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遇上呆萌直女之殿下如何示好》 第一章 能悠闲的看着的壮丽的云江看着秀丽的云山,一直都是成妤灼的梦想,如此惬意,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泄露,不用压抑自己的喜爱,以及不用想着朝堂上那些纷纷扰扰,心里那些澎湃的心情,一下子便涌了上来 成妤灼眯着眼睛,在脑子里思索了很久,才终于想到了一首比较应景的诗 清了清嗓子:“嗯嗯,要做诗了,啊,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才念完,成妤灼吐了吐舌头,心里默想着:***对不起,拿您的诗来卖弄,实在太对不起您老人家了。 身后的良辰美景,骑在马上看着成妤灼似乎很感概的念诗,脸上却是一脸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过了小半刻,空气似乎都安静的有点尴尬,良辰才鼓起勇气,淡淡地问:“小姐,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还要哪个成吉思汗是谁啊?怎么都没听过啊?” 成妤灼此时才想起来,秦始皇也好汉武帝也罢,是自己那个时代的人,自己也是一吟诗便忘记了这个历史性的大问题 这些人耳熟能详的皇帝代表,但是在良辰美景记忆里是完全没有任何概念的,因为成妤灼所在的大陆好像是架空了的,这些人完全没有历史纪录。 整个大陆被分为很多个小国家以及实力雄厚一直保持保住地位的几个大国家,成妤灼所在的云国便是以军事力量著称的超级大国,至于为什么叫云国,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么,可能是其他几个国家有名的皇帝吧,我也只是听说,听着挺顺口就作了一首诗,难道我作诗退步了?”成妤灼赶紧找了个借口转移话题,良辰刚想再问,便被一旁的美景拦住,笑着说“怎么会呢,也许的确是我们孤陋寡闻了,小姐作诗一直都是惊艳的,这首也是在夸奖当时的英雄们吧。” “还是美景小美人懂我心思呢。”成妤灼玩笑的说着,看着眼前奔流不息的云江,脸上好像很开心,但是却似乎有愁苦“想着现在一切尘埃落定,端王他也该...”成妤灼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着了,那么多时间的筹谋,总是成了的。 “小姐是想着端王殿下了?”美景驾着马来到成妤灼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着,猜到了一些小姐的想法,但是不敢往深了猜往深了想,她担心伤到小姐的心。 美景一直很好奇,眼前的成妤灼你说她聪明吧?的确有些惊艳才华,不然摄政王也不会看中她,甚至...你说她真的聪明吧?也不一定那些勾心斗角似乎完全看不透,所以跟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是真聪明还是真的蠢呢? 成妤灼叹了叹气,没在想别的,伸了伸懒腰,笑着说“不想了,有阿笥在,应该没啥大问题。”身旁的良辰美景稍稍挑了挑眉毛,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唤摄政王穆承笥,瞬间觉得有股寒气从心底涌了上来,大热天的都快汗毛竖起来,普天之下敢如此的也就眼前之人了吧。 成妤灼原本就是计划等到端王穆羽霆地位稳固,继承大统才离开的,只是自己没看到最后,虽然遗憾,但是还是放心的,带着良辰美景提前离开了王城,想听听,能否听到普天同庆的欢乐,幸得传来的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消息,成妤灼觉得自己真的该离开了,心愿已了。 之后的日子表示快马加鞭的,许是心情愉悦吧,很快便到了边陲小镇,“有没有觉得最近好像巡防的部队有增加呀?”成妤灼看着一队队穿着铠甲手持武器的士兵,一遍遍的在小镇上巡逻, 皱着眉,想着:此地虽说是边陲,看这的地理位置,离边界线还远的很,更何况还有大军驻扎才对,不该有这般严密的巡逻才是,莫不是出事了? 察觉到成妤灼面色有异,美景调转方向,走到了刚刚进镇的地方,看到了城墙上贴着的布告,大惊失色,成妤灼见着脸色,调转了马头,看着墙上的海捕文书:宣国(云国旁边的小国)使者刺杀新帝,罪无可恕,悬赏千两白银归案 成妤灼的脑海里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刺杀新帝?宣国不就是一个边陲小国怎么的会有如此之举? 此处离王城千里之遥,如今海捕文书有公示,说明在登基大典之日新帝已遇刺,那为何还会有大赦的圣旨下达?王城附近完全没有任何军事调动的痕迹?一路上也没见其他地方有告示,成妤灼不免有些起疑 “这事情是在蹊跷啊?怎么一丝也没露出来呢?”成妤灼看着告示,心里不停的在盘算以及思考,良辰走到了成妤灼身边,在成妤灼耳边低声说:“小姐,刚刚收到的消息,新宴上被刺杀的,刀子上被喂了药,御医们束手无策,摄政王担心动摇根本,才压下来的。” 成妤灼觉得一切都太巧了,只是穆承笥完全没必要骗自己?那就是真的了。 “回王城”成妤灼她需要去确认这件事,为了这个皇位她付出太多,不能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 成妤灼一行快马加鞭的回到帝都,已经是半月后的事情了,用着之前穆承笥给自己的令箭,进入皇宫也算是一路通行无阻了,才踏进皇宫,便觉得气氛不对劲,沉寂的可怕,重要的地方都是铠甲重兵,顾不得他人的眼光,直闯御龙殿,见带兵的正是穆羽霆的六弟,当朝誉王的穆羽雲。 “小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穆羽雲见着成妤灼甚是惊讶,她的身份穆羽雲是知晓的,也知道她的离开,如今再度回京不知是好是坏? “大将军,民女为何会回来,和大将军为何会守在大殿,应该是一个原因,不知可否见陛下一面?”成妤灼不卑不亢,走上台阶,双眼紧紧盯着穆羽雲,眼神中流露了更多的焦虑。 成妤灼一脸的风尘仆仆,他看的出,来回踱步,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大门,走到成妤灼的身边,低声说道:“小姐,当初既然选择走了,为何还回来?这不是驳了所有人的面子吗?” “他有危险,我必须回来,如果告示上说的是真的,我肯定是要回来见他的。”异常坚定的说着,她深知眼前人是多么的固执与偏执,如果说不通,也只能硬闯了。 穆羽雲嘴角微微上扬,不知为何笑了起来,示意身后的兵俑打开了御龙殿的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成妤灼也顾不得他是笑是哭,径直走进了殿内,穆羽雲也不知是在对成妤灼还是对面前的良辰美景淡淡地说:“如果愿意做自投罗网的鳖,那就请吧。” 成妤灼自然是没有听到这些话的,走进殿内,只见幕布皆是大红之色,像是在办什么喜事一般,才越过前殿,忽然身后一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将人拥在怀里,在耳边说到:“这次不会再让你逃走了,朕的梓潼。” ------题外话------ 小玥玥第一次发文,希望各位读者大大们喜欢,多多收藏,多多留言,谢谢,爱你们 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成妤灼吓了一跳,耳边的声音并非是穆羽霆的声音,这个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这个味道很熟悉。 成妤灼用手肘往后一顶,身后的男子似乎知道她会这么做,身子轻轻一侧,手肘的重击,直接打在了衣角上,成妤灼乘势转身,却被抓住了手腕,整个身子半侧着动弹不得。 眼前的人,不正是摄政王穆承笥吗?身着黑色的龙袍,头戴龙冠,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挺拔,成妤灼皱了皱眉,才开口:“阿笥,怎么是你?陛下呢?他在哪里?” 穆承笥笑了笑:“端王假传圣旨,意图谋反,已经下了天牢了。” 假传圣旨?谋反?中毒?成妤灼心里有些猜到了什么,如同雷霆劈在自己身上一般的忽然清醒,只是看着穆承笥穿着龙袍,连着誉王都愿意帮他做这场戏,难道一切真如自己猜测?自己还是要垂死挣扎一番吗? “怎么可能?穆羽霆原本就是先帝钦定的储君,为何要谋反,穆承笥,你到底做了什么?”现在能想到的就是眼前人动用了什么手段,他可是先帝的亲弟弟,理应不是储君的人选,就算不是端王即位,多的是可以继位的子嗣,为什么会是他。 “储君?呵呵呵,先帝从未下旨立过太子,何来储君,先帝驾崩,留了遗旨,端王不堪重用,誉王虽是带兵之才,却无治理天下之能,才会由朕,先帝之幼弟,继承皇位,无论是军功,还是内政之才,朕才是无可挑剔的继承人,先帝如此选择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穆承笥淡淡地说着,成妤灼并未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敷衍,而是坚定的,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只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以前的温柔,而是清澈的湖水一般,看着湖底却探不到。 想通真相后的成妤灼,忽然笑了,原本以为自己很聪明,原来最傻的就是自己。 “原来最深入的钉子,一直在我身边,我还傻傻的相信了,穆承笥啊穆承笥,不亏是玩手段的高手,一切的一切不会只是为了把我骗我回来那么简单吧?” “原本这些钉子就是你自个儿愿意的,不是吗?朕只想让自个儿的皇后回宫而已,怎么能叫骗,只是设了个局,跳不跳,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说到底,你还是在乎端王啊,真的让朕心痛不已呢。”穆承笥故作捂心的动作,但是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痛苦,这演技真的是...嘴角还是微笑着的。 “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置端王?”成妤灼不想和穆承笥绕圈子,既然进了套,就继续走下去,她倒要看看穆承笥到底想怎么样,皇位如今都给他了。 看着成妤灼已接受事实,原本想看的撒泼耍赖的戏码没有上演,穆承笥多少有些觉得无趣,也知道眼前人的成长,以及她到底有多心狠。 穆承笥想从成妤灼的脸上,看出一些自己想看的颜色,但是对方完全只有紧张,而且还是不加掩饰的,完全自己心中所料。 “怎么处置,谋反可是大罪,削爵抄家满门抄斩都不为过不是吗?” “削爵抄家?满门抄斩?你可知端王的满门会牵连多少人?往玉牒里数上一数,你可是他叔叔呢,怎么对着自己的亲侄儿也下的去手?你狠下了这心,你怎么堵住悠悠众口,给你把门的可是端王的亲弟弟。”成妤灼一字一句地说,她深知穆承笥毒辣,却没料到他会对自己的亲侄下杀手。 似乎猜到她会这么说,穆承笥哈哈笑了起来,完全不惧成妤灼的挑衅,好一会儿才说:“我有何不敢,誉王会给我把这门,把你引到这局里来,就说明了他和我是一个阵营的人,或者说他从头到尾都是我这边的人,只有你们傻傻的觉得他会帮你们,你们给出的条件,他从来不放眼里。” “或者说誉王也是我局里的一步棋,引他上钩的一步棋,只是你们都看不透罢了。” “其实,朕要的真的不多,成妤灼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朕,朕实现了你的愿望,你就回报朕一件事儿的。” 直直的等着穆承笥,已气的说不出话,想了许久才说:“当年我承诺的是你愿意帮助端王登上皇位,我便答应你一件事情,如今你可帮助他登上皇位了?还有脸来问我讨要一件事。” “当年我们的约定是帮助他登上皇位,可没说只有事成啊,朕可是一直在帮着端王,奈何先帝挑中的后继者是朕,朕可不敢违抗先帝的遗旨。”穆承笥轻轻靠近成妤灼,在其耳边轻说到:“朕的要求就是你嫁给我,当我的皇后,自然你答应了,端王的事情,朕也可在大婚之际,大赦天下,皇后您觉得呢?” 穆承笥忽然低下身子,拉高了成妤灼的裙摆,白皙的脚脖上,一只金色的九龙环,出现在她眼前,这只九龙环是权力的象征,更是他向穆羽霆宣示主权的东西。 “你还留着真好。” 成妤灼转过头,不愿意看他,淡淡道:“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没有这个约定多好,我多后悔见到你,后悔为了他被你利用,我不恨别人,只恨自己太愚蠢。” 蠢吗?也许愚蠢的不单单是成妤灼吧?这盘棋早该收尾,更改结束,穆羽霆早该满盘皆输,但是自己却拖到现在,还不是为了眼前的人,看似自己赢了,在用自己的胜利威胁他。 也许在那个春日的姻缘树下,他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遇到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题外话------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小玥玥的新书,爱你们 第三章 无法感觉到自己是怎么了,眼皮似乎怎么都睁不开,身上感觉到生生的疼,能听到像是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完全动不了,能听到四周人的声音,但是听的不真切,想要张口喊却完全无法喊出声,只觉得眼前的白变成了黑。 当成妤灼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听到的便是吵闹声,哭喊声,以及叹气声。 “这可怎么办呀?人死了我们和谁交代去呀。” “大夫,大夫,您再瞅瞅,再瞅瞅?” “已经断气了,看什么,准备后事吧。” 断气?自己那么短命?现在不是醒了吗?要不起来吓他们一跳?不行,现在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人家以为自己是神经病咋办?不行不行,装柔弱。 “呀,这个是不是动了,是不是诈尸啊。”一个妇人声音忽然看了起来,看着床上的人惊呼了起来。 此时一个年纪稍轻的女孩子跑了过来,直接坐到床榻上,轻声说:“小姐,小姐,你还活着,真好。”忙转身招呼大夫:“大夫,小姐醒了。快来看看小姐。” 成妤灼真正睁开眼,有思考能力已经是一天后了,靠在床上,看着四周忙碌的人,她很迷茫,略微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取代了另外个人的灵魂,那她呢? 回想起来,当她知道自己出了车祸并且死了之后,打算认命的去投胎,莫想到,碰到了一个自称是死神的烟,和自己说可以给自己重生的机会,但是能要回到过去。 成妤灼当时是迷茫的,作为一个极度被动佛系的人,她明白自己一定不是因为运气好,被抽到重生的机会,死神只是告诉她,她前世的爱人执念太深,导致自己英年早逝,如果继续不管,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 在死神的各种“劝说”下,成妤灼打算回去,回到过去,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改变历史,只是自己的这个前世爱人,一直没入轮回,所以死神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所以自己找吧。 这不是坑人吗?不,坑自己吗? 刚想反悔,被那团号称死神的烟雾,一脚踹进了亮光,才有前几天的诈尸时间。 烟有脚吗? 成妤灼用手指按了按脑袋,想来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就是上一世的自己因病逝世,结果自己就回来了?然后其实在她死之前难道已经有人对自己深爱不已? 看了看一旁桌子上的镜子,镜子里,一个瘦巴巴的女孩子浮现的上面,又瘦又黄,明显营养不良,这都有人喜欢? 那只能把那个人找出来,两个人终成眷属,然后实现他的梦想,然后回到现在,很好,成妤灼忽然觉得这个对于她一个现代的女孩子应该不难,毕竟自己可是大学生啊,那么多年学不是白上的是吧? 刚说完这话,红豆已经站在了自个儿的面前,有点呆呆的说:“小姐,你色迷迷的笑什么呀?” 色迷迷?我这是展望未来好吗?成妤灼赶紧收起自己的表情,柔柔弱弱的说到:“红豆,外面是怎么了呀?好像有点吵。” 红豆看了看外面,给成妤灼按了按被子,才说道:“府里的人过几日便来接小姐您回去呢。” 通过红豆打听到了一些事情,好在红豆比较呆傻,完全没有怀疑自己,只当是成妤灼病糊涂了。 原来是成家想把寄养在庄子上的成妤灼和成亦灿接回去,只是双胞胎哥哥成亦灿几年前已经失踪,一直瞒着没有报上去,如今再说怕是成家怪罪,只得说哥儿生了病,让成妤灼先回去,偏偏成家找了个老妈子来看,成妤灼只好被当成自己的哥哥摆在床上了。 看来自己不是装柔弱,是真柔弱呀。 成家的老妈子也算偷懒的货,见着人了,都是瘦黄瘦黄的,不管是哥儿还是姐儿,全当是成亦灿报了上去,成家那边便说让哥儿好好养着,先把姐儿接回去,好像是给姐儿找了门亲事呢。 如果真的是好事会轮到这个,爹不爱,娘还死了,才出生几个月就被送到庄子上来的庶女?说的好听是次女,想来这个时代的嫡庶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看来可能只是政治联姻了,偏偏对象还配不上他们家的嫡女,所以庶女顶上?这不就是小说的场景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啥样的,只能跟着事情走下去,一步步去找那个所谓前世的爱人了吧。 “小姐,小姐,你看啊,那个是皇家的车队啊。”红豆兴致勃勃的喊了起来,成妤灼坐起身子,看着窗外,很远处可以看到气派的车马队。“皇家的车队怎么可能来这种荒郊野外。” “小姐,这个您就真不知道了,离庄子十里地有一个庙,传说那里求签呀,每年都会科举的仕子来这里拜一拜呢。”红豆兴奋的说着,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外看。 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信鬼神,成妤灼站起身子,走到窗前,靠在了窗框上,看着远处的车队,车队最前面有几个穿着华服起码的少年郎,看着背影都能让人心驰神往,难怪红豆这丫头喜欢看,想来也是思春了。 “小姐,我们过去看看吧,庙会也热闹。”红豆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成妤灼,刚想说话,便被打断了,“小姐,刚刚才醒,你便拉着出去瞎玩,真若是出了事,谁担得起。”说话的边是成妤灼的贴身丫头绿豆。 对于丫鬟取名字的事情,成妤灼一直觉得很不爽,虽然自己没啥很大的文化,但是红豆绿豆是不是太随便了? “红豆,你自个儿去玩吧,我便在这里看看。”由着绿豆扶自个儿回到了床上,也知道红豆年纪小,贪玩,便放了红豆的假,让她出去转转,以后回了京,也没啥机会出来瞎转了。 ------题外话------ 希望大家喜欢,多提意见,多点收藏 第四章 没过几日,庄子上来了个嬷嬷,穿着打扮就和庄子上的那些妇人不一样,整个人给人的气场就是大家庭里出来管事的,庄子上的嬷嬷此时赶紧把打扮的像个福娃,脸上涂得两团红的成妤灼“扶”了上来。 “李嬷嬷,这个便是二小姐了。”说完话,硬是拽着还有些虚弱的成妤灼,满脸堆着笑,只是这笑得比哭还难看。 被李嬷嬷扶上了马上,成妤灼四周看了看,马车内部非常宽敞,大概可以做4-5个人,车子里铺了厚厚的褥子,车的两侧还有一些小抽屉,放了一些零碎的东西。 李嬷嬷上了车,坐在了左侧,成妤灼如今非常的窘迫,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生怕自己出错,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是对的,时不时的瞟了瞟李嬷嬷,“二小姐,不必紧张,老奴这次接小姐回家,小姐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吗?是应该高兴吗?成妤灼担心的是会被识破,或者是说怎么讨好自己的父亲和嫡母才是,但是真的完全没经验。 “嬷嬷,灼儿斗胆一问,爹爹和母亲是怎么样的人?灼儿自小没见过,想着知晓了,也不会惹他们不高兴。”成妤灼声音低低的说着,看来只能先套点话了,看看是怎么样的人才还应付啊。 嬷嬷看了看一旁,好似呆呆傻傻的成妤灼,笑了笑说:“太宰大人为人刚正不阿,为人处世皆一视同仁,为人严谨严肃,夫人为人慈善,也和蔼的的很,对家里的哥儿姐儿皆是很好的,只要二小姐对两位谦卑孝敬,两位大人自然是不会为难二小姐的。” 听说自家爹爹家里几个姨娘都未有孩子,现在家里的孩子都是嫡母所出,也就自己和哥哥是姨娘所出,对自己的孩子当然慈爱了,对别人的那就不知道了,不然那么多年别的姨娘咋点动静都没呢? 很快回到了京城,太宰府位于京四街,算不上繁华的地段,但是周围皆为官员居多,零星的也有一些民居,看着也是大宅子,李嬷嬷扶了成妤灼下车,大门口一排仆役已经列队站好,正中站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 “夫人,老奴把二小姐接回来了。”李嬷嬷搀着成妤灼的手,来到了女人面前,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成妤灼的嫡母江氏,温柔的看着成妤灼,从李嬷嬷手里接过了成妤灼的小手。 “灼儿一路辛苦了,快去歇息歇息吧。”江氏按理说应该也是30岁出头的年纪了,但是保养的极好,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有着端庄的气质,却不是那种压人的感觉。 “母亲,灼儿是不是要先去给父亲和祖母请安?”成妤灼声音低低的,看了一眼江氏便赶紧低头,不知道规矩,只好装着柔弱吧,也好过做错什么。 “灼儿是个懂规矩的孩子,你这一路辛苦,先去洗漱洗漱,再去请安吧。”江氏一怔,没想到这个养在乡下的丫头,也知道规矩,看来心思也不少,少不得让后院的人注意着。 成妤灼点了点头,才说道:“是,一切都听母亲的,灼儿这边去洗洗,也不好把风尘带了回来。” 成妤灼被带到南苑廊子尽头的一个屋子里,看着像是收拾过了,还算是比较干净的,内屋摆着一张古朴的床以及一张梳妆台,掀开纱帘的另一边像是书房,书架上的书着实不多,还多是些看不懂的,床后有个帘子挡住的地儿,探头看了看像是沐浴的地方,整体像是一个闺秀该有的屋子。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长发梳了个啾啾,由着嬷嬷们,领着到了东园的正房,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太太正和一中年男子说话,正坐上的是两个长相好看的年轻男子,成妤灼自然是不认得他们的。 成妤灼给中年男子和老太太双手作揖行礼:“祖母,父亲,母亲慈安。”为礼貌鞠了个大大的躬,才过来没一会儿,老太太便说:“二丫头还不向摄政王和三皇子行礼。” 原来正坐上的是摄政王与三皇子呀?难怪连老太太都不敢靠近他们,只是这两位年纪看着相仿的居然是叔侄,完全看不出,成妤灼想这些事的时候,完全忘了行礼,直到嬷嬷一直拽着衣角,才赶忙跪下来磕头。 “这丫头倒是有趣,看着也怯场。”爽朗的声音从右边床来,摄政王穆承笥毫不顾忌形象的笑了出来,低头看着底下的小丫头,还不忘打趣一番。 “小叔叔莫要欺负人家小姑娘了,快起身吧。”三皇子穆羽霆倒显得更加稳重一二,声音如沐春风,成妤灼听了这话,也是赶紧站起来,总不好一直堵在这两位贵人眼前吧?自家嫡母已经瞪着自己不知道多久了。 原本想着是来给父亲和祖母问安的,没想到还有两位贵人在此,只是自己也是被领着过来的,不知道算不算扰了他们谈事情,自己又不能悄悄的跑了,站在屋里当真是尴尬。 “二丫头,喊你来,一是见见你父亲和祖母,第二么,有事和你说说。”江氏说话周正的很,成妤灼不明白的是,自己刚刚见着家里的人,能有什么事和自己说呢?看来不是啥好事。 “是,灼儿一定知无不言的。” “前些日子,三皇子去了北庄,有个北庄的女子对三皇子再三纠缠,身旁带着的丫头,像是你身边的红豆,所以趁着三皇子来家里,也好做个对质,也免得诬了我们家的女儿。”江氏说着,心里想着最好是这丫头,被抓了把柄,以后还有谁敢要这样丢了名声的人。 成妤灼听了这话惊讶万分,自个儿才穿越过来几天啊?哪知道这身体原来是不是花痴,这事情说什么都不能承认,古时候人不是有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吗? 忽然想起,那日红豆说的车队,她回来时的精神恍惚,想必是在庙会遇到了什么,三皇子别的没看到,注意到了红豆,才疑惑那个再三纠缠他的女子是自己。 马上跪了下来,摸了摸眼泪说到:“母亲,这事儿不是灼儿,在北庄的时候,灼儿可是足不出户的,灼儿身子也一直不是很好,庄子里的嬷嬷们都知晓的,平时也就在庄子里走走,哪有什么机会见到三皇子呀,真的是冤死灼儿。” “好了好了,只是问问罢了,怎么就摸眼泪了。”祖母说着,忙让老嬷嬷给成妤灼递了帕子,看向一边的三皇子“三皇子莫怪,这事倒让您看了笑话不是?还请三皇子一言,是与不是自然见分晓。” 穆羽霆看着跪着的人,眯了眯眼睛,再看了看身旁的老太太笑着说:“如今见了成家的二千金,本皇子才笃定了那女子并非二小姐,只是那日见着她身旁的丫头,与二小姐的丫头非常神似,所以才会认错,倒是本皇子的认错了人,好在现在知道了,也不会真的污了二小姐的名声。” “不是便是最好的,成家的女儿养的都不错,夫人劳苦功高啊。”穆承笥看着一旁的江氏,江氏原本看着成妤灼的眼神一闪烁,急忙看向穆承笥。 “多谢摄政王夸奖,教导家中子女,是臣妇的本份。”说完这话,江氏让人把成妤灼扶了起来,说到:“不是灼儿自然是最好的,灼儿也快起来吧。” 一旁的太宰忽然清了清嗓子,说到:“原本只是请摄政王和三皇子来吃茶,把这些女人家的摊出来说,当不得有脸面了?”此话一出,江氏的脸一白,别到一旁,也就没说了话。 “太宰大人莫生气,此次来说的便是我与二小姐的婚事,夫人也是未来的岳母,自然管的。”三皇子忙打了圆场,笑着看着太宰,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成妤灼。 “三皇子说的是,这是关系到我家二丫头的名声,也关系到皇家未来的名声,可马虎不得,三皇子证实了不是二丫头自然是最好的。” 婚约?难道家里姐姐妹妹不肯嫁的是三皇子?这是多贵重的人啊,一个个躲避着?不对,那团烟好像说过我命定的人就是我的婚约者?难道三皇子就是命定之人吗? ------题外话------ 玥玥的新文,大家多多收藏,谢谢咯 第五章 令成妤灼不解的是,那么好的贵人为什么家里的姐妹不愿意去呢? “毕竟关系到皇家的声誉,她又是羽霆的未婚妻,无论哪一方都疏忽不得。”穆承笥说出了一句让人觉得很有道理的话,只是脸的表情完全就是玩世不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从婚约谈到别的,反正成妤灼自己是没听懂,看着自己的父亲倒想是一个严肃的人,也不看自己,也不和自己说话,自己的祖母也不关心自己,也对成妤灼冷冷淡淡的。 难怪如此,家里是江氏做主,这个儿媳妇自然是得到家里认可的,虽说父亲有几房妾氏,却被江氏吃的死死,说白了,这个家的内宅就是江氏的天下,三皇子那么好的婚事,自然不可能那么简单落在成妤灼的身上。 走出主宅的时候,摄政王和三皇子似乎在聊什么,摄政王还转头看了一眼成妤灼,成妤灼也不在意,悠闲闲的走在最后。 “灼儿啊,回来辛苦了,有什么事儿可以来找爹爹哦。”成斌—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忽然嬉皮笑脸的走到自己身边,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说实话成妤灼还是吓着了的。 原来自己的父亲那么两面派的吗?还是在隐藏什么?成妤灼很想好好思考,但是完全没时间,李嬷嬷很快丢了本所谓的家规给到成妤灼,看的那个叫一个头晕眼花。 比如,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需要在卯时去给祖母和江氏问安,卯时没记错的话应该是5-7点去问安,那不是3-4点就要起床?真的是鸡叫就起来了呀。 好在家里对女眷还是比较宽容的,巳时到午时可以在自己的闺房看书练琴,每月的初一十五会有私塾的先生来教姑娘们诗书,下午可以出门,需要在申时三刻前回来。 酉时大家需要聚集在大厅吃完饭,女子可以根据自己喜好做喜欢的事情,这个规矩还是可以的,但是很多的大家闺秀还是不愿意多在外面行走,抛头露面可不好。 听说有些家里会让宫里的老嬷嬷给自己的女儿们上课,宫里的几个皇子们还未成亲,当今皇上有才三十有五,一个个的的削尖了脑袋,想让自己的姑娘们嫁入皇室,自然这些都是嫡女的事情了。 至于为什么成妤灼会和三皇子有婚约呢,听说好像也是先皇后与自家定的婚约,先皇后早早故去,当今皇上也不愿违背了爱妻的遗愿,便一直保留着这婚事。 先皇后故去的时候,穆羽霆也才是个十岁不到的娃娃,所以事情搁置到现在。 三皇子身份尊贵自然是不可能娶一个庶女为妻的,只是碍于指腹为婚的约定,再加上从未见过这个女子,自然也是没感情的。 “无聊无聊真无聊,女孩子的生活真无聊。”成妤灼找了一家茶馆,寻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喝着茶抱怨着,她回家已经好几天了,除了在饭桌上见过家人,其他时间,她的那些哥哥姐姐妹妹,完全不理她,自己也不会刺绣也不会画画的,打发时间的事情都没有,原本想买两本书看看,结果发现没钱啊。 “这不是成家的二丫头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成妤灼托着貌似很沉的脑袋,转头看了过去,摄政王穆承笥?成妤灼的眼睛睁得像个铜铃一样大。 “摄...摄...摄政。”成妤灼最后那个王还没说出来,穆承笥直接跑了过来,一把捂住了了她的嘴,“别那么大声,想看全楼的人下跪是吧?” “要下跪也是因为殿下您啊。”成妤灼恭恭敬敬的说着,眼前的人自己可是惹不得啊,说远了是摄政王是大官,说近了万一以后嫁给穆羽霆,还要叫他一声小叔叔呢,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我呀,最讨厌这种繁文缛节了,每个人都冷冰冰的何必呢?说个话都要隔的老远实在是没意思的很。”穆承笥扇着手上的折扇,一副逍遥哥儿的样子,走到成妤灼耳边说到:“你可以叫我穆公子,在这可没摄政王。” 穆承笥的样貌算是很不错的了,好像有一个什么美男排行榜,穆承笥可算是三甲之内呢,像他这样样貌,这样身份的人,微服出访有用吗?看到这脸也知道是谁了吧。 “那啥,穆公子,请问大冬天的扇扇子你不冷吗?” 穆承笥手一僵,原本的笑容好像有些奇怪,但是很快也恢复了过来,说到:“那你就不知道了,这个叫风度。” “好嘞,您最有风度,只是能麻烦您稍微站我远些吗?风吹过来有些凉。” 穆承笥的笑容完全停留在了他的脸上,只是已经笑得不那么自然,似乎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但是还是那么的好看。 接二连三被成妤灼拆台,穆承笥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看着附近没人注意自己,把成妤灼拉到了自己的雅间,看了看外面,才说:“小丫头,看不出你那么牙尖嘴利啊,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成妤灼一吓,顺了顺气,看着穆承笥好像做贼一样,完全没有摄政王的样子。 “只是实事求是吧,倒是穆公子您,对每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那么热情吗?” 穆承笥似乎完全是惊讶的表情看着成妤灼的,一副好像完全看不透对方的样子,眼睛眯了眯,心想:这丫头是太简单太单纯?还是心机城府太深呢?完全不是自己想的和看到的样子,有趣。 “穆公子,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没什么吩咐的话,灼儿先告退了。”成妤灼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被人用审视的眼光看着真不舒服。 刚想转身离开,穆承笥伸手抓住了成妤灼的手臂。 “你就那么想嫁给穆羽霆吗?” “想不想嫁和能不能嫁,都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 ------题外话------ 更新啦更新啦,大家多多关注,多多收藏,爱你们 第六章 自从那天从酒楼里回来后,成妤灼也算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原来三皇子穆羽霆虽然是先皇后的儿子,但是不受自己父亲的喜欢,还未入仕自然没什么表现的机会,内有宠妃,外有权臣,他几乎就没什么机会去讨好自己的父亲。 穆羽霆作为一个皇子,他的梦想是什么?他的梦想不就是继承皇位吗?皇位啊?这个真的是很难啊。 那团烟好像说过上一世,他失去了成妤灼,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因为对成妤灼有执念才会导致现世的早逝,所以归根究底就是喜欢成妤灼呀,所以才会有执念对吧?所以自己的终极目标就是和他在一起,帮他登上皇位吗? 只是实在没看出来,穆羽霆对成妤灼有多爱啊,根据之前的推测,成妤灼搞不好还是个花痴,难道穆羽霆喜欢花痴?喜欢到无法自拔?摇了摇头,想着不可能,怎么说皇子未来也是阅女无数的,即使一时迷恋,也不太可能迷恋一世啊。 “哟,这不是二姐姐吗?在这里烦恼什么呀?”成妤灼正头晕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身着翠绿衣裳,长相与成妤灼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走了过来,此女正是成妤灼的三妹成妤熠。 成妤灼这个三妹妹虽说排行第三,可也是江氏出的嫡亲的女儿,自然是成妤灼这种庶出不能比拟的 只是这几日,这些姐姐妹们对成妤灼可谓是熟视无睹呢,如今她主动打起了招呼,倒也是奇怪的很。 “不知三妹妹有何指教?” “指教可不敢啊,毕竟二姐姐可是要嫁给三皇子的人,之后怕是见着二姐姐,可还要卑躬屈膝了呢?”成妤熠这话里的感觉不像是恭喜呢,连着成妤灼自个儿都听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三皇子这样的身份,会不会娶二姐姐当正妃呢?毕竟无论是侧妃还是夫人可都是妾啊。” 成妤灼微微笑,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只能微笑,“这个我不知道了,只是说着来谈婚约的事情,具体怎么着还是得听父亲和母亲做主,做儿女的自然不敢擅自决定呢。” 说完这话,看着别处露出了个害羞的表情:“像三皇子这样俊逸的人,即使只是能为妾,也是我的荣幸不是吗?” “二姐姐当真以为三皇子会娶你吗?自己是身份,什么模样,什么性情?当得起皇家儿媳妇吗?”这话说的当真是句句直戳心扉啊,照着她的话,成妤灼貌似没有一个是合格的呢。 装作思考的样子,再抬头看了看成妤熠,才开口道:“这婚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这做女儿可不敢擅质评的,是不是真的娶我,不还有婚约在吗?至于身份,我怎么说也是爹爹的女儿,这已是值得骄傲的了。” “你真当三皇子是什么贵人吗?如今上有宸妃娘娘盛宠与陛下,下有六皇子战功赫赫,也在不知道三皇子有什么呢?”成妤熠见气不到成妤灼,竟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真聪明还是真笨呢。 成妤灼也想到关系多复杂,猜想皇室关系不简单,即使三皇子再怎么不好,也要坚持他是可以的,要帮他完成梦想的可是自己呢,自己都不坚信怎么可以。 “三皇子饱读诗书,将来入仕定然是可以辅佐皇上的,至于你说的三皇子有什么?他可是皇上和先皇后的嫡子呢,三妹妹你说说他有什么呢?”成妤灼一口气把能说的话全说了,更是坚定的看着成妤熠。 “你在仰慕三皇子有什么意义吗?以你一个庶女的身份,嫁给三皇子为妾都是糟蹋了三皇子的名声,所以你就别痴心妄想的想要缠着三皇子了。”一甩手上的帕子,一跺脚,成妤熠气急败坏的样子还真的有些娇气的样儿。 成妤熠这话的确不错,成妤灼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份多低,毕竟是庶女,虽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但是的确身份比她还是要低上一节的。 成妤灼刚想找话反驳,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好好好,二丫头说的不错,说的不错啊。”成妤灼和成妤熠同时被说话声惊到,转头一看,成斌和一群人已然在院子里看戏已久了。 这样哗啦啦的一群人站在那里,还有当事人的穆羽霆,真的是还好没说错话,不然怕是就死得很难看了。 “父亲,三皇子”成妤灼忙侧身行礼,还不忘看了看成妤熠,此时她已是目瞪口呆了,也忙行礼,眼神还恶狠狠的瞪了成妤灼一眼,正好被成妤灼瞧着。 难怪别人说,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说谁谁出现不是? “二丫头是对的,三皇子是皇上的皇子,更是嫡子,怎么是我们可议论的?”成斌对着成妤熠便是板着脸,这话说的不重,只是正主在这,怎么样还是要教训的,“你瞧瞧你这话说的,这话你也问得出口,怎么?自个儿的姐姐高嫁,你就那么不待见?” 成斌的话越说越激,成妤熠原本还想犟嘴两句,只是如今那么大一群人围着,也不敢说了,笑脸憋得通红,硬是不肯认错。 “父亲请息怒,熠儿只是关心二妹妹,话语间可能有些错漏,并非妄议皇子,自然不会看不得自家姐妹嫁的好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人群里飘了出来,成妤炀是家里的长女,人也是漂亮的很,在京里可是出了名的闺秀呢。 成妤炀走到众人面,先是款款的行了个礼才说道:“此次的确是熠儿说话有些错漏了,自然是要罚,想着回禀了母亲,罚着熠儿多绣几副刺绣,多罚几篇诗词,定让她好好长记性。” “三皇子,三妹如有言语冒犯三皇子,定是无心之失,还望三皇子海涵。”说完向着三皇子一拜。 成妤炀好手段,先说明了会罚,后也说了无心,三皇子倒是被停在杠头上了,被这么一通说,罚的那么轻也就原谅了,不原谅又显得自己没度量,好手段啊。 三皇子倒也无所谓这话,也能卖个面子给成斌自然是乐意的,“三小姐年纪尚小,自然有时候口无遮拦了,既然说了罚了,本皇子倒也算了”说完看向成斌。 “只是怕以后还得好好管教,本皇子倒无所谓,要是遇到一些别有用心的,说成家间姐妹不合,传出去也不好听是吧?” 成妤熠刚想辩驳,便被成妤炀当在了身后,笑道:“二妹妹才刚刚回来,我们自然是不相熟的,只是都是自家的姐妹,哪有什么合不合呀?这不,丞相家的千金办了花会,这不来通知二妹妹吗?”说完这话转身看向成妤灼。 “还请二妹妹不吝赏脸,和我们姐妹一起去,自然二妹妹一次出席这花会,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在旁指点一二的。”成妤炀说话得体,且面面俱到,的确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成妤灼对于花会也是第一次听说,在现代的她没什么朋友,这种热闹的事情怎么都轮不到自己的,只是这种事情想必也会想小说写的勾心斗角呢。 “能和大姐姐和三妹妹一起去,是灼儿的荣幸呢,自然好好遵从大姐姐的指导,不丢了家里的脸。”成妤灼自然而然的答应下来,第一次出席,总的立个自己的人设,像明星那样,在人前总得装个样子伪装自己。 第七章 丞相家千金的花会,如今已经在京里传开了,现在是春季桃花樱花盛开的季节,京里的闺阁千金们,喜欢开花会和茶会,邀请自家要好的小姐或者是公子们参加,说的好听便是赏花作诗,其实也就是别样的相亲。 丞相家这种人家,邀请的都是一些大员或者是阁老家的千金和公子们,再加上丞相曾经是帝师,备受推崇,偶尔也会有皇子为位临的,很多家的小姐们,能为着去一次花会,可算是各个牟足了劲。 “炀儿,你说说,丞相家千金的花会,你和熠儿去已是难得,怎么的还要把机会给那个庶女。”江氏得知后院之事,已象征性的处罚了成妤熠,算是给足了面子,只是这话会的事情,怎么都不能让成妤灼参加。 “母亲莫着急,先不说那成妤灼是乡下丫头,懂什么京城里姑娘家们的玩意,说话也是土里土气的,去了也只会丢了自个儿的人。”成妤炀上前给江氏顺了顺气才说道:“再说,她要嫁给三皇子的事情,如今怕是全京城都知道了,看她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呢,何必脏了自家人的手。” 江氏点了点头,自家大女儿的筹划一直是周密的很,如今怕早是有计划了,“这次可是连着皇子都要来,连太后娘娘都差了人来相看,想必也是给皇上看的人,可不能让那小丫头得了便宜。” “自然,就那丫头的样儿,怕是也只能给人家当妾吧,只是三皇子的妾,也是便宜了她。” 丞相家大小姐的花会?成妤灼自从知道了这事儿就坐立难安,自己才来多久规矩没搞懂,人物关系也没搞明白,就要去露脸了吗?这可是真的会闹笑话的呀,毕竟第一次亮相除了人设还不能给人呆板的印象。 “人家千金小姐不爱出门,你偏偏往外跑是几个意思啊?”穆承笥才到了茶楼便看到了熟悉的人,坐在熟悉的位置发呆,好像在思考什么,只是眼神呆呆傻傻的。 成妤灼听到这声便知是谁了,歪了歪头,果不其然,又是这位鼎鼎大名的穆公子,成妤灼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穆公子才是吧,日理万机的还不忘喝茶,还是单独喝茶,真是好兴趣。” 穆承笥听到这话便知道对方在讥讽自己,也没生气,走到成妤灼的对面,坐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我乐意。” 这话真的是无力辩驳啊,摄政王就是摄政王,直接一句话把你说死,厉害。 “皇叔不要欺负二丫头了,她应该也是有烦恼了才会这样的。”楼梯旁一个飘逸俊秀的身影出现,穆羽霆稳稳的走到了桌边,笑着看着成妤灼:“皇叔就是这脾气,爱开玩笑,你就别和他斗嘴了。” 认识穆承笥也算有段时间了,斗嘴的次数也不少,他是不是玩笑,成妤灼自然不当真,穆承笥也不当真,不然她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穆公子爱开玩笑,灼儿自然不会当真,着实觉得有趣罢了。”成妤灼赶紧回了话,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想着:这穆羽霆当真是稳重的很啊,给自己的小叔说起了情来。 “只是三...公子怎么会在这呢,也真是巧合地很。”成妤灼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穆羽霆又不会暴露身份的,想着一会儿,才喊出一声三公子,只是这软绵绵的声音,听的那么奇怪。 “不公平啊,你喊羽霆的这声三公子也太酥了,喊我穆公子的时候怎么就咬牙切齿了。”才说完,穆羽霆还来不及说话,穆承笥倒插了进来,看了一眼成妤灼,再看了一眼穆羽霆,仿佛像是讨要糖果的孩子一样。 “二丫头莫要着了小叔叔的道,也不见他平时对着谁说这般话。”穆羽霆说完这话,转身看向穆承笥,厉声岛:“小叔叔,你这样说可是要坏了二丫头的名誉不成?。” 忽然,穆承笥掩着嘴笑了起来,完全不拿穆羽霆的严厉当一回事,笑了一会儿才说道:“还没成亲呢,就帮着媳妇了,待成了亲莫不是要把人锁府里,半点也不让人瞧了?” 穆羽霆对于成妤灼开始的确没什么好感,如若不是自己的母亲定下的婚约,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去见这个女人,前几日北庄,她更是痴心攀附,如今倒是没了那个样儿,还全然否认,完全让人捉摸不透。 “能嫁给三公子已经够招妒忌了,穆公子您再说我撒娇勾引,我怕我还没走出这个楼,就被一群人打死了吧。”成妤灼吐了吐舌头,这四周有多少眼线谁都不知道,万一那个千金大小姐爱死三皇子,知道自己这个样,还不杀人灭口呀。 “听说你家姐姐拉着你去丞相家的花会?”穆承笥忽然转移了话题,想着他的消息也是灵通,这事儿自己也才知道小半天呢。 “是呀,我真愁着的。”成妤灼自然是愁容满面的,如果不是那个成妤熠招惹自己,成妤炀想必也不会把那么好的机会给自己,偏偏这事儿自己又愁,真的是一箭双雕啊。 “能去参加花会,别家小姐求都求不来呢,你愁什么呀。”穆承笥完全搞不懂眼前的人,或者说根本就没打算去搞懂她吧,只是觉得有趣,喜欢打趣。 过了好一会儿,成妤灼也忍不了面前两个人的目光,才说道:“我一个乡下养大的娃,一下子让我参加这种千金大小姐的花会,不是就要我丢脸吗?我可是除了自家姐妹和你们,说都不认得哟。” 能让她认得,其实也是很开心的吧,能让她记住自己,记得深刻。 “规矩什么的,嬷嬷可都是会教你的,不就是千金和公子们一起喝喝茶,赏赏花,赋诗写句。”穆羽霆淡淡的说,他参与过几次,对于千金小姐们的趋炎附势,早就看惯了,的确那样的花会不适合单纯的成妤灼吧。 “写诗?不会,赏花?不就是花吗?品相啥的我真看不懂,至于公子们?和我有关吗?”成妤灼摊了摊手,诚实到眼前的人目瞪口呆。 第八章 其实吧,成妤灼虽然不会作诗写词做赋,但是背过的诗词歌赋可不少,而且在这个年代没有李白杜甫白居易,这样的话把他们的诗一说,岂不是就是大才人了?也不能太显摆,毕竟存货有限。 “羽霆,之前皇兄不是有喊你早些回去吗?待几个月后你过了十六岁生辰就该入仕了。”穆承笥忽然转头看向穆羽霆,表情好像有些凝重,但是嘴角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穆羽霆左右看了看,才凑到穆承笥耳边,低声道:“这便回去了,您就别欺负二丫头了。” “想要保护她啊?也得有这个能力不是?把自个儿事办好,该你的媳妇,终究是你的。”淡淡的声音,仿佛只有成妤灼和穆羽霆能听见,穆羽霆轻轻皱了皱眉头,才想说什么,穆承笥便开口:“快回去吧,等下我会亲自把她送回家的。” 无可奈何,穆羽霆只好先行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看了几眼成妤灼,眼神复杂,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呢。 “他要入仕了?”成妤灼嘴里吃着开心果,手里拨着瓜子的,眼神看着穆羽霆离去,转头又看向穆承笥。 “你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可知花会每个都要写花签抽的,你的字可拿得出手?”穆羽霆用手敲了敲成妤灼的脑袋,似乎想要敲醒她。 花签?还要自个儿写?自己那狗爬字,写了怕是要丢脸丢的这辈子不用出门了。 对方似乎看穿什么似的,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显,“我这有字帖,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给你哦。” “我要啊,怎么样都得临时抱下佛脚啊。”成妤灼开心的都快跳起来了,眼睛闪闪亮的看着穆承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给你可以,我可是要报酬的哟” “堂堂摄政王你会缺钱?”一听这话,成妤灼斜眼看着穆承笥,心里都觉得很奇怪,他一个当摄政王的人,虽不能家财万贯吧,但是他的俸禄啊,外加有人送的礼呀,再加上自家的钱,没个万贯也得有个千贯吧,他果然有诡计。 成妤灼说完这话,忙往后退了几步,眯着眼看了看。 “难道还怕我害了你?都要害你,我怎么会主动帮你呢?”穆承笥淡淡地说着,想让眼前的人放松警惕,她几乎就把事情放在了脸上,一点儿都藏不住的。 “报酬我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告诉你,自然是你可以办到也不为难的成不?”小刺猬一般的看着自,实在也想不出眼前人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图谋的,“字帖我没带身边,明日我派人给你送去。” “一言为定。” 第二日成妤灼一早也没课,也不是初一十五,吃了早膳,看着家里人都没注意,偷偷的跑出了门,至于为什么偷偷的,还不是因为怕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过度关心,以及母亲审视的目光,这可让人受不了。 到了与穆承笥约定的地方,看了看像是一个小庙,广场种着一个很大的樱花树,几个姑娘围着樱花树在念着一些什么,有些树枝上挂着不小祈福,成妤灼觉得好奇走到了树边上,这树的粗细应该有几百年了吧?看着牌子写的是:姻缘树 原来是祈求姻缘的呀?难怪都是小姑娘祈福,或者就是看到成双成对的祈福的玉袋子,“你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只是似乎更加的清冷。 转过身去,果然就是穆承笥,穿了一身深色的外衣,披着一袭墨黑色的斗篷,整个人看着好不神气,表情不似平时的顽皮,多了丝丝犹豫的的样儿。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上好的姻缘,爱自己的如理郎君,只是世间哪来如此多的良缘,更多的不就是盲婚哑嫁,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怎么决定自己的姻缘呢?”成妤灼淡淡的说着,侧身看着身旁的人,他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自己,伸手拉住了成妤灼的手。 也许是自己多话了,生活在这个时代,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怎么会懂自由恋爱的可贵呢,虽然自己也没恋过。 “走吧。” 两个人走在东市的路上,到底东市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聚集地,道路两旁皆是高门大户,每个一段路便会有一对对的大石狮子,看家护院好不庄严,街上更是安静的要命,来往的行人也甚少。 “到了,跟我进来吧。” “那个,我还是在门口等你吧?”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场景,成妤灼咋感觉有种见父母的感觉呢? 穆承笥走下台阶,一把抓住了成妤灼的小手,自顾自的往回走,“你放手呀,让人看到了多不好,你快放手。” 成妤灼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的说着,奈何对方似乎完全没听到一样,依旧是拉着自己往府里走。 刚想继续说,却被对方的眼神完全震住了,“如果不想全京城都知道,就不要说话,不要喊,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明明他先动的手,自个儿还不能喊了? 他的手心暖暖的,细心牵着成妤灼的样子,也不想是在捉弄她,到了院内,看到树下摆了一方桌子,笔墨纸砚早就备好,还有两个丫鬟候着,当真是写字也是一种享受呢。 “那个,你把字帖给我,我自己回去临摹一下就好了。”成妤灼见这架势,想要溜,但是自己的手却始终被牵着,对方也不肯松,自然是逃不掉的,穆承笥看了一眼成妤灼,才淡淡说到:“想丢脸尽管走,到时候你那些姐妹笑你的时候,可别哭鼻子。” 握住的手一松,成妤灼往后退了好几步,对方好像很笃定的看着自己,好吧,承认了,这字帖带回去八成八是不会练的,自己做事要人监督的坏毛病,自个儿还不清楚吗?自己一丢脸,可就真的糗大了。 “我写的难看,可别笑话我。”有着自知之明的成妤灼低头说,自己这狗爬的字,说狗爬可能还侮辱了这个实力的人吧。 “你先写几个字,我看看,然后在改进吧,如今这些时间只能勤加练习。” 看来穆承笥还是高看自己了,觉得成妤灼的字拿得出手,当成妤灼用极其奇怪的姿势—身体跟着笔画动,写完梅兰竹菊这四个字,他明白了任务的严苛。 “我知道我写得不好看,但是你想想啊?我在乡下长大,能吃饱穿暖不生病已经很好了,还指望教我写字?我能认识就谢天谢地了好吗?”成妤灼看了看纸上的字,自己都看不下去呢?想自己怎么也是一代大学生,虽然不能说字写的多好看,起码还是像样子的吧?现在。只能摇头。 一旁的穆承笥拿起纸,左右端详了了一会儿,才开口“起码还看得出是什么字。” 这算是夸奖?不是讽刺吧?看着穆承笥眉头紧锁的样子,真的是帅啊,搁到现在一定是风景。 穆承笥招了招手,好像是过去的意思,成妤灼呆呆傻傻的跑了过去。 只见穆承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成妤灼,左手摊开一张新的纸,右手握住成妤灼的手,带着她,执笔写下了梅兰竹菊这四个字。 “手放松”可能是成妤灼不习惯自己的手被抓着,即使她的手僵硬的一塌糊涂,穆承笥任然可以行云流水的写出那几个字,别看他人高大,字倒是秀娟的紧,完全不似他的人,不都说见字如见人吗? “平时我可不怎么写,你连小篆都练不好,就别指望草体了。”像是看穿了成妤灼的想法一样,写完字低头了一眼,却正好与她的眼眸对上,不知为何,穆承笥忽然转头,把笔一丢,“你自己看着字帖练吧。” 说完这话,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拿起一本书,不再看她。 成妤灼一脸懵,好吧,那就自己练吧,凡事还是要靠自己才可以,成妤灼卷起袖子,拿起笔,跟着字帖上的笔画一笔笔的写,她就不信了,依葫芦画瓢她还学不会了。 练字是一个养心的过程,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练的好的,已不是之前那么歪歪扭扭,但是现在的字真的是,丑的没眼看。 成妤灼刚想继续练,忽然手上的笔被抽走,穆承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笔都抓不住。” 待成妤灼转身后,看到的是他一手抓着自己的笔,高高在上,眯着眼看着自己,另一只手则护在身后,“抓笔姿势都不对。” “我又没学过,我咋知道怎么拿呀,拿着舒服就好。”成妤灼不高兴的说着,转过身子不去看穆承笥,撅着嘴说到“还说教我呢,哼,大骗子。” ------题外话------ 小玥玥来更新拉,希望小哥哥小姐姐们喜欢哟,多收藏多推荐,爱你们哟 第九章 “不就是在教你吗?看好了,这样抓笔。”穆承笥耐心地一点点教着成妤灼抓笔的方式,大手无意间握住了她的小手,“你手别那么犟啊。” 一被穆承笥抓着手,成妤灼习惯性的反抗,像是硬要作对似的,“我也不想啊,你让我用力,又让我不要犟,这个是矛盾的啊,用力了不就反抗了吗?” “有时间在这罗嗦,还不如多写几张。”穆承笥狠狠的瞪了一眼,又丢了几张字帖在她面前,成妤灼只得乖乖的吐了吐舌头,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人怎么写,“你过来抽一下我的笔。” 走上前,用力抓住笔杆,往上一抓,毛笔在穆承笥的手上纹丝不动,想着一定是他早有准备,看着他在纸上写诗,神情倒是专注地很,趁其不备,又是一抓,笔安然的待在他的手上。 “就是要这样才可以,给。”演示了如何写字,接下来就真的是苦练的过程了吧,成妤灼接过了笔,一笔一划地写着。 其实自己的字也不是特难看,也就是能看懂的样子,只是在这种古代人眼里,这就是难看至极了吧?好多大家闺秀写的字都是好看的紧,听说有些连都能获得大师赞赏。 “还在那里发呆吗?快写。”听着某人的训斥,成妤灼打了一个激灵,赶紧继续写,只是发了一小会儿呆,树上的几片花瓣已飘落在桌上,也没在意这些细节,继续认真练字。 穆承笥走到成妤灼的身边,看着她专心的样子,一束长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她的侧颜,树上的花瓣轻轻飘落,伸手拂去了她的额顶的花瓣,看着她迎上来的眸子。 才刚渐入佳境,感觉脑袋上有啥东西拂过,抬头看了看身边的穆承笥,想都没想的便开口到:“那啥,我写的不好,也不用打我吧,我已经不是很聪明了,再打会傻。” 此时穆承笥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绷不住了一样,嘴角一直在哪里抽动,“你怎么啦?感觉你好像不是很舒服啊?”成妤灼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却被一把抓住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 成妤灼一脸莫名奇妙,明明是他打了自己啊,她承认眼前人位高权重,但是自己被打了啊,还不准自己说,真的是... 没办法,只得乖乖低下头继续练字了,之后穆承笥一直都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上的书,一次都没有走到成妤灼的身边,眼神却时不时的看了几眼她,这个成妤灼自然是完全不知道的。 “啊,终于写完了,我的老腰啊。”看着眼前写完的字帖,成妤灼将手上的笔一丢,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腰,明显可以听到“咔哒”一声,成妤灼赶紧捂住自己的腰,蹲在地上疼的要命。 听到那么清脆的声音,穆承笥赶忙走了过来,也跟着蹲了下来,用手捂住她的腰,轻揉了起来:“这是怎么啦?” “腰不好呗,看来作得时间太久了,它抗议了。”透过衣料,可以感觉到微暖大掌轻揉的感觉,此时成妤灼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往旁边一退,“男女授受不亲啊。” 才退了一步,又是一声“咔哒”,疼的成妤灼眼泪都出来,穆承笥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到:“别乱动。” 如此尴尬的姿势,成妤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以前和现在都没恋爱过,对于这个过于亲密的动作也觉得很不妥,但腰还是真的疼。 之后是如何走回家的,她自己也不记得了,有些恍惚的回家,刚好踩点吃饭,一大家人安安静静的吃饭,真的是很安静,安静到吓人,对于这种食不言寝不语的样式,成妤灼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才见着上头的人吃完,刚打算溜,就被成斌叫住了,“灼儿,大家闺秀一直抛头露面,对你的名声不好。” 原来是自己一直出门,终于被自己的老爹教育了,在家太过无聊,出门才有点趣味,只是遥想着如何去反驳。 “是呀,灼儿,你也是婚约在身,一直在外,别人看了也不好,三皇子的面子上也过不去。”江氏此时也发了话,笑着对成妤灼说:“老爷,不然让李嬷嬷教一教灼儿宫里的规矩,嫁了人之后可不好这样了。” 说完这话还不忘看了一眼李嬷嬷,眼神里的凶光,离着那么远,成妤灼都能感觉到寒冷。 学规矩,成妤灼第一想到的就是《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这李嬷嬷想必更优秀,自己可没有小燕子的恩宠,更没有五阿哥这样的靠山,不知道会不会死在家里。 成妤灼先是施礼,才有些俏皮的说到:“女儿在书里有读到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说明见识到更多的东西,才更是重要,这几日在京城看到了各色各样的人,女儿才理解到了父亲为了这个家多辛苦,母亲能把这个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多么的伟大,所以女儿还想再看看不同的风景,认识到更多的道理。” 成斌点了点头,老怀安慰的说:“不错不错,才回来那么几天,很有见识呢。”看了一眼身旁的江氏:“大娘子这些年也是辛苦了。” 这一句辛苦,江氏也是眼含泪珠,刚想说什么,却被成斌再次打断:“你们母亲的确辛苦的很,过几次你们的哥哥弟弟也要从学堂回来,炀儿,灼儿和熠儿跟着你们母亲好好学学管家的事儿。” “至于灼儿,虽说见识很重要,女儿家也不可无才,我会寻京城有名的大师回来教你筝,你可得好好学着,规矩多少也要学一些,莫要丢了成家的脸才是。”成斌此话一出,心情忐忑的不单是成妤灼,被点名的人都一个个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呢。 成妤灼的心里是最不开心的,先是自个儿出不了门了,又是练字又是学古筝外加学管家的,还有看着一脸凶狠的李嬷嬷,回来的哥哥弟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善类,真的是进退维谷,无可奈何了。 夜里的风有些清凉,江氏坐在庭院里,看着手上的钥匙,成妤炀走到其身边,安然的坐下:“母亲可是在担心,父亲让成妤灼学管家的事情?” 左右翻看了大钥匙,江氏才抬头看了成妤炀笑着说:“你爹,始终觉得对不起那个贱人,想让她的女儿高嫁了。” “母亲教还是得认真教啊,李嬷嬷也是认真的人,定不会放水的。” “待我儿回来,可就有意思了,我倒想看看那野丫头是有三头六臂不成?能应付的来那么多事儿。”说完这话,看着远处的月光,影里有个伟岸的身影。 ------题外话------ 努力更新了,最近想要写一些小段子,放在作者的话里,可以娱乐一下哟 第十章 “二小姐,腰挺起来。”才说完,戒尺已经直挺挺的抽在了成妤灼的腰上。 只感觉生生的疼,对于腰一直不是很好的成妤灼来说,这个简直是暴击啊,这个情况下也只能咬牙坚持住了。 双膝跪地,腰板直挺挺的立着,目不斜视的看着祠堂的灵位,你没有看错,这就是李嬷嬷在教成妤灼规矩呢,一个跪已经教了好几日了,就这样跪着,一跪就是一个早上,下午继续学琴,晚上跟着厨房的嬷嬷们端茶送水,说好听了就是体验生活,学习管家,说难听了就是丫鬟。 这种极端的屈辱下,成妤灼只能受着,晚上还要拖着半拉的身体去练字,果然江氏在家可以只手遮天,更痛苦的事情... “二姐姐,你怎么还在跪着呀,你真笨,连跪都不会。”清脆的男声传来,还能听出一些漏风的声音,一个身着蓝色绸缎褂子的小男孩开心的跑到祠堂,笑着对自己,还围着自己跑了好几圈,眼都花了。 这位小少爷便是成家的二少爷,江氏的次子成亦烨这个小祖宗了,年仅6岁,是家里的小霸王,是人不是人都得让着他。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成亦烨一下子扑到了成妤灼的背上,突如其来的一扑,成妤灼往前一趴,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地上,成亦烨完全没当一回事,咯咯咯开心的笑着。 “二少爷快起来,地上凉。”李嬷嬷一见这场景,赶忙把成亦烨抱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祠堂里味道不好闻,二少爷去前院玩可好?” 成妤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痛万分啊,自个儿还趴着呢,也没见人来扶一下,对对对,人家是嫡出的儿子,自己是啥?还是自己爬起来吧,刚想爬起来,又是用力一扑。 “不要嘛,不要嘛,我要和二姐姐玩,我要二姐姐背,驾驾驾,二姐姐快爬啊。”成亦烨完全撒开了玩,一下子骑在了成妤灼的背上,玩起了起码的游戏,成妤灼只觉得生疼,不止腰背的疼,还有刚刚一扑,脑袋撞到了地面的疼。 成妤灼完全不给背上的小东西机会,一下子直起腰,轻轻抚在腰上,揉了揉,想要缓解疼痛,却不知这一起身,把成亦烨摔在了地上,之前没人敢反抗成亦烨的,一下子被摔蒙了,“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这一哭可好,李嬷嬷上前安慰小祖宗:“二少爷不哭啊,乖啊,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啊。” “不要嘛,不要嘛,我就是要骑马,我要骑马,二姐姐当马。”成亦烨四肢朝天开始撒泼耍赖,李嬷嬷瞪了瞪成妤灼,抱起小祖宗走了过来,说到:“委屈下二小姐了。” 委屈?为什么自己要当马呀?自己出身是低,好好的人不当,为什么给人当马骑,难道自己不累?自己的腰不疼? “这是怎么了,怎么的烨儿在哭呀。”江氏匆忙跑进祠堂,看到在地上撒泼耍赖的成亦烨抱了起来,“烨儿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成亦烨一指便指向了成妤灼,还抽泣的说着:“二姐姐欺负我,我要和二姐姐玩,二姐姐一下子把我摔在了地上。”说完还不用袖子抹泪。 WHAT?天地良心,我哪里敢摔这个小祖宗,她扑上来还不给我爬起来的机会吗? 一旁的李嬷嬷也是添油加醋的说到:“二少爷好心想要和二小姐玩,怎么知道二小姐会这样呢,怪奴婢没有管教好二小姐呀。是奴婢管教不严。” 这一出双簧当真唱得不错,这是要坐实自己欺负年幼的弟弟呗,这个弟弟还是家中的宝贝呢。 江氏一听这话,拿起一旁的戒尺,便狠狠的抽打在成妤灼的身上,嘴里还说着:“烨儿才6岁,便这样摔打,还有当姐姐的样子吗?真以为嫁了好人家,便管不住了是吧?” 成妤灼撑着身子爬了起来说到:“我并非诚心摔了二弟,他扑到我身上,我只是爬起身子罢了,怎么就成摔打了?他让我当马给他骑,我未答应变成了欺负吗?” 江氏见成妤灼还在犟嘴,便向继续冲上去继续抽打,却被拦住,“母亲,虽然二妹妹有错,也得听二妹妹把话说完了再做处罚,这般动用私刑,怕是二妹妹会心生怨恨的。”这个温柔的声音便是成妤炀了,当在自己母亲面前倒是大义凌然。 对于当在自己面前的人,成妤灼是感激的,不管对方是谁,能维护自己已经是很不错了,江氏放下了手中的戒尺,询问了李嬷嬷,以及其他的侍女,出来的话几乎一模一样,说白了就是成妤灼不给成亦烨当马骑,还摔了自己的弟弟。 “灼儿,你作为姐姐,应该照顾好自己的弟弟,弟弟那么小的要求,你不答应便算了,还要这样摔了弟弟泄愤,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江氏站在成妤灼面前教训到,双手背在身后,低眉看着她。 成妤灼此时身体也痛,腰也疼,真的已经是无法可说了,大家都是一条舌头,摆明是要诬陷自己的,成妤灼只是淡淡回答:“母亲,灼儿知错了,还望母亲责罚。” 江氏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人,便道:“这样吧,罚你抄写孝经百卷,不抄完就别出房间。” 抄写孝经不是大事,但是百遍需要的时间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啊,莫不是会错过花会? 其实这个才是江氏的目标?让自己不能去花会,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想去啦,但是都准备那么久了,不去不是白准备了?那就是白努力白疼白背锅了?这个不行,想着熬夜也要尽快抄完,不能让她的计谋得逞。 这也是当天晚上三皇子来成府用膳未见到成妤灼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因为抄书去了。 “怎么不见二小姐呀?”成斌看了看一桌子家人,独独少了成妤灼,偏偏三皇子又是特地为她而来。 江氏放下了筷子,看着成斌说到:“灼儿下午摔了烨儿,心觉愧疚,便自觉去抄书了,哎,这孩子也是的,烨儿那么小也知道让这些,都把烨儿摔疼了呢。” 江氏在这边心疼儿子,诉说着成妤灼的不好,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三皇子,穆羽霆表情便是淡淡的,只道:“是吗?看来这个家也真当是不和睦呢?” “臣女看来,只是孩子间的玩闹吧,只是二妹妹心里自觉惭愧,我们拦也拦不住呢。”成妤炀赶忙搭话,轻轻摸了摸成亦烨的小脑袋说到:“其实烨儿也很喜欢二姐姐吧?” “嗯嗯,喜欢的,只要她不打我,我就喜欢。” 第十一章 此话一出,整个饭桌都安静了,成斌问:“你家二姐姐打你了?” “她摔我啊,我想要骑马,她不给,把我从身上摔了下来,可疼可疼了。”成亦烨撅着嘴说,还有些泪眼汪汪的看着成斌,好像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听到这些话的穆羽霆停了停手上的筷子,看着江氏说:“这本是成家的家事,本皇子不该多说什么,只是需要弟恭,作为兄长的才能友善不是?”说完也没再多说什么,整个饭桌上都呈现出了一种寂静的感觉。 自然在自己房间抄书的成妤灼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抄到下半夜已觉得肚子咕咕乱叫了。 她是真不明白,为什么古时候的人只吃两顿饭啊,吃完了晚饭就真的没饭吃了,漫漫长夜都要空着肚子,这个多难受。 “啊哟,抄书呢?莫不是犯了什么错。”这声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辰出现,莫不是幻听了了? 成妤灼抬头看到眼前一个人影,不就是穆承笥吗?这个人不当摄政王倒是可以当个暗夜小贼了呢。 “我是不是饿昏头了啊,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嗯嗯,饿昏了。”才说完想要揉眼睛,揉脑袋,却闻到了一股香味,是肉包子,两眼直直的盯着穆承笥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油纸包。 “包子,包子。”直直的便冲了上去拿,塞进嘴里还一直朝着人家看。 穆承笥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在自己面前如此没有样儿的,别家姑娘谁不是在自己面前温柔贤惠,装也要装得矜持大方,只有这个,也不顾自己的形象,看来是真饿了。 “你的额头怎么肿了?”指着她额头肿的一个小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问着。 也许是抄书太认真,都快忘了额头肿起来的事情,摸了摸额头,只是笑了笑。 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还不忘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穆承笥端着脸,看着眼前吃相真的很难看的人,笑着说:“我喜欢偷香,今夜偷到了一个小馋猫,还牺牲了我两包子,真的是不值得啊。” 一听这话,肯定是不相信的啊,他堂堂摄政王,还需要偷香?勾勾手指,多少美女都愿意躺着呢,还要他偷? 成妤灼满眼就是不相信,喝了口水,许久才说:“你真以为我傻呀?我承认我不聪明,但是也不是好骗啊。” “噗嗤”一声,穆承笥再一次笑了出来,他可是一次听到有人承认自己个儿不聪明的啊,当真是个有趣的活宝。 “对了。明天你沐休吧?所以那么有空,跑来别人家。”成妤灼漫不经心的说着,算着日子,她也算是摄政王天天见了,也就这几日被困在家里才没碰到。 “我说实话了。是羽霆担心你,去你家用膳没见着你,怕你被欺负了,我就偷偷替他来看看你咯,还好,生龙活虎的。”转过头不看月光洒在她身上的样子,脸颊似乎有些微醺。 “是吗?那就真的谢谢你,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入仕准备得怎么样了?”说完这话,成妤灼想着一些事情,想着的是怎么帮穆羽霆得到想要的,来了这个时代那么久,险些把关键的事情都给忘了,他还有想不明白的就是,穆羽霆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到了那么执着。 穆承笥转眼看着成妤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还未到生辰呢,只是已经有不少人想来拉拢,或者探探陛下的口气,看看羽霆到底适合哪里呢?只是如今要职都在重臣手上,怕是羽霆也拿不到什么了。” “这个时候最不该站队了,一般吧皇帝都很不喜欢结党营私的了,现在皇上春秋正盛,以后的事情太难料了,所以要效忠的只有陛下,对吧?”两只闪亮亮的眼眸看着穆承笥,她虽然不懂朝堂之事,但也是历史系的学生,那种九龙夺嫡,八王之乱都是知道的,要做忠臣,才不会被猜疑。 “你懂的倒是不少啊。”穆承笥眯眼看着她,没想到一个乡下的丫头,可以把事情概括的那么简答?只是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怎么会是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呢,还是小孩子心性。 听到这些,成妤灼不敢太过张扬自己的本事,轻咳了两声,转过头“看书看的,书上这样说的,呵呵,我只是关心他怎么样了而已,有婚约,你懂的。” “我不懂。” 之后穆承笥是怎么走的,她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他说了声不懂,甩了甩袖子就走了。 不懂就不懂呗,有啥好神气的,自己也不懂啊,谁来解答? 好在成妤灼提前抄好了书,还在睡觉的时候使用了自制面膜,外加有好好写字帖,只是到花会那天还是有些紧张啊。 自知不能抢了自己大姐和三妹的风头,成妤灼穿的还算素雅,只是可能太过素雅,自家祖母看不下去,硬是套了一件张扬的紫色外套,脑袋上插了好几支珠钗翠环的,真的大家的小姐难怪不出门,因为脑袋真重。 “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的,二姐姐这样一打扮,当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只是不知道里子是不是装得下去哦。”成妤熠一看到打扮了的成妤灼也是颇为吃惊的,只是嘴上还少不得酸上几句。 成妤灼也懒得跟她计较,不然真的怼起来,成家面子最难看,她可是知道家族的面子最重要的道理哟,笑着说:“能好看也是不错的,总比着打扮了也不好看的,来的好,不就白折腾了。” 虽所心里面不想怼她,但是还是不受大脑控制的自己说了出来,成妤灼真真是快憋不住了,也不敢说得太过分。 成妤熠刚想发作,却被一旁的成妤炀拦住,“好了,二妹妹,三妹妹,该走了,晚了让人笑话。”说完转身看向一旁的车夫说到:“二妹妹就独坐后面那辆马车吧,我还有些话和三妹妹说。”说完指着丫鬟把成妤灼扶上了马车。 成妤熠撅着嘴整个人好像都不开心,成妤炀握了握她的手,一起上了前一辆马车,才放下帘子,便开口说:“你与她在一辆马车上,还不是掀翻了天,我与她也无话可说。” “让她独自一辆车,当真是便宜了这丫头了。” 成妤炀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在成妤熠耳边说到:“放心吧,她呀,讨不到好的。你就乖乖坐着便好了。” ------题外话------ 更新啦,剧情还是慢慢推进中,希望大家喜欢,爱你们哟 第十二章 成妤灼完全无心去想为什么自己单独一个车,也幸亏自己一辆,与她们两她都不相熟,想到穿越过来那么久,好像也没特别交心的人,想着自己对于宅斗什么,真的完全没经验,生活在富强美好华夏,还是很好的,现在是愁的无可奈何。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红豆和绿豆也赶紧过来扶我,想必是到丞相府了,踩着马凳下车的时候,丫鬟也搀扶着成妤熠下车,成妤炀站在车下,在和嬷嬷说什么,嬷嬷抬眼看了下自己。 门口已能看到停了好几辆马车,两驾的四驾的皆有,想必也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吧,跟着成妤炀一起进了丞相府,想必是因为花会已经尽心装饰过了,桃花樱花芍药,开的好看,花廊两侧也摆满了芍药,各个颜色都有有。 路过花廊,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面前,谦卑的行礼,淡淡说道:“成家三位小姐到了,奴婢这边带三位小姐花厅。”说完年轻的身影便坐了一个请的姿势,三人便跟着去,年轻的身影紧随其后,只是似乎看了一眼成妤灼,便低了低眼睛。 花厅的布置简单却不失奢华,十几个长桌排成两排,右边上座已有一华丽衣着的女子,端着茶盏和身旁的人说话,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想必这位就是丞相女宋莞尔了。 跟着成妤炀和成妤熠坐了下来,成家这边的位置离首座说远不远,说近还隔着3-4个人呢,不一会儿左边首座上,坐了一个粉头白面的男子,男子看着非常白皙,一只脚踩在了坐垫上,另一只脚则横在那里,独独占了两个人的座,和身边人说了什么之后,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成妤灼,成妤灼被盯得的贼不舒服。 在成妤灼的影响里应该是不认识这人的,只是看着有些眼熟,说像谁似乎也不是特别想,轻声为了身边的红豆:“对面那人是谁呀?” “二小姐,对面的是十一皇子,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花心公子哥儿呢。”红豆兴奋的说着,成妤灼看了看十一皇子,再看了看红豆,点了点头想,果然红豆才是八卦的源头,以后问啥八卦第一个找她。 “你别动看西看的。”才看了几眼,便被一旁的嬷嬷提醒了,成妤灼只好低头看果盘了。 “可是真的?” “还能有假不成?就在那帘子后呢?” 几个千金小姐悉悉索索似乎在说什么,成妤灼只听到一半,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呢,凡事听一半当真会心痒难耐,忍不住还瞧了一眼帘子,当真有人影呢。 难道还有人在帘子后瞧看不成?连着皇子都坐着了,还会有更有地位的人?果然上流社会的人啊,都喜欢暗搓搓的搞事情,想着反正也与自己无关,成妤灼没有在好奇,归根究底就是即使好奇了,也没人来解答,更难受。 “姐姐是哪家的小姐呀?怎么一个人?都不与身边人说说话。”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成妤灼转头看去一个娃娃脸的女孩,微笑的看着成妤灼。 忽然想到花会似乎也是各个小姐公子交际交流的机会,自己独自一人太过扎眼,也需要交际一下,忙转过身笑着说:“我是成家的二小姐,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呀?” 那女子听到成家二小姐,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很快恢复了过来,咳了几声才说:“原来是成家二小姐呀,早有耳闻,我是徐家的三小姐,徐灵梅,姐姐可唤我梅儿便好了。” 耳闻?想必也是什么好话,自己的家没自然不必说,不会说自己的好话,外面传的,三可以传成五,好的也能被曲解成坏的,才不信自己有什么的好的传言呢,不然人家妹子也不会那么惊讶。 “原来是徐小姐呀,您好您好。”成妤灼行礼打了个招呼,徐灵梅还是惊讶的表情忙捂住嘴笑了笑,说到“姐姐何必那么客气,家里都是在朝为官的大小姐,这般大礼,真真是受不起呢。” 成妤灼总觉得眼前的人怪怪的,也算是好心和自己说话,只是说话间处处透露着不想和你说话得气氛,处处在嘲讽你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相允的感觉,这也是成妤灼最不会应对的人际关系了。 “不管是大小姐也罢,还是世交也好,灼儿都觉得对着每位姐姐妹妹都该以礼相待,这样才不会伤了伤了和气,也不会失礼于人前才是呢。”成妤灼温和的说着,才不顾眼前似乎掩着嘴笑的人,周围人的目光也被她吸引了过来。 “这不是徐家小姐吗?这就和我家二姐攀谈上了呀?这也难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吗?”成妤熠听到这边的笑声,忙转过头说了一句,这话当真是刺耳的很呢。 “成三小姐可不要这般说,我家世门第虽比不上成家,但怎么说也是嫡出的小姐,这般庶出的可怎么比得了呀?”徐灵梅忙开口说,说完还时不时打量着成妤灼,后又说到:“成家的才是物以类聚吧?” 成妤灼虽然不喜欢她的姐姐妹妹们,但是在人前是一家人,可不许她们说自己的家人,成妤灼故作惊讶,上下看了看徐灵梅,许是看她的她不舒服了:“看什么呀?” “没什么,觉得吧,徐小姐别的不做,要做东西,看不出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只有东西才会物以类聚呢。”笑着说着,还不忘转头看着成妤灼:“熠儿妹妹,我们还是做人的好。” 徐灵梅一下子火了,也顾不得什么大家规范,开口骂道:“你居然骂死我?” 成妤灼一脸不知,开口说道:“骂您?没有啊,不是徐小姐刚刚说物以类聚吗?不就是同类的东西聚在一起吗?原来不是这个意思吗?” “你不就是在骂我是东西吗?”徐灵梅气的整个人都在那里颤抖,咬着牙恶狠狠的说着。 “徐小姐自个儿刚刚才说我们家物以类聚的,如今又说自己不是东西了,这个可真难办呢。” 徐灵梅站在那里左右为难,承认自己是东西不对,承认自己不是东西更不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吵起来了,花会岂是各位吵架的地方。”年轻的管家走到众人面前,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颤抖的徐灵梅,后又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成妤灼。 看情形说徐灵梅欺负成妤灼都有人信,外加徐灵梅的名声原本就不是很好,经常给初来花会的闺秀们难看,如今被人落了面子也是罪有应得。 “李管事的,我好心和成家二小姐打招呼,她居然骂我不是东西呢。”徐灵梅恶人先告状,可怜兮兮的看着年轻的李管家,眼中的泪水瞬间汇聚,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演技,看得真的是出神入化啊,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如今变成楚楚可怜了? ------题外话------ 小剧场: 某摄政王确定心意好,打算去试探下某直女 摄政王:你知道吗?我现在满眼都是你。 谋直女伸手摸了一下摄政王的额头,用自己的脑袋试了试温度。 直女:没发烧啊,八成是昨天晚上晚睡好才会眼花的 摄政王...... 短小精悍的小剧场来啦,喜欢的可以留言,之后可以经常写 第十三章 成妤灼看着眼前的徐灵梅,都觉得这个时代欠她一个奥斯卡小金人,这最佳女主角非他莫属啊,她自个儿虽然不会演戏,装柔弱还是可以的。 成妤灼坐在椅子上,眼神看着低处,有些凄凄哀哀的说着:“的确是我不好,徐家小姐原本愿意和我说话,是很高兴的,只是她,当着我的面说我家姐姐妹妹的,我才会驳了她的话的,言语可能有些不当...”半说边抽泣的模样,当真是可怜巴巴啊。 这位成家二小姐,在闺房小姐的圈子也算是第一次出现的,之前只听闻是成家的庶女,也有些不好的传闻,想必也是成家自己传出来的,一个乡下接回来的丫头,也没想过多有本事,看着样子是瘦瘦小小的,只是这小脸蛋儿,当真也是好看的。 未想到成妤灼会承认,而且承认的那么大方直接,徐灵梅一下子没想到想到下招,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明明是成家三小姐先出口伤人的,如今倒想赖着我身上?” “徐小姐这话错了,我虽然是庶出,但是大姐和三妹对我也是照顾有加,若不是徐小姐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三妹妹又怎会替我出头呢?”成妤灼这话一出,先说着成家姐妹间和睦,再是以成家三小姐维护庶姐为名,也算是赚了个不错的名声。 成妤灼自个儿是不喜欢成妤熠的,只是人前还是要捧一下这两位姐姐妹妹的,给了她们好名声,总不会在人前打她脸,砸自己招牌的,算准了这一点儿,才会说这些话。 说完这些话,转头看向成妤炀,低声说:“大姐姐,这事儿的确是灼儿错了,莫要伤了大家的和气,灼儿回去,定会领罚的。”成妤炀被成妤灼的模样惊到了,没想到这丫头,还来这一出,这是这时候她也被停在了杠头上,只能维护到底了。 “这事原本就不是二妹妹的错的,徐小姐先挑的头,二妹妹单纯被圈了进去罢了。”成妤炀柔声安慰道,站起身子,向众人施了一礼才说:“这原本就是女孩子间的玩闹,给各位带来不便了,先给大家赔罪了。” 后转身看向管事,“管事大人,这原就是小事,既然徐小姐不喜欢我家灼儿,把两人的位子错开便是了。” “是呀,原本就是小事,不要扫了大家的雅兴才是。”宋莞尔站了起来,看向这边,并说到,嘴角还露出了笑容,走到成妤灼身边,开口说:“成二小姐初次参加花会,便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莞尔安排不周了。” “宋小姐安排的很好,只是灼儿很是不习惯这样的,所以才会闹了笑话,还望宋小姐海涵。”成妤灼忙站起身子施礼,宋莞尔双手扶起了成妤灼,点了点头:“成家二小姐以后怕是要多多参加,多多习惯了。” 成妤灼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宋莞尔送到一边,和李管事说了什么,一旁的徐灵梅还是不甘心,想要说什么,但是众人的目光已经聚集了过来,成家的三个又是齐心说自己的错,此时真有什么对错,也是自己的错了。 甩了甩袖子,徐灵梅望着后面的座走去,“李管事,看一下徐小姐的座在哪儿,找丫鬟把徐小姐请回自己的座去。”说这话的自然是宋莞尔,说完看了一眼成妤灼,自顾自地走回主座去了。 “你给我安静的看着,别再惹事了。”一旁的嬷嬷轻轻点了点成妤灼的肩膀,“好心”提醒道,说白了这件事情,是成妤熠先嘴贱说了那句话惹出来的,现在又是自己的过错了。 此时帘子后面一张阴柔的脸,看了看刚刚吵闹的方向,伸手拨了一下帘子,眯了眯眼,声音有些沙哑说到:“这就是先皇后给三皇子挑的?嘴上会说,性子看着也太柔了。” “公公说的是,未来成为皇子妃的还是需要主见的,成家二千金嘴上会讨好处,听说是自个儿坐了一辆车来的。”身边另外的声音,悄悄地在其耳边低声说。 公公伸手放下了帘子,坐回了自己的座,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两口,才说:“还不会防着人,这个性子在宫里,怕是没几日可好过的,再加上...罢了”公公挥了挥手,想说什么,却又未多说什么。 花会很快开始了,对面男宾的席位也很快坐满,宋莞尔落落大方的说了一方话,请了十一皇子上台也说了几句,很快便开始了所谓的花会,就是花会赏花,以诗会友。 很快抬上了一个大鼓,一个美貌的女子开始表演,从首座传下一杯酒,鼓点听的时候,拿到酒的,在花签筒里抽花签,抽到什么花,边要以此画作诗一首,这个游戏不但看应变能力还要看你的才华。 成妤灼听着这规则咋觉得那么像击鼓传花呀,原来这个游戏,什么时候都适用呢。 很快游戏开始了,台上的女子开始敲鼓,还在那里跳起了舞,双手甩出的绸带击中四周的边鼓,好看的紧,鼓点也一直未停过,当真是能人呀。 第一次鼓点停的时候,女方这边是一个苹果脸的女子接到了酒杯,花签抽到的是桃花,想了想便吟诗一首,也算是赢得满堂喝彩,曾经觉得曹植七步成诗已是佳话,如今女子当真有才,七步不到便已成诗,虽然听不太懂。 “二妹觉得这是如何?”成妤炀忽然发难,看着成妤灼淡淡地问道。 “不错,对仗工整,很有意境不错。”成妤灼回想着以前电视剧里人家品评的话语,随便捞了两句,成妤灼点了点头说到:“嗯嗯,二妹也是努力学习了呢。” 说完这些,成妤灼继续和右手边的人说话,左边的位置换成了另一个女子,徐灵梅也不知道被调到哪个座儿去了,左边的女子似乎完全不在意台上的鼓点,只是一个劲的在哪里打拍子。 “成二小姐很好奇,为什么我不在意吗?”左边的女子停下了手上的拍子,转头看向成妤灼,这个人的眼睛很明亮,也很好看,声音更是有种飒爽的感觉。 成妤灼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转头,但是对方都和自己说话了,自己逃避也不是办法,赶忙回到:“的确有些好奇。” 第十四章 “在座的大多数无非想留个才女的好名声,他日入宫伴驾可以给家族荣耀,再不济可以嫁给皇族之人。”说完这话女子又饮杯酒,才说:“这些东西,我皆不在意,若不是碍于家里老人唠叨,才不愿意来这呢。” “不知小姐闺名?”成妤灼也忍不住敬佩其眼前人,一个女子真能不在意这些,当真是传奇了,想必家世也是很深厚的,才能如此不在意联姻之事,更不在意这皇妃之荣。 “沐长缨” 这个名字当真是如雷贯耳,成妤灼这种不混交际圈的人都知晓的,这不就是沐大将军家的独生女儿,常听闻这沐大小姐不管清规戒律,自小便跟着沐大将军出入战场,如今也算是有军功在身呢,有如此家世能力,自然是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了。 “沐大小姐,久闻大名。”成妤灼赶紧行礼,对于这种不按世俗,却又英姿飒爽的女子,成妤灼是最为敬佩的,这样的女子才比较有趣,比那些文绉绉的好玩多了。 沐长缨简单的回了礼,“倒是成二小姐,似乎也不在意这些?” “在不在意?我也是被托着来的,这种变相的相亲,的确没什么意思,我既不在意才名,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枯坐在这的确无趣。”成妤灼摇了摇头,摊了摊手,叹气说到,这种聚会无非这些用处,更何况自个儿可是有所谓的婚约的呀。 “有趣,果然传闻不如一见,成二小姐当真有趣得很。”沐长缨轻轻拍了拍手,像是赞许的口气。 听这话语,想必自己的传闻也不是什么好话吧,自己顶不在意的就是这些,随她们说去吧,碍不着自己什么事情。 和沐长缨聊的愉快,忽然鼓点停了下来,酒杯竟停留在了成妤灼的手上,想必是自己身边的成妤熠传给自己,自己光顾着聊天,也忘了这事,好巧不巧,这鼓便停了。 “成二小姐是打算作诗一首呢?还是领惩呢?”不知那个声音响起,这话的意思我一定不会作诗了?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让人瞧不起。 成妤灼“刷”的一下站起身子,说到:“拿来吧?我倒要瞧瞧我抽着的是什么花。”一旁的沐长缨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自己,成妤灼转过头,吐了吐舌头说到:“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管事的姑姑拿来了花签的筒子,成妤灼随手抓了一个,翻开一看,“梅”,成妤灼叹了一口气,还好是梅花,梅花的诗句自己背过不少,定要找一首好好惊艳她们一番。 “二妹妹,若做不出来,也不要勉强。”成妤炀“好心的小声”提醒到,这个声音小到方圆百里都能听到呢。 “我家二妹妹刚学诗书不久,怕是做不出什么诗来,要不这罚还是代二妹妹了?”成妤炀也站起身子,向着众人说着,这话倒是得体大方,把自己大姐姐的榜样做的淋漓尽致呢。 四周有几个小姐已掩嘴笑了,并嘀咕道:“不会就不会,刚刚那么硬气,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 “谁说不是呢?” “大姐莫担心,灼儿已有想法,大姐莫担心。”成妤灼先对成妤炀一施礼,让对方放心,成妤炀见状只好坐了下来,满脸愁容,甚是担心的样儿。 成妤灼清了清嗓子说到:“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吟完诗,成妤灼才发现,这首诗的后半段真的很有自己现在的情况啊。 主持花会的宋莞尔先是一呆,但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拍手到:“好诗啊,将梅花的气节皆吟了出来,好诗啊。” 能不是好诗吗?这个是陆游陆大诗人的诗句呢,朗朗上口不说,平仄更是工整的。 成妤灼心中默默承认自己没有作诗的才能,也只能用这几个大诗人的诗卖弄了,华夏大地千年的文学精粹,自然是最好的, “没想到成二小姐,有那么好的文采,成家当真出人才啊,成家大小姐已是京里出了名的才女,如今才发现成二小姐也是一小才女啊。”宋莞尔对于成妤灼当真不吝夸赞,把自己的大姐姐也拉出来对比,这会儿成妤炀的脸色也不知是好是坏。 成妤灼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的说到:“我平时比较低调。” 身旁的沐长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周围人也因为成妤灼的不谦虚都惊讶的很,沐长缨玩笑说:“你呀,能说出这话,便说明了你不谦虚,不低调了不是?低调的人哪会说这些话呀。” 成妤灼赶紧坐了下来,也不想引起大家注意,转过头对着沐长缨说:“脱口而出了,以后一定低调低调。” 成妤熠看着成妤灼出尽风头,好不难过,和成妤炀咬耳朵说:“大姐姐,她这般抢你的风头,日后怕不是要把你的名声都抢了去,看着沐家大小姐也和她合得来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的办法。” 成妤炀没有说话,只是回到位子上,看了看身边的管事,便又站了起来,往着后院走去,这个成妤灼自然是没怎么注意,以为成妤炀是去醒酒的,自然也不敢多在意。 成妤灼刚站起身子,打算将酒杯放回,一转身,“乒”的一声,一个丫鬟,端着一壶热茶便撞了过来,朝着成妤灼的脸便泼了过来,沐长缨见状,也是站起身子,拉住成妤灼的手臂,往后一拽。 因为身子被沐长缨一拽,热茶只是浇到了成妤灼的肩,以及手臂上,还有初春的衣服不太薄,只是衣服半边都淋到了热茶,身上倒是只有星星点点,也没什么大事。 成妤灼被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吓到了,“还不带成二小姐去后厢房换一身衣服。”宋莞尔冲了过来,唤了一旁的管事,扶着还有些未回神的成妤灼赶紧去换衣服。 “成二小姐先去换衣裳,这丫头就交给我来处置吧。”宋莞尔让人将那丫鬟压了下来,笑着走到成妤灼面前说。 成妤灼如今这般模样自然也不好站在人前,只得跟着管事的先去后厢房,绕了好几个弯才到了后厢房。 “成二小姐可先进去洗漱,已准备了热水,奴婢便在门口,有事叫奴婢。”管事将成妤灼请进了厢房,看到屏风后已准备好了热水,只是刚进这屋子,怎觉得这檀香味道那么奇怪? ------题外话------ 最佳闺蜜登场,大家多点击多收藏,希望各位喜欢,爱你们哟 第十五章 成妤灼脑袋昏昏沉沉的扶着屏风,想要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先休息下看下情况,谁知身后有一双大手忽然搂住成妤灼的肩膀,也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啥,成妤灼转身抬腿就是一脚踹,只是因为身子昏沉,用的力气都觉得是软绵绵的。 这一脚,对方完全是始料未及的,只是女子的力气毕竟有限,对方稍微一闪便躲了过去,一只手搂上了成妤灼的腰,在其耳边猥琐的说:“宝贝,我这不是来了吗?” 这个声音,成妤灼不认识,成妤灼全身瘫软的靠在男子怀里,男子坏笑着,成妤灼软软一笑,用自己的头顶去顶对方的下巴。 只听到“哐当”一声,男子双手撤下回去,捂住自己的下巴,恶狠狠的瞪着成妤灼,成妤灼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裆下就是一脚。 男子原本想要冲到成妤灼面前,却没想到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整个人趴在地上嗷嗷叫呢。 成妤灼赶紧扶住一旁的屏风,走到窗前,推开了一条缝,做完这些才软软的坐了下来,此时有空气流入,脑袋虽然混沌,但是也尚且能保持一点清明。 如今眼前人的样子也算清晰起来,成妤灼走到了窗边,将围帘撤了下来,将那男子牢牢捆了起来,由于没经验,最后捆成了粽子,捆成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牢固。 现在成妤灼奇怪的问题是,刚刚通过窗缝可以看到那管事的任然在门口,屋子里都发生了那么大的声响,她却纹丝不动,那就只能说明两个可能性。 要么她真的镇定到我不叫她也不动,但是至于她喊了,她动不动就有待考察。 还有个可能性就是这一切是默许的,宋莞尔是主持,花会发生这种事情,她这个主办的也落不下好名声,反而被拖累,那就是这个管事是别人插在她家的钉子,目的是自己咯? 如果被抓着偷人,那名声当真就扫地了哟,到时候别说三皇子,隔壁阿三头看不看得上自己还是一回事呢。 两个人共处一室,自己怎么都是说不出清楚的,人多嘴杂传出去好听的是勇斗恶徒,不好听的会不会变成钱没谈拢?不行,一定要离开这个空间。 成妤灼趁着管事分神的机会,跳出了窗户,往着反方向跑,跑出去是一个很大的花园,也不知道是不是剧烈运动的关系,体内的迷香好像发作的越发快了,脑袋更是混成得一塌糊涂,前方的路都觉得是弯的。 也许是意念支撑着成妤灼走了不知道多远,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成妤灼抬头看了看,即使眼前已经模糊了,依旧安心的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时,床帐已放了下来,光线有些暗,自个儿才醒,有个丫鬟轻轻撩开了窗帘,低声问到:“成二小姐可是醒了?奴婢这边去唤大夫进来。” 打开窗帘才发现周围已经围着好几个人了,其中自然了自个儿那两个姐姐们们,和宋莞尔,宋莞尔见我醒了也走上前问候:“人醒了便好了,当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成妤灼完全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醒来的时候眼前哗啦啦那么多人,自己还是懵的人,还指望自己记得什么呀?声音有些沙哑到:“发生什么了?” “你啊,被人下了药,还好三皇子路过救了你,不然啊,后果不堪设想啊。”成妤炀赶紧说,坐到成妤灼身边,一脸焦急的给成妤灼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被人下药了?果然如此,救我的是穆羽霆刚刚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是他的声音,所以才会那么熟悉吗?那个温热的胸膛原来是他吗?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了厢房就觉得昏沉,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成妤灼故意隐瞒了将男子捆起来的事情,这事情还是要装糊涂才好,不然说都说不清楚。 一旁的沐长缨也走到成妤灼身边,说到:“好在你聪明,知道昏沉要来开厢房呢,以后呀,碰着事,还是要带着身边人呢。” 成妤灼点了点头,此时大夫已经进来,成妤炀给大夫让了位,身后跟着穆羽霆,也是满脸愁容的,额前的发丝似乎有些乱了,走到窗前,看了看成妤灼才说:“现在面色还好,你可知见到你躺在花园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 “多谢三皇子,若不是遇到三皇子,怕是不知道会如何了呢。”成妤灼淡淡的谢礼,只是如今身体当真动不了,只得由着大夫把脉,奇怪的是,自己当时虽然昏沉,但是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倒在一个人的怀里,听到他的放心才昏过去的,怎么的到了穆羽霆这成了躺在花园,莫不是自己记错了? 把了好一会儿,大夫才开口说:“好在二小姐吸入的迷香不多,很快就可以行动了,只是二小姐气血两虚,怕是要好好进补一下了。”气血两虚?对于中医不是很了解,听着好像是大事呢,只是这进补也不是自己说了算是吧? “多谢大夫了。”成妤灼用沙哑的声音说到,不时还咳嗽了几声。 “二小姐放心,这事发生在丞相府,本小姐自然会给成家一个交代的。”宋莞尔挺身而出,义正言辞的说着,然后唤了身旁的管事递上一个锦盒,里面一支人参,“此参是给二小姐补身的,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成妤灼只是稍稍挥了挥手,见成妤炀还未开口,抢先说:“这礼太重了,不敢妄收,这事情怎么都关系到我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更引导宋小姐的声誉不是?在宋小姐举办的花会发生如此之事,陌生之人公然闯入,到底是有人为之?还是护卫不给力?给了贼人可乘之机呢?” 成妤灼的话句句在理,先把自己是受害者抬在了前面,她也知道这事传出去会有多难听,再将宋莞尔的声誉抬了出来,说明白了就是这事情自己受害了,不给自己交代,或者传出什么不好听的,她宋莞尔也的不了好。 “自然这事一定需要查,我也相信在座的均是嘴严之人,定不会将这事情传出去的。”宋莞尔看了看四周的人,像是给她们警告一般,成妤炀自然别过头没说什么,沐长缨对于这种事情无感,也不会外传,穆羽霆关系到自己的未婚妻也不会多说什么。 “宋小姐,这事需要彻查吧?丞相府都如此疏忽大意,怕是丞相大人和宋小姐的安全,都岌岌可危呢,”一旁一直未开口的穆羽霆淡淡开口,一只手扶了扶下巴,说:“丞相大人监管宫内安全,如此疏忽自家的护卫,怕是父皇知晓了也会担心的。” 第十六章 宋莞尔任然是不卑不亢的看着穆羽霆笑着说:“三皇子大可放心,这事关系甚大,臣女自然会给到一个交代的。”说完转身和身边的管事说了几句,管事行了礼便退下了。 “如此最好不过了。”三皇子附手看着成妤灼,走上前,伸手撩了撩挡在她额前的发丝。 其实吧,成妤灼自己觉得没什么大事,毕竟那个歹毒被自己狠狠踹了一脚,还捆了起来,理论上是没有伤害自己的本事了,只是当时就想离得远点,说实话那一脚踹的是蛮爽的。 “那就奇了怪了,待丫鬟们进厢房看灼儿的时候,那人已被捆住,也不知是谁做的。”成妤炀看了一眼成妤灼,想着这丫头也不会有这本事的。 “我做的啊,他袭击我,我踹了他一脚。”成妤灼举起小手说到,此时整个屋子里的目光都看向了她,成妤熠更是不可思及的小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好奇发生什么,我来讲解下。”成妤灼坐起身子,清清嗓子说到:“本来是之前那个管事带我来换衣服的,我才进门,一个不认识的便从后面冲了过来。”成妤灼指了指屏风处的一个位置,当初脑袋昏沉,也只记得大概位置。 “我肯定是要反抗的啊,便踢了一脚,但是脑袋真的很晕,找了个东西随便捆了起来。”说完这话,成妤灼故作惊讶道:“现在想起来,管事姐姐的耳朵真不好,都发生那么大的声响了,居然还可以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口,当没事人一样呢,是不是真的得上房揭瓦了,才会听到呀?” 这话一出,大家都是面面相觑,聪明的人都听出了这管事是故意如此,至于是谁授意的,现在就真是不清楚了,如果是宋莞尔那便是监守自盗,之后查出来的真相也不可能开诚布公了。 如若是其他人的话,那就是把钉子插进了丞相府,当真是更有趣了,这自然也是宋莞尔容不得的事情,如今成妤灼已然脱险了,之后怎么查便不是自己在意的。 成妤灼在身体能动之后,全程有穆羽霆的护送回到的成府,当时全府上下迎接,当真是受宠若惊,原本精神不济,更是惊讶到目瞪口呆,三皇子就是不一样啊。 “灼儿,身子可是无碍了。”成斌坐在床边,看着眼前像极了爱妾的女儿,像她一样柔弱,一样温婉的性子,连模样更是像极了,只是更瘦小,大夫也说她气血两虚,当真得补补。 看着自己父亲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成妤灼全身汗毛都要竖起了,这眼神不对劲啊,哪里想看女儿啊,她这个父亲,人前也不见他是如此的呀。 “灼儿放心,我已经吩咐了厨房,每日都会给你炖些补品的,气血两虚之症想必很快就会好的。”说完端起一碗黑糊糊的东西,盛了一小勺送到成妤灼的嘴边:“先吃药。” 闻了闻味道便知道是中药材,以前自己喝过,苦的头皮发麻,一勺一勺这样喝,不要苦飞起来?更何况父亲这样深情款款,自己当真受不住啊。 “爹爹还是我自己来吧。”成妤灼伸手想要去接药碗,却被成斌一下子让开了,成斌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了,灼儿怕苦,没事,爹爹准备了蜜饯,吃完药就给你一颗。” 成妤灼承认自己是怕苦,但是这样子像哄孩子一样的哄自己是怎么回事,回想自己这具身子也才十三四岁,还真能的是个娃娃,在父亲的“热情”喂药下,成妤灼只得硬着头皮一口一口的把药喝完,然后任由成斌给自己擦嘴,体会了一次父亲的父爱。 夜晚的丞相府里,宋莞尔坐在凉亭里,宋丞相看着自己女儿,淡淡地说:“原本想让你利用这次机会,得以进宫侍奉陛下,差点便给你搞砸了。” “怎么看不上皇子了?”宋莞尔褪去白日里的温婉摸样,转身撩了撩发丝,看着自家的父亲,眼神里尽是冷漠,不知冷漠的是自己还是他。 “如今太子未定,以后谁掌权还不一定,即使宸妃娘娘宠极一时,也未见封后,更何况她要照应,也会照应自己娘家的。”丞相分析了一番宫中的局势,如今宸妃掌着后宫的宠爱,宫里没有自己的人,也是难办。 “我们这个皇上多疑的很,制衡之术比任何人都会。”丞相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穆承笥如何?” “那个玩世不恭的摄政王吗?有权有势,只是待陛下不在了,他还会如此安稳?”宋莞尔对于摄政王的评价也算是不错的,毕竟能保持自己在朝中地位,不单单是他军工卓越,文韬武略吧?只...他和谁都不是很沾边,唯有和穆羽霆关系不错,真的只是年龄相近? “这次花会的事情处理干净了。”丞相说完,转身正欲离开,宋莞尔淡淡的说:“父亲当真以为是女儿动的手?” “不管谁动的手,处理干净便是。”说完便离去,独留宋莞尔一人在月光下。 宋莞尔眯了眯眼睛,未看他远去的背影,只是听着脚步声远了,“我们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当着不相信自己这个女儿。” 此时另一女子已走到宋莞尔身边,在其耳边说了什么,宋莞尔眉头一皱,也未多说什么。 成妤炀这边倒淡定自若,和自己的母亲江氏喝着茶,“炀儿这事可是你做的?”江氏率先发问,对于自己的女儿,江氏可是当真宝贝的很。 “即使我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做的那么明显吧”成妤炀依旧是没好气的说,这事儿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翻车,当真是自己失策,之前的事情自己完全未沾手和出面,宋莞尔即使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这个下手的人也真是的,下手也不恨了,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江氏扇了扇子,嘴里还忍不住嘟囔:“老爷还让我多给她整些补品,还怕补不死她。”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吩咐嬷嬷,把药库里的好药都拿去给她补就是了,以后真若嫁给三皇子,也少不得她照应,自然是不要撕破脸最好了。”成妤炀想了想之前的事情,后又想要说什么,却被江氏打断。 “嫁了如何,三皇子看着上心,也没见得多喜欢她,宫里的算计,那丫头怕是真顶不住。”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江氏知道成妤灼心机上的确不如自家的大女儿,在这种深宅大院,怕是不行的,何不就让她嫁了过去,死在了别人手里,也不不脏自己个儿。 这对母女的心机,成妤灼自然是完全不知晓,因为当天晚上她完全沉溺在了父爱当中,自然成斌晚上也是不会去找江氏谈论这些的,会被江氏一直叨叨。 “终于解禁了,终于不用被关在家里了。”成妤灼伸了伸懒腰,自己因为这事情已经被关在家里小半个月了,每天几乎就是躺在床上,江氏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对自己特别好,燕窝鱼翅,人参何首乌...每天都有嬷嬷送来,都是加了中药材熬制的,补是很补就是特别苦。 成妤灼打算出门去酒楼吃点甜腻的东西过一过这苦味,才一踏出门,便被绿豆喊住:“小姐,出门前先把药喝了吧。” 看着依旧是黑糊糊的药,成妤灼的笑脸都快垮下来了,哭唧唧的说:“好绿豆,你看我已经能跑能跳了,不用吃药了,真的。”说完,转身想离开,去被绿豆一把抓住。 “这个是补药,老爷知道您气血两虚,特地让大夫开的方子,给您补补的。”绿豆赶忙解释道,还一脸焦急的端到自己的面前:“快趁热喝了吧。” “人家不是说药补不如食补,我可以跑调红枣茶喝喝,也补的,这个药就算了?”成妤灼可怜兮兮的求饶,却无果,只好乖乖喝药,才被放出门。 出门去了酒楼没点菜,点了四蜜饯,甜一甜自己的嘴儿,“怎么身子才好就往外面跑?”穆承笥依旧是悠闲的走了上来,一屁股坐在了成妤灼的身边,伸手拿了个苹果蜜饯就往嘴里塞。 “穆公子,穆少爷,这个是我花钱买的,想吃给钱。”成妤灼定神看着穆承笥,其实并不是因为她多抠,而是因为自己的嫡母每个月给的月利银子当真不多,成妤灼打算存一些,在家自然不担心,像她这般喜欢往外跑自然是囊中羞涩。 穆承笥从自己的袖口扔出了一锭银子,“想吃什么点吧,我可不像你,那么点小钱,也要斤斤计较。”说完从另一边拿出了一块帕子,放在了桌上。 成妤灼看了有些惊讶,这块帕子是她自己的,记得自己在丞相府,跑到花园之前,担心吸入更多迷香,才用这块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的,只好便丢失了,怎么会在他那里? “不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害你对我来说没用多大的意义。”穆承笥看着自己对面一脸疑惑的成妤灼,他不喜欢她用质疑的眼神看着自己,有种不被信赖的感觉,很冷。 “这块手帕我是在丞相府的草坪找到的,当时我路过,看到你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一下子摔了下来,还是我抱的你呢,不然早摔个七荤八素了。”穆承笥说完这话转头看向别处。 “之后我看到远处有人闪过,把你扶到树下便去追了,在追的过程中捡到了这块帕子,想着应该是你的。” 所以,自己当时躺着的怀抱是穆承笥,第一个救自己的也是穆承笥?只是为什么自己的趴在会在所谓的人影那里?自己记得当初自己是用来捂住口鼻的啊。 “所以救我的其实是你?”成妤灼呆呆地看着,不敢看向自己的穆承笥,觉得这人有些扭捏,救了自己有啥好扭扭捏捏,一个大男人一点样儿也没有。 穆承笥顿了顿才开口:“当时羽霆也在,是他把你抱回去,想来他才算你的救命恩人吧,我才可怜呢,还被你撞了一下,哎,可疼了。”他的脸有些微红。 看到这一幕的成妤灼觉得不可思议,她当初真的是没多少力气了,感觉到怀抱后,的确是有靠上去,即使如此应该也没用多少力,最多伸手抓了一把,让对方救自己,成妤灼越想越觉得对面的人太小气。 “对不起,穆公子,我不该撞你,更不该抓你,是小女的错,还请穆公子多多海涵。”成妤灼站起身其,一直在那里鞠躬认错,待到第三个躬鞠完,有自觉地坐了回去。 自以为穆承笥发现不了,才坐下,穆承笥轻轻才成妤灼脑袋上一摸,成妤灼往后一退,嘟囔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那你知道你刚刚多么不礼貌吗?真该把你绑起来一顿打,让你知道教训。”穆承笥恶狠狠的说着,伸手想要去抓成妤灼,却被成妤灼一巴掌拍开了。 “打女人的不是男人。”成妤灼昂起自己的小脑袋,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穆承笥,现在才发现他真的很好,就近了看,真的好看,为了和穆承笥对视,向后退了几步,才看着他。 穆承笥捂住嘴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说:“真要打你,我可不亲自动手,待你坏了规矩,有的是下面的丫鬟嬷嬷帮我打,我看着就好了。” 万恶的封建王朝,摄政王几乎就是比皇上差一截,权势滔天,真的要整死她这个小丫头片子,当真是比捏死蚂蚁都简单,自己呢,居然还敢顶嘴? “怎么舌头被吞了?” “是是是,穆公子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失礼。”成妤灼不得已屈服在了,权势的淫威之下,没办法,自己只是个小丫头,眼前人从客观角度来说,比自己强大太多。 穆承笥一把抓住成妤灼的小手,赶忙说着:“才不是要你的赔礼呢,好心来告诉你羽霆及冠之事。” 穆羽霆要成年了?男子到了20岁便是及冠之年,由自己重视的一位长辈为自己戴冠,行冠礼之后便可入仕,进入六司了,皇上重视的也可直接入官拜三公九卿。 “没多久便是羽霆二十生辰,那日便会行冠礼。” 第十八章 冠礼?那不就是说明自己和穆羽霆的婚事当真要提上行程了?只是如今还未完全确认穆羽霆就是自己的前世恋人,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完全没看出来穆羽霆有多喜欢自己?难道是婚后相爱?看着也不像啊? “那啥穆公子借一步说话可否啊?”成妤灼眨巴眨巴眼睛,拉了拉穆承笥的衣角,贼兮兮的说着,眼里的所谓算计全部露在了脸上,一点都藏不住。 看着眼前人这个样子,穆承笥能如何?只得乖乖的跟着她走,这模样哪里像叱诧风云的摄政王?像极了妻管严的小丈夫呢?只是穆承笥应该不会想到这个吧? “哪啥?你家穆羽霆啊,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到了内室,成妤灼赶紧转身,一把把住穆承笥的衣领,以猛虎上山之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只...这请教这些需要这般气势吗? 穆承笥被成妤灼这个姿势完全惊住了,一张小脸霎时间便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的鼻差点便撞上了她的,原来这瘦瘦小小的丫头,并没有意料中的那么难看,算不上丹凤眼,但是很有神,小鼻子小嘴,搭在一起真是不错。 沉浸在观察中的穆承笥忽然被打断,成妤灼轻拍了一下他,穆承笥一个机灵,才有些慌神的转了转脸,那人儿已退开了几步,成妤灼清了清嗓子问:“哪个?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我就问你穆羽霆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成妤灼再次耐心地问了句,她真的很好奇,京中才女众多,美貌的更不在少数,即使是婚约在身,她相信穆羽霆也不会喜欢自己这种,再加上先结婚在恋爱更难,以后三妻四妾,还担心寻不到更好的? 穆承笥的神情似乎变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往常的模样,像是思考吧?却又玩世不恭的,很欠揍,只是应该...可能...肯定揍不过吧。 “穆公子,您有腹肌吗?” 此时的成妤灼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奇景,一口水从穆承笥的嘴里飞了出来,原本穆承笥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忽然这一句话,瞬间让他在朝堂上都不会崩了的脸,崩了。 眼睛直直的看着还在那里嬉皮笑脸的成妤灼,嘴角一抽一抽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憋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你不知羞的吗?” 这个和羞不羞有啥关系?只是好奇一下啊,像他这种曾经驰骋沙场的人,应该身材很好,可能自己的跳跃思维下着他了? “那个啥,我好奇么,你看啊,你把以前打仗的时候不是要天天训练吗?我像身材应该不错。”说完话还不忘在那里呵呵笑个不停,像极了一个小花痴。 “你不是要问羽霆喜欢什么类型吗?”穆承笥转过身不去看她,嘴角淡淡一笑,说到:“他喜欢崇拜他的,喜欢粘着他的,最好是那种能把他捧上天的那种,千万不可以妒忌,男人么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吗?” 所以穆羽霆喜欢的就是那种粘人的小妖精,需要天天呵护他,爱他,崇拜他?像极了霸道总裁小娇妻的人设呀。 而且以成妤灼的性格来说,好像也很适合这个类型吧,根据穆羽霆的身高来看,自家的身高刚好可以躲在她的怀里,制造粘人的效果,很想知道为什么没谈过恋爱,却知道这些吗?你以为言情小说白看的哟。 只是这穆羽霆的性格吧,不像霸道总裁,有点像温柔男二呢。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男人啊,都喜欢这种温柔小女人,最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你说幸苦了,你忙的时候不要打扰你,你空的时候要粘着你,这种十四孝的女人咯?”成妤灼一顿总结,然后摇了摇头,想着就是:男人呀。 穆承笥赶紧坐了下来,看着还在那里罗嗦的女人说:“好了。你也别总结了,我觉得你可以想些好听的话,去和羽霆说,他喜欢。”看到成妤灼不说了,还在那里撇了撇嘴。 “你好像很了解男人?” 成妤灼眨巴眨巴眼睛,开口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我看过书的好吗?”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像是多了解一般,说白了也是一知半解的小呆瓜。 “才几岁啊,便去看这些书,看来你是没被罚疼过。”穆承笥听到她的话,想着她竟去看了禁书?还未及笄边看这些,当真是会教坏她的,看来得好好查上一查。 看言情小说也会被罚?其实现在的书库也是有些小说的,只是写的肯定没有自己那个时代那么有意思,大多数都是为了爱情突破礼教这些的,真的是没意思,都是一个样儿的。 “为什么被罚?书库里的人没说我不能看这个书啊?”成妤灼有些疑惑的问,忽然看到穆承笥的脸,灵感一下乍现,掩嘴笑而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是看了不该看的吧?男人本色吗?” “不然呢?以你的性子,真要是做出什么乱来的事情,没人护得住你。” 像是没听出男人本色这句话的意思,这个可是最近网络流行词,他这个正经人自然不会往着偏了方向想的呢。 “是是是,穆公子大可放心,我即使胆子再大,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还是知晓的,请穆公子放心。”说完话一直在那里点头哈腰,讨好眼前这位,绝对百利而无一害的呢。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成为穆羽霆喜欢的类型,天天粘着他,你觉得呢?” “自然是最好的,羽霆怎么也是皇子,你不好好把着他,怕是会丢。” 当天夜里,摄政王府的书房,烛火一直亮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跪在人影面前,“殿下,这般下去,如若她当真嫁给三皇子,也是给三皇子增添助力。” “太宰还是低了些,不掌兵,不掌权,心气高着呢,即使嫁了,你觉得三皇子会满足?他受够了没有靠山的日子了。” “放心,他才开始,看不上的,终究不对眼。” 第十九章 自从成妤灼身子好了之后,成斌没有再限制成妤灼的行动,只是书还是要念,筝还是得学,出去也随你,只是身边一定是要带着丫鬟才放心。 初一晨起,向祖母与嫡母请了安,几个哥儿姐儿在祖母的屋里自顾自地玩着,此时祖母忽然道:“儿媳妇,如今灼儿跟着你管家也有些时日了,不如把她娘亲的那个些嫁妆给灼儿练练手。” 一听这话的江氏,手一抖,将茶盅往着桌上放了发,自己的这婆婆一直不知是和自己这边儿的,还是自个儿有自个儿的想法,平日里好像熬着日子,只是时不时会给自己出个难题。 “母亲怎么忽然提起了灼儿的嫁妆?灼儿明年冬日里头才及笄呢,现在给她是不是早了些。”说完这话江氏,手里扯着帕子,眼睛还时不时看了一旁的成妤灼,想着:莫不是这丫头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什么,老太太才会提到嫁妆 早上起的太早,成妤灼昏昏沉沉的,原本想打个瞌睡,但是好像自己被祖母提到了,绿豆也戳了戳成妤灼的肩膀,此时真的是有些清醒了,好像是在说什么嫁妆呢?自己对于这个嫁妆体系完全不知道,还没嫁出去呢。 “母亲说的有理,灼儿妹妹还小,之后即使出嫁了,也是自个儿母亲陪嫁来的嫁妆,再加上父亲母亲贴补的嫁妆。”成妤炀像是好心提醒了,转头看着成妤灼说:“灼儿之后若嫁给三皇子,父亲母亲那边的嫁妆自然不会少。” “至于姨娘陪嫁的嫁妆,那么早给了灼儿,之后若是败了,也不好看,不如还是放在库里,待灼儿出嫁了再给,比较稳妥些” 听这话的意思是,自己的生母其实也是给自己留了嫁妆的,只是听说自家娘亲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之后家里落魄了才嫁给自家爹爹为妾的,想想也是若不是大户人家的闺秀怎么能和皇后成了闺蜜的。 “这个事情,儿媳就莫担心了,灼儿以后嫁去了皇家当家之事早早熟悉比较好,若真败了去,那便是她的没本事,嫁去了嫁妆少了,在夫家没地位,也是自己受着的。”祖母驳了江氏的话,说完,向着成妤灼招了招手。 “灼儿啊,你看你是想自己打理呢,还是给你嫡母打理呢?” 祖母明面上是让自己选,但是这不是把自己放在江氏对立面吗?已经说了要给,此时自己拒绝了,驳了祖母面子,接受了又被江氏记恨,若没打理好,之后还要丢面子,这是吃力不讨好,更何况有些什么好东西,要这么争来争去的。 且听说江氏早早将自己那部分嫁妆分给了成妤炀与成妤熠,不知道为什么把着自己的嫁妆硬是不肯松手呢? “大姐姐和三妹妹早早学了管家理财,灼儿觉得,自己也是该学习了,真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早早请教了母亲和姐姐。”成妤灼拿着成妤熠说是,江氏更是气的牙痒痒呢。 成妤灼不爱听府里八卦,有些事情当真不是自己探听的,只是身边红豆好像一个八卦打听机,有什么八卦第一时间告诉自己,所以自己自然全知道,被动全知道。 “灼儿在府里也算是吃穿不愁,理财之事,灼儿之前未接触过,待过些日子,教了你才把姨娘的给到,最为稳妥。”成妤炀烨赶紧安慰到,她倒是希望成妤灼败了自家的嫁妆,之后嫁人也是顶没脸的。 “府里吃穿用度,母亲都是关怀备至的,只是有时候想买些衣裳首饰,皆有些拮据。”说完轻轻扯了扯身上素色的衣衫笑道,“灼儿很是羡慕姐姐妹妹可以穿得花花绿绿,甚是好看呢。” 每个月给多少月钱,自己是从来不知的,给了多少用多少,原以为很多,只是当真去书库里买些书,去绸缎庄里买两件衣裳以及买些首饰就没了,每日去酒楼只得点杯白水呢。 “花信之年是该打扮打扮的,三皇子看了也欢喜。”祖母点了点头,像是过来人一般的说着。 其实对于投资成妤灼还是很有心得,她可是看过像海底捞啊这种服务行业的人,曾经还经常光顾,真要赚钱还是可以尝试的,只是怕还要市场调研呢。 “既然这样,过几日便让嬷嬷把单子给你送过去便是了。”江氏无奈只得松口,只是这话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不劳娘亲费心,过几日我领着红豆绿豆去库房清点一下便是,只是挪个位置,怎么敢劳烦嬷嬷们呢?”既然接受了,事前清点一下总书必要的,不然少了这少了那的,谁都说不清,成妤灼虽然觉得江氏不是这种贪得无厌的人,但是也并不值得相信,还有就是自家娘亲到底留了啥,会让江氏这般扭捏。 江氏咬着牙点了点头,还面带安慰的说着:“还是灼儿心细,自然是要清点的,只是库里东西多,怕是需要时日整理,灼儿莫着急。”这话摆明了就是暂时给不了咯? “灼儿并不是很着急,灼儿想着既然库里物品多,不如灼儿早些把东西挪走了,母亲可以尽快整理,腾出空的地方可以用。”成妤灼更是跟着江氏的话,像极了为江氏考虑的样子。 说完这话趁着江氏要开口,转头对绿豆说:“明日便去母亲那里把单子拿来吧,也可以先熟悉起来。”说完看向江氏说:“有些东西灼儿怕是也没见过,先熟悉起来,以免清点的时候出了岔子。” “自然,还是灼儿想的周到啊。”江氏明面上夸奖成妤灼,心里已经不知骂了成妤灼多少了,未想到这个丫头,那么着急的想要拿回嫁妆,如今自己婆婆也帮着她,只能她熟悉单子物件的时候拖上个几日了。 站起身子给江氏行了礼。“那边劳烦母亲了。”说完还甜甜一笑,当真是人畜无害的样子,成妤灼想着便是江氏莫不是吞了自家生母的嫁妆?才想着雷厉风行的赶紧查,只是自己不熟悉内务,太过草率也不好,何不如给江氏机会,着急一番呢? 第二十章 成妤灼一早便让绿豆拿来了当年的嫁妆单子,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什么地契房契珠宝首饰,大件的床柜到小件的首饰盒,还有金银象牙... 难不成自家老娘以前当真富贵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成妤灼在现代的家庭算不上富裕,一套房子也是爸妈一辈子的积蓄,两室户住着一家人,也算温馨,只是如今这落魄家庭也有这般子的嫁妆,难怪江氏会觊觎这些财富了。 看了眼那长的像裹脚布的单子,能看懂的不多,有些字当真是不认识,稍稍看了下熟悉的:封的良田十亩,铺子十二间,雕花六柱床,朱漆镂空闷橱柜,樟木橱,金漆雕花镜台,贴金楠木首饰盒,如意花瓶一对,玉如意一对,金翅金钗,珠宝首饰,字画,丝绸等等。 还有田产?铺子?看来自家老娘以前还是受封过的呢,怎么会想到把女儿嫁给别人为妾,不是一直有句话叫,宁为贫贱妻,不做贵府妾吗?看来权势的诱惑力还是很强大的哟。 “绿豆你可会写字?”成妤灼想到什么,看了看身后的绿豆,她算是自己最稳妥的丫鬟了,如今这单子已经过了很多年,纸张似乎也不是顶好的,上面唯一值钱的怕就是户部的章子了,唯有这章子在,这单子才得人认可的,自然得备份一下。 绿豆小脸僵了一下,笑着说:“奴婢虽然是家生子,但是也没学过那些,字都不认识两个呢。” 成妤灼转头看了看另一边有些傻呼呼的红豆,她明白她们两个,怕是排不上用处了,至于自己呢,除了那几个字写的还像样子一些些,其他的,怕是自己写了也认不得,况且有些字还不认识,看来得去找代笔了,至于是谁,成妤灼已有了注意。 在一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日子里,成妤灼坐在了酒楼的包厢里,撑着脑袋,看着一个长相帅气,却又熟悉,手指修长的人,在那里抄单子,没错了,这个就是穆承笥,至于为什么不找穆羽霆,还不是因为有婚约,结婚前给他看嫁妆单子是几个意思? “哇塞,穆公子,你的字写的好好看哟。”看着穆承笥写的字,当真是好看,苍劲有力,和教自己的时候完全是两个画风,很有见字如见人的感觉,自然这夸张的表现手法,也是很夸张。 对方却是眼睛也没抬,手上依旧飞快地写着,“不用恭维我,我知道自己写的很好。” 这么自恋的吗?虽然吧,真的好看,而且可能出自名家教学,但是也不能谦虚一点吗? “那个啥,穆公子啊,我有几个字不认得,你能告诉我一下吗?”成妤灼趴在桌子上,伸手想要去指,穆承笥将原件一收,拿出了誊写的,看着她,“问吧。” 成妤灼指了指,礼单上几个字,穆承笥皆告诉,原来这些是首饰啊,看来自己啊娘亲的首饰真不少,看来当年真的是倾尽全家之力呢。 “还有这个是什么东西啊?什么什么衣?为什么嫁个人要带那么多重的衣服啊?不重吗?”成妤灼指了指礼单里的亵衣。 穆承笥的脸忽然“噌”的一下红了,转过头,看着外面说:“虽然你生母是嫁给你爹为妾的,但也是封了平妻,你外祖家当年虽然没落,也是给你娘极大的面子,可是以64抬的嫁妆嫁女的,其中也不乏先皇后赠送之物。” 自家娘亲那么厉害的吗?一直以为娘亲只是妾,是姨娘,还是被封了平妻,岂不是一直被自家嫡母欺骗,这事自己可是完全不知道的,看来家里很多事情自己不知晓呢。 “你怎么会知道的啊?”没记错的话,十几年前,穆承笥应该也只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啊。 “小时候见过,先皇后和你娘亲可是闺中挚友,怎么的会让自己的好姐妹被人欺负了去。”穆承笥看了看成妤灼,伸手撩拨了一下她额前的发丝“若先皇后在,怎么的会让江氏这么的作践你。” “我觉得倒无所谓啊,起码吃喝不愁,也没冷着我”成妤灼翘着二郎腿,心里想的也是这么一回事,但是还是要给自己啊嫡母一点教训得。 “不对啊,不是问你这是什么字吗?你怎么又扯开话题了。”成妤灼忽然想到,他还会回答自己问题呢,瞪着眼睛期待的看着穆承笥。 咳了几声,才回道:“这个你要回去问嬷嬷,我不负责回答这种女人家的问题。” “我没有嬷嬷啊,照顾我的只有小丫头啊,我去问别人,怕是第一时间就被人知道了。”撅着嘴说,说来也奇怪,自家姐姐妹妹身边好像都有管事的嬷嬷,或者奶娘的,自己好像从来都没这一人啊。 穆承笥听了这话似乎在思考什么,“那这个是啥啊?画册?学习画画的吗?我可没这个天赋啊。”成妤灼打断了穆承笥的思考,指了指礼单上最下面的一样东西。 看来以前的大小姐当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画册都要带啊,只是这东西对自己怕是没啥用处了。 “这个等你成婚前,自然会有人教你的。”穆承笥依旧是淡淡地说着,成妤灼看到他通红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小脸一红,看来是禁书了?春宫图? 他堂堂摄政王居然还会脸红?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应该早有了女人了吧? “穆公子你脸好红哦。” “天气太热了。” “那说明穆公子虚火太旺了,多少点去火的凉茶,不然...”成妤灼故作专业,看着他说:“晚上的话,可是会气血上扬,孤枕难眠啊。” “这就不劳二小姐担心,自荐枕席的女子可多了。” “嗯,不亏是摄政王,还是需要悠着点,别闪了腰,伤了肾。” 两个人各自红着脸,也不知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穆承笥最先回过神:“黄花闺女说这话,当真是没有嬷嬷在身边,什么都会胡乱拿出来说了,也不知害臊。” ------题外话------ 小剧场来了 某摄政王在哪里喝茶 直女:你在干什么? 摄政王:喝茶 直女:为什么你喝的茶为什么是黑色的? 摄政王:这是邻国出特产,你别看它是黑色的,但是轻轻搅动茶水,可以看出星星点点。 摄政王刚想搅动茶水给直女看,却被制止 直女:那么乌漆嘛黑,你自己喝吧,喝完了嘴里都是黑的 ...... 第二十一章 待誊抄好了礼单,知晓了里面是些啥,前前后后也才四五天,还不忘找了自家祖母要了个管事的嬷嬷—张嬷嬷,才敢带着人去嫡母那里要嫁妆。 这张嬷嬷看着憨憨的,可是自家祖母陪嫁过来的,一辈子没嫁人,陪了老太太几十年了,可是老太太手底下顶顶会看山水的,连着自家老爹,看着这张嬷嬷也得礼让个不知道几分呢。 担心这些人镇不住场子,撒娇的向着自家爹爹讨起了救兵,结果人家来了句:嫁妆是大事,我陪着你一块去。 所以现在讨要嫁妆的排场大了去了,看着不像是去清点嫁妆,有点像黑涩会去去打群架,浩浩荡荡的一排人。 “小孩子家家的事,怎么的老爷也跟着来了。”江氏见成斌也到了,忙急忙赶的,便出了门迎上,见着张嬷嬷也甚是惊讶,但是很快也和张嬷嬷说了什么,便开始了清点嫁妆。 将礼单子给了库房的账房先生,看了看户部的章子,才开了门清点,趁着大家不注意,将礼单藏进了内侧的袋子里,从袖子里拿出了誊写好的,单子打算一件件对来着。 成亦烨围着江氏在哪里转,自个儿玩得高兴,江氏似乎在忙这边的事情,完全没在意,放纵着他,后面的丫鬟也只是追着这小子跑,生怕摔了他了,江氏见他调皮,转过身:“烨儿莫要顽皮了,站到那去。” 见自家娘亲指责自己,成亦烨的小脾气不又上来了,他就是认定了,因为娘亲要和二姐姐谈事情,才不愿和自己玩的,一直宠爱自己的爹爹,也只跟儿姐姐说话了,认准了二姐姐就是夺了自己关注的祸首。 “爹爹,您看下大件是这些吗?”成妤灼将礼单凑了过去,给到成斌看了看,成斌似乎回想起,嘴角还轻轻扬起。 “你娘嫁给我的时候,应该和你差不多年纪,身子比你还单薄,却是很坚强的人。” “二姐姐,二姐姐,你陪我玩好吗?”成亦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腿边,成妤灼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到:“二姐姐现在有事,晚些忙完了陪你玩好吗?” “不要,现在陪我玩。”说完这话,一把抓住礼单的下角,一把抽了过去,好在成妤灼攥着上面,才没被他扯过去。“二弟快放手,该扯破了。” 成亦烨硬是不依不饶的,抓着礼单便是不停往后撤,还便撤便喊:“二姐姐,你来追我呀,追我呀。”成妤灼追了几步,往上一扯礼单,只听到“咔嚓”一声,礼单断成了两截,一截还被成亦烨抓在了手上。 成妤灼才追上去,想要拿回另外半截,成亦烨“刷刷刷”将那半截全部撕了,往天空一撒,开心地说:“娘亲,你看,下雪了,是不是很好看呀。”转头看向江氏,一脸自豪地样子。 “这样还怎么清点呀?”江氏见这场景,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还转身一把抓过成亦烨,“叫你顽皮,叫你顽皮,这东西是你能动的,如今可怎么是好。” “奴婢记得,祠堂族长呢是有当年的单子收着的,户部想必也是有记录的,大娘子莫担心,让人去取了来,姨娘虽然是平妻,也是进了家谱的人。”张嬷嬷一开口,果然是过来人,怕是知道对方会有什么下作的招数。 江氏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还是嬷嬷想的收到,只是这无论去祠堂找族长还是去户部,均需时日,待拿了单子自然好慢慢清点。”江氏的话就是这是还是要搁置,想着不知道拖那么久,将是到底意欲何为。 此时大家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没了单子自然只能照着江氏的方式去,成斌脸色虽然不好,但是也不好发作。 “那啥,其实也不用麻烦,其实刚刚那张我是誊写了原礼单的,就是担心会出意外。”说完话,将另一份誊写的单子拿出,交到了成斌手里:“爹爹,这是誊写的,原件在这。”说完将怀里的原单子拿了出来。 “爹爹可以对上一对,若一样,女儿便将原单子收起来了,不然再出意外,女儿可就真的担不起了。”说完将原单子双手奉上,成斌拿着两张单子,走到一边对了一遍。 另一边的江氏伸头想去看上一看,却被李嬷嬷挡住了。“奴婢觉得,这二少爷还是顽皮了些,索性二小姐聪明,留了底。”说完指了一旁的丫鬟,吩咐了带二少爷去远处玩。 成亦烨被人就这么带走了,即使自己在不情愿,也不敢多留。 “我对过了,单子上的物件无误。”成斌转过身将原单子好好折好,交到了成妤灼手中,还不忘说:“这字不错,苍劲有力。” 敢情是自己爹爹已经知道这字是谁的了? 开了库门,成妤灼带着自家的丫鬟,进去清点,大件的床橱都还好说,一件件往外抬了出来,为此成妤灼还找了个空的地方,特地放这些东西呢。 只是这小件的珠宝首饰一件件点算,当真是麻烦,“嗯?好像少了一套金丝九转的凤钗啊。”成妤灼看了看单子,的确有这一首饰,只是看着搬出来的东西,左右翻了一下,没有看到, “还有一对玉如意好像也没见着。”说完朝着红豆说:“看看是不是在那边?可还有东西没搬出来?” “小姐,都搬出来了,奴婢看了下,没见着玉如意啊?小姐可是看仔细了?”红豆也是仔细翻找了一番,的确未见着,成妤灼走到账房面前,笑着说:“先生可否看看是否还有遗漏。” 账房先生核对了一下账,“便是这些了。” “怎么可能呢?礼单上的东西自然不会平白无故不见得。”成妤灼指着礼单上的字样,列举了几个没有看到的物件,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珠钗首饰缺失的可不少。 账房先生拿起礼单,和自己的账册翻阅了一下,点了点头,指了指玉如意:“玉如意是三年前大娘子提了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江氏,三年前自己还在庄子上,自然不可能让江氏给自己提自己的嫁妆,那不就说明了江氏监守自盗吗?拿着别人的嫁妆贴补家用。 第二十二章 “大娘子可否这玉如意去了哪儿?”张嬷嬷倒是最先提出了疑问,成妤灼心想,这玉如意那么大件的东西,江氏不可能拿那么明显会被抓的东西,只是这次抓着她的小辫子,也是不易。 此时从花园走来一个娉婷的身影,身边牵着成亦烨,见着成斌和江氏赶紧行礼,“我看烨儿一直找母亲便带他来了。”说完还不忘瞟了几眼身后的丫鬟。 “炀儿来啦,正巧来听听大娘子是怎么说的吧。”成斌见来的是长女,便也没多什么,喊丫鬟搬来了凳子,成妤熠牵着弟弟坐了下来,朝着江氏淡淡一笑。 江氏执掌内院不是一两日,那几个姨娘虎视眈眈着,自然不是没本事的,笑着说:“老爷都这么追求起来了,也只得坦白了,三年前,烨儿在库房玩的时候,不小心将玉如意的一柄打碎了,为了再配一柄才会将它提出。” 说完话,江氏向嬷嬷招了招手,此时嬷嬷捧了一个锦盒走了过来,到了面前才打开,一柄淡白色的玉如意呈现在大家面前,白玉如意雕工精湛,镶嵌的金羊更是栩栩如生,吊坠上更是坠这一块碧玺。 “如今这一柄如意在此,还请灼儿先清点了,至于烨儿摔碎的,待灼儿出嫁,自然会给灼儿补齐的。”江氏大方的交出玉如意,让成妤灼觉得很惊讶,只是好在自己后招,不知从哪有掏出了一张纸,展开给大家看了看。 上方依然有着户部的章子,成妤灼解释道:“这原本一柄玉如意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物件是当年先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所赠,如今当年的太子妃成了皇后,又早逝的,这些东西自然成了御赐之物,灼儿不敢怠慢,寻了户部的大人,找了当年的记录,合上一合,以求各自安心。” 这话说的完全在礼,御赐的东西自然不敢怠慢,听这话,成斌赶忙站了起来,成妤炀也是懂宫中礼的,自然也是跟着自家爹爹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上面写了,这对白玉的如意是羊脂白玉的。”成妤灼照着记录读了一下,然后走到了白玉如意前,左右看了看,光泽的确不错。 “好生奇怪呀,听说羊脂白玉肉眼可看到细密的小云片状、云雾状结构的玉花,怎么我就没见着玉花呢?”成妤灼可是有备而来,之前寻了穆承笥誊写礼单,莫想到对方还是一个玩玉的高手,没办法,他有钱啊。 看到礼单上羊脂白玉,他像是无意提醒,说是很多人会用京白玉来代替羊脂白玉,不识得玉的人,容易被忽悠了过去,所以告诉了几个鉴别的办法。 江氏笑着指着如意说到:“并不是所有的羊脂白玉都有玉花的,要玉的品质呢,没想到灼儿还懂这些呀。”江氏解释道,没想到这丫头还了解玉呢,只是她入世不深,对于这些东西看走眼的多了去了,还怕忽悠不了她呢。 “是吗?前几日找了人去了解一下,还教了灼儿一个鉴定羊脂白玉的法子,一试便知。”成妤灼点了点头,像是认可,却又忽然杀个回马枪,让人措手不及。 “什么法子呀?” “灼儿听人说,羊脂白玉呀,在烛光下可泛着纯白半透明状,而且带有粉粉的雾感,而普通的白玉并没有粉雾感,不然试试吧?”成妤灼淡淡的说着,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蜡烛和黑布,在场众人均觉得惊讶,都没想到她会准备那么多。 成妤炀忽然走了过来,吹熄了蜡烛说到:“二妹何必咄咄逼人,烨儿打碎一个的确是烨儿之错,二妹妹需要这样折辱嫡母吗?”,说完这话走到将是面前安慰江氏。 成斌也走到成妤灼面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道:“这是小事,灼儿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并非女儿多事,或者有意要母亲难看,只是这嫁妆未来需要陪嫁到三皇子那,御赐之物必然也是要再次清点的。”说完看着那白玉,讥笑道:“现在不查清楚,待到了三皇子府查出来有问题,到时候丢脸的怕就不是女儿自己了吧?” “难道我还会偷天换日不成?”江氏低泣,用帕子不时擦去自己的泪水,看着成斌,身子有些一颤一颤的。 “灼儿自然是相信母亲的,不然也不会当着母亲的面去确认不是?”成妤灼面带愧疚的说着,还时不时瘪了瘪嘴,“灼儿只是正常清点,第一次见这羊脂白玉自然要慎重不是吗?” “验一下,证明了你母亲清白。”成斌忽然严肃地说,看着江氏,也明白自家大娘子这些年劳苦功高,即使不喜欢...也不至于会做这种事情,自家女儿说的也不错,不然一次性查清了。 “只是若查出无误,你便自己领罚去祠堂面壁三日。” “是,自当如此。”说完行了个礼,笑看着江氏:“灼儿也是相信母亲的,自当领罚。” 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玉如意闷上黑布,点上了几支蜡烛照在如意上,成妤灼抱着“必死”的心闭眼走了过去,走近睁开眼看了好几次,的确没有粉色的雾,怕是自己的眼花,让张嬷嬷也看了看。 张嬷嬷走到如意前,看了看,还是擦了擦,又是一看,对着成斌说:“老奴的确没看出什么粉色的雾,怕是老奴眼拙了,老爷夫人,还是自个儿来看吧。” 成斌走了过来,一看便知没有什么粉色雾状,整个玉如意呈现出白色透明状态,通体透白,成斌也是有好玉收藏的,这方面多少知晓一二,看完负气转身,“大娘子你自己来看吧。” 江氏自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还是装模做样的看了看,转身说到:“怎么可能呢,我拿了玉如意之后,一直锁在小库房里的,自然不会有假的。” “父亲莫生气,炀儿手上也有不少羊脂白玉的镯子,没有听说过什么粉色雾状,怕是灼儿妹妹被人骗了吧。”成妤炀走到成斌身边安慰成斌,还将自己手上的镯子取了下来,“这镯子也是羊脂白玉的不如验一下?” “灼儿知道自己的一面之词,大家很难相信,所以有劳请了鉴玉的专家,给大家看一下。” “谁知道是不是你买通的人呢。” “是不是我能买通的,人到了自然知晓。” 此时门口小的小厮,跑到院子里,说:“大人,摄政王大人到了,刚刚给了帖,说是二小姐情来鉴赏白玉的。” 第二十三章 未想到成妤灼请来的居然是摄政王,成斌原不想将事闹大,只是如今摄政王都到门口了,难不成还让人把他请回去?起码自己没有这个能耐。 “还不请摄政王进来。”成斌朝着小厮喊着,小厮忙不迭转身去请,成斌也整了整衣衫,“灼儿好大面子呀,这誊写的礼单想必也是出自摄政王之手吧。” “还是爹爹眼尖呀。”说完还不完吐吐舌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灼儿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只不过偶遇罢了,摄政王可能也只是爱玉惜玉之人,看着礼单上有羊脂白玉的如意,想要看看吧。” 此时所有人想到的不是摄政王为什么要看玉,他这种身份什么玉没见过,什么珍品没把玩过,大家好奇的是为什么对方会帮成妤灼抄写礼单吧。 随着小厮到了花厅,穆承笥倒是潇洒,穿着的是天蓝色的长衫,双手附后,见着穆承笥所有人都跟着见礼,“这礼就免了,听说成家二小姐有一对羊脂白玉的玉如意,本王想来长长眼,不知可否有这眼缘呀?” “能入的了摄政王的眼,自然是这如意的福分。”成斌说到,还不忘让人将如意捧到穆承笥面前,穆承笥还不忘看了看人后的成妤灼,见着对方似乎在憋笑。 的确成妤灼在憋着笑呢,这玉如意是个物件,哪来什么福气呀?难道还玉佩成精了不成? 江氏走到摄政王面前说到:“只是普通物件,王爷见着的都是上品,怕是真真入不了王爷的眼了。”说完想要挡在玉如意之前,成妤炀也唤人给穆承笥倒了茶,亲自端到穆承笥面前。 “入不入得了还得看看不是?莫不是大娘子想要藏私,这么好的羊脂白玉都不给本王看看,当真是可惜咯”穆承笥接过成妤炀手上的茶,还不忘迷人一笑,这一笑还不把成妤炀乐坏了。 此时向着成妤灼招了招手说到:“不是你请我来的吗?怎么的自己躲在后面了?” “灼儿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请得动摄政王呢,也只有这羊脂白玉有那么大的面子呢。”说完还忍不住想要冲上去踹一脚他,当真那么揭穿自己何必呢,怕是自家姐姐又要针对自己了。 成妤炀也是退到江氏身边,在江氏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江氏也只的从如意前撤开,“这便是玉如意了,只是可惜了,另一柄被幼子摔坏,当真可惜的紧。” 穆承笥伸手摸了摸如意,拿起如意看了好几眼,才放下,叹了口气道:“可惜什么,不过是普通白玉,值不的几个钱,我那皇后嫂嫂当真小气了,给自家闺蜜的嫁妆尽是这般的次等货。” 说完从袖子袖子里拿出帕子,拿起了那玉如意对着阳光下一照,招呼其他人来看,“这羊脂白玉啊,在阳光下凝实润滑,这玉放着还行,阳光下一照,可就混了。” 周边的人都抬头看那玉如意,阳光照射下,的确是有些浑浊的,并没有一定的通透感。 说完这话穆承笥又摸了一把玉如意,向着成妤灼招了招手,她倒是乖巧,蹦跶蹦跶就到了,说完将玉如意递到她面前,示意她摸一下,成妤灼伸手摸了下,“什么感觉。” 成妤灼一脸呆萌的看着穆承笥,她可是没玩过玉,不管什么材质的自己都没感觉啊,然后有些木木的说:“滑滑的。” “羊脂白玉的话,手感是微凉的油脂感,这块没有,而且没有糯糯粘手的感觉,所以就是块白玉,喜欢的话,可以送你一车。”说完这话,朝着成妤灼丢可过去。 不管真假也是玉,成妤灼忙不迭地接过去,还是安安稳稳的放回了盒子里,才转身到:“臣女也没接触过这东西,只是这礼单上写着羊脂白玉,臣女想着定是好东西,才会邀请殿下鉴赏的。”委屈的抵着小脑袋,还时不时看向一旁的江氏。 成斌先是拱手一拜,“让殿下见笑了,微臣治家不严,还请殿下恕罪。”说完转身,让人备了些东西,再次走到穆承笥身边说到:“微臣还有些家事处理,还请殿下先到正厅稍作歇息。” 穆承笥笑了笑,知道接下来自己在场,并不放便,自己也大方一会,“成大人,修身齐家方可治国平天下,若这家都治不了了,就换个人,也免得让皇兄也担心。”说完跟着小厮去了正厅。 见人走远,成斌方才发作,指着江氏便是一顿说:“拿着女儿的嫁妆做了什么,最好交代清楚了,莫不要待到查出来,有你好看的。”甩了甩袖子,转脸走到一边。 此时绿豆走了过来,在成妤灼耳边嘀咕了什么,成斌见着说:“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真面说的,这脸丢的都快全京城都知晓了,还在那里嘀咕。” “回复父亲的话,刚才绿豆清点完了礼单,发现铺子的位置对不上,以及金钗手饰都有缺失和名对不上捡的。”成妤灼见着自家父亲,当真雷霆大怒,再加上对嫡母也没啥喜好的,自然大胆的说了出来。 “江氏,你自己说说,库房的钥匙一直在你手里,还有就是母亲那里有一把,你说说吧,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少得?难不成他凭空自己飞了?” 江氏现在是百口莫辩,东西的确是少了,羊脂白玉的确是被调包了,再加上钥匙只有她有,如今她想赖也难了。 “父亲,女儿觉得,可能只是母亲一时拿去清算了,拿回便也罢了。”成妤炀最先帮着自己母亲说话,想着自家母亲也不至于那么糊涂,做那么明显的事情。 成妤灼走到了成斌跟前,笑着说:“大姐姐,若说少了的物件是拿去清算了,那原本羊脂白玉的换成了白玉的如何说法?上面记着是城东的铺子,如今这店契怎么就跑去城西了?” 说完这话,成妤炀原本想要说什么,被成妤灼打断,成妤灼故作点头说到:“其实也不难,这些店铺也不是关了的,到户部查上一查,登在谁家名字下一看便知,如若买卖了,也是有记录的吧,一查便知。” 第二十四章 “且不说这是否真的与母亲有关,你这样跑去户部查,是想把这事传得满城风雨吗?”成妤炀也是不甘示弱,自知理亏的情况下,仍能趾高气扬的说着。 “并不是女儿想要把这事传开,只要母亲大人如实说了,调查清楚了,自然不也结束了。”说完眼神再度看向江氏,江氏已是坐立不看,眼神飘忽不定的。 “说说吧。”成斌也发话了,江氏浑身一抖,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哭着说:“前几年府里周转不灵,想着那些东西去点当了,周转一下的,过段时间家里有闲钱了在赎回来的。” “当票呢?”成斌直接了当,这事已是大逆不道,还被自家大娘子瞒在鼓里了,如今都不知大娘子到底背着自己挥霍了多少。 派人取来了当票,以及一些卖了地契的单子,成斌一见那些当票,火气似乎更加的旺,直接将当票扔在了地上:“你当的是死契?居然是死契,几年前家里可发生什么大事了,要这般子花钱。” 成妤灼弯下腰捡起了那些当票,上面几个物件的确是自嫁妆的,原来不止玉如意还有花瓶和一些金簪首饰,“母亲,当真是胆大,这如意和花瓶都是先皇后御赐之物,御赐的都敢当,这是该多藐视皇权,藐视先皇后呀?” 如同这话所说,其他物件最多补齐了了事,只是这先皇后御赐之物典当,被有心人捅到皇上那里,怕整个太宰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来福,你瞧瞧去当铺看看吧,如若还在无论花多少都要赎回来,已出手的,查一下买家,切记不要露了身份。”成斌唤一旁的小厮,并将当票交到了小厮手上。 来福拱了拱身子,便去办事了,成斌已气的有些晕头,成妤灼搬了椅子让成斌坐下,“江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几年娘家的弟弟要通路子回京城,寻了老爷帮忙也被拒,我在娘家那里抬不起头,才会想要补贴一些银两的”江氏叹了叹气,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淡淡地说着,想起之前事情,自己不说,也会被翻出来。 成斌哼了两声,才说:“你那弟弟什么料子,你自己不知吗?如若我去举荐,倒是引火烧身的便是我,你想着帮衬娘家,我不反对,怎么得娘家需要帮,自家就不管?你的母亲还是有诰命的,你就这样目光短浅?” 成斌对于江氏帮衬自己家娘家,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真把事情闹大了,才会想起要管,也晚了,这事真出了,还是滔天的大罪啊。 “我那弟弟怎么了?不也是家里的舅老爷吗?外派了几年了,历练了才想着老爷可以引荐一二的,未想到老爷拒了也罢,在朝堂上还跟着拒。”江氏忙不迭将自己心里的苦出一把倒了出来,“回了娘家,被母亲骂白眼狼,我好受呀?” “哼,你那弟弟,就那个样,还指望回来。”说完走到江氏面前,才说:“不妨告诉你,要让他回不来的,是上面那位,你觉得谁敢引荐?” “即使你拿钱去帮衬,拿了多少你心里没数?这些东西死当的金额加起来,都快赶上你那弟弟多少年的俸禄了?”成斌之前没有细数金额,但是想必也会少到哪里去,他实在不信是她只为了帮衬家里。 “不说是吧?很好,把家里钥匙交出来吧,这家我看你还是别管了。”成斌一屁股坐了下来,“该补齐的,今年灼儿生辰前补齐了,拿了下了死当的,最好能找回,不然这事就当真没完了。” 如今江氏被夺了权,就算是大娘子,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威风了,最受打击的还是她的孩子,之后怕是也没像现在这般子嚣张了。 “儿子倒觉得,母亲这样到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门口,身材修长,穿着一袭天蓝色的衣衫,说完话,走到成斌面前一拜,“典当御赐之物这般大罪,只是收回钥匙当真是轻的,儿子觉得该罚母亲禁闭祠堂。” 这人真是自己的大哥—成亦炽,没想到这般大公无私的吗?真的狠起来连自家母亲一起罚,牛人。 “我可是你亲娘啊,你这般对我?”江氏未想到自家儿子会如此大义灭亲,原本想着可以就自己脱离险境,没想到被自己的儿子摆了一道,此时才想起他这个儿子是多么的公正。 成亦炽走到将是面前,蹲下身子,与江氏平视,搂着自家娘亲说:“母亲,有错责罚,这是应该的,这是又是大错,若圣上追究,我们家一个都跑不掉,只是罚您面壁一段时间,待您认错了,父亲也不会再为难您的。” “这事我会亲自向陛下请罪的,至于大娘子先罚入祠堂半年,待陛下旨意再定吧。”成斌依然喊江氏大娘子,足见对江氏依旧是不舍得,只是如今这局势,怕是有的麻烦了。 成妤灼未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原本想着自己不追究,让江氏被罚便好了,怎么还闹到了圣上那边去了,难道穆承笥还要害自己不成?应当不值当啊,为了一个如意,皇帝不至于废了自家老爹吧? “这事都是女儿惹出的祸事,灼儿也该领罚的。”成妤灼赶紧跪下自己认错,不管有没有错,先认了再说,总有种被穆承笥利用了的感觉。 “二妹妹莫要自责,现在发现还算早,该补齐的还能补齐,若真到了出嫁才出错,怕是连挽回的机会都没了。”成亦炽回头看了看成妤灼,自知这件事情虽然由嫁妆而起,也是由祖母提的,即使怀疑还是应当的,只是没想母亲当真糊涂。 “炽儿说的对,灼儿也莫自责了。” 之后便是将大钥匙交给了祖母,自家祖母似乎一切意料之中的一般,也只是淡淡说暂代。 “穆承笥,你是不是利用我了?”成妤灼指着穆承笥的鼻子质问,这里自然不是成府,不然成妤灼也没有这样的胆子,抽了空寻到摄政王的府上,一到门口便是指鼻质问,还是在大门口哦。 第二十五章 穆承笥驰骋朝堂那么多年,很多人质疑过他,却没人敢那么直接的质问他,还是站在他家门口。不知道她是真的笨呢?还是别有用心呢?只是这眼神清澈如深潭至底,看不出心机。 “有你那么直接问的吗?”穆承笥笑着说,说完还不忘拉过那个指着他的手,“利用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丢失御赐之物,陛下责罚,万一来个不好,陛下罢了我爹的官,你就想整我家。”成妤灼其实对于宫斗宅斗政斗的想法仅限于以前看的电视剧,之前做的种种,无论是拉江氏下台也罢,大多数都是穆承笥教的或者暗示的,所以怀疑穆承笥,也不是没道理的。 穆承笥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要整垮太宰府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想安插你的人成为太宰。”成妤灼推口而出,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结党营私这种事情每个朝代都有,他就不信了穆承笥他没有这个心思。 穆承笥一把拉过成妤灼的手,原本玩笑的脸上也变得严肃,拖着她进了府,也顾不得她挣扎,进了内府才松开她说:“这种话你也敢当街喊得?被听到了到时候真就要掉脑袋了。” 成妤灼此时倒是胆子大得很,其实胆子真不小,若谁真的被利用,还敢指着对方脑袋问?怕早不是被灭口了吧,也只有成妤灼这个呆傻的会指着堂堂摄政王问。 “我已是摄政王,我还需要什么?安插了自己的人对我有什么益处吗?”穆承笥摊了摊手,说明了自己的位置,以及看着对方气呼呼的模样,真想冲上去打她的小脑袋。 “难道你不想当皇帝吗?”成妤灼淡淡地说,这话其实很恐怖,摄政王想要皇位唯有篡位,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这么淡淡的从她的嘴里说出,深深的击中了穆承笥的心,这个是他的渴望吗? 穆承笥带呆了一会儿,上去摸了摸成妤灼的脑袋,“我不想当皇帝,也不可能成为皇帝,这话莫要在外面乱说。” 成妤灼也是木讷的点了点头,忽然想到被穆承笥套了进去,“不对啊,我是来质问你的,怎么变成你教训我了。” “我没兴趣搞垮你家,陛下也不会因为一个玉如意削了百官之首的太宰,最多罚些俸禄。”说完脸上忽然又露出了那顽皮的笑容说到:“搞不好还能给你再讨一些嫁妆回来呢。” “你不会只是想要我把江氏拉下马那么简单吧?江氏下马对你也没好处啊。”成妤灼稍稍推敲了下利害关系,这事情最大的受益方其实是自己,只是出谋划策的其实并不是自己。 穆承笥忽然转过身,看了看还在那里疑惑的成妤灼也是淡淡地说:“只是想你过得顺心一点。”说完苦苦一笑,成妤灼走到他的面前,笑着说:“说什么呢,我听不清。” “让你好过些还不好?”穆承笥调转话题,有些话不能和她说,也不愿和她说。 的确江氏不管家,自己好过了一些,只是家里的情况更乱,那几个姨娘争相去讨好自己爹爹和祖母,以祖母的性格短时间不会让江氏起来,但是也不会给那些姨娘机会的,说白了最后还是江氏会掌权,只是希望那时候自己已经嫁出去了。 依旧是那个沉寂的夜晚,穆承笥坐在凉亭里,左右翻看自己的左手,今天拉了她的手,他没有挣扎,真好。 “奴婢办事不力,还请摄政王赎罪。”黑衣女子蹲在穆承笥面前,穆承笥放下手中杯,眯眼看着跪着的人,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 “这事不是你的错,还是没准备周全,那点小罪还妄想扳倒成斌终究是轻了点。”桌上是一张信纸,陛下下了旨,成太宰大夫人典卖先皇后御赐之物,罚钱千贯,幽闭成家祠堂半年不得出。 果然也只是这样了事的,自己还是看重了自家皇兄对仙逝妻子的情谊了,拿起那张信纸,用烛火点燃,看着它燃尽,火星有些潦到他的手指,仍然没有丢下。 黑衣女子赶忙上前,端起穆承笥的手,却被穆承笥一袖子摔倒边上,那女子自是不敢再僭越,“什么你碰不得还不知晓吗?” 黑衣女子垂着头不敢再说什么,“去盯着宋莞尔,她那边动作近期不小,我倒想看看,这位宋丞相的心有多大。” “殿下,即使避开太宰大人,终是会伤到她的。” 穆承笥歪着头,嘴角露出一丝笑,看了看被火撩到的手,有些发红,“我想护着她,她也得护着自己,终还是要有些本事的,就当给她磨练一二吧,还是太孩子气,不知道上下呢。”说完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深。 黑衣女子退后几步,消失在了黑暗中,适才一切仿佛没有发生一般,穆承笥依旧是坐在凉亭 “庄周梦蝶,竟也当了真。” 此时的丞相府,宋丞相已到了自家女儿的门前,宋莞尔走了出来,与自家父亲撞了个正着,“父亲找女儿可有事?” “下月初八,太后设宴召了几家千金进宫,一则是给静初公主暖寿,二则阴公公挑选的人要献给皇上,三则是怕是要给皇子和摄政王选妃了,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办。” “父亲,您是希望我嫁给皇子呢,还是嫁给摄政王呢?”宋莞尔明知故问,对于宋丞相来说,最好的便是嫁给皇帝,只是当初阴公公未看上宋莞尔,若是其他女儿嫁给皇帝,都是些蠢笨的也不好掌握,既然如此不如嫁给穆承笥便是最好的打算。 “静初公主也到出嫁年纪了,也得看看太后的想法了。”宋丞相知晓自家长女聪慧,不再理睬她的的明知故问。 “爹爹当真是心大,陛下多疑,爹爹这般部署,怕最后惹恼了陛下,得不偿失。” “如何做,我自的知晓,太后还是很喜欢你的,有意把你嫁给三皇子。”宋丞相前几日打听出来的消息,只是这个结果自然不说自己满意的,三皇子即使是嫡出皇子,没有靠山依旧不行的,只是穆承笥那边当真是一些边儿都进不去。 第二十六章 成妤灼才偷偷会回家,便被大哥成亦炽得个正着,只得憋着嘴低着头,不敢看对方,成亦炽低声说:“你是成家二小姐,出入后门的,让人怎么看,以后走大门便是了。”说完便是甩着袖子走了,这个大哥这么刚的吗? 饭桌上少了人,成妤灼不算很习惯,“陛下下了旨,让江氏去祠堂反省半年,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暂时由母亲做主了。”说完朝祖母施礼,祖母也是明白人,点了点头说:“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让炀儿和灼儿帮帮我,也好分担一二。” “自然。”说完看着成妤灼和成妤炀,严肃的开口说:“这段时间跟着祖母管家,也算是历练,以后都是要嫁了去当主母的,好好学着。” 两人同时回了是,此时成妤灼的心里:我以后嫁给三皇子也不一定是王妃啊,这种管家的事情才不会落在自己身上,更何况拿了嫁妆有钱了,要开始学习理财,钱生钱。 好吧,我的确是个财迷。 对成妤灼来说,管家的印象无外是之前端茶送水,当祖母真的把管家的事情给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真的不简单,自然这个便是后事了,现在的她还在想入非非呢。 还有一个“惊天噩耗”,这个对成妤灼是噩耗,对成妤炀和成妤熠算的上是喜讯,太后要给静初公主暖寿,特召大家千金进宫饮宴,至于其他的一些寓意大家都懂的,至于成妤灼为什么知道这些八卦,请参考红豆。 “皇帝老爷子都三十多岁了,那个千金才十八?老牛吃嫩草啊?”成妤灼躺在床上,手上了本书,嘴里吃着橘子,耳里听着红豆说的八卦,当真是惊掉了下巴,这新进宫的比穆羽霆还小,哪日上位了,还不得叫她母妃?想想就觉得很吓人。 红豆赶紧娇瞪了一眼成妤灼才说:“小姐,这话可不得乱说,女子十五岁便可嫁人了,很多人家便是在小时候便许下婚约的,您还不是和三皇子是娃娃亲。” 想想也是,自己那个年代不是也有老夫少妻吗?让自己想起一首诗来了,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真是个关键时刻不管用的。 “是不是又要去吟诗作对啊?”成妤灼耷拉着脑袋,她觉得她平时是很无聊,但是时不时来一个花会,时不时来一个宴饮,自己都快精神奔溃了,都快没啥机会和时间和穆羽霆见面了呢,怎么培养感情啊。 “小姐,这次主要还是给静初公主暖寿的,礼物自然少不得。”红豆还在成妤灼耳边嘟囔:“这次在宫里,又是太后喜欢的静初公主,三皇子自然也会去,何不和三皇子好好相处一下。” 宾果,完全踩中自己的重点,去宫里和三皇子约会也不错,到时候人那么多,两个人小手一拉,找个地方聊聊天多好,也得到情报穆羽霆喜欢粘人的小妖精,到时候要好好粘着他。 只是这礼物要怎么选?这静初公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公主,皇帝对她是视若己出的,听说来穆承笥那个做叔叔的也超喜欢这个侄女呢,真是捧在手心长大的明珠呢,自然什么都不缺了。 “绿豆,你觉得公主会缺什么吗?”成妤灼蔫蔫的问着,这种送礼的事情啊,很难,送的重吧,别人觉得你好有钱,送的轻吧,又觉得你不重视是吧?还碰上个啥都不缺的,难办哟。 绿豆才端了水进屋准备给成妤灼洗脸的,被忽然这么一问,带了好几秒才说:“小姐啊。我觉得吧,贵不贵不重要,心意重要。”果然没有什么建设意义。 天才亮,成妤灼锻炼下自己的身子,便带着红豆和绿豆出门了,到了一家玉器铺,屋外就是一些镯子啊吊坠啥的,真的是很美心意啊,“老板你这就没什么特别的小玩意吗?” 老板端出了好多好货色给成妤灼,只是吧,当真没新意,“老板,这对鸳鸯怎么卖的?”成妤灼指着一堆翡翠的鸳鸯,这对鸳鸯当真做的精致,都可以看到鸳鸯羽毛上的纹路,两只想必是一对,寓意也不错,预祝公主早日觅得佳偶。 “这对鸳鸯嫁妆可不菲啊,可是上好的翠玉,500两。”老板在自己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成妤灼就觉得晕眩,两只水鸭子500两,这不是抢钱吗?成妤灼皱了皱眉,讨价道:“老板最低多少卖?” “看你诚心要的话,450不能再低了。” 成妤灼决定放弃了,450两自己一年的月银都不止,虽然自己现在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转身想走。 “二丫头若是喜欢,我买了吧,日后放在新房也好看。”如玉般的嗓音飘然而至,一手护在身后,唤了身旁的侍卫去付钱,成妤灼赶忙上前制止。 “怎么好劳烦三公子破费呢。”说完把穆羽霆拖到了一边,轻声说:“我是想来买给静初公主的礼物的,不是自己要的。” 穆羽霆摸了摸成妤灼的脑袋,笑着说:“原来如此呀,我看那对鸳鸯和眼缘,买了送你,二丫头可愿要?” “那对鸳鸯好是好,只是太破费了,实在是没必要,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吧。”拉着穆羽霆的手,便往别的铺子去,穆羽霆也乐意跟着成妤灼走。 “你应该和静初公主很熟悉啊,你觉得她喜欢什么啊?”想到从辈份上说,穆羽霆是静初公主的堂哥,说近了都是在宫里长大的,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对方的喜好,何不问商议问,也不用自己像没头苍蝇了。 穆羽霆倒是认真想了起来,只是着静初公主自小养在太后身边,与诸皇子也不算亲近,性格任性了些,似乎也没什么喜好,唯与皇叔非常的亲近呢,这些自然是不会告诉成妤灼的。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喜好,金银首饰小巧,女子想必都喜欢的吧。”穆羽霆给出了一个观点,成妤灼自然信了的,也是低头思考了起来:“公主生肖属什么,要不打个生肖给她当贺礼。” “也好,静初会喜欢的。”穆羽霆笑着说,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是那么的和煦,那么的温暖。 “那你喜欢什么?”成妤灼低着头,左右扭捏的很,小脸已涨的通红,“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想要撒腿就跑的,却被对方抓住手臂。 “我喜欢砚” 第二十七章 “你喜欢文房四宝呀?”成妤灼抬头看着眼前儒雅的人,好在砚台这东西不难弄,去书斋都可以寻得到的,自然也是要找好意头的,过段时间也该生辰了不是吗? “都喜欢。”穆羽霆依旧是那般的淡然,眼神却一直看着成妤灼,“好些日子没见着你,好似胖了一些,也好看了些。” “能不胖吗?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爹爹就一直逼着我进补,我都觉得衣服都小了。”完全没听出弦外之音的成妤灼还不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强烈表示真的是胖了呀,也需是长高了。 说完话忽然想到了什么,抱住穆羽霆的手臂说到:“说到这个,你能陪我去绸缎庄看看吗?我想去买几匹布作新衣裳。”抬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穆羽霆,被这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觉得可爱,也便答应了下来。 成妤灼的想法便是,这大概就是约会吧,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果然还是要出来约会,了解对方喜好,才能更讨她欢心啊。 “是吗?那之后就会很忙碌吧?”坐在酒楼里,和穆羽霆聊了很久,才知道最近一直忙着入仕的事情,入仕之后怕是更加忙碌了,需要做出成绩让皇上赏识才是重点,更何况还是和宠妃的儿子一起入仕,怕是更是辛苦。 了解了一番才知道,如今的穆羽霆算是真的混得很差,但是也不是他的问题,皇帝那边上有宠妃,下有年轻鲜嫩的新妃,皇后去世多年,一直未立后已是对自己爱妻的惦念,自家母亲那族,因为送了新妃进宫,自己也有孩子,自然会是不会支持他的。 在外,大皇子征战多年,驻守国界,战功彪炳,宠妃之子的三皇子,自小得到皇上喜爱,再加外戚在朝,入仕也是一个入的了眼的位置上,所以穆羽霆当真为难。 “没事,有着空闲定会陪着你的。”穆羽霆扶着茶盅,低头说着,转头看向楼外,低声说:“待我有了政绩,便回向成大人提亲的,到时候我们也不用分开啦。” “我自然是会等着你的。”作为婚约者,这个时候就应该表现出一定的忠诚度,自然等他了,不然咋办,婚约在身,难道自己还能嫁给别人,或者别人谁敢娶啊。 “三公子安,之前有去寻三公子,未想到这里碰上了。”女声传来,霎时一个熟悉的女子走了过了,正是宋莞尔,礼貌地拨了拨自的发丝,自知自己是局外人,也不敢坐。 “是啊,没想到能在这楼里见着宋小姐,真是巧遇呢。”穆羽霆唤人加了椅子,宋莞尔看向成妤灼,看似有些为难地说:“成二小姐该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成妤灼欢快的请宋莞尔坐了下来,这茶也不是自己请客,这里也不是自己最大,自己有啥好介意的,买单的人都不介意。 宋莞尔礼貌地走下来,小二很快上了茶,“莞尔现在这恭喜三公子入仕之喜,以茶带酒了。”说完举起茶杯,穆羽霆也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多谢宋小姐了。” 还有这样的吗?入仕还要恭喜的呀?看着眼前的宋莞尔似乎好像有点在意穆羽霆啊,这宋莞尔的家世算是顶好的,如果能帮穆羽霆一把,那在妻族上,穆羽霆可算是可以站稳了。 “成家二小姐你们不说话了呀。” “没事,我喜欢看着你们说,更何况你们说的,我也不懂不是?才不添乱呢。”成妤灼挥了挥手,看着两人聊的也算热络,这些政事穆承笥也是懂得,只是在还没弄清楚全局前不好多插嘴。 “这话说的我倒惭愧了。”宋莞尔此时意识到与穆羽霆聊的太过投入,倒是把成妤灼这个“正式”的婚约者丢在了一边呢。 成妤灼也不知道她惭愧啥,真的是说话文邹邹的,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 “也就是平常的事。” 成妤灼其实觉得穆羽霆和宋莞尔当真很配,郎才女貌,一个温文尔雅,一个落落大方,自己说白了就是丑小鸭,未来能不成为天鹅还是未知数呢,有了这婚约自己才不好意思。 “我觉得我一个女子,不太好说这些所谓的政事吧。我觉得皇上自然也会为了三公子考虑的。”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后宫不得涉政这句话了,把和自己的关系撇清楚, 宋莞尔掩嘴笑,开怀地说:“这也不算是政事吧,难道你不在意三公子入仕吗?”宋莞尔也算是直接了,转身看向三皇子:“听家父说,皇上倒是给三公子择了几个个重要职位待选呢,想必也是爱惜三公子的。” “自然一切听从父皇的。”穆羽霆听到这话,稍稍挑了挑眉,想是在打算什么,看着一旁的成妤灼也是稍稍皱了皱眉,权衡一二后,看着宋莞尔道:“毕竟丞相大人是皇上的肱骨之臣,吏部尚书更是丞相大人的得意门生呢。” “我倒觉得什么位置不重要吧?只要有能力都能做得很出彩,如果没有这个能力,即使位列三公也是会拉下来的。”成妤灼喝着茶淡淡地说,“我相信三公子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这话不无道理,但是谁不愿早些便位列三台,或者有个好的位置,这样更容易入得了皇上的眼不是吗?如若只是闲职或者上头的是个邀功的,自然没有自己的的出头之日。 “二丫头说的也对,只是如若只是一个主事,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怕是也没什么机会呢。”穆羽霆说着,表情已然有些不自然,伸手将蜜饯推到成妤灼面前,笑道:“若未作出政绩,自然无脸提亲,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吗?” 这个和嫁给他有很大关系吗?其实即使他完全不干事,在家躺着,怕是也要嫁的。 “这个,决定权并不在意我身上,如何的你,我都会嫁的。”成妤灼转过头,像是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但是转过脸看到却是一旁的宋莞尔,表情似乎也不是很自然,难道自己又说错什么了? 第二十八章 “小姐,您回来啦。”门口的人见着成妤灼赶忙上前,接过成妤灼手里的东西,迎着成妤灼回去,只是这好像不是自己回去的路啊,心中有些疑惑,只是这带路的也不像是不认路啊。 过了一小会儿,见自己疑虑,丫鬟赶紧说:“老夫人说,二小姐住的地方太过湿冷,对身子不好,所以把二小姐的屋子挪到南院去了,所有的东西也给二小姐搬过去了。” 原来是祖母给自己换了屋子呀,原本住的地方环境的确不怎么好,只是这南院便是祖母住的院子了,想着祖母怎么会让自己住的这么近。 才走到院门口,见着成妤炀也被丫鬟迎了过来,两人见了礼,自己则回自己的屋子了,想必她是去见祖母的。 进了屋子,发现比以前倒是干净了不少,窗子也是对着南面的,采光极好,还给自己添了不少家具,前厅也大了不少,像是一个小套间,卧室前厅书房以及浴室全齐了,书架上添置了不少新书。 走过去才看到,桌上放了一对翡翠的鸳鸯,这对鸳鸯不正是自己在铺子里看到的吗?怎么会在这?莫不是穆羽霆买了给自己的?想着一路上也没有见他离开啊。 “绿豆,桌上那对鸳鸯是哪来的?”见着回来的绿豆,第一时间便打听起来,绿豆看了看,恍然大悟,说:“是有人送二小姐的呢,就在二小姐出门没多久。” 送自己的?除了穆羽霆没人知道自己见过这对鸳鸯,更不知道自己喜欢这对鸳鸯,这么说,那就是穆羽霆送的? 成妤灼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没想到他还是个那么用心的人,偷偷给自己惊喜呢,想着小脸便没得原由的红了,成妤灼还忍不住捧着自己的小脸,越想越开心。 绿豆也难得见着这般有些花痴的二小姐,想着不要打扰,但是老太太寻二小姐过去,这个也是大事,刚想开口说,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二小姐,老太太喊您过去了,您可准备好了。” 成妤灼一下子从幻想中醒了过来,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看着张嬷嬷笑着说:“这就来了。”说完还瞪了绿豆一眼,小声嘟囔:“祖母喊我去,都不告诉我,让我被人看笑话了。”这话虽然听起来重,只是配上成妤灼半怒半嗔的样儿,实在不想生气。 “喊炀儿和灼儿来,便是为了管家的事情。”祖母坐在上座上,看着下面有些紧张的成妤灼和淡然自若的成妤炀,淡淡笑了笑,很好奇这两个不同性子的丫头用什么法子管家。 “我也老了,身子也不是很好,你们父亲也想让你们多学学,所以给你们两指派一些事情,到时候看看你们的样儿。”说完这话,便让张嬷嬷给成妤灼和成妤炀各拿了几本账簿,成妤炀先是翻了翻才说:“能帮得上祖母自然是好的,只是二妹妹没学过...” “就是因为她没学过管家,才让她先拿小厨房的事情练练手。”老太太自然明白成妤炀的意思,这个大孙女自小便是当着主母王妃的样儿教着的,自然样样精通。 在家是大姐,在外又是才女,自然骄傲一些,只是老二出现后,她好像也受到了不少冲击,做的一些事儿,看似得体大方,却没有成妤灼的活泼讨喜,所以她很想看看成妤灼的出现到底能激发成妤炀多少能耐。 “灼儿,这边便是小厨房的账簿,你回去好好看看,之后小厨房就归你管了,下人的月银结算以及小厨房的开支,你都要管,每次我也会看账簿,看看你管得怎么样,也算是给你的历练了。”老太太点了点头,慈爱的看着成妤灼,眼神中流露着精明。 成妤灼忙站起身,行了礼,说:“多谢祖母相信,我会好好管的,有不懂的会向祖母好好讨教。”听到自己管厨房,自然是高兴的,毕竟这是到了这个家自己第一次担了责任,虽然自己超级不喜欢这样的,只是能被委以重用,怎么会不开心? “灼儿快坐下,你以后嫁了人也是要管家的,现在学起来都算晚的了。”老太太挥挥手,让成妤灼坐下,成妤灼乖乖坐回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账本,准备开启长期抗战模式了,先学会看账本,然后学会算账,在没有计算机的年代里,还是很艰巨的任务呢。 回到了房里,成妤灼捧着账本,打算先熟悉一下,只是一翻看彻底傻眼,虽然很清楚的写着支出以及日期,只是这字潦草的,完全看不懂啊,只能勉强猜上一猜才知晓。 如今的成妤灼当真是无奈了,静初公主的礼物没找着已经很头疼,如今还要头疼看账本,怕是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红豆给我泡一杯浓茶来,小姐我今天要彻夜看账本了。” 当真是看了好几个晚上才把账本理清楚,询问了小厨房的嬷嬷们,才把账理清楚了,只是有些数额你看是这些,但是加起来和总额就是对不上,已经反复演算了很多遍,她便不信了,难道她连普通的加法都会算错? 就在她无力呻吟的时候,便到了宫中宴饮的那天,成妤灼是绞尽脑汁才学了一对玉镯子打算送给静初公主的,其实这对镯子摄政王的小厮偷偷塞给自己的,说是静初公主喜欢的很,让二小姐讨个喜欢吧。 这穆承笥当真了解我,知道我选不出礼物,直接把东西送自己手上,这当真是多么不相信我的眼光啊,虽然眼光真的不好,只是这样被这么大剌剌的送了过来,拒绝也不好是吧,所以索性随了他的愿望,给静初公主当礼物了。 此次成妤灼还是自己一个人坐了马车进攻的,她一直很奇怪,她的姐姐妹妹便是两人一车,自己一人一车,会不会叫人家看了说自己恃宠生骄,庶出的欺负嫡出的?她现在可是害怕人言可畏啊。 “小姐,前面似乎是成家的车。”谷雨撩开帘子,看着前面的车队,转身看向宋莞尔,低声说道。 宋莞尔慢慢睁开眼,看了看外面的样儿,才开口:“这姐姐当真不错,让一个庶女独坐一车,自己和妹妹坐一车,不就是要别人家的千金看在眼里传出去吗?” “那成二小姐可是未来的三皇妃呢,这般欺负她,不好吧?”谷雨低了低声音,赶忙放下帘子。 宋莞尔回想几天前的场景,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好一会儿才说:“就她那样,且不说三皇子喜不喜欢,即使喜欢一个太宰家的女儿,当不起皇子的正妃。”看了看远处别家的车子,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笑容更是更加灿烂。 “更何况三皇子不喜欢她。” 第二十九章 待到了皇宫,成妤灼便乖乖跟着自家姐姐走的,走到半道上看到了摄政王痞痞的站在那里笑,众人见了,赶忙行礼,穆承笥摆摆手道:“免了免了,没想到能见着如此多的闺秀美人儿,甚好啊。” 身旁几个闺秀已是害羞的不好意思,捂着脸转过身,成妤灼当真是很想吐槽,只是皇宫怎么得是他的地盘,还是收敛些比较好,此时不知哪家的千金,走到穆承笥面前,似乎“不小心”的蹭了蹭穆承笥的手臂,低着头说:“能见着摄政王,是尔等的福气啊。” 原本还没看清是谁,这不一听这矫揉造作的声音便知是徐灵梅,未想到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皇宫都见得着,看来这千金的圈子当真是小的很。 此时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看周围,很快便见着那飒爽的身姿,成妤灼和自家姐姐打了招呼,便走了过去,“沐姐姐安好。”行了个礼,沐长缨其实早便看着成妤灼,未来得及打招呼,却未想到对方已至。 “哎,这事儿当真麻烦,原本不想来的,便被我父亲拽着来。”沐长缨最是不喜欢这些宴饮的,皆是心机满满,多是看重自家爹爹的身份地位,阿谀奉承之辈,自己自然不愿多应酬。 “这不是还有灼儿吗?”成妤灼笑着说,“我也不喜欢这些事情的,好在有沐姐姐在,不然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那才无趣的很。” 沐长缨摸了摸成妤灼的脑袋,自己是当真喜欢这个女子的,花会后两人也有书信往来,发现成妤灼个性活泼,是个直肠子,与自己当真合得来,不似别人家矫揉造作。 “都说了,不要喊姐姐妹妹的,多假,喊我长缨便是了。”沐长缨故作生气,却见对方完全是笑得开心。 “长缨,我先去入座了,晚些我们再聊。”成妤灼见着自家姐姐似乎已经在催促自己,忙先暂别沐长缨,沐长缨笑着和自己挥手,她的身旁忽然多了个身影,说:“看来你也找着合得来的人了。” 就当自己走到成妤炀身边的时候,听到一旁“啊哟”的声音,便看到徐灵梅已然摔在地上,一个不算熟悉的男子站在穆羽霆身边说到:“啊哟,这样也想扒上小叔叔呀?” 这不是花会上首座的皇十一字穆羽霄吗?只见他走到穆承笥面前,笑着行礼:“小叔叔好,小叔叔莫要被这样的女子缠上,不然以后甩都甩不掉了呢。” “霄儿,徐小姐怎么说都是女子,下次下手轻些。”穆羽霆也是淡淡地说,一直没有回头看徐灵梅,转过头的时候却见着了从自身路过的成妤灼,两人的眼神还对上了。 “这不是未来的三嫂吗?”穆羽霄的眼神倒是好,见着成妤灼的态度与之前完全不同,似乎很高兴呢,走到成妤灼身边道:“三嫂嫂可是来查三哥的岗的?” 穆承笥在穆羽霄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下,穆羽霄赶紧捂住脑袋,撅嘴看着穆承笥,“你个小泼猴,成家二小姐还未嫁给你三哥,这三嫂嫂可是可以乱叫的?” “不都有了婚约,自然便是我的三嫂嫂了。”穆羽霄赶紧解释道,灵光一闪,瘪了瘪嘴,向成妤灼道歉,“嗯,也对,那我就喊你灼儿姐姐吧?灼儿姐姐可不能疏远了我,上次在花会都不和我说,我可难受了,小心肝儿像是被拧了一般呢。” 成妤灼看着这位十一皇子,像是再看一个傻纸,哪里有皇子的模样,看年龄似乎也自己差不多,这智好像也不怎么成熟呀。 “不好意思,十一皇子殿下,您这样看着有些傻。”成妤灼忍不住吐槽了出来,此话一出,穆承笥没憋住,转身便在一旁笑了起来,没想到她当真是会说出来的呀。 穆羽霄倒是没当一回事,泪眼汪汪的看着成妤灼,像是很难受的样子,“莫不是灼儿姐姐不喜欢我?” 成妤灼的第一想法便是真的不怎么喜欢,但是这话怎么敢说出来啊。 照着别人家哄孩子的方式,成妤灼摸了摸十一皇子的脑袋,安慰说到:“你那么可爱怎么可能讨厌你呢。”这话当真是咬着牙才说得出口的呀。 穆承笥似乎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一小会儿才恢复,将穆羽霄拉了回来:“莫要当着她们了,晚了太后娘娘该生气了。”说完直拖着穆羽霄往里走,穆羽霄还不忘喊:“灼儿姐姐要等我啊。” “儿妹妹当真是受欢迎啊,先不说摄政王,连着这十一皇子都对你那么好,看来妹妹还当真是吸引人呢。”成妤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的身边,在其耳边这么一说,成妤灼自己也很莫名啊。 待进了殿内,成妤灼原本是和自家姐姐妹妹坐的,只是还没坐下,一个宫女姐姐便走到成妤灼身边行了个礼说到:“成二小姐,请跟我来。” 难道自己还不是坐这?自家爹爹虽不是三公,却也是有名望的,这个位子已是靠前了,难不成自己还要被扔到后面的位子去?其实也行,这样自己做了啥,都没人知晓。 成妤灼跟着宫女姐姐走,只是似乎是往着前走呀?前面尽是皇亲国戚或者是高官千金的,自己融不进去啊。 “太后娘娘,成家二千金已带到。”宫女姐姐想着最上头的人行了礼,成妤灼一听赶忙跪了下来,自己是很好奇啦,只是上头可是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女人啊。 “抬起头看看。” 成妤灼自然是听话的,抬起头看到,雕凤座上坐着一个老太太可能是保养的很好,完全没有看出这个便是穆羽霆的奶奶,当今太后,看着当真是年轻的很。 “这便是皇后选的儿媳妇?看着不错。”太后点了点头,看对方很紧张,慈爱的笑着说:“怎的都不敢说话了?” 成妤灼此时当真是紧张的很,过了好会儿才开口:“太后娘娘万安,臣女第一次见着太后娘娘,看娘娘雍容华贵,好像盛开的牡丹花一般,才看呆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把太后一阵夸总是对的。 第三十章 “这小嘴叭叭地倒是会说话。”太后没有说什么,一旁身着朴素,年龄看着也不小地嬷嬷说了,边和太后说:“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选的总是好的,更何况她怎么得也是郡远伯的外孙女呢。” 郡远伯?这是成妤灼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完全没有记忆,更不用说自己的母家了,自家嫡母不会说,自家爹爹也未提过分毫。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笑着说:“起来吧,之前便想见见,这次倒是见着了。”有些淡然的说,也不见有多热情,唤了嬷嬷把成妤灼带到了座上,这座当真靠前,这不连着宋莞尔也坐在这儿呢,见着自己被带了过来,莞尔一笑。 “原来是成家二小姐呀,还想着空着的给谁留的呢,认识的都到了呢。”宋莞尔礼貌地说着,眼睛看着四周地几位千金,想来也是三公家的孩子,或者也是权臣的千金,只是能在这说见着沐长缨,倒也是好的,恰巧又是在自己的身边,这不就是缘分吗? 沐长缨见着自己,似乎意料之中的,笑着说:“之前不都说了,之后见吗?这不见着了?”成妤灼未想到这个之后是那么短的时间,掩着嘴笑着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才聊了没两句,便听到“皇上驾到”,大家赶紧起身行礼,成妤灼偷偷看了一眼,当今身上有些像十年后穆羽霆的样子,三十多岁的人也算是帅气非凡了,难怪生出的几个孩子便也是如此英姿飒爽。 身侧跟着的便是穆承笥,看着在一旁瞄了一眼皇上的成妤灼,还忍不住做了个手势打趣,成妤灼此时自然是忍住了想要痛扁他的冲动的,忍不住也不行。 随后跟着进殿的便是几位皇子了,三皇子穆羽霆,皇四子穆羽霖以及皇十一子穆羽霄,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悄悄看了看别家的闺秀,还有捂嘴崇拜模样的。 “儿臣请母后慈安。”皇上屈身向太后行礼,其他人自然也是需要见礼的。 “都起来吧,原本便是给静初暖寿的,劳动皇上亲自前来。”太后笑着说,让人给大家添座,皇上自然是坐在太后身边的,爽朗的笑着说:“朕也很喜爱静初,静初花诞,朕自然是要的。”说完话,看了看太后另外边的空座。 “怎么没见着静初呀?” “女孩子家家的自然是要打扮的。”一旁的嬷嬷笑着说,一直听说静初公主任性,如今皇上都到了,他还不出现,当真是有极大的面儿呢,果然被太后宠上天。 “太后娘娘,皇上,臣弟便去看看吧”穆承笥站起身子,躬身谦卑,皇上点了点头,笑着说:“那丫头最是听你的话,你去把她请来便是了。” “皇上这般说,倒是说静初不好了,只有小叔叔请的来了?”一个糯糯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华丽的年轻女子飘然而至,这般大胆的除了静初公主还有谁。 见了皇上太后行礼后,便径直坐上了座儿,此时穆羽霆才说:“静初呀,也只有皇叔请得动,其他人去,都是要被打回的,索性便让皇叔去请。” “三哥哥,你说什么呢,让人听了怪不好意思的。”静初捂着脸好不害羞,只是还时不时看着眼前的穆承笥,当真是好看的紧,却又冷得很。 宴饮很快开始,只是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前,总不好胡吃海喝吧,总是需要细嚼慢咽的,“灼儿怕是这样也吃的不舒坦吧?”沐长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到自己身边,低声说着。 成妤灼点了点头,这便吃下去,再多的山珍海味都无味了,这是对美食的一种亵渎。 此时阴公公走到了皇上面前,在其耳边说了什么,皇上便向太后先告罪离开,太后似乎默认了的点了点头。 “如此时刻,不如看看大家给静初送了什么礼吧?”静初公主率先提议,此次并不是将礼送到宫女手中,而是由各家千金亲自呈上的,只是当着宾客的面前拆礼物,怕也是第一遭了吧。 “静初每次想出的事情都是这般惊世骇俗,太后娘娘莫要将他宠坏了。”穆承笥觉得此举有攀比之风,实在不妥,只是太后太过溺爱静初,想必也不会太听得进去的,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太后倒觉得有趣,说:“她生辰,自然她说了算。哀家也想看看,她们送了什么给静初。”说完还不忘摸了摸静初的脑袋,眼里慢慢的慈爱,和刚刚审视成妤灼的眼神完全不同。 穆承笥送了一只纯金打造的小鸟,栩栩如生,此小鸟是和静初房中的画眉一样,这只画眉可是静初的心头爱,见了这次纯金的鸟儿自然喜欢,捧在手里喜欢的不得了。 穆羽霆送了一把古琴,穆羽霖送的是一对金镯子,穆羽霄送了一堆小孩子的玩具,当真把静初给了乐坏了。 到了下面几桌的千金,无外便是金银玉器,没什么新意,静初也就是看看,像是不大喜欢的样子。 到了自个儿这,宋莞尔率先上前,锦盒里是一朵白玉的牡丹,含苞待放,“臣女送上一支玉牡丹,静初公主如此花一般尊贵且含苞待放,熠熠生辉。” 静初到宋莞尔的跟前看了看那支玫瑰花,拿起好好把玩了一下,难得的露出笑容,转身和太后说:“太后娘娘,这玉牡丹当真雕工精湛,甚是好看呢。” “它能得到公主殿下的喜爱,已是它的福气。”宋莞尔每一句话都是得体大方,让人听得好不舒服呢。 沐长缨最为直接,送的便是一块完整的白虎皮,便也是自己打了来的,白虎皮完整,且很柔软,“臣女送上此虎皮,可将她铺在窗下,公主殿下便可坐在窗下看书练琴,也不会凉了身子。” 待到成妤灼的时候,可是真的紧张,她深思熟虑之后,选了一对夜光杯送给静初公主作为寿礼,还想好了不错的祝词,当成妤灼站起身子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伸出脚,拌了她一下。 成妤灼身子往前一倾,身旁的沐长缨赶紧抓住成妤灼快要摔倒的身子,只见锦盒直接摔了出去,可以听到清脆的破碎声。 ------题外话------ 刚加班回家赶紧更新拉,谢谢支持 第三十一章 静初公主在那里看到后,轻蔑的一笑:“成家二小姐,也不用行那么大的礼,未来保不准还是三嫂嫂呢。”说完还忍不住回头看想穆羽霆,此时他刚想起身,却被穆承笥压了回去,说了什么,听的不真切。 “啊哟,这礼是多入不得眼,这样摔了,可如何是好啊?”这个声音太过熟悉,成妤灼的想法便是,这个女人怎么哪里都有她呢,沐长缨转身瞪了一眼徐灵梅,示意她闭嘴,徐灵梅见那样自然也不敢多说话。 成妤灼站直身子,看着眼前锦盒里的东西,自然也是不能用了,她可心疼钱了。 “这下如何是好?”身旁的宫女也在那里悉悉索索,似乎都在等着看成妤灼的笑话。 对于这种勾心斗角,暗地给人压力,成妤灼还是有些紧张的,想着礼物,成妤灼正在团团转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画面忽然出现在自己要海里。 嘴角扬起,想着自己可是现代人啊,怎么能被这样的苦难打败,不就是礼物吗?礼轻情意重,要送一些特殊,别人那里没有的,让人眼前一亮的。 “臣女想到另一个礼送给公主。”成妤灼低头说到,看向身旁的宫女边说:“麻烦宫女姐姐给我准备炭笔和纸可以吗?” 宫女听这话先是一愣,看向太后和静初公主,太后点了点头,宫女才跑去张罗,“麻烦公主和太后娘娘坐在一起,臣女可以为太后娘娘与公主画像一副,略表心意。” “画像?你画的有宫廷画师好吗?就你那些伎俩...”静初公主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微臣倒觉得很有趣,一般宫里的画师都看腻了,静初与太后娘娘更是很少一起入画,不如瞧上一瞧?”穆承笥站了起来,制止了静初公主的话。 太后一听这话,更是觉得有趣,“那你便试试吧,哀家倒想看看,你还有些什么本事。” 成妤灼行李谢恩,赶忙坐回去继续作画,速写漫画头像,以稍微夸张的方式,将人物的特征表现出来,因为只是头像,所以会放大一些特征,这次追求的不 “好呀,哀家也许久未和静初一起入画了,若画的好自然是有赏,画的不好,自然也有罚。”太后娘娘略略点了点头,看着成妤灼,这女子眼神清澈,不像有诡计的样子,只是这般单纯,入了王府还不是被欺负死了? 待宫女拿回了炭笔和纸,成妤灼转身在桌上清出了一块空地,将画纸放在了上面,开始作画,成妤灼在现代虽然不是美术生,但是缺学过作画的,画人虽然很难,但是掌握了表情和结构还是完全可拿下的。 时不时还拿起炭笔,比划了几下比例,以及人物表情,后埋头继续做画,与国画的浓墨重彩不同,素描讲究的便是阴影对比,明暗交替,以及对于人物形象的拿捏。 其实吧,成妤灼开始想花漫画,但是漫画多是夸张手法,怕太后和公主接受不了,故才选择素描。 三刻钟后,成妤灼吹了吹画上的炭灰,当真没有现代的铅笔好用的呢,还好着色非常不错。 站起身子,将画先呈给太后,嬷嬷接过了画,送到太后面前,太后接过画后,认真看了看,忍不住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宫女赶紧递来了帕子,静初公主赶忙回去看看,看到那画也是一呆,太后摆了摆手说到:“画的好,画的太像了。哀家一直担心,以后静初出嫁了,哀家也只能看着画像睹物思人。” 说完又看了看画,慈爱地说道:“宫里的画师,画的静初惟妙惟肖,但,只有形没有神,不够写实,这画呢,静初的气韵都画出来了,她嘴角的小调皮啊,眼神里的光彩啊,都画出来了。” “能得到太后的认可,是臣女的荣幸。”对于被太后表扬这件事,成妤灼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这骄傲自恋的劲,像极另一个自恋的人。 “臣女还会一种夸张的方式,可以画出太后娘娘和公主的模样,如若娘娘喜欢乐上一乐,也是臣女的福气。”没错,成妤灼推荐起了自己的漫画套餐,她可是曾经靠着漫画赚了学费的娃,素描不是专长,漫画才是长处。 成妤灼谢恩后回到自己的座儿上,摊开纸准备漫画头像的创作,漫画主要是夸张,表现特征为主,不用像素描那么像,但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就是他。 成妤灼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便画好了漫画头像,也是乖乖的呈给了太后,太后一看,“扑哧”一笑。“这丫头鬼灵精呢。”说完将画给到了别人一起看,看着各个都笑了出来。 “这未来三嫂还有这样的本事呢?”穆羽霄还忍不住打趣自家三哥,说:“看未来三嫂嫂的性子,也是闲不住的活泼,看来三哥哥婚后的生活定会好玩的很呢。” 穆羽霆看了那画,听着打趣的画,也只是淡淡一笑,回应道:“当真会有很多欢声笑语。” “这是这般的性子,羽霆爱静,她爱闹,业的磨合。”穆承笥也跟着打趣,只是打趣的话似乎有些严肃啊,他认识成妤灼许久,她的性子与穆羽霆当真不是良配,无论是性格还是家世。 静初公主看来似乎也很喜欢,走到成妤灼面前,“这个礼,本宫收了。”说完傲娇的转身想离开,“哪日想要找你画像了,会让人招你进宫的。”说完跑回太后身边,撒起娇。 还好这一次算是过关了,之后桌上还算相安无事,之后便是太后领着大家去御花园的赏花,成妤灼当真不懂,这花到底是有多好看,谁都要赏花?难不成古时候没别的消遣了? 才到御花园,刚想入座,便见着一个陌生女子,朝这边跑来,跑到宋莞尔身边,低着头想说什么,却不敢说,顷刻,一个男子便追了过来,这位男子不算别人,正是当今的皇上,他不是有事吗? “宋菀菀这是怎么回事?”宋莞尔看着低泣的妹妹,走到身边,便是安慰,便是询问怎么回事,宋菀菀像是打定主意不说一样,转过头,只顾自己哭泣,什么都不说。 “皇上来了,就坐下吧。”太后先是看了眼宋菀菀,又看了看一般旁有些气喘吁吁的皇上,自然猜到怎么回事了,此时追问,怕是皇上的面子都要落下。 第三十二章 宋菀菀低着头不肯说话,自顾自地坐回了宋莞尔身边,成妤灼倒是像个吃瓜群众,脑中已经想到了很多个场景,歪过头问沐长缨:“姐姐,原本以为皇上日理万机,原来是去追女孩子了呀。” 沐长缨也是看的奇怪,“这不就是老牛吃嫩草吗?”才说完,成妤灼扑哧一笑,但是又不敢太大声,只得捂住嘴,看到皇上坐下后还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宋菀菀的方向。 “成家二小姐,怎么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笑得那么开心。”也不知谁率先发难,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成妤灼这边,成妤灼忙站起身子,笑着说:“刚刚听长缨姐姐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呢,所以才笑了。” “是吗?什么有趣的事情能让两位千金笑得那么开心。”静初公主一天听到有趣的事情,忙着急问,她可是最爱听宫外八卦的,走到成妤灼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成妤灼。 成妤灼开口说到:“听说邻国有个大官,娶了一个18岁的小娇妾。”此时有人打断,“大官纳妾也是有趣的事情?” 成妤灼摇了摇头说到:“大官娶媳妇不是什么大事,有趣的是这个大官以至耄耋之年。”沐长缨看着成妤灼似乎也被故事吸引了,看着成妤灼,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新婚宴上,大官满头白发,对着自家的小娇妾赋诗一首: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这话一说完,也有几个千金小姐捂住脸只觉得羞臊得很。 沐长缨似乎也听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觉,也只是转头看向别处,静初公主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说了句:“这大官当真耶是兴致好,纳个那么年轻的小妾还要到处炫耀呢,当真是作孽啊。” 太后娘娘似乎也听出了什么意头来,开头说:“这就完了?” “回太后,还有一段呢。” “此时大官有一位文采卓越的朋友,也赋诗一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太后听后清了清嗓子,似乎完全理解这话的意思,拍手到:“故事虽然俗气了些,只是这两首诗当真做的不错。” “皇上,太后娘娘莫怪,这成家二小姐,当真是什么话都敢在御前说的呢”穆承笥站起身子,先是一行礼,说完话转身看向成妤灼,还瞪了她好几眼,成妤灼接收到这眼神,还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好了,不就是一个故事吗?听听边完了。”太后挥了挥手,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好了,大家也去御花园逛逛,年轻人还是别这么端坐着了。” 太后都发了话,大家也就各自散开了,才走了几步,便被几个人追上,可以看出穆羽霆的脸色很难看:“既然看出来了,这种话也敢乱说,真不怕怪罪啊。” 成妤灼假装糊涂:“我只是说了故事罢了,这也要受罚啊?” “若不是你看出了这里面的道道,你会讲出这故事,沐长缨可是世代簪缨,定不会有着故事八卦的,想来也就是你自己编的了?真真是被你气死了,胆子也太大一些了。”穆羽霆一甩袖子,脸转到一边,想来是真的生气了。 穆承笥先是拍了拍穆羽霆的肩膀,再看着成妤灼说到:“纳妾本不是大事,你这两首诗当真做的也不错,只是拿着皇上说是,那就是应该的了。”说完在其耳边低喃:“以后有这种事,私下说便好了。” “皇叔”穆羽霆严厉的说着,穆承笥也赶紧收敛了起来,“哈哈哈,未来三嫂当真是有趣,刚刚你们是没见着父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还是只能憋着,真好玩。” 穆羽霄也就得有趣,原本听着传言以为这个女人是个心机很重的庶女,为了扒上自己三哥无所不用其极,只是这般见着后,才发现她是个性情中人,说话也不过脑子,真的是好玩。 “还不是因为太后娘娘给父皇的秀女,父皇不喜欢呗。”穆羽霄悄悄地说,此时做了个静悄悄的手势才说:“父皇不喜欢太过端庄的呢,那宋菀菀...” “皇叔也在呢?”刚想把这八卦说完,一个声音忽然传来,大家听了声音直起身子看了过去,一个长相与穆羽霆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走了过来。 “四哥”穆羽霄先喊了出来,原来他就是四皇子穆羽霖了,看样子偏妖娆的很,看来这这副好皮囊也有宸妃娘娘的功劳呢。 成妤灼行了礼,没办法这堆人里面就属自己地位最低,见谁都要拜,穆羽霖见了成妤灼,微微一笑,上前轻扶:“免了吧,早有耳闻成家二小姐文采出众,今日一见不但文采卓越,胆识也过人的很呢。” 这话听着像是在夸自己,但是怎么越听越想在讽刺自己呢,成妤灼开口道:“略识一二,怎么敢卖弄呢?” “一直听闻丞相家的长女可誉为京城第一才女,如今怕是要换人了吧。”穆羽霖笑着说,说完看着穆羽霆说:“三哥得此家如花美眷,当真荣幸呢。” 穆羽霆有些勉强的笑着,穆羽霄似乎有些怕穆羽霖,一直躲在摄政王的身后,偶尔探了探脑袋。“这不,宋小姐也来,两位才女何不比上一比?” 宋莞尔刚想行礼:“臣女...”。 “免了吧。”穆羽霖抢先开口,宋莞尔福了福身子,笑着说:“臣女原本是想来找三皇子讨要些东西的,莫想到那么多人,当真失礼的很。” “三哥哥还欠着你东西呢,原想着三哥哥做事想来滴水不漏,也会有疏忽的时候?”穆羽霖故作经验,双手抱胸看着一旁的穆羽霆,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前些日子,在书斋,臣女看上了一方掐丝雕花的四彩方砚,只是当时没带够银两,是三皇子给垫付了,如今带了赎金,想要赎回那方砚台,还请三皇子放行”宋莞尔半开玩笑地说着,只是谁会相信丞相家会买不起一方砚台,如真是没带够钱,签了条子还怕被别的客人买走? 第三十三章 “原来是砚台的事?宋小姐不用这般客气,赎金收到,晚些定让人好好的给宋小姐送去便是了。”穆羽霆也是玩笑的一说,引的一旁的宋莞尔掩嘴一笑,煞是好看。 “这不想要让宋小姐和成家二小姐比上一比,到底谁是京城第一才女。”穆羽霖见没挑起什么浪花,不甘心的很,硬是要挑起些事来,方才高兴。 “臣女略识得几个字,作诗便也是一些打油诗,哪里登的了大雅之堂。”成妤灼第一时间推辞,她才不要比什么才女不才女呢,如今这般自己这样逍遥自在,更何况自己不一定比得过对方,这想法一出,李白杜甫白居易怕是要骂死自己了。 宋莞尔转过身,依旧是那般落落大方的模样,笑着说:“京城第一才女,臣女可不敢当,阁老家千金,成家的大小姐都是才女,臣女只是作诗养心,自然当不得第一的。” 宋莞尔唤除了几个名字,自己将京城第一才女完全推了出去,只是话虽如此,在交际圈里都晓得,这宋莞尔才情高,人也聪明,不少千金小姐都不让她,多少千金小姐以她马首是瞻呢? “两位千金都这般推辞,这就难了” “臣女觉得,宋小姐才情卓越,落落大方,腹有诗书气自华,自然是才女。”成妤灼淡淡一说,还看了眼宋莞尔,抿嘴一笑:“宋小姐这般才情,这般兴趣,臣女怎么样都赶不上的,何必在人面前丢了脸呢?” 这般贬低自己,便是要让宋莞尔离自己远点,告知她自己是不想和她争什么的,此话一出,穆承笥忽然咳了一声,也不知是何意,还对着成妤灼看了看,像是再说,你也算有自知之明。 其实吧,诗词这事情,成妤灼本身是不怎么会的,但是真的把所以背的诗词加起来,怎么可能输,诗仙诗圣唐宋八大家又不是白叫的,她只是不愿意被怂莞尔记恨,更何况有了京都第一才女也没啥福利待遇,要了好看吗? “成家二小姐,也没要这般自谦了,之前花会作诗已是惊艳,如今便以诗暗讽我家妹妹,当真是才高八斗。”宋莞尔不依不饶,说自己暗讽,的确自己暗讽了,但是也是暗讽皇上,关你家妹妹啥事呀? 说完话看向众人,微微一笑道:“臣女随当不起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但是也想和成家二小姐比上一比?不知成家二小姐是否愿意赏脸?” 这般大胆地约战吗?成妤灼连忙摆手,“不是赏不赏脸地问题,臣女才疏学浅,如今也做不出什么诗来,所以我就不参加了。”成妤灼摊摊手,想往后退,离开这是非之地。 只是总有人喜欢摆弄是非。 “好极了好极了,我倒觉得很有趣呢。”穆羽霖拍手叫好,见成妤灼不愿意迎战,自然不会放过他,“成家二小姐,这边不对了,宋小姐如此盛情相邀,这临阵脱逃可不行啊。” “看来成家的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成妤灼是真的经不起激的,被后面人这么一说,自然是不会心慈手软的,“难得有此机会,不如找了人把佳句腾写下来。” “不知三皇子可否帮臣女誊写。”宋莞尔见成妤灼说出此话,站到穆羽霆面前,相邀起来,这当真也是打成妤灼的脸,邀了对手的未婚夫,有趣。 “摄政王可否帮我誊写呀?”见宋莞尔拉了后援,成妤灼也不甘示弱,直接走到穆承笥面前,用“温柔”无比的眼神“哀求”穆承笥帮自己誊抄。 面对这种眼神,穆承笥想不答应似乎也不可以,看了一眼穆羽霆,好像再说好自为之后,站起身子说:“成家二小姐这般相邀,怕是羽霆该不高兴了。” “宋小姐已经邀请他了,臣女总不见得去抢人吧?”强不强得过还得另说呢。 “你怎知羽霆就会答应呢?” 成妤灼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三皇子向来和善,不善拒绝别人,如今宋小姐抢先相邀,想必三皇子也不会驳了宋小姐的面子的。更何况,臣女只是觉得摄政王您字写得好而已。” 转过身轻轻咬牙说:“你以为呢,还不是因为你比穆羽霆官大啊。” 此时穆羽霆站起身,走向宋莞尔:“既然如此,便如此吧。”眼神中似乎闪现过什么,却没被捕捉到。 一听赛诗,不少千金小姐涌了过来,连着静初公主也围了过来,当真是全京城闺秀大集合,沐长缨还不忘给成妤灼打气呐喊呢,“灼儿,你可以的。” 赛诗由穆羽霖挑起的,自然也由他来主持,毕竟摄政王和三皇子都变成誊写的了,他当个主持也不会为过,还可以由她来出题,当真是权力最大的。 “第一题,两位千金家中都有兄弟姐妹,那就以兄弟姐妹作一首诗吧?谁先?” 成妤灼当先举起了帕子,说到:“臣女想到三皇子,四皇子,十一皇子也是兄弟,所以想以此作诗一首。” 成妤灼看到皇家的兄弟,第一想到的便是曹植和曹丕,没办法历史系的娃,三国可是好好熟悉了的,帝王家的兄弟情还是很微妙的呢。 “有趣有趣,请成家二小姐说说看。” 成妤灼稍稍想了想,才清了清嗓子说:“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好好好,这般提醒和规劝甚是不错。”这话是穆承笥说的,能说这般的话的也只有作为叔叔的穆承笥了吧,此时穆羽霖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像是被看穿了什么一般。 穆羽霖第一次正视成妤灼,心想:这女人这般聪明吗?还是想要炸自己,只是说的这般暗喻,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其实是绝顶聪明之人?看穿人心。 “皇叔莫要这般夸她,说的我们几个多么不和睦一般,让人听了不好。”穆羽霆第一时间打诨,他深知皇室的兄弟多么的讽刺,被外人这般的翻出来说,心里也是不好受的,谁不愿兄友弟恭的,只是这是皇室最不可能的。 第三十四章 宋莞尔猜到了成妤灼多少有些才华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快便能成诗,宋莞尔自然是不甘人下的,也是自己提出的要求,怎么能落人下风呢?很快也做出了一首以兄弟和睦为内容的诗,自然是满堂喝彩,穆羽霆也是拍手叫好。 成妤灼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古时候人也喜欢听好话呀,听不得真话的,看来下次自己是要改变策略了呢。 “下一句便以母亲为题吧?”穆羽霖再次出题,其实他出的题并不算很刁钻,也算是常见的吟诗之话,只是不明白他这么一个阅人无数的皇子,出的题怎么就那么没挑战性。 成妤灼不打算先出头,看着宋莞尔,倒想看看她这次有什么诗可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宋莞尔见成妤灼未举帕,也只是眯眼瞧了瞧,想着对方可能也是再瞧自己吧。 像是故意再拖延,宋莞尔到了香燃了一半才举帕,做了一首诗,更是让人称赞不已,宋莞尔已然是那副谦虚的模样,只是会转过头看向穆羽霆问到:“三皇子,觉得臣女做得如何?”小脸娇羞的红,印在脸上煞是好看。 “宋小姐风采一直不错,这首诗更是将母亲的艰辛,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知是没听出弦外之音,还是未作回应,穆羽霆倒是很认真的点评起了诗句,并逐字逐句的品评,还不住的点头。 “此诗以臣女的母亲做为范本的,她也希望能将臣女培养成这样的妻子和母亲。”低着头,眼中忍不住流露出问题的目光,还时不时飘向穆羽霆。 成妤灼其实早有了想法,只是想要看看怂莞尔的意思,其实成妤灼听了她的诗,也觉得不错,只是真的不是文学系的,所以对于诗句鉴赏真的不是很会,只是觉得不错而已。 “臣女也想到了。”成妤灼也在香燃尽之前,举了帕子,轻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首可是陆游的诗,只是不知道,这个时代大官家嫡母还要不要缝衣服呢?只要能说出此中深意也就可以了。 穆承笥先是呆了一下,快笔誊写了下来,才说:“不错,用最朴实的诗句,突显了母爱的伟大,不错。”其实穆承笥很惊讶的,他知道成妤灼也是自小没娘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她家的江氏也不会给她那么深刻的母爱的。 所以她到底是如何体会到的呢?还能如此的表现出来,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你觉得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其实心里什么都知晓,只是将她深埋心底了。 “两位才女都不错,如今看来不分伯仲呢?最后一题吧,那就以爱为题吧。”穆羽霖出的题还是很大众的,只是这题也算是有深意,可以从诗句中看出对方到底是怎么看待未来所谓爱情的。 豪门千金多数都是政治的筹码?特别是高管能臣,多数都会将女儿嫁给皇室或者比自己更高的门第,以求高嫁带来的利益,在这个区圈里,低嫁的会被看不起,甚至只要庶出之女才会低嫁,即使低嫁也多数嫁给未来有出息的人,拉拢门生的最佳方式罢了。 高嫁了,当了别家的嫡母,自然要忍受很多的,若不是为了这次来的任务,成妤灼相信自己绝不会和别人共享自己的丈夫,即使为了任务,她当真没想过会嫁给穆羽霆,你说有爱情吗?只有好感吧,那般优秀的男子谁会不喜欢? 宋莞尔很快便吟诗一首,尽显大家风范,没错,她自小便是被这么培养的,爱情只不过是婚姻的附加品罢了。 过了许久,沐长缨拍了拍成妤灼,“灼儿该你了。”,成妤灼从自己的想法中回神,原来都点评好了吗? 成妤灼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才说:“这个题,臣女便不做诗了。”说完转身看向宋莞尔,淡淡一笑:“恭喜宋小姐了,风采当真不错。” 没人想到成妤灼会弃权,没错,成妤灼一开始就打算在第三题的时候弃权,本无意争什么才女之名,如今这个题更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所以也无意在作诗。 “这题在普通不过,臣女觉得成家二小姐还可琢磨一二。”宋莞尔一惊,见对方认输,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赶忙拉住成妤灼的手。 “连自己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何来爱情?”成妤灼淡淡吐出这几个字,没错,这是成妤灼的执念,她的坚持始终都是爱情是婚约的基础。 穆承笥听到这话,仿佛回想起几个月前的成妤灼在樱花树下说的是这句话,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走到成妤灼身边,说:“既然如此,便也结束了。”说完对穆羽霆招了招手,在其耳边低喃:“带她去御花园走走吧,总得培养下感情不是?总不想成怨偶吧?” 穆羽霆自然是懂得穆承笥的意思,笑着表示明白了,暂辞了其他人,便领着成妤灼往着花圃去,宋莞尔原本想跟去看看,却被穆承笥挡住:“宋小姐喜欢看花的话,不如让老四作陪?” 这话听得怪奇怪的,穆羽霖听后觉得自己好像是低人一等一般,“老四,你对御花园熟,不如由你带着宋小姐逛逛吧?” 作为皇子,自然要显得大度一些的,穆羽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宋莞尔自然是不敢拒绝的,“劳烦四皇子带路了。”说完还悠悠一笑,正对上穆羽霖。 “你喜欢什么花,我带你去看吧。”穆羽霆与成妤灼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有些尴尬地没有说话,其实也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此时的成妤灼一直在考虑要怎么黏上穆羽霆。 两人靠的不是很近,成妤灼决定先出手,拉近两人关系,伸手轻轻碰了碰穆羽霆的手,才低声说:“我喜欢樱花,很好看。”说完低着头,想看看穆羽霆的反应,顺便看看对方有没有拉自己手。 可能是穆羽霆完全没在意,当成妤灼的手碰到自己的时候,完全没当一回事,只听到对方的话,笑道:“那走吧,前面有几棵新开的樱花树。”说完便往前走。 成妤灼毫不气馁,快步走到其身边,直接伸手,拉住了穆羽霆的手,可以感觉到穆羽霆的大手似乎有些僵硬,却还是未甩开她的手,很快便有些不自然的抓住了她的小手。 第三十五章 成妤灼的小手被握在穆羽霆的大手中,觉得暖暖的,只是他的动作当真不自然的很,有点像别人说的礼貌手,僵硬的很。 “到了,这一片的樱花开的最茂盛了。”到了地方,穆羽霆原本打算撒手,却被成妤灼牢牢抓住,转身看向她,成妤灼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你敢放手你试试的表情。 自然也不敢撒手,依旧是有些别扭的拽着她的手。 成妤灼见着樱花树很兴奋,以前便喜欢樱花,喜欢漫画里樱花飘落的样子,但是始终没有几乎去,也一直听说其实樱花便是发源于中国,如今看来当真好看的紧。 小路两旁各种着十多棵的樱花树,暖风一吹,樱花飘落,将花间小路铺成了粉色的样子,成妤灼拉着穆羽霆走了过去,恰好又是一阵暖风,樱花片片飘落,落在了他们身上。 “三皇子,我发现好像云国的人当真喜欢樱花呢,好像家家户户都有种呢?我看到求姻缘的庙也种了。”成妤灼觉得奇怪,上次在摄政王府也种了樱花,即使在京城的一些路上零星也种了。 穆羽霆抬头看了看樱花树,笑着说:“樱花代表爱情和希望啊,这不就是人之所求吗?”说完依旧看着一旁目不转睛看着樱花树的成妤灼,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憧憬。 “你适才说的话可是真的?”穆羽霆淡淡的问了一句,成妤灼一呆没明白什么意思,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完全不明了他在问什么真的假的。 “你不憧憬爱情吗?” 原来是因为刚刚四皇子出了爱情的题,自己没回答的事情呀,尴尬的笑了笑,眼里的苦涩仓也藏不住,“哪个女子不憧憬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呢?只是这个当真不是我们自己做得了主的,不是吗?”苦涩的扬了扬嘴角,看着眼穆羽霆,边回头看着樱花树。 “正是因为自己无法决定,只能祈求神明,给自己的那位夫婿,是自己倾心所爱之人。” 听到他这些话,穆羽霆觉得眼前的人非常真,真到什么话都会和自己说,因为自己是她未来夫婿,所以期待自己对她的爱情吗?硬要说,对成妤灼更多的是好奇,见了几次渐渐喜欢,他喜欢她的率真,这是宫里的女人不曾拥有的。 忽然握住成妤灼的大手,用力握住了小手,像是在决定什么事情一般,成妤灼转头疑惑地看着他,“我不能保证,我一定是你倾心之人,但是我会努力做到让你倾心。” 这算表白吗?穆羽霆这般飘逸俊秀,温文尔雅的人,先是这个颜,成妤灼已经很喜欢,这个性格成妤灼更喜欢,职业虽然高危了一点,但是还是可以接受,怎么可能不动心。 第一次被这么直白的告白,成妤灼侧了侧身子,小脸有些红,不愿被看见,“你一直都很好啊,你只要做好你自己便好了。” 这话无意是对穆羽霆的肯定,他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他深知,他不能娶成妤灼,即使再喜欢也不能娶,只能纳,自然这个是不会告诉她的,也会让她自己提出的。 搬过成妤灼的身子,穆羽霆低下头,打算吻上有些颤抖的红唇。 “等等,你看那里。”却被成妤灼自己打断了,刚刚转过头,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之前没想起,现在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宋家三小姐宋菀菀。 拉了拉穆羽霆的衣服,转身让他看,兴致被打断,自然有些气馁,转头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当真,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不远处的树后,宋菀菀背对着他们,此时一个男子,不,应该是当今皇上走了过来,走到她身后,想要抱住她,却被宋菀菀一下子甩开了,轻说:“陛下,男女授受不亲。” “菀菀,朕知晓,朕瞒着大家我们的关系是朕不对,只是朕怎么会想到母后会让阴公公给朕选妃呢?”说完还是想要去拉宋菀菀的手,依旧被甩开了,“你知道,朕属意的一直都是你。” “皇上还不是同意了太后娘娘选的人吗?如今这事闹得,我家大姐姐都知晓了,这叫我怎么有脸再活下去。”宋菀菀泪眼婆娑的说着,还用自己的小拳头,轻敲皇上的胸口,皇上似乎很吃这一套,赶紧抓住她的小手。 一把搂住“挣扎”的宋菀菀,柔声安慰:“晚些朕便把我们的事情禀明母后,必以后妃之礼迎你进宫的。” 宋菀菀听到后妃之礼,自然是满意的很,皇上现在后宫,多是太子时伺候的人,只有少数是这些年添得新人,其中要属宸妃娘娘最为得宠,只是即使宠冠后宫多年,依旧没有封后,便知皇上对于后位依旧有所保留。 成妤灼和穆羽霆看到这一幕,完全是惊讶的,直到两人搂在一起走开,成妤灼才放下了捂住自己嘴的手,眼睛瞪的和铜铃一般,一旁的穆羽霆很快便恢复如常。 “灼儿,这是莫不要说出去了,我们便当没见着。”转头告知成妤灼该怎么办,这事自然不能搞得路人皆知,至于皇上之是否会纳宋菀菀,也要看皇上自己的意愿。 “三哥这都能遇上啊?”穆羽霖带着宋莞尔走了过来,宋莞尔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他不知这两人是否也见到刚刚那一幕了,此时只能装傻。 “是啊,四弟也来看樱花吗?” “哦,宋小姐说要找三哥有事,我只是把她带来了而已。”看着一旁的宋莞尔,穆羽霖第一时间把人推了出去,对于这种故作清高的女人,他可是没啥兴趣呢。 “是吗?宋小姐可有什么事?” “回三皇子,自然是为了砚台的事情。”宋莞尔先是一呆,被这么一说自然是找了借口的,看着穆羽霆的手握着成妤灼的手,眉毛拧的更紧了。 穆羽霆完全没在意,松了手,走到宋莞尔面前,也知对方可能找自己有事,只是寻了个借口,“好吧,我现在便带宋小姐去取/”转身看向成妤灼说:“不然让四弟把你先带回殿内?我稍后便来寻你。” 看着一旁痞坏痞坏的穆羽霖,成妤灼内心是拒绝,嘴巴里的话更是拒绝的:“怎么敢劳烦四皇子呢,我认得路,自己回去便好了,三皇子先忙便是了,我们什么时候都见得。”说完转身想走却被穆羽霖拽住手臂。 “三哥都让我引路了,您就别拒绝了。难道本皇子当不起引路人了。” “不是老四你当不起,而是不愿吧?”不知谁从身后拍开了穆羽霖的手,将成妤灼拉回了他和穆羽霆的中间,“我带她回去便是了,羽霆忙完尽快归席吧,太后娘娘好像派人在找你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穆承笥,眼神冰冷的看着穆羽霖,转身还不忘提醒穆羽霆,见着自家皇叔来了,穆羽霖自然不敢作祟,甩手便走开了。 “那便麻烦皇叔了。”穆羽霆似乎完全没看出自家皇叔和成妤灼之间不同的感觉,只当是穆承笥路过罢了,此时宋莞尔已催促穆羽霆。 -----------分割线-------------- “三皇子,您也看到我家妹妹如今的情况,我相信三皇子与我家联姻是最好的结果了” “宋小姐说笑了,我既不得父皇宠爱,又没母族靠山的,丞相家看上我什么了?” “三皇子是先皇后的嫡子,如若有了丞相一族的妻族,还怕大事不成?” 第三十六章 “你离他远些。”走了一段路,穆承笥抓过成妤灼的手臂,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表情难得严肃的看着他。 先是一吓,看着他这般表情,也知道事态严重,点头说:“那四皇子啊,从眼神里看,就感觉不是什么太平的人,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的啊,这类人,我最不会相处了。” 她看人倒是准,清澈的眸子里,似乎能看穿人心,却又不是那种会防着的人。 “那便好了。” 成妤灼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原本想托穆羽霆帮忙的,想来现在摄政王在,权力更大,想必也是可以的。 “你想说什么?”穆承笥见成妤灼在那扭捏的很,像是有话要说,她呀,当真是藏不住心里的事情,却还不愿说,只得自己自认倒霉的先说了,总比两人坚持在这里好。 “那个,你也知道我在乡下有个哥哥,学了几年私塾,我想让她考太学,所以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啊?”说完这话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穆承笥,想着看看对方是啥反应。 她想到能帮穆羽霆的方式就是考进太学,今年科考能高中的话,便可为官,到时候可以成为穆羽霆的门人,可以在朝堂上帮助他,这般的话,他等了皇上的赏识自然就有机会了。 只是自己一个女子,自然只能学祝英台了,她查了私学只有一些有名的书院科考成功率高,但是全是寄宿的,她家这个情况,她自然是不能去的,其他小的私学完全没可能考上科举,自然没意义。 唯一想到的是太学,由皇家承办,大学生执教,成功率暂且不说,而且上课时间还短,巳时一刻开学,申时三刻下学,正好赶上自家吃饭的时间,完美契合,所以是最好的选择。 难点就是太学需要考试,考的好了还需要举荐,想着待考过了让自家爹爹举荐便也是了,只是这考试咋办哟?亲哥哥早已失踪,考试自然是不能本人到场的呀。 “你让他去考便是了,有什么难的。”穆承笥没想到成妤灼会和自己说太学的事情,的确自己可以在太学说了算,腾一个位子出来也不难,只是这丫头在想什么。 “你也知道我家情况的,我那哥哥出不来,回去了还要和爹爹说了才行,不如你把题目给我,我转达了,写完再拿回来?”成妤灼依旧是兴奋的说着,只是眼神中好有些小失望,有些难得的怯懦。 挑了挑眉毛,想到什么,才开口:“这般呀,那我找人将试题送去成府,三日后,你将题归还以我可好?”,说完话还不忘弯下腰在其耳边说:“自然这是我秘密。” “谢摄政王,我一定会遵守的。”成妤灼听到的高兴的手舞足蹈,才跳起来,便被成妤灼捂住了嘴,做出了一个静默的手势,才安静的抬眼看着她。 回了宴席,自家姐姐和别人聊的投缘,完全不知道成妤灼离开过,“怎么样和三皇子聊的可好?”,沐长缨见自己回席,赶忙凑上来打听,看着一脸淡然的成妤灼觉得不正常。 “看来聊的不怎么样呀?你都没怎么兴奋。” 成妤灼自然是觉得谈的不怎么样了,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看到了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该看的不该看的都有,只能装着淡定罢了,当真是入宫是非多。 “没事,有些累了吧,哎,御花园当真也大,走累了。”成妤灼找了个借口转一下话题,看到沐长缨觉得也愧疚,只是这事当真不能说,多一个人知晓,便多一个份危险。 才回来没多久,皇上便也回了座,和太后说了什么,太后的表情一下子很凝重,眯眼看了看皇上,想说什么,却叹了一口气,说:“随皇上喜欢便是,哀家亦能如何?” 至于什么事都没说,之后宴饮结束了,成妤灼和自家姐姐妹妹们回府,出了奇,成妤炀居然拉着自己一起上了车,待车动了才轻声说:“听说皇上对新妃不满呢,二妹妹可听说什么了?” 何止不满?自己还找了个更鲜嫩的搂怀里了,只是这些看到的自然不能告诉你。 成妤灼故作惊讶,捂住嘴说:“莫不是就是姐姐之前说的,阴公公挑选的那女子?” “谁说不是呢?好像是看上了宋家的三小姐,之前的样儿你也见着了。” 回想之前的场景,原来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啊?好一会儿才说:“这皇家的事情,自然还是皇上喜欢。” “谁说不是呢?当了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英年早逝,当了宠妃,还要担心更嫩的呢。”成妤熠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说白了就是在暗示自己有婚约也没用呗? 成妤灼笑了笑说:“谁不喜欢年轻的呀,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这不是亘古不变的吗? 成妤炀未想到自己完全没有受到刺激,更是淡然的接受了一般,很快便不说话了,看来自己姐妹们,还是这般若不是为了刺激自己,也不会与自己同车的,只是这又如何? 回了府便各自回房了,才进院子,便被一小厮打扮的人,叫了去,说自家爹爹有请,看来是试题已送到,原本还想找爹爹呢,现在看来这一步也省了,便跟着小厮去了。 到了书房,小厮退出了书房,成斌站起身子,手上拿着一个信封,“是你去找摄政王的?” 成斌在官场多年自然思维敏捷,一看内容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是的,是我求摄政王的,看哥哥有没有这能力去太学读书,也算为他谋个出路。”成妤灼解释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一直看着成斌毫不动摇。 成斌觉得自家女儿似乎长大了,她同胞的哥哥在庄子上也很久了,年纪也不小了,长子此时已经快议亲了,只是因为身子不好,也该给他想想了。 成斌将信封交到成妤灼手上,低着头说:“明天你便带去吧,让人带些补品去。” “爹爹不去见见哥哥吗?” “不了,我怕他会恨我。” 第三十七章 一早便去了庄子,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搞定庄子上的那几个嬷嬷们,好在嬷嬷有那么大的把柄在自己手上自然不敢多说什么的。 才回到庄子上,那群嬷嬷便急急忙忙的出来迎接,府里传的话是二小姐回来看二少爷的,她们心知肚明,哪来的二少爷啊,只是这话也不能当着面说不是吗? 见着如今已经身价百倍的二小姐坐在自己面前,她们几个忙磕头赔罪啊,“好了,嬷嬷们,也别磕头了,我这次回来,是来见我哥哥的,嬷嬷可懂?” 几个嬷嬷面面相觑,这时候哪来的二少爷给你啊,只是这是若是传回成家,怕是大家都要人头落地啊,管事的嬷嬷爬着上前说:“二少爷出去玩了,晚些回来,二小姐你要不过段时间来。” “嬷嬷,您真当我是傻吗?之前家里要接我们兄妹回去,谁把我摆在那里的?如若我那哥哥真在,你们叫出来便是了,或者说明了在哪玩,让人去寻了回来便是。”说完话看着自己的手指,随便摆弄一二:“你留下,其他人退出去。” 管事嬷嬷被点名留下,其他几个见着没自己的事情,灰溜溜的全部都退了出去,示意红豆绿豆去看这门,此时房间里只有成妤灼和管事的嬷嬷。 “嬷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那哥哥失踪那么久,是死是活都不知,如今您怕是也不好交待。”走到默默面前,蹲下身子,看着瑟瑟发抖的身子说到:“您只要当我哥哥在,一直都在便好了,之后成家问起来,您还是回他身子不好,一起照旧,便好了,之后他去哪里了,您只要不知道便好了。” 嬷嬷见原来那么纯良的二小姐,如今眼神吓人的很,周身的气势完全不是同与以前,如今只是要自己说二少爷还活着便好了,其他都不用自己负责,这个何乐而不为。 “是是是,二少爷一切都很好,一直在庄子上养病呢。” “很好,嬷嬷是聪明人。”说完话,成妤灼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对玉镯子给到嬷嬷,笑着说:“赏嬷嬷了。” 嬷嬷见着成色那么好的镯子,颤颤巍巍地接过了,忙磕头,“谢二小姐,谢二小姐。” “小姐,你不怕那嬷嬷乱说话吗?”绿豆回到成妤灼身边,看了看眼神中贪婪的嬷嬷,低声在耳边问。 成妤灼只是笑了笑,“我那哥哥当真不在了,被捅出去了,她可就小命不保了,她有钱拿,何苦挨着个罪。”说完眼神依旧是冷冷的,轻声说:“这种人不吃点苦头是不行的。” 绿豆自然是没听到后面一句话,只是有点疑惑的看着成妤灼,她也没想到自家的主子怎么会那么有主意,完全不想以前的她。 烛光下,成妤灼打开了试题得卷子,题目是:邻国可伐否 还是一道军事得题目呢,这个可真难不倒成妤灼,曾经作为历史系的学生,对于这种事情兼职就像背书一样,不便是背书吗?对于考生来说不了国家的军事部署,只能凭自己的所学来写,若真露出些什么,怕是便是要死的。 此时想到的一部典籍便是孙子兵法,计篇便是说兵法。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 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 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 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看着自己写的答案,吹了吹墨水,想来这这只是大意,但是已是概括了,在完全不知道形式得情况下,唯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好吧,除了字难看点,这答案,成妤灼还是很满意。 这最后看题目得想必也不是穆承笥,之后也会弥录滕封,想必字难看肯定也不止自己这一个人,万千不用担心,之后需要担心的便是上课的问题,以后看来还得化个妆。 准时将试题交到了穆承笥手上,穆承笥手下后只是交给了手下,让手下人去交给院士们看看,成妤灼便也放心,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穆承笥抓住了手,说:“我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可想好怎么谢谢我?” “你堂堂摄政王可缺什么?我给得起的吗?”成妤灼摇了摇脑袋,完全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人,完全是再耍自己得,才不在意呢,他能缺什么呀?缺得怕是多的是人帮他寻呢。 “我想想啊,好像的确不缺什么,但是我又不甘心这么就帮了你,我什么好处也没有。” 成妤灼鄙夷得看着穆承笥,难道位高权重得人都那么的小气的吗?踩了踩他府前的门槛,做了鬼脸第一时间便跑了出去,也顾不得后面有人喊他。 才跑了几步,便是撞到了人,捂着脑袋,转头向被自己撞着的人道歉:“对不起啊,我跑太快了。” “这么急匆匆的,莫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追你?”穆羽霆熟悉的声音,从成妤灼头上传来,抬起头,看到似乎有些心疼的穆羽霆看着自己,伸手帮成妤灼揉了揉脑袋。 “没事,没事,我只是跑的匆忙了,所以才会...”还未说完穆羽霆,已经伸手将成妤灼抱紧自己的怀里,一手还揉着撞痛了自己的小脑袋,低声说:“没事了,不疼了。” 第三十八章 成妤灼感觉到了温暖的感觉,轻轻依靠在他的怀里,很舒服,无意间让她想起了,那日在丞相府,自己昏倒前的那个怀抱,是截然不同的感觉,那个怀抱好像更加的坚毅。 “灼儿,过几日我要去城外的寺庙许愿,你可愿意陪我一起?”忽然间,穆羽霆这么一说,像是在哀求什么,成妤灼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个两人相处的机会的。 “好呀,那边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呢。” 回了府,将几日后拜佛的事情告诉了绿豆红豆,让她们准备一下,八卦的红豆忽然红着脸说:“听说,城外的庙求得最准的便是仕途了,相比三皇子想要仕途高歌猛进,然后就可和二小姐成婚啦。” 完全没想那么多,对于佛家,成妤灼完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多拜几家是几家的,这样才能得到保佑,此时冷不丁的说了句:“哦,那哪个庙求姻缘最准啊?”其实真的也就是无意问的。 “小姐,您连这都不知道啊,最准的求姻缘的,便是城东的月老祠啊,庙里种了老大一颗樱花树,好多女子都去丢玉牌,希望能求得好郎君呢。”说完这话的红豆当真是如情窦初开的女子,捂着脸好不高兴。 樱花树?月老祠?莫不是当初去拿字帖的时候,偶然闯入的小庙?的确是有很多玉牌挂在上面呢,原来真的是祈求姻缘的呢,难怪他会问自己那样的问题。 你也期待爱情吗? 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的任务是要和穆羽霆约会,打好两人爱情的基础。 到了那日,穆羽霆一早便来了府门前接了自己,才出门,便看到成妤熠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吧,我知道你嫉妒,但是你不知道,嫉妒让人变得丑陋吗?那样子当真不好看。 上了车,见穆羽霆已端坐在那里,伸手拉了自己一把,成妤灼自然顺其自然的将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上,可以感觉到受掌上有茧子,可以感觉到手有些冰凉。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呀?”成妤灼坐到了穆羽霆的身边,一把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笑着说:“我给你暖暖啊,手冷的话,身上也觉得凉凉的不舒服。” 有些惊讶,穆承笥第一次见着有人会直接坐在自己身边,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也是坐在旁边的位子,主座暂时是由自己可以,原本想要出声告诉她,但是当她的小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温暖的感觉流进了心里。 “只是早上出门也许早了些,吹了些风。”转过头,不去看成妤灼的脸,或者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已经泛红的脸吧。 成妤灼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伸手碰了碰穆羽霆的脸,的确有些凉,开口说:“出门早,便多穿些,春日里早上的风还是凉的,春捂秋冻,春天还是多穿些。” 穆羽霆点了点头,似乎在说好的,一路上成妤灼一直捂着穆羽霆的手,完全没有觉得别扭。 “三皇子,我们这样算是约会吗?”这么一说,成妤灼的脸也是通红的,她怎么会说出这么羞人的话?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很不矜持啊?只是话都出口也咽不回去了。 穆羽霆完全没懂约会的意思,跟着音问成妤灼:“何为约会啊?” 原来在古时候没有约会这词啊?那也没恋爱咯?也对,这个时代哪来自由恋爱啊。 “是这样的,在成婚前,两个人需要培养感情,这个过程呢叫谈恋爱,可以互相磨合,约会呢则是一种形式,就像现在一起出游,这种就叫约会啦。” 穆羽霆听了点了点头,的确两人的情况和她说的完全一致,穆羽霆便有些呆呆的说:“根据你这个说法,那我们的确是谈恋爱和约会。”说完这话还完全不脸红的,便也只有对这两个词一知半解的眼前人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成妤灼便低着头,似乎在嘀咕什么,只是这声音小的,怕是只有她自己听的到了。 过了半个时辰,到了城郊的庙,两人先后下车,才走下马车,便看到了旁边马车上下来的人很熟悉,不就是宋莞尔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求仕途,他老爹已经是丞相,还想怎么升职啊? 宋莞尔看到我们,先是一施礼,甜甜一笑:“未想到这个地方也能碰到三皇子和成家二小姐,当真是缘分吧啊。” 是啊是啊,真是缘分,孽缘。 成妤灼忙回礼,尴尬的笑道:“是啊,人生处处有相逢,与宋小姐当真是天大的缘分。” “未想到宋小姐也来,早知便也可一路了。”三皇子挥手,看着对方说到,宋莞尔听这么一说,走上前看着成妤灼说到:“怎的能打扰了三皇子和成家二小姐的雅兴呢。” “想必成家二小姐也是初次来,不如莞尔给成家二小姐当一回引路人?”宋莞尔毛遂自荐了起来,想要给自己当免费导游,成妤灼自然是乐意的,有千金大小姐讲解,多有面呢。 “怎么敢劳烦宋小姐呢?怕是叨饶了你的时间。”只是便面上还是要拒绝下的,这个叫欲拒还迎,如若对方有心,想必还会再来一回合的。 此时宋莞尔走到穆羽霆身边说:“怎么会呢,只是有些传说莞尔也不熟悉,听说三皇子常来,也不知是否可以给莞尔补充纠正一二,也免得莞尔出丑了不自知呢。” 穆羽霆点了点头:“有此荣幸,自然愿意。”说完转身看向一旁的成妤灼说:“我们上山吧,有宋小姐给我们讲解一二,也算是我们有耳福了呢。” 原来宋莞尔的目标是穆羽霆啊,虽然她有意撮合两人,但是这样横刀插入的抢人好像不好吧?没想到穆羽霆还很吃这一套,如今两人是恋爱模式,自然不会给宋莞尔机会的。 成妤灼走到两人中间,一下子插了进去,伸手挽住穆羽霆的手臂,高兴的说到:“那就麻烦宋小姐了。我便当这懒虫,好好听您讲故事。” 第三十九章 同游承华寺 城郊的庙是依山而建的,最前的是三门殿,上面挂着匾额,写成承华寺,红色的匾额,金色的字,在阳光下显得金光灿灿的,好不壮观呢。 接下来便是弥勒殿,殿两侧置有蹲立的石狮和石幢,殿内供奉了一尊金神弥勒佛,大肚能容。 钟楼位于天王殿左前侧,鼓楼位于天王殿右前侧,此时正有一位大师,在早撞钟,鼓楼供奉了一尊关公像。 再往后走去,便有一块刻了心经的石碑,不少信徒伸手去摸各字,以求心中所愿,此时已有不少信徒踮着脚再摸了呢,石碑下有一方小石塘,一只石龟静静的卧在那里。 成妤灼见着那石碑好不有趣,有些字已经被磨得光滑了,转身看向穆羽霆笑道:“我们要不要试试?” 看了看那石碑,“想,利,空,相”等不哨字已然脱了颜色,穆羽霆问道:“你喜欢什么字呀?”说完盯着一个位置看了很久,才看向一旁的还在思索的成妤灼。 “臣女倒觉得“想”字不错,谁不希望心想事成呢。”宋莞尔淡淡地说着,说完走上前,踮起脚尖摸了摸想字,之后便闭眼双手合十再祈愿一般。 成妤灼其实觉得很苦恼,其实她也没什么特别想摸的,人心总是贪欲的,得到更多才会想要更多,成妤灼也是踮起脚尖,摸了摸“空”字,需完愿转身说到:“我只希望心如止水,顺其自然便好了。” 这个那么简单的愿望,让他们都惊讶了,谁都未想到她想要可能只是一切顺其自然,太过简单和单纯,单纯的让人无法直视,跳下台阶,看这穆羽霆说:“我去石池丢铜板,你自己摸我不看你。” 说完直接走到了石塘面前,因为石碑被石塘高出很多,此时有人在石塘丢铜板的话,是看不到上面的场景的,成妤灼准备了一把的铜板,打算丢到乌龟的嘴里,这样最为吉利。 不知过了多久,成妤灼当真成功了,转头看着穆羽霆,已经走下了台阶,成妤灼也未开口问,只是抓过他的衣袖,往上走“接下来是哪里?” 过了石壁,也是上山的路,只是这里铺了两条路,右边是比较平坦的台阶,左边则是最原生态的石阶,错落的完全没秩序,中间两阶之间还穿过了一条极细的小溪流。 多数人自然是往着右边的台阶走去的,“左边的石阶好玩啊,我们走左边吧?”成妤灼急忙建议到,对于这种类似于野生态的环境自己最是喜欢。 “我们这般穿着,怕是不适合走那条路吧?”宋莞尔上前制止,两人今天穿的都是半身的裙子,这般走这样的石阶实在不方便,鞋子也多是布面的,沾湿了怕是会着凉的。 成妤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完全没在意,走到石阶前说:“那莫和三皇子走那边,我走这边,我们可以比比看谁先登顶哦。”说完,双手将裙子往上一提,迈开小腿便往上面走去,即使石阶不稳,还有些青苔,成妤灼完全不在意,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已经走了一半了。 回头看到那两人,还在原来的地方,对着那喊道:“你们再不走,我可就赢了。” “三皇子,你不是要放着平坦的大道不走,要走崎岖小路吧?”宋莞尔提醒道穆羽霆,伸手拉住,欲往那边走的穆羽霆,此时回头与宋莞尔对视了一眼,似乎坚定了什么。 “怎么会,走吧,不然真要赶不上她了。”说完便与宋莞尔一起走了右边的道路,此时另一个身影,看着石阶上玩闹的开心的成妤灼,露出淡淡的笑容。 淡淡地吐出一句:“我便知道你会这么选的。”说完也是走左边那条不稳当的路。 当成妤灼终于走到上面时,几棵菩提树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看向另一边的穆羽霆他们,也到了,只是似乎没有绿植,只是空空的几个石桌石椅。 跑到穆羽霆面前,指着自己那边的菩提树边说:“好生奇怪,我站在那里便可看到大雄宝殿的。”说完成妤灼稍微调整了下身子,稍稍歪了歪身子,才看到大雄宝殿的正门,原来两边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吗? “这可能是设计者的一些小心思吧。”宋莞尔解释道,说完便引着我们向前,走了几步便是到了庄严的大雄宝殿。 大殿正中供奉的中间一尊为释迦牟尼佛;左尊为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琉璃光佛,结跏趺坐,左手持钵,右手持牟尼宝珠;右尊为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结跏趺坐,双手叠置足上,掌中有一莲台。 大殿则于后两侧按古制供有十六罗汉。 大殿供奉的佛像前会挂着欢门、长明灯、幡、金幢……正中一尊像头顶处为藻井,分外精美。 三人上前叩拜,三叩首后,成妤灼便起身,看到一旁的功德箱,签了香火钱,才回身,穆羽霆已站起身子,“那么快便许了愿了?” “我只拜佛而已,没什么求得,自然快了。”看到走到自己身边签香油钱的穆羽霆,淡淡地说,没错,自己的确无欲无求,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下辈子不要英年早逝,这是这个求佛祖貌似没啥用,因为有他的执念呀。 “那也不错,贵在无欲无求。” 三人绕着大雄宝殿走了一圈,拜了拜四方罗汉,成妤灼伸手摸了摸金身,算是沾沾佛祖的的福气吧,摸完还不忘开心地说:“这不沾了福气了?” 此时一名大师走了过来,见到穆羽霆先是一拜,“三皇子位临乃是本寺之福。”原来三皇子也有特殊待遇的吗?没想到啊,这个身份当真是有些用场的呢。 “稍后有心经临写,不知三皇子是否愿意看一下。”大师盛情邀请三皇子,之后便是每月一次的心经临写的活动,会在后面的佛堂举办,临写完的心经会在做早课的时候焚烧,以求心想事成。 穆羽霆也难得有机会参加这类活动,自然兴趣缺缺,笑道:“去看看也很好,只是我这字上不得台面,便不要在佛前丢脸了。”还谦虚的自嘲起了自己的字。 活动还有一些时间,宋莞尔便乘这个空引着大家到了三圣殿,这里供奉的华严三圣了,三人依旧是上前叩拜。 “还有些时辰,不如先去厢房休息一下吧?”宋莞尔见穆羽霆已礼佛完成,只是之后还有事儿,边建议说到,厢房便在后山,从三圣殿,右侧便可到达,厢房可供香客休息小歇。 第四十章 陷害 跟着沙弥小师傅到了自己的厢房,成妤灼当真觉得累得很,将鞋子脱了下来,坐在床上揉了揉脚,“小姐,这般露脚可不好,刚才你提着裙子走石阶,小腿都露出来了。” 一旁的绿豆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适才成妤灼的好些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虽说随意飒爽了些,但是实在是没规矩的很呢,穆羽霆见着她提裙子的样子,似乎还皱了皱眉。 “走了那么多路,脚可疼了,这鞋子走的我脚都红了。”成妤灼忍不住抱怨,这绣花鞋当真不适合爬山,底纳的再好,这山路还是不行,果然大家闺秀还说应该在深闺中的呢 “还有,这鞋面湿了,我才会把它脱下来晒一晒的,不如凉脚的呢。” 绿豆弯下腰将鞋子捡了起来,放在了通风的地方,并将床上的被子扑了一下,端了一盆热水给到成妤灼洗脸,“刚刚大师来说了,临写的事情还需准备,让我们休息下,看来需要下午才能开始,小姐也休息眯一下吧。” 原来还要那么久吗?难怪呢,让自己睡一会儿,自己也起得早,洗了脸,便躺进被窝里,暖烘烘的感觉,瞬间困意袭来,绿豆见成妤灼睡着了,便也端着水,往外走,捎带上了门。 许是真的累了,成妤灼睡醒后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只是伸懒腰的时候,觉得身边好像有人,“啪”的一声直接坐起身子,看了看身边,居然躺着一个陌生的人,这可把成妤灼吓出一身冷汗。 努力回想,自己睡着后,绿豆不在身边,这人应该是这个时候跑进来的,只是这种时候怎么会有陌生人呢?成妤灼赶紧穿了鞋子和外套,看了看门外没有人,门的也是没锁上的,看来自己是被算计了。 想玩这些,回头看看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成妤灼急中生智,现在他是睡着的,那让他一直睡下去就好了,说完便拿起桌上的玻璃瓶子包着被子,往着那人头上砸去,由于包着东西,并没发出多大的声响。 那人头一歪,想必是晕了,把人拖到地上,把玻璃碴子放在他的脚边,一切安排妥当,成妤灼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边往后山的竹林走去,她倒想看看是谁带头“抓奸”。 谁带的头,便是陷害自觉的人,只是自己要来庙里的事情,应该只有自家人和三皇子知道?还有便是当天遇到的宋莞尔,当真是好奇谁才是罪魁祸首。 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脚下的鞋子已经湿了,才想坐下,被一人拉住,成妤灼习惯性的一闪,却发现那人竟然是穆承笥,“怎么一个人便跑到后山来了。”言语中满是关切。 也不知为何,见到了他,成妤灼一下子便放宽了心一般,一屁股坐了下去,才说:“听说后山是一片竹林,想挖些竹笋回去给我爹爹尝尝,又担心有人说我没规矩,便偷偷自己跑出来了。” “让你的丫鬟出来给你挖便是了,如今看看你的样子哪里还有千金小姐的样子呀。”说完看着她脚上已经湿了的绣花鞋,便知道她走得匆忙,且出来时间不长,因为只有鞋底以及上面一些湿了,鞋面还是半干着的呢。 眯了眯眼睛,对方不愿说,自然也不勉强,说了声:“那便先得罪了。”说完,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成妤灼,往着自己的厢房的位置走去,成妤灼被这么一抱,自然是要挣扎的。 “你放我下来,你这样多不好啊,让人看着了多误会啊,你快放我下来。” “你若是想全寺的人都知道的话,便大声喊。”这样赤裸裸的威胁也就穆承笥可以这么面不改色地说出来,成妤灼才发现自己喊太大声的话,当真全寺的人都要来看笑话了,赶紧捂住嘴。 “你穿着湿了的鞋走回去,保不齐凉了脚心,明日里头有你好受的。”说完这些话,吩咐身后的侍卫去给自己挖竹笋了,还有另一个侍卫说了什么,那侍卫忙着往厢房方向跑也不知道为啥。 “我送你回去?”穆承笥问了问怀里的人,才说出这话,成妤灼浑身打了一个颤,这麽样便知了自己是需要瞒着他的,轻轻在其耳边说:“我不想回去。” “那便先我去我那,有什么事,让他们在来报便是了。”抱着成妤灼边往自己的厢房走,好在跑的不远,把成妤灼放在椅子上之后,唤人端了盆热水来。 “我自己来就好。”成妤灼惊呼道,此时眼前场景当真是惊世骇俗,穆承笥半蹲在自己面前,脱下自己的鞋袜,还帮自己试了水温,之后才将自己的脚放进盆里,水温的确很好,只是对自己来说有点温,泡脚热点好。 不对,这个时候不是考虑水温的时候,而是堂堂摄政王给自己洗脚的问题。 穆承笥拿起一旁的帕子,给成妤灼擦了擦脚,也顾不得她的挣扎,只是在做自己眼前的事情,“让她们给你备了鞋子,只是在山上挑不出好看的花色,便向将就一下。” 成妤灼才想弯腰穿鞋,却见穆承笥一手拿鞋,另一只手轻轻握住穆成妤灼的小脚,刚准备套上去,却被侍卫打断,侍卫跪地回禀:“殿下,宋小姐和三皇子带了人去了成二小姐的厢房。” 穆承笥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却又很快给自己套上,抬头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说完一把拉起了坐在椅子上的人,另一只手,轻轻的扶住她,成妤灼便跟着穆承笥一起回了自己的厢房,才回到门口便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已经在那里,她自然是知晓她们看到了什么。 “怎么不见我家小姐呀?”人群中可以听到绿豆的声音。 此时不知哪来的声音想起:“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跑了吧。” 人群中悉悉索索说着一些难听的话,穆羽霆的脸色已经很差了,一旁的宋莞尔好像在安慰他,脸色也不算很好看,只是一直让手下的人去寻人 “跑什么啊?我只不过去后山挖竹笋,怎么就见不得人了?”成妤灼硬是装傻,才大家一脸懵的情况下出声,人群听到声音往这一瞧,人不是好好的在那吗?倒是看不出像是跑了的? 第四十一章 抓奸 “小姐,你总算回来,你跑去哪里了,奴婢好担心啊。”绿豆挤上前,跪倒在成妤灼的面前泪眼婆娑的。 成妤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样子,看着眼前人好不奇怪,“这事怎么了?挖个笋子被围观啊?怎么那么多人围着?可是有什么好戏可看啊?”想必围着的人都是想看自己笑话的,可惜不会给你机会的。 穆羽霆此时走到自己面前,看到自己身后的穆承笥一呆,便也没忘了施礼,“你家绿豆说你人不见了,便来看看,没想到...”此话欲言又止,“你自己去看看吧。” 走的走自己房门口,看到的场景自然是自己知晓的,一个男子摔在了地上,脚下全是花瓶的碎瓷片,很好没有人去动过现场,那就是有人陷害了自己后,见自己睡着了,便直接去报信的,这一来一回时间应该差不多。 “啊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摔倒了?”捂住自己的嘴,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一般,有些惊恐的回头看了看,边说:“这人是谁?小偷吗?怎么会这般躺在这里?” “这个男子你不认得?”宋莞尔走上前,耐心地问道,成妤灼一脸懵,谁认识啊? 认识就有怪了,想了想,才说道:“自然是不认识啊,假如是自己的朋友,不是应该送拜帖去成府吗?怎么得会躺在这里呢?宋小姐这话问的当真也奇怪的很呢。” “我们可是听说了,这是你姘头,平时见不着,这次上山幽会来了”人群中的声音熙熙攘攘的,自然是听不出是谁,只是这句话摆明了就是在挑食带节奏。 成妤灼笑了笑,说:“我都有未婚夫了,我要啥姘头呀?也只有那些深闺怨妇怕是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吧?”才不管是谁带的话,自然是要反驳的,只是这样讽刺了才开心。 “适才我去了后山挖竹笋,想带回去给爹爹尝尝鲜的,没想到在后山遇到了摄政王殿下。”说完这话,穆承笥好像很配合一样的走到人前,不少女子还发出了惊呼呢,“我出去的时候屋子就我一个人,这人现在出现在我屋子里,想必是我离开后出现的。” 走到那男子面前蹲下身子,看了看伤势,“看来可能是想要偷东西,只是不知踩到了什么,脑袋撞到了床腿,本来要偷的东西都摔得粉碎了。”指了指那男子头顶上的血迹道:“你们看脑袋上还有血呢。” “更何况,看看这男子三角眼,歪鼻子的,我要找的话也要找个好看点的,比如摄政王这样的,怎么会找那么丑的呢?”这话自然是为了开玩笑的,只是这话一出,穆承笥呆了一下,但是很快玩笑道:“我就当是你夸我好看了。” “是误会便好,让人好不担心,以后出了门便带着丫鬟。”穆羽霆走到成妤灼身边安慰着,原本也是不想相信这样的事情的,但是看到屋里的人以及绿豆说的那些话,便也当真了,毕竟绿豆可是成妤灼的贴身丫鬟,怎么也不会骗自己吧。 “臣女倒是好奇了,是谁想三皇子还有宋小姐告知,我有姘头的。”宋莞尔才想说话便被成妤灼自己打断:“这人一定是我身边的人,不然不会知道我今天出游的计划以及。会不会休息,还有这个人一定是我贴身的人,不然我相信三皇子也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便来抓奸吧。” 宾果,完全踩中,其实成妤灼才有猜测绿豆有问题,只是一直没有说罢了,这件事情没带红豆来的原因,便是想要试试是不是绿豆,没事则好,有事必定是她,这不一试便知。 “是你身边的绿豆,说你身边躺了别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才回来找我的。”宋莞尔淡淡的说出这些话,表情神态更像是痛心疾首的,“原本想要私下找你处理了的,没想到三皇子路过,怒气冲冲的便带着人来了,是我不对,该拦着三皇子的。” 成妤灼还是故作惊讶的样子,没办法,这个表情最好演了,看着一旁抱着自己大腿的绿豆说到:“你怎么会知道我床上有男人的?”绿豆惊恐的看着成妤灼,回头想看看其他人却被成妤灼瞪得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一直在说:“我不知道啊” “我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你觉得我会让你活吗?让他活吗?”成妤灼贴着绿豆的耳边轻声说,绿豆一听这话,忙打了个机灵,一下子跳了起来,跑到穆羽霆身边大喊道:“我就说她和那男的有奸情,她自己都承认,那男子还是我放他进去的呢。” 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这么一激什么都说出来了,成妤灼站起身子,摊了摊手说到:“听到了吧,这男子是他放进来的,与我无关啊?可别什么都赖我身上。” 绿豆才说完话便知道自己被骗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拉着宋莞尔的裙摆,像是找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宋小姐,我...”却被人一旁的嬷嬷一把捂住了嘴,往外一拖。 “这样卖主求荣的东西留不得,摄政王,三皇子,让你们见笑了,没想到这丫头这般吃里扒外,险些害了成二小姐的名誉呢。”宋莞尔自己做起了主,把人拖到了一边,最先给成妤灼道了歉,更是愧疚无比。 成妤灼觉得奇怪,走到绿豆面前,甩开了捂住她嘴的手,说到:“宋小姐有什么好道歉的,这丫鬟说白了,是我自己养虎为患了,只是我很知道,她一个丫头哪来的胆子做这些事情,更何况诬陷我,对她有什么好处?” “绿豆你要说说吗?”用脚点了点一旁的绿豆,已是瑟瑟发抖什么都不敢说的样子,“好吧,你不开口,我相信总有发自让你开口的人。” 转身看向摄政王,开口说:“此次上山知道了她,身旁也无旁人,不知摄政王可否找人把她绑了,押回成府,由父亲做主了。”说完摄政王身旁的侍卫便将绿豆绑了,此时一个年轻的女子走到成妤灼身边行礼,“这丫头是我身边的良辰,你先使着。” “怎么敢用了皇叔的人呢?要不把我身边的丫鬟给成二小姐用着,也好先熟悉她的脾性。”穆羽霆上前阻止,这会儿成妤灼身边没人,正是安插自己人的好机会,未来总是要成婚的,先了解起来也无碍。 第四十二章 良辰 穆羽霆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未来总得找个人盯着成妤灼的,如今不如将人先放了进去,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只是...看了看成妤灼身边,像是护崽子一般的穆承笥,当真只能皱眉了。 “摄政王殿下,这成家二小姐怎么说也是三皇子殿下的未婚妻,用您的下人是不是不合适呢?”宋莞尔走到了穆承笥面前,小心提醒,许是平日里头做主惯了,这事也放着她来说了。 穆承笥倒是淡淡一笑,看着成妤灼,忽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笑着说:“的确,这是这人原本便是成斌成大人挑了,给成家二小姐的,只是放在本王那调教了几日,如若不信大可去问成大人。” 我是不是真的太关心你了,关心到把这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看来,我真的应该对你冷一点,对你不那么的好,我都快变得不想我自己了。 说完这话,穆承笥转身看向别处,双手附于身后,表情似乎有些奇怪,不似之前一般的活泼或者说洒脱了。 “皇叔这般说,羽霆自然是相信的,成大人爱女心切。” 成妤灼一脸懵,原来这个眼前的女子,是自家爹爹给自己挑的?原来他很久以前边看出了绿豆这丫头有问题?老狐狸当真不简单,只是自家爹爹给自己挑的人,为什么要给摄政王调教? “良辰,你以后便跟着成二小姐了,可得尽心尽力啊。” “只是羽霆觉得,即使是成大人挑的人,也该是个得体的,出身清白的人家的女子,这丫头怕是出身贱奴,怕是实在不适合待在成二小姐身边吧”穆羽霆看了看良辰,眼神看了好久,才说了句这么的话,若是自己的人按插不进去,也不能按个别人家的才行。 贱奴属贱籍,比奴籍还不如,奴籍得了主子欢心了,给官府一笔放奴钱,便也自由自在成了良籍,贱籍则是不得参加科举,不能做官,多半都是娼妓和戏子等低下身份的人。 贱奴这般身份的,多是私奴随便卖卖,人婆子没几个钱硬塞的货色,大多官家都是看不上,未想到眼前这么好看的女子竟然是贱籍 “回三皇子的话,这丫鬟原本是一妓子的女儿,逃出了楼里,沿街要饭,被成大人救了赎身而来,自然是脱了贱籍的,底子干净陪着成二小姐最为合适。”摄政王身边的侍卫上前搭话,这种小事情自然不用他本人说的了。 只是良辰听到贱籍几个字的时候,好像脸色有变,确很快恢复了,人一直跪着也不管有什么怨言,看来是忍得住的,只是这身份确实低了些。 “我觉得吧,人没有生来贱不贱的,做着那些事还不是为了活着,活着的方式不同,真有那本事,谁愿意去卖皮卖肉的呀。”成妤灼赶紧上前阻止,她可不想这两个人吵起来,因为她不知道帮谁。 这话一出,霎时间都安静了,“臣女挑身边人,顶重要的便是忠心,什么出身不重要,只要你能出淤泥而不染,自然便是你的本事,只要你忠心,便也收下了。”说完走到良辰面前,笑着说:“起了吧,以后跟着我没那么多规矩的,烦。” 良辰站起身子,看着眼前的成妤灼,有些感动,之前摄政王的确说她是个不同凡响的女子,如今看来的确如此,自己定然会好好照顾她,替摄政王看好了她。 之后穆承笥便也自己先走了,完全没管其他人,到了未时三刻,大师才来喊我们,并问了问我们三有没有想去誊写心经的,成妤灼自然是拒绝的,她那个狗爬字,佛祖看了会生气,穆羽霆之前便也拒绝了,宋莞尔倒是乐意显露自己的才艺答应了下来。 待穆羽霆带着成妤灼去的时候,宋莞尔已跪坐在案前,原本知道宋莞尔才华斐然,如今看来字写的也很好看,毛笔沾着金粉,纸张上写的竟然是佛经体的字,当真是多才多艺啊。 “这字当真是小巧精致。”穆羽霆忍不住也点头称赞,他知晓宋莞尔多才华,没想到还留了这一手,宋莞尔像是感应到了一般,看向穆羽霆笑了笑,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像是在夸耀自己写的很好一般。 此时大师也走到了宋莞尔身旁,略做指点,并夸奖说:“宋小姐当真是有心人,这字写的很好,这心经也像是背诵下来了,当真诚心的很呢。满堂之人中,要数宋小姐写的最为好。” 得到了大师这般赞赏,宋莞尔自然是高兴万分,自是不会骄傲的,谦虚地说:“读过几本佛经,也是虔诚,自然不敢当得起这满堂最佳,臣女自叹不如。” 这般做作的样子呢,在男人眼里是很好的,在成妤灼这个女的眼里就觉得很绿茶了,说实话写字方面她肯定没宋莞尔好,但是别的不说,背书上自己还没输过呢,这心经当初自己也背过,别问为什么,问了就是因为想要心静自然凉被骗去抄了,然后记住了呗。 “的确怪可惜的,宋小姐写的那么好,不能带走观赏一二。”成妤灼在一边暗自觉得可惜,还不忘“提醒”,就是再告诉她写得再好也是要烧掉的。 “这有何可惜的,臣女再誊抄一份便是了,晚些让人镶起来,不知道三皇子是否愿意收下呢?”宋莞尔第一时间接住了这个问题,只是说可惜的是成妤灼,这个写了送穆羽霆是几个意思,勾搭的意图已经那么明显了吗? 转念一说:“自然,给了三皇子,待两位成了婚,自然成二小姐也可以看到了,一举多得。”这打脸的真疼,成妤灼当真觉得宋莞尔便是诚心的。转头看向穆羽霆,见对方笑着,却很快转脸看向成妤灼 “宋小姐之礼,羽霆却之不恭了,作为我和灼儿的成婚之礼更佳。”穆羽霆说完话,拉过成妤灼的手,深情的看着成妤灼,眼睛里全是柔情,全是她。 “臣女便期待了两位的大婚了。” 第四十三集 传言 京里最近不知哪来的留言,说成妤灼是狐狸精妖孽,把摄政王和三皇子都勾得团团转,摄政王更为她出头,险些与三皇子闹大,这事越传越离谱,连累成妤灼最近出门都要带头纱了,生怕被认出。 “查出来了吗?”屏风后一男子,坐在案桌前,提笔似乎在些什么,阳光透过屏风也只能看到一个人形状,此时屏风的另一边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半蹲在其面前。 “已查出。”说完从袖中掏出了一个信封,一个身着暴露的女子,从其身后走过,接过信封,往屏风里走去,将它交到了男子的案桌上。 男子始终未抬头,也未去拿信封,待到白衣男子退下后,才拿起信封点燃烧尽,“看来,是我错了。” 拿起另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成亦灿”三个字,没错便是成妤灼哥哥的名字了,看了看里面的内容,那男子忍不住皱眉,低低的说了声:“真当我看不出这是谁的字吗。” “真的是,我勾搭谁了,我真的把他当兄弟啊。”成妤灼哀哀凄凄的说着,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看着眼前在看奇闻异录一般的沐长缨拼命笑,听到高兴处还不忘拍桌子。 好不容易笑得停了下来才说:“说实话啊,摄政王殿下对你当真不错,你想啊一个堂堂摄政王,会帮你解围,会帮你誊写礼单,还送你丫鬟,你觉得为什么?” 想都没想,成妤灼脱口而出:“他太空了没事干,耍耍我呗,不然呢?” “你家爹爹是太宰都已经是忙的昏天黑地了,你真当摄政王啥事没有耍你玩?要耍干吗耍你?” “可能我比较好耍吧。” 对于这样答案,沐长缨觉得成妤灼真的聪明起来及其聪明,单纯护着叫做傻起来特别傻。 “算了,不和你解释这个了,你和三皇子交往的怎么样啊?”沐长缨赶紧转移话题,这丫头以后要嫁的只有可能是三皇子,如今这才是当务之急吧? “说实话,也就那样,我觉得吧,三皇子有时对我很好,有时对我很冷,好像和宋莞尔关系不错。”嘴里还喊着开心果,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这话说的含糊不清,好在沐长缨熟悉她说话的意思,才听的一二。 “你先别管那宋莞尔,你先要把住三皇子的心,让他别信那些流言啊。” “我也想,所以约了三皇子,明日去郊外郊游,为了不尴尬,我还请了十一皇子,要不一起去?”成妤灼的思想多还是现代人的想法,女子独立自主,约会也也不敢单独两个人。 沐长缨只觉得泪目,扶额说到:“你就不能和你家三皇子单独出去吗?” “姐,我单独邀他,会显得我不够矜持啊,这般子多喊几个人不尴尬不冷场,晚些单独喊他出去便是了。”成妤灼想的是很好,但是真的实际操作,怕是不怎么样哟。 “我去,我去给你撑撑场面,顺便看看这位十一皇子是怎么样的。”沐长缨也一直听说十一皇子是个完全不像皇子,自己爹爹也老是提到那几个刺头,像是不把自己嫁出去不行的样子,何不去长长眼? “对了,好像静初公主也要去。” 沐长缨对于成妤灼的单纯实属无奈,偏偏这丫头有时候便也有趣,不会耍心机,不会去害人,这样子的人,能健康活那么大已属不易了,真若和三皇子成了,也算佳话。 “你怎么的和静初公主这般亲近了?之前寿宴上不还闹开了?” 听到这话的成妤灼当真是头疼,自从寿宴上给静初公主画了那副画之后,便被缠上了,时间久了发现静初公主其实没有表面看的那么跋扈,只是在宫里管久了,习惯被人捧着,其实也是个单纯的吃货,郊游才说有吃的,便忙不迭答应了。 “和她想出了一下,发现很单纯,起码比我府里那几个姐姐妹妹单纯,所以约出来玩呗。”转头看向沐长缨,生怕对方会介意,忙说:“你会介意吗?” “我介意啥,我只是不喜欢京里那些花花肠子的少爷小姐们,你都说了不错,自然是愿意试试。”沐长缨深恶痛绝那些勾心斗角,将军府的事情想必也看多了,她性子刚毅自然不当一回事去的。 “这般肮脏的传言也配来告诉殿下。”齐公公一脚踹开了刚刚在一旁说传言的小太监,转身给三皇子行了个礼,恭敬地说:“这般不入流的话,三皇子莫听了,太宰府家教甚严,想必也是一些无风起浪地人嚼舌根的。” 适才听到这些话,穆羽霆浑身都觉得冰凉,他从未想过成妤灼会和皇叔有什么的,更何况他在北庄多年,自然是没机会接触到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传言讳莫如深的,再加上的确皇叔帮成妤灼做了很多,想必没有五分也有的三分真。 “只是听了玩玩罢了,真若是当真,这京里多少传言,可都要去计较?”穆羽霆咬了牙,未让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只是是转过身子,想着明日还有与成妤灼的郊游,她这般邀约自己,想必也是喜欢自己的。 至于那些传言,自然是不会当真的,以摄政王的性子也不可能看上这般平淡的人,无论什么都配不上的。 “三皇子说的是。”齐公公在一旁行了礼,让人将一干小太监打发了,才走到三皇子身边低声说:“皇后娘娘选的定是不会错,如今合着静初公主都喜欢,想必也是有所长的,再加上能和摄政王殿下打好关系,对殿下未来仕途也是有裨益的呀。” 摄政王如今是除了皇上之外,权力最大之人,陛下未立太子,即使未来太子即位,以摄政王如今的地位,想必也是托孤重臣,自然是无可动摇,且他不与任何一方实力结交,站在三不管的地界,能和他和平共处是更好的,如能得其相助,更是好的。 “前些日子父皇赏赐的龙井,想是皇叔会喜欢的,你给他送去,便说是对成二小姐的照顾吧。”吩咐了齐公公送礼,自然是要大家知晓,他对这个传言了解了,但是并不在意,还要感谢皇叔照顾自己的未婚妻,这般的行为才能显示自己的大度以及对他们的信任吧,只是心里这团子火,当真难熄灭。 第四十四章 郊游 约了皇子们出宫郊游,晚上便准备好了烧烤要肉和酱料,想着明天怎么把穆羽霆单独约出去呢? 天才亮,成妤灼淡妆相依,配了件好活动的衣裙,便出了门,去将军府接了沐长缨,没想到她也是一番打扮过的,笑着说:“别笑我,你以为我乐意?我那爹爹一听我要和皇子出去玩,一大早剑烨不耍了,拖着我起床打扮,不伦不类的。” 捂住嘴还是忍不住笑了,开心的和沐长缨说:“打扮起来很好看啊,只是不习惯你穿这个模样。” “小姐,在城门口遇上了三皇子的马车。”良辰轻轻撩起了马车围帘的一个角,小声说道,成妤灼轻轻撩开,正好对上穆羽霆也撩开了帘子,眼神刚好与成妤灼对上,成妤灼微微一笑。 “没想到,在城门口便遇上了。”穆羽霆也是淡淡的笑着,看着成妤灼也是很开心的,未想到对方会约自己,想也未想的便答应了,只是身后可是有好几个电灯泡呢。 “嗯,当真是巧得很。真好。”依旧是如此沉着的说着,只是成妤灼完全不懂,那个真好是啥意思?是正好一起走吗?睁大眼睛,才想开口问,便被声音打断:“灼儿吗?是遇到灼儿了吗?” 这声音不就是静初公主吗?好个自来熟,这段时间交往下来,才知道这静初公主虽然任性,也是个爱玩的性子,只是,被太后养着,自然不敢太过张扬,认识了成妤灼,只觉得相见恨晚。 才说完话,把自己的身子挤了出来,硬是把穆羽霆挤到了一边,大力的朝这边挥手:“灼儿是我,这样都能遇到,真好,还有长缨姐姐呢。” 沐长缨听到这声音忍不住扶额,她与这静初公主也是熟识了,知道这丫头疯起来有多没规矩,只是眼前的这个看似单纯的小傻子,疯起来也吓人,两个人这样碰到,谁镇得住啊? “静初,你别挤啊,我也想看看,未来三嫂。”另一个顽皮的声音传来,只是打开完全挤不开自家三哥,又不敢去挤静初公主,只得在车子里左右为难,没规矩的三大罗汉集齐了,这就有趣了。 静初公主见了人,一定要和成妤灼坐一车,也顾不得坐不坐得下,硬是甩了自家两个哥哥的车,直接坐上了成妤灼的车,见了车开的在那里乱蹦达,“灼儿,灼儿,我一直想问你啊,你喜欢我三哥哥吗?” 女孩子共处一室就是为了聊八卦?而且还要那么直接的吗? “喜欢啊,我当然喜欢他啊。”成妤灼完全不掩饰对于穆羽霆的喜爱,是的,这般的男子哪有不喜欢的呢?只是他一直像一壶清澈的湖水,好像可以看到湖底一般的清澈。 她也没料想到成妤灼会那么坦荡便承认了,开心地说道:“你做我三嫂嫂也不错,以后宫里可就有热闹的了。” “你莫要想掀了皇宫的瓦,即使灼儿嫁给了三皇子,也是要宫外分府的,不要胡闹。”沐长缨看着兴奋异常的静初公主说到,若这两小霸王真在宫里,太后殿的瓦,怕就真的不保了了吧。 静初公主好像受到雷劈一样,眨巴眼睛看着沐长缨再看看成妤灼,忽然就很沮丧,“不好玩,宫里闷得很,你们都不在,就我一个人,太后娘娘对我还是很好的,就是皇叔对我严很,一有规矩错了便凶我。” 皇叔?感觉辈份来说,应该就是摄政王穆承笥了吧?为什么是摄政王管公主的规矩啊? “为什么是穆承笥管你规矩啊?不是应该会有管教的嬷嬷吗?” “灼儿,你这就不知了,太后早逝的老王爷,对静初公主自然是溺爱的紧,至于摄政王,怕她有太后做靠山没大没小,自小便由他管教,像教的像个大家闺秀呢。”沐长缨贴近成妤灼的耳朵轻轻说,这个虽然是公认的秘密,也不好当面说。 “灼儿,你那么大个箱子里放了什么。”静初公主完全不在意这些话的,看了看马车后面的箱子,东摸摸西摸摸好不有趣,眼睛放光的像看着什么一般的新奇。 “我准备了一些烧烤的料,还有肉,到了地方,让人生了火,我们可以自己烤了吃,别有一番风味呢。”憧憬的想着肉“滋滋滋”的烧起来的声音,一股子香味好像已经传到自己的鼻子里,当真是美味啊。 “要我们自己动手啊?”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更何况,别有一番风味。”说完稍稍看了看有些为难的静初公主说到:“难道你连这个都不行吗?” “谁说我不行了,那么简单的事情我怕做不了?” 三个人欢声笑语的到了地方,下车时,只见一脸苦哈哈的穆羽霄走了过来,“静初,你要换车也不和我说,我一个人和三哥坐在一辆车上,安静的吓死我了。” 说完还拉了拉成妤灼的衣袖说到:“成二小姐,回去时可否赏脸,让我同坐一车啊?”才说完,被穆羽霆从后面拉了回去,“非父,非兄,非夫,男女不得同车。” “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三皇子一车?”穆羽霆这么一句话,所有人原本还在那里笑话十一皇子,之后直接看向成妤灼,见其眼睛看着地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完全不像适才会说这话的人啊。 “如若不嫌闷的话,倒是一起无妨。”三皇子也愿接这话,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人身上,一人低头,一人看着远方,手上还拖着一个人,真的是奇景啊。 “我们不是来郊游的吗?他们这是想要独处啊?好嘞。”穆羽霄想赶另外两人赶紧走远点,这般让他们好好的去害羞,静初还想继续看,却被忽然走过来的成妤灼一拉,脸红扑扑的说:“我们去烧烤吧。” 穆羽霆居然也只是跟在她的身后,走到了前面,脸颊两侧好像也有些微红的模样,走过穆羽霄身边,低声说:“敢打趣我来了?嗯?” “三哥饶命啊。”穆羽霄大叫一声,只往前窜去,穆羽霆也没追,只是信步跟了上去,看着好不和谐。 第四十五章 郊游(二) “这样会不会暖和一些。”穆羽霆看到坐在自己怀里的成妤灼,双手抱住成妤灼的肩膀,她的后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穆羽霆的双颊已经红了很久,也许只是阳光太大了。 这个姿势,成妤灼也觉得很尴尬啊,穆羽霆的身体有些僵,自己的也硬邦邦,但是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靠了过去,只是不敢乱动,轻说:“嗯,很暖。” 看着远处,静初公主追着穆羽霄玩闹,沐长缨在那里维持秩序,玩的好不欢乐,烧烤完了,两人便走到一边,想要享受一下单独相处的感觉,只是这么快的进度,两个人都不习惯。 “你快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无声的气氛中,成妤灼最先打破了尴尬,2个月不到便是他的生辰,想着提前备好,也免得出现了静初公主生辰宴的场景,自己可以可当真没什么本事还能再来一次极限救自己。 “你送的,我都喜欢。”依旧是那么格式化的话语,或者有点像官方套话一般,真的是无趣的很呢,或者说穆羽霆期待自己送的礼物吗?这个才是重点吧? 成妤灼转过身子,看着与自己靠的极近的穆羽霆,撅着嘴撒娇道:“你是不是对谁都这般说,哼,不用心。” 有些惊讶她的回答,低头看着,认真瞪着的成妤灼,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我说真的,你送的我都喜欢,所以随你便好了,莫烦恼了。” “你有在愁什么事情吗?”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眼睛,穆羽霆一把抓住了成妤灼的手,依旧是有些深沉的看着她,笑着说:“没事,入仕的事情在烦恼。” “也是,你生辰之后,变更忙了,怕是见面的时辰也少了。” “父皇给我安排了几个地方,我还在犹豫。”穆羽霆忍不住说,他知道现在这些话还不能说,只是还是不确定的答案,倒也无所谓,一切还在盘旋,还有往别处发展的可能,只是可能性不在这。 成妤灼只是淡淡地听着,原来是皇上给穆羽霆安排的几个地方都不是很近紧要的职位,看似位高,实则是闲职,但是穆羽霄便被安排到了兵部,看来是要掌兵权。 “四皇子的舅舅是太尉,把四皇子安排在羽翼之下,在正常不过啊。” 穆羽霆有些惊讶的看着成妤灼,眯了眯眼睛,她不知道,即使太尉是三公中掌军事之人,只是现在兵权全然我在皇上和摄政王之手,太尉看似是天下武官之首,统帅天下兵马大权。 当今皇上看重中央集权,自然不会吧很大权力给到别人,只是这太尉依旧掌京城部署的,对于战否还是有很决定性的人,兵部尚书又与他关系不一般,自然是想要拿了兵权的。 “我倒觉得,皇上给您安排的那几个位置也有不错的。”成妤灼听着他之前说的几个位置,有一个便是很有趣的,看着官职小了些,但是却是很有用的,成妤灼抬头看着他说:“京兆尹” “小小三品官,有什么有趣的。”穆羽霆没想成妤灼会想到这个官职,的确如今的京兆尹下月归乡,这个职位空缺着,父皇似乎以为自己是不是有兴趣,只是这官低了些,甚少出头的机会。 “三皇子,莫要小看这京兆尹,他可是主管京城及其周边之事,京城可是王城所在之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京兆尹决断,能了解京都民情不说,特殊的便是,即使三公犯了错,也得由京兆尹先审了再交由别处再审,好像是个三品官吧,这行使的可不止呢?” 没错,京兆尹是这个时代的一个BUG般的存在,整个京城之事皆有京兆尹先行审理,并且之大的漏洞就在于,京兆尹可以掌握整个京城的士兵调动,虽然没有行使权,却有知情权,现在的京兆尹便是皇上的心腹,如若三皇子坐了这个位置,掌握权力核心更容易,只是这话不能明说。 “你以为京兆尹那么好当吗?要配合六司的行动,还要管理京城的治安...”,才说完这些,穆羽霆好像懂了什么,眯着眼睛看着成妤灼,的确配合六司,那六司的所以行动以及京城部队部署自己皆可知晓,难怪啊,太尉大人会一直推荐人选顶上那京兆尹呢,眼前的小丫头,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穆羽霆忽然低下头,樱唇离自己只有一指的距离,发丝有些垂在了两人的耳边,笑着说:“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懂这些,说吧,谁告诉你这些东西的?” “看书啊,我看到一些杂书上说的,知道的不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穆羽霆哈哈一笑,伸手摸着成妤灼的脸,还顺手一捏,说:“你说的很对,被你点醒了呢。”说完低下头,想要去吻她的唇,成妤灼被这一举动有点吓到,却有些期待,双唇似乎有些颤抖。 “殿下,宋小姐来了。”就在快吻上的档口,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侍卫,急急匆匆的跑到了穆羽霆身边,两人的唇只差了分毫,穆羽霆皱了皱眉,抬起头,“知晓了,让她过来吧。” 这可把成妤灼气个半死啊,都快亲上了,你个宋莞尔怎么爱搅局的呀,约会郊游花会,都躲着了,怎么哪哪都有有你呀,当真把成妤灼气得不轻,却又不好当面发泄出来,只能自己干生气。 “有事寻三皇子,不知是不是打扰到两位了?”宋莞尔落落大方的走了过来,这明知故问的当真...说完看向三皇子,再看想成妤灼说:“借用一下三皇子。” 走带穆羽霆身边,在其耳边说:“三皇子借一步说话。”,穆羽霆和成妤灼打了个招呼,让她想和静初公主她们先去闹着,自己便和宋莞尔往着林子的远处走去。 “三皇子的事情,臣女已经托父亲旁敲侧击了,皇上似乎属于三皇子您来接替京兆尹的位置呢。”说完有些惋惜的看着穆羽霆。“毕竟我和三皇子的关系,我也不好多和父亲说什么,怕引起误会。” 宋丞相向来做事功利的很,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完全不沾得。 “且父亲最近在忙妹妹入宫之事,若没合适理由,臣女的确不好向父亲提,这京兆尹低了点,实在不适合三皇子您呢。” 穆羽霆了解宋莞尔在暗示什么,他也很需要宋家的势力推自己一把,即使自己接了京兆尹,也需要考虑之后的事情,有丞相为盟的话,相信京中之事也好办,只是.... “您说的事情,我自然是需要考虑的,现在我给不了任何承诺。”说完眼神看了看远处的一个方向,宋莞尔也是皱了皱眉,有些断断续续地说道:“不然让成二小姐回去试试?看看太宰大人那里可有法子?” 第四十六章 目标是太子 “京兆尹这差事,我打算接了。”这话让宋莞尔吃了一惊,回头看着淡然的穆羽霆,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且不说这品阶才三品,即使上朝站在了殿内,也是离皇上可远的位置呢,何苦这般?”宋莞尔知道京兆尹这个位置其实有很多暗地里的好处,但是很多人即使成了京兆尹,皇上的心腹,多数很难在升迁。 他也相信即使入仕,肯定也会往太子的方向考虑,如不在皇上面前争脸,怎么的好去争太子之位? “三皇子莫不是真不想当太子了?”颤颤巍巍的声音,有些轻,却又能听得很清楚。 作为皇子,梦想自然是最上面的那个位置,只是如今的自己敢想也没办法,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机会,立长已轮不到自己,立嫡自己还是有希望的,立爱这方面,父皇并不喜欢自己,只能在贤上下功夫了,没有备受宠爱的母亲,始终是短板。 “宋小姐的期许很好,想来也是奔着太子妃去的。”被穆羽霆点破了自己的想法,宋莞尔倒也不恼,笑着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能真嫁给太子,还不是说明我的眼光好?” 他知晓宋莞尔暂时还没和穆羽霖有什么接触,宸妃是有意娘家的女子嫁给穆羽霖的,这般亲上加亲的话,有利于利益集团的巩固,自然是看不上宋莞尔的,只是皇上却是个恨极了外戚的人,心思多疑。 看来宋莞尔的目标是自己?当真是被高看了,穆羽霆转身看向宋莞尔:“你可知我是有婚约的?” “太宰大人虽然位高,但是未必帮得到殿下,更何况,哪个皇子不是三妻四妾?待得登大宝,后宫佳丽何止三千,委屈成二小姐当个侧妃也是不错,毕竟庶女,以后自然是有的机会补偿不是吗?”宋莞尔自然是有满盘计划,这计划中自己肯定是不会落于下风的。 “宋小姐就那么有把握?” “有没有把握没人知晓,只是不去试试,连那机会都没了,臣女只是把那个机会变得更加平坦了而已。”说完话,两人都看着对方,宋莞尔淡淡的笑着,穆羽霆却是有愁容。 他不是没想过皇位,只是之前完全没把握如今宋莞尔的条件实在诱人,若能将丞相的人脉为自己所用,那离那个位置,自然是更近一步的,眼前的人也是美丽大方,你说不喜欢也不是,只是那个人自己更是有些喜爱的,爱吗? “宋小姐可否给我考虑一下,这些要权衡的太多。” “自然,只是时日不多,殿下冠礼前希望能得到想要的答复。” ==============分割线=============== 另一方面,回家后的成妤灼,接到了摄政王的邀请,说是让去见他,想到可能是太学之事,便还来不及回家的,赶到了约定地方,穆承笥站在窗前,看着日月交替的场景,整个人有些清冷的意味。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样着急。”成妤灼上前问了问,他还是不动,身旁的侍卫双手递上了一封信,“这是二公子太学的录书,下月初一便是入学的日子。”这些话也是那侍卫说的,真的好像摄政王完全不在的感觉。 打开一看,的确如此,看来是过了,这几日看来想要办法,把自己那哥哥给弄出来了,哎,才说完,穆承笥便挥手让侍卫退下,整个内室只剩下两人了。 “那试题上的字迹是你的,你有什么意图?” 这般就是暴露了?只是暴露了还给自己发录书,这个穆承笥是什么套路啊? “那个,我哥哥不方便写字,所以我只是代笔的。” “我查了,你哥哥成亦灿十二年前便已失踪了,你代的是谁的笔?” 这个摄政王那么厉害的?这种事情多少年前失踪都知道,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他当真是一清二楚啊?现在如何是好?只是他知道实情还愿意给自己录书,是愿意帮自己吗? “我想帮穆羽霆。”没错,这就是自己的目的,最直接的,因为至于这样才能帮助他,自然是帮自己。 穆承笥身形一僵,自然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回复,想要说什么,却被停在了嘴边,转过头,不再看她,“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即使这般,你也要帮他?” “我有非帮他不可的理由,至于什么理由,我不能说的。”成妤灼只得老实这么说,可就是不敢说穿越这事啊,说了会不会把自己当神经病关起来啊?自然理由也是说不得,却不想骗他。 “你连编个理由都不愿意给我是吗?” “你是不是傻?我不想骗你,为什么还要编一个理由。” “你就知道我一定会帮你吗?” 成妤灼低下头,她从来没想过穆承笥会帮自己,无论是这次还是之前的很多次,在他印象里,他是穆羽霆的皇叔,说白了和自己永远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人,他自己都没想到之前种种。 “我不知道,我是拿自己的命在赌。”她只能这般,站在朝堂上成为穆羽霆的助力,这样他的梦想可以实现,其他的也很重要,只是在这个终极目标之前,都不重要了。 很久,都是寂静的,穆承笥没有说话,成妤灼耶没有说话,“帮你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 穆承笥走在漆黑的路上,四周没有烛光,几个黑衣男子走在他的身后,他苦笑道:“果然还是该队你冷酷,险些憋不住了呢。”成妤灼的每一句话都在摧毁穆承笥的心房,京城里的流言蜚语,让他对她的好戛然而止。 不愿她去承受那些明知不存在,却还要伤害她的话,即使只是一个梦,他还是无法忘却,听到她是为了别的男人,他该放手了吗?这般到底为谁? 只是为了你能平安,不愿你用命去赌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她会伤心吧? “殿下。一些准备妥当了。” 穆承笥挥了挥手,让黑衣人退后,袖子里是一只锦,里面摆放了一只九龙环,他嘴角一笑:“我不急。” 第四十七章 接哥哥回家 当父亲收到录书的时候可激动了,开心得手舞足蹈:“有出息啊,这般便是和你大哥是同学了,只是你大哥长他个几年,如此甚好啊,甚好啊。”大哥?难道大哥也在太学读书?这不是直接撞上了? “爹爹,哥哥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太学早上有晨读,住在家里去太学远了些。”成妤灼不想让“成亦灿”搬回来,这样子的话,便也不会暴露了,只是不知爹爹什么想法,值得小心试探:“娘亲,在南市有房产,不如打扫了出来,让哥哥先住着,那里离学堂近,早上也好多睡一会儿。” 成斌考了一下,稍稍点头:“嗯,这样最好了,灿儿身子自小便不好,之后你好好给他打点一下,不够的来问爹爹要啊。”自家爹爹这样的放心自己去管,自己自然也要放心大胆的。 “明日便去接哥哥来。” “有什么难处只管和爹爹说,你那哥哥性子可能像你娘,清冷一些吧。”陈斌独自说着,忽然苦苦一笑:“他自从出庄子,便也没见过了,哪知道他像谁呀。”说完话,还不忘摸了摸成妤灼的脑袋。 “好在你的性子像我,这样便最好了。”嘴里一直说着什么,自己走回了后堂,爹爹对哥哥怕是有愧疚的,才不敢去见哥哥,怕哥哥会恨吧,如若哥哥真的在,他会恨爹爹吗? 一清早,吩咐了下人去吧别院打扫一下,自己则领着良辰上了车,此时良辰递了一份信给成妤灼,打开便看到了应该是穆承笥的字迹:安排妥当,一个不留。 看着很简单的几个字完全不知道啥意思,成妤灼大眼睛看着良辰询问,良辰说:“奴婢也不知,只是殿下让我转达,只说到了地方会有人告知的。” 马车往着庄子驶去,快到庄子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女子向成妤灼行礼,良辰撩开了帘子,成妤灼看的很莫名,那女子跪在泥地里说:“奴婢是殿下安排给二少爷的书童。” 这就是安排妥当?成妤灼让人上了车,看着对方说:“说说吧。” “奴婢美景,是殿下给二少爷安排的书童,以便二少爷之后在太学方便的。”美景依然是那般直挺这腰,不卑不亢的。 “他怎么安排的?” “殿下说,小姐您去接二少爷,庄子上几个知晓的嬷嬷留不得,小姐您寻个由头赶走便是便是,她们自然有苦说不出的,之后殿下自有安排,如若小姐下不去手,便让奴婢给您寻个理由。” 的确庄子上那几个嬷嬷的确不该留的,真的找了理由把人赶走,也是不错的,起码之后有人查起来,也算没有知情人了,这样便是最好的了,查不到才是最安全的。 “我有办法,你大可放心吧。” 没想到穆承笥会那么帮自己着想,前几日见着他那么冷冰冰的甩脸子,难道是打算和自己划清界线了?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帮自己?难道这些对他也有益处? “殿下还说了,小姐与三殿下有婚约,自然该与殿下保持距离。” 这话一出,成妤灼马上炸了,谁要和他距离近啊,这算是告诫自己不要高攀他吗?成妤灼气呼呼的喊:“谁想靠近他啊,有本事都不要说话,看到了也不认识。”双手抱胸,一甩头,好不气愤。 这话自然是良辰美景也听到了,她有想到良辰美景必然是会把一些信息给到穆承笥的,只是现在还用得到,红豆也不是那种能干形的奴婢,所以还得用着。 到了庄子上,把嬷嬷们都喊来了,知道成亦灿失踪的,就那几个管事的嬷嬷,嬷嬷见自己又来了,赶紧过来相迎,一个个跪的恨不得脑袋都埋进土里。 “今天我来两件事,第一自然是接哥哥回京城的。”说完这话从身旁拿出一个包袱,里面是哥哥以前的一些用具还有衣服,自然是小时候的,只是已经破破烂烂的了,算是个念想。 嬷嬷们一听,浑身不停的颤抖,她们自然知道这接,是接不回去了,人都不在了去哪里接呀。 “第二呢,上次我来庄里,丢了一镯子,这对镯子是先皇后御赐,自然不敢怠慢,良辰带人给我搜上一搜,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不长眼,这东西都敢偷。”良辰领了命,几个丫鬟便搜开了。 其实也简单,成妤灼那次可是稳稳当当的把她套在了管事嬷嬷手上,自然这个只有成妤灼知晓。 那么贵重的镯子,干活的时候自然不舍得戴的,要么是藏起了,要么是当了,这两个她都得有痕迹才行。 此时管事嬷嬷好像知道了什么,时不时的眼睛往成妤灼看,额头的上的汗水忍不住的往下流,还时不时的用手去擦,眼神已经飘忽不定,还时不时看门口。 很快良辰便在管事嬷嬷的屋里搜到了那镯子,她真知道是好东西,给她配了个盒,成妤灼拿起镯子左右看了看,看向管事嬷嬷:“小时候你克扣我和哥哥的吃食用度,我从未计较过,把我们手上的金银摘了,不知去向,我也从来没问过,只是这镯子御赐之物,怎么也敢上手了?” 这管事嬷嬷自然是自小欺负她们惯了的,有着成妤灼曾经的记忆,这管事的嬷嬷经常克扣她们吃食,拿一些过了时辰的残羹冷炙给她,府上拨下来的月银和布都贪了给自己,知道成府的不来看他们了,带来的金银首饰全部吞了,这也算是有前科的了。 “这...这,奴婢做什么也不敢做偷窃之事,这镯子是上次小姐您来赏我的,怎么就变成偷了呢。”管事嬷嬷开始哭喊,原本想着拿了好东西发财的,没想到现在诬陷自己的,自己在庄子上经营那么久,也不想留下什么不好名声。 成妤灼微微一笑:“嬷嬷可是做了什么好事,我要把御赐之物赏你?”声音冷冷的,好像整个屋子一下子都降下了好几度,管事嬷嬷还在那里哭喊,身旁的几个嬷嬷也上前安慰。 “上次您说,我把二少爷照顾得好,所以赏奴婢的啊。” “照顾得好,那二少爷呢?我倒是要亲自问问哥哥,您照顾得他好还是不好?” 第四十八章 接哥哥回家(二) 管事嬷嬷瞬间哑口无言,真若是照顾得好,也罢,这不是把二少爷照顾得人都没了吗?这般说是赏的,谁信呀? “嬷嬷,你对我和哥哥好与不好,你心里比我清楚得很。”成妤灼坐在椅子上,靠在靠背上,这时候几个丫鬟把几张和一些金银玉器都地契房契拿了出来,全部丢在了成妤灼眼前,成妤灼眯眼看了看。 用手敲了敲桌子,冷冷地说:“嬷嬷当真有钱,这套宅子三进三出,跟着当地的价,也不少了,想不到嬷嬷的月银这般高啊,还有些这首饰,怎么也有千金之数吧?” 这些年江氏给了管事嬷嬷不少好处,钱财首饰自然都是她给的,目的就是要虐待成妤灼两兄妹,自然这些事情成妤灼都是不知晓的,管事默默自然是心知肚明。 成妤灼不明真相,但是她也知道凭管事的那些月银,这些东西也是买不到的,之前的记忆便是有一次无意中见到嬷嬷在点算,嘴里嘟嘟囔囔的,见着成妤灼在门口看,还骂了几句,当时的自己没当回事,如今倒是可以拿来当说头。 管事嬷嬷一说到这些自然不敢多说话,整个人抖抖索索的,“小姐,你就不怕我把事情都抖出去吗?到时候这般场景,这般欺压奴仆的,奴婢倒要看看,夫人容不容的下。” 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来个鱼死网破?可惜她真不配呢。 “你是想告发什么?告发你差点丢了哥哥,还是虐待我们兄妹?嗯?你当初打我耳刮子的事情,我可是铭记在心呢,怎么得?不好意思打断您了,说说吧您要说什么,看看我怕不怕。”成妤灼走到管事嬷嬷眼前,阴阴的看着眼前的管事嬷嬷。 “二少爷早就不见了,你还在那里装,别说你不知道。”管事嬷嬷也不管了,便是大声的把话喊了出来,周围的人听了,并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偶尔会有一些小声音。 “那我哥哥不见得是时候,为什么不见嬷嬷您上报了去找?每月每年的都是报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月例银子照拿,怎么那时候不说人不见了,如今中了太学,你和我说人不见了?” 管事嬷嬷自知,这事暴露了对自己也没好处,搞不好人头不保,只是如今也不敢噎着了,还要受这小丫头的威胁。 “这这...这这..奴婢一时疏忽。” “一疏忽便疏忽了十几年啊,如今你让我怎么去回复啊?嬷嬷?”成妤灼淡淡地说着,还是不变的表情:“丢了哥哥,嬷嬷也是要领罪的,报到爹爹那里,撤了管事的是小,发卖了去北方当苦力,才是有的累的。” 管事嬷嬷听的颤抖不已,嘴唇都咬的有些发紫了,嘴巴一张一合都说不出什么话。 “这镯子是御赐之物,偷了便也是偷御赐之物,该杀的。”成妤灼说出一个“杀”,那管事嬷嬷已然瘫坐在了地上,“念及嬷嬷当年没有饿死我们,我便也不要你的命,卸了两只手,丢到野外去自身自灭吧。” 说完话已有人把那管事嬷嬷往外拖了,其他几个知情的都磕头求饶,成妤灼自然不敢怠慢,笑着说:“其他嬷嬷知情不报,也该罚,罚去北方吧,路途遥远,几个嬷嬷自个儿保重。” “终于搞定了。”成妤灼伸了伸懒腰,看着一旁的其他人,她也不想要人性命,虽然罚的重了些,但是还算留了一条小命了,接下来便是让别人知晓成家二少爷回城便好了。 没过多久,美景走到成妤灼身边,低头说到:“之后清理的工作殿下会派人去做,其他的位置也会找人填了,小姐莫担心。” 啥叫清理?啥叫找人填位?成妤灼当真没想那么多,后面的事情自己真的需要一概不知就可以了? 成妤灼依着计划,进了城直奔南市的别院而去,才到了别院,几个几个丫鬟已经到了门口,此时马车传来声音:“哥哥,你先回去歇着,我先回府禀报一下爹爹,便来看你。”话一说完,一声声咳嗽传来,一个穿着麻布衣衫的男子,走下马车。 身子瘦小却略高,一直捂嘴咳嗽,往马车挥了挥手,像是在变声期一般,有些怪怪的声音传来:“灼儿先回吧,我没事。”才说完便又是几声咳嗽,美景随后下车,扶着成亦灿进了别院,门口的几个丫鬟似乎在说什么,便也跟了进去。 “二少爷您的厢房已经备好了,奴婢领您去吧。”带头的丫鬟,绿翠第一时间走到成亦灿的面前,伸手去扶成亦灿的另一边,成亦灿似乎有些害怕,直接将对方的手甩掉。 “都下去吧,美景在就好了。” 美景见这个场景便也知晓意思,笑着对那几个丫鬟说:“奴婢美景,是二少爷的贴身丫鬟,之后会陪着少爷去读书,二少爷在庄子时间久了,不习惯有生人,之后要麻烦几位姐姐在院外伺候,屋子里有奴婢便也够了。”才说完,有几个丫鬟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安排呢。 毕竟这几个也是成府派来的,怎么看着也比美景这个忽然出现的要好的多吧,怎么会没有怨言。 “各位姐姐有怨言,可以和二小姐和老太太说去,我这里规矩大的很,随便进入二少爷房间的,直接发卖了去。”美景这招先礼后兵倒也不错,毕竟成亦灿的身份不能太多人知道吧,说完赶紧扶着成亦灿回了房。 “他们倒是有良心,也给我安排了个靠南的厢房呢?”成亦灿看了看房间,可比自己在成府的房间大多了,书架上已经摆满了各类书籍,看来也是精心准备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总不能一个地方有人,一个地方没人吧?两人也不好同时出现啊。” 美景说的这个是实话,难不成要找个替身吗? 美景拍了拍手,从后厢走出一个和成亦灿身高厢房的人,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站在他们面前,“这是殿下给您安排的替身,他暂时待在这里,自然太学还是需要您自己去的。” 第四十九章 接哥哥回家(三) 看到眼前的人,成妤灼当真需要感叹一下,他穆承笥做事真的是妥当,连一些细枝末节都准备得当了。 而且这话很明显了,平时有替身待在替成亦灿,以免别人怀疑,太学时候自然由成妤灼这个妹妹假扮成亦灿去的,如若这时候有人要找妹妹的,自然还是由替身替上,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他长得也不像我啊,怎么替啊?”成亦灿看着那替身,看了好几圈,还抬起了他的脑袋,虽说眉目清秀,但是的确不怎么像哦,这样不会穿帮吗? “平日里没事,有影子人影便是了,待需要出面的,自然有人皮面具。”美景解释了一下成亦灿担忧的事情,这人倒是让她完全感了兴趣,兴致勃勃的刚想说什么话,却被打断:“殿下说了,仅限与成亦灿交换。” 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成妤灼走后门走了出去,良辰已经再次候着了,“老爷还没回来,此时回去正好。”成妤灼点了点头,想到以后一人要变成两个人用当真是很烦恼呢,太多事情需要考虑在内,一招落,满盘输。 才回府没多久,成斌倒是自己来了,“怎么样,可是安顿好灿儿了?”看着成斌满头大汗地跑来,唤了红豆给他递了帕子,让他先擦去额头的汗水,搬了凳子让他坐下。 “爹爹莫着急,女儿已经安排好了,哥哥已经住进了南市的别院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听着人传,灿儿身子好像不是很好,明日里头让大夫去看看?”成斌也是听了一些传闻的,说什么自家二儿子是个痨病身子,各样种种,听着难听,他知道成亦灿身子不好,却不知不好到什么程度。 成妤灼知道成斌为什么那么着急的原因了,这便是自己要的结果,让京城的人知晓,太宰家的二少爷回来了。 “之前已让大夫看过了,哥哥自小身子弱,在那庄子上也没被好好照顾着,女儿让人送些补品去,可以给哥哥好好补补,想必开学之前定能好一点的。”成妤灼小心解释道,自然要把那几个嬷嬷的坏事摊开来说,自家爹爹明白了才是最重要的。 成斌一听,“啪”的一声拍着桌子,气愤的说:“你回来的时候便觉得你身子弱,连着灿儿也是如此,庄子上的嬷嬷,一个个阳奉阴违,连着少爷小姐都敢这般欺负。” “爹爹,女儿没事,好在也没饿死我们不是吗?”硬挤了几滴眼泪,用着自己帕子擦去,成妤灼还忍不住的抽泣起来,像是想起以前的日子,不堪回首。 成斌见着女儿哭的伤心,走上前,轻抚成妤灼的背,轻声安慰:“灼儿不怕,已经回来了,你和灿儿都回来了,以后有爹爹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们了。” 经过成妤灼的一番演戏,成斌对于庄子上那几个嬷嬷的处罚,完全没有干预,成妤灼也乐得清闲和理由可以出门,说的好听去见成亦灿呗。 “二妹妹,可是去见二弟?”才到门口,自己大哥哥成亦炽便走了出来,喊出了成妤灼,听到这声,回头望去,他正走来。 “听说二弟也进了太学可是真的?”成亦炽一听到自家二弟回城以及太学的事情,便高兴,只是时辰玩,不好打扰自家二妹妹,如今见了倒也可以问清楚,成家的孩子自然是出息的。 “是的,说是收了录书,也没去过,不知是怎么回事呢。”才说完,才想起成亦炽也是在太学念书的,看来以后见到的机会还说会很多的,便说:“大哥哥也在太学念书,之后还是需要劳烦大哥哥照顾呢。” “说的什么,自家兄弟应该的,能考进太学已然不易呢。”成亦炽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之后还说了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成妤灼只得让人快些记下,说了小半个时辰才放人走。 上了马车,良辰将适才记录的给了成妤灼看,成妤灼惊讶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这些字,写的比自己都好啊,有些惊讶的看着良辰,说是自家爹爹挑的,想必也是穆承笥的安排,出身虽然不好却一手好字。 “良辰你的字写的真好。” 良辰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红着练说:“在摄政王府的时候,有先生交过。” 良辰美景一个羞涩内敛,一个沉大方,当真是搭配得当,连名字都那么有CP感呢,看来穆承笥培养她们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二小姐到了。”良辰撩开帘子,成妤灼走了下来,便径直进了厢房,坐定后,才看着良辰美景发呆,好不无聊。 “好无聊啊,我们四个大眼瞪小眼吗?” “小姐要不看看四书五经吧?进了太学要考的,要跟着成绩分班呢。”这个时代是没有李白杜甫,却又四书五经,而且还全是文言文贼难,那些字成妤灼全认得,但是连着便不知道啥东西了。 至于分班,这个是打听了的,太学有分甲乙丙丁四个班,甲班自然是尖子生,科考中选的热门人选,乙班和丙班算是还可以,只是科考还需努力,丁班边是最差的很多都是靠关系进来混的,科举也是撞大运的那一类。 成亦炽是甲班的尖子生,听说今年的科考,对他只需保持状态便好,便可去个争那三甲,且太学不但要学四书五经,还要学策论各种政论的实践问题,听说是很杂的,所以押题也很难。 科考注重时务策与经义和对时政的点评,提出对时政的想法然后给出解决办法,看来这个时代的科举还是注重实践的呀,只是好像貌似还要考明经,说白了就是背书,四书五经随便抽一篇去了字或者行补全。 实践题是完全难不倒成妤灼的,百家讲坛不是白看的,自己大学内容不是白学的对吧?只是背四书五经就真的很难,很难了,9本书,谁知道会抽那本书来默写啊,再加上成妤灼是有意这届科举的,她等不起三年了,也等不了三年,这戏也演不了三年。 第五十章 火锅店 “灼儿,这几日别家千金都在筹钱开铺子,你可要出一份?”才回了自己院子不久,成妤炀便找来了,说想要合着一起开胭脂铺子,对于开铺子投资这件事情,成妤灼一直很有兴趣,只是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开,倒也觉得麻烦,分不清便不好了。 “铺子这事,我之前有和静初公主还有长缨说过,她们也说有兴趣,便不好打她们的面子,这份子便算了吧”随便找了个原由那便拒绝了去,想着成妤炀也不敢去问了静初公主或者沐长缨的。 成妤炀先是一呆,后微微一笑边说:“那便是最好了,可以赚体己钱便好,可别乱花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对于管家之事,成妤灼目前只涉及到了小厨房,好在是老太太的小厨房,厨房干活的不敢小偷小摸的,有些蹭油水的,小的都被成妤灼放了过去,大的,这些日子被成妤灼打了瓜落,有些被免了出去,老太太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说老人了,莫要太出头。 “你说你要开店?”一脸惊讶的静初公主,看着眼前好像不当一回事的成妤灼,及其惊讶的问,她虽然是公主,衣食无忧,以后的嫁妆也丰厚,自然没想过赚钱这么一回事,因为不缺啊。 “是啊,我打算开个铺子,赚点生活费,每个月的月银不够花,不可能靠嫁妆过活吧。”的确这段时间的钱,只出不近的,再加上之后去太学的钱也少不了,先不说束脩六礼,还有各类学杂费呢,同学间出去消遣,都是钱。 静初左右看看,再走到成妤灼身边低声说:“你可以商贾可是很不受喜欢的,未来你真嫁给了三哥哥,哪有时间管这些,不如合着别人一起吧,自己也省事,每月吃分红便好。” 盛世王朝,皇帝注重商业发展,虽然商贾已不算太低贱,总是不受人欢迎的,那些大小姐们,开铺子多数投了钱,找了人去开,每个月根据分成和赚头吃吃红利,没人会自己去弄,且不说抛头露脸吧,未来夫家介不介意最为重要。 “作为一个好商贾,交商税,有什么不好的,便当是给自己历练一二了不是?”成妤灼想的比较少,只想当练手,自然也要自己亲自上的,不如多无趣,难得有本金,自己这个见过现代营销的怎么能不大展拳脚一番。 静初公主还是皱着眉,只是她这般说也没错,女子有一技傍身总是好的,未来贴了嫁妆,在夫家也有派头,只是没想到她的性子那么野,“你打算开什么铺子?胭脂水粉?这般京城里的可喜欢这个了。” 摇了摇头,坏坏一笑说:“我打算开个火锅店。”没错就是火锅店,上午冷清可以说书,梁山伯祝英,西游记,西厢记各类本子自己可是熟悉的很,写了出来,找个说书的上下午开场的说,实在不行,罗密欧朱丽叶也可以的,这种爱情故事多的是人爱听。 中午晚上翻台子做火锅,海底捞的服务,宾至如归,还可以搞vip金卡和限量菜色,可以送几张给静初公主和穆羽霄,有皇子公主来吃,还怕做不出名气吗?成妤灼还幻想着可以把001号的金卡给静初公主拿回去孝敬太后。 静初公主一听火锅两个字,直接将茶都咳出来了,赶紧训了帕子擦嘴,还不住的咳嗽:“这又是啥新奇的玩意儿,莫不是和暖锅一般?那东西怎么能做生意?” “公主莫急,要不由臣女做一顿给您尝尝,保准你吃一次想两次哦。” 听到这话静初公主自然也是好奇的很,打算好好看看这火锅是啥,平日里有吃过暖锅,也只是拿着砂锅炖煮各类菜色的,实在看不出哪里能吸引人。 “麻烦您能把十一皇子一起请来吗?我正好去准备准备。”成妤灼打算把这两个吃货一网打尽,之后可以好好的给自己做宣传,还免了两笔宣传费呢,想着也高兴。 静初公主使唤人去请十一皇子,成妤灼便借了后厨准备,问酒楼借了一个大铜盆子,以及温酒的碳炉,没办法临时的便只能这般凑合,想着之后自己开店,定要去定做锅中带炉才成。 才寻了东西,那十一皇子便到了,走进厨房,笑嘻嘻的说:“还是三嫂嫂好,有好吃的想着我,可要我帮忙?”才说完伸手去接那炉子,眼前人金尊玉贵的,哪敢劳烦呀,侧着身子边说:“麻烦给我搬出去,谢谢。” 穆羽霄原本打算客气一下,想着成妤灼不见得真的叫自己做苦力的,却见着她直接将炉子给了自己,这般不搬也不是了,只得怪怪接了过去,好不爽快的拿了出去。 后来问了他们两都是能吃辣的,自然放心大胆的下手了,先是抄了些香料放水煮开,之后便放了麻椒辣椒,很快一锅浓香的底汤便完成了,成妤灼担心是黑暗料理,还尝了一口,索性还可以,切了猪羊肉,准备了虾以及一些蔬菜,听说静初公主甚爱吃内脏,自然是洗净了在端出去的。 将底汤端上桌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香味,静初公主本就是吃货,想要尝尝底汤,却被成妤灼一把拉住:“莫急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 将菜上齐了,还给他们准备了些凉茶,这样可以下火,“只要将自己喜欢的菜下到锅子里,熟了捞起来吃便好了。”静初公主一听可以吃了,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最爱吃的猪小肠丢了下去,吃了后,当真是砸吧着嘴想说话。 “好吃好吃,哇,当真好吃。”静初公主忍不住说,还不忘又把桌上的菜往锅子里丢,穆羽霄才想选一块,静初公主护犊子一般的,硬是不肯将自己的吃食分了人。 穆羽霄也觉得味道不错,只是他不善吃辣,太过辛辣有些不习惯,只是吃辣还是会上瘾的,喝了凉茶倒也爽快,“好吃是好吃,只是遇上吃不得辣的,可咋办哟。” “您放心,我这呢,有不同的底汤适合不同人群呢,之后还会有宾至如归的服务,怎么样,有兴趣吗?”成妤灼谄媚一般的看着穆羽霄,像是在看一块上好的人,盯得穆羽霄好不自在。 “我可没钱啊。” “放心,不用您老人家出钱,只要待我开店帮我宣传一二。” “好呀好呀,但是灼儿你可要给我留位子。”静初公主边吃还不忘给自己谋福利,有着两位大佬宣传,几顿饭算得了什么,自然是满口答应,只一点,让他们别告知穆羽霆,这店子是我开的。 第五十一章 驰马 得了两位的认可,成妤灼边开始了筹划,先是选址,原本想选在东市,只是那里靠近皇城,住的是达官显贵,自然不是主要受众群体,最后选定了西市,主要原因是,这边主要是比邻北市的百姓住宅,已经离东市和南市仅一街之隔,也是闹市区,唯一缺点,租金偏贵,毕竟这里已经类似于现代的CPD了,所以贵就贵吧。 选了很久一直没有很满意的店面,知道一日,看到有一家店转让,走进去一看是一栋二层的小楼,原本客栈的,楼下是打尖的,楼上是住店的,还是很古朴,还带了一个后院整整齐齐的,至于为什么转让,因为对面开了一个云国做大的客栈—云来客栈的分店。 像这样的小店自然也就争不过别人的,走上来询问了掌柜的,一个看着只有十几岁的男孩子走了出来,有些羞涩地说:“我爹爹生病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问问这店怎么卖的。”成妤灼开门见山,那男孩子看着成妤灼,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了手,“50两便转了。” 五十两已经算的上很高的价钱,即使是这周边的楼,也没这么贵,成妤灼看了看这楼四周,走到窗前可以看到闹市区,地理位置的确好的,只是这价钱有些高了,成妤灼告诉那孩子,自己要考虑,边见他点了点头,眼含泪水的跑掉了。 “那家老板也当真可怜,这客栈原本生意好好的,年前病倒了,自家老婆也跟人跑了,只留下儿子女儿,难怪要买楼。”情报专家红豆打听到了那家的情况,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想着也怪可怜的,想必这五十两银子也是给那老板治病的,忽然想起他家儿女,成妤灼微微一笑。 拍着大腿说,想到一个很好的法子,忙不迭的便又跑去那楼,才进去,便看到男孩子扶着一个中年人才回来,那中年人见着成妤灼,笑脸上迎:“可是有什么事?” “我是来买楼的。” “不瞒您说,若不是我这身子不好,我当真舍不得买这楼,在这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了,卖了也不知住哪里。”中年男子自怨自艾的说着,他也知生意人不会在意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只是自己拖累了一双儿女。 成妤灼与那对父子进了楼,寻了个座,便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想法:“您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是想做生意的,不愿做亏本买卖,四处我也打听过了,我的意思是这楼我愿意出30两买。”才说完那老掌柜的又想说什么却被成妤灼制止。 “四周最贵的也就这价,我买了这楼,自然不赶你们走,后院修葺了,便可住在哪里,如若您的一双儿女没处去,我愿意聘用他们,至于您的病,他们成了我手下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您说呢?” 老掌柜的没想到成妤灼会这般想,其实30两的确是远远达到想要的价位了,若真卖了也甘愿的,只是没想到对方不但愿意收留他们,还跟请他们干活,这般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想考虑下,若答应的话,便让人去成府寻我。” “小姐说的可是真的,买了这楼,当真不赶我们走,还跟请我们干活?”这声音是那男孩子发出的,感觉到他的惊讶,原本担心楼卖了,自己便无家可归了,没想到还能碰到如此的好心人。 没过几日便签了地契买了那楼,画了图纸让人去改,成妤灼自然是没什么时间,便让那老掌柜的儿子给自己当了监工,自从知晓了成妤灼不敢走他们,便是感恩戴德,自然好好做起了事来的。 至于为什么成妤灼那么忙呢?还不是因为穆羽霆约了成妤灼去驰马,成妤灼自然也不愿拒绝,换了马服便去了,说起这马服倒也奇怪,才收到穆羽霆的邀约,回到屋里这马服便也到了,说来巧不巧?尺寸完全一样,连着马靴都合脚,想着可能是自家爹爹寻了人制的,便也收下了。 “走,带你去挑一匹马。”穆羽霆牵起成妤灼的手,比之前都自然些,自己走在前面,便到了马厩,几个小厮已经将马匹牵出,供我们挑选。 骑马这事情是当真不会的,这个不是说看看书便成的,这个需要长期的锻炼,当初也是因为六艺中的御,苦恼了好些日子也没有办法,想着以后真若考上了在学的,何不借此机会试试? “我不会骑马,三皇子可愿意教我?”成妤灼低着头,羞赧的抬眼看着穆羽霆,像极了在撒娇的女娃娃,穆羽霆被这么一盯,自然是有些抵挡不住的,笑着说:“以后唤你灼儿,你便也不好唤三皇子那么见外了?” “那便叫你羽霆可好?” 摸了摸成妤灼的小脑袋,好像对着这个称呼也是甚是满意,轻轻在其耳边说:“叫什么都好,就是别叫三皇子了,或者喊我穆郎?也不错。”热乎乎的气吹在成妤灼的耳边,让原本已经脸红的人,更是羞臊的不行,转身不想理身边人。 没想到会是那么羞人的称呼,成妤灼自然还是不会喊得,毕竟她觉得两人的感情还未到如此,如此称呼怎么叫的出口呢?“我要去看马了。”说完转身便往前走,却被拉住。 “我帮你看。” 两人选了许久的马,之后给成妤灼选了匹成年的母马,性子也是不错的,第一次骑马难免有些习惯,不知道怎么去控制自己身子不要左右摇晃,“灼儿,双腿不要夹那么紧。” 自己紧张啊?双腿好像不受控制一般的夹紧马肚子,穆羽霆见她如此紧张,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又担心马儿急躁摔了他,便让自己的侍卫给她牵马,“小姐莫紧张,放松便好,马儿是能感受到您的。” 由侍卫牵着走了好几圈,成妤灼才勉强能坐住,此时才觉得有趣得很,穆羽霆已经跑到远处自己欢脱的跑起来了,这时,两匹马儿也进了场地,一匹黑马跟着穆羽霆便追了上去,另外一人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走到成妤灼身边,来人走近才知是摄政王穆承笥,转身看到黑马之人便是宋莞尔。 这真真是无巧不成书,到哪里都能碰着这两人,也难得这两人同时出现,稀奇稀奇。 第五十二章 驰马(二) “马上不便行礼,还请摄政王赎罪。”成妤灼故意为之,以前碰到他,都是没上没下的,自从那日里他对自己冷淡,如今便也要对他恭敬些,也不好落人话柄。 穆承笥见着成妤灼,先是眯眼看了看,也只是点了点头,完全没在意她说的话,拉了拉缰绳,转身看着一旁走回来的穆羽霆和宋莞尔,这两人倒是聊的热火朝天。 “皇叔,您怎么的也来了,平日里也不见您来驰马的。” “我是想要摄政王骑马,没想到遇上了殿下和成家二小姐,当真是巧遇啊。”宋莞尔解释道,原本想要穆承笥驰马便没报什么希望的,对方一直冷情的很,之前一直都是拒绝,没想到这次答应了下来。 自然没想到会遇上穆羽霆和成妤灼的,对她而言,穆羽霆已是自己手到擒来之人,那成妤灼虽说与他有婚约,也不见两人多亲热,外家成妤灼家世帮不上三殿下,自然很是不入眼呢。 “你们是来驰马,我是来看的。”成妤灼呆呆的说了一句,看着这三人骑艺都很好,就自个儿是别人牵着的,怎么能叫驰马呢?最多算是来看的,驰这个字当真是当不起哟。 “灼儿初次来马场,想必也只是现在马上遛上几圈,待熟悉便也可以自己骑了试试的。”穆羽霆见着成妤灼的情况着实尴尬,赶忙解围,只是见着宋莞尔也略有不妥,自己与她算的上有交易,只是对方的交易对象可不止自己,自家皇叔可也是好的选择。 对于这两人,穆羽霆了解自己的矛盾点,他对成妤灼是愿意娶的,再加上她独特的见解,说不定对自己的仕途有裨益,但是丞相家的相助自己也需要,自然是左右为难的很,且选择的时间依然不多,鱼与熊掌怎可兼得?才是难事。 “羽霆,你在想什么呢?好像都入神了。”见着穆羽霆好像有些发呆,成妤灼拉着缰绳慢慢的挪到了他身边,唤了好几声才回声,有些木纳的看了一眼成妤灼,确很快回了神,才说:“一时竟闪了神,无事。” 之后便出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场景,成妤灼坐在马上,由侍卫牵着走在最前面,穆承笥与穆羽霆簇拥着宋莞尔紧随其后,这般场景成妤灼想要回身到也成了辛苦的活计。 “灼儿,听皇叔说,你兄长可是进了太学。”这会子穆羽霆先是驾马而来,到了成妤灼身边,便问了这事,刚刚听闻皇叔这般说,倒也惊讶,没想到乡下之子也能有这般学识,真若是如此,之后便是自己姻亲,即使成妤灼为妾也是自己这边的人。 闻了闻身子,骑了许久,这挺直的腰倒有些酸了,让侍卫先回了,打算晚些便下了马,此时却见穆羽霆到来,笑着答道:“是呀,哥哥便是有意考今年的科举,我倒也觉得哥哥这般志气,实在难得。” “今年,如今算来只有几月之余了。”更是惊讶便是成亦灿的心气未免太高,太学多是学成多年,寒窗十年苦读之士,也未敢说能考中的,这般才读了几个月也妄想考科举?便也不是志气高了。 “寻了爹爹得了荐书,如今只待太学开学,年底开考了,想着让他试试吧,也好搓搓他那锐气便是了。”成妤灼自嘲的说,科举士子也没多少一次便中的的,如今自己想来也是大胆之行了,只道迫于无奈吧。 见她也知自家哥哥考不上,便也没多想什么,走上前,安慰道:“也未必考不上,先得试试也好。” “他那哥哥,可是文采出众呢,入学考的策论当真是一语惊人。”穆承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策马而来,看着自己一边的成妤灼与穆羽霆毫不吝啬的夸奖着成亦灿的文采,这考题是自己亲审的,字是不好看,只是策论答案当真是见解独到,且可实用,若不是知道答题者是谁,当真以为是哪个将军写的退敌之计呢。 “殿下过谦了,兄长没上过战场,也是文弱书生,战场之策怎么的能与摄政王相提并论,想必也只是知晓一二,当不得什么惊人之作。”即使这样夸奖,还是需要好好谦虚一下的,这种时候低调最为重要了,更何况成妤灼觉得穆承笥话中有话呢。 穆承笥倒是毫不在意这些虚话,笑着说:“未上战场,便有如此见解,若那日战场归来,岂不是要盖过我了。”才想开口解释,穆承笥对着成妤灼另一边的穆羽霆喊道:“他家哥哥这样厉害,这个做妹妹自然也差不离。” “自然,灼儿的确有独到的想法,想来未来对羽霆也是规劝主事之能。” 宋莞尔听到这些话自然是恨得牙痒痒,没想到真如传言,这成妤灼便是个狐媚子,识得几个字便引得三皇子和摄政王的心皆在她身上,如今亲哥考上太学,若真高中,怕是即使庶出,家里的地位便也水涨船高了吧。 再看看那样儿,第一次见着瘦小可怜,如今怕是养的好些了,白嫩的很,自己苦心经营许久,也不见摄政王如此帮衬,更不见三殿下只唤闺名,如今看来,当真小看了这丫头。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微微一笑,想到什么,便也觉得有趣,快马上前,此时不知哪里刮起了一阵子风,四周花叶吹落,飘了一眼子的花叶。 成妤灼便被这花叶迷了眼,一时紧张,双脚用力加了马肚子,也不知怎么的,惊了马,那白马飞快地往前奔去,穆羽霆伸手想要去抓缰绳却为抓住,便在后面急喊:“灼儿,快拉着缰绳,莫要夹马肚子了。”说完便快马去追。 在此之前穆承笥已驰马去追,成妤灼此时赶紧抓住缰绳,想要学电视剧里那般让马安定,毕竟不会驯马,这般惊马怎么的可能一拉便好呢,成妤灼的身子在马背上左右摇晃,颠得好不难受。 正当不知如何的时候,穆承笥已经将马靠了过来,伸手对着成妤灼喊:“快把手给我。” 才想伸手,便被马一踉跄地往后一甩,一只手抓着缰绳,完全稳不住自己的身子,身子往后倒去,左手便也一直拉着缰绳,有种韧带拉近一般,左手有些疼痛。 第五十三章 驰马(三) 此时的成妤灼已经被马甩得分不出东南西北,只听到风呼呼吹的声音,左手还不忘拉着缰绳,“往我这边,松了缰绳,快。” 听到这句话,成妤灼松了手,穆承笥那边靠去,此时穆承笥伸手搂住了成妤灼的身子,往另一边一借,同时也松手松了缰绳,带着成妤灼便滚到了另一边的草丛,两匹马便自顾自地往前奔去。 滚到了一边的山坡,才停了下来,“我看看,有没有事?”松开了护住成妤灼脑袋的头,看着自己身下已经晕乎的小人儿,柔声地问道。 也不知怎么了,成妤灼动了动自己的小脑袋,抬头望去,看着他的眼神柔情,另一只手还紧紧的箍在她的腰际,只觉得全身都疼,特别是拽住缰绳的左手,好似拉扯一般的疼痛,泪水已经汇聚在了眼里,才开口说话,便被吼了下去:“不会驰马你逞什么强。” 原本便是被惊马吓着了,这下被这么一说,更是委屈的很,这惊马又不是自己乐意的,受伤的是自己又不求着你救,如此这般成妤灼好不难受得很,一下子便哭了出来,当真是只有十四五岁的娃儿,这般梨花带雨的哭着,倒也发泄出了自己的不快。 “灼儿可好,皇叔可受伤了?”闻声而来的穆羽霆见着这般样子的场景,也是甚是为难,如若这两人当真受了伤,便都不好交代下了马走到成妤灼身边,见着她已经哭了起来。 穆承笥放开了护住她身子的手,将她推倒穆羽霆面前,自己则无事一般的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把她带回去吧,看看可是伤着了,这般样子没让马踩着已然万幸了。”说完也未回头去看成妤灼,便吹了口哨,那白马竟自己跑了回来,走到马边上,便也和着宋莞尔说了什么,便自己先离开了。 穆承笥抱起成妤灼,安慰道:“莫哭了,回到营地给太医看看便好了。”穆羽霆第一次见着成妤灼哭,道也觉得她也只是个孩子,之前那么多事的发生,都未见其哭出声,想着是个坚强的,原来也会有这般依赖人的样子,像着现在这般靠在自己怀里。 “成二小姐只是,拉缰绳的时候太过用力,拉上了手上的筋,晚些开点膏药贴一贴,便好了,脚上的伤也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太医给成妤灼诊了脉,还好无事,只是外伤,至于惊吓也开了镇静的药,回去喝了便是了。 “都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不会骑马,还约你驰马,若换了别的,当真也不会发生这事。”穆羽霆蹲在成妤灼面前,脸上满是愧疚,伸手将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握在自己掌种,可以感受到微微的颤抖,看来的确吓得不轻。 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勉强自己笑了笑才说:“是我骑术不精,怎么能怪你呢,你能约我,便已很高兴了。”有些苍白的小脸,淡淡笑着,像是满满的幸福,只是这般身体上的痛,倒是真切地很。 回去的路上,穆羽霆一直握着成妤灼的手,一刻也未撒开,“明日再让太医看看,你这脸白的...”还是不放心她的伤势,怕是她在硬撑,劝着她再看看,只是成妤灼原本就怕苦,自然是不想再让那太医给自己开苦死的药,怎么会愿意再看。 “我当真没事的,回去喝了些药,早些歇息,很快就会活奔乱跳的。”这次倒是换成成妤灼来安慰穆羽霆,深知对方是关心自己,只要有这份心,便是比什么都要高兴了,忽然想到那穆承笥也是摔了下来的。 到了府里,也顾不得府里人引,硬是要将自己送回了院子,才肯离去,之后便是自家哥哥姐姐爹爹连番慰问,只是听说要静养才说了几句话便也走了,不好多打扰。 良辰拿了外敷的膏药给自己揉着手臂,暖暖的感觉,觉得眼皮有些沉,睡着前好像淡淡的说了句:“给摄政王也揉揉。”便也不记得什么的沉沉睡去了。 此时摄政王府倒是灯火通明,侍女跪在地上给穆承笥揉着肩膀,可以清楚看到上身肩膀处的淤青,以及腿上明显划破的血痕,此时血迹已经干枯,穆承笥眯着眼享受着侍女的软手推拿,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才走到穆承笥面前,便跪了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人,“殿下,小姐让我拿药给您,给您揉揉手臂,莫要耽误了。”良辰依旧是温柔的说着,可以看出衣裳和头发上的风尘。 让一旁的侍女退了下去,良辰走到其身侧,挖了一块膏药便揉了起来,穆承笥依旧眯着,其实良辰的手法当真不好,力道也不够,只是他愿意让她这般揉着,是因为是她吩咐的,便也这般受着,自己最在意的是她的小手轻柔,见着伤口双眼含泪的模样,可惜现在还不可以。 “她可是睡下了?” “回摄政王的话,小姐服了安神的药便睡下了,还在伤得不重。”良辰如实回答,她知晓殿下是多在乎自家小姐的,只是这段时间很是冷淡,也不多见,也不知何事,做下人的也不敢多话。 “可以了,药留下,回去照顾好她便是了。”许久,穆承笥让良辰先回去,良辰也知自己责任,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药,便先离去,身旁的侍女便蹲下继续,小声说:“这事,奴婢查了,的确是那花瓣惊了马,那马虽然成年,性子还不稳,所以才会如此。” “驰马也不给她选个好的,出了事儿了,倒是知道心疼了。”这话自然是说穆羽霆的,他知道这个三皇子心思如今多,左右为难的时候呢,想要的多,便会失去的多,没那个实力还妄想鱼和熊掌兼得,他是太小看宋莞了。 “只是说了也奇怪,怎么就起了那阵妖风了。” “罢了,便也先这样吧,我们查了太多,终是夺了人家活计,你都做了,你让三皇子怎么在成家小姐面前表现呢?”才说完那侍女的脸便是一抽一抽的,她知道自家主子多在意成家二小姐,怎么就让那三皇子机会了? 第五十四章 受伤 “灼儿,你的手可好些了?”穆羽霆坐在自己面前,面露愁容,看着自家的未婚妻这般,自然是心疼的很,派人去了也知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如今吓着佳人,总得安慰一二。 “没多少事情呢,只是拉伤了,这不已经可以动了。”才想挥挥手,给他看身子无恙,只是这一动作,完全拉到了还未好透了手臂,又是一阵子的抽疼,泪水都流了下来。 穆羽霆忙走了上来,握住那只手,塞到了被子里,直接坐在了床上,“都说了不要逞强,怎么就不听呢。”说完话还一直着成妤灼,想必是有事要开口,却不知怎么说。 “我让你去查了,的确是起了风,将周围的吹了过来,那白马性子还不稳定,才会惊了马的。”看着眼前人,便将话说开了,原以为是有人想要害成妤灼,没想到当真是一个意外。 想了想他刚刚的话,还是有漏洞的,回想起来,挑马的时候,马夫说了那马成了年,性子定了,甚为温顺才会给自己的,再加上那个时候也有风吹过来,四周的花叶也被吹了过来,并未见惊马。 将自己的话告知了穆羽霆,穆羽霆也觉得奇怪,当时的确有些细节未完全注意,“再加上,那天的确风不小,之前也有风刮过,都不见惊马,想必是那股子妖风里带了什么,才会惊了马的。” 觉得此话有理,吩咐了手下的人,务必详细查看情况在来报,“还是你想的周到,女子便是心细的很。”之前成妤灼的种种想法,看似离经叛道,却的确有益处,自己向父皇提出愿意当那京兆尹,倒也得到了认可,只是还需到了冠礼再定。 这丫头看似单纯,可能心思细腻的很,再加上他那胞兄如今入了太学,假以时日若能得登朝堂,也是自己的助力,何乐而不为呢?再加上自己当真是有意呢。 一时间,屋子里的两人都红着脸,迫于在成家,也不好直接拉着成妤灼的手做些什么,只是一个样子的看着对方,像是能暗处一朵花来一般呢,成妤灼被看的脸更红了。 伸手轻抚耳边的垂发,向前靠近了成妤灼的身子,在其耳边说:“灼儿如此,甚是好看呢。”才想亲成妤灼的脸颊,便被一旁的咳嗽声打断,穆羽霆赶紧这其身子,看向一边,想着:倒是会挑时候。 “三皇子倒是直接,还没和二妹妹行了礼,便已如此亲密?”这声音?不就是家里那最正经不过的大哥哥—成亦炽吗?才说完话,穆羽霆从床上移回了自己的座上,成妤灼也因为穆羽霆适才孟浪的行为,羞臊的抬不起头来。 自家哥哥搬了座也坐到了一边,“殿下能与二妹妹感情深厚那是最好,之后婚姻美满,也是家中所求,只是如此这般还未订礼便亲密,怕是会损了二妹妹的清誉。”成亦炽完全不在意对方是谁,只晓得自己是家中长子,自得管着自家姐妹,三皇子这般与二妹妹亲密,之后成了婚倒也罢了,只是如今还未下聘,凡是皆为成定局,还是不得有些羞臊的事儿传出去最好。 “是的,待过段时日,有了政绩才好向太宰大人提亲呢。”穆羽霆听得懂他的意思,只是他现在唯有以这个借口将两人的婚事往后拖延,的确有太多无可奈何。 屋子里静的无声,自家哥哥倒也轻车熟路的,伸手去了一个茶盏,泡起了茶,吹了吹伏在茶水中的茶叶,浅尝一口边说道:“这般说最好的,我也希望殿下早日做出成绩,只是那得多久?二妹妹明年冬日便是15的及笄之年,不少女子在这个年岁都是当了娘亲的岁数了。” 娘亲?成妤灼一听这两个字,汗也流了下来,十五岁的自己如今还未来月事,想必暂时也不会有孩子,只是15岁就当妈是不是早了些啊?想着一切乱七八糟在脑子里转悠,成妤灼这觉得心烦,她可没想过自己那么早就要...怎么得也得18岁吧? “哥哥,我觉得我还小,现在谈成婚是不是早了些?”成妤灼淡淡的插了一句,此时穆羽霆看了一眼成妤灼,似乎以为是在为自己解围,暗叹了一口气,接上那话边说:“我也觉得灼儿还小,可以待到及笄之后再说。” 成妤灼拼命点头,对对对,之后之后,最好晚些,即使自己在喜欢穆羽霆,也不好那么早在一起吧。 “这事儿还是晚些让爹爹决定,只是告诫二位,莫要擦枪走火才是。”成亦炽说完话放下了茶杯,告了礼便去了,看的屋子里的两人目瞪口呆,之前的激情怕是也散了。 “少爷,您的手还没好呢,便这般认真了?”美景看着一只手还不方便,右手拿着笔在那里鬼画符的成亦灿也是捏了一把汗,如今离太学入学只有半月有余,离今年可靠只剩几个月,只是手伤着便也勉强自己。 “二少爷,大少爷来了。”良辰进屋禀报,成亦灿才回来没多久,没想到自家哥哥便来了,这也是考验的最大机会,如若自家哥哥都看不出破绽,那隐瞒别人,便可更加容易。 成亦灿换了衣裳,走到亭子,才见成亦炽已然坐在凉亭中,侍女们已经备好了干果茶水,心叹:也不知是来做什么的。 “大哥来了,弟弟未能远迎,望哥哥莫见怪。”成亦灿双手辐于胸前,行了一礼,成亦炽本是替成斌看望病中的弟弟,见着来人十分像成妤灼,只是脸色苍白写,更加的瘦小,衣衫穿着显得更加晃悠。 上前扶起了自家弟弟,引至凉亭,自己倒是坐了风口的位置,“二弟身子不好,想着替爹爹来照看一二。”身后的几个丫鬟,抱着几个盒子,打开全是补品以及布料还有文房四宝,笑着说:“本不想打扰二弟养病,只是如今入了太学还是需要交代一二。” “烦请大哥告知,二弟定洗耳恭听。” “二弟莫着急,想着二弟之前未入学堂,担心二弟不晓得太学的入学规矩,便给二弟准备了束脩六礼的东西。”成亦灿命人将束脩六礼该准备的肉干、芹菜、龙眼干、莲子、红枣、红豆等来了上来,可供一览。 第五十五章 承化巧遇 看了看桌上的那些东西,成亦灿咳嗽了几声忙回声道:“本是该自己让人去备着的,莫想到还是麻烦了大哥呀。”,说完话整个人看着也不是很精神的模样,略显憔悴,左手更是垂着不敢乱动。 “如若不说,这样子当真是像极了二妹妹呢。”成成亦炽撩开了额前的发,看了看,顿了许久才有了声感叹,嘴角依旧是扬起,微微的笑着,看不透眼神里想着的是什么,只是这个哥哥也是实诚人,真看出什么了也会说出来的。 笑了笑,也是觉得有趣,才说:“大哥说笑了,我与二妹本是双生,定然是像的。”,听了这话成亦炽也是一松开的笑了出来,捂着嘴道:“是呢,你们是双生子。” 待人走了,成亦灿才是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家哥哥没看出自己的身份,也算是过了一关,接下来还是另有打算的,回了院子看到一旁美景准备的东西,走上前掀开了盖子,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 “真要这样出门吗?”对于自家少爷的想法,美景虽然懂得,只是依旧不放心,生怕节外生枝,这样的话便是满盘皆输,且不明白为什么殿下会容下这般胡闹的。 停下了手里的笔,呆了呆才说:“如若我这少爷不出门,怎得知道我是真的回来了呢,多在人前,习惯了不易露馅,且要熟悉的人才好呢。”说完刚写完的签对折了塞进了袖子。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承化寺的香火极旺,还会有人去放生池放生,以求积功德,如此放生池边已为围了不少人了,成亦灿由美景扶着下了车,走到庙前看了看才说:“听说承化寺求仕途很灵验呢。” “谁说不是呢,一早已是如此。”美景也跟着附和,看着这人山人海的样子,要不是为了做样子,才不愿意这种时候来挤这地方,生怕一个不小心,怕是鞋都踩没了。 费了很大的气力才上了山,到了大殿,心上:佛祖啊,我只想知道那穆羽霆可是我的命定之人,心里默念一二,便拿起了签筒摇了起来,也不知是否显灵,过了许久才调出一个签子,写着71号下下,拿着给了庙祝,接过签文: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庙祝看了看那签,也忍不住摇头:“不知公子所求为何啊?” “求什么还有不同的解法不成?”成妤灼对于解签仅限以前网上百度看下签文意思,以及下下签肯定是不好的啦,尽然还有不同的讲法,当真是博大精深啊。 “来承化寺自然求得是仕途啊。” 听了这话的庙祝,眉头皱的更紧,许久才开口:“如若求得是仕途便是下下签,镜中月,水中花,黄粱一梦罢了。”听完这话多数人想必皆是不开心的,只是成亦灿并未难过,依旧是给了赏钱,他知道她自己原本便是庄周梦蝶罢了。 “奇了啊,这小少爷听了这话当真还不生气?”身旁的一个香客看着有趣得很,也看了看那签文,好奇的说:“如若这签文求得是姻缘呢?” “男子的话则是与心爱之人不复相见,日日相思不相知,也是下签。” “那女子呢?”不知哪来的声音,也是在庙祝身后问了一声,庙祝才会后,便是吓得冷汗直流,抖抖索索的说:“女子的话,则是有人相思她不知,是上上的好签,想必有人早已属意她,也是上好的姻缘啊,两人恩爱非常啊。” 说完这话,庙祝的桌上多了一锭银子,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过去,便也没多说什么,嘴角的笑意已是藏不住了。 “灼儿,你怎么的在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成亦灿转头看去,居然是穆羽霆,惊讶的表情,忙着著嘴咳嗽起来,以便掩盖这样的表情,才一会儿,美景赶紧上前替成亦灿顺了顺气,轻声说:“二少爷莫急。” “三皇子,这是二小姐的胞兄,殿下怕是认错了。”美景抬头还不不忘向穆羽霆解释,好一会儿才停下了咳嗽,说:“我与妹妹相似,三皇子认错也在所难免。” 看着一个和成妤灼一摸一样的人儿,穆羽霆怎么会不惊讶呢,原本只想上山添个香油钱,没想到还遇上了,只是他真的是成妤灼的哥哥? 回了神的穆羽霆说到:“二少爷倒是与灼儿一模一样呢。”才说完还是忍不住低头想去看看那样子,只是对方能在春日里穿着厚装,脸色苍白的吓人,当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很好,这个第N个人说自己和成妤灼像了,自己的双生哥哥能不像吗?成亦灿许久才说:“是啊,双生子能不像吗?”像是在讽刺一般的笑了笑,此时宋莞尔走了上来,到了穆羽霆身边,笑着说:“三皇子见着什么了,都停下了脚步。” 转头看向成亦灿依旧是一样的经验,小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却被穆羽霆抢了先:“他是灼儿的哥哥,适才见着,我也是惊讶不已呢。” 整了整自己的仪容,恢复了那个落落大方的大小姐,才开口:“之前便听说了成二少爷入了太学,回了京,只是一直不见,如今见着了倒是仪表堂堂呢,只是怎么的不在京城走动呢?” “我的身子向来不好,如今春寒的厉害,也不敢出来走动。”成亦灿见着这两人在一起,到觉得有趣得很,只是宋莞尔这女人不容小看,也不知她的意欲为何?看来这三皇子的身份当真诱人。 见着成亦灿进了太学,穆羽霆一直想要见见这未来的小舅,只是没得机会,也不好贸然拜帖,今日倒是好巧不巧,走上前说:“看着脸色也甚是不好,莫让灼儿担心了。” 忽然这般的亲热,倒让成亦灿有些不习惯了,轻咳几声道:“原本只想来求个签,去放生池放生了鱼儿便回去了的。”指了指美景手上的篮子,“放生消灾了。” “倒是巧了,一起吧?”宋莞尔出声说,见着他的丫头手上也是端了个篮子,看来也是去放生池求愿的,成亦灿只是笑了笑,清冷的说道:“那便一起吧。” 第五十六章 承化巧遇(二) 全程成亦灿没有说话,一旁的宋莞尔倒是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他,想必也是想看出什么花来吧?美景一直扶着他,也不说话,到了放生池才在耳边说了什么。 那一方池子已经围了很多人,有个眼尖的见着三皇子到了,自然是齐齐的让开了几步,几个女子见了都捂住嘴好不羞涩的低声:“是三皇子。” 许是宋莞尔转成打扮了一番,特意插了珠钗,只是穿的素净,所以显得整个人仙气十足的,更是体面的很,被自己的丫鬟扶着,看着是要高出别家的千金一截的模样呢。 周围的几家千金好不羡慕,先不论是羡慕这学识还是羡慕这身衣衫珠钗亦或者,羡慕的是由三皇子作陪放生呢? “三皇子身边的男子是谁啊?长得不错,好像有点像成家的二小姐啊?”一旁的人低声说着,还有人一直往前伸头看去,更是有人附和道:“是啊,的确像,但是有好帅啊。” 今日的成亦灿穿了身月白的袍子,显得夸大些,由于还没到年纪自然是不能戴冠的,总角的样儿显得鲜嫩,再加上容貌秀美,就是瘦弱了些,与穆羽霆的儒雅,形成了不同的样儿。 “好像是成二小姐的哥哥呢,难怪像呢,真的是怪好看的。” 待到了放生池,几个女眷千金的施了礼,甚至有几家千金成亦灿是认得的,只是如今是哥哥的身份,自然是装着不认识的,便是依旧是那副清冷病弱的摸样,美景在其耳边介绍了一二,成亦灿才淡淡一笑。 男子自然是很少能混迹进女子的交际圈子的,和几家的少爷打了招呼,算是认识了,但是依旧是冷冷的样子,多了人说是在装样儿,只是成亦灿自己知道,脸懵不认识。 这放生池是庙里特别修的,原本只有一方小的池子,多了人放生,池子便不够了,便在山前开了条小河,将山上之水引了下来,涓涓细流,汇聚成河,流经山腰也汇成小河,是不是还有人在山腰上放生呢。 其实成妤灼不知道要发生啥,只说可以放生锦鲤,当作散灾呢,便让人去买了几条金鱼养了起来,准备发生的,其实吧,在成妤灼眼里金鱼好像和锦鲤长得也差不多,再加上锦鲤贼贵,一条鱼可以买好多东西呢,反正是做善事,放啥鱼不一样吗? 更何况人家放的也是金鱼啊,金鱼还代表财运呢,且活得糙,在野外也能活得下去,你放个金贵得,万一活不下来有啥用呢?成妤灼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得正确。 成妤灼命人将金鱼从篮中捞出,放进了池中,那几条鱼被美景养的肥美,一进那池子,便摇着尾巴游开了,此时宋莞尔也让人拿了个桶子里,将里面得锦鲤悉数放生,好不壮观。 “这宋小姐当真是功德,放生了那么多锦鲤呢。”不少女眷羡慕之声此起彼伏得,宋莞尔忙说:“本是该做的,也是积功德,以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罢了。” 再看了看四周得几个人,宋莞尔眯了眯眼睛,心想:这般原本就是做给你们看的,这几条锦鲤自然是不差几个钱得,自己的好名声可是当真可以继续了,莫要被那个成妤灼给踩了过去。 还不忘回过头去看看,那个所谓的成二少爷,当真是穷酸得很呢。 “呀呀呀,没想到三哥也要求仕途得?当真是父皇给不了三哥想要的不成?”这尖酸刻薄得声音不是穆羽霖还有谁,见着他带着侍卫,吊不啷当得走了过来,还朝着宋莞尔一笑,宋莞尔施了一礼便侧身没在看他。 “宋小姐还有啥要求的,这不您那妹妹如今成了父皇的美人,好不风光吧?丞相大人倒成了国丈了?您如果在嫁给我们哥几个中得哪一个,这辈分怎么算啊?”这话当真是要说出来让人烦心的,宋莞尔自是没有理他 “父皇得事情,你都敢拿来玩笑,当真是不好笑得。”谁听当真都觉得不该听,穆羽霆上前阻止穆羽霖再说出些什么放肆的话来,在外头,被有心之人告到皇上,听到的人皆不好过。 听了这话,穆羽霖一呆,那宋莞尔也不理自己,她怎么说也是找了自己合作的,只是拒绝了,他自然是看不上丞相家得女儿,丞相的心思多了去了,自然不得让她得逞,也只是表面装了数落。 看了看两人身后一男子,脸熟悉的很,一直想不起来,小厮在耳边提醒才知,“是成家二少爷吧?也真是面子大,有宋小姐和三哥作陪呢?”这不见到个软柿子,自然要在嘴上讨好处得, 施了一礼,让美景给自己拿了个手炉,也只是看了眼,开口说:“自是凑巧遇上,这不还遇上四皇子,您说巧不巧?” 穆羽霖之前对成妤灼甚是有兴趣,那小摸样也是自己喜欢的样儿,只是这位成二少爷当真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别人说,真当是那小娘子女扮男装出来了呢。 走上前,看了看那身高比自己挨了不少得成亦灿说到:“还以为是哪个小丫头跑出来了,成二少爷这般好看,哪里像一个少爷,倒像是馆子得面首白白的。”这形容是很真切,只是当真是侮辱人,谁愿意被比作那卖皮肉的小倌呢? 穆羽霆听这话,脸色都变了,想要上前教训一下穆羽霖,却被成亦灿伸手拦住,转身看着他说:“四皇子的夸奖我是收下了,只是一直洁身自好的,没见过小倌的,看来还是没有四皇子见识高啊。”才说完,恍然大悟道:“看来,四皇子知晓的不少,还未弱冠,便是入的了别人眼,当得了入幕宾呢。” 这些风月场所还是有很大差别,青楼里多数是清倌,凭着诗词歌赋才华引得人去追捧,听说那多数是大官去的,也只有这般子得青楼是官员可去得,不然就算携妓了,那可是要吃板子下了官服得。 还有种便是窑子了,多数是女子做了皮肉生意得,这些虽说也是合法得,只是多数都是去要快活的。 第三种便是象姑馆,说白了就是现在的鸭店,会有不少小倌,有些是卖艺得有些便也是卖身得。 自然这些成亦灿是没去过,虽然一直猎奇想去,担心自己会被打死,所以便也没机会去,正好这次拿来讽刺一二这四皇子,想必他也个中好手,小倌长啥样都知道。 第五十七章 承化巧遇(三) 未想到对方会抓住自己的话来反驳自己,穆羽霖眯着眼看着这个初次见面的男子,也是有个有趣的人呢,才说完这些话,宋莞尔已拿了衣袖遮脸,转到一旁不再说话。 “这些事儿也能拿来说嘴的?”穆羽霆摆出三哥的架子,训斥着一旁的穆羽霖,只他一个宠妃之子,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当成一回事情的,“只是夸他长的好看罢了。” “草民也是只夸见识广博而已。”这真真是下了套,自己钻了进去,成亦灿知道四皇子睁眼说瞎话,何不陪着一起睁眼说瞎话,看谁先下不来台,自己一个无官无禄的,至多被人说玩物丧志,这是这四皇子逛鸭店不知道... 走到两人中间,开口道:“在女子面前说这些事情,倒也不觉得害臊的很,四弟可别随便说了。”这话本就由四皇子起的头,想要调戏一番成亦灿,结果反被说嘴,自然是不乐意的。 自然三皇子给宋莞尔赔了礼,成亦灿更是不在意,这些话自然不是自己挑的事情,只是穆羽霆转身似乎瞪了自己一眼,装着没在意的,也只是上前施礼:“宋小姐莫怪,竟拿这事儿吵起,污了小姐清听,还请宋小姐恕罪。” 听着这话自然是舒心的,只是未想到这成亦灿这般的识趣,与他那妹妹倒是完全不同的,笑着回礼道:“原也听不得这些话的,只是不想扫了雅兴,便也自顾自了起来。” 这般的样儿,倒让别人起了保护的心,周围一些女眷听了那些话,也是窃窃私语的,只是成亦灿这般的不卑不亢,倒是生出了不少好感来了。 之前一直未细看,如今看来,这宋莞尔不但知书达理,样貌也是顶好的,肤如凝脂,五官端正大方,如此完美的女人,倒也难得一见,虽不见得自卑,自是自认还是比不上的。 只是想到自己这样看宋莞尔,像个下流之徒,忙转头看向别处,宋莞尔也只是一奇,未在细想,走到穆羽霆身边,说:“成二公子与二小姐相貌相似,未想到性格倒是天差地别呢。” 只是来了一会儿,便跟着师父们去用了素斋,才坐下:“看来成太宰当真两袖清风,二少爷出门也只穿这般的衣裳啊?”这不有讽刺两句才得舒坦,真是记不住教训。 “承家训,未满40不得穿全丝绸的衣裳,想来也是有道理的,还未有给家里做了什么贡献,哪有脸面用好的呢?”成亦灿淡淡地说,看着一旁锦衣玉食的人们,当真觉得自己是简朴呢。 其他人听了,愣了愣,才恢复了自然的神情,自然这话也是对的,只是这般直白的说出,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呢,只是得理不饶人成了四皇子代名词一般,听了这话,看了看自家的衣裳说:“好在投在皇家,不如岂不是吃不饱穿不暖?” “皇家素来也是不养闲人的,之后过什么样的日子,也得看仕途。”一个黑衣锦袍的男子有大师引来,走到面前才发现,当真是熟人,还是知道自己秘密的大熟人,直接走带穆羽霆与自己身边,便坐了下来。 “皇叔也是信佛之人?当真是哪里都遇得到呢?”穆羽霆对于那里都遇上自家皇叔,也是头疼,他知道皇叔无心上位,自然是想要拉拢,只是这样的人儿,也不好明面上的拉拢,再加上自小关系不错,所以理所应当的以为皇叔是帮自己的。 只是时不时的遇到,当真是碰巧,原本以为是成妤灼引的皇叔的,只是如今,她也不在,自然只能说是无巧不成书了。 “今日是十五,添些香油钱。”简短的话,像是不愿意多说什么,可以感受到周身的冰冷气息。 其实吧,成亦灿也很无奈,他真的是哪里都能遇上摄政王的,他救国自己是没错,但是能不能不要哪里都遇上啊?哪怕给三皇子一些表现的机会也好啊,啥都给他表现了去。 “殿下当真是功德无量啊。”没有感情的说着,成亦灿当真是没表情没感情的说着这几个字的,毕竟也找不到啥词去夸他了,听到这句话的穆承笥转头看了看成亦灿,“成二公子倒是会说话。” 能不会说话吗?现在不讨好你,你揭穿我咋办? “看着皇叔似乎不喜欢我呢,说什么话,皇叔都要如此。”穆羽霖忽然装起了小媳妇,好不委屈的诉说穆承笥的话,想着这个当皇叔的,送人要抢人,自己说了什么还要不给自己面子,即使在不喜欢自己也不该如此吧? 穆承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告诉你,不要以为生在皇家就可以为所欲为。” 吃瘪了的穆羽霖知道自己是说不过皇叔的,只得调转了枪头,看这穆羽霆便说:“听说三哥哥愿意接下京兆尹的活了,怎么的,这般品阶的也愿意了?”忽然好像想起什么故作惊讶的捂嘴:“也是京兆尹是父皇的人,只是想着这个位置想要的人多了,还不一定挨得到三哥呢。” 才说完又看向成亦灿便说:“成家二公子,你家妹妹嫁给这般的,你也容得下。”这话自然不止说给成亦灿听的,还要便是一旁的宋莞尔,他知道这两个人对穆羽霖可是有着莫大的帮助呢。 吃完了碗里的面,放下筷子,看着穆羽霖已经等不及了才开口:“食不言,四皇子不会连这道理都不知道吧?”听到这话的穆羽霖当真是一傻一傻的,完全没想到对方直接怼自己的。 “至于胞妹嫁给何人,她自会有判断,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不是嘴上说的,您说呢?” “好一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拍手便说这话好的穆承笥也忍不住瞧着成亦灿。 成亦灿听出这话,便是有人想截穆羽霆的京兆尹,成亦灿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穆承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衫,在桌子下摆了摆手,意为不要出声。 穆羽霆转身皱眉道:“还是要父皇做主的,做儿子的自是愿意做些实际的事情来报效父皇得,至于给与不给,还是父皇做主。” 第五十八章 入学 “这政事自然是父皇说了算,只是当弟弟的给您提个醒,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顺风顺水的。”像是已经知晓什么了的穆羽霖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还不忘补了句:“毕竟三哥形单影只不是吗?” 许是四皇子要说的话带到了,自个儿领着人边往外走,穆羽霆的心情深受影响,便也告了礼早些里去了,宋莞尔自然也不愿和我们多待,寻了借口便把穆承笥借了走,想着独自一人也没事,想要做的事情也办成了,便早早回别院,换回了衣裳回成府去了。 晚膳自然是回了府吃的,也不知是不是府里换了厨子,膳食走的是江南路线,都是清一色的格调,荷叶包着蒸的粉嫩的鸡入的锅,龙井虾仁倒是嫩滑,再加上一碗莲藕百合汤,当真是素雅,色香味俱全,只是中午吃的是素斋,晚上如此精致的膳食,也不好多入口了。 布菜时,成斌依旧是一副宠你性格,看到啥好吃的都会夹给成妤灼,倒让其他几个女儿好不吃醋,也不知是今日怎么的,依旧是将成妤灼面前的小碟堆起了尖儿才肯罢休。 “听说今日灿儿去了承化寺了?”成斌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成妤灼浑身打了个激灵,想着这事情当真传的快,好在自己已经提前想好了应对之策,那就是啥都不知道。 先是一呆,后有些奇怪的询问:“女儿不知,今日里去了书斋,挑了几本书,未去别院看哥哥,想必是为了科举的事情吧?女儿听说承化寺求仕途最灵验了。” 不大一会儿,成斌便点了点头才说:“罢了罢了,只是问问,他身子不好,怕他受了寒气,单独了太学。至于科举之事,他是第一年,能答上便是不错了,莫要太强求。” “自然,哥哥也希望能给家里争光的,才日夜苦读。”这不还是要把成亦灿的“辛苦”好好汇报给自家老爹的,不然自己不是白辛苦了,更何况强不强求,当真还得看实力,虽然自己也觉得考不上。 “二弟能入太学已是不易,初次科举便能高中的,可是屈指可数呢。”成妤炀此时开口说,她也是有见识的,说的这话自然不假,只是听着便是不怎么好听了。 自从知道成亦灿入了太学后,可不气的牙痒痒,想着:自家哥哥也是自小在太学的,便也是如今才去科举,成亦灿这个杨在外面的,居然一次便也进了那太学,更口出狂言,今年便向上榜,这便是痴人说梦,他倒希望自己哥哥上了榜,成亦灿上不了榜,如此便好丢尽成妤灼的脸才好。 自然这些话,是不好从自己口里说出来的,笑了笑说:“我倒也希望二弟能考上,一门两兄弟同时上榜,岂不是佳话,这般光耀门楣的事儿,爹爹也定会高兴的,所以还希望二弟好好学。” “多谢大姐姐关心,灼儿定会转达这份关心,也不会辜负了大姐姐的这份期盼的。”笑着看她,看她能维持多久,这般的气度。 那几日倒是平静地过了,家里那几个也不知道几个意思,便也没跟自个儿闹别扭,倒真让成妤灼不怎么习惯了,回到别院,美景跪在自己面前,低声道:“少爷,过几日便是入院的事,原本是奴婢该陪着少爷的,但是为防突发事件,殿下让元君跟着去了。” 抬头看去,那个叫元君的少年,不就是自己的替身吗?此时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当真是蛮好听的,这个穆承笥倒是会去取名字,一个个的朗朗上口,外加好记。 至于突发事件,其实有个男子在身边也好,方便随时更换身份,也不会露了痕迹,元君走到自己面前,有些羞涩的说:“元君会好好伺候二少爷,如有不当之处,还请二少爷赎罪。”这般软身软语的,当真是可爱的紧,之前一直没有仔细看过他,如今看来虽说与自己不像,也是清秀干净的。 “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至于书童该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到时候见机行事便是了。”挥了挥手完全不在意这些琐事,让元君好好准备一二后,才转身询问美景:“殿下是什么时候给你传的消息啊?我竟全然不知。” “回少爷的话,是今日晚上差了人传的话,还说...”美景说到一半似乎未说下去,只是看了看成妤灼,才有些磕磕绊绊的说:“让少爷在学院别太招摇了,免得别人说是断袖。”最后两个字一说完,美景也忍不住脸红起来。 这传的话,想必也是因为今日之事已经知晓了,那四皇子想要调戏自己,又不是自己的问题,难道长得好看还有罪了?好吧是自恋了,虽然顶嘴了,那也是实事求是,那四皇子又不是总裁,喜欢和自己对着干的小娇妻不成? 还要自己哪里太招摇了,这般说自己,真让成妤灼气不打一处来,明面上当真不是自己的问题,倒也怪上自己了,真真无妄之灾,还有那学院肯定要低调,毕竟自家哥哥也在,怎么能不好好低调。 开学当日,成亦灿便带着元君,入学礼,在当时可算是非常受重视的,入泮礼通常包括正衣冠、行拜师礼、净手净心、朱砂开智四个环节。 《礼记》中说,“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让学生明白仪容整洁之重要性的“正衣冠”便是古代开学仪式的第一个环节:在入学时要一一站立,由先生依次帮助整理好衣冠后,才能到学堂前恭立,等待在先生的带领下进入学堂,步入学堂后,便要进行拜师礼。 在拜师礼过程中,学生首先要双膝跪地叩先师的神位,然后再向先生叩拜,并向先生赠送束脩六礼,也就是成亦炽之前给自己准备的那一箩筐东西了。 在行过拜师礼后,学生会按照先生的指示将手放到水盆中,进行净手环节。通过净手喻示净心,使日后的学习能够达到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境地。净手过后,便是开笔礼的程序,也就是朱砂开智,是指由先生手持蘸了朱砂的毛笔,在学生眉心处点上一个红点,以“痣”的谐音暗示“智”,寄寓学生能够在日后的学习中开启智慧、融会贯通。 ------题外话------ 清明节,为所有战斗在疫情一线和战斗在火灾前线的的英雄们,默哀 第五十九章 考试 “二弟”才完成了拜师礼,成亦炽便赶来进成亦灿,此时已到了自己面前,拱手一礼,唤了生兄长。 “晚些还需要考入学试,二弟可准备了?”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这个和自己不是亲的弟弟,只是作为长兄的,自然还是需要照顾一二的,看着他好像什么都不知的表情,觉得担心不已。 成亦灿自然是知晓考试的事情,准备的话,可能只是那几天看了书,考策论可能还可以,但是考背书,便只能听天由命,是不是抽到自己熟悉的那段了。 “已准备了一二,兄长莫担心。”这话自然是要成亦炽放心,其实自己有考虑过,只要能靠近甲乙二班,便是参加这次科举成功的机会更大,后面两个就是混日子的,自然是不能进的,所以只得拿自己擅长的部分去试上一试了。 过了半刻钟,便在主事堂里进行了入学考试,这次主持的便是太学的山长,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太学了,曾经官拜学士,到了年纪便退了下来,如今在这太学任山长,倒也算人尽其用了。 在座的皆知山长的高徒名满天下,竟让他成了入学的第一关,倒也算是考考众学生的心性吧,这般的人物也算给足了压力,一个个的对太学也是心生向往。 山长走到正中,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有些苍老且沙哑的声音,谦和的说道:“本次考试,由老夫来主持,也算是给大家一个考验吧,靠靠大家的学识,诗文什么的太过迂腐无趣了,当今陛下也是想要挑选实干的人才,便考考大家治国之才吧?可好。”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之前考的无非诗词歌赋,或者策论,如今考了经国之才,想必也是在为科举做准备了,山长指了指一旁的板子,上面已经写了好了题目:百家何以为所用 看了这题成亦灿,脑子里第一想到的便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个时代很奇怪,没有秦皇汉武,却有四书五经,也有像战国时代一般的百家争鸣,更有百事之长,有种和自己所知历史结合的感觉,却又是完全架空的一个时代。 其实百家争鸣何不快哉?想着之前自己可是看过百家讲坛的,对于百家争和一些理论也算是直到一二,当初易中天教授分析的也是非常有趣,便将自己记得写了下来,写的倒是洋洋洒洒,山长巡查的时候还定睛看了很久,微微点了点头。 下学前,太学放了榜,此时成亦炽倒是比自己还紧张,有些看到自己名词靠后的,无不叹气,想来只有前几名才有机会进甲乙二班,成亦灿上午那一考如鱼得水,山长此时走了过来,微笑道:“此次入学考有几位学子相当不错,也是各抒己见的,如若不是笔试,还是对弈想必精彩啊。” 忘了一说山长还是手谈高手,对此痴迷不已,自然这个成亦灿也是不会,围棋需要花很多心思去细学,自然没那个时间。 此话一出,众人恢复了安静,都在猜测这几位是谁,偶才有人悉悉索索讨论,想着此次考试的得失心得。 “二弟,你进了甲班。”成亦炽看完了榜单,炮回自己身边,在其耳边说了声,一听这话的成亦灿十分惊讶,仰着下巴,长大双眼看着自己的哥哥,想着能进乙便可不和成亦炽同伴,如今看来之后的日子还需努力。 脸上幸福的表情是无法掩饰的,兴奋说到:“不但甲班,还进了三甲第二,当真是有能耐啊。”对此结果,虽说是情理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因为自己留了一手,并未将所知都写上,挤到了榜单前,二甲赫然写着:成亦灿。 几个和成亦炽交情甚好的公子们,都上前祝贺,成亦灿自然一一回礼,其中一个提议可去庆祝一下,却被成亦灿以身子不好拒了,他们见成亦炽也说自家弟弟身子不好,便不好再邀,便拉着成亦炽出去游玩了。 回去的车上,见着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摄政王当真是闲得慌,这种时候也可以出现的吗。” 许是等人等久了,穆承笥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冷冷地说:“我怎么说都是太学的院长,见见本次的二甲应该可以吧?”院长?原来这太学是穆承笥说了算的吗?那这个成绩是不是也掺了水份? “你放心吧,入学这种无趣的事情,我没兴趣去管。”成亦炽一直怀疑穆承笥会读心术,好心什么心事都会被看穿一样,如同现在一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了。 “之前我看过你的策论,今日这学的也不错,没想到你的脑袋瓜子里知道的还不少。”这算是夸奖他了,穆承笥已见过他的策论,让自己惊叹不已,当山长将他的百家争鸣之说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个女子不容小看,不能以文采卓绝来形容了,有些见识连很多男子都不一定有这样的见地。 听到这话自然是觉得不好意思,这毕竟是人家现代人的想法,自己只是借鉴借鉴了一下,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到道:“拙见罢了,只是知道一二。” “我很好奇,你到底还能给我多少深不可测。” “没有啦,只是分析一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吧” 移了两步,做到成亦灿身边,在其耳边轻轻地说:“还好你是女子,若当真是男子,便是惊世之才了,可惜啊可惜。” 被这一股暖气完全吓到的成亦灿,往后一躺,直接敲到了马车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穆承笥,有些结巴的说:“我就是男子,你可别瞎说。” 微微一笑,知道对方的想法,自然是不会揭穿他,才宠溺的说了句:“是是是,你是男子。就是瘦弱了些,看不出。” 成妤灼自然是把他的话当真的,只是如今他这口气,倒是有些不习惯,之前冷漠,现在这般宠溺,还说女人心海底针呢,这般看来,男的的心思也难捉摸,眼前人更难捉摸。 第六十章 管家 “什么让我接过大钥匙?”成妤灼才从学堂回来,躺下来休息还没多久,老太太身边的张嬷嬷便到了屋前,把老太太的决定说了一下,这下真傻了,原来虽说成妤炀管着大部分的内院,自己就管了个小厨房的,家里的大钥匙还是在老太太手里的,怎么就这么忙不迭地给了自己呢。 有些尴尬地陪笑说:“灼儿倒觉得大姐更适合这个位置。”其实成妤灼心里真的不想管家,管个小厨房多悠闲,也就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现在要了大钥匙,说明了家里大多数都归自己说了算了,想着江氏总是要回来的,这是还是落在她女儿头上好,免得自己吃力不讨好。 张嬷嬷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为难地说:“二小姐当真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今大太太去思过了,几个姨娘追着大人要管家权都被老太太拒了,如今真么的好事,怎么二小姐不想要?” 真的不想要,完全不想要,自己胸无大志可以吗?太学读书依然很累,再来个管家,真真是要命的哟。 “嬷嬷,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管家很重要,只是灼儿的资质平庸,当真当不起啊。”这一番自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怎么样了,成妤灼最不会的便是宅斗这一类东西了,家里那几个姨娘乱起来,真的以为自己能镇得住? 张嬷嬷走到成妤灼身边,将大钥匙交到了她的手里,笑道:“不试试怎么知晓呢,这也是老太太考验你。”说完转头便回去了,独自留下黯然神伤的成妤灼,一脸懵逼的看着绿豆和良辰。 “良辰你可会管家?”一脸谄媚的看着良辰,她怎么说也是摄政王弄来的,应该会管家吧,所以能不能把这些事情全部丢要出去啊?良辰见着一脸坏笑的成妤灼走过来,忙摆手道:“小姐,我虽然识字,但是管家这种大事,做不来的。” 拒绝了,那就换个人,当要对红豆下手时记起来红都不识字,难道那么重的活便要落在自己身上了?成妤灼便无力问苍天。 “二妹妹,听说祖母将大钥匙给了你,你可得好好做,有什么不会的便可来问我。”一脸讨好的成妤炀见着自己,也难得笑着的,只觉得她这个笑不自然,有些惺惺作态的样子,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了,刚好有件事,我这拿不定主意,还请妹妹拿主意呢。”这番话倒是给做了成妤灼的面子,看着她一脸愁容,也不知是不是又拿着什么事情为难自己了。 “是二弟的事情,自从二弟住进了别院,也不知他的开支从哪个账走,别院里的下人和吃喝用度,都需要钱不是?” 这不主意都打到自己身上来了,这别院是自己的产业,自成亦灿住了进去,便也没问家里拿过一文钱,怎么?还想查自己的账不成?巴不得自己亏的叮当响? “大姐说起来了,我便正好和大姐说说。”找人搬了凳,请成妤炀一起坐下,笑着说:“别院的账,之前我已请示了爹爹,爹爹意思是,和着成府的账一起,下人正常派便是,吃喝用度便是跟着大哥的用度一般,对了,这本是别院这月的账本,大姐若不放心,可以一查。”从一旁将一本账本拿了出来。 早有准备,自从成亦灿进了别院便开始记账,自然不会让对方抓了把柄。 成妤炀看着账本,便是皱眉,没想到成斌会对这对兄妹这般好,成亦炽是长子,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没想到一个庶子也有如此用度,自然心里不舒服的很,且看账本完全不超出,甚是节省。 “二弟倒也是成家的儿子,只是如今别院二弟身边一个一等丫鬟,一个书童,其他的都是院外洒扫,这般是不是太节省了?”成妤炀放下账本,点头便说起了这事,自己身边的人都在外洒扫,对于这位二弟完全不知情,听说丫鬟还进不得主屋。 “哥哥身子一直不好,在别院里也是静养着的,如今白日里去了太学,回去也是静养的,身边太多人嫌吵呢。”成妤灼怎么会不知对方的想法,不就是想安插眼线。 “即使如此,也少了,你看看大哥,身旁的长随便也几个了,二弟只有一个书童,当真是少了,不如拨几个长随跟着也好。” 对于这件事情成妤灼当真是抵触的,毕竟身份问题,身边跟着的人,必须是自己熟悉的或者是自己的人才安全,只是也找不到借口回绝了去,便先答应了下来:“这是倒是可以,晚些找几个稳妥的给哥哥送去,他当真挑中了便留下,没挑中,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好强逼着。” 成妤炀怎么会听不出话中的意思,还是要成亦灿挑着,不满意便不留了,如今只是找个借口给自己台阶下罢了,回神便说:“自然是要二弟挑的中才好。” 送走了成妤炀,便想着之后长随的事情,想过即使穆承笥是帮自己的,也不能问他要他多人,不然岂不是什么事情他都知晓了,万一两人以后闹掰,自己便是最早被出卖的。 “小姐想什么那么烦恼呢?”红豆进屋看到自己小姐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也不知道苦恼啥,想着这次拿了大钥匙,也算是扬眉吐气了,怎么还这般的不高兴呢。 成妤灼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没事,你家小姐我,现在可算是包围圈里呢,还好只有是盟友,只是盟友的包围圈也是很麻烦的。” 红豆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在说什么,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只是自己也不聪明,也不好插嘴,便给成妤灼揉了揉腿,笑道:“奴婢不懂那些,不想小姐那般辛苦,如今管了家,可算是小姐说了算了。” “是啊,说了算了,只是真的能说了算吗?头上一堆人看着呢。”成妤灼抬头看着屋顶子,只能叹气,当真只想谈个恋爱和命定之人在一起咋就那么难呢?如今更是没有时间去谈恋爱了。 第六十一章 争吵 “这丫头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老太太当真喜欢她呢?”穆承笥听着手下的人回报了成妤灼的情况,眉头紧皱,知晓管家之事虽得了权力,但对于现在的成妤灼便是吃力不讨好。 将来依旧还要由长子继承家族的,如今老太太这般放权,只怕是想折腾一下希望往外窜的成妤灼吧,虽长得了本事,只是这般闹腾怕是会熬坏了身子。 “殿下,长随那边?”黑衣人低着头询问殿下的意思,还是否需要在成妤灼身边安插人手?只是一个小女子安排了那么多人,也是浪费的很,即使未来她成了王妃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监视,况且她也已经有微词了。 听到这话,穆承笥忽然笑了起来,只是是那种冷笑,笑得有些下人:“还想要长随?有一个元君还不够吗?这成家大小姐是想调多少人看着她?”说完转身看着黑衣人吩咐下去:“不用安排,她也不会笨到让别人在身边的。” 黑衣人收了命令便退了下去,穆承笥站在黑夜中,闭着眼似乎在想什么,忽然伸手将桌上上好的端砚直至丢了出去,寂静的夜可以听到很大的响声,墨渍溅的到处走是,上好的砚也摔得粉碎。 “长随,我一个都选不中就好了。”成亦灿换了衣衫,去了院子,这个时候嬷嬷已经带了好几个人进了院子,有男有女,见着二少爷便急匆匆的引了上去,笑的像菊花一般:“这几个是挑了上好的人,给二少爷当长随的,还有这丫头是身子干净,是挑了伺候二少爷生活的。” 看着那几个丫头一个个白里透红,看着年纪也不大,看来是给自己当通房的?挑不中长随,便想上了床? “我且问问哪几个会写字的?”成亦灿清了清嗓子,看着哪几个长得歪瓜裂枣所谓做自己长随的男子,当真是看不下去,只是还不得演戏,便说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其中两个举了手便说自己会写字,走到那几个面前,看了几眼,便摇头:“嬷嬷,怎么的本少爷的长随便长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带人出去?”指了指那几个会写字的,不是长得黑不溜秋,便是矮冬瓜,要么就是眼距过宽。 “二少爷你这就不懂了,样子不重要,人忠心最重要,这几个底子干净的很。”嬷嬷悄咪咪在成亦灿耳边说着,打断嬷嬷的话说:“即使这般也带不出去啊,怎么?去见皇子公子们带着般的长我脸了?” “少爷挑不中没事,给您再选选,那您看看,这几个丫头可留着?”见长随是塞不进去了,便想着把丫头塞进房里,通房也好贴身也罢,也算是自己人了。 “这些丫头过来,爹爹知晓吗?”成亦灿反问嬷嬷,成亦灿还不满15岁,成斌不会那么早给儿子塞通房的,这事情也没和家里说,想来便也是默默自作主张的事情。 一听这话,默默忙跪了下来,磕头请罪:“是奴婢自做主张的,还请二少爷赎罪,莫要告诉了老爷啊。”果不其然,这般讨好二少爷,想来也是因为成妤灼得了管家的关系吧。 “送回去吧。” 成亦灿见着嬷嬷带人离开,才松了一口气,直接靠在栏杆上,右手紧紧捂住左手,都能感觉出左手的筋脉一直在跳动的感觉,美景见此状态,赶忙过来扶住,低声问:“可还好?奴婢扶您回去,您这手再不好好养着以后可就难好了。” 点了点头,额头上的汗珠子拼命往下滴,勉强笑了笑,才说:“好在是伤在了左手,要是伤在了右手,怕是笔都拿不起来了。” 适才也罢,入学考也罢,都是强忍着左手的伤痛,伤筋动骨都要百日,这般拉伤不用百日也得1个月才好,这般强忍,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丢了脸,更不会让家里那几个所谓的姐妹们看不下去。 完成了别院的事情,被逼无奈,成妤灼是将手包的像个粽子,才好好的回府,这般奇怪的样子,被成妤熠看在眼里,自然是笑话的,“怎么了,不会骑马还逞强的结果呗。” “起码我还是和三皇子驰马,自然比妹妹在家忙碌的多。”这一番嘲讽,直接让成妤熠翻了脸,冲上前便想要打成妤灼的耳光,嫉妒成妤灼可以和三皇子亲近,自己身份相貌都比成妤灼上乘,怎么的就没有能勾起三皇子的兴趣呢,自然对她看不惯。 红豆见着场景,直接挡在了自家主子面前,成妤熠身边的丫鬟一把将红豆撂倒了一边,良辰也直挺挺的扑过来,挡在了成妤灼的面前,成妤熠便是指着成妤灼骂:“你真以为三皇子多喜欢你吗,不便是有婚约吗?怎么?还没嫁,便摆出一番王妃的派头,炫耀三皇子喜欢你是吗?你啊,就是个庶女。” 也不知是那句话让她好像被刺激到了一般,也顾不得面子,便骂开了,对于她骂自己庶女也是听惯了的,自然不当一回事,成妤灼淡然的说:“三妹妹激动什么?莫不是你对三皇子也有非分之想?才会见不得我和在三皇子在一起?” 这话就是要刺激成妤熠的,如若没念想不会有如此反应,真如她所说,还未嫁,便要开始处理他的烂桃花了是吗? 成妤熠越听越气愤,想要去踢自己身前良辰,成妤灼将良辰往身边拽了拽,怕误伤了不好,只是良辰才走开,成妤熠便扑到了成妤灼,压在身上便是想要打去,嘴里还喊着“没了这脸,我看你用什么勾搭三皇子。” 成妤灼体弱,这般过来怎么挡得住,小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脚,脸上也被抓了几下。 场景越发混乱,良辰和红豆都过来想把成妤熠拉开,“这是在干什么,把人都拉开。”一声咆哮,几个长随小厮上前,将成妤熠从成妤灼的身上拉开,可以看到被压在下面的成妤灼脸上已有伤痕,衣角都被扯破。 此时几个丫头伸手将成妤灼扶了起来,可能是刚刚被揣了几下肚子,喉咙口一阵腥,也不知怎的么,便有血从嘴里流了出来,看的周围的人触目惊心,成斌让人带成妤灼下去处理下再来回话。 第六十二章 争吵(二) “啊哟,这几条印子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良辰给成妤灼敷上了药,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这般瘦弱,还要受妹妹的欺负,真是不值当呢,“小姐为什么不反抗,让她压着你打。” 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的伤痕,好在只是指甲的划痕不是很深,留不下伤痕的,刚刚被踢了两下才呕了血的,现在看来也不怎么疼,应该是没得事情的,至于为什么不反抗,自己右手不能伤着,左手使不上力道。 “再有什么问题,她动了手便是她的错了,担心什么大夫也说了没事。”安慰着良辰,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没错,这些话当真刺激到了想要攀龙附凤的成妤熠了,可惜对方还没有成妤炀的涵养,只是这些话可不是实话吗? “灼儿快坐下吧。”到了大厅,上座上成斌和老太太已经坐在了那里,唤人给成妤灼搬了座儿,此时成妤熠已跪在堂下了,已经是泪眼汪汪,成妤炀也站在成斌身边。 看着跪着的成妤熠,便想到她终是沉不住气的,想必又是自己挑了头,却被讽刺了一二,一是压不住心里的泻火,便动了手,母亲去祠堂时,答应了要照顾好妹妹的,如今这般,也不知怎么办了,希望成妤熠聪明点,能把矛头直接引导成妤灼身上,转头便眯着眼睛看着成妤灼。 “成妤熠你是成府的三小姐,怎么对自己的姐姐动起手来了?”老太太如今管这家,这档子内院的事情自然还由她来处理的,一旁的张嬷嬷是老太太手下的人,自然问起了这话。 听到这般话成妤熠哭了起来,还不忘擦眼泪,好一会儿才说:“原本想要去看看二姐姐的,莫想到儿姐姐讽刺自己,毁坏我的名声,我一时气不过,才会动手的,这事儿都是二姐姐挑起的。” 这般恶人先告状,当真是用得不错,此时张嬷嬷看了看成妤灼,小脸已吓得惨白,还包着药,站起身子,行了礼便说:“今日才回府,三妹妹便拿女儿与三皇子驰马之事耻笑女儿,女儿未多敢多说什么,三妹妹便一直说女儿是个庶女勾引三皇子等等话,女儿便回了嘴,莫不是三妹妹喜欢三皇子,也不知怎么了,三妹妹便扑了上来拳打脚踢的。” 说完话还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自己是受害人无疑了,至于为什么说她喜欢三皇子,还不是因为自己一说三皇子,她便激动得一塌糊涂吗? “这种话也是大家闺秀该说的?”成斌大声斥责成妤熠,这般上不得台面的话,实在不敢相信是出自自己小女儿的嘴里,虽然平时任性一些,但也算是分寸的,如今看来当真是不一样啊。 成妤熠自然是要辩驳的,更是气愤说到:“女儿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却被二姐姐说贪慕三皇子,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可不怎么想女儿的。” “的确,祖母,母亲,熠儿也才十三岁,这般传出去名声不好,即使是她动手打了姐姐,只是灼儿作为姐姐是不该说出这般话呀”成妤炀忙接过话头,便是一阵分析,祖母看了看三个孙女,再看了看成妤灼便问:“你可是说了这些话。” “灼儿不敢说这些话,三妹妹一直说灼儿是个庶女,配不上三皇子,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想着每次提到三皇子,三妹妹便如此咄咄逼人,想着也是存着爱慕之心的。”说完还忍不住哽咽一二,回头便说:“三妹妹都是自己是嫡女,我这个即使是姐姐,也只是庶女,嫁了也是为妾的,三皇子自是看不上的。” 这幅泪眼婆娑,自怜自哀的摸样,当真是将自卑演绎到完美,其实心里想的却是:真是颠倒黑白,真当自己平时爽朗,就不会自黑啦,要黑就将自己黑到底,看谁可以低到尘埃里。 这事情其实一直是梗在成斌心里的一根刺,成妤灼的生母虽然是平妻,但仍算不得嫡女,再加上之前放在庄子上时间久了,对这个女儿自然是多怜爱的,也不愿意别人以庶女去说她,虽然多给自由,却未想到自己的姐妹便一直以这个身份欺负她。 “我早已吩咐下去,灼儿的生母是我的平妻,上了家谱的,这般庶女庶女的喊自家姐姐,你觉得可妥当了。”成斌此时出声质问,的确家里自从成妤灼回府后,便一直说她的母亲身份是平妻,但是成妤熠一直还是看不起她,自己嫡女的身份自然是自视甚高的,好在其他姨娘没的孩子,不然怕是更被看不起。 “女儿,女儿只是一直口误了,想着三皇子这般的家世,二姐姐这般的一直邀约,怕她惹了三皇子嫌,误了名声。”声音有些低低的,却是一直在脚边,嘴里说着的是为了自家姐姐的名声,其实还不是怕她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三皇子嫌不嫌,自有三皇子的话,若真不喜欢,也不会应了你家二姐姐的约,你嫉妒姐姐,便上手便打?”成斌听了这些话自是知道她的想法,想来嫉妒也是害人,这般以后嫁了婆家可还了得? “女儿觉得,这事三妹有错当罚,但是二妹妹有问题,虽说有着婚约,但是这般天天往外跑,如今引了流言也是在不好听。”成妤炀先声夺人,想着最近的流言,当真也是与成妤灼名声有碍的,自然是要告诉成斌的。 未想到成妤炀会把火又引回自己身上,成妤灼一个激灵,想起是自己和摄政王的那些流言啊,回身说到:“也都说是流言了,怎么可当真呢?我有婚约在身,三皇子又是人中龙凤,我移情别的,别人自是不信的,至于摄政王钟情与我,更是无稽之谈,京中佳人众多,我只认得他几日呀?” “够了,灼儿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好,待你及笄了便早些与三皇子订了亲便是了,这般话听听也就过了。” 想来自己与三皇子虽说有婚约,也只是先皇后与生母的口头之约,还未到订亲呢?也就说,其实两个人也就是所谓的娃娃亲了吧?当真是不稳当的啊。 第六十三章 传言 这事也不算过去了,成妤灼自是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便不出门的,毕竟自己开了铺子,还是要去盯上一盯得,到了那楼子,已经根据自己的要求装了一大半了,那少年也乖乖得盯着工人干活,见着自己来了,赶忙跑了过来,有些怯生生:“小姐,您可来了。” 看了看周围,倒是已成雏形了,点了点头:“来看看,还有准备招工和培训的事情。”少年听的一愣一愣不懂是什么意思,成妤灼将自己的要求,以及想法告知了少年,少年便乖乖去写了招工启示。 “不是才被你爹说了不要出门,咋地顶风作案?”沐长缨也到了楼里,见着原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也觉得奇,成家的事情自己也是听说了的,这不才见着便调侃一二。 自然成妤灼有不当一回事,开口说:“这不来看看吗?还要准备一些东西便好了。” “便是你说的什么是卡吗?”沐长缨也是听了一串她不懂得字,只知道是个什么得卡,也不知何用,成妤灼的想法颇多呢,自己虽说入了股,也当玩票得,没想到成妤灼那么当真得,真没几个大小姐会把这种事办的这么认真的。 竖起手指,玩笑的摇了摇,才说:“我们可以叫贵宾卡,一些限量得菜品可以优先尝试,以及一些打折的优惠。” “若是那些位高权重得不守规则如何示好呀?你可想好了?” “我早想要了,想一些很禁忌得数字呢,就让静初公主带去孝敬太后,太后要不要是一回事对吧?然后给摄政王一张,他也不好拒绝,你看这两尊大山都有了,即使你是丞相还大得过这两个?”原本就想好了规则,想着定是要找些人当靠山得,还有沐长缨入了股,这大将军可也是好用的。 才说完,沐长缨到自觉,开口说:“给我一张吧,我拿给我我那爹爹,要是谁敢闹事呀,看我不好好整治一二呀。”这般得话算是齐活了,接下来就等着小二得培训和开业便好了,原就没想着做多大,不亏便好。 “只是京里得传言那般不好听,你还敢去见摄政王不成?”想起之前得那些话,沐长缨恨不得去将传话的人一顿暴揍,只是都不是源头,打了也没啥意思,所以便也住了手,想着这两人还是不见为好,这般便可杜绝了。 成妤灼笑了笑说:“清者自清,原本就没什么,这般避开,反而让人觉得可疑,何不正大光明,也不是见不得人,只是送个东西,难不成我还偏心了他?” 想想也是,传言今日传这个,明日传哪个,当事人谁都不出来陈清得,倒不如闷着,这般便可让他去,到时候有新的传言便也结束了,只是没想到她也想得开。 “这不是成二小姐吗?怎么得,这还敢出门,不怕丢了脸面?” 才去了酒楼,这不几个人便围了过来,只是碍于沐长缨在,不敢围得太近,只是这话当真听的不好听,想必又是那传言惹的祸事了,这般逃避也不是一回事。 “我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就不敢出门,倒是几位小姐像个长舌妇一般,道听途说,舌头不收好,也敢出门?”这般回嘴,连沐长缨也始料未及,想着这画面,便捂住自己的嘴笑了起来,还不忘说:“灼儿,你这般说得像是蛇再吐信。” 这些话是不好听,那几个小姐好不恼火,冲上前便说:“你和摄政王那些事情全京城得人都知晓了,你觉得你这般对得起三皇子吗?这般荡妇有何资格嫁给三皇子?” “我和摄政王得事?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晓,你们都知晓啊?可否说来听听,我来判断一下是不是真的?”成妤灼直接否认,其实传言并没有实际得什么事情,只是提到了成妤灼与穆承笥有染,其中的所谓证据多为瞎编得,漏洞百出。 “成二小姐身边莫要全部否认了,您与摄政王殿下的确有接触不是吗?”一个没见过千金走了过来,举止优雅,不像其他几位一般嚣张跋扈,只是这眉目有些像谁。 “这是宋莞尔得妹妹,宋菀然。”沐长缨在耳边低声说了一声,原来是宋莞尔得妹妹呀?难怪连气质都这般像。 “宋小姐未说错,我的确与摄政王相识,摄政王多次帮助我也是真的,难道就因为这样,就算有染了?”她承认与穆承笥熟识,只是这样做不得证据得,她倒是很好奇,还有些什么证据呢。 宋菀然见其应答了,便点了点头,笑着说:“您哥哥得入学也是通过摄政王殿下吧?你们可是有书信往来?” 当初在宫里求穆承笥得事情,应该只有自己知道,她怎么会知晓呢?其实在入学前,她也与穆承笥有不少书信沟通得,只是这些应该也只有没多少人知晓的,这丞相府自然不在内。 “宋二小姐知晓的当真不少呢?”想必也是自己的事情被监视了,才会被如此发难呢,好在自己的书信未多说什么,即使被截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只是这番话,倒是给她自己露了马脚。 “自是有的是方法,只是我倒是很好奇了,成二小姐既然说了与摄政王无染,何必要如此频繁得接触呢?何不让人起疑不是?”这话引来了很多人得附和,一个个倒像是质问得口气。 沐长缨见状,想要驱逐这些人,却被成妤灼伸手拦下,装作很无辜得样子,说到:“这原本是成家得私事,若真的关心,告诉你也无妨,摄政王是太学院长,入学之事自然是询问他,怎么这般回答可满意?” “是吗?真若因为此事,大开找太学山长问的考试题目,可需要去打扰殿下?想着那些书信里也不止因为太学之事吧?”宋菀然也算是逻辑性得一一问了,没错,自己与摄政王的确不止因为太学的事联系过。 “成二小姐,知晓得那般清楚?不知道得还以为您见过那些信里的内容呢。”说完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笑道:“全是因为入学得事,并无别得私事。” 第六十四章 传言(二)(第一更) “成二小姐可当真?这般情况下,说谎可不好哦。”看着对方坚定得眼神,宋菀然有些动摇,从自己父亲那里知晓得,便是她有情书寄给摄政王,明面上是正事,私底下却是暗度陈仓得偷情,只是成妤灼当真不承认呢。 “本皇子也很好奇,灼儿到底写了什么信给皇叔呢?”楼梯发出“哒哒哒”得脚步声,穆羽霆信步走了上来,一身天蓝的衣衫衬得他更是好看,嘴角轻扬,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身后便跟着自己得侍卫,整装待发的。 见着当事人来了,一个个女眷也让开了空,让他过来,他也只是寻了个自己身边的座坐下,低头似乎在听两人的说的话,想必那些话也是听到了的,抬头看了眼成妤灼便说:“大胆的说,若真是假的,便也算解了我的心结。” 这还有心结了呀?多大的得事情?又不是给你带原谅帽了,成妤灼心里当真是觉得无奈,在他面前难不成还嘲讽宋菀然? “我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觉得细思极恐罢了。”说完看了看沐长缨才说:“你想啊,丞相府如今都能监视到我在家给谁写信了,还不吓人,说不定哟,还监视了将军,长缨你可得和大将军说,万一军事图可藏好了,不然丢了,谁拿到了谁就通敌卖国了呀。” 沐长缨似乎也很会接话,也是闲聊得说:“谁说不是呢,丞相家当真是火眼金睛呢,这般内府之事都知晓了。” 听到这些话的宋菀然竟不知怎么接话了,许久结巴了一下才说:“成二小姐莫要胡说,怎么会监视呢,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怕人知晓吗?如今被说中了,反而来诬陷我。” “可不是吗?当真是不要脸。”其他女眷一个个跟着她的话说,像极了相声里得捧哏,应该也是事前安排的,可以遭人势/ 成妤灼稳了稳自己情绪,转身看着宋菀然笑着说:“我都说了那些都是给我哥哥入学考写给摄政王得信件,怎么就不信呢?若不信可以找殿下对质,亦或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不是呢?口说无凭就想诬陷我?莫不是丞相府真的在太宰府安插了钉子,截了我的信件不成?” 现在那些传言当真没有什么证据说的确是私事或者是情书,多是以讹传讹得话,如今若真拿不出证据,只怕就要僵持下去了。 “无风不起浪,真没什么的话,谁会传你这些话,若都是假的,为什么摄政王也不出来澄清一二呢?” “依你所说,不出来澄清就是真的,传言有的一二便是真的?那根据这个逻辑,您知道我家信件,那些信件也是有家里的小厮送去的,那是不是说明,丞相府当真就有人监视呢?”这番理论也算是顺着她的话来说的,这般想要用这一二诬陷怕是不行的吧? “长缨姐姐,当真,宋二小姐这么了解我的情况,我都怕万一丞相家哪天不少监视我们家,而是私制了龙袍放在我家,是不是我家就篡位啦?嗯,回去可得好好找。”这话说的是玩笑的口气,只是这事不是什么可开玩笑的。 “是哦,我也要回去查查,万一如你所说,真不止在太宰府,在将军府也安插了人,偷了军机图拿去卖,我家可不是要被诬陷通敌卖国了?吓死了。” 宋菀然刚想说什么,却被成妤灼直接打断:“在宫里三皇子自己也的注意了,万一谁把您的行踪透露了,可不是上前勾搭了?之前不就有先例了?”直接踩出宋菀菀偶遇皇帝,现在上位成妃得事情,想必这丞相大人也出了不少力。 “成妤灼你莫要胡说。”宋菀然跺脚,好不生气得摸样,原本想要先发制人质问成妤灼的,怎么把这事情引到自己身上了,这下子周围的人,才想说话,穆羽霆扫了一圈,也是鸦雀无声。 “有没有胡说,宋二小姐自己知晓,我呢也只是跟你的话,不澄清便是真得,只有你说的无风不起浪,我也是正当理由得怀疑不是吗?怎么的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都只是推测?凭着推测也敢来兴师问罪?”直接将宋菀然得话憋了回去,拍了拍桌子,瞄了一眼穆羽霆。 宋菀然此时脸色一白,她没想到成妤灼不单反将自己一军,还会拿那两项大罪来说嘴,当真是无法无天得很,借她多少个胆子这些事情都是不能认得,顿时不知怎么开口。 “谁说不是呢,虽说丞相大人位高权重,却也不是监察百官的,想着现在能知晓太宰府和摄政王府的事情,想必以后知道皇上的案桌上放着什么奏折也不是难事了,当真了不起。”沐长缨本来想要直接将宋菀然扔出去的,只是现在成妤灼起了头,自然也是会怀疑的。 如今退了怒意,大笑起来,对着穆羽霆便说:“这般有用的人才,三皇子倒是可是收了侧妃的,以后天下事皆知了?” 沐长缨这话说的当真是毒辣,当真是把这把火可烧了起来,再加上,宋菀然喜欢三皇子,世人皆知,这般摊开来说,也算是让她上不得脸面得事情,其实监视太宰府当真不是大事,只是若引出监视皇宫以及摄政王府,可就罪大了。 即使你的官位再大,怕是也背不起这样的罪的。 果然,顷刻间穆羽霆的脸色更是难看得很,回头看着一旁的宋菀然,大声说道:“如此想来宋二小姐当真是本事了,这般传言也敢来说了,成二公子与皇叔的事情,我都是一清二楚的,你说灼儿与皇叔有私情?怎么的帮自己哥哥忙活也算私情了?若再说出这种毁坏灼儿名声的事儿,便把这话传给丞相大人天天,看看是怎么管教儿女的。” 如今宋菀然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来这些话也是有人告诉她的,才敢这般在这里大放厥词。 “是啊,宋二小姐当真厉害呢,这不大家闺秀,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成三小姐在家都能知道去哪里偶遇陛下,当真是有才,看来以后想要偶遇三皇子,还得向宋二小姐讨教一二。”成妤灼也是微笑的说着,顺着她们话往上说去,连着新妃都敢呛声。 “那些吃里扒外的,就该绞杀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没想到这个时候都能把穆承笥唤来,这般是三个主角到齐了。 第六十五章 传言(三)(第二更) 听到“绞杀”二字,所有人都忍不住脖子后一阵凉意,成妤灼还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穆羽霆更是脸色阴沉如雨,一直盯着宋菀然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说的。 此时宋菀然吓得退后了好几步,身后的几个闺秀小姐忙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这么一屁股“嘭嗵”一声直接跪了下来,摄政王的传闻多是不好的,什么黑面刹鬼啊,战神啊?这种杀气腾腾的,如此这般看着摄政王黑脸,当真是很吓人。 宋菀然已花容失色,没刚才那般神采飞扬的样子,惊慌失措的说:“摄政王赎罪啊,三殿下恕罪,臣女只是摄政王殿下对成二小姐多加照拂,更是亲近有佳的,传言说得如此真,才会胡言乱语的猜测的,实在是愚笨,还请殿下恕罪啊。” 其实这事情说大不大,成家一个庶女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只是这是牵扯到了摄政王,这般是大罪了,看他平时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毕竟身份摆设在哪里,谁敢妄议? “原来这话也敢乱说的呀,我还想着丞相家出了个未卜先知的,以后打仗也不用用什么计策,直接算上一算便好了,如今看来只是一个无端猜测,信口开河的女子罢了,这般的品行,丞相大人当真养了个好女儿。”沐长缨恍然大悟,对那女人笑道。 成妤灼第一次觉得沐长缨地毒舌不亚于穆承笥的,只是穆承笥身上有肃杀之气,更是喜欢在不经意间毒舌,沐长缨则是正面硬刚。 周围的人听了这些话,脸色更是难看得很,原本只是想要乘势将成妤灼逼上舆论的风口浪尖,让她口不择言的,这下子完全是宋菀然处于下风,她们再煽风点火,可能会被火烧成灰了。 此时穆羽霆才心中郁闷,他本来是想维护成妤灼以体现自己的宽容大度,但是面对成妤灼完全没有求救的情况,虽感动她的独立坚强,但是更希望她可以更多的依赖自己。 “回去让太宰大人好好查一下内宅,这般奴才不绞杀了留着何用。”穆承笥坐在一旁看了一眼已经语无伦次的宋菀然,冷冷的说道:“丞相大人当真连我那都敢监视了,不错,只是那些钉子,我已经埋了,至于他做的这些,让他自己来请罪,不然孤的手段,他是知晓的。” 孤这个自称,穆承笥很少用,或者说几乎没在成妤灼面前用过,也没在私底下用过,所以这般的眼神,以及口气,想必是真的动了气了的,至于埋了的钉子,想必也死得很难看了。 “你们几个送宋二小姐回府吧。”让身旁的几个丫鬟,架着几乎已经瘫软在地的宋菀然回府,周围的几个女眷也在这气愤下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你推推我,我挤挤你的,“你们还有话说?” 一个个齐刷刷的摇头,摄政王都问了,自然只敢摇头了,“那还不滚回去?”一听这命令,一个个哗啦啦的全部往外跑,很快二楼只剩下一桌四个人,刚好一桌麻将。 “没想到这样的小事情,还要皇叔出面呢。”稍微缓和了下脸色的穆羽霆对着穆承笥便说着,此时穆承笥手上拿着茶杯,脸色还是很黑,好像哪里都不对劲的样子。 “只是这些传言莫不是因为皇叔对灼儿太过关注了。”穆羽霆这些话也算是在责怪穆承笥吧?对着自己的未婚妻,太过照顾,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冷清的皇叔还会对她如此关注。 “呵”穆承笥忽然冷笑了一声,才开口说:“如若孤未记错,当年皇后娘娘也只是与成二小姐的生母订的口头之约,如今你还未定亲,连三书都未过吧” 的确,当初两人母亲便是给双方定的娃娃亲,类似于指腹为婚,如今两人都已不在,若非皇上不愿驳了爱妻所愿,将这所谓的娃娃亲提了出来,恐怕两人真算不上有任何婚约吧。 穆羽霆一听这话便是脸色低沉,他知道自己还为与成妤灼过三书,所以才会一直拖着,会在两家前摇摆不定,只是这般被明说了,还是在成妤灼面前,当真是驳了自己的脸面。 “原来我们这还不算有婚约啊。”一旁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成妤灼呆呆的看着一旁,脸色极差的穆羽霆,此时穆羽霆忙说:“灼儿,口头约定也是约定啊,既然母后与你生母所做的约定,自然不能反悔的。” 听这焦急的话,便可知晓穆羽霆很在意这个所谓的“婚约”,成妤灼也在意的,想着他是自己的命定之人,即使没有婚约也是该在一起的,或者说,自己的目的便是与他在一起的。 “我知晓的。”有些羞涩地低着头,小说说着,还时不时抬头看着她,穆承笥却打断了这份安静:“那便早些过了三书,将事情订下,这样什么流言都会消散了的。” “待有了政绩自然...” “政绩,你是打算托多久?嗯?”穆承笥直接将穆羽霆的话压了下去,没错,这个所谓有了政绩的理由,他已用了不下多次,成妤灼看来先立业再成家也无错处,自己也不是很着急现在就嫁,或者自己本身就很难接受15岁结婚。 被硬生生打断,穆羽霆一惊,没想到皇叔这次会这般的强势,这些事情原都是不过问的,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如今我这般,也没什么脸面去提亲。” “没让你们现在就成婚,既然不会反悔约定,那边先定了亲,待你有了你想要的政绩在成亲也不迟。”一直认为他们一定会成婚的穆承笥劝说道,“难不成你还想着多娶几个?” “这个成婚的事情是不是还早啊,我才十四哦”成妤灼终于忍不住了,看着叔侄两人如此气氛,赶忙出来化解,也能告诉他们自己不急,真的不急的啊,只是好像穆承笥完全没感觉到,只是瞪了一眼说:“十四岁做母亲的大有人在。” 那么早生娃的吗?这个当真为难自己啊,也不知晓为什么穆承笥就那么着急自己嫁给穆羽霆吗?自己到底是多招人嫌哟,要这般的往外推。 第六十六章 赐婚(第三更) “定亲之事也该禀明了父皇再做定夺吧”穆羽霆有些挣扎的说着,看着一旁帮着自己的成妤灼,心里也是难忍,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不然订了亲,待过些日子再纳了便是。 穆羽霆话才说完,便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穆承笥也只是点了点头说:“这两日便禀告了上去吧,原本就是皇上提到的,想必也不会拒了的,这样也让成家放心。” “哎,当真皇子成个婚那么麻烦的吗?”听了许久未说话的沐长缨终于开口,对于这种麻烦事情,她是没兴趣,但是关系到闺中密友的未来幸福,自然还是要听上一听的呢。 沐长缨的这般抱怨,听大人都觉得不言而喻,只是好奇之心完全被点燃了,看着一旁已经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得成妤灼拍了拍肩膀道:“未想到啊,你真的是第一个成婚的。” “你以为我愿意啊?”成妤灼咬牙切齿的说着,整个人都偏向了沐长缨这边,恨不得将自己的椅子也拉到那一边,完全不想参与她们的话题。 “怎么这个时候来见朕?”皇帝放下了手上的朱砂笔,看着这个神似爱妻的儿子,这些年都不在意,不也长大了,对着他既爱又不忍的,只是帝王家,这般的优柔寡断的,终是不行的。 穆羽霆跪了下来,看着皇帝,便说:“儿臣来,是来求父皇赐婚的。” 这话倒是让皇上一愣,他知晓爱妻的约定,一直不想勉强,所以才没有下旨赐婚,却未想到这小子自己倒是来了,想来爱妻的的眼光也是不错的,笑着说:“成二小姐?” “回父皇,儿臣求娶丞相家长女宋莞尔。”一字一句,扎痛的不止是自己的心,更是满布荆棘的前路,想了许久才这般认定了一样,眼神坚定,看着自己那高高在上的父皇。 “宋莞尔?”皱了皱眉,反复念着这名字,自己的新妃的姐姐,虽说自己不将所谓的辈分当一回事,只是这般赐婚,爱妻的心意倒也算驳了,自己的儿子有想法也不错。 “你也算知晓你母后与她母亲的约定的。” “儿臣知晓,只是未说是娶妻,成二小姐是不错,只是天赋性情怕是担不起当家主母的,宋小姐大方得体,温柔贤惠,自是王妃的最佳人选,至于成二小姐,儿臣心悦她,她也心悦儿臣,自是不在意名分这些的。” 听完这些话,想着他也是有全盘计划的,压下了惊讶之色,沉默了好一阵子,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目光看这穆羽霆,声音有些沙哑的说:“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她们都认可了的。” 她们,自然是指当事的两个女子,如今想来只有一人知晓的,另一人怕是瞒在鼓里了的。 “儿臣自是不敢相瞒,想着待到了冠礼在宣布,才合适。”被皇上这般问,穆羽霆也是心气沉稳的,淡淡地说了,话才说完,便抬起头,看着皇上叹着气,有些沉闷。 点了点头,想了一些,便回说:“她们两知晓便好,待行了冠礼,再去宋府提亲吧,至于成二小姐那里以侧妃之礼迎了吧,也不辱没了你母后的约定了。” 走出御龙殿,穆承笥迎面走来,想必是有政事,行了一礼,穆承笥只是点了点头,“皇叔,我与灼儿之事已禀明父皇,如今她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若她还有事相求,还请皇叔拒了吧。” 穆承笥没有回头,站定在了殿前,忍不住轻笑:“原不该管的,自然不麻烦自己。”说完话便往着殿内走去。 穆羽霆叹了口气,看着远处天色已渐暗,可以看到日月交替的景色,只是滚滚黑云挡住了下落的日头,天色更是暗淡,渐渐升起的月色还无法与其争辉。 才回府,便听到府内似乎在搬动什么,走近看了,便看到成妤炀和成妤熠站在廊下,看着几个嬷嬷丫鬟在搬东西,走上前,成妤熠见了,转头轻哼未说话,成妤炀倒是先开口:“三皇子送了些缎子来府里,说是裁制夏衣的,我们倒是都沾了二妹妹的光,想必这些也是三皇子对你的喜爱,对了,还有些小玩意放到你屋子里了。” 穆羽霆?莫名其妙送什么缎子啊?而且他送东西都是这般大张旗鼓地?之前那对鸳鸯却这般静悄悄的。 “二妹妹,这些是三皇子指了名给你的。”成妤炀指着一旁的一堆缎子,招呼成妤灼快些过去,看着那些东西,自然是高兴的,谈恋爱哪有不送礼的,这般全家都想到了,只能说明穆羽霆的情商很高。 看了看那些缎子,有绣花的的,也有浮光缎面的,还有真丝缎面的,真的是不错,摸了摸那浮光的,真是丝滑,“二姐姐,这三皇子送的缎子样式当真奇怪,这莲花怎么是三朵,四朵的呀。” “荷花本来便是一种一大片的?哪来那么多花开并蒂呀,我倒觉得莲花的花色不错。”忙着反驳,想着衣服的花色有啥好说头的,总不见得每件都是花开并蒂?那当真是要怎么好看怎么来的。 成妤熠像是嘴上讨不到好处,忙转头不去看她,像是想起什么:“那这般的话,明天宫里的花会二姐姐也不用去了,毕竟有着三皇子这个靠山了,也不用看别家公子了吧。” 宫里还有花会?这个时代的人是多空闲,那么喜欢花会啊。 “不去啊,我明天约了有事,才不去呢。”成妤灼第一时间拒绝,倒不是因为穆羽霆,而是因为明天太学有课,自己需要去露脸的,才没时间管那些相亲的事情呢。 “这般才好,也省的二姐姐再去朝三暮四。” “三妹妹,怕是不知道宋二小姐怎么了吧?这是都已经否了,还在哪里以讹传讹吗?”眉毛一竖,怒气等着成妤熠,知晓她玩笑,只是这般管不住嘴,倒是真的要给她写颜色瞅瞅了。 未想到对方的反应这般大,自然是知晓不敢再乱说,躲到成妤炀身后,成妤炀一把拦住三妹妹,开口道:“熠儿再乱说,定是不饶了你。”转头看着一旁的成妤灼开口说:“这丫头爱乱说话,我会好好教育的,二妹妹莫生气。” 原本怒气冲冲的,被这么为了一颗糖一般的安抚,成妤灼自然是撒不出这气了,一甩袖子,转身便说:“那就请三妹妹好好管住那嘴,莫要再出去胡说了,之后在被抓着,怕就不是现在这般简单了事。”说完往着自己的院子去。 “如今她风头正盛,没得把握别再胡闹了。”成妤炀看着她走远,警告了一番身后的成妤熠,她只是吐吐舌头低低的说知晓了。 ------题外话------ 月月第一次上架,希望各位看客喜欢,各种投喂,谢谢 第六十七章 元家嫡子(一更) “那么冷淡的吗?”成亦灿下了学,打算去酒楼坐坐的,没想到当真又遇上了摄政王,才上前打招呼,对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甩了袖,便走了,留下尴尬的自己在风中飘零。 “也就灼儿面子大,摄政王愿意理。”见着此场景的成亦炽一把拉过自家二弟,往着椅子上一拖小声的提醒道,还忍不住看了一眼那离去的背景。 成亦灿心里想的便是:穆承笥吃了枪药了?知道是自己还那么冷?还不成还要在外面做戏?只是不像啊,脸色好像霜打茄子,还是那种打坏了的感觉。 坐回了位子,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个人,没错了,除了自己哥哥便是自己的同学了,“成二公子莫要那么失望,他没让人把你拖下去,已经是给足成家面子了。”这个说话调侃自己的是自己甲班的同学,甲一,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应该是他几个弟弟可以往后取名字吧。 成亦灿完全没在意,只是呵呵笑了笑,挥了挥手才说:“怕是自己自不量力了。” “成二公子对于这次科举有把握啊?”甲一喝了一口酒,便开始讨论起今年科举之事,当然这个也是当务之急的,“我觉得我今年事在必成,前几次都是小试牛刀而已。” 甲一已经考了好几次了,如今算来也是寒窗苦读十载人了,之前听说都是因为一些意外没成功,想来这次也不会在让自己出意外了。 “把握?没把握。”淡淡地说着,的确心中所想,要把自己清冷的性格发挥出来,让人捉摸不定。 “你啊。莫要为难我二弟了,他第一次科举,能不紧张就好了,首次登榜的也是少数了,这次先让他练手一二。”成亦炽自然是要替自家弟弟维护一二的,他怎得会不向他登科,只是话自然不可说满了。 甲一扔下杯子,脸色已通红,笑道:“成二公子的策论连夫子都夸,怎么的在人前便那么不自信起了?” “科举需要考三日,却不说我这身子是不是顶得住,在这还有诗文需要考,也不知抽到的是什么。”轻咳了几声,捂住嘴,硬是将自己的小脸看上去煞白,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 “也对,你那身子,还是好好养着吧,贡院那条件...” “当真是巧,这时候也能遇上。”穆羽霆上了楼,见着了坐在席上的几人,出生打了招呼,该是行礼的,却被其制止了,笑着说:“莫要引得世人皆知,那我便真不敢来了。” “成二公子,上次一别,身体可好些了?”穆羽霆最先见着的便是成亦灿了,笑着询问,想起上次之后便是有段时间未见面,还真是不习惯这副脸孔。 站起身子,施了一平礼,便道:“多谢关心,也就是原本那样,想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莫要这般说,才一些时间不见,脸色可比上次见着好上了些许,想来灼儿也是将你照顾得不错的。”穆羽霆这话听着像是再说他的身子,只是细品下来倒是再夸成妤灼了,这一语双关的。 邀了三皇子入席,自然是将上座给了的,才坐下,便说:“我也是许久未回太学了,听说今年可是有了不少饱学之士呢,看来今年的科举便是有的看头了。” “殿下如今忙的便是入仕这事,太学怕是也暂时回不得了吧”甲一插了句嘴,三皇子之前也在甲班,只是皇子读书,多数都是装样子的罢了,所以也没在意,只是这位三皇子,当真将书读了进去,文采也是值得称赞的。 穆羽霆只是保持着他温文尔雅的摸样未多说什么,“三殿下可知,最近在传,陛下有意要立太子了。”不知哪个声音响了起来,好在周围人不多,听到的怕也只是这一桌的人。 听到这话觉得奇怪的是成亦灿,因为他素来不打听八卦,这些朝堂上的事情,更是不可能知晓的,这个冷不丁的声音,倒是会打听,这种事情也敢揣测了。 “倒真是没听父皇说起呢,更何况父皇现在年轻力壮的,并不急于立储吧”穆羽霆倒是稳健的接着了这个问题,太子之事,她怎么会不在意,朝堂上已有人向皇上进言,早立皇储方的安天下之心,却一直被皇上拖着。 “哥哥,我倒也觉得奇了怪了,立储君,皇上都不急,其他人有什么可瞎担心的啊。”成亦灿拉了一把自家哥哥,在其耳边用“轻”到所有人都能听到声响说,成亦炽一笑便说:“这事慎言,毕竟立储君是国家之重,马虎不得,你以为是我们抢家主?” “哥哥莫胡说,你是嫡长子,以后这家是你的,我可没兴趣去抢。”成亦灿挥了挥手,好像完全不在意的说着,转头还笑着说:“怎么的立嫡立长都没我事。” “就你嘴滑,怎么你以为谁家都像我们家,一个个把家主恨不得扔出去的?”成亦炽更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未想过这个弟弟会完全不在意家族,他也是心存愧疚,若弟弟真想当家,又有这本事,将家族托付有何不可?只是他才是看得通透的那人。 “知道你们家不正不闹,兄弟两当真是...”甲一终于看不下去这副兄友弟恭的摸样,忙插嘴搅合,还不忘看着三皇子笑道:“这本事朝堂之事,我等还未入仕,自然不好提的。” 穆羽霆原本打算听听这届仕子们的话,看向名望,只是没想到,一个个的嘴严的像什么一般,只是如今朝堂皆是宸妃党羽,只待大婚之后才可建立自己的羽翼,只是自家的皇叔也不是简单人。 “自然,原也只是来看看的,不谈这事情了,想着过几日太学宴饮之事,看来也是热闹的。” 成亦灿对于宴饮这类的事情,当真是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宫中怕是又要遇到哪几位皇子,只觉得麻烦得很呢,想着之后便借着身子不适得理由拒了去。 “听说今年元梓齐也要参加科考呢。”甲一忽然想到什么,兴奋不已的说着,连着一旁的穆羽霆也是一呆眯了眯眼,轻启薄唇:“元家嫡子元梓齐?” “正是,听父子说,三日后他便进了太学甲班了,想来这般的奇才定是不一样的。” 第六十八章 元家嫡子(二更) 元梓齐可算是京城里的另一个传奇了,当年太祖皇帝打天下,元家鞍前马后,更是开国功臣,太祖更是纳元家之女为妃,可惜元妃未生下子嗣便仙逝了,太祖悲痛不已,便下诏元家世袭王爵之位,永不得削,自此元王爷变成了云国炙手可热的一族,只是现任元王爷的父亲,与妻子深情不移,只生下一子便去逍遥了。 如今的元王爷可能是没有遗传老爹专一的感情,家里妻妾成群,更有传出宠妾灭妻之事,这位元梓齐便是嫡长子,只是母亲不受宠,常受庶子欺负,外加是长子只得隐忍,传奇就要传奇在,他三岁识字,四岁写诗,五岁便可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可算得上天才了。 原本元家有这般天妒之子,该是骄傲的啊,只可惜元王爷不稀罕,喜欢自己那个傻不拉几的庶子,可把家里闹得乱乱烘烘的,这不想来入太学也是为了避免这些事情吧。 “那元梓齐当真有那么聪明?”对于三岁识字,还是有可能的,但是五岁能把四书五经背全了的,那得有多好的脑子啊,成亦灿听到这些传说,完全惊讶的嘴都合不住了。 “前些年在宫里宴饮,元王妃带进宫过,的确是聪明,也长得清秀,只是性子内敛的很不愿说话。”穆羽霆回忆当年之事,那个时候元梓齐也才十岁,已可出口成章,将皇上和太后哄得乐开了花。 硬是要留下来住几日,那时才知晓元梓齐当真内敛的很,为人处世内敛深沉,只是那份内敛沉稳让人心疼,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该有的摸样。 三皇子都这般说了,想必这元梓齐当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带入了太学好好看看这种学霸级别的人物是怎么样的,来了这个时代那么久还没见过啥学霸呢。 ============分割线============== 朝堂上,此时已吵翻了天,皇帝坐在龙椅上抚着自己的额头,右侧一阶之下站着的穆承笥也是脸色阴沉的难看,宋丞相更是转过头不去看,太尉像个没事人一样站着,只有御史大夫跪在殿前,浑身发抖。 “御史大夫当真当的好差事啊,负责监察百官,如今荆州地方百万两赈灾银两被贪污,有多少是进了您的荷包呢?”穆承笥用他浑厚的嗓音,淡淡的说着,看着另一旁几个浑身发抖的人,已跪了许久,额头上的汗珠都滴了下来。 “请陛下明察,这事完全是诬告啊,下臣自任御史大夫后,清廉为官,怎敢做出如此之事,还请陛下明察啊。”御史大夫磕了几个头,硬是不肯认这罪,此时皇帝的御桌上几本账本已经被翻开,上面一笔笔的帐都是记得御史大夫所收贿赂。 如此便是百口莫辩的事情,穆承笥自然不会让他逃了的,“如今黑账都在了,怎么还想赖?”说完话转身给皇帝行了一礼便开口:“陛下,之前写黑账之人多数已被灭口,只是还有一个落网之鱼已被臣弟找到,还请陛下宣她入殿一问便知。” 事已至此,陛下点了点头,此时阴公公迎了一名少女进殿,少女跪下后忙说:“草民王氏,是荆州府丞之女,家父知晓贪污之事已将真相写在帐册中,想面交陛下,未想到被提前知晓,下了死手已亡故,御史大夫更是赶尽杀绝,想要我们全家的命啊,那晚,草民全家十来口,都被烧死了,幸得天怜悯,账本才可保全。” 少女边说边流泪,想必是想到了自己惨死的家人,如今孤苦无依,此时御史大夫忙大喊:“陛下明鉴,怎可单凭衣女子随口胡说定罪,下臣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谁,为何要痛下杀手。” “臣女带着账本来到京城,父亲与御史大夫交好,她先是待民女很好,让民女住在他家,他会为我安排面圣之事,未想到...”那少女忽然很激动,硬是爬到御史大夫身边,便是大声哭泣:“这个畜生,强取豪夺,硬是将那账本抢去,更是民女的身子,想着能为自己父亲平怨,更是强忍。” “未想到啊,这个畜生就是害死我全家的凶手啊,我万万没想到,我居然委身自己的仇人。”少女越说越凄凉,字里行间更是难掩心酸。 这一惊天反转,让朝堂上所有人都在看戏一般,御史大夫更是咬牙切齿,硬是挤出了句话:“你这大字不识的,还敢说给我的是账本,拿着一堆无用的东西便敢告御状?” “大人,你真当我大字不识吗?”说完这话冷冷一笑,“陛下,状告御史大夫的账本,民女见过,更是能将里面的每一字每一句,每一笔账背出,当初委身与他,他便将其他黑账给我看过,民女可以和陛下一一对账。” 穆承笥像是完全掌握了局势一般,先将御史大夫让人拖到一边,命人搬了张桌子,便命令道:“你写吧,能写多是多少,孤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好一会儿,那少女将一叠写好的账目交到摄政王手上,摄政王便转交给了皇帝,皇帝随便翻阅了几张,脸色更是惨白,直接将纸砸到了御史大夫脸上,转身看向穆承笥:“朕身子不适,你是摄政王,这件事交由你处理了。”说完便由阴公公扶着下了龙椅。 “诸位臣工说说吧。”待皇帝离开后,穆承笥直接坐在自己的座上,双眼来回扫了一圈三公中的另两位,太尉最先开口:“这事不管军队之事,下臣不插嘴。” “太尉大人,可想过那些贪污的钱里有些还是您的军饷呢。”穆承笥笑着说,看着太尉的脸色变换,更是觉得有趣,对方像是被气着了,甩了袖子不愿说话。 “殿下,下臣觉得,此时既然已无所辩,不如定了罪,早日了了。”宋丞相便是提意早些定罪处理,几个官员更是附议,穆承笥倒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想让他吐出一些想要的话事情。 “如今赃款还未查清,不如交给刑部,让他吐出赃款吧,那般巨大的数额,他一个御史大夫便可全吞了?没有下面的人他也吞不下。”这话不假,贪污这事并不是一人可做的,一听这话,宋丞相不知怎么的便又是一个激灵,嘴角稍稍抿了抿。 “自然,那边交给刑部彻查,贪赃枉法最是容不下的。”几个侍卫上殿将御史大夫往外拖,几个之前与他交好的官员此时便是躲得远远的,不敢说半句话。 第六十九章 听政(一更) 忽然的寂静,让所有人都不敢说什么,此时太尉大人走上前,行了一礼便说:“摄政王殿下,两位皇子今年就该入仕了,不知陛下有何吩咐?便是这般直接摆了进来,也让人困惑。”这位便是皇四子穆羽霖的亲舅舅了,早便在兵部给自己的皇子外甥谋了个好位置,只待皇上下诏了。 穆承笥怎会不知他的心思,走了两步,到其跟前说:“太尉大人莫急,两位皇子安在什么位置,陛下自会定夺,至于你说的直接摆了进来,的确不合适,不如明日便让他们两听政吧?” 这事情对于两位皇子来说是极大的事,这样忙不迭地忽然被告知明日听政,这般人脉还有其他事都未安排好,岂不是很被动?真若说了什么好的,连个附议地都未安排好。 “殿下这事是不是先禀明陛下,看陛下如何安排?”太尉大人自然是不畏强权的,想都未想,便是要据理力争一番的,只是摄政王的权势可谓只手遮天,唯一镇得住的便是陛下了。 摄政王哈哈一笑,转身便说:“这么点小事,孤还是做得了主的,明日便让两位皇子上朝听政。”说完还忍不住强调了一声:“听政,如若觉得赶不上的,便别来了。” 自知这事已无转圜余地,太尉气呼呼的转生想要离开,却看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看的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得猫着腰往回走,“还有什么事要奏?没有便散了。” “摄政王这般通天,以后可怎么办哟。”太尉一门生,见着太尉忙靠了过去,低声在其耳边说着,太尉大人的脸已煞白,自然只能冷哼,好一会儿才说:“谁叫殿下有军功在身,文韬武略都在行呢?又是陛下的弟弟,想来以后也是个辅政之臣呢。” 这话都知道是在酸,只是这也是实话,摄政王的年纪只比皇子们大了几岁,未来陛下百年之后,这辅政可不得是他? 门生见着四处人少,皆在往前走,也不没注意他们这边,便轻声说:“如此这般,四皇子殿下可得吃亏?摄政王和三皇子可好着呢?不搞上一搞,以后更是拿不下啊。” 太尉怎么会不知这个事情,只是摄政王始终站在中立的位置,脚下盘根错节更不知埋得多深,再加上陛下实在太过信任,想要把他拉下来,怕是不容易吧。 晚间时刻,穆羽霆还在和成亦灿一干学子聊着,几个宫里的人便寻了来,将明日听政之事传达,穆羽霆听了好不震惊,成亦灿听着倒觉得很好,提前了解政事,总比忽然接收好得多,有个缓冲的过程。 “也不知皇叔此举何意。”穆羽霆淡淡的说,眼神迷离的看着桌上,像是在想什么。 “听政倒也不错,总比的消息顿塞要好多了。”成亦灿第一个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原本就担心不知道朝中事,无法融入其中,如今这般好的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 “何解?” “想必殿下也是想要两位皇子,先熟悉起来,也免得入了仕措手不及。”成亦灿解释道,看了看自己哥哥便谦虚的问了句:“哥哥,觉得呢?” 成亦炽也在想这中蹊跷,见着自己弟弟问自己,点了点头说:“何尝不是呢,更何况听政,这个还是始终落在了这个“听”上呀,摄政王当真是有才呢。” 听着这话,穆羽霆深觉有感,点了点头,想着皇叔这般做定是与自己有益的,四弟常年待在宫里,深受父皇宠爱,多少会知晓一些朝政的,自己没那么多机会,何不趁此机会,让父皇对自己刮目相看呢。 “草民倒觉得,这个听,恰到好处,两位皇子还未入仕,听便好了,看看那些能站在三台上的人如何处理朝政,如何屹立不倒,当真是很好的历练呢。”成亦灿冷了冷声音便说,这可比现在就让他们去处理,有趣得多,他们还有自己,有太多东西需要去学。 “谁说不是呢?殿下现在这般可以历练一二,待入仕了更加得心应手呢。”甲一更是附和道,穆羽霆听完后认可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成亦灿,原本以为只是读书好,没想到鬼点子不少,为人也坦率地很,看着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偏向自己,想来未来还是可用的。 穆羽霆才想说话,见成亦炽站了起来,“殿下,时候不早了,草民身子不好,便早些回了。”见其苍白的脸,才想起他还是个病秧子呢,忙说:“聊得开心,都忘了这事,成二少爷早些回吧,莫让灼儿担心了。” 拱手一礼,拜别后,便转身离去,元君忙跟上,给自己披上了外套,看到他才想起,他也姓元,有些好奇的便问:“你也姓元,当真是巧的很呢。” 元君听后顿了顿,走了好几步,才叹了叹气道:“我只是元家的契子,算不得元家的。” 契子是大户人家在同族收养的孩子,很多在自己有了亲生子后便抛弃的,地位低下,往往连奴仆都不如呢。 想来元君也是出生元家的旁支了,之后有了孩儿便被弃养的,想来也可怜,摸了摸他的脑袋便说:“没事了,现在没人会看不起你的,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少爷是主子,元君是奴才,当不得一家人的。” 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有些俏皮的说:“入了我家的门,便是一家人,更何况你还是我的书童,怎么的想去别家当书童,不要我这主子了是吧?” 元君忙开口反驳,只是小嘴一张一合的,说不出什么,只管低着头,有些羞涩地说:“主子您说了算。” 当天夜里,回了成府,成妤灼推开窗户,想看看窗外,良辰见着穿着单薄的成妤灼,便想伸手去关门,却被制止了:“没事,透透气,难得见到星星那么好看。” 良辰叹了叹气,还是伸手将半扇窗关了,抱怨道:“小姐要是生了病,可别怪药苦。” 成妤灼撅了撅嘴,像是戳到心坎里一般,抬头看着今晚的月色很美,似乎比平时更亮,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星。 第七十章 荧惑守心 两位皇子接了命令,心里不免有猜疑,只是得了命令,按着时辰边上朝听政,只是未想到才第一日便是遇到了极其棘手的事情。 云国本就太平富庶的,朝堂上的事情才说完,钦天监急急忙忙跪倒在了正中,擦着汗便说:“陛下,昨日夜里,臣夜观天象,竟出现了荧惑守心之异象啊。” 此话一出,龙座上的皇帝身子一震,“啪”的拍着御桌便站了起来,眼睛直瞪瞪的盯着钦天监,气息略有些不稳的问:“可属实?” 这般大凶之兆的天象怎么敢乱言,钦天监颤颤巍巍的回了:“臣已再三确认,的确是荧惑守心。” 皇帝听了这话,像是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龙座上,连着一旁的穆承笥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走到皇帝身边,低声说:“皇兄莫急,只能查明缘由,再做定夺。” 此时朝堂下的大臣们已经开始悉悉索索的交谈着,荧惑守心乃是大凶之兆,乃是帝王驾崩,国将不国的噩兆,更有说法是帝王做了失德之事,才会引来的祸事,这个自是不会有人敢说的,此景一处自然是人心惶惶的。 《逸周书》记载:昔者绩阳强力四征,重丘遗之美女,绩阳之君悦之,荧惑不治,大臣争权,远近不相听,国分为二 荧惑守心的,心宿是二十八星宿之一,属于东方苍龙七宿,共有三颗星,中央大星为大火星,代表天王,即为天子;前后两颗星分别代表太子与庶子。 朝堂顷刻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看着适才已脸色苍白的皇帝,一只手紧紧握着拳头,摆在膝头,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穆承笥的手,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久久之后才转头看向穆承笥,“如若朕未能过的了此劫,便要辛苦阿笥看顾这天下了。” 穆承笥“哗”的一下跪倒在地,坚定的看着上坐上的人,便说:“皇兄乃是明君,惑星有动必有原因,还请陛下宽心。”说完这话,朝臣们纷纷下跪,嘴里都是念念有词的。 满堂都是惶惶不安的,皇帝的眼神先是看着穆承笥,后又转头看了眼跪在一边的两子,最后视线依旧回到了穆承笥身上,“摄政王觉得,朕的的哪位皇子担得起这天下大任啊?” 话才说完,满堂皆是唏嘘,之前多次劝皇帝立储,皆被拒回,如今倒是直接问起了摄政王,想来这也是有托孤的原因了,穆承笥抬头眼神与皇帝对视,叹气道:“陛下,天有异象,虽是大凶之兆,臣弟觉得此时立太子,更是不利,且陛下如今并未异样,何必为了天象之说,自己吓唬自己呢?” 心宿的另一颗便是太子,如若此时立太子,恐怕也是大凶之兆。 皇帝也是聪明之人,对于天象之说,之前并非全信之人,对于穆承笥的用心良苦,更是明了,只是这荧惑守心,史书上记载更是多达一十八次,其中多数做了政变借口,唯独的几次的记录便是国破家亡的场景。 如临大敌,穆承笥转身便问钦天监:“可有转危之法?” 荧惑守心其实还是有化解之法的,那便是移祸,由兄弟姐妹,或者孩子亦或者大臣代为承受,也有将祸事移给百姓的,这样便可保住皇帝之性命。 只是这般方式谁敢说出口,需要有谁来受?皇帝的亲姐姐已故去,最小的弟弟陪在身边,如今心宿的另外的嫡子与庶子皆在场,即使需要大臣移祸,摄政王乃是更好的选择,如此算来,这最好的挡祸便是穆承笥。 钦天监倒是给大家提供了一个很好绊倒摄政王的法子,如若陛下狠心下赐毒酒,穆承笥自是会饮下的,如此他手上中之权便可重新分配,如此仓促的时间,想来穆承笥也不会有什么筹谋,只能领死。 若穆承笥为了保命反抗,便可上奏摄政王不忠,不愿为陛下挡祸,如此便会失了皇帝的信任,权力和生命他都没得选,最终他一件都保不住的。 “回陛下,须有忠臣为陛下挡灾移祸,便可保云国天下无忧。” “挡灾?钦天监是希望摄政王挡灾?还是朕的众皇子移祸?”皇帝听到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将砚台直直的扔了出去,砸在了钦天监的脑门上,鲜红的血流了下来,“亦或者你希望朕把这祸事移给百姓还是众大臣啊?” “陛下,如用臣弟之性命可换云国以及皇兄的无忧,臣弟愿意领死。”穆承笥更是慷慨激昂的一叩首,表情更是严肃,像是已决定舍身赴死,皇帝走到穆承笥面前,一把拉起了自己的弟弟,笑着说:“无论是谁,朕都不会允许的。” “既然这是天命,朕便要看看,是这天命难违,还是朕的命不可谓。”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众人。 散朝之后,穆羽霆便寻了穆承笥,看着自己皇叔刚刚的摸样,也是好生敬佩,低声问道:“这事怕是不简单,父皇也未有失德行为,怎么会有如此天象。” 是否有失德行为,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纳妃之事沸沸扬扬,更有民间传皇偷情之事,多是明间故事映射。 “天象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要通过这天象做什么。”穆承笥冷冷地一笑,吩咐了身边,让他们做了准备,以及给宫外传了消息,此时才转过身,看着穆羽霆问:“陛下问我立储之事,我没说你,可不高兴了?” “皇叔也是为了保全云国血脉,如荧惑守心是真,这太子也不过是挡灾的一人罢了。”勉强的笑了笑,心中甚是苦恼,更是有说不出的苦楚难说。 “羽霆莫急,现在这个状况,即使你的四弟去了,陛下也不会着急立太子的,你倒不如好好听政,如此得了你父皇的心才是,现在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恐怕...”这话才说了一半。 公公走了过来,声对着穆承笥说到:“殿下,刚刚四皇子有寻陛下,却被陛下轰出来了,现在哭丧着脸,往宸妃娘娘处去了。” “还有便是,太后娘娘宣殿下您过去呢。”穆承笥愣了愣,未想到太后会召自己,和穆羽霆道了别,径直往太后宫里走去,此时太后宫的嬷嬷已经候在宫门前,见着来人忙行礼,“殿下可来了,太后娘娘已经等您许久了。”说完话,轻轻撩起门帘,迎着他进门。 第七十一章 荧惑守心(二)(一更) “给摄政王看座。”太后见穆承笥到了,让人赶忙搬了凳子来,对于这个自小自己带大的孩子,太后依旧是欢喜的很,再加上今日朝堂上,穆承笥主动为陛下挡祸的事情,早早传到了太后耳里,自然更是感动。 穆承笥的母亲,是先帝的宠妃,当今太后当初也只是妃子,只是生下了太子,自然是掌管了后宫,穆承笥出生后没多久,母妃病重离世,先帝对于这个老来得子,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自小便将穆承笥带在了身边,自然这边与太后娘娘熟识了起来,再加上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更是喜欢这个活泼的幼弟,两人兄弟之情更是在皇家难得。 先帝崩逝,太子即位既现在的皇帝,其中也有弑弟传闻,穆承笥当时只有十岁,皇帝心思深沉,担心年幼的弟弟会学着别人反叛他,便有杀弟之心,好在太后一心维护,再加上穆承笥长大后更是难得的能干,对身为皇帝的兄长更是忠心不二,皇帝回忆往昔,便是更加信任他。 当初若不是太后地一心维护,穆承笥怕是早已不在了,自然他对太后才会更加孝敬恭顺。 “平时政事繁忙,未能时常给母后请安,还请母后赎罪。” 太后站起来,扶了一把穆承笥笑道:“笥儿快起身吧,你和陛下为了云国已是日理万机的,能有时间来看看哀家。哀家很是高兴,如今看到你们兄弟再无嫌隙,更是高兴啊。” “皇兄先是儿臣的君主,再是儿臣的兄长,能以微薄之力帮助皇兄,儿臣已是荣耀。”穆承笥往着太后,几番有些哽咽的说着,他知晓太后是对自己好,也是希望自己和皇兄的关系更加融合,却依然要保持敬畏。 “坐下吧。”而太后听了这话,不再说什么,让穆承笥坐下,喝了盏茶才说:“朝堂上,天象之说当真没有任何破解之法?”说完依旧是看着穆承笥,像是想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放下茶碗,穆承笥便说:“破解之法自然是有,皇子们是皇兄骨肉,自然不能移祸,大臣需要为皇兄治国,也不能移祸,百姓是天下之本,更是不能,儿臣多次愿意以身移祸,均被皇兄拒绝,想着唯有祭祀天下,行大善之事,方可破解这祸事。” “行大善之事?倒也不是为一个方法。”太后琢磨一番,觉得只能先如此这番,看来穆承笥当真是愿意为皇帝挡灾的,只是如今他已是有用之才,以他性命挡灾太过可惜了。 “如今已是快入夏,淮河年年决堤,水淹千里,儿臣过几日让人筹款,善款让人在城外的空地造了空屋,若今年还有难民进京便先安排在那里,也可以让人施粥放款,不知母后觉得如何。”穆承笥将自己的设想说了一番,他知晓淮河决堤,不单单只是难民的事情,治水才是最重要的,只是他的治水之才还未出现呢。 “笥儿想得周到,这般不但可以安置难民,也不会乱了京城的治安,也算是善事了。便照笥儿的计划做吧。”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抿了抿杯中的茶便说:“笥儿果真有大善之心。” 此时的宸妃宫里,已是一片狼藉,穿着华服的宸妃娘娘急乎乎的坐在座儿上,死死的瞪着在自己面前站着的太尉,“哥哥啊,哥哥,你说说,难得那么好的机会,不把穆承笥扳倒,哪还有别的机会?” “你以为我不想吗?这穆承笥自愿领死挡灾,皇上感动得很,现在连太后娘娘都要赏他,你说怎么说?那您去吧?”太尉说完话冷哼一声转头便说:“且不说能不能扳倒,如若扳倒了,便也罢了,没有呢?他那个报复心,我们这还有好果子吃?” 宸妃娘娘想了想吧自己哥哥的话,虽说有理,但也觉得可惜,甚至惋惜地说:“即使不能扳倒他,把他手里的兵权夺回来还是可以的,你一个堂堂太尉,手里那些东西,你就甘心。” “你以为我乐意?只是现在只能借着这个事情,让皇上早立太子,若是四儿得了太子位,以后还不是你我说了算?”太尉现在想到的便是未来,想着自家妹妹的儿子真能当上太子,还不是手眼通天了?只是四皇子毕竟是庶子,还无建树,怕是还是困难的很。 “现在不成,这天象的三颗星包括了太子和庶子,霖儿已然占了一项,若又站着太子位,怕是对他不利,不如缓缓再提太子之事。”宸妃一直指望四皇子得了储君位,自己便可如愿登上后位,只是如今这天象下,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凡事急不得。 太尉见妹妹爱子情深,怕错失最佳时机,百感交集,左右踱步,好一会儿才说:“如今那么好的时机,既能表忠心,又能拿下太子位的,娘娘可莫要措施良机啊。” “舅舅,就这般不信我可以凭本事拿下太子位?”穆羽霖一身轻松走进殿里,宸妃见儿子来了,让那些宫人先退下,笑颜如花地看着儿子,好不高兴的摸样,丝毫没有刚刚气愤的感觉。 太尉也是收了收自己的戾气,转身轻咳两声,行了礼便说:“不是不信任四皇子,只是如今局势混乱,皇上又迟迟不肯立储,担忧您的前程呢。” “舅舅不是已经给我了安排了兵部的位置吗?待我做出了功绩,讨得了父皇得欢心,还怕那位置不是我的?”穆羽霖自然是自信满满,自小在父皇跟前长大,也算是深得父皇宠爱,相对于别的几个皇兄皇弟的,自己见父皇的次数可算的上最多的。 “只是三皇子也要入仕,怕是他的身份对你不利呢。” 四皇子一听便变了脸,心情很是不舒畅,原想着三哥有着婚约,自然太宰家的婚事便订了,太宰大人算不上三公,女儿家又是庶女,自然没什么很大的裨益,只是没想到他还勾搭上了丞相之女,这才让他恼火,原本想着娶了舅舅家女儿便可亲上加亲。 只是自己母亲不同意这般的姻亲,想借自己的婚事在拉拢几个同盟,丞相和御史大夫原是首选,现在御史大夫倒了台,丞相便是首选,这三皇子当真会抢自己的人呢。 第七十二章 施粥 (二更) “爹爹回来的这般晚,快让小厨房把饭餐热上。”成妤灼正欲回院子,见着成斌匆匆忙忙的回了府,深厚的几个长随也是紧张兮兮的跟着,额头上的汗水都快滴下来了。 接过红豆递过来的帕子,谢了好一会儿才说:“御史大夫因为贪污之事被罢免了,他手下那批人一个个的皆冒头了,寻关系报名呢,这不,才回来的路上便被人拉着絮叨了好久。” 御史大夫贪污罢黜这事,前几日遇到穆羽霆已经知晓了,想来经营多年,党羽定是不少,这些时候一个个恨不得破财消灾呢,连着爹爹这个太宰都被拉上了,笑着说:“这事也是陛下和摄政王说了算的呢,贪赃枉法更是容不得的,爹爹还是少管这事呢。” 成斌扒了两口饭,点了点头才说:“摄政王那手段,想着心里都寒,只是几个同僚再说这事,灼儿莫担心。” “女儿觉得吧,这事情如今在风口浪尖上,难免不会有人把这些话传上去,无事倒还好,若是添油加醋的被听了去,那可糟了,女儿想着那些埋在下面的也不会那么简单的露头的。”说完这话,忽然想起什么,看着自家爹爹,有些害怕的摸样才说。 “爹爹,莫不是有人在探口风?” 成斌一听这话,赶忙放下手上的筷子,站起来来回踱步,想着一些什么,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灼儿说的有理,这几日御史大夫被废,荧惑守心大凶,看来是有人想要动手了。” 荧惑守心?成妤灼眯了眯眼,这事儿当真不知,只是这天象是大凶之兆,历史上的荧惑守心多数由大臣移祸的,如今来看有人想借这天象做些什么,难怪穆承笥会传话给自己呢。 “看来御史大夫的党羽想要靠这事情翻身不成?既然贪污受贿已经做实了,贿赂之人可抓着了?”成妤灼好心的问着,想来成斌这个官位如今还算不错,算上不上三台,却能知晓很多事情呢。 成斌也觉得有道理,想了很久后,拍了拍自家女儿的脑袋说:“好在灼儿提醒,这事想必不简单,之后会注意的,你快些回院子吧,莫要累着了。”说完转身便往书房去了。 走到了院子里,被成妤炀挡住了了,对方笑着说:“二妹妹可知这是妄议朝政呢?” “灼儿只是担心爹爹罢了,毕竟我也是爹爹女儿,总是希望爹爹好的,难道大姐姐还希望爹爹牵涉其中不成?”成妤灼自是不会与其多纠缠什么,笑着说,见成妤炀依旧是那副表情,想来对方也不是傻子。 成妤炀走到成妤灼身边,依旧笑盈盈的说:“只是关心一下妹妹罢了,妹妹怎么的就生气了。”假惺惺的关心一番之后,便是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只是觉得二妹妹当真心善呀,还跟花钱施粥给那些穷人,看来二妹妹手中当真宽裕,怪不得不愿意合伙呢。” “只是做些善事罢了,算不得多富裕,如若大姐姐有心,也可以拿出那些钱的,大姐姐手头上的那些可比灼儿的值钱多了,就看有没有那心了不是?”看着成妤灼每次去饮宴花会便是珠翠满头的,想来也是想给相看的。 成妤炀被这话说的,当真是无所适从,这几日的饮宴当真是打扮的用心了,想着早日找到夫君的,没想到去的一个个皆是粗鄙之人,自然是看不上的,只是那日里头,与四皇子说上了几句,也不知是否算是缘分? 不去想这些,看着成妤灼只觉得,对方即使是庶女也是生的好的,还未出生便与三皇子有了婚约,即使未来是侧妃,也算是祖上积德了,当真是还未出生便订了亲的,这事都不用自己愁。 “大姐姐,没事的话,我先回屋子了,更深露重的,您自己当心着。”行了礼回了自己的屋子,成妤灼坐在窗前想什么,此时良辰端了热水来,“小姐梳洗下睡吧。” 挥了挥手让她先下去,想着如今御史大夫这位子空了,三台便缺了一个,太尉大人好像是宸妃的亲姐姐,有四皇子,自然是不会帮着穆羽霆的,宋丞相还不知道战队,说不准,如若自家爹爹能得了御史大夫的位子,自己在嫁给穆羽霆,算不算是给穆羽霆一个助力呢? 只是皇帝的心思难于琢磨,再加这个荧惑守心似乎是有心针对穆承笥的,自然不能找他帮忙,更何况穆承笥最近好像对自己冷淡的很,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罢了,只要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暂且先不在意,只是该怎么让成斌坐上御史大夫的位置呢? “小姐,明天您还要去施粥呢,早些休息吧。”不知过了多久,良辰催了许久,成妤灼才想起明日的事,现在自己只能先做好自乐善好施的大家闺秀模样,虽然这个是穆承笥传的话,相信定然是有什么用处的把吧。 “真是不明白了,摄政王到底在想些什么”低低的问了一句,回头看去,屋子里只剩自己。 “有人施粥,快去啊。” “成大人的千金来施粥了,大家快去啊。” 粥摊才开设没多久,好多人便排着队准备去领,此时广场上,几个摊子已经忙活开了,好多人排着队,准备领,摊子前插着一个牌子:老弱妇孺优先领取。 “施粥就施粥,怎么的,我们这些就不能领了吗?装什么好心。”队伍里一个男子见这样的场景,便忍不住喊了起来,几个男子穿的破破烂烂的,也跟着起哄,场面混乱不已。 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早已领着人来的成妤灼忽然站了起来,让一旁的人喊了起来:“施粥本是善事,是给那些老弱妇孺遭了难的人,添一口吃的,年轻力壮的想要可以,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然是要你们的劳力换的。” 那几个在哪里捣乱的一个个的哪个不是手脚齐全,年轻力壮的,偏偏不肯做事,东边蹭一口,西边蹭一口的,蹭不着的,还敢闹事逼着你给他饭吃,对于这种人成妤灼最是看不下眼的,如今有这本事的,自然不会让他们捞了便宜。 第七十三章 施粥(二)(一更) 这话才一出,有些好手好脚的泼皮无赖便是不干了,一个个吵闹的很,成妤灼也不在意这些吵闹,想着定是要找出那个起了头的,指了指那个第一个说话的男子,便说:“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京里每年的11月到次年的3月会给乞丐发放粮食的,但是对于乞丐也有明确的说法,是吧?来几个年轻力壮的,把他带到衙门,好好看看这个所谓的瘸了腿的,可真的瘸了。” 那男子脚上穿着一身破烂的乞丐服,想必也是为了每年的那补贴,此时几个家丁已经要拖着他往外走去,那男子拼命挣扎,也不知怎么的便挣脱了束缚,直直的往外跑,此时跑的倒是不瘸了。 四处的看客一个个开始悉悉索索:“装的呀。” “原是骗人的呀,还不起来。” 那男子见自己的瘸腿被拆穿了,转身向要赶紧跑,却被一群人围住,“你们几个把他拖到官府去,还有适才几个应和的,都抓出来,一起拖了去。”几个身穿破烂衣衫的人,转身便要跑,却被几个明眼的家丁盯住了一把便按在了地上,疼的娃娃叫喊。 “下周轻点,莫要按出什么伤来了。”身旁的良辰指示家丁们忙里忙外,很快几个乞丐穿着的人,便被领了出去,其他几个附和的自是不敢说话,站在老弱妇孺的队伍里,进退两难的。 “开始吧。再有混的,直接抓了去城郊的工地,摄政王正需要人呢”发号施令后,施粥便开始了,只是当施粥的家丁见着了来混吃的,自然便是拖了走的。 “那是谁家的呀?”马车上一男子掀开车帘在,见着井然有序的施粥场面,还不惊奇,随从去打听了一番才说:“是太宰成大人家的二小姐,适才还教训了几个无赖呢。” “成二小姐?莫不是就是就是与三皇子有婚约的那个?”男子淡淡的问了句,还不时看着那个正在施粥的女子,虽然穿着朴素,却掩饰不住美丽的身影,甚至看到了那个曾经喜欢的人的身影。 “正是呢,便是郡远伯的外孙女呢。”随从也是淡淡的回府,男子稍稍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成大人养的女儿当真不错呢。”放下帘子,随从跑到粥铺前,和成妤灼说了什么,便跑了回来。“成二小姐不愿收下。” “那边罢了,进宫吧。”马车继续前进,成妤灼看着那个随从去的方向,当真奇怪,第一次碰到施粥有人来赞助的,只是自己也不认得,怎么敢随便收呀,当真是无奇不有。 “三殿下,二小姐在那里呢。”侍卫指了指人最多的地方,看到那个俏丽的身影,穆羽霆走了过去。 “灼儿。”轻唤佳人名,成妤灼见来人将手上的活给了红豆,抖了抖手上的灰,笑盈盈的走了过去,“今日不是去听政了吗?怎么来这了,看我邋遢样子不成?” 穆羽霆到也不在意她现在这副摸样,不知是不是养的好了,脸上长了些肉,面色也好了不少,身上抓住她的小手道:“真当我是这般肤浅之人?听底下的人说有人闹事,原本想来帮你的,你倒是是本是,自己皆给料理了。”说完话拿了方帕子给成妤灼踩了擦汗。 这般恩爱的场景,看着好生好看,成妤灼倒也是很享受,可能是从未恋爱过,所以容易这般沉沦吧。 “可要我帮忙?”看着如此忙碌的样子,总觉得自己不动手都不好意思了,撩起袖子正打算帮忙,却被成妤灼制止了:“我可不敢指挥千尊万贵的三皇子殿下呢。” 这话听着像是撒娇,穆羽霆自是听的出来的,也不顾她的阻止,便走到了摊子前,发起了东西,见着那些小孩子们,还不忘问上几句,当真是有模有样的。 “你这施粥的倒是会偷懒,还不来帮忙。”停了停手里的事情,便喊着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成妤灼,这话好不暧昧,成妤灼娇声抱怨了句便走到穆羽霆身边一起施粥,真有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三皇子也真是的,大庭广众的便和成二小姐那般要好,真不把小姐放在眼里。”谷雨见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刺眼的很,转身看了看自家小姐,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摸样。 “放不放在眼里倒不重要,放不放在心里才重要吧?”说完话也是只看了一眼,便让谷雨放下帘子,“即使再喜欢,再得三皇子的心,也不过是当妾的命,有啥好担心的。” “小姐,如今还未下诏呢。”谷雨小声提醒道,为下诏一切都是未知数,“成二小姐可愿意为妾呀?” “不愿又如何?帮不到殿下,要她何用,三殿下依约娶了她已是恩赐了,难不成靠他那个还没科举的哥哥不成?”宋莞尔脸色难看,想着这事,真不明白为什么陛下还为下诏,夜长梦多。 “这是这二小姐这般会笼络人心,怕是对小姐不利啊。” “哼,如今皇上都要行大善之事,祭天祈福呢,她倒是消息灵通,早早的便拿出一副大善人的摸样。”宋莞尔始终觉得奇怪,这成妤灼是从哪得的消息,需要行善事积福的,被她抢了先机,自己在做怕也只是被说效仿罢了,自然便也不浪费这银钱,得了个不好的名头。 “好了,谷雨回去让人查查,这位成二小姐的消息来源吧。”虽说不在意,但是这番情况,自是不愿多看到,让车夫驾车回去,眼神略带抑郁,手上的帕子也被搅得变了样儿。 忙完了施粥的事情,“灼儿,时间晚了,我送你回去吧。”穆羽霆依旧是牵过她的小手,想着两人如今关系近了不少,她也也乐意自己的亲近,更是相信她之后定是能了解自己的用意的。 “怎么的?明日不用听政?这般时辰了还要送我?”时辰依然不早了,未想到穆羽霆还想着送自己,自然是感动得,但是也不愿他为了自己耽误正事。 第七十四章 立储挡灾 (二更) 前几日见到成亦灿的时候已经觉得见识不薄,也不知是否是耳濡目染的关系,只觉得成妤灼这段时间说的话也颇有道理,能得这两人在身边,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是啊,听政不便是听吗?四弟喜欢独占鳌头,便让他占着吧。”穆羽霆淡淡地说着,看着似乎完全没把这些事情当一回事的成妤灼,笑着说:“时辰还早,想多陪你一会儿,可好。” 三皇子都这样甜言蜜语了,再不接受都要对不起自己的小心脏了,握了握他的手便说:“殿下的命令,岂敢不从啊。”这般怪腔怪调的,倒把穆羽霆热笑了,牵着手,便上了车。 “这几日你辛苦了,握着你手,都觉得瘦了些。”马车里看着眼前人,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厌,之前一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怕是已放心里了,才会处处觉得她好。 成妤灼捏了捏自己的笑脸,没瘦啊?反而觉得胖了,可能是在长身体吧,毕竟也才十四岁啊。 “你看我这脸,都捏得起肉肉来了,怎么会瘦了呢,我倒嫌自己胖了呢,看来得减肥啦。”完全不买账的成妤灼,让穆羽霆一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哭诉自己辛苦了吗?怎么变成这样?眼前的人的举动与其他女子完全不一样,有时候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想的是啥。 叹了口气才说:“罢了罢了,你啊,真真是笨的可以。”说完话还不忘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成妤灼捂着脑袋撅着嘴便说:“哪有,我最听不懂那些弯弯肠子绕绕路的了,直说不成呀?” 那些绕来绕去的话,当真听不懂,也不知为什么很多人就喜欢这种,美其名曰含蓄,万一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直肠子,那谁听得懂呀,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灼儿,前些日子见着你哥哥了,倒是个有见识的。”穆羽霆忙调转了话,也不知成亦灿有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成妤灼,他自然是不希望成妤灼知道的太多,虽然喜欢她的见识,但是女人知晓太多,总是不好,所以矛盾的两面。 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也不知穆羽霆问这个话暗中藏着别的什么意思,装作不知道,便问:“昨日里去见了哥哥,他傍晚才回来的,问了才说和几个朋友去喝酒,怎么了?这般遇到羽霆了?” “这倒没有,只是前几日遇上聊了几句,觉得也是个有趣的人。”穆羽霆听到这话,便当成妤灼不知晓了,打趣地说了几句。“他身子当真不好的很,想来也是小时候受的苦。” “能活着已是万幸,没被那几个嬷嬷折腾死,也算不错了。”回想之前种种,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受的苦,当真是回忆不得,皆是痛,她能坚持到那个年岁已是困苦了。 看着成妤灼一脸难过,想着莫不是说了什么勾起她痛苦回忆的事情了?伸手将成妤灼搂进了怀里,便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靠在他的怀里,转了转小脑袋,寻了一个舒适地位置,才说:“是啊,我还是活下来了。” 两人在马车里话别了许久,外面的丫鬟唤了好几声,成妤灼才红着脸下了车,好在天色已黑,这般微红的小脸,也没多少人看得出。 第二日的朝堂上,也不知是不是担心荧惑守心的事,皇帝近日脸色不好,苍白的很,身子看着也有些虚,“陛下,找了人行了大善之事,也开仓放粮,大赦天下,只是这天象还未变。” 钦天监最近也为了这事情担心不已,都按着皇帝命令做了,只是这天象几日不变的,莫不是真的要找人移了祸才能了?移给谁?摄政王?这个自己可不敢说呀。 “陛下,下臣觉得,还是行移祸之法最为稳妥,前朝便是如此解了此天象的。”太尉第一个站出来,说完这话还不忘看了看穆承笥,穆承笥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摸样,这次定要扳倒他。 “臣弟觉得,此事还有缘故,三星只有之二,缺一,自然祸事皆在这两颗行上,三颗齐全了,想必会好很多。”穆承笥行礼禀报,皇帝听了此话,想了一想,的确三星只有天子与庶子皆在,太子位空,自然祸事便引到了另外两颗之间了。 “钦天监,这个法子可否可行?” “这...如若有两颗小星为大星挡灾,也许可行。”钦天监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他是知道挡灾之说,可没听说过荧惑守心也可挡的呀?难不成还要立个太子来挡灾?这不是残害储君吗? 皇帝点了点头,虽说这个方法荒谬,总比移祸来的好,穆承笥是自己的亲弟弟,杀了他能不能移祸尚且不明,荧惑守心本就有天子无德之说,自己已经杀了几个亲弟弟了,再把杀个杀了,当真嗜杀成性了。 再者穆承笥的确有才能,朝堂上那些人那个不是心怀鬼胎的,还不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留在身边最为合适?还有他的把柄在手,更能在其失控的情况下抓住缰绳。 “父皇,儿臣并不贪恋储君之位,却愿意为父皇挡灾。”穆羽霆忽然发声,此时所有目光皆投向穆羽霆身上,见其施礼,低头,“如若可以为父皇挡灾,待过了天象再废儿臣便可。” 这话便是明了了,不要太子位,只是挡灾,待过了,便可随便废除,这话当真是让皇帝惊讶,原想着哪个皇子会趁此机会要了储君,只是穆羽霆看似并不在意储君之位,当真不在意吗? “三皇子,你可知这储君位并不是想要就要,想废就废。”太尉虎躯一震,没想到被三皇子捷足先登,还想给四皇子讨这位子,只是身旁的四皇子也是惊讶得很呢。 忽然回想起此举动还是成妤灼告知自己的,当时还是在茶楼,成妤灼左手拿着桂花糕,右手拿着茶,一脸腮帮子鼓鼓的模样,“这天象其实没啥关系,你又不是太子又不是庶子的。”可能嘴里含着东西,说话都是糊里糊涂的,完全听不清在说啥。 穆羽霆换了凉的茶水给成妤灼,待她吃完才说:“但是,作为皇子,总不能无所谓吧?如此父皇如何看待我呢。” “那就趁着这个机会要了太子吧,无论是为了挡灾难,还是为了孝顺不好吗?”端着茶的成妤灼瞄了一眼惊恐神情的穆羽霆,继续喝茶,“但是呢,话说得好听点总没错的。” 第七十五章 施粥(二)(一更) 之前询问穆承笥谁堪大任,那会儿子不说话了,现在倒附议起太子之事了?皇帝也觉得这事怠慢不得,太子更是不能随便立的,且不说是不是挡灾,自己总不见得让孩子给自己挡灾吧? 想了许久,皇帝才开口:“三皇子孝心可缅,只是这挡灾之事不该由皇子们承担着的,天象之说在观察几日,待明天祭天后还未有所变化在做定夺。”眼神看向穆承笥,也低声说了句:“摄政王晚些可去看看城郊之事,也算积福之事。” “回禀陛下,微臣入京之时,见成家二小姐施粥,井然有序,微臣觉得此善事,更是不给那些贪婪好事之人沾了便宜,这般善心与为人处世,该当赞扬。”元老王爷将自己入城之事禀明,如今能做的了善事的,皆是为国家祈福,更是做得如此得人心者。 皇上一听这话,看了看站在朝堂一边不说话的太宰大人,好像完全没有要来邀功的样子,便说:“太宰大人,家中有女如此善事,该是禀明褒奖的,怎么这般藏着掖着?” 成斌听到元老王爷说施粥之事,便也未多想,只当是自家女儿善心所致,如此被皇帝点了名,也只得上前解释一番:“回陛下,小女只是施粥放药,自是她为善不欲人知,本是积功德的事情,自然不可大张旗鼓的说,免得被有心人说是做给人看的。” 这话说的,像是把要说这些话的人的,牢牢堵在了,几个原本想夸上两句的也不敢再多嘴。 “乐善好施本是好事,这个时候能做出如此善事,自是太宰大人教导的好啊。”皇帝想到现在的时况,想到这个成二小姐也算是行善事,还是未大肆宣扬的情况下,点了点头,想着自己的亡妻也不算选错儿媳妇呢。 “臣弟觉得,如今御史大夫之职空缺,陛下还是应早些选人填上,方为佳。”穆承笥忽然调转了一个话题,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不是在夸太宰家的女儿吗?怎么变成选御史大夫了?摄政王的脑回路当真是跳跃啊。 皇帝想了想,的确如此,三台缺一终是不妥,本三台便是互相牵制的,自然不能选了这丞相和太尉的人,只是他们两个盘根错节的,想来也是想要一方独大的,皇帝撑着脑袋,看了看朝堂上的人,当真是有些烦恼,看向穆承笥:“摄政王可以推举之人?” “成斌大人任太宰多年,尽忠职守,皇族事务繁多,成大人任劳任怨多年,臣弟觉得该是当得起御史大夫这个位置的。”毫不吝啬夸耀之词,这般那么明显的推荐,当真是让所有人傻眼,皇帝听了也是一愣一愣的,可以那么直接的吗? “摄政王可想过,成大人调任御史大夫,太宰之位谁来顶替?” “回陛下,太宰之位本是管理皇族事务以及国家典籍,位同副相,自然需要找个接替,只是如今国泰民安,太宰事务并非如之前般繁琐,还不由成大人兼任了,待今年科举之后,选拔了新的人才,在做调任。”穆承笥笑着说,他也知晓这两个位子,御史大夫的权利更是大一些,更有监察百官之责,自然不能让两位的人上了去的。 “只是这般,怕是要辛苦成大人了吧。”皇帝听到这个举荐,最为满意,成斌一直持中立,不与三台另二统一战盟,自然是能起到相互牵制的最好作用,待科举后,有些不该留的人也可以找人替了。 此时太尉大人上前启奏,“陛下,下臣觉得成大人虽有才,但是御史大夫位列三台,乃是权重之位,事务也不轻松,想来成大人未接触过相关事务,怕是应付不来吧,下臣举荐礼部侍郎调任。”太尉自然是举荐自己人,吏部侍郎是自家的外甥,又在吏部多年,经验阅历自是不少的,想来能站在自己身边最好。 “吏部侍郎本是副手,怎么得越过了吏部尚书了?难道吏部尚书做得不够好?太尉大人这般忽视?”这话说的,吏部尚书在一旁脸上一阵青紫,想来自己也是勤恳多年,将侍郎压了也多年,太尉多次想要将自己掉人了,皆为成功,这般举荐莫不是还想要让位列三台,之后报复自己不成? 自然吏部尚书也不是那般好说话的人,忙上前回禀:“启禀陛下,侍郎处事虽稳妥,年纪尚轻,下臣觉得还是不适调任御史大夫,待其多加历练,相信会更加合适,下臣附议太宰成大人调任御史大夫。” 直接打了太尉的脸不是,太尉听到这话紧紧咬住牙,恨不得将那吏部尚书拖出去打了,只是还在朝堂上不便发作,此时另一官员附议:“下臣附议成大人兼任御史大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成大人能教出如此优秀的儿女,修身齐家依然做到,想来也是有能力为陛下分忧的。” 原来成家二女儿这事,在这里给了加分,太尉未想到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便是为了让成斌得了皇上的信任,可以调任御史大夫,再加上他那庶女未来是要嫁给三皇子,想来也是给三皇子的靠山呢。 “御史大夫之事,朕仍需再次思虑,只是吏部侍郎的确年轻了些,实在不适宜。”皇帝参考了朝臣的意见,便是这么一句话,便把吏部侍郎调任的事情死死的钉住了,更何况越级举荐,这位侍郎以后在吏部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还有一事,请陛下定夺。”礼部尚书赶紧上前,“魏国常年与我国较好,魏国国君希望求娶公主和亲,以增两国和睦,还请陛下定夺。” “pang”的一声,可以听到御桌方向发出的声响,礼部尚书抬头看去,皇帝脸色已经煞白直直瞪着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也不敢再说什么,浑身颤抖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身旁的摄政王,当真不知说错了什么,被这般瞪着。 “魏国与我国本是友邻之国,求娶公主之事,不知两位皇子有何想法。”穆承笥见皇帝已怒气滚滚,自然不好再问,便把话题丢给了两位听政的皇子,穆羽霆一愣,想着这烫手山芋怎么便丢到自己这来了,穆羽霖倒是高兴,本就想抢了魁首的,张口刚想说,却被皇帝打断。 “这事从长计议,两位皇子想清楚了,明日再告知朕便好了。”皇帝冷冷地说着,便也挥手让人退朝,唤阴公公将摄政王也唤去了御书房见驾,脸色全程铁青,好不吓人。 第七十六章 和亲 (二更) “和亲之事,怎么就问了两位皇子啊。”回了御书房,皇帝坐在龙座上,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发出“砰砰”的声音,眼神一直看着自己面前的穆承笥,只觉得这段时间他好像越来越偏向那几个孩子了。 穆承笥忙恢复了以往玩笑的样儿,笑着说:“那两孩子年底就该入仕了,如若这般小事都帮不到皇兄的,入仕了也没只是图添麻烦,何不让他们先思考思考,看下他们谁的想法更贴合皇兄的心意?” 皇帝听了这话,觉得穆承笥此话也不是无道理,四皇子的安排似乎也是太尉有意安排的,三皇子有意接京兆尹,但是太尉却觉得不合适,看来太尉大人要的太多,想要安排的也太多了,还不看看两个孩子的见识,再做决定。 “你不觉得你太偏向于三皇子了?” 穆承笥忙笑着说:“四皇子有宸妃娘娘和太尉这个舅舅的维护,至于三皇子,臣弟也不有意偏袒,只是想要看看他的处事,毕竟都是皇兄的孩子,也不好被弟弟欺负了去不是?”穆承笥这话太过直接的再说四皇子有人宠,三皇子没人爱?这一些做皇帝的怎么会不知晓。 冷哼了一声,看着嬉皮笑脸的弟弟,也不知该骂还是该罚,叹了叹气才说:“朕在意他们的才能,至于太子,没那个能力,还是当不起那个位置的,至于你说的事情,作为弟弟,当真管多了。”最后那话倒像是哥哥对于弟弟的轻责,完全听不出生气的感觉。 “怎么这个时辰喊我出来呀。”最近几日因为太学的事情已经忙得头晕眼花,原本想着休息一下的,只是穆羽霆忽然喊自己出来也觉得奇怪,换了身衣裳赶忙出了门,见着他似乎愁眉不展 见人来了,穆羽霆伸手拉过成妤灼,成妤灼顺势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笑着说:“没事,只是许久未见了,甚是想念。”这话要是搁着别人身上,那肯定是感动得要命啊,只是了解情况后便知道这只是客套。 “我才不信呢,你这脸上便写着,我有事,我很愁,我很烦恼呢。”才不顾他的身份,直直戳穿了他的表情,他似乎也不是故意这样,将那笑收了起来,看着苦恼的味儿更重了。 “可是听政上又出了什么麻烦呀?”如今能搅动的心心绪的八成也就这个了,之前四皇子在听政处处表现自己,已经可以看出他不愿落于人后的性子了,想来皇帝陛下又是给他们出了难题了。 喝了好几杯茶,穆羽霆才开口:“邻国求娶公主。” 成妤灼忽然扑哧一下,便说:“我们云国啥时候那么软了,需要和亲才能换得安宁了?” “并非如此,魏国与我国世代交好,为加深情谊,才想让公主嫁过去。” 思考了一下,成妤灼觉得这个问题其实就在于,立场问题,微微一笑便说:“云国如今强大,魏国想要加深姻亲,何不嫁一个公主过来呢?硬是要我们的公主千里迢迢,饱经风霜的嫁过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云国衰弱了呢。” 想着这种事情皇帝自己做主便好了,怎么会问自己儿子呢,想来也考验呢?作为一个君主,需要强权,还不是软弱的退缩,看着穆羽霆似乎还有些左右为难:“三皇子觉得嫁公主是不是最为快捷的方式。” “对方求娶,嫁一个公主能保一方安宁。”穆羽霆想了想,他始终觉得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更何况一个女人能解决的,何必要牺牲那么多将士的生命呢? “殿下,可知道大长公主的事情?”听到这个问题,穆羽霆瞪大了眼睛看着成妤灼,“陛下的亲妹妹,也就是您的姑姑,大长公主多年前为求与蛮族两国和平,远嫁蛮族,当陛下率军踏平蛮族,带回来的却是一把黄土,我相信陛下也是想要救回自己妹妹的,奈何已经等不到了。” 说完这话,成妤灼的双眸含泪,笑着说:“陛下经历过这样分开的苦,定是不希望在经历的。”擦了擦眼睛,目光看着一旁有些感动的穆羽霆便说:“云国兵强马壮的,若有异议便打,打到它服气。” 穆羽霆知道这些事情,大长公主的事情也算是经历过,当自己父皇大胜归来,却见到对方抱着一个坛子失声痛哭,完全没有的胜者该有的傲气,一直喃喃自语:“臣弟来晚了。” 这个场景也算是许久之前的记忆吧,看着成妤灼将自己明知的道理,再次告知自己,心里有些苦楚,原来自己一直躲避? “灼儿知晓的果然多,是啊,云国兵强马壮,若敢来烦必诛之。”说着这话的穆羽霆,男的有着一股子强硬的气息,“还是谢谢灼儿点醒我,好在你以后都会在我身边的。” 这般害羞的话,听的成妤灼都不好意思,将头别到另外边,不去看她,有些结巴的薯片:“说什么呢,再乱说话,我可不理你了。” “我已向父皇提了婚约之事,待我冠礼之后,便可宣布了,只是灼儿还未及笄,看来我怎么样都得等到明年冬日里了。”穆羽霆巧妙地将纳妾之事隐瞒了起来,他知晓这个时候不能让她知道,一旦下了旨,便也是板上钉钉,他会好好补偿成妤灼,好好爱她的。 “我什么都不知晓的,这个事情,你要和我爹爹去说的。”成妤灼继续装傻,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想到能和她共结连理,想来也是令人羡慕的,只是这么早成婚,也不知之后假扮哥哥的事情该如何进行下去。 “小丫头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穆羽霆摸了摸成妤灼的脑袋,对方忽然惊了一下,像是回神了,有些木木的说:“没事,我在想你冠礼我要送你什么,毕竟是整生日,想来也是要准备好些东西呢。” “我之前便说了,只要是你送的,我皆喜欢。” “对了对了,你之后听政,可别和四皇子起来争执呢,他愿意出头,便让他出呗。”忽然想起之前遇到他,他抱怨的事情,思考了很久,还是觉得隐忍方的长久。 “你见着你哥哥了?” 第七十七章 和亲(二) (一更) 此时成妤灼脑中忽然像炸开了一样,他之前抱怨这些事情,也是遇到了成亦灿的,不是和自己啊,怎么这么就脱口而出了呢?成妤灼忙打马虎眼,笑着说:“是啊,见着哥哥了,他说你心里不痛快,让我安慰一下你。” “你们兄妹关系真是好,他真是对你知无不言呢。”穆羽霆很是羡慕这对兄妹的感情,自己也是有妹妹的,只是自己自小便是交由奶妈和太傅教导养育,和自己的妹妹几乎都很少见面,偶尔会在宫里见着,也只是冷冷淡淡的。 看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的穆羽霆,想来皇家的亲情也是带着利益的虚伪呢,伸手抱住穆羽霆的肩膀,可以感觉到穆羽霆有微微的颤抖,在其耳边轻轻的说:“我以后都会在你身边的,我会成为你的亲人的。” “不,我只希望你成为我的爱人。”听到“亲人”二字,穆羽霆忙抬头打断,可以看出眼神中的惊慌,成妤灼笑着说:“对,爱人。” “我反正也就明年及笄,也不用你等太久。”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了,想着对方可能也不是这个意思吧,只是自己这般说,会不会太不矜持了?也罢,他高兴便好了。 穆羽霆第一次回应了成妤灼的拥抱,伸手也环住她的身子,在其耳边说:“我不着急,我们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 “舅舅,你觉得我到底是附议和亲还是拒绝啊?”四皇子在宸妃的宫里左右踱步,想着父皇给他们出的难题,他是觉得嫁一个公主有什么大不了的,再加上那些妹妹们和自己又不亲。 宸妃换了衣裳走了进来,看到案桌旁的两人直皱眉,她未想到皇帝那么快便给两位皇子出了题,只当是自己儿子出色,陛下也只是想要看看他的见识。 未曾想三皇子依着挡灾之事,自荐太子位,说的好听啊,那是挡灾,谁知过了这些日子,还会不会还了,想来也是居心不轨,看来没有人帮着的孩子,还知道自己成长了呢。 “本就是一个公主的事情,烦恼什么,陛下可缺公主了,那几个美人生的贱货在那摆着呢,一个个都嫁给了邻国才好。”宸妃没好气的说,自个儿是最看不上那几个美人嫔生的孩子,如今那宋菀菀又是得宠,在自己面前好不招摇。 太尉想了许久,也没想着陛下此问何意,原就是打仗出身的粗汉子,弯弯肠子自然不多:“谁说不是呢,一个魏国何惧,嫁一个公主,换太平,太值得了。” “舅舅,若真这么简单的话,父皇早决定了,你没见着朝堂上,父皇听到和亲脸都绿了吗?想来也是大长公主的事情吧。”穆羽霖也算是有些心思的,他自然知晓顾虑在那里,只是如今这是难办就难办在,他觉得两个法子皆可的情况下,如何去说,且说得父皇爱听。 宸妃一听到大长公主似乎更是激动,拍着桌子便说:“你那父皇是念着兄妹情才会如此,皇家哪来那么多钱亲情,更何况嫁的又不是嫡亲妹妹。”其实宸妃不悦也是有原因的,当年她进宫很长一段时间没得宠,直到有人说她像极了大长公主,她便想去试试,没想到一见皇帝,对方就是泪眼汪汪的抱住自己。 她知晓自己能得宠也是因为大长公主,可谁有愿意当一个替身呢,虽然后来有了孩子,也得了盛宠,直到这几年越发冷落,便有人说自己也就是借着大长公主的阴头,年岁大了便不像了,再加上有鲜嫩的货色,皇帝自然也就不爱了。 “母亲消消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大长公主,只是想来父皇也是因为这个不愿和亲的,儿子总的说的父皇动心爱恋不是?”穆羽霖忙过来替宸妃顺了顺气,看向一旁的太尉,便说:“舅舅,这个时辰,您也该出宫了,莫让人遇上了。” 晨起,宸妃原本打算换人给四皇子传句话的,才起身,便说丽嫔宋菀菀来了,宸妃最是不喜欢这女人,只是自己掌着后宫,自然得装出一副大度的摸样,唤人让她进来。 宋菀菀很识相的施了礼,笑着说:“宸妃姐姐当真是心宽,还以为会整宿睡不着呢。”说完拿起桌上的茶盅,看着眼前年华停留在脸上的宸妃,想来她必是知道了皇帝昨天给两位皇子出题的事情了,虽说后宫不得议政,但是此时戳一戳她的小心肝也高兴啊。 “丽嫔妹妹才应该睡不着吧,怎么得?自顾不暇了还来关心本宫呢?”宸妃绷着脸不愿将自己真实的心思露出来,只是对方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昨日夜里,陛下留宿我那了,便说起了给皇子们出题的事情,想着宸妃姐姐是四皇子的母妃,自然是要与太尉大人要给四皇子出谋划策的,整夜都难以入睡的。”这一说,先是炫耀了恩宠,再是试探了宸妃的想法,如若能掏出太尉大人出宫时辰,必要在皇帝耳边告上一状的。 宸妃思考了一会儿便说:“有儿女,自然是有儿女的辛苦,哪像妹妹无二无女无牵挂,自然是睡得好了。”丽嫔听到这话自然是恼的很,和皇帝相好再加上进宫也有段时间,一直未有身孕,再加上这事,惹恼了自家爹爹,如今还得在宫里给自己娘家帮衬。 “那是啊。只是妹妹也觉得奇怪了,三皇子早早失去了母亲,也长得聪明伶俐,四皇子有宸妃姐姐顾着,好像也就那样,不知道是谁调教的三皇子如此伶俐呢?可能是皇后娘娘显灵吧?”说完这话,站起身子,行了一礼便说:“妹妹还要回去准备午膳,只怕今日里两位皇子惹恼了皇上,皇上吃不消,妹妹要去准备一些开胃的,先退下了。” 待丽嫔离了殿,宸妃直直将茶盅丢了出去,气喘嘘嘘的便说:“小贱蹄子,真当自己得宠便可如此嚣张,本宫倒要看看,陛下今日会不会去你殿里用膳。”唤了贴身宫女,在其耳边嘀咕一二,宫女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第七十八章 和亲(三) (二更) 朝堂上安静得很,礼部尚书颤颤巍巍的站上前,想要问问和亲之事的决议,当想起陛下作日那副样子,当真是吓到了,看了几眼摄政王,似乎完全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难道要呜呼哀哉了? “让你们昨天想的事情,谁先说说吧?” 四皇子自然是一马当先,先施一礼,便说:“儿臣觉得,魏国有向我国示好,两国又是友邦,何不嫁一公主,再结永世之好,又是魏国求亲,不但可有向其索要符合公主身份的聘礼,更可以要魏国修建公主行宫,以便公主居住。” 此话一出,朝堂下便开始悉悉索索,也有人说有道理的,四皇子自觉也不错,看了看一旁的穆羽霆,想着之后他和自己说出一样的,便也只是附议罢了,只是看看这位哥哥有什么新意的说法吧。 “三皇子你认为如何呀?”听完四皇子的话,皇帝表情仍然凝重的很,闭了闭眼睛,才向三皇子发问。 “儿臣以为,魏国多年依附我国,虽是多年友邦,愿结两国姻亲之好,何不让魏国嫁公主到我国,儿臣实在不忍皇妹远嫁他国。”穆羽霆说完话便是眼含泪光,顿了顿再说:“如今我国已兵强马壮,不需要靠公主去维系边疆和平,何不让皇妹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呢?” 此话一出,像是打了强心剂一番,不少老臣点头称赞,连穆承笥也是难得点了点头,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眼光,不是靠一时的退缩来换取短暂的和平,的确有长远眼光。 皇帝站了起来,将一本奏折扔到了穆羽霖面前,还砸到了他的额头,“你倒是好啊,愿意用你的皇妹去换和平,合着你是没同胞所生的妹妹,所以不在意是吧?你真以为一个公主能换来多久的安宁?” 说完更是怒气冲冲的走到穆羽霖的面前,伸手就想打,却被穆承笥拦住了,才没打下去,更是左右似乎在找什么,“一点作为皇子的气魄都没有,怎么了,云国是打不过魏国了是吧?要你妹妹嫁过去。” 可能是这事的确戳中皇弟的心事,才会如此激动,也顾不得形象,就想要去把穆羽霖打一顿,穆羽霖见状,赶紧往后躲,一时场面极其紊乱,穆承笥还要小心翼翼地拦着皇帝,生怕他打不到穆羽霖。 一旁的穆羽霆呢,又要护着自己地弟弟,生怕皇帝打不到他一般,下面的朝臣们,看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太尉想要去就穆羽霖偏偏被穆承笥一瞪,完全不敢上前了。 好一会儿歇了,皇帝喘了口气才说:“拟旨,魏国想结姻亲,便让他们嫁女儿过来,休想朕地女儿回家过去。”说完甩着袖子让退朝了。 穆承笥走到穆羽霆身边,安慰到:“可伤着了?” 其实那些打,真的没打到穆羽霆多少,很多都被躲掉了,只是他身后地穆羽霖手臂被抽到好几下,袖子都开了。 “没事,多谢皇叔拦着。”穆羽霆感激自己皇叔的维护之情,穆羽霖倒是哼唧唧的嘟囔:“就知道打我,我又没说错。”说完话,也不顾护着他的两个人,自顾自走了,闹得穆羽霆也无可奈何。 “羽霆这般见识,当真是难得。”两人一起出宫,走了好些路,穆承笥才冷不丁的说了句,想着三皇子有这般见识,想来入了仕也不会被人欺负,很是会揣度圣上的心意呢,且很准。 穆羽霆呵呵一笑便说:“羽霆只想了一半,还有一半是灼儿想的,她说父皇定在意兄妹之情,看来这兄弟姐妹的情谊,还是很值得深思的。” 何止呢?皇帝在意的不止是兄妹情,还有帝国,魏国依附之国,敢求许公主已是越轨之事,如此小国打压一番,便可震慑别国,不要轻举妄动,何乐而不为呢?如真的嫁一个公主过来,也算的上一个人质了。 只是没想到能拿兄妹情做文章的,是成妤灼?她可是很少能体会到兄妹情的的,所以才会不在意吧?亦或者她想的更多,想的便是情感都是可以拿来交易的筹码,只是看是什么情,想要什么。 “还好灼儿与他哥哥感情不错,不然啊,真不敢相信一个女子会想出如此多的这些。”穆羽霆完全没有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夸奖成妤灼的见识。 “是啊,一个女子居然会想到亲情。”穆承笥也是淡淡的说着,此时他想的东西已经很多,他发现他有些不了解成妤灼,有些事情看似单纯,是真的单纯吗?还是用单纯来掩盖她的心机? 到了宫门口,长随跟了上来给摄政王行了礼,给穆羽霆披衣衫,此时摄政王的长随也迎了上来,在其耳边说了什么,“明日沐休,羽霆可要一起出游?” 原本想要明天约成妤灼去书斋的,本穆承笥这般邀请,想着拒绝,穆承笥却忽然说:“静初明日约了去书斋,可要一起,自然也约了成家二小姐。” “好呀,原想着去书斋挑几本书的,当真是巧得很。”如此巧合,自然不好错过,再加上是静初公主的约,拒了,怕是要被叨饶很久呢。 ============分割线==============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皇帝怒气冲冲的冲到了宸妃的宫里,到了便是拍桌子摔杯子的,可把宫女们一个个都吓坏了,宸妃打扮了出来,料到了皇上怒气,忙跪下可怜兮兮的说:“臣妾自认教儿用心,不知道哪里教得不好了,惹得皇上如此盛怒。” 皇上见宸妃卖乖,想着当真不是她的责任,怒气也消了一些,坐在椅子上,宸妃亲自端了凉茶,小心翼翼地说:“可算霖儿说了什么惹陛下生气的事情,臣妾见了定责罚他,莫要为了他,伤了龙体啊。” 平时里的宸妃也算跋扈,听不得别人说自家儿子不好,即使是皇上偶尔教训穆羽霖,也会被宸妃甩脸子,好不尴尬,如今这般服软,自然是很受用的。 “朕让她们,说说该不该和亲,四皇子完全不顾兄妹之情,同意和亲,还指望多捞点嫁妆呢,怎么了?朕是缺他吃却他喝了,这般不顾手足之情,哪有一个个当哥哥的样子。”皇帝将朝堂之事讲述了一边给宸妃听,宸妃假装惊讶,这些事情他依然知晓了。 第七十九章 书斋遇险(一) (一更) “这都是臣妾的错,一直没给霖儿生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再加上霖儿与别家公主也不常见,难免对兄妹之情疏失。”宸妃深觉自责的说着,心里想的却是:那些贱人的女儿,不配与自己儿子做兄妹。 见着宸妃这般懂礼,朝堂上也打了穆羽霖,便也不多生气了,伸手拉住宸妃的手:“这孩子,性子太过寡情,朕想着入仕之后交给太后照顾吧,太后带出来的孩子各个都好。”宸妃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未想到皇帝会把儿子从自己身边带走,入了仕本可靠着娘家的势力,帮助到穆羽霖。 如果当真带到太后宫中,那商量事情便也不方便,太后刚正不阿,自己之后要见儿子更是难上加难。 如此动作,皇帝自然是看在眼里,把穆羽霖带到太后处,也是想要将与宸妃隔开,“霖儿也是大孩子了,时常出入你的宫中,实在不便。” “霖儿顽劣,交给太后管教,怕是会饶了太后娘娘的清休,不如由臣妾亲自带吧。”陈非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抢回儿子的,说话都可以听出颤抖的声音,整个人像个刺猬一般的。 皇帝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便说:“他就是你一直带着,才被宠的寡情,连着亲情都顾不得了。”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宸妃小手拉住,宸妃泪泣:“臣妾明白了,不如就交给太后管教便是,陛下莫要生气了。” “我也知道你是关心孩子,只是你这般冲你下去,日后可了的。”皇帝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宸妃的手,宸妃一副乖巧地摸样,低着头,好不怜人,小声说:“您看,之后孩子不能常来看臣妾了,皇上还不多陪陪臣妾呀。” 这般酥入骨髓的话,哪个男人不爱听,平时不撒娇的女人,如今撒着娇,求你留下,哪个男的受的住这般诱惑? 拉着宸妃的手便进了屋,还不忘说:“朕一定多陪陪你。”宸妃抱住皇上,好不愉悦的表情,眼神中却透露出了精明之色。 此时成府,当真是一派祥和,只见一个侍女,追着自己小姐,伸手想要去抢什么,却被抢了回去。 “啊哟,我的二小姐啊,你明日是去书斋,你背个麻袋干什么哟?”良辰伸手想要去抢成妤灼手上的麻袋,且被成妤灼一用力撤了回去,还牢牢护在自己胸前。 “听说明天书斋大降价,我当然要去买啦,书斋里的那些小人书可有意思啦。”想到明天静初公主约自己去书斋,想着明天书斋有降价活动,也不知道这个月新出的本子出来了没有,上个月买了几个本子当真是好看。 当真不知自家小姐想些什么的良辰,很想伸手敲一敲自家小姐的脑袋,只是她不敢,“小姐啊,你就不能去买些正经的书吗?看什么小人书啊,情啊爱啊的,莫要把公主殿下带坏咯。” 想起自己看的第一本小人书,还是静初偷偷带给自己和沐长缨的,只是这话怎么敢说啊,看来也是静初公主在宫里闷得发慌,才会去买这种类型的小人书,自然是不能给太后娘娘发现的。 “你不懂,这些小人书是提倡自由恋爱的,可有意思了。”成妤灼想到书里内容,对于这个时代当真是超前的很,好多故事听说还是真人真事改编的,看的自然更起劲了。 “良辰啊,待你有一人看上谁了,我定不会阻止你们的。”说完这话的成妤灼抬着头,想着自己也是一个非常宽容的,不会把所谓卖身契当一回事,追求自由恋爱,人人有责。 良辰一听这话,脸一下子便红了,转身便说:“小姐,你再小说,我可待不下去了。”说完还不忘瞪了一眼成妤灼,当真是自己养的丫鬟,被瞪了也要自己受着不是? 成妤灼才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了穆承笥,也不知怎么的,想着有许久未见着他了呢,没他吵嘴,好像当真有些不习惯了,笑了笑便说:“好了,不闹了,快理东西吧。” 才说完这话,良辰便又伸手来抢麻袋,导致的结果便是,第二日出门,成妤灼当真没有带麻袋。 第二日,天才露出了鱼肚白的颜色,成妤灼便醒了,抬眼望去,比平日里头还要早了些时辰,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皱了皱眉,想着,换了身子来了这个时代已有些时日了,当真是没睡过一日懒觉,可能也是大家族的规矩,想着以后一旦科举上了,更是要早早起了,上早朝,那当更是辛苦。 想着离约定的时辰还有些时候,打算闭眼再睡一会儿,只是翻了几个神,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喊了良辰端了热水给自己洗脸,早些起了罢了。 良辰见自己醒的那么早,有些惊讶,端了水便进门了,小声问:“小姐可是没睡好?”成妤灼摇了摇头,玩笑的说:“早起锻炼啊,早上空气好。”洗脸了,出了门,小院子内已经有嬷嬷丫鬟在忙碌,只是轻手轻脚的,见了成妤灼也只好行礼。 想着以前在学校学的太极拳,是极好的修身养性的,只是当初没怎么学好,记得不多,十三式太极拳大概也就记得个十式了,不知是不是这具身子原本就弱,平衡性也不好,太极拳打的不稳,几个动作左摇右摆的,这样的情况让成妤灼更坚定需要锻炼强身健体的意愿。 “小姐,差不多到时辰。”良辰见着自己手舞足蹈的,也不敢打断,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提醒该换身衣裳出门了,此时成妤灼身上穿的还是睡衣,好在是在内院。 “嗯。”最后一式完全不稳的收施,进屋才换了衣裳,红豆已经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小姐,静初公主的马车已经到了府门口了,您快写吧。” 静初公主来的当真是早的很,也是一个急性子。 “小姐,老爷给小姐备了银钱,说是去书斋随便买呢。”红豆将一个钱袋递了过来,颠了颠,看来这次自家爹爹当真是大方,想来也是不想自己在外面丢脸吧,才想说感谢的话,红豆忙说:“老爷说了,别忘了给二少爷买书。” 第八十章 书斋遇险(二) (二更) 感情我这爹爹是要给我那哥哥买书呀,不是给我哟?成妤灼只觉得自己的眼前跑过了一大堆的神兽羊驼,瞬间怀疑自己可能不是亲生的,但是想起自家爹爹含情脉脉的一口一口给自己喂药,再次相信了。 此时的成妤灼表现出了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她反正自己有钱,担心啥,要买啥书,自己买就是了,说完伸手就把拿钱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了,“知晓了,定不会浪费了钱的。” 才出了门,边见着静初公主朝自己招手,上了车,见其神秘兮兮的说:“可准备了赢钱?书斋可是进了不少好货呢。” 好货?听着像是行话,说的便是那些披着正经书皮,里面写着爱情小说内容的书籍了,多少闺阁女子或者妇人买的多,拿来一解无趣的时辰,打发打发罢了。 “你可是约了人的,莫要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如此如饥似渴的,被怀疑了可就惨了。”成妤灼小心提醒,静初公主才收起了那副摸样,继续端庄了起来。 要问成妤灼是怎么知道这类子书的,还不是因为有次去酒楼,见着一个姑娘拿着一个篮子,在售卖女子的玩意,多是木梳珠钗啥的,不是啥有趣的玩意,只是那篮子里还放了两本礼记,这倒让成妤灼好奇,把人叫了进来,售卖的小姑娘小脸通红的便说是爱情本子,这不,成妤灼忙全买了下来,看了直觉得有趣。 自己也偷偷将本子推荐给了沐长缨,此时才知这类本子,在京城女子圈里盛行已久,只是不敢让家人知晓,沐长缨和静初公主还是其中几个作者的粉丝呢,这不自己几本才看完,就被沐长缨硬塞了好几本,好在看书快,越看越入迷。 这不静初公主一说去书斋,便知道了有新书到了,也听说只有把极个别的几个架子上才售卖的,也免得被正经人看到,断了财路不是? 到了书斋的时辰,与穆承笥相约时间还早,也是特地早到了的,两人有专人带着,到了那几排书架子,那小厮笑着说:“两位小姐尽情挑,都是这个月新到的本子,还有深夜狂奔鹿的新本子,想必两位小姐喜欢。” 这位深夜狂奔鹿每次出新本子,静初总是要买的,这次的本子自然也是拿下,也不看封面,直接收入囊中,成妤灼也挑了几个书名看着靠谱的书,小厮在后面便说:“两位小姐慢看,选好了到前面挂了账便好,小的先走了。”说完便静悄悄的走了,自然两人沉迷选书,完全没理。 两人才选了没多久,便听到了一串很急促的脚步声,这边算是贵宾区,自然不可能很多人一起来,成妤灼才抬眼,只见一个人冲了过来,两排书架,原本就不宽,直接一下子撞到了成妤灼的身上,成妤灼躲闪不及,手上的书掉了一地,人也往后一摔。 静初公主也被这一场景吓一跳,只见冲进来的男子,全身穿着杂乱不堪的衣衫,脸上还有泥,整个人颤颤巍巍的,此时后面又追来几个像是官府打扮的人,那男子见了,更是害怕,也顾不得挤到了书架,只往里处跑,只是这一片已靠墙,他已经没有可以跑的地方了,见着成妤灼和静初公主,想也没想,便拉过离自己近的静初公主,大喊:“别动,你们再过来,我掐死他。” 被这么挟持的静初公主,更是下的腿软,成妤灼忙身上让后面的人别过来,“那个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情你说。” 这边动静更是引起周遭的注意,不少人围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刺激到了黑衣人,更是紧张的直把静初往后拖,“别过来,听不懂吗?别过来。” “各位别围着了,围着他更害怕。”成妤灼伸手去驱赶围观的人群,官府的人想要上前抓人,却被成妤灼直接挡住,低声说:“她挟持的是公主,不要公主受伤害,就听我的。” 那两衙差听到这话,更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知晓万一公主上了分毫自己的脑袋怕是就掉了,见着眼前的人好像有信心能处理,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你们先把围观的人弄走,不要激怒了他。还有三皇子和摄政王来了,把他们请进来” 他们一听赶紧将周围人赶了出去,其中一个跑到门口,怕是去等人了,黑衣人见状乱叫,成妤灼打算先稳住他的情绪:“别怕啊,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我都能帮你的,不要伤害她好吗?” “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干吗,把皇帝给我叫来,我要告御状。”黑衣男子激动异常,被抓着的静初公主自然也不敢乱动,成妤灼低声说:“你别害怕,我会想办法救你的,别害怕。” 此时成妤灼心里最直观的想法就是:你以为皇帝是你儿子,想叫就叫?只是真的不能这样说吧。 “找陛下来,怕来不及解决你的问题,要不你把问题告诉我,我立刻帮你告诉摄政王可好?这样你能第一时间处理对吧?”成妤灼耐心地劝说,都把摄政王拿出来,这个权力的总行了吧?见到对方面前好像有些微动,但是还是紧绷着全身的肌肉。 “摄政王就摄政王,你把摄政王给我喊来。”黑衣男子大声喊叫,都不愿意说其他的事情,当真是难办,衙差走到自己身边,低声说:“他不肯说咋办。” “你退后一点,他看到你会害怕。”成妤灼也是低声的说,“我走上前一点,你们别靠太近。” 说完话成妤灼双手举起,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黑衣男子,“这样,我过来,你慢慢说,我帮你写下来可好?真等摄政王来了,说不清楚,也不能解决啊,你看可以吗?我什么都没有哦。” 黑衣男子原本还在喊叫,却见到成妤灼手上什么都没,又是一个女子,似乎放松了警惕,开口说:“你到我后面的桌子旁,我说什么你写什么,待会若是摄政王不来,你们俩一起死。” 成妤灼想着,自己死不死,自己肯定不知道,待摄政王来了,你死不死,是肯定的。 第八十一 第八十一章书斋遇险(三) 成妤灼慢步走到了黑衣男子身后,衙差一直在让自己小心,这个成妤灼怎么会不知道呢?成妤灼摸了一支笔,看着那个黑衣男子,便说:“有啥冤屈,我这给你记下。” “我本是形溪庄人,在村子里买草鞋营生的,太尉的外甥来到形溪庄,欺男霸女,抢了我妹妹做妾,我妹妹不愿意上吊了,还侮辱了我的妻子,上书知府,竟然将事情压了下来,给了几两银子就想打发我,我写了状子想要上京告御状,我写状子的第二日,整个形溪庄都被烧了,全村几百条人命啊,若不是我当日出村筹钱,怕是都葬身在那火窟了。”黑衣男子越说越激动,可以听出他的声音都在颤抖,都在哽咽。 “我逃出生天,打算上京告御状,那畜生不知从哪里知道我还说着,硬是诬陷我烧了村子,官府四处通缉,硬是要我到不了京城,高不了御状,恨不得我死在那那大牢里,他便可逍遥自在了。” 成妤灼边写,手边在抖,未想到有人如此丧心病狂,为了脱罪,犯下更大的罪过,想来也是因为是太尉的外甥,才会如此横行乡里,连知府都要帮着他丧尽天良。 “摄政王和三皇子来了。”衙差领着两个男子进来,不正是等待已久的摄政王和三皇子吗?穆承笥见到如此场景,脸都已经其白了,穆羽霆也是担心的不得了,想来进来的时候已经听人说了一个大概了。 “事情我知道了,状纸给我,我会把它递给陛下的。”穆承笥出声要状纸,黑衣男子见来人,眼睛瞪大,便开口:“现在就给我裁决,那几百口人白死了吗?” “还未查清,怎么裁决,凭你一人之词,便想定罪皇亲国戚?”穆承笥冷漠的口吻,让黑衣男子原本包着的热情瞬间冷却,整个人更是弹跳起来,大口大叫。 “你别刺激他啊。”成妤灼更是做了口型,让穆承笥说话注意态度,静初公主还在人家手上呢,好不容易安抚下的便也要白费,成妤灼走到黑衣男子身边便说:“殿下说的是要照章办事的,哪有那么快,我相信你的。” 黑衣男子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此时静初公主已经吓得哭哭啼啼,把那男子惹得更是心烦,穆羽霆也跟着安慰:“是啊,你先把人放了,我和摄政王都会帮你把你的冤屈转达的。” “呵,我放了人,马上就会有人杀了我,我不要放手。”黑衣男子更是使劲摇晃静初公主,便是死死也不肯松手的,成妤灼苦笑道:“你看她路也走不动,要不你挟持我吧,我跟你走,好不好?” 黑衣男子看了看静初,再看了看成妤灼,想着都是女子,现在挟持的这个这般瘦弱,怕是经不起逃跑的奔波,一直带着也是一个累赘,眼前的这个肯帮自己,也好带着跑,总比个哭哭啼啼的,来的有用,便开口:“你过来。” 成妤灼很配合的走了过去,黑衣男子先是一手放了静初,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了成妤灼的手臂,待抓牢了才放了静初,静初得了自由,赶忙跑到穆承笥怀里,双眼泪汪汪的看着成妤灼这边。 谁都没想到成妤灼会真的去当人质,此时气氛紧张的不亚于刚才,成妤灼见黑衣男子没有武器,只是用手肘压着自己,想来自己也是跑不了了,其实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相如此。 黑衣人托这成妤灼,“你们几个让开,我都事情说了,有了结果我自然会放人的。”黑衣人看来并不是没有冲动犯罪呢,看着都是像有计划的犯罪,所以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先把人放了,我自然保你安全。”穆承笥自然不会这么干看着让黑衣人把成妤灼带走,只是如今人质在手,也不好采取强制手段以免造成人质受到伤害。 穆羽霆已经脸色铁青,看着黑衣人不愿意放人,想要救人去无从下手,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成妤灼摔了个眼神,嘴唇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动作,没事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看没看得懂。 “再不让开我不客气了。”黑衣人用手臂用力勒了成妤灼细弱的脖子,此时成妤灼的第一想法便是,看我现在不收拾,不知道厉害是吧?才想完便是忽然喉咙一紧,一阵咳嗽声,他们见如此堵着也不是一回事,便给对方先让了一条道。 黑衣男子挟持着成妤灼便往外面走,走到外面才发现,已经被围了一圈又一圈,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穆承笥喊了一声:“让他走。”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让开一个口子,给黑衣人走,穆羽霆一把抓住穆承笥,便说:“这样让他走,灼儿可怎么办?灼儿还在他手里。” “我会派人暗中跟着的,此时不要激怒他。”穆羽霆看着一直往城外跑的人,一道黑影跟了过去,转头看着穆羽霆便说:“她可不是你想的那般蠢笨的人。” 静初见着场景也是一直哭泣,她知晓的成妤灼替自己受得这罪,抓住穆承笥便哭着说:“皇叔,皇叔,你要救灼儿啊。”,安抚了公主,蹲下身子看着哭哭啼啼的静初,说:“她比任何人都坚强,没事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宫。” 此时宫里的太后已经知晓这个事情,见着静初回来了,好不心疼,一把抱住,静初哭着说:“皇祖母,是灼儿替我去的,你要让皇叔救灼儿好不好。”刚刚的场景,已经吓得小公主泣不成声,此时又害怕,又担心成妤灼,这副样子,谁见谁都心疼的。 成妤灼替静初公主当人质的事情,太后是听了送公主回来的人说的,此时太后一脸震惊,那种危急时刻成妤灼还能保持冷静,更想到了静初的安慰,怎么能不震惊,“这是京城南山调兵的牌子,摄政王想来是用得着的。”太后掏出一块玉牌给了侍卫,这是太后手上的兵马的调兵符令。 “奴才知晓。”说完话便消失在了太后眼前,太后拉过静初的手便说:“这些小事,你皇叔还是能处理的。” ------题外话------ 哎一时手快,没注意章节名字,哭唧唧了 第八十二章 书斋遇险(四) (二更) “太后娘娘连自己的符令都愿意想借,看来是被成妤灼的事情给感动到了,静初公主可是她的命啊。”穆羽霆看着手上的玉牌子,这玉牌原本便是静初已故父亲的亲兵,战场牺牲后便交给了太后,以后也是静初的嫁妆之一了。 穆承笥将玉牌交给身旁的人,“传令给南山的赵将军,带几队人去西边的林子守着,没我的命令,不准动手。” 不知道被那个黑衣男子勒了多久,好像是城西一片荒芜的坟地附近,成妤灼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飘的那一类,原本打算在半路用防狼术把这个人放倒,只是之前那些种种,他的身手,他的谈吐,并不像一个普通人,想来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倒是镇定,完全不喊不叫的。”黑衣男子将成妤灼带到了一个破庙里,放下手中的人,烧了个火堆,才发现自己挟持的这个人完全没有恐惧,觉得很有意思。 听到这个话的成妤灼,只是笑了笑:“叫了喊了就能得救?”说完话站起身子,舒展了一下刚才被夹着很久的脖子的,才问:“听你的谈吐,完全不像普通人,我也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想将冤屈上达天听,要给村里的人讨回一个公道。”黑衣男子拨弄着火堆,眼神中透露出了绝望,稍一用力,火星子便飞溅了出来。 其实思考了一下他说的这件事情,其实还是有很多破绽的,且这些破绽都很明显,有点像临时编了一个故事的感觉,逻辑完全不符合常理,即使那个太尉的外甥欺男霸女的,要杀也只会杀你一家人,为什么要把一村子都烧了?那就可能是村子里藏着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再加上这种皇亲国戚的,什么女人没见过?先抢你妹妹再抢你妻子的?你全家都是美女不成? “你放心,等得到我想要的,我就会放了你的,在此期间,你最好别想跑,后果我可不管。”黑衣男子不知道从哪里丢出了一块黑黝黝的饼,到成妤灼面前,自己则烤着火吃了起来,全程好像完全不担心成妤灼会跑。 对于丢到眼前的食物,成妤灼忍住了,她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不敢乱吃,现在不能喊不能叫的很大原因,是因为要保存体力,之后真的要跑的话,才会有力气,黑衣男子见她不愿吃,也没管,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趁此机会成妤灼有好好观察了黑衣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关系,觉得他的手很黝黑,可以看到手指的指节处有凸起,应该是类似于茧子的东西,成妤灼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茧子在这个位置,应该是长时间拿笔造成的,看来他不是做体力工作的。 只是手和脸都成黝黑状态,也像是长期晒喝的缘故,什么样的职业又需要写字又会被晒黑呢?卖字画的?写书信的?好把,对于这个时代的职业还不是很熟悉,实在想不出几个来,只是还是有很多的事情盘旋在脑海里。 不久黑衣男子添了柴火,自顾自地睡觉去了,这是心有多大啊,不怕我跑了吗?还是说他有信心,我跑了他也能抓回来?这是小瞧了成妤灼? 黑衣男子躺下后也没睡着,自从离乡背井到了京城,便一直被追杀,要怪便怪那人做事做得太绝了,对自己和对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赶尽杀绝的,若非如此,也不会那么危险的跑出来。 黑衣男子自己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全是是真的,只是当真有一些重要的线索自己没有说,纯粹是为了自保,那些重要的线索最后还是要告诉自己信得过的人,自己也没想到拉了一个女的便这般跑了,想来摄政王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自己走了的。 现在也不用担心这丫头会跑,这荒郊野外的,也不信她能跑到那里去,打算眯一下,后半夜带着这丫头去太尉府,找太尉大人聊上一聊,他外甥杀人放火的罪行。 见他好像睡着了,成妤灼并不打算跑,他想看看黑衣人会把自己带到那里,只是还是需要留点东西给穆承笥他们识别的,前替是穆承笥他们还记得要救自己得话,发现自己的怀里还有一个钱袋,是自己爹爹给自己买书的,打开一看除了银子还有铜钱,成妤灼便想到了一个留下记号的办法。 不知道了什么时辰,成妤灼有些迷糊,忽然被黑衣男子拉了起来,见他打算带自己继续走,成妤灼忙出声:“大哥,我跟你走没问题,能不掐着我吗?不然还没到地方,我就被勒死了。” 黑衣男子寻了一根绳子,绑住了成妤灼的双手,自己在前面走了起来,成妤灼的步子没他那么大,自然是走在后面的,走一段距离,成妤灼便丢下一枚铜钱,只是不知道这大晚上的黑衣人要带自己去哪里。 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又走回了京城的西门,只是这个时间,怕还是宵禁的时间,城门大关的,黑衣男子看了一眼,笑了笑,拉着成妤灼走到了城墙拐角的地方,这个地方守卫比较松散,黑衣男子拨开了草丛,便看到了一个狗洞。 成妤灼内心是极其拒绝的,黑衣男子先是猫腰跑了过去,一会儿便使劲拉了拉那绳子,成妤灼无奈也只得跟了过去,这个时间夜市都差不多结束了,接到周围安静得吓人,只能零星听到一些店铺开门关门的声响。 黑夜里很难辨认这是那里,直到看到那颗樱花树,便知晓是到了东市附近,黑衣男子全程没有说话,成妤灼也只是安静的跟着,到了不知道那个府邸的后门,黑衣男子敲了敲,一个干瘦的老头开的门,黑衣男子将绳子给到老头便说:“将她先藏起来,待我和大人谈好了,也算是个见证。” 这个感情是要成妤灼做个证人不成?只是这到底是谁的府邸,黑衣男子需要这般谨慎? 感受老头拉过成妤灼便往一个方向走,走到一个屋子前,左右看了看,才推门进去,看着像是书房,走到书架旁,不知是不是碰到了机关,一个门打开了,硬是将成妤灼塞了进去。 为什么是塞呢?因为这个门里面的空间不大,看来只是墙和墙之间的缝隙,成妤灼勉强可以站着,“你在里面待着,好好听着,晚些我来接你。”说完感受老头便将暗门关了,整个夹层只剩成妤灼,说实话蛮吓人的,万一摸到啥,真的是吓死自己,好在有洞,还能透一点光。 第八十三章 书斋遇险(五) (一更) 过了没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推开,原本已昏昏欲睡的成妤灼,一下子来了精神,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点了桌上的油灯,此时黑衣男子也随着华服男子的脚步走了进来,并且关上了房门。 “你当真是不怕我杀了你。”华服男子阴险的笑着,将打火石丢到了一旁,靠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完全没有惊讶的表情,只是笑着说:“太尉大人,我可是带着你外甥的命来的,死,谁都怕,只是我死了,那些证据怕是就会放在陛下的御桌上了吧。” 原来这位华服的男子正是当朝的太尉大人,宸妃娘娘的亲哥哥,四皇子的亲舅舅,怪不得那么嚣张,只是这黑衣男子的口气也不是那么卑微,这话听着倒是太尉大人被人威胁了,转念一想也对,毕竟是他的外甥杀人了 黑衣男子的口气与刚才完全不同,似乎带了一丝丝的蔑视,太尉驰骋朝堂也不是一两日了,自然不会被这种人吓着的,表情有些冷漠地说着:“说吧,你要什么。” 当真是简单明了直接啊,只是太尉不怕引火烧身吗?成妤灼看着听着两人的对话,真的是一脸懵啊,只知道黑衣男子的说的话,这些话完全不能当证据啊。 “要什么呢?太尉大人你要什么才是关键吧?是要您宝贝外甥的命呢?还是其他的你都要。”黑衣男子丢出了一个诱人的问题,果不其然,他手上的筹码不止一个呢。 太尉转过头,习惯性的看了看周围,背对着黑衣男子才说:“这是最多我就牺牲一个外甥,怎么样都是攀不到我身上的,如果你的条件可以,那我就保了他的命,要是你狮子大开口,不好意思,一个外甥我还是可以不要的。” 这话说的当真是无情啊,一个外甥也好牺牲的,这也算是弃车保帅的一个方式吧,他自然是不会把事情引导自己的身上的,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黑衣男子似乎料到了太尉是这种人,笑道:“当真是冷酷啊,当初你也是这么舍弃我的呀,当真为我那个弟弟可惜了,只是您这么抛弃了这个棋子,那北边的钉子,也就不要了是吗?” 惊天大料,黑衣男子竟是太尉的另外个外甥,那为什么会有抢妹妹抢老婆的戏码?听到成妤灼越发糊涂了,亲生兄弟也能抢妹妹抢老婆?还外带不可告人的。 “如若我为记错,你现在的身份是东丹的驸马爷,这么跑回云国,怕是被抓的该是你吧?云国与东丹向来敌对,陛下知道你那弟弟杀的东丹的公主,是不是要嘉奖?”太尉冷冷的笑着,这事原便是凑巧的,东丹国变,黑衣男子带着妻儿回云国,却没想到他之前所说之事。 只是东丹驸马携公主出逃,无论被那边抓到,都是死路一条,东丹这个时候自己乱得一塌糊涂,更是不会追究的。 “是呀,我的确是卖国贼,只是他为了一个卖国贼屠杀全村一百多条人命为了啥?不就是怕我把你那些钉子卖了吗?当真是好计划啊。”黑衣男子此话一出,太尉脸色忽然铁青,忽然转身恶狠狠的瞪着黑衣男子。 “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太尉咬着牙,依然愿意接受他的威胁,只是因为那个外甥的确做过了火,再加上有把柄在他手上,自然需要先稳住他,待一切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在杀他也不迟的。 黑衣男子见太尉松口,便说:“给我寻处安全的地方便好了,这事情我可以不捅出去,只要我藏起来了,即使有传言,也就传着罢了,没有实质证据,很快就会结束的。”黑衣男子知晓东丹暂时是回不去了,待那边皇位落定,找个假公主回去便可交差,如若是东丹二皇子继位,那对自己更是有利。 “摄政王和三皇子都已经知晓了,听说你还挟持了成家的二小姐,如今满城风雨,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太尉对于白天的事情,自然是知晓的,如今虽说了封锁了消息,但是被绑的是太宰家的女儿,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 黑衣男子听到成家二小姐,吹了声口哨,忍不住往一处看,正好对上成妤灼的目光,轻声说:“是吗?放心,我已经杀了她了,死人是不会开口的。”成妤灼脸色惨白,看了他打算利用完自己便灭口的,现在让自己活着说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得想办法离开这边。 “这些不是重点,东丹当真三皇子可以继位。”太尉完全没在意成妤灼的身死,在意的是自己的计划,看着黑衣男子严肃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说:“晚些让管家送到安全的地方,那里比较偏僻,没事情不要出来走动。” 说完话,太尉大人径直走了出去,这便是把事情谈拢了?黑衣男子见太尉离开,像是自说自话:“成家二小姐,可是要和我一起走?” 这个时候还能选择吗?不走就是死,成妤灼还未说话,黑衣男子又说:“您不说话,我便当您答应了。” 干瘦的老头走到黑衣男子身前,转动了一下机关,一把将成妤灼拉了出来,成妤灼除了脸色白了些,基本上还是比较淡定的,“怎么?不怕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啊?” “担心啥,我死之前,定会拉着你垫背的,有太宰家的二小姐陪着一起共赴黄泉,也算是福气。”黑衣男子玩笑地说,说完一把抓过成妤灼,低声说:“走吧,晚上爬山还是有些吓人的,我拉着你。” 成妤灼完全没动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当所谓的管家,将黑衣男子带到目的地,成妤灼知晓了,原来藏身之地是承化寺,这个当真是厉害了,乔装改扮成和尚不成? “不用乔装,当真普通旅客便好,承化寺是国寺,没人敢搜山的,即使有人搜上,多的是密道躲起来。”黑衣男子像是看穿了成妤灼的心事,居然还耐心地讲解了起来,还是不收讲解费的那种,所以也没说得很仔细。 上山之后,并没有走承化寺的正门,而是绕到了边门,到了的时候,天都有些亮了,一个老和尚探头探脑的,看着没有别人,才把两人放了进去,嘴里还嘀咕:“怎么两个人,要加钱啊。” 第八十四章 山道温情(一) (二更) 到了后山才发现,便是自己原来住过的厢房类似的地方,成妤灼疑惑地看了看,“这里随时有人进出,随便有个见过你我的人,便会透露行踪,你确定当真安全?” “大隐隐于市啊,这般才会安全。”黑衣男子更是无所谓的摸样,脱了穿了许久的黑衣,却见这一旁成妤灼更是不在乎的,都不带脸红的看着自己,这倒叫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了。 “那啥,有个男的脱衣服,你不该转过头吗?”黑衣男子无奈的问到,成家二小姐的名声她知晓,一直都是京城里乐谈的,说她完全不谙世事,想法独特等等,只是女孩子该有的羞臊,也该有吧? 成妤灼哦了一声,便转过了身子,笑说:“你这种文弱书生的身材也不好,我不会偷看的,放心吧。”这话说的黑衣男子,不对,是脱了黑衣的男子眼皮一跳跳的,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 脱了衣衫,换了一身素衣,也将一身素色的女子服饰丢给了成妤灼,“对了,你可以叫我童仁,也免得你一直喂喂喂喂的了。”成妤灼被一堆衣服砸中,更是瞪了一眼童仁,貌似自己都没喊过他吧? “你不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我穿女装,和你共处一室,别人更加怀疑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女装,再看看童仁的样子,对方撇了撇嘴,便说:“对我就说我们是夫妻,来庙里给自家人办丧事的。” “哇塞,那我有两个丈夫了,只是呢,你是后来的,就算小相公吧。”成妤灼拿了衣服去里间换,只是这个小相公当真把童仁雷的外焦里嫩的,想着的便是这个女人没羞耻心的吗?小相公又是啥?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见成妤灼换衣速度超快,已经走了出来。 “忘了说了,三皇子是我加大相公啊,你们男的三妻四妾,我们女的讨点嘴上的优势都成?更何况我还看不上你呢。”成妤灼直接一句话将童仁呛了回去,童仁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嘴,此时才想起来,自己是挟持她的,怎么的看着像是自己被欺负了? 童仁走到成妤灼眼前,恶狠狠的便说:“你可知你的立场?我随时可以掐死你。” “我想,是你自己不知道你的立场吧,这里是承化寺,我只要大喊一声,周边住的都是达官显贵的家眷,随便哪个都认识我,你还没掐死我呢,你就被抓了,可信?”这是一手豪赌,她真的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住着达官显贵,也只是虚晃一招,想要童仁对自己有所顾忌,在太宰府自己自然是弱势,在这种地方自己即使没优势,也是安全的。 正如成妤灼所说,她只要喊一声,自己便无处遁形,即使有密道,也来不及躲,将她带在身边原本只是想给自己留个护身符的,没想到她并不是无脑的大小姐,还是处处在为自己打算,在太宰府的不出声是自保,如今这般与自己对质更是自保。 童仁思考了很久,想着她现在还没有暴露两人,她也许也是有目的的,只是这个目的还没达成,她想知晓的还未知道,才会那么乖乖得跟着自己,“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可不信你会乖乖陪我玩。” 这么开诚布公的,让成妤灼忽然觉得这个男子其实也不笨吗?成妤灼笑着说:“我能要什么,我只想知道真相,你说的,太尉大人说的,让我觉得这个故事很有趣,所以我想知道故事,驸马您说呢?” 驸马这个词让童仁青筋狂跳,看着那女人自信满满的样子,觉得很可恶,想要继续威胁,他却知道她已经知道一些关键点,自然这也是他希望的,眼神忽然闪过一到光。 “我可没空,可你讲故事。”忽然童仁口气大变,走到门口看了看,便一把拉住成妤灼,往内室走,成妤灼自然是反抗的,只是力气没有童仁大,此时可以听到有很多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看来是暴露了呀。 “那个秃驴居然敢出卖我。”童仁边岁一边说着,一边便拉着成妤灼走,到了一尊佛像前,转了一下烛台上无芯的蜡烛,一道暗门出现在旁边,拉着人直接便跑了进去。 “居然还有密室暗道,这是寺庙?还是基地啊。”成妤灼这一天便看了好多密道狗洞的,深刻觉得自己是再打地道战,承化寺的密室空间很大,只是好像是一个房间连着另一个,里面还有烛光的,只是这般阴暗的地方,当真看的毛毛的。 待两人到了一处类似于天井的地方,一半有阳光,一般是烛光,真的很诡异,童仁丢下了成妤灼的手,推到一边,便说:“他们暂时进不来这里,躲一段时间吧。” 成妤灼才坐下来没多久,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童仁很警惕的看向一边,此时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童仁还来不及反应,伸手想要去抓成妤灼,只见那人影直接窜到了童仁身后,一个手刀,只见那人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收手看着表情不知道是啥的成妤灼,用他熟悉的嗓音便说:“你跑不会跑,喊都不会吗?那么喜欢当人质?” “摄政王大人,下次您出现麻烦给个信号,不然黑暗里走个东西出来,我以为是鬼咋办,差点给您跪了。”成妤灼已经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她真的以为是阿飘呢。 穆承笥见成妤灼还能开玩笑,便知道他也没受到多少惊讶,当自己受到安慰的报告,说两人落脚承化寺,便急匆匆的待人来搜,只是半路被一个和尚挡住了去路,才打草惊蛇了。 此时黑暗一下子被火把点亮,可以看到齐刷刷的几排人,已经走了过来,领头的将童仁拖走,穆承笥伸手一把拉起了成妤灼,有些无奈的说:“你就不能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才说完,成妤灼忽然听到“咕噜咕噜”像是转子转动的声音,当她明白是什么的时候,刚刚那群士兵过来时候的石门已经关了,小小的空间里只有自己和穆承笥,只是这个地方当真诡异,石门关了,天井上方似乎是外面,但是石墙太过光滑,一定是爬不上去的。 好在周围还是很光亮的,只见另一边忽然开了一扇小门,此地可能是佛门放着坐化金身的地方,成妤灼不敢过去,穆承笥想要走过去看看,却被成妤灼一把拉住,“那个我害怕。” 第八十五章 山道温情(二) (一更) 原本想着这丫头想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到了这儿倒是连半步都挪不动了,伸手想要安慰,对方却想炸了毛的刺猬,急急的往后退,见着后面便是石堆,穆承笥赶紧一把抱住,只听到成妤灼喊着:“不要,我怕。” 将她一把搂在了怀里,可以感觉出她在怀里颤抖,“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成妤灼像是稍稍平静了一二,才抬头,看到穆承笥的脸离着自己很近,有些不好意思是的说:“对不起,我怕,我怕这些的。”她对阿飘的恐惧是从心里引起,不知缘由,便是害怕,穿越前,雨夜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便会尖叫的跑了起来,大概是诱因吧。 “这里应该是存放一些坐化金身的地方,你若是害怕便别看了。”穆承笥解释道,看着周围还有些山壁上凿开的圆孔,想来便是这些作用的,成妤灼害怕便也别看,即使是慈祥的面目,她看了怕是也害怕得很,想完这些事情,更是用力一搂怀里的人,将成妤灼的整个脸捂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你看看,我们怎么出去吧。待在这里时间长了,也会肚子饿吧。”成妤灼这话一出,穆承笥险些笑了出来,好吧,不看不怕了就愁吃了是吗?当真是一个小吃货呢,说完,搂着成妤灼边往旁边看去,只是人在胸前,走起路来,当真不是很方便,不是你踩到我,便是我踩到你了。 穆承笥摸了摸四周的墙体,还有洞里的墙体,看来四周应该是有门的,只是不知道这个门怎么开,忽然才一个突角处一按,只听到“轰隆隆”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一样,成妤灼全身更是僵硬的很,紧紧搂着穆承笥的腰死活不肯撒手。 一句金光闪闪的坐化金身不知道被什么推了出来,金身慈眉善目,双眼紧闭,双手托着一个木盒,看着也有些年头了,穆承笥在成妤灼耳边说:“我去看看那个盒子。” 成妤灼乖乖点头,退后几步配合穆承笥的脚步,考虑到成妤灼真的很怕,就在离金身几步距离伸手去拿,打开木盒,一颗紫色的明珠出现在盒子里,成妤灼看了看,那颜色妖艳的让人觉得不舒服,开口问:“这什么?” “这个应该是开国皇帝得到的镇国珠,传说这是真龙口里的一颗珠子,得了可得天下。”穆承笥耐心的解释,伸手将珠子对准阳光,可以看到原本紫色的珠子,变成了金色,看的成妤灼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皇帝建国,向来都是要找个好的理由的,这个所谓真龙口里的珠子,怕也只是一个借口,世间哪有真龙啊?“这颗珠子真的很好看啊,看来是很贵重,不然也不会藏得那么好。” “开国皇帝怕有人动摇国之根本,才将镇国珠放在承化寺,只是几代前便已经被封存了,如今再次现世也算你我的缘分吧。”看到镇国珠,穆承笥不能说不心动,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一颗珠子就能动摇国之根本?难道这颗珠子还能上天下地不成?不过是一个说头罢了。”成妤灼诚实的让人觉得像个憨憨,穆承笥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是自己听着了,不然那些老臣八成会吐血。 轻轻敲了敲成妤灼的脑袋,宠溺的说:“这颗珠子相传是龙口珠,是天龙山宝藏的钥匙,只是宝藏早在千百年前被开国皇帝取了出来,充当了军饷,这珠子便成了象征意义的镇国珠了,之后有给开国皇后镶嵌凤冠,只是在崩逝后,开国皇帝便把它取了下来,放在承化了。” 云国的几个皇帝当真是深情,可能这个是遗传的关系吧,这般尊贵的珠子便被拿来镶嵌了凤冠,只是为什么最后会被放在承化寺呢?成妤灼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浑身鸡皮疙瘩冒了出来:“穆承笥,我记得开国皇帝和皇后深情,两位并未葬在皇陵,而是合葬在一处神秘之处可是?” 开国皇帝和皇后为了能死后相守,并未葬在天龙山的皇陵之中,还是让人将两人棺木秘密合葬在别处,至于是哪里没人知道,因为送葬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听到成妤灼的话,穆承笥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惊讶的看着成妤灼,许久之后才说:“许是两人习惯了在一起,死后也只想在一起吧,这般也好,逍遥快活。” “现在问题不应该是怎么出去吗?”成妤灼忽然觉得肚子好像“咕咕”叫喊了,才想起来,两人现在是被困在这里,现在需要出去,至于在这里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出去了便当不知道了。 看了看周围,似乎也没有别的出口,唯一能出去的便是头顶上的天井口,只是四周都是光滑的岩石,虽然有很多的圆形方孔,想来以成妤灼的胆子,怕是也不可能抓着那里爬上去,自己抱着她爬上去的可能性极低。 “不着急,我们被关了,外面的人也总会想办法就我们,寻了主持总有法子开门的。”穆承笥一屁股坐了下来,唯今之计只能等待救援了,总不能将她丢下在这个地方,自己跑出吧,再加上刚刚有去查看圆形空洞,每个孔洞极深,里面的是岩石,只是空洞暴露在外的地方土质松散,一用力怕是会塌陷。 想来他的亲兵也不会看着自家摄政王被埋吧?成妤灼依旧是不放心,生怕这个地方再会生出些什么,“那你先把镇国珠放回去吧,万一你拿了开启什么机关,万箭齐发,我们就成刺猬了。”自己承认盗墓小说看到了,再说放那么重要东西的地方,肯定有机关啊,可能还会有陪葬品。 “谁会在这种地方放弓弩啊,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过来放金身的,放那些东西。”说完这话,穆承笥忽然想到什么,笑道:“看来那个拦我们的秃驴也不简单,居然把你们带到了有密室入口的厢房,看来是早有准备呢。” 这些密室一般都是有专人打理,自然不是谁都知晓,那这样有入口的厢房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住的,唯有知晓的人才能住,那和尚把我们安排到这里,说明那和尚也是知晓的,事情可能远没有现在想的那么简单。 第八十六章 山道温情 (三) (二更) 也不知过了多久,成妤灼真的是无聊了,当确定方针,两个人乖乖等救援,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了,穆承笥当真厉害,直接冥想了起来,成妤灼先坐着,慢慢躺着,最后各种奇怪的姿势,就是不敢走到那金身那里,只觉得无聊,越是无聊,时辰便过的越是慢。 “今年的科考,你可准备好了?”冥想中的穆承笥冷不丁这么一问,成妤灼呆呆一看,笑着说:“差不多吧,反正我也没考过,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呗。” “策论你是没甚问题的,只是背书,你当真背得出?”这一句话当真是踩到成妤灼的小尾巴了,真的四书五经到现在为止只背了百分之三十,其中百分之十还是以前学过,模糊有记忆的,当真是拗口啊。 成妤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傻傻一笑:“能记多少是多少吧,那么多字,一下子堆在脑子里也需要时间吧。”这般拙略的狡辩任谁都会听得出来,穆承笥之觉得无奈,不知为什么当初会脑袋一热便帮了她。 “你可知别人是寒窗苦读数十载才有机会一朝高中,你就凭这几个月的抱佛脚?”这般话当真是气着了,帮她的时候没抱希望的,当看到她的策论,她款款而谈民生之事,便知道她有这个本事,奈何没有那个路子,一旦过了科举,自己自有法子让她一展抱负,不管是为了谁。 当良辰美景来告知自己,她不愿背书的时候,当真被她气死了,她当真以为有了自己,策论又写好便可鱼目混珠? “你可知,你的机会只有今年,若未高中,未来三年对你来说就是一个考验,三年时间会发生太多事...” “我知道啊,所以我在努力了,背书这个东西原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成妤灼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穆承笥的眼里,现在她知晓了,他希望自己高中,是在尽心尽力帮自己的。 成妤灼才想说什么,看到穆承笥身后一个黑衣,大喊:“你身后有东西。”此时穆承笥眼神一闪,看到一个细长黑影掠过,伸手便抓住了蛇头七寸,用力一甩“刷”的一声,那身原本扭曲的身体一下子不动了,只是蛇牙已嵌进了穆承笥的手臂的肉里。 穆承笥完全没当一回事,直接拔了出来,将蛇丢到了一边,成妤灼见状将自己帕子绕成一股的,抓住穆承笥被咬的手,将帕子绑在了手臂上,看到他腰间的匕首,直接抽了出来,还说了声:“别怕疼。”将伤口划开,只见黑色的血从伤口处留了下来。 然后低头吸了一口毒血吐了出来,然后做了好几次,直到黑色的血没有了,才擦了擦自己的嘴,“你可知,等下没人来,要死便是两个人一起死?”穆承笥冷冷的问着,适才的动作他看着,却没有制止,震惊到后面的平静。 “没人来的话,即使没有毒蛇,我们也会饿死在这里啊,我不想你死。”成妤灼再次展示了自己诚实的品质,只是现在嘴唇有点发麻,看来毒性还是蛮高的蛇呢。 此时的石门外面,依然一片慌乱,一个人影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亲兵,“你们几个去把主持给我抬来。”指了指几个黑衣士兵,又看了看另外一旁的士兵便并领导:“沿着外围看下天井通到哪里,准备好绳子。” 大家都跟着命令行动起来,一个和尚打扮的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转身想跑,却被一旁的士兵抓了个正着,“说说吧,你想怎么死?”带兵的男子面露凶光,和尚浑身一激灵,便跪倒了在地上。 此时太宰大人已接到消息依旧,原本差了管家来看看情况,如今女儿不但被挟持还被关在了石洞中,生死不明,自然是要亲自前来,见带兵之人,忙行礼:“大皇子,可有想就之法,如今两人受困已有些时辰了。” 皇长子穆羽雲见来人,忙走上前便说:“已试了多个法子,只是这石门太过坚硬无法砸开,听主持说,当年为了防盗,只有在里面有一个机关,可以打开王另外一边的门,只有通过那个门,才能绕回现在位置,其他的便只能从天井处上去,派人去了。,太宰大人莫急。” 成斌忙叩首,如今能只能等待结果,即使主持再次怕也只能想想那个机关到底在哪里,是不是有办法能传递进去了。 “你不觉得时间有点久吗?”天色渐渐暗沉,成妤灼越发不敢看那个金身,也不敢靠近那些岩壁,只得抓着穆承笥衣服,一害怕便拿起来遮住自己的眼睛,白天还成,晚上吧没柴没火光,不得把自己活活吓死呀? 穆承笥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打开一看是打火石,只是没有柴火啊,成妤灼走到离岩壁几步的距离,伸手去掰露出脑袋的树枝,这才烧了起来,只是这些怕也撑不了多少。 刚想坐下,火光照亮了那具金身,原本慈眉善目的金身,在火光下显的火红,有些狰狞,光秃秃的脑袋后面好像有一个像肉瘤的东西,成妤灼走到穆承笥身边,低声说:“你看那个金身后面是不是有什么,有个圆圆的。” 穆承笥抬头望去,的确如此,火光照到的地方的确有一个圆形影子,是白天所没看到,若不是有火光,怕是真的很难发现,走到金身面前,伸手摸去,似乎摸到了一个硬的东西,用手指轻轻一拨,听到的是转子转动的声音。 顷刻间,周围似乎都有震动,一些细小的泥沙滚落了下来,穆承笥一把跑回去一把搂住成妤灼,将其护在坏了,伸手挡住落在她头上的泥沙,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震动停了下来,可以看到另一边有一扇门打开,且有火光。 “我们过去吧。”穆承笥声音低低的对着成妤灼说,成妤灼此时也拿不定主意,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在这天井这,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那个门里面,如今两个人待在一起更安全,成妤灼点了点头便说:“我们一起过去,你拉住我哦。” “我定不会放手的。” 第八十七章 山道温情(四) (一更) 两人手拉手的走到了门里面,只见里面真的是金光闪闪,原来光亮并不是烛火,还是在石壁上镶嵌了夜明珠作为照明的,四周更是堆着很多的金器,自然这两人对这个完全没兴趣,又不是盗墓贼。 往前走了好久,可以感觉到有一丝寒意,穆承笥更是紧紧拉着她的手,笑着说:“我在呢。”走了一小会儿,便可看到一个冰窟,冰窟里放这里两居冰棺,只是已经放了很久,早已不知冰棺内躺的是谁,只是结合之前的才想,成妤灼也猜出了一二。 “其实这样也不错,安静,倒是我们打扰了他们的永眠。”成妤灼淡淡地说着,她很羡慕这样的爱情,上前磕了几个头,才抬眼,便看到两具冰棺之后还有一扇小门,回头看这穆承笥,穆承笥倒是抬头看着冰棺,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 两人走到冰棺后的小门,发现山道是有长明灯的,整个通道都显得很明亮,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安静得吓人,“我觉得吧,她们能这样相爱真好。”成妤灼这话纯粹没话找话,只是在这情况下,静悄悄更吓人。 说完这些话,穆承笥没理他,成妤灼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他这个冷血动物哪懂什么爱情啊,只知道利用别人,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难过,至于为什么是难过,不知道。 走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在自己面前的穆承笥,已经在成妤灼身后,只是手还是紧紧的拉着成妤灼,此时两人目光对视,成妤灼双目含泪,穆承笥一大步跨到成妤灼面前,一手继续拉着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唇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覆上了成妤灼的双唇。 可以感觉出他的冰冷,成妤灼被这一动作完全吓着了,伸手想要去推开,奈何一只手被拉着,另一只手完全阻止不了穆承笥动作,慢慢的睁大看着眼前人,只觉得暖暖的,心里想的便是:初吻没闭眼。 待他的唇离去,成妤灼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穆承笥便开口:“我不会后悔这次做的事情。”说完便拉着成妤灼继续往前走。 这一举动让成妤灼很莫名其妙,之前对她忽冷忽热,现在又这般干柴烈火,他明知道自己是穆羽霆的未婚妻,却亲自己,这个时代亲,应该是喜欢的意思吧?这样算下来算不算乱伦。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想帮羽霆,只是我想告诉你,即使有婚约你也不一定会嫁给他。”这般冷冷的语气,当真与刚刚形成了反差,难道他不希望自己嫁给穆羽霆吗?什么叫不一定? “我们有婚约的好吗?” “婚约又怎么样,当年先皇后只是与你母亲有口有约定,并且明说双方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才可结合,所以你是和穆羽霆两情相悦吗?”未料到穆承笥会忽然停住脚步,转身便是直接撞上了来不及刹车的成妤灼,撞得鼻子生疼。 摸了摸鼻子,想着原来婚约还有先决条件的呀?两情相悦吗?不知道,她想帮穆羽霆是因为她想完成穆羽霆的梦想,这般的话,他便不会有怨念了,接触怨念才是最重要的,爱不爱,真的不知道。 看着眼神迷离的成妤灼,他似乎了解了什么,笑着说:“当初的婚约是取决于两人自身的情感,你如果不愿意嫁给穆羽霆,即使下旨也可以驳了去。” 这是在教人违抗圣旨?只是对于当年的婚约自己的确知之甚少,看来回去得好好问问自己爹爹,当年自己的生母,到底订的是一个怎么样的婚约。 许是因为在想事情,被穆承笥拉着走了许久,都没感觉,当回过神,也不知走到了那里,看到四周堆着的东西,成妤灼玩笑的说:“这些拿出去卖,会不会很值钱。” 原本该是大逆不道的话,穆承笥却完全不在意,开口道:“喜欢便拿一些吧,待晚些他们进来救我们了,你可就没啥机会拿了。”这话便是真的,这些珍宝本就是陪葬的,至于藏的是谁便是秘密,拿一些算是封口费吧。 “真的可以吗?不会被当成盗墓贼?” “这里的东西是多是少,没人知道,你只要不让别人瞧着都行。”穆承笥像是给对方零花钱一般的大方,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说:“只是一样别拿了沾血色的,不吉利。” 听到这话,成妤灼好不开心,蹲下身子便去看看有些什么,只是自己也不是担心的人,自然不敢拿什么大件的东西哦,随便挑了几个镯子,在金堆里见着一个漂亮的金簪子,拿起跑到穆承笥面前便说:“这个你带了好看。” 不看还好,一看便觉得她的眼睛当真毒,这可不是一支普通的金簪,是一直九龙簪,上面围绕了九条升腾的飞龙,簪子的底部更是有一只展翅飞舞的凤凰,像极了九龙逐一凤的场景,雕工精美,凤凰的双眼栩栩如生。 穆承笥结果便收了起来,拉过成妤灼便说:“走吧,再不走,即使再多金子也没命花。” 走了片刻,总感觉走的是直路,但是有些晕头,不知是不是山道内氧气不够,再加上燃了很多长明灯的缘故,有些缺氧了,成妤灼一个踉跄,便摔了一下,幸好穆承笥拉住,有些担忧的文:“休息一下?” “我们还是快些走吧,我觉得里面的空气,怕是快不够了。”说完便继续跟着他的身后走,自己自然也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即使双腿似乎感觉像是灌了铅块,视线也有些模糊,依旧是凭着意志,走了起来。 此时外面已经是人仰马翻,外面的人已经找到了天井的入口,只是当下到天井已经是空无一人,两边的暗门均已关闭,根据住持告知的方式,打开了通往大皇子这边的暗门,只是打开门没见着要见的人,只差没把大皇子气死。 “殿下,老衲觉得,殿下和二小姐可能是找到了密钥机关,现在怕是已经走进了另外便的山道,此山道迂回,通往我们身后的达摩堂,不如派人从达摩堂入口进去寻了接应。”主持才说完这话,大皇子已经领了人冲向达摩堂,自然主持也是被搬了一起去的。 第八十八章 中毒 (二更) 成妤灼当真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走着,眼前的人影越来越花,不想让眼前的人在为自己担心,还耽误了走出去的机会,不知怎么的忽然天旋地转,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凌空抱了起来,在耳边有温柔的声音:“支撑不住还硬撑。”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但是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了,只觉得眼前忽然一亮,“先把成二小姐带下去,硬是中了蛇毒在家劳累,速找神医上山。”穆承笥对着眼前的人说着,此时大皇子已经冲了过来,成斌见着成妤灼更是激动,伸手接过女儿,开口说:“大皇子之前便命人接了神医为防万一,现在便把带过去。” “阿弥陀佛,摄政王与成二小姐吉人天相啊。”主持看着他们身后的山道自然是知晓里面的秘密的,能从这迂回的山道活着出来当真不容易,一双诧异的眼睛盯着两人看。 成斌抱着成妤灼便往神医处跑,也不知怎么的抱的是极稳的,徐是真的已经没什么意识,稳不稳,便也不知了。 待成斌抱走了成妤灼,主持走到摄政王面前,双手合十:“殿下,既然两位出来了,贫僧便带人将山道封锁了,希望殿下和二小姐不要把里面的事情外传。”这话说的有道理,穆承笥回礼便说:“尘世间的事留在尘世,既然里面非红尘之事,我们自然不会带入红尘。” “皇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穆羽雲感到穆承笥身边,将披风脱下直接披在了他的身上,穆承笥只是看了眼,便说:“童仁那贼子绑了成二小姐,救了人却没想到那石板放了下来,寻了许久开关才走出来的。” 说起童仁,穆羽雲看了看周围,便说:“已经让人绑了,也派人审了,这是待回去后便会禀明父皇的。” “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眼前这位大皇子,应该远在万里之外的边境的,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穆羽雲饶了饶头便说:“还不是皇叔您下的命,让骑将军与我换防。” 忽然想起的确有这回事情,之前皇帝有说大皇子已到年岁该成婚了,便让骑将军换防,待大皇子成了婚,再回边防,前阵子忙活,倒是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好在是穆羽雲指挥的这次救人,若是旁人怕是要耽误不少事情。 “皇叔可放心,我定会查明此事,这石板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才会放下的,若非皇叔和成二小姐找着密钥,怕是也走不出那山道。”穆羽雲说此话时脸色大变,像是恶狠狠的样子,穆承笥脸色也满是疲惫,便说:“这是交给你吧,有了结果让人传达吧。”说完话便自行先回厢房。 此时在封锁山道的和尚们,发现山道里有明显的血迹,让人去喊了穆羽雲,待他到了,蹲下身子,轻轻一试,“这血还没干透,怕是适才两位在山道里所留。” 回想起来刚才没有看到穆承笥受伤,只是他的左手似乎一直放在身后,莫不是一直在隐藏自己受伤的事情? 站起身子看了看周围,转头看向主持便问:“此山道到此通往何处?” “阿弥陀佛,刚才摄政王也说了,非红尘之事,不好带入红尘,此事只有承化寺历代主持知晓的秘密,大皇子莫要再问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不能诓骗了您。”主持直摇头,硬是不肯说,穆羽雲并不是好奇心重得人,便让人继续封锁山道。 “此事我不再追究,只是此次事件摄政王和成二小姐涉难,怕是有人故意为之,还请主持大师配合我调查此案。”穆羽雲面露微怒,想着此事不会如此简单的处理,想着知道机关可能也就是寺庙中人,此事定于这里脱不了干系。 此时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此人便是原本穆羽雲请来破解机关的,如今是要这个专家看看,这个机关的构造,可有人能做了手脚,男主看了看那石板,敲了几下,觉得很有意思,四处摸了摸,然后从身上取出一个随身放东西的小包,取出一把小刀,条弄个了几下,便可听到机械的声音,忽然那石板又关了起来。 “回禀殿下,草民试了一下,此机关其实不难,只是这石板当真难得,一旦放下千斤难起来,开门的是有两处,一处是主持大师说的天井的金身背后,此机关一拨动,两处的石板都会起来。”男子解释道,此时穆羽雲想到什么,便说:“那便奇了,适才有人进去,打开了那机关,却只有这边是开启的,另外便没有开启。” 男子一听便觉得奇怪,走进天井看了看那金身后的机关以及另一边的石板,忽然看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将另一边石板机关下的一个东西拿了过来,“有人将这物件垫在了另外便的石板下方,这机关精细,一旦发生了异样自然便不起作用了。” 男子拿来的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本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这块石头似乎是专门打磨的,恰好抵在了那石板的缺口处,所以当有人进去打开机关,因为与原来不同,机关被卡死了,自然不会打开了。 “将这块石头保存好,本皇子倒是要看看,这原本最干净的地方,到底藏了多少污垢。”穆羽雲说完话,便直直的摄政王厢房走去,他需要将这些告知穆承笥,看看他是不是有机的什么特殊情况。 当成妤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早了,才醒来,成斌便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饿不饿,渴不渴啊?可醒了。”然后转身吩咐小厮让他去通知摄政王。 “我这是怎么了?”成妤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是怎么出来的都安全没影响,但是能看到自己爹爹,便说明是真的出来了,只是现在有些渴,声音沙哑的很。 “你中了蛇毒,幸好神医给你吃了草药,施针才好些的。”端来了茶水,成妤灼也不顾形象喝了起来,想着原来是帮穆承笥吸出毒血的时候中的毒,好在有神医在,不然也不知道有没有药治疗,才喝完便看到自己爹爹好像有些泪眼汪汪的,才想问,摄政王便领着一堆人呼啦呼啦的走了进来。 第八十九章 婚约(一更) 时间回到昨日夜里,成斌将成妤灼抱到了神医处,神医把了脉,眉头紧皱,此时穆承笥也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便说:“成二小姐情况怎么样了?” 神医摸了摸长胡子,便说:“蛇毒不深,只是成二小姐的身体里似乎有别的毒素,这一类毒素是日积月累的,这毒素是日积月累下来的,已然积聚,如今更是需要好生养护。”神医说完这话,穆承笥一惊,未想到她除了蛇毒,身上居然还有别的毒素?怎么说都是堂堂太宰府的小姐,莫不是家宅有人害他? 成斌听到这家也是一惊,忙问:“神医可知是什么毒吗?可有解毒之法?” “此毒怕不是难寻之药,该是寻常的,只是我并不知成二小姐平时饮食以及生活习惯,很难判断是什么药物所致。”神医再次把脉,手指停留很久才能把到脉象,细且虚,该是缓脉之象,只是另外两指可清晰感觉到细弱的跳动,这孩子当真是活得辛苦,身子更是虚的厉害。 “我先给成二小姐服下解蛇毒的草药,待回了府,成大人可将成二小姐的吃食和平时所用器物给到我,便可查看是否有有毒之物,便可对症下药了。”说完话,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是几颗绿油油的草药,取了一颗便给成妤灼服下,拿着药箱便先退了出去。 穆承笥忍了许久,见神医离去才开口:“除了蛇毒不要让她知道,免得她害怕。” “下臣知晓如何做,只是殿下如此照顾灼儿,怕是会引起误会,还请殿下与灼儿保持距离。”成斌说着这话,延伸更是坚定的看着穆承笥,他知道穆承笥是对成妤灼动了心思,只是她婚约在身,怕是要不起穆承笥这段缘分。 听完这话的穆承笥哈哈一笑,看着成斌便说:“原本这该是我的婚约,是我的姻缘。”说完话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成妤灼,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低沉的说:“婚约是需要两情相悦的,若她不喜欢三皇子,便可自行选择自己的丈夫不是吗?” 当年先皇后虽然与成妤灼的母亲是口头婚约,但成妤灼的母亲担心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室会受欺负,便也与先皇后达成了约定,两情相悦,白头偕老,定娶终生。 此约定中的娶便是娶妻,且要两情相悦,只要违反其中一条,婚约便是作废的,只是自然是公开的秘密。 “三皇子下聘前,我会确定两人的心意,这个摄政王大可放心。”成斌自然是维护自己女儿的,看着一旁的摄政王,他始终觉得皇室之人绝非良配,高攀不起。 “放心,在下聘前,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自然也不会和她说什么。”穆承笥面露愁色,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成妤灼,成斌见样挡在两人中间,“若她可以自己做主了,成大人便也拦得了。”说完话,转身便离开了。 成斌看了看虚弱的女儿,苦笑道:“你啊,到底惹了多少情债,才好啊,我是多希望你可以平平稳稳的过一生,不想你再受你娘亲一样的苦楚。” 待回了成府,成妤灼原本对于自己的婚事还算是满意的,只是这么被穆承笥一问,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藏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关于当年自家娘亲为什么会和皇后约定了娃娃亲,也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爹爹,当年娘为什么和先皇后会有婚约呀?”成斌听到成妤灼这么一问,先是一颤,看了看药碗再看了看成妤灼,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告知女儿事情的真相,也许是想通了,便笑着说:“这事其实很简单。” “你娘亲曾经也是侯爵之女,只是到了你娘亲那一代,家道中落,家里的哥哥们把家败得什么都不剩了,你娘亲闺中与还是太子妃的皇后娘娘,感情很好,她原本打算将你娘亲指给她兄弟当妻子,也算是亲上加亲,奈何你娘亲不愿意,硬是要嫁给当初还是穷书生,且已经有妻子的我。” 想到此处,成斌忍不住回忆起当年的青葱岁月,两人坐在树下一起看书,一起去山顶看日出日落,竟让他自己忘了还有青梅竹马的妻子。 “你娘亲,不愿意我被认出说抛弃糟糠,便委身嫁给我为妾,这让太子妃非常痛心,便也答应了她的请求,不久太子妃怀孕了,你娘亲也在不久之后有孕,太子妃便给你俩订了娃娃亲,约定两人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若未能如愿,下一胎也要结了夫妻,让你娘亲的孩子嫁到她家享福的。” 听完这些话,成妤灼觉得这只是一个正常的娃娃亲,先皇后心疼母亲,想让她的孩子成为皇室的媳妇,享受皇室的待遇,这事一件好事啊,为什么穆承笥会说两人未必能成? “只有这般?先皇后和娘亲没有什么别的约定吗?” 成斌眼神闪烁,许久才说:“两情相悦,白头偕老,定娶终生,这是你娘亲,也是皇后娘娘的期许吧。” 只是简单的十二个字,却是包含了很多内涵的,两人需要有感情,想来也是不能和离的,即使纠缠也要至死方休?只是相爱之人何来纠缠?定是要白头的。 只是最后一句,不懂什么意思,“定娶终生何意?都白头偕老了,为什么还要说终生?白头和终生不一样吗?”成妤灼看向成斌,成斌轻轻的便说:“娶为妻,纳为妾,想来是要以妻子的身份让你嫁给三皇子吧,这也算你娘亲留的后手,若是不能达到这十二个字,便可拒婚,你娘亲也想你自己去选择你的终身,不愿你后悔。” 原来还有那么多讲究的?一直以为嫁给他便好了,还有这些说话,那穆承笥的意思是担心我与穆羽霆不相爱?还是担心穆羽霆不会娶我?实在不知穆羽霆到底知道了什么,才会说出如此的话,穆羽霆对自己照顾有佳,是否也是因为喜欢呢?那我自己喜欢他吗?还有那个吻是什么意思?太多谜团围绕在脑海里,一时不知那解开谜团的线头在何方。 “灼儿也不用烦恼,若三皇子有心自然会去你为妻,若为了别的,嫁他也没什么意思。”成斌见成妤灼烦恼,赶紧安慰,他是最不愿女儿嫁入皇室的,那些勾心投机会伤到她。 第九十章 断袖传言 (二更) 自己中毒的事情在神医的草药下很快解决了,至于太学那边一直没去,也有身子不好做了借口,只是几位所谓的师兄师弟的,借口来探病,实则打探虚实的,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了去。 换好了衣服,中毒刚刚恢复的身子,脸色也苍白的很,放了一面屏风,让元君把人请了进来,带头的是甲一,这家伙可能是真关心自己,只是身后几个,怕也只是趋炎附势的,只是自己有什么好攀附的? “成二公子,身子可好些了,可有些日子没见你去太学了。”率先开口的是一娘娘腔,这一声出来,若是个女子,定是软糯的调调,让人听了浑身舒畅的很,只是从一个男子嘴里出来,当真觉得有些恶心。 成亦灿听了这声音,还咳嗽了两声,险些将刚喝进去的水咳了出来,“咳咳咳,劳烦关心了,只是我这身子,一直不见好,原以为到了春日里头会好些,没想到一来这倒春寒,身子更是禁不住,才请了假的。” “之前见你便是还好些,怎么的这几日养的脸色更是苍白的很?”甲一看着屏风后的人,见着身影更是消瘦了些,还需靠在椅子上才成,这般倒比以前更是不好了,不都说成大人担心孩子,拿了不少补品补着吗?便也不成这般。 整了整刚刚咳嗽沾湿了的衣衫,笑着说:“身子虚,补再多东西都需慢慢来,哪有一蹴而就的啊。”看来这个甲一观察甚是仔细呢,自己脸色白的在屏风后都能看得这般清晰。 “成二公子这般虚弱,都能进来太学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吧?”娘娘腔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这话说的咱就那么刺耳呢?说的好听是花费力气读书,说的难听是啥? “谁说不是呢,庄子上原本书就不多,也没私塾先生,只得自己死读书,能进太学当真是辛苦,不像大户人家的公子,识得几个字,给了钱,即使不是甲班便也算太学子弟了。”成亦灿暗嘲的便是这位娘娘腔,谁不知道他是大户子弟,在丙班混得好不开心,听说几个乙班的学生见着他都不敢吭声呢。 甲一见娘娘腔居然呛起了成亦灿,自然是要维护的,只是身旁的一胖子似乎也不甘示弱,便开口说:“你啊,也莫要瞎说,成二公子身子即使再差,不还有太宰大人帮衬着,再退一步,胞姐未来是皇妃,都亲自给摄政王殿下写了信了,能不入太学吗?” 这话不是当初自己教训宋菀然的吗?怎么的还以为自己没本事便可入了太学了,想来穆承笥在想帮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毕竟入了太学,入不了甲乙二班,也没得,更何况自己的目标本是科举,这个可不是入得了后门的事呢。 “怎么的,一封信便能入太学,真以为太学是菜市场?”成亦灿一挑眉,换了个坐姿看了看嘲讽自己的人,笑道:“你们的意思便是摄政王殿下徇私了?” 娘娘腔忙翻脸不认了,摊了摊手说:“我可不敢这么说殿下呢,只是羡慕成二公子有如此这般的妹妹,凡是为弟弟着想。” “若想要妹妹的,可找自己爹爹去生,我相信他会很愿意给你生个弟弟妹妹的出来的。”这般调侃,娘娘腔已然脸色一白,他虽不算家中独生,却又不喜欢弟弟妹妹的,这可是未来强家产的。 看向那胖子,对方表情也是一百一绿的,甲一便开口:“你不要生气,只是来看看你,知道你身子不好,我还给你带了些东西,快给成二公子拿来。”小厮拿了几个锦盒过来,打开便是何首乌和人参,解释大补之物,“比不上你家那些好货,也能用上一些时候。” 此时那两人脸色更白,原本是想来嘲讽一番的,自然是没带任何东西,如此空手,再配上甲一慷慨,自然是脸色难堪的紧,此时胖子似乎有些不不怎么舒坦便说:“甲一当真会讨好啊,你家也不是很有钱的,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吧,怎么?还想攀上成二公子,且不攀补攀得上,即使攀上了,也要看是否牢靠啊。” “你..你..我只是来看看他,哪有什么攀附。”甲一被这么一说,便也是这般的手忙加乱的,脸都憋青了,成亦灿一看便知道,这两人看来是欺负甲一,欺负惯了得。 “都是仕子,皆是要参加科举,哪有什么攀附?只是甲一愿来探病,我自然是记得。”眼神忍不住在另外两人面前徘徊了很久才说:“若不是来探病,还不如回家读书了去,科举还有些盼头。” 娘娘腔知道自己得本事,只是入了太学太多人奉承着,自然以为自己能中举得,忽然被人戳皮了那层好看的皮囊,心情激动的个很,站起身子便说:“一直听闻成二小姐与摄政王有了暧昧,才让成二公子进了太学,如此看来不是啊,成二公子这般能说会道得,样貌与成二小姐一样,莫不是也入了殿下的眼?” 京中男风并不少见,不少公子哥也有断袖不避人的,只是这话像极了之前说成妤灼与摄政王得那些传言,如今怎么的,连摄政王是断袖都敢传?这般说,想来也不止这一人知道的。 胖子一听这话也是暗暗的笑,想说什么却也只没说出口,成亦灿听到这话,脸都黑了,由元君扶着,走出了屏风,脸色不好,却也有了气势,扬起手便是一巴掌,那娘娘腔完全没机会躲,捂着脸直直的看着成亦灿。 胖子过来扶,却被成亦灿一脚踹了过去,“成亦灿,你就等着被太学开除吧。” “宋二小姐诬赖我姐姐的事情,两位公子哥不知道?”蹲下身子看着一脸懵得娘娘腔,“你们这话只要有一丝半点传到摄政王耳朵里,两位也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开心,我可以保证两位马上就人头落地。” 胖子的浑身一抖,拽了拽娘娘腔,“元君,去把摄政王府得管事请来吧,这事我也不敢做主的。”元君领了命,才往外走,甲一忙上前,“亦灿,我觉得此事不宜声张,倒是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得,他们的命是小事,让人知晓了,又该牵扯到你还有二小姐以及摄政王得关系,怕是更会惹人猜想,坏了二小姐的名声。” 第九十一章 断袖传言(二) (一更) 自从流言开始很多事情都都与穆承笥有关,只是这也是没办的事情,入学以及自己的秘密的确都需要穆承笥的帮助,甲一得话也有道理,如非必要当真不能在与穆承笥传什么绯闻了。 “而且今日之事他们不敢外传,脑袋还是要的。”甲一看了看那两人,娘娘腔赶紧点头:“不敢说,自然是不敢得。” “饶你们小命,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想知道,你们嘴里这些不三不四的传言哪里来的?”成亦灿眯着眼看着两人,凡是需要扼杀在源头,他倒是奇怪了,谁敢传摄政王是断袖啊? 胖子和娘娘腔你看看我,我看看,过了些许,胖子像是下定决定一般的,咬着牙开口说到:“前几日甲一说要来来看您,我们原本没啥兴趣得,哪知一天傍晚一个女人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看你,顺便把这话给你带到,这话我们不敢在外面传,是那个女人口述得,只有我和他知道。”说完话一转头看向娘娘腔,娘娘腔也是拼命点头。 好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只是这两人来恶心自己的,若是当真传出去,怕是这女人死一万次,都不敢被穆承笥杀的吧?叹了口气便说道:“好在你们聪明,知道啥话敢乱说,啥话不该,这事到我这便也结束了,若是传出一星半点,可就自求多福吧。” 带人都走了,成亦灿让元君准备了东西,“明日便去了太学吧,不然便真的越说越难听了。” “公子,您分班时得考试是人人知晓的,自然不用听那些走后门的话得。”元君淡淡得说着,并给成亦灿披了件衣裳,走回去给成亦灿端来了一碗药,“公子,该吃药。” “摄政王殿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话自然是说的是今天的事情,元君依旧是淡然的摸样,见成亦灿接过药碗才说:“还未禀明。” “那就别禀明了,这事他不知道就好了。”喝了药只觉得苦,这事情其实知不知道无所谓,因为也不用他出手,便知晓了那个女人可能便说宋菀然,想来那次落了她得面子,拔了她家的钉子,这次来恶心自己的,自然不敢传开的,传开了,连着她就会连命都没有,所以只敢恶心自己。 元君没有再搭话,至于会不会和穆承笥说,这个他已经不在意了,很快换了衣裳,回了成府,这般两头跑有些累,得想法子改善这事才行,只是总不见得让自己死了吧?那就不能和穆羽霆在一起了?那就完成不了自己的目标了呀。 只是那也不能让元君一直带着人皮面具,一人分饰两人,的确是很难得,坐在屋子里,像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忽然窗口得光亮被挡住了,穆承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真的,他不当摄政王,当小偷很好,身手不错,一身黑还一脸黑呢。 “你再站在窗口,不用多久,整个太宰府都知道你来偷香了,那我就真的不用嫁了。”成妤灼冷冷得,他不想自己嫁,也不用这么祸害自己的名声吧。 穆承笥倒是完全不在意,直接跳进了屋子里,像是再进自己的房间一般,这样的随便合适吗?成妤灼内心忍不住的问,应该不合适吧。 “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情况。”才说完话,便抓起了成妤灼的右手,想要挣扎去被紧紧的抓住了,好久一会儿才撒手,脸上还是有些愁容,开口说:“蛇毒清的差不多了,神医的药果然不错。” 这是在号脉?咋感觉这位摄政王是个万事通,啥都会,连着号脉都会,眼神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似乎看懂了我的疑惑,“我刚学的。”这漫不经心得口气啊,刚学的就能这样厉害了? “摄政王殿下,大半夜光临有何贵干啊?”成妤灼还是站在他的面前,似乎不愿意他多往里走一步一般,“听说,明日就要回太学了?” 这家伙知晓的也真快,看来身边那几个都和他说了呀,成妤灼点了点头回答:“是呀,已经太久没去了,再不去,怕就要引起误会了,还是得好好学,这次的科举我势在必得。”握紧拳头,表现出自己的自信以及对这次科举得必胜之心。 “去吧,也是该露露脸了,只是,别太累了,怕你的身子受不住。”伸手摸了摸成妤灼的脑袋,像是一个习惯,揉着她的脑袋,才能感觉出她的鲜活,好怀念在山道里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感受,怕是暂时是感受不到了。 “蛇毒都清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不要担心,考试前还是要去听听夫子们的押题,万一中了呢。”其实成妤灼还是存在侥幸心里的,毕竟四书五经那么长,万一压中了,不就不用背那么多了吗?只是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提起的一个人,成妤灼此时看了看穆承笥便问:“元家的嫡子是不是进太学了。” 一听到这名字,穆承笥挑了挑眉,便问:“你对元梓齐感兴趣?”这话像是咬着牙说的,万一说是,他是不是就要去灭口了呀,那脸色黑的哟,吓死人了。 忙摆手否认,“只是听说他很厉害,很好奇这样的一个学霸是怎么样的。”成妤灼纯粹是对学霸的敬仰,毕竟自己是学渣,而且当真好奇这位传奇人物是怎么样的。 “我们在山道那几日进的太学,他性子一直内敛,能和他说上话的没几个,你对他好奇什么?” 想了想他那话的意思,想来是个内向的人,再加上听说来的机遇,应该也是个隐忍之人,这般的人,自然是没什么朋友,因为你会觉得自己是热脸贴冷屁股,人家半天不理你一下,只是这样的人,一旦被融化,也是有趣得很。 “前几日听说了他的传奇前半生,什么三岁识字啊,四岁熟读四书五经啊,觉得很厉害啊。” 穆承笥忽然跨了一大步,直接对上了成妤灼的面前,两人的脸仅差了半寸,笑着说:“那你怎么就不去了解我的前半生,也是很精彩,怎么就不见你也关心一下我呢?” 这是在撒娇?这甜腻的话说的,若不是知道他是啥样的人,怕还以为他是在吓人呢,成妤灼抬了抬头,想退后两步,却被穆承笥的大手一把拦住,“那啥,我为什么要了解你啊。” “那你为什么要知晓元梓齐呢?” 第九十二章 吃醋 (二更) 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成妤灼看着现在穆承笥的摸样,当真是像在吃醋的情夫一般,“你这是在吃醋吗?”不知道为什么会忍不住脱口而出,没有恋爱经验,但是言情小说可以说看的比较多,觉得这个感觉是吃醋。 “是,我吃醋,我吃穆羽霆的醋,他可以娶你,可以正大光明的遇上你。”穆羽霆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异常激动,看着眼前的人,冷冷的笑着:“原以为只是被一梦纠缠,如今却是越陷越深,陷进了那个梦里。” 这个是表白吗?那么正大光明的吗? “你知道的,我是有婚约的,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成妤灼保留着理智,她知道婚姻这件事情在这个时代,自己的意愿是多么的薄弱,再加上自己好像也不是不喜欢穆羽霆,这么想会觉得自己很绿茶,脚踏两条船,只是他真的不讨厌穆羽霆,但是喜欢穆承笥吗?不知道,但是很习惯被他保护,真的眷恋着两人的温柔,当真是坏啊。 “你还不知晓婚约的内容吗?”再次被反问,自己是肯定知道的,只是他不明白,穆羽霆到底哪里达不到那几个标准了?依旧是疑惑的看着他,“我知道啊,但是你怎么会知道穆羽霆达不到呢。” “因为他的梦想是皇位。” 当真是迎头痛击,对啊,他的梦想是皇位,那等他登上皇位的话,就会有后宫佳丽三千,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后宫争斗是不是有电视剧里那么惊心动魄,但是总会带来心酸和心痛,那他真的会娶自己当皇后吗? 想是想明白了他的顾虑,只是成妤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抵着他心脏的位置,问:“那你要的是什么?你已经身为摄政王,离皇权只差一步之遥,难道你没有这个心思?” “权利和你,我都要,没有权利我不能保护你,没有你,我只会孤单。”一字一句淡淡的说,眼神一直看着成妤灼,伸手握住那个抵在自己心口的手,笑着说:“也许你会质疑为什么我会对你有这般的心思,我只能告诉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只想夺得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谁都不会想到这般情深的话语会从一个掌权人的口中说出,她看过帝王喜欢年轻貌美的,有了权力谁还会守着一个年老珠黄的人,先皇后死了那么久,皇上的新妃纳的一个比一个年轻,孩子一个个的生,这些人的话最信不得,这些人的深情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人设罢了。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这话一直想说,却一直没开口,成妤灼不觉得嫁给谁,就属于谁,女子即使嫁人了也该保持自我,她会愿意为了家庭去牺牲,却不会放弃自我,这便是她自小养成的自尊。 “我不会勉强你,若有一日,穆羽霆让你失望了,起码我还在那里,不管为了什么,我都会在哪里,你知晓便好了。”伸手想要去抱成妤灼,伸出的手却又缩了回来,担心吓着他,转过身便说:“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便让良辰美景通知我便好了。”说完换,便向幽魂的一般的离开了。 “阿笥啊,过来,朕有些事和你说。”皇帝招呼了穆承笥进了御书房,让奴才们沏茶摆了棋盘,自小战场上长大的穆承笥,对于棋盘上的攻伐也是向来不留手的,好一会儿皇帝停下了手上的棋子。 “羽霆打算纳成二小姐为妾。”这话一下落入了穆承笥的耳朵里,表情没什么变化,原本抓棋子的手,抖了一抖,手上更是用力的抓了一个棋子,少时便说:“这事该是由皇兄定夺的,只是皇嫂心愿...” “朕便是为难啊,当年她约定的是娶,如今成了纳妾,莫不是真要朕下了旨,强行纳了不成?”皇上放下了黑棋,穆承笥很快下了自己手上的白棋,此时已对黑棋形成包围之势,皇上为难的你这手上的黑棋。 “皇嫂当年与夫人定下娃娃亲,只是想要成人之美的,不如公开了,让成二小姐自己选,答应便嫁,不答应也不勉强,也算是全了皇嫂当年的约定了。”想这事心里已如一团火烧,还要在别人面前强装镇定,很快皇帝又下了一枚黑棋准备突围。 穆承笥并未直接堵截,而是从旁边下了一枚白棋跟了上去,“阿笥这般说也可,只是这要求是羽霆自己提出的,不知那成二小姐是不是已然知晓了,成斌的性子沉稳,但是顾家,知晓自家女儿为妾,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此时忽然想起什么,穆承笥灵机一动,便开口:“想来成斌任太宰也有些时候了,御史大夫一直空着也不是一回事,不如成斌定了上去,这个位子也不低,他也担得起。” 皇帝一听这话,抬头看着对面,似乎是专心在下棋的穆承笥,再看了看棋局,黑棋虽有突破之势,但是两侧已有伏兵,想要全身而退很难了,“我原本便属于成斌,只是太宰之事太过繁杂,他兼任怕是...” “羽霖也该入仕了,不然接了历练历练,这太宰的位置可不低啊。”穆承笥白棋再下一城,在另外一个角的黑棋堵住,这些黑棋,只有一边可以突围,形式甚为紧张,皇帝也是眉头紧皱,这弟弟无论在棋盘上还是在哪里都是步步紧逼的,完全不会转圜,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你可知他那舅舅给他安排的是兵部的差事,你给他搅黄了,还不恨死你。”皇帝玩弄着手上的黑棋,思考着下一步的棋路,如今只得中间突围了,要看看穆承笥给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了。 “皇兄最不喜欢的便是结党营私,外戚干政的,太尉大人管的似乎太宽了。”看着棋局,穆承笥忽然下了别得一手,将黑棋的路完全打开了,不知这一手是故意的还是没注意呢,难得失误一回。 皇帝听到这话,哈哈一笑,知道即使穆承笥这一手错了,后面多的是堵截自己的法子,伸手将棋盘推了,笑着说:“你就不能不将话说的那么明显吗?至于小孩子的婚事,便由小孩子自己去决定便好了。” 第九十三章 偶遇 (一更) “身子可好些了?”才进了甲班,成亦炽直接走了过来,看着自家弟弟甚是关心,至于为什么没去看,家里不还有一个躺着吗?也不知是不是犯了太岁,家里弟妹皆身子不好。 成亦灿笑了笑便说:“让哥哥担心了,身子已然大好,不然也不敢出门啊。”说完话,转头看着便见到了一个男子,眉目清秀,眼神忧郁,拿着东西直直的坐在了自己身边,成亦灿一旦,抬头看向自家哥哥,像是再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是元家公子元梓齐,你没来那几日进的太学,坐你旁边给你搭个伴。”元梓齐似乎听到在讨论自己,看了看两人才想起没有自我介绍,有些慌乱的站了起来,“在下元梓齐。” 传说中的学神就在自己眼前,成亦灿眼神都快亮了,忙回礼:“久闻元公子才名,初次相见,在下成亦灿。” “是成家二公子安好。”两人甚是尴尬的站了半天,原来这位元公子当真是内向的很啊,待夫子来了,两人才呆呆的坐了下来,看的一旁的成亦炽一直捂嘴笑。 夫子才进了门,边见着三皇子和四皇子也随后进了来,夫子便开口:“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两位皇子会与各位一起读书,难得机会,各位还需多和两位皇子好好学习。” 甲班多少世家子弟或者苦读多年,皆是有才华在身的仕子们,世家子弟有些还是有爵之家的,苦读的仕子多是自命清高的很,不愿与那些世家子弟们多混迹,所以一般甲班分为三个阵营,一部分是学习好的世家,一部分是清高的读书人,自然也有趋炎附势的,第三方就是以成亦灿为首的吃瓜群众,你们随你们,我们不参与,外加吃瓜,自然参与的也就那几个人,剩下的便是啥都不参与的。 成妤灼很好奇这两位皇子会怎么合这几类人相处,其实小小一个班也算一个朝堂的缩影了吧,皇帝想必也想看看两位皇子们的作为,快入仕了,还是得考验一二的,自然这是揣测。 休息时间一到,元梓齐便自己走了,好像周围人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一般,三皇子走了过来,笑着说:“灼儿身子可好些了?”这一问,成亦灿当真觉得奇怪了,前几日不是还见过吗?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感情是来套我话了。 “谢三皇子关心,有家人照顾,想必妹妹会好些的。”穆羽霆听了皱了眉,寒暄了几句,便往着别出去了,成亦炽见人走了才走了过来,便问:“可是问你二妹妹的事情了?也不知怎么的,好像二妹妹不愿意见他。” 哪有不愿意见啊,明明是他没来,难道还要一个女孩子去见他不成?矜持呢?女子的矜持不要了吗? “本是男女情事,相信二妹妹可以处理好的。”成亦灿打了圆场,看着成亦炽便问:“大哥哥不趁这个机会和三皇子四皇子结识一下?难得有同学之谊,想来更是好说话的,对未来仕途也是有裨益的。” 听到这话的成亦炽也是一呆,他知晓自家弟弟知道的多,但多是将话藏在心底,很少说出口的,此次说这番话,像是在暗示什么,便说:“这个时候去攀附,说白了就是要去结识的,何必这个时候招人厌弃。”抬眼看去几个公子已经跟着四皇子有说有笑的好不熟识的摸样,四皇子也瞟了眼成亦灿。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走上前,盛情相邀:“两位成公子可愿一起去喝个酒消遣一番啊?” 成亦炽不知该答应还是拒绝,有些左右为难,成亦灿拦在自家哥哥面前,玩笑的说到:“喝酒便算了,我们可不像四皇子一般尊贵,即使惹了桃花债也有人帮着收拾。”此时成亦炽拉了拉他的衣衫示意他别说了。 其他人自然听的懂啥意思,四皇子死死瞪着成亦灿,许久才说:“成公子不愿去便也罢了,何必污蔑本皇子。” 这话说的自己是造谣一般,之前承化寺之时,听四皇子说小倌美貌,原本没打算知晓,出于好奇稍稍一打听,便知四皇子是牡丹花下过,叶叶都沾身的,只是有人兜着罢了。 “何来胡说啊,京中多的是贵女相中四皇子,不算桃花债?前几日宴饮与别家小姐更是看对眼了,真是桃花满地啊。”这话说的也不算差,只是之前的话容易让人误会,成亦灿还假装不知晓的说:“莫不是四皇子以为我说的是啥?” 四皇子此时像是一直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他原本想借此话教训一下成亦灿,没想到他话锋一转,自己想发难都不成,只得自己憋着气,脸都气红了:“是啊,谁叫本皇子人见人爱呢。”看来这自恋,当真是家族遗传。 别了四皇子和自家哥哥,成亦灿打算去酒楼看看,顺道去书斋买书,才走到半道上,被一个声音喊住:“成二小姐,身子可好些了?”转身看去,原来是大皇子穆羽雲,成亦灿行了一礼,开口说:“大皇子认错人了,在下成亦灿,是成二小姐的胞兄,两人相似,大皇子看错了。” 穆羽雲听说了她们双生之事,在承化寺见着皇叔抱着的成妤灼,如今在见着成亦灿当真是一模一样,若非穿着打扮不同,连着谈吐都如此相信,世间真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穆羽雲忙回礼说到:“两位实在太过相似,还未二公子莫怪。对了,本皇子约了摄政王一起品茶,成公子可要一起啊?”穆羽雲忽然相约,成亦灿原是不愿见穆承笥的,只是大皇子这架势摆明了就是,你不去我就扛着你去的样子,自然只能应允了。 “皇叔,你猜我楼下遇见了谁。”才上了楼,穆羽雲便忙不迭的招呼成亦灿,穆承笥一见来人,眯了眯眼,也未站起身子。笑着说:“这不是成二公子?你怎么拉着人家便来了,多失礼。” “还是皇叔眼尖,适才我还真以为是成二小姐呢,两人长得真像,连说话都那么像。”穆羽雲大方的说着,此时真抓着成亦灿的手,生怕他转身便跑了,只是这读书人的手咋那么嫩呢,殊不知穆承笥的眼神里都快冒火了。 第九十四章 偶遇(二) 见了穆承笥,成亦灿自然是施礼的,让人坐下后,至于穆羽雲一个劲的和穆承笥聊着打仗的失去,成亦灿觉得很是无聊,反正也不和自己说话,便拿起了茶杯自己喝起来了。 “忘了成二公子还在呢,看来您对着不感兴趣呀。”这大皇子虽说是带兵出来的,花花肠子倒是也不少,这算是给自己下马威吗?成亦灿纸上谈兵还成,真上战场没经验,打打嘴炮不一定会输。 “对了,听皇叔说,那边入学的策论可是你写的?”忽然想起什么,好奇一般的靠近成亦灿,原来那篇自己看了都觉得甚好的,是这个小白脸写的,实在看不出他还有这本事呢。 入学?莫不是战国策那个?算自己写的吗?理论上不算吧,自己只是借鉴一二,笑着说:“结合其所长结合其所短之作,只是借鉴一二,借鉴一二。” 这算是谦虚吧,穆羽雲第一次对这位成二公子感到改观,或者说他对像穆承笥这般的,战场杀将更是喜欢,那些白面书生自己不怎么喜欢,总觉得身上没几两重的,没啥用场的。 才说完话,穆羽霖领着那帮子人哈巴狗倒是走了上来,看到了这边直皱眉,想要装作没见着,却被穆羽雲见了过来,无奈之下只得给他们行了礼,成亦灿才想行礼,这会儿子又见着熟人了,“小皇叔,大哥,四弟,没想到这都能遇上。” 没错啊,这都遇上,人全齐了,感觉是要唱戏啊,低头看着穆承笥,他倒是无所谓,也对,他是唯一的长辈,自然各个敬着他,畏着他呢,只有自己是局外人。 待人坐定了,穆羽霖一直看着成亦灿便好奇:“当真是哪里都能遇上成二公子,一直以为成二公子清高,没想到也是一个会攀附的啊。” “我是大皇子认错的,都拉来了,半路走了可不就不礼貌了吗?”成亦灿笑着回复,谁听不住他话里的讥讽啊,他以为所有人都说他身后的哈巴狗呀。 “这倒是真的,我还以为成二小姐呢,两人的身段面貌真像呢。”大皇子倒是爽快的承认了这事情,一旁的穆羽霆忙帮忙转圜道:“远看还行,细看还是有不同的,灼儿更要挑一些。” 其实不知是真的窈窕呢,还是他故意的,明明就一人,哪来什么区别,自己走路也没有故意不同,这是碰到了原主,不然真相信了,只是听到“窈窕”二字,穆承笥貌似咳嗽了一下,他也是知道真相的,自然笑得开心。 “对了,成二公子入学考的战争策论写的不错,可否说说呀。”大皇子对这最是感兴趣,适才被人打断了,如今仰起脸便好奇的问了起来,穆羽霖也往这边看,倒是想听听他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想了想,不表现出自家的知识储备是不行了,笑着说:“给几位贵人猜个迷,猜对了然就懂了。” “甲和乙都在集市上买了马,分别是上马,中马和下马,他们的马脚力都差不多,他们开了马赛,其中有个人呀,让富商随便下注,他总有法子让富商下注的马队能赢,请问他用的是啥法子呢?”这个故事是完全照搬了田忌赛马的故事,只是讲一些重要人物换了,也算是一种兵法得考验,面对上中下三种类型敌人的判断。 此题一出四人皆开始思考,这题看似简单,但是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脚力一样,那么胜负就很难预料了,怎么可能有必胜的把握呢?莫不是下了什么黑手? “可是这两人的马吃的草料不同,跑起来不一样呢?”穆羽霖先想到的是个体的差异,的确喂养上面的不同,对于马的实力上会有差别,只是成亦灿都说了脚力差不多了。 “四弟,人家都说了脚力差不多了,好好听题目。”大皇子率先抢话打断了穆羽霖,穆羽霖低头嘟囔:“吃的不一样,万一半路肚子疼,不就硬拉?” 果然还是需要使用下作的手段是吗?成亦灿看了看穆羽霆,他似乎有些捉摸不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许久之后便开口问:“可是和驾马之人有关?两者不同,想必结果也会有不一样。” “也许吧,只是即使这样也很难保证一定赢呢?即使一方驾马之人技术高超,在脚力差不多的情况下,距离并不会拉开太多的,所有不对哦。”成亦灿否定了穆羽霆的答案,但是不得不承认也算新的一种思路了吧。 “会不会是赛道不同,一个是在平坦的道路上,一个是在泥泞的道路上?”穆羽霖忽然灵机一动,仰着头,像是胜券在握的样子一般,“比赛,一定是公平的呀,赛道肯定是一样的。”成亦灿对于四皇子这种歪门邪道的思路层出不穷,当真是头疼的很呢,也不知是怎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需要靠下作手段赢得孩子。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穆承笥让人拿了一张纸,将自己的答案写在了纸上,翻了过去,笑着说:“带你宣布了答案,我再给你看是不是对。” “我觉得那就应该和对阵得顺序有关了,只是我还不知其中的窍门,还请二公子赐教了。”大皇子是最靠近正确答案的,不亏是有实战经验的,的确是八九不离十了。 “其实很简单,第一句用甲得下等马对乙得上等马。”成妤灼还未说完,穆羽霖忙喊了起来:“这不是输了吗?怎么来一定能赢啊?输了不是?” “的确第一局是输了,第二局用甲的上等马对乙得中等马,第三局甲的中等马对乙得下等马,不便是赢了两局?反之亦然。”说完谜底,大皇子拍手叫好:“的确如此便可三局两胜,只是不能三局全胜当真可惜。” “凡事都要取胜,胜负心太过反而执着。” 此时穆承笥将自己刚刚写的白纸翻了过来,上面的答案与成亦灿告知的一模一样,原来真正得高手在这里呢?他的造诣当真是厉害的很,或者说便是深藏不露了。 “皇叔这方面的心思一直多得很,以前打仗连那几个军师都没皇叔得心思多。”大皇子忽然说起了穆承笥得光荣事迹来了。原也是打仗的,后来皇帝身子不好,朝堂上又乱得很,权利集中在几个三公大人手上的,才把穆承笥着了回来,分散了权利,没想到最后还是聚集在了穆承笥手上。 穆羽霖找了借口便先回去了,回去前还不忘多看了几眼成亦灿,像是看中了一件喜欢的东西在股价一般,看的身上当真是毛毛的,穆羽雲之后也被一个小厮喊了出去,好嘞,又成了二对一的场面。 “绑架成二小姐的罪犯已经审出了些东西。”穆承笥冷不丁的这么一说,应该是说给成亦灿听的,成亦灿直起身子看向对方,像是在等下一句话。 第九十五章 九龙环 (一更) “只是那贼子说,成二小姐听到了他和别人的对话,怕是也要带过来做了证才能知晓了。”穆承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一直往着成亦灿着看,想着还是要问清楚她知晓了多少,此时穆羽霆拍了桌子,甚是气愤 “那厮先是挟持了静初妹妹,若不是灼儿舍身相救,伤着的便是静初妹妹,这厮还敢攀上了灼儿,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拖着不受死的。”这义愤填膺的摸样,当真是该感动得很。 成亦灿咳了几声,回忆之前,被挟持在太尉府的时候,其实真的没听到什么,只是听其话的意思应该是不止太尉外甥这一事的,那人手里想来还有别的什么证据,具体是什么自然只有他知晓了,还有就是他有没有交代,这个就不知了。 “灼儿为了这事情受惊不小,若是那么直接拉着她去和那厮对质,怕是会下着她吧。”穆羽霆很是担忧若成妤灼与童仁当面对质,怕是会被牵连,这是看来之后扯出来不少人,能是远离最好不过了。 的确受到惊吓,只是不是被那个绑匪惊吓,只是被眼前的穆承笥惊吓怕是更多吧。 成亦灿看了看两人,笑着说:“灼儿胆子大着呢,想来也不会被这事情吓着,只是被劫持,还是被一个男子劫持了一日一夜的,怕是对她的名声不好,若是可以的话,想来还是不要公开审理比较好吧。” “这是自然,成二小姐的声誉还是很重要,我可不想之后又传出成二小姐乱七八糟的传闻,对我和她的声誉皆不好,也免得羽霆会误会。”穆承笥阴阳怪气的说了这般话,成亦灿差点跳起来,感情你的声誉重要,一个女孩子的声誉就不重要了,大晚上的还来告白,现在想撇清关系了?当真是讨厌的渣男。 穆羽霆的脸色一变,看了看穆承笥便开口:“皇叔早些订了亲,便不会有这些事情了,更何况,灼儿的性子我还是知晓的,温柔善良,嘴上爱乱说,耳根子软了些。” 这个真的是自己吗?成亦灿质疑起穆羽霆嘴里那个温柔善良,爱乱说话,耳根子软的人,好像不是自己,起码自己不温柔,善良还行,说话都是有理有据的,至于耳根子软,那是遇到你,愿意听你说,碰到不爱听的,谁愿意理他啊。 “我是遇上了喜欢的,只是还需等等,等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不迟。”嘴角上扬,眼神中可以看出甜蜜的味道,穆羽霆听到很是高兴,想来皇叔也是看不上成妤灼的,好奇的问:“怎么认识的。” 回忆相识种种,甜蜜更是涌上心头,“原本只是梦中美人,未想到见到,一见倾心,再见钟情。” 这话好像不是再说自己吧,成亦灿再次努力回忆,他之前虽然说过什么黄粱美梦什么的,想来是梦里见了一人,在现实见着了,然后钟情,若是没记错,穿越前成妤灼肯本没机会见到穆承笥的,怎么会出现在他梦里呢? “那皇叔还不早些表明了心意,这般那女子也好知晓啊。”穆羽霆着急的想要穆承笥早些定下来,那以后和成妤灼的传言便也会渐渐少了,他和皇叔想必,自然是不如的,如若真的让成妤灼在他和皇叔之间选择,他没有自信能赢得皇叔。 “早便表明心意,只是她还看不透自己的心罢了,不着急,日子久了便也会看穿了。” 此时成亦灿虽然没说话,也不敢说话,但浑身打激灵,这般表白的应该是自己吧,才想问是哪家姑娘,只见穆承笥从袖中拿出了那支九龙簪,“这不,她见了好的还知道拿了送我。” 这不就是当初在山道里随手捡了给他的吗,所以他所谓的心仪之人真的是自己?这个真的是刺激,即使知道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淡淡的说了句:“殿下看中定是最好的。”外加夸了自己一句。 “这九龙簪当着不错,雕工巧妙的很,看着像是太祖时期的雕工呢。”看着金光闪闪的九龙簪,穆羽霆也很是羡慕,想来成妤灼好像也没送过自己什么,但是一直有问生辰礼想要什么,只是也想要一件所谓定情之物的。 听到那么夸自己,穆承笥也忍不住笑出声:“虽然不是最好的,一定是最相配的。” “待过些日子确定了心意,我打算把九龙环给她。”才说完那三个字,穆羽霆已经是张大了嘴巴,都可以塞进了一个鸡蛋,有些结巴的说:“皇叔当真要把九龙环送给那女子?” “九龙环是什么啊?”成亦灿好奇的问,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能让穆羽霆这般的惊讶。 “九龙环是一个上古留下的玉环,外面镶嵌了金箔,金箔上更是镶嵌了9条金龙,金龙交缠,身上的鳞片栩栩如生,共有8100片鳞片镶嵌,一旦锁上九龙环,只有使用长针一般的钥匙插入8100片中正确的一片方可打开,不然将会死死扣在那人的身上。”穆羽霆解释道,“这九龙环原来是象征忠贞不渝的爱情的,只此一个,现在便是在皇叔手上呢。” 这个当真是象征爱情?不是宣示主权的?只能说那个时候的人的雕工当真厉害,能雕刻出那么多鳞片来,看来不是镯子,是一个刑具,这个东西谁敢要啊? “若不是认定了那人,哪里会舍得将九龙环送了当回礼呢。”这口气当真是已经认定了这人,只差这女子认了摄政王的情,以后也可甜甜蜜蜜的了。 “我虽不知那九龙环有啥用,只觉得这东西不像是首饰,也不知女孩子是不是会喜欢呢。”如此质疑,也算是在为自己质疑吧,若是真的收到这样的礼物,怕也是直接扔掉的,不对,应该是对他没这个心意啊,找错重点了。 “不谈这些了,晚些让人去成府寻了成二小姐,先将童仁那事了了,也免得有人提前动手了手脚,倒是在收拾干净,怕也是麻烦的事情。”穆承笥站起身子,准备往外走,此时穆羽雲刚好走回来,“皇叔这是要走了。” “嗯,刑部还有些事情要交代。”说完话看着成亦灿笑道:“成二公子可要一起?顺道把你送回别院。” 成亦灿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忙站起身子行了礼,“那便麻烦殿下了。” 第九十六章 审 (二更) 待回了成府,该来的还是来了,成斌领着几个像是做官的人一般,走了过来,只是这身官府成妤灼不认得,“灼儿,这几个是刑部的主事,想问问你,关于那日童仁挟持你的事情,把你知晓的说了便是。” 两位主事先是给自己行了礼,倒是让成妤灼受宠若惊,其中一位便问了起来:“童仁当日可对小姐说了些什么,可有遇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成二小姐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那男子当日把我挟持到了一个破庙,后半夜便去了太尉的府邸,是从后门进的,一个干瘦的老头把我塞到了一个夹层里,我倒是听到了一些话,童仁问太尉大人是需要他外甥的命还是别的都要,还说如果今日他死了,那些证据便会一早躺在陛下的御赐桌之上,至于他说的别的是什么他没说。”成妤灼如实将自己的经历告知,其中一位主事飞快地将这些记录了下来。 “可还有些别的什么?”问话的人皱了皱,似乎在考虑成妤灼的话多少是可信的,只是对方的表情诚恳,完全没有说谎的样子,只是他不相信童仁和太尉便只有这些对话,想看看能不能从成妤灼的嘴里在说出些什么来。 成妤灼思考了一下,并未觉得还有什么遗漏的,虽然逻辑上都没什么遗漏,但是有意见让成妤灼觉得很费解的事情,“只是太尉似乎有提到,童仁杀了东丹国公主的事情,他也说了待东丹成了,找个公主假扮便好。” 这话一出,几个主事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东丹公主之死便是关系到了两国之谊,外加如今东丹国乱,怕是也要等到定了下来才好追究,只是童仁这身份当真尴尬的很呢,不止是东丹驸马。 “成二小姐这话听的可真切?”主事着急的走到成妤灼面前,一脸严肃的问道,这是怕不但是劫持那么简单了。 “自然是真切地很,正因为之前听了他的控诉,再加上知晓了童仁是东丹驸马,我才疑虑他之前说的话是真是假。”说完转身看了看自己爹爹,笑着说:“说了也奇怪,东丹驸马能与太尉府里的人熟识,还能与承化寺相熟,了解承化寺的暗道,看来他的身份不单是眼前那么简单了。” 的确,这惊人的分析,以及听到的这些话,足够能想到很多事情,此时书写的主事,将书写的东西拿到成妤灼面前,“成二小姐你看下是不是一致,一致的话便画个押吧。”成妤灼翻看了一下,的确与自己说的一致,出于安心,抬头便问:“可否多抄一份给我,一边备用,之后有什么分歧,一对边知。” 那主事看了看询问的那人,只见那人点了点头,便在腾写了一份,看下来无误,成妤灼便在两份上都画了押,一份交由刑部,另一份便交给了成斌:“这份便交给爹爹保管吧,我也好放心些。” 行不的人走了之后,成斌拿着那份东西走到自己面前,“灼儿,你可知你说的这些,之后会给你惹来多大的麻烦吗?” “知晓啊,只是这事情想来以后还会有更大的麻烦,将知晓的都说了,之后便交给刑部处理便好了,我担心的便是他们改了证据,所以留了存档不是?”指了指成斌手上那份东西,她相信凡是留个心眼定是好的。 成斌对于这件事情仍不是很放心,只是这是会伤及成妤灼的声誉,不能大动作去查,好在刑部的几个主事的,在家里问了便也走了,没想别人家去一趟刑部,都得蜕层皮,想来也是有人交代了的。 “爹爹,你就不要担心这个事情,我怎么说也是受害人不是,想来也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不用担心我的。”成斌摸了摸成妤灼的脑袋,笑着说:“那便好,有什么事情,你定要爹爹说,莫要自己扛着。” 第二日的朝堂上,刑部将童仁的供词以及成妤灼的供词一起交了上去,皇帝看了直皱眉,在成妤灼的供词里可以看出太尉涉及的事情不止这一件,再加上童仁的妻子便是东丹公主,她也没有妹妹,所以之前太尉外甥欺男霸女之事,看来便存疑了。 “太尉大人,说说吧,您的这两位外甥玩的是什么把戏?窝里斗?”穆承笥早便知道缘由的,率先发难,太尉似乎也早有准备,上前便说:“童仁所告之事,纯属子虚乌有,那童仁本与下臣是舅甥,没想到那童仁为了功名利禄娶了东丹公主,我们便与他断了亲属关系,没想到这次竟碰到了他。” “太尉大人,孤对你家的家务事不感兴趣,孤只想知道,所谓北边的钉子是什么呢?”这句话是成妤灼听到后转述给穆承笥的,应该是北边也有太尉的人,具体是细作还说什么的,便不是很清楚了,只有问清楚太尉大人了。 一听到“钉子”二字,太尉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像是什么事情猜中一般,原本打算用家务事蒙混过去的,如今连北面自己的人都被人知晓了?穆承笥到底是从哪里知晓的?这些钉子当初也是童仁带了去,插进东丹和边境上的,想来也只有从童仁嘴里露出来的了,想玩这些咬着牙,想说什么便也不肯说。 “太尉大人莫不是要孤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童仁可是给我透露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当年您是怎么让他假死,以别的身份成了东丹的驸马,若是未记错,云国可是与东丹有血仇的,太尉大人这是要安插内奸再东丹,还是要安插细作在云国,意图谋反叛国呢?”这两项罪,太尉没有一项是敢承认的,都是杀灭族的大罪。 此时皇帝似乎也没有耐心了,让那状子丢在了太尉面前,太尉更是浑身发抖不敢去捡,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说:“下臣当初只是让童仁偶遇东丹公主,想让童仁从东丹公主哪里套出来一些消息的,至于钉子,便是在童仁成了东丹驸马后,担心他叛变,监视童仁的人马。” 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只是着一些事情的布置,上面的人完全不知,只有他和童仁知晓,童仁在刑部被折磨的遍体鳞伤,都不肯透露关于钉子的任何话,之前的那些都是穆承笥自己猜测的,恰恰也是猜到了他所想的。 “既然如此,太尉大人可有钉子的名单呢?” 第九十七章 审(二) 一更 钉子的名单?太尉自然是没有的,钉子是童仁为了方便以后反攻云国放的内奸,自然也是能帮助到太尉,所以偶尔会用的上这些钉子去盯着边防的士兵,所以不止在百姓里,有几个甚至还是边防之人,只是藏了很多年,才不为人知的,他怎么会全部知晓。 一旦说了,被拔除的话,自己干的很多勾当便也会被人翻出来,也是会牵扯出自己的,想了许久才说:“既然是钉子,必定是暗藏的,下臣只知晓一二,并不完全。” “你说了是监视童仁的,也是说是你安排的,你怎么会不知呢?莫不是太尉大人还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皇帝开了口,太尉之前想的理由,现在完全猜不出来,所以才会如此被动,想来刑部的人的确是审出了一些东西的。 此时穆承笥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点的,从逻辑上来说很奇怪:“孤很好奇,为什么您那外甥要烧村子呀?这一百多口人嘴里到底知道了什么要让全村都灭口?” 的确如若不是那个村子藏了什么惊天秘密,何不放火烧村,全村百来口人,有老弱也有妇孺,定是这些人藏了什么,偏偏他们又找不到,便找了借口,一气之下放火烧村的。 “儿臣觉得,舅...太尉大人放火烧村,定是有原因的,还请父皇明察。”四皇子穆羽霖当然是第一时间上前帮自己舅舅的,更有原因这舅舅还是自己的靠山,若倒了,自己之后的仕途无人可帮,才是麻烦事情。 “儿臣觉得,即使村子有问题亦或者藏了什么,也不该不问青红皂白,便将那满村之人烧死,那么多人中想来也是有无辜之人,此事外传,人心不稳。”穆羽霆也上前说了起来,他虽知道个大概,但是具体一些事情,还是从摄政王处无意间知晓的,想来太尉也是藏了很多东西。 穆羽霖一听这话,便是恶狠狠的瞪着穆羽霆,心想:平时不吭声,现在倒是会落井下石了,才想说什么,便被穆承笥举手阻止了。 “太尉大人,您自己说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放火烧村呀。” “东丹国变,童仁带东丹公主逃回,原本打算以东丹公主为人质,却没想到东丹公主知晓童仁身份后,乔装改扮进了村子,硬是不肯出来,两兄弟便商量了一个主意,用公主侍女威胁公主现身,奈何公主倔强,只得放火威胁,未想到牵连整个村子之人。”这个理由是和童仁对了口供的,一旦这么说,即使童仁那说了什么,也可有不牵扯到自己身上。 穆承笥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问:“嗯,太尉大人当真厉害,远在东丹的事情都知晓的那么清楚,怎么不见太尉即使禀报呢?” 这下当真被踩到痛点了,两人的话如真的一致就真的厉害了,一个在边境,一个在京城,怎么知晓的?那定是有书信往来,亦或者有中间人传话的,那么书信当真是这么写的?传话人是不是还活着? 太尉听到这里整个人都觉得不自然,那些书信写的肯定不是这些,好在原始的信件已经被烧掉了,仿制的即使被搜到也不用担心,只要童仁挨住了也就好了,至于童志那里,那天晚上便让人北上灭口了,一个外甥死不足惜。 “家中有通信的书信,若摄政王殿下不信,方可拿来一看。”自信满满的相信自己仿制的不会有问题,穆承笥让人去太尉府去信了,皇帝看着太尉直皱眉,他的心思太多,至于童仁是不是他授意的,如今没有证据,只是东丹公主死了,以后会很麻烦。 过了没多久,侍卫将书信呈了伤来,穆承笥有些漫不经心的问:“是在哪摆着的。” “回殿下,属下等是在太尉府书房的桌子上搜到的,好好的放在书信的最上方。”侍卫如是回复,的确是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像是一定要被你看到一样。 观察了一下信封和里面的信,然后拿起对着阳光一照,穆承笥直皱眉,然后将书信呈上给了皇帝,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皇帝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很。 “孤倒是觉得奇怪,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书信,为什么太尉大人放的那么整齐,那么显眼的地方呢?莫不是要时常拿出来一观?”穆羽霆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点,想着这类书信一般是烧掉或者是藏起来的,直接搁在桌子上,是不是有些太故意的意味了? “下臣刚刚收到,看了还来不及收呢?”太尉忙辩解,这个的确就是要让你搜到的,由此来说明并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还来不及禀报。 “适才那几封也是一起到的,书信上的事情并不是同一时期的,难道还要拿出来一一确认不成?。”穆羽霆再次追问,书信时间相隔数月甚至还有数年的,整齐地放在一起,想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下臣只是核对下之前事情,才可一一禀报陛下,所以才拿出前几年的书信一一对照。”再次化解,想来太尉也是提前做了准备的。 此次回答,穆羽霆的确无法反驳,有些狠狠的推到一边。 “太尉这些话在理,只是孤很好奇,童仁写信给你用的是棉纸,这种纸一般是用于东丹国或者是北方,因为纸质绵软,写字很容易化开,所以一般从左往右都会有些墨痕。”穆承笥看了看那几张纸,并且一一展示给了大家看。 太尉见着是这个问题,当着穆承笥完全不懂东丹的地理情况,笑着说:“东丹地处北方,更是特有白土,一旦用加了白土水的纸浆,纸张过脆,写不了字,所以才会加了棉,增加纸张的韧性,这一类纸也只有北方看得到了。” 才说完这句话,摄政王忽然将一张书信展示在了大家面前,太尉瞬间脸色编得非常苍白,穆承笥笑着说:“太尉的确见多识广,的确棉纸只在北方或者东丹使用,童仁给你的信是绵纸的我不觉得奇怪,孤奇怪的是为什么最后一张,你要会给童仁的那封还未寄出去的信使用的也是绵纸,墨痕显而易见呢。” 说完,堂下皆哗然,没想会想到太尉写信的纸会出了岔子,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太尉更是苍白的脸直瞪着那封信,恨不得烧了它。 “您也可以说,您买的是绵纸,这边很简单了,虽然云国也有绵纸使用,但是造纸技术略有不同,参棉多少,或者说最近商人有没有从北方运绵纸,什么时间运来的一查便知。” 最后一封童仁的信上面准确些了年月日,只需一查这段时间太尉府有没有买过绵纸,这绵纸产自哪里,是否与童仁书信的纸一致,便知晓了,只是绵纸这般低劣的纸张,太尉府怎么会用。 第九十八章 审(三) (二更) 太尉未想到最后一封信竟成了指证自己的证据,应该是匆忙拿纸写下后,未注意拿的是什么纸,此时一个公公捧着一打绵纸走了进来。 穆承笥只是随手拿了一张,阳光下,清晰可以看出,云国的绵纸是可以透过阳光的,但是东丹的绵纸则是无法通过阳光,只有一些暗沉沉的光线。 恰恰太尉最后一封的回信的纸是无法通过阳光的,“云国向来产棉不算多,多是用来做棉衣的,在加上水质干净,造纸过程中不需要加入棉,所以云国的绵纸都是这般的。”解释一番后,甩了甩手上的书信,问着太尉:“那你的纸是哪里来的呢?” 此事当真无话可说了,所有信件都是同一时间伪造的,拿错纸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绵纸只有用不起宣纸的人家才会选择,价格低廉且棉加的少,还会催,这一类定是不可能登了太尉家得账簿的。 “许是谁为了栽赃我,硬是塞进来的,下臣可不记得会用这一类的纸。”这一狡辩,便是生生地耍无赖了不是?在你家桌子上的翻出来的,上面写的你的字迹,你现在告诉我,不是你的,说出来谁信啊? “太尉大人不认也行,除了纸,的确没啥证据,能证明你与童仁有关,但是为了抓一个逃跑的公主,下令烧死全村百来口也是太尉大人吧。” 指了指童仁画押得的证词,这是之前审童仁,他自个儿说的,才打了几下,便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其中便是公主脱逃,太尉让童志带了口信,抓不着人,便全杀了的命令。 此时太监将那份证词带到了太尉面前,太尉翻看后,两只手一直在不听的颤抖,气愤的喊着冤枉,“陛下,当真是冤枉的很,我根本就没和童志联系过,何来传消息,这童仁为了逃脱自己的罪责,诬赖下臣。” “摄政王,派人把童志抓回来,一对质便知谁对谁错了。”皇帝终于开了金口,穆承笥回礼,便让人赶紧去抓童志回来,只是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带回人来。 这事情到这便是搁置了,只是太尉纵容亲属做出如此之事,即使卧底之事还需调查,但是百来条人命,地区葬身与他外甥之手,明知此事还故意隐瞒,被罚了一年薪俸,半年留在府里不得干预朝中之事。 “陛下,此事之后,臣弟觉得,御史大夫之职不可或缺,还是需要有人任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之行为,以备完全。”穆承笥再次提及御史大夫之事,向来陛下也是做了决定的,看了看皇帝,有些疲惫的样子,这事这时候解决最为稳妥。 “下臣附议。”此时丞相也站了出来附议此向决定,“下臣举荐三皇子,三皇子为人公正,且是陛下之子,定是不会偏袒任何一人,定是最适合的人选。” 穆羽霆听到自己的名字,为之一震,这宋臣相当真会为自己着想,若上了三台,以后便是与其平起平坐,再加上皇子位,更是接近权利的中心,如此三台与丞相便可成为一派的,那么对方太尉,便也方便一些。 “下臣附议。”几个和丞相关系较好的官员皆出来附议,穆承笥看了眼便记住了是哪几个位置上的人,待没人在站出来了,皇帝也只是看了看穆承笥,示意他可以说了。 “三皇子还未入仕,经验尚浅,不适合这个位子,待陛下定了,自是会颁布的。”说完话走到一脸事不关己的成斌面前:“成大人任太宰多年,劳苦功高的,既不喜欢拉帮结派,也不善巧言善变的,最为适合了。” 成斌原本想着这事肯定不管自己的,只是摄政王走到自己面前,这番话是在夸自己呢?还是在贬自己呢?看来是在夸的,只是... “谢摄政王抬爱,皇族典籍之事杂乱无章,下臣怕是无法兼顾啊。”成斌想到自己已经忙得混天黑得,若是再来个御史大夫的事情,不便是要累死,虽然都喜欢高升,但是也要考虑到能力所及才是。 “太宰之职,陛下已寻了替代之人,待下了旨便可上任。”说完那有些冷冰冰的笑容依旧保持在脸上,其实还蛮吓人的,只是没人敢说,穆承笥从袖子中拿出一道圣旨,此时所有人其妻下跪,其实旨意便是夸成斌勤勤恳恳多年,颇受陛下赏识云云,更说了他刚正不阿的性子等等,最后意思便是晋为御史大夫。 其实圣旨里一堆废话,最有一句最顶用,说白了皇帝都决定了,你们举荐没用,皇帝不听,还白白被吓了面子,难看了吧?这自然说的便是丞相大人和附议丞相大人的那些官员了,听了旨意便乖乖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成大人,监察百官是你的责任,所以太尉大人之事便交到你手里了,查到什么,该怎么办,便怎么办,结果直接呈给陛下便好了。”这话便是说了这事全权交给成斌去办了,过程不重要,也不需要,要的只是答案以及处置便好了。 转身看向已经各位各位的大臣们,笑着说了句:“好在大家还知道自己的位置,孤真是担心有些人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了。”几个大臣的脸更是青白色的难看得很,宋臣相更是别过脸,当作没听着。 下了朝,穆羽霆的心里更是不舒服,想着穆承笥的话,虽说不是对自己说的,但是听的着实不好听,以前他也是这般说话的,怎么就今日听着不好听了呢,想着事情,便装着了人,好在,对方也不在意。 “三弟想什么呢,那般入神?”抬头看去,原来是大皇子穆羽雲,穆羽霆回礼说了声抱歉,想着找个借口便过去,却不想大皇子抢答起来比谁都快:“想来是明日饮宴,三弟也想着你那未婚妻了吧,也许就未见了。” 明日便知惊蛰了,太后又是邀了各府小姐宴饮,这次其实是给大皇子选妃的,所以只邀了未婚的闺中小姐,只是如此太过显眼,便也邀了其他府邸的公子小姐一起赏花,在加上静初公主与成二小姐关系很好,也便邀了。 如此算来穆羽霆自上次去探病便再见过成妤灼了,虽然是听政较忙,只是这些日子一直与宋莞尔相邀诗集会,相谈甚欢,如此倒还是有些想念成妤灼呢,想来明日宋莞尔不至,倒是可以和灼儿好好培养感情。 第九十九章 不想去宴饮 (一更) “又要去饮宴,可不可以不去啊?”成妤灼一脸苦巴巴的看着成斌,这事情还是今日里临时通知的,或者说前几日好像有人来说过,只是吧完全不记得了,再由自家爹爹转述,发现原来逃不掉的。 成斌也是一脸为难,几个女儿的婚事一直是自己为难的事情,成妤炀心高气傲,嫡出的长女,小门户自然是配不上的,成妤灼虽然婚约在身,还未提亲一切未定,成妤熠呢,则是一个孩子一般,京里几个世家公子也就那样,没几个好的,只是成妤炀也17了,再不许配人家,怕便是要晚了。 “灼儿,我只想问你,你可喜欢三皇子。”想了许久不知如何问,如今倒是那么直接的问了出来,回想和她母亲的种种... “成公子,你怎么又在这啊?莫不是这鱼池子里有什么颜如玉,天天便要来劳。”叶如清看着站在千里池石桥上的成斌,觉得有趣,便上前打趣,她已然见了他一个月了,没法子,这条路是她回府的必经之路。 成斌听到喊自己的名字,好不高兴,这位喊自己名字的便是郡远伯家的小姐叶如清,人如其名,如清澈的湖水,一眼便是相中,只是自己家里只是五品官员,此次也是进京科考的,要是能中举,也算前程似锦,也就配得上她了吧。 见对方似乎有些傻傻地看着自己,也不和自己说话,叶如清便觉得唐突了,与成斌也算不上熟识,如此打趣对方怕是不高兴了,上前想要致歉,成斌却一下子走到了她的面前:“我...一直听闻叶小姐才学卓越,明日有诗歌雅会,叶小姐可愿一起?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雅会,是太学举办的,想来也是品评一二的。” 太学的雅会在京城素来有名,与那些名为雅会,实为玩乐的不同,多的是才子佳人一起品评诗歌雅集,诗词歌赋,很多佳话也是从那传出来的。 叶如清答应了成斌的邀约,一二来去,雅集诗集便是常客,看到那个平日里老实呆傻的成斌,遇到自己喜欢的诗歌高兴的摸样,会拉着叶如清的手笑,也会一起指出诗歌里的长处短处,时间久了,便也生了爱慕。 “如今,你早日与那成公子断了联系。”郡远伯见着自家女儿欢喜的回来,便知是与那成斌小子诗集归来,只是他早已打听到了,成斌在那家乡早有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不愿自己的女儿成了破坏人家感情的人,更是舍不得自己女儿做妾的。 幸福归来的叶如清被自己爹爹喊住,更是直接要她和成斌断了联系,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这些日子的相处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有才华之人,想来此次科举,中第更是不在话下。 虽说自家是伯侯之家,但是到了这一代也算是绝了爵位的,没出几个像样的人,家道中落,爹爹更是不愿自己去联姻嫁给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更是绝了他们念想,如今和京城里那些世家的女子更是少联系,知道是爹爹得溺爱,只是如此,家里的情况更是不好看,成斌虽说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如若肯努力向上,未来可期。 “爹爹,你不是想我自己选夫君吗?我喜欢成公子的。”叶如清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爹爹,想来郡远伯早已猜到了,语重心长的和叶如清说:“你可知他在家乡已有青梅竹马,莫不是你还想嫁给他为妾不成。” 这事便是早早成斌告知了自己,他也给了自己承诺,她看得出他眼里的真诚,开始会有排斥,但是渐渐的便也接受了,被他的感情所感动。 “爹爹我都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会给我幸福的。” 之后郡远伯便也没在管过自家女儿的婚事,他知晓叶如清倔强的性格,正如他自己,几个月后郡远伯病逝,去的很快,没时间反应,办了丧事,几个不得志的哥哥便把叶如清赶了出去,好在太子妃收留,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之后便是成斌中举,求娶叶如清,只是成斌已有未婚妻,叶如清委身为妾... 也许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叶如清的性子不似以前一般的活泼,更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的张扬,直至郁郁而终,成斌都始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爱人。 所以她不愿意自己的和她的女儿委屈佳人,因为现在的成妤灼正如当年的叶如清,张扬活泼,却善良,涉世不深容易被情感套牢,再加上如同郡远伯一般的倔强,唯一与自己相似的便是认定了便不撒手的性子吧。 想了许久,低头看着成妤灼,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幸福,“爹爹,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三皇子,因为我也没喜欢过,所以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回想自己与叶如清,便是这般的感觉,自从她不在了,他便也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了。 “我现在对三皇子还没这感觉吧。”回想和穆羽霆的相处,的确很开心,但是真的没有这般深沉的感觉,只是一闭上眼睛会想到另外个俏皮的脸,在山道里紧紧护着自己的那个人,即使他知道有危险,也要一手护着自己。 也许真的是经历了什么吧,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喜欢穆承笥,只是习惯了他用权力给自己的放便,说白了就是利用他,就穆羽霆好像他不舍得去利用,不愿他不高兴,小心翼翼地讨好,这个和与穆承笥的相处安全相反。 想了许久看向自己爹爹,便说:“爹爹我不着急,反正我还有一年多才及笄,到那个时候也许我就看清了自己的喜欢了吧,起码和三皇子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的,很安定,也很不错,毕竟两人在一起磨合比较重要啊。” “嗯,你的婚事,我便不提你做决定了,若是遇上喜欢的...”想起当年两人的一往无前,便觉得自己的女儿也是有这勇气的,“无论是谁,爹爹都会支持你的。” 成妤灼没明白自家爹爹忽然过问自己的婚事做什么?对了他好像升职,自己还没有恭喜他呢,还有自己真的不想去饮宴,可不可以推掉呀? 第一百章 尬聊 (二更) 因为太尉之事,宸妃和四皇子是被警告了的,宸妃此时正左右踱步,不知如何是好,太尉是自己亲哥哥,再加上又是自己势力中唯一的三台,以后穆羽霖还需要仰仗他的,可不能让他倒台,只是后宫不能摄政,这事定不能自己去皇帝面前说,四皇子也在朝上得了难看,想必现在心里也害怕的紧。 “娘娘,有个老太监说是知晓事情的详情,曾经太尉府上的,来禀明娘娘的。”贴身的宫人传话,此时知晓真相是最为有利的,既然是太尉府上的,必然知晓一二,便让人传了进来。 一个老太监给宸妃请了礼,宸妃见他眼生,愣是先没问事儿,“你说你是太尉府上的,可有什么证据?”当下便是要先确认了身份,莫要让人鱼目混珠了去。 “奴才的哥哥,便是太尉府的常七,想必娘娘应当知晓,一直跟在太尉大人身边的,原本奴才常六也是跟在太尉身边,但是被交代了事儿,便离了府。” 听到他这么说,想着常七便是自家哥哥的长随,想来应该是一起的,便让他赶紧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说。 “原本那童仁便是通敌卖国了的,这次东丹国乱,童仁没了后台,便带着公主回了村子,童仁想把公主交给太尉大人邀宠来着,没想到公主想跑,童仁抓住了人便也把人捂死了,他不敢说出去,便将找了村子里的一女子打扮了一番勾引童志少爷,童志少爷见着美女把持不住,竟把人弄死了,童仁以此威胁。” 才说了一般,宸妃挥手打断:“对于这两人的恩怨,本宫没兴趣知晓,本宫只想知晓,太尉可有在边境暗插细作,有不轨之心。”外甥杀人之事最多以管教不严便也可以整治了的,有了不臣之心,便是保也保不住了。 “太尉大人怎么会有不臣之心,只是那些暗探,原便是给四皇子方便的,以便四皇子立功的,只是没想到被那个童仁说了出来,怕是需要丢失不少呢。”成六神秘兮兮的说着,宸妃觉得此话有理,太尉一直希望穆羽霖立军功可以站稳,待入仕了,打几个胜利仗记在他身上,比得上文功百倍。 “只是太尉大人不愿暴露了,所以才会伪造书信的,怎么会想到被查得如此紧。”常六一副很惋惜的摸样,忽然想到什么,便悄声说:“书信中有提到三皇子与封地王爷联络的书信。”这一句话倒让宸妃一下子有了兴趣。 让人把常六带了下去,如若三皇子入仕前私通封地诸王,便是陛下最不愿看到的,私通之罪,怕是连入仕皆不会有机会了。 “常六的事情不要和太尉说。”宸妃吩咐了下人将常六带下去安置,之前已经被太尉警告不要妄想通过一些无端谣言扳倒诬赖三皇子,陛下对三皇子虽算不上宠爱,只是摄政王似乎一直护着。 如今真能抓到他的把柄再好不过,现在太尉禁足,也不担心自己束手束脚的,只是还有一件愁心事,那便是宋菀菀有孕,想到此更是咬牙切齿。 宫女在宸妃身边说了什么,想起今日宫中宴饮,何不借此机会,除了这个孩子,再借刀杀人不更好,这些污水定是不会到自己身上。 饮宴自然是推不掉,毕竟是静初公主邀约的,怎么都是不能驳了公主的面子了,也许是因为当真不愿意打扮吧,让良辰拽着起了床,涂了个唇脂,流海垂在额前,脑后两侧梳小啾啾,多余的头发披了下来,看着有些像哪吒。 当上车见着了自家姐妹才知晓自己是多么的朴素,成妤炀已及笄,梳了当下最流行的垂挂髻,流苏的花瓣纹金簪戴着头上好不漂亮,手上更是戴上了祖母给的玉镯子,一副画里走出来的闺秀,大方得体。 成妤熠也未及笄,梳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发型,只是皆带了花钿,更是涂脂抹粉了,和这两位精心打扮的大小姐比起来,成妤灼当真是逊多了,自己也不找夫婿啊,打扮那么好看好像也没啥用,不然还被说招花引蝶。 两人本来似乎是想要聊什么的,成妤灼上了车,便分了开来,她自然知晓自家的姐姐妹妹有多不待见自己,也坐在一边,成妤炀拿起书看了起来,成妤熠则绣花,成妤灼觉得无趣,靠在了马车上,闭目养神。 到了宫里虽然三人坐在一起,就那两人自顾自说话,完全不理成妤灼,这次看来沐长缨没来,也不能在宫里和静初公主闹得太过,想来又是枯燥的,才想这事儿,穆羽霆见自己入了席,便走了过来,“灼儿,可要去后边的池塘看看,养了好些锦鲤呢。” 能摆脱这个约束的很的环境自然是好的,开心的便跟着去了,才离开成妤熠似乎嘀咕了什么,自然是没听见的,到了池塘的确好多锦鲤,“那么多鱼啊,这一类的鱼味道不知道会不会也别好呢。” 此话一出穆羽霆只差没喷饭了,谁会拿宫里的锦鲤来吃啊,敢说这话的八成也就成妤灼了,“这些锦鲤价值不菲,你还想拿来吃?” “价值菲不菲我是不知道,鱼放着不吃,多可惜啊。”一听到这些鱼价格还昂贵,想着可能真的只是观赏性的,也不一定有肉,穆羽霆想说什么转换话题,却发现他似乎完全不知道成妤灼喜欢什么,爱聊什么,两个人经常是想看无言的状态。 “灼儿,你平日里在府里喜欢干什么?”红着脸问对方,想要再了解一下她,多了解她的喜爱,才能投其所好。 成妤灼想着鱼好不好吃,完全没在意听,许久才回头看到一脸通红的穆羽霆,想起来对方好像问自己喜欢干什么,想了许久,才想到一个文雅的回答:“看看话本吧,偶尔也会练练字。”这个偶尔便是需要用到了,临时抱佛脚的临时。 话本现在也算是流行的玩意,穆羽霆也只是听说一二,并未多见过,也好奇那些话本到底写了些什么,想着读书总是好的,见识多了自然会有学识些。 “那也甚是不错,能多看些书,也是多涨涨见识的。”点头认可了成妤灼的爱好,这下倒让成妤灼不好意思了,自己看的是情情爱爱的本子,哪来什么见识啊,也只好跟着点头,忽然,穆羽霆一把拉过她的手。 “你喜欢什么本子,以后我给你买便是了,你身子一直不好,老是往外跑,对你的身体不好,晚些让人给你去选一些,直接送了回去。”这般想着多买些给成妤灼,这般她便可多待在府里,省的抛头露面的。 “对了,你知道一般女子都会送男子腰带吗?” 第一百零一章 救人 (一更) 腰带?我们是要总要带,看言情小说,总是有一种说法送男人衣服是为了脱得,难得送腰带不会想到脱吗? 成妤灼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啊,也没人和她说呀,更何况自己不会刺绣,怎么送啊?买一条? “女红你也该学着一二,算是心意也罢,爱好也好,这般多才多艺,行为大方才当的的起...” “就她摸样,琴棋书画不会,诗词歌赋略知一二的,怕是也当不起王妃的摸样。”穆承笥伸手拨开树枝走了过来,这话倒是刺伤了成妤灼,琴自己会一点点,棋会五子棋,书在读了,还要科考的那种,画真的不会。 “皇叔莫要这般说她,灼儿年纪尚幼,待过段时间请了嬷嬷交了规矩,有时间也科学学女红四雅,便也可以了,原就不要求她多么会这些的,便是添个雅致,寻个平时的乐子。”穆羽霆忙替成妤灼说了好话,以后嫁给自己,不当王妃,会一些总比不会好,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有事情可做。 《梦粱录》记载:“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宜累家”,此四艺者,透过嗅觉、味觉、触觉与视觉品味日常生活,将日常生活提升至艺术境界,被京里的闺秀们广外流传,称作为四雅。 成妤灼有种被卖了的感觉,自己好好的,为什么忽然要去学那么多东西,还要学点茶焚香插花,当真是为难自己,在古时候嫁人那么那麻烦的吗?没这些还嫁不出去了? “成二小姐向来过的潇洒,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只是能学了更的未来夫家喜爱不好吗?”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定睛一看,是丽贵嫔宋菀菀,一手抚着自己的小腹,由丫鬟扶着,宫妃的派头十足呢。 成妤灼与穆羽霆皆行了礼,“成二小姐未来可是要嫁给三皇子的,这些都不会,丢的怕就不是成家的脸面,是皇家的脸面了。” 这番话是想说你家妹妹都会,我不会很丢脸吗?从不觉得不会什么很丢脸,想呛声的,却被穆承笥从后面拽了一下,成妤灼忙咳了两声便说:“娘娘说的是,待回去了定好好学习一二,即使学不全,也好入门一二,到时候也可以去找三皇子讨教一二,不知三皇子可否教我呀。” 穆羽霆一呆,没想到成妤灼竟然没有反驳,还那么乖的答应了下来,要他教自然是最好的,如此也可有多相处的机会,“灼儿若是愿意,我定会好好教,也可和灼儿一起探讨一二。” 看着她笑颜如花,觉得她是多变的,曾经的活泼,现在温柔乖巧,都是自己爱的,青涩如她,像是一张白纸,可随意在上面书画属于自己的色彩,这不是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摄政王殿下,三殿下,陛下有请。”阴公公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行了礼,见着穆羽霆传达了陛下的旨意,未想到这个时候陛下会传召,穆承笥率先走了过去。 “灼儿我先去了,待晚些我再来。”说完话便也转身离去,只剩下成妤灼和宋菀菀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自己又没她大,能怎么办呢。 宋菀菀坐在了凉亭里,成妤灼自然是只能陪坐的,听着咋像三陪呢?不对,不能这么想自己,自己陪的是皇妃,是皇妃。 “成二小姐可想过,未来嫁了三皇子,后院之事怕也不简单呢。”宋菀菀喝了一盅热奶茶,有意无意地这么一说,便是有心的,她知晓自家爹爹希望自家女儿有一个可以嫁给三皇子,若成妤灼成了正妃,自家姐姐自然便是妾了,若自家姐姐成了正妃,这辈分当真乱得很。 三妻四妾的确是男子后院常有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还是皇子,但是你说接受吧?成妤灼很难接受,自小接受的教育是一夫一妻制,你忽然要自己去和别人分享丈夫,分享他的爱,怎么可能? 想了许久才说:“臣女当真没有想过,要和别人去分享自己爱的人,爱也能分很多分的话,不是很悲哀吗?女子一直便是从一而终的,为什么男子便不能如此呢?” “你可知嫉妒是大罪,凭着这一条,便可休了你。”宋菀菀大声呵斥,她未想到成妤灼会说这些,嫉妒本是丑恶,虽有不愿得一心人呢,只是越是高高在上的,哪有不贪恋鲜嫩的美人儿?无论是真爱还是炫耀,她居然还妄想三皇子只娶她一个不成。 叹了叹气便说:“我知道的,只是娘娘您也是女子,难道不希望丈夫陪在自己身边,恩爱白头,永不分离吗?”恩爱这两字算是刺进了宋菀菀的心里,她的确是喜欢皇帝才在一起,原本单纯的以为相爱便好,只是进了那吃人的后宫才知道,满腔的爱恋,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你对他情深不寿,他满足了新鲜感,便会对你冷冷淡淡,谁不希望永远相守呢? 宋菀菀许久没有说话,不知怎么的起了一整风,“娘娘奴婢给您披上。”宫女细心的给宋菀菀披上了斗篷。 只是不知怎么的,只听到一声尖叫,成妤灼往那方向看去,只见从屋檐上掉下了一条青色的小蛇,已经对着宋菀菀吐信子,宋菀菀花容失色,“快来人,快来人啊。” 如此尖叫像是刺激到了蛇一般,仰起头正是进宫的姿势,“娘娘,您别动,不要让刺激到蛇。”成妤灼走到了宋菀菀身边,细心安慰,只是如此骇人的场景怎么镇定的下来,即使是成妤灼也是害怕得很。 只是那蛇只是仰着头一直没咬也算万幸,成妤灼轻手轻脚的走到宋菀菀身边,那蛇好像感觉到动静,仰着的头直接看向成妤灼方向,几个宫女的吓得腿都软了,完全站不起来。 她记得打蛇打七寸,之前在天井,穆承笥也是一把抓住了蛇脖子一甩的,成妤灼伸手想要去抓,蛇头往前一伸,成妤灼的小手边往后一缩,说害怕是真的,也不知蛇有没有毒。 想起自己之前被蛇咬过,吃了药,不知道体内是不是有抗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眼睛一闭,伸手便要去抓蛇,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只听耳边“刷”的一声以及几个宫女的尖叫声。 睁开一直眼看去,穆承笥已经抓住蛇头,且已经甩了,那蛇已经蔫蔫的垂下了头,“没毒的。” “灼儿,可有事?”穆羽霆也跑了过来,左右翻看成妤灼欲抓蛇的手,看着没事,才安心了,只是握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第一百零二章 救人(二) (一更)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走到穆承笥身边,看了看那蛇,便问:“怎么会有蛇从梁上掉下来的?是不是有点突然啊?” 穆羽霆拿起那蛇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房梁,走到宋菀菀身边闻到了什么味道便是一皱眉,“今日是惊蛰,蛇虫都出来了,丽贵嫔身上的香味像是吸引了蛇的。”这话才出口,宋菀菀脸色一变,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知晓穆承笥这话的意思。 “多谢殿下提醒,这事我定会好好的查,这板子卖主求荣的货,定是不会留的。”宋菀菀柔声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得查,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摄政王对于这类事情最是无感的,“那是您的事。” 说完拿起死蛇在成妤灼面前晃了晃,似乎想要吓吓她,穆羽霆挺身挡灾成妤灼面前,“皇叔莫要吓唬她了。” “她胆子大得很,会因为一条小蛇怕吗?”挑眉看着他身旁的成妤灼,人家正一门心思看着那蛇呢,似乎在想什么,穆羽霆以为他被吓着了,忙安慰:“灼儿不怕啊,已经死了的,没事啊。” “我觉得吧,这蛇...肉太少了,烤了不好吃,泡酒吧,壮阳。”伸手想要去捞那蛇,只是这话一出,周遭都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穆承笥终于忍不住了,笑着说:“你能不能有点女子还有的样子,尖叫一下,害怕一下。” “啊,好可怕。”假模假样的叫了一声,伸手掏要:“好了,我喊了,能把蛇给我吗?我一直想要试试蛇酒怎么泡,泡完可以那我老爹试试,看看效果。”说完眼睛里全是光芒,一脸好奇的哟。 成妤灼胆子那么大的吗?还外带坑爹属性,这是多希望自家爹爹给自己生弟弟妹妹的节奏呀?看的周遭的人都觉得这个女子不可思议。 “好在成二小姐胆子大,若非如此那蛇咬着的便是我了,还得多谢成二小姐相救呢。”宋菀菀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只是她还不忘感谢一下成妤灼,然后一脸阴霾的带着人回去看了,回去时候还不回头看了看,看到便是两个优秀的男子围着一个,一手抓着蛇,还在一脸高兴的女子,当真是众星捧月啊。 穆承笥伸手将蛇给了她,开始还有些害怕的,不喜欢那种滑腻腻的手感,但是当抓到手上的时候,觉得很好玩,此时听到动静的其他人,走了过来,静初公主领着嬷嬷们走在最前面,还一脸担忧:“那蛇可咬着谁了?成二小姐没事吧?” 见着静初来了,成妤灼高兴的手舞足蹈,完全不在意手上抓的是什么,只是这般姿态,把静初惊呆了,“你先放下你手上的东西,看着怪吓人的,别被咬着了。” “已经死了的,不会咬我的,我回去泡了蛇酒给我爹爹试试效果,效果不错,可以让大哥哥试试,我很快就会有侄子侄女了。”满脸的期待,像是侄子侄女下一秒就会出现了一样,只是穆承笥真的很想提醒她,你哥哥还没成亲呢,喝了暂时应该也不会有,只是见着她高兴没提罢了。 “那便好,嬷嬷晚些你去看看贵嫔娘娘吧,送些安神的东西去,也免得因为这些事情动了胎气了。”静初公主吩咐自家嬷嬷,嬷嬷是懂得规矩的人,便也领了命令退了下去。 “成二小姐,不如您先将这东西给奴才,晚些您回去再给您包着带回去。”懂事的奴才走到了成妤灼面前,好心先将这蛇拿了回去,给成妤灼递了清水和擦手的帕子,待其清理好了,静初也吩咐完了事情。 “我们去那边花园看看,也算给你安安神。”静初邀约,自然不能不答应,和穆羽霆暂时挥别,跟着便进了那花园里,徒留两脸懵逼的两个穆姓男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只是一抹突如其来的身影的出现,让穆羽霆也先离开了。 “怎么啦?可是看上啥可心的男子啦。”看着静初双颊微粉,好像有点像看到啥害羞了的摸样,成妤灼见着周围只有那两人,便是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了。 静初扭捏了好一会儿才说:“也不是,今日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元家哥哥,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总喜欢跟着元家哥哥后面跑呢。” 静初回忆起小时候元梓齐进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都的男孩,却是摆出一副大人的脸,好不可爱,别家孩子都在御花园追逐打闹,只有他静静的坐在亭子里看书,被静初公主硬拽着一起玩耍了,待熟识了,才知晓他是真的内敛和隐忍,只是小孩子不懂那种不属于那个年岁的情绪。 “你喜欢元梓齐?”成妤灼也算是一脸惊讶了,那元梓齐那么闷,静初原来喜欢那一款?说颜值元梓齐真的算得上好看的,性格就是内向了的点,脸上的表情很少,有点像面瘫,可能也是隐藏内心的表现吧。 自己的心事被猜着了,静初有些不好意思,锤了成妤灼的手臂一小下,转身双手搅着手上的帕子便说:“也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许久未见元家哥哥,怪不好意思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的胸口像有只兔子在那里跳来跳去。”越说,那小脸越是红的像苹果一般的通红。 这不就是心动的感觉吗?也对静初也17了,也算情窦初开的年纪,听她说,她与元梓齐也算青梅竹马,久别重逢?然后一见钟情? “我觉得吧,你喜欢元梓齐就表白呀,自己的爱情还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成妤灼干劲十足,鼓励静初去表白,只是这个时候的女子脸皮子薄的很,怎么敢自己去说呢,怕被拒绝,怕招人笑话。 “那样太直接好像也不好,不如你们偶尔约出去聊聊天,看看元梓齐对你可有什么想法?可有什么心思?”想着静初这般也不敢自己去的,所以还不如约个团体约会,看看元梓齐的想法最好不过了。 静初听到这个话,更是不好意思,走到一边的看着地上的花,不知该说什么,此时忽然不知道哪里窜出了一个太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将静初推了出去,草地上原本便有石子的,静初一个没站稳,一个跟斗栽倒在地。 成妤灼见到这场景,趁那小太监要跑回的时机,一把抓住了那小太假的衣裳,只是自己力气小,硬是被抓停,那小太监用尽力气跑着,成妤灼硬是不肯撒手,也是重心下移,以半蹲的姿势拖住小太监,嘴里还喊着:“快来人啊。” 第一百零三章 救人(三) (一更) 那太监见成妤灼硬是不肯撒手,抬脚便是要踢,成妤灼躲闪不过,生生被踹了好几脚,静初站起身子见这个摸样,跑过来想帮忙,也被那人踢了好几下,女子的力气终究比不过男子的,更何况两个都是十几岁的人呢。 被踹了那么几下,成妤灼手一松,往后滚了好几下,静初也顾不得形象,大声喊了起来,却也被那小太监一开,往前才跑了几下,却被迎面赶来的侍卫一把抓住,只是,此时听到了两人的落水声。 赶来的人,见此情况,喊着救人,人群里,一个身影想也没想,直接跳进了池塘里,好在水不深,一把抱起静初,衣衫上的水都滴了下来,静初似乎被谁呛着了,咳嗽了几声,才喊了声“元哥哥”。 成妤灼这边,会划水,忽然落水有些吓着了,手舞足蹈的划了几下,吃了几口水,好像没多大问题,准备游上岸的时候,也是一双坚实的臂膀,将成妤灼从水里一把捞了起来,紧紧搂住成妤灼,抬头看去,不是穆承笥还会是谁?这入水的速度,怕是也不比元梓齐慢到哪里去了。 待将两人救了上来,太后已然到了,看到这样乱糟糟的样子,生气的很,用龙头拐杖敲了敲地上,奴才们一个个跪倒在地,“把公主和成二小姐带下去换了衣裳,哀家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胆,敢在宫里行凶。” 穆羽霆想要跟着去,却被成妤灼阻止了,“我去换衣服,很快的。”说完话,可能是成妤灼走光吧,见其从自己身边路过,穆承笥将自己的斗篷披在了成妤灼的身上。 “哀家办个花会,现在倒是好得很啊,先是丽贵嫔被蛇袭,再是公主与成二小姐被人推倒水里,怎么?这般无法无天,当真是没把真放在眼里了,若不严惩,正不了后宫的规矩。”周遭的人也没说什么,看了看穆羽霆,“好在两次成二小姐皆在,不然顶是咬出了大事都没人知晓的,的确胆识过人,皇后给你选的这个媳妇不错,有胆识。” 这般夸奖当是最高荣誉了,这个孙媳妇算是认了的,只是此时的穆羽霆的心里却是在翻滚,适才发现宋莞尔也参加了饮宴,与其相谈却不知成妤灼落水之事,被自己的皇叔抢先救了人,成妤灼更是被太后夸奖,以后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的。 “你们几个,把这奴才拉下去,好好的审,哀家倒要看看哪个那么喜欢兴风作浪,硬是要搅和的这后宫不得安静。”几个侍卫将那太监拖了下去,还能听到他的哭喊,只是如此之事怕是谁都保不住,善了不得。 此时宸妃宫里,几个宫女进进出出的,“这般都没有折腾掉那小妖精的肚子,当真是有福气啊。”宸妃将桌上的杯子扔了出去,几个宫女吓得都不敢说话,低着头看着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娘娘莫生气,原本是备着两步的,谁想得到宋菀菀那个贱人受了惊吓没走那边的道,硬是被静初公主给撞上了,那人也是个啥的,见着不是宋菀菀,硬是冲上去推了。” 好在从那个太监身上查不到自己,做的也算干净,错失如此机会当真是可惜的很,“成妤灼三番两次坏我好事,怎么什么都被她碰得到呢。” 想起今日之事,若不是成妤灼多番遇上,化险为夷,早便成了事了,如今得了太后的夸奖,一个太宰...不,现在是御史大夫了,御史大夫家的庶出敢这般大胆,或者说她这个性格更加的乖张,独树一帜,引得如今穆羽霆也怕是上了心得。 “只能说凑巧了,当时其他人都不在身边,偏偏那成二小姐在,不怕蛇还敢打人的。”宫女如实告知,这不正是如此吗,胆大如斯,哪有像个闺阁里得闺秀,倒像是乡下泥潭里得娃子,不正是乡下出来的吗? 宸妃忽然想到了什么,在殿阁内左右踱步,“这丫头虽说与三皇子有婚约,可是还么下聘,也未过三书六礼?”宫女听了,点了点头,好像是那么回事。宸妃笑了笑,指着一旁得一等宫女便说:“去把四皇子叫去花会,把这些事情都将给他听了,他可是喜欢这种野丫头的,把这婚约乱上一乱才是有趣。” 宫女领了命便去寻四皇子,只是心里知晓成二小姐怕是也不一定瞧得上四皇子,之前不还有传她和摄政王的传言吗?摄政王是怎么样的人儿,当真喜欢成二小姐,怕是世间没几个人比得上了,自家娘娘吩咐了,苦着脸也要去的。 “你看,元梓齐多关心你啊,见你落水,嗖的一下不跳到水里救你了?”内室里,成妤灼换着衣衫,想起刚刚的场景,趴在屏风上,好不兴奋的把刚刚的情况讲给静初听,静初由着嬷嬷们摆,只是小脸已经通红了,想到刚刚被救,心里暖暖的。 也许元哥哥心里当真是有自己的,才会那么奋不顾身不是?元家的封地在内陆,没什么湖泊海洋的,水性原不该这般好的,只是元哥哥...越想越是不好意思,想着自己这般没有女子的矜持。 “还说我呢,皇叔不也奋不顾身的救你。”静初才说完这句话,便觉得不对,奋不顾身的不该是三哥哥吗?皇叔怎么的那么紧张?想到了什么很惊世骇俗的事情,捂住嘴,却认为不可能,“莫不是皇叔喜欢你。” 成妤灼的小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穆承笥表白这件事情,她没和任何说,所以他喜欢自己是肯定的,但是自己不喜欢他,却是不知道的,因为真的不知道,没喜欢过咋知道喜欢是啥感觉呢。 “你休要胡说了,可能只是摄政王殿下离得比较近,原本想救你的,只是看到元梓齐救了你,他都跳下去了,便只好救我了是吧?我只是顺带的顺带的。”随便胡诌了一个借口,转过身,不给静初看到自己通红的脸。 想了想,静初觉得也有可能,许是皇叔当真跑得快离得近,只是能让皇叔救了的也算是运气,“原本改善三哥哥表现的机会,这不他只在外面干瞪眼了,急得团团转也不知道救人,当真气煞我了。”说着说着,便想起自己落水之后,好像的确是被救上岸之后才看到穆羽霆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的。 第一百零四章 谈心 (二更) “可能他不会游水吧,我并不在意的。”心里还是有些涟漪的,说是失望倒不至于,只是穆承笥能救自己,很是感动得,嘴角微微地露出笑容。 “不对啊,不是再说你和元梓齐的事情吗?怎么便牵扯我身上啦?”转移了话题,想着这个元梓齐平时看着无趣的很,关键时刻还是很顶用的,或者他当真是与静初有情的?才会如此奋不顾身。 见着事情弯弯绕绕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也不好再打马虎眼,笑着说:“他这次进京是为了科考的,我是想着等到他中了,便可以和太后娘娘求了...这还不是早着吗?我便是不敢和他说了,怕他心里没我,只是今日我便发现他是在意我的。” 这元梓齐本就是公侯之家,科举说白了就是证明自己,再加上元梓齐是出了名的天才,自然是想要一举夺榜的。 “元梓齐少年英才,即使不科举,未来也是要继承侯爵的,求个荫官岂不是更快?”成妤灼深刻的发现天才真真是比平常人更努力,更想证明自己的,元梓齐样貌好,家世也是顶好的,与静初倒是相配。 静初沉默了一小会儿,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好一会儿才说:“元哥哥的家世你多少知道些,元王不喜欢王妃,自然不喜欢这个儿字,他一直喜欢的是他的那个侧妃以及侧妃生的庶子,多次想要给侧妃求诰命,上族谱,都被压下来了。” “所以呀,这便是包办婚姻的不好,政治联姻,对女子和男子都不好,对他们的孩子更不好。”成妤灼完全总结出了精髓,静初听了也点了点头,笑着说:“王妃脾气和善,想来不争不抢的,倒是对元哥哥护的紧,元哥哥想要自己登第给王妃争面子,也好让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好好看看。” 才说完这些话,忽然想起什么,赶紧看向成妤灼,面色愧疚:“灼儿,我并不是说这个是庶出的问题,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成妤灼这个是庶出的,她从未看不起,性子又好,两人才那般谈得来,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往心里去。 “我才不在意呢,我知道你说的便是那些宠妾灭妻的,自然是该杀杀这种风气的。”对于庶出这事,讲真的成妤灼从未在意过,自家爹爹对自己很好,自己哥哥也不错,虽然那几个嫡出的姐姐妹妹不待见自己,完全无所谓啊,自己活得快乐最为重要。 好在对方没在意,静初也才纾缓了一口气,“那元梓齐还是很有想法的,只是这个性子闷了点,你不会觉得无聊吗?”成妤灼又问了起来,静初扑哧一笑,开心地说:“你元哥哥闷闷的,私底下还是很有趣的,只是因为是长子,长期压抑才会这般的,对着熟悉的人,他不是这样的,可好玩了,就是...就是...你说的那个闷骚,对闷骚。” 原来元梓齐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吗?看来自己是没啥机会去体会了,还是让静初好好看便好了,只是想起庶出和嫡出,好像穆承笥算下来也算庶出吗?只是如今混的还算不错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成妤灼让嬷嬷们先退下,静初有些好奇的看着静初,成妤灼则有些贼贼的问:“这么算来摄政王也算庶出咯?” 好在周围的人已经禀退了,这个问题把静初吓个一激灵,有些小心翼翼的说:“皇叔出生是庶出,是先帝的贵妃所生,只是很小的时候便寄养在了太后名下了,虽说庶出,但是太后和皇上待皇叔是极好的。” 想了想的话好像有些不对,皱了皱眉毛才说:“是这几年才好起来的,之前好像也很一般,前几年皇叔立了很多军功,回了朝堂更是帮陛下把朝堂整顿的很好,陛下才开始信任的,听说...以前好像关系没那么好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很少有人去提皇叔的身世的。” 又是一个皇室秘密?只是一个先皇皇子能有什么秘密?成妤灼虽然好奇,但是也没追问下去,有心人真要藏起秘密,自己是不会知道的。 “那殿下当真厉害,武能横刀立马,文能指点江山。”穆承笥想来也是厉害的,自己如此身世原该是皇帝最忌惮的,如今成了皇帝信任之人,也是本事,能文能武还能开玩笑,性格开朗。 “听你这么说,但是很中意皇叔了?莫不是想当我都皇婶不成?”静初半开玩笑地蹭了蹭成妤灼的手臂,想着之前的流言,虽不可全信,但是成妤灼如若能成为自己的婶婶有何乐而不为,只是这个想法太荒谬了,她可是与三哥哥有婚约的。 想了想,自己对穆承笥可能是欣赏吧,有点类似于追爱豆的感觉,只是这个爱豆离自己很近还给自己表了白而已。 自己要成全是穆羽霆啊,自己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要清醒不能被迷惑了,成妤灼使劲摇头,想要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殿下的二十多了,咋还没王妃啊?陛下和太后都不急吗?”忙把话题再次移开,想想也奇怪哦,穆承笥二十多了,这个年纪早该是几个孩子的爹了,怎么还单着呢?也没听说过什么绯闻啊,红颜知己啊,难道断袖? 静初想了想,才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之前太后娘娘有给皇叔指过王妃,都给皇叔拒了,那么多年好像也没看她和谁家小姐关系特别好,除了你,只是皇叔应该也只是觉得有趣才会逗逗你吧,红颜知己好像也没,只是皇叔很喜欢青衣楼的花魁弹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些地方,我们去不得。” 青衣楼莫不是青楼?原来他还是有正常爱好的呀?看不出看不出。 “两位主子可是换好了衣裳,太后娘娘请公主和成二小姐去呢,陛下也到了。”嬷嬷在门口喊着,两人对视了一下,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连皇帝陛下也惊动了。 “嗯,我们这便过去了,还请嬷嬷带路吧。”听了话,宫女打开了门,几个嬷嬷宫女站成两排,迎了两人过去。 “原本也没啥大事情的,只是丽贵嫔去了皇帝跟前哭闹,审出那小太监原本下手的对象该是丽贵嫔,这一回禀,陛下大怒,便来过问下两位之事了。” 第一百零五章 大皇子 (一更) 嬷嬷带着两人到了华亭,皇帝已经坐在正中,太后和摄政王陪在一边,另一边则坐着几个美貌的女子,其中一位便是宋菀菀了,看那样子似乎已经哭过了。 入了座,一旁的阴公公便说:“刚刚那个太监已经审了,说是自己不小心撞了人,又怕被怪罪,情急之下才跑了的。”这话倒是和刚刚成妤灼和静初公主听到的完全不同呢,不是说找准了丽贵嫔下手的吗?怎么又变成不小心了? “成二小姐,太监冲出来的时候,是个什么场景,可看清楚了?”太后点这名便问了起来,那个时候只有成妤灼和静初公主,静初被撞了个跟头,一下子也是蒙了的,能知晓的自然只剩下成妤灼。 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我也不知他是有意无意,只是公主只往前走了几步,便见他冲了过来,撞了人边往会跑。”想起自己和静初进了院子,嬷嬷们没跟着,也瞅准了没人跟着的当口才会去聊一些私密话题。 “只是奇了怪了,我与公主进园子前,嬷嬷们该是都看过的,没了人,我与公主才进去的,想来这太监身上功夫不错,藏得尽没有露出一星半点。”此话一出,阴公公喊来了陪在公主身边的嬷嬷们,问了才知,公主吩咐了要与成二小姐说一些体己话,嬷嬷们看了一圈没闲杂人等之后,方才安心只留下公主和成二小姐两人单独逛园子的。 “陛下,这不便是诚心的吗?那园子原是臣妾回宫的毕竟之路的,只是受了惊吓,便也让宫女们换了条别的路回去,若是...若是走了那条路,臣妾不知该如何了。”宋菀菀边哭便说,想来有人的确是让人在那条路上埋伏了,只是好巧不巧,宋菀菀去了别的地方,埋伏的人不知道,硬是把静初公主顶河里了。 皇帝一听这话,拍桌而起,想想更是气愤,想来这事是盯着宋菀菀的肚子的,被这么一撞,肚子来的孩子又怎么能保得住呢,“一个个啊,盯着朕的龙裔啊,这事定是要好好查,查出来决不轻饶了去,谋害皇嗣都该死。” “嗯,的确,皇后不在这些年,这后宫是该找个管着的人了,不然一个个的啊,抢权的抢权,谋害皇嗣都做得出来,在这般下去还要出什么事情啊?”太后更是义愤填膺,皇帝转身看向太后,笑着说:“如今后宫没一个主事的也不成,还得劳烦母后帮忙管着,这事情定是要严查的的。” 后宫里的女人有位置的一个个盼着孩子,有位有孩的都盼着皇后的那个位置,如今倒好,说是要有个主事的,皇帝倒是把这个位置再次转交给了太后,也算是名正言顺了,倒是让不少人失望而归。 其中自然包括了宸妃,她盯着协理多年,只是皇帝一直不肯放权,太后更是牢牢地抓在手里,如今倒是名正言顺了,宸妃恨的牙痒痒,更是觉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表面还要装着微笑的摸样。 “还有一事,大皇子如今二十有二了,也该娶妻了。”太后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大皇子,一脸事不关己的被点名,瞬间觉得脸红,“他生母宣嫔也该晋一晋了。” 穆羽雲的生母宣嫔是皇帝的试婚宫女,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但是他似乎完全没有什么照顾,即使生了大皇子,大皇子年轻有为,也只是做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嫔位,连才进宫没多久的宋菀菀都要超了过去,好在宣嫔不爱争不爱抢,只想自己儿子安好,完全不在意恩宠,所以才能活得很安乐,这不儿子回来了,才难得露出微笑。 “能为陛下诞下皇嗣,已是嫔妾之幸,好在雲儿健康长大了,嫔妾余愿足矣,不干奢求什么赏赐。”宣嫔站起身子,她不得宠自然坐的老远,这般谦卑,让人看着着实心痛得很,成妤灼歪了歪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长相很是不多,有种淡然的味道,像是远离喧嚣的空谷幽兰,可能是这一款不得皇帝喜欢吧,几个得宠的妃子都比较会来事。 皇帝点了点头,自己的长子如今已经长大,也算战功卓越,也是宣嫔教养的好,对于宣嫔皇帝是有影响的,只是不喜欢她见着自己淡淡的感觉,完全感觉不出她的心意,才会慢慢冷了她的。 “宣嫔陪伴朕多年,雲儿又是长子,教养的很好,朕心甚安慰,的确改晋一下了,晚些让阴公公传旨,晋位宣昭仪吧,位列九嫔之首。”才说了口谕,宣昭仪便谢了恩,依旧是淡淡的,她是不在意这些位份的,穆羽雲更是不在意自己的出身,凭着战功给自己也是能有一席之地的。 “至于婚事的确该到时候了封王分府了,这次饮宴不便来了多为闺秀,若是雲儿有喜欢的,朕便下旨赐婚。”皇帝大手一挥,像是要给大皇子选妃一般的派头,只见座位上的大皇子早已红透了脸颊。 穆羽雲红着脸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宣昭仪,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哪有之前的气宇轩昂啊,“你可不知道,大哥哥啊一直在军营的,见不着姑娘家,怕是现在害羞的很了,你看脸都红了。” 静初公主拉着成妤灼一个劲的说,也奇怪啊,之前穆羽雲见自己就不会害羞,难不成自己还不是女的了?这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啊。 “我之前见过大皇子,便不是这个样的呀。” 静初公主打趣道:“你是三哥哥的未婚妻啊,不算的,再加上你的性子活泼,不像那些闺秀小姐温柔沉闷的,我家大哥哥最不会应付的便是这一类型了,再加上那么多女子,他怎么的受得了哟。” 这个典型不是再说自己的性格不像女子吗?性格开朗些还不好啦,硬是要像那些大小姐一肚子诡计,说话说一半给你猜,猜对平安,猜错打死你才好哟?成妤灼觉得自己的性格叫做独树一帜,标新立异。 “儿臣...儿臣不知道,还是有父皇和母妃决定吧。”大皇子难得羞得话都说不出口,结结巴巴艰难的说出了那几个字,引得太后娘娘笑得开怀,一旁的宣昭仪也是掩嘴轻笑,细声细语的说:“你啊,当真是见惯了杀场血光,见着柔情似水,倒是这般扭捏,哪有半点男子汉的摸样。” 这一笑,把坐在正座上的皇帝的目光全然吸引了过去,她很少笑,皆是冷淡淡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知道雲儿降世,初为人父的紧张,她唯一的目光更是被孩子吸引,自己似乎半点引不出她的欢喜与忧愁,多久没见到她笑了。 第一百零六 嫉妒 (二更) “灼儿也收到惊吓了,不如去一旁的凉亭坐坐。”穆羽霆牵着成妤灼的手,看了看周围,想到今日之事最为无辜的便是成妤灼了,现在还受到了皇帝和太后的褒奖,一副很是认可的样子,连着皇帝也对她的英勇连连点头。 “好呀,走,我们过去坐坐。”静初被太后拽回去喝安神汤了,自己也没的人说话,穆羽霆拉着自己往外走也不错,避免一个人坐着的无趣尴尬,“快快快,我刚刚看到那里景色很好,是不是可以摘几朵啊。” 才走了没几步,穆羽霆皱眉看着前面的来人,“这不是三哥哥吗?”穆羽霖便是盯准两人会来此,便等了很久,自家母妃说了要将三皇子和成二小姐的婚事搅一搅,对自己来说也不难,自己的样貌身世,都是顶尖了的,即使是三皇子也只比自己大上几个月。 成妤灼行了礼,看着两个人像是斗鸡一眼,“原来四皇子也在这呢。”看着一脸脸色很差的穆羽霆笑着说:“毕竟园子大,也不好让人走是吧?我们去前面看看。” 穆羽霆抓住成妤灼的手,正想往前走,却被穆羽霖挡在了面前,“别急呀,今日成二小姐那么勇敢,本皇子很是佩服,还想喝成二小姐多聊聊英雄事迹呢。” 这个四皇子那么无聊的?这种事情有啥好聊的,难不成还要写成自传啊?只是成妤灼的身份不好拒绝,看了看穆羽霆,希望他能开口帮自己,好在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穆羽霆的尴尬,抓住成妤灼的手更是我的比往常紧。 “这本是小事,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四弟若是喜欢听故事,晚些让下人们给你慢慢讲便是了,这会儿,我两倒是想单独待会儿。”这话说的暧昧啊,单独呆会儿不便是如此,只是穆羽霖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放手呢。 听到这些话硬是不肯让,“虽说两位有着口头的婚约,但这般亲密,怕是对成二小姐的声誉有碍吧?若是未来成二小姐不愿嫁给三哥哥,这可怎么办哟?”两人还未过礼便这般相处,的确会落人口实,只是三皇子似乎认定了成妤灼必嫁自己,所以才没有顾及这些事情,如今想来也算是操之过急了。 “那我给你讲四殿下讲故事不也是很暧昧吗?我们也没婚约,更不好听,所以不如就不讲了,找些漂亮的小太监给你慢慢讲,岂不是更和您的脾胃。”成妤灼嘲讽技能该是点满了,这话慢慢的嘲讽意味,穆羽霖听了先是一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觉得成妤灼的性子的确够辣。 “成二小姐说的有理,所以这不宋大小姐来寻人,便把人带了过来,和成二小姐聊的险些忘记了呢。”此时宋菀菀大方娉婷的走了过来,只觉得穆羽霆整个脸色都变得很奇怪,成妤灼回握了一下手,轻声问:“怎么了?” 转过头不去看宋莞尔,摇了摇头,低声嘟囔了:“没事,有些累了。” “你不是要找三哥说事吗?这不把人给你找来了。”穆羽霖像宋莞尔眨了眨眼,宋莞尔像是完全没看到一般,行了礼,“那可得谢谢四皇子了,带着我在皇宫里绕来绕去的,看看三皇子多是体贴。” 宋莞尔心里依然怒火中烧,自己听到消息三皇子的正妃已定了自己,那这般的饮宴自然不适合再来了的,只是这成妤灼在三被邀请,穆羽霆似乎也打算单独相处的意味,完全不给自己这个未来正室脸面,还未成婚便如此,未来当真要宠妾灭妻不成,实在无法忍受,便打扮了来参加饮宴,顺便确认下三皇子到底如何想的。 回想之前成妤灼与静初公主才离开,自己便现身,将三皇子请到了一边详谈,“三皇子这是何意?我那爹爹动了关系,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三皇子,三皇子这是要过河拆桥不成?” 穆羽霆知晓宋莞尔不回来此次宴饮,见到她的身影有些惊讶,离了皇叔便直接找了她,没想到上来便是一番质问,的确之前几件事情上丞相给了很多帮助,虽说没成,但是也算是帮上忙了,这个算是确认关系后的一些甜头? “我已经向父皇禀明了娶你为正妻,只待冠礼之后下聘了,这还算不上承诺。”穆羽霆有些微怒,对于宋莞尔不能说不喜欢,大方得体,文采卓越与自己也算有话题,再加上能帮上自己,多少都是高看一眼的,只是若说喜爱,那个俏皮可爱,单纯善良的成妤灼才是最为喜爱的。 原来便是真的,想来这话的意思便也是接受了同盟之意,只是宋莞尔这般聪明之人怎会不知,即使娶自己为妻,与其有婚约的成妤灼之后也会嫁给三皇子为妾的,哪个妻子不希望得到自己丈夫的疼爱,还未成婚便知道有个更受宠的妾,心里总是像有个刺横在那里。 “三殿下喜欢成二小姐,与成二小姐的情谊,我也能理解,既然要嫁给三殿下为妻,自然也不希望后院不稳的事情,妻与妾从是有区别的,臣女自然不止希望我们只是政治联姻,这该是多悲哀啊。”暗示自己也需要疼爱,这些意思穆羽霆怎么会不知晓,之前还会一起相邀出游,看来最近所有的心思都在成妤灼身上了,才会见不着别的。 转身看向身旁的人,穆羽霆笑着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总是爱你敬你的,将后院前朝都托付给你了,还指着你给我生多个嫡子嫡女呢。”女子听到这话都是高兴的,宋莞尔也是如此,有羞红的脸转向一边。 两人谈论完便分开了,想着三皇子如此给自己承诺,偶尔他与成妤灼一起便也算了,一个妾再怎么样也登不了大堂得,原想着早些回去,将这些事情告知爹爹,没想到谷雨将成妤灼得“英雄事迹”告诉了自己,还说了太后和皇帝大为赏识,太后更是十分认可这个孙媳妇,人前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宋莞尔自然是忍不了的,急急匆匆的去找人,便遇到了要去寻成妤灼的四皇子。 两人算是各怀鬼胎,宋莞尔自然希望四皇子能勾走成妤灼的魂,不再纠缠三皇子,至于四皇子么,则需要宋莞尔将三皇子带离,这样他才有机会能接近成妤灼,两人也算的上当成了某种共识。 “陛下适才在寻三皇子呢,这不臣女遇见了便来说一声,也好给三皇子引路,只是没想到三皇子在陪成二小姐逛园子呢,要不三皇子先过去,待陛下说完了事,在逛园子也不迟。”宋莞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也只是帮忙传话的一般。 “父皇传召看来是急事,三个先去吧,成二小姐觉得无趣,我倒是可以帮忙作陪,这园子里的啥花我不认得呀。”穆羽霖顺势接了话,走到成妤灼身边说:“成二小姐不介意吧?” 第一百零七章 嫉妒(二) (一更) “陛下寻你,便去罢,我在前面凉亭等你便是了。”成妤灼说完话还看想四皇子,笑着说:“本就与四皇子并不是很熟识,自然也不好要四皇子作陪的。” 说完话转身走向身后的凉亭,良辰也懂得自家小姐的意思,忙吩咐人端了壶热茶,这是这样的场景,倒是让穆羽霖脸色不好,很少有见到这样拒绝自己的人,觉得有意思,也跟着他到了凉亭,“成二小姐不介意一起坐坐吧?” “皇宫我又说了不算数,四皇子喜欢坐便坐着呗,难道还怕我会赶了你走不成?不也赶不动吗?”半开玩笑的说着,心里却是不怎么想和四皇子独处的,看着穆羽霆和宋莞尔远去的背影,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味道,却又不是吃醋。 “都说成二小姐很活泼的,今天见了,倒是与传闻有不同,也很内敛呢?”两人坐了很久,成妤灼不说话,穆羽霖也不说话,待了很久,穆羽霖终于忍不住,两个人不说话怎么培养感情,怎么拆散这一对呢? 此时穆承笥从远处走来,手上拎着一个壶,到了凉亭直接坐在了成妤灼的另一侧,将手里的壶放了下来,顺道让良辰准备了两个杯子,“今年的新茶还没出,泡了壶凤凰单枞看看喝不喝你的口味。” 只拿了两个杯子,穆羽霖有些恍惚,这是摆明了不给自己喝吗?之前有说皇叔看上成妤灼,都说不可靠,如今看来还是有几分真的,皇叔当真很少有如此照顾一个女子的,成妤灼当真特别的很。 “皇叔这是不给我喝的呀,难道我便入不得皇叔的眼了?”装作很哀怨地摸样,穆羽霖有些哀戚戚的看着自家皇叔,穆承笥完全没在意,“前几年进攻的凤凰单丛,你不是说不爱喝吗?不爱喝便不用勉强的,良辰给四皇子泡一壶云雾,他喜欢那个滋味。” 良辰领了令,赶紧下去泡茶,成妤灼喝了口凤凰单丛,感觉像极了普洱的味道,“还不错,喝了之后我都觉得清醒了。”对于茶文化,成妤灼也算是没啥见识,绿茶红茶不分,喜欢果茶,完全是个没啥意境的人。 “给你喝,当真是浪费了我的一壶好茶。”收回拿杯子,嘴里是抱怨的,心里已然默记这丫头不喜欢这一类的茶,需要一个个的试试也太过麻烦。 “明是殿下硬要我喝的,怎么能叫浪费呢,我喜欢甜的东西,不喜欢苦的,还是给我来杯枣茶吧,甜甜的滋味多好啊。”听不惯他的抱怨,自己多是无辜,也不问问自己喜不喜欢,谁知道你那茶是上贡的还是啥,不喜欢多珍贵都不喜欢的。 穆羽霖见到成妤灼居然还敢顶嘴,觉得很是有趣,朝堂上的穆承笥是无可撼动的基石,私底下虽然很是好说话,但是没什么人敢这么直接的与穆承笥说话,“成二小姐,倒是我见过单子最大的一个了,除了父皇和太后娘娘,很久没人敢和皇叔这般说话了,当真是勇者呢。” 此时才想起原来还有别人在呢,自己可能是没规矩惯了,穆承笥也从未在意过,所以才会如此大胆,在旁人眼里,倒成了勇者,“这丫头没大没小不是第一日了,老四不也是没大没小长大吗?一类人。” 四皇子的的母亲是宸妃娘娘,出生之时,宸妃娘娘真得宠,自然是捧在手掌心里长大的,穆承笥的童年则是在黑暗的环境里长大的,一个养成的是无法无天,一个则是倔强不服输,不懂得低头的性格。 穆羽霖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笑着说:“有父皇母妃宠着,自然也便这样了。” 此话本该是戳着成妤灼心肺的,穆承笥忽然脸色一边,放下了手里的茶,笑着说:“是啊,有父皇母妃疼爱的孩子很好,永远不会看到黑暗,也不愿去看到光明。” 听到这话的两人完全不懂穆承笥这话是什么意思,关于摄政王的童年,很少有人提及,只知道很小便是有太后带大的,其他的什么消息几乎都没有传开过的,当真是皇室的一个不可说的秘密。 “起码殿下您还有太后娘娘不是?没爹没娘的感受,不是应该我最清楚吗?”成妤灼开始自黑,的确那么小被扔到庄子上,到回来前没见过爹没见过娘,能活下来只能说是命好,命不好的那个不知去向。 “这不成大人还是帮您接回来了,还是想着你的。”四皇子对于这种悲伤童年该是插不上话的,见着成妤灼开始悲伤自己的过去,好心想要安慰一二的,看来还是没有安慰到点子上,没体会过通过,不会知道苦的味道。 看着远处,呆呆的笑了笑,“若非有着这个婚约,成大人可还会记得我这个女儿?”声音不停在耳边回响,形成回声,好像幻听一般,不是很好受,更不好受的,该是自己的心里的,这个答案已经摆明了不是吗? “殿下,二小姐,奴婢把差端来了。”良辰恰到好处的走了过来,已然端来了两壶茶,先将云雾给四皇子满上,后又端上了一壶清水,里面飘着几颗红色的枣子,“小姐喝不惯苦的茶,给小姐备了枣子。” 跟随的几个宫女端来了几个食盒,“怕殿下喝二小姐聊着饿了,备了一些甜嘴。”打开食盒皆是甜食,甜糕绿豆糕红豆团子,样式好看的很,成妤灼随意拿了一个,“我也会做,而且为什么这些吃食没有爱心形的?不是圆就是方的,看着久了便没啥兴趣。” “小姐的手艺的确不错的,只是什么叫爱心形?”良辰布了吃食,好奇的看着成妤灼,她在成府到真的是会经常下厨的,做出的都是些惊世骇俗,平时里没见过的东西,味道当真不错,这个爱心形看来又是新玩意。 穆承笥和穆羽霖也拿了吃食,宫里的小点一直便是这个味道,没啥新意,听到成妤灼手艺不错,便有些好奇了,大家闺秀现在还需要会下厨? 成妤灼比了一个心得手势,“就是心的形状,下次有机会做个心形的甜糕给你吃,可好吃了。”说完这些话,还不忘又拿了块甜糕吃了起来。 远处的林中,两个身影一直盯着这边看着,穆羽霆脸色难看得很,眼神一直停留在成妤灼的身上,双手拽拳,指甲都划破了手。 第一百零八章 嫉妒(三) (二更) “你可见着了,这位成二小姐,和谁都是聊的那那么欢呢?”宋莞尔便是要穆羽霆自己见着这场景,自己也可以在边上挑拨离间,才找了个借口,把穆羽霆支了出来,没想到穆承笥也死活要掺合进来,这不他的脸色更是黑的很。 穆羽霆此时忽然想起之前的传言,他一直是相信成妤灼的,也觉得皇叔看不上成妤灼的,只是如今两人相谈甚欢,传言并非捕风捉影,只是没有证据,虽然内心是要相信他的,但是这个醋,还是照吃不误的。 “你把我约出来,便是为了看这些的?”冷冰冰的声音,很难得从他温润的声线中发出,这个时候内心包着一团火,他也知道宋莞尔希望这把火越烧越旺,这样对她有利的很,只是自己便是这样挪不动步伐。 “只是想让你看看她的为人,值不值得你为她动了心,伤了感情。”宋莞尔依旧是看戏的摸样,抬眼看着眼前的人,是让把自己嫉妒的人,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便会得到很多人的喜欢,自己机关算尽只是为了自己的一生,倒成了错了。 他的话他全不知道,初见成妤灼只觉得是个乡下丫头,完全没有动心的感觉,她从不耍心机,所以处处被人害,连着家里的嫡母和哥哥姐姐都会欺负她,说她霸道,独占一车,生生抢了嫡出姐姐的待遇。 直到认识久了,她的真,是会把自己很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你的面前,嘴犟的谁都敢骂谁都敢说,即使如此也是占着理,明明都是对的,还需辩解,这便是将自己活到最累的样子,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欺骗任何人。 看向身边的宋莞尔,大方得体,是正室的最佳人选,但是不是爱人的人选,“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成妤灼,而不是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着实让宋莞尔一呆,想着自己家世样貌品行样样皆是上乘,京城里来求亲的早就踏破了门槛,怎么会不让人喜欢呢?咬着牙,揪着帕子,有些不甘心的问:“是吗?三殿下,倒是说说,我那里不如她了?” “即使受伤了,她也会把她最真实的那一面给你,你对她好一分,她会对你好十分,你呢,似乎有一层壳保护自己,你寻找的始终是利益至上,你不会把最真实的自己给任何人看,包括我,不是吗?” 这些话的确如此,在深宅大院里,你不藏起自己的实力,你不会保护自己,会死得很惨,都是些要吸你血的人,贪婪,血腥,恶毒,如果没有利益又怎么能保护好自己呢?只有掌握了一切,才能活着,才能活出自己。 宋莞尔下笑了,笑得很张狂,不似以前的温婉,好一会儿才说:“没有权利,你拿什么保护你喜欢的女子,你什么都没有,只能任人掠夺,深宅大院便是弱肉强食,你没有你的身份,没有皇后娘娘的加持,你觉得你能娶她吗?你和摄政王,你觉得她。”指了指远处的成妤灼,“她会选谁?” 会选谁,她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想,婚约之事,她从未拒绝,是因为喜欢自己吗?还是因为婚约所束? “那你呢,和我成亲,不也是在赌吗?你就认定了,我未来可以成为太子。”淡淡的问了问身旁的人,其实他心里早有答案了,只是想听到不一样的罢了。 “一半一半,帝皇心思谁能猜得透,更何况,嫡子未来可能不止殿下一人,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会选择殿下呢?”走上前,抛弃矜持,伸手抚上穆羽霆的脸,笑着说:“还有一半,便是看上了殿下了。” 穆羽霆转头,完全没在意宋莞尔轻抚的举动,他的心里也有一杆秤,只是一直左右摇摆,不止如何,内心是选择了成妤灼的,现实让他选择宋莞尔,是啊,没有权利拿什么来保护你呢?唯有得到一切,才能保护你。 只是,可曾想过,即使贵为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就好像当今圣上,现在的穆羽霆可能完全不在意这些,在他心里只想得到一切,占有一切。 宋莞尔还想说什么,伸手想要牵穆羽霆的手,却只见他,直直的走向凉亭,完全不在意那边投来的异样的阳光。 三个人喝茶尬聊了好久,成妤灼都觉得想走了,奈何答应了要等穆羽霆,只好继续尬聊了,“你们两位大眼瞪小眼不会累吗?”冷不丁的这么说一句,倒是把四皇子都笑了,的确很累,却又不能输了气势。 才说完这些话,只见远处穆羽霆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活像谁欠了他钱,看来皇帝陛下是给了他批斗了,才会脸色那么丑,成妤灼想着什么事情能让皇帝批评自家儿子呢,应该不能这件事情不该涉及到穆羽霆啊。 “三哥这脸臭的。”连着四皇子也看出了穆羽霆的心情不好,自觉向后缩了一下,穆承笥倒是安然的喝茶,他是长辈,需要泰山崩云前,而色不变,不就是这现在这个样子吗?也是一脸紧绷,忽然气氛有些不对。 穆羽霆走到凉亭前,成妤灼很自然的站起身子想要打招呼,穆羽霆趁势一把抓住了成妤灼的手,不顾两人诧异的眼光,直往亭子外面拽,拽的成妤灼的手好生生疼,而且还很莫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成妤灼被拖着走,有些不是很舒服,穆承笥站起身子,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你这般样子是给谁看,没看到拽疼她了吗?”穆羽霖见状也来帮腔,“三哥这是怎么了,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拿成二小姐出气吧。” 自己是出气筒吗?不像啊,只是现在这个局势算是什么?二男抢一女?不对,自己也没这么吃香啊。 “那个啥,有啥事直接说可以吗?别拽我,我怕疼。”成妤灼先是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再看看前面,三个人都惹不起,自己可不愿意被这么扯来扯去的。 “有些事情我需要和灼儿单独谈谈,皇叔就莫要掺合了。”对着穆承笥自然不敢说重话,只是这事是与成妤灼有关,皇叔在三维护,不怀疑也就奇怪了,现在想要确认清楚她的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你们的事情,我本不好馋和,只是你这般样子拉扯了人去,到底是要丢成家的脸,还是丢皇室的脸?” 第一百零九章 嫉妒(四) (一更) 拽着成妤灼的手硬是不肯放,此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自家皇叔什么时候管的这么宽了,“我有些事问她,皇叔还是莫要拦着了,问完了,自然也不会生扯着她。”穆羽霆再三强调了,只是这个到真的让成妤灼一脸懵。 “你要问什么,你就问呗,我们想来正大光明,你问吧。”如此慷慨陈词的,穆羽霆也只好硬着头皮问了:“灼儿,你可喜欢我?” 此话一出,周围原本就很安静的气氛瞬间变得很暧昧,成妤灼想也没想推口而出,“喜欢啊,你很好,我很喜欢你啊,怎么忽然问那么傻的问题?莫不是睡糊涂了?不对啊,是不是被谁气糊涂了?” “灼儿此话当真?”穆羽霆似乎完全没想到成妤灼会那么完全不假思索的回答出喜欢,连着一旁的穆羽霖也只捂着嘴惊叹这女子如此大胆直接的吗? 一旁站的穆承笥脸色似乎更是不镇定,只是此时他知晓他不能明着去争,关系到她的名声,他必须忍耐,眯着眼,看着似乎是你侬我侬一般的两人,但是似乎完全没有爱情浓烈的情感。 “你犯什么傻呢?真的呀,我喜欢你啊,就像喜欢哥哥和爹爹一样的喜欢。”成妤灼完全没分辨出这两种喜欢有什么区别,她知道自己是喜欢的,但是你说爱?好像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似乎也不用在意这些细节的东西。 这个原本让人高兴的答案,瞬间让人哭笑不得,爹爹哥哥这种喜欢,和喜欢一个男子应该是不同的,穆羽霆原本该欢呼雀跃地,一下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像是一下子经历了大悲大喜,不知如何去控制情绪了。 “灼儿,这个感情和家人不一样的。”穆羽霆再次提醒成妤灼,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种感情,手舞足蹈的不知道怎么回应,看的一旁的成妤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啥,刚想问,穆羽霆大步走到成妤灼的面前,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吻上了她的唇,一瞬间,成妤灼只觉得脑袋当机了,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只是一瞬间,成妤灼伸手推开了自己面前的穆羽霆。 回头看了看已经黑脸了的穆承笥,再看了看一脸不可思议的穆羽霆,“你...你...你怎么可以亲我呢?”脑袋里空白的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不是初吻,这一下子被吻了难免吓着的,只是此时脑海里想到的是,当初为什么没有推开穆承笥呢? “这个是我对你的喜欢,不是什么姐姐妹妹的亲情,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白首不离。”大胆表白如期而至,眼神里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伸手想要再次抓住成妤灼的手,却被成妤灼抽走了。 “灼儿,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是我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心。”见成妤灼似乎在躲自己,穆羽霆赶紧解释,此时的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掏出来给她看。 许久,成妤灼没说话,似乎在想什么,“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爱情,这个世上有太多诱惑,永远太过漫长,我相信日子久了总会见到真心的。”淡淡的话语透露出了很多无奈,对于这个时代的无奈。 穆羽霆才想说话,被成妤灼打断:“我是一个心眼很小的人,哪里只装得下一个人,若你的心里需要装下星辰大海,那不好意思,我不愿意成为那渺小的一颗,殿下可考虑好了?”把自己的妒忌说的那么光明正大,听的其他人皆是一愣一愣的,穆羽霆沉默了,他的身份不允许自己被独占,只是他真的可以承诺吗? 穆承笥发现这丫头的确很有文化,很有水平,好在那次亲她没被她推开,算是自己不一样吗?只是他的这个要求,深爱的时候会觉得是撒娇,一旦厌弃了便是嫉妒,左右多的是说词罢了。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啊,你不是要冠礼之后才能成婚吗?那个时候再告诉我吧。”不愿意现在让他为难,所以不用现在给到答案,她见过太多小说里,男子娶了多个,被伤了心的女的自杀的,自己虽然不至于自杀吧,但是也不愿意心死。 “成二小姐的想法当真大胆,三哥是皇子,先不论平常百姓家,就连有品阶的官员,养妾的也不在少数,想必成大人也有不少,你怎么的就敢让三哥一生只娶你一人?这般可知妒忌是女子大忌,七出之一,可休妻的。”四皇子在一旁得意的说着,看来这女子胆子是大,但是没啥文化常识,七出之条想来也不知。 成妤灼冷冷一笑,她怎么会不知呢?自是因为知晓所以才会在成婚前说,“女子一生需要从一而终,男子却可三妻四妾?那换位思考下,如若我身旁有很多男子,殿下可是会忍耐?从一而终呀?” 自是不能,想都不用想,穆羽霆听到这话便觉得无法忍受,又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见着他与皇叔说话都不能忍受,更何况真的有男子在身侧? 这般不也是嫉妒吗?穆羽霆有些惊讶的看着成妤灼,对方似乎完全知道自己的想法一般,“你都觉得不能忍受,为什么我就要忍受呢?就因为我是女子?那这样的话,不如就不嫁了吧,又不是养不起自己。” “你想都不要想,我们是有婚约的。”穆羽霆咬牙切齿的说着,他无法忍受成妤灼说这些话,像是她真的不会嫁给自己一样,像是一把锉刀在自己的心上来回锉,生生的疼的难受,无法呼吸的疼。 穆承笥忽然站到两人身侧,“好了,你净说一些无法无天的话,这些话若是让太后娘娘听到,必是要找了嬷嬷好好给你管管规矩的。”转身再看向穆羽霆:“至于你们的婚事,待下了聘,娶回了家,自是有你慢慢的护着,现在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成妤灼一听要被教养,忙吐了吐舌头,想着这话当真是说大了,家里的嬷嬷已经很厉害了,自己可不想被扣在宫里,碰到容嬷嬷那样的教养嬷嬷,“我不说便是了,我啥都不说了,所以要保密哦。”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会乱说话的。 第一百一十章 为难 (二更) 远处的宋莞尔,原以为穆羽霆去质问,会看到一场好戏,没想成妤灼这般直接的说了喜欢,当真脸红,不顾脸皮的,只是之后的强吻,完全是宋菀菀始料未及,他认识穆羽霆时间比成妤灼久多了,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从未吻过自己,更未在意过,自己喜不喜欢他,好像一切都如自己所想,只是交易。 这怎么能不叫人难受,她实在不懂,成妤灼到底哪里比自己好?论家世自己是丞相嫡女,论相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落落大方,论学识,论德行...只是因为她在做自己吗?她不信,不信自己会输给那个女人,即使她只是为妾。 “小姐回了吧,三殿下稍后见着了又要不高兴了。”谷雨劝自家小姐尽快离去,这事情明着就是来煽风点火的,如今火没有起来,反而让成妤灼更是得了三殿下的怜惜,如今还有其他人在场,自然是不要惹三殿下生气的,毕竟赐婚的圣旨还未下,一切都是未知数。 宋莞尔自然不会那么轻易便放过了成妤灼的,在谷雨耳边嘟囔了两句,谷雨皱了皱眉,“现在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因为丽贵嫔的事情高看了她一眼,现在传这些话,不会让人觉得很故意吗?” “只是先传出去,之前她那几个姐姐和现在连在一起,不是更有意思,一个妒妇,有什么资格成为皇子妃?”宋莞尔想起之前成妤炀想借车吗之事摆摆成妤灼一道,却一直没用,如今,自己何不借来一用? “皇叔啊,要不我们还是把这留给三哥哥和成二姑娘,让他们好生谈谈的,我们搀和什么?”穆羽霖都见着穆羽霆亲了人家,只觉得自己已然是没机会了,原本还想给穆羽霆添堵,看来不用自己出手,成妤灼这个看着不怎么聪明的,已经给他添了不少堵了,可不让皇叔在了,免得给疏通了去,那边更无趣。 “不如先回席间,我们出来都太久了,想必太后娘娘也找了,适才三儿见了陛下,可是有什么事情传召?”穆承笥可不甘愿这么走,想到刚才宋莞尔支开他的话,自然便是顺着她的话走的,皇帝这个时候还是在纠结穆羽雲的婚事,哪有空传召他?莫不是一起赐婚?想来也不会。 穆羽雲征战多年,如今母亲只晋封了个昭仪,他们不在意,皇帝不会做的那么不平衡,自然是要找个位高权重家的女儿配上一配的,说白了也就这几家。 穆羽霆知道皇帝没喊自己,刚才只是离开的里有罢了,如今想要圆回去倒成了难事情,结结巴巴的想要找理由,“也没什么,是静初拉,静初一直没见着灼儿,甚是担心,所以要找人,要不我们先回席上吧,也省的大家担心。” “好呀,好像出来是很久了,我们早些回去吧。”成妤灼完全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对劲,想着回去又是枯坐着,只是时辰也不是很早了,在发发呆,便也可以回去了,如此宴饮没得认识的,当真无聊的很。 才离开那么会儿,回到座上,自家姐姐妹妹依旧那副摸样,原本装腔作势的其他闺秀,见自己回来了,嘀咕了几声,看了一眼成妤灼,停了嘀咕,好像是故意的一样,这般明显成妤灼自然是看出来的,只是不想拆穿她们。 “未来三嫂嫂,这边。”不远处的穆羽霄朝着自己招了招手,成妤灼指了指他身边位置,他点了点头,好在这次是男女同席,不分左右,随着自己心思随意坐的,不如成妤灼也不敢坐到皇子身边。 看到周围没人注意到自己,其实注意了也当没看到那般的,猫着腰走到了穆羽霄身边,有些好奇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要说啊?”十一皇子说事情出了名的夸张,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到了他嘴里便成了天大一般的事情,所以只能打了八折来听。 “刚刚我听到有几个闺秀小姐似乎再说你的八卦,说你霸道妒忌,还占了嫡出姐姐妹妹的待遇,怕是要告状到太后娘娘那里呢?”穆羽霄听到这些消息肯定不相信,也要给她打个预防针,免得太后娘娘发难她不知道应付,皇祖母最注重的是女子德行,善妒一旦坐实了,怕是要被留在宫里好好学规矩,那便哭死了。 善妒?霸道?善妒这点自己认的,她只是想得一个知心人,白首不离,这个也算妒忌?至于霸道,这个认不了,这个完全不知道是啥事情,想认也认不了啊。 “多谢提醒,看来是要找我麻烦呢,我会想办法应付,下次请你吃好吃的。”一听到好吃的,穆羽霄眼睛都亮了,“可是你出了新菜色,我要吃。”这个吃货人设比自己还成功的十一皇子,当真是活招牌。 两个人才说了几句,一个闺秀站起行礼,“太后娘娘一直是女子典范,注重女子德行,德言容功缺一不可,女子应遵三从四德。”先是说了一堆三从四德,太后听了点了点头,女子立马调转枪头,看向成妤灼,此时正和十一皇子聊得开心,“臣女听说成二小姐与三皇子有婚约,先皇后所选,该是良配,只是成二小姐回京经常在外抛头露面,更是独占一马车,让嫡出的姐妹挤在一辆车内,更有流言成二小姐善妒,不愿三皇子未来纳妾,此等善妒之人实在不配为皇子之妻。” 这话当真是炸开了锅,其实早有传言,只是没人敢说,如今三皇子没有多久冠礼,便可成亲,终于有人忍不住想要出头了,太后闻言看看成妤灼,此时的成妤灼已然感受到了身边的话语,赶紧正襟危坐,看着太后,等着她老人家发话。 “陛下,您觉得此时您怎么看?”太后先将这山芋丢给了皇帝,皇帝知道成妤灼不会为妻,此时又不能说,只得将这决定权交给太后娘娘,“子女婚事原该是朕作主,只是母后刚健,自是可得作主,朕自当听从。” “成二小姐,说说吧,这些可都是属实之事?”太后直接发难,成妤灼干忙行礼,打算“狡辩”,只是如此来的之快,还没想好回辩之词。 穆羽霆想要替成妤灼说话,却被穆承笥一把拉了回来,“你去了,太后娘娘更是生气,这事情让她自己说了,才会让人信服。”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解释 (一更) 成妤灼知晓太后娘娘向来很注意德行的,如若这事情承认了,便会在人前失了德行,怕是更会让人拿了把柄,这正是她们所希望看到的,所以还是得好好应对,以求稳当为主,再加上今日之事更是能拿来说的。 “回太后娘娘,适才那姐姐说的话,一半是真的,一半假的。”说完这话太后看了看成妤灼,原本还想听其辩解一二,没想到这个答案,算既认可又反对?“说说吧?哀家倒是很好奇,成二小姐的说词。” “其一抛头露面的事情吧,臣女觉得女子虽然需要遵从三从四德,但是也不该目光短浅的,常常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臣女便是想让人改变这固有的想法,臣女也想多见识见识不同的东西,京城更是繁华,天子脚下,怎得都是安全的,臣女才大胆去看,爹爹也是希望家里的女儿有见识的,姐儿妹儿们也是常出门,监视更是广阔。”说完这话,成妤熠原想说什么,却被成妤炀一把抓住。 “你傻吗?这般夸你,你还辩什么?”成妤炀轻声说,成妤熠被自己家姐姐说倒了,自是不高兴,撅着个嘴不再理自家姐姐,成妤炀心里很是不高兴,原本想拿这些事情,在三皇子下聘之后威胁成妤灼,没想到别人拿出了手,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下手更狠了一些罢了。 太后娘娘点了点头,觉得虽说是强辩,也算有礼,女子的确不该目光短浅,只看眼前一隅之地,她的想法也算高瞻远瞩了,“那车马之事,可有什么需要说的,都在背地里明面上说你霸道了。” “此时臣女更是冤枉的很,之前是家中嫡母管着家里的事情,坐什么车,几驾的,臣女刚从庄子上上来,都不懂,嬷嬷让我坐便坐了,母亲做主的事情,做儿女的自是做不得主,硬要说我霸道,难不成我还能翻了天,驳了母亲的注意?”成妤灼反问适才告状的闺秀,那女子瞪了成妤灼一眼。 “这位姐姐说我霸道,难道只是坐车?更说我站了占了嫡女的份额,大可拿了家里的账目对上一对,臣女每月的生活用度可是僭越了?”那闺秀听到这话,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且又不敢和成妤灼对质,许久后才说:“成二小姐毕竟是妾生的庶女,原便该如此的,且不说成大人维护,难不成还想越了嫡出姐妹?” “的确臣女是庶出,但是臣女的生母是父亲的平妻,也是上了族谱的,身份比不上嫡出的姐姐妹妹,但也不是那般上不得族谱的妾。”说完这话,便硬是挤出了几滴泪水。 平妻是上的去族谱的,与妾便是不同,当初自家娘亲嫁给爹爹的时候,原是委屈的很,家世好,为了爱情被嫡母压了一头,爹爹疼惜才不顾家族反对,上了族谱的,进得了祠堂的,听说当初皇后娘娘还给自家娘亲求了诰命,娘亲未接,便去世了。 脸上哀愁之色尽显,“臣女虽说是庶出,但是也不愿自家生母与那般上不得族谱的妾相提并论的,她也是大户人家出生,若不是为了爹爹,又怎么会甘愿如此。”嬷嬷递上了帕子,成妤灼擦了擦泪珠子,“太后娘娘赎罪,臣女殿前失仪,还请太后娘娘降罪。” “你自小失了生母,难免伤怀。”太后像是在回忆什么,看着眼前的人,叹了一口气便说:“你娘亲当年与先皇后是闺中好友,常常来往,哀家也见过几次,的确是好孩子,只是爱的太过执着,为了成大人,和家里断了联系的,当真可惜了。” 成妤灼此时才明白自家亲娘是多牛掰的人,连太后这样的都会夸奖她,说明她当年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子。 “臣女虽不能比得上她,但是能有她一二,便也足矣了。”成妤灼顺着这话便说,太后娘娘看了看那闺秀,想问什么,却忽然哀愁了,待平复了心情,“那你说不愿三皇子纳妾可是你说的?” “臣女只想得一心人,白首不离,至于纳不纳妾,臣女还未嫁,哪能决定的了这事呀?想来不知道是谁听岔了去,硬将圆说成方,臣女当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想来刚才和他们的话,被人听着了,硬是说自己善妒,的确自己便是不愿与人分享爱人。 太后瞅了瞅成妤灼,再听听这话,的确有理,只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呢,看着她的摸样,想着她也是一个憧憬爱的年纪,只是真正能得一心人有多少,更何况是皇室皇子,原便是最不能一心的人。 “那你可知,皇室之人,便是最不能一心的?”上座上的宣昭仪淡淡的说,一旁的大皇子看了眼自家母妃,又看了看前面,嘟囔了一句:“儿臣若是娶了别人家的女儿,便只娶一人,只待她好,定不让她委屈了去。” 这不是直接打自家母妃的脸,宣昭仪淡淡的看了眼大皇子,大皇子缩了缩脖子,便也不说话了,只觉得这事情倒是与自己无关的很,自己也不愿意多娶,看自己父皇便知道了,那么多女人麻烦都麻烦死了,待自己娶了妻早早回边关。 “罢了罢了,既然是谣传便也算了。”太后娘娘让人把两位都扶了起来,“女子多见识是好的,但是也得收了规矩,醒着神,莫让人拿了话柄,度增麻烦。”此话便是再提醒成妤灼小心隔墙有耳,更是点醒身旁人,莫要拿着流言,来惹麻烦。 成妤灼自然是听懂了的,行礼便说:“臣女知晓,定当谨守礼仪,不会忘了的。”嘴上这般说,心里想的便是:规矩真麻烦,在古代当女人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情呢,即使位高权重的太后应该也是很累的。 待落了座,想着车马之事便是自家姐姐妹妹搞出来的事情,笑着说:“大姐和三妹妹是嫡出,回去了和两位挤一辆马车,是在委屈了,不如马车便两位坐了,灼儿走回去便是了。”顺便见识见识京城的夜市。 “天黑的早,妹妹若是从宫门口走回去,怕是要大半夜才到家,这样做姐姐的更是不乐意的,自然是怎么来的,便怎么去,这般爹爹也放心的。”成妤炀率先回了话,肯定不会给她自己走的机会,万一又遇上什么人,便是自己做姐姐的小气了。 一百一十二章 难得上学 (二章) “少爷啊,您在不去太学,您在这么告假,怕是会被说闲话。”元君说了下这几日的情况,的确自从入了太学,便偶尔露个面,山长和院长似乎都很不怎么高兴,且三皇子和四皇子听说出勤都不错的,如果这样下去,怕是真的会被踹出去。 成亦灿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更是叹气,自从饮宴不敢天天出门了,所以如今还是觉得该想办法让自己的两个身份兼顾的办法,“知晓了,明日便天天去太学吧。” 第二日,成亦灿倒是准时倒了太学,甲班的几个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活像见着鬼了一般?怎么滴?那么多天不来,自己被踢出甲班了?“你可来了,身子可好多了。”果然最关心的还是自家哥哥的,成亦炽一脸担忧的走了过来。 “天气也该热了,身子自然舒坦些,最不喜欢那寒冷刺骨的风了。”成亦灿随便找个借口,自己也是不喜欢冬日的,懒惰不爱动弹,再加上这个适合的人的确迷信的很,觉得冬日万物凋零的,能挨过冬日的都能挨过来的。 成亦炽拍了拍成亦灿的身子,好像是结实了一会儿,“还有没多久便要科举了,这几次课上夫子的课都该好好听,也算押题了,能押着便是最好的。”成亦灿很想咳嗽两声,自家哥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在布条裹了多,不如多尴尬呀,也是下手没轻重,就他那强壮的力气拍自己到底有多疼。 理好了自己的东西,三皇子走了进来便见着了自己,想来也是惊讶得很,可能是已经得了成妤灼的认可,便是更想得到这个小舅子的认可了,走上前:“身子可是大好了?看着脸色红润了一二。”习惯性的伸手想要去默。 成亦灿赶紧转过头,穆羽霆才发现原来对成妤灼的亲昵已成了习惯,笑着说:“你和灼儿太像了,便习惯了,莫见怪啊。” “殿下毕竟还未与灼儿订了亲的,这般亲昵的行为还是该少些的,她不是很聪明,无法去分辨这些对还是不对。”成亦灿咬着牙装出一副教训人的摸样,穆羽霆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刚想开口说宫里的事情,想着也许成妤灼已然和他说了,他便这么说,是不是太过炫耀了?左右为难。 “灼儿前几日,饮宴的时候已经...”穆羽霆刚想说话,却被成亦灿打断:“三殿下,即使你们如何了,还是得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灼儿在喜欢你,她仍是云英未嫁,这般动作传出去,我家妹妹还要做人吗?” 这话倒是给穆羽霆一个大大的耳光,只是话便使得他耳里嗡嗡作响,“若三殿下当真喜欢灼儿,早早定下婚期,倒是两人愿意如何,相比没人会拦着两位的,只是现在还是保持了距离比较好。”成亦灿说完这些便坐了下来,此时他的心里是万分懊悔的,怎么会和穆羽霆说这般重话呢? 只是有些话推口而出,之前那些流言也,是因为两人的确未定亲。便被穆羽霆温柔以待,所以引来了别人的嫉妒,是不是待订了婚事,便会好上很多?成亦灿心里这般想着,却不知穆羽霆以为,成亦灿不愿认可自己,心里像油炸一般,不知道说些什么。 “您放心,我既然认定了灼儿,定不会让她委屈的。”穆羽霆这话像是在对成亦灿说的也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他也没在意成亦灿是否听到,说完话便回了自己的位子,四皇子见了成亦灿也是惊讶得很,也想来搭话,却看着成亦灿一脸欠人钱的表情,也不愿意去自讨没趣的,自己悻悻然的回了座。 连着夫子到了课堂,见了成亦灿也是惊讶万分,低声说了句:“万年不见,终于也知道来上课,难得难得。” 课上成亦灿一直听着,都是再说那些四书五经的,一个个念得摇头晃脑的,原本便是听不进去背不出来的东西,还要这样摇头晃脑更是背不进去的,一个上午成亦灿听的认真,却也瞌睡的很,眼睛睁着,只觉得脑袋晕。 “适才的东西,你记下多少啦?夫子每次的课都很重要,你缺了那么多,可得多多努力的补回来。”成亦炽一下课便走了过来,想来自家弟弟一缺课便缺了半个月,也不知能不能跟得上,课间看他认真,想来应该也是能跟上一二。 “成二公子,天赋虽然不错,策论更是写的不错,只是这般缺课,也不知道科举能不能考得上呢?这般浪费自己的天赋,可惜可惜啊。”瘦子见着成亦灿,便开口嘲讽了起来,之前想要说自己的坏话,被自己怼了回去,如今还不找个借口说道自己。 成亦灿完全不在意他的这些话,因为这个是事实,自己天赋再高,考不上也没啥意义的,想着一甲便是三人,状元榜眼探花,想来自己应该也不是那么厉害的人物,三甲肯定是碍不着了,只能努力往二甲里靠,只是二甲初次想来也不是什么很高的品阶,越想越觉得很麻烦,之后还是要和摄政王殿下讨个好官。 “也对,他妹妹可是三皇子未来的皇子妃,即使登不得榜,也可以求个官位的。”瘦子更是淡淡的说,成亦灿忽然站起身子,便开口说:“你以为朝堂是你家开的呀?你说给官就给?当真是一点分寸都没,这话也说的出口。” 这样直接的话,倒是让瘦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被骂,成亦灿之前便被憋得慌,见其不敢说话,便继续说了出去:“如若不知道怎么嘲讽,便不要开口,说错了话,被笑话的还是你,何必漏短呢?” 瘦子被气得一愣一楞的,只是自己的确说错了话,自然不敢还嘴,“好了,二弟还是不要说了,既然知晓他乱说的,何必当真,当真了,便也气着自己,那他的目的便也达到了。” 成亦灿呵呵一笑,“自然听大哥哥的,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只是如今,两个皇子皆在堂上的,这般话听了,也算大逆不道呢,还得听听两位皇子的说法。”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争论 (一更) 穆羽霖一呆,没想到自己被点名了不是?站起来才想说话,却被穆羽霆抢了先:“科举,本便是朝堂为了选拔人才的,才学固然重要,德行更为重要,这般不知轻重的话,私底下说说便当成是玩笑了,拿上来说,不止没见识了,口无遮拦。”此话的确不该拿着台面上说的,那瘦子见三皇子都开口了,便也不好说什么。 像个二流子似的,吹着口哨想要当成没发生,占了嘴上便宜你最快,知道的不了好了,转头不管了,把烂摊子丢着给谁看呀?谁给的脸?“怎么了?嘴上说不着了,便走?你这般走了,诬赖我妹妹的事情可怎么算啊?说说就完?” 瘦子被成亦灿一把抓住,想要反手就走的,却被周围的人围住了,“你刚刚那些话呀,诬赖了我妹妹的名声,怎么的?如今没理了,不知道道个歉便走了?可没这理。”成亦灿便是不肯撒手的,瘦子发狠起来想要打人,却被躲了过去。 “若是我没记错,你还不是加班的呢?挑拨班级和谐不成?”周围一个声音传来,也不知是谁说的,其他人也悉悉索索的说了些什么,都在说这人的确不是甲班的,“这不是后山的瘦猴子吗?一直攀着太学墙头那个,别的班好几个学子都被他抢了钱的。” 原是混进来插科打诨的,只是想来这些话也不是第一天的人便会知道,他应该在周围很久,听到了人说这些事情,才会知道这些恩怨情仇的,只是他是怎么知道谁是正主儿的呢。 “我便奇了怪了,我算是许久没来了,这个混子即使听到了一些传言,又怎么会知道我便是成亦灿,那么清晰明确的知道谁是正主儿?我可是回来的第一天啊,且,我今天回来,想来也是到了,大家才知道的吧?”几个公子哥点了点头。 “是啊,原以为你又告了假的,见到你,还是吓了一跳呢。”学子一看看周围说,还扯了撤学子二的衣衫,“是吧是吧?” “谁说不是呢?夫子也没说。”学子二也赶紧迎合的说着。 “是啊,夫子只说了你身子不好,告了长假。”另外几个学子更是一一应和的,这几个人原本和成亦灿也算不上熟悉,最多算点头之交,也算说了实话,都快科考了,谁还在意你来不来,少个竞争对手还不好吗? 穆羽霆也皱着眉,看向一旁的穆羽霖,走到他身边,低声询问:“这事情,不会是四弟弄出来的吧?” 如今根据局势来说,穆羽霆没必要去害成亦灿,成亦炽也不会去害自己的弟弟,那么和穆羽霆长期成对立位置的穆羽霖便成了很大的目标了。 穆羽霖摊了摊手,笑着说:“我去害他,对我有啥意思吗?难不成我还要科考,和他竞争?还是我想娶成家二小姐?要和三哥哥争?” 听到这话的穆羽霆脸色一变,他最是不喜欢拿成妤灼来开玩笑,只是穆羽霖似乎也看出了,打哈哈道:“不是我,她毕竟是我未来的三嫂嫂,自是不敢占便宜的。” “来说说吧,是谁告诉你,他是成亦灿的?”四皇子踹了那瘦子一脚,想要转移话题,审问起了那瘦子,瘦子被踹了一脚,周围几个人架着他,便是硬生生的挨着,吐出了嘴里的血,“是...是那个娘娘腔给了我钱,让我说的,还是他指着人告诉我只要我败坏了他的名声,就给我更多钱的。” 答案尘埃落定了,这个娘娘腔不正是当初说成亦灿和摄政王有一腿的那个?看来还是不的教训,或者这个叫不到黄河心不死...这里没黄河,算了,便是那个意思。 几个人回头望了去,那娘娘腔原本站在那里瞎起哄的,看到瘦子被打,打算跑的,却被后面的几个人堵住了,硬是出不去,好不容易挤出去了一点,却被元梓齐一把给抓住了,看不出,元梓齐平时闷闷的,这个时候动作倒是快。 一把将人丢在地上,娘娘腔居然哭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你们不能诬赖我。”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可能还好看,一个大男人涂脂抹粉也算了,硬是要哭,把脸上的份都哭花了,真的一块白一块黄的,有点斑驳的意味。 “这事情直接交给山长处理吧。”三皇子命人将娘娘腔拖了出去,一路上都能听到娘娘腔的哭声越来越轻,直到没声了,其他人才纷纷落坐。 成亦灿向穆羽霆和穆羽霖行了礼,“多谢三皇子,四皇子主持公道。” “原不是多大的事情,这事还是不要让灼儿...让你妹妹知晓了,也免得她乱想。”穆羽霆只是淡淡地说着,四皇子则完全不在意这个事情,看完了好戏,早便离了去,像极了吃瓜群众。 此时的刑部大牢里,原本便是照不到阳光的地方,更是潮湿憋闷,昏暗的地方只点了几支蜡烛,天窗勉强打下了了几丝光亮,童仁已是满身伤口,被绑在庄子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刑了,硬是不肯多说,看着身上都是一片红。 狱卒又是几鞭子下去,“还不交代,你要是吐不出啥有用的,不会让你消停的。”只听到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童仁硬是咬着牙不肯说。 不多时,穆承笥走了进来,几个狱卒止住了手上的事情,“殿下已经审了很久了,硬是不肯说,这家伙嘴硬的很。” 让人搬来了凳子,穆承笥坐在了凳子上,“没想到还惊动了您的大驾,当真是荣幸的很。”童仁见着穆承笥,嘴上还不忘说几句,狱卒上前便向再打个几鞭子,被穆承笥拦了下来,“你们打得够多了,该不说的还是不说,他说的动,便让他说。” 硬是要他说了,童仁似乎也不愿意在说什么,“你说与不说,对于太尉来说意义都不大,所以呢?我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能让太尉大人那么担心呢?” “如果我说,是太尉通敌卖国的罪证,你可信?”童仁苦苦地露出一个笑容,这话更像是在试探穆承笥,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如传说一般。 穆承笥点了点头,像是明了他的话,“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信,你现在可以说太尉通敌卖国,明日可以说我通敌卖国,只是看谁给的价格高罢了。” 童仁听到这话一呆,“你藏身的地方都搜过了,没啥有趣的东西,所以那些东西一定在公主殿下身上,所以呢,公主还活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吃醋 (二更) 公主还活着,这话一出活生生的像是往童仁身上浇了热油一般,童仁拼命挣扎,绑着他的木桩子硬是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怎么可能,我一把火烧,全死了,你不要想着这样就能让我开口。” 完全不在意童仁的挣扎,身后的侍卫拿出了一支金簪子,看着普通,但是上面的雕花,并不是云国平常会用的祥云和麒麟,东丹一直以麒麟为尊,相比龙凤,更尊麒麟是祥瑞之兽,所以簪子衣饰上会雕刻或者缝制麒麟,以表自己对麒麟的尊敬。 童仁看到那支簪子,眼睛瞪得更是圆圆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一样,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一张一合的说不出口,“还有,那一把火真的是你放的吗?还是童志趁着夜色放的,想要烧的想必不止是公主,还有你吧。”一字一句的说出,像是说中了答案,童仁一下子便垮了下来。 “至于是受到谁的指示,我想不用我说,你比我更清楚,你知道的远比他知道的要多,你死了,所有的秘密便知有他知道了,所以的细作所以你拼命打下的人脉和计划也就归他了。”穆承笥开口说道,玩弄着手上的戒指,笑着说:“他可想得真好,你也做到了,你说与不说其实对我来说不重要,只是觉得你白死了,那边罢了,让她捡个便宜吧。” 穆承笥说完话转身想要离开,却被童仁喊住,“你...公主真的还活着?” “你与公主相处多年,她的东西你还不晓得吗?” 童仁忽然哈哈的狂笑起来,“摄政王殿下,你可知即使你知道了真相,我画押了,仅凭这些是定不了他的罪的,你又何苦呢。” “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的,更何况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还需要猜,公主手上的,便是猜都不用猜了。”穆承笥完全不在意童仁的狡辩,童仁再次喊住穆承笥,笑着说:“那您也不想知道,当年太尉是怎么串通陛下,杀死你母亲和先帝的吗?” 穆承笥先是一呆,“也对,那个时候你才几岁的娃儿,怎么会知道,殿下,你不想知道真相吗?你才是真命天子,坐在那个帝位上的原该是你。”看到穆承笥似乎动容了,“殿下,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只要告诉我公主在哪里,我便告诉你真相,您想要回皇位,也会有人帮你,如何?” 穆承笥屏退了左右,走到童仁面前,“公主到底在哪?”童仁再次焦虑的问着,虽然他伸出囹圄,却有法子把消息传出去,只要杀了公主,他们都安全了,那么他便还有活着的价值,只要太尉没事,自是有法子来救自己,或者眼前人也是可以救自己的。 “我不需要知道,我也对那个皇位没兴趣。”穆承笥冷冷的笑着,眼神中像是冰封了千年的寒冰,寒冷刺骨,却又清澈看的到底,在其耳边说了句:“即使他弑君杀兄,以你的能耐又能怎么样。” 童仁不可思议的看这穆承笥,眼神中的惊恐显而易见,“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杀你吗?因为你真的知道太多了,多的,让我觉得你不该活着,不止我,陛下也不想让你活着,你懂吗?”皇室的秘密,当权者谁有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罪恶的过去呢?知道的便该灭口。 “还有,我不想看到你用你那肮脏的手,去触碰她,让她陷入不该她知晓的事情里。”说完话穆承笥举起长刀便砍了下去,左肩的血直溅出来,“来人,帮他包扎一下,可不要让让他死了。” 狱卒见着这个样子,急忙跑了过来,帮童仁包扎,童仁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痛的头上全是汗珠子,想要挣扎依然没力气了。 “待我把童志带回来和你对这一番吧,到底谁对谁错呢?” 走出刑房的们之前,穆承笥抬头看了看那个阳光照进来的地方,“去,把上面那几只鸟打下来。”狱卒听了莫名其妙,便也只得照办。 深宫内院,宸妃打扮了一番,想着去见陛下的,常七悄悄的走了进来,宸妃见此也是让人退下,“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你来这里做什么?” “刚刚刑部监狱来的消息,东丹的公主还没死。”常七见人都不在了,第一时间将这消息给到了宸妃,宸妃一听,便知道活着是关键,想来也是有对太尉不利的消息在手的,左右踱步,“可知公主在哪里?” “不知,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要找到公主取得公主的信任啊,太尉大人说了,人是杀不得的。”常七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宸妃,宸妃满脸愁容,后妃不得干政,这事情自然是不能让皇帝知晓的,一旦知晓,便也会去找公主,到时候先找到的那个便会拿来要挟制自己的。 想了想,好在前朝还有几个可用的人,让人派了手下暗地里去找,只要人还活着,总是会找到的,“这事我知道了,你和太尉说,我会让人去找的,让他先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了。”常七收到命令,也是赶忙退下。 “娘娘,连着人在哪个方位都不知道的,这样找,岂不是大海捞针?”夏橘是宸妃陪嫁的,自然是自己人,她觉得常七得话的确有用,只是这般说怕是也不好找,范围越大,动作便越大,越是容易露出马脚。 左右思虑这事,只要不是聪太尉府出的人,便不会被怀疑,好在自己还有外线的人,只是一直不敢用,如今这情况便也只好先用起来了,“人活着总是要出现的,她手上的东西唯有拿到陛下面前才有用,让人在各个关口看着,若是有消息,在来报了。” 准备好了这些,宸妃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扶了扶珠钗,“还是小了些,待上了位子。”伸手拿起一支凤头金钗,笑着说:“便也好戴了,这个样式才更显得华贵不是吗?” “娘娘,陛下已经在催了,问您,何时过去。”宫女进了殿,传了皇帝的话,放下手上的东西,摆出平时那副大方得摸样:“和陛下说,本宫带了他爱吃的点心,这便去。” ------题外话------ 我越来越发现,我适合写男主吃醋和变T的戏码了,捂脸 第一百于十五章 亲一下,十两银子 (一更) 成亦灿难得想要静下心好好读书,却没想到别院来了客,还是拒绝不得的客人,“你别看着我呀,看你自己的书去。”穆承笥翻了翻自己手上的书,笑着对他说,没错,处理了童仁得事情一时想到了她,便想先去成府看看,只是想起今日似乎要去太学,便折返了去了别院,这不正被自己抓着了。 此时成亦灿心里一万只神兽跑来跑去,已经不知道跑了多个来回,他一个摄政王有事没事的便往自己这里跑,已经有那么多传言了,暧昧啦,断袖啊,他还不知道避险,眼睛便一直盯着自己,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怎么了呢? 这般被人盯着,也不知道怎么看的进去,一直以为别人看你,你是不知道的,但是如今知晓了,被一个人直视,是有感觉的,像是要用眼神熔了你一样。 “那啥,殿下,你这样看我,我看不进去书啊。”没得办法只好直接说了,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不要那么看着自己。 “那说明你的定力不足,仍需努力。”穆承笥完全不在意,想着便是这样看着她也是好的,想到童仁当初拽他的手,便心里烦闷,好在已经处理了,也不会烦闷了,现在只想她安全,科举能过便可以帮他。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这么直接的拒绝自己的吗?成亦灿面对这样的摄政王,当真是无能无力,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穆承笥想要伸手挪开挡住自己眼睛的手掌。 却被成亦灿制止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看我,看得我浑身不舒。”将手放在她的手臂上,嘴角微微扬起,笑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看你。” “这样看的,我像是一个被估价的物件,不舒坦。” 用了点力气,挪开了那只挡住自己视线的手,将其握在掌心,“你是无价的,谁敢拿你估价?你现在只要好好读书,科考只要上了榜,便好了。”说完看着成亦灿,想到如果他能登上三甲,会不会很神气? “学的好了,便可登了殿试,到时候封赏的更为丰厚,搞不好,直接入了那朝堂大殿了呢?”看着他清秀的摸样,当真是好看的紧,不是那一眼的惊叹,而是持久的耐看。 成亦灿从不觉得自己可以上的了三甲,自己的学识自己的清楚,策论啥的勉强还有上下五千年给你去借鉴,但是四书五经咋办哟,背到现在可能只背了一般吧,“你可别想太多,能登而家榜,便已经是万幸了,到时候还请殿下帮忙谋个好位置。” 听到这话之后,穆承笥转脸便不高兴了,“你可知你只有今年一年的机会,若是过不了,一切都是白费,待你真的嫁给了穆羽霆,到时候你便更出不得门了,你可想过咋办?”这般翻脸速度,当真堪比翻书,成亦灿才想说话,却被穆承笥直截了当的给塞了回去,“今年登不得榜,便不用想之后之事,你的事情瞒不住了,至于上榜,只上个二榜,便也不用求我。” 感情这是落榜了甩脸子给我看,上了二榜也不用求他,怎么只有上了一榜才能求了?这对自己的要求那么高的吗? “那请问,要怎么贿赂您呀?走您的后门要准备多少银钱啊?”成亦灿假惺惺的想要去贿赂穆承笥,他也知道这个只是玩笑,想着他也不会回的,转身想走,谁知道对方都不肯放手,“想贿赂孤?千万两黄金,可拿的出来?” 明码标价?这千万两黄金,把自己卖了也没那么多钱啊。 “这个价格还是仅针对你的,别人的敢这么说,早被我扔出去,褫夺了应考资格了。”冷冷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的确作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谁敢那么正大光明的贿赂啊,他也把玩笑当真了不成? 想要转身离开,不理他了,却不肯撒手,“我没千万两黄金,所以不贿赂了,我要回去读书了,你撒手。” “没钱,可以,给你做个交易,亲我一下10两怎么样?”像是再看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穆承笥的嘴角都快笑上天了,成亦灿伸手想要打他,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他把自己当了什么,亲密的动作也可以做了交易的吗?生气转头,“你喜欢这般的,外面多的是愿意的,这般事情都可随便贱卖的吗?我当真看错你了。” 原只是玩笑,没想到惹了佳人的不快,“和你开玩笑呢,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不上心了?太学告假多久了,若不是招人疏通,你以为你还能就读。”走到他的面前,硬是要他看着自己,“之后科举可是要搜身搜物的,还不是得我去打点?” “殿下,这是来问我要报酬了?还是您觉得您这般无条件的帮我,不值当,想要撤手了?”成亦灿怎么会不知道呢?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能压下来,都是穆承笥在帮助的,他的确是一点报酬都没要,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好处,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帮自己。 “报酬?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我要的起什么?”穆承笥撒开了他的手,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成亦灿,笑着说:“当真要什么,你现在也给不了。” 成亦灿被打量的不舒服,测过身子,避开了穆承笥的眼神,“那你到底要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帮我,究竟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想让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待你完成了心愿,便可以乖乖嫁给我了,这就是我要的。” 还是那么直接的告白,成亦灿当真都听得不知道多少遍了,自己完成了心愿,便也不能嫁给他了,因为她要嫁给的的是穆羽霆,“我...我不能嫁给你,我要嫁给三皇子的,我不能嫁给你,我不能。” “虽然我不讨厌羽霆,但你一定不会嫁给他,不管是为什么,你都不会,即使你同意了,你爹那里,也是会段段拒绝了的。”这话说的像是可以预知未来一般,笃定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他想威胁自己爹爹不成,“你想动什么手脚不成?我是不会那么轻易...” “我不用动手脚,你爹也不会答应了你嫁过去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礼物 (二更) “你可想好了到底要送什么东西给我三哥哥当生辰礼物了吗?”静初含着新炸的小酥肉,看着只知道吃的成妤灼当真头疼啊,过几日便是三皇子的生辰了,这样清闲的吗?难不成已经想好了?以她的性格买了啥还不是第一时间炫耀的? 成妤灼其实还没想好要送什么,毕竟是成人礼,总不能送的很轻,送的重了好像也不好,这个拿捏似乎有些难度的,“我还在纠结呢,羽霆喜欢的不是砚吗?要不去书斋买方好些的砚台当礼物送了去?” “我那三哥哥的确喜欢,但是你想啊,书斋的那些都是普通的成色,哪里入的去他的眼,他那库房里,顶好的多了去了,这些他看不上的。”静初想着三哥哥酷爱砚的,一般俗品送了反而尴尬,显得对方没诚意。 这都不可以?砚这东西吧?说便宜真的不便宜,品相上乘的,还要看材质等等,好的砚台都是千万两之数,虽不是没那个钱,但是真的舍不得。 想着呀,这次的冠礼想来也是一堆人的,又是一次多人考验,成妤灼当真觉得烦闷,可不可以送了礼就回家啊? 苦恼了许久,成妤灼才开口:“要不去百宝斋看看吧?那里的货色齐全,有些时候还会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珍品呢。”想着现在只有如此了,只能破费一二了,好在自己的火锅店开张后生意兴隆,倒是进账不少,也算给自己贴补一些了,是时候该给他准备一个上的去台面的生辰贺礼了,他也不是一直在问吗? “你们两还是真的在这呢?”才想玩这些事情,穆羽霄便走了上来,他对吃是喜欢的很,自从开张后,一旦出新品日日不落的,限量款也是让下面的人大清早的便来排队的,他的vip等级如今算的上第一了。 成妤灼的火锅店一楼是大厅,二楼则是是会员制度的,有不同的隔断以及包厢以保持顾客之间的私密性,对于一些需要谈事情,或者一些和官员来说都是顶喜欢的,一楼的娱乐则是喜闻乐见的一些品谈说书,二楼则高雅的多,琴棋书画都有,有些VIP还可以点自己喜欢的节目呢。 这还是十一皇子和静初公主宣传到位啊,VIP卡一经销售,直接抢完了,成妤灼还担心二楼不够用,特地将旁边的酒楼也给盘了下来,专门做成了VIP的包厢,顺道将花园也摆了桌子,那些喜欢赏花的人们,便可提前订了位置,自然不同的VIP等级能获得也不一样,有些热门的地方多的是排队预约的呢。 这不前几日某个大官包了整个花园给自家姨太太过生辰,还是提前了整整两个月才订上的,自然有了皇子加持着,也没啥人赶来闹事,至于作为背后老板的成妤灼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打算继续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 “别给我行礼了,给我先上份冰粉。”忙挥了手让众人不用行礼了,心里想着的便是前几日没吃着的冰粉,身后一个青衣男子跟了上来:“殿下说的,好吃的便是这了吗?倒也是别有洞天。”这声音才说了话,身旁的静初小脸都红了,攥着衣裳硬是羞臊的很。 “您来晚了,最后一份在我手上呢。”成妤灼炫耀一般的挖了一勺便吃了起来,可把一旁的穆羽霄气着了,早便心心念念的,如今还是晚了一步,失之交臂,好不可惜,简直痛心疾首啊。 “你明日里让你家下人来买便好了,自己急匆匆的做什么?” “你以为我不愿意吗?只是那冰粉到了府里都化成了水,没那滋味了,哎,可惜可惜,下了学来还是晚咯。”穆羽霄好不难受的摸样,像是多难受一般,“我想吃啊。” “你们两位先坐吧,站着多难看。”成妤灼让站着门口的两人过来坐坐,穆羽霄直接走到了静初身边,才想坐下,便被成妤灼喊住:“殿下,你坐我这吧,我给你匀一点冰粉可好?” 穆羽霖一听,直接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成妤灼的身旁,一脸期待的看着卓上那盆冰粉,如果能用眼睛吃东西,八成已经没了,其身后的元梓齐一愣,见着他已经落座,便走到了静初身旁的位子坐了下来。 见这个场景,静初还不忘了拉了拉成妤灼的衣服,低声说:“你这般为难元哥哥...” “我没有啊,你们呢好好聊聊,培养一下感情,你就不会一见着他脸红说不出话了。”成妤灼也是轻声回答,见着她脸红便猜到了,“你啊,要把握住机会,难得可以坐一席的,可得把握住了。”成妤灼如今只能帮到这里了,想着自己当真是无私奉献了。 “公主许久不见,近来可好些了?”元梓齐察觉到了这个尴尬的气氛,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只是这话听着感觉比之前更尬呀。 “好多了,那日元哥哥救我,静初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谢谢元哥哥呢。”静初淡淡的说着,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落水之时,元梓齐舍身救自己,一直没有机会答谢呢,如今见着了,倒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原就是我该做的,不敢要公主的答谢。”元梓齐这么一说,直接把话说死了呀,当真是直男,这不静初呆在原地好不尴尬,不知该说什么了,眼泪水都快憋出来了。 见此场景,只好出面解围,“我倒觉得元公子救静初本就是事实,是不是应该的另说,但是毕竟是救了,还是得感谢一二的。”说完话用手肘顶了一下穆羽霄,穆羽霄赶紧点头称是,“你之前不是说看中了一套茶盏说是要送给元公子吗?还不快带他去看看。” “哪敢受公主重礼。”元梓齐听到这话,忙想拒绝,静初不知道从那里别出来的勇气,大声说:“对,茶盏,元哥哥不是喜欢吗?我们去看看,合了心意便包起来。”这一声倒是把另外三人都吓着了。 见静初表情严肃,似乎是认真的,元梓齐自然也不好当面拒绝,便让静初公主领着去了,穆羽霄看了看这两人的背影,问了问身旁的成妤灼:“你这是要撮合他们不成?” “两情相悦,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误会 “我们两单独这般坐着,是不是不妥当啊?”穆羽霖虽然不聪明,但是他有个很好的认知,那便是不能单独和成妤灼在一起,不然的话不是被三哥叨叨死,便是被皇叔用眼神瞪死,这两种死法,他都不想去想象。 成妤灼一愣,和自己单独怎么了?自己还没嫌弃他是一个逗比呢,现在就来嫌弃自己了?看了眼穆羽霄:“下次我亲自做冰粉给你吃可好?” “好好好。”一听到吃吗,还不满口答应了,本想等着吃呢,却见对方笑眯眯的,笑得有点冷嗖嗖的,咋感觉像极了皇叔考自己背书的摸样呢,就听到她幽幽的说:“做梦呢。” 说完话,对着小厮喊了声:“这位公子买单。”说完还不忘指了指穆羽霄,然后自己一蹦一跳的走了,穆羽霄当真可怜,只吃了一口冰粉,损失了口袋里的银子,掏钱的时候当真是哭唧唧的呢。 “元哥哥,你看这个紫砂得茶盏,你可喜欢?”静初在茶庄拿起一个紫砂的茶盏,在元梓齐面前晃悠,他知晓元梓齐很爱喝茶,也喜欢茶盏茶盅的,只是每个月的银子不多,便买不起多贵重的,买了也会被自己的弟弟妹妹以调皮为由摔了,碎了,因此元梓齐再也没买过贵重的茶盏,即使自己再喜欢。 看着紫砂茶盏,元梓齐左看右看,接过还看了多眼,觉得甚是不错,握在手上的感觉也不错,待将这个紫砂茶盏养起来,也是很好的,心里欢喜的很,向商家打听了价格,便有些惊呆,算不得便宜的,也值这个价格,当真是上品。 “好是好,公主还破费了,梓齐实在不敢领受。”将那紫砂茶盏完整的放在了卓上,还不忘回头多看了几眼,这些小动作自然全部落在了静初的眼里,笑着便说:“难得见着心头好的,贵些便贵些吧,掌柜的包起来。” 元梓齐伸手制止,静初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救公主,本就是从心之举,并不是为了要报答的,若是当真公主为了这事,要谢我,已经够了。”元梓齐低着头,声音有些轻,却说的很清楚。 “我送给元哥哥,不止是因为你救我啊。”静初牟足了劲头,逼着自己不要害羞,不要用一见着元梓齐便低头,小脸到脖子已经红成了一片,感觉热乎乎的,静初用小手扇了扇,像是憋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我...是真的喜欢元哥哥...才...才想给元哥哥买这些的,不止是因为救我的事情。” 这话一说完,静初似乎吧全部的勇气全部释放了一样,低着头像是在地上找地缝想要钻进去一样,双手搅着衣服的下沿,只是安静的气氛,让静初的心里更加的不安,时不时地抬头看了看元梓齐,对方似乎完全没有震惊的样子,只是一脸很淡然。 许久之后,元梓齐才开口:“多谢公子抬爱,梓齐配不上公主的。”只是淡淡的几个“配不上”,像是一条条鞭子抽打在静初得身上,静初的心里,她不信元梓齐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她不信元梓齐不喜欢自己。 “元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在意...不在意你的家世什么的,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有时候冷漠,偶尔会很温柔,我不说,你且能知道...知道...”说着说着静初的泪水便留了下来,说话更是哽咽了起来,举起小拳头捶打起了元梓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我,为什么要让我难过。” 元梓齐他内心是真的喜欢静初的,只是他不想自己的家庭影响到了静初得,“梓齐不愿成为驸马,梓齐有...有更远大的梦想,希望可以为陛下效力,更想争得功名为母妃争了颜面,梓齐并非公主良配,还请公主忘了刚刚的话吧。”元梓齐也是忍痛说了的,此时的心像是油煎一般,只是他真的还有需要完成的事情。 一旦成为驸马,仕途便是断了的,为了防止外戚干政,一旦成为驸马,只能得一些闲置,更是极少有机会出头的,再遇上疑心病重的皇帝,更是不会让你出头,所以驸马虽好,但是对于一些有志青年来说,并非是第一选择。 静初自然是知晓他的这些话是真的,听着心都快碎了,她喜欢元梓齐,更希望元梓齐能出人头地,只是她也不想就此失了元梓齐的心,她不愿放弃的,如成妤灼虽说,自己的幸福,始终要自己去争取的。 “我愿意等你,等你出人头地了,我在嫁给你,那你呢,你可愿意?”静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她如今已然十七岁了,算不上年轻,太后娘娘已经提到过婚事,都被静初拒绝了,太后娘娘最在意的还是静初,想来之后还是会议亲的。 他不可以耽误公主的,他应该有比自己更好的人,更爱她的人去保护她,自己始终还是配不上她的。 “公主年岁不小,又得太后和皇上的宠爱,想必不久之后便会给公主议亲,想来太后娘娘定会给公主找一个人中龙凤才配得上公主。”元梓齐转过头,不愿再去看静初,说着违心的话,却要装的真心的,当真是一件难事,比演戏还难。 “元梓齐,你当真要这般伤透我的心,你才甘愿对吗?”静初落着泪珠子,大声吼着元梓齐,她的想法此时完全崩塌,原以为元梓齐只是因为家里的那些事情,想要立了身才愿意娶自己,那自己便愿意等他,现在这番话,便是往自己的心里扎针呢,硬是要自己离了他才甘愿。 “好好好,元梓齐,当真是我看错了你。”静初有些沙哑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回荡,回过神,静初已经不知跑起了哪里,元梓齐出了店子,便想要去找,才跑了几步,便找着了,此时的静初已经趴在穆羽雲的怀里哭泣,大皇子抚摸着静初得脑袋,细声安慰,一旁的成妤炀似乎也很是温柔的在和穆羽雲说什么。 这般场景便不用担心静初跑丢,这件事情让自己做坏人便好了,只希望她能找个比自己更好的人儿,幸福的便好了,这便是自己的心愿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冠礼 日子过得的确快,没想到那么快便到了穆羽霆冠礼之日,这次陛下是打算大肆操办的,各府官眷都邀了,正因如此,原本该在祠堂忏悔的江氏也被放了出来,说是成斌新晋了御史大夫,这般重要的日子,自然是要带着嫡妻的。 这事问了祖母,祖母便说如今自己和大姐姐当家,这事情得问我们两,此事成妤炀自然是乐意的,想着大好的日子也不好驳了自家大姐姐的面子,便也答应了下来,江氏除了祠堂好不素净,惹得自家爹爹更是垂爱得很呢。 只是到了当日,这个车驾又犯了难了,上次宴饮的事情,其中一条便说成妤灼独坐一车,惹了不少非议,此次进宫父亲和江氏自然是一车的,祖母身子不适便没有去,剩下的一车便只得坐了姐妹三人,好不尴尬,再次相对无言。 这便要说起上次因为被太后训斥后,成妤灼当日回府当真是“走”回去的,到了宫门口成妤炀再三劝导,说了自家人不在意的,成妤灼是个倔脾气,说了走回去,便也不管不顾的,当这所有人面前不给成妤炀面子。 其实走也很开心的,并没有直接回了府,而是绕去了西市的夜市,西市的夜市热闹的很,有各类的小摊子,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让红豆给自家爹爹捎了话,说是逛逛再回去,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便自己逛了起来。 “你一个女子,一个人逛夜市?适才太后娘娘的话,当真没听进去呢?”成妤灼听到这声音,便觉得脑壳有点疼,当真是哪里我都遇得到你,这份孽缘,成妤灼很是不想要,想要转身离去,当作没听到,奈何良辰是人家送的,见着了摄政王还不上前行礼,这般活生生的把自己给出卖了。 被逼无奈,只好转身打招呼,却被穆承笥一把抓住了手,“你可知,这些地方多的是地痞小偷,就找你这种女子下手。” 这种?是哪种呀?单独出没的?看了看夜市,也有女子三三两两的呀?自己和良辰红豆也是三个人啊。 “这时候三三两两出来的,不是野鸡招客的,便是一些穷得叮当响的女子给那些青楼送了活,拿了钱来吃饭的,正经女子,不敢这个时辰没有男子的陪伴便来夜市的。”穆承笥这话说的当真是看穿了成妤灼的心里一样。 成妤灼浑身打激灵,好吧,原来是这样,误会,当真是误会摄政王了。 “那我就回去了吧,免得家里人担心。”想要提前溜掉,却被抓住不肯松手,看着他笑嘻嘻地摸样,现在都觉得有点藏着什么阴谋诡计的感觉。 “我这不是在吗?让侍卫他们跟着,这般便不会有什么人打扰我们了。”穆羽霆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个带刀侍卫,只是现在人潮汹涌,这一个侍卫当真够用?也对,摄政王上过战场,打架,应该很厉害,毕竟人家是打的几万人对几万人的群架。 良辰见到此场景,自然不敢站在成妤灼身边,担心会被摄政王冷冽的气场冻着,生生的退了下去,侍卫走上前扶了一把良辰,“人多,小心。” 只能说两个字形容这位侍卫:真冷。 “我要吃那个糖葫芦,橘子的,不要山楂的。”成妤灼指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好不兴奋,不知道还以为是发现新大陆了呢,穆承笥让良辰去买了糖葫芦,成妤灼拿在手里好不开心,一下子便吃了好几颗。 “你尝尝啊,这个桔子的保证比山楂的好吃。”将糖葫芦递到了穆承笥面前,穆承笥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但是想起来她一直是这样不拘小节的,也没太在意他这个举动,只是看着糖葫芦皱了皱眉。 心里想的便是这个东西好像不是很干净,她肠胃不好,一吃脏东西,肠胃便如火烧针扎,怎么没想到呢,还让她吃了那么几个。 看着穆承笥半天没反应,成妤灼以为他嫌弃,便拿了回来,“不好意思,这东西的确不怎么卫生,不适合你的身份,我吃,我吃。”说完还想再吃一颗,却被穆承笥抢了过来,硬是把最后一刻了给吃了。 这速度,当中是快啊,成妤灼看到自己的糖葫芦被吃了,有些难受,难受的不是最后一颗,难受的是我给你你不要,我要了,你又抢,这人真小气。 “你吃了我的糖葫芦,请我吃豆花吧。”成妤灼撅着嘴好不委屈,指着一旁的豆花摊,穆承笥直皱眉,一旁的侍卫走上前,想要将摊子上的其他人轰走,却被拦住了,“来夜市便是要品尝烟火气,走啦。” 说完话便拽着穆承笥往摊子走,期间还不忘招呼良辰:“一起来啊。”良辰自然是不敢的,摄政王已经快用眼刀杀了自己了,擦干净了桌椅板凳,只得乖乖站在他们身后了。 “老板两碗豆花,一碗要加辣啊。”对着摊主喊了起来,真真是像常来的人,卖豆花的小姑娘接了话,赶忙去弄,“怎么啦?你不喜欢这种路边摊吗?” “你肠胃虚,这般子吃,不怕有肚子疼了?”穆承笥提醒道,成妤灼只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只是在吃东西的时候,不想去想这种事情,吃了再说,疼也是回去的事情了。 “你啊。喜欢在这种时候扫兴,我便喜欢吃了,疼了再说咯。”完全不在意的口气,穆承笥只得谈起,想来只好给她多送些养脾胃的药材,补了再说,再加上身上毒素,还是得好好养着,得送一株人参给她慢养。 两人吃吃喝喝走了一路,尝了路边的团子,吃了卖的烧烤,跟在身后的良辰看的一愣一愣的,成妤灼咬了一口糯米的团子,觉得不错,便塞进了摄政王的嘴里,让他尝尝,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直接打了手,挥手离去吗?怎么的还一脸幸福的吃了,还说不错,硬是给成妤灼打包了一大纸袋子,让她慢吃,莫要噎着。 这般场景,不但良辰看的一身冷汗,连跟随摄政王多年的侍卫,也是一身冷汗,一度怀疑摄政王是不是被掉包了,只是每当那个冷冷的眼神射向他的时候,他明白,摄政王的温柔只给眼前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冠礼(二)(一更) 唯一觉得这些动作没问题的只有成妤灼自己了,待回府的路上,良辰走到了成妤灼身边,低声说:“你给殿下吃咬过的不好吧?” “哪里不好啊?他们吹东西还要试毒呢,我给他试试有没有毒啊,我这个是舍己为人。”对于这个解释,良辰完全惊到,被惊到了,让殿下吃,吃过的东西是试毒?好像貌似有那么点道理,只是最后成妤灼是从夜市走回家的。 出于对于车座的分配,都很苦恼,这次去宫里,依旧很苦恼,最后想到的处理方式便是让成妤炀与成斌和江氏一起坐一车,两个妹妹坐在一辆车上,听到这个结果,成妤灼的想法便是,你们不担心我把成妤熠揍了吗? 显然在自家大姐多次教导后,成妤熠变乖了,上了车,完全不和成妤灼说话,自顾自地的做着自己的针线活,见此情况,成妤灼自然也不敢惹事情,随手拿了一本书,便看了起来,车内的气氛,安静到吓死人,只有翻书的声音。 “二姐姐很快便要出嫁了,和妹妹一起坐车的机会也不多了。”成妤熠冷不跌的说了句,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笑着说:“以后姐姐有没有车马坐可能还得另说呢?二姐姐怎么就不担心一下自己的未来呢。” 原以为她改了性子,还是想要嘴上讨了好才甘心的主,“担心?有什么担心的,我的婚事自有爹爹作主,更何况我还有的选呢,妹妹也不知有没有找到合心意的人,过了及笄礼便也可徐人了不是?” 成妤熠没有回嘴说什么,直直的看着手里的帕子,“爹爹还算是开明的,让我们自己找了合心意的,也不逼得你联姻的,可惜啊,我当真没啥和心意的,到时候爹爹许了谁便嫁了,羡慕你,有三皇子这般的姻缘。” 这说话的口气,完全不是之前那个趾高气扬的成妤熠,也不知是不是收了啥刺激,成妤灼难得没和她顶,笑着说:“姻缘天注定,是不是自己的还另说呢。” 此后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了,只能感觉到马车的颠簸,到了宫门口,公公迎了上来,“成大人,陛下命奴才在这等了各位,也好迎着各位进宫。”江氏倒是很懂其中之道,偷偷塞了银钱给公公,那公公笑眯眯的,一直道谢。 此时公公走到了成妤灼面前,“太后娘娘有命,让成二小姐好生打扮一番,三殿下看得定然欢喜,这位是宫里的李嬷嬷,二小姐可先随李嬷嬷下去打扮一番。” 这是再嫌弃自己穿的不好?成妤灼看了看自己,自然是朴素的,成斌点了点头便说:“太后娘娘的命令,自然是有其深意的,灼儿跟着去便是了。” 被李嬷嬷带到了院子里,先是一顿洗澡,还说自己头发太毛躁,硬是要给自己养上一养,几个宫女使劲给自己抹花瓣,“嬷嬷,不用那么齐全吧?我来之前洗了澡的。” “成二小姐这话当真有趣,您在忍耐一二,待她们给你摸了香粉,定是白白香香的,三皇子喜欢的眼睛都挪不开。”李嬷嬷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说起了这些话来,觉得像是在开车,可惜没证据。 嬷嬷都这般说了,成妤灼自知难逃她们魔爪,何不享受一下小姐姐们的按摩呢,被捣鼓了大半个时辰,看着镜中的自己,当真还是那个瘦瘦小小的成妤灼吗?白皙的皮肤,微红的唇瓣,可能是刚刚发育,小馒头已经能撑起衣衫,显得腰身更细了。 加上李嬷嬷给自己梳的发髻,活脱脱一个灵动的画中女子,好看的不得了,只是这种发型真的能是自己用的吗?看着那珠钗似乎图案雕刻的很是精细,成妤灼伸手去摸,“成二小姐放心,这是太后娘娘赏的,说小姐岁未及笄,这簪子便算是给成二小姐姐的及笄礼了。” “可别小看了这支簪子了,这簪子是皇后娘娘的嫁妆之一,太后娘娘说了,本就是该给您的。”李嬷嬷结识了一二,远啦这支簪子还有这个渊源呢?成妤灼当真觉得这个簪子更有意义了,太后娘娘这是认可了自己? 待一切就绪,李嬷嬷领着成妤灼到了地方,才进了门,便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成妤灼,还有人悉悉索索的问是哪家姑娘,近了才知是成妤灼,毫不惊讶。 “灼儿这般打扮当真好看。”沐长缨见着成妤灼也是惊讶万分,她还及笄总爱梳着两个啾啾,穿的也朴素的很,一点都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现在的打扮当真是好的很,这个年岁就该穿的俏丽。 落了座,看到沐长缨才安心了一会儿,“好看是好看,你可知我被抓去捣鼓了多久,像是面团被揉来揉去的,哎,当真是吃力地很。” “还很香,看来还是给你扑了香粉了。”用手扑了一些香味,沐长缨便笑着打趣成妤灼,如今看来成妤灼嫁给三皇子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也算是一段极好的姻缘了。 成妤灼伸手闻了闻,的确很像,但是是花香,自己一直喜欢的是甜香,这类花香太过清淡不适合自己,才想说话,公公边喊:“陛下驾到。”此时所有人站了起来,行礼迎接。 自然皇帝陛下身后跟着的便是,今日的寿星穆羽霆了,待其走过成妤灼的身边,也是惊讶的看着成妤灼,眼神还一直留连,充满了惊喜,嘴角还忍不住上扬,看来当真是喜欢的紧了,这副打扮也算合了他的心思。 根据记载,冠礼的过程非常复杂,前期三日主人告于祠堂,戒宾,前一日宿宾,陈设,厥明夙兴陈冠服,主人以下序立,宾至,主人迎入升堂,宾揖将冠者,就席,为加冠巾。冠者适房,服深衣纳履出 再加帽子,服皂衫革带,系鞋,三加幞头,公服革带,纳靴执笏,若襕衫,纳靴,乃醮,宾字冠者,出就次,主人以冠者见于祠堂,冠者见于尊长,乃礼宾。 最后冠者遂出见于乡先生及父之执友冠者出,拜见乡先生和父亲的执友,行拜礼。 当成妤灼知晓一个冠礼要行这十几项流程的时候,便觉得当真是复杂得很,难怪了大清早便要进宫,这套流程下来,怎么得也得一天吧,更是嫡皇子的冠礼,更是郑重其事。 第一百二十章 砚台 (二更) 笼统拖沓的冠礼当真是持续了一天,看着皇帝给穆羽霆戴上冠帽的时候,成妤灼当真觉得,他是长大了,是成年了呀,之后便是一堆人助词,还有一堆听呢,并不是很听得懂的话,沐长缨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笑了一天。 成妤灼第一次见着这样的的事情,当真觉得有趣得很,眼睛不眨的看了许久,可是把整个冠礼都看完了,除了那一堆听不懂的话除外,连沐长缨都佩服成妤灼居然有那么好的定理可以看完。 “灼儿,你不用勉强,无趣的话可以闭目养神。”冠礼进行到了一半,沐长缨便小声提醒成妤灼了,“还有好多事情呢。” “没事,我看着觉得有趣得很呢。”成妤灼回头答了一声便继续看,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今日难得穿了一身红黑色的服饰,显得大气俊逸,配上他的性子,更是好看的像一副油墨的画卷一般。 待到了晚上,冠礼结束了,便是生辰宴,气氛也没有冠礼那般紧张庄严,穆羽霄憋了一天却不敢说,待到了晚宴放开了,便是没啥皇子的样子,几桌之间到处窜来窜去,好像一直顽皮的猴子。 “怎么没见到三皇子?”看了看周围,似乎的确没有三皇子的身影,适才的礼结束后,便不见了,在三看了看的确没见着,这个时候他该是主角的,怎么主角不见了呢?莫不是还有些什么规矩,礼节不成? 沐长缨看了看似乎也没看到成妤灼,便和自己的丫鬟说了什么,说到一半才想起来,“想来是换衣裳了,刚刚的是礼服,拖沓繁重的,现在该换别的衣衫了吧。”听到这句话,成妤灼直皱眉,自己戴了那么重的珠钗也已经一天了,只是嬷嬷不来,不敢自己摘了。 “你看看丞相家得,不也是珠钗满头的?你还未及笄,偶尔一次便累了?待你过了明年生辰,便是要日日戴着,嫁了人随三殿下出席也是要盛装打扮的,这就嫌累了?”打趣的问到,这些簪子钗环的不是金银便是玉器珍珠的,都是重的要命的,品阶越高,脑袋上顶的便越重,她真成了皇子妃,不更重? 想到此成妤灼很烦恼,真的是没想到这些玩意那么压脖子的,都已经哎哎叹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穆羽霆才在大家的簇拥下,回了座,换了一袭也是黑红色的长衫,但不似之前那件沉重,已将头发归拢在一起,束发于顶,用金簪贯其髻上,两鬓的发丝也梳的整齐,整个人显得更成熟了。 见其回头看了看成妤灼,微微一笑的摸样,更是温润的很,如潺潺流水,“你送了什么给他?”沐长缨用手肘顶了一下有些发愣的成妤灼,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想起对方问的是礼物,“哦哦,你说的是寿礼,我在百宝斋看到了一方端石七光砚。” “这方烟台啊,材质用的是前朝旧端石,纯净名贵,本身就已算上乘,色泽蓝紫色略泛青色,蕉白、青花、鸲鹆眼俱全;其次样式独特,十分形象地指向背部七条高低不同的石柱,砚首正中有一颗鸲鹆眼,石眼黄绿,晕作数层,瞳子圆正。” 沐长缨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本对这个没啥研究,什么瞳子材质的,完全是一脸懵,有些佩服得看着眼前的成妤灼,连这些晦涩难懂的都知道,果真为此去学了一番吧。 “更可贵的是,上面雕了孝经,可是很难得,我当真是花了大价钱,险些破产买了的。”成妤灼说完这些最都干了,其实他也不懂是听百宝斋的老板介绍的,原本觉得不靠谱,像是王婆卖瓜的感觉。 后来询问了某资深人士,他也觉得是一方好砚,更是极少见的上品砚,成妤灼才下了狠心,筹了一大笔钱才买了下来的,至于那些介绍,也就问了老板,以后可以卖弄一二。 “你花了多少。”沐长缨很好奇啊,这般极品的东西,想来价格不菲的,她也当真舍得花钱,看来也算是动用了嫁妆了。 成妤灼觉得很心疼,因为花了好多钱,的确不得不动用了自家嫁妆,自家爹爹听了险些没把自己揍死,但是碍于是三皇子的河里,便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成妤灼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在沐长缨耳边说了一个数字,沐长缨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手想放下,却又不知道怎么摆,小嘴一张一合的,想说却又像是被气着了一样。 “三...三...三千两?你是疯了吧,你真的是疯了,这些钱你得挣多久你知道吗?”沐长缨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火锅店她有入股,收益自然也知晓,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三千两是一笔太大的数目,怕是好多年都不一定赚得回来,当真被成妤灼气的说不出话了。 “没办法啊,就值这个价格,我还是找人问了,然后压了价格才买的。”现在的委屈摸样,不便是和被成斌骂的时候一模一样吗?成妤灼也是问了知情人士,知情人士告知这个价格其实更高,所以能用三千两买下来已很不错了。 听到这话的沐长缨,当真觉得成妤灼是个傻子,“我说的不是值不值这个价,是你买这个东西花了太多了。”气到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想骂她又找不出什么词。 “你想啊,三皇子的生辰加冠礼,总不能送一些普通的东西吧,他喜欢砚台,便送他喜欢的不好吗?贵,好像是贵了点哦”其实成妤灼一直觉得很贵,但是她是冲动型的,一见这便宜马上下手,下手后后悔的就是她。 “即便如此,你送如此贵重之物,怕是会被人误会有攀附之意。”说完这话的沐长缨觉得不对劲,他们两有婚约,哪来攀附不攀附,总是一家人,“莫不是这算是你送他的定情之物?所以下了死手买的?” 定情信物吗?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只是觉得他喜欢便买了,买的时候,哪会有那么多想法哦,“没有啊,单纯真的是因为他喜欢,再加上价格的确比较值当,更主要的是我觉得这方砚台很好看。” 那么贵的砚台能不好看吗?即使真的不好看,也没人敢说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冠礼(三) (一更) 其实现在想来,这个的确不是沐长缨自己该关心的事情,毕竟女子送心爱之人贵重之物,作为定情之物,也算是常见的,成妤灼本来便是女子,这事情不宣于口也在正常不过了,拍了拍她的手臂便说:“我都懂。” 成妤灼再次一脸懵?这个到底是懂了啥呀? “灼儿,你今日真好看。”穆羽霆应付了其他人,便径直走到了成妤灼的身边,以往她最是不爱打扮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是好看的,今日的浓妆艳抹更显气质。 “你也很好看啊,第一次见你戴冠,都有些不习惯了。”成妤灼也不知该说什么,尴尬的挤出了句好看,虽然是挤出来的,但是是真的好看啊。 听到这个形容词的穆羽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瓜,没有男子喜欢被说好看的,当真是傻,但是你的夸奖,我收下了,以后天天给你看,可好。”没想到这丫头还会夸自己呢,像她一般单纯的,也就说出这些了。 天天给自己看?这个肯定好啊,天天有美男看还不乐意了? 拼命点头表示赞同,“好呀,那我便可以大饱眼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生怕漏了什么一样。 此时宋莞尔忽然清了清嗓子,笑着说:“殿下当真与成二小姐感情当真是笃定啊,人前便是如此恩爱,人后也不知该多羞人了。”这酸溜溜的口气,十足是吃了醋一般。 穆羽霆此时脸色一变,但是很快恢复了一往的摸样,也是看着宋莞尔笑着说:“灼儿向来单纯,被宠着是自然得,宋小姐可比灼儿成熟,自然是懂事大方的,两人各有不同吧,宋小姐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这一番话说的宋莞尔也算暖心,不愿再争辩什么,也不知为什么便提前离了场,说是要去逛园子了,这个大晚上的逛园子的也算是一种爱好了。 “三皇子当真会说话,连宋小姐也被三皇子夸得,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呢。”沐长缨冷冷一笑,一直觉得三皇子见人说人话,能把每个人都摆平也算是一种本事,只是这样的油嘴滑舌,不知成妤灼是不是也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给哄着了。 “当真是说笑了,不想她们如此争吵,便找了话哄了她离去还不好吗?”穆羽霆也算诚实,当初便不想两人在一卓上,免得闹了矛盾不好收拾,宋莞尔会懂得克制自己的兴趣,这便是成妤灼最为欠缺的。 看着刚刚的事情,成妤灼完全没当一回事情吧,“宋小姐也只是说了事实而已,这个有什么好在意的。”听她说的如此轻松,沐长缨都想她怎么不怼了,脾气改了?不会吧?才几日不见性子便那么温顺了?不像她啊。 “因为,爹爹说如果我在他的生辰宴上发作,惹了事情,便罚我三个月不能出门。”淡淡的一句话,便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成妤灼那么乖了,原来是被威胁了,还是拿着最在意的东西威胁。 果然知女莫若父了,这般才能让成妤灼这般的乖巧。 才玩笑了没多久,皇帝陛下忽然将穆羽雲喊了上去,“大皇子也过双十之年,一直未婚配,前些日子向朕说了,有了心仪之人,想要朕赐婚。”此话一出,台下便有些悉悉索索的声响。 都在猜能嫁给大皇子的究竟是谁,能得大皇子垂青,亲自求了赐婚的也算是给足了女子的脸面了。 “嫁给大皇子未必是好事呢,大皇子常年征战在外,这独守空房,谁受得了啊?”闺秀甲先是酸溜溜的说,又看了看周围,几个闺秀也跟着附和。 “谁说不是呢,即使不用独守,谁又愿意抛弃了京城的繁华,去边境,风吹雨淋的,可怜啊。”闺秀乙的口气也是怪怪的,晓得那人选定不是自己,才会说这般子的话。 此时另一个闺秀也凑了过来,“大皇子虽说战功彪炳,但是生母地位不高,未来发展也便是那样了,好的话封个王爷安享晚年,不好的,被未来的太子忌惮才是真啊。” 几人的话越说越是过分,成妤灼像是吃瓜一般的听着,因为他也不知道是谁,“一堆长舌妇,生怕别人不晓得她们是谁一般,人前人后各一套的。”沐长缨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的身份,便吐槽了起来。 “吃苦也罢,享福也罢,怎么样都轮不到他们,才会如此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成妤灼终于说出了一句嘲讽的话,当真是难得,也不算说的重了,只是道出了事实罢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大皇子,已经脸红的不知如何是好,“成大人,您家的大女儿端庄大方,实为皇子妃之选,朕今日便下旨,将其许配给大皇子,也不算辱没了成家吧?” 成斌听到是自家大女儿,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先是看了看成妤炀,又看了看大皇子,完全不知道两人已经发至此了,只是陛下已然要下旨赐婚,成斌哪敢不从,忙谢恩:“大皇子乃是人中龙凤,能得此佳婿,乃是下臣之幸。” 此事当真把成妤灼给惊了,成妤炀便这么勾搭...不对,就这样和大皇子好上了,其实以她的家世配大皇子的确也算门当户对了,只是忽然这么一下旨赐婚,当真是惊讶。 成妤炀优雅大方的行礼谢恩,大皇子已经高兴的差点忘记谢恩,只想跑过去抱成妤炀,忽然想起要谢恩,才回头行礼谢恩,还被宣昭仪叨叨了一句:不知礼数,自家儿子要成婚,宣昭仪想必也是高兴的。 “还有一事,朕要说,朕的三皇子也成年了,过几天便要和四皇子一起入仕,三皇子本是先皇后留给朕的嫡皇子,听政那段时间也是深得朕之心意,即日起册封端王,享伯爵禄。” 穆羽霆对于突如其来的封赏,更是震惊,好在身边的穆承笥提醒,三拜谢恩“儿臣谢父皇隆恩,定尽忠职守。”穆羽霆想到之前丞相提到要给自己讨封赏之事,想来也是那边的人提醒了皇帝。 这可让只比穆羽霆小了几日,同时要入仕的穆羽霄嫉妒不已,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穆羽霆,宸妃听着也不是很高兴,只是如今她是后宫协理不好发作,只得笑脸迎人的。 “成了年,便该成婚了,便将丞相家得大女儿赐给你做正妃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劝(二更) 皇帝的话,便相当于是口谕,宋莞尔完全没有惊讶,连着穆羽霆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惊讶,似乎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 很快台下,便响起了议论声,有疑惑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将两个皇子的婚事作对比的,有些话当真刺耳。 “不是先皇后和成家有婚约吗?怎么就成了宋莞尔了?” “成家的那个是庶女,丞相家得是嫡长女,一个庶女怎么比得上哟。” “谁说不是呢?成二小姐也当真可怜,好不容易得了太后娘娘喜爱,还不是没法嫁给三皇子呀。” “之前不是和三皇子打得火热,现在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这些话听着不舒服,更多的是意外,原以为可以顺利的嫁给穆羽霆,然后顺着轨迹走,便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了,看来并没有那么顺利,而且心里有点堵得慌,好像觉得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不属于了,也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灼儿,这是怎么回事?不该是你嫁给三皇子吗?”沐长缨也是觉得惊讶得,靠近她轻声的问,此时成妤灼的表情有些不好。 成妤灼刚想说话,阴公公走了下来,到了成妤灼面前,行了礼便说:“成二小姐,这是三殿下自己求得婚事,陛下也不想违背先皇后的心意,让奴才问问成二小姐,可甘愿为三皇子的侧妃。”这算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吗?皇帝当真会想,担心自己脾气一上来,直接拒绝了婚事,面子上更难看。 看出了成妤灼的为难之色,阴公公也是好心劝道:“您与三皇子感情笃定,即使为侧妃,也是入的皇室玉牒了的,自是不会没了成二小姐,再加上您与三皇子感情笃定,未来恩爱的日子也是有的,何必在意一时的上下呢?” 这话当真说的有理,原本是该答应的,也不知皇帝让阴公公来说一声三殿下自己所求,是何意?是想让自己知道,自己看错了人?还是想说输给的不是宋莞尔,还是穆羽霆? 当真有趣的很,成妤灼忽然不想嫁了,不是在意妾不妾,还是他在骗自己,穆羽霆一直在骗自己,他如实说了,想来自己至多也就生气个几日,为了他的将来还是会忍耐,但是自己被欺骗,便是无法忍受的。 “阴公公说的不错,此时我还是再想想吧,我还未及笄,不急着嫁人。”瞥了一眼穆羽霆,他似乎也很是期待的看着这里,成妤灼转头看向阴公公,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倒让阴公公为难的很,想着不是答应,便说是拒绝,什么叫考虑一下?这位成二小姐的想法也是独树一帜的。 “成二小姐若是因为这侧妃的身份拒绝殿下,实在是可惜啊。”阴公公再三劝着,他是知晓成二小姐的顾虑的,只是如今皇帝已然下了口谕,肯定是不会为了她改的,她能嫁给三殿下,也算全了先皇后赐下的缘分。 成妤灼微微一笑,笑得很淡然,“若是我没记错,先皇后与我生母定的婚约,是娶,娶为妻,纳为妾,现在已经算违背了,我考虑一下也是应该的吧。”拿着先皇后的婚约将这话压了下来,自然是没人反驳的。 “成二小姐你,我倒觉得,能嫁给三皇子,不管是妻,是妾都是福气,何必在意呢?”闺秀一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想来也是羡慕了这份恩赐的。 “谁说不是呢,三殿下能在这种时候纳妾,也算是对她的重视了不是?”一个个声音如雨后春笋,显露了出来。 听到这些话,成妤灼便觉得脑袋疼,此时宋莞尔也走了过来,笑着说:“殿下喜欢你,你若能嫁给三殿下,我们一起服侍殿下不好吗?我们也算相熟,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内宅之事,何乐而不为。” 谁要和你一起服侍?你喜欢你拿去好了。 心里涌起了一股不舒坦的感觉,想哭,却要忍住眼泪,周围的人都在夸奖宋莞尔大度,有着主母风范,说成妤灼小气霸道的声音也不少,听到心烦意乱,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够了,你们觉得好,你们大可以嫁给他,我不拦着。”成妤灼回过神,大喊一声,把周围的人都吓住了,一个个有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我的婚事,我自己会做主,即使我自己做不得主,也轮不到你们一个个逼着我要做什么。” 说完这话,宋莞尔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成妤灼看向阴公公,规矩的行礼,“劳烦陛下和太后娘娘的担忧,臣女还是需要考虑一二,即使此时要问家父,想必也是不会答应的。”这话便是将话撂下了,我不答应,谁都逼不得。 “宋小姐准备您和三殿下的大婚便好,想来等我明年及笄了,两位也应完婚了,何必担心我,想嫁自然有人愿意娶。” 宋莞尔没想到成妤灼会拒绝,或者说暂时将这个事情搁置了,一切都需等到明年的及笄之礼之后再做打算,这一切也是得了成斌的授意吧。 “成爱卿,这事情,你如何看啊?”皇帝见着僵持不下,便问起了成斌,这个事情他早会想到如此,只是没想到成妤灼会如此决绝,考虑的话,明年便也不会嫁了,她的性子犟的...,像极了她的母亲。 被这个事情震的不但是成妤灼,还是成斌,大女儿的婚事,自己是完全知晓的,也是很乐见其成,原本想着二女儿与三皇子有婚约,想来也是顺风顺水的,如今闹了这一出,也不知如何收场。 一旁的江氏有些幸灾乐祸,低低的说了声:“灼儿能嫁给三皇子为妾,已是福气,莫要拂了陛下的心意才是啊。” 成斌想了会儿,才说:“回陛下,家中原本比较开明,以小女自己的心意为准,她若是愿意便嫁,若是不乐意,家里也不是养不起。”忽然故作惊讶,像是想起什么。 “的确当年先皇后与她生母订的的确是嫁娶,如今有些不同,想来孩子需要考虑一二,也是有理的,何不让孩子自己决定了呢?”成斌这话硬是将父母之命给驳了,听孩子的,不就是成妤灼说的考虑一二吗? “好吧,爱卿都这般说了,朕也不好多说什么,定是要让成二小姐想想到,这个丫头朕和太后娘娘都很喜欢,性子也活泼,想来嫁了也是能给宫里带来些生气的。”皇帝对成妤灼的褒奖自然不言而喻的,只是这话也希望成妤灼能嫁的,算是给了台阶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可能被绿 (一更) “你一个人出来,明眼人便知你心里不痛快”穆承笥看着站在廊下,看着远处的成妤灼,他便是担心她知晓了这个事情会是多伤心,想着安慰一番,见着没人,沐长缨说是叹口气去了。 也不算寻了许久,在廊下见着了她,神情漠然,这般跑出来又不知道多少人该猜想了,也有多少人想看笑话,便是她也硬怼了,这才心里烦闷。 “不用明眼人,瞎子都知道心里不舒服。”不否认他的说法,的确心里不舒服,更多的是难过,也许是真的动了感情的,所以才会如此难受吧。 穆承笥走到成妤灼面前,却被呵住,“你别过来,我可不愿意别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担心自己一冲动打人。”没错,自己的确有些暴力倾向了,压抑了太久,容易被泯灭,现在想要爆发出来。 似乎没有听到成妤灼的警告,穆承笥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不就是哭吗?妆花了的确不好看的,但是我不介意。” 成妤灼侧过身子,看着穆承笥,看着雨滴顺着屋檐滴落下来,穆承笥也侧过身,看着那个双眼含泪的女人,浑身有些些许的颤抖,“怎么啦?还想打我不成,好吧,看在我是男子的份上,给你打吧,但是不准打脸...” 感觉到一股冲力直扑怀里,成妤灼的泪水一下子便流了下来,可以感觉到胸前衣裳的湿润,伸手抚摸着成妤灼的脑袋,“哭吧,我什么都没看到,好好的哭一下,以后都不会让你哭了,哭吧。” 温柔的声音淡淡地说着,像是再哄孩子一样的温柔,成妤灼的双手换着穆承笥的腰身,将自己心里最深处的不快哭了出来,什么都没说,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他怀里哭泣声,这般的摸样也很是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成妤灼忽然哭够了,松了手,退后了几步,“好了,我哭完了,我该理性的去分析后面的事情了。”穆承笥看着她,想听听她要怎么理性的去分析。 “我会拒绝这门婚事的,之后以伤心难受,伤了心神,去庄子上养着,这样我就可以以成亦灿的身份出现了,这样是最好的。”点了点头,想着之后的盘算,如今只能将自己的身份渐渐淡出视线,毕竟两个身份的操作太难。 她会黯然神伤到要去养病?说出来连自己都骗不了吧,也对,只能骗骗那些和她不熟识的人,这个想法是完全可以的。 “你也会黯然神伤?当真爱得那么深?那不如嫁给他侧妃。”打趣地说着,想来她能说出这番话,也是因为看开了,这玩笑当真是要刺谁的心扉? “你是不是笨,我去当他的侧妃,被宋莞尔管着,被他管着,我要怎么出来转换身份啊,被看的牢牢的,现在是正好,这样也不用担心婚事,不错。”忍不住吐槽了穆承笥,真的是一点远见也没有。 听她还有力气骂自己,便知道真的没有事情了,只是真的能如若她所料吗? “你可想过,若敢穆羽霆一意孤行一定要娶你呢?” “先皇后与我母亲的约定是娶妻,他不能娶我,已经违约,那我自然可以拒绝不是吗?这事情强求不来的。”挥了挥手,完全没当一回事的说着,忽然想到什么,看着穆承笥问:“我是不是该不要那么决绝,应该犹豫和痛惜才比较正常吧?” 她还能想到应该用什么情绪去应对后面的情况,应该是完全不在意穆羽霆的,只是之前两人在一起亲密无间,成妤灼若不是真的喜欢他,为什么要那么一股脑的只想帮他,即使冒着欺君之罪,也要帮他。 “他不能娶你,为什么你还要帮他?”穆承笥很疑惑的问,他不明白成妤灼,原本以为她很单纯什么事情都能一眼看穿的人,却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为什么?能说是为了救前世的恋人吗?不能,这样说会下着他,万一把自己当什么移魂术数的,会不会被烧死啊?想下就觉得很可怕。 歪着头看着他,笑着说:“也许是我做了个梦吧,让我一定要帮他,为了一个梦拼命,我真是傻子。”自嘲的说着,穿越前的二十年对于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场梦,只希望下一场梦能有个完整的结局。 是啊,为了一场梦,都是傻子,她是,自己也是。 “也许只是噩梦不要成真罢了。”穆承笥的话也值得深思,只是成妤灼不动,疑惑的看着他,许久也不见他继续,“好吧,那暂时计划就这样吧,我这段时间,还要稍微转圜一下,伤心难过一些,不然别人不信的。” “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听着她说计划,实在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计划了那么长远的,连自己的婚事都算进去了?自己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还未想过下一步,她已经想到,也许自己也是计划一部分? “其实吧,我没想过他会不娶我,娶别人,其实他娶我也很麻烦,也没法一直出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还想撮合他和宋莞尔呢,没想到他自己去求了,何乐而不为,截了我的困境。”成妤灼声音低低的说着,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有些哽咽声,越说心里越是难受。 “你没吧自己的心算进去,你喜欢他?” “我没算过任何东西,对于穆羽霆我算不上讨厌,喜欢也还好,只是原本都想好嫁给他了,如今给了我那么大的惊讶,心里总是会难受的,毕竟是把他当成未来丈夫来相处的,说不难受是假的,谁都有心得不是吗?”谈不上心碎,只觉得自己养的狗没人抢了的感觉,也是认真花心思在培养感情的,也算是白培养了。 好像是自己心爱的初恋,都要结婚了,结果被绿茶带了跑了,还是初恋联合绿茶欺骗自己的,隔着谁被绿了都不痛快的。 “若是你的兄弟和你媳妇联合绿了你,你说痛快不?” 嘛哟,成妤灼居然会拿穆承笥开玩笑了,苦苦的笑了声:“忘了你没媳妇,而且谁敢绿你啊,脑袋拧下来。” “我只喜欢你,你只要不喜欢陛下,我就不会被绿。”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相劝(二) (二更) 对与穆承笥而言,这些事情见得多了,谁绿谁,谁私底下和谁好了,都是人脉不是吗?只是成妤灼把自己当什么呢,愿意为她和穆羽霆感情笃生,无论如何都是会嫁的. 如今看到她能理性的去分析这些事情,为之后做打算,即使难过也是情理之中,有些看不清她对自己以往的那些没规矩是真性情,还是做样子的,罢了,她还需靠自己才能进贡院,有着相互的秘密,也算牢靠。 “羽霆让我来劝劝你,既然你都这般想了,我便也不多劝你什么。”本就没啥心思去劝的,装个样子罢了,成妤灼转头看着他,笑着说:“样子还是要装装的。” 天上闪过一道闪电,穆承笥伸手捂住成妤灼的耳朵,一道惊雷劈了下来,天空都变了颜色一样,淅淅沥沥的小雨越下越大。 “我又不怕打雷,捂着我耳朵作甚?”看着眼前的人,成妤灼觉得有趣,他本是这世上至高无上的权威,却似乎对谁都很和气,自己去找他,他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他这么帮自己,也不知道涂个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成妤灼不止一次的这么问,穆承笥也不止一次的听到,每次都是笑笑的,没给个准确的答案,都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我们本不该有交集的不是吗?你是官家小姐,我是摄政王,原就不该帮你的。”叹气说着这话,却不禁多可惜,想要转移话题,却见着她难得执着的看着自己,也对,她再笨都该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看着他打哈哈,“是啊,你原不该帮我,我自认也没啥好看不好看的,我不信你会一见钟情,你堂堂摄政王,难不成还没见过美人吗?”想着他们初次见面,自己也就是个瘦小的女娃子罢了。 “的确,我见过比你漂亮的多了去了。”很坦白的承认,容貌上成妤灼上不得上乘,也不算让人一见了就惊艳的人,看着就了觉得耐看,却的确算不上美人儿。 这话说的真扎心,这个直男的毛病要改。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两人对视了许久,都不说话,穆承笥被看的有些不舒服,看着廊外下着雨,雨滴打在了叶子上,最后落在了地上,散了开来,像是梦里的那个场景。 “我梦见过你。”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让成妤灼很疑惑,但是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便也不好插了进去,免得他不说了,得不偿失。 “我梦见过你,我梦见我喜欢你,你却喜欢穆羽霆,但是他却给不了你幸福,即使我在努力追逐你的目光,你的心思一直在他身上,直到抑郁而终。”这些是他的梦很短,却又很长,真实到早上泪染湿了枕席。 这个梦做的是自己的一生?是自家的上辈子吗?所以自己的命定之人当真是穆羽霆没得跑了?只是为什么是他做了这个梦? “梦里的感情真的让我心碎,他每一次的薄情,我都不愿看到,但是我又无力制止,梦醒时分,我便不想让你嫁给他,不想让你再一次承受那种痛苦。”说完这些话,他依旧看着廊外,梦里的冲动似乎已经平静了。 原来他是为了一场梦才在帮自己,也是因为这场梦爱上自己的?会不会很草率啊?而且梦里的成妤灼该是之前那个灵魂吧,他爱的是之前的自己,并非现在这个灵魂。 “那就只是一个梦,为了一个梦,豁出去那么多,值得吗?”凡事都是有付出才有回报的,他的回报几乎与付出不成对等,一个梦可以付出那么多,那下次他在做个梦,自己杀了他,是不是自己就要被他反杀啊? 当真只是梦吗?他不是那般神鬼之人,更不会因为一个梦去打乱自己的计划的。 看了看成妤灼才说:“情之所其罢了,那个梦只是一切的开始。” 对,只是开始,若不是那个梦,自己怎会去接受她那么多无理的要求,便是那些场景与梦中完全吻合,只是换成了自己,她的无理取闹,像是一颗石子,绕过了高墙,在本是死水一般内心,丢了下去,惊起了涟漪,才会去想这个涟漪是什么, 成妤灼她不懂爱情,因为没有经历,但是她才想穆承笥对自己的感情应该是真的,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给他图谋的不是吗? “你就这般看着我帮穆羽霆,万一我真的假给穆羽霆咋办,你的梦不就重演了?”对于赐婚,穆承笥完全没有去阻拦,和他之前在意自己会不会嫁给穆承笥的举动,几乎完全相反的,如果真如梦中,现在他该阻止的。 伸手拂去了她发丝上的水珠,是刚刚廊子滴落的,成妤灼可能是被这个举动惊到了,退后了一步,他的手举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你和梦里不一样了,梦里的你,软弱善良,老是被姐妹欺负的只会哭泣,梦里穆羽霆也不喜欢,只是遵从婚约娶了你,只是在表面上装给成斌看的,梦里的你,没有拒绝婚约,梦里的...” 原来真正的成妤灼真的这般懦弱吗?或者说为了活下去接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这也是大部分女子的宿命了,唯有现在的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会去拒绝,会去反抗,所以现在的境地不同吗? 成妤灼被他抬手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在宫里还是不该过于亲密,很自然的退后了一步,却惹来了他的尴尬收手。 “你喜欢的是你梦里的那个我吗?”围绕在自己心里的问题,不该问的,却又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喜欢的到底是谁? 自己真的是一个渣女吧,想要和穆羽霆在一起,却贪恋穆承笥对自己的好,这边不是渣女的表现吗?不拒绝,不表态,不负责。 呵呵一笑,穆承笥再一次觉得成妤灼似乎变聪明了,“梦里的你,让我很怜惜,和疼惜,现实的你,让我觉得可以靠近,很安心。” 当梦醒时分,看到了那个和梦里的不一样的她,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却又忍不住想要抓住。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去阻止穆羽霆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相劝(三) (一更) “你没看到成斌只差没跳脚了吗?”当时穆承笥观察了每个人的反应,第一眼便看到成斌只差没跳起来了,还好不错的涵养,让他压抑了下来,这一次想来也是会为自己女儿幸福争上一争。 “你可知为什么当初先皇后与你母亲订婚约的时候,一直强调你说的那个娶字吗?”忽然反问成妤灼,没错,她应该是已经知道婚约的全部内容了,不然不会以此还击。 用意?自成妤灼知晓所谓的婚约内容后,研究了很久,其实也就是没想那么多,想着只要穆羽霆按照婚约来娶自己不便好了?谁知道半路那么多幺蛾子呢。 “我真没想过过,只是没想到穆羽霆会自己提出娶宋莞尔。”成妤灼不明白的是这一点,真如刚才所说,这个婚事是穆羽霆自己求得,那边说明了,从头到尾他都在瞒着自己咯?宋莞尔想来也是知道的。 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一点,只是发现的有些晚了。 叹了口气,穆承笥才解释道:“娶宋莞尔来说,对他利益最大化,成斌之前只是太宰,闲职没得实权的,虽说现在是御史大夫,但是刚上任,想来也暂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说完,穆承笥指着远处的大树。 “更何况,你的长姐嫁给了大皇子,宣昭仪不爱争权,大皇子对皇位没兴趣,但也算一方势力了。”没错,穆承笥指着的那棵树,很矮小,被风刮得的乱摇,好在另一颗大树挡住了他,才没继续摇摆。 成妤灼也看到了那几棵并排而立的树,有茁壮的,有刚发芽的,也有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的,大树已然伸出了很多的枝叶,雨下更是坚韧。 原来还有这些道理的呀,此时才明了,或者说原本就该知道,只是没想到穆羽霆会谋划的更加深入,自家的心机当真不行啊。 微微一笑,看着那几棵树笑着说:“大皇子是例外吧,想来穆羽霆的目标也是最上面的位置了,他没母族可衬他一般,自然是要找强大的妻族的,我这个庶女自然不会让我爹爹为了他去动用什么关系。” 可能还没有关系,成妤灼默默想着。 “当年先皇后便是不愿你在受着,你母亲的苦,侯府之女,竟成了别人的妾侍,想来日子也会很辛苦,她不想你辛苦,才会订了娶妻的吧。” 原来先皇后考虑的那么深沉?看来自家母亲低嫁的事情,当时应该是打击到了先皇后,再加上脾气倔强,硬是拉回来,才会订了这个婚约的吧。 只是穆羽霆终究还是没有遵守这个婚约,自己拒绝倒也无妨,只怕是会伤了他的心了。 现在想如此多,也没什么意思,接下来还是有很多的路要走,即使不能成全了他,还是要帮他完成心愿的不是吗? “你可别想着委屈自己,即使你自己乐意,成斌也不会乐意的。”穆承笥见她想了很久,以为她为了能帮到穆羽霆,打算委屈自己,这般自己所有的打算也算是泡汤了。 斜眼看了看穆承笥,直接摔了个卫生眼,“我又不傻,当妾没啥意思,而且之后我也不好控,所以啊,我是会拒绝的,但是呢,碍于先皇后的疼爱,和他的面子,我还是会稍微委婉的拒绝的。” 你当真会委婉的拒绝?那便不是你的性子了。 看着雨似乎小了,刚才的暴雨很快过去,现在只剩下淅淅沥沥的滴答声,“你把头发上的雨水擦了,不要着凉。” 不知道穆承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块方帕,青蓝色的当真于他平时不是很符合呢,成妤灼有些犹豫,却也不愿意在他面前做作,伸手接过帕子。 歪头看了看,来的真是时候,不对,这个时候他也该出现了,看到穆羽霆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面上满是着急,没有了刚才谢恩时的神采飞扬。 “我只想问殿下您一件事情。”走过穆承笥身边的时候,在其耳边低声为了句:“殿下,可是事先知道了穆羽霆的婚事,不着急,下次我们再谈。” 说完话走过他的身边,穆羽霆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灼儿,你听我说,这件事情...” “臣女恭喜殿下双喜临门,不是有句话叫小登科后大等科,想来也是如此了,改善恭喜殿下的。”这一番话说的淡淡的,是个人都可以听出她心里的不满,的确有也不满,谁乐意被欺骗呢? 穆羽霆伸手想要握住成妤灼的手,却被成妤灼躲开了,“殿下如今有了妻子,该是和我避险的,免得别人误会了不好,这般叫的亲昵,容易误会。”纠正了了他对自己的称呼,穆羽霆的脸色更是难看。 “灼儿,这事情我知道委屈了你,你可否听我解释一二。”见其没有掉头就走,穆羽霆还想解释一下,为自己开脱,此时的成妤灼便不想再听,不管出自内心还是计划。 成妤灼走制止了穆羽霆的话,笑着说:“我出来了也够久了,该回席了。”不顾穆羽霆的阻拦,自信走了回去,穆羽霆像是一口气完全泄了一般。 “皇叔可有劝劝他?”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穆承笥身上,知道成妤灼知晓后会生气,只是没想到反应这般激烈,见她不在席上,自己走不开,便托穆承笥劝上一劝,希望她能听得进去,自己好不容易脱了身,见她,却被狠狠的拒绝了。 穆承笥摊了摊手便说:“她心情甚不好,适才还哭了,怎么劝都不愿听,想来是上了心得。”走到穆羽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说:“过几日吧,待她情绪好些了再去劝不更好,如今,怕是谁的话都不愿听了。” 事已至此只能这般了,穆羽霆虽说有些惊讶,但是不至于后悔,宋莞尔是自己求了赐婚的,知道会伤了她,却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 “我知晓了,如今只得先稳住了成大人,不然便说两头为难了。”适才成斌的表情,他是看到了,生气是自然的,原以为成妤灼会站在自己这边,这样即使成斌不答应,也有缓和,如今便是一点缓冲都没了。 听完这些话的穆承笥,也先离开了,走到半路,回头看了看穆羽霆的背影,低声说了句:“便是谁都不会让她嫁了你的。” 第一百二十六 相劝(四) (二更) “灼儿,可在屋里。”成妤灼才回了屋子,打算整理下之前穆羽霆送了自己的东西,打包了一起送回去,才坐下来没多久,成斌便到了屋子前。 见到自家爹爹来了,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迎了出去,笑着说:“爹爹可是有事呀?” 见着成妤灼眼睛红红的,该是哭过了,只是如今可以如此平淡的和自己说话,倒也觉得自家女儿的心里的确很强大,笑着说:“只是问问,你的打算,若是你想嫁,我自然不阻拦,只是以后吃的苦,想来你也知晓。” “若是不肯嫁,爹爹也支持你的。”成斌给与成妤灼的,是最大的主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本就不是孩子可以决定的事情,只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幸福。 成妤灼想了一会儿,知道自己爹爹想法,也是不想自己受了委屈的,“原本该是欢欢喜喜办喜事的,谁又知道会旁伸了枝节呢,我这个性子,也是不委屈自己的,我得好好想上一想。” “我也明了你的难处,这般要你做了决定,倒也算难事了,之后要想找更好的亲事怕也不益。”想了想现在局势,三皇子的的确算得上上乘了,若是另嫁,也不一定找到的到如此好的婚事了。 成妤灼见自家爹爹一直为自己考虑,也不想瞒着,但是这个事情关系太多,也不想为了自己而担心,苦涩的一笑,“伤心总是难免的,只是,这事情我还未想开,所以惆怅,我都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 成妤灼想要借口散心,这般才能走后续的路。 “说到这个,今日离宫前,静初公邀了你去行宫避暑,怕你心情不好,可要去行宫散散心。”想到静初公主对于成妤灼还是多加关照的。 这个去行宫,不就是变相的所有人面对面吗?这事情就真的啥都说不清楚了,还给了穆羽霆解释的机会,不好啊。 “行宫便是不适合我去的,见了谁都尴尬不是?爹爹替我回了吧。”说完这话,成妤灼转身想要回房,且被成斌喊住:“便是如此,才更改说清楚不是吗?这般样子,两人都不痛快呢。” 谁说不是呢,吊着他,还是吊着我,两个人都不痛快呢,想到科举还有几个月,需要早些实施计划了,如此才是最好的,现在单独去找穆承笥又不是很好,行宫吗? “爹爹说的有理,我便去罢,想来这几日里,我也是能看清了,想清楚了。”答应了邀约,实则有自己的目的,无论穆羽霆怎么解释,不去听,不愿答应便好了。 “嗯,大姐姐也去,之后两人有个照应也好。” 成妤炀算是嫁的不错了,嫁给大皇子为正妻的,算得上高嫁了,只是大皇子过了中秋便要回边关,两人婚前也是难见着,即使成了婚,也是难得相见,若是想见面,也要吃得起边关的苦呢。 “还未来得及恭喜大姐姐,寻了个如意郎君呢。” 去行宫前的几日里,穆承笥不停的让人给成妤灼送东西,流水的一般,可把周遭的羡慕的够呛的,成妤灼命人一一拒了,甚至后来几日亲自你登门,成妤灼都不愿见上一面。 碍于面子成斌不得不见,一谈到婚事,成斌的脸色也不见得多好,穆羽霆多次想要成斌答应了了婚事,成斌一直打太极,说这个事情要成妤灼自己答应了才是,自己也不好逼着自己女儿嫁了。 多次这么下来,穆羽霆似乎猜测到什么,更是着急,拖了穆承笥来当说客了,来了几次,成妤灼才“假惺惺”的见了一次。 “殿下,之前那事情,你可回答我一二啊?”坐在亭子里,拿着杯子悠闲的喝茶,完全没有人前那副悲春伤秋的样子,穆承笥喝了口热茶,想起她离开前问的那个问题,想来也是要答案的。 品了口新茶,只觉得香气在嘴里散开,“穆羽霆是皇兄的嫡子,他的婚事我又怎么会知晓呢?更何况他自己求得,莫不是事先还得和我商量了去?” 此话的确有理,这种事情不是朝堂之事,自然不用凡事知会的,只是他们关系不错,难道他真的一些风声也没听到? “以你的本事,我可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了。”成妤灼又倒了一杯茶,看着眼前人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这个算观察微表情?也只是看看几分真假。 放下杯子,伸手想要去拿成妤灼手上的壶,却停在了半空中,“你也知道我有本事啊?不错,难得你看的那么准,的确我有收到风声,这个事情完全不能去找本人问,我又不好找皇兄问,免得被说手太长,便也没去求证了。” 啧啧啧,难怪那段时间宋莞尔与穆羽霆常常单独离开,便是为了如此了?没求证的事情不说,也实属正常。 “羽霆,可是找我来当说客的,怎么样,想好了?可愿嫁给我?” “我都和你说了,我是不会...”原本是条件反射的拒绝的,只是穆承笥的这个问题好像不对啊,怎么变成嫁给他?这个算上浑水摸鱼吗? 眯着眼看这穆承笥,呵呵一笑:“不是给三皇子当说客吗?怎么便撬起了他的墙角了?你这个当叔叔的呀,很不对哦。” 对于打趣的话,穆承笥完全不在意,笑着说:“嫁给我,从辈份上你便是长辈,即使是羽霆见了你也是要行礼的,这般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好吗?” 他可是堂堂摄政王啊,是寻不到妻子了吗?硬是要用这个事情来诱惑自己,扶着额头,成妤灼觉得脑袋疼,三皇子还没搞定,又了,自己的魅力是多大呀。 “不要在这个时候胡来,倒是让人误会了去,更是不好看。”言辞拒绝了穆承笥胡闹的话语,这个时候再来一些传言,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是得好好的把计划走下去,越低调越好,现在成妤灼都觉得那般高调,就是一个麻烦。 似乎好像,穆承笥听了进去,点了点头便说:“我既然没劝成,便先回了,也要给羽霆一个交代的,到了行宫你们再当面说。” 这个当真是给穆羽霆当说客的?不是来胡搅蛮缠的吗?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