令长生吐血的答案,还未等她吐血,鬼畜就无辜的看了她一眼,“不能怪我,呆在这刀里暗无天日,也没人说说话,还一直被火这么烤着,换你试试,能记得自己姓谁名谁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我只是一缕残魂。” &nb-_-|||我去,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nb“别在心里爆粗口了,那边有海蛇聚集地,密密麻麻的很吓人,往西南方向,行驶七百三十里有一个小岛。” &nb海蛇!! &nb长生生平最怕这种软体动物了,听了鬼畜的话,想象一下那画面,鸡皮疙瘩都起了,连忙转道,指挥完后才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她怕蛇?而且她跟鬼畜的相处模式怎么这么自然?自然到她都觉得习以为常。 &nb“我们……认识吗?”长生不确定的问他。 &nb“当然认识,还很熟!”鬼畜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nb长生一脸懵逼,原来是认识?但她完全不记得了,难不成她失忆了?莫名感到有些心虚,“哦,失敬……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nb“我怎么知道,我忘记了啊。”鬼畜一脸的理直气壮。 &nb你t> &nb“感觉啊。难道你不觉得我特别好看,非常熟悉,还很亲切吗?我对你就是这样的感觉。”鬼畜认真的看着她,“难道你没有吗?” &nb“……”靠,还真有!onz &nb“是吧,你也有这种感觉吧。像亲人一样,溶于血脉,不,比亲人还要更加的亲密,更加无法分割,像是流浪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了归属。这种感觉很玄妙,所以我相信我们一定认识。” &nb“是另一半。这是找到了另一半的感觉。”说完,长生就开始抓狂,天,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nb他可是鬼畜啊,大魔王啊!一个男的啊!什么另一半,肉麻死了,太可怕了! &nb鬼畜也莫名地抖了下,“好肉麻……但这个感觉没错,你就是我的另一半。” &nb真是心累。 &nb长生决定不再纠结这事,拿起刀,问他,“这把刀你还能用吗?” &nb“马马虎虎,十成威力发挥不出来,一半吧。”鬼畜摸着光洁如玉的下巴回答。 &nb一半……一半也成,总好过她这个专职奶人的水属性,大峨实在太乱,混典更是乱中之乱,多个帮手总是好的,她不怕阳谋,就怕阴沟里翻船。 &nb现在去往鬼畜所说的那个小岛,躲避几日风波,顺便养养伤,还有,她得赶紧写,《无间道》都已经断更了!!! &nb说来都是泪。 &nb赶路中,鬼畜突然想起什么,问她:“对了,你叫什么?” &nb“……”长生静默片刻,“你不知道吗?” &nb“你没说,我当然不知道。”鬼畜摇头。 &nb这么熟悉,还以为不用说也知道呢,好吧,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长生,是长歌门第一万九千九百七十九代弟子,目前化神中期,水性单灵根。该你了。” &nb“我是鬼畜,属性为变异暗灵根,使刀,目前是魂魄状态。其他不记得了,想起来再说吧。握个手吗?” &nb鬼畜朝她伸出右手,长生微笑的着同样伸出了右手,握住,虚晃两下,然后分开。 &nb“我还是我第一次跟魂体握手呢。”长生看着自己的手掌,与一个人在一天之内熟成这样,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发现无人回答,长生抬头看见鬼畜在出神,“在想什么?” &nb“我在想……长生这个名字好熟悉,虽然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但好像很重要。” &nb“你不是说你认识我,并且就在等我吗,当然熟悉啦。日后总会想起来的,没必要纠结。”长生耸耸肩。 &nb“……你说的对。”发生过的事情不会忘记,只是想不起来罢了。 &nb一路闲聊,二人终于来到鬼畜所说的小岛,小岛不大,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植物,灵气充沛,被一群成了精的海猴占领,长生把它们赶到小岛的另一边,在这里开凿出一个小小的洞穴,简单的布了个阵,当成了临时居所。 &nb新凿出的洞府空空荡荡,墙壁的线条歪七扭八,一看就是新手之作。 &nb“手艺真差。”鬼畜沿着墙面飘完整个洞府,作出了如此评价。 &nb“第一次凿,凑合着用吧。”长生随口的回了句,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书桌和坐椅,放在洞府中,然后再摆出笔墨纸砚,开始研磨。 &nb“怎么不疗伤,你这是要写字?”鬼畜好奇的停在旁边。 &nb“嗯,写。” &nb“?什么?” &nb“《无间道》。”长生突然想到,鬼畜曾经身体力行地上演了一出无间道,正想问问他一休是不是卧底,但可惜他不记得了。 &nb“是电影的那个《无间道》?” &nb“现在这个是修仙版的。”长生停下研磨的动作,把砚台推给他,“要不你来帮我磨墨?” &nb“够无耻。不过乐意之至。”鬼畜点点头,拎起袖子,拿起就磨,但人美就是不一样,磨个墨都风姿卓绝。“你有写其他书吗?能看看吗,我很喜欢看,这百年来真是闷死了。” &nb“有啊。”长生把《仙魔传》的全集都扔给了他,见他兴致盎然的开始翻阅,心中疑惑丛生,鬼畜看起来的确喜欢看书,那他为什么曾下令报纸上禁止刊登呢? &nb还有520网,还有卧底,还有她梦境,还有他的死亡……长生心中有很多疑问,但鬼畜给不了答案,看来只能等到他想起过去,才能水落石出了。 &nb不再纠结,专心放在纸上,长生开始提笔―― &nb上次写到魔头蛸要与黑商头在大浩做魂魄生意,清风与明月两个卧底分别接到命令,为自己的上司提供情报…… 第62章 明争暗斗 &nb封都,长歌门暂设的分据点。 &nb正开着一次会议,房间内林林总总坐着二三十来号人,元婴期大能修士有占三分之一,剩下的俱是金丹期。 &nb会议的主持者是黄长老,他面对着所有人站着,“这次的目标是鬼畜的三十六部下之一,排行第十四的元婴后期修士――蛸。情报说一个时辰之后,他会和黑商头见面,交灵石的地点就在对面红岩地宫三层,但是交接魂魄的地点还不知道。补一宫的弟子会负责跟踪目标,监听和通讯,缺一宫的弟子呢,等接到准确的交易地点之后,才可以抓人。务必要保证被缚住魂魄的安全。” &nb他展开几副人物画像,“这几个就是今晚的主角,蛸、黑风、迪麓。我们已经监视他们很久了,这次一定抓到他们,没问题吧?行动!” &nb随着黄长老的一声令下,底下的人全都开始动作起来,卧底明月也在其中,他是补一宫的弟子,负责情报。行动开始后,他走到廊外,拿出通讯器,开始连接…… &nb“明月。”黄长老走了过来,“恭喜,听说若水怀柔了。” &nb“黄长老。”明月笑着放下通讯器。“若水还让我谢谢你,放了她这么久的假。” &nb“别那么客气,你们夫妻两个都是元婴期,孩子难得嘛。到时孩子出生了,摆宴时记得好好招呼我。”黄长老哈哈一笑, &nb“一定。”说到若水与孩子,明月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拿起通讯器,“若水,是我,清风,这几天有事不能回去了,记得好好休息,不要老踩飞剑玩,危险。” &nb“知道了。不过飞剑不拿来玩,还能干什么?交易结束后,我再找你。”蛸脚下踩着飞剑,面带微笑地挂断通讯。 &nb身后跟着几个手下,清风也在其中,跟在一旁御剑飞行。 &nb明月收回通讯器,对着黄长老笑了笑,“不好意思。” &nb“没事,我懂。”黄长老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走了。 &nb明月渐敛了笑容,收回通讯器,倚在围栏上,深深地遥望了眼对面的红岩地宫入口…… &nb那里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修士们带着他们灵宠来来去去,封都是个繁华的修士之城,人口流动性很大,而且靠近空间大芥子,鱼龙混杂,十分混乱。 &nb不多时,一队元婴期魔修行来,众人见此纷纷避开。 &nb一行人走进红岩地宫。 &nb“魔宗。” &nb“魔宗。” &nb部下纷纷跟蛸行礼,蛸毫不掩饰自己的威压,嚣张地带着清风他们走进一间隔绝神识的房子。 &nb“储物袋都拿出来,通讯器也是,不准带在身上。”蛸指着一个盒子。 &nb众人十分听话,纷纷解开腰上的储物袋,连同通讯器都扔了进去,清风也照做。全部搞定后,蛸把盒子锁上,放置一旁。 &nb与此同时,长歌门人也按部就班的准备好了。 &nb黄长老拿出一只黑色圆环带在手上,闭上双目,似乎在与人通讯。明月神色微凝,察觉到有些不对,这种圆环他知道,用作神识通讯,是刻录阵最新的发明。 &nb在实行抓捕的重要时候,他在与谁通讯? &nb黄长老突然回头,明月心中一惊,反射性给了个笑容。黄长老也对着他笑了笑,“明月,开启阵法,拦截封都所有的传音符。能做到吗?” &nb“可以,给我一柱香时间。”明月点头,吩咐下去。 &nb阵法完成后,整个封都的上空出现一层光亮,所有传送阵都无法出城,只能在城内发送传音符。 &nb“完成了。” &nb“很好。”黄长老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向另一人,问:“能感应到红岩地宫的通讯吗?” &nb另一位长歌弟子回道:“没有灵纹波动,目前还无人通讯。” &nb黄长老又是点点头。 &nb“黑商头来了。”补一宫的弟子指着一辆从天而降的灵车,通知众人。 &nb灵车打开,黑商头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披了件隔绝神识的黑色斗篷,隐匿了修为与容貌,但从他的动作可以判断出是个老头。 &nb黑商头走进地宫,来到魔头蛸所在房间。黑商头摘下帽子,二人一见面,便热情的寒暄。黑商头废话不多说,拿出一只封魂珠,递给蛸,“这是个元婴初期的儒修魂魄,上好的货色。” &nb蛸哈哈笑着接过,再随手转递给清风。 &nb清风拿起封魂珠,走到一旁盘膝坐下,放出魂魄,那魂魄一出珠子便开始往外逃窜,但速度哪能快得过早有准备的清风,他扔出一张符定住,伸手一把抓住,然后放出魔焰,开始炼化魂魄。 &nb房间内响起凄厉的叫声,黑商头与魔头蛸充耳不闻,自顾说着话。 &nb“此次交易,元婴修士的魂魄我带来十三个,金丹期的有六千六百个,筑基期的有八万,炼气期的五十万。都是上好的货色,完全满足你炼魂器的需要。” &nb二人心照不宣,蛸勾出一抹邪恶的笑意,没有回答,转头看向清风。 &nb此时,清风炼化完毕,他撕下一小片魂魄吞进口里,舒爽的吸收完毕,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对蛸回答,“极品。” &nb听到清风的回答,蛸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转头答应了黑商头,“成交!” &nb皆大欢喜。 &nb蛸拿出通讯器,联络城门口的两个手下,“去乱牛山” &nb“收到。”迪麓与另一位魔修向城外走去。 &nb“魔修开始行动,重复,魔修开始行动。”隐蔽在一旁监视的长歌弟子向上通报。 &nb明月接到信息,问黄长老:“要不要派人跟踪?” &nb黄长老深思着摆了摆手,“再等会。” &nb此时,蛸和黑商头已经达成共识,正在点数灵石,确定真假与规格是否达准。 &nb黄长老闭着双眼,通过手上的黑环用神识与清风确认信息。不多时,他拿起通讯器,下令给缺一宫的人,“去乱牛山。” &nb“收到。” &nb明月一惊,不动声色的拿出通讯器,连接蛸,开始在通讯器上小心地敲打,他用的是一种敲击便可通讯的密语,俗称摩斯密码。(鬼畜“发明”的,大家都懂) &nb蛸收到明月的消息后,他拧起眉头,立马拿出另一只通讯器,“迪麓,有人跟踪你们,带他们逛封都。” &nb清风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沉。 &nb黑商头却不耐烦了,他站起身,就要走人,“灵石我拿到了,接货那是你的事,迟则生变,我先走了。” &nb“再等会,我的人拿到魂魄才算交易完成。冷静点,外面都是长歌门的人。” &nb黑商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重新坐下。 &nb蛸觉得有些不对,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所有人,走到另一个隔绝神识的房间,拿出通讯器,“迪麓,还有没有人跟着你?” &nb“有。”迪麓用神识看了眼后方。 &nb“继续逛。” &nb“是。” &nb红岩地宫对面,长歌分据点里。 &nb明月在静静地观察黄长老。 &nb黄长老一直闭着双眼,手上带着黑环,似乎在跟人通讯,他在跟谁通讯?明月有些猜想,但不确定。 &nb“明月,通知跟踪迪麓的门人,说行动取消。”黄长老突然睁开眼睛,下达命令。 &nb“是。”明月收敛好一切面部表情,拿出通讯器下达命令。同时手中的握着另一块通讯器,用敲打的方式通知蛸。 &nb蛸收到明月的信息,满意的笑了,拿出另一块通讯器,打给手下,“搞定了,去收货。” &nb黑商头坐在房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什么。 &nb清风问一旁的另一个魔修,“诶,他嘀咕什么呢?” &nb“在数落宗者喽,他的人等在山江炎渠都快被烤熟了。你也知道,那里全是天火嘛,嘿嘿。” &nb“幸灾乐祸啊你。”清风也是跟着嘿嘿笑了声,眼里却未带有笑意。 &nb时间渐渐流去。 &nb明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喝了口茶,细细思考。 &nb此时,黄长老睁开双眼,突然拿出通讯器,下令,“不是乱牛山,上山江炎渠,他们在那里收货。” &nb明月震惊地看着黄长老手中的黑环,他竟然知道真正的收货地点,明显他是在跟卧底通讯,糟了。 &nb魔道那边竟也有卧底! &nb此时,迪麓已到了山江炎渠,开始跟黑商头的人收货,“魔宗,到了。” &nb“点好货,仔细看看有没有长歌的人。” &nb迪麓用神识扫了一圈,“这里全是火,连鬼影都没有。” &nb“收货吧。”蛸笑着放下这个通讯器,突然另一个通讯动了,是明月…… &nb随着明月的敲打,蛸渐渐拼凑出他所传递的信息,[有――内――鬼,终――止――交――易!] &nb蛸大骇,淡定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立马拿起另一个通讯器,“迪麓,有长歌的人,快把魂魄扔到火渠里,用天火烧光!” &nb清风在一旁,不着痕迹的绷紧了身躯。 &nb迪麓听到蛸的大喊后,还未来得及有动作,天上就飞来数支阵旗,插在地上……旗上是长歌的标志,不好,长歌的人在布阵! &nb顿时心中一沉,他和另一个魔修立马往火渠边缘掠去,但阵法已开始连成,光亮一闪而过,启动! &nb二人一急,把装满了封魂珠的储物袋用力一扔,储物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进了火渠,被天火用力一舔,立马被焚烧殆尽。 &nb伴随着无数灵魂哀嚎的声音,长歌门人晚了一步赶到,只抓住了两个魔修。 &nb蛸听着通讯器另一头的动静,盯着他的手下,脸色阴沉的可怕,房间内一片寂静。而黄长老也收到了魂魄皆灭的消息,反应过来后,扫视着在座连大气也不敢出的长歌门人。 &nb双方都意识到,内部混进了对方的卧底…… &nb至此,《无间道》终于告一段落。 &nb长生放下笔,用力地呼出一口气,斗智的场面就是难写! &nb拿起纸张吹干,刚想脱鞋,突然发现鬼畜就站在她身旁,专注的看着她。 第63章 坊市 &nb“怎么这样看着我?”长生停下晾干纸张的动作,问道。 &nb“……不知为什么,看到你写的样子,总觉得很怀念。”鬼畜嘴角和眉梢带着温和,似乎在感受那种怀念,“我们以前一定很熟悉。” &nb以前很熟吗?长生努力回忆过去在地球上的日子,却没有在记忆中找到符合的人,难道是过去太久,记忆模糊,漏掉了? &nb嗯……有这个可能性,虽然两人都不记得,不过这不重要,不管过去熟不熟悉,反正现在又认识了,正好重新开始做朋友嘛。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nb只是……传闻中的魔尊为什么是这样的? &nb长生微笑看着他,觉得奇怪,“你……真的是鬼畜么?” &nb鬼畜也笑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nb“你一点也不像个魔头,传闻中你可是很凶恶很噬血的,还很……滥情。”长生边说边煞有其事地点头,与鬼畜的相处中,长生感觉他真的不像个魔修。他很阳光也很温和,这种性格放在一个正道身上很正常,但放在一个掀起世界大战的魔头身上,总觉得太过别扭,怎么着也得来点中二病、精神病之类的吧。 &nb“原来传闻中鬼畜是这样的啊。”鬼畜满脸的不在意,玩心大起的拿手指蘸起墨水。 &nb“不过别人评价与我无关。我不喜欢迎合他人的目光,我就是我。我就是这个样子啊。至于滥情,嗯……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生的太好看了吧,只怪我过分美丽,令人难以把持得住。”鬼畜一本正经的回答,说完还转向长生寻求赞同,“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啊。” &nb长生:“……” &nb她竟无言以对!onz &nb不过话说回来,鬼畜还真是一只特立独行的魔修啊。 &nb“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发动仙魔大战?”听到他的回答,长生更加好奇了。 &nb鬼畜真的不像个中二患者,也不像是很有野心的样子,感觉很正常,这样一个正常人竟然去发动世界大战,为什么?长生百思不得其解,简直可以列入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了。 &nb“记不清了。”鬼畜甩了甩满手的墨水,眼神透露着些危险,“但感觉告诉我,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发动战争,做出同样的事。就算再次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nb“你……”长生怔忡地看着他,不知说些什么好。 &nb“哦,别担心,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才没力气去做这件事情。”鬼畜擦掉手中的墨,兴致盎然的拿起晾干的纸张,“诶,干了,我帮你收拾。” &nb长生没有插手,让到一边,看着鬼畜的魂体在不大的洞穴里飘来飘去,心情有些沉重。果然就算失去了记忆,鬼畜依然是那个发动战争的魔尊。 &nb看向放置在一旁的魔刀,长生情绪有些紊乱,要回长歌吗?真的要……封印他吗? &nb他只是一缕残魂,封在刀里等了她百年,还失去了记忆,按照鬼畜从前的罪过对他施以惩罚,这不公平,更何况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nb不对,他是鬼畜,他是史上最强大的魔尊,就算失去了记忆还想发动战争,不能掉以轻心! &nb万一,万一他又卷土重来…… &nb可真要封印鬼畜,她也下不了手,两人之间的那种浓于血的感觉,太深刻了,简直像刻进了骨子里。封印他就等于扼杀她的另一半。 &nb怎么办?长生陷入了痛苦地挣扎。 &nb这些念头在她脑海里打转,最终长生还是无法做出决定,气馁的叹了口气,先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nb“喏,搞定了。”一叠厚厚的纸张递到长生面前,打断了她的沉思。 &nb“哦,谢谢。”长生下意识的接过。 &nb“不客气。”鬼畜摆摆手。“你的发表在哪里?” &nb“《悦来报》,你还记得悦来商行吗?” &nb“哦——原来是悦来商行啊。”鬼畜恍然大悟,“不记得。” &nb不记得你哦什么哦! &nb“但是感觉很熟悉,特别耳熟。”鬼畜蹙着眉头思索。 &nb“你当然耳熟啦,江湖上最大的连锁客栈——悦来客栈呀!电影中不经常出现吗?” &nb“……是这样吗?”鬼畜喃喃自语,“总觉得……” &nb后面的话他说得含糊不清,长生也分辨不出来。 &nb长生脱下鞋子,晃了晃。“其实你有一个粉丝哦。” &nb“呃……成了精的,鞋子粉?”鬼畜不确定。 &nb“不,别看它表面是一只鞋子,但实际上——” &nb“它就是只鞋子?”鬼畜接口。 &nb“……”靠,抢台词!=_=长生呼出一口气,“但实际上,它是一只通讯器!” &nb“-_-|||好吧。”鬼畜无语,“连通的是谁?” &nb“是一个叫做灵活的家伙,悦来商行大浩的负责人,他很崇拜你。我上次叫他调查一下你的资料,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待会叫他把资料传送过来,说不定能唤醒你的一些记忆。” &nb说着,长生把鞋底贴在脸上,鬼畜满头黑线,这种奇葩的通讯器,到底是谁发明的! &nb“天王盖地虎。”长生对着鞋子说出暗号,鬼畜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正想说话,“不要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暗号我也会。天王盖地虎,天王盖地虎……” &nb咦?怎么没反映? &nb“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确定隔着一块大陆,还能使用通讯器?” &nb“不可以吗?”长生一脸的懵逼。 &nb“应该不可以。”鬼畜指着一个歪七扭八像蝌蚪一样的符纹。“你看,鞋子上的符纹,这个标志表示只能在同一块大陆内使用。隔着大陆,已经超出了这个通讯器的能力范围。” &nb长生仔细辨认一番,然后迷茫的抬起头,还有这说法? &nb她对符箓没多少研究,未曾想到通讯器还有如此讲究,如今闹了个乌龙,还无法接通灵活。真后悔没去学一学,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nb“这么说……” &nb鬼畜苦大仇深的点点头,“没错。恭喜,你断更了。” &nb(╯°Д°)╯┻━┻ &nb她已经断更了一个月了,好吗!!! &nb还要再断! &nb读者一定会以为她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nb难道以后要从月更变为年更?! &nb绝对不可以!坑里一大摞人等着呢,一个不爽,报社肯定会被寄刀片的! &nb到时那个什么“寻说”又要上线了…… &nb不行,一定要联系上灵活! &nb“大师,你对符箓很有研究吧?”长生扭过头,看着鬼畜双眼发亮,“帮我修改一下吧,大师!” &nb鞋子递过去。 &nb“唉,大师我很少出手的。”鬼畜沉吟着,双手往背后一负,45°角仰头天空。 &nb…… &nb“哦,正常情况下……我就应该给你递钱了吧?”长生总算反应了过来,“但你一个魂,拿着也没用啊?要不,我烧点纸钱给你?” &nb“钱倒不必,我只你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nb“什么地方?” &nb“鹿川平原。” &nb最后一战的战场,鬼畜死的地方。 &nb“怎么会想去那里?” &nb“没什么,只是很想去看看我的坟。”鬼畜飘到洞穴口,透过阵法,遥望着远处绿树掩映后波光粼粼的大海。 &nb孤独而寂寥。 &nb可那里没有人为你立坟。长生把这句话咽了下去,点头。“好。” &nb“鞋子上的符箓很容易改,但我孑然一身,手上没有工具,我想你应该也没有收藏吧,看来得去坊市买一些。”鬼畜走出洞口,捡起地上海猴扔掉的桃子,啃了一口,然后默默地吐掉了。 &nb长生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nb五日后,长生养好了伤,抓紧时间把修为恢复到了七成,就乘坐着紫葫芦开始海上漂流。鬼畜对这一带海域很熟悉,有他指挥方向,绕过了许多危险,用了不到十天就来到了大峨的岸边。 &nb为了掩藏柴刀,长生披了一件隔绝神识的斗篷,把刀放斗篷里藏着,好在大峨这种装扮的人很多,并不醒目。脚踩上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nb“我记得,这附近就有一个黑坊市,不知百年过去,还是否存在。”鬼畜大剌剌的站在阳光下,一头红发不作任何遮挡,耀眼非常。 &nb据他所说,只要他不愿,就无人能看到他,依然可以自由地做一个隐形的魂魄。对此,长生虽然保留意见,但柴刀里鬼畜是不会再进,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nb长生把修为压制到元婴后期,然后朝着鬼畜所说的地方飞去,一路上没有看到人烟,浊洲十分荒芜,绿化很少,千万年来,地质被黑雨侵蚀,也成了黑色。 &nb一路飞行,不多时便看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六丘岭。 &nb“就是这里没错了。”鬼畜看着碑后隐藏在阵法里的坊市,确认道。“注意点,里面全是魔修。” &nb“知道了。”长生捏紧了斗篷下的魔刀,浊洲是魔修最后的生存地盘,魔恨要是在这里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nb这里的阵法需要引路符才能进,但长生没有,只能使用暴力,生生的破开闯进去。 &nb镇守坊市的魔修的也就是元婴初期,这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往前跨了一步,就进去了,那位元婴魔修甚至都未发觉。 第64章 玩命 &nb为了不引起太多的瞩目,长生在进入坊市的那一刻,又把自己的修为压低了不少,控制在金丹后期。 &nb虽然她这个正道混在魔修中,就像是黑暗中的萤火虫,闪闪发光十分吸睛,但并不代表她就要极度高调,在不被人欺负的程度下,能尽量低调还是尽量低调,毕竟手拿魔刀,还是少生是非为好。 &nb但好像……没什么卵用。 &nb长生踏进坊市,四周的魔修就嗅到了味道,纷纷侧头,厌恶的扫视着这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目光都不友善,有几道目光还带有杀意。长生冷哼一声,放出金丹后期的威压,成功打消了不少恶意的目光,虽然还有人在蠢蠢欲动,但至少已不敢再明目张胆。 &nb如果真有人没眼色,想对她动手,长生也不介意让这些人竖着过来,横着回去! &nb坊市内人不多,但也不算少。熙熙攘攘的挤成一片,大部分是魔修,正道虽少,总还是有的。令长生感到意外的是,坊市里的其他正道之人竟是长歌弟子(穿着长歌服装),据他们所说,好似是这附近有一个长歌门的矿脉,这些弟子身在浊洲是在采矿。 &nb长生用神识探听到真相后,便不再管。直接扫荡了坊市的整体布置,找到买卖符箓的摊位,便直奔过去。 &nb一路行来,有很多跟长生一样打扮的鬼鬼祟祟的修士,在街上走着。跟大浩的坊市不同,这里阴风阵阵,光线黯淡,而且地上并很不干净,有大量干涸的血渍。 &nb卖的东西也是十足的魔修特色,什么人尸啊、魂魄啊、蛊虫啊、棺材啊,街道两旁都是这些东西,阴森森的,感觉像进了一座鬼城。 &nb不过好在有鬼畜这位终极人形鬼怪,其他魔修豢养的小鬼在感觉到他之后,跟疯了一样的乱嚎,用飞一般的速度扑进主人的怀抱,瑟瑟的抖,话也说不清,抽也抽不动。直接清空了一大片场地,搞得那些养鬼的魔修都紧张兮兮,还以为碰到了什么天级鬼物(其实也不能说是错)。 &nb长生瞟了鬼畜一眼:不是说不会被人看到,能做一只自由的魂魄吗? &nb“是没人看见啊,它们是鬼。”鬼畜无辜地摊手,转过头看着来往的人群,叹了口气,“才经过百年,魔界竟已如此不成气候。” &nb那也是拜您老人家所赐啊。侵略大陆失败后,正道之人对魔修恨之入骨,高阶的魔修死的死,杀的杀,传承都断绝了,剩下的都是土鸡瓦狗,被流放到这块不毛之地,苟延残喘。 &nb这位镇守坊市的元婴期魔修,估计还是这百年来新进阶的。 &nb长生避开各类打斗争吵,艰难地来到卖符箓的地方。 &nb这里技术宅的地盘,路比方才走过的地方都要干净,也没那么喧嚣,每位摊主都安静地坐在自己的摊位后,如果不看形象,还真有点正道坊市的味道。看来天下的技术宅都是一样个。 &nb看遍了所有摊位,鬼畜才指向最角落的那个。 &nb“为什么选择这个?” &nb“实惠。” &nb长生打量着摊主,此人金丹中期魔修,脸上涂得乌七八糟,看不清原貌,衣服破破烂烂,手上拿了个黑铜绑子,背上还背着一把石刀,正在闭目养神。 &nb刀修吗? &nb“有制符箓的工具吗?来全套。”长生走到摊位前,压低声线询问。 &nb这个摊位并不大,符的各类倒还挺全,只不过全是黑色的魔符,得用魔气驱动,长生用不了。 &nb摊主睁开一只眼睛,打量长生一番,懒洋洋的问:“……是要二十四把的还是十二把的?” &nb“十二把的。”鬼畜蹲在一旁向长生解释,“二十四把的工具中,有许多只有魔修才能使用,修改你的通讯——咳,修改你的鞋子没必要那么选择那么高级的。” &nb学习了,长生暗自点头,转向摊主,“十二把的。” &nb“哦……那你是要文、编、索哪种级别的呢?”摊主又问。 &nb“什么意思?呃……有什么区别?” &nb摊主不耐烦的用一只眼睛瞪她,“啧,就是贵的、更贵的和最贵的。要哪种!” &nb“……”靠!还真是好大的区别呀,长生当即一拍地面,“来最贵的!” &nb“来索级别的?”摊主蓦的睁开另一只眼,以看肥羊的目光看着长生,“别怪我没提醒你,索这个级别的价钱可——” &nb“不用说了,就来这个。”长生深信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虽然经常给人宰,但很少买到假货,再说她手底下依附着好几个小家族小门派,每年上贡的灵石以车计算,再加上写书的收益,根本不差钱! &nb没错,她就是传说中的壕(抖眉)。 &nb摊主眼睛放光,连语气都客气了许多,“请问想要什么颜色呢?” &nb咦,这还有的选?挺会做生意嘛。让她选颜色,长生大手一挥,当然选择,“粉红色!!” &nb噗,粉红色!摊主吐血,他一大老爷们哪会制作那么娘的颜色啊喂! &nb“呃……这个恐怕没有。” &nb“没有?没有你还开门做生意,还说让我选择颜色!?”长生一听,就怒了,“信不信我分分钟削你!” &nb摊主看了看长生金丹后期的修为,再对比一下自己,头上冒出一丝冷汗,“其实我这里还有其他颜色——” &nb“可我就爱粉红!”长生冷哼一声,不依。 &nb摊主咬咬牙,终究还是舍不得这次大买卖,“……那,你说如何?” &nb长生看了他一眼,勾出一抹邪恶的笑意,吐出两个字,“打折。” &nb“打折?不行!”摊主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nb不行?也得行! &nb于是长生和摊主就开始了漫长讲价(鬼畜:真抠),终于把价格从二百块中品灵石讲到了九十九块中品灵石(后面他说什么也不降了)。 &nb皆大欢喜,愉快的成交! &nb长生刚摸出灵石,突然一阵急促的钟声划破长空,传遍了整个坊市,所有人都抬头朝坊市中央看去,那里耸立着一座钟楼,上面的钟被敲得飞起,钟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nb摊主一脸的兴奋,对着长生大叫:“我不卖了!” &nb说完就开始收摊。 &nb“什么!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么?你怎能出尔反尔?”长生一把抓住往钟楼奔的摊主,不让他走。 &nb“放手,我说不卖就不卖!”摊主甩手,却愣是甩不开,他越发的着急,“行行行,我算怕了你了,先去钟楼,等我接了悬赏令再跟你交易,行了吧?放手啊。” &nb长生放开手,这摊主像鱼一般,背着他的刀嗖的一下混进了人群,长生见此,与鬼畜连忙跟了过去。 &nb越往中央走,长生发现汇聚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坊市的店铺都关了门,往钟楼赶去。到达钟楼时,已是人山人海,挤满了整个空地,根本无处下脚。 &nb如果不是禁飞,恐怕空中都会密密麻麻。 &nb长生找到那位摊主,抓拉着他往前挤,“哎,你干嘛!” &nb摊主挣扎,但看到长生不由分说一扒一个走的气势后,就闭上了嘴,安心蹭道。两人以蛮力的方式来到最前方,那里面对人群站着一行人,领头的是坊市主人,那个元婴期魔修。 &nb他脖子上绕了一条双头蛇,每个蛇头嘴里叼着一卷灵纸,很是拉风。坊市主人向前走一步,放出威压,以灵力发出声音,“请大家稍安勿躁,此次悬赏令人人有份,不必争抢!” &nb听到人人有份,大家都停下了拥挤,安静了下来。 &nb坊市主人满意的点点头,施施然的道:“想必最近大家都曾听闻过,鬼畜魔尊的刀出世的消息吧?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是真的!” &nb前些日子无尽之海可不平静,来了好多化神期修士,魔修们在小心自身的同时亦是猜测纷纷,也不知道是谁传出魔刀出世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 &nb如今这个消息被坊主人证实,底下一片哗然。心动的可不止一个,没办法,不说意义,单看实力——这可是统一过魔界的魔尊的刀啊,万一运气逆天,得到魔刀那可就真的走上人生巅峰了。 &nb长生在斗篷底下捏紧了柴刀,要是被魔修们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魔刀,就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疯掉。 &nb“安静,安静。”坊市主人从蛇头上拿出灵纸,展开,对着身后的人道:“这是三方盟下发的悬赏通知,贴上去。” &nb灵纸被贴上钟楼,大家都伸长了脖子。 &nb[十七日前,鬼畜之魔刀现世于金乌群岛,却被九级海妖所夺得,四大化神修士联合将其打伤,此妖带着魔刀逃遁,难觅其踪,特此发出悬赏令。 &nb但凡寻到此妖踪迹的,可领三千上品灵石;但凡击杀此妖的,天级功法任选一部;但凡上交魔刀的,可得一灵石矿脉外加进阶资源。 &nb望得各位道友齐心协力,寻回魔刀——三方盟] &nb另一张灵纸上是海妖的画像,巨大的眼睛,头上蓝色的角,八只爪子,一条尾巴,在纸上扭来扭去,凶神恶煞,想挣破灵纸冲出来。 &nb这分明就是曾跟踪长生的那只九级妖兽,但它什么时候拿魔刀了?刀在她手里啊? &nb难不成……这是一休做的,他让这海妖背了个黑锅,用它转移视线,借此来隐藏长生手中真正的魔刀? &nb坊市主人指着身后仆人托着的盒子。“各位,这是悬赏令,需要的来领。” &nb“我要——我要。”众人听闻,纷纷挤着向前,站在长生身旁的摊主也是激动的不行,冲着往上。 &nb“不要去,太危险,就你这身板都不够九级妖兽塞牙缝的。”长生一把抓住他,给他忠告。 &nb这可是经验之谈,见过那妖兽后就知道它的庞大。只可惜这摊主不领情,“放手,我当然有自知之明,它不是重伤了吗?我又不是要杀它,只要我小心找到它的踪迹,就能拿到一大笔钱了!放手!你放不放手!?” &nb“既然你执意要去送死,我无话可说。”长生松手,看着这傻子冲上去拿了一块黑白相间的悬赏令来。 &nb突然,在袍子里呆的好好的柴刀发出抖动,长生反射性地用手按住,但它却不安份,竟开始发烫,并且大力地想要挣脱。这是怎么回事? &nb“各位,这悬赏令贯入灵力就能探测到魔刀的气息,如果魔刀距离十里之内,这悬赏令就会发出光亮。小心使用。”坊市主人补充道。 &nb此时摊位主人跑过来,对着长生道:“诶,你说这悬赏令是不是坏了,它在发亮啊!” &nb长生按住手中抖动不已的柴刀,震惊的看着他手中发着光的悬赏令,内心几近崩溃…… &nb我草,要不要这么巧! &nb天要玩我啊! &nb“我的悬赏令在发光啊!”一旁有人惊呼。 &nb“诶,我的也是!” &nb“怎么回事,我的也在发光!” &nb…… &nb四周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nb“长生,有一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刚才突然想起来。”鬼畜在一片混乱中突然转过头,神色莫名的看着她。 &nb“有什么……待会再说。”长生用尽全力按住躁动烫手的魔刀,还不能被人发现,都快要虚脱了。 &nb“不,这个很重要。其实这把刀解封后……隔段时间便要饮人血,大量。”鬼畜轻飘飘地抛出一颗原-子-弹。 &nb长生惊恐的看着他,我草,这么重要的事你tb“它解封后还未饮过人血,这次见到人多,呃,好像……发作了。冷静。”鬼畜扯出一个干涩的笑容。呵呵。 &nb手中的魔刀烫的不行,极力挣脱长生的禁锢。“冷静你个头啊,快想办法,我……就要,握不住了!” &nb“天,悬赏令竟然发光了……”坊市主人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一片光芒,反应过来后,立即用大嗓门呼喊,声音传遍钟楼—— &nb“鬼畜的魔刀就在这里!快把它找出来!!!” 第65章 杀人歌(已修) &nb坊市内一片混乱。 &nb人头攒动,一听魔刀在此,没拿到悬赏令的魔修瞬间冲了上去,而拿到悬赏令的人则怀疑的往身旁看,互相防备的打量着四周的人和物。 &nb魔刀就近在咫尺,谁都知道这是难得的机缘,如何能不动心? &nb利欲熏心之下,都想找到那把惊世的魔刀。 &nb没看到镇守坊市的元婴修士都出手了吗,此人为防止拿魔刀的人脱逃,还加固了坊市的阵法,并且放出了他的双头蛇。肥硕的蛇一落地,就伸出长长的信子,双头嗅来嗅去,在地上蜿蜒行走,把众人惊得齐齐往后退。 &nb长生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但她的身体在颤抖,血已慢慢从斗篷里滴落。这把魔刀越发的凌厉,刀意在斗篷这个小范围内开始向外蔓延,长生握刀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很快就要制不住它了! &nb“鬼畜!控制住……你的刀!”长生用神识喊出这句话。 &nb“我现在不过是一缕幽魂,控制不了它的**。”鬼畜摇头,眼神带着冷寂,此刀为大凶之器,出世必然沾血。他沉默片刻后,又道:“……把刀给我吧。” &nb“你要做什么?你不是控制不了它吗?” &nb“你的手在流血,还是让我来吧。” &nb“还是不行,你是魂体,一不小心被刀伤,你就真的难以再修复了。”长生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但手腕被刀割烂,灵气终于无法通过手腕到达此刀,眼看魔刀气息就要外泄。 &nb长生干脆一个跺脚,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突破禁飞的阵法,冲到了空中。那双头蛇挺直了身子,一下追咬上去,但终究是慢了一步,让长生飞往阵法之外。 &nb“诶,你怎么……”能飞?那摊主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刀意,他顿时被冲退了几步,不由心惊,这是…… &nb“魔刀在那人身上!”人群中有人指着往阵外冲的黑袍人。“他要逃,快把他打下来。不能让他把魔刀带走!” &nb此言出,一呼百应。 &nb在魔刀的强大诱惑下,坊市里的魔修不管抱着有私之心还是无私之心,都纷纷出手。什么刀枪棍棒,什么法宝符箓,什么鬼怪阴毒,什么飞宠害虫……都跟不要钱一样唰唰的往长生身上怼,但化神期哪能被他们这阵毛毛雨所打到,长生头也不回的一挥手,身后所有的攻击都被挡了下来。 &nb打过去的攻击在空中停顿之后,又被反弹回来,哗哗的往下掉,溅起无数火花与光彩,一时间哀鸿遍野,场面极其壮观。 &nb此时长生已冲到了阵法边屏障处。既然魔刀已被发现,她也不再隐藏,干脆就拿起刀一划,感觉被纸稍微隔了一下,她轻轻用力就冲破了阵法的阻隔,来到了外界。 &nb冲破坊市的瞬间,长生再也无法压制那把刀。魔刀带着她的手一个挥动,刀意与魔气被横贯出去,在地面砍了一条深深地沟壑,那写着“六丘岭”的石碑也被削成了两截。 &nb这魔气亦是十分霸道,旦凡它掠过的地方,寸寸断裂。 &nb长生惊骇,更是握紧了它。但这魔刀十分不驯,想甩开死死的握住它的长生,在带着她在空中飞舞,颠来颠去,直上云霄,惊险万分。 &nb“长生小心,快放开那刀!”鬼畜束手站在巨大的沟壑旁,没有贸然靠近。 &nb好晕,被甩得七荤八素的长生,一把掷出烟蒂绫,绕在附近的一座石山上,结结实实的绑住它,以此固定自身。 &nb魔刀见此,拼命的往坊市人堆里跑,长生拽住它的尾巴,死命的拖住它,不让它得手。这是一场费劲的拉锯战,随着一人一刀的较劲,石山竟开始发出崩裂的细碎之音。 &nb“长生,放手吧。你无法阻止它的本性,它对鲜血已经饥渴难耐了。”鬼畜说的平静。看着坊市里有人往外逃蹿,眼睛都没眨一下的把人打了回去。 &nb“不可能……”长生的手已经鲜血淋漓,隐见白骨,但还是不愿放手。她咬牙切齿,“别说笑了,它可是想屠城的!绝……不可以放手!” &nb长生的固执让鬼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走上前来,轻而易举地从长生手中夺过魔刀,把它握在手中。 &nb“鬼畜!”长生惊呼。“你要做什么?!” &nb魔刀回到主人的手中,兴奋的发出嗡鸣声,“杀人。” &nb鬼畜轻抚着冰凉刀面,眉眼间内敛的杀气终于苏醒!这是滔天的杀意,以一下毛骨悚然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往下方扑去,鬼畜手提魔刀,红发深眸,诡艳肃杀,如同从地狱深处走来。 &nb他就这样立在空中渐渐现出了他的身形。 &nb“鬼畜!”有人认得他。 &nb“魔尊……他竟是魔尊!!” &nb“他活过来了,鬼畜竟然活过来了!” &nb坊市中传来阵阵惊呼,不知是惊讶于鬼畜的容貌,还是惧怕于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意。 &nb“鬼畜……”长生略带惊恐的看着他,又转头看着底下坊市内的人群,小心地靠近,“你冷静点。” &nb“我很冷静。”鬼畜一个回手轻推开长生,把她缚住,放置一边,“很不幸,他们发现了柴刀,所以我暴露了,为了保密……你知道的。” &nb“这下面有一万多人,你竟然要全部杀光?他们可都是魔修,你的同道!”鬼畜只是简单的动作,却令长生拼命的挣扎,费尽全力,依然无法撼动丝毫。这时,她才真正明白天下第一的强大。“放开我……” &nb“长生,冷静点,不过杀人灭口而已。”鬼畜反过来奉劝长生,顺便碾死几个逃跑的小虫子,“更何况这刀要饮血,我也没得选择,给它便是了。” &nb说着就要挥刀。 &nb“住手——!鬼畜,不要动手,这不是你的本意!” &nb“你说得对,虽然杀只是载体,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已经习惯了。”鬼畜说的平淡,手上的刀在蠢蠢欲动。 &nb“鬼畜,你已经新生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重走老路!为什么……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长生为他,同时也为自己感到绝望,泪水掉了出来,浸湿了她脸上的面纱。“你这是在走向毁灭!” &nb“不要哭,长生。”鬼畜微笑看着天边的苍茫,“我是魔修。魔修是没有选择的,魔修也没有新生的,因为摆在他面前只有一条路,他只能走下去,不能回头的。我曾经想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可这个世界所带来的一切,远超我的想象。” &nb“不,你有选择的,你还有选择的……”长生泣不成声。“你一旦动手,天下的人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如今斗不过这个世界的,他们会杀了你的,真的会杀了你的!” &nb鬼畜手握着刀,清冷地在原地站了很久,没有任何动作,就在长生以为她说服他时,坊市里的人们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对着他动手。 &nb鬼畜是很强大,但他要杀他们,他们可不想坐以待毙! &nb看着如雨般密集的攻击袭来,鬼畜突然笑了,笑得灿烂夺目,令天地也为之失色。 &nb于是他动手了,他终于动手了。在长生声嘶力竭的哭喊中,在身下蝼蚁的惶惶恐惧中,在风吹云涌的号角声中,鬼畜挥动了手中的魔刀——天地间突现一道光亮,那是天崩地裂的一道刀意,带着无与伦比的速度与威压,瞬间湮灭了这片大地,腐朽的土地被掀翻,远处的山石被摧毁。 &nb人与物,山与水,皆滚滚覆去。 &nb他朗声高歌: &nb“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素来无一真。 &nb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nb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nb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nb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nb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 &nb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nb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 &nb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nb身佩削铁刀,一怒即杀人。 &nb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nb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nb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nb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nb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nb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nb………… &nb鬼畜收回饮饱鲜血的刀。这片土地,无一生还。 &nb长生被缚在原地。鬼畜踏上空中,一步一步走向她,走近她……长生颓然的看着眼前如同末日的景象,缓缓开口,“你-是-鬼畜。” &nb毫无起伏的声线,死气沉沉。 &nb“……我是鬼畜。”他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直看到灵魂深处,“我是鬼畜。过去杀了很多人,现在依然杀了许多人,将来还会再杀更多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这就是我,这就是你看到的我,长生,告诉我,你会放弃我,还是接纳我?” &nb告诉我,你会如何选择? &nb我的另一半。 第66章 抓鬼 &nb在这片黑色的废土之上,长生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nb“这就是我,这就是你看到的我,长生,告诉我,你会放弃我,还是接纳我?” &nb当鬼畜问出这句话时,长生正处在恍惚之中,她看着这满目疮痍,脑海中的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是——封印他! &nb连同魔刀一起! &nb他是鬼畜,是个危险的魔头,他杀人不眨眼。他的存在,对于爵崛大地的人们就是一种威胁,封印他,这是正确的做法,没错,这是正确的做法…… &nb“如果我选择不接纳,你会杀了我吗?”长生扯出了一个笑,问出了这个问题。 &nb“……不会。”鬼畜静默片刻后回答,“下不去手……你就像的另一半。” &nb是啊,就像另一半。 &nb长生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半晌后,才开口,“先,离开这里吧。” &nb鬼畜这么大动静,根本无法掩饰,大峨一定有很多人正在往这儿赶,尤其是还未离开此大陆的化神期修士,对上祂们长生也没把握逃脱。虽然有鬼畜,但正面对上也太蠢了。 &nb至于那个选择……她还没有找到答案,就让时间来解决吧。 &nb长生接过鬼畜手中的魔刀,放出飞舟,同他坐了上去。 &nb“去哪里?”鬼畜坐在飞舟里,遥着望远方的地平线。 &nb“鹿川平原。我答应过你的。”那里是鬼畜死去的地方,也许在那之后她能给出答案。 &nb“……我会为你修好通讯器的。”鬼畜想了想,还是决定保持公平的交易。 &nb“呵,但愿吧……”长生轻笑。 &nb来坊市购买制符箓用的工具,结果被他把人全给灭了,坊市也毁了。对于鬼畜和他的那把刀,长生已经不抱希望了。她看了他良久,然后拿出玉简,贴上额头,开始写作。这是长生仅有的一种发泄,文字是她的港湾,那这里她会变得平静。 &nb长生接着《无间道》的剧情往下写—— &nb经过一场激烈的角逐,双方都意识到内部已经不安全,混进了对方的卧底,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开始蔓延。 &nb黄长老摘下手中的黑环,他蜕去往日温和的面容,眼睛凌厉的扫过在场所有参与此次追捕行动的长歌门人,似乎在判断谁是卧底,被扫到的人都坐立不安,明月尤其是这样,但他“坦荡”的回视了过去。 &nb一圈扫完,所有人反应都很正常,无法以此作为判断。 &nb“都跟我出来。”黄长老说完转身就走。 &nb而蛸这边却没有长歌门这么平静,他暴躁的踹飞了他的部下,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间,他把目光投向清风,死死的盯着他。清风冷静的回视,却紧张地绷直了背。 &nb蛸走到清风身前,打量着他,突然发难,一把掀飞他的衣物,清风浑身上下顿时一片赤-裸。 &nb蛸扫视他,没有多余的东西,更没有通讯器。 &nb“你这衣服也太不结实了,明天我叫人给你备几身好的。穿上吧。”蛸放下对他的怀疑。 &nb“……多谢宗主。”清风捡起衣物,穿上。抚过浓密的头发时,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nb清风重新穿戴好后,房间的门突然被碰开,黄长老带着一大群人走了进来,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蛸的部下见此,也纷纷站在蛸的身后,与长歌的人对峙。 &nb“蛸宗主。” &nb“黄长老,不在长歌享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蛸懒洋洋的问道。 &nb“听闻蛸宗主在这里,特意赶来,瞧瞧。” &nb“是吗?听说我的部下在山江炎渠散步时,被你们抓了?”蛸冷笑一声,“这可不行,长歌是名门大派,怎么能不分清红皂白抓人呢?一定是个误会,我想就算魔尊得知也会是这样想的,黄长老,你说是吧?” &nb用鬼畜威胁他。黄长老隐忍怒火,笑了声。“当然……是误会,长歌随时可以放走他们。还是我不好意思,连累蛸宗主今晚损失了几十块灵石。” &nb蛸带着怒意笑了笑,一把踹飞眼前的凳子,被黄长老打开,长歌的人见到上司被攻击,纷纷躁动,却被黄长老用手势阻拦住了。 &nb“你以为以我身边安插个卧底就可以赶绝我?!”蛸指着黄长老的鼻子。 &nb“大家都一样。”黄长老老神在在,“哦,我突然想起一则故事。有两个傻瓜,为了妖兽内丹起了争执,内丹只有一个,但谁也无法奈何谁,于是他们玩一个游戏,他们把一张符摆在对方的口袋里,谁猜到对方拿的什么符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谁就算赢。” &nb“你知道,我看见你什么符了。” &nb“我相信都是。” &nb“我羸定了!”蛸信势旦旦。 &nb“是吗?行。”黄长老点头,“哦,忘了告诉你,谁输了就会死。” &nb蛸狠狠的盯着他,“我看着你什么时候死!” &nb黄长老笑笑,“要不要送送你?” &nb“你见过有人要死尸送行的么,走!”蛸一声令下,带着部下直接走人。 &nb————————————蛸的分割线———————————— &nb硕日,清晨。 &nb桃花林,长歌圣人石像前,人声鼎沸。 &nb明月与若水在此拜祭,“求圣人保佑我肚子里孩子,聪慧可爱,天姿灵秀,美如冠玉,冰清玉洁,雍容华贵,英俊潇洒,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nb“若水,你这是在形容男孩还是女孩?”明月一脸黑线的打断了若水的喋喋不休,他哭笑不得。 &nb“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男女都得说,免得许了女孩生了男孩,许了男孩却生了女孩,到时又不能塞回去,多麻烦圣人啊。”若水一本正经回答,看到明月脸上的表情,瞪他一眼。“哼,你只知道忙忙忙,一点也不关心我的心情。” &nb“对不起,若水我知错了。”明月投降的认错,赶忙转移话题,“但是许了这么多愿,你要圣人如何选择?不如只许一个最重要的,才能叫圣人看见。” &nb“嗯……也对。”若水果然被话题吸引,思索了起来,最后,她对着石像许道:“圣人,请庇佑我的孩子平平安安,还有我们一家三口都幸幸福福的。” &nb“若水……”明月被妻子感动,抱住了她。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连接蛸的通讯器在振动,他心中一凛,“若水,有人找我,呆在这里,我去接听一下通讯器。” &nb“又来了……”若水哀叹一声,“去吧去吧去吧。” &nb明月对她笑了笑,拿出通讯器,往一旁僻静之处走去。 &nb“我的整批货没了。”蛸脸色阴沉的可怕。 &nb“好,你等等,这里人多,等等啊。”明月来到一棵盛开的桃树下,布下一个隔音的禁制。 &nb“查一下谁是卧底。” &nb“卧底的档案我不能碰,查不到。”明月为难的蹙起了眉头。 &nb“我不管多困难!” &nb明月压低声音,“我只知道他用的是神识环……那好吧,你把昨晚那些人的资料全都给我,真名、修为、武器。明晚老地方见。” &nb“就这样!” &nb挂断通讯,明月回过头,震惊的发现若水就站在隔音禁制外盯着他。明月撤掉禁制,笑了下,“怎么了?” &nb“……明月,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女人了?”若水看着他泫然欲泣,“通个讯都要布隔音,生怕我发现是吧?” &nb明月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好笑,他走过去拥住她,“没有的事。我发誓,如果我明月除了若水还有其他女人,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nb还未说完,就被她一把捂住嘴巴,“不许发这么毒的誓!” &nb“那你相信我了?”明月握开她的手。 &nb“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师兄的。”若水不好意思的耷拉着头,“我知道长歌了内鬼,你小心点是应该的。” &nb“你是如何知道的?!”明月惊讶。 &nb“哼,小看我。我虽然在休息,但别你忘记你妻子也是补一宫负责情报的人,我有我的情报来源,这个你就不要问了。” &nb“我的若水可真厉害!”明月捏住她的脸,软软的。 &nb“啊啊啊——师兄这个混蛋,太可恶了!”若水也还掐回去。 &nb二人在落英缤纷中打打闹闹中…… &nb与此同时,大峨。 &nb清风正在跟黄长老通话,“见面?你想我死啊!现在长歌有内鬼!你先把他揪出来——那谁是?好,我不跟你说了,什么?我,去**!这你也管,我想不开去自杀总行了吧!” &nb靠!清风关闭通讯,走了。 &nb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轻纱罗幔,香馨迤逦,从整体布置来看奢华却有些引人遐思。房间内有一张大床,床上睡着一个男人,此人正是清风。 &nb悠悠转醒,清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他转过头看向一旁正在刺绣的女子,“蝶衣,现在什么时辰了?” &nb“清风,你看我绣的好不好?”蝶衣拿着刺绣献宝似的给他看。 &nb“呃……”清风挠挠头,“好看,你绣的瓶子可真好看。” &nb“……这是一只蝴蝶!”蝶衣气呼呼的一把抢了回去。 &nb“呵呵……绣得可真像个瓶子。”清风尴尬的笑了笑,见蝶衣更加的无语,“别气了,要不是我每个月来你这里睡一觉,你哪有时间刺这个?” &nb蝶衣看着他叹了口气,“你就是个傻子。” &nb莫名其妙被骂,清风只觉得女人心,海底针。他也没在意,突然想起什么,“其实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嗯……你觉得我这人怎么?” &nb蝶衣抬头看着他。 &nb“就是说……你觉得我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nb“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蝶衣自嘲的笑笑。她只知道他是个实力强大的元婴期魔修,每个月都会来找她,却总是不碰她,永远只是躺在床在睡觉。 &nb清风也是笑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其实……我是正道之人。” &nb沉默……… &nb蝶衣喷笑,俏皮的指了指自己“我也是。” &nb清风哈哈大笑,起身,“下次再见。” &nb“嗯,下次再见。” &nb清风回到魔修大本营时,见到迪麓拿着一块玉简挠着头,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nb“哦,黑风啊。你回来的正好,宗者让我们把自己的信息录入玉简,喏,给你一块。” 第67章 天下大势 &nb长歌,执判殿。 &nb一位青衣长老坐在巨大的炉鼎前,用着真火炼着丹。 &nb明月静候在一旁。 &nb“知道叫你来所谓何事吗?”长老慢悠悠的开口。 &nb“明月妄自揣测,可是……卧底之事?” &nb“不错。”青衣长老点头,往炉鼎里放进一棵草。“我会调你到执判殿,不过还在补一宫做事。不明白?” &nb明月迟疑着点头。 &nb“长歌混进了卧底,我想让你查出来。我和其他的执判选很久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些年来你已经到了元婴,在补一宫也表现的很优秀,该升了。” &nb“多谢长老。” &nb“嗯,好好干,目光要放长远点。对了,若水最近身体如何?”长老问起。 &nb“若水身体很好,还总是喜欢到处玩。” &nb“她从小就皮,如今为人母,你可要好好照顾她,毕竟我就这么个女儿。” &nb“一定的。”明月点头,“长老放心,若水是我的相伴一生的道侣,明月定会好好待她。” &nb“你明白就好。”长老计算着丹炉的火候,“该开炉了。” &nb明月被调到执判后,终于接触到了长歌人员档案的资料,但这些资料繁多如海,他一时间无法从中找出卧底,看来只能等蛸的资料了。 &nb夜晚,正是人间界的千秋节,明月穿过狂欢的人群,来到了一处灯火阑珊戏楼。清风见有人来,隐入拥挤的人群,小心观察,但不敢靠近戏楼,怕被蛸发现。 &nb填写玉简时,清风就猜测这是给卧底的东西,于是跟踪蛸而来,躲在人群中一直在等。他所料不错,来人就是卧底,只可惜跟他一样,做了伪装,看不清容貌。 &nb戏楼里与外界的喧嚣浮华不同,在这里像是隔了层屏障,显得十分的静谧,唯有戏台上戏子唱戏的咿呀声,在这里幽幽传荡。明月走到戏台前,找了个位置坐下。 &nb蛸坐在他前排,悠然的听着戏曲,随着拍子敲打着腿。“七天后我会再次购进魂魄。” &nb“风声很紧。”明月回答。 &nb“你做你的事,我这边不用你担心。” &nb“正在查内鬼,我怕我帮不了你。”明月拒绝了。 &nb“原来你不是担心我,是担心你自己啊,明月长老。”蛸平静的看着戏台上演出的戏,似乎刚才讥讽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这出戏觉得怎么样?讲的是一位将军勾敌卖国,最后下场凄惨的故事,特意为你点的,要好好欣赏。” &nb明月看着他冷凝着脸,没有说话。 &nb二人陷入了沉默,好似真的在看戏。 &nb终于,明月开口,“……我会尽快帮你办妥。” &nb“这是上次参与行动那些部下的资料。”蛸扔给了他一个盒子,里面有十几二十来块玉简。 &nb明月没有多说,拿上盒子放进储物袋就走。 &nb出了戏楼,走进了繁华拥挤的街道。 &nb清风见此跟了上去。 &nb明月在前面走着,清风敛起神识,混在人群中小心的跟随,这条街很多人,小贩人来人往,举着大大小小的灯笼,熙熙攘攘到处穿梭,热闹非凡。 &nb一路跟随,穿过几段繁华的道路后,明月在街口转了个弯,清风立马跟了上去,但通讯器突然响起,他受惊的往后转,装作往回走。 &nb“宗者。好,我马上回来。” &nb许久,清风走后,明月从拐角处走出来,看着来往的人群,沉默。 &nb当清风回到大峨时,就被通知到蛸的洞府去。蛸的防备心很重,或者说魔修都是这样,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蛸洞府,鬼物遍地,人骨作道。 &nb迪麓在一扇大门外守着,见到清风打了声招呼。“宗者在里面,马上就出来。” &nb清风点头,等候不多时,大门打开了,一股阴寒的气息渗了出来,里面好似有冰,但他不敢展开神识去探,只能用双眼瞧,但还未看真切,蛸就把门关上走了出来。 &nb“黑风来了。”蛸笑意盈盈。“坐。” &nb“宗者。”清风行了个礼。 &nb“嗯,黑风你跟我多久了?”蛸不经意的问起。 &nb“大概有三十年了吧。” &nb“有这么久了,不觉得啊。”他笑了几声,清风跟着笑笑,“七天后,我想再进一批魂魄,不过这次,我想找一些生面孔,又靠得住的弟子。你们休息下。” &nb蛸走到坐椅上坐下,问起他,“你知道吧,我们这里混进了内鬼。” &nb清风心中微紧,轻轻点头。 &nb“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nb“我会解决他!” &nb“怎么解决?” &nb清风没有说话,只用眼神告诉他:如果发现卧底,他会毫不留情的动手。 &nb蛸满意的勾起唇,“这几天我会把他揪出来,你准备一下。” &nb“……是。” &nb“很好。黑风,这么多部下中我最信你了。” &nb清风只是笑笑。 &nb………… &nb长生写到这里就放下了玉简,经过日夜兼程,她的面前终于出现了一座修士之城。制符箓的工具在上次的坊市内没有买到,被鬼畜和他的刀搅了,通讯器到现在都无法连通灵活,如今路过此城,正好采购。 &nb此城名叫踏云城,此地皆因城内的散修盟——踏云所得名。踏云地处大峨回骨洲,是去往鹿川平原的必经之路。远远看去,巍峨宏大,如同一只黑色巨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nb长生重新披好斗篷,把魔刀藏好,压制到元婴后期,乘着飞舟疾向此城。 &nb还未飞近,就听见踏云散修盟守城弟子的声音,“此处乃踏云城,还请修士下舟。” &nb这是在对她说的,长生也没为难他们,依言下了飞舟,鬼畜也跟着飘了下来。 &nb自从上次的坊市的事件发生后,两人之间的交流就变少了,不说相顾无言,但也是话语寥寥。二人的所信奉的道不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难免有些隔阂。 &nb交了进城的灵石,长生走进了踏云城,这里可要比六丘岭繁华的多,也要干净的多,既有琼楼玉宇,亦有灵山洞府。随处可见踏云盟的散修,这是一个自由之城,一路上能看到各类修士——佛修、道修、儒修、灵修…… &nb魔修倒是少见。 &nb在这里,甚至还有修士公开叫卖人形炉鼎,一排排秀丽的男男女女被缚在地上,有兴趣、也出得起价钱的修士还可以当场验货,尺度之大,令长生咋舌。这种行为在大浩,是完全不可能被允许的,绝对视之大逆不道,但在这里的修士都习以为常。 &nb踏云城跟长生去过的城市都不一样,虽然她很有兴致,但也不敢在原地逗留。毕竟魔刀还在身上,它能被令牌探测出来,虽然探测范围大了点,但人多的话总能一寸寸的摸索出来的。 &nb为今之计,长生只能找一间客栈,去开间修士长期禁关所用、能阻隔一切的修炼室(除了灵气),把魔刀放进去。如果是去的路上被发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赌运气了。 &nb若她还未开好房间就被人找到,长生也只能自认倒霉。 &nb不过好在她的运气还没有背到家,长生一路平安的来到了客栈门口。至于什么客栈,还用问嘛,当然是最大连锁店——悦来啦! &nb悦来客栈建在一坐灵山之上,高耸入云,其上皆是一座座相接优美典雅的房子,只留下装饰用的植物,层层叠叠,掩映成景。灵山之下有一条灵脉,专为修炼室提供灵力,客栈越往上走级别越高,灵气也越充足,当然,价钱也更贵。 &nb长生开了一间天字号修炼室,立马把魔刀扔了进去,然后外出。反正这把刀若不是鬼畜在用,跟普通的柴刀没什么两样,不怕别人拿,更何况悦来客栈能做到这么大,尊重客人的**是最基本的。 &nb来到悦来客栈的中间层,这里有大量美食,长生来此除了享用一下美食外,还顺便探听一下最近修仙界的局势,谁都知道人在吃饭的时候,尤其在喝点酒之后,根本把不住嘴。这个道理修士也一样通用! &nb长生与鬼畜选择了一间能看到外面大街的雅厢,点了菜后,她便椅着窗放开了神识。 &nb隔壁正好有人在说话,虽然用的是神识交流,但难不倒长生。众所皆知,低阶修士在高阶修士不要用神识交流,因为在高阶修士面前衪是没有秘密的,长生有着高出世人甚多的神识,可以窃听周围任何人! &nb“发现了没有,最近长歌门有大动作。”一位女修说。 &nb“你如何得知?”另一位男修问起。 &nb“看下面街上,长歌弟子比以往多了一倍。” &nb长生也依言看去,果然,人群之中有许多长歌弟子。 &nb“大概是因为浊洲魔刀出世闹的吧。”那位男修猜测。“毕竟魔刀出世的那天,黑云罩顶,有好几日未见到日光。” &nb“魔刀出世,你真相信只是如此?”那女修摇头。 &nb“怎么?你得到了其他消息?” &nb“不错,几天前,浊洲的六丘岭被人灭了,连块残骸都未曾留下,那里的山都被移平了,地上全是纵横的刀意,到现在都无法接近,据说来了好几位化神期大能者,最后判定这是魔刀所为,而且使用魔刀的人只用了一刀。” &nb“一刀?怎么会!据我所知,那六丘岭有一位元婴期修士镇守,哪里有如此不堪一击,除非鬼畜复活,否则——”那男修突然卡住喉咙,然后声音颤,“不会吧……” &nb“大峨已被封锁了,你不知吗?”那女修饮了口茶,“先不论此事真假。但长歌门野心勃勃是一定的,一休仙尊借着魔刀出世,大肆在大峨收权占地,说不定又得有仗打了。” &nb“可战事才结束啊。”男修叹了口气。 &nb“上面的人要打,我们这些金丹修士也只能听从。” &nb“唉,乱世。” &nb二人忧心忡忡的坐着,未再说话。 &nb长生静静的听着,也十分同意那位女修的见解。 &nb大峨在魔修战败后,其土地资源分别被长歌、大林寺、周天仙朝所瓜分,并组成了三方盟。虽然商人们生活在此大陆,但衪们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那些开采灵石、开发武器、圈养灵脉、穿梭大陆等等大型工业,还是由三方盟所控。 &nb三方势力的爆发冷战的主战场就是在块大陆,以至于空间大芥子在大峨产生了三个! &nb说到战争,长生看向鬼畜,发现他的表情淡淡的,没什么变化,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街上一阵喧哗—— &nb“大新闻,《无间道》更新了,速去购买!晚一步就没了啊!” &nb“《无间道》更新了!?” &nb“更新了?!” &nb“传说终于更新了,苍天呐,终于等到了。快去,快去!” &nb大街上人潮涌动,修士听闻此事,俱呼朋唤友,一时间,满城尽谈《无间道》。 &nb长生呆坐在客栈里,十分之诧异,怎么会? &nb她通讯都断了,联系不上灵活,又哪来的更新! &nb鬼畜也难以置信地看了过来,“此事恐怕有蹊跷……” &nb何止,简直大有文章,看来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发生了什么,如今出事了! &nb出了客栈,长生跟随着众人来到卖报处,买了一份报纸,但此报不是一直与她合作良好的《悦来报》,反而是一份她从未听闻的报纸,叫《大风报》。 &nb长生紧皱眉头,翻了开来,几行硕大的字体横在眼前——[吾乃传说,《悦来报》欺我无力,吞我润笔之费,怒不可遏,为讨公道,却被强行扣押。如今终被好友救出,但此事绝不可忍,吾传说在此发誓,从此与《悦来报》恩断义绝!从今往后,《无间道》转截到《大风报》,望各位读者相互告之。] &nb长生捏着报纸,气得手直抖——有,人,在,冒,充,她!!! 第68章 巧合? &nb有,人,在,冒,充,她!!! &nb意识到这件事后,长生差点把手中的《大风报》给撕成碎片,但好在她还未完全失去理智,用仅剩的一丝毅力维持着理智翻开报纸,此人所著的《无间道》续写。 &nb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如此厚颜无耻、胆大包天,竟然敢冒充她,还扬言换报更新!tnnd,长生磨着牙,抱着必纠出此人的决心,愣是把这文章给瞧完了。 &nb结果长生看完后却一言不发。 &nb鬼畜看了她一眼,问她怎么不说话? &nb“……有备而来,不简单。”长生沉默良久,而后吐出这句话。 &nb这人文笔老练,对于掌控文字的功底十分深厚,而且难能可贵的是此人的字里行间,总是透着一股灵气,应该是个写作多年的老手,虽然同样用着《无间道》的开头,却对剧情有独到的见解,可以说,写的并不比她差…… &nb此人所虚撰的公告,对《悦来报》带着很明显敌意,不惜进行诬蔑,败坏《悦来报》的名声,看来并不是专门针对她,但敢算计悦来商行,胆子也是够大的了,不是有背景就是有实力。 &nb明显有备而来的,就是不知是何目的。 &nb应该不会是为了灵石,毕竟以这人的写作功底,完全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不一定比她赚得的少。长生拧着眉捏紧手中的报纸,就是不知这《大风报》真被此人蒙蔽,还是与此人为同伙? &nb前者麻烦,后者更麻烦。 &nb可惜她的通讯器无法跨越大陆,联系不上灵活和她的部下,来龙去脉还真不好猜。 &nb“你打算如何做?”鬼畜问她。“这人写得不错,就怕你的读者分辨不出来。” &nb“……去买制符箓的工具,你先帮我修改通讯器。”长生迈着步伐就走,“我需要联系上灵活。” &nb“好。”鬼畜点头,“有信心羸过此人吗?” &nb长生一把碾碎手中的报纸,带着决然与傲气,“衪要战,那便战!” &nb不管这人是谁,动了她的名字,触碰她的地盘,就要付出代价。 &nb哼,敢冒名顶替。长生要碾压得衪连爸爸不认识,哭着求着说后悔,她要让此人惧怕到终身不得再碰写作,这是冒名顶替的代价! &nb她会让所有人都明白,[传说]只是她,她就是传说! &nb长生一路怒意冲冲的来到商铺,花了大价钱购买了大概只能使用两三次的工具,便带着鬼畜回到了客栈房间,把鞋子托付给了他。 &nb鬼畜熟悉着工具,说最快需要半个时辰,长生也耐心地静静等候…… &nb刚才在回客栈的时候,大街上已开始在戒严,踏云城因为她与鬼畜的到来,并不平静,到处是踏云散修盟的人,五人一队,腰系令牌,手牵青鼻犬,到处搜寻。 &nb看来散修盟已发现魔刀出现在这里了,悦来客栈不会安全太久,迟早会搜寻到这里来的,毕竟客栈有太多隔绝气息的房间,很容易就能想到魔刀的藏身之处。 &nb不过好在踏云城是座庞大的修仙之城,客栈多,而悦来客栈更是其中翘楚,有一座山那么多的房子,一时半会还是真是搜寻不完,再加上踏云盟必定会浪费些时间在与悦来客栈扯皮上,应该还能在这里呆一晚。 &nb明天天一亮就走。 &nb但城门肯定关了,长生也感觉到了护城大阵的加强,不过好在她是化神期,只要她想走,这座城里还没有人能拦得住! &nb只是太高调容易出事,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还是走的安静点吧。正好城里的长歌门人不少,长生完全可以亮出身份,让弟子们想办法送她出城。 &nb嗯,就这么办! &nb想好了解决的办法,长生舒了口气,精神也放松了下来,不知怎的竟有些昏昏欲睡,意识渐渐模糊了。 &nb突然一阵狂风呼啸,长生猛的惊醒了过来,抬头便看见眼前横着一条发着绿光江流,十分之惊讶。 &nb这是里……520网,怎么又来这里了,难道她又在做梦!? &nb与从前充斥着迷离的浓雾不同,这次的梦里刮着大风,呼呼作响,520网上的雾气都被吹散了。梦里变得前所未有之清晰,长生还是第一次看清520网的原貌,水有着很漂亮、很梦幻的颜色,发着荧光,从左流往右,速度不快安静无声,像是从精灵生活的国度流来的一般,空灵却又剔透。 &nb江上依然横亘着一座长桥,长生已经走过很多次了,跟她想象的一样,这座桥古老又美丽,带着神秘的气息。长生走近,发现了从前被浓雾所掩埋的一只石碑,上面写着“衍生”二字。 &nb其下还有一行话——[衍生桥,可一化为复。过此江绝不可回头。] &nb这不是鬼畜手记上所记载的吗? &nb长生摸着下巴,奈何在死之前曾说过这世间并无520网,难不成在梦里的场景都是她根据鬼畜手记所臆想出来的? &nb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nb但没缘由啊,在做这个梦之前,她又没想过找520网,哪来的执念去构造梦境? &nb长生狐疑地看着江的对岸,神情不停变幻,另一头真的是鬼畜吗? &nb踏着大风走过长桥,长生来到了江对岸,不意外的,她看到了鬼畜,依然是玄衣红发盘膝坐在地上,似乎一直在等她。 &nb与以往的面目模糊不同,这次她见到鬼畜的脸,与魂体一个模样,俊美得令人窒息。 &nb这是她把现实代入了梦境了吗? &nb“长生,你还没有找到我。”鬼畜开口说着与以往一般无二的话,声音沙哑。 &nb“我找到你了啊!”魔刀里的那个难道不是你吗?长生不主自主的反驳,心中却感到十分困惑,她明明已经找到了他魂魄,鬼畜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nb听完长生的回答,鬼畜摇头,“……那不是完整的我。你一定要找到完整的我,咳咳,解脱——咳咳咳咳!” &nb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身体发出的剧烈咳嗽声打断,摇摇欲坠,长生跑过去,扶住他,“你没事吧?” &nb但她手刚刚触碰到他的身体,鬼畜的皮肤就开始龟裂,并且迅速脱落,带出大片的鲜血。长生吓了一跳,连忙放手,鬼畜却没有支撑,重重倒了下去。 &nb整个人瞬间破碎! &nb血从龟裂的缝隙溢了出来,变成一个血人。但他却毫无痛觉一般,依然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长生,用破碎的噪子发出声音,“……找到我,要快……” &nb“……你现在很不好,不要说话了!”长生看着这惨烈的场景,突然又想起上一次鬼畜同样倒在她面前的场景,何其相似。 &nb“找,到,我……”鬼畜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完全不在身的状况。“要,快……” &nb“你不要说话——好,我会找到你。但你得告诉我到哪里找你。”也许上次在梦里发生了同样的事情,长生突然冷静了下来,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nb“……520网。”随着身体的破败,鬼畜声音越发的细小。 &nb“我知道是在52网在哪儿?”长生着急的看着他气息渐弱,“是不是在长歌?在长歌的裂刑?” &nb“不,全,对……”鬼畜费力的吐出这句话,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支离着化作了一滩浓烈的血水,无力回天。 &nb不全对是个什么意思啊! &nb能不能把话说完! &nb长生抓狂的看着四周开始扭曲的空间,这次机会又浪费了! &nb她要醒过来了。 &nb果不其然,长生睁开睛便看见客栈的房间,哀嚎出声。 &nb“怎么,做梦了?”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 &nb长生转过头,看到了身为魂体的鬼畜,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梦里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几度死去,如今看到他好好的站在她面前,突然有点感动。 &nb“怎么这样看着我?”鬼畜露出一个笑容,“通讯器改好了。” &nb“……谢谢。”长生把鞋子拿在手上,问:“我睡了多久?” &nb“你很会睡,正好半个时辰。” &nb“哦。是吗?”才半个时辰。长生恍惚的点点头。 &nb“还未缓过神来么,真的做噩梦了?”鬼畜担忧的看着她。 &nb“鬼畜……你还记得520网吗?”长生突然问起。 &nb“520网?” &nb“对,你还记得在它哪里吗?”本尊就在这里,不如直接问来得有希望! &nb鬼畜摸着下巴思索着,“嗯……有点印象,但我只是残魂,并不完整,那部分记忆应该失去了。” &nb“这样啊。”长生失望的叹了口气。 &nb“这么失望?你是梦到那个什么520网了吗?跟我有关吗?”鬼畜好奇的问道。 &nb长生看着她犹豫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梦境,“其实……我梦到了你。” &nb“好巧,我也一直梦到你。”鬼畜笑了,神情却带有些匪夷所思。 &nb鬼也能做梦?呃……这个不是重点,“你也梦到我?!” &nb“不错,被封印在刀里的时候,我总梦到你,但总是看不清你的样子。” &nb看不清?在长生从前的梦里,鬼畜也一样看不清,这也太巧了。“你……梦到我什么了?” &nb“什么也没有,在我的梦中你总是不说话,只是站在远方注视我,我无法接近。梦里有个声音让我等你,还说让我带给一些东西。”鬼畜皱起眉头,“这应该是鬼畜把我分割出来时,塞进的声音。” &nb“什么东西?”长生立马抓住了重点。“东西呢?” &nb“不记得了。”鬼畜无辜的看着她,耸耸肩,“这不能怪我,谁让你老是出现在我梦里,占了我的脑容量。” &nb脑你妹!不能怪你还能怪谁啊! &nb东西不会是丢了吧,但解封的地方除他就只有魔刀,难不成那东西就是魔刀? &nb总感觉这不是鬼畜要给她的东西…… &nb只不过……长生瞟了鬼畜一眼,他如今的样子,应该是真想不起来了,看来还有得等。长生气馁的拿起鞋子,准备接通灵活。 &nb“520网……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 第69章 寻说 &nb“520网……对了,我想起来了!” &nb“你想起来了!”长生欣喜的看着他,“520网在哪儿?” &nb“什么在哪,520网不是网站吗?520网啊!”鬼畜说出了一个让长生吐血的答案。 &nb“……” &nb这个她当然知道!长生穿越前总在那里找看,还有好几篇万年大坑的文没追完呢,估计有生之年都没机会看到了,欲哭无泪。 &nb长生叹了口气,就知道鬼畜不靠谱。 &nb她掏出鬼畜的手记,扔给他,“我说的不是那个520网。这是我意外得到的你的手记,记载了一条名为520网的河流,你能想起它在哪里吗?” &nb鬼畜接过手记,却未曾翻开,只是眼神暗沉地看着它,面色有些凝重。 &nb良久,他终于抬头,看着长生,道:“我不想看,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nb不好的预感? &nb长生看着他沉默片刻,“你若真不想看,那便算了吧。” &nb“……这份手记,很奇怪。”鬼畜看着手记的眼中划过一道暗光,“沾附在其上的魔气是我的,但属性却不是,我灵根属性为暗,而这份手记却是冰。你看……” &nb鬼畜将这卷手记放置在桌上,桌面瞬间被冻结,凝成漂亮晶莹的冰花,从桌面一直延伸到桌腿,并且还有向地面蔓延的趋势。 &nb长生凑了过去,用手指轻触仔细观察,的确是冰属性,她之前也被冻到过手,但却从未曾想到属性的这个问题。 &nb“这能说明什么?”长生问鬼畜。 &nb“什么也不能说明。可能是有实力高强的冰灵根修士动过这份手记,也有可能是这份手记在一个极寒之地呆过,沾染上了冰属性,更有可能……这根本就是不我的手记,要知道我的魔气并不难模仿,从前就有许多修士以此嫁祸于我。” &nb长生咬着指甲,“……这么说,你前面这一大段推论,全是废话?” &nb鬼畜被噎了一下,眨巴着眼睛,“嗯……好像是啊。呵呵,我就是发现奇怪的地方,稍微提一下而已。” &nb-_-|||“那你还看不看?” &nb“……不看。”鬼畜干脆地摇头,“这份手记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潘多拉魔盒,我怕打开它,灾难就会跑出来。” &nb潘多拉魔盒?好文艺的形容,她都打开过好多次都没事好吗? &nb“我只能说,你想多了,真的。”长生诚恳说出想法。 &nb鬼畜:“……” &nb长生见他不再说话,便从兜里掏出另外几块通讯器,递给他,“我这里还有四块,与鞋子牌的不太相同,你能修改吗?” &nb这四块通讯器分别是联系师父、阿父、爷爷和千琴的,修仙界没有信号塔,这里通讯器只能一对一,但好在大家都有储物空间,不用考虑携带问题。 &nb“没问题,小菜一碟。”鬼畜正愁没事可做,高兴地伸手接过。 &nb见到鬼畜兴致勃勃的手动diy,长生也不打搅,她还有正事要做,那个冒充者的事情还未解决,先找灵活了解一下来龙去脉。 &nb“天王盖地虎。” &nb几乎是立马的,对面就回了暗号,“宝塔镇河妖。” &nb“尊者,您终于找我了。”灵活感慨万分。 &nb“抱歉,我目前在大峨,刚修改好通讯器。”长生稍微解释一下,就直奔正题,“那个《大风报》是怎么回事?” &nb“尊者您也知道了吗?” &nb“嗯,我看到有人冒充我,这是怎么回事?” &nb灵活组织了一语言,“尊上还记得那个[寻说]吗?” &nb“记得。”是那个以她传说身份的名义崛起的组织,“是这个组织干的!?” &nb“正是。在您停更的这段日子,许多读者都曾找上门来,打听尊者的消息,但查找无果后,大部分被[寻说]吸引加入了进去。后来就出现了《大风报》,并宣言《无间道》在其上发布。这个组织很神秘,没有固定的停驻地,亦很少聚集。我曾找人试探过冒充尊者的人,但他很警惕,逃跑技术也很高。” &nb“你知道[寻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有什么目的?” &nb“晚辈猜测,还是因为……尊者您。”灵活犹豫的回答。 &nb“因为我?”这是什么节奏。 &nb“他们大概是想逼您现身。” &nb什么?! &nb长生想了一大通阴谋论,结果竟然只是脑残粉瞎闹腾?搞&nb是相信事情没那么简单! &nb如果只是为逼她现身,没必要找人冒充她。光这个组织的来历就值得探究。退一万步来说,若她真的出现,难不成冒充者在说了一大堆信誓旦旦的话后,就会承认吗? &nb公告这样的发布,明显是不给自己留退路,或者说不给“传说”留退路。 &nb肯定是[寻说]看上了传说的影响力,想移花接木,这才是真相,果然所图甚大。 &nb验证猜想的办法很简单,只要她继续更新,并且发布一个公告,看看《大风报》的反应就知道了。不出所料的话,冒充者不但不会承认,还会倒打一耙,说不定会反咬《悦来报》找枪手,以激起世人的愤慨,把真正的传说打压下去。 &nb毕竟他们已经占了先机。 &nb不过,长生冷笑,打压她的前提是要比她强。 &nb否则――就等着被虐死吧! &nb没错,她不准备用暴力解决,她要堂堂正正的迎战,她要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这世间[传说]只有她一个! &nb勾出传送阵,放上灵石,长生把这些天所有的存稿都交给了灵活。其实这两天,《悦来报》已经发表了声明,表示《大风报》上的“传说”是冒充的,此人所为说俱是为假。 &nb但无人相信,因为这些人占了先机,还把着控制舆论的走向,走煽情路线,手段实在是高。 &nb这番“跳槽”风波在四块大陆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主要还是因为《无间道》的现实争议性。 &nb原本《无间道》只是一个新奇精彩些的罢了,喜欢的月月追书,不喜欢的无视之,但是谁又能想到,故事里的情节真的出现在现实中。 &nb没错,长歌门奈何解封了魔刀的事闹得太大,他是卧底的事情终究是泄露了,而且这个卧底还是个混到了传说中的化神期大能者啊,细思极怖之下,引发的浪潮如同海啸,从高山之巅飞落,可怕之极。 &nb无人觉得这是巧合,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猜测笔者的身份,和传说为何会知道鬼畜派了卧底来正道之中。毕竟写得太真实了,尤其是在找到沉渊河大泛滥后的尸体,进行夺舍的那段,稍微了解夺舍一事的修士都能明白,这完全行得通! &nb再加上奈何的身份被爆了出来,其效果大于二,一时引的人人自危,爵崛大陆地的大势力大门派都在暗内查,生怕被混进了卧底而不自知。 &nb有争议就有销量,这是至理明言,《无间道》虽然只发布了一期,但它的影响已经超出了书本,感染到了现实当中,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的购买,争相观此奇书,销量直接超过了《仙魔传》最高纪录,达到了五百万! &nb这是一个令人仰止的销量,简直可怕。 &nb所以才会出现《无间道》一更新,就万城空巷的场景。 &nb这种影响力,长生也未曾想到过,如今引来了窥觎也是无妄之灾,算有得必有失吧。 &nb“长生!”鬼畜突然出声,打破了房间的静谧。 &nb“怎么了?” &nb“这踏云城来了一位化神后期修士,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了。” &nb什么?!来得好快! &nb“看来等不到天明了,我们马上就走!”长生望了一眼天色,立马断掉与灵活的通讯,抹去阵法的痕迹,经过上次一休通过传送阵摸索到她的事情后,她不敢不小心。 &nb剩下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长生套好黑斗篷,拿起魔刀就走。 &nb化作一道暗光,直直的往踏云城的护城撞去。 &nb“咚――!” &nb天摇地动,踏云城的修士都被震醒,还以为发生了地震,结果跑出来才发现有人闯阵,顿时全城戒备。 &nb嘶~好痛啊。长生捂着脑袋,这阵法也太坚硬了吧,什么做的,头都撞晕了。 &nb鬼畜幸灾乐祸的笑了,得到了长生杀人的一记眼神,顿时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道:“用刀。” &nb时间紧迫,长生来不及跟他算账,拿起刀在阵法上一戳,轻松破阵。 &nb飞出踏云城,长生摸了柴刀一把,“真是把好刀。” &nb“那当然。”鬼畜一脸骄傲,“它原来就不是用来杀人的。” &nb“那是用来干嘛的?” &nb“柴刀,当然是用来砍柴的啊。”鬼畜用“你真傻”的眼神睨了她一眼。 &nb还真是砍柴啊……长生一脸崩溃。 &nb“你还真信了?”鬼畜觉得好笑,“这把刀原本是用来斩人气运的。” &nb“斩人气运?这么逆天。”如此一来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 &nb“没那么简单,这世间万物有正必有负,斩人气运太过缺德,使刀之人易被反噬,会被天地劫杀。再者我也不喜这种阴招,于是便把这项功能给剥了,代价是豢养此刀,须给予它大量人血。” &nb这也不见得比斩人气运要好吧,还是一样的缺德! &nb“那化神期修士追上来了。”鬼畜停下笑闹,望着身后苍茫的夜色,面色微凝,“火灵根,专克你。还带了克制我的魂器……” 第70章 魂器 &nb“火灵根,专克你。还带了克制我的魂器……” &nb魂器?“是那个用魂魄炼制的魂器吗?”说着,长生顿了顿,“你发明的那个?” &nb鬼畜点点头。 &nb魂器,大范围的杀伤性武器,对于魂魄有着难以想象的伤害,鬼畜曾把它用于战争,杀伤生灵无数。他肯定未曾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发明的武器盯上,这因果轮回,还真是讽刺。 &nb长生放开神识,扫向身后追来的那位化神后期修士——竟然是个拿降魔杖的光头佛修! &nb佛修素来擅长对付鬼怪,这阵仗针对谁不言而喻。 &nb真的麻烦了,佛修从来都是灵体双修,并且意志力坚定、没有私欲的不像个活人,从来都是一个顶俩的强大战力。那个佛修突然看向长生的方向,他察觉到在暗中偷窥他的长生,凝聚神识朝着她针锋相对地袭过去—— &nb长生也不想与这佛修纠缠,转瞬间退了回来,但那强烈的杀意与戾气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完全压制住长生并且追了过来,但好在被鬼畜挡了回去。 &nb“很强大的一个佛修!”鬼畜做出了评价,“他的实力与我目前的实力持平,还携带了魂器,我们不占优势,看来这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战。长生,你要做好准备……” &nb杀人的准备吗? &nb长生明白鬼畜话里“准备”的意思,也不再说话,只是抿紧双唇,奋力的赶路。但毕竟她是化神中期,与那佛修差了一个层次,双方的距离在一点点的被拉近。 &nb这样下去不行,除非耗费寿命使用血遁,否则根本不可能摆脱他。 &nb“就要被追上了。”鬼畜转头朝向西南方向,“走这边,看到那座山了吗?翻过它不远处就是大峨禁地之一——洛口火山群。” &nb“火山群?!”那佛修可是火灵根啊,跑到那里岂不是自寻死路。 &nb“不错,就是火山群。听说过一句话吗?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人,要除掉此人,不得不冒个险。长生,相信我好吗?” &nb长生本想反驳,但望见鬼畜认真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再犹疑,脚下运起灵力,疾速地朝着那火山群飞去,只在空中留下一道看不见的暗影。 &nb越是接近火山群,空气就变得越发的炙热,长生感觉又像回到了封印魔刀的地方,吞进身体的是火,吐出来的也是火。但不同的是,这里的火更加的躁动,像个不良份子,到处乱蹿。 &nb洛口火山正在喷发,炽红的岩浆被高高甩起,带着危险热度,像是美丽绽放的烟花,铺天盖地的这种仿如末日般的景象,完全把长生震撼住了。 &nb每当看到大自然的惊天威势时,长生都由衷的感到人类的渺小,那如同观望无垠星空一般的感受,席卷了她的全身。 &nb她停下飞行,落了下去,踩在横流的岩浆之上,在这片巨大的火色幕布之上徒步前行。 &nb到处都充斥着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新鲜岩浆覆盖在已干涸的黑色之上,积下了厚厚的一层,踏在上面总是有种柔软的云层之上的错觉。 &nb空气中充满火山灰,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令长生十分的不舒服。 &nb“他停下来了。还要继续前进吗?” &nb那一直追杀她们的佛修,停在了火山群之外,踌躇不前,长生的反常举动令他感到不太对劲,明知道他是火灵根,还往这里跑,明摆着有猫腻。 &nb但鬼畜已近在眼前,就此放弃,任机会白白溜走,如何也不能甘心。这佛修拈着念珠,道了声“佛祖保佑”,便一头扎了进来。 &nb很快,他便追到了正在火山腰上步行的长生与鬼畜,顿时放出杀意,大喝一声:“魔头,受死!” &nb然后扛起一个类似火箭筒一样的东西。 &nb你没看错,就是火箭筒,魂器就长这样! &nb魂器被动用,这里顿时鬼气森森,就连火山的温度都降了下来,大股的鬼物从魂器中扭曲着挤了出来,并组作一张巨大的人脸,朝着鬼畜扑去。 &nb长生立马拿出孔雀翎扇了过去,一道火舌喷出,阻挡这些扭曲丑陋的鬼物。而与此同时,鬼畜拿着魔刀,把后背交给长生,一刀斩向脚下的这坐火山,活活的把火山口给削去了一截—— &nb刹那间,炽热浓烈的岩浆澎了出来,带着焚尽一切的威势,朝着三人像浪涛一样打下。 &nb长生向那佛修扔出一大把爆裂符箓,便与鬼畜趁机逃离此处。 &nb“轰——”一声巨大爆炸声响起,并带起无数飞溅的岩浆。 &nb火山群受到外界强烈的干扰,一一开始喷发,并且伴随有强烈的爆炸,世界像是进入连锁反应,坍塌与岩浆并飞。 &nb一时间瞬息万变。 &nb一支粗大的伏魔棒从岩浆深处飞来,直直的扎进了长生与鬼畜身前的岩浆里,阻隔了二人的去路。 &nb“好香,好香——来啊!!!进入我身体,与我融为一体。好痛苦,过来陪我,我要让你万劫不复!”魂器里的鬼物也叫嚣着追赶了上来,完全不顾爆烈的岩浆给它们带来的伤害,带着疯狂姿态扑向鬼畜。 &nb鬼畜一刀斩了过去,把它们撕裂成了两半,可这些鬼物空中一个转向,完全分散开,化作无数份,并从身上伸出细小肉筋,朝着鬼畜包围过去。 &nb一个闪身,鬼畜挥舞着刀从上方突围,躲过了无数恶心的筋肉条。他凌于高空,对着身下疾速挥动着手臂,斩出无数刀,组成一个惊天地的刀网,向着鬼物绞了过去。 &nb肉屑横飞,鬼泣之声传来,被刀斩过的鬼物瞬间湮灭,化作飞灰。 &nb清理完这一片后,鬼畜正要去支撑被佛修缠住的长生,却忽感不对劲——他的刀上缠绕潜伏着一条黑色的肉筋,被他发现后,这肉筋迅速膨大变长,一口咬住了鬼畜的握刀的手,他身体一僵,瞬间手变的透明,刀从手中掉落下去。 &nb刹那被这肉筋完全淹没。 &nb“鬼畜!”长生神识扫到鬼畜被吞没,便想强行与那佛修拉开距离。 &nb但这佛修不好对付,他知道长生不擅近战,便以体修的体魄碾压过来,打得长生毫无还手之力。长生焦急鬼畜的状况,一个分神,竟被这佛修擒住,直直的砸向地面。 &nb顿时,那被岩浆腐蚀的差不多的黑色斗篷一个撕裂,露出了她那张惊世绝色的脸…… 第71章 恢复记忆 &nb见过彩虹吗? &nb欣赏过海平线吗? &nb留意过清晨花尖上颤动的露珠吗? &nb体会过极光与冰封千年的冰川吗? &nb听过穿过山谷遥远的风吗? &nb吻过一个干净温柔的人吗? &nb都没有?那一定见过朝阳与晚霞吧。 &nb这些能让人发自内心感到美好与憧憬的事物,是人类一直以来对于美的定义,但弘一却觉得它们不及面前这个女子的万分之一,这是一种很直观的感受,人是视觉动物,但她的美却直击心灵。 &nb弘一活了几千年,从未在意过皮相,在他看来人身不过是一具皮囊,死后也只是红粉骷髅,皆为虚幻。 &nb可人啊,心脏是跟理智分开的,它的跳动不受控制。弘一从未有过如此感觉,很奇怪的感觉――手脚眼睛心脏都不像是他的,无法自控,他想极摆脱这种不安全的状态。 &nb或者是这个女子使用了媚术?为了证实这点,弘一睁开天眼一寸寸扫视身下之人,但令他抓狂的是,他反而觉得这女子更加令人移不开视线,像发着光的神…… &nb长生被这佛修盯得直发毛,看他的样子,不会是……被她容貌所惑了吧? &nb不可能! &nb长生立马否定,开玩笑,在她的认知中,佛修都是灭绝人欲一群家伙,尤其是苦行僧,简直活得不像个人,哪有什么情爱可言。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何发呆,但既然暴露了,她也不再留手,直接甩出烟蒂绫,朝这佛修打了过去。 &nb这佛修一时不察,愣是被击飞了出去,在绯红的岩浆之中滚了好几圈,但好在此人是灵体双修,这点小伤并不算什么。 &nb趁你病,要你命!长生挥舞着绫带不间断的抽过去,却被那佛修一把抓住,牢牢钉在手中。长生见此,便化攻为缠,指挥着另一条绫带向着这人缠过去,以柔克刚。 &nb“使绫带……你是长歌门长生!”但那佛修已回过神来,凌空抓起他的伏魔棒,挡开绵绵的烟蒂绫。“施主竟与鬼畜这魔头混在一处!” &nb“是又如何,废话少说!”长生瞄了一眼被包成黑色肉茧的鬼畜,魂器本对魂体的伤害很大,如今已过去这么久,她不由感觉十分之焦心。 &nb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nb手下的动作越发的凌厉起来,但那佛修毕竟比她高出一个层次,一时间她根本无法脱身。但她也感觉得出来,这和尚只是一味的躲闪,并未下狠手,难道他真的动了怜香惜玉之心?(这个时候都不忘夸自己) &nb“施主乃正道之人,与这魔修一道本是不该,为何还要执迷不捂?”弘一不停劝诫,是劝诫长生也是劝诫自己。他从来都是杀伐果决之人,但对面这女子,却是变得优柔寡断。 &nb“和尚你使用恶鬼魂器,却怪我与魔修同行。虚伪!” &nb长生的冷笑与讥讽令弘一很不好受,自他修行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大的情绪波动,这样陌生的自己,实在不可取! &nb弘一闭上双目,“阿弥陀佛。魂器虽是恶武,但只要我使用它时怀着慈悲之心,不因私欲胡乱害人性命……” &nb“鬼畜虽是魔修,我与他相处,却也怀着慈悲之心,不害人性命,有何不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长生可以把文字游戏玩得很溜。 &nb“那还请施主离开,贫僧并不愿伤你。但鬼畜罪恶涛天,天地不容,我必诛之。”弘一已经放弃挣扎了,他现在只希望离长生远远的,不受她的影响。 &nb“鬼畜已经死过一次,他已经为他犯过的罪付出了代价,你又何必如此。”长生已笃定他不会对她出手,说完便放弃无谓的攻击,脚下一个轻点,朝着鬼畜掠去。 &nb“施主,不可!”弘一追了上去,阻在长生面前。 &nb“让开,此乃长歌门内之事,大师还是不要插手为好!”长生横眉冷对。 &nb长歌内门之事? &nb弘一顿时一惊,脑海倏地闪过一些片断,却怎么也抓不住,他迟疑的问:“一休道友是否也知此事?” &nb怎么突然扯到一休? &nb长生警惕地看着这个佛修,没有答话。“让开!” &nb长生虽未回答,但弘一还是从她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一休知道此事! &nb一休知道魔刀在长生手中,甚至可能知道鬼畜出世,但他却三缄其口,对三方盟的盟友隐瞒了此事,还借机派遣大量门人进入大峨,而正巧是在长歌派遣完人手后,他第一时间提出的封锁空间大芥子,禁止所有修士通行,还拿出了新研制出来可以探测魔气的令牌…… &nb成功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魔刀与鬼畜身上,从而隐藏了他真正的目的――吞并大峨! &nb弘一蓦然想通了所有事情,心头一凛,糟了! &nb三方盟就是一休在坐镇,另外几位化神修士皆是与他关系亲密的盟友,难怪……追捕魔刀的事情竟会交给他。如今大峨的空间大芥子不进不出,真成了一个任他宰割的瘸子。 &nb只怕是要变天了…… &nb长生见这佛修久久不语,便绕过此人,不再管他,踏着爆裂的岩浆直奔鬼畜。 &nb他已被魂器里的鬼物包裹的严严实实,形成了一个黑色的肉茧,还在一起一伏,像在呼吸,又像是在消化。 &nb长生顿时为自己的形容感到一阵恶寒,她甩了甩头,“鬼畜,坚持一下。我马上救你!” &nb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柴刀,正欲拿起就割。 &nb一道黑影飞快的阻拦了下来,“施主,时间已过一刻,鬼畜已亡,还请放下魔刀,随贫僧前往混典。” &nb“让开,不要让我再说第四次!”长生握紧手中的刀,“就算他变成了一堆肠子,我也要把他挖出来!” &nb“施主!阿弥陀佛,施主可知大峨将有巨变,一休正在策划兵变,狼子野心,他借你手中之刀掩人耳目,并派兵进入,封锁大峨。为今之计,还请施主放下对贫僧的成见,前往混典阻止此人,否则终将生灵涂炭。” &nb什么?一休在策划兵变?! &nb什么时候的事! &nb“你说的可是真?” &nb“出家人不打诳语。” &nb长生看着手中的刀,又想到在踏云城的见闻,愣愣出神,原来一休让她拿着刀走,是把她当成转移目光的诱饵了么?一休啊一休,真真是好算计啊,亏她被卖了还在给他数钱! &nb大峨自魔修败退,便是三方势力争斗不休之地,资源的争夺尤为残酷,如今他封锁大峨,并驻进大量长歌弟子,是要重燃战火吗? &nb停驻在大峨的另外两股大势力,面对无援之境,根本斗不过此人,不用多时,大峨便会被他入旗下,长歌就此成为爵崛大陆地上最大势力。 &nb真是好大的野心! &nb就是不知一休是策划多时,还是见魔刀出的临时起意? &nb前者,此人城府太深,心计智谋深不可测,这种人最难对付;若是后者,可以看出此人喜欢冒险,虽魄力非凡,反倒也好对付些。 &nb但以长生对他的了解,恐怕还是前者居多。 &nb“施主。天下将大乱,还请施主与贫僧一同前往,阻止此人。”弘一对着长生行了个佛礼。 &nb“……我为何要去阻止?”长生没有答应,反而勾出一抹冷笑。 &nb“天下生灵……” &nb“这是战争!”长生打断了佛修的话,平静的看着他,“我,乃长歌弟子。你为何觉得我会去阻止门派之命?” &nb“听闻长生仙尊乃大善――” &nb“够了,让开!” &nb长生一刀挥了过去,被这佛修一把挡住,就在二人纠缠之际,那包裹着鬼畜的黑茧突然裂开了一个缝隙,一只修长苍白的手从中伸了出来…… &nb风狂大作。 &nb肉筋被撕裂之声,噗噗响起。 &nb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气散发开来。 &nb弘一惊骇的看着,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厉鬼……” &nb黑茧被一步一步的挣开,鬼畜披散着头发,踏着黑色鬼气像是从地狱深处走出来一般。 &nb长生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他终于像个鬼了…… &nb那佛修见到此种模样的鬼畜,当即挡在长生面前盘膝坐念出大化往生咒,金色的符纹飘在空中,一分为二,一份护住了二人,一份则朝着鬼畜打去。 &nb但那金色符纹打在鬼畜身上,如同石子没入水中,了无痕迹。 &nb鬼畜向前迈步,大地陡然开裂,岩浆在他的周身放肆的破涌而出,他带着浓烈的鬼气慢慢的碾过来。弘一见此,扔出脖子上挂着的念珠,那念珠浮在空中,化作一手持念珠的金光大佛,诵念佛经,金光所照鬼畜之身,冒出腐蚀的蓝烟。 &nb鬼畜被迫停止了前行,一双绯红的双眼不带感情的盯着弘一,令他一寒,正要加大佛力,却突见一道紫色彩霞卷住念珠,是长生出手了! &nb她趁其不备夺过了这串念珠,金佛顿时消散。 &nb“施主!”弘一震惊地回过头,“你在做什么?” &nb靠,什么眼神啊,就跟她背叛了他一样,长生莫名其妙的被噎住。 &nb本来就是敌人好吗? &nb没有解释什么,长生直接向着光头袭了过去,鬼畜没有了压制,也在此刻出手,二人分分钟把那佛修逼到绝境,那佛修自知不敌,便抛出伏魔棒阻隔,深深地看了长生一眼,血遁而走。 &nb等到二人伏魔棒制服后,那佛修早已远遁而走。 &nb鬼畜消散了身上的鬼气,竟变得有些透明。“不要追,那和尚逃不了。先离开此地,这里要熔成海了。” &nb长生见鬼畜的状态不佳,便点头答应。 &nb二人趁着此地火山群喷发之际,惊险的离开了此地。 &nb只余下远处染红了的一片天。 &nb飞舟上,鬼畜面色十分苍白,他坐着的地方已满是死人的**水渍,“去鹿川平原,我没剩多少时间了。” &nb“好。”长生点点头,看着他几近透明的身体,“……你会死吗?” &nb“……”鬼畜沉默了好一会,期间只是直勾勾盯着长生,半晌,“不会,我永远不死。” &nb………… &nb三日后,二人来到了鹿川平原的外围,那里被一条深渊所隔,长生降下飞舟,停在边缘。 &nb“为何不继续前行?”鬼畜发问 &nb“鬼畜,我们需要好好谈谈。”长生收起飞舟,不安的看着沉默的鬼畜。“你最近……变了很多。” &nb鬼畜咧开猩红的嘴唇,“哪里变了。” &nb“哪里都变了。你这几天都不怎么说话,变得很阴沉,身上的气息也很可怕,有好几次……”长生停顿一下,“你……是不是想杀我?” &nb鬼畜低敛着眉眼,微笑点头。 &nb“为什么?!” &nb“……啊,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起了过往的一切罢了。” 第72章 身世 &nb长歌历十万零二年,七月二十五日,月曜,挽帝成霸业之初,借魔刀出世之机,封锁传送,发动战争,史称七月战火。自仙魔大战后,四大陆再次不复平衡。――《爵崛大地?大浩篇?挽帝卷》 &nb“你……是不是想杀我?” &nb鬼畜低敛着眉眼,微笑点头。 &nb“为什么?!” &nb“……啊,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起了过往的一切罢了。” &nb大风从幽深的黑渊摇曳地吹来,带着一股子寒意,长生不禁攥紧了手心。“你,想起什么了?” &nb“很多很多……”鬼畜轻声说着,“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你想知道什么?” &nb“……我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恢复记忆后,会毫不掩饰地对她释放出杀气? &nb鬼畜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抬起头安静地看着她,“不语,孤儿。父亲在你六岁时离异,并且抛弃了你,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有了各自的小孩。所以,多余的你从小在被各个亲戚当成皮球踢来踢去中长大,你有着很不幸的童年,但幸运的是,寄人篱下日子里你并没有怨天尤人,你很努力,你很向上,并且找到了终身的追求――写作,并用它养活了你,因为你拥有一些这方面的天赋……” &nb“你到底想说什么?”扯开她的伤口在上面洒盐,很好玩么!长生打断了鬼畜的话,强撑着冷淡的语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nb“我想说的是,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加的了解你,你喜欢吃的食物,喜欢的音乐,偶尔不自觉的小动作,我知道你来例假的日期,甚至了解你的骄傲和孤独……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懂得。那么,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nb长生手指被拧的发白,她紧紧的盯着他,缓缓开口,“……我希望,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nb鬼畜轻笑一声,“别自欺欺人了,长生。我你早已不可分割,我相信你早已明白这不幸的事实。” &nb“那你为什么还想杀我?” &nb“因为我是如此的爱着你,却又如此的……嫉妒你。”鬼畜颤动着睫毛,毫无预兆地垂下一滴眼泪,但他的眼里却没有悲伤。 &nb“哈,别开玩笑了!”长生情绪焦躁来回踱着步,“我根本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你到底是谁?你tnb鬼畜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坐在大风中,看着不安的她。 &nb…… &nb终于,长生停止了脚下不停来回的步伐,神色变得疲惫而漠然,她坐到地上。 &nb“你到这鹿川平原,有什么目的?我不相信你真的只是为了看你的坟墓。” &nb“刚开始是真是为了扫墓,但现没必要也无所谓。”鬼畜轻动着手指,感受风从指间穿过,“来这里,是为了给你一样东西。” &nb“什么东西?”说完,长生懊恼地闭上双目,“算了,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接受!” &nb“可你答应过我,要陪我进入鹿川平原的。”鬼畜晃动着越发苍白透明的身体,“作为交换,我给你修好了鞋子,不是吗?” &nb“我反悔了不行啊!”长生回过头朝他大吼,“我长生就是一个背弃信义的小人!要去,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我才不相信你的目的只是这样!” &nb说完,长生便拿出飞舟。 &nb什么鬼畜,什么莫名其妙的关系,统统见鬼去吧! &nb“你要走了吗?”鬼畜波澜不惊的神情,终于变化起来。“不行――” &nb“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放心,我不会去揭发你的下落,我长生还没卑鄙到那种境地。”长生跳了上去,“从今天开始,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nb“你一定要走?” &nb“……”长生抿着唇不说话。 &nb“没关系,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一直等。”鬼畜站起身,没有挽留,只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长生。 &nb启动飞舟缓缓上浮,像箭一样射了出去。长生回头向下望去,就看到鬼畜顶着那一头耀眼的红发,定定的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nb长生突然感到莫名的揪心,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船边,久久不语。 &nb直到鬼畜的身影再也不见,消失在她的视野中,长生才狠下心回过头来。 &nb有什么好愧疚的!不争气! &nb她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nb再说,他是个魔头,谁知道他在算计些什么……她离开是对的。 &nb嗯,是这样没错。 &nb………… &nb可,他就像你的另一半,这样抛弃他…… &nb啊啊啊―― &nb长生被自己反复的想法弄得抓狂,她拿出玉简,开始写,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nb明月回到补一宫,发现众人看他的眼光不对劲。 &nb“明月!”黄长老向他招手。 &nb“黄长老。”明月来到黄长老办公处。“怎么同门――” &nb“哦,在这时候来,谁都知道你查内鬼。坐。不招人妒是庸才嘛,对不对?不过他们谁都想查出来那个内鬼到底是谁?如果你想查谁尽管说。” &nb明月笑了笑,“好啊,有什么线索?” &nb“两天以前呢,我的卧底差一点查到这个内鬼是谁,不过可惜被他跑了。但是我想蛸再要购入魂魄呢,他一定会再找这个内鬼的,我看盯着蛸应该行。” &nb“有道理!” &nb二人寒暄两句就分开了,明月回到他单独的办公房间,疲累的坐下,不经意间看到摆放在桌上的身份令牌,正面是一轮黑色弯月中飞舞着的六尾翎鸟,背面是他的名字――明月。 &nb明月看着上面的名字发呆,少顷,将身份令牌倒扣过来放在桌面,用手拍打着,心事重重。 &nb[两天以前呢,我的卧底差一点查到这个内鬼是谁,不过可惜被他跑了。] &nb脑海里一直在重复地播放着刚才的对话,明月感到窒息…… &nb[但是我想蛸要魂魄呢,他一定会再找这个内鬼的,我看盯着蛸应该行。] &nb明月深呼出一口气,拿出蛸给他的盒子,倒出里面的玉简,对比着长歌人员资料一个个对比的看,但一无所获…… &nb“师兄?你怎么了?”若水担忧的看着明月,“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是不是太累了?” &nb“哦,我没事。若水你不必担心。”明月回过神来,对她笑了笑,抱住她的腹部,凑着耳朵过去听,若水温柔的笑着。 &nb“若水还记得上次那个犯人吗?” &nb“怎么了?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师兄你就是心软,竟放过他。”若水想到还是愤愤不平。“怎么突然提到他?” &nb“没有,只是有些感慨。那是个好人,不过他又做错事,不知道以后的路怎样?” &nb“师兄,你怎么伤春悲愁起来了。不管这人以后的路怎样?但你已经给过他机会了啊。” &nb“……”明月沉默着,突然笑了起来,“你说得对……呐,小丫头或者是小子,我警告你,长大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不准折腾你娘,不然出来爹揍你啊。” &nb“不准这样跟孩子说话,会听见的!” &nb…… &nb明月接手了调查内鬼的任务后,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监视黄长老。就像黄长老自己说的,他老总会与魔道那边的内鬼有接触,明月只要盯着他就可以找到内鬼! &nb但是他没想到机会竟来得这样快。 &nb专注跟踪几百年经验的部下传来讯息――黄长老偷偷地前往大峨的个废弃观星台,似乎在等人。 &nb瞬间,明月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在与内鬼见面! &nb“继续监视他。” &nb明月放下通讯器,平复一下振奋的心情,然后拿出一另只通讯器,连通蛸,“宗者,查到了,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nb大峨,废弃观星台。 &nb黄长老等在此处,清风走了过来。“五天后,蛸会再购入一批魂魄,间地点还不知道。他的卧底到现在还没有查到,不过他好像很有把握把我挖出来的样子。” &nb“挖出来?”黄长老想了一会,说:“这样的话不要玩了,我们输定了!” &nb“不会吧。” &nb“什么不会?会死人的!”黄长老拍了下他的头,拿出一次性神识环递给他。 &nb“等下。有人找我。”清风摆摆手,掏出一块通讯器,“迪麓,有事?” &nb“刚才宗者通知说,找到了那个内鬼,叫我们去解决他。” &nb找到了?! &nb清风一惊,反射性的回答道:“好,我马上到。” &nb挂断通讯,清风转过头问黄长老,“有没有人知道今天你来见我?” &nb“没有。” &nb“现在蛸的人正在观星台下!” &nb长生放下玉简,摸着脸上的水珠,下雨了…… &nb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飞了很远,鬼畜不会还在等吧? &nb他是鬼,应该不怕雨吧……看着天边密布的乌云,长生叹了口气,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调转船身,飞了回去。 第73章 天道 &nb鹿川平原,地处大峨回骨洲,仙魔大战最后一场战争的爆发地。传言当初死于此地的修士高达数百万,是个不折不扣的绞肉机,因此它获得了另一个别名——万修之墓。 &nb万修之墓,阴气弥漫,数百万修士死后不散的冤魂聚集在此地,日夜哀嚎,无法得到解脱,在战争结束后,竟化作怨灵想冲往人间,因此,存活下来的化神大能者合力划了一道天堑,把整个鹿川平原隔离了开来,并设有令鬼魂不得雷池一步的阵法。 &nb这里怨气冲天,已成为大峨的又一个禁地,无人敢靠近,平日里也看不到人影。 &nb但在今日,此地迎来了一人一鬼两位化神期修士,这一路行来,不知惹得多少鬼物垂涎欲滴,但畏于二位化神威势,不敢上前,只得远远跟在身后,寻找时机。 &nb身后跟着如此多怨灵,长生与鬼畜自然察觉得到,虽然都是些小喽啰,但胜在数量实在太多,杀是估计杀不完的,一旦动手,不会致命,但平白惹来一身的虱子,也实在不好受。 &nb天空下着细雨,偶尔能看到远方无声的红色闪电。天很暗,雨丝在十分昏暗的光线下变成黑色,落到这片庞大的暗色坟地上,这也许是近百年来,唯一肯光顾这里的东西。 &nb长生手心捏着一片清心明神的仙罗叶子,与鬼畜冒雨走在这鹿川平原上。她曾听闻过许多有关这里的描述,不外乎阴冷多怨,危机四伏。 &nb但很多东西,不管听多少描述,都抵不过来此看一眼的震撼——这里尸身遍地,人骨成堆,地面坑坑洼洼,各类法宝武器残破的滚落在地,零落成泥神光不再,完全可以想象出当初战争的残酷。 &nb鹿川平原曾经不是这样的,它是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它曾经绿草成茵,湖泊透亮,无数生灵在这里繁衍生息,生机勃勃。但一场战争毁了这里。 &nb绕过几座屹立不倒的枯骨,长生与鬼畜终于来到了鹿川平原的腹地,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多到无法下脚! &nb她几乎是踏着尸骨前行的。 &nb“中心到底有什么?你要给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战场上?”这里的土地经过血浸透了百年,散发着一股子强烈难闻的味道,湿粘湿沾的,她都不想去形容。 &nb“战场中央,你说是什么?”鬼畜自进入这片坟地,就显得心事重重。 &nb战场中央…… &nb“难道是……你?”这地上已出现了好几具元婴修士的尸骨,往前一眼望去,陈铺着更多,都朝着长生来时的方向倒下,似乎是被什么一击而杀。 &nb如此多修士,密密麻麻,还未反抗就已死去,能做到这点的,除了鬼畜,不作他想。 &nb但…… &nb“不可能,你的尸身早已……”长生犹豫着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但鬼畜却接了下去,“被销毁。” &nb不错,当初鬼畜虽死,但他的强大与威势依旧难以令正道放心,千百万年来,只出了这么一个强大到能够与世为敌的魔头,世人都被他打怕了。 &nb于是在确认他死后,正道连欢呼声都来不及享受,为防止鬼畜有通天手段夺舍,世人连给他全尸的机会都未曾留下。急忙把他的尸身镇压深山之下,七七四十九天,日日颂念佛经,然后与高僧的舍利子一起碾成粉末,和着搅拌在一起,分成了七份,扔进了爵崛大陆地的七大海。 &nb至此,正道才敢对外宣扬鬼畜已亡。 &nb“原来你知道。”那,你也应该明白鹿川平原根本不可能有你的尸体吧。“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nb“他们虽然拿走了我的尸体,但有一样东西,他们拿不走。” &nb“什么东西?” &nb鬼畜摇头,把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不能说。” &nb“为何不能说,你不是要给我吗?”既然如此,又有何不可说? &nb“说了,会引动天像。被天道发现就不好了,还是低调一些。” &nb天道!? &nb“……你要我给这么逆天的东西吗?”万一天道突发奇想,一道雷劈死她怎么办! &nb“不用担心,这东西本就是你的。”鬼畜轻轻一笑,竟有些悲凉。 &nb“好,那我不问它的名字。但你能告诉我这东西有什么用吗?”长生越过一个深坑。 &nb鬼畜负手而行,“持有此物,世间再无可奈何你之事,再无可挡你之物,**八方,任尔驰骋!” &nb长生:“……”_ &nb“没听明白?” &nb点头。 &nb“没听明白就对了……我乱说的。梦话而已。” &nb靠!凸(艹皿艹) &nb“到了。” &nb二人走到了一个高高地尸骨堆顶端,一个巨大的黑色深坑便横亘在眼前,坑里堆满了黑气森森尸骨,百年过去,这里依旧充斥着鬼畜临死前所爆发的魔气,如有靠近,就会缠上去。 &nb像燃烧的黑炎。 &nb长生后退一步,抹掉鞋子上的黑色魔气,然后转着看向鬼畜,p;&nb着她,眼里盈满了温柔,“问你一个问题。” &nb“好,你问。”长生不自觉的点头。 &nb“你……过得好吗?” &nb“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长生笑了下,“我过得很好啊。” &nb虽然多灾多难,但总会过去的,她还有亲人,还有弟子,还有师傅,还有读者……她拥有很多很多,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nb“真的?”鬼畜一再确认,指着她脖子上的南浮暖晶,“就算……你被人契约了?” &nb长生反射性的摸上脖子上的黑带项圈,“这个,哼,总有一天我会奉还回去的!怎么,你不相信?” &nb“不,我相信你。”鬼畜沉默了一会,又问:“你真的……过得很好吗?” &nb“嗯,我很好……真的很好!”长生重重点头。 &nb“是吗?你过得好,那我就放心了。” &nb鬼畜的声音太过含糊不清,长生都没听清,“你说什么?” &nb“没事,把刀给我吧。”鬼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nb长生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太对,但哪里不对,又有些说不上来。 &nb迟疑着把刀递给了他,鬼畜握紧在手中,“后退点。” &nb长生看了他一眼,向后倒飞了一段。 &nb“再退点。” &nb长生再向后倒飞了一段。 &nb“还要再退!” &nb长生再再向后倒飞了一段。 &nb“再远!” &nb长生再再再——靠!“我都退了两里地了!” &nb玛蛋,敢情她方才跑过去,只是为了拗个造型,说几句话吗! &nb鬼畜没再说后退,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此刻凝结成永恒。 &nb也许过了很久,他终究还是扭过头,抬起手中的刀,老伙计,你的使命到了,魔刀似乎聆听到了鬼畜的心声,兴奋的发出愉悦的嗡鸣。 &nb鬼畜抬起凌厉的眼眸,用尽全力,毫无保留地挥动一刀—— &nb无边无际的魔气从刀中涌出,向着深坑中的堆积成山尸骨席卷而去,尸骨被浩瀚的刀意击中,刹时灰飞烟灭。刀意却还在继续,它削飞了周边的土,削平了这一整块大地,削掉了无数怨灵…… &nb深坑已空,但奇怪的是,在它的底部,突然涌现出一个旋转的漩涡,并且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转到天空都变了颜色,大地都在颤抖。 &nb电闪雷鸣,那噼里啪啦的电网,惊心动魄的如同要灭世一般。 &nb随着漩涡的加快,一股强烈的气流开始涌动,许多碎裂的人骨断指,朝前滚动跳跃着被那漩涡吸了过去。长生衣诀发丝被撕扯着向前,她差点一个趔趄,立马定住自身,抵抗着这股强大的吸力。 &nb身后跟随着她们的怨灵大军同样没能逃过这漩涡,鬼哭狼嚎般的从长生身边飞掠而过,顿时哀鸿遍野。 &nb吸力太强,长生也不顾不得形象,直接倒地,随手抓了把剑,插-进地面,稳住! &nb咻——啪! &nb一只靴子叭唧砸在长生脸上……被打脸好痛!长生撇过头,让靴子随风离开,刚转回头,一只毛笔啪的一声,粘在了她脸上。 &nb可恶,老是打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nb长生指挥着烟蒂绫,把毛笔远远的扔来,并防守在前面,扫荡一切打过来的东西。有了绫带的防护,这些小物件总算不再打过来了…… &nb吸力越来越强,天色越来越可怕。 &nb长生的身体渐渐脱离了地面,扒着插在地里剑的手,也开始觉得费力。突然间,一只巨大结实的炉鼎带着金戈之音,蹦蹦跳跳地朝着长生袭来—— &nb(0д0)b &nb烟蒂绫瞬间织成一张网,弹开了这巨鼎,长生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只见一座巨大的房子,吱呀着碾过来,长生顿时倒吸一口气,尼玛这些人上个战场,还随身带件房子,以为旅游外加露营吗,有没有搞错啊! &nb立马甩出爆裂符,一阵火云过后,总算是有惊无险。 &nb长生双手拍着胸口,别再来了,真是太考验心脏了,咦——好像不太对劲,双手?长生再看向手中的剑柄,断了诶…… &nb啊啊啊啊——!! &nb长生瞬间疾速倒飞,被那着漩涡给吸了进去…… 第74章 鬼畜之死 &nb鹿川平原上,一场无边的浩劫洗清着这里,数不清的怨灵被卷进那凶恶的漩涡中,像吃饺子子一般海吞,凄厉的惨叫声穿透在这片平原之上。 &nb天空也不平静,透着隆隆金戈之音,像是战斗发起前的鼓声。 &nb鬼畜立于漩涡的边缘,一头红色的发丝被扰得纷乱,俊美而又冷厉。他漠然看着眼前大片的鬼被漩涡吞噬的景象,缓缓举起刀,一把朝着漩涡中央掷了过去,另一只手则拽住飞扑过来的长生,缚在身旁。 &nb刹时,刺眼的强光闪过,紧接着从漩涡中心涌出一圈强大的能量波,掀起了大片骨灰尘埃。长生忍不住用衣袖遮住双眼,一另一手紧紧的抱住鬼畜的腰,直到尘埃落尽,长生与鬼畜站立的地方已成悬空的石柱,平原之上已是一片狼藉,被这股能量活活的削矮了一截。 &nb除此之外,四周无一完好。 &nb漩涡失去了运行的能量,逐渐消散,那漩涡中心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nb长生小心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什么?眼前的东西令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块无形却有形、有色却无色的石头,一股仙气似有若无的勾着她,像一朵绽开的花,长生无法描绘出它的样子,但却完全能感受到它的美丽,就好像这种美丽是直击灵魂,印在脑海里的,像星辰一样,不,还要更加的绚丽、更加的浩瀚! &nb更加的天地无极。 &nb它是宇宙,没错,它就是宇宙! &nb不可思议……长生也感到不敢置信,可她就是从这块石头中看到了银汉星河,那般的无垠与神秘,吸引着她,“……这是什么?” &nb“成仙石。”鬼畜回答。 &nb成仙石,成仙石,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仙…… &nb鬼畜的话音刚落,天空便劈下一道巨大的雷电。鬼畜带着长生闪躲开,二人脚下石柱瞬间化作飞灰,接二连三的,又是噼啪几道狙击在二人身后,这架势,比她化神时还要恐怖。 &nb老天这是要置她们于死地! &nb鬼畜带着长生不停的闪躲,肉眼已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听见阵阵风声。 &nb天上不停的下着闪电,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远远看去电网集结,令人心颤不已。鬼畜带着长生左躲右闪下,终于平安来到了成仙石附近,二人就地一滚,他放开她,捡起那把魔刀,横在身前,撑起一个结界,挡住了最剧烈的一击。 &nb火花四溅!空气都扭曲了。 &nb闪电散发,鬼畜趁机把结界扩大,将成仙石也隔离了进去。 &nb天上雷声隆隆,云层不停的翻滚着,像是发怒,疯了一般的用闪电敲打着结界的外壳。鬼畜见此,把刀插-进地里,加固了防御,便不再管。 &nb他走到成仙石面前,停住。 &nb“这是成仙石?真能成仙?”长生也上前去,打量着这块神奇的石头,里面有很庞大的能量,但不属于她见过的任何一种,“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把它给我?” &nb鬼畜点头。 &nb“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长生抬起头,瞳孔中倒映着密麻危险的白色闪电。这块石头虽好,但也太过逆天,连天道都不允它出世。只怕她拿了也无福消受。 &nb“这本就是你的东西,天命所归。”鬼畜转头看向长生,“过来。” &nb长生依言走过去,“做什――” &nb一只手倏地穿透她毫无防备的心脏,长生瞳孔反射性的一缩,剩下的话全都咔在喉咙中,吐不出来,血滴嗒的往下流,鬼畜平静地看着她,动了动右手,一把捏碎了她的心脏。 &nb长生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为什么……失去心脏的痛苦让流下眼泪,随即重重地倒了下去。 &nb天空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安静了下来,变得平静异常,没有什么闪电,也没有什么下雨…… &nb鬼畜蹲下身,带血的手在她的额头上一点,并以长生为中心摆出一个阵法。然后他走到成仙石面前,用点染了长生心头血的手一把捞起成仙石,这块柔软的石头瞬间浮在他的手中,鬼畜闷哼一声,面露痛苦之色。 &nb他摇晃着身体,拿着成仙石重新回到长生身边,看着气息渐无的长生,冷冷地道:“真想杀了你。” &nb刹那间天色变得绯红,就要燃烧了一样,不停的沸腾,四周的温度开始上升,空气渐渐变得稀薄。 &nb“当我想起自己存在的使命,只是为了牺牲性命而……成就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有多想杀了你!”鬼畜把成仙石移到长生空洞的心脏,慢慢填了进去,“真是美丽的颜色,它以后属于你,它将成为你的心脏,会代替着你跳动。还能……成就你。” &nb“我终究还是太心软,不舍得杀了你,毕竟……”鬼畜轻轻一笑,掉下一滴眼泪,落在长生的眼角,像是她划落的泪,“长生,记住,好好活着,你要活得好好的,每一天、每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我要你连带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nb“不要去找520网,也不要听从梦中的声音,好好活着,真相会毁了你……鬼畜这一生活得就像一条狗,他早已失去了灵魂,不该存活于世。生如野鬼,死沦畜道,活着对他来说,就像活在地狱,就请你……让他解脱吧,不要去找他,遗忘他,就让他彻底的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 &nb“再见,长生。”鬼畜低下头,亲吻着长生,“去成仙吧,我爱你……” &nb天低云昏之际,一只巨大的火球穿过漫长的距离,对二人呼啸着砸了下来…… &nb长歌历十万零二年,七月二十七日,水曜。成仙石出世,天降大火,焚尽凡物,以示天威。――《爵崛陆地大纪事:仙耀时代》 &nb长歌历十万零二年,七月二十七日,水曜。鬼畜魂灭,终卒。真名不详,年龄不详,出身不详。――《爵崛大地?大峨篇?鬼畜传》 &nb长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梦。 &nb她梦见自己得了绝症,行走在一片黑暗中,胸口很痛,好像要枯萎一般,但她找不见任何人,她很伤心,也很害怕,伤心自己快要死去,害怕自己孤独的死去。 &nb于是她开始奔跑,拼尽全力地奔跑,不知在黑暗中跑了多久,她终于见到一点光亮,在黑暗中那么的刺眼。长生热泪盈眶,迫不及待的朝着那点光亮――飞跃了出去…… &nb这是一片十分平静的海域,大雨刚过,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清新,大朵大朵的白色云包像,低垂在海面上,随着季风慢慢移动,偶尔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掠过海面,带来夏日的感觉。 &nb长生坐一只紫色的大葫芦上,面前有一位俊美到不沾红尘的男子,他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像瀑布一样的垂下,美好极了。 &nb“你好,我叫鬼畜,属性为变异暗灵根,使刀,目前是魂魄状态,你呢?” &nb“……我叫长生,是长歌门第一万九千九百七十九代弟子,目前化神中期,水性单灵根。很高兴认识你。” &nb长生伸出手,男子笑得灿烂,同样伸出手与她交握,“很高兴认识你。” &nb…… &nb睁开双眼,长生眼中含着眼泪,多么美好的一个梦啊。 &nb推开窗,光线与江风透了进来,长生趴在窗棂上,看着那缓缓流动的江水,静静发呆。 &nb这是鬼畜死后的第十天,也是她被人捡到的第七天。 &nb据把她救上船的人说,当时江里全是她的血,还以为遇到了水鬼呢,结果是个美丽的月亮女神。 &nb长生只是笑笑,并不答话,她只记那无穷无尽的红色天火,焚毁了一切,鬼畜用仅剩的生命在最后关头护送她转移。长生也伤得很重,却顽强活了下来,但不知怎的,似乎是传送出了问题,竟掉到了大峨人间界的江流中,她在水中漂了三天三夜后,被人所救。 &nb只是……长生摸着完好无缺的胸口,只是,因为这块成仙石,她的修为掉到了炼气期,但好在境界还在,给她足够的时间,总是能恢复的。 &nb这块成仙石改造了她的体内循环,打坐吸入体内的不再是灵气,而是另一种与成仙石一样的能量,但空气中蕴含的量十分稀少,一里范围内都凝聚不了一丝,所以恢复修为的过程有些漫长,长生体内的能量还在炼气期三层。不过,浓缩就是精华,这种与成仙石同属性的能量,一丝能抵得过七百丝的灵气,使用起来威力惊人! &nb长生估计,她目前的状态越级单挑一位筑基期的修士也是妥妥的。 &nb只是前不久一休发动了战争,大峨还处在战乱当中,兵荒马乱的,虽然这是人间界,但一点也不太平。长生如今修为骤降,就凭这张脸,也不敢在外走动,只能小心的躲藏在人间,待过段日子再回长歌。 &nb她不想去找一休,这人心计太深,还算计她,就凭这个,长生说什么也不敢再相信此人。她也不想找长歌门人,修为大降是大事,目前大峨正处封锁中,长歌弟子肯定要上报一休,最后还是会落到他手中。 &nb看来只能等到战争结束了,长生叹了口气。回去真是长路漫漫啊。 &nb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位丫环打扮的女子推门而入,见到长生趴在窗棂上吹风,顿时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衣物首饰,伏跪在地上,“姑娘,你伤还未好,怎么能吹风呢?快快关上吧,万一被主子知道了,定会惩戒我的。” &nb“别跪了,起来吧。”长生无奈,只得关上。“咦,那是什么?” &nb长生不解的看着桌上的大红衣物,如果她没看错,那应该是…… &nb“那是姑娘的喜服。”丫环起身,但依旧不敢抬头看她的脸。 &nb“&nb“姑娘好福气,主子说了,等船到岸,就娶姑娘为正妻呢。恭喜姑娘了,哦,瞧奴婢这嘴笨的,应该是恭喜夫人了!” &nb去年买了个表,她要结婚这么大事,她怎么就不知道! 第75章 逼婚 &nb去年买了个表,她要结婚这么大事,她怎么就不知道! &nb长生虽被这船主人所救,但也没打算以身相许啊! &nb突然听闻如此雷人的讯息,她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抽搐着嘴角,长生勉力扯出一个笑容,再次问这丫环:“你说……这是喜服,我要成亲?” &nb丫环虽不明所以,却还是笑着点头,道:“是呢,早已通知岸上了,就定在今日巳时呢,主子吩咐说,直接从这船上接姑娘上花轿,岸上都准备好了,恭喜夫人了……” &nb我草,就在今天,动作要不要这么快! &nb敢情今日拿来这喜服,是欺她孤身一人,打算来个强卖强买吗? &nb靠,结婚又不是卖大白菜,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这人才见过她几面啊,了解她是什么人吗,就决定跟她结婚,对自己也对别人都不负责任,结婚又不是只看脸就够了!(还要看尺寸与身材嘛……) &nb还有,好歹要也跟她成婚,竟只派个丫环进行通知,当事人哪去了? &nb新郎呢?新郎呢! &nb“不语姑娘。”门外传来一句深情呼唤。未语人先至。 &nb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nb长生比着怒意冲冲的双眼瞪过去,但来人并不看她,只是低着头,一脸的娇羞,“不语……姑娘,这衣服你喜欢吗?” &nb一脸的……娇羞…… &nb嘶~长生被他如此醉人的表情给雷到了,咬牙切齿忍耐着,“如果,我说不喜欢呢?” &nb“你不喜欢?”此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我这就命人去换――” &nb“不用了!”长生打断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听说你要娶我?” &nb长生话还未说完,男子脸色便涨得通红,扭过一边,抿着双唇像个小娘子一般的轻轻点头,细声细语的吐出一个字,“嗯~” &nb嗯,你妹啊嗯,还带个波浪号,说话能不能正常点啊喂! &nb“……”长生面带无语的沉默一会,还是决定把话题艰难地继续下去,“我这个人知恩必报。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很多很多。但――我不以身相许的,更何况我们认识才不到七天……” &nb所以,想开点啊,骚年! &nb“你能给我什么?金银财富、荣华富贵、权利还是女人?这些我都不缺!”这人终于抬眼看向长生,他拧起好看的眉毛,眼里蕴含着怒意,“我要你,此生只要你。” &nb此话一出,掷地有声! &nb那丫环见话题朝着可怕的方向发展,识趣地轻轻走出房间,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nb长生看了一眼,也没管她,对着面前的男子道出残酷的真相,“我是修仙之人。” &nb仙凡殊途,谈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总会有一个人死了而另一个人孤独的活着,最后活着人不是遗忘过去,就是抱着回忆孤独的死去。 &nb这种悲剧一看就是撒狗血专用的虐恋情节,修仙者与凡人谈恋爱是没有前途的,所以兄弟还是想开点吧。 &nb“我知道……”男子用低沉的声音倔强地重复着,“我知道!” &nb“那你还……” &nb“我还知道你是炼气三层,长歌门人。” &nb这人没有灵根,也没有修为,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这点长生是不会看错的,船上的人也并无修仙者,他是怎么看出她的底细的? &nb她蹙紧眉头,更加不理解他了,道:“你既已知道,为何还要如此作为?强行逼迫我成婚,就不怕长歌找上门来吗!” &nb男子轻轻一笑,带着令长生毛骨悚然的寒意,“所以……我已命人前往长歌提亲,长歌已同意派人过来,等到了混典的码头,你就属于我了。不语,我的新娘,你太美丽,我要把你藏起来,快带上盖头吧,我可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 &nb什么!?这艘船是开往混典的! &nb长生这几天一直处在昏迷中,直到前天晚上身体才修复好,幽幽转醒,谁想竟然被几艘开往混典的船只所救,简直――等等,几艘凡间的船只如何能进入修仙之城? &nb还有,别说此人是个凡人,就算是修仙界的二流门派,也没有资格直接跟长歌提亲,他到底是谁? &nb“这喜服是我为你找了最好的织工,采集天边的流霞的色彩,足足花了十年功夫织成,并缀有七千多颗深海赤珊珠,可你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拒绝了它。我真的很伤心。”他提起手中的盖头,向长生走过来。 &nb十年?这是数学没学好,还是算术没学好。 &nbd智障! &nb“你这是逼婚。”长生冷冷的看着他,缓缓释放杀意,“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nb“你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男子嘴角带笑,似乎完全不在乎周身的杀意。 &nb长生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你可以试试。” &nb“这船外有人看守,杀了我你也逃不掉,他们下手可不知轻重,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男子被摁在地上,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虽然嘴上还说着担忧的话。 &nb外面竟有修士?她竟毫无察觉!可恶,果然还是修为下降导致判断错误! &nb“你在威胁我……”长生手中渐渐用力。 &nb“不,我只是……不想婚礼不见了新娘,呃――咳咳!” &nb长生瞪着此人,此人依然在微笑,气氛陷入胶着…… &nb这人竟不怕死。 &nbd,这种不怕死的人最难对付了! &nb长生往他的肚子上揍了一拳,看着他蜷缩的模样,道:“马上命船返航,从七漓渡河的分支直流而下,不许去混典!” &nb“已经……晚了。”男子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nb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长生就听见开闸的隆隆之音,随即一道碧绿的屏障笼罩了整座船身,这是混典的第一道护城大阵,被它罩住……糟了! &nb竟然进城了! &nb长生当即放开此人,推开窗户直接往外飞去,想趁着闸门未关闭,趁机闯出去,但她前脚刚飞出去,转瞬又飞了回来,并在身后带回数百支灵箭。 &nb长生就地一滚,密密麻麻的灵箭“哚哚哚”地射在船上,带起尾羽颤动。 &nb一把扯掉钉在裙摆上的灵箭,长生看了一眼,是做工精良的千里铁,顿时气愤难当,随手便朝着男子掷过去,>&nb男子轻轻歪头,躲过了此箭。“不语……与我成亲吧,我定会好好待你――” &nb“闭嘴!” &nb长生气极,找了根凳子金刀大马地坐下,思考对策,这人身份不一般,但只是个凡人,若是劫持他……不可!这里已是混典,如今她这修为,闯不出去不说,闹得太大,以她这张脸能轻易获得万众瞩目的死亡称号,最怕还会引来一休,到时想走也走不成了。 &nb不能硬来,看来只能采用怀柔政策了,长生试着放缓语气,问他:“你真的喜欢我?” &nb“当然!不语,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无法自拨爱上你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还――” &nb“够了!”长生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握紧拳头,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重新看向他,“我明白了……既然你喜欢――好吧,既然你爱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nb“我怕来不及……我怕你要离开我。”男子苦笑,眼里却带着不悔的痴痴情意。“所以,我要在你走之前,把你缚在身边。” &nb……为什么这人的三观碎成这样! &nb谈恋爱的正常流程死到哪里去了,非得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nborn长生简直要被他打败了,“你听我说,你这样想是不对的,爱一个人,是不会逼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的。你若真的爱我,就不要逼我!” &nb“那你会爱……会喜欢我吗?” &nb“如果你想让我爱上你,就不要这样做。”长生直视他的眼睛,带着蛊惑,“取消婚礼好不好?” &nb“……好――不!不能取消婚礼!”男子突然从她的眼睛里走了出来,“不语,我不会取消的,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一定要娶你!” &nb“可我不愿意!”长生突然觉得好笑,“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就爱上我,告诉一个理由好不好?” &nb“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nb“需要!”长生斩钉截铁的回答。 &nb男子沉默片刻,才道“不是几天,是五十五年七个月零七天……” &nb什么? &nb长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 &nb“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长生。”男子轻易道出了长生的名号。“毕竟……你是父皇念念不忘的女人。” &nb瓦特?! &nb“你……不,龙……”长生被他的话震得都语无伦次了,“你t――&nb,我是周天仙朝第十九位皇子。我叫龙归天。” &nb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nb长生脑海的这个声音不停的叫嚣。 &nb她难堪地用手捂着脸,哈哈,太可笑了,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nb龙归天担忧的看着她。“长生……” &nb“不要叫我的名字!”长生惊叫出声,“哈哈,你们果然是一家人,都是这样,都是这样……” &nb“不语……” &nb“住嘴!阴魂不散,真是阴魂不散……你听着,我长生不愿,也永远不会嫁给你,更永远不可能爱上你,听明白了没有,永,远!” &nb龙归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双唇,“是吗?这可由不得你……” 第76章 叛国 &nb船只穿过好几道关卡,缓缓地向着岸边码头推近,长生甚至已经能听到鸣奏喜乐的声音,隔着江水从远方飘来。 &nb“由不得我?”长生放下捂住脸的手,看着他勾起一抹冷笑,“你是要准备派人把我拿下吗?好啊,把人叫过来啊,我就在这里等着。龙归天,你没有灵根无法修行,是永远奈何不了我的。如果强迫我成婚,难道……就不怕我在新婚之夜一刀抹了你脖子吗?” &nb“啊,抱歉,我忘了,你这么弱,肯定会安排护卫在房里的,是吧?龙傲天的好儿子。”长生故意用带着恶劣的口吻,意图激怒着此人。 &nb但除了给龙归天苍白的面容上增加了发红的眼角外,他就一言不发,立在那里,跟块木头一样。 &nb良久,龙归天才吐出一句话,“……长生,你真残忍……” &nb残忍? &nb长生笑了一声,搞得倒像是她在逼他似的,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她,还真可笑。 &nb听见她对他的嘲笑声,龙归天有些受不了,他走上前来,看了眼长生的脖颈,道:“长生,这契印的滋味好受吗?” &nb“……怎么?准备用这个来对付我?”长生冷笑隐忍着怒意。 &nb“不,我不是他,我怎么会这样对你。”龙归天急忙辩解。“长生,嫁给我,我便能为你解契。” &nb哈,都逼婚了,还说自己是纯牛奶,请问,这跟龙傲天对她的所作所为本质上有何区别! &nb“比起嫁给你,我宁愿永不解契。”长生说得恶狠狠。反正她有这南浮暖晶,还有什么好怕的,日后顶多一直戴着项链罢了。 &nb龙归天听着长生绝情的话,心痛到无以复加,他苦笑一声,“不语,你太小看这契印了,这是皇家禁封的密术,这东西只能封它一时,时间到了,它还是会蹿出来折磨你的。” &nb“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嫁给你?”长生嗤之以鼻,“别傻了,若你的父皇知道你在打我的主意,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 &nb“这五十五年来,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把你从我脑海中擦去,可没有用,没有用!我还是想着你,想见你,想听你对我说话,想得发狂……”龙归天激动的述说着自己的情感,已经到了哽咽了地步,“感谢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把你送到我身边,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便整日整日守着你,不敢合眼,我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你就消失了。” &nb所以,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强迫我嫁给你了吗? &nb“我不要再压抑自己了。你从化神跌落炼气,这是我得到你最好的机会,不是吗?”龙归天慢慢直起身,看着长生的眼神透着坚定,“至于皇宫那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想娶你。反正我从小不受宠,被下放到这大峨,与其做一个手无其权的皇子,不如与你一起逍遥山水间。” &nb规划得还真不错,可问过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了吗? &nb等等,他刚才说――“你是大申放在大峨的皇子?你是三方盟的其中一方的代表人吗?” &nb龙归天毫不在意的点点头,“这个不重要。长生,马上就要上岸了,我们的婚礼就要开始了,需要我帮你换上衣服吗?” &nb光明正大无耻到他这种程度的,也是少有! &nb长生没鸟他,仔细思索着,当初大峨被瓜分的时候,三大势力所分配资源总体来说是比较均匀的。龙傲天是个皇帝,他不傻,但他却派一个毫无灵根的皇子镇守这里,这说明龙归天肯定有过人之处,手段绝对很厉害,才能以凡人之身镇住手底下的人。这船上秩序安然就是证明。 &nb所以,龙归天说他手无其权,根本就是扯淡! &nb但他为什么要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来到一休所在的混典,以身犯险?战争中,主帅应坐镇后方,这是常识吧?长生奇怪的看着他,龙归天会意,给她倒了杯茶,“不语,你渴了吗?来,喝杯水吧。” &nb长生没有接过,而是问他,“你……来混典是为谈判?” &nb“不,是为投诚。”龙归天缓缓摇头。“不喜欢茶吗……” &nb“投诚?!”长生震惊的看着他,战争才刚开始,大申明明还有反抗的余力,完全可以跟大林寺联合起来,一起对抗一休,虽然他们没有化神,但也不一定输啊。 &nb这就样来投诚…… &nb“这是娶你的聘礼啊。”龙归天见长生不喝那茶,便自顾自拿起来喝。 &nb“娶我的聘礼……什么意思?”长生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长歌知道你要娶的是我?” &nb龙归天淡淡地点头。 &nb“这不可能!”她可是化神修士,如今去掉奈何,长歌就只剩下三位化神,若再失去她,长歌损失不起! &nb见到长生蹙起眉头的模样,龙归天解释道:“我用的是她人身份,并未明说是你。但一休应该猜到了。” &nb然后他竟同意了,把她当什么了!长生觉得气愤,却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nb外界的鸣奏之音已越来越响亮,连龙归天都听到了,他笑看着长生,“不语,我可以叫你娘子了吗?” &nb娘你个头! &nb长生神识扫荡着外面的迎亲阵仗,不由一愣,“你真的是来投诚?” &nb龙归天笑着点头。 &nb“你这可是公然叛国,疯了吗?大申不会放过你的!”长生简直快被他搞得抓狂了。 &nb“不语你不用担心,为夫早已想考虑好了一切。来,把喜服换上吧,真想见到你为我穿上喜服的样子。”龙归天抖开喜服,华丽的闪瞎了长生的狗眼! &nb有没有搞错,要不要这么闪啊,你只是一件喜服,不是金缕玉衣啊! &nb“……衣服的确很好看,可惜我不会是它的主人。”长生语气冷谈的说着,“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我必须要走了。祝你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nb长生说着就要往外走,龙归天脸色一变,站起身来,“长生,你走不掉的。” &nb“哦?”长生回过头来,“你是指外面的天罗地网,想用这些把我留住?那你也太小看我长生了。” &nb“不,我从未小看过你,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子,我怎么敢对你掉以轻心呢?”龙归天指着长生的脖颈,道:“所以我还做了点手脚――在你昏迷之时我置换了你的项链……” &nb长生一惊,摸上脖子,一把扯下那条带子,这不是能抑制契印的南浮暖晶,只是一枚同样大小的普通的暖玉! &nb大意了…… &nb醒时竟未曾检查身上装备,长生一阵懊恼,可谁又能想到提防自己的救命恩人! &nb“对不起,长生。”龙归天一脸歉意,“我能为你解契,只求你能下来。” &nb“……休想!” &nb长生怒意上涌,放出绫带,一击朝他打去,龙归天躲闪不过,直接被打飞,撞倒了无数家具。打过之后,长生冲上去,掐住他,“把南浮暖晶交出来!” &nb“没有。”龙归天嘴角流着血,摊开双手,笑得开心,“我扔了,扔进河里了,你找不到的。” &nb“你……”长生气极,对他释放出强烈杀意,但他依然在笑。 &nbd,长生一把扔下他,对他道:“这此我不杀你,还你救我的一命,下次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定要了你的命!” &nb龙归天狼狈的趴在地上,看着长生离去的背影,笑着哭了,“从小……我喜欢的东西,永远不会属于我。不去抢,就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nb长生展开烟蒂绫,在周身形成一道防护,从窗棂处冲了出去,刹时,灵箭跟雨一样的下了过来,射在绫带上又被弹开。千里铁箭阵的可怕之处,就是防不胜防,它会从各个角度刁钻的袭来,一旦被沾染上到,就会血流不止,难以存活,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nb长生一点也不敢大意,牢牢地护住周身,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破了包围圈,朝着岸上人群中奔去,打算祸引东水,但这些修士没那么傻,一个个贼精贼精的。 &nb“新娘跑了!他们家在捉人,大家快闪!” &nb也不知是谁吼了这么一句,岸上看热闹的人群瞬间闪了个精光,只留一片空荡,靠! &nb长生只好改变方案,一头扎进这冰凉的河水中,但身后紧接着追来了一支箭,这支箭与其他箭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疾速、威猛、气势汹汹地破开水面,直直朝着长生射去。 &nb元婴期,完了,若是从前,这箭她随手就能灭掉大片,但她目前才炼气三层啊,顶多也就单挑个筑基,一下就跳到地狱模式,还让不让人活了! &nb长生拼尽全力在水中穿行,突然扫到一片幽深的海草区,有救了!她在水中转了个弯,那箭也随之而来,一下就追上了她,长生就着水一个侧翻,躲开了那支穷追不舍的灵箭,那灵箭刹车不及,一头扎进了海草中,被海草纠缠住。 &nb总算解决了,长生摸着脖颈处,那里被开了个口子,正流血不止。方才她虽然躲了过去,但还是慢了些。 &nb正想松口气,从大河之上又是射来三把箭羽,靠,龙归天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吗?不就是拒绝了他的求婚嘛,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要不要做得这么绝! &nb长生来不及骂人,就捂着伤口扎进海草区,但这次她想借海草摆脱箭支的想法落了个空,这三支箭并肩前行,相辅相成,愣是把海草给割裂出一条道来,紧紧地咬着长生。 &nb你追我赶,你追我赶…… &nb糟了,赶着赶着,体内能量不够了! &nb长生的速度慢了下来,就以她以为自己将死于箭下时,身体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带住,勾进怀里,牢牢裹住,而那三支箭,则被另一只手轻易的拿住,停在了长生的面前。 &nb长生顺着这双手往上看去…… &nb一休! 第77章 妖族 &nb一休! &nb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nb长生呆愣的看着在水中一休纯白发丝,幽幽水光打在其上,如同一种发着微光的白玉,令他整个人都产生了一圈光晕,尤如嫡仙。 &nb“幸好赶上了。”一休用神识轻触长生,传来这声低语。 &nb用神识说完这句话,他把目光投向河流上方,空中有个手持银弓的元婴修士,在扯动弓弦,似乎还要再对长生几发箭矢,非要置长生于死地不可。 &nb一休眼神凌厉起来,把手中握着的箭附上灵力,朝着上方的修士投射了过去,正好与那修士射出的箭针锋相对,两道强烈的力量在空中对撞,引得河流都在沸腾! &nb怎么会是……化神!? &nb那修士已发现不对,正要转身逃跑,但一休扔过去的箭已破开阻碍,带着威压,碾压过去,那元婴修士根本毫无还手之地,连带着体内元婴被一穿击杀,重重落于河面,尸身却蜕去一身幻术,化作一只灰白山鸟。 &nb这是……妖族! &nb妖族百年前已隐居横断山脉,如今大峨正是兵荒马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化作人形在追杀她? &nb此妖是龙归天手下之人的打扮,难不成是大申已与妖族联合?还是说,这是妖族的离间之计,龙归天来混典谈判(长生依旧不信他是来投诚的),但只要长生死在他的手中,这场战争就没有讲和的地步。 &nb但不管怎么瞧,看来妖族也打算来趟这浑水了…… &nb干掉了敌人,一休便带着长生往上水上浮去,河水剥离开二人之身,顿时干透。 &nb来到水面,长生从他的怀里挣开来,一休也顺势放手。 &nb“长生……一月不见,为何修为大降,可是出了什么事?”一休目光扫到长生的脖颈,微微蹙眉。 &nb什么事,难道他会不知?在拿她当诱饵的时候,就应该想得到后果。 &nb“无事。不过是修为尽失,从此无法寸进一步罢了。”长生故意把自己的问题说得很严重。“一休仙尊,我丢失了魔刀,还真抱歉……让您失望了,如今你目的已达到,就是不知一休仙尊打算如何处置我这小小炼气修士?” &nb“长生……我并非有意。”一休听着长生讥讽的话语,面露哀沉,“我明白,如今不管我如何解释,你都不会在再信我了……” &nb没错,被算计了一回,她再也不想被算计第二次。 &nb“是我连累了你,不管你如何怨恨我,还请为你自己着想。跟我回去,让我为你治疗,好吗?” &nb一休说得恳切,但长生心中的情绪却越发的不耐,她不想与他周旋,直道:“这样有意思吗?算计我又给一颗糖,到底想做什么!一休,你日日夜夜带着这样一副面具,不累吗?” &nb“长生,能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吗?”一休情绪没有变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nb“何必解释?你的解释我根本不想听。”长生见一休依然坚持的模样,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挑了挑眉,“那好,你不必解释,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魔道那边的卧底?” &nb……一休瞬间陷入了沉默。 &nb“你能回答吗?”长生看着他沉默,笑了一声,“我明白了……” &nb原来他真的是卧底! &nb天呐,长歌一共也就四位化神,其中两个都是卧底,还有一个直接掌控了长老阁,她如今又修为骤降,纪敖又是个不管事的剑痴,请问长歌还有救吗?还有救吗! &nb长生不由的苦笑。 &nb“……这很重要吗?”一休突然出声,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冷然,“我现在已是长歌老祖。” &nb长生抬眼看了一休一眼,他竟然……承认了。 &nb“不重要,我只问问而已。” &nb不重要才怪,当然重要!一个人的属性,是可以否定一切的。魔修永远是邪恶的,这个世俗的偏见就像人们永远不会相信,不良的少年少女们也可能多才多艺一样,世人永远只看表面。 &nb只因为我们太容易去责备恶人,却忘了了解他们的内心。 &nb在地球上,不良还可以从正,但在这里,在修仙界,等级阵营划分分明,魔修转做正道,这是万万不能的。一旦走上魔修的道路,便只能一直走下去,长生想到了鬼畜说的话:魔修是没有选择的。 &nb“恭喜你,做到了魔修不能做到的事情。并祝你早日夺得大峨。”长生懒得与他纠缠,看着他后退一步,转身捂着伤口踏着水面往岸边走去。 &nb“长生。十天前,鹿川平原的那场天火与你有关,是不是?”一休在背后叫住她,声音低沉,“鬼畜与他的魔刀都葬在那里。” &nb这是一句陈述,而不是疑问。 &nb“……那你早已知道鬼畜在那魔刀里,是不是?所以才说要封印它。”长生头不回的答了句,便继续往岸边走,她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得赶紧处理一下。 &nb“长生!你得马上跟我回去。”一休突然蹿了上来,一把拉开她的手。“你的血变了颜色,你中毒了。” &nb长生看着手中蓝颜色的血液,一阵恍惚。中毒?但她并没有不适的感觉。 &nb而且……这种绚丽的颜色,好像在哪见过? &nb吞下一粒解百毒的丹药,没有作用,流出来的血依旧是蓝色的,一休便强拉着她回到了他在混典的住所(修为相差太多,没有反抗的余地)。 &nb他住在一座高山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nb混典与踏云城不同,混典更冷硬,建筑也更加的肃穆,连这里城墙都是冷硬黑石,再加上近来战事起,整座城市都处在一种备战的状态,街道很冷清,行人很少,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 &nb战争。 &nb长生突然想到《无间道》,她写的一本反战的,但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她身处战场中却在写反战。 &nb不过,这样才更有意义不是吗? &nb拿出玉简,长生继续上次写到的,明月抓到了黄长老的尾巴,知道他在观星台约见卧底,于是他通知蛸去抓人―― &nb清风放下通讯器,面露惊竦,“魔修就在下面!” &nb黄长老听了也是一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立马走到传送阵处,在上面划了一剑,破坏了整个阵型,传送阵就是这么脆弱,必须要两头对接完好,才能进行传送,只要一方糟到破坏,那传送阵就失效了。 &nb“宗者,传送阵用不了。”手底下的人跟蛸报告。 &nb蛸听完,望着高耸入云的观星台笑了,“以为把传送阵破坏了,就能逃得掉吗?” &nb“宗者,此处是观星台,有禁飞阵。” &nb“宗者,这附近有长歌的人。” &nb“请宗者指示?” &nb“等,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再动手,长歌的人,不用管他们,这里是大峨。”蛸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nb“是。”手下的人领命, &nb观星台上 &nb“长老,没有接收点的传送阵,到底行不行啊?”清风担忧的看着黄长老在地上勾勾画画。“别到时传送到一半,就断手断脚。” &nb“底下被他们包围了,没办法,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里是观星台,原本的阵法惯性还在,虽然有风险,但应该能平安到的地面的。” &nb“还需要多久?” &nb“大概半个时辰吧。” &nb半个时辰,若他还未到,定会被蛸起疑心的,得想个办法。 &nb清风拿出通讯器,连通了迪麓,“是我,黑风。对,是我,我还没领任务,刚从蝶衣那回来,在大浩,我还在路上,这次宗者这么急,帮我领一下,嘿嘿,帮帮忙啦。观星台下面汇合。” &nb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nb蛸在楼下等着,他心里明白,谁没有来,谁就是卧底。 &nb他手下来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两人没来,迪麓和黑风! &nb蛸已经不耐烦了,“动手!” &nb他的手下便跟蝗虫一样开始爬攀爬。 &nb听见底下的动静,清风冷汗都出来了,他催促道:“好了没有?” &nb“快了,快了。”黄长老仔细的勾画着。 &nb下面的这些人已经爬到近半了,清风不敢往下攻击,他的法宝与魔气会暴露他! &nb“好了。”黄长老终于说出了如同天籁的好消息。 &nb他从兜里掏出灵石,作为阵法的能量,“好了,你先走。” &nb他不能暴露,清风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没有推辞,直接踏上传送阵。 &nb“清风!”黄长老突然叫住他,欲言又止。 &nb“怎么了?”清风回头。 &nb“没事,走吧。”黄长老摆摆手. &nb“你小心点,也要快点走。” &nb“知道了,臭小子,快走吧。” &nb清风走了,黄长老平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传送阵失效,他没告诉清风,这是个一次性传送阵。 &nb“黄长老,这里的灵气舒爽吗?”与此同时,蛸拿着魂器与他的手下,爬了上来…… &nb清风被传送阵颠了出来,趴在地上晕头转向,没有接收点就是这么坑,但好在此处离观星台不远,他顾不得休息,便急忙往观星台方向赶去。 &nb很快,清风到了观星台附近,下了飞剑,便往那边跑,来到观星台下,清风正沿着往众人的痕迹往上爬,还没爬几步,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他身边划过,只听得一声巨响,清风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nb黄长老死了。 第78章 双开 &nb黄长老死得很惨,他被人从观星台上扔了下来,砸在了地上,手脚断裂,七窍流着黑色的脓水,死不瞑目。 &nb隐藏在附近长歌的弟子,震惊的看着此景,飞奔的跑过来。 &nb清风从墙面上跌下,一步一步的走近黄长老的尸体,不能置信的看着他凄惨的样子。 &nb刚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 &nb几百年间与黄长老相处的一幕幕回忆,在脑海中不停滚动。 &nb清风走上前,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绝望又痛苦的呜咽声。 &nb“魔修,拿命来!”长歌门的弟子使出手中的武器,朝着清风全力击来。 &nb战事一触即发! &nb“黑风,小心!” &nb迪麓冲了上来,帮清风挡住了一击,并拉着他狂奔,“快走――走啊!” &nb话还未说完,迪麓突然被一把剑贯穿了脑袋,血溅了清风一身,他顿时回过神来,抱住迪麓,疯狂的逃跑,身后是长歌弟子的追击…… &nb拼着一身的伤,清风出了禁飞区,终于甩掉了身后追击的人,跳上飞剑,捂住他头上的伤口,“撑住,一定要撑住!” &nb“前两天……宗者……” &nb“别说话了,我马上给你治疗。”清风疯狂的在储物袋里寻找丹药。 &nb“宗者他问我:‘迪麓……你跟我多久了?’我哪记得,然后他就说‘你跟着……我五十年了!都很能干……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有兄弟是内鬼,你敢不敢杀了他?’他就这样……面对面问我,我当然说,敢了!结果……怎么样呢?当然是,找不到那个卧底了。”迪麓不停喘息着,眼神有些涣散。“据说,那个正道的人……骨头硬,被宗者……用魂器足足折磨了一刻钟,一刻钟,一句话都……没说过!” &nb“别说了……”清风拿出丹药喂给他,“快吃,吃了它!” &nb“不了,我只是……金丹期,被元婴修士,爆头,死定了。”迪麓扭过头,看着清风,笑了一下,“宗者说,那个卧底很会掩饰。今天,谁没出现,谁……就是卧底。我没有……没有说你去青楼,也没敢上去……要是让宗者知道,你没来,那你就倒霉了。我很想问你,蝶衣好看吗?要是不好看,那就没劲了。” &nb清风勉力的扯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nb迪麓也笑,然后头一歪,没了气息。 &nb清风怔愣地看着迪麓,血还在流,但人却已经死了。清风下了飞剑,扯下迪麓的身份牌,找了个地方一把火烧了他,看着这簇火光,清风久久不语…… &nb一休走进了房间,长生放下玉简。 &nb“在写《无间道》?” &nb长生点头,“是啊,你也看吗?” &nb“看过一些,结局是什么?”一休走到长生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nb“都死了,只有明月还活着。”有时候长生觉得《无间道》说的就是一休的故事,明月就像是另一个他。 &nb“是吗?看来是个不错的结局。” &nb“明月虽然活着,但他却身处无间地狱。”长生又道。 &nb一休却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转手掏出一枚丹药,递给长生,“你并未中毒,血却变成了蓝色。这颗丹药你试试。” &nb长生没有接过,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问:“你为何会出现在河里?你早知道龙归天要娶的是我。” &nb“嗯。”一休平淡的收回手,“龙归天前来求婚,说是要娶一位长歌弟子,那时我就猜测是你。但不确定,因为以你的修为,不会落到龙归天手中。所以,我只是暂时答应派人前去接人,但龙归天却等不及,下船后便要与你成婚,逼得你逃走,被人追杀,幸好我一直在关注,神识扫到你,便赶了过来。” &nb原来龙归天在误导她,大概是想让她对长歌死心吧。 &nb“战况如何了?”长生又问。“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启动空间大芥子?” &nb她想尽快回长歌,找亲人庇护,而不是受制于此人。知道吗?一休给她安排的住所,竟然是他的寝宫…… &nb真是弱者没人权。 &nb“快了。”一休似乎不想对此多谈,只是一句带过,“长生你身体并未有伤,但修为为何突然跌到炼气三层。” &nb“意外罢了。”长生同样一副不想提的样子。 &nb成仙石太过逆天,当然不能说! &nb其实她的血变成了蓝色,长生也很怀疑是这石头的杰作,人体的血液都要流经心脏,如今她的心就是成仙石,流过心脏的血液发生了什么变异也说不定,漂在河里的那三天,估计身体的原本的血都排走了吧。 &nb要不然,她怎么会连打坐吸收的,都不是再是灵气。 &nb而且,进度太慢! &nb“还有事吗?”长生开始下逐客令。 &nb“我在外面种了天罗。”一休看着长生的脖颈道,“若是发作,便往外跳,它会裹住你。” &nb“知道了。”长生淡淡的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一休,“……我想出去走走。” &nb“明天我陪你。” &nb“我想一个人。” &nb“如今正大峨十分混乱,长生你修为大跌,轻易出门只怕会受伤。明天我陪你。”一休的语气虽轻,却不容辩驳。 &nb虽然他说得温和,理由很不错,但还是掩盖不了他的强势,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但这人却偏偏喜欢带上温和的假面。 &nb长生冷笑一声,“随你。” &nb“那明日再见。”一休向长生告别。 &nb看着他离开,长生突然感谢起他的虚伪的假面了――至少不会用强。 &nb经过这一打岔,长生也没心情写作了,收好玉简,拿起《大风报》最新一期的报纸,翻开来看。 &nb首页报道的是大峨最新战况,说长歌已经攻陷了多少多少洲,死了多少多少人,还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分析,猜测长歌接下来的行动,还有外界大申与大宝的动作。 &nb长生大致看了看,心里有个了底。 &nb目前大峨不包括长生在内,有五位化神期,除去那天追杀她的和尚,其他人都站长歌一方,再加上人手充足,所以每日攻下十几二十来座城池,大峨,难怪一休说很快结束。 &nb至于外界,大申与大宝虽然急得不行,但传送阵被封,也只能干着急。 &nb四块大陆中间被横断山脉所阻隔,至令无人能翻越,除了……妖修。 &nb当初鬼畜也是联合了妖族一起打天下,虽然最后被妖族背叛,但不可否认妖族在其中的作用,如果她处在大申或者大宝,在这种传送阵被封的情况下,肯定第一时间联系妖族,与之合作。 &nb至于合作之后的事情嘛,视情况而定。 &nb而如果她处在妖族,沉寂百年,同样不过会放过这么好重出江湖的机会,这一拍一合,也许今天见到的那个妖修,并不是巧合…… &nb长生翻到副页,终于看到了另一个[传说]的言论。 &nb[吾乃传说,因《悦来报》欺人太甚,吾已将《无间道》已转载到《大风报》上,却未曾想《悦来报》寻人替笔,取吾名写吾书,如此下作,令人不耻。 &nb吾绝不容此行径,誓当与尔等决一死战!] &nb这份声明与当真是与长生想得一模一样,不仅厚颜无耻的冒充,正主出来后,还倒打一耙,瞧这义正词严的语气,这气愤填膺的口吻,谁给他这样的底气,竟真能说得出口。 &nb还决一死战,来就来啊,谁怕谁! &nb讲真的,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这份声明,完全可以一字不改的还给冒充她的人,完完全全的是在说他自己啊,这人在写这声明的时候,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nb长生气恼地扔下报纸,她已经能想象到外界读者们的混乱了――两人都称自己是真的[传说],发表了声明,而且都写都不错,一时间还真分不清真假。 &nb唉,看来一场骂战是在所难免了。 &nb但这样下去不行,拖得越久对长生越不利,所以,她准备开新书,没错,她决定双开! &nb一本与《无间道》完全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热血! &nb他既自诩为[传说],她倒要看看,这人如何接招,若还是接着抄她,那可真是笑掉大牙了。 &nb什么热血,毫无疑问――网文!而且是废材升级流! &nb虽然内涵难以达到很强的高度,但是热血啊,毕竟谁没有yy过这样逆袭的故事呢。 &nb既然这样,长生就准备以网文的风格写一个小人物奋斗成大神的故事,但为了真实,长生会在中间她穿插自己对于修行的领悟。 &nb冒充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拼境界与修为啊!她可是化神! &nb想好解决的办法,长生心满意足的放下报纸。也许是上天看不惯她太过舒心,刚准备松口气的长生,契印又发作了,没有浮南暖晶的抑制,这次的发作显得尤为强烈。 &nb而且与以往发作有很大不同…… &nb她内心竟涌出一股可怕的渴望――找到龙傲天,上他! 第79章 寻找仙气 &nb这种感觉简直可怕! &nb没有南浮暖晶,长生脖颈上的那朵花又开了,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nb长生全身发软,全靠手臂的力量撑住桌子,才不会倒下,这次与以往都不同,她并没有失去意识,但可怕之处也正是如此,强烈的**一直在拷打着她的理智,折磨着她。 &nb颤抖着发软的手脚,想跳到外面的天罗从里,但谈何容易,长生脚下一个踉跄跌,扑倒在地,带落了的满地的报纸。 &nb那朵黑色的花越绽越华丽,蔓延着往她的心脏爬去。长生已全身酥麻,瞳色隐隐泛着金光,蜷缩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她觉得自己如同一只濒死的鸟类,一边是**渴求着极乐至死,而另一边则是理智毫不留情地鞭挞。 &nb这种两感觉一直在体内缠斗不休,撕扯着她,简直想要崩溃。 &nb终于,那朵黑色的契印之花开到了长生的胸前,张牙舞爪的朝着她的心脏发起攻击,但此契印刚刚触碰到,心脏就传来一阵强烈的排斥,并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就像一位国王受到了严重的侵犯,它正在行使驱逐的权力。 &nb黑色的花朵一触即退,似乎被吓到了,拼命地往后退缩,直至消失不见。 &nb花没了,**也终于退却,长生伏在地上喘息,头上全是热汗渍渍,她强撑着坐起,扒开胸前的衣物,看向心脏,在那里成仙石发着微光,透过肌肤亮出来,显示着它凛然不可侵犯的地位。 &nb这东西可以克制契印! &nb意识到这点长生笑了出来,成仙石果然逆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消灭龙傲天的契印?她感觉到契印只是退却,但并未消失,也不知下次发作会不会再发作,什么时候发作? &nb若是在战斗的时候,简直不敢想象。 &nb长生凝出一面水镜,朝着脖子看去,一片白皙,毫无契印的痕迹。 &nb束好衣物,撤掉水镜,长生进入了内视状态,从内部直接观看自己的心脏。 &nb成仙石变了,不再是上次她看到的无色,而是成了蓝色,连接着她的经脉,强有力的跳动着。如果不是知道看到的是她的心脏,长生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颗跳动的星球,美丽而广袤。 &nb这样形容自己的心脏,似乎有点不恰当,但长生觉得成仙石真的完美,没有一处瑕疵! &nb长生的意识小心地往心脏探去,但越是靠近,阻力就越强,长生用尽全力还是无法突破,只能远远的遥望它。 &nb最终,她放弃探索这成仙石,长生控制着意识退出了身体,睁开双眼,看了看房间内铺满地的报纸,慢慢的起身收拾,没有用法术,只是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拾起,叠好。 &nb平复方才大起大落的心情。 &nb收拾好后,长生开始例行的打坐,因为成仙石的改造,她不再需要灵气,而是另一种游离在空气中的能量(既然是成仙石,就称为仙气吧)。 &nb这仙气十分的微量,空气中的含量极低,威力惊人是真,速度极慢也是真,长生把此地的空气全都搜刮一遍,但也只得到了一手指多的仙气,好在迈进了炼气四层。 &nb本是应该高兴,但长生一想到如此进度,高兴也变成了郁闷。 &nb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新攒到化神,就算到了攒到还不能一次性用完,否则又得重新来过…… &nb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nb这仙气的散布似乎有讲究,污浊之地不去,淫-秽之地不去,人心所乱之地不去,凡间界最少量,几里范围内也就那么一两缕,而修仙界比凡间界,虽然也多不到哪儿去,但几里范围还是能搜集一拳头那么多的。 &nb这世间既有仙气淡薄如丝之地,肯定亦有深厚如雾之地,端看她有没有这个机缘,找不找得到了。 &nb长生从手镯中掏出大峨旅游地图的玉简,贴在额头,排除正在打仗的前线,仔细圈出几个她认为有可能会有仙气的地方,她专挑奇奇怪怪却风景美丽的地方,反正明日一休会跟来,正好物尽其用。 &nb实在不行,便回长歌找刻录阵那群发明家、研究狂求助,应该会有所发现。不过,这是最后选项,一旦引起这些技术宅注意力,成仙石的秘密也保不住了。 &nb定好明天的日程,长生又拿起玉简,开始书写《无间道》,没办法,她被禁在此地,除了一休便无他人,只有这满山的树与死气沉沉的建筑,为了不使自己成日无所事事,长生便继续书写―― &nb黄长老的死讯传到了长歌,门人俱哀戚不已,尤其是补一宫直属黄长老的手下,十分激动。 &nb“你们执判殿为什么派人跟踪黄长老!”一位弟子情绪激动,对坐在桌子后的明月与若水父亲――青徽长老大吼。 &nb“这是执判殿的事。”青徽长老拧着眉头,道:“谁允许你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 &nb“黄长老敬忠职守,你们却派人跟踪他!现在黄长老死了,就跟我们补一宫有关!” &nb“你这是――” &nb青徽的话被明月打断了,“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nb明月伸手去拉这位同事,想平息事态,却被他冷哼一声的甩开。 &nb“好了好了。”青徽也觉得理亏,“黄长老是个优秀的修士,他的葬礼要办得风光点,给他亲人多点补偿。” &nb见到二人点头,青徽长老又道:“黄长老的住所放了卧底的肉身与档案,但被阵法与机关锁结合锁死,没有密码打不开,明月,你和补一宫的人合作,尽快解开,把那个卧底找出来。” &nb“是。”明月点头。 &nb那门人虽不情愿,但也分轻重,点头领命。 &nb明月回到办公处,立马掏出通讯器,连通蛸,“宗者,是我。怎么这次闹得这么大?” &nb“那个正道成天盯着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喽。”蛸一脸的无所谓,嘴里的话却带着凶意。 &nb明月沉默一会,然后笑着道:“这里现在只有我负责,如果要购入灵魂,再找我。” &nb蛸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搞定了,今日杀那个正道的时候,那批灵魂已经收了,不多说了啊,省得你烦,啊。” &nb蛸挂断通讯,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 &nb明月拿着通讯器,脸色冷然,沉吟半晌,呼出一口气,有些疲惫,他拿起桌上黄长老的身份令牌,呆呆地看着,少倾,他又拿起一旁放着的黄长老的储物袋,倒出其中的通讯器,经过一翻筛选,终于选出了一个没有标识的通讯器,明月怀疑这是黄长老用来连通卧底的那个通讯器。 &nb拿起这块通讯器,明月缓缓的输入灵力,试探的连通对面。 &nb清风坐在飞剑上,木然看着远处的流云,不知何去何从,这个世间唯有黄长老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可如今他死了,他的身份终于被扔进了黑暗中,也许他这辈子都要以魔修的身份活着,永远回不去了。 &nb清风绝望的想着,但就在一下秒,那个他与黄长老的通讯器竟然响了。清风拿出通讯器,面无表情地看着它,没有接,只是任由它响着,明月也在那头等。 &nb片刻后,清风挂断了通讯器。 &nb明月看着挂断的通讯器,他再次输进灵力,这次清风接通了,但他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nb“我是黄长老的接手人。”明月只说了一句,便等待着清风的反应。 &nb清风又挂断了,明月敲打着桌子,思索着。 &nb不多时,清风停下了飞剑,拿出通讯器,打了回去,“为什么找我?” &nb“你就是那张牌?”明月问。 &nb“你是谁?” &nb“补一宫明月。黄长老死了,大家很伤心。” &nb“我还有点事情没做完。” &nb“黄长老不会希望看到你走上邪路。” &nb“你到底想怎么样?”清风不再试探。 &nb明月抚摸着自己挂在腰间的令牌,吐出两个字,“合作。” &nb沉默许久,清风挂断电话。 &nb话分两头,蛸在他的洞府,正在看着一张报纸,上面写了三个硕大的字体《长歌报》,报上写了两份讣告,一份是黄长老的,而另一份,却是迪麓的。 &nb[长歌门人青河,化名迪麓,因卧底在魔道,于长歌历xx年xx月xx日逝世,终年七百二十岁,谨此讣告。 &nb长歌辰时宫 &nbx年x月x日] &nb清风走了进来,对他行了个礼,“宗者。” &nb“回来了。”蛸放下手中的报纸。 &nb“我杀了迪麓,他是内鬼。这是他的身份令牌。” &nb蛸接过迪麓的身份令牌,检查了一下,然后又看到报纸上的讣告,终于还是相信了。他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nb“宗者有没有找人看着魂器,要是迪麓知道在哪就麻烦了。”清风一脸的担忧。 &nb蛸看着他,终于脸色大变,立马带领几个手下前往魂器的存放地。 &nb“宗者,我们去哪?” &nb“黑山林。” &nb“但宗者用不着自己去啊。” &nb“我不想让人知道密码。”蛸冷冷地道。 &nb清风点点头,“明白,我去把人调开。” &nb他小心的走到另一边,通知明月。 &nb与此同时,明月收到消息后立马通知同事,“叫跟踪蛸的人回来。我得到消息,蛸会去他放置魂器的地方,通知跟踪蛸的人来,不撤回跟踪他的人,他是不会去的。” &nb但补一宫的门人却对他不理睬,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 第80章 骂战 &nb明月兴冲冲而来,却被众人的反应浇了一泼冷水。 &nb“大家这是要做什么?若真想帮黄长老做点事的话,就现在动作,这是最好的机会。你们帮帮忙好不好?”明月见众依然不理会,扭头对着方才青徽长老大吼的一化师兄,“你说句话啊!” &nb“这件事跟我无关,青徽长老叫我别碰这件事。”这位同门师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可管不着大家。” &nb明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黄长老的事情我要附上责任,但我跟大家一样,我也是长歌弟子,我也是为了抓住魔头。” &nb“你不是只想往上升吗?”师兄冷笑一声。 &nb“是黄长老埋在魔道的卧底给的情报,你们信不信?过了今晚可能就没机会了,你们想清楚,啊?”明月准备扭头就走。 &nb众人见他这样不像在说谎,有些犹豫起来。 &nb明月见此,不再纠缠,转身就走,一化却叫住了他,“……青徽长老不让我碰,出了漏子你可自己负责。” &nb明月回过头来,对他笑而不语。 &nb清风这边,明月撤走了跟踪的人,假意被引走,蛸见此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带着几位手下直奔黑山林,他落下飞剑,直往那冲,手底的下的人连忙跟上。 &nb清风留在后面,好像突然想起些什么,对着身旁的魔修道:“哎,忘了宗者叫我垫后了,你们先走。” &nb看着这些人冲向黑山林,清风朝着反向远走,渐渐没入黑暗中。 &nb猎物已经入套了,剩下就看明月的了…… &nb蛸带着几个部下,走入黑山林,绕过五行八卦的迷阵,来到一棵无比苍老的大树前,“你们留在这里。” &nb部下听令,留在原地。 &nb蛸走到老树下,把手掌印在枝干上,灌入魔气,一旁的几棵树同时移动,老树的枝干上又出现了密码锁,蛸按下锁上的机构图密码,老树猛然后一抖,发出轰隆的声音渐渐往下沉去。 &nb就在此时,埋伏在黑山林的长歌门人出手了,几十支阵旗突然从夜空中划来,如同坠落的流星,朝着蛸与老树这边插去。 &nb有人埋伏! &nb蛸大惊失色,伸手拿住几支阵旗,破坏阵法的完整性,但长歌留了一手,放出的不是一套阵法,而是两套,蛸破坏了一套,但还有一套落地,地面瞬间大亮,阵启,堵住了温养放置魂器的通道。 &nb见到自己已被包围,蛸意识到今日恐怕凶多吉少,抓起部下往长歌弟子来的方向推去,并趁此机会迅速逃跑。 &nb几道飞剑组合着阵法追来,蛸挡了几下,拼着伤也不放弃逃离的速度,甩开了长歌门人,藏进黑森林。但他不敢放松,今晚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蛸拿出通讯器,连接明月。 &nb突然,一阵通讯器的声响出现在寂静的黑山林中,清脆空灵到异常,蛸拿开通讯器,顿在原地,惊竦的望向着四周,想找出声音的来源……明月如同幽灵般从一棵树后走了再来,手中就握着那个响着的通讯器。 &nb而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魂器,黑黝黝的洞口正对着他。 &nb“你……背叛……” &nb话未说完,明月便催动魂器,一个由无数怨魂组成的巨大人脸吞没了蛸,瞬间死亡,连同元婴一起被吞噬。 &nb明月淡淡地看了一眼蛸的尸体,通知门人来收尸后,拿出通讯器,接通清风…… &nb次日。 &nb明月神采焕发地回到补一宫,发现大家都看着他,并渐渐向他围拢过来,一化师兄走在最前方,用力地瞪着他,然后――鼓掌。“干得漂亮。” &nb众人也都一起笑着为他鼓掌。 &nb明月愣了一下,也微笑出声。 &nb一番小小的庆祝过后,明月带着笑意来到了自己办公处,见到了清风。 &nb清风穿着一身黑斗篷,隔绝了全身的魔气坐在椅子上等他,此处毕竟是长歌,他虽是卧底,但也不好以魔修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进入。 &nb“来了。”明月走到清风对面坐下。 &nb清风摘下兜帽。 &nb明月了然轻笑一声,“原来是你啊。” &nb“我好久没回这里了,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清风笑着喝了一口茶,“我从前就最爱这里的茶。” &nb“你做卧底多久了?” &nb“我跟着蛸三十多年,之前还跟过几个魔修,加起来差不多有五百年了吧。” &nb“五百年?!”明月有些震惊,“你真是令人敬佩。” &nb“敬佩倒是不用了,给我恢复身份就行,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nb“厌了?” &nb清风带着放松的疲惫往后一靠,感慨道:“你没做过卧底,你不懂。” &nb明月默然,只是微笑。 &nb“可惜找不到那个内鬼,找到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清风的语气还是有些愤愤。 &nb“蛸把卧底的肉身放在哪,你知道吗?” &nb清风想了想,“他这个人很狡猾,我并不确定。” &nb“有猜测的地点?”明月追问。 &nb“……应该不是。”清风还是慢慢摇头。 &nb“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我给你恢复身份。我帮你打开黄长老的阵法机关锁,可惜……没有密码。” &nb“把卧底的笔画拆开来就是了。” &nb“就这么简单?”明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nb清风点头,“就这么简单。” &nb“那你先等等。”明月笑了笑,走去黄长老的灵山。 &nb清风重新戴回兜帽,坐在原地等他。 &nb不一会,有弟子提着乾坤袋,进来收拾垃圾,补一宫是长歌的情报部门,垃圾是需要经过特殊处理的,这弟子开始收拾明月留下来的垃圾,一个不慎,掉出了几块玉简,有一块滚落到清风跟前,他俯身拾起,正想还给那弟子,手却陡然顿住。 &nb这块玉简……是他的,就是他曾经上交给蛸的那块! &nb而蛸则把它们交给了卧底…… &nb清风想到了上次的跟踪,倒吸一口气……明月,就是卧底! &nb长生放下玉简,看了看天色,开始把玉简中的誊抄到纸上,她试着用术法进行抄写,期望能达到解放双手的目的,想法很好,但可惜实现太难,试了几次,长生就放弃了,不好控制,这毛笔软软的,用术法控制时轻时重,一团乱。 &nb看来还是只能手动。 &nb直至日暮西山,长生才把所有到目前为止的抄完,她拿出通讯器,连接灵活,“天王盖地虎。” &nb“宝塔镇河妖。”灵活接通。 &nb长生把《无间道》发给灵活后,开始问他外界的一些情况,外界的情况倒是比较和平,跟报纸上说的相差无几,大宝与大申派遣人想打通传送大芥子,但到目前为止还有没什么进展。 &nb就是这场战争使悦来商行受到了比较大的冲击,不,应该是大陆所有的商行,众所周知,商人们的总部就是在大峨,如今战乱,不知多少商行遭了难,破了产。 &nb悦来商行虽然家大业大,但在这场大势面前,依然损失惨重,各个产业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唯独报纸! &nb“这可能跟那冒充尊者的无耻之徒有关。”灵活愤愤不平。 &nb这场骂战比长生想象的还要可怕,在大浩与大申,所有的话题都在争论不休,连战争的讯息都被压了下去。有支持真[传说]的,也有支持假的[传说]的,刚开始只是相互发表见解,到后来不知怎的,竟有人骂出了真火,在三次元找到与他对喷那人,揍了一顿。 &nb这下可捅了篓子! &nb本来嘛,只是单纯的学术交流,在报纸上说说也就是了,无论如何是不累及现实,这已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了,结果有人破坏规定,实在有辱斯文!被揍的那方肯定不罢休啦,于是―― &nb怒火,烧,烧,烧! &nb两方,喷,喷,喷! &nb闹得不可开交,据不完全统计,引起了三次元的数十次摩擦,还好都没发展成战争规模。 &nb后来,大峨爆发战争的消息传了出来。你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哪那么容易!这场骂战中,一方新的阵营冒了出来,不支持也不反对,实事上这些人根本不看《无间道》,加入骂战,只是单纯的看不惯那些支持反对派,在危难之际,竟依旧大谈风月,玩物丧志! &nb言词激烈,甚至把写《无间道》的两个[传说]都骂了进去。长生苦笑,她已经习惯躺着了中枪了。 &nb支持与反对派当然不服气啦,开玩笑,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不可以侮辱我的爱好!凭什么瞧不起,没有看过就没有发言权! &nb于是,三方开撕,你撕我,我撕他,撕撕撕,场面更加的混乱…… &nb到目前为止,这场骂战的激烈程度完全不亚于大峨之战,其蔓延之广度,甚至超过了大峨,也是一大奇观。 &nb可惜,长生此次寻灵活,并不是为了平息这场骂战,反正还要在上面加一把火,那个冒充她的人,如此嚣张的发出战书,她不答应岂不让他一个人演独角戏,没有人回应的像个小可怜,既然如此,那她就应下好啦。 &nb就以新书为基准,来一场较量。 &nb她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敢不敢接! 第81章 回应 &nb对于那人的战书,长生的回应只有一句话――[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nb嚣张吗? &nb就是要嚣张!这种情况就是要从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如此才能让所有人知道她的自信,才会在理智与情感偏向她,这种思维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再若她新书胜过此人,离确定真正[传说]的身份也就不远了。 &nb到时,这场闹剧也可以落下帷幕了。 &nb长生可是十分期待着对方那时的反应。勾起一抹笑意,长生趴在窗棂仰望天空,夜已深,星空却璀璨,一闪一闪,在无云的夜空格外耀眼。她欣赏了一会天上美景,便关上窗,回床睡觉。 &nb她现在被困于此,写完了,搜集完这附近的仙气,除了睡觉已无事可做,更何况她修为大降,身体难免会较之往日困乏,只有睡饱了才有力气战斗,不是? &nb这本应是一场畅意的大觉,但却被一个梦给搅了,嗯,大家都应该猜到了吧? &nb没错,又是520网与桥,还有鬼畜的那个梦。 &nb长生依然站在桥的这端,她知道走过桥,就会看到鬼畜。但她不想动,走了这么多次,还是一直被这梦境纠缠,耐性再好的恐怕都会产生抵触,更何况那天,鬼畜在死之前说了很多,她迷迷糊糊听到他的一些忠告,他叫她不要去找520网,也不要去找鬼畜。 &nb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首先,梦是真的,其次,鬼畜是真的还活着,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应跟520网有关,可能被困在了那里,梦中的这个鬼畜应该是想让她找到他,然后解放他吧?而魂体的鬼畜却做出了与之目的相反的事情,按理说他们是一体同源,却不知为何作出了不同的决定? &nb真是矛盾啊。 &nb难不成梦中的这个鬼畜会伤害她? &nb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鬼畜似乎很早之前就认识她,还很了解她,她跟他到底有何关系?到最后长生都没能从鬼畜口中得到真相。 &nb看着江的那头很久,长生还是决定听从魂体鬼畜的忠告,放下好奇心,不再寻找520网,不再靠近鬼畜,并且……遗忘他。 &nb但……话这么说,她站在原地等了很久,怎么还没醒来呢? &nb长生回忆以往的梦境,每次都是被鬼畜推回去的,难不成她若不被他推,就醒不来了? &nb这可是她的梦啊! &nb刚下了决定,下一秒就要反悔,长生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如此出尔反尔,还是决定再等等,可是等啊等――等啊等,她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nb她已经快要站成一尊石像了! &nb长生叹了口气,正想迈步过桥,却不经意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非得要往前走,她不过桥,还可以横着走啊。突然从思维墙里走出来,她兴奋地扭头看向左右两边。 &nb但两方都被又浓又厚的雾包裹着,根本看不见路,不过借由520网发着光的水流,还是隐约能窥探到一些的。长生走到浓雾面前,拿出一只吸管,戳进去,不要问她为什么会有吸管。←_← &nb没事,完好无损。虽然这雾还存在有毒的危险,但连根吸管都腐蚀不了的毒,是不足为惧的。 &nb长生试探着把手伸进浓雾,没有受伤,然后迈开步伐走了进去。在一片白茫中,会分不清方向,长生便以520网为标识,挨着它发光的江流行走,走了很久很远,她终于见到了一片雾气稀薄之处,一个兴奋,立马冲了出去。 &nb结果……还是回到了原地,长生瞪着这座桥,敢情她走了这么久,都白绕了一圈。 &nb唉,长生叹了口气,看来,不过桥是不行的了,不然真要一直被困在这梦境里面了。 &nb来到另一边,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眼皮一跳,鬼畜浑身都是露骨的伤口,一个人坐在血泊中,这地上全是他的血,都无处下脚。 &nb怎么每次来都见到他重伤? &nb“你来了……”鬼畜的声音很轻,轻得让人以为他随时就会倒下。 &nb长生站在原地,没有答话。 &nb“我知道,你不想来找我了。”这次,鬼畜没有再说同样的话,反而像看透了长生的想法,并把它摆在了台面上。 &nb“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梦里。” &nb“这是你的梦,并不受我的控制,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想见到我。”鬼畜轻笑一声。 &nb听到这个理由,长生抿紧了唇,“那为什么……我无法醒过来?” &nb“见我是取决于你,但来到这里,送你离开却取决于我。” &nb“……那你什么时候会送我走?”长生问。 &nb“你真的要走?”鬼畜反问。 &nb“……”长生沉默片刻,点头。 &nb“那好,我这就送你离开。”出乎意料的,鬼畜竟然干脆的答应了。 &nb“嗯?你不打算再让我找你了吗?”长生惊讶。 &nb鬼畜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右手一挥,空间顿时扭曲,“你终究,会来找我的……” &nb等等―― &nb把话说完再送我走啊! &nb长生顿时从床上坐起,看清四周环境果然不是梦里时,便郁闷地叹了口气,永远不把话说清楚,每次到关键时刻就醒过来。她起身推开窗,发现外面日头已高,这还是长生自修行以来第一次起这么晚。 &nb“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nb“谁?” &nb“弟子仁乙见过长生仙尊,尊上有请仙尊醒后去会客厅。” &nb门外站的是一休的部下,金丹期,但自从她修为降低之后,连门外有人都无法知晓。“会客厅?有客来访?” &nb“正是,客人乃是大申仙朝的十九位皇子殿下。” &nb龙归天?他还敢来! 第82章 一日行 &nb但凡修仙城里的山都是经过处理的,长得很秀气,还带点缥缈的薄雾,一休就住在这样的一座山上,建筑分布在其中十分精巧,不像野蛮长生的山脉那样不羁。 &nb设计这坐山的人十分巧思,在最顶端的一个孤峰,做了主人的寝宫,而下方,则是千千万万繁花,寝宫像花蕊一般被拥簇其中,其他的建筑则是以此花蕊衍生而来,不停向下,就像一株生机盎然的植物,整个设计与自然完美的整合到了一起。 &nb会客厅就在山的半腰处,仁乙把长生带到这里,便退了下去。 &nb这是一小片紫竹林,一休与龙归天都席地而坐,不知道在此之前谈了什么,二人都十分安静,气氛很微妙。长生踏着风声,伴随着紫处叶沙沙的走了过来。 &nb她这一路行来,都在想着一休为何要请她来?她并不想见到龙归天,人生被逼一次婚已经够悲催的了,第一次引得她闭生死关,未曾想到竟还来一次,更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是一家人。 &nb长生有时在想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一家,所以这一世才有此劫难。简直孽缘! &nb“长生。”见到她,龙归天便直起了背。 &nb“坐。”一休指着另一侧。 &nb长生忽略了龙归天炙热的眼神,也不客气,席地坐了下来,她问向一休,“寻我来此何事?” &nb“十九皇子……” &nb一休话还未完,便被龙归天抢了过去。“不语,是我,是我想来见你!” &nb“哦,现在你见到了。”长生淡淡的回应,相比之下,并不热情。言下之意,就是既然见过了,就请圆润的滚吧。 &nb龙归天显然没有悟到古语的博大精深,或者是他下意识的忽略了,“不语,我知道那天你——” &nb“龙皇子,那天的事我不想再提,你我之间真的没什么旧好叙的。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杀了你。”长生冷冷的盯着此人。 &nb“你……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是因为我的父皇吗?”龙归天微微苦笑,眼睛却带着不甘与冷意。“我想得到一个答案。” &nb想得到一个答案,行啊,长生干脆的甩出了他想要的,“不错,就是因为你的父皇,龙傲天陛下。” &nb龙归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放在膝上的手一点握得紧紧的,也不知是因为长生对他的厌恶,还是因为龙傲天。 &nb“不过……就算没有他,我也同样不会喜欢你。”紧接着,长生直白地道出后面一句。 &nb这让龙归天本就伤透的心,变得更加难过,“为什么……” &nb“没有为什么。就像你说的,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那么讨厌一个人也是。” &nb龙归天听了久久不语,颓然的坐在原地,良久,他终于恢复了些气力,起身告辞,走了。 &nb长生目送他离开。 &nb“你伤他至深。”围观了整个对话的一休,做出了结论。 &nb“我对他本就无意,所以有些话还是早说为好,当断则断。我不喜欢不清不楚的纠缠。”长生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杯盏,看起来毫不在意。 &nb“……长生,你可真冷情。”一休看着她突然出声,带着些笑意。 &nb冷情吗?也许吧。 &nb“不说这个了。”长生放下杯盏,“方才你们在谈什么?” &nb“没什么。他来此是只为了来见你,想得到你的答案。”一休青衣披身,白发如丝,坐在这紫竹林中优雅高贵。 &nb真的只是这样吗?长生并不太相信,“那你为什么放过他吗?” &nb“长生想让我不放过他吗?”一休带着笑意反问。 &nb长生一阵语塞。 &nb“他只是位凡人罢了,而凡人的生命总是太过短暂。你说是不是?”一休嘴角噙着笑意,转开了话题,“今日我已得空,想去哪里看看,我陪你。” &nb她记得龙归天曾说过,他来此是为了投诚,难道是真的? &nb“有啊。”长生点头,当然有。 &nb她想去的地方,有很多,为了寻找仙气,她在地图上标记的地方,都带有一定的危险性,以她目前的修为,有点奈何不了。 &nb不过,为了掩饰她真正的目的,这些地方同样风景如画,是旅游的好去处。 &nb“来大峨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看过这里,只顾着奔逃去了。”说到这里,长生看了他一眼。“如今,修为又降。” &nb被他所困,真是祸不单行。 &nb一休像是没有听懂长生的画外音似的,依旧笑得温柔,“我陪你去。” &nb只有一天时间,能去的地方也都隔着距离,所以长生只定下三个地方,这是她认为最有可能具备仙气的地方。 &nb二人出发,第一站是锯山,这是一座很出名的山,又叫三座峰。这里出名不是因为此处有奇珍异宝,亦或者奇人异士,而是此处甚美,传言锯山曾经只有一座峰,缥缈入云端,似人间仙境,后有圣人经过此处(不是长歌),把山劈成了三峰,旁人问其原由,圣人答:此处绝美无瑕,不似人间,沉溺其中,恐生心魔。 &nb一座山竟能美到圣人“恐生心魔”,如此景色,再加上圣人如此高的评价,勾起了世人的好奇心,这锯山又如何能声名不显呢? &nb一休载着长生飞出了混典城,锯山距离混典并不太远,因此,很快就到了山脚。 &nb远远望去,正是蝉鸣山寂,鸟飞林幽的一派宁静景象。但再多,也就没了。长生失望的看着这山,这里并没有她想要的仙气,连灵气都是稀薄,也许曾经锯山是美丽的,但被圣人破坏的风水,随着时光的流逝,也渐渐泯然众山罢了。 &nb虽然失望,但长生也不好马上就走,说是出来散心的,总是要做做样子。 &nb山脚下有座小镇,镇上住着不少修仙之士,但亦有凡人,是个典型的仙凡混杂居住的地方。 &nb穿过这座小镇就可以到达山脚,二人走进小镇,一休并未隐匿自己的修为,却让长生用纱巾掩住脸,虽有些不服气,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就同意了。 &nb一休上下打量她很久,拧着眉道,指着长生脸上的纱,“再加一层,它太薄了。” &nb长生依言再加上一层。 &nb“太薄了。” &nb再加。 &nb“还是太薄了。” &nb啧,再加,这下总成了吧,都四张了,她都快裹成粽子了。 &nb“不行,总觉得你的眼睛……” &nb“……”靠,别告诉我眼睛也需要遮起来!长生不耐,一把扯下脸上所有的纱巾,“干脆你给我下个幻术遮一遮。” &nb一休看着她叹了口气,不太情愿地点头。 &nb终于搞定了脸蛋问题,二人在小镇穿行,这个小镇很破败,完全没有身为旅游圣地的富裕相,反倒一路走来,断壁残垣很多,道路两旁还有尸体在发臭发烂,无人去管。 &nb这里的人也是无精打采,不是满脸麻木,就是一脸呆滞。这里没有高修为的修士,虽然无人能看透一休的深浅,但并不妨碍衪们惧怕于他的威压,远远的望见,便躲了起来。 &nb所以,二人所过之处,如土匪过街,人见人躲。 &nb长生有种难以言喻的好笑感。 &nb不过也有意外,比如说眼前这位女子,披头散发,整个人疯疯颠颠,她突然冲了上来,拿起石头就往一休身上扔,她是个凡人,一休又怎么会被这样的攻击伤到,石头还没挨到他,就被弹开。 &nb“都死光了,都死光了……去死,去死,去死!”只见那女子说话颠三倒四,同时拿出更多的石头,一并扔向一休。 &nb一休无故被人一再地冒犯,也有些恼,想释放出威压给她一点教训,远处却跑来一位老妇人,明明行动不便,却在不要命地奔跑,边跑边喊,“仙长手下留情,求仙长手下留情啊!” &nb一休并未因此停下,却被长生制止了,“你是化神,这灵压一压下去,她不死便也会经脉俱断,如同废人,将来活着也是受罪,若是如此,你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nb说话间,那老妇已跑到跟前,抱住那疯颠的女子,跪地求饶,“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她无意冒犯,前些日子打仗,她儿子女儿丈夫全折了进去,整个人就疯了,看见仙人就砸。求仙长开恩,看在这可怜女人的份上,求仙长开恩。我给您二位磕头了。” &nb说着就不管不顾的举着头往地上磕,一下便见一血,长生托住她,道:“不追究了,你们快走吧。” &nb老妇欣喜若狂,嘴里说着仙子大善的话,强拖着不情愿的女人走了。 &nb一休也未制止。不过,本就是他种的因,今日这果尤该他受着。 &nb经过这插曲,二人便接往前走,走着走着,长生突然问他,“为什么要发动战争?” &nb这个问题长生也问过鬼畜,但他的回答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想,并且绝不后悔。 &nb一休是这样回答的:“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 &nb原来还是因为野心的滋长。长生听完便不再说话,沉默着与一休逛完了锯山。 &nb第二站,是一个湖,湖里有一种美丽又危险的生物,像水中的蝴蝶,所以这种生物又称之为水蝶,淹死之人所化的怨灵,很是凶恶。 &nb来这里也是因为一个传说,曾经有一位强大的修士,爱上了凡间的公主,娶了她,并为她建造了这座湖,但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有一天修士毫无预兆地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杳无音信,公主就守着这湖,每日在这里等啊等,一直等到老死,都没有等到修士。 &nb真是一个美丽又凄凉的传说,但这里并没有长生想要的仙气。 &nb“走吧。”长生对一休道,但发现他竟瞧着这湖出神,真是少见,“一休,?一休,你很喜欢这湖?” &nb一休回过神来,看着长生,直到她有些发毛,才缓缓摇头,“不,很讨厌。走吧。” &nb嗯?一休的反应可真奇怪。 &nb第三站,同样是一座山,却是座冰山。 &nb这里没有传说,也没有仙气,还冷得要死,长生之所以来这里,只是为了……逃跑! 第83章 逃跑计划 &nb长生与一休的第三站,是一座冰山,叫无名冰山,靠近横断山脉,处于大峨的边缘处,山尖上都是皑皑的白雪,稍微掩饰了一下独属于冰山的锐利。显得十分恢弘。 &nb无名冰山很冷,气温极低,也少有生物存活,到处都是雪亮的冰晶。 &nb天上还在下着雪,虽然寒冷,但没有风,所以显得格外温柔。长生与一休就是顶着这安静的雪,来到冰山之下,仰望冰山之高。 &nb无名冰山是号称永不融化的无极冰筑成,白得发蓝,像一根巨大的冰棍,耸立在这里。站在山颠,既可以看到左面横断山脉的连绵厚重,又可以看到右面辽阔的冰原,景色十分奇特,如果忽略这里足以冻死人的低温的话。 &nb二人在山颠降落,脚下是一片透亮蓝白的冰,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站在冰晶之上往下望去,其高度令人腿脚发软。在这漫天冰雪这上,长生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到极致,这里到处都是仙气! &nb仙气进入身体的感觉感觉舒服得她都要呻-吟,太舒爽了,就像一个干渴至极的人,突然碰到了一口甘甜的井水,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完全不需要顾忌,太幸福了! &nb但好在长生的理智还在,怕一休察觉出异样,她吸收仙气的度控制在炼气四层顶峰,小心着没有突破炼气五层。 &nb本来长生是想以此地为契机,做为逃离点,对仙气是完全没想法的,但万万没想到,上天突然间给了她一个惊喜,这里的仙气又多又足,完全能够冲到金丹期,简直就像天堂。 &nb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nb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休在,长生都想不管不顾地在此地闭关了。但对于她的逃跑计划而言,这次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 &nb长生犹豫了起来。 &nb这并不是多想,一休表面上对她很好,没伤害她,给吃给住,还陪她出来散步,但实则心怀不轨,而且他对她并不信任,拘禁她也有这个原因。 &nb这样说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一休从未信任过他人,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是防备心很重,这可能跟他做过卧底有关吧,对他来说,信任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代价太大。 &nb长生觉得他孤身一人活了这么久,这个原因占很大部分。 &nb那么,还要继续执行逃跑计划吗? &nb长生思忖着…… &nb当然要! &nb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托付他人手中,太没有安全感!全凭一休的心情,决定她的自由与权力,也太可怕。而且这人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在化神时都被他算计过一次了,如今修为大降,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次? &nb再说身体内藏着成仙石这件逆天宝物,她的血都变蓝了,可不敢呆在一休这位丹药大师面前,再露出端倪就不好了。如今找到了仙气,那就说明这世间其实还有这种能量的,她要再次强大起来,离开一休是唯一的选择! &nb好吧,既然决定了,那就要说到长生的逃跑计划了。 &nb这世间越是复杂计划其实越容易出错,所以她的逃跑计划,非常简单――这是里处大峨边境,靠横断山脉,长生就是想以这座冰山的迷宫,拖住一休一小会,然后趁机跑进横断山脉。 &nb横断山脉是妖族的地盘,一位化神期修士未曾打过招呼,直接进入他人的地盘,绝对是赤果果的挑衅。这就好像一颗原-子-弹,直接打到别国领土,其性质是一样的。 &nb一旦一休进入横断山脉,妖族绝对不能冷眼旁观,妖族的化神期修士会出手! &nb在这个战争时刻,长生赌一休不敢冒险,不敢进入这横断山脉,这对她来说同样是次冒险,炼气期对上化神期,以小博大,听上去都不可思议。 &nb但这就是她呆会要做的。 &nb如何把一休困住不难,但如何把他引入局中,才是真正的难题! &nb实在不行…… &nb“冷吗?”一休问长生。 &nb长生摇头,她虽修为大降,但身体素质还是化神期,这种冷度,还受得了。“天色已晚,不如在这里过夜吧。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冰雪,太美丽了,跟故事中的场景一样,真想收藏起来。” &nb这倒也不算是假话,长生穿越到这个世界,不到半年就被三昆捡回了长歌,长歌四季如春,没有冬天又哪里会有下雪,在地球上也没亲自到冰山过夜的体验。 &nb“可以吗?”见一休不语,长生再加上一句询问。 &nb一休看着她,终于还是同意了,虽然仍旧有些疑虑,但也许是长生的低修为,使他放下了警惕,这不是掉以轻心,而是差距太大,根本必要。 &nb听说过一个化神期去防备一个炼气期的吗? &nb简直笑话! &nb一休之所以对她警惕,还是因为她曾经是化神。 &nb长生对他示弱,利用了一休的强者心理,以达到无害感。事实上她也真的无害。 &nb这无名冰山什么都没有,就是冰窟多,别看它就像是一块厚实的冰坨,但里面实则弯弯绕绕,再加上透明的冰,道路难辨,复杂的如同迷宫。 &nb修士有神识,一般迷宫是困不住修士的,但这冰山迷宫的奇异之处就在于,它是无极冰。 &nb无极冰能隔绝神识,在里面修士的神识无法穿透此冰,一旦进入迷宫,就会启动阵法,这阵法不知是何人所设,但威力惊人,多年来不知困过多少修士。 &nb长生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这座山为大峨十大未解之谜,被列入教材,哦,也就是《大浩修真见闻录》,她学的第一本修仙界书籍。 &nb一休也看过此书是知道的,除非打破它,或者找到出口,否则,这冰根本烧不溶。大约是他觉得,自己只是想在洞口不深处过夜吧。 &nb不过,既然进了迷宫,总要走一遭才不枉白来嘛。长生在心里暗笑着。 &nb二人找了一个洞穴,走了进去,光线很暗,一休掏出照明珠,刹时,冰晶做的洞穴大亮了起来,光线的折射与反射组成了一副瑰丽的画面,如同置身在梦中。 &nb一休让照明珠浮在身旁,然后掏出一张羊皮纸地图,嗯?地图?! &nb长生惊讶的看过去,这上面标识着冰山迷宫的每一条道路,清清楚楚,连阵法变换的规律都摸索出一些,标记在其上。 &nb“你……怎么会有这里的地图?” &nb“很早之前,就想到这里采集药草,正好这里是门派的管辖地,就命人绘制了这一份地图。”一休笑着回答。 &nb长生:“……” &nb不服,竟然场外求助,靠! &nb那这样还跑什么啊,根本不占优势。 &nb接下来,完全是一休带着长生在这迷宫里跑,如行走在自家后花园,不知疲惫,到处采集珍稀药草。 &nb不知过了多久,在长生哈欠连连的时候,一休停了下来,“怎么了?” &nb“长生,我一时忘形,竟忘了你精神不比从前。”一休略带歉意看着她,终于从职业病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困了吗?” &nb“……还好。”毕竟是修士,虽然修为低,但熬个夜根本不算什么。“其实你可以继――” &nb长生突然被一休打横抱在怀里,吓了一跳,顿时心中一凛,剩下的话愣吐不出来。 &nb“冒犯了。还有不到一刻钟阵法就要变换了,你我要马上赶到阵眼处,才能免过被移动位置,困在其中。”一休笑说着,便抱住长生开始在冰宫中飞掠。 &nb长生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看着一休的侧脸,突然,她问出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 &nb一休飞掠的身姿差点一个趔趄,但还好他是化神,马就是调整过来,只是稍微顿了顿,就恢复了正常的速度,他用平静地声音反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nb“……”长生半合着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良久,才慢吞吞的道,“没什么,我只是胡乱猜测罢了。” &nb一休暗自松了一口气,分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但时间紧迫,他强制地忽视了这种感觉,抱着长生全力飞奔,不敢再耽搁,一直到赶到阵眼处。 &nb阵眼处很空旷,整个呈圆形,有四个出入口,与迷宫里的冰道有着很大的不同。 &nb就在一休快要进入阵眼时,他抱在怀中的女人突然直起身躯,搂住他的脖颈,凑近了过来,一片柔软便印在了他的唇上,一休愣住了,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nb一休僵直在原地,头脑前所未有的混乱,理智告诉他一定有诈,但无法抑制情感在瞬间涌出心脏,如同火山喷发,浓烈炙热快要把他灼伤。 &nb长生数着时间,等了几秒,发现一休根本没反应,失败了吗?心虚着想要离开他的唇,却猛然被他转守为攻,狠狠的啃噬着,扫过她的每一寸口腔,用一只按住长生的头,根本不容许她退却! &nb长生感觉要被他吞了,舌头都被啃得发麻,想要后退却根本做不到,只能被动的承受,嘴里渐渐尝到了血腥味,她不舒服,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胸口,却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nb但奇怪的是,长生挣扎着却并未有惊慌,好像那个正在与一休接吻不是她一样,眼神清亮得慑人。 &nb三,二,一! &nb一休倏然间感到不对,但已经晚了,他的灵力正在渐渐凝结,这是中毒的征兆,他往下看去――胸前插着一支金针,他知道,这是长生的武器。 &nb“不要动。这毒会暂封你的灵力,虽然不致命,但拖久了,还是会有后遗症的。建议你马上调息。” &nb她虽然不喜欢用容貌做武器,但并不代表她不会,不然根本活不到现在,早就被【哗――】死了。 &nb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这么顺利…… &nb长生与一休分离开来,想要走进阵眼,却被一休死死地拉住了手臂。 &nb长生看着他,“放手……” &nb一休没有动,长生便挥开他的手,他被封灵力,无力抵抗。长生走进了阵眼,刚好阵法变换,那阵眼入口处结了一层透明的冰晶,透过这冰晶,长生能看到一休前所未有的可怕表情,他张开口说了什么,虽然听不见他的声音,但从他的口形,可以得出――[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 &nb知道被人算计的滋味了?不好受吧。 &nb长生无所谓的挑挑眉,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塞由拉拉。然后看着他随阵法消失在此处…… 第84章 妖军 &nb终于暂时摆脱了此人,长生舒了口气。 &nb但她没有时间耽搁,这冰困不住一休太久。趁着阵法还在变换,长生坐下来疯狂的吸收起仙气,她境界还在,根本不用担心进阶太快,导致走火入魔。 &nb所以修为从――炼气五层、炼气六层、七层、八层…… &nb一直到堪堪突破筑基才停下。 &nb睁开双眼,正好看见这入口的冰自动化开,很神奇,如同一扇自动关开的门,这表示阵法已经变换完毕。 &nb该到离开的时候了,虽然长生很舍不得这里的仙气,但贪心不足,会害死人的,尤其是一休只是被困住,不是死了,万一跑出来,她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nb在这种时候,她当然不会有心情去搞个透彻明白,只能记下此处,待到日后有机会再回来。于是起身,拍走一身的冰气,走出阵眼。 &nb你说路线?一休的地图早已标明白了不是吗? &nb一休拿出地图时,长生瞄了一眼就记住了,这不是她记忆力过目不忘,而是这地图并不是死记硬背的那种,它配合着一套公式,以推算出变换阵后的不同地型,并不算太难。 &nb这公式简单到她都会,一休更不用说了,所以,真的时间不等人呐! &nb长生一个飞掠,移出了阵眼,脑海中不停的计算,每一条路径,每一条分岔口……终于,她见到了月光反射有冰雪之上的光芒,急忙冲了出去。 &nb雪已经停了,明月高悬在冰山之颠,配合着辽阔静谧的冰原,整个世界安静透亮得好似天上人间,不染一丝红尘。 &nb景色虽美,但长生来不及去欣赏,突然,冰山一阵抖动,她差点一个站立不稳,扶住一旁的冰晶,惊竦得朝着脚下看去,一休竟然这么就解了她的毒? &nb如今已在破阵! &nb意识到这个,长生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不再做停留,从这冰山这上一跃而下,高高的坠落,冷风狠狠地灌了进来。很快,长生来到了冰原,护住全身,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进行了一次安全的降落。 &nb站起身,长生看了眼被她压出来的印子,头也不回的朝着横断山脉出发。 &nb没有雪,却有月,她孤身在这无垠的冰原之上飞速行走,没过多久,无名冰山突然从中间出现坍塌,一阵崩裂,冰屑四溅。 &nb长生听着这声巨响,穿行的速度更高到极速,拼命的在冰原之上奔腾,横断山脉就快要到了! &nb但突然间,一声清脆嘹亮的鸟鸣之声突然出现,在这寂静的冰原之上传出了老远,长生一惊,抬头看去,妖族…… &nb随着这声清鸣过后,地面开始发出剧烈的抖动,冰原的冰层渐渐有些龟裂,长生躲开薄弱的地方,停下赶路的步伐,看着横断山脉,这动静是从山脉里传来的。 &nb地震的幅度越来越大,看着这黑黝黝的山脉,长生心中泛起浓浓地不安,她决定隐藏起来。但这片冰原一望无垠,根本无处可躲,没办法了,长生只能扯出一块与冰原色彩一致的披风,套好伪装自己,然后伏在冰面上,紧紧地盯住横断山脉。 &nb随着动静的不断加大,长生听出这似乎是脚步声,无数的脚步声。横断山脉是妖族的地盘,能在其中肆意走的地,也就只有妖兽了……难不成她遇到了兽潮? &nb不会这么倒霉吧! &nb长生回头望了一眼无名冰山,那山已塌了一半,并且是现在进行时,要不要这么迅速啊!长生在心中暗自焦急,却也只能强行按捺住。 &nb从横断山脉,渐渐走出一列凶兽,领头的是百兽之王――虎。 &nb这只虎不是一般的白虎,毛发很亮,眼睛有神,并且带有智慧,已开了灵智,从它的气息来看,似乎已达到了能化形的地步,这种妖最难对付,因为它们吃人。 &nb白虎的身边同样是猫科兽类,这些凶兽身上背了几面旗,高高挂起,旗上写着――[万兽圣者],身后跟着无数妖类,天上地下无所不包,浩浩荡荡,真有点万兽之王的意思! &nb这绝不是一般的妖族,长生计算着这支队伍的实力,越算越心惊,而且这条队伍依然未看到尽头,一直从横断山脉里涌出。这么多妖踏出自己的地盘,来到大峨,并且毫不掩饰,看来宣战的意味很明显,尼玛,它们是妖族的大军! &nb妖族果然参战了! &nb不知道是支援大宝,还是支援大申的?抑或者二者? &nb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身为大浩人的她,绝对是站在它们对立面的! &nb意识到这点,长生越发的小心隐匿,生怕被发现,她现在可是才刚筑基啊,虽然能单挑金丹,但单挑永远斗不过群殴,这是事实,鬼畜不也被人命给堆死了? &nb只可惜,想法是好的,但等级差距太大。没过多久,妖军的队伍就行进到长生附近,她趴在地上一不动,把敛气术发挥到了极致,但还是被那领头的白虎发现了! &nb它一个眼神扫过来,长生心头凛然,不再隐藏,双手一撑飞身而起,一个巨大的深坑就出现在她刚才隐藏的地方,并且泛起细微的雷电。 &nb长生倒吸一口气,雷属性,攻击力惊人的一种灵根。 &nb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终极奥义――[用眼神杀死你]吗? &nb在空中还未站稳,好几只飞妖就朝着长生扑杀过来,烟蒂绫瞬间一个打出,抽飞了一个,其余的飞妖都靠近了她。长生可不擅长近身战,只能一边倒退,一边应付。 &nb心中急速考虑着退路……有了! &nb长生对着那白虎大喊:“不要打,自己人!” &nb那[万兽圣者]剃了她一眼,然后派出了更多的飞妖,包围住她。 &nb靠,套近乎这招不管用,看来……只能血战一场了! &nb长生握紧手中的烟蒂绫,挥舞到极致,旦凡近身的飞妖皆被打飞,鲜血不停的从天上滴落在这洁白的冰原上,底下的妖族不停的叫唤,鬼哭狼嚎般,令人心生躁意。 &nb长生听说过妖族的这种音波攻击,但好歹她是化神期的境界,还是有点抵抗力的,手中的攻击依然没有放松,使飞妖无法近身。 &nb这样下去不行,这种高强度的攻击,她体内的仙气很快就会被挥霍一空! &nb到时就真的成了兽类的口粮了。 &nb如今她有三种选择,第一:回去找一休―― &nb这个绝对不能选!一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尤其是长生刚算计过他,没看到冰山都快要被他撞碎了吗! &nb第二个选择:马上投降,争取妖兽心同情心。 &nb尼玛,开玩笑吧!老虎是吃人的,有个屁的同情心,就算有,也不会用在人类身上。 &nb那好吧,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战斗,一直到死! &nb战斗到死,哈哈,总算有个不那么馊的主意了,这个才合她意嘛,反正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一战到底! &nb长生突然转换手中的烟蒂绫,朝着冰面击去,霎时,厚厚的冰层被破,冰下的水破涌而出,吞没了队伍中的一小片妖族,动物天生怕水,这冰层断裂开来,妖族的军队难免出现了混乱,移动着四肢不停地倒退着。 &nb那领头的白虎低吼一声,这声音气势十足,震慑住了混乱的队伍,它前肢在地上一拍,那碎裂的冰层开始凝结,弄好这一切后,白虎把目光投向长生,冷意十足。 &nb长生当然也没闲着,拿出腰间的紫色葫芦,费力的催动着,没办法,这是化神期的法宝,如今她才筑基,如果不是炼化了它,还真不一定催得动呢。 &nb紫色的葫芦慢慢地涨大,长生坐在其上,正准备攻击,却见那白虎眼中慑出一道光亮,直向她击来。长生控制着葫芦挡在身前,当过攻击过后,留下一道冒着烟的黑印。 &nb当初长生看上这葫芦,就是因为它皮厚,很能挡,但没想到,一眼几乎要洞穿,这白虎竟厉害如厮! &nb长生在感慨万千,这白虎又何偿不是,明明只是一小小筑期,竟能在它的军队面前坚守这么久,法宝也多,看来不是散修,应该是哪个修仙世家的弟子。 &nb杀了恐怕会有点麻烦。 &nb但,挡了路,就得死! &nb这白虎眼中暴射出精光,眼中的光束像流弹一样,不停的向着她袭来,长生控制着葫芦不停的躲闪,直到,听见一声轻微的脆响――这葫芦碎了。 &nb一道光透过葫芦,伴随着碎片,打向长生的腹部,她噗地吐出一口鲜血,从空中掉落,重重地砸在冰上。 &nb靠……竟然被别人的眼神杀死,说出去也没人信啊。长生看着天上的明月,感受到腹部的鲜血横流,不由苦笑一声,辉煌一世,最后竟然成为了妖兽的口粮。 &nbd,她的还没写完呢! &nb巨大的脑袋出现在长生的上方,挡住了光月,投下一片阴影,那白虎伸出前肢,踏在长生的伤口之上,不解地张口:“人类修士,为什么你的血是蓝色的?” &nb长生勉力笑了下,“……你猜啊。” &nb反正猜不到,等她死了,一辈子烦恼去吧。 &nb白虎沉默了下来,金色的瞳孔冷冷地盯着长生,然后举起锋利的爪子,在月光下格外冷厉―― &nb就在长生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突然一声隆隆的巨响,从远方传来,随即刮来剧烈的罡风,长生费力的望向那边。原来是那座冰山终于倒塌,一道强光从其中迸射而出,携着惊天的威压朝着长生这个方向气势汹汹地飞来。 &nb一休…… &nb长生哀嚎一声,脑袋里只有四个字在重复播放――功亏一篑,功亏一篑! 第85章 功成 &nb大风突起飞扬,刮得白虎脸上的毛发直直抖动,有情况! &nb它停下了对长生攻击的动作,给身后这支军队发出静待的指令,然后把目光投向凌空压来的金光,那是带着杀意的一枚天方印! &nb好浓的杀意,白虎见敌人来袭,前肢低伏,后肢绷起,对着那金光发出一记超强的虎吼功,顿时,山摇地动。冰面“咔咔――”裂开了不少,那天方印也被吼退。 &nb但可怜了长生,就在它身前,完全承受了这一波攻击,可不怎么好受,长生的耳朵都在发鸣,伤口被这一声给震裂了,身下的冰更是寸寸龟裂。这声虎吼威力惊人,她脑袋都有些混沌。 &nb随着金印的退去,一休带着化神期特有的威压,已然飞落到妖族大军跟前,手执宝剑与金印,但他却连一丝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妖族大军,只是死死的盯着倒在冰上的长生,喊了她一句:“长生。” &nb长生从这意味不明的话语里嗅到了危险,顿时头皮发麻,一株黑色的植物从冰面破开,并迅速长大长高,其上充满了倒刺与毒素,到处喷洒。 &nb顿时,有许多妖物退避不及,遭了殃。 &nb这株违背生物进程的植物,正是一休的杰作,他是木灵根,在冰面上种出植物来,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据说他当初化神时,整个长歌都被包裹在浓密的植被当中,山门都快被淹没了。 &nb“吼――!一休!”那白虎怒吼着叫出了一休的名字,同时避开了这株黑色植物的毒素,眼中盈满怒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nb“你伤我门人,我便斩你徒子徒孙,很公平。”一休淡淡说完,便指挥着植物,朝着妖族大军肆虐过去,顿时有一大片妖物被活活扎死。 &nb那白虎见此,恼怒异常,冲上前去,用眼神撕碎了植物的藤蔓,洒下一大片带着腐蚀有浓液,落于冰面之上,“住手!一休,你疯了,竟对我族人动手!算此女是你弟子……” &nb“她不是我的弟子。”一休冷冷地否决。 &nb“那你――”白虎一下语塞,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nb一休并未再理会它,直接御剑朝着白虎身后的妖族扫去,凌厉非常! &nb白虎立马扑上去,用钢爪拦截住它的剑,看着惊魂未定的族人们,眼神充满杀气,它是真的动了杀意,“一休,你欺妖太甚!” &nb正想抓起那地上的女子杀了,却发现,此女竟已到了一休手中,正被他用手掐着,呃……好像不用它出手了。 &nb原来方才一休只是声东击西,利用飞剑引开白虎,趁机把长生抓了回来,提在手中。 &nb一休的手掐在长生的脖子上,稍微用力,她的脸便涨得通红,并伴随着闷哼之音。 &nb“长生……”一休低沉喑哑的声音,青筋暴起的双手,还有不管不顾的在敌人跟前也要与长生算账地动作,无一不在显示他正处在暴发边缘。“长生……” &nb面对一休带着低沉怒容的样子,长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但可惜脖颈被掐,窒息到无法说话,只能勉力扯出一个充满倔意的讽刺笑容。 &nb这无疑是个挑衅! &nb一休眼底的风暴沉积再上浮,终于即将发作,但他却突然松开长生,一把带着她飞离原地,因为正好有一只白虎飞扑了过来,但它没有击中二人,反而击破了冰面,使得冰层下的水开始上涌。 &nb“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白虎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怒气冲冲。 &nb一休看了它一眼,没有理会,抱着长生转身就要离开。一休的无视,令那白虎觉得受到了羞辱,它跳到二人跟前,拦截住,用前肢拍打着冰面, &nb“有事?”一休终于抬眼给了它一个眼神。 &nb“一休,你到底什么意思!早已说好了的,如今你却出现在这里,还杀了我的族人……”白虎不停的来回踱步。 &nb“那你想如何?” &nb白虎呲着牙,盯着长生目露凶光,“把她杀了!” &nb长生心中一凛,一休同样眼神冷厉,“不可能!” &nb“为何不能!” &nb“她是我长歌化神修士。”一休冷静地道。 &nb“化神?”白虎目露狐疑,盯着长生打量,最后才恍然,“你是长生?!” &nb长生既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的看着。 &nb“可她现在不是!杀了她,否则休想合作。”白虎对着一休威胁道。 &nb一休轻笑一声,把长生放置在一旁的冰面上,下了个束缚与保护的禁制,才悠悠地对白虎道:“……这件事,不是你能做主的。” &nb说完,便提起宝剑,直指白虎! &nb战斗一触即发,一人一妖竟开始在这冰原月夜之上,打了起来! &nb这是一场化神之间的战斗,一进一退都波及甚广,这是冰原所无法承受的,整片冰原开始大片破裂,导致冰水开始上涌,吓得妖族大军不停后退。 &nb介于身后还有在意之人/妖,这一人一妖特意把战场拉到远处,怕伤及身后。 &nb二人越打越远,越战越高,已到了云层之上,长生瞟向身侧蔓延过来的冰水,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就在下一秒,她所在的那块冰,陡然松动,猛然掉落冰海。 &nb长生整个人被冰水吞没的瞬间,一休当即感应到了,但他被白虎纠缠,无法退却。不过还好他在长生身上下了保护禁制,目前不会有太大危险。 &nb正想安心战斗时,却惊讶的发现长生正在快速移动…… &nb她在逃跑! &nb意识到这个,一休的金印一个旋转,拉开与白虎的距离,现在他无法脱身,只能拿出一支紫色的簪子,化作一只普通的灰色麻雀,向着长生的移动的方向追踪而去。 &nb长生,你可千万千万要跑远点,千万不要被我逮回来,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的……毁了你! &nb另一边,长生已解开了一休的束缚,正捂着伤口在冰下的河流中飞速蹿流,疾速的水流抚开了她的发丝,整个人如同这世间最灵活的鱼。水本就是她的领域,自从长生的心脏被成仙石代替后,她对水的控制就更加的上了一层楼,那种精妙与威力,超过了从前的五倍不止,有时她都觉得这力量有些可怕。 &nb她把逃跑的地点选在冰原之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便可以打破冰层,进入水底。 &nb没想到竟真的用上了! &nb遇上妖军,被抓,同时,也是因为妖军,而逃。真是败也妖军,成也妖军! &nb长生可不敢象被一休抓到的下场,他看着她的可怕眼神,还历历在目,令人心悸,想到这里,前行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nb这冰层下方是一片巨大的水域,四通八达,连通着大海,长生的目标就是游进大海,一休就算手眼通天,也无法从大海中捞出一滴水来。 &nb长生跟随着水流的方向,在地底游过了无数弯弯,从不曾停歇,一直游了好久,久到她的伤口都开始在愈合,才终于见到曙光。 &nb她奋力地游出一个大峡谷,来到了蔚蓝的辽阔海面上,整个人像重新活了过来了般,长生露出一个笑容,放松地仰躺在海面上,看着天空、白云和灿烂的太阳,任由海水浮起自身,感受着波浪的轻轻拍打。 &nb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真是太畅快了,长生浮在这海上,被波浪摇摆得有些昏昏沉沉,舒服得直想睡觉。 &nb可是不行啊,她强打起精神,虽然逃开了是非之地,但不代表此处就没有危险了,首先要确认这是什么地方,离陆地有多远。她体内的仙气在战斗与逃跑中消耗得差不多了,修为已经从筑基跌落到炼气一层,真是…… &nb还是先找个岛屿休整一下吧,长生回头望向身后的大峡谷,这就是一座大岛屿,可惜没有多少仙气,唉,算了,还是先上吧,免得呆在水中发生什么意外…… &nb但是,这世间有一条叫做墨菲的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nb所以,它就发生了。(口气不要这么欠扁啊喂!) &nb水底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黝黑的洞口,把长生方圆一里地都囊括了进去,海水不停的往里面倒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长生反应不过来,连日的奔逃使得她早已精疲力竭,根本无路亦无力可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吸进了这个洞口,没入黑暗昏迷了过去…… &nb海面上,一只庞大的海妖浮出水面,带起一道海啸般的巨浪,它比一座岛屿还要大,头顶着蓝色的角,瞪着一只巨大的眼睛,划拉着八只爪子,甩着一条尾巴,悠悠地朝着深海游去。 &nb天空中,一只平凡无奇的海鸥,尾随其后,无神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把一切尽收眼底…… 第86章 眼睛 &nb长生是在一片水声隆动中醒来的,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黑色的巨大阴影,还有那一动不动瞪着她的大眼睛,好大的眼睛,长生完全能够感觉到这种实质性的注视感,顿时吓了一大跳。 &nb定睛一瞧,是它――那次奈何绑架她到无尽之海,一直跟随其后的那只妖兽! &nb条件反射的坐起身,长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块方寸大小的陆地之上,其上除了一颗歪脖椰子树和她,什么也没有,周围皆被大量的海水包围,看不到任何着陆点。 &nb看清了四周的环境后,长生便转过头,重新对面这只海妖。此刻正值白日,但她却无法看阳光,只因为面前这只海妖它太庞大了,就算只露出眼睛以上的头部,都能遮天蔽日。 &nb这种体积所带来的压迫感,使得长生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妖兽是已能化形的九级妖兽,有智慧的,对,没错,有智慧就好办,可以交涉。 &nb它把她抓来却没当成口粮吃掉,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nb“请问……这里是无尽之海吗?”长生试探着问。 &nb那妖兽只是瞪着她,没有说话……………… &nb所以,这是没听懂吗?还是不会说人类的语言? &nb就在长生想换一种妖族通用语交流时,它开口了,一股强烈的风喷向她,并伴随着细碎的鱼渣与海草,“是――” &nb长生来不及屏住呼吸,然后闻到了令她头皮发麻的可怕腥味,顿时倒吸一口气,脸色发绿。而这海妖发出的声音,虽然只有一个音节,但在长生听来,就像是一记重鼓在正对着耳膜敲,震耳欲聋! &nb捂住耳朵,长生顾不得挡住飞来的海草渣渣,身旁的那棵歪脖子树被吹得不停颤抖,上面的椰子“啪嗒”几声,掉落下来,差点砸到她。 &nb海妖说完一个字,终于闭上了嘴巴,强大的气流也随之停了下来。 &nb长生维持着捂耳朵的动作,一脸的懵逼,少倾,回过神后,呸开脸上的一根蓝色海草。好大的味,这妖怪说话真是要命呐,太可怕了,差距这么大还怎么交流? &nb拨开头上的几块贝壳,长生还是决定接着与这海妖交涉,没办法,这里可是无尽之海啊,她连此刻所处的位置都无法弄明,修为还下降到了……炼气一层,除非找到仙气,否则靠她自己根本走不出这大海,没两下就被葬身鱼腹了。 &nb解铃还需系铃人,目前只能靠这海妖了。 &nb“吾名长生,请问道友……能否化作人形?方便交流?”长生小心着词措,生怕惹了这海妖,给它塞了牙缝。 &nb“……不必。”那海妖放开了神识。 &nb好吧,神识也可以,反正只要不开口就好。长生掬了把海水,洗了个脸,用神识道:“不知道友带我来此,有何贵干?” &nb“我的眼睛在哪里?”那海妖突然问了一个,令长生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nb“……眼睛?什么眼睛?”你的眼睛不是在你的头上吗?还大得很。 &nb“把我的眼睛交出来!” &nb那海妖有些激动,水面被它搅动,泛起波浪,几下就淹了长生所在的小陆地。 &nb“冷静,冷静!”长生伸出手,“你是说……你的眼睛掉了?要我帮你找,是这个意思吗?” &nb天呐,现在这个世道,怎么什么奇葩的生物都有,连长在头上的眼睛都有能弄丢了的。 &nb“不是,我的眼睛是被你们狡猾的人类给骗走的!”那海妖恨恨地道,“上次我见到你跟我的眼睛在一起!” &nb不是吧,竟然还有把眼睛给别人的鱼?这智商……等等,上次?长生记得上次见到这海妖,她正跟奈何绑在一起,这么说,它的眼睛在奈何身上! &nb难怪这海妖一直跟着她二人,可是现在奈何已经死了啊,谁知道它的眼睛在哪?嗯,慢着,说到眼睛,长生眼皮一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记得那天奈何挖出了他的左眼,不会就是这颗吧?! &nb“你还记得那个骗走你眼睛的人……叫什么名字吗?”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啊。 &nb那海妖咬牙切齿的道出一个名字,“鬼畜!” &nb果然! &nb原来鬼畜给奈何的眼珠竟然是这条鱼的,可怜奈何一直当成宝,还藏到左眼里,等等,那天奈何挖出眼睛,然后……然后他就一把扔火浆里了! &nb天呐,如果被这海妖知道,它的眼睛已经被烧成灰灰…… &nb长生觉得自己需要来口椰汁冷静下! &nb“如果……我是说如果,找不到你的眼睛怎么办?” &nb“如果找不到……我就杀了你。然后抽出你的魂魄,日日拷打,不得解脱,直到找到为止!”那海妖散发出杀意威胁着长生,说完就潜入水中,不见影踪。 &nb面无表情地看着退去的海水,长生心情郁结,怎么总是碰到无妄之灾,鬼畜啊鬼畜,你做头不做尾,这下可把我害惨了! &nb拾起地上的被水沾湿的椰子,长生拿在手中抛来抛去,看着平静的海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天空开始下雨,这是一场平静的小雨,不大,天水落在海面上,压制了那股大海特有的腥味,空气透出了一丝意外的清新。 &nb蹲在歪脖椰树下,长生无聊的看着这阴云万里,然后她拿出玉简,开始写,《无间道》的大结局―― &nb明月,就是卧底! &nb玉简从手中滑落,跌在地面,清风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可怕的真相,他犯一个天大的错误,他竟然把自己的肉身交到了明月这个卧底手中! &nb清风脸上的神色不停变幻,不安感充斥了全身,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nb不顾身后收拾垃圾的弟子的叫唤,全身裹在斗篷内,离开了此地。 &nb与此同时,明月终于打开了黄长老的机关,一股冷气从机关内冒出,里面放有□□,清风的肉身就放置在此处,旁边是一块玉简,里面记录着清风长歌身份。 &nb拿起玉简,明月看了一遍,然后看着清风的肉身一眼,笑着退了出去。回到补一宫,明月发现清风人已不见,便询问那收拾的弟子。 &nb“客人走了,好像有些慌张。”那弟子回答。 &nb慌张?清风马上就能恢复身份了,为何要走? &nb明月心底泛起疑惑,神识突然扫到清风座位下的一块玉简,拾了起来,这是……蛸给他那堆卧底资料的其中一块玉简! &nb清风看到了…… &nb他发现了! &nb想到这里,明月面色一凝,坐回原位,手指敲打着记录清风长歌身份的那块玉简,久久不语。终于突然一把捏碎,毁掉! &nb回到家,明月就收到了清风寄来的录音石,他拿在手中,思索片刻,灌入灵力。 &nb[“七天后我会再次购进魂魄。”蛸的声音响起。 &nb“风声很紧。”明月回答。 &nb“你做你的事,我这边不用你担心。” &nb“正在查内鬼,我怕我帮不了你。” &nb“原来你不是担心我,是担心你自己啊,明月长老。”] &nb这是他上次与蛸见面时,说过的对话! &nb当时在场只有他和蛸两个人,这不可能是清风录的,那就是蛸了,他早就不信任自己了,竟然使用录音石,怎么被清风拿到手了。 &nb明月的通讯器响起,是清风打来的,“声音漂亮吗?这录音石是我在蛸的洞府里找到的,好听吗?啊,说起来,我还发现了几具魔修的肉身,你还记得哪具是你的吗?” &nb“用不着唬我,你想怎么样?” &nb“我想恢复身份。明日正午,观星台。”清风说完,就干脆的挂断了通讯。 &nb明月放下通讯器,神色凝重,当即带着清风的肉身,准备出发前往大峨。若水见他走得匆忙,有些疑惑,转头便看到桌上的录音石…… &nb次日,明月来到大峨观星台,这里的传送阵已被修好,他踏了上去。清风悄悄跟在其后,手中提着一把魂器,跟在其后,来到观星之上,用魂器指着明月,“把储物袋丢掉,扔到下面。” &nb明月照办,他笑了笑,“你们这些卧底可真意思,老在观星台见面。” &nb清风嗤笑一声,“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我要的东西呢?” &nb“我要的你还未必带来呢。” &nb两人充满敌意地互相对视着。 &nb“什么意思?你上来晒太阳的?” &nb“给我个机会。”明月说得诚恳。 &nb“怎么给你机会?” &nb“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nb“好!去跟执判说,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 &nb“那你就是让我死。” &nb“对不起,我是正道!” &nb“谁知道?” &nb清风用魂器指着他的头部,气氛中的火药味陡然加剧,二人对峙着。 &nb“别动!”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 &nb“若水……你怎么在这里?快走!”明月见到若水提着剑阵冲过来,神色一变。 &nb清风绕到明月的身后,但还是用魂器指着他的头。 &nb“放下魂器!我长歌门人就要到了,你逃不了的。”若水御剑开始悄悄布阵。 &nb“他是魔道的卧底,我手中有证据,我们到长歌再说!” &nb“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若水冷着一张脸。 &nb“你不用相信我。”清风放弃与她辩解,决定把手中的证据交到长歌再说,便带着明月开始往传送阵方向走去。 &nb“师兄,你小心点。” &nb“你也小心点。” &nb他挟持着明月,退到传送阵,踏了上去,但等了几息,却发现毫无动静,怎么回事?! &nb清风一个分神,突然间被若水的剑阵所穿透了头部,元婴被伤了出来,倒在地上,若水反应极快,她使着剑阵立马绞杀了清风的元婴,连阻止都来不及。 &nb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明月整个人都无法反应过来,他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清风的尸体,然后再呆愣地看着若水。 &nb若水的神色十分冷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走到清风的尸体前,拔下他的储物袋,一剑戳开主人的印记,在里面找到了魔修的肉身。 &nb“太好了。”若水笑了笑,然后看向呆愣的明月,“不用怕,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现在蛸死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关照我,师兄。” &nb若水倒出几具肉身,堆在一起,放出一把火,烧掉。“终于解脱了。说起来,师兄你可隐瞒得够深的,在桃林时就怀疑你的身份,但听到录音石才确认。早知道就不装怀孕了。” &nb待到尸体烧尽,她走到清风的尸体旁,又补了几刀,然后拿出方才明月扔掉的储物袋,放进他手里,“为了以防万一,我把这传送阵的灵石给撤掉了,还叫了长歌的人,他们就快来了,做戏做全套。” &nb若水拖开清风的尸体,重新给传送阵补上灵石,然后拉着明月往传送阵方向走去,“其实我很能干,就是蛸魔头不识货。” &nb“若水。”明月突然叫了她一声。 &nb“嗯?怎么了――” &nb若水话还未说完,一把魂器突然穿透了她的头,她的元婴从天灵盖跑出来,尖叫着出声,“明月――!” &nb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她被明月用魂器魂飞魄散了。 &nb观星台下,刚到这里的长歌门人发现传送阵正在启动,便进入了警戒状态,拿着武器对准。 &nb传送阵光华一闪,明月一身干干净净地出现在阵法中,“不要动手,我是长歌门人,我是明月。” &nb[佛曰:身受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第87章 飞仙 &nb《无间道》终于写完了,长生放下手中的玉简,有些不舍。这个故事结束了,而明月终究是一个人走到了最后,他想做一个好人,但卧底的身份注定了他的结局――虽然活着,但却活在地狱,永远不得解脱。 &nb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个悲剧吧。 &nb明月虽然杀了蛸,毁了原身,洗白了身份,但故事结束的时间点已临近仙魔大战。仙魔大战,鬼畜野心催动的一场战争,可以说他派遣手下卧底在正道就是为此谋划的,鬼畜是知道所有卧底的身份的,若到时魔尊给明月下达命令,他又该何去何从? &nb是一起毁灭,还是选择听从? &nb不知道,长生真的不知道。也许《无间道》可能会有后续吧,当然,也许不会有。 &nb但这个故事至此就真的结束了,后续其实在现实中已经有了明了的结局――鬼畜死了,一休还活着…… &nb一休在这场无间道的博弈中,站到了顶端,彻底洗白并掌控了长歌,赢得非常漂亮! &nb乌云散去,雨渐渐停了,大海之上的天空一碧如洗,偶有飞鸟掠过,穿梭在绚丽的彩虹之中,长生就倚一棵椰子树,坐在这伸脚就能触到大海的方寸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nb休息足够,长生就有些饿了,唉,修为跌到了炼气一层,跟凡人也相差无几,饥饿也同样如此。在椰子的上方开了个口,抱起来就喝,很甘甜,修仙界就是这点好,什么东西都带点灵气,虽然她有辟谷丹,但对它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nb长生把这椰子舔得一干二净,就开始构思新的,毕竟一场大战要干! &nb新书的名字叫《飞仙》,一本热血升级流。但话本这东西不好说,写得好还是写得不好,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很难评定。但既然要战,长生便决定以销量说话,写一本热血升级流的商业,销量这是最直观的,想要胜过她,就必须在销量上赢过她。 &nb除非对方写出一本惊世之作,有流芳百世之言。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倘若他真写出了这样的书,长生也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nb但一个会抄袭、还会冒名顶替她的人,内心不说十分自卑吧,但也一定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作者写作就是在创造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十分私人化的过程,若是对自身并无信心,写出来的东西必然也会带有这种情绪,因为文字就是作者的言语。 &nb在创作时,作者就是上帝,可以嚣张,可经不可一世,可以悲天悯人,甚至狗屁不通,但绝对不能自卑,没有信心! &nb一旦有了这种情绪,便会阻碍自身的创作,久而久之就会产生抵触心理,什么也写不出来,有时很多坑就是这么来的,想到穿越前还没等到填坑的几本书,长生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nb言归正传,这冒名顶替之人,拿了她的名字,说了弥天大谎,心中定然有破绽,想要胜过她,就必须得突破心障,但突破心障的契机却是要胜过长生才行。没胜过,就无法突破,无法突破,就无法胜过,这是一个死循环…… &nb除非他看破红尘!但他真若能看淡一切,也就不会出现冒名顶替之事了。 &nb看来此人胜过她的机率很小,可长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胜过他为自己正名的确很重要,但写出来不只是为了胜利,更主要是给人看的,不全力以赴是不行的。因为读者心中自有一杆称。 &nb《飞仙》对长生来是,其实是一个全新的挑战,她从未有过写这类文的经验,转型是有风险的,但……她还可以活很长时间,一次两次失败还是承受得起的。 &nb而且,不争包子争口气,此次长生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失败的! &nb《飞仙》是热血升级废材流,自然讲得是天才陨落到从最底,然后重新崛起的故事,期间各种逆袭,各种机遇,各种领悟。 &nb主角领悟其实就是长生对于的修行的领悟,她用主观意识在说话,全是干货,这相当于她在指点一个新入仙道的菜鸟一直修行到飞仙的故事,每个阶段的修士都能在这本书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nb当然,飞仙这个阶段长生都还未达到,但这是嘛,自然要发挥点想象力啦~长生不知道的是,在多年之后,这本书成为了修士人手一本的修行指导书(经典款),从而点亮了无数中二熊孩子的梦想。 &nb既然这是一本热血书,那么男主绝对得有一个拉轰的名字! &nb第一个蹦出脑海的名字,是……龙傲天。长生面无表情的啪死了。 &nb思来想去,想来思去,长生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一个好名字――付炎杰! &nb怎么样?大家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特别拉轰,特别的难以令人忽略,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付炎杰。好,就叫他付炎杰了! &nb付炎杰在他的家族中,曾经是个天才,很得家族的看重,但奈何心高气傲,有些目中无人,被人记恨,在一次试炼中遭人暗算,灵根尽碎,成了废人,从此被家族抛弃,流放到人间界的一处鸟不拉屎的山上。 &nb其实他的家族也算得上二流,但驾不住人口多而资源有限啊,每隔几年都要进行一次淘汰赛,以解决资源分配问题,主角就是这样被淘汰了。 &nb但淘汰不最是难受的,最令付炎杰寒心的是人心,自他陨落,原本从小订的娃娃亲也告吹了,巴结的随从也转投他人,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无人理会他这个废人。 &nb故事就是从退婚开始的(眼熟吧)。付炎杰遭到退婚,要求见一面未婚妻,但被拒还遭到侮辱,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付炎杰虽已陨落,但心中还是有一股傲气的,迎着那些世人的讥讽,他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nb哦,你问父母?付炎杰本是私生子,生母早逝,只因天次纵横,才被主母所容。自他被流放后,从肆意嘲笑到无人问津,他看尽人情冷暖,尝到辛酸困苦。这些苦难磨砺了他,使得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破开皮肤表面痛苦的生长。 &nb他变得成熟了,不再肆意,不再嚣张,敛去了曾经的锋芒。 &nb但他却并未放弃希望,依然日日坚持锻炼,若无法修灵,那便修体!但以凡人之身以武修行,进入先天,实在太过渺茫,两年后,他功夫有所成,但依然离着先天有很大距离,凡间功夫的顶峰便是先天,但对比修仙之人来说,先天其实就是炼气层。不得不说,灵根划分了人与人之间的等级,有着天堑之别! &nb付炎杰有时也会迷茫,这样日日坚持到底有没有希望,但他依然坚持了下去,求道之心被磨砺得越发的坚定。 &nb但他是主角嘛,不可能一辈子这样默默无闻的,于是他意外的得到了一个宝物,一个空间,空间里有很多天材地宝,重塑灵根的药材也在其中,空间里还有一口井,里面是一灵泉,泉水灵气罕见充沛,可以用来洗涤自身。 &nb但以上这些统统不是最大的金手指,真正的金手指是时间,这空间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并不相同,若是有足够的能量,可以达到一比十,这意味着他比其他人多出十倍的时间,这才真的恐怖! &nb时间,是比空间还要神秘的东西,长生虽然并未真正研究过,但可以发挥想象力啊,反正这空间是做为金手指存在的,当然这书不可能跑去种田去,毕竟这是热血升级流。 &nb长生沉思着,突然间,她感觉到海床在震动,大海的海水并不平静,它开始翻涌,并发出剧烈的声响,鱼鸟惊走。长生收好玉简,看向海面,一只蓝色的角突然蹿出来,身形像高山一样大的海妖哗的冒出海面。 &nb溅了长生一身的海水。 &nb“想好了吗?”那海妖大大的眼睛瞪着长生,用神识开口,“把我的眼睛交出来。” &nb其实你的眼睛已经化成灰灰了,长生扒开脸颊上湿润的头发,在心中默默腹诽,但她不敢把话说出来,这妖兽发起怒来,她给它塞牙缝都不够! &nb“……想好了。我这就带你去找。”长生如今受制于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带它去金乌群岛,中间再寻机会逃跑吧。 &nb“上来。”那海妖移动着自己的头,示意长生踩上去。 &nb这可是它的头,踏上去不会直接给杀死吧,长生踌躇一番,那妖兽却已不耐烦,给了她一泼水。 &nb长生:“……” &nb上就上,谁怕谁,反正不是她的脑袋。 &nb扶着蓝色的角,长生坐在这海妖的头上,就跟坐在广场上似的,特别宽阔,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海面,但还是没有陆地。妖兽驮着长生开始在海上游动,长生决定跟它套套话。 &nb“道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敢问……” &nb“吾名,支付宝。” 第88章 身外化身 &nb支,付,宝…… &nb长生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一道,雾草,你的名字这么前卫,你爹妈知道吗?!(╯°Д°)╯︵┻━┻ &nb“支……支道友。”长生扯出一个散淡的笑容,“请问,你为何要把眼睛给鬼畜?” &nb“他说借去一用,会在一百零七年后还给我,我便给了。只是现在期限已到,但他却死了。”妖兽突然间看起来有点落寞,给长生一种——它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眼睛,更多的是在惋惜鬼畜的错觉。 &nb真看不出来,这妖兽挺真性情,竟然这么相信鬼畜…… &nb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也不能把她绑来啊,她只是个无辜的路人。 &nb“去哪?”妖兽问。 &nb“去金乌群岛,你的眼睛在那。”这可不是长生扯谎,它的眼睛的确在那里,区别只是以什么样的形态而存在而已。 &nb支付宝在海中确认下了方向,便朝着那金乌群岛飞速驶去。长生处所的那个小陆地,离得金乌群岛有些远,需要好几日功夫才能到达,这意味着长生有好几日时间来逃跑。 &nb但是……怎么跑? &nb实力决定一切,打是打不过它的。比面积,它完全展开的话,这方圆十里地都能被它占光了;比速度,就算她是水灵根,但人家可是日日生活在海中的;比智商?诶,这个倒是有可能! &nb长生眼睛一亮,对着这妖兽,问道:“支道友,你长得好……特别啊,请问你是什么物种,为何我从来没见过?” &nb“你没见过很正常。龙,我可是一条龙!”那海妖骄傲的回答。 &nb龙?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像,好吗?!哪有龙长这么肥的! &nb长生有一瞬间的无语,但还是平复了下心情,顺着它说,“你说你是龙?那你能翻云覆雨吗?” &nb“这有何难!”支付宝见长生一副(装出)怀疑的样子,顿时有些恼,对着天空仰天一啸。 &nb这声音嘹亮,音域极广,不似一般鸟与兽,反倒带着一股子天威,直达天听,刹那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海面上泛起朵朵浪花。 &nb这是暴风雨来临的景象! &nb长生看着碧蓝的天空瞬间变成灰暗,其速度快得惊人,它真的能施云布云,难道它真的是龙?! &nb不意经间,长生撇到天空中的一只海鸥,心头划过一丝疑惑,这种天气,为什么还有只海鸥在这里?是掉队了吗? &nb然而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支付宝扯了回去,“现在你信了吗?” &nb“信。”长生点头,“既然你是龙,还会什么神通?” &nb“我会的可多了——”这妖兽骄傲的说着,但突然顿了下来,“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以为我傻。狡猾的人类,在找到眼睛之前,我是不会再和你说话的。” &nb好吧……不是它傻,是她傻! &nb长生顿时泄了气,在拼智商的选项上打了个叉。 &nb支付宝不吃不喝,不停不歇,愣是只用五个日夜,就到达了金乌群岛。 &nb魔刀出世,这里改变了很多,原本金灿灿的火焰已经熄灭,这些岛上燃烧的树木已经覆灭,成了一片黑色的焦土,再加之被后来如蝗虫般的修士一寸寸扫过,整个地貌已大不如从前。 &nb上次来也不过是几个月前,但长生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这里的阵法已破,支付宝已经能够靠近,在岛群上捡漏的修士见到有如此庞大的妖物而来,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跳海的跳海,飞遁的飞遁,一时间,竟十分热闹。 &nb长生见到此景,也十分惊奇,未曾想到这里还守候着如此多修士,看来魔刀对于修士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还好此刀已葬在鹿川平原,不然又是一场风波。 &nb咦?好熟悉的气味,长生突然嗅到了风中带来的股若有若无的……仙气。 &nb仙气?这里有仙气! &nb意识到这点后,长生立马打起了精神,仔细分辨着这仙气的来源,好像是来自魔刀出世最中央的那个小岛!难道当初鬼畜把魔刀藏在这里,就是因为此处有仙气吗? &nb长生来不及多想,身体就已自发的吸收着这若有若无的仙气,补充着仙气几近干涸的身体。 &nb群岛之所以是群岛,就是因为岛屿之间的距离相隔十分紧凑,支付宝挤进外围的几座岛屿后,便再也无法前行,若不退去,便只能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nb虽然很奇怪他为何不化为人形,但长生哪里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她对着支付宝提议,“不如,就由我去寻,你就在外面等我?” &nb支付宝有些犹豫,似乎不太放心,长生又道:“我修为大降,你一个九级妖兽,还不放心我一个炼气一层的修士?这是小看了你自己,还是高看了我?” &nb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支付宝想想也觉得对,便点头退了出去。长生松了口气,立马朝着那仙气最浓处奔去…… &nb果然是这里! &nb长生来到最中央的那个小岛,虽然这里已是一片焦土,但仙气竟比无名冰山还要浓烈,好奇怪。长生虽然好奇,但恢复实力才是最重要的,立马找了块石头开始打坐。 &nb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吸收仙气格外的顺利,等级不停的往上涨,足足用三天时间,长生把这里的仙气消耗一空,等级提升到元婴期。站起身,长生活动着手脚,并带出烟蒂绫,在空中灵活的绕了几圈。 &nb失去的力量终于又重新回来,长生握紧绫带,感觉浑身上下舒泰极了。仙气不同灵气,威力惊人,越级单挑化神初期已经足够了! &nb这三天来,支付宝不停的绕着这群岛打转,催了好几次,它察觉到了长生的变化,但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一心想找到那颗眼睛。 &nb周围水声越来越响,流动越来越快,估计支付宝已等得不耐烦了吧,算了,还是帮它找找吧,虽然找不到全尸,来点骨灰也好歹是个安慰。 &nb其实长生很不明白,支付宝当初为何要把眼睛给鬼畜?一百多年后,却又如此执着,难道它以为过了保质期的眼睛还能用? &nb难以理解,摇着头,长生跳下了原本那个藏有魔刀深坑,噗的一声轻响,她好像无意中突破了一层防线,仙气陡然浓烈起来,比方才还要浓烈,太奇怪了,这里除了魔刀还有什么?! &nb长生沿着黑色发焦的土壁,握紧烟蒂绫,小心地往下落,一直接脚触地面,也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这里的仙气更加浓郁了,并汹涌的朝她扑来,长生无法拒绝,只得被动的接受。虽然仙气对她并无影响,甚至还有好处,但总觉得颇为怪异。 &nb这里很暗,光线照射不到,不过对于长生而言并无影响,她寻找着仙气的来源,反复确认,最终定在了脚下的这块地里。是这里么?蹲下身,长生指挥着一把铁铲,开始挖掘,但一戳进去,海水便涌了出来。 &nb这么薄的土地下面,隔着就是海吗? &nb没有阵法,如何做到平衡的,简直不可思议! &nb长生看着这越涌越多的海水,拿着小铲踌躇着,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她飞到空中,看着被铲开的小小洞口,破损越来损大,海水从这洞内涌出,像一口丰盈的泉水,水越汇越多,终于形成了一股喷泉! &nb喷泉冲天而起,长生看到有什么东西被喷了出来,她立马用绫带接过,卷到手中,这是一个彩色的坚硬大蚌,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浓浓的仙气。 &nb竟然来源于它…… &nb长生小心地撬开蚌壳,霎时,一道光华闪过,只见在贝肉中放置着一颗黑白分明的圆状物体,在她看过去的同时与之对视——这竟是一颗眼珠! &nb为什么一颗眼球还能散发仙气,还产生了灵智?! &nb长生被这诡异的景象吓了一跳,眼球见到长生这个人类,同样也是一惊,吓得“嗖”的一声往上空逃去。 &nb这难道就是支付宝的另一只眼睛? &nb长生哪能让它逃走,便飞跃着追了上去。 &nb眼球飞出深坑,来到上空,躲过绫带的卷噬,有些慌不择路,惊魂未定下竟向着支付宝的方向一头栽去。长生见此放慢了速度,看来不用她出手了。 &nb支付宝感应到了眼睛的存在,发出一声长鸣,也不管面前的岛屿,冲撞着往眼睛方向抓去,但这眼球已产生灵智,哪能甘心被抓,直往上空浮去,但它防了下边,却没防到上边,一只大鹏鸟突然蹿了出来,并叼走了它。 &nb大鹏鸟一日行千里并不是说说而已,它的飞行速度,几乎无人能及,一旦被它逃脱,便再也无法寻回了。见状,长生立马展开烟蒂绫,朝着这突然跑出来的妖怪袭去,但被大鹏鸟闪过,并甩出一支黑色的羽毛,袭向长生。 &nb支付宝见有妖夺它的眼睛,哪能罢休,竟从海面一跃而起,朝着那大鹏咬去,长生躲过了大鹏的羽毛,却没能躲过支付宝制造的海啸,顿时被淋了一身的水。 &nb海啸过后,支付宝并未咬到此鹏,它毕竟是只海洋生物,无法飞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鸟叼着眼球飞走,发出悲鸣…… &nb长生正想追击,突然,天边出现一道疾光,飞速穿过大鹏的身体,那大鹏身体一僵,哀嚎一声,便“扑通”落入海面。 &nb那颗散发着仙气的眼珠,便落入了攻击之人手中,长生看清之后,心中一沉…… &nb那是一休的,身外化身! 第89章 联姻 &nb身外化身,化神期修士特有的神通――制造出另一个自己。 &nb虽然这一休是个身外化身,但其修为也在化神初期,和长生目前的实力相当。 &nb见到一休华发扬起,飞身落下,她顿时警惕起来,一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如此巧合,有什么目的?是来抓她的,还是来杀她的?这一串的问题,快速的在脑海划过,长生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绫带。 &nb“长生。”一休飞身落地,脸带笑意,没有丝毫怒意与阴鸷。 &nb这不科学! &nb“站住!”长生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nb“当然来找你啊。”一休说得理所当然,似乎完全不记得在冰山里,长生算计过他的事情一样。 &nb一休如此怪异,她当然不会放松警惕,“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nb正想回话,一休却被一声巨响给打断,“把眼睛还给我――!” &nb飓风夹带着海草袭来,原来是支付宝在经历了失而复得、再度失去后,终于没有了耐心,暴躁的开始发狂。 &nb“你说得是这个吗?”一休展开手掌,一颗滴溜溜的眼珠正躺在它的手心。 &nb“是你,还给我!”支付宝认出了那个冤枉它拿了魔刀,引得众人追杀它的仇人,一时间分外眼红,喷射出一串水珠扫了过来。 &nb水珠虽然是打向一休,但长生就站在他对面,于是也只得停下谈话,躲开这次攻击,“你冷静点!” &nb一休轻笑着,看了庞大妖兽一眼,“你在意的东西在我手中,还是奉劝你不要动为好,否则我稍微用力,它就被捏爆了。” &nb“你敢!”支付宝勃然大怒,引得天上异变。 &nb渐渐聚拢起乌云,远处天边还有闪电肆虐,看起来十分慑人。 &nb“我敢不敢,你试试就知道了。”一休说完,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长生,“长生觉得我应该还给它吗?” &nb怎么突然问起她?“如果我说应该还给它,你会还吗?” &nb“我听长生的。”一休勾一抹笑意,把眼球用力的抛向与海妖相反的方向,海妖急忙追去。 &nb支付宝就这样简单的被引走了,留下长生一人面对一休,真是猪队友! &nb“你想如何?”长生不想与之周旋,干脆开门见山。 &nb“来见见你。我太想你了,想得都快要发狂了。”一休面带微笑地说着一句略显轻浮话。 &nb长生蹙起眉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nb“抓你回去……”一休毫不犹豫的吐出一句话,“然后,锁起来……不过,以我目前这个化身恐怕无法束住你,真可惜。话说回来,长生你的修为,竟升得这样快?” &nb他怀疑了!不过这也很正常,谁叫长生这么反常,他不怀疑才有问题。 &nb“既然知道,那就请离开――” &nb“是那颗眼珠做到的吗?”一休突然问出一个问题。 &nb眼珠能散发仙气,他的确在一定程度上猜到了真相。难怪方才问她要不要还眼球给支付宝,原来在试探。不过他猜出来又如何,没有证据,这也不是把柄。 &nb长生轻笑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很重要吗?” &nb“长生,其实你没必要如此防备我,你我同门,我是不会伤你的。” &nb“既然同门,那就请收起算计,再摒除多余的关心,你这样很虚伪啊。”长生的话说得毫不留情。 &nb“长生你真是冷情,冷得连血都变蓝了。”一休看起来被伤到的样子,他抬眼看着她,慢慢地吐出一句话,“知道吗?其实……鬼畜的血也是蓝色的。” &nb鬼畜的血也是蓝色的?! &nb长生敛住惊讶的眼神,这并不奇怪,鬼畜也曾拥有过成仙石,但为什么当初他说,这成仙石只有她能用,是天命所归? &nb“什么意思?怀疑我和鬼畜有关系?”长生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nb鬼畜死后,长生才出生,时间线上,这点是不可能的,所以长生才敢如此有底气地反问,但实际上……她很虚。 &nb“没什么,稍微提起而已,长生不必如此激动。”一休不准备在此事上纠缠,反而话锋一转,“虽然知道长生你并不想见我,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给你送件东西。” &nb东西?长生狐疑的看着他,“什么东西?” &nb一休伸出手来,那是一枚传音符。长生迟疑地接过,启动,她爷爷玄南的声音响起:[长生,不必挂怀,一切安好。] &nb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但一休的目的不可能如此简单,否则他不会送来这样一枚传音符。长生唯一能够想到的是―― &nb“你动了我的家人!”她怒火中烧,似乎要把一休瞪出一个洞来。“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为何要扯上我的家人?” &nb“不,我没有动你的家人,我也无需动你的家人。你爷爷占的利益太多,人人都想吞掉,若是长老阁的人知道你修为大降,会怎么样?” &nb“你威胁我?” &nb“不,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长生,如果我是你,联姻……是最好的办法。”一休终于说到了正题,他暗示着长生,“你觉得谁最合适呢?” &nb“联姻?休想!就算有,那也绝对不会是你!”长生挑眉,冷笑却怒极,一把驱使着烟蒂绫朝着一休攻去。 &nb一休不躲不闪,被正面击中,身形开始消散,但他却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容,“长生,你总是要回来的,我在长歌等你。” &nb说完,便化作一张符纸,遇风则燃,化为灰烬。 &nb长生怒意难消,一脚便把这灰践踏得不成形。发泄过后,她渐渐冷静下来,实力,终究还是实力…… &nb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若她修为不降,那一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nb可这仙气虽好,但实在难寻,而且是用一点少一点,修为也是跟着反复起伏,不妥。一休说鬼畜也是蓝色的血,那么他肯定用过成仙石…… &nb这个问题鬼畜一定遇到过! &nb但被他解决了,所以他才能站到顶端。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仙气的问题,只不过她目前还未找到罢了。长生把目光转向飞驰而来的支付宝,它的眼睛已经重新装回,被调成与另一只眼睛同样大小,放在头上,散发着浓烈的仙气。 &nb真是神奇。对了,这眼球当初不是被奈何扔进火浆里了吗? &nb为何完好无损,还藏在一颗蚌里,能散发出仙气? &nb长生盯着这只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nb支付宝跑过来,却是来向她告别的,“多谢你帮我寻回了眼睛,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后你若有什么事情,便可以拿着根海草来找我,我定会帮忙。” &nb说完,它就吐出一根长长的海草到长生手中。 &nb长生一个激灵,差点没给扔了,强忍着恶心,收进了储物手镯。 &nb“你这就要走了?别啊,先送我回岸上吧。”顺风车,能搭还是要搭的,毕竟她体内的仙气愈用愈少。 &nb“行。”支付宝同意。 &nb这里离岸并不远,几日后就见到了陆地,在此期间,长生顺便把这颗眼珠的仙气给吸收了干净,终于重新跃进了化神期。 &nb“就送你到这里了。”支付宝甩着尾巴,望着离岸上,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nb“多谢了。嗯?你看起来很想去岸上。”长生发现他眼中的渴望(这么大的眼睛,能不发现才怪)。“为什么不上去?你已能化形了不是吗?” &nb“……不了。”支付宝看了陆地很久很久,还是摇摇头,“不了。还是就此别过吧。” &nb它似乎有难言之隐,长生也不勉强,便点点头,一人一妖便就此告别。 &nb离开无尽之海,长生为自己做好伪装,找了一座修士之城,走了进去。这些日子一直在海中漂,消息滞后,陆地上的战况如何也并不清楚,长生来到此地,就是为了补充新闻,顺带好好休整一翻。 &nb找了间客栈,长生放松的睡到了第二日。 &nb清晨,她来到街上。出乎她意料的,街上行人很多,个个还面带笑容,和平时期出现这样热闹的场景,很正常,但现在是战争期间,修士个个恨不得躲在洞府内,闭他个十年百年的关,最好一出关战争就已结束。 &nb怎么会全都跑到大街上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nb长生在报纸上得到了答案――[空间大芥子重新连通!] &nb原来是大申大宝与妖族三方联合,重新打开了空间大芥子,也就是说,终于可以离这个老是打仗的鬼地方了! &nb这可真是个重大的好消息,难怪修士都跑了出来。 &nb只是……长生心中有点疑惑。她记得那天在冰原之上,那白虎对一休说,除非杀了她,否则无法合作,而一休则是用剑指着它,说它无法做主。然后两个就打了起来。 &nb这段话透露出一个信息:妖族跟长歌也有合作。 &nb那现在这是合作关系破裂? &nb三方夹击,长歌怎么办?一休如何应对?这种时候生死存亡的时刻,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 &nb长歌几近七成的兵力都在大峨,若是这里惨败,大浩长歌亦难存! &nb不对,不对,一休的反应太平静了,他甚至还有心思派身外化身来找她,还谈到联姻,这绝对不是处在危急时刻的表现。难道……这些只是假像? &nb长生看着报纸,久久不语。 &nb不管了,先去空间大芥子看看。 &nb长生下了决定,却没有注意到,脖颈上的契印正在缓缓绽开……它的主人来了。 第90章 追逐 &nb大峨战局的变化实在莫测,长生与世隔绝多日,搞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妖族就与大申与大宝联合了,还攻下了空间大芥子,从而把长歌逼到绝境? &nb于是她找了找前些天的报纸,果然有答案――大峨被占领的日子里,大宝与大申寻到妖族,与之合作,使了一招围魏救赵。 &nb前些日子,大宝与大申假意攻打大浩,把世人的注意力引到此处,而妖族则趁机从横断山脉进入大峨,借着大宝与大申的掩护,从内部攻破长歌的防线,重新夺回空间了大芥子! &nb原来这些日子大浩也不太平…… &nb长生侧身躲开来往的人群,一边思忖着,一边朝着这座城市中传送处走去。 &nb人真的很多,好似整座城市的散修都挤到了一块,想离开这里的人比比皆是,但长生还是发现不少穿着统一制服的修士进城,从所使用的法器与装束看,应是某些大家庭大势力的弟子。 &nb其实长生所见到的情景,便是空间大芥子重新连通四块大陆后,大宝与大申所进驻大峨的小部分兵力。 &nb打通了空间大芥子,大宝与大申都迫不及待的要参战,可以预见,大峨将成为可怕的战场。 &nb把修为压制到元婴期,长生走进传送府,交了灵石,来到传送到空间大芥子的阵法前,安静排队,没办法,去的人太多了,几乎每个修士都想要离开大峨。 &nb长生表面上是元婴,所以排在元婴那长长的队伍后面,别怀疑自己的眼睛,元婴散修就是这样的多,吓到了吗?你若往金丹与筑基那处扫一眼,才明白什么叫惊竦――根本望不到头! &nb在那边,若要等到传送,起码得一个日夜。元婴期这条队伍已经算够快的了,长生静心等候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脖颈之上,那朵纯黑的花越开越糜烂,吐出艳红的花蕊,镶在中央,十分的诡丽。 &nb一个时辰后,终于轮到了长生,看着身前的元婴修士踏进传送阵,也不知为何,她竟然松了口气。很奇怪的感受,长生心中充斥着某种急切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但总觉得要快些离开为好。 &nb就在长生刚刚吐出郁气的时候,这座城市突然一个震动,所有的传送都被迫中断,传送时最忌讳此类事件发生,空间分两头,断手断脚是小事,搞不好还会死人的。 &nb面前的传送阵就吐了一条腿出来,长生快速闪过,抚去了鞋尖上的血。 &nb发生什么事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问题,有修士想出去看看,还未迈步,便听闻一阵气势恢弘的鼓声,从天边传来,随即又是一阵剧烈的抖动。 &nb这是战斗鼓,音波渐渐由弱到强,战场上的一种攻击手段。 &nb但凡听见这种鼓声,就代表着……战争开始! &nb有军队在攻击这座城! &nb方才的震动就是与护阵碰撞导致的。鼓声越来越响,传送府已有低阶修士承受不了,捂着耳朵抽搐着倒在地上,七窍渐渐流出鲜血。 &nb见到满地鲜血,所有人都鲜明的意识到――打仗了。传送阵是没办法再乘坐了,明白人都知道,若不团结一致地抵抗军队,一旦城败,便是生死难料,倘或屠城,那更是死路一条。 &nb为今之计,只能往护阵边缘赶去,赶在破城前,维护阵法。护阵乃是一座城市最根本的东西,坚硬程度不用说,元婴后修士也要攻上半天才能破。 &nb你问化神期? &nb若对面真是化神修士坐镇,呵呵,什么也别管了,准备棺材等死吧,哦,订棺材来不及,直接挖个坑埋了吧。 &nb长生见到蜂拥而出的人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场战役来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会有军队攻击这座城市?大申与大宝不是派兵入驻了这座城了吗? &nb自己人打自己人,这不是笑话嘛。难道攻击的是大浩长歌门人?也不对,根据报纸上的消息称,长歌忙着应对三方联手,已退居一侧,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nb那攻击这座城的是什么人? &nb长生也提步跟了出去,传送府外是一处由青石铺就的宽敞之地,方才说要跑出支援的修士们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边,眼神带着绝望。 &nb天上有什么?长生举头望去,第一眼就望到了――龙傲天! &nb他身披玄色铠甲,发丝束起,手持金色长-枪,高高坐于云端,俯视着芸芸众生。皇帝的身后立有千万大军,如黑云压城,摇旗呐喊,敲鼓鸣金。 &nb龙傲天用眼神睥睨而来,见到了伪装过的长生,开口命令道:“过来。” &nb这句话响彻整座城市,只要耳不聋,都能听见。长生明白,他这句命令是说给她听的,她冷笑一声,命她过去,难道她就要过去吗?笑话―― &nb长生刚起了反抗之心,脖颈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并伴随着汹涌的情潮,她差点被这酥麻给整跪了。 &nb契印……发作了! &nb长生捂住脖颈,咬牙强忍,控制自己不去看龙傲天,努力思考着,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的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长生咬破舌尖,抵御着**的入侵,期望尽量保持清醒。 &nb“长生,过来。”龙傲天见到长生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负隅顽抗的样子,玩味一笑,“不要朕说第三次……难道朕的皇后想看看屠城?长生你若再不出声,那朕便动手了。” &nb难道他攻打这座城市,只是为了抓她? &nb疯子! &nb长生脖颈上的花愈开愈盛,传来的感觉极为可怕,冲击着她的理智,直想令人崩溃,“……谁tp;&nb后是最心软了。”皇帝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带着侵略感的看着她,“过来。” &nb打死也不过去! &nb长生是这样坚定地想着,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如同有了自己意识,解开了隐藏用的伪装,那张惹祸的脸便暴露在空气中。身边传来倒吸气,但她充耳不闻,身体一步一步朝着龙傲天走去,根本无法控制! &nb怎么回事?长生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便想到了问题所在,这是龙傲天留在她身体内的契印所为,只要令契印消失,就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怎么才能令契印消退呢? &nb有一样东西可以克制它――成仙石,她的心脏! &nb想到这里,长生控制着意识进入内视,立马来到了心脏处,成仙石如同一颗湛蓝的星球一般,横亘在她的身体中。她试探着往成仙石触去,想要控制一部分能量,但却如同上次一般,被排斥在外,无法靠近。 &nb天,她的身体就快要出城了! &nb长生一急,重新扭头看向成仙石,视死如归地往那里头钻,撕心般的痛楚传来,这简直是一种自虐,痛不欲生。长生痛得都想就此罢休,但一想到落入龙傲天手中的下场,她更宁愿承受这种痛楚! &nb终于,在长生的不懈努(自)力(虐)下,终于冲进了一段距离,虽然还是没能接触到心脏,但她已能够挪动这股力量了,不多,但足够了! &nb长生控制着这股力量,沿着筋脉向脖颈处覆去,那契印本想挣扎一番,但感觉到了危险,实在支撑不下,终于退了回去。长生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出了城,来到了龙傲天面前! &nb皇帝也正朝她走来,长生条件反射地用烟蒂绫打过去,同时飞身后退。龙傲天用枪挡过,诧异地看着她,似乎在惊讶她竟然挣脱了契印的控制。 &nb轻笑一声,皇帝甩手把金枪扔到一旁,对正在奔逃的长生,慢悠悠地道:“既然长生你想玩,那朕便陪你玩玩。所有将士听令,没有朕命令,不准出手!” &nb龙傲天身后的将士们,以洪亮的声音齐齐应到。 &nb自负! &nb长生冷哼一声,几根飞针附带着仙气射出,皇帝一个旋身,闪过,脸上却意外的多出了道细小的伤痕,鲜血顺着脸颊滑落,龙傲天用手指把血抹到嘴里,笑了,“许久不见,朕的皇后倒是长进不少。但还是那么喜欢玩毒。” &nb语毕,龙傲天突然消失在原地,长生一惊,努力用神识辨认他的方位,不是……没有……啊,看到了――在前面! &nb长生立马用烟蒂绫结成一张网,挡在面前,一另头朝着他缠过去,可惜,晚了……龙傲天一只手卡在了网的中央,一用力,还未形成的网便被撕开,然后看也不看的用另一只手捏住绫带,制住。 &nb他带着野性的朝着长生笑道:“朕的皇后这么柔弱,再玩下去,可就要受伤了。” &nb放你x的狗屁! &nb骂完,长生就意识到龙傲天是体修,而自己是灵修,天生克制,绝对不能被近身! &nb“看招!”长生大喝一声,当即放开烟蒂绫,转身就逃。 &nb皇帝下意识的闪躲,见到她的用意,顿时怒意上涌,追了上去,“想逃,朕允许了吗!” &nb若说龙傲天人生中最失败的,莫过于长生的一次次逃开,一次次反抗,一次次冷言冷语拒绝,把他的高傲、他的情感都践踏在脚下。身为皇帝,长生对做他到这种地步,他在怒意极盛之后都决定原谅她,结果,她却是这样回报他,避他如蛇蝎,还想着逃跑! &nb长生,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是的!) &nb龙傲天追逐着长生,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痛,长生,为何你总想着逃走? &nb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nb别忘了,我契约了你,你终究是属于我的…… &nb皇帝哀伤的看着长生,终于决定不再留手,这次,抓到人,就锁起来吧,只陪他着一个人,日日夜夜,永生永世! 第6章 17作品 &nb知道吗? &nb一个修士从一个阶段修到另一阶段,需要耗费的时间,是衪生命的三分之二,修士就是这样,注定游走在生命线的边缘,除非天姿纵横,否则将永远为寿命而奔忙。所以,用生命余下的岁月,去见遇见一位化神修士,那几率小到可以忽略。 &nb是的,长生就忽略了这个不与寿命成正比的几率,本以为能逍遥天地,无拘无束,哪想半途遇到龙傲天这位化神…… &nb男人与女人相遇,接来下不是事故,就是故事。 &nb于是长生与龙傲天之间,因一个意外的事故引发了一个悲伤的故事。长生以为早已结局,到如今才发现,这t结束,还再度上演! &nb估计不用多久,这场你追我逃的年度大戏又将传遍整个爵崛大地,成为修士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想到世人提起龙傲天,就会连带着把她的名字挨在一起,长生心情犹如一块发了霉的切糕那样,糟糕透顶! &nb她很怀疑,自己余下的生命,都将在躲避龙傲天的状态之中耗费。当然,也不是不能解决——胜过他,或者活得比他久,用寿命熬死他! &nb这两种办法,都需要时间,大量的时间,而长生目前缺的就是这个。尤其是在这个奔逃的时刻! &nb在空中凌空一跃,一个后空翻,躲过龙傲天的金枪一击。,但龙傲天的枪不知是什么做的,速度极快,总是阴魂不散的追在身后,甩也甩不掉,她体内的仙气经过长时间的耗费,已到了化神线边缘,岌岌可危,眼看又重新跌回元婴,再这样耙下去的下场绝对是再次被抓。 &nb其实长生还有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接受龙傲天,但奈何她脑海中从未有过接受这个选项。是的,因为她的骄傲不允许,比起屈服,她更愿像个斗士一样战斗。 &nb而这次,她的对手是个皇帝。 &nb一个骄傲的人碰到了一个同样骄傲的人,于是,战争在所难免,最终的结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啊,真是可歌可泣啊~ &nb泣你个头啊! &nb长生已被身后的金枪追上,它截住了前面的路,封住了她的前行方向。不过好在长生已到了目的地——无尽之海。 &nb在海面之上悬停下来,迎着金枪“虎视眈眈”的杀意,长生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块辨不清颜色海草,没错,就是海草!就是昨日支付宝才吐出来的那块! &nb长生把它附上仙气扔进了海里,然后静静等待……她就不信龙傲天能打得过两位化神联手。 &nb…… &nb等了好一会,海面还是风平浪静样子。奇怪,支付宝怎么还不来? &nb长生定睛一看,雾草! &nb那海草漂了没多远,竟然被海中的鱼分而食之了,对,没错,就是吃了,而且是毫无障碍的吃了……别告诉她这玩意根本就是块普通的海草! &nb看着这海草快速被消灭掉,没在世间留下一丝痕迹,长生终于意识到,这草只海妖的一个玩笑,而她竟当真了,还傻乎乎的跑来求救…… &nb太伤心了,居然欺骗她这个老实人! &nb支付宝,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妖! &nb长生看着天边飞来的男人,一身玄甲,手中还捏着她的本命法宝烟蒂绫,顿时有种天要完她的感觉。 &nb估计再来次全力攻击,体内的修为便会跌落到元婴,但是长生不想再逃了,要战便战吧! &nb拿出孔雀焱握在手中,长生崩起身子警惕着。 &nb一旁的金枪感应到了主人的到来,旋转着飞了回去,被他的主人握在手。皇帝抬眼看过来,见到她,伸手就是一挥,长生的反应同样不弱,指使着孔雀焱反攻了回去,同时牵动着的烟蒂绫绊住龙傲天。 &nb两种力量相碰撞,激起万丈高浪,一边是水,一边是沙,揉杂在一起,分外壮观。 &nb这最后的一击,让长生的修为跌到了元婴期,她试着再次催动烟蒂绫,可惜虽有心,却无力,跌落到元婴期的修为,在龙傲天面前就如同婴儿,反抗的力度弱到了一定地步。 &nb他捏住烟蒂绫,团成一团,还打了个死结(烟蒂绫:t^t,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然后以自身的力量,朝着长生碾压过来。 &nb长生且战且退,很是吃力,龙傲天却十分轻松的突破了她的防线,很快就近了她身,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另一只则扼住了长生的喉,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态制住了她。 &nb皇帝轻嗅着长生的脖颈,然后伸出舌头舔着上面的那朵花,一股令长生头皮发麻的热流,如闪电般的游遍全身,她一下就软了身子。 &nbd,这契印是哪个发明的,竟如此……下流! &nb“长生,你真美。”皇帝嘴里说着情话,手中扼住她脖颈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松懈。 &nb长生很不喜欢这种被**控制的感觉,想躲开龙傲天的侵犯,但奈何无法动作,只能对他恶心道:“我可一年没洗澡了,身上全是汗渍。” &nb舔啊,使劲舔啊,看不恶心死你! &nb谁知,皇帝一点也不在意笑了笑,“没关系,朕就喜欢你的味道,包括汗味。”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一脸的回味。 &nb(#‵′)凸,你t&nb长生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龙傲天终于玩够了,他掐住长生脖子的手,一个用力,迫使她仰起头来,把最薄弱的地方暴露出来,他喜欢这种感觉,有一种他彻底掌控住她的错觉。 &nb龙傲天正想吻下去,却突然察觉到海面有些不对劲,翻涌得太厉害,便停下动作,带着长生退开一旁。霎时,一只头顶蓝角的巨大海妖,浮出水面,带起浪涌翻滚。 &nb“支付宝!你t>&nb“……寻我何事?”支付宝看着长生二人,问得有些迟疑,没办法,她俩看起来太亲密了,这贸贸然的冲过来,万一是小两口,总感觉有些尴尬啊。 &nb“长生,它是谁?”皇帝见到海妖出现,眼神就变了,“拜倒在你裙下的新情人?” &nb什么新情人,真是够了! &nb龙傲天总会神经质般的怀疑——她背着他有所爱之人,所以才拒绝与他在一起。且总是不遗余力的想要找出来,简直有病! &nb长生蹙眉,懒得理会龙傲天,只向着支付宝传音道:“被恶人所擒,前来求救,还请支道友出手相助。” &nb龙傲天见长生闭口不答的样子,怒意从胸中涌起,“皇后,你真不乖。这种妖物一看就不三不四,就合该灭掉!” &nb支付宝虽然肥了点,但好歹也是条龙,哪能容忍龙傲天的侮辱,掀起一道水龙卷向他袭去,并开口怒道:“你说什么?! &nb” &nb皇帝带着长生躲开此次攻击,但并不打算放开她,仍然把她牢牢的锢在手中。“同样的错误,朕可不会再犯第二次。” &nb第一次,她就是用这种声东击西的方法逃离龙傲天,才得以回到长歌,看来此次他已有了防备,还真是不好办。 &nb在龙傲天说话的同时,他的身后的大军已从天边飞来,黑压压的占满了一片天,那种杀伐的气势令人心中一颤。 &nb“长生你既然请外援,那就别怪朕手下不留情,灭了你的情人。”龙傲天说得冷然,他对身后的军队下令,“杀了它。” &nb身后的军队接令,也不管是不是有等级差距,就组着阵法朝支付宝攻过去。长生一惊,这起码有十万修士,还从小娴熟各类组阵,支付宝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正准备提醒海妖,结果发现它早已在海中遁远了…… &nb靠! &nb要不要跑那么快啊!(╯°Д°)╯︵┻━┻ &nb“看来你的情人跑了。”皇帝的轻笑声,在长生耳边响起,“朕还以为有多能耐呢。” &nb长生:“……” &nb碰上这么一个坑队友的家伙,她心服口服,这还不如不来呢! &nb就在长生以为被支付宝抛弃的时候,海面突变,一只巨大的漩涡突然出现,伴随着浓浓的威势。看着这漩涡,龙傲天神色一凝,很显然,他也感觉到了,这很不一般。 &nb看到皇帝举起金枪,长生以为他会出手,只要他放开,她就有逃脱的机会。但万万没想到,龙傲天第一个出手的对象不是海妖,而是她! &nb你没有听错,长生还未看到支付宝出手,就被龙傲天敲晕了过去。 &nb…… &nb长生是从一片柔软触感中醒过来的,舒服光洁的毛皮,这至少是从七阶妖兽身上剥下的。 &nb嗯?怎么会有这东西?! &nb蓦然睁开眼睛,她直起身,坐了起来,长发低垂掩住了诱人光裸的**,这里是…… &nb长生发现自己已从海上换了个地方,来到一个奢华的房间。这里很大,布置装潢无一不精,全是用灵石堆起来的,整体风格似卧室却又更加的舒适,几乎大半的地盘都被用来当作床,就是她身下躺着的。 &nb地面上布有阵法,还是启动中ing……这种阵法,长生见过,还不止一次,是专用来禁锢修士灵力的阵法,遇强则强,除非从外部解除,或者毁掉房子包括地基,否则无法从内部打破。 &nb好熟悉的感觉……长生摸着下巴思索,这种种布置,无一不在说明—— 92|91.6.17作品 &nb从纯白的毛皮之中站起身来,长生想找件衣物披上,却发现手脚之上都栓了链子,汇合成一条钉在房间的墙壁上,用符纸与符纹封印住,啧,龙傲天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看来是早有预谋。 &nb简直丧心病狂! &nb长生也没去跟链子较劲,很明显,这玩意大大咧咧的放在这里,肯定是无法用蛮力破坏的。找遍了整间房子,都没有发现可以挂身上的遮挡物,长生干脆就把床上的这块毛皮裹上,其实她并不介意裸-体的,但就是讨厌在龙傲天面前全-裸。虽然很有可能早就被看光了。 &nb这房间的阵法针对的是灵气,但龙傲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长生的心脏已升级成了2.0版本,根本不需要灵气,反而对仙气有大量需求。 &nb坐在地上,长生试着吸收这里的仙气,果然,这阵法对仙气没有影响。房间内的仙气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长生还是吸得干干净净,不放过一丝一缕。 &nb吸收完仙气后,长生已成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一般这种时候,最适合写了,付炎杰那家伙的成神路才刚刚开始,她还没来得及把自身的心得写进去,身上的东西就被拿走了,包括储物手镯。长生就是想写文也没有玉简。 &nb龙傲天这是打算无聊死她的节奏吗,真歹毒啊! &nb放开神识,长生往房间外探去…… &nb也不知为什么,龙傲天竟未禁锢她的神识,就不怕她进行攻击吗?还是说,他对自己太有信心? &nb直到长生的神识探到了房间外,才明白龙傲天为何不禁锢她的神识,原来长生所在之处是一辆,正在云层之上赶路的灵兽豪车。 &nb看来不是不想禁,而是设备不完善。 &nb神识不停外放,长生扫过修士大军,来到了一个囚牢面前,此牢笼是千年玄铁所铸,被一只灵兽拖着,坚固异常,囚牢里面关押着一个头顶蓝角的黑衣妖修,被倒吊着,遍体鳞伤,脸上扣了个黑色的嘴笼,额头上还贴了一张符纸。整个人被束得牢牢的,双目紧闭,似乎晕了过去。 &nb头上有角,这是……支付宝? &nb他也被捉了!? &nb长生用神识叫了他几次,支付宝都没反应,看来是真的晕过去了。没想到龙傲天法力竟如此高强,她自己倒是无所谓,龙傲天不可能关她一辈子,总有办法脱身的。就是意外连累了他。不提情义,光这因果,长生也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得想办法救他。 &nb唉,看来此次不能一走了之了。 &nb离开囚牢,长生开始在队伍中寻找龙傲天的身影——既然抓到她,以他的性格竟不来见她,绝对有猫腻! &nb队伍很长,毕竟有十万众之多,浩浩荡荡的也不知前往何处。长生的这辆灵车,在队伍的前方,被重重包围,她的前面还有几辆灵车,组成夹角之势,把她所在的这辆灵车放在中央。 &nb估计龙傲天应该就在其中一辆,但长生不敢贸然用神识冲过去,只能从坐在灵车外的修士下手,扫过了几人,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无人发觉异样。但不知为何,突然间龙傲天的神识就发现了长生,吓了她一大跳! &nb“回去。”龙傲天命令道。 &nb“我的东西呢?”长生并不理会,“把我的东西还我。” &nb“你不需要,朕会为你另备。” &nb“把储物手镯还给我。”长生不为所动,继续道。 &nb听到长生的要求,皇帝沉默,然后问她:“你现在用不了储物手镯,要来何用?” &nb不错,如果是曾经用灵力长生,一定用不了,但现在她用的是仙气,那完全没问题。但这个秘密可不能说出来,长生只是找了个借口,“用来安心,我不习惯储物器离身。” &nb其实她也未说谎,储物空间与之修士,就跟手机与之重度患者是一样的,离不得身,这是标准配备。 &nb“……可以。” &nb龙傲天竟然一口答应了,长生本以为他会坚持,真奇怪…… &nb“朕命人给你送过去。现在,回去。”龙傲天再次出声。 &nb不是自己过来,面是另外叫人送过来……龙傲天有点反常啊。 &nb长生思忖着,突然间,想到了被抓住的支付宝,他也是相当于化神期的九级妖兽,另一位化神期修士想要捉住他,没那么简单。恐怕龙傲天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毕竟他当时是想杀支付宝的,如今却只是捉住不杀,再加上龙傲天迟迟不来见她这点,可以得出结论——他一定是受伤了,还很严重! &nb所以,方才对话中他答应得那么快,只是在强撑? &nb长生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既然受伤,逃跑的时候好办多了,嗯……不过这次,得带上条龙。 &nb不多时,传来了敲门声,当然,此处有阵法,长生不可能跑去开门,于是外面的人把长生的手镯放置在一个盒子里,给推了进来。 &nb如果没看错,这玩意是监狱的配备吧,长生有些郁闷,终于有点阶下囚的自觉。 &nb拿起手镯,套在手上,长生吐出一口气,这里面有她的魂灯,这是她师傅专门为她所制,呼救用的,不受地域阵法符箓等等的限制,随呼随救,乃居家旅行的必备良物。 &nb从前弱小的时候,全靠它才得以解救,不过这次遇到的龙傲天是化神,呼叫师傅来也没用啊,除非…… &nb长生甩开脑海中的选项,拿出玉简开始写作,一直到第二天,这队伍才终于到达目的地,从空中落了下来。 &nb龙傲天也终于出现了,不出意外应该是为了转移她,毕竟这只是辆灵车,连她的神识都能出去,在龙傲天看来总归不太安全,以他的霸道,这绝对不允许。 &nb阵法解除,门被打开了,皇帝走了进来,他倒是精神抖擞,看不出来有丝毫受伤的痕迹。见到包裹在皮毛中长生,也没说什么,一言不发的看了她良久,长生也不在意,安静的坐着。 &nb良久,龙傲天走了过来,一把和着毛皮抱起长生,出了这灵车。 &nb“这是哪里?”长生问。 &nb“大峨,将洲。” &nb将洲,大申皇朝在大峨的领地中心,龙傲天居然带她来这里,而不是回大申。看来这战争肯定还未结束,恐怕还有变数,所以他才会在此地坐镇。 &nb“儿臣恭迎父皇,见过长生仙尊。”皇帝抱着长生,领着一大堆人走不了多远,就见到十九皇子——龙归天同样领着一堆人在不远处相迎。 &nb窝艹! &nb长生不由爆了句粗口,前些天,这人还在逼婚于她,现在竟然如此坦然,难道就不尴尬吗?一对父子,长生都替他俩感到难堪。 &nb“没眼色的东西,唤母后。”皇帝瞟了他儿子一眼,丝毫不在众人面前给龙归天面子。 &nb“是……母后。”龙归天低头应了声,改变了对长生的称呼,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nb“别这么唤我,受不起。”长生同时给了二人一颗软钉子。 &nb她在用神识张望,寻找支付宝的身影。在押送的过程中他一直未曾转醒,方才队伍落地,便有一队人马押着他不知送往何处,不用想也知道下场,九级妖兽不论身上哪块部件,都是天材地宝,人类在贪婪的驱使下,才不会管他已产生了灵智,与他们拥有同样的情感的。 &nb“在找什么?”皇帝笑着抬起长生的下巴,眼神却冷极了,“你的情人?” &nb“……他不是我的情人。”长生回过神来,解释道。 &nb龙傲天眯起眼,判断着长生话里的真假,“哼,最好是这样。” &nb“你准备把他如何?” &nb“你还说他不是你情人!” &nb皇帝阴沉着脸,长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面对一个神精病人不能这样,于是她便决定补救,“你在我的身上留有契印,我若与其他人发生什么,你会不知?” &nb这是句实话,倒是令龙傲天的气消了不少。 &nb二人对话间,已来到了皇帝的寝宫,龙归天一直跟在身后,听着二人的对话,不言不语。 &nb龙傲天早已命人准备了一间如同监牢的房子,把长生关了进去,拷上,他本还想与长生温存一番,但龙归天却道有太多公务,需要皇帝处理,龙傲天虽不耐烦,但也明白轻重缓急,便对她说完“晚上,等着朕”就走了。 &nb长生一直无所事事的呆到晚上,这间宫殿里的阵法比灵车上的还要牢固,不仅灵气,连神识都给她禁了,好在长生用的是仙气,还有余力反抗。这是她翻盘的底牌。 &nb宫殿里摆放着一些消遣用的东西,琴棋书画什么的,长生对这些也不通,只能拿出玉简写一个人。直到,传来一阵敲门声,“咚咚。” &nb“谁?”长生收回玉简。 &nb“是我,龙归天。” &nb龙归天,他来做什么? &nb长生还未回话,龙归天就走了进来,好嘛,敢情这房间进出这么自由。“有事?” &nb“不语。”龙归天一身青衣站在门口,叫了她一声,低着头不敢看她。 &nb“到底何事?”长生问。 &nb“想离开这里吗?”龙归天肯定的道:“我知你是被迫的!” &nb“……你就不怕你父皇发现?”长生狐疑的看着他,此人真有这么好心? &nb“他今晚有事绊住了,不会回来。不语,我已安排好一切。”龙归天见长生有所迟疑,急切的上前一步。 &nb是吗? &nb“你有什么条件?”长生依旧不信任他。 &nb“我——” &nb龙归天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龙傲天的声音响起,“长生,开门。” &nb长生立马以竦然的目光看向龙归天——你不是说今晚他不会回来吗! 93|91.6.17作品 &nb门外是龙傲天,而他的儿子龙归天人就在她房间里…… &nb嘶~怎么有种修罗场的预感,果然还是因为这场面太t个皇帝看到自己的儿子背着他,来到“他老婆”的房里,大家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跟龙傲天解释说,她俩是清白的,没有任何不恰当的行为……好吧,不管如何解释,以龙傲天的神经质,龙归天肯定是要倒霉的! &nb长生突然十分感谢这房间禁锢了神识,里面的人神识无法探出,反之亦然,外面的人神识无法扫进,否则龙傲天哪会如此淡定的站在门外,早就冲进来了。 &nb“你……要不要去躲躲?”长生对龙归天提议。 &nb龙归天脸色惨然,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必,你我本是清白,无需躲藏。再说此地也无处可藏。” &nb前些天还在逼婚,现在竟说得如此坦然,这话他也真说得出口,脸皮真是厚到了一定程度。 &nb“你确定,不躲?”为了保险起见,长生再次向他发问。 &nb龙归天虽然觉得长生重复此问此,有些奇怪,但依旧摇头,“不躲。” &nb得到答案的长生露出一抹笑意,好吧,希望你呆会可不要被吓到。 &nb在二人说话期间,皇帝在门外等待得已有些不耐烦,他再次开口:“长生,开门。” &nb这里布了阵法,龙傲天想要进入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何必整这些没用的,折腾她有意思吗? &nb长生蹙起眉头,不想依他之言,“门就在那,想进来你推开便是。” &nb“朕要你来迎接朕,开门。别让朕说第三次。”龙傲天再次发出命令。 &nb皇帝的强势与长生的为难,令一旁的龙归天捏紧了拳头,他终于开口:“父皇,此门还由儿臣来开吧。” &nb此话一出,屋内屋外,皆陷入了一片死寂…… &nb刹那间,门就被撞开了,带着涛天的威压,朝着龙归天碾了过去,瞬间,他就被死死的摁在地上,骨头被活活的碾碎了。 &nb龙归天惨叫一声,刚发出点声响,却又被皇帝捏碎了喉间的骨头,令他有痛都呼不出来。下手如此之重,龙傲天对他的儿子可真是无情。 &nb长生盯着他浑身的杀意,如鬼如魔的样子,再次确信他的精神病又上了一层楼。但她不能求情,不然龙归天会更惨。 &nb龙傲天怒极,但他没有忘记长生,在进门的时候把门合上了。阵法再次启动,房内所有人的神识与灵力皆被封印,长生等得就是这一刻! &nb她趁机发动了攻击,以御物术一把掀起龙傲天,他被狠狠的掷在墙上,墙面龟裂开一个凹口。这一击长生没有留手,但龙傲天看起来狼狈,伤却并不重,因为他在修灵的同时,也是个体修,这点攻击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nb对皇帝来说,被一个女人,一个被他抓到的女人攻击到,被打脸才是真正的致命! &nb一击得手,长生不敢松懈,牢牢的束缚住他的同时,一把淬了毒的飞针甩了上去,正中龙傲天,但除了太阳穴的那根扎了进去,其余的飞针都像撞到了坚硬的石头上,被瞬间弹飞。 &nb体修的身体就是如此坚硬。 &nb虽然只有一根针命中,但足够了,长生松了口气,等待几息,毒的效应发作了,才掏出捆仙索把龙傲天捆住。 &nb“长生……你很好。”龙傲天咧开一个笑容,眼中冷极了,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nb长生没有理会他,扯下他的储物袋,毫不客气的强行破了开来,皇帝神识被伤,吐出一口血来。长生从里面找到了被团成一团的烟蒂绫,心疼的解开,烟蒂绫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飞快的奔到她身上,蹭蹭挨挨。 &nb与本命法宝温存了会,长生便去查看龙归天的状况,伤得很重,他本就是个凡人,被他父皇碾了这么一下,如今已去了半条命,已奄奄一息。 &nb他可不能死,去救支付宝,还需要他的协助。拿出一颗速效救心丸(都说了这明明回春丹啊喂!)喂进他嘴里,并助他化开,龙归天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回复。 &nb“不语……多谢你。”龙归天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nb长生看了他一眼,“你若真想谢我,就告诉我如何解开这契印。” &nb“哈哈。”龙傲天在一旁笑了,笑得肆意,“这是无解的,朕的皇后,你注定要与朕绑在一起的。” &nb“闭嘴!”长生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完全没有点中毒的迹象,不由泛起了一丝疑惑,她下的毒她知道,这量足以令龙傲天晕厥,并吃些苦头,但…… &nb“长生,你太小看这契印了,当契成的那一刻,你就已是朕的。”龙傲天的瞳孔竟开始隐现金光,与她契印发作时,一般无二。 &nb不去理会龙傲天,长生只是盯着龙归天,她需要他的回答。当初在向她逼婚的时候,他说可解。 &nb“这是皇室密术,亦是皇室禁术。”龙归天只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nb“这么说……你那次在骗我?” &nb龙归天低着头,不敢看她,“我未曾骗你,只是现在已来不及了,契约成立,双方便会性命相连。” &nb“性命相连?!”长生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并不理解一般。 &nb“十九,你该死。”龙傲天突然对龙归天说了这样一句话。“觑觎朕的女人。” &nb到这个时候,他若再看不出这个儿子对长生有企图,也就白活了几千年。 &nb长生走过去,揍了他一拳,“谁是你的女人!” &nb“除了你,还有谁?”皇帝的嘴角带出点血,俊美的脸上却笑得邪性,“你我已是一体,哈哈。” &nb一体?长生心中不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匕首,在龙傲天的手臂上费力一划,顿时鲜血涌出。 &nb痛楚突然传来,不止是他的手,还有她的手也受伤了!长生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与龙傲天的划痕竟是一模一样的! &nb“蓝色……唔,看到了吗?你我已相连,不可分割。”龙傲天看着手上的血,表情不仅没有痛苦,反倒一脸迷醉,似乎在享受这种状态。 &nbd,变态! &nb长生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解开这鬼契约!” &nb“朕已说过,无解。” &nb“我不信。”长生听到这个答案,手下一个用力,鲜血便从两人的脖子上流下。 &nb嘶~长生捂住脖子。 &nb“杀了我,就是杀了你自己。长生,放下刀吧,你已受伤。” &nb感觉到脖子上的血在流……长生发出无声的笑,竟然与他性命相连,太可笑了! &nb拿开匕首,然后狠狠地揍了他几拳,拳拳到脸!她已发现,这种程度的伤,是不会传到她身上的,其实对龙傲天也并无影响,只能纯当发泄。 &nb去他的契印,去他的性命相连! &nb长生恨极了龙傲天,在她的生命中他永远扮演着凶手,一次又一次的给她带来伤害,不停地纠缠着她。长生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真的好想一刀杀了他!但是她只能极力忍住这个**,背过身去,挥刀划向房间,“啊啊啊啊啊啊――!!!” &nb房间被长生暴动的气息搅得一团乱,废屑乱飞,龙傲天只是安静地笑着。 &nb发泄过后,长生的理智渐渐回笼,她走到龙归天面前,提起他,“走。走啊。” &nb龙归天捂着伤口,费力的与长生往外走去。 &nb“长生,你注定是属于我的。你不认同也无妨,但你记住,朕会纠缠你,一直到死。”龙傲天看着离开长生的背影,缓缓道。 &nb回答他的是一把飞来的匕首,从他的脸侧带着疾风划过,流下一道血痕,但转瞬便愈合。 &nb龙傲天的状态令长生实在放心不下,便在其身上,再套了一串捆仙索,方才与龙归天离去…… &nb这房间里的阵法,无法从内部打开,但好在龙归天来之前已有所准备,他的一个元婴期部下听闻他发送的讯息,便从外打开阵法,长生最后看了一眼皇帝,把门合上,阵法重新启动。 &nb龙傲天被缚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良久,一声崩裂之音响起,有了此声开头,紧接着崩裂之声连连,长生套在他身上的双重捆仙索,就这样被他野蛮的撕裂了! &nb扔掉身上的废索,龙傲天活动着双手,从墙壁上拨下长生的匕首,捏在手中,神情冷若冰霜。 &nb长生,你很好,真的好极了…… &nb话分两头,长生出了宫殿才发现,这外面竟是天罗地网,龙傲天何止是布置了一层阵法,连机关傀儡术都使了出来,若她真的硬闯,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nb“不语,我在宫外西北角,布置了一个传送阵,早已准备好,只待你到达那里,便可以脱身。”龙归天脚下踏着奇异的步伐,对长生道。 &nb听到他的话,长生陷入了沉思,他如此的殷殷切切,似乎真的只是一片好心,可是……“为什么?” &nb龙归天笑了笑,知道她所指,“你不能出现在这里,我也不愿见你被那人当做禁脔般囚禁。” &nb为什么她不能出现在这里? &nb长生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究,只是问他,“那你呢?” &nb如此得罪了他的父皇,龙傲天杀他的心都有了。 &nb“虽然我也很想与不语你一道私奔,但这里还有些事要做。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解身。” &nb“真的?” &nb龙归天点头,“真的。” &nb“那就带我去监牢。” &nb“什么――”龙归天被长生突然其来的要求给噎住,“可是……” &nb“我要去救个人,不,是妖。” &nb“可是……拖一刻就危险一分。”龙归天满脸的拒绝。 &nb“我欠他因果。”长生丝毫不为所动,给自己套上一件隔离的斗篷,见到他的反应,补充道:“非去不可。” &nb长生的坚持,令龙归天无可奈何,只能改道,往相反的相向走去…… &nb来到监牢,龙归天要求提审犯人,那看守的士兵虽听令于皇帝,但此处是大峨,龙归天经营多年的地盘,这点人脉与权利还是有的。 &nb二人跟随着士兵来到审讯室,支付宝正以人形的模样在受审,浑身是伤。他的头上流着黑血,因为角被割了,手指脚趾亦是俱断,脸上还是扣着那副嘴笼,无法出声。只有头上的符被撕了下来,如今妖已清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刑具在身上刮来刮去,痛不欲生。 &nb长生与龙归天走了进来,暂停了刑罚。 &nb“把他身上的东西解开,我要带人走。”龙归天指使道。 &nb那审讯之官一脸为难,“可是圣上……” &nb“这就是圣上口喻。”见到那人还在犹豫,“出事我来担着,怎么,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nb一顶大帽子扣了上去,那审讯之人虽对他这个凡人有所不满,但总是不敢公然违逆皇权的,只得命人解开,长生便上前扶住支付宝,打横抱起,对着龙归天传音道:“走吧。” &nb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简直太顺利了,二人一妖出了监牢的大门,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nb“人已救出,我们快――”龙归天话还未说完,空中便响一起阵鸣音,头顶上空的护阵开始变幻,正式进入攻击模式,这是有敌入侵才会启动的防御,“定是那人出来了,不能被他抓到,我们快离开这里!” 94|91.6.17作品 &nb尖锐的鸣音低空飞过,惊醒了这座宫闱,霎时,灯火大亮,兵将们立刻从酣睡中出定,进入了备战状态。 &nb“护阵已开,此地已被封锁,如何离开?”长生拧眉。 &nb为什么龙傲天出来得这么快?他到底有没有中毒?还是说,他的修为已经超过了毒-药的效力,使之无效?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nb长生想不到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经历过折辱之后的龙傲天,一旦出现,就绝对不会放过她们! &nb“我们正处于东南,而传送阵却在宫外西北角,方向恰恰相反。”长生颇为棘手的道。 &nb龙归天看着不断涌出的士兵,扫荡着宫内的每一条道路,每一间房子,静默不语,片刻,他对一旁的部下道:“去地宫。” &nb“可是……”他的那位部下面露犹豫,似乎地宫之中有什么禁止入内的规矩。 &nb“这是命令。”龙归天似乎也有些紧张,他深吸口气,吐出这四个字。 &nb“……是。”那部下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nb部下带着长生二人绕过搜寻的人,往一处偏僻的地方走去。 &nb长生抱着支付宝小心地兜住他流下的血,一块跟上去,顺便给支付宝喂下一颗速效救心丸(喂……),此妖虽然睁着眼睛,但所遭受的刑罚已使他有些神智不清,整个妖显得浑浑噩噩。 &nb不多时,三人一妖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院中有一口井,那元婴部下就停在了此处,看来这应该就是地宫的入口了,真是……好古老的入口,竟没有传送阵。入口在井里也很没新意。 &nb那修士拿出一只笔,开始在井侧边缘上勾勒,绘出一个阵法,而后拿出一个卷轴,打入井中,“噗”的一声,井口冒出一簇幽蓝朦胧的光线,在夜幕下显得有些诡异。 &nb“通道已打开,殿下,冒犯了。” &nb那部下做了个请罪的姿势,然后一把带起龙归天跳入井中,顿时井口光线一暗,光线几近湮灭,时间紧迫,长生也顾不得地宫里有什么,只得抱着支付宝一块跳了下去。 &nb穿越了一片蓝光过后,长生发现自己到了地宫之中,龙归天二人已拿出照明珠,悬浮在高处,四周一片清明。 &nb出乎长生的意料,这地宫里有阵法加持,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古老残破,反而修缮得十分规整,甚至还有华丽的装点,用的都是修仙界一等一的好材料。 &nb只是不知……这地宫究竟几何?若真如同上方宫闱同样规模,那花费也太过奢侈了,光长生几人所在的宫室,便抵得过长歌半年的总收入,半年的总收入啊,她写作的总收益都不及长歌半年总收入的三分之一,光是想象就十分惊人。 &nb如此华丽的地宫不可能是龙傲天所造,否则龙归天也不会带着她往这儿躲,龙傲天定然不知此处。而且他要造也不会在大峨,那么此地是哪位大能所筑? &nb竟如此大手笔…… &nb“不语,这是地图。这地宫危机重重,为以防万一,你我还是先记住为好。我们现在正处在此处。”地图一分为二,上部半分为白色,下部分则是红色,龙归天用手指着地图上半部分,“红色为禁区,绝不能进入。我们就从上方穿行,绕到另一侧,那里有个通向宫外的出口。” &nb长生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花费点时间,把地图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世人都道神仙好,还真是,不说种种神通,光是修行对于脑域的开发,就足以令世人趋之若鹜。 &nb记下地图,三人一妖便开始出发,前行速度并不快,步步试探,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机关暗算。 &nb一路行来,长生总算是见识到了“奢侈”二字,摆到三次元是如何书写的,这地宫就是这两字的完全代言!用料无一不精,无不一珍,很多现已绝迹的东西都能在此处见到,何等厉害。 &nb若不是长生也算见世面,如此多宝物面前,估计连道都走不动了。 &nb这可不止是有钱就能做到的,长生越发对建造这地宫之人感到好奇了,能造出这地宫之人,实力必定高强,才能寻到如此多天材地宝,还让后人碰都不敢触碰。 &nb长生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会吧…… &nb为了证实猜想,她便向龙归天询问。 &nb“你说这地宫?”龙归天看了她一眼,然后回答道:“在仙魔大战前,这里曾是鬼畜的居所。” &nb鬼畜……果然是他! &nb“他为何要修建这地宫?”甚至把地宫修饰得比上面的明宫还要华丽。 &nb“不知。”龙归天摇头,“在鬼畜死之前,曾致力于修建此处,花销巨大,世人本以为他好大喜功,但他却在功成后,便下令杀了所有知情的人,封闭了这地下宫殿,不得有人出入。” &nb那你是如何知道的?还能进入?还有地图? &nb长生正想询问,却感应到前方有一阵燥热传来,满眼火红一片。 &nb这是……天火…… &nb天火虽不常见,但因它的特性,落地便生根,焚尽一切后熄灭,极难保留一缕。鬼畜是如何做到的,还令天火在地底燃烧了整整百来年! &nb火焰中心横亘着一座桥,一片通红,但即便如此也未被天火熔化,这桥定是不简单。 &nb“此桥有五座,我等只需过此一座即可。”龙归天已满头大汗,手中握住一块冰清的玉佩,借此降温。他本是凡人之躯,在如此多的天火面前,能撑到现在,也是不易。 &nb在前方探路的元婴修士,跑了回来,“殿下,我背您过去吧。” &nb龙归天也不强撑,安份的趴在那部下的背上,“走吧。” &nb长生看了眼前方二人周身的防护罩,她亦是放下防护,抱着支付宝踏上了这座滚烫的桥,“呲――”脚下鞋子传来一阵烙铁的声音,长生身披的斗篷都在发焦。 &nb身前那修士更是凄惨,脚下都在燃着火,却步伐稳健,毫不停顿的背着龙归天走着。 &nb据龙归天说,这桥有五座,这个数字恐怖不是巧合。长生突然想到了鬼畜的手记,爪机书屋上的桥亦有五座,若把火换成水,这场景与梦境何等相似。 &nb“唔……”怀中传来声闷哼,是支付宝醒了。 &nb“怎么样?觉得还好吗?” &nb支付宝辨识了好一会,才道:“你是……长生……这是哪里?太热了。” &nb“这里是鬼畜修建的地宫中。” &nb“鬼畜……”支付宝念完这个名字,发出一声轻笑,复又闭上双眼,不再开口。 &nb长生也不再打搅他,只是抱着支付宝奋力赶路。此时,四人已跨过了桥的四分之一,很快就要到达终点了,但是意外往往在刻发生,地宫上空突然传来一阵闷响,灰屑石块纷纷掉落,似乎是有人在用力敲打着地面。 &nb谁会这样做,谁有能力这样做?不做他想,定是龙傲天! &nb竟然找来了……几人已来不及去想他是如何找到的,心中只一个念头――快跑! &nb头上的敲击越来越重,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皇帝也离几人越来越近。不要命的跑向桥的终点,龙归天对着长生大喊,“分开走!” &nb长生略带意味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往另一个通道奔去。 &nb“不语!”龙归天突然叫住她,长生停住,但没有回头,“在出口汇合。我等你。” &nb长生听完,没说什么,只是迈开步伐疯狂地往前掠去。 &nb在她前脚刚走,地宫上空就裂开了一个洞口。阵法被打破了,一把金枪出现烟尘中,皇帝从上空落下,提起金枪,看向长生离开的方向,他来了…… &nb强烈的危机感袭来地图摊开,极快的在地宫之中穿行,肉眼已不可见,只感觉像一阵风刮过。 &nb快些,再快些! &nb长生不停的催促着自己,但体内的仙气消耗严重,抱着支付宝也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忽然,身后一道强光映射着地宫的通道横扫而来,蓦然穿透了长生,血液从腰侧飞溅出,她被击飞了出去,失去了力量,支付宝同样被抛了出去,砸在墙上,然后滚落在地。 &nb生死不明。 &nb长生捂住伤口,想从地上爬起来,费力的撑起上身,却不料发丝被人向后扯住,一把冰凉匕首就贴了上来,“别动……” &nb被人用刀架住脖子,长生果然不再动作,皇帝轻笑一声,手中却加大力度,莹蓝的血便从她的脖颈流下,“这种时候,你总是很听话。” &nb长生没有答话,龙傲天把目光转向倒在地上的妖,眼中戾气划过,“你果真对他不错,连逃亡都带着他,用情至深,真是……令人倍加感动啊。” &nb话音未落,龙傲天的枪就如同箭羽一般射出,瞬间穿透了支付宝的头部,把他牢牢钉在地上,刹那间鲜血淋漓。 &nb“你tb烟蒂绫,肩膀处却传来一阵疼痛,龙傲天用刀扎进了她的肩胛骨,与此同时,他自己的肩膀处也喷出了鲜血,但他却不顾忌自己的伤口,也不顾长生的攻击,只是牢牢地把控住长生,连续并且冷酷地用匕首在长生身上狠狠下刀! &nb直到两人的身上皆是鲜血,龙傲天才停下来,蓝色与鲜红的血液混合在一片,形成一种诡异的颜色。 &nb长生已痛到说不出话来,但龙傲天并不打算放过她,拖着她来到不知生死的支付宝面前,“朕的皇后这么……喜欢你的情人,在他面前做一场,一定会很兴奋吧?” &nb说着就要解开长生的衣服,手却被绫带死死缠住,“滚开!” &nb皇帝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一把震开,捏住烟蒂绫反绑住长生的手脚。 &nb“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长生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nb皇帝听见长生誓言,温柔地亲吻着长生的眼帘,“那就……一起死吧。” &nb然后,粗暴地撕开长生胸前的衣物。 95|91.6.17作品 &nb长生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眼前渐渐模糊,泪水不自觉的溢出,她想弹起身,却又被身上之人狠狠的压了下去,脑袋重重地敲在地上,顿时,一阵眩晕。 &nb手脚上的烟蒂绫已经松了,长生指挥着绫带毫无章法的向龙傲天袭去,却被他的金枪挡住,缠斗在一旁,发出阵阵交击之音。 &nb“想杀我吗?可是,你应该明白这是没用的。”似乎为了惩戒她的不专心,身上之人抓起长生的发丝,迫使她仰起头来,然后吻了上来,下身动作越发激烈,进入得极深,就像要把身下之人杀死,然后恶狠狠地融进骨血里一般。 &nb痛苦袭来,长生发出破碎的呻-吟,含着泪睁开眼睛,眼睛模糊一片,如雾里观花什么看也不清,痛苦使得她的精神不得不游离,长生不愿作出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地宫的上方出神。 &nb什么时候了? &nb她突然想到时间。这地宫暗淡无光,对于时间的感观也渐渐模糊了,也许已经很久了吧,但也许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在这一场战役中,她用尽了所有的武器,但还是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压倒性的惨败。 &nb嘴唇传来折磨般的痛楚,反复的啃咬一定满是伤痕,还好没有镜子,她不喜欢别人怜悯的目光,包括她自己的! &nb也许是长生的不作为、不反应的消极态度,终于惹来皇帝的怒意,他放开长生伤痕累累的舌,命令道:“看着朕!” &nb身上之人的脸凑得极近,长生如他所愿,把目光投向了他,却没有焦距,在她眼里,龙傲天变了,变得脆弱到即将溃散,地宫也变了,如同没有生命的线条在到处攀爬,她也变了,就像生命的河流被截去一段,那种走到了尽头的苍老感,冲击着四周的各色线条。 &nb一切都变了…… &nb长生觉得自己眼神一定是毫无光亮的。 &nb为什么会这样呢? &nb为什么突然之间,世界会变? &nb长生安静的流着泪,眼里却没有一丝伤悲,她并不想哭,她也并不悲伤,只因为她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优雅美丽的世界,她能感觉她心脏的脉搏,在起跳,在……感动。 &nb这不是悲伤的泪水,她哭泣,是因为在她的前眼,出现了一个几近完美的世界…… &nb完美的如同传说中的世界。 &nb这是她一生都不曾见到过的美丽,就算闭上眼睛,那种冷酷般的线条所透出的魅力,都能轻易的打动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能够感觉到周身的一切,活的死的,能动的僵直的,都用着特有的方式,呼吸着,存在着。 &nb龙傲天终于停了下来,他吻去长生脸上的眼泪,“在哭什么?觉得悲哀?这眼泪是为你的情人而流,还是为你自己?” &nb长生轻笑着流泪,声音沙哑。“不,你不明白……” &nb是的,你不明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当这个世界以另一种样貌呈现在她眼前时,长生便开始领悟到,原来在整个过程中,变的不是世界,而是她的心…… &nb那是一片寂静。纯白之中,她抛却了眼睛,抛却了**,用她的心学会了如何看这个世界,整个世界真的前所未有之清晰。 &nb她也终于明白了长歌所说的话:[空间之术,关键在于其心]! &nb“哈哈哈哈哈哈。”皇帝突然间放声大笑,他一把捏住长生的下巴,眼神中杀意浓浓,“不错,朕的确不懂,想必你的情人定然懂得!” &nb他指挥着金枪,毫无预兆地扎向倒在一旁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支付宝,长生反应亦不慢,烟蒂绫紧随其后,拉扯住这把戾气横生的枪,使它停在海妖的丹田上方,不得往前半步。 &nb皇帝见此,冷笑一声,那金枪便强势地挣脱绫带,携着杀意往下扎去―― &nb然而就在此时,长生突然消失了,从皇帝锢紧的怀中消失了,却在下一秒出现在支付宝的身前,双手紧紧握着这把飞驰而来枪,面色冷然,丝毫不顾手掌被削烂得血肉横飞,为支付宝挡下了这一击。 &nb“长生!”龙傲天条件反射的撤去了攻击的余势,震惊之余却又更加的怒意燃烧,“空间术……哈,你竟为了一个妖物,而领悟了空间术,他何德何能……何德何能,他该死!” &nb龙傲天近身攻来,长生眼前一花,顾不得身体的承受能力,极快地扑到支付宝身上,带着他再次发动空间之术,转瞬便消失在了原地,龙傲天的拳攻到了空处,地面瞬间坍塌…… &nb地宫的某处,空气中突然出现一个黑洞,两个人影从中甩了出来,一个砸到墙上被弹开,另一个则滚落到石阶之下,不见影踪……长生吐出一口鲜血,连续两次使用空间之术,已经对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目前还在地宫中,这个距离是无法摆脱龙傲天的,但这是她在带着另一人时能做到的极限了。 &nb从地上爬起,在起身的同时,长生为自己披上一件遮挡的衣物,强撑着站直身体,往石阶之下走去,但腿脚不受控制的发软,她才下一个阶梯,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倒去,一时间连滚带摔的越过了最后一阶,掉到了地上。全身散架。 &nb颤抖着受伤的手扶住发晕的头,长生转眼便看到了支付宝,他躺在不远处,不停的流着血,不知是生是死。长生爬了过去,检查他的状况,还有气,只是头部伤得太重,还处于昏迷状态。 &nb“支付宝,醒醒,再不醒过来,你就真的完了。”长生试图叫醒此妖,但支付宝完全没有反应,跟死了一样。 &nb无法,长生只得喂给他几颗丹药,她体内仙气已然耗尽,自疗都无法做到,遑论输给他人……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nb喂完支付宝,长生自己嗑了颗药,费力的盘腿坐好,调息。 &nb一道暗影悄然从长生后方划过,无声无息…… &nb勉强的制住恶化的伤口,长生就不敢继续下去,再耽误时间,只怕龙傲天就要寻来了。 &nb睁开双眼,长生这才有心思打量此地,虽然她有地图,但首先要还是要确认位置。 &nb但……这里的情况远远超出她的意料,华丽是肯定的,此地十分开阔,有九根通天之柱,依次排列,支撑着高高的天花板。在中央有一口巨钟,在其尽头还有一个华丽的王座,高高耸立,带着俯视的意味。 &nb很明显这是一个巨型宫殿,还是个正殿。 &nb这是何处?对比地图,根本没有记载。探索的未知领域令长生觉得有些棘手,为了方便观察,她放出了十几颗照明珠,才把整个宫殿看清。 &nb在光照的刹那间,整个大殿都耀眼了起来,华美恢弘,尤其是那高处的王座,如同金子一般的闪着神光,这里完全不像是一个地宫旧址,崭新得反倒像是刚刚过承受了千万修士信念之力的地方,那王座给人的感觉更像是……鬼畜才从上方走下,还留有余温。 &nb当然,这一定是长生的错觉。但她想不明白,鬼畜当初在建造之时,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的,既然要封闭地宫,为何还要造得如此奢华与诡异? &nb如果她没有看错,在王座的前方,布有一个阵法,似乎是个幻阵,但范围很小,只占据了走近王座的必经之路,但是这样小的一个幻阵到底有什么用? &nb既然它并无威胁,长生还是决定不去理会它,免得节外生枝,先离开此处才最为重要,但她跑遍了整个宫殿,都未曾见到出口,也并无传送阵,墙壁是渗了东西的,能隔神识,还刻了阵法,牢牢的封锁了此地。 &nb如此重重密封,不留任何出口,到底是如何修建造而成的? &nb长生思忖着,此地虽然封闭,但同样也与外界隔绝,是不是可以呆在此处,躲避龙傲天?但她无法确定龙傲天是以何种方式寻到她的,似乎并不是靠神识,难道是契印? &nb抚上脖子,长生担忧着,若真是这样,这里并不安全,反而会成为一个牢笼,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nb可是该如何出去呢?这里没有任何出口…… &nb这宫殿里值得注意的唯有两个,一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二是王座之下的那口大钟。介于王座之前有个幻阵,长生觉得还是有一定风险的,所以她决定先在这口大钟之上,寻找离开的契机。 &nb这本是她的打算,但支付宝醒后说的话,令她改变了主意,他说:“去王座……鬼畜,留了些,东西给你。” &nb“给我?”长生本想反驳,但又想到曾经身为魂体的鬼畜,便改了口,“什么东西?你是如何得知的?” &nb他不是海洋生物吗? &nb“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支付宝再次开口,却是如此要求。 &nb“什么?!” 96|91.6.17作品 &nb“什么?” &nb“挖出来……我的眼睛!”支付宝激动起来,竟不顾自身的状况,强力地抓住长生的手,“鬼畜借走的那颗。我终于明白……他为何,要借走我的眼睛了。” &nb“他未死……他还活着,依然活着!”支付宝脸上露出一笑容,欣喜之余竟有些伤怀,“长生,把我的眼睛……挖出来。他在这里,放了个东西,用我的眼睛……把这东西引出来。用我的眼睛!” &nb长生觉得支付宝目前的状态完全不对劲,精神不稳却又隐现疯狂,到底为什么如此执着于鬼畜?长生蓦然想到了鬼畜死时要求――不要再去寻他,并且永远的遗忘他…… &nb“支付宝,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鬼畜并不想重临人世。” &nb“不会的。当我看到他对地宫的种种布置时,我就知道――” &nb“你是如何得知的?”长生打断了他的话,“你一直生活在大海之中,不是吗?” &nb“……因为这地宫,就是我设计的。鬼畜在这里放了个守护者。快,挖了我的眼睛。” &nb守护者?“什么守护者?” &nb“天蛇一族,你斗不过的……” &nb“天蛇一族?!不是早已被屠戮殆尽了吗?”天蛇族,一个十分好战的种族,专靠杀戮而活,每个族人在成长期间都需杀人千万。后,其罪行终犯天怒,天道不允其存活,便降下天火,一个庞大而强大的种族就此消亡,存活下来的天蛇,也遭到了世人的赶尽杀绝。 &nb“鬼畜就是有这个能力。你若……不想死,便尽快动手,难道……你不想出去了吗?”支付宝强撑着连续说了许久的话,气息渐渐不稳,“别忘了……龙傲天还在寻你。” &nb最后一句补充的话,令长生拧着眉头,她看着支付宝,道:“你到底明不明白,如今你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 &nb“我就要死了。”支付宝打断了长生的话,一脸无谓,“我的妖丹……早已被挖走了,如今与你说话,已是极限……” &nb妖丹就是妖兽的命,不管到达何种级别,都是如此。 &nb长生一惊,立马去朝着他的丹田摸去,那里果然被开了个口,而其中……则是一片空荡。 &nb“……对不起。”长生呆愣地收回手,这伤口明显是刑具造成的,她早该想到,人类的贪婪怎么会放过如此昂贵的九级妖丹。“我真的……对不起。” &nb长生带着无措,重复着这句话。 &nb“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便拿到鬼畜留给你的东西,然后……找到他。现在,动手,挖了我的眼睛。”见长生还在犹豫,支付宝抬手就要自己动手。 &nb一把捉住支付宝的手,长生微闭双眼,把涌上的泪意强行压了回去,费力地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干涩的话,“还是……我来吧。” &nb支付宝这才放下手。长生睁双眼,扶住他受伤颇重的头,伸出手指,把他的眼珠从眼眶里活活抠了出来,血淋淋的画面令她的手在颤抖,但却死死捏住这颗想要逃跑的眼珠,死死地捏住。 &nb突然传来钟声,大殿中那口大钟动了,声音虽然细微,但却在这空荡的宫殿之中,传出了老远。 &nb支付宝睁着一只黑黝黝的洞口,脸上全是飞溅的血液。“把它……扔到钟口下方。” &nb长生依他所言,把产生灵智的眼珠扔到了钟口之下。那眼珠得了自由,在地上滚了两圈后,便飞速的往一旁飞去,这时,一条黑色的鞭子忽然从钟里伸了出来,想要卷住它,但被这颗眼珠在空中灵活一转,躲过了此次攻击。 &nb那黑鞭一击不中,便从大钟里追了出来,钟声一晃,带动声响,竟掉从中出了一条漆黑的人头蛇,人头蛇尾,长发拖地,是天蛇的标志。 &nb原来钟里竟藏着一只天蛇!那黑鞭就是它的尾巴,方才她还想靠近大钟呢,若是没有发现,被天蛇近了身……长生心中一阵后怕。 &nb天蛇与那只眼珠已展开了追逐战,眼球在前方逃蹿,而那天蛇则呲着牙,挥舞着头发丝狂飞,打破了宫殿内不少的装饰,场面有些混乱。 &nb“趁现在,去王座!不必担心幻阵,我会在一刻钟后……敲响它,叫醒你。” &nb支付宝完全是强弩之末的状态,长生根本不觉得他能敲响这个庞然大物,更何况外面还有一只天蛇,虽然它被眼球吸引了去。“可是你――” &nb“不必管我,快去!快去啊!!” &nb支付宝的一再催促,长生只得放下担忧,跑到王座之下,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支付宝一眼,踏入了幻阵…… &nb全是水……好多水…… &nb踏入幻境后,长生突然掉进了一片深水之中,想要往上浮,手脚却变得十分沉重,不听使唤,呼吸亦无法顺畅,按理说她已是化神,还同属水灵根,被水而溺是没可能的,但此刻,长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水的压迫,连同着窒息感一块袭来。 &nb假的,全是假的,水是假的,溺水的感觉也是假的,这是幻境,这是幻境…… &nb长生停下了条件反射地挣扎,悬浮在水中,脑海中不停的给自己催眠,若是她修为还在,根本无需如此麻烦,直接拉开天眼就能破了幻阵,但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nb催眠了几十秒后,长生发现处境依然没有变化,还在这片水中,虽然她还想坚持,但她的呼吸……已经撑不住了! &nb口中吐出大量的泡泡,长生头脑开始发晕,看着水面上方的光亮,伸出了手。 &nb“把手给我。”一个好听声音在水面上方响起,隔着厚重的水传了下来。 &nb有人……意识到这点,长生的求生意志瞬间反超了理智,顾不上一切,把手交了过去,两手交握的瞬间,长生被扯出水面。 &nb“咳咳咳咳。”长生毫无形象地趴在一只葫芦上,吐着水。 &nb救她的人给长生拍着背,顺便递来一块毛巾。“你还好吧?” &nb“多谢。”长生接过毛巾覆在脸上,延迟一秒后,才反应过来――尼玛,这是毛巾?! &nb震惊看着手中时尚高端的毛巾,长生呆愣了下,扭头朝着救她之人看去――“鬼畜!” &nb鬼畜还是顶着那头绚丽的红发,笑眯眯地答应着,“嗯?” &nb“居然是你――不,果然是你!”长生爬了起来,坐好。 &nb看向四周的环境,这是一片宁静的海域,天空中飘着大朵大朵云,跟随着风悠悠移动,长生二人就坐在这葫芦上,在如同镜面般的海上漂着。 &nb好熟悉的画面…… &nb“你看起来似乎很惊讶?”鬼畜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nb“为何幻境会是这个场景?还有,我怎么会溺水?”长生不解。 &nb“那是因为你想见到我呀,这是你记忆中我们初遇的地方。至于溺水,是因为这幻阵是经过改良的4.0版本,制幻程度很强。感觉好点了吗?” &nb“好多了。”长生点头,然后看向他,“你……” &nb面对鬼畜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欲言又止。 &nb“不要想太多。”鬼畜似乎懂得她未说出口的言语,对她笑了笑,“你是来拿钥匙的吧?” &nb“钥匙?” &nb“嗯,想拿钥匙,得先过关。别这么看我呀,我只是鬼畜留存的一段影像,没办法,这是设定问题。”鬼畜略带无辜地看了她一眼。 &nb果然,又是这样。长生想到了上次的对暗号,这次不会也是如此吧? &nb“有什么难题尽管上吧。” &nb“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难题。为我唱首歌吧。”鬼畜侧头思考一番,“嗯……就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nb《月亮代表我的心》?这首歌可有点老,还是情歌,对着鬼畜唱,总感觉略羞耻啊,“真的要唱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唱歌了。” &nb“一定要唱!”鬼畜重重点头,“设定是这样的。” &nb“那……可以换首歌吗?” &nb“可是原身留给我的记忆中,只有这首歌,如果换作其他,我恐怕无法判定真假。”鬼畜看起来有些为难。 &nb“既然如此,那就这首吧。说起来我还挺喜欢这首歌的。”长生轻笑着一声,看着海面,原本早已忘却的旋律涌上心头,一时间竟有些感怀。 &nb[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月亮代表我的心。] &nb清浅细腻的歌声在海面之上安静的回旋着,委婉动人曲调,娓娓道来的感人情怀,一时间,令长生思绪翻涌,竟泪如雨下。 &nb“怎么哭了?” &nb“这首歌太温柔了,我只是……被感动了。”也许是因为怀念过去,也许是因为刚遭受过的苦难。在音乐的洗礼下,她心里的伤口渐渐平复。 &nb长生捂着毛巾,哭了个够。 &nb“被自己唱到感动,也就只有你一个了。你呀……”鬼畜有些哭笑不得,却用温柔的眼神看着长生,“过关了,应该开心才对,不要哭了,有东西给你。” &nb“嗯,我不哭了。有什么好东西快给我吧。”长生立马用毛巾擦干眼泪。 &nb鬼畜有一瞬间被她的厚颜无语到了,看了她一眼,从头上拨下一根簪子,“这是分水杖。你应该已换上了成仙石,但修为一直不稳吧,具体的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只能告诉你,解决的办法在沉渊河,这东西能帮到你。” &nb长生接过,插到了头上。“还有吗?” &nb“还有,这条鞭子。”鬼畜从腰上解下一条火红的鞭子,“是我特制的,嗯,我命名为打神鞭,不需要动用仙气,直接抽取空气中的能量,威力惊人,用来自保无虞,最适合目前的你了。” &nb长生接过鞭子,抚摸着上面的纹理,神光隐现,竟有些扎手,绝对是玄器级别的,这鞭子的制造一定不容易,“谢谢。” &nb“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这本身就是给你的。哦,对了,还有钥匙没给你。” &nb…… &nb就在长生与鬼畜交接钥匙时,幻阵外,天蛇已吞掉了那颗它垂涎不已的眼球,心满意足后终于发现有人闯进了幻阵,惊怒万分,直冲支付宝而去。 &nb支付宝正爬到钟口下方,计算着时间,准备敲钟,但天蛇袭来,只能脚下一蹬地面,拼尽全力挪开一点,那天蛇击空,竟意外的敲响了大钟。 &nb“铛――铛――铛!” &nb三声巨响传开,透出了宫殿,在地宫中不住回荡,此动静竟引来了一直搜寻长生的龙傲天,一声巨响,宫殿的墙壁被打破了…… 97|91.6.17作品 &nb“铛――铛――铛!” &nb钟声悠扬,长生下意识地看向远处天边,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nb“你该走了,我送你。”鬼畜对着前方一挥手,海面之上浮现一道阶梯,阶梯尽头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座,熠熠生辉,却又如同海市蜃楼般缥缈。 &nb“钥匙上在王座之上。”鬼畜指着海上的路,长生对他点点头,正要往前走,却被他叫住,“长生,等等。” &nb“?” &nb鬼畜走到她身旁,把手搭在长生的肩上,一阵热流传遍全身,原本十分狰狞的伤口,转瞬间便愈合,而她体内原本消耗殆尽的仙气,也被鬼畜重新输满。 &nb长生愣愣地感受着仙气充盈的感觉。 &nb“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些了。去吧。”鬼畜最后对着长生笑了下,就随风消散在原地…… &nb与此同时,幻阵之外,伴随着一声巨响,这座密闭宫殿的墙壁突然暴裂,开出了一个大型洞口,烟尘弥漫,龙傲天持枪立于其中,左手撑起一座结界,挡住了不断扑飞而来的飞叶蝗蝻,密密麻麻如同海洋一般的多。 &nb被如此多数量的飞叶蝗蝻追逐,皇帝也免不了有几分狼狈。 &nb殿内原本在追杀支付宝的天蛇,听闻此动静,便一把扔下海妖,挥舞着乱发朝着龙傲天这个更大威胁袭去。龙傲天看也不看覆盖在结界之上的虫群,放开撑住结界的手,与那天蛇斗在一起。 &nb霎时,数不尽的飞叶蝗蝻从洞口冲进了宫殿之内。 &nb龙傲天手中的枪迎着天蛇一挥,那天蛇的发丝瞬间被削去了一截,这下可惹恼了天蛇,它眼睛一红,尾巴一甩,身形瞬间涨大三四倍,好在这宫殿够建造得够高大,才能容纳此刻的天蛇。 &nb就在天蛇与龙傲天缠斗之时,长生已踏着阶梯,来到了王座之上。她看到了一只锈迹斑驳的青铜铃铛,用一条紫带系着,放在这把金色的椅子正中心,简陋之极,与这宝光四射的王座可完全不搭。 &nb这个就是钥匙吗? &nb卖相可不太好。长生伸手去拿青铜铃铛,手还未触碰到它,“叮铃铃”的急促铃音就无风自响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使得长生的把手停在了半空,犹疑稍许,还是握上了铃铛。 &nb在手握上铃铛的那刻,忽然大风刮起,此铃之音更是大作,响彻此宫。随着铃铛剧烈的震动,它身上斑驳的锈迹渐渐蜕去,露出了真正的面貌,金灿夺目,一时光华大放,盖过了十几颗照明珠的光芒,从高高的王座之上辐射开来。 &nb刹那间,笼罩了不断往宫殿里爬的虫海,飞叶蝗蝻如同受到了强烈刺激,下一秒,齐齐往外退去,如潮水一般退得干干净净。 &nb那与龙傲天打斗的天蛇,被这光芒一映,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嚎声,撇下皇帝头也不回的往柱子爬去,然后盘踞在其上一动不动。 &nb没有了此蛇纠缠,皇帝便朝着光芒中心走去,他知道那里是长生。 &nb还未走近,一道火红的鞭子就从王座之上袭来,凌厉而又强大,龙傲天及时一闪,躲过了此鞭,但鞭余势不减,横扫过处皆是灰烬一片。这宫殿的用料昂贵,但同时也兼备了不一般的硬度,但在此鞭的轻轻一扫之下,竟如此不堪一击…… &nb长生似乎变强了,龙傲天甩动着手中的枪,脚下一个轻点,就朝王座飞跃而去。 &nb又是一道鞭子打来,“啪!”龙傲天以枪抵挡,感受着枪身的震动,心中一凛,此鞭真是威力巨大。虽然迎面来了一击,但龙傲天没有停顿,依旧持枪飞向长生。 &nb在一片光芒之中,他看到了长生,手拿长鞭,立于高处凝视着他,神情冷若冰霜。 &nb对于龙傲天的近身攻击,长生也不敢硬扛,脚下亦是一个轻点,凌空垂直,躲开他的攻击,并且一手挥动鞭子,一手指挥着烟蒂绫,两面夹击而去。 &nb首先是绫带悄然而至,缠上了龙傲天的武器,妨碍住他,借机给后来的鞭子冲上的机会。这一打一缠,令龙傲天不得不做出选择,他一旋金枪,放开它,令其与绫带纠缠,而那道鞭,他则以强横的身体硬挡。 &nb“噼啪――!”的一声响,龙傲天被横贯了出去,砸倒了一根通天柱之,天蛇怪叫一声,立马换了根柱。 &nb打中了龙傲天,长生也不好受,倏地吐出一口血来,二人性命相连,连同身上的伤亦是如此! &nb这打神鞭威力惊人,长生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但她不愿放过如此好的报复机会,强耐住伤口的疼痛,再次朝着废石之中的龙傲天打去,但是此鞭落空了。 &nb龙傲天躲开了次此攻击,同时在用手在地上一捶,霎时地面便开裂,长生没料到他有这招,脚下不稳,稍微一分神,便被那金枪寻到了机会,抵住了后背,同时,长生的鞭子也缠上了龙傲天的脖子。 &nb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nb二人对峙着,双方的状况都不太好(尤其是龙傲天),打斗对于长生与龙傲天而言,其互相伤害指数还要再乘2。长生只要稍微动一动手指,下一秒就可令龙傲天人头落地,但她不能下杀手,杀了他就等杀了自己。 &nb去tnb?”皇帝笑着开口道。“朕随时奉陪。” &nb感受着背后的金枪在蠢-蠢-欲-动,长生冷笑一声,“与你死在一处?光想想就觉得令人作呕。” &nb龙傲天轻笑一声,“那你想如何呢?长生,就准备这样僵持下去?要知道,你我早已相连,无法分割,你根本无法对我下杀手。” &nb长生虽然不爽,但也明白,地宫上方还有他的一大群兵力,这样僵持下去,对她没有好处,“……这样,我数到三,同时放手。” &nb“朕没意见。”龙傲天一脸无谓,只是他看着长生的眼神,带着皇帝特有的那种侵略。 &nb“三――二――”长生防备着身后的□□,缓慢的倒数着,“一!” &nb二人同时撤手,却又同时出手。 &nb龙傲天直扑向长生,而长生则是指挥着绫带与鞭子,朝盘踞在通天柱之上的天蛇卷去,然后掷向了迎面而来的龙傲天,借此机会,后退到支付宝身边,抱住他,回头看了皇帝一眼――总有一天,她定会亲手杀了他! &nb带着决然,长生抱紧支付宝,在金枪袭来之前使用了空间之术转移。 &nb她的虽然伤口被鬼畜恢复如,但空间之术到底是刚刚掌握,无法穿梭太远,只能把目的地设为地宫出口处,下一秒她与支付宝就从空中掉了出来。 &nb长生来不及爬起,就寻到海妖身旁,呼唤他的名字,“支付宝,支付宝……” &nb毫无反应,但万幸还有呼吸。 &nb“不语,你终于来了。”龙归天的焦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这是……空间之术?” &nb支付宝受伤太重,长生也无法确定他能不能活,只是尽可能的给他输仙气,维持着最后一丝生机。 &nb“快走,离开这里。”长生没有回答龙归天话。 &nb龙归天也知事态紧急,也没再追问,命他那个元婴期手下打开通道,四人出了地宫。 &nb地宫之上是一片野林,龙归天把传送阵就安放在这里,一路疾行,终于看到了守候的阵法的人。 &nb“这个阵法通向哪里?”长生问。 &nb“接收点在……混典。”龙归天低垂着眼帘,回答。 &nb接收点竟在混典?!一休所在的地盘,他怎么会……长生看了龙归天一眼,难道他跟一休私下有结盟,上次他说是去投诚,长生还不信,如今看来真的有可能,只是到底为什么呢? &nb实在……不,这不重要,龙归天是不是真的叛国,这不重要!如今还是先离开此处,长生停下了思考,准备踏上传送阵,虽然她并不想从一个狼窝跳到另一个,但支付宝需要全方位的治疗,真的不能再拖了,一休虽然心机深沉,但他比龙傲天强上一点,就是他够虚伪,不会像龙傲天这般用强。 &nb“就此别过。” &nb“保重。” &nb简短地说完道别的话,长生便抱着支付宝踏上了传送阵,消失在原地。 &nb看着长生离去的背景,龙归天说不清是惆怅,还是开心,但总算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下去,空气中就传来了几道尖锐的鸣音,那是几道疾射而来的箭矢! &nb父皇的部下,他们寻来了! &nb龙归天猛然被他的部下保护着推开,但问题是,他一躲开,射向他的箭便落到了身后的传送阵上,一阵破碎的声音传来,给传送阵提供能量的灵石被射穿了。 &nb“不语!!!” &nb正在穿梭之中的长生并不知外界变故,只是突然之间,空间变得极其不稳定,看起来像是要崩溃了,果然,在长生心惊肉跳的注视下,传送通道的空间开始分析崩离…… 97|91.6.17作品 &nb“铛――铛――铛!” &nb钟声悠扬,长生下意识地看向远处天边,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nb“你该走了,我送你。”鬼畜对着前方一挥手,海面之上浮现一道阶梯,阶梯尽头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座,熠熠生辉,却又如同海市蜃楼般缥缈。 &nb“钥匙上在王座之上。”鬼畜指着海上的路,长生对他点点头,正要往前走,却被他叫住,“长生,等等。” &nb“?” &nb鬼畜走到她身旁,把手搭在长生的肩上,一阵热流传遍全身,原本十分狰狞的伤口,转瞬间便愈合,而她体内原本消耗殆尽的仙气,也被鬼畜重新输满。 &nb长生愣愣地感受着仙气充盈的感觉。 &nb“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些了。去吧。”鬼畜最后对着长生笑了下,就随风消散在原地…… &nb与此同时,幻阵之外,伴随着一声巨响,这座密闭宫殿的墙壁突然暴裂,开出了一个大型洞口,烟尘弥漫,龙傲天持枪立于其中,左手撑起一座结界,挡住了不断扑飞而来的飞叶蝗蝻,密密麻麻如同海洋一般的多。 &nb被如此多数量的飞叶蝗蝻追逐,皇帝也免不了有几分狼狈。 &nb殿内原本在追杀支付宝的天蛇,听闻此动静,便一把扔下海妖,挥舞着乱发朝着龙傲天这个更大威胁袭去。龙傲天看也不看覆盖在结界之上的虫群,放开撑住结界的手,与那天蛇斗在一起。 &nb霎时,数不尽的飞叶蝗蝻从洞口冲进了宫殿之内。 &nb龙傲天手中的枪迎着天蛇一挥,那天蛇的发丝瞬间被削去了一截,这下可惹恼了天蛇,它眼睛一红,尾巴一甩,身形瞬间涨大三四倍,好在这宫殿够建造得够高大,才能容纳此刻的天蛇。 &nb就在天蛇与龙傲天缠斗之时,长生已踏着阶梯,来到了王座之上。她看到了一只锈迹斑驳的青铜铃铛,用一条紫带系着,放在这把金色的椅子正中心,简陋之极,与这宝光四射的王座可完全不搭。 &nb这个就是钥匙吗? &nb卖相可不太好。长生伸手去拿青铜铃铛,手还未触碰到它,“叮铃铃”的急促铃音就无风自响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使得长生的把手停在了半空,犹疑稍许,还是握上了铃铛。 &nb在手握上铃铛的那刻,忽然大风刮起,此铃之音更是大作,响彻此宫。随着铃铛剧烈的震动,它身上斑驳的锈迹渐渐蜕去,露出了真正的面貌,金灿夺目,一时光华大放,盖过了十几颗照明珠的光芒,从高高的王座之上辐射开来。 &nb刹那间,笼罩了不断往宫殿里爬的虫海,飞叶蝗蝻如同受到了强烈刺激,下一秒,齐齐往外退去,如潮水一般退得干干净净。 &nb那与龙傲天打斗的天蛇,被这光芒一映,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嚎声,撇下皇帝头也不回的往柱子爬去,然后盘踞在其上一动不动。 &nb没有了此蛇纠缠,皇帝便朝着光芒中心走去,他知道那里是长生。 &nb还未走近,一道火红的鞭子就从王座之上袭来,凌厉而又强大,龙傲天及时一闪,躲过了此鞭,但鞭余势不减,横扫过处皆是灰烬一片。这宫殿的用料昂贵,但同时也兼备了不一般的硬度,但在此鞭的轻轻一扫之下,竟如此不堪一击…… &nb长生似乎变强了,龙傲天甩动着手中的枪,脚下一个轻点,就朝王座飞跃而去。 &nb又是一道鞭子打来,“啪!”龙傲天以枪抵挡,感受着枪身的震动,心中一凛,此鞭真是威力巨大。虽然迎面来了一击,但龙傲天没有停顿,依旧持枪飞向长生。 &nb在一片光芒之中,他看到了长生,手拿长鞭,立于高处凝视着他,神情冷若冰霜。 &nb对于龙傲天的近身攻击,长生也不敢硬扛,脚下亦是一个轻点,凌空垂直,躲开他的攻击,并且一手挥动鞭子,一手指挥着烟蒂绫,两面夹击而去。 &nb首先是绫带悄然而至,缠上了龙傲天的武器,妨碍住他,借机给后来的鞭子冲上的机会。这一打一缠,令龙傲天不得不做出选择,他一旋金枪,放开它,令其与绫带纠缠,而那道鞭,他则以强横的身体硬挡。 &nb“噼啪――!”的一声响,龙傲天被横贯了出去,砸倒了一根通天柱之,天蛇怪叫一声,立马换了根柱。 &nb打中了龙傲天,长生也不好受,倏地吐出一口血来,二人性命相连,连同身上的伤亦是如此! &nb这打神鞭威力惊人,长生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但她不愿放过如此好的报复机会,强耐住伤口的疼痛,再次朝着废石之中的龙傲天打去,但是此鞭落空了。 &nb龙傲天躲开了次此攻击,同时在用手在地上一捶,霎时地面便开裂,长生没料到他有这招,脚下不稳,稍微一分神,便被那金枪寻到了机会,抵住了后背,同时,长生的鞭子也缠上了龙傲天的脖子。 &nb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nb二人对峙着,双方的状况都不太好(尤其是龙傲天),打斗对于长生与龙傲天而言,其互相伤害指数还要再乘2。长生只要稍微动一动手指,下一秒就可令龙傲天人头落地,但她不能下杀手,杀了他就等杀了自己。 &nb去tnb?”皇帝笑着开口道。“朕随时奉陪。” &nb感受着背后的金枪在蠢-蠢-欲-动,长生冷笑一声,“与你死在一处?光想想就觉得令人作呕。” &nb龙傲天轻笑一声,“那你想如何呢?长生,就准备这样僵持下去?要知道,你我早已相连,无法分割,你根本无法对我下杀手。” &nb长生虽然不爽,但也明白,地宫上方还有他的一大群兵力,这样僵持下去,对她没有好处,“……这样,我数到三,同时放手。” &nb“朕没意见。”龙傲天一脸无谓,只是他看着长生的眼神,带着皇帝特有的那种侵略。 &nb“三――二――”长生防备着身后的□□,缓慢的倒数着,“一!” &nb二人同时撤手,却又同时出手。 &nb龙傲天直扑向长生,而长生则是指挥着绫带与鞭子,朝盘踞在通天柱之上的天蛇卷去,然后掷向了迎面而来的龙傲天,借此机会,后退到支付宝身边,抱住他,回头看了皇帝一眼――总有一天,她定会亲手杀了他! &nb带着决然,长生抱紧支付宝,在金枪袭来之前使用了空间之术转移。 &nb她的虽然伤口被鬼畜恢复如,但空间之术到底是刚刚掌握,无法穿梭太远,只能把目的地设为地宫出口处,下一秒她与支付宝就从空中掉了出来。 &nb长生来不及爬起,就寻到海妖身旁,呼唤他的名字,“支付宝,支付宝……” &nb毫无反应,但万幸还有呼吸。 &nb“不语,你终于来了。”龙归天的焦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这是……空间之术?” &nb支付宝受伤太重,长生也无法确定他能不能活,只是尽可能的给他输仙气,维持着最后一丝生机。 &nb“快走,离开这里。”长生没有回答龙归天话。 &nb龙归天也知事态紧急,也没再追问,命他那个元婴期手下打开通道,四人出了地宫。 &nb地宫之上是一片野林,龙归天把传送阵就安放在这里,一路疾行,终于看到了守候的阵法的人。 &nb“这个阵法通向哪里?”长生问。 &nb“接收点在……混典。”龙归天低垂着眼帘,回答。 &nb接收点竟在混典?!一休所在的地盘,他怎么会……长生看了龙归天一眼,难道他跟一休私下有结盟,上次他说是去投诚,长生还不信,如今看来真的有可能,只是到底为什么呢? &nb实在……不,这不重要,龙归天是不是真的叛国,这不重要!如今还是先离开此处,长生停下了思考,准备踏上传送阵,虽然她并不想从一个狼窝跳到另一个,但支付宝需要全方位的治疗,真的不能再拖了,一休虽然心机深沉,但他比龙傲天强上一点,就是他够虚伪,不会像龙傲天这般用强。 &nb“就此别过。” &nb“保重。” &nb简短地说完道别的话,长生便抱着支付宝踏上了传送阵,消失在原地。 &nb看着长生离去的背景,龙归天说不清是惆怅,还是开心,但总算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下去,空气中就传来了几道尖锐的鸣音,那是几道疾射而来的箭矢! &nb父皇的部下,他们寻来了! &nb龙归天猛然被他的部下保护着推开,但问题是,他一躲开,射向他的箭便落到了身后的传送阵上,一阵破碎的声音传来,给传送阵提供能量的灵石被射穿了。 &nb“不语!!!” &nb正在穿梭之中的长生并不知外界变故,只是突然之间,空间变得极其不稳定,看起来像是要崩溃了,果然,在长生心惊肉跳的注视下,传送通道的空间开始分析崩离…… 98|97.91.6.17 &nb空间二字,危机重重。 &nb当传送阵被发现,被普世,关于空间的事故就从未断绝过,它太不稳定,也太脆弱,每年都有不少修士死于传送。可传送阵就像是汽车,不,比汽车还要重要,它是整个爵崛大陆地的脉络,一旦空间大芥子出现意外,轻则整个大陆将陷入交通瘫痪,重则会有人因此无数修士受伤或死亡。 &nb长生从未想过当有一日,自己也会遇到此类意外…… &nb看着空间崩离的画面,感觉真的很奇妙,如同置身在小片宇宙之中,周围的线条不再流畅,抖动得像跳针,一切都不再那么有清晰、有条理。线条渐渐化为混沌。 &nb身上传来微微的痛楚,长生明白,那是空间之力在撕扯着她的血肉,但她不愿动作,只是观察着…… &nb空间的从有至无,她从头到尾的观看了一遍(三息时间)。这种空间坍塌的过程,为她梳理了空间之术庞大模型的一部分,对于空间之术,长生理解得更加透彻。 &nb若不是顾忌手中重伤的支付宝,长生还真愿意一直看下去。 &nb在一个不稳定的空间里打开空间通道,这对于长生来说,是一种挑战,尤其是在身体方使用过一次空间之术的状况下,长生固定了一部分空间,使之保持流畅状态,然后分出一部分精神在其上构造新的空间,连接外界,然后划开,抱着支付宝跳了出去。 &nb事实上,长生也不知道落地点在哪儿,这里的空间太不稳定,就算固定,也一样会溃散,然后被扔出来! &nb果不其然,没有了固定,这片空间瞬间崩溃,而她与支付宝掉落到了一片蒲公英地,纯白的絮安然地在空中飞舞,飘飘荡荡,却在二人掉落时,白絮突然化出四肢,发出尖锐的细鸣之音。 &nb这些絮是花灵,有人闯入了它们的地盘,一时间激愤不已,便发出细碎的尖利之音,细密的朝着长生二人攻去。长生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花灵,布下一个禁制,把它们的攻击反弹了回去。 &nb“支付宝……你感觉怎么样?”长生找到海妖的身体,重新输进仙气。 &nb支付宝费力的睁开一只眼睛,瞳孔有些涣散,他看着长生,道:“你……还在啊。” &nb“……”长生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传送出了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遑论给他系统的救治,其实支付宝也明白,他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nb虽然,他也一直没抱希望。 &nb“你不要说话,我带你离开这里,这附近定然有修仙城,你再坚持一下。”长生说着,就要再度带起他。 &nb但支付宝制止了,“不用了……我的身体,我明白。妖丹……已被挖走,活着亦是受罪。近万年……活得够久了。” &nb长生一听支付宝要放弃治疗,急了,“妖丹没了可以从头再来啊,难道……难道你就不想再见到鬼畜了吗!” &nb“我本是……九天之上的一条神龙。”支付宝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腔调。“但铸下大错,被流放到……无尽之海,终身不得踏上陆地一步。我违背了……誓言,没有机会……从头再来了。” &nb“至于鬼畜……”支付宝看着湛蓝的天空,那里划过一只飞鸟,留下渐渐痕迹,他轻笑一声,“不必了……” &nb支付宝不想活了,因为他的心已经苍老。意识到这点,长生看着他突然失去动力,泄了气的抬手捂住眼睛――她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无法挽救一个想死之人。 &nb“不要把我埋进……土里,我要在……风雪日露之中消亡……”支付宝移动着眼睛,看向远方,“就那座山吧……光秃秃的,正好盛放我的尸体。但不要在这里……我怕压到这些洁白的……蒲公英。” &nb他在用眼睛乞求她,长生心中一酸,含泪骂道:“你t;&nb起支付宝破败的身体,足下一个轻点,转瞬便来到了另一个山头,这里乱石嶙峋,怪乌乱鸣,十分冷清与凄凉。 &nb支付宝被长生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之上,对着长生他笑了笑,“你已……不欠我什么了,走吧。” &nb长生却摇头,在他身旁坐下,“我送送你……” &nb“不用了……我想一个人。一个人来的,一个人走……”支付宝闭上一只眼睛,“你不必惋惜……我是龙,自然能……转世轮回。” &nb“离开吧……我怕压到你。”支付宝还在笑着,眼泪却从眼角落下来,“下辈子,我愿为人……” &nb死亡,永远是悲伤的、沉重的,是永远无可转寰的。 &nb长生给他念了段超渡的经,最后看了他一眼,下了山,但却没有就此离去,只是默然站在山脚看着这山。终于,她见到一具庞大的身影出现在山上,那是一条巨龙,盘踞着立于山顶,威仪天成,闭着双眼,似乎只是在沉睡,但长生明白,他是真的死了。 &nb“一路走好。” &nb天上的黑乌见到龙已死去,便嘶鸣着去吞噬龙的**,长生怒然赶跑了这些精怪们。然后花了一天时间,为这座山布阵,一条龙在死后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她答应过支付宝,要让他在风雪日露中消亡,她定会说到做到。 &nb当阵成之时,整座山渐渐隐去了,带着巨龙在人们的肉眼中消失了。 &nb长生握紧手中的紫带铃铛……鬼畜,你赢了。我不可能放下你了,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终会寻到你! &nb――――――――――巨龙的分割线―――――――――― &nb长生离开了那座没有名字的山,来到了人间,走在汹涌的人群之中,慢慢平复着孤寂感。可孤独这东西不是挤在人群中就能冲散的。目睹着支付宝的死亡,长生站在人群之中,越发感到寂寥与怅然,或许还有一丝兔死狐悲的伤感。 &nb在修行路上,前路莫测,也许有一天,她也会这般悄无声息的死去,不留一丝痕迹,无人怀念,无人祭奠…… &nb长生颓然的坐下,却听到一旁说书之声,[仙魔传]三字忽然传来,她猛然转头去听,原来是有一位老者拿着惊堂木在说着她的故事,堂下的听众听得是津津有味。 &nb对了,这是她的《仙魔传》! &nb有人说着,有人听着,看着这幕人间绘影,长生突然间豁然开朗――原来在这世间,她已留下痕迹! &nb因为她的……是的,她还有! &nb文学会比她活得还要久,生命会比她还长,她要继续写下去,终有一天,她将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在这个世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nb人们会骂她,爱她,却没有人会遗忘了她! &nb她将成为标杆,永世长存! &nb没错,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nb长生激动起来―― &nb“公子,公子,这位公子,你到底要不要算命?!” &nb公子?是在叫她吗? &nb长生莫名的回过头来,这才想起自己做了伪装。叫她的是一个摆着摊位的年轻人,头发束起,用一要木簪固定,穿着一身道袍,八卦摆着,签筒放着,一身街头算命的装备。摊位左右两侧各挂着一道联子,上面写着:[听天听地听三界,算天算地算鬼神。] &nb这口气倒是挺大的,长生看到这狗屁不通的对联,倒是来了兴致。只是这年纪轻轻,怎么出来算命了?嗯,生意应该不会太好,毕竟长得不够老,口气还这么大,不足以信人呐。 &nb“我说,公子,到底要不要算,不算就别坐着鄙人的凳子啊。”那算命的敲敲桌子,示意长生别挡生意。 &nb长生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忽而一笑,“算,怎么不算!” &nb“那公子你是看面相,手相,还是测字?” &nb“怎么,这个还有讲究?” &nb“这个嘛,呃,主要是价格问题,面相最贵,手相次之,测字最是实惠。不知公子想来哪款?” &nb长生懊恼着用扇子敲着头,她应该早就想到这个,竟然问了个傻问题。 &nb“那就帮我看看面相吧。”长生嘴角带着一丝坏意,她可是做了伪装的,这人要真看出来,那就真是神仙了。 &nb“公子先别急,鄙人算命有几个规矩,一收不金银,二不收宝物,三不收人情。”那算命的道士掰着手指。 &nb长生点头,表示理解,“那么请问大师想要收什么呢?” &nb“时间,我只收你的时间,测字三年,手相十年,面相百年。”算命说着大言不惭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未曾有丝毫羞愧,感觉像在说着真理一般,理直气壮,“若要我为你算命,便要用这些时间陪伴于我。” &nb这人疯了吧? &nb这样苛刻的条件,哪个会答应,除非那人脑残了!他到底是不是存心来算命的? &nb“公子可否还要算?”那人摇头晃脑,见长生犹疑,似乎很是得意。 &nb嘿,这人。长生觉得好气又好笑,“人可不能太过自负,若是你算不出来呢?” &nb“这世间还没有我算不了的卦!”那算命的大手一展,颇有种挥斥方酋的气势。 &nb“但我觉得,你就是算不出我的卦!”长生进一步激他。 &nb“不可能!若我算不出来,就与你为奴,反之亦然!” &nb“以何为凭?” &nb“天地为证!” &nb“好,那你就算算我的命。”这可不是长生托大,事实上她这具身体的命格早就断了,断在了那沉渊河中。反正长生就没见过能把她的命格算清的人。 &nb这道士开始为她算命,目光如炬,长生都觉出两分寒意,看来这人还真有两把刷子。只见这算命的道士越看眉头越皱,“把双手伸出来。” &nb长生依他所言,伸出了双手,这道士同样伸出双手,仔仔细细的把她的手摸了个遍,若不是她现在装成男子,长生还真会以为他在吃豆腐。 &nb不过……貌似现在很流行男风? &nb就在长生忍不住要抽手时,那道士终于放开了,看着长生面色不愉,“道友实为女子,缘何前来欺骗于我?” &nb他竟然看出她是女子?! &nb等等,他方才称呼她为“道友”,这么说他也是修士!?她竟没有看出来,可她是化神啊,境界在这里,难道……这人也是化神! &nb化神就那么多,而喜欢算命的似乎……就只那一个。 &nb“你是天机子?” 98|97.91.6.17 &nb空间二字,危机重重。 &nb当传送阵被发现,被普世,关于空间的事故就从未断绝过,它太不稳定,也太脆弱,每年都有不少修士死于传送。可传送阵就像是汽车,不,比汽车还要重要,它是整个爵崛大陆地的脉络,一旦空间大芥子出现意外,轻则整个大陆将陷入交通瘫痪,重则会有人因此无数修士受伤或死亡。 &nb长生从未想过当有一日,自己也会遇到此类意外…… &nb看着空间崩离的画面,感觉真的很奇妙,如同置身在小片宇宙之中,周围的线条不再流畅,抖动得像跳针,一切都不再那么有清晰、有条理。线条渐渐化为混沌。 &nb身上传来微微的痛楚,长生明白,那是空间之力在撕扯着她的血肉,但她不愿动作,只是观察着…… &nb空间的从有至无,她从头到尾的观看了一遍(三息时间)。这种空间坍塌的过程,为她梳理了空间之术庞大模型的一部分,对于空间之术,长生理解得更加透彻。 &nb若不是顾忌手中重伤的支付宝,长生还真愿意一直看下去。 &nb在一个不稳定的空间里打开空间通道,这对于长生来说,是一种挑战,尤其是在身体方使用过一次空间之术的状况下,长生固定了一部分空间,使之保持流畅状态,然后分出一部分精神在其上构造新的空间,连接外界,然后划开,抱着支付宝跳了出去。 &nb事实上,长生也不知道落地点在哪儿,这里的空间太不稳定,就算固定,也一样会溃散,然后被扔出来! &nb果不其然,没有了固定,这片空间瞬间崩溃,而她与支付宝掉落到了一片蒲公英地,纯白的絮安然地在空中飞舞,飘飘荡荡,却在二人掉落时,白絮突然化出四肢,发出尖锐的细鸣之音。 &nb这些絮是花灵,有人闯入了它们的地盘,一时间激愤不已,便发出细碎的尖利之音,细密的朝着长生二人攻去。长生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花灵,布下一个禁制,把它们的攻击反弹了回去。 &nb“支付宝……你感觉怎么样?”长生找到海妖的身体,重新输进仙气。 &nb支付宝费力的睁开一只眼睛,瞳孔有些涣散,他看着长生,道:“你……还在啊。” &nb“……”长生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传送出了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遑论给他系统的救治,其实支付宝也明白,他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nb虽然,他也一直没抱希望。 &nb“你不要说话,我带你离开这里,这附近定然有修仙城,你再坚持一下。”长生说着,就要再度带起他。 &nb但支付宝制止了,“不用了……我的身体,我明白。妖丹……已被挖走,活着亦是受罪。近万年……活得够久了。” &nb长生一听支付宝要放弃治疗,急了,“妖丹没了可以从头再来啊,难道……难道你就不想再见到鬼畜了吗!” &nb“我本是……九天之上的一条神龙。”支付宝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腔调。“但铸下大错,被流放到……无尽之海,终身不得踏上陆地一步。我违背了……誓言,没有机会……从头再来了。” &nb“至于鬼畜……”支付宝看着湛蓝的天空,那里划过一只飞鸟,留下渐渐痕迹,他轻笑一声,“不必了……” &nb支付宝不想活了,因为他的心已经苍老。意识到这点,长生看着他突然失去动力,泄了气的抬手捂住眼睛――她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无法挽救一个想死之人。 &nb“不要把我埋进……土里,我要在……风雪日露之中消亡……”支付宝移动着眼睛,看向远方,“就那座山吧……光秃秃的,正好盛放我的尸体。但不要在这里……我怕压到这些洁白的……蒲公英。” &nb他在用眼睛乞求她,长生心中一酸,含泪骂道:“你t;&nb起支付宝破败的身体,足下一个轻点,转瞬便来到了另一个山头,这里乱石嶙峋,怪乌乱鸣,十分冷清与凄凉。 &nb支付宝被长生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之上,对着长生他笑了笑,“你已……不欠我什么了,走吧。” &nb长生却摇头,在他身旁坐下,“我送送你……” &nb“不用了……我想一个人。一个人来的,一个人走……”支付宝闭上一只眼睛,“你不必惋惜……我是龙,自然能……转世轮回。” &nb“离开吧……我怕压到你。”支付宝还在笑着,眼泪却从眼角落下来,“下辈子,我愿为人……” &nb死亡,永远是悲伤的、沉重的,是永远无可转寰的。 &nb长生给他念了段超渡的经,最后看了他一眼,下了山,但却没有就此离去,只是默然站在山脚看着这山。终于,她见到一具庞大的身影出现在山上,那是一条巨龙,盘踞着立于山顶,威仪天成,闭着双眼,似乎只是在沉睡,但长生明白,他是真的死了。 &nb“一路走好。” &nb天上的黑乌见到龙已死去,便嘶鸣着去吞噬龙的肉体,长生怒然赶跑了这些精怪们。然后花了一天时间,为这座山布阵,一条龙在死后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她答应过支付宝,要让他在风雪日露中消亡,她定会说到做到。 &nb当阵成之时,整座山渐渐隐去了,带着巨龙在人们的肉眼中消失了。 &nb长生握紧手中的紫带铃铛……鬼畜,你赢了。我不可能放下你了,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终会寻到你! &nb――――――――――巨龙的分割线―――――――――― &nb长生离开了那座没有名字的山,来到了人间,走在汹涌的人群之中,慢慢平复着孤寂感。可孤独这东西不是挤在人群中就能冲散的。目睹着支付宝的死亡,长生站在人群之中,越发感到寂寥与怅然,或许还有一丝兔死狐悲的伤感。 &nb在修行路上,前路莫测,也许有一天,她也会这般悄无声息的死去,不留一丝痕迹,无人怀念,无人祭奠…… &nb长生颓然的坐下,却听到一旁说书之声,[仙魔传]三字忽然传来,她猛然转头去听,原来是有一位老者拿着惊堂木在说着她的故事,堂下的听众听得是津津有味。 &nb对了,这是她的《仙魔传》! &nb有人说着,有人听着,看着这幕人间绘影,长生突然间豁然开朗――原来在这世间,她已留下痕迹! &nb因为她的……是的,她还有! &nb文学会比她活得还要久,生命会比她还长,她要继续写下去,终有一天,她将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在这个世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nb人们会骂她,爱她,却没有人会遗忘了她! &nb她将成为标杆,永世长存! &nb没错,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nb长生激动起来―― &nb“公子,公子,这位公子,你到底要不要算命?!” &nb公子?是在叫她吗? &nb长生莫名的回过头来,这才想起自己做了伪装。叫她的是一个摆着摊位的年轻人,头发束起,用一要木簪固定,穿着一身道袍,八卦摆着,签筒放着,一身街头算命的装备。摊位左右两侧各挂着一道联子,上面写着:[听天听地听三界,算天算地算鬼神。] &nb这口气倒是挺大的,长生看到这狗屁不通的对联,倒是来了兴致。只是这年纪轻轻,怎么出来算命了?嗯,生意应该不会太好,毕竟长得不够老,口气还这么大,不足以信人呐。 &nb“我说,公子,到底要不要算,不算就别坐着鄙人的凳子啊。”那算命的敲敲桌子,示意长生别挡生意。 &nb长生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忽而一笑,“算,怎么不算!” &nb“那公子你是看面相,手相,还是测字?” &nb“怎么,这个还有讲究?” &nb“这个嘛,呃,主要是价格问题,面相最贵,手相次之,测字最是实惠。不知公子想来哪款?” &nb长生懊恼着用扇子敲着头,她应该早就想到这个,竟然问了个傻问题。 &nb“那就帮我看看面相吧。”长生嘴角带着一丝坏意,她可是做了伪装的,这人要真看出来,那就真是神仙了。 &nb“公子先别急,鄙人算命有几个规矩,一收不金银,二不收宝物,三不收人情。”那算命的道士掰着手指。 &nb长生点头,表示理解,“那么请问大师想要收什么呢?” &nb“时间,我只收你的时间,测字三年,手相十年,面相百年。”算命说着大言不惭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未曾有丝毫羞愧,感觉像在说着真理一般,理直气壮,“若要我为你算命,便要用这些时间陪伴于我。” &nb这人疯了吧? &nb这样苛刻的条件,哪个会答应,除非那人脑残了!他到底是不是存心来算命的? &nb“公子可否还要算?”那人摇头晃脑,见长生犹疑,似乎很是得意。 &nb嘿,这人。长生觉得好气又好笑,“人可不能太过自负,若是你算不出来呢?” &nb“这世间还没有我算不了的卦!”那算命的大手一展,颇有种挥斥方酋的气势。 &nb“但我觉得,你就是算不出我的卦!”长生进一步激他。 &nb“不可能!若我算不出来,就与你为奴,反之亦然!” &nb“以何为凭?” &nb“天地为证!” &nb“好,那你就算算我的命。”这可不是长生托大,事实上她这具身体的命格早就断了,断在了那沉渊河中。反正长生就没见过能把她的命格算清的人。 &nb这道士开始为她算命,目光如炬,长生都觉出两分寒意,看来这人还真有两把刷子。只见这算命的道士越看眉头越皱,“把双手伸出来。” &nb长生依他所言,伸出了双手,这道士同样伸出双手,仔仔细细的把她的手摸了个遍,若不是她现在装成男子,长生还真会以为他在吃豆腐。 &nb不过……貌似现在很流行男风? &nb就在长生忍不住要抽手时,那道士终于放开了,看着长生面色不愉,“道友实为女子,缘何前来欺骗于我?” &nb他竟然看出她是女子?! &nb等等,他方才称呼她为“道友”,这么说他也是修士!?她竟没有看出来,可她是化神啊,境界在这里,难道……这人也是化神! &nb化神就那么多,而喜欢算命的似乎……就只那一个。 &nb“你是天机子?” 99|97.91.6.17 &nb名录宗是大浩五大宗门之一,但它与另外四家都不相同——只算天机。招收弟子不看资质,只看缘分与悟性,所以历来招生困难,门人比其他门派都要少。 &nb天机子此次低调来到大峨,就是为了找个徒弟,只是不想遇上了战争暴发,但他不愿掺和进去,于是便化作凡人,在这人间集市摆摊,本以来终于等来了一位有缘人,哪知竟同是修行的道友。 &nb长生惊疑不定的扫视着面前的道士。“你是天机子?” &nb天机子也是一愣,“姑娘认识鄙人?” &nb长生对他做了个手势,简短的自报家门,“大浩长歌门长生。” &nb长生,天下第一美人?那位……大善人? &nb竟在这里遇到…… &nb天机子同样回了个手势,“原来是长生尊者。鄙人大浩名录宗天机子。” &nb“道友不必多礼。” &nb在客套完一番后,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无话可说是一方面,但更的多是……在二人面前横亘着一个难题,那个以天地为证的赌誓! &nb天道对于修士并不宽容,在某种程度上极大的束缚着修士的言行。修士一旦立誓,就要遵守,若是违誓,天道便会降下神罚,震慑世人。方才长生与天机子并不知晓对方的真正身份,皆以为对方是凡人,而凡人是不必受誓言之累的,二人都对自己有信心,认定不会输,所以才立下此誓。 &nb如今看来,实在失策…… &nb“既然誓言已立,算还是要算的,就请道友坦诚相见,结果如何,你我各凭本事吧。”天机子率先说话。 &nb“若你输了呢?”长生可不想招来这么大一个麻烦,化神期为人奴隶,这招来的可不仅仅只是舆论而已,还牵涉到大浩的局势的方方面面,天机子可是一派之长,若是为奴,那就相当于把整个名录宗都拱手相让。 &nb这种机遇,谁都眼馋,到时长生又将被推到风尖浪口,难免陡生事端。 &nb至于输……反正长生没想过。她穿越而来,算是世外之人,这身体又曾经死去,早已不在这三界之内,如何能算?在这种情况下,若天机子真能算出她的命格,也是他能耐,长生亦无话可说。 &nb“若是鄙人输了,那也是在下功夫不到家,甘愿认输。若是长生尊者输了……”事关重大,天机子不得不谨慎行事,再度询问。 &nb“自然履行誓言。”长生斩钉截铁的答道。 &nb天机子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只暗红的龟壳,随着这个动作,四周的声音渐渐远去,行人依旧纷纷,却再无半点声音传到这里,仿佛被隔离成两个世界。而天机子也终于不再伪装,露出了真容,与方才的样子截然不同,还有那种静若停渊的气势,都足以令人顶礼膜拜。 &nb长生见他准备好,同样撤去了伪装,刹那间,如同明珠拂尘,在这人间绽放璀璨光华,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她的背景,只一眼,便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开。 &nb上天竟赐予如此姝容,当真是举世无双。 &nb天机子参加过长生的化神大典,也曾见到过她,当时只觉得此女果真如同传言中所说——皎洁如月,有神女之貌。感叹不已,但再多却无了。 &nb天机子从未与长生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如今只感到此女容貌的杀伤力成倍增长,令人心颤。 &nb定了定心神,天机子祛除心中杂念,把目光移到长生的脸上,认真的观察起来……但渐渐的,他的神情越发的凝重,眼中带着不解与微微的难以置信。 &nb“早夭之相,这不可能……这断然不可能的。”天机子喃喃自语,神神叨叨的念着。“不对,命格被改变了,可……这是极相,不可能被改变的,除非……” &nb除非……神在出手,否则根本无法解释! &nb“道友,我的命格如何?”长生见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便开口打断。 &nb天机子闭上双目好一会,才拿着那只暗红的龟壳为长生占卜,手中施展出火焰,引到龟壳之下,如同炼器一般锻造着龟壳,在火焰的煅烧下,这龟壳越发红亮起来。 &nb但天机子并不满意,因他并未在其上看到占卜的结果。 &nb龟壳上竟什么都没有显示,这太奇怪了,这龟壳能算万物,就算是块石头,都会产生变化,因为石头亦在三界五行之内。长生是人,人处三界,按理说她的命格应当出现在龟壳之上,但龟壳却反常的显示一片空白。 &nb“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天机子反反复复的念着这句话,目光却紧紧的放在长生身上。 &nb他的状态有些疯颠,长生被天机子看得不安,搞研究的人难道都是这般……痴狂? &nb长生的命格竟什么都没有,天机子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沉默了,思索着,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拿出一张符箓,贴龟壳之上,引燃,瞬间这具龟壳的气息就变了,变得危险而又深沉。 &nb天机子在眉收一点,引出一滴血,附在龟身之上,被龟壳吞噬得干干净净,但似乎还不够,天机子只好再度划破眉心,这个动作重复了五次,这具龟壳终于发出了微微的光亮,一缕若有若无的丝线,从龟壳之中蔓延而出,向着天上飘去。 &nb取眉心之血,似乎耗费了天机子大量的精气,他面容苍白地看着这缕丝线,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身体不适。 &nb这缕丝线悠悠连接天空,突然之间,却消失不见,长生从未见过天机子的表情变得如此可怕,还未说话,那龟壳却突然炸开,一股强的能量冲了出来,长生反应极快,挡住了一部分,但身后的凡间市集却遭了殃,所有楼房、树木和人都在瞬间被掀飞,整座城市被毁灭大半,死伤无数。 &nb意外存活的人们,像疯了一般的在废墟之中奔走,口里大叫着,“神仙打仗了,又打起来了,又打起来了!” &nb长生捂住手中伤口,震惊的扫了一眼骨灰都没剩的龟壳,然后再看向天机子,他依然还好好坐着,只是身上多了些伤口,整个人都陷入了自我厌弃之中,颓然不已。 &nb“我输了……我算不出你的命格。”天机子的声音带着沙哑,眼中神色无光,“耗费了五百年寿命,这一卦终究还是败了。你到底是谁?” &nb“……我是长生。”她只能如此回答。 &nb天空中渐渐聚起乌云,隐隐有电闪雷鸣之势,这是天罚来临前的征兆,若违背誓言,它就会毫不留情的落下。 &nb天机子一动不动的坐着,狂风刮着他的衣襟,这是天道的警告,若他还不应誓,不会再有存活的机会。 &nb这个道理天机子与长生都明白,但他任由大风吹着,还是不愿出声。 &nb长生十分明白他的心情,化神期修士的地位是何等的尊崇,但凡达这个层次的人,不是天才(努力的天才也是天才),就是有大气运之人,骄傲是刻在化神修士的骨子里的,若要天机子放下尊严,弯腰去侍奉他人,为人奴仆,若换作长生,她也不愿。 &nb天机子这人何等狂傲与自负,恐怕对于这个结果他更加抗拒接受,所以宁愿死去,也不愿出声应誓。 &nb闪电在云层之中张牙舞爪,一声闷雷传来,在二人的耳边炸开,长生见他依然不出声,便开口道:“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我便同意解除奴仆之约。” &nb长生不愿把人逼到绝路,也不想拥有一个化神期的奴仆,这个誓言本身就是个意外,“你放心,这三件事绝不会超过你的底线。” &nb她这算是钻了天道的空子,立了主仆契约,还是可以解的。先答应,保住命,然后再解约,这是长生能想出来的最两全的法子了。 &nb“……此话当真?”天机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为何要放弃如此难得的机会,我的身后可是名录宗。” &nb大哥,在这个关头,你还要再考验人性吗! &nb长生简直服了他了,“志不在此,我这人还十分讨厌麻烦,若你成了我的奴,难道就不会怨憎于我吗?真的会听命于我吗?这让我无法相信你,所以我不会冒险。” &nb“对你来说,这是冒险?” &nb“不错,对我来说,这就是冒险。”长生看了眼天色,这沉甸甸的黑云近几要到极限了,“一句话,你到底同不同意!” &nbd,再墨迹下去,就真的晚了。 &nb天机子看了长生好一会,判断着她话中的真假,终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缓缓开口道:“我天机子与长生立赌誓,愿赌服输,应誓,甘愿成为长生奴仆。” &nb话音落,誓便成,长生与天机子额光一闪,成了主仆。 &nb《野史·仙耀补史》——世间自是有情痴。长歌历十万年整九月一日,木曜,宗者天机子于大峨偶遇长生圣者,一见倾心,便甘愿为奴。后入沉渊,闯长歌,只为长生圣者,至死不渝。 99|97.91.6.17 &nb名录宗是大浩五大宗门之一,但它与另外四家都不相同——只算天机。招收弟子不看资质,只看缘分与悟性,所以历来招生困难,门人比其他门派都要少。 &nb天机子此次低调来到大峨,就是为了找个徒弟,只是不想遇上了战争暴发,但他不愿掺和进去,于是便化作凡人,在这人间集市摆摊,本以来终于等来了一位有缘人,哪知竟同是修行的道友。 &nb长生惊疑不定的扫视着面前的道士。“你是天机子?” &nb天机子也是一愣,“姑娘认识鄙人?” &nb长生对他做了个手势,简短的自报家门,“大浩长歌门长生。” &nb长生,天下第一美人?那位……大善人? &nb竟在这里遇到…… &nb天机子同样回了个手势,“原来是长生尊者。鄙人大浩名录宗天机子。” &nb“道友不必多礼。” &nb在客套完一番后,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无话可说是一方面,但更的多是……在二人面前横亘着一个难题,那个以天地为证的赌誓! &nb天道对于修士并不宽容,在某种程度上极大的束缚着修士的言行。修士一旦立誓,就要遵守,若是违誓,天道便会降下神罚,震慑世人。方才长生与天机子并不知晓对方的真正身份,皆以为对方是凡人,而凡人是不必受誓言之累的,二人都对自己有信心,认定不会输,所以才立下此誓。 &nb如今看来,实在失策…… &nb“既然誓言已立,算还是要算的,就请道友坦诚相见,结果如何,你我各凭本事吧。”天机子率先说话。 &nb“若你输了呢?”长生可不想招来这么大一个麻烦,化神期为人奴隶,这招来的可不仅仅只是舆论而已,还牵涉到大浩的局势的方方面面,天机子可是一派之长,若是为奴,那就相当于把整个名录宗都拱手相让。 &nb这种机遇,谁都眼馋,到时长生又将被推到风尖浪口,难免陡生事端。 &nb至于输……反正长生没想过。她穿越而来,算是世外之人,这身体又曾经死去,早已不在这三界之内,如何能算?在这种情况下,若天机子真能算出她的命格,也是他能耐,长生亦无话可说。 &nb“若是鄙人输了,那也是在下功夫不到家,甘愿认输。若是长生尊者输了……”事关重大,天机子不得不谨慎行事,再度询问。 &nb“自然履行誓言。”长生斩钉截铁的答道。 &nb天机子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只暗红的龟壳,随着这个动作,四周的声音渐渐远去,行人依旧纷纷,却再无半点声音传到这里,仿佛被隔离成两个世界。而天机子也终于不再伪装,露出了真容,与方才的样子截然不同,还有那种静若停渊的气势,都足以令人顶礼膜拜。 &nb长生见他准备好,同样撤去了伪装,刹那间,如同明珠拂尘,在这人间绽放璀璨光华,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她的背景,只一眼,便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开。 &nb上天竟赐予如此姝容,当真是举世无双。 &nb天机子参加过长生的化神大典,也曾见到过她,当时只觉得此女果真如同传言中所说——皎洁如月,有神女之貌。感叹不已,但再多却无了。 &nb天机子从未与长生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如今只感到此女容貌的杀伤力成倍增长,令人心颤。 &nb定了定心神,天机子祛除心中杂念,把目光移到长生的脸上,认真的观察起来……但渐渐的,他的神情越发的凝重,眼中带着不解与微微的难以置信。 &nb“早夭之相,这不可能……这断然不可能的。”天机子喃喃自语,神神叨叨的念着。“不对,命格被改变了,可……这是极相,不可能被改变的,除非……” &nb除非……神在出手,否则根本无法解释! &nb“道友,我的命格如何?”长生见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便开口打断。 &nb天机子闭上双目好一会,才拿着那只暗红的龟壳为长生占卜,手中施展出火焰,引到龟壳之下,如同炼器一般锻造着龟壳,在火焰的煅烧下,这龟壳越发红亮起来。 &nb但天机子并不满意,因他并未在其上看到占卜的结果。 &nb龟壳上竟什么都没有显示,这太奇怪了,这龟壳能算万物,就算是块石头,都会产生变化,因为石头亦在三界五行之内。长生是人,人处三界,按理说她的命格应当出现在龟壳之上,但龟壳却反常的显示一片空白。 &nb“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天机子反反复复的念着这句话,目光却紧紧的放在长生身上。 &nb他的状态有些疯颠,长生被天机子看得不安,搞研究的人难道都是这般……痴狂? &nb长生的命格竟什么都没有,天机子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沉默了,思索着,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拿出一张符箓,贴龟壳之上,引燃,瞬间这具龟壳的气息就变了,变得危险而又深沉。 &nb天机子在眉收一点,引出一滴血,附在龟身之上,被龟壳吞噬得干干净净,但似乎还不够,天机子只好再度划破眉心,这个动作重复了五次,这具龟壳终于发出了微微的光亮,一缕若有若无的丝线,从龟壳之中蔓延而出,向着天上飘去。 &nb取眉心之血,似乎耗费了天机子大量的精气,他面容苍白地看着这缕丝线,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身体不适。 &nb这缕丝线悠悠连接天空,突然之间,却消失不见,长生从未见过天机子的表情变得如此可怕,还未说话,那龟壳却突然炸开,一股强的能量冲了出来,长生反应极快,挡住了一部分,但身后的凡间市集却遭了殃,所有楼房、树木和人都在瞬间被掀飞,整座城市被毁灭大半,死伤无数。 &nb意外存活的人们,像疯了一般的在废墟之中奔走,口里大叫着,“神仙打仗了,又打起来了,又打起来了!” &nb长生捂住手中伤口,震惊的扫了一眼骨灰都没剩的龟壳,然后再看向天机子,他依然还好好坐着,只是身上多了些伤口,整个人都陷入了自我厌弃之中,颓然不已。 &nb“我输了……我算不出你的命格。”天机子的声音带着沙哑,眼中神色无光,“耗费了五百年寿命,这一卦终究还是败了。你到底是谁?” &nb“……我是长生。”她只能如此回答。 &nb天空中渐渐聚起乌云,隐隐有电闪雷鸣之势,这是天罚来临前的征兆,若违背誓言,它就会毫不留情的落下。 &nb天机子一动不动的坐着,狂风刮着他的衣襟,这是天道的警告,若他还不应誓,不会再有存活的机会。 &nb这个道理天机子与长生都明白,但他任由大风吹着,还是不愿出声。 &nb长生十分明白他的心情,化神期修士的地位是何等的尊崇,但凡达这个层次的人,不是天才(努力的天才也是天才),就是有大气运之人,骄傲是刻在化神修士的骨子里的,若要天机子放下尊严,弯腰去侍奉他人,为人奴仆,若换作长生,她也不愿。 &nb天机子这人何等狂傲与自负,恐怕对于这个结果他更加抗拒接受,所以宁愿死去,也不愿出声应誓。 &nb闪电在云层之中张牙舞爪,一声闷雷传来,在二人的耳边炸开,长生见他依然不出声,便开口道:“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我便同意解除奴仆之约。” &nb长生不愿把人逼到绝路,也不想拥有一个化神期的奴仆,这个誓言本身就是个意外,“你放心,这三件事绝不会超过你的底线。” &nb她这算是钻了天道的空子,立了主仆契约,还是可以解的。先答应,保住命,然后再解约,这是长生能想出来的最两全的法子了。 &nb“……此话当真?”天机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为何要放弃如此难得的机会,我的身后可是名录宗。” &nb大哥,在这个关头,你还要再考验人性吗! &nb长生简直服了他了,“志不在此,我这人还十分讨厌麻烦,若你成了我的奴,难道就不会怨憎于我吗?真的会听命于我吗?这让我无法相信你,所以我不会冒险。” &nb“对你来说,这是冒险?” &nb“不错,对我来说,这就是冒险。”长生看了眼天色,这沉甸甸的黑云近几要到极限了,“一句话,你到底同不同意!” &nbd,再墨迹下去,就真的晚了。 &nb天机子看了长生好一会,判断着她话中的真假,终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缓缓开口道:“我天机子与长生立赌誓,愿赌服输,应誓,甘愿成为长生奴仆。” &nb话音落,誓便成,长生与天机子额光一闪,成了主仆。 &nb《野史·仙耀补史》——世间自是有情痴。长歌历十万年整九月一日,木曜,宗者天机子于大峨偶遇长生圣者,一见倾心,便甘愿为奴。后入沉渊,闯长歌,只为长生圣者,至死不渝。 100|97.91.6.17 &nb“你要我为你做何事?” &nb“第一件事,为大峨这场战争算上一卦,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nb“此卦不必算。”天机子摇头,“此次出门前,我曾经夜观天象,大峨隐现紫色瑞气,这是帝星将现的征兆。” &nb“帝星!谁?” &nb帝星将现,难不成还有人能统一整个爵崛大陆地? &nb这可能吗?不提每块大陆之上的势力,光是土地和信仰的问题,都难以解决,还有传送阵这个大杀器,一旦关闭,任你如何作乱,都是无用。 &nb天机子犹豫了下,还是吐出了答案,“……帝星在南。” &nb南?南方是长歌的地盘。 &nb“你是说……一休?”这个猜测令长生感到心惊,不确定的问。 &nb“除了他,我再想不到其他人。”天机子如是回答。 &nb一休是帝星,这么说他终有一天会统一整个大陆地?那么此次战争,长歌应会是赢家,确定了门派不会输,长生顿时松了口气。 &nb可是长歌目前被三方夹击,正处劣势,一休如何翻身? &nb一休到底该使出何种手段,才能成为赢家? &nb长生想了许久,依然没有头绪。 &nb“此事不算,换一个要求吧。”他既然答应了长生三件事,便会一一履行,但有一点他绝不接受,那就是——别人的可怜! &nb是因为太容易了吗? &nb长生猜测着。 &nb既然如此,那就换个难一些的,“看到此处人间了吗?伤亡惨重,这是你种下的因,还请收拾好。” &nb天机子把目光放向此座城里,果然是满目疮痍,叹息一声,便点点头,道:“这本就是我种下的因果。此事亦不作数。” &nb说完,便飘向人间废墟。 &nb长生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这人也太倔了点,给他台阶下,他竟嫌太轻松,不愿往下走。说实话,长生当时的三个条件也就是胡口说说而已,只是为了令他取信于她,毕竟毫无缘由的好,是个人都会怀疑。 &nb只是长生没有想到,提出简单的要求……他竟不领情。 &nb那该提些什么要求呢?长生苦思冥想着。她可不想背负着这个契约,自打龙傲天在她身上留下了契印之后,长生对于契约就有种生理性厌恶,虽然知道此举并不理智,但她无法控制。 &nb天机子已用符箓唤出了好几十个黄巾力士,正在营救那些被压在废墟之中的人,干得是热火朝天。对于化神修士来说,只要人没死,就有无数种方法救活凡人。 &nb长生本想去帮帮忙,但却忽然听到,“天王盖地虎。” &nb这是……灵活的声音,他怎么会突然找她? &nb灵活少有主动找她的时候,不管长生如何拖稿,他也从来不催,这次是…… &nb长生脱下鞋履,布下隔音禁制,对着那边道:“宝塔镇河妖。” &nb“尊者。” &nb“灵活。你是来要新书的稿件的吗?我马上给你。” &nb“不……”灵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 &nb“怎么了?”长生觉出不对。 &nb“尊者……其实,《无间道》最后一部分的稿子被盗了。”灵活在那头认错。“对不起,这实属晚辈无能!” &nb“先别忙着道歉,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稿子会被盗!” &nb灵活开始向长生解释:以往长生的稿子都是直接由灵活接收,然后亲自保管,再亲自拿去报社刊印,从来不假他人之手,但此次他因战争之事,脱不开身,便把稿件交给心腹幕白,命此人前去报社刊印新一期的《悦来报》,结果不想,竟就在此期间出了事。 &nb“你是说……你的心腹背叛你,潜伏在报社内部,只为偷我的稿件?到现在,人还没有抓到!”她的手稿有这么大面子?长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偷稿子的人不做他想,目前有最大嫌疑还是冒充她的那个组织[寻说],可是为什么呀?《大风报》上的故事开头虽一样,但脉络并不相同,抄也没法抄啊。 &nb“晚辈已在报纸上发表了声明,希望尽可能的挽回失去的损失。” &nb经过这么些天的争论,真假[传说]已渐渐有了结论,作者其实还是要用作品说话,在这些日子里,长生的《无间道》已慢慢压制《大风报》,这是所有人都共睹的事,如今临到结局,稿子却丢失了,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nb长生也慢慢的蹙起眉头,“我把《无间道》的玉简给你,结局你们自己抄出来吧。还有新书,这次一起发行,我怕迟则生变。” &nb“是,尊者。”灵活松了口气。 &nb但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长生下一句就是质问,“你们内部的管理不行,弄丢了我的稿子,我需要赔偿。” &nb“这是应该的。”灵活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不知尊者想要何赔偿?” &nb“我的下一本书,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无条件支持。”长生特意在无条件三个字之上,加了重音。 &nb“这是自然。”灵活不明白长生为何如此特意说明,[传说]的每一本书,悦来商行都是大力支持的。 &nb长生嘴角含笑,“是吗?这样就最好了,记得你说过的话,不管是何内容,你们都要无条件支持。” &nb因为她的下一本书,是师徒恋呀~ &nb长生笑得不怀好意,这类故事她肖想很久了,穿到修仙世界,不写一下师徒恋,都感觉对不起自己!←_← &nb超大禁忌来袭,不知道修仙界能不能承受得住,嚯嚯嚯嚯嚯嚯。 &nb灵活:“……”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肿么破。 &nb找了块空整的地面,长生把传送阵勾了出来,放下玉简与《飞仙》的手稿,传了过去,然后就切断了通讯。 &nb重新把鞋穿上,长生很满意的打量着脚上的鞋,这鞋真不愧是自带通讯,质量就是好,穿了这么久,被水泡,被火烤,被冰冻,被电击,还是这么崭新,都没怎么坏! &nb毁掉传送阵的痕迹,长生从废墟之中走了出来,此时,天机子与他的黄巾力士已把此城整理得差不多了,活下来的人,都还好好活着,至于死去的…… &nb天机子决定为此地更改风水,使之成为一个福泽后代子孙的宝地,这是他的补偿。 &nb这对于死去的人并不公平,但他们的死却换来了后世的繁荣,长生也不知如何判定这种补偿,到底是错还是对。 &nb天机子的种种神仙手段,活死人,肉白骨,挥手移山,皆令世人震惊不已,长生见到他时,他正被满街的人跪拜,人们不停的对他磕头。 &nb若这些人知道这些灾难,就是面前这位“神仙”所带来的,不知作何感想? &nb“走吧,离开此处。”天机子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被人膜拜的感觉,表情十分不耐。 &nb但长生看出了他表情掩盖之下的不自在。也是,这种感激,要心安理得的接受,还真是有些困难。 &nb二人离开了这座凡间之城,前往这附近的修士聚集之地——东风十二阑。 &nb看到这个名字,长生瞬间明白自己所处的地点,此地位于大峨西方,是大宝的那群和尚的地盘,是个与大申大浩势力交接处的一个边缘之地。这里亦是有名的恶人之都,几乎整个大陆的罪犯叛徒甚至魔修都聚集在此,民风十分之彪悍。 &nb长生与天机子来到此处,都不愿声张,于是默契的把修为压制到元婴初期,这是个不至于太显眼,也不会被人欺的等级。 &nb找了家客栈,二人进行了一次修整。 &nb第二日,长生终于想到了一个满意的要求,“护送我回到长歌。” &nb“只是如此?”天机子拧着眉头,看起来有些不满。 &nb“只是如此。”长生点头,“但这并不简单。” &nb天机子推开大堂的雅间,找了个位置坐下,“你已是化神,为何还需保护?” &nb“因为我的修为,偶尔会出问题。”长生跟着坐下。其实还有另一个重大原因——她在同时被龙傲天与一休追捕,因为她的美色。 &nb但这个原因她实在不想说。 &nb“出问题?”天机子看着长生,感觉她不像在说谎,终于是点头。“我会把你安全的送回长歌。” &nb长生满意的笑了笑,看着他拿出一枚灵珠,每日例行算一卦。灵珠他在手中不停滚动,不多时,竟然忽然碎成了三瓣,天机子重重拧起眉头。 &nb碎了……这代表着什么? &nb“此卦——”长生正想问。 &nb“走!快离开这里!”天机子失去了以往的淡然,抓起长生就从窗外跳了出去。 &nb“到底怎么了?”长生被他扯得莫名其妙。 &nb“此卦乃大凶之兆……”天机子顿了顿,补充道:“九死一生。” &nb什么?! &nb长生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倏然听见巨大的铃音从高处响起,伴随着警告,“有敌袭,有敌袭!” &nb但城墙之上的那个摇铃的和尚,还没摇几下便被一箭射穿了脑袋,从城头栽了下来。 &nb远处天边便飞来金光,分外惹眼,那是无数修士组成的军队,密密麻麻,占据了整片天空,擂着鼓,扬着旗,一步不停的往东风十二阑踏来…… &nb长歌历十万零二年,九月二日,金曜,长歌、仙朝、妖族同一时间对大宝发动攻势,大峨之战发生逆转。——《爵崛陆地大纪事:仙耀时代》 &nb长歌历十万零二年,九月二日,金曜,大峨之战中,挽帝联合大申与妖族,对大宝进行夹击,史称东风之战。此战进一步削弱大宝兵力,为日后平定爵崛大陆地,打下坚实的霸业基础。——《爵崛大地·大浩篇·挽帝卷》 100|97.91.6.17 &nb“你要我为你做何事?” &nb“第一件事,为大峨这场战争算上一卦,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nb“此卦不必算。”天机子摇头,“此次出门前,我曾经夜观天象,大峨隐现紫色瑞气,这是帝星将现的征兆。” &nb“帝星!谁?” &nb帝星将现,难不成还有人能统一整个爵崛大陆地? &nb这可能吗?不提每块大陆之上的势力,光是土地和信仰的问题,都难以解决,还有传送阵这个大杀器,一旦关闭,任你如何作乱,都是无用。 &nb天机子犹豫了下,还是吐出了答案,“……帝星在南。” &nb南?南方是长歌的地盘。 &nb“你是说……一休?”这个猜测令长生感到心惊,不确定的问。 &nb“除了他,我再想不到其他人。”天机子如是回答。 &nb一休是帝星,这么说他终有一天会统一整个大陆地?那么此次战争,长歌应会是赢家,确定了门派不会输,长生顿时松了口气。 &nb可是长歌目前被三方夹击,正处劣势,一休如何翻身? &nb一休到底该使出何种手段,才能成为赢家? &nb长生想了许久,依然没有头绪。 &nb“此事不算,换一个要求吧。”他既然答应了长生三件事,便会一一履行,但有一点他绝不接受,那就是——别人的可怜! &nb是因为太容易了吗? &nb长生猜测着。 &nb既然如此,那就换个难一些的,“看到此处人间了吗?伤亡惨重,这是你种下的因,还请收拾好。” &nb天机子把目光放向此座城里,果然是满目疮痍,叹息一声,便点点头,道:“这本就是我种下的因果。此事亦不作数。” &nb说完,便飘向人间废墟。 &nb长生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这人也太倔了点,给他台阶下,他竟嫌太轻松,不愿往下走。说实话,长生当时的三个条件也就是胡口说说而已,只是为了令他取信于她,毕竟毫无缘由的好,是个人都会怀疑。 &nb只是长生没有想到,提出简单的要求……他竟不领情。 &nb那该提些什么要求呢?长生苦思冥想着。她可不想背负着这个契约,自打龙傲天在她身上留下了契印之后,长生对于契约就有种生理性厌恶,虽然知道此举并不理智,但她无法控制。 &nb天机子已用符箓唤出了好几十个黄巾力士,正在营救那些被压在废墟之中的人,干得是热火朝天。对于化神修士来说,只要人没死,就有无数种方法救活凡人。 &nb长生本想去帮帮忙,但却忽然听到,“天王盖地虎。” &nb这是……灵活的声音,他怎么会突然找她? &nb灵活少有主动找她的时候,不管长生如何拖稿,他也从来不催,这次是…… &nb长生脱下鞋履,布下隔音禁制,对着那边道:“宝塔镇河妖。” &nb“尊者。” &nb“灵活。你是来要新书的稿件的吗?我马上给你。” &nb“不……”灵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 &nb“怎么了?”长生觉出不对。 &nb“尊者……其实,《无间道》最后一部分的稿子被盗了。”灵活在那头认错。“对不起,这实属晚辈无能!” &nb“先别忙着道歉,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稿子会被盗!” &nb灵活开始向长生解释:以往长生的稿子都是直接由灵活接收,然后亲自保管,再亲自拿去报社刊印,从来不假他人之手,但此次他因战争之事,脱不开身,便把稿件交给心腹幕白,命此人前去报社刊印新一期的《悦来报》,结果不想,竟就在此期间出了事。 &nb“你是说……你的心腹背叛你,潜伏在报社内部,只为偷我的稿件?到现在,人还没有抓到!”她的手稿有这么大面子?长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偷稿子的人不做他想,目前有最大嫌疑还是冒充她的那个组织[寻说],可是为什么呀?《大风报》上的故事开头虽一样,但脉络并不相同,抄也没法抄啊。 &nb“晚辈已在报纸上发表了声明,希望尽可能的挽回失去的损失。” &nb经过这么些天的争论,真假[传说]已渐渐有了结论,作者其实还是要用作品说话,在这些日子里,长生的《无间道》已慢慢压制《大风报》,这是所有人都共睹的事,如今临到结局,稿子却丢失了,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nb长生也慢慢的蹙起眉头,“我把《无间道》的玉简给你,结局你们自己抄出来吧。还有新书,这次一起发行,我怕迟则生变。” &nb“是,尊者。”灵活松了口气。 &nb但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长生下一句就是质问,“你们内部的管理不行,弄丢了我的稿子,我需要赔偿。” &nb“这是应该的。”灵活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不知尊者想要何赔偿?” &nb“我的下一本书,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无条件支持。”长生特意在无条件三个字之上,加了重音。 &nb“这是自然。”灵活不明白长生为何如此特意说明,[传说]的每一本书,悦来商行都是大力支持的。 &nb长生嘴角含笑,“是吗?这样就最好了,记得你说过的话,不管是何内容,你们都要无条件支持。” &nb因为她的下一本书,是师徒恋呀~ &nb长生笑得不怀好意,这类故事她肖想很久了,穿到修仙世界,不写一下师徒恋,都感觉对不起自己!←_← &nb超大禁忌来袭,不知道修仙界能不能承受得住,嚯嚯嚯嚯嚯嚯。 &nb灵活:“……”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肿么破。 &nb找了块空整的地面,长生把传送阵勾了出来,放下玉简与《飞仙》的手稿,传了过去,然后就切断了通讯。 &nb重新把鞋穿上,长生很满意的打量着脚上的鞋,这鞋真不愧是自带通讯,质量就是好,穿了这么久,被水泡,被火烤,被冰冻,被电击,还是这么崭新,都没怎么坏! &nb毁掉传送阵的痕迹,长生从废墟之中走了出来,此时,天机子与他的黄巾力士已把此城整理得差不多了,活下来的人,都还好好活着,至于死去的…… &nb天机子决定为此地更改风水,使之成为一个福泽后代子孙的宝地,这是他的补偿。 &nb这对于死去的人并不公平,但他们的死却换来了后世的繁荣,长生也不知如何判定这种补偿,到底是错还是对。 &nb天机子的种种神仙手段,活死人,肉白骨,挥手移山,皆令世人震惊不已,长生见到他时,他正被满街的人跪拜,人们不停的对他磕头。 &nb若这些人知道这些灾难,就是面前这位“神仙”所带来的,不知作何感想? &nb“走吧,离开此处。”天机子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被人膜拜的感觉,表情十分不耐。 &nb但长生看出了他表情掩盖之下的不自在。也是,这种感激,要心安理得的接受,还真是有些困难。 &nb二人离开了这座凡间之城,前往这附近的修士聚集之地——东风十二阑。 &nb看到这个名字,长生瞬间明白自己所处的地点,此地位于大峨西方,是大宝的那群和尚的地盘,是个与大申大浩势力交接处的一个边缘之地。这里亦是有名的恶人之都,几乎整个大陆的罪犯叛徒甚至魔修都聚集在此,民风十分之彪悍。 &nb长生与天机子来到此处,都不愿声张,于是默契的把修为压制到元婴初期,这是个不至于太显眼,也不会被人欺的等级。 &nb找了家客栈,二人进行了一次修整。 &nb第二日,长生终于想到了一个满意的要求,“护送我回到长歌。” &nb“只是如此?”天机子拧着眉头,看起来有些不满。 &nb“只是如此。”长生点头,“但这并不简单。” &nb天机子推开大堂的雅间,找了个位置坐下,“你已是化神,为何还需保护?” &nb“因为我的修为,偶尔会出问题。”长生跟着坐下。其实还有另一个重大原因——她在同时被龙傲天与一休追捕,因为她的美色。 &nb但这个原因她实在不想说。 &nb“出问题?”天机子看着长生,感觉她不像在说谎,终于是点头。“我会把你安全的送回长歌。” &nb长生满意的笑了笑,看着他拿出一枚灵珠,每日例行算一卦。灵珠他在手中不停滚动,不多时,竟然忽然碎成了三瓣,天机子重重拧起眉头。 &nb碎了……这代表着什么? &nb“此卦——”长生正想问。 &nb“走!快离开这里!”天机子失去了以往的淡然,抓起长生就从窗外跳了出去。 &nb“到底怎么了?”长生被他扯得莫名其妙。 &nb“此卦乃大凶之兆……”天机子顿了顿,补充道:“九死一生。” &nb什么?! &nb长生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倏然听见巨大的铃音从高处响起,伴随着警告,“有敌袭,有敌袭!” &nb但城墙之上的那个摇铃的和尚,还没摇几下便被一箭射穿了脑袋,从城头栽了下来。 &nb远处天边便飞来金光,分外惹眼,那是无数修士组成的军队,密密麻麻,占据了整片天空,擂着鼓,扬着旗,一步不停的往东风十二阑踏来…… &nb长歌历十万零二年,九月二日,金曜,长歌、仙朝、妖族同一时间对大宝发动攻势,大峨之战发生逆转。——《爵崛陆地大纪事:仙耀时代》 &nb长歌历十万零二年,九月二日,金曜,大峨之战中,挽帝联合大申与妖族,对大宝进行夹击,史称东风之战。此战进一步削弱大宝兵力,为日后平定爵崛大陆地,打下坚实的霸业基础。——《爵崛大地·大浩篇·挽帝卷》 101|6.26 &nb有敌来袭,且敌人不是一般修士,而是有组织有统领的军队! &nb这一变故着实令人震惊,听闻鼓声,城内的修士都跑了出来,或站在屋顶或悬飞在空中,望见远处天边那乌黑的军队,莫不惊慌失措,神色惶惶。 &nb东风十二阑并不是一座大城,且恶名远扬,这城内的修士加起来顶多两万人,如何能抵挡得住如此庞大的军队。不过此城虽小,但好歹也是大宝的地盘,和尚尼姑们都是灵体双修,一拼之力还是有的。 &nb护阵被打开,罩住了整座城市,给城里的修士带来了不少安全感。自古以来,攻城最难破的,就是护阵,阵内的修士只要努力坚守,还是有希望能等到大宝的援兵的。 &nb但此刻众人不知,大宝的兵力已被三方势力夹击,根本自顾不暇,哪里能分得出神来营救。 &nb长生看着军队之上的飘扬的旗帜,那是一轮黑色的弯月,在弯月中有一只翱翔的六尾翎鸟,这个标志她很熟悉,因为这代表长歌。 &nb这是长歌的兵力! &nb可是一休为何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对大宝出手? &nb此刻长生的脑袋乱糟糟的,天机子算的卦相是大凶,预言九死一生,可如今这情形,虽然看似凶险,但对她们两位化神修士,并未能产生多大的威胁,不说迎敌,但自保是无虞的。 &nb天机子似乎也看不明白,捏着手指掐来算去,不时看着远方的金甲之军,眉头紧皱。 &nb长歌军队的敲击声越来越大,如密集的雷声,振动着众人的隔膜,令人气血翻涌后,却突然在最高点嘎然而止。只见军队正前方的将领一声令下,士兵就毫不犹豫地展开攻势,铺天盖地的箭羽从远方射来,一股脑的全砸在此城的护阵之上,虽都被一一弹开,但这种视觉冲击力,使得护阵看起来竟也有些摇摇欲坠。 &nb城中有谨慎小心惯了的修士,见此情形,为了保命,竟牺牲寿命使出血遁从地下逃走,有了开头之人,不少修士也一一跟随,没入地底。 &nb“怎么样?算出来了吗?”长生问。 &nb“不能往地下走,那是死路一条。一线生机在还在这座城市。”天机子说着展开神识,扫过整座城市,找到一处地方,“走,去传送府。” &nb传送府?! &nb难不成天机子想要坐传送走?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上次长生就见识过了,在战争期间坐传送,实在冒险,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丧命。 &nb“现在传送阵恐怕无法使用,能用也会出问题。” &nb长生试图阻止天机子,才走了几步,却忽感地底有异常的动静,有什么东西正在疾速接近她。长生心中一凛,一个后空翻,躲过了地底的东西。 &nb“哗——!”一条暗绿如同藤蔓的东西,突然从地底蹿出来,尾端尖利,若被戳上一下,滋味绝对不好受。这东西一击不中,便退回了地下。 &nb长生不解的打量着地面上的洞口,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突破护阵?! &nb身边惨叫之声此起彼伏,那些用血遁从地下行走的修士,被一一抛出,死状凄惨,浑身都是洞口,都是致命伤口。血溅了满城,空气中全是血的味道,气氛陡然变得十分可怕。 &nb那些如同藤蔓一样的东西,并没有消停,绞上了房屋与灵禽,肆意破坏,修士想要对付,但奈何实在太多,防了这个,没防到那个,一时间,中招之人奇多。 &nb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是分散而为,它们有组织,或者说受一人所控,才能如此默契配合,现竟已朝着城墙钻去。打开一条向她攻来的鬼玩意,长生朝着前往城墙的“藤蔓”扔出一把火符箓,把那一块的“藤蔓”烧得干干净净。 &nb但长生的行为,却惹恼了这玩意,数根“藤蔓”朝着长生袭来,她正准备应战,却被突然出现的一把宝尺全然挡掉,然后一一切除。 &nb是天机子。 &nb“快走。”天机子转回到长生身边,带着她往传送府掠去。 &nb长生虽然不明白为何生机在传送府,但如今这形式,她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nb长歌的军队已正式开始攻城,撒出一张天网罩在城市的防护罩之上,要以阵破阵,再同时配合着城内“藤蔓”的扫荡,这里应外合下,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nb安然无恙地到达传送府,长生和天机子这两个化神化自然无人能挡,一路冲行,来到传送处。 &nb所有传送阵已熄灭,这里只剩一片灰暗。战争来得急促,传送府里也有好几块断臂残肉,明显是传送中断造成的,这里倒是留有三三两两的修士,但都是低阶修士,在此躲难。 &nb长生指着灰白的传送阵,问天机子:“你说生机在此处,可这里的传送阵?” &nb“……不是。”天机子摇头,“时机未到,如今只能等。” &nb说完,他便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nb还等什么,这城都要破了。若不是长生不愿暴露空间之术这个秘密武器,早老就跑了。 &nb扫了眼旁边那不敢靠近的几个低阶修士,长生也盘膝坐下,思索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地下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nb“……妖类。”长生等了许久,天机子才吐出这两个字。“妖族的树妖。” &nb树妖? &nb好厉害的妖,竟然能突破护阵,从地底进攻,还同时控制如此多分枝,神识应该十分强大,但这不是一般的妖能做到的,恐怕是与她一样同为化神。 &nb如今这当口,长歌可是在攻城,而妖族,似乎在帮忙。这么说,妖族与长歌又联合了? &nb可是前些天,他们不是还帮着大宝与大申打开了空间大芥子么?怎么……难道又叛变了? &nb地面突然一个抖动,许多瓦片从房顶掉落,空出了一大块,正好可以窥到天上长歌的攻城之战,攻守两方手段尽出,已进行到如火如荼的阶段。 &nb其实见到长歌攻势汹汹,长生的心情略有些有复杂,长歌没有落败的确很好,对大宝出手也没有错,就是如果她不在此城之中就好了。 &nb看到长歌出手,总有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的感觉。 &nb行了,此处可不是什么感怀的好地方,长生收敛了心神,取下腰间的鞭子,朝着地面抽去,正好“藤蔓”从地底钻了上来,才一冒头,就被打了回去。 &nb树妖可是记恨着长生的,如今又在她这里吃了一亏,实在心有不甘,指控着数十条“藤蔓”从地底钻了出来,朝着长生攻去……长生这下可过足了打地鼠的瘾,一鞭一个,一鞭一个,太多的时候,她干脆把烟蒂绫给放了出来,双管齐下,愣是让这树妖的分枝冒不了头。 &nb那树妖似乎也意识到此女是个化神,不好对付,便不再纠缠,指挥着枝条如潮水般退走。 &nb那几个低阶修士虽然狼狈,但树妖并不针对他们,好歹还是活了下来。他们几位推搡着,正准备过来道谢,天机此却在此时睁开双眼,“来了!” &nb话音刚落,城门处陡然发出一声巨响,长生用神识一扫,护阵破了,城墙也破了,外面的大雨落到了这座城里。众所皆知,五行之中,水生木,那树妖接触到天水,越发的张扬起来,无数枝条从地下冒出,瞬间杀伤还在缠斗着的修士。 &nb在城市中央,一段枝条出现在此处,它普通无奇,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在挤掉了无数房屋后,终于长成一棵巨大无匹的槐树。这是那树妖的化身。 &nb树妖迎着雨,舒意地伸展着身上的叶与枝条,一时间,妖气横生,招来无数幽幽野鬼。此妖发动着野鬼,在这座城中搜寻存活着的修士,然后,赶尽杀绝! &nb而它自己,则是全力攻向那传送府,无数枝条化作利剑,“哗啦——!”这传送府在树妖的攻击下不堪一击,如同豆腐一般,一息便被击溃了。 &nb这树妖本是防着那化神修士的反击,却未曾想到,这传送府中空空荡荡,竟连个鬼影都没有…… &nb她们跑了! &nb意识到这点,树妖愤怒地嘶叫着,尖声发出命令,“找!” &nb而另一边,长生扶着耗尽神魂的天机子,还有一群低阶修士在深山中快速行走,此处是距离东风十二阑九百里开外的地方。 &nb雨下得特别的大,长生找了块石壁,挖了个简陋的洞穴,搬着天机子带着那群修士,走了进去。 &nb放下手中的人,长生查看着天机子的身体状况,他的神识几近干涸,体内的经脉也破碎了不少,头发因精气缺失,成了灰白,整个人都处于昏厥状态。 &nb十分严重的伤! 101|6.26 &nb有敌来袭,且敌人不是一般修士,而是有组织有统领的军队! &nb这一变故着实令人震惊,听闻鼓声,城内的修士都跑了出来,或站在屋顶或悬飞在空中,望见远处天边那乌黑的军队,莫不惊慌失措,神色惶惶。 &nb东风十二阑并不是一座大城,且恶名远扬,这城内的修士加起来顶多两万人,如何能抵挡得住如此庞大的军队。不过此城虽小,但好歹也是大宝的地盘,和尚尼姑们都是灵体双修,一拼之力还是有的。 &nb护阵被打开,罩住了整座城市,给城里的修士带来了不少安全感。自古以来,攻城最难破的,就是护阵,阵内的修士只要努力坚守,还是有希望能等到大宝的援兵的。 &nb但此刻众人不知,大宝的兵力已被三方势力夹击,根本自顾不暇,哪里能分得出神来营救。 &nb长生看着军队之上的飘扬的旗帜,那是一轮黑色的弯月,在弯月中有一只翱翔的六尾翎鸟,这个标志她很熟悉,因为这代表长歌。 &nb这是长歌的兵力! &nb可是一休为何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对大宝出手? &nb此刻长生的脑袋乱糟糟的,天机子算的卦相是大凶,预言九死一生,可如今这情形,虽然看似凶险,但对她们两位化神修士,并未能产生多大的威胁,不说迎敌,但自保是无虞的。 &nb天机子似乎也看不明白,捏着手指掐来算去,不时看着远方的金甲之军,眉头紧皱。 &nb长歌军队的敲击声越来越大,如密集的雷声,振动着众人的隔膜,令人气血翻涌后,却突然在最高点嘎然而止。只见军队正前方的将领一声令下,士兵就毫不犹豫地展开攻势,铺天盖地的箭羽从远方射来,一股脑的全砸在此城的护阵之上,虽都被一一弹开,但这种视觉冲击力,使得护阵看起来竟也有些摇摇欲坠。 &nb城中有谨慎小心惯了的修士,见此情形,为了保命,竟牺牲寿命使出血遁从地下逃走,有了开头之人,不少修士也一一跟随,没入地底。 &nb“怎么样?算出来了吗?”长生问。 &nb“不能往地下走,那是死路一条。一线生机在还在这座城市。”天机子说着展开神识,扫过整座城市,找到一处地方,“走,去传送府。” &nb传送府?! &nb难不成天机子想要坐传送走?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上次长生就见识过了,在战争期间坐传送,实在冒险,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丧命。 &nb“现在传送阵恐怕无法使用,能用也会出问题。” &nb长生试图阻止天机子,才走了几步,却忽感地底有异常的动静,有什么东西正在疾速接近她。长生心中一凛,一个后空翻,躲过了地底的东西。 &nb“哗——!”一条暗绿如同藤蔓的东西,突然从地底蹿出来,尾端尖利,若被戳上一下,滋味绝对不好受。这东西一击不中,便退回了地下。 &nb长生不解的打量着地面上的洞口,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突破护阵?! &nb身边惨叫之声此起彼伏,那些用血遁从地下行走的修士,被一一抛出,死状凄惨,浑身都是洞口,都是致命伤口。血溅了满城,空气中全是血的味道,气氛陡然变得十分可怕。 &nb那些如同藤蔓一样的东西,并没有消停,绞上了房屋与灵禽,肆意破坏,修士想要对付,但奈何实在太多,防了这个,没防到那个,一时间,中招之人奇多。 &nb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是分散而为,它们有组织,或者说受一人所控,才能如此默契配合,现竟已朝着城墙钻去。打开一条向她攻来的鬼玩意,长生朝着前往城墙的“藤蔓”扔出一把火符箓,把那一块的“藤蔓”烧得干干净净。 &nb但长生的行为,却惹恼了这玩意,数根“藤蔓”朝着长生袭来,她正准备应战,却被突然出现的一把宝尺全然挡掉,然后一一切除。 &nb是天机子。 &nb“快走。”天机子转回到长生身边,带着她往传送府掠去。 &nb长生虽然不明白为何生机在传送府,但如今这形式,她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nb长歌的军队已正式开始攻城,撒出一张天网罩在城市的防护罩之上,要以阵破阵,再同时配合着城内“藤蔓”的扫荡,这里应外合下,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nb安然无恙地到达传送府,长生和天机子这两个化神化自然无人能挡,一路冲行,来到传送处。 &nb所有传送阵已熄灭,这里只剩一片灰暗。战争来得急促,传送府里也有好几块断臂残肉,明显是传送中断造成的,这里倒是留有三三两两的修士,但都是低阶修士,在此躲难。 &nb长生指着灰白的传送阵,问天机子:“你说生机在此处,可这里的传送阵?” &nb“……不是。”天机子摇头,“时机未到,如今只能等。” &nb说完,他便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nb还等什么,这城都要破了。若不是长生不愿暴露空间之术这个秘密武器,早老就跑了。 &nb扫了眼旁边那不敢靠近的几个低阶修士,长生也盘膝坐下,思索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地下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nb“……妖类。”长生等了许久,天机子才吐出这两个字。“妖族的树妖。” &nb树妖? &nb好厉害的妖,竟然能突破护阵,从地底进攻,还同时控制如此多分枝,神识应该十分强大,但这不是一般的妖能做到的,恐怕是与她一样同为化神。 &nb如今这当口,长歌可是在攻城,而妖族,似乎在帮忙。这么说,妖族与长歌又联合了? &nb可是前些天,他们不是还帮着大宝与大申打开了空间大芥子么?怎么……难道又叛变了? &nb地面突然一个抖动,许多瓦片从房顶掉落,空出了一大块,正好可以窥到天上长歌的攻城之战,攻守两方手段尽出,已进行到如火如荼的阶段。 &nb其实见到长歌攻势汹汹,长生的心情略有些有复杂,长歌没有落败的确很好,对大宝出手也没有错,就是如果她不在此城之中就好了。 &nb看到长歌出手,总有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的感觉。 &nb行了,此处可不是什么感怀的好地方,长生收敛了心神,取下腰间的鞭子,朝着地面抽去,正好“藤蔓”从地底钻了上来,才一冒头,就被打了回去。 &nb树妖可是记恨着长生的,如今又在她这里吃了一亏,实在心有不甘,指控着数十条“藤蔓”从地底钻了出来,朝着长生攻去……长生这下可过足了打地鼠的瘾,一鞭一个,一鞭一个,太多的时候,她干脆把烟蒂绫给放了出来,双管齐下,愣是让这树妖的分枝冒不了头。 &nb那树妖似乎也意识到此女是个化神,不好对付,便不再纠缠,指挥着枝条如潮水般退走。 &nb那几个低阶修士虽然狼狈,但树妖并不针对他们,好歹还是活了下来。他们几位推搡着,正准备过来道谢,天机此却在此时睁开双眼,“来了!” &nb话音刚落,城门处陡然发出一声巨响,长生用神识一扫,护阵破了,城墙也破了,外面的大雨落到了这座城里。众所皆知,五行之中,水生木,那树妖接触到天水,越发的张扬起来,无数枝条从地下冒出,瞬间杀伤还在缠斗着的修士。 &nb在城市中央,一段枝条出现在此处,它普通无奇,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在挤掉了无数房屋后,终于长成一棵巨大无匹的槐树。这是那树妖的化身。 &nb树妖迎着雨,舒意地伸展着身上的叶与枝条,一时间,妖气横生,招来无数幽幽野鬼。此妖发动着野鬼,在这座城中搜寻存活着的修士,然后,赶尽杀绝! &nb而它自己,则是全力攻向那传送府,无数枝条化作利剑,“哗啦——!”这传送府在树妖的攻击下不堪一击,如同豆腐一般,一息便被击溃了。 &nb这树妖本是防着那化神修士的反击,却未曾想到,这传送府中空空荡荡,竟连个鬼影都没有…… &nb她们跑了! &nb意识到这点,树妖愤怒地嘶叫着,尖声发出命令,“找!” &nb而另一边,长生扶着耗尽神魂的天机子,还有一群低阶修士在深山中快速行走,此处是距离东风十二阑九百里开外的地方。 &nb雨下得特别的大,长生找了块石壁,挖了个简陋的洞穴,搬着天机子带着那群修士,走了进去。 &nb放下手中的人,长生查看着天机子的身体状况,他的神识几近干涸,体内的经脉也破碎了不少,头发因精气缺失,成了灰白,整个人都处于昏厥状态。 &nb十分严重的伤! 102| 101.6.26 &nb此次能逃跑成功,全是天机子算好了天时地利,发动一种秘术,二话不说把所有人给移了出来。这不是空间之术,但却能交换空间,实在神奇,只是这代价也大了。 &nb长生给他喂了几颗丹,不间断地输进仙气,为他修复经脉。 &nb那群被天机子所救的修士,见此上前告辞,顺便表示感谢,“大恩永生铭记。” &nb然后就朝着外面走去。 &nb“站住!”长生突然出声,叫住这群人,“把东西留下再滚。” &nb一群人面面相觑,以为长生要变脸做强盗,他们虽不情愿,但在小命面前,只能舍弃财物。不过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了,自觉的从腰上解下储物袋递给长生。 &nb长生见此,懒得多说什么,直接扯过其中一人的,强行破开,拿出一把宝尺,这分明是天机子的那把! &nb瞟了眼那冷汗津津的修士,长生一挥绫带把人扫了出去,扔到了山下。 &nb“还不滚。”丢下手中破袋,长生对着剩下的几人道。 &nb站在洞口的那几个修士,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高人根本不稀罕他们的东西,于是安心地收回储物袋,唯唯诺诺地离开了。 &nb一直到第三天清晨,天机子才幽幽转醒,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经脉伤害实在太大,他只能躺在原地静养。 &nb长生未曾想到他竟会使用后遗症如此可怕的秘法,没来得及阻止,就被转移了。如今他这模样,恐怕不休养个一年半载,是没法起身的。 &nb为了给天机子修复经脉,长生体内的仙气也消耗了不少,修为从化神期跌落到了元婴,但好在人总算是救活了。唉,不得不说,她的水属性,注定了是个当大夫的料。 &nb“换个地方,此处风水不好……”天机子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搬家。 &nb还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nb长生给了他一个无语的表情,之后还是按照他所算出的位置,重新打个了洞府,那是个能看到夕阳与云海的地方,空气新新,鸟语花香。如同世外桃源。 &nb这里就做为天机子的养伤之所啦! &nb远离了尘嚣与战争,这里的日子宁静得不像话,长生每日的任务就是给天机子修复经脉,然后写写,再然后就是调戏小松鼠小白兔小虫子之类。 &nb保留节目是在每日的傍晚,带着天机子看日落。因为职业毛病,他本人是比较喜欢看星星的,所谓夜观天象,长生懒得夜起,就劝他,星星那么多,可太阳就一个,还是看太阳更划算。 &nb天机子听后没有再说什么,长生也无从得知他的想法,估计是比较郁闷,不过他现在没法反抗,只能听之任之。 &nb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年的时光就这么渡过了,天机子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修为也回复到了化神。而长生,渡给他太多的仙气,修为又从元婴跌到了金丹初期,这对比实在有够鲜明的。 &nb而天机子也终于相信,长生所说她修为会出问题,的确是真的。 &nb在这一年之中,长生终于把那本仙侠师徒恋给完成啦,估计等到《飞仙》完结之后,就可以发布了,想想还真是有点激动呢。 &nb《飞仙》作为长生的首本商业,其成果那是杠杠的,这本修士成神路的话本,销量直接超过了,一年当中大浩其他销量之总和! &nb这成绩简直触目惊心,打破了无数纪录(依然是她自己的纪录),完全碾压了《大风报》,把灵活乐得合不拢嘴,总算出了口恶气。 &nb当初,那位冒充[传说]的人用于迎战的是一本——战争,本着突出人性与战争残酷,但可惜铺得太大,没把握住,愣是成了笔者炫耀智谋与才华的刻意之作,读者无法有接着往下读的**,自然而然也就弃了。 &nb时间慢慢划过,而关于真假[传说]之争,也终于有了结论,长生已用实力为自己正名——她是传说,而传说只能是她! &nb这场浩大的争论,终于有了结果,那些被《大风报》所欺骗的读者,怒极非常,在恼羞成怒之下,《大风报》被骂声淹没,日日都能收到无数怒骂之言。 &nb什么“无耻”啦,什么“作呕”啦,这都是最基础的,还有直接寄灵虫寄发明,寄什么乱七八遭的都有。当然,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乏那种喜欢动手的修士,《大风报》终于体会了一把当初《悦来报》的待遇,偿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 &nb而那位假的[传说],在两个月前就已断更,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总之是销声匿迹了,所以那些被他所欺的读者才会如此愤慨,寻到《大风报》发泄。 &nb得知这个消息,长生大笑一声,果然是天道好轮回,真当[传说]是那么好冒充的?估计此人修为再难进一步了,心里阴影面积太大! &nb随着《飞仙》的火热连载,刚熄了真假之论,关于[传说]身份的猜测又甚嚣尘上。在《飞仙》中,主角付炎杰的修为渐渐提高,一步一步往上升,那种感悟与细节长生都写得十分仔细,如同一部大能者真实的励志传奇。对于修士来说这简直就是无上至宝,指导秘籍般的存在。 &nb如今这个当口,正是付炎杰化神之际,所有人的脑袋里都出现一个问号,化神还能写,难不成[传说]亦是化神? &nb[传说]的身份是那么神秘,而这个猜测又太疯狂,每个人都在翘首以待着下文,看看[传说]是如何书写,若[传说]真能写出化神境界东西…… &nb那就说明……写文的竟然是位化神修士! &nb一个化神修士竟然在写文,还是《仙魔传》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天言夜谭,难以想象! &nb所有追文的人都在围绕着这个话题,再次爆发出争论,而《飞仙》因此事,销量再度攀升,这实在超出长生预料,她还以为市场早已饱和了,在盗版商的努力下。 &nb说到盗版商,不得不说,这群人已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道路。 &nb这群人已攻克繁华的大城,再下去赚得不会太多,还要跟悦来商行争,这哪里争得过呀,衪们没那么傻,于是这些人想啊,爵崛大陆地如此之大,何必非得往大城去,那些边境小城,修士虽然不多,但范围广啊,零星的加起来数量还是很可观的……于是,这群盗版的人带着盗版的书,来到了边境小城贩卖,结果意外大赚了! &nb这个消息一传出去,盗版商如同蚊子嗅到血的味道,蜂拥而上,专挑边缘小城,不管不顾的进行各种强买强卖,[传说]的书,就这样进入了千家万户…… &nb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nb看着天机子把这住了一年的洞府封闭,长生甩了甩腿脚,与他一块下了山。 &nb在这山上洞府呆了一年,大峨的战争也进入了尾声,长生从《悦来报》上的消息得知,大宝败了,而且败得很惨。为了防止其他三大势力的追击,和尚尼姑们封闭了与外界相连的空间大芥子,进入了休养期。 &nb长生猜测一休在发动战争之前,就已与妖族达成了联盟的合作,那个时间点,应该是在她的化神大典上,当时隐世百年的妖族头领也来了,这很巧合,不是吗? &nb而妖族进入大峨的路线,应该也是一休提供的。长生想到了冰原,那可是长歌的地盘,妖族若要对付长歌,怎么还会如此大张旗鼓,除非一休知道,并且他与白虎的对话,也处处透露着玄机。 &nb只是当时她忙着逃命,没顾上多想。 &nb如今看来,妖族与长歌只是假意作戏,打开空间大芥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请大宝入瓮,也不知一休许了妖族什么好处,竟令其没有背叛,说起来他还真的十分大胆,竟用如此冒险的一招。 &nb这就像在玩火,一不小心长歌就会就此覆灭。 &nb不过一休赢了,还联同了大申,与龙傲天一起对付大宝。其实长生一直在疑惑他们是如何达成共识的,直到她忆起龙归天…… &nb当时她掉落了凡间界,而正巧被龙归天拾到,但长生一直很奇怪,他身为皇子,竟如同一位凡人般坐着凡人的船,船上也伪装得极好,毫无修仙界的痕迹,如今看来,他如此低调,是为了掩人耳目,掩谁的耳目呢? &nb自然是大宝! &nb龙归天定然是身负与长歌结盟的任务,才去的混典,而她只是个意外。 &nb她当时对龙归天的猜测是对的…… &nb长生呼出一口气,这场战争背后的博弈,总算是理顺了。大宝还真是惨,被三方夹击,如今只能“闭关锁国”,不过谁让和尚尼姑的实力最为强大呢,大浩与大申不想被吞并,自然只能联合起来,对付最强大的那个。 &nb长生被天机子载在飞剑之上,身上套着一件斗篷,看着脚下划过的风景,那是一片黝黑。其实大峨真没什么好看的,地貌奇特,气候恶劣,再加上太多的战争发生在这块陆地上,留下的残痕实在太多,像一位长得不好看,还饱经沧桑的老人。 &nb天机子降下飞剑,拉着长生进入了一座有传送的城市,如今二人的目的地,都是大浩。 &nb通过传送府的传送阵,二人进入了大峨的空间大芥子。 &nb大芥子里的人永远是那样的多,多到走动不道。天机子见此,没有再掩饰自己的境界,化神的气势一开,人群自动劈开一条道,他拉着长生,“走吧。” &nb长生默默的跟在天机子身旁,看着工作人员殷切至极的模样,感觉略……丢脸,真不想承认这是长歌弟子。 &nb“仙尊,就是这里了。”那长歌弟子领着二人来到传送处,然后他看着一身黑袍的长生,迟疑道:“这位友道,不知道能否把手伸出来,在这块石头上按一下。” &nb石头? &nb长生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记忆石,就立在传送旁,“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道程序?” &nb“哦,这是新规定。”那弟子在天机子的注视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道友不必担心,这不是战争刚结束嘛,伤亡太多,只是重新记录一下修士人数。” &nb是这样啊? &nb长生看了他一眼,试探道:“可我不想按。” &nb那弟子犹豫许久,终于还是顶不住压力,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若是不想按,那便,那就不按吧。” &nb兄弟,你可真没职业操守,鄙视! &nb不过看这弟子那畏缩的模样,长生也不想为难他,这种石头她知道,按就按吧,反正不会少块肉。真是……败给他了。 &nb长生把手放上记忆石之上,还未放稳,就听见尖锐的鸣音响起,记忆石瞬间化作一条锁链,把她的手牢牢捆住!长生试着挣扎,空间大芥子里的传送阵都熄灭了,传送也被迫中止,所有通道在鸣音响起时关闭,这里瞬间成为了一个绝佳的牢笼。 102| 101.6.26 &nb此次能逃跑成功,全是天机子算好了天时地利,发动一种秘术,二话不说把所有人给移了出来。这不是空间之术,但却能交换空间,实在神奇,只是这代价也大了。 &nb长生给他喂了几颗丹,不间断地输进仙气,为他修复经脉。 &nb那群被天机子所救的修士,见此上前告辞,顺便表示感谢,“大恩永生铭记。” &nb然后就朝着外面走去。 &nb“站住!”长生突然出声,叫住这群人,“把东西留下再滚。” &nb一群人面面相觑,以为长生要变脸做强盗,他们虽不情愿,但在小命面前,只能舍弃财物。不过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了,自觉的从腰上解下储物袋递给长生。 &nb长生见此,懒得多说什么,直接扯过其中一人的,强行破开,拿出一把宝尺,这分明是天机子的那把! &nb瞟了眼那冷汗津津的修士,长生一挥绫带把人扫了出去,扔到了山下。 &nb“还不滚。”丢下手中破袋,长生对着剩下的几人道。 &nb站在洞口的那几个修士,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高人根本不稀罕他们的东西,于是安心地收回储物袋,唯唯诺诺地离开了。 &nb一直到第三天清晨,天机子才幽幽转醒,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经脉伤害实在太大,他只能躺在原地静养。 &nb长生未曾想到他竟会使用后遗症如此可怕的秘法,没来得及阻止,就被转移了。如今他这模样,恐怕不休养个一年半载,是没法起身的。 &nb为了给天机子修复经脉,长生体内的仙气也消耗了不少,修为从化神期跌落到了元婴,但好在人总算是救活了。唉,不得不说,她的水属性,注定了是个当大夫的料。 &nb“换个地方,此处风水不好……”天机子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搬家。 &nb还真是三句不离本行。 &nb长生给了他一个无语的表情,之后还是按照他所算出的位置,重新打个了洞府,那是个能看到夕阳与云海的地方,空气新新,鸟语花香。如同世外桃源。 &nb这里就做为天机子的养伤之所啦! &nb远离了尘嚣与战争,这里的日子宁静得不像话,长生每日的任务就是给天机子修复经脉,然后写写,再然后就是调戏小松鼠小白兔小虫子之类。 &nb保留节目是在每日的傍晚,带着天机子看日落。因为职业毛病,他本人是比较喜欢看星星的,所谓夜观天象,长生懒得夜起,就劝他,星星那么多,可太阳就一个,还是看太阳更划算。 &nb天机子听后没有再说什么,长生也无从得知他的想法,估计是比较郁闷,不过他现在没法反抗,只能听之任之。 &nb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年的时光就这么渡过了,天机子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修为也回复到了化神。而长生,渡给他太多的仙气,修为又从元婴跌到了金丹初期,这对比实在有够鲜明的。 &nb而天机子也终于相信,长生所说她修为会出问题,的确是真的。 &nb在这一年之中,长生终于把那本仙侠师徒恋给完成啦,估计等到《飞仙》完结之后,就可以发布了,想想还真是有点激动呢。 &nb《飞仙》作为长生的首本商业,其成果那是杠杠的,这本修士成神路的话本,销量直接超过了,一年当中大浩其他销量之总和! &nb这成绩简直触目惊心,打破了无数纪录(依然是她自己的纪录),完全碾压了《大风报》,把灵活乐得合不拢嘴,总算出了口恶气。 &nb当初,那位冒充[传说]的人用于迎战的是一本——战争,本着突出人性与战争残酷,但可惜铺得太大,没把握住,愣是成了笔者炫耀智谋与才华的刻意之作,读者无法有接着往下读的欲望,自然而然也就弃了。 &nb时间慢慢划过,而关于真假[传说]之争,也终于有了结论,长生已用实力为自己正名——她是传说,而传说只能是她! &nb这场浩大的争论,终于有了结果,那些被《大风报》所欺骗的读者,怒极非常,在恼羞成怒之下,《大风报》被骂声淹没,日日都能收到无数怒骂之言。 &nb什么“无耻”啦,什么“作呕”啦,这都是最基础的,还有直接寄灵虫寄发明,寄什么乱七八遭的都有。当然,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乏那种喜欢动手的修士,《大风报》终于体会了一把当初《悦来报》的待遇,偿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 &nb而那位假的[传说],在两个月前就已断更,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总之是销声匿迹了,所以那些被他所欺的读者才会如此愤慨,寻到《大风报》发泄。 &nb得知这个消息,长生大笑一声,果然是天道好轮回,真当[传说]是那么好冒充的?估计此人修为再难进一步了,心里阴影面积太大! &nb随着《飞仙》的火热连载,刚熄了真假之论,关于[传说]身份的猜测又甚嚣尘上。在《飞仙》中,主角付炎杰的修为渐渐提高,一步一步往上升,那种感悟与细节长生都写得十分仔细,如同一部大能者真实的励志传奇。对于修士来说这简直就是无上至宝,指导秘籍般的存在。 &nb如今这个当口,正是付炎杰化神之际,所有人的脑袋里都出现一个问号,化神还能写,难不成[传说]亦是化神? &nb[传说]的身份是那么神秘,而这个猜测又太疯狂,每个人都在翘首以待着下文,看看[传说]是如何书写,若[传说]真能写出化神境界东西…… &nb那就说明……写文的竟然是位化神修士! &nb一个化神修士竟然在写文,还是《仙魔传》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天言夜谭,难以想象! &nb所有追文的人都在围绕着这个话题,再次爆发出争论,而《飞仙》因此事,销量再度攀升,这实在超出长生预料,她还以为市场早已饱和了,在盗版商的努力下。 &nb说到盗版商,不得不说,这群人已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道路。 &nb这群人已攻克繁华的大城,再下去赚得不会太多,还要跟悦来商行争,这哪里争得过呀,衪们没那么傻,于是这些人想啊,爵崛大陆地如此之大,何必非得往大城去,那些边境小城,修士虽然不多,但范围广啊,零星的加起来数量还是很可观的……于是,这群盗版的人带着盗版的书,来到了边境小城贩卖,结果意外大赚了! &nb这个消息一传出去,盗版商如同蚊子嗅到血的味道,蜂拥而上,专挑边缘小城,不管不顾的进行各种强买强卖,[传说]的书,就这样进入了千家万户…… &nb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nb看着天机子把这住了一年的洞府封闭,长生甩了甩腿脚,与他一块下了山。 &nb在这山上洞府呆了一年,大峨的战争也进入了尾声,长生从《悦来报》上的消息得知,大宝败了,而且败得很惨。为了防止其他三大势力的追击,和尚尼姑们封闭了与外界相连的空间大芥子,进入了休养期。 &nb长生猜测一休在发动战争之前,就已与妖族达成了联盟的合作,那个时间点,应该是在她的化神大典上,当时隐世百年的妖族头领也来了,这很巧合,不是吗? &nb而妖族进入大峨的路线,应该也是一休提供的。长生想到了冰原,那可是长歌的地盘,妖族若要对付长歌,怎么还会如此大张旗鼓,除非一休知道,并且他与白虎的对话,也处处透露着玄机。 &nb只是当时她忙着逃命,没顾上多想。 &nb如今看来,妖族与长歌只是假意作戏,打开空间大芥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请大宝入瓮,也不知一休许了妖族什么好处,竟令其没有背叛,说起来他还真的十分大胆,竟用如此冒险的一招。 &nb这就像在玩火,一不小心长歌就会就此覆灭。 &nb不过一休赢了,还联同了大申,与龙傲天一起对付大宝。其实长生一直在疑惑他们是如何达成共识的,直到她忆起龙归天…… &nb当时她掉落了凡间界,而正巧被龙归天拾到,但长生一直很奇怪,他身为皇子,竟如同一位凡人般坐着凡人的船,船上也伪装得极好,毫无修仙界的痕迹,如今看来,他如此低调,是为了掩人耳目,掩谁的耳目呢? &nb自然是大宝! &nb龙归天定然是身负与长歌结盟的任务,才去的混典,而她只是个意外。 &nb她当时对龙归天的猜测是对的…… &nb长生呼出一口气,这场战争背后的博弈,总算是理顺了。大宝还真是惨,被三方夹击,如今只能“闭关锁国”,不过谁让和尚尼姑的实力最为强大呢,大浩与大申不想被吞并,自然只能联合起来,对付最强大的那个。 &nb长生被天机子载在飞剑之上,身上套着一件斗篷,看着脚下划过的风景,那是一片黝黑。其实大峨真没什么好看的,地貌奇特,气候恶劣,再加上太多的战争发生在这块陆地上,留下的残痕实在太多,像一位长得不好看,还饱经沧桑的老人。 &nb天机子降下飞剑,拉着长生进入了一座有传送的城市,如今二人的目的地,都是大浩。 &nb通过传送府的传送阵,二人进入了大峨的空间大芥子。 &nb大芥子里的人永远是那样的多,多到走动不道。天机子见此,没有再掩饰自己的境界,化神的气势一开,人群自动劈开一条道,他拉着长生,“走吧。” &nb长生默默的跟在天机子身旁,看着工作人员殷切至极的模样,感觉略……丢脸,真不想承认这是长歌弟子。 &nb“仙尊,就是这里了。”那长歌弟子领着二人来到传送处,然后他看着一身黑袍的长生,迟疑道:“这位友道,不知道能否把手伸出来,在这块石头上按一下。” &nb石头? &nb长生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记忆石,就立在传送旁,“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道程序?” &nb“哦,这是新规定。”那弟子在天机子的注视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道友不必担心,这不是战争刚结束嘛,伤亡太多,只是重新记录一下修士人数。” &nb是这样啊? &nb长生看了他一眼,试探道:“可我不想按。” &nb那弟子犹豫许久,终于还是顶不住压力,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若是不想按,那便,那就不按吧。” &nb兄弟,你可真没职业操守,鄙视! &nb不过看这弟子那畏缩的模样,长生也不想为难他,这种石头她知道,按就按吧,反正不会少块肉。真是……败给他了。 &nb长生把手放上记忆石之上,还未放稳,就听见尖锐的鸣音响起,记忆石瞬间化作一条锁链,把她的手牢牢捆住!长生试着挣扎,空间大芥子里的传送阵都熄灭了,传送也被迫中止,所有通道在鸣音响起时关闭,这里瞬间成为了一个绝佳的牢笼。 103|101.6.26 &nb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正在空间大芥子里的修士,每个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惊讶,本命法宝瞬间亮了出来,提在手中,防备的看着身旁的人。 &nb“怎么了?” &nb“为何传送会突然关闭?” &nb“又要打仗了吗?” &nb“出不去了……” &nb一时间议论纷纷。长生环视着整个空间,所有的通道、所有的传送阵都失去了光芒,显然这里已经封闭,鸣音依旧在尖叫。长生的手被缚在那块放置石头的地方,锁链十分牢固,她根本无法从中抽出双手来,也不敢攻击得太狠,一是动静太大,二是怕错伤到手。 &nb“这是……”天机子看着长生手中的被刻满符纹的链子,转头去质问站在一旁的长歌弟子,“怎么回事?你们做了什么!” &nb那弟子被他所释放的神识所压,瘫倒在地,神情无措,眼睛却震惊地看着长生,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长生,“你……你……” &nb长生扫了他一眼,顿时明白他要做什么,当下大惊,对着天机子喊道:“快阻止他,他要通知其他人!” &nb天机子立时就出了手,可却还是晚了一步,一只火红的球被扔了出去,瞬间冒出紫色的烟雾,十分惹人注目。这是长歌用来求救的信号珠。 &nb那个长歌弟子成功发送讯号,还未松口气,却在下一秒便被天机子扫开,远远的落在人群之中,引起阵阵惊呼,无数修士把目光投向了二人。 &nb见到此处动静,留守在空间大芥子的长歌门人,哗啦啦的带着大群人赶来…… &nb长生拿出一把匕首,重重的在锁链上一划,霎时火光四溅,但锁链没断,依旧坚固异常,丝毫痕迹都未曾在上面留下。 &nb不行…… &nb长生看着渐渐汇聚而来的弟子,正准备扔出身份令牌,却见天机子一手掐诀,布置出一道结界,瞬间把所有人给挡在了外面,化神修士就是如此强大。 &nb解决完这群人,天机子来到长生面前,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锁链,再看看不停拿着匕首划拉出的火花,神情微动,他心中虽然有疑惑,却只是按下不表,没有相问。 &nb天机子抽出一把寒剑,对着长生道:“我来吧。” &nb长生点点头,拿开匕首,往旁边让了让,把被锁住的手露了出来,天机子挥剑在锁链上一刺,预想中的画面却并未出现,那锁链还是好好的捆在长的手上。 &nb好坚硬的链子……天机子神情微凝,再次出手,在一息之内连续刺出了上百剑。 &nb耀眼的寒光闪过—— &nb但这锁链似乎是特制的,上面的符纹发挥着固定与修复的作用,且速度极快,根本无法用野蛮的手段破开,看来需要对应的钥匙才能打开。 &nb天机子对这链子的牢固程度,略感到意外,思索一会,又再次挥剑,此次剑的去向却并不是那条锁链,而是装载着锁链的那条个小圆台,寒剑击中圆台,只听一声脆响,那圆台便留下一深深一点,并以点为中心渐渐开裂。 &nb有破绽! &nb天机子眼神一亮,便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终于,在他不住的攻击之下,这圆台还是化作粉末。 &nb“多谢。”长生托起手上沉重的链子,站起了身,朝着天机子道:“我知你现在有许多疑问,但先离开这里我再向你解释,好吗?” &nb天机子收回剑,默然点头,然后看了眼包围在结界之外的长歌弟子,“既然你门派的人在追捕你,那我就不需要留手了。” &nb说着,就要朝那群弟子攻去。化神期修士的一击,哪里是这群弟子可以阻挡的,稍稍放出一点威压就足以令这群弟子死上好几遍了。这些人不能杀,杀光了这群长歌弟子,如何出得去? &nb阻拦了天机子的一言不合就开杀戒的行为,“杀人不能解决此事,你我二人要离开此处,还是须得从这群人下手。” &nb长生虽有空间之术,号称无处不可去,但奈何她才掌握不久,学艺不精,空间大芥子又太过特殊,它本身就是一个被划开的巨大空间,更别提里面无数传送阵,在这种地方破开空间,就会立马打破平衡,形成一股空间乱流,整个空间大芥子都有可能被摧毁。 &nb这里可还有大批大批的修士呢,造杀孽也不是这样造的。 &nb空间大芥子作为大陆与大陆之间的交通枢纽,其重要性是不用明说的,若说它没有应急措施,长生不相信,它能关闭,自然能打开,这是毋庸置疑的。 &nb只是该如何打开,需要什么,这些应该掌握在长歌弟子手中。长生把目光投向那个领头的元婴修士,一把扔出身份令牌,那元婴修士反应极快的挡住了,但看清身份令牌的那一刻,吓了一跳,立马向着长生行礼,“见过长生尊者。” &nb她身后的长歌弟子见到上司如此动作,也跟着一块向长生行大礼。此反转,令得那些看戏的吃瓜群众一阵莫名,长生,这不是长歌那天下第一美人吗?本是同派门人,怎么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了,还真是有够乌龙的。 &nb那领头的修士也无法理解,为何这石头为何会突然变成锁链缠上长生,还闹得如此之大,把所有通道都关闭了,要知道这每日的人流量,损失可不小。 &nb“不必多礼。马上重新放开通道。”长生的提议得到众人的支持,突然被空间大芥子困住,这可并不好玩,十分让人想多。见那修士还在犹豫,长生摆出不愉之色,“这是命令。” &nb“这……”那元婴修士为难的看了她一眼,道:“一休尊者亦是下过命令,说是……说是见到被锁链捆住之人,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困住。尊者他——” &nb“这只是一个误会罢了。”长生打断了此人的话,“我自会与一休解释。” &nb“可……”这位元婴修士可比方才领路的那位弟子敬业多了,到现在,都在坚持原则。 &nb这人还在犹豫中,天机子却不大耐烦了,他冷哼一声,碾出威压,“啰嗦,如此不听命令的弟子,不要也罢。” &nb说着,就要挥剑,吓得那门人脸色发白,长生在这个紧急时刻叫住了他,一脸的圣人光辉,“诶,先别动手,好歹也是我门派之人,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nb被长生与天机子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的来了这么一出,那元婴修士终究还是顶不过压力,同意了,命手下前去重新开启空间大芥子。 &nb总算解决了,那闹心的鸣音也终于消停。 &nb趁着开启的这个空档,天机子用神识向长生询问:“这锁链是怎么回事?为何你的门人要追捕你,并对你刀剑相向?” &nb长生郁闷地叹了口气,真正的理由,她是真不想说,太尴尬,可是一休都做出如此行动了,再对天机子瞒下去,也不合适,“一休在追捕我……” &nb天机子再度追问,“他为何要追捕你,你们不是同门之人吗?我记得你们长歌可是有规定,同门不得相残。” &nb“他追捕我的理由与龙傲天一样。”龙傲天与长生的绯闻早已传遍天下,是个人都能说出她们二人的纠葛,长生点明了一休的目的后,也不想再多说,匆匆结尾,“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nb天机子看了长生一眼,一休这人他也接触过,是个城府极深之辈,竟也…… &nb“你要我护送你回长歌,可是长歌安全吗?”天机子略显担忧,谁都知道一休是长歌真正的掌权者,以长生如今的修为,回到长歌,岂不是自投罗网? &nb虽然他看不见,长生还是对天机子善意的笑了笑,“别忘了,我的家族在长歌也算是有一席之位,他们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nb更何况,鬼畜已经给过她提示,解决修为忽上忽下的办法,就在沉渊河,只要能恢复实力,一切就都好办了。 &nb听完长生的话,天机子沉默了良久,才道:“……我定会护送你回到长歌。” &nb“那就……多谢了。” &nb对话就此告一段落,不多时,空间大芥子里的传送阵一一亮了起来,显然通道已被重新打开,那位元婴女修前来通知二人,“二位仙尊,通道已重新开启,请。” &nb长生与天机子对视一眼,捂着手里的锁链,踏上了前往大浩的传送阵。见到两位大能离去,这位元婴修放松了紧绷的肩膀,终于舒了口气。 &nb脑海中却回忆起一休尊者的指令,方才她应下了长生尊者的命令,同时为了保险起见,也通知了一休尊者,哪知,一休尊者听后同意了此举,却下了另一道奇怪的命令—— &nb为何不让长生尊者知道他在另一头等着呢? 103|101.6.26 &nb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正在空间大芥子里的修士,每个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惊讶,本命法宝瞬间亮了出来,提在手中,防备的看着身旁的人。 &nb“怎么了?” &nb“为何传送会突然关闭?” &nb“又要打仗了吗?” &nb“出不去了……” &nb一时间议论纷纷。长生环视着整个空间,所有的通道、所有的传送阵都失去了光芒,显然这里已经封闭,鸣音依旧在尖叫。长生的手被缚在那块放置石头的地方,锁链十分牢固,她根本无法从中抽出双手来,也不敢攻击得太狠,一是动静太大,二是怕错伤到手。 &nb“这是……”天机子看着长生手中的被刻满符纹的链子,转头去质问站在一旁的长歌弟子,“怎么回事?你们做了什么!” &nb那弟子被他所释放的神识所压,瘫倒在地,神情无措,眼睛却震惊地看着长生,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长生,“你……你……” &nb长生扫了他一眼,顿时明白他要做什么,当下大惊,对着天机子喊道:“快阻止他,他要通知其他人!” &nb天机子立时就出了手,可却还是晚了一步,一只火红的球被扔了出去,瞬间冒出紫色的烟雾,十分惹人注目。这是长歌用来求救的信号珠。 &nb那个长歌弟子成功发送讯号,还未松口气,却在下一秒便被天机子扫开,远远的落在人群之中,引起阵阵惊呼,无数修士把目光投向了二人。 &nb见到此处动静,留守在空间大芥子的长歌门人,哗啦啦的带着大群人赶来…… &nb长生拿出一把匕首,重重的在锁链上一划,霎时火光四溅,但锁链没断,依旧坚固异常,丝毫痕迹都未曾在上面留下。 &nb不行…… &nb长生看着渐渐汇聚而来的弟子,正准备扔出身份令牌,却见天机子一手掐诀,布置出一道结界,瞬间把所有人给挡在了外面,化神修士就是如此强大。 &nb解决完这群人,天机子来到长生面前,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锁链,再看看不停拿着匕首划拉出的火花,神情微动,他心中虽然有疑惑,却只是按下不表,没有相问。 &nb天机子抽出一把寒剑,对着长生道:“我来吧。” &nb长生点点头,拿开匕首,往旁边让了让,把被锁住的手露了出来,天机子挥剑在锁链上一刺,预想中的画面却并未出现,那锁链还是好好的捆在长的手上。 &nb好坚硬的链子……天机子神情微凝,再次出手,在一息之内连续刺出了上百剑。 &nb耀眼的寒光闪过—— &nb但这锁链似乎是特制的,上面的符纹发挥着固定与修复的作用,且速度极快,根本无法用野蛮的手段破开,看来需要对应的钥匙才能打开。 &nb天机子对这链子的牢固程度,略感到意外,思索一会,又再次挥剑,此次剑的去向却并不是那条锁链,而是装载着锁链的那条个小圆台,寒剑击中圆台,只听一声脆响,那圆台便留下一深深一点,并以点为中心渐渐开裂。 &nb有破绽! &nb天机子眼神一亮,便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终于,在他不住的攻击之下,这圆台还是化作粉末。 &nb“多谢。”长生托起手上沉重的链子,站起了身,朝着天机子道:“我知你现在有许多疑问,但先离开这里我再向你解释,好吗?” &nb天机子收回剑,默然点头,然后看了眼包围在结界之外的长歌弟子,“既然你门派的人在追捕你,那我就不需要留手了。” &nb说着,就要朝那群弟子攻去。化神期修士的一击,哪里是这群弟子可以阻挡的,稍稍放出一点威压就足以令这群弟子死上好几遍了。这些人不能杀,杀光了这群长歌弟子,如何出得去? &nb阻拦了天机子的一言不合就开杀戒的行为,“杀人不能解决此事,你我二人要离开此处,还是须得从这群人下手。” &nb长生虽有空间之术,号称无处不可去,但奈何她才掌握不久,学艺不精,空间大芥子又太过特殊,它本身就是一个被划开的巨大空间,更别提里面无数传送阵,在这种地方破开空间,就会立马打破平衡,形成一股空间乱流,整个空间大芥子都有可能被摧毁。 &nb这里可还有大批大批的修士呢,造杀孽也不是这样造的。 &nb空间大芥子作为大陆与大陆之间的交通枢纽,其重要性是不用明说的,若说它没有应急措施,长生不相信,它能关闭,自然能打开,这是毋庸置疑的。 &nb只是该如何打开,需要什么,这些应该掌握在长歌弟子手中。长生把目光投向那个领头的元婴修士,一把扔出身份令牌,那元婴修士反应极快的挡住了,但看清身份令牌的那一刻,吓了一跳,立马向着长生行礼,“见过长生尊者。” &nb她身后的长歌弟子见到上司如此动作,也跟着一块向长生行大礼。此反转,令得那些看戏的吃瓜群众一阵莫名,长生,这不是长歌那天下第一美人吗?本是同派门人,怎么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了,还真是有够乌龙的。 &nb那领头的修士也无法理解,为何这石头为何会突然变成锁链缠上长生,还闹得如此之大,把所有通道都关闭了,要知道这每日的人流量,损失可不小。 &nb“不必多礼。马上重新放开通道。”长生的提议得到众人的支持,突然被空间大芥子困住,这可并不好玩,十分让人想多。见那修士还在犹豫,长生摆出不愉之色,“这是命令。” &nb“这……”那元婴修士为难的看了她一眼,道:“一休尊者亦是下过命令,说是……说是见到被锁链捆住之人,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困住。尊者他——” &nb“这只是一个误会罢了。”长生打断了此人的话,“我自会与一休解释。” &nb“可……”这位元婴修士可比方才领路的那位弟子敬业多了,到现在,都在坚持原则。 &nb这人还在犹豫中,天机子却不大耐烦了,他冷哼一声,碾出威压,“啰嗦,如此不听命令的弟子,不要也罢。” &nb说着,就要挥剑,吓得那门人脸色发白,长生在这个紧急时刻叫住了他,一脸的圣人光辉,“诶,先别动手,好歹也是我门派之人,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nb被长生与天机子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的来了这么一出,那元婴修士终究还是顶不过压力,同意了,命手下前去重新开启空间大芥子。 &nb总算解决了,那闹心的鸣音也终于消停。 &nb趁着开启的这个空档,天机子用神识向长生询问:“这锁链是怎么回事?为何你的门人要追捕你,并对你刀剑相向?” &nb长生郁闷地叹了口气,真正的理由,她是真不想说,太尴尬,可是一休都做出如此行动了,再对天机子瞒下去,也不合适,“一休在追捕我……” &nb天机子再度追问,“他为何要追捕你,你们不是同门之人吗?我记得你们长歌可是有规定,同门不得相残。” &nb“他追捕我的理由与龙傲天一样。”龙傲天与长生的绯闻早已传遍天下,是个人都能说出她们二人的纠葛,长生点明了一休的目的后,也不想再多说,匆匆结尾,“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nb天机子看了长生一眼,一休这人他也接触过,是个城府极深之辈,竟也…… &nb“你要我护送你回长歌,可是长歌安全吗?”天机子略显担忧,谁都知道一休是长歌真正的掌权者,以长生如今的修为,回到长歌,岂不是自投罗网? &nb虽然他看不见,长生还是对天机子善意的笑了笑,“别忘了,我的家族在长歌也算是有一席之位,他们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nb更何况,鬼畜已经给过她提示,解决修为忽上忽下的办法,就在沉渊河,只要能恢复实力,一切就都好办了。 &nb听完长生的话,天机子沉默了良久,才道:“……我定会护送你回到长歌。” &nb“那就……多谢了。” &nb对话就此告一段落,不多时,空间大芥子里的传送阵一一亮了起来,显然通道已被重新打开,那位元婴女修前来通知二人,“二位仙尊,通道已重新开启,请。” &nb长生与天机子对视一眼,捂着手里的锁链,踏上了前往大浩的传送阵。见到两位大能离去,这位元婴修放松了紧绷的肩膀,终于舒了口气。 &nb脑海中却回忆起一休尊者的指令,方才她应下了长生尊者的命令,同时为了保险起见,也通知了一休尊者,哪知,一休尊者听后同意了此举,却下了另一道奇怪的命令—— &nb为何不让长生尊者知道他在另一头等着呢? 104|103.101.6.26 &nb大浩,空间大芥子。 &nb长生与天机子在大峨踏上了传送阵,低调地回到了这片大陆,一阵光亮闪过,二人出现在传送阵之上。 &nb空间大芥子还是那么美丽,微蓝的光亮笼罩着所有地方,如同身处异域一般,只是意外的冷清了很多,没几个人,反倒空出了大片风景,这一幕使得长生的心情不错,如果没有见到一休的话…… &nb一休领着一大群人站在不远处,华发如雪,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注视着长生二人的出现,这排场,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呢,但实际上,他就是来逮她的…… &nb一出传送就发现被包围,长生真有种扭头再跑回大峨的冲动,但她强行给忍住了,往后走是死路,要知道传送阵也分是方向的,有来有往,有去有回,逆转方向现在根本办不到,这需要时间。 &nb天机子见到眼前的一幕,捏紧了手中尺子,挡在长生这个“金丹”面前,冷然防备地看着一休,准备着随时发动攻击。 &nb“长生,好久不见。”一休叫了一声她。 &nb长生没想到见面的机会竟来得这样快,一休果然早已收布好陷阱,还清了场,就等着她掉进去。此时面对面,长生也不愿逃避――她又没有做错,为何要逃呢? &nb于是扯出一个略微讽刺的笑容,捂着手中的锁链,道:“一休尊者,劳驾等在这里,怎么?有什么事吗?” &nb一休没有回答,反而看向天机子,笑着问:“我竟不知,原来长生与天机子的关系……有这般好?” &nb好到能把后背交出去的程度…… &nb“我的交友,跟一休尊者好似没什么关系吧。”长生晃动着手中的锁链,质问着他,“一休尊者是否要解释一下这个呢?我好歹也是长歌化神修士,这样不分黑白的套上枷锁,说不过去吧。” &nb“没什么关系……”一休轻笑一声,闭上双眼,良久,“好一句没什么关系。不语你可真是无情,你我肌肤之亲,曾经亲密万分,如今你却说毫无关系。原来……我已成为旧人,你可真伤我之心。” &nb一休把这段说词讲得暧昧万分,再加上这番哀绝的表演,连长生听了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真的跟他有过一段,他身后的长歌弟子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眼神发亮,虽然明知不合时宜,却还是忍不住散发出强烈的八卦之魂,一个个支起耳朵,恨不能支上一根天线来。 &nb天机子被一休定义为长生的新人,表情与是更是微妙万分,手中的武器,捏得更加紧实了。 &nb“明人不说暗话,一休,你带着如此多长歌弟子前来,想行何事?我可不知我有犯过什么错,就算我犯下了滔天大罪,也需得长老阁议会通过才能实行逮捕。” &nb长生不喜欢一休九曲十八弯的说话方式,也懒得揣摩他话里的意思,更不喜欢被人看戏,于是直接开门见山。 &nb“长生可知,在长歌抗敌期间,你的父亲三昆已然叛变。”一休看着长生,轻描淡写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nb什么!? &nb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她从未听闻这个消息,一个月前她还联络过灵活。 &nb“作为曾经的将军,现在的长歌叛徒,三昆枉顾人伦,在几个月前,杀死了自己的生身父母,包括众多长歌弟子,逃蹿而走,到目前为止长歌还正在秘密追捕中。长生,作为三昆之女,长老阁已一致决定,你需要接受调查与审问。”一休说用如同念白的语气,说着着令人伤心欲绝的话语,眼中却是无动于衷。 &nb什么……爷爷奶奶死了……还是被阿父给杀死的? &nb哈,这太可笑了,这太荒谬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nb长生用手捂住自己不敢置信的眼睛,喃喃自语,“你在说谎,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nb亲人去世,还是被另一个亲人所杀,亲者在瞬间变成仇者,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长生的情绪有点不对,天机子越发觉得,护送她平安的回到长歌难以完成,眼前这位一休仙尊,就非常棘手。 &nb“冷静点,长生。”天机子拿住长生的手腕。“此事来得蹊跷,真相还需确认。” &nb一休看了眼二人交握的手腕,道:“长生,相信我,抓捕你实在非我所愿。此事定然与你无关,跟我回长歌,你会没事的。” &nb长生低垂着头,对二人的话置若罔闻,沉浸在对自己深深地自责之中。 &nb其实当一休说出三昆杀人的时候,她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她――这是真的。三昆有心魔,他的杀道,戾气是如此之重,早已到达忍耐的极限,上一次在裂刑这种痕迹根本展露无遗。 &nb他的心魔在不断告诉他,要断情绝爱,斩尽亲缘,要杀伐才能寸进。 &nb一念成仙,一念成魔,她早该想到的,她早该想到的…… &nb天机子见长生依然不回话,便把目光投向一休,调动空气中的灵力。 &nb“你想动手。”一休看着他,用冷淡的语气警告,“此乃我长歌门内之事,道友身为名录宗老祖,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不然休怪旁人也插手你门内之事。” &nb天机子大笑一声,手中的宝尺渐渐涨大,散发出危险的意味,“我天机子可不是被吓大的。” &nb这话出口,显然是不打算和解了。 &nb一休冷冷地看着他,“动手。” &nb一声令下,整个空间大芥子化作了巨型阵法,包围了天机子与长生二人。天机子手持宝尺,打开天眼,护在一旁防备着阵法的攻击,寻找此阵的破绽。 &nb肃杀之意渐渐传遍整个空间,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 &nb就在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即将暴发之时,长生出声了,声音清亮瞬间盖住了这股突起的杀意,“不必了,我跟你回长歌。” &nb“长生!”天机子震惊的看着她。 &nb而一休听闻,则是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早已预料。 &nb“我要回长歌,弄清真相。天机子,一路走来多谢你,现在已到大浩,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 &nb“不可以!”天机子拉住她,“以你现在的修为,回到长歌是凶多吉少,长老阁那群人都是利欲熏心之辈,如今你家族已失势,谁知他们会对你做出何事?” &nb尤其是在长生容貌的诱惑之下。 &nb还有一休…… &nb“放心,我不会有事。”她还有空间之术,遇到危险,随时都能离开,但是长歌她必须回,她一定要见到三昆,她要亲口听他承认这整件事情的真相,“放心,真的不会有事。还有两件事你没有为我做,不是吗?我可舍不得死。” &nb“长生。”一休在不远处催促一声。 &nb长生听闻,便要迈步,但天机子依旧不愿放手。“长生……” &nb“放手吧。”长生叹了口气,慢慢拿开他的手,笑了笑,“记得为我算一卦。” &nb一休撤去了阵法,看着长生回到他身边,握住她拴有锁链的手腕,满意的笑了。 &nb众人正要从此处传送回长歌,忽然一阵嗡鸣之音传来,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众弟子倒飞出去。 &nb打斗在瞬间发生,那是一台金印,它挡住了一把宝尺,二宝物缠斗不休,散发余威阵阵。 &nb天机子终究还是发动了攻击。 &nb“天机子,名录宗这是要对长歌正式宣战吗?”一休护住长生,冷静地质问着天机子。 &nb“是又如何?长歌兵力在战争中损耗极大,现在――” &nb“天机子。”长生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道:“停手吧,这是我的选择,你不要阻止,亦不要赌上你的门派。” &nb“长生!”天机子并不甘愿。 &nb“走吧,押我回长歌。”长生转头对一休道。 &nb一休似笑非笑地看了天机子一眼,收回了金印,带着长生踏上了前往长歌的传送阵,消失不见…… &nb“现在你这是押送我去裂刑吗?”长生平静地看着前来迎接的长歌弟子,问着一休。“还有,你这样抱着一个‘罪犯’,真的好吗?” &nb“不,是去紫阳宫。”一休笑着回答,拉开长生身上罩着的斗篷,飞身而起,淡淡道:“我这样抱着你,有何不可?在长歌有谁敢质问我?无人。” &nb长生忽略一休后部分那霸气测漏的话,思索着紫阳宫。那是执判殿所在之地,专管刑罚,把她带往那里,“当庭问审么?” &nb一休点点头,“走个过场罢了。长生你的修为又降了。” &nb“觉得难办了吗?”长生恶劣地轻笑一声。还真是期待众人见到她修为下降时,那见鬼的表情。 &nb“是啊,很难办啊,觑觎你的人更多了。一想到待会,你要给那群庸俗不堪的人见到,就觉得生气。”一休叹了口气,给长生理理斗篷。 &nb庸俗不堪……哪个不俗?长生在心中给了他一个白眼,决定还是换个话题,“……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nb“三个月前。”一休回答,“到了。待会他人问你不必理会,你只需要听我们说就好。” &nb紫阳宫宫门大开,数不清的长歌弟子汇聚在此处,围观着此次盛况空前的审问。 &nb而一休,就这样抱着长生,在世人的注目下,从天而降,然后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宫门――嚣张至极却又无人敢置喙。 104|103.101.6.26 &nb大浩,空间大芥子。 &nb长生与天机子在大峨踏上了传送阵,低调地回到了这片大陆,一阵光亮闪过,二人出现在传送阵之上。 &nb空间大芥子还是那么美丽,微蓝的光亮笼罩着所有地方,如同身处异域一般,只是意外的冷清了很多,没几个人,反倒空出了大片风景,这一幕使得长生的心情不错,如果没有见到一休的话…… &nb一休领着一大群人站在不远处,华发如雪,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注视着长生二人的出现,这排场,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呢,但实际上,他就是来逮她的…… &nb一出传送就发现被包围,长生真有种扭头再跑回大峨的冲动,但她强行给忍住了,往后走是死路,要知道传送阵也分是方向的,有来有往,有去有回,逆转方向现在根本办不到,这需要时间。 &nb天机子见到眼前的一幕,捏紧了手中尺子,挡在长生这个“金丹”面前,冷然防备地看着一休,准备着随时发动攻击。 &nb“长生,好久不见。”一休叫了一声她。 &nb长生没想到见面的机会竟来得这样快,一休果然早已收布好陷阱,还清了场,就等着她掉进去。此时面对面,长生也不愿逃避――她又没有做错,为何要逃呢? &nb于是扯出一个略微讽刺的笑容,捂着手中的锁链,道:“一休尊者,劳驾等在这里,怎么?有什么事吗?” &nb一休没有回答,反而看向天机子,笑着问:“我竟不知,原来长生与天机子的关系……有这般好?” &nb好到能把后背交出去的程度…… &nb“我的交友,跟一休尊者好似没什么关系吧。”长生晃动着手中的锁链,质问着他,“一休尊者是否要解释一下这个呢?我好歹也是长歌化神修士,这样不分黑白的套上枷锁,说不过去吧。” &nb“没什么关系……”一休轻笑一声,闭上双眼,良久,“好一句没什么关系。不语你可真是无情,你我肌肤之亲,曾经亲密万分,如今你却说毫无关系。原来……我已成为旧人,你可真伤我之心。” &nb一休把这段说词讲得暧昧万分,再加上这番哀绝的表演,连长生听了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真的跟他有过一段,他身后的长歌弟子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眼神发亮,虽然明知不合时宜,却还是忍不住散发出强烈的八卦之魂,一个个支起耳朵,恨不能支上一根天线来。 &nb天机子被一休定义为长生的新人,表情与是更是微妙万分,手中的武器,捏得更加紧实了。 &nb“明人不说暗话,一休,你带着如此多长歌弟子前来,想行何事?我可不知我有犯过什么错,就算我犯下了滔天大罪,也需得长老阁议会通过才能实行逮捕。” &nb长生不喜欢一休九曲十八弯的说话方式,也懒得揣摩他话里的意思,更不喜欢被人看戏,于是直接开门见山。 &nb“长生可知,在长歌抗敌期间,你的父亲三昆已然叛变。”一休看着长生,轻描淡写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nb什么!? &nb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她从未听闻这个消息,一个月前她还联络过灵活。 &nb“作为曾经的将军,现在的长歌叛徒,三昆枉顾人伦,在几个月前,杀死了自己的生身父母,包括众多长歌弟子,逃蹿而走,到目前为止长歌还正在秘密追捕中。长生,作为三昆之女,长老阁已一致决定,你需要接受调查与审问。”一休说用如同念白的语气,说着着令人伤心欲绝的话语,眼中却是无动于衷。 &nb什么……爷爷奶奶死了……还是被阿父给杀死的? &nb哈,这太可笑了,这太荒谬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nb长生用手捂住自己不敢置信的眼睛,喃喃自语,“你在说谎,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nb亲人去世,还是被另一个亲人所杀,亲者在瞬间变成仇者,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长生的情绪有点不对,天机子越发觉得,护送她平安的回到长歌难以完成,眼前这位一休仙尊,就非常棘手。 &nb“冷静点,长生。”天机子拿住长生的手腕。“此事来得蹊跷,真相还需确认。” &nb一休看了眼二人交握的手腕,道:“长生,相信我,抓捕你实在非我所愿。此事定然与你无关,跟我回长歌,你会没事的。” &nb长生低垂着头,对二人的话置若罔闻,沉浸在对自己深深地自责之中。 &nb其实当一休说出三昆杀人的时候,她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她――这是真的。三昆有心魔,他的杀道,戾气是如此之重,早已到达忍耐的极限,上一次在裂刑这种痕迹根本展露无遗。 &nb他的心魔在不断告诉他,要断情绝爱,斩尽亲缘,要杀伐才能寸进。 &nb一念成仙,一念成魔,她早该想到的,她早该想到的…… &nb天机子见长生依然不回话,便把目光投向一休,调动空气中的灵力。 &nb“你想动手。”一休看着他,用冷淡的语气警告,“此乃我长歌门内之事,道友身为名录宗老祖,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不然休怪旁人也插手你门内之事。” &nb天机子大笑一声,手中的宝尺渐渐涨大,散发出危险的意味,“我天机子可不是被吓大的。” &nb这话出口,显然是不打算和解了。 &nb一休冷冷地看着他,“动手。” &nb一声令下,整个空间大芥子化作了巨型阵法,包围了天机子与长生二人。天机子手持宝尺,打开天眼,护在一旁防备着阵法的攻击,寻找此阵的破绽。 &nb肃杀之意渐渐传遍整个空间,双方的战争一触即发。 &nb就在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即将暴发之时,长生出声了,声音清亮瞬间盖住了这股突起的杀意,“不必了,我跟你回长歌。” &nb“长生!”天机子震惊的看着她。 &nb而一休听闻,则是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早已预料。 &nb“我要回长歌,弄清真相。天机子,一路走来多谢你,现在已到大浩,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 &nb“不可以!”天机子拉住她,“以你现在的修为,回到长歌是凶多吉少,长老阁那群人都是利欲熏心之辈,如今你家族已失势,谁知他们会对你做出何事?” &nb尤其是在长生容貌的诱惑之下。 &nb还有一休…… &nb“放心,我不会有事。”她还有空间之术,遇到危险,随时都能离开,但是长歌她必须回,她一定要见到三昆,她要亲口听他承认这整件事情的真相,“放心,真的不会有事。还有两件事你没有为我做,不是吗?我可舍不得死。” &nb“长生。”一休在不远处催促一声。 &nb长生听闻,便要迈步,但天机子依旧不愿放手。“长生……” &nb“放手吧。”长生叹了口气,慢慢拿开他的手,笑了笑,“记得为我算一卦。” &nb一休撤去了阵法,看着长生回到他身边,握住她拴有锁链的手腕,满意的笑了。 &nb众人正要从此处传送回长歌,忽然一阵嗡鸣之音传来,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众弟子倒飞出去。 &nb打斗在瞬间发生,那是一台金印,它挡住了一把宝尺,二宝物缠斗不休,散发余威阵阵。 &nb天机子终究还是发动了攻击。 &nb“天机子,名录宗这是要对长歌正式宣战吗?”一休护住长生,冷静地质问着天机子。 &nb“是又如何?长歌兵力在战争中损耗极大,现在――” &nb“天机子。”长生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道:“停手吧,这是我的选择,你不要阻止,亦不要赌上你的门派。” &nb“长生!”天机子并不甘愿。 &nb“走吧,押我回长歌。”长生转头对一休道。 &nb一休似笑非笑地看了天机子一眼,收回了金印,带着长生踏上了前往长歌的传送阵,消失不见…… &nb“现在你这是押送我去裂刑吗?”长生平静地看着前来迎接的长歌弟子,问着一休。“还有,你这样抱着一个‘罪犯’,真的好吗?” &nb“不,是去紫阳宫。”一休笑着回答,拉开长生身上罩着的斗篷,飞身而起,淡淡道:“我这样抱着你,有何不可?在长歌有谁敢质问我?无人。” &nb长生忽略一休后部分那霸气测漏的话,思索着紫阳宫。那是执判殿所在之地,专管刑罚,把她带往那里,“当庭问审么?” &nb一休点点头,“走个过场罢了。长生你的修为又降了。” &nb“觉得难办了吗?”长生恶劣地轻笑一声。还真是期待众人见到她修为下降时,那见鬼的表情。 &nb“是啊,很难办啊,觑觎你的人更多了。一想到待会,你要给那群庸俗不堪的人见到,就觉得生气。”一休叹了口气,给长生理理斗篷。 &nb庸俗不堪……哪个不俗?长生在心中给了他一个白眼,决定还是换个话题,“……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nb“三个月前。”一休回答,“到了。待会他人问你不必理会,你只需要听我们说就好。” &nb紫阳宫宫门大开,数不清的长歌弟子汇聚在此处,围观着此次盛况空前的审问。 &nb而一休,就这样抱着长生,在世人的注目下,从天而降,然后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宫门――嚣张至极却又无人敢置喙。 105|103.101.6.26 &nb紫阳宫,长歌的中央宫殿,掌门人长琼的居住地,占地面积极广,同时包含了五个大殿,执判殿就是其中之一。 &nb长生戴着锁链,神情冷冽地站在执判殿正庭的中央,四周环坐着很多人,掌门、长歌护法、长老阁的长老们,还有执判殿的殿主,此次问审就是由他进行。 &nb一休与纪敖两位化神正襟危坐地坐于前方,神情肃穆,气压带得极低,令整个正庭里无人敢出声,生怕惊扰了两位化神老祖,尤其是那位一休尊者…… &nb就算长生修为莫名大降,众人都明白此次审判的结局已经注定,在一休抱着长生进入大殿时,他的态度就已摆明了他的立场。 &nb长生抬头看了一眼,扫过了所有人,可以确定长歌的高层都到齐了。 &nb在人群中找到一袭白衣的纪南,他也正看向长生,四目相对,此刻的他没有以往的玩世不恭,注视着长生的眼中唯有关切。 &nb师傅……长生低下头,微微湿润了眼眶。 &nb真是,好久不见了…… &nb执判殿里保持在一片寂静中,终于,那审判官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首席之位。 &nb于是,审问开始! &nb“庭下何人?” &nb“……长生。”长生默了默,然后回答。 &nb“请说出具体的身份。” &nb“长生,长歌第一万九千九百七十九代弟子,护法纪南之徒,玄南之孙。” &nb“可是三昆之女?” &nb“是。” &nb这是一番无趣又浪费时间的问答,长生谁人不晓? &nb纪敖对此有些不耐,便开口对这审问之人道:“跳过这些,直接进入正题。” &nb“……是。”那执判官答得小心翼翼,审问一个(从前的)化神期,按照以往的审问流程根本行不通,不能动刑,还不能恐吓,这差事可真不好办。 &nb“三个月前,长歌长老玄南与其妻余诗死于清静山的洞府之中,皆是一箭穿胸而亡,经检验,凶杀者为其生身儿子三昆。三昆在杀人当天便逃窜而走,期间伤害我门中众多弟子,至今未曾被捕回。长生,你可知他如今在何处?” &nb长生冷笑一声,“我若知道此事,也不会如此毫无防备地回到长歌了。又哪里知道他在何处。” &nb“哦,呵呵,原来如此。”若是以往有人用这种口气顶撞于他,这执判官必定然会大声怒喝,并上大刑伺候,哪里能如此憋屈,“那……三个月前,你在何处?” &nb“大峨。” &nb“大峨哪――” &nb“无关的事不要多说。”此次是一休打断了判官的话。 &nb“是……”接连被打断审问,那执判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向庭下的人,“可有人证?” &nb“有……天机子。”长生回答。 &nb天机子?“可是名录宗的那位化神修士?” &nb怎么会与长生在一起,听闻今日在空间大芥子时,这长生仙尊也与这位…… &nb哦~原来早就在一起了,这一男一女,朝夕相处,其中一个还是天人榜的魁首,众人免不了想入非非,可真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啊。然后――把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一休。 &nb而一休只是安静的坐着,微闭双目,神情很是平静,看不出什么来。 &nb“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你还能把人弄过来提审不成?”长生拨弄着手中的锁链,语气甚是漫不经心。 &nb“咳,既然……”执判官正想按照上庭前早已说好,维持无罪之判,释放长生,却不想听见一休的声音―― &nb“长生,天机子乃名录宗之人,你为何会与他在一起?” &nb喂,你刚刚不是还说无关的事不要多问吗?围观的人群脑袋之上唰下几道黑线。 &nb“这与案件有关吗?”长生看向一休,挑眉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nb“当然有。”一休昧着良心说话,审视着她,“还是……长生你不愿说?” &nb长生看进一休的眼里,一片漆黑,缓缓开口,“……遇见了,认识了,便一起走了。” &nb“有如此巧合?” &nb“就是如此巧合。” &nb“想不到,原来长生你如此的平易近人啊,竟与陌生之人如此深交。”一休莫名地轻笑一声,竟令众人寒意四起,“那你们二人……在一起有多久了。据我所知,大峨的空间大芥子在十个月之前,便已重启,为何此时进才回大浩。” &nb“别告诉我,你们这些日子都在一起……” &nb长生听到这有歧义的话,不由的蹙起眉头来,什么意思,是质问她吗?可她甘愿被押回长歌,不是为了在此类事情之上做无谓的纠缠的! &nb“无可奉告。”长生冷冷地回答。 &nb听闻长生的回答,一休不停用手指敲打着椅背,亦是冷冷地的看着她,“长生,想清楚再回答。当真……无可奉告?” &nb长生知道他想要听什么――她的解释。 &nb可这是她的私事,他凭什么要求她对他解释,别说她与天机子没什么,就是真有什么,她也不愿跟别人解释二人的关系! &nb“无,可,奉,告!” &nb长生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却彻底惹怒了一休,“好,好……” &nb他狠狠地一扫案前的玉杯,玉杯如同一颗子弹朝着长生疾射而来,带起一道凌厉的风,从长生的脸旁划过,砸到她身后的门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碎之声。 &nb闭上双眼,一休平息着心底深深的怒意,不愿去看长生,良久,才开口下达命令,“三昆行凶之事,长生嫌疑重大,押下去……关入裂刑。” &nb纪敖意外地看了一休一眼,复又瞧了瞧平静的长生,终究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nb没必要,看戏就好…… &nb“一休尊者!”听到如此不负责任的判决,第一个忍不住的是纪南,他立马从座位之上站起,叫住了一休。 &nb“……押下去。”一休置若罔闻,他睁开双目,运起灵力朝着外面的人喊道:“滚进来!” &nb在外面犹豫的弟子急忙跑进来,看也不看的把长生带走,留下满室满腹惊奇的人们。 &nb诶,怎么回事,好好的一场审问,怎么突然间成这样了,现在的化神尊者们,谈恋爱都喜欢搞这种风格吗? &nb长生被几名弟子带到殿外,一名七八岁却气场强大的小罗莉,从殿内走了过来,她是裂刑的刑主――清波。 &nb她忍不住好奇打量了长生几眼,终于看够之后,便对着身旁几个弟子道,“走吧。” &nb几人乘坐清波的灵车,来到了缺一宫,下了灵车,再通过缺一宫进入裂刑。 &nb裂刑还是与长生上次来的那样,满是血腥味,没什么变化,除了…… &nb“见过长生尊者,见过刑主。”九英站在传送阵前,迎接二人。 &nb听到他对自己的尊称,长生微微一愣,名义上她还保留着尊号,但她的修为已掉到了金丹期,已不再是化神修士,这人……倒是守礼得很。 &nb清波倒是没注意这个,毫不在意的对九英点点头,然后拉着长生往裂刑里走去。 &nb上次走这段路,还是与三昆一起来的,如今却是以“罪犯”的身份进入,长生微微感慨,真是时移事易。 &nb走过长廊,下了台阶,一行人就来到了高阔的圆形大厅里,不同于上次的空无一人,此刻两道都挤满了长歌弟子,很明显,这些人得到了消息,前来围观她这个化神的“阶下囚”,不过在见到之后,却一个个呆成了木头。 &nb长生在好笑的同时,还是觉得有些莫名不爽,> &nb不过好在,不爽的不止她一个,清波见如此多人一起围在此处,大骂,“都伫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做事了!裂刑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敢玩忽职守,回去!” &nb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叫骂指使,众人没有不服气,反而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散开,跑回了岗位,剩下还未回神的,被清波一个一个抽了醒来…… &nb总算搞定的这群人,清波拍拍手,看向长生,“不好意思,手下人不听话,让你见笑了。” &nb长生摇摇头,“没有。” &nb经过这一下,倒是打开了清波的话匣子,边走边八卦:“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竟从化神落到金丹?真惨。对了一休尊者是不是喜欢你?你们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段?不过他那样可怕的人,也只有你敢上了。还有你真的和天机子在一起了吗?天呐,这么说你为了他抛弃了一休尊者?!你喜新厌旧!” &nb“……”长生的表情是生无可恋。 &nb清波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奈何当事人拒绝回答,只能不停唉叹,对于长生与一休,还有天机子的三角绯闻,整个长歌就没有不好奇的,哦,还要加个龙傲天陛下! &nb好在,到牢房的路并不长,就是长生曾经见到过的那一排排密闭室,专门用来关押仙魔大战中走火入魔的长歌门人的。没想到有一天,她竟有幸见识。 &nb一行人来到一间空的密闭室前,停下。清波打开此处阵法,指着密闭室,“进去吧。” &nb“就这样进去?”长生愣了下,不用收缴储物法器什么的吗? &nb就一休明显是吃醋的态度,她哪里还敢对长生做什么。清波对长生点点头,“就这样,进去吧。” &nb好吧…… &nb总算摆脱了清波的语言攻击,长生松了口气,迈步穿过阵法,走了进去。身后阵法封闭,隔离了一切,密闭室内瞬间一片漆黑,半点声音也无。 &nb这就是裂刑这个十绝地之一的可怕之处。 105|103.101.6.26 &nb紫阳宫,长歌的中央宫殿,掌门人长琼的居住地,占地面积极广,同时包含了五个大殿,执判殿就是其中之一。 &nb长生戴着锁链,神情冷冽地站在执判殿正庭的中央,四周环坐着很多人,掌门、长歌护法、长老阁的长老们,还有执判殿的殿主,此次问审就是由他进行。 &nb一休与纪敖两位化神正襟危坐地坐于前方,神情肃穆,气压带得极低,令整个正庭里无人敢出声,生怕惊扰了两位化神老祖,尤其是那位一休尊者…… &nb就算长生修为莫名大降,众人都明白此次审判的结局已经注定,在一休抱着长生进入大殿时,他的态度就已摆明了他的立场。 &nb长生抬头看了一眼,扫过了所有人,可以确定长歌的高层都到齐了。 &nb在人群中找到一袭白衣的纪南,他也正看向长生,四目相对,此刻的他没有以往的玩世不恭,注视着长生的眼中唯有关切。 &nb师傅……长生低下头,微微湿润了眼眶。 &nb真是,好久不见了…… &nb执判殿里保持在一片寂静中,终于,那审判官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首席之位。 &nb于是,审问开始! &nb“庭下何人?” &nb“……长生。”长生默了默,然后回答。 &nb“请说出具体的身份。” &nb“长生,长歌第一万九千九百七十九代弟子,护法纪南之徒,玄南之孙。” &nb“可是三昆之女?” &nb“是。” &nb这是一番无趣又浪费时间的问答,长生谁人不晓? &nb纪敖对此有些不耐,便开口对这审问之人道:“跳过这些,直接进入正题。” &nb“……是。”那执判官答得小心翼翼,审问一个(从前的)化神期,按照以往的审问流程根本行不通,不能动刑,还不能恐吓,这差事可真不好办。 &nb“三个月前,长歌长老玄南与其妻余诗死于清静山的洞府之中,皆是一箭穿胸而亡,经检验,凶杀者为其生身儿子三昆。三昆在杀人当天便逃窜而走,期间伤害我门中众多弟子,至今未曾被捕回。长生,你可知他如今在何处?” &nb长生冷笑一声,“我若知道此事,也不会如此毫无防备地回到长歌了。又哪里知道他在何处。” &nb“哦,呵呵,原来如此。”若是以往有人用这种口气顶撞于他,这执判官必定然会大声怒喝,并上大刑伺候,哪里能如此憋屈,“那……三个月前,你在何处?” &nb“大峨。” &nb“大峨哪――” &nb“无关的事不要多说。”此次是一休打断了判官的话。 &nb“是……”接连被打断审问,那执判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向庭下的人,“可有人证?” &nb“有……天机子。”长生回答。 &nb天机子?“可是名录宗的那位化神修士?” &nb怎么会与长生在一起,听闻今日在空间大芥子时,这长生仙尊也与这位…… &nb哦~原来早就在一起了,这一男一女,朝夕相处,其中一个还是天人榜的魁首,众人免不了想入非非,可真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啊。然后――把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一休。 &nb而一休只是安静的坐着,微闭双目,神情很是平静,看不出什么来。 &nb“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你还能把人弄过来提审不成?”长生拨弄着手中的锁链,语气甚是漫不经心。 &nb“咳,既然……”执判官正想按照上庭前早已说好,维持无罪之判,释放长生,却不想听见一休的声音―― &nb“长生,天机子乃名录宗之人,你为何会与他在一起?” &nb喂,你刚刚不是还说无关的事不要多问吗?围观的人群脑袋之上唰下几道黑线。 &nb“这与案件有关吗?”长生看向一休,挑眉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nb“当然有。”一休昧着良心说话,审视着她,“还是……长生你不愿说?” &nb长生看进一休的眼里,一片漆黑,缓缓开口,“……遇见了,认识了,便一起走了。” &nb“有如此巧合?” &nb“就是如此巧合。” &nb“想不到,原来长生你如此的平易近人啊,竟与陌生之人如此深交。”一休莫名地轻笑一声,竟令众人寒意四起,“那你们二人……在一起有多久了。据我所知,大峨的空间大芥子在十个月之前,便已重启,为何此时进才回大浩。” &nb“别告诉我,你们这些日子都在一起……” &nb长生听到这有歧义的话,不由的蹙起眉头来,什么意思,是质问她吗?可她甘愿被押回长歌,不是为了在此类事情之上做无谓的纠缠的! &nb“无可奉告。”长生冷冷地回答。 &nb听闻长生的回答,一休不停用手指敲打着椅背,亦是冷冷地的看着她,“长生,想清楚再回答。当真……无可奉告?” &nb长生知道他想要听什么――她的解释。 &nb可这是她的私事,他凭什么要求她对他解释,别说她与天机子没什么,就是真有什么,她也不愿跟别人解释二人的关系! &nb“无,可,奉,告!” &nb长生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却彻底惹怒了一休,“好,好……” &nb他狠狠地一扫案前的玉杯,玉杯如同一颗子弹朝着长生疾射而来,带起一道凌厉的风,从长生的脸旁划过,砸到她身后的门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碎之声。 &nb闭上双眼,一休平息着心底深深的怒意,不愿去看长生,良久,才开口下达命令,“三昆行凶之事,长生嫌疑重大,押下去……关入裂刑。” &nb纪敖意外地看了一休一眼,复又瞧了瞧平静的长生,终究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nb没必要,看戏就好…… &nb“一休尊者!”听到如此不负责任的判决,第一个忍不住的是纪南,他立马从座位之上站起,叫住了一休。 &nb“……押下去。”一休置若罔闻,他睁开双目,运起灵力朝着外面的人喊道:“滚进来!” &nb在外面犹豫的弟子急忙跑进来,看也不看的把长生带走,留下满室满腹惊奇的人们。 &nb诶,怎么回事,好好的一场审问,怎么突然间成这样了,现在的化神尊者们,谈恋爱都喜欢搞这种风格吗? &nb长生被几名弟子带到殿外,一名七八岁却气场强大的小罗莉,从殿内走了过来,她是裂刑的刑主――清波。 &nb她忍不住好奇打量了长生几眼,终于看够之后,便对着身旁几个弟子道,“走吧。” &nb几人乘坐清波的灵车,来到了缺一宫,下了灵车,再通过缺一宫进入裂刑。 &nb裂刑还是与长生上次来的那样,满是血腥味,没什么变化,除了…… &nb“见过长生尊者,见过刑主。”九英站在传送阵前,迎接二人。 &nb听到他对自己的尊称,长生微微一愣,名义上她还保留着尊号,但她的修为已掉到了金丹期,已不再是化神修士,这人……倒是守礼得很。 &nb清波倒是没注意这个,毫不在意的对九英点点头,然后拉着长生往裂刑里走去。 &nb上次走这段路,还是与三昆一起来的,如今却是以“罪犯”的身份进入,长生微微感慨,真是时移事易。 &nb走过长廊,下了台阶,一行人就来到了高阔的圆形大厅里,不同于上次的空无一人,此刻两道都挤满了长歌弟子,很明显,这些人得到了消息,前来围观她这个化神的“阶下囚”,不过在见到之后,却一个个呆成了木头。 &nb长生在好笑的同时,还是觉得有些莫名不爽,> &nb不过好在,不爽的不止她一个,清波见如此多人一起围在此处,大骂,“都伫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做事了!裂刑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敢玩忽职守,回去!” &nb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叫骂指使,众人没有不服气,反而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散开,跑回了岗位,剩下还未回神的,被清波一个一个抽了醒来…… &nb总算搞定的这群人,清波拍拍手,看向长生,“不好意思,手下人不听话,让你见笑了。” &nb长生摇摇头,“没有。” &nb经过这一下,倒是打开了清波的话匣子,边走边八卦:“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竟从化神落到金丹?真惨。对了一休尊者是不是喜欢你?你们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段?不过他那样可怕的人,也只有你敢上了。还有你真的和天机子在一起了吗?天呐,这么说你为了他抛弃了一休尊者?!你喜新厌旧!” &nb“……”长生的表情是生无可恋。 &nb清波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奈何当事人拒绝回答,只能不停唉叹,对于长生与一休,还有天机子的三角绯闻,整个长歌就没有不好奇的,哦,还要加个龙傲天陛下! &nb好在,到牢房的路并不长,就是长生曾经见到过的那一排排密闭室,专门用来关押仙魔大战中走火入魔的长歌门人的。没想到有一天,她竟有幸见识。 &nb一行人来到一间空的密闭室前,停下。清波打开此处阵法,指着密闭室,“进去吧。” &nb“就这样进去?”长生愣了下,不用收缴储物法器什么的吗? &nb就一休明显是吃醋的态度,她哪里还敢对长生做什么。清波对长生点点头,“就这样,进去吧。” &nb好吧…… &nb总算摆脱了清波的语言攻击,长生松了口气,迈步穿过阵法,走了进去。身后阵法封闭,隔离了一切,密闭室内瞬间一片漆黑,半点声音也无。 &nb这就是裂刑这个十绝地之一的可怕之处。 106|103.101.6.26 &nb密闭室没有光,没有声音,也很空荡,什么都没有,就连灵气都稀薄到几近于无,四四方方的一个小小空间,在这里被关久了,不疯也会被逼疯。 &nb长生就地坐下。 &nb裂刑跟上一次见到的没什么两样,血腥幽寂,就像鬼域,但是——这里的仙气浓度简直惊人! &nb浓到什么地步呢?从她回到长歌的那一瞬间,就远远的感觉到了,如同一盘佳肴散发着难以抵挡香味,很显然,她被勾引了。 &nb而根据她自己的感应,越往深处走,仙气还要更加的浓郁,很奇怪,仙气竟然会存在于这种地方,污秽、血腥、人性的丑恶、绝望……在这个监狱里统统聚全了。 &nb这个异常,不得不让长生联想到鬼畜,裂刑里就有他的封印,仙气的事情估计跟他脱不了关系。 &nb只是仙气太纯净,它的气息与这里格格不入,长生在吸收时,觉得自己如同在厕所摆宴开吃,这滋味儿,太酸爽! &nb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只照明珠,悬浮在上空,整个密闭室被照得通亮,狭小到无趣。 &nb拿出鞋子,长生准备联系灵活,把《飞仙》的大结局给他。她回到长歌,修为大降还遭当庭问审,估计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大浩,甚至走出此块大陆长生也不奇怪,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nb如今只能趁灵活未收到消息之前,把稿子先交给他,虽然他曾发过誓不会说出她的身份,但如今她修为大降,灵活难免有些小心思。 &nb而长生最不喜欢麻烦了。 &nb刚连通对面,还未对暗号,长生就忽闻一阵清脆的铃音,“叮——铃铃。” &nb此声音有几分空灵,在这寂静的密闭室却显得诡异。长生听了会,才想到自己的兜里的那把“钥匙”。 &nb怎么突然响起来了? &nb长生认命地从兜里掏出那只,响个不停的紫带铃铛,真是……每次都有鬼畜的事! &nb铃铛发着神光,变得很璀璨,一个劲的挣脱,于是长生放开手,它就一直往上悬浮,直到撞在房顶之上,像一只百瓦的电灯泡吊在那儿。 &nb长生望着它很久,久到脖子都发酸了,这铃铛依然没发生什么变化,就只是响个不停,搞毛线啊,敢情这钥匙只会卖个萌?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出现呢,比如……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或者直接连通什么的。 &nb真浪费她的感情与时间。 &nb把照明珠收好,长生重新开始与灵活通话。 &nb《飞仙》从更新到现在,其人气是她写的三本书中,最高的一本,热血与励志组合起来,有超越一切可能的力量,比如……让修士都开始养狗。 &nb还是土狗…… &nb自《飞仙》的配角阿黄出场后,就夺得最佳人□□的头衔,一时无两,与男主付炎杰的受欢迎程度不分上下,它的忠心令人感动,而它的二逼却让人哭笑不得。也许是长生长生曾经养过狗,所以,写出来的阿黄也活灵活现,憨态可掬,让人打从心里喜爱,多少修士就自此而成了养狗人士,一去不回头。 &nb经年后,那些养狗的修士拿着《飞仙》感慨万分,逢人就说这是养狗宝典(大雾)。=_= &nb这本书没有女主,既然出现了狗,男主哪能谈恋爱,自然也是单身一人,与阿黄成了单身汪组合,这一人一狗相依相伴,不停向前迈进、变强,男主付炎杰就是这样一位内心强大的人,永远不会停步,永远追求卓越。 &nb但每个故事都有个结局,而《飞仙》的结局很圆满,圆满到有些不真实,不过长生当初想写这本书,并不是为了描写人性,这就是一个成人的童话,给人带来美好,充满了幻想般的奇迹旅程。 &nb你问结局是什么? &nb《飞仙》的结局,当然毫不意外的,是付炎杰最后带着他的狗飞升,破碎虚空,进入了另世界。而这另一个世界……就是地球。 &nb长生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她的结尾写上了一点地球的东西,对于爵崛大陆地来说,那真的是另一个世界,完全想象不到的科技世界,那里没有灵气,无法修行,凡人主宰一切。 &nb[世界本就是一方盒子,破碎虚空,飞升而去,不过是从一个盒子,跳到了另一个盒子罢了。就像鱼儿跃出了海面,走向陆地,那么,神是什么?真正超脱了盒子的人?就像……正在观看的你与我。 &nb致所有人——传说。] &nb这是《飞仙》的最后一段话,很后现代。 &nb神是什么?在书中的人看来,你我就是跳脱了盒子的人,在衪们眼里你我就是神!所以,其实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神,神只是相对言诞生的存在,毕竟……谁又安知自己的世界不是一本书呢? &nb长生已经能预见《飞仙》结局发布后的爆炸性——质疑神的存在,这是一种十分大逆不道的想法与言论,天道一直都存在不是吗? &nb不过,书已写完,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这都不归长生的管了。随它去吧,反正观点她已丢出,会发展成什么样,都不是她能把控的了。 &nb“宝塔镇河妖。”灵活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尊者。” &nb“灵活,我把《飞仙》的结局发给你。” &nb出乎长生的意料,灵活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答应,反而是慢吞吞的问了个问题,“尊者……你的修为是否已降?” &nb灵活竟知道了,这件事情传播得比想象中还要快,这才多久?一两个时辰都不到吧。 &nb如此之快,看来与长歌敌对的门派也有出手。 &nb“是的。”既然他知道了,长生也干脆的承认,“但这与你我的合作有重大影响吗?难道我的修为下降,《飞仙》就不能在《悦来报》刊登了吗?” &nb“……”灵活沉默了。他是个商人,长生修为下降,的确不影响二人的合作。事实上以《飞仙》的火热程度,还有[传说]这个笔名的含金量,长生若要换个报社,会有无数的人争抢,写作这跟修为无关,只看才华。 &nb“那尊者……你答应过我的一件事,还作数吗?” &nb“当然作数。”她答应过的事情自然要办到,“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放心,外面的传言有夸大,我的修为并不是真正的下降。” &nb呆在这充斥着仙气的地方,长生这话说得格外有底气。 &nb不是真正的下降……言下之意就是说还能恢复?灵活似乎听明白了长生话中的意思,思考一番,道:“不……现在并未有事要麻烦尊者。” &nb“哦,这样啊。”既然不说,那她也懒得问。长生沉默片刻,问起,“外界有关三昆的事情如何?” &nb“有关三昆的言论有许多,修士大都认为他已堕入魔道。”灵活斟酌着回答,“长歌已发布追捕令,正式通缉三昆。” &nb今日的当庭会审,看来长歌这是不打算把这件事再藏下去了。灵活有点惴惴不安,这段日子,大事不断,从战争到长生再到三昆,《悦来报》的发报次数变得极多,都能看出一二来。 &nb仙魔大战过去,灵活还以为乱世已经结束,哪想才过了百年清静的日子,风云又起。 &nb“有人提到三昆现在所在何处吗?”长生又问。 &nb“有很多,但众说纷纭,人人都想得到长歌的赏金。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无人知晓。” &nb长生听后,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愤怒。只能道一句,“帮我留意三昆的行踪”后就不愿再多说。 &nb把《飞仙》传送给灵活后,长生便斩断了通讯,那铃铛也终于停止了摆动,没再发出声音,但还是悬浮在上空,没有落下的迹象。 &nb长生盯着那只如灯泡一样的铃铛发呆,渐渐的,她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并不清晰,断断续续。 &nb“有……吗?能……说说……救……” &nb刚开始长生还以为是幻听,毕竟,这里是裂刑的密闭室,号称牢不可破的地方,在神识被抵制的情况之下,是不可能有声音传来的。但这个声音虽然细微,却一直传来,长生确定这不是幻听,于是停下吸收仙气的动作,把耳朵贴在墙上寻找声音的来源。 &nb终于,在长生走到左边的那面墙时,找到了! &nb“有人吗?能说说话吗?救救我……” &nb在长生隔壁的那间密封的牢房里,有人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听声音是个少年,只是很沙哑,似乎是说太多的话造成的,他应该把这句话重复了很多次。 &nb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把声音传过来的,两间牢房相邻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破洞口。 &nb“有人。”长生试着回应他,但对于他能听见,并不抱希望。 &nb然而那声音嘎然而止,很久很久之后,颤巍巍的声音才重新传来,“你是谁?” &nb长生想了想,回答道:“我是你隔壁牢房的人。” &nb“隔壁……” &nb“你是谁?”长生问他。 &nb“我是——”对面的少年说到一半却欲言又止,道:“不,我忘了。我……没有名字。” &nb无名? &nb长生正想说话,但那原本好好吊在空中的铃铛,突然从空中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哀鸣。牢房刹那间重回到黑暗。 &nb怎么回事?掉下来了…… &nb捏起紫带,长生捡起地上的铃铛,正要检查一番,密闭室的大门却突然被打开,昏暗的光线透了进来,一个人影逆光站在阵法处,不太分明。 &nb长生适应着光线,看清了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师傅。” 106|103.101.6.26 &nb密闭室没有光,没有声音,也很空荡,什么都没有,就连灵气都稀薄到几近于无,四四方方的一个小小空间,在这里被关久了,不疯也会被逼疯。 &nb长生就地坐下。 &nb裂刑跟上一次见到的没什么两样,血腥幽寂,就像鬼域,但是——这里的仙气浓度简直惊人! &nb浓到什么地步呢?从她回到长歌的那一瞬间,就远远的感觉到了,如同一盘佳肴散发着难以抵挡香味,很显然,她被勾引了。 &nb而根据她自己的感应,越往深处走,仙气还要更加的浓郁,很奇怪,仙气竟然会存在于这种地方,污秽、血腥、人性的丑恶、绝望……在这个监狱里统统聚全了。 &nb这个异常,不得不让长生联想到鬼畜,裂刑里就有他的封印,仙气的事情估计跟他脱不了关系。 &nb只是仙气太纯净,它的气息与这里格格不入,长生在吸收时,觉得自己如同在厕所摆宴开吃,这滋味儿,太酸爽! &nb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只照明珠,悬浮在上空,整个密闭室被照得通亮,狭小到无趣。 &nb拿出鞋子,长生准备联系灵活,把《飞仙》的大结局给他。她回到长歌,修为大降还遭当庭问审,估计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大浩,甚至走出此块大陆长生也不奇怪,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nb如今只能趁灵活未收到消息之前,把稿子先交给他,虽然他曾发过誓不会说出她的身份,但如今她修为大降,灵活难免有些小心思。 &nb而长生最不喜欢麻烦了。 &nb刚连通对面,还未对暗号,长生就忽闻一阵清脆的铃音,“叮——铃铃。” &nb此声音有几分空灵,在这寂静的密闭室却显得诡异。长生听了会,才想到自己的兜里的那把“钥匙”。 &nb怎么突然响起来了? &nb长生认命地从兜里掏出那只,响个不停的紫带铃铛,真是……每次都有鬼畜的事! &nb铃铛发着神光,变得很璀璨,一个劲的挣脱,于是长生放开手,它就一直往上悬浮,直到撞在房顶之上,像一只百瓦的电灯泡吊在那儿。 &nb长生望着它很久,久到脖子都发酸了,这铃铛依然没发生什么变化,就只是响个不停,搞毛线啊,敢情这钥匙只会卖个萌?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出现呢,比如……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或者直接连通爪机书屋什么的。 &nb真浪费她的感情与时间。 &nb把照明珠收好,长生重新开始与灵活通话。 &nb《飞仙》从更新到现在,其人气是她写的三本书中,最高的一本,热血与励志组合起来,有超越一切可能的力量,比如……让修士都开始养狗。 &nb还是土狗…… &nb自《飞仙》的配角阿黄出场后,就夺得最佳人□□的头衔,一时无两,与男主付炎杰的受欢迎程度不分上下,它的忠心令人感动,而它的**却让人哭笑不得。也许是长生长生曾经养过狗,所以,写出来的阿黄也活灵活现,憨态可掬,让人打从心里喜爱,多少修士就自此而成了养狗人士,一去不回头。 &nb经年后,那些养狗的修士拿着《飞仙》感慨万分,逢人就说这是养狗宝典(大雾)。=_= &nb这本书没有女主,既然出现了狗,男主哪能谈恋爱,自然也是单身一人,与阿黄成了单身汪组合,这一人一狗相依相伴,不停向前迈进、变强,男主付炎杰就是这样一位内心强大的人,永远不会停步,永远追求卓越。 &nb但每个故事都有个结局,而《飞仙》的结局很圆满,圆满到有些不真实,不过长生当初想写这本书,并不是为了描写人性,这就是一个成人的童话,给人带来美好,充满了幻想般的奇迹旅程。 &nb你问结局是什么? &nb《飞仙》的结局,当然毫不意外的,是付炎杰最后带着他的狗飞升,破碎虚空,进入了另世界。而这另一个世界……就是地球。 &nb长生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她的结尾写上了一点地球的东西,对于爵崛大陆地来说,那真的是另一个世界,完全想象不到的科技世界,那里没有灵气,无法修行,凡人主宰一切。 &nb[世界本就是一方盒子,破碎虚空,飞升而去,不过是从一个盒子,跳到了另一个盒子罢了。就像鱼儿跃出了海面,走向陆地,那么,神是什么?真正超脱了盒子的人?就像……正在观看的你与我。 &nb致所有人——传说。] &nb这是《飞仙》的最后一段话,很后现代。 &nb神是什么?在书中的人看来,你我就是跳脱了盒子的人,在衪们眼里你我就是神!所以,其实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神,神只是相对言诞生的存在,毕竟……谁又安知自己的世界不是一本书呢? &nb长生已经能预见《飞仙》结局发布后的爆炸性——质疑神的存在,这是一种十分大逆不道的想法与言论,天道一直都存在不是吗? &nb不过,书已写完,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这都不归长生的管了。随它去吧,反正观点她已丢出,会发展成什么样,都不是她能把控的了。 &nb“宝塔镇河妖。”灵活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尊者。” &nb“灵活,我把《飞仙》的结局发给你。” &nb出乎长生的意料,灵活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答应,反而是慢吞吞的问了个问题,“尊者……你的修为是否已降?” &nb灵活竟知道了,这件事情传播得比想象中还要快,这才多久?一两个时辰都不到吧。 &nb如此之快,看来与长歌敌对的门派也有出手。 &nb“是的。”既然他知道了,长生也干脆的承认,“但这与你我的合作有重大影响吗?难道我的修为下降,《飞仙》就不能在《悦来报》刊登了吗?” &nb“……”灵活沉默了。他是个商人,长生修为下降,的确不影响二人的合作。事实上以《飞仙》的火热程度,还有[传说]这个笔名的含金量,长生若要换个报社,会有无数的人争抢,写作这跟修为无关,只看才华。 &nb“那尊者……你答应过我的一件事,还作数吗?” &nb“当然作数。”她答应过的事情自然要办到,“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放心,外面的传言有夸大,我的修为并不是真正的下降。” &nb呆在这充斥着仙气的地方,长生这话说得格外有底气。 &nb不是真正的下降……言下之意就是说还能恢复?灵活似乎听明白了长生话中的意思,思考一番,道:“不……现在并未有事要麻烦尊者。” &nb“哦,这样啊。”既然不说,那她也懒得问。长生沉默片刻,问起,“外界有关三昆的事情如何?” &nb“有关三昆的言论有许多,修士大都认为他已堕入魔道。”灵活斟酌着回答,“长歌已发布追捕令,正式通缉三昆。” &nb今日的当庭会审,看来长歌这是不打算把这件事再藏下去了。灵活有点惴惴不安,这段日子,大事不断,从战争到长生再到三昆,《悦来报》的发报次数变得极多,都能看出一二来。 &nb仙魔大战过去,灵活还以为乱世已经结束,哪想才过了百年清静的日子,风云又起。 &nb“有人提到三昆现在所在何处吗?”长生又问。 &nb“有很多,但众说纷纭,人人都想得到长歌的赏金。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无人知晓。” &nb长生听后,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愤怒。只能道一句,“帮我留意三昆的行踪”后就不愿再多说。 &nb把《飞仙》传送给灵活后,长生便斩断了通讯,那铃铛也终于停止了摆动,没再发出声音,但还是悬浮在上空,没有落下的迹象。 &nb长生盯着那只如灯泡一样的铃铛发呆,渐渐的,她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并不清晰,断断续续。 &nb“有……吗?能……说说……救……” &nb刚开始长生还以为是幻听,毕竟,这里是裂刑的密闭室,号称牢不可破的地方,在神识被抵制的情况之下,是不可能有声音传来的。但这个声音虽然细微,却一直传来,长生确定这不是幻听,于是停下吸收仙气的动作,把耳朵贴在墙上寻找声音的来源。 &nb终于,在长生走到左边的那面墙时,找到了! &nb“有人吗?能说说话吗?救救我……” &nb在长生隔壁的那间密封的牢房里,有人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听声音是个少年,只是很沙哑,似乎是说太多的话造成的,他应该把这句话重复了很多次。 &nb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把声音传过来的,两间牢房相邻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破洞口。 &nb“有人。”长生试着回应他,但对于他能听见,并不抱希望。 &nb然而那声音嘎然而止,很久很久之后,颤巍巍的声音才重新传来,“你是谁?” &nb长生想了想,回答道:“我是你隔壁牢房的人。” &nb“隔壁……” &nb“你是谁?”长生问他。 &nb“我是——”对面的少年说到一半却欲言又止,道:“不,我忘了。我……没有名字。” &nb无名? &nb长生正想说话,但那原本好好吊在空中的铃铛,突然从空中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哀鸣。牢房刹那间重回到黑暗。 &nb怎么回事?掉下来了…… &nb捏起紫带,长生捡起地上的铃铛,正要检查一番,密闭室的大门却突然被打开,昏暗的光线透了进来,一个人影逆光站在阵法处,不太分明。 &nb长生适应着光线,看清了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师傅。” 107|103.101.6.26 &nb纪南来到裂刑,其实并不容易,主要是他曾经与清波有过那么一段旧事,结局并不美好,清波恨极了他,甚至在结婴时,把身形塑成了孩童模样,永不再碰情之一字。 &nb这本是陈年旧事,纪南早已淡怀,但清波却还记得,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种刻骨的伤,是能铭记一辈子的! &nb清波是裂刑之主,就算纪南有进入裂刑的许可,他还是遭到了阻拦,没办法,他只能硬闯。 &nb同门不得相残,清波也只能尽量阻拦,不敢出尽全力,这一攻一守间,用力并不对等,还是被纪南突破了防线,跑到了关押长生的地方。 &nb“纪南!”清波怒声喝道。 &nb纪南叹了口气,回身,道:“清波,我知你还记恨我当年――” &nb“谁会记恨你这个风流之人!”纪南的话还未说完,清波便惊叫着出声。 &nb“好,既然你不记恨,那就打开这阵法。”纪南指着写有长生名字的那间密闭室,“我要见我徒弟。” &nb“不行。”清波突然冷静了下来,她看着纪南,“长生身份特殊,就算你有许可,我也不能随意放行。” &nb“那你想如何?”纪南摆出谈判的架势。 &nb这下清波反而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开口问道:“我需要一个解释……当年你为何要与我分开?此事已成我心中结,不解决我无法再前行。” &nb纪南看着她七八岁的模样,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一边,看着裂刑里幽暗的灯光,“只是……没有激情罢了。” &nb什么?“激情?”清波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冷笑一声,“你还在敷衍我!” &nb“不,我并未敷衍你。”纪南认真的看着她,“男女之情,本就是如此。初遇时总是美好的,但在冲动过后,剩下感觉会在日复一日中消磨殆尽,而你总是不信任我,我也不愿与你争吵,与其最后闹得两败俱伤,不如分开。更何况……清波你觉得你真的是爱我的吗?而不是心中的不甘心在作祟?” &nb清波听完纪南的解释之后,会么都没说,只是蹲下身,看着这满地的血浆沉默了很久。“激情?所以……你总是游离在女人与美酒之间,不肯停下?” &nb纪南没有回答,似是默认。 &nb清波抹掉眼泪,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纪南,你根本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可怜,可怜至极!可怜虫!给你,你只有一刻钟!” &nb纪南接过了清波的扔来的钥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声道了句:“多谢。” &nb把钥匙套在阵法之上,密闭的空间瞬间打开,光线透了进去,打在地上,长生正立在房间中央,手中捏着一只铃铛,惊讶的看着他,“师傅……” &nb“长生。” &nb“师傅,你怎么来了?”见到亲人,长生忍不住笑了笑。 &nb“担心你,来看看你。”纪南走进了密闭室,感应到长生的修为,疑惑的看着她,“你的修为?” &nb刚一直在吸收仙气,长生的修为从金丹期跳到了元婴,这突然被纪南问起,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她的心脏被人给换了,现在只能使用仙气吧,这期间肯定要扯到鬼畜,到时还要解释鬼畜的存在,定会惹得师傅担心。 &nb“哦,是这样,徒弟的修为只是暂时下降,很快就能恢复的,师傅你不必担心。” &nb真是这样?怎会跟掉下了境界一般无二? &nb纪南并不太相信长生的说词,但是时间紧迫,既然长生无事,他只能忽略此事,捡着重要的说,“方才在执判殿,长老阁的人顾忌一休,并未向你发难,但你修为大降,定会有人对你出手,二次审判就定在三日之后,这三日,你要小心防范。” &nb他本是为长生带来了几件护身的法宝,但目前看来,长生修为很快就能重回到化神,已是不必再拿出来了。 &nb“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长生点头。 &nb她爷爷专管长歌财政,他的死亡影响太大,别的不说,光是他遗留的清静山,就足以令人大为心动,再加上三昆叛变,时辰宫宫主这个职位也空了出来。这几个月来,众长老忌惮着长生这位化神,不敢出手,但如今见长生修为大降,长老们的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 &nb这群人对她出手并不算意外,政客不都这样嘛,利益至上。 &nb纪南看着长生,满是担忧,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一休尊者对你……” &nb今天在执判殿中,一休对长生的感情,显露得太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有猫腻。 &nb“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长生觉得这个解释很苍白人,但这的确是事实,只是在一休的扮演下,就像她也掉入了其中一样。 &nb纪南看着她,没有多说什么,选择相信了徒弟的这个解释。 &nb“他曾经找过我。” &nb“一休找师傅……做什么?”长生有种不好的预感。 &nb“提亲。” &nb提亲?!一休来真的? &nb“师傅不可能答应的吧。” &nb“我的确没有答应,却也没有不答应。这是你的婚姻,你若对他无意,那便拒绝,若是……你亦对他有意。” &nb“没有!”长生否认,“我无意于他。” &nb一休并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心机太重,把什么都藏得很深,还会算计她! &nb这点绝对不能忍啊。 &nb“这样啊。”纪南听了长生的否认反而更担心了,“一休此人手段十分厉害,想要的东西会想方设法的得到,当初他还未化神时,为了进入长老阁,不知使了何种手段,竟让一位长老甘愿自杀而亡,还留有遗书,说要把位置拱手让给他。” &nb然后他就真的坐了上去,一直到今日。 &nb“师傅你就别再皱眉了,这都不像你了。”长生笑了笑,似乎并不担心,“我亦是化神,他身为长歌当权者,是不会做出逼迫之事的。” &nb这种撕破脸皮的事,会令长歌陷入内乱,到时敌人趁机对长歌出手,这不是长生与一休愿意见到的。 &nb纪南看到长生笑得没心没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训斥她几句,复又却叹了口气,“你……” &nb“好了,师傅,不说这个了。”长生把话题转移开来,“师傅,你知道……三昆在哪儿吗?” &nb纪南没有正面回答长生的话。“……三昆的事,你不要想太多。” &nb“师傅,你知道什么对不对!”长生本是不经意问起,却不想纪南真的知道些内情,“他在哪里?” &nb“长生,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复杂些,你现在并不冷静。”纪南拒绝了她。 &nb“师傅!” &nb“相信师傅,好吗?” &nb长生不明白,纪南为什么不告诉她三昆的行踪,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只能点头,闭上双眼,道:“好,我不问。” &nb她不问,但她会定找到三昆! &nb头上传来温热触感,长生一惊,睁开眼睛,原来是纪南像小时候一样抚着她的头顶,这个动作带来太多回忆,她一时竟有些热泪盈眶,“师傅……” &nb“师傅走了,要好好保重。”纪南拿下手掌,末了还是嘱咐一句,“注意长老阁那群人的算计。” &nb长生重重点头,“好。” &nb“也不要跟一休明着相对。” &nb“好。” &nb“不要想着复仇,三昆的事交给师傅。” &nb“好。” &nb“不要再说话了。”他都要走不了了。 &nb“……好。” &nb………… &nb纪南走后,这间密闭室重新归于黑暗,长生这才如梦初醒的想起,她还跟隔壁的那人对着话呢! &nb三两步跨到左面的墙边,她对着那边喊道:“还在吗?” &nb很久都没有听见回音,长生正想着要不要用空间术跑过去看看,结果就听到了少年破碎的声音传来,那是声嘶力竭后的无力感,“今天我又被扔进蛇窟了。” &nb语气特别平淡,像是在说着天气很好一样,长生的心不由一紧,顿时有些愤怒,蛇窟?长歌竟这样对待自己的门人吗! &nb“那你……怎么样了?” &nb“还好,今天他们心情不错,只是让我在里面呆了半个时辰。”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nb在满是蛇的地方呆半个时辰……那可是一个小时啊! &nb“可能是我终于按照他们的心意,杀了那个一直代替我跳蛇窟的人吧。嗯,他们很满意。” &nb“你……”听到此幕,长生又心疼又气愤,根本说不出话来。 &nb长歌弟子竟敢……竟敢…… &nb“其实没什么,我早就想杀他了。谁叫这人总是趁我睡觉时扒开我的裤子,捂住我的眼睛和嘴巴,他以为我认不出来,其实被射-精了这么多次,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说起来,他以前还是我忠心耿耿的老师呢。” &nb长生气得牙都发抖,她都不敢想象这个少年都遭遇了什么! &nb“你等下,我,我马上过去,救你出来!”长生奋力一捶墙面,正要起身,却又听见那少年的声音。 &nb“谢谢,可是不用了。”语气还是那么淡然,淡然得令人觉得可怕。 &nb“为什么!” &nb“因为,今天在杀人的时候,我顺便把那几个看戏的也杀了,现在我代替了他们的位置。可以把人扔进蛇窟了,真好。”说到这里,少年发出一声令人发寒的笑。 &nb长生此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的心理,还有他说的话,都很有问题。什么叫“代替他们的位置”,裂刑的管理再随便,也不可能这样! &nb“你到底是谁?” &nb那少年听后,平静的回答,“其实我有名字的,只是……不太适合了,因为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我有一个新的名字。” &nb“……鬼畜,我叫鬼畜。” 107|103.101.6.26 &nb纪南来到裂刑,其实并不容易,主要是他曾经与清波有过那么一段旧事,结局并不美好,清波恨极了他,甚至在结婴时,把身形塑成了孩童模样,永不再碰情之一字。 &nb这本是陈年旧事,纪南早已淡怀,但清波却还记得,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种刻骨的伤,是能铭记一辈子的! &nb清波是裂刑之主,就算纪南有进入裂刑的许可,他还是遭到了阻拦,没办法,他只能硬闯。 &nb同门不得相残,清波也只能尽量阻拦,不敢出尽全力,这一攻一守间,用力并不对等,还是被纪南突破了防线,跑到了关押长生的地方。 &nb“纪南!”清波怒声喝道。 &nb纪南叹了口气,回身,道:“清波,我知你还记恨我当年――” &nb“谁会记恨你这个风流之人!”纪南的话还未说完,清波便惊叫着出声。 &nb“好,既然你不记恨,那就打开这阵法。”纪南指着写有长生名字的那间密闭室,“我要见我徒弟。” &nb“不行。”清波突然冷静了下来,她看着纪南,“长生身份特殊,就算你有许可,我也不能随意放行。” &nb“那你想如何?”纪南摆出谈判的架势。 &nb这下清波反而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开口问道:“我需要一个解释……当年你为何要与我分开?此事已成我心中结,不解决我无法再前行。” &nb纪南看着她七八岁的模样,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一边,看着裂刑里幽暗的灯光,“只是……没有激情罢了。” &nb什么?“激情?”清波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冷笑一声,“你还在敷衍我!” &nb“不,我并未敷衍你。”纪南认真的看着她,“男女之情,本就是如此。初遇时总是美好的,但在冲动过后,剩下感觉会在日复一日中消磨殆尽,而你总是不信任我,我也不愿与你争吵,与其最后闹得两败俱伤,不如分开。更何况……清波你觉得你真的是爱我的吗?而不是心中的不甘心在作祟?” &nb清波听完纪南的解释之后,会么都没说,只是蹲下身,看着这满地的血浆沉默了很久。“激情?所以……你总是游离在女人与美酒之间,不肯停下?” &nb纪南没有回答,似是默认。 &nb清波抹掉眼泪,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纪南,你根本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可怜,可怜至极!可怜虫!给你,你只有一刻钟!” &nb纪南接过了清波的扔来的钥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声道了句:“多谢。” &nb把钥匙套在阵法之上,密闭的空间瞬间打开,光线透了进去,打在地上,长生正立在房间中央,手中捏着一只铃铛,惊讶的看着他,“师傅……” &nb“长生。” &nb“师傅,你怎么来了?”见到亲人,长生忍不住笑了笑。 &nb“担心你,来看看你。”纪南走进了密闭室,感应到长生的修为,疑惑的看着她,“你的修为?” &nb刚一直在吸收仙气,长生的修为从金丹期跳到了元婴,这突然被纪南问起,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她的心脏被人给换了,现在只能使用仙气吧,这期间肯定要扯到鬼畜,到时还要解释鬼畜的存在,定会惹得师傅担心。 &nb“哦,是这样,徒弟的修为只是暂时下降,很快就能恢复的,师傅你不必担心。” &nb真是这样?怎会跟掉下了境界一般无二? &nb纪南并不太相信长生的说词,但是时间紧迫,既然长生无事,他只能忽略此事,捡着重要的说,“方才在执判殿,长老阁的人顾忌一休,并未向你发难,但你修为大降,定会有人对你出手,二次审判就定在三日之后,这三日,你要小心防范。” &nb他本是为长生带来了几件护身的法宝,但目前看来,长生修为很快就能重回到化神,已是不必再拿出来了。 &nb“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长生点头。 &nb她爷爷专管长歌财政,他的死亡影响太大,别的不说,光是他遗留的清静山,就足以令人大为心动,再加上三昆叛变,时辰宫宫主这个职位也空了出来。这几个月来,众长老忌惮着长生这位化神,不敢出手,但如今见长生修为大降,长老们的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 &nb这群人对她出手并不算意外,政客不都这样嘛,利益至上。 &nb纪南看着长生,满是担忧,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一休尊者对你……” &nb今天在执判殿中,一休对长生的感情,显露得太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有猫腻。 &nb“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长生觉得这个解释很苍白人,但这的确是事实,只是在一休的扮演下,就像她也掉入了其中一样。 &nb纪南看着她,没有多说什么,选择相信了徒弟的这个解释。 &nb“他曾经找过我。” &nb“一休找师傅……做什么?”长生有种不好的预感。 &nb“提亲。” &nb提亲?!一休来真的? &nb“师傅不可能答应的吧。” &nb“我的确没有答应,却也没有不答应。这是你的婚姻,你若对他无意,那便拒绝,若是……你亦对他有意。” &nb“没有!”长生否认,“我无意于他。” &nb一休并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心机太重,把什么都藏得很深,还会算计她! &nb这点绝对不能忍啊。 &nb“这样啊。”纪南听了长生的否认反而更担心了,“一休此人手段十分厉害,想要的东西会想方设法的得到,当初他还未化神时,为了进入长老阁,不知使了何种手段,竟让一位长老甘愿自杀而亡,还留有遗书,说要把位置拱手让给他。” &nb然后他就真的坐了上去,一直到今日。 &nb“师傅你就别再皱眉了,这都不像你了。”长生笑了笑,似乎并不担心,“我亦是化神,他身为长歌当权者,是不会做出逼迫之事的。” &nb这种撕破脸皮的事,会令长歌陷入内乱,到时敌人趁机对长歌出手,这不是长生与一休愿意见到的。 &nb纪南看到长生笑得没心没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训斥她几句,复又却叹了口气,“你……” &nb“好了,师傅,不说这个了。”长生把话题转移开来,“师傅,你知道……三昆在哪儿吗?” &nb纪南没有正面回答长生的话。“……三昆的事,你不要想太多。” &nb“师傅,你知道什么对不对!”长生本是不经意问起,却不想纪南真的知道些内情,“他在哪里?” &nb“长生,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复杂些,你现在并不冷静。”纪南拒绝了她。 &nb“师傅!” &nb“相信师傅,好吗?” &nb长生不明白,纪南为什么不告诉她三昆的行踪,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只能点头,闭上双眼,道:“好,我不问。” &nb她不问,但她会定找到三昆! &nb头上传来温热触感,长生一惊,睁开眼睛,原来是纪南像小时候一样抚着她的头顶,这个动作带来太多回忆,她一时竟有些热泪盈眶,“师傅……” &nb“师傅走了,要好好保重。”纪南拿下手掌,末了还是嘱咐一句,“注意长老阁那群人的算计。” &nb长生重重点头,“好。” &nb“也不要跟一休明着相对。” &nb“好。” &nb“不要想着复仇,三昆的事交给师傅。” &nb“好。” &nb“不要再说话了。”他都要走不了了。 &nb“……好。” &nb………… &nb纪南走后,这间密闭室重新归于黑暗,长生这才如梦初醒的想起,她还跟隔壁的那人对着话呢! &nb三两步跨到左面的墙边,她对着那边喊道:“还在吗?” &nb很久都没有听见回音,长生正想着要不要用空间术跑过去看看,结果就听到了少年破碎的声音传来,那是声嘶力竭后的无力感,“今天我又被扔进蛇窟了。” &nb语气特别平淡,像是在说着天气很好一样,长生的心不由一紧,顿时有些愤怒,蛇窟?长歌竟这样对待自己的门人吗! &nb“那你……怎么样了?” &nb“还好,今天他们心情不错,只是让我在里面呆了半个时辰。”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nb在满是蛇的地方呆半个时辰……那可是一个小时啊! &nb“可能是我终于按照他们的心意,杀了那个一直代替我跳蛇窟的人吧。嗯,他们很满意。” &nb“你……”听到此幕,长生又心疼又气愤,根本说不出话来。 &nb长歌弟子竟敢……竟敢…… &nb“其实没什么,我早就想杀他了。谁叫这人总是趁我睡觉时扒开我的裤子,捂住我的眼睛和嘴巴,他以为我认不出来,其实被射-精了这么多次,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说起来,他以前还是我忠心耿耿的老师呢。” &nb长生气得牙都发抖,她都不敢想象这个少年都遭遇了什么! &nb“你等下,我,我马上过去,救你出来!”长生奋力一捶墙面,正要起身,却又听见那少年的声音。 &nb“谢谢,可是不用了。”语气还是那么淡然,淡然得令人觉得可怕。 &nb“为什么!” &nb“因为,今天在杀人的时候,我顺便把那几个看戏的也杀了,现在我代替了他们的位置。可以把人扔进蛇窟了,真好。”说到这里,少年发出一声令人发寒的笑。 &nb长生此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的心理,还有他说的话,都很有问题。什么叫“代替他们的位置”,裂刑的管理再随便,也不可能这样! &nb“你到底是谁?” &nb那少年听后,平静的回答,“其实我有名字的,只是……不太适合了,因为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我有一个新的名字。” &nb“……鬼畜,我叫鬼畜。” 108|7.2 &nb“……鬼畜,我叫鬼畜。” &nb听到这个名字,长生顿时僵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堵墙,那强烈地注视简直就像要穿透它一样。 &nb惊魂未定地回过神来,长生晃动着手中的锁链,毫不犹豫的使用了空间之术,跨进了隔壁的那间密闭室。这里与她所在的那间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四四方方,被一片漆黑与寂静笼罩。 &nb除了……地上多了具腐朽的人骨外。 &nb见鬼了吗? &nb长生盯着这具骸骨,不敢轻易靠近,这应该不是鬼畜的尸骨,毕竟这人身上穿的是长歌弟子的服饰,还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为了保险起见,长生拿出一张低级的招魂符,翻手点燃,一缕袅袅青烟飘荡在房间里,符香满室。 &nb她可不敢拿太厉害的符箓,裂刑是一个伴随着长歌而存在了好几万年的监狱,里面藏有什么东西谁也不清楚。在一个监狱里点高级的招魂符,不定会引来什么奇奇怪怪的鬼物。 &nb随着符箓的燃烧,不多时,一些灰白透明的魂体透过墙壁,无视阵法的跑了进来,贪婪的嗅着这满室的符香。 &nb长生打量着这群正在吸烟的野鬼,大都穿着长歌弟子的服饰,但卖相并不好,有的是饿死的,有的是被抹了脖子开了膛,还有的则是老死的。-_-||| &nb但是,里面并没有鬼畜的魂魄。那就奇怪了,她方才明明与他在对话,怎么回事? &nb而且与她说话的那个,似乎还是少年时期的鬼畜。 &nb这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nb鬼畜真的很悲惨,虽然强者的背后都有不为外人所道的心酸和挫折,但长生想到鬼畜的话,还是感到阵阵抽痛。 &nb这是他曾经的经历,甚至只是其中悲难的小小一环,长生无法想象鬼畜是如何一步一步从地狱往上爬的。同是穿越者,她来到大浩,有长歌庇护,而鬼畜生在大峨,却因生得美好,遭遇了如此多的磨难。 &nb生如野鬼,死沦畜道。 &nb这是鬼畜对自己的批语。 &nb难怪他最后成了杀人无数的魔尊,手持魔刀站在了巅峰,却又如此的温柔,毫不偏激。 &nb他真是位强者,一位令人敬佩的强者。 &nb只是……上天对鬼畜也太过苛刻了。 &nb烟符箓已焚烬,但那些野鬼并不满足,它们已饿了许久,飘荡在这里,无法离去,如今被长生招来,得了好处,自然不肯轻易离去。 &nb这就叫请鬼容易,送鬼难。 &nb长生看着这群昔日的同门,叹了口气,道:“我问你们几个问题,这里被关押着的长歌弟子有多少还活着?” &nb以走火入魔之名,行囚禁之事,如今已有百年了吧……百年啊,一个凡人的一生。 &nb就像乐生一样,不,衪们还不如乐生,至少乐生还能看到光,还能听到风声,还能闻到花香,而这群弟子,只能在这狭小-逼仄的密闭室里枯坐着等死,见不到丝毫希望,死后就连灵魂也无法脱离此地。 &nb长生想到鬼畜的话,越发感觉到没有了希望的人生,是死寂与黑暗的,绝望太过可怕,它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nb她曾经说过要重新回到裂刑,带着她的书,如今……机会来了。 &nb“不太清楚,没有算过。”一个神智还算清醒的鬼魂回答了长生的问题。 &nb“说个大概的数字吧。” &nb那野鬼拉来了另一只野鬼,对比得出了结果。“嗯……大约还有不到七百个吧。” &nb不到七百个? &nb这里的密闭室,一眼扫过去都有好几千个,“其他的……都死了?” &nb“应该是吧。”那野鬼点点头,然后期待的望着长生。 &nb长生知道它想要什么,便拿出一支香,“认识这个吧,想要的话,帮我指出这些还住活人的房子。” &nb能撑到现在的,都是能人,修为也不会低,长生不忍心就这样见到衪们被毁掉。虽然她的不一定能给衪们希望,但至少能给带来些盼头,不是么? &nb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人生之路还很长,也许有一天,因战争带来的心理创伤,突然间好了,可以重见光明,那该多好。 &nb这群野鬼见到长生手中的香,顿时垂涎不已,若不是顾忌长生修为高强,早就扑上去了。 &nb在情绪激昂之下,这群鬼出发,为长生做标记去了。而长生,也重新连通了灵活,让他准备七百册她的书,至于这些书的钱,就从她的稿费中扣吧,反正《飞仙》就要大结局了,稿费多到能堆成山。 &nb灵活的办事效率很快,准备七百册[传说]的书对他来说小意思,直接从库房里每个话本拿上两百来册,完全足够了。 &nb传送阵闪过,一堆的书挤满了整间密闭室,长生满意的点点头,画了好几次传送阵,总算是全部运过来了。 &nb那群鬼也标记得差不多了,长生把书装进储物手镯中,划开密闭室的墙,从这里走了出来。当然,是做了隐匿的,这里是裂刑,万一被发现,可就是越狱了。 &nb出了密闭室,长生看到了对面就有标记,于是在把手按在对面的墙上,划出一个空间通道来,然后拿起一套书,扔了进去。 &nb给人自然要一整套,不然只给开头,不给结尾,那是调戏。 &nb边走边扔,一百间密闭室里才有一两个活人,存活率小得可怜。这种空间之术,虽只是短程,却也十分消耗精力,近七百次空间术的使用,长生也有些吃不消。 &nb不过好在这里仙气充足,长生完全不必担心没有能量,于是,两天来,她一直在干着圣诞老人的活,不停的扔书,仙气消耗完了就休息,满了就继续,终于,在她的不眠不休之下,成功投完了所有的人。 &nb更令她欣喜的是——不停的重复着空间之术是有成果的! &nb她对空间的理解更加的透彻了,竟能做到同时打开两个空间通道,别小看这点,若是用在对战之上,那真是如有神助,想想看,不管敌人距离有多远,只要知道位置,她的鞭子都能通过空间通道打到。而且,前后夹击、背后偷袭也是防不胜防! &nb重新走回那间她自己的密闭室,明日就是二次审判了,一休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她得好好养精蓄锐才行。 &nb但是,长生在她的密闭室前,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九英。 &nb他来这里做什么? &nb长生停下步伐,隐匿了气息与身形的她,完全不会担心被他发现,于是就在站在离九英两米外,观察他。 &nb九英一点也没察觉到长生的存在,只见他站在密闭室前,来回跨步,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捏了捏手心,从兜里掏出一个罗盘,转身离开。 &nb长生见到他拿出罗盘,心道不好,罗盘可是隐匿之术的克星,只要被打上了标记,就会出现在这个上面,她是以“罪犯”的身份进来的,自然是有标记的。 &nb九英拿出罗盘一看,竟发现身后有人,顿时一惊,拿出武器防在身前“是谁?出来!” &nb长生没有回答,只是摧动的烟蒂绫,迅速的把他束了起来了,金丹在化神面前就是这样,如同婴儿一般,毫无抵挡之力。 &nb“别动,也不要出声。”长生威胁着他。 &nb看着他手中的罗盘,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长生的脑海里——去鬼畜落下封印的地方! &nb好吧,其实也不算突然,这个想法在她进入裂刑时也想过,只是因为裂刑错综复杂的地型,还有那每日都会变换的巨型阵法而放弃了。 &nb谁知罗盘竟九英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nb天赐良机! &nb“拿上罗盘,领我去最深处的封印处。”长生指挥绫带松动些,方便他行动。 &nb为防止犯人抢夺罗盘越狱,裂刑的罗盘是经过个人绑定的,一旦为他人所用,就会立马遭到焚毁。 &nb“长生……尊者?”九英听出了长生的声音,“您,您怎么会出来?” &nb“……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带路。”长生并未显现身形,虽然九英认出她来有些意外,但这并不影响接下来的事情。 &nb“尊者……” &nb“带路!” &nb小命被控制在别人手中,九英无可奈何的催动了罗盘,带着长生前往地底深处行去。这次与上次的路,走得并不一样,裂刑的大阵果然厉害,变换道路毫无规律,若没有罗盘指路,不一小心就会迷失在这里。 &nb只是时间渐渐过去,但路还没有走到头,看着九英的背影,长生忽觉出不对劲,勒令他停下,“你在带我绕圈子。” &nb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nb“九英不敢。” &nb“你敢。”长生想到上次他还对她撒谎,哪里会信他的话,“别耍花样,不要逼我动用摄魂术,你知道我完全可以做到。” &nb听到摄魂术,九英的神情十分难看,“尊者……那封印之处是禁区,上次——” &nb“我不想说第四次,带路。”长生打断了他的话。 &nb九英无法,在摄魂术的威胁下,他不敢再动心思,只能尽心的为长生带路。 &nb终于,在穿越了几座传送阵之后,二人来到了当初走过的那座石桥,鬼畜留下的封印就在这桥下。 &nb长生看了九英一眼,抬手向他打过去。 &nb“尊者,饶命!”九英面色如金,却无法反抗,只能吐出一句求饶的话。 &nb长生没有理会,把他给揍晕了,顺便下了个禁制。 &nb他可不能走,要是让人知道她出了密闭室,还来到这个鬼地方,那就麻烦了。 &nb安置好九英之后,长生来到石桥之上,感受着下方浓烈的刀意,看着手腕上的锁链,勾起一个笑,足尖轻轻一跃,跳了下去。 109|7.2 &nb鬼畜在裂刑留下了强大的封印,长生很想知道后面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爪机书屋?但是她明白,以自己的实力,若是要对付那比罡风还要强烈的刀意,长生并不觉得自己有胜算。 &nb所以,她不打算硬碰硬,但……这个锁链需要解决。 &nb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刀意,长生的皮肤在隐隐作痛,身体反射性地想要拿出可以抵挡的法宝,但她生生控制住了。长生任由自己下落,拉近与刀意的距离,然后——相撞! &nb手中的锁链与鬼畜的刀意相碰撞,火光四溅,发出巨大刺耳的尖锐之音,长生不受控的被这刀意推到桥的上方,重重地撞击到石岩之上,石岩狠狠地凹陷了一块。 &nb怎么还不断,这链子也太结实了吧! &nb锁链上方的符纹发着光,在拼命发挥着修复的功能,不过好在回复的速度没有刀意破坏的速度快,长生只咬牙坚持下去,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了! &nb长生的手直接接触刀意,已被撕裂得鲜血淋漓,但她还未等到锁链断开,刀意就耗尽了能量消失了……看着明明就要断的锁链又开始回复,长生顿时感到功亏一篑,看了眼黝黑的深渊——nbbr> &nb长生把自己从岩石之中拨出来,随着粉碎的石块直直的往下掉,下落的速度快得可怕,不多时,她又一次的感觉到了刀意的靠近。于是便把双手放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势,刀意的强大威势令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与头发,在往后翻飞。 &nb“砰——!” &nb又是一次剧烈的碰撞,长生努力控制着双手,不要颤抖,但身体实在无力抗衡,又一次的被刀意推着往上退。 &nb锁链很坚固,修复的速度也很快,但还是比不过刀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性,只听一声悦耳的崩断之声——“铮!” &nb它断了,它终于断了! &nb长生还未来得及庆祝,就要直面这把强大的刀意,看着刀意就近在额前,她瞳孔猛缩…… &nb“砰——!”刀意狠狠地斩在了岩石之上,刹那间石岩崩裂,飞溅而出的石块如同一场爆破表演,威力惊人。尘埃落定之后,落刀之处却并未有人,只留有刀意斩出的一道深深的印记。 &nb石桥之上突然出现一个黑洞,长生从这黑洞之中爬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石桥之上。她喘息着,心有余悸的看着手掌裸-露的白骨,好险,差点就被砍中了,还好她空间之术练得多,手速快。 &nb尽管如此,还是受了点伤,左手断了,还是粉碎性的那种,长生颤抖着右手,从储物手镯之中拿出疗伤的药,覆在手上。手中传来清凉又麻痒的感觉,长生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nb修仙界的药质量可真好,只要不是被特殊的武器伤中,就算缺心少肺,缺胳膊断腿,也一样能再生! &nb长生看着宛如初生的手,试着活动了下,很灵活,没有任何的滞碍。 &nb很好,一休弄的破链子总算是断了,她可不喜欢被人锁着。 &nb长生放下手掌,站起身,感受着底下喷薄欲出的刀意,打消了进入封印的想法,鬼畜留下的这个封印遇强则强,刀意比上次来时所见,威力还要更加巨大。 &nb真想知道底下是什么,但是长生也明白,以她此时的实力跑下去,也只有送死的份,虽然她有空间之术,但去一个地方,也要知道准确的位置才行,再说,仙气就是来自这封印之后,想想就觉得十分诡异。 &nb但就这样放弃,长生实在心有不甘,鬼畜不是给了她一个铃铛吗?说是“钥匙”,有可能就是开这封印的!长生把它从兜里掏了出来,提在手上,但这铃铛除了比平时亮一些,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了,别说开封印,就连开门也不行。 &nb这到底是哪里的钥匙? &nb长生晃动着这个十分像灯泡的铃铛,观察一会,还是没反应,便收了起来。 &nb唉,最后的挣扎也失败了……算了,找九英回去吧。 &nb长生来到设禁制的地方,却发现,九英不见了! &nb九英才金丹期,他如何能从她设置的禁制中跑出来?长生的神识被裂刑压制,竟未曾发现他的逃跑…… &nb经过一番检查,长生发现禁制完好无损,并没有被破坏,只有九英在禁制中留下的一滩血,这太奇怪了,难不成他是凭空消失的不成,或者他跟她一样,也会空间之术吗? &nb这两个猜测几率都太小,长生无法想通,但是在撤走禁制时,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味,她对这股味道并不陌生,这是符箓燃烧之后的味道! &nb九英用过符箓…… &nb什么符箓能令一个人凭空转移?长生在脑海里搜刮着知识,《长歌符箓大全》中倒是记载有一两种符箓,但绝对不是身为金丹期的九英能够绘制而出的,至少得是化神。 &nb长生看着地上的那滩新鲜的血,混合着陈旧斑驳的黑色,渐渐没入地下。 &nb现在想这个已经没用了,九英跑了,相信裂刑很快就会派人,去她所在的密闭室,若是发现人没在,那她可就成了越狱犯了,这跟嫌疑犯的性质完全不同。 &nb不过,九英一定没有想到,她会空间之术。 &nb牢房的位置长生还是知道的。 &nb空气中出现一个黑色的洞口,长生迈步走了进去。几十秒后她出现在了密闭室当中,还好,搜查的人还未来。 &nb双脚才踏上地面,长生蓦的吐出一口蓝色的鲜血来,从地底传送到这里,路途的距离超过了她的想象!她不得不连续使用了好几次长途的空间之术,伤了肺腑。 &nb正想爬起来打坐调息,长生的手臂处却突然传来阵阵痛楚,她一个痛呼,拨开衣袖,却发现,手臂竟自动被划开了,血流了出来,这一笔一画,像是有人拿刻刀在她的皮肉上写字! &nb怎么回事?! &nb不多时,字迹渐渐成形,长生抹去手臂上的血液,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长生,一年未见了,朕很快就来找你,好好保住自己,你是朕的。] &nb是龙傲天! &nb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里都无法摆脱他,该死的契印,什么生命相连,他竟然在自己的手上刻字,他还真下得去手,nb多灾多难,忍着痛楚,长生拿出的伤药倒在手臂的道道伤口上,看着伤口慢慢愈合……但还未恢复完成,密闭室的阵法却突然被打开,光线照了进来,长生条件反射性的放下衣袖,拢在一起,掩住伤口与手腕。 &nb清波带着大批人员站在密闭室外,架势十足,见到长生在密闭室内,她眼中掠过惊讶,随即恼怒的瞪向一旁的九英,九英没有注意到上司的眼神,他更加的惊讶的看着长生,面色苍白。 &nb“刑事大驾光临,有事?”长生假装惊讶,瞄了眼她身后大群的人。 &nb“哦,无事,只是来看看尊者——”清波的话说到了半突然断了,她这才注意到长生的修为,“尊者,您的修为,怎么……” &nb长生见她说得吞吞吐吐,不由轻笑一声,“我的修为?我的修为一直是这样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nb清波笑得勉强,“……没有。” &nb“既然无事,那……各位可以走了吗?我想好好休息,毕竟明天还有审问,你说呢?”长生语气虽然温和,但话语中的意思却不由人反抗。 &nb“打扰了,尊者。我们这就离开。”清波与她身后的人,对长生行了个大礼。 &nb长生不动声色地看着清波暗自恼怒的样子,看来这次不用她出手了,九英已经把自己坑了进去,清波不会放过他的。 &nb密闭室重新被关闭,回到了黑暗中,长生拿出袖中的手,伤口已完全愈合,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nb朔日,清晨。 &nb长生从裂刑被“押”往紫阳宫中的执判殿,手中还是套着那副锁链,当然,真正的锁链已经断了,这是她伪装的幻术,除了同级的化神修士,无人能看穿。 &nb嗯……看穿了也不怕,反正她的修为已经恢复,长歌还会审判一位化神修士吗? &nb一休是不会不顾大局的。 &nb长歌这几天应该不好过,毕竟少了一位化神修士,一直被长歌所压制的门派,难保不会有小心思。所以,为了长歌,也为了能摆脱被人算计的境地,长生这次根本没有掩饰身上化神的威压,气势全开,一路行来,无人敢正视于她,远远望见,便恭恭敬敬地行礼。 &nb看到这情形,长生有些感慨,上次去裂刑时还遭围观呢,现在…… &nb果然还是实力决定一切啊! &nb来到紫阳宫,宫前汇集着无数长歌弟子,感受到长生身上的气势,人群沸腾了,上次还是金丹,现在竟又回到化神,难道长生仙尊一直在抑制自己的修为,跟大家闹着玩的? &nb一时间,宫前众弟子神色各异,众说纷纭。 &nb长生被押——嗯,被送到了执判殿。 &nb人还是那群长老们,四散着围满了四周,长老们无不惊讶的看着长生,这是……化神,修为怎么又涨上来了?! &nb见到长生恢复了实力,原本想要对她出手的人,无不收敛了心思,而那些已经出手了的,则是心中一沉,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nb一休与纪敖端坐在前方,他们看了眼长生手中的幻术,没有戳破,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修为之上。 &nb“长生。”一休无视审判官还未上位,就开口与她说话,“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 &nb“不委屈。”托他的福,长生在裂刑里过得很不错,要仙气有仙气,完全不必担心浪费。 &nb“是么?”一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突然发难,“天机子是怎么回事?” &nb围观群众一脸黑线,怎么还记得这茬。 &nb长生感觉到众多注视的目光投来,道:“一休尊者是以何种身份来问我这个的?” &nb“自然是……”一休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自然是未婚夫啊。” &nb一休说着就投下一颗炸弹,就在众人即将哗然之际,他又接着道:“虽然很想以未婚夫的身份,但长生你太过羞怯了,那还是以……查案者的身份吧。” &nb羞怯…… &nb羞你妹啊!长生虽然很想反驳他和胡说八道,但理智告诉她,在这件事上纠缠,没有好处,“查案,我并不觉得天机子跟这案子有关。” &nb“哦,我说有关就有关。”一休淡淡地甩出一句话。 &nb众人一脸无语,太任性了,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没有理智的吗? &nb长生也被一休的无耻震撼到了,良久,才压下心中的怒意,“那一休尊者想听什么?我与天机子只是偶然相识,而已。” &nb“偶然相识,什么偶然?”一休问。 &nb“……”若不是答应过师傅,长生深吸一口气,“在凡间界算卦认识的,可以了吗?” &nb“算卦,你与他原来这么有缘啊。”一休慢慢地说出这句话,“你们在什么时候遇见的?在一起有多久了?他……喜欢你吗?” &nb“咳!”纪敖见一休有越问越过分的趋势,便打断了他的话,出来做和事佬,“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开审吧。” &nb一休见纪敖说要开审,也没有反对。他拿起茶杯,掩住嘴角轻微的笑意,没关系,差不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nb那一直在外等候的审判官,终于等到机会上场,僵坐在了首席的位置上,都不敢有太多动作。 &nb一套流程走了下来,果不出长生所料,这场审判结果已经内定,她被判为无罪,但因未排除嫌疑,在三昆案件结束前,不得出长歌。 &nb若一位化神修士真要走,哪个长歌弟子能发现? &nb这样明存实亡的审判结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nb长生也明白,能得到这个结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的修为又恢复了。 &nb修仙界果然是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 &nb回到琅琊洞天,见到了好久未见的千琴四人与徒弟长风,长生觉得恍如隔世,这些日子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了一起。 &nb长生看着那随风轻摇的白色翘柯莉花,轻轻扬扬,安安静静,突然感到有些疲惫,想找张床好好的躺下休息,但目前只能先应付千琴与青丝,这两位女子的眼泪。 &nb“尊上当初说要与那奈何前往大峨,我曾看出不妥,但竟未阻止,千琴该死。唔唔……”说着又哭了起来。 &nb“尊上——!”青丝已哭得说不得出来了,只能跟奔丧一样,叫着长生。 &nb长生苦着一张脸,不住安抚,这年头,没受伤的反倒要受伤的人来安慰,什么世道啊! &nb终于,在一一搞定了所有人之后,长生总算可以享受安静了。 &nb“师傅。” &nb“长风?你……”还未走?长生打起精神,对他笑了笑,“怎么了?” &nb“……没什么,师傅休息吧。”长风想说什么,却又不说了。 &nb“你进步很快。”才两年未见,他已从筑基初期,修到了筑基后期,就差一步到金丹了。 &nb修仙一途,越往上走,越是困难,天赋其实只在初入仙路时,比较重要,若是到了元婴与化神,还是要看领悟,嗯……她自己除外,长生的天赋特别极品,一路飙升不带喘气的到化神,这期间没有丝毫瓶颈,简直可怕。 &nb“我并不是位称职的师傅。”收了长风做徒弟,却没有教过他几次。“没能教你什么。” &nb“师傅别这么说,是我自己选择了刀道。而且师傅的话,对我很有帮助。”长风笑了笑,“师傅,其实……三昆宗者的事,是他自己的选择,不要伤心了。” &nb长生知道他能感应到她的情绪,“知道了,不用担心,回去吧。” &nb长风点点头,走了。 &nb长生松了口气,疲惫不堪的倒在床上,睡着了…… &nb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没有做什么梦,也没有见到什么人,焦虑的情绪在睡梦之中,完美的得到了释放。 &nb但长生不知道的是,在她睡觉的时候,外界关于她与天机子,还有一休的舆论满天乱飞,如燎原之势,横扫了所有的人! &nb没有人能睡着,全都兴奋地议论着当天的话题,还有一休与长生在执判殿的表现,你传我,我传你,再加上无数小报急速刊登,经过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发酵,终于在长生醒时,达到了顶峰。 &nb这一觉睡了两天,舒服极了,长生伸了个懒腰,走出卧室,发现千琴已在门之外等候。 &nb“千琴,怎么了?”看起来等很久了一样,表情这样忧心忡忡? &nb“尊上,您终于醒了。”千琴急忙忙跑了进来。 &nb“怎么了?有什么事,慢慢说。”长生喝了口茶,漱了漱口。“要来杯吗?” &nb“哎哟,尊上,这可不能慢慢说。”千琴看到长生这副悠哉游哉的样子,顿时急得呀,“尊上,外界都在传你与一休仙尊的婚事呢?” &nb“噗——”长生把茶一口给喷了,“什么……婚事啊?怎么回事?” &nb于是,千琴就一五一十的给她解释,长生在听完之后,反倒一声笑了出来,“这只是谣言,不必在意。” &nb“可是……” &nb“这种事情,是越描越黑的,你越去管它,它就越膨胀。”长生对此有些经验,当初她跟龙傲天也是以这样势头传的绯闻,但她进行了冷处理,没去理会,任由这些人传播。 &nb后来,随着她的化神,人们也渐渐不再谈起,顶多说一句,这两位化神修士,曾经有过一段。 &nb见到千琴还是忧心,长生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好啦,千琴姐姐,不要再皱眉啦,这种事情随它去吧。” &nb“尊上!您怎么能称呼奴为‘姐姐’呢?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休仙……尊上,尊上!”千琴虽然心焦,但奈何当事人并不在意,有何办法? &nb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nb这清晨的小小插曲,长生只是一笑而过,本以为是千琴太过操心,但是见到徒弟长风时,他竟也提到,那就不能当做巧合了。 &nb“师傅……嗯,你要与一休尊者,成婚吗?” &nb长生放下玉简,“怎么这么问?” &nb“外界都是这样传的。”长风皱起眉头,看起来并不开心,“师傅,你一定要成婚吗?可以不要……算了,其实除了一休尊者,还真的没有人更加合适师傅您了,毕竟您是长歌化神修士,不得外嫁。若师傅您真的与一休尊者……情投意合,那成婚……也是可以的。” &nb“……没有的事,只是谣言罢了。”长生稍微解释了一句。 &nb“真的?”长风笑了起来。 &nb长生点头,“真的。” &nb看到长风的笑容,长生也不由的跟着笑了,只是心中却起了疑窦,把这事记挂上了。 &nb给长风做完早课后,长生回到了寝室,却意外接到了纪南的通讯,“师傅。” &nb“长生,你……是否应下了一休的提婚?”纪南开口就问。 &nb什么提婚? &nb“没有啊。”长生摇头,蹙着眉。“师傅,你是在哪里听到的?” &nb“所有人都在说。”纪南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在我听到的传言中,你已与一休定下了结为道侣的日子。若你并未答应一休的提婚,这空穴来风,恐怕必有蹊跷。” &nb“你是说有人在背后做推手,比如说……一休?” &nb“有可能,但这只是猜测。毕竟三人成虎,人言之口,实在难以把控。”纪南思索一会,道:“不能再任由此种谣言,传播下去了。” &nb只怕,传到最后,所有人都会认为长生与一休的婚事是真的,这可不是纪南想太多,今日竟已有拎不清的门派送来了贺礼,再拖下去,要是还不澄清,到时整个大浩都这样认定,长生就骑虎难下了! &nb“长生,向外发个声明吧。”舆论到了这个地步,一休都保持着沉默,就算不是背后推手,恐怕也是乐见其成。 &nb“谣言已大到这个地步了吗?”竟需要特意声明? &nb“不可再拖。”纪南道。 &nb“那好吧。”长生同意了,“明日我就发表声明。” &nb挂断通讯,这番与纪南的交谈,多少让长生意识到,此件事情的没那么简单,正想唤紫简进来询问,胸口却蓦的一痛,长生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潺潺的血从她的胸口留了下来。 &nb还未从地上爬起来,长生的手臂又传来了痛楚,r> &nb拨开衣袖,长生无法阻挡他行为,只能看着连血带肉的字迹成形——[这是给你的惩罚!] 110|109.7.2 [这是给你的惩罚!] md! 长生咬牙看着手臂上字迹形成,心中恼怒异常,龙傲天又在发什么疯!捂着胸前的伤口,长生扶着凳子在地上坐好,想缓解疼痛,但见到龙傲天写的话,又是一阵气愤,惩罚……惩罚你妹! 这恶心的契印,竟让她俩性命相连! 长生刚想拿出丹药治疗,手臂处又再次传来痛楚,刻字开始了。md,你还来! 欺人太甚! 这种被动的承受,令长生火冒三丈,冲动之下,她拿出一把黑色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扎往正被划手臂上,来了个对穿 !刹那间,鲜血四溅,痛楚难当。 看着流血的伤口,长生快意的笑了笑――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真当她不会反击了? 但她的快意没有持续多久,拿着匕首的手心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手掌中央被开了个洞,正汹涌的流着血,长生肉疼地看着这只手,这伤口很明显是从下往下钉出来的。 龙傲天简直有病,拿着自己的手按在桌上这样扎! 感觉到手中的极致痛楚,长生两眼冒火,看向掉落的匕首,一咬牙,颤抖着拾起,再次朝着手臂扎去――“噗”,又是一个血洞! 几乎在长生落刀的下一秒,她的腹部传来一个剧痛,但还没完,龙傲天在身上连续捅了好几下,肠子都快要被绞出来了,他才停下。 长生倒在地上,匕首早已掉在了地上,她捂着肚子,痛得说不出话来。 操,你tm有种把自己的jj割了啊! 如果要不是她没有那硬件设备,长生真想让他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喘息了好了一会,长生才从地上爬起,一脚踢开那把沾满她鲜血的匕首,md,真是被龙傲天的疯劲感染了,她竟然做了拿刀捅自己,这么愚蠢的事。 跟一个疯子比疯,她能赢才怪! 地毯上全是她的鲜血,闻道浓烈得令长生难以忍受,得亏修了仙,要她是个凡人,这样搞还能有活路? 拿出疗伤的药,长生服了下去,炼化完毕后,身上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期间龙傲天倒是安静了下来,估计也在疗伤,想必是没有力气再折腾了。 怀着难消怒意,长生把身下的毯子给收了,要是被千琴看到,免不得又要被唠叨。 经过龙傲天这么一打岔,长生也没心思再关注绯闻的事,脱下鞋子,她决定联络一下灵活,了解一下《飞仙》的情况,缓解一下心情。 长生不去关注绯闻的事,灵活倒是听说了,前几天还在传长生修为大降,长歌要没落的事,现在竟又涨回来了,听说还要与一休尊者成婚,这个世界变得太快,灵活表示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你是说,我的绯闻压下了《飞仙》的争议?”长生露出一个笑容,这倒是件好事,她在中冒着大不韪质疑神的存在,虽然她写得很开心,但还是想不被天道盯上,这样正好,让读者在一片低调之中消化。 当然,也许没人想太多,看过就忘。 “是的。”灵活虽然很想询问一下有关长生的八卦,但他是个专业的商人,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忍不住了。 “那我把新书传给你吧。” “新书?”灵活一愣,随即称赞道:“尊者真是勤奋。” 新书可是师徒恋,长生嘿笑一声,“记得你答应过的事,悦来商行要全力支持啊。” [传说]的新书,那就是一座金山,灵活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尊者放心,此次,您的这本新书,四块大陆将会同时进行发售,保证让您满意 。” “四块大陆?大宝不是已封闭了对外的空间大芥子么?”长生感到疑惑。 “这世间没有我们商人到不了的地方。商人自有商人的手段,具体晚辈不好透露,还请尊者莫要询问。” 长歌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商人还真是神通广大。 不过……在大宝发布新书,那可是大宝啊,思想与信仰十分传统,这群尼姑与和尚能够接受师徒恋吗? 看了不会跑来追杀她吧? 长生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封月》,也就是新书的名字,男主叫封隐,女主叫月元,取男女主角之姓组成的话本名――《封月》。 嗯……好吧,她承认她不会取名。 但,那又怎样?她取名的风格已经感染了大批作者(误人子弟),已经成为标取名的准范本了,范本!(敲黑板) 在一堆不怎么样的名字当中,她取名字看起来也并不那样糟了,再说,其实还是蛮好听的吧,呵呵呵呵。 师徒相恋这个故事,按照以往的惯例,还是虐恋情深,但……绝不是个悲剧!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爱情就让它圆满吧,师徒相恋本就够虐了,结局还是让两人在一起,至少给那些现实中相爱的师徒一些希望与勇气。 反正长生在《仙魔传》中真心虐够了,这次反其道而行,在人们以为是悲剧的时候,其实《封月》是个大圆满结局,呃……虽然很有可能被骂得更惨,长生已经预料到了《封月》发布后的腥风血雨了。 但想想还真是期待啊。 长生嘴角含笑地把第一部分给灵活传了过去,心情十分复杂,好比是在喂猪猡,喂肥之后就可以开宰的那种。 “尊者。”长生正想挂断通讯,却被灵活叫住了。 “还有何事?” “墨香阁给您发来一张邀请函,说是下个月初十有一场聚会,希望您能过去,露露面。” “墨香阁?”这是什么组织?为何要邀请她? “哦,是晚辈疏忽了,尊者你想必还未听过……”灵活给长生科普,这墨香阁是一群作者专门成立的地方,据说是一位元婴期的作者创立,不是顶级作者根本没有资格进入。 “原来如此……”就是修仙界的作者协会呀,长生倒是很想去,伪装一下还是可以的,但《封月》就要发布了,这本书在世人看来太大胆,她真的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参加什么聚会,就怕被群起而攻之。 于是长生拒绝了墨香阁的邀请。珍惜生命,远离人群啊。 穿好鞋,长生拿出笔墨,开始书写明日的声明,澄清一下谣言,好以长歌的名义发布出去。但墨才刚研好,灵活又找来了,“天王盖地虎,天王盖地虎。” 长生并不意外灵活找来,只是没想到这样快,慢悠悠地脱下鞋履,对道:“宝塔镇河妖 。” “尊者,这《封月》……这《封月》……”灵活是[传说]的忠实粉丝,第一时间就看了她的新书,结果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情绪有些混乱,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封月》怎么了?” “这男角叫封隐,女角叫月元……尊上写得是情爱吗?” 长生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竟然还问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 “可,可他们是师徒啊!”灵活被长生震到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嗯。”长生淡淡的应了声。 “这可是……不伦啊,尊者!” “是啊,所以我才会让你保证‘全力支持’新书的啊。”长生道出了残酷的真相。 灵活整个人都已经懵了。 这陷阱挖得,太深了! 这个化神修士,也太疯狂了! “可,可……可是这会引起――” “灵活,我哪次更新,不是争论不休?我知道,这次有所不同,但你有没有试想一下,师徒二人并无血缘,日日在一起产生情愫也很正常,只要不影响他人,其实在一起没有什么的,不是吗?”长生给灵活洗脑。 这么说,好像还是有点道理啊……等等,不对不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等概念哪能混淆!若是师徒二人在一起,那辈份不是乱了吗?” “这就是《封月》这本书,所要讲述的――束缚思想的礼教与人心中的情感,到底哪个更重要?”长生叹了口气,道:“我知你还是难以接受,但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 就像在地球,师生恋虽不算禁忌,人们也会潜意识回避,但这种恋情却还是很常见,修成正果的也挺多,可见人的情感,是不会因身份地位的关系而断绝的,爱,是人生来就具备的东西,它已经刻在了基因里。 而礼教注定只能是礼教。 “尊者可要想清楚,若《封月》发布,那真是要对所有人的观念宣战。”灵活放缓了语气,企图进行最后的劝说。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长生看向窗外,目光悠远,“可是如果我不说,就没人敢说了。” 思想也是需要变革的,修仙界已经沉寂太多年,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腐朽的,世界需要一些不同的声音,是时候加入一些新的思想了。 她已经化神,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也许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但不破不立,总有人在看过之后,改变了自己的固有的看法。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 111|109.7.2 《封月》就这么定在了两个月后发布,不论如何,灵活是个商人,这书虽然大逆不道,他却明白能够引来争议,有争议自然就有销量,这销量一多,灵石自然到手。 还是利字当头啊。 解决完这事,长生自然是思考新书,《封月》早已完稿,目前她已闲赋下来,静待风雨,在此之前写一写新书吧。新书她已经想好,是一个大能者的传奇史。 哪个大能者? 自然……是鬼畜啦,还有比他更加传奇的人士吗?从一个小小的凡人,成为最厉害的魔尊,期间的历程不用多说,定是充满戏剧性的。不可否认,上次与鬼畜的对话,影响了长生,以至于她对此念念不忘。 长生对鬼畜充满了好奇,他的经历,他的过去,他的真实性格,他做的事,他说的话……她都很想去找寻,但奈何史料有关他的记载实在太少,还没有她了解来得多。 鬼畜给爵崛大陆地带来了灾难,世人都想将他遗忘,可是无论如何,他创造了历史,这是不容置疑的。 既然无人为他写书,那就由她来吧! 只是此类书有个问题,她在为一个魔头书写立传,难免会遭到抵制,《封月》是观念问题,但这是立场问题,虽说不出哪个更严重些。还有了解鬼畜的人与物都不在了,长生只能把这本书当做一个长远的计划,慢慢收集魔尊的过去,徐徐图之。 思来想去,这新书目前还是没法下笔。 唉,睡觉睡觉,长生烦恼地扒拉下头发,倒在了床上。 只是将将沾枕,一只传音符就划开云层,从远方的天际来到她的洞府外。 是谁? 感应到这块传音符,长生从床上坐起,通过阵法把它牵引进来。 这么晚了,谁在找她?长生把传音符捏在手中,翻看了一下,这不是长歌所制,这似乎是……名录宗的传音符,上面有衪们的logo。 在名录宗,她只认得一个人——天机子。 糟了,这两天的绯闻! 他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长生略有些心虚的打开传音符,天机子的声音立时传了出来,“长生,我无法推算你的命格,但近日来我为一休算了一卦,他红鸾星动,牵动帝星,结合近日的传言……嗯,换句话说,你大喜之日将近。” 什么? !大喜之日?而且是跟一休,什么喜事啊,她都没答应啊!长生的眉头紧紧的蹙起。 “但这并非福事,在卦象中,隐现凶兆,这喜事将伴随血光之灾降临,似乎是指向你,但不太分明,破灾之法我亦无法推算。不过,这只是一休的卦象,不是于你,仅用作参考,但还请多加注意。” 长生听完之后,愣了许久,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但天机子的卦,谁人敢不信? 只是他说……她会跟一休成婚? 这不可能啊,不过是些谣言,澄清也就解决了,哪会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弄假成真?若当事人不同意,哪有这场大婚? 对此,长生百思不得其解,天机子算的是一休的卦象,那么是否有可能,与一休成婚的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或者说……卦象是天机子的失误,毕竟未来充满了变数,否则他也不会发下大誓,差点被天道降罚,不是吗? 猜测了许多,但不论如何,这个消息总令长生感到忧心,她躺在床上思索着,明日就要发布声明,那就看看天机子的卦象准不准吧,会不会发展成他说的那样。 第二天,长生早早起床,把声明给师傅送了过去,然后以长歌的名义发布。一切有关她与一休的绯闻终于平息,过程很顺利,甚至没用到一天时间。 长生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天机子的卦,可吓死她了,自从被几度逼婚,她对于结婚这一行为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单身多好,自由自在,反正修仙界那么多人单身,多她一个也不多。 松了一口气的长生,回到洞府之后,开始收集沉渊河的讯息,鬼畜说解决她修为忽上忽下的办法,就在沉渊河。可是沉渊河那么长,贯穿整个大浩,还寻不到首尾,真是不好办。 而且据传它连天界通鬼界,每隔三百六十五年还会有次大泛滥,当然,距离它下次的泛滥,还有两百多年,早得很。长生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它的玄机,虽然信心不是那么足,毕竟这条河被列入了爵崛大陆地十大未解之谜中,还有位化神修士因此而亡。 不过,鬼畜不会信口开河,他既然在深渊河中寻到了解决的办法,给了长生提示,她自然也可以寻到,只是目前还是毫无头绪。 长生偶尔会到穿梭台遥望这条黑色的河流,看着它如同有生命一般的缓缓流过,思绪也跟着它渐渐走远。这是一个适合发呆的地方。有时,她也想直接跳入河里,但想到长歌对她的禁令,还是忍住了,虽然长歌几乎无人会阻,但最近《封月》要发布,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心。 在等待《封月》发布的两个月中,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好几十位一流作家,终于受够了盗版商的无良行为,联合起来进行抵制! 首先是停更以做决心,当然,文人嘛,自然有文人的手段,这群人共同发了一篇拗口又气势浑弘的声明出来,一时引起轰动,其下摘取一二—— [以代笔耕,不许他人翻梓,已经传札布告诫之于初矣。倘仍有垄断之豪,或照式刊行,或增减一二,或稍变其形,即以他人之功冒为己有,食其利而抹煞其名者,此即中山狼之流亚也。至于倚富恃强,翻刻笔者之书者,*以内,不知凡几。我耕彼食,情何以堪,誓当决一死战,布告当事!] 长生当即拍手叫好,若论受盗版商毒害最深的,绝对当属[传说],她名声最大,书卖得最火,市面上重新翻刻的版本,多到盗版商自己都数不清,连他们都在叫苦,太多了 。 她是界的大神,除去盗版,底下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括那些扑街的,辛苦绞尽脑汁写出的,一天不到(甚至正版还未发布),就被盗版得满大街都是,导致正版无人购买,作者写老多都赚不到几块灵石,这种苦楚跟谁说? 真真是[我耕彼食],全都便宜了那盗版之人了! 这场与盗版商的对决,令长生想到了上次灵活口中的墨香阁,这个修仙界的作家协会,上次聚集大批的作者,这次的动静,应该就是上次聚会的成果。 可惜上次她没有去,不然见识一下这历史性的一幕,也是分外激动人心! 长生虽未参与上次行动,但身处其中,根本无法置身事外,反正她也烦透了盗版商,于是毫无压力的在其上添了把火,《悦来报》上就出现了一句诗——[左思悔作三都赋,枉是便宜卖纸人!] 这句诗是清朝的一个大文人袁枚所作,他生平被盗版无数,此诗可真是道尽了写文之人对盗版的心情。 笔者们全都缀笔不更了,第一个炸的,自然是读者。 读者们对此行为褒贬不一,有的跟着作者一起骂无良的盗版商,砸那盗版商摊位,也有的骂作者拎不清,说这盗版哪能绝,想怎么抵制想怎么表态都行,但为啥要断更呢! 如此激烈的事态之下,出版商不得不深入简出,生怕被人抓到,一顿胖揍,干这也是个有风险的职业呢。但躲归躲,盗归盗,灵石还是要赚得嘛,再说这群人也是有气性的——这不是没灵石嘛,只不过重印了几本书拿去卖,哪算盗啊?你们就这样骂我,打我,太伤人了,至于嘛,我还就非印不可了! 于是,盗版商盗书的脚步反倒没有收敛,反倒在暗地里更加张扬,无数作者中枪,导致更多的文人也加入了罢写的行列,抵制盗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反正这场风波闹得沸沸扬扬,身处其中能才领会到其中的风起云涌,长生一直在关注此事的进程,目前已发展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如果不是《飞仙》正好完结,说不定她也会加入到此行列。 这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作者们开始捍卫自己的权益,版权的意识终于在仙修界有了萌芽。 此事能载入史册,那还真不是夸大。 “尊上,一休尊者派人送来邀请函。”青丝手中拿着一张精致的请柬,正准备递给长生。 但长生看也没看,就道:“推了。” 废话,一休心怀不轨,这明显就是鸿门宴。再加上天机子那卦,长生还真不敢再跟他扯上关系。 “可是……一休尊者派人说,有要事相商,事关重大,若是尊上您不去,只怕会后悔。” “后悔?”长生不由蹙起眉头,看了看那张请柬,“拿来看看。” 接过请柬翻开来,良久,长生才放下它,神情微凝,“去。” 112|109.7.2 一休的请柬之上,只写了五个字——沉渊河有变。 长生身为沉渊河的守护者,曾经对着天道发过誓,它若出现什么问题,她绝对难辞其咎。虽然很不想再跟一休再扯上什么绯闻,但还是去应了邀约,只因他不会拿这种事玩笑,他说沉渊河有变,定然是真,且问题恐怕不小。 乘着灵车,长生来到了一休的委羽洞天。他与纪敖早已坐于席上等待,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喝着茶,并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长生踏入云海一线石时,一休和纪敖就把目光投了过来,“长生,坐吧。” “到底何事发生?”长生在席位上坐下,便开门见山的问。“沉渊河怎么了?” 一休与纪敖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休开了口,向长生解释道:“沉渊河的汛期要提前了 。” “提前?!怎么会提前呢?”沉渊河的大泛滥,从古至今都是三百六十五年一期,从未变更过,怎么这次会提前?“你们如何确认此事的?” “是天山发来的求助。在大河之东,天山之下,出现了只有在大泛滥之前才会有的黄泉水,占域广阔,形成了一个喷井,不少天山修士误碰此水,在此地陨落。并且,这个喷井还有越发扩大的趋势。前几日,已经长歌弟子核实。” 天山,是大浩——也是爵崛大陆地最高的一座山峰,天地钟神秀,是著名的隐士潜修之地。平日并不插手大浩风云之事,自仙魔大战后,元气大伤,更是十分低调,此次沉渊河的黄泉水竟从天山发起,若汛期真的提前,那天山恐怕难在此次劫数中幸存。 遭逢如此大难,天山仙人实在无法,只好向长歌求助。 “如此说来,沉渊河真的要再次泛滥了……”长生喃喃自语,距离上次的大泛滥,不过才百年左右,如今这是怎么了? 地壳变化大陆分离吗? 说到沉渊河,长生就不由想到鬼畜,他应该知道一些有关沉渊河的秘密,否则也不会提示她,解决修为问题的办法就在河中。沉渊河的汛期提前,会跟他有关吗? 还是说这两者之间是巧合? “事关大浩生灵,不可小视。纪敖,你留守门派内,以防外敌。”解释完此事,一休很快就下达了指令。 纪敖抱着他手中的剑,点点头,“晨曲潭那边又闹起来了,留下正好应付这群麻烦。” 晨曲潭是纪敖看守的禁地。 “辛苦了。”一休道了句话,便朝长生看来,“长生,你与我一块上天山。” 跟他一起……这话莫名的令长生心中泛起不安,但沉渊河乃是公事,又事关重大,她不能拒绝。 于是,就这样,长生与一休带着几名侍卫与弟子,便从长歌出发前往天山了。 一路向东。 二人都是化神,行路速度之快,令一干长歌弟子望尘莫及,不多时,已甩开了这群人。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长生见他紧跟不舍,便立于一层云朵上,回身相询。 一休含笑摇头,“只是想看看你。” 长生并不相信他,“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比如她的修为,比如……天机子? 他在执判殿上表现得那么在意,如今却看起来心平气和,倒是有些奇怪。 “没有,我没有任何问题。”听到长生的话,一休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了。“长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放心,我不会逼迫于你。相信吗,此次回到长歌后,你定然会成为我的道侣。” 怎么可能?长生嗤笑一声,她怎么可能答应他。 “不信么……”一休看穿了她了想法,“不如赌一赌?” “我为何要与你赌?”长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但不妨碍她防备此人 。 “怕了?”一休挑眉。 “激将法对我无用。” “当真无用?那我岂不是要孤身一人了。”一休嘴中说着惋惜的话,脸上却依然带笑。 最好孤独终老! 长生不再继续这段无意义的话,便飞身而走。 “长生,你相信命运吗?有些事是注定的。”身后传来了一休的声音。 注定……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未来是最不可靠的! ………… 一路疾行,二人率先来到了天山。 天山果不负盛名,这天下第一高山老远便能望见,像一根撑天之柱,被云雾缭绕,略覆薄雪,山脚下环绕着如黑玉般的沉渊河,静动皆宜,美得如同一幅画。 但只有近观,才能知其暗中凶险。长生与一休,来到天下脚下一处,找到了黄泉水喷井,远远望去,竟如同湖泊之上冒出的一股清泉,无害至极。 如果不是漂浮在其上的尸体,给人以警示,还真的看不出杀机来。 尸体很多,有天山的修士,亦有野兽精妖,但无一人敢下去打捞,这黄泉水沾之即丧魂,可怕可畏。 单看这黄泉水扩散的趋势,想必不用不了多久,大泛滥就即将到来,摆阵阻拦倒是能够阻一时,但水这东西堵是无用,终有一日会决堤。 天山老仙人听后,便问,“二位仙尊,这设阵法,最多能够阻拦多久?” 长生与一休对视一眼,道:“五十年,以五人之力作法,布牛星牵河阵,最多阻挡五十年。” “五十年啊……”天仙老仙人不舍得看了这座高山,眼中隐约闪烁着泪光,“五十年,足够天山中人退走了,多谢二位仙尊,还请二位在天山静候几日,枂这就邀请大浩另几位化神仙尊。” “不必道谢,沉渊河事关大浩,我等自是责无旁贷。” 沉渊河大泛滥时期,永远是大浩修士最为团结的时候,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浩化神修士有七人,除去长生和一休,天山此次只需邀请大浩的另外三位,应无人会推脱。 如今,只能在天山静候几日了。 此次布阵应会顺利,但想到一休那信誓旦旦的话,长生就心有不安,还有她身为沉渊河的守护者,若是它泛滥,则需要冲在最前方,直面那勾魂的水,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虽然她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是醒在河水中的。 长生漫步在天山之上,因此山之高,这里的建筑与构造都建在了山脚与山腰,山顶则空了出来,专用作收集那天地灵气形成的精魄。 这里风景是十分优美,灵气纯净,只是仙气却寥寥无几,不,应该说连一丝也无,真是奇怪,这样美好的地方,竟无仙气,这就跟在裂刑那可怕之地,布满仙气一样诡异 。 当然啦,长生到处蹿的目的并不是为解此谜题——不知为何,在进入天山时,鬼畜留给她的那个铃铛终于有了反应,而且不是一般的强烈。 它不停的在长生脑海中响来响去,折磨着她的隔膜,而且在见她毫无动手之意时,竟想要挣脱开来,自行离去。 这可是唯一线索,长生哪能让它离开,便只握紧着捏在手中,用烟蒂绫在它的里面塞满,堵住它的声响,然后隐匿身形出了屋子,跟随着它冲的方向前行。 一路行了很远,避过许多天山修士,也绕了很多地方,路越来越偏,最后长生来到了天山的禁地。 你问她怎么知道这是禁地? 旁边的碑上有写嘛,禁地两个大字就耸在这儿,哪能看不见。 站在这禁地外,长生犹豫了,她在这天山做客,进别人家的禁地……似乎不太好吧? 那铃铛似乎察觉到了长生踌躇,用更大的劲往外冲,使得她不得不用双手捂住,“行了行了,别冲了,又不是说不进去。” 长生看着禁地后方的山间石头路,不由叹了口气,放开了神识,尝试着破开禁地的禁制。 这禁制用蛮力并不难破,但不引起注意打开一个通道口,着实费了她一番功夫,不过好在她当初学阵法时,基础打得牢,愣是没惊动任何人的把这禁制给破了。 怎么不用空间之术啊? 对啊!长生突然醒悟,然后一脸懵逼,她走着走都给走忘了,不过既然都破开了……就当省仙气吧。 长生轻手轻脚的摸进了天山的禁地,跟做贼似的。 天山的仙人们,抱歉了,原谅她吧,她只是看看就走,看看就走。 踏入禁地,便感觉到一阵寒风刮过,眼前的景象已不是在禁制外看到的那种青山绿水,反而是满是布着窟窿眼山壁,给人以阴暗森冷之感,入眼的整个色调都是黑灰色的。 这场景,明显就是有问题,长生解开腰间的打神鞭,握在手中,小心警惕着往内走去。 跟随着铃铛指引的方向,长生来到了山壁前,而令她感到无比震惊的是——这山壁之上的每个洞窟内都有人在打坐修行。并且……这不仅仅是有人那么简单,这些人全是魔修! 衪们吐露着气息,却无丝毫魔气泄露。 天山怎么会有如此多魔修?这不是隐士潜修之地吗?什么时候变成了魔窟! 细思极怖啊。 长生忽觉后颈一寒,破空之音传来,有人攻击!不好,竟被发现了! 她一个闪身,躲开了身后一支金箭,待看清了站在山壁之顶的来人之时,倒吸了一口气,“三昆!” 他怎么在这里! 113|109.7.2 三昆站在高高的山壁之顶,太阳在他的头顶之上,他带着漠然的神色俯视着长生,手中举着他金色的弓箭,刺眼非常 。 搭弓,射箭。 连续好几道金色的箭矢,划破长空朝着长生袭来,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使用了手中的打神鞭,这几支箭在中途就被折断,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见到自己的攻击被轻易化去,三昆皱着眉头,看着下方套着黑色斗篷的人,衡量着她的实力,但显然是高过他的。 难道是……化神? 目前,在天山的只有长歌门的两位——长生与一休。 那么底下的这人是……长生吗? 身高相似,声音也相似,动作也相似,果然是她……三昆放下弓,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底下之人,而长生也正好向他看过来,一时间四目相对,复杂的思绪瞬间流过两人的心头。 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过了几息时间,回过神后,三昆再次抬手,把箭对准长生。 “三昆!”他明明已认出她来,竟还要出手。长生再也忍耐不住,带着怒意与不解,喊出了他的名字。 回应她的是无数支金色如耀阳般的箭雨,组成阵法,带着凛冽的杀意,完全没有丝毫犹豫地向长生射来。透过箭雨,她看到了三昆的眼睛,冰冷又无情,如同换了一个人,就好像往日的情分与记忆已化作了烟雾,消散得一干二净! 真是伤心又愤怒,长生扯下捆绑在铃铛上的烟蒂绫,一把张开在身前,挡住了所有的箭,同时指挥着另一只手上的打神鞭,打了过去,“啪——!”的一声爆炸,洞窟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坑,同时,这山壁也发出了剧烈的抖动。 一时间,引得无数魔修从闭关上苏醒,一道道黑影从洞窟之中蹿出,飞到了空中,见到长生后,大惊失色,一个个出手都带着强大的魔气。 长生的这一鞭打空了,被三昆躲了过去,他在闪躲之时同时奔向更远处,似是要走。见到他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她心中更是义愤填膺,逃,为什么要逃!是打不过,还是不敢面对! 为什么会在这里,跟一大群魔修在一起,而且还在为衪们守护! 为什么不解释! 长生气得手都在发颤,正要追上去,却被一群魔修挡住了去路,迎着前面花样繁多的攻击,她冷冷的目光扫视了衪们一眼,释放出化神的气势,“滚——!” 浩瀚的威压,毫不留情的进行了全方位的碾压,密密麻麻的元婴期魔修飞速从空中跌落,如同下雨一般,如此多元婴修士,竟抵不过长生一击,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结果,长生没有看一眼,从这群魔修的上方掠了过去,朝着三昆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多时,就见到了三昆飞速疾行的背影。他察觉到了身后的她,前行的速度越发地快了。 “三昆!”长生见他不停反走,怒气更是上涌,挥动着烟蒂绫向他束去,被他一个飞跃,闪开了,不过却迫使他停了下来。 三昆停在一颗树尖之上,回身看向长生,淡淡的喊了声,“不语 。” 长生落到另一棵树上,隐带恨意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经的父亲。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他怎么就能……这么平静的叫着她的名字! 难道他毫无半点内疚吗? 无数的想说的话语哽在了心头,最后汇成了一个问题,“你真的……杀了爷爷与奶奶,你的身生父母?” 回到长歌以来,有关三昆的事,一直都是在听他人说。但别人口中的三昆,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残忍,如同一个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令人发指的魔头,天生的杀人狂,背弃同门,毫无情感之人。 相处多年的父亲,怎么可能是他人口中那样的人! 长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有个声音一直在心底为他辩解,也许是误会呢?也许另有隐情呢?她希冀着能从他口中听到不同的答案……只要他说,不是他,她就相信,定然不是他! 可是……三昆却承认了,如同方才那一声的轻描淡写,“是我。” “为什么?”因为他毫无保留的揭开了答案,长生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了出来,“为了你的道?道比亲人还要重要吗,啊?你可知,在他人眼中,你的道就是魔道!在他人眼里,你就是魔头!” “他人的看法,我并不在意。”三昆敛下双目,“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难道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长生看着他反驳,“你为何会在这里?天山又为何有如此多魔修?你离开长歌……又为何要魔修混在一起?” “说话啊,回答啊!”长生大力地抹去眼中的泪水,用恶狠狠的语气质问着。 “……回去吧,不要跟他人说起此事,你虽是化神,但天山之下隐藏的暗势力,还是能伤到你的。”三昆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让长生离开,“只要你装作不知,天山也不会对你这个化神出手。” “可以,但你告诉我答案。” 三昆拧起眉头,不赞同的看着她,“长生,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呢?” “……把你抓回去。”长生扯出一个悲伤的笑容,“抓回长歌叛徒。你打不过我。” 三昆沉默了会,问:“你知道天山之下的黄泉水是如何来的吗?你知道一休为何要亲自来这里吗?你什么都不知道,长生,你被保护得太好了,也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 “……你想说什么呢?对,我的确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东西,活得……不够久,不像你,可以对至亲之人下杀手。”说到这里,长生嘴中泛起苦涩,“你总是这样,站在时间之上俯视我,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既然不是小孩,就不要以身犯险,马上回去,赶在所有人之前回去。”三昆久久的注视着她,然后用生硬的口吻对长生道,“等你知道一切之时,我等着你来抓我。现在,我不会跟离开,如果你要出手,那就来吧,是死是活我都接着。” 说完这句话,三昆再也不看长生一眼,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 长生就这样看着三昆离开……终究没有再追下去,因为心软,因为过去,因为那千头万绪的种种,她放弃了出手 。就连铃铛突然她腰间逃走,遁入地底,她也没有追寻下去的心思。 摸着身下这枯老干涩的树皮,长生叹了口气,也不知到底为何而叹,她只感到精神上无比的疲惫,疲惫得连一跟手指也无法动弹…… 划开空间,长生踏回了自己在天山的客房,随意扫视一眼,然后来到静室,找一个蒲团,坐在上面发着呆,什么也没去想,只是在发呆。 她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可是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那是天山的人,“仙尊为天山而来,化解沉渊劫数,天山无以为报,特意送来七彩宝浆,望仙尊笑纳。” 天山老仙人带着几位弟子,站在长生门外,仔细聆听着屋内的声音,良久,都未曾听到动静,眼神在暗处渐渐凌厉起来,正要离开,屋内却传出了长生的懒懒的声音,“进来吧。” 天山老仙人刹那间敛去眼中的精光,推门而入,“打搅了。” 一进屋内,天山老仙人的目光就向长生扫来,在确认不是幻术之后,便透出几分惊讶。 “还有何事?”长生睁开双眼,假装从打坐中醒来。 “哦,无事,晚辈告退。”天山老仙人虽然疑惑,却也不多作停留,放下宝浆,带着弟子离开了。 长生走到桌前,拿起这瓶灵光流转的琉璃宝浆,打量几番,收了起来。知道天山中有猫腻,她实在不敢用,虽然这瓶宝浆定然不会有问题,还能延寿八百年,但心中实在隔应。 拿完宝浆,长生的心情也并未好转,唉,老办法,写吧。 《封月》还剩不到几天,就要发布了,得多多存稿才是。 目前,大浩的界依然还在被那场作者闹的“革命”席卷,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并且这个趋势还有向其他大陆蔓延的迹象,长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在十多天后发布《封月》? 总觉得不是个好时机,如此众志成城的时刻,她一个人发表,总是不太团结,也不合群。 就算她是大神,也得衡量一二。况且,这部比《仙魔传》都要惊世骇俗,一枝独秀,可不是好事。 从白日到昼夜,长生都在用释放着心情,直到一休拜访,才中断了写作。 “月色如此之好,你我不如出去走走?”一休看着长生,笑得跟朵花似的。 有什么好走的,尤其是跟他。在知道一休来天山目的不纯后,长生有了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由此可见,一休在她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了。 “无心赏月,恐怕不能相陪了。”长生拒绝了他。 “难道事关沉渊河也不去?” “……不去。” “那……若是有关鬼畜呢?”一休说着,从拿出一只紫带铃铛,伴随着着细碎的叮呤之声,被缚在他手中。“这是鬼畜的铃铛,却带着我找到了你。长生,你怎么看?” 113|109.7.2 &nb三昆站在高高的山壁之顶,太阳在他的头顶之上,他带着漠然的神色俯视着长生,手中举着他金色的弓箭,刺眼非常。 &nb搭弓,射箭。 &nb连续好几道金色的箭矢,划破长空朝着长生袭来,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使用了手中的打神鞭,这几支箭在中途就被折断,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nb见到自己的攻击被轻易化去,三昆皱着眉头,看着下方套着黑色斗篷的人,衡量着她的实力,但显然是高过他的。 &nb难道是……化神? &nb目前,在天山的只有长歌门的两位——长生与一休。 &nb那么底下的这人是……长生吗? &nb身高相似,声音也相似,动作也相似,果然是她……三昆放下弓,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底下之人,而长生也正好向他看过来,一时间四目相对,复杂的思绪瞬间流过两人的心头。 &nb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过了几息时间,回过神后,三昆再次抬手,把箭对准长生。 &nb“三昆!”他明明已认出她来,竟还要出手。长生再也忍耐不住,带着怒意与不解,喊出了他的名字。 &nb回应她的是无数支金色如耀阳般的箭雨,组成阵法,带着凛冽的杀意,完全没有丝毫犹豫地向长生射来。透过箭雨,她看到了三昆的眼睛,冰冷又无情,如同换了一个人,就好像往日的情分与记忆已化作了烟雾,消散得一干二净! &nb真是伤心又愤怒,长生扯下捆绑在铃铛上的烟蒂绫,一把张开在身前,挡住了所有的箭,同时指挥着另一只手上的打神鞭,打了过去,“啪——!”的一声爆炸,洞窟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坑,同时,这山壁也发出了剧烈的抖动。 &nb一时间,引得无数魔修从闭关上苏醒,一道道黑影从洞窟之中蹿出,飞到了空中,见到长生后,大惊失色,一个个出手都带着强大的魔气。 &nb长生的这一鞭打空了,被三昆躲了过去,他在闪躲之时同时奔向更远处,似是要走。见到他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她心中更是义愤填膺,逃,为什么要逃!是打不过,还是不敢面对! &nb为什么会在这里,跟一大群魔修在一起,而且还在为衪们守护! &nb为什么不解释! &nb长生气得手都在发颤,正要追上去,却被一群魔修挡住了去路,迎着前面花样繁多的攻击,她冷冷的目光扫视了衪们一眼,释放出化神的气势,“滚——!” &nb浩瀚的威压,毫不留情的进行了全方位的碾压,密密麻麻的元婴期魔修飞速从空中跌落,如同下雨一般,如此多元婴修士,竟抵不过长生一击,毫无还手之力。 &nb这个结果,长生没有看一眼,从这群魔修的上方掠了过去,朝着三昆离开的方向追去。 &nb不多时,就见到了三昆飞速疾行的背影。他察觉到了身后的她,前行的速度越发地快了。 &nb“三昆!”长生见他不停反走,怒气更是上涌,挥动着烟蒂绫向他束去,被他一个飞跃,闪开了,不过却迫使他停了下来。 &nb三昆停在一颗树尖之上,回身看向长生,淡淡的喊了声,“不语。” &nb长生落到另一棵树上,隐带恨意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经的父亲。 &nb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他怎么就能……这么平静的叫着她的名字! &nb难道他毫无半点内疚吗? &nb无数的想说的话语哽在了心头,最后汇成了一个问题,“你真的……杀了爷爷与奶奶,你的身生父母?” &nb回到长歌以来,有关三昆的事,一直都是在听他人说。但别人口中的三昆,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残忍,如同一个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令人发指的魔头,天生的杀人狂,背弃同门,毫无情感之人。 &nb相处多年的父亲,怎么可能是他人口中那样的人! &nb长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有个声音一直在心底为他辩解,也许是误会呢?也许另有隐情呢?她希冀着能从他口中听到不同的答案……只要他说,不是他,她就相信,定然不是他! &nb可是……三昆却承认了,如同方才那一声的轻描淡写,“是我。” &nb“为什么?”因为他毫无保留的揭开了答案,长生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了出来,“为了你的道?道比亲人还要重要吗,啊?你可知,在他人眼中,你的道就是魔道!在他人眼里,你就是魔头!” &nb“他人的看法,我并不在意。”三昆敛下双目,“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nb“难道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长生看着他反驳,“你为何会在这里?天山又为何有如此多魔修?你离开长歌……又为何要魔修混在一起?” &nb“说话啊,回答啊!”长生大力地抹去眼中的泪水,用恶狠狠的语气质问着。 &nb“……回去吧,不要跟他人说起此事,你虽是化神,但天山之下隐藏的暗势力,还是能伤到你的。”三昆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让长生离开,“只要你装作不知,天山也不会对你这个化神出手。” &nb“可以,但你告诉我答案。” &nb三昆拧起眉头,不赞同的看着她,“长生,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呢?” &nb“……把你抓回去。”长生扯出一个悲伤的笑容,“抓回长歌叛徒。你打不过我。” &nb三昆沉默了会,问:“你知道天山之下的黄泉水是如何来的吗?你知道一休为何要亲自来这里吗?你什么都不知道,长生,你被保护得太好了,也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 &nb“……你想说什么呢?对,我的确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东西,活得……不够久,不像你,可以对至亲之人下杀手。”说到这里,长生嘴中泛起苦涩,“你总是这样,站在时间之上俯视我,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nb“既然不是小孩,就不要以身犯险,马上回去,赶在所有人之前回去。”三昆久久的注视着她,然后用生硬的口吻对长生道,“等你知道一切之时,我等着你来抓我。现在,我不会跟离开,如果你要出手,那就来吧,是死是活我都接着。” &nb说完这句话,三昆再也不看长生一眼,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 &nb长生就这样看着三昆离开……终究没有再追下去,因为心软,因为过去,因为那千头万绪的种种,她放弃了出手。就连铃铛突然她腰间逃走,遁入地底,她也没有追寻下去的心思。 &nb摸着身下这枯老干涩的树皮,长生叹了口气,也不知到底为何而叹,她只感到精神上无比的疲惫,疲惫得连一跟手指也无法动弹…… &nb划开空间,长生踏回了自己在天山的客房,随意扫视一眼,然后来到静室,找一个蒲团,坐在上面发着呆,什么也没去想,只是在发呆。 &nb她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可是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那是天山的人,“仙尊为天山而来,化解沉渊劫数,天山无以为报,特意送来七彩宝浆,望仙尊笑纳。” &nb天山老仙人带着几位弟子,站在长生门外,仔细聆听着屋内的声音,良久,都未曾听到动静,眼神在暗处渐渐凌厉起来,正要离开,屋内却传出了长生的懒懒的声音,“进来吧。” &nb天山老仙人刹那间敛去眼中的精光,推门而入,“打搅了。” &nb一进屋内,天山老仙人的目光就向长生扫来,在确认不是幻术之后,便透出几分惊讶。 &nb“还有何事?”长生睁开双眼,假装从打坐中醒来。 &nb“哦,无事,晚辈告退。”天山老仙人虽然疑惑,却也不多作停留,放下宝浆,带着弟子离开了。 &nb长生走到桌前,拿起这瓶灵光流转的琉璃宝浆,打量几番,收了起来。知道天山中有猫腻,她实在不敢用,虽然这瓶宝浆定然不会有问题,还能延寿八百年,但心中实在隔应。 &nb拿完宝浆,长生的心情也并未好转,唉,老办法,写吧。 &nb《封月》还剩不到几天,就要发布了,得多多存稿才是。 &nb目前,大浩的界依然还在被那场作者闹的“革命”席卷,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并且这个趋势还有向其他大陆蔓延的迹象,长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在十多天后发布《封月》? &nb总觉得不是个好时机,如此众志成城的时刻,她一个人发表,总是不太团结,也不合群。 &nb就算她是大神,也得衡量一二。况且,这部比《仙魔传》都要惊世骇俗,一枝独秀,可不是好事。 &nb从白日到昼夜,长生都在用释放着心情,直到一休拜访,才中断了写作。 &nb“月色如此之好,你我不如出去走走?”一休看着长生,笑得跟朵花似的。 &nb有什么好走的,尤其是跟他。在知道一休来天山目的不纯后,长生有了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由此可见,一休在她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了。 &nb“无心赏月,恐怕不能相陪了。”长生拒绝了他。 &nb“难道事关沉渊河也不去?” &nb“……不去。” &nb“那……若是有关鬼畜呢?”一休说着,从拿出一只紫带铃铛,伴随着着细碎的叮呤之声,被缚在他手中。“这是鬼畜的铃铛,却带着我找到了你。长生,你怎么看?” 114|109.7.2 这个铃铛……怎么到了一休手上? 面对一休的质问,长生张着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反应过来后装傻,“这是鬼畜的铃铛?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铃铛普普通通,攻击力也不太行,花纹更是寻常,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记号,一休是如何确认这是鬼畜的? 还是说……他只是在试探她? 听完长生的问题,一休笑了笑,“这种紫带铃铛,我太熟悉了,因为,我也有一个。” 说着,一休负在背后的另一只手,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铃铛,同样的紫色丝带,同样的花纹,除了不像鬼畜给的那只那般有灵气,不停地跳动想要挣脱外,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嗯……准确来说,应该是批量生产的 。 一休曾经是魔道,有这铃铛根本不足为奇,可以看出来鬼畜很信任他,但他最后还是背叛了鬼畜。 但……鬼畜给她的铃铛,为何会落在一休手中? 总不会是这铃铛自动撞上去的吧。 “外头月色如水,实在美不胜收,不如出去走走。”一休再次发出了邀请。 长生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那只铃铛,完全没有还给她的意思。 犹疑几分,还是点了点头。 二人漫步在月色下的天山,周围的风景在月光的衬托下,如同一幅水墨月光画,就连两旁的花都染上了月香。 月光,花好,俊男美女,看起来这是一个十分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 但长生并不解风情,心中有事,难以记挂着风月。她今日闯进了天山的禁地,竟然发现那里有大批魔修,长生瞟了一休一眼,他会不会早已得知此事,才会来到天山? 毕竟他是卧底,虽然如今洗白了…… 一休踏上石阶,向着山上行去。“长生,你瞧,这天山之顶,是如此高远,像不像一把黑色的利剑?” 长生不知一休为何要问起这个,但也随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天山十分之高,在夜色下,倒没了白日的高洁,反倒多了些朦胧,若是说像把利剑,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她觉得天山更像是黑色的……手电筒。(都说了她不解风情) “天山曾是整个大陆地,最高的一座山,现在也是。但是近年来,却渐渐消融。” 消融?天山并不是雪山呐。 “知道原因吗?因为,鬼畜的尸身,就被镇压在此山之下。”一休吐出了令长生震惊的话,“当初仙魔大战结束后,为彻底消除隐患,防止鬼畜复活,存活下来的化神修士,以天山为基,布置了一个阵法,将鬼畜的尸身镇压了七七四十九天,日日颂念佛经,然后与高僧的舍利子一起碾成粉末,搅在一起分成了七份,分别扔进了爵崛大陆地的七个大海之中。” “曾听闻过。”长生点点头,“但这跟天山的消融有何关系?” 一休看了天山之顶一眼,不旦没有回答长生的问题,反而还转开了话题,“天山特产七彩宝浆,是延寿的珍品,据说在天山这山顶最高处,产生了一汪万年宝浆,而这万年宝浆,传说食之可起死回生。长生,你信吗?” 起死回生…… 天山的确流传着万年宝浆可以起死回生的传说,但这种事情太过玄幻,这魂都散了,万年宝浆难道还能救回来?长生觉得这定然是假,万年宝浆能延寿是真,但起死回生,应该不可能,于是道:“不信。” “我也不信,可有人相信。”一休笑了笑,似乎在为与长生产生一样的观点而欣喜,“嗯……知道吗?天山上的这汪万年宝浆,还有十日便可彻底成形。” 十日?! 这么……巧合? 天山竟然这个关头邀请如此多化神,长生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却说不上来 。 “长生,你觉得天山会拿这万年宝浆做何事?”一休摸着下巴,一脸的兴致盎然。 万年宝浆若真的现世,它最大的作用应该就是——复活,难不成天山想要复活人,复活谁?总不会是鬼畜吧,但他的尸身不是已被磨得粉碎了吗? 连尸身都无,如何复活? 长生还在沉思,一休却又再次开口,“若是,百年前,天山秘密留下了鬼畜的部分尸身,如今拿了这万年宝浆……长生你觉得这个猜想如何?” 鬼畜的尸身还在?! 真的假的?长生下意识的往一休的眼睛里寻找答案,但他却未曾看她。 若真是如此,那天山所图甚大…… 可是天山为何要这样做?长生心中刚起疑惑,却突然想到了禁地之中的那群元婴期魔修,这些魔修不知从何时在的天山,但看起来,时日已不短。 若是天山早被魔修所控…… 长生为这个想法,感到阵阵发寒,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竟已成魔窟,还无人发现。 复活鬼畜,恐怕就是魔修们的想法了。 但前提是——鬼畜的尸身还在。 这时,一休又重新拿出了那只铃铛,它依然还在蹦跶,不愿停止响动。“我以为跟随着它,就能够找到鬼畜的尸身,但一路走来,最终却寻到了你——长生。” “……我也不知。”她真的不知。如果不是这铃铛没有生命,长生真想骂死它,不是要走吗?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跑回来就算了,还落到一休手中。 真tm坑! 长生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休抢白,“鬼畜不能复活。长生,我知道你跟他有某种联系,你能找到他的尸身……” 接着,他就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长生当下被一休的话乱扰得心绪大乱,下意识的转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长生。我也了解鬼畜。”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长生看着一休,挣扎良久,终于决定不再否认,“我都不知道他还有的尸身在世上,又如何能找到……再说,万年宝浆能不能起死回生,还不一定啊。” “但是我们不能冒险,修仙界不能冒险,爵崛大陆地的人们再也经不起一次战争的催残了。”一休柠着眉头,“鬼畜复活,他一定会再次发动侵略的,没有人能胜过他。” “可是……你不一样,也发动了战争吗!”长生忍不住反驳。 “让魔修主宰这个世界,你愿意看到吗?”一休淡淡的道了句,成功让长生哑口无语。 诚然,一休发动了战争,但绝对不像鬼畜那般残暴,任由部下作恶,他似乎并不在乎打下多少江山,只是在不停的侵略,不停的战斗 。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长生扯出一个略微讽刺的笑意。“找到鬼畜的尸身……毁掉?为什么不毁掉万年宝浆的成形?” “只有毁掉鬼畜尸身才能消除根本隐患。”一休说得冷静。 “你恨鬼畜?”所以才如此致力于消灭他? 一休听后,静默良久,然后道:“他活着,我就要死。” 这倒是实话,没有人会放过叛徒。 “万年宝浆我会下手,但天山防备已久,不太可能得手。”一休并不想在此话题上作过多的深入。 长生也如他所愿,顺势转开了话题,“我不明白,天山为何要在此关头,请你我过来?” “因为,黄泉水是真的,沉渊河汛期提前也是真的。天山难以在此劫难中幸存。”一休看着眼前美丽如画的天山,扯出一个寒冷的笑,“这是他们暗藏鬼畜尸身的代价。” 长生听完,心中有疑惑,正要说话,却听见一休手中那只鬼畜的铃铛,突然发了疯的抖动起来,紫色丝带在他手中被绷直成一条线,若不是被一休紧紧攥着,恐怕早已飞走。 顿时,一股危险的气息朝着她传来——这是化神期,长生立马做出了判断,但天山怎么会有其他化神期修士?! 解下打神鞭,长生警惕地用神识扫向周围,一休也察觉到了杀气,拿出金印放在手中。 一时间,除了月色的照耀,寂静无声。 没有?竟然没有人?长生的神识竟没有找到敌人,那这浓烈的杀意是如何来的?还是说敌人的隐匿之术已强大到如此地步——释放杀意之后还能隐藏? 正在思索,一只黑到发紫的巨锤突然出现在空气中,打向长生与一休中间,来势汹汹,不得已,二人分散开来,并同时用出了各自的手段,朝着那攻击之处打去,只听一声脆响,一声闷响,均打空了。 不多时,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带着化神期的威压,慢慢的从阴影之中来到了月色之下。蓦然抬头,熟悉的眉眼出现在长生面前,她惊声喊出:“鬼畜!” 竟然是鬼畜! 话音未落,从二人后方,又出现了一个化神期的黑影,一样的装扮,抬起头时,竟还是一样容貌,又是一个鬼畜! 怎么会有两个鬼畜?长生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天山做的吗?怎么做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长生的脑袋被两个震慑到一头乱麻,但这种状态,在战斗中无疑是自寻死路。冷静,冷静,长生一个劲地摇头,把这杂念甩开,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 哈,二对二,倒是蛮公平。 天山倒是不打算以多欺少啊。 长生冷笑,刚有感叹,却又听见一个脚步声传来——第三个鬼畜。 114|109.7.2 &nb这个铃铛……怎么到了一休手上? &nb面对一休的质问,长生张着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反应过来后装傻,“这是鬼畜的铃铛?你是如何得知的?” &nb这铃铛普普通通,攻击力也不太行,花纹更是寻常,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记号,一休是如何确认这是鬼畜的? &nb还是说……他只是在试探她? &nb听完长生的问题,一休笑了笑,“这种紫带铃铛,我太熟悉了,因为,我也有一个。” &nb说着,一休负在背后的另一只手,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铃铛,同样的紫色丝带,同样的花纹,除了不像鬼畜给的那只那般有灵气,不停地跳动想要挣脱外,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嗯……准确来说,应该是批量生产的。 &nb一休曾经是魔道,有这铃铛根本不足为奇,可以看出来鬼畜很信任他,但他最后还是背叛了鬼畜。 &nb但……鬼畜给她的铃铛,为何会落在一休手中? &nb总不会是这铃铛自动撞上去的吧。 &nb“外头月色如水,实在美不胜收,不如出去走走。”一休再次发出了邀请。 &nb长生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收回了那只铃铛,完全没有还给她的意思。 &nb犹疑几分,还是点了点头。 &nb二人漫步在月色下的天山,周围的风景在月光的衬托下,如同一幅水墨月光画,就连两旁的花都染上了月香。 &nb月光,花好,俊男美女,看起来这是一个十分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 &nb但长生并不解风情,心中有事,难以记挂着风月。她今日闯进了天山的禁地,竟然发现那里有大批魔修,长生瞟了一休一眼,他会不会早已得知此事,才会来到天山? &nb毕竟他是卧底,虽然如今洗白了…… &nb一休踏上石阶,向着山上行去。“长生,你瞧,这天山之顶,是如此高远,像不像一把黑色的利剑?” &nb长生不知一休为何要问起这个,但也随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天山十分之高,在夜色下,倒没了白日的高洁,反倒多了些朦胧,若是说像把利剑,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她觉得天山更像是黑色的……手电筒。(都说了她不解风情) &nb“天山曾是整个大陆地,最高的一座山,现在也是。但是近年来,却渐渐消融。” &nb消融?天山并不是雪山呐。 &nb“知道原因吗?因为,鬼畜的尸身,就被镇压在此山之下。”一休吐出了令长生震惊的话,“当初仙魔大战结束后,为彻底消除隐患,防止鬼畜复活,存活下来的化神修士,以天山为基,布置了一个阵法,将鬼畜的尸身镇压了七七四十九天,日日颂念佛经,然后与高僧的舍利子一起碾成粉末,搅在一起分成了七份,分别扔进了爵崛大陆地的七个大海之中。” &nb“曾听闻过。”长生点点头,“但这跟天山的消融有何关系?” &nb一休看了天山之顶一眼,不旦没有回答长生的问题,反而还转开了话题,“天山特产七彩宝浆,是延寿的珍品,据说在天山这山顶最高处,产生了一汪万年宝浆,而这万年宝浆,传说食之可起死回生。长生,你信吗?” &nb起死回生…… &nb天山的确流传着万年宝浆可以起死回生的传说,但这种事情太过玄幻,这魂都散了,万年宝浆难道还能救回来?长生觉得这定然是假,万年宝浆能延寿是真,但起死回生,应该不可能,于是道:“不信。” &nb“我也不信,可有人相信。”一休笑了笑,似乎在为与长生产生一样的观点而欣喜,“嗯……知道吗?天山上的这汪万年宝浆,还有十日便可彻底成形。” &nb十日?! &nb这么……巧合? &nb天山竟然这个关头邀请如此多化神,长生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却说不上来。 &nb“长生,你觉得天山会拿这万年宝浆做何事?”一休摸着下巴,一脸的兴致盎然。 &nb万年宝浆若真的现世,它最大的作用应该就是——复活,难不成天山想要复活人,复活谁?总不会是鬼畜吧,但他的尸身不是已被磨得粉碎了吗? &nb连尸身都无,如何复活? &nb长生还在沉思,一休却又再次开口,“若是,百年前,天山秘密留下了鬼畜的部分尸身,如今拿了这万年宝浆……长生你觉得这个猜想如何?” &nb鬼畜的尸身还在?! &nb真的假的?长生下意识的往一休的眼睛里寻找答案,但他却未曾看她。 &nb若真是如此,那天山所图甚大…… &nb可是天山为何要这样做?长生心中刚起疑惑,却突然想到了禁地之中的那群元婴期魔修,这些魔修不知从何时在的天山,但看起来,时日已不短。 &nb若是天山早被魔修所控…… &nb长生为这个想法,感到阵阵发寒,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竟已成魔窟,还无人发现。 &nb复活鬼畜,恐怕就是魔修们的想法了。 &nb但前提是——鬼畜的尸身还在。 &nb这时,一休又重新拿出了那只铃铛,它依然还在蹦跶,不愿停止响动。“我以为跟随着它,就能够找到鬼畜的尸身,但一路走来,最终却寻到了你——长生。” &nb“……我也不知。”她真的不知。如果不是这铃铛没有生命,长生真想骂死它,不是要走吗?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跑回来就算了,还落到一休手中。 &nb真tp;&nb,却被一休抢白,“鬼畜不能复活。长生,我知道你跟他有某种联系,你能找到他的尸身……” &nb接着,他就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nb长生当下被一休的话乱扰得心绪大乱,下意识的转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nb“你知道的,长生。我也了解鬼畜。” &nb“……”他肯定知道些什么。长生看着一休,挣扎良久,终于决定不再否认,“我都不知道他还有的尸身在世上,又如何能找到……再说,万年宝浆能不能起死回生,还不一定啊。” &nb“但是我们不能冒险,修仙界不能冒险,爵崛大陆地的人们再也经不起一次战争的催残了。”一休柠着眉头,“鬼畜复活,他一定会再次发动侵略的,没有人能胜过他。” &nb“可是……你不一样,也发动了战争吗!”长生忍不住反驳。 &nb“让魔修主宰这个世界,你愿意看到吗?”一休淡淡的道了句,成功让长生哑口无语。 &nb诚然,一休发动了战争,但绝对不像鬼畜那般残暴,任由部下作恶,他似乎并不在乎打下多少江山,只是在不停的侵略,不停的战斗。 &nb“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长生扯出一个略微讽刺的笑意。“找到鬼畜的尸身……毁掉?为什么不毁掉万年宝浆的成形?” &nb“只有毁掉鬼畜尸身才能消除根本隐患。”一休说得冷静。 &nb“你恨鬼畜?”所以才如此致力于消灭他? &nb一休听后,静默良久,然后道:“他活着,我就要死。” &nb这倒是实话,没有人会放过叛徒。 &nb“万年宝浆我会下手,但天山防备已久,不太可能得手。”一休并不想在此话题上作过多的深入。 &nb长生也如他所愿,顺势转开了话题,“我不明白,天山为何要在此关头,请你我过来?” &nb“因为,黄泉水是真的,沉渊河汛期提前也是真的。天山难以在此劫难中幸存。”一休看着眼前美丽如画的天山,扯出一个寒冷的笑,“这是他们暗藏鬼畜尸身的代价。” &nb长生听完,心中有疑惑,正要说话,却听见一休手中那只鬼畜的铃铛,突然发了疯的抖动起来,紫色丝带在他手中被绷直成一条线,若不是被一休紧紧攥着,恐怕早已飞走。 &nb顿时,一股危险的气息朝着她传来——这是化神期,长生立马做出了判断,但天山怎么会有其他化神期修士?! &nb解下打神鞭,长生警惕地用神识扫向周围,一休也察觉到了杀气,拿出金印放在手中。 &nb一时间,除了月色的照耀,寂静无声。 &nb没有?竟然没有人?长生的神识竟没有找到敌人,那这浓烈的杀意是如何来的?还是说敌人的隐匿之术已强大到如此地步——释放杀意之后还能隐藏? &nb正在思索,一只黑到发紫的巨锤突然出现在空气中,打向长生与一休中间,来势汹汹,不得已,二人分散开来,并同时用出了各自的手段,朝着那攻击之处打去,只听一声脆响,一声闷响,均打空了。 &nb不多时,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带着化神期的威压,慢慢的从阴影之中来到了月色之下。蓦然抬头,熟悉的眉眼出现在长生面前,她惊声喊出:“鬼畜!” &nb竟然是鬼畜! &nb话音未落,从二人后方,又出现了一个化神期的黑影,一样的装扮,抬起头时,竟还是一样容貌,又是一个鬼畜! &nb怎么会有两个鬼畜?长生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nb天山做的吗?怎么做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长生的脑袋被两个震慑到一头乱麻,但这种状态,在战斗中无疑是自寻死路。冷静,冷静,长生一个劲地摇头,把这杂念甩开,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 &nb哈,二对二,倒是蛮公平。 &nb天山倒是不打算以多欺少啊。 &nb长生冷笑,刚有感叹,却又听见一个脚步声传来——第三个鬼畜。 115|109.7.2 又来一个,现在变成了……三对二。 形势瞬间产生失衡,长生与一休突然就处在了劣势的一方。 怎么会有这样多的鬼畜? 天山可真大胆,竟然对长歌的化神修士出手,难道不怕长歌的报复?但如果真被他们得手,那长歌岂不是危矣。 捏紧手中的打神鞭,再拿出本命法宝烟蒂绫,缓缓放置身旁 。长生看了一休一眼,她们的距离相隔得有些远,被方才“1号鬼畜”那一击给分开了,现在又被“3号鬼畜”阻断,形成了包围之势。 长生与一休无法汇合,对视一眼,同时朝着中间的“3号鬼畜”攻去,打神鞭先至,缠上了“3号”,而一休的飞剑扎向他,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嗡鸣之音,一休的飞剑被弹开了,这个“鬼畜”的身体竟结实到了如此地步,连飞剑都无法穿透! 在长生愣神之间,背后的“1号鬼畜”已拿着大锤攻来,她只好放弃捆绑“3号鬼畜”,转过身,拿起打神鞭对抽了回去,同时命令烟蒂绫去干扰“3号”。 一休也受到了“2号鬼畜”的攻击,他同样是拿着毒锤,被一休的金印暂时给制住了,但只是行动受限,那手中的毒锤一个劲的往金印上砸,每砸一次,金印的神光便黯淡一些,在对付“3号”的一休心神也受到几分创伤,可见此毒之厉害。 “啪——!” 毒锤与打神鞭相互碰撞,发出剧烈的爆裂,一股强大的气流横扫而出,罡风狂飞,四周的树木皆数被贯倒,远远望去,天山之上就像是凭空秃了一块。 “1号”的毒锤并不是什么惊天的动地的法宝,与打神鞭这么正面相对,一下就报废了,长生欣喜的看了看手中的红鞭,然后朝着“1号”邪笑一声,用力的挥过去,那“1号”没了武器,又跟长生还有段距离,只能一个翻滚躲开。长生哪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把鞭子挥舞得如同灵蛇,紧追而上。 “长生,莫要追上去。”长生脑海中出现一休的声音,他正用神识提醒她。 “这些‘鬼畜’的复制物虽然已达化神,但定然有问题,否则天山也不会把我们请过来,早就会自行解决黄泉水。既然不是实力问题,那一定是存在的时间问题,由此可推,这些残次品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长生,不要离开此处,坚持到这些‘鬼畜’支撑不住就好。” 一休指挥着几把飞剑,组成阵法,不停的在那“3号”身上穿来穿去,同时小心躲闪毒锤攻击。 时间…… 长生看了“1号”一眼,遂决定放弃攻击他,转过身去打那快冲破金印压制的“2号”,帮助一休缓解压力,不多时,这些‘鬼畜’额前符纹一闪,突然软倒在地,像是没有能量了一般,直接倒地。 一场混战就此结束。 一休收回飞剑,坐在被砸烂的地面上,用剑撑着喘息,道:“天山亵渎了鬼畜的尸身。” “你没事吧?”长生走过去,检查他的身体,一休的后肩处被划了道伤口,正流着黑红色的血,十分狰狞,“你中毒了!” 疗伤是她的长项,长生立马把手搭在他的肩头,给他灌输仙气,驱逐黑毒。 “长生……天山在试探我们,不,他们只是在试探你。你在天山发现了什么?”一休眼神有一瞬间的幽暗。 “……魔修,我在天山发现了大量魔修。”这个一休应该早已知晓,长生没必要隐瞒,“你还是不要说话了,专心疗伤。” “是这样啊……”一休合上双眼,似乎太累了,良久,才道:“这些残次品,都是用鬼畜的尸身做出来的,没有真正的灵魂,亦无灵智。天山利用了鬼畜的尸身,他们并不是想复活鬼畜,只是为了控制复活的他 。” 控制……鬼畜…… 长生没有想到这一层,有些发愣,“为什么不直接纠集大浩仙门,对天山进行围攻?这里不仅藏着魔修,更是复制了鬼畜。” “我们没有证据。” “我们有啊!这些复制体——”就是证据……长生的话说到一半就咽下去了,因为在地上,除了三件瘪下去的斗篷,她找不到半点人影。 怎么会这样……这些复制体呢? 一休为她解了惑,“天山不会给我们留下证据的。” 真是谨慎…… “难道我们就咽下这口气,任由天山的人如此作为吗?”长生心中怒意上涌,她被天山的所作所为气到了,一想到还要为天山布牛星牵河阵,她就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此时不能离开天山……长生,你要找到鬼畜的尸身,毁掉。”一休拉住了长生的手臂,“就当是为了鬼畜,他不会愿意死后的尸身为他人利用的,更不愿苏醒后受他人所制。” “可万年宝浆并不——” “长生!”一休打断了她的话,掏出那只紫带铃铛,递给她,“就当我……请求你。毁了鬼畜吧……” 一休作为曾经的魔道,长生不知道他竟能说出样的话,人一旦背叛果然是彻彻底底的。不过他说得对,鬼畜不愿受人所制,她也不愿见到鬼畜在死后,尸身还要被人如此亵渎。 “好……”良久,长生哑着嗓子,接过铃铛。 一休笑了笑,然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一休!” 朔日,天山。 一休的卧房内。 长生正在打坐调息,保持着有韵律的呼吸,经过一夜抢救的她,终于卡在化神境界最后一丝仙气之时,把一休治好了。这毒很奇怪,无法断根,驱逐之后总会复原势态,伤口一直在被腐烂,长生一急之下,干脆拿仙气的纯净跟它慢慢对耗,才终于消灭这毒。 幸好在来天山前,她特意跑到裂刑上方转悠,把仙气给补充完满,只是现在,她休内的仙气也用得差不多了,更惨的是,这天山竟连丝毫仙气都无,以至于长生得不到一点补充。 不过她总算明白原因了,这天山表面光鲜,内里却藏污纳垢,难怪无仙气。 床上躺着的人颤动着长长的睫毛,然后在下一秒就睁开了双眼,里面满是警惕与防备。 “你醒了?”长生神识动了动,从打坐中苏醒了过来,起身走向一休。 “长生……” “觉得怎么样了?”长生询问着,一边检查着他的伤口。 一休看着她眨了眨眼,虚弱道:“我……胸口有点痛。” “啊,胸口痛?”长生不解的看一休的胸膛,伤口在肩膀,怎么会胸口痛,难道还有余毒,跑到了心脏 ! 长生脸上的神情立马严肃起来,把手放在一休的胸膛处,仔细地检查起来。 用仙气绕了一圈,没有问题啊。 “奇怪……”长生蹙起眉头。 “长生,你一直为我守在这里吗?真是感动。”一休专注的看着她,眉眼含笑。“长生你蹙起眉头的样子也很好看。” “你在耍我!”长生这还品不味来,那就真的白活了,她带着怒意把手从一休胸膛之上拿开,正想发作。 就听到门外传来“扣扣扣——”的敲门声。 “谁啊!”长生两眼冒火,随口答了声。 门外顿时一阵静默,“……长生仙尊?” “有什么事?” 站在门外的天山弟子,倒吸了一口气,长生仙尊竟然在一休仙尊房里,长生仙尊竟然在一休仙尊房里…… 天啦噜,大八卦,大八卦! 天山弟子激动得不能自已,原来前些日子的传言是真的——长生仙尊与一休仙尊果然有jq! 这弟子正想仰天长啸一声,却又被长生拉了回来,“到底什么事!” “哦,名录宗天机子尊人已到天山,掌门正在接见,不知一休仙尊与长生仙尊是否要前去商议?”天山弟子强行抑制激动情绪,平静地道来,心中却是:哇哦哇哦哦~(⊙o⊙)天机子尊者也来了,据说他与长生仙尊也有jq,一休仙尊甚至还为此吃过醋呢,这下可好,三位都凑齐了,嗯,不知龙傲天陛下在哪呢?(狗头.gpj) 这位弟子的话一说完,房间内的温度莫名的降了下来。 “天机子……来得这么快啊。”昨日天山才发的邀请吧,名录宗离天山是有段距离的,长生觉得天机子的速度真是快得可以。“好,马上——” “不许去!”一休冷然出声,打断了长生的话。 “为什么不许去!”长生表示不满,方才耍着她玩的事,还没跟他清算呢,这阻止的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一休沉默一两秒,然后利落地坐起身,“……他对你心怀不轨,有所图谋。” 说得好像你没有似的。 长生在心里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沉渊河的事不用解决了吗?” 布阵拖延五十年,不仅是为天山化劫,更是给大浩一个准备期,大泛滥可不是说着玩的,每次死伤都数量巨大。 “那等人到齐了再聚。”一休倔强着不肯同意。 “那……鬼畜的事情呢?”长生这句话是用神识传过去的,“天机子来了,正好是个强大助力。” 一休听后没有出声,只是一把拉住长生往床上一坐 。 “总之……不准去。” 这么幼稚的人真的是一休吗?长生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 “别闹了……”长生想不到竟还有对一休说这句话的一天,“既然你已无事,那我先回去了。” 她没打算偷着去见天机子,长生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与一休产生分歧。只可惜,事与愿为,她一打开门,就见到天机子一身蓝色道袍,英姿飒爽,正好迎着她走过来。 “不语!” 要不要这么凑巧啊!(╯°Д°)╯︵┻━┻ 她可不可以把门给关上? 长生勉力扯出一个笑来,“哈哈,天机子道友,你怎么这么快来了?” “不语……叫得可真亲热啊。”脑海中传来一休凉飕飕的传音。 长生:“-_-|||……” “你不在住处。后来我听说一休道友身体有恙,特意前来看望看望。”天机子走上前来。 “好久不见。”见到天机子来,一休披着华发走下床,对着他打了声招呼。 天机子亦是对着一休笑了笑,“好久不见。” 咦?气氛……还蛮有友好的嘛。 呵呵,如果长生没记错的话,前一个月,不是还在空间大芥子见过吗?哪来的‘好久不见’? 但直觉告诉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戳破为好,看着二人暗潮涌动的客套,长生决定走人,不打算夹在中间,这感觉真是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 “长生!”一休与天机子异口同声的叫住了出门的她。 “……”长生僵硬了一下,“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做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连标点符号都没打,长生就一溜烟地逃走了。 走出一休的住处,长生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她生平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这类感情纠纷了,放在别人身上还能幸灾乐祸地看看热闹,但扯到自己,那真是麻烦,且加尴尬透顶。 天机子就交给一休吧。 心有余悸地平静一下心情,长生走回房间,决定待到晚上再行动。 鬼畜的尸身……它应该能带她找到吧? 长生看着这只紫带铃铛,用手指点点晃动,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天山把鬼畜藏了百年,哪那么容易寻到,而且就算寻到了,她也不一定能毁掉。 天山似乎笃定了长歌与之不会翻脸,防备还是与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甚至连战场都已打扫干净。 长生回到住处,掀开阵法,走进了房间,找了个蒲团坐下,脱下鞋正准备抠脚,啊,不是,是准备联络灵活,手臂传来了阵痛,血渗了开来 。她撩开衣袖,果不其然,龙傲天那个疯子又在手上刻字—— [朕知道了你的秘密。] 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令长生感到莫名其妙。 虽然对他口中的秘密有些好奇,但她不会像龙傲天那样疯狂,在自己的手上刻字,因为问了他,他回复后手又要伤一遍。想想就觉得疼。 长生在手上涂了药,不想管他,但龙傲天却并满意,于是长生的脖子留下了一道血痕。长生一把扔下手中的鞋履,艹,这是在威胁她么? 有本事下刀啊! 长生坚持的沉默,终于令龙傲天有了妥协,他放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在手中刻道:[长生,你身上的梨乡墨真是好闻。] 梨乡墨? 这是她用来写的墨水,他怎么会闻到!长生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很干净,没有味道啊。因为从前在味道上栽过一回,所以她总是很注意这方面,他是怎么闻到的? 龙傲天提到梨乡墨,难道……他知道她在写了? 这个认知令她感到不安,长生想问清楚,拿出匕首就要往手臂上刻,但在最后一秒停下了——她现在回复过去,岂不是变相的承认了吗? 若他只是在试探她呢? 不能这么着急。长生按捺住,放下手中的匕首,等待着另一头龙傲天的反应。 不多时,另一只手臂再次出现痛楚,长生挽起衣袖,抹去手臂上的血,上面写着——[传说] 只有两个字,却是长生的笔名! 她心头大震,龙傲天知道了,他想做什么? 揭穿她吗? 还是以此来威胁她? 长生一时间心乱如麻,拿着匕首的手想刻却不知如何下手,犹豫极了。龙傲天却没有像长生这样想太多,他等待无果,便再次下刀——[吾待尔归来。] 写完后,龙傲天就抹上膏药,清除了字迹。 长生颓然的放下手中的匕首,若是在之前,被揭穿身份,虽对她有影响,但经过了两本书的缓冲,读者们都接受了《仙魔传》的大胆思想,承受的冲击会小很多。 但是……现在正是《封月》即将发布之期,师徒相恋被视为不伦,如此大逆不道的故事,若没有一层身份的保护,被揭穿了身份——化神写的,还是天下第一美人长生! 不用想也知道整个修仙界都会被炸掉,而她将会永无宁日,往更坏的方向想,虽无人敢犯她,但她身边的人却会遭受不同程度的谩骂与攻击,世界上极端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在修仙界这个杀人不犯法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太有可能发生了。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跑去与龙傲天周旋,还是……不发布《封月》。长生在这两个决定之间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延迟发布。 她通知灵活,灵活也松了口气,在《悦来报》上发布这样的故事,他压力也很大 。 “其实尊者这样做无可厚非,现在修仙界因为盗版之事,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发布并非好事。” 作者与盗版商之间的斗争,终于波及到了整个修仙界,原本早已可以平息的风波,却又因盗版商展开了反攻,而导致越燃越烈。 盗版商做了什么呢? 这群人跑到了作者家里,偷走稿件是小事,人身威胁才是真正可怕,刚开始只是部分盗版商小规模的动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盗版商加入其中,最后发展到大商行直接找到作者进行控制。 这下还得了! 文人之所以叫文人,是因为心中自有一股傲气,威武不能屈啊,所以流了不少血,死了不少作者。 作者因此而亡,第一个炸的还是读者,而读者又是什么人都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低阶的高阶的都有,会的本事也是五花八门,为了给作者报仇,不管有没有做过谋害作者的事,凡是盗版商就杀,见一个杀一个。 盗版商们也是伤亡惨重,这段时间,修仙界一片混乱,人人自危。 大申与大浩还好点,有官方镇压,但大峨那真是一片凄惨。 谁也无法想象事件的导-火-索,只是因为作者们发表的一篇防盗声明,闹到这个地步,真是两败俱伤,人才的生力军损失惨重,估计几十年内,不会有太多修士投入这一行了,毕竟风险太大。 现在正处于群情激愤过后的时期,不管是读者还是作者,都需要一定的缓冲时间。除了长生身份保密得太好,没有被波及到外,整个写文界都受到了冲击,正值士气低迷。 所以,灵活也庆幸长生延后时间发表《封月》,不仅是因为题材,更是因为经过了这翻风波,也没多少人有心思看,恐怕赚不到太多的钱,最好等一段时间发布也不迟。 利益才能达到最大化。 挂断通讯,长生叹了口气,真是大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比起众多作者的遭遇,长生真觉得自己被暴身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身份的事可以放一放,现在该烦恼的还是要找到鬼畜的尸身,天山正在密谋复活他。长生真的很不想通,这群魔修为什么那么笃定万年宝浆可以起死回生? 又不是因为仰慕鬼畜而蒙蔽了自己,这群魔修的目的是为了控制复活的鬼畜啊,总不会连正常的思维都没了吧,万年宝浆充其量只是一种时间长点的浆液,又不是生死簿。 嗯,这铃铛……怎么这么久都不动?前些时候在进入在天山时,还震个不停的。 长生摇晃着手中这只,它就好像失去了灵性了一般,怎么回事?等等,不会是一休给错了吧? 他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难道当时受伤拿错了…… 但以一休的缜密,真的会出现这样的疏漏么?长生蹙着眉头,决定找他换回来。 116|109.7.2 决定换回铃铛,长生又再次走出了房间,走回到一休的住处,这个时候,天机子与一休应该已经结束谈话了吧?不太可能同时碰到两人。 这样就好,她真的怕遇到这样的场景。 只是来到一休的住处,天机子却还未走,他正与一休在一棵树下谈话,偶尔动用神识传音,又偶尔开口说话,神情并不愉快,似乎正在争吵 。 “你不可以这样做,这对她不公平!”天机子情绪激动,这句话几乎是吼了出来的。 长生犹豫着走近,他们便停下了谈话,但她还是听到了只字片语,但两人的神色回复了淡然,好像在掩盖什么。 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长生,怎么又过来了?”一休神色温和地看着她。 “……”感觉有问题,长生沉默了一两秒,拿出了铃铛,递给他,“这个铃铛不是我的,你拿错了,我是来换回来的。” “这个铃铛……”天机子看到长生手中系紫色丝带的铃铛,莫名觉得眼熟。 一休接过瞧了瞧,微微懊恼,“是我的错,这个铃铛拿错了。” 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果然,这只在不停震动,但这样明显的手感,他是怎么拿错的?接过铃铛,长生把攥在手中,这小东西并不安份,总是想着要走。 搞定铃铛后,长生看着陷入沉默的两人,笑了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方才在谈什么?” “妖族的一些事情罢了。”一休笑着解释。 妖族? 妖族可是才辅佐大申与大浩赢得胜利,一休这是要过河拆桥吗?长生结合刚刚听到的话语,进行了猜测。 “妖族想要在大浩的自由行走。” 自从仙魔大战后,妖族的身份尴尬,虽在最后关头倒伐,却也无法消除人类对其的仇视,不管是小妖还是大妖,总是莫名被牵连或者死去,不得已,妖族只能退回横断山脉隐居。 在大浩自由行走,而不会被杀害,这就是一休承诺给妖族的报酬吗? 现在他这是……要毁约吗? “长生,我与你一块走。”天机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诶,她还没说要走啊。 但天机子不给她机会,拉着长生就要离开,“正想与你叙叙旧,我还没请你喝过酒呢。” “慢着――!”这不是长生叫的停,而是一休,他冷着眉眼,“天色已晚,长生已经累了。来来回回太麻烦,不如留下歇息一晚?” 前一句是对着天机子说的,而后一句则是对着长生。 但天机子并不同意一休的自作主张,他看着还未落山的太阳,道:“这是我与长生之间的事情,她累不累并非你说了算。长生,你说是吗?” 果然来了…… 二选一,这叫她怎么回答! 长生为难着,挣开天机子的手,干笑几声,“我的确……有些累了,但我的住处并不是太远,自己走回去还是可以的。” “那我送你 。”天机子很快就放弃了与长生的叙旧的想法。 “不必了,我自己就回去就行。告辞。”长生快刀斩乱麻,甩开二人,赶紧从夹缝中走了出来。 真是可怕…… 只是行到半路,腰间的铃铛却突然凌厉地响了起来,不是那种习惯性的抖动发出的声音,而是不同以往的尖锐声音。这声音太难听,长生忍不住拿起它,用烟蒂绫在铃铛中间塞满,不让它发出声音。 被长生这样虐待,这铃铛想要挣脱,但被绫带牵着,根本走不了,只能扯得绫带变成一条直线,根本奈何不了。 正好不远处行来了一队天山这人,领头的是位元婴修士,身后跟着两位童子,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只乾坤玉盒,这东西专用作装载娇贵珍稀之物,也因为同是空间物品,无法再次放进储物袋里,只能随身带着。 三人见到路中央的长生后,呆愣了良久,才想起行礼。 长生表示不用在意,手中却一直在跟这铃铛做斗争,它一直在挣扎,且力度越来越大,她都要制不住了,这铃铛到底怎么了,吃波菜了?力气突然就变大了。 三人行礼之后,越过长生离开,而她手中的那只铃铛,也随着这群人移动,一直正对着他们,把烟蒂绫扯得跟个箭头似的,指着那三人。 长生这下也明白过来了,敢情这铃铛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样发了疯的颠。 难道跟着这几人,就能找到……鬼畜的尸身! 看着这群人离开的背影,长生思考了不到一秒,就决定跟上去,一是机会难得,二是艺高胆大,有空间之术傍身,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能随时撤退。 于是她隐匿了身形,偷偷地跟了上去,这三人左转右转,竟是朝着山脚走去,这是要下山吗? 长生心头浮上疑惑,却也没作声,安静地跟随。不多时,三人已来到了山脚,再往下就出天山山门了,好在,他们没有出山的打算,围着天山转了半圈,来到了天山的背面。 这里竟还有个禁地! 长生看着这三人带着腰牌进入了禁地,她也使用了空间术,跟了上去。 这三人来到了扇石门前,停下了,那元婴修士从童子手中拿过乾坤玉盒,命令二人守住门庭,不许人进入,然后打开了石门,走了进去,长生也趁着门户大开时,飞掠而过,冲进了石门。 那两个童子只觉一阵轻风吹过,无发现丝毫异样。 一路跟随,机关重重,若不是有那元婴修士在前开道,长生还真得受点伤,才能进到地此。 现下已是地下深处,长生不清楚有多深,但这路却是一直往下走,想必已在天山之下了。行行走走,这元婴修士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但那是一个传送阵。 长生暗叫糟糕,她没有天山的腰牌,如何能通过传送,恐怕前脚刚踏上去,就触发了警报。 看来只能动手了,长生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冲到这个元婴修士身后,把他敲晕了过去,解下他的腰牌,然后拖到一个角落,布置了个隐匿的阵法,把人藏了起来 。但由于上次出现了九英这个意外,长生这次小心了许多,不仅设了禁制,还在这人身上用捆仙索缠了好几圈,下了好几层咒,才拿上那只玉盒离开。 幻化成这元婴修士的模样,长生带着他的腰牌,进入了传送阵…… 一阵光亮过后,长生到了另一头,但她被彻底的惊到了,这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是一条宽大的地下河,沉渊河的一个分支,但这些水有很大问题,因为它们都是黄泉水…… 不怕死吗,竟把立交桥梁架在这上面!? 而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在这黄泉水中,长生见到了好多尸体――全民鬼畜的尸体。 它们都没有生命,是死的,如同浮尸一般□□的漂在这黄泉水之上,还是每一张都相同的脸,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都是鬼畜的复制品吗?竟这样多…… 长生扶着手边的围栏,低头忍耐欲要呕吐的冲动,耳边却传来了催促之声,“宗者别看了,掌门等着你送玉盒呢。” 玉盒,长生瞄了眼手中的东西,时间紧迫,她还没有打开看过,里面是什么? 心中虽然疑惑,但表面上还是应到,“知道了,带路。” 那弟子把长生带到了一间开凿在墙壁中的石室外,“宗者,掌门就在里面。” 长生看了一眼石室,传踏上了传送阵,进入了石室……天山掌门已等在里面,见到长生过来,语气不快,“怎么晚了许久!肉拿来了吗?” 肉? 谁的肉,当然是……鬼畜的。 竟然从一位死去的强者身上割肉,长生捏着手中的乾坤玉盒,气愤到发颤,想甩到掌门脸上,却终究是忍住了。 “在这里。”长生摆动着手中的盒子。 虽然手下的回答与语气都不似往日那般尊重,但此时掌门也懒得去计较。“给我。昨日损失了三个化神体,这个缺口得尽快弥补。” 长生在石室内扫了一圈,这里管道特别多,都贴在石室墙上,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设备,但很多都是魔族的产物,什么用途也她也弄不清,反正排得满满当当。 石室中央有一口池,里面也是黄泉水,被管道运输过来的,不停的灌溉着这个小池子。水中有一具鬼畜的尸身躺在里面,但并不完全,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却是空的,还未生成。 “还愣着做什么!”掌门在池中放下无数材料,却看到长生还在发呆,不由怒喝出声。“快拿给我。” 长生强忍着心中杀意,把玉盒递给了掌门。掌门正处忙碌之中,也没空处罚她,拿着玉盒转身便动作了起来。长生见他走开,便凑到池边,就近观察这具残缺的尸身,但是突然之间,这具毫无生命特征的尸体,睁开了双眼! 并一把扯住了凑近池边的长生,拖下了沾之即丧魂的黄泉水中。 “扑通!”一声,长生掉了进去…… 117|109.7.2 喝过黄泉水吗? 沉渊河中的黄泉水,并不浑浊,十分清澈,还带有几分丽色,看起来毫无威胁性,但触碰它到你就会发现,这水冰到了极点,比这世间任何一物都要冰冷,灵魂都要被冻住了一样,且……味道沧桑。 用“沧桑”来形容味道,其实并不合适,但这黄泉水经过了漫漫的时间长河,亘古久远,像一位老人。长生喝到的感觉就是这般,难以形容。 原来黄泉水是这个味道,长生脑海中很不合时宜的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随即就被冲散了。 要死了吗? 长生转头看向那个只有上半身的鬼畜,他的手还在抓着她,但眼睛却已经闭上了,整个人悬空在水中,头发-漂浮着,没有丝毫生命气息,它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但不知为何,竟突然有了意识,睁开眼睛把她抓了下来。 活动着被冻僵的手,费力地推开这具尸体,失去了支撑点,长生沉沉的往下掉,身体僵硬使得她无法挥动手脚,眼睁睁地看着光明越来越远,感觉着水的压迫越来越重…… 长生忽然有一阵恍惚,这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又把她带到了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画面,深深的水,晃动着黯淡的光线,她在不停地往下掉,发丝却在往上飞扬,悠悠荡荡,四周一片寂静。 脑海中一个片段突然闪过――那是一双手,抚过她的眼睛,脸庞,粗糙却很温暖,长生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享受着这极度的安全感,是的,安全感,如同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那么那么的放松。 长生想她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已经死了,竟然在黄泉水中感觉到安全感,太好笑了。 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不停闪过,但并不清晰,似乎是这具身体的一些印象,迟到了百年,才从记忆深处回到长生脑海。过去的“她”一直处在温暖的安全之所,但没有睁开过双眼,因为所有的记忆都是有关触觉,没有任何色彩,一片黑暗。 一直持续到最后,那双手离开了,而她重重地掉进了河里,被冰冷的水淹没,片段就此结束。 这记忆太过久远,就好像远古的东西,拼凑起来没有丝毫真实感,长生不知道这些记忆代表了什么,但有一点可肯定――她要死了,只有死人才会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回忆起过去人生的点点滴滴。 只是……话说回来,这池子也太深了点吧,竟还没到底? 长生觉得奇怪,但却懒得睁开双眼,反正都要死了,谁管这个。 死了整个世界就都与她无关了。 但长生等了许久,久到能够睡上一觉的时长,她依然还活着。不是说这黄泉水沾之既丧魂吗,怎么她除了觉得冷了点,没有其他的感觉,难道她已经死了? 长生没有做过鬼的经验,当初穿越也只在一瞬间,黑暗过后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说起来,这穿越还真是潦草 。 嗯,死得更潦草。 睁开双眼,长生却突然从四周是水的环境中脱离,呼吸到了空气,后背也轻轻地触到了地面,整个人突然就换了个地方,她有点被吓到。 地府?还是天堂? 上空是一片漆黑。长生眨了眨眼睛,用深呼吸的空档做了个心理准备,一个挺身坐起……然后愣住了。 竟然……又回到了这里――123言情,还有那座名叫[衍生]的石桥。 而桥的另一头还有一个叫鬼畜的人。 她在做梦吗?长生不解地看着这块刻了字的石碑,然后望向江的对岸,叹了口气,算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去看看鬼畜吧,她就要死了,没办法再去找他,这恐怕是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行过了桥,长生看到了鬼畜,他还是那头耀眼的红发,这是她一生都未曾见过的漂亮色彩,嗯,她现在完全有底气这样说了。 “你还没有找到我。”鬼畜注视着她,神情看起来有些脆弱,“我一直在等你,可你总是不来。” “……对不起。”长生感到内疚,因为她已经死在了半路上。 “不,你不必说对不起。”鬼畜轻轻摇头,“其实,该说抱歉的是我。一直让你来找我,其实很烦人的吧。” “不,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过要找到你,恐怕现在没办法做到了。” “……你是要放弃我了吗?”鬼畜静默片刻,流露出一个悲伤的笑来。 长生蹲下身,与鬼畜的视线持平,看着他眼泪突然划落,道:“你知不知道,我就要死了。” “好巧,我也是。”鬼畜再次笑了起来,看着长生的眸子里,一片漆黑。 “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鬼畜座下突然流出了一大片深黑的血,如决堤之洪,迅速蔓延开来。 长生哑然,与鬼畜对视着,良久才道:“为什么你总是受伤?” “因为……你没有来。” “你不会在自残吧?”长生惊讶道。 鬼畜哑然失笑,点点头,“算是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没有找到我啊。”鬼畜说得淡然。“所以,你要尽快。” “就因为我没有找到你?”长生为这个理由感到不可思议,“你就这样伤害自己。就算找到了你了,又能怎样?” “……等你找到我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了 。”鬼畜语气苍凉,回避着这个问题。 “可我就要死了,你明不明白!” “没关系的,大不了重来一次。”鬼畜看了她一眼,“你怎么那么笃定自己活不了了?” “我掉进了黄泉水中,难道还能活?”长生自嘲。心中却想着鬼畜口中说的“重来一次”,是在她死后,找另外的人吗? “黄泉水……”鬼畜一愣,继而大笑,“长生,黄泉水对他人是□□,但你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吗?你是穿越者啊,这沉渊河中的黄泉水,对你来说,是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长生感到错愕,峰回路转来得太快。 “你的修为。”鬼畜含笑说出真相。 长生恍然大悟,“原来你说得解决修为的办法,就是黄泉水!可它为什么会有此功能?” “因为沉渊河的法则是――时间。” “时间?” “它每三百六十五年一次大泛滥,不觉得这个数字很巧合吗?地球上一年,也是三百六十五天。”鬼畜道:“这并不是巧合。但我还未找到真正的原因,这件事就全靠你了,也许解开了这个谜团,就能找到回地球的方法。” 回地球……还可以回去吗? 但说真的,如果有机会回到地球,长生是真的会犹豫,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她牵挂的东西,她在这个世界比在地球活得要久,感受到的温暖也比地球要多,而地球虽然是故乡,但对于她来说,真是只是一间房子罢了。 “你……很想回地球?”长生试探着问鬼畜。 “怎么,难道你不想?”鬼畜反问她。 长生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落到了鬼畜的眼中,已是默认,一种被背叛的情绪在他胸腔中化开,他看着长生扯出一个疲惫的笑,良久才道:“哈,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鬼畜……”长生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但却莫名的感到了愧疚。 “不要叫我鬼畜,鬼畜已经死了!”鬼畜地打断了长生的话,看着长生的眼神十分复杂,“我还有另一个名字,知道我从前叫什么吗?” 长生被他的复杂的眼神吸引,心口泛起些微不安,手不自觉有些发抖,却还是依言摇了摇头。 鬼畜看着她,咧开嘴笑得不怀好意,注视她的眼神却悲哀万分,他像是用竭尽了全力,才说出了这句话――“不语……我从前叫不语。” 长生愣住了,彻彻底底地愣住了,心中有千万层惊涛骇浪在拍打,他叫不语,他说他叫不语。长生以惊竦的目光地看着鬼畜,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有喑哑的声音泄露了她的惊恐,“你……你,你也叫,不语啊。” “对啊,我也叫不语。穿越前也是个作家,六岁也是父母离异,从小也很多余,在寄宿家庭中长大……”鬼畜不由笑了一声,看着她,落下泪来,“巧吧,因为……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啊,长生。” 115|109.7.2 &nb又来一个,现在变成了……三对二。 &nb形势瞬间产生失衡,长生与一休突然就处在了劣势的一方。 &nb怎么会有这样多的鬼畜? &nb天山可真大胆,竟然对长歌的化神修士出手,难道不怕长歌的报复?但如果真被他们得手,那长歌岂不是危矣。 &nb捏紧手中的打神鞭,再拿出本命法宝烟蒂绫,缓缓放置身旁。长生看了一休一眼,她们的距离相隔得有些远,被方才“1号鬼畜”那一击给分开了,现在又被“3号鬼畜”阻断,形成了包围之势。 &nb长生与一休无法汇合,对视一眼,同时朝着中间的“3号鬼畜”攻去,打神鞭先至,缠上了“3号”,而一休的飞剑扎向他,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嗡鸣之音,一休的飞剑被弹开了,这个“鬼畜”的身体竟结实到了如此地步,连飞剑都无法穿透! &nb在长生愣神之间,背后的“1号鬼畜”已拿着大锤攻来,她只好放弃捆绑“3号鬼畜”,转过身,拿起打神鞭对抽了回去,同时命令烟蒂绫去干扰“3号”。 &nb一休也受到了“2号鬼畜”的攻击,他同样是拿着毒锤,被一休的金印暂时给制住了,但只是行动受限,那手中的毒锤一个劲的往金印上砸,每砸一次,金印的神光便黯淡一些,在对付“3号”的一休心神也受到几分创伤,可见此毒之厉害。 &nb“啪——!” &nb毒锤与打神鞭相互碰撞,发出剧烈的爆裂,一股强大的气流横扫而出,罡风狂飞,四周的树木皆数被贯倒,远远望去,天山之上就像是凭空秃了一块。 &nb“1号”的毒锤并不是什么惊天的动地的法宝,与打神鞭这么正面相对,一下就报废了,长生欣喜的看了看手中的红鞭,然后朝着“1号”邪笑一声,用力的挥过去,那“1号”没了武器,又跟长生还有段距离,只能一个翻滚躲开。长生哪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把鞭子挥舞得如同灵蛇,紧追而上。 &nb“长生,莫要追上去。”长生脑海中出现一休的声音,他正用神识提醒她。 &nb“这些‘鬼畜’的复制物虽然已达化神,但定然有问题,否则天山也不会把我们请过来,早就会自行解决黄泉水。既然不是实力问题,那一定是存在的时间问题,由此可推,这些残次品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长生,不要离开此处,坚持到这些‘鬼畜’支撑不住就好。” &nb一休指挥着几把飞剑,组成阵法,不停的在那“3号”身上穿来穿去,同时小心躲闪毒锤攻击。 &nb时间…… &nb长生看了“1号”一眼,遂决定放弃攻击他,转过身去打那快冲破金印压制的“2号”,帮助一休缓解压力,不多时,这些‘鬼畜’额前符纹一闪,突然软倒在地,像是没有能量了一般,直接倒地。 &nb一场混战就此结束。 &nb一休收回飞剑,坐在被砸烂的地面上,用剑撑着喘息,道:“天山亵渎了鬼畜的尸身。” &nb“你没事吧?”长生走过去,检查他的身体,一休的后肩处被划了道伤口,正流着黑红色的血,十分狰狞,“你中毒了!” &nb疗伤是她的长项,长生立马把手搭在他的肩头,给他灌输仙气,驱逐黑毒。 &nb“长生……天山在试探我们,不,他们只是在试探你。你在天山发现了什么?”一休眼神有一瞬间的幽暗。 &nb“……魔修,我在天山发现了大量魔修。”这个一休应该早已知晓,长生没必要隐瞒,“你还是不要说话了,专心疗伤。” &nb“是这样啊……”一休合上双眼,似乎太累了,良久,才道:“这些残次品,都是用鬼畜的尸身做出来的,没有真正的灵魂,亦无灵智。天山利用了鬼畜的尸身,他们并不是想复活鬼畜,只是为了控制复活的他。” &nb控制……鬼畜…… &nb长生没有想到这一层,有些发愣,“为什么不直接纠集大浩仙门,对天山进行围攻?这里不仅藏着魔修,更是复制了鬼畜。” &nb“我们没有证据。” &nb“我们有啊!这些复制体——”就是证据……长生的话说到一半就咽下去了,因为在地上,除了三件瘪下去的斗篷,她找不到半点人影。 &nb怎么会这样……这些复制体呢? &nb一休为她解了惑,“天山不会给我们留下证据的。” &nb真是谨慎…… &nb“难道我们就咽下这口气,任由天山的人如此作为吗?”长生心中怒意上涌,她被天山的所作所为气到了,一想到还要为天山布牛星牵河阵,她就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nb“此时不能离开天山……长生,你要找到鬼畜的尸身,毁掉。”一休拉住了长生的手臂,“就当是为了鬼畜,他不会愿意死后的尸身为他人利用的,更不愿苏醒后受他人所制。” &nb“可万年宝浆并不——” &nb“长生!”一休打断了她的话,掏出那只紫带铃铛,递给她,“就当我……请求你。毁了鬼畜吧……” &nb一休作为曾经的魔道,长生不知道他竟能说出样的话,人一旦背叛果然是彻彻底底的。不过他说得对,鬼畜不愿受人所制,她也不愿见到鬼畜在死后,尸身还要被人如此亵渎。 &nb“好……”良久,长生哑着嗓子,接过铃铛。 &nb一休笑了笑,然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nb“一休!” &nb朔日,天山。 &nb一休的卧房内。 &nb长生正在打坐调息,保持着有韵律的呼吸,经过一夜抢救的她,终于卡在化神境界最后一丝仙气之时,把一休治好了。这毒很奇怪,无法断根,驱逐之后总会复原势态,伤口一直在被腐烂,长生一急之下,干脆拿仙气的纯净跟它慢慢对耗,才终于消灭这毒。 &nb幸好在来天山前,她特意跑到裂刑上方转悠,把仙气给补充完满,只是现在,她休内的仙气也用得差不多了,更惨的是,这天山竟连丝毫仙气都无,以至于长生得不到一点补充。 &nb不过她总算明白原因了,这天山表面光鲜,内里却藏污纳垢,难怪无仙气。 &nb床上躺着的人颤动着长长的睫毛,然后在下一秒就睁开了双眼,里面满是警惕与防备。 &nb“你醒了?”长生神识动了动,从打坐中苏醒了过来,起身走向一休。 &nb“长生……” &nb“觉得怎么样了?”长生询问着,一边检查着他的伤口。 &nb一休看着她眨了眨眼,虚弱道:“我……胸口有点痛。” &nb“啊,胸口痛?”长生不解的看一休的胸膛,伤口在肩膀,怎么会胸口痛,难道还有余毒,跑到了心脏! &nb长生脸上的神情立马严肃起来,把手放在一休的胸膛处,仔细地检查起来。 &nb用仙气绕了一圈,没有问题啊。 &nb“奇怪……”长生蹙起眉头。 &nb“长生,你一直为我守在这里吗?真是感动。”一休专注的看着她,眉眼含笑。“长生你蹙起眉头的样子也很好看。” &nb“你在耍我!”长生这还品不味来,那就真的白活了,她带着怒意把手从一休胸膛之上拿开,正想发作。 &nb就听到门外传来“扣扣扣——”的敲门声。 &nb“谁啊!”长生两眼冒火,随口答了声。 &nb门外顿时一阵静默,“……长生仙尊?” &nb“有什么事?” &nb站在门外的天山弟子,倒吸了一口气,长生仙尊竟然在一休仙尊房里,长生仙尊竟然在一休仙尊房里…… &nb天啦噜,大八卦,大八卦! &nb天山弟子激动得不能自已,原来前些日子的传言是真的——长生仙尊与一休仙尊果然有jq! &nb这弟子正想仰天长啸一声,却又被长生拉了回来,“到底什么事!” &nb“哦,名录宗天机子尊人已到天山,掌门正在接见,不知一休仙尊与长生仙尊是否要前去商议?”天山弟子强行抑制激动情绪,平静地道来,心中却是:哇哦哇哦哦~(⊙o⊙)天机子尊者也来了,据说他与长生仙尊也有jq,一休仙尊甚至还为此吃过醋呢,这下可好,三位都凑齐了,嗯,不知龙傲天陛下在哪呢?(狗头.gpj) &nb这位弟子的话一说完,房间内的温度莫名的降了下来。 &nb“天机子……来得这么快啊。”昨日天山才发的邀请吧,名录宗离天山是有段距离的,长生觉得天机子的速度真是快得可以。“好,马上——” &nb“不许去!”一休冷然出声,打断了长生的话。 &nb“为什么不许去!”长生表示不满,方才耍着她玩的事,还没跟他清算呢,这阻止的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nb一休沉默一两秒,然后利落地坐起身,“……他对你心怀不轨,有所图谋。” &nb说得好像你没有似的。 &nb长生在心里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沉渊河的事不用解决了吗?” &nb布阵拖延五十年,不仅是为天山化劫,更是给大浩一个准备期,大泛滥可不是说着玩的,每次死伤都数量巨大。 &nb“那等人到齐了再聚。”一休倔强着不肯同意。 &nb“那……鬼畜的事情呢?”长生这句话是用神识传过去的,“天机子来了,正好是个强大助力。” &nb一休听后没有出声,只是一把拉住长生往床上一坐。 &nb“总之……不准去。” &nb这么幼稚的人真的是一休吗?长生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 &nb“别闹了……”长生想不到竟还有对一休说这句话的一天,“既然你已无事,那我先回去了。” &nb她没打算偷着去见天机子,长生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与一休产生分歧。只可惜,事与愿为,她一打开门,就见到天机子一身蓝色道袍,英姿飒爽,正好迎着她走过来。 &nb“不语!” &nb要不要这么凑巧啊!(╯°Д°)╯︵┻━┻ &nb她可不可以把门给关上? &nb长生勉力扯出一个笑来,“哈哈,天机子道友,你怎么这么快来了?” &nb“不语……叫得可真亲热啊。”脑海中传来一休凉飕飕的传音。 &nb长生:“-_-|||……” &nb“你不在住处。后来我听说一休道友身体有恙,特意前来看望看望。”天机子走上前来。 &nb“好久不见。”见到天机子来,一休披着华发走下床,对着他打了声招呼。 &nb天机子亦是对着一休笑了笑,“好久不见。” &nb咦?气氛……还蛮有友好的嘛。 &nb呵呵,如果长生没记错的话,前一个月,不是还在空间大芥子见过吗?哪来的‘好久不见’? &nb但直觉告诉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戳破为好,看着二人暗潮涌动的客套,长生决定走人,不打算夹在中间,这感觉真是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 &nb“长生!”一休与天机子异口同声的叫住了出门的她。 &nb“……”长生僵硬了一下,“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做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nb连标点符号都没打,长生就一溜烟地逃走了。 &nb走出一休的住处,长生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她生平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这类感情纠纷了,放在别人身上还能幸灾乐祸地看看热闹,但扯到自己,那真是麻烦,且加尴尬透顶。 &nb天机子就交给一休吧。 &nb心有余悸地平静一下心情,长生走回房间,决定待到晚上再行动。 &nb鬼畜的尸身……它应该能带她找到吧? &nb长生看着这只紫带铃铛,用手指点点晃动,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天山把鬼畜藏了百年,哪那么容易寻到,而且就算寻到了,她也不一定能毁掉。 &nb天山似乎笃定了长歌与之不会翻脸,防备还是与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甚至连战场都已打扫干净。 &nb长生回到住处,掀开阵法,走进了房间,找了个蒲团坐下,脱下鞋正准备抠脚,啊,不是,是准备联络灵活,手臂传来了阵痛,血渗了开来。她撩开衣袖,果不其然,龙傲天那个疯子又在手上刻字—— &nb[朕知道了你的秘密。] &nb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令长生感到莫名其妙。 &nb虽然对他口中的秘密有些好奇,但她不会像龙傲天那样疯狂,在自己的手上刻字,因为问了他,他回复后手又要伤一遍。想想就觉得疼。 &nb长生在手上涂了药,不想管他,但龙傲天却并满意,于是长生的脖子留下了一道血痕。长生一把扔下手中的鞋履,艹,这是在威胁她么? &nb有本事下刀啊! &nb长生坚持的沉默,终于令龙傲天有了妥协,他放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在手中刻道:[长生,你身上的梨乡墨真是好闻。] &nb梨乡墨? &nb这是她用来写的墨水,他怎么会闻到!长生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很干净,没有味道啊。因为从前在味道上栽过一回,所以她总是很注意这方面,他是怎么闻到的? &nb龙傲天提到梨乡墨,难道……他知道她在写了? &nb这个认知令她感到不安,长生想问清楚,拿出匕首就要往手臂上刻,但在最后一秒停下了——她现在回复过去,岂不是变相的承认了吗? &nb若他只是在试探她呢? &nb不能这么着急。长生按捺住,放下手中的匕首,等待着另一头龙傲天的反应。 &nb不多时,另一只手臂再次出现痛楚,长生挽起衣袖,抹去手臂上的血,上面写着——[传说] &nb只有两个字,却是长生的笔名! &nb她心头大震,龙傲天知道了,他想做什么? &nb揭穿她吗? &nb还是以此来威胁她? &nb长生一时间心乱如麻,拿着匕首的手想刻却不知如何下手,犹豫极了。龙傲天却没有像长生这样想太多,他等待无果,便再次下刀——[吾待尔归来。] &nb写完后,龙傲天就抹上膏药,清除了字迹。 &nb长生颓然的放下手中的匕首,若是在之前,被揭穿身份,虽对她有影响,但经过了两本书的缓冲,读者们都接受了《仙魔传》的大胆思想,承受的冲击会小很多。 &nb但是……现在正是《封月》即将发布之期,师徒相恋被视为不伦,如此大逆不道的故事,若没有一层身份的保护,被揭穿了身份——化神写的,还是天下第一美人长生! &nb不用想也知道整个修仙界都会被炸掉,而她将会永无宁日,往更坏的方向想,虽无人敢犯她,但她身边的人却会遭受不同程度的谩骂与攻击,世界上极端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在修仙界这个杀人不犯法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太有可能发生了。 &nb怎么办? &nb难道真的要跑去与龙傲天周旋,还是……不发布《封月》。长生在这两个决定之间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延迟发布。 &nb她通知灵活,灵活也松了口气,在《悦来报》上发布这样的故事,他压力也很大。 &nb“其实尊者这样做无可厚非,现在修仙界因为盗版之事,闹得不可开交,现在发布并非好事。” &nb作者与盗版商之间的斗争,终于波及到了整个修仙界,原本早已可以平息的风波,却又因盗版商展开了反攻,而导致越燃越烈。 &nb盗版商做了什么呢? &nb这群人跑到了作者家里,偷走稿件是小事,人身威胁才是真正可怕,刚开始只是部分盗版商小规模的动作,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盗版商加入其中,最后发展到大商行直接找到作者进行控制。 &nb这下还得了! &nb文人之所以叫文人,是因为心中自有一股傲气,威武不能屈啊,所以流了不少血,死了不少作者。 &nb作者因此而亡,第一个炸的还是读者,而读者又是什么人都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低阶的高阶的都有,会的本事也是五花八门,为了给作者报仇,不管有没有做过谋害作者的事,凡是盗版商就杀,见一个杀一个。 &nb盗版商们也是伤亡惨重,这段时间,修仙界一片混乱,人人自危。 &nb大申与大浩还好点,有官方镇压,但大峨那真是一片凄惨。 &nb谁也无法想象事件的导-火-索,只是因为作者们发表的一篇防盗声明,闹到这个地步,真是两败俱伤,人才的生力军损失惨重,估计几十年内,不会有太多修士投入这一行了,毕竟风险太大。 &nb现在正处于群情激愤过后的时期,不管是读者还是作者,都需要一定的缓冲时间。除了长生身份保密得太好,没有被波及到外,整个写文界都受到了冲击,正值士气低迷。 &nb所以,灵活也庆幸长生延后时间发表《封月》,不仅是因为题材,更是因为经过了这翻风波,也没多少人有心思看,恐怕赚不到太多的钱,最好等一段时间发布也不迟。 &nb利益才能达到最大化。 &nb挂断通讯,长生叹了口气,真是大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nb比起众多作者的遭遇,长生真觉得自己被暴身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nb身份的事可以放一放,现在该烦恼的还是要找到鬼畜的尸身,天山正在密谋复活他。长生真的很不想通,这群魔修为什么那么笃定万年宝浆可以起死回生? &nb又不是因为仰慕鬼畜而蒙蔽了自己,这群魔修的目的是为了控制复活的鬼畜啊,总不会连正常的思维都没了吧,万年宝浆充其量只是一种时间长点的浆液,又不是生死簿。 &nb嗯,这铃铛……怎么这么久都不动?前些时候在进入在天山时,还震个不停的。 &nb长生摇晃着手中这只,它就好像失去了灵性了一般,怎么回事?等等,不会是一休给错了吧? &nb他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难道当时受伤拿错了…… &nb但以一休的缜密,真的会出现这样的疏漏么?长生蹙着眉头,决定找他换回来。 116|109.7.2 &nb决定换回铃铛,长生又再次走出了房间,走回到一休的住处,这个时候,天机子与一休应该已经结束谈话了吧?不太可能同时碰到两人。 &nb这样就好,她真的怕遇到这样的场景。 &nb只是来到一休的住处,天机子却还未走,他正与一休在一棵树下谈话,偶尔动用神识传音,又偶尔开口说话,神情并不愉快,似乎正在争吵。 &nb“你不可以这样做,这对她不公平!”天机子情绪激动,这句话几乎是吼了出来的。 &nb长生犹豫着走近,他们便停下了谈话,但她还是听到了只字片语,但两人的神色回复了淡然,好像在掩盖什么。 &nb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nb“长生,怎么又过来了?”一休神色温和地看着她。 &nb“……”感觉有问题,长生沉默了一两秒,拿出了铃铛,递给他,“这个铃铛不是我的,你拿错了,我是来换回来的。” &nb“这个铃铛……”天机子看到长生手中系紫色丝带的铃铛,莫名觉得眼熟。 &nb一休接过瞧了瞧,微微懊恼,“是我的错,这个铃铛拿错了。” &nb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果然,这只在不停震动,但这样明显的手感,他是怎么拿错的?接过铃铛,长生把攥在手中,这小东西并不安份,总是想着要走。 &nb搞定铃铛后,长生看着陷入沉默的两人,笑了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们方才在谈什么?” &nb“妖族的一些事情罢了。”一休笑着解释。 &nb妖族? &nb妖族可是才辅佐大申与大浩赢得胜利,一休这是要过河拆桥吗?长生结合刚刚听到的话语,进行了猜测。 &nb“妖族想要在大浩的自由行走。” &nb自从仙魔大战后,妖族的身份尴尬,虽在最后关头倒伐,却也无法消除人类对其的仇视,不管是小妖还是大妖,总是莫名被牵连或者死去,不得已,妖族只能退回横断山脉隐居。 &nb在大浩自由行走,而不会被杀害,这就是一休承诺给妖族的报酬吗? &nb现在他这是……要毁约吗? &nb“长生,我与你一块走。”天机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nb诶,她还没说要走啊。 &nb但天机子不给她机会,拉着长生就要离开,“正想与你叙叙旧,我还没请你喝过酒呢。” &nb“慢着――!”这不是长生叫的停,而是一休,他冷着眉眼,“天色已晚,长生已经累了。来来回回太麻烦,不如留下歇息一晚?” &nb前一句是对着天机子说的,而后一句则是对着长生。 &nb但天机子并不同意一休的自作主张,他看着还未落山的太阳,道:“这是我与长生之间的事情,她累不累并非你说了算。长生,你说是吗?” &nb果然来了…… &nb二选一,这叫她怎么回答! &nb长生为难着,挣开天机子的手,干笑几声,“我的确……有些累了,但我的住处并不是太远,自己走回去还是可以的。” &nb“那我送你。”天机子很快就放弃了与长生的叙旧的想法。 &nb“不必了,我自己就回去就行。告辞。”长生快刀斩乱麻,甩开二人,赶紧从夹缝中走了出来。 &nb真是可怕…… &nb只是行到半路,腰间的铃铛却突然凌厉地响了起来,不是那种习惯性的抖动发出的声音,而是不同以往的尖锐声音。这声音太难听,长生忍不住拿起它,用烟蒂绫在铃铛中间塞满,不让它发出声音。 &nb被长生这样虐待,这铃铛想要挣脱,但被绫带牵着,根本走不了,只能扯得绫带变成一条直线,根本奈何不了。 &nb正好不远处行来了一队天山这人,领头的是位元婴修士,身后跟着两位童子,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只乾坤玉盒,这东西专用作装载娇贵珍稀之物,也因为同是空间物品,无法再次放进储物袋里,只能随身带着。 &nb三人见到路中央的长生后,呆愣了良久,才想起行礼。 &nb长生表示不用在意,手中却一直在跟这铃铛做斗争,它一直在挣扎,且力度越来越大,她都要制不住了,这铃铛到底怎么了,吃波菜了?力气突然就变大了。 &nb三人行礼之后,越过长生离开,而她手中的那只铃铛,也随着这群人移动,一直正对着他们,把烟蒂绫扯得跟个箭头似的,指着那三人。 &nb长生这下也明白过来了,敢情这铃铛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样发了疯的颠。 &nb难道跟着这几人,就能找到……鬼畜的尸身! &nb看着这群人离开的背影,长生思考了不到一秒,就决定跟上去,一是机会难得,二是艺高胆大,有空间之术傍身,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能随时撤退。 &nb于是她隐匿了身形,偷偷地跟了上去,这三人左转右转,竟是朝着山脚走去,这是要下山吗? &nb长生心头浮上疑惑,却也没作声,安静地跟随。不多时,三人已来到了山脚,再往下就出天山山门了,好在,他们没有出山的打算,围着天山转了半圈,来到了天山的背面。 &nb这里竟还有个禁地! &nb长生看着这三人带着腰牌进入了禁地,她也使用了空间术,跟了上去。 &nb这三人来到了扇石门前,停下了,那元婴修士从童子手中拿过乾坤玉盒,命令二人守住门庭,不许人进入,然后打开了石门,走了进去,长生也趁着门户大开时,飞掠而过,冲进了石门。 &nb那两个童子只觉一阵轻风吹过,无发现丝毫异样。 &nb一路跟随,机关重重,若不是有那元婴修士在前开道,长生还真得受点伤,才能进到地此。 &nb现下已是地下深处,长生不清楚有多深,但这路却是一直往下走,想必已在天山之下了。行行走走,这元婴修士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但那是一个传送阵。 &nb长生暗叫糟糕,她没有天山的腰牌,如何能通过传送,恐怕前脚刚踏上去,就触发了警报。 &nb看来只能动手了,长生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冲到这个元婴修士身后,把他敲晕了过去,解下他的腰牌,然后拖到一个角落,布置了个隐匿的阵法,把人藏了起来。但由于上次出现了九英这个意外,长生这次小心了许多,不仅设了禁制,还在这人身上用捆仙索缠了好几圈,下了好几层咒,才拿上那只玉盒离开。 &nb幻化成这元婴修士的模样,长生带着他的腰牌,进入了传送阵…… &nb一阵光亮过后,长生到了另一头,但她被彻底的惊到了,这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是一条宽大的地下河,沉渊河的一个分支,但这些水有很大问题,因为它们都是黄泉水…… &nb不怕死吗,竟把立交桥梁架在这上面!? &nb而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在这黄泉水中,长生见到了好多尸体――全民鬼畜的尸体。 &nb它们都没有生命,是死的,如同浮尸一般□□的漂在这黄泉水之上,还是每一张都相同的脸,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 &nb这是都是鬼畜的复制品吗?竟这样多…… &nb长生扶着手边的围栏,低头忍耐欲要呕吐的冲动,耳边却传来了催促之声,“宗者别看了,掌门等着你送玉盒呢。” &nb玉盒,长生瞄了眼手中的东西,时间紧迫,她还没有打开看过,里面是什么? &nb心中虽然疑惑,但表面上还是应到,“知道了,带路。” &nb那弟子把长生带到了一间开凿在墙壁中的石室外,“宗者,掌门就在里面。” &nb长生看了一眼石室,传踏上了传送阵,进入了石室……天山掌门已等在里面,见到长生过来,语气不快,“怎么晚了许久!肉拿来了吗?” &nb肉? &nb谁的肉,当然是……鬼畜的。 &nb竟然从一位死去的强者身上割肉,长生捏着手中的乾坤玉盒,气愤到发颤,想甩到掌门脸上,却终究是忍住了。 &nb“在这里。”长生摆动着手中的盒子。 &nb虽然手下的回答与语气都不似往日那般尊重,但此时掌门也懒得去计较。“给我。昨日损失了三个化神体,这个缺口得尽快弥补。” &nb长生在石室内扫了一圈,这里管道特别多,都贴在石室墙上,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设备,但很多都是魔族的产物,什么用途也她也弄不清,反正排得满满当当。 &nb石室中央有一口池,里面也是黄泉水,被管道运输过来的,不停的灌溉着这个小池子。水中有一具鬼畜的尸身躺在里面,但并不完全,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却是空的,还未生成。 &nb“还愣着做什么!”掌门在池中放下无数材料,却看到长生还在发呆,不由怒喝出声。“快拿给我。” &nb长生强忍着心中杀意,把玉盒递给了掌门。掌门正处忙碌之中,也没空处罚她,拿着玉盒转身便动作了起来。长生见他走开,便凑到池边,就近观察这具残缺的尸身,但是突然之间,这具毫无生命特征的尸体,睁开了双眼! &nb并一把扯住了凑近池边的长生,拖下了沾之即丧魂的黄泉水中。 &nb“扑通!”一声,长生掉了进去…… 120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20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1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21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2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22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3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23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4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24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5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25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6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26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7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27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8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28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9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29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0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30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1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31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2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32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3 117.109.7.2 《(仙侠)不语长生》133 117.109.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