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阎王无忧》 第一章热血少年 火无忧绝对是个热血少年,谁也不能否认。 现在这个热血少年,正努力维持着别扭的微笑:“姐,带我去呗!” 一个如初夏般美丽的少女,嗯!她的名字就叫火初夏,十分干脆的否决:“不行。” “带他不带我,为什么?”火无忧说的绝对是大问句。跟屁虫都能去,他居然不能去。 跟屁虫火笑焰表示:我很无辜。小声嘟囔:“关我什么事。” “为什么?就因为你还差三个月才满十五,十五岁才可以外出游历,你不知道吗?”火初夏说的堂堂皇皇。 火无忧说服的对象换成跟屁虫火笑焰,当然对他用不着什么微笑,强硬就行了,声音高上三分:“二哥,干什么去你也知道,还去吗?” 火无忧长得很美,可火笑焰看他却打个哆嗦:“我,我还是,还是......不,不,不去了吧!” “你说什么?”火初夏的声音也拔高了三分。 “我是说,我去,我去还是不去,不去还是去,让我想想......”火笑焰立马改口,怕怕啊,谁也得罪不起呀! 火笑焰真的很无辜,想他自小就性子随和,尤其是对火爆漂亮的妹妹火初夏和性烈如火的弟弟火无忧。初夏和无忧关系非常好,性格也很像,从来他俩的决定都是一样的。 火笑焰只要跟着说:行,对,好。就完了,可现在,面对同样两个对他怒目而视的人,他真的好难呀!可是出门游历,三个人一起不行吗? “我们一起去,行不行呀?”火笑焰试探着问。 “不行。”看吧,无忧和初夏又统一了。 火笑焰垮着脸问:“为什么呀?” 火无忧的理由:“目标太大,危险。” 火初夏表示同意,附加一点:“无忧,你长得就差没在脑门上贴赤焰(火)两字了,不瞎都能看出来。” “你没贴吗?”火无忧对此表示不服。 火初夏使出杀手锏:“没到十五不能游历,这是国例。你在多事,别怪我喊爹爹把你关起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火无忧冷笑:“好,喊吧,我也说你去干什么,让你也去不成。” “不吃晚膳,说什么关起来,去不成呢?”洪亮的中年男子声音传来。 这下三人全老实了,这人就是初夏口里的爹爹、无忧嘴里的舅舅,也是赤焰(火)国的镇国尊亲王火烈。 火烈走进房里,看着三个站的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少年:“初夏你说。 火初夏微微抬头:“爹爹,无忧想跟我们一起出门游历,我告诉他没满十五不能游历,不守国例会被关起来。” 火烈怒视火无忧:“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从小到大犯多少错了,怎么就改不了呢!” 火无忧眼看着火初夏冲他眼皮子都快眨掉了,愤愤的说:“舅舅,我知错,认罚。” 火烈一挥手祭出灵器浴火鞭,凌空抽了两下,想了想说:“来人,送无忧回宫,直接关禁房半月,抄中原史、国例各五遍。” 火无忧一听,垮着小脸说:“舅舅,别关,还是罚鞭子吧。” “哼”火烈冷哼一声,抽出麻绳一甩,把火无忧上半身捆了好几圈:“国事繁多,我哪有工夫天天看着你,等初夏、笑焰游历走的远了,再放你出来。” 护卫上前,压着火无忧走了。 —————————————————————————— 赤焰(火)皇宫的禁房里,火无忧正烦得要死。翻开中原史第一页,真不想抄,哎! 天地分阴阳,阴阳化五行,五行生万物。 天地初分,灵气阴气充裕,妖魔鬼怪随之滋生,杀戮不断。羸弱的人族聚集在五行神兽的领地里,寻求庇护。后来,神兽分别与人相爱繁衍,形成了部族。 天吸灵气越来越高,地纳阴力越来越厚。灵气阴气逐渐稀薄,除了五大神兽的部族,其余的人几乎都被杀光吃净。邪妖恶鬼不满足于吸纳天地之间的微弱灵力,想吞噬五大部族,以鬼王、妖神为首,向五大部族宣战。 大战三百年,灵兽获胜。将鬼王与众鬼一起驱逐到东海之源的暗之海洋,以暗海为界,囚禁起来;将妖神杀死,邪妖封印在迷之深林,迷林相隔,再也出不来。 经过这场大战,神兽们也是元气大伤,命不久矣。五行神兽坐禅,最终身体化为神器,修为化为五行之力,分镇五方守护子孙后代。 没了邪妖恶鬼人族才得以繁衍生息,慢慢形成了五大国: 西方白虎血脉,灵锐(金)国,神器-白虎枪。 东方青龙血脉,永苍(木)国,神器-青龙弩。 北方玄武血脉,长泽(水)国,神器-玄武盾。 南方朱雀血脉,赤焰(火)国,神器-朱雀扇。 正中麒麟血脉,祥瑞(土)国,神器-麒麟剑、甲。 “鬼、妖,呵呵。”火无忧觉得很好笑,有没有过谁知道!不过神兽是一定存在过的,毕竟有神器流传呀! 中原史整本书,火无忧感兴趣的只有几页: 赤焰(火)朱雀血脉出过一位修仙奇人火炎,修为达到半神之境,欲助焰火一统中原。当时灵锐(金)的天才少年,隐瞒身份混入赤焰(火)军队。以神器白虎枪刺中火炎灵丹,毁其神体,废其修为,才使中原免去浩劫。 当然火炎也没让他好过,据说神器朱雀扇也烧的白虎枪坑坑洼洼。 可随后又传出:命悬一线的火炎心怀不忿,居然以男子之身SEYOU那个天才少年,随后两人双双失踪,有的说归隐,有的说同归于尽。两大神器也落在灵锐(金)手里,直到十几年前,白虎枪修复完毕,才把赤焰(火)的朱雀扇归还。 为此两国关系剑拔弩张,老死不相往来。 开篇就说了,火无忧是个热血少年,热血少年的通病就是爱国,他也梦想像火炎一样,修为奇高助赤焰(火)国一统中原。 可是事实是他现在不能修炼了。 为什么呢?五行修仙分为九段: 第一段,吸灵力。第二段,生灵丹。第三段,满灵力。 第四段,淬灵体。修练瓶颈,以灵力淬炼身体,逼出体内的污浊,进化为灵身。如果失败灵力会反噬,反噬最严重的就是火之灵力,成则生败则死。 身体承受、灵气精纯、心神宁静祥和都是成败的关键。即便这样能成功的也寥寥无几。 第五段,生真力。第六段,满真力。前六段靠的是天赋与勤奋。 第七八九段,都要寻找机缘。分别是化无行,尽天地,应天劫。 修仙之路艰难坎坷,尤其瓶颈,更是难过。若是平坦大道,岂不是人人成神。每一段比上一段都费时费力数十倍,自神兽之后,五行修为最高就是火炎,达到了第八段尽天地,拥有半神之体。 赤焰(火)国连续三年大旱,火灵力异常充沛。火无忧、火初夏、火笑焰都修炼到了第三段满灵气九成,在修炼就要过瓶颈—淬灵体。火烈坚决不让:“未满二十谁也不能过瓶颈,小命只有一条,开不起玩笑。” 把笔一扔,直直的躺在硬板床上,火无忧多想顺着窗户的铁栅栏飘出去啊!三天前,他和初夏出去逛,听说因为大旱有些地方的深井都快枯竭了。 两人商议假借游历之名想去中原最北的长泽(水)国购买一批水球,以解缺水之难。水火相克,两国向来仇视,彼此不允许对方游历,更别说买水球。 于是,火无忧就被关在这里了。呵呵,也不知道初夏姐能带回来多少水球?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中原很是太平,修仙从最初的斩妖除魔,也渐渐变成了一种营生。 翻到这页,就是介绍修仙基本的生财之道。 灵锐(金)国,铸造,最常见为空间手环,各种灵器。 永苍(木)国,活力球,用于奇花仙草等植物催生活力。 长泽(水)国,水球,捏破可流出满满一缸净水。 赤焰(火)国,火球,可燃无烟之火两个时辰。 祥瑞(土)国,强身壮体,通讯。 修为三段四段以上者,多隶属大商队,护队行商。 看到祥瑞(土)国,火无忧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赤焰(火)、祥瑞(土)两国在中原还有两个别称。 赤焰(火)受火之灵力滋养,国人大多肤白貌美、明艳过人,生性高傲好洁,素有美人国之誉。祥瑞(土)被土之灵力覆盖,国人高壮黑粗、皮糙肉厚,且民风粗犷彪悍,被戏称为粗人国。 火生土,两国属性相合,可关系却一点也不好,原因是祥瑞(土)丑鬼往往一见赤焰(火)美人,就目瞪口呆丑态毕露,美人们压根就不屑于搭理他们。 感谢诸位亲看我的书,火无忧就是书名中的美男,也是本书的唯一一位男主角,附图介绍一下他的亲属关系。 赤 兄 皇帝火炫---------长子火笑阳、次子火笑焰 焰 弟 亲王火烈---------女儿火初夏 国 妹 前公主火明媚-----儿子火无忧 第二章祥瑞借粮 半月后,火无忧可算是从禁房里出来了。 火初夏和火笑焰却音信全无。 火无忧的灵刀和所有值钱东西都上缴国库了,火烈安排他每天凝十个火球,多少换点钱为国尽力。 这都没啥,主要是已经减到一日两餐的伙食又减了,变成一日两餐每顿半饱~~!!可怜我们的小公子火无忧还未满十五岁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瘦得跟根棍似得。 一晃又一个半月过去了,赤焰(火)一滴雨都没下过。 -------------------------------------------------- 赤焰(火)国昭阳殿里“福州深井干涸一个月了,饿死的、渴死的已过半数,逃来的难民说,残骸争食都屡见不鲜呀!” “可不是嘛?这年年设坛求雨,雨是越求越少,今年一场都下没过,唉!这往后可如何是好呀!” “诸位,谁家有余粮、水球,匀我一些,我府上就要断粮了。” “沐大人,如今宫里都两顿半饱了,你府上收那么多难民,怎么养呢!谁还有余粮借你呀!” “听说永苍(木)回信了,真希望能借来这救命的粮。” “要借来了,还用开朝议事?直接就派人取粮了。两个姓柳的怀恨在心巴不得看戏。哎!真应了那句话红颜祸水啊!”这声音咬牙切齿的。 身穿朱雀仙服的火无忧躲在殿门口,一边听着里面的议论,一边向外张望。当听到“红颜祸水”时,不自觉的握了握拳头。 二十年前他娘-当时的赤焰(火)公主婉拒了姓柳的求亲,嫁给了本国御医。生下他不久因过修炼瓶颈淬灵体失败而死,他爹也在不久后思念成疾一命呜呼。 据说那个姓柳的倒也执着,为了他娘至今未娶,连皇位都让给了弟弟。可现在旱灾已经到了必须向别国求助借粮才能渡过的关头......木生火,最有可能借粮的就是永苍(木)国,而那两个姓柳的,正是永苍(木)地位最高的皇帝和尊亲王。 火无忧眼神一亮,侧身躲到柱后。火初夏跟在火烈身后正往昭阳殿走,稍微落后的火初夏扫了眼露出柱子的衣角:“爹爹,我等会进去。”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径直走了。 火初夏几步走到近前:“你怎么在这?” “等你呗!知道你来,二哥还被关着。怎么样,弄多少水球?”火无忧急切的问。 火初夏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别提了,幸亏遇到一个叫笨笨的无赖,要不然我和你二哥就没命了。永苍(木)借粮的事怎么说,知道吗?” “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快和我说说。”火无忧急迫的问。 火初夏看了眼日晷:“时辰快到了,回头说。”匆匆忙忙走进大殿。 又有几个人步履匆匆的走进昭阳殿,偷看的火无忧自言自语:“二哥可算被放出来了。” 皇帝上座,众官见礼。先处理些紧急的事,然后皇帝把两封信差人递给镇国尊亲王,火初夏的父亲火烈。 火烈看过两封信后,当场撕了永苍(木)的回信:“陛下,万万不可让无忧去永苍(木)。”回手把另一封信,递给了自己的女儿:“初夏,你去!” 站在他身后的火初夏看完信,大惊失色,像手里拿着什么毒虫一样,一把扔掉信。跑到大殿中间跪倒,哭着说:“陛下,无忧可以不去永苍(木),凭什么我要嫁祥瑞(土),我不嫁!” 火烈上前:“陛下,回信吧,就这样定了。臣带逆女先行告退,回去准备。”火烈拽起火初夏就往殿外扯。 火初夏哭着喊:“我不嫁!我不走!”她使劲甩开火烈。火烈扬手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初夏被打的摔在地上。 也不起来伸手抽出头上发簪,毫不犹豫的抵住脖颈:“爹爹,我已经答应了笨笨,等他来娶我。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所以我不能嫁别人。” 虽然火烈双眼含泪看着女儿,但立场却十分坚定:“国难当头,你身为赤焰(火)儿女,怎可为私情如此推脱。” 火初夏手上用力,发簪刺破皮肤,点点鲜血滴在地上“爹爹,要不认识笨笨,我一定去。祥瑞(土)的麒麟公主也年满双十,如果一定要和亲才能借粮,为什么大哥二哥不去?” “啪”的一声,火初夏话刚说完,就被抽了一鞭子。发簪被鞭尾一带,脱手而出。火烈不待她反应过来,又是一鞭子抽过去:“长大了管不了了是不是!不用你自尽,看我怎么抽死你。” “啪啪”鞭子抽打声不断,火初夏在大殿中间翻滚:“爹爹,女儿不孝,真不能嫁!”“死也不嫁!”“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住手!”皇帝怒喝,火烈单膝跪地说:“陛下赎罪,臣对逆女管教不严。今天就算把她手脚打残,也要送去祥瑞(土)和亲。” 这场变故来得太快,又太激烈,大殿上的人都惊呆了。 被火初夏称为哥哥们的火笑阳、火笑焰双双上前跪倒,火笑阳说:“儿臣愿去祥瑞(土)和亲,以求借粮赈灾,请陛下恩准。” “我也去,我也去,可别打了。”跟屁虫火笑焰连忙跟着说。 与此同时,门外偷听的火无忧也跑进大殿,心疼的扶起火初夏牢牢护在身后:“陛下,我去永苍(木),别难为我姐。” 火烈冷眼扫了眼火无忧:“回去,没你的事。” “舅舅”火无忧带点惧意喊了火烈一声,然后挺起单薄的胸膛:“永苍(木)要我去,我便去,国难当头,身为焰火儿女,怎可推脱。”原封不动,把火烈斥责初夏姐的话还了回去。 火烈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永苍(木)让你去干什么?让你去跟姓柳的那个老不死双修,他当初纠缠你娘的时候,我就应该烧死他。” 被护在身后火初夏听到,一下拽紧他的胳膊:“无忧你不能去。” “姐,你放心。”我不会给赤焰(火)丢脸的。火无忧看着火初夏,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火初夏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想干嘛?” “烧死他。”火无忧无声无息的以口型对火初夏说。 被称为大哥的火笑阳一转头,刚好看见火无忧的唇语,顿时双眉紧皱,向前跪行了几步:“父皇,国难当头,刻不容缓,请父皇下旨,允儿臣前去祥瑞(土)。” 火笑焰也学样似的:“父皇,允儿臣前去祥瑞(土)。” 这几个少年的动作,皇帝看的一清二楚,一拍御书案:“传旨:镇国尊亲王火烈带皇子火笑阳、火笑焰赴祥瑞(土)商谈借粮赈灾一事,明早启程。我意已决,无需多言,退朝。” 火无忧急忙说:“我也去,请陛下恩准。”皇帝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回了御书房。 亲王火烈怒气匆匆的走了,众官默默的也走了。 火无忧把地上扯撕成碎片的信一一捡起,扶着火初夏:“走吧,姐。” 无忧房里,趴床上的火初夏幽幽的诉说游历的经过:水火相克,两国向来禁止对方游历,就连必要的行商都审批慎严。因大旱缺粮缺水,她和火笑焰假借游历之名。偷偷去长泽(水),购买水球。 路过祥瑞(土),初夏遇见一个对她一见钟情的追求者,那人笨手笨脚的尾随跟踪,每次都被抓到打上一顿。火初夏连名字都懒得问,起个绰号笨笨代替。 在长泽(水)购买水球时不小心暴露身份,被水之修仙高手围攻。不慎掉进湖里,滔天巨浪中笨笨舍命相救,给初夏定情之物后被水卷走。 笨笨好像是祥瑞(土)人,穿着朴实笨手笨脚的,想来也只是个普通百姓。 火无忧一边听一边坐在桌边拼碎片,小心的黏好。初夏讲完了他也黏完了:永苍(木)亲王柳青澈,修炼遇到瓶颈。需火之灵力的修仙者合体双修,据闻尊国小公子火无忧灵力天赋俱佳。愿以王妃之礼待之,求无忧公子以结仙缘。 姓柳的老不死,当初就打我娘的主意,现在TMD敢明目张胆的窥视小爷,真想烧死他。 “初夏姐,你就打算非他不嫁吗?”火无忧纯属没话找话。 扯出脖颈中带的一块小小土精,贴在胸口,火初夏说:“嗯,除非他亲口说不喜欢我、不娶我。” “姐,舅舅生气,你别回去了,就住这。我告诉舅母,晚上我睡书房。”火无忧看着初夏背后隔着衣裳都能看清几道的肿起来的鞭痕,心想这鞭子的滋味自己知道,可是真疼呀! 带上门,火无忧差人给舅母送信。低头看看黏在一起又攥的发皱的永苍(木)回信“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啊--” 火光一闪,信在小少年嫩藕般的掌心燃烧起来,甩甩手,直奔御书房。 中原五国金木水火土,赤焰(火)与长泽(水)属性相克,他们是巴不得赤焰(火)全死光才好,指定不能借;与灵锐(金)又因火炎的事,不来往;现在永苍(木)也不行了;也就是说能借粮渡国难的只有祥瑞(土)丑鬼了。 第三章首次晕倒 御书房的书案上,堆满了各地告急的文书,皇帝火炫拿起一卷,上书:福州三年颗粒未收,赈灾粮食早已用尽,百姓渴死饿死早已过半,残骸争食,屡见不鲜,肯请陛下速速拨粮救急、急、急。 火炫批到:拨粮百担,速送福州。 侍从来报:“陛下,小公子火无忧求见。” “不见。”火炫继续低头批阅。 “无忧公子说...” “告诉他不必多言。”火炫依旧头也未抬语气十分不耐的说,侍从退下。 傍晚时分,文书都批阅完了,十之八九都是告急要求拨粮的,可皇城余粮也不多了,最多再坚持十天。皇帝火炫忧心忡忡,不经意间抬起头,看见火无忧跪在御书房外的空地上,不时有红光闪现,飞入他体内。 “无忧,停下。”火炫急冲冲走出来,拽起火无忧说:“还嫌不够烦吗?你还添乱。” 火无忧倔强的甩开他的手,继续跪下:“不能救赤焰(火)于危难,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请陛下恩准我去永苍(木)。” “赤焰(火)宁可全都饿死,也不可能让你去永苍(木)。”火炫说。 “那就让我去祥瑞(土),您不也说过,麒麟公主修为有成,是难得奇才吗?”火无忧理直气壮的说道。 火炫道:“她曾拒长泽(水)白若雪的亲事,足见其为人。更何况你才十五,去又有何意义?如今只盼笑阳能入的她眼吧。” 火无忧仰头郎声说道:“舅父,您常说;宁可行而无为,不可无为而不行。现在,为什么不让我去?” 宁为而无为,不可俱而不为。意思是:遇到困难,宁可做了没有成功,也不能害怕失败而不去做。 火炫知道他倔强的性子,一旦认准什么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当年的柳青澈,火炫是很看好的,可火明媚偏偏要嫁给那个御医。 他现在明明就是拿过瓶颈的风险逼自己,也就是说火无忧在以死相逼。 火炫看他这样子,只要自己不允他去,他还的继续在这跟自己犯倔。“哎”长叹一声,看着依旧跪地的火无忧说:“你非得要去,我也拦不了你。切记,不可动怒,不可动用火灵力。” 火无忧点头谢恩,可算回去了。火炫叹息一声,命人去找火烈,把火无忧的情况一说,再三叮嘱,一定要看好无忧,火烈也是过了淬灵体的人,当然明白其中风险。 第二天一早,火烈带着三人赶往祥瑞(土),刚到边境,就看见数十辆满载粮食的大马车,一字排开停在两国交界。 火烈差侍从递上文书,祥瑞(土)的守境小头目接过来看,一拱手:“咦,亲书呢?哦,见过王爷,王爷前来,请务必先到辽郡小歇。” 火烈一行人来到车队前,火笑阳下马,轻轻推了推坐在马车上,正打着呼噜酣睡的一位大汉:“大爷,醒醒,醒醒。” 带节奏的呼噜声一停,大汉立马清醒过来,跳下马车笑呵呵的说道:“小人见过公子。” 火笑阳问:“大爷,这车队为何停在这?欲往何处?” 大汉说:“公子是焰火的吧!可能你还不知道呢?只待亲书一到,我们两国就是亲家了。焰火大旱粮食短缺,这车是我借给焰火的救灾粮。” 火笑阳心下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灾粮就在眼前,忧的是这亲事可结不成。冲大汉拱手施了一礼:“代焰火百姓谢过大爷,请问大爷家住何方?又为何把灾粮拉到边境?” 这时,这位大汉也看见了他身后的一行人,个个都身材高挑,姿容出众。尤其是一位小公子,红衣黑发,生的好看到他都想不出话来形容。只觉得看见后,眼睛就再也转不动了,“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火无忧知道自己生的好,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看自己看到咽口水的......祥瑞(土)人的品性在“咕噜”一声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对这大汉的行为火无忧表示:这辈子不想再见到第二次,如果可以现在想狠狠揍他一顿。 可这是祥瑞(土),人家还带着赈灾的粮食,火无忧忍着怒气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大汉被他一瞪缓过神来,挠挠头,对火笑阳说:“公子,对不起呀!祥瑞(土)可见不到长得这般好的,我、我、我就是一时,没别的意思。” 火笑阳连声说:“无妨无妨。” 大汉想起这公子的问话:“我家住在皇都安城,麒麟公主说了,借粮百担以上者,给发过境文书,自行运粮到焰火的筹粮点,并可顺道游历见识一番。公子你看看,我这一车,少说一百二十担,全是精粮。只待焰火的亲书一到,马上就送过去。”大汉十分自豪的拍了拍车上的粮食。 确实都是好粮,这一车省着点吃够二十人吃一年了,这一长溜儿车队能救多少人呐。 大汉挠挠头:“我二十五了身体好人勤快,家虽不算富裕可也殷实。公子家中可有姐妹待嫁,我愿出精粮二百担、五十羊、十匹马外加白银五十两为聘。嫁过来后啥活都不用干,天天享福就行。”连说带比划显示家中确实殷实。大汉忍不住又向火无忧瞟了一眼,“咕噜”又咽了声口水。 另外几辆车上的壮年男女都围了过来纷纷说,我们也能出的起这些,要火笑阳帮着物色。 火笑阳一笑:“谢过诸位,有合适的我会帮着留意。我们急去安城,先行一步,告辞。”拱手告别后,一行人上路。 人迹稀少处,火烈对火无忧说:“看几眼都受不了,你尽早回赤焰(火)吧。” “舅舅,我能受得了,别赶我回去。” 辽郡太守热情招待,得知几人来意后,太守怔愣。他万万没想到,赤焰(火)在此情况下,竟没同意这门亲事,反而由尊亲王带着几位俊美公子,亲去商谈借粮赈灾。 公主吩咐,亲书一到立即送粮。这亲事没成,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把准备好的官粮、民粮先压下。急忙把这消息土灵传讯告知公主,以待回复。 火烈身负重任,在辽郡急匆匆的吃过饭,就立即上路了。日夜兼程,不到三天就赶到了祥瑞(土)皇都安城。递上拜帖下马等候。 这一路,火无忧最少被几百人盯着流口水的看过,面上他表现的无所谓,心里早就气得要死,怒火中烧,简直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加之赶路辛苦,渴、晕、热,灵丹灵脉还被即将满溢的火灵力涨的满满的,简直难受极了。 这一路上,麒麟公主这个名字他也听过无数次,很多祥瑞(土)百姓闲聊都是这样开始的: 麒麟公主说了...... 听麒麟公主说...... 我们公主麒麟转世,她说了那当然....... 是神吗?还麒麟转世,切!捧得这么高不怕摔死吗!火无忧表示:根本无法理解,但也有点好奇。 在心里默默捋捋麒麟公主轩辕平安的传奇事迹: 五岁继承镇国神器麒麟剑、甲。 十岁过瓶颈淬灵体。 十五岁培育出粮食新品种—巨难吃的糙粟。 十九岁拒长泽(水)二皇子白若雪提亲。 目前帮助其父打理国事,据传天赋奇高、修为有成是祥瑞(土)五大高手之一。妥妥的修仙奇才一枚,真羡慕。 在捋捋自己:赤焰(火)民间有传,自己必会是下一代的赤焰(火)第一美人,没了。 TMD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吗?火之灵力修仙是五行之中修炼最快的,自己刚好赶上大旱三年火灵力异常充沛,十五岁了,才将将修到第三段濒满。 真搞不懂土之灵力是怎么十岁就过瓶颈的,难道从娘胎里就开始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修炼吗?哎,人比人气死人。 公主接到消息后十分不悦,门外侍卫来传:“赤焰(火)尊亲王火烈来访,陛下遣公主出宫迎接。” 麒麟公主轩辕平安迎了出去,宫门处,火烈和平安互相见礼,火烈开始介绍火笑阳、火笑焰、火无忧见过公主。 火无忧只看一眼就大失所望,要不是身上套着华贵的麒麟仙服,就这丑女人谁能想到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麒麟公主呀! 身材吧!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五官倒也端正,可没一样有特点的,换身衣裳扔人堆里,立马淹没,再也挑不出来。 平心而论在祥瑞(土)她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毕竟比绝大多数丑的奇形怪状的能好不少。可放在美的各有千秋的赤焰(火),妥妥的丑女人一只。 这就好比黑人里最白的,也比不上白人里最黑的。 可是,这丑女人现在在干嘛呢!如果像旁人一样,目瞪口呆的看自己也就算了。可这丑女人,啊,看了半天还不够,竟然眼神下移,犹如实质一般在他嘴唇上来回打转。一边转,一边还若有所思的样子。想干什么?伸手上来摸摸,还是想直接扑过来亲。 气死我了,这丑女人竟然敢肖想他。怒火一下暴涨从脚底窜到头顶,体内的火灵力瞬间躁动起来,火无忧只觉得神情恍惚,又恶心无比。这是满溢的火灵力第一次冲击灵丹灵脉,迷迷糊糊间,他身体晃了一晃,软软的向前倒去。 火烈察觉不对,转身看他。丑女人直视着他,他身体刚刚前倾,就一步就来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拥抱一般的扶着。 相触间,一股精纯的土灵力带着修复之意进入体内,火无忧顿时就清醒了。趁机想抱我,没门,伸手使劲一推:“滚,淫贼,你真恶心。” 第四章平安很冤 跟在公主身后的女官侍卫,也在痴痴呆呆的傻看自己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火无忧说这打脸的话,个个怒目而视,刀剑齐出。仿佛只等公主一声令下,就把自己这一行人通通拿下。 淫贼似乎没想到自己敢骂她,被推开后定在哪一动没动。 过了半响,淫贼平安才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女官勿动,面色不改对火烈说:“王爷请。” 又看着火无忧:“小公子火无忧是吧,嗯,很好,你很好。”说完,她转身走了。 火烈转头,满脸怒色的瞪着火无忧。火无忧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装着双眼迷茫,神志不清。火烈拽起他的手腕查看,只感觉火灵力躁动不已,一波接一波的在冲击灵丹灵脉。 抬手一拍火无忧的脑门,火无忧慢悠悠如梦初醒般:“舅舅,我好难受。” “打坐,屏息凝神。”火烈说。 火无忧立刻打坐,火烈在他身后双掌抵住他的背心,把自己的灵力送入他体内,帮他平息躁动不已的火灵力。 一个时辰后,火灵力平静下来不在躁动。火烈长叹一声:“来的时候怎么告诉你的,切不可动怒,切不可动用火灵力,都忘了是吗?还有你刚刚说什么?哎!你呀!除了生得好,简直一无是处。压根就不该让你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我已经让他们看了,还要我怎么样!我刚刚没说什么呀!”其是火无忧是记得自己说什么的,可他真是怕火烈,装着糊弄过去得了。 跟屁虫火笑焰一拉他的袖子:“你刚刚骂麒麟公主:滚,淫贼,真恶心,你,你都忘了吗?”这家伙,学的太到位了,一字不差。 这把火无忧气的,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接话也的看看状况吧!狠狠瞪他一眼,火笑焰立马就蔫了。 火烈嘴皮微动。传音入密在火无忧耳边说:“平安刚才用了缩地成寸和土灵修复,缩地成寸还记得吗?那是修满第五段,生真气才能使用的土灵秘技,她的修为应在第六段,与我相差无几,你可别自作聪明,省的自讨苦吃。” 火无忧望了眼平安离去的方向,不得不表示:这淫贼确实修为高深,挺厉害的。 一行人刚进皇宫就被晾在这,也不敢随便乱走,只能等。火无忧还不能修炼,也不能放肆闲谈,真都要憋死了。 火无忧再次表示:淫贼,你等着早晚要你好看。 ———————————————————————— 麒麟公主,轩辕平安其实很冤,她到底冤在哪呢?这的从一段往事说起: 火无忧的娘,就是被说红颜祸水的那个,其实曾经还有一位追求者,就是麒麟公主的父亲—祥瑞(土)国如今的皇帝轩辕泽瑞。 但轩辕泽瑞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长得丑配不上美人。就把这份爱硬生生变成了兄妹之情,美人国一直讨厌粗人国呀!所以这兄妹情也没公开,两人只是默默的关心一下。 轩辕泽瑞娶妻生女后,也常借游历之名去看妹妹火明媚,时间一长,他妻子金月芳也明白了。哪有女人受得了这个呀!金月芳就经常暗自生气,刚会走的小女儿为了宽慰母亲早早就开始修炼。 赤焰传来消息火明媚生了一个男孩。轩辕泽瑞很高兴,马上安排出门游历,游历是假,看妹妹是真。 见面后轩辕泽瑞觉得妹妹唇色苍白异常,正欲问时,她夫君来了,两人逗着孩子和和美美。轩辕泽瑞心里有点凄凉,起身告辞。 不久,传来火明媚过修炼瓶颈失败身死的噩耗。轩辕泽瑞心痛不已,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发现异常,有可能救妹妹,可自己却没救,深深的自责。为此,对平安母女更加冷淡。 平安因修炼早灵力纯,五岁就得传镇国神器。从此被民间传为麒麟转世,赐封号麒麟公主。民间奇人王三寿(烟鬼三爷)亲自指点平安修炼。 一晃十年,平安的母亲金月芳得了场重病。已成皇帝的轩辕泽瑞才顿悟:逝者已逝当惜眼前。 几天前,平安父女在御书房闲聊。 轩辕泽瑞说:“平安,我国糙粟囤储多少担了?” 平安公主说:“现在我国五大城囤储糙粟超过八十万担,加上民间囤积的有二百多万担了,糙粟能存五年。就算和赤焰(火)一样连遇三年大旱,我国也是不怕的。” 轩辕泽瑞看着平安说:“平安呐,我一直想问你,你对赤焰(火)这大旱三年的天灾是怎么看待的。” 平安一笑,心想终于说到正点子上了,今天就是想和父亲说这赤焰(火)的事:“父皇,实不相瞒,我前几天施展缩地成寸去了趟赤焰(火)福州。哎呀!那地方简直是惨不忍睹。父皇要是想听,我就和你说说。” 轩辕泽瑞连忙摆手:“不想听,你可别说了,前几天我也去趟福州,残骸争食的惨状亲眼所见,何必在听你说。” 轩辕泽瑞道:“火炫已经写信求助永苍(木)借粮了。” 平安公主站起来,原地来回踱步思量,片刻后她道:“父皇,我觉得永苍(木)不会借。” 轩辕泽瑞道:“那你说,该去向谁借?” 火无忧想到的,平安都想到了:“和谁借都不太妥当,可是父皇,总不能眼看饿死吧!这赤焰人确实招人恨,可百姓都是无辜的呀,见死不救,我是于心不忍,您呢?” 轩辕泽瑞说:“祥瑞(土)向来仁慈宽厚,我要是不想救,闲着没事去福州干嘛?俗话说:救急不救穷,赤焰(火)现在是真的急。你也知道你母后对我义妹有些偏见,连带也对赤焰(火)国不喜。只是如何救,怎么救,才能让百姓和你母后心甘情愿,才是我们所要考虑的。” 平安说一思量:“亲王家(轩辕祥瑞)的阿九与我同龄年满双十,赤焰(火)尊亲王火烈之女火初夏十八,不如以亲王之名去信求娶火初夏,相必赤焰在此处境下必会应允。这样一来两国就是亲家,那这救灾一事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轩辕泽瑞有点筹措:“阿九外出游历未归,你怎知他愿不愿娶火初夏?” 平安一副怪他死板的样子:“先定亲呗!阿九不愿意,在寻个缘由退掉就是。父皇,借粮给赤焰(火)是可怜快要饿死的百姓,压根也没有高攀美人国的念头,结亲只不过给百姓一个捐粮的理由。我祥瑞(土)向来仁慈宽厚,救人也应本着施恩不图报之意。” 轩辕泽瑞鼓掌:“好一个施恩不图报,真不愧是麒麟公主。” 平安被夸的不还意思的一笑:“嗯,我想想,对了还可以发给捐粮百担以上的百姓过境文书,让他们自己送去赤焰(火)国,那边在设置几个筹粮点,运输的问题就解决了,也可节省时间。” 轩辕泽瑞听完:“你觉得会有百姓愿意奔波来回几百里,就为了送百担粮食吗?” 平安公主骄傲的一笑:“如今我国民间十分富庶,其实有很多百姓嘴上不说,可心里也是倾慕赤焰(火)人美貌的。借送粮之机游览见识一番,带着不要钱的粮食过去,一路能被美人奉为上宾,有何不可?说不定呀!都会争着抢着去呢,本来想借五十担的,这下也要借够百担了。” 说完平安公主,掩口偷笑不止。 轩辕泽瑞道:“平安,你事事想的周到,这筹粮送粮你就全权处理吧!时候不早了,我该去看你母后了。” 平安的办事速度很快,当天写了求亲信,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去赤焰(火)国。又吩咐身边的贴身女官招喜、纳福,把两国马上要结亲,我们要救亲家,号召百姓捐粮,百担以上可去赤焰自行送去赤焰(火)国,并游玩一番等等消息散播出去。 麒麟公主本来全都安排的妥妥的,可没想到...... --------------------------------------------- 平安初见火无忧,只见这人十四五岁的年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因为很瘦,看起来身材纤细高挑,一身火红的朱雀仙服,肤色如嫩藕白中透粉,如墨黑发高扎马尾,细眉斜斜上扬,薄双眼皮的凤眼内勾外翘,延伸到太阳穴附近,抬目如有神光逼人,垂帘仿佛勾魂摄魄。直视他双眼一抬一垂间,好像能让人忘了己在何方?身处何境?只想就这么一直看下去,眨下眼睛都舍不得。 父亲对火明媚的形容在脑海中回响:一身火红衣,倾城绝世颜,明媚似朝阳,俘获万人心。当时平安还觉得父亲言过其词,如今见到火无忧,只觉言不及达意。想起父亲,就又想起母亲:倾城绝世颜,只不过皮囊而已,怎么抵得过真心相守。 如雷击顶一般,平安公主回过神来,在看火无忧,也不过就是个生的好看些的半大孩子而已。 正欲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眼角余光扫过火无忧的唇,嘴角微翘的薄唇轻抿,这都没什么。吸引住平安目光收不回来的,是他的唇色苍白异常。父亲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觉得火明媚,唇色苍白异常,正欲问时...火明媚,唇色苍白异常,紧接着命不久矣。 如今这苍白异常出现在火无忧的唇上,难道他也面临淬灵体?平安公主因心中疑惑,眼神在火无忧嘴唇上转了好几圈。 被盛世美颜一时迷惑,又因心中疑虑对疑虑起源多看几眼,这就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就因为这被骂:滚,淫贼,真恶心。你说冤不冤,当时没发火立马把他们抓起来问罪,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仁之又仁了。 没问罪并不代表不生气,寻常百姓被冤枉还得骂上几声呢!更可况还是身处高位、万人敬仰的麒麟公主。 平安表示:火无忧你等着,这场子我早晚得找回来。 第五章才艺展示 来到御书房,平安公主拜礼过后,对轩辕泽瑞说:“父皇,火烈即带三位公子前来,有结亲之意...” 轩辕泽瑞知道火烈来了,一来怕见火明媚的哥哥,思念故人;二来平安的母亲金月芳也是叨念了好久要去祖庙抄经祈福了。且这些事,他认为平安自己就能处理得很好,竟有了开溜之心。不待平安说完:“平安呐,我和你母后正要去祖庙抄经祈福,马上就走,这些小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平安一听即明父意:“孩儿遵命。” 轩辕泽瑞吩咐:“若有棘手之事,派人通禀便是。” 直到傍晚时分,平安才不得不派人去带赤焰来宾,设宴款待。 席上,平安居中,其余四人火烈、火笑阳、火笑焰、火无忧分坐左右。 落座后,火烈直言:“公主,我赤焰(火)大旱三年,今年尤甚,庄稼颗粒无收,百姓饿死无数。知祥瑞(土)富泽,且仁慈宽厚,望能伸出援手,借些粮食,助我国渡过难关。” 平安公主说:“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贵国需借多少粮食?” 火烈微一筹措:“需得粮食八十万担,糙粟即可。”八十万担他是往少了说的,其实怎么也许百万余担。 八十万担对平安来说就是小意思:“莫说八十万担,就是一百八十万担,我祥瑞(土)也是筹的上来的。只是这粮食大多都在民间,我就算有心帮你,也得问问我国百姓愿不愿意借呀。” 火烈:“民间皆传公主为麒麟转世,声望颇高。只要公主愿意帮忙,贵国百姓定是一呼百应,争相应援。” 平安被他夸的不好意思般一笑,目光一转看向火无忧:“只是贵国刚刚婉拒我祥瑞(土)小王爷的亲事,此事一但传出,民间必有诽言,恐怕百姓连一担粮都不愿意借出来呢!” 火烈说:“初夏福薄无缘祥瑞(土),甚是遗憾。得知公主年满双十,正是招婿之时,我特意带上几位公子同来,望他们能博公主青睐,以缔两国百年之好。” 平安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贵国公子此次前来是想和我结亲呀!但我想,这也许只是王爷您一厢情愿的想法,几位公子好像并不这么想吧!就算来的时候这么想,见到我这粗丑黑胖的公主以后,也是一定改变主意了吧!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几位公子?” 平安公主说完,眼神扫过火笑阳、火笑焰,最后停在火无忧脸上。 火无忧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的盯着平安的嘴唇看,他也想让她体验一下被人用眼神侮辱的感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很明显这招不行,因为淫贼也看出门道来了,她的眼神越加放肆,看完嘴唇看领口,看够领口又看嘴唇。手痒想揍人,居然忘了,这淫贼还是个丑女人,丑的根本不怕别人看,你多看她几眼,她还以为你看上她了,还挺高兴的沾沾自喜呢! 火无忧虽然没动,可身侧的双手又握成了拳。 火烈一看这气氛:“这是哪里话,我们是抱着万分的诚意而来,公主修为有成、德行兼备,能的公主青睐是他们福分。”转头向三位公子吩咐道:“还不展示一下才艺,以助酒兴。” 火笑阳起身:“我素喜书法,愿写一副字与公主观之,以助酒兴。”说完他从空间手环里拿出笔墨纸砚,写了一副字。 平安看后,称赞:“好字。”火笑阳敬了公主一杯酒,以谢夸奖。 火笑焰画了一幅画,平安也称赞:“好画。”敬了公主一杯酒,以谢夸奖。 轮到火无忧了,这时他就感觉自己和两个哥哥就跟待选的妃子一样,都希望淫贼能看上自己,好顺利结亲借粮就国难。 火无忧、火初夏性格最像,都喜欢抚琴,就演奏一曲琴艺。此时,三位公子犹如待选的妃子一样,都希望平安能青睐自己,好救焰火百姓。 火无忧喜欢抚琴,就取出琴说:“抚琴一曲,以助雅兴。”想了想,弹了一曲《阳春白雪》,意喻赤焰(火)之难,能如阳春白雪般冬去春来,化于无形。 抚琴自然要看着琴,可明明在看着琴呢!还偏偏能感觉到淫贼犹如实质抚摸一样的目光。一会像一片树叶落在唇畔;一会像一根羽毛轻抚领口...... 这曲子火无忧在平时闭眼都不会弹错一音,可这时句句弹错。祥和宁静的曲调早变成刀剑厮杀,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行。弹到后来接近尾声时,气的手上力道不稳,“呛”的一声琴弦断了。 火无忧抬起头,双目喷火怒视淫贼。手痒想揍人,淫贼笑的跟朵花一样,好开心呐!一语未发却很明显的在说,我赢了。 淫贼笑看火无忧讥讽:“弹得好,阳春白雪你能弹成这样,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我觉得吧,这曲子应该改个名,你看是叫《你死我活》好呢?还是《剑拔弩张》好呢?” 跟屁虫火笑焰笑呵呵的插嘴:“无忧,公主真是对你另眼相看,称赞你这么多句。” 火无忧怒不可歇的白了跟屁虫一眼,没好气的回:“都很好,谢公主给曲子赐名。”说完,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冲平安挑衅似的比了一下,仰头喝了。 跟屁虫老实了,火烈怒了。 敬酒本是尊敬之意,他这样随便很是失礼。火烈立刻训斥:“无忧,你三番两次冒犯公主,还不去请罪。” 火无忧“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你身为祥瑞(土)公主,这样.....”肆无忌惮色眯眯的看一个男人,你还要脸吗? 这气氛火笑阳也看出不对,立马站起来转头打断他说:“无忧。”以口型无声无息:“国难为重。” 无声无息却如雷贯耳,火无忧彻底蔫了闭嘴了。想看就看!只要能借来救命的粮食,别说看他杀他都认。 平安也站了起来质问:“我身为祥瑞(土)公主,怎么了?火无忧你说清楚,来来来,你有什么尽管说,别说一半留一半,像我欺负你似的。” 火无忧幽幽怨怨的看了平安一眼,慢慢的垂下眼帘,仿佛真被欺负了一样,可怜巴巴的一言不发。 他在赤焰(火)闯祸的时候也不少,每当闯祸,就使这招装可怜。本就生得好,一装可怜巴巴的样子谁见了都心疼,也就不计较了。但也有例外,皇帝火炫、亲王火烈、皇长子火笑阳,这三人就从来不吃他这一套。 平安的问话他要是直说了,来祥瑞(土)借粮的事就算泡汤了。这可是祸国殃民的大错,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就使了这招装可怜,只盼能糊弄过去。 果然,淫贼就吃这套,脸色缓和慢慢的坐下。 火烈见气氛缓和,连忙打圆场:“无忧年幼说话做事多有冒犯,我一定重重责罚,还请公主海涵。”转身又对火无忧呵斥:“还不赶紧倒杯酒,跟公主请罪。” 听见火烈说重重责罚,火无忧吓得一个激灵,舅舅鞭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呀! 赶紧倒了一杯酒,毕恭毕敬的举着化身跟屁虫:“我年幼无知才疏学浅,扫了公主的兴,请公主海涵。”说完,嘴唇一动无声无息的又说两个字,责罚。 淫贼看得清清楚楚,还冲他眨了下眼,真上道。然后端起酒杯:“无妨无妨,我还不至于和他这孩子一般计较,亲王啊,这责罚就免了吧。贵国三位公子各有所长,我定会寻一位德行兼备的公主与之结亲,以缔两国之好。”说完,一口喝下。 火无忧见淫贼乖乖的被自己利用,不免心里得意。却又更加鄙视她的肤浅好色,嘴角一勾笑吟吟的把酒喝了。 结亲等同于借粮,平安这话一说,赤焰(火)的几人都是心里一喜。 淫贼突然呆呆的,火无忧马上反应过来她是被自己刚才的一笑晃花了眼。随即淫贼脸上露出一丝懊恼之意,完了,她反应过来自己利用她了。 果然,淫贼平安对火烈说:“亲王,两位皇子书画双绝,这无忧公子的琴艺,请恕我学浅才疏,实在是品评不出来,不知是否还有别的才艺。” 火无忧一听她又找茬刁难自己,脱口而出:“还会扔火球,要不要尝尝。就怕一施展,你这大殿受不了。” 火烈一听他要施火,马上训斥:“闭嘴,不许说话。” 火无忧又被训,不满的小声反驳:“本来就是嘛。” 淫贼平安笑着说:“王爷,无忧小公子善用火,想施展一下有何不可?难道王爷也担心我瑞土的大殿不够结实吗?或者王爷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品评无忧公子的才艺。” “我绝无此意,只是无忧....”现在不能动用火灵力。火烈猛的想到,火无忧灵力满溢、火笑阳、火笑焰也都差不多,这眼看都要瓶颈了,谁能敢说成功。 换句话说这三人几年后是生是死谁都说不准,若平安想到这点,还结个毛线亲!美男在好看,也不能当寡妇是不! 淫贼平安疑惑:“只是什么?” 火无忧都饿一天了,空腹喝两杯酒胃里烧得慌,趁空夹几筷子菜吃。真丰盛呀!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了,吃上两口更饿了,又夹了些。 第六章再次晕倒 火烈看他不知愁的吃喝模样,真恨不得抽他几鞭子:“只是无忧斟酒布菜也很好,不如让他给公主展示一下这个吧。” 火无忧菜夹到嘴边,听到这话立马放下,抬头十分不解的看着火烈,不可置信的小声问:“舅舅,你让我给她斟酒布菜?” 火烈嘴皮微动,传音入密说:“平安想到过瓶颈的风险,还能结亲吗?是不是赤焰(火)都饿死你才高兴,赶紧滚过去,趁她还没想到,把亲事定下来。” 淫贼是巴不乐得高兴,马上笑呵呵的说:“好呀好呀!斟酒布菜可是大学问,礼仪礼节、搭配方位都能体现一个人的修养素质,这可真是最好的才艺了,无忧公子请吧。”在桌边敲了敲,意思很明显,你来吧,就坐这。 火烈传音入密催促:“还不滚过去。” 这情况,不去也是不行,既然必须得去,火无忧也不再犹豫,几步就走到平安身旁盘膝坐下。 淫贼笑吟吟的把空酒杯放下,火无忧伸长手臂给她倒满,拿起筷子夹了几样菜放在平安面前的小盘子里。 设宴的桌子是长方形的,淫贼平安坐在主位长边的中间。火无忧在左手次位,在略窄的这边坐着。从火无忧坐下开始,淫贼就借着和火烈相谈甚欢,一点一点往他这边挪腾。 本来两人相距一米有余,还没过一盏茶工夫,这距离就变成了一尺之内。可恶,淫贼的眼神还时不时的在他身上转上几转,看倒是不怕,可这越来越近,恨不能贴他身上似的,想干嘛?火无忧手痒想揍人,可念着国难还得强忍着。 生气是能忍的了的吗?越忍体内的火灵力越是躁动,迷迷糊糊间他也听进去几句,淫贼平安和火烈在谈如何送粮,商议着在焰火设置几个筹粮点.... 这时候,结亲借粮比什么都重要,绝对不能出错,绝对不能让淫贼看出端倪。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刺破掌心,用疼痛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疼痛刺激保持清醒终是不能长久,眼前又恍惚,这是满溢的火灵力第二次冲击灵丹灵脉,晃得越来越厉害,火无忧身子一晃,又晕倒了。 淫贼就等这机会呢!立马伸手扶他,身体相触,土灵力带着修复之意传来,火无忧稍稍清醒。手痒想揍人,忍不住了,想抽出手揍她,可修为差的太多根本抽不出来。 半搂半抱的被扶着坐好,淫贼平安随后拉着他的一只手按在桌下,灵力铺天盖地袭来。 一瞬间,就像被埋进坚实的土里,听不见,看不见,动不了。这是土灵禁制,啊~!!简直要气死了。 等他再有知觉的时候,淫贼平安已经站起,冲着火烈说:“王爷放心,明日一早我就下婚书,中午第一批灾粮就能送到焰火。” 火烈:“有劳公主费心,大恩不言谢,赤焰(火)人会永记这份恩情。” 淫贼笑着说:“王爷不必客气,结了亲就是一家,在说什么谢啊、恩呀的多见外。招喜纳福,送贵客到寿安阁歇息。”淫贼身后的两个女官上前引路。 火烈,火笑阳、火笑焰都起身告辞,淫贼看是搀扶实则一把拽起火无忧:“无忧公子光顾着给我斟酒布菜了,自己都没怎么吃,招喜,给无忧公子带一份上好酒菜。” 女官招喜应:“是。”火无忧回头瞪了她一眼,跟着火烈一起走了。 进了寿安阁,火烈立刻就拽起火无忧的手腕查看他体内火灵力的情况,十分平稳且比以前精纯了也少了一些。 火灵力满溢就好比一个密封的杯子里装满了水,一旦动怒或动用火灵力引起激荡,杯子就要被撑破。灵力的精纯度就好比水中杂质,杂质少了精纯度就好,水也就没那么满了。 火无忧问:“舅舅,谁要和谁结亲啊?” 火烈冷冷的说:“平仁公主和笑阳,难道你还以为能看上你吗?我问你,斟酒布菜时你是不是又动怒,引发火灵力躁动,平安与你触碰时,可有异处?” “平安那淫贼先是扶我,然后按着我的手不放,还用土灵禁制,我动不了,听不见,看不见,都要气死了。”火无忧一想起这,就很生气。 “闭嘴,你还生气?人家帮了你的大忙,以后你再敢出言不逊,看我怎么罚你。你TMD除了生得好,简直就一无是处。你看看人家麒麟公主你再看看你。你说你来干嘛!只会添乱,看你我就烦,滚。” 火烈噼里啪啦一通骂。 火无忧不甘心的小小“哼”了一声:“她帮我,切,老天开眼是我因祸得福吧。”转身就要上楼。 火烈叫住他:“拿着公主赐你的酒菜,别浪费人家的一番好意。” 火无忧拿起桌子上的食盒,腾腾腾的上楼了。 食盒里四荤四素一壶好酒,两个混着干果的馒头,一碗晶莹剔透的长粒香米饭。火无忧快有两三年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饭菜了,眯着眼睛大剁快剁。除了他特别烦的肥肉肉皮,其他的都吃光了。 吃饱喝足后,靠在床上想想这一天发生的事,除了平安淫贼太恶心,其它都很顺利。 结了亲国难有救了,火灵力缓解了,自己也吃饱了,这一晚上都是好事,真开心。连窗外的一轮明月,都皎洁迷人。火无忧脚尖轻点跃出窗子,站到屋顶,翻手取出琴凌空置于胸前,熟练地接上断弦。 铮铮试了几个音,就着皎洁的月光又弹起了《阳春白雪》。琴声轻柔流畅,仿佛春天来了,被冰雪覆盖的大地正在融化,微风吹来嫩草发芽,一切都欣欣向荣,苦难悄然离去。 平安刚刚沐浴完,和贴身女官招喜、纳福往寝殿走。脚步一顿,转头向寿安阁望去。 一条纤细修长的红影衣袂飘飘立于阁顶,七弦古琴置于胸前,铮铮试弦之音传来,紧接着一曲《阳春白雪》悠悠传来。只是这次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音未错,颤巍巍的余音连绵不绝,仿佛皑皑白雪真的化为春水泛起圈圈涟漪,轻轻的越荡越远。平安和招喜、纳福都看得痴了,也听得痴了。 一曲终了,火无忧收起琴,俯视瑞土皇宫,隔着几个院子,有个地方雾气缭绕,仔细一看,是一个天然的温泉。在焰火水和粮食一样珍贵,火无忧都不知道有几个月没好好洗澡了,看见这温泉,只想好好的进去泡一泡,洗一洗。 远远望去,这院子里除了草地,就只有几个古朴的巨大怪石妆点。即无房屋也没有人。他脚尖一点屋檐,轻飘飘的落下,冲着温泉掠去。 他去的正是平安专用的沐浴之地--浮梦苑,平安吩咐招喜、纳福:“你们悄悄回去以免被察觉,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眼看着火无忧进了浮梦苑没注意这边,招喜、纳福转身静悄悄的离去。 浮梦苑里巨大的怪石看着是怪石,其实中空,延伸到温泉之中,里面的这部分温泉,才是公主的沐浴之地。堂堂公主怎么可能在露天之下沐浴呢! 火无忧来到浮梦苑中,四下看了看,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伸手试了试水,温度刚好,这泡一泡不一定多舒服呢!他飞快的蹬下靴子,三下两下脱去衣衫,拽下发带,只穿一条白色的渎裤。就“噗通”一声跳下池子。暖暖的温泉水将他包围,温暖又惬意。 舒服的眯着眼睛笑出了声,如同一尾淘气的银鱼般,一会游到岸边鞠几捧水泼到草上,在笑着看水滴落回池子;一会又游到怪石边上,伸出细白的手臂使劲的拍拍.... 隐在暗处的平安,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起初她看见火无忧跳进温泉中,只想这个大胆狂徒,敢私自进入公主沐浴之地,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得赶紧喊人来把他抓个正着,好好惩戒一番。 见他舒服的笑了,又想焰火大旱三年,水和粮食一样珍贵,也不能怪他见到温泉,就想洗澡,毕竟还是个孩子嘛,哪可能有那么大的定力。算了算了,就当没看见,让他洗吧。 可是看一个男的洗澡,就算当他是孩子,于情于理也终归不妥,想闭眼离开时。他却又笑了起来,真好看呀!长得真白呀!和那白色渎裤都是一个颜色了,这美人入浴可能以后都再也看不着了,此时不看何时看。 这本是我自己专属的浮梦苑,是我的地方。我又没拽他来,是他自己跑来的,自己脱衣服给我看的,我就应该有这眼福。 更何况,他体内火灵力满溢,水火相克,这样肆意玩水,万一激的溢出,后果可是性命之忧呀! 东想西想胡思乱想,火无忧都畅快淋漓的洗完了,平安还没想明白是看还是走呢?反正该看的都看了,还能怎样?也没谁知道。 火无忧上了岸,甩甩湿淋淋的头发,习惯性的运起火灵力,以火之热力烘干全身。瞬间,身上水分化为雾气,团团将他包围。又渐渐散去,这画面美的超出了人的想象。 平安两眼发直,头脑一片空白,眼看火无忧清晰的身影被雾气笼罩变得模糊,雾气渐散由模糊又变得清晰。 第七章石屋初吻 当绝美的小脸再次映入眼帘的时候,一丝鲜血,触目惊心的挂苍白如纸的唇边。 平安一步就跨到火无忧面前,拉住他:“不可妄动。”因为越动,会发作的越快。 火无忧刚披上衣服,前襟都没有系上,还袒露着胸膛,就看见淫贼平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拽住他。立刻明白,刚刚她一定一直在偷窥自己洗澡。这愤怒比灼热更让他难以忍受,他伸手一推“淫贼,你,你敢偷看我洗澡。”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双眼绯红扬起手“啪”的一声,他认为自己重重的打了平安一个耳光。 然后眼前一片血红,火无忧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又晕了过去。 凡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更何况前两次火无忧只是动怒,有火烈和平安那样修为的高手还能帮他平复。 可这次不但是真真切切的动用火灵力,还是全身上下烘干,也就是说灵丹灵脉里的火灵力他都调用了。这是满溢的火灵力第三次冲击灵丹灵脉,终于引发了过瓶颈淬灵体。 这种情况哪有力气下重手,这巴掌一点都不疼,就像轻轻的抚摸一样。可火无忧愤怒到绯红的双眼却重重的抽了平安的良心一记耳光,让她知道刚才偷窥的行为是多么的恶劣。 平安公主正在内心反思,自己的恶劣行径的时候,火无忧又软软的向她倒了过来。 绝美小少年抱个满怀,披散的黑发掠过平安的脸,异香钻进鼻子。平安心里暗叹一声,怎么就这么爱晕倒呢!抱着的手感是挺好,可温度却十分可怕,怀里的火无忧像块烙铁似的烫的平安手臂生疼。 灵力探查的结果是,灵丹灵脉多处断裂,躁动的火灵力在他体内四处乱窜,肌肉血管多处烧伤烧断,再这样下去无需片刻,怀里的人就会化为一团火球。 平安只有一种感觉,自责。 如果火无忧离开寿安阁,自己就质问他为何趁夜乱闯,他就不会来到浮梦苑。 如果火无忧进入浮梦苑,自己就喊人来抓他,他就没机会洗澡。 如果他洗澡自己怒斥他,怎敢私自使用公主的沐浴之地,他也许就不会动用火灵力。 可自己什么都没做,还如痴如醉的欣赏美人入浴,如果火无忧因此尚命,自己不正是间接的凶手吗? 救他救他救他,必须救他,平安突然体会到了父亲的心情。如果今天火无忧死了,她想她也会愧疚好多好多年。 土灵修复、土灵吸纳已经用至极限,依然不能平覆他体内躁动到疯狂的火灵力。火无忧身体越来越热,火灵力冲破灵丹灵脉在体内乱窜,烧的肌肉血管断裂多处淤血。 忽的一下,有几股强劲的火灵力冲破皮肤把火无忧的衣服点着了,平安抱着他就地一滚,扑灭明火。在看怀里的绝美少年,浑身几乎赤裸,疯狂的火灵力冲破皮肤的束缚在他身上留下纵横交错的伤口,几大片红黑相交的烧伤突兀的摆在雪白皮肤上。 平安使出土灵禁制,强迫失控的火灵力困在他体内。火灵力不能外泄,对血管肌肉的伤害更大了,火无忧苍白的唇边不时的溢出一口口的鲜血。 这绝美的小少年,醒着的时候看自己的眼里总是含怒的,现在倒是又软又服帖的只能依偎在自己怀里。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是他的依靠,眼睁睁的看他死,平安做不到。 可怎么才能救他,淬灵体一经引发不可逆转,火无忧昏迷不醒根本控制引导不了体内的灵力。就算他不昏迷,以他的情况过瓶颈也是九死一生。 抱着火无忧跪在地上,仰头对着明月:“麒麟,请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他?” 神兽、麒麟,麒麟、神器对呀!镇国神器麒麟甲外护身体,不惧一切伤害,内护灵丹灵脉,且能阻止杂质进入体内。只要能护住灵丹灵脉,火灵力就无法在外溢,至少能拖住他不死。 平安一把从身上扯出麒麟甲,顿了一下。平安想起关于麒麟剑、甲的那两句歇语。自己得传神器时,爷爷再三叮嘱: 麒麟祥瑞佑中原,剑甲合一镇天下。剑和甲绝对不能分开,因为只有剑甲合一,才有佑福中原、威震天下之力。 火无忧唇边又涌出一口血,事出从权不能犹豫,在犹豫他就死了。平安一把把麒麟甲放在他身上,用灵力催促融入火无忧的皮肤。麒麟甲被催促的试探着附在火无忧小腹灵丹处,将贴未贴。 麒麟甲是麒麟鳞片所化,本身的样子是一小团连在一起的黑色金边细小鳞片,认主后融入皮肤与人化为一体。 麒麟甲是死的,但它也是有灵性的。它不肯融入火无忧的身体,因为这不是它的主人。神器是如何判定是不是主人的呢?主要靠的是血与灵力,这也是为什么神器都要滴血认主的原因。 修仙之人的血中,也蕴含着一丝灵力,滴血认主之后,神器就会记住主人的血和灵力,以此辨别是不是自己的主人。 平安一直在用土灵修复、吸纳之力控制火无忧的伤势,要不是这样火无忧早就烧得只灰了。火无忧灵丹受伤最重,平安的灵力护他灵丹也最多,麒麟甲认出主人的灵力,可血又不对,所以将贴未贴。 平安也想到这点,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火无忧伤口上,血很快融合并未凝固。平安划破掌心,鲜血滴滴答答的流到火无忧小腹的伤口中。只过片刻,小腹处灵丹位置的麒麟甲融入了火无忧的皮肤。 有麒麟甲相护,灵丹中火灵力不在外溢,平安感觉轻松了不少。 可也总不能让火无忧全身上下都受小腹部那么重的伤呀! 看着火无忧唇边溢出的鲜血,平安想:他胃里的血管也受伤了。要不直接喂他喝血,再以灵力导引,慢慢的流遍全身。 让他仰头靠着自己,平安捏开他的下颚,把划破的手贴在他唇边,血流入他口中。火无忧晕的实在是太彻底了,根本不能吞咽,平安的血顺着另一边嘴角又流了出去。 生死关头没什么可计较的,平安含了一口自己的血,低下头,嘴对嘴的喂着火无忧喝下。这可是平安的初吻呀~!味道是着急上火加血腥。 喂了几口,用灵力引导让血顺着胃部破裂的血管流入他全身,嗯!没错麒麟甲又贴上了一小块。再喂几口,在用灵力引导......反反复复也不知喂了多少血,也不知过了多久,麒麟甲终于被骗过,完全融入火无忧的皮肤中。 灵丹灵脉被麒麟甲护住,火灵力被困住不在外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再恶化,算是救回了半条命。 简单的擦去血迹,抱进石屋,用干爽的浴巾包裹好。看着如熟睡般安静的人,心里一松,阵阵眩晕感袭来,平安只觉得眼前一黑,实在挺不住晕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火烈发现火无忧不见了。急急寻找,整个寿安阁上上下下都不见人影。火烈记挂火无忧的身体情况,喊来祥瑞(土)的侍卫帮着找。侍卫欲把此事禀告公主,来到公主寝殿前,招喜纳福一听,连忙回禀,却也找不到公主。 火无忧和公主同时失踪,这可是大事。招喜纳福不敢擅作主张,来到家庙,把此事禀告皇帝轩辕泽瑞。轩辕泽瑞和妻子金月芳正在用早膳,轩辕泽瑞说:“月芳,你身体不好,早膳一定要吃完,我去看看没事的。” 说完领着招喜纳福来到公主寝殿。火烈焦急的等在公主寝殿:“陛下,可有公主和无忧的消息?” 轩辕泽瑞摇头示意没有,他问招喜纳福:“你们昨天最后一次见到公主是在哪里?” 招喜纳福对视一眼,招喜说:“浮梦苑。” “浮梦苑找过没有?” 招喜纳福:“除了石屋都找过,没有。石屋我们不能开启,进不去。” “别着急,我去石屋看看。” 第八章抱回寝殿 轩辕泽瑞向浮梦苑走去,火烈心里着急也跟着一起去了浮梦苑。火烈来到石屋前,拍拍石壁:“平安,在里面吗?”他说话声音不大,却是合着土灵力发出的召唤。 平安昏睡是因失血过多,灵力消耗过大。土灵力有愈合吸纳之效,她在地上昏睡休息半晚,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 听见父亲召唤,立时醒来。轻声应:“父皇,我在。” 石屋门一开,轩辕泽瑞闪身走进。火烈正欲也跟着进去,招喜、纳福同时伸手拦住:“这是公主沐浴之地,请王爷避嫌。”这一拦,石屋的门又关上了。 火烈担心火无忧,扬声问:“公主殿下,可曾见到无忧?” 轩辕泽瑞进了石屋,只见平安立于榻边。火无忧平躺在榻上,一头黑发披散着遮住半边脸,身上裹着浴巾,一双赤足从浴巾没这遮住的下摆伸出来,白净的让人眼晕。虽然看不见浴巾下面,但凭猜想,也能猜得到里面是什么光景。这场面也太震撼,太淫靡了。轩辕泽瑞只看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看。 “平安,你不想解释一下吗?”轩辕泽瑞压低声音说。 “父皇,事出从权,平安只能做到问心无愧。”平安公主声音一如往常的镇定安稳。 轩辕泽瑞本以为平安和火无忧行为不轨,被自己撞见会跪地认错,没想到她如此镇定。心里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平安跪倒,仰头坦然的看着轩辕泽瑞:“父亲,火无忧体内火灵力满溢,濒临淬灵体之境。不知为何?昨晚他私自潜入浮梦苑外部温泉洗澡,出水时。刚好被女儿碰到,女儿当时并未出声。可他却不知死活的擅用火灵力,烘干全身水气,引发瓶颈来临。” 轩辕泽瑞惊呼:“啊!他、他没事吧!”火灵力过瓶颈的风险轩辕泽瑞清清楚楚,伸手就要掀开浴巾查看。 “不可,父皇不可。”平安急忙说,不知道为什么?平安不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见火无忧现在的样子,就算父皇她也不想。 轩辕泽瑞收回手,仔细的打量火无忧。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异常,头微微侧着一动不动,分明就是昏迷不醒。 只是,只是时隔十五年,如今再看到和故人如此相似的火无忧,怎么感觉这么亲近。仿佛他就是自己孩子一样,有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在看女儿平安,觉得刚才误解她不堪,心有内疚:“平安,为父误会你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吧,看到他就像看见你一样,很亲近。当初我没能救得了她,心怀愧疚这么多年,如今我们一定要救无忧。” 平安当然是明白怎么回事,火无忧体内几乎有一半的血是自己的,当然父亲感觉亲近。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昨晚自己晕睡过去,已经耽搁了半夜。 现在应该立刻把火无忧,带到自己闭关修炼的灵阵里,哪里土灵力充沛。还是自己的密室,十分安全。国库里灵丹妙药多不胜数,在多喂他吃点,有助于自己帮他修复身上的各种伤。然后还得助他渡过已经开始了的瓶颈淬灵体,但能不能顺利渡过,平安心里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轩辕泽瑞小心翼翼的问:“平安,过瓶颈据我所知不可逆转,火之属性成则生、败则死。他现在是成还是......” 平安答:“父皇,现在没成也没败,我强行给中断了。因为过瓶颈刚开始他就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不这样,早就失败了。” 轩辕泽瑞连忙问:“你是用什么办法中断的,土灵禁制吗?能中断多久?中断以后如何继续?” 平安说:“那时候刚好他灵丹灵脉微有断裂,我才能用土灵禁制中断。可此法万万不可再试?因为那瞬间太快了,早一点,过瓶颈没开始,晚一点人就烧死了。父皇,他伤得很重,我现在必须带他回密室疗伤。” 平安对父亲隐瞒了麒麟甲的事,那两句歇语在麒麟血脉的脑子里根深蒂固,她怕父亲让她立刻收回麒麟甲。 轩辕泽瑞说道:“好,为父也去帮忙。” “不用,父皇,现在不用,用的话我会找您。再说外面还有火烈,您得帮我拖住他。您也知道,这情况不好解释,更何况他还生死未卜。万一他....那我真是百口莫辩。”平安道。 平安这话说的很明白,万一火无忧死了,那也是死在瑞土平安公主的浮梦苑,撇得清吗?火无忧虽不是皇子,可也是皇家近亲,赤焰(火)能善罢甘休吗?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女儿和无忧:“你只管带他走,其他的事有为父。” “嗯,那我带他回密室了。”平安说完,抱起火无忧,大步走出石屋。 火烈在外面等着心焦气躁,石屋门一开。一眼就看见,平安抱着赤足散发,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仿佛正在熟睡中的火无忧走了出来。平安走的很急,用了土灵秘技缩地成寸,只一步就越过火烈,直接往她寝殿走去。 发生什么火烈都不敢想,暴怒喊:“放下无忧。”抬手凌空一掌,三个火球冲着平安的后背打去。 平安可是用的缩地成寸,她即未回身,也未躲开。火球都追不上她,两名女官招喜纳福双双上前亮出佩剑,拦住火烈:“王爷请自重”。 火烈扬手挥出一道火幕,逼退两人。正要去追赶,轩辕泽瑞一闪身挡住他的去路:“王爷,正好我要和你商量运粮一事,请移步寿安阁吧。” 火烈怒道:“轩辕泽瑞,你别欺人太甚,快让平安那淫贼放下无忧。” 浮梦苑外传来一道威严女声:“谁在说我女儿是淫贼?”随着声音皇后金月芳走进浮梦苑。她伸手指着火烈问:“是你吗?” 轩辕泽瑞拉住她说:“无忧公子和平安正在商谈筹粮之事,何来什么欺人太甚、淫贼一说。” 火烈眼睛都瞪圆了,不可置信的:“商讨筹粮之事?筹粮用得着散发赤足的抱着吗?分明就是平安色心大起,趁夜掠走无忧,意图不轨,你尊为一国皇帝,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轩辕泽瑞眼睛瞪的更圆:“王爷,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明明是无忧公子和平安有说有笑的走过去的呀!你是不是忧心国难,眼花了。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些女官侍卫们?” 皇后金月芳弄不清楚状况,轩辕泽瑞柔声说:“无忧公子和平安一见如故,忘了时辰秉烛夜谈。亲王忧心国难又惦记无忧,又累又气的眼花了,出现了幻觉,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他还非得不承认,哎!” 火烈一听,差点没气晕。这里是与公主寝殿,相连的公主沐浴之地-浮梦苑。火烈来本就逾越了,自是不能带着其他人。这里的女官侍卫都是瑞土的,你皇帝都这么说了,自己在问有用吗? 招喜向纳福和其他侍卫使了个眼色,纳福:“是呀!王爷,明明是无忧公子忧心国难,自己来找公主攀谈的。” 招喜说:“真的王爷,我以全家性命发誓:昨天晚上我亲眼所见,是无忧公子自己来的浮梦苑。” “王爷,你放心吧!公主向来品行高尚,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是呀!王爷,你怎么能平白无故冤枉平安公主和无忧公子的清白呢?” “王爷,无忧可是你的亲侄子啊,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王爷忧心国难,出现幻觉,也是正常,这正说明了王爷爱民如子,这才是焰火的好王爷呀!”众侍卫纷纷说。 火烈就一个人,一张嘴,颤抖着手指着七嘴八舌安慰他的好心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轩辕泽瑞一摆手,话语立止:“来人,去请尊亲王父子到寿安阁,即刻商议定下筹粮运粮一切事宜。粮食早一个时辰到焰火,就能多救不少受难的百姓,火烈王爷,这事可耽误不得呀!”说完,直接出了浮梦苑,向寿安阁走去。 路上轩辕泽瑞对皇后金月芳说:“月芳,没事的,你先回去歇息,我忙完了和你仔细说。”金月芳会意转身回去了。 招喜纳福冲火烈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吧。” 当今瑞土国五大高手分别是:轩辕泽瑞、轩辕平安,轩辕瑞土和其长子轩辕平和,民间还有一位三爷。如今除了平安三爷外,三大高手要齐聚寿安阁,威胁的意味太明显了。更何况轩辕泽瑞说:粮食早一个时辰到焰火,就能多救不少受难百姓,这话倒是对的。 火烈咬咬牙,心里对无忧暗暗说:无忧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等国难一过,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让平安这淫贼罪有应得。这样想,心里能舒服一点,火烈一跺脚,向寿安阁走去。 寿安阁里,筹粮运粮商量的倒是爽快,再也不提和亲,一切从简。轩辕泽瑞还答应最少筹集百万担,比火烈最初要求的八十万担,还多了二十万担。并言明已经有十万余担囤积在边境,立刻就发了土灵传讯:速速送粮到赤焰(火)。 火笑阳、火笑焰欢天喜地,对瑞土的慷慨解囊竖起大拇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火烈也没法说,只得板着脸暗暗生气。 轩辕泽瑞临走,吩咐轩辕瑞土父子。务必保证焰火贵宾的安全,即时起至赤焰(火)贵宾回国,要他们父子寸步不离的保护。火烈心道: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袒护平安,先以粮食堵我们的嘴,再来个软禁,让我们不能去救他。 可这有求于人,又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几人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只盼无忧能早日脱离魔爪,好一起回到赤焰(火)。 火烈透过寿安阁阁顶的窗子,看着不远处得公主寝殿。一位女官手捧衬着细绒的托盘,托盘上放灵芝、人参和一些精致的瓶瓶罐罐,一看就知道都是补药、伤药,急匆匆的走进寝殿。 送灵芝、人参干什么?给谁吃?伤药、补药有何用?火烈气的手掌一翻,几团火球凌空出现,在他手掌上转来转去。 第九章神兽托梦 平安抱着火无忧,回到寝殿,打开密室开关,走了下去。密室的正中是一个圆形聚灵阵,平安平时都在阵中修炼,自然而然的,按照自己的习惯,把火无忧直接放在地上。 直顺的黑发、白净的赤足与粗糙的地面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亲手将鲜花抛于泥泞中、美玉扔进顽石堆里,怎么看怎么别扭。平安转身回到卧室,吩咐招喜、纳福去国库取灵药,什么好拿什么。又拿了一方软垫铺在无忧身下,这才觉的满意。 在次将灵力探入他体内,淤血大片的凝结在血管肌肉之间,血管原有的破裂处,在土灵力作用下,已经渐渐恢复。灵丹灵脉的断裂处虽不在外溢灵力,却也没什么好转的迹象。别的不说,淤血是一定要吸出来的,肉体本身的伤也要尽快恢复。 平安十分耐心的,拿着长柄小勺压住舌头一点点的喂火无忧喝灵药。喂下两碗以后,又用灵力催动他助他吸收。感觉差不多了,祭出麒麟剑,在他手臂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手覆其上,吸出淤血。又划一道,在吸淤血....从早忙到晚,总算把火无忧体内的淤血都吸出来了。 看着几乎一大盆淤血,平安暗自庆幸,幸好喂了他不少血,要不然就光失血过多,这孩子也的死了好几次了。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且满身伤口的火无忧,平安皱起眉,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淬灵体一旦引发,不可逆转。 从见到火无忧开始,他身体最好的状态,就是在浮梦苑洗澡的时候。因无意引发淬灵体,身体、灵气、心神达不到要求,所以火灵力刚刚溢出,他片刻就昏迷过去。这时的他身体状况还赶不上那时,让他自己去过瓶颈,无疑还是在找死一次。 不能自己过,只能由平安带过。带过修炼瓶颈根本就没有先例,就是想估计都没人想过!可就算带过,也只能用灵力阻断他的心神,用自己的心神支配他。可身体、灵气都还是他自己的,达不到要求,也是找死!平安感觉自己已经钻进了死活同,绕来绕去都是死。 密室外传来招喜的声音:“公主,虎皮膏,用得上吗?”虎皮膏,上好的外伤药。 “用得上,用得上,幸亏你提醒我。”平安一拍脑门说道。早上只想给他补身养气,后来划破皮肤吸淤血,因为伤口不深,也没在意。但有外伤药不是更好吗? 急忙拿来黑色的虎皮膏,仔细均匀的涂在火无忧的伤口上,涂完后火无忧的样子很好笑,手脚头白白的,四肢黑白交错,胸部漆黑一片。 脖颈头、双手双脚是灵脉边缘,几乎没有伤。四肢为灵脉走向,伤不多,唯独胸腹灵丹灵脉密集的地方,伤口最多几乎都被涂成黑色,身体黑白分明的被隔成了好几块。 隔成好几块,好几块,分块,分步,灵光一现。她已经想到了,过瓶颈淬灵体的办法。 淬灵体不可逆转,但可以分步呀!这就好比要搬一块很重的大石头,本来搬不动。可敲碎成几块,在一块一块的搬,不就能把石头搬走了吗? 打定主意后,平安决定休息一晚,养好精神灵力就开始伟大的尝试,带过瓶颈-淬灵体。 一夜过后,火无忧的伤,在土灵力和灵药的作用下,好了不少。皮肤已经开始愈合结痂。平安公主饱餐一顿,回到密室,又喂火无忧吃下两碗灵药,准备开始。 先是左臂,用自己的灵力在他肩膀处隔断血管、灵脉、神经的传送。以自己的心神催动火灵力,淬炼他的整个左臂。火无忧感觉不到一丝痛苦,可这痛苦一定是要有人承受的,承受的人就是平安。 催动火灵力的心神中,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疼。整个左臂像被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她还得不停地给那火煽风,让火烧更旺些,尽情的淬炼这条手臂,逼出污浊杂质,让手臂能更坚韧、纯净,容纳更多的灵力。 一个时辰后,手臂中的火灵力终于散尽灼热。平安从痛苦中摆脱,火无忧的整个左臂渗出一层黑黄的黏-腻杂质。看着这黏-腻,平安苦笑一声。这东西她老早就见过,是她自己过淬灵体渗出来的,只是没有火无忧这样多。 休息片刻,擦去他左臂的污渍。就开始右臂.....双腿....头部。 淬炼完头部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平安感觉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疼过、这么累过。强撑着帮火无忧洗头、擦身,包裹好,舒舒服服的放在软垫上。 平安已经累到虚脱,可看着火无忧越发白净光滑的脸蛋、手脚。心里觉得再疼再累也是值了,毕竟这人是自己救回来的。只是就这人的代价也太大了,自己吃苦受累不说,瑞土拿出百万担粮食,还被火烈误解,最关键的是,还冒着大不讳把麒麟甲穿他身上了。 卯时一到,平安醒来,她起身洗漱,换衣。回到密室给火无忧喂灵药,开始了最后一步淬灵体-淬炼火无忧的胸腹。这里是灵丹所在,是灵脉最多的地方,也是最难熬的一步。 从巳时到酉时,整整四个时辰。可算大功告成,平安又累又高兴,其实昏迷的火无忧也累。平安把手放在他小腹处,欲收回麒麟甲。平安却迟疑不定,仿佛麒麟甲是他们俩之间的牵绊,收回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就没有一点瓜葛了。 可有什么理由不收回呢?麒麟瑞土佑中原,剑甲合一镇天下。他已过了瓶颈淬灵体,应是身体无碍了。 覆在火无忧小腹上的手,探出一丝灵力,查看他身体情况。伤势大好,三五天就能完全恢复,连一丝伤痕都不会留下。只是灵丹灵脉的损伤恢复较慢,怎么也得一月左右。 他醒后,势必要回赤焰(火),赤焰(火)局势动荡各国商队修者云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动用灵力,可能会加重灵丹灵脉的伤势,甚至毁灵丹断灵脉,那这自己辛苦就回来的小命就又没了。 一想到火无忧遇险,平安就心有不忍。费劲千辛万苦就回来的人,再出意外,那些苦自己不是白吃了。麒麟甲外护身体,不惧一切伤害,内护灵丹灵脉,且能阻止杂质进入体内。算了,就再借他穿一个月,等灵丹灵脉愈合,自己再去收回。 仔细的又给绝美的小公子擦拭一遍身体,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帮他穿着。渎衣渎裤穿好,正扶着他穿外衣袖子时,火无忧醒了。 火无忧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开始是疼,四周全是火,他想逃,可哪里都是火,根本逃不出去。只能在火里不断的翻滚,张口想喊,火窜进嘴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阵灵力排山倒海般压过来,一瞬间他就被埋进坚实的土里,连翻滚都不能。这感觉他熟悉,是平安那淫贼的土灵禁制。可这回只有灵力,没有人按着他的手。 动不了,那火就一直烧着他。火无忧越来越疼,有腥咸粘稠的血渗过土,将他淹没“不要。”他想开口大喊,可嘴一张开,血就涌进来,一口一口的强迫他喝下。 “咕咕呼呼,咕咕呼呼。”什么声音?火无忧抬头去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啊!我动了,身体像被风吹着的树叶,在黑暗中轻飘飘的飞来飞去。 “咕咕呼呼,咕咕呼呼.....”声音越来越密,连成一片好吵好吵啊!太多了,是什么在叫?远处的黑黯中,睁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紧接着又睁开一双......越来越多,冲着火无忧飞来。 忽的一片烈火照亮眼前的黑暗,火无忧看清了,是枭鸟(猫头鹰),无数的枭鸟笑着向他飞来。 “无忧,我在。”火无忧回头,一个美的妖异的男子,身穿着朱雀仙服站在他身后,他手里拿着赤焰(火)镇国神器—朱雀扇。 “你是谁?”火无忧问。这个人好熟悉呀! 男子笑了:“别怕,像我这样。”朱雀扇一划,烈火铺天盖地,无数的枭鸟惨叫着“咕~咕~咕~”四下逃窜。 “火炎,住手。”带着哀求一个女子声音响起,火无忧转头去看,一个身穿青龙仙服的女子手持法杖,眼含泪花望着火炎。 “来不及了,太晚了。”火炎的声音很虚弱,一道闪电划过。火炎的小腹上穿过一把枪,通体银白的枪。火炎带着那把枪,从半空中跌落。 一个白影跃起,接住半空中的火炎:“求求你,不要死。”落在地上,火无忧看清了,这是个穿白虎仙服的少年。 少年把头埋在火焰的胸口,不停地重复:“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啊......” 又一道闪电划过,火炎使劲全身力气冲他喊:“无忧,不要怕。” 闪电过后,眼前的世界变了,一个农夫在树林里在跑......不知道从哪里掉下一个巨大的蜘蛛,正落在他背上,手指粗的口器狠狠的扎进脖梗。农夫冲着火无忧伸出手:“救我。” 第十章五行大战 火无忧凝出一个火球,扔出去打他背上的蜘蛛。火球穿过蜘蛛、穿过农夫的身体、穿过地面不见了。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缓缓行来,听见呼救。有几个人连忙跑过去看,几只巨大的蜘蛛凭空掉落,落在这几人的头上、脸上、手臂、大腿上“哦~啊~救命,好疼~!”痛呼惨叫声时起彼伏。 火无忧伸出手,又凝结出一个火球。不对,火球是半透明的,他的手也是,另一只手也是。手臂、身体全都是。他死了吗? 商队被无数巨大的蜘蛛缠住,不断有人倒下,不停有人流血,又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手:“救我。”紧接着所有的人都向他伸出手:“救我,救我。救救我。” 树林里出现无数的人,成千上万好多好多.....有的被砍去了双腿,拖着血淋淋的身体;有的脖子被利器割开,歪着头;有的全身溃烂流着脓水;还有的简直就是一团烂肉。 所有人都在向他伸手:“救我。” “不要,不要在向我伸手,我救不了你们,我也死了呀!”火无忧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向他伸手的人听。 “别怕,像我这样。”火炎,是火炎的声音“火炎,你在哪?”急急忙忙的四下张望、寻找。没有火炎,只有四周不断向他伸出的手,越来越多。 有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来拽他的脚腕。穿过去了,什么也没抓到,那只手颤抖着,好像也明白了,火无忧是真的救不了他。 “啊~~~~救我,为什么不救我。”手的主人愤怒了,掐住他身旁的一个老妇的脖子疯狂的呐喊。老妇被掐的凸起眼睛伸出舌头,然后她拿着一把刀狠狠的插进那个人的肚子。 “一起死吧!”掐着老妇脖子的手并没有松开,嘴里发出疯狂的呐喊。 所有的人乱成一片,互相撕咬、自相残杀,不断有人倒下,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不断的有人冲过来,继续厮杀,一团团黑雾从死人堆里飘起来! “嘎嘎嘎~!!”空中飞来一只秃鹫,冲下去从人群中叼起一个支离破碎的人,几口吞咽下去,在俯冲.....人群里出现一只巨大的黑熊,一下子捞起好几个人,使劲一摔,灌成一堆碎肉,大口吃着。 各种各样的凶禽猛兽出现,撕扯着人群....... 空中出现一个黑衣人,他的脸根本看不清,像一片迷雾,张开黑洞洞的嘴一吸,身体胀大了几分,又有一个黑衣人像蛇一样扭曲着身子在空中游,吸那团团黑雾。无数黑衣人,各种形状的都有全去吸那些黑雾。 火无忧可以肯定,这些就是妖和鬼。啊~~~!是无数的妖和鬼。 西方“锵锵锵”一阵金鸣声,是灵锐(金)国的弑杀令。 东方“嘟嘟嘟嘟~!”是永苍(木)国的进攻哨。 北方升起一个山丘般巨大的龟壳,是长泽(水)国的玄武盾。 南方一面绣着朱雀的大旗高高举起,是我赤焰(火)国的战旗。 中间“咚咚咚咚咚~~”祥瑞(土)国的战鼓。 蓝、红、青、白、黑五色人群伴着号角、举着大旗冲来。妖、鬼、人厮杀在一起。 随着号角声响起,火无忧越飘越高,高到可以俯视整个中原。 下面的半空中凝结出一团巨大的黑色迷雾:“又见面了,白斩。” “玲珑亡魂,你没魂飞魄散呀!”地面纯白色的鲲鹏口吐人言。 “非得赶尽杀绝吗?”一只巨大的麒麟站在白斩的对面。 浑身烈焰的朱雀俯冲而来,一片烈火攻向白斩:“还问什么,开战吧。” 黑色迷雾伸出条条触手,去缠巨鸟的翅膀。白虎跃起闪电般的撞去,黑雾消散:“朱雀,你小心点。” 青龙在空中盘旋:“三百年了,我们之间,必有一场大战。” “就-不-能-和-平-解-决-吗?”玄武慢吞吞的仰起头。 麒麟缓步走进白斩:“你也是天地之灵,为什么不修正途?” 白斩向后退了几步,亮翅摆出攻击之态:“兽身也能成神,为什么要粉身碎骨去塑造灵体。你们都朔了灵体,结果呢?不还是中了人的圈套,成了他们的自保的武器。” 朱雀带着烈火俯冲下来,白斩轻巧的一跃,躲开火焰。朱雀落在麒麟的背上化成一个美丽的女子:“呵呵,你懂什么?有了灵体,才知道什么是七情六欲,才明白什么叫爱恨情仇。” “哈哈哈哈~~!”空中的黑色迷雾化成人形大笑起来,拽下身后的斗篷一挥,出现一个穿着朱雀仙服的男子。凌空平躺在黑雾身前,闭着眼睛温润如玉。 化身女子的朱雀大叫一声:“阿哥。”浑身爆出炫目的烈焰,不管不顾的冲向迷雾。黑雾伸手插进身前男子的胸膛,那他当盾牌去当朱雀。朱雀伸手就要抢过这个人,黑雾向后一抛,把男子抛向正在互相厮杀的人群中。 朱雀化出原型,紧跟着俯冲下去。地面上的白斩一抖翅膀,一道白芒把男子拦腰斩两段。 。 “不,阿哥。”朱雀凄厉的惨叫,两只翅膀轻轻托住两段身体。颤抖着合在一起,奇迹吗?两段身体真的融合起来了,男子睁开眼,笑着去搂朱雀的脖子。 “不好,中计了。”白虎化身成一位少年,手持长枪闪电般的飞向朱雀。来不及了,搂着朱雀脖子的手臂连着男子一起化成黑雾,牢牢的缠住朱雀。 朱雀扑闪着翅膀飞上半空,翻滚着挣扎。 “哈哈哈哈”白斩得意洋洋的大笑:“天地五行阵已破,孩儿们,冲啊。”一声令下,无数奇形怪状的妖向五行军队冲去。 麒麟前腿一跺地面,大地跟着颤抖起来:“娃娃、宝儿,去救朱雀。其他的人,跟我冲~~~~” 一男一女两个四五岁大的胖娃娃凌空出现应道:“好的,灵长。放心吧,灵长。” 一片混乱,神兽、人族、万鬼、千妖打成一片。 朱雀已经死了,缠着它的黑雾也渐渐淡了。娃娃、宝儿两个小娃娃居然穿过厮杀的混乱,来到朱雀身边。 两个小娃娃对望一眼,都是眼泪汪汪的,男孩宝儿说:“娃娃,我不能陪你了,你要照顾好灵长大人和神兽们。” 女孩娃娃哇哇大哭:“我去,我去,我去吧。” “别哭了,给我护法。”小小的男孩坚定的说。 弯着身子一团,男孩化成一颗巨大的灵芝。复杂的梵文飘向空中:永恒活力,万年修为。以命换命,起死回生。 灵芝化成点点绿色的光点,飞向朱雀死去的灵体,灵芝越来越小。朱雀的翅膀动了一下:“啊啊啊啊”用力一挣,黑雾散去。 失去活力的巨大灵芝化成男孩宝儿,掉落。女孩娃娃跑过去接住他,男孩拼着最后的力气:“不要~~让~~妖鬼~~得到-我-的-灵体。” 遍体鳞伤的青龙不知从哪里游来,叼起枯萎的灵芝甩头一抛,灵芝化成一道灰影飞向东方。 浑身鲜血的麒麟四蹄跺地,呐喊:“天地五行阵,开~~~” 东南西北神兽们都化身成巨大的本体驮着五行部族后退。然后灵力连成一片整个中原都被圈住。神兽就位完毕,无惧任何攻击,调用天地间的五行之力连成一片运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圈子越小。被圈住的妖鬼不住受到五行之力的攻击,修为弱的被搅碎消散,修强的苦苦硬撑。 鬼王玲珑亡魂、妖神白斩背靠着背聚拢手下,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从北面突围。 鬼王妖神齐攻玄武,手下牵制另外四大神兽。攻打了一个时辰,突然,妖神鬼王闪电般串窜向正南,舍掉玄武去攻朱雀。 白虎在西,速度极快,想去支援一下返回。就这一瞬之间,西方有一丝缝隙,数千只妖鬼一下冲出。白虎化成的少年也手持长枪击中了鬼王,鬼王“喋喋”怪笑着消散。 不好,无数的黑雾在天地五行阵外聚集,鬼王的身影出现在黑雾中:“哈哈哈哈!~~白斩,谢啦!一月过后,我来救你。” 镇内困着的白斩微笑着回:“嗯,到时候神兽修为耗尽,天下你我共享。”镇外逃脱的妖鬼齐声呐喊:“鬼王无敌,妖神万岁~~!” 困在镇内的妖鬼实力小了不少,不断有被绞杀的。夜叉、罗刹、毗舍......媚蛇妖、九尾狐、地狱炎龙.....妖王白斩一边打一边说:“我是妖神本体,不灭不死,何必白费力气。百年之内,你们的修为也不能在支撑结一次天地五行阵,败了就是败了,死缠烂打有意义吗?” 镇中血流成河,人妖的尸体纠缠交错分不清谁是谁的。白斩轻巧的跳跃闪避,根本就不正面攻击:“看在我们本根同源的份上,你们只要现在停手,我可以和你们共享天下。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保护那些羸弱的人,为他们耗尽修为,放弃天地同寿的永生值得吗?” 麒麟缓缓的说:“你不懂,我们已经决定了。”四蹄踏地,麒麟仰头长嘶:“天地五行阵,灭。” 已经缩到一座城池大小的天地五行阵中,灵力耀眼的闪烁,所有的一切都被毁灭。 麒麟命令:“让我们的部族都上来吧。”仅有几万人的部族迅速跑到神兽们背上。麒麟再一次四蹄踏地:“天地五行阵,开。” 灵力运转,越转越大。仿佛再一次要把中原都圈进去,鬼王疯狂的呐喊:“都疯了,你们都疯了吗?要同归于尽吗?” “有什么用呢!白斩是不会死的,再过个几百年,它会卷土从来,把所有人都杀了。” “你们就为了这些羸弱的人能多活几百年,自己去死值得吗?” 第十一章守护中原 没有神兽回答他,只有无尽的五行之力从天地间涌来。妖王白斩身体不断地胀大,去抵抗越来越强的五行绞杀。猛的白斩展开翅膀鲲鹏直冲九霄:“向南,向南撤。”冲进朱雀把守的南方。 朱雀扇着几千里长的翅膀卷起烈火阻拦他,白斩的身体一分为二,一个是实体冲了出去;一个是虚影被打回阵内。阵外的妖们抬起白斩的本体,迅速的向南逃窜。 “北,我们向北,走。”鬼王大喊,带着团团黑气包裹的诸鬼,向北飘去。 麒麟四蹄踏地:“天地五行阵,开~开~开~!!” 天地间五行之力疯涌而来的,不停地扩大。向南逃的妖们进了树林,树林被五行之力绞的七零八碎。向北逃的恶鬼穿过海洋,海面泛起滔天巨浪。 五行之力所过之处,生灵俱亡、草木皆无。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切都安静下来。整个中原纵横几万里,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千疮百孔。 半空中,神兽们聚在一起,五行之力从他们身上溢出,把中原大地分成五块慢慢的覆盖。灵力散去,神兽们萎缩到一个人的大小,化身遍体鳞伤的人。 麒麟抬起头看着火无忧:“孩子,你过来。”一阵风吹来,火无忧飘飘荡荡的飞到神兽们中间。 “守护中原的重任交给你了。”麒麟缓缓倒下向他伸出手,火无忧想伸手去拉。“砰”的一下麒麟爆开,血肉中一把长剑,一团黑鳞飞向中原正中。 化身为女子的朱雀一把拽过他,疯狂的喊:“因为你,中原会再次血流成河。烧死他们,记住了,我的后人没有懦夫。”烈焰燃起,朱雀化成羽扇飞向南方。 “五行同根同源,相生相克,生死与共。孩子,守护好中原。”“拜~托~了。”“浩劫因你而起,你要负起责任,守护中原,知道吗?”白虎、玄武、青龙化为神器枪、盾、弓飞向四方~~ “咔”闪电划过,一切都没有了。火无忧一下子从半空中掉了下去,又回到坚实的土里,看不见、听不见、不能说、不能动,只有一种感觉,疼,好疼啊! 有一双手破开土和血,轻轻抚摸他。对这个人,火无忧有种特别的亲近感,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想睁开眼,可是睁不开,你是阿娘吗?是哪个自己只见过画像的阿娘吗?一定是。他乖巧的把头贴在阿娘的胳膊上,无比安心的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不疼了,他感觉阿娘抱着他,在给他穿衣服,他也想抱抱阿娘,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问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他? 阿娘的手要离开吗?一把拽住,贴到脸畔轻轻的蹭着:“阿娘,我好想你,不要走。” “额~~!不走,不走”他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子声音,这不是阿娘,是谁? 火无忧猛地睁开眼,淫贼平安笑吟吟的看着他,而他正拽着淫贼的手贴在脸上蹭。 手痒想揍人,气死了,啊~~!怎么会是她?抬手一个耳光抽过去:“淫贼,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火无忧表示:必须狠揍她一顿。 淫贼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捏的不是很紧。但就是怎么都挣不开,强拉着自己靠近她,额头几乎相抵。 淫贼平安直勾勾的看着他:“你猜我做了什么?” 使劲全身的力气挣,还是挣不开:“放开我。” 淫贼平安推开他,冲门外喊:“招喜纳福,送无忧公子回寿安阁。” “是。”守在门口的招喜纳福,听吩咐快步走了进来。 火无忧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一看,手痒想揍人啊~居然没穿好衣服,大半个胸膛都露着。而且身上的也不是朱雀仙服,是不知道什么鬼的衣裳。 急急忙忙的系上前襟,招喜、纳福已等在门口,还抽出长剑意带威胁的说:“无忧公子,请吧!还想赖在这不成。” 火无忧满脸怒色的扫过三人,转身一跃,出了房间。出来还是一个房间,摆设古朴大方,一张大床放在正北-这是,这是公主寝殿,而自己刚刚在寝殿里的密室里。 刚跑出公主寝殿不远,他就站住了,转过头,狐疑的看着。哪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回去,让他不要离开,很强烈、很陌生的一种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会在公主寝殿的密室里?自己原来的衣服呢?为什么会感觉平安与自己这么亲近?是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回去? 太多的不解来不及去思考,火无忧转身奔向寿安阁。半路上,火烈传音入密对他说:“你站哪想什么呢?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快点滚回来。” 刚进寿安阁。火烈就擒住他手腕仔细查看他体内情况,紧皱的眉头渐渐展开。随后祭出浴火鞭凌空抽了好几下:“我刚探查你身体,你已经过了瓶颈淬灵体,你知道吗?” 火无忧一愣,随后高兴的要命:“不知道,你说什么?舅舅,你说什么?我过了瓶颈?真的吗?” 火烈说:“你把这三天发生的事和我说说。” 火无忧又是一愣:“三天?我都不知道。” 火烈猛地挥了一下鞭子:“别废话,赶紧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我知道国难有救,很高兴。吃完饭跃上阁顶弹琴,发现了一处温泉,一时没忍住就去洗了个澡。” 火烈又是凌空一鞭子:“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平安专属沐浴的浮梦苑,你还当在赤焰(火)呐!想去哪就去哪。” “额~我忘了,后来动用火灵力烘干全身。然后,我梦见平安偷看我洗澡,我打她...断断续续的。”火无忧对有些事,也分不清是梦是真。 火烈:“你去平安的院子洗澡,还怪人家偷看。说不定人家以为你是故意的。” 火烈接着说:“你还敢动用火灵力,还是全身都用,你就这么着急找死吗?然后呢?做了什么梦?怎么过的瓶颈淬灵体?” 火无忧很兴奋:“我梦见了火炎,然后.....” “然后火炎告诉你不要怕,他在你身边,你会像他一样厉害是吗?”火烈打断他说。 “舅舅,你怎么知道。”火无忧很奇怪诶。 火烈很不耐烦:“火无忧啊火无忧,自从你五岁我讲火炎的故事哄你睡觉到现在。你至少梦见火炎一百次了,我不想在听第一百零一次。” 真的,火无忧有点失望,这次的梦和以前的不一样,这次真的好真实,他都还记得火炎的样子:“我还梦见了五行神兽,是五个...” “闭嘴,我知道是五个,不是四个也不是六个。你是不是梦见神兽们托付你守护中原?你是不是觉得你能像火炎一样修为达到半神之境?火无忧啊火无忧,你说说你除了生的好,你还有什么能耐。神兽、火炎瞎了眼吗?能被你迷惑。还守护中原?你能护得住你自己,我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火烈这番话说的掏心掏肺,真的,这就是他从小带大的火无忧。 “舅舅,我想说的,你都说了。”幽幽怨怨的火无忧低下头。 火烈是真想抽他几鞭子:“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知道没有用。说吧!睁着眼睛你都看见什么了,干什么了?” 已经感觉到舅舅要动鞭子了,火无忧站的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说:“睁开眼,正拿平安淫贼的手往脸上蹭。我很生气,想抽她耳光,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 信息量太大,火烈得捋捋。无忧应该是善用火灵力引发过瓶颈—淬灵体;平安抱着散发赤足的无忧回了寝殿;有女官送灵丹灵药;看样子无优是昏迷了三天;醒来拿平安的手往自己脸上蹭;还要抽平安耳光被赶了出来。 这里面最关键的是:无忧过了瓶颈。在浮梦苑擅用火灵力引发过瓶颈-淬灵体,以无忧的情况,必死无疑,还的是烈火焚身而死。无忧的衣服是过瓶颈失败自己烧了....平安什么时候发现的?用什么方法救得他?为什么不直接说?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无忧还活着。火无忧是火烈已逝妹妹的儿子,从几个月大就抱来火烈家。火烈一直把他当亲儿子,甚至比亲儿子还亲,面上严厉无比,其实无忧才是他的心头肉。不敢去想,无忧死了他会有多心痛。 一把抱住无忧,紧紧地把他的头按在胸口,幸好你还活着。 火烈只想虔诚的叩谢平安,谢谢她救了无忧。对了,刚刚这小兔崽子说什么来着,平安淫贼,TMD,这不是白眼狼吗?欠揍。 一把推开火无忧,火烈鞭子抽的“啪啪”直响:“你刚刚叫平安什么?平安淫贼?你知不知道她才是你的大恩人,以后在敢出言不逊,看我不抽死你。” 火无忧吓的闭着眼睛想躲,可却又偏偏站的笔直。火烈心一软:念在灵丹灵脉还有伤,这罚先记着吧。 不疼,没挨揍,哈哈,火无忧睁开眼不服气地说:“淫贼没安好心。在我身上下东西,能召唤我靠近她。” “啪”的一声巨响,火烈愤怒的凌空一鞭子:“不许叫平安淫贼,没听见吗?她在你灵丹里留着一股精存的灵力,有助于你恢复伤势。你以为的召唤之力,那是主人对自己灵力的吸引。” 十分不屑的撇撇嘴,那初见时呆看,宴席上搂抱都是救我吗? 第十二章土灵快讯 “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说说你除了长得好,简直一无是处。麒麟公主能看上你吗?要看上你,为什么会把你赶出来?说不定人家见你就烦的要死。”火烈是心疼无忧舍不得打,可这骂一定是少不了的。 火无忧知道过了瓶颈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呢!要不然让他停止修炼五年等到二十岁,还不得疯了呀!突然想起结亲借粮的事,笑眯眯对着火烈:“舅舅,结亲了吗?粮借来了吗?” 火烈心情也缓和了不少:“自从你被平安抱回寝殿,祥瑞(土)这边什么条件也没提,很爽快的借粮了,现在都运过去不少了。” 他这一提,火烈也想起来,为什么这么痛快的借粮呢?是不是平安怕救不回无忧,对我们赤焰(火)有愧呀!而刚刚无忧也说了,被平安赶了出来。还有自己在浮梦苑只观片面,对祥瑞(土)皇帝,平安公主都出言不逊,万一...... 啥都不管了,粮借来了,赶紧走吧。万一再惹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急着开溜的火烈板着脸训斥:“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赶紧换身衣裳。国内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去辞行。” 火烈走了,火无忧上楼换衣,刚下上衣,他就发现身上有好多好多细长的割伤。虽然愈合的很好一点也不疼,可道道红痕触目惊心。 难道真的是她救了我?可她为什么要救我?切,还不是因为喜欢我。就知道平安这淫贼肤浅,故意施恩不说,想让我自己靠近她。真是贪婪,还想得到我的真心吗?做梦吧。 火烈迟行,一行人匆匆离去。刚到皇宫门口,就看见祥瑞(土)国皇帝皇后双双站在哪在给他们送行。 众人下马,上前行礼,火烈言道:“多谢祥瑞(土)慷慨,赤焰(火)永远铭记在心。” 皇帝轩辕泽瑞:“施恩不图报是我祥瑞(土)的本质,王爷不必这样。” 皇后冲着火无忧招招手:“无忧,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火烈嘴皮微动,传音入密呵斥火无忧:“还不快去,她可是皇后金月芳。” 火无忧上前,刚要施礼,金月芳也上前几步,伸手拉住他:“免礼,免礼,我就想好好看看你,你怎么这么瘦呀!这可不行,回去得多吃点好的,养养身子。” 火无忧很不习惯别人这样亲近,但也不能推开呀,只好礼貌的说:“谢皇后。” 金月芳拉着他的手一使劲,把他拉得更近了。小声说:“我给你准备些好吃的,你放空间手环里,留着自己吃。”说着从她的空间手环里拿出个小包裹,递给火无忧。 火无忧收进自己的空间手环,金月芳又拿出来一个,在收,再拿,一直给了十多个才算完事。临了金月芳小小声再三叮嘱:“缺什么,就传讯给我,我马上遣人给你送去,可别委屈了自己。” 火无忧从小到大也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从来没人偷着掖着给他好吃的,还生怕他委屈,细细的叮咛。心里真的好感动:“谢皇后,您就像我娘一样,真好。” 金月芳慈祥的笑着说:“傻孩子。什么像呀!以后啊,你就当我是你娘。去吧去吧,国难一过,你可得记着来看我呀!” 火无忧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此时此刻他是真心感激,有个娘真好。 出了皇都安城,路过一片树林。火无忧急急的勒住马,召唤之力从树林里传出,淫贼平安在哪里。 “你灵丹灵脉有伤,我给你拿些有助于恢复伤势的药。”平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传音入密。 一个黑色的小包裹冲他飞来,火无忧拿着马鞭一打“啪”把小包裹打飞的远远的。哼,巴巴的追来示好,能安什么好心。 身为一个热血少年的骄傲,和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男儿的自尊,火无忧不想欠淫贼平安的任何人情。 火烈在前面老远勒住马,回头喊:“干什么呢?还不走。” 冲着空荡荡的树林斜睨一眼,火无忧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飞驰而去。 一行人走的没影了,麒麟公主轩辕平安从一颗树下站起来,慢慢的走向地上的小包裹。 平安表示:这孩子,这性子,的得罪多少人呐!赤焰(火)正是乱的时候,他灵丹灵脉有伤,麒麟甲先借他穿一个月。我费劲千辛万苦救回来的命,他可别再自己把自己做死了。 ——————————————————————————— 行至中午,进了一家小客栈打尖吃午膳。 饭才刚上来,外面就想起马蹄声:“吁,小芳就在这吃吧!” “嗯,姐,你看土灵快讯了吗?这三天都卖爆了,无忧公子和咱们麒麟公主也太浪漫了,嘤嘤嘤,我也想找个赤焰(火)的男朋友。” “哎呀,这事心里想就行了。你可别乱说,弄得像叫春猫似的。” 随着声音,两姐妹走进客栈。听见自己的名字,火无忧赶紧去看,只看一眼,就“噗呲”一声笑了。火烈也是嘴角上勾,火笑阳、火笑焰都强憋着。 听见笑声,两姐妹齐刷刷的看着火无忧。一贯厌烦别人盯着看的无忧小公子,一点也不生气。还表示:心喜想大笑。 为什么呢?他形容祥瑞(土)人丑的千奇百怪十分贴切,高壮黑粗、皮糙肉厚这是基础标配,在此之上加些特色,那才叫个性。 这两姐妹就是个性中的极品,丹凤眼、杏核眼、大眼睛、小眼睛火无忧都见过。可这两姐妹的四方眼火无忧还真是第一次见,就像麻将的一筒,红换成黑稍微大一点点。 乌黑的眼珠在四方的眼眶里十分灵活,喜感倍加。 火无忧也知道这样嘲笑别人不对,他一会抬头笑吟吟的看一眼,一会垂眼嘴角上勾偷偷笑。 两姐妹的眼珠定在眼眶里一动不动,疑似绝色天上来,勾魂摄魄不自知。 呆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姐姐反应过来,一掐妹妹手臂。随后上前拱手:“诸位大爷小爷,是来自赤焰(火)吧。久闻贵国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姐妹刚有失礼之处,愿请诸位一顿,略表歉意。” 火烈起身回礼:“应该说是我们有施礼之处,我愿请两位姑娘一顿,以表歉意。” 妹妹一拱手:“大爷,贵国有难,更可况这是在我们祥瑞(土),于情于理都应该我们请。还望大爷不嫌弃我们姐妹粗鄙,赏个面子。”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火烈也只好应着:“那如此~有劳两位姑娘破费了。” 加上两个凳子,这两位姑娘十分敞亮的要一桌子酒菜。几人坐着边吃边谈,妹妹说:“诸位大爷小爷,有看土灵快讯吗?我们两国马上就要结亲了,以后就算一家。我们姐妹都非常高兴,很羡慕麒麟公主。” 火烈说:“还真没看,我们赤焰(火)没有灵阵,这消息传递也闭塞。” 姐妹俩地上快讯,火烈接过一看,就呆住了。火无忧、火笑阳、火笑焰也凑过去看,跟屁虫一边看一边念:“美人火无忧夜入浮梦苑、麒麟公主的春天、人不风流枉少年-平安无忧绝美恋、无忧撒娇......” “闭嘴。”火无忧都快被气疯了。 跟屁虫火笑焰乖乖的闭嘴,躲到两姐妹身后。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就说淫贼平安没安好心吧!这是什么意思?刚没看仔细,火无忧一把抢过火烈手里的几张快讯:“舅舅,给我。” 想看,还不好意思当着人的面看。想烧了,还没看明白写啥呢?怎么烧。叠几下塞进空间手环,闷闷的坐下沉着脸,饭也不吃了。 两姐妹四只灵活的眼珠对望一眼,姐姐说:“哎呀!我都忘了介绍了,我叫史大芳、妹妹叫史小芳,国史的史芬芳的芳。” 妹妹一指眼睛:“因为这个,我们姐妹俩有个绰号大四方、小四方,诸位大爷小爷可以这样称呼。” 这名、这人、这绰号太贴切,太喜感了。火无忧有点沉不住脸,表示:心喜想大笑。 这姐妹十分有眼力件儿,看得出火无忧不悦。只和火笑阳、火笑焰说话,也不提报上姓名后对方不报的失礼。净挑天南海北有趣的事儿说。 一顿饭下来,几人都对这姐妹两人很有好感。临别时姐妹两人说:“我们姐妹不才,但也是修仙之人,修为刚过瓶颈。常年供职万福商队,若诸位大爷小爷在来祥瑞(土),只要到万福、禄、寿、喜四家商号,报上四方姐妹之名,我们就会知道,一定前来热情款待。” 火笑焰对这对姐妹依依不舍,直说着:“姐姐们,你们到赤焰(火)也一定要找我呀!”两姐妹送了他不少礼物后,催马离去。 当晚歇息时,火无忧拿出三张土灵快讯仔细观看。简直是气的要死要活的,手痒想揍人,一火球子烧死淫贼平安。 内容有好几个版本,围绕的都是两点展开幻想。 第一点是火无忧自己去了,平安公主专用沐浴的--浮梦苑。这也是实情。可去干什么呢?有说去找公主倾诉思念之情:也有说色诱平安公主。毕竟那是洗澡的地方,宽衣解带谁知道呢! 第二点是火无忧散发赤足,只裹着一条浴巾被公主抱回寝殿,这个就太香艳了,想不多想都不行。火无忧为什么要被抱着呢?是撒娇,还是累的走不动。平安为什么能抱着他呢?是疼他、宠他、怜惜他,还是故意秀恩爱。 有人说,火无忧太淫贱,小小年纪就会以色诱人,随后想起平安确实被诱惑了。又说这也无妨,平安公主麒麟转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纳他这美人做个小女婿也行。 也有说去寝殿不是抱着的,是两人说说笑笑走过去的,当然这个版本看的人少,信的人也少。 第十三章不怪平安 这写的实在是太丢脸了,火无忧连火烈都不好意思问。 火烈也心知肚明,暗地告诉火笑阳、火笑焰可千万别提这茬。 土灵快讯上写的,火烈绝对不信。因为他家无忧根本还没长出这根弦呢! 至于麒麟公主和祥瑞(土)的用意,他也想不通。只不过,如果麒麟公主真能看上无忧,倒也是他的福分。 一路上火无忧再遇见祥瑞(土)百姓谈论这事的,他都手痒想揍人。好几次没忍住扔出火球,幸好火烈及时制止才没伤到人。 当然被训也是免不了的,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回到了赤焰(火)。 —————————————————————————— 土灵快讯这个事儿,是真的不怪平安,要怪也的怪平安她爹娘。 那天火无忧刚出公主寝殿,皇帝轩辕泽瑞就来了:“瓶颈过了吗?” 平安知道他也忧心火无忧,立刻笑答:“过了,父皇。” 轩辕泽瑞立刻松了口气,随后又有点扭捏的说:“平安呐,有件事父皇办的不太妥当,可我也没想到,哎!怎么和你说好呢!” 轩辕泽瑞向来威严沉稳,如今这样-扭捏,平安心里马上预警,连忙问:“父皇,出了什么大事吗?” 轩辕泽瑞仿佛不敢看女儿一般,转过头:“对你来说,指定是大事。” 平安心里急啊!连忙问:“父皇你就别卖关子了,出什么事?你赶紧说呀!” 轩辕泽瑞:“额,是这样的,那天你刚带无忧回寝殿,你母后就来了......” 皇后金月芳对事情一知半解,轩辕泽瑞敷衍着和她讲:“无忧和平安一见如故,秉烛夜谈。无忧求平安帮他吸纳灵力中的杂质,然后两人一起回寝殿的密室灵阵中。火烈见无忧一夜未归,心急来找,谁知忧心国难又担心无忧,竟生幻觉。误会平安猥亵无忧,你说好笑不好笑。” 金月芳对轩辕泽瑞的话深信不疑,平安的婚事一直是她的心头大事。特别是平安婉拒长泽(水)白若溪之后,她更是着急。如今两人一见如故,还帮他提纯灵力。这能是普通朋友吗? 火无忧的母亲火明媚,她是见过的。当年的故事她早就查得一清二楚,虽然妒忌火明媚和丈夫的兄妹情,可毕竟火明媚死了那么多年,丈夫也回心转意了,这恨意因为现在的幸福和跟着淡了。 火无忧是火明媚的儿子,火明媚当年可是传为赤焰(火)第一美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火无忧是个绝美的小公子,金月芳现在是丈母娘挑女婿的心态,当然是越帅越美越好,更何况女儿还和他一见如故。 当轩辕泽瑞吩咐,火无忧的事暂不外传时,金月芳就在旁边插了一句:“为什么不传?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传,这是我们祥瑞(土)的大喜事!难道还怕别人知道。” 轩辕泽瑞一时不好解释,就遣退了侍卫。金月芳立刻就要去问平安的,轩辕泽瑞知道平安正在助火无忧过瓶颈,不能打扰。 连忙哄着金月芳说:“人家两人相处,去打扰不好吧!等无忧走了,你再去问。” 金月芳对这事很是上心,每隔一个时辰就派人去看,无忧公子有没有出公主寝殿啊。折腾了一天,无忧还没出来。 金月芳也不去问了,因为她心里笃定,两人一定是两情相悦、难舍难分了,说不定这时候都已经私定终身,板上钉钉了。 祥瑞(土)国民风开放,对这种事向来乐见其成。为什么呢?因为祥瑞(土)粗人国百姓都长得粗丑,不招人待见。 谁家的儿子能有人喜欢、谁家的闺女能有人倾慕这对老百姓来说,可是十分骄傲的大喜事。只恨不好站在门口大喊几声:我家儿子女儿有人惦记呢!从来就没有什么棒打鸳鸯一说。 那个被皇帝传去的侍卫统领,出来后就想。皇帝说:暂不外传。皇后说:传,不怕别人知道。这到底是传还是不传呢? 于是,他在宫内早会上:“无忧公子的事。陛下有令:暂不外传。皇后有令:传,不怕别人知道。散会。” 宫女侍卫女官都是面面相窥,传是不传呀!有的认为要听皇帝的,也有的认为皇后的话也不能不听呀! 再说了,焰火美人火无忧可是自己跑去浮梦苑的,这事说出去咱们公主多有面子呀!显得咱们麒麟公主多有魅力呀!这可是瑞土值得骄傲的事。 有不传的,有大肆宣传的,不到半日,这消息就传遍瑞土得皇都安城,就连十天一发的土灵快报,都连夜印上一期,专门写焰火第一美人火无忧和平安公主的绯闻。 为什么叫绯闻呢?因为传的和真事差的太远了,只能称之为绯闻。真正的实情除了平安公主谁都不知道,连另一个当事人火无忧都是一知半解。可传闻却是好几个版本,围绕的都是两点展开幻想。 第一点是火无忧自己去了,平安公主专用沐浴的--浮梦苑。这也是实情。可去干什么呢?有说去找公主倾诉思念之情:也有说是去色诱麒麟公主轩辕平安。毕竟那是洗澡的地方,宽衣解带谁知道呢! 第二点是火无忧散发赤足,只裹着一条浴巾被公主抱回寝殿,这个就太香艳了,想不多想都不行。火无忧为什么要被抱着呢?是撒娇,还是累的走不动。公主为什么能抱着他呢?是疼他、宠他、怜惜他,还是故意秀恩爱。 有人说,火无忧太淫贱,小小年纪就会以色诱人,随后想起麒麟公主确实被诱惑了。又说这也无妨,公主麒麟转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纳他这美人做个小女婿也行。 也有说去寝殿不是抱着的,是两人说说笑笑走过去的,当然这个版本看的人少,信的人也少。 土灵传讯十分方便,设置土灵结界,千里之外的事瞬间就知道,土灵快报也是借用瑞土的土灵结界网。消息一出,整个瑞土都沸腾了,焰火美人火无忧倾慕公主平安,这是多给瑞土长脸的事呀! 本来前一天还不爱借粮救焰火的百姓,这下可愿意借了,还十分踊跃的借。 平安的贴身女官招喜纳福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事,皇后下令传的,谁还敢说别的呀!纳福很忧心:“传成这样,公主一定不高兴。” 招喜想了想:“传都传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了。不如我们在传点。” “啊。还传。”纳福很惊讶。 招喜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调动百姓的借粮积极性,不如我们传:年轻男女去焰火送粮,寻找美丽的另一半。在告诉百姓焰火不但缺粮,还缺水,蔬菜和肉。让他们带些水球、干菜、干肉一起送去。” 纳福一听,表示同意:“这主意好,公主本就仁慈宽厚,一定赞成,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消息一出,祥瑞(土)国不光沸腾,简直是炸了锅了。但凡家有未婚适龄青年的,不论男女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装粮食、买水球、晒干肉、晒干菜忙的不亦乐乎。 有些话轩辕泽瑞也不好意思说的太透彻,最后干脆把最近三天连发的土灵快讯扔给平安,然后火急火燎的站起来:“平安呐,你先看着,我得去陪你母后了。”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平安拿起快讯,一看标题眼睛都直了。 哎呦!这脸呐!面红耳赤,都不好意思抬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三天,火无忧一直跟个死人一样昏迷,醒来立马生气要抽耳光。 老天呀!火无忧要是看见这快讯一定连打带踢,恨不得掐死我吧,平安想。 ------------------------------------------------- 麒麟祥瑞佑中原,剑甲合一镇天下。 这歇语,是说说而已呢?还是真有什么天大的玄机在里面呢?谁也不知道。 千百年前,鬼王玲珑忘魂带着世间恶鬼,被驱逐到东海之源的暗之海洋,以暗海为界,困在一片只有一座小岛的海域。 哪里没有任何生灵,阴力的不到补充。众鬼一天天的削弱,鬼王吞噬了几个阴力弱的,然后下令,休眠。 休眠三百年,又吞噬几个阴力弱的再休眠.....也不知道休眠了多少次。这次醒来,他发现还没削弱到消散的鬼,已经不足十个了,再这样下去,下次他能不能在醒来都没把握。 把仅剩的几个鬼,召集到本源之地,(本源就是鬼的尸骨)玲珑忘魂说:“我们不能在休眠了,我们得出去。” 玲珑忘魂在死时,葬他的人知他怨气大,用一面铜镜扣在心口镇压。这镜子显然不是他怨气的对手,他还是变成了厉鬼,所以他的本源上有一面铜镜。 千百年与遗骸紧紧相贴,也算他本源的一部分了,他常把一魂寄于铜镜,化为分身行动,给分身取名玲珑催心,只说是自己的妹妹铜镜怪。 玲珑催心说:“要能出去,早就出去了,就是出不去呀!” 玲珑亡魂说:“催心,你本源为铜镜,卷成筒,去暗海里飘流试一试吧。出的去,就想办法集齐五行神器,破了暗海,救我们出去。如果出不去,那我们阴力鬼怪一族,也只能等着灭亡了。” 玲珑催心说:“好,我去试试,哥哥你等我。” 玲珑亡魂抓了两个阴力弱的鬼,捏碎化为阴力喂给她。玲珑催心附在本体之上,卷成筒,两边收口,变成一瓶子状。玲珑亡魂捡起来,使劲一抛,扑通一声,落在暗海里,飘走了。 第十四章剑甲分离 中原的最北边,暗之海洋的结界暗海里,飘着一个东西。好像漂流瓶一样,随波逐流。一个海浪打来,这瓶子样的东西被打的老远,又一个海浪打来,这东西被打的更远了。 飘着飘着这东西散发出一小团黑气,一个女声传来“船,有船。”确实,远处的海面上有一艘船。这个瓶子被黑气包裹着向船靠去,刚碰到船,瓶子就展开了,变成了薄薄的一个铜片,紧紧地黏在船底。 铜片在船底狂笑:“哈哈,哈哈哈,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终于又闻到了人的味道,哈哈,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玲珑催心贴上船的时候,阴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本想吸点阴力补充一下,可却发现天地间阴力灵气几乎都没有了。这可把她愁的够呛。 附身在一条大鱼身上,费劲吧啦控制大鱼吃了几只小鱼,那微不可见的怨气“嗖”的一下钻入海底的大地,他妈的被地吸了。 好不容易游到一个小岛边,玲珑催心感觉自己的阴力都快耗尽了,匆匆忙忙的把本体铜镜戳进沙滩里,灵识附在一只倒霉的癞蛤蟆身上,四处的急寻怨气。 怨气浓到极时就化为阴力,阴力怨气互相吸引又互相吞噬,生灵死前执念未了、恨意滔天,死后就会出现怨气。怨气吸引阴力困住三魂即化为鬼。 怨气就等同于稀薄的阴力,没有阴力吸点怨气也行呀!只是他妈的这怨气也不太好找,找了半天一无所获,玲珑催心气的暗骂。 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状似打坐修炼一般坐在空无一人的海滩上。这少女眉清目秀,温婉可人,垂着眼,面带浅笑的看着她身前的一块沙滩。 她正在虐杀一条鱼,用竹签把鱼尾钉在海滩上,让鱼感觉到大海的召唤,可怎么使劲也回不去。鱼快死了,在鱼鳃滴几滴海水,再给它希望。 如此反复,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绝望。鱼在希望和绝望间,耗尽体力,慢慢的一动也不动了,它死了。一丝肉眼看不见的怨气,徘徊在死鱼上方。这不血腥、也不残忍的虐杀,在少女浅浅的笑容中显得那么的可怕。就连附近蹲着的一只癞蛤蟆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就像人害怕一样,癞蛤蟆紧紧的贴着沙滩,一动不动。 鱼死了,少女嘴角上勾,勾出一个强者的笑容。随即又恢复面带浅笑的样子,缓缓闭上眼,打坐、修炼、吸水之灵气。癞蛤蟆翻了翻鼓起的眼睛,看着少女,依旧贴着沙滩,一动不动。 一人,一癞蛤蟆就像比耐力一样,你不动我也不动。夕阳渐下,远处女仆跑到这少女面前。抚了抚身子,随意的施了一礼:“小公主,天色晚了,该回去吃饭了。” 少女轻声说:“我吃过点心了,你回去吧,我今晚彻夜修炼。” 天黑了,鱼身上方怨气似乎活了一般,开始左右摇晃,好像想偷偷溜走。癞蛤蟆忍不住了,那阴气要是溜走,马上就会被大地吸入。它张大嘴巴,后腿使劲一蹬,跃过鱼身的瞬间用力一吸,那屡黑色的阴气就被它吸进肚子。 癞蛤蟆落地的时候,一枚小竹签牢牢的钉住它的后腿,它像那条鱼一样,被钉在沙滩上。凸出的鼓眼珠一转,它看向少女,正落在少女带着浅笑的眼里。 少女面带浅浅的微笑,本应十分娇柔,惹人怜爱。可癞蛤蟆却忍不住害怕的打个冷战,因为它在她眼仁深处看到了杀戮的快意。癞蛤蟆决定装死,一动不动。 月亮爬上了天空最高处,玲珑催心明白,一旦瘌蛤蟆死了,自己这点阴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撑灵识回到本体之中,那自己就会化为怨气,被大地吸纳,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里。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死,鬼王还在等着她。 她对少女说:“你放了我,我给你抓一百条鱼。” 少女仿佛早知它有异样般:“一百条鱼?你就值一百条鱼吗?我真是高估你了?” 这只癞蛤蟆跟了她两天,她虐杀完小动物,这癞蛤蟆就会凑上去转一圈。为了制造一个抓它的机会,少女用了半天功夫杀一条鱼,又用了半夜时间等它开口。可笑这只癞蛤蟆,想用一百条鱼打发她,真是高估了她对它的期望。 癞蛤蟆问:“那你想要什么?” 少女浅笑着:“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说天地间除了五行之力,什么都没有了吗?你又是什么?妖,那本体是什么?鬼,本源又在哪?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 癞蛤蟆说:“我说了,你就能放了我!” 少女手腕一翻,一根小小的竹签出现在她掌中,她轻轻地插进癞蛤蟆的另一只后腿,一点点推进沙子里,钉的牢牢的:“说与不说是你的事,放与不放是我的事。”她手腕又一翻,一只竹签冲着癞蛤蟆的前腿伸去。 癞蛤蟆前腿合在一起,仿佛求饶一般,不停冲她作揖:“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别再插了,再插我就疼死了。” 少女把竹签抵在它前爪上,一动不动微笑着看着癞蛤蟆。 癞蛤蟆说:“我是铜镜怪,叫玲珑催心。” “我是人,叫白若夕。”少女说完,微笑更甜了。 癞蛤蟆前腿一伸,指着海的方向:“我从哪里来,暗之海洋。” 白若夕冲着它指的方向望了望,暗之海洋里困着的是鬼王和众鬼。白若夕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等它继续说。癞蛤蟆似乎在回忆,从哪里说起好呢? “我的本源是铜镜,.......然后我就到这里了。”这少女看起来残忍的狠,玲珑催心也不敢说假话。 白若夕浅笑着又拿起竹签,玲珑催心立马就炸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怎么还要杀我?” “说与不说是你的事,杀与不杀是我的事。”白若夕浅笑着。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玲珑催心问。 “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还是哪里出来的鬼,我为什么要放了你?”白若夕反问。 玲珑催心顿时无语,眼看竹签都碰到前腿了,一狠心:“我们可以《同命》,修为共享,同生共死。” 白若夕笑意渐浓:“我与你这癞蛤蟆《同命》,《同命》是半神之术,你连一根小小的竹签都挣脱不开,还说《同命》,真是笑死人。呵呵~~” 玲珑催心马上说:“《同命》是施加在三魂上的,我有千年修为,恢复阴力即与神兽相当,这有什么好笑的。与我《同命》只要几十年,你就能修炼成神,成为最厉害的强者,苍生万物都得向你俯首称臣,这世间的一切你可予取予求。” “那鬼王呢?你想放出鬼王,到时候它不还是比我强?”白若夕问。 “姑奶奶呀!我是鬼王的一魂,就相当于鬼王呀!天地间阴力稀薄,也不能再有新鬼出现了,你想想仅有的几只鬼都听鬼王的,鬼王和你还是《同命》,不就也都是你们的属下吗?”玲珑催心说。 见她还在犹豫,癞蛤蟆头一仰。头顶上方出现一道黑光:“别犹豫了,来吧!《同命》,你在犹豫我就阴力耗尽魂飞湮灭了。” 世间的一切你可予取予求。我只想要回小白,一只美丽高贵的蓝眸白猫在脑海深处不停的喵喵叫~~!白若夕颤抖着伸出手摸向黑光。 只一触及,她体内亮白色的三魂就被吸出,与鬼王的一魂纠-缠、互-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化为四条浅灰色的魂,一条回去癞蛤蟆体内,三条回到白若夕体内。 《同命》结成了,冥冥中能感觉到这癞蛤蟆要死了自己也得跟着死。白若夕连忙拔出竹签,抱起癞蛤蟆:“我是不是得再杀几个小动物,给你弄些怨气。” “最好能杀个人,找个人附身行事方便。”玲珑催心笑得很甜。 白若夕浅笑着:“那就杀了阿水吧。” 附身后,从阿水的记忆里,玲珑催心看见了白若夕的过往。 三百年前火炎欲一统中原,掀起腥风血雨。第一个灭的就是长泽(水)国。数百万百姓逃离四方,皇家玄武血脉躲到海中荒岛.....这是长泽(水)国永远的耻辱。 此后历代皇帝的心愿都是灭了赤焰(火),现在的长泽(水)皇帝有三个孩子:大儿子白若寒和父亲一样雄心壮志,可天赋有限;二儿子白若雪天赋很高,可生性慈悲、胆子小,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对两个儿子失望后,白宁把希望放在了小女儿白若夕的身上。那时候若夕都十岁了,在此以前都是成天画画、逗猫过日子。在想修炼,已经晚了,错过了最佳年龄。 白宁不甘心,烧了她的画、摔死她的猫,把她送到荒岛,这一晃五年了。除了逢年过节,若夕就只能呆在这...... 刚开始,若夕想好好修炼,可年纪越大身体杂质越多,修炼越难。慢慢的她也失去了信心,破罐破摔认命了。在黄岛混着日子,仿佛等死一般。 发呆的时候她经常幻想,白猫小白是她的最爱,幻想小白活过来了,天天陪着自己玩,好开心;幻想突然有一天她一觉醒来修为有成灭了赤焰(火)国,变成长泽(水)国的大英雄。 更多的时候她经常恨,恨父亲为什么这么狠心;恨哥哥为什么不争气;恨母亲为什么那么爱自己还要听父亲的话。 而这恨的一切源头都是她父亲,自己做不到的事,就非得强加在子女身上,仿佛孩子是他一逞私欲的工具。不能达到他的要求,就可以毫无感情的舍弃,不管不问。 在幻想与恨的交错中,她爱上了虐杀小动物的快感。在弱小面前她无比的强大-这种强大的快感可以忘了一切烦恼。 ----------------------------------------------- 过了十多天,海岛上原本几十个活人,现在能喘气的就剩俩了。 两个笑意盈盈甜美可爱的少女,相依相偎的坐在沙滩上,看着天上大片的乌云:“他们真勇敢,在暴风雨来时,为救公主都被冲进了大海。” “是呀!一定要父皇给他们家人多点抚恤。” 一只海鸟飞过,看见下面成排死状恐怖的尸体,想去叨几口。飞的低点,看见相偎的两个少女一起抬头浅笑着看它。“嘎嘎~”叫了两声,我的妈呀!好可怕,快跑。 第十五章贩卖奴仆 刚回到赤焰(火)皇宫,皇帝火烈就召见他们详细的问了经过。讲述完毕,火烈吩咐火笑阳火笑焰回去歇息。 转头对火烈和火无忧说:“你们走后,我每晚都去祖庙祈福。七日前亥时。无忧的命灯骤然暗淡,后显异象有麒麟相护,才保得命灯大盛。现在想来,正是无忧去浮梦苑的那晚。” 火烈点头,火无忧低头不语。 火炫又说:“民间流传平安为麒麟转世,命灯异象与你们所说基本吻合。无忧啊,平安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贵人。此等大恩,你欲如何报之?” 火无忧最烦的就是这个,火气上来几乎是怒吼着:“为什么都说是她救我呢?为什么不说是我因祸得福、命该如此呢!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平安那淫贼什么都不缺,我怎么报?难道你们也和外界传言一样,非逼我入赘祥瑞(土)才满意吗?我不、我绝对不、死都不.....” 火炫拍案而起,打断他:“闭嘴。对麒麟公主出言不训,是不敬之罪。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 火烈忙劝:“陛下且慢,无忧刚过瓶颈,灵丹灵脉受损严重。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罚先记着,待日后他伤好,国难过时再行罚过。” 火炫说:“日后罚,日后罚现在能长记性吗?念你灵丹灵脉有损,改罚三月供奉减半,你可认罚。” 火无忧跪下,十分倔强的高高扬起头:“无忧认罚,谢陛下。”说完,他从空间手环里拿出一个小布包,紧接着又拿出一个,直到面前堆了十多个才说:“这是祥瑞(土)皇后所赠,无忧愿上缴国库。” 都要气死了,平安淫贼这对母女的好处,他是一点也不想要。 火炫接着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赈灾。明日我会派遣所有国内火灵三段以上修者,分赴各地督管接纳瑞土的灾粮。” 火无忧:“陛下让我去福州吧,不用等明日,我马上就走,早到早救人。” 火炫:“福州灾情最重,各国商会云集,局势最乱,确实刻不容缓。瑞土送来的是救命粮,必须好生招待,和颜悦色,你能做到吗?” 手痒想揍人,她敢来最好。火无忧:“我能。” 火炫:“如果平安公主亲自到福州送粮,你也能做到吗?” 火无忧一咬牙,倔强而坚定的抬头说:“我能。” “好!传令:火烈、火无忧即刻赶往福州,督管赈灾安民一切事宜。”说完,火炫从空间手环里取出一块火焰形状的令牌,递给火烈。 次日,火初夏、火笑焰也被派遣到福州协助火烈、火无忧。 为什么火炫说福州,局势最乱呢?赤焰(火)因国难缺水缺粮,各国商队修者有许多想发灾难财的,都纷纷赶来赤焰(火)。高价卖水球、粮食;低价钱买美女少年、贩卖-淫乐。 福州是灾情最重的地方,也是商队修者聚集最多的地方。有的父母不忍看子女饿死、渴死,能给口饭吃,活得下去,就愿意让人领走。 火烈、火无忧一到福州,即刻张贴告示,告知百姓:赤焰(火)已筹得灾粮,即日发放,以解国难。百姓看后,奔走相告,不到一日,人人皆知,卖儿卖女的自然就没有了。 当天,第一批灾粮发放。火无忧看着饿的骨瘦如柴的百姓,心里很难受。一位妇人跑到发放灾粮的侍卫前,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说:“老爷,救救女儿吧。求求你了,她马上就要被带走了,救救她吧....” 火无忧和侍卫扶起她问:“怎么回事?” 妇人断断续续的哭着:“我家有三个孩子,一儿两女。为了不饿死,两月前,卖了十八岁的大儿子,换一担粮食。一月前,卖了十六岁的大女儿,换两个水球。就在昨天又卖了十三岁的小女儿,又换一担粮食。今日领了灾粮,知道有救了。赶紧补满一担粮食,去赎回小女儿,那商队还没走,可说什么也不把孩子赎给我,只说卖了就是他们的人。” 这样的事,在福州多去了。卖儿卖女本是自愿,人家不愿赎回,也是无可厚非。可火无忧看不下去,拉起妇人说:“商队在哪?我帮你去赎回小女儿。” 妇人领着火无忧和几个差官去寻商队,商队住在城边的客栈。 城边客栈客房里,几个商队头头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一刀疤脸(万金商队)说道:“焰火筹得灾粮,我们这一本万利的买卖算是做到头了,真是可恶。” 一胖子(聚财商队)道:“可不是吗!这火烈、火无忧要是晚来几天,我们怎么也能再多弄几十个美人。” 一个身穿绿衣裳的年轻女子(碧水商队),舔着嘴唇色眯眯仿佛馋的不行:“听说火无忧也是个美人,想想就馋得慌,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刀疤脸冲绿衣女:“别犯贱了,碧水娘,火无忧可是赤焰(火)的宝贝儿,咱们玩不起。” 碧水娘:“玩不起就不玩,我知道分寸。他就在城里,怎么也得寻个机会见识一下吧。” 胖子:“回去吧,少惹事端。听说下月长泽(水)国-江宁-开*赏美商会*,你们都去不去呀!” 刀疤脸:“去呗!看看还有什么好买卖。哎,碧水娘是不是你那个主子国舅沈梦开的。” 碧水娘:“是呀,你们可不能错过了,这次是在-天上人间-开的,天下至美之物随便观赏,去不了吃大亏咯。” 门外嘈杂声响起,打断了几人的谈话,一个小喽啰跑进来,冲着刀疤脸说:“大哥,早上那娘们儿又来了,还带着官差,说我们私抢民女,要检查。” 话未说完,两名差官闯进屋,喝问:“谁是万金商队的领头,出来回话。” “是我是我,官爷有何吩咐?”刀疤脸上前说。 差官说:“有人状告万金商队私抢民女,你见没见过一个叫炎百合的姑娘?” “见过见过,她就后院呢!官爷我可是正经商人,她家父母自愿卖女为仆,签字画押在卖身契上写得清清楚楚,这可绝对不是私抢民女呀。”刀疤脸说。 一人从门外边走进来边说:“卖女为仆,请问在何处所卖,卖的几钱?” 随着说话的声音,火无忧走了进去。一见火无忧,屋里的三个商队头头都呆住了,这小公子生的也太美了。 刀疤脸笑着:“在福州集市所买,换去粮食一担,有卖身契为证。” 火无忧:“一担粮食换一个姑娘,这买卖可真划算。我现在用两担粮食赎回这姑娘,总可以了吧。” 刀疤脸笑容一僵:“这不是几担粮食的事,买卖自愿。金百合我很是喜欢,多少担我都不赎。” 火无忧面色一沉:“哼!卖身契拿出来,给我看看。 刀疤脸从空间手环中取出一摞卖身契,拿在手里冲火无忧比了比:“我们商队买卖奴仆,都很正规,不怕你看。” 火无忧见他拿出卖身契,好像知道赎不回姑娘了一样,很是伤心。幽幽怨怨的看了刀疤脸一眼,慢慢的垂下眼帘,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般一言不发。 哎呦,这模样像猫爪子似的挠着刀疤脸的心,弄得他只想过去搂住这小公子好好安慰一下。顺手把卖身契搁在桌子上,他就往火无忧身边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小公子,你可别难过,不就想赎回炎百合吗?我、我”一咬牙他说:“我赎给你就是了。” 胖子、碧水娘对刀疤脸表示羡慕:只恨不是要赎自己商队的人,赎个人能换来和美人亲近一下也太值了。 三人谁都没注意到,在刀疤脸走近的时候,火无忧手指轻弹一道红光飞向桌子,卖身契忽的一下着了起来。 相距一米时,火无忧抬头一笑,这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明显是奸计得逞的样子。 随后他说:“这么大的商队,我当然信得过您做的是正经买卖。不过,既然有人报官,我怎么也得过来看看,你说对吗!” 垂帘仿佛勾魂摄魄,抬眼却见笑颜如花。可刀疤脸却没心情想这些了,因为他身后的温度不对。 转身一看,整整一大摞卖身契,烧的连灰都没剩,只能看见空中还闪着几点小火星。 火无忧面色一沉:“卖身契呢?拿来给我看看。” 刀疤脸卖身契被烧,简直气死了,还管什么美不美的:“真火之力!你你你,你真是好样的,你是火无忧吧。” 胖子和碧水娘对望一眼,都表示:好险好险,刚刚要是自己拿出卖身契,也得上了他得当。不怪常言道:玫瑰都是带刺的,美人都是有毒的。 火无忧修为刚过淬灵体,达到第五段,生真气。正是火向真火的转变期,火烧东西还能剩点黑灰啥的,真火却是能把一切烧的无影无终。 卖身契就是一张纸,纸易燃,灰又少,捎带点真火之力,就烧的无影无终。 商队背后都是国家,起码是大贵族的支持。刀疤脸能当上商队头头,自然也是很厉害的修仙之人,就算是和火无忧修为相当,也不至于一上来就被烧了卖身契。 只要他在拿出卖身契时,用灵力在卖身契上防护一层,现在的火无忧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破了防护层,烧掉卖身契的。 第十六章赵大狐狸 刚才他根本没想到,火无忧能这样耍赖。再者,初见美人也确实心悸,而火无忧又是有心吸引他的注意力,以美色相诱。一个无心大意,一个有心算计,自然而然刀疤脸就上了当。 看他的吃瘪样,哈哈火无忧好开心!没有卖身契还叽叽歪歪的干嘛?“别废话,拿不出卖身契,就是私抢民女。来人,通通带回去,逐一核查。” 官差上前,包围住客栈,把三个商队的所有人,包括后院关押的,他们贩卖的赤焰(火)百姓一并带回了府衙。 “沐、沐白,你是沐白公子?”官差在远处惊呼。 顺着声音看去,几个官差围着一位少年“怎么回事?”火无忧问。 少年转过身看向火无忧,两人对视,皆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少年比他大上两三岁,一身白衣姿容出众,气质温润如玉,与火无忧是两种不同的美,但同样引人心动。 火无忧是听说过沐白的,因为沐白也是朱雀血脉。(中原百姓大多都是神兽后代,可能会出现返祖现象,得传正统血脉。只要在神庙(各国大城都有神庙)能点燃命灯,就断定为神兽正统血脉。) 有官差小跑到火无忧身旁,小声耳语:“沐白公子是福州的大恩人,一月前福州最后一眼深井枯竭。沐白公子自愿卖身换的水球千颗捐给府衙,全城百姓才能熬得到今天呀!无忧公子你、你一定要救救他。” “嗯。”火无忧听完点头。 “不必为难,按规办事。”沐白遥遥冲他施了一礼,说完就跟着官差走了。 一旁被官差压着的碧水娘很得意的笑着:“火无忧,劝你一句,别白费心机了,沐白你是救不了的。真想带你一起走,可惜呀!你这身份太过尊贵了。” 火无忧表示看见这女人就手痒想揍人:“你怎么知道我白费心机?你怎么知道我救不了?你想带我走是白日做梦,我现在带你走是理所应当。来人,赶紧把这碍眼的老女人带走。” 碧水娘也是风情万种的美人,被这句气的脸色发青:“火无忧,你等着来日方长。” “还等什么呢?赶紧带回去关进大牢。”火无忧冲差官怒吼。 把所有人带回府衙后,最先审查的就是刀疤脸,他的卖身契被烧了。当然在也拿不出第二份来,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也无可奈何。 太守明白其中缘由,对刀疤脸也没多做为难,只说,虽私扣百姓多人,但并未造成什么伤害。念在初犯,当从轻处罚。刀疤脸很识时务,愿拿出水球百颗,以作补偿。 这事也就这么结了,刀疤脸临出府衙时,特意来到火无忧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无忧公子小小年纪就才貌双全,真是佩服佩服。” 火无忧冷冷的扫他一眼,只说一个字:“滚。” 刀疤脸立时被气得要死,一咬牙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想,火无忧你等着,有朝一日落在我手里,我一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火无忧下令,逮捕福州所有买卖奴仆的商队,逐一核查。有消息灵通的,在没来得及逮捕前,就火烧火燎的跑了。也有消息不灵通的、购买奴仆太多跑不了的,都被带回府衙核查。 算上胖子和碧水娘,被逮埔审查的商队共有七八家,涉及买卖奴仆三百多人。 火无忧这样肆无忌惮。火烈当然也知道,只不过知道的时候人都抓回来了,也只能按程序走一遍。 晚膳后,火烈把无忧叫到房里:“无忧,我知道你不忍这些少年被带走。可是你这样做既不符合规矩,又得罪了各国商队,值得吗?” “舅舅,我看不下去。”火无忧说。 火烈长叹一声:“我又何尝看得下去!只是商队大多都有修仙高手领头,背后又有大势力撑腰。万一惹怒了报复起来,不光你我,就连我国都得受到牵连。” 火无忧对火烈的话满不在乎,刀疤脸那个商队也算不小,还不是被自己耍个小手段就整的乖乖的:“放心吧,舅舅,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没事?你除了生得好,还有什么能耐?就连那些少年你都不如,他们好歹还愿意卖身救亲,你呢?你想想你去祥瑞(土)惹了多少祸,别以为借来粮是你的功劳,说不定是因为你娘和.....哎,无忧啊!你冲动莽撞、任性妄为早晚是要吃大亏的。”火烈忧心忡忡的说。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事我担着。”身为一个热血少年的骄傲,和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男儿的自尊,火无忧必须负起责任。 火烈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恨不能让他吃大亏,受大难,好改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好,你担着,有什么事你都担着,对吧!行,我知道了,赶紧滚。” 火烈思量,火无忧才十五,就算别国找上门了,也可推脱年幼无知含糊过去。 更可况无忧和平安的绯闻传遍中原,明面上找火无忧麻烦就等于得罪了麒麟公主,哪国能愿意为几十个奴仆这样呢! 第二天,火无忧开始挨个找商队头头儿谈话。 第一个找的是来自灵锐(金)国的胖子,聚财商队的头儿。 牢房里,隔着铁栅栏,火无忧还没说话呢!胖子先说了:“无忧小公子,我真佩服你。那个臭娘们儿碧水娘我老早就看不惯了,你在客栈骂她骂的真解恨儿呀!”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佩服,火无忧心里很得意,抿着小嘴一笑儿:“我也看不惯。” “哎,无忧小公子。我叫赵大云,可能比你大几岁,你不嫌弃就叫我大云哥。你是为那些百姓来的吧,我知道你的难处。啂(nou二声),这是卖身契,一张不少。”赵大云从空间手环里掏出一大摞卖身契递过来。 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把我想说的都说了:“大云哥,我愿以三倍价格赎回,你算算多少钱?” 赵大云笑得和蔼亲切:“哎呦,我说无忧呀!有你这声大云哥,还提什么钱呐,多见外,是不。” “可是....” 赵大云打断他:“别可是了,你不拿就是瞧不起我。” 火无忧眼睛亮晶晶的,仔细打量赵大云。一身考究的绸缎衣裳,白白胖胖像个弥勒佛。你说说同样是穿的人模人样,平安为什么那么讨人嫌,赵大云为什么这么招人稀罕呐!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火无忧只好伸手去拿卖身契。接过卖身契,赵大云两手紧紧握住他拿着卖身契的手:“哎呀!我太高兴了,我就爱交朋友,特别是爱交你这样爽快的朋友。” 这话简直说到了火无忧的心坎儿里,热血少年谁不爱交朋友,谁不爱交爽快的朋友。 火无忧激动的把另一只手也覆在赵大云的手上,实心实意的说:“我也是。” 两双手握了良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火无忧马上唤来衙役,打开牢房放出赵大云。 手拉着手两人走出来:“大云哥,你等我会,我想请你吃顿饭。” “好说好说,去吧去吧,我就在这等你。”赵大云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人心情好,走路都轻快。火无忧一溜小跑来到火烈近前,小脸都笑成了花,拿着那一大摞卖身契献宝似的说:“舅舅,你看。” “多钱赎回来的?” “没用钱,舅舅,我和你说......” 火烈接过卖身契,挨张看了看。 没旱灾的年份,赤焰(火)也有商队,专门贩卖火球和时令鲜果。火烈正是赤焰(火)商队的老大,这稍微大一些的商队头头儿他哪个不知道。 赵大云是有名的奸商,绰号大狐狸。能平白无故上杆子把钱往外扔吗?还有他说的那几句话,明显是有意讨好无忧。而自己家这个傻小子还真信了。 可是他图的是什么呢?难道他误会了平安和无忧的绯闻,想卖麒麟公主一个人情。 不管图什么,大狐狸还是少搭理为妙,没好气的说:“人赎回来了,就让他赶紧滚。” “为什么?”火无忧真是无法理解,这么好的人,舅舅为什么不趁机去结交。 火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哎~也是,他把无忧保护的太好了,这孩子根本不懂人心险恶:“就你,还敢跟他称兄道弟,哪天他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他数钱呢!” 低头想了半天,火无忧脑袋都快打结了,也想不明白舅舅为什么会这样说。不管了,都答应大云哥请他吃饭,还想为他送行,一定要说到做到。 转身想走,火烈叫住他:“干什么去?”“喝水行不行!”头也没回,火无忧就跑了。 火烈看着他的背影:“喝完,快回来。” 赵大云领着商队好几十人都在牢房门口站着呢!一见火无忧:“无忧呀!不是大云哥不给你面子。你也看见了,我这商队这么多人,我得安排安排。这样吧,我打算下午启程,未时你到城外客栈送送我,好不好?” 火无忧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云哥实在是太好了,连他心里的难处都能看得出来,重重的点头:“嗯!” 第十七章两只老虎 未时,城外大道上,火无忧、赵大云并肩骑行。 赵大云一摆手,冲商众说:“走走走,你们都先走。” 没了奴仆拖累,商队轻装上阵速度极快,不过片刻走的没影了。 无忧、大云找棵枯树下的阴凉处,赵大云很激动的一把抱住无忧:“兄弟,我这次来赤焰(火),最大的收获就是你,能认识你这么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我真高兴。” 不喜欢别人碰触,可火无忧并没躲开,还轻轻的回抱一下大云哥:“我也是。” 半晌,赵大云都没松开。火无忧实在是难受,轻轻的挣了一下,大云哥的嘴唇都贴他耳朵上了,还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发:“兄弟,你听我跟你说,你回去态度好点,就跟其他商队这样讲......” “嗯,记住了。”火无忧一动不动,大云哥的话太对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有啊,兄弟。碧水娘那娘们儿说话,你可千万别信。十句里有九句半是假的,另外半句半真半假,她那人向来都是......记住了吗?” “嗯,也记住了。”真的,每一句都牢牢记在心里。 “我跟你讲,这些你以后啊,都能用上.......”正说的起劲的赵大云看见远远有几人骑马而来,领头的是个老汉,手里拎着长长的旱烟袋。 真扫兴,就他这嘴忽悠这白纸一样的小少年,忽悠完这辈子还能接着忽悠下辈子。 “兄弟,你也满十五了。赤焰(火)这边忙完了,就出门游历吧!多长点见识比什么都强。呐,你一定得先来找你大云哥我,我陪你一起去游历,记住了吗?”实在是舍不得松开呀!抱着太销魂了,用力的抱火无忧最后一下。 “嗯。”见火无忧还是乖乖的点头,赵大云笑的跟朵花似的:“早点回去吧,省的你舅舅担心。” “大云哥,我......” “回去吧回去吧!来日方长,你要真舍不得我,就早点出来游历,早点来找我。”赵大云一边说一边翻身上马走了。 火无忧恋恋不舍的看着。 和对面的那几个人相遇,赵大云一拱手:“诶,三爷好。怎么没带商队出来呢......” 短暂的打招呼,赵大云走的没影了。火无忧翻身上马,返回府衙。 一边骑马,赵大云一边回味着小美人在怀的感觉。嗯,这钱花的值了。把手凑到鼻子尖上闻闻:“怪不得上面的都喜欢赤焰(火)少年,那滋味真是......哎呦!还自带香味儿的。” 想到火无忧过不了多久,就会借外出游历之名来找他,赵大云这心呐,就跟塞了蜜似的,除了甜还是甜。 —————————————————————————— 火初夏、火笑焰来了。 讲完福州的经历,火无忧下巴微抬看着他俩。 “你真有这么厉害,不是唬我的吧?”很明显,火初夏说的是疑问句。 火笑焰一脸崇拜:“无忧你好厉害哦!才两天就一文钱不花救回一百多百姓。你简直就是火炎重生,朱雀转世呀!” 火笑焰的夸奖,火无忧是一百万分的受用。看着火初夏:“姐。想不想风光一下。” 火初夏撇嘴表示:不想理他。火笑焰笑的露出八颗牙:“我想,我想,无忧你快教教我,让我风光风光。” 火无忧走近,一本正经的压低声音:“二哥,我告诉你.....记住了吗?” 三人走进牢房,隔着铁栅栏,火笑焰依旧笑出八颗牙对一个商头儿说:“两天了,你在这呆的还习惯吗?” 无忧告诉他一定要笑脸相迎、和蔼可亲。火笑焰表示:这点正是我的特长啊。 商头儿心里大骂,谁TMD能在牢房里呆的习惯,那不是有病吗?但面上不能这么说呀!敷衍着:“还行,还行。” 火笑焰上前一步,几乎贴上铁栅栏了,好像和他万分亲近似的:“我看你挺有眼缘的,特意来告诉你一些事。福州啊!现在人手短缺,私抢民女核查特别的慢,一天最多核查三个人,我帮你看看你商队前面还有多少人啊?” 装模作样的从空间手环里一顿翻,拿出一张不知道什么鬼的破纸,凑合吧!哗的一抖,展开。 “一二三四......三百一十八人,一天三个一百零六天。嗯,还有一百零六天就轮到你的商队核查了。我怕你在这呆的不习惯,特意来看看你。”火笑焰笑眯眯的看着商头儿。 商头儿低头掐指一算,没错三百一十八除以三等于一百零六。 等他算明白了,火笑焰接着说:“我怕你嫌热,特意来问下你呆的习惯吗?你觉得还行,那我也放心了,嗯,告辞。” 商头儿立马急了,福州他是第一趟来,这鬼地方就连牢房都能把人烤成肉干。还行还行只是顺口敷衍,这只会傻笑的二愣子还当真了。 “公子请留步,别走,等等。” 火笑焰转过身,满脸的不解。 “公子公子,我们有眼缘,这是天大的缘分。您能不能帮我通融一下,先给我核查。” 这也太为难了,火笑焰不好意思的抬头:“我来福州的公务是督管筹粮赈灾,核查不归我管呀!对不起,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上。” “哎呀我的天哪!这可怎么办才好呀!难不成我商队二十多人要在这鬼地方呆三月?” “啊?你商队二十多人呀!哎!你看我,还有点事忘了和你说,这牢房里无罪释放的不管牢饭,不但不管,每天每人还得交三两银子的餐旅费。”火笑焰万分可爱的挠挠头,他才想起来这事呀! “什么?三两银子的餐旅费,我靠,那都能买三担粮了,你们TMD怎么不去抢。” 对头儿的突然发火,火笑焰表示害怕:“不不不,不想交还有一个办法?” “有话快说,有屁TMD快点放。” 听见头儿的怒吼,火笑焰说话都结结巴巴了:“如,如果,如果今天愿意三倍价格赎回百姓,餐,餐,餐旅费全免,还,还,还有礼物赠送。” 头儿掰手指头一算,TMD只能这样了,拿出卖身契怒吼:“我这卖身契上合六十六两银子,三倍一百九十八两,给我凑个整二百两,痛快儿立马儿的给我送来。” 火笑焰吓得一溜小跑去找火烈:“舅舅,舅舅XX商队的百姓要两百两赎回。” 火烈找出记事簿,翻开一看,嗯,这价格行呀!“干得不错,笑阳。” 被称赞的火笑阳感觉自己突然变的高大了,站的直溜溜的去支银子,放百姓。 看着少年们围着火笑阳,一个劲儿的道谢。火初夏撸了撸袖子:“看我的。无忧,剩下的哪个商队最大。” 火无忧很认真的想了想:“碧水。” 府衙的牢房分两种,一种是关普通犯人的大牢房,能关好几十人;一种是关押死囚的小牢房,单人单间。 水火相克,两国关系很不好,碧水娘还是女的。为了更妥善的处理,太守特意命人收拾了间干净的小牢房,放了张床关押碧水娘。 事实证明:太守真是高人。 兄妹三人来到关押碧水娘的小牢房,碧水娘一见火无忧和火笑焰,就双眼放光。两个年少漂亮的美男,太养眼了。 打死火初夏也学不来火笑焰舔着脸笑的样子,只好面无表情的说:“两天了,你在这呆的还习惯吗?” 碧水娘这才发现,还有个女的:“还行,还行。” 哎!真好使?连回答都一摸一样,火初夏回想了下:“我看你挺有眼缘的,特意来告诉你一些事。福州啊!现在人手短缺,私抢民女核查特别的慢,一天最多核查三个人,我帮你看看你商队前面还有多少人啊?” 绝对了,变身学话虫的美女火初夏说的一字不差。 碧水娘眼睛一转:“眼缘?特意?帮我?这话怎么这么像大狐狸说的,一股子骚-味。” 火初夏眼睛一瞪:“老女人,你说谁一股子骚-味。” 任何人都可以作证,碧水娘绝对没说火初夏。可火初夏的一声老女人可是正正的扎在碧水娘的心尖上。 年轻漂亮的女人是碧水娘最恨的,当然不能示弱:“就说你呢!狐狸精。” “老妖精你敢骂我,看我不烧死你。”火初夏凝出一个火球,冲着栅栏里的碧水娘打去。 骂我老还敢动手,是不是看长泽(水)好欺负呀!碧水娘凝出个水球反击。 水火相遇强者胜,水球一下把火球打散,余劲儿不减,打到火初夏肩膀上爆开,淋了她一身水。 看着落汤鸡一样的火初夏,碧水娘好得意呀!:“就你这没脑子的蠢货,还敢跟我斗。看看你这样子,哦对了,你这样的跟祥瑞(土)的丑鬼正配。” 火初夏双目喷火:“你敢说笨笨是丑鬼,我要杀了你。” 双手齐出,凝出两个火球,飞快的扔过去。碧水娘单手凝出两个水球去挡....... 火笑焰吓得哆哆嗦嗦:“碧,碧,碧,碧水娘娘,有话好好,好好说,别别别动手啊。” 火无忧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滚。” 怎么能看着姐姐被欺负,火无忧手里凝出个火球,向碧水娘后背打去。碧水娘惊觉后背有风声,就地一滚,他奶奶的牢房太小了,头一下子撞到墙上,起了个大包。 “好好,你们这对小贱人,二打一老娘也不怕。” 手下不在留情,双手各凝出两个水球分攻两人,这三人在小牢房里水火乱飞,谩骂不断。 要不是有铁栅栏隔着,早出人命了。 火笑焰哆哆嗦嗦伸出两根手指:“妈呀!两只老虎,快跑。” 第十八章沐白公子 跑出牢房,火笑焰定了心神赶紧去找火烈。 火烈、火笑焰离着老远就听见牢房里震天的对骂。 “我还有祥瑞(土)的丑鬼要呢!不像你,连丑鬼都不要。” 碧水娘诚心想气死火初夏:“我呸,丑鬼我是不惜要。我买下你们赤焰(火)这么多美男,哪个不比你那个丑鬼强,还笨笨,笨~死你吧。” “气死我了,老妖精,我和你势不两立。” 火无忧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女人打架话还这么多:“别吵。” “那你干嘛呢?火无忧,不让别人吵你放屁呐!别以为你长的美我就不舍的骂你。我有沐白了,早不稀罕你了,呸。” “闭嘴。”火无忧在次强调。 骂无忧,初夏可不能让:“闭嘴,不许骂无忧,我们俩的事自己解决。” “该闭嘴的是你俩,他不偷袭我能骂他?就这点修为还跟我嘚瑟,除了生的好,一无是处。” 离得稍远的大牢房里一层脑袋叠着摞的扒着看,碧水商众个个咒骂...... 火烈几步来到小牢房前,怒喝:“都闭嘴。你俩给我滚。碧水娘你说,怎么回事?” 掐红眼的三人都停住了,无忧、初夏衣裳湿透、十分狼狈。碧水娘小牢房里的床被烧了又浇灭了,身上黑灰沾了一层,额头起个大包。 看战况,双方旗鼓相当。但火烈心知肚明,这俩再加上火笑焰也不是碧水娘的对手,只是占了地利的便宜。 “你俩还不滚。” 无忧、初夏愤愤不平的离开。 “这事不怪我,他们一来就说......我是指大狐狸赵大云,你女儿就骂我......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碧水娘可算是找到说理的地方了,巴巴的说个不停,她可无辜了,一点也没错。 外面火初夏一个火球扔向火笑焰,吓得火笑焰大喊一声,抱头就跑。 “跟屁虫,你别跑,是不是你告的状。” ———————————————————————— 火烈回到房里,嗯。三个知道闯祸的都乖乖的靠墙站着。 猛地一甩浴火鞭:“初夏,你可认错。” 火初夏气呼呼的好几次想说话,都忍了下来:“认错。” 火烈看向火无忧:“你呢?” 火无忧十分痛快:“认错。” “错在哪?” ?火无忧好纳闷,认错了。还问错在哪?他的心里也在问呀?我错哪了。碧水娘那个贱货那么欠揍,如果可以,火无忧表示:想狠狠揍一顿。 “刚才喊得中气十足,怎么?哑巴啦!我问你错在哪呢?火无忧。”火烈指名道姓的说。 火无忧抬眼看着舅舅,狭长的眼里写着四个大字:不服不忿。 “好好好,初夏你错在哪了!”火烈又转头看向女儿火初夏。 在父亲的目光下,火初夏毫无俱意:“我没错,是她先骂我的。” 浴火鞭高高扬起“啪”的一下,打在初夏肩臂:“身为朱雀血脉,众目睽睽之下污言谩骂,这没错?” “啪”又是一鞭子:“你看碧水娘有眼缘?核查特别慢?满口谎话,这没错?” 挨了两下,火初夏已经站不住了。跪在地上,她不服!可也没话反驳。 鞭子扬起“啪”,火无忧侧身一步,这鞭子他替初夏姐扛了。火烈也不计较:“擅自动火,毁坏牢房,算不算错?” “轮到你了,火无忧。”“啪啪啪”先打三鞭子:“不辨是非,听信奸言,是不是错?” “自己傻也就算了,还教唆他俩,算不算错?”“啪” “还有抹黑府衙,说什么核查慢,收餐旅费,是不是错?”“啪啪” “你已过了瓶颈,还成天不思进取,净想歪门邪道,算不算错?”“啪啪啪” 火无忧站得笔直,一言不发。其实火烈说的他都没听进去,他在想:这鞭子怎么不疼了?难道变成灵体这么禁打。 穿着衣服,到底打成什么样火烈也看不见,他也没用真力,顶多皮肉伤。 三个都不说话,火烈的气也下去一些,吩咐:“从明天起:初夏、笑焰去东西两个发粮点督管发粮;无忧在门口的筹粮点督管筹粮,且每天要抽出三个时辰修炼,听明白了吗?” ————————————————————————— 难熬的日子来了,初夏、笑阳每天分赴东西,最少要出去六个时辰,回来后都累得手指头也不想动,倒头就睡。 火无忧在门口说是督管,其实什么活都干。计数、卸车、发礼物,福州人手紧缺,一个萝卜一个坑。谁吃饭喝水上个茅房啥的,都是火无忧顶替。 祥瑞(土)国的民间奇人—烟鬼三爷带着弟子总来这边逛,每次都帮着干活,特别是一个叫大丫的女子,卸车的时候,一担一百二十斤的粮食一次能扛四担。火无忧表示:这个他真比不了。 每天还要抽出三个时辰修炼,最要命的是火无忧还有责罚在身,每日两餐还是一半的量。这一半的量怎么给呢!很简单就是有饭没菜。 商队的事,火烈是在也不用他们管了,亲自去劝说。最终只有两块难啃的骨头,碧水商队和永苍(木)的一个小商队。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三劝说,核查两遍都行不通后。火烈无奈的放了永苍(木)小商队,商头儿兴高采烈打胜仗一般带着二十多奴仆上路回国了。 火无忧隔三差五就抽空去看看沐白,每次路过碧水娘的小牢房,碧水娘都舔着脸皮搭讪:“美人是不是想我了。” “我就喜欢你这生气的小模样。” “笑一个呗!你不笑将来吃亏的可是沐白公子。” 火无忧性烈如火,就像一跟干透的树枝一点就着,一掰就折(she二声);沐白软中带硬,好似一根青竹,可弯不可折(zhe二声)。 碧水娘的心里,无忧、沐白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她都是稀罕得不得了,但沐白是碗里的她早晚能吃着,火无忧可是锅里的,她只能馋着。 永苍(木)商队走的这晚,无忧又去看沐白。碧水娘显然是知道这事:“小美人,过几天我也走了,你真这么狠心,一点也不想我?” 冷冷的一个“滚”字,从火无忧薄唇里溢出。 “宝贝,我的好没体会过的永远不知道,你就不想尝尝。”碧水娘抛个自认风情万种的媚眼儿。 火无忧对她全部的评价只有两个字:“下贱。” 碧水娘听了,不但没生气,还笑呵呵的说:“我贱,我承认。可我贱在明面上,我贱我敢说。不像某些人,笑的跟菩萨似的,竟在背地里犯贱。” 穿过小牢房,来到最里面的大牢房。这里关的全是核查的少年,沐白站在铁栅栏旁正等着他:“无忧,是不是碧水核查完了。” 核查完了,第二遍都核查完了。没有一点违反国例的地方,哪哪哪哪都没毛病,火无忧不知道怎么跟沐白说,低着头轻轻吐出两个字:“还没。” 他这小心思,沐白看得明白,故作轻松的一笑:“我求你给我父母送封信。因为......” 沐家是福州世家,几代以上是赤焰(火)驸马。家境原本十分殷实,大旱三年拿出不少家底救灾,如今也就勉强自保。 水球这东西三颗五颗好弄,可成百上千大商队都没有,除了碧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而是有没有的事。福州最后一眼深井枯竭,沐白自愿卖身。他家里父母,大哥二哥都不同意,闹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 沐白思量:父母有哥哥孝敬,晚景也不会凄凉。而福州百姓没水却是马上要渴死成片,所以一意孤行的把这事办了。 他是幼子,生得好天赋高又得承朱雀血脉,父母哥哥都偏爱他。三番两次找碧水赎回,碧水娘是多钱也不通口。 血脉亲情能是说断就断的吗?如今碧水要带他离开,父母哥哥必定会纠集人手拦截。 碧水商队的实力沐白十分清楚,整个福州除了火烈没人是碧水娘的对手。商众们训练有素,能布威力极大的玄武阵对敌。 家里只要来人救他,就等于私截商队,生死官府都不管。他一点也不想家里人为自己牺牲。 所以他给家里人写封信,告诉父母。沐白堕落,贪恋碧水娘的风情,愿意和她离开。 火无忧紧紧地撰着铁栅栏,没去接沐白的信,说了一句承诺:“我一定会救你。” 身为一个热血少年的骄傲,和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男儿的自尊,火无忧发誓:他会用生命和鲜血去信守承诺。 沐白轻轻握着他的手:“别犯傻,别做无谓的牺牲。无忧,放心。” 沐白的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很平静。别人看来,他俩就像好朋友一样,挺高兴的在聊天,谁也不会想到这句话里的决绝。 火无忧却知道,他这话后面还有一句。感同身受,他也曾经这样想,这样说过。我不会给赤焰(火)丢脸的,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所以无忧你:放心。 接过沐白的信,火无忧一句话没说就往回走,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多余。 路过碧水娘的小牢房,火无忧一拳狠狠的打在铁栅栏上。碧水娘看着满身杀气的小少年,露出胜者一般的笑容。 第十九章平安游历 像杀人一般冲到火烈近前:“舅舅,不能放碧水。” “我也不想放,可有什么办法?如果火炎在世,别说碧水,长泽(水)我也敢灭。”火烈的火气一点不比火无忧少。 沉默良久,火烈望着远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爱做英雄梦,也梦见过火炎和神兽。哎!什么都别说了,修炼去吧~!” 是呀!修炼去吧,还说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没用。 冲着火无忧的单薄的背影,火烈说:“我还能再拖十天,最多了。” —————————————————————————— 自从火无忧走后,平安就发觉母后金月芳不对劲儿,特别是看土灵快讯。简直就跟八卦百姓一样儿,这是真的吗?那是真的吗? 弄的平安无法回答,只能对付过去。金月芳那样子还当她害羞,不好意思说。她对火无忧很满意,说什么长得好、嘴还甜。还说什么火无忧都默认是她女婿了,连娘都叫了。对此,平安表示:怀疑。 今天也是,平安请安完,推说第三批调粮,要回去安排。金月芳一把拉住她手:“平安呐!无忧走了快一个月了,有没有捎来什么消息呀!” 平安含糊的应付:“母后,赤焰(火)没有传讯阵,传递消息全靠马匹,那有什么消息呀!太不方便了。” 金月芳一听没信,多少有点蔫,抱怨道:“无忧这孩子真是的,都走一个月了,也不张罗找人送个信,害得我牵挂他。也不知道我给他带的吃食、水球用完了没?” 平安一翻白眼,心想我的亲娘呀!你给他带那些都够吃半年的了,你还挂念个什么劲儿呢! 金月芳说:“平安,他不来信,你不会去信问问他近况吗?还有上回我和你说先把亲事定下来,你说赤焰(火)忙,过几天的,这都过几个几天了。” 平安避重就轻:“母后,写信在差人骑马送去,在骑马回来,这一来回得半个月。也没什么重要事儿,何必呢?要真有急事,我就自己使缩地成寸去了,日行万里两天就到了。” 金月芳立马接住:“那你去看看他呗!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国事。” 这是亲妈吗?平安想:“母后呀!缩地成寸去赤焰(火)得用多少灵力呀!我可是亲女儿,你怎不心疼我,就挂念他呢!” 金月芳满脸写着你不懂:“傻闺女,我疼他还不是因为你。也不知道你俩三天三夜都干啥了。难得你遇见喜欢的,依我看这亲事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以免夜长梦多。你要是不好开口,我和你父皇说。” 金月芳今天特别执着,三句话不离定亲。说实话,平安是真很喜欢火无忧的小模样儿,可一来他年纪太小在自己面前像孩子似的,二来人家明显嫌她丑。 所以呢!平安也没把这份喜欢升华到必须成亲上。 祥瑞(土)国百姓和金月芳能这么心甘情愿的踊跃借粮,全是因为她俩的这点绯闻。筹粮筹到一半,说火无忧不喜欢自己,根本没那回事,这百姓和母后的心理上也难以接受。 平安本打算这事就这么过去,沉淀个一年半载,大家都忘了,各过各的就好。 金月芳见平安不语:“平安呐,母后说句实话你也别不爱听,赤焰(火)那地方随便拉出个姑娘,身条、脸蛋都比你强。这亲事要不定下来,我真不放心,老怕生什么变故。” 平安一听她这话,也明白了,不定下亲事,母后指定不能善罢甘休。这可怎么办呢?不如我找借口开溜吧,我不在皇宫,母后和父皇总不能擅自做主定亲吧! 算算日子麒麟甲也该收回了,最近还有消息说赤焰(火)的土灵力异常充沛,好多土灵修仙的都借着送粮去赤焰(火)修炼。这事出蹊跷必有因,也得查看一下。 平安说:“母后,我想了想,也该去看看无忧了。这明面上去又传出疯言疯语的不好听,我就假借游历偷偷的去吧。” 正中金月芳下怀,趁热打铁培养培养感情:“想去就去,记得见面好好商量商量,把亲事定下来。你快点去,我准备点东西,你帮我捎给无忧。” 额,这也不用赶人吧:“我明早走,母后我回去啦!” 次日一早,金月芳送来了好几十个小包裹。平安也没细看统统收进空间手环。这也幸亏平安修为高,手环空间大,要不都装不下。 带足金银、带些水球,一身男装打扮的平安驾着马车,赶着一大车精粮赶往赤焰(火)。平安扮男装游历也有好几回了,熟练得很。 吸些精土附在脸上胸口,脸黑胖了不少,身子粗壮了一圈。连招喜纳福都认不出来,平安对这装扮十分满意,俨然就是一个祥瑞(土)的黑丑小胖子。 一路上听到最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平安与无忧的各种版本的绯闻,二是无忧救赤焰(火)被贩卖的百姓。 感觉最深的就是热,太阳晒的头顶热,烤的大地脚底热,上下都热的冒火。 赤焰(火)确实如传闻的那样,土灵力异常充沛。五行灵力分镇中原,这明显不对劲,可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平安也就先把这事放在一边。 掐指算算日子,那队被迫放走的永苍(木)商队应该还没离开赤焰(火)。火无忧的做法虽然不妥,甚至有点无赖,可初衷是好的。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帮帮他,救点人。反正扮的这样丑,也没谁知道。 清晨,平安寄存好粮车。 施展土灵秘术-缩地成寸,顺着赤焰(火)与永苍(木)的必经之路追了下去。中午,遇到了一队商队,这商队很小。 连头儿在内一共十多个商众,前边几个人开道,中间二十多赤焰(火)少年步行,后面几个人垫后。平安打眼一看,就知道没有高手坐镇。 绕到商队前面,布置了起来。赤焰(火)大旱三年,草木缺水枯死无数,没了草木遮挡,阳光直晒大地,不少地方都已经沙化。 商队缓缓行来,遇到沙化的路段,毫不在意的走进去。前面开道的几人中,有一人落脚,咦!脚怎么陷进沙子里了,还拔不出来,好像底下有只手拽着,不对,是流沙。 他冲后面大喊:“头儿,这是流沙,快撤。” 压后的头儿一听,几下窜到近前,直勾勾的看他那只陷进去的脚。手一摆,喝到:“全都后退,退出去。” 头儿伸手拉住他,带上灵力一使劲,想把他拽出来。 可头儿万万没想到,人不但没拽出来,自己的一只脚也因为使劲,陷了进去。 刚刚这块地还是实的,怎么这一会就变成流沙了呢?另一只脚猛地后退一步,使劲一踩,本想飞身跃起。可另一只脚也陷了进去。 仿佛触动了机关,引发了连锁反应。以头儿使劲的地方为圆点,沙地像活了一样,不停的翻动着,一浪接着一浪,越荡面积越大。 转眼功夫,整个商队,包括购买的少年,全部双脚陷入泥沙。最先发现的那个人使劲挣扎,越动陷的越快,半个身子都进去了。 头儿大喝一声:“不要动,等等,我想办法。”从空间手环里拿出一颗绿色的活力球,冲着附近唯一的一颗枯树扔去。绿光闪过,活力球消失。头儿又拿出一颗水球,捏破一个小口,一挤,一道水箭冲着树根射去。 片刻过后,眼看着枯树发出嫩芽,渐渐长出嫩叶,活力球的灵力也消耗没了。头儿抽出一根绳子,甩过去,缠住树干,手上使劲一拽。整个身子飞出流沙,跃上了树。 头儿刚刚站稳,松一口气。可这树好像禁不住他的体重似得,晃了两晃,带着头儿,一起倒向了流沙。 头儿想借力跳出去,可树倒的太快了,力没借上,头儿又陷入了流沙里。哎!比刚刚陷的还深。 隐在远处一棵枯树后的平安,看着被头儿拽倒的树若有所思。 树根系发达,深埋土内,就算枯死的树,树根也不会这么糟,可这棵树的树根好像被暴晒过一样,很脆,一拽就断了。 商队的人全都动了动,去躲倒下的大树。这时,好多人都已经是下半身完全陷入了流沙里了。 刚躲完树,又往回动,攀着树枝树干,借着树的面积大,稳住下陷的身体。 可这流沙十分诡异,连树也吞,片刻后,商队里的人和树又陷进去不少。陷的深的,都没过胸腹了,呼吸困难。 头儿气的大骂:“这是什么鬼玩意,真邪门了。老子听都没听过这么诡异的流沙,他妈的,都是你们这帮赤焰(火)倒霉鬼带的晦气。等回去,把你们一个个都卖到妓院去,让你们这帮倒霉鬼,千人压,万人CAO。” “头儿,快想办法吧,我不行了,喘不上来气,再仍俩活力球试试。”商队里一人说道。 “你当水球呢?说扔就扔,还再仍俩,TMD我就带一个出来。”头儿没好气的说。 第二十章在见无忧 云先生是府衙的太府丞(福州最高的文官),在筹粮点登记,小云是少府丞负责计数。 大丫的心思三爷看在眼里,最后一天,三爷也想来看看小云的态度。 闲聊时黑虎一指大丫:“胖虎,你看大丫多卖力。你就不想带小玉回去吗?” 胖虎憨憨一笑:“小玉是妹妹,被瞎说。” 黑虎起哄:“你天天送人家上工下工,还妹妹,有这么亲的哥吗!别不好意思,想表白要趁早,省得以后没机会,啊。” 其他青年也跟着起哄:“就是,想表白要趁早,别不好意思。” 胖虎一个劲摆手:“别瞎说别瞎说,小玉才十五,那是孩子。” 黑虎听完哈哈大笑:“无忧也十五,多放荡啊!浮梦苑和公主寝殿都去了三天......”这话说的声音很大,传出老远。 “平安。”一声轻喝打断黑虎的话。顺声望去,火无忧在大太阳底下站得笔直。只一眼,平安就看出他比一月前又瘦了不少,显得下额尖尖,雌雄莫辨。 三爷一烟袋敲在黑虎腿上,黑虎疼的抱脚直跳:“我没看见他,三爷。” ——————————————————————— 发粮一个多月了,百姓每人都能领到一担。最近几天也就不天天发了。 原本火烈、初夏无忧笑焰正在议事。 火烈十分无奈的说:“无忧,十天到了。” 他不说,火无忧也知道,这日子都在他心里记着呢!“能不能再拖几天。” 火烈“哼”了一声:“我也想拖,拿什么理由拖,核查第三遍?” “爹爹,你就不能给碧水娘按个罪名吗?就说她虐待奴仆?”火初夏出主意。 “你就不能想点正道吗?栽赃陷害是谁教你的,是不是鞭子抽的少。还敢栽到碧水娘身上,她没栽你身上,都算你便宜。”这主意火烈否决。 只可惜我不是火炎,无忧想。中原太平,法纪严明,全都是因为各国实力相当,相互制约。 想火炎在世的时候,赤焰(火)说的法就是法,赤焰(火)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沉默被火笑焰打破:“要不,我去求求碧水娘娘,我看她也没那么不近人情。昨天,昨天还送我两个水球呢!” “闭嘴。”三人齐喝。 火无忧脑子不停的转,怎么办?修为有限,阅历有限,纯如白纸的他,怎么可能斗得过碧水娘。 召唤之力由弱到强,在呼唤他,让他去。是平安,他都快忘了那个淫贼了。 平安在这时候来,难道是天意。“舅舅,我出去下。” 刚出来就听见:“无忧也十五,那多放荡啊!浮梦苑和公主寝殿都去了三天......” 召唤就是从哪里发出的,三爷和他身边的青年。这帮人常来筹粮点附近晃悠,这帮人中没有一个是平安。 不,应该说这帮人中每一个都有可能是平安,可到底谁才是平安呢?她来干什么?她为什么要来福州? 火无忧喊这一声,本想试探出哪个是,可没想到祥瑞(土)人对平安这个名字比较敏感,又是在背后说人是非被抓个正着。说以他这一喊,所有人包括三爷都转头看他。 逐一看过去,长得都挺丑,还没啥特点,表情也差不多。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火无忧眼帘微垂,身子晃了晃,眼瞅着就要晕倒。 胖虎吃惊的喊:“哎呀,中暑了。” 平安心想:不会吧!怎么见一次晕一次。脚下一动,缩地成寸自然使出,一步就来到火无忧身前,伸手扶住他。 赤焰(火)人耐热,当然不会中暑,他身体也没什么毛病,怎么可能中暑呢?自然是装的,为了引平安出来。 平安刚到火无忧身边,火无忧身子就跟安了弹簧似的站直了,擒住他手腕:“你是谁?” 这哪里像什么快要晕倒的人,平安心道:完了露馅了,可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呢?思量间,听见一个清脆的少女喊道。 “无忧,你怎么了?”火初夏一出来就看见无忧站不稳,当然担心。 几步就跑到他身边,推开平安拽过无忧:“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她这一推一拽动作非常大,衣服领口微开又合上。 开合之间,平安看见她脖子上带的东西,脱口说出:“阿九。” 祥瑞(土)亲王轩辕泽仁家的次子出生时身体弱,怕不好养活,就起了个歹名,叫轩辕九。 轩辕九比平安小几天,两人幼时常一起玩耍。十岁那年,赶上轩辕九生日,平安收罗到一小块十分精纯的上佳土精。央求母亲把土精做成个极小的聚灵珠,(金月芳是灵金国郡主,灵金金国擅长打造灵器)有助于吸纳灵力,送给了轩辕九。 轩辕九一直戴着,可刚刚却在这少女的脖颈间看到了这颗聚灵珠。平安自认不会看错,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少女的身上?难道轩辕九和她认识? “姐,你先回去。”火无忧冲着火初夏一眨眼说。 火明媚眼珠一转,转身就走了。 火无忧转身立马变得怒气冲冲:“此人意图行刺,来人,抓起来。” 正在卸车的官差听见喊声,冲过来,抓着平安押进府衙。 平安刚才出缩地成寸,三爷看的明明白白,土灵修仙之人能使这招的可不多,心里一琢磨就猜出这黑胖的小子是平安。眼瞅着他被押进府衙,三爷传音入密问:“是平安吗?要不要帮忙。” 平安传音入密回道:“什么都瞒不过三爷,不过区区福州府还困不住我,我先看看他什么意思?” 三爷提醒:“小心火烈,我在悦来客栈十号房,戌时一序,有要事。” 平安道:“嗯,谢三爷提点,戌时见。”几句话间,平安已被押了进去。 三爷身边那几位青年有点着急,纷纷问:“三爷,咋地啦,为什么要抓人呀!” 三爷磕了磕烟袋说:“吃饱了撑的是不是,该帮忙的帮忙,该修炼的修炼,别多管闲事。” 胖虎挠挠头问:“我刚刚好像听见叫阿九,好奇怪哦!” 三爷吐出一口烟:“阿九有什么好奇怪的,叫阿九的多去了。” 第二十一章三件大事 不,应该说这帮人中每一个都有可能是平安,可到底谁才是平安呢?她来干什么?她为什么要来福州? 火无忧喊这一声,本想试探出哪个是,可没想到祥瑞(土)人对平安这个名字比较敏感,又是在背后说人是非被抓个正着。说以他这一喊,所有人包括三爷都转头看他。 逐一看过去,长得都挺丑,还没啥特点,表情也差不多。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火无忧眼帘微垂,身子晃了晃,眼瞅着就要晕倒。 胖虎吃惊的喊:“哎呀,中暑了。” 平安心想:不会吧!怎么见一次晕一次。脚下一动,缩地成寸自然使出,一步就来到火无忧身前,伸手扶住他。 赤焰(火)人耐热,当然不会中暑,他身体也没什么毛病,怎么可能中暑呢?自然是装的,为了引平安出来。 平安刚到火无忧身边,火无忧身子就跟安了弹簧似的站直了,擒住他手腕:“你是谁?” 这哪里像什么快要晕倒的人,平安心道:完了露馅了,可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呢?思量间,听见一个清脆的少女喊道。 “无忧,你怎么了?”火初夏一出来就看见无忧站不稳,当然担心。 几步就跑到他身边,推开平安拽过无忧:“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她这一推一拽动作非常大,衣服领口微开又合上。 开合之间,平安看见她脖子上带的东西,脱口说出:“阿九。” 祥瑞(土)亲王轩辕泽仁家的次子出生时身体弱,怕不好养活,就起了个歹名,叫轩辕九。 轩辕九比平安小几天,两人幼时常一起玩耍。十岁那年,赶上轩辕九生日,平安收罗到一小块十分精纯的上佳土精。央求母亲把土精做成个极小的聚灵珠,(金月芳是灵金国郡主,灵金金国擅长打造灵器)有助于吸纳灵力,送给了轩辕九。 轩辕九一直戴着,可刚刚却在这少女的脖颈间看到了这颗聚灵珠。平安自认不会看错,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少女的身上?难道轩辕九和她认识? “姐,你先回去。”火无忧冲着火初夏一眨眼说。 火明媚眼珠一转,转身就走了。 火无忧转身立马变得怒气冲冲:“此人意图行刺,来人,抓起来。” 正在卸车的官差听见喊声,冲过来,抓着平安押进府衙。 平安刚才出缩地成寸,三爷看的明明白白,土灵修仙之人能使这招的可不多,心里一琢磨就猜出这黑胖的小子是平安。眼瞅着他被押进府衙,三爷传音入密问:“是平安吗?要不要帮忙。” 平安传音入密回道:“什么都瞒不过三爷,不过区区福州府还困不住我,我先看看他什么意思?” 三爷提醒:“小心火烈,我在悦来客栈十号房,戌时一序,有要事。” 平安道:“嗯,谢三爷提点,戌时见。”几句话间,平安已被押了进去。 三爷身边那几位青年有点着急,纷纷问:“三爷,咋地啦,为什么要抓人呀!” 三爷磕了磕烟袋说:“吃饱了撑的是不是,该帮忙的帮忙,该修炼的修炼,别多管闲事。” 胖虎挠挠头问:“我刚刚好像听见叫阿九,好奇怪哦!” 三爷吐出一口烟:“阿九有什么好奇怪的,叫阿九的多去了。” 直接让官差把平安押到他的卧房,关上门窗,看着五花大绑的平安:“别装了,你来福州干什么?” 赤焰(火)天气炎热,他这一关门窗,屋里闷热得很,还有一丝想隐人耳目的意思。 “来送粮呀!要不还能来干嘛?对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招喜、纳福都没看出来,我改扮的哪里有破绽吗?你告诉告诉我,我下次好注意。”被认出来的平安也没必要在装了。 送粮用得着非得来福州吗?还弄得这么丑,明显掩人耳目。想起回来时这淫贼巴巴的赶上来送东西。火无忧一惊:这淫贼难道还没死心,是冲着自己来的。 深吸口气,告诉自己救沐白救沐白,别动怒。尽量平静的问:“只是来福州送粮?” “啊!要不我来干嘛!福州我以前来过,路熟悉;我游历经常改扮,方便。哎!火无忧,我不远万千里来送粮,你就这么五花大绑的招待呀!是不是让我非得去找亲王说道说道。”平安表示:这待遇十分不满。 火无忧立刻就怒了:“淫贼,别拿亲王压我。你们不都是这样,借送粮来达到自己的非份之想。” 淫贼、非分之想,这明显说平安对他意图不轨呀! 平安马上理直气壮的反驳:“什么叫我们都这样,借粮给赤焰(火)是错了,还是来福州是错了。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就你的修为、地位、年纪,哪点是高人一等,随随便便污蔑别人有非份之想,你也太自恋了吧!再说了我祥瑞(土)可是拿出百万担粮食,你就算金子做的,也能换几百个了。我直接要你们也不敢不给,还用的着想吗?还非份之想,真亏你说得出来。” 倒退一个月,平安要真要求拿自己作为借粮的筹码!我会不会答应。沐白为了福州百姓,仅仅千颗水球就卖身。 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如果那样,我早就死了吧!可是她没有,明明初见就看我看到发呆也没有。 冷静,要冷静,火无忧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想救沐白:“请记住粮是借的,每一担都有记录,会连本带利一担不少的还,请别再拿借粮说事。” “借、还。哈哈,我是为了连本带利还,才借的吗?”平安真是笑了,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人情呢! 火无忧从空间手环里拿出几份土灵快讯,也只有这个自己视为耻辱的东西能要挟她了,幸亏当时没烧掉。 “那是为什么?是为了这个吗?麒麟公主,我才疏学浅,不认得祥瑞(土)的字,劳烦你帮我念念吧!” 把土灵快讯扔到桌子上,火无忧再次强调:“念吧。” 平安低头念道:“赤焰(火)送粮,寻找美丽的另一半。赤焰(火)大旱三年,亲王火烈带三位公子....” 火无忧脸都红了,不免带怒的打断她:“不用念内容,念标题。” 平安不好意思的一笑,接着念:“美人火无忧夜入浮梦苑、麒麟公主的春天、人不风流枉少年-平安无忧绝美恋、小小无忧爱撒娇非得要抱抱.....”越念脸越红,越念声越小。 下一句她实在是念不下去了,因为下一句是:麒麟公主真霸气抱抱就抱抱....回想浮梦苑第一次抱火无忧的手感...... 火无忧看她念着念着没声了,讥讽她:“麒麟公主,你怎么不念了。刚才不还声音挺大的吗?还有,你这脸怎么这么黑,别人羞愧都是脸红,你们祥瑞(土)真是搞笑,居然脸黑。” 平安想解释:“无忧,你听我说,这个不是我传出去的,其实吧。这件事是误会,我父皇本来是......” “不是你传出去的,那是我传出去的。你看看日期,那时候我还昏迷不醒,我舅舅他们还被关在寿安阁。你还解释什么?我问你,是不是你们祥瑞(土)传出去的?是不是你故意的?”火无忧理直气壮的问。 而且他必须把错引到平安和祥瑞(土)身上,以此要挟她。 对于这事,平安都迷迷糊糊,怎么解释,也只能认错:“这个事确实是我们瑞土传出去的,但是我保证这绝对不是我的意思。” 只要是有错就行了,火无忧有意的引导:“是不是你们祥瑞(土)的错?” 平安投降一样的说:“对对对,是我们祥瑞(土)的错,我承认这事是我祥瑞(土)错了。” 火无忧冷笑一声,转到正题:“知道错了,还不算无可救药。知错就得认罚,平安,你可认罚?” 平安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变成知错认罚了呢!明明自己对他和赤焰(火)都有大恩,就因为父皇母后一时疏忽,变成了自己犯下大过! 绝对不能让她反应过来,火无忧一拍桌子:“平安,你是不是还想念念内容。” 这标题都念不下去,更别说内容了,平安马上说:“别,别,别念了,我认罚,我认罚行了吧。我的错在造谣,胡乱说你。你也可以造摇,就说我被你抱着,我跟你撒娇,我去你寝殿住了三天,你要想看我洗澡也行,你松开绳子我脱我洗。没关系的,你罚吧。” 平安说得十分大度,任你怎么样都行。 火无忧看着这个黑丑小胖子,只想吐。我还抱你,你还要跟我撒娇,我还得看你洗澡.....你还要不要脸呀! 平安眼看把火无忧恶心的小脸扭曲,开心得不得了。火无忧“啪”的一拍桌子:“你。” 这孩子,气的都不会说话了,算了算了。逗孩子也得有个度,赶紧哄哄吧。 “哎哎哎!别真生气呀!我这不跟你开玩笑呢吗?消消气消消气,土灵快讯这个事我办的确实不妥。这样好不好,我帮你办三件事,赤焰(火)不是缺水、缺菜、缺肉吗?我给你送来水球一千颗、干菜五十车、肉干五十车,你看行不行?就当抵过了。别气了别气了啊!你伤还没好全吧!我在给你弄点上好伤药,这些都不是事。” 火无忧一愣,捋了捋,好像成功了耶。还是她自己绕进来的:“好。三件事,做什么我决定。” 平安本是顺口胡说的,见他真当真了,正想推掉。 火无忧哪能允许她反悔呀!“你是堂堂的麒麟公主,不会像小孩儿一样耍赖皮吧。” 第二十二章烟鬼三爷 平安这嘴也贫惯了,脱口而出:“当然不会,你以为我是你呀!还耍赖皮,不就是这三件事吗?我指定办!这有什么难的。” 火无忧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明显算计成功:“金口玉言,一言为定。” 这一笑晃了平安的眼,只觉得办三件事能换来这样一笑也是值了。静心、静心,倾城绝世颜不过皮囊而已。 缓过神平安低头一闭眼,只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算了。三件事啊,能是那么好办的吗?我这嘴真是太欠了,蠢死了。他说麒麟公主、金口玉言,分明就是暗喻自己是祥瑞(土)将来的皇帝,要信守承诺一言九鼎。 火无忧也看出平安的懊恼,而平心而论除了土灵快讯、偷看洗澡的那三天,平安和祥瑞(土)都是他和赤焰(火)的恩人,这点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的。 “平安,我知道过瓶颈你一定帮过我,借粮也对赤焰(火)有大恩,谢谢你。”火无忧说。 这恩情谁都知道,可火无忧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平安还真就不好意思了:“没什么,不用谢。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偷看你洗澡的,嘿嘿。主要是太好看了,我没忍住。如果当时我阻止你,你也不能动用火灵力,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哎!所以救你也是应该的。” “淫贼,你、你还说。”被偷看洗澡本就是奇耻大辱,还三番两次的说,还说太好看。火无忧又羞又怒,一个火球冲平安打去。 被绑着的平安就地一滚,躲了过去:“你别多想,我除了偷看你洗澡,真的没有别的逾越之举了,就算那时候救你,也没想别的,更没干别的。” 火球正打在背后的窗框上,忽的一下就着了。平安双臂使劲,震碎绑绳,赶紧扬出一片土,压灭了火。 如果不解释还好点,这一解释又把偷看你洗澡说了一遍,火无忧更生气了。 又一个火球扔出:“偷看洗澡还不够吗?还想别的。” 平安接住化解,火无忧不依不饶又扔出两个火球,一个冲平安,一个冲房门。平安既要接住,又不能让他把房子点着了,真是左右乱窜,狼狈不堪。 眼瞅着火无忧又凝结出两个火球,平安双手捏印,使出土灵防护,把整个房间都布上一层土灵力。悠哉哉的坐下,想倒杯水喝,可水壶里压根就没有水。 火无忧扔了几个火球,都被防护之力化解。他一下抽出挂在墙上的钢刀,冲平安砍来,平安一掌击在刀侧,刀落空。火无忧持刀往下一划,直奔平安双腿。 平安抬脚点在刀背,跃起闪避。“火无忧,你干嘛!我都认错认罚了,你还想怎么样!咱别动手,哎呀停停停。”火无忧根本不和她说话,一刀快似一刀。 “哎呦,我的小祖宗呀!你是不是嫌土灵快讯不够精彩,还想再加点绯闻。你把门窗都关上,这还说得清楚吗!我不想和你打,住手,我不打,我打不过你行了吧。”平安说。 这屋子空间有限,平安也不想和他打,真是为难死了。火无忧一刀直砍平安肩膀,平安抬臂一档。并无灵气护身,刀刃在手臂上砍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他万万没想到能伤了平安,忙收起刀:“你,你没事吧。” 平安很无所谓:“没事,死不了。无忧啊,是非恩怨咱们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行。你、你、你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火无忧抽出一条帕子,扯成几条,递给她说:“包一下,我才没关心你,我就试探一下你的修为,看看够不够资格帮我办事。” 平安笑笑,举起胳膊给他看:“都愈合了,不用包扎。我呢!又笨又丑,就是徒有虚名,你要点东西还行,别的吗!你最好赶紧换个人帮你。” 几句话功夫,那伤口已经结痂。火无忧心里惊诧,土灵修仙之人的修复能力真是太强悍了。 火无忧冷冷的说:“麒麟公主,你是不是又想用金口玉言去念土灵快讯了。” “哎呦!别别别,我谢谢你看得起我让我帮你。我还得觉得我很幸运,能帮你办事真是洪福齐天三生有幸啊。我呢!也是出来游历,说白了就是闲逛,只要不是为非作歹,我一定帮你。”平安求饶。 “无忧,午膳啦!”火初夏的声音远远传来。火无忧匆匆的答了一声“哎,马上去。” 火无忧走近平安晃着土灵快讯压低声音,得意地笑着:“第一件事,救沐白。而且,你要听我的。” 两人的距离很近,绝美的容颜、炎热的天气、还有莫名的香味儿、再加上关闭门窗闷热,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哪样?平安的脸又红了起来,人呆呆的愣住。 “本就又黑又丑,还脸红,更黑更丑了。省省吧阿九,快点吃饭去。”火无忧边说便推开门往外走。 平安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和你一去吃午膳,这不太好吧!你刚刚抓了我,现在又...” “别废话,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得听我的,走。”火无忧不耐烦地打断她。 火无忧领着平安来到饭堂,直接了坐在火烈身边:“舅舅,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阿九,我邀他在此小住几天。” 火烈抬眼看了一下:“嗯?”显然火烈不认为火无忧能交个这么丑的朋友。 火烈了解无忧,无忧同样也了解火烈,忙解释:“阿九修为高。” 火烈释然的点头:“哦。”吩咐端饭的厨娘:“给阿九公子做点小灶。” 多数午膳都是糙饭青菜,唯独火烈有一小盘牛肉炖干豆角。火无忧仅有糙饭,连青菜都没有。平安觉得诧异,皱起了眉。 火烈解释:“无忧犯不敬之罪,罚三月供奉减半,阿九公子不必见怪。” 火无忧一口饭在嘴里嚼了半天,才咽下去。火烈呵斥:“不想吃就别吃,天天这样给谁看呢。” 厨娘端来平安的饭菜,一碗白米饭,一盘牛肉炖干豆角。阿九伸手把饭扣在菜上,推给火无忧:“我好久没吃糙粟了,想得慌,咱俩换换。” 不待火无忧说话一把抢过他的糙饭,吃了起来。 火初夏笑着说:“阿九公子,你有所不知,无忧是在责罚期间,任何人都不能寻私,否则同罪。” 跟屁虫火笑焰立马跟上:“是呀是呀!你以为我不想给他呢!” 阿九笑笑,很无所谓:“啊,没事,反正我也不吃衙门的供奉。” 火烈说:“阿九公子一番好意,我替无忧心领了。罚而不严不免于乱,来人再拿一碗糙饭。” 平安连忙说:“王爷,等等,你先看看这个,这是我送给王爷的,能不能将功抵过换顿饭呀!”说着拿出一摞卖身契递给火烈。 火烈接过看了两张,知道这是被永苍(木)商队贩卖走的些人的。前两日那些少年回来,曾到府衙做过笔录,只说遇到流沙后有高人想救,并为其赎身,原来这人是阿九。 而阿九现在拿出这大功一件,只为给火无忧换一顿饭,就好比西瓜换芝麻,火烈也不能再说不行。 火烈笑着说:“谢阿九公子相救之恩。这等大恩别说一顿,十顿饭也是抵得的。” 平安伸出一根手指:“一顿,只抵一顿就好。”说完用这跟手指戳了戳火无忧:“无忧,快吃呀!” 火无忧拿着筷子看着火烈,火烈点头:“吃吧,别辜负阿九公子的一番心意。”火无忧这才拽过盘子,低头大口吃饭。 吃完饭,平安说:“你回去歇会,我去看看三爷。” 火无忧马上跟着:“我也去。”又提醒:“听我的。” 平安一笑传音入密说:“好好好,我易装化名出行,你可别说漏了。” 火无忧也不傻:“知道知道,走吧阿九。” 平安想起刚才的事:“刚刚黑虎口没遮拦,你不会怪他吧。” 火无忧:“都听过千次万次了,习惯了。” 火无忧这样说,平安觉得很心疼他,也很内疚。小声说:“对不起哦。对了,你犯了什么不敬之罪?你回来以后每天都吃糙粟,还没有菜吗?我娘给你的你没吃吗?” 火无忧白她一眼:“因为土灵快讯,太生气。说了句:平安这个淫贼,就犯了不敬之罪。那些我都上缴国库了。” “骂我淫贼,哈哈,活该你受罚。你是不是傻呀!你这个年纪最需要营养,灵丹灵脉还受伤。那些是给你的,不是给赤焰(火)的,你上缴国库干嘛?我一眼就看出来你瘦了,果真如此。” 来到三爷身边两人都拱手:“三爷好。” 三爷很随意:“好好,胖虎去拿些干粮。衙门里的午膳没法吃,请我去一回都够够的啦。” 胖虎拿出一些糕饼肉干递给两人,阿九接过:“三爷给的,我就不客气了。” 火无忧:“谢三爷,我戴罪责罚期间,不便私受。” 三爷摆摆手:“无忧呀!严于律己是好事,太过刻板就未免迂腐了,做人要学会变通。这点呀,你可得多和阿九学学。” 火无忧这一月天天在这名为督管,实为帮忙。从前呢!很少和三爷聊天,最多就是打个招呼。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是为什么福州没有祥瑞(土)的商队?这闲聊着也就问了:“三爷,我一直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三爷磕磕烟袋,看穿他心思一般:“你想问为什么福州没有赤焰(火)的商队?” 额?为什么三爷知道他想问什么:“正是,三爷是怎么知道的?” 三爷哈哈一笑:“我天天在这晃什么不知道,无忧呀!你那一出可是把三国的商队都得罪个遍呀!阿九,你告诉告诉无忧,咱们的商队都去哪了?” 被化名阿九的平安:“我记得一月前,土灵快讯有篇文章*赤焰(火)送粮,寻找美丽的另一半*上写赤焰(火)缺粮、缺水、缺肉菜,号召百姓多带水球、干菜干肉一并送来。我从安城出发,过辽郡到赤焰(火),两大城的商铺水球、干菜、干肉都备货充足。想是从一月前,三爷就派商队分赴各国采购,保证祥瑞(土)的供给。” 第二十三章阿九设赌 三爷点头:“对咯。这贩卖水球、干菜有三倍的利润,我又何必挤来赤焰(火)赚这欺男霸女的昧心钱。但这商机是我祥瑞(土)独有的,别国没有,所以就都挤来赚这昧心钱咯。” 平安笑着应和:“但现在赤焰(火)的国难一解,这昧心钱他们也没得赚咯。” 三爷哈哈大笑:“就是,所以呀!这最后一桶金显得更加珍贵,可还让无忧给砸了,你说他们恨不恨无忧。” 平安“咦”了一声:“三爷,明明是我们祥瑞(土)把财路给断了的,可他们不恨我们,偏偏要去恨无忧,你说奇怪不奇怪。” 胖虎给出解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要恨咱们祥瑞(土),恨谁呀!陛下、公主加上全国百姓,他恨得过来吗?” 黑虎用手肘一撞胖虎嘻嘻哈哈的说:“就算恨得过来,也打不过呀!敢来祥瑞(土)找事,就等于找死。人不都这样,净挑软的欺负。” 胖虎被撞,回怼黑虎一拳:“你是不是也这样,成天欺负我。当我怕你怎么着,来来来不服干一架。” 三爷用烟袋敲敲地:“干什么干什么,耍猴呢!要打回去打,省的在这还有人拉架。” 胖虎黑虎对笑着调侃:“三爷说你是猴儿”“傻样吧!三爷说你呢,哈哈。” “三爷指定说的是你,你不是有个亲戚叫老猴儿吗!那你不就是小猴儿。” “你还有个街坊绰号大熊瞎呢!和大熊瞎住隔壁,那你是小熊瞎呀!” 黑虎比量个“嘘”的手势:“别说大熊瞎,他儿子来福州了,小心被撞上。” 随后黑虎又笑了:“小熊瞎也真奇葩,他想跑长泽(水)去买水球,还要找沈梦买一手货。” 胖虎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那不得让沈梦给揍死呀!沈梦看见丑的都不行,别说熊瞎了。” 平安好像很感兴趣:“去没去呀?” 沈梦,火无忧搜索一下关于他的传言。 长泽(水)国舅,人称寒冰剑,水灵力修仙高手,统管商队。嗜好:爱美成痴。 胖虎一副鄙视的表情:“去个粑粑,他姐夫是看传讯阵的,告诉他沈梦要来赤焰(火),他买不着一手货了。” 胖虎刚说完,火无忧就看见平安和三爷交换了个眼神。 平安嘿嘿偷笑:“买不着一手货,小熊瞎不得心疼死呀!沈梦来赤焰(火),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可不是吗!就昨个儿的事。小熊瞎带仨水球,这跟我得瑟的,老显摆了。”胖虎伸出三根手指冲众青年比划。 一顿哄笑:“就带仨儿还嘚瑟呢!” “真抠门,丢死祥瑞(土)的老脸了。” “胖虎哥带五个声都没吱。” “谁跟你吱声呀!胖虎全送小~玉~妹~妹~了,你眼红呀~” “噢噢,小玉妹妹~!!” 胖虎的脸是真红了,红的黢黑黢黑的:“停停停,你们还能行不,别说人家小姑娘。” 这种市井间的嬉闹在赤焰(火)很少见,火无忧也是第一次参与其中,他也想和他们打成一片,可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些人包括化名阿九的平安,都衣着朴实姿势随意,一看就是堆的。唯独他穿着火红的朱雀仙服、站得笔直被排斥在外。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可能只有沐白才和他是一堆的吧。 平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传音入密:“沈梦来赤焰(火),指定是为了碧水,你去告诉火烈一声,有个准备。” 对呀!这事我怎么没想到,火无忧一拱手:“三爷,我有点事,先回去。” 三爷烟抽了半口,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他这一说话,所有人都停住了。就像一家人玩闹突然插进个外人,都在等他走了再说。 火无忧特别尴尬,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想起救沐白还得着落在平安身上,回过头:“你,等我。” 凑成一圈的脑袋里传来:“哎,知道了。” 火烈听完立刻决定放了碧水商队,还是马上放。 无忧、初夏包括跟屁虫火笑焰都坚决反对。 火烈给出两点理由:一,不占理,私扣碧水一个多月了,没查出一点毛病。 二,打不过,并且说你们仨要能打得过沈梦,别说救沐白,就算灭了碧水他也不管。 火无忧心里盘算着,平安能不能打的过?平安加上我能不能打的过? 碧水被放,碧水娘决定马上走。火烈、太守出来相送。别看恨的牙根直痒痒,可面上的过场还得走。 能预料到无忧、初夏要惹事,火烈把他俩困得结结实实堵住嘴关在房里,让火笑阳看守。 一个时辰后,火烈回来:“你俩也别怪我,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们去送死。五天以后天以后,碧水走得远了,在放你们。” 火无忧拼命的挣,火烈拽下他堵嘴的手帕:“你还想干什么?” “舅舅,我朋友阿九在门口等我,我去和他说一声。”火无忧尽量保持平静。 火烈琢磨着他是不是在耍花招。 必须出去,沐白出了赤焰(火)就完了:“舅舅,我就是去门口一趟,你要不信,可以跟着我。” 火烈一伸手拽下绳子,火无忧心跳得碰碰快。尽量装着平静往外走。 走到府衙的门牌下,就看见三爷和那些青年围在一起。府衙的围墙就像一道分界线,里面是焦虑与烦恼,外面是欢声和笑语。 一堆人围着的中间,地上设个小小的赌局,一边写着成,一边写着不成,一青年催促阿九:“快去吧。” 另一青年“等等,九哥,我在压点。” “你压哪边呀?” “压成呗,跟着三爷走。” “三爷看好,也不见得能成,这玩意儿谁能说的准。” “还有没有压的,没有的话。我可去跟大丫说啦!” “去吧去吧。” “等会,无忧,你要不要也压点。”平安知道他来了。 “我跟你说,大丫一会要跟小云表白。你看好就压成,看不好就压不成。” 火无忧一闭眼,我在里面急的要死要活,你在这还有心情玩这个?简直气死了。“我不压。” 坐地上当庄的平安站起来:“好,那我去了,你们都等着,三爷,看好咯,可别耍赖。” 平安一步三晃的向大丫走,火无忧耳边传来她说话的声音:“又怎么了!沉个脸,像谁欠你的多少钱似的。你说你这小小年纪,就不能乐呵呵的嘛。” 听见这话,火无忧气的牙根直痒痒,我乐,我乐什么?我都愁死了。 平安走近大丫,低语几句。大丫一拳把他打个吃咧,然后连跑带颠的回来了:“嘘嘘嘘,瞧好,瞧好吧!” 众青年立马全都闭嘴,都盯着大丫那边看。 火无忧一拽平安袖子,想让他看自己。平安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嘘,别说话。” 正事急的要死,她还有心情在这设赌八卦。火无忧真想骂她一顿,不远处火烈和云先生在说着什么。 大丫的脸黢黑黢黑的,走近小云:“我明天要回国了。” 小云头都没抬:“嗯。” “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现在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大丫完全沉浸在羞涩中,都没注意小云爱答不理的态度。 这时辰也快下工了,小云正要去和云先生对账:“有事,你就快点说。” 三爷和众青年都是修仙之人,虽离着十几米,但两人的对话都听得清楚。三爷嘴皮微微动了动,那边的大丫猛地抬头。 小云见她半天不语,不耐烦的问:“你到底说不说?” 大丫笑笑:“小云公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帮你忙,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还需要我帮忙,就捎个口信来。我走了,后会有期。” 那边一堆人都闹腾一下午了,压的什么小云也知道。这算表白吗?小云有点疑惑,定定的看着大丫的背影。越走越远,没回头,走了,真的走了,就这么走了。 “切。”“我去。”“大丫你真完蛋。”“成没成啊!” 大丫走回来,伸手就拿自己压成的钱。平安拦着:“哎~大丫,成没成啊,你就拿钱,想耍赖是不?” 大丫缩回手,掐着腰喊:“老娘不玩了,想看热闹,看胖虎和小玉去,赶紧把钱给我。” 胖虎一看扯到自己身上,马上不干了:“大丫,玩赖是要包庄的,九哥可是压了一大锭金元宝。你赔得起吗?” 大丫一挥手:“去去去,老娘不要了。”转身在众人的“嘘”声中她走了。 平安趁众人没注意,蹲下伸手一搂,把钱都塞空间手环,开心的大喊:“谁都没赢,钱归庄。” 敲敲烟袋,三爷说:“你也太贪了吧。” 众青年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把钱拿出来。” “规矩就这样,没赢钱就没了,我又没耍赖。”平安理直气壮。 “三爷”“三爷做主”“听三爷的” 三爷站起来说:“大丫没表白,这局不算。再开一局,压胖虎和小玉身上吧!钱都给我,我做庄。” “拿出来”“钱给三爷”“快点快点” 在众人的催促下,平安抽抽着脸,把钱都拿出来。 毫不犹豫的收完钱,三爷问:“阿九,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走不走?” “他不走。”火无忧冷冰冰的接了一句。 欢乐的气氛一下子被冻住了,三爷讪笑两声:“不走不走,你好好玩,我们先走了。” 痛快的玩了一下午的平安,这才得空仔细地看了眼火无忧。我的妈呀!这孩子要吃人吗?怎么这么吓人,怕怕啊! 第二十四章奶清花淡 终于被重视的热血少年十分不爽,但正事还是要办的,薄唇轻启无声无息的说了两个字:“舅舅。” 平安就跟个傻帽似的前后左右都看了看,然后歪着头问:“没什么危险呀!救谁呀!哦哦,救沐白?” 这把火无忧给气的,本来舅舅火烈监视他,就是怕他去救沐白。结果这个大傻帽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声还不小。 果然在和云先生闲聊的火烈,往这边看了几眼。 张了好几次口,都不知道说什么,眼看火烈往他这边走。 淫贼、丑女人、大傻帽还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火无忧表示:手痒想揍人,凝出个火球就扔过去。 平安好像知道火无忧手欠一样,身子一弯就躲了过去,打空的火球正冲着往这边走的火烈飞去。 火烈是从平安后面往这边走的,平安易装圆圆胖胖的,把火无忧挡得结结实实。只见平安的腰像被人踹了一脚似得,往旁边一拧,一个火球直奔他飞来。慌忙化解了,怒气冲冲的问:“你又想干嘛?” 火烈生气,火无忧更生气。平安两边看了看,终于看出来点门道了:“王爷好,我早就想看无忧的火球了。刚才赏我一个,还没敢接,没误伤到您吧。” 平安说话,火烈态度马上转好:“没有没有,无忧能交到阿九公子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不知阿九公子可有下榻之处,不如来府衙住几天吧。” 火无忧面色缓和,冲阿九微微一点头。平安马上说:“好好,那就麻烦王爷了。” “天色已晚,阿九公子请吧。” ———————————————————————— 火无忧借口带平安看房间,可算找到两人独处的机会。 关上门,火无忧用背顶着,直截了当的说:“碧水走了。” 平安一点也不吃惊:“啊,走就走呗,你以为我不知道呢!那连人带车一百多,我又不瞎,还看不见咋的。没事没事你别着急,他们最快也要七八天才能离开赤焰(火),我和三爷都商量好了,等到祥瑞(土)在想办法。” 中原五国,赤焰(火)、长泽(水)分居南北,祥瑞(土)居中。碧水回去,最快的路线就是横穿祥瑞(土)。这淫贼是祥瑞(土)的麒麟公主,自然想在她的地盘上动手。 可那根本就不行,火无忧设身处地的想过。如果是他在碧贱人手里一个时辰都受不了,沐白能不能挨过七天,能不能活着到祥瑞(土)都是问题?所以,必须要尽快动手。 还有,沐白托他送的信还没送呢!这信立刻就得送。 见他半天不说话,平安笑呵呵的:“火无忧,就说你吧,白搭你生这小模样了,成天苦大仇深的板着脸。你知道不?越爱笑的人越有福气,越是成天板着脸命运越坎坷,行了行了,笑一个吧!” 火无忧表示:手痒想揍人。哪有心情笑呀!掏出沐白的信:“你去趟城东沐家,把这信送去。舅舅怕我救沐白,不让我出去。” 平安接过信:“这里写的啥,我能看看不?” 沐白这信写的匆忙,就是一张纸叠几下。看看也好,让这淫贼明白明白他们的处境多艰难。 火无忧微微点头,平安抖开信,看到两三行就开始笑,看到最后居然哈哈大笑。 笑什么?嘲笑吗?在笑声中,火无忧浑身轻抖,感觉唯一的希望都没了。我该怎么办,神兽朱雀!请你告诉我。 “哎呦喂,小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别气别气,我不是笑你,我是笑这上写的:沐白爱上碧水娘。这连鬼都不信!我虽然没见过沐白,但因为你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救他,所以下午简单的问了问。”平安话太多,可能口渴了,说到这坐下来想倒点水喝,可水壶里根本没有水。 沐白爱上碧水娘,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那信上是这么写的吗?火无忧正想着,平安已经捏破水球灌满水壶,又极快的拿出些糕饼肉干摆上。 伸手拉过他:“坐坐坐,来吃点喝点,听九哥慢慢给你分析。” 火无忧哪有心情吃喝,就想听他解释为什么笑?他和沐白都这样了,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平安惬意的就像跟三爷在一起一样:“沐白可是福州家喻户晓的人物,就凭他自卖身换水球,谁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这样的人可能爱上碧水娘吗?三岁小孩都不信,你信吗?” 他这一问,火无忧愣住了,是呀!明明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事,可我和沐白怎么就认为谁都会信呢?当时是怎么想的,很是懊恼的低下头。 “哈哈哈哈~!你不会真信了吧!哎呦喂,这孩子也太可爱了。”阿九又开始哈哈大笑了。 这事外人看来是真的很好笑。火无忧在想,为什么他不说我就没想到呢?一把抢过信:“给我。” 平安又开始说上了:“沐白为什么要写一封糊弄鬼的信,给他家里人送去?难道是怕家人去救他有危险,那这信一送,他家人岂不是更得去救他。” 是,平安猜的一点没错。火无忧不得不承认:这淫贼挺聪明的。现在唯一能帮自己的只有这个淫贼,所以的统一战线:“那,怎么才能不让他家里人去救他?” “实话实说呗,就告诉他家人。我们去救沐白,你们安心在家等就好了,去了还打草惊蛇、事得其反。”阿九说的简单极了,就像1+1=2一样。 火无忧反问:“他家人会放心吗?会听吗?” 摊摊手,平安说:“长点脑子的都明白,相信是唯一的办法?要不怎么办?真去救沐白,白白去送死。我说实话你别不爱听,碧水商队常年游走四海,能是好对付的吗?动武就算火烈也救不出沐白,况且还有沈梦这个变数。” 火无忧是个热血少年,爱做英雄梦,崇拜半神修为的火炎。他觉得救沐白必须得靠武力解决,所以他得确定最关键的一点:“那你能不能打得过沈梦?” “哎呦!孩子,我谢谢你看得起我,我是真的不行,我就是徒有虚名。你要说跑吧,我还比较擅长,毕竟我们土灵修仙有秘术—缩地成寸。”平安依旧嘻嘻哈哈。 火无忧根本就分不清他哪句说的是真,哪句说的是假,而且他表示:十分不喜欢孩子这个称呼。 看他又开始板起脸,平安终于说了点正经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商队也有商队的规矩,我和三爷并不想以武力解决。” 那可能吗?碧水娘是多钱也不肯赎回沐白的,火无忧根本不相信有和平解决的办法?手痒想揍人,怒视平安:“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平安也感觉到他的怒火了,老老实实的说“现在还没有,不过办法总会有的,着什么急。” 火无忧感觉都快崩溃了,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只想立刻去救沐白:“听我的,现在就去。” “去哪呀!哦,对了,沐白家里那边得解决一下,你等着,我马上去。”平安拍下脑袋说。 是,这个必须的先解决,经他一提醒火无忧也想起来了:“我跟你一起去。” 平安很为难的说:“不行啊,火烈不让你出去,你忘了吗?” 手痒想揍人,火无忧就感觉他怎么这么难呢!哪哪哪哪都是槛儿。忍不住了,需要发泄一下,挥出一拳直打平安的丑脸。 “妈呀”一声平安一缩脖子躲过去,火无忧抽出钢刀直接劈下。平安侧身躲开,眼看钢刀就要把桌子劈成两半,她又闪电般伸出两指,夹住刀背往上一带:“不打不打,有话好好说。” 发泄一旦开始,怎么可能停得下来。火无忧根本不理他,用尽全力横刀就砍......不大的屋子里平安左挪右闪的周旋着:“我没得罪你呀!” “小祖宗!我认输,停停停。” “带你去,带你去行不行。” 平安好话说尽,火无忧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二十多招过后,又一刀砍去,平安的手顺着刀锋伸上来,擒住火无忧手腕一拧,钢刀落地。 她反手把火无忧往怀里一带,在他耳边说:“小祖宗,你看看什么时辰了,再不去沐家就晚了。说不定,他家里人都已经出发了。” 火无忧表示:生气的时候打场架,真的很痛快。 明明平安圈着他的手臂不是很紧,可火无忧却怎么也挣不开。微一侧脸:“带我去。” 两人离得极近,几乎是呼吸相绕,平安压低声音:“行,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总闻你身上有种味道,是什么?” 火无忧脸一下就红了:“赤焰(火)缺水。” “不是汗味儿,是一种香味,比奶香轻、比花香淡。第一次扶你,我就闻到了,那时候还以为你中了鲛人泪,试过了不是。告诉我,是什么味道?这么好闻。”平安在他耳畔低语。 一瞬间,气氛变得无比暧昧。火无忧挣不脱,还有求于他,只能回答:“是椰香味,我娘走得早,我幼时喝椰汁长大。” 脚步声传来,门“吱呀”被打开,火笑焰站门口说:“你们,你们在干嘛?” 平安立刻松手:“在练习擒拿术,听过没,你要不要来试试!” “不不不,我是来喊你们吃晚膳的。”擒拿术什么鬼,听起来就很危险,火笑焰可不敢试。 平安冲火无忧笑出八颗牙:“带你去,你等会,我去跟火烈说。走吧,笑焰。”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也不知道平安和跟屁虫说了什么。走出老远,也能听见火笑焰无比崇拜的大喊:“哇,九哥,你好厉害。” 第二十五章胖虎小玉 平安没一会就回来:“妥了,走吧无忧。” 让火无忧吃惊的是,舅舅火烈正牵着两匹马等在门口:“无忧顽劣、冲动任性,劳烦阿九公子多多照顾。” 平安看了眼火无忧,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话却是这样说的:“王爷这是哪里话,无忧公子品貌非凡、修为有成,应该是劳烦无忧公子多多照顾我才是吗!” 这话一听就是阿谀逢迎,可火无忧表示:就算是假的,听起来也挺舒服,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照顾你理所应当。 出了府衙,两人骑马并行,火无忧问:“你怎么和舅舅说的?” “什么也没说呀!”平安回答的就跟吃没吃饭一样简单。 火无忧表示:不信。舅舅本来不让自己出来,你什么也没说,他就能让自己出来,还牵着马出来送。 一块乌黑的令牌,被两根手指头夹着送到火无忧眼前:“真的什么也没说,就是让他看一下这。” 方形的令牌上,浮雕了一只麟角分明的麒麟,右下角刻着平安二字。这是代表麒麟公主轩辕平安的令牌。 火无忧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就算舅舅知道你是平安,可这也太反差了吧。怎么感觉舅舅的意思是:无忧这孩子,你想领走就领走,我没意见。 来到城东沐家时,天色已经渐暗。 平安上前敲门,家丁把门打开一条缝,看见一个黑丑小胖子:“家有要事,恕不待客。”使劲一推,就想把门关上。 “咦”怎么没关上,在使劲,还是纹丝不动。定睛一看,原来是黑丑小胖子用一根手指头顶着门。刚想怒骂,就看见小胖子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一身朱雀仙服,美的炫目夺神。 “你,您是无忧公子?”家丁的话里带着一股子高兴。 火无忧微微点头,正要说话。 那家丁转身就跑,扯着嗓子大喊:“老爷,无忧公子来了,这下我家小公子有救了。” 院内脚步声匆忙,沐老先生亲自出门迎接。 两人进了正厅坐下,沐老先生说:“无忧公子,我听说碧水商队今天走了。” 碧水走了,带沐白一起走了,火无忧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沐老先生问出了最关心的事:“那沐白呢?” 火无忧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只能把头低的更低,双手紧握成拳。 “啪”的一声,沐老先生一拍桌子:“无忧公子,你不必为难。我们沐家就算死光,也要把沐白救出来,老大老二,备马出发。” 沐老先生的桌子上,茶壶茶杯被震的颠儿了三颠儿,稀里哗啦的等他说完,才算平静下来。 沐家老大老二、家丁家仆都被这气氛渲染,各个呐喊: “誓死救回弟弟。” “死也要救回小公子。” “跟碧水拼了。” “赤焰(火)没有怕死的。” 这是沐白最怕的事,可热血少年火无忧早就忘了,这气氛在他的心里点起了一把火。他只想骑上马跟着沐家一起出发,最后那句:“赤焰(火)没有怕死的。”就是他喊的。 “啪”的一声巨响,惊雷般的炸开。一道带着浑厚灵力的呐喊压过了所有的声音:“一定要救回沐白。” 心神一荡,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都去看这声音的主人。 黑丑小胖子旁边的桌子不见了,一堆木屑堆在桌子原来的地方,茶壶茶杯也不见了,连渣都没了。 看看终于安静下来的人,黑丑小胖子一步瞬移般跨到沐老先生身边,伸手倒了杯茶。 “沐老先生您先坐,喝点茶,听我跟你说。”不知是被他震碎桌子的修为而震撼,还是吃惊于缩地成寸的速度,沐老先生缓缓坐下了。 小胖子嘿嘿一笑:“沐白是一定要救的,但是吧!我们得好好想想计划。碧水商队常年游走四海,能是好对付的吗?这样冲动的去,不但救不了沐白,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那沐白公子岂不是更危险,更伤心吗?” 缓缓点点头,沐老先生表示赞同。 掌控主动权的小胖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沐老先生,碧水刚走,指定会严加防范,过几天等防范松懈了,再去救好不好?” 深思片刻,冷静下来,沐老先生说:“嗯,好好。” “救人不能三番两次,以免打草惊蛇,要一击必成,是不是?” “嗯,是是。” “也不能去的人太多,目标大,对不对?” “嗯,对对。” “无忧已过瓶颈,我区区不才修出真力,我们俩去救,老爷子,您放心不?” “嗯,放心。” “为了让我们俩无后顾之忧,老爷子您一定要在家好好的等我们,千万不要擅自行动,行不行?” “嗯,行行。” “老爷子,有你这话我一定救回沐白公子,您就等着瞧好吧!走,无忧,回去准备准备。” ?火无忧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变成他回话了,他也得站好队形是吧: “嗯,行行。” 沐老爷子热情相送,沐家老大老二,二位公子赞不绝口:“还的是无忧公子,他朋友说的太在理了。” “是呀!都怪我们太冲动,差点坏了大事。” 火无忧表示:这称赞听着好像不大对? 骑马返回,火无忧充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冲动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害更多的人陷入危机。 看着前面的阿九,他想说我错了,谢谢你帮我把错弥补回来。可这话实在是,哎呀!说不出口呀。 阿九回过头笑着问:“怎么了,无忧。” 火无忧一闭眼,说吧:“我,嗯,就是。”哎呀,对着淫贼平安这张丑脸说不出来啊。 突然一指他背后,平安说:“看。” 回过头,火无忧隐隐约约看见一条人影儿拐进胡同。 平安极快的下马找个桩子拴好:“无忧,快点,走。” 难道是刺客?火无忧也跟着下马拴好,直奔人影儿拐进的胡同。 平安嫌他太慢了,伸手一楼,带着他几个闪身,追了过去。 事出有因,火无忧也不计较,任他抱着。(不是公主抱,是站着从后面搂过腰的那种抱,别瞎想。) 人影儿在一个小院前停下,学了两声狗叫“汪汪” 平安抱着他躲在暗处,火无忧就感觉这个人很熟悉,可到底是在哪见过,真想不起来了。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跑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胖虎哥,你来啦。” 对,这人是胖虎,跟三爷一起的青年。火无忧转头目带不解的看着平安,想问你追胖虎干嘛! 怕他出声,平安极快的捂住他的嘴,传音入密解释:“白天设赌,钱都让三爷搜去啦,一共两锭金元宝呢!我得看看能不能赢回来。” 这把火无忧给气的,都什么时候了,这淫贼还有心情想这个? 使劲一挣,平安搂得更紧了。眼睛都没看他,盯盯的瞅着胖虎和小玉。 “小玉妹妹,我,我明天要跟三爷回去了。”显然,胖虎恋恋不舍。 小玉笑眯眯的:“嗯,知道。” 胖虎也笑眯眯的:“你以后要小心,可别再中暑了。” 小玉拉着胖虎衣角:“胖虎哥,你想不想带我回去。” “啊!我我我....”胖虎卡住了,磕巴了。 “胖虎哥,你喜不喜欢我?”小玉眨巴着大眼睛。 “啊!我我我....”胖虎卡住了,磕巴了+1。 一副我知道的样子,小玉说:“喜欢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胖虎掩饰害羞的挠挠头:“你呀!真是个小机灵鬼。” “那你娶我吧,带我回祥瑞(土)。”小玉收起笑,说的一本正经。 “啊!我我我....”胖虎卡住了,磕巴了+2。 看他又这样,小玉有点生气,挥舞着小拳头说:“你的救命之恩,我要以身相许,你还不愿意怎么的?” 胖虎挺起胸,一副不怕挨揍的样子:“对,我就不愿意;我就不要以身相许;我就不要报恩。” 显然,他的反应在小玉的意料之外:“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你不愿意啊?” 挥挥手胖虎生无可恋的说:“喜欢?你这小毛丫头才十五,懂个屁喜欢?” 小玉跺脚“哼”了一声:“十五怎么了,无忧公子也十五,你们麒麟公主都没嫌他小。” 听到提起自己,火无忧使劲一挣。平安目不转睛的看着胖虎和小玉,传音入密在他耳边说:“嘘嘘嘘,到关键的地方了,两锭金元宝啊。” 搂着的力道加了一分,火无忧在挣,再加一分。火无忧表示:堂堂麒麟公主能为两锭金元宝这样?这分明就是借机占我便宜好吧!淫贼。 胖虎摘下空间手环:“看他们干啥!我就看你,你这小毛孩想一出是一出。要是以后反性后悔了,我哭都没地方。” “这个给你,等你二十了,长大了,我就来找你。那时候,你要还想嫁给我,我就娶你。”胖虎把空间手环塞在小玉手里。 拿着空间手环,小玉调皮的说:“那我那时候要是不喜欢你,喜欢别人了,你怎么办?哭着求我吗,哈哈。” 好像真看见那一天,胖虎低下头:“那这手环就当......是胖虎哥给你的嫁妆。” 小玉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挥着小拳头打了胖虎一拳:“臭胖虎。” “哎呦,疼,小玉姐姐。” 明明比小玉大了五六岁,还叫姐姐。火无忧表示:不要脸。 被叫姐姐的小玉也不乐意,飞快的踢了胖虎一脚:“叫我什么?” “小玉娘娘,我真疼。”不要脸+1。 “大胖虎。” “小玉奶奶,你轻点。”不要脸+2。 “丑胖虎。” “小玉祖宗,我错了。”不要脸+3。 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好快活呀!小玉娘开门喊:“小玉,你又欺负胖虎啦!天晚了,让胖虎回去歇息吧。” 打闹的两人停下,小玉娘很识趣的掩上门,进屋了。 小玉不知从哪里拿出条手帕,扔给胖虎:“收好了,五年后,就拿它来娶我。” 接住,胖虎抖开一看,棉布的手帕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最好你系在脖子上,呵呵。”小玉眼珠一转,边笑边说。 胖虎拿着往脖子上一围,有点短:“你、你个坏丫头,想勒死我呀!” 小玉“咯咯咯”的笑:“拴住你的人,拴住你的心~~。” 脸一红,小玉跑进院子,又回头:“胖虎哥,我等你来娶我。” “嗯。”胖虎郑重其事的点头。 第二十六章先知之力 人家俩都走了,平安也搂着火无忧几个闪身,自言自语的猜:“这到底是算赢了还是算输了啊!我的两锭金元宝诶。” 在拴马的地方,火无忧可算得到了自由。 挥拳去打平安:“淫贼,是不是又趁机占便宜。” “没有没有,我们祥瑞(土)人品德可高尚了。你看胖虎,小玉要报恩嫁他,他都没干。我我我,我是真心疼两锭金元宝,一时忘了把你放开。”这地方宽敞,平安速度又快,根本打不着。 忍忍忍,救沐白还得找落在他身上。不打也行,可嘴总的痛快痛快吧! 斜了她一眼,火无忧万分鄙视:“是,祥瑞(土)举国的适婚青年都来送粮,还带水球、干菜、干肉一路分发。连嫁妆、聘礼都带了。品德多高尚,是不是?” “啊,是是是,你说是就是。你看这天都黑透了,在不回去,你舅舅火烈该着急了,走吧走吧,回去吧。”平安接的顺顺当当,毫无违和感,还把火烈搬出来压他。 火无忧表示:不要脸+100。 “往哪回?现在就上路,救沐白。”这绝对是命令。 “无忧啊,明早和三爷一起走行不行?我跟你说,三爷对碧水商队了若指掌。我让他帮忙,他也得给我面子是吧!那救沐白,还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平安说的句句在理,火无忧无法反驳。 看火无忧态度缓和,平安紧紧跟住:“我们呢,现在应该回府衙好好休息一晚:一来让你舅舅放心。二来呢!也得养精蓄锐,不能拖三爷后腿,对不对?” 跟着他思路走,火无忧情不自禁的点头。 “对,这才乖嘛,走,回府衙咯。” —————————————————————————— 回到府衙,火烈压根就没等他,早歇息了。火无忧刚回房间,平安就挤进来,掏出一堆小包裹堆桌子上。 “吃得好,才身体好。我们不能拖累三爷,一定要吃饱、喝足、休息好,知道吗?” 火无忧轻轻皱眉,这淫贼一说话自己都没说不的权利。不想要,不想欠人情,可是要说:我不要、我不吃。 就好像他故意拖累三爷,不想救沐白一样,好奇怪哦! “慢慢吃,吃完就休息啊,我回去了。”呲溜一下,这淫贼又跑了。 挨个打开包裹,点心、肉干、果干、水球、药材应有尽有。还都是上好精致的,算了,就当是借的,以后指定还。 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火无忧想: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怎么好像比一辈子都多。 早上议事;感到召唤之力;诱淫贼现身;她答应帮我三件事;午膳知道是淫贼救回百姓;闲聊扯出沈梦;放碧水;被舅舅禁足;淫贼解围;晚上去沐家;被淫贼占便宜;又偷看胖虎小玉...... 迷迷糊糊间,火无忧赶到召唤之力在动,淫贼想干什么?她要去哪? 一跃而起,跳出窗户。扮作阿九的淫贼平安正府衙的围墙跟儿底下,准备翻墙而过。 不想帮忙了吗?要逃跑了吗?火无忧冷而又冷的问:“你去哪?” 被抓个正着的平安,一个闪身瞬移般来到他身边,擒住他手腕笑眯眯的:“无忧啊,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呢!这个时辰该睡觉了,对不对。” 接着像被埋进坚实的土里一样,不能动,不能说,听不见,看不见—是土灵禁制。 火无忧表示:最烦这个啦!好像又回到那个梦里,土埋、火烧、血浸,哪哪哪哪都疼...... 扮作阿九的平安是真的有事,她和三爷早就约好了时间。这件事在平安看来,远比救沐白重要的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无忧感觉有人用手轻抚他后背。半梦半醒间,他说出了心底的脆弱:“不要,疼,我怕,别,禁制我。” “不疼不疼,不怕不怕,以后再没人禁制你了。是不是做梦了,要不要了点水。”是平安的声音。 随着轻抚,精纯的土灵力透体而入,带着吸纳修复之效。火无忧顿时清醒,睁眼一看是平安没错,这淫贼没跑,她回来了。 刚想发火质问她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外面传来一阵呼喝声“不好了,云先生急症吐血了。快禀告亲王、太守。” 翻身下床,出门查看。 太府丞云先生的房里,医师满面愁容的对亲王火烈说:“云先生本就身体虚弱,近日虚耗过度。这偏偏又赶上梦魇缠身。如果没有对症的好药,只怕,只怕要凶多吉少啊。” 火烈也是着急:“那你赶快去拿药啊。” 医师搓着手:“我们福州哪还有药啊,就连医具都早就拿去卖钱了。” 火无忧看向里面,下午还好好在府衙外登记的太府丞,现在衣襟上全是鲜血,无知无觉的昏迷中还闭眼流泪,也不知他到底梦见了什么。 偌大的福州方圆上千里,连药都没有,火无忧只觉得好凄凉。 平安在身后拽了下他衣襟:“包裹,包裹。” 啊,对了,晚上这淫贼拿给自己的包裹里,有两包是药。急急忙忙的从空间手环里翻出来,递上去给医师。 医师接过打开一看,又高兴又激动:“哎呀,太好了,这、这、这都是上好的药材呀!借过借过,快快快,端温水来。” 服过药,平安分开众人上前,伸手按在云先生的额头上。 医师刚要阻拦,火烈一摆手:示意勿动。 火无忧知道,这淫贼正在用灵力帮云先生催化药物、恢复伤势。看过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感激。 片刻后,云先生悠悠转醒。平安退后,云先生老泪纵横的向火烈伸出手:“亲王啊!大祸临头啦。” 火烈上前,握住云先生的手:“梦都是虚幻的,你可能是劳累过度,得多休息。” 云先生情绪很激动:“不,不是梦,我是看见的。无数枭鸟围着福州城笑,满城都是死人,我是看见的呀!亲王,必须早做打算啊。” “云先生,你要平复心情,多休息知道吗?”火烈安慰。 看出来火烈不信,云先生是真的急了:“火烈,你是知道的。我祖上习的是天道之术,因泄天机遭天谴,此道失传。但是,我们这一脉骨血里的先知之力还是有的。” 见火烈不语,云先生急火攻心,又吐了口血:“火烈,我真的看见了,是灭顶之灾,早做打算,早做打算啊。” 枭鸟在笑,火无忧也梦见过,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那个梦更可怕,整个中原血流成河,纵横万里血肉横飞。 云先生说的不是梦见,是看见。可粮都借来了,国难解了,还能有什么事呢? 不知道是真的信了,还是想安抚云先生。火烈下令:一个时辰后,福州大小官员府衙议事。云先生听完传令,稍稍心安,昏睡过去。 半个时辰后急招的官员聚齐,火烈起身:“云先生梦到先知之力,预言福州将有大难。诸位有何见解或者是有谁察觉到什么异常,但说无妨。” 太守上前:“亲王,大旱三年和深井枯竭是福州史以来从未有过之事,这算不算异常。” 火烈摆摆手:“这个就不用说了,谁都知道。” 小云公子想了想:“炎热算不算异常,天干物燥易生火灾。可我与父亲早就叮嘱再三防范,枯草之类的早有百姓拾去生火做饭,就怕林火。福州周边密林不多,就算林火也不至于大难呀!” 火初夏一瞪眼睛:“爹爹,碧贱人会不会回来报复。” 火烈训斥:“闭嘴,赤焰(火)长泽(水)相隔万里,且有祥瑞(土)相隔,量他也不敢举兵前来。” 火无忧眼看着火烈说完看向平安,平安缓缓摇头,示意:灾难不是来自长泽(水)。 火笑焰迷迷糊糊的:“碧水娘娘不会的,她没那么坏。”说完就反应过来,这话不该说,赶紧用手捂住嘴。 火无忧表示: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情搭理你呀! 好几十人都沉默了下来。 平安上前一步,施了一礼:“亲王,我是祥瑞(土)人,有些话可能说的不对,请亲王海涵。” 火烈急忙说:“但说无妨。” 平安想了想:“天灾人祸千奇百怪,防不胜防。祥瑞(土)遭过风灾,人畜被大风刮出几百里,幸亏土灵传讯快捷,救援及时,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福州的大难也是风灾,那你再怎么防范都是白费力气。只能等灾难来时或过后及时救援,减少伤亡。” 火烈十分赞成的点头:“阿九公子所言极是,可我赤焰(火)没有传讯灵阵,消息闭塞,这及时救援,也是很难做到的。” 平安一笑:“亲王,小人不才但也是修仙之人。我知道烟鬼三爷尚在福州,为何不请他来设置一个呢?” 火烈眼神一亮又暗:“布灵阵须得报请祥瑞(土)皇帝批准,需上等土精压阵,还要有土灵高手长年看护。这这这......” 平安笑着说:“我无意中看见初夏公主身上带着一块上等土精,虽然小点。但拿来压阵一时也是可以的,三爷是带三个得意弟子一起来的,说不定就有人愿意留在福州看阵。亲王可以趁着三爷还没走去问问吗?” 土灵传讯的便捷火烈是知道的,尤其是这天大的好事是麒麟公主提出来的,火烈瞄向火无忧。 这个意思火无忧还是能理解的,急忙上前:“舅舅,求三爷布阵的事,我去说吧!” 火烈就是这个意思,你不去谁去,除了还有谁能让麒麟公主相护呀!连忙点头:“好好,无忧,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怎么感觉舅舅这么信任这个淫贼呢?还有点把自己往外推的意思。 转头看眼平安,那淫贼回他一个:我什么也没说的眼神,还挺无辜的。火无忧只好说:“嗯,我明白,明早就去。” 第二十七章三爷布阵 第二天一早,火无忧就拉着淫贼阿九去找三爷。 客栈里,三爷听了无忧的来意,吧嗒了半天烟也没说话。 身边的平安时不时嘴皮微动,显然他和三爷正在商议,且不想让自己听见。 过了两刻钟,火无忧都把三爷眉毛有几根数明白了。三爷突然一磕烟袋,老大不愿意的扯着嗓门就开喊:“黑虎、胖虎、大丫,痛快地别墨迹,去府衙布阵去。” 火无忧吓了一跳,三爷怎么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呢! 三爷转头不耐烦的解释:“布灵阵须得陛下批准,念在福州情况危急,老头子我就先给布上吧。” 对云先生的预感,火无忧本就是信着七分的。刚刚三爷的话里还有一个关键词:情况危急。 很明显,三爷可能是知道福州大难是指沈梦?他并不想管,所以才在这个时候走。而易装阿九的麒麟公主是想管的,三爷当然得听她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布阵。 这么明显的事实,任谁都能听出来。可偏偏火无忧那单纯的小心思,满心满意的就想着一件事:救沐白。 所以呀!这个时候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府衙,火初夏一听要拿她的定情信物布阵,很明显的不愿意。攥在手里紧紧地护着,一副这东西谁也不能碰的样子。 三爷突然转头瞪了平安一眼,再转头老脸就变得和蔼亲切:“初夏啊,告诉爷爷,你是不是很喜欢那小子呀!” 火初夏很认真的点点头:“是,所以对不起三爷,我不能拿这个给你布阵。” 火烈一听就怒了,抽出鞭子喊:“是你自己拿,还是我帮你拿。” 三爷一步窜过去,挡在火初夏面前,笑成花似的:“亲王,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那可是定情信物,宝贝也是应该的。你消消气消消气,这事我和丫头说。” 三爷态度反常的火无忧都觉得不对经,更何况火烈。 火烈两边看了看:“三爷,这土精你知道是谁的?” 三爷哈哈大笑,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的话:“那当然,这是我亲外孙轩辕九的呀。” 当初火初夏就是因为笨笨才不肯嫁去祥瑞(土)与轩辕九结亲,可她心里的笨笨真实身份恰恰就是小亲王轩辕九。这是巧合呀,还是缘分呢! 所有人都感叹不已,尤其是火无忧。 如果当初初夏姐知道笨笨是轩辕九,那也不能宁死不嫁。那他也不用去借粮,也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事情。 三爷看着火初夏说:“丫头啊,那臭小子指定不知道你在这,要是知道早就过来了。你先把土精借给爷爷,我布完阵就召他来找你,好不好!” 火初夏脸红的都快要滴血了,毫无准备的就见家长了,这谁都不好意思,是吧! 初夏摘下土精,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三爷。三爷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接了:“丫头,这也用不了多久,布完阵。我就传讯回去,拿块上好的土精换下给还你。” 火初夏头低得不能再低:“都听三爷的。” 火无忧这可逮到出去的理由了,一拽平安,趁他回头,无声无息的唇语说:“拿土精脱身,救沐白。” 平安笑笑传音入密说:“不急不急,等三爷布完阵一起走。” 布阵得好几天呢?他倒是不急,可火无忧急呀!沉着脸冷不丁的踩了平安一下。 平安抱着脚“哎呦”一声,跳了起来,屋里所有人都看她。嘿嘿笑了两声:“啊,亲王,我知道哪有上好的土精。要不,我和无忧去取吧。” 不用想火烈就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他也想救沐白,顺水推舟的说:“好,那就劳烦阿九公子了。” 火无忧和平安骑着马出了福州城,追了下去。 路上平安说:“无忧,你这身朱雀仙服太过显眼,换身平民衣裳吧。还有你这面相也是,想不想学学我吸些土精变黑变丑点。” “有带衣服,我能吸土精吗?”火无忧表示不信。 平安说:“寻个隐蔽地方你先换衣服,然后我帮你试试。” 换了衣裳,平安运灵力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吸了一层薄薄的土精,火无忧顿时变成一个皮肤偏黑略粗的赤焰(火)少年。 继续骑马前行,没过半个时辰,那些土精就掉了大半,剩下的变成土末混着汗黏在皮肤上,这时的火无忧好像刚在泥潭里打过滚似的,整个人就是一个泥猴。 火无忧一边抱怨她出的馊主意,一边寻客栈歇脚沐浴。赶路两天一夜,在赤焰(火)皇都柳中城外追上了碧水商队。 马都已经累的跑不动了,两人卖掉马匹悄悄跟踪,碧水商队前后各有二十多人骑马开道压后,中间是十辆双头大马车。第一辆马车又大又豪华,车窗门帘都用昂贵的冰丝网纱装饰,车轮包裹着厚厚的鲨鱼皮减震,碧水商队的领队碧水娘亲自坐在外面赶车。 行至中午,商队在一间客栈前停下,碧水娘撩开网纱,里面下来一位身穿玄武仙服的青年男子。 平安略有惊讶,转头告诉火无忧:“沈梦真来了。” 沈梦身材匀称相貌俊朗,下车后冲着车里伸手,好像说了什么,离得太远火无忧听不见。 上半身被白色鱼皮绳捆了好几道的沐白出来,冲着沈梦怒目而视。沈梦笑着伸出手想扶他下车,沐白侧身一躲。沈梦悻悻的收回手,然后又说了什么。 沐白站在哪一动不动,沈梦似乎生气了,一转身进了客栈。碧水娘上前,拿着马鞭狠狠抽了沐白好几下,扬手一蓬冰针全都打在沐白胸口。 拿马鞭指着正在下车的其他奴仆,碧水娘似乎在威胁沐白。 平安知道火无忧听不见,说了句:“你再不听话,遭罪的可是他们。” 沐白疼的脸色煞白,乖乖的跟碧水娘一起进了客栈。 隐在远处的火无忧气的浑身发抖,那鞭子和冰针就跟打在他身上似得。热血少年就是爱冲动,冲动一上来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现在的火无忧就是,站起身就想冲过去。平安一把把他拽回来,不待他说话就捂住他的嘴。 “嘘,小点声。沈梦在这,我们俩可打不过他。我去看看,你乖乖的在这别动,行不行?”火无忧倔强的点点头。 这时候平安要松手,火无忧指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别人不说,就这个碧水娘他是恨的要死要活的。 平安看他那倔牛一样的样子,居然笑了:“无忧,我实话实说,咱俩指定打不过沈梦、碧水娘。我倒是能跑的了,你要是落在碧水娘手里,她拿你要挟沐白,那沐白不是更为难吗?对不对。” 火无忧经他一提醒,理智也回来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平安松开他叮嘱:“在这别动,等我回来。” 一个闪身瞬移般黑丑小胖子出现在客栈外。 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火无忧看不见了。 进了客栈,小二一溜小跑过来:“客官,打尖住店。” “打尖,哎我天呀!怎么这么多人。”小胖子惊讶的看着客栈里满满腾腾的人。 小二很为难:“客官,他们也是打尖的,一会吃完就走。要不,您先等会。” “为什么是我要等会?你怕大爷没钱是不?别狗眼看人低,大爷可有的是钱。”小胖子很生气。 小二赔笑:“大爷消消气,你看看真没空桌了。” 小胖子伸手一指:“那桌就俩人,大爷去凑合凑合着。” “大爷,那桌不行呀,那桌是.....”小二很着急。 “是不是想找揍,怎么就不行?坐不下大爷咋的。”小胖子说着就几步走到桌边坐下了。 小二急忙跟过来,小胖子晃晃拳头,吓得小二一缩脖。坐对面的沈梦一笑:“无妨无妨,小兄弟想坐就坐吧。” 小二感激的看着他,点完菜,麻溜的就上来了。赤焰(火)这情况根本也没啥好饭菜,小胖子点了两碗粥一盘干菜。 对饭菜十分的不满意,小胖子从空间手环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抓几把肉干泡在粥里。 对面的沈梦看着小胖子黑不出溜的手,略嫌弃的微微侧过脸。小胖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也不用勺端起碗“呲溜呲溜”喝了几口。 碗里飘着一层肉干,几口喝下去把嘴撑得满满的,鼓起腮帮子开嚼“咳咳,咳咳咳”,你想想,这吃法能不呛到吗? 呛到也没啥?可是一边咳嗦一边往外喷米汤、饭粒、碎肉这是几个意思啊!已经躲到离桌子一米以外站着的沈梦,脸阴的吓人。 小胖子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咳嗦着侧过脸,刚被松绑吃饭的沐白这下可倒霉了。他还没过瓶颈,而且火灵力修仙之人本身防御速度都很差。小胖子咳嗦喷出的这玩意又快、范围又大,顿时被喷了一脸一身。 “对,咳咳,对不起啊,咳。”小胖子连忙道歉,拽起袖子帮沐白搽。 他的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脏,带起一股土面子,搽在沐白脸上身上,跟和泥似得。把干干净净温润如玉的公子,楞给擦成了一个脏兮兮的难民。 沐白不经意看到沈梦忍俊不禁的笑脸,可又嫌他脏,离得远远的。 黑丑小胖子终于找到了咳个不停的原因,是鼻子里呛进东西了。把黝黑的大拇指伸进去开挖,挖了两下不行,太粗了,换一根,还粗,再换..... 沈梦一闭眼,他还第一次看见有人五个手指头轮班换着挖鼻孔的。爱美如痴,不光是爱长得美,这行为举止也得美是不? 挖了半天,终于把罪魁祸首一块碎肉挖了出来。别浪费了,用小拇指挑着小心翼翼的放回粥碗里,越怕浪费越浪费,回手一刮,整碗粥都洒了。 听见“哗啦”一声,沈梦睁开眼,看着桌子上黏糊糊一层红白相间的玩意儿,恶心的脸上肌肉都不自觉的哆嗦。 太恶心了,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想拽沐白,沐白他正拿着空盘子,直接用白皙的手把桌子上那恶心玩意搂到盘子里。 沈梦表示。沐白这双手下辈子都不想再碰,嫌弃的转头一甩胳膊,他不吃走了。 离得稍远的碧水娘见主子走了,立马跟了出去。小胖子嘴唇不停地动,好像在心里咒骂,今天可真倒霉。 收拾完,沐白看小胖子一笑,低头端起自己的糙饭大口吃起来。将将吃完,碧水娘进来喊:“走啦!上路,都出来。”沐白紧着扒最后的两口饭,碧水娘盯着他:“沐白,快点。” 沐白因为最后两口吃的太急,呛到“咳咳”咳了起来,然后温润如玉的沐白公子把白皙的手指伸进了鼻孔,很爽的挖了起来。 碧水娘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脸色阴沉的转身出门,走到客栈外。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