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当生如是心》 第1章 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祥云密布,万鸟齐贺,百花竞放,九霄云殿好生喜庆!这是天帝浩初迎娶翼族公主夜蓉的好日子,仙官们喜气洋洋,举觞共庆! 紫徽大帝仰头叹了口气,静默的看了看天后夜蓉,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一旁老君见状,递出探寻目光,二人对视一眼,看向云天,老君心下一咯噔,彼此心照不宣! 此刻,涵德府中哀怨沉沉,水神洛泱双手背后,仰望云天,看满天七彩祥云却矗立院中愁眉不展,只见一红衣女子满面泪痕从屋内出来,向着洛泱一辑首:“洛伯伯,乐萱怕是不行了,你进屋内看看吧!”洛泱急忙进入屋内,却见乐萱面色苍白,怀里搂着一男婴,所现真身竟然是银光闪闪的白龙。 他心下大骇道:“乐萱,我苦命的女儿,这该如何是好?龙的命运是我们这个家族承受不起的。这孩子怕是藏不住呀!”琪华忙接过孩子,默立一旁。 乐萱抬头看着洛泱疲惫的说:“爹,我被荧烛烈焰所伤,想是命不久矣,我已将毕生修为为这孩子护体,只要这孩子六岁前不显真身,应是能躲过浩初和夜蓉的法眼,只是需爹爹费心培养,让这孩子加紧修为,好控制自身灵力,确保真身不显!”说罢顿了顿小憩片刻,双眼空洞的目视前方,倏儿又目光坚定道:“我想给他起名澜清,希望他此生波澜不惊,清平康乐,淡云流度此生!”眼见着乐萱的身体渐渐透明,洛泱大惊:“傻丫头,你把毕生修为散尽如何能活?你你你,”洛泱上前紧搂着乐萱想阻止却无能为力,不经老泪纵横,无言以对。 “爹爹,我本也就时日无多,只是这孩子既然托生我怀,我便断然得拼尽全力护他周全,只是往后不能承欢膝下,为爹爹尽孝,还要拖累爹爹,乐萱~~”话还未毕,却是缕缕紫色轻烟开始涣散,琪华突然想起什么,大喊道:“洛伯伯,用你的水元内丹可收乐萱一魄!”洛泱听闻,浑身一震,赶紧祭出水元内丹,使出浑身修为,终是收纳了一魄。 琪华道:”洛伯伯,乐萱真身为芙蕖,她七经八脉皆被荧烛烈焰所灼伤,此伤无解,现只能想办法把乐萱真身存于花族水月幻镜的灵泉中,以期她的造化了!”洛泱忍下心中悲痛,招手唤一小厮去请花神杨陵。 约莫三炷香的时辰,杨陵便到涵德府,眼见洛泱面色沉沉,泪痕尤未干便知大事不好,赶忙问到:“洛兄,可是乐萱出事了?”洛泱点头,思度片刻,招杨陵内屋密谈。 一会功夫,二人屋内出来,洛泱交代府中此事不得声张,如若有人询问,就说是乐萱仙子已身归混沌。 然后并琪华,孩子同去花族水月幻镜。 第2章 潜滋暗长 次日,天帝浩初,天后夜蓉遣老君去涵德府拜谒。老君进府四下打量了下,便与洛泱寒暄了几句,传了天帝天后挽礼,便起身告辞,临走却蓦然的说了句:“昨日天生异象,安好!”洛泱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密音传话杨陵,无论如何让澜清六年之内不允许出幻镜。 时光荏苒,只是对于澜清却毫无区别,他只能每日只守着灵泉,日日勤修,出生六年未出过幻镜,所见景象不过是一汪清泉,一朵芙蕖,一石屋,一石床,一石桌,一石凳。幼时在幻镜结界上吃了不少苦头,致使他都不去触碰了。这日,他小脸仰着正盯着灵泉出神,却发现泉水中有条黑白相间的细线,他想都未想,伸手便捉,却未曾料到一缕青烟升腾而起,一少年站立他面前。少年身着黑白条纹对襟,面似满月,眉如墨化,青丝高束,正笑盈盈的看着他:“想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澜清迫不及待地应下,那少年便牵起他的小手出了幻镜。 幻镜外别有洞天,只见落英缤纷,芳草鲜美,倡条冶叶,琪花瑶草,郁郁芊芊。澜清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了,只是蹦跳着称赞着! 洛泱和杨陵在不远看着,眉宇间隐忧重重。“这孩子出生六年,第一次出幻镜,看这水月镜,也甚是孤独可怜!”洛泱感叹道,“还好,有惊无险过了六年!只是我们还得想办法蒙蔽他的真身!”杨陵看着澜清良久,目光投向右边的荷塘,眉头一挑道“我们便说这孩子真身为九孔莲藕可好?我可许他真身一瓣,教他信手拈花,乐萱真身为芙蕖,如此即便这孩子将来身世泄漏,也至少性命无虞。”洛泱看着杨陵不胜感激道:“这真身一瓣甚是难为你,大恩不言谢,可能要劳杨兄尽快了,紫徽上神,老君,月老也不知明里暗里打探多少次了,虽然我是三缄其口,可终究他们应是看出些许端倪了!” 澜清扑蝶惹蜂,掐花折枝不亦乐乎,闹腾好大会,才抬起头:“大哥哥,你是不是天上来的神仙,专门来拯救我的呀?我是不是做梦啊,外公和杨陵伯伯每日里只是让我秉笔直书,勤加修炼,如何能让我在这等这美景中恣意玩耍?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景象。”少年抿嘴一笑:“我可不是天上的神仙,我是在水里潜修的,我叫凡青,是东海的陵鱼,想去我那里看看吗?”“想,只要离开那像囚笼般的幻镜,哪里都好!” 正聊着,一身着紫衣,面目清秀的精灵走近他们:“凡少主,小澜清,水神和我家主上正在淑莲阁等你们呢!”澜清有些心虚的躲在凡青身后,一脸紧张,小声说:“幽兰姐姐,是不是要抓我去幻镜呀,外公和杨陵伯伯会不会责罚我呀?”幽兰巧笑嫣然:“你说呢?”“唉,这可如何是好?”澜清哭丧着脸,沮丧的亦步亦趋的跟着凡青和幽兰,凡青和幽兰见状不由得好笑,却也不语,由着澜清难受。一行人到了淑莲阁,凡青和幽兰上前给水神和杨陵施礼,澜清却兀自躲在凡青身后,并不上前施礼。洛泱知是澜清怕挨责罚,心下却是黯然神伤,便柔声道:“澜清,这六年也是苦了你了,过来,外公抱抱你,也想同你商量个事。”澜清受宠若惊,一脸懵懂的走近洛泱。洛泱一把抱起澜清,使他坐自己腿上,用手摩挲着澜清的头发,目光注视着他,无限慈爱。杨陵对着凡青和幽兰摆摆手:“你俩先退下吧!”眼见二人走远,水神怀里搂着澜清,一只手却是施法布下结界。待结界布好,洛泱便柔声对澜清说:“喜欢刚才的凡青哥哥吗?往后你同他去那东海修炼可好?哪里环境广阔,比你刚刚见到的景象还大千万倍,只是,要记住一点,你是藕,他是陵鱼,他那里可全是水族,你可怕孤独?”“有人陪伴左右,还能以尺泽之鲵见江海之大,澜清自是欣喜若狂。只是外公,我这个藕为什么会头上长角,还会长鳞,不过只有一片,你看!”说罢,澜清从洛泱怀里跳出,在原地转了一圈,额头便生出形似鹿角般的角来,喉下也有一片形似月牙,晶莹剔透的鳞片倒扣在那。洛泱和杨陵见状大惊失色,洛泱颤声问道:“澜清,你什么时候发现你会变角出来的?”“大约一年前,不过,没人发现,我只是无聊的时候变出来给自己解闷,然后又变回去。外公你看,就是这样!”“答应我,以后再不能变这个戏法了,好吗?这会给你和我们全族带来杀身之祸的!”澜清见外公和杨陵面色严禅,虽是不解其意,但心下却莫名的惶惶不安,忙一叠声应道:“好,好,好,只是这个鳞片我有时候能变回去,有时候却不能。” 洛泱和杨陵颓然站立,相视无言良久。澜清觉得空气都稀薄起来,虽不明缘由,却也不敢追问,只是这么压抑着。终是杨陵打破了沉寂:“还是让我先给澜清传法吧!”说罢对澜清粲然一笑,“澜清,你作为花族的一员,要会拈花术哦,我现在便传授于你可好?”澜清点点头。“水神,劳烦护法。”杨陵拉着澜清禅坐一旁罗汉床上,手指点向他,一道粉色光芒在他额前一闪,他便失去了意识,杨陵开始传法。而水神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也开始布法。只见一片蓝色光圈笼罩在杨陵和澜清周旁。杨陵周身散发出粉色光晕,素色袍子襟摆上绣着的粉色莲花纹如水般流动,无暇透明的宫羽腰间飞舞,红光乍现,一朵盛开的红莲在半空旋转,其中一瓣红莲挣脱了花朵,飘然至澜清心口却倏然不见了。杨陵额头渗出豆大汗水,面色转瞬苍白,赶紧收式,红莲没入胸口,光晕散去,运气调息一会方才面色如常!水神也赶紧收式,关切的询问:“杨陵,感觉可还好?”杨陵疲惫的的摇摇头“无妨!你现在可探下他的真身,应是包裹住了!”洛泱伸手一探,果真觉得云山雾罩了!他试着拉开领口,看了看喉下那片隐隐发亮的皮肤,用手刚刚碰触到,澜清竟然就醒了,且面有愠色,洛泱叹了口气,心下付度果真是逆鳞不可触,这可如何是好。杨陵见状也是不得不尔。澜清忽闪着眼拍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哎呀,不是杨陵伯伯给我传法嘛,我怎么睡着了?对不起!”杨陵微笑着看着他说:“不妨事,我一会给你教拈花术的心法。”“好的,这次我一定不会睡着了。”杨陵定定的看着澜清,心下怅然,倏儿一转念道:“澜清,藕可是有死穴的哦,你可一定要记住,长鳞的那个地方就是你的死穴,不能让任何人触碰到哦,也不能让别人看,即使最亲近的人,你一定要做到哦。离开这水月幻镜,别人定要询问你真身,你就告诉他们你是九孔莲藕。长角,长鳞的事定不能向我们之外的人泄漏半分。”洛泱颔首微笑道:“澜清,你先天不足,只是幻镜中吸收灵泉仙气才幻化成人,去了东海可是要勤加修炼,要知道三春花事好,为学须及早,只有这样你才能有足够的修为和智慧保护好自己。”澜清点头允诺。 “来,我教你拈花心法,你试着想想心中所想之花,手势跟我做,心下默念念,定和妙明觉,玄息自生长。” 澜清依样做着手势,心中默念:“定和妙明觉,玄息自生长!”手中竟然出现了一朵芙蕖。这令他开心不已。 “你好好练习,熟练后,心中所想任何花木便可种出!记住,水静香自远,心静花自开,万般修行,术法皆源于心,宁静方能致远!”杨陵略带疲惫却是满目慈爱的看着澜清说。 第3章 一燕下投天尽处 太乙真人面带愁容,脚步凝重的步入凤仪宫,一妇人彩绣辉煌,身着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头馆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鬓簪双凤纹鎏金钗,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肌肤胜雪,云堆翠鬓,粉面含春威不露,端坐凤椅之上,正是天界帝后夜蓉。 “叩天后娘娘万安!不知娘娘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太乙,听闻东海的凡青少主从花族领了个小精灵去东海?” 太乙听闻浑身一震:“臣未曾听说。” “那精灵是何身份,需要东海水族少主亲自去接?花神,水神亲自相送?” “微臣真的是不知,只不过是一小精灵,天后为何如此关心?” 太乙真人听闻此言一头雾水,心里暗自揣测:“不过一精灵,这天后好似特别关注,难不成这其中有其他门道?正思付着,却听天后厉声道:“你与水神素来交好,可是有什么事情欺瞒本宫了?” 太乙真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硬着头皮道:“微臣不敢,只是天后何出此言?” “你当真不知?本宫这蛊雕巡视花族水月镜,还从未见过这么个精灵,难不成这精灵竟是天生地养的不成?” “这~~~,”太乙真人沉吟片刻道:“天后,这花族上万精灵,除却花神杨陵外,得道升仙的精灵屈指可数,实在不知天后因一小精灵去东海之事推度微臣意欲如何?” “本宫并非无故为难你,只是听闻白泽曾在你昆仑太虚现过身,还向着我天界三叩首便消失?” “容禀天后娘娘,确有其事,是天帝,天后大婚那日白泽现身,想是庆贺龙凤呈祥,天地祥和罢了!” 一抹笑容浮现夜蓉脸上,但片刻便消失了:“听闻白泽现,圣人出,只是我至今尚未有出,何来贺喜之言?” 太乙真人是真正惊出一身冷汗,思度片刻才斟字酌句道:“听闻大贤之人往往迟来,白泽既是给天后娘娘您报了囍,那天后娘娘将来所盼之子必是不同流俗,德厚流光,无出其右!” 夜蓉听后轻哼了声,暗自收住笑容,虽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太乙真人这马屁还是拍对了,心下大悦。转念心里付度道:“这太乙估计是真不知内情,这回对他敲山震虎,再派人暗暗盯梢吧!”想到这里旋即对太乙真人一展笑颜道:“唉,太乙,不是本宫多心,只是本宫这些年一直无所出,心下着急,天庭内又是把白泽开示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本宫压力委实太大。” “微臣知晓娘娘心意了,微臣告退。”太乙真人退出凤仪宫,长叹口气,摆摆手中拂尘,化作白光向着涵德府方向飞走。 夜蓉手摸着肚子,暗自伤怀,喃喃道:“大贤之人往往迟来,只是何事能来?” 太乙真人到了涵德府,见了水神洛泱,一脸愠色,洛泱见状一边让小厮端茶倒水,给太乙真人布坐,一边笑着询问道:“太乙兄,你这是有何事啊?谁惹你不痛快了吗?”太乙真人坐在桌旁没好气的说:“老兄,你不是一向清净不管世事吗?好端端的和杨陵生什么事端?送个花族精灵给江沅。你不知道这天帝天后因琪华的事情对江沅是讳莫如深吗?”“唉,就这个事情啊!老夫不过是给凡青找个玩伴而已,江沅当年因为琪华的事情打击太大,整日只是一人琴棋书画,对凡青是毫不理睬,而采薇脾气暴烈,总是对凡青非打即骂的,凡青这孩子从出生就没有享受过一天父疼母爱的日子,且又因在东海身份尊贵,不能轻易与旁人交心,所以老夫和杨陵商议就从花族中找个不谙世事的莲藕精给他做个伴,免得他整日里孤独寂寞。”洛泱顿了顿,又道:“太乙,你是知道的,我洛泱这一生坦坦荡荡,是最不愿意欠人情分的,但是,琪华之事却是因乐萱而起,我无论如何是欠江沅一份情的。”太乙真人听闻此言,也是颔首感叹的附和道:“凡青这孩子也确实是可怜,出身便如孤儿般的存活于世,父母近前,想要渴求一份亲情,却求而不得。难得洛泱你还能把他如此记挂心上。只是你还是找个机会向天帝天后禀明此事,以免节外生枝,对你产生不利影响。”洛泱忙抱拳言谢。太乙真人展颜一笑:“就着你的好茶,我们切磋下棋艺如何?”“好啊,久未与你下棋了,倒还甚是怀念从前我们斗棋的日子。”洛泱布下棋盘,二人便痛快点的下起棋来。 第4章 蒙以养正 刚到梵清宫,鸿鲤便报:“主上,天界大喜,天后夜蓉喜诞麟儿,凤余,九天同庆,天界各族纷纷前贺,您是否要去九重天亲贺?”江沅冷哼一声,心道:“夜蓉这毒妇竞还有这般福报,竟然让她得了一双儿女!”但嘴上却说:“如此大喜肯定是要亲去庆贺的,你去准备两颗绝好的东海夜明珠,一对红珊瑚树,一对砗磲花瓶,我自亲去九重天。” “是。”鸿鲤应允后便退下准备去了。江沅进殿坐下,示意澜清过去,澜清知道自己定是闯祸了,不敢言语,默默的低站立案前,等着江沅训斥。 却听江沅柔声说:“澜清,你自幼便是饱读诗书,应是知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吧!”澜清点头,江沅接着又说:“凡事不必硬争高低,逞一时之快,毫无意义。你将来的路还很长,要知道韬光养晦,说话只说三分,运功只使六分,保存实力,蓄势待发。”澜清虽未理解其中深意,但还是允诺道:“是,澜清受教,下次定不再犯。”江沅满意的点点头,摸了摸澜清的头道:“你且退下吧,我去九重天,你在这里好生修炼,不能再惹是非。” “是”澜清应允后赶紧退出梵清宫,径自向着凡青居住的掖清宫走去。到了掖清宫,凡青却并不在此。 澜清百般聊赖的打量着掖清宫内,朴素的除了桌椅睡塌,无任何装饰,澜清心头一动:“我给他装饰一番。”想到便做,澜清心中默念拈花咒:定和妙明觉,玄息自生长,便在墙角添了几簇新竹,又在书案的花瓶中添了几支梅花,窗棂上也爬满了绿萝,这掖清宫顿时变得盎然生机。 澜清看着这样的掖清宫很是满意,只是这凡青迟迟不归,澜清有些心焦,便信步出了掖清宫,沿着小道,四处转转,一边欣赏着景色,一边想:“这外公把我骗到东海无非是把一个人的孤单修炼变成了有人监督的无聊修炼,来了一年多,依然如同坐牢,还多了个牢头。哼!”但转念又想:“这江沅叔叔对我倒是甚好,可能亲爹也不过如此了吧!只不过这江沅叔叔对凡青倒是冷漠的很,唉,怎样才能让他对凡青好点呢?”正在出神脚下却不留意走到了东海禁地撷薇宫,澜清正想拔腿离去,却被一双枯瘦的染了红色长甲的手掐住了脖子,澜清是吓得面如土色,抬眼看到一身着大红色批衫,大红色襦裙,头发凌乱,面色惨白,眼神暴戾的女子正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这个小杂种是哪里来的?你非我族类,来我东海有何图谋?”澜清吓口齿都不伶俐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是凡青少主认的义弟,我,我我是来给他伴读的。” “给凡青伴读?江沅那个狠毒的人会关心凡青?他不是巴不得我们去死吗?”女子听后喃喃道,手中却是放松了力度,澜清乘机赶紧逃脱。 女子反应过来又想捉住澜清,澜清哪里还敢让她逮住,使出浑身解数左蹿右跳的赶紧溜,那女子却也不远追,只在撷薇宫前的流水桥边就停下了。 澜清上气不接下气,狼狈不堪的跑回了掖清宫,凡青正在宫前石桌旁喝茶,见状大吃一惊的询问道:“澜清,你这是碰到白鹅精了吗?”澜清顺了口气道:“唉,在这东海哪能碰见那个讨厌的家伙,我只是就等你不到,四处闲逛,不留神走到了撷薇宫,被一红衣女子吓得。”凡青瞬间变脸,躁怒的嚷道:“谁让你去那撷薇宫的?父王不是一再交代你不要去吗?”澜清从未见过凡青如此震怒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复他。 正想着说辞呢却听凡青又问道:“那女子可曾说什么?” “没,没有啊!只是恼我私闯她撷薇宫了。”澜清答道。凡青听完拂袖就进入掖清宫内,一挥手施法把门窗紧闭。 澜清讪讪然看了看紧闭的掖清宫门,无趣的回了思琪宫。九重天上热闹非凡,前去贺喜的仙家络绎不绝,江沅本想放下礼品,礼节性照个面便走,不成想被擎天将军看见,硬是要拉上到月老的红线府喝茶,江沅实在拗不过,只得跟着一并去叨扰月老。 去了红线府,哪知道司命也在,江沅扶扶额,无奈的双手作揖:“月老,叨扰了!” “江沅见过司命星君。”月老和司命起身正要搭话,擎天就一把拉过江沅坐下,道:“客气甚,我们得有五六百年未见了吧!你怎的清瘦的如此了?倒像是大病了一场!”月老和司命听闻此言摇摇头也落座了。 江沅有些尴尬的说:“唉,我在东海清修岂能比得上你在九重天上逍遥自在?” “江沅,听闻你收了个小莲藕精当义子?”月老问道。 “哦,确有其事,只是那凡青太孤单了,也是给他寻个伴。” “干嘛不从你东海水族挑上几个机灵的小鱼精啊?”司命好奇的问。 “唉,你们是知道的,采薇有癔症,不好从我东海水族中挑选,一个莲藕精,无牵无伴,也放心些!”月老,司命,擎天三人听闻此言也是点点头。 擎天正准备想问问江沅近况时,天帝浩初却已踱步到他四人近前,四人赶忙立起身来作揖叩首。 浩初摆手道:“不必多礼,只是本座听这红线府好生热闹,就进来看看而已”司命笑着说:“大哥,您这突然驾到可把我们惊吓着了,这震烨,暄妍可是聪明伶俐,盖世无双啊!您在公务闲暇之余不看他们,来看微臣们,还真是蓬荜生辉呀!”浩初听完司命说的话莞尔一笑:“太初,你呀,只是改不了这嘴贫!”说罢转头看着江沅道:江沅,听闻今日你东海水面出现了龙吸水的景象,这是为何?”江沅赶紧稽首道 “回禀陛下,微臣教导凡青潮涌术,这小子不会使力,造成了龙吸水的现象。” “哦,那你好生教导,别不慎用法术为祸人间才好。”浩初道。 “是,微臣以后定当慎之又慎。”浩初点点头,道:“看来本座在此,你们甚是拘谨,本座还是去看看震烨和暄妍吧!”时光瞬息如流电,天上度日一弹指,五百多年眨眨眼便过去了,夜蓉看着庭前嬉闹的一双儿女,心下甚是满足。 第5章 风雨欲来山满楼 浩初端坐九霄云殿上,听群臣奏报。太乙真人率先上前奏报:“启禀陛下,这人间洪水泛滥,灾祸不断,哀鸿遍野,如若再不整治,这人间便会被那鬼界给吞噬了。”水神洛泱稽首奏报:“启禀陛下,微臣下界探查发现此乃那太湖河伯勾结水怪引东海之水倒灌为祸人间,只是这河伯不过天界品阶低等的小仙,无权无势,如何敢此等悖逆而行,这其中必有隐情!还望陛下下旨明察!”浩初点点头道:“水神,河伯乃隶你所辖,出了此等祸事理当你亲自查明原委。水神,擎天听旨,着镇妖瓶与擎天,镇压水怪,活捉太湖河伯。水神协理查明此次灾害原因。”水神和擎天接旨。浩初道:“若无其他事宜,众仙官退下吧!” 从九霄云殿出来,洛泱对擎天着说:擎天将军,不若你先去收那些水怪,捉那河伯,我去东海会会江沅,想法把东海之水引流回去。然后我们在一起调查此次河伯作乱之事。”擎天抚掌道:“恩,此法甚好,就依水神之言,我们分头行动吧!” 这擎天下到人间不费吹灰之力便收复了这些作乱的水怪,活捉了河伯。洋洋自得的拿着战果去东海与水神汇合。而水神和江沅也已把东海之水引流回海,重现人间大地了。水神和江沅二人便一同到江沅的梵清宫歇脚等擎天。 凡青和澜清适才看了水神和江沅的御水术,叹为观止,二人便一起商议,悄悄溜到一无名小河边,练习御水术。凡青学习江沅手势,试着御水,不想还真的成功了,只见河中之水浩浩荡荡指哪去哪,甚是好玩,澜清见状便央求道:“好哥哥,太有趣了,让我也试试吧!”凡青点点头道:“你注意力道哦,别本来是御水变成了发洪水!这样,我们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澜清忙点头应允。澜清学着刚才凡青的样子开始御水,却见河中之水声势赫赫,汹涌澎湃,甚是可怕,凡青见此情形怕澜清惹祸,刚想制止,却见河中之水尽皆化作一股水柱状往天空而去,凡青惊恐的张大了嘴,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喊道:“澜清,快停手!你会闯祸的!”可是澜清却并没有罢手,他把水柱指引着入了东海。这条无名小河刹那变成了干枯的河道。凡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河道,喃喃道:“这下闯祸了,闯祸了!”他转头看着澜清道:“澜清你真是个闯祸精,这该如何收场!你灭了一条河,这条河的生灵该如何是好?你不是御水吗?谁让你易水的?”凡青正在训斥澜清起劲,一道金光闪过,一身着戎装,身材彪悍,眼似铜铃,圆头大耳,双手持嵌金兽头砍刀,威风凛凛的大汉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何方妖孽在此作乱?还不束手就擒?”这大汉声似洪钟,这呵斥声像炸雷般在凡青,澜清耳边滚过,二人只觉耳内嗡嗡作响!还是凡青反应快,见状赶紧稽首道:“看尊者仙气缭绕,必是天界圣人,我乃东海水族族长江沅之子凡青,这是我的义弟澜清,我二人在此练习御水术,打扰到尊者,我等惶恐歉疚,望尊者见谅。”“你是凡青?”擎天问道。“是”凡青点点头。“那就随我一同见你父亲吧!我也是正要去他处。只是你们灭了一条河的事情也还是要向你父亲说清楚吧!”说罢,擎天携二人一同去了梵清宫。 擎天见了水神和江沅先把战果炫耀了一番,而后又把刚才见凡青和澜清练习御水灭了条河的事情说了下。水神和江沅登下沉脸,看着二人问:“你们有什么可”澜清赶忙跪在三人面前,抢着说:“水神,江族长,擎天将军此事与凡青哥哥无关,乃是我一人所为,我御水闯下大祸,你们尽管责罚我一人好了!”水神无力的摆摆手,深深的看了看澜清说:“你们俩先退下,至于如何责罚,我们商量下再召唤你们。”凡青和澜清二人依言惴惴不安的退下了。 擎天见这倆小只退下后单刀直入的问道:“你二人是不是给我交代一下澜清这孩子什么来头?不要告诉我说这孩子只是个进不了仙阶的小莲藕精哦!”洛泱沉吟片刻道:“澜清乃是乐萱之子,是我的外孙。”“恩,这小莲藕精的御水术攻击力可真够强!应是你嫡传没错!”擎天叹道,可是他又一转念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于是他又嚷嚷道:“哎,可是有点不对,这小子不是莲藕吗?应该是修木系术法的,即便是得你真传能修研水系,也不能以这点的灵力修行攻击类别的术法。江沅,这孩子是不是你的?”江沅摇摇头:“我哪有这等福气。”擎天一脸蒙圈的喃喃道:“对哦,你小子应该生不出莲藕精?”他拍了拍头又兴奋道:“是不是杨陵那个臭小子的?”洛泱和江沅对视一眼,无奈的对擎天摇摇头。擎天又嚷道:“洛泱,你可得把这事交代清楚,这河伯犯乱之事还未解决,这小家伙又灭了条河,让我等该如何向天帝交代?这孩子总是要带上天庭面见天帝的,你最好现在和我说清楚,我们可以一道想办法。”洛泱叹了口气道:“本想着让这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做一介散仙,悠哉生平的,看来事不遂人愿,该来的还是会来!唉!这澜清乃是乐萱和天帝浩初之子,于天帝浩初与天后夜蓉大婚那日出生。”擎天听闻骇然失色道:“你,你你们这这私藏天帝之子是要处天雷轰顶之刑的,我们此等的修为也还是怕熬不过去的。”洛泱面色如水,一脸沉寂,缓缓道:“其实从这孩子出身我就知道必定会有这一天,只是想让澜清有个平凡幸福的童年,看来乐萱所盼的波澜不惊,清平康乐的澜清终究还是会洪波涌起,艰难曲折呀!擎天,这江沅,杨陵都并不知道这孩子的出处,只是我作为一个父亲想尽己所能践行对女儿的诺言,与旁人无关!”擎天气急道:“洛泱啊洛泱,你你你把我置于何地,我就是那么没有情义之人吗?乐萱想当初和那天帝浩初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谁成想半道杀出个夜蓉,才有这这~~~”洛泱平静的看着擎天道:“如今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那天后夜蓉心机深重,燕妒莺惭,睚眦必报,还是不要牵连无辜吧!河伯属我所辖,作乱尚未结案,这又凭空消失一条河,澜清之事怕是瞒不住了,反正横竖这天雷轰顶我是逃不脱了,只是希望能少连累旁人,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这澜清回到九重天,希望擎天兄你暗地里多多照看。待澜清长成便为他谋个夜游神之类的闲散职位可好。”听罢洛泱所述,擎天和江沅是凄入肝脾,为之动容。擎天忙应允洛泱。三人又耳付密议了一番,江沅方才召唤鸿鲤去叫澜清。 澜清一入梵清宫殿内,江沅和擎天便退下了。澜清惶惶给江沅和擎天稽首,洛泱一把把澜清拥入怀中,可劲的嵌入怀里,觉得是心如刀割,痛心入骨,不觉中是泣下沾襟,涕泗横流。澜清察觉到了洛泱的泪水和无奈,心下惶恐直至,有种日暮途穷的不祥预感。二人就如此拥抱着良久,方才松开。洛泱用双手紧紧的攥着澜清的双肩道:“澜清,此次要携你同上九重天,去见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是天界的天帝浩初,你的母亲是你幼时在水月幻镜中的那朵芙蕖,如若有缘,你们可能会有相见的一天。只是外公将来不能保护你了,我现在要将我的毕生修为传于你,将来在天界的路可能会很艰难,你一定要小心谨慎,自己保护好自己,外公希望你即便如牛负重也能其乐于心,心安神态!”澜清满心伤怀的点头应允道:“澜清谨记外公教诲。” 二人言罢,洛泱便将自身修为尽数传于澜清。 一切事毕,擎天,洛泱便携澜清与江沅告辞,同上九重天面见天帝浩初汇报河伯作乱之事和澜清之事。天帝浩初果然震怒,天后夜蓉也是乘机馋言欲除水神洛泱而后快!众仙官皆尽愕然却也都不敢谏言,只能眼看着洛泱在天刑台上受那天雷轰顶之刑!澜清看着外公因为自己逞一时之快而身归混沌是心如刀绞,泣涕如雨。只能心下暗自思量与外公往日一起的点滴,用回忆取暖自己。 天帝浩初知那夜蓉好妒,担心这澜清恐遭不测,便把他安置在文渊阁旁的月华宫,此宫清寒幽静,那天河之水引进天界宫城内的水道要先在此绕月华宫一周,甚是僻静。浩初心道:“反正不过是九孔莲藕,将来若能大成也不过尔尔,只是能平安长大便好。这也便是随了乐萱意了。” 第6章 我花自开凝霜眸 四千年过去了,澜清,震烨,暄妍早已长成。震烨虽长的眉目清秀,却是孔武有力,自幼便是天生神力,如今斗法就是那天界第一武将擎天也要逊色几分,暄研也是出落的聘聘袅袅,豆蔻梢头了。而澜清虽瘦弱些,却也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天帝浩初亦是在那一千年前便根据三人的性子给这三人分配了职位,震烨分管军权,协理政务,封号火神,暄研册封翼族族长,掌管五色毫光。澜清值守夜间,司星掌月,管理夜游神,协理内务,新纳封号夜神。浩初十分看重这震烨,这千余年让这震烨参加大小战役,这震烨也从不辜负浩初希望,立下了赫赫战功。这让浩初甚是满意。那天后夜蓉更是不遗余力的扶持这一双儿女,以期将来这震烨能继承大统,同时也暗暗打击这靠近澜清的仙官,游神,散仙。还好这澜清自小是清寂惯了的,便是天天的形单影只却也不觉寂寞。 这日,天庭有奏报人间的景峰山被黑熊精占山为王,还为祸人间,浩初便赐日冥剑予震烨,让震烨下届去平复。 这震烨是心高气傲,一小小黑熊精是从未看在眼中,单只身一人便下了届,没成想这黑熊精虽修为不行,但会布迷毒瘴,这震烨是不费吹灰之力便灭了黑熊精,却在黑熊精魂飞魄散时中了它的迷毒瘴,晕晕乎乎的,不辩方向的飞,直到气力不支就晕了过去。 悦心和霁月一出门就发现了震烨,她们围着震烨看了又看,霁月花痴的说:“悦心,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这个男子怎么能这么好看呀!你说他为什么会在你的门前晕倒呢?”“想是知道我医术高超,特地寻我求医的吧!”悦心得意的说。“那我们把他扶到屋里吧!”霁月道.“悦心,我的娘亲被那黑熊精所伤,还躺床上,我得去照看下,你先给这个美男子看病,我一会在来找你。”“好的。”悦心应声道。 悦心仔细给这个不明来路的男子诊断了下,判定是被迷毒瘴给迷晕了的,便给施了药,然后就坐在近旁观看他。一身华丽的深紫,金线压纹凤凰图样,长发入墨般散开,只头顶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却越发显得龙潜凤采,看那脸庞如若刀削,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面若冠玉,一双吊梢丹凤眼,啧啧啧,长得可真够妖孽,这女人也没见长这么漂亮的。“看够了没有?”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悦心耳畔响过。悦心打了一个激灵,不满的说:“怎么,我救了你,多看你两眼又如何?”“你救了我?”震烨有些怀疑的看着面前这个身着红衣,明眸善睐,肤若凝脂,唇红齿白,声如银铃的小姑娘“是啊!你中了迷毒瘴,是我给你解得毒。”“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了?”震烨眨巴着他那魅惑的丹凤眼戏谑的说。悦心打了个寒颤撇着嘴说:“噫,不要用你那烂桃花眼给本姑娘抛媚眼,本姑娘见多了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哼!” 震烨听完此话,不由得好笑,心中却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于是就又仔细的看了看悦心问道:“敢问姑娘名讳,这里地处几何?我要铭记姑娘的救命之恩,有机会定将报答。”“哦,这个好说,我叫悦心,这里是青丘,救人乃是我本分,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应该不是凡人吧,凡人可进不了这里。”悦心答道。震烨听完悦心回答心里有些庆幸,还好晕倒在了青丘。“我是奉天帝旨意灭藏在那景峰山的黑熊精,不慎着了道。”“哦,那黑熊精被你灭了没有呀,我的好朋友霁月她娘亲就是被黑熊精所伤,现在还在调养呢!”悦心听闻震烨是去灭黑熊精的,对震烨的好感顿增。“恩,已经灭了。还有,说不准我可以治好这被黑熊精所伤的大娘。”震烨有点得意的说。“真的吗?”悦心问道,“恩”震烨肯定的回复,悦心又道:“那我们现在过去可好?”“好!”震烨应允道。 二人便一同到了霁月家里,悦心简单给霁月母女介绍了下震烨,便同霁月退出屋外,让这震烨给霁月娘亲运功疗伤。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这震烨便到屋外对着悦心和霁月说:“快进屋看看吧,大娘应该无碍了!”霁月忙小跑进屋内,悦心走到震烨身旁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说:“谢谢你了,你可真厉害,你是不是天上很厉害的上神呀?”震烨故作清高的抬起头哼了声。悦心越过震烨往屋内走去,心里却腹诽道:“拽什么拽,瞅瞅那傲娇的样子,真是欠揍样。”进屋后,悦心看霁月开心的样子,知是那狂傲的男子确实治好了霁月她娘亲,便上前与她二人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 悦心带着震烨在青丘四下闲逛,震烨惊异这青丘淳朴的民风,心下还甚是喜欢这地。悦心瞅着震烨说:“我觉得这青丘那都好,就是唯独见不到莲花这点不好。”震烨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没见到莲花,便问:“这青丘四季常温,正是莲花生长的好地方,为何不种些呢?”“欸,据说很早很早很早以前是有的,可是有一年据说是狐帝与花神交恶,结果花神就把这莲花给撤了。”悦心答道。“为何单单撤这莲花呢?”震烨好奇的问。“不知道,只是撤了莲花,其他花木未撤的缘由我也不清楚,想是我狐族世代悬壶济世,不忍撤吧!”“你很想看莲花?”震烨问道。“是啊,我就想看看那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是何等的景象?”悦心叹道。“人间四月天便是那莲叶田田,花开正好之时,你没有去看过吗?”震烨又问,“我品阶太低,出不去青丘的。”悦心恼怒道。“哦,原来如此。”震烨戏谑的说。悦心气的掉头就走。震烨不由得好笑,忙不迭追上悦心,拉着悦心的胳膊说:“小美人,别生气嘛,哥哥我可以带你去花族圣地水月镜去看那四时绽放的莲花。”悦心停下脚步问道:“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你所愿望的就是我所想做的。”震烨一脸认真的答道。悦心听后心下却并不是很相信,只是说:“你不用这样说好听话哄我,不过还是感谢你答应带我去水月镜看莲花的心意!如你所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随时,在你愿意去的任何时间我都陪你去。”震烨赶紧表白。“那就现在吧!”悦心试着说。“好呀,你可藏于我笼袖中,我现在就带你去。”震烨爽快的说。悦心扶扶额,一脸不可置信的说:“啊,原来你是认真的呀,那我回房子收拾下,哦,对了,我还不曾问过你的名讳,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我叫震烨,名震四方的震,烨然生辉的烨。”震烨略显骄傲的说。“震烨?好拗口呀,我就叫你叶子吧?”悦心很清淡的回答。“叶子?”震烨错愕的问,“这,这,这也太娘了吧?你确定要这样称呼我?”震烨一脸的不可置信。“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呢?”悦心转头看着震烨问,二人一对视,震烨却被悦心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的有些心虚,只好讪讪道:“哎,随你吧!嘴长在你身上,我也管不着啊!” 震烨待悦心收拾停当便携她去水月镜。谁成想碰上了这花神杨凌邀了紫薇大帝在水月镜开经讲禅,整个水月镜乌央乌央的全是花木精灵,都在虔诚的修道学法。悦心满心失望,震烨不忍见其敗兴,想起澜清每晚必会让那月华宫周围盛开芙蕖,就对悦心说:“悦心,你不必太扫兴,还有一个更好的地方看莲花。”“是吗?”悦心有些兴致缺缺。“我的哥哥可是深得花神真传,在那九重天的天河,我哥每晚都召唤出整片的芙蕖,五颜六色,甚是好看!而且,那里星光熠熠,天河之水微光闪耀,煞是好看!”悦心听后眼睛顿时来了神采,立马拉着震烨的袖子,央震烨带她去那九重天。 第7章 一见倾心 太微宫内,天后夜蓉正在责怪着天帝浩初,责怪浩初考虑不周,竟然让震烨一人去对付那黑熊精。 只见她是涕泪俱下,声声责备浩初对震烨关心不够,这都两三日了,震烨毫无消息却也不着急,派出找寻的天兵也还没有任何消息。 浩初也是心烦意乱,既担心震烨安危,又烦恼这夜蓉唠叨。正一筹莫展时,一侍卫上前来报震烨已然安然回宫了,浩初和夜蓉这才松了口气。 震烨回金华宫稍事休息后,就过太微宫向浩初请安,禀明黑熊精已灭的事实,又轻描淡写说了下自己中了迷毒瘴,在青丘歇了两日。 浩初训诫关心了震烨几句,便让震烨去看夜蓉。震烨去凤仪宫给夜蓉请了安,不愿与夜蓉多聊,忙推说自己身体倦乏,赶紧回了金华宫。 入夜,这震烨就带着悦心去那天界北门外,天河边寻那澜清。只见那皎洁的月光打在一长身玉立,身着白衣,腰如束素,头发乌黑順长的男子身上,盈盈的月色给他洁白的衣衫上渡上了银色的光晕,静谧美好,在他转身的瞬间,是天质自然,风吹仙袂飘摇举,轻灵如烟,移步袜生尘,在波光粼粼,星星点点光芒的闪烁下,水光中便浮起朵朵颜色各异的芙蕖,田田的莲叶上露珠闪着微光。 悦心看到这番景象觉得心脏被闪电击中般,大脑瞬间短路了。澜清看见震烨带着一美貌仙子立在白石桥上,好奇的走过去问道:“震烨,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事情吗?”悦心立在一旁心中感叹这人声音是风风韵韵,温润如玉,甚是好听。 震烨笑着回答:“我的大殿下呀,难道就你能在这星空下独享这片天河吗?这般美好景象,我们也看看呗!”澜清不觉莞尔一笑道:“这天界有何处你是去不得,享不到呢?”震烨有些耍赖的说:“只有你这呀!这般美好,我竟然还是如今才看见。”澜清面带笑意的问道:“你这深夜带着仙子过来莫不是来看风景的?” “正是,赏花,赏月,赏星,赏你呀!”震烨调皮的回答道。澜清见状摇摇头,赶紧施法在天河畔变出石桌,石凳,招呼他二人坐下,为他二人上茶。 悦心喝了口茶,觉得是沁人心脾,神清气爽。不由得赞叹道:“好茶!”震烨笑着说:“能喝上此等好茶的只有两处,一处是花神哪里,一处便是大殿下这里了。”悦心望着澜清道:“为什么?”澜清笑笑说:“仙子,这是二殿下和你玩笑呢!”震烨却插言道:“这可不是玩笑,好茶须有好水泡,放眼六界,这最好的水便是那水月幻境灵泉之水,只是这花神甚是小气的,对那灵泉看的特别的紧,能喝上此水的除了花神,就是这大殿了。”但悦心貌似在震烨说话时有点心不在焉,突然她拍拍脑袋,恍然大悟般道:“你二人是天帝之子呀!” “有什么问题吗?”震烨脱口而出,觉得这悦心话题跳转太快,脑洞开太大。 澜清也拿探寻的目光看着悦心。悦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一个在青丘狐族中品阶都不高的小狐狸精能一下子见到两位地位如此高的上神,我有点晕,你二人身份如此尊贵,我是不是要给你们行礼的呀?”听闻此言,震烨澜清二人都是忍俊不禁。 震烨不禁逗她:“悦心,你不是说就叫我叶子吗?知道我们身份显贵就改口行礼了?”悦心满面通红,瞪着震烨,澜清见状笑问道:“仙子可是来看芙蕖的?” “是啊,青丘没有莲花,所以我就很想见识一下,只是这莲花和这芙蕖有何不同啊?”悦心好奇的问。 “嗯,简单的说,就是莲花是白天开,夜晚眠,而芙蕖正好相反,夜开朝眠。”澜清耐心的回答。 “哦,那就和大殿下你的习性一样了。”澜清点点头:“可以这样说。” “恩,你这长夜漫漫,寂寞凄凉的,有这满池芙蕖夜夜为伴倒也潇洒!只是你在白日里休息时,可不可以给我种出一朵莲花啊!其实我还是更想见到真实的莲花。”悦心央求道。 “可以啊,只是种在何处呢?”澜清应允道。 “哥,就在我金华宫那沐风池里种可好?这悦心这段时日住我宫里。”震烨道。 “好的,等我今夜下了值,休息片刻便过去给你栽种,震烨你要好生护养哦,母神可是最不喜莲花的。” “长在我宫内,与她何干?放心吧!”震烨满不在乎的说。悦心听说这天后不喜欢莲花,心里就对着天后有点看法了,心里盘算着这天后必不是那好打交道之人,在这九重天可得避着她。 “震烨,这花也赏了,茶也喝了,你是不是带仙子回去小憩会?我看悦心仙子也是倦了。”澜清道。 震烨瞅瞅悦心说 “悦心,回去休息会吧?今天你也是很辛苦了,若是还想看这景致,你休息好了,随时可以来看的。” “好。大殿,谢谢你。”悦心也确实累了。澜清笑着说:“仙子不必客气,想看什么花,尽管过来找澜清。”悦心眼睛一亮:“真的吗?”澜清点点头。 震烨在旁笑笑: “哥,我们回去了,实在是乏了!”澜清颔首微笑,看他二人化作红光闪向金华宫去了。 澜清看看星辰,信步走在天河畔,自言自语道:“这下星时辰尚早,满池芙蕖寂寥的很,为它们吹曲玉秋霜吧。”说罢,变出玉笛横于嘴边,宛转悠扬,林籁泉韵便袅袅传出。 云旗第一天上值,是跟着云彩仙子布霞,她想早点到东门去候着,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走哪了,只听见清越的笛声甚是好听,脚就不听使唤的去找找笛声来源了。 云旗在天河边白石桥上看见天河畔一白衣男子的背影,看姿势云旗推断应是他吹的,云旗心里赞叹道:“这笛子吹的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呀!”云旗悄悄躲在石栏后听了会,抬头看了看天,心里叹道,哎,轮值时间快到了,还是先去东门吧! 于是,云旗悄悄离去,赶去东门。还是一大早,这金华宫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司命带着月老也不等通报便闯入宫内,震烨在内屋听动静就知道是他这老顽童叔叔司命来了。 他懒懒起身给司命稽首:“叔叔,您这一大早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司命伸出手摸了摸震烨的脸,又拉了拉他的胳膊,关心的问道:“听说你被黑熊精给伤了,我起了个大早就来看你了。不过,看你这样好像还好。”震烨嗤之以鼻:“叔叔,你从哪里得的小道消息,那黑熊精能伤的了我毫分吗?”月老笑着说:“是啊,这震烨现在都号称战神了,灭这等小妖还不是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啧啧啧,你这月老何时变得如此会说话?这马屁拍的响震天了!敢情你准备不牵红线改行专业拍马屁了?”司命不禁对着月老翻了个白眼。 震烨看着这个没正行的叔叔不禁好笑,此时,悦心也进了屋,震烨看见悦心正待到招呼却被司命抢先一步上前拉住了:“呦呦呦,哪里来的这么水灵俊秀的仙子,一看定不是这天界的,老夫在这天界还没看到这般灵气的姑娘呢!震烨,快交代下!”司命扭头瞅着震烨。 震烨无奈的摆摆头道:“这是悦心仙子,我灭那黑熊精时大意了,不慎中了它的瘴气之毒,晕倒在青丘,幸得悦心仙子施援解毒。”司命点点头道:“恩,这六界,青丘是最擅岐黄之术,其中又以解各种奇毒为翘楚。你小子还是幸运的很呀!”悦心听那司命夸青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正说的热闹,元光君来报:“夜神澜清到了。”司命好奇的说:“这小子刚值完夜,跑你这来做什么?难不成同老夫一般过来关心你的?”澜清一进金华宫就发现这青袍黑面,眉如翠羽,眼腰黄赤,头戴紫金冠的男子和一满头银发,须眉皆白,慈眉善目,一身红袍的老头,不正是司命和月老嘛,他赶紧稽首行礼:“澜清见过叔父,见过月老。”司命点点头,问道:“澜清,你刚值完夜就过来看震烨吗?会不会太辛苦?”澜清还未作答,震烨就插话道:“叔叔,是我叫澜清过来帮忙的,你看我这沐风池冷冷清清的,我想叫澜清给种些花朵。” “哦,这样啊!那我们就过去吧!我还没见过澜清这小子种花呢!改天给叔叔也种点好吗?”司命道。 澜清赶紧点头应允。一行人到了那沐风池,只见澜清轻而易举的便施法种出了一池莲花,那莲叶何田田,荷花别样红,顿时这庭园都生动了起来! 悦心满眼放光的看着澜清,司命看了看震烨,看了看悦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顿时有些烦躁,便拉着月老告辞了。 澜清也说是倦了,也告辞了!震烨就拉了悦心在这沐风池旁的石桌上喝茶,赏花。 谁知这悦心只尝了一口茶,便对震烨说:“叶子,你这里的茶好像没有大殿哪里的好喝欸!”震烨笑着说:“是啊,我早说了,好茶要好水泡才能相得益彰。不过,我这里有比大殿那里好吃的桂花糕,玫瑰花饼,要不要尝尝?”悦心高兴的说:“好啊!美食是我从不愿错过的。”震烨忙招呼元光君把各式点心上来。 悦心看着满桌精致糕点,胃口大开,每样都拿起来尝。震烨在旁笑道:“别噎着了,又没人和你抢。”由于悦心嘴里已经被食物填满,已经没办法答话了。 震烨忙给她递茶,然后又对她说:“悦心,我这每天还有公务处理,可能不能每天陪你,你若是无聊,就让那元光君陪你在这天界转转,等我下了值再陪你。” “叶子,不用这么麻烦,你只给我找些医书来让我研习我就很开心了。我青丘虽擅岐黄之术,但这最全的医书还在你们天界,我想趁此机会多多学习下。”悦心道。 “好,我让那元光君把医书从文渊阁取出给你。”震烨道,心里却欢喜的想,你看医书,我处理政务,还可时时相伴,如此甚好。 这天,震烨,悦心,澜清三人正在沐风池旁开心的喝茶,聊天,赏莲,元光君却过来奏报:“大殿下,二殿下,天帝通传二位殿下去九霄云殿议事。”震烨和澜清对视了一眼,震烨又转头对悦心说:“我二人去九霄云殿议事,悦心你可以叫元光君带你在这天界四处转转。”然后又吩咐元光:“元光,悦心仙子有什么要求,你尽量满足,好生伺候。” “是。”元光应允道。 第8章 祸端初起 这九霄云殿上众仙官已到,震烨和澜清二人也赶紧归位。太乙真人奏报:“启禀陛下,这魔界上空发出不明光芒,似有异象。”擎天上前奏报:“启禀陛下,据探子报,应是太阳幽荧发出的光。”天帝浩初疑道:“这太阳幽荧被玄冥幽鼎被封印十几万年,又有那梼杌,朱厌两大恶兽把守这幽冥洞洞口,怎么还能发光?”震烨上前请愿:“父帝,此事关系重大,儿臣愿亲赴魔界一探究竟。”澜清也上前请愿:“父帝,这太阳幽冥即便是发出微光,也是说明这玄冥幽鼎有异,应彻查此事,以绝后患;儿臣愿同震烨一同前去魔界调查此事!”浩初满意的点头:“恩,震烨,澜清听旨,着你二人日冥剑,月冥剑,同下魔界探明这玄冥幽鼎之真相。” “儿臣领旨。”震烨,澜清二人同时稽首。 “且慢,陛下。”天后夜蓉突然发声, “天后,何事?”浩初讶异的问道。 “天帝,这暄研自接任翼族族长后,始终资历太浅,涉世过少,此次让她跟着震烨,澜清历练一下可否?”天后夜蓉道。 浩初沉吟片刻道:“此次事件非同小可,调查过程必是凶险万分,这暄研未经世事,还是~~~”还未等浩初说完,那夜蓉给暄研递了个眼色,那暄研是立即上前半撒娇的奏报:“父帝,您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定不会给震烨,澜清拖后腿的。”浩初见拗不过这母女,也就同意了:“罢罢罢,你也同去吧!” “谢父帝!”暄研赶紧稽首。散朝后,震烨便回金华宫了。只见那悦心正坐在沐风池旁的石凳上赏花,就走过去说:“悦心,这莲花你还没看够吗?”悦心正出神呢,被那震烨的询问声吓了一跳,不由得站起身来拍了震烨一下:“你这死叶子,吓死我了。”震烨坏坏的笑了笑:“悦心,你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难不成我离开这么一会会,你就想我想的不行了?”悦心脸色涨红:“你说话怎么总这样没脸没皮的?”震烨对着悦心笑了笑,正色道:“和你说个正事,我可能要和澜清去魔界一趟,具体几日还不清楚,只是我有点不放心你一人在这天界。” “我也想跟着你去,我也想看看魔界是什么样子的。”悦心快活道。 “只是此去魔界很危险,你灵力低弱,修为不够,万一被什么鬼怪抓走怎么办?”震烨虽然很想悦心同去,嘴上却吓唬道。 “你和澜清哥哥都会保护我的吧!”悦心嘟着嘴说, “再说,我也不是毫无用处的,我可是很擅长那岐黄之术呢?”震烨笑着宠溺的伸出手弹了弹悦心的额头道:“好好好,带你去,我兄弟二人定能护你周全的,只是,我的姐姐暄研也要此去同行,我姐姐暄研脾气可是很坏的,但是她很臭美,你呀,只要夸她漂亮,美的绝世无双,那她就会对你很好的。” “啊?你还有个姐姐?”悦心问, “是啊,我们俩个其实是一同降临的,她比我早降临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我就只能叫她姐姐了。”震烨有些无奈道。 “哦,这样啊!没事,你放心,我会好好同她相处的。”次日清晨,这震烨,澜清,悦心实在等不及这暄研换装,就同这暄研打了声招呼,先行下了魔界。 这魔界景象与天界的恢弘清冷,青丘的淳朴自然截然不同,满眼都是暗沉暗沉的,似夜非夜的感觉,大街上的灯忽明忽暗,影影晃晃的,但街上倒也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有不少个那长相怪异的魔族商贩兜售些魔族饰品,食物,新奇物件等东西,不过那些食物看起来明显没什么食欲,有些甚至还很恶心。 悦心撇着嘴亦步亦趋的跟着震烨,澜清。 “震烨,此去那玄冥洞凶险万分,我们三人先住店,暗地打探打探消息,再去会那魔尊戾天可好。”澜清道。 震烨点头赞同,三人就在那奕月客栈住下了。震烨给暄研留了暗记,便于她找。 住下后,这兄弟二人便准备商议这如何调查此事的方案。只是等这二人商议完事,携悦心用过晚膳后都不见这暄研到。 这震烨有些担心自言自语道:“这暄研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他有些烦躁的从房间出去,在奕月客栈的庭院里踱步转圈,澜清和悦心二人也无心喝茶了,也出到庭院。 澜清道:“震烨,不若我去外面找寻一番,你和悦心在此处等?”还没等震烨回答,悦心抢着说:“澜清哥哥,我和你同去找,多个人多双眼睛找寻。”震烨沉着脸道:“你又不认识暄研,你去凑什么热闹?”澜清见状便说:“想是悦心跟着我们到了魔界,只在这客栈待着无聊,震烨,不若你带悦心出去寻暄研,我留在客栈等。”悦心听罢满脸不高兴的说:“好了,我不出去,我就呆在这里。”震烨本就为那暄研的事情心烦意乱,悦心这一闹,心情更是恶劣。 黑着脸说:“我自己出去找暄研,澜清,你看好悦心,要是暄研到了,给我递个信号。”说罢便闪身走了。 悦心看见震烨发火,面露不悦,澜清看看悦心和悦的说:“悦心仙子,这震烨担心暄研,心情不好,你见谅下。” “没什么了,我不会在意的。”悦心嘴上答着,心底却悄悄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都行。”澜清说:“悦心仙子,不若我们边喝茶边等?”悦心笑着说:“好呀,只是澜清哥哥,你能不要一口一个仙子的叫吗,好像很生分的样子。”澜清笑着点点头道:“好的,小仙遵命。”二人便找了客栈门厅显眼位置坐下,要了茶点,边吃喝聊着,边留神往来人客。 悦心喝了口茶便吐了吐舌头:“澜清哥哥,这茶好难喝呀!”澜清笑笑说:“待回到天界,澜清必为悦心仙子亲自烹茶洗尘。”悦心不满的说:“你又叫我仙子!”澜清拍怕自己额头道:“哎呀,小仙愚钝,又叫错了,悦心妹妹可别见怪。”悦心得意的说:“恩,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可得说话算话哦,回到天界我可是要天天去你那里喝茶的哦,震烨哪里的茶也没有你那里的好喝!澜清哥哥可以吗?” “可以,可以,欢迎之至!”澜清开心的答道。正说着,却见一郎眉星目,神明爽俊,器宇不凡的玄衣男子带着暄研走进了奕月客栈。 澜清暗暗观察了下那男子,思付这魔界中如此风范者应是这魔界少主泓炎,这暄研怎么和他在一起,只是已来不及深究原因,只得赶紧上前询问:“暄研公主,缘何姗姗来迟,让澜清和震烨甚是担心,震烨此刻还在外面寻你呢?”暄研有些忸怩的说:“适才入这魔界出了点小状况,还好这位公子仗义解围。”澜清抱拳道:“感谢公子为舍妹解围脱困,澜清感激不尽!能否告知公子名讳,他日澜清定当报答。”这男子也抱拳道:“这天界三位如此贵重的客人来我魔界,泓炎竟然不察,还让公主受惊,是泓炎之失,还请见谅!”澜清暗付这是躲不过了,还是开门见山吧! 于是便道:“泓炎少主客气了,此次来贵地叨扰,实为一桩公事,想是泓炎兄也是听说的,就是那太阳幽荧现出微光了,我们兄妹三人正是为此事而来!”泓炎有点不自然的说:“是啊,听说了。”澜清做手势请泓炎和暄研上坐,然后道:“二位稍事休息,一会再叙,我去给震烨递个信号,召他回客栈。”说罢,澜清便到庭院中去给震烨递信号去了。 第9章 丝萝暗结 悦心看见暄研公主,想起震烨的话,赶紧可劲的夸起暄研来:“公主,你好漂亮呀,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这样美丽的人,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等词来形容你都俗气低等了,哎,我是才疏学浅,没办法说出你的美,只是这满屋子人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说完悦心砸着嘴,摇摇头,做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可是在心里悦心不知道把自己恶心成什么样了,心说:“原来,这昧着良心拍马屁是这样的感受呀!”暄研听闻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这小姑娘可真机灵呀,看你和澜清一起坐在这里等我,是和他一道来魔界的吗?”悦心正准备作答,却抬头看见震烨如黑脸包公般站在桌前瞪着暄研,悦心还从未见过震烨如此这般,吓的没敢吭气,只听震烨怒气冲冲的问:“暄研,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此时才到魔界?”暄研本就有点怕震烨,这下看见震烨发火是更加害怕,只见暄研的大眼睛一眨,那泪水便如那串珠般滚落下来,甚是楚楚可怜。 澜清赶紧扯了扯震烨袖子,道:“让泓炎兄见笑了,震烨担心暄研,情绪有些激动,请见谅!”悦心也赶紧拉着震烨坐下,震烨虎着脸,只是不言语。 泓炎道:“震烨与暄研姐弟情深,震烨因担心而震怒,泓炎当然理解。只是我这魔界荒蛮,魔族众人从未见过如暄研公主这般美丽华贵的女子,所以这暄研公主方才路过那魔羽街时,魔族中的一些个登徒浪子经不起公主的美色,就妄图对公主欲行不轨,幸得泓炎及时发现,没有酿成大祸。”震烨听完这泓炎所述情况,怒火更炽,只是因那泓炎在场不便发作,只得强行忍下,对着泓炎抱拳言谢。 泓炎又嘱咐澜清和震烨道:“澜清兄,震烨兄,我这魔界荒蛮,像暄研公主这般容貌的女子魔族众人还未曾见过,你们还是把她保护好,以免发生意外。”澜清和震烨赶紧点头应允,泓炎又道:“看你们也辛苦了,我就不便打扰了,明日再过来拜访你们!”澜清,震烨,悦心,暄研四人赶紧起身与泓炎拜别。 泓炎一走,这震烨便怒不可遏的把暄研如同拎小鸡般拎进了客房,澜清和悦心赶紧跟了进去。 一进房内震烨就开始训暄研:“暄研,你知不知道你来这魔界是干什么来的?你一早就梳洗打扮,我们为等你下界足足迟了一个时辰,还没把你等上,你就这般打扮来魔界了,你是准备去选美吧,啧啧啧,这般繁复的头饰顶头上累不累?”震烨说着,还嫌弃的用手去拨弄暄研的钗钿,步摇, “呦呦呦,你这衣领这么低,是不是怕这魔界的男人色胆不够吗?”震烨继续发火道,悦心站在一旁听这震烨训斥暄研的话,不觉好笑,只见澜清罢食指往嘴上一压,示意她安静,她只得忍住笑意。 澜清看了看震烨道:“震烨,适可而止吧,这毕竟是在魔界,小心隔墙有耳。”震烨听完澜清的话,气鼓鼓的走到暄研身旁,用两只手攥着她的肩膀,口中念了句咒语,把这暄研用力一转,光晕散去却见那暄研似乎换了个人般,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暄研看了看自己身上是一身的黯淡,玄色长裙,灰黑对襟长衫,土土的两条长辫子赫然搭垂在俩肩,暄研赶紧变出镜子照, “啊!”暄研大叫了声,:“震烨,你也不至于把我变得如此土气吧,这身装扮是连人间粗使妇人都不如,我不要这样。”暄研正待改装扮,却见震烨杀人般的目光盯着她看,她只好嘟囔着嘴作罢。 悦心赶紧上前安慰:“公主,你天生丽质,一般是衣服扮靓人,你却是穿什么都夺不走光彩!”震烨,澜清同时侧目,听这悦心对着这暄研拍的马屁,二人都不禁是浑身一颤。 暄研听完悦心的话,方才转忧为喜,不再闹腾,去歇息了。澜清,震烨,悦心也是折腾一天,一宿,累的不行,也全回各自房间歇息了。 话说那日云旗听过那澜清的笛声后就念念不忘,布霞时还故意早去,却再也没有听见那清越的笛声了,不过,云旗觉得还是有收获,至少她知道了吹笛之人是大殿下澜清。 云旗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孩,打定主意后,云旗就在家里央求父亲擎天去天帝哪里为自己请命给大殿去做仙侍。 擎天就这个宝贝女儿,自是不允。擎天很是纳闷的说:“乖女儿,你说你好好的做个布霞,布云的仙官不好吗?职务虽低,清闲舒适呀!你为什么巴巴的想要给那清冷的大殿下去做仙侍呢?那大殿下的月华宫没有仙子愿意去,都是惧那天后夜蓉,你又是何苦呢?” “哼,原来爹爹也是那趋炎附势之辈,爹爹若是怕那天后,女儿我自去天帝那里请愿,定不会连累爹爹。”云旗嘟着嘴负气道。 “云旗,爹爹是那样的人吗?爹爹是担心你,只是你无缘无故怎么就想这么一出,你也得让爹爹明白才好呀!”擎天无奈的对着云旗说。 “哦,也没什么了,只是有天我去上值时,听见大殿在吹笛,那笛声真真是似水如歌,如梦如幻,娓娓动听。我还从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笛声呢!所以咯,我就想,若是能给他去做仙侍,是不是可以天天听到那动人的笛声了呢!”云旗充满幻想的说。 “你是脑子坏掉了吧,为听个笛子跑去做跟班?”擎天一脸不可思议的用手戳戳云旗的脑袋道。 “爹爹,你知道吗,通过这笛声我就能判定出这大殿下必是一个性情温和,玉润高雅之人,给这种人做随从,我不亏,还赚了。”云旗一脸认真的对擎天说, “赚了?就算你评价大殿都正确,何来赚了一说?爹爹我不求别的,就求你平安幸福就好,你却好,巴巴的往那是非地钻。”擎天没好气的说。 “那爹爹,我去请愿给二殿下当仙侍可以吗?”云旗故意激擎天。擎天一听此言头都大了,道:“姑奶奶,你这是哪里更是非往那去呀,好了,爹爹是拗不过你,罢罢罢,我去给你请愿。”云旗听见擎天答应,高兴极了,赶紧拥抱住擎天,撒娇道:“我就知道爹爹会同意的,爹爹最好了!”擎天哭笑不得,只是慈爱的拍着云旗的后背。 泓炎一早就到那奕月客栈去陪同澜清,震烨,暄研,悦心一行人用早膳,泓炎看见这暄研与昨日迥然不同的造型,不禁楞了楞,笑笑说:“公主这样打扮在魔界确实安全些。”暄研撅着嘴没好气的说:“是啊,只要我扮丑,大家都开心!”其余四人不禁相视而笑。 用罢早膳,五人找了一僻静雅座,让店小二上了茶,便一同讨论起去那玄冥幽洞之事。 但是澜清和震烨始终对泓炎有些怀疑,所以谈话间始终未往正题走,泓炎见如此商谈不会有结果就开门见山的说:“泓炎知道澜清,震烨二位对我心存疑虑,大约是不愿意让我知道封印玄冥幽鼎之事吧!其实,泓炎深知这太阳幽荧若是出了玄冥幽鼎,那鬼界,妖界,魔界的玄冥门都将开启,三界互通,六界会大乱。泓炎别无他想,只想协助你二人妥善解决此事。泓炎也不愿见那六界生灵涂炭。”澜清和震烨见泓炎如此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澜清道:“泓炎兄气度坦荡,使我兄弟二人汗颜,请泓炎兄莫要计较我兄弟二人之失。”澜清,震烨便一起向那泓炎抱拳赔礼。 泓炎忙回礼道:“无妨,无妨。”这五人这才商议正题,澜清道:“泓炎兄,昨日我与震烨商议,这幽冥洞有那梼杌,朱厌这两个恶兽守着倒是更好,所以,我们计划让暄研用五色毫光迷这两恶兽之眼,我和震烨只是把他们打晕,然后我兄弟二人用日月冥剑对玄冥幽鼎加两道封印,确保这玄冥幽鼎无虞。”泓炎点点头:“计是好计!那我能做些什么呢?”震烨道:“泓炎兄,你要是能帮忙保护下暄研就更好了,暄研还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好,请二位兄弟放心!”泓炎抱拳道。 “那我呢,我可以干点什么事情呢?”悦心在一旁问道。 “你,你就好好在客栈待着。”震烨看着她说, “可是,我也想去看看。兴许还能用的上我呢!”悦心道。 “悦心,此去玄冥洞凶险万分,你还是在客栈等我们吧!”澜清和悦的对悦心道。 “哦,那好吧!”悦心看澜清开了口,只得作罢了。震烨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把把悦心推入房内,施咒布下了结界,然后对悦心说:“你就好好呆里面吧!”说罢也不管悦心抗议,拂袖就与澜清,泓炎,暄研三人走了。 第10章 短兵相接 这四人到了那玄冥洞便依计行事,暄研打开五色毫光使那梼杌,朱厌的眼睛无法视物,狂躁不堪,澜清和震烨趁机使用各自术法把那梼杌,朱厌给震晕,二人便同时入洞而去,泓炎和暄研在洞口守候,也看着那两头恶兽,以防万一。 二人进了洞,发现此洞如同一汤勺,经过狭长幽暗后,洞内倒是甚为宽敞,洞内墙壁上刻满了***像,正中一个双鹿首案桌上正是玄冥幽鼎,这玄冥幽鼎似是被挪动过,鼎上封印也好像被强光灼过,那太阳幽荧的微光就是从那灼过的地方闪现出来的。 澜清和震烨互递了个眼神,心下了然,二人便开始使用日冥剑,月冥剑加持封印这玄冥幽鼎。 封印完成后,二人不敢耽搁,也是怕那两头恶兽苏醒,赶紧撤出。没成想,刚到洞口,那两头恶兽就醒了,那暄研如何见过如此阵势,当时就傻了,呆若木鸡立在原地不知所措,震烨和澜清一边和两头恶兽缠斗,一边喊:“暄研,快使用五色豪光!”只是那暄研如何还动弹的了,澜清见状大喊:“泓炎,赶紧拉暄研离开,想办法把五色豪光给震烨。”泓炎听后赶紧去拉暄研,暄研却不肯离去,正拉扯着呢却不防那与震烨缠斗的梼杌尾巴横扫了过去,泓炎来不及多想,把暄研用劲推出洞外,自己却生生挨了那梼杌一尾巴,登时晕了过去。 澜清见此状况,对着震烨喊:“震烨,你且先抽身出去拿五色毫光,我先应付这两头恶兽。” “好”震烨应答后,就想法脱身,刚好抽身出去,这暄研又跑进洞内去了,这澜清一人与那两恶兽缠斗,还不能出狠招打死它们,甚是费劲,一个空档,这朱厌飞掌就向暄研头顶打去,千钧一刻,一道黑影挡在了暄研前面,原来是震烨出洞后不见暄研,立即折返回来了,只见那震烨口吐鲜血,脸色煞白倒在地上,澜清只好赶紧使出龙啸天击打两头恶兽,震烨也强撑着站起身,从暄研那里拿过五色毫光想法对上恶兽的眼睛,澜清趁机从洞内逃出,泓炎此时也苏醒过来,也一并逃脱,这四人到了洞外,全都瘫软在地,歇息了会。 澜清查看了下泓炎的伤势,发现并无大碍,又转头查看了下震烨的伤势,发现震烨的脉象细微,又散,又短,还涩,澜清心下一沉,暗叫不好,面上又不好动生色,只得说:“泓炎兄,多谢适才你舍身救暄研,刚刚我给您探了脉,用灵芝,参麦,三七,黄芪调养几天应无大碍。只是我们可能还要在你这魔界多叨扰几日,震烨可能还要修养几日。” “无妨,无妨,本就是我们怠慢了。”泓炎赶紧说。 “泓炎兄客气了。”澜清礼节性的对着泓炎点点头。四人一同回了奕月客栈。 悦心看见震烨脸色苍白,知道是受了伤,赶忙过来搭脉,搭完脉后,看着澜清说:“澜清哥哥,这震烨怎么伤的如此重?”这澜清也不好答话,悦心见震烨只拿狠狠地眼光看着暄研,悦心是何等冰雪聪敏,一看就明白八九,就岔开话题道:“我看你们都辛苦了,叫店小二给你们上点热茶,好菜,放松一下吧!”悦心见着他四人都没有做声,正想自作主张叫店小二时,却见震烨晕了过去。 四人赶紧把震烨弄进房间躺好,澜清一脸严肃的对悦心说:“悦心,你们青丘擅岐黄之术,适才你也给震烨看过脉,你可有好方法?”悦心摇摇头道:“青丘是擅岐黄术,只是这震烨是受了内伤,我也没办法。”泓炎插言道:“澜清兄,不若我叫魔界的岐黄官给澜清看看?” “不必了,这震烨是中了朱厌的铜焰掌,还正中心脉,所以,震烨是心脉俱伤。普通汤药是无法救治的。”澜清道。 “澜清哥哥,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我的好朋友芃芃的娘亲被黑熊精所伤,也是汤药解不了,可是震烨去把她治好了。”悦心满脸希望的看着澜清。 澜清道:“我二人所修法术是水火不容,他现在伤势如此之重,我若强行为他度法反倒会害了他。容我再想想可有其他方法。”暄研听后激动的说:“我是修的火系法术,我可以为他度法。”澜清看看她道:“震烨是伤了心脉,你为他度法也只是暂时缓解,除非~~~” “除非什么?”暄研一旁抽抽搭搭的问,澜清沉吟片刻道:“听闻石湖圣地的横公鱼可以起死回生。震烨这伤怕是要横公鱼才能治好。”悦心皱着眉头想了良久说:“是的,我好像听说过,只是特别难得,这石湖是个永冻湖,那横公鱼就在那永冻湖湖底。”泓炎听后也插言:“不只是下湖取鱼困难,想要到石湖还要过雾瘴,水瘴,云瘴,方才能破冰寻那横公鱼。单只是这三道瘴非一般修为高深的上神连靠近都靠近不得,这十几万年好像就水神洛阳进去过,但是听闻那水神洛泱回来也是伤势惨重,修养了半年方才好。” “是的。”澜清面色凝重的回答道。悦心听后惊道:“那可如何是好?”暄研听闻后顿时觉得毫无希望了,顺势就趴在震烨身上大哭起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震烨,都是姐姐没用,如果你活不了,姐姐陪你一起死。”澜清皱着眉头有些嫌恶的看着暄研道:“暄研,别哭了,我自会去那石湖想办法抓到横公鱼的。”暄研用那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澜清迟疑的说:“你?你行吗?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澜清看着暄研无奈的说:“你就管好你自己吧,还有,在我没回来震烨重伤之事一定要保密,此事只我五人知道,切不可外传半句。”澜清又转头对泓炎抱拳道:“泓炎兄,这里就交给你了,魔尊那里也拜托泓炎兄从中斡旋,万万不能让他发现震烨受伤之事!”泓炎也抱拳道:“澜清兄,你放心,我定会护他三人周全,只是此去石湖是万分凶险,你还需多加小心!” “多谢泓炎兄关怀,这暄研,悦心,震烨就拜托你了!”澜清转身欲走,悦心却拉着他的衣袖说:“澜清哥哥,我陪你去。”澜清看看她说:“悦心,那里太危险了,你修为不够,是靠近不了的,你还是留下来照看震烨吧,再说,你懂岐黄术,由你留下照看震烨,我放心。”悦心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澜清又对暄研说:“暄研,你要为震烨护住心脉,若是我三日未能归,你就回天界禀明父帝,让父帝定夺吧!”暄研平日里对澜清很是傲慢无礼的,此时也是温顺的点头应允,还哽咽的嘱咐澜清小心。 第11章 石湖取鱼 这澜清为了救震烨,只身前往石湖,到达近前,只是云山雾罩的,看不清里面状况。 澜清试着往前继续走,只觉得寒气逼人,此时,他发现了第一道屏障,雾瘴,澜清用手接触了下,手上登时出现许多小血痕。 澜清大惊,赶紧靠近仔细观察了下,原来这雾是无数尖锐的细小冰棱快速旋转形成的,这一细看,密密麻麻的,毫无缝隙,澜清顿时觉着头皮发麻。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试着用法术修复伤口,然而貌似作用不大,伤口划痕就像虫噬般又痛又痒,看来,这雾珠还另有蹊跷。 澜清在这雾瘴前来回踱步,思付道:“这硬闯是肯定行不通,能用什么方法进去呢?就算化作一缕青烟也要有突破口呀!”他盯着这雾瘴苦苦思索:“这冰棱若是遇热化作蒸汽是否可以打开一个突破口呢?”澜清决定试一试,他把自身水系灵力催热,蒸腾出高温蒸汽,对着这雾瘴一个点施法,果然这细微的冰棱珠也慢慢化作蒸汽,开始缓慢的出现了一个小的空洞,澜清趁势化作一缕青烟从洞中飘进。 过了雾瘴,澜清就觉得热浪逼人,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但是由于刚才过雾瘴消耗太大,他只能选择原地调息修整片刻。 稍事休息后,他继续前行,却发现无路可走了,面前是一巨大水幕瀑布,热气蒸腾,快把人蒸熟了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水瘴?”澜清惊讶道, “这可怎么过,这貌似是沸水,别说过了,就是靠近点都不行呀!”这澜清是一筹莫展,蹙着眉头想办法。 蓦地一条鱼竟然跃了出来,澜清大吃一惊,把这鱼赶紧抓住,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鱼也并无异常之处,心下讶异是它如何能在沸水里生存的。 澜清看这鱼扑腾的厉害,正想放回去,心下一转念,是灵光闪现,只见澜清施法把这鱼急冻成了冰块,扔进了水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冰块鱼,看着这冰块鱼在水面上下浮动,计算这冰块融化的时辰,暗付道:“如若我施法把自己变成一大大的冰块,是不是可以飘过去?”澜清计算了下时辰,飞身到水幕瀑布上方,屏气凝息,真个把自己变成一冰块人坠落到那沸水里去了。 这澜清也不知漂浮了多久,被冲上了岸,浑身湿湿嗒嗒的爬了起来,觉得甚是寒冷,忙运功调息。 约莫两炷香的时辰,澜清起身活动了下继续往前走,只是走着走着眼前就被大朵大朵的云遮住双目,无论如何看不见前行道路。 澜清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到了云瘴了,看来,这是不能贸贸然前行了。澜清试着攻击这些云团,想把它们打散,然而貌似是打到了棉花上,无功而返。 澜清又试了试分水术,可这云团根本不听使唤。澜清索性心下一横,使用腾云术,他试着想站立在这些云团上却不想自己如秤砣般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看来,这些云也不支持腾云。 澜清翻身站起,一只脚却踩了空,差点没站住,他踉踉跄跄的站稳,用脚探了下四周,感觉到自己就站在一块一丈见方的浮石上,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这下澜清也不敢轻举妄动,眼前一片白茫茫,脚下也不知几何,澜清只得怅怅然思索这破解之法。 澜清用手在这地下摸索,发现也无任何线索和可用之物。他思付这里估计是这大小的浮石组的路,便起身变出冰棱,向着周围发射,听声响,以期能发现前行的路。 发了一圈也没听见回声,澜清有些心慌,思付:“不会掉到一个孤零零的浮石上了吧!”他又旋转身姿,施法变出更大的冰棱往跟远处发射,只听左前方发出 “咚”的一声回想,这澜清闻声精神一振,又试着朝那个方向射出冰棱以确定准确方向,仔细辨别方位和距离,只是这距离好像不近,只凭跳跃怕是会有闪失。 这澜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使出那拈花术变出一窜天杨木来,使之变成那独木桥,就轻松过去了,依此法类推,这澜清约是过了五次,方才觉得眼前一片光明,豁然开朗了。 看来这云瘴已过了,澜清往后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万丈深渊,原来这浮石是如悬浮台阶般步步升高的,这石湖是在那独独如石柱般的山顶上。 在太阳的照射下,石湖湖面犹如镜面般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澜清踩在这石湖上,发现这更头疼的难题来了,如何破冰。 这冰起码结了一丈厚,用什么工具凿冰还是困难的事。澜清用那月冥剑使劲的划了一下,连道裂痕都没有,只是一个深深的白色痕迹。 澜清有些犯愁,他耷拉着胳膊,拄着月冥剑站立在石湖中央,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边思索如何破冰。 就这样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这阳光反射在月冥剑上,形成一个光点,这个光点再折射到湖面,这石湖表面竟然融化了一个小圈。 澜清又观察了片刻,心头一喜,变出六个巨大铜镜,调整角度,围成一圈,让阳光反射,折射后成一束光打在湖面。 果然有效,只是成效不算高。澜清思索这光束能不能点燃木头呢,于是他变出木头,放在那光圈中央,不一会,还真的燃了起来。 澜清大喜,又变出些木头来放在其中,又用引水术把水引走,这样,始终燃烧升温,加快了进程。 这石湖是永昼,澜清就这样不停添薪,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已是疲惫不堪了,他看看这艳阳,又看看这石湖,心内无比焦急,也不知道这震烨情况如何,甚是担心。 就如此煎熬着,也不辨时日,终于,这冰层渐渐融至约三尺厚时,澜清打起精神,一飞冲天,双手举起月冥剑俯冲下来,凿穿了那冰冻,入了石湖底。 原来这石湖里鱼类繁多,真要寻那横公鱼还真是不容易,澜清漫无目的的在湖底找着,怎么也看不到那横公鱼的踪影。 澜清疲乏的厉害,就变回了真身,一条银白的龙在石湖湖底游弋。没想到,变回真身后,这鱼儿纷纷往他身边游来,这其中就有他刚才遍寻不得的横公鱼,澜清心想:“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这么想着,却快快变回仙身,捉住横公鱼,跳出湖底,把那横公鱼用冰冻上,立即折返。 第12章 暗生情愫 澜清走后,这暄研便运功为震烨度了些灵力,护住他心脉,悦心见着暄研运功后也是疲惫不堪的,便道:“公主,你且先休息吧,震烨这里我看护着就好。泓炎少主,你也休息会吧!”泓炎道:“我不累,只是看着暄研公主很是辛苦,又受了惊吓,是要好生休息下才好。”暄研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震烨成这样的,我不去休息,我要守着震烨。”泓炎道:“公主不必自责,当时那情况紧急,并非我们意愿能掌控的,这也纯属意外。”悦心也说:“是呀,暄研公主,别太担心了,再说,澜清哥哥不是去石湖取横公鱼了吗,待澜清哥哥把横公鱼带回来,震烨就一定会好的。”暄研听后,稍稍安点心,这才同意回屋休息,这泓炎便陪她回房间。 回房间的路上,泓炎询问道:“暄研公主,你都一天没有进食了,要不要稍稍吃点东西在回房间休息?”暄研木然的摇摇头,泓炎看见暄研如此,知道她的心里难过,可是看她这般颓然的模样却有些心疼,就自作主张的拉了她下了庭院。 “我给你看看魔界最好看的风景。”泓炎道。只见泓炎施法在魔界上空变出了五色极光,在那黑色的夜幕下,五种颜色的极光变幻闪耀着美丽的光芒,比那天界的彩虹桥梦幻奇异多了。暄研从未见过这极光,看的也是呆了。“漂亮吗?”泓炎问道。“漂亮。”暄研答道。“那你心情好些了吗?”泓炎又问。“恩。”暄研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会变幻五色极光,你拥有五色毫光,公主和我还真是有缘分呢!”泓炎目光灼灼的看着暄研,那暄研在天界是何等傲慢之人,从未有那个男子敢如此对她,此刻,这泓炎只是这么试探的挑拨了下,暄研的心就沦陷了。暄研看着泓炎灼灼的目光,倏地就红了脸,慌忙垂下了头道:“谢谢你,极光很美,我还是回房休息了。”然后如同受惊的小鹿般逃回了房。泓炎意味深长的对着暄研的背影笑了笑,就回府了。 第二日,泓炎一早就过来陪暄研,悦心来用早膳,其实也就是陪暄研一人,因为悦心只在那震烨房中,并不出来。这泓炎悄悄给这暄研带来了一个万花筒。暄研兴奋地看了起来,原来这还不是普通的万花筒,这个万花筒里看见的都是各色极光,美丽极了,暄研爱不释手的对泓炎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万花筒呢!”泓炎笑着说:“看你心情放松点了,我就觉得很开心了。”暄研听后有些不好意思说:“谢谢你,在玄冥洞你还救了我,你现在感觉怎样,伤好了吗?”“好了,只是小伤,本就不碍事的。劳烦暄研公主挂心了!”泓炎道。“哦,那就好。唉,只是不知道这澜清能否把这横公鱼取回来。”暄研叹道。“在下看那澜清兄虚怀若谷,大智若愚,城府深沉,应不是那鲁莽逞强之辈,所以暄研公主还是稍安勿躁,静等三日再做打算吧!”泓炎安慰道。暄研听那泓炎这么说,稍稍安下心来,只是对泓炎夸奖澜清的话心里暗暗不乐意,她想了想道:“其实这澜清真身不过是九孔莲藕,修为也不过尔尔,泓炎少主莫对他期望过高。只是如今这震烨伤势已是如此重了,不得已让澜清去之罢了。三日若是澜清不归,我是必定要禀明父帝,让父帝决断的。”泓炎听罢看了看暄研,嘴角浮现一丝嘲弄的笑,只是瞬间就没了。他淡淡道:“暄研公主,不若我们进去看看震烨?”“好。”暄研答道。 这二人入房内一看,那震烨气思若游,嘴唇干裂,惨白,毫无生气,暄研一看就受不了,不由分说的就对着悦心喊道:“你是怎么照看震烨的,才一个晚上,震烨怎么就成这样了?这震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天庭禀告父帝。”说罢立即转身就准备回九重天,这泓炎好歹把她拦下,悦心气愤道:“暄研公主,这震烨是怎么伤的,伤势如何这么严重,你应该最清楚吧,今日对我这样兴师问罪,暄研公主有没有觉得欠妥呢?再说,你答应澜清哥哥三日内回不来,才回九重天向天帝禀告的,现在才第二日,你就要回九重天,还有,震烨这伤非那石湖的横公鱼救治不可,你回去禀告后,还不是一样要去石湖取横公鱼,而且还影响重大。”悦心说完在心里暗暗的把这只会颐指气使却没脑的暄研公主骂了无数遍。暄研听完悦心的话后,拿眼睛瞪着悦心道:“澜清这是从哪里认的野丫头当妹妹,这么不懂礼法,竟敢对我指手画脚。”泓炎见状怕多生是非,赶紧对暄研说:“暄研公主,其实这大家伙都是担心震烨,你作为震烨同胞姐姐,担心之情更为甚之,我们都理解的,可是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耐心的等到明天可好?”暄研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见泓炎如此说,也就顺坡下驴了。 她旋即又回到震烨塌前道:“这样,我在为震烨度些灵力,给他护体,泓炎少主,麻烦你为我护法。”“好。”泓炎应道。悦心看见此情形,便退出房间下到庭院去透透气。她望着魔界乌沉沉的天自言自语道:“唉,这同胞姐弟差别怎的就如此大呢?澜清哥哥温柔良善,这叶子虽傲娇点,可也是良善之人,唯独这暄研可真令人堪忧呀!” 这悦心和暄研还好有泓炎从中斡旋,便是磕磕碰碰又度过了一天。这等到第三天午时,暄研就莫名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应是要闹着回天界,这泓炎也哄不住,眼见这暄研就要回九重天,这悦心牙一咬,心一横,竟然悄悄拿了一棒子,把暄研给打晕了,这泓炎满脸讶异的看着悦心,悦心道:“尊敬的泓炎少主,看够了吗?还不赶紧把暄研公主弄进房里?”泓炎这才反应过来,把这暄研抱入房间,泓炎对悦心说:“悦心,你胆子可真大,这暄研公主可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哦!待她醒来该怎么办?”悦心哭丧着脸道:“怎么办?凉办!这事急从权,我已经打了,还能怎样?现在只求澜清哥哥能顺利从石湖把这横公鱼取回来,治好震烨。”泓炎好笑道:“你就不怕这暄研公主醒来对你~~~”泓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悦心丧着脸道:“怕呀,那我先在就溜吗?只是我要是现在溜走好像挺对不住澜清和震烨的。唉!”悦心蹲下身捂着脸,觉得好心塞。泓炎看着悦心的样子,好笑的说:“我有办法。”悦心抬起头兴奋地看着泓炎道:“真的?”“恩,我可以施法清除暄研公主这段记忆,还可以让她多睡两时辰。”泓炎道。悦心张大了嘴,好一会才合拢道:“这敢情好,这敢情好!太好了!”泓炎看着单纯的悦心,笑了笑,便给暄研施法清除记忆。一切妥当后,悦心和泓炎就守着这震烨,暄研兄妹直到掌灯时分,才见澜清回来。澜清进屋看了看震烨,就把那横公鱼交给悦心,让悦心熬好,给震烨服下,自己是身心俱乏,回屋修养去了。这悦心和泓炎也不好打扰澜清,只是给震烨服用横公鱼后静等他醒来。 第13章 兄弟情深 大约一个来时辰,震烨悠然醒来,一眼就看见悦心切切的目光和憔悴的脸庞,心下甚是感动,悦心见他醒来,也是兴奋不已,高兴的说:“你这死叶子,总算醒了,担心死我们了。”震烨笑着就挣扎着要起身,悦心赶紧上前扶住他,泓炎道:“震烨殿下,看见你能安然,泓炎也就放心了。”震烨道:“谢谢泓炎少主,这些时日打扰了。”泓炎道:“震烨殿下客气了,你正真要好好谢谢澜清大殿,是他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为你去石湖取得横公鱼,你这才能康复的。”震烨听完大惊道:“澜清去了石湖?他现在如何?我要去看看他。”说罢就要起身下床想去看澜清。 “你且歇着吧,这才刚刚好点,就想逞强了吗?”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澜清,你没事吧?”震烨惊喜道, “我还能有什么事呀,你还等这呢,澜清实在不敢有事。”众人听后,都笑了。 震烨道:“看不出来呀,澜清你小子平常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竟然如此这般勇猛呀!”说着,这震烨眼眶就红了,澜清笑道:“你是我弟弟呀!震烨你这好端端的要这般煽情吗?”泓炎在旁一脸钦慕道:“您兄弟二人这伯埙仲篪,笙磬同音的,好生让人赞佩!”澜清和震烨听罢相视而笑。 暄研此时也醒来了,揉着眼睛道:“震烨醒了吗,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见这暄研醒了,这悦心心里七上八下,害怕的有点打颤,震烨见状奇怪的问道:“悦心,你怎么了,是不是照顾我太累了,脸都熬得苍白了。”这会暄研还懵懂的摸着头说:“哎呀,我这头怎么这么疼呀?”泓炎和悦心面面相觑, “我怎么会在震烨房中睡着了呢?”暄研摸着头努力回想,这澜清和震烨一看这情形就心下了然了。 震烨道:“暄研,这照看我你也辛苦了,待回到天界,我定向父帝禀明,要让父帝好好嘉奖你!” “真的,可是我没做什么呀?” “是你使用五色毫光迷惑梼杌,朱厌,我和震烨才有机会顺利进入玄冥幽洞的呀!”澜清道。 “哦,这个也算?那能抵消我后面犯的错吗?”暄研小声说。澜清和震烨听完不由得好笑,却都不答她。 澜清对着震烨抱拳道:“泓炎少主,这段时日多有打扰,承蒙照顾,澜清和震烨这就准备前去魔尊府上拜会魔尊。”泓炎脸上飘过一丝紧张,但马上就神态自若道:“大殿下,二殿下客气了,只是家父这些时日一直闭关修炼,无法与您二位相见实在遗憾,泓炎会转告家父您二位的送抱推襟,热肠古道的。”澜清听完泓炎所说,心中判断之事得到了印证,也并不强求见魔尊,就抱拳道:“泓炎少主,既是如此,那澜清等人也不便多有叨扰,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泓炎抱拳回礼,却悄然回头对着暄研挤了挤眼睛,暄研脸一红,低下了头。 这一行四人回到九重天,暄研就因为害怕天帝由于自己的原因造成震烨险些送命的事,遭到责罚而找借口溜了,震烨害怕悦心太辛苦,就让元光君带悦心去歇息了,自己和澜清一同去九霄云殿见天帝去复命。 这天帝浩初正端坐在九霄云殿的龙椅上,焦急等待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这震烨,澜清虽现在和浩初是君臣,但毕竟是他的骨肉,听探子汇报的说是震烨重伤,澜清只身去了石湖取横公鱼,浩初是心里千回百转,万般心绪理不清,奈何坐在这天帝位置上又不能喜怒哀愁形于色,只得如坐针毡般等待。 眼瞅着震烨,澜清的身形入殿,这浩初心里甚是激动,慈爱的看着他们走到近前道:“震烨,澜清,此次太阳幽荧之事处理的如何了?”震烨稽首道:“父帝,这玄冥幽鼎已被儿臣和澜清重新加持封印完毕,这守护玄冥洞的梼杌,朱厌二兽我们也没有伤害它们。”浩初听完道:“好好好,震烨,澜清辛苦了!只是听闻震烨为朱厌所重伤?”震烨道:“禀父帝,确有其事,还是澜清为儿臣去那石湖取了横公鱼,儿臣才得以安好。”浩初点点头道:“澜清,你也太冒失了,这石湖几万年了仅仅只水神洛泱去过,此地凶险万分,还好取回,否则的话~~~”这澜清赶紧稽首道:“是儿臣鲁莽了,只是事急从权,这震烨号称战神,魔界,鬼界,妖界这几万年来总是伺机而动,儿臣怕震烨伤重一事传出会引发战乱,就自作主张去石湖取横公鱼,请父帝责罚!”浩初点点头道:“赏你二人千年灵芝,火参,雪莲,安心休养去吧!”这澜清,震烨赶紧稽首感谢天恩。 澜清和震烨真准备退下,却听浩初道:“澜清,你这月华宫整日里冷冷清清的,本座给你添了个仙侍,已经入住月华宫了,你好生待她。”澜清愕然片刻才稽首谢恩:“谢父帝体恤!”浩初待澜清,震烨兄弟二人退下后自语道:“这莲藕怎能有这般天资?莫非这其中有蹊跷?”浩初蹙着眉头,这心下却对澜清真身产生了怀疑。 从九霄云殿出来,震烨,澜清便各自回宫去歇息。澜清回到月华宫就看见花神杨凌已是沏好茶等他了,他开心的对着杨凌稽首道:“花神光临本宫,蓬荜生辉呀!”杨凌瞥了他一眼道:“别贫了,过来,让我为你看下脉。”澜清赶紧坐下,把胳膊递过去。 “你小子可以呀,这青出于蓝呀!你居然去了石湖还没事,想当年,你的外公洛泱为了你外婆照君去过一次石湖,半条命都快没有了!啧啧啧,这洛泱,乐萱的心思还是没有白费。”杨凌赞叹道。 “伯伯过奖了。”澜清赶紧谦虚道。杨凌想了想又皱了皱眉头道:“只是你这番露锋芒,恐会遭到天后妒恨,要知道,斯人无罪,怀璧其罪。”澜清听罢静默了会道:“澜清确实考虑不周,让伯伯担心了,只是当时见震烨重伤就没考虑太多。”杨凌看看澜清道:“澜清,你是个心地良善的好孩子,自有天佑的,来,把这个雪凝丹吃了。这雪凝丹可是我花族独有的,比那千年灵芝疗伤更甚,对你这属水性体质更是相得益彰。”澜清感激的接过雪凝丹道:“谢谢伯伯。”杨凌慈爱的看着澜清道:“你且歇息会,我也不宜久留,告辞。”杨凌走后,澜清看着手里的雪凝丹心里温暖备至,有些舍不得用,正凝神着,却听到一清脆如黄莺出谷,清新如晨起暖阳的声音 “拜见大殿下,在下云旗,是大殿宫中新分来的仙侍,请多多指教。”澜清转身打量了下这仙侍,虽是一身男儿装,但这脸庞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皓腕凝雪,美目盼兮的,这必是女儿身,澜清却也不说破,只道:“我这月华宫是门庭冷落,清寂孤寒,就一日一月一浮生,一茶一酒一余生,不知仙子是否耐得住这寂寥?”云旗听见澜清的声音觉得是风风韵韵,如玉般清润好听,想起那夜的笛声,心神荡漾,也没听清楚澜清说什么,只是如小鸡啄米般不住点头:“大殿请放心,云旗可以的,请大殿为云旗安排。”澜清笑了笑道:“有事我会唤你,你且退下吧!” “是。”云旗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兴奋地退下了。 第14章 疑心生暗鬼 话说那天后夜蓉听闻澜清只身一人便去石湖取了横公鱼回来,心里陡然就对澜清产生了疑虑。思来虑去,她还是让翠屏去把暄研叫到凤仪宫询问情况。 这暄研见夜蓉这么着急召见自己,心下忐忑不安的,以为夜蓉为了震烨受伤之事诘问自己,只是硬着头皮去了凤仪宫。见着夜蓉在出神,暄研上前怯怯的喊了声:“孩儿参见母神。”夜蓉转头看了看暄研,拉着暄研的手道:“暄研,来,挨着母神坐,母神有事要问你。”暄研心里在打鼓,心道:“完了,完了,这母神最心疼震烨,这回定是要拿我示问了!还是先求母神原谅吧!”想到这,这暄研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夜蓉面前,夜蓉满脸诧异的看着暄研道:“暄研,你这是干什么呀?”暄研赶紧磕头道:“请母神原谅儿臣,由于儿臣失误,导致震烨重伤,请母神责罚!”夜蓉见暄研这样不由得好笑,道:“暄研,你起来吧,母神今天叫你过来不是责问你的,是另有事情相询的。”暄研听后,心里这才安稳,赶紧起身坐在夜蓉身边,靠着夜蓉撒娇道:“母神这着急忙活的把儿臣叫来,吓死我了。”夜蓉用手指弹了弹这暄研的脑门道:“你也知道你犯了错呀!”暄研不好意思的说:“哎呀,母神,暄研知错了。”夜蓉疼爱的抚摸着暄研的后背道:“此番你去也受了惊吓,你不必太自责了!”“还是母神最心疼我了。”暄研把头靠在夜蓉肩膀上撒娇。夜蓉又拿手捏了捏暄研的鼻子道:“不过你呀,也多长长心吧!对了,听说澜清去石湖取了横公鱼给震烨疗伤?”“是啊,怎么母神想谢谢那莲藕精吗?”暄研问道。夜蓉用手指点了点暄研的额头道:“这澜清只一个人去的吗?”暄研迟疑道:“应该吧!”夜蓉又问道:“这澜清回来身体状况如何?”暄研有点支支吾吾的应道:“好像情况不太好吧!”“好像?罢罢罢,看你这样,也问不出什么了,唉!”夜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语道:“看来这澜清实力不容小觑了。这些年对这个莲藕精还是太纵容了。”暄研听后趁机就高震烨的状:“这震烨对澜清才是纵容呢,整日里哥长哥短的,那旁的人但凡有轻视这莲藕精的震烨必然要训斥的,但是震烨对我却总是直呼其名,大呼小叫的,从不尊敬我。”夜蓉听完暄研所言,皱了皱眉,摇摇头道:“你呀,还没那莲藕精心眼一半多。”暄研不服气道:“母神,这司命叔叔都说了,这澜清是九孔莲藕,那人间顶聪明的人被称为七窍玲珑心,这澜清有九孔,比七窍还多两窍,那心眼是比普通人多的。”夜蓉听后不耐烦的皱着眉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行了,暄研,你且退下吧!让我静一静。” 待暄研退下后,夜蓉坐在凤椅上回想起洛泱受天刑时的情景来,她自语道:“难怪这洛泱连天刑台都没下来就灰飞烟灭了,原来是把自身修为尽数传给了澜清,这洛泱还真是老谋深算啊!”她起身在大厅来回度步,想了想又自语道:“还好,这澜清不过真身是个莲藕,即便受了这洛泱的全身修为,灵力也会消减很多,否则,得了这洛泱的修为怕我都不是对手。”她转念又一想:“不行,这洛泱从前旧部根深蒂固,友朋甚多,对震烨威胁太大,得想法打乱这局面。只是震烨这孩子对澜清是情同手足,毫无嫌隙,这不好下手呀!”夜蓉来回转圈,思付方案,大约就这般转了有一个时辰,只见她眉头一展,脸上浮上一抹狰狞的笑容,走到凤椅前坐下。 夜蓉一招手,道:“翠屏,即刻去把澜清给我叫来。”翠屏应声,赶紧去月华宫请澜清。 正好赶巧,这澜清随翠屏去凤仪宫途中被刚好欲找他喝茶,下棋的震烨,悦心看见,震烨对天后夜蓉突然召见澜清有些疑惑,便偕同悦心一路尾随而去。到了凤仪宫前,震烨却不进去,悦心问:“叶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震烨把食指往唇前一竖,“嘘,到我袖内来,入内只管听,不得出声。”悦心点点头,依言变小藏在震烨袖中。 澜清入殿后,见了夜蓉稽首道:“澜清参见母神。”夜蓉点点头道:“澜清,此番召你前来,你可知什么事吗?”“澜清不知,请母神提点。”澜清答道。“哼,你兄妹三人到魔界去给玄冥幽鼎加封封印,为何只震烨伤势惨重?”“澜清没有照看好震烨,是澜清的过失,请母神责罚。”澜清道。夜蓉心道:“我就试试你是真安分良善还是暗藏祸心。”于是又轻哼道:“澜清,你是不是包藏祸心,故意为之?”澜清正待回答,却听身后震烨道:“母神,震烨此番受伤若不是澜清冒死到石湖为我去来横公鱼,只怕震烨都不知现在身归何处了,再说,震烨受伤与澜清毫无关系,至于如何伤成这样,母神可以问问暄研。”这夜蓉看见震烨只把那银牙都快咬碎,她用手愤愤拍在了凤椅上,怒瞪着震烨道:“谁让你不经禀报就来了?我这凤仪宫如何这等来去自由了?”翠屏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头如捣蒜般:“是奴婢疏忽,奴婢该死。请天后娘娘降罪!”那夜蓉见事已至此,无法再继续计划,只得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们且退下。”澜清赶紧稽首:“澜清告退!”震烨还欲与夜蓉理论,却见夜蓉对他说:“你也退下,让本宫静一静。”震烨只得怏怏离去。 震烨出了凤仪宫便和悦心一道去月华宫找澜清,到了月华宫却见澜清已经布好棋盘,沏好茶等他们二人了。震烨和悦心不客气的坐下,悦心道:“澜清哥哥,你会算的吗?就知道我们会来吗?”澜清微笑的点点头道:“你们要是不来找我,能碰巧在凤仪宫相见吗?”震烨不好意思道:“哥,震烨代母神给你赔罪。”澜清笑笑道:“不妨事,兄弟间要这样见外吗?”悦心道:“怎么不妨事,这样冤枉人,太气人了,是我就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澜清笑道:“内省无疚,何忧何惧?”悦心挠头道:“你这是君子坦荡荡呀,”她又朝凤仪宫方向努努嘴道:“那是小人长戚戚。”“哎呦,好疼!”悦心捂着额头喊道,原来是震烨给悦心一记爆栗子,“臭叶子,你干嘛呢?”悦心臭这张脸对着震烨大声说道。“在这天庭之上不要乱说话。”震烨道。“叶子,你是因为说的是你娘你才打我的吧!”悦心嘟囔着嘴说。“你还敢胡说,不要命了。”震烨翻着眼睛说。“悦心,别闹了,震烨说的没错,在这天庭之上,说话还是小心点为妙!”澜清道。悦心见澜清说话了,也就只好作罢。澜清又道:“悦心,能不能说说青丘的趣事?”悦心高兴的说:“好呀。”于是就滔滔不绝的讲开了,这澜清,震烨边听悦心讲青丘趣闻,边下棋,喝茶,这三人同乐,好不开心! 第15章 嫌隙暗生 悦心不知不觉中来这天界就一百多年了,她每天和震烨一起打闹,看看医书,到澜清哪里去喝喝茶,聊聊天,日子似水流年经传,三人关系也是慢慢变得有些微妙。 这天,红线府里来了不速之客,一位面膛红润,仪表不凡,昂藏七尺,暗红头发,华裾鹤氅的老人,原来是狐帝朱轩来找月老打探悦心的消息。 “月老,朱轩此次来贵府叨扰,不为它事,只为寻人,烦请您陪我到那金华宫走一趟。”月老知道这朱轩与天后夜蓉有夙怨,对震烨定是没好感,朱轩又是脾气暴烈之人,月老心下暗叫糟糕,只得抱拳试着说:“狐帝光临寒舍,小仙觉得很是荣幸,还是先坐下喝茶歇息会,待小仙给您打探打探?看看您要寻的人是不是在金华宫?”这会司命恰好到月老府找月老下棋,在厅堂外听到狐帝朱轩声音,吓了一跳,就躲在屋外偷听了下,当下就到金华宫去报信了。 司命这着急慌忙的,一进金华宫就和那元光君撞了个满怀,元光君摸着脑袋问:“司命仙君,您这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呀?”司命敲着元光的脑袋道:“你这没大没小的东西,怎么说话呢?震烨在哪?” “在内屋呢?”元光答道, “那悦心在吗?”司命又问, “在啊!和震烨一起呢!”元光道。司命边小跑边自语道:“哎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唉,这下可如何是好?”元光愣愣的看着走远的司命道:“这司命星君怎么了?” “你们两还在这悠哉自在的,麻烦来了,知道吗?”司命进屋一看见震烨和悦心就吼道。 震烨一脸蒙圈的看着司命道:“叔叔,你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狐帝朱轩马上要到你这金华宫找悦心了。”司命没好气道。震烨回头看看悦心疑惑的问:“叔叔,你确定这狐帝朱轩是找悦心?这悦心在青丘品阶甚低,用不着他老人家亲上九重天寻人吧!”司命一想说:“对哦。”再一回想道:“不对,这狐帝朱轩应该就是找悦心的,他明确说小狐狸就在你宫内,除非你这还领了只狐狸。”悦心垂头丧气道:“不用猜了,就是找我的,这下我完了,狐帝不定如何惩罚我呢,可能又要禁足了吧!”震烨奇道:“你一没品阶的小狐狸缘何狐帝这般关心?不过出来百年,他能打听如此清楚,可见有多重视你,你到底什么身份?”司命也同时好奇的看着她。 “我,我是狐帝的外孙女。”悦心低头嗫嚅道。 “你,你,你怎么不早说?”震烨气的作势要用手拍悦心的头。 “怎么了?”澜清恰逢入内。看见司命就稽首道:“叔父。”司命摆摆手:“澜清不必多礼。”震烨白了悦心一眼,转头对澜清道:“澜清,这狐帝朱轩来找悦心了。”澜清听后用不解的目光看向悦心,司命在一旁答道:“悦心是狐帝的外孙女。”澜清惊讶的张了张嘴,却没言语。 司命看看澜清道:“澜清,你自幼就聪颖过人,快好好想想怎么应付狐帝朱轩吧!朱轩这老儿脾气又坏,性情还古怪固执,最是难说话的。” “是谁在此嚼人舌根呢?”这声振耳欲聋的,原来狐帝朱轩和月老到了,这司命吓的把嘴一下就闭紧了,心里念:“还真不能人后说人坏话呀,我这嘴还真欠!” “司命老兄,怎么不言语了?”朱轩故意问道。 “这这这,朱轩老兄,我们可有快五千年没见了,来天庭也不招呼声,我也仅尽尽地主之谊嘛!”司命干笑道。 “哎,我脾气怪异怕委屈了兄弟你,可不敢劳烦。”朱轩道。这司命本就和这朱轩犯冲,此刻听朱轩这么说,司命觉得是如蚁在背,坐立不安,回头瞪了月老一眼,抱拳道:“朱轩老兄,对不住了,我那还有一堆没写完的人间运部呢,我先行一步了。”这月老也趁势抱拳道:“朱轩老兄,对不住,我那里的红线也还没理完呢,我也先行一步。”朱轩看了看澜清道:“你叫澜清吧,刚才听司命这么叫你,我说你有没有事情要告假呢?”澜清抿嘴一笑,对着狐帝朱轩稽首道:“小仙澜清见过狐帝,小仙早就听说过狐帝的威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得偿一见,果真比那传言还语话轩昂,威武霸气!小仙佩服!”朱轩掀唇一笑道:“你这小仙还是挺会说话的嘛!怎么,准备在这里观战?” “小仙不敢,只是小仙和悦心为挚友,不好就此离去。”澜清道。朱轩道:“好,你不走也罢。”接着对悦心说:“悦心,你过来。”悦心哭丧着脸走到朱轩身旁,一把抱住朱轩的胳膊,挤出一把泪水道:“外公,悦心知错了,悦心在青丘就不好好修炼提升自己,没本事出青丘,还投机取巧,求别人带我出去,一出去看外面的世界就花了眼,乐不思蜀了,害外公这么担心,悦心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悦心再也不敢了。只是,这与旁人无关,请外公不要迁怒别人。”朱轩不为所动,道:“是啊,你灵力低弱,无法出青丘,定是有人进青丘把你领出来的吧!”震烨赶紧稽首赔罪道:“请狐帝见谅,是小仙带悦心仙子来天界的。小仙表字震烨,是去景峰山灭黑熊精时,不慎中了迷毒瘴掉落在青丘,幸得悦心仙子搭救。悦心仙子因想看莲花,小仙便自作主张带了悦心仙子出了青丘,给狐帝带来了困扰,小仙不胜歉疚,对不住了。” “一句对不住就能抵消我百年的担心吗?”朱轩咄咄逼人道:“震烨,你是那天后夜蓉的孩儿吧!果真和你娘一模样!”朱轩从听见震烨的名字就紧握双拳,面色涨红,目光如炬般紧盯震烨,似要把震烨灼出个洞。 澜清在旁见狐帝听完震烨的名字后就神色有异,怒火中烧的样子,心中暗叫不妙,怕生事端,正在心里盘算主意时,却见悦心双手捂脸嚎啕大哭起来,边哭便说:“哎呀,我狠心的娘亲呀,生下我就撇我离去,害悦心眼巴巴的望着青丘每个狐狸都有娘,就我孤零零的,好容易交两挚友,狠心的外公还要制裁别人,呜呜呜。悦心的命好苦呀!”朱轩看着悦心哭闹,想到悦心娘亲琪华因天后夜蓉早殇,心内也是黯然销魂,便不想在这天界多待一刻,就抚摸着悦心的头道:“罢罢罢,孩子,我们回吧。”悦心点点头,顺从的挽着朱轩的胳膊,准备和他一道回青丘。 震烨和澜清不敢多言,双双稽首道:“小仙恭送狐帝!”朱轩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用一丝愤愤的眼神扫过震烨,并不言语,转身就走,悦心在转身瞬间对着澜清和震烨比口型:“来青丘找我啊!”就随朱轩走了。 待狐帝朱轩走后,澜清好奇的问震烨:“震烨,你从前见过狐帝吗?”只是震烨见悦心走了,心里就空了,他没精打采的答道:“没有啊!”澜清见震烨这般失神,知道问不出什么,就安慰震烨道:“震烨,我们还可以去看悦心的,别那么伤感,虽说青丘自成体系,却始终还是隶属天界的。” “希望吧!”震烨并不想说话,澜清见状,摇摇头,拍了拍震烨的肩膀道:“走了。”震烨也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澜清叹了口气,回月华宫了。 第16章 情窦初开 暄研用手托着腮正望着华羽宫内的一株文殊兰出神呢,突然眼前多了一朵晶莹剔透,如精灵穿着冰霜羽毛踮着脚尖立在花蕾之上翩翩起舞般,美的不可亵渎,但从未见过的花朵,暄研好奇的转头,看见了泓炎笑盈盈的脸, “泓炎!你怎么来了?”暄研惊喜的问道。 “漂亮吗?”泓炎没答暄研的话,意有所指的问。 “漂亮,太漂亮了。”暄研开心的回答,只是再转身却没有看见刚才那无与伦比的花了, “咦,花呢?你又收起来了吗?”暄研问。 “没有。”泓炎道。 “那到哪里去了?刚刚还在的呀!”暄研纳闷道。 “消散了。”泓炎答道。 “消散?可是,那明明是朵真花呀!”暄研不解道。 “是真花,只是它见不了你这天庭的光芒。”泓炎道。 “啊?这是什么花?为什么见不了天庭的光芒?那你是怎么带上来的?它在哪里生长?”暄研似连串珠样疑惑的问道。 “你一下子提这么多问题,我可如何回答呢?”泓炎好笑的说。 “那你一个一个回答呀!”暄研道。 “想不想到这个花的生长地去看看?那里有大片的这个花。”泓炎问道。 “当然想去看看了。你现在就带我去吧!”暄研很是兴奋道。 “好,暄研公主,我们现在就去。”泓炎看着暄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没想到这泓炎却带了暄研去了魔界,暄研好奇的问:“这花长在魔界吗?” “是的。”泓炎答道。 “唉,那你不早说,搞得这么神秘稀奇。”暄研道。泓炎并不答她,只是领她到了蕙兰洞,暄研抬头念了下 “蕙兰洞,这蕙兰不是一种兰花的名称吗?泓炎,原来你们魔界也用花草的名字命名呀!”泓炎答道:“在魔界只此一个洞是用花草的名字命名的,是为了纪念。” “纪念?”暄研重复了一下,很是好奇的跟着泓炎进入了蕙兰洞。 “哇!这也太美了吧!”暄研不禁赞叹了起来。只见一大片晶莹剔透的,穿着冰霜羽衣的精灵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日,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如梦如幻,开的并不真切般呈现在眼前。 暄研甚至都不敢走到近前去观看此花,怕扰了花的高洁。暄研就这样痴痴看了好一会,才拉着泓炎退后几步方才声音轻轻的开口问道:“泓炎,这是什么花?你可以告诉我了吗?”泓炎却问暄研:“很美对吧!”暄研道:“撼人心灵的美。”泓炎此刻才说:“这花叫夜幽兰,是一品叫蕙兰的兰花精灵变的。”暄研恍然大悟道:“这个蕙兰洞就是为了纪念她吧!” “是的。”泓炎答道, “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你想听吗?”暄研忙不迭的点点头道:“想。”泓炎看着暄研期盼的眼神娓娓道来:“传说,我魔界大长老魅离乔装去人间时刚好碰见了蕙兰精灵在人间翩翩起舞,遍洒花种,装点人间景象,魅离就这样只看了一眼便无法自拔了。他就悄悄尾随着蕙兰精灵,还给她设了个结界,这蕙兰精灵道行浅,就无论如何也走不出结界了,正当泄气的坐在地上烦恼时,魅离出现了,假意安慰她,帮她想办法,又故意制造危险,然后又英雄救美,反复如此,也是得了蕙兰精灵的心。魅离有心和蕙兰仙子结那秦晋之好,只是蕙兰不过是一个论品都算不上的精灵,灵力低弱不堪,到了魔界喝了磨血就遭到磨血反噬,魅离去请求花神相救,只是花神也无力回天,这蕙兰精灵对魅离情根深种,在羽化前誓要留在魔界,魅离伤心不已,自毁内丹,与这蕙兰同时羽化,花神见此情形起了怜悯之心,去求了观音菩萨玉净瓶的一滴圣水,使他二人幻化成此花,并起名为夜幽兰,专门度人间怨侣。”暄研听完泓炎讲的夜幽兰的故事后,心里很是难受道:“那蕙兰明明知道自己灵力低弱,干嘛以身犯险喝那魔血呢?魅离和蕙兰就隐居人间不好吗?”泓炎深深的看了看暄研道:“也许你以后就明白了,我们走吧!”听完此话,暄研的心莫名悸动了下,默默的看了看泓炎顺从的跟着他回九重天了。 二人在暄研公主的华羽宫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泓炎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暄研突然就表白起来:“暄研,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在魔界看见你,就觉得你犹如一束光照亮了我的眼睛和整个的心房,你一回到天界,我在那魔界就昏暗无光,潦草度日了,我这才明白,你就是光,是暖,是爱,是希望,因为遇见你,便觉岁月极美,什么春花,秋月,夏日,冬雪,不过是缀点你我相见的时光,暄研,你能明白我的心吗?”暄研抬头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泓炎,脸一下就红到耳根去了,心也跳得厉害,她劝自己冷静,顿了会,装作毫不在意端着架子的说:“泓炎,你这油嘴滑舌的从哪里学的?在我这可不能像你们魔界那般没个正形。”泓炎见她这样故意说:“暄研公主,对不起,是泓炎无礼了,暄研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岂是泓炎之辈能觊觎的,是泓炎不自量力,泓炎这就回魔界,从今再不会出现在暄研公主面前污浊您耳目。告辞!”暄研见泓炎这样,一下就慌了神,她急忙道:“泓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呢!只是,只是我还没有考虑好嘛!”泓炎心中暗暗得意,嘴上却一本正经道:“暄研,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只是不见你的这些日子实在难熬,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暄研听完泓炎所说,也不知如何作答,心内想说:“我很喜欢听你刚才说的话,我愿意。”只是面子上实在抹不下,又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这嘴张了又张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泓炎见状心里笑了,知道自己成功了,便以退为进道:“公主不必为难,你就当泓炎没有说过,我们还是朋友,这是我的魔石,你可以随时召唤我。泓炎告辞了。”可怜单纯的暄研如何经过这阵势,这心早就弃盔丢甲,溃败不堪了,她眼睁睁见泓炎走了,还没回过神来。 泓炎从天界回来就去参见魔尊戾天, “儿臣参见父王。”泓炎对戾天稽首道。 “恩,我儿不必多礼,召你前来,是听闻你与那天界的公主走的很近,想知道进程。” “是,父王。泓炎上次同震烨,澜清,暄研接触了下,发现只这暄研是一金玉在外的草包,那震烨和澜清兄弟二人无论修为还是智慧皆都超然。不是泓炎可比肩的。”泓炎道。 “这震烨真身乃五彩金凤,无比尊贵,天赋极高,比你强是必然,只是这澜清真身不过是莲藕,再怎么努力,修为也不过尔尔吧!”戾天问道。 泓炎本想着给戾天汇报下澜清只身去石湖取横公鱼的事,可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只道:“父王说的极是,只是澜清虽真身是莲藕,天资却也不差,修为也不弱,还是需堤防。”戾天点点头道:“恩,是不可大意。”泓炎又道:“儿臣现今依父王之计,接触那暄研公主,应该不日就能将她搞定。这五色毫光应就能唾手可得了。”戾天听后很是满意道:“这夜蓉精明过人没想到会生出个草包女儿,不过,这夜蓉,震烨还是不好对付的,想取这五色耗光怕是也没那么简单。”泓炎点头道:“父王说的对,此事可能还要从长计划。”这父子脸又耳附密议了一番,方才各自休息。 第17章 投石问路 夜蓉端坐在凤椅上,回想起那日欲试探澜清却被震烨搅了局,心下就愤愤然:“震烨这蠢材,一点不懂为娘的心思,那么好个机会就这样错失了,这澜清素来谨慎,现在想寻他差错还真是难。”夜蓉沉谋研虑半晌,用鹤骨哨召唤蛊雕。 只见一只身形如豹,顶有尖锐独角的斑斓大雕飞入了凤仪宫内,见到了天后夜蓉就幻化成了人形。 “参见天后娘娘,不知何事召唤属下?”天后夜蓉皱了皱眉,这蛊雕幻化成人形后分明是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可这声音却细弱如婴儿,尖锐如刀剑刮地般,如此大的反差,让人听见那声音是非常不顺耳。 夜蓉压制住心头这种不快道:“蛊雕,让你监视这澜清可有什么发现?” “回禀天后娘娘,属下日夜监视,这大殿下昼伏夜出,日日如此,未见有异。只是他宫中好像新分了个仙侍,看起来倒是聪敏伶俐的很。”夜蓉心里实在不愿听这蛊雕说话的声音,于是又皱了皱眉道:“此事本宫听天帝说过,好像是嫌月华宫太过冷清吧!打听下这仙侍是何来路,想法把他收录己用。” “是,天后娘娘。”蛊雕赶紧应承道。 “本宫一直想看看这莲藕精的成色如何,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样,蛊雕,你过来。”夜蓉对着蛊雕耳附一番,这蛊雕频频点头恭维道:“天后娘娘高明!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就飞走了。 夜蓉嘴角一挑,目露凶光,自语道:“澜清,看你隐藏到何时?”已是快下值了,澜清看着闪烁的星空,和满池的芙蕖,照例吹起笛子来,那云旗也是照例悄悄躲在那石桥边上享受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笛音。 云旗心里叹道:“哎呀,当初不惜和父亲翻脸也要来这的选择是多么正确呀,一日一月一浮生,一茶一莲一余生,在这样梦幻的星空下,这样诗意的天河畔,听着这样似水如歌,如梦如幻的笛声,惟愿余生如此过了。”云旗这样想着,脸上不禁浮出傻傻憨憨的笑容来。 只是笛声突然戛然而止,云旗好奇的探头去看澜清,却见澜清手持玉笛,衣袂飘摇的和一黑衣人缠斗了起来,只是那黑衣人好像并不恋战,只是和他交手几个回合就往北门跑了。 澜清紧追不舍,跟着那黑衣人就往北门走,云旗见状,也跟了上去。黑衣人似乎是很熟悉这天界的路,只见他直接去了华羽宫,澜清心念不好,这暄研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纨绔之辈,天分虽高,修为却并不高,而黑衣人明显修为不低,出于担心,澜清提了功力,脚下飘然,先黑衣人一步抵达了华羽宫门口,黑衣人看见澜清抵达华羽宫却直接折返向着凤仪宫去了。 澜清只好继续追逐他到了凤仪宫,那黑影一闪就进了凤仪宫内,澜清也尾随进了凤仪宫,只是一进凤仪宫,黑衣人便凭空消失了般,天后夜蓉睡眼惺忪,只穿着睡袍来到凤仪宫大殿里也不看殿里站的何人只就使出荧烛烈焰,澜清一时躲避不开,生生中了一掌,口吐鲜血跪倒在地,云旗此刻也赶到了,赶紧上前搀扶澜清,夜蓉似乎是此刻才发现方才自己竟然打的是澜清,惊讶道:“澜清我儿,才是平旦,你怎么此时闯入我宫中来了?”澜清手抚前胸艰难开口道:“回禀母神,澜清看见值守时,一黑衣人欲闯北天门,儿臣与他缠斗几番,追逐到母神宫中,却不见了黑衣人,请母神见谅!” “原来如此呀,本宫就是被一黑影惊扰,这才衣冠不整的来到这里,还误伤我儿,唉!来人,赶紧紧闭宫门,查找黑衣人。”夜蓉道。 “是,属下这就安排。”翠屏应声道。夜蓉又道:“翠屏,事关重大快去禀告天帝。” “是。”翠屏应声后就退下去太微宫奏请天帝了。夜蓉看了看受伤在地的澜清假意道:“澜清,你且先自行疗伤,你我冰炭不同,本宫可无法为你度气疗伤,一会天帝来了,再做定夺吧!本宫先行整理下仪容。”澜清听完夜蓉所言,知道着了道,也只能稽首回复:“是,母神。”就在等天帝这当口,澜清心里是左右思量,不知道夜蓉是打的是什么主意,想到杨凌说的怀璧其罪,心下一凛:“这黑衣人凭空不见,必不是偶然,我这私闯天后凤仪宫可是大罪,白挨了这一掌荧烛烈焰不说,还要遭受天刑处罚。”正在想着如何全身已退呢,天帝浩初到了。 “澜清,怎么回事?”浩初问道。澜清心道:“唉,是祸躲不过,见招拆招吧!”于是道:“回禀父帝,儿臣在北天门值守时,发现一黑衣蒙面之人欲闯北天门,儿臣与这黑衣人交手,发现此人修为醇厚,功力不弱,与儿臣交手并不恋战,且对天界路线熟悉,先引儿臣去华羽宫,而后直奔这凤仪宫,进入这宫中却不见了踪影。” “那澜清你是被谁所伤?”浩初问道。 “是本宫所伤。”夜蓉在一旁答道。 “你?是怎么一回事?”浩初奇道。 “陛下,才是平旦时辰,本宫还在休息,听见凤仪宫大殿有声响,还是睡意朦胧,昏昏暗暗,只见有人影立在殿内左右张望就对那人影打了一掌,没成想,竟然是澜清。”夜蓉道。 “天后,你没看清就下这么重手?”浩初气急道。夜蓉见浩初因心疼澜清而责问自己,心里是又怒又气,嘴上却道:“陛下,是臣妾的不对,只是在这个时段,怎能想到是澜清在这里呢,臣妾以为是刺客呢!就气怒之下出手重了。请陛下见谅!”浩初狠狠瞪了夜蓉一眼道:“那黑衣人抓到了吗?”夜蓉道:“陛下,臣妾听闻澜清所说,就紧闭宫门了,已经派人在这凤仪宫内搜寻了。”浩初问道:“找到了吗?” “一无所获呀。”夜蓉道。澜清听后,嘴角扯出抹冷笑,心内早知道是这结果,只是暗自揣度浩初会如何处置自己,所以也就不动声色看着天后夜蓉和天帝浩初对弈。 浩初听完夜蓉的话,眉头深锁,心里有些疑惑,暗自思量这澜清素来稳重缜密,今天此事必有蹊跷,缘何发生在凤仪宫中也定有故事,只是夜蓉也非善类,这必是要有定案的,这如何决断还是个棘手的事情。 夜蓉见浩初只皱着眉头不言语,就在一旁又道:“陛下,你说会是澜清眼花了吗?我这凤仪宫还从未有这等狂徒敢夜闯呢!”浩初瞥了眼夜蓉道:“澜清,你与这黑衣人交了手,那你能判断这黑衣人来路吗?”澜清心道:“这夜蓉还真是高明呀,这黑衣人使得分明是魔族的术法,只是说出来不会让人信服。”澜清心头一动道:“禀父帝,孩儿觉得那黑衣人使得应是土系术法,但是修为很高。”夜蓉听到澜清的答复,恶狠狠地瞪了澜清一眼,心里寻思道:“不怪说司命素来不喜他,说他是九孔莲藕心眼多,这还真领教了。看来,只能怪他失了礼数了。”这浩初听完澜清所答果然道:“这修行土系术法,且修为高的游神散仙太多,三界内四处游散,居无定所,从何查起呀!”夜蓉只得在一旁白着个脸道:“陛下所言极是,看来,这要成为无头公案了,只是万千年来,臣妾宫中大半夜的被如此惊扰还是头一次呢!恳请陛下明察才好!”浩初有点不耐烦的看了看夜蓉稍稍沉吟片刻道:“澜清,此次你值守北天门进入贼人在前,惊扰你母神凤体在后,就罚你禁足一个月,不得出月华宫。北天门值守也不用去了。云旗,你好生照看大殿,不得让他外出。至于黑衣人,本座会另行安排调查。”澜清听完浩初的处罚后,对自己的父帝是感激不尽,赶紧稽首道:“澜清叩谢天恩,澜清知罪,澜清定会闭门思过,好好反省。”浩初道:“退下吧!”云旗赶紧搀扶着澜清回月华宫去了。 浩初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夜蓉,并不招呼就回太微宫了。夜蓉独自在凤仪宫大殿内徘徊,翠屏上前奏报:“回禀天后娘娘,事情已办妥当。”夜蓉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脸上也浮出了笑容自语道:“虽然美中不足,还是探了这莲藕精的成色。”想到这,夜蓉脸上又现出戾色来,心道:“这莲藕精灵力已然不弱了,虽说只使了六成力,但还能受得住我的荧烛烈焰掌,当年那乐萱都受不住我的荧烛烈焰,这小小莲藕精还不容小觑。”夜蓉转念想到浩初对澜清的惩罚,心内更是愤愤然:“浩初果然对乐萱未曾相忘,对那澜清如此偏颇的惩罚,那分明是变相保护起来嘛!还禁足。哼!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第18章 暗流涌动 这澜清和云旗回到月华宫后,花神杨凌就到了,澜清惊道:“杨凌伯伯,你怎么过来了?”花神说:“你小子有个风吹草动老子都知道。何况受这么重的伤。”澜清摆手道:“云旗,你先退下。”云旗退下后,杨凌奇怪的问道:“你这何时来了个小仙侍?” “父帝说我这月华宫太过于冷清,我还在魔界的时候就放我宫中来了。”澜清答道。 “这倒稀奇了,几千年了,没想过给你找个仙侍,如今这又是为何?”杨凌奇道。 “伯伯,就别管这事了,倒是说说为什么每次我受伤你都能第一个感知呢?”澜清问道。 杨凌白了澜清一眼道:“你如此机灵个人怎的糊涂了?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当初那个懵懂的莲藕精哦!”澜清眉头一动,了然于心,笑道:“伯伯可是又给我带了良药?”杨凌用手拍了下澜清后脑勺道:“你这鬼精灵,给,雪凝丹,快快服用吧!可别被那荧烛烈焰伤了内腑。” “谢谢伯伯。”澜清欣然接受。澜清服了雪凝丹,这杨凌又为澜清疗伤,这一切事罢,二人歪靠在罗汉床上,澜清给布了茶,杨凌边喝茶边问道:“快说说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吧!”澜清翻眼看了看,布了结界,方才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给杨凌听。 杨凌听完后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呀!”澜清道:“何尝不是呀!伯伯,你还是多加小心,少来我处,否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几千年何尝有仙人敢靠近我。”杨凌点头道:“你小子也注意点,凡事谨慎再谨慎,我就先闪了,以免天后猜忌。”澜清赶紧作揖道别。 花神杨凌走后,云旗入内清扫,澜清看了看他道:“云旗,过来。”云旗道:“是,大殿。”就依言走到澜清面前,没想到澜清伸手就解了她的冠发带,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秀发就散落开来,云旗一下就楞了,澜清道:“你夜夜在白石桥边藏着看我下值可有谁指派呢?”云旗吓的嘴都不利索了,道:“大,大殿,没人指派,派我,我只是醉心你的笛声,所以才死皮赖脸的求了天帝到你这里来的。”澜清用眼定定看着她,似乎想看穿她,然后甩了下头道:“好吧,那你为何要男装示人?”云旗小声道:“这是云旗爹爹要求的,可能是怕我给你带来不便吧!如果殿下看不惯,云旗可以换回来。”澜清道:“不必了,这样也挺好。”云旗点头道:“是,大殿。” “退下吧!”澜清看了看云旗道。云旗退下后,正站在月华宫的清水桥边发呆呢,华羽宫中的碧樱却过来召他到华羽宫去。 云旗奇道:“碧樱仙侍,这暄研公主找小的何事?”碧樱道:“我也不知,你且去了便知。”云旗只得跟着碧樱去了华羽宫。 入了华羽宫,这暄研上下打量着云旗道:“你就是那月华宫新分去的小仙侍。”云旗作揖道:“是的,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暄研问道。 “在下云旗。”云旗道。 “哦,云旗呀,怎么会被分到那般冷清的月华宫去了呢?想不想到我宫中来,或者到金华宫,凤仪宫,随你挑,可比那月华宫强多了,也会更有前途哦!”云旗有些纳闷,冷静到:“感谢公主抬爱,只是云旗粗苯,怕是不能胜任这三宫任何一宫的仙侍。”暄研道:“不碍事,我暄研要个仙侍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只是,你若想来这三个宫的任意一个宫当仙侍得先帮我办件事。”云旗问道:“公主,不知云旗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 “一件对你来说很小的事情。”暄研轻飘飘的说。 “不知公主所谓何事?”云旗又问道。 “你不是现在给那澜清当仙侍吗?给我搞清楚他的嗜好,摸清他的脾性,监视他的一切,向我汇报就好。” “公主,这可是否有点不妥当呢?”云旗问, “有何不妥?我关心下我的哥哥有什么不对吗?”暄研道。 “公主所言极是,只是我作为大殿下的仙侍,却事事向您汇报,大殿下那里云旗不好交代呀。”云旗道。 “那你是不想高升了吗?”暄研威胁道。 “公主,人各有志嘛!云旗本就粗苯不堪,只想安稳度日,望公主见谅!”暄研见谈不妥,轻哼了声:“哼,朽木不可雕也!你且退下吧!”便拂袖气鼓鼓的走了。 云旗紧张的一头汗,都不知道脚下深浅的,木木登登的回了住处。坐在屋内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向澜清汇报下。 就整理了下衣冠,到澜清屋里去了。澜清此刻正在屋内喝茶看书,见云旗前来,奇怪的看着她道:“云旗,有事吗?”云旗支吾了下,还是鼓足勇气把适才去华羽宫的一切告诉了澜清,没想到澜清听后不过是云淡风轻的说:“你不答应她,就不怕日后她为难你吗?暄研此人可是睚眦必报的哦!”云旗很是纳闷的看着澜清道:“殿下,这暄研公主如此对你,你居然还有心思调侃我,殿下的心可真大呀!”澜清笑笑道:“无妨,动容貌,真颜色,出辞气,内省无疚,何忧何惧?只是日后云旗你多加小心,不要让那暄研公主寻了错处。”云旗一脸钦佩的看着澜清,用力的点点头道:“是,云旗日后一定谨慎行事。” “没什么事情,你就退下吧!”澜清道。云旗作揖退下了。话说悦心自回了青丘后,这震烨就如丢了魂般,就连处理公务也心不在焉的,元光君看着二殿下如此,也甚是心焦,就去了月老府,期盼着月老能想个什么法子出来。 碰巧,司命星君也在月老府中喝茶聊天呢,元光君畏手畏脚的看了看他们,皱皱眉头,叹了口气,转身又走了。 “元光你这小兔崽子,看见我在此就跑,你是不是看上哪家仙子了?要偷偷摸摸找月老讨红线的吧?”司命对着元光喝道。 元光知道被司命逮牢不说实话就难以脱身,只好把自己想替震烨要红线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什么,你是说震烨那小子得了相思病?哈哈哈!震烨也有这么一天呀!”司命哈哈大笑。 月老斜眼看了下司命道:“你这老东西,自己亲侄子都那样了,还笑得出。”元光君也点头附和道:“是啊,月老所言极是。”司命用手扯着月老的白胡子道:“你叫谁老东西?你看看你自己,我这叫老吗?你这老东西不是管姻缘的吗?快快给我那苦命的侄儿牵根红线。”月老疼的龇牙咧嘴,用手把司命的手拍掉道:“你们两个糊涂仙,我只管人间姻缘,这神仙的我哪里管的着呀!”司命道:“那我不管,你就是干这行的,快想想办法。”元光君也附和道:“是啊,月老,你给想想办法。” “这震烨悄悄去青丘找找悦心去呗!”月老道。 “那朱轩是多么顽固一老头,震烨去青丘要是被那老儿发现还不惨了。”司命道。 “是哦,当年那朱轩和天后结的梁子可不小,朱轩老儿气性很大,必然不待见震烨。”月老也道。 “那怎么办啊!”元光急了。司命拿眼看着月老道:“月老你看尽人世间的情情爱爱,还是见识多些,总不能让我和元光这恋爱为何物都不知的人想办法吧?”月老挠挠头道:“容我多想想嘛!”三人围桌坐下,司命和元光只管拿眼睛盯着月老,都快把月老的脸看出个洞了。 月老冥想半天问司命:“那朱轩和谁交好?”司命道:“朱轩老儿脾气甚为古怪,除了先水神洛泱,好像他眼中没容下什么人似的,你问这个干吗?” “打探下情况呀!总得去青丘探个虚实呀!”月老道。听完此话,司命和元光同时点头坏笑,司命道:“对呀,我看月老你先去青丘打探虚实最为合适。当时可是你把朱轩带到金华宫把悦心领走的。” “对对对,司命星君所言极是。”元光附和道。月老不禁用手敲了下元光的头没好气道:“元光,你除了会说所言极是还会说什么?哼!”元光摸摸自己的头,嘿嘿一笑道:“月老,您就看二殿下平常这么照顾你,好吃好喝好玩的尽往你府中送的份上,帮帮他吧!”月老无奈的看了看他俩道:“好好好,我就去走着一遭。”准备走时,他又看了看司命,一手拽住他道:“好司命,陪老儿我一道去吧!”司命就这样被月老生拉硬拽的一起去了青丘。 第19章 别开生面 月老和司命到了青丘,发现青丘民众皆穿着朴素,他二人那华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二人赶紧换装,月老换成普通的樵夫衫,而司命则换了渔夫装,二人对视一眼,抚掌大笑,在那青丘街市上逛了起来。 但见青丘民风十分淳朴,百姓是不闭门户,路不拾遗,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却不见那口角相争,锱铢必较之人。 百姓脸上一团和气美好。这司命不禁叹道:“难怪乎这朱轩老儿如此傲慢,这青丘倒也是真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世外桃源般。”月老也赞叹道:“司命,你看这百姓个个笑颜如花的,可见生活在这里的人幸福指数很高啊!我还真喜欢这里,有人情味,不似天庭那般冷清威严。”司命白了月老一眼道:“月老,夸就夸,可不能踩高捧低的啊。”月老不禁啐了口司命:“你这要这么小气嘛?不过就是夸夸这里罢了,你不是也夸啊了吗?”司命没好气道:“好好好,要不然你就别牵红线了,在这里当樵夫算了。”二人就这样斗着嘴,把这青丘的街市逛了个遍,这才想起还没有问悦心在哪里呢。 二人搔首挠耳站在街角不知从何找起。一长得圆圆呼呼的大眼睛小男孩过来问他们:“爷爷,你们是不是饿了,又没东西交换吃的呀?”这司命和月老二人一怔,不知怎么回答,只见这小男孩又道:“老爷爷,不打紧,我奶奶看你们很久了,说你们站在街角的样子好生可怜,让我过来叫你们到我家里去吃点东西。”司命和月老的脸的红到耳朵根了,司命刚虎着脸想发火却被月老拉住了,月老道:“小朋友,谢谢你了,那麻烦你带我们去吧!”小男孩高兴的说:“好的,老爷爷,请跟我来。”月老给司命挤挤眼睛,司命心领神会,一同跟着去了。 这小男孩家是个木头搭建成的屋子,白桦树被劈整齐的木片用麻绳串联做成的四壁,中间的梁似乎是一整根杨木,柱子也是杨木,房顶也是如法炮制,和房屋四壁相同的制作。 屋内的桌椅板凳全是亦是取材简单,一些不知品种的树根随意打磨平整就当了桌椅板凳,甚为古朴。 一个慈眉善目的缺牙老太太正露着那空洞的缺牙和善的对着他们微笑:“您二人不是这青丘的吧,想必二位长途跋涉,辛苦了,我这里有些包子和茶点,您二位先好歹垫吧下吧!”司命很是稀奇道:“老婆婆,你是如何得知我们二人不是青丘的?”老婆婆笑道:“您二人虽穿素服,但仍然贵气逼人,仙气缭绕,老太太我痴活了几万岁,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司命和月老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起身想作揖,这老婆婆摆摆手,示意他二人坐下道:“你们不必多礼,我一村野妇人,可受不起你们的大礼。您二人来这青丘有何贵干啊?”月老道:“老婆婆,我二人其实是寻人的,我二人有个往年之交的好友,名叫悦心,她是个好姑娘,心慈面善,救了我们的好友,听说她是青丘的,特地来此地看看她。”那老婆婆笑着说:“恩,在青丘救人是本分,这里的人啊,生来就要习岐黄之术,为的就是能治病救人。悦心姑娘我知道的,是个好姑娘,你们先用膳,我一会叫木墩带你们过去。” “木墩?”司命好奇的重复了遍。 “对,就是刚才那小男孩,是我的孙子。”老婆婆笑着说。司命心里乐了,心道:“这名字可起的真贴切。”二人用过膳,这木墩就带着他们去了悦心那里。 悦心看见司命和月老高兴的和他二人拥抱了下,才想起作揖道:“悦心见过司命星君,见过月老。”月老笑着说:“这孩子,这么多礼干嘛!”小木墩呆呆的看着司命和月老过来会才叫了起来:“啊!我看见大神仙了,我竟然看见了司命星君和月下老人。啊,啊啊!”这悦心吓得赶紧把小木墩的嘴捂住,小声吓唬他道:“木墩,你要是再喊,信不信我把你去喂老鹰。”木墩点点头,可悦心刚放开手,木墩又抑制不住似得激动的喊。 悦心正准备再次上手捂嘴,却见司命在木墩身后挥了挥手,木墩身体一软,倒下了,月老在一旁赶紧把他抱住。 悦心问:“司命叔叔,你对木墩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他安静睡会。”司命道。悦心点点头,想起泓炎对暄研施法的场面,不由得抿嘴一笑。 “司命,你也不来帮忙,这木墩怕是铁木墩吧,我这老腰啊!”月老在一旁嚎道。 司命和悦心也觉得好笑,赶紧帮忙一起把木墩扶进房内。三人进了悦心的房间,安顿好小木墩,司命和月老打量了下悦心的房间,发现也是如同那老婆婆家里一样装饰,除去房间里的花花草草,桌椅板凳包括寝具皆为大小树根做成,返璞归真的感觉。 司命和月老坐下后,悦心为他二人上了茶,然后坐下来问道:“司命叔叔,月老,你们怎么来了?震烨和澜清哥哥呢?”司命听见悦心提了震烨,顿时眉开眼笑道:“我们就是替震烨那小子来看看你呀!那日看朱轩老儿怒气冲冲的把你带走,我们都甚是担心呢!”悦心笑笑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其实吧,我外公那人面冷心善,耳根子可软了。”司命道:“那是对你吧!对我们可是面冷心也冷,油盐不进呢!”悦心捂嘴笑笑也不答话。 月老问:“悦心,早听说你们青丘酿酒是一绝,酒仙下来还要点点头,我们老大远的来,你看是不是~~~~”悦心一听不好意思的说:“哎呀,看见你们光顾高兴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我这就去拿酒。”悦心准备了些小点心,和酒。 司命和月老看了看酒杯和酒壶居然都是牛角做的,点心也以时下新鲜的果蔬为原料,稍稍加工了下便盛盘上桌了。 悦心对着司命和月老不好意思道:“青丘崇尚自然舒适生活,所以吃穿用度行都是简答方便为主。我们这里都是依势而行,就地取材。对吃也没什么讲究,唯独这酒倒是独一无二的,您二位尝尝?”司命和月老倒也不客气,举起酒杯就喝, “恩,这酒甚好,甚好。”司命道。 “是啊,入口绵长,回喉却是兰芝之香,不错,不错!”月老也赞叹道。 “这酒比起天界不差吧!”悦心得意的问。 “好好好,太好了!”司命举起大拇指赞叹。月老道:“悦心,你这酒老夫倒是从未喝过,有种特殊绵延不绝的香味,入喉不散,甚得老夫的心。” “那当然了,因为这酒是我青丘独有的哦!”悦心得意道。 “怎么个独有法?配方独有吗?”月老好奇道。悦心道:“这酒叫君袍酒,是采用绿萼的花蕊调的香,绿萼的花瓣酿的酒。”司命问:“绿萼?”悦心道:“是啊,此花只长在青丘,只开一季,甚为难得的。” “绿萼冰花,数枝清影横疏牖。玉肌清瘦,夜久轻寒透。忍使孤芳,攀折他人手。入归后,断肠回首,只有香盈袖。”悦心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兴奋地转头一看开心叫到:“澜清哥哥!”司命听后一旁悻悻道:“会吟这种酸词诗赋的大约整个天庭只有澜清这臭小子了吧!”月老斜了眼司命道:“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吧!你还不知道绿萼为何物,人澜清词都念了。”司命抬眼看看月老道:“你这老东西,我回头不给你人间本子,看你如何牵线.哼!”月老看看司命小声嘟囔:“哼!小气鬼。”悦心再一看震烨也来了:“叶子,你也来了。”司命看着这两兄弟奇道:“你们二人怎么跑这里来凑热闹了?”震烨好笑道:“叔叔,就兴您二老来,我们兄弟二人不能来吗?”司命道:“澜清,你不是在禁足吗?胆子也忒大了,不怕天后发现呀!”澜清笑吟吟道:“有叔父在此,我就胆大了呀!”司命忙道:“欸,可不能这样说,那天后夜蓉是何等人,你还是悄悄回去,我可给你兜不住的。”澜清笑道:“叔父,那要是天帝准许的呢?”司命莫名其妙道:“浩初可从不干这种事情呀!”月老一旁打圆场道:“凡事都有头一遭嘛!别想那么多,来了就一起喝喝酒吧!”司命也不好多说,只得作罢。 只是悦心好奇的问:“澜清哥哥,你犯了什么错,要禁足呢?”澜清笑笑正准备作答,震烨抢着说:“悦心,你哪来那么多好奇心?还是说说你这段时日过得如何吧!你有没有被禁足呢?”悦心很是轻松道:“我呀,没事,我外公那人不过是纸老虎,看着凶而已。回来只是教训了一顿,就烟消云散了。”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震烨道。五人便一起坐下,开开心心的喝起酒,聊天了。 第20章 东海一游 这五人喝的酒酣耳热,好不开心,澜清道:“悦心,想不想去东海瞧瞧新鲜呢?”悦心很是高兴道:“当然想了。很想,很想。”听了悦心的回答,其余四人皆仰首大笑起来,笑完这司命才反应过来问道:“澜清,你小子去东海干什么?”这澜清还没说,震烨又抢着回答:“叔叔,东海水族族长江沅两万周岁了,这父帝叫我二人去给他贺寿呢!” “哦,原来是江沅那小子寿诞呀!那我们可以一起去凑凑热闹了。”司命道。 月老也笑着说:“是啊,江沅这臭小子是好久不见了,我们也要去凑凑热闹,可是他可能是最想见澜清吧!”司命道:“是啊,要不浩初会无故解除澜清的禁足?”澜清笑笑道:“叔父说的对,那我们就走吧!”司命临走又道:“不妥,几千年不见两手空空不太好。我得准备个礼物给他。”悦心笑着说:“不知这君袍酒做礼物是否合适呢?” “合适至极!真是好侄女!”司命大喜道。 “那我呢?”月老有些委屈道。 “我这还有玉兰酒,比那君袍酒更好喝哦!”悦心道。 “好好好,还是悦心这丫头贴心懂事呀!”月老赞叹道。如此这般,这五人才开开心心去了东海。 一行人到了东海,才走在那水晶廊坊呢,凡青就远远的看见了澜清,三步并两步的就跑了过来,直拍着澜清肩膀道:“臭小子,一离了东海就忘了我们了吗?也不知道回来看看。真不够意思。”这司命看自己直接被无视了,就在一旁干咳两声表示不满。 凡青这才停止与澜清寒暄,俯首作揖道:“凡青见过各位仙家,父王在梵清大殿准备好了酒宴,有请!”司命这才恩了声,跟着入了内殿。 进了内殿一看,这江沅还是老样子,朴素的方布葛巾包头,青色衣袍,素色对襟,黑布方口鞋,依然千年不化冰霜脸,脸上不挂二两肉,身形消瘦似竹竿,司命叹了口气道:“江沅老兄,您这寿诞了,要不要改改这装束呀!还这般清冷!澜清还真是你带出的高徒,同你一般食古不化,冷冷冰冰的。”澜清瞅瞅司命,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沅听完司命的话道:“我素来就喜欢清静,只是凡青非要给我过这寿诞,惊扰了你们,难以为情。”司命皱皱眉头道:“你呀,不惜的说了,这是给你带的酒,这可是青丘最好的君袍酒呢!” “谢谢司命星君了。请您入座。”江沅道。月老也凑过去道:“我呀,也是给你带的酒,你知道我好酒的,这是青丘的玉兰酒,也是甚为珍贵的呢!” “好好好,月老是品酒高手,带的酒自不会有错,也请你们尝尝这东海的玉树酒。月老,快快入座吧!”这二人带着悦心先行落座了。 震烨上前稽首道:“小仙震烨奉天帝之命给江沅族长贺寿了!给您敬献对白玉麒麟作为贺礼,请笑纳。”江沅作揖回礼道:“谢天帝恩宠,请您入座。”震烨入座后,澜清笑嘻嘻走上前道:“江叔叔,澜清专门下到人间的幕阜,九宫山脉间去采了谷雨茶,然后亲自萎凋,揉捻,发酵,干燥初制后,再筛分,抖切,风选,拣剔,复火,匀堆精制而成的红茶,您尝尝?” “臭小子,这几千年了,才来看叔叔几次?有这功夫制茶,还不如多来看看我。”江沅看见澜清冰霜脸就化霜了,春意盎然了。 澜清道:“澜清对叔叔也是甚为挂念,只是自从政务缠身,就不敢轻易到您这拜访了。请叔叔见谅。”江沅看着澜清笑意盈盈的道:“这茶我一定好好收着,慢慢品尝。”澜清道:“这是新品种,您尝尝,要是好,澜清再给您制作,这还有我收集的星辉玉露,叔叔收好。” “星辉玉露?这可来之不易啊!叔叔好好收着。”司命抬头看着这江沅与澜清说话眉开眼笑的样子很是纳闷的对月老说:“月老,你说旁人不知道的话,会不会以为这澜清才是江沅的亲儿子呀,看他见凡青都没个笑脸,你看看见到澜清那激动样呀!”月老盯着司命道:“司命,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吗?这话也敢乱说。忘记洛泱是怎么走的了吗?”司命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嘴道:“哎呀,酒喝多了,喝多了。”月老看了看江沅转头对司命道:“不过这江沅可是真喜欢澜清呀!从琪华走后,只见过他对澜清一人这样开怀灿烂的笑过。” “是啊!你看看他对他那亲儿子凡青也不过尔尔嘛!千年冰山不见化的。”司命在旁应道。 澜清与江沅叙了会旧,就来找震烨,悦心去了, “震烨,悦心,走,我带你们到东海转转。”悦心很是高兴道:“好好,叶子,我们走。”震烨看着悦心笑笑说:“好,你这个疯丫头。”三人便出了梵清宫,澜清又把凡青也拽上,一起游东海。 悦心看见这水晶廊坊边上皆尽长着些叶子绿肥,枝蔓飘逸,花朵似五角海星般团簇在一起的绿植,粉的,白的,雪青的,甚是清新素雅,便问:“澜清哥哥,这是什么花呀?倒是雅致的很。”澜清笑着说:“这叫玉树。只长在海边,或这东海里。人世间修仙的人,以为看见这花,便能看见神仙,就能修仙成功呢!还专门有一首写玉树的诗,传闻海水上,乃有蓬莱山。玉树生绿叶,灵仙每登攀。” “原来是这样啊!澜清哥哥,你怎么什么都懂啊!”悦心道。凡青在旁笑着打趣说:“你应该问你的澜清哥哥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澜清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两声。 凡青见状故意说:“澜清,你是不是觉得说话多了,嗓子疼呀!”震烨在旁哈哈大笑道:“澜清,原来还有治你的人呀!”凡青好奇的问道:“怎么,澜清在你们天界没人整治吗?”震烨笑着说:“就澜清这样的,我的太傅都很是怵他呢,怕说错了,冷不防就被他纠错了。好没面子的。他小时候不知道揪了那司命叔叔多少错呢!司命叔叔总是气的说他是九孔莲藕不好惹,说人间心眼多的是七窍,他长了九窍,更是惹不起。”凡青和悦心听完震烨说的,笑得乐不可支,澜清似是无奈尴尬的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凡青大笑着说:“哎呀,澜清,你也有今天呀!”这四人有说有笑游这东湖,好不开心。 悦心抓住海龟的尾巴,看海龟把那头爪都缩了进去,独独尾巴被悦心抓住缩不进去,那海龟气的想用爪子挠悦心却一不小心翻成四脚朝天了,这下更好玩,海龟笨拙的想翻身,却因龟壳太厚,无论如何翻不了身,四只爪子不停扑腾,甚是好笑。 澜清见状就帮那海龟翻了身,笑道:“悦心,你可别欺负他了,这老海龟年岁可是比你还大呢!”悦心惊奇的问:“啊,这海龟这么大年纪了呀!”凡青在一旁说:“这海龟可是最长寿的呢!”悦心哦了一声,又去撵海星了。 震烨道:“凡青,以后可以到天界找我们喝茶呀!只是,别光记着澜清,也到兄弟我哪里去坐坐哦!”凡青拍着震烨的肩膀道:“那是自然,我倒是觉得你比澜清那闷葫芦有趣的多,我俩好似更投缘。” “凡青兄所言极是。”震烨笑着说。澜清无奈的摇摇头道:“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要把悦心送回去了?” “我才不要回去呢!”悦心道。 “你不回去狐帝又会找你的,再说,你们狐族尤其擅长气味寻人的。”澜清道。 凡青道:“这悦心仙子天真烂漫,甚是可爱,要不就在这东海小住几日,好像父王同那狐帝有些交情,应该不至于动怒吧。”澜清还在迟疑,震烨却已经说:“这凡青果然够兄弟,我也陪悦心在此叨扰几日可好?”凡青道:“那当然没问题了。澜清你呢?”震烨又抢着道:“澜清还在禁足中呢,只是为了给您父王祝寿才勉强放了他一日。他一会势必得快快回去的。”凡青看着澜清有些伤感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能趁机多留几日呢,父王对你甚是挂念呢!”澜清也有些伤感道:“是啊,我也对你们甚为挂念,唉,要不你们先转转,我去陪会江叔叔。”凡青和震烨点点头,澜清就朝梵清宫去了。 第21章 暗度陈仓 云旗北天门来回度着步,终于看见了澜清的身影,松了口气,赶紧跑到澜清身边道:“大殿,你总算回来了,那蛊雕在我月华宫上转了好多圈了。”澜清也不答话,只是看了看云旗,点点头,就径直回月华宫了,云旗见状也不好多问,跟在澜清身后就一起回月华宫了。 话说那天后夜容上次设计陷害澜清没有得逞,心中一把怒火总是无法平息,这日坐在凤仪宫大殿之上,眉头紧锁,咬着牙对翠屏道:“这洛泱人虽故去,但党羽众多,如今这澜清实力不容小觑,难保他日不生那反心,本宫就要剪他党羽,就从花神杨凌开始吧!”翠屏道:“天后娘娘,这花神处事谨慎,又不问政事,如何寻他错处啊?”夜容一脸狠毒的说:“只要他成为众矢之的,不用我们动手,自会有人动手的。”说罢阴恻恻的笑了几声,吩咐道:“翠屏,把青石给我召来。”煊研在华羽宫百般聊赖,把玩着手中的魔石自语道:“臭鸿炎,都不来找我,撂下话就完事嘛?给个破石头,说是能召唤他,哼,也不教教怎么用!哼!干嘛让我召唤他,他自己不会来看我吗?没诚意!这破石头不要也罢!”说完就作势要扔掉,而后又放在手中看了又看,始终还是舍不得扔。 叹了口气叫:“碧樱,给我梳妆下。”碧樱一旁答道:“是,公主。”碧樱为煊研在左鬓角斜插了一支碧玉簪凤钗,右边云髻上簪上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前额戴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更是衬的肤白胜雪,眉目绝美,上身着红玫瑰紧身袍,下罩玫红烟沙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更显得体态修长,妖艳婀娜,美艳不可方物。 碧樱由衷的赞叹道:“公主,这六界怕是找不到如您这般美丽可人的!奴婢每次为你梳妆,都觉得看您都舍不得移眼呢!”煊研娇俏一笑道:“你这丫头,嘴还真甜,好吧,就赏你个溜银喜鹊珠花吧!”碧樱忙不迭跪下谢恩:“谢谢公主赏赐。”这主仆二人正开心呢,却听一悠悠男声道:“公主,何事召唤鸿炎呢?”煊研冷不防吓了一跳,转身看见鸿炎不悦道:“谁召唤你了?”鸿炎看见一身华服的煊研明亮美艳不由得怔了一下才道:“是公主您呀!公主您今天好漂亮!”煊研本性就高傲,适才听见鸿炎说是她召唤他本就有点生气,这听见鸿炎这恭维不到点的话更是火大道:“我就今天漂亮吗?我以前就很丑吗?”鸿炎看煊研情绪不好,感觉到莫名其妙道:“公主在我心里一直很美呀!我在魔界就没见过像公主这般美丽的女子。”煊研听后心里思付,原来鸿炎拿她与那魔界中粗俗不堪的女子做比,更是直接生气到快爆掉道:“鸿炎,快收起你这破石头,你去找你魔界最美得女子去吧!不要来我这里碍我的眼,我也不想碍你的眼。”说完煊研就把石头扔给了鸿炎,鸿炎张目结舌的看着煊研道:“公主,您这是发哪门子火呢?这魔石可是用我心头之血灌溉了一百年,仅此一块,你你你,瞧不上是吧!瞧不上我就拿走好了。鸿炎告辞。”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煊研看鸿炎走的如此决绝,不由得涕泪纵横,哭哭啼啼起来,她把头上的钗钿,步摇一股脑拔下来,摔在地上,把身上穿的衣服也脱了下来撕碎扔在地上,哭的昏天暗地的。 夜容进了华羽宫见煊研如此这般哭闹着实吃了一惊的问:“煊研,你怎么了?谁惹你了?”煊研却只是哭而不答,夜容拿眼看向碧樱,碧樱也只是畏畏缩缩,目光闪躲的不言语。 夜容觉得甚是稀奇,暗想这天庭中也没人敢惹这煊研呀,浩初对这煊研也是疼爱有加,震烨也不敢把煊研怎样,这是怎么啦? 夜容看着煊研百思不得其解,劝也劝不住,问又问不出,烦不胜烦,交代了碧樱几句,怏怏的离去了。 这鸿炎回到魔界不久,魔君戾天就差人叫他去魔君府议事,鸿炎与那煊研争执后正憋气窝火,烦天恼地的,只是魔君戾天召唤也只能收拾好心情去拜见魔君。 “孩儿参见父王。”鸿炎见了戾天稽首道。 “我儿不必多礼,过来坐,父王想问问你与那煊研处的如何了?”鸿炎听戾天这么一问,心里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嘴上也不好直接回答吵架一事,只能轻描淡写道:“父王,这感情之事欲速则不达。”戾天点点头道:“不是为父我催你,是为父这焰灵蛊等不及呀。”鸿炎道:“孩儿自当尽力快点拿到那五色毫光,让煊研为父王早日解决痛苦。”戾天颔首道:“鸿炎,不仅要利用煊研拿到五色毫光,为为父解除焰灵蛊,还要利用煊研去开启玄冥幽鼎,让太阳幽荧重现,打开三界大门。”鸿炎听戾天说完此话,有些反感道:“父王,太阳幽荧重现,六界都会圣灵涂炭,永无天日的,到时候就是您也会被吞噬的,对这件事情请父王您还是三思。”戾天听后大怒道:“鸿炎,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长进的东西呢!你就想像现在这样仰人鼻息的活着吗?就不想一统六界吗?真是没用。”鸿炎见戾天发怒,只好作揖道:“父王请息怒,孩儿只是不想您一步踏错步步错呀!”听完鸿炎的话,戾天怒气更炽,只见他双目怒瞪,似要呲裂眼眶般,面色涨红似能滴血般,一只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桌案上的镇纸都被震得一骨碌的滚了下去。 大声喝到:“鸿炎,你这个逆子,竟敢如此忤逆。”戾天正待要发更大的火时,却听到旁边阴恻恻的密音:“魔尊切勿动怒,让鸿炎退下吧!”戾天听后如同被凉水泼,火一下就灭了,马上摆手和声道:“鸿炎,你先退下吧!”鸿炎看着戾天的转变甚是错愕,却还是稽首道:“父王,孩儿先行告退。”待鸿炎退下后,一头戴青铜鬼脸,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现身了,给了戾天一粒蚕豆大小的赤色药丸,道:“这是这个月的赤蛊灵,快用吧!” “戾天谢谢使者。”戾天把这赤蛊灵拿到手赶紧感谢他,然后迫不及待的送入嘴里,吃完一会,他胳膊,脖颈上凸起的如蚯蚓般青筋和血管就慢慢平复下去了。 戾天看着使者给完他赤蛊灵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只好稽首问:“使者,可有什么吩咐?”这鬼脸使者交与他一样东西道:“去把朱厌从玄冥洞引出,放到人间去。这是五色毫光,用完后交还于我,我再悄悄还回去。” “是。”戾天应允道。 “刚才你与鸿炎的对话我听见了。”使者道。戾天心叫不好,只是推测使者既然这么跟他说,肯定是有转圜的余地,就道:“使者,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使者有事阴恻恻的笑了几声道:“没什么,只是我觉得鸿炎说的对,没这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使者什么意思?”戾天好奇道。 “若是找到制服那太阳幽荧的方法,开玄冥幽鼎的事情不还是易如反掌吗?”使者道。 戾天大奇道:“请使者明示。” “现在你不需要明白,只要按我指示进行就好。主上那边,刚刚你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我是不会说的,不过,你还是要管好你的嘴,不要走漏了风声。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戾天吓出一身冷汗道:“请使者放心,戾天以后一定注意言行。”使者轻哼了声就化作一团光晕飞走了。 戾天愤愤不已的拍了自己的嘴自语道:“戾天此仇定要报!”澜清被禁足后,左右不能出这月华宫,只每日里清清净净喝喝茶,看看书,自我修炼,日子倒也过的舒坦,只是这日突然觉得心烦意乱,胸口闷疼,澜清甚为奇怪,掐指一算暗叫不好,这就启程赶往水月镜。 云旗看见澜清脸色不好急急忙忙就走,很是担心,也就尾随而去了。澜清到了水月镜发现杨凌正在与一头戴鬼脸面具,身着玄色黑袍的男子在打斗,这鬼脸男虽用的水系术法,奇怪的是还会用赤焰掌,杨凌真身为水莲花,最是怕这赤焰掌,眼见就不敌,这澜清犹如天降,直接用玄翊掌与他对抗,这鬼脸面具黑袍男子一见他来却虚晃几招就跑,澜清欲追,却被杨凌喊住:“澜清,莫追,小心是调虎离山。”澜清听后知得作罢,转身去看杨凌伤势如何。 杨凌道:“无妨,只是当下赶紧去幻境看看灵泉。”澜清便和杨凌去了幻境,杨凌一看幻境结界道:“不好,有人动过这结界,要赶紧修复。”澜清看了看道:“伯伯,这种设结界的方式太容易破,我倒是有个想法。”杨凌道:“说来听听。”澜清一笑道:“不如我俩合力做个太极阴阳钮锁结界。”杨凌大惊道:“这是太极玄阳秘术中的布结界方式,你如何得知?”澜清笑笑道:“伯伯,你只管跟着我念口诀,和我一道布下结界就好。一会在于你解释可好。”杨凌眼见这样,也只好点点头。 二人分站离和坎,同时舞动,澜清所占离位发出红色光芒,杨凌所占坎位发出蓝色光芒,两束光芒结成一个巨大光晕如同一个半圆的罩子罩在水月幻境上,二人又快速旋转移动到兑和震得方位,再次舞动,澜清所占震位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而杨凌所占兑位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再次聚成巨大光晕形成一个半圆罩子扣在水月幻境之上。 这二人再次旋转移动至半圆罩子中心,背靠背在中心不停旋转,澜清道:“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勿忘,同乎浑涅。”杨凌也跟着念:“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勿忘,同乎浑涅。”这半圆的罩子就散发着红,蓝,白,黄四色,如同肥皂泡般透明却焕发色彩。 杨凌赞叹道:“哇,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结界呢。” 第22章 静水流深 澜清和杨凌把结界重新布好后,澜清又为杨凌度气疗伤一切停当后,杨凌看着澜清问道:“臭小子,可以告诉我怎么学到的太极阴阳钮锁结界的吗?那书被藏放在神华殿,殿内有陆吾守着,见神拦神,见鬼拦鬼,除了天帝,连天后都进不去,你是如何学到的?”澜清神秘一笑道:“伯伯,这个不着急,我一会告诉你原委,只是您这与世无争的何来这无妄之灾?”杨凌也是摸不着头脑道:“我这也搞不清这鬼脸面具是什么来路?好像是直奔这水月幻境的灵泉去的。”澜清好奇的问道:“这灵泉莫非有什么奥秘吗?”杨凌道:“只是有个上古流传的说法,说是女娲娘娘补天所用的五色神石就在这灵泉底下,五色神石一出,这灵泉就会枯,灵泉一枯竭,花族的水月镜就算完了。”澜清听后更糊涂了道:“伯伯,这水月镜一毁,六界草木皆会枯萎,这是谁人干此等事情?”杨凌也道:“是啊,十几万年了,都没有任何神灵鬼怪来我这水月幻境来捣乱,这分明是损人不利己嘛!”澜清听后道:“可是那戴鬼头面具的好生古怪,自古冰炭不同器,此人既会使用水系术法,还会使用火系术法,且又不似魔族,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杨凌也是点头道:“是啊,刚开始他使用的水系术法,怎得突然火系水系同开,我一时不慎,还着了他的道,幸好你及时赶到。”澜清笑笑说:“伯伯,这次我们设下的这个结界除了澜清,六界还没第二人能解开。您放心,这水月幻境是安全的。”杨凌笑笑道:“放心。看见你布这太极阴阳钮锁结界就知道了。你还是说说怎么学到的吧?”澜清正要说,云旗却很唐突的就走到他们近前作揖道:“云旗见过花神,请花神勿怪,只是这大殿下还在禁足,还是赶紧回去的好。否则被天后发现可就不好了。”澜清脸一拉道:“放肆,谁让你这般没尊没卑的。”可是杨凌在一旁也道:“澜清,云旗说的对,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澜清听后只好向杨凌稽首告别了。 回到月华宫,澜清就招呼云旗和他一同去文渊阁,云旗阻止道:“大殿,还是先回月华宫吧!”澜清道:“文渊阁就在近前,无妨,我要去查询下关于赤焰掌的资料。”云旗看实在拗不过,就跟着前往文渊阁去了。 云旗在文渊阁门口放哨,澜清在文渊阁一排排码放整齐的卷宗,书籍中翻阅查询,只是澜清没找到关于赤焰掌的书籍,却意外发现了《五色神器》,翻阅到了五色神石的用途后澜清大吃一惊,当即就把此书用密印封印起来,藏在角落。 正待再继续寻找关于赤焰掌的书时,云旗跑进来道:“大殿,快回月华宫,蛊雕又飞过来啦。”澜清只好作罢,回月华宫去了。 九霄云殿上,擎天正在奏报:“陛下,微臣加急奏报,这朱厌突现身人间,且狂躁暴怒,已经毁了几个村庄了。”太乙真人道:“陛下,这朱厌现身人间是不吉之兆啊!要尽快送它回玄冥洞才能避免为祸人间。”浩初听后,觉得头都大了,道:“众卿觉得如何捉拿这朱厌回玄冥洞呢?”震烨上前奏报:“陛下,儿臣愿意下凡间捉拿朱厌,只是要借用五色毫光一用。”浩初点点头道:“天后,把那五色毫光交由震烨。”天后道:“是,臣妾这就把五色毫光给震烨。”浩初道:“震烨听旨,着五色毫光妥善保管,不得滥用,迅速到人间捉拿朱厌回玄冥洞。”震烨稽首道:“震烨必当竭尽所能,迅速完成陛下所付。”震烨领命后就迅速下凡捉拿这朱厌去了。 太乙真人却又上前奏报:“陛下,微臣听说有不明来路的小仙去攻击了花族的水月幻境。”浩初吃惊的道:“这花族历来与世无争,只为六界造福祉,缘何有这样不明来路的小仙去攻击呢?”天后一旁道:“陛下,臣妾也听说了,只是还未来的及禀明陛下。” “哦?天后是怎么一回事?”浩初问道。夜容道:“臣妾听说是冲着五色神石去的,听蛊雕来报,说是一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直接奔水月幻境的灵泉去的,被花神杨凌发现,与那人争斗了一番,澜清出现,那人不敌,就逃跑了。” “澜清?”浩初问道 “他不是在禁足吗?”夜容道:“可是蛊雕确实看见澜清把那人打跑了的。”浩初道:“来人,召澜清上殿。”夜容在一旁得意的笑了下。 澜清不一会就到了九霄云殿,赶紧到殿前对着天帝和天后稽首道:“澜清拜见天帝,天后。”天帝颔首道:“澜清,听闻这水月幻境被散仙攻击可有此事?”澜清赶紧作揖道:“请陛下宽恕,澜清本在月华宫禁足,实不应该出现在水月镜的,可是今日突然有点心神不宁,掐指一算,发现花神杨凌有难,就自作主张去了水月镜,发现有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穿一身玄色长袍的男子在与花神打斗,那男子不但精通水系法术,还擅长火系法术,他竟然能使出赤焰掌,儿臣使出玄翊掌想试试对方修为,谁知此人并不与我争斗,只是虚晃几招就跑了,澜清本想去追,可花神叫住儿臣同他一起修复水月幻境的结界,儿臣就只得眼睁睁看那贼人逃跑了。”浩初道:“事急从权,无妨。只是这贼子来路弄明白啦吗?”澜清道:“回禀父王,澜清也甚是奇怪,自古水火不相容,冰炭不同器,可这个贼子却能同时使用水系和火系的术法,且两种修为都不低。儿臣也弄不清此贼子是何来路。”浩初也沉吟道:“是啊,会赤焰掌要火系术法非常高深只人才能使用,这倒也是稀奇了,居然又会水系术法。”夜容突然道:“澜清,你从水月幻境出来没回月华宫反而去了文渊阁是为何?”澜清道:“禀天后,澜清只是想查查看此人来历。” “是吗?”夜容道:“那你为何把这本《五色神器》给封印了呢?”夜容此刻手上正举着那本《五色神器》。 澜清一惊,正思付如何回答时,浩初一把把书从夜容手中抽走道:“此书为禁书,如何能出现在文渊阁呢?来人,快送还神华殿,让陆吾好生看管。”夜容道:“陛下,这书澜清可能看过,还封印了呢!”浩初道:“这书是我封印的,澜清是看不到的,他顶多是触碰了下,挪挪位置罢了。”澜清这心是上下起伏如坐过山车般,夜容见浩初如此去偏袒澜清一时气结,过来一会才道:“既是陛下封印的,又是禁书,那就然陆吾好生看管吧!”浩初道: “澜清,这花神可有被这贼人所伤?”澜清作揖道:“回父帝,花神安好,不曾被伤。”浩初道:“那就好。只是你这禁足期间不应不禀报就擅自离开,念你初犯,又助花神一臂之力,修复水月幻境结界有功,那就功过相抵,下不为例!退下吧!”夜容见这浩初如此处置,气的拳头都捏出水来,面上有不敢如何,只等散朝回了凤仪宫,在凤仪宫大殿里恨恨的自语道:“浩初呀浩初,你还是对那乐萱念念不忘,对他这莲藕精的儿子偏袒有加,朝堂之上为了那莲藕精公然作假,乐萱呀乐萱你人都故去几千年了,还要留下个祸精与我作对,哼!我会把你们的残渣余孽全部消灭殆尽的。”说完招手道:“翠屏,给我召唤青石和蛊雕。”青石和蛊雕一到,还未来得及给天后夜容作揖,就被天后夜容一顿臭骂:“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谁让你们那么早就通知澜清的?澜清出手,青石你能过几招不被他发现?啊?青石你若是暴露,那你全族上下五万多生灵将会不复存在,知道吗?蛊雕,你也一样,是不是又想到那九幽之地去关着了呢?”这二人面面相觑,青石先作揖道:“天后娘娘,青石只是按计划去了水月幻镜,引出杨凌,还没来得及收拾掉他,这澜清就出现了,青石也不知道这澜清是怎么知道的。”蛊雕也赶紧作揖道:“天后娘娘,我一直在监视着澜清,发现他与平日无异,只是他突然掐掐算算就跑水月幻境去了。属下发现这澜清不但修复了幻境的结界,还设计出类似带密码的结界,那结界非同一般,闪着四色微光而且好像还是双人同设的。”天后夜容听后吃了一惊道:“难不成他们设了传说中的太极阴阳钮锁结界?这可是秘术呀。这澜清如何得知的?”青石好奇的问:“天后娘娘,还有你不知道的秘术吗?”夜容脸一沉道:“青石,这不是你该问的事。看啦,这澜清还有不少秘密是不为我们所知,你们把五色神石的消息在六界放风出去,就说得五色神石着得太阳幽荧,得太阳幽荧着得天下。哼,我看着杨凌能撑到何时?澜清能护他护得住何时?” 第23章 前尘往事 悦心在东海与震烨,凡青玩了几天,凡青就送悦心回青丘,这二人在东海就一见如故,所以这一路就有说有笑,打打闹闹回到了到了青丘,到青丘进了悦心房子,二人还是举止比较亲密无间,笑闹如常的,根本就没发现狐帝朱轩端端的坐在屋内,黑着脸看着他俩。 只是这凡青也不认识狐帝,猛的发现狐帝朱轩还吓了一大跳,直觉这人身上透漏着一股杀气,不由得看看悦心小声道:“悦心,这是谁呀?为何在你屋内出现?此人好重的杀气呀!”悦心颤声说:“是我外公。”凡青大吃一惊,赶紧作揖道:“晚辈东海凡青,见过狐帝。”狐帝朱轩目光闪烁道:“你是那江沅之子吗?”凡青赶紧答道:“回狐帝话,晚辈正是江沅之子。”狐帝听完瞪了凡青一眼,转头问悦心:“心儿,你又是如何认识凡青的呢?你又如何去的东海呢?”悦心低着头道:“外公,我总待在这青丘,不过是无聊,想出去转转嘛!”朱轩道:“心儿,我是问你如何出的青丘,去的东海?”悦心支支吾吾道:“是司命星君和月老,他们去给江族长贺寿,因为担心我,顺便看看我,我就央他们把我一起带去东海见识见识了。”狐帝朱轩用眼睛像梭子似的在悦心脸上巡视了几圈后道:“好,就算如此。心儿,你去了几天?为何又是凡青送你回来?”凡青道:‘ “请狐帝莫要动怒,是家父担心悦心路途遥远,怕有闪失,所以特命我送悦心回来的。”没想到狐帝听完此话勃然大怒道:“他江沅此刻才知道担心悦心安危吗?早干嘛去了?还有,你与悦心二人还是少见面或者再也别见了好,不要多生事端。哼!”悦心吓了一跳道:“外公,你怎么能这样呢?凡青少主好心送我回来,你竟然如此对别人,你的风度哪去了?”狐帝道:“讲风度?江沅他不配。哼!”悦心大吃一惊道:“外公,你怎么了?”朱轩没理悦心,对着凡青道:“凡青,你千万对悦心别存什么非分只想,你们俩是不可能的。”悦心大囧道:“外公,你胡说什么呢?凡青只是送送我而已,你想哪去了?”凡青也是倍感莫名,可又不敢多言,这得答道:“是,狐帝,晚生万万不敢对悦心心存非分只想。”朱轩这才轻哼一声道:“好,希望你说到做到。”凡青恭敬道:“是,狐帝。既然悦心已经安然到了青丘,那晚生告退。”朱轩道:“好。”等凡青走后,悦心嗔怪道:“外公,你怎么能这样说凡青和凡青的父王呢?”朱轩道:“心儿,你不懂,外公呀是为了你好。你可是有婚配的人了啊!”悦心听完怔住了,想到自己暗暗喜欢的澜清,还没有来得及表白,这就算宣布了死刑,心内五味杂陈,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朱轩所说的事情,只是愣愣的看着朱轩半晌,就捂着脸哭着出去了。 朱轩看此情形,心内明白了几分,误以为这悦心痛哭是因为凡青,当下心里就不痛快了,他来回在屋内转了几圈,还是不放心,决计去东海会会凡青。 江沅正扶额头疼东海的事务呢,却见那狐帝怒气冲冲,横冲直撞进了梵清宫大殿,江沅挥手道:“鸿鲤,你们退下,这是狐帝,不得放肆。”鸿鲤听后,赶紧作揖道:“小的不知是狐帝,多有得罪,请狐帝见谅。”说罢赶紧就退下了。 凡青路过梵清宫,看见鸿鲤灰头土脸的出了殿,就拉着他问情况,得知是狐帝来了,很是好奇,让鸿鲤退下后,自己悄悄变作飞虫,飞进殿内的插花上趴下,悄悄听这狐帝要和江沅说什么。 只见江沅赶紧下到殿下对着狐帝作揖道:“江沅见过狐帝。不知道狐帝远道而来,有失远迎!”那朱轩傲慢的拿着眼睛看着江沅道:“江沅,不用对我讲那虚头巴脑的客套,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你有事相商。”江沅赶紧给朱轩布坐,上茶,然后恭恭敬敬道:“狐帝您请说。”狐帝斜了一眼江沅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我不想提,可只一件事现在你得办到,就是你家凡青和悦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俩无论如何不呢在一起,你要注意此事。”凡青听后惊得差点变回原形,心内嘀咕道:“难怪这狐帝看见我就这般古怪,原来这样啊!不过这悦心还是挺可爱的,怪不得第一次见她就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亲兄妹呀!”凡青抬眼一看,怎么父王也是一脸讶异看着狐帝道:“狐帝,悦心是?难道是琪华和我的女儿?”狐帝一脸不耐道:“那你以为呢?”这江沅顿时俩行清泪就留了下来,哽咽着说:“琪华我对不起你呀!”说完就跪在狐帝面前双手捂脸痛哭起来。 凡青看着江沅如此失态的痛哭还是第一次,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很是好奇这琪华为何许人,能让父王如此动情。 这狐帝见江沅如此痛哭也是忍不住涕泪俱下,过了好一会,这狐帝才算把江沅扶起,二人面对面坐好,忆起旧事来。 只听江沅问道:“狐帝,这琪华有了悦心为何不与我说,江沅这辈子心里只有她一人,心心念念想娶的人只她一人,她是知道的。可怜这悦心出生就未见过自己的父母。”狐帝道:“江沅,你的心琪华和我也都明了,可当时那情况,唉!说来说去还是这天后夜容忒可恨,利欲熏心,不择手段,作恶多端,前有乐萱,琪华,后有洛泱,那个不是遭她算计.所以那个时候,琪华知道有了悦心,就想隐瞒下来,在青丘安心生下来,给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不能再卷进那是是非非中去了。”江沅听后伤心道:“狐帝,你们为何连我这个父亲都不告知呢?琪华走后,我生不如死,每日里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毫无开心,欢乐。没有希望,看不到光明,欲死不能,只是苟且的活着。”狐帝叹里口气道:“你的情况我听说了,只是当时情况你是知道的,那天后夜容明知琪华和你是两情相悦,却对外界放出口风说是琪华与那天帝浩初有染,还对外宣称琪华怀了浩初的孩子,她还要大度的接琪华入宫呢。琪华万般无奈,让悦心早早来到这世上,为了你,也为了悦心能好好的活着,琪华被逼了结了自己的生命。”狐帝说完是悲不自胜,潸然泪下。 江沅更是觉得摧心剖肝,哀毁骨立。当下恨恨道:“这夜容多行不义必自毙,她的报应迟早会来的。”狐帝哀伤的看了看江沅道:“好了,我本来找你只想说说凡青和悦心的事,没想到勾出这么多伤心往事。往事俱已,江沅你多保重,时辰不早了,我就回青丘了。”江沅眼含这泪水道:“狐帝,江沅有一事相求。”狐帝纳闷道:“何事?”江沅道:“能让我见见悦心吗?如果不便,我就悄悄看看她就成。我不会打扰她的生活,我只想远远的看看她,可以吗?”狐帝动容道:“好,你想看她可以随时去,只是现阶段你们不便相认,不过,我可以安排你以叔叔的身份见见。”江沅喜道:“如此甚好,江沅谢谢狐帝了。”说完,江沅起身要给狐帝行礼,狐帝一把抓住江沅道:“好了,江沅,不必客气,其实你和琪华都是苦命的人,唉!”朱轩觉得如鲠在喉,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拍了拍江沅的肩膀,摇了摇头,道:“时辰不早了,江沅就此别过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江沅独自坐在那里黯然神伤。凡青见状悄悄飞出殿外,变回人形,靠着柱子,回想刚才听到的话,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想了好久,才甩甩头,自语道:“还是找澜清去喝酒解闷吧” 第24章 一见倾心 凡青听闻悦心生世后,得知悦心和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是既兴奋又惆怅,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心里仿佛被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情感所占满,就想找个人舒缓下。 于是就溜到庭到月华宫去找澜清。凡青还没到月华宫就听到阵阵如流水淙淙般清越动人的古筝声,这古筝弹得高亢时如高山清泉入山涧,高亢轰鸣,万马奔腾,低沉时又如曼妙女子浅吟低唱细诉江南流水风光好。 凡青心内不由赞叹此人琴弹得好!放眼望去,却是影影绰绰有一个浅青色长袍,头錧浅青色发带,黑发如瀑,腰如约束的可人儿在那月华宫流水桥畔忘情的弹着呢。 凡青十分好奇,心里盘算这澜清何时招这样一个灵巧的仙侍呢,一时之间玩心大起,就隐在流水桥边的假山旁一边仔细打量这仙侍,一边欣赏这动人的琴声。 “谁人如此无礼,还不快快现身?”一声呵斥,凡青只得讪讪然现了身,看见那弹琴之人正微微涨红了粉颊,圆瞪杏眼看着他,凡青只好作揖道:“在下凡青,本是到月华宫找在下义弟澜清的,行到此地,为仙子的琴声所吸引,怕惊扰到仙子,故隐身赏乐,冒犯了!”云旗听闻凡青是澜清的义兄,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是凡青少主,云旗刚刚言语多有得罪,还请凡青少主见谅!”凡青定睛看那云旗粉霞扑面,神态娇羞,眼波盈盈似秋水流转,顾盼生姿,突然这心脏瞬间像被闪电击中了,停止跳动般,就那样痴痴傻傻的看着云旗,面色流出痴迷般的微笑,木木登登的站立着,也不语,云旗等不到回话,有些纳闷的抬起头看了看凡青,看见凡青看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心内大骇,赶紧低下头,是又紧张,又害怕,不知所措,只是脸瞬间红的像熟透的柿子般,连耳朵根都是红的,凡青看着云旗娇憨的模样更是心神荡漾,不能自拔,欢喜的不得了,二人就这样尴尬的面对面立在里不动不语,恰好澜清此时回来,看见他二人站在那清水桥边很是气氛甚是古怪,好奇的问道:“凡青,云旗,你们二人立在这里做什么呢?”云旗听见澜清的声音如释重负,心头一下觉得解脱了,便也不管那礼数了,直接就很开心的奔到澜清身边道:“大殿,你回来了?云旗为您上茶去。”澜清意外的看着云旗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对凡青道:“凡青,是那阵风把您给带来了?”凡青看着云旗消失的背影怏怏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吗?”澜清有点纳闷的看了看凡青道:“义兄前来澜清这孤寒之地,求之不得呀,怎会不欢迎呢?”凡青白了澜清一眼,转身进了月华宫,澜清也只能跟在他身后进来了。 凡青进了月华宫就毫不客气的上了靠窗的罗汉床上一歪,澜清也跟着斜坐在罗汉床边道:“凡青,要喝点茶吗?”凡青依然不阴不阳的说:“澜清,难不成当了天帝的儿子,又当了夜神大殿,晋了上神就忘了东海的兄弟了?”澜清看着凡青,不明白这凡青缘何不痛快,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道:“凡青,我这没得罪你吧,这般埋汰于我?”凡青正欲抢白澜清却看云旗端着茶水,茶点进来了,就咽下口中之话,不语的看着云旗为他二人布下茶和茶点,澜清见凡青不语,又道:“凡青,要不我们下盘棋?”凡青看了看澜清道:“我又下不过你,不好。”澜清思付这凡青怪模怪样的是有心事,就道:“我们兄弟不若敞开喝几杯?”凡青这才眉开眼笑道:“嗯,臭小子,就是找你喝酒来的,你却只给喝茶。”澜清笑笑转向云旗道:“云旗,去准备些酒菜。”云旗应允道:“是,殿下,云旗这就去准备。”凡青看着云旗离去后,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澜清,你小子何时招了个如此灵巧的仙侍?”澜清笑笑道:“哦,是父帝嫌我宫中太过于冷清,给我指派了个仙侍。”凡青道:“这样啊!不会是天后给你派的吧?”澜清道:“凡青兄多虑了,云旗是擎天将军的女儿,擎天将军为人正直,从不攀权富贵,女儿也差不了的。”凡青点点头道:“擎天将军如此狂蟒之人竟然生的这般水灵的姑娘也是奇了。”澜清点点头道:“是啊,别看擎天将军是尚武之人,这云旗可是精通乐律,弹得一手好筝。”凡青道:“是啊,我适才来找你就听见云旗在那清水桥边弹琴弹得很好。” “你们哥俩悄悄聚会都不带我,不够意思啊!”凡青和澜清正聊着,却听一声爽朗的声音传来,原来是震烨。 震烨笑嘻嘻的走过去,澜清赶紧起身,这震烨倒也是毫不客气的上了罗汉床,澜清笑笑,挨着震烨坐下,震烨看着凡青道:“凡青兄,到了天庭就知道找澜清,也不通知我,不够意思了啊!”凡青笑笑道:“还用我通知你吗?我来你这天庭是客,不是应该你们兄弟二人招呼我吗?”澜清看凡青把皮球踢到自己这来只好道:“唉,是我考虑不周,这喝酒岂能不带震烨呢?你二人才是真正酒友,旗鼓相当呀!”震烨笑笑道:“就是,澜清,就你那小酒量,陪不了凡青的。”三人正说笑着,云旗进来了,她上前布好酒菜,凡青直盯盯的看着云旗忙乎,云旗感觉到了凡青的目光,就觉得如芒在背,快速布置好就欲匆匆退下。 凡青对着澜清道:“澜清,你不是说云旗精通乐律,古筝弹得很好吗?不知能否给我们哥三助助兴呢?”云旗的脸蓦地就涨的通红,本能想拒绝,但澜清扭头征询的看着云旗柔声道:“云旗,适才还夸你呢,要不给我们大家弹奏一段?”云旗看了看澜清,有些不忍拒绝,只好将就的为他们抚琴一曲,由于心不在焉,竟然弹错些音符,好不尴尬,只好起身对着他三人作揖道:“云旗不才,琴艺不精,污了各位耳朵,甚是抱歉,云旗退下了。”说完就撤离了,澜清本听到云旗弹琴出错就很惊异了,看见云旗匆匆退下更是觉得有些蹊跷,这震烨也是奇道:“大殿,你可是精通音律,十分讲究的,可这云旗的琴弹得不过尔尔,看来你这仙侍还是要好好调教下,刚才貌似为我们献曲都很不情愿呢!”澜清心里正在付度这凡青和云旗今天都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这听震烨这么一说只得应道:“是啊,今后要好好调教调教。我们还是喝酒吧!”凡青连喝几杯道:“澜清,你这酒入口绵甜,回喉甘洌,还不上头,真是好酒。哪里得来的,不早些与兄弟们分享下!”澜清笑笑道:“不过是普通的酒,我自酿的桂花酿。”凡青很是诧异道:“你小子何时学会酿酒了?”澜清笑笑道:“我这月华宫可不比你们那里,什么珍稀应有尽有,我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凡青道:“恩,不管,这酒甚好,给我多备几瓶,我要带些走,回东海喝。”澜清笑道:“好,只要你不嫌弃就好。”震烨一旁也道:“澜清,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澜清看着震烨道:“你小子凑什么热闹,想喝就来拿好了。”震烨道:“那可不行,我就要现在要。许久未见悦心了,怪想的。悦心可是喜欢喝酒的。你这酒她一定爱喝。”澜清听后有些好笑道:“好好好,给你拿,不过也是许久未见悦心了,要不然改天我们一同去看看悦心吧!”凡青听后闷闷道:“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澜清,震烨二人纳闷的同时问道:“为何?”凡青敷衍道:“我可不想见到那狐帝朱轩,上次送悦心回青丘差点没把我剥皮。”澜清和震烨听后都不由得笑了,震烨道:“凡青,你不是吧!这般小气。”凡青没好气道:“说对了,我是这般小气的。我劝你们最好也少去,狐帝那老儿可是不好惹的主。”澜清道:“无妨,我们到时随机应变就好。只是现在我们还是好好喝酒吧!改天再筹划去青丘的事情吧!”震烨道:“好,来,我们端瓶喝吧,干!澜清,你这酒可要管够啊!”澜清笑道:“好好好,管够!干!”三人举瓶开怀畅饮,好不惬意! 第25章 暗流涌动 浩初站在渊羡台前,看着脚下万丈深渊,风靡云蒸,方心未艾的,不由得神色黯然道:“复嶂迷晴色,虚岩辨暗流。”却不想紫薇大帝也不知何时到了,也在浩初身边站立道:“道法自然,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浩初侧首看着紫薇大帝,嘴里不由得重复一遍:“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浩初又转头看向渊羡台下沉吟了一会道:“无路可退呀!”紫薇大帝仰头看向星空道:“聪明流通者戒于太察,寡闻少见者戒于壅蔽。”浩初听后又道:“再不明察可能会万劫不复了!”紫薇大帝又道:“千钧之弩,不为鼷鼠发机,万石之钟,不以莛撞者起音。”浩初听后垂首良久不语,紫薇大帝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浩初,转身边走边道:“伐树不尽根,虽伐犹复生;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犹如自造箭,还自伤其身;内箭亦如是,爱箭伤众生。”浩初看着紫薇大帝一身紫色长袍在风中飘飘然的消失了,惆怅万分,心内是愁肠百结,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移步回太微宫了。 泓炎那日与暄研争吵后,便懒心懒意,再也没去找那暄研,这日,戾天有召见泓炎,便询问他与暄研之事进展如何,能否得到五色毫光,这泓炎见逃不脱,只得据实相告与暄研闹掰之事。 戾天是捶足顿胸恼这泓炎不争气!泓炎无法,闷闷不乐的出了魔尊府,四处游荡。 却觉得甚是无聊,心头一转念,就去了人间。穿过繁华街市,却无意中看见一对吵架的夫妻,那女的蛮狠撒泼毫不讲理,那男的却始终陪着笑脸好言相哄,泓炎看的甚是稀奇,不由在旁驻足观看,谁料那女的看有一个气宇轩朗的公子哥围观,面上觉得挂不住,顿时收起蛮狠姿态,梨花带泪的跑了。 那男子见状,狠狠地瞪了泓炎一眼,粗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吗?”还故意在经过时撞了泓炎一下,泓炎一怔,正欲与那男子过几招,只是心头一转念,又抱拳道:“这位仁兄,对不住了,在下恰逢路过,碰巧瞧见您二位口舌之争,无意偷看,请见谅!”那男子一回头瞅见泓炎相貌不凡,彬彬有礼,倒也不好意思再出言不逊责怪于他,于是也抱拳道:“在下韫贾,适才言语多有得罪,请见谅!”泓炎抱拳道:“在下泓炎,适才看韫贾兄情绪不佳,不如喝两杯去?”韫贾见泓炎这么大度,有些意外,赶紧点头道:“好,泓炎兄如此宽宏大度,韫贾惭愧,泓炎兄,前头左转有家醉红轩,他家的女儿红特别地道,我们去尝尝。”泓炎颔首微笑道:“好,韫贾兄请。”泓炎随韫贾到了醉红轩,打量了下这醉红轩的招牌,是用一个竹竿挑了一尺见方的红布,用黑色小篆书写醉红轩三个字,在风中飘摆,醉红轩整个门楼都是竹制的,别有风韵,入内一看,桌椅板凳皆是竹子做的,倒也别致,只是宾客甚多,喧闹异常,泓炎不由皱了皱眉头,韫贾看泓炎的模样笑了笑,对泓炎说:“泓炎兄,这内里有雅座的。”泓炎听后,不自然的笑了下,看着韫贾对着那店小二耳语一番,那店小二便带这他二人穿过门厅,掀帘而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屏风,屏风上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也没多大趣味,只是绕过屏风,却别有洞天,一个小院当中有一大株盛开的梨花树,花瓣似不听话的玉蝴蝶偷偷飞落那么几瓣,更显得趣味盎然,周边种着火红的美人蕉,与那雪白的梨花相映成趣,再往前走,一段被茂盛的千百竿翠竹遮映的曲折游廊现出,游廊上端挂了个牌匾,上用隶书书写着茂林修竹,拾阶随那韫贾上了那碎石子铺就的游廊甬道,走到尽头,才看见灰色院墙的房舍,韫贾掀开墨漆竹帘,见那房舍中央木桌上摆一青瓷瓶,数支梨花斜插于中,很是雅致。 泓炎心内不由惊叹这人间的人儿是真会享受生活,此时韫贾已然坐下,并招呼泓炎坐下,招手让那店小二上酒;泓炎也木然坐下,韫贾笑着对泓炎道:“泓炎兄,此处可还算的上雅静吧!”泓炎点点头道:“恩,此处倒甚是幽静,隔离了喧嚣。”韫贾又笑笑道:“泓炎兄觉得此处院落设计的如何?”泓炎由衷道:“甚好!”韫贾有些不好意思道:“此处院落一花一草一木都乃在下拙荆所为。”泓炎听后不自觉的瞪圆了眼,很是吃惊,只听那韫贾又说:“拙荆脾气欠佳,但是才华横溢,屈为女子了!”泓炎听后更是吃惊,道:“韫贾兄,你妻得你可真是三生有幸!”韫贾却有些害羞道:“应该是我得我拙荆三生有幸!拙荆出生高贵,年轻时是名动京城的大美人,却不嫌弃我家贫,情愿当街买酒,助我读书,这酒家原就是我们的。”泓炎听这韫贾一说,对他夫妻二人心底佩服,举起酒杯由衷的说:“韫贾兄我敬你,祝您二人白首不相离!”韫贾碰杯后,二人仰脖一干而尽。 泓炎又好奇的问:“韫贾兄,看您这装束应是官员打扮,夫人为何还开着酒肆?”韫贾搔搔后脑道:“官场多是非,我不过一贫寒家庭出生的穷小子,迂腐固执,有些不适应那尔虞我诈的官场,这官场位置越高,风险就越大,人人都像眼红的恶狗盯着肥肉般,很是心累,我于是就想请辞,拙荆也是看我这样,有些很铁不成钢,只是我在那官场战战兢兢地,害怕的是殃及池鱼呀!”泓炎听后又问:“不应该是权力越大越安全吗?”韫贾笑笑道:“权力是把双刃剑,往往是一边朝向别人一边却伤了自己,再说,大多数的人们追求权力的初心是为了让自己所爱之人更加幸福的生活,只是,很多人在追求权力的过程中迷失了自我,到最后才追悔莫及。”泓炎又问:“韫贾兄,那你现在找到你心中的幸福了吗?”韫贾叹了口气道:“我心中的幸福就是拙荆幸福,我就幸福,能与她执子之手,平平安安共白头就好。”泓炎好奇的又问:“夫人貌似并不理解你的如此深情呢!”韫贾笑道:“她知道我对她的深情,就像我知道她对我的深情般,只是我们从来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关爱对方罢了!”泓炎道:“听完你说,我觉得好生惭愧呀!”韫贾却似看穿了他似得道:“失恋了?”泓炎惊奇道:“你是如何得知?”韫贾哈哈大笑道:“我看你仪表堂堂,不是窥探家长里短之事的人,你驻足看我夫妻吵架定是有不解之事。”泓炎不由汗颜道:“你果真是过来人,一眼便被你看穿!”韫贾举起酒瓶,对着泓炎道:“干了这瓶酒,哥哥教你如何哄骗这女人,哈哈哈!”泓炎接过酒瓶仰脖就干! 如此二人推杯换盏到天明,二人都是醉趴在桌上。泓炎醒后,看了看韫贾,从腰间取下生铁铸的魔族腰牌,放于桌上,留字道:“韫贾兄,谢谢好酒招待,腰牌留于您,以期他日相会!”便到小院中采了几朵美人蕉就直上天庭了。 暄研此刻正无聊的朝华羽宫院中的鱼池里投放鱼食呢,碧樱也站立一旁端着鱼食缸子,泓炎笑眯眯的走上前道:“公主好兴致呀!”暄研转头看见泓炎,立马嘟着嘴道:“泓炎少主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叨扰了?”碧樱见状赶紧识趣的退下了。 泓炎嬉皮笑脸的把手中的美人蕉送到暄研面前道:“公主,还生我气呢?”暄研并不接花,拧身向宫内走去,泓炎也就在她身后跟着,暄研突然停下脚步立住,泓炎没留神差点撞上,甚是尴尬,暄研看见泓炎狼狈的样子觉得好笑,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也不语,就径直入宫内,坐于茶案前,泓炎也赶紧入内,跟着暄研坐下。 暄研道:“呦,泓炎少主怎的这般没礼貌了,不请自来呀!”泓炎把手中的花放在茶案上,笑嘻嘻的说:“泓炎对公主可是甚是思念,可公主却对泓炎冷若冰霜,泓炎好伤心呀!”暄研绷着的脸也是忍不住笑了,道:“哼!油嘴滑舌在本公主这里可是不奏效。”泓炎装作很是低微模样道:“泓炎错了,这些时日,泓炎食不知味,天天反省自己,希望公主海涵,原谅在下。”暄研噗嗤一笑道:“就你皮,好吧,本公主原谅你了,拿来吧!”说完,暄研对着泓炎手一摊,泓炎楞了下,赶紧利索的把那魔石放于暄研掌心,暄研得意的说:“这还差不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泓炎道:“公主说的极是。”暄研眼一瞪:“怎么,不情愿?”泓炎赶紧道:“情愿直至!”暄研这才满意的笑了。 泓炎看着像个虚荣的孩子般的暄研摇了摇头,心内说:“其实这暄研还是挺单纯的。” 第26章 冰炭不言,冷热自明 “小兔子呀小兔子,你要乖哦,不疼的哦,我给你扎针,治病。”小兔子可怜的吱吱叫着,悦心一脸灿烂的狞笑,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银针,欲给这兔子扎针,霁月一旁担心的问:“悦心,这样行不行呀?”悦心转头狡谐一笑道:“要不你来?”霁月头摇的像拨浪鼓般道:“那你还是拿兔子当试验品吧!” “欸,霁月,你就献下身嘛!我学成可以造福多少狐狸呀!”悦心笑道,霁月吓得赶紧边跑边说:“你还是饶了我吧,悦心,等你练成,我会被你扎成马蜂窝了;我可不想那么早就登极乐世界。”悦心拿着针就追霁月,霁月抱着头绕着桌子跑,震烨恰逢此时进了悦心房子,看悦心和霁月如此追闹,甚是好奇道:“悦心,你们在做什么呢?”霁月看见震烨高兴的说:“悦心,你的试验品来了!我先溜了哟!”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悦心看见震烨开心的说:“叶子,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震烨笑着说:“许久没听见你在耳边叽叽喳喳,甚是清净,就过来找你热闹热闹了!”悦心撅着嘴说:“哦,叶子,你是变相的损我吧!嫌我话多吵着你了吗?”震烨口是心非道:“是呀,你天天的在耳边吵死了。”悦心故意装作不高兴道:“那你还来我这里干嘛?”震烨道:“被你吵习惯了,一安静下来不适应了呀!”悦心道:“那你来的正好,我最近在学习针灸,刚好拿你练练手。”震烨一听胆怯道:“那可别,我可最害怕那玩意了。”悦心一脸坏笑的手执银针在震烨面前晃了晃道:“不会吧!堂堂火神还会害怕这小小的针?试试吧!叶子!”震烨本能一脸抗拒道:“还是算了吧!”悦心装作很是温柔的,用一种酥入骨头的甜腻声音道:“好叶子,求求你了嘛!我就试试,肯定不会弄疼你的。”震烨听见悦心这麻酥酥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寒颤道:“噫!悦心,你还是好好说话吧!”悦心得寸进尺的用双臂抱着震烨的左臂,来回晃动,还是用那麻酥酥的声音道:“好叶子,求求你了嘛!”震烨听得是头皮发麻,嘴一秃噜说了声:“好吧。”悦心开心的蹦了起来,结果恰好震烨侧身转头,悦心这一蹦正好顶到震烨下巴颏,这二人同时哎呦一声,一人摸头,一人摸下巴,同时又用眼神责怪对方,看见对方的狼狈样,这震烨,悦心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震烨用手摸了摸悦心的头,嗔怪宠溺道:“你这疯丫头,这下撞疼了吧?”悦心笑嘻嘻道:“不疼,不疼,我会铁头功。”震烨摇摇头道:“你这疯丫头,怎么会不疼,我下巴都快被你撞掉了呢!”悦心一脸诡异笑容凑近震烨道:“那你就补偿我下呗!”震烨看着悦心的样子,感觉脊背冒寒气,颤声道:“你想做什么?”悦心一脸坏笑,乘其不备,一双手就探到震烨的领口,欲把震烨的衣服扒下来,震烨吓了一跳道:“悦心,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做什么?”悦心耍无赖道:“你答应让我为你做针灸的呀!难道让我隔着衣服给你施针吗?”震烨用手护住衣领道:“不妥,不妥!”悦心却是不由分说的强拽震烨的衣领道:“没什么不妥的,别害羞了,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不用讲究那么多礼数的。”震烨实在拗不过,只得任由悦心把自上衣扒下来,悦心看着震烨的肩膀,背上皆有伤疤,很是纳闷道:“叶子,你身份如此尊贵,何人能把你伤成这样?”说着,手就不听使唤的摸着震烨肩膀上的伤疤,继续问:“叶子,这个好疼的吧!”震烨听见悦心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甚是温暖,只是这悦心的手来回摸索肩膀时,身上觉得是触电般麻酥酥的,一身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震烨很不自然道:“悦心,扎针就扎针,你一个女孩子这般摸我是想勾引我吗?”悦心一下脸涨的通红啐道:“嘁,臭叶子,我不过关心下你嘛!好了,不扎了,本姑娘现在心情不好,不屑于给你扎针了!”震烨笑着把衣服整理好道:“如此最好!”悦心不高兴的撅着嘴道:“哼!”震烨突然手中出现了四瓶酒,对着悦心道:“悦心,你看这是什么?”悦心用眼睛翻了下震烨道:“我眼不瞎!只是我青丘的酒也酿的很好!”震烨笑道:“这个酒可不同哦!”悦心不屑道:“如何不同?”震烨道:“这可是澜清亲手酿的哦!”悦心惊喜的接过酒道:“真的?只是他为什么不来看我。”震烨听后道:“这酒你可喜欢。”悦心满脸开心道:“喜欢呀!澜清哥哥酿的酒,我要好好存着。”震烨见悦心这样,有些吃味,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不开心道:“酒我也送了,人我也见了,我就告辞了。”悦心一脸兴奋的说:“叶子,是澜清哥哥叫你来看我,还给我带酒的吗?”震烨看见悦心如此突然就觉得很是不爽,胸中就烦闷憋气了,不由得就没好气道:“澜清算你哪门子的哥哥,叫的这么亲,你一个女孩子就不知道害臊的吗?哼!”悦心看见震烨莫名其妙的发火很是委屈道:“叶子,你怎么这样说我,今天说两次了!你是来看我还是给我添堵来的。”震烨看着悦心无辜的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赌气转过身不言语。 悦心见状更是来气用手去推搡震烨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真是讨厌!”震烨听悦心说自己讨厌很是震怒,转过身子靠近悦心恶狠狠地说:“我是讨厌,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们以后就再也不见!”悦心看见震烨这般恶狠狠地样子,又委屈,又难过,眼中不受控制的就蓄满了泪水,哽咽的说不出话。 “怎么了,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吵架了吗?”震烨和悦心听见澜清的声音,都同时转头看着他,澜清看见泪光沁沁的悦心甚是心怜,走过去用手抚摸了下悦心的头道:“悦心,好了,别生气了,震烨性子直,你可别介意。”震烨看见澜清和悦心在自己面前如此亲昵,更是怒火中烧,便一言不发,扭身就走。 澜清觉得甚是意外,错愕的看着震烨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是该去追震烨回来呢,还是留下来安慰悦心。 正踌躇不安呢,听见悦心出声喊了句:“震烨,小气鬼,你就这样走算什么男子汉?”震烨听后脚步顿了顿,僵直了后背,停在原地一会,又继续走,澜清见状,看了看悦心道:“悦心,你先坐会,我去劝震烨好吗?”悦心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澜清就追上震烨,一把拉住震烨道:“震烨,你这臭小子,和一个小姑娘家家计较什么呢?大度些嘛!”震烨看着澜清虽嘴上不语,心内却说:“澜清,你都不知道什么事情,就让我大度。”转念又想:“如果我就此走了,悦心可能还觉得我小气,还给澜清创造机会,不行,还是留下。”可是有一想:“不行,留下来好没面子,这悦心会更加看轻我。”就这样,震烨在心中百转千回,思量万千,还是没考虑好该留下还是走,澜清关切的看着震烨,可这震烨脸上阴晴不定的,也猜不出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澜清一时也不好多语,过了会,澜清见震烨不语也不动,猜这震烨好面子,得给他找个台阶下,于是灵机一动道:“震烨,你看着悦心让我来劝你回去,总要给悦心那小姑娘个面子嘛!”震烨心中一乐道:“悦心让你来找我的?”澜清点点头道:“是啊!要不然悦心在那流着泪,我还能撇下她来找你?”震烨想想觉得对,立马释然了,装作大度的样子道:“嗯,澜清你说的对,确实不能和一小姑娘一般见识,走吧,我们回去。”澜清看震烨这般自圆其说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也不敢表露,只是崩这,同震烨一道回悦心的住处了。 第27章 风云再起 擎天甚是纳闷的跟着翠屏去了凤仪宫,夜蓉正手搭座椅扶手,气定神闲,整暇以待的看着擎天步入自己面前, “擎天拜见天后娘娘,不知娘娘寻微臣所为何事?”擎天性子直,一见到天后便直言相问。 夜蓉也是素来知道擎天的性子,也不见怪道:“擎天将军不必担心,本宫找你不过拉拉家常罢了!”擎天听后很是惊诧,心想:“我一粗人,这天后找我拉家常,肯定有诈!”可是嘴上也只得说:“天后,擎天乃粗人一个,对家长里短之事并不擅长呀!”夜蓉笑笑道:“哎呀,擎天将军是说笑了,你不是在辅佐震烨吗?本宫找你也是想关心下震烨,想问问烨儿现在历练的怎么样?这天将们可还服他?”擎天一听是这事,心头一松,满脸堆笑道:“天后娘娘,这震烨可是难得的奇才呀!不但天生神力,法术高强,无人可敌,为人还耿直厚道,对待将士是宽厚以待,但纪律严明,依法治军,绝不手软,这一众天兵天将是无不竖指夸赞,信服的很。”夜蓉听后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拜托擎天将军好好辅佐震烨了!”震烨爽直的说:“天后娘娘请您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和跟随二殿下的!”夜蓉又笑着询问说:“擎天将军,听说您有个宝贝姑娘叫云旗的?”擎天心中一凛道:“回天后娘娘,是。”夜蓉又道:“怎的本宫听说这云旗好好的布霞仙子不做,去给澜清做仙侍?”擎天心惊道:“回天后娘娘,确有其事。”夜蓉道:“只是这布霞仙子品阶虽低,好歹清闲,云旗为何要到月华宫当仙侍呢?”擎天被问的满头汗,只是嗫嚅道:“天后娘娘,都说儿大不由娘,这女儿大了也不由爹呀!我倒是很想让她做布霞的仙官,只是云旗自幼就爱音律之事,听过大殿吹笛子后,就一心想到那里做仙侍了,微臣也是拗不过呀!”夜蓉听后故意说:“那云旗不会是动了春心吧!用不用本宫给她做个媒?”擎天听后,拼命摇头道:“天后娘娘,万万不可,这可使不得呀,云旗只是年幼不懂事,单纯的听听音乐罢了,等听得腻烦了可能就罢了!”夜蓉听了满意的笑了,又故意道:“这样啊!其实擎天将军为人刚正不啊,众神都交口称赞的,这天庭想找到云旗这般可人的仙子还不易呢!本宫还想着让司命给烨儿与云旗牵个红线呢!擎天将军你看合适吗?”擎天听后如遭晴天霹雳般呆若木鸡,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这天后夜蓉了。 夜蓉观察着擎天又道:“擎天将军要是一时答复不了,那改天再回复也好,正好本宫也问问震烨的意思。”擎天听后赶紧顺着说:“是,天后娘娘,只是小女性子烈,微臣这也不敢越庖代徂。”夜蓉轻哼了声并不接此话,只道:“擎天将军,你且退下吧!”擎天只得垂头丧气的从凤仪宫出来。 擎天一回府,就让小厮把云旗叫回来,云旗是刚一进府,还没站稳脚,擎天就开始发火道:“云旗,让你安安生生的做个布霞的小仙就是不愿意,偏偏去给那夜神当仙侍,这下好了,现在天后给你指亲,让你给震烨当媳妇,满意吗?”云旗听后惊的下巴快掉下来了,颤声道:“好爹爹,怎么回事?”擎天无奈的斜了云旗一眼道:“天后怕是听说你给那大殿当仙侍,怕你和那大殿有什么瓜葛,爹爹我倒戈吧,就想趁早定了你和震烨的婚事。”云旗听后慌了神,泪水大滴大滴的如滚珠般扑簌扑簌的就顺着脸颊流落了下来,带着哭腔,拉着擎天的手臂道:“爹爹,快想想办法,我可不想做二殿下的夫人。”擎天一脸不忍的用手抚摸着云旗的头道:“唉,我也无法呀,除非是二殿下死活不同意,我们断无拒绝之理呀!”云旗问道:“就不能求求天帝吗?”擎天为难道:“这结亲是好事,天帝不会横加干涉的。”云旗又道:“爹爹,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吗?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就嫁了。”擎天也是忧心道:“我也不想你嫁给震烨,爹爹我就想你平平安安的,不愿你进那是非之地。”云旗也同感道:“我做不到天后那样,我也不想天后那般生活。”擎天突然灵光一闪道:“如果能想办法让震烨自己拒绝,天后可能就不会说什么了。”云旗抬起泪眼道:“对哦,那我去求求大殿下,让他帮帮忙。”擎天点头道:“恩,我也去求求二殿下,二殿下为人最是仗义了,应给还有有回環余地。”云旗想了想道:“爹爹,我看大殿下和二殿下兄弟情深,大殿下为人最是宽厚,只要大殿下肯帮我,二殿下应是不会拂大殿下的意,你且先等我去求求看。”擎天点点头道:“好,姑且先这样试试先。快,你早去求那大殿,别耽误时辰。”云旗擦干泪水点点头,就回月华宫了。 夜蓉动了和擎天联姻的心思,就又让翠屏把司命找来,司命听完夜蓉的想法,有些为难道:“天后,震烨这小子很是倔强,要不要先问问他的意见,直接指派,他若看不上,我们这头提了亲,震烨那头据婚,岂不是伤了擎天将军的面子。”夜蓉想了想道:“也好,那我且先招震烨问问,星君你且在一旁听听,给筹谋筹谋?”司命点头道:“是,天后。”说完,司命在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不一会,翠屏就把震烨找来了,震烨看见夜蓉作揖道:“孩儿给母神请安,不知母神急忙找孩儿有何事?”夜蓉满面笑容道:“烨儿,依你现在的年纪,可以婚配了,你可有中意的仙子?”震烨迟疑了下道:“尚无。”夜蓉又道:“烨儿,最近可去过月华宫?”震烨道:“前阵子去过一次,母神问这个何意?”夜蓉又笑着说:“烨儿,你可注意到月华宫多了个小仙侍?”震烨莫名其妙道:“是多了个小仙侍,又如何?”夜蓉道:“烨儿觉得那仙侍生的如何?可还喜欢?”震烨糊涂道:“母神,孩儿宫中仙侍很多,澜清宫中就那么一个仙侍,你就别动歪脑筋了,我不需要。”夜蓉听震烨这么说,呵斥道:“糊涂,母神在你眼中就这样不堪吗?”震烨道:“母神,那你好端端问我月华宫仙侍我喜欢否是什么意思?”夜蓉摇摇头心内叹道:“这烨儿真是个榆木疙瘩,还没开窍。”嘴里只能无奈道:“母神看那仙子聪慧秀美,甚是不错!”震烨认真的看了看夜蓉道:“母神,你这里仙侍也不少呀,干嘛非得看上澜清宫中的仙侍呢?要是缺的话,尽管从我宫中挑选;澜清宫中那小仙侍一点都没有调教好,甚是粗苯,不堪您使!”司命在柱子后面听这夜蓉与震烨鸡同鸭讲,甚是好笑,又不敢笑,只能克制的捂住嘴,心里偷偷的笑。 夜蓉听完震烨的话甚是无奈略带气愤道:“震烨,在你心中,母神就是如此刻薄待澜清的吗?你,你退下吧!本宫不想同你说话。”震烨万分无奈,丈二摸不着头脑的退下了。 司命从柱子后面出来,走到夜蓉面前道:“天后,你看这事?”夜蓉无力的摆摆手道:“司命,你先回去吧!待我想想,再找你吧!”司命道:“好的,天后,那我就先告退了。”震烨从凤仪宫中出来就直奔月华宫,还没进月华宫就听见哭哭啼啼生,震烨大奇,悄悄躲在门口听,只看见澜清那小仙侍跪在澜清面前,双肩一耸一耸,哭泣声应是他传出的,澜清是一脸蒙圈的样子看着那小仙侍,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震烨不由得好笑,心里还想这小仙侍母神还当个宝贝,想要,定是做了什么错事,这会先哭闹着想让澜清心软吧! 这么想着,震烨正准备往里走,却听到那小仙侍抽抽搭搭道:“大殿,求求你帮帮我。”澜清弯下腰想把云旗扶起,可云旗并不起来,只道:“大殿,您帮帮我。”澜清又是诧异又是无奈道:“云旗,你站起好好说,我怎么帮你。”云旗这才站起身来道:“大殿,云旗爹爹说天后要把我指给二殿下,爹爹无法拒绝,除非二殿下自己不同意,您能帮忙给二殿下求求情吗?”震烨听后惊的合不拢嘴,半晌才回神,赶紧隐身,听这二人怎么说。 澜清听完云旗的话也是惊异万分,站立怔了一会才回神道:“哦,云旗,你先别急,我先找震烨说说看。”震烨听后虽然不满母神夜蓉给自己指派的这门婚事,可是看见云旗这般害怕嫌弃自己心里还是十分不忿,所以决计捉弄下云旗。 他突然现身在二人面前,故意说:“澜清,母神把你这小仙侍赏我了,我特来看看。”云旗听后浑身一颤,用哀怜的眼神看着澜清,澜清正待说话,只见震烨轻佻的用了中指挑云旗的下巴道:“美人儿,你是和要我订婚,又不是和大殿,干嘛总和他眉来眼去的,这样可不好。”澜清用眼看着震烨这般调戏云旗,心内突然觉得很堵,不舒坦,就把云旗拉置身后道:“好了,震烨,不要如此无礼!”震烨笑笑看着澜清道:“大殿如此护犊子呀!”云旗饶是这般有主见的人,见震烨如此这般,也是身如抖筛般在澜清身后不敢言语。 震烨看见云旗害怕的样子,好笑道:“云旗,放心,你这般笨手笨脚的本殿下还真没看上,别多想了!”云旗这才松了口气,从澜清身后出来作揖道:“谢谢二殿下!”震烨笑着不语,澜清道:“云旗,你且先退下吧!”云旗退下后,澜清笑着给了震烨一拳道:“你小子呀,这么个小姑娘还要欺负下!难怪悦心说你小心眼。”震烨不满道:“澜清,话不是这样说,我堂堂火神被一小姑娘退婚颜面何存啊!不过就捉弄下她而已!”澜清看着震烨的样子不觉莞尔。 第28章 觅得人间一清净 澜清招呼震烨坐在月华宫的前院的石桌前,兄弟二人互斟了杯酒,相视而笑,震烨道:“澜清啊,你还藏得挺深,云旗竟然是女儿身,我都没看出来。”澜清笑笑道:“那是因为你就没注意吧!怎么,有想法了?”震烨一脸不屑道:“嘁,长得如此寡淡,怎能入得了本殿下的眼。”澜清见状笑着摇摇头转移话题道:“今儿怎的得闲到我这里来喝酒了?”震烨一改刚才桀骜,用低沉的声音说:“唉,这悦心吵吵的想到人间耍上几日,我又不敢贸然就把她带出去,让那狐帝老儿知道还不得闹到父帝那里去!”澜清促狭一笑道:“你这是求助我吗?”震烨脸色一红,就是给澜清一拳道:“澜清,不地道了啊!悦心是你我好友,不是应该互助吗?”澜清笑笑说:“对的,上次听悦心说了此事,我也一直在想办法,选地方。”震烨不满的拍拍澜清的肩膀道:“呵呵,就知道你有办法。还这谦虚。”澜清看着震烨无奈道:“好吧,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悦心?”震烨道:“好啊!走!”澜清,震烨兄弟二人一同到了青丘,去找到悦心,悦心正双手托腮坐在桌前出神呢,震烨看见悦心这般模样,不由得打趣道:“疯丫头,这几日不见,想我们想的茶饭不思了吗?”悦心听见震烨戏谑的声音,正准备呛声于他呢,却转头看见了澜清也在,就有些不好意思道:“澜清哥哥,叶子,你们来了?”澜清微笑着看着悦心,点了点头,震烨伸手用手指在在悦心额头轻轻弹了下道:“你这疯丫头,不是想自由出入青丘,想去人间玩吗?我们兄弟二人前来解救你呀!”悦心听后高兴的说:“真的吗?我这灵力低弱,出不了青丘的结界呀!”澜清笑着说:“这任何神魔鬼怪所布下的结界都有解破解之法的。”悦心听了好奇的说:“澜清哥哥,你要是把我青丘的结界破了,那我外公不就知道了吗?还有,这青丘的结界一旦破了,和外界互通,青丘百姓也不安全了呀!”澜清听完悦心的话,逗她说:“是啊,那悦心你还要不要破结界了?”悦心听后有些苦恼的垮着脸道:“那还是算了。”震烨见状拍了拍澜清不满道:“澜清,你可别逗悦心了,她可不禁逗,会当真的!”悦心听震烨这么一说精神又提了起来,满眼放光的看着澜清道:“澜清哥哥,你可别再逗我了,我这心真得特别脆弱不堪哦!”说完就皱着眉头用手摸着心脏部位,装作痛苦的样子,震烨和澜清看着悦心这蹩脚的表演都是忍俊不禁。 澜清笑着说:“悦心,你去了人间,我和震烨也有公务在身,不能时时陪伴,不如你把霁月叫上给你做伴?”悦心点头道:“好啊,太好了,我这就把霁月叫来。”说完就准备跑走去找霁月,澜清一把拽住悦心道:“悦心,不急,我先教你如何出结界。”悦心手一拍额头道:“对哦,这方法不能外传。”震烨看着悦心冒失的样子道:“你也知道啊!”悦心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哎呀,是我太心急了,只是你们总说半句,留半句的,我又比较粗心了!”澜清和震烨看见憨态娇俏的悦心都觉的心情愉悦,无比开心。 澜清柔声解释道:“悦心,我上次来特地观察了下你们青丘的地貌,发现这青丘北面山坡下有棵巨大的芙蓉树,芙蓉树周边方圆一里除了青草,一颗杂木都没有。只是那片山坡属背阴处,花木向阳而生,终日见不到阳光的地方不会长出参天大树的。”悦心摸摸自己的头想了想道:“那棵芙蓉树有什么稀奇吗?”澜清笑笑道:“悦心,那树上的芙蓉花是否是每年都开呢?”悦心道:“我记得好像不是啊!是一百年才开一次呢!而且只盛开半个时辰就谢了。所以每次开花都有很多青丘的百姓去围观,只是那青草地设了障法,不允许被践踏,所以都是远远看看而已。”澜清摊开手掌心中出现一朵芙蓉花,悦心惊奇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芙蓉花?北山坡上的那棵芙蓉树好像没开花呀?”震烨笑道:“你忘了澜清真身是什么了吗?”悦心莫名道:“只是澜清哥哥变朵这芙蓉花干嘛?这与那北山坡上的芙蓉树有什么关系?再说,这花有什么用?”澜清笑道:“这就是那树上的芙蓉花!”悦心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问:“怎么会?那树明明就没开花呀!”澜清也不多解释,只是说:“悦心,你可要收好这朵花,我为它施了咒,这花便不会谢了,只是为了青丘,这芙蓉花的事还是你,我,震烨三人知道便好。”悦心点点头道:“是不是我拿着这芙蓉花便可自由出入这青丘的结界了?”澜清笑着点了点头,悦心开心的高举双臂转了个圈,震烨看见月心的样子,笑着在一旁说:“悦心,去找霁月吧!然后,我们带你们俩出去;到人间去。”悦心开心的说:“好啊!”应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澜清和震烨对视一眼,笑着,跟在她身后。四人一同到了人间一僻静的;绕水而居的房舍,那房舍青砖灰瓦,青石地面,青砖垒的低矮院墙,一行人便先行进屋查看,放眼看去,这屋内陈设倒也简单,不过都是些木质古朴的家具,就是窗户设计特别雅致,窗棱仿佛是自然生成的梅花树枝丫般,被浅蓝渐变色的翠笼窗纱映衬的分外生动,他们出了堂屋往院中一看,这院落设计的甚是别致,堂屋阶前一对口径约莫两尺的;盛满水的圆形棕色烧陶缸;缸内飘着几朵淡雅芙蕖和几片翠绿色;圆圆的;尚有露珠滚动的荷叶,水里还有几条红色,金色的小鱼儿开心戏莲,别有一番趣味。 这院子的左侧是一个草亭,亭子的地面是用木头铺就的,当中一小木桌,四个圆形木墩围绕木桌;很是质朴,绕亭子一周,全种满了栀子花,清香扑鼻,沁人心脾,院子的右侧,是一株桃花树,此刻桃花开的正好,树冠像粉色的云霞般,微风吹过,花瓣便像一个个小精灵般随风起舞,煞是好看,那点睛之笔还在于那桃花树下还有一个秋千,悦心和霁月看见是欢喜的不得了。 这院墙内外都是是青青翠竹相掩映,单只是院墙一处的竹子被修葺成圆拱状,从此处看过去就是一片水域,平静澄清,圆拱开放处正好对着亭子,人坐在那亭子里就可欣赏湖光山色,好不惬意。 澜清笑吟吟的问悦心道:“悦心,对此处可还满意?”悦心如同孩子般在这院子里窜来窜去的,听到澜清这么一问,赶紧是蹦到澜清面前道:“澜清哥哥,我是满意的不得了,十分十分的满意。这里不但像我们青丘般幽静,还精致,挺好的。”震烨故意说:“光知道谢谢澜清,就不谢我吗?”悦心调皮的说:“叶子,这宅子一看就不是你风格,我谢你做什么?”震烨听后真准备用手指弹悦心脑门,却听见霁月啊的一声惨叫;三人都吓了一大跳,全部跑过去围拢在霁月身边,悦心焦急的问:“霁月,你怎么了?”霁月满面通红的指着墙角的白色粉末说:“这这这个白色粉末是什么?会灼烧手的。”悦心听完就欲探头去看,震烨一把拉住她,澜清笑着说:“这是生石灰粉,既防潮,又防你们的同类找到你们,给狐帝报信。”悦心好奇的问:“澜清哥哥,为什么呢?”澜清笑道:“这可是人类的智慧哦,被我们拿来用用。生石灰会吸水,吸水的同时会放出大量的热能。狐狸虽擅长闻气味,但是也怕这小玩意哦!”悦心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霁月一脸崇拜的看着澜清道:“大殿,你好厉害呀!这人间的事情你也知道。”震烨见这澜清把这风头抢尽,心下多少有点不舒服,就默默走出庭院,看着那院墙边的青翠竹子,突然有了主意。 他随手折了几竿竹子,扛于院中。悦心看见震烨扛了竹子进院就很是好奇了,于是就蹲在他身边好奇的问:“叶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呢?”震烨看着身边仰脸用清澈目光看他的悦心,霎时心情就好了,他柔声对悦心说:“我给你做个有用的小装饰。”悦心笨手笨脚的就一边抓竹子一边说:“叶子,我来帮你吧!”震烨出于本能一把抓住竹子想拒绝,可又想悦心腻在自己身边,于是又松开竹子说:“好吧!那我们一起合作吧!”悦心开心的说:“好啊!”只见震烨从腰间拔出匕首,把竹子劈开,又用手中红莲业火把竹子烤热,然后把那劈好烤热的竹子拗成圆形,又开始做支架,做竹筒,斜槽,拼接好了竟然是个小水车。 悦心没想到这震烨的手如此灵巧,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了,正待要夸奖震烨呢,看着震烨手中的活没停,她就闭了嘴,静静看着震烨继续做手工,微风拂过,震烨额前的头发也微微飘拂过他的脸庞,高高的鼻梁,认真的眼神,刀削般的脸庞好帅气,紧紧抿着的双唇看着好诱人,等等,诱人? 悦心心里浮现对震烨这个词的形容不由得把头使劲甩了甩,震烨察觉悦心有点不对,探寻的看着她,悦心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虚的低下头道:“哎呀,还没做好啊!我去别处看看!”震烨见悦心的样子,心内有些小得意,干的更欢了,只是越得意越容易出错,一不小心就被匕首削了手,不由自主的哼了声:“哎呀!”悦心听到后赶紧又折返到震烨身边慌忙问:“叶子,你怎么了?”震烨见悦心过来关心自己,假装很痛,很严重的样子道:“割了手了,流了好多血呀!”悦心赶紧抓过震烨的手一看,心内就明白了,便故意按了按他的伤口道:“叶子,疼不疼呀?”震烨配合道:“疼啊!”悦心一本正经道:“是啊,当然疼了,我再跑慢点,都找不到伤口了!”震烨蒙圈的问:“为什么呀?”悦心一把甩了他的手嗤之以鼻的说:“愈合了呀!”震烨被看穿心事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继续埋头做手工了。 第29章 戏游人间 震烨用竹竿又做了四个竹制酒杯,六个小竹制碗,若干盛酒用的竹筒,和一个清新古朴的竹制水壶,除此之外,竟然还做了个竹节娃娃,甚是可爱。 霁月看见震烨纯手工打造的这些竹制品不由得目瞪口呆,心里暗暗想:“这天界的上神可真是厉害呀,大殿下无所不晓,心细如发,这二殿下虽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可竟然如此心灵手巧,难怪他们能在九重天上当神仙,我只能在青丘当个小妖精,还是个一事无成的小妖精,唉,这就是差距啊!”悦心看见霁月呆呆的站在一边定定的看着震烨,就冷不防的拍了一下霁月,冲着霁月做了个鬼脸,霁月被悦心一拍,吓了一大跳,看见悦心做鬼脸,也伸出舌头,皱着个脸回敬悦心,悦心大笑着说:“咦,丑死了!”霁月就上前追赶悦心,追至秋千旁,悦心一跃而上,欢快的说:“霁月,来玩秋千,你快来推推我啊!”二人就笑闹这玩起了秋千。 澜清坐在亭子里,已是烧好茶,悠悠闲闲的,边自斟自饮,边欣赏风光和嬉闹的悦心,霁月。 震烨忙乎完了,也坐了过来,澜清便给震烨斟茶。震烨看澜清一身素白不染尘,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就白了澜清一眼道:“我在那里忙的嗓子冒烟,大殿倒是好悠闲!”澜清听震烨的语气便知震烨对他有气了,就抿嘴一笑道:“恩,知道你辛苦了,所以烧好茶等着你,快喝点茶解解渴吧!”震烨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毫不客气的接过茶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推至澜清面前示意,澜清笑着摇摇头,赶紧又给他斟了杯茶,震烨又是一饮而尽,如此一气喝了五六杯,震烨方才放心手中茶杯道:“还真是渴了!”澜清夸赞震烨道:“震烨,看不出来,你竟然还会做这些个物件!”震烨笑着说:“这都不算什么,行军打仗时,没什么物质条件可讲,很多时候都是就地取材,不过是基本生存罢了!”澜清看着震烨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他,不由得感叹道:“世人都道神仙好,其实神仙也不过是少些生计之苦罢了!” “澜清哥哥,叶子,原来你们都躲在这里开始喝茶了呀!好渴,快给我也倒杯好吗?”悦心和霁月也跑到亭子里,一进去悦心挨着震烨就一屁股坐下了,她人还未到,就嚷嚷开了,澜清和震烨笑着看着悦心,悦心由于刚刚荡完秋千,算是运动了下,这会子脸蛋红扑扑的,额角和鼻尖也微微沁着汗珠,两只手的手指都并在一起,做扇子般给自己扇凉,澜清到了两杯茶,悦心拿起来就仰脖一古脑喝了,又把杯子放下,推到澜清面前,澜清于是又给悦心倒了一杯,此时霁月才拿起第一杯茶,还没喝完呢! 悦心连着喝了三杯茶才罢手道:“好了,这下不渴了!”澜清看着悦心道:“此时时辰尚早,不若我们去街市溜达下?”悦心听了兴奋不已道:“那太好了!早就想去了!”震烨侧首瞄了悦心一眼道:“只是你们倆的装束有些不妥!”澜清也颔首道:“确实不妥!”悦心把自己一身的穿着打量了下,又把霁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奇怪的问澜清和震烨道:“我们这身装扮有何不妥呀!”震烨笑着说:“在这人间,女子还是有诸多不便的,你们还是女扮男装的好!”悦心眼中闪现期待的目光道:“恩,这个提议好!我们这就变身!”悦心变装后是身着浅青色长袍,腰束浅青色绣有祥云的宽腰带,足蹬六合长靴,手持玉蝴蝶坠子的玉骨折扇,头发黑亮的垂在脑后,面色白润清秀的,挺有点大富人家里文雅书生的气息,霁月则变装成书童模样,梳着双髻,灰黄开衫,白底黑靴,反而显得稚嫩可爱。 澜清和震烨打量了下他们二位,澜清沉吟了下道:“恩,这个着装有了,还缺个称谓。”悦心嘟囔道:“我们有名字呀!”震烨笑道:“哪有男子叫你们这名字的!”悦心苦恼道:“那就叫悦来吧!”震烨爆笑道:“悦心,你以为你是客栈呀!”悦心斜了震烨一眼道:“可是我不会取名字呀!”澜清看着悦心道:“就叫燕申公子可好!”悦心心想反正自己也不会取名字,燕申倒也好听,而且还是澜清所取的名字,挺好,当下心里认可道:燕申就燕申吧! 不过是个称谓而已。就道:“燕申?好呀,也挺好听的。”稍后又问:“那霁月呢?”震烨看了看悦心道:“霁月是书童打扮,名字倒也无妨,不如就叫小越吧!” “小月?”霁月听见后重复道, “我娘也是这么叫我的。” “是翻越的越。”震烨说,悦心听后好笑的小声嘟囔说:“还不是差不多。”震烨听见白了悦心一眼,悦心吓得赶紧闭嘴。 这四人整理完毕,正待去往街市时,一个须眉皆白,长着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圆圆的鼻头,而且由于又矮又胖,那身材也是圆圆的一个老头拄着比他还高的木杖,穿着土黄色衣衫突然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看见震烨和澜清后,赶紧作揖道:“不知火神殿下,夜神殿下大驾光临,小神见驾来迟,该罚,该罚!”那土地老儿见到震烨,澜清后咧嘴谄媚的笑着,只是他一笑,那圆圆的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线,圆圆的鼻子却好似往脸中间凹陷下去,扯的五官统统向脸中央聚拢,脸颊却好似气球般鼓了起来,模样甚是滑稽可笑,悦心看见这土地老儿笑的样子觉得是特别喜庆,不由自主的就笑了,霁月在一旁也是忍不住的笑了,震烨和澜清二人却都是一脸严肃,不见一丝笑容,只见那震烨威严的瞥了土地公一眼道:“土地,这位燕申公子乃是本殿下和夜神大殿的友人,那位是他的书童小越,他二人想在你这宝地叨扰几日,本殿下就借你这贵宝地给我这二位友人一住,可好?”这土地老儿依然团蹙着笑脸道:“火神殿下可折煞小神了,您二位来能来小神这里,小神是觉得是三生有幸,这片土地也是蓬荜生辉呀!燕申公子,您二位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悦心心里有些嫌弃的想:“这土地老儿怎么也是趋炎附势之人!”震烨道:“土地,你可要好生照看好他二人。”那土地老儿一脸恭敬的赶紧答道:“那是自然,既是大殿下和二殿下的友人,那土地定当竭尽所能照顾好他们的。再说,小神还要感谢这燕申公子呢,能让小神一睹夜神大殿和火神二殿下的俊朗丰姿。”悦心偷偷瞄了澜清一眼,看见他是面无表情,震烨竟然也是同样面无表情,只听震烨对那土地老儿道:“土地,你先退下吧!若有事,本殿下会唤你!”土地作揖道:“是。”便跳了下就没在地里了。 悦心和霁月好奇的去看土地消失的地方,也学这跳了几下,澜清和震烨见状,均是摇摇头,把手往那背后一负手,扭身走了,悦心和霁月也赶忙跟上一同走。 这四人往这街市上一走,差点没引起轰动,整条街市的人都在对他们四人品头论足,气壮的男子面色不悦的纷纷斜着眼睛粗声大气的议论说:“长得如同小鸡仔般弱不禁风,有何脸面招摇过市!”也有的附和的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看他四人那样子风一吹怕是就倒了吧!”但是还是架不住普遍大众看颜值心,那轻纱遮面羞答答的大姑娘们,还有那胆大的少妇们故意从他们身边经过,抛媚眼,或者故意遗落香囊,首饰之类的,悦心和霁月比较单纯,每逢有遗漏东西的,他们必然会捡起来,满面微笑的归还,惹得一众女子或远或近的悄悄尾随。 不但尾随还悄悄议论, “哎呀,你看那青衣男子,虽然体格瘦弱些,但是模样俊俏清秀更胜女子呀!还温柔有礼。” “我更喜欢那紫衣服的,不但高大威猛,长得还阳光帅气,你看他的眼睛,好勾人的!” “还是白衫的那个更有韵味吧!感觉仙气飘飘,体态风流,自有傲骨呢!”一路上,这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震烨听见耳边这些嗡嗡的议论声,那火气蹭蹭蹭的在往上涨,澜清在旁感觉到了震烨不对,就提议道:“我们找家茶楼坐坐?这样走在街上好像有些招摇。”震烨看了看澜清没好气道:“但愿你的这个提议会是个好建议。”虽然震烨很是讨厌这种市井气息,但是悦心和霁月倒是兴奋不已,她们二人左看看,右瞅瞅,这人间的一切对于她们都是新奇不已,听见澜清要带她们去茶楼,都是拥护的很,震烨看见悦心如此开心,只得收起心中的不愉快,勉为其难的随着他们去了茶楼。 上了茶楼二楼的雅间才发现这雅间里面的窗户竟然是个大大的等边六角的窗框,放眼看过去对面是个装饰讲究的二层亭台,亭台的第二层实际上是个小戏台。 一条窄窄的小河把这茶楼和亭台分隔开来。这河水绕着亭台半圈便出了城汇入大河了,这些茶楼商铺就挤挤挨挨的绕水建在一起,都是面向亭台这边一个开阔的窗户,对着那亭台,这样的设计应该是为了方便看戏听唱用的。 此时那亭台中央有两个曼妙女子和一个五旬开外的玄色长衫男子,这四人好奇的观察,想看看这唱的什么戏,却看那两个妙龄女子并排坐在亭台中央,都抱着琵琶,调好琴,就开始边弹琵琶边唱,而那长衫男子坐在一旁拉着二胡,插诨打科。 那两个女子的声音是轻清柔缓,如百转春莺,醉心荡魄,吴侬软语,娓娓动听,弦琶琮筝,十分悦耳,那男子是恃滑稽一尺口,秒拔丝擅说书。 配合的倒也是恰到好处;待得曲终三人谢幕,澜清,震烨,悦心和霁月犹觉得是余音绕梁。 四周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茶楼雅座的茶客纷纷往那亭台上扔些碎银,礼品。 悦心看着澜清和震烨问:“我们要送什么给他们呢?”澜清微微一笑,伸出手,摊开手掌,竟然是些许散银,悦心一把抓过就朝那亭台上扔了过去。 澜清道:“若是喜欢,一会给茶楼老板,他们会给这弹唱之人分的。”悦心开心道:“好啊!他们唱的太好了,我还想听呢!” 第30章 怜悯之心惹祸端 悦心趴在窗沿上看着那黑衫男子领着那两个抱琵琶的女子缓缓从对面亭台下来,通过连接窄窄小河的简易木桥,悦心看着那简易木桥心里想:“这木桥可真是败笔呀!周围建筑都这般考究,独独不肯花点心思打造个像样点的桥,就是对着木桥简单转装饰下映衬周围环境也好呀!”正这般出神的呢,却听见楼下喧闹起来,悦心的是非之心又被勾了起来,连忙把雅座的竹帘掀开,探出头去向看向茶楼大厅。 原来是刚刚唱评弹的三人进了茶楼里面,店小二正把他们往楼上雅座里带呢! 悦心兴奋地把脑袋缩了回去,故弄玄虚的对着澜清,震烨,霁月说:“知道我看见谁了吗?”澜清眼皮抬了抬道:“应该是刚才唱评弹的那三人吧!”悦心撅了嘴道:“澜清哥哥,你好没意思啊!一猜即中的。”澜清看了看悦心那萌态可鞠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笑着说:“我们可以把他们请进来唱的。” “真的吗?”悦心忽闪着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心的问。 “真的呀,不过需要这个而已。”澜清说着从手掌心变出了一块黄澄澄的金元宝来。 悦心一脸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这是在人间生存的基础,这人世间的人们大多终其一生追求的东西。”澜清道。 悦心从澜清手中拿过那金元宝翻来覆去的看,又用牙齿咬了一口:“哎呀,还挺硬!”震烨见状不由得就啐她:“嘁,你这个疯丫头,以为这金元宝也是吃的吗?这是钱,在人间钱能买来一切。笨!”悦心嘟着嘴委屈的看了看震烨说:“在我们青丘是没有钱这个玩意的!我又没见过,我怎么会知道。再说我若是都知道了,还会心心念念想来见识人间吗?”震烨用手指弹了一下悦心脑门道:“你念经呢!”澜清和霁月在旁看见这情形都不禁笑了。 澜清示意悦心把金元宝给他,悦心便交还给他;澜清就把这金元宝放置手中一握,金元宝不见了,却是变成了一把金豆子。 霁月看的是目瞪口呆,憨憨的说:“大殿,您为何要把金元宝变成金豆子?这金豆子是可以吃的吗?”澜清听后一怔,完全没想到霁月会如此一问,还来不及回答呢,却看见震烨在一旁笑不可支,乐道:“霁月,你可真是悦心的好闺蜜呀,一个啃金元宝,另一个想吃金豆子。”澜清也是忍俊不禁,一旁默默的笑了。 霁月脸一红,羞的背过身去,双手捂住脸,悦心不服气道:“臭叶子,不带这般损人的啊!”震烨看见自己把霁月说羞了,倒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却还不露声色,只拿眼睛瞥了悦心一眼,便自顾拿起面前的茶杯,装作品茗起来。 悦心见状有些生气,赌气的坐在雅座门口,背朝向震烨,霁月站在墙角羞羞怯怯的垂着头,澜清环视了下这三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这样气氛又太过于沉闷,想了想就笑着对霁月说:“霁月,你到楼下和茶楼老板说下,就说我们这三号雅座想听戏,让他安排下。”霁月站在墙角本来就甚是尴尬,局促不安的,如今听见澜清唤她去楼下叫戏,求之不得,赶紧应允,屁颠屁颠的就冲出雅座,往茶楼下面跑。 悦心此时也是觉得无趣,又拉不下脸,听见澜清叫霁月下去叫戏,顺势就也跟着霁月一道下楼去了。 澜清看见悦心和霁月都下楼了,不禁揶揄震烨道:“臭小子,你一下撅走俩,感受如何?”震烨摇摇头感叹道:“这女人还真是麻烦!心眼忒小。”兄弟二人相视一笑,静等悦心,霁月把这唱评弹的叫来。 不一会,店小二就跟着悦心,霁月一同来到他们的雅座,店小二面脸堆笑的对着他们说:“客官,可是您几位要点戏?”澜清点点头,这店小二又道:“客官要几个点?”这店小儿出口这么一问,倒是把澜清这一众人等给问住了,澜清稍稍皱了下眉,也不言语,只把那手往那店小二面前一送,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是两颗金豆子。 那店小二看见澜清手中的金豆子眼睛都直了,赶紧接过金豆子,一叠声的说:“客官,小的这就给您去安排!”不一会,那唱评弹的三人就进来了。 悦心,澜清,震烨和霁月全部抬起头仔细打量他们三人,那两个怀抱琵琶的女子,一个身穿水红缎子别襟衫,月白色长纱裙,外罩红色及地长衫,一个穿翠绿色缎子别襟衫,月白色长纱裙,外罩绿色及地长衫,梳着同样的发型,只是所配的绒花颜色不同,貌似是配合衣服一样,配的同色系绒花;且同样是一对细长清淡的眉毛,狭长上挑的丹凤眼半睁着,扇子般毛茸茸的睫毛给下眼睑投下淡淡的弧形阴影,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温婉模样,这两个女子的肌肤却是出奇的好,就似那羊脂白玉般光鉴,柔滑,细腻;倒像是面粉团团出来般,两个女子长得一模一样,想来这两个女子应该是一对双生子。 那长衫男子适才说唱是欢快滑稽,此时近距离看见此人却是长得一脸的愁苦模样,和刚才戏台上的欢脱样子截然相反,额头上的皱纹似刀刻一般,一道道的像那干涸的河道,眼睛不大,眼睛的周围也被皱纹挤着,虽说眼睛中倒也焕发些神采,只是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一丝的绝望气息来,这样的气息导致他的面相好似提早衰老了快十岁。 澜清,悦心,震烨,霁月四人打量他们同时,这三人也偷偷瞄他们四人,觉得这四人长得个个是飘逸俊朗,人中龙凤,气度不凡,绝非普通之人。 那长衫男子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思付这四人可能是不好应付,就打起精神作揖道:“四位客官,要点什么曲子呀?”那红衫女子赶紧递过戏折子给澜清,澜清也不翻开看,直接递给了悦心,悦心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又还给了澜清道:“澜清哥哥,点戏我不擅长,还是你来吧!”澜清笑笑从悦心手中接过戏折子,低头翻看。 趁这当口,那长衫男子用眼来回又看了几遍澜清他们四人,就觉得澜清和那震烨玉质金相,气宇轩昂,风流倜傥,高人一等,不知怎的多看看他们二人几眼就能生出对他二人的一份敬畏之意来。 澜清点了《三笑》和《玉蜻蜓》。这三人咿咿呀呀的就开始唱了起来。 唱罢后,悦心就邀这三人坐下喝茶,澜清和震烨心底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见到悦心很开心,也只好忍下心中不快,勉强一起坐着,听他们聊天。 这青丘民风淳朴,男女之间并不似人间这般界限分明,因此,悦心尽管是换装男儿身,却毫不介意的可劲找这俩姑娘说话。 这俩姑娘羞的脸儿通红,不吱一声,只拿眼睛看那长衫男子,澜清见状不得已只得出声和那男子寒暄:“请问先生台甫?”长衫男子诚惶诚恐道:“公子高看了,鄙人不过一介布衣,没什么台甫可言,唤我午羊子就好了,这是我两个闺女,红衫的是姐姐,名叫春花,绿衫的是妹妹,名叫秋月,唱的不好,客官见笑了!”月薪在一旁听了马上抢话道:“午叔叔,你们唱的可太好听了!嗯,不对,应该是既有趣,有好听。”午羊子谦虚的摆摆手道:“客官谬赞了!”澜清听到这两姑娘的名字心里微微一动,春花开一季,灿烂却短暂,秋月阴晴圆缺,飘忽不定,总觉得这司命定是没有给这两姑娘安排什么好的命运,只是却也不好说破,只是微笑着看着悦心调笑春花,秋月。 此时外面一阵子吵嚷声,好像是隔壁雅座的,店小二慌乱的闯入了澜清他们所在的三号雅座,满面歉疚的点头哈腰道:“客官,对不住了啊!本身你们出的价钱够这三个戏子陪你们一天了,可是隔壁来的那爷硬是要听春花,和秋月唱小曲,委屈你们了,今儿客官的茶水,小吃本店就免了,请客官见谅啊!”说完就示意午羊子带春花,秋月走。 春花和秋月看见店小二那架势心内就知道来者何人了,只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打颤,战战兢兢的随着午羊子和店小二准备出去,悦心看春花,秋月脸色不对,站起身来就走到门口伸出手臂把店小二,午羊子,春花和秋月一干人拦了下来,面色清冷,口气不悦道:“小二,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店小二着急道:“客官,一看您就是外地来的,您知道先在点这春花,秋月的是何人吗?小的劝您还是不要斗气逞强,得了实惠便好了!”悦心听店小二这么一说,火气噌的就窜上来了,十分生气道:“怎么,本公子今儿还就是不让了!”店小二虽有些烦悦心挡道,却也还不想惹事,此刻还是放最后的耐心道:“客官,不管你打哪里来,只是到了这梧城,您打听打听,可没人敢惹隔壁那黑阎王的。”悦心听后一时没转过来弯,直接就问:“阎王也来这人间转了?阎王就可以不讲道理啦?我且去会会他!”澜清和震烨看见悦心的反应,互递了个眼神,知道是她误会了,震烨向澜清眨了下眼,澜清会意,只坐在哪里冷眼旁观,震烨起身走到店小二跟前冷冷的说:“店小二,这黑阎王出多少银子点唱,我们就出两倍价钱。”店小二听见震烨的声音有种冷彻入骨的感觉,不但如此,从震烨靠近他起就有种说不出的威慑力,直教他想遁地而逃的感觉,店小二勉强打起精神,连抬头看震烨的勇气都没有,低声的解释道:“客官,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们惹不起黑阎王。这黑阎王在这梧城是翻云覆手,无所不能,可以说,梧城的王法就是他黑阎王。” “那本公子就去会会那黑阎王。”震烨沉声说,那店小二自那震烨站在身旁后,就觉得头顶是一片负气压,快把他压得喘不上气了,此刻听见震烨如此说,却连一点反驳的心思都不敢有,只是乖乖的领着震烨走向隔壁雅座。 悦心也想跟着一气去,正迈腿准备走时,却不知道澜清是何时走到他身边的,也不语,只是面无表情的把她手臂一拽,强拉到了茶桌前,示意她坐下,悦心看见澜清严肃的样子,倒也不敢造次,乖乖坐下了,霁月见状,也走到悦心身边,挨着她坐下了。 第31章 仗义相救却惹祸上身 悦心小小的声音嘟囔着:“我还没见过阎王长什么样子,我也想去看看嘛!”澜清看着她,又侧首抬眼看了下站在门口的午羊子,春花,秋月,无奈的用密音对悦心说:“悦心,此阎王非彼阎王。”悦心一脸蒙圈的刚想发问,澜清忙用眼神制止了她,又用密音道:“我现在是用密音和你说话,你不要出声,听着就好。人间对那十恶不赦的无赖叫做阎王。”悦心点了下头,坐在那里不语了。 澜清环视了下悦心,霁月,和那午羊子,春花,秋月,然后对着悦心和霁月道:“悦心,霁月,你们和午羊子,春花,秋月姑且在这里休息会,我到隔壁去看看。”临走还是有点不放心悦心,于是又对霁月嘱咐道:“霁月,看好悦心,不要让她到隔壁去。”悦心听见澜清这般嘱咐霁月,十分不满的瞪着澜清,澜清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径自去了隔壁。 澜清掀开隔壁竹帘一看,那店小二像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垂着双臂,一脸哭丧的站在角落,这会子看见澜清进来,稍稍抬了下头,看见是澜清,眼中冒出一缕惊恐的目光来,马上又把头垂下了。 雅座上首坐着一个面膛黝黑,鹰鼻鹞眼,连鬓络腮胡四旬开外的粗壮男子;只见他叉着双腿,披着金丝滚边的暗红色大氅,身穿青黑色衣衫,衣衫前胸用金线绣了个猛虎,腰间用金线压边的黑色宽腰带束着,左手大拇指戴了一枚扳指,用右手来回的摩挲,那面色是阴鹜张狂,正用狠戾的眼神瞅着震烨。 澜清估计这男子就是店小二所称呼的黑阎王,那黑阎王座椅两侧各有两个赤膊坦胸的壮汉抱着胳膊斜着眼也看着震烨。 这会看见澜清进来,黑阎王冷哼了声:“哎呦,还有帮手啊!你这帮手瘦弱的连刀都提不起来吧!”震烨回头看见澜清也过来了,有些责备的眼神看了澜清一眼;澜清也不在意,知道震烨是担心悦心,所以还是若无其事,面色如水的在震烨身边站着。 只见黑阎王一个手势,那四个壮汉便向震烨和澜清冲了过来,震烨和澜清有些嫌弃的快速移动身体,左躲右闪,那四个壮汉是连震烨和澜清的衣边都没碰上,还累的气喘吁吁,澜清给震烨递了个眼色,震烨会意,与那澜清分立而站,用那无相步法,互相穿梭,惹得那四个壮汉为了撵着打他们却绕晕了头,互撞在一起,那桌椅板凳皆尽被这四个壮汉损坏,杯盏呼呼啦啦碎了一地,那四个壮汉却是人仰马翻瘫软在地。 这澜清一身素白衣衫依然一尘不染,震烨也是一身清爽未惹尘埃的样子,悦心和霁月却不知何时悄悄遛了进来,看见澜清和震烨双手不沾的把那四个壮汉弄得狼狈不堪,不由得拍手喝彩! 那黑阎王见状怒火中烧,对着那四个壮汉道:“你们四个没有用的狗奴才,丢人现眼!还不速速到邬王府去通知邬王?”那四个壮汉连滚带爬地跑了。 黑阎王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恶狠狠地道:“看不出来嘛,很能打呀!你们要是有种的就别跑。”震烨先是回头瞪了一眼澜清,又瞪了一眼悦心,澜清也是一脸不悦的看着悦心,悦心讪讪的吐了吐舌头,灰溜溜的拉着霁月回去了,澜清有些不放心,也还是跟着悦心,霁月过去了。 黑阎王站在那里嚣张的对着震烨说:“看不出来呀,你们的同党还不少啊!等着,待会将你们一网打尽!看你们还敢不敢这么张狂!”震烨听后,慢慢靠近黑阎王冷冰冰道:“张狂?怕是你不知道什么叫张狂吧!你是叫黑阎王吧!听说地狱里也有个叫阎王的,不如你到地狱里去看看他吧!”黑阎王在震烨一靠近时就觉察到一种强大的肃杀之气,等震烨一开口说话,这黑阎王更是觉得好似自己裸身站在寒风中被那尖锐的冰刀一刀刀凌迟般,黑阎王顿时失了气魄,浑身如抖筛,一扫刚才的强悍模样,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满面涕泪,就想用双手抓震烨的裤腿,震烨嫌弃的用冷厉无比的目光看向黑阎王,黑阎王是吓的一激灵,手停在半空中,是丝毫不敢向震烨靠近半分,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头如捣蒜般,磕在坚硬的地板上,血都磕了出来,嘴里只是念叨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震烨冷冰冰的说:“此时求饶,晚了点。”说罢转身欲走,黑阎王看见震烨毫无防备的朝前走,就想着背水一搏,于是恶从胆边生,他是拔出腰间的金匕首,快速站起身,就把那金匕首向震烨后背中央掷去,没成想,金匕首竟然还没靠近震烨就像遇见盾牌般叮的一声,就自动摔了下来,黑阎王满眼惊恐的看着金匕首落下,还等不及反应,就觉得自己脖子好像被锁链锁住,喘不上来气,他瞬间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双手摸着脖子,双腿蹬了几下,眼一翻,就断气了。 店小二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双腿如灌泥浆,动弹不得,就这么看着震烨转身离去,黑阎王莫名暴毙。 澜清看震烨回来,就问:“解决了?”震烨嗯了声,道:“只怕还有同党来,我们快撤吧!”澜清点点头,这午羊子见澜清和震烨要走,扑通一下就跪在了他们面前道:“恩人呐,你们这一走了之,我们这一介草民,孤苦无依的可怎么办呢!”震烨见状有些心烦,就冷着个脸不言语,澜清看了看震烨,心下也觉得就这样一走了之是有些不妥,只是他们作为神仙也不能插手人间之事,这是触犯天规的,思索了下,也并不做声,只是悦心不干了,她责问震烨道:“叶子,可不能这样冷血啊!你看这午大叔多可怜!”震烨冷冷的瞥了悦心一眼,转身欲走,却听到楼下喧闹异常,原来是邬王府的管家领着梧城的官兵到了,震烨探头看了看,官兵已将这里团团围住,管家和几个官兵上楼去了隔壁雅座,震烨无奈的转身说:“这下走不了了。”澜清对着午羊子宽袖一挥,春花,秋月就晕倒了,澜清道:“只能这样走了。”震烨会意,真准备去拉悦心,谁知悦心不干了:“你们怕事想走就走吧!我反正不走,就这样走了,午大叔和春花,秋月会被外面那帮人弄死的。”震烨看见悦心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动蛮,那邬王府的管家已经领着官兵进来了。 澜清叹了口气,思付如何收场,震烨也是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官兵将震烨,澜清他们团团围住,领头的官兵道:“大胆狂徒,竟然光天白日下打死邬王爷的弟弟邬黑多,来人,将这一干人等押入监牢候审。一个都不能放过啊!”震烨和澜清无奈的将悦心,霁月护在当中,身形似游龙般,手脚飞快,衣袂飘飘,穿梭在众官兵间,把那众官兵点穴定住,领头的官兵一看,又挥手示意,结果刚进来的官兵也被点穴定住了,管家和领头官兵见势不妙,就溜了出去,在那门外叫嚣,想引他们出来,让门外官兵伏击他们。 澜清和震烨看着悦心,霁月,还有昏睡的午羊子,春花,秋月是满腹愁肠,震烨用密语问:“澜清,这该如何是好?”澜清苦着脸道:“容我想想。”震烨道:“不行啊!这个时辰我得去办公务了,被父帝,或者母神发现可就不好了。”澜清沉吟了会道:“要不然我们强行带悦心,霁月回去吧!”震烨会心一笑道:“这个可行。”悦心光看见澜清和震烨嘴动,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甚是着急,道:“你们俩不能这样打哑谜,说悄悄话瞒着我。”震烨听见悦心这么说,抿嘴一笑对着澜清密语说:“你快动手吧!”澜清点头,对着悦心一挥袖,悦心就晕了过去,震烨赶紧在旁接住,霁月一脸担忧的跑到悦心面前问:“大殿下,悦心怎么了?”澜清笑着说:“霁月放心,悦心无碍,只是睡着了。我们先走。”四人化作光圈消失了。 悦心在房舍一醒来,只看见澜清和霁月,就问:“澜清哥哥,那午大叔怎样了?”澜清道:“人世间之事,我们不便插手,一人一命运,自有天定。”悦心不满道:“可是我们的出现才改变了他们的命运的,我不能让他们做我们的替罪羊。”澜清道:“悦心,我们的出现只是个小波澜,他们的命运不会更改多少的。”悦心听了激动的说:“澜清哥哥,对于你们上神来说,人生不过几十载,你们在天上眨眼而过,只是对于一个人来说,一个失误失去了在这人间走一遭的机会,也许又要重新轮回,无论在这人间是甜石窟,总归是在这人世间活着,所以,午大叔和那春花,秋月我一定要管。”澜清看着执拗的悦心,觉得悦心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不语的走出屋子,在那院子里站着。 霁月悄悄的跟出来走到大殿面前说:“大殿,有句话霁月不知该不该说?”澜清柔声说:“但说无妨。”霁月压低声音说:“大殿,你知道吗,悦心母亲早逝,悦心出生时他娘亲就羽化了,这是悦心心底的痛,那午大叔说,春花和秋月的娘生她们的时候难产死了,悦心联想自己就特别心疼这春花和秋月,所以才这么激动,一定要出手相救的。”澜清听完霁月的话,心有戚戚然,若有所思的说了句:“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然后就转身进屋对悦心说:“悦心,待入夜,我们装扮一下,一起进梧城看看,把午大叔他们救出来。”悦心开心的答道:“好。”入夜,澜清召唤了夜游神询问梧城情况,并让他先行打探。 悦心好奇的看着那夜游神,原来是脑袋光光,鼻头红红,黑黑的眼圈像是在眼周用黑笔画了一副黑框眼镜,小小的像七八岁孩童的身材,一副滑稽样,只是一张嘴,满口尖尖的小獠牙有些吓人。 夜游神走了后,悦心失望的说:“传说夜游神可凶横了,原来不过是孩童模样,看来传说也并不可信。”澜清听后笑笑道:“人不可貌相哦!”悦心点点头。 这夜游神办事倒也神速,一炷香功夫就查探的清清楚楚,还对着徒手对着空气画了幅闪着光的路线图,澜清看完后,点了点头,那夜游神用手往空中一抹,路线图便又不见了。 澜清和悦心依照路线,顺利从邬王府的私设牢笼中救出了午羊子,春花和秋月。 还趁夜色送他们三人出了梧城,澜清还赠与了两个大大的金元宝和一袋散碎银子,午大叔一家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悦心也是心满意足,满眼欢喜的看着他们一家离去。澜清瞅了眼午羊子三人远去的背影后,就侧着头笑容满面的看着单纯、开心的悦心,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成就感,他清楚的感觉到这种成就感是来自于助人后的乐趣,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给他带来了别样的满足感和开心,充实。 而悦心却因为澜清满足了自己救助午羊子一家的愿望对澜清更是心生敬畏,总想更加靠近他。 在澜清送悦心回青丘的路上,悦心有种冲动,想对澜清表白,她想,反正喜欢不就是一种冲动的感情表达方式,我就是个直爽的性子,只是想表达出来,至于澜清哥哥喜欢不喜欢都没关系,至少我不会遗憾。 这么想着,悦心就打定了主意。 第32章 触犯天规遭惩罚 话说澜清和悦心送走午大叔和他那一对女儿后,澜清是心无旁骛,愉悦轻松的送悦心回青丘,只是悦心的心思却不同,在澜清准备离去返回天界之前,悦心叫住了澜清,澜清莫名,以为悦心还有未了事情要他办理,就用探寻的看着悦心,却看悦心用一只脚来回的在地面上踢着,双手也胶在一起搓着,踌躇了半晌,才抬起头鼓起勇气说:“澜清哥哥,我喜欢你。”澜清楞了楞,没有想到悦心叫住他是说这件事,不禁为她的大胆直白给惊着了,心不由得跳的厉害,看着被月光度上银色光辉的悦心,澜清的心漏跳了一拍,心中好像有点异样的情愫在萌生,在发芽,他重重的闭了下眼睛,好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想了想方才说:“悦心,你可知震烨喜欢你呢?”悦心仰着脸,直视着澜清,任性的说:“这是他的事,我喜欢你也只是我的事。我只是告诉你而已。”说完一扭身,头都不回就冲进了房中,并且一进去就紧闭房门。 澜清看着紧闭的门,叹了口气,甩了甩有点发蒙的脑袋,立在那里张了张嘴想和悦心道别,只是最终也开不了口,只得作了个揖,就返回天庭赶着上值了。 连轴的转,澜清觉得还是有些辛苦,下值后,就回月华宫去休息了。才不过早食时分,云旗就慌忙的叫醒澜清:“大殿,天帝陛下遣离榭来通知,要您即刻去九霄云殿。”澜清揉了下眼睛,叹了口气道:“这消息可真够快的呀!”云旗好奇的问:“殿下,什么消息呀?”澜清边整理朝装,边用一种轻松自嘲的语气说:“坏消息。”云旗楞了下,不敢多问,只能默默的上前帮忙整理。 澜清这白色朝服并不常穿,云旗便仔细多看了两眼那朝服,是平金平银绣的祥云披肩,腰间是压银边宽腰带,上衣下裳,宽袍大袖,水脚上绣的是浅蓝色波涛翻滚的水浪,澜清穿上后是衣袂飘飘,更显得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只是云旗此时看来只有担忧和心痛。 澜清穿戴完毕后就向九霄云殿走去,云旗定定的看着澜清消瘦的背影渐渐远去,双手情不自禁的就攥在一起,指甲刺到了手心的肉都不知。 澜清进了九霄云殿,看见天帝,天后端坐当中,太上老君,司命,震烨,太乙真人,擎天等一众大臣都垂首站在殿前,澜清心内了然,穿过众臣,凑近天帝,天后稽首道:“澜清拜见天帝,天后。”天帝微微颔首,天后夜蓉是一脸掩不住的得意看着澜清。 “澜清,听说你私自下凡了?”天帝浩初问道。澜清面色平静道:“回禀父帝,儿臣确实私下凡间了,请父帝责罚。”震烨一旁听见天帝问下凡之事,忙在一旁稽首道:“回禀父帝,是儿臣拉澜清下的凡间,父帝如要责罚,就责罚儿臣吧!”天后夜蓉看见震烨这抢着揽罪责,气都不打一处来,心里想:“烨儿这蠢材,何时能与我同心呀!还指望你继承大统,一统六界呢!看来还得为娘出手。”虽然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拿眼瞧着天帝浩初,看他怎么断。 只听见浩初又说:“你二人私自下凡就罢了,还擅自篡改人世间的人的命格游作何解释?”澜清正待回答,震烨却已经抢着回答了:“回禀父帝,那黑阎王为人枯恶不俊,我不过教训了几句,临走他就偷袭于我,才会被黑白无常带走的。”天后夜蓉听后故意关心得问:“烨儿,可曾伤到你?这黑阎王真是死有余辜,竟然偷袭上神!”天帝浩初瞥了夜蓉一眼,又道:“恩,黑阎王是死有余辜,那午羊子一家呢?”震烨莫名道:“回禀陛下,午羊子一家儿臣与澜清并没有伤他们呀!”天帝浩初黑着脸沉声道:“司命,你来说吧!”司命道领命:“是,陛下。”然后转头对澜清和震烨道:“臣通过观尘镜发现,火神震烨虽不慎逼死了黑阎王,但黑阎王也是咎由自取,离命簿上所记录阳寿时日所差无几,只是夜神殿下对午羊子,春花,秋月命格改动太大,导致邬王爷运气冲顶,改了运势,对现有人间的帝王会有影响。”澜清听后心内一惊,暗付:“还是大意了,低估了在人间对午羊子一家改运的事态发展;如今只能看司命有无破解之法了!”如此一想,赶紧跪下稽首道:“是澜清在人间妄为酿祸了,恳请父帝责罚!”夜蓉脸上飘过一抹狞笑,故意抬眼看着浩初,浩初心里有些犯难,思付这澜清素来稳重,独来独往,不喜交往,严守恪法,怎的犯这种低级错误,只是澜清此次的所犯的错误,就算作为浩初贵为天帝,也不能徇私枉法呀,况且夜蓉这厮视澜清眼中钉,肉中刺的,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是且问问司命,如果有补救之法,就让澜清点皮肉之苦的责罚惩戒下吧! 浩初心及如此便威严道:“澜清,责罚你是在所难免,你这知法犯法,是罪加一等。司命,这邬王运势可有发改变?”司命从前一直觉得澜清是一个聪慧冷漠,中规中矩,不近人情的冰冷神仙,所以虽是亲侄子,从来也没亲近半分,只是这次司命从观尘镜中看见了澜清救助午羊子一家的全过程,对澜清有点刮目相看意思,此刻又看见澜清不推诿半分,勇于承担,心里又多了几分钦佩之意;再说,就算素来不亲近,司命还是挺认这亲侄子的,心知夜蓉时刻是想对付澜清的紧,自是不会让她得偿所愿的,因而,这天帝浩初一问他,他就胸有成竹道:“启禀陛下,臣发现这邬王运气改变要威胁金梧国国王运势时,就仔细的看了看金梧国国王,邬王,午羊子,春花,秋月的前世今生,发现这午羊子前世是一富足大户人家,但人品恶劣,邬王前世家道中落,是个穷秀才,春花前世本是邬王的未婚妻,可春花嫌贫爱富,可由于容貌出众,被午羊子看上,强占了,春花给那午羊子当妾,却还与午羊子狼狈为奸,对那邬王是落井下石,秋月前世本是一个花魁,也是午羊子常包的,只是就不为她赎身,秋月是个良善之人,看见落魄的邬王,于心不忍,总是悄悄资助与他,邬王前世家道虽落没,但是本人却是能文能武,后来是屡立战功,还数次救了这金梧国的国王,等功成名就想回来报答秋月时,却发现秋月被午羊子和春花给害死了。所以,邬王这一世本就是为了报午羊子夺妻之仇,春花不守妇道,朝三暮四之罪,秋月资助之恩。”夜蓉一旁听得不耐烦道:“司命,说了这么多,你想如何处理?”司命笑着说:“天后娘娘,别急,容臣说完,虽然有些啰嗦。”夜蓉翻翻眼睛,无奈道:“好吧,你继续。”司命接着说:“因为澜清救助了今世的午羊子全家,这邬王仇也报不了,恩也还不了,阳寿还长,只能找金梧国国王索要恩情了。”司命冗长的介绍终于完了,夜蓉迫不及待道:“恩,司命,现在要如何办?”司命皮笑肉不笑道:“天后娘娘,别着急,容臣慢慢回禀。”夜蓉脸色不佳的看了看司命,也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司命就接着说:“启禀陛下,臣觉得这一切症结还在午羊子一家,只要能指引邬王与这午羊子一家重新聚首,一切就好办了。”浩初听后,点了点头。 司命又道:“这既是澜清犯的错,臣以为让澜清自己下去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就好。”澜清跪在殿前听见司命的解决方案,甚是感激,又不敢表示,只能对着司命挤了下眼表示,浩初听后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发话赞同时,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天后夜蓉一思量,计上心来,就抢在天帝浩初之前发话了:“司命,这人间运簿本就是你在撰写,如何回归原位,怕是你下凡亲自解决是最好不过的吧!”司命听后觉得也是这么个理,澜清那臭小子整日里孤独一人,怕是不会处理,于是就应承说:“天后娘娘果然考虑周到,确实应该是太初亲自处理妥当些。”浩初不知道这夜蓉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是这司命太初已经应承了,也不好反驳,只好也点头应允道:“恩,那就烦劳太初到那人间跑一趟了。”司命欣然领命。 夜蓉此时还装作为公整顿礼法般,又假装提醒浩初道:“陛下,这澜清,震烨私下凡间惹祸端的事情还没处理呢!这满朝大臣还等着看陛下如何处理呢!”澜清听见这夜蓉所发之话,浑身一震,心内思付这活罪怕是难逃了。 浩初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夜蓉道:“天后想如何处理?”夜蓉道:“依臣妾所见,震烨私自下凡,虽未酿成祸端,但还是要小惩大诫一下,免得众仙有样学样,所以,还是要对震烨禁足一个月以示惩戒。至于澜清嘛,已然酿出祸事,这十几万年了,还从未听说过要司命星君亲自下凡解决人间事务的,差点都乱了这六界法度。”浩初听这夜蓉越说越过分,故意咳嗽了两声道:“天后,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底下众臣也点头同意,太上老君稽首道:“启禀陛下,大殿下私下凡间惹了祸端只能算触犯天规,应按天规条例处罚。”浩初赞同道:“老君言之有理啊!”夜蓉咄咄逼人道:“雷公,电母,像夜神大殿这般在人间恣意妄为,给凡人更改运势按天规该如何处置?”雷公,电母突然被这么一问,都怔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太乙真人上前奏报道:“启禀陛下,天后娘娘,这私自更改凡人运势依天规是要震雷鞭鞭打和电光锤闪电击打,只是夜神大殿尚未酿成大祸,在量刑上可以考虑下。”夜蓉冷冷道:“太乙,怎样才算酿成大祸,连我天界亲自选的人间帝王之位都快不保,现在还需司命星君亲自下凡解决,至于结果如何还两说呢,这叫未酿成大祸吗?”天后夜蓉这么一问,众臣也都不便反驳,都看着天帝浩初,浩初顿时觉得有些棘手,便一时只见也没言语,夜蓉步步紧逼道:“雷公,电母,你们掌管刑法,法条天规的这还需别的大臣提点吗?”雷公和电母只得硬着头皮怯怯道:“按天条处罚条例,应是鞭打三千次震雷鞭,三千次电光锤击打。”夜蓉不胜满意道:“就这样吗?”雷公,电母点头道:“回天后娘娘,这是量刑中间的一种?”夜蓉故意对着众臣问道:“澜清这应该用量刑中间这一种吗?”浩初有些嫌恶的看了看夜蓉,却因为澜清身份问题而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众臣,此时震烨说话了:“母神,儿臣以为量刑三千已经算重了。”夜蓉有些生气说:“震烨,其实对你的处罚都轻了,你还敢在此多言。”说完此话,用眼扫了下重臣,思付还是得见好就收,于是道:“陛下,是不是就按雷公,电母的提议惩罚澜清呢?”浩初看看夜蓉,又看了眼澜清道:“好,雷公,电母即刻行刑吧!”雷公电母领命,夜蓉又道:“就在这殿前行刑吧!让众臣看看,天帝多么公正不阿,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天夜神澜清虽贵为天帝之子,触犯天规,依然会受处罚。”雷公,电母难为的看了看天帝浩初,浩初闭了下眼睛,点点头。 这雷公,电母就开始在殿前对澜清实施震雷鞭抽打,电光锤击打了。 第33章 探澜清,花神险遭不测 众臣退去两边,澜清跪于大殿中央,雷公手执震雷鞭一鞭子一鞭子的抽在澜清身上,那震雷鞭鞭通体漆黑,似细密的三股锁链紧紧互扣缠绕成一股,乍看没什么稀奇,只是这鞭子每甩出去一鞭,但凡有碰触到的地方就会生出火焰来,不但如此,还会因为那电光锤一下下的击打生出密密麻麻的小小尖刺来,这澜清血肉之躯霎时就看见道道发黑的血痕,澜清只是咬着牙,不出一声。 浩初看见澜清几鞭下去就血肉模糊,不忍看,就轻轻闭上了眼,震烨眼看着澜清这样被鞭打,也是不落忍,也咬着牙别过身去。 整个九霄云殿静悄悄的无人发声,只有那鞭子抽在澜清身上的闷闷声和电光锤的呲呲声,澜清痛的脸都变形却硬是咬牙扛着,夜蓉看澜清如此,眼中射出狠厉之光,心想:“看你能坚持多久。”这又一想,澜清伤的这么重,花神杨凌肯定会来看澜清的,不由生出几分奸诈的笑容。 司命太初用怨恨的眼光瞅了夜蓉一眼,看着夜蓉不自觉流露出了微笑,忙就低下头心内腹诽起夜蓉来。 终于行刑结束,不过半个时辰,这大殿上每位仙官都觉得无比漫长,浩初招手叫离榭把晕倒在地的澜清背回月华宫,让一众仙官散朝,自己觉得是浑身乏力,嘱咐岐黄仙官给澜清送冰晶丸,千年雪莲,就回太微宫歇息了。 云旗在月华宫门前担忧的来回度步,此刻看见离榭背着奄奄一息的澜清回到月华宫,神色大惊,赶紧迎了上去,帮助离榭吧澜清安顿好,然后不免责怪的问:“离榭君,大殿怎的伤的如此重?”离榭搓搓手道:“我到九霄云殿后,大殿就已经这样了。”云旗还想在问,岐黄仙官就已到了,给澜清送来了冰晶丸和千年雪莲,云旗赶紧叩谢天恩。 离榭也趁机与那岐黄仙官一同溜了。云旗坐在澜清榻边正暗自垂泪呢,却看见澜清睁开了双眼,云旗开心的正要说话,澜清却用眼神暗示她去关闭宫门,云旗赶紧照做,澜清起身看了看破败不堪的朝服,自嘲的笑了笑,云旗折身返回就看见微笑的澜清,甚是惊讶道:“大殿,你,你没事了?”澜清看着云旗道:“无妨,皮外伤而已,云旗,收拾下,花神杨凌估计一会就到。”云旗虽满脑蒙圈却因为看见澜清无碍而开心不已,所以澜清一吩咐,马上就快快照做了。 果不其然,杨凌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就到了。一进宫内,看见神清气爽靠着茶案等他的澜清一脸诧异道:“你小子没事?”澜清笑笑道:“没事,皮外之伤而已。” “擎天让青鸟带口信说是你在九霄云殿上被行雷鞭电击之刑,怎会没事?”杨凌好奇道。 澜清道:“伯伯,我还是那原来的莲藕吗?”杨凌心中一凛,对哦,真龙还怕雷鞭电击吗? 只要修为深,不过伤及皮肉罢了。想到这,杨凌心疼道:“疼吧!”澜清点点头道:“无妨。”杨凌这才放下心来,与澜清喝茶聊天。 忽然之间,澜清像想起什么般,招手让云旗在月华宫门口巡哨,杨凌诧异的看着,也不语,只听澜清问道:“伯伯,那灵泉下面是否有那五色灵石?”杨凌一惊道:“你如何得知?”澜清道:“上次那鬼面人就是冲着五色灵石所去吧!”杨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澜清又道:“我看书中记载,能集齐金木水火土五种所对应的五种神器便能所向披靡,一统六界。”杨凌点头道:“是有这样的传说,只是这样六界平衡不再,会大乱的。事实上六界一统是不可能的。”澜清道:“可是既然有冲着你那五色灵石去的,就有谋划者。”杨凌赞同道:“对,澜清依你所想应是谁?”澜清道:“金系的五色炫金剑在父帝那里,火系的五色毫光在天后那里,土系的五色玄穹在青丘,木系的在你这里,水系的五色翊坤应该是外公所保管,只是现在不知所踪。”杨凌听后道:“所以呢?”澜清道:“那日你被赤焰掌所伤,我也是好奇水火怎能相容,所以一直查阅典籍,终于发现五彩金凤的凤尾其实是一种厉害的武器,还可以念咒予以他人使用。”杨凌赫然道:“天后?”澜清点点头:“那鬼面人应是修炼的水系术法。”杨凌道:“还好,我们布下了结界保护这幻境。”澜清点点头道:“伯伯,你还是要处处小心,就怕这谋划者不但要灵石还想伤您。”杨凌满不在乎道:“臭小子,这六界能伤我的也不多。”澜清听后还是不放心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伯伯还是注意点好。”杨凌点了点头道:“臭小子,知道了,你没事我就走了。”澜清起身道:“澜清恭送伯伯。”杨凌走后,澜清细细回想了下,思索这天后到底是想把亲近自己的神仙一并赶尽杀绝还是另有图谋。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自语道:“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吧!”花神杨凌因为见澜清无碍心情大好,只是才回到水月镜就被两个鬼面人所袭击了。 其中一个鬼面人应是上次袭击杨凌之人,只见他变幻出蓝色冰棱皆尽射向杨凌,杨凌双手一合,一回转,团出粉色炫目的光彩来,在用双手往前一推,那粉色的光便像盾牌般挡住了蓝色的冰棱。 另一个鬼面人却用赤焰掌袭击杨凌,杨凌冷哼一声,抽出一只手,对抗另一个鬼面人,看起来另一个鬼面人修为已然不错,杨凌和这两鬼面人打的势均力敌,杨凌暗付这样可不行,自己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得想办法,水系法术的那个鬼面人见一时制服不了杨凌,就掏出了寒冰戟向杨凌刺去,杨凌微微一愣,脱口而出:“凡青?”手持寒冰戟的鬼面人冷森森道:“花神,看来留你不得了,接招吧!”在杨凌稍稍分神间隙,另一个鬼面人居然使出魔界的黑魔掌,虎虎生风,杨凌一时不察,竟然中了一掌,杨凌赶紧调整好,和这二人又缠斗起来,凡青是步步紧逼,招招都凌厉无比,每戟都冲要害,另一个鬼面人也是下狠手,势在取那杨凌性命,凡青喊道:“速战速决,可别招来澜清。”另一个鬼面人答道:“是,使者。”杨凌脑子一转:“这凡青是什么使者?”这稍微分下神,便被凡青的寒冰戟给刺中了肩膀,杨凌赶紧打起精神与这二人誓死缠斗起来。 澜清在月华宫中调息修养,却突然有些心痛,他便掐指一算:“糟了!”陪着澜清的云旗看澜清突然站起身来说这么一句,正想问呢,却见澜清变成一束蓝光飞走了,云旗只好跟着走,云旗手脚慢些,才走到南天门却看见幽兰仙子神色慌张,一脸惊恐的向守卫说着什么,云旗赶紧停下,问:“幽兰仙子,怎么了?”幽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花神被,被袭击了。”云旗拉着幽兰道:“走,我们一道去,大殿下已经赶去了。”幽兰点点头,就同云旗一道走了。 等澜清赶到水月镜,那两个鬼面人已然走了,杨凌奄奄一息在哪里躺着,澜清见状两行清泪就不由自主的流落下来,他赶紧抱着杨凌说:“伯伯,澜清来晚了,澜清这就来救你。”说完就为他度气,可杨凌已是静脉尽断,此时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杨凌的嘴一张一合似想与澜清说什么,只是澜清看见杨凌伤重如此,伤心过度,乱了方寸,看见杨凌想说话还制止说:“伯伯,我一定能救你,你撑住,我一定能救你。”澜清不停的为杨凌度气,可杨凌身子还是软了下去,澜清吐出内丹,置于杨凌额间,然后不死心的抱着杨凌进了幻境,对杨凌说:“伯伯,我就不信我救不活你。”说完就先用灵力为他护体,转身就出了幻境,此时云旗和幽兰也到了,澜清交代她二人守着杨凌的真身,他却去向九重天的文渊阁。 澜清焦躁的在文渊阁翻阅典籍,突然想到神华殿,那里藏得都是禁书,秘术,说不定有那起死回天之术,想到这里,澜清毅然决然的去了神华殿,不料他慌慌张张,烦躁的在文渊阁到处乱翻时,紫薇大帝也恰巧在此,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澜清,直到看见他神色有异,折身出了文渊阁;紫薇大帝眉头微微皱了下,猜到澜清是要硬闯神华殿,于是就一路悄悄尾随,果不其然,见澜清绕着神华殿转了几圈,便想硬闯,紫薇大帝微微一笑,心想:“还是助他一臂之力吧!”于是故意咳嗽几声,澜清听见响动,吓得赶紧躲了起来,紫薇大帝便故意走到神华殿门口去与那陆吾寒暄,陆吾一见到是紫薇大帝赶紧稽首道:“陆吾见过紫薇大帝。”就这么个当口,澜清便化作一缕青烟飘了进去。 紫薇大帝心道:“澜清这臭小子还是挺机灵的嘛!只是里面还机关重重,得看你这小子的修为和造化了。”陆吾看紫薇大帝朝那神华殿内意味深长的看着很是奇怪,不由得问:“紫薇大帝,您可是要查阅什么典籍吗?”紫薇大帝捻须笑道:“只是过来看看你这旧友,瞧瞧这神华殿可还如当初!”陆吾感慨道:“斗转星移,老身不变,这神华殿也不曾改变。”紫薇大帝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也许没有一成不变,只有以不变应万变。”陆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请我喝杯茶?”紫薇大帝道。陆吾听后受宠若惊,手忙脚乱的给紫薇大帝请坐,布茶。 心内是十分好奇,这紫薇大帝怎么会屈尊降贵与自己喝茶呢,只是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的陪在一旁。 且说澜清进了神华殿的二楼,才发现这楼里是机关遍布,处处设了结界,想找书都不知从何找起。 于是就想,反正进也进来了,不如先探探这其余几层,免得这机关牵一发动全身,即便书找到了还会前功尽弃。 这样一想,他便把其余七层都看了看,心下明白了几分,就又下到二楼,看了看满墙的方格,道:“亥会终,贞下元。”然后轻击日,月,星,辰四象的图案,果真去了一道机关,澜清又道:“大哉乾元!至哉坤元!”然后飞身击打水,火,山,石,土这五形的图案,又去了一道机关。 澜清舒了口气,又道:“天降地升,阴阳交合,群物皆生。”澜清飞身击打人,兽,禽的图案,最后一道机关散去。 这才现出藏书的书柜。澜清仔细看了看书柜的排列,不敢轻易下手,生怕此中还有机关。 第34章 司命忆乐萱,悦心又上九重天 澜清又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书架上标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澜清思付了下,甲乙占位东方,五行属木,于是澜清就站在震位,开始数,因按五行木系属春,立春居艮卦,数八,春分居震卦数三;澜清就横着数了八格,竖着数了三格,轻轻一按《典藏玄冥经》赫然出现了,澜清心头一阵狂喜,正准备翻阅,但突然头晕目眩,澜清心知这内丹离体过久,会现自动现出元神,于是他不敢多耽搁,把此书纳入怀中就溜下一楼厅堂,想乘机溜走;却发现紫薇大帝仿佛知道他进来般,见他想跑了,也站起身与陆吾告辞,澜清趁机刚刚好溜走。澜清救人心切,也顾不上拜谢紫薇大帝,就飞到水月幻境去了。云旗和幽兰看见澜清折返都是松了口气。澜清翻阅完《典藏玄冥经》后,心道:“伯伯,当年你许我一瓣真身,看来现在要还给你了。”然后让云旗护法,自己开始对杨凌施救。 司命下凡间准备去处理邬王爷与午羊子的事情,却意外发现了悦心在那街市上如同土豪般很是大方的买买买,好似要把整条街市的东西买完一般,那小商小贩的殷勤的跟着他,好不气派!司命走到悦心面前故意操着浓重的中原口音道:“噫,这是哪个?”悦心看见司命开心的不得了,手中的东西呼啦啦掉落了一地也不管了,拉着司命的胳膊道:“司命叔叔,你怎么来了?”司命笑着说:“还不是替你和澜清,震烨收拾烂摊子来了。”悦心好奇的问:“什么烂摊子?我们没闯祸呀!”司命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这丫头瞎胡闹。”悦心对着周围的小贩摆摆手道:“今儿本公子不买了,你们赶快散了吧,改日本公子再来光顾了!”周围的小贩见悦心如此说,都怏怏的离去了。悦心见捡起周围散落的商品,司命见状也帮着拿了些,悦心道:“司命叔叔,我带你去我这人间的住处吧!你且过去歇歇脚。”司命看了悦心一眼道:“也好。”二人就一路去了悦心住处。 司命一进院子就楞住了,似曾相识的庭院,他缓缓的靠近堂屋阶前的两口缸,鱼戏莲花好不自在,转头看那花开正好,粉霞一片的桃树,桃树下垂着一秋千,司命又走近秋千,用手摩挲着秋千的绳子,仿佛看到了乐萱浅笑盼兮,美目流转的样子,一阵风吹过,落下翩翩花瓣,乐萱在那荡着秋千,紫藤花开的正艳,如同珠帘般,随着乐萱荡高荡低,轻轻拂过她的面颊,肩头,蹴罢秋千,香汗微微沁出额头,鼻翼,轻抬胳膊,微微擦拭,回眸一笑,灿若星辰。悦心看司命进了这院子就有些古怪,再看他抚摸着秋千,面上呈现出一缕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不禁叫了声:“司命叔叔。”司命回过神来道:“这庭院是澜清弄的吧?”悦心点点头,司命感叹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呀!”悦心好奇道:“司命叔叔,你认识澜清的娘亲?”司命点了点头,走到那小亭子里坐下,悦心忙给司命烧茶,斟茶。 司命看着院墙外面的湖光山色,心绪万千。花瓣飘舞,深锁院中,春阳一抹,斜斜暖暖。窗户庭阶,吐纳万千景物,花开花落,岁月更迭,雨打叶落,风卷云起。这司命正感怀万千呢,却听一声:“司命叔叔是睹景思人了吗?”司命转睛看见悦心正用狡黠的目光看着他呢!司命心头一动,反正这也憋闷满怀的,不如和悦心说说。于是道:“对啊!看见这景象,不由得就想起了澜清的娘亲了。”悦心道:“司命叔叔,说说澜清的娘亲吧!”司命点点头道:“澜清的娘亲叫乐萱,是个精致,温婉的神仙。”悦心因为喜欢澜清,也想多了解澜清些,所以,这司命要说澜清的娘亲,悦心是无比兴奋地洗耳恭听。 司命看见悦心眼中满是期冀的目光,就缓缓打开了尘封的记忆道:“乐萱是我见过最别致的仙女。她知书达理,心思灵巧。这天界清冷森严,不似人间一年四季,季节更迭景象不同,而天界整日里就那几种花,几种树,年复一年,常开常青,如同没有情感的石头摆设般,华贵宽敞的宫殿却冷冰冰的毫无温度,渗人筋骨。乐萱却能在天界这样的清冷的地方书写出五颜六色的温暖。她在涵德府的院墙边种满了青翠的竹子,院子的角落里种了桂花树,后院种了一大株的紫藤,搭了架子,让那紫藤枝枝蔓蔓爬满,那紫藤花像一串串的珠帘般条条垂下。树上还挂了个秋千。每逢人间谷雨前后,她便下凡亲自采摘嫩茶,自己回来制茶,然后施于爱茶之人,她还根据人间四季交替,去酿酒,制露,熬膏,一月梅花露,二月杏花酒,三月桃花醉,四月牡丹,玫瑰露,五月榴花锦葵露,六月菡萏酒,茉莉露,七月紫薇酒,木槿膏,八月桂花酿,九月菊花酒,十月鲜菌露,十一月枇杷露,十二月腊梅,水仙香膏。” 悦心听着司命描述的澜清娘亲,心里想:“天哪,我都想象不到这般精致完美的仙人是什么模样,这种仙人大概只可远观仰慕吧!”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司命叔叔,这乐萱娘娘累不累啊!总不得闲。”司命愕然道:“那是你没有接触过她,她就像那缓缓流淌的温暖泉水般浸润这每个和她接触过的人,乐于施赠;永远是不急,不恼,不骄,不燥,有条不紊的。”悦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说:“司命叔叔,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悦心摸摸自己的头,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讪讪的闭了嘴。司命收起回忆道:“好了,我该走了,正事还没办呢!”“什么事情啊?”悦心多嘴的问。 司命看了看悦心道:“罢罢罢,反正你也是闯祸者之一,就告诉你吧!”然后就把邬王爷和午羊子,春花,秋月的前世今生说了一遍给悦心听,悦心恍然大悟道:“那澜清哥哥是不是受罚了呀!”司命道:“你说呢!”悦心就说:“司命叔叔,你办完公务,带我一起上九重天去吧。”司命说:“你现在就可以上去啊!震烨也被禁足出不来,你也可以看看他。”悦心不好意思道:“可是我修为不够,上不去啊!”司命一听嘲弄的说:“悦心呀悦心,这朱轩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吧!你也太不努力了吧!这么好的天资这般被浪费了!”悦心垮着脸道:“司命叔叔,其实我很努力,是真的没有天分。我是早产,本应该长九条尾巴的,现在只长了四条,外公叫我勤加修炼,就可以长出其余的五条,可是我太笨了,如何修炼都长不出来。”司命一听有些内疚道:“好了,你且在此地休息会,我去处理好就来接你一道上九重天。”悦心点点头道;“谢谢司命叔叔。”司命慈祥的对着悦心笑了笑就化作一道紫色光晕飞走了。 这午羊子受了资助,开了一家很大的酒楼,午羊子摇身一变,成了酒楼老板,还娶了妻,变回了本性,吃喝嫖赌起来;这日,午羊子又去赌博,司命隐身跟着,使那午羊子输了个精光,还借了不少高利贷,那春花成了酒楼收银的,与那酒楼的厨子凑成了一对,整日里有空闲就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秋月还是一个人,在那酒楼里仍然每天弹唱。司命叹道:“还好来的早,再晚点就麻烦了!”于是当天夜里他就施了法,给酒楼放了一把火,使那酒楼烧了起来。午羊子,春花,大厨,和秋月,跑堂的,店小二等都狼狈的跑了出来。午羊子一脸的沮丧趴在地上大哭,骂天骂地的,春花也是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一把鼻滴一把泪的哭天抢地控诉老天爷不公平,秋月一旁暗自垂泪,大厨,店小二是乘火打劫,非逼着午羊子要工钱,春花上前帮忙,和这大厨扭打在一起,午羊子和店小二扭打在一起,四人都是浑身沾的泥土,头发扯的鸡窝般,脸也被抓烂了,衣服也被抓破了,都没眼看了。可是这四人仍然不放手,这越打越靠近燃烧的酒楼,结果这四人都被这酒楼烧断的横梁砸中,一命呜呼了。由于这火光冲天的,引来了旁边客栈的旅客,邬王爷竟然也在此,看见了泪光点点,悲痛欲绝的秋月,怜悯之心大起,就上前扶起秋月,给秋月安葬午羊子,春花的费用,把秋月带回邬王府了。司命看圆满解决,就带悦心回九重天了。悦心上了天界就急急的去了月华宫,却没找到澜清,只好去了金华宫看震烨。 这澜清还在那水月幻境呢!澜清看着好似睡着般的杨凌疲惫的说:“伯伯,你就好好的在这幻境中休息上几百年吧!澜清无能,只能做到这样了。澜清会时常来看您的。”说罢,泪水就盈满眼眶,他稍稍闭了下眼睛,不让泪水流出,然后就转身跪下对着灵泉中的芙蕖拜了拜,觉得是心如刀绞,悲不自胜,眼眶瞬间又湿润了,他的自责道:“娘亲,孩儿不孝,还无能,幼时无知害了外公,如今无能害了杨凌伯伯,孩儿~~~”说着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心痛的握紧了拳头,云旗在旁看着,特别心疼,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也跪在澜清身边道:“大殿,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伤悲了。总会有飞龙在天的那一天。”澜清转身看着云旗,眼中含泪思索了片刻又对着灵泉中的芙蕖道:“娘亲,您想孩儿怎么做?您想孩儿怎么做?娘亲,孩儿想你呀!”灵泉中的芙蕖微微颤抖着,澜清看见哭着说:“娘亲,你是听见孩儿的话了吗?”芙蕖又颤抖了下,澜清趴在灵泉边沿,用手轻轻够这芙蕖,泪如雨下,澜清看见这芙蕖抖动似乎听懂了般,就又道:“娘亲,澜清眼睁睁的看着外公灰飞烟灭,杨凌伯伯重伤,是忍无可忍,退无可退,澜清觉得此生可能做不到娘亲想要的波澜不惊,淡云流水了,澜清想为外公和杨凌伯伯报仇,娘亲你可支持?如果娘亲你同意,就不动,如果不同意就抖动下花瓣。”说罢就凝神含泪看着那芙蕖,结果芙蕖颤抖的厉害,澜清看着颤抖的芙蕖,面色黯然神伤,良久方才对着芙蕖叩拜了三下清冷道:“澜清知道娘亲的意思了。”然后站起身来,一甩袖子,手一背,就走。云旗见状,忙跟在身后,一道走了。 第35章 悦心险遭陷害 悦心从凡间到九重天去,开开心心的拿了许多人间买的小玩意去了金华宫看震烨,却看见震烨宫中竟然有一个揉蓝衫子翠绿裙,云髻峨峨,眉若翠羽,丹唇外朗,肌肤若雪的年轻女子一脸明媚的与震烨有说有笑呢,再看震烨看那女子也是笑容满面,一脸亲昵,看到这一幕,悦心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但是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因为自己一直当震烨是兄弟,喜欢的是澜清啊,震烨如果找个喜欢的女子也很正常啊!可是虽然自己劝慰自己不能如此小心眼,只是看见震烨与那漂亮女子亲亲热热的熟络,不可遏制的就有股火气往头上冲,心中憋闷的慌,于是就站在门口顿了下,想着平复下心情。 不巧震烨正好偏了下头,一抬眼看见悦心满手提着东西,面带愠色立在门口,他是既喜悦又纳闷,赶忙上前把悦心手中东西接下,笑着问:“疯丫头,是来看我了吗?”悦心酸溜溜的说:“想着你被禁足会很凄凉,没想到有美娇娘陪伴,这日子过得好呢,害我瞎担心。哼!”震烨看悦心那酸样样,心里一阵狂喜,心想:“恩,这疯丫头吃错了!哈哈,好事!”嘴上却故意道:“哦,悦心,这是我的表妹,曦雨,知道我被禁足,就过来看看我,陪我解解闷。”悦心听震烨如此说,莫名的就更加生气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发火,于是就冷冷的对着曦雨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却被震烨一把拉住了,悦心本就烦闷的很,震烨这一拉她,她就就很生气的大声道:“叶子,你干什么,放手!”震烨嬉皮笑脸开玩笑道:“不放!”悦心看震烨不准备放手,就自己甩胳膊,意欲甩开震烨的手,震烨看悦心这样,笑意更浓,愈加觉得悦心可爱,就笑盈盈的说:“悦心,来都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礼品给我,那就坐坐再走吧!也陪我解解闷。”悦心听后更恼,发狠道:“叶子,你给我放开,你已经有你的表妹陪你解闷了,还拉我做什么?我本就是去看澜清哥哥的!只是顺路把东西带给你而已。”震烨听见悦心要去看澜清,心里也不舒服了,虽不言语,却索性抓的更紧,悦心满脸不悦,低头对着震烨的手就咬了一口,“哎呀,悦心,你怎么咬人呢?”震烨吃痛,放开了悦心冲着悦心嚷嚷道,悦心理直气壮地说:“我让你放手了,谁叫你不放的?活该!”说完转身头都不回的走了。 震烨看着悦心离去的背影,心里气的是直跳脚,满面挂霜的坐在案前,不言不语。曦雨看见悦心与那震烨这般拉拉扯扯,再看震烨的样子,心头就明白了,对那悦心是恨得咬牙切齿,心想:“我与表哥认识几千年,青梅竹马,这是从哪里来了个疯丫头,竟然把表哥迷成这样,我定不会让你这疯丫头得逞的,这表哥就只能是我的。”于是装作温柔贤淑的样子,面带微笑的凑近,给震烨斟了杯茶,轻声细语道:“表哥,喝点茶吧!”震烨见悦心跑了是心烦意乱,便看也没看就随手一挡道:“不喝!”没成想正好打翻了茶碗,茶水淋淋沥沥尽数撒在了曦雨的裙子上。震烨见状也有些不好意思,想着曦雨这快千年未见了,一见面就这般无礼倒也不好,于是就赶紧站起身来问:“曦雨,不好意思,你要不要到暄研那里梳洗下?”曦雨面色娇羞,柔声道:“表哥,不打紧的,不过湿了点裙摆。”震烨点了点头,想了想,唉,这曦雨好心来探望自己,还是尽尽地主之谊吧!于是就笑着说:“小时候你最喜欢听我弹箜篌,现在弹于你听可好?”曦雨娇羞一笑道:“怎敢劳烦表哥呢?”震烨笑笑说:“无妨。”便让元光君把箜篌放置在殿中央,自己上前去弹。曦雨一旁柔顺的坐下听。悦心从金华宫跑出去后发现给澜清带的桃花醉也混在刚刚的礼品里给震烨了,于是跑回去想拿,没想到就看见震烨给曦雨弹琴这一幕,震烨由于背朝门口,并没看见悦心,曦雨虽然看见,却故意装作没看见她般,也不吱声,悦心看着他俩和美的样子,只好失落的悄悄走了。 澜清回到月华宫,靠在案前,身心俱疲,本想理一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却不想给睡着了,在睡梦中陆吾笑盈盈道:“大殿呀,还是把《典藏玄冥经》还给老奴吧!留在你那里是祸害。还是归还原处吧!”澜清点点头,从怀中拿出《典藏玄冥经》惭愧的交于陆吾,还想说什么,梦就醒了,他向怀中探去,空空如也,怔了半晌。云旗进来看着楞神的澜清问:“大殿,要不要休息会?”澜清回神看了看云旗疲惫的说:“云旗,为我弹首曲子吧!”云旗欣然摆好古筝就弹奏起来。 这戾天接过使者给的赤蛊灵吃完,面色如常后,恭敬问:“使者,这花神杨凌应该是回天无术了吧!这五色灵石什么时候去取?”被称作使者的人冷哼了声道:“莫急,待我回天庭打探消息后再做打算。”戾天道:“是,使者。只是使者如果能尽快取回这五色灵石,用那五色毫光炼化本尊体内的焰灵蛊,本尊愿唯使者马首是瞻,鞍前马后。”使者冷哼了一声道:“你还是让鸿炎对煊研抓点紧,先把暄研控制住。”戾天听后点头道:“是。”使者看了戾天一眼就走了。待使者走后,戾天就召见鸿炎,问他和煊研进展如何,什么时候能迎娶?鸿炎有些为难,此事毕竟急不来,只是这戾天一催,鸿炎也无可奈何,只得溜到天界去了。 九霄云殿上,天帝浩初一脸震怒,大殿上的众仙官都小声的议论着,浩初怒道:“众卿家,花神杨凌遭袭,查出元凶了吗?澜清,你最早去水月镜,可有发现?”澜清一脸冷冽,面色苍白,眼似深潭的上前先稽首,然后沉声道:“回禀父帝,澜清赶到水月镜时花神已然伤重昏迷,澜清为他度了气,性命是无忧,只是现如今在沉睡当中,不知多久能醒。”浩初稍稍放心的点了点头,有道:“澜清,看这杨凌的伤,可知是哪派术法?”澜清道:“回禀父帝,澜清以为是两个不同术法的贼子所致,其中一个是水系术法,另一个却是魔族。”浩初奇道:“这魔族和天族中人怎么会一起联手袭击花神呢?”其他仙官也讨论起来。天后夜蓉突然道:“澜清,听闻你偷偷去过神华殿?”澜清浑身一震道:“回禀母神,澜清是路过神华殿,至于神华殿里没去过。”夜蓉悠悠的说:“这神华殿的典籍大多都是禁书,偷看禁书可是大罪啊!如果在偷偷窃取罪过可更大啊!”澜清附和道:“母神说的极是。”浩初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夜蓉和澜清,思付这夜蓉向来心思缜密,不会空穴来风,有可能澜清去了,可不见得能进去,且听听。于是这浩初也不语,看着夜蓉和澜清如何对弈。夜蓉接着说:“澜清,可是有仙侍看见你趁紫薇大帝与陆吾寒暄之际偷溜了进去。”澜清矢口否认道:“母神,可是那仙侍眼花了呢?澜清不过路过神华殿,见紫薇大帝和陆吾叙旧,怕多有打扰,故隐身而过。”夜蓉见这澜清竟然如此狡辩,心内说:“还小看了澜清这臭小子,待我叫来流光,看他如何辩解。”于是道:“澜清,母神知道你和那花神杨陵感情甚笃,听了流光说看见你偷偷溜进神华殿,怕你是因为救花神心切,偷看禁书,不惜为花神杨陵逆天改命啊!”这众仙官听了也是有些怀疑的看着澜清,澜清却面色不改道:“澜清叩谢母神关怀,只是澜清修为低下,还不足以有溜进神华殿偷看禁书的能力。况且花神杨凌本就修为高深,虽伤势非常严重,但不至于伤了元神,澜清只是为他度了些灵力,再者这花神杨凌真身是朵莲花,修的是木系术法,自我修复功能极强,只在那水月幻境中再沉睡几年应该就无大碍了。”仙官们听完澜清所说也是纷纷赞同,这夜蓉不由恼羞成怒,欲把流光招到殿前与那澜清对质,浩初息事宁人道:“天后,适可而止吧!这花神杨陵被偷袭,还有魔族和天族勾结参与此事,应该要彻查。监视魔界戾天动向,要保证六界的安宁。”浩初顿了顿又道:“解除震烨禁足,震烨,着你彻查此事。擎天,着你到魔界一探,会会戾天。”澜清期待的看着浩初,希望能让自己也参与,浩初却始终没有安排,只是说:“澜清,你前些时日受刑身体还未痊愈,又为花神消耗修为,你就且回月华宫修养吧!”澜清看着浩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稽首叩谢道:“澜清谢父帝关怀。” 散朝后,天后夜蓉一脸怒气的责问天帝浩初道:“浩初,你这般护着澜清怕是不妥吧!这流光是亲眼看见澜清偷偷溜进神华殿去了,万一他偷看到什么不应该看的书酿成大祸该怎么办?”浩初看了眼夜蓉道:“就算澜清进得去也没那本事看的到禁书吧!”夜蓉咬牙切齿道:“浩初,你就好好包庇澜清,上次那《五色神器》一书明明就是他封印的,你说是你,我就放过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浩初看了看夜蓉说:“《五色神器》一书是你翻看了吧?是你遗漏在文渊阁的吧?”夜蓉一怔,有些心虚的闭了嘴,浩初目光冷厉看着夜蓉接着说:“这五色灵石在水月幻境的灵泉也是你放的风吧?”夜蓉低头不语,浩初又说:“花神杨凌是你叫人动的吧?”夜蓉小声道:“我只是说五色灵石是在水月幻境的灵泉中,其他的事情我可没有做。”浩初定定的看着夜蓉道:“真的吗?”夜蓉头一昂道:“臣妾如何敢骗陛下。”浩初看着夜蓉恨恨道:“最好不是你做的。”便转身离去,夜蓉心虚的看了看浩初没有言语,目送着浩初离去,心里道:“浩初,是你不思进取,不愿六界一统,我夜蓉从来就是奔着能做六界之主去的,你可别怪我无情,是你太软弱!” 曦雨从华羽宫出来看见悦心一个人溜达,心头一动,假意过去打招呼:“悦心仙子好,曦雨这厢有礼了。”悦心转身看见曦雨满面堆笑,彬彬有礼的看着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腼腆的对着曦雨说:“是曦雨啊,那天在金华宫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曦雨假装很亲近道:“悦心仙子客气了,是表哥招待不周。”悦心看了看曦雨,这姑娘虽说长得一脸无害,但是悦心就觉的打心眼里不太喜欢,也不想和她很亲近,而且,到了天界还一直没看见澜清,也想去看看他,于是就说:“曦雨,不必太客气,你就称呼我悦心好了,你要有事就先忙吧!”曦雨却没有想走的意思,只亲近道:“悦心仙子,我可以叫你姐姐吗?”悦心看了看曦雨灼灼的目光只好说:“好吧,那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曦雨高兴的拉着悦心的胳膊道“悦心姐姐,我看你一个人在此溜达,想必也是无聊,不如我们结伴游游这天界?”悦心看曦雨这般热情邀请了倒也不忍拒绝,只好答应道:“好的,只是我对这天界的地方也不熟。怕走错就不好了。”曦雨心中得意道:“你不熟我熟呀。”嘴上却笑盈盈的说:“悦心姐姐,虽说我也不熟悉,但是没事的,听表哥说,这天界就横平竖直的几条路,我们就顺着路转转,哪里有好看的,好玩的就停下来看会,玩会可好?要不然,好容易来趟天界,看所未看就回去岂不可惜!”悦心看看曦雨无奈道:“好吧,就依曦雨妹妹所言吧!”悦心随着曦雨一路边聊边走,不觉察的来到了一片云蒸雾绕,隐隐约约还看见各色花朵的地方,悦心好奇的问:“曦雨妹妹,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好美啊!”曦雨答道:“是啊,好美!里面是不是有花海啊!”悦心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云雾遮绕着的是花海,我们进去看看?”曦雨道:“好啊!”悦心就头也没回的踏进这片云海了,曦雨也跟着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嘴角浮现一抹狰狞的笑,看着悦心的身影入了云海深处才故意大声的喊:“悦心姐姐,你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见你了?”悦心走近云海里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摄魂般眼前只见一片色彩斑斓,就那样不听使唤的双脚往前行,这会依稀听见曦雨的声音就大声的应道:“曦雨,我在这里。你能听见吗?”曦雨应道:“悦心姐姐,我听见了,你等我,我马上过来找你。”悦心觉得这云海里面好像有古怪,就大声喊道:“曦雨,你先不要过来,这里面好像有古怪,我先探探,再叫你。”曦雨得意的笑了,闭上眼睛,忍痛往里走了两步,赶紧退了出来,站在云海边上,看着自己流血的脚小声自语道:“悦心姐姐,不知道你在里面会不会毁容啊!”说完哈哈哈的狞笑了几声,那脸扭曲的全然看不出丝毫美丽贤淑的样子了。 第36章 澜清赠千年灵力予悦心 悦心越走越害怕,想抽身走却不能,脚下钻心的疼,这花朵也貌似越来越长的高了,花朵的枝蔓拖迤着顺着悦心的腿就越来越往上缠,一边缠,一边拖拽着她前行,那些花朵的枝蔓上面又好像有无数个长着尖牙利齿的小嘴在啃噬,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一点点往四肢百骸,往心里蔓延,直到痛的麻木了大脑,想就此了结,沉睡。悦心的意识慢慢开始模糊了,疼痛让她丧失了求生意识。正当悦心的身子慢慢瘫软下去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一把抓住了她,锋利的乌色光芒手起刀落,悦心身上的藤蔓尽数落下,黑色身影迅速反身背起悦心飞出这片云海。 曦雨在云海边站着,看见一道黑影飞进云海救了悦心出来,便假意一瘸一瘸走过去,哭着喊:“悦心姐姐,你怎么样了?”却不料那黑衣人头一抬,与曦雨一照面,曦雨楞了下高傲的说:“泓炎?你怎么擅闯天界呀?”泓炎看了看怀里的悦心,对着曦雨一语双关道:“曦雨,还是老样子啊!”曦雨冷笑一声道:“你也没变啊!貌似也还是无所长进啊!”泓炎嘲弄道:“曦雨,这强扭的瓜不甜,不是自己的可强求不来的,命里如无莫强求啊!”说完就抱着悦心向月华宫走去,曦雨好奇的看着泓炎抱着悦心去澜清那莲藕精哪里,心思一转,自己故意一瘸一拐,仿佛很伤的严重般,去了金华宫找震烨。 澜清正为花神遇袭的事情头痛呢,只见他面色凝重,以手扶额靠在案前,云旗看见澜清因忧心而日渐消瘦的面孔很是心疼,熬了参茶端了进去,对着澜清道:“大殿,云旗为您熬了点参茶,您喝点吧!”澜清点了点头,示意云旗把茶放置桌上。正在这时,泓炎背着悦心进来了,澜清看着泓炎背上双腿血淋淋的悦心大惊失色,忙让泓炎把悦心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诧异的问道:“泓炎,悦心这是怎么了?”泓炎终究还是没有供出曦雨,只是说:“我本是去找暄研,没成想到听见曦雨在云梦沼泽呼救,原来这二人误入了云梦沼泽,悦心进去的比较深,伤的比较重。”澜清听后,眼中精光乍闪了下,抬眼看了看泓炎,泓炎有些心虚的装作低下头查看悦心伤情,澜清心中一下了然,却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吩咐云旗道:“云旗,你到岐黄仙官哪里去拿些萹蓄玉露膏来。”云旗道:“是,殿下。”澜清回头看了泓炎一眼,泓炎知趣的说:“大殿,悦心送到你这里我也就放心了,泓炎告辞了。”澜清抱拳道:“谢谢泓炎兄搭救悦心。澜清就不送了。”泓炎点点头,就撤了。澜清便为悦心度了灵力,以助她能快速修复,醒来。果不其然,悦心过了一会悠然转醒,晕晕乎乎的一睁眼竟然看见澜清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悦心想起那日的表白,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色一红,可是又一想,不对,自己和曦雨一起在那片云海呢,应该是做梦,或者是~~~~想到这,她摇了摇头,伸手就捏住澜清的脸,狠狠用了下力,道:“不疼,完了,我是不是快不行了!”澜清看着醒来后面色变幻的悦心突然捏自己,很好笑的把悦心的手拿开道:“你当然不疼了,是我疼呀!”悦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赶紧一下坐起身,可是这么一使劲,双腿的疼痛瞬间传递到了心里,不由大呼道:“哎呦,好疼!”澜清赶紧扶住悦心道:“别乱动,你的双腿,双脚都被云梦沼泽的蚀仙灵藤给啃噬了,我刚才给你度了些灵力修复,可是这个伤口必须要萹蓄玉露膏擦拭才能好!”悦心嘟着嘴道:“这样啊!好疼啊!”澜清看了看她,问道:“悦心,你怎么跑到云梦沼泽去了?”悦心沮丧的说:“本来是想找你的,不成想碰见了曦雨,邀我一起在天界溜达下,谁知道路过你说的那云梦沼泽,觉得很美,我们俩就一起进去看了,然后就这样了。”悦心顿了顿想起曦雨,担心的说:“澜清哥哥是你救的我吧,可有看见曦雨?”澜清摇了摇头道:“是泓炎救的你。至于曦雨我没看见,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悦心有些担心道:“曦雨不会掉在那云梦沼泽里面了吧!这天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地方呀!” “天界可怕的地方多了,修为不高还敢乱跑?还瞎担心别人。”悦心一抬头,看见震烨满脸愠色和担忧的进来了。悦心听震烨这么一说,就知道曦雨没事了,就一脸顽皮道:“叶子?看来是我瞎操心了,那美娇娘自有你照看!”震烨不悦道:“你!看来你也无碍了嘛!”悦心嘟了下嘴没言语,澜清一旁说:“悦心还是比较严重,未避免伤口不愈合,我已叫云旗去岐黄仙官哪里去取萹蓄玉露膏了。”震烨点了点头,上前查看惊呼道:“悦心你个疯丫头,怎的会这般严重!”悦心道:“不碍事,澜清哥哥已为我度了灵力。”震烨故意吓唬悦心道:“悦心,你是不知道这蚀仙灵藤的厉害,不管是什么神仙,只要被他啃噬过的皮肤是没有自愈能力的,就只能那样腐烂着。这从前是为了惩罚为非作歹的神仙,让其忍受那万般疼痛再取其内丹,让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悦心听后大骇道:“完了,那我这双腿脚是不是永远就这样鲜血淋淋长不好了?”震烨道:“不是有萹蓄玉露膏吗?可以医治被那蚀仙灵藤啃噬过的皮肤。”悦心听了松了口气道:“这样啊!臭叶子,说话大喘气,你快要把我吓死了。”震烨笑笑道:“说起来你这要感谢澜清的娘亲和你自己的娘亲呢!”悦心睁大了眼好奇的问:“为什么?”震烨道:“这萹蓄玉露膏的配方是乐萱娘娘和琪华仙子合力发现配制的。”悦心惊奇的说:“我娘亲?”震烨道:“是啊!乐萱娘娘和琪华仙子不忍看那被那蚀仙灵藤啃噬过的神仙痛不欲生的样子就一起研制了这萹蓄玉露膏,并把配方给了岐黄仙官,这样天帝就可以给这些犯错的神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悦心恍然大悟道:“这样啊!看来,冥冥之中是我娘亲和乐萱娘娘救了我呀!”震烨和澜清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夜蓉坐在凤仪宫的大殿上,一脸狰狞,扭曲的可怕,她的手紧紧握着扶椅把手,那扶椅把手都似快被她捏碎般,嘴里恶狠狠地自语道:“杨凌啊杨凌,你还真命大!五色灵石本宫是势在必得!哼!”正咬牙切齿呢,翠屏上前报:“天后娘娘,曦雨求见。”夜蓉回想了下自语道:“曦雨?倒是有一千多年都没见过了。”“曦雨拜见天后娘娘。”夜蓉看了看曦雨假装慈爱道:“曦雨不必多礼,过来,让姑妈看看。”曦雨乖巧的走到夜蓉身边,夜蓉仔细瞅了瞅曦雨,心道:“倒是有几分姿色。”曦雨知道夜蓉在打量她,一副乖顺模样,微微倾这头道:“曦雨受家母之托,特来拜见天后娘娘,家母给天后娘娘带了点冰丝燕窝,还敬请天后娘娘笑纳。”夜蓉微笑对着翠屏说:“翠屏,快快给我收好,你且先退下,我与曦雨拉拉家常。”翠屏道:“是,天后娘娘。”便退下了。 夜蓉道:“曦雨啊,我们本是宗亲,可以常常来走动下。”曦雨道:“是,天后娘娘。”夜蓉满眼笑意的说:“曦雨,这没外人,叫我姑姑就好。”曦雨受宠若惊道:“是,姑姑。”夜蓉又道:“曦雨啊,去看了震烨没有?”曦雨点点头。二人拉着家常,夜蓉这才知道悦心的事情,心头一转,便想利用这曦雨,正巧曦雨也想与夜蓉套近乎,二人不谋而合,脸上都不觉染上丝丝狰狞来。 悦心在澜清那月华宫中修养了几日,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悦心心性仍像孩童般,这一好,就又想四处转悠了。澜清看着悦心因为痊愈兴奋地样子,想起悦心的表白,脸上不觉浮出红云来,他心里一转念,对那悦心说:“悦心,你的修为有些低,不利于你自我保护,我为你度一千年的灵力,助你自由出入青丘和上九重天,可好?”悦心听后惊呆了,想着这虽然受了疼,但还是值得的,竟然能白白得一千年的灵力,她一想就直乐的半天张个嘴合不拢,澜清探寻的看着她道:“可以吗?”悦心欢快的说:“澜清哥哥,求之不得啊!当然太可以了,只是如此大恩,我悦心何以为报啊?”澜清在心里说:“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笑。二人便面对面盘腿坐下,澜清就为悦心度灵力。 狐帝朱轩好多日找不到悦心,循着气味,跑到了九重天上,正巧看见澜清和悦心在聊天,朱轩悄悄隐身,听他们聊,直到看那澜清给了悦心一千年灵力后,才颔首微笑了下,竟然也没有发火,只留了一片白桦树皮就走了。悦心出了院子,嗅到了狐帝的味道,发现白桦树皮,知道外公来过,甚是惊讶,只是看见澜清走过来,就赶紧把白桦树皮纳入怀中道:“澜清哥哥,我到金华宫走走,想去看看曦雨,她不是也受伤了吗?我想去看看她。”澜清听后本想提示下悦心离那曦雨远点,只是恰好此时震烨到了,只好对悦心说:“震烨来了,你可以和他一起去看曦雨。”震烨听了不屑道:“看她做什么?悦心,我带你在这天界转转。告诉你那里可以去,那里不能去,免得你糊里糊涂丢了性命可就麻烦了。”悦心把目光投向澜清,澜清笑笑道:“你们去吧!” 震烨和悦心在这天界便溜达,边聊天,悦心兴奋地对震烨说:“叶子,你知道吗,澜清哥哥今天一早莫名其妙的给了我一千年的灵力,说是助我自由出入青丘和上九重天。”震烨听完后,脸一下子就黑了,一声不吭拽着悦心就回金华宫去了。悦心吓了一跳,心里想:“这臭叶子,真是喜怒无常啊!好好的抽什么风啊!”到了金华宫,震烨郑重的对悦心说:“悦心,坐下,我给你两千年的灵力。”悦心觉得自己被震烨搞糊涂了,但是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今天是被金蛋砸中了,竟然澜清,震烨这哥俩抢着给自己灵力。他二人是身份多么贵重的上神啊!刚才吸收了澜清的灵力,就觉得澜清的灵力甚是精纯,那绝对不一般,和自己修炼的一比,自己修炼的灵力都弱爆了,可这澜清可还只是个莲藕精啊,这震烨可是五彩金凤啊,那灵力会不会更加精纯啊!我这是得了狗屎运呢还是做了个梦啊!震烨看着悦心的脸色一会惊愕一会白痴样露出迷之傻笑,就摇了摇悦心道:“疯丫头,你该不是乐疯了吧!”悦心回神后,傻兮兮的笑着说:“是疯了,应该是你们疯了。哈哈哈。”震烨没好气的弹了悦心的额头一下道:“你还真是个疯丫头呢!快坐好,我为你度灵力!”悦心是满心满怀的高兴,坐在那里欣然接受震烨的灵力。 第37章 春心点点浑不觉 这震烨为悦心度了两千年灵力后,就拽拽的对悦心说:“悦心,以后可不能找澜清再要灵力了。”悦心委屈的说:“可是那是澜清哥哥主动给我的。”“那也不行。”震烨霸道的说,“从今以后,到天界来,你只能住在我金华宫,月华宫还是少去。你救过我,你就是我的人了。要听从我的安排?”悦心心里咕哝这叶子是说反了吧!我救了他,应该他是我的人啊!想想这逻辑也不对,不由得脸就染上了红云,只能故意说:“如果我说不呢?”震烨看着悦心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后就靠近她耳边轻轻说:“你不会的。”悦心看着突然靠近得震烨,心跳都漏了一拍,感觉对靠近她的震烨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觉得很期待,竟然还在心中生出甜蜜的感觉来,她不由得楞了,震烨好笑的看着像木偶般立在那里的悦心道:“悦心,我们出去走走?”悦心这会大脑空白,只是如木偶般机械的点了点头,就默默的跟在震烨身后,脑子里过电般,回想起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对澜清表白了,可是又有点不确定对澜清的表白是否是正确的,还是仅仅是当时的情景下的一时冲动,她有些后悔,不由得很苦恼,只是心不在焉的跟在震烨身后移动着双脚,也不知道震烨何时停下来,正看着她呢!她一头撞入了震烨怀中,震烨双手一环,悦心娇小的身躯就一整个的嵌入了震烨怀里,她用手揉了揉撞疼的鼻子,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了眼震烨,只见震烨黑色的眸子染满了爱意,正笑着看她呢,悦心迅速低下头,心跳的厉害,脸也不由自主的烧了起来,不,应该是全身都觉得热了起来,她很紧张,想转身离去,这才发现震烨环着双臂拥着他呢!悦心害臊的低声说:“叶子,你放开我。”震烨看着从未这么乖顺的悦心,心中涌出一直冲动的情绪来,他吞了口吐沫,想了想还是放开了悦心,悦心像个小兔子般蹦出了他怀里,她头都不敢回,只是边跑边说:“叶子,我先回青丘了,出来久了,怕外公找我,你帮我和司命叔叔和澜清哥哥说声。”说完就满面通红的离开天界,去了青丘。震烨满心甜蜜看着悦心离去的身影站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 司命和月老正往金华宫来找悦心呢,却看震烨如同泥塑般站在那里傻笑,司命上前拍了下震烨,震烨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司命,笑着说:“原来是司命叔叔,吓我一跳!”再一看,月老还在司命身后,于是作揖道:“震烨见过月老。”司命绕着震烨转了一圈道:“有问题!”月老附和道:“有很大的问题。”震烨心虚的故意张开手臂看了看自己道:“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呀!”司命坏坏的笑着说:“你小子春风满面的像是招了桃花!”震烨嘴硬道:“司命叔叔什么时候改行把月老的事情做了!”月老笑眯眯插话道:“我也觉得殿下是桃花满面,应该是行桃花运了!”震烨被这二老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恼羞成怒道:“司明叔叔和月老如此清闲吗?此刻应是公务时间,您二人不应该此时出现在这里吧!”司命笑着说:“嗯,这叫什么?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哈哈哈!”震烨实在无言以对,拂袖就走。司命和月老在身后哈哈大笑。 天后夜蓉得知幻境中被澜清布下了太极阴阳纽扣结界,青石也无法解开,这样五色灵石一时半会也拿不到,不由得震怒,在心中暗暗思索如何能把其余的五色神器都收入囊中,她想这水神洛泱掌管的五色翊坤应是在澜清手上,这五色翊坤最厉害之处便在于拥有它便可吸收别的神仙的灵力,使自身修为迅速提高,而且无论是哪种派系的灵力都可以净化成和自己相匹配的灵力吸取。夜蓉思附这澜清不过元神不过是莲藕精,却能有如此精纯的修为,应该是拥有这项神器,暗暗吸收了灵力所致。只是再一细想,又觉得不对,心里想,反正这五色翊坤是这五色神器中最邪门的一种神器,对开启六界之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五色灵石找到,这样和五色毫光一起可以开启太阳烛照和太阳幽荧,想到这,便起身去了文渊阁,想查阅下如何破这太极阴阳纽扣结界。 夜蓉到了文渊阁,却看见浩初眉头紧锁的坐在文渊阁大殿里,夜蓉走到近前万福道:“陛下!”浩初抬眼看见是夜蓉,问道:“天后怎么又兴致来这文渊阁了?”夜蓉冷笑着说:“陛下,这文渊阁臣妾还是可以来的吧!”浩初凝神看了夜蓉几眼道:“最好不要做伤害杨凌的事。”夜蓉靠近浩初瞪着眼睛道:“你是想说不要伤害你那宝贝儿子澜清吧!”浩初冷冷的说:“也可以这么说。”夜蓉咬牙切齿道:“陛下是对那乐萱念念不忘吧!”浩初厌恶的看着夜蓉道:“天后,适可而止,休要提她。”夜蓉无耻的说:“陛下,可是说到你的痛处了?只是这条路是你选的,现在你倒好,转身想做个人人称道的好天帝,只是陛下啊!上船容易下船难,当初娶臣妾时答应臣妾一统六界,让臣妾可以找回臣妾父王的元灵的诺言就算了了吗?”浩初淡淡道:“天后,天界现在便可制衡六界,为何偏要执着于一统呢!朱雀大帝也是完成了他自己的意愿,天后又何必执念如此呢!”夜蓉面色狰狞道:“陛下,您是忘了当初了吧?当初臣妾父王手握重兵,还拥有五色玄金剑和五色毫光两种神器,修为无上,只是为了满足臣妾一心想与陛下您双宿双飞的念头,为众神所迫,为了所谓的六界安宁,才把这两样神器分别给了陛下您和臣妾,然后自己自毁元神,化作南方七宿的,每每臣妾想起父王,就会夜观星辰,往往都会心意难平,陛下您叫臣妾如何放下执念?”浩初看了看夜蓉一时无语,良久才道:“逝者已逝,天后还是过好当下吧!”说完就拂袖走了,夜蓉看见离去的浩初,心痛不已,也没心情翻阅,也怏怏的也离去了。澜清本在文渊阁翻阅书籍,发现父帝和母神争执,只得静谧悄然的躲在书架后面,这会看他二人离去,方才悄悄出来,一脸清冷,悄声无息的回了月华宫。 澜清走到月华宫门口,环视了下,这才发现这周围突然绿意盎然,生机勃**来。澜清抬头好好端详了下这住了几千年的宫殿,觉得是既陌生又熟悉,几千年了,自己竟然没有好好看看自己的住处,汉白玉的柱子,汉白玉的穹顶,汉白玉铺就的地砖,汉白玉的茶案,满目都是清清冷冷的,泛着冷冽的白光,就像自己毫无色彩的童年。只是这会子被簇簇新绿和白色的栀子花围绕着倒像是许多张着眼睛窥探他孤独寂冷的心似的,触目惊心,他不由得心烦意乱,无来由的想破坏这簇簇新绿,正皱着眉头,冷着张脸想举手破坏之际,云旗诚惶诚恐的出现了,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澜清面前,战战兢兢道:“大殿,云旗该罚,不该不经大殿同意就布置这么多肾蕨,常春藤,栀子花,污了大殿的眼,云旗这就去撤掉。”澜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云旗,最终还是按捺下自己刚刚不快的情绪,微微的叹了口气,弯下腰把她扶起,轻声道:“不必了。”然后就一甩宽袖,颓然转身入走到茶案前倚着右臂扶着头,坐下了。 云旗也并不想就此退下,只倚在门口悄悄的瞄着澜清,想起初见澜清时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干干净净,云淡风轻,和煦温雅的微笑,让接触他的人都如沐春风,如冬日暖阳般,正如紫薇大帝所评价:资禀既异,充养有道,纯粹如精金,温润如良玉。只是现在如此阴郁的澜清使她很是难过,痛心;她有心分忧,却不知道何去何从,只能心里暗下决心,要无条件的永世跟随澜清。澜清抬头注意到云旗没走,还在偷偷看他,以为她是为了刚才绿植的事情担忧懊悔,就道:“迟日月华宫,风送花草香,倒也不错!”云旗愣了愣,没想到澜清在这样的心情下还能照顾自己的情绪,不由感动的眼眶一热,泪水就流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身走了。 浩初与夜蓉争执完后,就回了太微宫,心事重重的在案前批阅奏折,突然一阵困意,就趴在案上给睡着了。在睡梦中乐萱身着雪青色衫子,米白色百褶裙,巧笑倩兮,风姿绰约的朝着他款款走来,浩初不由得问:“乐萱,是你吗?本座是做梦吗?”乐萱笑吟吟的说:“是梦也不是梦!”浩初奇道:“乐萱,难道你还活着?”乐萱还是笑嘻嘻的说:“生既是死,死既是生,天帝何来一问呢?”浩初靠近乐萱道:“乐萱,本座对不起你,这万千年来,你是不是一直怨恨着我?几千年了,就连梦中都不曾见过你。”乐萱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道:“当生如是心,陛下多虑了!一切皆为妄相!”浩初叹息道:“乐萱,这千万年来本座的心无时不刻不被煎熬,看见澜清,就愈加思念你,觉得愧对你。”乐萱道:“陛下不必内疚,往事已矣,只盼陛下保重!只是乐萱有一事相求,不知陛下可否答应?”浩初忙说:“乐萱,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乐萱笑着说:“陛下,能否满足乐萱的心愿,让乐萱在人间于澜清续一段母子情缘?”浩初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乐萱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从乐萱的言语中知道她已经对他无爱也无恨了,不由得心很痛,情愿乐萱还恨着他,至少还能记着他,但是自己毕竟对不起乐萱,所以乐萱提出的要求,浩初不加思索的答应了。还想问些什么,这乐萱却轻飘飘的如烟雾般消失了!浩初猛然惊醒,回想起这个梦境,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只是看见桌案上留下了一朵紫藤花,他用手轻轻拿起这朵花,置于掌心,看了良久,自语道:“乐萱,真的是你啊!你没有身归混沌,本座真是太开心了!”说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第38章 天帝,司命谋划澜清下凡历劫 浩初凝视着手中的紫藤花,心思百转,忆往昔,叹今朝,虽有万般无上的权利地位,却再无温情快乐可言,自己犹如被阳光遗忘般,再无光芒照进心房,不由怅怅然,心有戚戚。惆怅良久,还是招呼离榭叫司命来。不一会,司命就到了。 浩初看见司命到了,便把手中的紫藤花放在了案桌上,司命用眼扫过了紫藤花,心里有些疑惑,又不好多问,只好准备了一张笑脸迎着浩初干干的笑着说:“不知大哥招太初来所谓何事?”浩初一脸的落寞,闷声道:“太初啊!乐萱还活着!”司命听后浑身一颤,睁大了眼睛震惊道:“大哥,乐萱还活着?”浩初心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伤悲,脸上看不出表情,只缓缓道:“太初,乐萱想在凡间与澜清续一段母子情缘。”司命一脸的不可思议道:“大哥,这不妥吧!”浩初悲从中来,沉重道:“是啊,我也觉得不妥,乐萱此次人间之旅怕是凶多吉少,这夜蓉不会放弃此次机会。”司命也附和道:“是啊!大哥,你就劝劝乐萱吧!”浩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太初,你不是不知道乐萱的脾性,你还是想想办法吧!”司命沉重的点点头,兄弟二人谋划起来. 悦心自那日从天界回去青丘,就魂不守舍的,总是在想自己与澜清和震烨的关系。她自己冲动的找了澜清表白,此时又不反感与震烨暧昧,她心里特别瞧不起自己,有点理不清自己的情感了。明明是对澜清一见钟情的,可是总觉得和澜清接触有距离感,自己总也走不进他,每当自己想靠近他时,就觉的无比紧张,可是和震烨就不一样了,熟稔的就如前世认识般,在一起无比放松。就算他身体和自己有所触碰也反感。悦心越想越如同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楚,烦躁不安的。狐帝探望了几次,看见悦心不是托腮愣神,就是皱着眉头在屋里转圈圈,要不就搞破坏似的,把屋子里的花朵,植物拔的秃秃的,满地狼藉。狐帝笑了笑,想起在天界月华宫门外看到的,以为悦心是因为澜清动了春心,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就兴冲冲的拿了当年琪华和乐萱为悦心与澜清互定娃娃亲的信物去了天界拜见天帝浩初。 鸿炎自从得了韫贾的指点后,对哄煊研倒是颇有建树。隔三差五的从人间搜罗点新奇的小玩意或者是贵重的首饰送给煊研,对煊研的坏脾气也是无限包容;哄的煊研对鸿炎是好感递增,已经达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她天天通过魔石召唤鸿炎,这鸿炎但凡有公务,几天不来天界看望煊研,煊研便如丢了魂般,茶不思,饭不想的,偶尔甚至会放下身段去那魔界寻鸿炎,鸿炎看见煊研如此这般,知道目的已达到,觉得此事时机正好,便带了煊研去了人间的大漠游玩。 到了大漠,煊研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一望无垠的沙海和明晃晃的阳光,觉得有些眼晕和震撼。看惯了天界的一成不变,也看过魔界的魑魅魍魉,还真没见过如此的浩瀚和壮观。鸿炎看着煊研微微一笑,拉起煊研的手,往沙漠深处蹒跚前行;沙漠中干燥的暖风有些粗暴的拂过他们的面颊,每抚摸一下,就好像饥渴的人吮吸了一口他们皮肤中的水分般,微微刺痛一下;是一种奇妙的体验。这每走一步,双脚就在沙子上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那沙子细细密密如同流水般倾泻下来,一提脚,脚印就被倾泻下来的沙子填满了,不但如此,这些沙子还如同不懂礼数的莽夫般,理直气壮地跑到了煊研和鸿炎的靴子里;与他们的脚争夺地盘。沙粒被阳光晒得滚烫,溜进靴子里的沙子调皮的煨烫着靴子里面没有遮严实,裸露的皮肤,就像有一只只捣蛋的小蚂蚁争先恐后在啃食般,煊研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感,说不上舒服,只是有些好玩和新鲜。只是这种新奇感很快被视觉疲劳和炎热给替代了。煊研停下脚步,嚷嚷着:“鸿炎,好没意思了,好热啊!又很晒!还很渴,我要喝水。我走不动了。”鸿炎看着煊研被晒得红扑扑的脸,耷拉着的眉眼和疲踏踏的身段,心中一动,倒是觉得没有了往日扭捏傲慢,故作姿态的煊研时别有韵味,甚是可爱。鸿炎抿嘴一笑,从怀中掏出水袋递给煊研道:“煊研,你且先喝点,我给舞一段鞭。” 鸿炎飞身旋转,稳稳落在了离煊研三丈开外的沙包上;右手平行伸出,翻转,手上赫然抓着一条赤色长鞭。他把那赤色长鞭往空中一甩,脚下快速移动,手中的鞭子在他周身围出火焰般的光芒,他再把鞭子甩想沙包,只见黄沙遮天蔽日飞舞起来,一会黄沙汇聚起来形成狮子模样,鸿炎手中赤色长鞭似火龙般呲呲的冒着火花,黄沙狮子随着鸿炎的鞭子跳跃旋转,景象十分独特,煊研看的目瞪口呆,向着鸿炎跑去,谁知这黄沙狮子蓦的回身,张牙舞爪扑向她,这下把煊研吓了个半死,出于本能使出赤焰掌攻打黄沙狮子,鸿炎赶紧收手,黄沙狮子如同下沙尘暴般在煊研面前,一阵席卷刷刷刷的坠落了下来。煊研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大怒道:“鸿炎,你是想谋我性命吗?”鸿炎笑盈盈的肥到煊研身边,拉着煊研的手道:“煊研,我带你去个地方。”煊研瞪了鸿炎一眼,还是顺从的跟着鸿炎走了。 煊研没有想到,这鸿炎竟然带着她去了鸟族圣地苾芬湖。鸿炎轻车熟路的带着她穿过浓雾,避开暗泽,越过食人花群,抵达了苾芬湖边。苾芬湖湖面云雾迷蒙,如烟似雾,氤氤氲氲,湖的四周是花草肥美茂盛,古木参天,葱茏高大,青松翠竹,郁郁葱葱,十分静谧黯淡。煊研有些害怕,不由得朝鸿炎靠了靠,鸿炎凝视着煊研,用胳膊揽着煊研的肩膀道:“煊研,在这鸟族圣地,鸿炎发誓会一辈子对你好,忠于你,希望你能嫁给我。”说完,拿出那根赤色软骨鞭递于煊研手上又道:“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也是鸟族圣器之一,赤焰骨鞭,我赠与你当信物。”煊研听后看着手中的赤焰骨鞭惊呼道:“赤焰骨鞭?鸿炎,这太贵重了。”鸿炎深情的看着她道:“煊研,还有什么比你更贵重吗?煊研你虽贵为天界公主,但在我鸿炎心里你不只是高贵的公主,还是我最想倾尽所有去保护,去心疼,去爱护的女人。我从见到你第一面起,你就占满了我所有,呼吸是你,睡觉是你,一睁眼还是你,在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煊研听后感动的一塌糊涂,冲动的扑入鸿炎怀里道:“鸿炎,我答应你,我愿意与你携手到天荒地老!”鸿炎抱着煊研嘴角扯出一丝丝冷笑道:“煊研,只是鸿炎自知身份配不上公主,天帝和天后怕是不会答应。”煊研任性道:“鸿炎,你放心,我会说服父帝和母神的。”鸿炎摸着煊研的头道:“其实我的娘亲与天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煊研从鸿炎怀里探头仰望着鸿炎的脸惊奇的说:“啊?我怎么从未听母神说起呢?”鸿炎看着一脸单纯的煊研,心头在滴血,心道:“你当然不知道,你的母神不会告诉你,她心思歹毒,为了后位不知谋害了多少位神仙!”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可能家母早逝,天后娘娘怕提及伤心,所以不便多提吧!”煊研点了点头道:“嗯,有可能。”这二人聊着走着,商定好,让鸿炎父王戾天择日去天界找天帝和天后提亲。 狐帝朱轩兴冲冲的去太微宫找天帝却碰到了同样满面春风的戾天,狐帝朱轩打量了下戾天,戾天也打量了下狐帝朱轩,二人尴尬的笑了笑,站在太微宫门口等着小厮通传。不一会,离榭出来迎接他二人进了太微宫大殿。浩初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狐帝朱轩和戾天,心中甚是纳闷,思付这两个家伙怎么会一起来找他;面上却平静如水,威严有加。狐帝与戾天作揖拜见天帝后就面面相觑,只是不语。浩初看这二人都不语,很是古怪,却不知这二人都盼对方先说,先走,一时之间,这大殿静悄悄,尴尬的要紧。浩初无法,只得清清嗓子道:“狐帝,魔尊,别来无恙啊!”狐帝看了看戾天对着浩初道:“承蒙陛下惠泽恩宠,青丘安乐平泰。”浩初点点头,戾天也道:“禀陛下,魔界也是天平安康!”浩初笑笑道:“那您二位这所为何时啊?”戾天看了狐帝朱轩一眼,把心一横道:“禀陛下,戾天此次拜访实为犬子鸿炎,鸿炎与煊研公主情投意合,还望陛下赐婚。”浩初听后大惊,只是不动声色道:“戾天,此事容本座再了解后再定夺。”戾天听后只得怏怏抱拳作揖道:“是,那戾天就先行退下了。”浩初点点头,抬眼看着狐帝朱轩,朱轩只是摊开手掌,掌心中赫然是一个龙凤玉佩,竟然和澜清腰间的一模一样,似是一对。浩初心里全然明白了,对着狐帝朱轩道:“琪华有女儿了?”狐帝道:“对,叫悦心。”浩初又道:“本座先赐婚于澜清和悦心,只是完婚可能要等到澜清下凡历劫后。”狐帝好奇道:“陛下,澜清还用下凡历劫?”浩初叹了口气道:“乐萱要求的。”狐帝心头一凛,再不多言,对着浩初作揖便告辞了。 第39章 悦心天界惹麻烦 悦心百般聊赖,理不清头绪,决定再去看看澜清,确定下自己的心意;不能徘徊在澜清和震烨中间,给彼此带来伤害。悦心满腹心事的到了月华宫,却意外发现凡青正在纠缠云旗,悦心瞟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就隐身躲了起来;想着绕道走,却听见云旗对着凡青不屑道:“凡青少主,云旗敬你是大殿的义兄,每每对您毕恭毕敬,您可不要做出登徒浪子之事让云旗看轻您!”悦心听到后,身形顿了顿,犹豫了下,还是停了下来,恐怕凡青冒犯云旗,虽然她在心里还是敬重凡青,觉得凡青不是登徒浪子之流,可听了云旗的话还是有些犹疑。悄悄看去,只看见凡青面色涨红道:“云旗,你怎能这般羞辱于我,我不过向你表达下我的心意罢了!”说完就拂袖愤愤离去。悦心见状,吓得赶紧溜走。溜到一假山后面就驻足停下,回头看看离月华宫已经有段距离,方才靠着假山心虚的抚着胸口自语道:“罪过,罪过,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曦雨远远就瞅见悦心慌慌张张的躲在那里,于是故意悄声无息的走到悦心身旁故意道:“姐姐在这里做什么呢?”悦心吓了一跳,不由吐了口长长的气道:“曦雨,你吓死我了!”曦雨装作无辜的睁大双眼道:“姐姐,我看见你在这里就满怀高兴的奔过来,怎么还惊扰姐姐了。”然后就瘪着个嘴对着悦心撒起娇来。悦心有些不好意思道:“曦雨,是姐姐不好,只是自己失神了,没留意到你。”曦雨故意说:“无妨,只要姐姐不责怪曦雨冒失就好。只是姐姐好端端的怎么在这里失神了?”悦心被曦雨这么一问越发的有些发窘,只好岔开话题道:“曦雨,这些时日你一直在天界呢?”曦雨笑盈盈道:“是啊,姐姐,只是你一走,曦雨觉得好无聊啊!姐姐,到我住处一起喝喝茶可好?”悦心看盛情难却,就勉为其难跟着曦雨一道去了。 澜清去了水月幻境探望乐萱和杨凌,赫然发现灵泉中的芙蕖不见了,他是又惊又急,饶是幻境温度还比较低,却还是汗水层层湿透重衣。澜清在灵泉边上急的团团转,从来没有如此心焦过;余光瞟见杨凌的肉身,他才蓦地定住,看着花神杨凌的肉身道:“伯伯,看来我们布下的结界已经有人能够解开了,还是这般不留痕迹的,定是高人。”他又想了想,后背升腾起一阵寒意,忙潜下灵泉,想一探五色灵石。 澜清潜到灵泉底部才发现,原来这灵泉底部别有洞天,潜到水底,竟然有一个小小的宫殿,宫殿门口是两根透明的水晶柱子,顶着五彩琉璃瓦飞檐,宫殿大门上端挂着灵泉宫三个字;朱色对开大门上竟然是透明水晶兽头环形扣门;澜清迟疑了下,走上前轻轻扣了三下门,不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头梳双髻,粉堆玉砌般的,约莫十岁男童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的说:“您是夜神大殿吧!宫主在大殿候着您呢!”澜清心下暗暗称奇,不便多问,只好颔首表示,便跟着那粉嘟嘟的男童进了大殿。进去一看,这灵泉宫大殿的穹顶竟然也是透明水晶做的,可以看见外面随水波流动摇曳的水草和游动的鱼儿,水晶穹顶是用六根透明的水晶柱子撑起的,这大殿中央的水晶座椅上坐着一个仙风道骨,庞眉皓发的老人,他手执洁白拂尘,身着雪白的直襟长袍,袍子下摆绣着一只翩翩欲飞的仙鹤,腰间只随意的用黑色丝质宽腰带束着,一个墨玉平安无事牌赫然挂着,倒是更显得干净清爽。澜清不敢造次,恭恭敬敬作揖道:“晚生澜清,见过宫主。”那老人微微一笑道:“大殿不必多礼,老夫候你多时了!”澜清心内更是惊讶了,惶恐道:“宫主知道澜清所为何事?”老人笑着道:“来我这灵泉宫还能所为何事?”澜清心中付道:“看来这五色灵石有仙人护着,倒是安全,是我多虑了。”于是就有些不好意思道:“宫主请见谅,是晚生冒昧打搅了,晚生这就告退。”老人却道:“大殿,不急,老夫有句话还是要交代你下;你若以你的真身盛这五色灵石怕是会反噬,因为这五色灵石本就为木系的最高神器。不过,如何能盛这五色灵石,大殿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吧!”澜清不由得怔住了,暗暗想,难道这宫主希望我取走灵石?想了想,抱拳道:“还请宫主明示。”老人笑笑道:“老夫只能言尽如此了!”澜清不由楞了楞,老人见澜清有些懵懂的样子又道:“老夫不过是灵石的引路人而已,只待有缘人来取。风云变幻莫测,大殿可莫要让老夫久等啊!”说完,手中拂尘一挥,澜清只觉得眼前一阵沙石飞过,甚是迷眼,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待他再睁开时,灵泉宫不见了,周围五颜六色的小鱼儿在水草里,石头缝隙中游来游去,刚刚发生的一幕仿佛是他在做梦般,荡然无存了。 澜清摇了摇头,观察了下四周,并无任何印记留下,只好作罢,就垂头丧气的回到幻境中了。他盯着灵泉看了又看,又凝神看着花神杨凌道:“伯伯,澜清见到了灵泉宫宫主,只是还没理解他的意思,您能开示下吗?”可是杨凌只是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如同熟睡般躺在那石床上,毫无动静,澜清摇了摇头,又用手轻轻的拍打了几下额头,心里无声的呐喊:“娘亲,你在哪里去了?澜清好担心你呀!伯伯,你何时才能醒来呀?”澜清又想了想,对着杨凌的肉身又新加了一道结界。 悦心随曦雨到曦雨住处喝茶,在去的途中经过一处特别华丽的宫殿,悦心好奇的问:“曦雨,那个金灿灿的宫殿是干什么的?”曦雨心里诡笑道:“专门带你路过,就怕你不问,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呀!”面上却一脸娇俏道:“姐姐,那个好像是梵宗宫,据说只有尊贵的上神才能进去呢?”悦心听了道:“哦,即是这样,我们就走吧!”曦雨心中有些气馁道:“姐姐,你就不好奇,不想去看看吗?”悦心叹了口气道:“曦雨啊,姐姐我实在是灵力低下,如果是上神才能进去的话,那我这样的修为就只能在宫外看看了。何必自取其辱呢!”曦雨听后道:“姐姐说的也对,曦雨也是修为低下,只能每次路过看看梵宗宫金碧辉煌的外观,要不我带姐姐走近看看?”可是曦雨错算了悦心,悦心并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所以她提议后,悦心不感兴趣的摇了摇头道:“算了,我素来不喜奢华的,我只是有些好奇,天界多数宫殿都是庄严肃穆,华贵却不奢靡的,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奢华的宫殿。”曦雨无奈的点点头道:“是啊!我也很好奇。”原来这梵宗宫是专门供奉当年为六界和平献身的上神灵位,以及先天帝,天后灵位的地方;殿内机关重重,如果贸然闯入,稍有不慎便会丧命。曦雨一计不成,只好思索下个计策。曦雨仰头看了看天阳,正是哺时转日入,恩,此刻天后凤鸾应是在回凤仪宫路上,此时若有不长眼的冲了凤驾,怕是活罪难逃吧!这样一想,曦雨嘴角不觉流露出一丝奸笑,然后又迅速收起,摆出一副清纯柔弱样,道:“姐姐,我们走凤栖路吧!我的住处就在凤仪宫后面,走大路会快些的。”悦心也想速去速回,早早结束好去找澜清,于是就痛快的说:“好啊!就依妹妹所言。” 于是二人走到了凤栖路上,只走了一会,悦心便看见四只火红的鹿顶着一头漂亮的鹿角,拉着一个用红色羽毛装饰的轿辇,每跑一步,就生出漂亮的火花来,她从未如此漂亮的轿辇和稀罕的鹿,不由楞在了路中央,晃了神,而此时的曦雨早就站在路边背对着凤辇了。这鹿看见路中央有人站立,受了惊,嘶鸣着,抬起了前蹄,猛然停住,这时一道红光从轿辇中飞出,正好朝着悦心额头中央闪过,悦心眼睁睁看着那红光朝自己劈来,却已闪躲不及,于是只好闭上了双眼,暗暗提气,准备迎接这凌厉的红光,说时迟,那时快,澜清犹如天神降临般帮她档住这道凌厉的红光,悦心心中惊喜不已,正想与澜清打招呼,谁知看见天后夜蓉怒气冲冲的从凤辇里出来对着澜清道:“澜清我儿,如何这般不懂规矩了?”澜清稽首道:“惊扰母神了,儿臣知罪!”夜蓉眼波一转,右手使出红莲业火,红光乍现,朝着悦心便击去,澜清使出翊坤掌赶紧接着,夜蓉见澜清挡着,一脸狰狞,心道:“澜清,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无情。”手中加大了力度,红光更甚,澜清不语,只是接着,却也没落下风,夜蓉心道:“哼,澜清,本宫还小看你了!”于是,她左手使出赤焰掌朝澜清击去,澜清暗暗提气,使出太极分流术法,掌中现出白色光芒包围着天后夜蓉右手的红光和左手的金色光芒,在半空中打着转,蓦地,澜清朝左边草丛中一引,一阵子霹雳吧啦,草丛中火光黑烟腾起,刹那变成了一片焦土。 天后夜蓉恶狠狠地看着澜清,面色阴沉,怒道:“澜清我儿,天界的礼数都忘了吗?本宫教训个冲撞凤辇的小宫女,岂是你能插手的?”澜清面色漠然道:“母神,并非澜清想忤逆,只是悦心乃澜清挚友,她来自青丘,不懂这天界规矩,望母神见谅!”夜蓉皮笑肉不笑道:“澜清,她不懂天界规矩,你还不懂吗?”澜清一脸无所畏惧道:“澜清甘愿受罚。请母神责罚!”夜蓉是心里暗自咬牙道:“澜清这修为貌似深不可测,远远高过本宫预估,如果出手惩罚却伤及不了,还落下恶名,不若就放他一马。”想到这里,她脸色缓和了许多,曦雨在一旁察言观色,看到这天后夜蓉脸色好转,就赶紧上前道:“天后娘娘,是曦雨不懂事,带着悦心姐姐走这条路的,使她冲撞了你的凤辇,请天后娘娘责罚。”夜蓉笑了笑道:“既然澜清和曦雨都知错了,还都主动要求责罚,本宫念尔等初犯,就算了吧!你二人好好调教下她吧!”澜清和曦雨齐齐稽首道:“是。”夜蓉这才转身进了轿辇,走了。 第40章 澜清悦心被订婚 悦心跟着澜清一路默然回到了月华宫,悦心看着面色阴冷的澜清心里是忐忑不安,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就怯怯的小声说:“谢谢澜清哥哥刚才出手搭救。”澜清看见她神色不安的样子,挤出一丝笑意柔声道:“举手之劳,客气了!悦心~~~”澜清本想提醒悦心离那曦雨远点,话到嘴边,一转念,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悦心看见澜清对她和悦一笑,叫了她,心里顿时就放下心来了,笑着说:“澜清哥哥,什么事?”澜清暗暗叹了口,柔声道:“没什么,只是我夜里要去上值,现在要去小憩会,你要不要休息会?还是让云旗陪陪你?”悦心不好意思道:“澜清哥哥,你快休息吧!我去找云旗。”澜清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澜清布好星,吩咐好夜游神在人间值夜后,自己便在清冷的天河畔幽幽的吹起笛子来。笛音幽幽怨怨,如泣如诉,催人泪下。云旗在白石桥边听的是泪水纷纷,心里也是难受万分,恰好此时悦心来天河畔找澜清,听见澜清的笛声,悦心皱了皱眉头,对澜清说:“澜清哥哥,怎么今天吹的笛声是低哑深沉,听上去好难受的感觉。”澜清苦笑了下,默默的收起笛子,看了看天空道:“不过平旦时分,悦心如何这般早?”悦心也是苦笑了下道:“我睡不着,过来看看你。”澜清看了看悦心道:“要不然一起沿着这天河畔走走?”悦心点了点头,二人并肩走在天河畔,云旗在白石桥上羡慕的看着悦心,心里有些酸酸楚楚的滋味,她难过落寞的走了,即便如此,可还是心里暗暗祝福澜清要幸福。 悦心想起初见澜清时,在那星辉映衬下,天河里满池闪着微光,摇曳生姿的芙蕖,便满目期待的看着澜清道:“澜清哥哥,你再召唤一次芙蕖让我看看可好?”澜清心里弥漫出一种凄凉的感觉来,自花神休眠后,他还从未使用过拈花术了,只是他又不想让悦心发现他的心伤,更不想让悦心失望,只好静心凝神,心中默念“定和妙明觉,玄息自生长!”配合手势,旋转身姿,用剑指式指向天河,只是天河里没有出现预期五颜六色的芙蕖,竟然是浮现出了朵朵水雾状的芙蕖,很美,很梦幻,只是微风一吹,便消散在水面了。澜清微微怔了怔,脑子里灵光一闪,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略显尴尬,正不知如何给悦心解释的时候,悦心却满脸兴奋道:“澜清哥哥,这是一项新技能吗?这实在是太美了!比那真花还美,就是维持的时间太短了!有些让人遗憾!”澜清看着悦心一脸兴奋地样子,不忍让其失望,思索了片刻,想出一妙法来,他暗自催生体内水系的冰晶术法,同时运用拈花术,在那天河上变出了朵朵冰晶芙蕖来!那朵朵绽放的,如透明水晶般的冰晶芙蕖,折射着点点星光,月色,因而焕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辉来。墨蓝色的天河水随风荡漾着,晶莹剔透的冰晶芙蕖就那样惬意的随波逐流着,美轮美奂,闪耀着悦心的眼。悦心看的呆了,也痴了,看着这景象,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被眼睛迷惑了心灵,还是心灵欺骗了感官。她是更加困惑了!她不由的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满脸写满了忧愁。澜清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悦心,悦心惆怅的转身看见澜清殷切的目光,没来由的心虚不已,眼神慌乱的迅速低下,装作漫不经心的看向天河。澜清见状轻声道:“悦心,我们回吧!我该下值了!”悦心顺从的点了点头,便随澜清回去了。 暄研进了凤仪宫,看见怒气冲冲的夜蓉心下暗暗念清心经,嘱咐自己好好说,不能再惹母神生气,可是还没等她走到夜蓉面前,就被夜蓉甩袖出来的巨大法力给震倒了,暄研不敢言语,赶紧翻身起来,怯怯的跪在了夜蓉脚下,夜蓉怒容满面,咬牙切齿道:“暄研,我平素里只认为你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还算听话,可是没想到你还能胆大包天,不顾廉耻,竟然和戾天那畜生的儿子私定终身?”说完还用手指在暄研的头上戳了几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暄研哆哆嗦嗦但是很坚定道:“母神,我与泓炎是真心相爱,望母神成全!”夜蓉听后是怒火中烧,一巴掌便打在了暄研的脸上,暄研的左侧脸颊顿时红肿出一个巴掌印来,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来,可是暄研却是铁了心,昂着头,毫不畏惧,夜蓉气道:“混账东西,本宫是不可能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暄研还是坚持道:“母神,听说泓炎的娘亲是您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们结亲不就是亲上加亲,有何不可为?母神为何如此反对?”夜蓉听见暄研讲出此话来,不由得脸色涨的通红,连那眼珠子都红了,瞪着眼吼道:“混账,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等混账话?”暄研执拗道:“母神为何如此激动?”说着,举起双手,手中赫然出现了赤焰鞭,夜蓉脸上突变,就想伸手去拿这赤焰鞭,暄研察觉后,迅速收起激动道:“母神,这是泓炎送我的定情信物,您不能拿走。”夜蓉脸色扭曲道:“混账,这还轮不到你自作主张。”说罢,使出咄咄逼人的攻击术攻击暄研,欲抢夺赤焰鞭。暄研本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里经得起夜蓉这等战神级别修为的攻击,还没两招就趴地上奄奄一息了,夜蓉顺利的夺取到了赤焰鞭,并招呼翠屏把暄研送回华羽宫。 夜蓉转头怒气冲冲的去了魔界,魔尊戾天假装毕恭毕敬对着夜蓉作揖道:“天后大驾光临,魔界蓬荜生辉啊!”夜蓉冷哼了一声道:“魔尊不必多礼,本宫可承受不起。”戾天冷笑道:“天后娘娘有何指教啊?”夜蓉阴阳怪气道:“魔尊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本宫今儿就是告诉你,打我女儿的主意,门都没有!”戾天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恨,闷声道:“天后娘娘,儿大不由爹呀,这天界为了安抚我魔界和亲也不是头一遭了吧!”夜蓉怒瞪着戾天阴测测道:“看来魔尊是不惧这焰灵蛊了吧!”戾天浑身一震,惊诧道:“主上?”夜蓉悠悠道:“魔尊以为呢?”戾天听后又惧又恨,只是浑身发颤看着夜蓉,平复了下心情,愤愤道:“天后娘娘,敢问莠颖现在身在何处?”夜蓉淡淡道:“早就羽化了!”戾天道:“这么说来,一直操作这一切的是天后娘娘了?”夜蓉不可置否的看着戾天,戾天蓦然明白了,愤怒使他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毕露,他握紧双拳道:“天后娘娘,莠颖是你的亲妹妹,你也下的去手?”夜蓉冷冷道:“莠颖那贱人本就是为了牵制你才送给你的,谁知她还对你动了真情,冒死为你生下孩儿,不过还算死得其所。哈哈哈哈!”戾天两行清泪落下道:“夜蓉,你这样对待你的骨肉至亲是要遭天谴的。”夜蓉阴狠的说:“如果不是莠颖的娘不要脸,悄悄爬上我父王的床,生下莠颖这个贱人,我娘亲就不会郁郁而终,这是她欠我的。只是魔尊你还是好好掂量下吧,如果不想焰灵蛊发作的话!哼!好自为之吧!”夜蓉说完就化作一道红光飞走了。 戾天颓然坐在了地上,双手捂脸失声痛哭起来!泓炎从帘子后面出来,走到戾天面前,静静的看着他哭。良久,戾天平静下来后,沉闷道:“泓炎啊,父王这么多年一直冤枉了你娘亲啊!”鸿炎沉静的说:“父王,鸿炎知道,鸿炎一直都知道。”戾天闷声闷气道:“鸿炎,其实你娘亲是天族的,真身是雀翎,这雀翎一族最擅长用毒,和蛊,因为是你娘亲给我下的焰灵蛊,所以我一直就误会你娘,以为是她在控制我,操纵我,现在看来,你娘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只是她无力反抗,为了保住你我,她给自己下了焰灵蛊母虫,给我下了焰灵蛊子虫,夜蓉为了控制我,更为了得到下蛊的能力,便活活吞噬了莠颖,莠颖失踪后,夜蓉给我的赤蛊灵有可能一部分是你娘亲最后的骨血造的,一部分是夜蓉做的。只是夜蓉不知道,莠颖为防止她杀我你灭口,一旦她动手灭了我,我若消亡,那莠颖的焰灵蛊母虫元灵就可反噬夜蓉,入主她的身体,届时,她将不人不鬼。”泓炎默默的流着泪,哽咽道:“我就知道娘亲是一直是关爱我们的。”戾天痛心道:“是啊,所以,我们要为你娘亲报仇!”泓炎点点头道:“父王,我们如何做?”父子俩耳语一番,泓炎默默点头,转身飞往九重天。 浩初在九霄云殿召集百官,狐帝朱轩拉着悦心一同去觐见,悦心好奇的问:“外公,你素来不与天界攀近示好的,今天是有什么重大活动啊?穿这么隆重?”朱轩满面笑容道:“好事!”悦心看着朱轩难得有这样喜气洋洋的样子,所以也真心为他感觉到开心。仙官们看见朱轩纷纷抱拳示意,只有月老看着悦心懵懂的样子眉宇间飘过一丝隐忧。司命也有些不开心,只是这是乐萱和琪华的愿望,倒也不好干预。震烨,澜清看着装束一新,一袭红衫,红裙的悦心,梳着高鬓双环望仙髻,斜插一只云鬓花颜紫磨金步摇,头上还戴了只灵芝竹节纹玉簪,越发的娇俏可人,肤白胜雪,那灵动的大眼睛会说话般,眨巴着看着这兄弟俩,澜清和震烨看的是心神荡漾,面泛春色。 浩初见百官都到齐了,便宣布了澜清和悦心的婚事,也顺便说了澜清下凡历劫的事情,天后夜蓉,澜清,震烨均是震惊不已。浩初又道:“澜清历劫就定在下个月吧!司命,你准备准备吧!”司命道:“是,陛下。” 第41章 澜清灵泉去取五色灵石 夜蓉听闻青丘狐帝朱轩的外孙女,也就是琪华的女儿与澜清订婚,心内震惊不已,有些嫉妒,有些担忧,于是她开口提议道:“陛下,这震烨也不小了,臣妾也为他寻了一门亲。”浩初看着夜蓉好奇的问:“天后,是哪家的仙子?”夜蓉笑着说:“擎天将军家的云旗。”她的话一落,擎天,震烨,澜清,悦心都是浑身一颤,澜清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悦心是连连遭受惊吓,此时无精打采,蔫蔫的立在殿前,震烨上前作揖道:“禀父帝,母神,儿臣当下只想安心政务,好好修炼。”浩初看了看震烨,又用余光瞟了夜蓉一眼道:“此事还待从长计议,散朝吧!”夜蓉怨恨的看了浩初一眼,还是作罢了。擎天脚步沉重的回去了。 退朝后,司命就到月老的红线府去了,月老好奇的问司命:“太初,这澜清都上神了,还要到人间度什么劫?”司命白了月老一眼道:“月老,活了十几万年了还不懂规矩呀?”月老被司命这么一抢白,有些悻悻然道:“司命,不用这般吧!”司命看着月老笑了笑道:“月老,刚才天帝赐婚澜清和悦心时,你皱什么眉头啊?”月老有些慌乱道:“哪,哪有啊!定是你老眼昏花,看错了!”司命诡笑道:“你就别狡辩了,我看的一清二楚。”月老瞪了司命一眼,也不言语;司命透着奸诈的样子,坏坏的笑着说:“月老,我有个想法,你看可行不?”月老便附耳过去,听得是眉开眼笑,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澜清知道自己与悦心定亲后有些兴奋,但又有些别扭,他深知震烨对悦心的感情,所以在心里总觉的有些对不住他似的,可是又想到悦心的表白,便安心了不少。转念又想起自己还要下凡去历劫,不由得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是天帝浩初的意思还是天后夜蓉的诡计,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娘亲,灵泉中的那朵芙蕖和花神杨凌,他的心顿时又惴惴不安起来。于是他只身又去了水月幻境,想再看看花神杨凌。 澜清到了水月幻境,却赫然发现那朵芙蕖又端端的在那灵泉上了。澜清惊骇不已,对着水中的芙蕖看了又看,倒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他有些后怕,不知此芙蕖是否彼芙蕖,于是静了静心,对着那芙蕖施了个锁扣结界。又来回踱步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在心里千盘万算后,还是盘腿坐在了杨凌肉身对面,为他度了些灵力后,双臂在空中画圈,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八卦光圈,接着用左手指引那金色的八卦光圈在杨凌肉身正上端,如同灯光般照着他的肉身;接着澜清有用右手做剑指式对着杨凌,口中念念有词:“无无明,亦无无明尽,无挂无碍,无得无怖。”杨凌肉身便腾起变成粉红色的云雾,在半空中快速旋转,慢慢形成一瓣瓣舒展的莲花瓣,在那粉红色云雾中突然金光乍现,所有的莲花瓣便如同粉红色的蝴蝶般,片片朝那金光旋转着,飞舞着,良久,一朵巨大的莲花便在澜清的右手手心上面旋转。 澜清左手伸出,变出一个圆形翠绿色的琉璃缸来,然后将右手的莲花缩小置于那翠绿色的琉璃缸内。澜清把那翠绿色的琉璃缸放在石桌上,自己双膝跪地,对着莲花叩拜一番道:“伯伯,迫不得已去你肉身,现你真身,事急从权,澜清多有得罪,望伯伯能见谅!”说完自己又盘腿坐下,凝神提气,手中出现了一个鹅蛋大小的,晶莹剔透的蓝色透明的珠子,澜清把它放置在翠绿色的琉璃缸内,那缸上顿时升腾起蓝色的云雾,笼在那朵粉红色的莲花上面,澜清略显疲惫的对着莲花说:“伯伯,我们不同系,不敢为您直接度太多灵力,澜清为您准备了五千年的灵力珠,你且慢慢吸收。只是我还得借你一瓣真身,得罪了!”说完就施法取了杨凌一瓣真身。然后,把这莲花和翠绿色的琉璃缸变小一同收纳入怀。 澜清转身看着灵泉里的芙蕖,解除了结界,喃喃道:“娘亲,是你吗?能回应下我吗?”可是水中芙蕖如同睡着般毫无动静。澜清面色肃穆,看了芙蕖良久无语,然后就变身银龙跳入了灵泉中,潜到了底部,竟然看见那灵泉宫又立在那里了。他揉了揉眼睛,深深的叹出一口气,上前去扣门。不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还是那个粉嘟嘟的小男童笑眯眯的对着他说:“夜神殿下,你终于来了,宫主等你多时了!”澜清听了那男童的话,在心里叹了口气,感叹这灵泉宫宫主是道行深厚,超凡入圣。面上却不动声色,跟着那男童一道去见灵泉宫宫主。那灵泉宫宫主看见澜清,笑了笑道:“大殿,别来无恙啊?”澜清作揖道:“澜清见过灵泉宫宫主。”那灵泉宫宫主只是微笑着说:“看来此次大殿是准备好了来取五色灵石了。”澜清沉吟道:“依宫主所见,澜清可否顺利取到五色灵石。”灵泉宫宫主一脸诡笑道:“大殿,想取五色灵石得过蚀骨水草阵,食人鱼阵和五色光罡阵。前面两阵相对容易,对于大殿你如此深厚的修为,可能侥幸能过,只是这五色光罡阵可是女娲娘娘当年为了保护五色灵石所布下的,你能否顺利通过,得看大殿你的造化了。”澜清听后,稍稍有些犯怵,本想着只要五色灵石能安全,不取也罢,只是那灵泉宫宫主稍稍有些挑衅的话激起了他的斗志,他也想试试这些年自己勤学苦练的成效,于是乎一脸无畏道:“澜清不惧困难,请灵泉宫主指引。”灵泉宫宫主见激将法奏效,嘴角浮出一抹笑意,一甩拂尘,那水晶座椅后面的巨大黄色水晶球突然洞开,出现一条幽深黑暗的甬道,幽幽的冒着冷气,灵泉宫主面色诡异道:“大殿,请吧!”澜清瞅了灵泉宫主一眼,暗自提了口气,对着灵泉宫主一抱拳:“多谢灵泉宫主!”灵泉宫主不语,只是做着一副请吧的姿势,澜清深吸一口气,钻进了那黑暗无边的甬道。 澜清顺着那甬道前行了一会,面前出现隐隐绰绰的光线,他立在原地努力的看去,发现面前来回穿梭如同飘带般舞蹈的墨绿色锯齿状水草,由于数量巨多,遮天蔽日,所以只从密密麻麻的水草缝隙中透出微微的光芒来。澜清看着面前的水草,思附这应该就是蚀骨水草阵了吧,只是也不知道其中凶险如何,思索了片刻,就使出水系术法金刚冰棱,想试试深浅。只见密密麻麻的如同飞镖般的水晶冰棱射向那水草群,可是貌似毫无作用,那水草表面仿佛有油般,打上去滑溜溜的就弹落了下来。澜清心中暗暗称奇,双臂画圈,在手中运化出一个蓝色锋利的冰镜,然后送出,那冰镜旋转着进了水草阵,水草如同触角般抚摸过旋转的冰镜,纷纷断落,可是无奈水草数量众多,且生长速度飞快,一批断落,另一批又围绕上来,而前一批不过须臾的时间就又长了出来,冰镜旋转半天不过徒劳而已。澜清有些精疲力尽,收了式,觉得这水草阵倒是稀奇,听起来名字虽可怕,蛮干还不可行。他又思索了下,横下心,往这水草阵进去,那水草拂过澜清的手和脸庞,澜清火辣辣的觉得疼,可是当他的血滴在了水草上的时候,水草就枯萎了。澜清想了想,在自己手上割了道口子,凝神变出一串血珠子,向那水草射去,就这样,一会会就枯萎了一大片,澜清一见这成效非常,很是开心,就这样走出了蚀骨水草阵。 只是还没等澜清开心片刻,让他头皮发麻的事情就来了;原来这蚀骨水草阵和食人鱼阵是连在一起的。这澜清方才放了血,周身一股血腥味,这食人鱼闻味而来,只是这里的食人鱼数量众多,只看见密密麻麻一团血红色,澜清还来不及反应,那巴掌大的,长着满嘴尖牙的,数只血红色小鱼就已经咬在澜清刚刚受伤出血的手腕,手背上了,一阵钻心的痛瞬间传递到澜清全身,澜清想奋力甩掉,可那些食人鱼就像蚂蟥般吸附在他身上,如何都甩不掉。这澜清还没有甩掉手上的食人鱼,这蜂拥而来的食人鱼已经挤挤挨挨,密密匝匝的把他团团包围了起来,这些鱼儿撕扯着澜清的衣服,妄想噬咬他的骨血,澜清头皮一紧,赶紧使出金刚冰棱,总算击退了一批,可是这食人鱼密密层层,多如牛毛,一波波的逼近,一波波的被打掉,那些被打掉的食人鱼便浮出一层红色的血液,这就引来更多的食人鱼,连绵不绝,源源不断。可是澜清由于连续的发力,致使气血不支,头是一阵阵发晕,突然他喉头一甜,嘴里就吐出一口鲜血来。澜清只好暂停攻击,暗自调息,以待恢复体力。他暗暗的想“这阵布的还真妙,原来这蚀骨的不是水草,而是这环环相扣的布阵,先放血,再引鱼,只是这食人鱼数不胜数,浩如烟海,没有穷尽,这可如何是好!”由于澜清此刻放弃了攻击,那些食人鱼纷纷涌涌地朝澜清下口咬去,澜清身上一阵阵剧痛,蚀骨难忍。他痛的忍不住长啸了起来,这不经意使出的龙啸天,形成了巨大的声浪,竟然把那成群,成片的食人鱼给震晕了!澜清抖了抖身上挂着的食人鱼,苦笑了下,理了理身上破败的衣衫,继续前行,心中暗想,这是否就算是过了这食人鱼阵。 第42章 澜清闯阵成功,顺利取得五色灵石 澜清过了食人鱼阵,实在有些体力不支,便随便找了块石头盘腿坐下调息。正闭上眼凝神静气间,却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脸颊,胸口,后背,还有人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般,澜清不由得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有五个姿容绝美的女子,分别穿着红、黄、蓝、绿、紫色的衣衫正围绕在他身边,那穿红色衣服的女子眼含春水,仪态万方,手还停留在他的脸上,黄衫女子风情万种的,一双纤纤玉手,依旧拨弄着他的头发,蓝衫女子千娇百媚,眼神媚若如斯的半依偎靠着他,抚摸着他的胸口,绿衫女子妖娆万分的用头发丝在他脖颈上挑弄,还对着他耳朵轻轻吹着气,紫衫的女子婀娜多姿的摇摆着身躯,裸露着玉臂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身子在他后背来回磨蹭。澜清大骇,无限嫌弃的看着这五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大喝道:“妖女,还不快快闪开!”谁知这五个女子妖冶放浪的笑着,动作愈发的放肆,好似没看见澜清发怒一般,澜清忍无可忍,飞身站起,准备出手教训这五个放浪形骸的女子。可还没等澜清出手,这五位女子便化作五缕青烟飘走了。 澜清定定神,想了想,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此地倒是颇为开阔明亮,不似刚才的昏昏暗暗,正前方有个水晶石匣子,从里面散发着五种颜色的光芒来。澜清定睛看了看那匣子,暗暗思付,这五色五色光罡阵是因为会发出五种颜色的光芒来吗?还在思量呢,就看见悦心身着红衣巧笑倩兮的朝自己走来,澜清吃了一惊,闭上眼睛,怕是幻觉,可悦心转眼就走到他身边,用双手抓着他的右臂轻轻晃动,澜清感觉是特别的真实,只是他不相信悦心能到这里来,他睁开眼睛低头瞅了瞅悦心,故意用手去触摸她的脸,没想到悦心笑眯眯的往他怀里钻,澜清还没来得及思考,悦心的手就向他脖子下面那块逆鳞探去。他想一把推开,悦心却变成了一条红色的巨蟒缠住了他。而且越缠越紧,他心知这是个圈套,便现了真身,挣脱了这条红色的蟒蛇,落在了水晶匣子旁边,水晶匣子现出了炫目的光,刺的澜清眼睛都睁不开,他闭上眼,拉开水晶匣子,过了会,感觉到暗了下来,就睁开了眼,看了看水晶匣子竟然是空无一物。 澜清好奇的凑近,看了看那水晶匣子,才发现底部有个透明的按钮,他横下心,按下了那按钮,脚下的地瞬间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澜清有些不知所措,环顾四周,在看看脚下,不知道这奥秘何在。不一会,刚才那身着五种颜色衣服的女子便出现了,分别站立在五个方位,脚下也高高低低出现了台阶。澜清仔细看了下那五个女子的方位,台阶的形状,阵势的布局,仔细计算思量了几番,猜测这五个女子应是按九宫八卦的生、死、惊、开、因,占位,四门可开,唯独不能触碰到死。澜清看着这五个女子,不知迷门,生门从何开。那五个女子发出诡异刺耳的笑声,甚是扰乱心神,澜清变出两个棉花球,塞住了耳朵。心里暗暗想,这红衣女子应该就是刚刚缠住我的那条红色的蟒蛇,这巳占火,火数为二四八,天罡加孟青与白,加仲红赤定无差。火不能独存,必赖薪传,火中有木术,得契自然之应!恩,现朝她的方向走,澜清思付过后,下定决心,向右数着台阶,用跳跃式跳到二四八的台阶上,到了第八个台阶,红色衣服女子妖媚的在他身边扭着身子,蓦地眼中精光乍现,澜清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却觉得她的眼里好似有个黑洞,吸引着自己,自己瞬间挪不开步子,浑身软了下来,红衫女子快速的绕着澜清转,澜清一会会就头晕脑胀,渐渐开始有些意识模糊,他使劲的甩了甩头,想努力保持清醒,不一会,那红衫女子就开始靠近澜清,着手轻轻的褪去了他的衣衫,手也不安分的摸着他。澜清想伸手推开那红衫女子,可周身软绵绵的,还使不上劲,澜清有些着急,闭上双目,暗自提气,不使自己意识迷糊,他能感觉到那红衫女子在亲他的脸颊,耳朵,还在抚摸他的胸口,只是浑身像是被施法定住了般,动弹不得。澜清暗暗想,难道自己算错了吗?这是死门吗? 管他吧,澜清索性念起清心咒,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静心念了一阵,自己的身体好像开始慢慢恢复了体力,可以提气了,澜清心中一阵惊喜,仰天长啸,使出龙啸天,振开了红衫女子,红衫女子轻飘飘的回到原位,他心头为之一震,整理好衣裳,就朝绿衫女子方向,朝左数了一七四,果然与红衫女子占位相连出一道金线,他停在原处,不知这绿衫女子会使出什么伎俩。可是那绿衫女子如同没看见澜清般,自己在那里曼妙的忘我舞蹈着,澜清叹了口气,対直数了三六九,朝黄衫女子跃去,没想到他在飞身跃起时,绿衫女子像一片绿色的彩带般飘到了他身边,蒙住他的双眼,他脚下一顿,差点跳错。澜清用手想把绿衫女子甩掉,可是绿衫女子如同八爪章鱼般吸附在他身上。台阶不过巴掌见方,澜清是施展不开拳脚,只能从怀里掏出玄冰剑,狠狠的刺在了绿衫女子的胳膊上,她“啊!”的尖叫了一声,放开了捂住澜清眼睛的手,飘在半空,手臂上竟然流出了绿色血,澜清吓了一跳,这是个什么物种?澜清不敢多看,也不敢再留意黄衫女子,向左朝蓝衫女子数三六九,跳跃了过去,黄衫女子竟然化作一个猛虎朝他扑了过来,澜清稍稍楞了下,老虎尖利的爪子就在他身上抓出了五道血淋淋的伤口,老虎咄咄逼人,试图连续攻击他。澜清火光电石间想起寅为太安,便想赌一把,就飞身起来在老虎头上猛击了三下,再翻身骑在了猛虎背上,抱着它的脖子,示意它腾空飞跃起,使那老虎原地扑腾了十下,脚下突然洞开,出现了一个洞口,澜清从老虎身上下来,那老虎又变回了黄衫女子,与那蓝衫女子恭恭敬敬的对着澜清施礼道:“夜神大殿,请入灵泉地宫!”然后黄衫女子转身飞走,蓝衫女子引领着澜清向地宫走去。 澜清此时是一头雾水,暗自思量,这千辛万苦的闯阵,险些送了性命,可不但这灵泉宫主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连这灵泉地宫上下所有也是早有遇见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见蓝衫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巫灵宫主,夜神大殿到了。”澜清抬眼一看,这巫灵宫主长得甚是奇葩,如同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妪和一个芳龄豆蔻的妙龄女子一人一半,左边是乌发云堆,还用点翠珍珠蝴蝶梳篦装饰,皮肤也是光洁如同骨瓷,细腻油润,吹弹可破,右边则是稀疏的银丝随意用了根檀木簪子挽起,皮肤松垮皱褶,很难想象到这竟然是一个人。澜清楞了楞,赶紧低头稽首道:“澜清见过巫灵宫主。”巫灵宫主先是用银铃般清脆甜美的声音笑了笑,出口却是老妪苍老温和的嗓音:“夜神大殿辛苦了,待老身带你去取五色灵石。”澜清听见这声音头皮不由得发麻,但是也不能失却礼数,只好恭敬道:“谢谢巫灵宫主指引。” 巫灵宫主带澜清进入左侧一个暗室,暗室里空空荡荡无一物,巫灵宫主道:“夜神大殿,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中你要留下一情方能开启五色灵石。请夜神大殿斟酌。”澜清听后有些丧气,如此严密的阵法,和这透着古怪的灵泉宫主,巫灵宫主,应是修为相当深厚的仙人,自己何必来取这五色灵石呢!料那天后也无法取出,因为最后的五色光罡阵只能修炼木系法术的仙人才能进入,天后夜蓉是火系术法,无法进入,更别说自己破阵得到,花神杨凌又在休眠,这五色灵石存于此地应该是最安全的,自己何必多此一举呢?想到这,澜清就想同这巫灵宫主告罪,想告诉她自己不取这五色灵石了,谁知这巫灵宫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般,抢在他前面就开口道:“夜神大殿,老身这灵泉地宫百万年来只有朱雀大帝强行想夺取五色灵石,由于朱雀大帝是火系术法,所以败在了五色光罡阵,老身对他开悟一番,朱雀大帝最终化作南方七宿佑护人间九州大地。”澜清听后心中一惊,惭愧道:“巫灵宫主,澜清自不量力,打搅您清修!羞惭万分,请宫主见谅。澜清这就告退。” 巫灵宫主悠悠道:“夜神大殿,不忙走,老身还有几句话,望你思量!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名,长养万物。石遇有缘人,机不旋踵!”澜清听后认真思考了下,对巫灵宫主道:“宫主,澜清七情中想留下恶。”巫灵宫主也不做评论,又道:“好,六欲生、死、耳、目、口、鼻,留下一种。”澜清想了想道:“口。”巫灵宫主双手合十,低头闭目幽幽道:“波多波波那多,檀多那多,迦研界,迦界研。”暗室中央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来,一颗晶莹剔透的远远的石头显出,巫灵宫主一伸手,那石头便到了她的掌中央,澜清惊诧不已的看着,不敢言语,屏声静气。 巫灵宫主示意澜清到她面前,澜清照做了,与面对面的站立着,巫灵宫主抬起盛五色灵石的那只收,将五色灵石放在澜清额心间,一送,那五色灵石竟然就没入了澜清体内。巫灵宫主对着澜清吹了口气道:“夜神大殿,请你速速回天界吧!”澜清竟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他睁眼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北天门外,他略有些狼狈的起身,整理了下衣裳,赫然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焕然如新,那些破败的洞都没有了,澜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叹了口气,朝月华宫走去。 第43章 煊研誓死捍卫爱情 澜清信步往月华宫走着,觉得脚下的路甚是黑暗,想起应该是自己当值,便停下了脚步,折身去了布星台。看见云旗双臂抱膝坐在布星台中央,模样甚是可怜。澜清微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云旗埋着头,突然看见了面前多了一抹阴影,她抬头一看,竟然是澜清,她兴奋的跳了起来,由于太开心反而眼眶湿热,有些哽咽道:“大殿,你终于回来了!”澜清笑了笑柔声道:“是啊!”云旗悄悄的把澜清上下打量了下,看见澜清安然无恙,方才回过神,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些羞赧,两只手搓着衣角,不言语。澜清抬头看了看天空,云雾弥漫,对云旗说:“这云雾是你布的吧!”云旗羞涩的说:“大殿,云旗不会布星挂月,又怕被天帝,天后发现,所以就布了云雾。”澜清看着云旗感觉到很是心安,于是柔声说:“这已是子夜了,我且先教你挂星吧!”云旗听后,受宠若惊,迫不及待道:“是,大殿。”澜清道:“云旗,布星要慢慢学,挂星倒是很简单,你且先学着,以后慢慢教你。”云旗听后是心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学习挂星时,这手都是颤抖的。她一脸钦慕看着澜清,如同追光的飞蛾。 挂完星后,澜清看着满天的云雾,就施法收了,还在天河的白石桥边做了个白色的云亭。云旗有些好奇的看着澜清,不知道澜清这是何意,澜清笑着看着云旗柔声说:“云旗,你总是悄悄的躲在白石桥上听我吹笛,如今用你布下的这些云雾为你做个云亭,你若想听我吹笛,可安心的坐在那里听。”云旗听完此话,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觉得自己如同做梦一般,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痴傻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就那样痴迷的看着澜清。澜清见状笑了笑,道:“云旗,我们在这布星台上合奏一曲吧!”云旗如梦初醒般点点头,赶紧在布星台中央布下了古筝,澜清微笑着柔声说:“马上快月夕了!合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可好?”云旗点点头。在这如水的月光下二人合奏了一曲。一曲曲终,云旗双手放于膝上,内心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中久久不能自拔,兀自垂头不语,澜清看着被银色月光度上了一层迷迷蒙蒙光晕的云旗心里暗暗的说:“谢谢你,云旗,谢谢你的坚持,谢谢你事无巨细,毫无怨言的跟随我。” 澜清下值后,小憩了会,就看着桌上翠绿色琉璃缸内的花神杨凌,想到自己不日将下凡历劫,就思索该如何保护他。他想起自己救杨凌那天,去神华殿窃取《典藏玄冥经》时,紫薇大帝曾出手相助过,这次若是求他收留花神真身应是可行。他这样一想,赶紧理好着装,去了紫薇府。紫薇大帝正悠悠闲闲的坐在院中喝茶,看见澜清来访,只是拿眼瞥了一下,不语,继续喝茶。澜清扑通跪在紫薇大帝面前稽首道:“澜清见过紫薇大帝。”紫薇大帝淡淡道:“夜神何必行此大礼?”澜清目光恳切的看着紫薇大帝道:“紫薇大帝,澜清有事相求。”紫薇大帝看了看澜清道:“说吧!”澜清从怀中取出那翠绿色的琉璃缸举过头顶道:“紫薇大帝,这是花神真身,澜清不日要下凡历劫,不能随时保护。澜清恳请紫薇大帝收留花神真身。”紫薇大帝还是一副清淡语气道:“放着吧!”澜清听后满心欢喜,放下翠绿琉璃缸后,给紫薇大帝行了叩拜之礼便离去了! 澜清走后,紫薇大帝看着翠绿色琉璃缸道:“出来吧!”只见那灵泉宫主从那缸里现身,悻悻然的出来,大喇喇的坐在了紫薇大帝对面。紫薇大帝睥睨了他一眼道:“你不好好的在灵泉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灵泉宫主嬉皮笑脸道:“紫薇大帝,玉恒在这灵泉呆了十几万年都没有出来过,现在出来透透气!”紫薇大帝道:“你呀,十几万年了,还是一样!”灵泉宫主不服气道:“紫薇大帝,是您让我守护花神杨凌的,他在那里,我自然跟到哪里了。”紫薇大帝不屑道:“那杨凌还被伤的如此重。”灵泉宫主生气道:“还不是先水神洛泱和花神杨凌把一朵芙蕖压在我灵泉宫上,我是有心无力啊!”紫薇大帝摇摇头道:“罢了,就你贫嘴。喝茶!” 澜清从紫薇大帝府中出来就直奔灵泉,却发现灵泉上的芙蕖又不在了,他叹了口气,由于害怕天后和仙官们怀疑,便种了一朵莲花在灵泉上。他自语道:“娘亲,您是否是苏醒了?还是~~~~”澜清有些不敢往下想。只求娘亲能安好。 鸿炎偷偷溜到天界去看煊研,不过一个星期未见,煊研是面容镐枯,身形消瘦。鸿炎大吃一惊,看着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煊研,鸿炎有些心疼。碧樱在煊研床边暗自垂泪,看见鸿炎来了,哽咽道:“鸿炎公子,你可算来看公主了,公主自从和天后说了你们的事情,被天后教训后,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疗伤,就这般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鸿炎听了,就走到煊研的床边坐下,碧樱也识趣的退下了。谁知煊研听见鸿炎来了,却用被子把头都蒙住,整个人蜷缩在里面不出来。鸿炎试着想把被子拉开,却听见煊研在被子里哭泣的说:“鸿炎,我不想你看见我现在这副丑模样,你走,你走。”鸿炎听见煊研如此说,不由得鼻头一酸,放下了手中动作,深情的说:“煊研,你在我心中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现在更美。” 煊研在被子里哭的稀里哗啦,鸿炎看见被子里的煊研抖动着双肩,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心里竟然也有些难受。他轻轻拉开了被子,用双手扶着煊研的肩膀,把煊研扶起,面朝自己。此刻的煊研头顶乱发,只着一身素衣,面色苍白,泪眼朦胧,虚弱无力。可是鸿炎却觉得此刻的煊研虽然没有了往常精致的妆容和跋扈的气质,但是至真至纯,别有韵味。他伸手为煊研拭去泪水,柔声说:“傻丫头,为了我,你受苦了!”煊研听了此话,觉得这么多天的委屈一下得到了宣泄,泪水像拉开了闸阀,哗哗哗的尽情的流了下来。她娇弱无力的靠在鸿炎怀里,觉得很温暖,很满足。鸿炎一只手抚摸着煊研的后背,一只手扶着煊研的头,就让煊研敞开了哭,让她尽情发泄。 终于,煊研发泄完了自己心中的委屈,抽抽搭搭的对鸿炎说:“鸿炎,我对不起你,你给我的定情信物,赤焰鞭被母神抢走了!”鸿炎身体僵了一下,嘴角抽了抽,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只是稍纵即逝,又很温柔的对煊研说:“无妨,那赤焰鞭是我娘亲用了七万年的心头血养护的,传给我后,我也用心头血灌溉了一万年了,我可以把它召唤回来。”煊研泪眼婆娑道:“真的啊!那太好了!”鸿炎和煊研正互诉衷肠呢,碧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到:“公主,鸿炎公子,天后娘娘来了!”话音落了不久,天后夜蓉就横眉怒目,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鸿炎,煊研见到天后都紧张不已。鸿炎站起身来,对着天后稽首道:“鸿炎见过天后娘娘!” 天后夜蓉看见鸿炎,双目似会呲火,大怒道:“鸿炎,你这个逆畜,胆敢勾引本宫的女儿,本宫让你有去无回。哼!”这么说着,手上开始使力,准备攻击鸿炎。煊研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奋力挡在鸿炎前面,对着天后夜蓉大喊道:“母神,你若想伤鸿炎,先从我尸体上过。”天后夜蓉道:“煊研,你这个没用的逆子,给我过来。”煊研倔强的摇了摇头。夜蓉伸出手臂,射出一道红光,活活把煊研吸附了过去。然后像甩布娃娃般把煊研摔在一旁。鸿炎见状,赶紧提气,准备迎战,可这时耳边一声密音:“还不快溜!”手臂被人拉了下,他心头一动,对着夜蓉虚晃一招,化作一缕黑烟跟着一道蓝光就溜了。 夜蓉怒不可遏,想即刻去追,却被煊研抱住腿,一时还挣不脱,便拊膺切齿的转头狠狠的扇了煊研一巴掌。煊研嘴角顿时破了,鲜血就流了下来。夜蓉看了看煊研现在的模样,披头散发,枯黄一张脸,还有自己刚刚打的一个隆起红肿的巴掌印,嘴角淌着血,身形也消减的厉害,着实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说:“碧樱,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公主扶上床休息。”碧樱听见天后的吩咐,抖抖索索的过来扶煊研,煊研看了夜蓉一眼,还是顺从的让碧樱扶着上了床。 夜蓉走到煊研床前,想伸手摸一下煊研,煊研却把背对着夜蓉,拂去了她的手。夜蓉强忍怒气道:“煊研,母神是为了你好。天界如此多的好男儿,什么样的没有?你却偏偏看上魔界中人。”煊研转过身含着眼泪对夜蓉说:“母神,从小到大,孩儿从来都是对母神唯唯诺诺,言听计从,母神是如此强势,美丽,孩儿从来都是仰望着你。孩儿看着如此优秀霸道的母神,心底深深的自卑,惶恐。母神,煊研自知败絮其内,一无所长,所以煊研别无所求,只求能和鸿炎在一起。请母神成全。” 夜蓉听见煊研这么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对着煊研说:“煊研,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宫是不会同意的。”煊研听后默默的软下身子,一片萧索之意,不再言语。夜蓉看了看煊研,终究有些不落忍,又放柔声音道:“煊研,母神为你度些灵力,助你恢复身子吧!”煊研头一偏,并不答夜蓉的话。夜蓉看了看,叹了口气,还是举起胳膊,提气,为煊研度灵力,可是煊研全身闭气,不接受夜蓉的灵力。夜蓉顿时又动了怒,对着煊研喝道:“煊研,你不要不知好歹,本宫告诉你,不要想以死相逼,你若不想活,本宫必不会心软,本宫会亲自为你送终。”说完气呼呼的拂袖走了。留下煊研独自靠在床上肝肠寸断。 第44章 澜清与乐萱人间重逢 暄研心如死灰,面色惨白的倚在床上,浩初了华羽宫就看见暄研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他心疼的走到暄研身边,慈爱的抚摸了下暄研的头,正待开口,暄研却语气凉凉道:“父帝,你也是来劝阻我的吗?”浩初不好此刻表明自己反对暄研和泓炎婚事的心意,只好转换回環道:“暄研,为爱奋不顾身确实是至纯美好的追求,只是也要养好身子才能有气力追求自己心中的美好啊!”暄研楞了楞,抬头看了看浩初,眼泪就涌了出来。 浩初替暄研擦去了泪水,暄研有些惭愧,不好意思的说:“父帝,对不起,暄研让您操心了!”浩初笑了笑道:“暄研,让父帝为你度气,疗伤吧!”暄研顺从的点了点头,浩初便抬起手臂,汇出一股金色之灵力,为暄研度气。 天后夜蓉怒气冲冲的回到凤仪宫后,思来想去,总觉的救走泓炎的神仙十分可疑。看光芒应是水系术法的神仙,天庭内水系术法修为如此高深的非澜清莫属。只是这澜清一向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应该不敢如此管闲事,况且澜清和暄研一向不对付,暄研的事情,澜清应该不可能;如果是震烨,澜清倒是有可能。那会是谁呢?这么公然和我作对。难道是青石?青石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的家人都在我手心里攥着呢!况且他与泓炎也无交情。想到这里,夜蓉蓦地想起曦雨说过,泓炎从云梦沼泽救了悦心就直奔了月华宫,但当时明明是震烨与悦心更加熟络。想到这,夜蓉脸色凶狠,阴毒的自语道:“澜清,若真是你胆大妄为,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哼!” 时光如水,淌过暗礁,流过浅滩,终究到了澜清下凡历劫的日子了。这天,浩初携仙官们在轮回台旁送澜清下凡。云旗在澜清身边站着,红着双眼,满眼深情尽数被司命和月老看见。待浩初嘱咐完澜清后,震烨又同澜清在话别。司命看了下圭表,对浩初道:“天帝,吉时已到,请夜神及时入轮回镜!”浩初点了点头,对着澜清道:“澜清,去吧!”澜清稽首拜过天帝,天后,便向轮回台走去,司命给月老挤了下眼睛,月老心领神会的走到云旗身边悄声说:“云旗,还不到轮回台上去送送大殿!”云旗有些犹豫道:“月老,不妥吧!”可是月老也不答她,只是在身后推了她一把,云旗身子趔趄了下,差点碰上澜清,无法,只好羞红着脸跟在澜清身后。擎天看见云旗踉踉跄跄的跟在澜清身后,有些恼怒,黑着张脸,瞪着云旗。云旗能感觉到擎天瞪着她,所以也不敢抬头,只低着头,在澜清身后,站在轮回台上。司命见状,嘴角流出一抹微笑。在澜清纵身跳入轮回镜的时候,在云旗身后一推,云旗:“啊!”的叫了声,也就坠入了轮回镜。浩初有些惊奇的看着这幕,却也没言语。夜蓉见状,心中怒火更炽,倒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浩初,和众仙官散了,回宫。 但是擎天眼睁睁看着司命将云旗推入了轮回镜,是大为光火,只待天帝,天后和其他仙官走后,就怒火冲天的揪着司命的领子,准备兴师问罪。司命知道擎天的暴脾气,还没等擎天开口就吓得抱着头对着擎天哭丧道:“哎呦呦,大将军呀,就快快放开我吧,这都是月老的主意啊!”月老看见擎天来找司命麻烦,本想脚底抹油准备溜呢;听见司命这么一说,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倒是不敢跑了。只得陪着笑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对着擎天道:“擎天将军,就是给小神借几个胆,小神也断然不敢出这个主意啊!小神只是看云旗与夜神甚是般配,说与司命听了而已。”擎天听了大怒道:“你们不知道夜神和那狐帝之外孙女有婚约吗?你们这是要将我擎天和云旗置于何地?” 司命有些难以为颜的用手试着想松开擎天紧紧揪住衣领的手,但擎天满面怒色,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司命求助的看了看月老,月老硬着头皮道:“擎天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让其他仙家看了去倒也不好,不若到小神府上坐坐,您可尽情责骂小神和司命。”擎天揪着司命的手都攥的青筋毕露,稍松点,又攥紧,反复了几次,还是松开了,司命赶紧把衣领整了整,擎天瞪着司命,司命吓得赶紧说:“擎天,我随你们一起去。”擎天这才没再发难,三人一同到了月老府。 擎天到了月老府,大喇喇的坐在正中,如同审问犯人般,拿眼睛在司命和月老脸上如同梭子般梭来梭去,月老和司命二人对望着,都不知道从何说起,都正在心内盘算呢,却听见炸雷般不耐烦的声音:“说吧!怎么回事?”月老和司命都同时一哆嗦,月老期期艾艾道:“擎天,你看我们三是多年的好友了,岂能害咱们的孩子呢?只是想满足云旗的心愿,你作为云旗的父亲,该懂的!”擎天看了看月老,仔细想了想,没做声。月老赶紧又说:“擎天,不过凡间几十载,在这天上也不过数月,只是给云旗留一段回忆也好。说不准云旗回天界后就死心了,以后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不再与夜神纠缠。”擎天心一动,最盼望的就是云旗能对澜清死心,要是真的能如此,倒也不错,只是就怕云旗同夜神越处用情越深。他眉头紧皱,考虑着这个问题。 司命见状,悄悄白了月老一眼道:“擎天,我倒是觉得云旗同澜清那臭小子更般配些。狐帝那外孙女悦心同震烨更加合适。我写人间运簿十几万年了,月老也牵了人间十几万年的红线了,痴男怨女看的多了,不想云旗和这帮孩子们留下遗憾。”擎天听后,怒目圆睁的看着司命道:“不必说这么多,你现在就把云旗给我弄回来,否则和你们俩没完!哼。”月老瞪了眼司命,司命只好无奈的对着擎天好言相劝,月老也赶紧在一旁打着边鼓,帮着腔,好说歹说,这擎天的怒火才稍稍褪去些,终于是垂头丧气的接受了云旗下凡的事实。 澜清降生在水乡一个偏僻山村里的农户家,只是他降生的那天,他投胎的那家农户很是邪门的起了大火,火趁风势,把那家农户的房舍和大人都烧了个精光。只剩下呱呱坠地的澜清毫发无损。当地的人很是为奇,以为澜清不详,便找了个木盆把他放置其中,顺河使他漂流走,以为送走了瘟神般。 乐萱终于如愿的在河的下游接到了小澜清。乐萱满是欣喜,感恩的抱着尚在襁褓的小澜清,泪如雨下。她对着澜清的小脸脸亲了又亲,看了又看,心心念念的舍不得,心疼,爱意满满的溢满胸膛,她紧紧的搂着小澜清,久久舍不得放开。那小澜清也仿佛感知到了乐萱的爱,倒是不哭不闹,眼睛就一直那么闭着睡觉,任凭乐萱又亲,又搂的。乐萱就这样站在河边良久,直到听见有暮归放牛童吹着口哨,骑着牛回家才反应过来。 乐萱喜气洋洋的抱着澜清回到她在人间布置的房子里。那是离河边不远的一处宅子。是土黄色的低矮围墙围着的几间青砖灰瓦的房舍。暮色降临,村子里家家户户升起了袅袅炊烟,那炊烟飘飘忽忽的被风送来,轻轻落下,如纱幔般笼着低矮围墙上的绿萝,那绿萝颤抖舞动着,仿佛在欢迎小澜清回家。乐萱满心喜悦的把小澜清放置在自己早就打造好的木质小摇篮里。自己到院子左角去挤牛奶。原来这院子左边搭了个简易的牛棚,养了一头奶牛,那牛棚旁边是个鸡舍,其实也就是搭了个简易的竹制鸡笼,然后用竹栅栏围起来罢了。打扫的倒是很干净。 乐萱倒是在人间十分熟稔的带着小澜清。这小澜清沐浴着乐萱慢慢的爱意一天天长大,自从会说话后,每天都幸福快乐的对着乐萱说着只有她们母子才能享受的甜言蜜语。浩初通过观尘镜看着乐萱如此内行的在人间带婴幼儿,甚是奇怪,甚至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甚是纳闷这乐萱身为神仙,真身还是朵芙蕖,从未在人间为呆过,怎么就知道哺育幼儿,对柴米油盐酱醋茶信手拈来,还做的是井井有条。只是浩初就这么看着乐萱与澜清,心中便升腾起无限的柔情蜜意来。多少有些感叹乐萱这般日子真真的过成了向往的模样。就这么感叹着,这眼角却不觉的就有些湿润,想想自己这近万年过的,已经不知道天伦,亲情,爱情,事故为何物了。这天帝的位置孤单清冷,喜怒哀乐均与自己无关,除了责任和义务,剩下的就是无了无休的寂寞。 想到自己心爱的小儿子震烨也许将来会步自己的后尘,浩初更是心烦意乱。突然间浩初想到了夜蓉,脊背有些发凉;这震烨性格耿直,光明磊落,只是太重感情,愚忠愚孝,怕是会受夜蓉利用,陷入两难。可是澜清真身为莲藕,天资太弱,身子也貌似是弱不禁风,而且也从未征战过,对政务也从不关心;性子虽很是沉稳,但终究输于懦弱。不似震烨性子刚强,手段强硬,年少时就早已立下赫赫战功,对政务也是早已熟稔。这澜清虽勤奋聪颖,修为已然不弱,但也终究不能担当大任。浩初越想心里是越踌躇,突然莫名的担心起来;有些心绪不宁,满脸阴郁的在太微殿里来回踱步。 第45章 家有小儿初长成 日月既往,年难留,时易损,乐萱努力的抓住每一寸在人间与澜清相处的光阴。不过转瞬,澜清便长成黄口小儿,整日里除了和这人间普通稚子一般下河摸鱼,上树掏鸟,就是跟着乐萱习字,书写。乐萱思索着需要给澜清找个学堂,或者教书先生学习了,如此一想,便付诸于行动了。 谁知这澜清不过在那树人书院上了一个来月就惹出是非。那教书的老先生左眼乌青,生气的揪着澜清的衣领,随着澜清到家里找到乐萱,满脸不悦道:“夫人,您家这小公子敝人教不了。”乐萱心中有些纳闷,看着眼角乌青的先生,满脸惶恐道:“先生,是奴家没有管教好,只是敢问这澜清犯了什么错?”那老先生看了看澜清对着乐萱叹了口气道:“夫人,树人学院庙小,容不下您家这尊佛,您还是把他送到御风书院张祁风先生门下吧!”乐萱好奇道:“敢问老先生为何吗?”那老先生道:“澜清在敝人的树人书院,敝人无法正常教学。”说完就拂袖走了。 乐萱一脸严肃的蹲下,看着澜清问道:“说吧,怎么回事?”澜清有些委屈的瘪着嘴,圆睁着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就是不吭声。乐萱又重复的问了澜清好几次,澜清依旧这般倔强模样。乐萱想起先生眼角的乌青,看着这样不言不语的澜清,甚是生气和伤心。她眼角噙泪,一言不发的撇下澜清独自进屋了。小澜清看见娘亲不理他,含泪走了,顿时心痛不已,跑上前拽住乐萱的衣角,不让乐萱走,乐萱看着澜清,强忍着怒火,又耐心的问了句:“澜清,可以和娘亲说说是怎么回事吗?”可是澜清依旧咬着嘴唇不回答。乐萱的耐性到了极致,看着这样的小澜清,怒火一下冲上了头,她一把把小澜清甩开,愤愤的继续朝屋内走,小澜清不死心,跑上前一把抱住乐萱的腿,不让她走。 乐萱低头看着小澜清明亮的眸子,还是有些不忍心,只好任由他抱着腿,母子俩就保持这个姿势,互不言语,就这般僵持着。正在此时,一个郎中打扮的年轻男子满脸笑容对着乐萱叫道:“乐萱娘娘,不要责怪澜清了,一切都是在下的错。”乐萱打眼看了下这个郎中打扮的年轻男子,不由楞住了,心里惊呼太像了!简直就是琪华的翻版,尤其是那神韵,明媚的让人一见就开心的觉得是阳光照耀般。乐萱心里想了想,也试探着问:“你是悦心吧!”悦心大吃一惊,由衷敬佩道:“乐萱娘娘好眼力!”此时,小澜清已经松开了抱着乐萱大腿的胳膊,扭身进了内屋书房。 乐萱笑笑道:“你和你娘亲长得可真像!”悦心抿嘴一笑,仔细的观察着这院落。低矮的院墙上爬满了绿萝和紫藤,淡淡的紫和明艳的绿相互缠绕却互相映衬,院墙边一顺溜的种着四季桂和金桂,淡黄色的;米粒大小的小花朵暗暗散发着幽香,使得这院落的空气中都漂浮着这沁人心脾的甜丝丝的味道。院子整齐干净,左边养着牛和几只鸡。右边就很有些趣味了,一个用竹子搭建的棚子,翠绿竹竿上爬满了蔷薇花。那地下是用石子拼的莲年有余的图案,一个老树根磨平制成的茶案,两个老树根木墩坐,置于竹棚底下。茶案旁边是个四方桌,应该是为澜清读书写字所用。乐萱看着正在四处打量的悦心道:“悦心,进屋里坐坐?” 悦心点了点头,一同进屋了。她进了堂屋,也不免张望了一番。堂屋窗户很大,采光很好,窗棱上仔细的糊了月白色的纱笼纸,窗框上还坠着陶瓷做的风铃。屋内装饰很是简单,但是从屋内挂画,和桌上摆的插花便能看出屋主的精致高雅来。乐萱招呼悦心坐下,给悦心上了茶,二人面对面桌前坐下相视一笑。悦心有些不好意思道:“乐萱娘娘,给您添麻烦了。”乐萱笑着说:“悦心,不必客气,原本是自家人。”悦心看着乐萱,沉吟了会,把刚才在学堂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树人学院里一个叫秦广勇的小男孩,家里有权有势,这树人学院也是是他家里资助建成的。这秦广勇家里对秦广勇的学习诗书是不遗余力,只是澜清没去之前,乡邻皆知此等状况,送去的孩子也只是陪读而已,所以他是独占鳌头,他的家里以为秦广勇很是优秀。可是这澜清一去,破坏了这种平衡,这秦广勇有了嫉妒之心,还仗势欺人,经常欺负澜清。只是澜清从来避开就是,好似也没有发生大的冲突。这天,先生让秦广勇背朱熹的《读书要三到》时,背诵到一半就无论如何背不出来了,谁知澜清起身倒背如流,似是故意笑话那秦广勇,秦广勇登时就不高兴,开口责怪澜清,澜清不服,还轻蔑的用了《读书要三到》中的读书有三道,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不看仔细,心眼既不专一,却看漫浪涌读,决不能记忆,记亦不能长久来笑话他,所以二人就扭打了起来。 悦心路过,看见那秦广勇欺负澜清,那先生却明显的偏向秦广勇,只说让秦广勇道歉就好,澜清不应该以暴制暴。悦心气不过,就狠狠地打了那先生一拳。并对那先生说:“我打了你一拳,现在给你道歉。先生,您可觉得有用吗?”乐萱听完全过程后乐不可支道:“你和你娘亲还真像!” 悦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瞅了瞅在内屋专心看书的澜清,从怀里掏出一本《密宗擒拿术》来,对着乐萱说:“乐萱娘娘,还是让澜清学学这个防身吧!这是擎天将军让我转交给他的。”乐萱点了点头道:“悦心谢谢你!也代我向擎天将军表达谢意!悦心,留在这里吃午饭吧!”悦心点点头。 不一会,乐萱张罗了一桌菜,色泽诱人,香气四溢!悦心不由得赞叹道:“乐萱娘娘,你的厨艺可真好啊!”乐萱听了有些伤悲道:“可惜澜清不辩滋味!”悦心楞了楞道:“不会吧!这司命叔叔怎么这样!”乐萱听后眼睛一亮道:“悦心,你是说澜清不是天生不辩滋味吗?”悦心说:“是啊!澜清哥哥是个生活很精细,品味很高的神仙。”乐萱听了很是释然道:“那就好!”悦心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感叹道:“这么好的饭菜吃不出滋味,可惜了!”乐萱笑着说:“无妨,我原本就是下到人间想同澜清续一段母子缘。能这样厮守就觉得很是满足幸福了。”悦心的眼眶湿了,突然有些嫉妒澜清,有些想娘亲了。 正在此时,小澜清不知何时出来了,也不知道她们的谈话他听取多少,只见他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对着满桌佳肴说:“娘亲,澜清虽然没有味觉,但是澜清从来都知道娘亲做的饭菜是世间最美味的。澜清眼睛看得到,鼻子闻得见,心里感知得到。”乐萱听得是鼻头一酸,险些落泪。只听见澜清又仰着头对着乐萱说:“娘亲,您辛苦了。澜清知道娘亲为孩儿做的一饭一菜皆是娘亲对孩儿浓浓的爱,这应该才是世间最美味,最甜蜜的味道吧!”悦心听后,泪水滚珠似得流了下来,心中想:“这澜清不过黄口小儿,却说出如此煽情却发自内附的话来,这乐萱娘娘该是付出了多少啊!” 在乐萱哪里吃罢饭,悦心就怏怏不乐的回到了青丘,感觉自己从未这样思念过娘亲。生来从未见过娘亲,外公一直也是对娘亲讳莫如深,从不提起,更遑论旁人了。娘亲是长什么模样,是什么样的生平,以前悦心从未好奇过,如今见了乐萱后,便发了疯般的想。她从前以为澜清和她一样,有相同的身世,可如今看来,澜清比她幸福的多,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嫉妒澜清,嫉妒澜清如此安然的享受着母爱。看着乐萱为了失去味觉的澜清费尽心思的把每顿饭都做的兴味盎然,让澜清能在心灵上感知到味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又创新。 狐帝朱轩看见悦心从人间回来后就失魂落魄的,很是纳闷,于是这日就过去关心的问:“悦心,怎么去了趟人间魂丢了吗?”悦心满是忧伤的看着狐帝朱轩道:“外公,能和悦心说说悦心的娘亲吗?”朱轩听悦心这么一问,微微有点犯愁和难过。他想了想对着悦心说:“你的娘亲是个美丽善良的红色九尾狐狸。”悦心眨巴着眼看着朱轩,期待他能多说几句,可朱轩说这这句后就再没开口了。悦心听到朱轩用这么简单一句的评述娘亲,想到司命回忆起乐萱时的滔滔不绝,见到乐萱对澜清的慢慢爱意,没来由的恼怒道:“外公,就善良一句吗?善良人人都有,娘亲就如此平庸吗?”说完就跑了出去。朱轩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悦心跑走的背影喃喃道:“善良难道不是最可贵的品质吗?” 悦心跑到湖边,坐在草地上莫名悲伤不已,失声痛哭起来。没看见乐萱之前,她没有母亲爱护,一样在外公和叔叔,舅舅,阿姨的疼爱下,没心没肺的开心成长,看见别的小狐狸都有母亲,虽然好奇,羡慕,但从来没多想过,从来觉得自己也没有缺失什么爱,可是,见过乐萱娘娘以身犯险,以余生天命博取与澜清些许时日的相处,心里触动极大。尤其看见乐萱对澜清那种极致的爱恋时,心里说不出的一种钝痛。从不嫉妒父疼母爱的所有孩子,就是嫉妒澜清,就是从心里发疯似得滋长出一种渴爱的空洞来。这种空洞搅的悦心心情低落,忧郁,难过,不知道如何自我安慰。悦心长了这几千年,头一遭哭的如此惙胆伤悴。 第46章 悦心和凡青相认 悦心畅快淋漓的哭完后,突然觉得是索然无味,红肿着两只像水蜜桃般的眼睛回去了。没成想,凡青竟然在她房子门口候着她。悦心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瓮声瓮气道:“凡青,稀客呀!”凡青看着明显哭过的悦心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心里暗付何人敢惹这狐帝朱轩的孙女呀!难道怕是活的太长吗?只是凡青心里这样犯嘀咕,嘴上却也不敢多问,讪讪然回答道:“来看看你呀!”悦心赶紧欠身把凡青迎进屋,趁要给他烧茶倒水的功夫,赶紧抹了把脸,对着铜镜好歹收拾下,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凡青看着虽然眼睛仍有些微肿,但已经焕然一新悦心打趣道:“悦心,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哥哥去给你报仇?”悦心正要回答,却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凡青,你算哪门子的哥哥?不要乘机和悦心套近乎!”凡青扭身一看,是震烨,悦心因为眼睛肿着,看见震烨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凡青听了震烨这般嘲讽的话,心里甚是不舒服,心想,反正迟早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择日不如撞日,那我今天就把实情说出来,看看震烨你如何说。于是凡青继续轻佻的说:“呦,是震烨兄啊!说话如此冲,醋坛子翻了吗?”震烨听凡青如此调侃他,气的脸色发白道:“凡青,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凡青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震烨,我自称是悦心的哥哥,可不是套近乎,那是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的。”震烨和悦心同时惊呼道:“你说什么?”凡青故意慢悠悠道:“悦心,你的父亲就是东海水族族长江沅,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震烨冷着张脸看着凡青,思索他的话的真实性,悦心则是睁大双眼看着凡青道:“凡青,你说的是真的吗?”凡青道:“真的,你可以问你外公。”悦心纳闷道:“这么多年了,外公为什么一直不说啊?”凡青道:“可能是你外公顾虑太多吧,所以一直不敢声张罢了。”悦心想了想,更加不快乐,闷闷的点了点头。 凡青有些泄气的看着悦心道:“悦心,你难道不开心有我这个哥哥吗?”悦心笑着道:“开心啊!只是一下还有点~~~”“难以接受吗?”凡青抢答道。悦心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那江族长知道吗?”凡青笑着说:“我们都是才知道的。父王想与你相认可能还要你外公同意吧!”悦心闷闷的哦了一声。震烨看着凡青有些疑惑道:“凡青,你不会专门过来认亲来吧?”凡青心里一转念道:“是啊!我还听说悦心妹妹与我那义弟定了婚,所以更想来看看悦心了。如若澜清凡间历劫回来,与悦心要成亲,那总是有爹爹在更好。”震烨听见凡青提悦心与澜清订婚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又仔细的看了看凡青,总觉的凡青此刻如此平静的来认亲有些蹊跷,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好作罢,没再多问。凡青倒是话很多,一会关心澜清下凡历劫,一会又问云旗的事情,震烨与悦心本来是各怀心事,便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凡青的话。 凡青看这二人兴致都不高,但是自己想知道的,和该挑拨的都已到位,心满意足的与他二人告别走了。悦心看见凡青走了,便对震烨说:“叶子,改日陪我去东海看看江族长可好?”震烨点点头,想了想对着悦心道:“悦心,我总觉的凡青此次来找你不会是专门认亲,总透着有点古怪,你还是小心点为妙!”悦心点点头道:“是啊!外公虽然脾气暴烈,可其实是个很温情的人,他不告诉我,应该是有隐情的。”震烨点点头,认真的看着悦心说:“悦心,你怎么会哭了呢?”悦心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有点想娘亲了!”震烨看着悦心瘦弱的身躯突然很想拥她入怀,给她温暖和支持,只是又想到她已经和澜清定了婚,自己不能如此放肆,只好无奈的闭住了眼,掩饰自己难过之心。悦心抬头看震烨发现他也是很难过的样子,就伸手拉了拉震烨,示意她一起出去走走,震烨睁开眼,沉默不语的和她出去了。 夜蓉得知了乐萱复活,并且在人间与澜清重续母子情的消息,震怒不已。思前想后,还是有些隐忧,于是自己亲下凡间去找乐萱。乐萱此刻正坐在竹棚下面给澜清制衣呢,看见一束金光出现在自己面前,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衣服,站立了起来。天后夜蓉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乐萱施礼道:“乐萱见过天后娘娘。”夜蓉冷哼了声道:“乐萱,看来灵泉的水把你滋养的不错嘛!竟然还能恢复的如此好。”乐萱一脸平静道:“乐萱谢谢天后娘娘关心。”夜蓉恶狠狠地盯着乐萱看,似要在乐萱脸上灼个洞般,乐萱看着夜蓉的样子淡然道:“天后娘娘,请您放心,乐萱不过只想还澜清一个充满母爱的童年,希望他以后漫漫上神之路心中有爱,不寂寞而已。”夜蓉冷笑了声道:“乐萱,你可以啊,这几千年过去了,天帝浩初,太初两兄弟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为了你,竟然胆敢做这违背天条的事情!本宫一直就觉得很是蹊跷,澜清已经是上神了,好端端的要下凡历劫,原来是你的主意。”乐萱不卑不亢道:“天后娘娘,澜清下凡是合乎天条规定的,他是正常投生人间的。”夜蓉怒道:“正常?你现在是以仙身待在人间,你和澜清既享受着人间的天伦和温情,又拥有神仙的法术和能力,过得好不逍遥自在啊!即使是本宫的孩儿震烨和暄研也只能日复一日的在天界清冷度日,不得有一天松懈,没享过一天浮华。乐萱,你是不是过得太快活了!”乐萱笑道:“天后,这游走在人间的散仙多的是,不见得每个神仙修仙的终极目标都是像天后一般吧!” 夜蓉恼道:“但是游走人间的散仙必定不会收养人间的孩儿。你这就是违反天条。”乐萱不疾不徐道:“那天后娘娘欲如何处置呢?”乐萱这么一问,夜蓉倒是不好回答了。她在心里暗暗盘算,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便是天帝浩初,自己不过听见乐萱活着便妒火汹涌罢了。只是乐萱活着,还通过在人间与澜清重续母子情缘这样的做法是自己决计不能容忍的。将来澜清回到天庭后乐萱怎么办?乐萱和浩初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本就是自己心头大患,原先以为她已经魂飞魄散,没想到洛泱和花神杨凌狼狈为奸,仅仅收了一魄养在灵泉,这乐萱就惊人的修回真身,还真是厉害!转念再一想,不行,这乐萱不能留,留着必定是祸患!想到这里,夜蓉便想出杀招,那脸上便呈现出毫不掩饰的一脸杀气。乐萱见状道:“天后娘娘,你都已经杀了乐萱一次了,难道还想光天化日下杀第二次吗?天后娘娘这样明目张胆的动手,也有失您天后高贵的身份吧!” 夜蓉听后,生生压下怒火,狞笑道:“乐萱提醒的极是,本宫就先留着你这条命罢!”乐萱看着被妒火烧的失去理智的夜蓉道:“天后娘娘其实是多虑了,天帝能枉顾乐萱母子性命欢天喜地的迎娶您,足以说明往事俱已,维今只有您!”夜蓉听后心头一动,却故意冷哼了声道:“乐萱,本宫当然知道,不用你在这自作聪明。”乐萱笑笑道:“天后娘娘说的极是,乐萱自以为是了。乐萱只想在人间与澜清了了这段母子情缘,就回灵泉清修。既不打扰澜清生活,也会远离天帝。”夜蓉看看乐萱道:“如此最好!”说完化作金光飞走了。乐萱看着夜蓉飞走的身影喃喃道:“夜蓉,你还是老样子,永远只会占有,永远的权力至上。却不知道神仙也会有超乎一切的一种情感,那就是爱!我已经赌上了我余生所有天命换来这人间与澜清相守。可能时日并不多了!” “娘亲,你在这院中仰头看什么呢?”澜清一袭宽袖白衣,左手执侖,右手秉翟,冉冉趋近她。乐萱怜惜的看着已是弱冠的澜清,一身胜雪洁净,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姿容清冷似皎月,偏偏是那一展颜却明媚如暖阳。澜清看着乐萱满是疼惜的看着自己,温柔的对着乐萱道:“娘亲,澜清再过几日就要去殿试了!澜清思念娘亲,所以特地赶回来看看娘亲,明日又要启程去京都了!”乐萱嗔怪的拍了拍澜清的背道:“你这孩子,不过分别几日,就这一日得闲,你还要回家。太辛苦了!”澜清笑笑道:“娘亲,澜清不辛苦。是您辛苦了!等澜清考中状元,拿到俸禄,澜清必要好好侍奉于您!”乐萱摸着澜清的头道:“娘亲知道你孝顺!既然回来了,刚好试试娘亲为你缝制的这件衣裳吧!”母子俩正说着,一个鹅黄衫子月色裙,乌发云堆,水沈为骨玉为肌,温文端庄的豆蔻女子怯怯的敲了门,探着头透过低矮的围墙正在看着他们呢! 乐萱赶紧过去开了门,把那女子迎了进来,那女子羞羞切切的低着头,悄悄的瞄了一眼澜清,脸儿就布满红霞了。乐萱柔声道:“姑娘,你这是?”那女子听见乐萱问,软下身子就跪在乐萱面前道:“这位澜清公子前日在京都得了云旗的绣球就不知所踪,云旗只好一路寻来。希望阿姨能给云旗做主。”乐萱一边扶着这位叫云旗的女子,一边扭头用探寻的目光看向澜清。澜清看见云旗后,脸色就涨的通红,此刻看见乐萱看他,忙不迭的走过来,跪于乐萱面前道:“娘亲,那是个意外!孩儿只是碰巧经过,将军府,却不想绣球从天而降,孩儿就本能的接住了。这才发现是这位云旗小姐抛绣球选亲。”乐萱忍俊不禁的看了看澜清,把他二人都扶了起来,然后对着云旗道:“云旗姑娘,长途跋涉一定很辛苦,还是先进屋里梳洗休息一番吧!”云旗顺从的起来,随乐萱进屋了。澜清也闷闷的起身,却没有进屋,只是尴尬的坐在了竹棚下,不住的往屋里张望。 第47章 澜清高中状元 云旗在屋内梳洗完毕后,进了堂屋,看见乐萱坐在桌边看着她,忙走到乐萱面前跪下,乐萱笑眯眯的把云旗扶起来,示意她坐下说。云旗拗不过,却也不好意思坐,只站立在一旁道:“阿姨,是云旗唐突了,请阿姨勿要见怪!”乐萱慈爱的看着她道:“无妨,云旗,快坐下说吧!”云旗看着如此温柔贤淑的乐萱,顺从的坐下了。乐萱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云旗,云旗这才又开口说:“阿姨,此事完全云旗一人主张,澜清公子是无意经过的。”乐萱笑笑道:“将军府招婿,怕是去的人是人山人海吧!那云旗你在人头攒动中,还能抛绣球时能一眼看中澜清,将绣球准确投给他也是一种缘分啊!”云旗听后沉默了下道:“阿姨,云旗要如是向您坦白,云旗便是有意等着澜清公子来才把绣球投给他的。”乐萱听后,探寻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她便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说了。 原来这将军府和澜清住的迎福客栈只相隔一条马路,这夜里澜清学习累了,便在迎福客栈的小院子里吹笛。云旗虽然出生于武将家庭,可是将军十分疼惜这个女儿,云旗自幼便喜音律,将军虽然不懂,却很支持她,为请了全京都最好的音律大师教她。她幼时起便能弹得一手好筝,乐理也是了如指掌。十岁起就可作曲了,所以一般的宫廷乐师,云旗都看不到眼里,甚至觉得他们弹得曲子难以入耳。可是自从听了澜清吹的笛子后,云旗便着了魔,她觉得那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笛声;不但如此,她能从笛声中分辨出澜清所表达的情感,还能从笛声中感知到澜清的内心。于是她从将军府偷偷溜出,扮成男子与澜清搭讪,设法与他搭讪。在见过面,深聊后,发现自己与澜清特别有共鸣。机缘巧合下,他们二人合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云旗却发现自己虽与澜清从未合奏过,却如同榫卯相扣般,合奏的是天衣无缝。她觉得这是上天给的缘分,所以她不想错过,便自作主张的设计了此次抛绣球找郎婿。 乐萱听后有些愕然,但还是担忧的问:“云旗,你的父亲能同意你这般草率的出走来我们这里吗?”云旗沉默了下道:“阿姨请您放心,云旗父亲是支持的。澜清公子归还绣球时,父亲见了他一面,便从心底认可了云旗的选择。”乐萱自己暗暗想还好司命和自己打过招呼,否则司命和月老把这段写的如此随意和牵强,为了成全云旗和澜清这段缘分,这云旗人间的父亲也太随便了,辛苦养的的女儿,自作主张,说跟着别人走,就轻易允诺了,痛快的真不像亲生的。想到这里,乐萱自觉好笑地微微蹙了蹙眉。云旗见乐萱蹙了眉,以为是乐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又道:“阿姨,云旗知道您有疑虑。可是父亲是个爽快之人,认准的人或事情绝不回头。当初云旗娘亲嫁给云旗父亲便是一眼万年。”乐萱点点头,和善的说:“孩子,澜清明日要回京都赶考,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让澜清先送你回去,待澜清殿试后,再去你家里提亲?”云旗很是坚定的说:“阿姨,请您容许云旗留在这里。您可随意安排云旗干任何事情,云旗必当尽心做好,尽量不给您添麻烦。”乐萱看着云旗坚持的样子,只好同意了。 凡青其实是一路隐身随着云旗来道澜清的住所的,此刻在屋内听见云旗和乐萱娘娘说的话,肺都快气炸了,恨恨地想:“这云旗在天界就因痴迷澜清的笛音,任我百般追求也无动于衷,这到了人间,我便是也学了笛,还不惜以身犯险,以神仙的身份自小出入她梦里,给她我所有的关爱,她竟然还是无动于衷,难道月老的红绳这么厉害吗?不行,我得设法弄到红绳,不能成全云旗和澜清。”凡青悄悄到了院子里,看见了心神不安的澜清,他满是嫉妒和恨意的看着他,自语道:“澜清,自从你出现,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了被鄙弃。仿佛你是生来的天之骄子般,你抢夺我的父爱还不够,自己有了未婚妻,还抢夺我心爱的人。凡青发誓,不会让你的日子过的如意舒坦的,也要让你尝尝被人鄙弃的滋味!”说完,便悄悄飞走了。 第二日,澜清一早便去京都了,乐萱与云旗经过几天的相处,倒也熟悉了,这天,乐萱收拾停当后,就叫来云旗,一同在竹棚下喝茶聊天。乐萱看着懂事的云旗,总觉的这般安排有些对不住她,于是道:“云旗,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改天在和澜清一道去您家提亲啊?”云旗看着真诚的乐萱,踌躇了会说:“阿姨,云旗若说自小能看见神仙您相信吗?”乐萱听后楞了下,随后就肯定的回答道:“相信啊!”云旗听后眼睛一下就亮了,开心的说:“谢谢阿姨能信任我。”乐萱笑着说:“云旗,可以说说你都见到了那些神仙吗?”云旗咬了咬嘴唇,想了想才说:“其实云旗就见过一个神仙,是在云旗十岁那年。刚开始他只出现在我的梦里,可是后来我稍稍长大点后,他便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我面前。”乐萱好奇的问:“那他究竟是干什么的神仙?找你做什么呢?”云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对那个神仙没什么好感,所以也没问过他是干什么的神仙。他对我倒是很好,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说我元神也是神仙,而且和他在天上是神仙眷侣。可是我看见他的眼神就莫名的讨厌。”乐萱听后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心中暗付这司命和月老不是这般不知分寸的,这其中有什么奥秘呢?难道在天界有暗恋云旗的?应该是这样。那我可不能糊里糊涂的,得摸清出状况。云旗看着眉头深锁的乐萱,怕自己多话吓着她了,忙说:“阿姨,云旗只是不想隐瞒,觉得你们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澜清公子接到了绣球,但是云旗此次来,绝无勉强之意。澜清公子仍然可以自由选择。只是云旗希望即便澜清公子不选择和云旗成亲,云旗也能当他的妹妹,像亲人一般,一直守护在他身边就好。” 乐萱听后吃惊的看着云旗,为云旗刚才的话所震惊,于是柔声劝解道:“云旗,你坦坦荡荡,气度非凡,阿姨很喜欢你,相信澜清也会喜欢你的,你不用担心,阿姨也相信你说的那个神仙的事情。知道你会处理好的。只是你真的不用再征求您父亲的意见了吗?”云旗看着满是担忧的乐萱道:“云旗父亲也见过那个神仙,也说那个神仙周身散发出一种阴鹜的感觉,没有正气感,而澜清公子就不同了,父亲说他必是良人,还说澜清正气浩然,温文尔雅,一看就就是品质高尚之人。父亲还说,这天地间自古邪不压正,澜清公子即便是凡人也比那神仙高级百倍,所以父亲是有意让我来的,他认为澜清公子绝非一般凡夫俗子,必有天佑的,那鬼魅的神仙怕是也伤害不了他的。”乐萱听着云旗的话是既欣慰又有些隐忧。乐萱和云旗正聊着呢,却听一阵敲锣打鼓声朝自己家里方向走来。 乐萱和云旗都起身朝门外张望,原来是澜清高中状元了,这一路敲敲打打的是给他们来报喜来了。云旗暗暗想,这爹爹眼光果然毒辣,这澜清公子是文曲星佑着呢!但是心里更得意的是自己的眼光果然足够好,只凭听过一次笛子便认定了。只见澜清一身红袍被众人簇拥着进了门,乐萱赶紧上前打点。这一众报喜的男子看见了乐萱眼睛都直了,这些个衙役哪曾见过如此姣若秋月,耀如春华的女子,这再一抬头,竹棚底下的豆蔻女子也是端丽冠绝,妍姿俏丽。众人不由得都对着澜清起哄来!乐萱看着从未着过红衣的澜清,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只见他头上戴了个束发嵌红宝的紫金冠,面若秋月,色若春花,正眼含星光的看这她。乐萱心里是既骄傲又开心,无论如何,作为母亲,看见孩子能出类拔萃便是最满足的事情了。 乐萱楞了会,缓过神,方才招呼众人喝茶,给他们打赏。可是这风和日丽的,也不知道突然的哪里吹来一阵妖风,忽然是乌云密布的,这一众人等抬头看了看天,本想多看看乐萱和云旗养养眼的,也只好作罢了,怏怏的便全散了。过了不一会,这雨点也霹雳啪啦的落了下来。乐萱,澜清,和云旗看了看突如其来的大雨,三人相视而笑,一同回屋内去了。 这三人正沉浸在兴奋中时,咚咚咚的有人敲门,澜清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个华服男子路过此地,想叨扰避雨。澜清打量了下那年轻男子,虽是风度翩翩,却透着股阴冷的气息,而华服男子是兔头麞脑,眼睛乌溜溜乱转,一看便非善类。澜清在心里便有些踌躇,就想礼貌拒绝。正在盘算之际,乐萱见澜清去开门没有拿伞,雨下的又比较大,就探出头来开口相问:“澜清,是谁在敲门啊?下这么大的雨,别淋坏了。”澜清嘴上应着,可身子没动,他心里暗暗想,房中只有娘亲和云旗,万一这两个男子起了歹念就不好了,还是自己进去拿两把伞和食物给他们吧!这样想着,就对着那两个男子道:“二位兄弟,不好意思,敝人家中不便招待,不若敝人给您二位拿两把伞和提供些食物可好?”那华服男子乜斜着眼看着澜清身上的状元服道:“兄弟,不要高中了状元就这般埋汰人。不过避避雨,就这般的推三阻四吗?”乐萱见澜清开门久不归,怕澜清在大雨里站着淋出病,便起身想去送伞。云旗抢着去送,到了门口一看,凡青竟然站在门外。云旗楞住了,凡青也是阴测测的对着云旗笑。云旗见状,啪的一下把门关上,给澜清撑着伞,拽着澜清就想回屋。澜清纳闷的看着云旗,却也不说什么,由着她这么拽着回了屋。 第48章 悦心欲与江沅相认 悦心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更加的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整日里总是愁眉苦脸的,一点没有了往日的阳光朝气。霁月每次找她玩也都是没精打采的,人也消瘦了一圈。狐帝朱轩看着这样的悦心心疼不已,只是他也不知道悦心为何烦恼,出言询问悦心又无果。这朱轩也是无从下手,心焦不已。虽然只是一旁看着,朱轩也是着急上火的憔悴不堪。 这天,震烨又来看悦心,他是大吃一惊,发现悦心似换了个人般,面容忧郁,神色焦虑,像那枯萎的花朵般;一点儿也没有往常的明媚照人了。 震烨心疼的看着悦心道:“悦心,你是怎么了?几天不见,怎地如此憔悴了!”悦心精神不振的回答:“叶子,我可能心里患病了。我觉得好难过,我突然很想很想娘亲,也很想很想去看看江族长,可是外公那么爱我,他既然几千年都讳莫如深,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也不愿意他伤心。可怎么办啊!”震烨看着悦心,想了想道:“我们悄悄的去东海看看江族长吧!也许能知道答案。”悦心看着震烨道:“可以吗?万一外公知道了给怎么办?”震烨道:“狐帝那么疼你,不会责怪你的。”悦心点了点头,进屋把自己收拾利索,便和震烨一道去了东海。 江沅满面愁容的坐在案前,看着堆积如山的批文,微微的叹了口气。他揉了揉眼睛,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在大殿上来回的度步,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难事。鸿鲤进梵清殿上前禀报:“主上,火神殿下来了。”江沅心中甚是纳闷,却还是道:“快快请进来吧!”鸿鲤赶紧是恭恭敬敬地把震烨和悦心带到了江沅面前。江沅对着震烨客气道:“火神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震烨闪了下身子,扭头看了看悦心道:“江族长,未经递贴,擅自叨扰,冒昧了!只是小神的友人悦心想来拜见您!所以我们就贸然地来了,请见谅!” 江沅看见了震烨身后怯怯的悦心,久久地盯着,眼中倏地就噙满了泪水。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闷声道:“让火神殿下见笑了!”震烨知道自己在这里未免多有不便,就朗声道:“江族长,小神去游游这东海,您和悦心慢慢叙。”江沅感激地对着震烨点点头道:“在下多谢火神殿下成全。”然后又转头对鸿鲤道:“鸿鲤,你陪着火神殿下好好游玩下。”鸿鲤应声道:“是,主上。”然后就陪同震烨出了梵清殿。震烨走后,江沅和悦心相对无言良久。江沅拭去眼角的泪水,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抚摸悦心的头,可是这手只伸出去一半,还是颓然无力放下了手,缓缓道:“悦心,是狐帝让你来的吗?”悦心看着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江沅道:“不是的,我是听凡青哥哥说了,就想来看看你。” 江沅有些吃惊道:“凡青?唉!看来是祸躲不过啊!”悦心听见江沅如此说,十分的讶异,心中思付道:“难道外公不告我身世是另有苦衷?”于是道:“江族长,悦心此次前来狐帝还并不知情。” 江沅看着悦心心里是既开心又痛苦,百感交集道:“悦心,为父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只是你外公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没告诉你真相,你可别怪你外公。都是为父不好。”说着,江沅眼中是又蓄满了泪水,慈爱地看着悦心。悦心看着如此慈爱的江沅,突然很想叫一声爹爹,可是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叫出来。她低头想了想对着江沅问道:“江族长,您能告诉我,娘亲是什么样的吗?”江沅看着眼神明亮的悦心,一伸手,手中出现一幅卷轴画。他缓缓在桌上展开,悦心看着画中是一个身着红衣,姿容秀美,笑容明媚的女子,这熟悉的笑容,尖尖的下巴,神采飞扬的嘴角和那一弯笑盈盈月牙般的眼睛如同是画的自己一般,她不由地愣住了。江沅看着悦心道:“你和你的娘亲长得真的很像。同样的美丽大方,同样得活泼善良。” 悦心想了想,鼓足勇气道:“那她和乐萱娘娘比呢?” 江沅好奇的看着她道:“悦心,为何如此相问?你见过乐萱?” 悦心怏怏道:“是啊!我在人间看到的。乐萱娘娘说自己天命快尽,要在人间和澜清续一段母子缘。” 江沅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澜清的修为会更上一层楼了。” 悦心有些奇怪道:“江族长,可是澜清哥哥已经是上神了,据说此次历劫只是乐萱娘娘的要求。不存在飞升了呀?” 江沅看看悦心,转移了话题道:“悦心,听说天帝已经许了你和澜清的婚事?” 悦心有些烦恼道:“是啊!” 江沅满意道:“澜清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你能和他结秦晋之好,为父很放心。” 悦心皱了皱眉头道:“江族长,听外公说我们的婚事是娘亲和乐萱娘娘早就定下的。” 江沅点了点头道:“是的。那可是一段美好的过往啊!只是悦心,为父还是希望你不要知道那么多,就像你如同你娘亲给你取的名字一般,齐悦于心就好。” 悦心看着江沅,知道自己的疑问江沅也不会告诉她了,心中不由得郁闷不已。她闷闷不乐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觉得自己好没用,认为自己资质低下,修为也不能精进,还需要别人来保护自己。外公和江族长都只想自己做个碌碌无为的小狐狸精就好。可是,悦心的心里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她还是想自己有所作为的,虽然资质平庸,但是她从未放弃过努力,从未懈怠过修炼。对于自己最爱的岐黄术她也是一直努力做到精益求精,只求更好。可是她这所有的努力在外公眼里都不重要,只想让她安安分分地呆在青丘做个小狐狸精。大约外公和江族长看中澜清都是因为他的良善和与世无争的性子吧!想到这里,悦心觉得无比的难过郁闷。 江沅看着难过的悦心,心中心痛不已,他好想把悦心搂在怀里,给她温暖和父爱,让悦心能享受到天伦。可是他不能,他必须得克制,不能让夜蓉有可乘之机。他想到凡青和震烨都已经知道了他和悦心的关系,那么夜蓉有可能也知道他和悦心的关系,那么悦心就会有潜在的危险了。不过还好,澜清下凡历劫可能会很快结束,应该可以给予悦心保护。他这么想着,便问了问悦心:“悦心,怎么会是震烨陪同你来呢?” 悦心看着江沅不假思索道:“哦,因为也只有他现在有能力,也愿意陪同我过来呀!” 江沅听后目光变得有些忧虑,可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岔开话题,与悦心拉起了家常。 鸿炎自从被天后夜蓉围堵过一次后,也没有煊研的消息,心中也是烦闷不已,想到自己被那神秘的仙人出手相助,想道声谢,却也毫无线索,也不知道是哪位仙人如此仗义。看修行是水系术法,道行还很深,难道是夜神?可是也不像啊!鸿炎想来想去,千头万绪也不知道从何查起,只好作罢! “这样长吁短叹,忧忧郁郁的,莫不是在想我吗?”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鸿炎身后响起,鸿炎惊喜的转身,一把把煊研揽入怀中道:“煊研,如何这么久都没消息,也不召唤我。” 煊研笑嘻嘻道:“母神盯得紧,我不敢轻易召唤你,怕被母神发现对你不利。” 鸿炎仔细的打量着煊研,发现煊研又恢复如初般光彩照人了。他用一只手摩挲着煊研的脸颊道:“真好,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煊研听了脸红红地低下了,小声道:“鸿炎,父帝让我先忍耐,你也一样。你能慢慢地等我吗?” 鸿炎看着煊研,用手捏了捏煊研的鼻子道:“傻丫头,我用了几千年才遇见了最好的你,难道还害怕再用几千年等你吗?” 煊研的脸红扑扑的,满眼爱意地看着鸿炎道:“鸿炎,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我这么久的。父帝答应我,等澜清历劫回来后,趁着他大喜时,和母神再提提我们的事情。” 鸿炎一边爱抚着煊研的头,一边心中想着:“听使者传递的口信来看,这澜清凡间历劫回来之时,便是血雨腥风开始之日吧!”这鸿炎对澜清印象还不错,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此刻想到此事,倒还有些扼腕叹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只是自己何尝愿意参与其中呢! 第49章 澜清田间体察民情 时值秋高气爽,田间地头金色翻滚,地里果树是硕果累累压枝低。澜清一个人负手走在田间的地埂之上,看着农民丰收采收粮食。 可是就这般走着,看着,却发现这满地丰收,农民却是满面愁容。澜清不由得好奇的走上前,去问一个靠在大树底下乘凉的老农。 “大爷,今年地里收成不错吧?”澜清上前寒暄道。 那老农乜斜着眼看了几眼澜清却不做声。 澜清有些尴尬,却也不在意的坐到了老农身边,故意自言自语道:“今年倒是天公作美,给了老百姓一个丰收年!” 那老农貌似有些瞧不上澜清般的,似乎是故意应了声:“天公作美,今年这些官爷们可以吃了个饱了!”说完,兀自起身,哼着诗经歌曲“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适彼乐土,爱得我所!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爱我得直!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知永号?”越走越远了! 澜清看着远去的老农若有所思。他细细的在田间地头观察了下这些侍弄田野的庄稼汉,发现这些个庄稼汉个个是有气无气,满脸菜色,看了一天,也不见几个送饭的婆娘和孩子。即使有,那饭菜也不过是清汤寡水,好歹有胜于无而已! 眼见的暮色沉沉了,庄稼汉们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各回各家了,澜清不由驻足感叹道:“暮霭沉沉笼金浪,硕果累累压枝低。田间地头采收忙,未见人们开心颜!” 澜清正心里烦恼着呢,冷不防旁边一人感叹道:“倒是吟出一首好诗,就是不知道如何使人得到开心颜呢?” 澜清由于看了这愁苦的农民与丰收的庄稼形成鲜明对比,心里是愁怀满腹。倒是没有注意到身旁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此刻听到有人发声,着实惊了一下,他稳了稳心神,侧首看了看那人。 只见那人身形魁梧,一身贵气的灰青色长袍,那长袍上是银丝绣的祥云压纹,相当考究。腰间用青褐色绣金边的宽腰带束着,显得很是精干。黑黄面膛上一对精气十足的眼睛顿时给他整个人提分不少。澜清打量完此人后,心中暗自思付,面前之人应该非富即贵,所以便微微作了个揖谦逊道:“不才只是随意感叹一番罢了!污了先生耳朵。” 那人笑了笑,也作揖道:“先生谦虚了,敝人韫贾。看先生在这田间地头转悠了一天了,还愁怀满面的。就冒昧惊扰了。” 澜清略显局促的笑了下道:“在下表字澜清,见笑了!在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却享受了优厚生活,看见这些庄稼汉着实有些惭愧。” 韫贾笑笑道:“澜清兄见怪了,这世上之事莫不过如此吧!” 澜清听后默然道:“韫贾兄说的极是。” 韫贾似是观察了澜清一天,此刻有意邀请,只听他说:“澜清兄,你在这田间已有一天了,应该也口渴了。不若到敝人那醉红轩去坐坐?敝人适才听见澜清兄文采满腹,甚是钦慕,能否给个机会深聊?” 澜清看了看韫贾,略作思考了下,便点了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澜清就叨扰了!” 韫贾满脸堆笑,眼含深意的看了看澜清,便带着澜清去了醉红轩。不一会,澜清就看见了一个用竹竿外挑在竹楼外,风中飘摇的大红色布幡上,用小篆书写了“醉红轩”三个字。澜清心中暗想应是此地了吧!果然,那韫贾驻足停下,手摸胡须道:“澜清兄,这就是敝人的醉红轩,请随敝人入内。”澜清点了点头,做出请的姿势,然后,尾随韫贾进去了。 那韫贾带着澜清直接穿过大堂,去了雅间。澜清边跟随着韫贾前行,一边暗暗观察了下这里的环境,倒是觉得这去雅间的路颇有些曲径通幽的味道。这大堂人声鼎沸,喧闹不堪,可是绕过那隔开大堂的屏风后面就是一个僻静的小院落。 院落当中是一株结满了梨子的老梨树,果实沉甸甸的坠着,压的那树梢都低眉顺眼的弯着腰,似乎向人们邀功样的。四周的美人蕉还努力的在秋天未凉透的天气里,绽放着这一年中最后的美好似得,火红火红的。倒是给这院子里带来了不少的喜庆色彩。正前面是一段被还未褪掉翠色的,尚还茂盛的千百竿竹子遮映的曲折游廊;上面端端的挂着四个字“茂林修竹”。沿着碎石子铺就的游廊甬道,走到尽头,才看见灰色院墙的房舍。 澜清在心中感叹这韫贾倒是个闹中取静,品味优雅的高手。虽说如此,他在心里还是对这韫贾没来由的有些疑惑。他随着韫贾进了雅间,看见屋内别致的陈设,赞叹道:“韫贾兄,您可真是雅人深致啊!” 韫贾示意澜清坐下后,笑着说:“其实依敝人看,澜清兄才是风流儒雅,不同流俗呢!” 澜清听后有些不好意思道:“韫贾兄谬赞了!” 这二人寒暄互捧了几句,就喝着茶,聊起了这世道来。澜清这才知道,这韫贾原来是前任淮梧知州,因看不惯这官场的尔虞我诈,欺凌百姓才辞官回来当街买酒。而被澜清痛打过的李正南则是现任淮梧知州。只是李正南学识倒是没多少,但他是当朝宰相罗清平的小舅子,还是那宰相罗清平的敛财工具。所有淮梧州的官员升迁等事务,卖官鬻爵都是通过这个李正南完成的。皇上嘴上要求轻徭薄赋,可这轻徭薄赋了,像罗清平,李正南这般的贪官污吏便得的少了,于是乎,费用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各种名目的向百姓们欺诈。皇上也知道,却由着他们。澜清听的是连连摇头,痛心疾首。 二人正说的激动,这泓炎却掀帘而入。韫贾抬头一看是泓炎来了,很是高兴的说:“泓炎兄,你来了呀,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泓炎一掀帘就看见了澜清,不由得一脸错愕的看着澜清道:“澜清,你怎么在这里?” 韫贾和澜清听见泓炎如此说,都很惊奇,韫贾诧异道:“泓炎兄,原来你们认识啊?”澜清也是略显尴尬的看着泓炎。 泓炎这才反应过来,澜清此刻在凡间历劫呢,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反应过来后忙说:“不是新晋状元郎嘛!当然认识了!” 韫贾摸着头道:“也是哈,这状元郎在新梧县干的很好,声名远播,认识也不足为怪!” 澜清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些尴尬的说:“让你们见笑了!” 泓炎定定的看了看澜清,方才对澜清道:“在下表字泓炎,是个一心想修仙的闲散人员。” 澜清也寒暄道:“在下澜清,一个苦闷的小县令而已。” 韫贾听了澜清的介绍哈哈大笑,泓炎眼神别有含义的闪烁了下,终究没有吱声,默默的坐下了。 韫贾就把刚刚与澜清谈论之事粗略的与泓炎介绍了一番,三人继续讨论。韫贾觉得官场黑暗,民不聊生,饶是如此丰收年,百姓们却颗粒无收般,一样饿着肚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世道没办法了,要么避世,要么推翻重来。 澜清和泓炎听着韫贾的高论惊诧不已,澜清也不由得阐述了自己的看法,只听他说:“国家还是要有法度制衡这些官员,让官员们不敢,也不能向百姓伸手才行。现在缫丝者衣不蔽体,种田者食不果腹,百姓流离失所,全赖这权要部门掌控了一切。” 泓炎听着澜清在一旁高谈阔论,心道:“这澜清还真是个有见地,有城府之人啊!” 三人聊的很晚,澜清见夜已深,怕乐萱担心,便起身告辞了。澜清走后,这韫贾得意的对泓炎说:“泓炎兄,你说老夫我此次选的这个人选怎么样?” 泓炎楞了下,心里道:“这司命星君难道给澜清安排了个凡间造反的天子命?应该也不会啊!天帝必不会愿意这般安排的。难道还是因为我改了韫贾的命格?”他心里这么想,有些后怕,但嘴上还是附和道:“恩,不错!” 韫贾看着泓炎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不满道:“泓炎兄,我韫贾活了这么久,还第一次看见如此气度雍容高贵之人,这澜清举手投足间都有种不同流俗的感觉,既有才干,又有仁心。要知道,才干不易的,仁心才更是难得。” 泓炎听见韫贾夸澜清心里暗自好笑道:“这澜清乃天帝之子,哪里是凡夫俗子,怎会没于流俗呢!”可是听见韫贾说澜清有仁心时,心头一动,不由得对澜清多了几分好感。于是问道:“韫贾,你想怎么做?” 韫贾有些眉飞色舞道:“泓炎兄,有你相助,再争取到云震大将军,当朝皇帝昏聩无道,我想拥立澜清为王!百姓们应该要有个爱他们的王!” 泓炎看着开心的韫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是思绪万千,想到这澜清可能将来在人间的命运,隐隐有些担忧。 第50章 悦心遇害险失全部修为 震烨看见悦心整日里郁郁寡欢的,心里也是很担忧。为了哄她高兴,自己偷偷把《震坤玄机术》批注了一遍,送给了悦心,并把悦心带到了金华宫,自己手把手亲自教她如何快速提高自身灵力,精进修为。这倒使悦心振奋不少,如此天天的勤修,悦心的脸上又重新绽放了笑容,似乎以前那个天真浪漫,没心没肺的悦心又回来了。震烨看见悦心的变化,开心不已。 只是震烨天天地围着悦心转,那震烨青梅竹马的表妹曦雨可是对那悦心妒恨不已。她心中不知骂了那悦心多少,她恨这悦心马上要成震烨的嫂子了,还如此抓着震烨不放,得陇望蜀不成体统。她明里暗里地和天后夜蓉说起此事,可是夜蓉总是轻描淡写的,还劝她大气点,让她自己想办法去抓住震烨的心。但对待悦心的事情,似乎是故意放任震烨这么做。曦雨思前想后,突然从怀中掏出了焰坤金丹,看了又看,眼中发出渗人的狠戾,自语道:“悦心,这么好的东西我就忍痛割爱把它送给你吧!就看你有没有那福气消受吧!哈哈哈!”曦雨狞笑着把焰坤金丹重新纳入怀中,向金华宫走去。 悦心此时刚刚好修炼完,正坐在案前喝茶休息。曦雨笑盈盈地走了进来,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在悦心身旁道:“姐姐,你来这天庭多日了,总不见你出来,整日里修炼累不累啊?” 悦心看见曦雨这般骄横撒娇的样子不觉莞尔,她自嘲道:“唉,谁叫我资质太低呢!” 曦雨嘟着嘴道:“姐姐可不能这样说,曦雨觉得姐姐天分很高的,可能只是没有找对合适的方法。姐姐,我这里有颗焰坤金丹,你要不然吃了吧!可以助你精进修为,提高灵力呢!” 悦心听了好奇的叹道:“这焰坤金丹这么神奇啊!” 曦雨笑着说:“是啊!这焰坤金丹可是我鸟族的神丹呢!一千年才能炼制出来一颗。而且只能是我鸟族修为高深的圣鸟,彩翎白孔雀取南海之蛟鱼银,东海之鲮鱼金,龟寿山之千年红椒,千年金角奎之血,仲夏阳明之流火在那鸟族圣地苾芬湖湖底的苾芬宫中,用玄冰寒铁制成的炼丹炉中用三昧真火日夜不停煅烧炼制而成的。” 悦心听地惊异地张大了嘴,和悦地说:“那这焰坤金丹珍贵的很呀!曦雨,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可是曦雨看见悦心拒绝,就一副生气的样子道:“姐姐,你这是看不起曦雨吗?上次和姐姐不慎入了云梦沼泽,姐姐受伤严重,却没有责备曦雨一句,还帮曦雨解围,曦雨一直是铭记于心,感恩不尽,可就这么个焰坤金丹姐姐都不能接受,这让曦雨很是难过,看来姐姐还是跟曦雨见外呢!” 悦心看曦雨如此,只能不好意思道:“曦雨,不是这样。只是无功不受禄,我平白收受你如此贵重的东西于心不安呀!” 曦雨却嘟着嘴说:“姐姐还是和我生分客气呢!表哥说你心情不好,专门把《震坤玄机术》批注好助你修炼。姐姐就欣然接受了。可是曦雨自身修为就不高,也没那本事为你做这样的事情,只是曦雨也想为姐姐做点事情,曦雨只有焰坤金丹,可助姐姐快速提高修为,姐姐却不接受。” 悦心看曦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勉为其难道:“曦雨,那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接受了!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只是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曦雨看见悦心同意了,一脸笑眯眯道:“这样就对了嘛!姐姐,你不是擅长岐黄术吗?能不能把我脸上的这几个小黑点去掉呀!我想变得更美丽点哦!” 悦心看了看曦雨的脸蛋笑着说:“当然可以了!只是你都这么美丽了,还想更美,也不知道将来那个有福气的仙人能有这个荣幸娶你呀!” 二人笑闹着,曦雨眼看着悦心服下了焰坤金丹,方才满意地回去了。 悦心服下那焰坤金丹后,就觉得自己气海漫漫,待曦雨走后,自己就静下心来又开始修炼起来。这焰坤金丹果然非同凡响,悦心觉得自己的灵力空前暴涨般,身体里充盈着精气,配合着练《震坤玄机术》;事半功倍。她猛地提了气,飞身起来,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再回環回来,把双手从怀中送出,然后旋转身躯,再盘腿坐下。头上升腾起雾气,悦心满面通红,浑身似火烧般滚烫。她突然觉得胸口如喘不上气般憋闷,她想,难道是自己急功近利了,走火入魔了吗?这样想着想着,大脑就突然失去了意识,浑身一软,瘫倒在地面上。 震烨回来看见了晕倒在地的悦心,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抱到床上。自己先给她探了探脉,发现脉息尚在,只是甚为微弱。震烨慌忙让元光君去请岐黄仙官来为悦心诊脉。 岐黄仙官看诊后,对着震烨是欲言又止的,震烨黑着脸道:“仙官,但说无妨。”那岐黄仙官这才支支吾吾道:“火神殿下,这悦心姑娘修为低,身子弱,不该给她吃那些个与她体质相冲的东西。” 震烨疑惑的大声道:“仙官,说清楚点,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岐黄仙官一脸无辜道:“火神殿下,悦心姑娘体内有股不明的火系金丹,难道不是殿下给悦心姑娘服用的?” 震烨听后,火气冲天的问元光君:“元光,我这金华宫谁人来过?” 元光吓得赶紧抱手作揖道:“回殿下,曦雨姑娘来过。” 震烨瞪着眼睛道:“去,把她给我叫来。” 不一会,曦雨就到了,震烨虎着脸对曦雨大声吼道:“曦雨,你到底给悦心吃了什么?” 曦雨一进门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悦心,心内就明白了,只是此刻,戏还得继续演下去。于是她并不答震烨的话,而是顷刻间就满面泪痕了,只见她颤抖着扑到悦心床边,拉着悦心的手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说着,哭着,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震烨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拉起曦雨道:“说,你给悦心吃了什么金丹?” 曦雨梨花带泪道:“表哥,我只是看悦心姐姐修炼辛苦,把焰坤金丹给她服用了。想着能助她提升呢!” 震烨对着曦雨咬牙切齿道:“你莫不是故意害她吧!悦心灵力低下,这焰坤金丹的威力可以将她反噬的。” 曦雨满眼蓄泪,可怜兮兮地对着震烨道:“表哥,在你心中,曦雨就是如此不堪吗?曦雨卑贱,只是卑微地一心一意喜欢表哥,只要是表哥喜欢的,曦雨就都喜欢。曦雨知道表哥喜欢悦心姐姐,曦雨只是希望讨你开心,所以就想像你那般对悦心姐姐好,因为曦雨以为对悦心姐姐好,悦心姐姐开心,表哥就会开心,这样就会多看曦雨两眼。可是曦雨无能,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哄悦心姐姐开心。曦雨以为这焰坤金丹是曦雨最珍贵,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曦雨为了能让悦心姐姐开心,才送给她的。谁成想,还会害了悦心姐姐。” 震烨看着曦雨流着泪,痛苦地说了这些话,一时也没了主意,倒是也不好多责备曦雨了。岐黄仙官在一旁道:“殿下,微臣先给悦心姑娘服用些冰晶丸缓解下,可是她体内灵力相冲,可能比较麻烦。微臣一时也没更好的办法。不若殿下去请教下太上老君看看可有其他方法。”震烨听后,看着床上脸儿通红却奄奄一息的悦心心痛不已,却也只能点头照办。 太上老君听闻震烨说完此事,眉头不展,思索了会道:“火神殿下,按理来说,火生土,悦心姑娘修的是土系法术,服了焰坤金丹应是有所脾益的,只是照岐黄仙官的说法,那悦心姑娘体质可能属水,那这焰坤金丹就和她是相冲的。修炼水系术法的大宗师夜神大殿如今在凡间历劫,为今之计,殿下可能要到东海走一遭了!” 震烨惊异道:“水族族长江沅?” 太上老君听见震烨发问却也不答话,兀自看着他的炼丹炉。震烨见状只好拜别太上老君,回金华宫交代几句,便去了东海。 曦雨远远地就看见了震烨远去东海的背影,她对着震烨的背影冷笑了下,自语道:“表哥,怕是你请来了江族长,这悦心即便捡了命回来,这一身修为也是无力回天了吧!” 谁料到夜蓉竟然悄声无息的站在了她的身旁悠悠的说了句:“干的不错啊!曦雨。” 曦雨闻声,吓得浑身一震,赶紧作揖道:“曦雨该死,不知天后娘娘过来,冲撞了天后娘娘!” 谁知夜蓉似乎是很清楚曦雨所作所为,并且很支持样的说:“曦雨,你小看江沅了,要想万无一失,你把这个悄悄地给悦心喂了。”说完,给了曦雨一个红色的小药丸。 曦雨有些愕然又有些担忧地接过药丸,心中很想问问这是什么,可又不敢相问,只能对着天后夜蓉道:“曦雨谢谢天后娘娘。” 夜蓉却似乎看穿曦雨的担忧似的说:“这药丸只会加重悦心的状况,岐黄仙官并不能诊断出来的。曦雨你大可放心。只是此事貌似和本宫无关。” 曦雨听后,赶紧又作揖道:“曦雨谢过天后娘娘。天后娘娘并不知情。” 夜蓉满意地轻笑了下,嘱咐道:“曦雨你就赶紧去吧!” 曦雨点头应完就折回金华宫,悄悄给悦心把那红色小药丸服下了。 可是天后夜蓉和曦雨这所作所为却被天后夜蓉身边蒙脸的青石全看到了眼里。青石冷眼看着曦雨慌慌张张地给悦心服下红色药丸,然后装作心疼的样子在元光君面前垂泪。那元光君是一脸疼惜的看着曦雨,青石看着元光君看曦雨的模样就知道那元光君定是被曦雨迷住了。青石摇摇头,心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悄无声息地走了。 第51章 凡青发现五色翊坤的秘密 震烨看见悦心整日里郁郁寡欢的,心里也是很担忧。为了哄她高兴,自己偷偷把《震坤玄机术》批注了一遍,送给了悦心,并把悦心带到了金华宫,自己手把手亲自教她如何快速提高自身灵力,精进修为。这倒使悦心振奋不少,如此天天的勤修,悦心的脸上又重新绽放了笑容,似乎以前那个天真浪漫,没心没肺的悦心又回来了。震烨看见悦心的变化,开心不已。 只是震烨天天的围着悦心转,那震烨青梅竹马的表妹曦雨可是对那悦心妒恨不已。她心中不知骂了那悦心多少,她恨这悦心马上要成震烨的嫂子了,还如此抓着震烨不放,得陇望蜀不成体统。她明里暗里的和天后夜蓉说起此事,可是夜蓉总是轻描淡写的,还劝她大气点,让她自己想办法去抓住震烨的心。但对待悦心的事情,似乎是故意放任震烨这么做。曦雨思前想后,突然从怀中掏出了焰坤金丹,看了又看,眼中发出渗人的狠戾,自语道:“悦心,这么好的东西我就忍痛割爱把它送给你吧!就看你有没有那福气消受吧!哈哈哈!”曦雨狞笑着把焰坤金丹重新纳入怀中,向金华宫走去。 悦心此时刚刚好修炼完,正坐在案前喝茶休息。曦雨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一点都不客气的坐在悦心身旁道:“姐姐,你来这天庭多日了,总不见你出来,整日里修炼累不累啊?” 悦心看见曦雨这般骄横撒娇的样子不觉莞尔,她自嘲道:“唉,谁叫我资质太低呢!” 曦雨嘟着嘴道:“姐姐可不能这样说,曦雨觉得姐姐天分很高的,可能只是没有找对合适的方法。姐姐,我这里有颗焰坤金丹,你要不然吃了吧!可以助你精进修为,提高灵力呢!” 悦心听了好奇的叹道:“这焰坤金丹这么神奇啊!” 曦雨笑着说:“是啊!这焰坤金丹可是我鸟族的神丹呢!一千年才能炼制出来一颗。而且只能是我鸟族修为高深的圣鸟,彩翎白孔雀取南海之蛟鱼银,东海之鲮鱼金,龟寿山之千年红椒,千年金角奎之血,仲夏阳明之流火在那鸟族圣地苾芬湖湖底的苾芬宫中,用玄冰寒铁制成的炼丹炉中用三昧真火日夜不停煅烧炼制而成的。” 悦心听的惊异的张大了嘴,和悦的说:“那这焰坤金丹珍贵的很呀!曦雨,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可是曦雨看见悦心拒绝,就一副生气的样子道:“姐姐,你这是看不起曦雨吗?上次和姐姐不慎入了云梦沼泽,姐姐受伤严重,却没有责备曦雨一句,还帮曦雨解围,曦雨一直是铭记于心,感恩不尽,可就这么个焰坤金丹姐姐都不能接受,这让曦雨很是难过,看来姐姐还是跟曦雨见外呢!” 悦心看曦雨如此,只能不好意思道:“曦雨,不是这样。只是无功不受禄,我平白收受你如此贵重的东西于心不安呀!” 曦雨却嘟着嘴说:“姐姐还是和我生分客气呢!表哥说你心情不好,专门把《震坤玄机术》批注好助你修炼。姐姐就欣然接受了。可是曦雨自身修为就不高,也没那本事为你做这样的事情,只是曦雨也想为姐姐做点事情,曦雨只有焰坤金丹,可助姐姐快速提高修为,姐姐却不接受。” 悦心看曦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勉为其难道:“曦雨,那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接受了!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只是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曦雨看见悦心同意了,一脸笑眯眯道:“这样就对了嘛!姐姐,你不是擅长岐黄术吗?能不能把我脸上的这几个小黑点去掉呀!我想变得更美丽点哦!” 悦心看了看曦雨的脸蛋笑着说:“当然可以了!只是你都这么美丽了,还想更美,也不知道将来那个有福气的仙人能有这个荣幸娶你呀!” 二人笑闹着,曦雨眼看着悦心服下了焰坤金丹,方才满意的回去了。 悦心服下那焰坤金丹后,就觉得自己气海漫漫,待曦雨走后,自己就静下心来又开始修炼起来。这焰坤金丹果然非同凡响,悦心觉得自己的灵力空前暴涨般,身体里充盈着精气,配合着练《震坤玄机术》;事半功倍。她猛地提了气,飞身起来,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再回環回来,把双手从怀中送出,然后旋转身躯,再盘腿坐下。头上升腾起雾气,悦心满面通红,浑身似火烧般滚烫。她突然觉得胸口如喘不上气般憋闷,她想,难道是自己急功近利了,走火入魔了吗?这样想着想着,大脑就突然失去了意识,浑身一软,瘫倒在地面上。 震烨回来看见了晕倒在地的悦心,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抱到床上。自己先给她探了探脉,发现脉息尚在,只是甚为微弱。震烨慌忙让元光君去请岐黄仙官来为悦心诊脉。 岐黄仙官看诊后,对着震烨是欲言又止的,震烨黑着脸道:“仙官,但说无妨。”那岐黄仙官这才支支吾吾道:“火神殿下,这悦心姑娘修为低,身子弱,不该给她吃那些个与她体质相冲的东西。” 震烨疑惑的大声道:“仙官,说清楚点,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岐黄仙官一脸无辜道:“火神殿下,悦心姑娘体内有股不明的火系金丹,难道不是殿下给悦心姑娘服用的?” 震烨听后,火气冲天的问元光君:“元光,我这金华宫谁人来过?” 元光吓得赶紧抱手作揖道:“回殿下,曦雨姑娘来过。” 震烨瞪着眼睛道:“去,把她给我叫来。” 不一会,曦雨就到了,震烨虎着脸对曦雨大声吼道:“曦雨,你到底给悦心吃了什么?” 曦雨一进门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悦心,心内就明白了,只是此刻,戏还得继续演下去。于是她并不答震烨的话,而是顷刻间就满面泪痕了,只见她颤抖着扑到悦心床边,拉着悦心的手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说着,哭着,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震烨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拉起曦雨道:“说,你给悦心吃了什么金丹?” 曦雨梨花带泪道:“表哥,我只是看悦心姐姐修炼辛苦,把焰坤金丹给她服用了。想着能助她提升呢!” 震烨对着曦雨咬牙切齿道:“你莫不是故意害她吧!悦心灵力低下,这焰坤金丹的威力可以将她反噬的。” 曦雨满眼蓄泪,可怜兮兮的对着震烨道:“表哥,在你心中,曦雨就是如此不堪吗?曦雨卑贱,只是卑微的一心一意喜欢表哥,只要是表哥喜欢的,曦雨就都喜欢。曦雨知道表哥喜欢悦心姐姐,曦雨只是希望讨你开心,所以就想像你那般对悦心姐姐好,因为曦雨以为对悦心姐姐好,悦心姐姐开心,表哥就会开心,这样就会多看曦雨两眼。可是曦雨无能,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哄悦心姐姐开心。曦雨以为这焰坤金丹是曦雨最珍贵,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曦雨为了能让悦心姐姐开心,才送给她的。谁成想,还会害了悦心姐姐。” 震烨看着曦雨流着泪,痛苦的说了这些话,一时也没了主意,倒是也不好多责备曦雨了。岐黄仙官在一旁道:“殿下,微臣先给悦心姑娘服用些冰晶丸缓解下,可是她体内灵力相冲,可能比较麻烦。微臣一时也没更好的办法。不若殿下去请教下太上老君看看可有其他方法。”震烨听后,看着床上脸儿通红却奄奄一息的悦心心痛不已,却也只能点头照办。 太上老君听闻震烨说完此事,眉头不展,思索了会道:“火神殿下,按理来说,火生土,悦心姑娘修的是土系法术,服了焰坤金丹应是有所脾益的,只是照岐黄仙官的说法,那悦心姑娘体质可能属水,那这焰坤金丹就和她是相冲的。修炼水系术法的大宗师夜神大殿如今在凡间历劫,为今之计,殿下可能要到东海走一遭了!” 震烨惊异道:“水族族长江沅?” 太上老君听见震烨发问却也不答话,兀自看着他的炼丹炉。震烨见状只好拜别太上老君,回金华宫交代几句,便去了东海。 曦雨远远的就看见了震烨远去东海的背影,她对着震烨的背影冷笑了下,自语道:“表哥,怕是你请来了江族长,这悦心即便捡了命回来,这一身修为也是无力回天了吧!” 谁料到夜蓉竟然悄声无息的站在了她的身旁悠悠的说了句:“干的不错啊!曦雨。” 曦雨闻声,吓得浑身一震,赶紧作揖道:“曦雨该死,不知天后娘娘过来,冲撞了天后娘娘!” 谁知夜蓉似乎是很清楚曦雨所作所为,并且很支持样的说:“曦雨,你小看江沅了,要想万无一失,你把这个悄悄的给悦心喂了。”说完,给了曦雨一个红色的小药丸。 曦雨有些愕然又有些担忧的接过药丸,心中很想问问这是什么,可又不敢相问,只能对着天后夜蓉道:“曦雨谢谢天后娘娘。” 夜蓉却似乎看穿曦雨的担忧似的说:“这药丸只会加重悦心的状况,岐黄仙官并不能诊断出来的。曦雨你大可放心。只是此事貌似和本宫无关。” 曦雨听后,赶紧又作揖道:“曦雨谢过天后娘娘。天后娘娘并不知情。” 夜蓉满意的轻笑了下,嘱咐道:“曦雨你就赶紧去吧!” 曦雨点头应完就折回金华宫,悄悄给悦心把那红色小药丸服下了。 可是天后夜蓉和曦雨这所作所为却被天后夜蓉身边蒙脸的青石全看到了眼里。青石冷眼看着曦雨慌慌张张的给悦心服下红色药丸,然后装作心疼的样子在元光君面前垂泪。那元光君是一脸疼惜的看着曦雨,青石看着元光君看曦雨的模样就知道那元光君定是被曦雨迷住了。青石摇摇头,心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悄无声息的走了。 第52章 司命,月老凡间探乐萱 江沅和凡青一道随震烨来到金华宫,看见了奄奄一息的悦心,江沅不由得泪流满面。他快速走到她身旁,为她诊脉,却发现悦心脉象紊乱,细若悬丝却疾,促,散,微。他摇了摇头,凝神为悦心度灵力。 可惜江沅即便如此为悦心输送灵力,悦心也只是脸色好转些,褪了潮红而已。凡青在一旁看着江沅清瘦的面庞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下来,面色苍白,额头上的青筋鼓起,突突的跳,忙出手阻止了江沅。他扑通一声跪在江沅面前道:“父王,照您这样就算灵力散尽也救不了悦心的,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江沅用手无力的扶了扶额,颓然的垂下双臂看着悦心。震烨也是眼睛红红的跪下了,对着江沅说:“江族长,是小神无能,让悦心不慎服用了焰坤金丹。您可有其他方法救治悦心,小神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沅看着震烨,身心俱疲,眼神空洞道:“火神殿下还是快快起来吧!你也无能为力,若是澜清若在就好了!”凡青听见江沅如此说,眼中闪现出一丝恨意,他对着江沅说:“父王,孩儿修的也是水系法术,虽不如澜清修为高,可孩儿愿意尽全部力量去救悦心。请父王安排!” 江沅听了看了看凡青,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疲惫道:“凡青,好孩子,只是你也没办法的。火神殿下,凡青你们快起来吧,待我再想想别的方法。” 震烨听后依言起身,但凡青却没动,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沅道:“父王,孩儿听说水系宝物五色翊坤可以净化所有法术的五行相冲。如果能寻到此宝物,那悦心妹妹可能就有救了!” 江沅看着目光灼灼的凡青,心中一惊,虽然自己也想过,可此时凡青如此提起,貌似目的不纯,难道悦心此次事情与那天后夜蓉有关?可是悦心此时的状况也只有五色翊坤可以净化。只是洛泱嘱咐过,五色翊坤甚是邪毒,能发掘出使用者心底最恶的东西,还能强行吸收任何系别的灵力把它净化为己用。稍稍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六界都会生灵涂炭。 江沅面色沉沉,心内在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看着悦心,觉得自己如果此时不救,不但对不起琪华,更对不住悦心。自己对悦心没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悦心都长这么大了,现在有难,自己还在犹犹豫豫的不救。可是洛泱故去时那凝重的表情,和对他的重托,万一不慎六界大乱该怎么办? 凡青看着江沅兀自闭着眼睛如同老僧入定般,又试着叫了声:“父王,是不是孩儿多嘴了?” 江沅听见凡青说话,睁开眼,看着凡青依然跪在地上没起来,便道:“凡青,你快起来吧!让为父再想想办法。你适才说的主意虽好,可水神羽化几千年了,现任布水仙官也没能继承,这谁也不知道五色翊坤的下落呀!” 凡青听后,这才起来。只见他眼珠一转,又对着震烨道:“震烨兄,听闻这天界有个神华宫,里面的藏书包罗万象,应该有救治这种相冲之法的典籍。” 震烨听后是眉头深锁道:“凡青,这神华宫我等是进不去的。要不,我去求求父帝?” 江沅方才听见凡青问的时候就一旁仔细听呢,此刻听见震烨的回答,忙阻止道:“火神殿下,不必了。还是把悦心交于我吧!我自会用尽一切方法去救治她的。” 江沅说完,起身把悦心抱于怀中走了,凡青也紧随江沅一道走了。震烨看见他们远去的身影,悲从中来,双手掩面,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颓然坐下了。 云旗自那日同乐萱,澜清一别回到家中后,半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心中是思念万分。此情无计可消除,只得日日抚琴聊表自己的相思。这天,她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嫩芽新发,不由得就黯然神伤起来。起身叫了紫嫣给她磨墨,她自己在桌上铺开宣纸凝神写了起来。原来是填了首词。紫嫣笑着念道: “苏幕遮忆往昔 天碧蓝 草新绿 春送微雪 催的万枝绿 又是一年春到来 瑞雪祥云 应是一场丰收年 黯长夜 追往昔 琴瑟和鸣 夜短星月朗 杨柳萌发蝶飞忙 整装待发 莫负春光好” 云旗听着紫嫣念着,脸微微泛起了红晕,一把揉皱了刚刚写下的词。紫嫣啊的叫了声,道:“小姐,你看你写的多好啊!干嘛好好的糟蹋了!”说着,就想从云旗手中抢过刚刚她写下的词稿。云旗慌忙的把那团皱了的词稿扔出了窗外。却不巧砸到了前来拜访云震将军的韫贾头上。 韫贾俯身捡起了纸团,展开一看,原来是一首词,看那笔迹隽秀,清新飘逸,行云流水。韫贾对泓炎说:“倒是一手好字。”泓炎看了看那字,笑着对韫贾说:“韫贾兄,这个应该是云震将军的女儿云旗写的吧!” 韫贾一抬眉,爽朗的笑着说:“没成想这云震将军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这闺女倒是诗情满腹啊!” 泓炎笑着说:“韫贾兄,你可有所不知,这云旗可是琴棋书画皆精通的奇女子呢!” 韫贾听后乐了,道:“那这云旗可和我们那个状元郎小兄弟澜清倒是般配的很那!” 泓炎听了一怔,心中想,这可不好吧!云旗若与澜清相配,那悦心可怎么办!他转念又一想,不过人间短短数十载,莫不是司命怕人间这凡俗女子污了澜清仙根,让这云旗仙子也到凡尘一趟,陪伴这澜清?这样一想,泓炎又释然了。于是乎,他也点头表示同意。 韫贾看泓炎反应半天方才回答,心里有些纳闷,却也没问,只是对着将军府的侍卫递了贴。不一会,云震将军就让人把他们迎了进去。三人厅内相谈甚欢,只是当韫贾给云震将军推荐澜清时,云震将军面色稍稍沉了下,韫贾心下正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时,只见云震将军稍稍沉吟了会道:“你们说的这澜清本将军倒是认识,也甚是喜欢。这个年轻人文武双全,是本将军未来的良婿。” 韫贾和泓炎听见云震将军此话面面相觑,韫贾反应了会抚掌笑道:“咳,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还不相识。哈哈哈!” 云震将军歪头问道:“韫贾兄,此话怎讲?” 韫贾笑着把刚才那小纸团拿出,又把刚刚和泓炎的对话讲了,三人都觉的这云旗和澜清缘分不浅,不由得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澜清忙完政务,就换了一身轻便装扮,就前往那新梧县的溪梧河边去走走,去散散心,舒缓下疲劳。落日的斜阳,粼粼的打在流淌的溪梧河水上,揉碎了夕阳的橘光。星星点点的斑斓折射着炫目的光彩,和那河提边上新发的杨柳嫩绿,迎春花的明黄相应成趣。 澜清看着这景色,心中倒是有几分思念起云旗来。他从怀中取出笛子,幽幽的吹了起来。一去吹罢,澜清突然是觉得索然无味。原来再好的风景,没有故人相伴,形单影只,便也只是像欣赏一幅毫无生机的画一般。再好的曲子,没有人欣赏合奏,也不过是消磨时间而已。他有些心烦意乱,闷闷的看着远方。 过了会,怅怅然的在口中吟道: “郁郁城下溪梧水 中间多少相思泪 新梧望京都 可怜山水迢 青山叠翠帐 流水东流去 芽翠花争艳 晚霞正当时”澜清吟完后,看着落霞漫天,心中突然轻松不少,澜清随手折了几支新发柳条,又折了几支带花的迎春花,编了一个漂亮的花环,拿着朝家的方向走去了。 第53章 司命,月老去云震将军府提亲 乐萱正在打扫庭院,抬头看见天边闪过一道紫光和红光,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走到竹棚底下去烧水烹茶了。院中闪过紫光和红光,光晕散去,那司命星君和月老赫然出现在了院中,正笑吟吟的看着乐萱,司命目光炯炯的看着乐萱道:“乐萱,一向可好?” 乐萱看了看司命和月老,心情有些激动,她按捺住自己的情感,也微笑着说:“承蒙司命星君记挂,乐萱一切安好。” 月老仔细打量着乐萱,眼眶倒是湿热起来了,他红着眼睛对着乐萱道:“乐萱,几千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容颜未曾改半分那!” 司命也同意的点点头,有些伤感道:“乐萱,看见你就好怀念过去的时光啊!” 乐萱听见司命说出如此酸酸的话来,不由噗嗤一笑道:“司命,月老,可别感怀过去了,快坐吧!” 司命和月老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落座了。三人坐下倒也一时之间相对无言,只听见那新焙的红泥茶壶里,那新茶被烧的呼噜噜的冒着热气的响声。乐萱仔细地为他二人斟好茶,笑着说:“司命,月老,您二位上神也尝尝这人间的新茶。” 司命和月老听了后,忙都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细细品茗起来。司命称赞道:“好茶!清香扑鼻,齿颊生香,爽淡可口。” 月老也由衷称赞道:“乐萱,你这制茶的手艺可一直没拉下啊!这茶悠香绵长,回喉甘甜沁脾,真心不错!” 乐萱笑笑道:“您二位谬赞了!天界什么好茶应有尽有,只是您二位不嫌弃才好。” 三人这才抹开脸,说说笑笑的,忆旧良久。这般说着,忆着,三人心头竟都生出丝丝缅怀过往的钝痛来。于是,空气中又弥漫出静默伤悲的气氛来。乐萱这才想起要责备司命为何让澜清失去味觉,可那司命听了乐萱的责问倒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般,还有些委屈道:“这澜清的人间命格我也无法掌控,这澜清除了降生时是按照我写的运簿走的,其余走向皆不是我预想的。包括和云旗的相见。竟然是天意作弄,二人相见相知竟和他们二人在天界相识无差!” 月老也是点头赞同,乐萱听后,蹙着眉头,有些犯愁。心里盘算着,自己与琪华情同姐妹,早就给澜清和悦心定下了娃娃亲。可若是澜清和云旗两情相悦了,那悦心怎么办,狐帝和琪华那里如何交代?江沅那里如何交代?想到这些,乐萱是愁肠百结,不知道如何决断才好。 司命和月老看这乐萱皱着眉头,脸色阴晴不定的,就知道为澜清和云旗,悦心的事情犯难了,司命于是笑着宽慰她道:“乐萱,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你也别想太多了。人间不过短短几十载,他们回去后怕是又是另一种情形呢!” 乐萱叹了口气,没好气道:“那就烦请您二位去那云震将军那里替澜清去提亲吧!” 司命和月老听了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合天规,可也不好拒绝乐萱,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作答。却只听乐萱又道:“司命,你好歹是澜清的叔叔呢!乐萱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做得这些事情呢?”司命听后觉得倒也有理,便一口应承下来了。 夕阳西下,太阳偏西,那太阳像一个煎的金黄,香喷喷的南瓜饼般,被贪吃的暮色一口,一口吞噬着。每吞噬一口,那光线便暗下去一分。司命,月老,乐萱正在喝着茶,欣赏着春日的夕阳时,澜清回来了。逆着夕阳的金光,澜清青白色的长袍上度着淡金色光芒,刀刻般立体的五官显得如同那雕塑般精致。司命和月老看着凡间凡胎的澜清,心里都在莫名感叹。司命心中想,自己在天界还从未如此细细看过澜清,原来这小子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啊!月老细细看过澜清后,心中倒是对澜清生出了别样的感觉,总觉的如此沉稳的小子,应该是大有作为的,不应该那般唯唯诺诺的了却一生。 这二人还在胡思乱想呢,澜清已走到近前抱拳作揖道:“澜清给二位长者请安了!” 乐萱笑着起身,用手臂礼貌抬起,介绍起司命和月老来;她对澜清说:“澜清,这位是你的亲叔叔,表字太初。这位须眉皆白,慈眉善目的长者,按辈分你也得尊称一声叔叔,表字月柏。” 澜清忙又作揖对着司命道:“澜清见过太初叔叔。”然后又对着月老作揖道:“澜清见过月柏叔叔。” 司命道:“澜清不必多礼。此番我与你月柏叔叔前来,是你娘亲邀我们为你去那云震将军府上为你提亲。” 澜清听后,稍稍一愣,心中思附自己长了这二十年了,还未曾听说过有这样两位贵气逼人的叔叔,娘亲也从未提起,怎么突然会来操持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只是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想到是和云旗喜结良缘,心内倒也是开心不已。只不过澜清那面色清冷惯了,喜怒哀乐一般从不会表露,所以,纵使心底高兴,也只是淡淡的作揖感谢道:“澜清谢谢太初叔叔,月柏叔叔。”司命抬眼看着澜清那波澜不惊的脸,有些无奈的招手示意澜清坐下,一同商讨去那云震将军府上提亲的事宜。 江沅将悦心接到东海数天了,每日都愁容不展的在床边守护着。除了每日里为悦心度灵力护体,看似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而这几日里,凡青也没有到处游走,也都在近前陪着江沅;是一脸关切的样子。江沅看着这样的凡青,心中倒也宽慰不少。 震烨几日没了这悦心消息,心头着实放下不下。这日处理完政务便携那岐黄仙官,带了不少的冰晶丸,和一株千年的雪莲去到东海探望悦心。 江沅与那震烨寒暄了几句,震烨就提议说:“江族长,能否让岐黄仙官再看下悦心的脉像?” 江沅点了点头,让开身子,使那岐黄仙官可以凑到近前去为悦心看脉。岐黄仙官认真的看了脉后,皱着眉头,满脸哀愁,抬眼看了看震烨,又转眼看了看江沅,欲言又止的。震烨有些不满道:“岐黄仙官,但说无妨,不必如此期期艾艾的。” 岐黄仙官这才苦着一张脸道:“火神殿下,依微臣为悦心姑娘这两次看脉的情形看,这悦心姑娘服用的焰坤金丹并非鸟族普通供奉的那种焰坤金丹。” 震烨震惊到:“岐黄仙官,此话怎讲?” 岐黄仙官这才又道:“禀火神殿下,江族长,微臣此次号脉发现悦心姑娘体内的火倒是用一般水系术法灵力不能化解抗衡。像是有把红莲业火在悦心姑娘体内灼烧,确实有些蹊跷。可是微臣第一次为悦心姑娘号脉时却并没有发现有红莲业火,貌似是江族长越是给悦心姑娘输送灵力,反而像是在她体内引起了对抗似的,拼命反噬。” 震烨听后大吃一惊,心痛的问:“岐黄仙官,这可有解法?” 岐黄仙官摇摇头道:“微臣才疏学浅,并不知道解法。” 江沅听后却貌似并不吃惊的问震烨道:“火神殿下,这焰坤金丹您可曾服用过?” 震烨点了点头道:“小神在成年礼时,母神曾给过我一颗,还嘱咐我这焰坤金丹药效极强,不可贪多,否则会被反噬。这几千年了,只服用过一颗。” 江沅面色凄惨的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悦心吃的焰坤金丹应该是天后娘娘特制的。五千年才得一颗的。这其中多加了火麒麟的血,和火麒麟天生就会永生不灭的红莲业火。像火神殿下真身变为五彩火凤凰,修为高深,却也只能几千年服用这么一粒来裨益修为。而悦心本就修为低下,还是只水狐狸,却服用了如此厉害的焰坤金丹,她体内的红莲业火是无法消除的。它会一点点地将悦心的体液烘烤干净,直至消亡。” 震烨听后,心痛的无法言说,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滚落下来,对着江沅哽咽道:“江族长,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江沅别过脸,并不答震烨的话,只是痛心不已的看着悦心。在心里又动起了五色翊坤的主意。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就想让悦心好好的活着。什么六界大乱,生灵涂炭都一边去吧,没什么比悦心更重要。他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后,就嘱咐震烨道:“火神殿下,此时狐帝还不知晓此事,你等可否先保密,我且去昆仑虚见见太乙真人,看看他可有法子。凡青,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好悦心吧!” 江沅此刻满腹的伤心惆怅,压根没有注意到凡青一直在阴郁的看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此刻,凡青听见江沅如此安排,自是不愿意,便假意关心地对江沅说:“父王,这上昆仑虚是艰险万分,你这几日为了就悦心,耗散了不少灵力,修为弱了不少。这般孤身贸贸然前去,孩儿实在是不放心,不若,让孩儿陪着你一同前去吧!” 江沅听了凡青的话,似乎并不为他所动道:“凡青,不必了,我与那太乙真人是旧好,他不会为难父王的,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悦心就好。再说,你也是水系法术大宗师,如果悦心严重了,你还可以随时为她度气,护她心脉。” 凡青听后,还想找理由随江沅前往时,震烨说话了:“凡青,江族长所言极是,我等所修都不能为悦心度气,此刻,悦心是最需要你的时候。”凡青听震烨也如此这般说,只得作罢,留下了。那江沅便只身前往了昆仑虚。 江沅见到太乙真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把悦心的情况介绍了一番,然后就言辞恳切,泪光涟涟跪在了太乙真人面前,恳请他告诉自己五色翊坤的下落。太乙真人听后,弯腰扶起了江沅,叹着气道:“江沅,你知道洛泱为什么只告诉我那五色翊坤的下落吗?” 江沅点头道:“知道,怕五色翊坤为祸六界。” 太乙真人看着江沅道:“江沅你明明知道,却还来找我?” 江沅泪流满面道:“太乙,如果能用我的天命换取悦心的命,我定义无反顾,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悦心死。她是我和琪华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她好好活着。” 太乙看着泪流满面的江沅,也是悲不自胜,心有戚戚焉。可他更知道,悦心此次服用的焰坤金丹,绝非偶然,怕就怕是天后夜蓉早就觊觎这五色翊坤。只是无奈何洛泱生前早有计划,无论如何,天后不会想到水系最高圣器竟然会隐匿在昆仑虚,而能够开启五色翊坤的圣物却在东海。此次一旦开启,便暴露了,花神就是例子。可最可怕之处在于这五色翊坤其实是邪恶之物,专门控制使用者的心神,它能捕捉到使用者心底一丝丝的恨意,并利用这一丝丝的恨意反噬使用者的意念,使其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刽子手。太乙看着江沅,心底并不放心。 第54章 悦心发现江沅失踪 悦心在东海苦等江沅却始终没有消息,问凡青也问不出所以然,心里不免焦急,担忧。于是她就到了天界去找震烨,希望他能带她去昆仑幻境去一探究竟。震烨听说江沅数日没有音信,心内也觉得定有蹊跷。于是,二人便同去了那昆仑幻境。 太乙真人看见震烨偕同悦心一同到了他的昆仑幻境,知道江沅定是出事了。当即在心内盘算起来,思虑再三,想到凡青便是青石,是那天后夜蓉身边的亲信;而二殿下却是天后夜蓉的嫡子,这五色翊坤此刻还不知道现在是在那凡青手中还是在夜蓉手中。不过,看情形,江沅失踪与凡青是脱不了干系。只是,此事不宜声张,还是保密为好。 震烨和悦心见这太乙真人只是眉头紧锁,却不开言,不由得有些着急。悦心眼泪汪汪对着太乙真人道:“太乙真人,悦心日前才与江族长父女相认,悦心还未来的及承欢他膝下,尽孝道呢,这江族长就不知所踪。若是真人能知道一二,请您告知我们可好?” 太乙真人看着眼泪汪汪的悦心,心中也很是怜惜,可是他怎么能在当着震烨的面把实情说出来呢?于是他对着悦心说:“悦心,不是本真人不帮你,只是,江族长不过来我处取了几个净水玉露仙丹就走了。其他事情,本真人也是一概不知啊!” 震烨盯着太乙真人看了半晌,知道即使再怎样逼问,也不会有结果,就对着太乙真人道:“太乙真人,小神叨扰了。如果有江族长的消息,烦请您告知我们。” 太乙真人听后赶忙道:“二殿下,小神如有消息,定第一时间告知您二位。” 震烨便拉着悦心走了。悦心一路不语,满心的担忧难过。震烨安慰悦心道:“悦心,江族长修为高深,应该不会有事的。可能只是在那里有事耽搁罢了!” 悦心满脸忧愁道:“叶子,我觉得太乙真人好像知道点什么,只是他不说。” 震烨有些心疼地看着悦心,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把她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搂着道:“悦心,你放心,有我在呢!我定会不遗余力地把江族长找到的。” 悦心被震烨这样紧紧抱着,瞬间觉得很温暖,便安心了许多。她疲惫地靠在震烨怀中,不语,只是静静享受震烨身上散发的安全感。 天后夜蓉到了华羽宫,却没有看见暄研。她好奇地问:“碧樱,暄研到哪里去了?” 碧樱从看见天后夜蓉就开始有些发抖,心里默默地念:“暄研公主啊,你可快回来吧!我该怎么回答呢?”这会子天后夜蓉一问,吓得碧樱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跪下了。她嗫嚅道:“回禀天后娘娘,暄研公主说是在宫中有些闷,出去走走。” 夜蓉目光似电,扫过碧樱,心中刹那就明白了暄研的去处。只见她面色威严,严厉地对着碧樱道:“原来这暄研就是被你等阴奉阳违的奴婢给教坏了的。来人啊,把这碧樱给我拖出去杖刑五十下。” 碧樱听后,吓得是涕泪齐下,浑身瘫软,忙不迭地叩首道:“天后娘娘恕罪啊!天后娘娘恕罪啊!碧樱再也不敢了!” 天后夜蓉冷哼道:“还有以后?本宫让你过不了今天!” 碧樱听了,身子如抖筛般不停地颤抖着,腿脚都瘫软了,只管磕头,那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她嘴里只管喊着:“天后娘娘,饶命啊!”那天后夜蓉为何等人也,看见这般情形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举起手来,打了个手势。俩个侍卫像拖着一个破败的布娃娃般,活活把碧樱从华羽宫前厅拖出去。不一会,就传出了一声声的惨叫。 暄研兴高采烈地刚刚踏进华羽宫,便听见了碧樱杀猪般的惨叫声。她赶紧走到近前,要求侍卫住手。侍卫为难地放下了法杖。暄研赶紧上前去扶碧樱。此时一道严厉的声音传出:“谁让你们住手的?本宫的命令你们都敢违抗吗?”侍卫们一听,浑身一颤,赶紧拿起手中的法杖,朝碧樱打去。暄研飞身起来,施法收了侍卫们的法杖,扔到一旁,气愤道:“你们且住手,本公主自会和母神说。”说完就飞快地跑进华羽宫殿内。 夜蓉端坐在殿内,整暇以待。暄研红着眼睛对着夜蓉稽首道:“孩儿参见母神。不知道碧樱犯了什么错,母神一定要对她这般严厉惩戒。” 夜蓉不疾不徐得悠然道:“这碧樱着实可恶。作为你的贴身丫鬟,欺上瞒下,为所欲为。” 暄研气愤地看着夜蓉道:“母神想责怪孩儿尽管处罚好了!如何拿一个丫鬟来出气?” 夜蓉严厉地看着暄研道:“暄研,本宫说过,让你断了和泓炎的心思,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宫,现在竟然跑到魔界去和泓炎偷偷幽会。这成何体统?天界的脸都叫你丢光了!” 暄研一改往日的色厉内茬,勇敢地对着夜蓉道:“母神,在你眼中怕是只有优秀的震烨吧!孩儿知道自己天资愚钝,不能成为你所期盼的,可以炫耀的孩子。孩儿在母神和父帝的嫌弃下苟活了五千年了。这五千年,浑浑噩噩,孩儿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世上。直到遇见了泓炎,是泓炎点起了孩儿心头之火,孩儿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被人疼爱,被人赞赏地活着。所以,母神,孩儿断然不会和泓炎分开的。” 夜蓉听完暄研所说,气的是七窍生烟,浑身发抖。她怒不可遏地对着华羽宫的门窗施了个结界,恨声道:“暄研,你是要忤逆本宫到底吗?那本宫就要看看你是否能走出这华羽宫半步!哼!”说罢,拂袖走了。 暄研用手触碰了下那红色的结界,无奈得颓然瘫倒在地,泪流满面。碧樱带着浑身的伤痛,在那结界外面看着暄研,也是泣不成声。主仆二人面对面,却触碰不到,都是哭得稀里哗啦。过了会,暄研才抽抽搭搭地对着碧樱道:“碧樱,你去告诉震烨,看看他可否有办法。”碧樱用手抹了把脸,点了点头。 太乙真人待震烨和悦心走后,思来想去,唯恐自已如同花神杨凌般遭到不测,便念了密语,把事情经过写出,藏于座驾仙鹤的翅膀底下。而自己却亲自到紫薇大帝处去拜见,说明情况。 韫贾和泓炎参加完澜清和云旗的婚礼后,开开心心地往回走。韫贾乐呵乐呵地对着泓炎道:“泓炎兄,你说,这是否是吉兆呢?我们盼着能拉拢云震将军,云震之女偏偏看上了澜清,结成了秦晋之好。看来,这变天不过指日可待了!” 泓炎看着满脸憧憬的韫贾,忧心忡忡道:“韫贾兄,可别高兴得太早,澜清能否和你一条心还两说呢!” 韫贾听后倒也是不急不恼道:“泓炎兄,老夫在这人世间痴活了百年了。什么荣辱没受过,什么人等没见过?可就是看不得这百姓被这无道官员逼得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老夫看着澜清骨骼清奇,风尘物表,见识卓远。非一般凡夫俗子。乱世才出真英雄!百姓们需要一位仁德的君子。” 泓炎听后,心中翻江倒海,细细盘算。看来,无论天界,魔界,人间,殚精竭虑,苦心经营未必就能成功,偏偏是那无争无抢,想安宁度日的却意外卷入是非,偏又成了。世事总不能称心所愿,偏是事与愿违!想起自己的父亲,算计一世又如何,丧失了本心,可怜如今变成傀儡。想着,想着,竟然对澜清多少生出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境来。 韫贾见泓炎只低头凝想不语,以为泓炎不认同他的话,便道:“泓炎兄,有何不妥之处,可提出我们探讨下?” 泓炎看了看韫贾,想起方才韫贾所说澜清的话,又仔细地端详了韫贾,心内突然对韫贾的身份产生了许多疑虑。这韫贾虽说是自己暗暗帮了忙改了命格,可是活了过百年的凡人还是一副四旬开外的样貌,须发还是皆黑,也太奇怪了!难道这韫贾也非一般凡人,而是~~~~泓炎不敢往下想,害怕自己酿了大错。于是他对韫贾说:“韫贾兄悲天悯人,苍天可鉴,定会成功的!” 韫贾看着表情古怪,寡言少语的泓炎很是奇怪,又不好多问,只好作罢。只拉着泓炎去了他那醉红轩饮酒去了。 乐萱眼见澜清和云旗入了洞房,心内是感慨万千。有种如释重负却又负疚不堪的矛盾。只盼是在人间梦一场,自己能不辜负琪华才好!悦心是个好姑娘,云旗也是个好姑娘,只是爱情是自私的,齐人之福享不得!还望澜清日后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才好!乐萱这么想着,便回屋里,伸手变出一朵紫色的芙蕖,密密地念了起来。 一对红烛燃地正旺,洞房内红彤彤的一片。云旗忐忑地坐在喜床上,澜清走过来,准备掀起云旗的红盖头,云旗感觉到澜清走近后,身上的温度,她紧张万分却还是鼓起勇气说:“夫君,可否对云旗一个对联再掀盖头呢!” 澜清笑着说:“好啊!娘子请出上联!” 云旗心里默默说,澜清,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与你共白头,如果不能相惜,相爱,我宁愿孤独终老,独自一人心中爱恋就好。于是她轻轻道:“相思树上相思果两两相望。” 澜清一听,便知道云旗还是信不过他呢,就稍稍思索下便答:“鸳鸯湖中鸳鸯游对对成双。” 云旗听了澜清的下联,羞红了脸,心中涌出无限的甜蜜和满足。心下暗暗说:“相公,云旗愿跟随你一辈子。” 澜清看云旗不语,便故意逗她道:“娘子可还满意?我能掀盖头看丑媳妇了吗?” 云旗十分不好意思,忸怩地用双手绞着衣摆不答话。 澜清看着羞涩的云旗心笙荡漾,一把就掀了云旗的红盖头。双手捧着云旗的脸盛情道:“云旗,此生有你,夫复何求?惟愿余生琴瑟和鸣,相知,相守共赴百年!” 云旗也看着澜清深情道:“夫君,云旗愿生生世世随你左右,爱你,敬你!” 第五十六章 太乙真人失踪 “好香呀!”云旗嘟囔着,在香气四溢中清醒了过来。这才想起自己是新婚的头一天呢!慌得赶紧想起身收拾,却看见澜清侧着身,一直胳膊撑着头,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看呢!她不由得就红了脸,赶忙用被子捂住了头。澜清笑着说:“小馋猫,都闻着香了,还不起床啊?” 云旗听了,更加羞红了脸,缩在被子里,更加的不敢探头出来了。澜清好笑道:“你这小懒猫,难不成要夫君把早膳送到床边吗?” 云旗听了这才羞羞答答的把头露出来,十分不好意思道:“哎呀,应该是我下厨给你们做的,这起晚了,竟然让婆婆做了早膳,这该如何是好啊!” 澜清用手捏了捏云旗的鼻子道:“闻到香味了吧!” 云旗点了点头,赞叹道:“真的好香,其实我并不饿,是真的太香了!” 澜清看着云旗道:“娘子,其实澜清生来不辨五味,娘亲为了让我知道人世间的味道,想尽一切方法把食物做的精美,还香气四溢。着实难为她了!” 云旗看着澜清表决心般说:“夫君,日后云旗跟婆婆好好学习厨艺,争取做的像娘亲一样好!” 澜清一脸宠爱地抚摸着云旗的头道:“不用这样辛苦,其实,最好的五味是人心。用心去感受,五味自现。充满爱意的食物无论怎么做都是甜蜜的滋味。云旗,能与你相守便是最好的滋味。” 云旗看着深情的澜清,心中幸福无比。感觉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许多善事,这辈子老天见怜,给了她一个如此好的夫君。在她心内更是暗暗发誓自己要永远对澜清好,对澜清的娘亲好。要用尽全力去爱他们。 乐萱已经把炸好的芙蓉酥,蒸好的桂花糕,还有拌好的花生苗,水萝卜豆苗,咸蛋,卤牛肉,鸡汁芥菜小米粥摆上了桌。云旗看见这一桌丰盛的早膳叹为观止。由衷地赞叹道:“娘亲,怕是皇宫里的御厨也没有你这般手艺吧!夫君也太幸福了吧!” 乐萱笑着说:“云旗,看你这丫头嘴甜的,快坐下吧!不必拘于礼数。” 云旗不好意思的说:“娘亲,本来是应该云旗早起做早膳的,却让娘亲您受累,真是万分抱歉!” 乐萱不以为意的说:“这孩子,说了不必拘于礼数,快坐下吧!尝尝为娘的手艺!” 云旗这才坐下了,澜清也坐下了。云旗看着那精巧如艺术品般的芙蓉酥,心里感叹,这哪里是面点嘛,这简直是用面做出了实物般,那花瓣由浅渐深,是一种很浅的粉嘟嘟过度到了桃红;花瓣纹路一丝丝根根分明,偏偏还能如此漂亮的绽放。如同真花般溢出甜甜的香味来,似乎在邀请欣赏的人一尝芳泽。白生生的花生苗被绿油油的小葱段映衬的分外丰腴多汁般,绿茵茵的豆苗和红色的水萝卜相映成趣。金灿灿的小米粥上点缀着碧绿的芥菜,喷香扑鼻,让人看了很有食欲。还有云旗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她看了看桂花糕,乳白色的膏体里,米粒大的金色桂花像是冬眠般合拢着小小的花瓣,安详地找着同伴相拥而眠。云旗心里感叹着,这澜清上辈子是拯救世界了吗,给他这么好的娘亲!虽然没有味觉,这就普普通通的一个早膳就如此讲究,且不论味道,这视觉上也是盛宴呀! 乐萱看云旗只是看着桌上食物却并不没有要吃的意思,不由得关切的问:“云旗,这些食物不合你口味吗?” 云旗慌忙从欣赏食物的思绪中出来,不好意思的说:“娘亲,不是的,是你做的太好了,云旗不忍下箸。” 乐萱笑了笑,对着澜清道:“澜清,快把云旗照顾好!”三人其乐融融的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早晨。 太乙真人去了紫薇府,紫薇大帝却在闭关修炼。太乙真人只好怏怏而归。只是太乙真人所料不差,在回昆仑墟的路途上就遭遇到了两个鬼面人。太乙真人朗声道:“凡青,你不必装神弄鬼了,卸下面具好生谈谈吧!” 那鬼面人中的其中一个冷笑着把面具摘了道:“既然太乙真人心中明白凡青为何而来,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五色翊坤被你施了一道法,请你打开。” 太乙真人心中盘算了下,估计江沅不会把事情告诉凡青,便漠然道:“这道法是先水神洛泱布下的,本真人无能为力!” 凡青恼怒道:“太乙真人,休拿此等谎言诓骗于我,那先水神洛泱都羽化几千年了,还能布法吗?” 太乙真人倒也不恼,不急不慢道:“那夜神大殿坠入凡间轮回去了,花神生死未卜,你等还是解不开他们布下的结界呀!” 凡青听后一时语塞,便问道:“那江沅如何能使用那五色翊坤呢?” 太乙真人嘲弄道:“这江沅不是凡青你的父王吗?这般呼叫自己父亲的名讳,本真人还是第一次听!” 凡青听后登时恼羞成怒道:“牛鼻子老道,多管闲事!看招!”说完手一伸,手中赫然出现了寒冰戟。凡青气势汹汹的手持寒冰戟朝太乙真人刺去。太乙真人欠身虚晃一招,自知这场恶战在所难免,便稳住心神与他缠斗了起来。 另一个鬼面人看见凡青出招了,也赶紧上前帮忙。只见那个鬼面人高喝了声,手中出现了一把通体乌黑的巨镰,乌森森的泛着寒光。太乙倒吸了口冷气,心中暗付道:“难怪花神杨凌无力回天,原来是戾天!” 只是此刻也来不及多想,只能来回的应付他们二人。凡青似乎是要置太乙真人于死地,招招阴狠,只朝那要害地方刺。戾天与凡青配合的天衣无缝,招招直击太乙的软肋。太乙真人眼见体力不支,便想办法想逃脱,可是那里可有破绽让他逃啊!他只好用手中拂尘卷住了凡青手中的寒冰戟,用力对冲向戾天,然后一挫身,闭上眼就向地下就势一滚。凡青被拂尘卷住寒冰戟顺势超前一趔趄,稳住身形,抽出寒冰戟就向地下的太乙真人刺去。戾天刚才由于用力过猛,差点撞上凡青,所以也迟疑了一下,此刻也是把那巨镰使地虎虎生风,刀刀毙命出狠招。 眼见这太乙真人马上要被这戾天的巨镰和凡青的寒冰戟砍成个筛子了,却见一道耀眼的白光晃过,凡青和戾天再定睛朝那地上一看,只有一杆拂尘在那里安静的躺着了。凡青和戾天大惊,二人四处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凡青有些不甘心的把那拂尘捡起,自语道:“自古法器不离身,难不成太乙真人就是这拂尘变的?这太乙真人难道也同那花神杨凌一般,被攻击后变回真身了?”他这样想着,看着手中的拂尘道:“罢罢罢,且收了这拂尘再说。” 话说震烨知道暄研被母神施法关了起来后,便到华羽宫一探究竟。还未走近华羽宫殿内,便看见了红色的结界。震烨试着用手触碰了下,惊异道:“这母神是有多生气,耗费如此多的灵力布下这么个结界?” 暄研泪眼汪汪的看着震烨道:“弟弟,是姐姐没用。姐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震烨看着面容憔悴,神情悲苦的姐姐很是心疼,他看了看这个结界,想了想对暄研说:“姐姐,我若破了这结界,母神马上就会知道,你可想好了吗?” 暄研看着震烨神色黯然道:“如果母神马上就知道,那我出去的意义何在呢?” 震烨看着暄研叹了口气道:“是啊!你能逃到哪里去呢!”震烨看着这样的暄研十分难过。他想道自己和悦心,且不说悦心和澜清定了亲,就是没定亲也是困难重重啊!他不由地长叹了口气。他又看了看天后夜蓉布下的结界,想了想,试着凝神对着那结界开了道缝。然后对暄研说:“姐姐,以你的修为是没办法出这个结界的,可是我在这个结界上开了道缝,母神不会知道的。只是这道缝可以让泓炎自由出入。谁叫你不好好修炼自身修为,现在后悔了吧!” 暄研看着震烨,泪如雨下,震烨赶紧变身进去,把暄研扶起来,嗔怪道:“哎呀,我最见不得你这般哭泣的了。明明是个坏脾气嘛,却这样自怨自艾,多愁善感了!”虽然震烨这般数落着暄研,可是喉头还是哽咽了,心里心疼这个姐姐的厉害。他知道,暄研虽然脾气不好,耍耍公主病,也许偶然会是非不分,但是,她心底还是十分善良的。虽然他们姐弟俩享受了锦衣玉食,无上的荣耀,可是,他们其实更想要的是父帝的一声关怀,母神从小温暖的怀抱。他们姐弟俩在众神瞩目,六界属目下成长。只有做的好,更好。没有父慈母爱,只有不停的催促。不停地修炼。 震烨想到自己亲临战场第一次,受了伤,母神没有一句关心,只有责备。责怪他学艺不精,修为不够,愧为她夜蓉的儿子。自己如此努力,尚未得到母神一句夸赞,何况暄研如此不成器呢!这暄研本性懒散,看似强硬的个性实际却是很脆弱!她小心翼翼努力地朝母神希冀的方向靠近,从来都是仰望着母神,这可能是暄研第一次忤逆母神吧!震烨心底暗暗为暄研祈祷,但愿她能得偿所愿! 第五十七章 风平浪静掩暗流 紫薇大帝还没出关,就看见那灵泉宫主玉恒鬼鬼祟祟地往里头探着头。便召唤他到近前道:“玉恒,知道本座在闭关,缘何你一再窥探?” 那灵泉宫主玉恒脸一热,神色忧郁地搓着手,有些扭扭捏捏地走到了紫薇大帝跟前道:“紫薇大帝,不是玉恒不懂规矩,只是确实玉恒是觉得此事有些麻烦。” 紫薇大帝眼皮一抬,缓缓道:“那你且细细说来听听。” 玉恒想了想,这才把他怎么和太乙真人商量着给那五色翊坤布法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原来在江沅借五色翊坤之前,那太乙真人心中就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为了不负水神洛泱的重托,太乙真人便找了玉恒商量,如何把这五色翊坤保护的更好。玉恒便出了主意,是把那水神洛泱在羽化前就留下用来净化五色翊坤的鲜血提炼了出来;加上东海那只万年海龟的鲜血,澜清的鲜血,太乙真人和他用洛泱,万年海龟,澜清三位的血对那五色翊坤做了封印。只是他们二人都不是水系术法,没办法启动,所以玉恒又把澜清给花神杨凌留下的灵力珠偷拿了一个,一并作为开启五色翊坤的钥匙。这样的话,要想开启恶魔之眼,便需要海龟的血,澜清的血做引子,澜清自己的灵力才能启动五色翊坤的恶魔之眼。 紫薇大帝听后微微皱了皱眉,道:“你是怕澜清拥有五色灵石后,再夺取了五色翊坤给六界带来灾难?” 玉恒哭丧着脸道:“现在澜清在凡间,还不担心这个,问题是凡青把江沅软禁了,还夺取了五色翊坤。他还试图想灭了太乙真人,可是被我及时给救了。” 紫薇大帝问道:“那太乙现在身在何处?” 玉恒道:“玉恒把他封印在他自己的法器拂尘里了,凡青把拂尘给带走了。” 紫薇大帝有些疑惑道:“五色翊坤只要拥有,便可以控制旁人心神,使之成为行尸走肉,还能夺走旁人修为,使之为己所用。老夫倒还没听说有还能封印。你们若是封印了,还有何所忧?” 玉恒哭丧着脸道:“洛泱自澜清一降临,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便用了自己心头血日日浇灌那五色翊坤。五色翊坤嗜血久了,竟然封闭了恶魔之眼。洛泱发现这个秘密后,就取了东海万年海龟的血尝试,发现只要不间断的供给,那五色翊坤的恶魔之眼便不会睁开。洛泱羽化后,太乙每日都给五色翊坤滴一滴那万年海龟的血。” 紫薇大帝听后沉吟了会,闭目掐指算了算,脸上登时浮现了愁云。他睁开眼睛道:“玉恒,也许你也该随我一道好好闭关修炼了。” 玉恒听后一惊,圆睁了眼看了看紫薇大帝,方才低头道:“是。” 一场秋雨一场寒,那瑟瑟的秋风席卷着冰冷的雨,潇潇洒洒地从空中纷纷扬扬地砸落下来。云旗用手撑着下巴,倚在窗边向窗外看去。那淅淅沥沥的雨水倾洒在院中的泥土上后,那尘土先是开心的扬起,扭着身子跳着舞,慢慢地,雨越下越大,尘土的身子越来越重,最后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任凭那雨水在它身上冲刷。雨水调皮地在它身上旋出一个个小的水涡溅起。它只好无奈的随雨水一起起舞。云旗饶有兴味地看着那院中的雨水与尘土的互动,心里想着自己与澜清成婚这半年,幸福满满。 她想到自己的娘亲与父亲,不由地感慨。曾经以为最好的相伴便是自己娘亲和爹爹那般,爹爹虽不懂娘亲的优雅,也目不识丁,但是因为爹爹全心全意爱着娘亲,所以,他努力向娘亲靠近,包容她,爱护她,欣赏娘亲的一切;努力创造一个让娘亲继续优雅下去的环境。而娘亲也为了爹爹改变良多,不再娇气,吃食上也不再讲究,努力迎合爹爹的口味,无怨无悔地陪着爹爹戎马征战。二人在相濡以沫的日子里对向而行,渐渐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云旗想到这里,嘴角浮出了甜蜜幸福的笑意。 她转念又想到了澜清和自己,笑意更浓了。她想,自己和澜清怕是真的是天作之合吧!互相能懂对方,又情趣相投,志向一致,真好!最妙的还是还能收获一个美丽,温柔,优雅,知书达理的娘亲。这样遐想着,不由得手痒痒,便转身到了桌前,铺开宣纸,磨墨,写了起来。 丑奴儿秋雨 窗外秋雨闹喧喧 点滴飘舞 点滴飘舞 清歌相伴 舒卷总关情 倚窗赏秋诉相思 雨洒帘栊 雨洒帘栊 心似丝网 千结杏双燕 “云旗,你这字写得好,词也填得妙啊!”乐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在一旁说道。 云旗被这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乐萱,倒是好似自己被撞破心思般有点儿犯囧。只见她面色泛着红潮,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娘亲,云旗闲来无事瞎写写,见笑了!” 乐萱笑道:“写得很好啊!等澜清回来给他看看。让他也填一首。” 云旗面带羞赧之色小声说:“娘亲,还是不要了。对了,什么时辰了,我们一道去做饭吧!” 乐萱看了看云旗,心里不由感叹:“这擎天倒是生了个妙人儿!和这澜清倒是真的般配的紧!只是不知道悦心这边该怎么办才好!”心里这样想着,便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云旗听见乐萱叹气,探询地看了看乐萱,乐萱发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干咳了声,道:“走,今天娘亲教你一道特别的菜式。” 云旗听后,点了点头,随着乐萱一起去了厨房。 凡青夺取了五色翊坤,反复研究不得其要领。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个玩意。想到江沅曾经吸过海龟的血,思附这其中的奥秘。他想冲动地去找那海龟,可是想想又忍住了,还是去到了魔界,找到江沅。 江沅被戾天关在了魔界一个罕见踪迹的疆戾洞中。那疆戾洞是曲折盘环,昏昏暗暗。凡青随着戾天找到了江沅,心道:“这戾天办事情倒还可靠,关在这么个地方,怕是大罗金仙也难找到。”戾天看了看凡青,心中想,这凡青估计不会让自己待在这里,还是快快退下吧!于是就道:“使者,你们父子叙旧,戾天就不打扰了。”说完,便告退了。 凡青来找戾天时,恰好被鸿炎发现,鸿炎便隐了身,在他们身后跟着,看见了疆戾洞内的江沅,鸿炎下巴都快惊了下来。鸿炎只悄无声息地没在一块巨石上,静静地看着凡青究竟要意欲何为。 只见凡青走近江沅道:“父王,别来无恙啊!” 那江沅本就枯瘦不堪的脸,经过这几日的羁押更加得清瘦了。由于受了重伤,还没机会调养,此刻那消瘦的脸庞是面无血色,头发也凌乱不堪,完全没有了从前清冷高贵。只是凡青上前这般挑衅后,江沅竟然眼睛都不睁开看那凡青一眼。 凡青看江沅不理他,就露出了狰狞的样子。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双眼流露出怨恨、愤怒的情绪来,脸部由于愤怒,面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嘴角的肉突突地跳着,嘴唇一掀、一掀地,牙齿紧咬,双拳紧握。他缓缓地蹲下,使之和坐在那里倚着墙角的江沅能同高。 他试图克制了下他自己的情绪,伸出双手攥住江沅的双肩道:“父王,不是孩儿有心如此冒犯,只是孩儿不得到这个五色翊坤,不变得强大,您便心中只有那该死的澜清。孩儿请您告诉我,这五色翊坤如何使用?” 江沅的眼皮微微跳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即便如此,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凡青见状,有些歇斯底里的用力攥住江沅的双肩,双手因为太使劲,关节都泛白了。脸色涨红得如同要渗出血来,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他嘶哑着喉咙吼道:“父王,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呀!你就这般讨厌我吗?从小你就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如今还是这般模样。” 江沅只是紧闭双目不言语。凡青松开了攥紧江沅双肩的手,猛然用手去掰开江沅的眼睛。鸿炎看着这样的凡青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也不敢吱声,还只是悄悄隐身躲在那里。 江沅忍无可忍,突然睁开了双目,如同寒冰般看向凡青。凡青怒吼道:“父王,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就不能像看悦心,看澜清那般和煦地看我吗?我从小到大,小心翼翼地活着,不敢向你索要任何东西,包括你应该给我的父爱,可是父王你呢?一直视我空气般存在。如今不过要个五色翊坤,还不是你的东西,你都这般横加阻拦。也许,你心底觉得这五色翊坤属于澜清吧!哈哈哈哈!澜清夺了我的父爱,我不过要个水系圣器而已!澜清他也不亏。父王,我们也是研修水系的,凭什么不能拥有?父王,你不是想报仇吗?告诉我,这五色翊坤怎么用,孩儿替你报仇!把我们鲮鱼一族发扬光大!” 江沅看着这样的凡青,悲从中来,万念俱灰!一时之间觉得真的是对凡青无话可说。他想到悦心,心痛不已,想到澜清,倒是有了一丝丝的安慰。他看着凡青的嘴一开一合,好似一只令人厌恶的癞蛤蟆。虽然悲悯凡青清冷的童年,可是还是憎恶凡青卑劣的秉性。他想,自己怕是没有希望了,为了不被凡青利用,不若自爆内丹,一了百了。想到这里,他闭目,暗暗运气,直冲头顶百汇,正准备运功爆内丹之时,却被凡青发现了。凡青赶忙出手制止了。 凡青双眼猩红道:“父王,你就这般讨厌我,恨我吗?如果这样,休怪孩儿无义!”说完,他拿出五色翊坤,含于嘴中,运功,右手呈拈花手势,左手覆于江沅头顶百汇。只见凡青周身散发出灰色的光芒来,那只覆在江沅头顶的手上光芒越来越炽,江沅脸上呈现出非自然的红晕来,一身呈蓝色的灵力泛着蓝光,向流水般向他自己头顶的百汇聚拢,然后向着凡青覆盖在他头顶的左手淌去。 凡青就这样吸干了江沅身上所有的灵力。被吸干灵力的江沅似乎更加的干瘪枯瘦了。一张灰败无光的脸上,惨白的眼珠更加的突起。额头上的汗水如溪流般蜿蜿蜒蜒的顺着皮肤、头发梢,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简直是惨不忍睹。 鸿炎看见这样的江沅都不禁潸然泪下。由于害怕被凡青发现,鸿炎是气都不敢喘,汗都湿透了后背,也不敢动一动。只是小心翼翼地隐身在巨石之上。 凡青看着这样的江沅却毫无怜悯之意,心满意足地对江沅说:“父王,这是你自找的。你若告诉我五色翊坤的使用方法,我就不会用这中邪恶之术了。不过,你毕生修为本就该给我。那洛泱还把毕生修为给澜清了呢!你作为孩儿的父亲,把毕生修为给我不是理所应当吗?哈哈哈!”凡青狞笑着,离开了疆戾洞。 知道凡青走远了,鸿炎才满头冷汗地现了身。他跳下巨石,抹了抹头上的汗,有些心疼地走到江沅身边,此时的江沅已经有些半昏迷状态了。他便给江沅度了些灵力。江沅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些。江沅睁眼一看,竟然是鸿炎,他有些吃惊道:“鸿炎,你这是?” 鸿炎看着江沅道:“鸿炎刚才尾随凡青和魔尊进了这里,才知道凡青把你关在此处。” 江沅一脸悲痛,心如死灰道:“凡青这个逆子!他得了五色翊坤,你们可都得小心,他现在使用邪术,可以吸取任何仙人的灵力变成自身修为。若有机会,你可要告诉澜清。” 鸿炎看着江沅,正要应允时,听见了魔尊戾天的声音:“鸿炎,你怎么在这里?” 第五十八章 凡青心升妒忌 澜清下了公务,刚刚进入院中,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他的肚子不由地就咕咕叫了起来。他心情愉悦地走到了厨房,看见了正在忙碌的娘亲和云旗,心里被一种满满的幸福填满了。 他先开口叫了声娘亲,又唤了声云旗。然后探着头看看她们做什么,这么香。乐萱看着澜清的样子,笑着问:“澜清,饿了吗?” 澜清点了点头,问:“娘亲,云旗,你们在做什么呢?好香呀!” 乐萱笑着说:“在上菜之前,你得填首词!今天下午,云旗可是为你填了首词,你得回一阙。” 澜清用眼睛看向云旗,云旗有些害羞地垂下了头。乐萱看着如此恩爱的一双人儿,心下甚是满足,她打趣道:“为娘是最喜欢苏东坡先生的词了,尤其是喜欢《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这首,澜清,你就以《定风波》为词牌名,写写云旗吧!”然后乐萱又转头看向云旗道:“云旗,可好?” 云旗羞涩道:“娘亲定就好了!” 澜清装作写不出来的样子道:“哎呀,那我写不出来岂不是没饭吃了?就这么一会会时间,我如何填的好呀!” 乐萱笑着说:“那就没办法了,饿着吧!我和云旗就享受美食了!” 澜清叹了口气道:“唉!当年曹植为了性命七步作诗,如今澜清为了晚膳挠头填词。唉!” 澜清这么一说,乐萱和云旗都是忍俊不禁,开怀笑了起来。只见澜清出了厨房,在身后背着手。就在那房檐下来回度步。乐萱与云旗看着澜清冥思苦想,不由相视一笑。然后就开始装盘盛菜,盛饭。 饭菜摆上桌后,乐萱和云旗刚刚好坐定,澜清就掀帘而入。乐萱问道:“你就填好了?” 澜清笑嘻嘻道:“当真填不出来就不给饭吃吗?” 乐萱点了点头,云旗则是忽闪着眼睛看着澜清。澜清装作没填出来的样子道:“娘亲,可是我饿了,肚子一饿了,头脑就不灵光了,就填不出来了。不若让我先吃?” 听了澜清的话,云旗探询地看向乐萱,乐萱却好似看穿澜清般,只道:“澜清,你就别装了,快念念与我们听听吧!” 澜清这才笑嘻嘻的出口念道: “定风波 不羡鸳鸯结成双 但爱携手度光阴 玉手拨转弦浅唱 谁想 料峭冰雨不觉寒 庭院应是春常在 微笑 笑时犹带桂花香 试问眼前人好否 却道 吾心安处是伊人” 云旗听后甚是开心和满足,她由衷地赶紧鼓掌道:“夫君,你填的可真好!这么短的时间,还能填的如此好,你可真厉害呀!” 澜清听了云旗的夸奖得意的看着乐萱,乐萱看着澜清和云旗,心下十分知足。笑着对澜清道:“好了,算你过关,快坐下吃吧!”澜清这才笑嘻嘻的坐下了。 却说澜清,云旗,乐萱一家三口幸福无比的生活被那前来找云旗的凡青尽收眼底。凡青是气得咬牙切齿。他恨恨地看向澜清,目光阴郁,他自语道:“澜清,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身边所有的东西夺走。如同当初你夺走我的父爱一般!还有云旗,我绝不放手。就算她喜欢你,我也一样要得到她。” 凡青又看了看澜清住的这院落,整理得井井有条,别致舒适。满院子飘着桂花的香味,伴随着澜清一家的欢声笑语,格外刺激着凡青。凡青突然就觉得胸口很闷,心很痛。他看着云旗与澜清填词互诉衷肠,心里就很厌弃自己。他渴望自己万众瞩目,渴望自己优秀,想要让所有人仰望。可是在心里,他从来就没有认可过自己。 从小,凡青就被那疯疯癫癫的娘亲所嫌弃,嫌弃他长的像江沅。对凡青是又爱又恨。每每凡青想要靠近,他的娘亲采薇是既痛苦,又幸福。只是采薇知道,她不过是天后夜蓉离间江沅和琪华的工具而已。采薇卑微地爱着江沅,心中却纠结自己的身份,从未走出。导致她每当想靠近江沅,对江沅好时,心中就有对天后夜蓉的愧疚感;可是心中又爱着江沅,只是江沅从来都知道她的身份,从不愿对她有个好脸色。这让采薇痛苦,疯狂。她没办法好好爱自己,只能用虐待自己来减轻心中的痛楚。 采薇还觉得凡青的出身就像个笑话,江沅竟然看都不看一眼。这伤透了采薇的心。采薇便把一切藕断丝连,不能结束的痛苦情感发泄到了凡青身上。每每看见凡青那张越来越像江沅的脸就口不择言的挖苦打击他。以至于凡青自己都不愿照镜子看自己的脸,以为自己丑陋不堪。 澜清到了东海,更是给凡青致命打击。澜清仿佛如有天助般,自己明明修炼多年,可是澜清无论做什么都会比他学的快,学的好。水族上下无不交口称赞澜清的天资聪颖。更为可恨的是,江沅从澜清到来就关切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凡青心里那个嫉妒和恨呀,是层层叠叠越累越厚。直到看见云旗,凡青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了。他一定要澜清消失在这个世界。他一定要做六界霸主,让那些轻视自己的,利用自己的,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凡青怨气满满地离开了澜清家里,漫无目的地在新梧县城走着。看着街头巷尾的人们都是喜气洋洋的。这里的百姓貌似是安居乐业,生活富足的。老人,孩子,挑夫走卒都是一团和气,幸福安详的样子。凡青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心灵都被刺痛了,感觉这些个凡人这好似都在嘲笑他,嘲笑他作为一个神仙还没这些个凡人过得好!他一个神仙还不是被众仙嫌弃!凡青觉得有种窒息地感觉,他恨恨地想:“澜清,你在东海,在天界嘲笑欺负我还不够,做了凡人,当个屁大点官,还调教的老百姓都来嘲讽我,看我笑话。我要毁了你,毁了你辛苦经营的这座城!澜清你等着!哼!” 凡青一脸狰狞地立在马路中央。街角嬉闹玩耍的孩童,笑闹着,不慎其中一个小男孩撞上了凡青。抬头看见凡青狰狞的脸,和寒光闪闪的双眸,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凡青一把拎起那小男孩的衣领,瞪着眼看着那小男孩道:“你为什么哭?”同来的那三四个男童,看见这样乖戾的凡青,吓得是屁滚尿流地哭着鼻子跑了。被凡青拎起的那个小男孩感觉到凡青身上强大的肃杀只意,长着嘴,却哭都不敢哭了,只那样愣愣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凡青。凡青看着男童那泪光点点,定定看着他的清澈眼睛,蓦的心中就生出邪恶的想法。 只见凡青突然把眼睛变成了绿色,还凸了出来,如同两个鼓出来的铜铃般,然后一张嘴,嘴里长出四个长长的獠牙来。那个小男孩何曾见过这,一时之间,那眼睛一翻,竟然给吓傻了。凡青变回原样,满意地把那小男孩放在了地上。折身变成一束光飞走了。 九霄云殿上,天帝浩初正在为太乙真人失踪一事大发雷霆。众仙官也是交头接耳的讨论。擎天皱着眉和司命星君交谈道:“司命,这太乙真人除了和太上老君一样炼炼仙丹,就是讲经,带徒儿。想要仙丹,他的还不如太上老君炼的好。这莫名失踪倒是没点头绪啊!” 司命也皱着眉说:“谁说不是啊!真是奇了怪了!听说,江沅也失踪了呢!悦心在到处找呢!” 浩初端坐在龙椅上,听见仙官议论,心中正在思附呢,蓦的听见了司命说江沅也失踪了,就开口询问道:“司命,你方才说江沅也失踪了吗?” 司命看着浩初,稽首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 这时,震烨上前稽首道:“禀父帝,震烨听说江族长是在去昆仑虚的路途上失踪的。而太乙真人也是在从天界回昆仑虚的路上失踪的。” 天帝浩初听后,颇有深意地看向天后夜蓉道:“天后,你如何看待此事?” 天后夜蓉其实听说太乙真人失踪就很惊奇了,此刻听说江沅失踪也是一头雾水,只是她看见天帝浩初那耐人寻味的目光时,就知道浩初在怀疑她。于是她正色道:“陛下,臣妾觉得无论太乙真人还是江沅都是个品性高洁,与世无争的神仙。他们缘何失踪,臣妾也是觉得很蹊跷。还望陛下彻查。” 浩初紧紧盯着夜蓉,发现夜蓉神色无异,心中倒也是收回了对她的一些疑虑,只是还得尽快查明真相,免得众仙仙心惶惶。于是他皱眉思索了会,沉声道:“震烨,擎天,司命星君,你们可调集各路神仙,定要把太乙真人和江沅失踪一事查的水落石出。” 震烨,擎天,司命星君赶紧上前领旨。 第五十九章 狐帝朱轩怒闹月老府 秋高气爽,天高云阔。澜清信步在田间的地埂上走着。那金灿灿的稻谷垂着头,随着微风频频点头,放眼望去,如同金色的波浪在起起伏伏一般。澜清看了看挥汗如雨的庄稼汉,是个个喜逐颜开。又是一个丰收年,情景不与往年同。澜清甚是欣慰地闭上了眼,仰着脸,享受着秋日暖暖的阳光。秋风携裹着果实的清香,往他鼻子里钻,沁人心脾的感觉。澜清贪婪得多闻了几下,心中想:“这也许是庄稼人一年到头最欢愉地时刻了吧!总算让这些辛苦劳作的人们得到了回报,真好!” “澜清小兄弟,好不自在呀!”澜清闻声,睁开了眼睛,看见韫贾正笑咪咪地看着他呢。 澜清赶紧作揖道:“韫贾兄,来了呀!走,我陪你到前面看看。” 韫贾点了点头道:“澜清,这新梧县被你治理得不错啊!不过两年的光景,这百姓们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啊!” 澜清不好意思道:“多亏了韫贾兄的支持啊!这不,现在还要找你化缘,让你赞助修水车呢!丁六和丁七兄弟俩还在那里指挥人把砍好的竹子码堆呢!” 韫贾点了点头,道:“那就一道去看看吧!” 到了地方,澜清便从怀中掏出了水车的图纸递给了韫贾。韫贾边看,澜清边在一旁介绍着。原来,澜清是想趁着秋收后,霜冻前,组织这些农民自己修渠,让韫贾赞助些银两,用来修建水车。这样,利用水车把新梧河中的水抽上来,引流到渠道当中。来年春耕时,这些农民就不必那么辛苦地去担水浇地了。既能节省人力,又能开扩耕地,为农民创收。韫贾听后,很是欣赏地看着澜清道:“这样为民的好事,老夫定当支持。只是,你这新梧县一枝独秀可不好吧!小兄弟,眼光要开阔些!” 澜清不解地看着韫贾,韫贾神秘一笑,只说空了就和他到附近的几个县城去看看便知。澜清依言,随韫贾去了。 话说狐帝朱轩知道了澜清和云旗在凡间结为连理之事后大为光火。他怒气冲冲地去了月老府,黑着个脸,把月老簸箩里缠好的红线一把火就给烧了。月老是气的头发眉毛都竖了起来,口中念叨道:“造孽呀,造孽呀!狐帝,你有何怨气可冲老夫来啊!可不能拿这些红线撒气啊!你这可是造大孽了!” 狐帝朱轩气哼哼道:“月老,你造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的悦心?” 月老满肚子气,只顾着心疼自己那些团好,理好的红线团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一副很莫名其妙的样子道:“悦心怎么了?神仙的姻缘月老我不管的。” 狐帝朱轩看着月老这副模样,越觉得是月老在装糊涂,还搪塞,敷衍自己,不由得更加怒火中烧,他走到月老跟前,一把揪住了月老的领口道:“月老,不必在老夫面前装糊涂吧!” 月老看着白眉赤眼地狐帝朱轩心里一激灵,这才突然反应了过来,知道这狐帝是知道了澜清和云旗的事情了。月老看着被烧焦的红线和怒不可遏的狐帝朱轩是满心的沮丧,和懊恼。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司命多少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答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朱轩红着眼睛呛声道:“月老,怎么不说话了?” 恰逢此时,那司命匆匆地进了月老府,也没往屋内看看有谁,就嚷嚷道:“月柏,渴死了,有茶没?” 朱轩看见司命,心知这件事情,那司命是跑不了的出谋划策者之一,就松开了月老,迅速地挪步到了司命跟前道:“太初,来的可刚刚好啊!” 司命看见狐帝朱轩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吓了一大跳。忙抚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定定神。心道,难怪这耳朵烧得厉害,原来朱轩这老儿来了。只是这司命看见朱轩,就知道是朱轩来找他们麻烦的。心中不由暗暗地想着托词,看看如何能安慰到这朱轩。心中在想着,面上也只能干干地笑着说:“哎呀,狐帝能来这天庭,稀客呀!” 朱轩面带愠色道:“太初,不必油嘴滑舌,说吧,你和月柏意欲何为?你们想把老夫置于何地?你们这般做,对的起我的女儿琪华吗?” 朱轩这一顿夹枪带炮地问话,司命和月老一时竟无言以对。二人沉默了一会,这才想起给朱轩让坐,上茶,三人坐下来慢慢聊了起来。司命和月老深知这朱轩是个非常固执的老狐狸,便只是顺着他的话,宽慰他,还告诉了他乐萱也在凡间的事情。朱轩听后,方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这边悦心是满脸满心的担忧,震烨看着悦心这般,却也毫无办法。他轻轻地拍了拍悦心的后背道:“悦心,别太担心了,江族长修为如此高深,一般精怪都是无法伤他的。” 悦心听后,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看着震烨道:“可是连太乙真人也一并失踪了呀!难道他的修为就不高深了吗?” 震烨看着梨花带泪额、眉头深锁的悦心很是心疼,他伸手轻轻地抚平悦心紧蹙的双眉,怜惜地柔声道:“悦心,我们一起去昆仑墟看看吧!说不定有线索呢!” 悦心看着忧心忡忡看着自己的震烨,点了点头。 “顺带稍我一起去可好?”悦心和震烨转头一看,原来是凡青。凡青装作很难过,很担忧的样子道:“父王失踪了这么久,凡青甚是担心。东海水族也都在议论纷纷地。我四处找寻,都没有半点消息。” 震烨看着凡青,有些不情愿,毕竟昆仑墟是天界与凡间交界处。里面还是有不少秘密不能与外部所知。所以震烨皱着眉。冷冷道:“凡青兄,昆仑虚乃是天界一片圣地,一般仙人不得允许或通传都是不得入内的。如今镇守此地的太乙真人失踪,我是得了天帝圣喻,方才敢进去,凡青兄你还是留在我金华宫等待消息吧!” 凡青哭丧着脸道:“震烨兄,你莫不是怀疑凡青去那昆仑虚另有目的吧!凡青只是担忧父王,想看看有没有可用的线索,况且,自己的父亲,凡青更加的熟悉,或许能发现更多呢?” 震烨面色冷冷只是不允。悦心见状,悄悄对着凡青使了个眼神,凡青心领神会。不再纠缠。震烨便偕同悦心一同去了昆仑虚。入了殿门一看,当中是一条天然石桥。石桥下面便是万丈深渊。再往里进,便是一个圆形的瑶池。瑶池的水面上灵性飘散着几朵青莲。当中一只仙鹤似乎在熟睡。只见它单足立着,把那头藏在翅膀底下,这会子来了仙人都不见醒。依然保持那姿势睡着。 悦心看着这只仙鹤,好奇的想去吵醒,震烨拦住了,他小声说:“这只仙鹤是太乙真人的坐骑,太乙真人只要不召唤,它就这样一直歇息着。” 悦心小声嘟囔着:“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仙鹤可真清闲啊!整日里只管睡觉就好了!傻睡傻睡,主人失踪了都漠不关心的!真是个傻鸟。” 震烨看着悦心,摇了摇头,道:“你还是把凡青放出来吧!” 悦心脸一红,小声道:“你知道了呀!”然后凡青从悦心的袖笼里跳了出来。 震烨板着脸,往里继续走,悦心和凡青在身后跟着。再往里走,这山洞的洞府倒是很开阔。穹顶是天然的水晶石,一簇簇地泛着微光。受教的弟子安安静静,整整齐齐地团做在两侧,全部在闭目清修。只见那些弟子清一色都是男子,一共有十二个;全部都是穿的灰青色长袍,白底黑靴,口中念念有词。此刻便是来了仙人,也仿佛和他们无关般。没有一个睁眼,起身的。好似来的是空气般。 悦心甚是好奇,刚想开口询问,却见震烨面色严禅,示意她不语。她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疑问,只管跟着震烨走。凡青看见这个场面,心中也是纳闷的要紧,他暗暗观察了下这十二个弟子,看嘴型,口中所念的好似没有一个相同。再看座次,团蒲前画的有生肖,原来是按照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来排坐的。这其中定有玄虚。只是震烨和悦心已经往前走了,他也只好跟上。 这就来到了第二个殿,这里也有十个弟子闭目坐在那里,不过,是围成了一个圈团座。依旧闭眼,口中念念有词,依旧对他们三人不理不睬。凡青一看,心中暗笑,这就是按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排座。震烨回头瞟了眼凡青,心中有些害怕凡青知道了天机,便稍稍踌躇了下,并不往里在走。只说,在这第一个和第二个殿中四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凡青知道震烨对自己始终还是不放心,不装作很用心地往一殿边走边看着过去了。 震烨见凡青去了一殿,就然悦心在这二殿也看看。悦心小声地说:“震烨,这里如此安静,还这么多修仙的,应该也找不到什么吧?”震烨看着悦心,心里想了想,觉得此次带来悦心和凡青一同来这昆仑墟始终是不妥当的。心中始终有点不详的预感,甚是难过。 他想,这昆仑墟这些个弟子可是不能有不任何闪失,要不然就没有办法纪年了。人间也会昼夜不分,节气不分,那就乱套了。难道这掠走太乙真人的和掠走江沅的不是一伙的?难道他们的目的不尽相同?或者,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联想到上次太阳幽荧事件,突然想去魔界看看。 震烨想到这里,便带着悦心一道去了一殿,他对凡青说:“凡青,我们回吧!此处好像也没什么疑点。” 只是凡青心中甚是想去昆仑墟最里面的殿,他想进去找找这五色翊坤的奥秘,可是震烨如此说了,一时也找不到理由进去,不好回绝,只得跟着一同走了。心中暗想,既然来过一次,那就可以想办法再进来。他悄悄地看了看悦心,看着震烨如此关心悦心,这心中马上就有了主意。 第六十章 震烨下魔界探查 回到天界,震烨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觉得应该去魔界探查一番,说不定有意外发现。凡青听后,惊出一身冷汗。他嘴上应付着,心头却盘算这江沅藏身之处是否安全。为了了解震烨行程,凡青假意道:“震烨,打算什么时候去魔界呢!我也一道同行吧!还是你思路清晰,因为父王失踪,我担忧地都乱了方寸了。” 震烨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不若此刻就下魔界吧!” 凡青心中一惊,盘算如何能拖住震烨。恰好曦雨来了,听说震烨要去魔界,便也要同行。震烨本想着独自前往,目标小,好谈查。可眼见这悦心,凡青,曦雨都要同去,心里便知道这下了魔界便也是游玩下罢了,心中有些烦闷。黑着脸对曦雨道:“曦雨,我们此去是查江沅失踪的事情,你倒是去凑什么热闹?” 曦雨不服气道:“表哥,曦雨虽修为不高,却对魔界很熟悉。你是知道的,我幼时便在那里成长的。” 震烨看着曦雨,心中倒是认同了曦雨的话,于是便点了点头道:“也罢,你去给悦心做个伴也好。” 于是,这四个便悄悄下了天界,去了魔界。 话说那日泓炎正想答应江沅请求时,却被戾天给制止了,戾天施法使江沅昏睡了过去。然后示意泓炎同他一道回了魔尊府。一进那府里,戾天就很严肃地问:“炎儿,你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泓炎低头道:“父王,我是发现凡青和你躲躲闪闪地往疆戾洞走的时候就尾随你们进去了。” 戾天紧张道:“那凡青没有发现你吧?” 泓炎道:“父王,孩儿是隐身躲在巨石上,凡青应该是没有发现的。” 戾天看了看泓炎,这才松了口气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江沅藏于我处。” 泓炎看着戾天,被岁月刻画的沧桑和苦难像一条条丑陋的虫子般、弯弯曲曲、七扭八歪地趴在他脸上。褐色的眼珠由于长期受焰灵蛊地侵害,变得灰蒙蒙的,好似迟暮老人般失了神采。泓炎看着这样的戾天,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好久不曾这样仔仔细细地看过父王这张脸了,他不由地觉得很心酸。他知道自己从来就向往宁静淡泊,也许,终其自己一身,也无法做到父王想要的那种优秀和野心勃勃。可是,在他看了凡青不择手段地对待江沅后,是更加得消沉。 他想,父王虽历经磨难长成了一张迟暮老人的脸,可心里仍有希望。可是他就觉得自己现在是心如死灰,如同迟暮老人般,没有心力去争,去抢。只想他的父王和他都能平平安安,宁静地守着魔界,让魔界的百姓安居乐业,开心生活。 戾天见泓炎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不言语,就奇怪的问:“泓炎,你在想什么呢?” 泓炎这才回过神来,黯然道:“父王,江沅乃是东海水族族长。凡青是个心狠手辣的鲮鱼精。你就不怕凡青栽赃陷害于我们吗?” 戾天笑笑道:“炎儿,凡青现在还需要我们,所以,此时还不会这样做。” 泓炎看着戾天,不由心里感叹这戾天的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这凡青不管不顾的阴狠劲,估计天后都是为他在做嫁衣,戾天又岂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泓炎恳切地对着戾天道:“父王,凡青现在夺取了五色翊坤,还在使用邪术吸取别人的修为,您还是多多注意点吧!江沅贵为东海水族族长,他的失踪定会引起天界的注意。适才泓炎看到凡青对江沅毫不顾忌父子情分,对待江沅是安忍残贼,心狠手辣。如若出事,他定会灭口栽赃于我们,趁乱坐收渔翁之利的。” 戾天听了泓炎的话甚是欣慰,觉得泓炎终于长大了,知道审时度势,剖玄析微了。他不由欣喜地露出了微笑,这才把自己心里话说与了泓炎听。 原来,戾天本是打算泓炎能娶暄研为妻后,就能得到五色毫光,便能和赤焰鞭合为一体。这样能打开并控制魔界,鬼界,妖界之门,与天界分庭抗礼。可是自从他得知青石便是凡青时,就知道凡青是个居心叵测,狼猛蜂毒之人。自己的计划有凡青在,是不可能如愿以偿的。所以,只能隔山观虎斗。看凡青与天后夜蓉斗法,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 泓炎得知戾天的想法,苦笑了一下,只是看着信心满满的戾天不好泼冷水,他心说:“父王啊!你难道忘了天帝那两个儿子了吗?在这六界横行,靠的是实力,不光是野心!”可是,他自知无法说服戾天,只能提议道:“父王,江沅安放疆戾洞穴始终不是长久之地,不若藏在凡间,凡间五味杂陈,江沅一身修为尽数被凡青掠走,就是想找怕是也难。” 戾天听后道:“炎儿,这个主意甚好。就交给你去办吧!” 泓炎听后就准备去疆戾洞,戾天身后不放心地嘱咐道:“千万不能与旁人所知。还有,万万不可告诉澜清此事。” 泓炎转身看了看戾天,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答应了。 转眼就要立冬了,澜清组织人员挖渠的挖渠,修建水车的修建水车,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韫贾在一旁看着,心中思索如何能说服澜清揭竿而起,自立为王。 韫贾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晃晃的太阳,心中暗暗想,这今年这天气也太反常了,入了冬还如此暖和,可能是个暖冬。如果是暖冬,明年庄稼就不好了,怕是有虫害。正这样想呢,丁六气喘吁吁往澜清方向跑去。韫贾见了,皱了皱眉,也顺着丁六往澜清跟前凑。只见丁六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人,不……不不好了,那淮梧知州李正南大人带了几个衙役在县衙里找你呢!” 澜清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我这就过去。不必惊慌。” 那丁六却是有些哭丧着脸道:“大人,我看那李大人来势汹汹呢!” 澜清和悦地笑笑说:“无妨,待我去会会。” 韫贾听了丁六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这李正南是来者不善啊!他看着澜清毫无防备的笑脸,心中有些担忧。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暗自思量,预估事态的发展走向。 澜清转头笑吟吟地看着韫贾道:“韫贾兄,我就先走一步。这里就烦您操心了!” 韫贾勉强咧嘴笑了下道:“你放心吧!” 正说着呢,丁七也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对着澜清神色慌张道:“大,大人,李正南大人让秦师爷封了账簿,又拿了封条,现在领了一路人正往您家里去呢!您赶紧回去看看吧!” 澜清听后心中一惊,可面上还是镇定自若道:“无妨,内省无纠,又有何惧?丁六,丁七你们且先盯着这里的工期,莫等天凉了,工事耽搁下来,误了明年的春耕。”安排完后,澜清又对韫贾说道:“韫贾兄,突生变故,您还是回去稍事休息下吧!待澜清处理好,再登门拜访。” 韫贾知道澜清是怕这其中的事情牵连到自己,故让自己回避呢。他心内想了想,这样也好,不见这官场的黑暗丑陋,焉能激起澜清的斗志呢!不过这李正南可不是个善茬,他既来势汹汹,那势必是志在必得的,那么,澜清就有点危险。我还是先去知会下云震将军。想到这里,韫贾便点头同意了。 澜清急匆匆地赶回家中,还没进门却听见嘈嘈杂杂地打斗声。澜清心中大惊,急忙推门而入。却看见云旗手持银色鱼骨软钢鞭,身姿灵巧,是镇定异常,直把那银鞭舞地如若银蛇舞动般。这些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倒还是一时近不了她的身。澜清甚是讶异,没曾想这云旗貌似柔弱,竟然是文武双全的奇女子。他在心里对这云旗的欣赏又更胜了几分。不过,眼见云旗用柔弱身躯以一敌五,心下很是心疼。忙冲了过去,用太极两仪分飞错骨手把这衙役和云旗分开来。并顺势把云旗扯在自己身后护了起来。 李正南眯着个眼睛,挺着个油腻的将军肚,撇着八字步,在两个侍卫的簇拥下,趾高气昂地走到了澜清面前。他也斜着三角眼,嘴角流露出傲慢的笑容,拖着腔道:“大胆新梧县令澜清,你可知罪?” 澜清悄悄偏头给云旗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进屋。云旗虽然不放心,但是依然顺从地进了内屋。澜清这才作了个揖道:“李大人远道而来,澜清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望李大人见谅!” 李正南冷笑了声道:“澜清,本知州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只是你这新梧县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为何连朝廷要的税和粮都缴不齐啊?财政竟然还是赤字。说,是不是你贪污了啊?” 澜清一脸正气道:“回李大人,这新梧县往年亏空的厉害。百姓们也流离失所,田里荒芜,蒿草遍生的。所以澜清只能让这些百姓修养生息,轻徭薄赋。至少先让百姓安定下来,好好农作。往后再做打算。” 李正南眼中射出一道狡诈的光来,他阴阳怪气道:“澜清,本知州可以理解为你悖逆朝廷,私自屯粮吗?还是你另有企图?” 澜清听这李正南这般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不是在污蔑他暗包祸心,想要谋逆吗?看着李正南是有备而来,他等了两年,定是筹谋好的。自己该如何说呢?澜清有些犯愁,心中迅速地盘算,如何先能保全娘亲和云旗。自己再想办法和那李正南斗智斗勇。 李正南见澜清没答话,得意地说:“澜清,你还有何要说的?” 澜清沉吟了下道:“李大人,澜清可以和你同去淮梧知州府衙,说清楚此事。只是请您允许在下和母亲,夫人告别一下。” 李正南看这澜清不急不躁的应付他,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心虚,心中想,这凡青给他掐算过,万无一失的,可这澜清毕竟是云震将军的女婿。就这样莫须有的罪名逮了澜清,万一这云震将军恼了,去皇帝面前高御状就不好了。他心里这般来回掂量的时候,却听屋外闹哄哄的声音不绝于耳。 原来是新梧的百姓们提着铁锨,镐子来给澜清请愿来了。李正南心中大喜,暗道:“天助我也!这澜清现在就是有百张嘴也不好说清楚了。但愿这新梧百姓闹得更激烈些吧!” 澜清听见屋外喧闹声,心中暗道不好,慌忙道:“李大人,百姓不明真相,且让在下安抚一番。” 李正南正想拒绝澜清提议,却听见耳边有人道:“李大人,你让澜清出去,我会让事情闹得更大的!”李正南晃着头左右看,却未发现人影,心知是凡青神仙来助他一臂之力了,心下狂喜不已。马上对着澜清道:“好的。你就好好安抚下百姓的情绪。莫要变成暴动啊!” 第六十一章 澜清被收监 澜清走到屋外,看见丁七和丁六领着那挖渠干活的百姓扛着铁锨,拿着镐和镰刀激动地嚷嚷。丁六和丁七看见澜清出来,忙走到澜清身边来,丁六关切地问道:“大人,听说里大人要抄你的家,要抓你去淮梧府去,我们特地来给您情愿的。” 丁七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刚才有人来告诉我们,李大人要抓你呢!” 澜清笑笑,正准备安抚他们,却不料身子好似被人控制住了,就像是民间传说鬼上身般,动弹不得。就好似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看见身边的丁六,和丁七,想说话却开不了口。正着急呢,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这李大人着实可恶,嫌我对这新梧百姓轻徭薄赋耽误了他的政绩,就想栽赃陷害于我,想抓我去淮梧府治罪呢!”澜清心内大骇,顿觉得诡异不堪,可是,又毫无办法。只是控制他身体的人如此说了,这丁六和丁七是更加的愤慨,更加的群情激动了。澜清心内暗叫不好,可是自己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心里是焦躁万分,却毫无办法。 丁六听了澜清如此说后,激动道:“大人,您为了新梧百姓惨遭陷害,我们去找李大人说理去。” 澜清身体的另一个人道:“算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不要徒劳了。李大人自会派个和他一般的官员来任职的。恐怕今后你们又要如从前般缴纳重赋了。”澜清听到这番说辞,情知自己这场灾祸是躲不过了。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气。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能施展如此法术,实在是高。 澜清心里叹着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丁六和丁七带领着群情激动的百姓冲入了自家院中,把那李正南团团围住了。澜清身不由己地也入了院中,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忽然地,澜清发现自己手脚可以动了,他暗想,难道恢复了吗?他试着喊了声:“丁六,丁七。”没想到可以喊出声了。他有些欣喜地冲到丁六和丁七面前,想制止他们。只不过,为时已晚。丁六和丁七,已经和激动的百姓与衙役们扭打了起来。 澜清只得上前想办法先分开与丁六扭打的衙役,把丁六拉在一旁,试图让丁六去和这些百姓说停止这场混乱。云旗和乐萱也出来了,乐萱一看这混乱的场景,忙使用定身术,把他们都定住了。可是乐萱一想,也有些不妥,于是不过须臾便又解开了。澜清趁着定身的档口和百姓们说让他们稍安勿躁,不要闹事。被解开定身术的百姓们如同做了一会梦般,都是奇怪地看着澜清。 澜清苦笑了下,摆手想让丁六带着百姓们撤退。却不料,就这么会,一帮披挂整齐的官兵团团将澜清的小院给围住了。李正南眉开眼笑地说:“来人,把这帮刁民统统给我抓起来。”为首的官兵应声入内,就想要抓人。 澜清见这阵势,心中知道这事是早有预谋的。便只能无奈地走到李正南面前稽首道:“李大人,此事乃在下一人所为。百姓无知懵懂,是受了在下的蛊惑所致。请大人对他们网开一面,在下愿意伏法认罪。” 李正南得意地咧开嘴笑着,那满嘴的牙齿白森森地露了出来;那小三角眼都挤到了一处,只从眼角散出一星点的白眼仁来。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瓦釜雷鸣的丑陋嘴脸。他正准备招手叫侍卫把澜清和丁六,丁七一众人等抓起来时,凡青一旁隐身密语道:“李大人,事情不要闹大的好还是把澜清一家抓起来就好。”李正南心领神会道:“来人,把澜清一家抓起来,送淮梧大狱。其他百姓是受澜清蛊惑才围攻知州的,念尔等懵懂无知,又是初犯,本知州暂且不追究了。” 李正南说完后,侍卫,官兵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准备动手擒拿澜清和云旗,乐萱。 云旗看着李正南有些咬牙切齿道:“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李正南嬉皮笑脸,满脸的猥琐样靠近云旗道:“小娘子,你在说什么,本知州耳朵有些背,没听清,再说一遍!” 云旗看着李正南那低劣鄙俗的样子,脸色涨地通红。觉得这李正南如同是一只臭水渠中钻出的老鼠般丑陋无品。她把那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然后蓦地从腰间抽出银色鱼骨软钢鞭,就想照着那张猥琐的脸上抽去。正在此时,澜清移位换步飞身到了云旗面前,把云旗挡在身后,冷冽地说道:“李大人,澜清愿意伏法认罪,只是如若你要伤害我的家人,那就恕澜清以下犯上了。” 李正南看着面色冷清的澜清不禁打了个寒颤,直觉得浑身在冒寒气。他心中突然没了底气,心下有些纳闷道:“这澜清怎么看起来犹如天神般不可侵犯呢?是我的错觉还是~~~这凡青神仙怎么也不递个话呢?我该怎么办呢?”李正南心中正在犯嘀咕呢,就听见凡青的声音道:“李大人,可先将澜清收监。”李正南听见凡青如此说是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说:“那本大人就网开一面,先把你收监吧!来人,抓澜清回淮梧府。” 侍卫们赶紧到澜清面前想给澜清带手镣脚镣,澜清用冷厉地眼光扫了这些侍卫一眼,对着李正南道:“李大人,澜清自会跟你们走。还请您让这些个官兵,侍卫退出我家。以免吓着澜清的娘亲和娘子。” 李正南看着澜清和乐萱,云旗心中有些困惑,这澜清明明是个小县官嘛,怎么整的气势这么足,让人不得不心生敬畏般。澜清家里的两个娘们也是透着古怪,哪有点小娘子的娇弱,见着阵势也不害怕,不胆怯,完全是像见过大世面的人般,根本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嘛!罢罢罢,还是先照做吧!想到这里,他举起手打了个手势,示意侍卫和官兵都退下。然后方才道:“澜清,走吧!” 澜清回转头看了看乐萱和云旗,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安心,然后就跟着李正南走了。 云旗看着澜清消瘦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落下泪来,乐萱一旁安慰道:“云旗,不要太担忧了,要不要为娘陪你一道去找你爹商议下,看看可有法子?” 云旗点了点头道:“也好。那娘亲,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乐萱迟疑了下,也点了点头。只是在心中还有些犹疑,刚才明明感觉到了有仙人的气息,却没有看见,难道有神仙隐身在此?那又是谁呢?是想加害澜清的还是帮他的呢?我和云旗此去,会不会路上遇到不可知的障碍呢?还是慢点去,先给司命递个消息?澜清真身为龙,现在化凡在人间,就算是神仙伤害他致死也只是害的肉身凡胎,真身还会飞升,自身修为还能提高。可是这样会给凡间带来巨大灾难,这样也不妥呀!只是澜清真身为龙的事情估计没几个神仙知道,现在也不适宜暴露。这可怎么办才好?此刻和云旗去找云震将军,会不会害了云震将军呢?乐萱心中是百转千回,不知如何是好。 云旗看着乐萱拧着眉,抿着嘴,兀自捏着拳头似乎在冥思。她以为乐萱是担心澜清过于忧虑所致,忙就出口安慰道:“娘亲,您别太担心了,当心身子。云旗相信爹爹自会有办法的。” 乐萱回过神来看着目光里写满关心的云旗,扯了下嘴角,勉强笑了一下道:“好孩子,娘亲没事。娘亲只是在想我们应该乔装打扮下出门比较好。” 云旗拍了下自己的头道:“还是娘亲想的周到,云旗只顾担心了,忘记这茬了。那我们现在去变装吗?” 乐萱有些爱怜地看着云旗,用手轻轻地为云旗理了理云鬓,然后用胳膊揽着云旗的肩一同回屋里去了。 话说韫贾是马不停蹄地朝着云震将军府去了。泓炎带着江沅到了醉红轩,却没有看见韫贾。便吩咐醉红轩的小二收拾了一间偏僻房舍把江沅安顿好。江沅面色苍白,满头的虚汗,虚弱地倚在床榻上看着泓炎道:“泓炎,为何把我隐藏在此呢?” 泓炎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江沅变得如此羸弱不堪,心中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怜悯感。他看着江沅道:“江族长,看见您的遭遇泓炎也甚是怵惕恻隐,爱莫能助啊!对了,江族长可能还不知道吧,太乙真人失踪了呢!听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呢!您就在这凡间好好修养吧!泓炎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江沅听见泓炎说太乙真人失踪的消息大吃一惊,额头上的青筋是突突地跳着,眼中淌下泪来,自言自语道:“造孽啊,造孽啊!都是我遭的孽啊!” 泓炎看着这样的江沅,不由得鼻子一酸,别过头,转身想离去,不料江沅叫住了他道:“泓炎,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泓炎转过身去,好奇地看着江沅,心道:“难道这江沅竟然丝毫不怀疑我吗?”只是泓炎心里虽然这样想,可还是尊敬地看向江沅,恭恭敬敬的听这江沅说话。 只听见江沅道:“泓炎,江沅阅人无数,却教子无方,让你见笑了。只是江沅相信看你是没看错的。泓炎你虽为魔族,可是身上毫无戾气,眼中也是一片平和。你虽然会违心做些不应该的事情,但是江沅相信大是大非你还是把持的住。江沅现在自知是毫无希望了,只不过苟延残喘上几日了。所以,江沅想嘱托你一件重要的事情,泓炎,可以吗?”江沅满是期冀地看向泓炎。 泓炎看着江沅殷切的目光,有些心虚,有些踌躇。他内心并不想听,他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知道太多,他不想趟这趟浑水。他只想炼化了父王戾天体内的赤焰蛊后就逍遥自在地过日子。至于你争我夺,争权要利他没兴趣。甚至于谈情说爱他都没有兴趣,如果不是为了父王,他也不会招惹暄研。更不会违心去追求暄研。他想他可能是最没有追求的少主了吧!看看凡青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他就愈加地没有心劲了。他想避世,可是天上,人间,魔界没一处安宁。连韫贾痴活了百年,现在竟然也想拥兵造反了。他心中颇有些苦不堪言的痛楚。 江沅看着不吱声的泓炎,只当他是心有顾虑,不敢听,不敢应承,只好又开口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泓炎,你且好生思量,想好了,便来找我。” 泓炎看着江沅,为难地点了点头。便离去了。徒留江沅靠在床榻上长吁短叹。 第六十二章 震烨魔界寻江沅 震烨带着悦心,凡青和曦雨一同去了魔界。凡青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很是担心着震烨在魔界寻到了江沅。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就把江沅做了。再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发现的也是在魔界地界上,栽赃给戾天就好了。凡青这样想着,却不动声色的在震烨身后跟着。 到了魔界,震烨提出兵分两路。曦雨由于熟悉魔界的地形,可带凡青在魔界悄悄找寻线索。震烨带着悦心去魔尊府见戾天,禀明他们来魔界的缘由。二来也好探探其中虚实,判定下此事是否与这戾天有关。凡青、悦心、曦雨听后也是很赞同,四人于是就按此方法实施了。 震烨带着悦心去了魔尊府,戾天看见震烨的到来心中便明白了,暗自庆幸鸿炎能先行一步把江沅转移了。于是十分镇定地悠悠道:“火神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呢?” 震烨用眼睛定定地看着戾天,简单作揖道:“小神此次惊扰魔尊是有事相求。想必魔尊也听说了。东海水族族长江沅失踪了。” 戾天冷笑道:“听说了,只是江沅失踪与我这魔界有何关系?怎么到我这魔界来寻人了?” 震烨冷眼看着戾天,看着戾天那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有许多的疑惑。有些冷冷地继续说:“魔尊,我可是听说江族长失踪前在魔界出现过。” 戾天听后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难道火神是接到线索才来的吗?只是此情此刻是坚决不能认的。于是戾天装作惊诧地问道:“火神殿下,这是有人意图不轨吧!定是有人想挑起天界和魔界的争端吧!” 震烨冷眼看着戾天,发现戾天说话的时候有些虚张声势般的心虚。心里便判定这江沅失踪与戾天定有脱不了的干系。于是又道:“魔尊所言极是,怕就是这心怀不轨的人故意挑起天界和魔界之争端。为了平息这样的言论,不若魔尊派些人手在魔界找寻一下?也避免有人故意栽赃于魔界呀!” 戾天听了震烨的话,揣测这震烨可能只是在诈自己,于是笑笑说:“火神殿下说的对,景荣,快带火神殿下在这魔界四处查探下吧!” 震烨看着戾天笃定的样子,心中有些怀疑戾天把江沅已经转移了。可是没有搜查,也不好断定,于是,面色冷漠地点了点头。跟着景荣去了。 悦心悄悄地小声道:“叶子,你觉得我父王会在魔界吗?” 震烨面无表情地看了悦心一眼道:“先找找看吧!” 凡青和曦雨先行在魔界探查,凡青发现这曦雨对魔界地形非常熟悉,心中又是诧异又是担忧。他一边和曦雨巡查,一边暗自想着主意。突然,脑海中灵光乍现,他嘴角浮现一抹奸笑。 曦雨转头看见凡青那似笑非笑的脸,皱了皱眉,冷冷地对凡青说:“凡青少主,您的父王丢了,此刻你还笑眯眯地,莫不是你做下的吧?” 凡青脸一板,严肃道:“曦雨仙子,话可不能胡说。那可是家父,你怎能有这般恶意的揣度?” 曦雨停下脚步,一脸嘲弄地看着凡青道:“青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 凡青看着曦雨暗自咬牙,一股无名火冲上了头。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地时候,这曦雨留着还有用。他试探地说:“就算我就是青石,那又能证明什么?” 曦雨看着面色恢复如初还气定神闲的凡青,不知道这凡青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于是又说:“如果让你的好妹妹悦心知道了,会怎样呢?” 凡青冷笑一声道:“如果悦心知道是你故意给她吃加了料的金丹,你说会怎样呢?” 曦雨心中一惊,装作不在意道:“天后给了我两粒,我也吃了,没事啊!还精进了不少修为呢!” 凡青阴恻恻地地说:“那日你从天后那里可是又拿了另外的丹药给悦心喂啊!我可都看见了。” 曦雨听后大骇,不禁有些害怕,可转念一想,凡青当时没说,此刻如此,这江沅失踪定和他有关联。此刻他必定是想邀我与他同谋。这江沅可能就是藏在魔界的某个地方,但是不能让震烨和悦心发现。于是曦雨轻笑着说:“青石,反正我们都是给天后做事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嘛!曦雨能耐小,可也会尽力帮忙的。” 凡青看着一脸灿烂的曦雨,知道这是自己同类人,心中暗自感叹了下,便对曦雨把计划托盘而出。曦雨听后于凡青一击掌,算是有了约定。二人结为同盟。 震烨和悦心随着景荣四处探查,一无所获。震烨心中揣测这戾天敢这般大张旗鼓地让自己搜查,必是把江沅转移了。可是此刻也没有证据就能说明,也不知道这掠取江沅是何用意。过多的打扫惊蛇还不好。不如先行在魔界休息二日。自己和悦心明察,曦雨和凡青暗探。如此里应外合,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如此还能借机试探下戾天究竟意欲何为。这魔界从未安心固守过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从来都是不停地惹是生非,拉拢四海八荒其他族系,觊觎天界权威。想到这里,震烨便对景荣说:“烦请阁下给本殿下和悦心仙子找个歇脚的地方。” 景荣点点头,赶紧吩咐左右去安排了。悦心嘟着嘴满脸不悦道:“叶子,我们这才转了多大会,你就累了吗?” 震烨看了看悦心,没说话,只是一把拉着悦心的胳膊,冷着个脸就随着景荣他们直奔住处了。悦心看了看冷像冰块般震烨的脸,不敢不言语,只好怏怏地跟随震烨去了。 谁知还没到魔尊府便有一个披甲戴胄骑着高头大马的魔族官兵,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地从他们面前经过。震烨抬眼看了看,装作不经意般问:“景荣,这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重兵在这魔尊府出入?” 可貌似景荣也不知内情般,只是很惶恐作揖道:“回火神殿下话,小的也不知有何情况。看情形应该是发生了重大情况了。” 震烨看了看景荣,装作随意的样子关心到:“景荣,这样吧!你还是先带本殿下去见魔尊吧!如果有要帮忙的,本殿下也可尽些绵薄之力。” 景荣不好推脱,只得带着震烨和悦心去见魔尊戾天。震烨见了魔尊,便作揖询问。魔尊倒也不隐瞒,痛快地说是与西海鲛人族为定海金葫芦移位之事发生摩擦。震烨好奇地问:“魔尊,您这毗邻西海,把这定海的金葫芦移位,海水若是倒灌,那魔界可就遭殃了。” 魔尊戾天愁眉苦脸道:“谁说不是呢?可是也不知道哪个贼人动的,栽赃于我们。” 震烨沉吟了会,对戾天道:“不若本殿前去西海探望下,为您说和说和?” 戾天一副感激不尽地模样道:“那本尊谢谢火神殿下了,有劳了。” 事不宜迟,震烨转身便去西海。悦心也在身后跟着,她小声嘟囔着:“唉,说好帮我找父王的,又去揽这等闲事。” 震烨看了看悦心突然道:“悦心,江族长在你病时,为你输送了许多灵力。你可以凝神聚气,感知下。我教你使用召唤术,试着找寻下江族长的足迹。” 悦心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震烨,心说还有这样的操作吗?怎么也没早说。害的自己像没头苍蝇般没有方向。如此甚好。可是奇怪的是,震烨怎么也不与凡青和曦雨会合。刚才景荣带着找寻的时候怎么也不提下呢?虽然悦心在心中有无数疑问,只是她还是从心底信赖震烨,所以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便跟着震烨学习召唤术了。 震烨道:“我怀疑江族长是被囚禁在什么地方了,你这召唤术也只能感应到他确实待过而且耗散过灵力的地方。” 悦心有些泄气道:“那如果父王没有使用过灵力是不是就没有用了?” 震烨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先试试吧!” 悦心听了,心中也只是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凝神提气使用召唤术。震烨把悦心变小,笼于袖中,道:“悦心,我且用幻影步法快速地在魔界这些偏僻洞中走一遭,你用心感受。” 悦心干净答应道:“叶子,你就放心吧!” 只见震烨如同一阵金色的旋风般,在魔界洞府中穿梭。突然悦心感觉到了一种痛心的感觉,太阳穴也突突地跳了起来。手中赫然开始流水。悦心不由大喊起来:“叶子,停一下。” 震烨听后赶紧停住步伐,把悦心放了出来,问:“悦心,你感觉到了吗?” 悦心扶着心口道:“叶子,我在这里莫名感觉到了心痛,太阳穴也跳了厉害。手心竟然涌出了很多水。你看,我袖口都湿了。”悦心说着,伸出胳膊,让震烨看她的衣袖。 震烨看着悦心的样子,心中升腾起不详的预感。他不敢让悦心知道,便安慰道:“可能你父王在此洞与人打斗过。这样,我先做个标记。改日避过魔尊耳目,再与你来这里探查一番可好。” 悦心抚着越来越痛的心,皱着眉,点了点头。震烨见状,赶忙让悦心深呼一口气,放松全身。解开召唤术。 震烨携悦心去了西海。魔族领兵将军胡锊正和西海的领兵兵戎相见呢。两边士兵都在擂鼓呐喊,剑拨弩张的。震烨赶紧去见了西海鲛人首领笪跶。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笪跶倒也直爽,直接带了震烨去看那被移动过的定海紫金葫芦。紫金葫芦残留的黑色血迹赫然是魔族中人所特有的。震烨皱着眉头绕着紫金葫芦转了几圈,又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地面,一时倒也看不出所以然。 笪跶粗着嗓门道:“火神殿下,我等守着西海,护一方平安,全凭当年太上老君给炼的这个紫金葫芦。这紫金葫芦可是又很多妙用的。我倒是也不惧这魔族。” 震烨看了看笪跶,又看了看紫金葫芦,对笪跶说:“太上老君铸造这紫金葫芦是为了保你们这里一方平安的,笪跶首领,待本殿下再好好探查一番,再做打算如何?” 笪跶看了看震烨只好道:“那本王就暂且按兵不动吧!” 震烨听了笪跶的答复后,马不停蹄的在两军阵前,帅气地缴了魔族领兵将军胡锊和西海的领兵将军的兵器。站在半空,居高临下地对着他们双方道:“西海战士和魔族战士你们听好,你们且停战,本殿下自会查明事情真相。双方将领且回去各自禀报吧!” 魔族将领和西海将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可是眼见这震烨神通广大,一时之间都愣住了。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双方各自归队。安抚好战士,这才遣随从去禀报。 悦心看着如此神通的震烨不禁对他刮目相看。都有些仰慕了,心中嘀咕,难怪他被称为未来的战神,原来如此厉害啊! 第六十三章 澜清狱中受折磨 韫贾立在船头看着淮梧江水起起伏伏,船头开出了扇形的水弧。白色浪儿一波波的追逐在碧绿的江面上,扰乱了一池平静。贪吃的鸬鹚咕咕地叫着,一头钻进了水里。一个捕鱼的老翁戴着斗笠,披着蓑,盘腿坐在一艘小渔船上。悠然自得地吧唧着旱烟。清晨的阳光一抹抹铺开在了江面,呈现出半江瑟瑟半江红地景象来。韫贾心中愁肠百结,无暇欣赏这晨曦美景,只是惦念着澜清的安危。他忧心忡忡地催促着船夫再把船儿划地快些,自己可加倍付酬劳。那船夫识得韫贾,知道他的威名,只见韫贾满面愁容的样子,便是自觉地使起力气划船。 半晌的样子,韫贾下了船,租了快马,直奔那云震将军府。云震看见面色凝重,急匆匆赶来的韫贾,有些惊奇。韫贾便把澜清在新梧县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地说了下,并把自己所忧心的事情也说了。云震听后沉吟片刻道:“韫贾兄,你能相信小女见过神仙吗?” 韫贾心中一惊,镇静道:“相信,因为我也见过。” 云震抬眼看了看韫贾,确信韫贾所言非虚,这才把云旗和凡青的一段讲了出来。又把澜清与那李正南如何结的梁子之事说了一下。 韫贾听完后,对云震道:“云震兄,你想怎么办?” 云震道:“我想先面见圣上,禀明此事。” 韫贾在心中飞快盘算了下,便说:“也好。我在这里等您的消息。” 云震点了点头,回屋里穿戴整齐,便出门了。 话说丁六,丁七一众人被李正南威逼利诱,硬是逼全体村民写了东西,说是澜清暗自克扣税款,蒙蔽无知百姓私造军械,蓄意谋反。并让他们按了手印,画了押。李正南看着手中的这份证据,笑得合不拢嘴。他立刻写了奏折,顺势把云震一块参了。然后他就得意洋洋地差人去捉拿澜清的母亲。 只是他手下的校尉四处找寻,却并没有找到乐萱和云旗。李正南大怒,差画师把乐萱的肖像画出来,责令这些校尉四处张贴,务必要找到这乐萱。他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心中回想起乐萱的俏模样,就犹如百爪在心中挠般。是心烦意乱。越想越恼恨这澜清。越恼恨就越想去折磨澜清。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不由自主地起身去了牢房。 他让狱卒把澜清绑在铜柱上,差了两个身形魁梧,威武力壮地衙役用皮鞭沾上盐水狠狠地抽到澜清。澜清对这莫名其妙地一顿鞭打震惊不已。他的身上瞬间没有一片好肉,四处都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强烈的痛楚像潮涌般排山倒海般涌到他的大脑,一层层更迭更甚的疼痛;使得澜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大脑似乎承受不住这么多的痛了决堤了般,耳中只是轰隆一声,就失去了知觉。晕死了过去。 衙役看澜清晕死了过去,着急慌忙上前来给李正南奏报。李正南看着晕死过去的澜清也是吃了一惊,心中暗骂:“哼,臭小子,如此不耐打。真是个短命鬼!可此刻你还不能死,老子还没折腾够呢!” 衙役看李正南面色不善,只是不说话,吓得面面相觑,浑身发抖。只是害怕这活阎王把自己个给咔嚓了。正忧心呢,听见李正南发话了:“还不去打盆水,蠢材!” 衙役们赶紧去打了盆凉水,兜头对着澜清冲去。澜清被一阵子凉意一惊,悠然转醒。他愤怒地看着李正南,道:“李大人,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李正南狞笑道:“澜清,是你死到临头了吧!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丁六和丁七都已经招认了,你私蓄军械,蓄意谋反。你招认与否都不重要了!哈哈哈!”说完,李正南扬长而走。临走时恶狠狠地交代狱卒好好伺候澜清,他要的是澜清求生不能,欲死也不能。 澜清看着嚣张跋扈离去的李正南心中悲凉不已。虽不知道李正南的话是真是假,可是看他拿笃定的模样,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了。澜清不由地暗自思索着自救的方案。可是还没等消停一会,那狱卒手拎皮鞭又上前准备打澜清。澜清怒目圆睁呵斥那狱卒:“呸!不知死活的东西。” 那狱卒嬉皮笑脸道:“澜清,你就别嘴硬了,你是斗不过李大人的。也别为难我们,还是乖乖得受刑吧!说不定小爷我心情好,手头轻点呢!” 澜清一口吐沫吐在那狱卒的脸上,恨恨道:“我呸,为虎作伥的狗东西!” 狱卒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大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打!”然后就把那皮鞭沾了盐水抡圆了朝澜清打去。 可怪事出现了,那皮鞭明明是抽在了澜清的身上,可是拿鞭子抽澜清的狱卒却是身上一道深深的血痕。疼的那狱卒龇牙咧嘴。他又些不甘心地又是重重一抽,自己身上从肩膀道屁股刹时就绽开一道深深的血路。衣服也破了,白花花的肉都翻了出来,直滴着鲜血。狱卒吓坏了,腿一软,普通跪在了澜清面前,头如捣蒜般,嘴里胡乱喊着:“我的爷爷呀,神仙呀,你就饶了小人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是被逼的呀!” 澜清也是骇然,全然蒙圈,不知所以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直把头都磕破了的狱卒是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吱声,只暗暗地思量,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 在台阶上面的狱卒看见打澜清的那个狱卒好似得了失心疯似的在拜澜清,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走上前,一把把那狱卒搡开,骂骂咧咧道:“没用的东西,让你打人呢,你在这里拜神呢吗?”说完抢过皮鞭就狠狠地往澜清身上抽去。可奇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那狱卒每打澜清一下都好似打在了自己身上般,澜清看起来面无表情的,可自己却皮开肉绽,疼的钻心。 起先跪拜的狱卒在一旁看着这个狱卒,眼见这个狱卒每打一下澜清,他自己身上就是一道血痕。更加相信是有神仙降临了,于是更起劲地跪拜澜清。第二个狱卒发现了古怪,也是吓得魂不附体般跪在澜清面前叩拜。 狱卒头子看着那两个狱卒跪拜澜清,觉得好生古怪,又差了两个狱卒下去打澜清。那两个狱卒下去后,拉起其中一个询问,可是那个狱卒并不回答,只是嘴里嘟囔着:“神仙饶命!”这二人看问不出什么,于是分别去了鞭,向澜清打去。可是诡异的是那鞭子突然转了向,那二人面对面站立着,木偶般对打。二人的身上一会便成了血人般。这二人对着打,直到打得手软了,才哭天抢地,满地打滚地喊疼。 先前那两个狱卒看见这后来的两个狱卒的惨样,心中默默地暗自庆幸。更加卖力地跪拜。后面这两个从哭丧着喊疼中反应了过来,这才不顾身上的疼痛,也是拜倒在澜清面前,哭着,喊着让神仙饶命! 狱卒头子翘头一看,这情况不对呀!怎么四个狱卒都跪拜起澜清那个被绑起来的犯人了?还是自己带两个人下去会会那澜清吧!他这样想着,就招手唤了两个强壮的狱卒下去了。 他骂骂咧咧地把那先前四人一人踢了几脚,对他们喝到:“丢人现眼的玩意,退一边去。”那四人倒是很听话的一溜子跪在了边上,耷拉着脑袋,也不做声。狱卒头子看见那四人怂包样子,摇摇脑袋,嫌弃地又对当中一人踢了一脚。那四人如同多骨诺牌般朝一个方向倾倒。然后又迅速排整齐跪好。狱卒叹了口气,嫌恶地说:“一群没用的脓包!”然后就大摇大摆地坐在当中的椅子上,招呼一个狱卒烧了一盆碳。当中烧了两个火红的烙铁。看样子,他是准备用烙铁去烫澜清。 起先跪着的那四个狱卒心惊肉跳地悄悄用眼瞄那狱卒头子,却都不做声,只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那狱卒头子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阴霾的目光看向澜清。看似漫不经心般用钩子勾起炭盆中烧的火红的烙铁。似笑非笑地对着澜清说:“你还挺有本事的嘛!绑在这里竟然都把我们的人折腾成这样!想不想尝尝这个的滋味?”说完,那狱卒头子又放下了火钩子,用眼睛示意那两个壮壮的狱卒去那拿火钩子。他自己则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澜清看着炭盆中滋滋作响的烙铁心中也是十分犯怵,也知道自己在所难免。便闭上了双目,自己暗暗想挣脱绳索。否则这样下去,还没等自己伸冤呢,就会被折磨死在这狱中。可是犹如神助般,澜清竟然轻易的挣脱了绳索,身上起先被打过皮开肉绽的地方也痊愈了。澜清扭扭脖子,伸伸胳膊,有些震惊。可是让他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两个壮壮的狱卒竟然从用手从炭盆中把那烙铁拿了出来,径直走向那个狱卒头子,把他按到在地。然后用那两块烙铁直接放在那狱卒头子的胸口上。那狱卒头子疼得是哭爹喊娘的,骂人的功夫劲都没了。那两个壮壮的狱卒也是疼的满地打滚,是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先前跪在一边的那四个狱卒好像是早有预料般,冷眼看着眼前狱卒头子和那两个狱卒疼得生无可恋。也不上前去搀扶,照看。只是对着澜清叩拜。眼见澜清一身被抽得稀烂的衣服变得崭新如前,一身鞭伤不治自愈。是更加相信澜清是神仙了。那狱卒头子和那两个壮壮的狱卒有心想起身跪拜,可身上疼的实在力不从心,只是眼看着澜清衣袂飘飘的从他们眼前走过。惊愕的嘴都合不拢,疼不顾不上喊了。 韫贾在云震将军府中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云震回府。心中有些担忧,恐这皇帝老儿早就忌惮这云震功高震主,况且还手握重兵。怕就怕本就没理由收拾他云震,这会是正好逮住个机会就借势干掉云震。韫贾这样想着,就想抽身离去,先行筹谋。 韫贾刚好出了云震将军府,就碰见了乔装打扮的乐萱和云旗。云旗故意用肩膀撞了下韫贾。韫贾侧身看了看,原来是一个瞎眼的老太太带着一个脏兮兮蓬头垢面的少年。韫贾虽然是心烦意乱,恻隐之心还是有,便从怀中掏出了点散碎银子,递到了少年手中。那少年嘻嘻一笑,并不接那些银两。 韫贾有些恼怒,心中想,莫不是嫌少?于是他收起碎银,黑着脸便甩袖想离去。那脏兮兮的少年却拽住了他的袖子。韫贾十分嫌恶地反手想惯那少年的肩,想把他一把摔在地上。谁知那少年十分灵活,游蛇般窜到了他左侧身后。还伸手拍了拍他的左肩。韫贾遭此戏弄,不由得大怒。 只见他身子一矮,迅速掣出右腿,一个扫堂腿,凌厉得踢向那少年。那少年一个鹞子翻身避开了他的攻击。可是紧接着,他一个倒翻,双手着地,使出蝎子摆尾。想用双脚钳制住那少年的头。少年一惊,身子一挫,脚下用力,再腾空旋转,好歹避过。韫贾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弹起便使出黑虎掏心,一拳直直对向那少年心窝来。少年忙不迭的躺倒在地,就势一滚。 二人打的正酣,眼见那少年不敌韫贾了,韫贾心中正得意,却被一束紫色的光给从中穿梭,给制止了。韫贾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瞎眼的老太太。他心中大惊,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叹自己如何是他们的对手,这少年就不容小觑了,可这老太太才是真正的高手啊!他有些沮丧,默然站立。想看看着一老一少是何来头,意欲何为? 第六十四章 云震被羁押 澜清刚走出地牢,心中思索了下,又折身返回,要了牢头的钥匙,把那所有的犯人均给放了出来。让这些犯人出了牢房就往闹市中跑。去了闹市便朝不同方向四散逃开,避免官兵追捕。他自己也随着这犯人流出了淮梧囚牢。 澜清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觉得始终不妥,想了想,还是找了僻静处简单的易容了下。扮成了一副道士模样。发髻紧紧盘于头顶,长长的胡须快及胸口了。俨然是仙风道骨的得道之人模样。 话说那李正南听说淮梧州囚牢所有犯人集体越狱了,震怒不已,直气的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吓得师爷又是拍背,又是掐人中。好歹是顺过一口气,却是张口就吐了口鲜血。师爷,校尉,家奴们看见此情此景哗啦啦地跪了一地。李正南用衣袖抹了把嘴,满脸阴鹜没好气道:“谁让你们跪的?本知州还活的好好的呢!” 这一众人看见李正南那阴沉地脸,赶紧都爬起来听从李正南差遣。李正南遣人传话,要当即把那狱卒头子杖刑打死。还命校尉把澜清的画像画出,四处张贴。还传令所有官兵去缉拿澜清和其余人犯。 可怜那狱卒头子胸口还两斗大的烫伤,疼的一句完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活活给用刑杖给打死了。其余狱卒看着那狱卒头子的惨状,各自是满怀心事,竟然还不约而同地留下了兔死狐悲的泪水。 李正南思前想后,总觉得事有蹊跷。澜清明明都被打的半死了,怎么还有气力领众犯人越狱呢?难不成这澜清背后也有神仙相助?否则,不能解释狱卒说的奇异事情。想到这里,李正南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没有找到那乐萱小娘子,否则,这神仙相斗,我这凡人可遭殃了。只是,他转念一想,计上心来。依旧差人找那乐萱,如此美人,想必献给那陛下倒也是好的。他这样想着,脸上浮现了阴险的笑容。 话说韫贾遇到了乔装打扮的乐萱和云旗,韫贾与乔装打扮的云旗交过手后,兀自不语。只冷冷地看着乐萱和云旗。乐萱看韫贾那谨慎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开口道:“韫贾兄弟,多有得罪了!” 韫贾闻声楞了楞,眨巴着眼把乐萱扮的瞎眼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还在心中暗自思索:“这声音似曾相识般,可是是谁呢?” 云旗也笑眯眯上前施礼道:“前辈,云旗失礼了!还望前辈莫原谅!” 韫贾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恍然大悟。他有些难为情道:“是韫贾失礼了!没成想竟然是澜清的尊堂和令正。惭愧,惭愧!” 乐萱笑了笑道:“看来,我们娘俩乔装的相当成功啊!” 韫贾笑道:“是啊!只是您二人缘何乔装如此?” 乐萱和云旗听见这么一问,都隐去了笑容,乐萱叹了口气,把那日李正南带官兵如何到自家院子捉拿澜清,如何四处张贴自己模样意欲捉拿自己的事情与韫贾说了下。 韫贾听后,眉头紧皱。思索片刻道:“云旗,如此说来,怕是你的令尊云震将军去面见圣上是凶多吉少了。” 云旗一听,登时急了,立马是喉头哽咽,她上前扯住韫贾的袖子道:“韫贾叔叔,此话怎讲?” 韫贾看了看云旗,又打量了下四周,想到云旗刚才和自己交手,一女流之辈,功夫还是不错的。看来,平日里,这云震没少下功夫培养。云震如果被羁押,以云震将军平素为人,他一手提拔的将领和他手中的重兵可能云旗可以调动。可是此时再回将军府,怕是也会有危险。而且这李正南明目张胆四处张贴乐萱画像找寻乐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到这里,韫贾便对乐萱和云旗道:“委屈澜清的尊堂和令正了,只是韫贾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 这二人急切回答:“但说无妨。” 韫贾看了看她们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僻静处从长计议。云旗这将军府是回不得了。” 云旗眼含泪水,满含深情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将军府,真是万般思绪,既自责,又难过。既担忧自己的父亲,又惦念自己的夫君。可当下看着韫贾和乐萱切切的目光,也只能是心痛不舍地点了点头。乐萱爱怜地看着云旗,也是愁怀满腹地点了点头。于是就随同韫贾一道走了。 澜清装扮成道士,一路朝南行去。他看见眼街口都张贴着乐萱的图像,心中是担忧不已。他知道看此情形,娘亲和云旗定是去找云震将军了。只是这李正南敢如此办,怕是已有了十足把握。如果云震将军贸然相助,怕是会受到自己牵连。况且,云震将军手握重兵,功高震主,圣上早有忌惮。此次事件会不会是圣上早有预谋,利用自己来坐实云震将军造反之罪,借机铲除他呢?澜清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淮梧河边。 他看着被夕阳照射的河水从中被叠翠山像利斧分割般,一半是金光闪烁,一半则是暗碧沉静。波涛涌动,阳光每暗下去一分,那暗影就增大一倍。那浪花追逐着吞噬着残阳的光芒,如同贪婪的蛇。叠翠山在河中的倒影是越来越大,就像个张牙舞爪的妖怪。澜清看着眼前的景象思索着乐萱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上善若水任方圆,泽被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忧!” 他又想起韫贾对自己说过的话:“皇矣汉祖,恭行天罚,赫赫明明。所谓上善如水只是希望人们拥有“不争”的品格,却拥有容天下的气度和胸襟。有才学却一味避世光顾自己修行,枉顾百姓生活于水火,那是自私。” 眼前景象不过如此,你进我退,终将无路可退。澜清虽然这样想着,可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他趁夜乘船想赶到京都,怕自己忧虑的事情成事实。看着暗沉沉的天色和黑黢黢的河水,他心中是百转千回,忧心忡忡。忽然,一阵子风吹过,紧接着紧锣密鼓的暴雨从空中毫无征兆的降了下来。艄公连叠声地喊:“道长,快到船舱去避避雨吧!” 澜清心事重重,突如其来的甘霖仿佛是下在了他心里般。他如同泥雕塑般立在那船头淋着雨。却听艄公叹息道:“道长必是畏天悯人了吧!听闻新梧县涌近很多越狱逃犯,包庇对抗官兵,所以被屠城了。这雨来的及时,可能老天爷也见怜,下场雨悼念下吧!” 澜清听后震惊不已。他愕然地猛然回转身子,看着艄公,双目含泪,心如刀绞。双手紧攥,无以言表。艄公却仍然絮絮叨叨道:“道长,看您仙风道骨的,怕是得道的高人吧!给那新梧县无辜的百姓念念经,超度下吧!” 澜清噙着泪水,仰望苍天,丁六,丁七,小蝴蝶,柳大妈等等,他们的脸那么清晰的在自己眼前出现。往日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眨眼间却全部阴阳两隔。他不禁是悲不自胜,第一次感觉到了出离愤怒的滋味。是的,恭行天罚,替天行道! 鸿炎一到魔尊府就看见了带着鬼脸面具的使者凡青。他心里嘀咕,这货来了准没好事!都知道他是谁了,还假惺惺的带着面具,也不知道是骗自己还是骗天后。只是鸿炎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下,见到凡青还是恭恭敬敬的作揖道:“鸿炎见过使者。” 凡青不阴不阳地从鼻孔里哼了声,道:“鸿炎,是你救了澜清吧!” 鸿炎心中一惊,面上仍然淡定道:“是的,使者。鸿炎只是想,使者应该不想澜清这么快就在人间历劫完毕吧!” 凡青听后一愣,光顾着和澜清斗气了,他心道:“是啊!这澜清若是回到天庭,和震烨一同查起这江沅失踪的事情不是如虎添翼吗?鸿炎这小子倒是心思缜密,这次转移江沅也多亏了他。”想到这,凡青展颜一笑,转头对戾天和悦道:“魔尊,你这鸿炎倒是机灵的很呢!” 戾天心中有些得意,嘴上却还是谦虚道:“使者谬夸了!” 凡青便又了解了下震烨来访的情况,听完后,他看着戾天,寻思在澜清历劫结束前要吸收了戾天的灵力。这样,就算澜清回到天庭,他也完全有能力抗衡了。只是,当务之急是了解到使用五色翊坤中最强大的一种魔力,摄心术。还是先问问鸿炎江沅的情况吧!于是,他问鸿炎:“江族长情况如何?” 鸿炎听到凡青问及江沅,心中有些鄙夷,嘴上却淡淡道:“回使者话,江族长一切还好,只是万念俱灰,一心只想求死。鸿炎为他周身护体,暂无大碍。” 凡青听后,点了点头道:“做的好。一定护他周全,不可使他有性命之忧。” 鸿炎点点头道:“是,使者。” 凡青满意地走了。 韫贾带着乐萱和云旗去了一个僻静的农家小院。院中乍一看没什么稀奇,朴素的不能再朴素。左边墙角堆放着草垛,右边养着一头牛。一只火红冠子的大公鸡神气的带着三五个母鸡和七八个小鸡,如同巡逻的战士般在院中来回地溜达。几间黄泥砌墙,茅草屋顶的房舍。当中堂屋挂着蜡染的蓝棉布门帘。一位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五旬开外的大婶,满面堆笑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堂屋中间一个四方八仙桌,桌上热热的茶水滢滢的冒着热气。韫贾倒是不客气,直接招呼乐萱和云旗坐下,吩咐那大婶:“邢大娘,给准备点可口的。我们在这里议事,不要让人打扰。” 那名被唤做邢大娘的大婶点了点头,便放下帘子,出了堂屋。 第六十五章 云旗扛旗起义 那名被唤作邢大娘的大婶出去后,这韫贾为乐萱和云旗倒好茶,便娓娓道来。乐萱和云旗听了韫贾的介绍方知这韫贾背景不简单。这韫贾做官最高做到了宰相,却急流勇退,因为发现朝廷已是千疮百孔,无力回天了。他卸任后,就回到新梧县和夫人开了醉红轩,还倒卖些药材,木材。生意做得很好,家财万贯,可惜膝下无儿无女。而他因遭遇了仙人,修炼了长生之法,夫人早就归于天命了,而他百余来岁了,仍然这个模样,痴活了百余来年。 他看见这金梧国的百姓生活在水火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有心相助却不得法门。贪赃枉法的官吏太多,朝堂之上都是各自为政,结党营私。而圣上却心慈手软,姑息养奸。只顾享受眼前太平日子。所以他一心想找个明主,来拯救金梧国的百姓。 乐萱听后,眉头深锁,问韫贾:“为何您偏偏看中了澜清呢?” 云旗在旁也是一脸好奇看着韫贾。 韫贾笑笑道:“没有原因,只是韫贾在这人世间痴活了这么些年,看过了这么多人,而澜清是众人中的唯一。” 乐萱听后一愣,心道:“原来如何精心计划都赶不上变化。世间万象,唯有自我修心。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韫贾看乐萱不语便道:“尊堂,也许此刻便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乐萱苦笑了下,看了看云旗,对韫贾道:“也许我不过是一妇道人家,只愿澜清纵使山穷水尽,也能坐看云起,闲看流水,静赏落花,安安稳稳度此生。只是造化弄人,何去何从,澜清和云旗自己商定。毕竟人生之路得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旁人不过是过客而已,即便身为澜清的娘亲也不过是一个最忠实的看客而已。” 韫贾听后为乐萱的深明大义和高情远致感到敬佩不已,不由起身便对乐萱施叩谢之礼。乐萱忙一把扶住道:“韫贾前辈,使不得,使不得。您虽有不老容颜,还纡尊降贵与澜清称兄道弟,乐萱却不能逾越礼仪,枉顾礼法啊!” 韫贾听后,这才复又坐好。然后拿眼看着云旗,云旗却只怯怯地看着乐萱。乐萱笑着对云旗道:“云旗,好孩子,事关您父亲安危和清誉,你自己拿主意。为娘都会支持你。澜清那边有为娘顶着。定会帮你的。” 云旗见乐萱如此说,方才开口道:“云旗谢谢娘亲的支持和信任。云旗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 韫贾和乐萱都点了点头,示意云旗继续说下去。云旗这才把云震一直以来的隐忧说了。原来,这云震手握重兵,这圣上没有一天不在猜忌他。只是暂时又找不到能替代云震的人选。北方战时又紧。北淮国又无时不刻想攻打金梧国。恰逢这北淮国老国君驾崩,北淮国现在新任国君年幼,还未有抽出时间来整顿军力来攻打金梧国。所以,云震此时本就地位岌岌可危,圣上也一直在找茬。澜清此次出事,也绝非偶然。好在云震早就有所防范,给了云旗一个他的私人铸造的铜印。他若出事,云旗便能拿着这方铜印去找云震的副将秦羽伦和方中其。 韫贾听得眼睛都放光了,自己果然没看错。只是听说军中将领这一两年更换了不少。于是他又开口问云旗道:“听说进一两年将领更换了不少啊?” 云旗点了点头道:“是的,爹爹早就想到了,所以圣上要更换将领,他都同意,独独这骑行营没有换。” 韫贾听后心中不由赞叹云震果然高招。看似重兵器都被回收回去了,可是圣上忘了一条,人才和人心。这云震一介莽夫心思却如此细腻,把这一个闺女培养的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看起来,这云旗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奇女子,韫贾心中想,还是让云旗自己说说计划,自己在添砖加瓦的好。如此好好筹谋,也好早日救了澜清。 话说这悦心迟迟没有江沅的消息和线索,心里烦闷不已。震烨看着因为过度思虑而身形日渐消瘦的悦心也是心疼不已。其实在悦心那日在魔界感到心痛时,震烨心里便知这江沅是凶多吉少了。只是他怕悦心这骤然而得的父女情分失去太快,悦心心里无法接受,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给她希望。 悦心忧愁地对震烨说:“叶子,你是不是没有和我说实话呢?我爹爹是不是已经遇害了呢?凡青和曦雨在魔界也是一无所获。你那么厉害的上神,在西海与魔界发生战争时,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缴了双方兵械,制止了战争。可是,不过寻人,你怎么会毫无头绪呢?” 震烨心中一动,怎能告诉悦心江沅和太乙真人失踪之事绝非偶然呢,此时事关重大,可能会引起天魔混战呢?从元光君和擎天将军处得来的线索看来,此事与魔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可怕的,可能还与上辈未了恩怨有关。于是他淡淡地说:“悦心,你可能是太思念江族长了。你的爹爹失踪,天帝也很在意的,也在多方打探,找寻。只是你的爹爹也是修为高深的仙人,平日里也不树敌,所以一时之间也不好找寻有效线索。不如你先回青丘吧!离开青丘这么久,狐帝怕是担心的紧了。” 悦心听震烨这么说,心中未免不快,总觉的是震烨嫌她碍事了,意欲赶她走。于是她沉下脸,不快道:“叶子,你是嫌我烦了吗?行,我这就走。”然后,她转身便准备走。 震烨一把拉住悦心道:“等等悦心,把这个戴在手上。”只见震烨手中出现了一个金灿灿的手镯。手镯上面刻的是是栩栩如生的一根凤翎。接口处是一颗火红的宝石,恰恰就在凤翎的眼中,很是巧妙,好看。 悦心看着这个金色手镯莫名其妙道:“叶子,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你何时看我穿金配银的了?你还是把这花里胡哨的首饰送给你那千娇百媚的曦雨妹妹吧!”说完,悦心一甩胳膊,就想走。 震烨并没有放手,而是一把把悦心拽入了怀中。然后霸道地把悦心的手强行拽出,把那金镯子给她戴上。然后一脸深情道:“悦心,这可不是首饰,这是我的金凤翎,仅此一支,用来保护你。你这么笨,修为又低,灵力又弱,天资又差。可是对岐黄之术天赋倒是很高。我看你呀,还是把精力放在钻研岐黄之术上吧!我负责保护你。” 悦心听后心中有些甜蜜,早就听说震烨真身是一只五彩金凤,每种颜色的凤翎代表着他的一种武器。看来金色的凤翎代表防御。她满心欢喜地抬头看着震烨道:“叶子,这个镯子太贵重了,你还是收回去吧!不过,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很开心,谢谢你。”说完,她就准备褪下手镯,还给震烨。 震烨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傻瓜,送出去了,岂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安心戴着吧!这样我也放心些。你这么笨,可别叫我再多操心了。” 悦心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看震烨,想到自己和澜清的婚事,无奈地叹了口气坚持道:“叶子,这个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怕我承受不起。” 震烨看了一眼悦心,知道悦心为他和澜清之间的关系犯愁,不好接下这手镯。于是又道:“悦心,你不必有压力。倘使你一定是要和澜清结婚,成为我的嫂子,我也会一如既往地保护你,尊重你的。”他顿了顿,并没有把心中的下半句“我也会在心底默默地爱你,远远地看着你,不打扰你的。”说出来。 悦心猝然地红了双眼,自责不已。都是自己冲动,为双目的绚烂迷失了本心。其实,也许从自己见到震烨开始就爱上了他。而对澜清仅仅是喜欢,仰慕。喜欢那种与众不同的云淡风轻,喜欢天河中绚烂迷人的风景而已。而自己却自以为是,理所当然地表白了澜清,致使外公误以为自己和澜清反正有婚约,如此两情相悦真是天作之合。最要命的是,澜清和震烨竟然是兄弟。这让自己情何以堪,如何面对。想想澜清对自己说震烨喜欢她时,自己还自以为然的说喜欢不过是自己的事情,如今又该如何说,该怎么办呢?她在心中懊恼不已。 震烨看见悦心猛然红了眼睛,泪水涟涟的。以为悦心是为自己刚刚的话给感动了,于是就笑着说:“傻瓜,要不要这么没出息?眼泪也太不值钱了吧?” 悦心听震烨在调侃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道:“让你见笑了。确实是感动到我了。” 震烨心中一动,用一种调侃又试探的语气道:“哎呦,可不要太感动。一不小心爱上我了就麻烦了。” 悦心听震烨这么一说,却正中心事。脸上顿时飞满红霞,锤了震烨一拳啐道:“你总是没个正形。”然后飞速的朝金华宫门外跑去。 震烨心中有些不爽,有些吃味地闷声道:“是啊,我总是不会像澜清那般浩然正气,一板一眼的。” 悦心听了,脚下顿了下,扭头悄悄看了眼震烨,只见震烨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可是悦心不敢再多看,心中道:“对不起,叶子,我怕我冲动,控制不了自己,此刻若是停下再多看你一眼,怕是又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原谅我这么自私。叶子,且让我回去好好理下自己的感情,不能再为难你了。”这样想着,悦心脚下一步不敢停歇,如同被狼再追赶般,风一般地赶回青丘。 浩初在太微殿里来回度步,思考。联想到水神洛泱,太乙真人和江沅,还有擎天报告说东海那只万年的海龟被吸干了血,干枯似骷髅。心中无限担忧,看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和夜蓉脱不了干系。这必是五色翊坤重现了。可是,夜蓉修炼的火系,真身又是一只金凤,吸纳不了水系圣器。除非是修炼水族的修为高深之人。难道是江沅?只是江沅要动手,不必等到如今。现在他势单力薄,为人低调,没有号召力,能支持他的在四海八荒也很少。太乙真人就更不必说了,不过是掌管六界历**盘。修的也是精心养性的禅学。浩初想去请教紫薇大帝,可偏偏此时,紫薇大帝闭关修炼。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天后夜蓉嫌疑最大,决定还是去凤仪宫会会夜蓉,一探虚实。 夜蓉看见浩初突然到凤仪宫来,心中便是了然,情知这浩初定是怀疑这江沅与太乙真人失踪与自己有关。于是便假惺惺上前施礼道:“陛下今儿得空来臣妾的凤仪宫,这凤仪宫真是蓬荜生辉啊!” 浩初看了夜蓉一眼道:“天后不必多礼。想必天后知道本座来此所为何事吧?” 夜蓉笑着装傻道:“臣妾愚笨,怎能猜度到陛下的心思呢?” 浩初看了看夜蓉,叹了口气道:“天后,不必绕弯子,你是知道江沅和太乙真人失踪的事情。本座就是想问你,和你有关吗?” 夜蓉的脸涨得通红,瞪着眼睛,满脸愠色道:“陛下,臣妾见您来这凤仪宫,臣妾是心中欢喜不已。不成想,陛下来这凤仪宫是来质疑臣妾的。臣妾若是说此事与臣妾无关,陛下可相信几分?” 浩初满脸严肃,眼神凌厉地看向夜蓉,夜蓉满脸不在乎地用目光迎着夜蓉。浩初沉声道:“五色翊坤重现,六界会有一场浩劫的。也许,不会在你的掌控范围内了。”说完,浩初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夜蓉,转身走了。 夜蓉看着浩初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可是我只想我的父亲能回来。能回来看看他的外孙震烨,外孙女暄研。一家人团聚。浩初你能完成当初的梦想,一统六界。” 第65章 澜清和乐萱,云旗重聚 澜清刚走出地牢,心中思索了下,又折身返回,要了牢头的钥匙,把那所有的犯人均给放了出来。让这些犯人出了牢房就往闹市中跑。去了闹市便朝不同方向四散逃开,避免官兵追捕。他自己也随着这犯人流出了淮梧囚牢。 澜清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觉得始终不妥,想了想,还是找了僻静处简单的易容了下。扮成了一副道士模样。发髻紧紧盘于头顶,长长的胡须快及胸口了。俨然是仙风道骨的得道之人模样。 话说那李正南听说淮梧州囚牢所有犯人集体越狱了,震怒不已,直气的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吓得师爷又是拍背,又是掐人中。好歹是顺过一口气,却是张口就吐了口鲜血。师爷,校尉,家奴们看见此情此景哗啦啦地跪了一地。李正南用衣袖抹了把嘴,满脸阴鹜没好气道:“谁让你们跪的?本知州还活的好好的呢!” 这一众人看见李正南那阴沉地脸,赶紧都爬起来听从李正南差遣。李正南遣人传话,要当即把那狱卒头子杖刑打死。还命校尉把澜清的画像画出,四处张贴。还传令所有官兵去缉拿澜清和其余人犯。 可怜那狱卒头子胸口还两斗大的烫伤,疼的一句完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活活给用刑杖给打死了。其余狱卒看着那狱卒头子的惨状,各自是满怀心事,竟然还不约而同地留下了兔死狐悲的泪水。 李正南思前想后,总觉得事有蹊跷。澜清明明都被打的半死了,怎么还有气力领众犯人越狱呢?难不成这澜清背后也有神仙相助?否则,不能解释狱卒说的奇异事情。想到这里,李正南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没有找到那乐萱小娘子,否则,这神仙相斗,我这凡人可遭殃了。只是,他转念一想,计上心来。依旧差人找那乐萱,如此美人,想必献给那陛下倒也是好的。他这样想着,脸上浮现了阴险的笑容。 话说韫贾遇到了乔装打扮的乐萱和云旗,韫贾与乔装打扮的云旗交过手后,兀自不语。只冷冷地看着乐萱和云旗。乐萱看韫贾那谨慎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开口道:“韫贾兄弟,多有得罪了!” 韫贾闻声楞了楞,眨巴着眼把乐萱扮的瞎眼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还在心中暗自思索:“这声音似曾相识般,可是是谁呢?” 云旗也笑眯眯上前施礼道:“前辈,云旗失礼了!还望前辈莫原谅!” 韫贾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恍然大悟。他有些难为情道:“是韫贾失礼了!没成想竟然是澜清的尊堂和令正。惭愧,惭愧!” 乐萱笑了笑道:“看来,我们娘俩乔装的相当成功啊!” 韫贾笑道:“是啊!只是您二人缘何乔装如此?” 乐萱和云旗听见这么一问,都隐去了笑容,乐萱叹了口气,把那日李正南带官兵如何到自家院子捉拿澜清,如何四处张贴自己模样意欲捉拿自己的事情与韫贾说了下。 韫贾听后,眉头紧皱。思索片刻道:“云旗,如此说来,怕是你的令尊云震将军去面见圣上是凶多吉少了。” 云旗一听,登时急了,立马是喉头哽咽,她上前扯住韫贾的袖子道:“韫贾叔叔,此话怎讲?” 韫贾看了看云旗,又打量了下四周,想到云旗刚才和自己交手,一女流之辈,功夫还是不错的。看来,平日里,这云震没少下功夫培养。云震如果被羁押,以云震将军平素为人,他一手提拔的将领和他手中的重兵可能云旗可以调动。可是此时再回将军府,怕是也会有危险。而且这李正南明目张胆四处张贴乐萱画像找寻乐萱,怕是醉翁之意不再酒。想到这里,韫贾便对乐萱和云旗道:“委屈澜清的尊堂和令正了,只是韫贾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 这二人急切回答:“但说无妨。” 韫贾看了看她们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僻静处从长计议。云旗这将军府是回不得了。” 云旗眼含泪水,满含深情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将军府,真是万般思绪,既自责,又难过。既担忧自己的父亲,又惦念自己的夫君。可当下看着韫贾和乐萱切切的目光,也只能是心痛不舍地点了点头。乐萱爱怜地看着云旗,也是愁怀满腹地点了点头。于是就随同韫贾一道走了。 澜清装扮成道士,一路朝南行去。他看见眼街口都张贴着乐萱的图像,心中是担忧不已。他知道看此情形,娘亲和云旗定是去找云震将军了。只是这李正南敢如此办,怕是已有了十足把握。如果云震将军贸然相助,怕是会受到自己牵连。况且,云震将军手握重兵,功高震主,圣上早有忌惮。此次事件会不会是圣上早有预谋,利用自己来坐实云震将军造反之罪,借机铲除他呢?澜清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淮梧河边。 他看着被夕阳照射的河水从中被叠翠山像利斧分割般,一半是金光闪烁,一半则是暗碧沉静。波涛涌动,阳光每暗下去一分,那暗影就增大一倍。那浪花追逐着吞噬着残阳的光芒,如同贪婪的蛇。叠翠山在河中的倒影是越来越大,就像个张牙舞爪的妖怪。澜清看着眼前的景象思索着乐萱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上善若水任方圆,泽被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忧!” 他又想起韫贾对自己说过的话:“皇矣汉祖,恭行天罚,赫赫明明。所谓上善如水只是希望人们拥有“不争”的品格,却拥有容天下的气度和胸襟。有才学却一味避世光顾自己修行,枉顾百姓生活于水火,那是自私。” 眼前景象不过如此,你进我退,终将无路可退。澜清虽然这样想着,可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他趁夜乘船想赶到京都,怕自己忧虑的事情成事实。看着暗沉沉的天色和黑黢黢的河水,他心中是百转千回,忧心忡忡。忽然,一阵子风吹过,紧接着紧锣密鼓的暴雨从空中毫无征兆的降了下来。艄公连叠声地喊:“道长,快到船舱去避避雨吧!” 澜清心事重重,突如其来的甘霖仿佛是下在了他心里般。他如同泥雕塑般立在那船头淋着雨。却听艄公叹息道:“道长必是畏天悯人了吧!听闻新梧县涌近很多越狱逃犯,包庇对抗官兵,所以被屠城了。这雨来的及时,可能老天爷也见怜,下场雨悼念下吧!” 澜清听后震惊不已。他愕然地猛然回转身子,看着艄公,双目含泪,心如刀绞。双手紧攥,无以言表。艄公却仍然絮絮叨叨道:“道长,看您仙风道骨的,怕是得道的高人吧!给那新梧县无辜的百姓念念经,超度下吧!” 澜清噙着泪水,仰望苍天,丁六,丁七,小蝴蝶,柳大妈等等,他们的脸那么清晰的在自己眼前出现。往日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眨眼间却全部阴阳两隔。他不禁是悲不自胜,第一次感觉到了出离愤怒的滋味。是的,恭行天罚,替天行道! 鸿炎一到魔尊府就看见了带着鬼脸面具的使者凡青。他心里嘀咕,这货来了准没好事!都知道他是谁了,还假惺惺的带着面具,也不知道是骗自己还是骗天后。只是鸿炎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下,见到凡青还是恭恭敬敬的作揖道:“鸿炎见过使者。” 凡青不阴不阳地从鼻孔里哼了声,道:“鸿炎,是你救了澜清吧!” 鸿炎心中一惊,面上仍然淡定道:“是的,使者。鸿炎只是想,使者应该不想澜清这么快就在人间历劫完毕吧!” 凡青听后一愣,光顾着和澜清斗气了,他心道:“是啊!这澜清若是回到天庭,和震烨一同查起这江沅失踪的事情不是如虎添翼吗?鸿炎这小子倒是心思缜密,这次转移江沅也多亏了他。”想到这,凡青展颜一笑,转头对戾天和悦道:“魔尊,你这鸿炎倒是机灵的很呢!” 戾天心中有些得意,嘴上却还是谦虚道:“使者谬夸了!” 凡青便又了解了下震烨来访的情况,听完后,他看着戾天,寻思在澜清历劫结束前要吸收了戾天的灵力。这样,就算澜清回到天庭,他也完全有能力抗衡了。只是,当务之急是了解到使用五色翊坤中最强大的一种魔力,摄心术。还是先问问鸿炎江沅的情况吧!于是,他问鸿炎:“江族长情况如何?” 鸿炎听到凡青问及江沅,心中有些鄙夷,嘴上却淡淡道:“回使者话,江族长一切还好,只是万念俱灰,一心只想求死。鸿炎为他周身护体,暂无大碍。” 凡青听后,点了点头道:“做的好。一定护他周全,不可使他有性命之忧。” 鸿炎点点头道:“是,使者。” 凡青满意地走了。 韫贾带着乐萱和云旗去了一个僻静的农家小院。院中乍一看没什么稀奇,朴素的不能再朴素。左边墙角堆放着草垛,右边养着一头牛。一只火红冠子的大公鸡神气的带着三五个母鸡和七八个小鸡,如同巡逻的战士般在院中来回的溜达。几间黄泥砌墙,茅草屋顶的房舍。当中堂屋挂着蜡染的蓝棉布门帘。一位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五旬开外的大婶,满面堆笑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堂屋中间一个四方八仙桌,桌上热热的茶水滢滢的冒着热气。韫贾倒是不客气,直接招呼乐萱和云旗坐下,吩咐那大婶:“邢大娘,给准备点可口的。我们在这里议事,不要让人打扰。” 那名被唤做邢大娘的大婶点了点头,便放下帘子,出了堂屋。 第六十六章 澜清和乐萱,云旗重聚 浩初从凤仪宫出来,心中烦闷万分。有心想请教下紫薇大帝,可是紫薇大帝还在闭关。 他想起与紫薇大帝论道时,紫薇大帝说的一段话:“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万物。若是逆势而行,破坏阴阳,打破平衡必将六界大乱。” 他不由心中嘀咕道:“这五色翊坤其实就是水源之心,只是这万阴之物,是不能见天日的。此番夺取,怕是有灾祸。” 浩初想了想,便朝兜率宫走去。正巧看见太上老君正在怒气冲冲斥责那看青牛的童子呢!原来是那童子贪玩,忘记给青牛喂食,那青牛饿极了,竟然偷偷跑到兜率宫内,把刚刚炼制好的九转定心金丹给偷吃了。 浩初一旁听着,不禁莞尔一笑道:“老君,这青牛耳濡目染,也是识货的。” 太上老君正在火头上呢,蓦然听见了浩初的声音,惊的浑身一震,赶紧转身上前作揖道:“老君参见天帝陛下!” 浩初笑笑,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便对老君道:“去看看你的玄空飞星盘吧!” 太上老君心中有些纳罕,这天帝浩初心思缜密,城府深沉,喜怒向来不行于色,一般是不会找自己看卦的。此番突然造访,难道是遇见了非常棘手的事情吗?他这样想着,嘴上应着:“是,陛下。”然后就领着浩初去了内厅。 太上老君恭敬地问道:“不知陛下所问何事?” 浩初看了看太上老君道:“五色翊坤。” 太上老君闻言楞了楞,也不便多问。只是凝神静气开始启动玄空飞星盘。竟然是乾上,坎下的讼卦。按卦象来看,这卦是大凶。 浩初看了一老君眼,眼见老君那凝重的神色,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只是他还是开口问道:“老君,如何?” 太上老君有些踌躇,斟字酌句道:“回陛下,看卦象是讼。卦语是天与水违行。” 浩初听后叹了口气,不语,转身便想回太微宫。太上老君见状,心内也是感伤焦灼。他对着浩初的背影道:“陛下,紫薇大帝闭关前让微臣转告您一句话,水升金隐方太平。” 浩初的脚步顿了顿,心中有些疑惑,水升金隐?这是什么意思呢?可他终究没有回头,带着满腹的烦恼回去了。 太上老君看着浩初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仰头看着天空自语道:“果真是要变天了吗?” 话说澜清装扮成了一个长须道长,一路骗过了守城的士兵,和盘查的将士,顺利地到了京都。 只见他身着青袍,头戴方葛巾,身形清瘦颀长,是一手持卦幡,一手持拂尘,俨然一个算命道士模样。他度步到了云震将军府门前,思虑了下,还是没有进去。只是绕着将军府走了两圈。 澜清暗暗观察着将军府周围,发现有不少不明身份的生面孔。那些人虽说是布衣打扮,但看那走路的形态,必然是练家子。澜清心中暗叫不好,估摸这云震将军是出事了。 于是他装作路人般想走。却被一个身材高大,长着八字胡,塌鼻细眼的壮汉给拦住了去路。澜清沉着道:“敢问公子是要看卦吗?” 那人黑着脸,一把攥住了澜清的胳膊道:“少耍花招,说,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澜清装作无辜的样子道:“回公子话,贫道不过一介以看卦糊口的小道罢了。只是碰巧路过此地。” 那壮汉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阴狠道:“哼,你就少装蒜了。你鬼鬼祟祟地在此转了两圈了。” 澜清满脸正色,装作很委屈道:“贫道只是看着这宅子如此气派,估摸着主人是个贵气之人。但是贫道又发现这宅子上方出现了不详之兆,所以为了确定,贫道才在这里多转了两圈。” 那壮汉听了,心中有些疑惑,这云震被羁押在宫中的消息是万万不会走漏风声的。皇上让他们在此看着,只是为了剪出云震的党羽,好一网打尽的。如今面前这位道长究竟是真道长还是探听消息的探子,他倒是一时无法判定。 于是那壮汉黑着脸故意道:“你这不长眼的老道,你可知道这里是谁人居住?这里可是鼎鼎大名的云震将军府。云震将军那可是手握重兵,权倾四野,何来的不详?” 澜清微微一笑,配合道:“哦,是贫道有眼不识泰山了。公子只当贫道多话了。”说完就要走。 那壮汉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并不松手,一副无赖的样子道:“哎,道长,你还是把话说完吧!我是学武之人,本就想投靠云震将军麾下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犹豫了。你得说完才能放你走。要不然,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云震将军,说你在外面咒他。” 澜清装作很害怕的样子道:“哎呀,公子,我看你一身好武艺,印堂发亮,山根隆起,定是要走鸿运了。你会前途无量的!您还是不要去找这个什么云震将军了。公子请看,这云震将军府院子当中那么大的一颗梧桐树,顶端却现枯萎的迹象,只朝那低矮的四下发展,不是好兆头呀!” 那壮汉一听,觉得澜清说的有几分道理,心内还有些相信澜清就是个看卦的道士了。于是便松开了澜清的手臂,兴致勃勃地对澜清说:“道长,给我看上一卦吧!看的好,我必然放你走。” 澜清无奈的很,也只能装模作样的让他伸出手,给他看。正在此时,却听见一个老年道姑怒斥道:“空虚,不在冲虚观好好修炼,却在此地招摇,还不速速随我回去。” 壮汉和澜清同时看向那道姑,那道姑却再不言语。只把手中拂尘拂向澜清,澜清觉得自己顿时身轻如燕般,只是跟在那道姑身后飞驰。 壮汉看见迅速消失无影迹的澜清和道姑,以为自己碰到了高人,心中欢喜不已。 那道姑带着澜清飞驰了约十里来路,便停下了。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看样子很是辛苦。澜清慌忙上前,想去搀扶。只是眼一晃,却发现自己搀扶的竟然是自己的娘亲乐萱。 澜清惊喜的叫道:“娘亲,怎么是你?” 乐萱笑了笑,抚摸着澜清的头道:“傻孩子,随我来。” 乐萱把澜清带到了邢大娘处,与韫贾和云旗会面。云旗见到了澜清喜极而泣,韫贾也是兴奋不已。只是韫贾终究还是担心,四人一相聚,韫贾便带他们翻了炤台,下了地窖。 乐萱好奇地问:“韫贾前辈,这么多天了,为何你今日带我们下地窖?” 韫贾嘿嘿一笑道:“尊堂,这地窖可不是一般的地窖,这个是一个神仙指点我的。修在了牛栏的下面。还按五行方位供了神灵的。” 乐萱好奇道:“为什么?” 韫贾道:“为了防止纠缠云旗的那个坏神仙坏我们大事。” 韫贾这么一说,四人便心领神会了。 澜清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敬佩道:“娘亲,您竟然是个绝世高手,轻功如此了得。” 乐萱有些不好意思道:“当初独自一人带你,总要学些功夫傍身嘛!” 四人话了会家常,韫贾便把云震将军的事情还有自己和云旗所商议的事情对澜清说了。 澜清听后,稍作思索道:“韫贾兄,云旗,我倒是另有想法。” 韫贾道:“澜清兄,但说无妨。” 澜清一脸淡定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原来,澜清听了韫贾和云旗的想法后,觉得此时起义为王,时机并不成熟。 他说:“我记得娘亲当时给我做的一道菜,开水煮白菜。乍看平淡无奇,实则最考火候和耐性。金华火腿,老母鸡,猪棒子骨熬汤头,守着炉火,一遍又一遍的吊汤,直至汤色澄明清亮,若茶汤色方才能浇出白菜花。” 乐萱,韫贾和云旗听见澜清说做菜,心中都很是纳闷,云旗问道:“夫君,这和此事有何关联?” 澜清笑笑道:“澜清想保存实力,围魏救赵。欲想改朝换代,必须大乱方才能大治。” 韫贾一听,乐了,心中暗暗夸奖自己眼光不错,没有看错人。他笑吟吟道:“不错,有点意思!澜清,你继续。” 澜清接着又说:“北淮国刚立新主,新主又年幼,辅臣又年老功高。新主肯定想崭立头角,立新功,震朝野。” 韫贾和云旗听的不住的点头。 澜清又道:“云震将军威名远播,北淮新主此刻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圣上也是瞅准这个时机,悄悄在宫中软禁云震,暗中布置自己人马,夺回兵权。” 韫贾点头道:“澜清兄分析的有道理。” 澜清继续说:“韫贾兄和北淮国许多重臣都有生意往来,如果此时能有云震将军被羁押的消息传过去,韫贾兄,你说,北淮国新主会怎样做呢?” 韫贾听后不解道:“澜清兄,这样北淮国会攻打我国。北淮国素来兵强马壮,若不是云震将军兵法超然,我金梧国早就被北淮国占领了。可是,澜清你这样引狼入室真的好吗?” 澜清神秘一笑道:“非也。若此时北淮国发动战时,圣上必定会委任赵奇胜为帅的。赵奇胜不过是一个刚愎自用,夸夸其谈之辈,并未领兵打仗过。” 韫贾笑着接茬道:“澜清你是想通过赵奇胜兵败无奈逼着圣上放云震将军吗?” 澜清笑着说:“这只是其一,也是很重要的一步。” 韫贾看着澜清点点头道:“愿闻其详,韫贾甘愿受你派遣。” 澜清道:“韫贾兄,言重了。” 说完转头深情地看着云旗道:“云旗,要想父亲大人出来有将可用,还得辛苦你跑一趟。” 云旗点点头道:“云旗任凭夫君差遣。” 澜清让云旗在北淮国攻打金梧国,赵奇胜挂帅时,故意去找秦羽伦和方中其。找过之后就迅速撤离。然后让人把云旗找过他们的消息散布到赵奇胜耳中。 云旗听后有些担忧道:“夫君,这样会不会害了秦羽伦和方中其副将呢?” 韫贾在旁接口道:“云旗,你放心,不会的。赵奇胜为人骄傲自大,心胸狭窄。让他知道你去找过秦羽伦和方中其,他必然会把他们俩及他们所提拔的将领统统弃用。大敌在前,也不可能去处置他们。” 云旗听后,这才放下心来。 第六十七章 云震重新执掌帅印 一切如澜清和韫贾所料,韫贾给北淮国的重臣放风后,北淮国果然立刻就派人攻打金梧国。也如他们先前所想,这赵奇胜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之辈。 北淮国和金梧国一交战,那金梧国是节节败退。圣上气的是直跳脚。在众臣的建议下,让云震重执帅印。 云震刚到棋磨山金梧军营指挥部,韫贾,澜清,云旗和乐萱就都到了。云震一脸的震惊和欣喜,可还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边的四个侍卫就被澜清他们给干掉了。 云震半天才回过神来,很是吃惊地对他们说:“韫贾,澜清,你们这是干什么?” 韫贾道:“云震兄,这圣上派来监视你的小鬼现在不干掉留着坏事吗?” 云震听了,震惊的有些结巴道:“你们这样,这样做传出去该如何收场?” 他们四人却都没有理会,只把那四人的衣服和带来的物件统统扒下,占为己有。四人换装成那死去的四个侍卫模样,韫贾看着云震道:“这样可以了吧?” 云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过度的惊吓使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云旗有些撒娇地拽了拽云震的衣袖道:“爹爹,不要这副模样。爹爹以为圣上甘心情愿放你出来的吗?爹爹以为这战事是平白无故发起的吗?爹爹难道还以为圣上让你打完仗就放你解甲归田了吗?” 云震听见云旗如此发问,气得浑身发抖。在云震心里虽然知道圣上疑他,却也始终相信如果自己能解甲归田,圣上就会放过他。 他始终是不愿做那不忠的臣子的。韫贾这么些年,明里暗里的明示暗示,他又如何不知晓。只是他不愿意。纵然他手握重兵,他心底还是感激圣上给他这个机会,他才能从一介布衣摇身一变,变成现在权倾四野的重臣。 他心里此刻特别难过,他以为他自己眼光不错,他以为澜清是个虽有满腹才华却能淡然过人生的人。他以为他的宝贝女儿云旗会和澜清一起,志趣高远,琴棋书画,相濡以沫地不沾凡俗地安宁度日。 可是如今景象,是全毁了。连澜清的娘亲,自己的亲家娘,出尘仙子般的人儿都跟着一起造反了。 他心痛不已,颓然地坐下。眼角的余光扫过了韫贾,蓦然地起身,脸色涨得通红,睁圆了双目。眼睛也通红,由于过度用力地睁眼,那眼眶似乎都要挣裂开来似的。 他紧紧盯着韫贾,心中悲鸣不已,认为是韫贾毁了他的女儿,女婿,还有他。毁了他一世忠心青白的好名声。 他一步步逼近韫贾,想出手教训他,却被云旗扯住了衣袖。云旗站立到云震的面前,微微有些愠色道:“爹爹,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震粗暴地把云旗往旁边一推,吼道:“死丫头,你不要管。你应该好好恪守妇道。谁让你如此抛头露面的?” 韫贾,澜清,和乐萱眼见云震如此,知道他是接受不了他们要造反的事实。 乐萱走到云震面前,点了云震的穴道。然后对云震说:“亲家老爷,奴家得罪了。只是你现在情绪如此激动,奴家方才不得已而为之。望亲家老爷见谅。” 然后,乐萱朝韫贾和澜清一示意。他们心领神会,二人便互相搭腔,云旗和乐萱在旁敲着边鼓。把这近期发生的事情对云震说了个遍。澜清又把当下的形势也分析与云震听。 云震心中那熊熊怒火还没出释放,又被亲家娘点了穴,他是既愤怒又羞愧。此刻站在那里,气的满嘴都是如吃了黄连般苦。看见韫贾和澜清开口,他本来是一句都不想听。可是,也由不得他,他们四人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介绍,听得他是心惊动魄。直至最后澜清分析时事,他方才心悦诚服。 四人说的口干舌燥,总算说完。再一看云震,脸色似乎恢复了不少。云旗怯怯地拉了拉云震的衣袖道:“爹爹,你意下如何?还生我们气吗?” 云震眼珠子转了转,没做声。 云旗又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下云震,拖着音撒娇道:“爹爹,你倒是说话呀!” 云震故意装作恼怒,黑着个脸道:“臭丫头,爹爹不表态,你就准备一直让你的爹爹站在这里当泥塑吗?” 乐萱听了,赶紧给解开穴道,对云震道歉道:“亲家爷,对不住了。奴家给您赔礼了。” 云震甩了甩胳膊,有些尴尬道:“无妨。只是云震没想到亲家娘竟然也是个女中豪杰,失敬,失敬。” 乐萱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云旗靠着云震笑眯眯的说:“爹爹,观念该改改了吧!” 云震用手给了云旗一记爆栗子,然后道:“我们一起从长计议吧?” 韫贾和澜清相视而笑。 澜清思虑了下,有些艰难地开了口:“父亲大人,可能还得委屈你,损你威名了。” 云震翻眼看了澜清一眼道:“既然上了你们的贼船,也只能配合你们了。且说与我听听。” 澜清不好意思道:“父亲大人,澜清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假装败兵,退兵到棋磨山葫芦口的位置。” 云震一听,便明白过来,他仔细打量了澜清一下,方才开口道:“澜清,你这臭小子,倒是明白人,很会用兵啊!” 澜清看云震听自己这么一提,便知自己意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马上恭敬道:“还是父亲大人高明!” 云震是个直爽人,只听他爽快道:“好了,澜清,不用给我戴高帽。直接说计划吧!我配合。” 韫贾,澜清和云旗,乐萱听云震这么说,都很惊喜。 澜清于是又介绍了下这段时日他们所做的准备。 在金梧国西边有一个小国,叫西未。这个国家资源贫乏,吃穿用度都要同北淮国和金梧国交换。但是他们这个国家有一点得天独厚。就是铁矿,铜矿巨多。他们于是举国上下打铁为生。 韫贾这段时日为西未国输送了大量的木材,药材和粟米。换了不少的铁器。澜清还画了两种兵器,唤做如意勾和三棱剑。这些时日,西未国在大量锻造呢! 云震看了看图库,好奇道:“澜清,这如意勾是用来做什么的?还有这三棱剑,这么短.” 澜清笑笑,解释了下:“北淮国的战士骁勇善战,而且战士擅骑射。这棋磨山葫芦口以北四十里处是未梁河。未梁河水又宽又深,倒是个天然屏障。如今北淮国已经攻打过了未梁河,咱们再让他四十里。让他的大军在葫芦口扎营。” 云震打断澜清地话道:“澜清,你这个布局我懂。我是问这个如意勾和三棱剑是干什么用的?” 澜清笑笑道:“岳父大人,别急,待我慢慢与你说。” 原来这西未国虽举国上下锻造铁器,但是兵器不做。他只是个中立国。澜清设计的这个如意勾是一个长约三丈的铁棍,顶头处是一个弯钩。而三棱剑则不过是三寸长,类似飞镖又不像,因为他是个尖头倒三棱,还短小。西未国怕是也不认识,便大量地制作了。 其实这个如意勾是专门用来对付北淮国的骑兵的。而这个三棱剑由于轻便小,是专门当做暗箭用的。 云震好奇的问:“如何用?” 澜清便又把使用方法告诉了云震。原来澜清让韫贾早就备了大量的砒霜。然后把这些三棱剑都浸泡过。只要北淮国士兵一入葫芦口,就布置自己的士兵用竹筒做的像打气筒一般的物件把这三棱剑推出。 云震的士兵埋伏在未梁河前,用这如意勾,既能勾断奔跑的马腿不伤自己,还能做武器把骑马的战士勾伤。也能把逃跑的战船勾住。 云震听得不住的点头,韫贾在旁听着也是心有折服。云旗更是骄傲自豪油然而生。 澜清继续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想诱使更多的北淮士兵。这样,武器有了,铠甲披挂都有了。还能把金梧失地回收。 云震听了心中不由赞叹起澜清,有勇有谋还能沉得住气,关键还这么年少。若不是自己的女婿,真心是有些妒忌。 次日,北淮国发动攻势,云震果然战败,退守棋磨山葫芦口处。 北淮国将军楚云北攻到葫芦口便没有再追。他与副将齐天说:“葫芦口这条道堪称华容道,只此一条道。云震那老狐狸,必是把我引到此处,想诱我入内。穿我令,三军驻扎此地。” 齐天应声道:“是,将军。只是~~~” 楚云北对着齐天说:“齐天,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齐天这才说:“将军,我们驻扎在此地,粮草难以为继啊!如果说云震在未梁河畔断我们后路就麻烦了。” 楚云北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所以,叫人把战船看好。我们且先安营扎寨,看看地形。如果能翻越眼前的这座山,一切就好办了。” 齐天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了。 看见楚云北就地安营扎寨,云震这心才放了下来。入夜,云震,澜清,韫贾依计行事,果然大获全胜。还缴获了不少兵器,盔甲和马匹。 云震和澜清已然驻扎在葫芦口,修养几日后,振臂高呼,转为起义军。拨转方向,往京都方向放马过去。 沿途,澜清,韫贾把早就写好的檄文四处散发,张贴。利用志同道合之人四处宣讲。百姓由于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经煽动,很快就调转方向,加入了起义大军。 不过两个月时间,澜清的起义军顺利地来到了淮梧州。李正南是气急败坏地率领官兵誓要同澜清决一死战。 澜清倒也不着急攻城,只是驻扎在城外。既不上前叫阵,也不退却。就那样围守在城门外面。 已是霜降了,天空乌蒙蒙的。不时有乌鸦啊啊地哑着嗓子叫两声,从天空中三五成群地飞过。 入夜,守城的战士握镐的手被寒风吹得通红发皴。脸上也冻得如蜡像般,想挤个表情出来都没办法调动脸上的肌肉,想说话嘴唇也都冻木了。 澜清故意让战士们在城下生了一堆堆的炭火,上面或烧着水,或煮着粥,抑或是烤着野兔,鱼之类的野味。他让自己的官兵烤的暖暖和和,吃好,喝好。那开水的热气,粥和野味的香气在深秋的寒风中想温暖的手般送到了守城的战士身边。摩挲,抚慰,勾引,扰乱着他们的心神。 澜清还招来唱曲的,把自己的檄文摘出部分,改成小调。就坐在那炭火边,曼妙的女子悲咽着嗓音,和着幽怨的琵琶声。如泣如诉地控诉着当局。 高墙之上的官兵听着那小调唱着“失君道,荒淫暴虐,不忧念民众,舍弃稼樯,夺农业之功,劳遏民力,以敛财货~~~~~” 听着,听着,守城的官兵们不由得潸然泪下。想到自己父母,夫人,孩子每日劳作却仍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不由得心酸难过。想到淮梧知州李正南贪赃枉法,卖官鬻爵就愤怒不已。如此过了几天,守城的将领胡新宇避过李正南的耳目,与一些守城官兵商议打开城门,放澜清的起义军进城。 第六十八章 凡青设计欲害澜清 那胡新宇趁夜与几个守卫副将商议开城门的事宜,却被李正南的爪牙人称黑鬼的给发现了。 这黑鬼连夜禀报给李正南。李正南气的鼻子都快歪了。他差人把胡新宇和那几个副将拿下,押解到城楼之上。命刽子手把他们几人的首级取下,让人用竹竿挑着,高悬在城门之上。 他对着守城官兵严厉道:“你们中若是还有人有异心,这就是下场。” 守城的官兵看着残忍的李正南心中都不禁是打了个寒颤。默默地在心中为胡新宇们留下了眼泪。 李正南站在城门上,看着澜清他们下面的景象,听着那下面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小曲是心烦意乱。他传令下去,让官兵用棉球堵住耳朵,不听那小曲。 李正南郁郁寡欢地回到知州府,却赫然发现凡青竟然在大厅站着。他喜出望外地走到凡青面前道:“神仙呀!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凡青看着李正南,心里也有些烦闷。他沉声道:“澜清攻城,你可有应对方案?” 李正南哭丧着脸道:“神仙呀,你可有所不知,圣上最忌惮的就是拥兵自重的云震。如今云震起兵造反,澜清又是神助攻,他夫婿二人一文一武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呀!” 凡青心中暗暗揣测,是不是自己莽撞行事改了澜清的命格呢?如今该如何收场呢?自己若是现在使用法术帮助李正南,必然会惊动天帝。依自己现在的能力,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在心中来回思虑,动起了江沅的主意。他想,这五色翊坤的秘密在先水神洛泱羽化后,就只有太乙真人和江沅知道这五色翊坤的奥秘。如今太乙真人无故失踪,江沅也是断然不会告诉自己这其中的奥秘。 他脑中灵光乍现,鸿炎,可以利用鸿炎把澜清引过去。自己把云旗和澜清的仙家记忆开启。这样江沅便会告诉澜清此中的奥秘。还可以把江沅仙逝嫁祸给澜清。利用悦心,挑起震烨和澜清的关系。嗯,如此甚好。 想到这里,凡青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李正南看凡青沉吟良久不开口,此刻脸上流露出了笑意,以为凡青想到了解救淮梧城的方法,忙期待地开口道:“神仙,可是想到了主意?” 凡青瞥了李正南一眼,装模作样道:“李大人,本神适才掐指一算,发现这澜清本就是天定的天子。你当初抓他时没有发现异样吗?” 李正南听后惊出了一身冷汗,难怪上次在监狱中发生如此怪异的事件。看来天要灭我呀!他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然后跪在凡青面前道:“求神仙救救在下。” 凡青不耐烦地看了看李正南道:“天意如此,本神也无能为力!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凡青就飞走了。 李正南看着变成光束消失的凡青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家丁闻声进来,看见如此失态的李正南,吓得面面相觑。赶紧从厅堂退出。三五聚在一起,悄悄议论。多舌好事者不过须臾便把此事给传了出去。 这一外传,连李正南的亲信都有些退缩,摇摆不定了。也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才能保命。 这李正南痛哭过后,反倒觉得神清气爽了。他自己回顾了下往事,总觉的那里不对。这李正南是久混官场之人,仔细地想了下遇到凡青这位神仙后的事情,总感觉自己是被利用了。 他认为是这凡青没有澜清背后的神仙厉害,而自己不过是被凡青利用当了炮灰罢了。现在,自己对于凡青没有用处了。他便把自己丢弃了。 他想了想,如今这景象,横竖都是死,不如试试,也许会否极泰来呢!想到这里,他唤人把黑鬼叫来。 黑鬼进来看见李正南端坐在厅堂,无任何异样,心中十分纳闷。难道自己所听传闻是假?还好,还没有暗自开放城门,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正想着,却听李正南说:“黑鬼,张贴布告,我们开城门,迎澜清进淮梧城。” 黑鬼一听,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结结巴巴道:“大,大人,不再考虑下了吗?” 李正南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道:“澜清说的对,当今圣上倒行逆施,如今导致吊民伐罪,实乃天意难违。我等还是顺应天意,开城门,迎新主吧!” 黑鬼听了李正南这番说辞,都觉得自己的耳朵是出了问题。心中不由感叹这李正南不愧为多年的知州,这政治的敏锐性,见风使舵的本事非自己这般普通大众所能企及呀!他赶紧应声道:“是,大人。” 李正南又想了想,说:“慢着,你让东方域过来,写个降文!” 黑鬼点头应道:“是。” 澜清在淮梧城门下已经围守了一周了。战士们都有些疲乏了。秦羽伦和方中其等纷纷到云震将军处请愿,要攻打淮梧。 秦羽伦对云震吐槽说:“将军,我等跟随将军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带兵打仗的。在这城下招美人唱曲是个什么套路吗?真是坏了规矩!败了彩头!” 方中其也道:“是呀!打仗让几个娘们放在阵前哭丧,真是晦气!” 云震听了,叹了口气道:“再等等吧!如果还继续这般,我们再重新调整思路,部署下。” 秦羽伦嘟囔着说:“将军,这领兵打仗谁人能敌过您呢?这澜清毕竟还是嫩了点,书生一个!终究还是怯懦了些!” 方中其也附和道:“是啊!将军,终究还是要您拿主意。我们可都是跟随您的!” 云震听后,沉吟了片刻道:“休要如此说。澜清是胸中有大沟壑的人,我相信他。我们还是稍安勿躁吧!如果能以攻心法,不费一兵一卒攻占淮梧,那何乐而不为呢?” 秦羽伦和方中其看见云震如此坚持,也不好再多说,只得怏怏地准备离去了。 正在此时,却看见韫贾兴冲冲地跑进云震的帐中来,高兴地大声嚷嚷道:“云震老兄,告诉你个好消息。那淮梧知州李正南给澜清递交了降书,准备开城门。迎接我们入城呢!” 云震听后,有些怀疑道:“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呢?” 澜清此刻也到了云震帐中,正好接话道:“岳父大人,请放心,这李正南是确实真心投降的。” 云震好奇道:“澜清,你是如何判定李正南是真心投降的呢?他当初那般迫害你,如今这般恬不知耻,不似他的作风啊!” 澜清把那降书递于云震道:“您且先看看这降书。” 云震看完后道:“没什么特别啊!” 澜清笑笑道:“我们派了密探打听过的,应该不会有错。只是这李正南突然变节投降倒是很可疑,只是一会见到他本人,真相便可大白。” 云震点了点头,传令秦羽伦,方中其,整顿士兵,准备入城。 等澜清率军入城后,李正南已经命人把淮梧知州府收拾停当,改旗易帜了。 李正南恭恭敬敬地站在大堂,恭迎澜清。见到澜清就施君臣叩拜之礼。 澜清有些不屑道:“李大人行如此大礼,澜清可是受不起啊!” 李正南却跪在地上不起,他匍匐在澜清面前道:“小人由于受一个神仙蒙蔽,对天子做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请天子降罪。” 澜清撇嘴一笑道:“天子,神仙,李大人好会说笑啊!” 李正南便把凡青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并说是凡青让自己迫害他的。凡青让他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的。他不过一个凡人,神仙让他怎么做,他肯定得照做。可如今想来,凡青这神仙还是不地道,专门坑害这凡间百姓,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神仙。神仙不是应该帮助凡间的凡人的吗?自己如此这般糊涂,着实该死。 澜清听得一愣一愣,联想到自己也被神仙救过。对这李正南的话是有几分信,倒也不全信。可是云震和韫贾听了,却是很相信。 李正南看澜清他们都不言语,以为他们不信,又是赌咒,又是形容那凡青的模样,如何来无影,去无踪。如何在新梧县陷害澜清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往凡青身上推。 云震听了,确定李正南所说的神仙凡青便是纠缠自己女儿云旗的那个神仙。心头对这个凡青恼怒的很,原来如今到这个境地,完全是因为这个凡青为一己私利,滥用仙法所致。于是他对澜清说:“澜清,我倒是觉得这李正南所说不假。” 澜清点了点头,对李正南说:“李正南,不管你所说是真是假,能放下往日恩怨,避免了战事倒也是功德一件。我暂不追究你过往。希望你洗心革面,好好为官。” 李正南听完澜清所言,心一下就放了下来,心说,看来自己赌对了。他马上叩谢澜清恩德。 澜清让他退下了。韫贾看李正南走后,有些疑虑的问:“澜清,你可以不记往日仇怨,但是怎可还让李正南继续为官呢?” 澜清笑笑道:“是啊!这李正南是有污点。可是放眼望去,金梧国像他这般的人才也不多。他写的降文你们也看了,较之棋梧,莫梧的知州,不但是文笔好,对政事的参悟性也高。在我们一路攻打中,也只有他淮梧州还能举兵反抗。” 云旗撇嘴道:“我看是他见风使舵的本事大。” 云震和韫贾,澜清听了都乐了。 韫贾笑着说:“见风使舵也是一种本事啊!像这李正南明知自己和澜清结过仇怨,自己也还有能力抵挡护城,却敢这样豪赌,开城门。说明这李正南不简单。” 云震也道:“是啊!其实李正南初当这淮梧知州时,也是个清廉的好知州。只是在当时官场的风气下,影响下,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文采斐然,还是当年的状元呢!” 韫贾也点头认可。对着云旗道:“云旗,你这夫君可是好眼光。气度也不凡。你可偷着乐吧!” 云震听了,马上回嘴道:“韫贾,怎么说话呢!我这丫头可是万里挑一,是个文武双全的女巾帼呢!” 乐萱在一旁听的乐了,插言道:“好儿郎配女巾帼当真是天作之合!亲家爷,这是我们的福分啊!” 云震一听,笑着对韫贾说:“韫贾,你看看,还是我这亲家娘说的话中听。” 云旗,澜清,韫贾听的都笑了。 第六十九章 祸事暗藏 煊研在华羽宫百般聊赖,心中思念着鸿炎。可是自己被天后夜蓉囚禁在这宫中,那里也去不了。 震烨偶然的过来看看她,给她带了些火系修炼的书籍。嘱咐她好好研习,不能再不学无术了。得自己学点本事。 这回这煊研倒是很听话,加之自身的天资很高。经过这几个月的认真修炼,灵力倒是提高了不少。她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从震烨破开的那个小裂缝中逃逸了。 只是她还是不太敢私自溜出去,她害怕夜蓉会发现。于是,她让碧樱去找震烨,想让震烨通知下鸿炎,她想见鸿炎。 震烨听了碧樱的传话,皱了皱眉头,心道:“对哦,此番去魔界都没有看见鸿炎,会会他倒也好。”于是他便对碧樱说:“回去告诉煊研,我自会把他带来。” 碧樱听了,欢天喜地地叩谢了,便回华羽宫回话。 却说震烨下了魔界去寻那泓炎,到了魔界四处找寻,却不见那泓炎的身影。心中甚是纳闷。便到了青丘去找悦心,想着偕同悦心一同去看看澜清。倒是有些时日没见澜清了,悄悄的去看一眼也好。心中这么想着,便转头去了青丘。 却也巧,这震烨前脚才离开魔界,泓炎后脚便回到了魔界。他听到府中的小厮汇报说是震烨来找过他,心中很是纳闷,不由得暗自思量这震烨找他的缘由。左右思量是不得法门,便想着这么多时日也未见暄研了,心中倒是甚为挂念。 泓炎回想起那日与暄研匆匆一别,暄研那梨花带泪,满脸憔悴,身形消瘦的模样,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思念和怜惜的情感来。如此便不再犹豫,泓炎是直奔九重天,悄悄地前往华羽宫去了。 可泓炎这还没到华羽宫呢,就觉得眼皮子直跳,耳朵根也烧的厉害。他心说,这是怎么了,还是小心谨慎为妙!不若先到金华宫会会震烨?这震烨素来光明磊落,与他那天后亲娘倒是不同,说不定震烨先前找他也确实有要紧事。这样一想,泓炎便又折返去了金华宫。 只是泓炎刚到金华宫门前,就看见了曦雨满面含羞地与那元光君在说话。 泓炎心下大惊,觉得自己此刻出现多有不便,就隐了身形,没在一处石柱边。心中有些犹豫,自己究竟是否是应该去找震烨或者暄研。毕竟他们都是天界的,而自己终究是魔界的。道不同,焉有未来可期许? 如此一想,泓炎有些泄气,便想一走了之。却听见曦雨娇滴滴地说:“元光君,像您这般英明神武的神仙,怕是整个天界都挑出不几个。表哥有您这样的仙君守护,还真是他的福分呢!” 泓炎听见曦雨那谄媚的话配合着曦雨那拿捏着嗓子的声音,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和厌恶。总觉着曦雨如此奉承元光准没安好心。好奇驱使泓炎没有立即走掉,而是驻足隐身继续做个偷听者。虽然泓炎心中多少有些不齿自己现在的行为,可是,偷听的是曦雨的谈话,泓炎便释然很多,他认为对待无耻之人也可以用些非常手段,譬如他现在所做的。 元光看着一脸娇羞的曦雨,心神荡漾。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曦雨是喜欢震烨的,看天后的意思,估计也不会反对的。于是他稳了稳心神,正色道:“曦雨姑娘,是您谬赞了!您是来找火神殿下的吧?只是不巧,殿下出去了。” 曦雨脸上闪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来。可是她还是巧笑倩兮地对着元光道:“元光君,曦雨不过碰巧路过,看见元光君立在此地,便冒昧地上前来招呼一声。还望元光君莫见怪!” 元光听见曦雨如此说,心中一热,面色稍稍泛起了红晕。激动的抱拳道:“曦雨姑娘,难为您高看小仙了。往后有需要小仙的地方,但凭曦雨姑娘差使!” 曦雨面带微笑,轻声道:“元光君说笑了,曦雨不过是鸟族一个孔雀分支的公主,如何比得了元光君呢!只是姨妈抬爱,方才有机会在这天界安身而已!” 泓炎听得震烨还没回府,而这曦雨略用手段,已经把这元光迷得五迷三道了。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便隐匿着奔华羽宫去了。 话说也是巧,这凡青自凡间归来,也去了魔界寻泓炎,只是泓炎已经去了天界,凡青也是扑了个空。他有些闷闷不乐。正想着回东海呢,却意外发现了蛊雕潜入了魔界。 凡青悄无声息地跟踪着蛊雕一直到了魔尊府,并变作一个蚊虫附在帐幔上,隐蔽地偷听蛊雕和魔尊戾天的谈话。 只听见蛊雕那刺耳尖细的嗓音道:“魔尊大人,未经递贴,擅自闯入您府上,请勿见怪啊!只是蛊雕奉天后娘娘之命,前来核实些事情,还望魔尊大人行些便利。” 魔尊戾天苍老的面容扯出一点勉强的笑容道:“原来是天后娘娘的使者啊!但讲无妨!只是我这魔界和天界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天后娘娘如此这般,是否有些欠妥当呢?” 蛊雕听了戾天那绵里藏针的话倒也不意外,只是嘿嘿笑了几声道:“魔尊,说这话可就有些见外了!天后娘娘早就通过乾坤镜发现了江沅曾经被羁押你处地痕迹了,只是天后娘娘仁慈,没有声张而已。魔尊你说,若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天帝会如何呢?虽然先天帝与先魔尊缔结了互不相犯的契约,可是,魔界若犯了天界,依天界现在的能力,灭了你魔界不是轻而易举地事情吗?” 魔尊戾天听蛊雕这么一说,是心下大惊。只是这戾天也是见多风浪的,只是慌神片刻,便稳住心神,权衡了下利弊,沉吟了会道:“蛊雕,江沅是来过魔界,可又能说明什么?再说,依江沅的修为,在我这魔界不过是如入无人之地般。” 蛊雕听了戾天的狡辩,不慌不忙道:“魔尊,不必着慌着撇清!天后娘娘知道,你不会对江沅做什么的,可是会不会成为别人的帮凶却不好说了!” 戾天听后更是慌乱惊讶了。他回想前前后后的事情,想到泓炎提醒自己的话,后背是惊出了一身身的冷汗。他强行的逼迫自己镇定,让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试图想想对策。 蛊雕看见戾天淌汗的额角,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轻轻嗤笑了下,也不逼问,只是抱着双臂,整暇以待地望着戾天。 帐幔上变成蚊虫趴着的凡青听见蛊雕这么一说,吓的差点从帐幔跌落现原形。可是由于动了气息,还是惊扰了蛊雕和魔尊戾天。他们二人立即四处打量,找寻起来。 凡青屏气凝神定定的趴在帐幔的褶皱处,只趁着二人找出去时,从窗口逃逸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蛊雕是更加怀疑戾天,而戾天心里也坚定了想法。他把蛊雕请进暗室,把凡青夺取了五色翊坤,还加害了江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蛊雕听的是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嘀咕,羔羊尚有拜乳之恩,这凡青还位列仙班呢,竟然如此卑鄙龌龊,鲜廉寡耻!我不过是想这诈这戾天一下,没想到挖出这么大的信息量。 戾天说完后,见蛊雕兀自不语,以为是蛊雕对他所说仍有怀疑,便又道:“蛊雕,这可是本王近前看的一清二楚的事情。绝无虚言。” 蛊雕听后,笑笑道:“魔尊且放心,蛊雕定会如实地向天后娘娘禀报的。” 说完,蛊雕便飞走了。 话说震烨去了青丘,却看见悦心倚在窗口的桌旁,正专心致志地在看《神农本草经》。阳光在悦心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白皙的皮肤似那羊脂玉般细腻柔滑,脸颊微微泛出些桃红;竟是比那门外盛开的桃花更要娇艳几分。 震烨忍不住动了捉弄悦心的念头。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就停在那竹简轴上。 可是悦心不过是抬了下眼,并不理会。那只震烨变的大蝴蝶,调皮的一会立在悦心要往下看的字上面,一会停在悦心的手背上,还动动触角,挠痒痒似得。 悦心看见这只调皮的蝴蝶,终于收了看书的心思。掉头就想捕捉这只蝴蝶。 可这蝴蝶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般,狡猾的很。一会落在她头上,一会落在她脸上,或者落在她肩头。 悦心无论如何也捉不到,还弄得自己汗水直淌。气的她是嘟了个嘴,气喘吁吁地坐下了。 那蝴蝶也乖巧的落在了她的肩头,也一动不动。悦心扭转头赌气道:“蝴蝶啊蝴蝶,你要是乖乖落在本姑娘的手心,我就饶了你,否则,我把你变成一只破蝴蝶,烂蝴蝶。看好了啊,本姑娘可是说到做到的啊!” 悦心说完,便施法把对面的一个水杯变成了稀巴烂。还喃喃自语道:“蝴蝶,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乖乖落在我手心里!” 震烨看着悦心耍的那小把戏,笑的都快出声了。可他还是依言落在了悦心的手心道:“姑奶奶,知道你厉害了。” 悦心猛然听见蝴蝶开口说话了,吓得是一哆嗦,直接把蝴蝶攥住了。 震烨赶紧变成一束光,从悦心手中逸出,现了本相。嗔怪地对悦心说:“悦心,你这死丫头,想捏死我吗?” 悦心看见是震烨,直接上前捶了他一下,做了个鬼脸道:“烂叶子,谁叫你捉弄我的。” 震烨看见悦心那活泼动人的模样,忍不住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深情地凝视。正欲一亲芳泽,脑海里闪现了澜清的影子,忙不迭地又一把推开了悦心。 悦心被震烨揽入怀中,感受到了震烨的情感,却冷不防被推开了,心中失落不已。 她不满道:“叶子,你什么意思?” 震烨略显尴尬地看了看悦心道:“悦心,对不住了,是我失礼了!” 悦心没有答话,心中失落感更强,她双目紧紧盯着震烨看着,试图想确定下震烨的心和自己的心。 震烨被悦心这么看着,更觉得尴尬。他觉得空气都稀薄了,呼吸都急促了,心脏也跳得厉害。他不敢抬眼看悦心,怕自己一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会对悦心造成伤害。 悦心看着手足无措的震烨,上前了一步,仰着脸看着震烨道:“叶子,你怎么了?我天天都念着你,你却这样生分客气了。”说完,悦心用手去拉了下震烨的胳膊。 震烨抬眼看了下悦心,悦心却越发的靠近他。震烨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悦心拉入怀中,重重地吻了下去。 悦心心中倏地惊了下,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竟然觉得心里很甜,很幸福,头很晕,脚下也轻飘飘地。 良久,震烨看着悦心,摩挲着她的头发,愧疚道:“悦心,对不起。我实在是不应该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你和澜清都定了婚,而我却~~~” 震烨顿了顿,心中懊恼的要命,却也甜蜜的要命。他执起悦心的手,让悦心打他。 悦心由于刚才的激动,脸上红扑扑的。她不好意思的埋下头,轻轻地捶了震烨几下道:“你确实该打!”说完,扭身像个兔子般奔走了。 震烨看着悦心的背影,发了阵子呆,这才想起要去看澜清。可是现在心中又是踌躇万分,自己对悦心做了这样的事情,悦心可是自己的准兄嫂啊!他如此一想,觉得自己既对不起澜清,又对不起悦心。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觉到嘴上那残留的余味。心中隐隐觉得悦心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想到这里,震烨心中的愧疚之情便淡了许多,反而升腾起别样地开心来。 震烨反复地想了想,一阵子心忧,一阵子甜蜜,还有愧疚交织心间,似一团乱麻。他有些头疼,于是终究还是回了天界,没去看澜清了。 第七十章 魔界遭变故 泓炎悄悄的潜入了华羽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暄研面前。弄得暄研大吃一惊。 暄研看见悄无声息出现的泓炎是激动的又哭又笑地。她哽咽道:“泓炎,你这没良心的,竟然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你究竟何意?” 泓炎看着泪水涟涟,一身素净的暄研觉得格外动人。他上前握住了暄研的双手,深情道:“暄研,让你受苦了!” 暄研看着深情望着她的泓炎突然想到自己由于被禁闭在这华羽宫,又由于练功和思念泓炎,未曾打扮。便一把甩开了泓炎的手,兀自转身进了闺房。 泓炎感觉到十分莫名,追在门外,却又不好直接进去。只好在门口来回度步。 他侧耳倾听了下内屋动静,在门口闷声道:“暄研,可是生泓炎的气了!泓炎日夜思念着暄研你,只是天界和魔界的身份鸿沟难逾。泓炎只能克制着对你的想念,不来打扰。” 暄研听见泓炎所说,抿嘴一笑,转瞬便收拾停当出来了。 泓炎看见重新出现在面前的暄研姿容秀丽,艳丽动人,不禁楞了楞。 暄研笑嘻嘻道:“你这个呆子!” 泓炎听见暄研娇嗔地笑他是心池荡漾。他一把把暄研拥入怀中,在暄研耳畔轻语道:“暄研,无论见与不见,你都住在我的心里,美丽绝伦,无与伦比。” 暄研听罢,心中无限甜蜜,只把头下意识的往泓炎怀里拱。 话说澜清不费一兵一卒攻下了淮梧后,呼声大涨。加之这李正南巧舌如簧地渲染,说是澜清便是上天下凡的真龙,这起义军中都快把澜清传成神人了。 这日,云震,韫贾和澜清一处商议,觉得攻下京都的时机刚好。 澜清道:“岳父大人,韫贾兄,澜清认为时机倒是成熟了,但是,澜清认为还是要把战争的伤害降到最低。” 韫贾看了看澜清道:“澜清,难不成你还能把攻淮梧的方法用第二次不成?” 云震也道:“澜清啊,现在我们这起义军无论是兵力还是气势都不输。只是同样的方法再用,还是有些不合适。” 澜清看了看云震和韫贾,满脸凝重道:“岳父大人,韫贾兄,澜清斗胆冒犯下;我们都是从普通百姓到现在这一步的。见过了黎民之惨像,尝过了百姓之苦。无论是暴政还是战争伤害的永远都是黎民百姓。” 云震和韫贾听了,心有戚戚。 韫贾道:“澜清,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明白,可是壮士断腕,机不待人。” 云震也道:“是啊!澜清,如今的景象可不能婆婆妈妈,仁者仁心了!” 澜清看了看云震和韫贾道:“非也!澜清只是认为武力只能解决眼下,攻心为上!” 韫贾听了心中打了个转,心道:“看来,这澜清心眼儿还是活泛,兴许会有更好的主意呢!”于是他对云震道:“云震兄,要不还是听听澜清的意见。” 云震点了点头,对着澜清道:“澜清,不妨直说。” 澜清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听得韫贾和云震是不住点头。算是三人达成了一致。三人商议妥当,便传令下去,开始分头行事了。 隔了几日,京都街道洒满了讨伐檄文。酒肆茶楼说书的,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天生异象,说是这金梧国百年不遇的怪事这两年皆尽出现。南方大旱,遭遇蝗灾。庄稼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北方反倒是阴雨连绵,洪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这都是对现在的皇帝昏聩无能,苛捐杂税,实施暴政的结果。 京都的文武百官听到这些个议论也是人心惶惶。禀报给圣上后,圣上大怒,要求官兵们四处去抓这些私自聚众议论的百姓。让官兵们强入百姓家里,搜查讨伐檄文。但凡有穿对当朝不利的言论,一律当叛军贼子处死。 这样一来,京都的百姓在街上走都是目不斜视,低头而过。街市萧条的厉害。百姓们都怕多说一句,多看几眼便被无辜抓走处死。 守城的官兵们也是因为这些个禁令,除了敢上下通传下军令外,守城时都是目不转睛,绝不侧首如从前般耳语玩笑了。气氛是格外压抑沉闷。 澜清,云震,韫贾得到消息后,立马让先前已经策反好的官兵做好准备。云震一马当先,披挂上前叫阵。 由于有先前的事情做铺垫,那守城官兵们害怕丢脑袋,也不敢擅自做决定,只把战况层层上报,然后只等军令传下来再做出反应。 只是这战场是瞬息万变,云震将军本就是声名远播,战功赫赫神一般存在的人物。现在这起义军是兵强马壮,加之这守城的官兵大多是心在曹营,身在汉的,还没等这军令传下来,城门就被攻破了。 先前被策反的官兵振臂高挥这起义军军旗,拿着讨伐檄文在军中宣读,还对着京都百姓大声宣读。 这些百姓早就受不了这暴政了,如此一来,京都的官兵和百姓们纷纷倒戈。拥着起义军的队伍直奔皇宫。 这京都毫无悬念的被攻占了。至此,金梧国全部被澜清的起义军占领。 云震和韫贾趁着这大好时机,拥立澜清为新主。 暂且放下澜清这边不表。却说泓炎和暄研密会后,满心欢喜的回到了魔界。刚刚才入府,就看见了景容哭丧着脸正等着他呢!泓炎看着如丧考妣般的景容笑着问道:“景容,怎么了?被父王责罚了吗?” 景容看着还是一脸笑意的泓炎心内隐隐作痛,心道:“泓炎,可怜的孩子,一会去魔尊府看见魔尊的惨状,不知道会怎样?”景容不敢往下想,只是哽咽着说:“少主,去魔尊府看看吧!” 泓炎看见景容这欲言又止,悲伤不已的神态,不由得心中一惊,怕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也没管景容,只是飞快的转身便去了魔尊府。 戾天面无血色,一张本就皱纹横生的脸如今枯萎的如风干的萝卜般,干枯如树枝的手紧紧攥着。仰脸躺在魔尊府聚贤厅的正中间。 泓炎看见此等景象,脑子轰的一声,只觉得气血直往头顶上冲。他快步地跑过去,扶起戾天,却发现戾天已全无了生息。他浑浊的眼睛并没有闭上,只张望着外面,似乎就等着泓炎。 泓炎泪如泉涌,紧紧把戾天抱在怀里,哭喊着:“父王,你这是遭了谁的毒手?孩儿定不饶他!” 戾天憋着最后一口气,总算见着了泓炎,可是他也再无气力说一句话,只是动了动眼珠,深深地看了看泓炎,嘴角浮出了一丝虚弱的笑意来。 泓炎红着眼睛道:“父王,孩儿对不住你,没有好好承孝膝下。从今往后,父王说什么,孩儿做什么,绝不忤逆!” 可是戾天只是用尽了全身修为,气力看了泓炎这么一眼,便化成一股黑色的烟雾消散了。 泓炎无力痛苦的维持着抱着戾天的姿势,泪如雨下。 景容一进来,便看见了痛不欲生的泓炎和仙去戾天。也是泪水纷纷。他沉痛地走到泓炎面前道:“少主,此刻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要找到害魔尊的凶手啊!少主,复兴魔界,为魔尊报仇的大任就落在你身上了啊!你可不能辜负魔尊对你的期望啊!” 泓炎听了景容的话方才如大梦初醒般。他起身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这才询问景容道:“景容,都有谁来拜访过父王?” 景容道:“我知道的只有火神和蛊雕。只是火神好像是为了寻你,只同魔尊寒暄了几句,又没有寻到你便走了。那蛊雕倒是在魔尊府呆了有大半个时辰呢!甚是可疑。” 泓炎听后思索了片刻道:“景容,再无旁人来过吗?包括魔界中人。” 景容听后摇了摇头道:“回少主话,再没有任何人等来过这魔尊府了。” 泓炎听后,又仔细的看了看这聚贤厅的状况,似乎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甚是蹊跷。泓炎皱着眉头坐在了戾天黑色的鬼头椅子上,环视了下周围,一无所获。 景容道:“少主,魔尊新逝,魔界百废待兴。少主可有打算?” 泓炎低头摩挲着鬼头椅扶手,沉默了良久才抬起头,红着眼道:“事急从权,虽说是新丧期,我魔界倒也没这么多的规矩。传我号令,昭告六界,我泓炎即日登基,为新任魔尊。” 景容点头作揖道:“是,魔尊。” 泓炎看了看景容道:“景容,父王身后事就交于你办理。不过要一切从简。” 景容听后,不解其意,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作揖允诺。 泓炎疲惫地招手让景容退下。自己起身,把魔尊府上的所有物件一件件抚摸个遍。好似这样,便能看见父王,感觉到父王在身边般。正在痛苦不堪之际,凡青到了。 凡青假意的安慰了泓炎几句。泓炎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不知凡青这会前来,所为何意? 只听凡青道:“泓炎啊,你认为你的父王遇害,谁的嫌疑最大?” 泓炎迟疑了下,痛苦的摇了摇头道:“毫无头绪。” 凡青听后,有些不满道:“泓炎,你还真傻,除了天后那妖妇,凡青还想不出有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害堂堂的魔尊。” 泓炎盯着凡青的脸看了看道:“凡青少主,你不是天后的使者吗?如何这等称呼她?” 凡青满不在乎道:“天后那妖妇,为虎作伥,凡青不过是逼不得已而已。再说,我早与你父王联合了。你父王每年中蛊的解药还是我送的呢!” 泓炎淡淡道:“那泓炎谢谢凡青使者了。” 凡青笑着说:“泓炎,我知道你此刻是苦痛不堪,但是又没有对付天后的能力。所以,我们联手可好?” 泓炎沉声道:“承蒙凡青少主高看,泓炎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和您联手啊!” 凡青装作恼怒道:“泓炎,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的父王报仇吗?还是你对我的身份存在怀疑?” 泓炎看了看凡青勉强道:“凡青少主,请不要强人所难。家父新逝,泓炎伤心不已。现在没有心力多想别的事情。抱歉了凡青少主,让你失望了!” 凡青听了泓炎的话,心道:“这泓炎倒是比戾天还狡猾几分,死活是不松口。可天后必然不会轻饶自己,还得想办法尽快从江沅哪里得到解密五色翊坤的方法。这泓炎是一时半会指望不上了,看来还得找别人。”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只能同泓炎寒暄客气着告别了。 第七十一章 澜清提前历劫结束 凡青从魔界碰了一鼻子灰后,怏怏地回到了东海。鸿鲤满脸关切的看着凡青,期冀道:“少主,看你忧心忡忡,族长还是毫无音讯吗?” 凡青翻了翻眼睛,看着一脸期待的鸿鲤,心中更为不快。心道:“鸿鲤,你就这么盼望我父王回来吗?在东海,你眼睁睁看着我和娘亲备受冷落的长大,难道对我就没有丝毫怜悯关心吗?” 鸿鲤看着凡青那阴晴不定的脸,以为自己所问之事触动了凡青,凡青心里不好受,便低头作揖道:“少主,是老奴话多了!少主最近又要代为处理东海水族事宜,还要操心这等糟心的事情,怕是累坏了吧!” 凡青看了看鸿鲤,心道:“哼,还是想拐弯抹角打听父王吧!”于是他装作很伤悲的模样假意道:“是啊!凡青对父王甚是思念啊!鸿鲤,你长期陪伴在父王左右,对东海水族的事务比凡青熟悉,要不,凡青专心去寻父王,水族事务你来管理?” 鸿鲤听了凡青的话,以为凡青寻江沅心切,心里还赞赏凡青是个好孩子,不似江沅收的义子澜清,江沅失踪这么大的事情连个照面都见不着。 他满脸慈爱地看着凡青道:“少主,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兴许族长一切安好呢?你也不要太劳心。东海水族的事务,少主尽管吩咐,老奴定当全力以赴,不让少主担忧。” 凡青在心中冷哼了下,貌似很尊敬道:“有劳鸿鲤费心了!” 鸿鲤看着凡青,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终究是长吁了口气,作揖行了礼,退下了。 凡青面色木然地看着鸿鲤退下,一时之间有些心烦意乱。他也在暗暗思量着如何处置江沅。无论如何,江沅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这般对他,总还是有些许的不忍。 可是他又想到江沅对自己冷冰冰的态度,对自己娘亲采薇的冷漠,致使娘亲采薇精神失常,童年常常折磨自己。 一想到这里,凡青就无来由的恨,痛彻心扉的恨。 娘亲采薇在东海活成了自己的耻辱,活成了笑话,而父亲的冷若冰霜让自己在东海无地自容。那些虾兵蟹将都对自己这个少主都不够尊敬,常暗地里议论自己的出生。 这都是江沅之失,凡青恨恨地想,也许自己这样做,或许还能救赎娘亲。反正自己无论如何做,父亲都是不会回头看自己一眼了。 且说澜清被众人拥立成为新主,宫殿上下打扫一新,只待吉日便登基重立国号。云震,韫贾等人是春风满面的,看这京都的百姓也是喜气洋洋的。 这日,澜清在书房正在拧眉思考时,云旗敲了敲门,端着茶水进来了。澜清抬眼看了下云旗,觉得心中平静了不少。他示意云旗坐在自己身边。 云旗浅浅地微笑了下,心领神会的坐在了澜清身边。在澜清耳畔轻声道:“夫君,要不要喝点参茶?” 澜清对着云旗疲惫地笑道:“娘子,你就是我的参茶,静心提神有奇效!” 云旗听后,瞬间脸就红了,嗔怪地轻轻捶了澜清一下道:“油嘴滑舌!” 澜清一脸真诚,认真的模样,深情地看着云旗,并用双手捧着云旗的脸道:“娘子,我是真心这么觉着。每每你地陪在我身侧,哪怕只是安安静静,一言不发,我的心里也觉得是无比的安心与宁静。” 云旗看着这般深情的澜清,心里涌出无限的甜蜜和感动来。只是她感官不受控制,瞬间就觉得自己的眼眶湿热了起来,她不敢眨眼,怕泪水那般不争气地滚落,她想对着澜清表达自己也和他一样,可是泪水仿佛流入了喉咙,把她给哽住了。 澜清看见云旗被水晕侵染的双目,透过水雾闪着晶亮的期冀与渴盼,微微张开的樱桃色饱满的红唇似乎在邀约。澜清便不再犹豫,侧首便想吻。 “咳咳咳,不好意思了,是不是老夫打扰了呀?”韫贾和云震有些尴尬地搓着手,相互对望着。云震还有些手足无措地把手重新放在了嘴边,嘴里发出了刻意地咳嗽声。 云旗闻声噌的站立起来,马上转身背对着韫贾和云震。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般,耳朵根子都是红的。她双手绞着,指头都因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她在心底有些埋怨自己的父亲和韫贾,当然更多的是难堪和羞涩。 澜清有些尴尬,也有些难为情的站立了起来。他面色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作了个揖,声音干干地开口道:“岳父大人,韫贾兄,见笑了!” 韫贾和云震相互对望了下,觉得有些进退两难。韫贾示意云震开口,云震示意韫贾说。二人眼神交流了下,最终还是韫贾先开了口:“澜清,过几日就是吉日了,等你登基了,你我还是以君臣之礼待吧!只是,开国这千头万绪,你理的如何了?” 澜清听到这个问题,露出了疲态道:“澜清也在为此时发愁呢!战乱过后,百废待兴。民众期待也高,周边又在虎视眈眈,可金梧国人才又奇缺。”澜清说着,眼神有些暗淡了下来。 云震和韫贾听了,也不住的点头,云震着急道:“澜清,那你可有法子?” 澜清沉声道:“治国不比打仗,除了法度之外,还得考虑百姓如何能够在这金梧国安居乐业。如此才能繁荣发展,长治久安!” 云震和韫贾听了,点头表示赞同。云震像是又想到什么似得,急急道:“澜清,可是过几日你便登基了,怎么没见你提前把国号拟出来差人去拓印?” 听到这个问题,澜清看了看云震,他抚了下胸口,心说:“怪事,怎么一想到,一听到这个问题,胸口就有些隐隐作痛,总感觉头晕脑胀不舒服似得。难道是我不应该做这个皇帝?”他想到这里,顿了顿道:“岳父大人,韫贾,可否取消三日后的登基仪式?” 云震和韫贾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澜清,满是关切,心中都以为是澜清近日来操劳过多,身体不适,不想以病态之姿登基,所以也不好多勉强,只好退下了。 云旗听见云震与韫贾走了,方才转过身。由于听了刚才他们的对话,所以关心地询问澜清:“夫君,你?”只是话到嘴边,云旗还是迟疑了下,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默默地挨着澜清坐下了。 澜清也坐下,目光空洞地看出去,若有所思道:“怎么不问了?” 云旗抬眼仔细的看着澜清,觉得澜清的脸色一点也不好,有点发青白的困顿之色。此刻听见澜清开口询问她,便悠悠道:“夫君肯定自有主张,云旗便不多舌了。” 澜清听了却是不以为意道:“娘子,也许你的夫君不是当皇帝的命。” 云旗听了甚是震惊,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话。她想说:“试问这金梧国还有谁能与你比肩?”可又觉得不合适。她还想说:“夫君你可是众望所归。”可还是觉得不合适。她嘴张了几下,终究没有言语。 只是澜清好似早就想好了似得,兀自说:“云旗,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们找一处僻静,带着娘亲,安心的过闲云野鹤生活可好?” 云旗听澜清这样说,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了。但是闲云野鹤的清净生活也是她向往的,于是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到:“夫君到哪里,云旗便在哪里。云旗定不离夫君左右。” 澜清听了云旗所答,心下甚是宽慰,他揽着云旗的腰,让云旗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二人这般静静坐着,任由各自心事暗香浮动。 乐萱自听到要拥立澜清为王后,便是心神不宁的。过几天便是澜清的登基大典了。乐萱说不出的心慌。她暗自掐指一算,无论如何掐算,都是凶卦。她皱眉想:“难不成澜清下凡历劫不是自己强求而来的,而是他本身应该有的劫难?还是自己违了天规,强行圆自己的母子情,给澜清反倒添了劫难?” 乐萱想不缘由,想到了司命,便想把他邀了探讨一下。想到这里,她口念咒语,召唤着司命。 不一会,司命便慌慌张张的出现在了乐萱面前,急急道:“乐萱,怎么了?这么急的召唤我?” 乐萱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把自己担忧的告诉了司命。 司命看着愁容满面的乐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乐萱的问题。他想了想道:“乐萱,这个不好说。也不能说是你造成的。神仙的命格司命也掌管不了。可能澜清虽已经晋升为上神了,可是劫难还没完成。” 乐萱有些黯然神伤道:“可是澜清一出生,我就算过的,只要澜清安然度过出生那前六年,便无大的劫难。” 司命听乐萱这么一说,有些疑惑道:“乐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乐萱听司命这么一问,猛然发现自己险些说漏了,便敷衍道:“我只是算出澜清出生时有个劫,可是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成想,澜清安然度过了。” 司命听了,拍了下脑袋道:“乐萱,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澜清这个劫是迟早要渡的。” 乐萱看了看司命,知道从他这里没办法得到更多的信息了,自己和他如此讨论下去,还容易把澜清的真身给暴露,所以只能垂首不语了。 司命看见乐萱忧心忡忡的样子,只道是乐萱心疼澜清,害怕澜清历劫痛苦而心疼。便安慰道:“乐萱,不必太过忧心,澜清修为高深,虽真身不过是莲藕,可是贵为上神,一般劫难是不会对澜清造成太大的伤害的。” 乐萱听见司命如此说,不好多说,只能点了点头道:“但愿吧!” 司命看着这般忧愁地乐萱,心说:“这爹和娘还终究是不同。乐萱为澜清要历劫就难过成这样,而浩初却看着澜清受苦毫不动容。”想到了浩初,司命觉得眼前一亮,对乐萱道:“乐萱,要不我问问浩初,他应该比较清楚。也许能帮上忙。” 乐萱闻言楞了楞,慌忙拒绝道:“司命,不用了。不要为我们母子的事情去麻烦浩初。他贵为天帝,朝事都忙不过来,还是算了!别给他添麻烦了!” 司命听乐萱这样说,心中不由得埋怨起自己的哥哥浩初起来,他以为乐萱这样说是害怕浩初插手一管,反而被夜蓉知道,再多添祸事。于是也点了下头道:“乐萱,你放心,太初自有分寸。” 乐萱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司命,看见司命那坚定的眼神,方才微微放心下来。 第七十二章 横生变故 春暖花开,烟雨尽扫,天高云阔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难得的好天气,澜清携云旗,乐萱一道出外踏春。 澜清一身素兰衫子,更是显得英俊挺拔。而云旗身着淡雅的湖蓝裙子月白衫,站在澜清身边真正是一对璧人天做成。乐萱看着这一对,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微风轻拂湖面,掀起阵阵涟漪。勤快的绿头水鸭子正在湖面欢快地在捕食小鱼虾,湖畔的葫芦山由于天高气爽,露出了翠绿的真容,不再雾蒙蒙的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澜清摒弃左右,招呼云旗和乐萱信步走在湖边柔软的沙地上,心情大好。 忽然听见前头喧闹不止,澜清定睛看去,却看见一群人在围着一个枯瘦老头。那老头手里紧紧攥着鱼篓,背上的鱼竿已然只剩下半截了,依稀看到左边手臂上有道道的血痕,左边的脸颊上也有血迹。 澜清看着有些奇怪,貌似围殴这老头的那些人,看装扮也是些穷苦的渔民。只是不知为何殴打这可怜的老人。 澜清看了看乐萱,乐萱轻轻点了下头,示意澜清前去看看。澜清便走过去一探究竟。 澜清走近这帮人后,却看见一个面相奇特,长得甚为古怪,年约三旬开外的男子先自己一步已经开始询问这群人缘由了。 澜清便不再开言,只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个男子如何处理了。 这男子倒是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的模样:“小生冒昧了,只想问问各位身强力壮的,缘何欺负这老叟呢?” 为首的一位渔夫,身材矮壮敦实,黝黑的脸膛皱纹丛生,一双厚实粗壮的大手青筋如同蚯蚓般爬满。一看便是苦力出生。只听他粗着嗓门吼道:“后生,看你文质彬彬,一脸书生像,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那长相怪异的男子听后,笑了笑,面上仍然很有礼貌,但又不失调谑道:“这位大叔,你这话说的有些欠妥,所谓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小生既开口问了,那就是要管定这闲事了。” 那身材矮壮敦实的渔夫听后,登时脸涨的通红,额头上青筋也迸出来了。只见他也不多废话,抬起他那铜锤般的拳头,便向着那长相怪异的书生捶了过去。 澜清饶有兴趣地看着着长相怪异的男子。却见那男子身形如同水蛇般柔滑,那粗壮渔夫是左捶右打,却丝毫进不了身。 那粗壮渔夫不由得恼羞成怒,低吼了一声。众渔夫蜂拥而上,有的手持钢叉,有的是一截白蜡杆。 澜清看这架势,心中有些担忧,怕这双拳难敌四手。便想过去帮忙。谁料这长相怪异的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动起手来竟然是一把好手。 只见他快速穿梭在这帮渔夫当中,左闪右避,不一会儿竟然把这帮渔夫手中的钢叉,白蜡杆收缴了个干净。自己还如同没事般的跳出了混战的渔夫群,如同一个旁观者般冷冷地看着这些个误打误伤自己个的渔夫们。 澜清见状,不觉莞尔。那长相怪异的男子看见澜清如此轻慢的笑,不觉心中有些不忿。他走到澜清身旁,挑衅道:“这位公子长得风采俊朗,怎的只知道袖手旁观呢?” 澜清听罢笑了笑道:“让公子见笑了!只是适才见公子英明神武,小生怕贸然出手,扰了公子的兴!” 可这长相怪异的男子似乎对澜清所说并不满意,还是傲慢道:“公子,不若我们练练手?”说完,便抬起胳膊,站立丁字型,作势要攻击澜清。 澜清见状,心内大吃一惊,不得已,也只好应战。 那长相怪异的男子如同一条银灰色的蛇般,身形柔软滑腻,攻势却凌厉。 澜清一时摸不清这男子的攻打套路,又不想出手伤了这长相怪异的男子。这在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些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那些被这长相怪异的男子教训过的渔夫此刻也缓过神来,纷纷朝澜清和那男子争斗的地方涌过来。想一哄而上,趁势把那男子打倒,以报刚才被羞辱之仇。 云旗见状,向乐萱请示了一下,赶忙跑到这帮渔夫跟前,出手制止了这些个渔夫。 这些个渔夫看见这天仙般的人儿,武功还了得,一条紫色的长鞭上下飞舞,衣袂飘飘,如同仙女下凡。一个个早就浑身酥软,拔不动腿,迈不开脚了!都索性瘫坐在地上,只痴痴地张望着云旗。直看地云旗面飞红霞。 云旗有些难堪地嘴中嘟囔道:“哼!一群登徒浪子!” 乐萱此时也移步到了云旗的身边,她上下打量了下云旗,确认云旗无碍,方才又回首看澜清与那男子的争斗。 这帮渔夫看见又来了个风姿绰约,典雅高贵的女子来,一个个眼睛都直了。都在心里暗暗想,哪里来的神仙般的女子,竟然比那画中的美人儿都美了不知道几倍去了。 这乐萱盯着那长相怪异的男子越看越觉得有些心慌。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抚了下自己的胸口。 云旗注意到乐萱的表情,关切地问道:“娘亲,身体有不适了吗?” 乐萱慈爱地看了看云旗,笑道:“无妨,可能湖边风大,吸了冷风,胃里进了凉气!” 云旗听罢,赶紧伸手搀着乐萱道:“娘亲,要不我们上前边的亭子里坐坐吧!” 乐萱看着殷切关心她的云旗笑着说:“无妨,为娘看这二人缠斗也马上该出结果了。我们再等等吧!” 云旗有些担忧地看了下乐萱,还是同意了。她仔细地看了看那长相怪异的男子,悄声地对乐萱说:“娘亲,我怎么越看那人,越像一条鱼呢?” 乐萱心中一凛,心道:“这男子难不成是水里的精怪变的吗?” 云旗看乐萱不语,以为自己失言了,有些不好意思继续道:“娘亲,云旗错了!不该对旁人的长相平足论头的!” 乐萱听云旗这样说,赶忙说:“乖孩子,为娘觉得你说的没错,是有点像条鱼!呵呵!” 此刻澜清已然摸准了那长相怪异的男子的套路了,总算把那男子按倒在地。 周围的渔夫看见澜清把那男子按倒在地,顿时又沸腾起来。他们高兴的围拢过来,想看看澜清究竟怎么处置这个嚣张的男子。 澜清却起身把他放开了。那男子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沙,漠漠然看了看澜清,轻哼了声。便不再做声,只白着个眼把乐萱,云旗用眼扫了个遍。 澜清环视了下周围的渔夫,抱拳道:“各位大叔,大哥们,看热闹也看累了吧!若不嫌弃,小生请各位到前面茶馆里喝个茶,解解乏?” 各位渔夫看见如此风采斐然的澜清,说话又这般客气,自然是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澜清便又对那男子说:“兄台,不若一道去?” 那男子倒也不客气,点头便应允了。 云旗顺带把那被打的老叟也扶起,搀扶着一道去了。乐萱随他们走了一半,却借故自己身体不适,婉拒了澜清和云旗,自己和侍卫们一道先回了。 云震和韫贾早就在宫中候着了,看见侍卫们簇拥着乐萱一人回来,甚是纳闷。 云震上前询问道:“亲家,您这是?” 乐萱有些不好意思,略显的有些羞赧道:“老身身子有些不适,故先行回来了。” 云震听后,不好多叨扰,只得和韫贾一道退下了。 乐萱回到屋内便摒弃左右,自己凝神掐算起来。这一算不得了,她心内大慌,额头上也沁出汗珠来。她喃喃自语道:“难道我做错了吗?” 只见她闭着双目,泪水便从眼角滚落了下来。她保持这样的姿势良久,方才叹出一口气,垂首似是感叹道:“造孽呀!恐是天意难违啊!” 然后她颓然地坐下,倚在靠背上,思索着该如何处理。 司命和月老出现在乐萱面前时,正好看见了颓废不堪地的乐萱。他们俩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心内都是无数个疑问,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这般消沉萎靡的乐萱。 司命小心翼翼地试着唤了声:“乐萱?” 乐萱听见司命的呼唤这才晃过身来,她有些疲惫地起身道:“太初,月老,你们来了呀!快坐!” 司命和月老依言坐下,面色担忧地看向乐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乐萱迅速收起疲态,换上笑脸,为司命和月老斟茶。并笑盈盈地开口打破僵局道:“让您二人见笑了!原来这凡人还真不好当,还是神仙逍遥快活!” 见乐萱如此一说,这气氛马上活络了起来。司命笑嘻嘻道:“怎么,澜清那臭小子惹你生气了?” 月老一旁笑着插话道:“澜清一向沉着稳重,乐萱娘娘定是为其他事情烦恼吧?” 司命不满的瞅了月老一眼,低声嘟囔道:“就你会说。” 乐萱看着他们,笑道:“还是月老厉害,一眼就看穿乐萱的心思了!” 司命听后,心中有些不爽,便没有开口搭话。 月老偷瞄了司命一眼,知道司命因自己说中了乐萱的心思而不开心。于是故意还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搭话乐萱:“乐萱娘娘,能不能跟老夫说说,看看是人间的俗人还是游离的精怪扰了娘娘心神呢?” 乐萱瞅了眼黑着脸的司命,知道他在和月老斗气,却故意奉承月老道:“月老,您还真不枉牵这数万年的红线。人间事是了如指掌啊!不过就瞅乐萱一眼,便知道乐萱为何烦恼,实在是高明啊!” 月老听了乐萱这样一讲,乐得合不拢嘴。司命瞪了月老一眼,没好气道:“高明的神仙,你倒是说说看,乐萱是为凡间俗子伤神还是为了精灵鬼怪难过呢?” 月老听司命这么一问,止住了笑意,也拿眼瞪司命。 乐萱见着俩活宝,加起来都十几万岁了,还如同小孩子般,不由得乐了。先前掐算之事也暂且放下,开心了一会。这才把刚才在湖边遇到了一个长相奇怪男子的事情说了。并告诉他们说自己一看见这男子,心中便有说不出的难受。 司命和月老听后,便请缨前去探看,究竟为何物。乐萱却劝他们在此处等着,因为她估摸着澜清必然会带那男子回来。 司命和月老听乐萱如此说,也乐得和乐萱一起喝茶聊天,便都开心应允了。 第七十三章 横生变故(二) 乐萱与司命,月老喝着茶,聊着天,不觉得半晌就过去了。 此时屋外脆生生的一个女子声音传来。“娘娘,奴婢有事上报!” 乐萱与司命和月老相视会心一笑,司命道:“乐萱,看来,果然不出你所料啊!我俩先去验验那男子的成色。” 乐萱笑着点了点头。此时一个翠绿衣裳,头梳偏髻的妙龄女子,埋着头,踩着碎步挪了进来。进了屋,微微抬了抬头,看见乐萱,便对着乐萱款款施礼。 乐萱微微一笑道:“起来吧,有何事上报?” 那翠绿衣裳的女婢道:“娘娘,大王回来了,请您移步到聚贤殿去呢!” 乐萱点点头道:“恩,哀家知道了。” 翠绿衫子的奴婢听后,微微抬头,正准备施礼退下,却瞄到了茶台上赫然摆了三个茶杯,心内大骇,身子微微一震,却不敢多言,瘪着嘴缓缓退下了。 乐萱看到桌上的三个茶杯,摇了摇头,心内却想好了托词,一拂袖,三杯茶满满当当放在了哪里,茶壶中水也满了。茶台上干干净净。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聚贤殿内,澜清正携那长相怪异的男子,给韫贾和云震等一干人介绍。可是韫贾打第一眼看见这个叫海念淼的怪异男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云震见了这男子也是微微蹙了下眉头。只是碍于澜清如此热络的介绍,倒也不好拂逆,这韫贾和云震只是冷眼看着。 司命隐身悄悄走进海念淼,就觉得一股冲鼻的鱼腥味。他皱了皱眉,强忍着想呕的念头,故意碰了下海念淼的肩膀。那海念淼却纹丝不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月老见状,故意施了个法,信手团了个云团扔向海念淼。那海念淼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是看不见月老,云团砸在他身上,噗的就消散了。 司命和月老面面相觑,都暗自在心中道:“这可是个硬茬啊!这乐萱恐怕有难。”二人对视一眼,急急去找乐萱。 乐萱正好走到半道上,看见了面色不善的司命和月老。只得装作肚子疼,借口回屋了。奴婢们也只得作罢,去聚贤殿向澜清去回话。 一进屋,乐萱便急切的看着司命和月老。司命有些迟疑道:“乐萱,这男子怕是海里的得道的精怪,道行还很深。” 月老补充道:“是啊!江沅失踪后,怕是这东海的精怪想作乱了。”说完这话,月老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一沉,对着司命使了个眼色。司命看见月老递过的眼神,心中一凛,心内大呼不妙。 这乐萱听后,看着这司命和月老的神色甚是古怪,便木然道:“唉!是祸躲不过啊!” 司命看见乐萱这个样子,心内甚是不放心,只是碍于天规,也不好在人间多停留。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面八卦铜镜递到乐萱手上道:“乐萱,这是离庚镜,随时可以召唤我。” 乐萱看了看离庚镜,又看了看司命,心内无限悲凉。却也不忍拂了司命的好意,只是默默地接上了。 月老从怀中摸出了个素色葫芦,对乐萱说:“乐萱,这个是我从太上老君哪里要的九转续命丹,你且先拿着。” 乐萱刚想要拒绝,司命却一把从月老手里抢过,硬是塞到了乐萱手中。乐萱见状,只得作罢!有心想言谢,司命拽着月老倏地就化作光晕飞走了。 回到天庭,司命一把拉住月老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月老,你说这海念淼是不是几万年前无比神通又无恶不作的海辇?” 月老神色有些忧愁,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道:“我看有点像。司命,是不是把这件事给天帝禀报下?” 司命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道:“此刻怕是天帝在太微殿休息,我们正好先到他的寝宫禀报。此事刻不容缓,怕是会伤了乐萱性命。” 月老点了点头,随司命一同去了。 暄研悄悄溜到魔界去看泓炎。到了魔尊府,看见憔悴清瘦了许多的泓炎,不禁泪水涟涟。她心疼的在近前摸了摸泓炎的脸,哽咽道:“泓炎,你怎的瘦了?” 泓炎被这暄研摸脸后,身子一僵,本能地想搂暄研入怀,可手臂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继续。 泓炎看见暄研对他如此情真意切,他不是不为所动。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何再敢付真情。他只觉得嘴里泛出阵阵苦味弥漫了整个口腔,黏住了嘴。 暄研感觉到了泓炎不对劲,抬起头来关切地看着泓炎,一双盈盈流动着爱,心疼的眼睛看的泓炎心烦意乱。 暄研看着眼神躲避的泓炎,便真切,坚定地拉着泓炎的手说:“泓炎,相信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我的心永远是向着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只支持你。你说过,我是你心中的那束光,同样的,你也是我心中的光,心中的暖,心中的唯一。” 泓炎看着如此不顾一切的暄研,低低地叹了口气。挣脱了暄研的手,也不看暄研,只是背过身去。 暄研见状,不依不饶的上前把泓炎身子板正,看着他道:“泓炎,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是不是我的母神又对你做什么了?” 听到暄研如此问,泓炎气的浑身一颤,他冷冷道:“我倒是希望你的母神对我做什么!” 暄研听后也有些生气道:“泓炎,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泓炎却只是冷淡地说:“公主请回吧!” 暄研看如此景象,满腹的兴奋被兜头泼了冰水般。情知自己这样耗着也是没有结果,只能暗自咬了咬牙,回天界了。 暄研在华羽宫左思右想,却还是不敢直接询问天后夜蓉,可是又不想就这样和泓炎产生不愉快,于是,她又让碧樱去请震烨过来,想打探下情况。 不巧的是,曦雨和悦心都在震烨的金华宫,一同享用着悦心从青丘带来的君袍酒。 碧樱见此状况,心中有些顾虑,有些犹豫是否要去请震烨。曦雨看见了碧樱却上前十分热络地说:“碧樱,你过来了呀,是不是暄研表姐想表哥了呢?” 碧樱有些尴尬的一一行礼完方才道:“是啊,曦雨公主。”然后她又对着震烨行礼道:“殿下,公主差奴婢过来请殿下叙叙呢!” 震烨还未回答,曦雨却在一旁拉着震烨衣袖道:“表哥,想必这表姐被姨妈禁足华羽宫甚是无聊,我们一同去看看她吧!也热闹热闹。” 震烨听后,并不作答,只转身看悦心。悦心心知这震烨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心内虽并不是很情愿,却也还是笑着答复道:“叶子,如此也好,可以把这君袍酒拿去与姐姐一同分享。” 震烨听悦心如此说,便同意了。他让碧樱先行回华羽宫通报,然后就差元光准备了些酒食,并让元光和曦雨亲自送去。自己则和悦心留下。 曦雨看见如此安排,虽然不乐意,可也没办法,只能照做。这元光倒是心中乐得要紧,能这样有机会单独和这曦雨一同做事,是这元光求之不得的机会。他在心中不知道叩谢了震烨多少次,心里乐开了花,说话都颤抖了。 震烨知道悦心为了江沅失踪的事情一直心事重重,闷闷不乐,今儿好不容易来自己这金华宫,定是有事要商。可这曦雨好赖待在自己这不走,自己也不便赶走她。心中恐怕会误了悦心的事情,此刻总算把曦雨打发走,便得了点时间和悦心单独处一会。 可这突然热热闹闹的只剩了这俩,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同寻常。震烨看着悦心,心中想:“好容易你来看我,可这些个碍眼的都没有眼色,这会总算清净了,我要好好看看你!”于是震烨便用情的仔细的看着悦心的脸。 可是悦心看见曦雨,元光他们走了,知道自己也没时间单独和震烨聊自己对江沅失踪事情的想法了。心中无限懊恼。心说:“我哪有那闲心思和你们一起喝酒啊!我的父王失踪了,生死不明,你们要喝酒享乐,却还要拉上我去陪。这个臭叶子,明知道我来找你,肯定是有事,却还如此装模作样的把那曦雨弄在一旁陪我。现在可好,还要去华羽宫,哼!我得找个借口先溜。唉!澜清在就好了,还是他靠谱些。他就从不参加这些无谓的聚会。” 话说这震烨正凝神端详悦心呢,却看见悦心抬起头有些愁怨地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叶子,还不走吗?” 震烨看见悦心那满是埋怨的眼神,感觉有些莫名,心说:“这女孩子的心事还真难猜,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又这般阴云密布了!只是我也没说错,做错什么啊?”这样想着,震烨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想说些什么愉快的话题来打破此时的尴尬。 悦心看着傻呆呆看着自己不语的震烨更是来气,不悦道:“叶子,想去看暄研公主的紧了吧!我就不碍着你们姐姐,弟弟,妹妹团聚了!告辞!” 震烨看见悦心发火要走,忙拉住悦心的胳膊沉声道:“悦心,闹够了吗?” 悦心听见震烨这样说,一甩胳膊便走了。 震烨见悦心走了,一时也没心情去看暄研,只差小厮去华羽宫回了话,推辞自己有公务缠身,嘱咐曦雨和元光陪暄研一聚便好。 暄研得知消息后,心里更是愁闷,心叹:“这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一堆,如此在这华羽宫嬉闹,惊动了母神,不知道又会怎样惩戒自己。” 她想到了这里,脸不由得拉了下来。只草草吃了两口,便对曦雨和元光下逐客令了。这曦雨和元光倒也不敢再暄研面前造次,只得怏怏地离去了。 第七十四章 海辇重现 东海的梵清宫内,凡青正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鸿鲤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顾不上那繁文缛节,对着凡青便疾呼道:“少主,不好了,不好了!” 凡青抬头看了看一脸急促的鸿鲤,慢斯条理道:“鸿鲤,为何这般狼狈?” 鸿鲤却依旧用惊慌的语气道:“少主,不好了,海辇逃走了?” 凡青阴沉沉地看了鸿鲤一眼,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道:“海辇逃走又如何?” 鸿鲤看着貌似一无所知的凡青,急得直搓手。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些前尘旧事告诉凡青。可是,这海辇逃走是大事啊!万一天帝知道,会来问责的。再者,即便这天帝不问责,这东海也会掀起血雨腥风,不得安宁。 鸿鲤考虑再三,小心翼翼地再次进言道:“少主,您看这件事是否要禀报天帝呢?” 凡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鸿鲤,这有些小题大做了吧!不过逃走了个海底囚犯而已!” 鸿鲤看见凡青不以为然的样子,心知大事不好,可他也无法开口把这海辇与江沅、采薇的过去告诉凡青。他寻思了半天,方才开口道:“少主,这海辇可是重犯,万一他跑出去为祸人间,或者为祸这东海都是不好的呀!况且这海辇神通广大,恐怕少主不是对手啊!” 凡青听后,沉思了片刻道:“鸿鲤,兹事体大,我们还是先行找到海辇的下落,然后禀报天帝也不迟!” 鸿鲤听后,觉得凡青考虑的也对,便点了点头,微微施礼退下了。 凡青看着退下的鸿鲤,所有所思,放下手中的案卷。来回地在梵清宫大殿里度步。 “凡青哥哥!” 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凡青的思路,凡青转身一看,竟然是悦心。凡青满脸喜悦的看着悦心道:“什么风儿把我可爱的悦心妹妹吹来了!” 悦心本来满腹心事,此刻看见笑脸盈盈的凡青倒也心情愉悦了许多,她也笑着走近凡青道:“过来看看你呀!也想问问你有没有父王的消息啊?” 可是悦心走近了凡青,答完话后,却闻到了凡青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鱼腥味。悦心不由得皱了皱眉,本能的又退了一步。 凡青看见悦心先是满脸堆笑的靠近自己,待靠近了,又皱着眉头退后,心中有些纳闷,也有些不悦。他故意沉声逼近悦心道:“还没有呢?悦心你可有消息?” 悦心看见凡青靠近,却又退了一步,有些不满道:“凡青哥哥,你是多久没出东海了,身上都染上了鱼腥味了!也不知道洗洗。” 凡青听后,满是尴尬的抬起了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衣衫,困惑地说:“没有啊!许是悦心妹妹在青丘那鸟语花香的地方呆惯了,闻不了这东海的鱼腥味吧!” 悦心歪着脑袋想了想,没心没肺的随口应声道:“有可能哦!我们狐狸就是嗅觉灵,稍有异味都能闻出来。不过,我倒是觉得澜清哥哥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可能他的真身是莲藕,在他身上总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冷冽的清香。” 凡青听后,心中一动,故意问:“那悦心妹妹,震烨身上难道就是鸟的味道吗?” 悦心回想了下,认真道:“不是啊,震烨身上散发的是一种淡淡的,类似檀香一般的暖香。也很好闻的!” 凡青听后忍俊不禁,问道:“那悦心妹妹是喜欢闻暖香还是冷香呢?” 凡青这么一问,悦心感觉到自己的心事被戳中,她瞬间红了脸。她只好掩饰自己的尴尬,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凡青哥哥,你再这般说,我不理你了。”说完,转身便走。 凡青赶紧一把抓住悦心道:“好妹妹,哥哥错了!走,带你到东海走走。” 悦心正想答应,却听道耳边传来了震烨的声音:“悦心,让凡青带你到江族长寝宫转转。”悦心吃了一惊,把头转了转,眼睛四处打量了下,却没有发现震烨的影子。受到这惊吓,悦心手心后背瞬间都湿透了,她在心中直骂震烨,却也不敢表露声色。她虽然不知道震烨有何用意,但她在心底还是更相信震烨一些。 于是悦心故意流露出忧伤的表情对着凡青道:“凡青哥哥,悦心甚是思念父王,悦心不想去他处,只想到父王的寝宫看看,感受下父王的气息。” 凡青看着伤心难过的悦心,心下知道这悦心来这东海无非便是思念这江沅,现在提出要去江沅寝宫看看,倒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他心中还是十分不痛快,想到自己穷其精力也得不到江沅的父爱,而悦心却不过短短时日的相认,便得到了江沅全身心的爱。他十分嫉妒,并不想悦心如愿。于是他假意道:“悦心,睹物伤神,我还是带你在别处转转。我就剩下你这个亲人了,哥哥不想你难过。” 悦心听后,在心中盘算如何说服凡青,便故意不语,只是板着个脸。 凡青见悦心这副模样,知道悦心不愿意,却偏偏不想她如愿。凡青虽对江沅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但是他又极其矛盾。他不过只想江沅重视他,却始终没有如愿。他嫉妒澜清,嫉妒悦心,嫉妒的要发疯。他恨起来的时候,巴不得亲手杀了江沅;可是,毕竟江沅是他的父亲,是他最敬爱的人,也是最渴望得到肯定和关爱的人。即便是恨江沅,他也还是想得到江沅的父爱。 凡青握紧了拳头,面色不定,心中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原来这悦心从天界生气走后,震烨不放心,还是追赶了过去。眼见悦心去了东海,震烨就变成的小飞虫,躲在悦心的衣领上,寻思暗中保护她。此刻,他变成的小飞虫被悦心散落的头发遮挡,倒是隐蔽地很。 震烨仔细的看着凡青的脸色变幻,心中还是对这凡青有些起疑。但看现状,震烨分析这凡青必然是不愿带悦心去江沅的寝宫,若是强求,倒也不好。于是他悄声密音对悦心道:“悦心,同意凡青的安排。见机行事。” 悦心听见震烨如此说,又看见凡青百般不情愿,只好顺水推舟道:“谢谢凡青哥哥关心,那悦心恭敬不如从命!” 凡青见悦心突然扭转态度,心中有些起疑。他思虑悦心不是那么容易转弯的人,怎么此刻突然改变了呢?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用眼使劲地打量着悦心。可面上却和颜悦色道:“好,悦心,哥哥带你去看看父王在这东海最爱去的地方。” 悦心是浑然不觉,听凡青这么一说,满心期待的答应了。 可是这震烨还是觉察出凡青的不同,看见凡青不停的对着悦心上下打量,有些心虚,赶紧溜到了悦心的衣领里躲起来。 果不出震烨所料,凡青眼尖,隐约看到了悦心衣领口有个黑点,便故意伸手出去给悦心捋头发。还假装很亲热的对悦心道:“悦心妹妹,头发有些乱了,哥哥给你捋一下。” 震烨钻到悦心的衣领,蹭到了悦心的脖子,悦心觉得有些痒,刚好此时凡青伸手摸到悦心的头发。悦心不自觉的缩了下脖子,啊了一声。 震烨见状赶紧悄声密音对悦心道:“悦心,要稳住,凡青好像发现我了,不过他应该是不确定。你要小心应付。” 悦心此刻才知道震烨在自己的衣领里,脖子上,她不由得涨红了脸,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凡青却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得意地问道:“悦心,你怎么了?” 悦心有些狼狈道:“凡青哥哥,青丘多是女眷,凡青哥哥你猛然如此亲近,悦心有些不适应。” 凡青看着面色潮红的悦心,心中回想了下,觉得悦心说的倒也合理,虽然多少还有些疑心,却也不似刚才那般试探和谨慎。只是说:“是哥哥唐突了!悦心妹妹别见怪!”说完,便做出请的手势,带着悦心去了东海的望月台。 悦心来东海数次,却是第一次来这望月台。她随着凡青穿过了浓密的海草群,来到了这望月台。悦心粗略的打眼一看,心内多少有些失望。感觉这望月台其实也不过是个圆圆的高台,有点儿像天界的布星台。就是个简简单单的高台而已。只是这望月台有栏杆,而且小。 悦心随着凡青一边往前走,一边仔细观察望月台。可她这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望月台是另有乾坤。只见这望月台的栏杆是用乳白色的砗磲按照月亮的形状锻造的,一共三十根。顺时针方向从月满到月亏再到月满,围着圆圆的高台绕了一圈。 望月台的底部却是用红珊瑚磨碎,和着东海海底胶泥搭建的。在每层的阶梯上都镶嵌了一个小小的夜明珠,一共有十三个台阶。 在望月台的中央也镶嵌了一个大大的夜明珠,周围有十二个红宝石围绕。然后每扩大一圈,都镶嵌了一圈圈的珍珠。每圈的珍珠颜色还不尽相同。在红宝石外面一圈的是黑色的珍珠,然后是紫色的,墨绿的,红色的,蓝色的,金色的,灰色的,粉色的,浅绿,浅蓝,雪青,淡金,白色,银色……每一圈的颜色都在变浅,变淡,一直到栏杆处,最大的一个圈却是用透明的水晶球镶嵌的。 悦心数了数,加上红宝石的这圈,到这个栏杆处一共二十四圈。悦心心中有些困惑,这望月台看似普通,这密密麻麻的镶嵌着珠宝倒也是奢华的厉害。而且这般密集,看的悦心头皮都有些发麻。悦心心里嘀咕,这父王平素里朴实无华,性情高洁,怎么会有这般重口味的爱好!但是,悦心也不好过多腹诽,评论,毕竟这父王还生死不明呢! 悦心虽思绪纷飞,但也不语,只是随着凡青登上了望月台中央。她环顾了下四周,只看见乌压压的海草随波在张牙舞爪。周围没有一丝的光亮,大约是海草过于茂盛的缘故吧!可是蹊跷的是,这望月台却好像有光照到一般,所有的月光柱都发出了淡淡的光,只是其中的一个月光柱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这脚底的光圈也散发着光芒,单单是灰色的那圈像是发光体,每一颗都金光闪耀。悦心再仔细看了看,台阶上也有一颗夜明珠发出了耀眼的光。 悦心有些看不懂这状况,把头左扭右扭,眼睛都不够用了,脑子里也全是问号。她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澜清哥哥看不看得懂?” 凡青听到悦心的喃喃自语,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知道单纯的悦心看不懂,却也不语。只放任悦心一头雾水,瞎猜量。 第七十五章 暄研意外获赠灵力 暄研走后,泓炎心中百转千回,只觉得四肢百骸都不得劲,像是被虫子在啃噬一般。他也不知道,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心里难过还是身体难受。不自觉的,泪水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泪水滚过的地方,痒痒的刺激着他的皮肤。他有些好奇的伸出舌头舔了下落到嘴角的泪水,竟然是咸的。 他回忆了下,自己怕是有几万年都没有落过泪了吧!即便是父王在自己面前羽化那么伤心的时刻,眼睛也是干涸的,泪水也没有流淌。他又些纳闷,自己是怎么了!难道父王说的对,自己不过就是个懦弱不堪的小子!父母双亲皆被天后夜蓉所害,自己却怯懦的躲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 泓炎想到这里,额头上的青筋都突突地一根根暴露了出来。攥着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变得泛白。 景容进了魔尊府,便看见泓炎双目无神,攥着拳坐在那里。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泓炎回过神来,漠然地看了看景容。景容连忙作揖道:“魔尊,属下有话要禀,只是还望魔尊能见谅!” 泓炎看了看景容,看着景容那欲言又止却眼神坚定的样子,心下便了然一二。于是他淡淡道:“景容,但说无妨!” 景容看了看魔尊,悠悠道:“魔尊,属下看见暄研公主了!属下觉得这是个机会!” 泓炎皮笑肉不笑道:“利用一个女子,怕是有失磊落吧!” 景容撇嘴一笑,粗声道:“我魔界本就是魑魅魍魉之辈,何谈磊落?” 泓炎斜眼看了景容一眼,并不答话。 景容却继续说:“先魔尊在时,暄研公主便只是个饵,还请魔尊斟酌,切勿动了真情!” 泓炎心中一动,打量了景容几眼,就用犀利的眼光看向景容,冷冷道:“景容,你的话是不是有些多了?” 景容听见泓炎如此说,只得怏怏的告退了。 泓炎看着景容的身影,心内暗自思付,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于夫人之仁了。许是自己圣贤书读多了,满脑子被仁义礼智信给占据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对得起自己的心便好。只是这景容说的也对,魔界皆尽魑魅魍魉之辈,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虽各自本领强大,却没有一点凝聚力,是一盘散沙。这样的魔界,不足以和天后抗衡。可魔界这些个魑魅魍魉心思简单,只认一点,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而自己现在的修为,还差天后鸿沟般距离。依目前现状,只能安于现状。 泓炎想来想去,有些泄气。他瘫坐在黑色的鬼头椅上,愈加觉得难受。突然,他脑海里闪现了澜清的身影。 他心说:“对啊,以澜清的修为倒是可以和天后抗衡!”他在心中又谋划了一番,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的笑意。 暄研在华羽宫焦躁不安,高高兴兴去魔界看泓炎,却和泓炎不欢而散,想让震烨过来帮忙分析下,震烨不来,却找了曦雨这么个玩意来打发自己。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不禁吧嗒吧嗒地开闸放水般流淌下来。 天后夜蓉看见暄研这幅模样,大为心疼。她走到暄研身边,一把把暄研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妍儿,这是怎么了?哭的这般伤心?” 暄研此刻正是最脆弱需要关爱的时刻,夜蓉的怀抱让她觉得温暖了许多。她贪婪的把头埋在夜蓉怀里,也不做声,只顾着抽抽搭搭的哭。 夜蓉见状,便也不多问,只是静静搂住了暄研。可是呆了会,这暄研一点没有收敛的痕迹,还是放声痛哭,眼泪鼻涕什么的,糊了夜蓉一前襟。夜蓉便有些不耐烦,有些嫌弃了。 她厉声责问暄研道:“暄研,哭够了吗?” 可是暄研正在发泄内心的委屈,她贪恋夜蓉作为母亲特有的温暖怀抱,她正哭的畅快,哪里能止得住。虽然听的出夜蓉有些不耐烦了,可仍旧没回答。 夜蓉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见她粗鲁的把暄研从自己怀中推开,蓦地就站立起了身子。还十分嫌弃地用手掸了掸前襟,然后摊掌,施法把前襟粘的暄研鼻涕,泪水的地方抹平,变回原样。然后严厉道:“暄研,你贵为天界的公主,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暄研听了,这才止住了哭泣。然后用手抹了把脸,微微整理了下衣裳,也站了起来。对着夜蓉施礼道:“让母神见笑了!” 夜蓉看着这般颓败的暄研气的是牙都痒痒。她想到震烨,心里不由感叹,这一对儿女同时降生,同样的倾心教育,可是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若说资质,震烨是强点,可这暄研也不差啊!总比澜清那莲藕精强多了吧! 夜蓉想到澜清便有些嫉妒,区区不过一个莲藕,修为便能如此高,还真不容易呢!可看看自己的暄研,还真不争气! 夜蓉觉得心里无限窝火,她为了避免发火,只好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降下了心头火。然后她撇了撇嘴,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暄研,母神把你禁足在此,是希望你多放些心思提高自身的修为。其实你的资质还是很好的,只需稍加努力,便可比其他的小仙修为高上许多。” 暄研听夜蓉如此讲倒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立马红了脸,低着头,也不敢看夜蓉,小声道:“母神说的极是,暄研无用,让母神费心了,请母神责罚!” 夜蓉听后,气不一处来,心说若是我责罚你有用的话,你何至于才区区小仙的修为,有心想给你晋升都没办法。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她无奈地说:“暄研,说吧?” 暄研听夜蓉这样问,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道:“母神,说什么?我一直禁足在此啊!” 夜蓉看暄研那愚笨的样子,嫌弃道:“那你哭什么呢?” 暄研一副羞涩扭捏地样子娇娇的说:“母神,只是孩儿反省了下自己,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只会给母神和震烨添麻烦,修为低,脑子还不够用。孩儿真是虚度了几万年的光阴,孩儿悔不当初啊!” 夜蓉听了暄研这番话,心内大为感动,眼中重新又泛出了怜惜疼爱的神色来。她柔声道:“妍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好事,可是不要自暴自弃。母神和震烨都会帮你的。来,让我验验,看你修为这些时日是否有提高?” 夜蓉说完便把右手呈剑指式点在暄研眉心中间。霎时,暄研眉心中间便晕出红色的光圈来。夜蓉微微轻闭双目,右手中指和食指泛着金光。一盏茶的样子,夜蓉收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微笑道:“妍儿,还不错!这段时日进步挺大的!现在你可以受的起母神的灵力珠了!给,这可是一千年的灵力呢!” 暄研惊喜的抬头望向夜蓉,夜蓉的右手掌摊开,掌心赫然一个金光灿灿的圆形灵力珠。她赶紧跪下,对着夜蓉行叩拜礼:“儿臣谢谢母神赏赐。” 夜蓉一把扶起暄研,笑盈盈慈爱的说:“妍儿,不必如此。” 暄研起身靠着夜蓉,心内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开心。母女二人如同凡间大众般亲亲热热地,头靠着头,聊了会天。 话说乐萱左右看不惯着海念淼,独自在房内头疼时,韫贾和云震却来求见她。她本想推脱,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同意见面了。见面互相行礼,答礼完毕后,这韫贾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娘娘,王上此次出宫带了个阔嘴宽额长得像条鲶鱼的家伙回来,不知娘娘可否知道?” 乐萱听了韫贾对那海念淼的描述,不由噗嗤一笑。本来愁闷的性情犹如突然闪过了一道光亮,暂时亮堂了一下。 韫贾看见乐萱笑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貌似用语不当了!他砸了下嘴,有些尴尬道:“娘娘,韫贾言辞不当,请见谅!” 乐萱笑了笑,对着韫贾道:“无妨,你说的那个人我见过。是给人带来一种很不愉悦的感觉。” 韫贾听后,对着云震挑了挑眉,意思是看,我说对了吧!这海念淼绝非善类。 云震瞪了韫贾一眼,对乐萱道:“娘娘,微臣倒是觉得这海念淼只是长得古怪了点,让人无法一下看顺眼而已。王上看中他,必然有他的道理。再者,刚才在聚贤殿,微臣听他的见地确实不俗!” 韫贾听云震这么一说,有些激动,他不客气道:“有能力者千千万,可是有德者才可贵!” 云震有些奇怪的看着激动的韫贾道:“韫贾,你都还没接触,凭什么说别人失德?以貌取人可不对啊!” 韫贾听云震这么一说,好像是更加来气,他从见到这海念淼的第一眼开始,就莫名的感觉到压抑和各种不舒服。好像不仅仅因为他长得怪异,长得丑的人多的是,可他让人恶心。虽然他还不至于长得那么丑。 只见韫贾涨红了脸对着云震吼道:“云震,我敢保证这海念淼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老夫痴活人世百余年,这双眼还是不会看错人的!” 云震看韫贾不过为了个刚进的新人如此当着乐萱的面吼自己,面子就挂不住了,火气也一下上头了。他冷冷地对韫贾道:“韫贾兄,我看你是嫉妒了吧!” 乐萱看着这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男人为那个让人头疼的海念淼吵得不可开交是更加的心烦意乱。她皱了皱眉,有些无奈,更多的是疲惫道:“韫贾,云震,别争了!该来的总要来,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云震和韫贾回过神来看了看乐萱,却发现乐萱突然脸色发黄,虚弱疲惫地坐在那里。 韫贾和云震对看了一眼,双方都有些后悔。是啊,适才就听说乐萱不舒服,可他们却因为一个外人在此喧闹。韫贾看了看云震,然后对着乐萱十分不好意思道:“娘娘,是微臣不是,打扰您了!微臣这就告辞。” 云震也作揖说了同样的话,二人告退。 过了不久,澜清和云旗也想看看乐萱,乐萱却拒绝了,乐萱觉得自己已经心力交瘁,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入夜,除了当班值夜的人员,王宫内所有人等都歇下了,澜清和云旗也歇下了。可这王宫却突然飘过了一阵烟雾。烟雾过后,值夜的宫女,侍卫全都悄无声息的软下身子,院落中,庭前,宫门前倒得是横七竖八的。 海念淼站在澜清和云旗的床前,他瞟了一眼云旗,便定定的看着澜清。这二人只是睡熟,貌似毫无知觉般。 海念淼伸手轻轻的摸了摸澜清的脸,欣赏和赞叹道:“恩,好皮囊!” “海大人,这幅好皮囊归你,人给我可好?”海念淼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女声。 海念淼转头一看,一个发髻高耸,蒙着黑纱,身材曼妙的女子赫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斜了下眼,嗤笑一声,太多轻慢道:“凭什么?” 那女子笑嘻嘻也不作答,只是朝他亮了亮手中的物件。海念淼看后,深谭般的黑色眼眸射出了一道金光,倏地又换成了嘲弄的眼神,然后他对那女子淡淡地说:“好的,成交,只是这皮囊我很中意,可别损坏了!” 女子点了点头,施法把澜清笼在一个瓶子里,便飞走了。 第七十六章 澜清遇见江沅 澜清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周围昏昏暗暗的。再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木床的踏脚处。澜清以为自己在做梦,便想伸手揉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的。 澜清发现自己被绑后,内心无比恐惧,他不确定自己眼前的是否是现实。他便努力把头抬起,试图想撞床脚。此时一个女声从他的头顶传来:“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就是被我绑到此处的。澜清,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澜清一身僵住了,惊俱的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转头,想看看谁人能在自己浑然不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绑了。可探究之心还没结束,更大的恐惧袭上澜清的心头。自己尚且这样了,娘亲和云旗也不知道会如何呢? 一个蒙着黑纱的女子蹲在了澜清面前,她用手捏着澜清的下颚,仔细的看着澜清的脸。然后吃吃的笑了。 澜清见到此景,十分愕然。他定定的看着那个蒙着黑纱的女子,不知道这个人有何意图。 那个蒙黑纱的女子笑了几声,用手指一点,澜清身上的绳索便消失了。她对着澜清恶狠狠道:“澜清,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不是你现在还有些用处,早就把你”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澜清看了看她,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活动活动了下手脚。顺便用眼神的余光打量了下这里的环境。 这屋内的设施非常简单,灰黄的黄泥墙,低矮的房顶,靠近房顶的地方开了个小小的四方窗户,屋内除了床以外,就是有个打坐的团蒲,再无装饰。屋里有一种逼仄憋屈的感觉。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空间小,光线又比较幽暗的缘故。 澜清看了看那蒙黑纱的女子,试探的站起身来。那女子倒也没有反对。只是看见他起身,便示意他坐到那团蒲上去。 澜清不知何意,因为也不明对方究竟有何意图,他便照做了。因为刚刚是背对着床,待他坐在团蒲上,才发现刚刚那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形容枯瘦的羸弱男子。在他和那男子对视的时候,那男子眼中涌出了泪水。 澜清有些纳闷,从那个男子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貌似他认识自己。可现在究竟是谁把自己囚禁在此呢?应该不会是那蒙黑纱的女子。他还在寻思,就听见那黑纱女子的声音:“伸出胳膊来!” 澜清照做了。 没想到的是,那女子拿了把刀向他的胳膊刺去。澜清本能的一闪躲。 那女子看见澜清竟然闪避,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伸手就是一巴掌。澜清左右闪躲,可那女子的手臂竟然会变长,手掌会变大,会随着澜清左挪右避伸缩自如。 澜清还从未见过如此功夫,直觉得自己见鬼了。心想,反正要挨巴掌,干脆让她打好了。听她说自己还有用处,一时半会可能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待保存点气力,再寻思逃生的方法吧! 澜清脸上脆生生的挨了一巴掌。那女子恶狠狠地说:“澜清,你就不要白费功夫了!如果想在这里舒服点,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来。姑奶奶不过想取你点鲜血。” 澜清听后心中一动,依言坐在了团蒲上,把袖子挽起,试探性的问:“姑娘需要澜清的血作何用处呢?” 那女子轻哼了声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然后就割破了他的手腕,采了他的血在一个青玉瓶中。便消失不见了。 澜清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想到云旗说碰到过神仙,那自己可能是碰到鬼了。他用另一只手按住伤口,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澜清,不要白费力气了!”说话的是躺在床上的男子。 澜清惊奇的转过身,走到男子的床边坐下,好奇地问:“大叔,你也是被刚刚那蒙黑纱的女子掠来的吗?” 那男子听见澜清如此问,突然伤心不已。他把手紧紧抓住澜清的手,悲痛道:“我是被我那狠毒的逆子关在此地的。” 澜清听后,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他,楞了下神,才在心中盘算,自己是否也是被这个男子的逆子抓来的。 只听见那男子继续说:“澜清,其实你本来是仙身,不过在凡间历劫而已。” 澜清听后大吃一惊,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男子,定了定神,心想,这男子是被关糊涂了吧!看来自己还得想其他办法逃离这里。 那男子仿佛看穿了澜清的想法一般,继续说:“我知道你会以为我是糊涂了。我儿子便是凡青,你可曾听说?” 澜清听那男子说凡青这个名字后,浑身一震:“大叔,凡青不是神仙吗?” 那男子苦笑道:“神仙又如何?神仙中也会有败类,也会有那枯恶不俊之徒!” 澜清看了看那男子,迟疑了下问:“那大叔您是神仙吗?” 那男子苦笑着用嘲讽的语气道:“我也许是唯一活成个笑话的神仙吧!” 澜清听后,心中亦是感受到了那男子的悲苦,不好再多问什么,只是任由那男子紧紧攥着自己的手。静静聆听那男子的诉说。 这云旗一早醒来,觉得自己昨晚一觉似乎睡得特别沉,醒来还有些头晕。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透过窗外的微光,竟然看见澜清在镜子前面俯首弄姿的,貌似在欣赏他自己的容貌。 云旗看呆了,以为自己是眼花了,起身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可还是看见澜清在铜镜前面专注地看着他自己的脸。只见他用手轻拂过他自己的脸颊,又摸了摸他自己的眉毛,鼻子,嘴唇。似乎很满意的点着头。 云旗看见这一幕,觉得自己的大脑的放空了,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此刻心中的感觉。只是楞楞地看着澜清。 澜清似乎察觉到了云旗在看他,他转过身来,谜样的邪魅一笑。然后举止轻佻地走到了云旗身边,用中指挑着云旗的下巴,似乎细细的看着云旗的脸庞,最终还啧啧称赞道:“真是个美人儿!让人好生心疼哇!” 云旗看见这澜清陡然间性情大变,感觉是换了个人似得。她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不知所措地看着澜清。 澜清看着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眼神的云旗,坏笑着把云旗揽入怀中却又猛然一把推开。然后便扬长而去,留下震惊不已的云旗独自在床榻上发呆。 云旗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呆愣了会,方才如梦初醒般,起身洗漱打扮。收拾停当后,她想起昨日乐萱就身体不适,便想着去探望一下。 乐萱看见云旗来了,倒也是打起精神,和云旗拉起家常。云旗心中不断的闪过今早不同寻常的澜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乐萱有些好奇,便询问云旗:“云旗,哀家看你心神恍惚,似有心事。哀家可有相助之处?” 云旗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心中虽百转千回,可是也并不愿把今早所见告诉乐萱。只是感叹道:“娘亲,云旗好怀念在新梧那悠闲恬淡的日子啊!” 乐萱听后,心有戚戚焉。她唤云旗坐在自己身边,一把揽住云旗入怀道:“孩子,为娘何尝不怀念啊!那样的好日子实在是太短了!真让人贪恋!也许往后余生,只能穿梭在回忆里遇见和缅怀当时的美好吧!” 云旗听见乐萱如此悲凉无奈的感叹,心中一惊,心说:“我不过感叹一句,缘何娘亲这般沮丧,难道?”联想到清晨澜清的反常,云旗不敢往下想,只能转移话题道:“娘亲,芙蓉花开正好,不若我们一起做芙蓉酥?好久没有尝到娘亲的手艺了!” 乐萱慈爱地看着云旗,点头应允了。娘俩便开开心心地去做芙蓉酥了。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看着举止浮夸,甚至言语带点粗鲁的澜清都是惊诧不已。韫贾和云震吃惊的发现,那海念淼不见了。云震对着韫贾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你的眼中钉不见了,你满意了吧!” 韫贾不以为然的白了云震一眼,看着龙椅上的澜清,没来由的压抑,烦闷。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中暗暗想:“自己是不是年岁大了,变得更加的多疑敏感了!要不然自己告假一段时日养养吧!”这样想着,他便禀报了:“启奏陛下,微臣年岁已高,最近总是胸闷气短,想告假休息一段时间。” 云震在旁猛然听见韫贾要告假,感觉到很莫名,他给韫贾递过眼神:“老兄,怎么了?” 韫贾却全然不理会云震,还是坚持要告假。云震一看韫贾不理他,便直接奏报:“陛下,微臣觉得韫贾丞相虽年事已高,身体还是很硬朗的。如今正值七月流火之际,天干地旱,农忙采收。微臣以为韫贾丞相责任重大,不适应此时告假!” 其他朝臣听见云震如此说,纷纷附和。一时之间,禀报旱情的奏章,禀报蝗虫危害的奏章也纷沓而至。 韫贾一听,头都大了,他有些埋怨地看了云震一眼。可是,云震似乎是报复他一般,只当看不见。 澜清听了一众朝臣的奏报,意味深长地对韫贾说:“韫贾爱卿,你有何看法?” 韫贾听见澜清这么一问,一时语塞,倒也不好坚持再告假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微臣以为要解决旱情,还是要兴修水利。否则每年入梅便涝,出梅不久又旱。若是能增加蓄水功能来调节的话,便可一定程度地缓解旱涝状况。” 澜清似乎就是等的韫贾这话,韫贾一说完,澜清便说:“爱卿说的极是,那兴修水利的事情就由爱卿去督办吧!” 韫贾听了澜清的话,莫名觉得后背直冒冷汗,但他也别无他法,只得作揖应承。 澜清看见韫贾无奈却又不得不为之的勉强样,得意的咧嘴一笑。然后环视了下众朝臣,宣布退朝。 满朝文武退朝后,议论纷纷,觉得澜清和往常有所不同。而韫贾只是沉着脸,双手反剪着,背在身后,疾步穿越众朝臣,一语不发地自顾自走。云震叫他,拉他都不理。云震见韫贾如此,也有些生气,便一甩袖子,往韫贾相反的方向走了。想八卦的朝臣本想拉着云震或者韫贾聊聊的,但看见他俩这架势,谁也不敢往他们跟前凑了。 云震在韫贾那里讨了个没趣,本想自己回将军府的。走到一半,觉得甚是无趣。想想自己回到将军府也不过孤零零自己一人,从前多少和韫贾说说笑笑斗斗嘴,喝喝茶,倒也不寂寞。现在自己一人回那空荡荡的府中干什么呢?想到这里,他折身返回,想去看看云旗。 结果去了云旗的锦绣宫中,却被锦绣宫的奴婢告知云旗去乐萱的紫萱宫。云震无奈又心酸的从云旗的锦绣宫中出来。然后他在心里盘算该不该去乐萱那里叨扰,虽心中还在犹疑,可脚不受使唤般没停歇地往紫萱宫方向走了。如此这般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呢,却听见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 云震大为好奇,谁人敢在这锦绣宫门外做那苟且之事?他循着声音而去,却看见了他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不堪一幕! 澜清竟然就在锦绣宫门口的锦绣花园的长廊里,和一个宫女做着那苟且之事!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如此的不避人耳目,这时,几个不小心路过的侍女瞧见都纷纷红着脸,低着头,绕路而走。 云震直觉得自己是头晕目眩,天旋地转般。他有些撑不住地扶着柱子良久,然后他稳了稳心神,看了下还在和衣衫不整的宫女缠绵的澜清,头重脚轻的离开了。 第七十七章 荒淫无道的澜清 云震失魂落魄地回到将军府便一头倒在了床榻上,不吃不喝,就那么睁着眼,就那么看着天花板。府中的侍从吓坏了,想问又不敢。可能是怒气攻了心,一向硬朗的云震这般一折腾,却病倒了! 这倒也巧了,澜清从云震病倒后再也没上过朝。朝臣们议论纷纷,韫贾无奈,代表众朝臣到澜清的寝宫去求见,却被告知不见。韫贾觉得很蹊跷,却也只得代为主持朝政。 几日未看见云震,韫贾心中也是纳闷的紧,这日下了朝,韫贾便前往将军府看望云震。 韫贾到了将军府,看见云震后吓了一跳。几日不见,云震苍老了许多,不仅如此,还面色灰黄,似重病危难之人! 韫贾关切地问:“云震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云震看见是韫贾来了,挣扎地要起身,韫贾忙上前扶住说:“你躺着就好!” 云震动了动身子,觉得口中一甜,张开嘴,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这一口鲜血吐出来后,云震倒是觉得胸口舒服许多,好似挪开了一块巨石般。 韫贾看见云震口吐鲜血的样子是大吃一惊。他赶紧坐到了云震身边,拍了拍云震的后背。 云震此时才开口道:“韫贾兄,无妨!只是一口闷气排解不出,现在倒还好。” 韫贾听见云震开口,提着的心方才放心些。他看了看云震的脸上,似乎是好些了。他埋怨道:“云震老弟,如何生这么重的病都不知会我一声?” 云震叹了口气,示意要水。韫贾看见云震那龟裂的嘴唇,赶紧招呼侍从上水。 这云震喝了几口水,脸上方才退了那灰蒙蒙的铁青。缓了缓,云震开口询问道:“韫贾兄,这几日澜清那厮怎么样?” 韫贾听云震对王上直呼其名楞住了,心说:“这云震病了几日是糊涂了吗?他忘记澜清已经登基了吗?他这般直呼其名,被传出去可是大罪啊!”但是韫贾也还是不介意,他对云震说:“云震啊,他可是王上了!如此指名道姓,毫不避讳可是大罪!” 云震听了嗤之以鼻道:“韫贾兄,你是以为我病了一场,糊涂啦?” 韫贾看着云震那明亮犀利的眸子,心头一惊。难道这云震发现了什么?他犹疑了会,方才开口道:“老弟,不会是另有发现吧?” 云震看了看韫贾,泪从眼中涌出,他哽咽道:“看来这是天要亡我金梧国啊!” 韫贾听了大惊道:“老弟,何出此言?” 云震摇着头,用力的用手锤着床,似乎痛苦不堪!韫贾从未见过云震如此这般,一时之间看的是目瞪口呆! 云震问:“韫贾兄哇,你就没发现这澜清变了吗?他不再是从前的澜清了!” 韫贾听后,深有同感。心说:“早在我告假时就感觉不同了。看见现在的澜清就如同看见那个丑八怪海念淼般浑身不自在。可是分明不是一个人啊!难道这海念淼不是人,是神仙?或者是鬼怪妖精?澜清被他上了身?所以最近澜清才变得如此古怪?可是,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神神怪怪呢?澜清成了王,便是受神仙庇佑的,怎么会招上这些乱七八糟呢?”韫贾正在胡思乱想间,却听见了澜清冷森森的声音。 “云震将军,寡人是哪里变了?” 云震和韫贾都是惊得浑身一震。韫贾一抬头,看见澜清着一身夸张的金色衣服,面如寒冰,眼含怒气地看着他们。 韫贾赶紧起身行礼。可心中的那种压抑,烦闷又扑面而来。韫贾内心在犯嘀咕:“怎么一看见澜清就觉得胸闷烦躁呢?真是见鬼了!” 只听澜清冷冷道:“云震将军,看起来你病得可不轻啊!不但直呼寡人的名讳,见了寡人还不行礼!” 云震听了,对澜清怒目而视。 澜清见状,面露轻蔑的神色,呲着牙,嘿嘿一笑,笑的十分渗人。 韫贾看了,慌忙圆场道:“启奏陛下,这云震将军此次重病,已经四五日水米不进了。许是神思恍惚,身体无法支撑了!望陛下宽恕!” 澜清听了,从鼻孔中轻哼了声,乜斜着眼,慢悠悠道:“寡人倒是觉得他的眼神犀利,精神的很!” 云震看着澜清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怒火中烧。无奈在气急攻心后,四五日未进茶饭,身子乏软的厉害。如若不然,依这云震的暴脾气,怕是早就提刀相向了! 韫贾赶紧拍了拍云震的肩膀,示意云震要冷静。云震本是刚烈之人,须知好钢虽硬却不扛折。前几日怒火郁结脏腑还未消除。这又新添怒火冲头。让他强忍怒气,如同向他体内又重新注入压力。这脏腑却是承受不住这些个压力,一时之间再也扛不住,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亦甜亦辣,他心知不好,只是又抚着胸口中狂吐鲜血。 韫贾看云震这般吐血,心说不好,怕是云震过不了这坎了! 澜清看着口中狂吐鲜血的云震,嘴角浮现出嘲弄的神色来。只是嘴上却说:“云震将军,看来寡人确实错怪你了!你且安心养病吧!寡人自会让王后来看你的!”说完此话,澜清头都不回,趾高气扬的扬长而去。 韫贾抱着云震,老泪纵横道:“老弟,你这是何苦啊!” 云震挣扎,口中喃喃道:“云旗,我苦命的孩子哇!爹爹恐怕无法护你周全了!”说着,两行浊泪似乎带着血丝,从他的双目中滚落下来。 韫贾紧紧抱着云震,哭着说:“老弟,你要保重啊,不要太过忧思。云旗也是韫贾的女儿般,韫贾定当拼劲这条老命护云旗周全!” 云震看了看韫贾,眼神飘向门口,嘴角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韫贾低下头,把耳朵贴到云震嘴边。可是,云震这一口气终究没能上的来,就这么圆睁着眼,去了。 韫贾看着死不瞑目地云震,椎心泣血,欲哭无泪。他把云震的衣服整理好,头发束好,还用手掌摊开,合上了云震的眼睛。然后小心的拭去云震嘴角的血迹,怕一会云旗看见了难过。 整理好这一切,韫贾便搬了把椅子。坐在云震床前,就当云震还活着,和他拉着家常。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这云旗和乐萱都到了。云旗的眼睛又红又肿,似乎是哭了一路。此刻,看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般的云震,云旗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冲到了云震床前,跪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云震道:“爹爹,你只是睡着了吧!你的身体那么好,从不生病的。别人说你病故是骗我的是吧?你是那么心疼我,你一定不会丢下我,让我孤零零的一人苟活!你舍不得,你一定舍不得的。爹爹,是不是啊?你告诉我,是不是啊?” 云旗说着说着,有些激动,她拉了拉云震的胳膊,又摸了摸云震的手,继续说:“爹爹,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了呢!从来你的手都是热乎乎的呀!我给你捂捂。” 乐萱在旁看的是潸然泪下。旁边站着的侍从,韫贾也看的是涕泪齐下。 乐萱走到云旗旁边,蹲下身子,张开手臂,从云旗的身后抱住她。然后在云旗耳边轻声说:“孩子,你的父亲功德圆满了!也许他在另一个地方,换一种方式继续爱着你,守护着你呢!你不要太过于伤悲了!” 云旗听见乐萱的话,又被乐萱这样抱着,方才如梦初醒般地落下泪来。她挣脱了乐萱的怀抱,扑到了云震的身上,哭着说:“爹爹,你这个骗子,你骗我说永远在我身边守护我的。可如今为什么要丢下我?爹爹,说好的,你要看着我从牙牙学语到白发婆娑的。爹爹,你骗了我。你骗我!” 乐萱起身叹了口气,示意韫贾退出来,让云旗和云震单独待会。 满房子的人员退出去后,只剩下云旗对着云震在那里伤心地絮絮叨叨了。 韫贾抬眼看了下乐萱,这才发现,这几日不见,乐萱也憔悴清瘦了许多。韫贾心里盘算:“难道现在朝堂之上的澜清不是真的澜清?”只是他也只是在心里嘀咕下,也并未深想。 这时,宫中的舍人过来传旨。原来是澜清要求以军礼厚葬云震,并让韫贾丞相全权负责此事。 韫贾接旨后,便着手安排葬礼的各项事宜去了。乐萱作为太后,久待在云震将军府也不太适宜,只得离去了。 云震风光大葬后,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谣传,说是云震暴病身亡是因为和韫贾相争导致。而且这谣言还越演越烈,不少朝臣在背后对韫贾指指点点。 云震生前旧部方其中等,都咽不下这口气。都联合起来,暗中给韫贾使绊子。韫贾倒也不以为意! 云旗听说后,强忍着悲痛,把这些个旧部召集起来,当众宣布道:“云旗感谢各位还记挂着家父。可是各位如此以莫须有的谣言中伤韫贾丞相,既是侮辱了家父的人品和胸怀,也是辱没了家父和韫贾丞相的情谊!还望各位三思!” 韫贾听说后,不禁更加的佩服云旗,也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对云旗要以生命去保护。 话说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日在朝堂上,大臣们纷纷奏报各地惊现采花大盗。说是这采花大盗倒是不分良家妇女还是青楼娼妓。他奸污的女子只一个标准,就是容貌美丽。 澜清在龙椅上听见这个奏报,咧嘴一笑,只是让这些朝臣好好去查。 下了朝,这些个朝臣拉住韫贾,一个个七嘴八舌。 原来,这些个女子报案后,依照这些受害人的口述复原的画像,或者是些善丹青的受害人,那画出的采花大盗画像都是像极了当今的王上澜清。 他们议论,王上这些天,天天上早朝。而晚上,也没有听侍卫们说起过王上出宫。况且,这采花大盗犯案的地方有些离京都甚远,王上是不可能做到。可是,天底下还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他们害怕抓到的这个采花大盗是王上的兄弟。因此,想让这韫贾去探探太后乐萱娘娘的口气。 韫贾听着这件事,头无比的痛!他认识澜清这么久,清楚的知道澜清并无兄弟。可这如同复制般相像的人又究竟是谁呢?他如此光明正大的作奸犯科又意欲何为呢?难道是为了抹黑当今的王上?韫贾是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他还是去求见了乐萱娘娘。 他到了乐萱的紫萱宫,发现云旗也在这里。看见云旗,他有些踌躇,不知道是否此时禀报。 乐萱却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柔声道:“韫贾,有话但讲无妨!世事变迁,今时不同往日。云旗这孩子如今就在我宫中住了!” 韫贾听得一愣,今时不同往日?这是何意?云旗竟然搬离锦绣宫了? 云旗看着一脸震惊的韫贾,浅笑道:“韫贾伯伯,过去终将过去!只是在这里,我们不必拘于礼节,还是像从前在新梧县那般畅所欲言吧!” 韫贾听了云旗的话,是更加的云里雾里,不知所措了。直到云旗拉着韫贾坐下,韫贾才反应过来。把采花大盗的事情同乐萱和云旗大概说了。 第七十八章 海辇的过往(一) 乐萱,云旗听完韫贾所说,都深深的叹了口气。韫贾只把眼睛偷偷地来回在云旗脸上巡视了几个来回,也没发现云旗有异样。他这才放下心来。 乐萱看了看韫贾,斟字酌句道:“韫贾丞相,你就没发现朝堂之上澜清不同了吗?” 韫贾点点头道:“其实,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看见那海念淼的第二天就发现不同了。” 乐萱听后很佩服韫贾的眼光毒辣,于是她继续说:“那韫贾丞相就没有怀疑过吗?” 韫贾听乐萱这样问,好奇道:“怀疑什么?” “怀疑寡人是假冒的呀!”澜清的声音此时突兀地,如同炸雷般在乐萱,云旗,韫贾的耳朵里炸开来。他们三人听到这声音都是浑身一震,心中同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韫贾看见澜清赶紧起身俯首作揖道:“韫贾参见陛下!陛下文武双全,举世无双,韫贾岂敢怀疑呢!” 谁料澜清听后,无比狂狼地哈哈大笑。这刺耳的笑声令乐萱,云旗,韫贾三人的耳膜击穿般疼痛。终于,澜清笑过之后,走到了韫贾面前狂傲道:“韫贾,哈哈哈!我就喜欢你对着我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样子!韫贾你知道你是谁吗?哈哈哈!不会是流连在人间久了,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吧!” 韫贾看见这样的澜清吓了一跳,呆愣住了。澜清看见这样的韫贾,一脸诡异地继续接着说:“魅离,魔界的事情你遗忘了吗?蕙兰那小妖精也忘了吗?” 乐萱听澜清这么一说,诧异的对着韫贾道:“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魔界大长老魅离啊!” 澜清邪恶的转头看向乐萱道:“呦呦呦,乐萱小娘子,原来你还没见过魅离啊!也对,天魔自古势不两立,没想到啊!在这人间却能和谐相处了呀!哈哈哈!” 韫贾看了看乐萱,又看了看澜清,再和同样一头雾水的云旗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他闭上眼睛,抱着头,努力回想,可脑海里只有在人间的点点滴滴,再无其他回忆。他突然想到了泓炎。嘴里不由自主的喃喃道:“泓炎,泓炎。” 澜清看见韫贾的样子,戏谑道:“魅离,还是本王帮帮你吧!帮你解开封印。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啊!” 说完,澜清举起左手呈剑指式,对谁自己眉心。左手的中指和食指顶端出现了墨绿色的光晕,然后他一甩手,一道墨绿色光圈正中韫贾的眉心中间。 韫贾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头痛欲裂。脑子里好像开闸放水般,魔界的点点滴滴,还有蕙兰,戾天都如同洪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韫贾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任凭往事洗刷他的记忆。 云旗看机韫贾痛苦的样子,想上前去扶,却被乐萱一把拉住了。 澜清这时又留意到了云旗,便想上前去挑逗,乐萱赶紧挡在前面厉声道:“海辇,我知道是你,你还是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吧!你这样顶着我儿子的面容,我实在是看不惯!” 海辇浪声大笑,还摸着自己的脸,一脸着迷道:“乐萱小娘子,你看看,你长得好看,你这儿子长得也真好看!有副好皮囊还是很重要的嘛!” 乐萱违心道:“海辇,你原来的样子也还好!” 海辇听了这话一转身,变成了一个满头疙里疙瘩,眯眼,阔嘴的男子。 云旗仔细一看,这海辇的嘴可不是一般的大,是咧到耳根了一般。可是嘴唇偏偏还特别薄,呈现乌紫色。下巴还短,头发又稀疏,呈现出灰黑色,皮肤还黑,问题是还黑的不同于常年暴晒的黝黑,是一种像是黑土坷垃和黄土坷垃没有参合均匀的,却涂抹上去了的那种颜色。一种给人感觉很不干净,很邋遢的那种黑黄。可是,黑还不打紧,还满脸布满了黑黄色的斑点,眼睛以上到发际线的皮肤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重点是,眼睛像是忘记开口了般,不过只是一道缝而已。把他额头的疙瘩给他做眼睛也许都会顺眼些。 云旗心中都有些好笑的想,也不知道这海辇的眼睛是睁开的呢还是闭着的呢?他能看见东西吗? 这是,韫贾也起身了,似乎是恢复了正常。云旗一看,就这么会功夫,韫贾像是变了个人,虽然容貌未有变化,可装束,发型全变了。 可能是云旗由于刚才太过于专心的看海辇,都没发现韫贾何时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只见他刚刚明明是束在头顶的头发全部放了下来,由刚才的黑色变成了深紫色。柔滑水亮的全部系在脑后。前额上垂下两缕,安静地贴在腮边。 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身玄色,只在腰间系着银色蛇纹宽边腰带。细细看去,玄色的衣裳上貌似也绣着深紫色的蛇纹,只是全是暗色调,不仔细看没发觉而已。 云旗愣愣地看着韫贾,韫贾温和地对着云旗笑了笑。 海辇阴阳怪气的对乐萱道:“乐萱小娘子,你觉着我这样顺眼吗?” 乐萱强忍着不快道:“自己的样子无论如何都是好的。万物万事不过虚幻泡影而已。” 海辇讥笑道:“泡影?你们现在大约都知道这采花大盗就是我了吧!你们说,我如果顶着这副模样去,我能得手吗?” 乐萱听了,想到海辇顶着澜清的面孔到处招摇迫害那些无辜女子就心痛不已。她无心回答海辇的话,她是一刻都不想看见海辇。可是澜清究竟在哪里,他现在下落不明啊! 魅离知道乐萱此刻难过,可是这海辇说是解开了他的封印,只是奇怪的是,他的记忆恢复了,身子恢复了,修为却一点没回来。他现在徒有魔身,却无魔力。为今之计,他也只能继续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于是,他违心地开口道:“以海大人的英明神武,这些个姑娘怕是趋之若鹜吧!” 海辇听后嗤笑道:“魅离,我喜欢你对我这般阿谀奉承,可是事实上,你魔界也好,天界也好,凡间也好,都只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什么诸相皆空全是假的,假的!” 海辇恶狠狠地把乐萱,魅离和云旗扫视了一遍,竟然一转身,又变回了澜清的模样。然后,他用手又摸了摸脸,邪魅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乐萱,魅离和云旗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海辇有何用意,但是他们可以看的出来,海辇很喜欢澜清的容貌。貌似他想霸占澜清的躯体为己用。 这时,海辇继续说道:“你们说那些姑娘是受害者,我是采花大盗。可事实上是,我用这幅皮囊去找那些个姑娘,那些姑娘们是自己如蚁附膻般对我宽衣解带的。我没有强迫这其中任何一个姑娘。不是诸相皆空,万般皆为虚幻泡影吗?还不是都喜欢一副漂亮的臭皮囊!” 说到这里,海辇凄厉的笑了声,眼中泛出了仇恨的光来。他一转身,又变回那副丑模样来。然后把他那张脸逼近了乐萱,云旗,魅离后,又站定开口道:“你们觉得我这这副皮囊确实不怎么样吧!” 乐萱,云旗和魅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都只在心中泛出阵阵的寒意。全部都定定的看着海辇。 海辇看了下云旗道:“云旗这小姑娘可能是一无所知,可是云旗,魅离,你们不会忘了过往吧!” 乐宣和魅离面面相觑,看着疯狂的海辇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他们二人都拼命回忆当年,但是也不记得当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这海辇的事情。 海辇用眼睛在他们的脸上来回看,似乎是要把他们二人的脸看出一个洞来。 乐萱和魅离感受着海辇近似癫狂的目光巡礼,都觉得是如麦芒在背,难受不已。魅离突然想到当年海辇去过魔界求证青白,但是魔界当年还在混乱中,无暇去关注他这么个小妖的事情。于是便拒绝了。难道,海辇是为了这个事情记恨他吗? 海辇看见魅离脸色有变,知道他应该是记起来点什么了,于是阴森森的开口了:“想想当年,你们这些个神仙,鬼怪,妖精,魑魅魍魉,皆尽在这凡间割据。为什么独独容不下我?” 乐萱听了这话,有些纳闷道:“海辇,当年六界还混乱着,天上,地下,人间神魔鬼怪都在争抢,何来的容不下一说?” 海辇听后,目露凶光道:“是啊!便是如此,你们才会以貌取人!” 乐萱,魅离听了是坠在云里雾里,不知道这有何关联。 海辇继续开口道:“还记得那次人间皆尽水泽,冰川,凡人和普通的飞禽走兽几近绝灭,而修为低下,灵力微弱的妖魔鬼怪也消逝不少的东海之乱吗?” 乐萱和魅离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这个始作俑者重提那段惨绝人寰的事情意欲何为? 海辇继续阴森森地开口道:“现在这天地之间倒是秩序井然了!我却背负六界骂名,无辜在那东海海底淤泥里,生不如死地苟延残喘。” 乐萱疑惑地开口道:“海辇,难道东海之乱不是你发动的吗?” 海辇盯着乐萱,绿豆似的眼珠子渗着红血丝,一脸狰狞道:“乐萱小娘子啊!不知道该说你单纯呢还是说愚笨呢?你是水神的后代,当真不知道这调水为兵的术法只有是修为高深水系大宗师持那五色翊坤才能办得到。而我的来历你是一清二楚的吧!” 魅离听罢有些困惑好奇的看着乐萱,乐萱叹了口气,看了眼魅离,自顾自的说:“海辇说起来与我和杨凌是源远最深的。当年我由于先天不足,被外公送到观音大士的紫竹林修炼。杨凌便是观音大士坐下莲花的嫡传弟子。而海辇本是一条未受教化鲇鱼,只是因为被观音大士坐下弟子善财童子布道时,发善心,救起,放在紫竹林里养着。我们三个,便每日里听观音大士诵经。由于长期在观音大士坐下听其诵经,这海辇就得到了点化,修炼成精。他修炼成精后,就偷喝了观音大士玉净瓶里的甘露,不但如此,他还偷食了观音坐下莲花的一片花瓣,修为大增。他尝到甜头后,又去偷了观音大士的一样法器,金莲藕,还把自己与金莲藕练就成一体,变成了永不损坏的金刚不坏之身!然后,他就偷偷溜出紫竹林,到凡间去逍遥了。” 海辇听了乐萱的叙述,阴阳怪气地鼓了鼓掌,然后把脸凑近乐萱道:“小娘子,有一条很重要的事情你漏说了吧!” 乐萱见这海辇猛然靠近自己,吓得本能的往回一退缩,海辇却仿佛有些不依不饶的继续靠近乐萱,魅离在一旁看不过眼,把乐萱一把拉在自己身后。海辇一挥手,一道墨绿色光便凌厉的把魅离重重地推在了地上。 乐萱心中有些恐惧,她不知道海辇会怎么做,她知道当年海辇对她表白过,只是她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现在,这海辇是要报复她当年之过吗? 没想到,海辇步步紧逼着乐萱,直到乐萱无路可退,背抵着墙后,便伸出一只手,轻佻的抬起了乐萱的下巴。乐萱觉得忍无可忍,准备反抗时,海辇却因为看见乐萱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变态地笑了起来。 乐萱看着恐怖的海辇,觉得是翻江倒海般的恶心。魅离此刻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看见海辇没有继续调戏乐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第七十九章 海辇的过往(二) 海辇转身离开了乐萱,在桌前坐下。也不看魅离,也不看乐萱和云旗。似乎一个人陷入了回忆。一时之间,在这紫萱宫大殿内,四人只安安静静地各据其位,都不言语,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突如其来的的静谧,反而有种让人感觉到溺水前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 海辇突然转过身子对乐萱说:“乐萱,为什么?” 听到这一声询问,只有乐萱才懂。尘封的回忆被海辇这一声质问,无情的打开了。乐萱觉得心中无比的痛,心中强忍的支撑点轰然倒塌。她无力的顺着墙壁滑落,痛苦的蹲在了地上道:“我也不想,可是我只是一朵芙蕖啊!”说完,泪水潮涌而出。 乐萱蹲在那里,用双手手指插入了头发,似乎沉浸在从前那段不堪的往事当中。 原来当年乐萱和杨凌,海辇在观音坐下修炼时,杨凌与乐萱便是心意相通了。可是这海辇亦是暗恋着乐萱,只是碍于杨凌生的风流倜傥,天资也高,修为也高,又是一身浩然正气,让这海辇甚是自惭形秽。 可是海辇本就是一个在太湖里备受欺负的小鲇鱼精而已,即便被善财童子发了善心搭救在这紫竹林,毕竟天分低。饶是他勤奋苦练,也还是及不得这杨凌半分。 所以,他思来想去,铤而走险。悄悄地偷食了观音大士玉净瓶中的甘霖玉露,可观音大士貌似没发现。于是,他就得寸进尺,又偷食了观音大士坐下的莲花。然后,他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偷了观音大士的一个法器,金莲藕。 如此这般后,海辇的灵力大涨。再加之有金莲藕伴身,他便狂傲了许多。就想带乐萱到凡间逍遥快活。乐萱自是不允,还要状告他偷观音大士法器。海辇恼羞成怒,便自己下凡间去了。 可是观音大士听说了此事后,只是掐指算了一算,对乐萱和杨凌说:“杨凌,乐萱,师徒缘分已缘尽。你们到该去的地方去吧!” 尽管杨陵和乐萱跪拜哭求,观音大士还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把眼看了看乐萱,对乐萱说:“乐萱,此番飞升上神,你会有个劫难,怕是难度!为师赐你一滴净瓶圣水,助你飞升!” 然后,观音大士便在乐萱眉间一点,乐萱眉心中间发出了淡蓝色的光晕,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就没在了乐萱的皮肤里。 杨凌看见这样的状况,心知这个劫难可能很难度过,就想上前询问观音大士破解之法,谁料观音大士向他二人一摆手,他二人便晕了过去。待他们醒来,杨凌就在那水月幻境了,乐萱也回到了洛泱的水神府邸了。 回去后的乐萱和杨凌机缘巧合,结识了江沅和琪华,还有太初和月老。这一帮仙友在一起消磨时光,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快活。 时光一天天流淌,杨凌和江沅都早早地被册封了,浩初和月老就更不用说了,独独这乐萱迟迟没有被册封。那天乐萱也终于熬到了被册封上神的日子。 乐萱兴奋不已,在册封过后,她就独自离开了水神府,去找杨凌。谁料那日恰逢人间六月天,花神需下凡至人间巡查草木,催发草木。乐萱便也下凡间,在洞庭湖上现出真身,在湖面上开出了一大片的芙蕖。 这也是无巧不成书,那日浩初也私自到了人间,恰好是临着洞庭湖边远而望之,看那洞庭湖面是姣若太阳升朝霞,清波满庭湿芙蕖,清风幽幽,芙蕖馥郁送暗香。 浩初心情大好,望着碧波万里,忽然觉得周身躁动难安,便现出了真身,一个猛子扎入了湖里。谁料,杨凌只顾着催发草木,催发了乐萱,却没注意到,就走了。只是被浩初给碰见,得了先机。 事后,乐萱羞愧不已,再也不见杨凌。这浩初也懊恼不已,有心去洛泱府上提亲,却被洛泱和乐萱拒绝了。 乐萱百口莫辩,只能恨自己当年修为尚浅,定性不足。但是对于海辇来说并不明白其中缘由。因为男人多半这样,无论是神仙还是凡人,亦或是妖魔鬼怪,都一样。在他们心中约莫总有一个虚幻的,被自己封为女神的女子,求而不得,无限美好。但是,如果那个女子没有朝他预想的方式行进,还亲自打破了他的幻想,那这个女子便是十恶不赦的了。他们喜欢停留在完美无缺的初恋美好上,所有的瑕疵,就变成了心中的痛和恶魔。 所以海辇只恶狠狠地对乐萱说:“乐萱,是你破灭了我的幻想,原来,所谓女子不过欣赏皮囊,权贵而已!” 魅离看着痛苦不堪的乐萱,知道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心中不忍这看这海辇对乐萱如此咄咄逼人。便出言岔开话题道:“海大人,如您所言,难道当年的东海之乱作恶者另有其人吗?” 海辇听魅离这样一问,暂时中断了对乐萱的奚落。开始回忆那段惨绝人寰的混乱。 原来当年这东海的霸主是一条黑蛟,名唤海淼。他灵力高强,修为高深,术法诡异。当年海辇从那紫竹林出来,就与这海淼相识了。海淼对海辇相当好,二人还结拜为兄弟。海淼还把东海最美的龙鱼族美人采薇送给他做伴。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象。原来这海淼只是觊觎他的金莲藕。海淼扮作他的模样四处祸害,不但惹那人间的凡人和在人间修行的仙人,还去祸害魔界的魑魅魍魉。这样一来,所有的神仙和魑魅魍魉都容不下他海辇。 海辇此时才发现海淼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而已,气急便与他争论,这才知道海淼的野心不止如此。他放下私仇,四处游说,想揭发海淼,可惜天上,地下,无人相信。这都源于这海淼长了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而自己却因为太丑而不被信任。 海辇一怒之下,与那海淼决一死战。海淼便把五色翊坤祭出,使出了最恶毒的调水成兵术法。凡间变成了一片沼泽,冰川。可惜,他还是差了一招,海辇早就掌握了海淼这条蛟的弱点。越是恶毒,厉害的术法,越是消耗修为和体力。而蛟最弱的点在于他现出真身后两角之间的囱门处。 海辇在海淼现出真身后,直接向一只剑般冲入了黑蛟的囱门处,然后把那条黑蛟吸收了。 魅离听了恍然大悟道:“所以你重出东海后便叫海念淼。” 海辇阴森森地笑着说:“是啊!应该要怀念下海淼啊!给我好好上了一课啊!” 乐萱此刻也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睛问海辇道:“澜清在哪里?你把澜清弄到哪里去了?” 海辇看着乐萱,阴阳怪气道:“想见澜清啊?魅离,你想见澜清吗?” 魅离不知海辇何意,也只好点了点头。 海辇听了尖着嗓子道:“那就如你们所愿吧!送你们三个去见他。哈哈哈!” 乐萱,魅离,云旗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待他们三醒来时,就在一个逼仄狭小,还臭烘烘的小土房子里了。 乐萱定睛一看,一个简陋的木床上并排躺着两个清瘦的男子。其中一个自己认识,是江沅,另一个,披头散发,胡子拉碴,面无血色,奄奄一息,一身褴褛的竟然是澜清。 云旗此时也认出了澜清,两个女人都不由自主地扑向了澜清。乐萱抱起了澜清,云旗抓着澜清的手,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魅离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澜清,亦是觉得很心痛。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江沅。 他很是纳闷,江沅为何变成如此模样了。他回想到,泓炎曾找过自己帮忙,把江沅交由自己的醉红轩秘密调养。可此刻,怎么出现在这里了?看江沅的模样,和这里的气场来看,是施了法,布了结界的。但是,却不像魔界中人干的,只是,似乎也并不是天界中人干的。 魅离盯着江沅看了又看,江沅先前注意力都在乐萱身上,此刻感觉到了魅离的注视,抬眼看了看他,这才惊奇地喊道:“魅离?你怎么也被关到这里来了?” 魅离听见江沅出言相问,苦笑道:“江族长,魅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只是,澜清现在不过一介凡人,缘何把他也囚禁起来呢?” 江沅看了看乐萱,又看了看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如同活死人的澜清,悲从中来。饶是这般不苟言笑,坚强的江沅,心中是苦不堪言,是啊,如果是单单自己被迫害,他也认了。也许便是宿命,也许是他欠凡青的。可是,看见澜清,乐萱,云旗,甚至毫无瓜葛的魅离都牵涉其中,他的心如刀绞,痛的无法呼吸。眼泪从他那深陷的眼窝中蓄满后,缓缓地顺着他那瘦骨嶙峋的脸颊滑落。 他长叹了口气,黯然销魂地说:“是江沅无用!是江沅对不起你们啊!” 乐萱把澜清紧紧的搂在怀中,心疼不已。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替澜清接受一切劫难,苦痛。如果知道让澜清下凡来圆自己的母子情,会给澜清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她情愿就在灵泉那样待着。至少,澜清会好好的,不会像现在这般不死不活。她好后悔,她以为澜清会因为没有母亲陪伴的童年而在心中留下难以填补的伤痛。可是,现实却是自己逆天而行,给澜清带来更大的伤害。也许有一种痛是这劫难中最痛的痛,那就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求生不能,欲死不得,自己却毫无办法。 听见江沅痛心地忏悔,乐萱是更加的悲痛欲绝,悔不当初。她吞声忍泪道:“江大哥,怎么能怪你呢?乐萱才是这罪魁祸首呢!是乐萱逆势为之,累各位受苦了!” 云旗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澜清肝肠寸断。这几天庞大的信息量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她来不及消化这些信息,也不想多去想,她看着澜清,心中只期盼澜清能好好的起来和她说句话。她不明白为什么乐萱和这个被称作江沅的为什么抢着忏悔。但是,她也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想澜清能活蹦乱跳的,她已经失去了最爱她的父亲,她不想再失去她最心爱的澜清。 这几天,她听这些神神鬼鬼听得太多,她已经麻木了。她想:“你们既然都是神仙,为什么就不能救救我最爱戴的父亲呢?为什么就不能救救奄奄一息的澜清呢?假的,也许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自己做梦呢?梦醒了,一切都回到原样了呢?回到自己最初认识澜清的那个琴笛合奏的夜晚呢?” 云旗这样想着,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一举动把乐萱,魅离和江沅吓了一跳。 魅离看着云旗,以为云旗以凡人之身,受不起这相继而来的巨大打击,得了失心疯。 乐萱腾出一只手,拉着云旗,心疼地问:“云旗,你这是干什么呢?” 云旗愣愣地看着乐萱,哇地哭了出来。口中喃喃道:“这竟然是真的!是真的!” 乐萱听着云旗口中的喃喃自语方才明白云旗方才的举动,眼眶一热,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她把云旗也拉入怀中,摸着云旗的头疼惜道:“好孩子,让你受苦了!是为娘对不住你们啊!” 魅离看着这一幕,虽是堂堂七尺男儿,却也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心中是既难过,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几人相见,伤心难过了好一会,这才稍稍平复了心情。乐萱施法,把澜清一身装扮焕然一新。云旗替澜清梳了头,剃了面。然后把澜清安然的放在那里躺着,这才开始商量对策。 第八十章 夜月一帘幽梦 凡青坐在望月台上,用手摩挲着望月台上那一圈圈的宝石,留意着砗磲做的月光柱亮光。 悦心见凡青这么忘情和失神的看着这望月台上的宝石,心中也是难过无比。可她既想安慰凡青又想知道关于江沅的一切。从江沅失踪开始,她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爱着自己的父亲。毕竟是血浓于水,即便相认不久,那种熟稔于心的思念,还有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所有期待,盼望都化作了心底深深的痛与爱。 凡青看了看悦心说:“悦心,很想知道父王从前的点点滴滴吧?” 悦心望着凡青狠狠地点着头。 凡青看着悦心,嘴角浮现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他起身仰头望着幽深的海水,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看着悦心似乎很是感慨地说:“父王常常在此怀念琪华阿姨,一坐就是大半天的。能让父王如此惦念在心,念念不忘,父王对琪华阿姨也真是一往情深了吧!” 悦心听后,心中更觉得伤痛。在和父王相认后,自己总是在责怪父王始乱终弃,不能一心一意,既害的凡青母子不得安宁,也使得自己无父无母的浑浑噩噩痴长了几千年。如今听凡青这么一说,原来父王始终没有背弃自己的娘亲。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过。悦心一时之间,更加的思念江沅,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帘般,颗颗滚落了下来。 震烨看见悦心落泪,心疼不已。他现在躲在悦心的衣领里,不好直接出来安慰,只能悄悄爬到了悦心耳边的头发上,密音对悦心说:“丫头,别难过了!江族长不是还没找到吗?也许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悦心正难过着,听见震烨如此说,一时忘情,便直接答话了:“没有消息怎么会是好消息呢?”悦心这一说完,就一激灵的想到自己说漏嘴了。她呆了呆,不知道怎么收场。不由自主的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嘴。 好在凡青此刻正站在月光柱边抬头仰脸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没有看见悦心慌乱失措的样子。听见悦心说的话,只是心中一动,答道:“悦心,也许你说的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悦心听了凡青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道:“凡青哥哥,我只是想起叶子的话,感叹一下!” 凡青此刻眼中却闪着兴奋地光彩来,他转身蹲在悦心的面前,双手搭在悦心的肩膀上说:“悦心,也许震烨说的对。我们可能漏找了什么地方。” 悦心看凡青这么激动,以为凡青有了什么线索,高兴地问:“凡青哥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凡青温柔的对悦心道:“悦心,我们总在海里,天界,魔界找父王,可是忘了人间才是隐匿的好地方啊!再说,澜清也在人间,你有很久没去看他了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澜清,顺便在人间转转好吗?” 悦心看着突然兴奋地凡青,感觉到有些蹊跷,于是她顿了顿,歪着头想了想,方才点头答应了。 震烨听见凡青这样突然如此兴奋的提议,在心中多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是的确有些日子没见澜清了,自己心中倒也是有些思念。便也不去多想了。只是和悦心说:“丫头,没事,我陪着你去。” 悦心听见了震烨的话,很是安心的随凡青一同下凡去看澜清去了。 到了凡间,凡青与悦心并排走在淮梧河边。悦心看着这微雨扫烟尘,天空呈现出灰白色。太阳似乎被云雾缚住了手脚在挣扎般,只能偷摸地露个脸,就霎时出现一道光,然而又被遮住了。光线有些忽明忽暗,只是大白天的,倒也还是亮堂。远处的翠叠岭雾雾蒙蒙,一片迷茫的油绿。 悦心心事重重地走着,凡青看了看悦心说:“悦心妹妹,怎么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悦心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凡青,心里暗暗想,这凡青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父王失踪这么久,他倒是悠哉悠哉的当着他的族长了。 正这么想着,远处突然一座农舍忽然冒出了绿色的烟尘,甚是怪异。 凡青指着那烟尘对悦心说:“悦心,你看那里好古怪啊!我们去看看?” 震烨也注意到了异样,悄声对悦心说:“丫头,去吧,我会保护你的,只是你可不要轻举妄动,保护好你自己最重要。” 悦心点了点头,凡青只当她应允了,便携悦心去了那农舍。 那是一个杂乱无章的院子,只独独的一座黄泥砌的四方小屋坐落其中。院子里看着破败不堪,似乎是久未有人居住了。墙角的野草,藤蔓疯一般的猛长。院中的黄泥地上都爬满了各色野草。蚱蜢,蛐蛐,壁虎,不认识的小飞虫什么的,总之是各色的小虫都欢快地穿梭其中。看见有人到访,都丝毫无所畏惧的,继续我行我素的开心玩耍。 那小屋有一扇木门,不过只是支离破碎了,就那样勉强地挂在门框上。随风还吱呀吱呀的晃动。从屋外面看过去,只看见开了一扇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墙洞,也没有窗框,但是也糊了白色泛黄的油纸的,权当那是个窗户吧! 悦心瞅了瞅凡青,凡青面无表情的环顾了下四周,对悦心说:“悦心妹妹,要不然你先站在这里等我,我且先进屋内看看。” 悦心倒是面不改色,一副凌霜傲雪的样子道:“凡青哥哥,这光天化日之下,什么鬼怪也不敢贸然造次的吧!无妨,我随你一同进去。” 凡青看了看懵懂无知的悦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点了点头,关心的对悦心说:“那悦心妹妹跟在我身后,若是真有什么危险,你就先行离开。” 悦心听凡青这样说,心中一股暖流经过,心想,也许我错怪了凡青哥哥,必然他是我的亲哥哥,是我的亲人,我怎么总是被叶子给带偏,总在怀疑自己的亲哥哥呢?她看着凡青有些歉疚地说:“凡青哥哥,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凡青听了说:“傻妹妹,你凡青哥哥修为虽不如震烨和澜清,可也不差啊!倒是你,总是不务正业,修为还是那么低!” 悦心听见凡青提到自己的修为低,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她嘟着嘴,瞪了凡青一眼道:“是啊,是啊,谁叫我资质低呢!哼!” 凡青听后,莞尔一笑,不再言语,只是往前走,向那门里进去。悦心紧随其身后,也进去了。 一进到屋内,悦心就感觉到了一阵子毛骨悚然的寒意。她赫然看到了昏迷的云旗和背对着他们,正在悲伤哭泣,似乎还在怀里抱着什么的澜清。她正想想上前去问问澜清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澜清却倏地站起了身子,手中挥舞着长剑,朝床上刺去。 悦心一转头,这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竟然是江沅。江沅好像也看见了悦心,满目含泪,痴痴的看了一眼悦心。可就在这电光火花之际,澜清的剑已经刺穿了江沅的胸膛。江沅的嘴一张一合,来不及说出一句话,便颓然倒在了床上。 悦心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把澜清推开,抱住了江沅。哭着叫着喊:“父王,父王。” 可是江沅还是开始渐渐透明,渐渐变成了淡绿色的光雾。凡青在一旁也甚是伤感,他看着变成了淡绿的光雾的江沅眼眶也是湿润了。蓦地,他发现,那光雾中竟然有一团圆圆的金光。他眼前一亮,对悦心说:“悦心,你让开,我有办法救父王了。” 说完,他上前推开了悦心,手上开始起势,然后就便成了一道墨绿色的光圈,围着江沅淡绿色光雾中间的金光转圈。 只见那墨绿色的光圈越转越快,竟然和那金光开始融为一体了。就这样不停旋转,旋转,直到墨绿色光圈把那金光彻底的吸收后,凡青才面色苍白,踉踉跄跄的现出模样来。 悦心赶紧上前扶住凡青,看着凡青苍白的面容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滚落。她心疼道:“凡青哥哥,你怎么样啊!” 凡青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道:“无妨,我稍事休息便好。” 悦心听凡青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这才询问道:“凡青哥哥,那父王怎么样了!” 凡青略一沉吟,叹了口气道:“悦心妹妹,我是替父王暂时收了一魂一魄,只是我们鱼类不似天界的那些神仙,必须得为父王的这一魂一魄找到载体才行。” 悦心听了,对凡青说:“那我们就尽快去找载体吧!” 凡青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就走吧!” 可是,此时却被澜清拦住了去路。只见澜清双目通红,仗剑在他二人之前到:“杀了我娘亲就想跑吗?” 悦心听了,气急败坏道:“澜清,看你现在是一介凡人,不与你计较,你还没玩没了了吗?” 澜清阴沉沉地应声道:“知道你们是神仙,我娘亲也是神仙,可是被你的父王杀害了!还抢了我娘亲的九转还魂金丹。你们难道不应该把那金丹留下吗?” 悦心听后,气的脸涨的通红。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但是看见了刚才江沅魂魄的一样,悦心还是有所怀疑的, 震烨听了却在心中另有盘算,因为这九转还魂金丹实不易得,据他所知,这几万年来,只有月老手中有一粒,其他并仙人拥有。可这太上老君甚是小气,就算普通金丹都不轻易予人,更何况这九转还魂金丹了。太上老君恐怕有神仙利用这九转还魂金丹篡改命运,从不予人。就算天帝去讨要,都是有几分困难的。可是刚才江沅体内的金光分明是九转还魂金丹所发出的。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可是看着江沅分明气息不稳,似乎是灵力散尽的模样,又是究竟如何把乐萱娘娘手中的金丹抢走的呢? 震烨还在思索,却听见凡青厉声道:“澜清,你一介凡人,却用了这天界的利器杀害了我父王,我必不得轻饶于你!” 说完,凡青就愤怒地朝澜清挥拳而去。悦心刚想制止,却听见震烨的声音:“丫头,静观其变。”悦心不知震烨何意,但由于看见了澜清杀害了自己的父王,无论是和原因,情理上还是不能接受。此时,她看见凡青教训澜清,心里却也狠狠地想:“打得好,打得好!”于是,她也就站在了一旁,看着凡青和澜清扭打在一处。 打着打着,却不知道凡青打着澜清哪里了,澜清颓然倒下,却破身而出,化成了一尾银光闪闪地大白龙。盘旋在空中,愤怒地嘶吼着。用力地甩着尾巴,张牙舞爪,嘴中吐出了大团大团的云雾。 震烨眼见这样的状况,也是呆住了。悦心就更不用说了,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呆立在那里。 凡青过来一把攥住悦心的胳膊道:“悦心,救父王要紧,我们走。” 第八十一章 水泽万里 凡青拉着悦心离开,震烨却悄悄从悦心的衣领处飞出来。眼见凡青和悦心的身影没在了海里,方才现身。 震烨飞到了云端,呼唤着澜清。可是那条浑身雪白,银光闪闪地大龙却变了色,变成了一条墨绿色,头顶处发着乌青的大龙。 震烨看着眼前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无法接受澜清的真身由九孔莲藕变成了龙,更无法接受的是这条龙竟然会变色。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有种被欺骗的愤怒感和无来由的悲伤。 他迟疑了会,想跳上那条大龙的脊背。可是那大龙甚是灵活,震烨左右虚晃,费劲一身气力,也没办法靠近那大龙半分。反倒是被那大龙口中喷出的云雾迷了眼。 震烨如此便不再迟疑,直接祭出了三昧真火。只见那火球呼啸着冲向那条大龙。可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条大龙似乎身上的鳞片有防火的功能般,饶是像三昧真火这般上天入地无所不怕的,到了这条大龙身上,一点作用都不起。 火球一个个打在在大龙身上,便滑了过去,不留一点痕迹。震烨见此情形,有些着慌了。他也一飞冲天,现出五彩金凤的真身。 然后震烨的真身散发出耀眼的万丈金光,片刻又闪现出火红火红的颜色来,那五彩金凤浑身如同着了火一般,俯冲而下,只对着墨绿色大龙两个龙角中间的囱门。 只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那条墨绿色的大龙似乎是等着震烨刺向他一般,在那里一动不动。震烨有些纳闷,心说会不会有诈啊!于是他放慢了点速度,再仔细地看了看那条墨绿色的大龙,貌似没有异样。 只是机会就是稍纵即逝,就在震烨犹豫的片刻,那条墨绿色大龙突然一翻身,再一纵,一爪就向震烨扫去。此刻,那条墨绿色的大龙已然变成了通体乌黑的黑龙了。 震烨惊诧于这条龙的变色能力,失了下神,被那天乌黑的大龙一爪扫在了前胸。震烨忙翻身飞到云团上,稍事调息一下。 可震烨还没来得及喘息,那条乌黑的大龙尾巴就甩了过来。震烨连忙闪躲。只是刚才胸前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爪,震烨此时胸口痛的厉害,反应也不如刚才那般敏捷了。 那条乌黑的大龙咄咄逼人,攻势凌厉。震烨除了左闪右避,还无法与他抗衡。眼见要落败不敌之时,那条乌黑的大龙竟然如同失重了般,直接坠入了东海之中。 震烨松了口气,赶紧趁机调息一下。稍事调整后,震烨定睛像东海看去。 只见那东海是白浪滔天,在那东海的中央形成了巨大的漩涡,水势却是越涨越高,越涨越大。震烨暗叫不好,看这情形,这个漩涡仿佛在吸收那四海之水。 震烨在环顾了下四周,向西海,南海看去,发现如自己所料,那三海的水正浩浩荡荡地向东海汇聚。 震烨有些惆怅,不知如何是好。看着那漩涡越来越深,仿佛是个无底洞在快速的旋转旋转。突然,震烨想起了凡青拉着悦心去东海了,他拍了下自己的头,义无反顾地潜到东海去了。 东海海底的宫殿在摇摇晃晃,发出了地动山摇般的巨大声响。震烨心急如焚地挨着每个宫殿去找悦心,却始终没有凡青和悦心的半分影子。他心中有些担忧,有些害怕,在搜寻一圈无果后,决定还是先回九重天向父帝禀报。 此时东海中央的漩涡停歇了,一条白色的头,墨绿色的身子,黑色尾巴的大龙嘶吼着,跃出了水面,在半空中扭摆着身躯,似乎在痛苦的挣扎。 震烨出了东海也恰巧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地是惊呆了。只是对于御水震烨是毫无办法,自己适才与那条龙也缠斗过,似乎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无法抗衡。震烨瞥了几眼那上下翻腾的,颜色奇特的大龙,毅然飞回天庭去了。 那条三色的大龙似乎是痛苦不堪,一会没入水中,一会腾空而起,嘴里喷出了大量的冰雹,如同箭一般射向了人间。先前调集的四海之水,声势浩荡,波涛滚滚地席卷大地。 可是那条三色的大龙一点儿也没有消停的意思,一会是扶摇直上,一会又坠入海中。四个爪子痛苦的蜷缩起来,尖利的指甲刺进了覆盖了厚厚鳞片的掌心。身上也如同调色板一般,白一块,绿一块,黑一块,不停的变幻颜色。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那条三色龙左右翻转着,所经过之处全变成了一片汪洋或是沼泽。 那条三色龙嘴中吐出了大量的鲜血,眼珠子也布满了血丝,眼角似乎有血泪渗出。周身覆盖的鳞片下,白色的地方能很清晰的看见血迹。 大地上被三色龙鲜血滴中的地方刹那见就结成了厚厚的冰,只是令人感到蹊跷的是,竟然结成的冰颜色也是迥异的。有黑色的冰,白色的冰,还有墨绿色的冰。 眼见大地上结冰的地方越来越多,而那条三色龙的身子却渐渐融合成了墨绿色,三色龙只剩下头部是白色的了。那条龙痛苦的在呻吟着。 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了悠扬的琴声,还伴有片片的,粉色的莲花花瓣。 那条大龙仰头看了看天空,蓦地长啸不止。然后奋力朝天空飞去。那大地都被那长啸不止声给震裂了,三种颜色的冰也碎成了冰渣。浑浊的水,顺着大地裂开的地缝倾泻而下,场面甚是壮观。 在那条大龙的飞升过程中,龙周身的颜色慢慢地又变回了通身银白色,只是上面布满了血点,红的刺眼。大龙张开大口,从嘴中吐出了什么东西似得,噗通一声,掉入了东海之中。 银色的大龙用尽全身力气飞到了南天门,就晕厥了过去。幻化人形后,竟然是澜清。 只见澜清那一身白衣是血迹斑斑,嘴角也是血迹,手上也是伤痕累累,脸上也是有抓痕。头发披散着,就那样闭着双目躺在南天门前。 守门的天兵天将被吓了一跳,呼啦啦地拥了上来,都楞住了,嘴里只知道喊:“大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混乱了一会,这还是领头的狼哀山大将头脑清醒,一声下令,这帮天兵天将才回过神来,赶紧是背的背,扶的扶,通报的通报。 震烨一上天庭,就忍者伤痛去和天帝浩初禀报了自己在人间所见所闻,以及现在发生的事情。浩初一听,大吃一惊,面上却不敢表露,只好在九霄云殿召集众仙官商讨伏龙的方案。这正在商讨呢,却又天兵上报说澜清满是伤痕的回到天庭了。 浩初一听,觉得此事定有蹊跷。就拿起观尘镜一看,水患解决了,只是洪水过后,大地一片苍茫,破败不堪。凡人和家禽走兽的尸首遍野,花草树木萧条不堪。 浩初叹了口气,吩咐道:“擎天,去请狐帝帮忙在人间善后吧!” 擎天听后,赶紧上前领旨。 可是众仙官听见天帝浩初如此吩咐,心中都有些纳闷。于是震烨上前行礼道:“陛下,不用去伏龙了吗?” 浩初看见震烨如此一问,知道他们还不知晓,但是这一时半会还不知道事情经过是如何,还有,澜清的情况又如何,于是他只好敷衍道:“适才本座从观尘镜上查看,那条龙现在已经没入东海了,洪水也退了。只是事急从权,还是先请狐帝到人间去布施些药草助力凡人吧!” 众仙官听了,觉得事从权宜,这也是当下良策,便都不再疑心,纷纷准备行礼退朝了。 正在这时,天后夜蓉的声音响起了。只听她不阴不阳地说:“陛下,这伏龙之事还没有讨论出结果呢!这条恶龙此刻只是消停了会,怎么能保证它不再去侵扰人间呢?再说,我们震烨还被它打成重伤呢?”然后,她一副慈母的样子,眼中含泪的看向震烨。 震烨看着当着满朝仙官殷殷用关爱眼光看着自己的母神夜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夜蓉向来对他严苛,从来都是以严母的形象示他。这让他觉得和自己的母神从来都有距离感的。虽然他知道,母神是为了他能成才,可是这种冰冷的距离感,多少让震烨和夜蓉的关系有些疏离。此刻夜蓉在众仙官面前流露出母亲的关爱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略显羞涩的低下了头。 天帝浩初听见夜蓉如此发问,有些头疼。他想了想道:“适才本座看那条恶龙潜入东海去了,似乎也是受了重伤,这可能是震烨与它争斗,震烨也重伤了它吧!震烨,本座赐你避水金丹,待你调养一番,便去东海探个究竟吧!” 夜蓉听见浩初这不咸不淡的话,心中愤恨不已。此刻,她已经猜到了几分,怕是澜清的真身就是一条龙。也许浩初早就知道了,却还一直瞒着她,对自己,对满朝仙官都称澜清的真身是九孔莲藕。让自己对澜清掉以轻心,还让澜清偷偷学得满身本领。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暗暗痛恨自己,也是自己大意了,没有亲自去验澜清的成色。然后她又想,如果澜清的真身是一条龙,对自己的计划可是有大的隐患的。此刻正是好机会,无论结果如何,这在人间闯出的大祸都够澜清受的了。 于是她皮笑肉不笑的的对浩初说:“陛下,臣妾倒是有个想法。” 浩初知道这夜蓉要把战火烧到澜清身上,所以赶忙把话堵住:“天后有什么想法可以退朝后再找本座商议。退朝吧!” 夜蓉听见浩初这样回话,更是气愤不已。只是她面上还是笑盈盈道:“陛下,臣妾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众仙官听听,对伏龙这件事情有没有可以参考的地方?” 震烨听见夜蓉这样说,就知道自己的母神想把东海发水之事往澜清身上引。虽然自己对澜清隐瞒了真身是龙的事情有些生气,可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是真的。依自己和澜清近万年的相处了,知道澜清的为人。此次东海发水之事应该是另有隐情的。可是如果自己的母神这样一闹,即便澜清是青白的,也怕是怕是难逃悠悠众口。 想到这里,震烨也开口道:“启禀母神,儿臣还是想先到东海一探究竟后,再听母神的想法。” 夜蓉看见震烨也公然和自己作对,气的直咬牙。也只好作罢。 退朝后,月老和司命就拉着震烨要去月华宫看澜清。震烨有些疲惫道:“叔叔,月老,能让我休息片刻吗?我这胸口上还都是伤呢?还有啊!月老,你能告诉我,那九转还命金丹是你的吗?” 月老听闻顿了顿,看了看司命,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司命听见震烨问九转还魂金丹的事情,心下便知乐萱已然出事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烨儿,你看见乐萱娘娘了吗?” 震烨看着司命殷切的目光,叹了口气道:“乐萱娘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司命听后,身子一颤,皱了皱眉,仰头睁圆了眼睛,似乎眼睛里有雾气,但是强忍着般。就这般过了会才恢复常色,闷闷地对震烨道:“烨儿,你也辛苦了,快回去调养一番吧!对东海之事也不要太操之过急,自己个的身子重要。” 说完这话,司命看了看同样伤神的月老说:“月老,我们到澜清那里去看看吧!” 月老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默默地和司命一同去月华宫了。 震烨看着这俩个伤神的老人,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第81章 凡青坐在望月台上,用手摩挲着望月台上那一圈圈的宝石,留意着砗磲做的月光柱亮光。 悦心见凡青这么忘情和失神的看着这望月台上的宝石,心中也是难过无比。可她既想安慰凡青又想知道关于江沅的一切。从江沅失踪开始,她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爱着自己的父亲。毕竟是血浓于水,即便相认不久,那种熟稔于心的思念,还有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所有期待,盼望都化作了心底深深的痛与爱。 凡青看了看悦心说:“悦心,很想知道父王从前的点点滴滴吧?” 悦心望着凡青狠狠地点着头。 凡青看着悦心,嘴角浮现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他起身仰头望着幽深的海水,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看着悦心似乎很是感慨地说:“父王常常在此怀念琪华阿姨,一坐就是大半天的。能让父王如此惦念在心,念念不忘,父王对琪华阿姨也真是一往情深了吧!” 悦心听后,心中更觉得伤痛。在和父王相认后,自己总是在责怪父王始乱终弃,不能一心一意,既害的凡青母子不得安宁,也使得自己无父无母的浑浑噩噩痴长了几千年。如今听凡青这么一说,原来父王始终没有背弃自己的娘亲。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过。悦心一时之间,更加的思念江沅,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帘般,颗颗滚落了下来。 震烨看见悦心落泪,心疼不已。他现在躲在悦心的衣领里,不好直接出来安慰,只能悄悄爬到了悦心耳边的头发上,密音对悦心说:“丫头,别难过了!江族长不是还没找到吗?也许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悦心正难过着,听见震烨如此说,一时忘情,便直接答话了:“没有消息怎么会是好消息呢?”悦心这一说完,就一激灵的想到自己说漏嘴了。她呆了呆,不知道怎么收场。不由自主的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嘴。 好在凡青此刻正站在月光柱边抬头仰脸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没有看见悦心慌乱失措的样子。听见悦心说的话,只是心中一动,答道:“悦心,也许你说的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悦心听了凡青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道:“凡青哥哥,我只是想起叶子的话,感叹一下!” 凡青此刻眼中却闪着兴奋地光彩来,他转身蹲在悦心的面前,双手搭在悦心的肩膀上说:“悦心,也许震烨说的对。我们可能漏找了什么地方。” 悦心看凡青这么激动,以为凡青有了什么线索,高兴地问:“凡青哥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凡青温柔的对悦心道:“悦心,我们总在海里,天界,魔界找父王,可是忘了人间才是隐匿的好地方啊!再说,澜清也在人间,你有很久没去看他了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澜清,顺便在人间转转好吗?” 悦心看着突然兴奋地凡青,感觉到有些蹊跷,于是她顿了顿,歪着头想了想,方才点头答应了。 震烨听见凡青这样突然如此兴奋的提议,在心中多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是的确有些日子没见澜清了,自己心中倒也是有些思念。便也不去多想了。只是和悦心说:“丫头,没事,我陪着你去。” 悦心听见了震烨的话,很是安心的随凡青一同下凡去看澜清去了。 到了凡间,凡青与悦心并排走在淮梧河边。悦心看着这微雨扫烟尘,天空呈现出灰白色。太阳似乎被云雾缚住了手脚在挣扎般,只能偷摸地露个脸,就霎时出现一道光,然而又被遮住了。光线有些忽明忽暗,只是大白天的,倒也还是亮堂。远处的翠叠岭雾雾蒙蒙,一片迷茫的油绿。 悦心心事重重地走着,凡青看了看悦心说:“悦心妹妹,怎么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悦心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凡青,心里暗暗想,这凡青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父王失踪这么久,他倒是悠哉悠哉的当着他的族长了。 正这么想着,远处突然一座农舍忽然冒出了绿色的烟尘,甚是怪异。 凡青指着那烟尘对悦心说:“悦心,你看那里好古怪啊!我们去看看?” 震烨也注意到了异样,悄声对悦心说:“丫头,去吧,我会保护你的,只是你可不要轻举妄动,保护好你自己最重要。” 悦心点了点头,凡青只当她应允了,便携悦心去了那农舍。 那是一个杂乱无章的院子,只独独的一座黄泥砌的四方小屋坐落其中。院子里看着破败不堪,似乎是久未有人居住了。墙角的野草,藤蔓疯一般的猛长。院中的黄泥地上都爬满了各色野草。蚱蜢,蛐蛐,壁虎,不认识的小飞虫什么的,总之是各色的小虫都欢快地穿梭其中。看见有人到访,都丝毫无所畏惧的,继续我行我素的开心玩耍。 那小屋有一扇木门,不过只是支离破碎了,就那样勉强地挂在门框上。随风还吱呀吱呀的晃动。从屋外面看过去,只看见开了一扇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墙洞,也没有窗框,但是也糊了白色泛黄的油纸的,权当那是个窗户吧! 悦心瞅了瞅凡青,凡青面无表情的环顾了下四周,对悦心说:“悦心妹妹,要不然你先站在这里等我,我且先进屋内看看。” 悦心倒是面不改色,一副凌霜傲雪的样子道:“凡青哥哥,这光天化日之下,什么鬼怪也不敢贸然造次的吧!无妨,我随你一同进去。” 凡青看了看懵懂无知的悦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点了点头,关心的对悦心说:“那悦心妹妹跟在我身后,若是真有什么危险,你就先行离开。” 悦心听凡青这样说,心中一股暖流经过,心想,也许我错怪了凡青哥哥,必然他是我的亲哥哥,是我的亲人,我怎么总是被叶子给带偏,总在怀疑自己的亲哥哥呢?她看着凡青有些歉疚地说:“凡青哥哥,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凡青听了说:“傻妹妹,你凡青哥哥修为虽不如震烨和澜清,可也不差啊!倒是你,总是不务正业,修为还是那么低!” 悦心听见凡青提到自己的修为低,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她嘟着嘴,瞪了凡青一眼道:“是啊,是啊,谁叫我资质低呢!哼!” 凡青听后,莞尔一笑,不再言语,只是往前走,向那门里进去。悦心紧随其身后,也进去了。 一进到屋内,悦心就感觉到了一阵子毛骨悚然的寒意。她赫然看到了昏迷的云旗和背对着他们,正在悲伤哭泣,似乎还在怀里抱着什么的澜清。她正想想上前去问问澜清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澜清却倏地站起了身子,手中挥舞着长剑,朝床上刺去。 悦心一转头,这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竟然是江沅。江沅好像也看见了悦心,满目含泪,痴痴的看了一眼悦心。可就在这电光火花之际,澜清的剑已经刺穿了江沅的胸膛。江沅的嘴一张一合,来不及说出一句话,便颓然倒在了床上。 悦心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把澜清推开,抱住了江沅。哭着叫着喊:“父王,父王。” 可是江沅还是开始渐渐透明,渐渐变成了淡绿色的光雾。凡青在一旁也甚是伤感,他看着变成了淡绿的光雾的江沅眼眶也是湿润了。蓦地,他发现,那光雾中竟然有一团圆圆的金光。他眼前一亮,对悦心说:“悦心,你让开,我有办法救父王了。” 说完,他上前推开了悦心,手上开始起势,然后就便成了一道墨绿色的光圈,围着江沅淡绿色光雾中间的金光转圈。 只见那墨绿色的光圈越转越快,竟然和那金光开始融为一体了。就这样不停旋转,旋转,直到墨绿色光圈把那金光彻底的吸收后,凡青才面色苍白,踉踉跄跄的现出模样来。 悦心赶紧上前扶住凡青,看着凡青苍白的面容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滚落。她心疼道:“凡青哥哥,你怎么样啊!” 凡青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道:“无妨,我稍事休息便好。” 悦心听凡青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这才询问道:“凡青哥哥,那父王怎么样了!” 凡青略一沉吟,叹了口气道:“悦心妹妹,我是替父王暂时收了一魂一魄,只是我们鱼类不似天界的那些神仙,必须得为父王的这一魂一魄找到载体才行。” 悦心听了,对凡青说:“那我们就尽快去找载体吧!” 凡青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就走吧!” 可是,此时却被澜清拦住了去路。只见澜清双目通红,仗剑在他二人之前到:“杀了我娘亲就想跑吗?” 悦心听了,气急败坏道:“澜清,看你现在是一介凡人,不与你计较,你还没玩没了了吗?” 澜清阴沉沉地应声道:“知道你们是神仙,我娘亲也是神仙,可是被你的父王杀害了!还抢了我娘亲的九转还魂金丹。你们难道不应该把那金丹留下吗?” 悦心听后,气的脸涨的通红。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但是看见了刚才江沅魂魄的一样,悦心还是有所怀疑的, 震烨听了却在心中另有盘算,因为这九转还魂金丹实不易得,据他所知,这几万年来,只有月老手中有一粒,其他并仙人拥有。可这太上老君甚是小气,就算普通金丹都不轻易予人,更何况这九转还魂金丹了。太上老君恐怕有神仙利用这九转还魂金丹篡改命运,从不予人。就算天帝去讨要,都是有几分困难的。可是刚才江沅体内的金光分明是九转还魂金丹所发出的。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可是看着江沅分明气息不稳,似乎是灵力散尽的模样,又是究竟如何把乐萱娘娘手中的金丹抢走的呢? 震烨还在思索,却听见凡青厉声道:“澜清,你一介凡人,却用了这天界的利器杀害了我父王,我必不得轻饶于你!” 说完,凡青就愤怒地朝澜清挥拳而去。悦心刚想制止,却听见震烨的声音:“丫头,静观其变。”悦心不知震烨何意,但由于看见了澜清杀害了自己的父王,无论是和原因,情理上还是不能接受。此时,她看见凡青教训澜清,心里却也狠狠地想:“打得好,打得好!”于是,她也就站在了一旁,看着凡青和澜清扭打在一处。 打着打着,却不知道凡青打着澜清哪里了,澜清颓然倒下,却破身而出,化成了一尾银光闪闪地大白龙。盘旋在空中,愤怒地嘶吼着。用力地甩着尾巴,张牙舞爪,嘴中吐出了大团大团的云雾。 震烨眼见这样的状况,也是呆住了。悦心就更不用说了,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呆立在那里。 凡青过来一把攥住悦心的胳膊道:“悦心,救父王要紧,我们走。” 第八十二章 众仙官退下后,偌大的九霄云殿上只剩下了天帝浩初和天后夜蓉。 浩初知道夜蓉要逼问澜清真身之事,便先开口道:“天后,你也退下吧!让本座静静。” 夜蓉听见浩初这样说,就明白浩初是不愿意和她谈澜清的事情。但是她此刻没办法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可是又不好对浩初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于是她深深吸了口气,强制自己清醒下头脑。然后方才开口道:“陛下,听说澜清和云旗都已历劫归来,只是澜清已然位列上神了,云旗却不过是个小仙,要不要给云旗进阶?” 浩初眉头深锁地看着夜蓉,知道这夜蓉不过是用迂回的方式来打听澜清的消息,嘴角不由扯出一抹苦笑道:“天后操心了,这件事情可以押后再议!” 夜蓉冷笑一声,意有所指道:“陛下,可能臣妾多言了,只是这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臣妾言尽如此,告退!” 浩初看着气呼呼走掉的夜蓉,闷海愁山,郁郁不乐!他起身烦闷地在九霄云殿内走来走去,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里似乎有小锤子在锤般疼痛不堪。 他停下了脚步,最终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用力地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脑子里浮现出震烨描述的画面,心中有些恐惧,不知道现在回来的澜清究竟是澜清还是海辇或者是那条黑蛟海淼? 浩初想去月华宫看看澜清,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可他又怕,怕那段暗无天日的往事重新再提,当然更怕的是,澜清不再是当年的澜清。他怕失去了乐萱后,又失去了和乐萱之间的唯一维系点,澜清。 天庭之上总是千万年的不变,没有四季更迭,也没有夏花秋实,没有雨雾雷电,也没有夏阳冬雪,有的只是白天黑夜的交替轮换,轮换一次便是又一日过去了。此刻,明亮的光芒还没消失。光线透过九霄云殿的金丝发晶窗户,梦幻般投射在九霄云殿的大殿中央。 十二根金光闪闪地大柱子上,反射着光芒。正对着龙椅的金色大门对开着,互相反射着金光。汉白玉的地面光滑如镜,反而吸收了金色的光芒,发出了幽冷的寂静来! 仙官退去后的九霄云殿冷冷清清,再繁复奢侈的装饰都填不满这九霄云殿的空旷寂寞! 浩初没有由来地感觉到一种颓丧的心情弥漫在心间。他有些伤悲,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忧虑。 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射在九霄云殿光滑的地面上,浩初疑惑的抬起了头。 逆着光,浩初看见了被金色光芒度了金边,身着紫袍,神采奕奕的紫薇大帝。浩初有些诧异,没有言语。 紫薇大帝走到了浩初近前,微微颔首施礼。浩初看着紫薇大帝苦笑着说:“紫薇大帝闭关结束了呀!” 紫薇大帝点了点头道:“是啊!天帝陛下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浩初心头一动,眉头一展,对紫薇大帝说:“紫薇大帝,可有良策?” 紫薇大帝看着龙椅上的浩初,眸子渐渐暗了下去。他默默地坐在了龙椅右侧的罗汉榻上,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办法,又似乎是有了主意,一时难以开口。 浩初看见紫薇大帝这副模样,周身顿时觉得一种神经紧绷后的疲惫感袭来,他在心内断定了尘埃落定了。他无谓地开口道:“海辇重出,四海皆乱。” 紫薇大帝双目炯炯看着浩初道:“就怕不是光四海之乱这么简单。” 浩初听了,不可置否却还是无力地点了点头。他在心里掀开了惊涛骇浪,岁月转换,时光不曾温柔以待过谁,却总不能遗忘过往。让你在现在的时光空间里,交错自己的记忆,哀悼着往事。 过往却像演戏一般,你一幕幕地观看,看着自己是主角的戏,体会着主角的悲欢离合,感同身受。知道他之后的结局。想上前重新书写一遍,一切重来一次,心中侥幸的想着重来一次的一万种可能,然而现实却赤裸裸地告诉自己,这却是不可能的。所以犯过的错只能闷在心底钝痛。 凡青带着江沅的一魂一魄,携悦心一道去了东海。他的心情无限复杂,既庆幸自己的父王还有一丝尚存,有复活的希望,又不想他真的返醒过来,活的很好。 可是悦心不一样,她一心一意想自己的爹爹活过来,自己好侍奉左右尽孝。所以,她一到东海便急切地问凡青:“凡青哥哥,现在该怎么办?” 凡青看着满脸担忧,眼神清澈的悦心没来由地很嫉妒。他也希望自己活得像悦心这般纯粹,可是强烈的好胜心和偏执像熊熊烈火般把他内心的善良烧成了灰烬,余下的只有愤世嫉俗的悲凉和苦痛。他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在心中说:“父王,对不住了,只能让你那样没尊严的去活着了!” 但是,他脸上却表现出很无奈和伤心的表情来。他沉声故弄玄虚地对悦心说:“悦心妹妹,你知道东海三宝吗?” 悦心有些奇怪凡青为何如此一问,但是她还是脱口而出道:“是不是夜明珠,红珊瑚,砗磲啊?” 凡青一脸嘲弄地对悦心道:“悦心妹妹,亏你还是从青丘来的呢!怎么和世俗追求财富的凡人一模样啊!” 悦心听见凡青如此说,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小声嘟哝道:“可是我自小没出过青丘啊!怎么会知道东海的宝贝呢?” 凡青看着因为无知而感到发窘致使手足无措的悦心,莫名觉得她有些可爱。于是便放轻柔了声说:“悦心妹妹,亏你还是学岐黄之术的呢!忘了东海有一样很重要的宝贝吗?可以修复一切伤口,还能有再生的能力!” 悦心听后,眼睛一亮,不假思索道:“凡青哥哥,难道是东海万年太岁吗?” 凡青点了点头,对悦心说:“这次你算是说对了!走,我们一起去找那万年的太岁去!” 悦心心中升腾起无限的希望来。她坚信这东海海底的万年太岁可以救回爹爹。于是,她欣喜地随着凡青去了东海海底的最深处。 油绿发黑的海草约有三丈高,如同长长的飘带,随波舒展自己的身子。穿入其中,由于太过于郁郁苍苍,反而遮天蔽日,失去了光芒。 悦心有些害怕,摸着黑,辨不清方向,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可也就走了两三步,便走不动了。脚下仿佛有千万只手在把她向下拽,她越动,越向下陷。调皮的海草还不时的拂过她的身子。糟糕,好疼啊!原来这些个海草是食人的。悦心吓得大叫了起来:“凡青哥哥,凡青哥哥,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救我吧!” 凡青真身是鲮鱼,在这恼人的海草中是如鱼得水。他冷着脸看着挣扎着的悦心,故意不吱声。 悦心大喊大叫,却得不到回应,绝望的停止了挣扎,大声的哭泣起来。 凡青见状,才故意现身救出悦心,然后对悦心说:“哎呀,是凡青考虑不周。适才只想到要快快的救父王,却没想到悦心妹妹非我族类,不能在这东海肆意走动的。是凡青大意了,害的悦心妹妹受这么重的伤!” 悦心此刻惊魂未定,听见凡青这样说,却也善解人意道:“凡青哥哥,不必自责。也是悦心修为太低了。只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凡青看着悦心道:“无妨,我有办法。”说完,让悦心缩小身子,自己收了悦心笼在衣袖里。悦心在凡青的衣袖里,黑麻麻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海底的水流声。她也只能安心的躺在那里。 过了会,凡青把她放了出来。她眼前稍微明亮了一点点。定睛看了看,不过眼前是一大片的淤泥坑,淤泥坑里散落着礁石。她疑惑地看向凡青道:“凡青哥哥,那万年的太岁在哪里呢?” 凡青看了看一脸蒙圈的悦心,并不言语,只是飞身到那淤泥坑中去了。悦心楞了楞,没有勇气跳下去,只站在原地看着凡青。 只见凡青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泛着青色光芒的玉葫芦,置于他的左手掌心,嘴中念念有词。然后竟然变成了一条鲮鱼,钻入了淤泥中。 悦心在一旁都看的呆住了。过了会,方才反应过来,呼唤着:“凡青哥哥!凡青哥哥!” 那淤泥好似烧开了锅的水一般,咕嘟,咕嘟的翻滚了起来。泥水四溅。突然,靠着一块白色暗礁地方的淤泥迅速地塌陷了下去,在塌陷的地方,冉冉升起了适才凡青手中那只青色的玉葫芦。只是那只玉葫芦好似被吹了气般,变大了许多。紧接着,凡青也露出了脑袋。只见凡青奋力一跃,出了淤泥坑。 然后他闭着眼睛站在淤泥坑边上,双手合十,嘴里又是念念有词。这般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方才伸出左手,摊平。那青色的玉葫芦好像感应到主人的召唤般,旋转着,越变悦心,最后变成和刚才凡青拿出来时一般大小才安然又屹立在凡青的左手中央。 凡青睁开眼,把玉葫芦收入怀中。对悦心说:“悦心妹妹,走吧!” 悦心想开口问凡青是不是找到了万年太岁了,可是看着凡青那疲惫的样子,又不敢多言。只好怏怏的变小,还待在凡青的衣袖里,让他带自己回去。 回到梵清宫,鸿鲤已经焦急的等在那里了。鸿鲤引着凡青和悦心去了一处僻静的偏殿。凡青进去后,面色凝重的从怀中掏出了那青色的玉葫芦。然后缓缓地拔开了塞子,往地上一倒。 悦心紧紧地盯着那玉葫芦,不想地上出现的东西让悦心永生难忘。那地上赫然出现了一摊肉色的,如同鼻涕一般黏黏糊糊的东西。悦心楞住了,她傻傻地问凡青:“凡青哥哥,这就是万年的太岁吗?” 凡青满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对悦心说:“悦心,把它抱起来,放在这个玳瑁壳里吧!” 悦心木木地点了点头,蹲在地上,用手去碰触。刚刚碰触上,就被黏住了手,悦心抽了下手,带出了如同刚刚擤出的鼻涕般恶习的黏液来。悦心登时觉得有点恶心,胸口排山倒海般潮涌着。可是相当爹爹,她还是强忍着想吐的感觉,用力的去抱那太岁。 没成想,那万年的太岁,刚刚倒在地上的时候,不过面盆大小。可是,在这么片刻,他如同发面般,胀大了十倍都不止。那恶心的,滑腻腻,黏糊糊的液体沾满了悦心脸上,胳膊上,甚至嘴唇上都是。 悦心都快哭了,她奋力想抱起,可是沉重超乎了她的相像,她无力抱起。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轻松不少。原来是鸿鲤也过来帮忙了。 二人合力把这万年的太岁安置到那个巨大的玳瑁壳里后,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对望了一眼,看着对方满头满脸都挂着鸡蛋清似的黏液,还随着头的摆动在晃动的样子,不知道是该恶心呢,还是可笑! 凡青看着他们滑稽的样子却并不为所动容。只是冷冷道:“好了,你们二人为我助力,我要把父王的魂魄安放在这万年的太岁里了!” 悦心和鸿鲤对看了一眼,慌忙起身,听从凡青的吩咐。 第八十三章 澜清遭天劫(一) 司命和月老一到月华宫就看见云旗已经守在澜清身边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唏嘘感叹了下,方才准备进到月华宫殿内。 正在司命准备咳嗽声来提醒云旗时,从背后传来洪钟似响亮的声音:“云旗,我的儿,你也太没规矩了,也不知道先回去看爹爹。” 司命和月老闻声转身道:“擎天,你也过来了呀?” 擎天不满地瞪了司命和月老一眼,恨恨道:“还不是你二人干的好事!” 云旗听见了喧闹声,起身赶紧对着司命,月老施礼。然后嗔怪地哑着嗓子对擎天说:“爹爹,不要这么大声,会吵着大殿的!” 擎天听见云旗这样说他,再一看云旗面容憔悴,眼睛红肿,面颊还有未干的泪痕是既痛心疾首又是气急败坏。他上前一把攥住云旗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拽着云旗想走。 云旗却一把甩开了擎天的胳膊,低着头小声地说:“爹爹,大殿现在浑身是伤,云旗想留下照顾他。” 擎天一听,是气怒炽盛,他瞪圆了双目,也不言语,只是气的红着一张脸,继续上前抓住云旗的胳膊,想把云旗带回去。云旗想挣脱,试了几次无果,便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司命和月老。 司命和月老本就想制止擎天的,可看见擎天对他二人是咬牙切齿的,一时之间还都不敢去惹那暴跳如雷的擎天。 月老舔着脸尴尬道:“云旗,好侄女,先回去陪陪你父亲吧,他这是想你了!” 司命也附和道:“对啊,云旗,你先去陪陪你父亲吧!澜清这里有我们呢!” 云旗一看求助无用,只好怏怏地随擎天走了。擎天边走,便转头冷冷地看了司命和月老一眼,似乎在说:“哼!算你们识相!” 司命和月老走到澜清塌前,看着面色苍白,头发微微有些散乱,躺在那里如同蜡像般的澜清都是有些心疼。 司命埋怨月老道:“月老,你看看澜清这般模样了,你还让擎天把云旗带走。” 月老一听司命这样说他,没好气地回敬道:“呦呦呦,这会子给我逞英雄,当时怎么不挽留!” 司命听见月老这样说他,一时无语,只好低头嘟囔道:“唉!澜清这小子打小性子就清冷,孤傲。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叫他如何承受啊!” 月老看着伤感地司命,也感叹道:“是啊!乐萱不知所踪,怕是已经~~~” 说到这里,司命看了月老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月老也及时闭了嘴。只见澜清皲裂干涸的嘴,一张一合,发出梦呓的叫喊声:“娘亲,娘亲。”边叫着,紧闭的双目中却溢出了大滴大滴的泪珠来。 司命和月老一旁看着,眼圈也红了。司命问月老道:“这可如何是好?” 月老叹了口气,突然想起震烨问九转还魂金丹的事情,便对月老道:“也不知道震烨问九转还魂金丹是何意?” 司命被月老这一问,有些丈二头脑摸不着,他疑惑地问:“月老,你糊涂了吗?我问的和你问的事情有关系吗?” 月老点了点头肯定道:“当然有关系。天帝和震烨只说了东海水患是由一条恶龙引起的,但是并没有说这条恶龙打哪里来,也没说这条恶龙发水的目的。” 司命回想了下,觉得月老说的的确对,可是心里却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对月老说:“不会是海辇干的吧?” 月老想了想道:“我也这样想,可是恶龙从那来?还是三色的!” 司命也是有些纳闷道:“是啊!想我天龙一族可都是纯色的呀!” 月老接着又问:“司命,下凡历劫的神仙到了凡间便是肉体凡胎了,即便肉体在毙命,仙体回归后应当是毫发无损的才对吧!” 司命点了点头说:“对啊!乐萱是仙身下的凡,可澜清不是!即便是死于神魔鬼怪的乱相法力的,也当是毫发无伤才对!难道~~~” 月老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有可能澜清的肉体在凡间殁了之后,发现这条恶龙,先去缠斗后再回的天庭!” 司命点点头道:“恩,有可能,想那震烨都不是对手,澜清更不可能了!” 司命和月老在澜清床前讨论着,可是就是想不通那条龙是从何而来,都有些怕是那条黑蛟飞升成一条水龙了! 天后夜蓉从九霄云殿回到凤仪宫后是满脸的怫然不悦,周身都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怒火。翠屏吓得战战兢兢躲在帐幔后面不敢吱声。 “翠屏,让蛊雕去把青石找来。”夜蓉怒气冲冲地吩咐道。翠屏听见夜蓉的吩咐,慌不迭地挪步到殿前,正准备叩首应允时,蛊雕出现了。 只听见他走上前施礼过后对夜蓉说:“天后娘娘,此次东海水患来的很蹊跷啊!属下嗅到了东海那条消失已久的黑蛟的味道,还有那条恶臭鲇鱼,海辇的味道。” 夜蓉面色冷冽,厉声道:“你可曾闻到龙涎香的味道呢?” 蛊雕一惊,心中思付说:“龙涎香的味道倒是没闻见,倒是闻到了似曾相识的莲花香。可是花神杨凌都已经差不多魂飞魄散了,只留个真身在那水月镜的灵泉里养着,是决计不可能出现的。但是自己若是说闻到的是莲花香,天后必会嘲讽自己办事不力。”于是他支支吾吾道:“那倒不曾。” 天后夜蓉用审视的目光在蛊雕的脸上看了几遍,方才冷冷道:“去吧,把青石给本宫叫来。” 蛊雕应声后便飞走了。翠屏见状也顺势退下了。夜蓉独自一人在凤仪宫中来回的踱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让翠屏去把震烨叫来。 翠屏去请震烨,震烨却以自己伤重需要调养,拒绝了。震烨心中明白夜蓉想知道什么,可是自己和父帝都尚未有定论,也还不敢让众仙官知晓,如过此时贸贸然告诉母神事情的经过必然会给澜清造成不必要的伤害。还是自己去把事情弄清楚,再告诉母神也不迟。 震烨这样想着,便招呼元光君到人间再查探一番,自己却悄然下东海了。 凡青把江沅的魂魄安置在东海万年太岁之后,便听到了蛊雕一长一短,两长三段的呼叫。心下便是了然。于是他对悦心说:“悦心妹妹,你在这里看好父王,为兄先稍稍修养一下。” 悦心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凡青赶紧用力地点头,并关心道:“凡青哥哥,你去吧!你可要多保重啊!” 凡青点了下头,对鸿鲤说:“鸿鲤,你在这里陪着父王和悦心吧!” 鸿鲤点头应允道:“老奴知道了!” 凡青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震烨到东海途中,恰好看见了凡青和蛊雕一道上九重天。他心中一动,隐身悄悄跟着凡青和蛊雕。 悦心对着玳瑁壳中那一摊鼻涕般的太岁甚是惆怅难过。鸿鲤安慰道:“悦心姑娘,不要太过伤心,江族长真身是鲮鱼,只要能留下一魂一魄,便可迅速恢复的。” 悦心听了,心头一震,满脸期望的看着鸿鲤道:“鸿鲤叔叔,这是真的吗?可是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呢?还有,悦心可以为爹爹做些什么呢?” 鸿鲤看着一脸期待的悦心,爱惜地说:“悦心,这个说不好,得看江族长的毅力了。可是我相信他一定舍不得你为他难过,也许他会很快醒来的。” 悦心听了这模棱两可的话,心里顿时更加难过了。她在心里痛恨起澜清来。她看着与东海太岁融为一体的江沅,恨恨地想:“爹爹对澜清有着百年的养育之恩,养育之恩大于天,澜清怎能对爹爹下去这般狠手。爹爹能快快醒转过来也就罢了,如若不能,那悦心必定要报此仇。”悦心在心底暗暗地发着誓,可突然又想到澜清的修为高深,而自己却灵力低微,压根不是对手,瞬间心情就冷了下去。 鸿鲤看着脸色多变的悦心,有些担忧道:“悦心,你还是休息会吧!有老奴在此守护,你且放心!” 悦心一抬头迎上了鸿鲤关切的目光,没来由的想起了江沅看他那慈爱的眼神。悦心想,大约是鸿鲤跟着爹爹久了,就连神态都有几分相似了。 她不由得仔细地端详起鸿鲤来,鸿鲤被悦心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悦心的眼泪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鸿鲤见状,有些手足无措,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悦心,看见悦心看着他哭,本能的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腿一软,就跪在了悦心的面前。 悦心慌忙上前去扶,并带着哭腔道:“鸿鲤叔叔,你这是做什么呢?” 鸿鲤也是诚惶诚恐地答道:“悦心姑娘,老奴该死,惹悦心姑娘伤心了。” 悦心也跪了下去,面对着鸿鲤道:“鸿鲤叔叔,你对着悦心行此大礼,悦心如何受得起啊!悦心只是看见你就想起了爹爹,心中想念爹爹,这才会情不自禁地!望鸿鲤叔叔莫见怪才好!” 鸿鲤听见悦心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悦心接着说:“鸿鲤叔叔,论辈分,你可是长辈了,以前爹爹在的时候,都很敬重你的,怎么在凡青哥哥和悦心面前如此拘谨呢?” 鸿鲤叹了口气,只能心里感叹怀念下江沅。原来这凡青继任东海水族族长后,怕这些个资历深,年岁长,德高望重的老水族们不服,便制定了严苛的等级制度。鸿鲤先前跟着江沅还是比较随便,这跟了凡青反倒是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自己说错,做错而无端收到苛责。可是这些话,鸿鲤并不敢同悦心讲。他只能宽厚地笑着说:“凡青少主新继位,鸿鲤作为老臣了,得躬先表率才能堵住那些悠悠众口啊!” 悦心听了由衷地对鸿鲤说:“鸿鲤叔叔,你可真替凡青哥哥着想。” 震烨悄悄尾随着蛊雕和凡青,却赫然发现这二人都去了凤仪宫。他有些好奇,变成了飞虫藏身在凤仪宫的柱子上偷听。却听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些对话。他有些难过地看着蛊雕和凡青退下。他在心中忍了又忍,还是悄无声息,垂头丧气地回金华宫了。 第八十四章 澜清遭天劫(二) 震烨在金华宫左右难安,心一横,打定主意,决定还是把先前在凤仪宫所见所闻给瞒下来,自己暗中监视打探为好。这般想着,他便喊来了元光君,嘱咐他暗中监视天后夜蓉的一举一动。 元光君甚是纳闷,只是震烨如此安排,他作为下属也不好多问。只得疑惑不解地照办了。 鸿鲤听了悦心对江沅出事的前后经过,心中隐隐不安,感觉到事情重大,不是悦心眼见所闻那么简单。只是一切只是因为海辇不见后,自己暗自的揣测而已,他也不敢擅自下结论。只是看情形,有一点是能肯定的,江沅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醒转过来的。而且蹊跷的是,凡青不把江沅的魂魄放置在东海海底寒冰棺中,却放置在东海万年太岁里。这样,应该是不利于江沅快速醒转的。而且,江沅是个有洁癖的主,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如此没有尊严的活着,对于江沅来说,还不如羽化身归混沌的好。鸿鲤在心中有千万的疑问,却也不敢同悦心讲。他思虑再三,决定还是把这些个想法烂在肚子里,稍后给凡青汇报,自己甘愿在此守护江沅,直到江沅醒转过来。 悦心看鸿鲤听完自己所述后,面色凝重,眉头不展,以为他也是在生澜清的气,便出言安慰道:“鸿鲤叔叔,你放心,如果爹爹有什么三长两短,悦心定不会放过澜清的。” 鸿鲤看着无知又无畏的悦心,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复。他回想了下澜清幼时在东海的情形。由于自己偏爱心疼凡青,总是不大喜欢这澜清,加之澜清总是调皮捣蛋,一刻也不得安宁。所以自己对待澜清也总是冷冷淡淡地。可是,把个人情感放一边,澜清这孩子对自己总是恭恭敬敬,从未失礼过。而且他的眼神总是清澈明亮的,待人也是有情有义的,东海水族其他的长老也罢,虾兵蟹将也罢,都还挺喜欢他的,还都交口称赞他品性高洁,按说也不应该是那忘恩负义之辈。莫非这当中有什么隐情? 鸿鲤脑海闪现出悦心适才的话,澜清破身而出,变成一条银光闪闪地飞龙。难道澜清真身其实是一条龙,还是一条天龙?鸿鲤甩了甩头,不敢多想,只是闷声对悦心道:“悦心,累了吧,你休息会,我守着。” 韫贾历经千辛万苦,有些狼狈的到了魔界。不料却被一帮魔族的小孩给羁绊住了。景洪路过,看见了被小孩子戏弄的无可奈何地韫贾,惊呆了。慌忙把那群不懂事的孩童给拉开了,然后就给韫贾行礼。韫贾冷着脸,怫然不悦道:“景洪,现在魔界都凋败如此了吗?” 景洪不敢忤逆这韫贾,只是一个劲赔罪道:“小的不知道魅离大长老历练山川回归魔界,迎驾来迟,该死该死!” 魅离轻哼了声道:“带我去见泓炎那小子。” 景洪听后,赶紧忙不迭时地前头带路,把魅离带去了魔尊府。 泓炎看见魅离披头散发,一身不堪地到了自己府中,甚是诧异地问:“韫贾兄,你怎么到魔界来了?” 魅离上下打量着泓炎,暗自思量这泓炎的可信度。泓炎看着韫贾不语,还以为景洪在此,他不方便说话,便示意景洪退下。 景洪听见泓炎叫这魅离为韫贾兄,心中是满腹狐疑,只是碍于等级,不放便询问。此刻见泓炎示意他退下,心中虽不情愿,却也只能怏怏告退。 泓炎见景洪退下,亲热地拉着魅离坐下,饶有兴致地继续相问:“韫贾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怎么····”泓炎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魅离。 魅离冷傲地用眼瞟了泓炎一眼,心中思付这泓炎眼神清澈,怕是不知道人间发生的事情。但是自己的灵力还没有恢复,貌似自己的身体还是凡身肉胎似的。当初这泓炎莫不是给自己封印了什么还是施了什么法。这样想着,魅离试探性的问泓炎:“魔君难道不认识在下了吗?” 泓炎听见魅离如此一问,又仔细的看了看韫贾,似乎眼前的韫贾和自己在人间认识的韫贾又有所不同。一头乌紫发亮头发虽然有些散乱,但可以看出原先是全部梳在脑后的。脑后的头发只用了一个魔界中人方才拥有的,特殊纹银骷髅头束着。一身玄色长袍上绣满了乌紫色的蛇,虽然衣物有些破损,但看得出是魔界专用的乌蚕吐得乌金丝所织造。眼前之人赫然是魔界中人。再看着他左手大拇指上戴的乌金玄铁制作的扳指上环绕着九个骷髅头。每个骷髅头神态各异,骨相奇异各不相同,就可以判定对方还是魔界地位不一般的人。是可以和魔君平起平坐的。可是,这究竟是谁呢?泓炎心中一闪而过一个念想:“难道是魅离大长老?” 魅离冷着一张脸,静静地查看着泓炎的脸色变幻。此时看见泓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方才又开口道:“看情形,魔君应该知道在下是谁了吧?” 泓炎有些难以置信的艰难开口道:“难道您就是鼎鼎大名的魔界大长老?” 魅离冷笑道:“魔君以为呢?” 泓炎有些尴尬地抱拳道:“大长老,对不住了!泓炎有个人间的兄弟名唤韫贾的,和大长老长得如出一辙。泓炎眼拙,失敬失敬!” 魅离冷眼看着泓炎,心中有些疑惑:“这般看来,这泓炎貌似并不认识自己。听说戾天已经身归混沌了,这泓炎年纪尚青,也许不是他们谋划要害自己。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再试探试探为好。”他这样想,便故意道:“想不到老夫出走游历万年归来,老魔君戾天竟然已经重归鸿蒙了。” 泓炎听见魅离提到戾天,脸上立马流露出悲伤无奈地神色来。他沉声对魅离道:“大长老,家父并非是寿限至而身归鸿蒙。” 魅离看着泓炎隐忍心伤却无力回天的模样,便知戾天羽化之事不简单,只是不知道和自己现在灵力全失有没有关系。于是他就开口问道:“那魔君知道凶手吗?” 泓炎听见魅离如此一问,心中一转,对魅离有些起疑。自己只是说了家父非正常羽化,也没有说有人谋害,他怎么就问起了凶手来了呢?莫不是这大长老在外游历为假?连凡青,和家父都是天后夜蓉的人,魅离也许也有可能是呢?说不定家父羽化和他脱不了干系!他这样一想,说起话来开始斟字酌句,小心翼翼起来。 只听他故作深沉道:“泓炎无能,查了良久,还是是毫无头绪,一无所知啊!现在大长老回来了,魔界是如虎添翼,相信不日便能找到凶手,为家父报仇!” 魅离见泓炎话锋斗转,旨在试探自己的深浅,身上也是出了身冷汗。他明白自己现在不能承接这查找凶手的任务,可是自己毫无灵力,与凡人无异的身子会马上被泓炎识破,届时自己便受制于他了。可是自己连泓炎控制自己的目的都还不知道。看来,得想法子脱身。 魅离于是顺着泓炎的话说:“魔君高看老夫了。老夫游历太久,想回蕙兰洞看看蕙兰。” 泓炎见魅离推脱,心中对魅离的怀疑更是加深。只是他面上却也不表露出来,依旧很恭敬道:“那是应该的,还是泓炎考虑不周。就让泓炎陪大长老去蕙兰洞吧!”泓炎说罢,便起身,做出要在前引路的样子。 魅离看这泓炎做事滴水不漏的样子,有些头疼。他心中暗付:“看样子泓炎这小子比他爹戾天城府可深多了!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哇!”可是目前魅离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强颜欢笑地跟着泓炎走。 泓炎在前走着,魅离在后面无语默默跟着。突然泓炎停下脚步试探着说:“大长老,这路途遥远,不若我们飞过去?” 魅离听的心中一惊,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他不紧不慢,故意感叹道:“老夫也有万年都不曾在这魔界的土地上好好走走了!魔君若是事务繁忙,尽可忙于公干。” 泓炎听魅离这样说,心中暗骂这魅离奸诈。认为魅离故意在这魔界大街上慢慢游走,是好让魔界的众子民看到他。泓炎暗暗想,魅离在这个节骨眼出现,未必是偶然。很有可能是受到天后夜蓉的安排,准备制约自己的。自己决计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泓炎故意不答魅离的话,只是在面上继续恭敬道:“大长老游历多年归来,想必是修为更上一城楼了。泓炎还需大长老多多帮衬呢!” 魅离很想自己慢慢走到蕙兰洞穴去避一避,可眼见这泓炎是要陪同到底了,这让魅离很是头疼。这泓炎作为魔君,恭敬有加的对待自己,慢慢地陪自己在这魔界的街面上溜达,那自己重现魔界的消息不一会就会传遍各个魔王的耳朵里,那与自己清清静静,暗中调查的本意是相悖的。这可如何是好呢? 魅离又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想来想去,还是对泓炎说:“魔君,你让景洪陪老夫各处转转便好。如此让魔君亲自陪伴,老夫可受不起。” 泓炎听后,以为魅离另有筹谋,他就不动声色道:“大长老,您的威名响彻六界。泓炎年少,今日才得见大长老真容,实为荣幸之至!家父若是在,必然也会陪您在这魔界四处看看的。” 魅离听泓炎这么一说,便知道无论如何是摆脱不掉这泓炎了。只好默认了泓炎随行。 果不其然,各路魔王闻风而至,不大一会,本来是两个人的同路变成了魔王集会游行。各魔王在泓炎和魅离面前谄媚夸赞,还不曾走出去二里路去,便被鹿魔王巧言令色给劝了下来,去了他的府上用晚膳。 泓炎吩咐景容加大警备,便陪同魅离一道在鹿魔王府上用膳了。 元光君布置好一切后,便兴冲冲地回金华宫。不巧,路上碰见了曦雨。元光对曦雨是毫无免疫力的,一看见曦雨便走不动路了。 曦雨看见元光,对着元光嫣然一笑道:“元光君,看您急匆匆地样子,是不是表哥又给你安排工作了!” 元光君傻呵呵地笑着说:“是啊!” 曦雨笑盈盈感叹道:“唉,这天庭之上,就属表哥最忙了!连带你们也受苦了!不过这表哥也真是的,就逮你一人用!曦雨可有什么能帮忙的,元光君可不要客气,尽管开口哦!” 元光君看着眼前艳丽娇俏的曦雨,脑子就不好使了,嘴一秃噜道:“曦雨公主常在天后娘娘左右,以后若有什么动静能知会下小人便可?” 曦雨听后吃了一惊,心中暗暗想,这震烨无缘无故不会暗中调查他自己的母神的,定是震烨知道了什么才会让元光暗中监视的。可是震烨究竟知道些什么呢? 曦雨假装懵懂无知的样子继续追问道:“元光君说笑了,天后娘娘何等尊贵,能有什么事情是处理不了的呢?” 听见曦雨这样一说,元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此时只能于事无补转移话题的敷衍道:“可能二殿下担心天后娘娘不容大殿下吧!曦雨公主,你是知道的,咱二殿下宅心仁厚,最见不得别的仙人怠慢大殿了!” 曦雨听元光这么说,眼珠子转了转,顺着元光君的话说:“是啊,表哥心地最好了!” 第八十五章 澜清遭天劫(三) 澜清昏迷了几日,终于醒了过来。他木然的起身环顾了下空荡荡的月华宫,眼泪顿时下来了。对于人间的其他事情,他都不在乎,他知道不过是在人间走一遭罢了。但是唯独对乐萱,自己在人间的娘亲,他想到就心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就像当年外公身归鸿蒙那般的痛。澜清此刻还不知道乐萱就是自己真正的娘亲。 云旗回来,看见澜清醒来,开心不已。正想上前去施礼,却见澜清满脸泪痕的转身过来。云旗知道澜清是思念乐萱了,但是,云旗深知,自己非鱼,便不知鱼儿离水之痛。现在说什么感同身受的话都是假的。于是,云旗默默地退身出去了。她打心眼地心疼澜清,可是更害怕伤害澜清的自尊。她多想守在澜清身边,抱抱他,温暖他,可是她不能这样做。这里是天庭,人间的一切已经结束了。在这冷漠的天庭里,她云旗始终是澜清大殿的一个侍从而已。她不能越级,所有情感只能偷偷埋藏在心,默默祝福罢了。 云旗背倚着月华宫大殿的柱子上,闭着眼睛,无声无息地流着泪。自己都没有发觉。 突然,云旗感觉到自己脸上有只温暖的手,似乎在帮自己拭去泪珠。她睁开了眼,却看见澜清一身清爽的白色站在自己面前。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大,大殿下,你怎么出来了?” 澜清抿嘴对着云旗一笑,云旗看见澜清这笑容,仿佛觉得像在人间看见的梅雨过后,雨过天晴,太阳出来,光芒万丈般灿烂。那是直接划破了沉闷和压抑,有种说不出的通透感。云旗看的都呆住了。 澜清看着傻呆呆,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云旗打趣道:“本殿从人间历劫回来后就灼灼生辉了吗?” 云旗听见澜清调侃她,不禁脸一红,迅速地低下了头。心中埋怨道:“我还担心你呢,你却还有心思调侃于我。不过,你没下人间的时候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锡,如圭如璧的。下了一趟人间,倒是有了几分烟火气,变得风趣幽默起来。倒不似从前那般只敢远观而不敢近亵玩焉!如此也挺好!” 云旗心中这般想着,脸上不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正想回澜清话呢,一抬头,却见澜清已经转身走了。云旗嘟着嘴,心里老大不乐意地跟着,腹诽着澜清。 不料,澜清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而云旗只顾着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跟着,没留神前面,就一头撞到了澜清的后背上。 澜清有些诧异的转身过来看着云旗说:“云旗,你这是怎么了?” 云旗有些尴尬地哭丧个脸赶忙跪下小声说:“大殿,对不起,是云旗鲁莽了。” 澜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弯下身子,把云旗扶了起来。轻声地在云旗耳边说:“快起来,以后不许你跪我。” 云旗感觉到澜清在耳边说话的哈气,痒痒的,可是澜清说的话让云旗的心里也是痒痒的,如同小鹿乱撞般。她的脸又红了,连耳根都红了。她明白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澜清,可是,澜清有婚约了呀!她一想到这个,心中便沮丧不已。 澜清看见云旗的脸色由红转白,然后是一脸不快的样子,很是纳闷。他以为云旗不舒服,便不由分说的抓起了云旗的右手,试着想给她看脉。 云旗一看澜清对自己有所误会,赶紧甩开澜清的手,对澜清说:“大殿,云旗没有不舒服。” 澜清听云旗这样说,正准备继续说服云旗,让自己看脉时,凡青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夜神大殿啊,对自己的侍从拉拉扯扯好像有失身份啊!” 澜清听见凡青这样说,有些尴尬的转身过去,对着凡青礼貌道:“凡青兄过来了呀!澜清有失远迎啊!” 凡青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走过来,捶了澜清一拳道:“澜清,从人间历劫回来,倒与我生分了啊!”凡青一边说着,一边拿眼去瞧云旗。 云旗看到凡青,没来由的就心中烦乱。于是,她敛起笑容,板着脸,对澜清作揖道:“大殿,云旗先行退下了!” 澜清还没作答,凡青就开口了:“云旗,怎么一见到凡青过来,就要告退呢?还是一起喝个茶吧!” 云旗听见凡青这样说,便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澜清。 澜清心下了然,也不点破。只是澜清在人间历劫归来,心中多少对凡青还是有芥蒂的。不过是因为江沅于自己有恩,所以也还同凡青来往。但是,眼见凡青此番来貌似是为纠缠云旗,澜清心中便不乐意了。 于是澜清便对凡青说:“凡青兄,这几日云旗照看澜清辛苦了,就让云旗先休息吧!”说完,便对云旗摆了摆手,示意云旗赶紧走。 云旗见状,便不再招呼,迅速地闪了。 凡青有些不满地看了看澜清,本想和澜清告别,继续去纠缠云旗的。可是,澜清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把拽住凡青,让凡青去他的月华宫中饮茶! 凡青心中满是不快,甚至有些愤恨地跟着澜清去月华宫。到了宫中,却看见天帝浩初在宫中立着。凡青吓得赶紧给天帝浩初行礼。 浩初看见凡青行礼,只是微微颔首,凡青见状赶紧告退了。澜清见到浩初也是赶紧行礼,只是在心中倒是有些纳闷,这浩初可是第一来他这月华宫呢! 浩初有些疼惜地看着澜清,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副卷轴画来。卷轴打开,画中之人赫然是乐萱。 澜清看见乐萱的画像,难过心痛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他在心中升腾起了一种不祥的想法,自己的娘亲怕是真的已经身归鸿蒙了。 果不其然,浩初面色有些伤悲地看着乐萱的画像,并用一种沉重的语气对澜清说:“澜清,这画中之人便是你的娘亲,乐萱!她已然身归混沌,你理应为她守丧三年。” 澜清一听楞住了,木然地从浩初手中接过卷轴画,看着乐萱的画像,他的喉头被哽住,眼睛却干涩的流不出一滴泪。大脑一片空白。 浩初知道澜清一时之间可能无法接受,但还是继续说出了澜清难以释怀的话来:“澜清,本座知道你很伤心。只是,你要记住,你的娘亲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娘亲,她为了让你有一段可回忆的母子情,为了填补你缺失的爱,明知道下到凡间有可能会灰飞烟灭,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浩初顿了顿,看着澜清似有感慨地继续道:“澜清,切记不可执念太深。在这世上的有些事,有些人,曾经拥有便可以照亮你走过的所有路,因为,有些感情,没有尝试过,你也许不会了解失去的痛,但是,你若是都没有经历过,那就会如同天生身体残缺一块般,虽不痛,但也不会知道拥有的美好。” 浩初说完这些话,留恋的看了一眼画中的乐萱,拍了拍澜清的肩膀,便走了。 澜清颓然地抱着乐萱的卷轴瘫坐在了地上。他只觉得失去了全世界般空洞和疼痛。他现在只有痛,没有美好。越忆起和乐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越痛。那是短暂地拥有绚烂美好后再骤然失去的痛。 外公,江沅,乐萱,还有半死不活的杨凌,这一个个离他而去。关键还都是为了他能好好活下去。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觉得他快没有勇气支撑了。他不知道他活着的意义何在,也不知道前路漫漫,如何继续。 他抱着乐萱的画像在地上难过良久后,方才起身,把乐萱的画像挂好,着手为乐萱刻碑,写祭文。 悦心从凡青口中得知了江沅可能会一辈子沉睡在那万年的东海太岁身体里后,是既伤心又激动,对澜清那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把澜清撕成碎片以报复仇。 鸿鲤见悦心激动的样子,劝说悦心不要冲动,三思而后行,可悦心全然无法冷静,还是只身飞去了天庭。 震烨在心中虽不是十分认定自己的母神与乐萱羽化有关,但多少在心中对夜蓉有所怀疑。他在心里对澜清十分的内疚。这天,他刚好得了一株千年的寒冰雪莲,他知道,这个对澜清的身体有所裨益。便兴冲冲地拿着这株千年寒冰雪莲去月华宫看望澜清。 这震烨刚刚走到月华宫门口,就看见了怒气冲天往月华宫冲的悦心。震烨慌忙把悦心给拉住了。 悦心看见震烨拉住了她,满脸不悦道:“叶子,快撒手。我找澜清有事情。” 震烨看悦心那满脸的戾气,就知道悦心找澜清准没好事。眼见澜清这些日子伤心难过,震烨决计是不会让悦心进去找澜清的。于是震烨拽住悦心不放手,还故意说:“悦心,走,先到我金华宫坐坐吧!有日子没见你了!” 悦心用力地一甩手,想把震烨抓住自己的手甩掉,可是没能如愿,于是她满脸正色,有些愠怒的对震烨道:“不去!叶子,快放手,我真的找澜清有事。” 震烨看一计不成,又委婉道:“悦心,有什么事情先和我说说看嘛!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悦心看了看震烨,心直口快道:“叶子,悦心也不是那拐弯抹角之人。实话告诉你,我此番前来,就是找澜清算算我爹爹之事!” 震烨听后,脑子嗡的一声。心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悦心此刻来这添什么乱呢!可是他也不敢表现出不耐烦,只能耐心对悦心道:“悦心,你爹爹的事情是应该和澜清说道说道。只是,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好吗?你知道的,澜清是智勇双全的,就凭你这小笨脑瓜,还没来得及说清恐怕就被澜清给说服了吧!” 悦心听震烨这一说,心说对呀!自己论修为,差澜清十万八千里呢!论才学那就更加不知道差到那里去了!自己凭什么和澜清理论呢!就凭现在这一腔怒气?那完全不是对手啊!想到这里,她有些泄气地对震烨说:“叶子,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震烨看见悦心态度软了下来,心知悦心这会应该不会急着要找澜清了,就继续哄着悦心说:“傻丫头,和我一起去金华宫吧!” 悦心点了点头,对震烨说:“叶子,还好你刚好出现在月华宫拦住了我,要不然,我这一冲动可能又会惹事。” 震烨看了看悦心,着实有些头疼。他怕悦心此时被别有用心的利用,惹出些乱子出来。他想了想,对悦心说:“悦心,你到我金华宫先小住几日吧!只是你不要四处走动,毕竟你和澜清有婚约。被别的小仙议论总归不好!” 悦心听了心下也认可震烨所说,就连忙点头应允了。她在心里说:“哼,过些时日,我就去找外公撤了我和澜清的婚约。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是决计不能和杀父仇人在一起的!” 第85章 许一人以偏爱,尽此生之慷慨 震烨在金华宫左右难安,心一横,打定主意,决定还是把先前在凤仪宫所见所闻给瞒下来,自己暗中监视打探为好。这般想着,他便喊来了元光君,嘱咐他暗中监视天后夜蓉的一举一动。 元光君甚是纳闷,只是震烨如此安排,他作为下属也不好多问。只得疑惑不解地照办了。 鸿鲤听了悦心对江沅出事的前后经过,心中隐隐不安,感觉到事情重大,不是悦心眼见所闻那么简单。只是一切只是因为海辇不见后,自己暗自的揣测而已,他也不敢擅自下结论。只是看情形,有一点是能肯定的,江沅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醒转过来的。而且蹊跷的是,凡青不把江沅的魂魄放置在东海海底寒冰棺中,却放置在东海万年太岁里。这样,应该是不利于江沅快速醒转的。而且,江沅是个有洁癖的主,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如此没有尊严的活着,对于江沅来说,还不如羽化身归混沌的好。鸿鲤在心中有千万的疑问,却也不敢同悦心讲。他思虑再三,决定还是把这些个想法烂在肚子里,稍后给凡青汇报,自己甘愿在此守护江沅,直到江沅醒转过来。 悦心看鸿鲤听完自己所述后,面色凝重,眉头不展,以为他也是在生澜清的气,便出言安慰道:“鸿鲤叔叔,你放心,如果爹爹有什么三长两短,悦心定不会放过澜清的。” 鸿鲤看着无知又无畏的悦心,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复。他回想了下澜清幼时在东海的情形。由于自己偏爱心疼凡青,总是不大喜欢这澜清,加之澜清总是调皮捣蛋,一刻也不得安宁。所以自己对待澜清也总是冷冷淡淡地。可是,把个人情感放一边,澜清这孩子对自己总是恭恭敬敬,从未失礼过。而且他的眼神总是清澈明亮的,待人也是有情有义的,东海水族其他的长老也罢,虾兵蟹将也罢,都还挺喜欢他的,还都交口称赞他品性高洁,按说也不应该是那忘恩负义之辈。莫非这当中有什么隐情? 鸿鲤脑海闪现出悦心适才的话,澜清破身而出,变成一条银光闪闪地飞龙。难道澜清真身其实是一条龙,还是一条天龙?鸿鲤甩了甩头,不敢多想,只是闷声对悦心道:“悦心,累了吧,你休息会,我守着。” 韫贾历经千辛万苦,有些狼狈的到了魔界。不料却被一帮魔族的小孩给羁绊住了。景洪路过,看见了被小孩子戏弄的无可奈何地韫贾,惊呆了。慌忙把那群不懂事的孩童给拉开了,然后就给韫贾行礼。韫贾冷着脸,怫然不悦道:“景洪,现在魔界都凋败如此了吗?” 景洪不敢忤逆这韫贾,只是一个劲赔罪道:“小的不知道魅离大长老历练山川回归魔界,迎驾来迟,该死该死!” 魅离轻哼了声道:“带我去见泓炎那小子。” 景洪听后,赶紧忙不迭时地前头带路,把魅离带去了魔尊府。 泓炎看见魅离披头散发,一身不堪地到了自己府中,甚是诧异地问:“韫贾兄,你怎么到魔界来了?” 魅离上下打量着泓炎,暗自思量这泓炎的可信度。泓炎看着韫贾不语,还以为景洪在此,他不方便说话,便示意景洪退下。 景洪听见泓炎叫这魅离为韫贾兄,心中是满腹狐疑,只是碍于等级,不放便询问。此刻见泓炎示意他退下,心中虽不情愿,却也只能怏怏告退。 泓炎见景洪退下,亲热地拉着魅离坐下,饶有兴致地继续相问:“韫贾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怎么····”泓炎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魅离。 魅离冷傲地用眼瞟了泓炎一眼,心中思付这泓炎眼神清澈,怕是不知道人间发生的事情。但是自己的灵力还没有恢复,貌似自己的身体还是凡身肉胎似的。当初这泓炎莫不是给自己封印了什么还是施了什么法。这样想着,魅离试探性的问泓炎:“魔君难道不认识在下了吗?” 泓炎听见魅离如此一问,又仔细的看了看韫贾,似乎眼前的韫贾和自己在人间认识的韫贾又有所不同。一头乌紫发亮头发虽然有些散乱,但可以看出原先是全部梳在脑后的。脑后的头发只用了一个魔界中人方才拥有的,特殊纹银骷髅头束着。一身玄色长袍上绣满了乌紫色的蛇,虽然衣物有些破损,但看得出是魔界专用的乌蚕吐得乌金丝所织造。眼前之人赫然是魔界中人。再看着他左手大拇指上戴的乌金玄铁制作的扳指上环绕着九个骷髅头。每个骷髅头神态各异,骨相奇异各不相同,就可以判定对方还是魔界地位不一般的人。是可以和魔君平起平坐的。可是,这究竟是谁呢?泓炎心中一闪而过一个念想:“难道是魅离大长老?” 魅离冷着一张脸,静静地查看着泓炎的脸色变幻。此时看见泓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方才又开口道:“看情形,魔君应该知道在下是谁了吧?” 泓炎有些难以置信的艰难开口道:“难道您就是鼎鼎大名的魔界大长老?” 魅离冷笑道:“魔君以为呢?” 泓炎有些尴尬地抱拳道:“大长老,对不住了!泓炎有个人间的兄弟名唤韫贾的,和大长老长得如出一辙。泓炎眼拙,失敬失敬!” 魅离冷眼看着泓炎,心中有些疑惑:“这般看来,这泓炎貌似并不认识自己。听说戾天已经身归混沌了,这泓炎年纪尚青,也许不是他们谋划要害自己。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再试探试探为好。”他这样想,便故意道:“想不到老夫出走游历万年归来,老魔君戾天竟然已经重归鸿蒙了。” 泓炎听见魅离提到戾天,脸上立马流露出悲伤无奈地神色来。他沉声对魅离道:“大长老,家父并非是寿限至而身归鸿蒙。” 魅离看着泓炎隐忍心伤却无力回天的模样,便知戾天羽化之事不简单,只是不知道和自己现在灵力全失有没有关系。于是他就开口问道:“那魔君知道凶手吗?” 泓炎听见魅离如此一问,心中一转,对魅离有些起疑。自己只是说了家父非正常羽化,也没有说有人谋害,他怎么就问起了凶手来了呢?莫不是这大长老在外游历为假?连凡青,和家父都是天后夜蓉的人,魅离也许也有可能是呢?说不定家父羽化和他脱不了干系!他这样一想,说起话来开始斟字酌句,小心翼翼起来。 只听他故作深沉道:“泓炎无能,查了良久,还是是毫无头绪,一无所知啊!现在大长老回来了,魔界是如虎添翼,相信不日便能找到凶手,为家父报仇!” 魅离见泓炎话锋斗转,旨在试探自己的深浅,身上也是出了身冷汗。他明白自己现在不能承接这查找凶手的任务,可是自己毫无灵力,与凡人无异的身子会马上被泓炎识破,届时自己便受制于他了。可是自己连泓炎控制自己的目的都还不知道。看来,得想法子脱身。 魅离于是顺着泓炎的话说:“魔君高看老夫了。老夫游历太久,想回蕙兰洞看看蕙兰。” 泓炎见魅离推脱,心中对魅离的怀疑更是加深。只是他面上却也不表露出来,依旧很恭敬道:“那是应该的,还是泓炎考虑不周。就让泓炎陪大长老去蕙兰洞吧!”泓炎说罢,便起身,做出要在前引路的样子。 魅离看这泓炎做事滴水不漏的样子,有些头疼。他心中暗付:“看样子泓炎这小子比他爹戾天城府可深多了!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哇!”可是目前魅离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强颜欢笑地跟着泓炎走。 泓炎在前走着,魅离在后面无语默默跟着。突然泓炎停下脚步试探着说:“大长老,这路途遥远,不若我们飞过去?” 魅离听的心中一惊,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他不紧不慢,故意感叹道:“老夫也有万年都不曾在这魔界的土地上好好走走了!魔君若是事务繁忙,尽可忙于公干。” 泓炎听魅离这样说,心中暗骂这魅离奸诈。认为魅离故意在这魔界大街上慢慢游走,是好让魔界的众子民看到他。泓炎暗暗想,魅离在这个节骨眼出现,未必是偶然。很有可能是受到天后夜蓉的安排,准备制约自己的。自己决计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泓炎故意不答魅离的话,只是在面上继续恭敬道:“大长老游历多年归来,想必是修为更上一城楼了。泓炎还需大长老多多帮衬呢!” 魅离很想自己慢慢走到蕙兰洞穴去避一避,可眼见这泓炎是要陪同到底了,这让魅离很是头疼。这泓炎作为魔君,恭敬有加的对待自己,慢慢地陪自己在这魔界的街面上溜达,那自己重现魔界的消息不一会就会传遍各个魔王的耳朵里,那与自己清清静静,暗中调查的本意是相悖的。这可如何是好呢? 魅离又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想来想去,还是对泓炎说:“魔君,你让景洪陪老夫各处转转便好。如此让魔君亲自陪伴,老夫可受不起。” 泓炎听后,以为魅离另有筹谋,他就不动声色道:“大长老,您的威名响彻六界。泓炎年少,今日才得见大长老真容,实为荣幸之至!家父若是在,必然也会陪您在这魔界四处看看的。” 魅离听泓炎这么一说,便知道无论如何是摆脱不掉这泓炎了。只好默认了泓炎随行。 果不其然,各路魔王闻风而至,不大一会,本来是两个人的同路变成了魔王集会游行。各魔王在泓炎和魅离面前谄媚夸赞,还不曾走出去二里路去,便被鹿魔王巧言令色给劝了下来,去了他的府上用晚膳。 泓炎吩咐景容加大警备,便陪同魅离一道在鹿魔王府上用膳了。 元光君布置好一切后,便兴冲冲地回金华宫。不巧,路上碰见了曦雨。元光对曦雨是毫无免疫力的,一看见曦雨便走不动路了。 曦雨看见元光,对着元光嫣然一笑道:“元光君,看您急匆匆地样子,是不是表哥又给你安排工作了!” 元光君傻呵呵地笑着说:“是啊!” 曦雨笑盈盈感叹道:“唉,这天庭之上,就属表哥最忙了!连带你们也受苦了!不过这表哥也真是的,就逮你一人用!曦雨可有什么能帮忙的,元光君可不要客气,尽管开口哦!” 元光君看着眼前艳丽娇俏的曦雨,脑子就不好使了,嘴一秃噜道:“曦雨公主常在天后娘娘左右,以后若有什么动静能知会下小人便可?” 曦雨听后吃了一惊,心中暗暗想,这震烨无缘无故不会暗中调查他自己的母神的,定是震烨知道了什么才会让元光暗中监视的。可是震烨究竟知道些什么呢? 曦雨假装懵懂无知的样子继续追问道:“元光君说笑了,天后娘娘何等尊贵,能有什么事情是处理不了的呢?” 听见曦雨这样一说,元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此时只能于事无补转移话题的敷衍道:“可能二殿下担心天后娘娘不容大殿下吧!曦雨公主,你是知道的,咱二殿下宅心仁厚,最见不得别的仙人怠慢大殿了!” 曦雨听元光这么说,眼珠子转了转,顺着元光君的话说:“是啊,表哥心地最好了!” 第八十六章 许一人以偏爱,尽此生之慷慨 元光看见兴冲冲去月华宫的二殿下震烨才去不一会就回来了,很是纳闷。再一看,悦心姑娘也在,心中自以为明白了。便在心中笑话震烨,兄弟还是不如美人啊!原来这二殿下也是这般的性情中人。于是,他就故意迎了上去,对着震烨和悦心施礼。 震烨面无表情地看着欣欣然上前施礼的元光,冷冷道:“元光,去给悦心姑娘准备一间僻静的上房。记住,悦心姑娘住在金华宫的事情不能让金华宫以外的人知道。” 元光看见震烨对自己如此冷漠,有些纳闷,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赶紧照办。 凡青见悦心怒气冲冲地去了天庭,心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他想了想,决定去找云旗,至少羁绊住云旗,才好让悦心与澜清的矛盾更深啊! 凡青尾随悦心去了月华宫,却发现震烨从中阻拦,把悦心给带走了。凡青将计就计,将这个消息传给了曦雨。曦雨得知震烨和悦心还在纠缠不清,是妒火攻心。她想起元光对她透露的事情,眉头皱,计上心来。 天后夜蓉本来正在为如何扳倒澜清烦恼呢,此刻听到了曦雨的汇报,不禁喜上眉梢。 她对曦雨柔声说:“果然还是曦雨最心疼姨母,哪像本宫那一对不争气地儿女。” 曦雨听后,马上谄媚道:“姨母谬赞了!暄研表姐姿容秀丽,绝世无双!震烨表哥英明神武,冠绝六界,无与伦比!曦雨只敢望其项背啊!” 天后夜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下承认曦雨这马屁拍的不错。可是,想到震烨对她起了疑心,还派元光君来监视自己,心中便生出诸多不快。看来,得尽快解决澜清了!想到这里,夜蓉便笑着对曦雨说:“曦雨啊!这悦心是与澜清定了婚事的,还如此恬不知耻纠缠着震烨也着实不像话!若是传了出去,还会引得澜清和震烨兄弟俩不和气。这样,你呀,过去陪陪悦心吧!也免于别的仙人说闲话!” 曦雨听这夜蓉说的话是正中下怀,可是她也不能直接要求震烨自己住在金华宫去啊!于是她又笑盈盈道:“姨母,表哥怕是不乐意曦雨此时去打扰吧!” 夜蓉看了曦雨一眼,便知曦雨的打算。只是她也不点破,只是沉吟了会,便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来。她对曦雨说:“我们去金华宫走一遭吧!” 曦雨听了,睁大了眼,有些兴奋。但是她还是装作无知单纯的样子,顺从地点头。 震烨这头才把悦心安置好,此刻坐在大殿里,正皱着眉头想该怎么处理最近这一团乱麻呢!元光君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殿下,天后娘娘来了!” 震烨听见是天后夜蓉来了,头更大了!心说有这么巧吗?把悦心前脚刚安排好,这母神就来了。按说我这金华宫不会有母神的耳目啊!震烨虽是这么想,却也不敢怠慢。只能赶紧地起身去迎接。 夜蓉看见震烨却也并不点破悦心的事情,只拉着震烨话家常。震烨一头雾水,心想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这母神究竟是要做什么呢?正想不通呢,却听见夜蓉说了句让震烨有些担忧和震惊的话来:“烨儿,曦雨是你的表妹,这上了天庭这么久,一直住在凤仪宫的偏殿,拘谨的很。本宫本想让这曦雨搬到华羽宫与暄研做伴的,可是暄研被本宫禁足,不便接纳曦雨。母神见你这终日忙碌,也顾不上照看自己。曦雨又是本宫娘家的侄女,本宫以为烨儿你这金华宫偌大的地方,为曦雨找一处偏殿住下比较合适。一来方便照顾你,二来表兄妹也方便走动。” 震烨听后,拿眼看了看一脸娇羞的曦雨,又看了看夜蓉。心头升腾起无奈和气愤来。震烨思付这夜蓉是想把他和曦雨撮合,可是他对曦雨无半分儿女之情。可是,看曦雨那矫揉造作的样子,怕是曦雨对他倒是有非分之想。如此安排,反倒是让彼此尴尬。再说,悦心这两天还在自己的金华宫,若是曦雨知道悦心在此,难保不跟夜蓉说。 于是震烨便推辞道:“母神,让曦雨表妹住在我金华宫还是有诸多不便的。毕竟男女有别!请母神三思!” 夜蓉却不急不躁,悠悠开口道:“烨儿,母神深知你品性贵重,不会做那些昝越礼仪之事。曦雨也是好姑娘,你把她安排偏远点的殿就好了!” 夜蓉说完这些话后,也不给震烨开口的机会,就对元光说:“元光,你去准备下吧!曦雨即日便要入住。” 震烨一听夜蓉这般安排,急了,忙对夜蓉说:“母神,儿臣以为让曦雨住在金华宫还是欠妥,请母神三思!” 夜蓉听了震烨的话,面露不悦道:“烨儿,不要再三忤逆本宫。本宫乏了!你等且照办吧!”说完此话,夜蓉拂袖就走了。留下呆若木鸡的震烨,和满怀高兴的曦雨,元光。 元光看见天后夜蓉走了,也不敢擅作主张,为曦雨安排,只能腆着脸,请示震烨:“殿下,您看把曦雨公主安排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震烨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元光,没好气道:“你看着安排吧!只要~~”震烨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看了看元光。 元光心领神会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说完,元光满心欢喜地去为曦雨安排住处了。 曦雨娇滴滴地开口道:“表哥,给您添麻烦了!曦雨也不想的。曦雨觉得陪着天后娘娘也挺好,可是姨母说曦雨总闷在那里不好,说表哥您政务繁忙,周围又都是男子,怕照顾不好您,所以这才让曦雨住在表哥您这边。” 震烨看着娇滴滴地曦雨没来由地烦心。这大约就是心中若是喜欢,那便是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甜欣喜地;心中若是不喜欢,那便是百般讨好也是苦涩心酸地。眼前的曦雨若是不被夜蓉这般撮合点破,震烨装聋作哑地做个如同亲兄妹般的表兄妹也还是开心的。毕竟多个人如同亲人般的关心爱护总是好的,只是如此一明了,反倒是多了一个负担。大约是明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对方想要的,就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对方的付出吧! 震烨烦躁地对曦雨说:“曦雨,你请便!有什么事情找元光君便好!”说完,便自己回大殿去了。 曦雨对着震烨远去的背影冷笑了下,心说:“我就不相信斗不过悦心这种傻白甜。表哥,你始终会是我的!” 凡青终究还是在天河边上的一个云朵亭子里找到了云旗。他笑眯眯地踏上了云亭,却遭到了云旗强烈地反对。 凡青有些尴尬地冷着脸退出了云亭,在云亭外面冷眼看着云旗。云旗从云亭出来,对着凡青微微施礼道:“族长,不知何事找云旗?” 凡青强忍着怒气,换成一副笑脸道:“云旗,干嘛与我这般生分呢?凡青只想过来看看你!” 云旗面无表情道:“那云旗谢谢族长了!看也看过了,族长请便吧!” 凡青看见云旗对他冷冰冰,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怒从心头起。他有些嘲弄地对云旗说:“云旗,你不会从人间与那澜清走一遭,就当真了吧?你要知道,那澜清可是与悦心定了婚约的。澜清可是我凡青的准妹夫呢!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云旗听见凡青如此对她冷嘲热讽,不由得脸涨得通红。气恼不已。她攥紧了拳头,用牙齿紧紧地咬住了嘴唇,顿了好一会才愤愤地对凡青说:“谢谢族长的提醒,不过请你放心,云旗自不会做那逾举之事!”说完,云旗伤心羞愤地转身想走。 凡青看见云旗恼了,又有些懊恼地去伸手去拉云旗,可是云旗挣脱了凡青的拉扯,还准备继续走。凡青眼看没办法强留,转念一想,却故意跑到云亭哪里大声说:“云旗,你这云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待凡青看看!” 云旗听见凡青这样一说,急了,马上停下了脚步,转身厉声道:“族长,请您自重!那是云旗私人物品,不便他人参观!” 凡青故意道:“云旗,这么大个亭子立在这天河边上,还说是你的私人物品,未免有些牵强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作势故意靠近云亭,意欲进去的样子。 云旗又气又急,忙不迭地折返身子,跑了过去。凡青悠然地看着云旗返回,心中却有些疑惑,为什么云旗不让他靠近这亭子。他仔细地打量了下这云亭,那是由白色的云朵搭建而成,软软糯糯的云朵像棉花般纯净温暖。亭子的顶部造型倒是像一朵白色的蘑菇,只是亭子下半部分有点像半个鸡蛋壳。凡青越看越觉得这个云亭甚是可爱,就像个蛋宝宝。他想到云旗晚上巡游累了,就可以在这可爱的蛋宝宝里面休息,更觉得云亭可爱!他不禁用手去摸那云朵。 “不要碰!”云旗满脸怒气地呵斥道。 凡青见云旗如此反感轻视于他,心中压下的怒火又升腾起来。他恼怒道:“云旗,过分了吧!我再次警告你,澜清是我妹夫,你可不要有非分之想!还有,你现在可以看不起我凡青,但是,你会有后悔的一天!你且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求着要到我凡青的身边来!”凡青说完此话,就怒气冲冲地就走了。 云旗听了凡青的话,是气怒交加,浑身颤抖不止,那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滚落了下来。她十分委屈地走进了云亭,抚摸着云亭的栏杆,然后蹲了下去,蜷缩在云亭里面放声大哭起来。 就这样,也不知道云旗哭了多久,哭累了,方才兴趣索然地靠在那里。她不由得回想起在人间和澜清的点点滴滴,感觉拥有那段时光很幸福。她想,虽然在天庭不能和澜清在一起,但是,至少有曾经可追忆。守着这份美好纯净便可取暖往后漫漫修仙之路。往后余生便这样不远不近地守望着也是一种幸福。 她一边想着,一边不由在口中感叹:“许一人以偏爱,尽此生之慷慨!” 谁料身后传来澜清的声音:“既得一人偏爱,定当余生不负!” 云旗听了澜清的话,又惊又喜的转身过去,看见澜清一身素服,一脸和煦地看着她。云旗的心砰砰直跳,只觉得眼前是梦境。她好想再听澜清当着她的面说一句刚才的话。她红肿着眼,呆呆地看着澜清。她在心中默默地说:“澜清,无论风雨,云旗此生的目光只追随你,即使不能相伴,云旗也会终身守望!” 澜清看着眼睛红肿的云旗,有些心疼。可是,他也不知道云旗为何而哭,更不知道如何安慰云旗。所以,他想了想,对云旗说:“云旗,去天河边走走吧!” 听见澜清温暖干净的声音,云旗的眼睛忍不住又湿润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不想澜清看穿她的心事。沉默不语地低头跟在澜清身后。 到了天河边,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会,澜清就停下了脚步,并从怀中掏出了玉笛,横在嘴边,幽幽地吹了起来。随着悠扬的笛音,莹莹泛光的天河湖面升腾起无数洁白可人的睡莲来。银色的月光打在洁白的花瓣上,更显得花儿冰清玉洁,亭亭玉立。 云旗看着天河里盛开的睡莲,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微笑的对澜清说:“大殿,谢谢你!” 澜清看见笑颜重现的云旗,心下也甚是欣慰和开心。 第八十七章 悦心心生嫉妒 话说澜清与云旗在天河边,赏着洁白如雪的莲花,一同合奏着美妙的曲子,过得甚是惬意,澜清不觉,暂时忘了心中的痛,而云旗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敞怀开心了一个轻松的夜晚。 暗暗的幽香透出别样地甜香扑鼻而来,悦耳的琴音,笛音痴痴缠缠,却透出一种甜蜜地讯息来。悦心本想到天河边独自走走,散散心,不料却看见,听见这么一出,心中顿时觉得无比的酸涩。 她有些伤心的继续往前走,不想看见,听见这一幕,她不想在心底更恨澜清,可是,她又看见了云亭。她围着云亭转了一圈,分明闻到了澜清的气味。她顿时明白了,这无比可爱的云亭是澜清施法做的。只是,看这造型分明不是澜清为他自己歇脚而造的,也许,或者只有一种可能,澜清是为云旗做的。 悦心想到这个,心中感觉到刺骨的痛和恨意。她觉得她就像个笑话。她和澜清明明已是定了婚,虽然自己心意还在震烨和澜清之间摇摆,可她在没理清自己的感情和了解与澜清的婚事之前,是断然拒绝震烨的,尽管震烨对自己是百般的真诚讨好。她从未接受过。 可是澜清却完全没有顾忌,虽听凡青早就说过,澜清对待云旗的态度与众不同,可自己完全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 悦心感觉到锥心的痛苦,江沅侥幸存活的那一魂一魄毫无尊严的蜷缩在东海太岁那样如同一摊鼻涕般的东西里,毫无生气,却是澜清所为,她想想就恨。可是念及从前对悦心的好,悦心没来由的恨意就减退了许多,还会为澜清找些借口理由安慰自己。 如今眼前的一幕,刺痛了悦心的眼,悦心从心里认为,澜清唤莲的法术是他们最初,最深的联系根源。没有这唤莲术,悦心不会被澜清迷住,她以为澜清会只为她一人唤莲,可是没想到,他还专门为云旗施法。她有些难过,更多的是嫉妒和恨。她恨澜清早早就移情别恋,还不推辞与自己的婚约。如今这景象,澜清怕是会到青丘去退婚,如果这样,自己岂不成了笑话? 悦心想了又想,伤心难耐,竟然悲悲切切地也不和震烨打招呼,就独自回了青丘。 震烨清晨起来,遍寻悦心无果,心中焦灼万分。恰逢曦雨和元光在栖梧池边笑着聊天。震烨看见,心里更加烦闷。他黑着脸,咳嗽了两声示意。 元光看见满面挂霜的震烨,吓得一激灵。赶紧走上前来请安。震烨瞪了元光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元光不敢怠慢,低着头,跟在震烨身后就走。 曦雨看见震烨面色不佳,猜想定是悦心惹了祸。她故意怯生生地低头喊了声表哥。可是震烨的眼睛都没往她身上做片刻停留。她在心内愤恨不已。眼见震烨冷冷转身离去,元光也走了,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悦心垂头丧气,满心的伤痛回到了青丘。一进屋,却看见狐帝朱轩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内,似乎等了她很久。她怯怯地上前躬身施礼,叫了声外公。 朱轩看了悦心一眼,心下明了,暗自叹了口气。起身,对悦心说:“心儿,和外公一道去未湖边走走吧!” 悦心不知狐帝朱轩是何意,只能心中忐忑难安地顺从跟在朱轩身后。 逆着出生朝霞的微光,朱轩的暗红色的鹤氅竟然被映衬的火红,暗红的头发却显得有些灰白的暗沉来。悦心突然感觉到昔日里拥有伟岸颀长身子的外公竟然开始有些伛偻了。 青丘的清晨还是那般寂静空灵。绿油油的小草上,点点晶莹剔透的露珠好似眼泪般,斑斑驳驳地趴在那嫩绿上,随着微风一摇一摆,摇摇欲坠!终于,还是有那么几颗,被小草不屑地遗弃。落地的瞬间便没入了土里,无声无息,了无痕迹,好似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般。 悦心看着那些消失不见得露珠顿觉更加伤感。她没心没肺地长这般大了,从未有像现在这般沮丧过。她在心里哀怜自己的外公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开始老了!神仙千年万年的活着,未曾担心过生死,却还是不可逆转地一天天向衰老进军。也许有一天,她也终将会失去外公。想到这里,悦心鼻头一酸,泫然泪滴。她好惧怕这一天,虽然也许这一天还遥远的很,但是,她宁愿外公千年万年,与天地齐寿的活着。这样,她还有个念想,有个依靠,有个家。 悦心只管胡思乱想脚不停步的往前,到了未湖边了都没察觉,只顾着走。狐帝朱轩一把拉住悦心,悦心方才晃过神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怔怔的看着朱轩。 朱轩看着眼泪汪汪的悦心心疼不已,他轻轻地揽了下悦心的肩膀,又放开了。悦心却像个孩子般扑到了朱轩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朱轩看着怀里抽泣不止的悦心一时之间是手足无措,最终他还是抱紧了怀里的悦心。任由悦心挥洒不快的情绪。悦心哭了会,方才止住了哭泣,有些不好意思的探出头来,用眼睛悄悄偷瞄着朱轩的脸色。 朱轩感觉到怀里的悦心停止抽泣,低头看了悦心一眼,松开了抱着悦心的手臂,打趣道:“哭够了?” 悦心闻言刹那间红了脸。低下了头,羞涩道:“悦心让外公见笑了!” 朱轩却也不答悦心的话,只是用眼顺着未湖平静如镜的水面看向被雾气笼罩的迷蒙远山。似乎是有很多的话想对悦心说,可是朱轩坚毅刚强的面庞却是丝毫无波澜起伏,嘴角也紧紧抿着,始终未开言。 悦心看着这样的朱轩,心中有些发毛。赶紧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用衣袖抹干了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挪动脚步,挨着朱轩站好。目光也随着朱轩的眼睛所看之处去使劲的看。试图想发现些蛛丝马迹,好应对上朱轩的问话。 悦心这心里正忐忑难安呢,却听朱轩对她说:“心儿,外公对你自幼就严厉,我们还没有这般去欣赏过这未湖的清晨呢!日日所见之景致却从未欣赏入心过,倒也遗憾!” 悦心听的大跌眼镜,心中暗自嘀咕,这还是自己那严肃不可亲近,铮铮傲骨的外公吗?这样的温情倒是头一回见。悦心于是受宠若惊地应声道:“能和外公一起赏这未湖晨曦之美是悦心心之所往!” 朱轩慈爱的看了悦心一眼,又继续把目光投向远方。然后柔声说:“心儿,你是否觉得这未湖岁岁年年都一模样?” 悦心听见朱轩问的问题,心中更是迷惑不解了。在她的认知范围,朱轩从来不是这样细腻的人。今天发生的一切打破了她的所有过往对外公朱轩的印象。她有些发蒙,实在不知道外公朱轩要对她说什么。 悦心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难道外公要对她说写难以启齿的重要事情吗?只是悦心不好直接问,只能顺着朱轩的话答道:“是啊,外公。” 朱轩见悦心没有立即回复,而是犹疑不定的敷衍,知道悦心现在是因为不明所以的担忧致使,所以也不见怪,只是继续说道:“世上万物,你用心去感受,是会感知到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的。只是这不过是表象,若是心定,任凭万物,万事如何变化,终究不过是一粒尘埃未落定前的飘舞罢了。当生如是心,终是尘归尘,路归路。万事万物都有它的来处和去处!” 悦心听朱轩的这番话,似懂非懂,懵懵懂懂。只是没来由的有种心伤的感觉。 朱轩却也不多解释,只是饱含深情地环视了下青丘的山山水水,柔声对悦心说:“走走吧!” 悦心不敢忤逆,虽满心满脑的不舒服,难受,伤心,难过,等种种颓丧的心情。可此时也只能跟着朱轩的脚步慢慢走。 未湖边上不知名的黄色,紫色,粉色的小花朵竞相开放,悦心一眼扫过,却莫名的感到那些花儿开的让人焦躁不安。仿佛都在仰着脸嘲笑她没用般。她有些赌气的用脚去踢那些花儿。 黝绿的草浆迸射出来,染得悦心素白的鞋面不忍直视。悦心有些生气,又去踢花骨朵。花骨朵儿被踩裂迸射出来的浆汁无论黄色,紫色,粉色却都是棕色的液体。染在悦心的鞋子上,使得悦心的鞋子更加不成样子。那裙摆也无辜遭了难,染成花裙子了。 悦心看着狼狈的鞋子和裙摆,垂头丧气。真正是映衬了悦心一片狼藉的内心。 朱轩看着仍然还像个孩子般的悦心,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悦心说:“心儿,饿了吧,一同去用早膳吧!” 悦心闻言,摸了摸自己已经瘪瘪的肚子,这才绽放出笑容,高兴的答应了。悦心感觉到自己好转的心情,在心内感叹道:“我说自己心情怎么这么糟,原来是饿了呀!看来什么都是假的,唯独美食才是治愈心灵的良药啊!” 话说魅离无论如何摆脱不了泓炎的陪伴,在那鹿角大王府中喝酒便故意喝的酩酊大醉。泓炎见此情景却很是淡定让人把他从鹿王府送回魔尊府休息。 魅离在魔尊府椒焰洞内是坐立难安。心中暗暗骂泓炎,却又无可奈何。他又不能让魔界其他人等知道自己全无灵力的事情,怕有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个事情要挟自己。 魅离权衡利弊,思虑了一晚,决定还是同泓炎摊牌。他想泓炎现在贵为魔君,行事必然还得顾忌魔界整体安危,所以,对自己还是安全的。既然打定主意,魅离倒是安心合眼睡下了。 已是天明十分,泓炎等不到魅离起身,便让左右探视,回来禀报都是魅离还在呼呼大睡。 多日的劳心,劳身,忧思不断致使魅离身心俱疲,这会放下心来睡得是天昏地暗,足足睡了一个对时,到了次日的天明十分才身形舒爽的起来。 这期间,把泓炎倒是给弄急了。心中对这个魅离大长老十分的不满。魅离用过早膳,想见泓炎,泓炎倒是用政务繁忙推脱不见他了。 魅离本想寻求泓炎的庇护,这泓炎冷落他,不见他,倒也不是他乐于见到的。可是泓炎不见他,魅离倒也无计可施。正一筹莫展呢,却赫然发现这椒焰洞里多了一个人。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海辇。魅离楞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海辇,不知道海辇此刻找他有何用意。只是看海辇的样子,好像也是受伤严重的样子,从前油亮的皮肤完全变得灰白,绿豆大小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可是,纵然是这样的海辇,魅离也还是不敢惹。因为他自己毫无灵力。 二人如此对看了良久,海辇才虚弱的开口道:“魅离,很奇怪我为什么如此落魄来找你吧?” 魅离不好回答,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海辇笑了,对魅离说:“魅离,我们俩做个交易可好?” 魅离闻言有些纳闷道:“海辇,如今魅离灵力全无,如同废人,那什么和你做交易呢?” 海辇邪魅地笑了起来,虚弱的扶着桌子做了下来,这才对魅离说:“魅离,想恢复你的灵力吗?这六界之中,现在有能力,且愿意帮你的人怕只有我海辇了吧!” 魅离听后楞住了,心中思量自己灵力全无地事怕是只有这海辇才清楚,看来这泓炎是自己多心错怪了。只是,如今之计,唯有和他先合作。这样一想,魅离便对海辇说:“魅离愿闻其详!” 第八十八章 悦心遭遇凡青挑拨 泓炎见这魅离如此怠慢于自己,心中多少不快。思来想去,知道澜清回到了天庭,便偷偷溜去天界,寻澜清。一来想聊聊韫贾的下落,二来想和澜清聊聊纾解胸中的压抑。 泓炎去了月华宫,看见了一身素服,神情悲伤地澜清,有些吃惊。不过,看见了乐萱牌位和画像,他瞬间明白了。他恭恭敬敬地走过去跪在灵位前叩首三拜,然后上了香,方才起身同澜清招呼。 澜清静静看着泓炎行完礼,方才走到茶案前坐下,布上了一壶素茶,请泓炎坐下。 泓炎见此情形,心中更为憋闷,一时也不好对澜清说些什么。只是闷着头不言不语地喝着茶。 澜清见状,知道泓炎此时找他,必然有事相询,只是不过见他在守孝,不便说,于是,澜清打破僵局,开口道:“魔尊,别来无恙啊?” 泓炎闻言浑身一震,抬头看了看澜清,瞬间产生了疏离感,但是他还是有些嗔怪道:“大殿下,还是直呼泓炎名字吧!怪见外的。” 澜清听后笑了笑道:“那泓炎兄有话就直说吧!无妨的!” 泓炎听了澜清这番话,心中瞬间觉得荡清了这些时日所有愤懑和不快,豁然开朗。他真诚道:“澜清,其实泓炎不过在魔界待久了,有些怀念和你们在人间的日子,所以,便来看看你。” 澜清看了看泓炎,心头一转,问道:“泓炎,你们魔界的大长老魅离可曾回去?” 听见澜清如此一问,泓炎倒是吃了一惊,他暗想,这澜清不会无故问魅离的事情,按年纪,澜清不会认识魅离,难道,泓炎心头一震,这魅离真是韫贾?心里这般想,嘴上赶紧应道:“回来了!” 澜清注意到泓炎脸色有些变幻,猜这韫贾没有对泓炎说实话,泓炎并不知道韫贾便是魅离。那自己该不该点破呢?澜清转念又一想,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魅离想恢复灵力,还是要泓炎帮忙的,这样还会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想到这里,澜清便对泓炎说:“这魅离大长老泓炎兄是否觉得像一个故人?” 泓炎听了,没好气道:“不是像,是简直一模一样!” 澜清笑笑道:“对的,可不是一个人吗?” 泓炎听见澜清亲口证实了韫贾便是魅离后,心中说不出的失落与难过。他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忧伤道:“原来人间之事,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澜清知道这魅离隐瞒他就是韫贾的事情伤害了泓炎,但是他也理解魅离去了魔界仍旧还试探泓炎,对泓炎有些不信任的做法。只是,如今之计,不能让魅离和泓炎起嫌隙,否则,海辇便会有机可乘,还会东山再起,再生灾祸。 澜清想到这里,便把海辇如何杀害了乐萱,江沅,以及乐萱和江沅如何帮助魅离逃离,海辇如何对魅离挑拨离间的过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并告诉泓炎,要想办法保护魅离,恢复魅离的灵力,避免落跑的海辇同魅离结盟。 泓炎听澜清说这一段犹如在听一段惨绝人寰的故事般,直听得痴痴愣愣。澜清讲完停了好一会,方才如梦初醒。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有些颤抖的手,拿起茶杯,仰头,一杯茶尽数倾倒口中,一口吞下。方才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对澜清说:“人间发生这么大的水患,万里皆尽水泽,人畜伤亡惨重,天帝,天后没有追责吗?” 澜清听见泓炎如此问,心说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罢罢罢,反正了无生趣,生无可恋!静静等着吧!于是,澜清一脸萧索道:“且等着吧!” 泓炎见澜清满脸颓丧的神色,知道可能现在的平静不过是风暴来临的前兆而已,可惜自己也不能为澜清做些什么,甚至安慰的话都是多余,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此刻,只好静静陪着澜清喝喝茶。 澜清倒是不以为然地催促泓炎返回魔界,仔细留意魅离的变化。泓炎听得情况紧急,也顾不上多和澜清寒暄,起身就告辞回了魔界。 泓炎刚到魔界上空,便看到蕙兰洞上方是红光乍现。他心说不好,便直接去了蕙兰洞。眼见蕙兰洞内的水晶幽兰竟然全部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先前优雅如舞者的晶莹剔透如羽毛般的花瓣转变成了张牙舞爪狰狞如同血盆大口要吃人般的诡异。 泓炎感觉到自己周身的血都冲到了脑门,头部一阵眩晕,脚底也觉得轻飘飘站不稳。他稳了稳心神,看向魅离。 此刻的魅离,一头油光水亮的褐紫色头发一丝不苟束在脑后,神采奕奕。看起来灵力充盈的样子。泓炎叹了口气,眼中似要滴出血来,他闭了下眼,倏地在睁开,既是无力又显得无奈地对魅离说:“韫贾兄,也许泓炎可以帮您的!只是看来,魅离大长老不需要本尊的帮助!” 说完,泓炎伸出手,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匕首,他用匕首割下了衣袍的衣角,随手丢入空中,然后就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魅离看着半空中飘舞的布条,再看看泓炎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子剧痛,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微微俯身,竟然噗嗤一口鲜血吐出。 “哈哈哈,后悔了吗?魅离,此刻你别无选择了!”那些花朵张大嘴,发出阴狠的声音。 魅离站稳身子,躬身对这些花朵说:“谢谢海大人,魅离未曾后悔。” 那些花朵如同一个个的鲜红的嘴,一张一合道:“没有就好。可得好好守着这个秘密。不过,看样子,泓炎那小子知道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吧?大长老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魅离闻言,浑身一震,他想了想,对这些红色的花儿说:“海大人,泓炎不过毛头小子,不知道这其中奥妙!留着他还有用处!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那些花儿发出了刺耳的笑声道:“但愿不是大长老的妇人之仁,只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长老走的可是一条不归路!” 魅离冷声道:“魅离知道。”然后魅离便郁闷地离开了蕙兰洞。 他漫无目的的在魔界的街市上走着,他感觉到自己没脸再去见泓炎。想到泓炎决绝的眼神,和怨恨的语气,他知道,韫贾和泓炎的情谊已经一刀两断了。他现在只是大长老和魔尊的关系,或者说是一个叛离了魔尊和整个魔界的大长老的关系。 他没有想到自己从观音面前求得的与蕙兰人间一世情缘会让自己此时变成一个如此不堪,让自己都鄙视的人。可是该怎么办呢?一念之差啊!自己不该怀疑泓炎的,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只是自己没关系,可不能危害魔界,祸害泓炎呀! 他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澜清的身影,他想,这澜清既然伤的了海辇,那这修为该是高深莫测的。多少澜清应是念情之人,且澜清在人间历劫时,便能看出澜清是个足智多谋之人,自己还是找找澜清,或许还会有转机。想到这里,魅离不再犹豫,直上天庭。 澜清正坐在案前翻看典籍,却看见魅离来了。他有些吃惊,泓炎才走了半晌,这魅离又来了,也不知何事找他。如果被那蛊雕看见汇报给天后夜蓉,不定又惹出什么事端。可是毕竟魅离来也来了,澜清也只好起身招待。 魅离在桌案前坐定,端起面前的茶杯,面色艰难,欲言又止。澜清见状,忙道:“魅离大长老,有话您尽管讲。澜清愿洗耳恭听。” 魅离虽然刚才冲动的来到了澜清这里,可现在莫名有些犹豫。此刻面前的是与魔界不共戴天的天界大殿下,不是曾经凡间的澜清。这关乎魔界的安危,身为天界大殿下的澜清会出手相助还是会落井下石还是两说。可是,如今又还能找谁说呢!泓炎已经表明立场,与自己是割袍断义,目前无转圜的余地了。自己若是再犹豫,会不会和泓炎一样,造成更加无法挽回的局面。想到这里,魅离决心冒险赌一把。 澜清看见魅离来了后,久久不语,再联想到泓炎方才回去半晌,这魅离就到了,他的心不断的往下沉,看来,魅离已经和海辇合作了。此刻魅离前来,应是求助。澜清于是抢先一步开口道:“魅离大长老想必见过海辇了!” 魅离心中一惊,无比沉痛地点了点头,闷声道:“魅离大错已铸下,只是不知道如何挽救?” 澜清看了看魅离,幽幽的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一筹莫展道:“大长老,澜清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只是澜清曾在《伽罗典藏》上看过一条上古的记载,大长老姑且试试,澜清他日再寻良策可否?” 魅离闻言,眼中闪现出期冀的光芒,不由自主的对澜清凑近身子道:“愿闻其详!” 澜清却只是说了两个字:“回归。” 魅离听后,盯着澜清良久,方才叹了口气道:“梦醒了,是该回归了!”说完后,起身告辞便走了。 话说凡青回到东海也不见悦心,心中猜测悦心是回青丘了。想到云旗对自己的百般嫌弃,心里对澜清的嫉恨又多了几分。于是,当即决定到青丘去找悦心。 凡青抵达青丘后,却看见震烨也正好在悦心房中。他大喇喇的走进去,故意很亲热的大声叫着:“悦心妹妹,你怎么没招呼一声,就回青丘了呢!哥哥好生担心你!” 悦心听见凡青这一声责难,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和头疼。这震烨适才说自己不懂事,擅自溜走,还不留消息,正在训斥自己呢,现在又来个问罪的。她有些心虚的对着凡青快步地迎了上去道:“对不起啊,凡青哥哥!只是悦心出走青丘多日,着实是怕外公担心,故私自回来了!还请凡青哥哥见谅啊!” 凡青一脸春风和蔼道:“凡青是一猜即中,就知道悦心是个乖巧的人儿,定是思念狐帝了。所以,哥哥寻不着悦心,就直奔青丘了。” 震烨看着眼前笑意盎然的凡青,感觉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当然不仅仅因为当日偷听到了和天后夜蓉的对话才会有的那种怪异感。就只是从心底不认可的那种排斥和不喜欢的感觉。所以震烨只是有些冷冷的,静静看着凡青和悦心寒暄,并不上前招呼。 凡青却很热络的上前对着震烨道:“震烨兄,你也来看舍妹悦心了?” 震烨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只说:“凡青兄,你兄妹二人且叙,震烨便不打扰了!”说完,就想离开。 悦心看震烨要走,有些舍不得,便一把拉住了震烨说:“叶子,无妨,等等再走吧!” 凡青一副皮笑肉不笑道:“震烨兄,莫非看见凡青就要走不成?” 震烨听见凡青开口了,心中一阵烦闷,就不再犹豫,转身对悦心和凡青道:“实在是震烨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后会有期!” 悦心眼睁睁看着震烨走了,也是无计可施,只好闷闷的走到桌前坐下。凡青也挨着悦心坐下了,还打趣悦心道:“好妹妹,怎么震烨走了,你就如此落寞,难不成~~~”凡青故意拖长了声音。 悦心闻言脸一红,想到澜清的背叛和自己不尴不尬的处境,有些嗔怒道:“凡青哥哥,休要胡言乱语打趣悦心。” 凡青却看穿了悦心的心思,顺势挑拨道:“只是妹妹这里如此洁身自好,可惜了了!” 悦心正中心思,怒火中烧,起身便向门口冲出。 可是凡青犹自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欺负吾妹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兄弟不要也罢!” 这些话一字字传入悦心耳中,犹如锥心。悦心又怒又气,更加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想了想,折返身子对凡青吼道:“可是悦心又有什么办法呢?” 凡青见到悦心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乐了,正中下怀啊!他拉住悦心,一阵耳语,悦心有些疑惑的问:“一定要这样做吗?” 凡青只是故作沉痛道:“哥哥人微言轻,修为也远不及澜清,就是悦心你我兄妹二人联手,怕也是无法轻易教训澜清。况且他还是天帝的长子,纵然不是嫡长子,身份还是贵重非凡的,你我轻易无法撼动的。悦心你自己衡量吧!”凡青说罢,便推说要回去看江沅,走了。 第八十九章 悦心天庭告御状 悦心听了凡青的话,还是拿不定主意,左思右想,还是有些犹豫。于是,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去找震烨商量下。也许震烨会有更好的办法呢? 只是不巧,悦心去了金华宫,震烨却被天帝浩初叫去议事了。元光不敢怠慢悦心,把悦心领到栖梧池畔的琴韵亭小憩。 悦心看着桌上的茶点和清茶,还有栖梧池中当年央澜清种下的红莲,有些伤感,有些怀念。她眼前还依稀闪现着她和震烨,澜清三人一同喝茶,赏莲的情景,只是转瞬又出现了澜清一脸狰狞,用剑奋力刺向江沅的画面。 悦心的头有些痛,脑子里交替出现着温润如玉的澜清和矜牙舞爪的澜清。到底哪个才是澜清的真面目呢?悦心有些痛苦的抱着头。 “姐姐可是身体不适呢?”一声娇滴滴却关切的声音在悦心耳边响起。 悦心抬头一看,原来是曦雨。正满脸透着关心看着她。悦心有些疲惫道:“原来是曦雨妹妹啊!快坐吧!” 曦雨坐下后,仍旧很关切地问:“姐姐看上去很憔悴呢!曦雨可有能效劳的地方?” 悦心苦涩一笑道:“让曦雨妹妹担心了,其实悦心不过是没有休息好罢了!” 曦雨却不依不饶道:“姐姐,可不能和曦雨见外啊!看姐姐的样子分明有事?我去和元光君说说,让太医给你看看!”曦雨说完便起身作势要去找元光君。 悦心赶紧一把拉住曦雨道:“曦雨妹妹,别胡闹,悦心无碍。” 可是曦雨仍旧不相信的样子,执意要叫元光去请太医为悦心看看。 悦心本就是那不藏心事之人,架不住曦雨这样闹,情急之下就说:“曦雨妹妹,悦心只是心中有难解的心事罢了!身体无恙的!” 曦雨听悦心这样说,方才又坐下,继续关心道:“姐姐可以告诉曦雨,曦雨虽人微言轻,可是会对姐姐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 悦心看了看曦雨,正好惆怅满腹,也想找个人倾诉。曦雨待自己如同手足,倒也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悦心这样想着,便把这段时日自己所看到的,所忧虑的,所烦恼的统统说了出来。 曦雨当真是个好听众,她不言不语,忽闪着大眼睛,认认真真的聆听悦心所说,当悦心需要她呼应时,她方才点头表示。 悦心说的是畅快淋漓,在她说完之后,她觉得通身都轻松了许多。一时之间,所有的哀愁也消减了许多。 曦雨听悦心说完后,仔细辨查了悦心的脸色变幻后,方才小心翼翼开口道:“姐姐,依妹妹浅薄之见,恩情是恩情,仇恨是仇恨。” 悦心痛苦道:“可是恩情和仇恨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啊!” 曦雨狡黠的笑了一下道:“实事求是的告诉天帝,该如何处罚,众仙官自有定论。至于恩情,漫漫修仙路,何愁没有时机呢?” 悦心听了,心中一动,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父仇也是可以报的,恩情还是照样可以还的。想到这里,悦心豁然开朗,此刻才明媚的笑了。 曦雨见悦心的样子,情知悦心已然愿意到九霄云殿告御状了,便假意同悦心寒暄了会,就催促悦心赶紧到九霄云殿去找天帝。悦心懵懂无知,还万分感谢,欣欣然地前往九霄云殿去了。 曦雨看见悦心走了,赶紧得空溜到凤仪宫,报告给天后夜蓉。夜蓉听完全过程,咬牙切齿道:“震烨这臭小子,果然总是不和本宫一条心。” 夜蓉说完此话,想到还有云旗这一潜在的隐患,于是让翠屏去吧擎天叫来。 擎天诚惶诚恐地到了凤仪宫,夜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连吓带骗蒙哄了一番。 擎天回去,便不由分说的把云旗用捆仙索给绑了个结结实实,还施法布了个结界,锁在将军府里。云旗感觉到莫名其妙,大声哭闹,也无济于事。 悦心这头到了九霄云殿便擂鼓喊冤。天帝无法,只得让仙官把悦心请进大殿,询问冤情。 震烨看见悦心大模大样走进九霄殿里喊冤,头都大了。他上前扯住悦心问:“悦心,你这是要做什么?” 悦心看了震烨一眼道:“你不替我主持公道,我只好找天帝了。” 震烨慌忙对悦心低声吼道:“悦心,别胡闹!” 悦心却不理会震烨,径自走到天帝浩初面前,跪下叩拜道:“小仙悦心叩见天帝陛下!” 天帝浩初拧眉看着悦心,面上微微有些愠色道:“悦心,有何冤情,起身说吧!” 悦心便起身把自己如何看见澜清刺杀江沅,如何变成一条银光闪闪的大白龙一飞冲天,如何在人间为祸水患,使得人间万里变成一片水泽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还请天帝定夺,为江沅主持公道。 悦心说完后,天帝浩初,紫薇大帝,司命太初,震烨,还有太上老君,等等仙官的脸色都黑了。 震烨和司命有些怨怒的看向悦心,司命在心里不知道把悦心骂了多少回。心说,亏我活了几万年了,竟然把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给看走眼了。悦心啊悦心,你竟然是这这等恩将仇报的坏东西。老夫真是眼瞎了,竟然还想把你撮合给震烨。 事已至此,悦心这一告状,牵涉也甚广,天帝只能召开百官会,商议如何解决。 不多时,天后夜蓉,月老,还有擎天,澜清,昴日星官,增长天王,广目天王,护国天王,多闻天王,光华天王等等仙官全部都到了。 天帝浩初让太上老君大致介绍了下情况,便让众仙官开始讨论悦心所说之事的可信度以及处置方法! 月老听完事情原委,心中对悦心也是大为不满。他率先开口道:“启奏天帝陛下,微臣认为有个很大的疑点。听悦心姑娘所述,东海水族族长江沅羸弱不堪,被凡人身躯的大殿下澜清给杀害。可是微臣是把九转还魂金丹送给了乐萱娘娘,为的是让乐萱娘娘保命。可是乐萱娘娘魂飞魄散,这九转还魂金丹却被族长江沅给食用,这道理说不通。” 司命也插言道:“据微臣所知,凡人如何都伤害不了一个神仙的仙身的。” 其他仙官听后,也纷纷附和道:“对啊,江沅修为深厚,即便灵力丧失,也不可能被凡人大殿下给伤了性命。” 悦心听见月老和司命都质疑自己。气的浑身颤抖。心中怒火中烧道:“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天帝还是护犊子,这一帮子的仙官皆尽是些欺软怕硬之徒!”悦心正欲开口反驳之际,却听见天后夜蓉的声音响起。 “众仙官分析的有道理,凡人是伤不了神仙,可是神仙就不一定了!悦心只说她看见了澜清伤江沅,可是没有说澜清那时是仙身还是凡胎?悦心,你倒是说说看?” 悦心被天后夜蓉这一反问,倒是蒙了。她当时气急败坏,哪里能分辨这些。她支支吾吾道:“悦心当时只顾看家父的安危了,没留意到。” 夜蓉还想逼问悦心,司命开口了:“微臣是掌管这人间事务的,微臣可以保证大殿下澜清当时还未历劫结束,也可以确定大殿下澜清当时为凡胎肉身。” 天后夜蓉似乎知道司命会为澜清辩解,她也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只是让宣四值功曹进殿。不一会,值年神李丙,值月神黄承乙,值日神周登,值时神刘洪便进了殿。 天后夜蓉让一个小仙官呈上了一个拂尘让这四值功曹辨认。四值功曹看了半晌,李丙道:“似乎是家师太乙真人的拂尘。” 黄承乙上前拿起把玩了下,微微摇摇头道:“看这法器倒是一模一样,只是少了灵气。” 周登也仔细的品鉴了一番,递给了刘洪。刘洪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皱了皱眉,交还给周登。 李丙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周登苦着脸道:“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刘洪道:“是没有分别,只是好似又是千差万别。” 众仙官和天帝浩初,天后夜蓉听后急了,这四值功曹之话说了等于没说。 还是天帝浩初心思细腻,转得快。他没在拂尘上继续打转,而是转头问天后夜蓉道:“天后此时把这拂尘拿出是何意?” 果不其然,天后夜蓉阴测测笑着说:“这物件是在澜清飞身成龙的地方拾得的,臣妾看着眼熟,故让四值功曹来辨认一下。” 司命和擎天同时走了过去,辨认了好一会,也说不出所以然。 紫薇大帝只瞟了那拂尘一眼,便知真假了。却也不做声,任由这一帮仙官左右打量。 浩初此时只想知道夜蓉意欲何为,于是他继续问道:“天后,这拂尘和江沅被刺事件有关吗?” 天后夜蓉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说:“臣妾只是想说,也许这和江沅,太乙真人失踪之事有关。而乐萱是仙身直接下凡,一切皆有可能。” 浩初听见夜蓉如此说,气的浑身发抖。这夜蓉好奸滑,看似在说乐萱,事实矛头直指自己。浩初正在思索如何应对时,紫薇大帝开口道:“本座倒是以为这拂尘绝非偶然出现。只是这是另一个悬案,现在还是先讨论江沅在凡间遇刺之事吧!” 众仙官见紫薇大帝如此说,便纷纷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就是凡人的澜清觉不可能杀了神仙江沅。可是,人间水患的造成,于澜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天帝浩初看向澜清,让澜清自己也陈述一下事情的经过。澜清思考了下,隐瞒了部分事情,只是大致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众仙官听到了久违了的名字海辇,都是震惊不已。聚在一起讨论时,夜蓉发问了:“澜清,你怎么能证明是海辇变幻成你的模样杀害了江沅,还有海辇难道已经被你灭了吗?” 澜清想了想,回话道:“启禀母神,江族长必然是神仙,澜清当时为凡人,凭澜清自己是无法伤害江族长的。而后来澜清肉身被海辇毁坏,澜清奋起与海辇争斗,一时侥幸,那海辇被澜清所伤,悄悄藏匿了。” 夜蓉不依不饶道:“澜清,这么些年,你都在隐瞒,你的真身事实上是一条龙对吧?” 澜清无奈,只得点头认可。 夜蓉又道:“海辇是无法调动水系资源的,那人间水泽万里应是你的杰作吧!” 澜清听见夜蓉这一声声的责问,倒也无可辩驳,只好点头承认。 震烨听完全过程,有些惊异于澜清高深的修为。自己是同那条乌龙交过手的,而澜清从内自外反抗需要耗费更多的灵力。如此看来,澜清暗戳戳的悄悄修行,修为犹在自己之上。震烨心里有些失落,但同时也为澜清感到开心。若是澜清没有能力,便会被海辇给吞噬了,那酿下的灾祸会更加不可估量。 只是澜清去凡间历劫,却给人间造成了那么大的水患。虽不是他的主观意愿,可事实还是他造成的。罪责也还是难逃。 于是,天帝只好让众仙官商议,定出对澜清的处罚方案,以示天威。 第九十章 澜清遭天雷 在震烨,司命星君和月老的导向下,加之澜清又是天帝长子,如今还被发现真身是条天龙,非莲藕,众仙官于是权衡利弊,倒也是一致认为应该从轻处理。 悦心眼见众仙官要敷衍了事的处理,心中伤悲不已。她想起凡青说人微言轻,自己何尝不是啊!如今自己来告御状,得罪了震烨等一干人,还和澜清反目,可是结果却是如此轻飘飘的闪电鞭击三千而已。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般,在这九霄云殿上被戏耍了一番。 悦心想立马回青丘,她此刻如芒在背,能感觉到司命和月老对她的愤慨,也能感觉到震烨对她的怒火,还有澜清对自己满满的恨意。她知道,从今以后,自己与这天庭再无瓜葛了。震烨和澜清以后同自己也是情同陌路了。自己忘了,震烨必然和澜清是兄弟,而自己不过是外人。她还一度天真以为震烨会帮自己,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天后夜蓉看这众仙官这般趋利避害,趋炎附势,眼见自己想利用此事压制澜清不成,反倒让众仙官发现了澜清不俗的修为和实力。如此可不成,她眼珠一转,朝堂之上居然悄悄用密音对悦心说:“悦心,快把你怀里的离庚镜呈给天帝看看。” 悦心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看向天后夜蓉,夜蓉却是面无表情,好似什么都没有说过的样子。 悦心摸了摸自己怀中的离庚镜,心中纳闷这天后夜蓉如何知道自己有这个东西的,这还是凡青给自己的,说是如果天帝不信任她,可以把这个给天帝看。可是,如今看来,天帝也没有不相信自己所说,可是貌似也没有采信,只是事情有些模棱两可。对澜清也不是没有处罚,只是自己看来,处罚的有些轻而已。 悦心有些矛盾,是该相信澜清的话呢,还是?悦心心头一转,反正仇已经结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若是这离庚镜中有奥秘,解开对自己也是个交代。这样一想,悦心便上前叩拜道:“启禀天帝陛下,悦心还有一个物件要呈上。这是遗漏在事发地的,悦心不知此物是何用,但眼瞅是件仙器。悦心不敢私自昧藏,故呈交给陛下,望陛下定夺。” 悦心把这离庚镜一拿出,司命便认出来了,他有些激动。可是转念一想,不好,这个物件出现在事发地,不但自己有口说不清,澜清这件事情的定性也没那么简单了。 果不其然,天后夜蓉一见此物,便惊呼道:“陛下,这不是离庚镜吗?这离庚镜可是司命之物,怎会在人间出现呢?” 司命听这夜蓉点了自己的名,也是颇为无奈的站到了天帝面前,躬身对天帝,天后施礼后方才开口道:“启禀天帝,天后,这离庚镜是微臣的。当日微臣算出乐萱娘娘有难,故留给她用来召唤微臣的。” 天帝浩初用责备的眼光看了看司命道:“司命,你把这离庚镜私自赠送给毫无灵力的乐萱,还好被悦心拾得,万一落入歹人之手,会把这人间弄得乌烟瘴气的。” 司命忙不迭叩首道:“是微臣考虑不周,是微臣失职。” 天后夜蓉慢悠悠道:“怕是澜清在人间突然飞升现真身与这离庚镜有关吧!” 夜蓉这么一说,众仙官都议论纷纷,觉得天后夜蓉言之有理。否则,澜清应该是肉身先灭,得回仙身,方才能现出真身与那海辇争斗。 司命黑着脸道:“这离庚镜除了微臣,一般仙人还真驾驭不了它。” 夜蓉不依不饶假意道:“司命说的对,只是本宫听说这离庚镜若遗失在人间,便可记录在人间发生的事情。既然能在事发现场找到这离庚镜,司命可施法让众位仙官一同看看当日所发生的事情,避免我们在这里左右猜疑。” 司命听后,抬头看了看浩初,浩初不知道夜蓉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可是当着这众多仙官的面,也不好拒绝这夜蓉的提议,只得点了点头。 司命便上前取过离庚镜,施法把离庚镜置于风仪台上。那离庚镜顿时变成先前的百倍大。司命搂膝拗步,手挥琵琶,弓步按掌,再左转云手,右转云手,合掌。那离庚镜发射出万道金光,而后被大团,大团的云雾遮挡,云雾散尽,离庚镜上赫然出现了澜清调戏云旗不成,在王宫后花园中调戏宫女,还在光天化日下逼迫那宫女同他行苟且之事的画面。 天帝浩初,夜蓉,悦心,震烨,司命和月老等众仙官看的是目瞪口呆,都盯盯看向澜清,然后就纷纷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小声议论。只要擎天看得是怒不可遏,脸涨的通红,双目喷火似得看想澜清。 澜清看到这一段也是莫名其妙,只是此刻也是百口莫辩。只能接受着众仙官鄙视的目光,继续看着。他知道那时候,他已经被一个蒙面的女仙子拘走了,这个必然是海辇变成自己模样在为祸。可是,为什么能记录这一幕呢?除非,澜清想到这里,心头一惊,娘亲这个时候已经海辇夺走了离庚镜。可能那九转续命金丹此时也被夺走了。那么,江沅是被海辇给救了吗? 想到这里,澜清心中一动,难道海辇是天后夜蓉故意放出来的吗?可是,就为了对付自己,天后夜蓉不用费如此大的干戈吧!还是,她借海辇之手要趁机对自己的娘亲乐萱动手,顺带把自己一起干掉? 澜清这样一想,有些后怕。如果是这样,那么,这离庚镜变成为天后夜蓉对付自己的证据。如此这般,自己便是身归混沌还带着一身骂名。澜清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无力,他蓦地想到云旗,不知道云旗是否清楚状况,可以为自己证明下清白。当然还有魅力,只是他是魔界的,还和海辇合作了,估计难度很大。 澜清还在纠结时,天后夜蓉又开口了:“澜清,本宫听说昨天魔君和魔界的大长老都分别找过你,魔界天界自来无交道,不知有何事啊?” 这众仙官听天后夜蓉如此一问,都将怀疑的眼光投向澜清。在心中也纷纷质疑澜清。偷偷隐瞒真身,暗自避人耳目,加紧修为。还同魔界之人有染,这不是想偷偷私蓄力量翻天覆地吗? 司命收了离庚镜,和月老面面相觑,在心里各自都觉得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司命悄悄对月老说:“月老,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这澜清性子是多孤傲啊!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啊!” 月老皱着眉,撇了撇嘴道:“谁说不是啊!好生蹊跷!怎么你一施法,便看到了这一段。而且,看了这么久,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什么破镜子。” 司命听见月老吐槽他的离庚镜,不满道:“月老,话不是这么说,至少我们可以肯定一点,这澜清应该是个假扮的。” 月老乜斜地看了司命一眼,不屑道:“你怎么证明?” 司命看了看月老,一时语塞,讪讪然把嘴闭上了。 天帝浩初看着这离庚镜上不堪入目的画面,情知掉入了天后夜蓉的圈套,可是此刻为时已晚。他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看向紫薇大帝。紫薇大帝面无表情,眼神复杂的和浩初交换了下眼色。 浩初猛然想到,这天龙若要飞升,一生之中必然得经过三万道天雷轰顶方才能成正果。这澜清这近万年都当莲藕养着,没经过天雷洗礼,这次人间历劫怕也是澜清命中注定的劫难。只是,现在看来,这夜蓉必定不会放过澜清,澜清与那海辇争斗,身体方才好,不知道受不受的住天雷刑。 这浩初还在思量如何与夜蓉斗智时,紫薇大帝开口了:“对夜神澜清刺杀江沅的事情,众仙官现在有何主意?” 擎天听见紫薇大帝发问,当即上前道:“回紫薇大帝,微臣以为澜清在人间生活糜烂不堪,即便不知他刺杀江沅之事是真是假,对这样的行为按天庭律法也是不能容忍的。” 司命瞪了擎天一眼道:“回紫薇大帝,微臣倒是以为云旗也在凡间,不若召他前来一询真假?” 擎天讥诮反讽道:“司命大人,难道你是不相信自己的离庚镜?” 司命被擎天这一反问,气的一哆嗦,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澜清虽然看见离庚镜里仿冒自己之人作奸犯科,无恶不作感到头晕脑胀。可是,心中还有点希望,便是云旗,兴许她能为自己一正清白。可是,眼见擎天如此,而自己回想起来,也确实半晌没见云旗了。这就有些蹊跷,而天后夜蓉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怕是此刻,云旗不可能会出现了。 于是澜清不紧不慢地走到天帝面前跪下,叩首之后,淡淡道:“启奏天帝,天后,紫薇大帝,若说这离庚镜中所呈现之事澜清也是第一次见,怕是无人相信。不过澜清只想说一句,澜清无愧于天地!真相也许会迟到,但是不会被泯灭!至于如何处罚,澜清甘愿接受。毕竟人间水泽万里,人畜皆灭是澜清之失!” 浩初鼻子有些酸,可是他是天帝,喜怒不能形容于色。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众仙官何意?” 震烨上前躬身施礼后道:“父帝,还未辨明真假,如何断定事件真伪?震烨请父帝下旨,待查明真相方对夜神降罪。” 擎天上前道:“陛下,微臣以为夜神殿下涨水为祸人间之事十分恶劣。洪水过去,大地一片苍茫,人畜都无活口,白白丧命。微臣以为适宜重罚以示天威浩荡,天理昭昭。” 一帮仙官看见擎天如此说,也纷纷上前附和应重罚澜清以正天威。 天后夜蓉觉得此刻时机刚好,便故意开口问道:“玉清真王,您熟悉天条律法,你说说看,这该如何处罚呢?” 玉清真王看了一眼紫薇大帝,又看了看天帝,这才挪步到天帝面前道:“按律应遭受五万道天雷轰顶,三万道电鞭凌迟。” 玉清真人此话一说,众仙官皆尽哗然。这不叫凌迟,这叫送死。 震烨慌忙上前道:“父帝,儿臣认为处罚太重。” 司命和月老念及乐萱的情谊,也上前奏表望从轻处罚。可是擎天和四值功曹等仙官却主张重罚。太上老君等都不发表意见。 天后夜蓉乘机道:“澜清飞升天龙,也许命中该有此劫。天龙想在九天之上立足,必然也要经过三万道天雷轰顶的。如今惩罚五万道,量刑倒也合适,陛下以为呢?” 天帝浩初看看众仙官的态度,颇为无奈的同意了。震烨还想求情,被天后夜蓉制止了。 夜蓉得到天帝浩初的认可后,迅速开口道:“雷公,电母,现在便执行吧!” 雷公电母迟疑片刻,便走向澜清。澜清自知多说无益,也知道此时上了天刑台,怕是凶多吉少。心中多少悲凉不已。想到自己一身污名,含冤赴鸿蒙,更是万念俱灰。 澜清面色沉沉的上了天刑台,震烨想上前去和澜清说话,被夜蓉制止了。于是震烨愤恨地走到悦心身边恨恨道:“悦心,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我说过,我会找到谋害江族长的真凶,可是,你就这样恨澜清,不能放过他吗?” 悦心听见震烨如此狠厉的对她说话,心中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她哽咽道:“叶子,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天刑台上,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一道道闪电如同火舌般卷弑着澜清的身体,澜清的身上顿时是皮开肉绽。天雷一道道由上空中如同铁锤般一下下从头击打着澜清。身心俱痛,澜清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会会,便看见澜清的嘴唇龟裂开来,眼睛中充满了红血丝,眼眶似要龇列,眼珠子快要调出来般。嘴角也涌出了鲜血,澜清死咬住牙,牙齿由于太过于用力,牙缝中也渗出了血迹。 浩初不忍继续观看,黯然先行回太微殿了。紫薇大帝等也陆续撤了。只留下震烨,司命,月老等含着泪看完了澜清受刑。 第九十一章 澜清生命垂危 震烨背着奄奄一息的澜清回到月华宫,听见澜清只是在昏迷中兀自喃喃道:“娘亲,孩儿来找你了!”不禁也是潸然泪下。司命和月老在旁听的也是老泪纵横。 震烨把澜清安置好后,发现偌大的月华宫空无一人,连云旗也不在,心中更是悲凉。他哽咽的对司命和月老道:“叔父,月老,麻烦您二位照看下澜清,震烨到兜率宫看看有没有救治澜清的良方。” 司命点了点头,然后又想了下,拖住了转身欲走的震烨道:“烨儿,还是让月老去兜率宫找太上老君吧,你还是到披香殿去寻些譬如千年的冰山雪莲啊,万年冰蚕什么的!” 震烨听后,马上懂了司命的意思,心中感叹还是叔父想的周到,与其说去披香殿说是寻药其实是偷,像澜清这样遭受天刑的,天庭规定是不允许救治,随他自生自灭。只有自己去取,这些个黄岐仙官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月老到了兜率宫,只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裳,头发齐额的圆脸童子早就候在门口了。看见月老便深深的鞠躬行礼,月老看着紧闭的大门,心知自己这一趟是白跑了。便也不和那童子搭话,转身就走。 只听见那童子脆生生道:“仙人请慢走。家师吩咐给您老带句话‘各自天命安好!吉凶自有造化!’” 月老停住脚步,转身,却看那童子已经反身准备踏入门内了。月老不好多问,怅然所失的立在那里良久方才返回月华宫。 司命见月老不多时就回来了,便知道被太上老君给拒绝了。也不多问,只沉默的看着澜清。 月老瞥了眼澜清,貌似情况不容乐观,只见澜清是面色蜡黄,双眼紧闭,还凹陷了下去。嘴唇干枯如土色,嘴角犹在淌血。血量虽不大,但是如此细细的流着,不多时,这浑身的血也会流淌个干净吧! 月老闷声对司命道:“司命,无论有没有仙药救治澜清,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给他止血吧!” 司命看了月老一眼,承重的叹了口气道:“这是受了天刑五脏六腑怕是裂了才出的血吧!我们天龙一族,为了祛除体内的邪性,在修仙成神的路上,必然要经过三万道天雷轰顶的,以此来洗净身心,方成正果。只是,我们生来便知道此事,就在成年前通过多次历练完成这三万道天雷之刑。每次受刑过后,根据天龙不同的属性,岐黄仙官会配制不同的药,来修复被天雷击伤的脏腑。可是澜清不仅一次性受了五万道天雷,还受了三万道电鞭之刑。” 月老看了看司命,想到兜率宫那个童子的话,心突然就沉了下去,脑海中生起不详的感觉,失声道:“依你所说,难道是回天乏术了吗?” 司命咬了咬牙,没有应月老的话,只是突然起身对月老道:“月老,你在这里看着澜清,我去找天帝。” 月老点了点头,看着司命离去后,所有所思的看着澜清,在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太上老君的那一句话,各自天命安好,吉凶自有造化! 月老自言自语道:“澜清,你的天命是什么呢?本是一飞冲天的龙,却安心一个做清冷孤傲的九孔莲藕。只是到头来还是不能如你的娘亲乐萱当初生你时对你所愿。澜清啊澜清,也许你注定不可能是波澜不惊,清平康乐,淡云流水度此生的。想要好好活着,便是在同一切做斗争。没有想当然的阵地,只有自己勇敢站起来,抵御一切,方能保存自己的阵地。天上地下,没有理想的和平恬淡,只有争斗中维持势均力敌的短暂平静。” “月老这番话倒是透彻明白,活的通透啊!” 月老闻声,愣了下,一转身,看到一个身着雪白直襟长袍,手执洁白拂尘,庞眉皓发,打扮和太乙真人很是相近的老道笑嘻嘻的看着他。月老仔细的辨认着玉恒的眉眼,总觉的似曾相识,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可是此时到访月华宫,应该是来探望澜清的。于是,月老躬身施礼道:“仙友可是来看夜神殿下的?” 玉恒看着月老以如此陌生的眼光,疏离的口气对待他,气便不打一处来。他没好气道:“月老啊,您在这天庭上倒是待的安逸,却全然忘了我这旧友了!” 月老听这玉恒如此说,又端详了玉恒良久,方才有些不可置信道:“你是玉恒吗?” 玉恒有些气哼哼道:“正是玉恒不错!” 月老听了,有些激动的上前拍了拍玉恒的肩膀,情不自禁地嘴一秃噜道:“你小子跑这里来干嘛?” 玉恒听月老这样一说,有些不高兴道:“怎的了,玉恒当年是犯过错,可也将功补过了!再说,当年天帝也没说不允许我玉恒上这天庭啊!” 月老情知是自己说错了话,只好赶紧讪讪然补救道:“老兄,我这不是本就让澜清这样子搅得心神不宁,与你久别重逢又甚是开心,便胡言乱语了,请勿见怪!” 玉恒听见月老提起澜清,这才收起贪玩的心性,严肃起来。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檀香木八卦盒,然后打开来。这盒子一打开,就有一阵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只见那檀香木八卦盒当中有一粒紫褐色,圆溜溜的丸子。 月老定定的看着那个丸子,满是期待地问:“玉恒兄,这是什么呀?” 玉恒神秘一笑道:“这可是好东西,这是我从紫薇大帝那里顺的紫金北斗丹。对内脏出血有奇效。” 月老听后,喜出望外,对玉恒忙不迭声道:“那快快给澜清服下吧!” 玉恒便取出这紫金北斗丹,撬开澜清紧闭的牙关,硬是给澜清喂了下去。然后又吩咐月老把澜清扶起,他盘腿坐在澜清身后,凝神合掌,只见他头上赫然出现了淡淡的金色光环。 玉恒把双掌附在澜清的后背,给澜清度了些灵力。尔后收式,让月老把澜清放平,方才又对月老说:“月老啊!玉恒是冲花神杨凌才对这澜清施救的。可是~~~~”玉恒拖了下腔,沉吟了片刻又道:“你应该懂的。” 月老对上玉恒的眼睛,沉默的点了点头。玉恒拍了拍月老的肩膀道:“再会了!”便化作一道白色的光圈消失了。 月老坐在澜清的床前,仔细的看了看澜清,果然这嘴角好像慢慢停止了渗血。他拿了毛巾,仔细的把澜清的脸擦了擦。然后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语,又似乎是在对澜清说:“一身污泥,不洗干净就走终究是不好吧!” 震烨一无所获,满身疲惫的回到了月华宫。看见月老独自坐在那里,便知道这月老同他一样,定是吃了闭门羹空手而归回来的。于是,他也闷声不语地坐在了月老身边。 月老侧首对震烨道:“火神殿下,每一次的涅槃对你来说是都是飞升还是劫难呢?” 听见月老如此一问,震烨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月老,回想了下自己涅槃,坚定道:“飞升。每次涅槃的过程虽然很痛苦,但重生后无论是自身修为还是灵力上都会有很大的提升。” 月老听后,似乎是若有所悟,却也不语,只是沉默的看着澜清。 震烨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月老,心中一动,有些期冀的想,这也许是澜清作为飞龙飞升的过程,也许澜清会很快醒来,不会有事。 司命去了太微宫,只是刚踏进了大殿,便看到了天后夜蓉。司命情知自己是白跑了。想转身离去,却被天后夜蓉叫住了。 司命无奈,只好讪讪然进去,躬身施礼道:“司命拜见天帝,天后。” 天帝浩初摆了摆道:“太初不必多礼,可是有事相商?” 司命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天后夜蓉,方才斟字酌句道:“回禀天帝,天后,太初只是看到澜清恐怕命不久矣,虽澜清是罪有应得,但毕竟是天帝长子,便想过来告知一声。” 天帝浩初听闻此消息是心如刀绞,他看了眼天后夜蓉,正好二人对了个眼,他发现天后夜蓉似乎是挑衅般看着他,一副看戏的样子。 于是他只能强行压制内心的伤痛,却是面色不改,只沉声对司命道:“澜清是犯了天条才受的天刑,本座也不便前去探望,太初你就费心送送吧!” 司命听完天帝浩初吩咐,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他抬头有些哀怨地看了眼天帝,然后应声告退了。 从太微宫出去,司命觉的心中压住了块大石头般不快。可是想到澜清还在流血不止,他又非常焦心。他在心中暗想,月老吃了闭门羹,估计震烨那里也好不到那里去,天帝这里又有夜蓉守着。唯一不惧怕天后夜蓉的可能就是紫薇大帝了。不若去找找他?司命这样想着,便调转了方向,径直向紫薇宫走去。 可是司命到了紫薇宫,却被门口的童子告知紫薇大帝发现东海水面有异,去东海巡查去了。 司命怏怏的往回走,途经擎天的将军府时,突然闹心的厉害。心中想到不是擎天当时那样主张重罚澜清,澜清也许不至于到现在这般田地。这司命站在将军府门口,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有冲进去找擎天理论的冲动。 此时,恰好一个小厮从将军府推门而出。看见双目喷火的司命,吓得又反身跑进去,欲把门关上。可是已经来不及,那司命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拎着那小厮的衣领便是往身后一贯。小厮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痛的嘶哑咧嘴。正准备大声呼救,被司命转身赶过来就是两巴掌。那小厮的脸登时肿的像包子一般。 司命恶狠狠地对那小厮讲:“混账奴才,睁开你的狗眼,好好把爷的样貌记住。不许吱声,好好给我待在这里。” 司命说完,在也不看那小厮一眼,就径直进了将军府。这司命此刻是怒火冲了头,也是不管不顾了。进去了将军府,如同土匪进村,那是好一顿乱砸。那将军府顿时就是一片狼藉,不堪入眼了。 这擎天却好巧不巧地被天后夜蓉支使到昆仑墟去了。那擎天府内的男丁被司命打的都是鬼哭狼嚎般。 司命在擎天府里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擎天府中是被他弄得鸡飞狗跳。司命气也消了,看着被他弄的杂乱不堪,乱七糟八的将军府,司命突然又觉得百般聊赖,甚至莫名的生出了些许内疚之情来。 他大喇喇的坐在大厅当中,环顾了下四周,又看了看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用惊恐的眼光看着他的那些个将军府的奴才们,叹了口气。终究有些于心不忍,便施法又把那些打砸成杂乱无章的将军府恢复了整洁样貌。 施法的同时,司命感觉到了一种神秘的力量,他有些好奇,便到内屋去一探究竟。却发现,竟然是一间屋子,被施了结界。司命靠近那屋子,用手去触碰了下那结界,心下嗤然一笑,这擎天还在府内藏了秘密啊!我倒要看看,这擎天在一派正直下藏的什么猫腻? 第九十二章 擎天云旗父女反目 司命被一种好奇心和窥密心驱使,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把这擎天府中的结界给破开个天窗。司命溜了进去,竟然看见了被捆仙索绑的结结实实的云旗独自在那里垂泪。 云旗听见了响动,抬起头看见了司命,司命也是茫然失措地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皆是又惊又吓。过了会才缓过神来,几乎是同时开口相互询问道:“云旗,你怎么在这里?”“司命叔叔,你怎么来了?” 司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念咒收了云旗身上的捆仙索,先让云旗活动活动手脚。 云旗泪水涟涟,躬身施礼,对司命言谢。二人沉默了片刻,云旗有些好奇道:“司命叔叔,你是怎么知道云旗被关在这里的?” 司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老夫也是误打误撞发现你的,只是既是云旗闺房,老夫就不便在此久留,告辞了。” 云旗见司命要走,忙不迭声道:“司命叔叔,把云旗带走吧!” 司命听见云旗这样说,忙断然拒绝道:“云旗,这可不行,你爹爹那个老顽固知道是我把你带走的,会拆了我的星君府的。” 云旗眼含泪水道:“司命叔叔,云旗只是担心夜神大殿,只想去看他一眼,同他当面告别。” 司命虽看上面恶,可是最见不得女娃哭,更何况澜清生命垂危,身边还没个可心的人照看,所以这一听,一看,心肠便软了下来。只是,他刚想冲动的答应时,又想到自己刚刚在这擎天府中大闹一番,这些个下人们还不知道如何添油加醋地跟擎天汇报呢。如果此刻在把云旗给带走,依擎天这暴脾气得和自己翻脸绝交。 司命想到这里,便有些犹豫,思虑再三,他开口道:“云旗,老夫如此贸贸然把你带走,恐你那驴脾气的爹爹会把整个天宫闹得不得安宁。所以,老夫其实已经把这结界开了个天窗。这捆仙索的咒语,老夫也教会你使用。” 云旗有些困惑道:“可是如此的话,爹爹还是会知道是司命大人您做的呀!” 司命叹了口气,故作深沉道:“云旗,你还是和你的爹爹好好聊聊吧,若是能取得他的同意,那便是最好了!毕竟澜清命不久矣,你的爹爹应该也不会这般不近人情的!” 云旗听见司命说澜清命不久矣,便如晴天霹雳般,失态的拉住了司命的衣袖,不可置信地问道:“司命叔叔,云旗是否是听错了,澜清怎么就命不久矣了?” 司命看了看云旗,想到擎天在九霄云殿上对澜清咄咄逼人,和天后夜蓉狼狈为奸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他添油加醋的把九霄云殿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云旗,还着重强调这澜清被施以这么重的天刑,擎天是功不可没。 云旗听完后,痛苦的浑身所有的感官都麻木了。她呆呆看着司命,久久缓不过神来。一个是自己可敬可爱,最最疼惜自己,素来是刚正不啊的父亲,一个是自己钦慕喜欢,最最心灵相惜,素来品性高洁的澜清,怎么就会水火不容了呢? 司命知道自己这番话对云旗的打击太大,况且自己也不适宜久留,再说,还担心着澜清的身体。所以,他拉起云旗的手,把捆仙索放在云旗的手心,又拉起云旗另一只手,在云旗的手心当中,用仙法把捆仙索的咒语写在了云旗的手上,然后把云旗的这只手合住。对云旗说了声走了!便化作了一道紫色的光圈消失了。 云旗木木然站在原地良久,方才咬了咬嘴唇,把捆仙索纳入怀中。摊开司命写咒语的那只手,用心记下了咒语,再端端地坐下了。 话说擎天回到府中,府中的这些个小厮们全都眼泪含含,呼啦啦跪了一地,呼天抢地,一个个七嘴八舌地告状。擎天听得是怒不可遏,拎起铜锤就往司命的星君府冲去。 只是方才到了门口,想到云旗,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还是返回到了府中,直奔内屋。他定睛一看,结界还在,云旗也还端坐在内屋。他松了口气,正准备返身继续到司命的星君府去呢,却听屋内传来了云旗冷冽的声音:“是爹爹回来了吗?” 擎天听见云旗的声音,脚步迟疑了下,还是应了一声道:“爹爹只是过来看看你,现在便走了。” “爹爹无缘无故地把女儿绑在此这么久,总要告诉女儿原因吧!”云旗清清冷冷地开口质问道。 擎天听云旗这样说,便知道云旗生气了。可是,擎天并不想告诉云旗缘由,一方面不愿意云旗担忧,另一方面不愿意云旗参与到天后,澜清的事情当中去。于是,擎天不做回答,转身就想走。 “爹爹是想一走了之了吧!”云旗继续质问道。 擎天听的是头皮一麻,身子顿了顿,还是不吭声,迈开步子往前走。 “爹爹就如此绝情,准备把云旗关在这里一辈子吗?就算爹爹不准备放云旗出来,那好歹进来和云旗说说话吧!云旗一个人在这里孤闷的很!手脚也麻了!爹爹好歹给云旗松下绑,让云旗活动下手脚嘛!”云旗放缓了语气,柔声娇嗔地对擎天道。 擎天听见云旗这样说,想想用捆仙索把云旗也绑了三四个时辰了,手脚肯定是麻了。这没头没脑地把云旗绑在此这么久确实也不妥。这丫头自打出生,一直是乖巧伶俐,自己连重话都没舍得说过她,更别提让她吃这样的苦呢!擎天叹了口气,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方才脚步沉重,调转身子,进了内屋。 擎天一进去,便走到云旗身边,哽咽地对云旗道:“好孩子,让你受苦了,爹爹这就给你松绑。” 可是擎天没有料到,自己刚走到云旗身边,云旗就起身了。擎天有些错愕地看着云旗,结结巴巴道:“云,云旗,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捆仙索松绑口诀。” 云旗冰冰冷冷地展颜一笑,扶着擎天到座位边道:“好爹爹,你先坐下。” 擎天看着有些陌生,有些诡异地云旗,大脑一片空白。竟然任由云旗安排,不自觉地坐下了。 云旗继续说:“爹爹,云旗不但会这捆仙索松绑的口诀,还会上绑的口诀。爹爹要不要看看。” 擎天听见云旗这般说,心下暗叫不好,正欲开口拒绝,云旗已经念起口诀:“乌咪嗎呀,乌拉拉仙仙紧紧紧。”然后手起云飞势,在空中画圈,再用剑指式指向擎天。云旗手中的捆仙索像一道金色的闪电,窜到了擎天身上。那金色的光线碰触到了擎天的身体后,似乎立刻变成了金色的软体蟒蛇般,沿着擎天的身体一圈,一圈的从他的肩膀处绕了下来。擎天当场便呆愣住了。 云旗扑通一下,跪在了擎天面前道:“爹爹,是云旗不孝!” 擎天气的浑身发抖,颤抖着声音问道:“云旗,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呀!” 云旗跪在地上也不起来,仰着脸,看着擎天道:“爹爹,女儿不孝,女儿有罪。女儿也不想这般待爹爹,只是女儿想好好和爹爹说说话。” 擎天气的别过脸去,不理云旗。 云旗又喊了声爹爹,可是擎天依旧把头扭在一旁,看都不看云旗一眼,也不理云旗。 云旗见擎天这样,就匍匐在擎天的脚下,结结实实地叩了三个头。再闷声对擎天道:“爹爹,既然您什么都不愿意和孩儿说,那孩儿就先走了,是孩儿对不住你了!”然后,云旗满眼含泪,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擎天看见云旗消失的背影,老泪纵横。他静默了好一会,才收起捆仙索,将捆仙索揣入怀中。这才仔细思量了下,反应过来是司命捣的鬼,于是他沉着脸,化作一道金光,去了司命的星君府。 擎天到了星君府,二话不说,拎起一双铜锤,把星君府的门当,和大门都砸了个粉碎。星君府里的小厮看见如此凶神恶煞的擎天,吓得无不是屁滚尿流,竟然无一人敢上前问话。 擎天怒气冲冲,手中狂舞着那几千公斤的双锤。见柱子砸柱子,见屏风砸屏风,见花砸花,见器皿砸器皿,只要是目所能及的东西,无一例外被砸的稀烂。不一会的功夫,这星君府便成为一片废墟。 这司命府里打杂的仙娥,小厮们直看的呆若木鸡。全然没有一个反应过来要出去给司命报信的。这会子看见擎天穷凶极恶地朝他们走来时,方才如梦初醒般,四散奔逃。 擎天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一个小厮面前,抓起那个小厮的领口,直接拎了起来。圆睁着铜铃一般大小的双目,凶巴巴地问道:“说,司命那混小子到哪里去了?” 那小厮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只是看见擎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此刻被这样拎起来,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直接给晕了过去。 擎天看着手中被自己下晕的小厮,砸了下嘴,有点无奈地把那个小厮像扔麻袋一般的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准备找下一个小厮问。 结果,他刚刚瞪着他那双铜铃般的牛眼睛看向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那小厮和他一对眼,还没等他开口,那个小厮便身体一晃,双目一闭,身子就软了下去,也晕了。 其他的几个小厮见状,知道自己也逃不掉,索性全部都装晕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那些个小厮。 擎天看见这样的情形也是目瞪口呆,他楞了楞,看向那几个还没倒下的仙娥。 那几个仙娥是吓的瑟瑟发抖,团团抱在一起,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是在口中胡乱地喊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擎天悠悠道:“姑娘,我什么都还没问呢,你们怎么知道你们就不知道呢?” 这几个仙娥吓得全部都扑通给跪下了,一个个的是头也不敢抬,兀自匍匐在地上,嘴里只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请上神饶恕我们吧!” 擎天看见吓的都快尿裤子的仙娥们,叹了口气,作罢了。只是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地轻蔑道:“太初这不成器的神仙带出了一帮子尿性小仙!德性!哼!”说完,便走了。 司命府中的这帮小厮,仙娥直等到看不见擎天的身影后,方才全部抱在一团,哭泣起来。这样一帮子在一处哭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小厮起身道:“我们还是找到星君禀报一声吧!如此这般,星君回来看见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其他小厮纷纷点头同意,其中唤小四和小八的结伴而行,直奔月老的月和仙邸去寻司命,小平和小稳则去了震烨的金华宫去寻司命。 第九十三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云旗行色匆匆地往月华宫赶,不成想,半道上碰见了紫薇大帝。云旗以为自己仙阶比较低,紫薇大帝身份贵重,定是不会拿正眼瞧她,也不会记得她的。于是,她躬身施礼后,也不抬头,只是在路边静默地站着,想等着紫薇大帝走后,自己再继续赶路。 “你是月华宫的云旗吧?”浑厚苍劲地声音在云旗头顶回响时,云旗怔住了。云旗没有料到,这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莫测的紫薇大帝竟然会认得她,而且,居然还知道她是月华宫里当差的。 云旗愣了会神,方才反应过来,这才上前躬身施礼,应答。 紫薇大帝微微一笑道:“云旗,给你家大殿带句话。问问他,寄存于本座这里的东西还是要过来拿回去的。如果三日之内,不来拿走,本座便差人送还回去。”说完这番话,紫薇大帝飘然走了。 云旗看着飘飘然飞走的紫薇大帝呆呆地楞了半天,这才有些垂头丧气的往月华宫走。边走,边在心里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呀!统统都是些落井下石的小人。爹爹这样,紫薇大帝也是这样。明明这大殿生命垂危,紫薇大帝还把花神杨凌的真身要送还回来。这是要团灭了与澜清有关的所有神仙吗?” 想到这里,云旗转念一想:“爹爹是否是因为这个原因,把自己关了起来呢,恐怕是怕自己不懂趋势附热的性子会卷在大殿的事情当中,不得善终呢?” 可是云旗再一想:“这爹爹也太没骨气了!如此趋炎附势,真是小人之举!平素里一直还教导自己威武不能屈,可事到临头,攀高结贵,曲意逢迎比谁都快!” 联想到这里,云旗有些悲从中来。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爹爹是这样的人,更难接受的是这么多年爹爹在自己心中高大形象的崩塌。在云旗内心深处,爹爹一直是她心中的神,偶像。 爹爹在她心中一直是有着巍峨雄壮大山般,正气苍茫在的威武,有着傲然屹立的翠竹般,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坚韧,还有着临霜傲雪的秋菊,宁可枝头抱香死般的傲骨,更有着兰花袅袅独立众所非般的高洁。可是,这一切都变成了泡沫和幻影。毕竟东流去,徒留伤悲。 云旗心事重重,不知不觉就到了月华宫。月老看见失魂落魄地云旗,惊讶地喊了声:“小云朵,你这是怎么了?” 云旗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躬身给月老施礼。司命在一旁看见满脸泪痕,魂不守舍的云旗,不自觉地问了一句:“云旗,是不是和你爹爹发生不快了?” 云旗疲惫地摇了摇头道:“云旗用捆仙索把他捆起来了。不过他会松咒,可能不一会就会赶过来吧!” 司命听后,心中一惊,左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他大叫了声:“不好!我先走一步!”便飞身打道回府了。 月老看着有些诡异的司命和云旗,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疑问,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让云旗去看看澜清。 云旗快步走到了澜清的床前,看着形容槁枯的澜清,忍不住泪水又流了下来。她默默地仔细端详了澜清半晌,才转头问月老道:“月和仙翁,大殿这多久才能恢复?” 月老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这血是止住了,可是能否醒来,要看澜清的造化了!哀莫大于心死,小云朵,只能看看你有没有办法唤醒澜清了!” 云旗听后,咬了咬嘴唇,想到紫薇大帝的话,便自作主张对月老道:“仙翁,适才云旗半道上碰见了紫薇大帝,紫薇大帝让云旗去把大殿寄存在他那里,花神杨凌的真身现在去取回来。可是大殿现在已经这样了,可没有办法保护花神杨凌的真身。” 月老听了这话,有些云里雾里,他不明所以道:“这花神杨凌的真身不是在那水月幻境里吗?当时澜清还给这水月幻境布了个十分厉害的迷幻结界用来保护花神杨凌的真身。天界上下全都知道此事。可这杨凌的真身如何又到紫薇大帝那里去了呢?紫薇大帝从来不管闲事,与澜清也无交情,如何又会收留花神杨凌的真身呢?” 云旗被月老的这一番问题问的头昏脑涨。她看了看月老,想了想,犹豫了下才说:“可能紫薇大帝起了怜悯之心吧!” 月老听云旗答非所问,估摸着云旗也是不明所以。况且这紫薇大帝的心思最是难以捉摸,这不,现在澜清躺在这里奄奄一息,紫薇大帝却要把花神杨凌的真身退还回来。这不是把花神杨凌置于死地吗? 云旗看月老只是皱着眉,不说话,不由得急了,开口道:“仙翁,能否先寄存在您那里呢?花神对于大殿是如同亲人般,如果花神再出事,大殿即便是醒来,也会失去生活的希望的!” 月老有些为难的看着云旗道:“小云朵啊!不是老夫不帮你,实在是怕难以担当此重任啊!” 云旗听后,愁容面面地低头不语。月老也是惆怅难过地厉害。他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澜清,心中一动,紫薇大帝既然同意收留花神的真身,此时便不会无缘无故地要退还。那必定对澜清恢复有些好处。想到这里,月老拍了拍云旗道:“小云朵,你还是现在就去把花神带回来,放在澜清的身边吧!” 云旗听闻此言,楞了下,但是随即便明白了。当下就起身,高高兴兴的往紫薇宫走。 震烨刚到就看见云旗匆匆忙忙地走了,他纳闷的对月老道:“仙翁,震烨刚才好像看见云旗了!” 月老点了点头道:“云旗去找药了!” 震烨听见月老说云旗去找药,有些兴奋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匣子道:“仙翁,震烨从母神宫中顺的万年的灵芝仙草。” 月老听后,一脸震惊道:“二殿下,你怎么想到去天后娘娘宫中找药了?” 震烨笑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母神到处都招呼过了,独独不会想到她自己的宫中会失窃。哈哈。” 月老听震烨这么一说,也笑了。震烨忙把灵芝仙草煎了,和月老一同合力,想办法给澜清服了下去。 话说司命回到星君府,看见自己的府邸变成了一片废墟。而自己府中的小厮,仙娥们都被吓得面如土色,全部缩在一处,狼狈不堪。司命气的是暴跳如雷。他面色铁青,二话不说,调转头,就直奔太微宫。 天帝浩初和天后夜蓉听说此事,是面面相觑。只好差人把擎天给叫来。 不一会,擎天就到了。司命和擎天一碰面,如同仇人相见,眼睛也红了,拳头也捏紧了。若不是天帝浩初,天后夜蓉都在,这两个没准就会打起来。 天帝浩初瞅了瞅他们俩,才沉着脸问擎天:“擎天,星君府是怎么回事?” 擎天梗着脖子,红着眼,勉强地躬身施礼后,粗声粗气道:“启禀陛下,星君府是擎天拆了的,可是,是司命先行拆了我的将军府,擎天咽不下这可气,一时冲动之下,才做出这等错事的。” 司命听擎天这样说,更加来火,他瞪着擎天道:“启禀陛下,太初路过将军府时,是顺手教训了下他府上一个不长眼的奴才,不慎损毁了几件器物。可是,太初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立马修复了毁损的物件。陛下请明察!” 天帝浩初看了看司命和擎天,这两个加起来几十万岁了,活了这么久,竟然还如同凡间孩童般不开化,小孩子心性,冲动易怒,心眼还小,睚眦必报。这可怎么开解? 天后夜蓉看着司命和擎天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夜蓉看了看浩初,见那浩初眉头深锁,便知道浩初此刻也没好办法开解这对欢喜冤家。 天后夜蓉无奈地扶了扶额,对司命道:“太初,依本宫看,定是被你教训过的那个狗奴才搬弄是非,才使得擎天失了理智,犯下此等大错。太初你就大人大量,不与那不辨是非的人一般见识。本宫这就派人修缮你的星君府。” 然后,夜蓉又转头对擎天道:“擎天,你也是是非不分,被区区一个狗奴才进了几句谗言就做出这等令人齿寒的事情来。本宫就罚你禁足一个月,还有你府中那个狗奴才既然如此刁钻,就把他下到凡间,走畜生道,让他好好的做几回猪狗六畜。” 司命和擎天听后,都有些不服,可是天后夜蓉都已经开口了,天帝浩初也没反对,二人只好气鼓鼓地拜谢后,退出了太微殿。 出了太微殿,擎天和司命就大吵了起来。二人越吵越气,气怒交加,忍不住就动起手来。恰好云旗经过此地,赶紧大声地叫道:“爹爹,你这是做什么,赶紧住手!” 擎天听见了云旗的声音,一时分神,这肩膀便遭到司命的一击。擎天被司命击中后,怒火更炽,加之好胜心被激起。出手倒是愈加的狠。 司命发现擎天这一招比一招出手更加狠厉,便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招式开始凌厉起来。 云旗看着这司命和擎天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变成了两道光影,一道紫色,一道黄色扭打在了一处。云旗看着司命和擎天这样打斗,却无能无力。她一声声地唤着爹爹,司命伯伯,你们别打了。可是,收效甚微,这二人仿佛是没听见一般,还打的越来越激烈了。 终于,一道金光闪过,把这紫色,黄色身影给分开了。原来是天帝浩初。司命,擎天还有云旗一看天帝来了,都赶紧跪下了。 天帝浩初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模样,威严地看着司命和擎天,一言不发。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尴尬和窒息的寂静。沉默了一会,司命和擎天耷拉着脑袋,同时开口道:“请陛下恕罪!” 天帝浩初抬了下眼皮开口道:“都回去好好闭门思过!” 司命和擎天此刻也失了刚才的傲气,都赶紧唯唯诺诺领命。 天帝浩初一闪身,便消失不见了。司命和擎天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双目一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云旗看着擎天,额角也破了,微微渗着血,嘴角也破了,也在流血。鼻子上,脸颊,脖子上都是抓痕和淤青。衣服也破了,衣袖都成一缕一缕的布条了,头发也乱糟糟的,甚是滑稽。云旗转头看了看司命,这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叹了口气道:“爹爹,你这是做什么?” 擎天这才拉着云旗道:“好闺女,爹爹被禁足了,你就回去陪陪爹爹吧!” 云旗还没开口,司命便道:“擎天你这个老顽固,澜清都快没命了,你还让云旗回去陪你。” 擎天闻言,瞪着眼睛对司命道:“澜清有没有命关云旗什么事,云旗是我闺女,她理应陪我。” 云旗涨红了脸对擎天道:“爹爹,您能讲讲理吗?云旗是月华宫的总领,此刻理应守在大殿的身边。而您胡搅蛮缠地把女儿关了两天。女儿两天没去月华宫了!大殿为人宽厚,不与您计较,也宽待女儿,然而,爹爹,这不是是怯大压小的理由!” 司命听了云旗的话,在一旁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好丫头,说的好!” 擎天黑着脸,看着云旗和司命,一言不发,头一扭,起身走了! 第九十四章 泓炎冒险天庭看暄研 话说悦心回到青丘后,心下也甚是愧疚不安。她很想去天庭打听澜清的消息,可是想到震烨那愤恨的目光,不由地就打了个哆嗦。澜清,震烨可是她除了青丘以外,认识的最亲近的朋友了。可是,她一次性把他们俩都伤害了。她感觉自己出现在这世界都是多余。 她想,她来到这世上,自己的娘亲就没了。是因为生她难产。她刚认了爹爹,爹爹不久便半死不活了。还是因为她不懂事,急功近利,爹爹为救她散了修为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她想给爹爹讨公道,却把澜清给害的生死不明。难道自己出生便是个不祥的小狐狸吗?堂堂九尾狐家族却出来个长五条尾巴的。 悦心越想越觉得悲哀。她哀伤地想,自己就只剩下外公这一个亲人了,她不会把外公给影响了吧!如果是这样,不如现在就把自己结果了算了。不能祸害自己身边的人。 她越这样想,就越觉得自己活着毫无意义,越觉得活的没劲,就越伤心孤独。她猛然发现,也许自己悄无声息的走了,这世上竟然不会有有人留恋。或许外公伤心上一阵子,其他的人也许都会拍手叫好呢! “活着干嘛呢?还要活那么久!活着就是苦难,不如早登极乐!”悦心自言自语道。 “悦心,你要干什么?”携裹着一股子鱼腥味道,凡青到了。 悦心头都没有抬下,眼神空洞地看向远方,无精打采道:“凡青哥哥,你来了呀!” 凡青看着悦心毫无生气的样子,笑着说:“我不及时赶到,怕是我这傻妹妹要干傻事了吧!” 悦心也不回头看凡青,只是听见凡青如此说,委屈的眼泪不可自已地扑簌簌流了下来。她对自己上了天庭伤害澜清的事情懊悔的要死,她被震烨那冰刀般冷厉的眼光灼伤的眼睛,刺伤了内心。还有司命,月老那鄙夷的目光,让她也是无法自处,不可原谅自己。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她还能怎么办呢? 凡青知道这本性善良的悦心是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无法承受别人责难的眼光才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于是他故意又说:“方才凡青去天庭偷偷打听了下,澜清只是昏迷未醒,并无性命之忧!” 悦心听后,赶紧抹了把脸,拭去了泪水,欣喜地转过头来道:“真的吗?可是,澜清不会一直昏迷下去吧!” 凡青笑着摸了摸悦心的头道:“傻妹妹,哥哥给你一个好东西。” 悦心好奇地问:“什么好东西啊?” 凡青伸出手,掌心中赫然出现了一个乌木做的小方盒子。凡青又把这盒子打开来,那盒子中央躺着一粒乌紫发亮的药丸。“这可是紫金北斗丹,有回天之术。当年天后娘娘赏赐给父王的。被凡青给找到了,你拿去给澜清服下,澜清应该不日就会醒来了!” 悦心听后,眼中闪现出了兴奋的光芒,可是不一会就熄灭了。她黯然道:“悦心还有何脸面去天庭呀!” 凡青看了看悦心,嘴角飘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奸诈笑意,只是柔声道:“傻妹妹,你可以偷偷溜上天庭,把药交给震烨,让震烨给澜清服下不就可以了吗?这样,如果澜清转醒了,震烨定是知道你的药有奇效,依震烨和你的交情,定会和澜清说的。” 悦心想了想,觉得凡青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转念一眼,还是有点踌躇,她低落道:“可是震烨还在生我的气,定是不会理我的。” 悦心又想了想,对凡青道:“我还是交给云旗吧!云旗为人和善些。” 凡青闻言微微握紧了拳,但是马上又释然了,他笑着说:“傻妹妹,仙药都给你了,随你怎么办!哥哥就先行回东海了!” 悦心高高兴兴地把药纳入怀中,兴冲冲地准备出门去天庭。可就在此时,狐帝来了。他一进屋子,就耸了耸鼻子,皱了皱眉头道:“悦心,你是做什么了,房子里一股的鱼腥味道!快开门窗散散味道!” 悦心听闻狐帝此言,噗嗤一笑,撒娇道:“外公,你难道以为悦心会吃生鱼片吗?” 狐帝听了悦心的回答,也觉得好笑,但是他再闻了闻屋中的鱼腥味道,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这似曾熟悉的味道已经很多万年没有闻到过了。狐帝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不祥的预感。身上也忽然感到了阵阵地寒意。他联想到数月之前人间的水灾,那是差点就把青丘给淹了的大水。难道天后开始有大动作了? 悦心看着狐帝朱轩那阴晴不定的脸色,还有着一言不发的凝重感。她有些心虚的对狐帝道:“外公,其实方才是凡青哥哥来过,他来看看悦心,顺便告诉悦心爹爹的近况。” 狐帝朱轩沉着脸对悦心道:“悦心,最近不要乱跑,也不要去东海了,离凡青那臭小子远一点。” 悦心听狐帝朱轩的口气对凡青十分不喜,便开口道:“外公,凡青必然是悦心同父异母的哥哥,对悦心也是十分的好。外公可不可以不那么讨厌他!” 朱轩撇了悦心一眼,一脸严肃地对悦心道:“悦心,凡青决计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若是再同他来往,定会惹出祸端。你就听外公的话,从今往后,不许再去东海,也不能和凡青有任何瓜葛。” 悦心听了朱轩这番话,有些赌气道:“外公,您这是对凡青有偏见。” 朱轩却并不答悦心的话,似乎是不愿意和悦心讨论这个话题。但是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对悦心说:“要去天庭看看澜清吗?” 悦心点了点头,朱轩便携悦心去了九重天。 魅离和泓炎闹翻后,魅离便一直守在蕙兰洞内,直到那血色的幽兰重新变回了晶莹剔透。他才憔悴的依偎在花边睡去了。 泓炎在经历了戾天逝去,魅离决裂后,内心也发生了变化。他不再坚持一些道德的底线,决计利用暄研来挟制住天后。对凡青也是曲意逢迎,以此打消凡青对他的敌对之心。 这日,他又上了天庭去找暄研,意外得知了澜清的事情。他虽然内心中很想去看看澜清,但他也明白,自己此刻去月华宫,是给澜清落口实。看来,他得加快进度了! 泓炎径直去了暄研的华羽宫。暄研看见泓炎来看她,欣喜不已。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天后夜蓉会突然造访,怕夜蓉会伤害泓炎。可是,转念一想,泓炎如今已经是魔尊了,就算泓炎不是夜蓉的对手,可是必然会碍于魔尊的身份,不敢对泓炎动手。想到这里,暄研又释然了。 她赶紧吩咐碧樱准备茶水点心,自己则拢了拢头发,悄悄侧首看了看一旁的铜镜。确认了自己仪容整洁,无可挑剔才袅袅婷婷地走到了泓炎的身边。 泓炎看见暄研的小动作,却觉得甚是可爱。他当下也不点破,只是满眼欣赏地看着明艳动人的暄研含羞带怯,袅娜多姿地朝他走来。 泓炎目不转睛地看着,却并不挪步,只是在暄研走近他后,一把把暄研揽进了怀中。然后紧紧地用双臂把暄研紧固在怀里。 暄研受到泓炎如此热烈的拥抱,不由得羞红了脸。但是,她还是很享受泓炎的怀抱。她把自己的头紧紧贴近了泓炎的胸口,仔细聆听着泓炎强有力的心跳声。想象着泓炎有节奏的心跳声中有自己的心跳为他伴奏。暄研有些忘情地吸吮着泓炎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地类似薄荷草般清清凉凉,却若隐若无地一种气味。 暄研一边用力地嗅着那气味,一边有些好奇地想:“为什么自己就觉得泓炎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呢?虽然那微微地清凉有些让人难以捕捉,可是自己就觉得闻着沁人心脾。难道只有自己才闻得到吗?” 暄研正自顾自的想着呢,却听见头顶上传来了泓炎的声音:“暄研,前阵子让你受委屈了。” 暄研闪着乌亮的,被浓密的睫毛衬托地像小仙童般纯净美丽的大眼睛,抬头看着泓炎。笑盈盈道:“没有啊,是母神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见怪就好!” 泓炎看着那样骄纵的暄研公主为了自己变得乖巧懂事的样子,心中有些感动。他乘势道:“暄研,是泓炎先前多虑了。其实,父辈的事情我们也只是听得片面之词,不甚了解。就让它埋没在过往吧!” 暄研听见泓炎如此说,感动地不住点头道:“嗯,泓炎,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不带有任何负担好吗?” 泓炎点了点暄研的鼻子道:“好好好,只是你的母神必然不会答应的。” 暄研听见泓炎如此一说,眼神立马暗淡了下来。她知道泓炎说的对,自己是没办法说服天后夜蓉的。 泓炎看见暄研垮下去的脸,微微一笑道:“我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交往会败坏你的名声,也会对天界,魔界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和平共处了十几万年的天魔两界怕是又会起争端的。” 暄研听泓炎如此一说,有些心灰意冷,她十分地激动道:“所以呢!所以泓炎当上了魔尊,就要为魔界的众子民筹谋。所以,泓炎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明明白白和我讲清楚,然后分开吗?” 泓炎看着激动的暄研,语气很是清淡道:“暄研,泓炎并不是那沽名钓誉之辈。对魔尊这头衔不要也罢!只是泓炎即便不当这魔尊,想同暄研公主安心做一对游走地散仙也是不可能的。天后娘娘能放过我们吗?泓炎是一心一意对暄研公主,只是泓炎也不能害了暄研公主。上次,为了泓炎来看你,天后娘娘把对你是百般惩罚。泓炎看着虽很是心疼,却也毫无办法。这里毕竟是天庭,暄研公主是天界的公主。泓炎是魔界中人,偷偷溜来你这天界也是不合规矩的。更何况擅自来公主的闺房。” 暄研听完泓炎的话,又羞又气,她赌气道:“泓炎,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暄研都明白。你不就是想用这些堂而皇之的理由来推脱于我吗?其实你大可以什么都不必说,直接像上次那般拒绝于我还能让我觉得你像个男儿郎的样子。怂包!” 泓炎听见暄研骂他,倒也是不急不恼。他伸手想去抚摸暄研的头,却被暄研很是鄙弃的闪开了。暄研嘴里小声道:“惺惺作态!” 泓炎淡淡微笑道:“泓炎就是想入赘到暄研公主这华羽宫,怕是天帝,天后都不会同意吧!” 暄研听了泓炎的话,转怒为喜道:“泓炎你有想过入赘?” 泓炎笑着说:“泓炎是四下思量不得法呀!只是泓炎奈何实在是思念公主,所以厚着脸皮来了。” 暄研笑嘻嘻道:“泓炎入赘天界不行,暄研可以下嫁魔界呀!” 泓炎故意泄气道:“谈何容易啊!” 这暄研听见泓炎说左右不得方法,现在又这般泄气。于是拉着泓炎坐下,认真的和泓炎讨论起他们的将来。 第九十五章 悦心赠仙丹 悦心随狐帝到了月华宫,发现震烨,月老都在。独独不见云旗。她有些尴尬地,扭扭捏捏跟在狐帝朱轩的身后犹犹豫豫探着脚进了月华宫殿内。 震烨和月老看见了狐帝朱轩,都起身施礼。狐帝朱轩还礼后,与月老寒暄了几句,便开口询问澜清的情况。震烨和月老都闪身让狐帝走到近处看澜清。朱轩在澜清床前坐下,给澜清搭脉。然后又翻了翻澜清的眼皮,捏了捏澜清的指尖。震烨和月老一脸期待看着朱轩。 朱轩抬头看了看震烨和月老道:“澜清还真是造化大,身体貌似已无大碍,只是心灯唯有自己点。也许这澜清醒来不过是指日可待,也许会是遥遥无期。” 然后朱轩顿了下,对着昏迷的澜清道:“澜清啊,命虽由天,心却由己。安天命,厚其栋,方能任重。心有所系,方能担当。”说完此话,转头皱着眉头看了看月老和震烨,就起身告辞了。 悦心跟在狐帝身后,脚步缓慢,她拉了拉狐帝的衣角,期期艾艾,满脸委屈又似乎有话想说。狐帝了然于心的样子对悦心道:“外公先行一步。只是悦心,记住外公的话,离凡青远一点。”朱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悦心站在月华宫门外,想进去,又不好意思。不进去,自己心里又很难受,过意不去。她望着月华宫的门,长吁短叹。 “悦心,站在这里做什么啊!快进去吧!” 悦心听见这清脆的声音,便知道是云旗回来了,她有些释然地扭头一看,果真是云旗。只是司命也一道来了,此刻正黑着脸看着她。悦心这刚刚展开微笑的脸,因为对上了司命愤怒的眼神,一身瞬间石化了。僵住了脸,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云旗感觉到了异样,她看了看悦心,又看了眼司命,赶紧圆场,她躬身施礼道:“司命叔叔,你先进去看看,我和悦心随后就进。” 司命乜斜着眼,轻轻嗯了一声,最终也没说什么,双手在身后一反剪,有些气哼哼地进了月华宫。 云旗由于被擎天给关了起来,司命向她成述事情经过又是掐头去尾地只说了与擎天有关的,所以,云旗前因后果也知道的不全,此刻见司命这般横眉冷对,便有些好奇地问悦心道:“悦心,你如何得罪了司命叔叔?他可是一向欣赏你的。” 悦心听见云旗这般发问,便知道云旗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于是她心想,这药丸交给云旗是最为稳妥,这震烨,月老,司命都快恨死自己了。八成是想把这紫金北斗丹送出也无人相信自己的诚意。想到这里,悦心微微叹了口气道:“云旗,这事不提也罢!只是悦心这里偶然得到了一粒紫金北斗丹,你拿去给大殿服下,对他这天雷电鞭之伤有奇效。应该可以助大殿早日醒来。” 云旗听了悦心的话,有些纳闷道:“这么难得的仙药,悦心你自己去给大殿服下不是更好?” 悦心听完云旗的问话,有些懊恼的把自己受到凡青和曦雨的鼓励,去了九霄云殿高御状的事情说了。也诉说自己也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悦心流着眼泪,悔不当初。 云旗静静地听着悦心诉说,心里虽恼这悦心,可是又看着悦心那梨花带泪,悔恨交加的样子,心又软了。反倒是觉得这悦心有些可怜。她在心中感叹这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处! 她忽然忆起父亲从小给她讲历史,讲天庭争斗,让她懂得入世之险恶,却要在远离规避这些险恶后,正视自己内心,宁静致远。 云旗有些感慨,当初真是少不更事,还不愿听这些,认为父亲总是把世道想的太黑暗,可是现在看来,她很还是感激父亲让她知道了世间之恶,这样才会格外珍惜人心之善。才能有个好的评判之本,守住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会轻易被人利用。 云旗看着抽抽搭搭不能自已的悦心,能从从她干净的眼神中看的出善良和纯洁。可是那又怎样,没有基本的判断力,这种纯良就变成了伪善。变成了披着甜蜜外衣的毒药。侵害着毫无防备的人们。 不过,始终是同情心战胜了一切芜杂的情绪,云旗答应了悦心的请求。带着那紫金北斗丹进了月华宫。 司命看见云旗一人进来,对着云旗努努嘴道:“走了?” 云旗点了点头道:“司命叔叔,其实悦心也怪可怜的,别再怪罪她了。她心性纯良,应该是不知道会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震烨看了看门口,有些犹豫,司命瞥了震烨一眼,没好气道:“臭小子,想出去看,就出去吧!不要再此碍眼。”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搡着震烨,嘴里还嘟囔着:“走走走!魂都掉了,还在这里做什么!” 震烨被司命这一呛声,弄得走不也是,不走也不是,很是尴尬的站在原地。 月老见状,摇摇头道:“司命啊!你这叔叔也当的太没正形了。震烨,你且先出去送送悦心,不要理你这每个正形的二叔!” 震烨听了月老这话,才面无表情地出去了。司命对着月老翻了个白眼道:“月老,走吧,和我一同去看看我那星君府去!这几天我怕是没地方歇脚了!今晚就将就下,在你那里混了!你可要把好好的上房给我准备好。” 月老听后好奇道:“你那星君府怎么了?” 云旗听了,不好意思道:“被云旗的爹爹给拆了!” 月老一听,当下明白了怎么回事。哈哈大笑。 云旗央司命和月老帮忙,把那紫金北斗丹又给澜清服下,才让月老和司命走。 月老和司命有些纳闷这紫金北斗丹金丹的来历,可是悦心嘱咐过云旗不让说,云旗只好说是从家里顺的。月老和司命也就相信了,没再多问。 只是临走时,月老想到了狐帝朱轩的话,突然想明白了紫薇大帝的交代。便叮嘱云旗不用去紫薇府,只在澜清耳边呼唤澜清醒来,要去照看花神杨凌了。 云旗听月老这一嘱咐,心下豁然开朗。顿时明了。便依言照做了。 澜清被施天雷电鞭之刑后,觉得五内俱焚,身如火烧,却又是渗如骨髓的冰冷。他一会喊着好冷好冷,这守护的人便给他加被子,可没一会,他又喊着好热好热,这赶紧又给他把被子撤了。 这会子云旗独自守着澜清,只看见澜清嘴里喃喃自语地喊:“娘亲,不孝子来陪你了!”云旗抓紧了澜清的手,在澜清耳边不停地呼唤。 澜清朦朦胧胧中,看见了外公,正对着他怒目而视。澜清委屈地跪倒在他面前,呜咽着说:“外公,澜清终于看到你了!” 洛泱似乎却并不开心,他别过脸去,竟然看都不在多看澜清一眼。澜清跪在地上,匍匐着靠近洛泱。洛泱却一脚踢开了他。澜清惊诧地继续上前想靠近洛泱,洛泱像烟雾般消散了。澜清错愕地留下了泪水。 正在澜清伤心痛苦时,澜清闻到了甜丝丝,清清凉,沁人心脾的芙蕖幽香。澜清惊喜的抬起了头,看见了乐萱冷着一张脸看着他。 澜清痴痴地跪在地上,就那样看着乐萱。生怕自己动一动,乐萱也同那洛泱一般消失。可是乐萱似乎也对澜清又气般,鄙夷地看了看澜清,转身便走了。 澜清赶紧向前挪了几步,试图抓住乐萱的手,可是就在他触摸道乐萱的身子时,乐萱也消散了。 澜清颓然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累了,澜清起身往前走,前方是一片迷蒙,灰蒙蒙,黯淡无光。脚底下火烫难忍,似乎是岩浆流过,若隐若现的暗红色微微发出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一般。 他毫无目的,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看见周围四处是喷射的小火山口。继续前行,前面却是一条诡异的闪着绿色光芒的河。他继续向河中走去,却发现那河水是黑色的。河面上闪着绿色光芒的是密密麻麻漂浮在水面的虫子。那虫子长得甚是奇怪,圆圆的就像人的眼睛。他仔细一看,就是一只只眼睛,那些眼睛眨啊眨的,发出了墨绿色的微光。 澜清忽然感觉到自己没在河水里的腿,好似被老虎,狮子一类的猛兽在舔舐。小腿肚子一阵一阵抽着疼。他苦笑了下,不以为意的继续往河里走。 那河床底部似乎是锥形的,澜清不过再往前走了几步,那河水便漫到了澜清的肩膀了。好在这河水的水流倒是不急,似乎像一摊死水似得。澜清此刻还能稳稳地站立在那河中。澜清顿了顿,回头看了看自己下河的地方,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墨汁一般的河水,有些好奇的把自己的手举了起来,竟然发现自己的手被河水染黑了。 澜清有些惊惧地看着自己乌黑的手指,有些犹豫了,便试着往后退,可是脚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这下澜清是前行不得,退后不行。他只好无力的站在那里。 过了会,澜清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有好多只手在挠。他下意识的去摸,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年轻人,这忘川河可不是普通的河水啊!洗不净身上的污垢的!这河里全是三界的仙,人,畜的眼睛,舌头,和手臂呢!全是怨念聚集,所以河水都染黑了!” 澜清听见这苍老的声音,转身四下张望,周围却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只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影影绰绰的枯黄油灯。 澜清急切道:“在下澜清,冒昧闯入,敢问老先生,如何脱困吗?” 可是这河面空空荡荡,毫无生机,也没有半个人影子。澜清的问话荡漾在河面上,河水打了个旋,便带走了。澜清自暴自弃的想,反正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就和这忘川的冤魂冤孽在一起为伴吧! 这样想着,澜清便轻轻的闭上了双目。正想继续走时,澜清却隐隐约约听见了江沅的声音:“澜清啊,义父在这东海里求生不能,求死不行,好生难过啊!你就这样心狠,撇下义父不管不顾了吗?” 澜清一愣,想到江沅被凡青搁置在那东海的万年太岁里,不生不死,毫无尊严,不由的落下泪来。是啊,他的养育之恩尚未报,自己怎么就这般懦弱地想寻死呢。 “澜清,师傅去了,水月镜可怎么办啊!”澜清又听见了花神杨凌的声音。 澜清急了,对啊,自己若故去,变没有守护花神的人了。这六界的百花,草木均会枯萎,这可是灾难啊! 澜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周围聚集了许多的眼睛,似乎是在窥视自己的内心。那些眼睛密密麻麻,挤挤挨挨,却统统睁的圆溜溜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付,这如何能抽身啊! 可是这些眼睛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似得,其中一些没入了河中。这些眼睛越来越多,慢慢的,澜清觉得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原来是这些眼睛把他给抬了起来。这些眼睛合力把澜清送到了岸边。澜清上了岸后,跪在了岸边,想这些眼睛叩首感谢。这些眼睛瞬间就散开了,依旧浮在那河面上,发出微微的绿光。 澜清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手,竟然毫无黑色沾染。只是小腿和胸口倒是被什么东西割破般,细细密密的渗着血。澜清长出了一口气,在此对着忘川和躬身施礼。 第九十六章 澜清苏醒 云旗守着澜清,不时地给澜清擦擦额头,擦擦手心。并时不时呼唤澜清两声。可是澜清毫无反应,云旗坐在一旁,看着澜清的脸发呆。 忽然,云旗发现澜清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眼睛也睁开了。云旗不可置信的看着澜清的脸,呆了会,才反应过来。她十分兴奋,激动而又忘情地大喊道:“澜清,你醒了?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她一边激越地喊着,一边留下了喜极而泣地眼泪。 澜清虚弱地瞅了瞅云旗,笑着说:“我没事,去给我倒杯水吧!” 云旗听见澜清这样说,赶紧抹了把脸,怡悦快活地去了。澜清看着云旗的背影,自己艰难的用双手撑着床沿,慢慢地起身,做了起来。 他环视了下自己冷冷清清的月华宫。有些萧索的扯了扯嘴角,然后从床上下来,走到了乐萱的画像前面。他痴痴地看着乐萱,良久,眼泪流了下来。 云旗端水进来,便看见澜清盯盯地在凝望乐萱的画像,便也不好打扰。只是静静的端着水,站在那里,看着澜清的背影,默不做声。 话说震烨出去找悦心,看见悦心独自垂泪,丢魂失魄,心不在焉地挪着步子的样子,有些心疼。刚想上前去安慰,又想到悦心做的糊涂事,便又停下了脚步,故意咳嗽了两声,以便引起悦心的主意。可是偏巧悦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完全没听见震烨的咳嗽声,还是那样丢了魂般一脚深,一脚浅地漫无目的地前行。 震烨一看这情形不对啊!他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悦心身边,再次咳嗽了两声。可是悦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震烨心头的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他气冲冲地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只是走了几步,心里更不是滋味。于是,他便停下了脚步,转身想问问悦心几个意思。没成想,悦心耷拉个脑袋,也不看路,恰巧和转身的震烨撞了个满怀。 悦心懵懵懂懂地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震烨发怒的眼睛。悦心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转身就跑。 震烨怒不可遏地一把抓住了悦心的衣领,像提溜小鸡似得一把提起。悦心的双脚还在使劲倒腾着向前跑呢,这会子就悬空了,模样十分狼狈。只是即便是这样,悦心也还不敢跟震烨发火。她乖巧地垂下双臂,低着头,并着腿,等着震烨把她放下。 震烨看悦心这般老实,与她平日里牙尖嘴利大相径庭,倒是有些纳闷。他把悦心放下,松开了手。可是悦心只是那样木偶般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震烨看见悦心这副模样,有些窝火。他从鼻腔里轻哼了声,觉得这悦心真正是不可理喻,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从月华宫跑出来看她。于是,他转身准备离去。 可是悦心听见了震烨那轻轻地哼声,认为震烨在蔑视她,侮辱她。她再也受不了内心愧疚的折磨,她有些奔溃地冲着震烨大喊道:“叶子,欧,不对,悦心失礼了,是应该要叫二殿下,或者火神殿下。没错,悦心就是一个狼心狗肺,是非不分的人。悦心就是想置大殿下于死地,悦心此番上来,就是想看看大殿下还能否活。悦心这样说,火神殿下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要不要悦心跪在火神殿下的脚下伏罪啊?” 震烨看着突然爆发的悦心吓了一跳,听着她满嘴的胡言乱语,知道此刻悦心的心神已然完全乱了。他冷着脸,静静看着悦心发火,不做回答,也不评论。 悦心发泄似得吼完后,发现震烨只是冷冰冰地瞅着她,一脸蔑视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刚才真是发了一场疯,如同跳梁小丑般在震烨面前表演了一出蹩脚的烂戏,自己是无可救药了。她有些心力交瘁,她抬头看了看天庭的天空,湛蓝湛蓝的,不见一丝丝的云彩,光滑地如同打磨过的冰面或者说是镜子,它泛着刺眼蓝光,明晃晃地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光灿灿地灼眼,使得眼睛生疼。悦心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溺水般晕晕乎乎,耳旁仿佛有个声音对她说:“累了吧,闭上眼睛睡会吧!”她自觉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身子一寸一寸矮了下去,轻飘飘地往地上倒下去。 震烨见状,来不及思考,迅速的伸出双臂接住了悦心。并且把悦心抱起,直接抱回金华宫了。 震烨把悦心安置好以后,吩咐元光把曦雨叫来照看悦心。自己则到凤仪宫去了。 天后夜蓉看见震烨突然造访,似乎也并不意外似得。只是威严中带着有些许戏谑地问:“烨儿,今日怎的得空来看本宫了?” 震烨沉着脸,走上前,对着夜蓉躬身施礼道:“儿臣见过母神。儿臣今日前来,是请母神为儿臣解惑的!” 天后夜蓉不自觉地撇了撇嘴,却依旧不动声色道:“烨儿请讲!” 震烨便毫不客气,不留一点颜面地开口责问起夜蓉挑唆悦心去九霄云殿告御状,还教唆擎天把云旗关起来,设计司命九霄殿上放离庚镜,意图谋害澜清的事情。 不料天后夜蓉听了震烨的责问毫不在意,竟然面若常色地反问震烨道:“烨儿,悦心不过是青丘一只未进阶的小狐狸罢了!本宫会见她?再说,那擎天将军是能被本宫随意左右的人吗?” 震烨冷着脸道:“那为何母神会偏偏在悦心去儿臣的金华宫去时安排曦雨入住金华宫呢?” 天后夜蓉冷笑一声,厉声道:“放肆,烨儿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一再责问本宫。那日本宫只是应曦雨要求,送曦雨过去,况且,曦雨对你一往情深,本宫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震烨听见此时夜蓉提起曦雨,方才反应过来,但是他也并不服软,也不道歉,只是拉着脸,给夜蓉躬身请辞后,就迅速回金华宫了。 翠屏见震烨这般怒气冲冲地走了,就有些担忧地问天后夜蓉道:“天后娘娘,二殿下这般生气,怕是曦雨公主会遭受责难了!” 天后夜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是啊!这烨儿定是不会放过这曦雨了!” 翠屏看天后夜蓉这般轻描淡写的回答,有些好奇道:“可是天后娘娘不是允了曦雨和二殿下的婚事吗?” 夜蓉脸上浮现出一抹鄙夷不屑的表情来,傲睨自若道:“本宫怎会允许这样一个地位低贱的孔雀当儿媳呢?是这曦雨不自量力,眼高于顶。” 翠屏看听见夜蓉这样说曦雨,倒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心思来。她为曦雨试探地问道:“天后娘娘,这曦雨对娘娘倒是真心真意,死心塌地的!万一这二殿下发起火来,要把曦雨公主撵出这九重天该怎么办?” 天后夜蓉不屑一顾道:“如果是这样,也是曦雨自作孽,和本宫无干!” 翠屏听见夜蓉这样说,心有戚戚,一时无语。垂首而立。 夜蓉倒是自顾自说了起来:“不过,曦雨对本宫忠心耿耿,如果真是这样,本宫倒也是不落忍,本宫也为曦雨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翠屏听夜蓉这话锋转了,心中还道:“这天后娘娘毕竟还是念情的。”于是她赶忙道:“天后娘娘还真是仁德!” 夜蓉撇了撇嘴道:“这新晋魔尊泓炎一表人才,也配得上曦雨了。再说,曦雨本就是魔界中人养大的。这对她是最好的去处。” 翠屏闻言楞了下,她苦笑地应承道:“天后娘娘说的极是!” 夜蓉接着说:“其实本宫看云旗那姑娘不错!擎天将军为人刚正,这闺女定是不错的。” 翠屏听了失声道:“二殿下不是一直中意悦心姑娘吗?” 夜蓉轻哼了声道:“悦心怎么能比得上云旗呢?就冲她轻易能被曦雨三言两语挑唆,还傻乎乎和曦雨姐妹情深不说,她还澜清那臭小子有婚约,竟然还和本宫的烨儿纠缠不清!” 翠屏嗫嚅道:“云旗是月华宫里的人啊!况且,她还陪大殿下一同下凡历劫了!这指给二殿下怕是不合适吧!” 夜蓉不以为然道:“云旗这姑娘心性好,品性端,这天庭里没几个仙娥能比得上的。凡间之事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况且,擎天还是烨儿的师傅!” 翠屏听了夜蓉此番话,才真正明白了阶级其实一直都在人的心里,从来都无法逾越!所谓的友情,爱情,亲情不过是阶级这玩意被意外装点的华丽外衣。 这魔尊府是欢天喜地,四处被装点的喜气洋洋,魔界上下都在为魔尊大喜而兴高采烈,泓炎也是笑逐颜开的。只见他头上戴了紫金冠,那紫金冠上还镶嵌了一块乌紫透亮,闪着微光的蛇身骷髅头。一身玄色长衫上绣满了金色细长身子昂着头的蛇纹图式。腰间系了金线勾波纹边的黑丝宽腰带,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暄研在一旁的屋子里任由一群魔族的婢女打扮,心中是忐忑难安。她紧紧地攥着拳,指甲都插在肉里了还没知觉。这是暄研第一次为自己做主,却是做了这样一个叛经离道的决定。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她只知道自己想听从自己的内心一次。 可是没有父帝,母神祝福,暄研心里还是既遗憾又伤悲的。她此刻又有点犹豫,她有些害怕自己再没有回头的路可以张望。她不确定自己将来会如何,更不知道父帝,母神知道自己擅自结婚会怎样对待自己。想到夜蓉,暄研不禁打了个哆嗦。 暄研越想越觉得胆寒,与泓炎结婚的喜悦被这畏惧心给冲淡,只剩下无尽的压力和后怕。她猛然站起身子,推开了给她装扮的婢女们,对着镜子开始疯狂的拆卸那些珠钗,花钿。那些婢女被吓得呆若木鸡,全部都呆愣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 泓炎此时进来,示意那些婢女出去。自己则走到暄研面前,把暄研搂入怀中,摸着暄研的头,安抚她。暄研浑身有些发抖,泓炎轻声对暄研道:“暄研,不要紧。如果实在害怕,泓炎一会便送你回九重天。” 暄研泪眼婆娑道:“可是泓炎你该怎么办啊?” 泓炎声音低沉道:“只要暄研你开心,泓炎不打紧。” 暄研仰着脸看着泓炎说:“泓炎,我是实在害怕母神。但是我也怕失去你。” 泓炎冷静的对暄研道:“暄研,你若是舍不得你在天庭优渥的生活,泓炎便送你回去。如果你只是惧怕天后,泓炎愿誓死在这魔界守护你。” 暄研怯怯地问:“可是泓炎,我如果会天庭还能见到你吗?” 泓炎表情略带无奈和伤心道:“暄研,既然要回天庭,你就安心在天庭待着吧!你我之事就当过眼云烟,忘了便好!” 暄研听泓炎如此说,泪如泉涌,把头埋在泓炎怀里,抽抽搭搭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对泓炎道:“不,泓炎,我忘不了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泓炎看着暄研,笑了,他拥紧暄研道:“暄研,只要你愿意,泓炎和整个魔界都会护你安然。” 第九十七章 澜清法力尽失 澜清苏醒后,身体也日渐恢复,这日,他如同过往,来到布星台,想布星挂月。结果,他一发力,胸口便是一阵剧痛。他又试了几次,结果不但无法使用法力,胸口的痛还蔓延到四肢百骸,痛苦难当,他口吐鲜血,被痛晕了过去。 云旗在布星台上发现澜清的时候,澜清已经是胸前染满了鲜血,缩在布星台上昏死过去了。云旗吓了一跳,她赶紧差了小厮通知震烨。自己则守在澜清的身边。 不大一会,震烨便飞奔至布星台。他赶忙过来背起了澜清,送回了月华宫。并通知了岐黄仙官来诊脉。 这岐黄仙官皱着眉头,诊断了半天,叹着气,挠着头,似乎遇到了难题,一筹莫展的样子。 震烨看见岐黄仙官这副模样,有些着急地开口询问道:“仙官,这大殿到底是怎么了?” 那岐黄仙官苦着个脸,吓得连忙起身作揖道:“二殿下,恕小仙才疏学浅,小仙委实没见过这般蹊跷的脉象。似乎像是~~~~”那岐黄仙官哆哆嗦嗦,犹疑不决咽下了半句话。 震烨有些不耐烦道:“究竟是什么?但说无妨!” 那岐黄仙官吓得扑通就跪在了地上道:“还请二殿下恕罪!” 震烨有些烦躁道:“仙官,你还没说呢!” 那岐黄仙官犹豫再三才道:“小仙看这脉象倒像是中毒的迹象,可是也不能确定。” 震烨和云旗听了都是震惊不已,异口同声问道:“中毒?” 震烨和云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突然震烨想到了从凤仪宫顺来的灵芝,蓦地怒气就冲上了头。他黑着脸嘱咐岐黄仙官不得泄露澜清的病情,然后又嘱咐云旗好生看着澜清。自己则怒不可遏地冲到凤仪宫去了。 此刻的天后夜蓉正开开心心地在凤仪宫的瑶华池畔赏花呢!原来这蛊雕在这洞庭湖边上发现了一种开花的树,那树开着洁白无瑕的花,花瓣展向四方,香气浓郁芬芳,甜香怡人,酷似水中的莲花。凡间的人们称之望春。 这天庭一年四季总是摆的那屈指可数的几种彰显身份的花,倒是失了乐趣。这蛊雕甚是明白夜蓉的心意,知道她是喜欢这莲花清新脱俗的样子,却始终碍于乐萱,所以天庭里难得见到莲花。 这蛊雕碰巧发现了这望春,便带上了天庭。这日,正好望春花开,满院青白片片,如同玉蝶飞舞,幽香阵阵,甚是醉人。 这夜蓉难得好心情,看着这如同素娥千队雪成围的景象,嘴中喃喃道:“书素亭亭玉殿春!” 翠屏和蛊雕在一旁拍掌叫好。蛊雕在一旁谄媚道:“天后娘娘,就给这望春起个名吧!” 天后夜蓉沉吟了下道:“这花儿洁白如玉,凡间的人们看见它开花,便知春已来到,便叫玉堂春吧!” 蛊雕和翠屏都鼓掌由衷道:“好名字!” “母神好悠闲,在此赏花啊!”一个阴沉沉地声音打破了此时的美好。 夜蓉回头一看,震烨满面寒霜地看着她。她有些纳闷,心中暗暗思索,自己这几日也没做什么能让震烨动怒的事情啊,难道是曦雨反水了?夜蓉这样想着,屏退了翠屏和蛊雕,悠悠道:“烨儿,如何对本宫如此无礼?” 震烨压制着汹涌而上的怒火,沉声道:“是儿臣失礼了,只是母神可知澜清又中毒昏迷了?” 夜蓉闻言大吃一惊道:“澜清中毒了?谁人胆子这样大?” 震烨也不答夜蓉的话,只是闷声道:“儿臣只想问问母神,您宫中的那千年灵芝是不是下过毒?” 夜蓉这才反应过来,震烨是在怀疑她对澜清下毒。她气的浑身发抖,厉声道:“烨儿,看来是母神是对你管教太松,致使你可以如此枉顾君臣,母子之道!用这样荒唐的理由来质疑你的母神!” 震烨看着被气的满面通红的夜蓉,不再多说,只是躬身施礼告辞了。 夜蓉看着满庭绽放的玉堂春,失了兴致,正气急败坏呢,蛊雕上前进言道:“天后娘娘,这也是好事,证明这想大殿下死的仙人还是有的。” 夜蓉听了此话,转怒为喜,她想了想,吩咐蛊雕去把澜清中毒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震烨回到金华宫,这悦心早已醒转回青丘了。他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散,想到曦雨的事情还未处理,便叫元光通知曦雨到大殿来。 这边云旗守着澜清,心急如焚。心里叹这大殿可真命苦,才无辜受刑不久,又被下毒。可是,大殿素来喜清净,不曾与其他仙人有过节,这究竟是何人所为呢?云旗来来回回的想,也没有想到任何线索。 这时,澜清醒了。云旗赶紧上前去扶澜清,澜清却闪身避开了云旗的搀扶。云旗伸出的手有些尴尬的悬在半空,停留了一下,才迅速地抽手会来。 澜清也不看云旗,只是有气无力道:“云旗,你且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云旗看着虚弱的澜清很想留下来陪着他,可是眼见澜清如此,也只好退下了。 澜清用眼角余光瞥了眼云旗的背影消失,这才抑制不住流下了泪水。此刻的澜清心如死灰,他心里很明白一件事情,他的法力没有了。他从小努力的事情,外公,杨凌,江沅所期待的事情如今化作泡影。这是比让他去死都更难接受的事实。作为神仙,没有法力加持,如同废物。而他,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废物。他在这天庭还能干什么呢?连挂星都不能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做一个没有任何用处不死的上神?做一个让天庭众仙鄙视唾弃的上神? 澜清无法想象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他闭了月华宫的宫门,让云旗另谋高就。自己则跪在乐萱的画像前,如同雕塑般,就那样一动不动。他没办法自裁,怕带着一身污名这样归了混沌,外公和乐萱对自己不齿。可是他现在的状况,也没办法好好的活着。 天帝浩初知道了澜清的状况,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卸任了澜清夜神的称号,命他在月华宫养病。 天帝浩初对紫薇大帝道:“澜清始终待在月华宫闭门不出可如何是好啊!” 紫薇大帝摸着胸前的胡须沉吟了下道:“你可吩咐让澜清骑着太乙真人的坐骑在六界随意转转吧!” 天帝浩初有些纳闷,这天庭什么样的坐骑没有,为何要让毫无法术的澜清坐那失踪的太乙真人的坐骑呢?可是,太初也没有多问,他只想他的儿子澜清尽快从颓废哀伤中走出来。于是,他迅速地传旨,让澜清务必从月华宫中出来,巡查六界。 震烨听说消息,对澜清的安危很是担忧,于是恳请天帝浩初容许他陪同,可是被浩初拒绝了。震烨退而求其次,求浩初允许云旗陪同,浩初也拒绝了。震烨只得回去安排人手,暗中保护澜清。 万念俱灰的澜清坐在太乙真人的仙鹤坐骑上,一身白衣,消瘦纤弱,与白色的仙鹤融为一体。澜清很想在这坐骑上假装失足,从这空中掉落,落在那里算那里,若是不死,也可以再也不见云旗,震烨还有天庭里的一众仙人。可是,这仙鹤好似有灵性,知道澜清的想法般,任澜清左右挪动,它那宽阔的翅膀如同人的两只手般,灵活的护住他,使他毫无办法。 澜清折腾了一阵,放弃了。也在内心又一次放弃了自己。他深深地责怪自己没用。当优秀成为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时,那便如同呼吸所需的氧气般,那失败就是一种釜底抽薪,哀毁骨立的痛。 澜清此刻就如同失水的鱼儿般,苟延残喘,行尸走肉。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又没办法放下心中的责任。杨凌和江沅还指着自己,可是自己如今废人一个,实在无颜面对。 澜清无力的倚靠着仙鹤的长脖子,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中,澜清又回到了从前,往事一幕幕地在眼前过去。澜清开心的想去拥抱杨凌,外公,可是他赫然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看戏的。自己好似观众般,看着幼时的自己,还有外公,杨凌,江沅。 澜清苦笑了下,就是做梦也不能让我开心片刻吗?还要让自己这样痛苦的当观众吗?就不能片刻如愿吗?他这样想着,画面却转到了在人间。 只见乐萱独自擦拭着眼泪,然后起身,在厨房和餐厅的墙上开了个窗,然后仔细的用纱网糊上,细心地在纱网上描上了一朵绛色的兰花。她深情地看着那纱网,口中喃喃道:“澜清,我可怜的孩儿,既然你尝不出这食物的美好,那为娘就想办法让你闻到,看到这食物的美妙!为娘相信,只要努力,终将会在缺失上开出别样的花!” 澜清看到这一幕,泪如雨下。是了,自己因为取了五色灵石,失了味觉,却让母亲如此难过。五色灵石?澜清一个激灵,自己取了它,和它融为一体,却从未探究过这些个灵石的作用。 “大殿突然造访,贫道有失远迎!”一个精神矍铄,素色道袍,鹤发银须,手持洁白拂尘的老道衣袂飘飘的站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门口,在微微躬身施礼。 澜清听到这清亮的声音,才悠悠从仙鹤的背上转醒。他揉了揉眼睛,逆着光,看向这老道,大吃一惊。他赶忙从这仙鹤的背上滚落了下来,有些狼狈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微微整理了下衣服,这才对着老道抱拳道:“澜清见过太乙上仙。” 太乙真人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澜清往洞里走。澜清仰头看了看,洞上赫然写着金光洞三个烫金大字。他又扭头观察了下四周,只见是群山峻岭,树木茂盛,但是独独金光洞坐落的这山峰高耸如云,周围被浓雾笼罩,耳朵里能听见淙淙地流水声,却不见溪流,瀑布。 澜清不好多停留,只是随太乙真人进了金光洞。他们一进洞内,那金光洞的石门便落了下来。澜清回头再看,那里还有洞门的影子,只是一座丘陵,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 澜清心中暗暗称奇,他随着太乙真人继续前行。发现这洞内才是别有洞天。远处一座山,如同拦腰被劈了一刀,齐齐整整的断面上泄下了水幕。底下的瑶池中却是种满了白色,粉色的荷花。荷叶田田铺满了整个瑶池。水中却还有红色的金鱼不时调皮的从绿色的荷叶下探出头,似乎在悄悄打量着澜清。圆圆的荷叶上也还有几只胆子大的,调皮青蛙鼓着肚皮,睁圆了眼睛,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澜清随太乙真人在一个草亭里歇脚。一群的小莲藕精,端茶的端茶,端点心,茶点的端点心茶点。嘁嘁喳喳的说着话,甚是可爱。 澜清四下看了看,这金光洞内的风景比起那水月镜也是丝毫不差啊!脚底下绿油油的小草如同毛茸茸的翠色地毯般,与蓝盈盈的天空在远处交接在一处。那瀑布之水如同天上来,浇灌着这里漫山遍野的鲜花草木。林间的小兔子,小猫,小狗自由自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嬉闹玩耍着。瑶池中的青蛙和金鱼也在一处捉迷藏。一派祥和美好。 澜清沉醉于这般梦幻的美景中,心中直叹:“难怪遍寻不到这太乙真人,原来在此地逍遥快活。” 第九十八章 自悟方能自渡 澜清自来到这太乙真人的金光洞后,看着闲适自在的小动物,逍遥快活地小莲藕精们,不由心生惰性,倒是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就在那太乙真人的金光洞里,厚着脸皮,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日又一日。这太乙真人也不管他,只是自顾自地修行。 这日,澜清懒洋洋地,像一摊烂泥般靠在草亭的栏杆上,欣赏着这金光洞内的风景。那些个小莲藕精们一个个拖着莲藕身子,排着队,像那不倒翁一般,一摇一晃地朝澜清拥了过来。 澜清进洞那日,精神萎靡,无心顾他,倒是没有细细看过这小莲藕精,这会儿闲的无事,就顺手抓起了一个莲藕精,仔细观察了一下,看那莲藕精笨拙的身体,分为两节,尖尖的脑袋,大大的肚子,细细的腰,上身修长,下身敦实。没有双脚,只有细长的双臂。可能是为了能好好行走,肚子被磨得溜圆,眼睛如同两个小黑点嵌在上面。没有鼻子,倒是有嘴巴。 澜清笑着把莲藕精放在地面。其中一个莲藕精,仰脸看着澜清,对他说:“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澜清闻言楞了下,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一只小莲藕精爬到了澜清的身上,伸出手去抚平澜清皱着的眉头,还用手把他的嘴角吊起,使之保持微笑的表情。另一只莲藕精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发出赞叹的声音道:“哇塞,好帅啊!”然后也爬到了澜清的肩膀上,对着澜清的脸就是一顿亲。 其他的莲藕精似乎发现澜清并不生气,同那不苟言笑的太乙真人不同,于是就一窝蜂地争先恐后地爬上了澜清的身上。 澜清对着突如其来对自己热情似火的小莲藕精有些手足无措。脸上也不知道被这群莲藕精亲了多少次,甚至脖子上,后颈窝都被这莲藕精亲了。 澜清有些恼怒,他起身刚想发火,那些莲藕精似乎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似得。全部都迅速地,粗溜溜从澜清的身上下来了。澜清刚提起的气,没有办法发,有些泄气,瘫软着身子又坐下了。 那些小莲藕精仰着脸,不怕死地又围拢了过来。澜清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这些莲藕精。可是却发现这些莲藕精一个个都举着双臂,手里似乎都有东西,而且眼神力流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澜清一下子就心软了,叹了一口气对那些莲藕精道:“是给我的吗?” 莲藕精们出奇一致地点着尖尖的小脑袋,甚是可爱。澜清从其中一个莲藕精手中接过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莲藕糕。他放在嘴里吃了,那莲藕糕香甜软糯,入口即化,确实好吃。 澜清对着那个莲藕精伸出大拇指道:“味道很好,谢谢你了!” 这个被夸的莲藕精眼睛笑成了月牙,嘴也咧开来,看起来非常开心。其他的莲藕精嘟着嘴,伸长了手直到澜清的脸跟前。 澜清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这莲藕精的手臂可以随意伸长到它们想伸到的距离。他定睛看了看这些小手上的食物,才知道这些个小莲藕精手中的食品原来都是各不相同的。他微笑的又随意去了一个小手上的食品,尝了尝,原来是玫瑰糯米藕。澜清又尝了几个,有焙干的莲藕片,还有酥脆的炸莲藕,甚至还有莲藕粉做的包子,饺子。或者是用莲藕做馅料的各色糕点。 澜清尝着尝着就吃饱了,他摸着肚子对这些莲藕精说:“我吃饱了,谢谢你们了。” 没有被澜清尝手里食物的莲藕精沮丧的垂下了头,似乎情绪很是低落。被尝过食物的莲藕精嘁嘁喳喳地围拢过来问澜清:“我的食物是不是最好吃的呢?” “胡说,明明是我做的最还吃。” “你们都错了,还是我做的最好吃,他一尝就笑了。” 被尝过手里食物的莲藕精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澜清,还一边互相吹捧自己。 澜清觉得有些好笑,心里想我早就不辩五味了,还专门让我尝味道,于是他调侃道:“你们做的都很好吃,只是你们不是莲藕精吗?为什么这么喜欢做莲藕呢?” 澜清问完这话,回想了下自己刚刚所吃的食物,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突然有了味觉。刚才所有不同种类的藕制品,他都尝出了味道。酸甜苦辣咸,他全有感觉了。他有些慌神,难道自己昏迷的时候,五色灵石被取走了吗?自己莫名失去法力,会与此事有关吗? 澜清还在自顾自的烦恼,那些小莲藕精可是对刚才澜清调侃它们的话不满了,其中一个道:“你这问的好无礼!我等虽为莲藕精,可是也要生存呀!难不成你当了神仙,当真就吸着空气度日了吗?” 另一个道:“对啊,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 再一个又接话道:“虽说命由天定,可是不努力,一切便是空谈。” 有一个接着这个的话又道:“命虽由天,可万事万物皆有变数,所以,还要靠自己规划。” 还有一个道:“我们莲藕能成精都是不容易的,那要经历万千劫难,还需有仙人点化,方能化作这般莲藕身。” 又一个道:“每一个莲藕无论能否化作精灵,亦或是能得道升仙,都有命数,只是,我们从不放弃。因为我们一直都有希望,我们的子子孙孙无穷尽,它们即便是作为一种食物来呈现,也要努力生长,呈现它们最好的姿态,来服务于需要它们的一切生物。” 其中一个接着说:“存在即是合理,我们也许不能改变我们生来的命运,可是我们可以尽量活的精彩。” 澜清听着它们无休无止地讨论,虽然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他此刻心死了,所以也听得是了然无趣,没有半句入得他心。 他懒洋洋接话道:“我也是个莲藕精啊!我是九孔莲藕。” 一众莲藕精听见他说这话,发出一片惊叹声。又全部围拢在他身边,羡慕地看着他。其中一个感叹道:“原来,莲藕精变成人形后,能这般好看!这般帅气!欧耶,我又增加了新的动力了!” 其他的莲藕精都附和道:“是啊,是啊!真不愧为是我莲藕家族的偶像呢!” 有一个小莲藕精爬到了澜清的胳膊上对他说:“大哥哥,你一定很厉害吧!能不能施个法让我们开开眼啊?” 这个小莲藕精一提议,其他的莲藕精纷纷抚掌附和道:“好好好!” 澜清看着它们期待的眼神,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被灼伤了般,心里是火辣辣地痛。他猛地站起身子,用他那宽大的袖子一把把那些莲藕精推开,满脸神伤地想甩开这些个莲藕精。 那些莲藕精一看澜清的脸色不对,都很失落的站在原地。可是看见澜清那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也都不生澜清的气,都只是亦步亦趋地在澜清身后跟着。 澜清走了一段路,一回头,看着白生生的藕群精灵全部在他身后笨拙的挪动着身躯。见澜清停下了后,全都怯生生地看着他。 澜清有些内疚,他蹲下来对那些莲藕精说:“对不起,我现在法力全失,没办法给你们表演。” 一只小小莲藕精怯怯地挪到了澜清的面前,伸出它小小的手,拽了拽澜清的衣袖。澜清把它捧在手心,它看着澜清的眼睛,很是心疼道:“大哥哥,你的心很痛,很难过吧!不过,师傅说,额头上有光的,必定运气不会差。大哥哥额头上是有太阳的,只是现在暂时被灰尘遮挡了!”说着,它用它的小手手去抚摸澜清的额头。 澜清看着这群莲藕精很是感动,只是他对自己毫无信心。但是,他不愿意看见这群莲藕精失望,于是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有一只头上覆盖了一片粉色花瓣的莲藕精伸长了双手,用它小小的双手托住澜清的腮道:“大哥哥,你笑起来天空都好像失了颜色,可是为什么你的眼中没有星光闪耀呢?这么漂亮的眼睛,眼中应该是有星辰大海才对!” 澜清刚想回答这个小莲藕的话,却被一声鄙夷地哼声给打断了。澜清抬起头,一看竟然是灵泉宫的宫主。他赶紧起身对着玉恒施礼。 玉恒看着澜清道:“原来大殿在这里逍遥快活呢!” 澜清有些尴尬道:“晚生如今一无所用,不过在此虚度些光阴。” 玉恒似乎听了澜清的话,是怒不可遏,他一把揪住了澜清的领口,圆瞪着眼睛,伸着头,他的头都快抵上澜清的的头了道:“老夫这双眼可能真是瞎了,看错你了!”说完,便推了澜清一把。 澜清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那些个小莲藕精看见这玉恒如此对澜清,纷纷上前,爬到玉恒的身上,张开嘴,去咬他。 玉恒气的把这些个莲藕精一把甩开,由于用力过猛,有的莲藕精甚至被摔的稀烂。白耙耙如同豆腐脑般散落在地上。 澜清看着被摔坏的莲藕精,有些心疼,他蹲下身子捧起其中一个,然后站起身来,低着头对着暴怒的玉恒道:“宫主,澜清让您失望了!可是这小莲藕精历经千万劫难,方才修炼成如此,还望宫主您施以援手相助。” 这一群莲藕精围在澜清身边,恶狠狠地瞪着玉恒。玉恒看着澜清和那些小莲藕精,摇了摇头喃喃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然后便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澜清放下那摔坏的小莲藕精,安抚了下这群小莲藕精,让它们原地等待,自己则朝玉恒走的方向找他去了。 澜清走了会,看见前头一个简陋的草堂,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他便驻足听了会。 原来是太乙真人和玉恒在说话,只听太乙真人道:“玉恒子,你这不仙,不道,无拘无束倒还是真快活!” 玉恒有些不顺气般道:“玉恒若真能自歌自舞自徘徊,无拘无束无碍就好了!” 只听太乙真人打趣道:“难得玉恒子有烦心事啊!” 玉恒答道:“还不是玉恒眼瞎,把这五色灵石给了澜清,如今澜清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可苦了巫灵!” 太乙真人好奇道:“巫灵大仙怎么了?” 玉恒没答太乙真人的话,却转头对着门口道:“听了这许久的墙角,还是进来听吧!” 澜清被说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他有些忸怩不安地走近了草堂。刚想对着太乙真人和玉恒施礼呢,玉恒却摆了摆手,没好气道:“大殿就不必多礼了,你还是看看对你须以厚望的巫灵大仙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玉恒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面古朴地,梅花压纹铜镜。他对着铜镜一施法,镜面上便出现了一片昏暗的光影。朦朦胧胧中,可以看见一张雕着梅花装饰的红木床。 这会儿,画面也越来越清晰,可以看见一个耄耋老人,歪着身子,呼吸似乎都十分困难,正艰难的咳嗽。一旁有两个妙龄女子在服侍她。其中一个着蓝衫的跪在那里,手捧痰盂,另一个黄衫的则弓着身子轻轻抚摸着那老妪地背部。 澜清看的楞住了。他失声道:“宫主,这巫灵大仙是怎么了?” 玉恒收了铜镜,转头瞪着澜清,用手指头点着澜清的胸口道:“这要问大殿自己了!”说完玉恒对着太乙一抱拳道:“玉恒告辞了!” 太乙颔首道:“告辞!” 澜清看着玉恒走了,想到巫灵大仙的模样,着实有些想不通,他对着太乙作揖道:“太乙上仙,澜清愚钝,可否指点一二?” 太乙真人看了看澜清,对着窗外满目的绿色淡然道:“万世皆苦,唯有自悟方能自渡!” 第九十九章 澜清开悟 澜清听了太乙真人的话,内心升腾起一阵子烦躁来。还让他悟什么呢?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太乙真人却并不看他,只是径直从草堂走了。澜清有些索然无味地也出了草堂。这时,一个小莲藕精眼泪汪汪地捧着刚才用小手抚摸过澜清的那只头上覆有粉色花瓣的小莲藕精。澜清看了看那莲藕精,已经被摔的稀烂,可是眼睛还滴溜溜的在转。 他既心疼又无奈地把那个摔坏的莲藕精捧在手心,难过地对她说:“对不起啊!是大哥哥没本事,大哥哥还是带你去找太乙上仙吧!” 可是那个头上覆有粉色花瓣的小莲藕精却闭上了眼睛。捧她来的那个小莲藕精说:“太乙大师傅也是没有办法的。可是粉粉说相信大哥哥有办法救她的!所以,其他被摔的莲藕精放弃的时候,粉粉坚决让我抱她来见你。” 澜清听了这个小莲藕精的话,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他现在是这群小莲藕精的希望,如果希望破灭了,这粉粉就不可能再活了。 于是,他决定试一试。他心中默念花神杨凌教给他的拈花决。定和妙明觉,玄息自生长!然后在腹中暗自提气,把食指和中指并拢,呈剑指式对准粉粉。 没想到,奇迹发生了,澜清手指之处发出了淡淡的粉色光束,打在粉粉身上,粉粉竟然从一摊如同摔碎的豆腐脑,开始慢慢往中间聚拢,就像有个模具重塑般,粉粉又恢复了从前。 澜清看见粉粉竟然能恢复如初,他的内心也是开心不已。他放下粉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竟然也没有痛。 粉粉恢复正常后,迅速地爬上了澜清的肩旁,对着澜清的脸,啪啪就亲了两下。还对着澜清的耳朵小声说:“大哥哥,粉粉就知道你有办法救我的。大哥哥最厉害了!” 另一只小莲藕精也十分兴奋地扯了扯澜清的衣角,满脸崇拜道:“大哥哥,你太厉害了!我们一同过去,看看其他的莲藕精吧!” 澜清点了点头,欣欣然地和它们一道去了。等在原地的莲藕精看见粉粉完好如初的回来了,十分兴奋,全部围过来,把澜清给举了起来。 澜清笑呵呵地让它们把自己放下,然后当着这一众莲藕精的面,把那些个摔坏的莲藕精都给恢复了。 这些莲藕精笑啊闹啊,十分开心。它们崇拜地对澜清说:“大哥哥,你知道吗?我们莲藕精活着十分不容易的,即使修炼成精,身体却是十分脆弱的,稍加不慎,摔坏了,就得一切重来。是大哥哥你给我们带来了希望呢!” 粉粉骄傲地坐在澜清的肩头,一副首领般的威风道:“你们现在知道了吧!只要不放弃心中的希望,一切皆有肯能哦!” 其他的小莲藕精纷纷点头认可,其中一个若有所思道:“对啊!希望在我们每个小莲藕的心中,别人给不了,也拿不走!只有自己坚信自己,希望才会常常陪伴。” 澜清听了他们的对话,心脏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幡然醒悟。是啊!这小小莲藕精活着都这样艰难,还知道不放弃,自己呢!这么优越的条件,还有一群关心爱护他的人,可自己偏偏还不知足。想想自己虽然失了法力,却还可以重新修炼!自己的天赋还是很好的,何愁不能重新开始呢!自己却偏偏选择自怨自艾。澜清想到这里,有些自责。 他同这些莲藕精玩了一会,便和它们道别。然后就去找太乙真人。 这太乙真人看见澜清朝自己走来,便笑眯眯对他道:“大殿可是来辞行的?” 澜清笑着点了点头,对太乙真人道:“太乙上仙,叨扰了这么久,给您添麻烦了!” 太乙真人微微一笑道:“大殿客气了,只是希望大殿出去不要对任何人等提起见过本仙。” 澜清听了微微一愣,也不好多问,只是点头应允了。这时,空中传来而来仙鹤鸣唳的声音,不一会,便停在了太乙真人的身边,仙鹤用它那细长的脖子不住的摩挲着太乙真人的小腿。太乙真人慈祥的摸了摸那仙鹤的头,示意它到澜清的身边去,那仙鹤有些不情愿,不过可能更多的是不舍般的哼哼了几声,才到澜清面前卧下。澜清翻身骑上仙鹤,太乙真人看了看那仙鹤,对着澜清摆了摆手,这仙鹤便清唳了几声,扇着翅膀飞走了! 澜清坐在仙鹤身上,突发奇想,觉得自己既然能使出木系的拈花术,那是否能用木系术法来腾云驾雾呢?这样一想,他翻身便跳下了仙鹤的背。 澜清的这个举动可把那仙鹤吓坏了,还没等澜清使出那腾云法术,仙鹤就把澜清稳稳接住了。并且很是责怪地把澜清胳膊用它那长长的喙轻轻的叨了一口。 澜清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摸了摸仙鹤的脖子,柔声道:“让你担心了!” 仙鹤扭过头对着澜清眨了眨眼睛,清唳了一声表示回应澜清。然后又用脖子蹭了蹭澜清的胳膊,昂了昂它那小巧的脑袋,左右偏了偏,又上下点了点头,再扭转脖子,用它那褐色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澜清。 澜清明白这仙鹤是在问他要去那里,他微微沉吟了下,突然想起自己服孝期将满,自己和悦心的事情也应该也要告一段落了。于是,他便示意仙鹤去青丘。 澜清坐在仙鹤的背上,惬意的看着沿途的风景。他看见陆地上依水而建的村庄,树木郁郁葱葱。凡人,鸟兽,怡然自得。他认真的观察了下,发现这平衡原来就是五行的恰到好处。 这仙鹤不紧不慢,四平八稳地载着澜清飞着,澜清反正也无事,倒是挺享受这个过程。他轻闭双目,头靠着仙鹤的脖子根部,躺在仙鹤背上,还翘起二郎腿,倒是悠哉悠哉!一方面,他在心里却反思着这些年来,自己成长过程中的不足。另一方面,他又前前后后思索着这些五色神器的作用。蓦地,他灵光一闪,知道自己回天庭的去处了。 狐帝看着青丘的神树一夜之间花朵全部凋零,树叶都全部转为枯败的褐黄色。便知道巫灵大仙出事了。可是这日,那神树却陡然间重新焕发了生机,树叶转绿,嫩芽新发。狐帝看的是喜上眉梢。 这天,神树似乎是迎接贵客般,满树的花朵儿慎重而庄严地全部绽放了。阳光下,一树洁白,团团簇簇仿佛朝圣的白衣仙子。完全没有一般的花儿那样妩媚妖娆的姿态,竟让观看的狐狸们产生了敬畏之心。 狐帝的心是突突直跳,他看着青丘的天空,脸色阴鹜,口中喃喃道:“难道是要变天了吗?” 狐帝回到他的乾云洞,正准备小憩一会,却听见了几声鹤唳,他正有些纳闷呢,就有小厮进来奏报说天庭的大殿下求见。他便应声准了。 澜清看见狐帝,忙躬身施礼。狐帝朱轩看着一身素色,一尘不染的澜清,莫名就想到今天神树上盛开的白色花朵。他又细细地打量了下澜清,发现澜清现在倒是神清气爽地模样。好似心底重新希望的种子重新又发芽了般。 他示意澜清坐在他的跟前,和蔼地问道:“大殿怎么得空到青丘了?身体可是恢复了?” 澜清微微一笑,坦然道:“劳烦狐帝费心了!澜清身体已是无碍了,只是一身修为尽失!” 狐帝听了,神色有些黯然,他忽然靠近澜清,仔细嗅了嗅,又抓过澜清的手,不由分说地为澜清诊脉。诊完脉,狐帝长长地叹了口气,脸色忧郁,似乎有些痛苦地轻轻闭上了双目。 澜清见状,扑通地一下,跪在了狐帝朱轩的面前。狐帝朱轩猛地睁开了眼睛,忙不迭地要去扶澜清,澜清却执拗地不肯起来,嘴里只说:“请狐帝恕罪!澜清此番前来,是恳请狐帝取消悦心与澜清的婚事。” 狐帝朱轩听见澜清如此说,也不在扶澜清起来,只是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语道:“冤孽啊!” 澜清听狐帝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叹息,有些纳闷,可是他也不敢造次相询。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待狐帝发落。 狐帝朱轩无力地看了看澜清道:“大殿可是因为自己法力尽失才要求退婚的?” 澜清点头道:“正是。澜清现在废人一个,在风谲云诡的天庭是无力保护悦心的。” 狐帝朱轩听了澜清的话,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出口询问道:“大殿是准备重回天庭东山再起吗?” 澜清也没有正面回答狐帝朱轩的问题,只是恭敬地回答道:“澜清肩上还有未尽的责任。” 狐帝听后,盯盯地看澜清,过了会,才对澜清说:“好孩子,起来吧!” 澜清听狐帝突然改口,有些纳闷,他抬头探寻地看了看狐帝,有些手足无措。 狐帝接着对澜清说:“澜清,本座不同意退婚。本座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悦心。” 澜清听见狐帝如此说,愣住了。他泥塑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狐帝。 狐帝笑笑道:“澜清,福祸相依,万物相生相克,失去的也未必是坏事,得到的也未必是好事!对存在的就坦然接受,只争朝夕。” 澜清听完狐帝的这番话,只好抱拳行礼道:“澜清受教了!” 狐帝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土陶烧制的玲珑球,递给澜清,对澜清道:“打开!” 澜清接过玲珑球,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个玲珑球属于套球,找一看普普通通,如孩童玩的鲁班锁样式,其实内有机关,却并不是那么好拆卸的。他试着扭了扭,才发现这球还不能轻易乱动,否则,越扭越套的紧。 澜清把这球放在手心,反复把玩。这才发现奥妙。原来,这玲珑球设计奇妙之处便是它的形状,圆形。看似没有方向性,其实还是对应这东西南北四方合缝。首先要找到对应的五行。 澜清思付这狐帝掌管青丘,五行司土,对应的五色神器为五色玄穹,那就要先找到坤位。坤六断,西南四十五度角方向。澜清把手中的玲珑球横着转动了六下,对准未位上下转了四十五度的样子。 土生金,兑上缺,澜清又把手中的玲珑球往上向西挪动了四十五度。金生水,坎中满,向下朝北扭转四十五度。水生木,震仰盂,把球翻转过来,朝东向上扭转四十五度。木生火,离中需,横着转三百六十度。一圈圆满。 只听到“啪!”的一声,那玲珑球五个套球,便一层层的打开了。最后一个小球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黄褐色,光溜溜,圆圆的丹药。 澜清用双手捧着,举过头顶,递给狐帝。狐帝看着澜清,面露欣赏满意的神色,却并不接那玲珑球,只是对澜清说:“孩子,这是定坤丹,五色玄穹需要这定坤丹才能召唤出生生不息的息壤。你把它收好。” 澜清闻言,大吃一惊,赶紧对狐帝说:“狐帝还是收回这定坤丹,澜清如今全无法力,无法保全这般贵重的东西。” 狐帝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只是对澜清说:“好孩子,你且收着吧!青丘这里怕是不日便会变天了!” 澜清听到这话,更加吃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狐帝,狐帝只是摆摆手,让澜清把这玲珑球收好。澜清无奈地把玲珑球收好,纳入了怀中。 第99章 澜清离开青丘,骑在仙鹤的背上漫无目的的在半空中遨游。他接受了狐帝的重托,只是此刻自己的前景也不知在何方。所以,他并不想就此回到天庭,他还想静静。好好考虑下将来的路。 那仙鹤却似乎像迷路般,竟然闯进了魔界的上空。澜清还是第一次在魔界半空中,欣赏魔界的五彩极光。只见那黑丝绒般的天空中,一道道极光交相缠绕,每道极光都散发着独有的颜色,耀眼而不刺眼,艳丽却不媚俗。红色的,紫色的,蓝色的,绿色的,黄色的,每一种颜色都不似天庭或者人间看见的红色,紫色,蓝色,绿色,黄色。这颜色似乎是更加的纯粹,仿佛是色彩之祖般,纯净的让人单单是看着那光影之色便摄人心魄,舍不得移眼。 澜清欣赏了一会,想到自己在受刑之前,泓炎和魅离都到天庭来找过自己,想着反正此刻闲来无事,就去看看泓炎也好。于是,他示意仙鹤去魔尊府。 话说这泓炎虽如愿和暄研结了婚,可是却被凡青和魅离齐齐来要挟。泓炎想要部署的事情完全无法展开,如今是腹背受敌,苦不堪言。只是奇怪的却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天后夜蓉却没有过问一句。这暄研的内心是七上八下,备受煎熬。 泓炎正在魔尊府内愁眉不展,冥思苦想之际,却听见鹤唳之声,他有些纳闷,这仙鹤可不是他魔界有的玩意,难道天界来人寻麻烦了?他长叹一口气,心内暗自道:“是祸躲不过!现在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再麻烦不过是比现在再更糟心点了!” 泓炎貌似无精打采地坐在鬼头椅上,心中却提着一口气,只待那不速之客。 “泓炎兄,别来无恙啊?” 泓炎闻声忙起身,不敢置信的走到澜清身边,绕着澜清走了一圈,看着面色如常,怡然自若的澜清惊喜道:“澜清,你没事啊!” 澜清微微一笑道:“能有什么事情啊!倒是泓炎兄看上去脸色不大好啊!” 泓炎闻言苦笑了下,蹙了蹙眉,嘴角抽了抽,抓住了澜清的胳膊道:“澜清你劫后重生,我们喝一杯吧!” 澜清看着满腹心事,愁肠百结的泓炎,心中猜想这魔界定是出了大事,难道和魅离,海辇有关吗? 泓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人备酒菜,还让人上三幅碗筷。澜清心下生疑,也不开口相询,只是静静看着泓炎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一切妥当后,泓炎命小厮去请夫人,澜清听了震惊不已。刚想打趣下泓炎,不想还没等澜清开口,暄研就小跑着出现在了澜清面前。澜清看见暄研是目瞪口呆,他木木呆呆的起身刚想询问暄研为何出现在这里时,暄研却又哭又笑地撞入了澜清的怀中,搂着澜清的脖子亲热地叫了声:“大哥!暄研好想你们啊!” 这暄研突如其来的热情把澜清给整蒙了。在天庭认识暄研这么久,澜清可是头一遭听到暄研称呼他为大哥。现在还这么亲热,澜清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明所以。他站在那里如同一截木头桩子,任凭暄研靠着他的身体,晃动他,不为所动。 泓炎见状咳嗽了几声,想以此提醒失态的暄研。可是暄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压根听不到泓炎那轻描淡写的提示声。 暄研也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从前听信天后夜蓉的话,对澜清不理不睬,傲慢无礼。可是在此刻,又在此地看见澜清,她只是觉得澜清就是她的亲人,她的希望和念想。她失态的搂着澜清,觉得内心无比的安心,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 泓炎见暄研不为所动,只好起身把暄研的胳膊拉住,试着把暄研和澜清分开。澜清也有些尴尬地对暄研说:“暄研,快坐下聊,我们也是好久未见了!” 暄研这才松开手,坐了下来。她抹了把眼泪对澜清说:“大哥,暄研私自到魔界与泓炎成婚,父帝,母神可有~~~~” 暄研犹豫了下,心头是千言万语,可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不好多问。 澜清看了看暄研,蹙在一处的眉毛,泪光点点的眼睛,那是完全没了从前骄傲跋扈的模样,取而代之是一副低眉顺眼,愁苦的样子,没有呈现出新婚的快乐甜蜜,反而眼中盛满了担忧和惊恐。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泓炎,那是与暄研同样深锁的眉头,和化不开的愁思,比起暄研,泓炎貌似还多了几分不堪重负的疲惫。 澜清此时怎么好对暄研说,自己也是死里逃生,外面之事自己是一概不知,不过在月华宫浑浑噩噩度日罢了!所以,澜清想了想,斟字酌句对暄研道:“暄研,澜清此次受刑后,法力尽失。父帝怕澜清沉沦,便让太乙上仙的坐骑仙鹤载着我遨游三界散心。如果要用这里”澜清用手指敲了敲脑袋,继续说:“澜清可以帮忙出出主意。可是,要用这个”澜清伸出双手摆了摆,接着说:“澜清就无能无力了!” 暄研和泓炎听澜清说他自己法力全失时,全都愣住了。暄研颤抖着双手握住了澜清的手,失声道:“那大哥你在天庭可怎么办啊!” 泓炎凝视着澜清,也为澜清着急,可是看见澜清一副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可是他也不便直接出言询问澜清如何打算。只好低下头,举起面前的酒,仰头喝了。 澜清的眼睛对上暄研关切的目光,感觉到一股暖流游走在自己身上。从前的种种,一下就冰霜瓦解了。他笑着对暄研道:“祸兮福所倚之,福兮祸所伏之。没什么可怕的,重新修炼便好!” 泓炎在一旁听见此话,心里无限的佩服起澜清的勇气和气度来。他暗自在心道:“这就是我泓炎和澜清的差距。如果是我泓炎遭受此变故,怕是活的勇气都没有了吧!还谈什么重头再来!”于是他由衷的举起酒杯,叫暄研一起举杯给澜清敬酒。并且钦佩道:“泓炎今天看到大哥这份胸襟气度,泓炎打心眼敬佩。泓炎先干为敬!” 暄研见状,也把酒杯的酒仰头喝了个精光。澜清笑了笑,也仰头喝完。 三人于是把酒敞怀畅谈。澜清饮酒属于千杯不醉类型的,可这泓炎和暄研本就各怀心事,又听到澜清法力全失,就都卸下了心中的防御,双双早早喝醉,只是这澜清却是越喝越清醒。 暄研由于过度担忧天后夜蓉会对泓炎报复,喝了酒后,就开始一股脑的宣泄心中的压力,澜清听着暄研喋喋不休的胡言乱语,本来有些烦躁,可是结合泓炎所担忧的事情,突然觉得事情不是那样简单。 泓炎本就想请教澜清,诉说下自己目前的困境,这全然放松的喝醉了,也就口无遮拦的叙说了。澜清还不时在一旁旁敲侧击的引导,竟然理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此时泓炎和暄研早喝成一滩烂泥,趴卧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澜清在天庭长期干的就是日夜颠倒的差事,所以越夜越清醒。他看着睡到的泓炎和暄研,起身出到庭院,看着魔界乌压压的天空,让凛冽清冷的风吹一吹自己。那仙鹤甚是通灵,只是紧紧跟着澜清,挨着澜清,乖巧懂事。 震烨在天庭如同热锅上蚂蚁般焦灼难耐。他安排保护澜清的侍卫出了天庭,路过昆仑墟就跟丢了。这都过了快一个月了,全然没有澜清半点消息。气的震烨只要处理完公务,在金华宫歇息,看到元光的影子,就把元光叫到跟前大骂一通。元光这三天两头被震烨批斗,以至于元光看到震烨都有些发抖。 这日,天后夜蓉想起这段时日都在处理澜清的事情,倒是有日子没有见到暄研了,心下有些想念。只是听下属来报,暄研最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只在那华羽宫勤加修炼,竟然连庭院都不曾出过,这吃穿用度都全是婢女送到大殿内的。这夜蓉觉得这暄研终于开窍了,心里下还是很欣慰的。于是便叫了翠屏,随自己去华羽宫走走。 可震烨由于总是没有澜清的消息,心下对天后夜蓉产生了怀疑,他有些疑心夜蓉对澜清动手脚。震烨想到了曦雨,自己虽然因为悦心之事恼她,却还一直没有处理她,只是把她软禁在西厢房的柴屋内。 于是,震烨叫来元光。元光一听震烨找他,头皮都发麻了。不过也是无可奈何地来到了震烨面前。震烨见了元光,便吩咐道:“元光,去吧曦雨带过来。” 元光听见震烨让自己去叫曦雨,以为震烨这火气没处撒,又迁怒曦雨。心中怜惜曦雨,情急之下,扑通就跪在了震烨面前,磕头道:“殿下,是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只是这曦雨姑娘被关在柴房内,这些时日不曾踏出半步,殿下此时责罚曦雨姑娘未免有失偏颇!” 震烨皱着眉头看了看元光,没好气道:“本殿下就请母神把这曦雨赏赐给元光如何?” 元光君听震烨如此一说,吓得头如捣蒜般在地上猛磕,忙不迭失声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震烨冷哼了声道:“本殿下还是待你太过仁慈了!竟然敢如此放肆!” 元光吓得腿都软了,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吱声。 震烨看着元光那怂样,皱了皱眉头道:“起来吧!” 元光哭丧着脸哆哆嗦嗦站起身,看着震烨。震烨讥诮道:“元光,还没到你哭丧的时候呢!赶紧去把曦雨叫来!” 元光这次不敢再造次,乖乖地领命去了! 天后夜蓉正准备出门,却正好碰上震烨带着曦雨过来了。夜蓉心中有些纳闷,依震烨的性子应该要敢曦雨走才对,怎么这会还能和她有说有笑的来这凤仪宫呢? 震烨和曦雨看见夜蓉,一起对着天后夜蓉躬身施礼。震烨满脸堆笑对天后夜蓉道:“母神,儿臣此番前来,是送曦雨表妹回来的。” 夜蓉闻言,脸色一僵,可是迅速的又恢复如常。她柔声道:“如此也好。” 震烨不动声色的暗自观察夜蓉的表情个,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只得和夜蓉寒暄几句便告辞了。 这夜蓉看曦雨回来了,假意很亲热的对曦雨道:“曦雨,这些时日震烨没有难为你吧!” 曦雨看着惺惺作态的夜蓉,也是曲意逢迎道:“承蒙姨母照拂,表哥对曦雨很是客气,照顾的很好!” 夜蓉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曦雨,心中有些疑惑,按震烨的性子不可能如此宽容的对待曦雨。这样一来,自己就没有理由提出让曦雨许配给泓炎。难不成这震烨把曦雨送还回来是反间计? 暄研和泓炎从宿醉中醒来时,发现澜清不见了。他们对看了一眼,吓得立即起身,想去找澜清。暄研刚出庭院就看见了澜清正背负双手,立在那里。暄研跑过去拉着澜清的胳膊对澜清说:“大哥,你可吓死我了!” 澜清对着暄研灿然一笑道:“酒醒了?” 暄研闻言,羞赧的埋下了脑袋。这时泓炎也到了,澜清和泓炎一对视,泓炎对澜清道:“大哥,内屋用早膳去吧!” 澜清点了点头,进了内屋却道:“泓炎,暄研,不急用早膳。我想问你们一件事?” 暄研和泓炎相视一眼,对着澜清点点头,泓炎道:“大哥请说.” 澜清对暄研道:“暄研,这五色毫光你可随身携带着?” 暄研点了点头道:“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澜清笑了笑道:“昨晚你二人胡言乱语,我听了一夜。如不嫌弃,澜清有一法子,既可以牵制母神,又可以制掣凡青。” 暄研和泓炎听澜清这么一说,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请教澜清方法。 第一百章 澜清离开青丘,骑在仙鹤的背上漫无目的的在半空中遨游。他接受了狐帝的重托,只是此刻自己的前景也不知在何方。所以,他并不想就此回到天庭,他还想静静。好好考虑下将来的路。 那仙鹤却似乎像迷路般,竟然闯进了魔界的上空。澜清还是第一次在魔界半空中,欣赏魔界的五彩极光。只见那黑丝绒般的天空中,一道道极光交相缠绕,每道极光都散发着独有的颜色,耀眼而不刺眼,艳丽却不媚俗。红色的,紫色的,蓝色的,绿色的,黄色的,每一种颜色都不似天庭或者人间看见的红色,紫色,蓝色,绿色,黄色。这颜色似乎是更加的纯粹,仿佛是色彩之祖般,纯净的让人单单是看着那光影之色便摄人心魄,舍不得移眼。 澜清欣赏了一会,想到自己在受刑之前,泓炎和魅离都到天庭来找过自己,想着反正此刻闲来无事,就去看看泓炎也好。于是,他示意仙鹤去魔尊府。 话说这泓炎虽如愿和暄研结了婚,可是却被凡青和魅离齐齐来要挟。泓炎想要部署的事情完全无法展开,如今是腹背受敌,苦不堪言。只是奇怪的却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天后夜蓉却没有过问一句。这暄研的内心是七上八下,备受煎熬。 泓炎正在魔尊府内愁眉不展,冥思苦想之际,却听见鹤唳之声,他有些纳闷,这仙鹤可不是他魔界有的玩意,难道天界来人寻麻烦了?他长叹一口气,心内暗自道:“是祸躲不过!现在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再麻烦不过是比现在再更糟心点了!” 泓炎貌似无精打采地坐在鬼头椅上,心中却提着一口气,只待那不速之客。 “泓炎兄,别来无恙啊?” 泓炎闻声忙起身,不敢置信的走到澜清身边,绕着澜清走了一圈,看着面色如常,怡然自若的澜清惊喜道:“澜清,你没事啊!” 澜清微微一笑道:“能有什么事情啊!倒是泓炎兄看上去脸色不大好啊!” 泓炎闻言苦笑了下,蹙了蹙眉,嘴角抽了抽,抓住了澜清的胳膊道:“澜清你劫后重生,我们喝一杯吧!” 澜清看着满腹心事,愁肠百结的泓炎,心中猜想这魔界定是出了大事,难道和魅离,海辇有关吗? 泓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人备酒菜,还让人上三幅碗筷。澜清心下生疑,也不开口相询,只是静静看着泓炎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一切妥当后,泓炎命小厮去请夫人,澜清听了震惊不已。刚想打趣下泓炎,不想还没等澜清开口,暄研就小跑着出现在了澜清面前。澜清看见暄研是目瞪口呆,他木木呆呆的起身刚想询问暄研为何出现在这里时,暄研却又哭又笑地撞入了澜清的怀中,搂着澜清的脖子亲热地叫了声:“大哥!暄研好想你们啊!” 这暄研突如其来的热情把澜清给整蒙了。在天庭认识暄研这么久,澜清可是头一遭听到暄研称呼他为大哥。现在还这么亲热,澜清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明所以。他站在那里如同一截木头桩子,任凭暄研靠着他的身体,晃动他,不为所动。 泓炎见状咳嗽了几声,想以此提醒失态的暄研。可是暄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压根听不到泓炎那轻描淡写的提示声。 暄研也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从前听信天后夜蓉的话,对澜清不理不睬,傲慢无礼。可是在此刻,又在此地看见澜清,她只是觉得澜清就是她的亲人,她的希望和念想。她失态的搂着澜清,觉得内心无比的安心,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 泓炎见暄研不为所动,只好起身把暄研的胳膊拉住,试着把暄研和澜清分开。澜清也有些尴尬地对暄研说:“暄研,快坐下聊,我们也是好久未见了!” 暄研这才松开手,坐了下来。她抹了把眼泪对澜清说:“大哥,暄研私自到魔界与泓炎成婚,父帝,母神可有~~~~” 暄研犹豫了下,心头是千言万语,可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不好多问。 澜清看了看暄研,蹙在一处的眉毛,泪光点点的眼睛,那是完全没了从前骄傲跋扈的模样,取而代之是一副低眉顺眼,愁苦的样子,没有呈现出新婚的快乐甜蜜,反而眼中盛满了担忧和惊恐。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泓炎,那是与暄研同样深锁的眉头,和化不开的愁思,比起暄研,泓炎貌似还多了几分不堪重负的疲惫。 澜清此时怎么好对暄研说,自己也是死里逃生,外面之事自己是一概不知,不过在月华宫浑浑噩噩度日罢了!所以,澜清想了想,斟字酌句对暄研道:“暄研,澜清此次受刑后,法力尽失。父帝怕澜清沉沦,便让太乙上仙的坐骑仙鹤载着我遨游三界散心。如果要用这里”澜清用手指敲了敲脑袋,继续说:“澜清可以帮忙出出主意。可是,要用这个”澜清伸出双手摆了摆,接着说:“澜清就无能无力了!” 暄研和泓炎听澜清说他自己法力全失时,全都愣住了。暄研颤抖着双手握住了澜清的手,失声道:“那大哥你在天庭可怎么办啊!” 泓炎凝视着澜清,也为澜清着急,可是看见澜清一副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可是他也不便直接出言询问澜清如何打算。只好低下头,举起面前的酒,仰头喝了。 澜清的眼睛对上暄研关切的目光,感觉到一股暖流游走在自己身上。从前的种种,一下就冰霜瓦解了。他笑着对暄研道:“祸兮福所倚之,福兮祸所伏之。没什么可怕的,重新修炼便好!” 泓炎在一旁听见此话,心里无限的佩服起澜清的勇气和气度来。他暗自在心道:“这就是我泓炎和澜清的差距。如果是我泓炎遭受此变故,怕是活的勇气都没有了吧!还谈什么重头再来!”于是他由衷的举起酒杯,叫暄研一起举杯给澜清敬酒。并且钦佩道:“泓炎今天看到大哥这份胸襟气度,泓炎打心眼敬佩。泓炎先干为敬!” 暄研见状,也把酒杯的酒仰头喝了个精光。澜清笑了笑,也仰头喝完。 三人于是把酒敞怀畅谈。澜清饮酒属于千杯不醉类型的,可这泓炎和暄研本就各怀心事,又听到澜清法力全失,就都卸下了心中的防御,双双早早喝醉,只是这澜清却是越喝越清醒。 暄研由于过度担忧天后夜蓉会对泓炎报复,喝了酒后,就开始一股脑的宣泄心中的压力,澜清听着暄研喋喋不休的胡言乱语,本来有些烦躁,可是结合泓炎所担忧的事情,突然觉得事情不是那样简单。 泓炎本就想请教澜清,诉说下自己目前的困境,这全然放松的喝醉了,也就口无遮拦的叙说了。澜清还不时在一旁旁敲侧击的引导,竟然理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此时泓炎和暄研早喝成一滩烂泥,趴卧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澜清在天庭长期干的就是日夜颠倒的差事,所以越夜越清醒。他看着睡到的泓炎和暄研,起身出到庭院,看着魔界乌压压的天空,让凛冽清冷的风吹一吹自己。那仙鹤甚是通灵,只是紧紧跟着澜清,挨着澜清,乖巧懂事。 震烨在天庭如同热锅上蚂蚁般焦灼难耐。他安排保护澜清的侍卫出了天庭,路过昆仑墟就跟丢了。这都过了快一个月了,全然没有澜清半点消息。气的震烨只要处理完公务,在金华宫歇息,看到元光的影子,就把元光叫到跟前大骂一通。元光这三天两头被震烨批斗,以至于元光看到震烨都有些发抖。 这日,天后夜蓉想起这段时日都在处理澜清的事情,倒是有日子没有见到暄研了,心下有些想念。只是听下属来报,暄研最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只在那华羽宫勤加修炼,竟然连庭院都不曾出过,这吃穿用度都全是婢女送到大殿内的。这夜蓉觉得这暄研终于开窍了,心里下还是很欣慰的。于是便叫了翠屏,随自己去华羽宫走走。 可震烨由于总是没有澜清的消息,心下对天后夜蓉产生了怀疑,他有些疑心夜蓉对澜清动手脚。震烨想到了曦雨,自己虽然因为悦心之事恼她,却还一直没有处理她,只是把她软禁在西厢房的柴屋内。 于是,震烨叫来元光。元光一听震烨找他,头皮都发麻了。不过也是无可奈何地来到了震烨面前。震烨见了元光,便吩咐道:“元光,去吧曦雨带过来。” 元光听见震烨让自己去叫曦雨,以为震烨这火气没处撒,又迁怒曦雨。心中怜惜曦雨,情急之下,扑通就跪在了震烨面前,磕头道:“殿下,是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只是这曦雨姑娘被关在柴房内,这些时日不曾踏出半步,殿下此时责罚曦雨姑娘未免有失偏颇!” 震烨皱着眉头看了看元光,没好气道:“本殿下就请母神把这曦雨赏赐给元光如何?” 元光君听震烨如此一说,吓得头如捣蒜般在地上猛磕,忙不迭失声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震烨冷哼了声道:“本殿下还是待你太过仁慈了!竟然敢如此放肆!” 元光吓得腿都软了,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吱声。 震烨看着元光那怂样,皱了皱眉头道:“起来吧!” 元光哭丧着脸哆哆嗦嗦站起身,看着震烨。震烨讥诮道:“元光,还没到你哭丧的时候呢!赶紧去把曦雨叫来!” 元光这次不敢再造次,乖乖地领命去了! 天后夜蓉正准备出门,却正好碰上震烨带着曦雨过来了。夜蓉心中有些纳闷,依震烨的性子应该要敢曦雨走才对,怎么这会还能和她有说有笑的来这凤仪宫呢? 震烨和曦雨看见夜蓉,一起对着天后夜蓉躬身施礼。震烨满脸堆笑对天后夜蓉道:“母神,儿臣此番前来,是送曦雨表妹回来的。” 夜蓉闻言,脸色一僵,可是迅速的又恢复如常。她柔声道:“如此也好。” 震烨不动声色的暗自观察夜蓉的表情个,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只得和夜蓉寒暄几句便告辞了。 这夜蓉看曦雨回来了,假意很亲热的对曦雨道:“曦雨,这些时日震烨没有难为你吧!” 曦雨看着惺惺作态的夜蓉,也是曲意逢迎道:“承蒙姨母照拂,表哥对曦雨很是客气,照顾的很好!” 夜蓉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曦雨,心中有些疑惑,按震烨的性子不可能如此宽容的对待曦雨。这样一来,自己就没有理由提出让曦雨许配给泓炎。难不成这震烨把曦雨送还回来是反间计? 暄研和泓炎从宿醉中醒来时,发现澜清不见了。他们对看了一眼,吓得立即起身,想去找澜清。暄研刚出庭院就看见了澜清正背负双手,立在那里。暄研跑过去拉着澜清的胳膊对澜清说:“大哥,你可吓死我了!” 澜清对着暄研灿然一笑道:“酒醒了?” 暄研闻言,羞赧的埋下了脑袋。这时泓炎也到了,澜清和泓炎一对视,泓炎对澜清道:“大哥,内屋用早膳去吧!” 澜清点了点头,进了内屋却道:“泓炎,暄研,不急用早膳。我想问你们一件事?” 暄研和泓炎相视一眼,对着澜清点点头,泓炎道:“大哥请说.” 澜清对暄研道:“暄研,这五色毫光你可随身携带着?” 暄研点了点头道:“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澜清笑了笑道:“昨晚你二人胡言乱语,我听了一夜。如不嫌弃,澜清有一法子,既可以牵制母神,又可以制掣凡青。” 暄研和泓炎听澜清这么一说,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请教澜清方法。 第一百零一章 澜清重回天庭 天帝浩初和紫薇大帝正在紫薇府中下棋,离榭却神色慌张地走到天帝浩初身边,小声对他说:“启禀陛下,大殿回来了。” 天帝浩初手一顿,拿棋子的手停在半空,看着棋盘,久久不落子。紫薇大帝见状,一边说:“罢罢罢,封棋吧!”一边伸出手,对着棋盘施法,那棋盘便笼在一片紫光下,消失了。 天帝浩初抬眼看了看紫薇大帝道:“同行?” 紫薇大帝回看了浩初一眼道:“罢了,本座反正闲来无事,便陪陛下走一遭罢!” 浩初转头吩咐离榭道:“通知天后去九霄云殿吧!” 到了九霄云殿,这澜清已经在那里候着了。这震烨应该也是得到了消息,已然站在了澜清的身边,不过看情形,也是刚刚才到的。此刻正在放肆的拍澜清肩膀呢,嘴里咕哝着刚准备开口,可是见天帝浩初和紫薇大帝一同到来,那震烨的手一时之间觉得是无处安放,只好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方才和澜清一道对着天帝浩初和紫薇大帝躬身施礼。 天帝浩初从澜清身边走过,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澜清,感觉到澜清此次遨游一番回来后,浑身的颓靡之气已经荡然无存了。浩初这颗担忧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端坐在龙椅上,仔细地又打量了澜清一下,问道:“澜清此次遨游三界可有什么收获?” 澜清正准备回答是,天后夜蓉的声音响起:“澜清我儿,回来了吗?” 澜清闻声赶紧对着天后夜蓉施礼。夜蓉走到近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澜清,惊异的发现澜清身上的颓废感没有了,整个人都焕然新生般,不但如此,那眼神中还透露出坚定的希望感! 夜蓉有些迟疑地挨着浩初坐下,心中讶异不已!心中暗想:“这澜清是不是假装失去了法力,实则在心中谋划大事呢?” 澜清恭恭敬敬地对浩初,夜蓉,紫薇大帝施礼后才复又回答浩初的问题。“回禀父王,此番澜清偶然路过魔界,发现暄研在魔界。” 澜清这话说的如同炸雷般轰炸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这每个人闻言都是震惊不已。 只是天后夜蓉听到这话却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只听见她咬牙切齿道:“澜清小儿,休得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暄研被本宫禁足,且那华羽宫被本宫布了结界,凭暄研的修为是出不去的,此刻那暄研还在华羽宫潜心修炼呢!” 震烨听了这话心里有些虚心冷气的,不由的在心中有些埋怨澜清。虽说这暄研对澜清素来不好,可是毕竟是他澜清的亲妹妹,这母神知道了,怎么会放过暄研呢!好歹应该先告诉自己,想想办法才好呀! 不过天后夜蓉发火归发火,理智还是有的,她清楚澜清不是那口出诳语之人,澜清既然这样说,那必是事出有因,虽然她还是会有些怀疑,可在心中多少还是忐忑难安,于是她迅速吩咐人去华羽宫一探究竟。 天帝浩初见夜蓉已然安排人打听暄研的事情了,便岔开话题询问澜清:“澜清,除了在魔界意外看见了暄研,还有什么奇闻轶事吗?” 澜清心知现在还不能透露太乙真人的消息,于是便对天帝浩初说起了自己看见人间万物生长的景观来:“儿臣谢过父帝,谢过紫薇大帝!此次为了开悟儿臣,让儿臣游历了三界,确实开了眼界!在人间,见识了蝼蚁尚且偷生,为人却不惜命。由此感悟,其实所有的劫难不过是自己心中的那座山,是高山便有起伏,但若是勇敢迈出,何愁脚下不是坦途呢!” 天帝浩初听澜清如此说,心下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紫薇大帝看着澜清,总觉的澜清如此轻描淡写,有些不合常理。只是他也不说破,只是冷眼看着。 浩初慈爱地对澜清道:“澜清,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澜清笑着对浩初道:“儿臣如今法力尽失,在这天庭也干不了其他的事情。只是儿臣以为自己自幼记忆力超群,所以,儿臣自荐,想在文渊阁谋一个检索仙官的职务。” 浩初听见澜清这样一说,觉得胸中豁然开朗,爽朗地就一口答应了。紫薇大帝听见澜清这样说,也是微微颔首,觉得这个职位对于澜清现在的状况是恰到好处!天后夜蓉心中担忧着暄研,听见澜清不过是谋个没有阶品的仙官,也就没有反对。震烨知道澜清这是振作起来的表现,打心眼的为他高兴,所以更是不会反对,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不一会,打探暄研消息的侍卫回来了。只是他是拎着战战兢兢的碧樱一同进入了九霄云殿的。夜蓉看见面如白纸,浑身颤抖,如同抖筛般的碧樱就知道澜清所言不虚。她气的胸口一阵剧痛,口中先是一阵阵的苦,尔后,喉头泛出一丝丝甜意。夜蓉猛地吞了一口口水,强行咽下了喉头的血。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恶狠狠地对那侍卫说:“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拖到诛仙台,电鞭三千道,雷击三千道,凌迟处死后再扔下去。” 碧樱听了站都站不住了,浑身像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上,一直磕头求饶:“天后娘娘饶命!天后娘娘饶命!” 震烨上前对天后夜蓉道:“母神,您若是杀了碧樱,怕是暄研再也不会回天庭了!还是绕过她吧!” 夜蓉盛怒之下,自是听不进震烨的话,依然暴跳如雷道:“暄研若是不回来,本宫自当没有生这个丫头,本宫亲自带兵去灭了魔界!” 天帝浩初看着怒发冲冠的夜蓉怫然不悦道:“天后,请注意分寸!” 夜蓉气鼓鼓地捏着拳,不再做声。只是瞪着眼看着碧樱。那侍卫听见震烨开口求情了,倒是也不敢把碧樱拖出去行刑,只是跪在地上看着天帝浩初,等待天帝浩初下发旨意。 此时澜清在此开口道:“儿臣在魔界和暄研见了面,了解到暄研已经和魔尊泓炎在魔界举行了婚礼。暄研很想得到父帝和母神的祝福。” 夜蓉听了澜清的话,一掌就重重拍在了椅靠上:“什么?本宫是听错了吗?”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浩初,喃喃道:“不可能,暄研就是个不学无术,畏首畏尾的小血雀而已,她没这个胆子做下这惊世骇俗的事情的!不可能的!”然后她转头对澜清说:“澜清,你说这话是专门来气本宫的吧?是泓炎有这个胆子还是暄研有这个胆量呢?” 浩初看见被气的有些错乱的夜蓉,罕见地,竟然有些温柔疼惜地抓住了夜蓉的手,小声道:“天后,不要急,容本座想想办法。” 夜蓉很久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无助,心伤,难过了!她不知所措,她的暄研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她宁愿相信震烨会不和她商量,做忤逆她的事情来,她也没不能想到,也不曾料到暄研会有一天背叛她,忤逆她。一种彻骨的寒意从夜蓉的心里,骨子里渗了出来。 夜蓉自小就有很深的权利控制欲,她对自己的父帝,母神,还有自己的夫君天帝浩初,震烨,暄研都喜欢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心。她以为那是她是爱他们。结果被她控制的人,一个个的都变得不受自己控制了,最后只剩下那毫无主见,软弱无能的暄研。 可是,最后连暄研也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自己只剩下孤家寡人了。夜蓉不仅仅心痛暄研没有什么本事就只身去了魔界可能会吃亏,也许,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是暄研走后她内心恐惧孤独的掌控欲更让她难受。她觉得自己要疯了。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从来都要强的夜蓉从来不会如此失态,可是,此刻,她心中的信念崩塌了般,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此时的仪态了。她有些难堪的别过头,不想让紫薇大帝,还有浩初,澜清,包括震烨看见她这样脆弱的一面。 她悄悄的拭去自己的泪水,猛地站起身,绕到浩初面前,一脸决绝地万福请愿道:“陛下,臣妾请命,率天兵天将讨伐魔界。” 天帝浩初见夜蓉这样,一时之间也不好回复她。只是怜惜地看着她。紫薇大帝在一旁道:“恐怕不妥吧!此时发动天魔大战,会导致六界秩序大乱,生灵涂炭的。” 天后夜蓉不管不顾道:“臣妾知道当初天魔两界是立了盟约的,可是如今魔尊枉顾誓约,夺我天界公主,践踏了天庭的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 浩初听了夜蓉这段振振有词的话,有些为难的看向紫薇大帝。紫薇大帝板着脸,心内叹道:“这夜蓉一直想名正言顺的灭了魔界,一统六界。拿回五色灵石,重铸乾坤。如今怕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吧!” 浩初看紫薇大帝不语,自己在内心也盘算起来:“如今魔界是最为空虚薄弱的时候,只是没有对天庭的众仙官,四海八荒的其他众仙,妖灵,还有其他五界各色妖魔交代的理由。如今夜蓉为女声讨,倒也不为过!”他这样想着,便想同意夜蓉的提议。 澜清在底下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紫薇大帝,天帝浩初,天后夜蓉的神色。就在天帝浩初准备表态时,澜清开口说话了:“启禀父帝,母神,据儿臣所悉,暄研携带着五色毫光呢!” 天后夜蓉听了嗤之以鼻道:“本宫收回极是!”说完便闭上眼睛,口中念起咒语。 九霄云殿上静悄悄的一片,这紫薇大帝,天帝浩初,澜清和震烨均目不转睛地看着天后夜蓉。可是,天后夜蓉念咒施法后,那五色毫光并没有如愿的回到她的手中。夜蓉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从怀中掏出了赤焰鞭。 天帝浩初看见这赤焰鞭甚是诧异道:“天后,这赤焰鞭不是莠颖魔界的法器吗?” 夜蓉回答天帝浩初道:“正是,不过这是泓炎那小子亲自送给暄研的定情之物。暄研又转赠给了臣妾。” 夜蓉说完,手持赤焰鞭,口中念念有词。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赤焰鞭发出一阵阵血红色的光芒,仿佛有了生命般,然后倏地就从夜蓉手中挣脱,飞在半空中,还停顿了一下,貌似在调谑夜蓉般。夜蓉反应过来,准备伸手去抓时,那赤焰鞭化作一片血红的光晕消失不见了。 夜蓉脸上呈现出错愕难以置信的表情。楞在原地半晌没缓过来。 天帝浩初看见眼前的景象,颓然道:“天后,这五色毫光和赤焰鞭在魔界合体了!” 震烨听了有些不解道:“父帝,五色毫光怎么能和赤焰鞭合体呢?” 澜清也在一旁附和道:“父帝,这五色毫光和赤焰鞭合体会怎样呢?” 浩初叹了口气,并不回答震烨和澜清的问题,只是对震烨和澜清道:“你们退下吧!” 夜蓉见震烨和澜清退下后,有些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第101章 千帆过尽的云淡风轻 《当生如是心》第101章 千帆过尽的云淡风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千帆过尽的云淡风轻 震烨跟在澜清的身后出了九霄云殿后,拍了拍澜清的肩膀道:“哥,你可担心死我了!” 澜清顿住脚步,扭头看了看震烨,对震烨道:“现在还是多担心下暄研吧!” 震烨听了这话,便有些不满的埋怨道:“哥,那暄研虽然从前得罪过你,可毕竟是咱们的亲姐妹,你就不能先和我商量下,才告诉母神和父帝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母神的性子!” 澜清看了看震烨,面色凝重,口气清淡道:“兹事体大,澜清不敢隐瞒。” 震烨闻言,看了看澜清,总觉的澜清有哪里不对。面色似乎比从前还温暖,只是和从前面上冰冷,内心火热的那种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装感觉不同。现在倒是有种历经沧桑,千帆过尽,痛定思痛后的大彻大悟般云淡风轻。只是这种的风清云静倒有些清冷的不近人情般,却没有从前那种刻意的冰冷但是却感性来的暖人心。不过,震烨也理解澜清,密集的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伤痛,怎么能还如从前般纯净无杂念呢? 眼见澜清已经走出去一截路了,震烨抿了下嘴,还是跟上澜清一道去月华宫了。 泓炎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赤焰鞭心中无限激动,暄研也是兴奋的拉着泓炎的胳膊,留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过了会,泓炎收起了赤焰鞭,对暄研道:“暄研,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还有凡青和魅离这关要过呢!”暄研闻言,抹了把脸,赶紧同这泓炎面对面盘腿坐下,然后手抵着手,膝碰着膝,凝神调息。 泓炎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通体乌黑的匕首,咬着牙,朝自己的心窝捅了一刀。然后拔出匕首,那鲜红的血液就从泓炎的胸口喷涌而出,泓炎扔了匕首,抬起胳膊,自己给自己伤口周围封了穴,那血竟然奇迹般的止住了。刚才流出的血液凝结成一个个鲜红色的小露珠般悬浮在半空中。泓炎用双手把赤焰鞭举在了正对眉心的位置。 暄研把自己的食指放在口中,狠狠一咬,把那食指尖给咬破了一道口子,并把把那只破损的手举起,用那破损出血的食指在半空中画符。还用那血写了吉无不利四个字!只是那四个字瞬间就消逝了,也变成鲜红的露珠,飞升到半空和泓炎刚才的血珠子团簇在一起,在空中凝成一片鲜红的血雾。这时暄研额间金光一闪,一闪,瞬时,整个人都便的金光灿灿的了! 不一会儿,只见暄研周身发出了灿烂耀眼的金光,而泓炎周身却发出了红彤彤的红光。二人突然就腾到半空,迅速的旋转了起来。那二人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一般。终于,二人的身影没在了一片桃子形状火焰光中。不一会,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落在了地上,火光渐渐消散,现出了暄研和泓炎。 这二人神清气爽的站了起来,面对着面,手拉着手,相互对视一眼,再相互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泓炎深情地对暄研道:“暄研,我们是连为一体了,再也不会分开了!” 暄研在泓炎的怀中重重的点了点头,也感叹道:“是啊!再也分不开了!” 这二人正你侬我侬,亲亲热热之际,一声阴测测的嘲笑之声传入二人耳中。 “啧啧,二位好心情啊!想好怎么应对天后娘娘了?” 二人转身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凡青。泓炎看着阴阳怪气的凡青,一脸淡然道:“泓炎多谢使者关心,只是泓炎既然已经娶了暄研公主,便会承担相应的责任。” “呦呦呦,翅膀硬了啊!是准备拿魔界的子民来为你的任性买单吗?”凡青有些嗤之以鼻。 泓炎看了凡青一眼漠然道:“就不劳使者费心了,魔界之事我泓炎会处理好。” “你那什么去处理?就凭你意气用事?”魅离沉声道。 泓炎撇了魅离一眼,不屑道:“大长老又有何高见?” “事关魔界存亡,老夫自然要过问。”魅离倒是不以为意的答道。 泓炎闻言抚掌道:“大长老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啊!家父羽化,魔界生死存亡之际,大长老怎么不过问一下呢?” 魅离却丝毫不为所动道:“魔尊所言极是,只是魅离错过了上次能为魔界出力的机会,这次定要好好效力!” 泓炎睥睨了魅离一眼,带着讥讽的语气道:“那本尊是要多谢大长老的忠心了?” 凡青在一旁冷冷一笑道:“你们魔界的事务我这外人本不想管,但是大长老邀我协助,凡青必然也要插手教训你一番,哈哈哈!” 凡青此话一说完,便拉开脚步,掣出寒冰戟对着那泓炎的眼睛就戳了过去。泓炎忙不迭的一闪身,错过了凡青的寒冰戟。口中大喝一声,手中赫然出现了闪着火光的赤焰鞭。然后,泓炎一个鹞子翻身,手中却不放松,那赤焰鞭像一条火蛇一般灵活又凶猛的缠绕在了凡青的寒冰戟上。 泓炎一站定身子,这手中便使力猛地一扥那赤焰鞭,凡青手中的寒冰戟差点就被泓炎给缴了。凡青一看形势不对,这泓炎不过月余未见,好似修为猛增。 他退后了几步,暗自提气,只见那寒冰戟由先前的淡绿色竟然从底部开始变色,变成了深深的蓝绿色,然后他飞身一跃而起,大鹏展翅一般,再从半空俯冲下来,那寒冰戟随着凡青所指之处,都凝结出厚厚的冰层,连魔尊府内的帐幔都变成了冰雕一般。嗖嗖的冷风携裹着寒意呼啸着朝泓炎扑面而来。 泓炎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只见泓炎猛地一跺脚,绕着泓炎周身便出现了熊熊的火光,那火势来的也甚是凶狠,全部想长着嘴吃人的血盆大口般舔舐着凡青变出的寒冰。 二人如此对峙了一番,凡青翻身从半空落在地上,双手交替的旋转了寒冰戟,无数飞镖状的尖利冰棱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地呼啸着冲向泓炎。 泓炎见势,舞动手中的赤焰鞭,形成了一个发着红光的罩子,那些冰棱刚刚靠近那红色的罩子便发出噗噗噗的声音,然后就化作了一团团的水蒸气。 凡青一咬牙,收式,眼珠子瞬间变了色,变成了墨绿色,连睫毛都变成了绿色,就在一瞬间,凡青现了鲮鱼真身,卷曲的绿色头发一缕缕贴在脑后,出现了四个手臂,每个手臂上都拿着一种法器,其中一只拿着一个浅青色的玉葫芦,一只那只寒冰戟,另一只拿着尖利的鱼骨哨,还有一只拿着一个闪着蓝盈盈骇人光芒的水晶球。他的下半身直接变成了灰绿色的鱼尾。巨大的鱼鳍扇出了令人作呕的阵阵鱼腥味。 只是凡青却并不攻击泓炎了,周身发出淡绿色渗人的荧光,那头乱糟糟如海草一般绿色头发却不停的生长,不一会便拖在了地上,想一条条肥硕的绿色毛毛虫般向泓炎爬去。 泓炎见状,心内暗叫不好,赶紧喊了一声暄研:“暄研,合体!” 暄研闻言,也现出了血雀的真身,在空中绕着泓炎的头顶转圈飞舞,而且越飞越快,直到快的都看不清血雀的影子,只看见一个红色的光圈戴在泓炎的头顶上一般。 凡青一看,心中暗付:“不好,难道暄研和五色毫光合体了?”于是他对着魅离大叫了一声道:“魅离,你楞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把暄研公主去捉住?” 魅离听见凡青这一声大喝,仿佛才如梦初醒一般,对着凡青点头道:“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还观看了下暄研的状况,才不慌不忙地飞身上前,准备去捉暄研。 凡青看见魅离这呆头呆脑的笨拙样,气的大骂魅离是蠢材。魅离听见凡青叫自己蠢材,还木木的转头,回过身子问凡青:“主人,是在叫属下吗?” 凡青此时在运功发动五色翊坤,想褫夺了那泓炎一身的修为,还想顺便把这赤焰鞭和五色毫光顺势收走。只是这会被魅离气的七窍生烟,却实在腾不出多余的气力收拾他。也不敢嘴上在骂他,怕他又木木讷讷的转身问他,只好开口对魅离道:“你还是赶快拿下暄研,否则为你是问!” 可是就在他们说话的档口,这暄研已经化作了一道金光没入了泓炎的头顶。 那魅离一脸萌蠢的转过脸失声喊道:“主上,暄研公主怎么不见了?” 凡青看见魅离那蠢笨不堪的样子,都快气的吐血了。心内暗想:“这海辇只是对魅离做了一个对赌协议,控制了魅离的修为,也没有控制魅离的思想,怎么脑子也会变得愚笨不堪了呢!”无可奈何的凡青只得对魅离喝道:“蠢东西,还不赶快给我退下!” 魅离听见凡青叫他退下,也就忙不迭地消失了。留下凡青和泓炎在一起缠斗。 只是这泓炎和暄研合体后,这五色毫光发出了强势而霸道的法力,只见那五色毫光发出了耀眼的五色光芒,如同一根根的针一般射入凡青的眼睛,皮肤。赤焰鞭燃着熊熊烈火,随着泓炎的舞动,那鞭指之处皆尽落下火焰。 这凡青虽手持五色翊坤,也竟然没占到到丝毫的便宜。他试图想利用五色翊坤来控制泓炎的心智,可无奈这泓炎和暄研合体后,法术过于凶狠,凡青一时之间也无机可乘。 他用手上四件宝物轮番上阵,只见那浅青色的玉葫芦倾泻出阵阵清泉,不停的在灭由赤焰鞭带来的火;尖利的鱼骨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那声音尖锐短促,却引起巨大的声浪圈,那魔尊府感觉都快被震塌了一般;寒冰戟在凡青手中转的飞快,发射出无数的飞镖似的冰棱,五色翊坤使得那魔尊府都快淹了一般,而后又凝结成冰块。那魔尊府大大小小所有的器物皆尽被冻成冰块,然后迅速地暴裂开来。那模样是惨不忍睹。 可是即便是这样,那泓炎貌似是以不变应万变,这赤焰鞭所带出的火焰是越来越猛烈,烧的是越来越旺,饶是那玉净瓶里的水不停喷洒,也无可奈何。那火焰竟然能在水面上继续燃烧。火舌顺着凡青海草般的头发往他的身上蔓延,直烧的凡青是口干舌燥!只能慌忙念避火诀来避免自己被烧伤。 那五色毫光发出的光芒就像太阳的光芒一般耀眼,只是看似平平常常的光,其实却不然,那漫天发散的光芒,毫无遮挡的,如同千千万万的针一般扎在凡青的每一寸皮肤上,凡青觉的自己就像被无数的马蜂在身上猛蛰一般。 凡青感觉自己痛不欲生,忍无可忍,只好收式,落荒而逃。 凡青出逃后,泓炎长出一口气,再凝神闭气,把暄研释放出来。 暄研落在地上,与泓炎对视一眼,就在那杂乱不堪的魔尊府里,拥抱在了一起。 话说震烨跟随澜清去了月华宫后,便一屁股坐在案前,对澜清说:“哥,好久没有喝到你泡的茶了!快给震烨泡一壶茶解解馋吧!” 澜清看着满脸单纯的震烨,心中好生羡慕。谁不愿在这路上走一遭后,繁华看遍,童真依旧,初心不改呢!也许,这纯净无暇的眼神只有没经历伤痛才会这般干净吧!澜清沉默地给震烨沏茶。 “哥,你从小就比我聪明,快想想办法为暄研脱身吧!否则,依母神的性子,必然会率天兵,天将去攻打魔界才肯罢休的。”震烨一边喝茶,一边期待的看着澜清。 澜清沉默了好一会,才悠悠道:“震烨,你放心,母神不会去攻打魔界的。” 震烨听后惊讶道:“为什么?” 澜清却不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且看着吧!” 第一百零三章 悦心被逼婚 日子如流水般缓缓流淌,这澜清自从做了文渊阁的检索官,倒也逍遥自在。每日里深居简出,只在那文渊阁浩瀚的书海中翻阅探索,不问世事,很是轻松自在。 这日,澜清刚回到月华宫,便看见月华宫门前影影绰绰的一道黑影。澜清心下有些纳闷,走到近前,却发现是泓炎郁郁寡欢的在宫门口候着。澜清瞅了瞅乌漆漆的天空,是一片迷蒙冷清,在看看那泓炎的身影被月华宫柱子上挂着的油灯照射,映射的老长。显得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清冷。 澜清赶紧把泓炎让到屋内,关闭了门,警惕的四下瞅了瞅,方才对泓炎道:“泓炎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泓炎愁颜不展道:“澜清兄,泓炎也不和你客气了,是有事相商。” 澜清点了点头道:“泓炎兄,请讲!” 可是泓炎却没答话,只站起身子,手上捻决,暄研也出现在了澜清面前。 澜清吃了一惊道:“暄研,你也来了!” 泓炎苦笑道:“她不来,我怎好溜进天界啊!” 澜清一想,也对,自暄研下了魔界后,现在东西南北天门都守卫比以往森严,不靠着暄研这股子仙气溜进来,泓炎贸贸然上这天界,难保不被发现。只是看泓炎,暄研的样子,定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 果不其然,还没等澜清开口询问,这暄研就开口了:“大哥,母神可能是气昏头了,竟然把自己的赤翎凤尾给了凡青;可是这还不算,竟然还给凡青辟火丹。” 澜清听了,心里暗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天后夜蓉为了五色毫光和赤焰鞭是不择手段。只是,也许她低估了凡青。” 泓炎看澜清不语,又接着说:“凡青先前虽然手中有五色翊坤,可是好像并没有发挥出五色翊坤的最大能量。所以,是没办法和我们的赤焰鞭,五色毫光抗衡。可是,有了辟火丹和赤翎凤尾的加持,我们现在是勉强打个平手。只是,泓炎怕稍有疏忽,如果暄研被凡青摄了心神,那这魔界就堪忧了!” 澜清叹了口气,沉声道:“泓炎,你们俩已然合体,暄研如果被凡青摄了心神,成为傀儡,那你们必然都会变成他的傀儡,凡青手中掌握五色神器的五色翊坤,又能掌控你们的话,那水火俩系最凶邪的法器都将纳入他的囊中,那他将会无敌于六界。如果是这样,泓炎,就不紧紧是为祸魔界了,六界都将生灵涂炭。” 泓炎和暄研听了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暄研失声道:“那该怎么办?不若暄研现在回到母神身边,求得母神原谅,然后让母神收回辟火丹和赤翎凤尾?” 澜清看了看暄研道:“暄研,你确定你回到母神身边就安全了吗?你和泓炎分开,你们中任何一人一旦被凡青摄了心神,就全无补救之法了!” 暄研一听,急了,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捶胸顿足道:“那该怎么办?” 澜清沉吟了一会道:“神华殿中有一种被羁押的神兽,叫九头风鸟,也叫鬼车,它有九个头,可是摄魂灵珠藏在它体内。只有攻击它,它应付不了你时,它便会迷惑你,这时,摄魂灵珠便会自然出来,随机的替换其中一个头的眼珠子。如果,能刚好发现这摄魂灵珠,还能顺利取出,暄研能得到摄魂灵珠,那凡青就对你们无可奈何了。” 暄研听后灰心丧气道:“大哥,你这个主意是不错,但是太不靠谱。且不说这摄魂珠多么难取了,就是那神华殿也进不去啊!” 泓炎不说话,看看暄研,看看澜清,流露表示赞同暄研的表情。 澜清又想了想,对暄研说:“你说的也对,此事要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想个备用的方法,以备不时之需。澜清这倒是有个主意,只是有些委屈暄研。” 暄研和泓炎同时开口道:“什么主意?” 暄研接着说:“大哥,暄研既然走了这条路,那就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澜清沉吟半晌,对暄研和泓炎道:“你们稍等,澜清去取药。” 澜清说完,进内屋,望着外公水神洛泱的画像痴痴地看了一会,才伸手把那画像一开,然后在墙上一抹,一道蓝光后,出现了一个暗格。澜清口中念念有词,迅速的输了几个数字,那暗格便开了,里面出现一个精巧的木质小方盒子。澜清把它拿了出来,然后把这一切恢复原样。才从内屋走了出来。 泓炎和暄研满脸期待的看着澜清手持木盒走了出来。澜清走到他们面前把那木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圆圆的蓝色丹药。 澜清叹了口气道:“这是失心丹,是澜清外公用上古凶兽诸怀的血提炼出来的。” 泓炎惊呼:“是先水神吗?” 澜清点头道:“外公怕别有用心的神仙得了五色翊坤,威胁其他系法的神仙。于是提炼了这失心丹。” 暄研问:“大哥,这个怎么用?” 澜清把失心丹放在暄研的手中,教她怎么使用,然后叹了口气道:“暄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澜清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黯然道:“现在已到平旦了,泓炎,暄研,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泓炎和暄研点了点头,便合体,化成一缕黑色的青烟飘走了。 澜清在案前坐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闭目养神了一会,像是如梦初醒般复又坐直了身子,然后在茶案上变幻出一个棋盘来。 澜清饶有兴致的自己和自己下起棋来。澜清一会坐东边,手执黑棋,下子凌厉,步步紧逼,一会坐西边,手执白棋,见招拆招,步步为营,眼见黑棋就包围了白棋,看样子白棋要输。澜清手举白棋,思考了良久,兵行险着,往那最黑子最密的地方落了一棋,竟然扭转了一泻千里的颓败之势,虽看上去棋局还不甚明朗,至少这会子是不会轻易落败了。澜清看着那棋盘笑着自语:“鱼儿离了水,终究成不了气候。” 说罢,澜清起身,不再继续下棋,收了棋盘,向月华宫外走去。他想到天河边去走走。 他这一出门,便迎面碰上了眼睛红肿的悦心。他诧异的停住了脚步,看着悦心。悦心看见他也不停步,径直朝月华宫内走去。澜清无法,也只好折回宫里。 不料,澜清一进去,悦心便劈头盖脸地怒斥道:“澜清大哥,悦心一直以来都很敬重您,喜欢您!如果没有家父的事情,悦心可能会欢天喜地的嫁给您!可是,澜清大哥,如今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悦心可以念旧情不复仇,但是不代表能原谅你,还能接纳你,只是您还有何脸面还到青丘去求亲?” 澜清被悦心这通突如其来的叱问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他觉得十分委屈,可是又没办法出言解释什么,张了下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闭上嘴,再顿了顿,顺了口气,才放缓声音道:“悦心姑娘,澜清并没有去青丘提亲,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悦心瞪着她那对饱含泪水,哭的眼眶肿的像桃子一般的眼睛看着澜清,一字一句用嘲讽的语气道:“澜清大哥,悦心知道您智慧无双,可是,对悦心就不必耍这些个心眼了吧!” 澜清听见悦心说话越来越不客气,知道她因为江沅的事情对自己的成见还是很深,此刻自己也不好辩解什么,只好顺着悦心的话道:“悦心姑娘是想退婚吧,澜清自知高攀不上悦心姑娘,澜清会全力配合悦心姑娘的!” 悦心听了澜清这话,却是更加的生气了。她忿然作色,面带寒霜,口不择言道:“澜清大哥说的可真轻巧啊,知道悦心毫无办法便如此推责吧。澜清大哥想必是知道只要控制悦心便能得到五色仙穹才不愿退婚的吧!否则,你和那云旗仙子在人间情深意笃的,回到这天界应该还是念念不忘吧!如果你不是遭逢这些个事情,早就要和悦心退婚了吧!亏得悦心还把凡青哥哥给我的,东海最珍贵的仙丹,紫金北斗丹悄悄让云旗给你服下,救你性命。” 澜清听了悦心的话,身子一僵,呆愣住了。凡青给的紫金北斗丹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澜清的心上。澜清此刻虽面色木讷,呆若木鸡,脑子里却是瞬息万转,如同被流水冲刷般,在脑海里梳理了一下自己失去法力的全过程。澜清这才全明白了,狐帝朱轩为何赠予自己定坤丹,为何又此时对悦心逼婚。 澜清看着怒不可遏的悦心,心思突然就平和了下来。对眼前之事,也一下子就看开了。此时心中已然完全不在乎悦心如何看待自己,评价自己了。这都不重要了!他也就不想就这个问题和悦心继续纠缠和讨论下去,于是,他便云淡风轻道:“悦心,此事关乎天界和青丘的的颜面与交情,你我二人退婚之事需从长计议!” 悦心听见澜清这样说,方才平静一点,但是她还是很着急的说:“可是外公明日就要上来和天帝商议此事了!” 澜清看了悦心一眼道:“我们可以想办法拖一拖,先不着急定日子。反正已经定过婚,尽可能的想办法往后推脱一下!” 悦心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只好怏怏地点了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澜清听见悦心这样说,就站在那里,看了看悦心,想出门,可是见悦心还没有走的意思,也不好请她走,怕又把她惹毛,于是只好不言语,就那样杵在原地。 悦心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有些期期艾艾说不出口的样子。澜清只好开口询问道:“悦心姑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完可以一并交待,澜清如能做到,便会尽全力去做。” 悦心这才慢吞吞道:“澜清大哥,悦心身藏五色玄穹之事,悦心也是今日方才知晓,外公一再嘱咐不可同旁人说起。可是方才悦心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还请澜清大哥千万要保密!” 澜清看着悦心,突然感到有些头疼。像悦心这样冲动莽撞的性子,说不准她自己就秃噜口给传出去。这样的话,她就成为众矢之的了。他不由地也多嘱咐了悦心一句:“这个澜清知晓。只是悦心姑娘今后要注意点,这五色玄穹之事,半个字都不能对旁人说起。四海八荒的众仙都对五色玄穷虎视眈眈,若是知道在你这里,必然会不择手段的来取,这样你的性命都堪忧!” 悦心其实和狐帝朱轩在青丘为婚事争吵的时,狐帝朱轩实在被悦心胡搅蛮缠逼得不得已时,就告诉了悦心这五色玄穹藏在她身上的事情,而且也把这厉害关系说与悦心听了,希望她自己能珍重自己。与此同时,用这个理由逼迫悦心和澜清尽快完婚。用狐帝的话来说,这四海八荒除了狐帝自己以外,也就澜清可以护她周全了! 只是在悦心心中认为,震烨和凡青都可以护她周全。她现在除了因为江沅被害的事情迁怒澜清以外,还有一层私心,她不想就这样嫁给澜清,她还想继续享受和震烨这种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可能还少一点,比起亲情又别有不同浓烈的一种特殊友情的那种感觉。所以,无论如何,她还不想就此成婚。 可是,悦心也在心底暗暗想过,若澜清真的退婚,要和云旗在一起该怎么办?她内心深处还是深深的反对,不愿见到这一幕发生的。她还是希望澜清能永远不变的呵护她!容忍她肆无忌惮的使使小性子! 现在,悦心听见澜清放柔了声音嘱咐关心她,她在心里还是感觉到了一种被呵护的暖流和满足。于是,悦心重重的点了点头,无比诚心地郑重地对澜清道了声谢谢!然后就告辞了! 澜清看着悦心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了无兴味,失了去天河散步的兴致了!他为自己沏了一壶茶,喝罢,复又去文渊阁了! 第一百零四章 魔界发生政变 震烨受天后夜蓉的召见,来到凤仪宫。见到天后夜蓉,心中正犯嘀咕呢,不料夜蓉找他竟然是旧事重提。还是希望他能和云旗在一起。只听天后夜蓉道:“如今云旗晋升了仙阶,又从月华宫中脱离出来。做了布霞仙官。” 说到这里,夜蓉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这澜清虽为长子,但震烨你才是这天庭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子。澜清与悦心的婚事不日就回提上日程,母神认为,你也可以考虑一下了。母神打心眼里喜欢云旗,聪慧,大方,明事理,按人间说法,这才叫大家闺秀。” 震烨看着夜蓉喋喋不休的循循善诱,对天后夜蓉着罕见的耐性有些好笑,心情却有些低落。他想了想,澜清已经失了法力,一无所有,若悦心能和澜清终成眷属倒是一桩好事。自己若是和云旗订婚,也让云旗死了心,对悦心也是一件好事。于是,震烨便同意了。他无所谓道:“儿臣但凭母神安排!” 天后夜蓉看震烨完全不反对,心下倒是很诧异。不过,震烨能不反对,她心下还是很惊喜的。只是当她眼角的余光扫过曦雨时,看见曦雨的脸上浮现出哀怨的表情后,她猛然激灵了一下。心中暗付:“如果不解决好曦雨的问题,怕是曦雨会反水。”想到这里,夜蓉又假意道:“烨儿,母神对曦雨也是很喜欢的。你是不是考虑下~~~~~~~”说到这里,夜蓉拖了下腔。 震烨听见此话,忙不迭道:“母神,儿臣和曦雨兄妹相待,别无他意!从前如此,今后也如此!母神若无它事,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震烨走后,夜蓉便假心假意的关照起曦雨来,曦雨看着假惺惺的夜蓉,也不点破,应是挤出了几滴眼泪,陪着一同做了会戏,便想告辞。 夜蓉却提出给她找一个更好的郎君,提出让曦雨嫁给凡青。并说可以用鸟族最高的礼制来办理曦雨的婚事。 曦雨对这个提议楞了下,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正中下怀吗?还可以让夜蓉觉得欠自己一个情,而且,迟早,夜蓉会连本带利还给自己的,于是便假装哭着同意了。 狐帝朱轩虽找了天帝浩初商议澜清和悦心的婚事,却被澜清和悦心以各种理由给暂时搁浅了日期,于是,这婚事便放下了。但这凡青和曦雨和婚事却意外的顺理成章,如期的举行了。 震烨和云旗订婚的事情,却遭到了云旗激烈的反对。云旗被逼无奈,被迫立了天誓,漫漫修仙路,从此一人行,绝不二心。于是乎,震烨的婚事也黄了,夜蓉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 这日,天帝浩初接到线报,魔界发生政变,魔君泓炎退位,而凡青接任新魔君。东海水族族长赫然变成了海辇。海辇一接任东海水族族长便宣布,东海水族脱离天庭管制,自成体系。 天帝浩初听见这些消息,如五雷轰顶。他眉头深锁,不知该如何是好。从前天庭水系法术的大宗师是澜清,可如今澜清法力尽失,天庭之中竟然没有可以同海辇抗衡的水系法术同级别的宗师了!如若现在就动手,让天后夜蓉或者震烨出手抗衡,会不会激化矛盾,造成人间一片水泽。四海八荒一些不安分的势力会不会伺机而动,坐收渔翁之利! 况且,这海辇定会召集四方水族力量对抗天庭。还有这凡青好端端的跑去魔界当魔尊,与这海辇定是勾结在一处的。若是凡青和海辇联合起来对抗天庭,这一场恶斗就在所难免了。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暄研近况如何,若是暄研被凡青给控制,当了人质就更麻烦了! 天帝浩初还在思索着办法的时候,澜清上前奏报道:“启奏陛下,儿臣听闻凡青已然得到了水系至高的法器五色翊坤,而且还破解了五色翊坤的使用方法。凡青此去魔界逼供魔尊泓炎退位,应该是冲着暄研公主的五色毫光去的。” 天帝浩初闻言浑身一震,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后夜蓉。此刻天后夜蓉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搬难耐。她很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把曦雨许配给凡青后,凡青更是是如虎添翼。此番凡青这入主魔界的事情,完全没和她汇报,商议。还有海辇,那可是惹不起的主。完全不在自己规划范畴之内,看来,得尽快召回自己的赤翎凤尾才好。只是辟火丹也不知道还能收回否。 夜蓉正心焦如焚时,突然想到自己曾下的蛊,心中一下子就释然了。她紧绷的脸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嘴角也垮了下去,甚至若隐若现的飘过了一丝丝笑意。 天帝浩初仔细的看着夜蓉的脸上的表情,捕捉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 澜清却再次上前奏报:“启奏陛下,儿臣还有要事奏报。” 浩初转脸看了看澜清,心中也有些纳闷,这澜清足不出户,法力全无,怎么就对外面的事情会了如指掌呢?但他还是示意道:“速速奏报!” 于是澜清再次开腔道:“陛下,儿臣听闻暄研公主已然和五色毫光合体,而且泓炎也重新得到了赤焰鞭。” 浩初听后,只是漠然地点了点头道:“此事本座早已知晓。” 可是澜清还继续说:“陛下,儿臣还听说泓炎和暄研已经合体。如果是这样,凡青即便拥有了五色翊坤,可是,就依他的修为,还远远不是泓炎和暄研的对手。” 天后夜蓉闻言色变,心中暗暗咒骂澜清,恨自己还是手软了,当时应该直接把澜清结果了就好了。 天帝浩初闻言陷入了沉思,对啊!这凡青能顺利逼宫,必然是有了克制泓炎和暄研的办法。 这时,擎天上前来奏报:“启禀陛下,属下打探到,暄研公主突然得了失心疯,现在被关在蕙兰洞内。前魔尊泓炎也在蕙兰洞内陪着暄研公主。” 天后夜蓉听见擎天这话,大惊失色的询问道:“暄研怎么好端端的会失心疯了呢?” 天帝浩初却心痛不已道:“暄研是个好孩子。她定是在察觉到了危险时,为了保住五色毫光,服食了失心丹。看来本座是低估了凡青的实力。” 天后夜蓉得知暄研疯了后,心如刀割,泪水夺眶而出,她转头对天帝浩初道:“暄研这孩子怎么得到的失心丹呢?她服食了失心丹便会这样不人不鬼,不仙不妖浑浑噩噩千千万万年的活着了。陛下,暄研该怎么办啊?” 浩初的心何尝不痛,暄研也是他的骨肉啊!只是他听见夜蓉问失心丹的事情,心中有些疑心澜清,对澜清投出了一抹阴霾的眼神。澜清却似乎无惧无畏似得,坦坦荡荡,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站在那里。 震烨注意到浩初看澜清的眼神有些不对,于是,他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澜清。 澜清却不慌不忙道:“陛下,儿臣听闻这水系大法师,可以手持五色翊坤,吸取其他神仙的修为和灵力。被吸食了修为和灵力的神仙便会形容槁枯,如同丧尸。” 天帝浩初听到澜清此刻突然提起此事,便想起了江沅。这擎天,司命也想到了那日在离庚镜中所见江沅的景象。于是浩初便开口道:“澜清,想说什么便说吧!” 澜清面色凝重道:“在人间时,儿臣见到江族长时,便是法力尽失,奄奄一息。想必众仙官那日在离庚镜中也是看的明白。只是澜清还想说的是,老魔尊戾天身归混沌之时,据说也是身形枯丧,干瘪。” 司命闻言,在一旁失声道:“难不成这太乙仙人也被吸食了修为,羽化了?” 擎天想起那日天后夜蓉让人呈上的拂尘,应该是失了仙气,没了灵性,所以虽是太乙的法器,值日功曹却没办法认出。 天帝浩初现在已然明白澜清的话中的意思,可他不明白的是,澜清此刻说这些有何深意?他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澜清了。他甚至有些怀疑澜清是不是已经恢复了修为和灵力。不然,怎敢在这朝堂之上侃侃而谈,无所顾忌。 澜清继续道:“回司命上神,太乙上仙之事澜清就不甚明了了,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澜清不敢妄加猜测。澜清此番旧事重提,不过是想给众仙官提个醒,这凡青对待自己恩重如山的父王江族长尚且如此毒辣,不留余地,那碰到其他无干却对凡青修为又裨益的仙人那必然不会手软。澜清此次蹊跷中毒,却只是失去全部法力,澜清认为,和凡青脱不了干系!” 众仙官听见澜清如此说,都赞同的点了点头。三三两两把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天帝浩初听见朝堂之上众仙官皆在交头接耳,却不见一人出来出主意,便知这一时半会也不会有解决的好办法,如此下去反而容易消磨自己的士气。于是浩初摆了摆手,让众仙官退朝。 天后夜蓉以为澜清会在这朝堂之上揭穿自己,当众让自己说清楚赤翎凤尾的去处。可是澜清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把矛盾的焦点引到了凡青身上。这有些不合常理!只是,她也总算稍稍放下心来,在心中也是一横,心道:“澜清,此番你不出手,休怪本宫日后心狠手辣。本宫是不会陈你这份情的。澜清你虽法力全失,可心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泛!本宫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澜清出了九霄云殿,震烨便在身后跟着。澜清看了震烨一眼,不语,径直回月华宫。这震烨也不言语,只是跟在澜清身后,同澜清一道回了月华宫。 澜清回到宫中,不慌不忙的给震烨布好茶。然后从从容容的坐下。震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澜清对面,却并不喝茶。只见他定定的看着澜清,单刀直入的问道:“哥,暄研得了失心疯和你有关吗?” 澜清气定神闲的端起眼前的茶杯,像是没听见震烨的话一般,自顾自的端到自己的面前,闭上眼睛闻了一口,然后又放到嘴边轻轻地咂了一小口,啧啧道:“嗯,还真是好水才能泡出好茶!震烨也尝尝罢!” 震烨看澜清一副泰然自若,安之若素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有些恼怒的推翻的面前的茶盏,愤而起身道:“大殿还真是好心情啊!原来是震烨错了!你从来不是暄研的大哥!” 澜清看着恼怒的震烨,面不改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满桌狼藉道:“可惜了一壶好茶啊!没碰到那懂茶,赏茶之人啊!” 震烨怒不可遏地冲着澜清吼道:“震烨本就是习武的粗人,可比不上大殿的风雅!震烨十分抱歉,搅了大殿的兴致,就此告辞!” 澜清却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睛都没抬一下,竟然从容不迫的收拾起茶具来。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杯盘狼藉,一边慢斯条理的对震烨道:“澜清才薄智浅,力有不逮。只能教暄研苟延残喘。” 震烨听了澜清这话,本来想出言相讥的,可仔细一品澜清的话,觉得澜清这话弦外有音。于是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复又坐了下来,黑着脸对澜清道:“对我说这些个虚头巴脑的客套话是什么意思?” 澜清淡淡一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震烨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捶了澜清一拳道:“谁叫你总是那么装样,说吧!是怎么一回事?这父帝,母神,还有你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独独把我蒙在鼓里。这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 澜清看着震烨似笑非笑道:“父帝知不知道我无从得知,但母神是一定非常清楚。你可以问问母神的辟火丹还有赤翎凤尾的去向,便知暄研为何落到如此田地了!”。 震烨听见澜清这么一说,心下登时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第104章 澜清屈身为凡青的坐骑 《当生如是心》第104章 澜清屈身为凡青的坐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五章 澜清屈身为凡青的坐骑 果不出天帝浩初的判断,这海辇纠结了四海八荒所有的水族,正式向天庭宣战。 太上老君忧心忡忡地也上前奏报:“启奏陛下,老臣近日一直在观察星盘走势,发现这水火不相射,坎位直冲天,离位却黯淡,坤位又下陷。” 天帝浩初看了太上老君一眼,神色冷峻道:“老君,此事先放一放。” 然后他威严的看着擎天和震烨道:“震烨,你率十万天兵去讨伐海辇。擎天,你率十万天兵讨伐其他水族。擎天,你这里务必速战速决。保证震烨后方稳定。” 震烨和擎天对视一眼,精神抖擞的上前领旨. 浩初接着对震烨道:“震烨,这是避水丹,于你对战海辇会有好处。” 震烨赶紧上前谢旨,收下。 这时,天后夜蓉从浩初身边站起,走到浩初面前施礼道:“陛下,臣妾愿协助震烨,抓获海辇,平息此番水族造反之祸乱。” 浩初看了夜蓉一眼道:“天后,你且留在天庭观战。” 夜蓉却一再要求道:“陛下,这海辇凶狠无比,臣妾还是有些不放心。” 浩初看了夜蓉一眼道:“魔界新主凡青的态度还不甚明了。天后还是在天庭观战吧!” 夜蓉看了看浩初,瘪了下嘴,只得作罢。怏怏的回到了浩初身旁坐下。 震烨和擎天领命后,便准备带领天兵天将分头讨伐。震烨和擎天讨伐之前,二人先商议了一番。他们先去了去昆仑虚观看昆仑两仪镜。从镜中先观察了一下这些闹事的水域的准确位置。商议了一下对策。这才各自带兵讨伐去了。 果不出震烨和擎天所料。那太湖,洞庭等水族本就是些乌合之众。这擎天带领天兵天将一压境,那些个水族的小妖们就马上屁滚尿流地溜了。这太湖,洞庭等的水族族长无奈何,便如墙头草般,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痛哭流涕,捶足顿胸道:“擎天大将军,吾等完全是受海辇的胁迫,自己万万没有背叛天庭的心思。吾等愿意在这水底的淤泥中为天庭守一辈子。” 擎天看这些个水族族长大多如修为和灵力都不济,只要不闹事,对天庭威胁也不大。于是,便也自作主张让他们重新归顺天庭,戴罪立功。 擎天收拾完太湖,洞庭等这些个散兵游勇后,又带领着天兵天将去西海断后。 震烨让这些个天兵天将们在东海的半空中候着,自己则口含避水丹,一马当先的潜入了东海的梵清宫去叫阵。 可是蹊跷的是,那海辇任震烨如何挑衅,就是不出来应战。震烨都叫的疲乏了,那海辇仍旧没有丝毫的反应。震烨思付这样不是办法,于是,复又出了东海,指令那些天兵天将守在东海的上空。自己则回天庭找天后夜蓉。 回去的途中,这震烨竟然发现了凡青的身影。于是,他悄悄尾随凡青。这凡青到了南天门,竟然堂而皇之的递贴,请求见天帝。震烨心中蹊跷不已,心头一转,现了身,走到凡青面前,假装热络的和凡青打了声招呼。 凡青倒是一点不见外,甚是热情的回应震烨。还假装很恭敬的对震烨说自己想求见天帝,说说海辇的事情。 震烨一听,在去往九霄云殿的途中,旁敲侧击,拐弯抹角的打听,可凡青稳若磐石,任震烨巧舌如簧,愣是没打听出一点可用的信息。 浩初看见震烨和凡青一道来这九霄云殿,有些纳闷,面上却毫无波澜,只是一脸威严地看着凡青。 凡青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恭恭敬敬的拜见了天帝浩初和天后夜蓉。 浩初看着惺惺作态的凡青,耐着性子道:“不知魔尊有何事相议?” 凡青皮笑肉不笑,面上依然如从前般恭顺道:“天帝陛下言重了,凡青哪有胆子前来天庭和陛下议事?凡青此番不过是受海辇所托,做个说客!望天帝陛下海涵!” 浩初嘴角稍稍抽了抽,心道:“这海辇和凡青果然是狼狈为奸的。”但面上依然威严不改道:“魔尊有何高见?” 凡青一脸笑嘻嘻道:“天帝陛下折煞凡青了!凡青从前也是天界管辖的族人。眼见那海辇为祸天界,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了。凡青仗着娘亲的几分薄面,与海辇交涉良久,海辇方才同意守在东海,用金莲藕镇守东海泉眼。但是,海辇提出了一个请求。”凡青说到请求时,故意的拖了拖腔,然后故弄玄虚的闭了嘴,还明目张胆,举止轻佻的用眼睛环视了九霄云殿的众位仙官一圈。 可是,凡青貌似没发现澜清的身影,于是,他又用眼睛努力的巡视,终于,在一根柱子后面,被长长的阴影笼罩着的,很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看见澜清身长玉立地,一脸漠然的站着。 看见了澜清,凡青嘴角浮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其实澜清从凡青一进这九霄云殿开始,就悄悄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了。此时凡青那忘形的笑容也是一丝不拉的落入了澜清的眼里。 浩初看见凡青装模作样,道貌岸然的样子,怒从心头起,心中暗暗咒骂这凡青是个无孝无义,寡廉鲜耻,狗彘不若的败类,可是这现在的形式下,还不能当堂把这个败类正法,只能委曲求全道:“魔尊但说无妨?” 凡青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道:“回禀陛下,凡青觉得这海辇提出的要求有些过分。” 浩初没有答话,只是看了凡青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凡青于是继续道:“海辇想要一头神兽当坐骑。” 这仙官们听见海辇的这个请求,不由得议论纷纷。司命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凡青一眼,怒气冲冲的走到殿前,躬身施礼道:“陛下,司命认为海辇这提议十分不妥。这神兽当坐骑除了陛下,还有三清的诸位大罗金仙外,其他的上神都没有资格拥有这神兽当坐骑。” 浩初看了凡青一眼,不知道这凡青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明知行不通,却故意来这天庭索要,难不成是想借机寻衅,挑起争端,好名正言顺的开战吗?即便如此,规矩也不能破,这神兽若是给了海辇,那便是放虎归山,不啻于自己主动给海辇和凡青增添了一员猛将。再说,难保不齐是凡青想炼制五色翊坤所动的歪脑筋。 正在浩初踌躇之际,天后夜蓉开口了:“司命所言极是!魔尊,这天界的规矩可是不能破!魔尊可还有其他法子?天帝仁厚,不愿生灵涂炭,哀嚎遍野,但是,收拾海辇还是绰绰有余!” 凡青听了夜蓉的话,似笑非笑,油腔滑调道:“天后所言极是。只是那海辇手持金莲藕,还吞了东海的泉眼,黑蛟。如果不能依他,且不说其他,单这东海便枯了。若是海辇顺势吞了其他海域的泉眼,嘿嘿!难保这四海八荒会变成什么样!” 凡青此话一出,众仙官皆沉默了。浩初也是不语,那段往事,浩初又怎会不知呢!难道要孤注一掷,赌一把? 紫薇大帝面色清冷,此时有些不屑的对凡青开口道:“魔尊就不要故弄玄虚,卖关子了。你还是直说吧!” 凡青见紫薇大帝一语道破,便也不好继续兜圈子,就直截了当道:“陛下,凡青认为如果能拥有像火神殿下这般高贵血统的上神屈尊降贵,下界陪陪那海辇也未尝不可!” 凡青此话一出,浩初的怒火腾的一下就上头了,他怒喝道:“放肆!” 澜清却悠然的走到了殿前,并排凡青站下,幽幽的看了看凡青一眼,便不紧不慢地对浩初道:“陛下,请息怒!儿臣以为,澜清可以下界去陪陪那海辇。” 凡青闻言,还未等到天帝浩初回应,便啧啧出声道:“这敢情好,澜清毕竟是条龙嘛!还是天帝长子,那海辇好福气啊!也不知会不会折寿啊!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传到了每个仙官的耳朵里,就像锤子般一记记敲打在每个仙官的心上。浩初听见澜清这样说是既心疼又有些疑心澜清。但是,他嘴上还是说:“澜清,不可!堂堂天界还不至于惧怕一个海底的妖怪。” 澜清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甚是真诚道:“父帝,您宅心仁厚,只是不愿这六界生灵涂炭,无辜受牵连。否则,怎会像现在这般左右为难呢?儿臣如今法力全失,全凭父帝,母神和众仙官的怜悯,没有削减儿臣的上神之位。只是儿臣日夜惶恐,不能为天庭效力,如同沽名钓誉之辈般受着各位庇护。如今,若是儿臣下界便能让海辇归顺,儿臣心甘情愿。” 震烨冲过来,拉着澜清的胳膊,冲着凡青道:“不可能!凡青,你休想!” 天后夜蓉看震烨如此冲动,赶忙怒斥了声:“烨儿,你还不快快退下。” 震烨听见夜蓉的呵斥,并没有退缩,只是拿眼睛看着天帝浩初。浩初有些左右为难,正在思索时,澜清转头看了看震烨,抬起胳膊,拍了拍震烨的肩膀,笑着对震烨说:“震烨,好歹给你这个大哥在天庭留点尊严。”然后目光坚定的对震烨点了点头。 震烨看着澜清坚毅的目光,知道自己是无力挽回的了,于是无奈的迎上了澜清的眼神,示意澜清自己想保护他的决心。澜清了然的对着震烨灿然一笑。 浩初看见澜清已经说服了震烨,便对众仙官道:“众位爱卿有何高见?” 听见澜清的这个决定,众仙官皆是唏嘘不已,但眼前来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避免一场浩劫。只是,大家都觉得,对于澜清来说,有些太残忍。可是,眼见澜清那镇定自若,不以为意,荣辱不惊的样子,也都在心中为澜清的大度,宽宏深深折服。此时,浩初问起,众仙官在心中也都默认了澜清的决定,但毕竟碍于澜清是天帝的长子,也都不好出言支持澜清的决定,于是,集体的失声了。 这浩初问了两遍,这众仙官竟然无一人吱声。还是凡青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安静:“陛下,依凡青看来,大家都是赞同澜清的提议的。如果陛下您不反对,凡青就下界回复海辇去了!” 浩初还是有些左右为难,澜清看了看浩初,自作主张的对凡青道:“陛下仁慈,不忍见儿臣下界受辱。只是既然澜清答应了,那就有劳魔尊同海辇周旋了!” 凡青看着澜清,嘻嘻一笑道:“好说,好说!那凡青就跑一趟了!澜清你是现在同我一起前往呢?还是明日再去呢?” 澜清客客气气对凡青施礼道:“魔尊请见谅,事出突然,澜清还需把手头公务交接一下。明日一早便下界去东海可否?” 凡青冷哼一声道:“也好,明日便在东海等你!”说完,凡青对着浩初和夜蓉施礼便告辞了! 第一百零六章 溶溶月色桂花香 皎洁的月光打在天庭汉白玉铺就的地砖上,泛着白森森,清冷冷的光。澜清孤身走在这通往天庭东门的路上。清冷的风狠狠的拍打在澜清的脸上,撩起了澜清的衣角。澜清反而觉得这狠厉的寒风倒是把自己吹的更加的清醒,舒适了。 他走上了云旗的布霞台,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是暗夜,看不太清周围,可仍旧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这布霞台是在周围光秃秃的地方,突兀的升起的,这么一个光溜溜的五彩琉璃台。 澜清用手摩挲着布霞台上的琉璃栏杆,嘴中喃喃道:“云旗,对不起!”他仰头看着天空,看见北方稀疏的星星仿佛一个巨大的蟹子冲着自己张牙舞爪般。 澜清叹了口气自语道:“原来已是小雪了呀!”他伸出了手,冲着空中,像是意欲抚摸这些星星般,然后又无力的垂下了手,口中兀自喃喃吟道:“寂寥年华闲中过,流年也有无奈处。何不会当乘小雪,龙翔浅底待苍穹!”吟完这诗,澜清仿佛精神一振,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黑黝黝的陶埙,幽幽的吹了起来。 随着那如同风吹过山谷般,如歌如诗,如泣如诉轻悠悠的声音,布霞台周围竟然挤挤挨挨的发出了很多桂花树,那些桂花树只就长到布霞台的栏杆那么高,齐齐整整,好似修剪过的一般,却全部都密密麻麻地结着淡黄色的小花。而那些小花全都拼命的吐露着桂花特有的甜蜜的芬芳。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腻腻歪歪,甜丝丝的香气。 澜清满意的看了看布霞台周围的桂花,心中默默道:“云旗,但愿你一切安好。吾心安处便是你!”然后澜清默默地从布霞台下来,也不同任何人告辞,直接从东门就直下东海去了。 云旗不过平旦便到了布霞台。她听说了澜清的事情,心中有种无法诉说的悲伤和难过。她很想去看看澜清,可是,她如今没有任何借口去探望澜清。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祷告和祝福。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应该是悄悄的哭了一宿。此刻,她没精打采的登上了布霞台,甚至都没有留意道布霞台周围挤挤挨挨的桂花树。 云旗有气无力,心不在焉的布霞。风送月桂香,这云旗的鼻腔里顷刻间就被月桂甜糯的香味占满了。云旗有些不可置信的甩了甩头,可那香味越发的浓烈。云旗有些疑惑的朝周围看了看,又朝下一看,这才发现齐着布霞台的栏杆,如同被修剪过般,环绕着布霞台,挤挤挨挨的桂花树,像排列整齐的天兵一般立在那里。 她在心里一暖,欣喜若狂:“澜清来过!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我!” 云旗发疯一般地跑到布霞台下,跑到桂花树边,仔仔细细地摩挲着这些桂花树。她兴奋地把每一颗桂花树都抚摸了一遍,方才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这些桂花树,眼泪潸然而下! 云旗在心中暗自道:“澜清,你终究是我云旗心里最高贵无暇的天神!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云旗抹了把眼泪,不经意地一低头,却发现脚底下赫然是土壤。那些桂花树竟然长在土壤里。云旗吃了一惊,这天庭之上是没有这些褐红色的土壤的。 云旗蹲下身子,用手抓起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又用手搓了搓。确认了就是土壤。她心生疑惑,这澜清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玉恒兴冲冲地回到了紫薇府。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凝神看着琉璃缸里花神杨凌的真身,那是一朵盛开的,湘妃色荷花呢!却听见低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轰隆而过:“巫灵可是恢复如初了?” 玉恒吓的一激灵,赶紧给紫薇大帝躬身施礼请安。可那满目的眉飞色舞早已丝毫不落的全部被紫薇大帝看在了眼中。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巫灵现在音容笑貌,身姿神情已然全如妙龄少女一般!看来,已是恢复如前了!” 紫薇大帝眉头一皱似乎是自语道:“龙翔浅底待苍穹!澜清终究是找到真谛了!” 玉恒有些纳闷的重复了一句:“龙翔浅底待苍穹?仙上,这和澜清又和关系?” 紫薇大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去布霞台看看罢!” 凡青看见澜清孤身一人到了梵清宫,嘻嘻一笑,一伸手,手掌中便出现了一副像水晶打造的枷锁。他走到澜清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澜清,要委屈下了,既是来当坐骑的,便要有个当坐骑的样。哈哈哈!”凡青再也藏不住自己那虚伪的面孔,放声狞笑起来。 澜清看了看狂笑不止的凡青,一言不发的接过了枷锁,自觉的套在了自己的脖子和手腕,脚腕上。 凡青看见澜清竟然问都不问,便把那寒冰锁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绕着澜清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他把脸凑近了澜清,看着澜清阴森森道:“澜清,你都不问一声,就敢把这寒冰锁套在自己身上啊?” 澜清不慌不忙的反问道:“澜清问了,魔尊就不把这寒冰锁套在澜清身上吗?” 凡青听见澜清这样反问他,怒不可遏喝道:“不可能!” 澜清听完凡青的话,只是抬眼微微有些蔑视的看了凡青一眼,便高傲的抬着头,立在那里,不再做声。只是澜清如此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的样子彻底的触怒了凡青。他有些歇斯底里的拽住了澜清脖子上的枷锁,冲着澜清吼道:“给我跪下!” 澜清不卑不亢地梗着被凡青弄痛脖子,不再看凡青一眼,只是冷声道:“魔尊,澜清是受天庭指派,来给海辇当坐骑,只是澜清还未曾拜会海辇,魔尊就这样对澜清颐指气使,终归是有些昝越了吧!” 凡青听见澜清这样一说,气的是七窍生烟,忿然作色。他正准备对澜清动手的时候,海辇说话了:“魔尊,既然是天庭送给我海辇的坐骑,魔尊确实不应该这般当着海辇的面对澜清无礼。” 凡青听见海辇一开口,虽还在怒发冲冠,可好歹马上平静了下来,谄媚道:“海大人所言极是!凡青冒失了!” 澜清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凡青与海辇的一举一动,等海辇坐定,凡青一旁坐定,方才走到海辇面前躬身施礼。 海辇看着即便沦为阶下囚,被寒冰锁套着的澜清还是一副玉树临风,风风韵韵的样子,有些纳闷。他又斜眼看了一眼凡青,那模样也算周正,骨架也很匀称,总体来说,这副皮囊还是不错的。可总让人一看,觉得少了些什么。就算有一副好皮囊,可乍眼一看,还是给人印象不好。 海辇回忆了下凡青当初当神仙的模样,好似也没有神仙的仙风道骨,如今当了魔尊,也没有魔尊的桀骜霸气。他身上好似总是有种阴郁,狠毒堆积成的怨恨执念化不开的一种感觉。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心道:“这乐萱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乐萱在心中也许是知足的!可就苦了采薇了!生了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儿子。” 于是海辇慢悠悠开口对澜清道:“既是天庭指派你过来给我当坐骑,那你就要守我东海的规矩。” 澜清躬了躬身子,对海辇道:“那是自然。但凭海族长吩咐。” “澜清!”一个尖利的女声从澜清背后传来。澜清听见这喊声,是既熟悉又陌生。他抬起脸一看,那海辇和凡青的脸色都是骤然大变。于是,他转身一看,一身红衣红裙,头发梳的是精致整齐,一丝不苟。只是发髻上一朵火红的木棉花有些抢镜。因为她的脸色太过于苍白了,这火红的颜色衬得她愈加的雪白,白的都有些透明。几乎能感觉到血管清晰浮现的样子。竟然是采薇! 澜清有些目瞪口呆在原地看着采薇。澜清印象当中,采薇一直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总是头发乱糟糟,一身红衫,却总是衣衫不整,形容枯瘦,精神萎靡的样子。可如今,虽然还是面色苍白,可眼神明显的明亮动人,一身精致的装扮,倒也是光彩明艳的。这完全没了当初邋里邋遢,委顿不堪的影子。 令凡青,海辇和澜清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采薇进了梵清宫看见了澜清后,站在宫门口痴痴的上下打量了澜清几眼后,竟然径直走到了澜清身边拥抱了澜清,口里还道:“澜清,好孩子!”说完,双眼中便流出了泪来。 凡青觉得有些脸面上挂不住,站起身来,对着采薇低声吼道:“娘亲,你这是做什么!”说完,便想走到采薇身边去拉采薇,可是被海辇阻止了。 可采薇好似听不见般,继续不管不顾地紧紧抱着澜清。口中兀自喃喃道:“澜清,好孩子!” 澜清有些尴尬的任凭采薇这样抱着,他几次想抬起胳膊拍下采薇的背,可是还是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没办法去抚慰采薇。 就这样过了一会,采薇才拭去眼角的泪水。稍稍整理了下仪容,对着海辇万福道:“海族长,采薇失礼了,让您见笑了!” 海辇看着采薇如此失态的模样,反而觉得可爱,他有些怜惜的柔声道:“无妨!采薇许久未见澜清了吧!” 采薇点了点头,看了凡青一眼,有些怯怯地垂下头低声道:“采薇适才失态了,望海族长海涵。” 海辇看见采薇这副模样,微微皱了下眉头,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凡青一眼,没做声。 凡青有些不满的走到采薇面前,把采薇拉倒一旁压低声音责怪道:“娘亲,你这是做什么?不会脑子又糊涂了吧!” 采薇却一声不吭,只是垂着头立在那里。凡青咬了咬牙,在心里更加的嫉恨澜清。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澜清面前,猛地拉了一把澜清脖子上的寒冰锁。澜清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凡青阴阳怪气地对采薇道:“娘亲,这澜清现在被天庭指派,给海族长当坐骑了!你若想看他,这下可以天天见到了。” 采薇这才发现澜清被寒冰锁套着,模样十分狼狈。她有些悲从中来,可是,她咬了咬唇,定了定心,瞥了凡青一眼,面色不变,什么都没说。 海辇见状,打圆场道:“采薇,时辰不早了,一起用午膳吧!” 采薇点了点头,微微倾身,站立在一旁,礼让海辇。可凡青仍旧有些不依不饶地抬起脚,照着澜清的膝眼就是一脚。澜清咬着牙不出声,可腿未免一软,闷声跪倒在地。 海辇斜眼看了凡青一眼,闷声道:“凡青何必和我的坐骑较劲?” 凡青听见海辇这话,心情大好,对海辇道:“海族长说的极是,澜清现在不过是一灵畜,凡青不能和兽畜一般见识!哈哈哈!” 澜清默默起身,依然昂首不卑不亢的站立着。此刻,就连正眼也不看凡青一眼了。 第一百零七章 悦心东海探望澜清 悦心一身绯红色裙裳,裙脚滚着金边,腰间系了一个绛红色宽腰带。当她袅袅婷婷地走到澜清面前时,澜清打眼一看,这悦心换了发式,现在是把发髻高梳,发髻当中还插了一个红宝石的火狐狸头像。当澜清看见悦心发间的那个红宝石火狐狸头像,便知悦心已然继承了狐帝朱轩,成为青丘一代女帝君了。但是,与此同时,澜清也知道,狐帝朱轩应该是出事了。 悦心看着被枷锁锁着的澜清,席地盘着腿坐在梵清宫窗口下面。枷锁的另一边,粗粗的寒冰锁链拴在窗棱上。澜清的头发并没有扎起,而是柔顺地披散在脑后。一身淡青色的长衫,只在腰间随意的用了烟青色腰带束着,非常地朴素。只是本应该是落魄的,可看澜清云淡风轻,平静自然的模样,倒是即便这般不堪的样子,也生出几分高贵来。反而让人看上去没那么难过了。 即便是这样,悦心的眼泪还是涌了上来。她不由自主地跪在了澜清的面前哽咽道:“澜清哥哥,对不起,是悦心害了你!” 澜清看了悦心一眼柔声道:“悦心,如今你可是青丘女君了,可不能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吧!” 悦心听了,一愣,一种疏离感油然而生,这让她有些难过。她没有起身,低声闷闷道:“澜清哥哥肯定很恨悦心吧!确实是悦心对不起你!” 澜清抬眼环顾了下四周,才柔声对悦心道:“悦心,你多想了。我从不曾怪你!狐帝可还好?” 悦心听见澜清提狐帝朱轩,心中一痛,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了下来。 澜清见状,就知道狐帝是凶多吉少了。于是不再追问,只是安慰悦心道:“悦心,如今你继任大统,可不能像从前一般任性了。凡事还是三思而后行!” 悦心却激动道:“悦心情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外公的修为。悦心就不是做女君的料。悦心知道自己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悦心说着,大哭了起来。 澜清看着哭泣的悦心乘势把悦心揽到了怀中,并且悄悄的在悦心手中塞了一粒褐红色的丹药。还附在悦心耳边,用极细微的声音对悦心说:“回去给狐帝服用。之后该怎么办,狐帝自会告诉你。悦心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啊!悦心要加油!” 澜清说完,假意拍了拍悦心的后背,然后悠悠道:“悦心,别伤心了,一切会好的。你可不要辜负了狐帝的希望,悦心要努力啊!” 悦心有些吃惊的抬起满面泪痕的脸,看着澜清。澜清用眼神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经过了澜清和狐帝的事情,悦心的脸上多了许多因为伤悲而迅速成熟起来的世故。她迅速的明白了澜清眼神包含的意思。她一只手攥紧了澜清给她的丹药,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痕,转移话题道:“澜清哥哥,悦心要去找凡青哥哥求情,你可是他的准妹夫,他不能这样对你!” 凡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此刻悦心的话音刚落,他便答话道:“悦心妹妹,可不是凡青不帮忙,是海族长和天庭的事情。凡青也无能为力啊!” 悦心想到澜清刚才的话,于是假意抓着凡青的衣袖道:“凡青哥哥就向海族长求求情嘛!天庭那么多得道成仙的灵畜,干嘛非得让澜清哥哥屈尊降贵当坐骑呢?” 凡青看见当了女君还是依然娇嗔天真的悦心,心中一乐,笑着道:“那我带你去见海族长吗?” 悦心听见这个提议,悄悄扫了一眼澜清,看见澜清把眼睛一闭,靠在墙角。心中一下便明了了,便对凡青道:“凡青哥哥,悦心又不认识那海族长,这样贸贸然去拜会,未免失礼。还是下次备好礼,递贴征得海大人同意再过来拜会也不迟!” 凡青拍了拍悦心的脑袋,笑道:“呦呦哟,这悦心当了青丘女君还是不一样啊!懂事多了!那就依悦心的提议好了!” 悦心听见凡青这样说,松了一口气道:“凡青哥哥,我们一同去看看父王吧!” 凡青点了点头道:“好。”于是,这兄妹二人便一同走了。 澜清睁开眼睛,看着凡青和悦心远走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采薇在一旁细细的观察着澜清。看见凡青和悦心走远后,方才敢现身。她此时看见澜清的模样,在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四下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了周围并无眼线,这才走到澜清的身边。压低声音叫了声:“澜清,现在周围很安全。阿姨想和你说说心里话,你可要好好听。澜清啊,我一直看好你,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同时也认为,现在只有你才能阻止海辇和凡青。虽然你现在法力全失,可阿姨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澜清有些纳闷的看了采薇一眼,尊敬道:“采薇姨,有话您尽管说!” 采薇看了澜清一眼,猛地吸了一口气,重重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才下定了决心一般,重新睁开了眼睛,又环视了一眼周围,才从头上拔下了那木棉花钗。 只见她把那木棉花钗的钗柄给拧了下来,然后把澜清的手拿起来,示意澜清把手掌摊开。澜清不明其意,但还是照做了。采薇便把那钗柄倒向澜清的手掌心。澜清就看见了手掌心多了好几粒火红的细小蛟珠。然后,采薇把澜清的手合住,又把钗复原,复又插在头上。 采薇深情又眷恋的用力看了澜清几眼道:“澜清,阿姨不便久留,把想说的话都交给你了,你若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用蛟珠。阿姨还会抽空来看你,你要保重!江沅还指着你呢!” 采薇提到江沅,眼泪不受控制的又流了下来。她咬了下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终究没有再说。只是用衣袖拭去了滑落在脸庞的泪珠,转身走了。 澜清看着深幽幽,晃晃荡荡的远方,在心中叹道:“这幽深的海水里究竟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呀!” 震烨听闻凡青当上魔界尊主后,一直悄悄打探暄研的消息。这日,他接到线报,说是暄研竟然和泓炎在人间过起了凡人的生活,在人间当街买酒,干着买卖营生。于是,震烨便带着元光君下凡一探究竟。 写着醉红轩三个字的杏色长方形旗子迎风飘舞。震烨眼前是一个二层的小竹楼。那写有醉红轩招牌的长方形旗子插在竹楼的房檐上,大约间隔三个竹子的距离,就插了一面。沿着房檐插满后,抬头望去,倒是像半垂的帘子般,随风舞动,也还好看。 震烨带着元光君,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进了醉红轩的门。这醉红轩外面看来朴素的紧,里面也还是朴素的平平凡凡,只是因为桌椅板凳,茶碗盘盏一应全是竹制的,倒是显得整洁大方。不过那些个竹制品做的并不精致,即便情趣有了,却没有雅致。 震烨带着元光君顺势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店小二上前来招呼,询问他们所需。震烨没有心思点餐,元光君便接话随意的点了点吃食,和酒水。 震烨仔细的观察了下这里面的陈设,好似没什么可疑。他示意元光君坐着,自己起身下了楼。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刚才空洞洞的大厅此刻是人声鼎沸,食客爆满了。震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店小二看见震烨了,慌忙跑过来对着震烨道:“客官,您的菜小的一会便送上去。” 震烨对着他摇了摇头道:“我不催菜,只是想下来走走。小二,你家的老板是哪位?我想认识一下。” 小二听震烨想见老板,吓了一跳,陪着笑脸道:“客官,是小的那里没做好怠慢您了吗?” 震烨正想说话,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黄午,你先去忙吧!这位客官是我的朋友。” 那小二一听,便答应了声,就跑开,去别桌忙活去了。震烨定睛一看,可不是泓炎吗? 泓炎一抱拳,笑着对震烨道:“我说怎么感觉到一股子的仙气,原来是火神殿下大驾光临啊!” 震烨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下道:“泓炎兄,别来无恙啊!” 泓炎却很自然道:“殿下是来看暄研的吧!” 震烨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泓炎不以为意的作出了请的手势,引导震烨去内屋。 从醉红轩后堂的门出去,别有洞天。眼前是一个开阔的小院子,当中一株年代很老的梨树。此时正逢人间三月,那株老梨树花开满冠,如同被皑皑白雪堆积包裹,团团簇簇的压满了枝头。微风拂过,这小院里就下起白色的花瓣雨。白色的花瓣轻悠悠的漂浮在半空,如同数万只玉蝶同时在翩翩起舞。 只是震烨此刻心念着暄研,便无心欣赏这一树繁花。反倒觉得这惨白的梨花飞舞出一番不详的忧伤感来。绕过梨树,出现在震烨眼前的是被幽深的竹林掩住的一条长廊。震烨无心多看,只是紧跟这泓炎的脚步走进了长廊。曲折的长廊尽头是被竹子掩住的几间黄泥砌成的房舍。那些房舍的门上统统挂着刷着黑漆的竹帘。 泓炎带着震烨走进了靠西边的一间屋子。掀开了帘子一进去,震烨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眼前的人是暄研吗?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嘴角淌着涎水,又哭又笑,眼神呆滞。 震烨一把揪住了泓炎的衣领,抡起拳头,怒不可遏道:“泓炎,你就是这样对我姐的吗?”说完,就使劲的在泓炎的脸上捶了一拳。震烨一拳就把泓炎捶翻在地,泓炎坐在地上,用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迹,一声不吭。震烨继续上前,想接着揍他。 疯疯癫癫的暄研却跑了过来,使劲的用拳头捶震烨,口中还喃喃道:“我打死你,打死你!不许你欺负我的泓炎!不许你欺负我的泓炎!” 震烨悬在半空的拳头硬生生的停下了,他鼻子一酸,看着暄研,一把抱住道:“姐,我是震烨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暄研痴痴呆呆的看着震烨的脸道:“震烨?谁是震烨啊?我认识你吗?” 震烨用双手捧着暄研的脸,眼含泪水道:“姐,你怎么这样了?我带你回天庭,我要找最好的岐黄仙官治好你!” 暄研却还是口齿不清,眼神木讷道:“天庭是什么地方啊?你又是谁啊?” 泓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震烨道:“火神殿下,没用的,暄研这是吃了失心丹导致的。她现在只认识我。” 震烨红着眼睛,压制着怒火对泓炎道:“你为什么要让暄研吃失心丹?这是澜清的主意吗?”。 泓炎看着怒火冲冠的震烨不慌不忙道:“其实泓炎等二殿下好久了。想要知道原委,还是请二殿下喜怒,且听泓炎慢慢道来。” 第一百零八章 采薇探望江沅 采薇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东海最幽暗的一隅,淼翌洞。这里曾经关押着海辇,可现在淼翌洞里深不见底的污泥里安放着江沅。一坨体积很大的,黏糊糊鼻涕状的东海万年太岁。这淼翌洞里昏昏暗暗,洞里的墙壁上渗着黑色的水珠。那墙壁上好似贴着巨大的,黑色鳞片一般,饶是采薇也是那东海的水族,也感觉一进这淼翌洞就能闻见阵阵鱼腥味。 采薇走近污泥潭,看着那黑色的污泥好似烧开的沸水般咕嘟咕嘟的翻滚着。但是奇特的是,那黑色的污泥每翻滚一下,就带出了细细的白沙,那白沙却并不和污泥混合,只是顺着那污泥掀起的沟沟壑壑一齐向东流去。那东边堆起了一个高高的,圆形的白沙塔。那白沙塔就在污泥上面,却好似轻飘飘的白云一般浮在那污泥上面。随着污泥的翻滚,上面的白色细沙落下来,下面的白色细沙又随着污泥的拱动又升了上去。那些白色的细沙便如此反反复复堆积,每一粒白色的细沙都有可能在塔尖瞬间停留,但顷刻之间便又垫在塔底辛苦前行。 这淼翌洞虽然在东海,可东海的水族是禁止来这个淼翌洞的。采薇在这东海上万年了,也没有去过白沙塔的另一面,更没有机会看看这白沙塔里是什么东西。只是知道,自海辇被抓了以后,就被囚禁在此地。现在海辇出去了,又把江沅囚禁在此地。 采薇正盯着那翻滚着黑色污泥上的太岁出神呢,却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鸿鲤见过娘娘!” 采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着,不留神这脚下一滑,差点落到那污泥潭中去。还好鸿鲤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采薇。采薇有些惊魂未定的用手扶住自己的心口,稳了稳心神,这才开口道:“鸿鲤,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江族长的吗?” 鸿鲤躬身对着采薇施礼后道:“是的。” 采薇看着鸿鲤,有些悲从中来。心道:“江沅,究竟还是你这最忠诚的老奴鸿鲤一直陪着你。” 鸿鲤见采薇眼中含泪,只是不语,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些尴尬。同时,他也能理解采薇此时的心情。于是,他又开口道:“娘娘,不要小看这黑色的污泥,这可是要命的。” 采薇听了此话,看了一眼那和万年太岁融为一体的江沅急急道:“鸿鲤,那江沅就放置在那污泥上,会不会?” 鸿鲤不疾不徐的对采薇道:“娘娘多虑了!” “鸿鲤,你倒是说说看,我娘如何多虑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回响在淼翌洞内。 鸿鲤和采薇都觉的脑袋是嗡的响了一声。采薇默不作声的一偏头,脚下使劲,便想溜。凡青发觉了采薇的想法,一侧身,堵在了采薇的面前。采薇有些怨念,又有些恐惧地抬头看了凡青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凡青瞪了采薇一眼,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鸿鲤道:“鸿鲤,为什么我等碰到这黑色的污泥便会燃成灰烬,而父王却能安然无恙呢?” 鸿鲤有些心虚的低着头对凡青道:“魔尊,这江族长被羁押到这淼翌洞完全是海辇和您的主意。老奴只是陪同江族长前来。至于为什么江族长变成了东海太岁,还能在这淼翌洞里的黑岩泥上呆着,老奴也不知道啊!” 凡青有些不耐道:“鸿鲤,抬起头来好好说话!” 鸿鲤此刻心定了不少,兀自躬着身,低着头道:“少主现在贵为魔尊,老奴身份低微,不敢不敬!” 凡青咬了下牙,恶狠狠地扫了鸿鲤一眼,却狠狠地攥住了采薇的胳膊,一把把采薇扥到了自己身后,然后故意作势要推采薇下那黑色的污泥潭。采薇大惊,吓得腿都软了,紧紧拉住凡青的胳膊又气又怒,声嘶力竭吼道:“凡青,你这个逆子,你害了你的父亲,还要害你的娘亲吗?” 凡青狞笑道:“娘亲,孩儿是在帮你。你不是憎恶父亲从不曾给你关爱吗?现在孩儿让你永远陪着他,和他融为一体可好?” 采薇看着凡青那张已经没有人性的脸,绝望伤心的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鸿鲤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声呼喊道:“少主,不不不,是魔尊,您还是饶了夫人吧!” 凡青抓着采薇的胳膊,采薇的脚抵着凡青的脚,但是采薇仰着身子是倾斜的,离那翻滚的污泥潭里的黑岩泥已经距离很近了,只要凡青一松手,这采薇是必死无疑。 凡青不慌不忙,嘿嘿一笑道:“鸿鲤,你倒是说说看,父王为什么可以安然无恙的待在这黑岩泥上呢?” 鸿鲤在心里挣扎了半天,正准备开口说这淼翌洞的奥秘,却听见了一阵子脚步声。鸿鲤微微偏了下头,朝洞口张望了一下,却什么也没看见,于是,他眉头紧皱,又待开口之际,凡青却把他给扶了起来。 原来这凡青闻声,以为是海辇到来,所以是神色大变,只见他迅速的把采薇拉了回来,然后漫不经心,不着痕迹的把鸿鲤拉了起来。 采薇感觉到自己一安全着陆,就乘势迫不及待地跑了。凡青也紧随其后,跟着采薇走了。喧闹了一阵的淼翌洞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鸿鲤浑身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望着江沅老泪纵横,伤心不已。 正在鸿鲤垂头丧气,痛哭流涕之时,一阵微微的清风拂过他的发间。鸿鲤抹了把脸,却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只见澜清缓缓地走上那污泥潭中的黑岩泥上。澜清每走一步,那黑色的岩泥之上便生出一层红褐色的土壤,那土壤之上又立即长满了嫩绿色的小草。 鸿鲤惊的都合不拢嘴,心说:“我鸿鲤活了几万年,只听说过观音菩萨能步步生莲,但是从未见过。可是这步步生壤,步步生草却是闻所未闻啊!这是个什么仙法啊?” 澜清走到了那安置江沅魂魄东海万年太岁面前,蹲了下来。然后,他伸出了手,触碰了下那万年太岁,尔后,又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在额间发出了金光,射向那万年太岁。奇迹出现了,江沅随着那金光照耀,竟然从那万年太岁中起身,现出江沅模糊的身影来。 鸿鲤看见江沅并不真切,如影子般的身形,激动的泪水顷刻间便涌了出来。他想张口喊江沅,可是喉咙里好像被棉花堵住了般,使他张不开嘴。他是又惊又喜,竟然顾不得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张着个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澜清和江沅的影像。 可是江沅的影像不过如昙花一现般,瞬间又消失在空气当中。澜清又顺着原路返回至鸿鲤身边。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般,那污泥潭上又重新恢复原样。 鸿鲤愕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澜清一把扶起了鸿鲤,柔声道:“鸿鲤,感谢你一直照顾江族长,辛苦你了!” 鸿鲤有些结结巴巴道:“不,不,不辛苦。老奴是心甘情愿的。可,可是大殿不是,不是~~”鸿鲤想说澜清已经是法力尽失,被天庭遗弃,贬为灵畜了,可是话道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澜清看着鸿鲤的模样,心下了然,直接了当道:“澜清法力尽失,现在给新任的海族长当坐骑。只是,灵畜也会有灵畜的用处。龙翔浅底也会有拨云见日,重见苍穹的一天的。所以,鸿鲤,还要辛苦你在往后的日子里好好照看江族长。一定会有重逢日。” 鸿鲤听了澜清这番话,虽如同做梦般,心情也如翻山越岭般起伏跌宕,可此刻只有激动和振奋。他用力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澜清便交代了几句今后的注意事项,便飘飘然走了。 凡青气急败坏的尾随采薇出去,却并没有发现海辇的影子。他在心里有些犯嘀咕,可还是有些怀疑。采薇并没有去找海辇,只是回自己寝宫去了。凡青站在采薇的寝宫门口,想了又想,决定去找找海辇,探探口气。 可是凡青到了梵清宫,却并没有海辇的身影。窗户上,也没有拴着澜清。这让凡青心里有些犯嘀咕。他无趣地回到了魔界,和曦雨一商议,动起了太阳幽荧的主意。 话说震烨回到天庭,每每想到暄研就坐立难安。可是一想到事态的严重性,又害怕父帝会狠狠惩治母神。他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万般苦闷之下,震烨四处溜达,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月华宫门口。看着白森森,清冷的月华宫,震烨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道:“大哥,你若在就好了!” “震烨,你这臭小子,我一路跟着你,看你魂不守舍的。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震烨一扭头,原来是司命和月老。震烨赶紧躬身施礼。司命摆了摆手道:“臭小子,和叔父不必多礼。倒是你这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司命拖了拖腔,继续道:“要不要和叔父聊聊,或许叔父可以给你点好建议呢?” 月老看了司命一眼,揶揄道:“司命,你得了吧!你能有什么好主意?都是馊点子!” 司命不满地瞪了月老一眼,哼了一声,小声咕哝道:“没正形的老东西!” 月老一听,急了,对司命道:“司命,说什么呢?敢不敢大点声说?” 震烨本来是满腹心事,愁肠百结,可看见这俩老人,活了几万岁了,还这般顽皮,不由忍俊不禁,乐了。 司命本来要答月老的话,可眼见震烨咧嘴笑了,也就不和月老计较。上前拍了拍震烨的肩旁,笑着说:“对嘛!臭小子。再困难的事情也要笑着解决啊!反正只要想着这世间的事情,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反之,只有更坏没有最坏。福祸相依,焉知不会否极泰来呢?” 震烨听了司命这番话,深锁的眉头一下就放开了,他感觉到是豁然开朗。他在心中重复道:“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但谁知道会不会柳暗花明呢?自己在这里闭门造车,庸人自扰,何不放手试一试呢?” 月老见震烨不再愁眉苦脸,便把手中的桃木拄杖在地上点了点,提议道:“走,到我那相思树下,宝诰亭去喝个茶,聊聊吧!” 震烨看着月老手中被红线缠绕的桃木拄杖,若有所思道:“月老,你这红线可否给震烨一段。” 月老听见震烨这没头没脑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和司命对了下眼,司命也是摊了摊手,貌似也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是月老也不好多问,还是对着震烨点了点头,给了震烨一段红线。 只是,这月老转念一想,对震烨道:“二殿下,要不要去相思树上摘几个相思果啊?老夫瞅着有几个相思果结了快三千年了,火红火红,已经熟了!这相思果可比红线效果更好。” 震烨点了点头,对月老道:“那小神先谢谢月老了!” 司命和月老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震烨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震烨去宝诰亭拿了相思果,仔细问了服用方法便走了。司命和月老看着震烨远走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司命纳闷地问月老:“月老,你说震烨这莫名其妙,愁眉不展的到月华宫去是因为悦心吗?” 月老摇摇头道:“我没有闻到思春的味道,应该和震烨悦心无关。” 司命想了想道:“难道和云旗有关?” 月老歪着头想了下道:“不可能。云旗表面柔弱,可实则是一个内心无比强大的姑娘。这相思果,红线什么的对她没有用。” 司命接话道:“可是震烨不知道啊!” 月老还是摇头否定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一百零九章 澜清偷偷上天庭 这天,天帝浩初一早醒来,在院中赏花,两只眼睛的眼皮就都在突突的直跳。浩初把眼睛重重的闭上,用手在太阳穴上,睛明穴上反复的按了按,又睁开。还是跳。浩初叹了口气,心道:“难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离榭看浩初有些疲惫,忙下去熬参茶。震烨却进去了,看着离榭把参茶熬好后,就对离榭道:“离榭,把参茶给我吧!我去送!” 离榭看了震烨一眼,心想:“二殿下去也好,正好可以抚慰下天帝。”于是,便把茶水点心等都递给了震烨。还殷切的嘱咐道:“二殿下,多少劝陛下吃点。” 震烨点了点头,便端上茶水点心去见浩初。只是,半道上,震烨停下来,在浩初的参茶里,茶点上都加了点料。 浩初正在思虑这政务时,震烨进去了。他对着浩初展颜一笑道:“父帝,快喝些参茶提提神吧!估计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浩初看见震烨端着茶水点心进来,心中是马上涌起一股暖流。他慈爱地打量着震烨,打心眼里喜欢震烨。在浩初不知道有澜清这个儿子之前,浩初便一心一意的培养震烨。给他起名为震烨,也是彰显他这个儿子是天庭独一无二,排名老大的嫡长子的意思。而震烨也从来没有辜负过他的期望,不但文武双全,最重要的是品格也贵重。 浩初又想起了澜清,总觉的澜清的性子过于清冷,城府也深,和自己貌似总有些疏离。不似这震烨这般阳光开朗,和自己可以毫无距离感。他虽然也心疼怜惜澜清,可更加疼惜看中的还是震烨。他看着震烨,就觉得看见了未来。他柔声对震烨招呼道:“烨儿,快坐下罢!” 震烨依言,乖顺的坐下了。浩初幸福的端起了眼前的参茶喝了几口。放下茶盅后,又拿起几样茶点,细细品尝起来。浩初喝这参茶,吃这茶点,总觉的和往常的不一样,有种特殊的酸甜味道。不但如此,还交织着与以往参茶,茶点不同的一种与众不同的情感般。使人吃下去,便忆起过往许多回忆一般。浩初有些眼晕的感觉,于是,他招呼震烨退下,想自己静静。震烨见状,便施礼告辞了。 澜清见过江沅后,便伺机溜回天庭。还直接就去了神话殿。陆吾看着一身青衣,被寒冰枷锁锁住的澜清,慢悠悠道:“大殿下莫不是来神华殿找老臣下棋的吧?” 澜清微微一笑,躬身对陆吾施礼,然后对陆吾直截了当道:“前辈,小神冒昧前来,可能又要给您添麻烦了。” 陆吾依然不紧不慢道:“老臣倒是孤寂得很,不介意有人找麻烦。只是能上这神华殿真找麻烦的神仙还真不多。给自己添麻烦的倒是一大堆。” 澜清听了此话,倒是一点不意外。只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瓷瓶子。恭恭敬敬的弯下身子,把那白瓷瓶举的与眉齐高,双手捧着,递给陆吾道:“这是小神从东海取得万年太岁,和一片黑蛟鳞片。以此献给神华殿,不知前辈可否能收下?” 陆吾看了澜清一眼,从澜清手上拿过白瓷瓶子,打开一看,那瓶子的塞子一打开,一股清泉便喷涌而出。陆吾赶紧把白瓷瓶的盖子封好。也不吱声,只是把白瓷瓶往自己怀中一纳。便闪身示意澜清进神华殿。 澜清见状,赶紧进入了神华殿大殿内。陆吾一抬胳膊,这神华殿所有门窗一律紧闭。霎时间,这神华殿内一片黑暗。只有天窗处的水晶窗户处,透出一抹光亮。陆吾又朝那神华殿大殿的地上一直,一个摆有下了一半的残棋的棋盘便出现在眼前。 陆吾示意澜清坐下。陆吾也在另一边坐下。澜清也没多问,只是专心的看着眼前的那残局。思虑了一会,澜清从一旁的棋笥中摸出一枚白色棋子,直接落在棋盘中央。陆吾嘴角掠过一抹微笑道:“置死地却不一定会后生的。”说着,陆吾也从棋笥中摸出了一枚黑色的棋子,落在了棋盘的右下角。 澜清淡淡一笑,从棋笥中摸出一枚白棋落在适才陆吾落黑棋的左边。然后道:“前辈,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 陆吾微微抬眼看了下澜清,从棋笥中摸出一枚黑色棋子,直捣黄龙,白色棋子哗啦啦一片便被拿走。白棋立马显示出颓败之势来。陆吾又道:“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方才是正道。” 澜清听了,也不着急,倒是不慌不忙的从棋笥中拿出一枚白棋,从从容容的落在了左下角,就这白棋一下,棋面局势虽为显示出翻盘的迹象,倒也一下子改变了颓败的迹象。他缓缓道:“前辈,小神认为克己复礼为仁。为仁由己,不由人。” 陆吾听后,心道:“天下归仁,物我同体乃是大仁。若为天下先,老夫倒也可以成全。但得看这小子的造化。”于是,陆吾并不答话,只专心下棋。澜清见陆吾不再说教,便也收敛心境,安心下棋。 这盘棋本身便是残局,比那珍珑棋局,天元棋局更加的诡异。在陆吾和澜清的攻杀终盘,棋局即将陷入了三劫循环无胜负状态时,澜清放弃了几十颗白子,与陆吾的黑子绞杀在一起的三劫循环中寻求转换,转换后的最终结果是澜清险胜几子。 陆吾叹了口气,心道:“若天意如此,便天随人愿吧!”于是,他对澜清说:“大殿,你的东西老臣我收下了,至于大殿你能否在这神华殿里顺利的找到你所需的东西,还要看大殿的造化了。”说完这话,陆吾一摆手,眼前的棋盘消失了,门窗重新打开。陆吾走到神话殿门口,如同一尊泥塑佛像般立在那里。 澜清见状,不再多耽误时间,径直上楼,想去取自己想要的犀渠宝贝,渠黄内丹。 澜清来到了神华殿的二层,却发现这里的陈设和他上次来的情形完全不同。现在完全是空空荡荡的。澜清心生疑惑,他又跑到三层,也是如此,四层也依旧是空荡无物。 澜清在四层停下了脚步,略加思索了一番,心内想:“难道是障眼法吗?可是,即便是不用障眼法,自己也不知道这渠黄内丹藏在何处啊!上次前来,二楼好像按五行八卦法摆了阵型,要不现在返身下到二楼再试试?”他这样一想,便准备下楼。 可是就在他踏向楼梯口往下走时,楼梯的踏板哗啦啦的全部掉落了,他再一回头看,这四楼的楼梯口竟然出现无数的木桩,把那口子堵得死死的。这还真是回头无路可走,面前也无路可行。 澜清只得静下心来,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害怕万一又触碰到什么机关,就更加难办了。于是他仔细观察周遭的环境。他细细的数了下掉下去的台阶数,木桩数,又查看了那些台阶掉落的方向,这些木桩的木纹指向。计算了天花板的高度,窗户的数量,燃灯和灭灯的数量,还非常仔细的观察了自己站立的地面有无其他异常等等。总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一番详细考量后,澜清做了个拈花手势,口中暗暗捻决,手中变出一截截的小木棍来。然后他试着按照昆仑秘诀的八卦排位,先往震位丢了一截小木棍。结果,澜清脚下那块悬空的木板突然间就断裂开来。澜清慌忙飞身攀住旁边的窗棱。 澜清低头一看,这底下那还有什么实地啊!只有望不到头,黑洞洞的深渊。那深渊里还时不时会发出各种不知名的神兽,闷闷地嘶吼声,或是不知名的妖精凄厉的怪叫声。仔细问问,还能闻见若有若无的一种腥臭味来。那无边的黑暗就像张着大嘴,等待着,不怀好意地想邀你进去,邪恶的鳄鱼嘴般。待你进去,便想不留给你任何机会的,一口就吞噬了你。 澜清再回头一看,那堵住四楼的木桩子竟然全部都不见了。这样看过去,还能看见里面整齐划一码放的书架和靠墙堆码整齐的各色柜子。不但如此,还能隐隐约约看见那些柜子上貌似写了些什么字。有的柜子上还缠绕着青藤,那些青藤竟然还能开出好看的各色花来。再仔细看看,还能看见有些架子上摆放了各色的瓷瓶。那瓷瓶的样式各异,有水滴状的,葫芦状的,阔口大肚的,细长嘴圆肚的。明显像藏丹药的器皿。 这澜清只需要纵身一跃,便可以到达四楼里面。澜清有些犹豫,他想了又想,这犀渠也是上古神兽,要想找到渠黄内丹,还需先找到犀渠。反正已经到这神华殿中来了,无论如何,再艰难险阻也是要闯一闯的。 可是眼见这四楼里面的情形,很是迷惑人,只是,如果此时选择进入四楼,如果方向性选择错误,可能想再出来也得费一番功夫。况且,渠黄内丹每万年就会产生一枚,当然也有能存储在那些瓶瓶罐罐里。但是,里面情况复杂,是不容易找到的。 这下面黑洞洞的,应是凶险万分。但是,犀渠应该就被关在下面,找到犀渠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如果徒手从犀渠处取,虽然凶险,可是把握性大点。于是,澜清放手纵身就跳入了那黑洞洞的深渊。 这深渊跟澜清预想的还不同,原来这深渊是没有底的。那些个神兽被各式不同的锁链,或者笼子,枷锁套着,漂浮在黑黢黢的半空中。这些个神兽的眼睛像鬼火般泛着绿油油的光芒。这期间,不时有投下来受死的妖精鬼怪。那些个神兽便纷纷跳起,去吃那些个妖精鬼怪。 这些神兽都有夜视的功能,所以,即便这深渊里黑洞洞的,它们依旧可以看见它们所想要的食物。此刻看见澜清掉落下来,这些个神兽都像打了鸡血般兴奋。都一股脑冲上来,想要吃掉澜清。 这澜清心中叫苦不迭,看着情形,还不如跳到四层上面慢慢找渠黄内丹来的好。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成为这些个神兽的果腹之物。 但是,这里没有让他能有喘息后悔的时间,他只能强打精神,口中念了浮云决,脚下踩着浮云,身姿灵活的在那群神兽间来回的穿梭。 那些个神兽由于很久没有见到这般有仙气,且修为精纯的神仙进来。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想要吃掉澜清。对于这些神兽来说,下到这洞里的都是食物。于是,个个眼红的不得了,澜清在其中穿梭,引得不少神兽撞在了一起。这些个神兽孔武有力,一旦撞在一起,便会扭打在一处。 澜清一看,心生一计,便有意识的把这些个神兽引到一处,使它们自相残杀。可是,神兽的气力无限大,就算这会撞的头破血流,过了一会,便又恢复了。就算澜清这会子使他们能扭打在一处,可是不过一会功夫,它们便重新恢复体力。而且,记忆力好像也是奇差,刚才扭打在一处的,可能一会就忘了,马上可以成为盟友。。 澜清自己都累想歇会了,可这些个神兽好像还乐此不疲。仿佛澜清来到这里是陪它们玩耍的宠物般。经过这一番打斗,澜清停下不动了,那些个神兽竟然也都停下来,个个睁着绿莹莹的眼睛看着他。再也没有神兽去吃他。反而一个个眼睛里出现了期盼的眼神,好似还想澜清像刚才那样陪它们玩一半般。 第一百一十章 天帝天后重温往事 澜清见这些个神兽一个个玩心兴起,这时完全忘记开始把澜清当成食物的事情了。可是,澜清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若是不能想出新的主意逗这帮神兽开心,怕是不一会,又会变成它们眼中的美餐。 澜清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犀渠的影子。他心生疑虑,可也只好稳住心神,暗暗思索办法。他想到这些个神兽被长期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眼睛肯定会怕光。可是,这里没有光线。澜清摸到了脖子上的寒冰枷锁,心中有了主意。 澜清使出了拈花诀,变幻出了许许多多的花瓣来。当花瓣雨纷纷扬扬地落下时,那些神兽都欣喜不已。接着,澜清又变幻出许多如飘带般的绿色海草来。 神兽们个个都好奇的与那些花瓣,海草玩了起来。澜清又变幻出许许多多的各色果子,噼里啪啦的坠落了下来。神兽们纷纷张开大嘴,去接那些果子。神兽在这深渊里困着,也没有什么机会吃到这新鲜多汁的果子。这会吃的都是津津有味,开心不已。澜清趁机变了个神通,使那些飘带般的海草飞舞着,不经意般就蒙住了那些神兽的眼睛。神兽们一被蒙住了眼,就都变得暴躁不已,纷纷用自己的爪子,或是蹄子想去把眼睛上的遮挡物弄掉。 澜清哪能让它们如愿,这些个神兽越是挣扎,那眼睛上的海草便缠的越紧。这些神兽这会都开始慌了神,开始胡乱的横冲直撞起来。 澜清趁机驾着浮云,穿梭其中,寻找犀渠的身影。可是,澜清搜寻了几圈,都没有找寻到犀渠的影子。他心一横,驾着浮云往更深处去找寻。 这澜清不下来还不知道,这越往深处走,这才发现,刚才那些个神兽充其量不过是那些凶恶的上古神兽的婴儿期,比起越往下走的这些个神兽来说是毫无攻击力的。 与刚才那些神兽相同的是,这些神兽也是漂浮在半空中被链条栓着的,可不同的是,越往下面的神兽体积身形越大。而且,每只神兽眼睛发出的光芒还是不同的,有幽暗的棕色,渗人的血红色,还有幽怨的雾蓝色,墨绿色,还有竟然能在黑暗中发出奇异莹亮发光的墨黑色。 这些神兽应该是从前见多识广了,此刻澜清从它们身边掠过,竟然只是抬了下眼,都是一动不动的。可是从目光中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澜清感到自己的头皮都发麻,后背传出阵阵凉意,直透心间。可他还是告诉自己要镇定,他不敢喘粗气,屏住呼吸,调整自己的心跳,努力让自己的体温不异常升高,以免引起这些神兽的过分注意。 澜清仔细观察这些神兽,还是没有发现犀渠。他有些泄气,又有些绝望,可还是鼓起了勇气,继续往下走。只是就在澜清想继续往下走时,其中一个神兽发出了阵阵低吼的声音。 所有的神兽都被这低吼声给震怒了般,全部一起嘶吼起来。这所有的神兽一起嘶吼,那声音简直能把澜清的耳膜给震穿。澜清觉得霎时间自己是头昏脑涨,心口像压了块巨石,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他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鼻子也痒痒的,鲜血从鼻孔中也流了下来。澜清此刻胸口闷闷的,一阵阵的眩晕恶心,让他的手脚都发软,几乎让他站立不住。 澜清强忍着不适,变出了两个棉花团塞住了耳朵。他难受的盘腿坐在了浮云上,轻轻地闭上双目,努力使自己心无杂念,口中还念着清心诀。 渐渐地,澜清便听不见那些神兽的嘶吼声了,身体的不适也缓解了许多。待他自己感觉到神清气爽,身体无碍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一双褐色的眼睛正好和他对了个眼。 澜清吓得腾的就站了起来。那头神兽貌似也被吓了一跳,低下了头,迅速地朝澜清冲过来。澜清赶紧一闪身,灵活的躲开了。 这头神兽的头顶中央长着一个长长的角,牛脸,马身,脖子上被长长的鬃毛覆盖着。澜清仔细看清这神兽的模样后,心中欣喜不已,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眼前的这头神兽可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找寻的犀渠吗! 澜清正欣喜不已时,那犀渠却是不停歇,头一偏,调整了方向,又向澜清冲了过来。澜清慌忙躲闪,还是不慎被犀渠那尖利的独角给划破了衣裳。右臂也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其他的神兽看犀渠占了上风,都像在给犀渠鼓劲加油喝彩般,从喉咙处发出低低的嘶吼声。澜清有些无奈,现出了真身,翻身缠在了犀渠的身上。 其他神兽看见澜清的真身后,不再一边倒的给犀渠加油了,反而全部都安静了下来,围拢成一个圈,静静地看犀渠和澜清打斗。 澜清心中暗付道:“这样下去会两败俱伤,搞不好自己还会被留在这里。还得想办法把犀渠弄到上面一层,避开这些个凶狠的神兽,才能顺利取得这渠黄内丹。” 犀渠被澜清的身子缠住,有些烦躁,不停地上下翻腾,还蹬腿尥蹶子。澜清变回仙相,翻身坐在了犀渠的身上,迅速的把自己脖子上的寒冰枷锁起开,套在了犀渠的脖子上。然后,变出一条又长又阔的绿色的海草,绕到了犀渠的眼睛上。再从犀渠身上跳了下来,用一只手牵着犀渠脖子上的寒冰枷锁的链条,引着犀渠往上走。 可是澜清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犀渠本身就是被锁链栓住的。即便看起来漂浮在半空,可是,等澜清拽着犀渠往上走时,也就向上走了一点点的距离,犀渠就走不动了。澜清这才发现,实际上这些神兽都是被拴在一根根乌黑的柱子上的。这些柱子和黑漆漆的光线融为一体,神兽们不逃,柱子便不现。 澜清这下有些发愁了,他坐到了犀渠的背上,心中有些懊恼自己的鲁莽。他分明看到其他神兽轻蔑鄙视的眼光。蓦地,澜清想到了自己的玉笛。他掏出玉笛,横在嘴边,幽幽地吹起了安眠曲。 这些神兽纷纷在这悠扬的笛音中闭上了眼睛。缓慢的晃了晃身子,趴下了。澜清趁机对犀渠下手,得到了渠黄内丹。他如释重负,开心的飞了上去。然后在按昆仑秘术中记录的八卦寻位,顺利的找到了出口,来到了神华殿的大厅。他拜谢了陆吾就兴冲冲地去太微殿找天帝了。 此刻,天帝浩初和天后夜蓉正在太微殿的冼心池畔喝着茶,互诉衷肠。 澜清到太微殿,冼心池畔发现天帝浩初时,浩初正揽着夜蓉的腰,夜蓉的头靠在浩初的肩头上。澜清对眼前的一幕感到心痛不已。他有些难过的隐身在一旁的合欢树边上,还是想等等天帝浩初。 此时夜蓉娇滴滴的声音传出:“陛下,臣妾心里始终嫉妒一人。” 浩初揪了下夜蓉的鼻子,柔声道:“天后美艳冠绝,聪慧过人,还有能让你嫉妒的人吗?” 夜蓉用手指点了点浩初的胸口道:“臣妾其实只有一个愿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浩初满脸怜爱的抚摸了下夜蓉的头,又把夜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蓉儿,喜欢可能是刹那的欢欣与冲动。可是爱却是想与之长相厮守,绵绵不绝的情谊。” 夜蓉听见此话,满眼放光,开心的把头埋进了浩初的怀中,喃喃道:“浩初,对不起!” 澜清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浩初和夜蓉的对话,想到自己的娘亲乐萱,心如刀绞。瞬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东海去了。 凡青和曦雨到玄冥洞把梼杌和朱厌两大神兽给收拾了。凡青还吸食了梼杌和朱厌的修为。一时之间,凡青灵力大涨。整个身子都膨胀起来。由于曦雨带路有功,凡青还赏赐了曦雨一个自己练就的万年灵力珠。曦雨开心的笑纳了。并且迅速的吸食了这个万年灵珠。 凡青和曦雨还想打开玄冥幽鼎,可无奈这玄冥幽鼎被震烨和澜清用日剑和月剑同时封印,且震烨和澜清分别是火系和水系的大宗师,这两位上神一起封印的东西,这凡青和曦雨一时之间还打不开。 这俩看打开这玄冥幽鼎无望,便回到了魔尊府。凡青有些好奇的问曦雨:“曦雨,这戾天费劲心机的要打开这玄冥幽鼎是为了他自己还是在给天后夜蓉那厮卖命呢?” 曦雨沉吟了会答道:“这个曦雨也不太清楚。曦雨只知道当时这泓炎和戾天的执政意见相左,经常发生争执。不过,泓炎这自负的混蛋还是听从了戾天的建议,想办法勾引了暄研那蠢货。” 凡青斜眼看了曦雨一眼,故意调侃道:“听说你和泓炎还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曦雨闻言一怔,有些恼怒道:“这是哪个贱人在魔尊面前嚼舌根?这样的混账话都敢在魔尊您面前说?” 凡青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曦雨一眼道:“没有就好,夫人也不要生气~~~~”凡青正准备继续说什么呢,突然感到自己胸腔内莫名的剧烈疼痛。接着,他的血管突突的跳了起来,血管都开始膨胀,粗粗的像蚯蚓般附着在皮肤上。凡青觉得自己是痛不欲生,他从座椅上跌落了下来,来回的在魔尊府的大厅里打滚。 凡青感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像在被钝钝的小刀一刀刀,慢慢的割,脑袋也如同炸裂般疼痛。他发疯似得把自己的头猛地磕在地上,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可是,这也丝毫缓解不了他周身的痛苦。 曦雨看见凡青突然发疯一般在地上打滚翻腾,还自己伤害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吓得呆愣住了,不由地如同泥塑般拔不开脚。就那样痴痴愣愣地看着凡青。 “魔尊,这滋味不好受吧!”曦雨听见了一声如婴儿般细嫩,可是却异常尖利的声音。曦雨一听见这特殊的声音,便知道,蛊雕来了。 她赶忙和蛊雕照面施礼。蛊雕眯着眼睛看了看曦雨,嘿嘿笑了声,对曦雨道:“曦雨公主,这故地重回,好不滋润啊!” 曦雨此时还不敢对蛊雕造次,只好陪着笑脸对他说:“还是承蒙天后娘娘的照顾。” 蛊雕冷哼了声道:“曦雨公主知道就好。天后娘娘还是很记挂曦雨公主的。得空了,曦雨公主也回天庭去看看天后娘娘才好!” 曦雨这会已经完全明白,这凡青现在痛苦的样子和天后娘娘脱不了干系,于是在心中咒骂这天后夜蓉和蛊雕的紧,可是面上还是笑盈盈道:“蛊雕大人说的极是。曦雨一定得空去看天后娘娘。只是,曦雨还想拜托下蛊雕大人,这凡青该怎么办啊?他毕竟是曦雨的夫君!还请蛊雕大人行行善,对凡青网开一面,救救他吧!您的恩情曦雨没齿难忘!他日若有需要曦雨的地方,蛊雕大人尽管吩咐!曦雨一定全力而为!” 蛊雕看了曦雨一眼,心下道:“这曦雨确不是善茬,天后娘娘还是眼毒,这凡青和曦雨是一丘之貉,倒是般配的很那!”但是蛊雕开口却道:“曦雨公主和凡青倒是伉俪情深,令在下眼羡的很呢!不过,既然曦雨公主都开口了,蛊雕当然得帮忙呀!”。 蛊雕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他拔了塞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个褐红色的小药丸,递给了曦雨道:“拿去给凡青服下便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 鸿炎遇难 凡青服了解药后,方才恢复常态。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理了理衣裳,笑嘻嘻对鹘雕说:“鹘雕,别来无恙啊!” 鹘雕眯缝着眼,看了下凡青,心道:“还好天后娘娘留有后招,否则凡青这小子不但狼子野心,还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如今又和曦雨这般忘恩负义,野心勃勃的玩意勾搭在一处,将来天界地位都堪忧啊!”但是,鹘雕嘴上却道:“青石,如今贵为魔尊了,可还记得这魔界的老魔尊戾天和天后娘娘约定?” 凡青心中气鼓鼓的,可还是陪着笑脸,勉强躬身施了个礼道:“使者,天后娘娘可是有何吩咐?凡青万死不辞!” 鹘雕冷哼了声,阴阳怪气道:“魔尊还能记得青石这个名号就好!”说完便展开身后的翅膀,飞走了。 鹘雕走后,凡青气的是暴跳如雷。他有些歇斯底里的把魔尊府里的摆设砸了个精光,颓然地转头看见了目不转睛看着他的曦雨。 凡青怒从心头起,他一把揪住了曦雨的衣领,恶狠狠道:“说,是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蛊。” 曦雨看着凶神恶煞的凡青,吓得结结巴巴道:“魔,魔尊,曦雨并不会下蛊呀!” 凡青红着眼睛,手上加大了力度,继续逼问道:“不是你,还有谁?还有谁能有机会对我下蛊?如果不实话实说,可不要指望我会手下留情。”凡青说完这话,眼睛突然变了色,整个眼珠都变成了墨绿色的,脸上的皮肤也开始变成了淡淡的绿色。 凡青的头发像海藻一般开始毛躁,发梢像八爪章鱼的触角般开始延伸,缠住了曦雨。曦雨感受到了一种令人窒息地紧迫感和恐惧感。她哆哆嗦嗦道:“魔尊,曦雨真的没有骗你。鸟族中会下蛊的只有夜莺。但也不是所有的夜莺族都会。也只有鸿炎的娘亲这一支会下蛊。因为,他娘亲身上流着巫族的血。只有巫族的血做药引,才能制出蛊。” 凡青不为所动道:“找到巫族,我身上的蛊可有方法解除?” 曦雨颤抖着身子答道:“不能。曦雨觉得魔尊身上被下的蛊极像老魔尊戾天所中的蛊。” 凡青闻言,颓然地松开了抓着曦雨的手。皮肤的颜色,眼睛的颜色也恢复了正常。曦雨见状,悄悄的挪动双脚,一点点地后退,往魔尊府的大门口退去。而凡青却默默的攥紧了拳头,只是左思右想可也无计可施。蓦然,凡青想到了鸿炎。 他再定睛一看曦雨已经溜到了门口,已经背过身子,抬腿往外走呢!他冷冷地喝到:“曦雨,准备去哪里呢?” 曦雨听见凡青这恶魔般的声音,头皮都发麻。她顿住了脚步,心道:“还是自己见识浅,这凡青可比天后娘娘还难缠啊!”她万分无奈地调转身子,重新走到凡青的面前,赔笑道:“魔尊有事要吩咐曦雨吗?” 凡青阴恻恻道:“鸿炎身上也流着巫族的血,可否有用?” 曦雨听见凡青提到鸿炎,顿时结结巴巴道:“这这,鸿炎应该,应该~~~”曦雨震惊之下,一时之间竟然无法组织语言来应答凡青的话。 凡青却不依不饶道:“莫不是我的王后对旧情人念念不忘吧!” 曦雨闻言又惊又怒,可又不敢惹恼凡青,只好草草敷衍道:“魔尊为何不亲自问问鸿炎呢?” 凡青却冷冷道:“正有此意,还要麻烦王后和我同去。” 曦雨听见这话,倒吸一口冷气,心里骂了凡青上万遍,可也不敢忤逆他,只好不情不愿地随凡青去了。 话说澜清顺利取到了渠黄内丹,却意外碰见了天帝浩初和天后夜蓉互诉衷肠,内心是老大不痛快地回到了东海。他寻了个时机,溜到了淼翌洞。 鸿鲤看见澜清莫名的到来,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澜清只是对鸿鲤吩咐道:“还要麻烦鸿鲤到洞口守着。” 鸿鲤有些不解,他看着澜清欲言又止,可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依言去守在了淼翌洞洞口。 澜清踏上了翻滚着的黑色污泥池,只是如同上次一般,他每走一步,便是青青草地。他走到了那万年的东海太岁身边,轻轻道:“师父,福祸相倚,凡青本来是不想您再醒来,可凡青没想到的是,一息尚存,便无限可能。这东海太岁还能给您重生的机会。” 说完,澜清从怀中摸出了渠黄内丹。口中念诀,然后把渠黄内丹置于半空中。澜清的额中间突然迸发出数道金光,射向那东海万年太岁。江沅的身影梦幻般的从东海太岁里钻了出来,澜清炫动身姿,绕着江沅转了起来,那白色的身影不一会就舞成了一个银色的光圈。 澜清举起一条胳膊,用手指向江沅。只见一道蓝色的光芒射向了那渠黄内丹。渠黄内丹便顺着澜清手的指向没入了江沅的胸口。澜清继续发功,那蓝色的光束源源不断的注入了江沅的体内。江沅从最初影子般的人像一点点的长肉,逐渐开始丰满起来。 澜清满头大汗,后背的衣裳也被侵湿了。终于,澜清收了势。他用衣袖拭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站在那里,看着江沅。江沅从东海太岁身上走了下来,澜清便伸出手搀着江沅,顺着他自己刚才变出的青草地走了上去。 澜清唤了声:“鸿鲤,快进来吧!” 鸿鲤走进洞来,看见了立在澜清身边的江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呆愣在原地良久,又用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用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哎呦,疼!难道~~~鸿鲤有点不敢想。 “鸿鲤!辛苦你了!”江沅开口说道。 鸿鲤一个箭步冲到了江沅面前,老泪纵横。江沅拍了拍鸿鲤的肩膀,四目对视,心头是千言万语,却相视无言,江沅的眼睛也湿润了。这几百年的风风雨雨,这主仆二人的不离不弃全在这一刻得到了彼此最大的成全。 “哟,澜清这小子还不错嘛!老伙计,你这徒弟还是挺有心的呀,终于被他找到了助你脱困的方法啊!” 澜清听见这声音,立马僵在原地。鸿鲤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唯独江沅笑眯眯的和海辇招呼着:“是啊!我始终相信澜清会来救我的。”江沅说着,转头满眼欣赏,慈爱的看着澜清。 澜清看了看海辇,又看了看江沅,有些丈二头脑摸不着。但是他却发现海辇的脸似乎变得好看一些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疙瘩似乎下去了不少。从前绿豆大的眼睛似乎被刀开了眼角般,也大了不少。从前海辇的脸上总是有种油腻腻的感觉,现在却干净了许多,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 江沅叹了口气,对澜清道:“澜清,还不快快谢过海辇!” 澜清闻言,虽不明所以,可是先前采薇通过蛟珠对他说起过一些片段。而且自己来到东海,行动自由,即便凡青每每到来都会找茬,可海辇还是会不着痕迹的替他解围。所以,此刻听见江沅叫他谢海辇,他便上前施礼言谢。 可是海辇拦住了澜清,他看了看江沅,方才对澜清或者也是对江沅道:“若是替乐萱道谢那就不必了。我还有对不住她的地方。若是替浩初那厮道谢,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沅看着海辇,沉默了一会道:“言之有理!澜清你且等着吧!” 澜清一头雾水,看看江沅,看看海辇。可是这都是长辈,澜清也不好冒昧相询。只好尴尬的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海辇看着澜清的模样,噗嗤一笑,对江沅道:“老伙计,是时候该告诉澜清真相了!” 江沅点了点头,对澜清道:“澜清,看来,是时候把你父帝,花神杨凌,还有海辇的事情告诉你了。”然后他示意鸿鲤去淼翌洞洞口去守着,自己则把前尘旧事对澜清娓娓道来。 原来澜清的娘亲乐萱竟然是东海万水之源的泉眼守护神的一缕魂魄。只是她厌倦了在海底无了无休,没日没夜的黑暗,便挣脱了金莲藕的束缚,化作一缕游魂游走在天地之间。一日,恰好碰见了水神洛泱和照壁卿卿我我,便投身照壁。这就乐萱出生便是先天不足,需要到观音娘娘的紫竹林去修养的原因。花神杨凌,海辇和乐萱日日在一起清修,乐萱美丽单纯,心思细腻,杨凌和海辇难免会心生爱恋。 观音娘娘发现此事,便点化和告诫了杨凌和海辇。可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海辇觉得让乐萱这般的可人儿在天地间走一遭,重新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海底,未免可惜。虽说也许是宿命所在,可是自己若是吞了金莲藕,与那金莲藕融为一体,那便可以代替乐萱在这幽暗无边的海底修行了。于是,海辇便这样做了。 可是乐萱对自己的身世毫无所知,她倒是一心一意的倾慕这花神杨凌。一次,杨凌到人间去催生百草树木,乐萱便故意开在池塘里,等着杨凌。可是杨凌催发了乐萱,却没有勇气和乐萱灵修。于是,杨凌装作没有看见,走了。只是,杨凌这一走,被浩初给钻了空子。 可浩初占有乐萱的心思并不纯,他当时已经和朱雀大帝之女夜蓉定了亲,只是因为当时水神在天界的地位颇高,权势很大,可以比肩朱雀大帝,紫薇大帝。浩初虽然是新晋天帝,可权势并不稳。他迫切需要剪除和收服水神洛泱,朱雀大帝和紫薇大帝的势力。 五色神器中,水系和火系的神器最为凶狠,攻击力也是最强。浩初最初也许是想能齐享娥皇女英之福,可是没想到夜蓉强势霸道,眼中容不下别人。于是,浩初对乐萱的念想只得作罢。 可是海辇的出现,给浩初找到了对付洛泱的方法,只是夜蓉刚愎自用,喜欢强权解决问题。朱雀大帝又是宠溺夜蓉无度,对夜蓉的要求从不拒绝。于是朱雀大帝开始应夜蓉的要求搜集金木水火土的五色神器来博夜蓉开心。 海辇到了东海,被黑蛟套出实情,黑蛟和浩初一合计,想利用海辇把水系的五色翊坤和金莲藕都给骗出来。可是没有料到海辇修为深厚,法力超群,反而引起了大乱。海辇心思直率,考虑不多,反倒把黑蛟给吞了。可是黑蛟却是万水之源守护神的另一缕魂魄化身。海辇吞了黑蛟,又炼化了金莲藕,还引起了三界的骚动不安。给人间带来了水患,冰灾,间接的打开了人界和仙界的大门。这就为天地所不能容了。后来在观音娘娘的调和下,被寒冰枷锁锁在了这淼翌洞。这淼翌洞也就是万水之源的源头。 话说这水系的五色翊坤实际上是一个阴阳水晶球。水神洛泱把这一个法器给分成了两个。其中属阴的那个就被锻造成了寒冰枷锁。洛泱把它放置在万水之源替代乐萱守护。然后把属阳的那个用自己的血封住,置放在东海万年的海龟的脑袋里。并让太乙真人加持咒语。因为,五色翊坤一旦阴阳分开,那属阳的那个便会凶狠无比,洛泱也怕出事,便把它给封印住了。 而土系的五色玄穹最为神秘,据说是能够克制水火两系神器的法宝。可是朱雀大帝去青丘搜寻时,与狐帝朱轩闹翻,狐帝朱轩盛怒之下宣布了脱离天界管辖,从此自成体系,不问世事。然后在青丘布下结界。 而木系的法器由巫灵镇守。朱雀大帝为了得到五色灵石和巫灵激战了三天三夜,那天地都是一片混沌。最终这巫灵受了重伤,可是巫灵仍旧不放弃保护五色灵石。由于巫灵重伤,这世间百花凋零,万木枯萎。朱雀大帝这才反应过来,这巫灵才是五色灵石的魂。可是,不知道巫灵对朱雀大帝说了什么,朱雀大帝同巫灵激战过后,回去便化成了星宿,保护苍茫大地。巫灵伤重难返,最后是紫薇大帝用了半身修为才救治了巫灵。。 澜清听完这些是震惊不已,他不禁对自己的娘亲感到阵阵悲哀。原来,娘亲不过是父帝的利用品而已。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采薇仙逝 凡青和曦雨寻到鸿炎却没有得到任何有对解开凡青身上的赤焰蛊的办法。凡青气怒攻心,对鸿炎大打出手,鸿炎难敌凡青,受到重伤。凡青逼近鸿炎,欲下毒手时,鸿炎却面不改色,不忙不忙道:“魔尊,何不去问问令堂,你身上的蛊从何而来?” 凡青闻言一惊,心道:“是啊,自己这蛊来的太蹊跷,从未察觉,难道和娘亲有关?”但是,凡青还是一把提起鸿炎的衣领,满脸狰狞道:“鸿炎,休要挑拨离间!” 鸿炎闭起眼睛,不再言语。凡青一只手扬在半空,一只手揪着鸿炎的衣领,想下手杀死鸿炎,可是想到鸿炎刚才的话,有些犹豫。 这时,曦雨上前道:“魔尊,要不然先饶鸿炎一命,咱先到东海走一遭,再作打算?” 凡青想到鸿炎身上有巫族血统,留下说不定还有用,于是把鸿炎狠狠往地上一摔就铁青着一张脸,转身便走。曦雨见状忙跟在凡青身后匆匆地走。只是,曦雨还是悄悄回过头看了鸿炎一眼,还趁凡青不注意,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准确的扔到了鸿炎的怀中。 去东海的路上,凡青和曦雨一路无言。曦雨回想到自己幼时在魔界被魔界所有人嫌弃,排挤,唯有鸿炎对自己兄妹相称,处处护着自己,帮衬着自己。虽然长大后,追求不同,意见相左,和鸿炎分道扬镳,可眼见鸿炎落得如此地步,还是不由得心酸难过。 在曦雨心中,纵然和鸿炎有天大的分歧,鸿炎始终是温暖过她童年或者说温暖过她心灵的人。也许双方一见面,言语上针尖对麦芒,可是,对于曦雨来说,鸿炎是她的亲人。她所有的野心只是为了照亮卑微的童年,让自己活得光明。为了成为人上人,所有的人都可以是踏脚石。唯独鸿炎除外。曦雨的心一阵阵的发疼,她对跟随凡青这条路有些动摇和犹疑了。 凡青到了东海,遍寻采薇不见其踪影。心头一动,携曦雨便去了淼翌洞。果不其然,一个红色的身影立在那里,是采薇不错。 凡青兴冲冲上前正欲开口叫采薇时,却赫然看见了江沅的仙身竟然立在那万年的太岁上面。凡青立马僵在了原地。他想转身离去,可又想到自己对江沅做的事情,他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他走到了采薇身边,阴鹜的看向江沅,又看了看采薇,冷哼了声道:“孩儿恭喜父王!” 江沅没有回答凡青,只是如同蜡像般,一动不动慈爱的看向凡青。凡青却觉得这目光看得他如芒在背。采薇柔声对凡青道:“青儿,你父王此刻动不了,可他终于快要醒来了,你开心吗?” 凡青闻言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转头对采薇敷衍道:“孩儿当然开心。只是娘亲,海辇还在那里虎视眈眈呢!你还是少来这淼翌洞。” 采薇看着不耐烦的凡青,心不断的往下沉,但是还是和颜悦色道:“青儿,你找娘亲有事吗?” 凡青瞪了眼鸿鲤,鸿鲤知趣的告退了,曦雨见状,也想退下,可凡青瞥了眼曦雨,曦雨明白其中含义,只好尴尬难受的站在那里。 凡青便单刀直入的询问起采薇自己身上的蛊从何而来。采薇闻言,眼中陡然就聚满了泪水。她叹了口气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青儿,都是娘亲的错!”采薇说着,掩面难以抑制的抽泣起来。不堪回首的往事潮水如般席卷过她的脑海。想到自己为此装模作样,疯疯癫癫,足不出户的在撷薇宫上万年,可终究还是要把这些不堪撕开,给凡青,和江沅看。她觉得自己无比的心痛。 可是凡青竟然只是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冷冷地看着采薇,丝毫不为所动。采薇哭泣了一阵才抹去脸上的泪水,既无奈又疲惫地把自己那不堪的一段往事说了出来。 原来,这江沅和琪华两情相悦,原本可以美满的做一对神仙眷侣。可是由于采薇当年一心一意的爱恋江沅,于是心甘情愿的被天后夜蓉所利用,只为和江沅能在一起。于是,天后夜蓉便骗她吃下了子母蛊。所以,凡青一出生,便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蛊也就会日益长大。只是只要不召唤,那凡青身上的蛊也是毫无用处的。 原本天后夜蓉是想通过采薇和凡青来控制江沅,进而控制整个东海的水族。可是,采薇见过老魔尊身上的蛊被催发后的痛苦模样。她为了凡青能逃过一劫,当然,也为了江沅不受天后夜蓉要挟,于是产下凡青就开始装疯卖傻,让外界都以为她得了癔症,这样,对于天后夜蓉来说,她这颗棋子就毫无用处了。 而江沅看出端倪,虽然喜欢凡青,可也不得已只能装出一副嫌弃凡青的样子,疏远凡青,以此来消极对抗天后夜蓉。想让天后夜蓉放弃凡青这颗棋子,能让凡青安安稳稳的过一个平平凡凡的水族小妖就好。 凡青听后,勃然变色,冲冠眦裂,一副不但不感恩,反而如同得了失心疯般的模样。他一把掐住了采薇的脖子,失态的吼道:“娘亲,你自己造孽便好,为什么把蛊下到我的身上。那你告诉我,怎么解?怎么解啊?难道要让天后那个老妖婆控制我一辈子吗?你想让我如同戾天那般行尸走肉的活着吗?” 采薇凄厉一笑,万念俱灰的转头深情的看了眼江沅,心一狠,抬起胳膊,递到凡青嘴边道:“孩儿,为娘的血可以救你。总归是为娘的错。” 凡青看了采薇一眼,现出贪婪兴奋的笑容,他松开了掐着采薇脖子的手道:“娘亲,孩儿对不住了!孩儿定会杀了夜蓉那厮给您报仇。” 采薇凄苦不堪的扯了扯嘴角,蓦地却退到了污泥池旁。凡青脸色大变,狰狞的看着采薇。采薇一只脚悬空道:“青儿,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否则,为娘现在就跳下去。” 凡青铁青着脸,咬牙切齿道:“娘亲还有何要求,孩儿定尽全力办到。” 采薇盯盯地看着凡青道:“你可以做到的,就是一定要放过你得父王。” 凡青怒不可遏道:“娘亲,你糊涂了吧!就是父王给我们娘俩造下的孽,你还要袒护他?” 采薇看着凡青坚定地说:“你父王没错,是你错的太离谱了。可终究还是为娘的贪念造成的这一切悲剧,所以,凡青你不能怪罪你的父王,更不能枉顾人伦,对你父亲痛下杀手。为娘只这一个要求,你能否答应?”采薇说着,已经忍着痛,放了一只脚在那翻滚的黑色泥浆上。那只脚迅速的化成了青烟,只剩下脚裸,方才放下去的那只脚赫然已经被污泥给吞噬了。 凡青见状,只好强压心头的不满,勉强答应了。采薇这才把手伸给凡青。凡青倒是不客气,像头嗜血的野兽般,竟然一嘴就咬在了采薇的脖子上,狠狠的吮吸着采薇身上的鲜血。不一会,采薇就脸色苍白,昏死了过去。 凡青终于吸干了采薇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他抹了把嘴,对采薇道:“娘亲,谢谢你了!” 这时采薇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了一团红色的雾升腾到半空,貌似对凡青没有半点留恋的,直直便朝江沅的仙身飞去,然后依依不舍般,绕着江沅的仙身转了几圈,好似是幻化出了采薇的影像般,在江沅的额头亲吻了一下,便彻底的消散在半空中了。 曦雨在一旁看的惊心动魄,她有些迷茫。她只是从小没有人来温暖她那颗渴望温暖却冰冷的心。于是她渴望用权力做成的华服来温暖自己那颗卑微的心。可是,若是有人愿意舍命照亮,她还想这样举步维艰的活着吗? 不过,这个问题在曦雨心里并没有答案。等待她的只有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活,只有是一步一个台阶的为自己积累的一个漫长过程。以她的处境,也没有退路可寻。命运把她和凡青捆绑在了一起,她只能期冀凡青成功,她才有自己想要的荣耀。 凡青看着采薇仙逝后,满脸狰狞地对着江沅叫嚣道:“父王,你也太怂了吧!这就这样看着你的王妃为了保护你而献出生命,却如同缩头乌龟般站在那安全地带无视一切!像你这样怯懦怕事,毫无担当的人根本就不配当东海水族的族长,也不配为人父,为人夫!你就不配在这世间活着!原本想你安安静静待在这万年太岁里便好。谁让你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要活过来。那就不要怪孩儿心狠手辣了!” 凡青说完,便在污泥池边施法,想要杀死江沅。鸿鲤可能听见了洞内的声音不同寻常,于是他走进了洞内,看见眼前一幕,他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凡青的胳膊,扑通一声跪在凡青面前道:“少主,您就绕过江族长吧!” 凡青十分不耐地对鸿鲤道:“呦,还忘了鸿鲤你这个老东西,应该送你去陪我父王和娘亲的。” 说完,凡青就想对鸿鲤痛下杀手。这时,却传来了江沅的声音:“凡青,你想要的是为父的命,为父就给你。那你就放过鸿鲤吧!这淼翌洞始终需要看守的。” 鸿鲤听见江沅的声音,松开了拽着凡青的手,对着江沅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对江沅道:“老奴谢谢族长了!只是今后不能再伺候您了!对不住了!”鸿鲤说完,起身便直直向污泥池中飞过去。 江沅忙驾着脚下的万年太岁出手去救鸿鲤,可怜鸿鲤已经跳入了污泥中,只剩下半截身子了。江沅蹲下身子,拉住鸿鲤的手,鸿鲤看了看江沅道:“族长,你要好好活着!不能辜负采薇娘娘,和澜清的希望。老奴死而无憾!”鸿鲤说完,便掰开了江沅拉着自己的手,任自己被那翻滚的黑色泥浆融化成青烟。 凡青见江沅这会离这岸边很近,便想伺机杀死江沅。他掣出寒冰戟,迅速地朝江沅刺去。却不料,寒冰戟被一道青色的影子给拿走了。 凡青气急败坏的转身一看,竟然是海辇。事已至此,凡青只能故作镇定一语双关的试探道:“海大人好兴致啊!是故地重游吗?” 海辇并不回答,只是把寒冰戟还给凡青后,方才冷冷道:“你的父王现在还得留着,有用。” 凡青闻言有些狐疑地看着海辇,不明所以。心道:“难道这淼翌洞还得必须需有人守着?” 海辇看穿凡青的想法,却不作答,只是叹了口气,似乎意有所指道:“这淼翌洞怎么这么腥啊!江沅,你就好好的在这洞里待着吧!”说完,貌似漫不经心地对着江沅一挥手,江沅身上就多了一个想玻璃罩子一样的东西。然后,海辇便反剪着双手,走了。 凡青看着这一出,云里雾里,不知道海辇这是闹得那般。可是,海辇有金莲藕,修为又高,凡青又对付不了。他只得咬咬牙,忍气吞声地跟在海辇身后也走了。 走到梵清宫门口,凡青瞥见了被寒冰枷锁套着的澜清正倚着墙角,盘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凡青心中正窝着一股子怒火没处发泄,此刻看见澜清,不假思索的就走到了澜清身边,一脚就踹在了澜清身上。 澜清吃痛的睁开眼睛看了眼凡青,站起身来,正想给凡青躬身施礼。凡青又是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澜清的膝眼处,澜清膝盖一软,单腿跪在了地上。 凡青阴阳怪气道:“澜清,这叩拜之礼都不会吗?让本尊教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澜清的另一条腿的膝盖处狠狠踢去。 澜清不动声色的把寒冰枷锁的锁链移了个位置,凡青这一脚踢下去正好踢在了寒冰锁链上。凡青痛的当时就捂着脚直跳。 澜清假意道:“魔尊,您这是怎么了?”。 凡青气不过,又上前来对澜清又踢又打,可是蹊跷的是,凡青每打一下,每踢一下,都是打在了,踢在了,寒冰枷锁的锁链上。凡青痛的是嗷嗷叫。他知道是澜清捣的鬼,在心里便又给澜清记了笔账。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凡青在澜清这里没讨到便宜,心中怒火更盛。可也没地撒气,只能气鼓鼓的回了魔界。 海辇见凡青走了,便吩咐澜清不必留在东海当坐骑,可以直接回天界了。不过,寒冰枷锁不能取,要一直戴着。 澜清心头有些纳闷,可更多的还是喜悦。他开心的去了淼翌洞去和江沅告别。这才知道采薇和鸿鲤被凡青害死的事情。 江沅提到采薇忍不住潸然泪下。采薇对他是一心一意,采薇从来没有为她自己活过。直到到生命最后的时光还是为了自己能好好活着。采薇用那样惨烈的方式结束了她那凄惨的一生。而自己当时在吸取万年太岁的灵力,动弹不得,甚至采薇来看他,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最终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凡青在自己面前吸干了采薇身上最后一滴血。自己却如同废物般毫无办法。 澜清看着满是懊悔难过的江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听了江沅絮叨了这么多,才明白海辇让他回天庭的原因。他正在心下感慨时,又听见江沅道:“澜清,若是他日你和凡青干戈相见时,能否只废除他全身修为,但要一定留住他性命吗?采薇用生命成全凡青和为师,她的愿望是凡青能有青肝碧血的志气,却甘于平平凡凡的生活。虽然凡青现在变成这样,但都是为师的错!” 澜清闻言怔住了,他感觉到江沅对采薇的愧疚和对凡青浓浓的父爱,只是江沅此时提的这个要求,澜清觉得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他喃喃道:“师父,澜清如今并不是凡青的对手。” 江沅满眼的希望,定定的看着澜清道:“不,你可以的。”说着,他伸手动了动澜清身上的寒冰枷锁,接着说:“这个你不能取。假以时日,你的修为不可限量。” 澜清听见江沅说此话,楞了楞。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脖子上的寒冰枷锁。想到海辇也说不让取这寒冰枷锁,难道这寒冰枷锁有什么秘密?可是,自己莫名的就能驾驭这寒冰枷锁,难不成这和五色翊坤又关联?可是,自己研读了五色神器,五色翊坤是唯一不需要辅助便可发挥最大作用的神器。五色神器只记载水是万物之源,所以,五色翊坤无论谁人掌控,都可以赐予它新的力量。 江沅看着疑惑不解的澜清,缓缓道:“澜清,这寒冰枷锁可以替你净化体内的毒素。” 澜清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来,自己这段时日好似灵力大增,修为也大有提升,原来是寒冰枷锁再为自己助力。 凡青心里不痛快,回到魔界便对曦雨骂骂咧咧,恶言相向。曦雨十分无奈,只能忍气吞声。蓦的,曦雨瞥见了茶案上的花瓶中插着一株紫色的蝴蝶兰。曦雨眼前一亮,对凡青道:“魔尊,曦雨听说,想要开启玄冥幽鼎,需魔界中的长老,师尊级别的才可。” 凡青闻言精神一振,可是马上眼神又黯淡了下来,他怏怏道:“那玄冥幽鼎被澜清和震烨用日剑,月剑给封印了,还怎么开启?” 曦雨诡秘一笑道:“魔尊忘了煊研了吗?” 凡青听后看着曦雨会心一笑,立马起身道:“走!” 曦雨却道:“魔尊,曦雨还是在魔界等您消息的好!” 凡青立马警觉的问道:“怎么,想给天后去报信吗?” 曦雨笑道:“魔尊多虑了,曦雨既然已经当了您的王妃,当然就会誓死追随魔尊。只是,这封印还需震烨和澜清来打开。” 凡青皱着眉头道:“震烨重情重义又行事冲动,抓住煊研可以胁迫震烨,可是若是让澜清知道,这件事情反而没那么好办。” 曦雨笑着提醒凡青道:“魔尊,不用澜清知道,日剑月剑不分开,您也可以的。” 凡青沉吟了下,用阴霾的目光,梭子般在曦雨的脸上审视了一番才道:“事成之后,本尊允你三个要求。” 曦雨笑吟吟道:“魔尊的心意曦雨先收下了,只是曦雨别无他想,就是想尽心尽意地跟随您!” 凡青心道:“你曦雨什么货色我能不知道吗?在这里给我惺惺作态。不过,看在你还能有用!” 曦雨见凡青不做声,知道凡青心中是看不起她,但是更知道凡青此刻还需要她,于是她继续道:“魔尊,曦雨还有个建议,不知当提否?” 凡青看了看曦雨道:“说。” 曦雨接着道:“用鸿炎的性命要挟魅离或许比海辇直接命令魅离来的更直接。” 凡青瞥了眼曦雨,有些不耐烦道:“王妃,话有点多了!”说完便走了。曦雨攥着手,心下有些忐忑,不知道凡青会不会放过鸿炎。 澜清回到天界,由于知道了前尘往事,在心中对天帝浩初便存了芥蒂。他例行公事地给浩初请安后,就怏怏地回了月华宫。 震烨得知澜清回来,开心的直奔月华宫。可是到了月华宫门口,震烨想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又折返回金华宫,吩咐元光准备酒食。完了,还特意嘱咐元光去把司命,月老,云旗一道请过来。这一切安排妥当后,震烨才复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去向月华宫。 澜清看着面前兴奋的震烨,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震烨的眼神清澈,充满了对自己的关怀,可是,他又是杀母仇人的儿子。自己该如何面对呢?震烨却因久别重逢,光顾沉浸在自己的喜悦情绪中,丝毫没发现澜清对自己的疏离。 他捶着澜清的肩膀深情道:“哥,让你受苦了!弟弟为你准备了酒水,走,一起到我那里去喝一杯。我也差人去请了云旗,她也一定很想看看你了!” 澜清本能的想拒绝震烨,可是听见了云旗的名字,他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被震烨拉着走了。 到了金华宫,云旗已经等在那里了。当然,司命和月老也赶到了。只是澜清满眼只有云旗,云旗同样满眼也只有澜清。云旗看见澜清就不自觉的站立了起来,就那样,泪光点点的呆呆的看着澜清。这二人对视了好一会,澜清才有些尴尬的躬身给司命和月老施礼。 司命和月老却都不以为意,都笑着招呼他坐下。司命看见澜清和云旗的样子,心中不免咒骂起擎天来:“擎天这个老匹夫好端端的一对可人儿,就这样活活给拆散。还顺带把我烨儿的好事也给破坏了。” 一番酒酣耳热过后,澜清便称不胜酒力,司命和月老听后互相对视了一眼,月老道:“司命,你手上的人间名簿怎么越写越差劲了!还不如去我府上看看我写的本子。” 司命瞪了月老一眼,骂骂咧咧道:“去就去,别吹牛!烨儿,随我去月老那里看看。你也好学学经验。”说完便起身给震烨使了个颜色,拉着月老走了。 震烨心中明白,也起身道:“哥,那我就随二叔和月老去了。你送送云旗吧!”说完,便快快走了。 澜清和云旗相视一笑。云旗低下了头小声说:“云旗谢谢大殿。” 澜清好奇的问:“何事言谢?” 云旗道:“静夜布霞台,天香云上飘。” 澜清笑了,温柔的看着云旗征询道:“一同看看去?” 云旗点了点头,二人便一道去了布霞台。已是子夜时分,夜色深沉,完全看不出桂花树的样子,只能看见一团团的黑影像战士般站立在那里。不过,还是能嗅到桂花的浓郁的甜香。 云旗和澜清相对无言,过了会,云旗才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长长的萧,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对澜清道:“大殿,云旗甚是喜欢你吹的《潇湘水云》。云旗不才,学了箫。” 澜清看着云旗微微一笑道:“我给你和音。”说完,席地而坐,在面前布置出了一架古琴。云旗看见,眼前一亮,心道:“澜清,能遇上你,真好!” 一曲和完,意犹未尽。澜清起身挨着云旗站着,看着布霞台下的桂花,似乎已有所指道:“春风喧时卸红妆,不与百花争荣宠。铮铮傲骨送天香,绿叶却掩娇人面。”说完,澜清看了眼云旗,心道:“云旗,谢谢你。心上有你相伴,日子也有了色彩。” 云旗听完澜清吟的诗,明白澜清是借桂花来夸赞自己,不由得红了脸。她偷偷的瞄了澜清一眼,有种悲伤突然袭上心来。她哀伤地想:“自己已经发过上神之誓,要独自一人修仙,如今是和澜清断断无可能的。可是自己还是如此当断不断。只是,自己如何舍得啊!在这六界中也不会再有一人和自己如此契合心意了吧!” 澜清发觉了云旗的情绪不对,关切地询问:“云旗,是不是觉得冷了?” 云旗摇了摇头,故意疏离道:“云旗谢谢大殿的关心。云旗还是先行告退了。”说完,云旗转身便想走。 澜清一把抓住了云旗的胳膊,云旗的脚步顿了下,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澜清心中有些难过,他想了想,还是放开了云旗,然后背过身去道:“云旗,没人的时候,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吗?” 云旗听见澜清的这个要求,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用力的点了点头,便往布霞台下跑。边跑,这才想到澜清看不见她点头,于是,又转头说了声:“好!”方才有些心塞地跑走了。。 澜清看着云旗跑远的身影,若有所思。他也慢慢地走下了布霞台。默默的跟随这云旗跑走的方向走着。一直到将军府。然后,澜清从怀中摸出了那枚黑色的陶埙,一路吹着,一直到布霞台。随着澜清清幽幽的埙声,那一路便长满了桂花树。重新回到布霞台,澜清微笑了下,望着那影影绰绰的桂花树影子,自言自语道:“云旗,望你在四更上值时,虽夜色菲菲未退,但有靡靡清风送芬芳,伴你送走眼前的黑暗,迎来新的霞光万丈。”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云旗和澜清分开后,回到将军府也就那样心情沮丧的枯坐了一个时辰。不过鸡鸣,云旗又无精打采的从将军府中出来,准备去上值。 当她走出将军府,便闻到了沁人心脾的甜香。云旗以为自己一宿未眠,心中又为澜清的事情头昏脑涨,所以出现了幻觉。她用手扶了下额头,又甩了下头,还是可以闻见桂花淡淡的香气。 云旗下意识的向周围张望了下,发现路的两旁多出了树木的黑色影子。她欣喜的走到树旁,发现竟然种满了的都是桂花树。 云旗的心头瞬间被甜蜜给占满了。她一下子感觉到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她有些春风得意的走在这条澜清为她铺就的芬芳之路去上值。 云旗眉欢眼笑的发现,自己简直行走在了蜜罐中,她神采奕奕的站在布霞台上,由于心情过于愉悦,工作也似乎更加有意思了,连那些霞光都变得快活了起来。天界的上空,头一次出现了绚烂的七彩云霞。映衬的白色云朵都是粉扑扑的,就像大姑娘害羞后,娇俏的红脸庞。 云旗怡然自得地结束了工作,乐乐陶陶的慢悠悠往回走。在走到擎天将军府门前时,却赫然看见擎天正拿着斧子在砍门口的桂花树。 路的两旁一片狼藉,被砍到的桂花树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淡黄色米粒大小的桂花散落一地,像一颗颗泣血的眼泪在那里哭喊。 云旗赶忙跑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在擎天面前。她用胳膊抱住了擎天的腿,伤心欲绝的喊道:“爹爹,你还是把我砍了吧!”说完,仰着脸,梗着脖子,漠然地看着擎天。 擎天怒不可遏道:“云旗,休要胡闹,你给我让开。”说着,擎天一把拎起了云旗,准备把云旗甩开。 “爹爹,一棵树,若是根朽了,它还能活吗?”云旗貌似平静的问擎天。 擎天正在气头上,云旗这莫名其妙的问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没好气地回到道:“我看这树长得好的很!” 云旗站起身来,直盯盯地看着擎天道:“爹爹,这些树就是女儿的根,您若都砍了,那女儿也随它们去了!爹爹您随意!云旗在这里看着您一颗颗砍!”说完,她安静的走开,就站在将军府门口,似笑非笑般看着远方。 擎天看了看云旗,又看了看手中的斧子,叹了口气,扔下了斧子,气鼓鼓地朝将军府走去,走到门口,云旗身边时,云旗虽然是一副不阴不阳,不笑不怒的样子,却口气清淡地开口道:“爹爹,女儿的根已经烂了一半了,何不下手利索点呢!” 擎天闻言怔住了,他和云旗相依为命近万年了,从未见过云旗这样对他。正在擎天愣神的档口,云旗却转身就进了将军府里,看都不看擎天一眼。擎天站在那将军府门口,进退两难,胸口被堵得难受。 他看着门口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那些细小的桂花密密麻麻,撒的满地都是,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他有些懊恼的走进府里,不由自主的挪步到云旗的房门口,可是又没有勇气扣门进去。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云旗又开口了:“爹爹为何只站在门口?” 擎天闻言有些尴尬,他正犹豫着自己是该进去还是不进去。云旗却猛地拉开了门,脸色冷冷地站在了那里。擎天被云旗这冷不防的开门给惊着了,鬼使神差般结结巴巴道:“云旗,我们一道去,去把那些桂花树重新种好吧!” 云旗翻了擎天一眼,心内也有些好笑,自己的爹爹何时像现在这般唯唯诺诺,还不是因为心疼自己。于是云旗放缓了脸色,轻声问:“爹爹会种树吗?” 擎天看云旗的脸色好转,顿时觉得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不少。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短短的胡须,不好意思道:“没种过,不过可以试试!” 云旗看着擎天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她上前挽住擎天的胳膊道:“走吧!一起去试试吧!不过,这澜清种的这种桂花树可和天界普通的花草树木不同,那可是种在土壤里的。虽然桂花树比不得天界的花草树木名贵奇异,可是对于云旗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擎天看着云旗笑容重现,一下子觉得所有不快烟消云散,他嗔怪道:“不能直呼大殿的名字!不许这般没规矩!你可要记着你的上神之誓啊!傻丫头!” 云旗看了擎天一眼,笑嘻嘻道:“爹爹,你就放心吧!只是心上能有个知音,这孤身一人的漫漫修仙路便不再那样孤单!心头有个念想,一日日的光阴也会觉得有了趣味!” 擎天听了,脑袋有些晕,他能感觉到和理解云旗这番话的意义,可是他还是故意拉下脸,严肃道:“云旗,在心里头幻想也是不可以的!” 云旗笑着对擎天说:“爹爹又多想!云旗别无他想,只会永永远远的陪着您!” 擎天听了,乐了,摸了摸云旗的脑袋道:“臭丫头,这还差不多。走吧,种树去吧!” 凡青捉了鸿炎和煊研到魔界,并且通过曦雨放话给震烨。果不其然,震烨顿时慌了手脚。曦雨趁机进言:“表哥,你不觉的奇怪吗?澜清为什么一回来,煊研姐姐和鸿炎就被凡青给抓了?凡青和澜清从前可是结拜过的呢!” 震烨听得是心烦意乱,就冷冷地对曦雨道:“澜清是本殿的哥哥,轮不着旁人在此说三道四。再说,曦雨你还是凡青的夫人呢!” 曦雨梨花带泪,装作委屈的模样道:“表哥,曦雨心中所想你还不明白吗?凡青的心里只有云旗,而曦雨的心,早就,早就死了!” 震烨看了曦雨一眼,不再做声。只是男人往往会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却会低估了女人的智商。 曦雨此时却又絮絮叨叨:“曦雨总觉得有些蹊跷,这煊研姐姐怎么就能疯魔了呢?为什么煊研姐姐即便疯魔还只认识鸿炎,还会去保护鸿炎。曦雨小时候看过疯魔之人,那可是六亲不认的。” 震烨心乱如麻。他冷冷道:“曦雨,在天庭这么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不知道吗?” 曦雨看震烨的模样,心知震烨已经有所疑虑,便不再多言,只是介绍现在魔界的状况,和煊研的情况。说完后,就推说怕凡青起疑心,便急急匆匆地和震烨告别了回魔界去了。 震烨本来想找澜清商议下对策,可又想起曦雨说的话,只踌躇片刻后,又想到澜清现在灵力全失,若是再累及一个,更加麻烦。思来想去,震烨决定只身去魔界一探究竟。 震烨悄悄溜到魔界,按照曦雨所提示,直接去了魇焱洞。果不其然,鸿炎和煊研被关在那里。震烨化作一股清风,绕过守卫,径直到了洞内。然后隐身站在了鸿炎身边,密音对鸿炎道:“鸿炎,这魇焱洞可令有出口?” 鸿炎在这魇焱洞里听见了震烨的声音,大惊失色。不过他马上回复如常。他四下张望了一番,才小心的用密音传送:“二殿下,你还是赶快回天界吧!这魇焱洞是魔界中最可怕的一个洞,又称有来无回洞。” 震烨听了心中一惊,这曦雨怎么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呢!可是来都来了,还是要把煊研带回去的好。于是,他又密音道:“怎样能带着你们快速地出去呢?” 鸿炎叹了口气继续密音对震烨道:“二殿下,你若回天界好好呆着,我们虽只能在这个魇焱洞里苟延残喘,但性命无虞。” 震烨不耐烦道:“少啰嗦,本殿来都来了,定是要救你们出去。” 鸿炎有些无奈的继续密音道:“那二殿下还是先把退路找好。鸿炎再想办法帮二殿下把煊研送出去吧!” 震烨听见鸿炎如此说,这才感到事态的严峻。于是,他试着像刚才那般飘出洞去,竟然毫无阻拦的出去了,震烨好生蹊跷,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他重新又飘了进去,恼怒道:“鸿炎,你想干什么?” 鸿炎无奈地解释道:“魔界的恶魔之眼听说过吗?就在这魇焱洞内。” 震烨闻言便在洞内东张西望起来,鸿炎忙阻止道:“二殿下,可不能被恶魔之眼看见了,一旦被发现,就在洞内守着了。二殿下,您修为高深,趁着还没被恶魔之眼看见,感紧出去吧!” 震烨这才明白鸿炎为何赶自己走了,于是,他继续隐身对鸿炎道:“鸿炎,你和煊研是被恶魔之眼困住了吗?” 鸿炎四处张望了下,神情有些焦灼道:“二殿下,您还是先快快撤离吧!” 震烨看着鸿炎如此焦躁不安,便依言准备先顺路返回。可是就在震烨已经抵达洞口时,一道绿色的光芒扫过震烨,震烨瞬间便现了身。门口的侍卫看见洞内多了个人,都惊了一下,不过一会,其中一个马上幸灾乐祸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这辈子可能都出不来了吧!”另一个道:“你在这里继续看着,我去报告给魔尊。” 震烨看着近在咫尺的洞口叹了口气,他试着想往前走一步,像撞到了墙上一般。他明白自己被困住了。为今之计,唯有奋力穿越者恶魔之眼的结界了。 他回头去看鸿炎,可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身后竟然是万丈深渊。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更后悔自己轻信了曦雨。原来曦雨能陷害自己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世界上能倾心帮你一次的人或许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条件帮你,而害你的人会因为你的心慈手软,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害你。即便你拥有世界,你的核心圈子永远是那么大,交心之人也就是最初第一眼便合眼缘,且志同道合的不过寥寥无几。放下屠刀,不一定能成佛,未必不是为了锻造更加锋利,更加趁手的屠刀。 震烨自己感慨了一番,便收住心神,仔细查看自己所处环境和位置,想要找到突破口。 澜清正在月华宫中喝着茶,翻阅典籍,突然左眼皮突突地跳。他有些奇怪,除了江沅和云旗他心里也没有可惦记的亲人了。他掐指算了算,也没有异样。可他的眼皮还是突突地跳,有种心神不安的感觉。他有些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掐了下睛明穴。以为自己是没有休息好,可是当他休息了两个时辰醒来后,眼皮还是跳。。 澜清于是漫不经心的拿出龟壳,把云旗,江沅,浩初,悦心,连同震烨都算了一遍。当澜清算到震烨,才发现震烨的卦象有异。澜清犹豫了会,才起身去往金华宫。 第一百一十五章 澜清从元光君处得知曦雨来过后,便心知震烨处境不妙。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就直奔魔界。到了魔界,澜清这才觉得自己这样莽撞行事有些不妥。 澜清想了想,便换装魔界中人,卸下寒冰枷锁纳入怀中。他假意很随性地徜徉在魔界的街头。他四下打量着街头往来的人群,听取这魔界百姓街头的议论。又偷偷去魔尊府溜了一圈,观察了下凡青和曦雨,偷听了其中的对话。又去了魔界的大将军府,景荣那里。然后,方才去了蕙兰洞。 魅离看见澜清的到来,很是诧异,不过,稍后他就恢复如常。可是澜清看见魅离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发现蕙兰洞里的水晶幽兰又变了模样,先前鲜血般红艳艳的水晶幽兰竟然褪去了大半的红色,只剩下花蕊处是红色,仿佛水袖长舞的霓裳仙子胸口处被点下了一颗朱砂痣般,灿烂夺目却不喧宾夺主。 魅离看见澜清的目光被水晶幽兰所吸引,便咳嗽了声才开口道:“大殿可是为了火神殿下而来?” 澜清这才转头对魅离抱拳道:“正是。只是澜清还想请教下大长老,这水晶幽兰是怎么了?” 魅离叹了口气道:“魅离怕是顶不过这一关了。只是鸿炎还困在魇焱洞,这魔界前景堪忧啊!” 澜清看着忧心忡忡的魅离道:“方才澜清在魔界市井上转了一圈,都是在歌颂新魔尊凡青的。说他开疆辟土,把魔界治理的日益强盛,可以比肩天界。” 魅离皱着眉头道:“是啊!凡青把附近几个不受管制的妖国都给收了回来。还把那些妖国妖精的修为尽数吸食,然后再把妖国的奇珍异宝尽数奖励给军士。” 澜清沉默了会,又道:“鸿炎和煊研是什么时候被抓到魇焱洞的?” 魅离神色凝重道:“凡青想用煊研和震烨来制掣天帝和天后。同时通过震烨和我来开启玄冥幽鼎,打开三界通道,给天界制造麻烦。从而顺利的实现大一统。” 澜清听后思索了会道:“凡青现在的修为足够和天帝比肩了!他吸食了江族长,狐帝,戾天的修为,还吸食了非常多的游神散仙,妖魔鬼怪的灵力。现在凡青的修为怕是深不可测!” 魅离有些好奇道:“凡青为什么不去吸食海辇的修为呢?难道海辇的修为~~~” 澜清却打断了魅离的话:“大长老,能否多告诉些澜清关于恶魔之眼和魇焱洞的信息。” 魅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了一块黑黝黝,但里面隐隐能看见红色血丝般的石头来。他递给澜清道:“大殿,你把这个收好。” 澜清郑重地接过一看,心中就约莫知道是魅离的魔石。他看着魅离道:“澜清谢过大长老。” 魅离看了看澜清突然莫名的问了句:“大殿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 澜清摇摇头道:“还没,不过,不影响。” 魅离听了,又仔细的看了看澜清道:“但愿老夫这双眼没看错人。”澜清听后,心中一惊,听见魅离继续开口道:“非魔族中人被恶魔之眼拘走,一般来说,必死无疑。可像大殿和火神殿下这样修为高的上神,另当别论。不过也只有两个结果,一种是那自己的灵魂作交换,即便出去,也是傀儡,行尸走肉。另一种便是有魔族师祖级的指引。” 澜清闻言兴奋道:“那大长老可否给澜清和震烨指引?” 魅离犹豫了下,还是点头道:“老夫当然愿意。不过,还好,目前鸿炎为了不使自己变成凡青利用的工具,便把自己的魔石给扔进了恶魔之眼。这在魔界是对自己的一种诅咒,终身不能走出魇焱洞。可是对于像大殿和火神殿下却是一个契机。” 澜清急切道:“什么契机?” 魅离道:“不那么轻易的迷失心智。还有便于我在这里感应你的位置。不过,大殿,你进去后,要记住,不到最后关键时刻,不要召唤我。” 澜清奇怪的问:“为什么?” 魅离苦笑了下道:“凡青怕老夫有逆反之心,吸食了老夫的部分修为。所以,老夫怕自身修为不足以支撑指引你们全程。” 澜清点了点头,对魅离躬身言谢,然后就去了魇焱洞。到了魇焱洞门口,他看见有四个侍卫在看守,他本想化作一阵清风漂浮进去,可转念一想,故意现了身,把那四个侍卫直接打死了。 然后澜清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魇焱洞,由于过于招摇,澜清一进魇焱洞,便被恶魔之眼给发现了,一道绿光扫过,他毫无悬念的被吸进了恶魔之眼里。 澜清进了恶魔之眼,才发现这里面和忘川河水何其相似。无数双绿莹莹的眼睛看着自己,直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深吸了一口气,从腰间抽出了笛子,轻悠悠的吹起来。他一边吹,一边往前走,试图想发现震烨的影子。 话说震烨被吸进恶魔之眼后,只看见到处的悬崖峭壁,不过自己一身修为,进到这里面好似完全没有用武之力。仿佛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一般,自己好似那凡人,法力全无。他只好用尽全身的力气,没路找路。攀爬在岩壁之上。震烨往下一看,下面全是滚烫的岩浆,冒着呲呲的火舌,一浪高过一浪的往上蔓延。 震烨只能咬着牙,不停努力的向上攀登。终于,那向上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震烨不假思索的就跳了进去。 这个洞还真是巨大,黑漆漆的,震烨试着在那洞里跺了跺脚。噫,震烨感到这洞里突然亮堂了点,有了微微的光线,好似是从上方射下来的光。震烨顺着微弱的光线抬头往上一看,好家伙,那个洞的顶部,竟然长满了暗红色的,圆圆的,眼睛般会一眨一眨的东西。 震烨倒吸了口气,正在思索着红色东西是什么呢,却有一滴黏黏的,口水样的东西滴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一摸,再一看,浓痰样恶心。他不由得往洞口跑,他一跑,这洞竟然也神奇的动了起来,好似这个洞是活物一般。 而且震烨越往里面跑,越是狭窄。可是震烨也不敢多停留,只是一股脑往前跑。跑了一阵,眼前豁然开朗。震烨心情一下愉悦了不少。跑出洞,发现这里风景独好,青草茵茵,小溪环绕,垂柳依依。他脚步轻快了许多,可是走着走着,就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他低头一看,倒吸了口冷气。地上的青草原来不是真正的青草,是一种浑身长着尖尖的小刺,圆圆的,绿绿的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嘴巴,就像一个刺球般的东西。它尽管没有手脚,可是无奈身子是通圆的,它们仿佛长了眼睛般,争先恐后的往震烨身上滚,而且只要一挨在震烨的身上,小刺上立马喷出粘液,粘附在震烨的身上。震烨甩了甩腿,发现无法把那些小刺球甩开。他又用手扒拉,可还是没有办法。 震烨有些忍无可忍,便从腰间掏出匕首,开始试着清理这些个小刺球。只是令他吃惊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那些小刺球竟然会变身。他一用匕首拨弄它们,它们就从圆球中间裂开,然后翻一面,就像把衣服翻了个面般。这小刺球一翻过来,就变成了暗红色的小圆球,就像震烨刚才在洞里的洞顶上看见的差不多。 震烨有点懵,他抓起其中一个红色圆球,用匕首刺了一下。那个圆球就像生气的河豚一眼,使劲使劲的鼓气,红色的圆球越来越大。震烨纳闷的看着,正想着这圆球会不会爆掉呢,那圆球就爆了,并且释放出大量的气体,直直喷射到震烨的脸上。 震烨被这股子像被密封容器区烂了的水果,发酵后,掀开盖子那一瞬间时的味道直冲鼻子,眼睛。把震烨熏得直犯恶心。可是震烨还没来得及缓缓呢,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再一看,从前被他在战场上屠戮过的妖精,甚至还有凶兽一个个从地底下给冒了出来。 震烨愣了愣,不知道眼前的是幻觉还是真的。他呆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这些个妖魔鬼怪。黑熊精看见震烨,眼睛都绿了,它率先冲出来,对着震烨就是一掌。震烨没有防备,硬生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震烨感觉到胸口传来的疼痛,黑熊精没有给震烨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一掌虎虎生风地抡了过来。这次震烨却有了防备,身子一闪,便躲了过去。 震烨一个鹞子翻身,腾空飞起。一伸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把金光闪烁的大弓。震烨不再手下留情,一次上五只箭,拉满弓,对准这些个妖魔鬼怪冲要害部位直接射去。震烨果然不愧为战神的称号。这箭射出去,是箭箭都不虚发,全是有的放矢。 这些个小的妖魔鬼怪倒是不足为奇,震烨不过三下五除二,便灭了一半。可是其中有几个上古凶兽,可是难对付的很,如今那些个凶兽一个个轮番上阵,震烨是手脚并用,可把震烨折腾的够惨。不一会,就浑身挂了彩。 震烨一思量,这样可不行。于是虚晃了一剑,拔腿便跑。可是这些个凶兽怎不可能放过震烨,全部都紧追不舍。 关键时刻,澜清出现了,和震烨并肩对付这些个凶兽。兄弟联手,果然不同凡响,其利断金。不一会,这些凶兽就开始落败了。这时,煊研出现了,一头凶兽发现了煊研,直接冲她过去。煊研躲闪不及,被打伤了。 凶兽怒吼一声,用尾巴卷起煊研就走。震烨想追,被澜清一把拉住:“穷寇莫追!” 震烨恼怒道:“哥,你没看见煊研被抓走了吗?” 澜清面色清冷,无情道:“时间已到,迟了会迷失在这恶魔之眼的。” 震烨一下子就火了,他怒道:“要走你走。我是一定要去就煊研的。”说完便准备去追那劫持走煊研的凶兽。 澜清却拉住了他道:“不许去!不要做无谓的事情。” 震烨眼见凶兽卷着煊研消失了,情绪突然失控,对着澜清大吼道:“澜清,你不配当哥!”说完,绕开澜清,冲着煊研消失的地方跑去。 澜清又一次挡在了震烨的前面,还面无表情重复道:“震烨,无谓的事情不要做。现走,为时不晚!” 震烨一把推开了澜清,怒吼道:“澜清,你可真无情啊!既然你那么想走,你走吧!我要去找煊研!” 澜清抬头看了看,又询问了一句:“震烨,你跟我走吗?” 震烨看都不看澜清一眼,径直走了。澜清见震烨不跟他走,竟然真的就离开了。震烨本来心中对澜清就有气,这眼见澜清走了,心中更加窝火。 他气鼓鼓的去追煊研,煊研没追上,路过一片树林时,却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震烨寻声过去,发现竟然是凡青,他正和一个自己不曾相识的人在讨论着什么。震烨悄悄的在一旁听着。越听震烨越生气,原来凡青要对付鸿炎和煊研的事情澜清早就知道,澜清就是不想出手相助,而且还推波助澜。不是澜清,自己还不会进这恶魔之眼呢! 震烨越听越气,登时现了身,抽出剑就向凡青刺去。可凡青身边那个,震烨不认识的人飞身过来,替凡青挡了一剑。那个人被刺中了心窝,顿时烟消云散。凡青见状,冲着震烨用寒冰戟就是一刺。震烨闪身一躲,抓住了寒冰戟,然后顺势给了凡青一脚。凡青应声倒地,震烨一膝盖跪在了凡青胸口上,逼问:“凡青,我姐在那里?”。 凡青道:“就在前面的山洞,凶兽都在那里。”震烨抬头看向前方,趁着震烨稍微一松劲,凡青便化作了一股青烟溜走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震烨没头没脑地往前走,眼前变成了一片焦土,地上到处是小的喷火口。震烨感到灼热难耐,口渴不堪。 “震烨,你在这里!总算找到你了!” 震烨转身一看,原来是澜清满脸惊喜的站在那里。他冷冷道:“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澜清闻言愣了下,纳闷道:“震烨,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震烨听见这话,原本就心生芥蒂,此时更加怒不可遏。心中烦闷,转身一眼不发就走。 澜清上前拉住震烨道:“震烨,你这是要去哪里?” 震烨停下脚步,冷冷道:“救煊研。” 澜清看着对自己态度冰冷的震烨耐心道:“震烨,煊研此时暂时安全,我们且不必管她。当务之急,我们要赶快脱离这恶魔之眼。” 震烨甩开澜清的胳膊,冷笑了声道:“澜清,何必假惺惺?我姐弟二人的生死与你无关!” 澜清听了此话,仔细的看了看震烨,心道:“难道震烨中了迷魂散?还好,我带了清心丹。还得想办法给他吃下去。”他伸手再一次拽住震烨,可震烨此刻情绪已经失控。噌的一下,从腰间拔出了日剑,狠厉地像澜清刺了过去。 澜清见状,赶紧闪躲。可是震烨步步紧逼,弄得澜清手忙脚乱,狼狈不堪。不一会,胳膊上就被震烨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血滴飞溅在了震烨的眼睛上,震烨心头一震,顿了顿身形。 澜清趁机赶紧从腰间抽出玉笛,横在嘴边幽幽的吹了起来。震烨听见这清越的笛音,感到头昏脑涨。他举起剑,继续像澜清挥舞了过去,可是澜清周身好似被一个水晶罩子罩住了般,震烨竟然刺不进去。震烨有些奇怪的伸手去摸这水晶罩子,脚下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 他好奇的低下头一看,原来是许多藤条在顺着他的脚,他的腿迅速地往上爬。他赶紧用剑去削那些藤条,可是被他削过的藤条仿佛被赐予了新生般,更加疯狂的开枝散叶,而被砍断飞舞在空中的藤条也仿佛长了眼睛般,全部又趴在了震烨的背上,胳膊上,手上,疯狂的生长,不一会,震烨就完全不能动弹,被这些藤条裹成了粽子。 这是澜清才收起笛子,走到震烨身边。震烨歪过头去不看澜清。澜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从瓷瓶中倒出了一颗蓝色的药丸。然后他把震烨的头掰正,硬是撬开了震烨的嘴,把清心丹给震烨塞了进去。震烨却趁势一口咬住了澜清的手指,澜清吃痛地啊了一声!顺着澜清手指处流的血,震烨好歹把清心丸给吃了下去。 震烨不松口,十指连心,澜清痛的不得了,但也只好静静等震烨清醒,心中默默祈祷这清心丸要赶紧发挥药效,否则这手指头便会给震烨咬断。 还好震烨修为高,不一会,他就清醒了。否则,澜清疼的差点都想把他给打晕。震烨松开了嘴,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的砸了咂嘴,不好意思的调侃道:“唉,差点把龙爪给啃了!” 澜清用另一只手抱着受伤的手指,疼的呲牙咧嘴,没好气地嘲笑震烨道:“这堂堂火神殿下还能被区区一个小魅果给迷了心智,传出去也会笑掉大牙!” 震烨低头看了看满身的藤条笑着对澜清道:“哥,这藤条盔甲可以做得合身点吗?我被勒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澜清故意道:“我手疼,所以你先将就着穿吧!”话虽这样说,澜清还是念了个诀,手在空中一抓,震烨的藤条盔甲就不见了。 震烨甩了甩胳膊,扭了扭身子,好奇的问:“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澜清闻言沉默了一会,心中有些感慨。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是我弟弟呀!” 震烨听见这话,瞬间眼眶一热,他稍稍扬起了头,才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不往下流。他有些自责,是啊,澜清如今法力尽失,明知这里凶险万分,很有可能丧命在此,可他还是如此奋不顾身,自己却还曾怀疑过他。震烨在心中是懊悔不已。可是又想到刚才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样子,觉得不对啊,澜清刚才是怎么打赢自己的呢? 于是震烨又有些生气的问道:“哥,你的毒什么时候化解开了?法力恢复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还担心!” 澜清看见震烨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震烨白了澜清一眼,澜清不以为意道:“毒是没有解开,只是我又从一条青龙变成了一只九孔莲藕了!” 震烨听了,乐了:“原来刚才我啃的不是龙爪,而是藕尖呀!” 澜清看了震烨一眼道:“别贫嘴了,我们还是商议下,如何能走出这恶魔之眼吧!” 当凡青听说澜清也进了恶魔之眼时,乐的哈哈大笑!他喜滋滋地对曦雨道:“看来是本尊高看了澜清。” 曦雨皱着眉头思索了下,总觉的那里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只是小心翼翼道:“魔尊,臣妾听说澜清已经法力全失了!可他哪来的勇气进那恶魔之眼呢?” 凡青得意洋洋道:“澜清这小子面冷心热,就冲他那么讨厌煊研,可还是会碍于亲情,甘冒风险和骂名施以援手。这震烨被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曦雨疑虑的问道:“难道震烨知会过澜清?” 凡青看了曦雨一眼,鄙夷道:“你还真是愚笨,震烨若知会过澜清,以震烨的修为,能三天过去还毫无音讯吗?” 曦雨闻言,心头一动道:“那如今就凭澜清现在的修为,很有可能在恶魔之眼中还找不到震烨。” 凡青却懒洋洋道:“等等吧!三天以后才能见分晓。不过,本尊现在可以去东海会会海辇了!曦雨,你在这里好好守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向本尊报告。可不要再让本尊失望啊!” 曦雨心下虽不知凡青打的什么算盘,倒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道:“请魔尊放心!臣妾会把家看好的。”她心中有些忐忑,鸿炎的事情办得不漂亮,不知道凡青会不会发现是她从中动了手脚。 凡青嘴角抽动了一下,轻轻嗤笑了声。然后轻佻地用了两根指头抬起了曦雨的下巴,突然地把自己的脸靠近曦雨道:“王后,可要记住你的身份啊!如果胆敢再思慕别的男子,那本尊可不会手软的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了挑着曦雨下巴的那只手,脸上流露出谜一般的欣赏之意来,他的手顺着曦雨的脖子轻轻地抚摸了一遍,还似乎是很迷醉道:“王后这脖子长得可真漂亮啊!本尊忍不住就~~~~” 凡青说到这里,却毫不留情的掐住了曦雨的脖子,曦雨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她万分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直想说自己完了!她浑身哆嗦着,腿肚子都在打颤。甚至都想不到该如何求饶。 就在曦雨觉得自己要窒息而亡时,凡青却又突然地放开了曦雨,曦雨大口的呼吸着,怯怯地睁开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凡青。 可凡青却冷不防地凑近曦雨的耳边,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魅地笑容,他竟然轻轻地咬了下曦雨的耳垂,然后居然又暧昧地伸出了舌头舔了舔曦雨的耳垂,还在曦雨耳边轻轻地吹着气,异常温柔道:“王后,别害怕,你这么可爱,本尊还舍不得杀你呢!”说完,凡青便头都不回的走了,曦雨却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半晌都起不来。 到了东海,凡青遍寻不到海辇。他便直接去了淼翌洞,果不其然,海辇就在那里。可是令他感到奇异的是,海辇貌似提前知道了他的计划般,现在竟然和江沅一道站在那东海万年太岁之上。他压制着内心的怒火道:“海大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海辇一看见凡青,便知道凡青为何而来,所以只是面无表情口气清淡道:“凡青,你的父王已经开始慢慢苏醒,恢复。我也是时候该回归原位了!” 凡青有些不甘道:“海大人,父王还未苏醒,何必现在就回那黑暗无边的地牢里呢?” 海辇看着凡青,知道凡青想问他要回宝物澜涌玉瓶,还想吞了金莲藕,吸食他的修为。但是,自己若是回到这里,凡青便奈他不何。只是海辇现在心愿基本了了,也心甘情愿的在这洞里重新修炼,所以,他现在不想和凡青虚伪地互相应承,他毫不客气,直截了当道:“凡青,你的澜涌玉瓶被澜清拿走送回天庭了。不过那寒冰枷锁还继续锁在澜清身上。” 凡青躁怒地看着海辇,是瞋目切齿,戟指嚼舌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愤愤地离去了。 回到梵清宫,凡青看着宫内的陈设,莫名的烦躁。那一桌一椅,一字一画,无不映刻着江沅的影子。凡青越看越怅然若失,闷闷不乐。一时火大,他把这宫内所有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可是在撕一副字画时,一张两指见宽的小纸条飘了出来。 凡青拾起来一看,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着两句诗,却并无落款。他轻声的念了一遍:“烟水深几许,相思无绝衰。”心道:“这父王一副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样子,想不到还有美人会芳心暗许。可怜自己,一心一意对云旗,云旗却视而不见。即便知道和澜清全无可能,还死心塌地的守护澜清。”凡青想到这里,决意偷偷去看看云旗。 “黯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留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云旗呆呆地看着布霞台下的桂花,口中低声的呢喃着。 “云旗,何必在这里怨天尤人?花开花落花也悔,缘来缘去缘也灭。” 云旗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头皮一紧,化作一团淡黄色的烟雾便想飞走。可还是被凡青眼疾手快的给拽住了。 云旗无奈,冷着脸道:“魔尊怎么不递帖便到天界来了?” 凡青听见云旗口气不善,便也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本尊没递帖呢?” 云旗闻言顿了下,才对着凡青躬身施礼道:“云旗见过魔尊。云旗不扰魔尊雅兴,这就告辞了。” 凡青见云旗据自己千里之外的样子,心中腾地一下就燃起了嫉妒的火苗。他黑着脸拽住云旗的胳膊道:“云旗,你难道不知道凡青的心意吗?非得每次都要对凡青冷若冰霜吗?” 云旗看了看凡青委婉道:“云旗恭贺魔尊和曦雨宫主百年好合!” 凡青见云旗又把话给岔开,心头怒火更炽,一把把云旗揽入怀中道:“凡青心中从来只有云旗你,云旗你难道不明白吗?”。 云旗奋力推开凡青,瞋目扼腕道:“凡青,你错了,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云旗,因为你的心是空的,却又是密闭的。根本就装不下任何人!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心中哪有别人!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