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星王争霸之御魂琴》 第1章 定数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 这是道教创始人之一“老子”在五千言《道德经》中对某物性质和规律的基本阐述。 “吾不知其名,强字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老子勉强称其为“大道”! 然而 “道可道,非常道!” 大道的具体形象究竟是什么?什么又是大道?即便是老子也只能意会而无法用具体的文字和语言来表达。 因为这种先天地而生的东西它无影无形无声无息,广大无边而又周流不息。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它有着自己运动的轨迹和规律。是万物产生、发展及消亡的本源。它所到之处各种生灵应运而生且不断借助其所产生的阴阳二气达到平衡而不断繁衍和壮大。 然而不论万物借助其生长还是因其而消亡,它皆不会刻意去干预。 “取法自然!” 便是它的本质。 ……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我们的故事就从由顺应大道运转而衍生的第一有机生命体~“恒”来说起。 十七万万年以前,在那鸿蒙之中最先应大道而生的是一个气体。 这个气体因不断采纳由大道运转而产生的阴阳二气并自行运炼,最终形成了体积庞大而坚固的固体~“恒”。 由于恒是第一个应道而出的有机实体,其生命力无比强盛,心性也比较稚嫩,且周边灵气充沛,于是恒便不停地疯狂地吸纳。 经年累月,恒吸收的能量最终超出了自身承载。 于是便在某时体内开始不断发热、发胀并渐渐升温。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恒便陷入了无尽痛苦和挣扎的水深火热之中。 这种痛苦使恒无法承受。 恒受不了了,但这种煎熬不会因恒的意志而转移。 恒生不如死。 ”嘎、嘎、嘎……” 高温融化的声音不断。 恒终于彻底崩溃了,含恨忍痛地看着自己庞大的身躯被高温慢慢地摧毁掉。 恒的身体不断地被高温分化。 “哐当!” 掉下一块,悬浮空中。 随即 “哐当!!” 掉下第二块,同样悬浮空中。 紧接着 “哐当! ! !” “哐当! ! ! !” “哐当! ! ! ! !” …… 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第无数块掉下,悬浮空中。 这种状态无休无止。 而那些板块自恒体内掉下后经时间的沉淀最终各自形成了独有的形状。 又随着时间的推移,板块温度慢慢降低直至冷却,最终演变成了各自大小不一的透明铁石头和黑色铁石头。 这些石头于半空中摆弄着各自的风采。 久而久,它们拥有了自己的名字~“行星”、“流星”、“彗星”以及“星际尘埃”等。 这些大小不一的星星可以随着时间而消去自身的高温,达到温度均和。 而作为母体的“恒”却没那么幸运。 它依旧在高温的催化下不断地进行着分解。 一层又一层的外围被脱落,不断形成无数个大小星星。 外围脱落的同时,恒的中心区也在不断的收缩。 当被折磨到体积比原来小一百万倍时,终于停止了融化和收缩。 但温度依旧不会降下,于是恒便成了一种坚固的高能热体。 十万年后,这种状态已基本固定下来,恒依旧高热,任何物体触之即化,堪称“恐怖如斯”。 但恒已不再叫“恒”,它有了新的名字~“太阳”。 太阳高温不竭。 更重要的是,太阳拥有超强的磁力。 它能将当年从自身分化出来的大小不一的星辰全部吸引到离自己一定距离的位置来围绕着自己进行周转。 而那些围绕太阳周转的大小行星和其他星辰中有其中九大行星最为著名。 按照与太阳间隔的距离,它们的顺序依次是水星、金星、蓝星、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和冥王星。 因为九大行星和无数小行星都是从母体太阳中分离而出且又受太阳引力影响而绕其公转,是以共奉太阳为尊,它们共同组建起了早期寰宇中第一个天体系统~“太阳系”。 太阳系九大行星中唯有“蓝星”最为特殊,因为他位于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和土星之间,与太阳的距离又较为适中,这样的位置既能很好的补充能量又不会遭到强烈紫外光的干扰,而被吸收的少量的紫外光又能滋润其资源,充裕其灵气,可谓得天独厚。 是以蓝星以最快速度发展壮大起来,将众星球远抛于身后,地位仅次于太阳,在整个太阳系中真可谓是一星之下,万星之上,贵不可言且大有披靡之势,令无数星球为之倾倒亦有为之嫉妒和恨。 又历经数十万年的运动和发展,蓝星已基本上具备其它各物种的产生和生存的有利条件,只是由于一派鸿蒙,物种不知所生。 于是又过去数万年,这颗准物种星球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各物种对于诞生已不再忌惮什么,而是选择顺其自然,应道而生。 近百万年的累积,蓝星的灵气已达到充沛的极限,形成各种各样大小各一的灵气体。 又不知过去多少年,各灵气体之精元终于先后爆发。 它们破壳而出,各有造化。 而其中一灵气体之精髓在母体内破壳而出后于某时幻化成一巨人。 名曰:“盘古”。 数万年后,盘古从沉睡中苏醒。 当他睁开眼睛之时,发现周围尽是一派朦胧,混混沌沌,万物皆一派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可言。 于是,不禁心生悲怜。 在无比悲愤之下盘古猛地拿起身边因灵壳所化之巨斧,猛然一劈。 “轰隆!” “轰隆! !” “轰隆”! ! ! …… 无数声巨响震惊寰宇,久久不绝。 少时,鸿蒙之中一丝缝隙现于眼前。 盘古见状,瞬即将巨斧放下,双手沿着缝隙不断斯拉。 缝隙越拉越大,终于一丝明亮照于眼前。 盘古兴奋不已,于是便使尽浑身气力,双脚踩底,双手托上,以最快的速度将空洞彻底分开。 这过程中空洞上围几度欲与下围合并,但都被盘古强行分离。 盘古深知上下围对重新合并的欲望之强,于是盘古便催动周身灵力将自己原本巨大的身体再不断地升高,欲求彻底将其分开。 于是空洞不断扩大,不断上升。 不久,其上下围的距离已达到了远的极限,形成了狭义上的“天”与“地”。 而唯有盘古大帝一人双手顶天,双脚踩地,支撑着天和地,坚决阻其合并,在天地之间顶天立地九万年。 九万年之后天地彻底固定,阳光明媚,气度温匀,一派欣欣向荣,见此盘古大帝欣然长笑,自知再不必担心天地合并之势。 然而就当心愿达成之际,盘古大帝体内的生机也在迅速的消失,终于他微微并含笑地闭上了双眼。 “轰隆!!!”…… 随即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累,他太累了。 为了天地万物能有一个更好的生存和发展的空间,顶天立地九万载。蓝星万物皆受恩于他,而他为了奉献,为了成就生灵的美好,活生生将自己累死。 这种无私奉献精神被神州世代生民及万物所敬仰、所推崇,激励着无数代神州儿女。 然而盘古大帝绝非蓝星中所出现的第一人。 陆压、鸿钧等人皆先于盘古大帝而生。 正所谓“鸿钧老祖第一仙,弟子盘古初开天,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 但就对蓝星的贡献和影响来说,盘古绝对堪称第一人。 或许有后人不知陆压、鸿钧为何人,但无人不知盘古大帝之名。 当知晓天与地彻底成形且不会合并之时,盘古大帝心愿已了。 奉献苍生,死而无憾。 但有近百万年的灵气积累所孕化的智慧和力量体,盘古大帝并不会傻到认为芸芸众生就可从此高枕无忧,安享太平。 他深知万物的生存和发展必会遭逢劫难,蓝星亦是如此,太阳系也不例外。 他能精确地算出蓝星遭逢生死劫难的时间~十七万万年后。 此乃定数,无可更改。 届时只怕整个太阳系都会出现波动。 于是在弥留之际,烟消云散之前,用尽最后的法力强行将自身的最后一缕残魂幻化出“三清”。 而后彻底烟消云散。 一缕残魂化“三清”。 他们依次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以及太清“道德天尊”。 三清以玉清元始天尊为首,灵宝天尊居中,道德天尊居其三。 但论智慧和法力,道德天尊却是继承本源盘古大帝最多的一位,后世亦尊其为“太上老君”,因为低调,故自排名尾。 是日,鸿钧老祖经过此地。 曰:“无量天尊!………………” …………………… 以三清之灵,深知鸿钧老祖不论智慧和法力都要远远高于自己,其道法只怕就连本源盘古大帝都会望尘莫及。 一番论道之后便共拜鸿钧老祖为师。 瞬间各自修得一身道法,更加明了大道无形无声无影而又强大的力量。 三清不忘本源遗志,誓以守护苍生为己任。 但深知十七万万年后的蓝星大劫乃定数,不可更改。 只能遵循大道之法,坚守“无为”。时机不到,不可妄动。 少时,鸿钧老祖抬头,一眼望穿天际,发现这天地之间仍有诸多浊气残留。 鸿钧老祖明白若任凭这些浊气的存在而不管,将会严重干扰芸芸众生的生存和发展。 又感其盘古大帝舍身为苍生的悲壮和豪气。深知这天明地阔,乾坤朗朗,来之何其不易,纵使一心悟道也不禁心生怜悯。 于是只手一挥,盘古大帝遗留之开天辟地神斧飘飘然落入鸿钧老祖座前石台之上,瞬间化作三尺瑶琴。 随即鸿钧老祖静静拨弄琴弦,顿时七彩霞光弥漫周身。 七彩霞光伴随着缥缈的琴声穿越虚空和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净化着所有污秽的浊气。 当琴声谢幕之时,一切污秽已荡然无存,迎来的是天蓝、水清……可谓江山如画。 而十七万万年的定数,即便是鸿钧老祖也无法更改。 “大凡劫难必有解,虽有定数,顺其自然即可。尔等切记,静待机缘,机缘不到,则不可妄动,妄动者,必招毁灭!” 鸿钧老祖平静说完此语后便将那巨斧所化之瑶琴只手抛向虚空,任其落入世间任何角落而不问。 而后飘飘然绝尘而去。 “谨遵师尊教诲!” 三清同时恭敬回道。同时,目送鸿钧老祖。 然而三清没注意到的是当鸿钧老祖刚才那“顺其自然”四字脱口而出之时,有那一刹那间鸿钧老祖的头皮突然一阵瘙痒。 鸿钧老祖轻挠一番,顿时恢复自然。 然而就在那轻挠之时,一根白色发丝在不经意间落下并随风飘荡,最终于天际之边穿破蓝星,游离于太阳系各大星王之间,最后尘埃落定,驻足于九大星王之海王星内,并幻化成了某物。 三清目送鸿钧老祖后便联手女娲造人。 经年之后蓝星之内物种昌盛,不断繁衍,生生不息。 又历经诸多物种灭绝时代后,人类战胜无数困境,最终主宰了整个蓝星。 是后,三清则是广收门徒,广传大道,将凡人之中资质优秀的人才广泛地纳入道统,其目的全在于储备力量去应对蓝星大劫的到来。 此乃道家“无为”之真谛。 第2章 失落的星星 在人类主宰蓝星后历经八十万年,蓝星的发展已正式步入成熟和正轨,并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向更高层次发展。 久而久,蓝星便在整个太阳系中被誉为“星王之王”,自太阳神以下领袖群星。 这引得周边各大星王一片羡慕嫉妒恨,它们无不渴望如蓝星般璀璨。 无奈它们皆不具备蓝星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 水星和金星距离太远较近,长年累月受到庞大紫外光的干扰,无法具足充沛的灵气。 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和冥王星又距离本源体太阳太远,长年受不到紫外光的滋养,亦无法具足灵气。 各大星球在灵气如此微弱的情况下,要想孕育生灵,充实力量,提高地位,实在难如登天。 就算能孕育,也只能是一些妖、魔、兽之类的东西,而且品种单一,不如蓝星般丰富多彩。 想到此各星王心中的不平、不甘和愤怒达到极限。 然而无可奈何,实力悬殊。 若想真正对付蓝星,除非八王联手。 但太不现实,因为都深知九大星王绕太阳神公转,是一个独立、统一而完整的天命体,需各行其道,只要有一颗星王陨落,或者偏离其运行轨迹,那么整个太阳系都将会瞬间崩塌,生命全无。 试问谁还敢联手攻击。 鉴于此,各星王皆不敢妄动。 各自只想着在周转之时,能顺手掠夺一把周边星球的灵力资源来补充自身能量,尤其是蓝王资源。 经年累月的掠夺必能一步步壮大自己,从而孕育生灵,提高在太阳系中的力量和地位。 它们这样想,也是这么做的。 一开始还是轻微的,顺手牵羊式的掠夺。 到后来却演变成了越来越激烈的残酷的厮杀。 甚至有些九大星王之外位置不重要的小行星、彗星、流星以及星际尘埃等直接被吞并。 残酷、血腥,一时间整个太阳系一片哀嚎。 这是早期的太阳系混战,共持续十万年之久。 后来太阳神出面,这才最终制止了各方厮杀。 而此时各星王的形貌、大小差异更胜从前。 原来最小的木星,经十万年的厮杀、兼并,身躯在八大星王中已赫然居首。 原来名末的土星竟然也跃然居仲。 天王星、海王星亦在稳步进军。 金星和水星稍进。 至于蓝星则不进不退,因为蓝星遵循大道之法,立足于不败之地足矣,无为方能无所不为。 更重要的是蓝星资源纯洁,只需炼化自身所拥有的超然灵气,以滋养芸芸众生则可,至于去掠夺那些污浊之气来壮大体积,蓝王则不屑为之。 而这十万年的早期星球大战之中最为悲惨的乃是“冥王星”。 最初的冥王星一心只想着效法蓝星,自修而成道,不想去厮杀、掠夺它王星资源。 那时的冥王星只是距离太阳神最远,却不是实力最弱、体积最小和形象最丑的。 而这十万年下来,冥王星的表面却是坑坑洼洼,血肉模糊,这里被挖一块,那里被啃一口,十分狼狈。 其身体和实力也成了九大星王中最弱小的一个。 在这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暴力和实力年代,冥王星已然被边缘化。 甚至在其它各大星王看来,冥王星已再没有资格与其并列。 数年后,被彻底踢出星王俱乐部,定义为“小行星”,继而被各大星王遗忘。 从那以后太阳系只有八大行星绕着太阳神周转,再无九大星王之说。 这终于成功的燃起了冥王星的悲愤和怒火。 当初力量不弱之时有一颗仁爱、怜悯之心,最不愿恃强凌弱,一直都是低调运行,惟愿自修成大道,不想最终却落得个群强欺凌,遍体鳞伤且又尊严尽失的悲惨下场。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是可忍孰不可忍!” …… 越想越生气。 终于,冥王星的愤怒达到了极限。 “既然天地不仁,那我又何谈什么大道!”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仁慈,什么守护、追求,什么狗屁大道,统统见鬼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 恐怖和阴森的诡异笑声弥漫着整个太阳系。 与此同时冥王星球体慢慢开始了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愈发强烈。 慢慢的自内到外发生了巨变。 不多时,终于一股怨怒之气所幻化而成的”魔”诞生了。 “啊……!” 魔王一声长啸引得整个太阳系为之颤动,各星球为之颤抖。 这是太阳系中存在的第一个魔,是由冥王星的怨气幻化而来,亦可作为冥王星之灵魂,也可直接说成是“冥王星。” 冥王星即是魔王,魔王即是冥王星。 消息一出,星球震动,皆感不可思议。 而魔王问世后的首要之务便是要掠夺各方灵气,强大自身。 昔日为“道”所束,心存仁爱,不敢也不愿妄动。 如今视“道”如蝼蚁,还有什么不敢做? “哼!” “八大星王,尔等将我挤出星王行列,处处羞辱于我,我必将让尔等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些欺负过我的和没有欺负过我的,本王都要统统给收拾锣!” 言罢,化作一团黑雾,直奔周围各小行星而去。 他的首要目标便是要吸取周边所有小行星群的灵气资源并控制它们,接着才是那八大星王。 面对那如洪水奔腾般的滚滚黑烟,小行星们都吓破了胆,不敢与之争斗,竟然给直接投降了。 膝行而前,莫敢仰视。 从此,各小行星彻底沦为傀儡和奴隶,星球中的所有资源皆为冥王星调动。 然而小行星的资源并不足以满足冥王星的胃口,它的终极目标还是要掠夺八大星王之灵气,继而取代蓝王,称霸太阳系。 八大星王中冥王星最为痛恨的乃是木王和土王。 “哼,当年混战之时此二王辱我至极,欺我太甚,此仇不报枉为魔!” 冷冷道完后,一股滚滚浓烟朝着土木星球而去。 混战之时,土木二星虽掠夺了大量的灵气,也壮大了身躯,但这些资源太过复杂和庞大,二星王根本无法炼化,星球中也没有诞生任何生命体。 面对强势而来的魔王,一时间束手无策。 它们无法想象这颗失落的星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会变得如此强大而疯狂。 它们深知技不如人,更明白魔王虽强仍不敢毁灭二星。 太阳系各星王围绕太阳神周转本要各行其道,只要一颗星球偏离轨道或陨落,整个太阳系就会瞬间全面崩塌。 对于魔王而言,刚刚有了幻化体,大好的未来还没正式开始,又岂能自掘坟墓。 二星王笃定魔王不敢乱来,无非就是要些资源而已,给你些就是。 是以在短暂抵抗一阵后便直接称臣。 而让土木王没想到的是魔王的胃口居然如此之大,竟大到将二星球积累近两百万年的灵气一口大气给全部吞下了。 这下完了,两百万年的灵气被秒杀,二星只剩下了空壳,这要想孕育生灵不知道还要等待多少年。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二星王如丧考妣的悲哀表情,魔王兴高采烈而去。 然而这并不代表魔王的掠夺行动终结。 继掠夺土木二星之后魔王按部就班对其它各星王进行了一番又一番的强势攻击。 最终除了主星太阳神和霸星蓝王之外整个太阳系各大小行星皆臣服于魔王。 一时间魔王威名赫赫,实力滔天。 然而所掠夺的资源都需要炼化后才能进一步增强实力。 于是魔王便在自己的躯壳冥王星内闭关十七万万年。 在这期间魔王一心一意运用魔法将所有资源进行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筛选和炼化。 终于十七万万年后,所有筛选资源全部被炼化、吸收完毕。 魔王的实力和智慧皆得到空前大增,已成浑然之体。 超强的自信和成就感使其藐视一切,自封“魔皇”! 第3章 神魔大战(上) 魔皇出关后实力滔天,并有绝对的信心和勇气能与霸主蓝王一战。 取代蓝王,称霸太阳系,这是魔皇闭关十七万万年中除了修炼之外所唯一的念想。 “哼!” “蓝王,是时候本皇该去会会你了!” 言罢,滚滚黑烟直奔蓝星而去。 此时蓝星的神州地界,商周大战刚刚结束。 周武王灭商,一统神州,开启了一个长达八百年之久的周王朝。 而在大战之中那些曾立过汗马功劳和为新王朝英勇捐躯的优良将士们皆上封神榜,成为守护苍生的神祇。 同时他们也肩负着守护蓝星的责任。 守护蓝星是神州所有神祇的使命。 虽说蓝星之内除了神州之外还有很多其它地界,但当年盘古大帝手持巨斧开天辟地所发生的地点正是神州地界,是以神州地界灵气最为纯洁和充沛,所孕育的生灵品级最高,神州世代儿女皆奉盘古大帝为宗。而神州之外的其它地界,由于灵气缘故,生灵品级则低许多。当神州诸地相继步入高级文明之时其它地界大部分尚处于蛮荒时代。他们只知头顶上空那遥远的距离就是天,脚下的便是地,至于天外,哪有什么天外?是以守护蓝星的重任自落于神州大地所有神祇之肩。 魔皇降临蓝星,诸多法力高强的神祇皆有感应。 此时离恨天兜率宫三清汇聚。 待打坐、吐纳完毕,上清灵宝天尊开口道:“我等苦修道法,广收门徒,增强力量,只为应对大劫到来,守护蓝星,誓以不负前世,而今十七万万年定数将至,当以何对应?” 玉清元始天尊接道:“大劫来临,魔皇降世,此非偶然!” “师兄多虑,魔皇虽蛮横霸道,但同为太阳神之子,绝非自掘坟墓之辈,纵强却不敢妄为,况以蓝星之力足以抗衡,不足惧也!” 太清道德天尊平静地言道。 “如此说来,这大劫……” 元始天尊些许疑惑。 “眼看大劫将至,而以我等浅陋的修为只能算出劫难的时日,却无法得知劫难为何,唉!” 灵宝天尊一脸苦逼。 “师兄勿虑,来时自知,我等三人只需做足准备,以待时至!” 道德天尊依然平静。 “看来欲先知大劫为何,只有请教师尊他老人家了!” 元始天尊言罢,灵宝天尊深以为然,唯有离恨天的主人太上老君依旧平静如水。 少时,一道浑厚之音自遥远的紫霄宫传入兜率宫:“魔皇降世,乃大劫预兆,但此番来临,实属小劫耳,然亦可造成重大破坏。尔等三人需带领门下弟子立刻前往凌霄宝殿,助玉帝一臂之力!” 又补充道:“至于尔等心中困惑,我自知晓。大劫为何?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谨遵师尊法旨!” 三清恭敬回道。 而后各自带领门徒浩浩荡荡直上凌霄。 与此同时,魔皇正负手而立于南天门前,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让诸天神祇望而生畏。 魔皇只手一挥,一股强大的魔风自九重天直穿云海,横扫大地。 其间摧枯拉朽,风卷云残。 地上生灵亡损无数。 紧接着,魔皇又一挥手,一股滚滚浓烟哗啦啦而出,上覆盖凌霄,下笼罩五洲四海。 在这股浓烟的覆盖之下,所有心存杂念的神、仙、鬼和心存歹念唯名利是图的人、兽皆纷纷坠入魔道,成为魔皇的奴隶和傀儡,从此只听命于魔皇, 从而倒戈相向。 众天神见此,既惊且慌。 大战还没正式开始便已损失过半,如何不惊慌? “哈哈哈哈……” “想不到这蓝王灵气如此上佳,本皇若能全部吸走,那岂不是连太阳神都不用放在眼里了吗?” “如此一来,称霸太阳系不再是本皇之梦,就算称霸系外系也不无可能!” 太阳系虽是寰宇中第一个天体系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茫茫寰宇并不只有太阳系一个天体系统。 太阳系之上还有“银河系”,银河系之上更有“总星系”。 然而总星系纵大,也大不过“宇宙” 随着法力和智慧的不断增强,魔皇深深意识到冥王星何其渺小、蓝星何其渺小、太阳系何其渺小、银河系何其渺小、总星系不大不小,唯有宇宙那才是绝对的庞然大物,若能称霸太阳系之外的所有星系,纵横寰宇,那才是真魔雄。 魔皇已然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竟然想到称霸宇宙了。 但魔皇深明若要纵横寰宇,必先突破太阳系,而要突破太阳系则必先征服蓝王。 是以与蓝王一战刻不容缓。 魔皇越想越激动越来劲。 继而连续发动强势攻击。 一番又一番大战魔皇皆得胜。 天宫四门已破,魔皇已至内殿。 较之前更加嚣狂了。 “哈哈哈哈哈哈……” “玉帝小儿,速速出来受死,你的这些虾兵蟹将不堪一击,你我速战速决,别耽搁本皇正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妄如斯,竟视玉帝如蝼蚁。 而面对如此嚣张的魔皇,即便天崩地裂,玉帝依旧淡定如水,身为蓝星主宰者又岂是暴跳如雷之辈。 只轻轻一句:“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言罢无喜无悲,闭目吐纳,平静、自然。 这一幕倒弄得魔皇很不自在。 在魔皇看来他虽轻视玉帝,而玉帝同样也在轻视他,这种互相打脸的感觉让魔皇很是不爽和愤怒。 于是魔皇又一次发动强势攻击,试图让玉帝变颜。 一轮攻势下来,呼啦啦,神祇倒地一大片。 而玉帝依旧面不改色,闭目吐纳。 无视,赤裸裸地无视。 惹得魔皇顿时火冒三丈。 “轩辕小儿!” “黄帝小儿!” “小儿” …… 直辱其名,愤怒至极。 而玉帝依旧岿然不动,静如止水。 得道至尊,遵循自然之理即可,不屑与蝼蚁动手。 反倒是落败的李靖不甘其辱。 站起来愤怒的吼道:“大胆魔徒,休得猖狂,看法宝!” 言罢,瞬间祭出“镇妖塔”。 镇妖塔刹那由小变大,金光夺目,直逼魔皇。 然而面对如此庞大而夺目的宝塔,魔皇只是眼神一憋。 “哼,一只蝼蚁,外加区区破塔,也敢卖弄!” 目带鄙视。 只指一弹,一道黑芒摄向塔身,顿时宝塔爆裂,碎屑横飞。 李靖见之,彻底呆了,一时回不过神。 能不惊吗?此乃女娲娘娘亲手所赐之神兵,商周大战之时,李靖倚仗此塔于万马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路斩关夺隘,为周王朝立下赫赫勋功,最终名列封神榜,成为“托塔李天王”。却不料今日遇魔皇,对方只弹一指便将宝塔碎裂,天王情何以堪? 少时,回过神来,便是恨怒交加。 “我儿哪吒何在?” “父王,孩儿在!” 哪吒立马回应并重新做好站前准备。 “我儿听令:不惜一切代价擒拿此贼,誓死保卫天庭!” “孩儿得令!” 言毕,哪吒便脚踩风火轮,手持火尖枪,项绕乾坤圈,身披混天绫,英姿飒爽,战意滔天,勇往直前,直逼魔皇。 魔皇见哪吒孩童之躯竟能爆发如此风采,不由几许欣赏。 当哪吒距魔皇一定距离后便将周身四大法宝同时抛去。 顿时,一股浑然大力震惊四方,凌霄宝殿为之颤抖,天地为之动容。 大力之矛直向魔皇。 众神见此无不惊叹。 皆知如此等强大力量足以毁灭整个凌霄宝殿,区区魔皇岂能阻抗。 “想不到三太子小小年纪,竟如此神勇!” “我儿若能比三太子一半,老夫即便今日战死也无憾!” “三太子神勇,天之骄子也!” …… 众神议论纷纷,皆是夸赞哪吒之神武。 因为众天神深知此战哪吒必胜,天庭必胜,蓝星必胜。 这之中最欣慰的自然当属李天王,在听了众神祇一番夸赞后更是兴奋不已。 “我儿伐纣之时勇建奇功,想不到封神之后,实力竟如此大涨,不枉老夫一番苦心栽培,此战过后我儿当属九界第一战神,老夫战死又何妨?” 言罢,欣然长笑。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群神呆若木鸡,李天王更是一脸懵逼,不敢相信。 当那股浑然大力直击魔皇,最终现于魔皇跟前之时,只见魔皇不慌不忙,只手一伸,只见火尖枪已落入魔皇之手。 “啊!” 哪吒一声惊呼。 然而哪吒和众天神的震惊才刚刚开始。 少时,魔皇再只手一伸,乾坤圈落入魔皇另一只手。 哪吒见此惊呼不已,众天神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开玩笑,这可是乾坤圈啊,怎么在魔皇那里就成了玩具圈了呢? 而接下来的一幕众天神看了几乎都成了傻子。 降服乾坤圈后,只见魔皇张开大口。 一时间狼吞虎咽,竟一口气将一双风火轮给吞了下去。 紧接着又吐出一团火焰,直接烧了混天绫。 至此三太子四大法宝皆落于敌手。 恐怖如斯! 真是恐怖如斯! 在众天神看来,魔皇堪称古往今来第一恐怖。 同时他们始真正明白魔皇是何等的存在,何等的可怕,再无神祇敢小视之。 “三头六臂,现!” 失败的哪吒并不甘心,仍要作最后的努力,发动最后一击,誓听父王令,擒此贼,保天庭! 然而面对汹汹而来的三头六臂,魔皇看都不看,直接无视,只是发动一小部分魔气。 只见一团黑气笼罩魔皇周身。 三头六臂只要一靠近那黑气就会被一股强大的引力吸住,继而反弹回去。 无法靠近对手,三头六臂纵强亦如拳头打在棉花上,丝毫不起作用。 哪吒一时束手无策,群神亦无计可施,唯有玉帝依旧平淡如水,无喜无悲。 …… “小娃娃,本皇欣赏你,不如归于本皇,作本皇麾下第一战将,它日本皇带你纵横驰骋,称霸寰宇,让你风风光光,如何?” 眼看哪吒束手无策,魔皇突然言道。 “休得多言,本太子宁死不入魔道!” 慷慨激昂,震彻寰宇,群神激动。 李天王亦感欣慰:“我儿虽败犹荣,真大丈夫也!” 魔皇则道: “不识抬举,既然你想死,那么本皇不妨成全于你!” 言毕,便要一招秒杀哪吒。 “不!” 眼看魔皇出招了,李天王不由自主发出一声痛呼。 毕竟父子连心。 虽下令让哪吒死战魔皇,誓死保卫天庭,为大义而献身躯,但这最后一刻真正来临之时,却又 发现自己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不舍。 谁愿承受自己的骨肉惨死眼前的悲惨场景。 李天王这才发现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即将失去亲生骨肉的老人,一个孤独的老人。 这一刻李天王含泪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接下来的一幕。 第4章 神魔大战(中) 然而当众神皆认为哪吒必死无疑之时,出神意料的一幕突然发生了。 就当魔皇发动杀招之时,其脚下突然出现一根绳索,名曰:“捆仙绳”。 捆仙绳出其不意锁住魔皇双腿。 随即地底下一阵抖动。 刹那间一个小矮人出现在魔皇身后。 而后小矮人用捆仙绳一拉。 事发突然,魔皇还来不及反应便摔了个狗吃屎。 哪吒乘机逃脱,来到小矮人身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言道: “土行孙,够哥们,这次谢谢你了!” 土行孙参拜完玉帝后回应哪吒:“不用客气,咋们是兄弟”! 接着又道: “我原本还以为威震九界的大魔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师父他老人家真是多虑了!” 土行孙骄狂的言道。 而当李天王看到土行孙之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三清诸神马上就要到来。 救兵来了,儿子不用死了,重生的感觉,真好! 于是走到土行孙面前深鞠一躬,表示感谢他救了哪吒 土行孙还礼之。 李天王又对土行孙言道:“道友,切莫小看此贼。此贼本领强大,诸天神祇无一相抗,就连小儿哪吒也败于其手,即便你师父惧留孙与他对上,只怕也占不到便宜,切莫轻敌啊!” “天王多虑,此乃捆仙绳,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挣脱,何况这区区一魔头!” 土行孙依旧自信满满。 甚至还埋怨师父故意整他。 居然派他先行一步,而自己和大部队却在那悠闲自在。 “杀鸡焉用牛刀,我这把牛刀居然用来宰鸡子,师父真会整人!” 心中默默念道。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土行孙看得呆滞。 当魔皇被捆仙绳锁住摔倒在地时,众天神眼看时机已到,便一拥而上,各显神通,意欲彻底镇压魔皇。 然而 “轰隆……” 只在眨眼之间,众神之法力一一被强势突破。 “哗哗哗……” 神祇倒地一大片。 紧接着的是魔皇地狱般的声音: “哪里来的小矮子?竟敢暗算本皇!” “哪里来的破绳子?也想拴住本皇!” “真是天大笑话,若非本皇一时大意,就凭你这蝼蚁和破绳子也能暗害于我?” 魔皇心中也是真的恼怒交加。 自冥王星到蓝星一路势如破竹,一场场大战,一次又一次胜利,魔皇都不费吹灰之力,真个风采超然。 却不曾想被只蝼蚁和一根破绳子给摔个狗吃屎,还弄得如此狼狈,帅姿大损,心中如何不怒? “啊,不好,快逃!” 土行孙回过神来惊呼一声,而后迅速逃离。 能不逃吗?那可是捆仙绳,居然被魔皇轻易挣脱并说成是破绳子,可窥魔皇之恐怖,不逃难道等死,这可不是土行孙的做派。 “师父害我!” 这是这一刻土行孙内心深处的想法。 但此刻逃命才是重中之重。 “天王、哪吒,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之势逃命要紧,我三清之众随后即到,那时再来与这魔头一较高下!” 说完也不等众人同意与否,便一溜烟钻入地下,跑到凌霄宝殿外。 李天王、哪吒及诸神见状无不一脸呆逼。 但更多的则是恐惧。 魔皇的强大,众神皆以领教过。 但即便恐惧,也只能选择死战到底。 在这最后关头也只能以死相抗。 民尚不畏死,何况乎神? 绝不妥协,死战到底,誓以死捍卫天庭。 这是此刻九天神祇之共愿。 一时间群神激愤,视死如归。 然而就在众神正准备发动最后一击之时,凌霄宝殿之上霞光笼罩,三清之众正脚踏祥云而来。 紧接着一道震音传入凌霄宝殿。 “诸位道友切莫惊慌,救兵来也!” 声音浑亮,响彻凌霄。 “仙翁驾到,有失远迎!” 少时,李天王激动地向南极仙翁行礼并言道。 此刻凌霄众神亦不由心生希望之火。 不多时,三清诸仙陆续云集凌霄宝殿。 “参见玉帝!” 三清众人整齐划一参拜玉帝。 “众仙家免礼!” 玉帝言罢,平静如水,继续吐纳。 …… “嗯,又一群蝼蚁!” 魔皇见三清之众到来,不屑地言道。 在如今的魔皇看来天界诸神皆是蝼蚁,资质平平,即便是南极仙翁也只不过是较大的一只而已。 是时,三清门徒之中,夹龙山飞云洞之惧留孙率先而出。 并提着土行孙走到李天王及凌霄诸神跟前,羞愧地言道:“天王,此前贫道算出哪吒有难,故派顽徒先行一步以解救,可贫道管教不严,劣徒如此贪生怕死,有辱天威,待大战过后任凭天王惩处!” “真人客气,前番若非令徒,犬子此命休矣,待后李靖必携带哪吒亲自登门道谢!” 李天王十分礼貌地回道。 …… “我说你们这群蝼蚁有完没完?要拉家常回家去拉,别耽搁本皇正事,你们外加上玉帝小儿一块上,今日本皇誓将天界一锅端锣!” 魔皇很是不耐烦。 “魔头休得放肆,惧留孙这便会你!” 惧留孙愤怒不已。 言罢,便催动全身真气,丝毫不留。 是时一团浑然光芒覆盖九汉。 随即运转周身之力,将浑光催出,直逼魔皇。 …… “区区蝼蚁也敢与本皇对抗,找死!” 言毕,只大吼一声,声如洪钟,而音芒则直击惧留孙。 惧留孙不敌,顿时吐血倒飞,惨落殿外,狼狈不已。 紧接着 “狂魔休狂,太华山宁封子前来会你!” 说完,宁封子身披“八卦紫授仙衣”,双手持“阴阳镜”,直击魔皇。 八卦紫授仙衣乃防身之物,刀枪不入。 阴阳镜乃攻击之法宝,阴面照死,阳面照生。 如此攻防兼备,当有足够信心战胜魔皇。 然而当宁封子用阴阳镜阴的一面横照魔皇时,魔皇却道: “区区俗物,也想摄我魂魄……” 言毕,催动魔气。 刹时一道黑芒直穿阴阳镜。 随即阴阳镜碎裂,镜片散落一地。 纵有八卦紫授仙衣护体,宁封子亦重创吐血倒飞而去。 而后,黄龙真人、太乙真人、慈航真人、文殊广法天尊等等等等,皆一一败于其手。 最后,三清门众包括南极仙翁在内皆狼狈不堪。 然而 “休要猖狂,玉泉山玉鼎再战,狂魔且看法宝……” 玉鼎真人艰难地从地上爬站起来,随即运转浑身所有的真气和力量以灌输其压箱底的“斩魔剑”。 当斩魔剑挥出的那一刻,顿时剑气纵横,灵光摄骨。 顷刻之间,一剑虚影直击魔皇。 由于速度太快,魔皇根本不及反应,当虚影化成锋利的实剑之时,已刺入魔皇心脏。 “啊!!!” 魔皇顿时一声凄烈的惨叫,而后低下头颅,虽没倒下,但也没有了动静。 宝殿内静如处子,鸦雀无声。众仙神均惊且呆。 第5章 神魔大战(下) “赢了!” “我们赢了!” “我们真的赢了!” …… 群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皆暗自捏了又捏自己的身体。 直到自知不是梦,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同时他们望向玉鼎真人的目光皆带敬佩。 能不敬佩吗?魔皇一路炫耀武力,势如破竹,所到之处风卷残云,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天庭众神几度无计可施,几度徘徊于生死边缘,如今被玉鼎真人一剑破之,真可谓大快人心,此等武德,当敬佩之。 “真人神勇,我等拜服!” “真人德武兼备,当为我等神界楷模!” “当为九界第一战神!” “我服!” …… 众天神好评不断,激动不已。 少时李天王言道:“此贼祸害生灵无数,作恶多端,如何发落?还请玉帝降旨!” 玉帝不语,闭目吐纳。 群神疑惑,但仍各自发表建议。 “此魔应大卸八块,拉去喂狗!” “此乃大魔也,狗吃了也会成魔!” “我看不如利用天火焚烧,将其化为灰烬!” “不可,上天仁慈,不好酷刑!” “对此魔谈何仁慈,依我看将其魂灵贬到九幽之处,躯壳化为灰烬,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 众神你一言我一语,啰啰嗦嗦建议个不停。 唯有玉帝依旧无喜无悲。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他脸上暗挂的一丝担忧。 果不其然,不多时一道阴森而恐怖的笑声响彻凌霄宝殿。 “哈哈哈哈哈哈……好东西!好宝贝!哈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一把满是浊气的长剑凭空而出,现于众仙眼前。 众仙一脸懵逼,不知怎么回事。 “降魔剑!” 玉鼎真人回过神来惊道! “不,这不是降魔剑,师弟,恐怕你的降魔剑已被这魔皇炼化!” 大师兄南极仙翁严肃地说道。 “不错,你还算有点见识!此剑已被本皇以真气炼化,如今已是 ’诛 仙 剑‘!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傻子,刚才本皇炼剑之时你们之中任何一人都可将本皇斩杀,可你们倒好一个个啰嗦个不停,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倒是该本皇杀你们了!” 又看了一眼玉鼎真人: “玉鼎小儿,念你献宝有功,本皇可饶你不死,你可愿归于本皇?” 玉鼎真人听此,一口老血喷出数尺,而后失魂落魄。 这是玉鼎真人自得道以来遭受到的前所未有的讽刺和侮辱,换成谁也接受不了。 “既如此,那你们统统都去死吧!” 言罢魔皇只手将诛仙剑抛向九空,而后双手不断虚画圆。 顿时间诛仙剑气弥漫九天,继而不断缩小,即将笼罩整个凌霄宝殿。 “不好,诛仙大阵!” 太乙真人一声大呼。 “这魔皇果真厉害,先是将降魔剑炼化成诛仙剑,再用真气灌输,诛仙剑自成诛仙阵!” 慈航真人深感不可思议。 “大家快逃,若是被这黑气笼罩,则无法出阵,必死无疑!” 南极仙翁焦急的向众仙说道。 这并不是说南极仙翁贪生怕死,而是身为得道高仙,深知自然之道,凡事不作强为。 然而一切都迟了,诛仙阵已然成形,剑气已将整个凌霄宝殿团团围住,众天神皆困其中。 大阵之中,一派灰雾蒙蒙,众人伸手不见五指。 而且四面八方都是天罗,脚下踩的皆是地网,插翅难飞,逃无可逃。 众神被困之后,魔皇继而催动阵法攻势。 刹那间箭林芒雨于阵内横扫不停。 众人防不胜防,即使能防,长此下去,也得累垮,最终仍逃不过万箭万芒穿心的凄惨下场。 “咚咚咚……” “啊!啊!啊……” 一时间倒地声音不断,惨叫声不断,死亡大批。 魔皇见此,兴奋不已,对这诛仙剑的喜爱更是到了疯狂的地步。 他甚至认为可以凭借此宝让自己称霸系外系,于寰宇间纵横。 征服蓝王不是梦,称霸太阳系不是梦,纵横寰宇也不无可能。 这一刻魔皇才觉得这些真都不是梦。 “破!” 什么?“破” 正当魔皇沉醉于美好的梦想之时,九重天外突然传来一声“破”。 随即,诛仙大阵的阵纹开始出现裂缝。 “破!” 什么?又是“破” 随即,大阵死门已塌。 “破!” 当第三声“破”下来时,整个诛仙大阵骤然全面崩毁。 顿时碎屑横飞。 诛仙阵破了。 于大阵攻势中残活下来的神祇如获重生。 而这一连串的不可思议,则是让魔皇看得呆若木鸡。 …… “是师尊和师伯三位老人家来了!” 南极仙翁率先醒悟道。 “也唯有师尊和师伯他们才会有如此高深的道行破这诛仙阵法!”广成子附道。 凌霄诸神闻之,皆震撼。 令他们震撼的是,真身未到,仅仅凭借千里之外融合真气的三声“破”竟将这威力无穷的诛仙大阵给彻底破了,这三清天尊究竟何等存在? 少时,三清乘着祥云,披着霞彩飘飘然于凌霄之上。 随即徐徐落下,降临凌霄宝殿。 是时,真气余波撼动九天。 九天之内无不为之一震。 真是恐怖如斯! 就连一向淡定如水的蓝星至尊玉皇大帝也不禁为之动容。 其实玉帝之前的平静皆为顺应自然,不作强为。 当修炼到了这种境界,自深知大道之真谛,自然之恐怖。 万物同源。 道生万物。 万物于道,不论何等强大皆渺小。 玉帝明白当时形势,更深知以自己的修为敌不过魔皇,若强为之则必将给芸芸众生带来更大的灾祸,既如此不如“无为”,顺应自然,等待时机,以不变应万变。 这便是蓝星主宰者高深的智慧。 …… “见过陛下!” 三清于凌霄殿行礼于玉帝。 “三位仙尊不必行此大礼,折煞小神也!”玉帝回道。 紧接着 “小神德薄,无力守护苍生以致蓝星遭此大劫,承蒙仙尊不弃,惭愧无极!” 发自内心地说道。 “陛下切莫如此,此乃大劫前兆,早已注定,绝非陛下之过!” 道德天尊平静的言道。 然而声音浑厚,真气庞然,遂震彻凌霄。 少时,元始天尊对着刚刚回过神来的魔皇言道: “尔身为冥王星,我等蓝星众生灵与尔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尔何故兴此无名之师,做这不慈之争,荼毒生灵?” 魔皇见三清之气势,深知其乃蓝星大能,不由心生几许恐惧。 但不会后退。 此番魔皇气势汹汹而来,又岂能半途而废。 “哼,太阳系九界,强者为尊,弱者被辱,此乃天道!” “想我冥王星当年位居九大星王之一,而我无欲无求,自修道法,结果怎么样?” “被诸王百般凌辱,说我不配与之并列,欺我笑我贱我谤我!” “我被抛弃、被耻笑、被冷落,成了‘失落的星星’,我能怎么办?” “你,你,你,告诉我 我能怎么办?” …… 魔皇越说越激动,一口气说个不断,全是发泄这十七万万年来的愤恨。 万事皆有因。 魔皇之所以为魔,也不是凭空而来,正如他说的被欺、被笑、被贱、被诽谤。 然而一但坠入魔道,便再难回头,即便是报了当年之仇也无法摆脱因心魔而生的贪嗔痴。 魔皇既已坠入最高魔道,便自然为魔而痴狂。 …… “你昔日的仇敌已尽拜服于你,更何况当年混战,我蓝星并未欺凌于你,而同为太阳神之子,大家当是骨肉兄弟,你何故如此执着?” 灵宝天尊回道。 “废话少说,要战便战,我既已深入最高魔道,已成魔皇,又岂被你等这三言两语给改变心意?” 魔皇发现自己的道心在动,便强行以魔法覆盖,意欲打断与三清的对话而回应道。 言罢,双手横摆致合一的一定距离,调动魔力。 顿时,浑身旋转个不停。 周身魔气自内到外全面爆发。 瞬间形成一道巨大乌芒, 直奔三清而去。 乌芒气势强盛,如万马奔腾。 刹那间,那支撑凌霄宝殿的四根上古龙柱被震得粉碎。 宝殿摇摇欲坠,坍塌在即。 然而面对魔皇如此强大的攻击。 太上老君只是淡淡言道:“道可道,非常道!” 紧接着元始天尊接道:“名可名,非常名!” 灵宝天尊再道:“无名天地之始!” …… 三清在论道的同时,身体不断逆转,催动强大真气。 一团金芒随即覆盖三清,其余波直达三十三天外。 “五色令目盲!” 在身体不断逆转催动强大真气后太上老君那雄浑之声再次响亮。 “五音令耳聋!” 元始天尊接道。 “五味令口爽!” 灵宝天尊再道。 此时,金芒灵气已达极致,足以毁灭九天。 紧接着 “驰骋伐掠令心狂!” 太上老君又复道。 “为腹不为目!” 元始天尊亦复道。 “去彼取此!” 灵宝天尊再复道。 “破 ! ! !” 三清浑合之音异口而同出。 是时,浑然金芒迅速脱壳而出,直击那迎面而来的魔皇之乌芒。 二芒迅速对接、融合。 “轰隆! ! !” 随即一声巨响,一道蘑菇云凭空而出。 其浑浑灵波震撼云霄之上,动惊九地之下,一时间,天地为之颤抖。 那摇摇欲坠的凌霄宝殿,此刻自彻底崩塌,瓦砾横飞。 众仙家更皆面如土色,一派惊魂未定。 而唯有三清与玉帝平静如水。 因为他们均知晓这巨大声响,实为魔皇乌芒之不堪重负。 以经文催动真气乃道家无上之法典。 三清以口诵无上经文来调动各自灵力继而催发周身真气最终形成的巨大金芒,其威力,魔皇岂能抗拒? 自金芒与乌芒对接后,金芒运用道法不断化解乌芒的强烈攻势。 当乌芒所有攻势被一一破解后,被迫采取守势。 金芒则趁势转守为攻,不断吸收乌芒之精髓并将其一一解去魔气而化为道法从而融入金芒之内。 金芒迅速增大且灵气充沛,乌芒则相反。 当乌芒资源枯竭到一定程度时终于不堪重负。 骤然一声爆破,蘑菇云与巨响声一时间动彻天与地。 随即,魔皇吐血倒飞千丈外。 天地归于平静。 第6章 封魔塔 天地归于平静。 凌霄宝殿废墟之上,超级大能外众皆欢呼雀跃。 而远在千丈之外的魔皇,此刻自是愤怒交加。 对败于三清这样的超级大能之手,魔皇虽服气亦不心甘。 对魔皇而言,用了十七万万年时间的修炼方有如今的勇气和信心来挑战蓝王。 而这一路也确实进展不错。 斩关多隘,势如破竹,风卷云残。 杀得云霄震动,惊得天地神祇魂飞胆落,何其威风凛凛! 不料遇上三清,却一败再败。 十七万万年的付出一时间付诸东流,岂能甘心? “我不甘心!” “本皇不甘心!” “此战必须胜,就算死,本皇也要拉着你们这群蝼蚁一起陪葬!。” “哈哈哈哈哈哈……” 言罢笑罢,魔皇便自燃精血,意欲最后也是最恐怖的一击,誓与天庭同归于尽。 这是何等的疯狂? 要知道魔皇十七万万年的修为,正如海纳百川,用之不竭,放眼整个太阳系也堪称超级大能。 这样的存在若非万不得已,又岂能自燃精血? 这样的存在自燃精血后,力量之强大又有谁人可与之相抗? 自燃精血的作用在于瞬间爆发战斗力并提高千万倍。 然而歼敌一万,自损九千。 这种方式,虽增强千倍战斗力,但极其短暂,而且还会有致命的危险。 因为自燃精血主要是自毁元气,将丹田所储藏之真气、法力瞬间掏空,而当盛极一时后生命力便会迅速衰竭,届时死亡便会向之招手。 …… 刹那间一道黑色流光直入凌霄宝殿的废墟之中。 紧接着魔皇身影再次浮现。 众神皆愕然。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自……自燃精血!” “这……” “想……想……想不到这魔头……” …… 众天神不可思议且目带恐惧地吞吐言道。 三清与玉帝则无喜无悲,目光平然。 “毁天灭地!” 魔皇霸气的吼道。 随即,滚滚黑涛,气势磅礴,一时间覆盖九天并继续推进继而迅速地涌入四面八方,意欲吞噬天地。 一路秋风扫落叶,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看得众神皆胆颤心惊。 “三元归一!” 面对魔皇如此强大的力量,三清以浑厚之音异口同声道。 言毕,三清虚影互相对换。 其对换的速度由慢变快,渐渐快到不可思议。 以致众仙与魔皇均无法分清哪个是真身、哪个是虚影、哪个是太上老君、哪个是元始天尊、哪个又是灵宝天尊。 身与影互相切换,三清身份亦互相对换,弄得众人大感真真假假又假假真真,不知所谓真假。 少时,三清已不见身影,而现于众仙与魔皇眼前的是一位高大而强悍的巨人。 “盘……盘古大帝!” “这……这……这是盘古大帝!” “真是盘……盘古大帝!” “我……我等小……小仙今日何……何……何其有幸能见到先古盘古大帝!” “快……快哉!” 李天王与众神皆惊讶且激动又兴奋地吞吞吐吐断断续续地言道。 玉帝虽依旧平静,但内心早已动容。 “凡是仙家则必知盘古大帝之一缕残魂化为三清,守护蓝星生灵。盘古大帝即是三清,三清即是盘古大帝!” “然真正得见之时,则心亦不由深深动容!” “看来寡人仍做不到心如止水!” “不能心如止水又怎能提升修为?” “德才、修为浅陋者,怎配做这蓝星之主,又何谈造福万物?” 玉帝心中默默念道。 道完,继续闭目、吐纳 。 当众人震惊过后,只见盘古大帝双目炯神且深邃如海。 只是看一眼仿佛让人魂震魄散。 众神皆不敢再直视。 魔皇也不例外。 “这……” “想不到这蓝王之内竟有如此大能!” 魔皇震惊的默念道。 少时,盘古大帝双目紧紧一闭。 随即一道神电直穿那已被魔皇黑涛所笼罩的蓝星灰暗天地。 其电芒余光波及太阳系之外。 紧接着,神电穿过之处,那魔皇之浑然黑涛阵纹相继碎裂。 当阵纹碎裂到一定程度时,盘古大帝再一番连续顿脚并以强大的精神力量灌输其中。 刹那间 “轰隆” “轰隆” “轰” …… 那已经阵纹碎裂的浑然黑涛与浊气之内炸响不断。 一时间黑气精元纷纷离散。 不多时,那庞然黑雾彻底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蓝星顿时复归清朗。 魔皇见状,再次一口老血喷出,随即又被一指流光弹至蓝星之涯。 此刻凌霄废墟之上静若寒蝉。 “见过太帝!” 不久后玉帝率先回过神来行礼于盘古大帝。 随即 “拜见太古大帝!” 众神齐声参拜道。 “吾乃残魂,众仙不必行此大礼!” 盘古大帝浑亮之声回道。 紧接着 “陛下可知大劫将至?” 问玉帝道。 玉帝不语,且面带惭愧和忧虑。 “劫数必有解,陛下不必过忧,顺应自然,顺势而为即可!” 似看破玉帝心念而再谓道。 “谨遵太帝教诲!” 玉帝听罢,顿时豁然而恭敬回道。 言罢,又心切谓盘古道: “太帝可否留与凌汉,统领这亿兆生灵?公孙轩辕愿终生伴随,聆听教诲!” “吾不全之魂,不足取也!” 言罢,盘古大帝于凌霄废墟之上静静而深情地俯瞰四方生灵。 十七万万年前,盘古大帝耗尽毕生力量支撑天地,给万物创造了生存和发展的空间,让芸芸众生变得美好。 在这十七万万年里,三清(盘古)并不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只不过是顺应大道,顺势而为。 越是伟大的人,其智慧越是高深。 以盘古大帝高深的智慧,自然明白再伟大的人于寰宇于大道皆算渺小。 圣人当生而弗有,为而弗恃,长而不宰,功成而弗居也! 这一刻他只想静静地看着万物的生长,静静地欣赏着它们的风华。 这一刻,盘古大帝那炯神的目光变得温柔、慈爱,如一个慈祥的老者在远方亲切地关怀着自己的儿女,令人深深陶醉。 然而不多时一团黑雾悬浮于凌霄之上。 一时间一派惊慌于天地之间重演。 且此番恐怖之势更胜之前。 而那令人深深陶醉的美丽画面瞬间被打破。 可谓大煞风景! 当魔皇“毁天灭地”之法被“三元归一”破解后,又被一指流光弹至天际,魔皇不胜恼怒之至。 他深知自己之前以燃烧精血之法促成的“毁天灭地”,需一击即胜,方有恢复生机的可能。 一击彻底征服蓝星,只要运用法力快速恢复真气继而恢复生机,不久后自当成为太阳系之霸主。 可现实太残忍。 一击不中,再来已无能为力。 此番即便侥幸不死,也会成为一废魔。 重新回到被诸王欺辱的年代。 魔皇宁可这次死了也不愿承受这样的结局。 终于一个终极恐怖的念头及行动诞生了~“自爆”! 自爆的恐怖力量是由自爆者的修为来决定的。 练气之士自爆,可毁千里之物。 筑基之士自爆可毁万里。 金丹之士则可毁十万里。 元婴、化神、渡劫、大乘及飞升之士最高者则可毁灭一方。 至于魔皇,那十数万万年的修为所积累的能量如沧海之无尽滴水。 如此存在,一旦自爆,只怕整个蓝星将会瞬间化为碎屑。 最可怕的是魔皇身为冥王星之魂所幻化,即是冥王星。而冥王星与其它各星王及周边无数小行星都是围绕着太阳神周转,是一个完整而统一的大生命体,各部分缺一不可。 虽然魔皇脱离了躯壳,冥王星没了灵魂,但只要魔皇不死,冥王星空壳依旧可与其它各星球一起周转于太阳神,太阳系依旧是一个完整的天体系统。 可一但魔皇自爆身死,其躯壳冥王星便会立即陨落。 那时太阳系各星球之间失去平衡,必将全面崩毁。 届时生灵万物自当化作灰烟,横飞于寰宇之间。 “哈哈哈哈哈哈……” “本皇今日就是要拉着整个太阳系一起来玩死!” “本皇不好过,你们八大星王谁也别想好过!” 嘴角流着血阴森森的说道。 随即,化作一团黑雾。自天际直破虚空,一路横扫,直上九重天,悬浮于凌霄之上。 众神此刻正沉醉于盘古大帝那慈爱的眼神中,享受着这被关怀的亲切。 然而眼前的一幕突然出现,顿时大煞风景,令得众神惊恐连连。 “不好,魔皇要自爆!” 南极仙翁率先反应过来。 “何……何以自爆?” 清虚真君不可思议惊慌道。 “此真正毁天灭地也!” 一向平静如水的玉帝此刻亦睁大眼睛惊道。 连玉帝都如此震惊,众神更加陷入前所未有的超级大恐慌。 众神再次抬眼凝视,只见魔皇所幻化之黑雾瞬间红色闪电涌动。 这红电乃是魔皇催动的最强也是最后的真气所凝聚而成。 魔皇将所有力量全集中到黑雾的中心,欲求最强爆破。 一但这红电自黑雾四周完全集中到中心之时,那么魔皇累积十七万万年的修为便会瞬间爆破。 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想到此,众神祇皆已恐惧到说不出话来。 其目光纷纷投向盘古大帝。 因为这是最后且唯一的希望。 不知道为什么,当盘古大帝那巍峨的身躯和平静的表情浮现于众神祇眼眸之时,众神皆不由自主感觉一丝踏实。 在如斯恐怖的气氛里还能产生如此美好的感觉,这或许便是信仰的神奇力量。 且事实也证明了他们的信仰没有错。 红电以最快速度自四周涌向中心。 很快到达中心的边缘。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盘古大帝只手一指。 随即,一道白色闪电从指间飞出。 紧接着,白电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达黑雾之中心所在,并且将其精准锁定。 是时,白电如线丝般一连番缠绕着黑雾心脏。 “兹兹兹兹兹兹……” 白电与红电之间碰撞声不断。 “啊 !” “啊 !!” “啊 ! ! ! ” …… 一时间,黑雾中心传来魔皇凄厉的惨叫声 。 声声不断,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盘古大帝一分为三,再次化作三清。 三清各掌一白电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击黑雾心脏。 “啊 !” “啊 !!” “啊 !!!” “啊 !!!!” “啊 !!!!!” …… 再一阵“兹拉”声响之后,魔皇凄厉的惨叫声变得愈发强烈。 又不多时,那黑雾中心区已被那三道白色光电一层又一层给牢牢缠住。 至此,魔皇再无法挣脱,也喊不出那凄厉的惨叫声了。只剩下那被白电死死包裹住的黑雾心脏于凌霄废墟之上空不但转动。 魔皇“自爆”计划宣告失败。 …… “一念成道,转身为魔,可惜了本来面目!” 少时, 元始天尊手持白色电光感叹道。 “这魔皇本已得道,只要继续坚守本心,其修为之高,我等岂能妄之?可惜……” 灵宝天尊亦摇头叹之。 “万物生展,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大劫既已早定,魔皇既应劫而生,又岂可得道?” 太上老君一语道破玄机。 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皆深以为然。 随后,玉帝面带忧虑地谓三清道: “魔皇被制,如何发落?小神不敢擅作主张,还请仙尊示之!” 三清不语,依旧手持白电不断缠绕、包裹着那黑雾的中心。 玉帝则顿时明白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通过之前三清的言语和其前世盘古大帝的暗示,玉帝早已深知魔皇的来历以及和还未来临的大劫之间的联系。 杀? 能杀吗? 冥王星若陨,则蓝星不保,太阳系也会失去平衡而崩塌。 放? 更不可能。 如此强大的黑暗存在,一旦放之,其结果如何?不难想象。 囚? 拿什么囚? 况这样的存在,若真是囚禁起来,会让人时刻提心吊胆。 杀不能杀,放不能放,囚也不能囚,这倒让玉帝和众天神苦恼不已。 少时,自遥远的紫霄宫传来一道极其洪亮而浑厚的震音: “李靖接塔!” 顿时云霄震动,天地颤抖,三清之外众天神皆被震得东倒西歪,玉帝也不例外。 其力量之强无可言语。 只有三清知晓,此乃师尊鸿钧老祖于紫霄宫以真气灌输而成的灵音。 而众神则认为一但这声音改为攻击,则足以顷刻毁天灭地,片瓦不存。 但他们又深知这是某位特级大能的真气力量,绝对不会用来毁天灭地,更不会用来对付凡神。 于是心中短暂的惊恐后便迅速归复平静。 “什么?” “接……接塔?” “接什么塔?” “哪来的塔?” …… 归复平静后的李天王与众神又疑惑个不停,纷纷言道。 他们在议论的同时又看到一道紫色光芒自边际而来直逼九天。 随即,一座被紫芒包裹的巨大宝塔,悬浮于凌霄之上。 众神复惊震。 是时,鸿钧老祖的声音再次传来: “此乃女娲娘娘以五彩石炼就之’封魔塔‘ !” “女娲知汝‘镇妖塔’已毁,故托贫道将此塔授赠于尔,望尔长持此塔,降妖伏魔。李靖接塔!” 这次鸿钧老祖降低了真气力量,使众神可以承受这声音。 言罢,鸿钧老祖于紫霄宫催动凌霄之上封魔塔内的灵气。 随即,紫芒封魔塔不断转动。 转动速度由慢至快。 最后快到不可思议。 封魔塔转动的同时又不断吸收着那天地之间巨大黑雾。 直至将黑雾中心那已被白色电芒牢牢包裹住的光团完全吸收。 顷刻,天地复归明朗。 是时,鸿钧老祖于紫霄宫内屈指一弹。 随即,一张道符自指间飞出。 道符以光速直达凌霄之上,瞬间融入封魔塔之中。 至此,魔皇彻底被封印。 紧接着封魔塔开始由大变小。 而后轻轻降下,再徐徐落于李靖之手。 众神祇一颗提心吊胆之心于此刻终于彻底落下。 少时,李靖托着宝塔含泪激动地言道: “感谢上仙相助! 感谢女娲娘娘赐宝! 感谢众道友信任! 我李靖誓以死守护此塔! 誓以死守护苍生! 誓以死不让魔皇逃出此塔! 塔在人在,塔毁人亡!!!” 其言无比恳切、豪壮,引得众神一阵感动。 然而远在紫霄宫的鸿钧老祖却回应道: “此塔只可困他一时,却不能困住一世!” “劫数来时,魔皇自会破塔而出!” “天王尽心即可,切莫强求!” 此番言语内含重大玄机,令众神深深疑惑。 然而不论众人如何疑惑,李靖则必坚守誓言。 作为封魔塔的持有者和守护者,正如他所说的“誓以死之”! 不多时,鸿钧老祖又谓三清曰: “尔等三人有何顾虑?” 元始天尊答曰:“启禀师尊,适才徒儿三人虽已困住魔皇,阻其自爆,然紧要关头魔皇仍有一缕残魄未被我等制服,此刻已在冥王星!” “此事我已知晓,由他去吧!” 鸿钧老祖于紫霄宫平静对道。 “是,师尊!” 三清同声恭敬回道。 道完,灵宝天尊再谓曰:“劫数将至,师尊可已有破解之法?” 答曰: “二数早定,天机不可泄露。为师只能告诉你二九真言~‘宝塔裂、魔皇出、劫数至;御魂现、神斧出、劫数去’。尔等只需取法自然,顺势而为,切莫妄之,切记,切记……” 言毕,收回真气,淡定于紫霄宫。 对于鸿钧老祖之言,玉帝和众神皆大感疑惑,唯有三清已深深领悟。 至此,神魔之战告一段落。 然这一连番的大战虽以天庭的最终胜利而结束,但它对蓝星所造成的破坏却是不计其数。 天界仙神陨落众多、大地苍生因大战波及而伤死者以万万计、生灵万物更加被毁灭无数。 没有数百年时间,蓝星根本无法恢复其元气。 第7章 千古琴仙 大战结束后,天地归于平静。 玉帝与众神送别三清。而后,带领群神收拾残局,重建凌霄宝殿、恢复蓝星秩序。 数百年后,凌霄宝殿重新屹立于九天之上,万物生灵恢复勃勃生机,天地一片大好气象。 但只要是经历了那场大战的神祇,皆深知这不过是大劫来临前短暂的平静而已,万物生灵将会承受比之前更恐怖的灾难与挑战。 他们期待着那一刻的来临,既然迟早都要去面对,那么迟来不如早来,也好让蓝星早点劫后重生。 同时他们内心也充满了无比的恐惧。 之前魔皇的祸乱不过是个前兆且那般棘手和惨烈,待真正的生死大劫来临之时,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此刻,玉虚宫元始天尊道场三清汇聚。 待打坐、吐纳完毕,太上老君平静而谓曰:“二位师兄,可知前世之物?” “开天斧!”? ?元始天尊对曰。 “只是已被师尊只手抛去,不知下落!”? ?灵宝天尊复曰。 “可卜之?”? ? 老君继曰。 “无可卜也!” 元始天尊与灵宝天尊同时摇首叹道。 少时,元始天尊再道: “师尊二九真言其中含有神斧出而大劫破矣!看来只有找到此斧方可渡此劫难,可这天地茫茫,师尊又以法力覆盖,我等无法占卜,何处寻得?”? ? 言罢,些许无奈。 “师尊此举必有深意,吾等需谨遵教诲,取法自然,不可妄为!” 老君道罢,余皆深以为然,不再多议。 …… 话说当年鸿钧老祖见初开的天地之间仍有诸多浑浊之气存在,严重妨碍万物之生长。? 于是便将盘古大帝遗留之巨斧化作一把三尺瑶琴。而后于石台之上轻弄琴弦并以真气灌输琴音。待一曲缥缈过后,浊气尽荡,天明气朗,水绿山青,天地一派和谐气象。从此蓝星以绝对纯洁的灵气滋润万物,万物之灵倚此而孕育生命且蓬勃发展。 在天地浊气被荡尽的那一刻,鸿钧老祖只手一挥,随即那巨斧所化之瑶琴腾空而去,随风飘荡,不知落于何方。 鸿钧老祖已算出破劫之法在于巨斧,更深知此斧需在凡尘历练一番后方可应对大劫而破之。同时为了不让巨斧在凡尘历练、历劫中受到干扰与妨碍,于是便在抛琴的同时以“真道之气”灌输瑶琴,从而使大能之士无法占卜、推算其位置,即便是三清也无从得之其下落。如此巨斧方可心无挂碍历劫重生而破劫数。 鸿钧老祖可谓用心良苦。 十七万万年转眼即逝,蓝星的成长及繁荣不负先圣盘古之遗愿。然而即将面临的劫难更是前所未有,这让无数仙门弟子夙夜忧叹。因为一但处理不好,那么这颗蓝色星球将会彻底沉沦,所有先圣的努力及十数万万年来所累积的一切美好都将毁于一旦且不再重演。 虽说要“顺势而为”,可这个“势”又是什么?又有谁人能够去创造这个“势”让所有人去“顺”? “形势”也有好坏之分,倘若届时“形势”不好,难道也要去“顺”吗?若如此,岂不成了推波助澜? 是以劫数来临之前,一些道法相对微弱的仙家们皆对这种“无为”思想产生了深深的疑惑,他们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修道”究竟是对还是错?惟有那些特级大能和超级大能之士如虚元神君、陆压道君、鸿钧老祖、三清及玉帝等,于此时依旧平静而自然以观其动,正所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也! 鸿钧老祖最后的那二九真言中“神斧出,劫数去”,是以话题仍绕不开“开天斧”。 十七万万年下来,那神斧所化之瑶琴究竟身在何方?又于谁人之手?又经历了些什么? 这恐怕要从一位被世人所称赞的千古琴仙俞伯开始说起。 此时神州大地已是春秋时代。 周天子大权旁落,诸侯纷纷各行其政,各下其令,视天子如无物。 天子被架空,政令不敢行,是以数百年间旌旗狂飞,战乱无止,哀鸿遍野,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俞伯牙,楚国郢都人,时任晋国上大夫,精通音律,自幼善鼓琴。为人心性率直、明理通达、诚实守信、讲情讲义,翩翩君子也。为官则恪守职责、清正廉洁、爱民如子,时晋国百姓皆敬之。 虽身为楚人晋臣,俞伯牙却心念周天子。 常忧国忧民,不忍目睹大周文、武二王所创数百年之基业毁于一帮乱臣贼子之手。 是以常于晋公前规劝其放下图霸之念、恪守君臣之礼,复礼乐、轻徭税、兴文治以为诸侯之表率。 在这诸侯争霸年代,俞伯牙这种守“君臣纲常”之说,自然太不合时宜,使人闻之嗤之以鼻。 是以其君常以鄙之,其同僚常以夷之。 若非顾其名声,君早杀之。 一时间,晋国朝堂皆厌恶,君臣巴不得其日日旷朝。 伯牙见此,意冷心灰,不再理会朝政,一心只钻研音律。 数年后成为一代鼓琴大师。 一日,伯牙于岐山弹奏完毕,归晋途中,路过一村庄时正见一老农手持一块三尺烂木头,正准备拿来将其劈开当柴草。伯牙见之,大惊!遂谓老农曰: “老人家,且慢动手!” “嗯???” 老农诧异,不知所以。 回头一看,只见一袭白衣缥缈、腰间佩剑、容貌俊奇而风华绝代的绝世不惑之年正如风而至,顿时惊作天人。 “贵……贵人,有……有何贵……贵干?” 吞吐言道。 “老人家,可知此为何物?” 伯牙切曰。 “这……一块陈年烂木,小人正……正要将……将它劈开当柴火,贵人……” 老农内心深感疑惑。 “既如此,可否将此物卖与晚辈?晚辈欲以金求之!” 不等老农说完伯牙便急切回道。 “这……!”老农诧异更胜之前。 随即:“一块烂木头,不值几钱,贵人若要,直接拿走便是!” 言罢,双手将木头递与伯牙。 伯牙受之,如获至宝,爱不释手。随即拿出一金锭郑重放于老农之手,而后恭敬道别之。 老农既惊且呆,望着伯牙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以俞伯牙对鼓琴造诣之深,当见老农手持烂木头时,发现木头之外围竟有几许残破的黑丝缠绕其间,状若琴弦,再根据平时所学所经历之常识,快速窥得此物原貌,是以受之如获至宝。 “我果然没看错,这哪是什么烂木头,此乃上古‘黑轻玉’所造之上古瑶琴也!” “上古‘黑轻玉’其状甚黑,其体甚轻,再加上年代久远,其表层又历经无数风霜雪雨之侵蚀,是以显得如此残破不堪,状若陈年烂木,这引得老人家误认,不足为怪也!” 伯牙于回晋途中一路欣赏,一路赞美,一路惊叹,一路兴奋,显得更加爱不释手。 归晋之后,伯牙对古琴在保持原本的基础上进行一番加工、打磨,不多时一把崭新的三尺瑶琴问于世间。 虽为黑玉体,但洁光闪烁,如金波荡漾,动人心魄。其美妙犹胜白玉装饰之琴千万万,真正美玉琴也! 伯牙得此古瑶后,更二十年不入朝堂。 只醉心音律,创作曲谱,向往脱俗人生。 二十年,琴艺超然,时无人可及。 常心琴合一于水秀山青之中、高处入云之间及千年洞府之内弹出天籁之音。 一曲缥缈,荡气回肠,引得百花争放、百鸟滴泪,令人心神向往。 时世人美曰其:“琴仙”! 第8章 知音传说 春秋时代,周天子威信失落。 郑庄公率先发起针对王室之战,一举而成霸,逼得周桓王不得不唯其命而是从。自此天子权威无存,群雄顺势而起。郑庄公死后,郑国迅速衰竭,随即齐桓公、宋襄公、秦穆公、晋文公及楚庄王等诸侯相继争霸,混战不断。弱小之国皆被强势吞并,势力强大的诸侯虽不敢明目张胆取代周室而自立,但已视周王如无物。数百年间神州大地厮杀无尽头,连年战火纷飞,百姓深受其苦。 俞伯牙见此,心中落泪。多次规劝晋君而无果,反被满朝文武嘲讽、诽谤及冷落,令其君僚厌烦之至,甚至多次被诬陷。其君几度欲除之。 经几番努力后,伯牙对这天下之事终于万念俱灰。 此后一心沉醉音乐,苦研音律,又于机缘之中得一古瑶,终成一代琴仙。 伯牙琴艺大成后,于某日正式向其君提交辞呈。 君许之。 随即,离晋而去…… 离开晋国后,一人一琴踏足江湖,游历四方。 伯牙专以琴会友,期待能自琴声中读懂其心声的人出现。一时间各地喜好音律之贵族纷纷慕名而至,一睹琴仙之风华。伯牙名亮神州大地。 纵然声名鹊起,高朋满是,无限风光,但伯牙并不觉得快乐,感觉孤独更甚。 因为能读懂他心声的人并没有出现。 “世人只知我与琴之风采,却不知我之心声所在,纵为琴仙,何乐哉?” 众人散去后,于琴台之上负手而立,不禁叹道。 言罢,闭上双眼。 一袭白衣飞飞,任凭寒风吹打。 话说某年正月十五,俞伯牙自故里探亲后重新云游四海,欲寻找心中之人。 当一叶扁舟路经汉阳之时,骤然狂风大作,飞雨连连,严重阻其行程。 伯牙见之,遂叹道:“天公不与美也!” 无奈停舟于汉阳江畔。 时至午后,风停雨止,伯牙正欲起舟续行。 然而在不经意间抬头向南一看,片刻一座灵雾充沛之大山浮现于眼眸。 名曰“凤凰山。” 此山云雾缭绕,恍若仙境。 伯牙奇之,爱之,顿时琴心大发。 “壮哉,美哉!” “吾欲登此仙山抚琴一曲!” 不多时,一袭白衣飘渺状若天人,于山间云雾浓深处轻轻地拨弄着琴弦。 一时间,清澈、纯洁而又浑然天成的悠扬音律环绕着整个凤凰山。山中生灵为之舒畅、兴奋、落泪,为之沉醉、为之倾倒…… 伯牙则心琴合一,双目轻闭,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继续静静轻抚琴弦,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伯牙自然不会想到在他专心致志抚琴之时,山脚下正驻足一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持板斧、肩挑一旦柴草的樵夫正静静聆听、欣赏着这天人般的风采和醉人心弦的天籁之律。 “妙哉天人,妙哉天琴,妙哉天音!” 那樵夫不由赞美道。 “嗯?” 伯牙听之,睁开双眼,些许疑惑,短暂的停止抚弄琴弦。 当他眼神扫过山脚处见一樵夫之时,又继续轻闭双目,继续抚琴。 樵夫见此,也不作计较,只是轻叹道:“只可惜这天籁之音中含有一丝杂念,哎!” 说完便准备离开 “嗯??” 伯牙听罢,心中些许惊讶。 眼看樵夫要走,顿时停止弹奏,谓曰樵夫:“吾之音律可使百花闻之争放、百鸟闻之滴泪、生灵万物皆为之而倾倒,人恒赞之,先生何以知其残缺?” “树木兽禽,岂懂得人之心声、音律?等闲之辈又岂知高人所奏之真谛?先生之琴声,十美缺一,凡物岂可窥探之?自然皆曰~‘完美’!” 。 伯牙听之,复惊而继曰:“先生可知在下之心念?” 樵夫稍顿而道:“先生忧国忧民,仁义之士也,哎!” 言罢,几许摇首,不再多说,挑着柴草缓步而去。 伯牙听之见此,再惊而切曰:“先生且慢行,可否再听在下弹奏一曲?” 那一丝杂念正是担忧周室,怜悯苍生。樵夫听琴声而窥得,一语道破,伯牙如何不惊? “也罢!” 樵夫停下脚步。 随即,伯牙抚弄琴弦,心琴合一。 是时,绝世天籁之音问之于世。 樵夫静静聆听,即便是这深山隐士也不由深深沉醉。 当听到琴声进入高亢、宏壮之时,顿时言道:“善哉,峨峨兮若泰山!” 伯牙闻之,一阵兴奋不已,继而而转换曲调与意境继续弹奏。 当听到琴声进入自上而下如万马奔腾且连绵不绝却又暗含怜慈之意及温婉动人之处时,那樵夫便又言道:“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言罢叹道:“当今天下,天子羸弱,群雄恃强,九州大地烽烟无止,生灵遭受涂炭之苦……先生纵有这高山流水之志,奈何怀大才、大德却生不逢时,不得其主,唯有将一腔热血、一分赤诚、一颗怜爱之心付与一把三尺瑶琴,哎!” 说完,仰天、闭目。 伯牙听罢见之,大惊而失道:“先生真乃知音也!!!” 激动、兴奋无极以致身躯与言语颤抖之至。 随即,携带古琴而狂奔。 不多时,至山脚处与那樵夫正式会面。 “拜见先生!在下俞伯牙,郢都人士!不知先生高姓?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海涵!” “先生不必多礼,在下钟子期,汉阳本地人,家住鞍山北,区区山野樵夫,略通音律耳!” “先生过谦,伯牙抚琴半生,能听懂伯牙琴律而看破心声者,唯有先生一人。先生若不嫌弃,伯牙愿于此地与君把酒畅谈!” “善!” 言罢,钟子期手指不远处一孤亭。 随即二人一同步行而去。 话说钟子期虽是一山野村夫,常年以打柴为生,但其貌甚伟、博学多才、有情有义,且精通音律和医术,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修道者。 他淡泊名利,无欲无求,对于世事则依从大道运行之轨迹而取法于自然。 是以他认为与俞伯牙的相遇看似偶然,实则大道运行之必然也,故而顺其自然,任其发展。 世间万物于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各有安排,各有用处。子期深知与伯牙的这段缘分亦不例外,当顺应大道,顺势而为。 孤台之上很是洁净,中央处有一石桌,周围亦布有石凳,可容纳四人,亦可二人对座。 伯牙与子期二人于台上把酒相谈甚欢。 话不投机半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 数不尽的忧伤、数不尽的快乐、数不尽的欣慰、数不尽的苦恼、数不尽的悲愤、数不尽的无奈……皆一一道出,犹有不尽,皆不胜兴奋之至。 一番相谈甚欢后,伯牙心中仍有郁结,继而说道:“天下纷攘,王室危极,诸侯争霸,百姓受苦,实堪可怜。伯牙曾为晋国上大夫,可谓大权在握,却无法为晋国百姓和大周王室分忧解愁,每每思此,伯牙此心滴血,此心滴血矣!” 说着说着又狠狠地捶着胸口而激动。 子期见之,平静而谓曰:“先生不必如此,万生展,自有其道理。盛极而衰,古来如一。夏止于商,商止于周,不论这大周止于谁人之手,皆为气数已尽,非人力所能挽回,这便是‘道’。你我之辈,唯有顺应这自然之势,莫作强求!” “势,何谓‘势‘?” “王权落尽,诸侯崛起,更换朝代,这便是当今之‘势’。我大周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开始王室威信始落。平王东迁,各路诸侯更是强势崛起,数百年来争霸中原,战火连天,兼并不断,王权已近崩塌,天子之威不复存在。随着礼崩乐坏、诸强势力不断大涨,这大周焉有安身立命之处?是以朝代更替已成必然之势,此‘势’,不可挡也!” “难道先生真的希望这天下群贤都来顺应这个‘势’,从而加速大周的覆亡?” “难道不好吗?” “那百姓呢?他们可都是无辜之人。先生真的忍心看着他们因为战争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新物取代旧物而蓬勃发展。只有大周亡了,一个崭新的王朝才能真正地出现,战争才会真正的结束,老百姓方能彻底脱离苦海。天下太平,万民自可休养生息,其子孙后代亦不会遭受战乱之苦!” “既如此,先生何以无为,隐居这深山之中?” “无欲方无求,看淡风云方可活得自在。在下既不想顺势而背叛周王,更加不愿逆势而扶保周室,唯有隐居这山林之中做个山野村夫,静顺自然之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外界纷嚷,无干吾心。正如先生你不也退出朝政,游历于江湖而自娱以琴。只不过时间未到,先生不能彻底放下而已!” …… 子期之言,醍醐灌顶。 一番对论后,俞伯牙对钟子期敬佩不已,亦恍然大悟,自此开始放下心中唯一暗藏的一丝执念。 “闻君一言,胜读十年。先生之言使伯牙如梦方醒,伯牙永不再执着于此,一心只悟琴道。在这乱世之中如先生般做个世外高人,也无不可!” “善哉!” 说到琴,俞伯牙仍有说道之处。 等待知音人,实乃俞伯牙心中最美好的向往和追求,甚至可以说是梦,伯牙深知此乃奢求,虽因无知音而常忧伤万分,但也不敢过分强求。 是以又谓道:“伯牙抚琴半生,赞我琴声者无数,而知我琴声所含之心声者无有,先生何以一眼看破?” 对曰:“域中有四大,依次为道大、天大、地大、人大,是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琴由心生,心由物生,物由道生。道生万物,生灵因其而展、而亡。今日先生所弹之中有与自然融合之声;有高亢、悲壮之调;亦有万马奔腾之律;更兼含温婉动人之处及仁爱、怜慈之心。吾以致虚极、守静笃之境,以心融入那虚间、自然,于这乱世之中听得‘高山’、‘流水’,便不难窥得先生之心景。是以何为看破?~‘道法自然’也!” 伯牙听罢,震惊不已,顿觉几十年来真的白活一场,不由激动道:“先生真乃天人也,相见恨晚,恨晚矣!!!” 第9章 义重情深 听完钟子期一番道论之后,俞伯牙震惊不已,顿觉几十年来真的白活一场,不由激动道:“先生真乃天人也,相见恨晚,恨晚矣!!!” 言罢,突然一阵眩晕,顿感天旋地转,视不清周围之物,而后晕倒在地。 “这……” 子期见之,大惊! “深寒体症!这……” 为其把脉而震惊道。 以钟子期高超的医术不难看出此病之因在于常年经受风霜雪雨的侵蚀所累积而成。 俞伯牙早年因为不忍目睹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又深恨自己无能为力,亦苦于天下之大竟无人能够听懂其琴声而其心声,是以常于万分痛苦、忧虑及悲愤之时独立于风霜雪雨之间任凭吹打,经年累月之下得此深寒体症。 子期知其理,不由叹道:“先生何苦如此?” 言罢,便抱起俞伯牙并快速赶回家中。 很快一座草庐浮现眼前。 这便是钟子期之家。 草庐很是破旧,庐内除了基本生活必需之物外别无其他,堪称简陋如斯。 但钟子期从不以此为贫、以此为耻,而是悠然自在于这大自然间。正所谓圣人为腹不为目也! 庐内尚有一耄耋老者和一弱冠之年。 二人正拼命地用斧头将枯木砍成一段又一段的柴段。 这一老一少很显然是子期之父和其子。至于其母和其妻,则早已去世多年。 钟子期本为楚国太史令。 其性格刚毅、秉正,在职时得罪过诸多朝中权贵。 做事严谨、认真,修史之时从不弄虚作假,对楚国那些不堪的前事一一据实而修,曾几次三番若怒楚王。 碍于其名声及史官的神圣权力和影响力,楚王只得忍气吞声,但心中对其厌恶至极。 一次,楚王为了羞辱钟子期,便设法将其妻诓骗至国宾驿馆,而后令她服侍齐国来使。 被齐使蹂躏之后,其妻不堪其辱,愤而自尽。 子期得知后,悲痛万分,愤怒至极,并当面痛责楚王无道。 而后一怒之下斩杀了齐使,继而引发了一场规模较大的楚齐之战。 事后,钟子期愤笔直书,将事件原委据实列入楚国史册,而后离开楚王,悲愤而去…… 爱妻去世后,子期离开楚国朝堂,携带老父与幼子隐于深山之中。 后于机缘之间偶遇“老子”并受其大道之教,自此一心苦修道法,不问世事。 经年之后,于这凡尘之中算得一位道教大师。 以子期的道行,自深知伯牙重病之身与之相遇绝非偶然,实属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是以决心顺其自然解救之。 于是便将伯牙放于木床之上,立即为其施针解救。 然而几根银针下去,伯牙筋脉并无任何反应。 随即又试着以真气灌输而御其针。 然而伯牙筋脉依旧不动,身体依然冰寒。 “这……” 子期深深诧异。 紧接着又几番施救。 但仍无一丝起色。 “这…………” 子期不胜诧异与不解之至。 少时,又叹道:“先生大仁大义,期深为感佩。如此贤良,难道真要命丧如此?” 接着,又掐指一算。 这不算不要紧,至少还有期待,可这一算,子期几尽崩溃。不由切道:“先生阳寿将尽?这……” 又不多时,钟子期似乎想到了什么,闭上双目,仰天摇首叹气,随即一反常态,平静而又淡定的说道:“唯有如此了,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既如此,期 便顺之!” 言罢,便将俞伯牙轻轻扶起,盘腿而坐于床中。 紧接着,子期自丹田运气,迅速将其丹田所蕴藏之全部灵气与法力悉数传入俞伯牙丹田处。 少时,伯牙苏醒,睁开双目,不知所在。 回头一看,才发现一个极其苍老的面孔和一双极度衰弱的眼眸正深深地注视着他。 “这……先……先生,你……你是……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中甚诧异。 此时的钟子期比起之前苍老了二十岁且无比衰弱,但俞伯牙还是一眼认出。 何谓知音?声气相融也!就算钟子期此刻面目全非,但那种声气相融的感觉,俞伯牙也能一眼识得出来。 “先生勿需存疑。时候不早,在下这便送先生至汉江之畔。它日有缘,自可相见于江湖!” 衰弱地回道。 伯牙听罢,甚疑惑。 是时又乍然感觉到自己的体质竟明显增强且不再有寒侵之苦、精神饱满而又身轻如燕。随即又看了看钟子期,想着之前神貌并发的先生竟在这不到一个时辰之内变得如此的苍老、衰弱。智慧超凡的俞伯牙这前后两相对照,则瞬间明了钟子期即是世外绝世高人,其定然采取了某种消耗阳寿的术法来拯救自己。不由含泪切曰: “先生为何如此?何苦如此矣!!! 伯牙不值斯也!!!先生!!!” 言罢,紧紧握住钟子期苍老的双手,再以额头紧紧贴之,痛哭不已。 子期见此,平静而衰弱地回道:“在下只是顺应天意,先生不必内疚,更无需悲痛。在下是修行之人,调养一段时间自可恢复,先生安心便是!” 言毕,便用仅存的一丝残留灵气使了一个小神通。 伯牙见之,心神稍宽,但仍不减丝毫内疚与伤痛,悲切地言道:“先生若不弃,伯牙愿与君结为异性兄弟,从此肝胆相照,不离不弃!” “善!” 子期衰弱且干脆地回道。 言罢,二人于草庐外、天地间举行简单而庄严地结拜仪式。 仪式毕: “兄长在上,请受愚弟一拜!” 伯牙双膝跪地谓曰子期。 “贤弟快快请起!” 说完,软弱的双手轻轻扶起伯牙。 子期为兄,伯牙为弟。 天地为证,从此成为兄弟。 待礼毕,伯牙诚恳地谓子期道:“愚弟已寻得知音,有了兄长,不想再踏足江湖,愿终身相随兄长左右,共养老父与爱侄!” “贤弟之心,愚兄之意也!只不过愚兄需静心调养一番,方可恢复如前,若贤弟在此,恐难免心生杂念!” “既如此,弟暂别之,待明年今日再至此地与兄相会,永远相随!” “善!” 言罢,正要亲送伯牙至江畔。 但伯牙知其衰弱,不忍其再劳累相送,坚辞之。 子期不受,执意送别。 伯牙无奈而受之。 不多时,二人已步行相随于汉阳江边。 此时已是黄昏时刻。一缕夕阳残照江水,离别人影倒映在红波之中,充满着感伤之意。 “兄长,请再受弟一拜!若非弟,兄焉能衰弱至此!再造之恩义,弟无以言表,刻骨铭心之!” 看着这浓烈的悲伤之景,伯牙不由跪地叩首于子期,亦悲亦切而谓道。 “贤弟快快请起!此行天长地远,多多珍重!” 衰弱的双手用尽余力紧紧握住伯牙之手而回道。 “兄长宽心,弟自顾之。来日定与兄长相会于这亭台之上,再把酒畅谈、相琴相道、相醉而归。兄长保重,保重矣!” 伯牙亦紧紧握住子期之手,泪流满面,万分悲痛与不舍。 “善……” 子期亦悲切而颤抖地回道。 “兄长……” 伯牙泪水满眸,甚悲甚痛。 随即,自腰间拿出一随身携带的祖传之物~“龙隐剑”,深情地交与子期之手,以作留念。 子期受之。是时,亦自怀中掏出一祖上之物~“灵凤玉佩”,轻轻放与伯牙之手,亦作留念。 互相留念毕,郑重、深情、不舍、悲痛相别之。 第10章 绝弦谢知音 伯牙独立于一叶小舟,面带不舍与悲痛,终挥手自江畔飘然而去。 白衣飞飞,虽已是花甲之年,仍风华绝代。 于这江水洋洋、波涛翻滚中孤独而行。 子期久久望之,直至水天交融,方回首。 返回家中,双膝跪于老父前叩首再三而泪曰:“父亲,孩儿不孝,不能为你养老送终,孩儿……” 不等子期说完,老父即悲切道:“儿快起……吾儿仁慈大义,为父心知肚明!为父亦明道法自然之理,今日白发人送黑发人,为父心碎,亦知天意。儿……儿啊……” 双手拍着胸口,心痛的喊道。 “父亲……” 子期不知所曰。 又回头悲谓独子道:“吾儿可怨父之作为?” 子伤心对曰:“父亲,孩儿身为人子,有何可怨?孩儿心中万箭穿心,父亲,你何故如此矣?” 对于一弱冠之年,说能理解子期之作为;说不伤心、不痛苦、不怨恨;说舍得放下亲情,如是,则自欺欺人也。 子期含痛而虚弱地解道:“吾即修道,则亦知天意,天意如此,此番早已注定。况汝叔父伯牙先生乃真正大贤大德之人,吾纵修道,亦有初心,焉能不救之?昔日老子先生曾言‘圣人当行不言之教’!纵是这战乱不止、尔虞我诈、礼崩乐坏、人心险恶之年,吾虽非圣人,也教得世人知晓春秋有大义亦有大德更加拥有真情。它日伯牙先生若来寻,汝当以父视之,不可违逆!” 说完便衰弱到极至。 “儿谨遵教诲!儿只求父亲快快好起来,父亲!” 情真意切悲谓道。 子期无力再语,但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谓子道:“汝要尽心奉养祖父,好生伺候,替为父养老送终。我死之后,汝可将我葬于‘凤凰咀’。至于汝,为父早已算知汝绝非悟道之辈,将来于这乱世之中当有一番作为,可致富贵,此乃天命,汝顺之便可。但汝切莫妄为,否则必将万劫不复,切记之,切……” 不等说完,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父亲……” “儿啊……” “不……” 啊……啊……啊…… 啊……啊……啊……啊…… 剩下祖孙二人,抱成一团,痛哭不已。 春秋虽是乱世,但春秋之人也让无数后人无法理解其心志。钟子期为其挚友、兄弟不惜放弃自己大好的生命及老父与独子;子期之外亦有壮士要离狠心杀掉自己的结发妻子与女儿以求获得庆忌之信任而寻机图之,以助吴王阖闾平定吴国内乱;更有义士程婴为救其友人赵朔之子而不惜将自己尚在襁褓中的亲生骨肉顶替赵氏孤儿并亲手交与屠岸贾而杀之……等等等等,这些青史留名的义士豪杰无一不是作出重大牺牲之人,其思想与心灵亦无一不让后人感到费解。 书归正传。 当俞伯牙大病缠身且命在须臾之时,钟子期深知其阳寿将尽,已然无药可救,真正能救他的唯有道法高深之辈,然而他自知以他这凡尘散修之修为自然不能与真正天界修仙者能上天入地寻找方法相提并论,他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以灵续命”,即将丹田及周身所有蕴含之真气、灵气与修为于顷刻之间强行淘尽而灌入俞伯牙体内,强势觉醒之。子期如此想亦是如此做。最终伯牙重生,而自己元气尽毁,命在旦夕以至彻底归去。 因不忍伯牙为其伤心、内疚,是以生前诓骗其离去。 但俞伯牙是一位重信守诺的君子,且相随子期乃其心之所向、心之所盼、心之所愿……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正月十五。 正是伯牙与子期重聚之日。 纵流光飞逝,但在俞伯牙看来,过去一年的每一天都如同度日如年。 正月十五,终于被盼来了。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之时,俞伯牙于汉水之边兴奋之至,随即整理着装。 少时,一位年逾花甲但依旧风采超然的绝世身影倒映于铜镜之中。 伯牙见之,不悦而言道:“吾之兄长乃世外绝世高人,向来谦虚、低调、从不做作而好喜布衣,此番我若如此华丽而去,岂不显得俗气?” 随即,卸下绝代华装,改换素装。 少时,一身布衣如山野樵夫般而又容貌奇伟的一老者呈现于铜镜之内。 伯牙观之,大喜,遂出发! 一叶轻舟自汉水顺流而下,直达汉阳江畔。 伯牙独立于江畔,深情地凝视着凤凰山。 而后步行至孤台之中。 兴奋而又静静地等待着子期的到来。 可是他等啊等一直不见心中人的身影。 一直等到午初时分,仍不见子期的到来。 “依照常理,兄长应先于我来到这里,可……” 伯牙心中隐隐约约一丝不安。 直至未时初,子期身影仍不在伯牙眼眸。 伯牙不再等了,决定去子期家中一探。 想罢即行。 不多时行至鞍山北麓下,子期草庐外。 然而草庐门紧闭,敲门亦无人应答。 轻轻推开家门后,只见四周空荡荡,里里外外竟无一人影映在眼眸。 顿时不禁几许惊慌。 缓缓关上门,而后行走于草庐附近,欲询问附近砍柴人。 少时,见一樵夫挑着柴草正大步而行。便急忙礼问:“见过兄台,我乃子期先生好友,今日特来访。请问,子期兄及家人何在?” 樵夫闻之,稍诧。但马上亦礼回之:“兄台不必客气!钟先生已然驾鹤西去……” “这……” 不等樵夫话完,伯牙即震惊如晴天霹雳。 “不…… 不……不……兄长……” 而后更无法接受。 面对这乍然而来的风雷,在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伯牙如何承受得了? 一时间 眼眸滚转不停、面色悲伤至极、周身颤抖不已,百态交集。令视者不知所云。 少时,泪眼说道:“何 时 之 事?” “去年正月十五!钟先生过世之后,其家人也远走晋国,投奔了亲戚!” 樵夫亦些许悲伤且带同情。 “兄长…… 都是愚弟害了你矣,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听了樵夫的话,伯牙深知子期是因为救他而失去生命,更加伤心与内疚。 “这……” 樵夫诧异,只知子期已死却不知因何而死。 但这已经不重要。 “子期之墓 何在?” “凤凰之咀!” 樵夫说完,只见俞伯牙含着泪飞快地向凤凰山方向奔去,顿时叹息不已。 伯牙一口气奔至凤凰山,而后踏上凤凰之咀,一座孤坟浮现眼前。 “兄长……!!!” 双膝重重跪于墓前痛呼道。 紧接着双手捏拳不断捶地而痛哭: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哭不断,心中眼中皆是泪、皆是痛,凤凰山若有情亦会为之动容而流泪。 “都是愚弟害了你,都是愚弟害了你矣……兄长……” “你何故如此啊………………” “啊啊啊啊…………………………” “!!!!!!!!!” 一时间不舍与内疚充满着整个身心、撕心裂肺的悲痛声充满着一方水土。 直到酉时初,伯牙仍不住连番痛哭,已然不觉嗓喉嘶哑。 一缕斜阳残照孤坟,西风飒飒,冰冷刺骨,分外凄凉。 残阳里、寒风中、孤坟前,伯牙悲痛不已。 时至酉末戌初,天地昏黄,万物朦胧之际,伯牙方停止了哭泣。 随即拿出一把三尺古瑶,深情地弹奏着一曲“高山流水”。 同时心碎地吟道: “忆昔去年春,江边曾会君。 今日重来访,不见知音人。 但见一抔土,惨然伤我心! 伤心伤心复伤心,不忍泪珠纷。 来欢去何苦,江畔起愁云。 子期子期兮,你我千金义, 历尽天涯无足语,此曲终兮不复弹,三尺瑶琴为君死!” 吟着吟着不觉又泪流满面。 吟罢,“高山流水”弹奏完毕。泪眼再泣道:“子期已去,这琴还弹给谁听?谁人又能听得懂我的琴声?谁人又配听我的琴声?从此这天下再无伯牙知音之人,伯牙亦不再弹奏,既如此,我要你作甚?” 言罢,便用尽浑身气力将其平生最喜爱的瑶琴于孤坟旁青石之上狠狠地一摔。 瑶琴被摔个粉碎, 正如伯牙之心。 琴碎之时,天地乍然旋转,顿时雷电交加,风雨潇鸣。 伯牙任凭嚣肆而独立于墓前,静静闭目、仰天。 直至次日卯尾辰初时分方黯然离去…… 至此,“知音故事”告一段落。 之所以说“告一段落”,是因为它并没有真正的结束,或者说它有更深远的影响,而且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到的。 …… 传说俞伯牙黯然离去后于某日机缘巧合中被鸿钧老祖收为关门弟子。 鸿钧老祖对这个弟子的一切都极为保密,一丝不让外界知晓。 三清“十二金仙”根本不知有这个师伯的存在。即便是三清本人也无法想象还有这样一位师弟。 至于鸿钧老祖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来自有他的道理。天机不可泄露。 亦有传说那被俞伯牙狠心摔碎的瑶琴于某天竟自行愈合并泛起红色光芒且拥有着强大力量。 某时它有了自己的新名字,曰:“御魂”! “御”驭也!“御魂”自然是驾驭灵魂之意。 相传,“御魂琴”的强大力量足以驾驭天、地、人、神、魔、妖、鬼等之灵,可使生灵万物为其驱使,受其统御。 消息一出,顿时引得各界无数大能为其疯狂,无不梦寐以求。 某日鸿钧老祖于紫霄宫以极其浑厚而震动的声音传至某处:“去吧!再现之日亦是劫数到来之时,能否破之,就看你在那凡尘如何历练,去吧!” 言毕,收回真气,淡定于紫霄宫,静观时势之变化。 第11章 今时酒仙 弹指一挥间,世上已一千年,沧海桑田。 子期早已作古。 伯牙仙踪飘渺。 三尺瑶琴化作御魂,不知所踪。 《高山流水》之谱亦存有无数版本,不明真迹所在。 然而“知音”则成为无数后人于茶前饭后所津津乐道之千古佳话! ……………… 此时神州大地已进入盛唐时代。 君主李隆基脚踏太祖、太宗、高宗及武周时代所累积奠定的强大基石之上励精图治四十载,使得生产力迅速发展,综合国力不断提高,使得域内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最终开创一代盛世繁华,进而使神州大地位居蓝星各地之首,享受天朝上国、万邦来贡之无上尊荣。 然而,盛极而衰,古来如一。 李隆基执政后期逐渐满足,竟日沉醉于自己及几代人所努力的优秀成果之中,不思进取,一心贪图享乐,无心朝政。强纳子妃、毒杀其子,以致道德丧尽;内宠小人,外信奸雄,以致祸起萧墙、群雄环伺;同时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极尽奢侈,以致国库几尽空虚。 此时的大唐虽表面盛世繁华,实则危机四伏,风云暗动,大乱在即。而李隆基却全然不知………………………… “今时酒仙”,是盛唐时代云州地界的一个专门用来供人们集合成小团体进行宴会或单纯饮酒、吃饭、住店的中小型酒馆。 它位于云州一个最偏僻、最穷困的边缘小镇~“红花镇”之上。 这个位置看似不佳,但却是各州来往客商及各路角色来往各地的必经之处,是以生意还是相当的火爆,同时也在客观上成了各地消息传递的媒介之一。 掌柜“笑无尘”是一个其貌不扬,极其幽默、搞笑而又邋里邋遢且口才上佳的花甲老人。 人虽如此,但其酒馆的气势和规模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也算得大气。 为了招揽客人和提高所有顾客的回头率,笑无尘常常自编笑话、自撰故事以及根据史料典故而加以修改并以讲书的形式说给客人们听。 因为他的绝世口才,故事被讲得生动、活泼以及感人肺腑。 是以他每次讲书的时候除了酒店内的客人之外,还有很多老人、小孩以及那些尚在待业中的闲人们如苍蝇般挤们、扒墙而听。 笑无尘也不介意,鉴于此,他还特意设置了内厅和外厅。 内厅专门用来招待所有消费的路人,供他们吃饭、喝酒及听书;外厅则是用来供那些非消费者前来听其讲书之所。 但即便如此,门外还是站满了很多人。 一次,笑无尘讲完“知音故事”后,看着全场里里外外鸦雀无声,看着大多数人都被他讲的故事感动得一塌糊涂,心里不知道乐成了什么样子,暗暗夸赞自己真乃“忽悠”大仙也! 看着众人如痴如醉的表情,笑无尘真的好想笑,但他不敢笑,于是假装悲伤且低沉地对众人说道:“各位客官,你们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哎!……” 说完,假装摇头叹息,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在他叹息完后,众人回过神来,顿时全场一阵火爆。 掌声不断,惊动十里! “好!” “好!!” “讲得太好了!!!” …… “打赏!” “打赏!!” “我也打赏!!!” …… 众人连番夸赞、打赏之后又是一阵叹息与感慨。 “为挚友弃生命;为知音而绝弦。真情义也!” “千古知音,感人肺腑,真是感人肺腑啊!” “高山流水今何在啊?” “只可惜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不择手段,出卖朋友的比比皆是。哎!!!” “于今人而言,‘知音’是永远的传说,永远的传说啊!!!” “若能遇到如伯牙子期那般的情义,在下死又何妨?” ……………… 哗啦啦一阵阵悲叹与感慨顿时风靡全场。 面对这样的场景,笑无尘暗里自豪、快乐得不得了。 同时他在刚刚讲书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因素。 因为有一些人无动于衷,他们从故事开始到结束除了“特殊”故事情节外皆是面色冰冷,毫无表情,只顾吃饭、喝酒。 亦有一些人在一开始毫无兴趣之时到听到某处之时顿时像是得了一件重大消息般而转为积极聆听,但结束后并未鼓掌。 还有一些人直接无视,不论是精彩还是不精彩、感动还是不敢动都“无干吾心”。 …… 其实这并不奇怪。这里本就是一个四散而聚拢之所,有州郡贵人行差落脚、有各地商贾奔波业务而暂住;有各路门派、江湖侠客、平民百姓;甚至还有妖界、魔界之徒化作凡人为从事某事而偶然歇脚于此等等等等。总之各路角色来往各地或多或少都要经过这里而作短暂的停留。 笑无尘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角色,也没兴趣去了解他们,赚钱才是最重要的,有客人、有撑场的就行。 然而他还是有一丝丝的不甘心。 默默念道:“老人家我讲得这么辛苦,讲得这么滴好,你们这几个杂毛凭什么面无表情?不会鼓掌吗?看了别人鼓掌了,你们现在会鼓了吗?” 话虽如此,但在他看来或许是自己讲得真的还不够动听,不够吸引力,是以随即抛出了一重磅炸弹。 “其实我知道御魂琴的下落,但是我不能说……” 吊胃口,纯粹的吊胃口。 果然。当他说着御魂琴的下落欲言又止之时,引起了全场一阵骚动。 “啊!!!” “真有御魂琴吗?” “假的吧?” “那在哪里啊?你说啊!” …… 这些只是温和的。 有一些角色听到之时,顿时大失所态。 其中有一角色本能地大声言道:“说!” 言罢,在场很多双眼睛都朝他看着。 见此,便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知道不能引起别人怀疑他的身份。 此角色非妖即魔,对他们来说御魂琴的传说可不是第一次听说。而在这偏僻的小镇居然也能听到,是以觉得真有其存。如果将御魂下落这一重大消息带回去,势必受到大大的嘉奖。可也知道蓝星大能众多,不可轻易暴露身份,所以本能地反应之后便迅速地捂住嘴巴。 随即转换语气说道:“哦,我太激动,真的太激动了,你们继续……” 众人方收回眼神。 但有的狠角色却没有任何顾虑,同样是非妖即魔。 一狠角色随其后一脸凶神恶煞地对笑无尘言道: “老东西,快说!不说,老爷宰了你!快说!” 随即一群小喽啰跟着一起不停地以言语威胁。 那一带头狠角色更是拿刀子出来,并且以刀尖指着笑无尘,摆着要杀的姿态不停地逼迫。 众人见之,甚惊讶。怎么讲个书还会闹出命来?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一些江湖名门正派和一些游侠之士却看不过去。 “岂有此理,老人家都说了不能说,你们凭什么逼着别人说?” 一个英姿飒爽,一身白衣,腰间佩着宝剑,气度不凡的少年说道。 紧接着 “太放肆了,光天化日居然无故拿刀子杀人!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一个身穿紫袍,发串金簪的州郡贵人言道。 随即 “恃强凌弱,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 “太不像话了!” “这叫什么事?” ……………… 众正派人士纷纷斥责。 也有一些角色漠不关心,冷冷且带有目的性的旁观。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然而面对如此激烈的场面,笑无尘则不慌不忙,甚至心中还乐得很。 什么是“忽悠”? 这,便是。 简单地说一句胡话竟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什么是游戏人间? 这,便是。 随便地说一套,再胡乱地装一通,竟能博得这么多人的同情,甚至还有可能引起正义之士为其出手打抱不平,再来一场正邪大战,搅它个天翻地覆,这种感觉 真好! 笑无尘越想越开心,甚至在不知不觉中笑出来了。 “嗯? 你还敢笑? 你不怕老爷我杀了你?真杀!” 说着说着,那狠角色的刀口挨得笑无尘更近了。 “哦!我没笑啊!这位小哥你别生气嘛!伤身啊!” 说话之时装出一副傻痴的样子。 “你刚刚明明笑了,还说没笑。赶紧说御魂琴的下落,老爷可饶你不死!” “我就是没笑嘛,就是没笑……” 答非所问,更换成一副欠揍的样子。 看得狠角色愈发气恼。 “老爷让你说御魂琴的下落,你没笑你没笑,我让你没笑,我让你没笑……” 将刀身横过来不断拍着笑无尘的脑袋而言道。 笑无尘不怒,反而更加开心了。心里快乐嘴上委屈地言道:“我就是没笑,我真没笑,你偏说我笑,你欺负我……” “你……你除了说你没笑你没笑,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哦,别的呀,让我想想嘛!” “你…… 你还想个屁,老爷让你说御魂琴的下落,你快说!” “哦,那东西嘛,我想想,它就在……就在……” 此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个答案,尤其是刚刚那些冷眼旁观的人…… 第12章 酒馆风云(上) “就在哪?” 那狠角色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在……” 笑无尘依旧在调侃。 “我让你就在 就在……” 不耐烦地用刀子再次拍着笑无尘的脑袋。 “哎哟!哎哟!……你又来, 你把我脑袋拍坏了,我怎么说?” “你……” “怎么滴?” “你……” 气不打一出来,明明是主动,现在却成了被动,狠角色也没想到这老杂毛居然这么难缠。 “你快说!要不然老爷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店,嗯!!!” “啊!!! 别啊,我这么大年数了,膝下无儿无女,就靠这店养我,老头子我真的好可怜,好可怜,别烧好不好,求求你了!呜呜呜…………” 一副很害怕、很担心的样子,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一副我见犹怜的之姿,其实还是调侃。 别说 他装弄的本事还真算不错,那害怕、担心、软弱、悲苦的表情顿时引得一些正派人士无尽地同情。 “真是太可怜了!” “老人家不容易啊!” “倘若那厮真敢对老人家下手,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与他大战几回合,替老人家出气,哼!” “真是不要脸,居然如此逼迫一个老人!” …… 痛责声不断。 这些话传到笑无尘耳朵,顿时心中乐开了花,继续颤抖又悲伤地哭泣个不停。 那狠角色听到那些议论也有了一丝忌惮。便转换语气道:“怎么着?怕了吧!……不要怕,只要你肯乖乖地说道,老爷给你一大锭银子让你快活,好不好?” “银子? 我要金子,大大滴金子!” “好,成交! 但我有一个条件,只能对老爷我一个人说,否则别说大大滴金子,就是你这破店老爷也会一并砍了烧了,知道吗?啊!” “明白,你把耳朵拿过来,我告诉你!” 那狠角色依言将耳朵附在笑无尘嘴边。 这一幕看得众人嫉妒。因为谁都有好奇心,都想知道御魂琴究竟存不存在,长什么样子,又身在何处。 那些冷眼旁观者更是气愤。因为看样子局势和谐了,他们没机会了,皆考虑找机会暗中下手一探究竟。 当狠角色将耳朵附过来时,笑无尘轻轻而又小声地说道:“你耳屎好多,忒多,我反胃,我不想说了!” 这声音只有狠角色一人可听见,说完之后便假装一阵呕吐。众人观之,不知所以。 噗嗤 狠角色听了笑无尘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你……你耍我……你找死,找死!” 愤怒至极,正要挥刀砍杀。 当他举起屠刀的一瞬间,那英姿飒爽,一袭白衣佩戴着宝剑的少年及时拔出宝剑潇洒地一挥,顿时一剑寒光直击那狠角色屠刀之上,随即那屠刀被剑光击落在地,狠角色顿时诧惊。 笑无尘见此,便飞快跑至少年身旁,假装激动地言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多谢多谢,谢谢谢谢,多多感谢……” 啰里啰嗦说个不停。 少年也不嫌弃,而是礼貌地回道:“老人家不必客气,尊老爱幼乃我神州传统美德,这厮道德丧尽,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此言有理,我这么老的人家,他居然还要杀我,真是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我说他耳屎多,让他勤洗耳朵,那样对身体有好处,他不信,居然还要拿着大刀砍我,这种人就该给他一个教训。” “耳……耳屎多?这…… 不是说御魂琴的下落吗?老人家,难道他不是得了下落而杀人灭口吗?” “不是滴啦!这种杂毛,我会告诉他千古御魂的下落吗?” “这 倒是!” 少年无奈又无语地勉强应道。 听得这番对话,众人一派舒爽,尤其是那些冷眼旁观之人。 “静观其变!” 一个一袭红装,身材火爆又容貌出众的碧玉年华且冷若冰霜之女子对身旁一蓝身青年淡定的说道。 “师妹,难道你真的认为这老者知道御魂琴?” 蓝身青年回道。 “我不知道,此事宁可信其有!别忘了师父她老人家是怎么交代的!” “好吧!” …… 然而也有另外一些冷眼旁观者有着另外的一层意思。 “不论今天局势如何,最后我们都要逼这老东西说出真相!” “这老头靠谱吗?” “若敢戏弄我们,杀了便是!” “对!” ………… 笑无尘仔细听着周围这一批又一批的议论与想法,心里真的好开心。这种抑扬顿挫的生活才有意思嘛,要不然每天经营酒馆实在太无聊、太无趣了。 心中默默念道:“那我老人家就陪着你们这些个杂毛玩一玩!” 默念毕,继续调侃那狠角色。 “喂!知道厉害了吗?还敢欺负我老人家吗?我老人家可是有靠山滴!” 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你……” 狠角色又看了看四周,虽然愤怒,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你就说一句‘你’,这又什么意思嘛?来点大的嘛!” 表情更加欠揍了。 “你…… 老爷劈了你!” 忍无可忍,言罢便要拿起大刀欲再次挥杀。 “不好啦,他又拿大刀砍我老人家了!” 连喊连跑。 “哪里跑?拿命来!” 就这样一个于人群之中飞奔地狂跑,一个在后面拼命地追赶且誓不罢休,撞得周边众人跌跌倒倒,搞得酒馆内厅一派乱哄哄。 说来也奇怪,笑无尘一大把年纪,而那狠角色春秋正盛却怎么也追不上。就这样你追我赶,鸡犬不宁。 此时,在外厅一个年逾及笄女扮男装且身子瘦小但又精神奕奕的小姑娘看到此情此景,一时间笑得乐开了花。 随即对旁边一碧玉年华虽穿一身粗衣却仍掩不住大好姿色且温柔可人的小姑娘言道:“大梦,这老头真的好可爱哟!” “没礼貌,什么大梦?叫姐姐!” “不,偏不!就叫你大梦,大梦大梦大梦大梦……” “好啦,别闹啦,怕了你啦!都要闹出人命了,你还在这里开心!” “我才不信闹出人命呢,你还没看出来吗?那老头从头到尾都在戏弄呢!” “这我倒是看得出来,可他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喜欢惹事呢?他就不怕那人真的杀了他吗?” “你都说他一大把年纪了,但你看那人还是追不到他,追不到……追不到……哈哈……这太有意思了,大梦!” “我看酒仙是一位隐士高人,所以那人追不上!” “得了吧!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知道高人来高人去,那些成天装神弄鬼的都被你们这些书呆子看成是高人了,辛亏遇上了本姐姐,带你出来见见世面!” “他真是高人啊!你看这么久那人累的喘大气,可他却在那悠闲地跑着,不,现在是悠闲地走着,还很惬意!我父亲曾带过兵,听他说有很多阵法能让敌人疲于奔命而又能使其达不到目的,最终以逸待劳而破之!我看酒仙就是那种阵法大师之类的!” “我呸,就他还阵法大师!顶多就是会些雕虫小技罢了。依本姐姐看这老头就是一大骗子,骗些名气好赚钱呐!” “瑶瑶别说了,再说人家就要打你了,这些听众有很多都是酒仙的终极粉丝,你看看那些人的眼神,你再说,人家真的要打你了!” “还不是跟你一样都是书呆子!我偏要说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 看着钟韵瑶如此出言无忌,梦蕊蝶既紧张又害怕,生怕有人会对她出手。然而当她听到接下来的一句话时,不禁大惊失色。 “不过,我好喜欢这大骗子哟,他太可爱太可爱了,我爱死他了!” 说完一个飞吻抛过去。 噗 梦蕊蝶听之见之喉咙一甜,差点喷出血来,双手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平时小姐妹之间说些不成体统的话也就罢了,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你还这样口无遮拦,还给人家一个飞吻,你羞不羞? 对于梦蕊蝶这种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来说真的很震惊且不可接受。 周围的听众尤其是那些笑无尘的终极粉丝们在之前听到钟韵瑶说笑无尘是“大骗子”的时候还非常的气愤,但当听到这句话之时竟不禁几许惊讶。 “这尼玛什么世道?这盛唐的姑娘也太开放了吧!” …… 第13章 酒馆风云(中) 这一幕幕都被笑无尘给偷窥到,心里快乐至极。 同时他又想出了新乐子。 于是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内厅与外厅的交界处,对着钟韵瑶说道:“小……厮,刚才说什么来着?你爱死我老人家了?哦呸。不是。说什么来着?哦,老人家想起来了,你说老人家我是大骗子,对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韵瑶听了笑着笑着又用手捂住嘴巴接着笑着笑得前俯后仰。随即又调侃道:“我就是说了,怎么滴?你就是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哈哈哈!” “你好大的胆子,我老人家乃鸿钧老祖之开门弟子也,伯牙子乃我师弟也!老人家我已活了十几万万年了,今降临这凡尘只为尔等传些道法、找些乐子,免得尔等无聊,可你这小厮竟敢如此侮辱本尊,本尊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 就当笑无尘说自己是鸿钧老祖开门弟子之时,顿时一些角色皆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就连那在后面累得大气不喘的那一狠角色听到之时也不禁惊颤了一下。 这些角色们认为,鸿钧老祖那可是这蓝星中至高无上的特级大能!在讲“知音故事”的时候这笑无尘便提到鸿钧老祖收了俞伯牙做了关门弟子,这已是令人震惊,如今又说自己是其开门弟子,两次提到鸿钧老祖,更让人不得不深思!普通凡人,天界玉帝已是至尊,最多也就知晓太上老君,可以说连三清都不知道是什么,更不会知道鸿钧老祖的大名,可这笑无尘竟连番提到!依照上界传闻,的确是鸿钧老祖收了俞伯牙做了关门弟子,那瑶琴也确实成了御魂琴,今笑无尘虽是讲书,却与那上界传闻不谋而合,这不可能是巧合吧?难道他和鸿钧老祖真的有关系?他真的知道御魂琴的下落?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不可能知道御魂琴,御魂琴的传说只在上界,凡间不可能有人知道! 这些角色越是这样想,则越是认为这笑无尘绝非信口胡诌,但如果这笑无尘真的是鸿钧老祖的弟子,那也只能选择静静地看着。开玩笑,鸿钧老祖的弟子那至少也是大能之士,若是动起手来,谁能打得过?况且之前就已经露了一手,就是那样正常的跑追,一个春秋正盛且有手段之人用尽浑身解数竟追不上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这老人能是普通人吗?此等形势下除了选择静静观看还能做什么? 对于普通人的钟韵瑶她可不知道什么鸿钧老祖。今天虽然两次听起,但之前一直没听说啊,红花镇也没什么鸿钧老祖啊!但看了一下内厅大部分人的反应和表情,也自心知鸿钧老祖是真实存在的,且力量强大,于是便回道:“你说你是你就是啊?哎哟你还生气了,要不,拿来吧?” “嗯?什……什么拿来?” “什么什么拿来,证据啊!无凭无据,我还说我是潘安呢!” 双手做出很叼的摆接的姿势。 “你这小厮,本尊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仙人?” 言罢,便盘腿而坐,双手附于气海之处,似在催动真气。 少时头顶便冒出了白烟,紧接着周身被一白色光团笼罩,其光芒照的众人眼睛睁不开。 众人见之,既惊且呆,震撼不已! “哇,我偶像真是仙人啊!” “这么多年了,大仙藏的可真深啊!” “酒仙真的是从天上下凡来给我等传授道法的!” “难怪他会知道那么多!” “仙人是在教化我等啊,拜见仙人!” “拜见仙人!” “拜见……” ………… 众人激动不已。 一些角色则不敢再有越规的想法。 而那一很角色在累得浑身乏力的同时则又被彻底得惊傻了。 少时回过神来:“上仙饶命,饶命啊!” 惊恐万分的对笑无尘说道。 “无妨,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需洗心革面,切莫再作恶,否则我老……本尊定将你神魂贬至九幽之处,要你永世不得翻身!” 轻轻睁开眼睛,非常严肃地回道。 “是是是,一定洗心革面,一定,一定……多谢上仙开恩!” 言罢,跪着地上,双手朝天进行大拜。 “你先退下,站在一旁,接着看好戏,哦不,看好消息!” “是!” 言罢,恭敬地退在一旁。 笑无尘看着众人震惊且又顶礼膜拜的表情,心里别有一番快乐滋味。心中想到:什么是忽悠?这便是;什么是快乐人生?这便是!我老人家不论寻找什么样的快乐,都只要随便胡说几句、顺便胡装一通就行了! 我老人家搅不动这天下风云,但搅这区区酒馆风云还是绰绰有余的! 开心的之余他仍然没有忘记钟韵瑶,似乎觉得这快乐还少了些什么,于是眼神再次转向钟韵瑶,随即严肃地说道:“小厮,哦不.. 小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你还觉得本尊是骗子吗?” 这句话刚说完顿时引得一些终极粉丝的愤愤不平,他们自然不是愤怒笑无尘,而是钟韵瑶。 在他们眼里笑无尘先前是偶像,现在更是至高无上的仙家,你一个女扮男装的山野村姑却一再出言羞辱,一再挑战众粉丝的底线,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野丫头真是胡搅蛮缠,还不赶紧跪下!” “仙人岂可亵渎?跪下!” “跪下!” ………… 一时间痛责、声讨不断。 其实刚刚钟韵瑶在看到笑无尘化仙的那一刻也顿时傻眼且呆懵一阵,如今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怎么会这样呢? 梦蕊蝶更是害怕到极点,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瑶瑶,怎么办啊?要不认个错,向仙人磕个头,道个歉,求得仙人原谅!” 轻声谓道。 “可是,大梦你看这老杂毛像是仙人吗?真是,我道个歉也无妨,但我才不信他是仙人呢,道歉,哼,没门!” 亦轻声回道。 “不管是不是仙人,不被挨打才是最要紧的啦,你快道歉,否则,你看看他们,他们会打死你的!” “我不!” “瑶瑶……” “我就不!” …… 梦蕊蝶无奈,只好期盼笑无尘能够宽宏大度一些。 就在这时,那一身白衣,英姿飒爽,佩戴宝剑的少年站出来了并严厉斥责那些逼迫钟韵瑶道歉的人。 “你们这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有意思吗?很伟大吗?有本事上阵杀敌去,逼迫小姑娘,大丈夫所不齿也!” 言罢将宝剑拔出剑鞘,狠狠地扎入地板,宝剑扎在地板上来回晃动。 众人见之几许惊。 梦蕊蝶见之芳心暗动几丝,因为这少年除了容颜出众外更重要的是有一颗侠义心肠,先是因为侠义出手救笑无尘,现在又因为侠义出手拯救弱女子而问罪笑无尘粉丝,在她看来不论笑无尘是人是仙,这少年都会以侠义为重作出自己心中的选择,绝不会因为其身份而动摇心志。如此天纵少年,美女如何不喜? 钟韵瑶见少年如此举动之时则深深感动。常言道~众怒不可犯。在这众矢之的下居然会有人为了她而不惜得罪大众,一人一剑挺身而去,岂能不为之而感动? 她是一个性格开朗且活泼可爱的单纯小姑娘,但同时也是内心坚强而又极重义气的江湖小姑娘,在感动的同时更加不愿连累别人。 是以潇洒谓道:“少侠有心了,这点小事本姑娘还能摆平,不必劳驾少侠亲自动手!” …… 看着小姑娘如此坚强、倔强且又不愿连累他人的高尚德操,少年心中更加欣赏且带敬佩,于是更想为其打抱不平。 正所谓意气相投者可为之两肋插刀也。 是以眼神转向笑无尘而谓道: “你即是仙家,何以放任信徒欺凌弱小?又何以因小姑娘几句无心之语而加以为难?你所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哪里?” 当笑无尘正准备开口回应时,然而 “大胆!哪里来的野小子?竟以如此恶劣的语气对上仙说话!这野丫头恶言侮辱上仙就该受到惩罚!怎么?你想试试老子这一双天罡锤的厉害吗?” 一个本领高强的信徒看不过去而举起一双大锤指责少年道。 “我的兰心剑也不是吃素的!” 少年毫不示弱,以宝剑指其而怒曰。 “大胆!” “大胆!” “这野小子和那野丫头是一伙的,咱们一起上,杀了他们为上仙出气!” “捍卫上仙尊严,杀!” “杀!” “杀!” ………… 这些信徒才不管什么是非,只为取悦笑无尘,便纷纷站出来准备群起而攻之。 “死了,死了……” 这一幕看得梦蕊蝶三魂吓掉两魂半。 但钟韵瑶却依旧倔强丝毫不服软。 对着少年说道:“少侠,这不关你的事,这里我来应对,你赶紧走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如此岂是我正派人士作为?姑娘放心,今日我霄苑即便身死也要护你们周全!” 言罢正准备拿剑挥杀。 众本领高强的信徒亦准备发动攻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笑无尘终于出面了! 第14章 酒馆风云(下) 笑无尘本就是一个装神弄鬼,开着一个酒馆成天无事找乐子消遣的人。 他寻找快乐的方式可谓是层出不穷,但也有底线,那就是不闹出人命。 是以到了必要之时他自会站出来化解,转而进行新的乐子。 眼看酒馆风云已被自己搅动起来,快乐有了就行了,一但闹出人命那可不好。 心满意足了,进行下一个乐子吧! 是以于千钧一发之际站出来了。 “稍 安 勿 躁!本尊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何况这位霄小友刚刚还曾为本尊出头,本尊又岂是无情之人,哦不,又岂是无情之仙?你等是要让本尊背上孽业吗?嗯!!!” “不敢!” “不敢!” “大仙既然不喜欢打杀,那小人们就不打杀了!” “大仙怎么说小人就怎么做!” …… 众信徒一阵附和。 “那还不快快收起家伙,哦呸,收起法器,退下去!” “是!” 众信徒异口同声道。 笑无尘则又暗自得意了,心想又是自己一句胡话解决了的,搅动风云者,亦能使天地恢复平静,这种感觉真好! 紧张的气氛缓和了,梦蕊蝶不停地拍着扑通扑通的心口如蒙大赦,顿时放下心来。 霄苑则恢复常态。 唯有钟韵瑶一双粉拳捏得紧紧且又不感激地言道:“装神弄鬼,死老头,死骗子死骗子……” 然而这句话虽是轻声,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被这笑无尘一字一字听在耳中。心想:“老人家我接下来的忽悠只怕还是要从这个野丫头身上入手啊!” 想罢,随即谓道钟韵瑶:“小厮,哦不,小姑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钟韵瑶正要开口回复,但却被梦蕊蝶拉住,然后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出口了,因为梦蕊蝶太了解这个妹妹了,不出口则已,一但出口必激怒对方。好不容易缓和的局面,岂能让瑶瑶再去搅拌。 但钟韵瑶仍然倔强,即便是死一万次也不会改变这与生俱来的性格。 “你放手!” “瑶瑶,不要再惹事了……” “不,我偏要!” …… 于是回曰笑无尘:“可爱的老杂毛,虽然你刚刚弄了点小把戏,但本姐姐就是不信你是什么神仙,你咋滴?”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再次引起一番骚动后,笑无尘却很悲伤地摇头说道:“哎,我是有苦衷的。老人家我……我……我……唉!小二先拿酒来……” 众人听之皆疑惑 “这……” “这……” “拿酒干嘛?” “这跟酒有什么关系?” ………… 众人一阵不知所以。 不多时,小儿将一坛酒恭敬地端到笑无尘面前。 “掌……掌柜的,不不不,大……大仙,酒……” “嗯???我老人家让你拿酒,你就拿这么一坛酒?” “这……掌……大大大……大仙,这……这……” “什么这那的,叫你拿酒,你就去拿三百坛好酒来,快去!” …… 众人听之,更不知所以。 “拿三百坛酒干嘛?” “难不成上仙要请我等吃酒?” “不知道啊!” “真是仙心难测啊!” …… 一番议论纷纷。 钟韵瑶等人亦疑惑不解。 然而让所有人大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笑无尘一只脚踩着地面、另一只脚呈对折状踩着板凳、双手托着酒坛呼噜呼噜大口喝着。 一时间,摔坛子的声音不断。 一坛 两坛 三坛 …… 二百坛、、、三百坛。 当那三百坛酒一口气被笑无尘全部喝光之时,全场一阵懵逼。 紧接着 “上仙真海量也!” “我最多也就十坛,可上仙……” “真乃天人也!” “酒仙啊!” “真仙人啊!” …… 一阵阵惊叹声和赞美声不绝于耳。 而笑无尘三百坛酒下肚之后虽跌跌撞撞但仍状态犹佳。 众人复惊叹。 钟韵瑶亦惊讶不已。 开玩笑,这可是真酒啊!即便不是酒,就是喝三百坛水,凡人也无法承受啊! 笑无尘见此情景,心中不知道在琢磨着些什么。 以悲伤地表情说道:“我本是鸿钧老祖第一弟子,就因为贪酒这才若怒了师尊,降临这尘世!师尊罚我要在这尘世苦修十七万万年,可如今这十七万万年到了,我该回家了,可师尊他老人家却说他不要我了,叫我在这凡尘做个散仙,自生自灭!本尊想念师父啊,想念师弟们啊,本尊心痛啊,痛啊,啊啊啊啊…………” 说着说着便锤着胸口而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痛不可挡,令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全场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其信徒皆同情而神伤之至。 钟韵瑶见此景,心顿时软了下来默念道:“哎,我这是在干什么?这么大岁数的老人,我害他这么伤心干什么嘛?他即便就是骗子,但也没做坏事嘛!” 于是走到笑无尘身边用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不说你是骗子锣!乖,别哭哦!我向你道歉的啦!” “那你相信了我是神仙吗?” 一边哭泣一边道。 “信得啦!你是仙人!大大滴仙人嘛!乖哦,仙人不可以哭得哦!” “哦,那我不哭了!” “这就对了嘛!乖哦!” …… 这便是钟韵瑶。你对她越狠她越不怕你,反而会跟你以死相抗;但你若在她面前装可怜,那么她顿时就会心软,哪怕有再大的仇恨她都会原谅你,更可以化敌为友,甚至可以为你去死! 笑无尘就这样“征服”了一个善良小孩的心,心里可谓开心得不知云何。 这笑无尘究竟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开个酒馆到底有什么目的?日日讲书又图得是什么?为了赚钱?为了回头率?为了寻找乐子吗?暂且不提。 但就表面上来看,他确实喜欢寻找快乐、追求刺激生活。 就他寻找快乐、追求刺激生活的方式而言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笑无尘知道在场有很多人最关心的还是“御魂琴”,于是随即抛出一重大诱饵,他认为以他如今鸿钧老祖的弟子及仙家身份,这一诱饵定能引起巨大的反应,甚至超出这酒馆之外,搅动这天下风云。 “其实这御魂琴的下落…… 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欲言又止。 但这句“御魂琴的下落我不能说”,顿时引起一些角色那沉寂几许的心潮再次澎湃起来,就连那一被征服的狠角色的心也不禁被震了一下。 “上仙,你即是仙门弟子,还有何顾虑?” “是啊,上仙!” “上仙,那御魂琴究竟在哪里?” “上仙,我等只是好奇而已!” “上仙……” “上仙……” ……………… 这些角色虽迫不及待,但顾其神奇身份而不得不礼问之。 笑无尘听罢,不语。 少时便自行解开腰带。 引得众人一阵疑惑不解。 “啊!!!” “脱衣服……” “这大仙要做什么?” “大仙不会是想要……” “难道大仙好这口?” “不会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深深不解又一一揣测。 在场的女士更是双手紧紧捂住眼睛,不敢去看,也不愿去看。谁愿去看一糟老头脱衣服? 笑无尘见如此场景,心里笑个不停。 少时,从内衣兜里掏出一本又旧又破又脏的书本。 众人一看 “哦,是拿书啊!” “又像是本子!” “是书!” “是本子!” “书!” “本子!” “书!” ………… 众人争论个不休。 笑无尘见此,系上腰带,欲打断众人之争论。 “都别争了,此,乃‘破天书’也!” 众人一听 “啊?破……‘破天书’?” “‘破天书’?什么书啊?” “名字这么奇怪!” “有什么用啊?” …… 众人不解而纷纷议道。 笑无尘解释道:“此‘破天书’记载了蓝星十七万万年来所有的离奇怪异及所有神器、宝物之所在及用途,自然也包括御魂琴!” 众人听罢震惊不已。 “啊!是这样啊!” “好书!真是好书啊!” “那岂不是说得到此书,便可天下无敌了?” ………… 众人更是激动兴奋且贪欲不已,现场轰动久久。 一些特殊角色更是眼睛挣得发亮,心中如何想,自不言而喻。 笑无尘见反响还行便又继续言道:“本尊被贬之时师尊鸿钧老祖将此书交由本尊保管。师尊曾言此书包涵天地,书中任何内容均为天机,一字不可泄露。所以我说我不能说,现在知道了吗?本尊是真的不能说,一旦说了,师尊会将本尊之神魂贬至九幽之处……今日本尊要不是喝醉了,又岂能将此宝书现于尔等这些凡人眼前?本尊虽然醉了,但你们休想乘此套走此宝之中之任何,哼!” 言罢,便假装晃晃悠悠跌跌倒倒。 而后行至内房睡觉去了。 不多时便呼噜大响。 厅内众人见之无不大眼瞪小眼。 待一阵无奈之后他们便自行离去,但各有想法、各有安排! 第15章 残魄 有关御魂琴的传说本来只有少数修行者曾偶尔闻之,但自笑无尘于酒馆一番搅动且又抛出“破天书”之后,御魂琴的神奇力量传言便很快风靡整个蓝色星球,同时伴随着以讹传讹,其关注度甚至延伸至太阳系各界,引得无数痴妄之士贪念横生。 冥王星内 “启……启禀大……大王,老爷,哦不,小的近日在蓝星内拼得性命探得一重大好消息,特来报告给大王听!” 于酒馆内探得御魂琴消息并被笑无尘耍得团团转的那一狠角色灰狼精~“恶当头”一脸兴奋报告冥王星之主。 “何事?” 一团黑雾笼罩,不见身影亦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言道。 “御魂琴……” “嗯???” 不等恶当头言完,那黑雾便震撼的“嗯”一声。 紧接着又道: “你说什么?” “大王,是御魂琴,御魂琴啊,大王!” 噗嗤 黑雾听罢兴奋不已。 激动地言道: “真的探听到了御魂琴?快说,此物在哪里?” “大王,小的不知道啊,但小的知道有人知道!小的打不过那人,所以决定先回来报告给大王!” “嗯?是谁?快说!” “那个叫笑无尘的仙人,据说是什么鸿什么祖……” “鸿钧老祖!” 不等恶当头说完,黑雾便震惊地言道。 “对对对,大王英明,就是鸿钧老祖……” “竟然是那老匹夫,哼!看来消息属实!本王当年就是败于那老匹夫的三个弟子,又被那老匹夫将肉身及三魂六魄封印于封魔塔之内!本王当初百般挣扎,这才从那三个弟子手中逃得一缕残魄!这一千多年来本王受尽了塔内‘真道之气’的折磨!本王残魄虽在冥王星,但感受着那三魂六魄的无尽煎熬,本王度日如年,痛不欲生,本王惨啊!!!” “不不不,大王,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难道你认为本王还不够凄惨吗?” “不不不,大王你太惨了,哦不不不,大王你不惨,是 不是……不是……” “什么是又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 不是……不是鸿钧老祖啊!是鸿钧老祖…… ”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不,大王,小的是说,他他他他……他不是鸿钧老祖,而是鸿钧老祖的开门弟子啊大王!” “嗯?竟然是那老匹夫的弟子!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啊大王,那笑无尘法力高强,小的想逼他说出御魂琴的下落,可小的实在打不过他啊……” “嗯,这也难怪!别说是你这小妖,即便是完整的本王也不一定是那老匹夫弟子的对手,你能活着回来并将这重大消息带回魔界,已属万幸,至少能证明这御魂琴真的存在,本王也好有个寄托,只是这御魂琴究竟身在何处?它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啊!啊!啊!……” “这…… 大王,小的虽没探得御魂琴在何处,但小的知道‘破天书‘在哪里?” “什么书?” “破……‘破天书’啊大王!” “哪有这么奇怪的书?本王在这太阳系中活了十数万万年,也没听说有什么‘破天书’!” “真的,大王,听说此书记载了蓝星自古以来所有的怪异离奇和所有神兵利器,其中就有御魂琴的所有记载,这是笑无尘在酒后无意中吐露出来的,千真万确啊大王!” “嗯!!!如此,此书现在何处?” “就在笑无尘之手,那笑无尘被贬在蓝星大唐国的一个偏远小镇~红花镇之上,他在那开了一个酒馆,叫‘今时酒仙’,笑无尘就在那今时酒仙中!” “好,很好,大大滴好!本王给你记一大功,命你带兵夺取‘破天书‘!事后再加封赏!” “谢大王! 可……小……小的打……打不过……” “打不过不知智取吗?若非本王这残魄暂时还无法离开这冥王星,本王又何需你这小妖前去?本王再给你指派得力助手以及追加三万魔兵,务必夺得破天书!” “大……大王,小的……小的……小的受了严重的内伤,恐……恐怕去不了……” “那你就去死吧!” 言罢,一缕黑烟飞快逼至恶当头,瞬间将其紧紧包裹住。 随即一声惨叫,之后便不见了恶当头的身影。 魔王收回黑烟,周围小妖无不面带惊恐、浑身颤抖不停。 魔皇自一千七百年前天庭一战中被三清打得只剩一缕残魄逃回后,便一直待在冥王星内。 残魄与肉身及其他魂魄无法融合,魔皇法力大打折扣,时时担心有蓝星大能前来捕捉,于是便依靠目前的实力和往日的威信逼引着各界大批生灵融入魔界,为魔皇所驱使。 太阳系各星球历经十七万万年的发展,各大星球亦如蓝星一样孕育了大批生灵,但因其环境恶劣,灵气不够纯洁,以致其所孕育的生命体大多为兽禽之类。 经自行修炼,终开发智慧而成为“妖”。 然而这些妖物实力低弱,智商低下,其宿主各星王又皆惧怕魔皇,是以在魔皇的威逼利诱之下各星王不得不服从于魔王而将自己所孕育的生灵大批量纳入冥王星即魔界之中,让他们从此成为了“魔”。 魔皇因害怕蓝星大能对其侵犯蓝星及一丝残魄逃走的追究,是以千年以来不断从各大星球中引渡妖兽成为魔徒以积累实力,同时派出手下魔徒前去蓝星打探消息,关注蓝星时势之变化,哪怕是被探听到的一微小事件都要及时上报。而魔皇自己则自闭于冥王星内自行修炼,并自降封号为‘魔王’,更千年不出冥王星,企图自行生成肉身和其它魂魄,彻底摆脱封魔塔的束缚。 当听到御魂琴的传说后,魔王一颗沉睡千年的争霸之心骤然被点燃。随着酒馆事件的发酵,今日便是证明了御魂琴的真实存在,心中更是兴奋、发狂不已,势必要夺得“破天书”,任何阻挠者和不听号令者皆杀无赦! 可怜灰狼精白白送了性命! “还有谁敢不从本王之命?还有谁?站出来!” 声音阴森、恐怖,回荡在魔殿之中 一众小魔无比惊恐。 “大……大王英明!” “大王英明!” “大王威武,小的们不敢不从!” “不敢不从!” …… 众魔们一致回道。 这时候军师“残咒”却独自站出来谓曰魔王: “大王,刚才恶当头虽探得御魂琴消息,也证实了御魂琴的存在,但不排除以讹传讹或贪功而自行添改。一但消息不准或者说那‘破天书’中根本就没有记载,甚至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御魂琴,皆是以讹传讹,而大王肉身及三魂六魄皆被封印于塔内,一但此时兴师动众而又劳而无获,岂不打草惊蛇?若因此激怒了蓝星大能之士,进而兴师问罪,则我魔界众生危矣!” 军师残咒与其他魔徒不同。 他来自蓝星,是由人入魔道而成的魔,虽法力不高,但颇有智慧且心狠手辣,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魔王爱其智谋,是以封为“军师”!在魔界地位仅次于魔王,拥有较大的声望和权力。 军师有异议,魔王心中自然重视,不可能像对待恶当头那样一招秒杀。 “那依你之意,就是让本王做个旁观者,看着别人去争去抢?如果御魂琴传说属实,那本王岂不就错过了称霸寰宇的大好良机?本王已经受够了,不想再这样忍辱偷生,不如放手一搏,你休要阻挠本王!” “大王,不争才是大争。此时此刻御魂琴的消息势必已传至各界,各界大能之士必欲得之,其中少不了互相拼杀。大王不如静观其变,让他们先杀个痛快,大王坐收渔利,岂不快哉?大王需以静制动,先看看再说。如果世上不存在御魂琴,而我们又是按兵未动,即便届时局势大乱,蓝星大能之士也怪不到我们,更不会兴兵问罪于魔界!” “如此……如此……” 魔王仍不甘心静观其变。 军师残咒一眼看破其心思,随即回道:“大王,不如这样,我们先派两个小妖化作凡人前去今时酒仙打探消息,只是打探消息,不可妄动。先确认那笑无尘的身份,再确实那‘破天书’之真假。倘若那笑无尘确属那鸿钧老儿之弟子,则必有‘破天书‘;倘若那笑无尘只是个骗子,则一切是假;倘若证实了笑无尘的身份或者说确实了御魂琴真的存在并拥有驾驭太阳系的巨大力量,如此,则待各界俱伤之后,我大军方可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必一举而获‘破天书’!大王,你看如何?” 魔王听罢,稍思而回道:“甚好,此议甚好,就这么定了!” 紧接着下达命令: “白凤、黑煞子听令,命你二妖即刻化身凡人速去‘今时酒仙‘,仔细打探消息,不得有误!” “领命!!” 二魔异口同声道。 随即,雉鸡精白凤与蜈蚣精黑煞子领着王命化作一团黑烟直奔蓝星而去。 第16章 海王星之主 在魔王做出举动之时,另一星球“海王星”之王也在蠢蠢欲动。 十七万万年以来,除了蓝星之外,其它各星球因为灵气原因,其所产之生灵皆为妖或魔或由妖入魔,海王星也不例外。 妖与魔通常被世人混为一谈,认为妖即是魔,魔即是妖,其实则不然。 妖和魔有着天壤之别。妖虽为兽类自行修炼而成,但也有好坏之分。 妖有善、有恶。恶妖自然罪恶滔天,但也有善妖胜过人类千万倍;而魔则是一个多元混合之概念,有妖入魔道亦有人入魔道,甚至亦有神仙自行堕落而入魔道,不论何物,一但进入魔道便会摒弃所有之善,一心为恶而痴狂。是以魔,绝无好坏之分,皆为恶,与之妖不可混为一谈。 海王星之主亦是海王星内众妖之王,平日妖王惧于魔王压力而不得不将海王星内大批生灵亲手送于冥王星为魔王所驱使,使其入魔道而成魔徒。 面对魔王的无理要求和威逼,妖王因实力不济,只能选择服从。 然而妖王虽表面屈从于魔王淫威,但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摆脱这种任人鱼肉的悲惨处境。 酒馆事件后,御魂琴和“破天书”的消息传至各界,各界因此而沸扬,海王星亦概莫能外。 妖王早有“解放”之心,得知酒馆事件后,心潮澎湃至极,亦欲寻得御魂琴。 但与魔王不同,妖王只求摆脱附庸,获取自由,绝无称霸太阳系之心。 或许是觉得称霸太过遥远,摆脱魔王压制才是目前重中之重,至于以后,就很难说了。 说说妖王的脾气。 妖王的脾气绝不似魔王那般粗暴,相对比较温和甚至带有风趣,可以让小妖们靠近。是以海王星内的气氛相对于冥王星来说,要和谐、轻松许多。 再说说妖王的内心。 妖王虽看似温厚且平易近人,对其下属之管治又极为宽松,更从不滥用酷刑,堪称一代仁慈之主也!然而其内心却似大海般深沉,无边无底,深不可测,绝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 说其为善,不好说;但若因之将他归于奸恶之列,则又未免论之过早。 妖王究竟是善还是恶,需要时间去验证……………… 一日,妖王谓殿内群妖道: “都听说了吗?” “大王,听说了什么?” 黑虎精‘黑子’回道。 “废物!” 大王有点不高兴了,开玩笑,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你居然还不知道是什么。 “大王,我知道,是传说中的御魂琴!” 蓝狐精‘雪儿’言道。 “还算聪明!” 大王回道。 “大王,我知道,欲得御魂琴,先取‘破天书‘!” 喜鹊精‘丫丫’随其后而言道。 “要得!!!” 大王算是满意这个回答。 “大王我也知道……” “大王…………” “大王………………” …… 随其后各小妖们纷纷发言,妖王或有点赞或有批评,所幸的是不满意者不似魔界那般被一招秒杀而弄得人心惶惶。 小妖们发言之后,妖王又谓道: “小子们,本王欲寻得御魂琴之下落,求得强大力量,使大家摆脱魔王之压制,可好?” 小妖们听之纷纷回道: “好啊好啊,大王英明!” “大王威武!” “大王必胜魔王!” “小的愿去!” “小的也去!” “小的也……” “小的……” …… 然而就在众妖一派激动为解放而慷慨激昂之时,蓝狐精和喜鹊精却在一边若无其事地闲聊着。 “这海王星有什么好?到处灰蒙蒙的,一点也不漂亮,更可恶的是到处飞垃圾!” “是呀,脏死了,你看我这羽毛,咦,渍渍渍……” “谁说不是呢?你看我这一身狐皮,都痒得快被抓破了,渍渍渍……!” “我听说了耶,那蓝星灵气清纯,而且干净的不要不要的,到处山清水秀耶,美死了,另外还有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 “大王要取破天书,我们正好可以一同陪着大王前去蓝星好好的玩一玩!” “太好了,我早想去耍一耍了!” “耶!!” 二小妖兴奋的击了个掌。 不想,这一幕正被高高在上的妖王给一眼扫到。于是开口道: “你们两个站到中间来!” 言罢,众妖一阵不解,互相对望。 蓝狐和喜鹊看到妖王正在看着她们,心中顿时知晓大王是在说她们,于是便向妖王眨了眨眼睛,又摆了摆手,示意妖王不要让她们站到中间去,因为那空荡荡的中心地带真的是献丑的地方,二妖实在不想去丢脸。 但妖王装作看不懂她们的示意,还直接用手指着她俩说道: “对,对对对,就是你们两个。 站到中间来!” 言罢,众妖眼神自四周纷纷向二妖投来。 “啊!!!” 二妖见此,‘啊‘的一声,不知所谓。 随即站到中间去了。 众妖见二妖的狼狈表情,顿时一阵哄笑。 二妖更加感觉面子丢大了。 “大王,我们没犯错呀,怎么……” “犯错?谁说你们犯错了?” “那大王,你干嘛要我们站到中间来呀,多丢人呀!” “丢人?那你们说说 你俩刚刚在那叽里咕噜地讲些什么?说给大伙听听!” “大王,我们……我们……没讲什么呀?” 二妖吞吐地言道。 “哦,那就是本王听错了。” “就是嘛,大王,肯定是您老人家听错了……” “本王老嘛?” “哦不,大王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哦不,妖见妖爱……哦不,人妖见都爱,哦呸呸呸,大王您……” “你们说的啥玩意儿? 什么人啊妖啊?还人妖见都爱……本王让你们站到中间来,是要告诉你们,你们将接受大任!” “啊!!” “啊什么?难道你们不想去蓝星耍一耍,哦不,闯一闯吗?” “啊!大王,您的意思是要指派我们去蓝星?” “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我们愿意,我们非常地愿意……大王您真好,您太帅了,简直太迷人了,哦耶……” “放肆!让你等去蓝星是让你等去游山玩水的吗?本王是要让你们去办正事……” “知道,夺取‘破天书‘嘛……” “夺取‘破天书‘?你等小妖可真会夸口,就凭你们那点修为,能是那笑无尘的对手吗?能是那各界大能之对手吗?还妄想夺取‘破天书‘,我呸!” “那大王,我们既不能游山玩水,又不能夺取‘破天书’,那您要我们去干嘛吗?” “本王是要让你们去蓝星关注一个人,不,是两个人,哦不,还是一个人,不对,是两个人,还不对,让本王想想…… 哦,想起来了,确切的说是一个‘东西’,不过还是得关注那个人,哦不,是两个人, 一个人……” 小妖们听得被惑个一塌糊涂,不知道他们的大王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大王,您在说些啥呀?什么一个人两个人的?到底再说什么呀?” “这……反正你们前去关注一个人就是了,连同她身边的那个人也一带关注了,因为此人与御魂琴有着莫大的关联。’破天书’之事你们可以不管,但此人绝不可疏忽,她的一举一动都要随时报告给本大王!” 小妖们听罢,顿时一阵议论。 “啊!是什么人啊?” “关注他干嘛?他比‘破天书’还重要?” “大王这葫芦里买得什么药?” “大王糊涂了吧?” “我看大王是吃错药了,这里有毛病!” “我看也是!” …… “大胆,放肆!本王自有道理,你们在胡说些什么?你们又知道些什么?” “大王,你又知道些什么呀?您派我和雪儿姐去关注谁嘛?有什么用嘛?快说嘛!” 丫丫回道。 小妖们都竖起耳朵认真地去听。 “本王当然自己知道在说些什么!本王要你们去关注蓝星大唐国云州区一个偏僻小镇红花镇上一个叫钟韵瑶的凡人小姑娘连同她身边的那位同伴,但重点是钟韵瑶。。此女与御魂有着莫大干系,倘若这太阳系真的发生巨变,海王星能否摆脱魔王欺压、能否安然,本王能否…… 全赖此女。听明白了吗?” 天啊,钟韵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懵懂小姑娘且身份低微,即便是在今时酒仙中折腾了一下,但人们也不会记住,各界在议论御魂琴和“破天书”之时也不可能提起她,在这太阳系中更算不上尘埃!妖王深居于海王星之内如何就知道这寰宇之中有个钟韵瑶?更令人费解的是妖王居然说这钟韵瑶与御魂琴有着莫大干系。 这妖王究竟是何人?那钟韵瑶又是何人?和御魂琴之间究竟有着何种关联?这太阳系如何变化、海王星能否安然,这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何干? 这一切都是未知之谜。 然而二妖却不管这些,虽然不明白妖王为什么会如此关注一个凡人,但反正都想去蓝星耍一番,既如此何不遂了妖王和自己的心意,先游耍一番,再顺便关注一下那个钟韵瑶,反正又没多大的事,即便探不到消息,回来顶多是丢个脸,又不会死人,怕什么?先去蓝星大饱一顿眼福再说。于是便兴高采烈地接下了这一“艰巨”的任务。 “明白了,大王!领命,大王!! 大王放心,我们这次去蓝星一定日夜不停地关注那钟韵瑶及她身边的那位同伴,一有消息定及时报告大王,绝不让大王您失望,大王,我们去了!” 二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蓝星,言罢便要转身离去。 “且慢!” “嗯?大王还有何吩咐?快点说完嘛!” “本王都不急,你们着什么急嘛?本王还有话要说。。 你等在关注的同时,还得动点手脚,给她们制造些麻烦,但不可伤其性命,更不可倚仗法力去伤害其他凡人,明白了吗?” “大……大王,制造麻烦难道不是伤害吗?大王,您这话说得到底是啥意思嘛?” “我说…… 本王是说保住她们性命,但要让她们多吃些苦头。本王自有道理,你等照做就是,不要废话连篇,问这问那!” “那……那大王,您岂不是也在伤害凡人……” “哈哈哈哈哈………… 没错,本王就是要害人,她们越惨,本王就越是开心…… 你等去吧!” 这善变的妖王一下告诫下属不要伤害凡人,一下又说自己要害人,最令人费解的是当前各界都在关注“破天书”,而妖王却要去关注一个普通凡人,这叫什么事?搞得群妖不知所以。 但蓝狐和喜鹊却不愿再想那些乱七八糟令人头大的问题,反正先去玩一玩,然后顺便关注一下,再制造些麻烦,不伤性命就是了,照做便是。 遂欣然领着王命直奔蓝星而去。 第17章 土屋中的幸福 当各界皆被“破天书”炒的沸沸扬扬之时,唯独妖王置若罔闻而去选择关注一个凡人小女子。 妖王为何就笃定御魂琴之关键不在“破天书”而在钟韵瑶?钟韵瑶究竟是何许人也?难道她不是普通凡人而是大有来头?她和御魂琴之间究竟有着何种关联?这太阳系如何变化、海王星能否安然,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何干? 所有一切都是未知之谜,有待时间和大能之士一一揭破。 当日钟韵瑶自“今时酒仙”返回家中后便一脸的郁闷,越想越觉得自己被那笑无尘给耍了,越想越不开心,甚至来气! “这偏僻的小镇哪来什么神仙?神仙无所不能,要开酒馆赚钱吗?神仙也有泪吗?哪有神仙那么滴邋里邋遢废话连篇?……定是那老骗子为博得名气,获得客源而故意装神弄鬼,定是如此!定是如此!本姐姐这般英明,竟被那老骗子给耍了!该死的,杀千刀的,下次再见到,定大卸八块,卸!卸!卸!” 越说气越不打一处来。 “好啦,瑶瑶!今天你没事,已是万幸啦!” “你还说,就是你拉着我,不让我揭穿他,要不然……” “要不然怎滴?即便他是骗子,可他骗到的人心真的太多了,当时你揭穿得了吗?那些终极粉丝们得先把你给卸了!” “哼,不理你了!” 言罢,便坐在一旁,生气地以双手托着下巴。 梦蕊蝶见此,马上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烤鸡腿不断在钟韵瑶面前摇晃以思取悦。 “铛铛铛铛……” “哇,鸡腿,好香啊!” 钟韵瑶见此,立即口水横流,似乎什么烦心事都不记得了。 “想吃吗?” “想,拿来!” 就要伸手去接。 “先叫一声姐姐!” “我不,你只比我大几个月,我不叫!” “大一天,也是姐,快叫,赶紧的,要不然这鸡腿你可没份!” 再次拿着鸡腿不停地在钟韵瑶面前晃动。 钟韵瑶见此,恨不得一口吞下,简直是太馋了。因为穷,住的是土堆的房外加茅草盖顶,平日里只能吃些粗菜淡饭,鸡腿,那是一种奢望,梦里可以天天吃,现实却不行。 但即便是馋,即便是口水流个不停,依然叫不出那一声“姐”。 最终强忍着口水和馋,但也有小心思,就是希望梦蕊蝶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时能够法外慈悲,不叫“姐”也能把鸡腿给施舍给她。是以道:“我……我不吃了,我不吃了……” 言罢,再次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但比起刚刚,眼神中多了一丝被怜悯。 果然。梦蕊蝶见之,再不忍调侃。 “好啦,给你啦!” 心里想着,被叫一声“姐”咋就这么难呢? 钟韵瑶听罢,马上转变态度,理所当然的快速接过鸡腿,而后似饿狼般不断地啃咬。 “哇,好吃!唏,太好吃了,哪来的?” “刚刚酒馆散场的时候,趁着别人不注意,顺手偷……拿……拿来的!” “啊!!! 大梦,你一个出身大家闺秀,居然……拿……” “还不是为了你这小馋猫……!” 钟韵瑶听罢,虽面上依旧调皮,但心中感动不已。然而“姐”还是叫不出来,叫了“大梦”这么多年,突然改叫姐,感觉好别扭。 “呐,这块给你,嘉奖你的!” 撇出一块腿肉递给梦蕊蝶。 “不啦,你一个人吃就行了,我看着就好!” 吞了吞口水拒绝道。 “这叫什么话?本姐姐又岂是只顾自己而不顾同伴之流,别废话,快点!” “真的不用啦,我不饿,你快些吃吧,一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再吞吞口水言道。 在生活条件这么苦的情况下,常人即便是饱了也不会拒绝鸡腿啊,梦蕊蝶显然是心疼瑶瑶,真心希望她能吃一回痛快,为此,即便是去“拿”,也在所不惜,足见爱之切切。 然而钟韵瑶,正如她所说的又岂是只顾自己而不顾同伴之流。 “那我也不吃了,扔了喂狗……” 言毕,即做出仍出去的姿态。 “别!瑶瑶,这可是我废了好大胆气才‘拿’来的,怎能扔掉?” “那你也吃,我俩一起吃,你不吃,我就全部扔掉,我真仍!” “好啦,我吃,不过我只要这个,剩下的全部你吃!” 指着那最小的一撮言道。 “一人一半,不行扔倒!” “怕了你啦!” …… 话完,二姐妹便于这土屋之中津津有味地啃着那一只从今时酒仙里“拿”来的鸡腿,全然不知天地风云之即将变幻。 几天之后御魂琴和“破天书”的消息在各大星球传得沸沸扬扬。除了霸主蓝王和主星太阳神之外其余各大星王之领主皆无一不想摆脱海王星之欺凌,无一不思图强而争霸太阳系,无一不欲寻得御魂琴及夺得“破天书”。同时随着以讹传讹,他们又惧怕笑无尘的神奇身份,是以不敢正面笑无尘而将矛头直指御魂琴。“破天书”虽好,但它有着蓝星第一仙鸿钧老祖的首席大弟子亲自把手,自然强求不得。既然御魂琴的传说为实,何不直接去寻找,只要它真的存在,即便蓝星再大,每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终能寻得,也免得面对那笑无尘。是以除了蓝星、魔王及海王星妖王之外,其余各星球之妖王皆以一种最笨的方法去实现心中所愿,那便是搜尽蓝星内除大能外的每一个角落,先将蓝星内所有瑶琴全部纳入所在星球,而后再一一甄别。 是以蓝星一时间因之而乌烟瘴气,人心惶惶。 钟韵瑶和梦蕊蝶二姐妹亦概莫能外。 二姐妹,一个自幼贫困、一个家道中落而步入贫困。 自因缘相遇后,便彼此互相照顾,于这红花镇偏僻土屋之中相依为命。 平日里以清晨为大户人家清理五谷轮回之物为生计。 一日卯初时分,钟韵瑶拉着板车去镇上务工。当她赶到镇上之时,发现眼前所有人家皆门窗紧闭,街道更是冷冷清清,不见人影,西风飒飒吹得残屑横飞半空。 心想如今盛唐时代商业繁荣,往常此时已是人流涌动,车水马龙,今日为何这般冷冷清清以致凄凄惨惨?越想愈疑惑不已。 钟韵瑶所幸不再去想,接着拉着板车一直走下去,直到步入每日所清理的大户人家门前。抬头一看,亦是门窗紧闭,不见人影,敲门亦无人应答,随即又转向几个其他大户,而情况亦皆如是。 见此情景,心中甚疑惑以及一丝忧虑。 以其单纯的心思,她并未往别处想,她所忧虑的是: “完了,今天什么都没赚到,明天买米的钱都没了,可怎么办?回去怎么和大梦说呀?” 接着又双手合十道: “老天爷呀,开开眼吧,请个人出来吧,让我多少赚点呀!不求多,吃个饱就行,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言罢,便抬头看到一大团黑雾自西南方向向东穿梭而去。 “啊!!!” 钟韵瑶见之,大感震惊。 同时由于其听力超能,刚刚黑雾经过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听到黑雾之中有人在说话。 “这次所有妖界之王同我们土星一样,所有妖怪在这蓝星之内……” 那声音越来越远,以致最后听不到。 钟韵瑶回忆起来更惊颤不已。 “刚……刚刚……那东西是妖……怪? 我听到了,就……就是妖…怪!难道这镇上的人全被妖怪给吃……了?” 越说越想越害怕,怕得不由“那啥”都给漏出来了,弄得下衣湿透。 “还待在这里干嘛?跑吧 …………贼老天,我让你请个人出来,你给我请得是啥呀?…………” 边往回跑边骂着老天爷,连板车都不要了。 虽其性格坚强,外表霸道,可终究是个小姑娘。一个刚刚愈过及笄之年的小姑娘亲眼看到传说中的妖怪如何不害怕?也不怪“那啥”被吓得漏出来。 第18章 宝剑通灵 梦蕊蝶在土屋之中看到外面的钟韵瑶正行色匆匆又惊慌失措且狼狈不堪的往家中方向跑来之时,顿时大感不妙。 “瑶瑶肯定又在外面惹祸了,怎么办?她老是被人打,再不能被打了……” 于是急忙跑过去,于五尺开外喊道:“瑶瑶,你先躲起来,我在这里挡着,等他们来了,我和他们说说好话,你再出来道个歉……” “大梦,快回家,快!” “啊?” “哎呀,别‘啊‘啦,走,快回家躲起来!” 跑至梦蕊蝶身边,不带解释一把拉着梦蕊蝶奔回家中。 回到家中紧闭门窗,之后才大喘了一口气。 “哎哟,吓死我了,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瑶瑶,怎么了? 今天回来这么早,我饭都还没烧好呢。你到底惹到谁了?王家大少爷,还是李家三少爷?难道是……曹家?” “哎呀,什么这家那家的,我碰上妖怪了……” “啊!!! 妖……怪……” 梦蕊蝶听罢,一脸大惊恐,随即渐感天旋地转。 “镇上所有人都被妖怪给吃了,幸亏我去得晚,否则我也不会活着回来!” “吃……吃了,妖……妖……妖怪吃人……” 吞吐的话还没说完,便一阵眩晕,随地倒在地上。 “大梦!大梦!大梦!…………” 喊了数声也不见其醒来。 钟韵瑶一阵惊慌失措,还来不及悲伤,便感觉一股大动静正朝她而来。 随即便于门缝内看到一只硕大的蝎子拖着长长的尾巴,张牙舞爪,距土屋不到三尺之离。 钟韵瑶见之,惊惧至极。 “大梦,大梦,大梦……” 一边喊着梦蕊蝶, 一边紧急加固“城防”。 将桌子、凳子以及所有可以移动的东西统统挪入门窗之旁,以抵住门窗,自身亦当作抵挡物紧紧贴住木门。 此时,门外正传来一个极为恐怖的声音。 “该死的玩意,自己和大部队到那繁华镇上吃香喝辣的,却派我一个来这荒山野地。鸟不拉屎,真是鸟不拉屎啊!啊!啊! 御魂琴,管我什么事?来这蓝星享受一番才是正事,可你这该死的玩意竟将我派到这里,这里有什么?有什么?啊!啊!啊!……” 怒罢,便用尾巴用力地一甩。 随即土屋门窗散落一地。 “啊!” 钟韵瑶亦被撞得吐血倒飞在地‘啊’的一声,再也爬不起来。 “嗯?还真有东西,靠,还是两个鲜美的人肉!好,甚好! 你们欺负我一个,让我来这鬼地方,想不到吧,我命好,竟然也能吃上人肉,哈哈哈哈哈哈…………” 言罢,便快速地爬动,爪子朝着昏迷中的梦蕊蝶伸去。 “不要,你……你……你不要伤害她,要吃,吃我,我比她好吃!” 钟韵瑶见此,极度惊怕但又勇敢地谓曰巨蝎子。 梦蕊蝶于此时亦从昏迷中惊醒,见此撼世奇景,极惊而失道:“妖……妖……妖怪……” 浑身颤抖不停,话没说完便又再次晕了过去,‘那啥‘亦被吓得漏出来。 “大梦!大梦!大梦!快醒醒,快跑啊……” 钟韵瑶急急喊道。 但梦蕊蝶仍然昏迷不醒。 眼看巨蝎的前爪就要伸到梦蕊蝶的身体,钟韵瑶不由浑身剧烈颤抖,但仍爬不起来。 “求求你,不要吃她,吃我一个人就够了,求你放过她……” “哼,等下就轮到你了。两个鲜嫩的人肉,一个也不能放过,你想让我吃你,等一下,别急!” 噗嗤 钟韵瑶听罢,喉咙一甜,说不出话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梦即将被妖怪活生生给撕了吃。 对瑶瑶来说,这是何等的残忍。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箭芒。 剑芒之锋直击巨蝎子之身。 “啊!!!” 巨蝎顿时被弹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而后倒地,八脚朝天,吐血不止。 与此同时,也发出了特殊信号。 “嗯???” 瑶瑶见此,惊诧,不知所以。 而后,剑身自内房飞出,悬浮于瑶瑶跟前,不断转动。 “龙隐剑!” 瑶瑶见之,惊曰道。 紧接着又道:“这是我钟家祖上世代相传的宝贝,与我血脉相通,想不到它已经有了真正的灵智。一定是刚刚宝剑感知了我心中所想,所以及时出手救了大梦。龙隐剑,我爱死你了,你真帅……” 随即龙隐剑发出金色光芒,一时间金光闪烁,并不断将其光芒注入瑶瑶体内。 少时瑶瑶感觉浑身轻松,知是宝剑将其所受之伤完全治愈。 于是便快速的从地上站起来,手提三尺龙隐剑,来到梦蕊蝶身旁。谓道:“大梦,我一定会保护你,绝不让任何人、妖欺负到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斩了此怪!” 言罢,便一人一剑快速奔至巨蝎子身旁。 正要挥剑斩杀。 “不……不要,人类,你……你不要杀……杀我,我……只是路过,我……打……打……打酱油的,真的!” 巨蝎子见此,惊恐而又吞吐地哀求道。 “我呸,你还打酱油的,你刚刚怎么对大梦的?怎么对我的?想不到吧,我有宝贝,哈哈!” “刚……刚刚……我嘴馋。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好饿,我……我真的……好饿,你……你……饶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瑶瑶听罢,虽以剑指着巨蝎,但手已抖个不停,犹豫不决。 而后慢慢将宝剑之头放到地面。 很明显,心软了。 你对她越狠,她反而不怕;但若你在她面前装可怜,她便跟着心软。 此时的瑶瑶只因听巨蝎子说饿了好几天,便不忍心下手了。 “那……那……我放了你,你以后别再胡乱吃人了,好不好?” “好,好……” 巨蝎蒙大赦激动而快速地回道并从地上慢慢地翻起来。 “你……你走吧!你记住…………” 然而瑶瑶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一股浓烈的黑烟正朝着自己这边滚滚而来。 一时呆眼。 少时回过神来,以剑指着巨蝎子道:“那……那是什么?你说!” 瑶瑶属善但绝非智弱之辈。看到眼前之景,便不难猜出其所以然,问道巨蝎,不过是要确切证实罢了。 果然。当巨蝎子看到浓雾已靠近这边之时,便立即恢复嚣张气焰。 “这是什么,还用我说嘛?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傻人类,你已中了我的缓兵之计,我的救兵来了,你死定锣。只可惜你这美味的鲜肉我不能独吞了,还要分给他们吃,真是倒霉,倒霉啊!……” “你……” 瑶瑶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但也心知没有办法了,那一大团黑烟之中定有不少妖怪,就凭自己这一人一剑,怎能抵挡? 第19章 战头领 那一大团黑烟转眼已到土屋门前。 待黑烟散去,随即一个个极度狰狞的面孔浮现于钟韵瑶面前。 瑶瑶见之,害怕不已。 这可是真正化了形的妖怪。 比起之前的巨蝎子,力量更加强大。 瑶瑶如何不惊怕? 是时,那领头的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指着那巨蝎子言道: “土蝎子,你来信号,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不是……是……是……不是……是,头……头领,我发现了鲜美的人肉,特发信号,想请头领及兄弟们前来品尝!” 说完,用爪子指着钟韵瑶和梦蕊蝶。 噗嗤 那头领及众妖听之见此,一脸呆懵,不知云何。 随即领头的言道:“土蝎子,你消遣本座是也不是?大王命本座带领你们这帮小子,是要寻得御魂琴,你在做些什么?邀请本座吃香喝辣,你以为你是什么? 啊!” 话虽如此说,但眼睛不断地盯看着钟韵瑶和梦蕊蝶,口水吞了又吞,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吃的样子。 “大……大头领教训的是! 小的也不想这样,但小的一想到大头领每日为寻得那御魂琴而劳心劳力,心力憔悴,小的实在看不过去,小的只是想孝敬一下大头领,还望大头领体谅,体谅啊!” 嘴上虽如此说,但心里却默念道: “什么玩意儿?你自己在那镇上大吃大喝,人都被你给吃光了,你还来教训我,还说得那么好听,你羞也不羞?我就吃两个小人怎么滴?”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于是又言道:“大头领,这两个小人,是小的为您精挑细选而准备的美味,还望大头领给小的个机会,品尝一下,小的感激不尽……” 大头领听罢,便顺水推舟地谓道:“嗯,你还算有心,只是这样不太好,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周围群妖听罢皆口水直流,无一不想分得一杯羹。 他们虽在镇上吃了不少人,但对于鲜美的人肉可从不觉得腻味。 巨蝎子听罢,心中虽无奈,但不得不装作感激涕零。 “谢大头领!请大头领立即品尝!留一杯羹给小的就行……” 话刚说完,便立即捂住嘴巴。 “嗯?” 大头领明显表露出不悦。 “哦不不不…… 请大头领全部品尝,一丝不能留,否则小的寝食难安……” “这还差不多!” 大头领心中默念道。 就要去品尝了。 但当他看到周围小妖们那极度不甘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时,为了收拢妖心,巩固自己在妖界的地位,大头领又不得不忍痛割爱一点,遂言道: “土蝎子,你说的什么话?本座又岂是只顾自己而不体怜下属之妖,岂能全部吃完?来,大家一起分享……” 群妖听之,开心不已。 “大头领万岁!” “大头领万岁!” “万岁!” …… 高兴得纷纷高喊道。 大头领被捧得乐滋滋,这种被群妖高捧的感觉真好,高兴之余就想施舍得更多一点,看了看钟韵瑶和梦蕊蝶,心中默念道: “那个太过瘦小,肉忒少,本座吃不习惯;咦,地上躺着的那个比较圆满,虽也不多肉,但也不失为鲜美!……” 默念完毕便对着群妖言道:“本座体谅尔等日夜辛劳,特将那活的让与尔等去品尝!地上躺着的那个已经死了,本座勉为其难,就吃个死人肉吧!……” 群妖听之,心里一阵欢呼及感动。 “大头领,是真心为我们着想啊! ” “太头领仁慈,我等小的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 …… 那些心智低弱的小妖们越说越激动了,可谓感激涕零。 大头领欣慰至极。 而钟韵瑶看到妖怪们一连串的对话和这一幕幕的场景时,心中、表情皆恐惧到极点且又无可奈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最受不了的是你要吃便吃,然而你要吃我,你还这么多弯弯绕绕…… “死了死了,死定了!…… 老天爷啊,难道我钟韵瑶真会命丧于此吗? 大梦,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太傻,那一刻我就应该飞快地带你离开这里,我怎么会这么滴傻呢?我真傻,好傻……” 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群妖们纷纷激动地说道: “我等小的为了表示对大头领的尊敬,请大头领先吃,大头领吃完了,我们再吃!” “对!请大头领先品尝!” “大头领,请!” “请……” …… 大头领听罢,便却之不恭了,心急地就要扑到梦蕊蝶身上。 然而当大头领正要扑过去进行疯狂撕咬之时,钟韵瑶却鼓足了最后的勇气飞快地朝着大头领方向横冲过去。 终先于大头领而本能的扑在梦蕊蝶身上。 然后以自己瘦小的身体盖住梦蕊蝶之身。 “嗯?” 大头领看到此等情况之时,心中也不由震动了一下。 而后大手一挥。 “啊!” 钟韵瑶被那掌风震至半壁,而后滑落在地,吐血不止。 随即大头领欲再次扑向梦蕊蝶。 然而钟韵瑶却以凡人之躯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艰难地从地上爬站起来,手提三尺龙隐剑勇敢地向大头领挥去。 瞬间,一道剑芒直入虚空,震动四周。 另一道剑芒所向则直指大头领。 “嗯!!!” 大头领被那剑芒、剑气逼退数步,虽没受伤,亦感震惊。 “好剑!本座在‘土星‘之内也算得高手,竟然被这剑气给强势逼退!本座誓取此剑,献与大王!” 言罢,便催动法力,正式与钟韵瑶较量。 是时,一双大锤突然出现在大头领双手。 大头领随即灌输法力于大锤之中,双手挥动大锤,直向钟韵瑶。 钟韵瑶见此,虽然害怕,但事已至此,怕有何用? “龙隐剑,助我恢复……” 瑶瑶已知龙隐剑与自己心灵相通且又生成了成熟的灵智,故而喊道。 言罢,一道浑然剑气快速传入钟韵瑶体内。 钟韵瑶瞬间感觉身轻如燕,自知伤势已去,身体已恢复如初。 随即,紧紧握住并举起龙隐剑,以其正面对抗迎面而来的大头领及一双大锤。 “咔嚓……” “兹兹兹兹兹……” …… 一时间龙隐剑与大锤之间碰撞、摩擦声不断,火花四溅。 “啊!” “啊!!” “啊!!!” …… 其余波竟将周围小妖震得横飞落地,惨叫连连。 然而钟韵瑶和大头领以及宝剑与大锤之间仍然在相持,不分高下。 “你这小人就靠一把宝剑,本座又有何惧?本座就不信治不了这剑!” 在相持之时大头领愤怒的言道。 来这蓝星,一路势如破竹一路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吃两个小人,竟然碰上了神器且一时相持而不能得手,岂能不怒? “你就是治不了这剑,怎么滴?我不会让你伤害大梦,不会!” 至此钟韵瑶也已经完全没有了害怕,虽以凡人之躯倚着宝剑勉强抵抗,但为了大梦不受伤害,死又何惧? 况如此情形,怕有何用? “找死!” 言罢,大头领便加大了法力,以其灌输铁锤之中。 随即,相持平衡之势瞬间被打断。 钟韵瑶之败局已定。 “我不会让你这妖怪得逞的!我不会让你伤害大梦! 啊……!” 仍然坚强地言道。 口中虽不断在流着鲜血,但仍执意用尽全力以龙隐剑抵住大锤之攻势。 眼看就要被大锤逼得倒地,但却不由自主地喊出: “神剑助我!!!” 待四字音落,霎时间龙隐剑光芒大盛,力量瞬间增强数倍,剑气以快速四射周围。 “啊!” “啊!!” “啊!!!” “啊!!!!” …… 群妖被剑气击得倒飞数丈,惊惨之叫声连绵不绝,倒地吐血不止。 土屋亦被震得粉碎,满地碎土。 然而龙隐剑剑气剑芒之威力仍在不断大涨,以压倒性之势劲逼大锤。 “啊!!!!” 终于,大头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而后吐血倒飞而去。 那一双大锤亦被强大的剑气震得粉碎,满地片铁。 钟韵瑶亦受重伤,瘫倒在地,口吐鲜血,颤抖不停,再也爬不起来了。 第20章 神秘仙人 钟韵瑶亦受重伤,瘫倒在地,口吐鲜血,颤抖不停,再也爬不起来了。 然而,土星群妖之大头领终究是这“断壁残垣”之中武功和法力最高之辈。 待一阵剧痛之后,便自行运转丹田处所蕴藏的土星之灵气,进行自我恢复。 少时,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中的鲜血,愤怒而视钟韵瑶。 待一阵扭脖子伸腿后便快速奔向钟韵瑶。 不多时,走到钟韵瑶面前。 眼神凌厉而恨怒。 随即,以单手掐住钟韵瑶脖子。 很快钟韵瑶被其单手从地上提起,双脚离地,表情痛苦不堪。 此时的她已毫无挣扎和反抗的能力了,而龙隐剑的力量也已在刚刚一战中被全部耗尽,需要一年时间才能自行恢复,是以此时的龙隐剑已无法再帮助瑶瑶恢复体力,更无法再对战大头领。 大头领提着钟韵瑶,再看着地上的龙隐剑,瞬间由愤怒转向得意而谓道: “你终究是个凡人,仗着神器与本座对抗,了不得啊!现在怎么样?啊!神剑力量已耗尽,你一个凡人还不是本座的盘中之物!啊!本座虽失了宝锤,但获得了绝世神剑,本座不亏!有了此剑,本座在那土星之中将会身居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的绝对地位,本座开心啊,本座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 言罢,只手一挥,龙隐剑瞬间被其牢牢握在手中。 紧接着对着地上受了重伤的群妖们高兴地言道: “小的们,快起来,一起享用美味!本座今天高兴,可以看着你们先吃,你们吃饱了本座再吃,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罢,单手用力地将钟韵瑶甩到群妖之中。 群妖听罢见之,兴奋不已,完全忘了被剑气所创之伤势,一个个拼命、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准备抢吃这可口的美食。 重伤在地的钟韵瑶看着四周群妖如狼似虎般正朝着自己扑来,深知已毫无挣扎和还手之力了,眼神绝望、无奈至极。心中默念道: “这次是真的死定了!也好!大梦,我俩一起赴黄黄,路上有个伴。来世再做好姐妹,我一定叫你‘姐’……” 深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梦蕊蝶。 而后闭上了双眼,准备忍受群妖们的疯狂撕咬。 然而正当群妖之爪纷纷伸向钟韵瑶的身体就要疯狂抢夺之时,刹那间自虚空之中乍然传来一道浑然光团。 其真气波动使得一方天地顿时晃动不已,满目裂痕。 浑然之光极速穿破虚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于千钧一发之际直入群妖之所在! 随即 “轰隆!!” …… “啊!” “啊!!” “啊!!!” “啊!!!!” “啊!!!!!” 群妖来不及反应,随着一声巨响便被炸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其过程之中惨叫连连! 其大头领亦被震得全身骨头散架,五脏六腑俱碎,身体裂痕满满,口吐鲜血不止,躺在地上眼神惊惧、身躯颤抖不已,已然命不久矣! 然而钟韵瑶和梦蕊蝶却安然无恙。 当钟韵瑶睁开眼睛之时,发现四周之景象,顿时眼呆,不知所以。 紧接着她便看到一个一袭白衣飘渺,腰间挂着玉佩,年似不惑而又容貌奇伟且周身散发着浑然真气的天人飘飘然落入这“断壁残垣”之中。 瑶瑶见之,震撼不已。本能地言道: “仙……仙人!!!” 当回过神来时已深知是这仙人出手救了自己和梦蕊蝶。 “真是……仙人呀!谢……谢谢……上……仙救命之……恩……” 瑶瑶已深受重伤,身体不能动,说话亦艰难,故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然而,仙人不语达。 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那一把三尺龙隐剑。 而后转身移至钟韵瑶身边,看了一眼钟韵瑶。 当他看到钟韵瑶之后随即又扫了一眼那龙隐剑而后再回头复看钟韵瑶。 再看钟韵瑶之时,其平静的眼神之中骤然暗含一丝波动,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愫或者不知名的感伤。 当钟韵瑶直视身旁的仙人之时,随即一种似曾相识而又无比亲切且带有莫名而言不出的极其特殊的感觉一时间弥漫着整个身心。 是以虽是初见,而又却似久别重逢之故人。 瑶瑶说不出、道不明,只躺在地上一直深深地注视着。 仙人之心似乎亦百感交集。 与钟韵瑶对视一阵之后,轻轻闭上双目,似是在深情地怀恋着什么。 少时,睁开眼睛,那暗含的一丝波动归于平静。 而后指间一弹,两道金色流光分别飞入钟韵瑶和梦蕊蝶之体。 随即,钟韵瑶恢复如初,精神奕奕。 “咦!我可以活动了,我好了耶,我没事了……” 蹦蹦跳跳个不停。 “仙……” 当她正要感谢仙人之时,不想刚刚开口却发现那仙人已经没了身影。 瑶瑶见之,又一阵呆懵。 少时,些许失落地言道: “就这样不动声色的走了?留个名字嘛,也好让我记住你,这么神秘干嘛?” 言罢,又想到: “仙人嘛,应该就是这样高冷、无情的吧!” 又感到不对: “呸呸呸,什么无情啊,他刚刚还救了本姐姐耶,这仙人太有情太有情了,太酷了,我爱死啦……” 说完,一个飞吻抛过去。 而后才想起梦蕊蝶。 “大梦,大梦…… 快醒醒……” 瑶瑶刚刚看到那仙人的另外一道流光飞入了梦蕊蝶之体,深知梦蕊蝶已经没事了,只是惊吓过度而已,是以不停地喊着,希望能喊醒梦蕊蝶。 少时,梦蕊蝶被叫醒。 “妖……妖怪……妖怪……啊……!” 醒来的梦蕊蝶大叫道。 “没事,没事了,别怕,妖怪已经死了,都死了,别怕哦大梦!” 双手紧紧抱住梦蕊蝶安慰道。 “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耶,不信,你看……!” 以手指着那大头领的尸体。 “啊!!!!” 梦蕊蝶见之,惊惧地喊叫。 “他已经死了,是一只白毛大老虎!可恶的老杂毛,活该,呸!” 瑶瑶即便再仁慈,此刻也不会去怜悯这可恶的老杂毛,真真是活该。 “真死了耶!!! 可它那么凶残,怎么会死?不会是装的吧?” “装?我让你欺负大梦,我让你欺负,让你欺负…………” 不断地用脚踢打白毛大虎的尸体。 “真死了!” 梦蕊蝶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还有假?全仗我钟家世代相传的龙隐剑,哦不,还有……” 用手指了指天。 “老天爷?你是说它是被老天爷以雷电给劈死的?” “老天爷?我呸!我让他请个人出来,它却给我请来一大群妖怪,我恨死它了!哎呀,是仙人啦,不过……好帅好酷……” 说到最后竟然眼神呆滞且带含情脉脉。 “仙……仙人?在……在哪? 嗯?瑶瑶,瑶瑶……” 梦蕊蝶在惊讶仙人之时,发现钟韵瑶正在那发呆一愣一愣的,是以不停地叫她、以手推她,让她回神。 “哦,怎么了?” 终于回过神来了。 “你怎么了,好好的发什呆?吓死我了!”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想……” “啊!!!! 瑶瑶,咱们的房子…… 我们的房子呢?” 没听瑶瑶说完,梦蕊蝶猛然发现自己的房子不见了,原址之上皆满目疮痍,自己和瑶瑶正处在一块空地之上,是以大惊失道。 “啊!! 完了,房子没了!” 钟韵瑶随之惊道。 在刚刚大战之时只顾着拼命和接受死亡,战后更是沉醉于对仙人的惊奇和活命的喜悦之中,完全忽略了房子已在大战中被毁,现在猛然反应过来,确是震惊。 第21章 凤凰之咀 时至隆冬,天寒地冻。 房子毁了,住的地方没了,这可怎么办? 钟韵瑶和梦蕊蝶一时间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汉阳江畔凤凰山之凤凰咀上,一袭白衣飘渺的不惑之年正孤独地站在那千年独墓之边,深情地看着墓碑。 心中感伤不已。 久久而言道: “兄长,你我兄弟阴阳相隔转眼已过了千年,愚弟想念你,痛断肝肠……” 言罢,抬首仰天,轻轻闭上双眼,眼角流着泪。 而后扑通一声,重重跪于钟子期墓前。 这人正是消失了千年之久的俞伯牙,亦是钟韵瑶心目中的那位神秘仙人。 俞伯牙和钟子期之间的感情故事并非后人刻意渲染,而是自然存在。 任何被渲染的东西都不会长久。 知音故事被世人誉为千古佳话,自有其客观性。 这一千年里俞伯牙究竟去了何处?千年前的际遇又是什么?他为何会得道成仙以致寿元无疆? 这一切均是那深居紫霄宫中的蓝星特级大能鸿老祖一手安排。 鸿钧老祖意欲让那开天斧所化之瑶琴在这凡尘之中历练历劫而获得巨大力量以销去蓝星之大劫。 而在机缘巧合之中,那古琴竟终落于俞伯牙之手,而俞伯牙又是善琴爱琴之人,如此俞伯牙与古琴之间自难分难舍。 后俞伯牙因痛失知音,于万分悲痛之中摔碎古瑶。 而古瑶即是开天斧所化,又岂是一凡人可以销毁。 琴身虽碎,但其当年被鸿钧老祖所封印的巨大能量依然无恙。 鸿钧老祖便施法将其化身复原。 复原之后的古瑶即是传说中的“御魂琴”。 不论是古瑶还是御魂琴皆是开天斧之化身。 而鸿钧老祖的目的在于要开天斧于凡尘之中历练历劫而抗天地大劫,是以自始至终皆将其巨大能量和记忆牢牢封印,这样神斧才会真正以普通身份于凡尘里经历重重磨难而成大就。 是以御魂琴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和力量,始终以普通之身于这凡尘之中经历种种。 传说之中,御魂琴拥有强大力量,足以驾驭天地。 此乃鸿钧老祖第一传也! 此传之后,引得各界为之几度疯狂。 而鸿钧老祖的目的仍然是磨炼开天斧,为其制造各种磨难,使其陷入荆棘丛中,促其成长,使之强盛。 是以鸿钧老祖也绝非虚传,御魂琴确实有着此等力量,只不过御魂琴自己不知罢了,鸿钧老祖之目的特殊罢了。 然而这一切又与俞伯牙何干? 古瑶即是开天斧所化,虽力量和记忆被封印,但仍是神器。 即是神器,则自有灵性。 俞伯牙善琴、爱琴而得天琴,古瑶与之相依相随相伴二十载,伯牙更爱之切切,古琴亦通其心灵且以凡物之身深深依赖之,人与琴之间的感情深深之几许! 然而伯牙对琴终以物而爱之深,不及古瑶之心唯伯牙而无外。 子期之死使伯牙悲痛欲绝。 从此天下再无知音,琴弹给谁听?谁又能听得懂?谁又配听?知音已去,不复再寻,亦不复再弹,三尺瑶琴终为君死。 伯牙终为知音而摔碎了瑶琴。 瑶琴对此,情何以堪? 是以终成不解之缘。 而开天斧在这凡尘历劫之中亦有“情”之劫。 大道使然。此情之劫早已注定是古瑶对伯牙深深深的爱抵不过伯牙对知音深深的情,以致伯牙因知音之死而狠心摔碎瑶琴,使神器之化身落得粉身碎骨的悲惨下场。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古瑶为神器之化身,而神器自然不会因化身粉碎而消失。只要不死,这种爱恨情怨便不会终结。古瑶之恨怨不消,则终成桎梏。若不能解除这桎梏,则无法完成历练。不能圆满历练,则终不能解去这即将来临的蓝星之大劫。 道法自然。俞伯牙即是开天斧情劫所系之人,鸿钧老祖自取法于自然,收了俞伯牙做了关门弟子,传以大道,使其静心修炼于天柱之峰,以期千年之后大劫来临之前伯牙能以大道之深彻底化解开天斧心中之怨恨。 当怨恨被彻底销除之时,神器心中才有大爱。 一个拥有大爱的神兵利器,其力量自无坚不摧,即便届时蓝星劫难再大,也可终让这天地恢复平静。 神器本无情,不会产生慈爱之心,也不会自行成邪恶之意。其力量再大,终为人所驱使,成为人类之傀儡,善人得之行善,恶人得之行恶。 是以情劫乃开天斧历练之中所必经之劫难。 伯牙惜琴、爱琴,使之神器于无情之中产生了爱;伯牙绝弦而摔碎瑶琴,使之神器由爱而生恨怨。 不论当初古琴对伯牙之爱如何深深,于神器而言,属之小情。 如何由这小情转化为对众生之大爱而破天地之大劫?在于千年后伯牙如何化解神器心中之恨。 当神器最终彻底原谅伯牙、彻底放下心中怨恨之时,那便只剩下了爱。 剩下对伯牙的爱终因伯牙而化为对芸芸众生的大爱,方可有力量破除众生之大劫。 是以“情劫”不但是开天斧于凡尘之中所历之必经劫难,更是最关键之劫,此劫非历不可。 不论是历情劫还是消除怨恨以及化小爱为大爱,这一切的关键皆在俞伯牙。 是以俞伯牙自始至终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至于开天斧之化身御魂琴究竟身在何处?于这千年之后它与俞伯牙之间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俞伯牙又如何化解其心中之怨念而促其生成大爱之心?暂且不提。 在这一千年里,俞伯牙虽始终想不明白师尊鸿钧老祖为何要收他作弟子,让他位居南极仙翁之上而与三清并列,但他深知师尊乃道法高深之辈,不论何举自有道理,久而久之便不再去想,只静心参悟大道,领略自然之法,千年来从未曾出过天柱之峰。 今日若非龙隐剑乍然现世,俞伯牙也不会遇到钟韵瑶。 当龙隐剑之光芒横入虚空之时,俞伯牙于天柱之峰立时心灵感应,便不由来到其所在之地。 当看到龙隐剑与钟韵瑶之时,俞伯牙已心知钟韵瑶乃知音之后,顿时百感交集…… 待救下钟韵瑶之后便不禁来到这阔别已久的知音之地~凤凰山。 残阳斜照,西风飒飒,凤凰咀之孤坟杂草劲摇,分外寒凉。 此情此景瞬间勾起了俞伯牙心中千年之前的那些片段。 今时今日虽已得道成了真正的仙人,但终究不愿做无情之仙,只愿当有情之人。 于是泪眼深情地吟着当初为钟子期之死而作的那首悲切哀辞: “忆昔去年春,江边曾会君。 今日重来访,不见知音人。 但见一抔土,惨然伤我心! 伤心伤心复伤心,不忍泪珠纷。 来欢去何苦,江畔起愁云。 子期子期兮,你我千金义, 历尽天涯无足语,此曲终兮不复弹,三尺瑶琴为君死!” 吟罢,悲痛不已。 眼看坟前无尽之寒草力摇、枯叶横飞,心中羞愧无极,肝肠寸断。 泪眼再道: “兄长,千年前你为愚弟葬送了性命、舍弃了父子,于弟义重如山,恩深似海!而弟时过千年才来探望,兄之仙冢已然杂草丛生,这千年来竟无一人打扫,弟愧对兄甚矣!甚矣!……” 言罢,再次跪于墓前深泣之,久久不绝。 常言道:恩德相结者,谓之知己;腹心相照者,谓之知心;声气相求者,谓之知音! 对伯牙而言,子期于上三者皆是。 子期为伯牙所做的,伯牙终生刻骨铭心。 然而知音已去,伯牙所能做的,只能是照顾知音之后。 是日,俞伯牙于终子期碑前暗下心誓,即守护钟韵瑶,保其一世平安…… 第22章 红花之衙 俞伯牙于终子期碑前暗下心誓:守护钟韵瑶,保其一世平安…… 而此时此刻的钟韵瑶却正在为房子问题而犯愁。 两位小姑娘身无分文而又能力有限,如何能在一片废墟之上盖起房屋? 她们最终还是用了最笨的方法~掘土以堆之。 但毕竟是堆房子,又岂是一下子就能堆得好的? 是以宿荒山野岭长达十日之久,竟日以野草充饥。 二人均已瘦成了皮包骨,房子也没堆成。 然而,祸兮福之所倚。 蓝星近期内遭受了各大星球无数妖怪的疯狂肆虐,一时间百业凋零,生灵涂炭……蓝星各地之损失不可谓不大。但同时也激起了蓝星内无数大能之士的愤怒,各地势力于最短时间内纷纷汇合,开始了疯狂的反击和惩戒,历经一番激烈的惨战后,蓝星众势力终平息了这场风波。 大唐国之主李隆基此时纵然已昏聩,但也于风波平息之后为了不引起内乱以及欲迅速恢复生产,竟然也实施了一系列积极而有利的措施。 其中就包括由朝廷出资安置流民和重建灾区居民之房屋,使民饥有食、寒有衣、住有所、老有依…… 红花镇在众妖肆虐中遭受的损失于大唐国之中最为惨重。镇上人除了钟韵瑶、梦蕊蝶以及笑无尘三人外其余皆被妖怪给吃了,房屋俱被毁坏,更别说商业和农业生产了。 是以云州节度使最为重视红花镇之重建。 很快施以优惠政策鼓励其它各镇之大户和平民迁入红花镇。 由云州政府出资修建房屋,所迁之大户和平民皆可五十年内不缴纳任何赋税,五十年后所缴纳之税额只为三十抽一。 五十年内红花之人可安心劳作,发展生产,所有成果皆为自己所得。 这一天大的措施一时间引得各镇之大户和平民纷纷涌入红花镇进行开荒和生产。 红花镇原本就是一个偏僻、穷困的边缘小镇,如此一来,不久后自当成为云州区之中心所在。 而钟韵瑶和梦蕊蝶身为红花镇之原住民,自然是这里的主人,按理说应该会得到大大滴好处。 然而,福兮祸之所伏。 一日,钟韵瑶挺着瘦骨头以主人翁的姿态兴高采烈地跑到镇衙去申领住房和粮食,梦蕊蝶则留在荒山看守行李。 钟韵瑶一路小跑至镇衙门口。 无视门口衙役而一溜烟钻入衙内。 看门衙役见之,一脸懵逼。 “嗯?这……” “什么人啊?” …… 显然来不及阻挡。 钟韵瑶来到衙堂,举目四望,偌大堂内竟是空荡荡一片。 随即,捡起地上衙杖不停地敲打着案桌。 “砰砰砰……” 敲个不停。 嘴里喊着: “有没有人啊?我来拿房子!有没有人啊?” “砰砰砰……” 不断地敲。 …… 不多时,从内衙之中走出来一个年逾半百、衣冠不整、体型硕大、肥得流油的大胖子。 当大胖子见到一个瘦不拉叽穿着一身男装而又乞丐模样的黄毛野丫头正在那放肆地敲打着案桌,顿时愤怒至极。 “你是什么人?哪来的刁民,乞丐,,竟敢如此地放肆,这衙案岂是你这……东西能够任意敲打的!” “你才是东西呢,我来找大人,大人在哪?” 钟韵瑶亦来火。 “本官就是这红花镇最大的大人,你这东……小人,找本大人做什么?” “原来你就是大人,太好了,拿来!” 单手伸出,手掌平摆。 “拿……拿什么?” 大人不免些许疑惑。 “房子啊,你即是大人难道不知道上头下的命令,我就是来拿房子的,哦,还有粮食,快点!” 大人听罢,知晓来意,随即摆出一个收贿的姿态,单手伸出,不停地搓着手指。 对于这种捞油的大人来说,乞丐和富人并没什么区别,即便是乞丐,但只要能拿得出来,就行。多少无所谓,又不是只捞一回,积少成多嘛。是以他明知道钟韵瑶很穷,仍然希望能从她身上捞一点。 钟韵瑶见之,不明所以,疑惑谓道: “你手痒吗?” “嗯!嗯!嗯!……” 大人还是那个姿态。 “‘嗯’什么?” “嗯!嗯!……” “‘嗯嗯嗯’,你到底‘嗯’什么嘛?我要你拿房子来,你就知道‘嗯嗯嗯’,房子在哪?我自己去领!” “我说你这小小人懂不懂规矩啊?啊!你空个手找本大人要房子和粮食,真是天大的笑话!规矩,嗯!规矩啊!嗯!!” “啥规矩啊?”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来人,来人……” 喊了好久也没个人来。 又继续喊道: “来人,来人…… 人都死了吗?” 终于半天之后来了两个衙役。 “大人,有何吩咐?” 其中一衙役恭敬问道。 “朝廷养你们何用?如此瘪三竟然也放进来,不知道打扰了本大人的好事吗?啊!! 还不快快轰走!” “是!” “砰……砰……砰……” 衙役领命,拿着衙杖不断拍打着钟韵瑶,要把她轰走。 “啊!啊!………… 你们干什么? 朝廷有命令,要安置灾民……啊!……啊!……” 钟韵瑶被打得惨叫。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挨打,这可是朝廷下的命令啊,节度使也发话了,各镇应该严格执行才对啊,怎么能打人呢? 越想越来气,忍着棍棒依然言道: “啊!……啊!…… 你……啊!……目无王法,啊!……啊……我要……啊!啊!……告你……啊!……啊……” 边惨叫边说。 “告我?哈哈哈哈哈哈……这天高皇帝远,节度使大人日理万机管不远,在这本大人就是王法,你一个瘪三,空着手找本大人要房粮,真是岂有此理!看你这乞丐样,也是没钱。 衙役,衙役,快把这东西给本大人轰快点,轰快点,快……”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内衙传来一阵风骚之音: “老爷……老爷,怎么还不来呀?什么事要这么久呀?人家都等不及了……” 此音极其诱惑,听得在场男士浑身一阵酥麻,两个衙差也顿时停止了对钟韵瑶的殴打,口水直流的听着那风骚的声音,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听之,更迫不及待。 “美人,我来啦!等等我……” 一副急切要走的样子。 又回头对那发呆的两个衙差严厉的说道:“看什么?没听过美人声音嘛?嗯!! 还不赶紧将那东西轰走,快,快,快,打搅了本大人的雅兴,扣你们一年俸银……” 言罢,转身快速步入内衙。 两个衙役听罢,顿时回神,毕竟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再次举起大杖凶狠地拍打着钟韵瑶。 “砰……砰……砰……” “啊!……啊!……你们……啊!混……啊!……蛋……啊!……啊!……” 钟韵瑶又被打得惨叫连连。 即便是倔强也不得不边喊边退。 待退至门外,衙差方罢手。 无奈之下,钟韵瑶只得拖着自己这伤痕累累的疲惫身躯,失魂落魄地返回那荒山野岭。 第23章 乱魂香 钟韵瑶一路失魂落魄。 走着走着,终于走到了那荒山野岭。 此时梦蕊蝶正坐在那草丛中“津津有味”地吃着野草,满怀希冀地等着钟韵瑶的归来。心里想着这好日子总算是要来了,于是越吃越开心,甚至开心到连钟韵瑶走到她身边了都没发现。 “唉!” “嗯?瑶……” 钟韵瑶一声‘唉‘惊了她一大跳,回头一看原来是瑶瑶。当看到瑶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顿时吓得不得了,脸色也随之由喜转惊而伤。 随即谓道: “瑶瑶,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啊?又跟人打架了是不是?痛吗?” 说着说着又用手轻轻摸着瑶瑶脸颊上的伤。 “唉!哪是我要跟人打架啊?是那死老头不给房子还要叫人打我,太气人了,死老头,死老头,死死死……“ 越说越生气,将地上一只蚂蚁踩了又踩,磨了又磨。 “瑶瑶,别这样!我们不要他们的房子了好吗?就在这里继续用土堆着,暂时就以这些野草果腹,待房子堆好了我们再去镇上赚些小钱,就有吃的了。都被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了,那些人也太可恶了…………” 说着说着又看着瑶瑶的伤势不禁泪水哗哗。 房子虽好,有粮食更好,但都没有瑶瑶的性命重要。梦蕊蝶不得不放弃心中美好的希冀。 钟韵瑶虽仍不甘心,但也不忍看到梦蕊蝶心痛的表情,亦得从之而放弃。 二人只能继续掘土而堆房屋,夜宿荒山,食之野草。这便是盛唐晚期下层百姓的无奈! 与此同时,蓝星各大势力正纷纷汇集于“今时酒仙”,欲做“破天书”之争。 在平定各星球众妖作乱之后他们便将所有精力投放在“破天书”之上。 凡是有点实力的门派和散修无一不欲夺得“破天书”,寻得御魂琴! 虽探得笑无尘之身份,知其为蓝星大能之士,实力非凡,但各大门派早已商量一致,决定联合起来,组织强大联盟,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击溃笑无尘,而后再共同开发“破天书”。 虽然有些门派知其不可为,但“破天书”与御魂琴的绝对诱惑足以使其无所畏惧,是以亦纷纷加入联盟组织。 然而面对如此强势的侵略力量,笑无尘却在今时酒仙里悠闲自在地喝着美酒。 说来也奇怪。当初各路妖怪作乱蓝星,红花镇损失惨重,一夜之间一镇之人全被妖怪给吃了。钟韵瑶姐妹深居荒山野岭之旁,故而逃得一劫,但也受惊不小。而这笑无尘身在镇中相对繁华之地带且又开着酒馆,如何就能安然无恙?真是运气好吗? 此刻他在“今时酒仙”里正翘着二郎腿,边吃着美酒边哼着小曲。看样子快乐得不要不要的。 “好酒,真是好酒啊,唏!……” 接着又自豪地言道: “这天地风云终被我老人家给搅动锣!” 言罢,又看了一眼外面高能云集的场面。开心的谓道: “此情此景,美哉!壮哉!当赋诗一首啊!……” 道罢,还真的创了一首诗。不过极其粗鄙不堪,不提也罢! 只是看这样子,他还真像是个游戏人间的大能之辈。 当外面的众门派及各路散修看到笑无尘如此镇定的模样,顿时心中也不禁忌惮了几分。 开玩笑,神州如此众多高手云集此地,就是针对你的,你居然还能如此清闲地喝着美酒,哼着小曲,你当各大门派是透明的吗? 在忌惮的同时也不由心生几许愤怒。 今日十八大门派围攻笑无尘,不论是忌惮还是愤怒,十八门派均知今日不来则已,来了即是与之撕破脸皮,一场惨战在所难免。 就在各大门派正要发动最强进攻之时,玉门山之掌门吴恒子却突然打断而谓众掌门曰: “今日十八大门派围攻一人,这传出去不太好听,不如单打独斗以决雌雄……” “不可!此人深不可测,一但独斗,我等皆会被其一一击破,不如群起而攻之,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吴恒子还没说完,香龙洞之洞主真机道人骤然反驳之。 “只是如此一来,天下耻笑,即便得了御魂琴,能号令这天下,可人心不服,同样看不起我等!” 天行宗之宗主霄鹤亦驳之。 “那又如何?欲成大事怎可逞匹夫之勇、讲妇人之仁?” 碧星门之门主碧椤纱驳霄鹤道。 “关乎天下人心,妇仁又如何?……”…… …… “我等今日意欲单挑笑无尘,绝不参与围攻!……”…… “来得时候说好的,同心协力一举击败笑无尘,现在是怎么了?临阵食言,谈何信义?” “就是!如此不诚心,变来变去,成何体统?……”…… …… “要单挑的单挑,要围攻的围攻,以我为首,事后‘破天书’当由我保管!” “放肆!我云霞山实力最强,这次出动力量最多,待击败笑无尘,‘破天书‘当由我先看,我看完了你们再看!” …… “你还说,去年你找我借的那三千两黄金到现在还没还,怎么,想赖账?” “那你占我山头又怎么说?三千两黄金怎滴?你把山头还给我!” …… “岂有此理?这叫什么联盟?……”…… …… “怎么?想变卦?……”…… “我就变挂了,怎么滴?……”…… “我也变卦!……”…… “我退出!……”…… “我也退!…………”…… “还有我!………………”…… “我不退,但是我要当盟主!……” …… “你……你……你们混蛋……”…… “你乌龟!……”…… …… “你敢打我?……”…… “我就打你了……”…… “看招……”…… “啊!!!”…… “杀!……”…… “杀……”…… ………………………… 大战还没开始,十八大门派内部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现场一派乱哄哄。 吵着吵着吵到最后竟然打成了一片 酒馆内的笑无尘看着众高人如此不成体统的大吵大闹,不由得意洋洋,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杂毛、逗比……哈哈哈哈哈哈…………” 而后又有些许失落而叹道: “哎!我老人家只是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你们就成了这个样子,这还怎么玩?哎!哎!哎!” 说完连‘哎’三声。 ‘哎’完之后继续悠闲自在地喝着美酒,哼着小曲,再看看热闹。 那十八大门派联盟之所以会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掉链子以致最后吵得不可开交甚至互相动起手来,那是因为笑无尘所点的“乱魂香”起的作用。 “乱魂香”,顾名思义,扰其心智,乱其魂魄! 是以众门派由刚开始时的精诚合作、团结一致、共同对敌的强大凝聚力瞬间转化为临阵变卦、各怀鬼胎、互相攻击的杂乱场景。 第24章 所谓“破天书” 在乱魂香的作用下,各门派及各路散修一时间乱作一团,吵得凶猛,打得激烈,各有损伤。 笑无尘于一边看得兴致勃勃,美酒、小曲连着来,开心至极,自豪不已。 待乱魂香功效耗尽之时,众人皆顿时清醒,但看到眼前之景象时无不一脸懵逼,久久方能回神。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 “我看定是那笑无尘搞的鬼……” …… “哎哟!我脖子好痛,哎哟哎哟哎哟……” “哎哟哎哟哎哟……我脸怎么肿了?……” “……我胳膊断了……” “……我腿没知觉了……” “我牙齿呢?……” “这……” 众人这才发现在场的每人皆浑身伤痕累累,心中不禁惊惧不已。 同时不得不承认笑无尘之高深修为。 接下来便是抱着受伤的身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来一片众志成城围攻笑无尘、夺取“破天书”,但没想到连笑无尘是怎么把自己给弄残的都不知道,脑海里根本没有任何战斗的回忆。 “太可怕了!我们怎么伤的都不知道,这笑无尘真是鬼神莫测啊!……” “笑无尘之修为绝非我等可以联手对抗的……” “你看他的样子,气定神闲……” “鸿钧老祖的弟子真是不可小觑啊!……” “可笑我等自不量力,妄想围攻上仙,真是活该,活该啊!……” “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了……” “这……” “跑吧!!!” …………………… 众人一番惊嘘后便迅速带着各自门徒仓惶逃去。 对此,笑无尘失望至极。 “喂喂…… 你们别走啊,多陪一下嘛!我老人家找点乐子容易吗?这就完了?喂喂…………” 不停地喊着。 但众门派哪有心思去听,虽身受重伤,但也拼命奔逃。 不多时,四周便成一派空荡荡只剩笑无尘一人,一脸失魂落魄。 然而就在笑无尘伤心、失望之时,不远处一片乌云正悄悄来临。 乌云之中似有着某物之间的对话。 “你干什么?大王只是派我们来打探消息,然后回去报告,不可轻举妄动的!” “你这死蜈蚣怕什么?这可是立大功的好机会,你不想得到封赏,我想!” “可是,大王吩咐……” “你就知道大王吩咐,你难道没看出来大王比任何妖魔都想得到御魂琴,我等依照大王心事办事,事成之后大王一定重重犒赏!” 不等蜈蚣精黑煞子说完,雉鸡精白凤便立即打断而言道。 “可是那老头本领高强啊,我们不可能打得过,还是先回魔界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大王,听听大王如何说!” “哼!我看就是那恶当头一心贪生怕死,不敢再来蓝星,所以才会在大王面前将这笑无尘夸得如此厉害。况且刚刚这里已经发生了一场大战,就算笑无尘法力再强也会两败俱伤,现在正是强弩之末!你要是害怕,先滚回去,老娘一人独战,哼!” “这叫什么话?我黑煞子岂是缩头乌龟之魔?好,就依你!” “这还差不多,我俩一起建功立业……” …… 二魔很快达成一致。为了建功立业,鼓起了勇气,直下今时酒仙。 他们化作凡人模样,准备适当时机偷袭笑无尘。 刚刚十八门派围攻今时酒仙,吓跑了所有客人。此刻酒馆内并无任何吃酒住店之人,只有掌柜笑无尘。 笑无尘愁着找不到乐子,眼看只有两个人过来,是以更加失望了。 于是毫无服务态度地言道: “吃酒还是住店啊?” “吃酒!” 黑煞子接道。 “酒在那里,自己去搬!” 指了指美酒安置处。 因忌惮笑无尘之力量,二魔便自行去搬酒。 笑无尘则回柜台,继续敲个二郎腿。 二魔边吃着酒边商量着对策。 不多时似乎已有了对策。 白凤大喊道: “啊!!!蜈蚣!这酒里有蜈蚣,啊!!” 一副极度惊怕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酒?居然放蜈蚣!还不过来给我们一个解释!” 黑煞子随即而道。说完‘砰‘的一声,酒坛被其摔碎在地。 “嗯?” 笑无尘听罢见之也不由些许惊惑。 随即好奇地跑到二魔之桌,看看究竟。 看了又看,不解而谓道: “哪有蜈蚣啊?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庭琼浆玉液!尔等真是来吃酒的吗?还是来敲诈本尊?” 说着说着便转为了上仙姿态。 二魔乍一看其气势,也不由心生几许惊畏。 然而仍勇敢地挺了下去。 白凤些许颤抖地谓道:“你……你……你……往那边看,就看到蜈蚣了,快……快……快去看!” 笑无尘依言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一只硕大的蜈蚣出现在眼前,顿时惊呆。 “蜈蚣!!!” 回过神来大惊道。 大蜈蚣猛然伸出硕大的前爪,一爪抓住笑无尘,再大力一甩,将笑无尘甩的老远。 “啊!!!” 笑无尘来不及反应,便一声惨叫。而后爬滚在地,不明所以。 随即一只硕大的鸡,张开双翅。 “野鸡!!!!” 滚在地上的笑无尘见此更是一脸惊诧。 随即雉鸡精猛然挥动翅膀。 顿时偌大的风力直逼向笑无尘,所到之处桌椅翻腾,瓦砾横飞。 笑无尘见此来不及惊恐,便本能潜力爆发,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拔腿狂奔。 奔跑中不断急切地喊道: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心中念道: “老人家我坑了一辈子人,今天居然碰上了妖……怪,我的妈呀,这下可玩大喽……” 雉鸡精见笑无尘狂奔不已,心中急切,知道是因为乘其不备这才偷袭成功,一定不能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是以风力更加迅猛。同时谓曰蜈蚣精: “死蜈蚣,快超,前后夹击!建功立业在此一博!” 随即蜈蚣精迅速直起身躯,一头将屋顶冲破,直穿虚空,以光速瞬间落至笑无尘之边。 而后,前身扑通下地,随即以硕大之身躯紧紧压住笑无尘,只漏出个头在外面。 笑无尘顿时如同被泰山压顶,插翅难逃。 随即怂怂而哀求道: “饶命啊,妖怪大人……” “我们是魔!” 不等笑无尘说完,便异口同声回道。 “魔?…… 哦是是,魔大人饶命啊!…… 老头子我好可怜,好可怜,我真可怜啊,我无儿无女,就靠这酒馆勉强度日…… 两位魔大人你们想要店里什么尽管去取,求求你们别杀我,别杀我,我好可怜……” 有一副我见犹怜之姿态。 二魔见此,心中大感成就。 同时也有些许诧异。怎么这鸿钧老祖的弟子就这点本事、还如此怂样? 也有认为是靠着乘其不备才偷袭成功的。 但不论如何,他们是高兴的,因为“破天书”马上就要到手了。这次来蓝星的结果已然超出了魔王的意料,回去少不得一顿封赏。 是以二魔激动地同时谓曰笑无尘: “‘破天书’在哪?” “破……破天书!” 笑无尘听罢,惊道。 但心中也算是明白了这事,是以默念道:“没想到我老人家的一句戏言竟然连妖怪,哦不,魔也被搅动了,真是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可是我还没玩够啊,怎么能死呢?把那破本子给他们吧,然后再离开这鬼地方,免得找我算账,嗯,就这么决定了……” 默念完毕,随即回曰二魔: “哦,是那破本……天书啊……” “在哪?快去拿来!饶你不死!” 不等说完,二魔便迫不及待地逼问。 “我身上,在这,这里,呐,给你们!求你们别杀我,我是老人,我好可怜……” 拿出‘破天书’交与白凤。 “哇,‘破天书‘,我不是做梦吧,我拿到’破天书’了,我真拿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凤接过‘破天书’,顿时化出人形,一脸兴奋与激动。 黑煞子亦激动于瞬间化出人形。 黑煞子和白凤一时间皆兴奋、激动、颤抖不已,又搂又抱,狂欢不停,又互相掐着对方以证明这不是梦。 笑无尘则乘着二魔高兴得忘乎所以之际,甩腿疯狂奔逃而去,即便是裤子掉了也不想回头去捡。 狂逃之时,口中还不断得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 有妖……有魔……救命啊……” 此时此刻的二魔正高兴地忘乎所以,根本没心思去理什么笑无尘。 少时,二魔方恢复常态,才发现笑无尘已然身影全无。但也不去理会,毕竟已经取得“破天书”了,回去领受大赏才是最重要的。 是以驾着黑云,欣然狂奔冥王星而去。 三天后,二魔终于回到了冥王星。 二魔回归冥王星之后,立即狂奔至魔廷大殿,兴奋地踏入大殿之内。 自以为将要受大封而位居群魔之上,是以在经过下殿众小魔身边之时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傲视一切。 众小魔见之,恶心、恼怒至极。 然而众小魔越是如此,黑煞子与白凤则愈加嚣张,表情欠揍。 穿过众小魔之后,再踏入上殿,面见魔王。 “参见大王!!” 二魔兴奋而异口同声道。 “你二魔打探得如何?” 魔王问之。 “大王,喜事喜事啊哈哈哈哈哈哈……” “嗯!!!” 不等黑煞子高兴完,魔王便愤怒地‘嗯’了一声。 黑煞子旁边的白凤亦迫不及待地随其后而对道: “大王,真是喜事啊? 我和黑煞子二人在那今时酒仙与那笑无尘大战十天十夜,笑无尘神通广大,法力高强,我等数次被他打倒,险些丧命啊!然而我等为了我王之大志,拼死与那笑无尘周旋到底,我们伤痕累累,但,但,我们以命相抗,关键时刻又寻机偷袭,我们,我们,大王,我们最终将笑无尘给活活撕了,并且在他身上搜到了‘破 天 书‘, 书就在这里,大王,‘破天书’,是‘破天书’啊,大王,我们拿到了‘破天书’……” 旁边的黑煞子听到白凤的话,从头到尾眼睛挣得呆大,不得不佩服这位搭档的邀功本领。 一众小魔听后,更是一脸呆傻,久久回不过神。 军师残咒听之,些许惊讶而又无法相信,但料想二魔也不敢说谎,是以一脸疑惑不解。 而魔王听罢,则震惊至极且激动不已又兴奋不止。随即激动而颤抖道: “你等辛苦,本王将重重犒赏,你们要什么有什么,千万别客气!快……快……快……快拿来,书……书……本本本……本王要看破……破书,破……天书!……” “谢大王!” “谢大王!” 二魔开心至极而谢道。 随即白凤双手捧着‘破天书’,一脸严肃地走到魔王残魄黑雾之前,恭敬地跪于地上等待魔王取书。 是时一道黑烟将“破天书”卷至黑雾之中。 魔王残魄于黑雾之中激动、颤抖地翻看着这被各界传得神乎其神的奇书。 黑煞子和白凤见此,可谓乐开了花,又以一副得意而欠揍的表情看了又看下殿的众小魔。 魔王一脸开心接过书,然而看了一眼,顿时傻眼。 而后又翻了又翻,希望能够从书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可是始终找不找。 久久过去,终不想再翻了,也不想再看下去。 一脸愤怒而‘平静’地谓曰二魔:“这,就是二位拼了性命替本王夺来的所谓的‘破 天 书‘?” “是,大王!” “为图我王之志,小的不惜以命相搏,大王………” “啪啪啪啪啪………………” 不等他们说完,魔王便大手一挥,一道黑烟自雾中传来,随即连续不断地巴掌声同时在二魔之脸上响起。 “啊!!!!!” “啊!!!!!” 二魔一阵惨叫,又顿时于地上打了几十个滚。 这一幕看得众魔皆不知所以,一脸呆懵。 少时,二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委屈和疑惑。 魔王随即将书甩到二魔跟前,愤怒道: “你们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书!好好看,认真看,大声念!” “大……大……大王,小…………小的……不认识字,小的……” “啪啪啪啪啪…………” 不等黑煞子说完,魔王又几十个巴掌声下来了。 “啊!!!!!” 黑煞子再次惨叫连连,不断地在地上打滚。 白凤看得一脸惊惶,身躯颤抖不停。惶恐而道: “大……大王,我……我们……” “啪啪啪啪啪啪……” “啊!!!!!!!” 不等话完,巴掌声又下,白凤亦被打得惨不忍睹。 接下来,魔王再怒曰: “两个废物,本王要你们何用?统统去死吧,去死吧……” 言罢正要一招秒杀二魔。 然而就在出招之际,军师残咒站出来了,及时阻止魔王下招。谓之:“大王息怒,且慢动手!” 军师残咒为人阴狠毒辣且深不可测,平时又好收买人心而培植势力。对于那些不起眼的小魔,亦欲统统笼络。至于他究竟想做什么,不得而知。 魔王听之,暂时停手。谓曰:“这两个废物着实可恨,气煞本王也!本王欲将其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你休要多言!” 言罢,不睬残咒,再出杀招。 然而残咒仍不罢休,于魔王再次出招之际,大声谓道:“大王住手!” “嗯??” 魔王愤怒而疑惑的‘嗯’了一声,表示很生气和不解军师的无礼。 残咒随即而道:“大王且息怒! 这‘破天书’中究竟记载了些什么令得大王如此生气?可否让小人一观?也好为大王解惑!” “解惑? 好!拿去好好看看,大声念!” 言罢,一道黑气将‘破天书’卷到残咒跟前。 残咒小心翼翼捡起书本,而后仔细观阅。 然而看了书中的记载,顿时一阵傻眼。 “看完了吗?大声念,念!” 魔王看了残咒的懵逼表情而言道。 残咒无奈,只得大声向殿内众魔念道: “白菜三千斤,钱,五百! 萝卜五百框,钱,八百! 豆腐九千板,钱,二百五! 牛杂八百斤,钱…… 猪肉…… 大葱…… 胡椒粉…… …………………………………………” 众魔听之,皆震撼不已。同时也有得意与开心,知道那嚣张的雉鸡和蜈蚣要倒大霉了。 白凤与黑煞子顿时陷入大恐怖之中,吓得那“啥”横流。 残咒则于出丑之后立即恢复平静而淡定。 为了博得善名、收买人心、培植势力而于魔王前巧舌如簧道: “大王英明,英明啊!好事啊!” “嗯? 你敢消遣本王!” “不不不,大王,且听小人细细道来! 大王,这所谓的‘破天书’实属一陈年烂账本,毫无价值可言!这足可证明那笑无尘不过一坑蒙拐骗之徒,这世上也根本不存在什么御魂琴,一切都是那笑无尘之炒作……” “这叫什么好事?本王宁愿那笑无尘是鸿钧老儿之门第,至少可证明他所言非虚!如今,这有什么好?好在哪里?” 不等残咒话完,魔王便生气的反驳之。 “大王,我魔界已避过了一大劫啊!前段时日各星王之领主背着大王私下蓝星,欲夺得御魂琴,最后被那蓝星大能打得落荒而逃,损失惨重,而又无法得到那根本不存在的御魂琴,并且蓝王诸仙仍未放弃追究其责任!而我冥王星,全赖大王英明,只是派了两个废物前去打探,而我大军并未出动,蓝王之仙自不会无辜兴兵来犯!是以此时各界皆惨弱,唯独我魔界丝毫未损,此乃大王之英明决策所致也,大王英明,英明啊!至于这两个废物,大王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夺得所谓的‘破天书’,只是派去打探而已!既如此,还望大王看在他们一片忠心且只为大王霸业着想而奋不顾身的份上,饶其一命,他们定会感恩戴德,此后也会更加忠于大王!况且大王欲成霸业,正是用魔之际啊,大王………………” 说着说着说到最后竟然老泪横流。 白凤和黑煞子见之,感动不已。暗下决心,倘若此番不死,必终生追随! 群魔见之亦敬佩军师之高尚魔德,纷纷暗思攀结。 魔王平时相对重视这个由人入魔的军师,见残咒如此夸赞自己,心中也舒服了不少,平息了几许怒火,对二魔的生气也少了一些,但对自己前途的渺茫和失望则多了许多。 “本王虽英明,可那御魂琴终究不存在啊!这太阳系中若没有御魂琴,本王就没有出头之日,本王实在受不了那塔内的‘真道之气’!不能摆脱束缚,英明又何用?又何用啊?啊!啊!……” 言罢,绝望至极。 残咒见之,一时想不出什么巧辞,只得回道: “大王,这太阳系之大,总会有神器可克制那封魔塔!大王只管积累力量,来日方长,不可气馁啊!……” 魔王自然听不进这话。一团黑烟带着绝望与愤怒滚滚而去。不知飘在冥王星中哪个角落。 待魔王消失之后,白凤与黑煞子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来到军师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异口同声诚恳地言道:“多谢军师救命!小的们以后绝对誓死追随军师,小的……” “二位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大王的奴隶,我们之间是兄弟,谈什么追随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已!兄弟我实在不忍看到二位如此忠心耿耿却命丧暴君之手,是以冒死相谏,幸不辱命!” 这笼络人心之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二魔听罢,彻底拜服。 但想到如此大恩大德,不能仅靠嘴上感谢,一定要有所实实在在的表示。 是以黑煞子恭敬言道:“军师,兄弟在那今时酒仙中带来了很多蓝星美酒,军师又来自蓝星,为表达我等对军师的感谢和敬意,这美酒自然献与军师……” “蓝星,与我何干?” 听到’蓝星’二字时,那亲和的眼神之中骤然暗藏一丝愤恨。 随即,复归仁义而谓道: “我救你们完全是为了义气,不图回报也! 另外你们以后要多多读书,多多认字,说不定大王下次还要指派你们去那蓝星办事,而人类多狡诈,没点文化,根本无法在那蓝星之中混下去,迟早会吃亏,这次就是个教训,你们可要牢记啊!” 言罢,轻拍二魔之肩,继而转身潇洒离去。 留下二魔一阵呼啦啦泪水狂奔不已! 第25章 天降风雷 各界皆畏笑无尘如虎,而笑无尘又畏妖魔如虎,无奈之下不得不将“破天书”拱手相送。“破天书”之身世亦随之被彻底揭穿,原来不过是一陈烂账本,弄得魔王伤心、绝望、愤怒不已! 然而这一切无关乎钟韵瑶和梦蕊蝶。 两位小姑娘只希望在这天寒地冻之季节能有房子住,还有饭吃。 一月以来,她们日食野草,夜宿荒山,但仍不放弃掘土。 经过不断努力,房子终于堆好了,只差盖草了,待屋顶盖上茅草后就可正式入住了。 此时的钟韵瑶和梦蕊蝶皆一脸兴奋不已。因为过了今夜再不用宿那荒山野岭,可以住上房子了,可去那镇上赚点小钱,恢复往常生活了! 二人兴高采烈地搬来茅草。 梦蕊蝶在下面递着茅草,钟韵瑶则趴在屋顶上将递来的茅草盖在木椽之上, 忙得不亦乐乎! 眼看就要盖成功,一座完整的土房就要浮现在眼前了、二姐妹激动不已之时,然而不知从何处来的一阵狂风骤然呼啸而过。 “啊!!!” 吹得被盖好的屋顶茅草横飞、木椽脱落,钟韵瑶亦被那狂风吹落于地,打滚连连,一阵惨叫。 “轰!轰!兹兹兹!…… 轰隆!……” 狂风之后又一阵雷电交加,电光闪厉且轰隆个不停。 以致刚堆好的土墙,裂痕斑斑,其高处摇摇欲坠。 少时,便又大雨倾盆,呼啦啦下个不停。 这压倒土屋的最后一根稻草终将刚堆好的土屋于顷刻之间彻底压垮。房屋彻底坍塌。 对此,二姐妹一阵惊慌、傻眼,不明所以。 待回过神来,愤怒至极、伤心不已。 “呜呜呜呜呜……咳……咳咳……呜呜呜……” 梦蕊蝶带着咳嗽于大雨之中痛哭不已。 “贼老天!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你混蛋…………” 钟韵瑶看到梦蕊蝶如此伤心,于是顶着大雨一阵狂跑,愤怒地叫骂着老天爷。 “咳……咳咳……瑶……瑶瑶,你快回来,咳咳……,不要这样,天威不可犯,你不能骂老天爷,这样你会受到惩罚,咳咳……你回来……” “它有关心过我们吗?我不需要它的关心,也不怕它的惩罚,我偏要骂!死老天,贼老天……有本事你劈了我,你混蛋,混蛋……” “咳……瑶瑶,不要……” ……………… 风雨雷电持续四个时辰,钟韵瑶和梦蕊蝶亦在这狂风暴雨之中浸泡了四个时辰。 待申末酉初时分风雷方止,大雨方歇,天地方归于平静。 然而钟韵瑶和梦蕊蝶二姐妹忙了这么久的“新房子”,却在那无情风雷之中化为了乌有,还得继续夜宿荒山、食之野草。 说起来这二姐妹的命运和遭遇也确是悲惨,实堪可怜! 先说说梦蕊蝶。 梦蕊蝶原是贵族之女,金枝玉叶,饱读诗书。其父梦元武原为大唐“征远大将军”,文韬武略兼备,于开元年间在多次对外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又于万马丛中披肝沥胆解救深陷被围之绝境的李隆基。后李隆基开创盛世,又加封其为“秧国公”兼领宰相之职,后又被太子李瑛引为座上之宾,终成其心腹之人。可谓威名赫赫,风光一时。但好景不长!天宝年间,李隆基醉心成就而不思朝政,竟日沉迷于酒色之中,被武惠妃耍得团团转。后武惠妃为了争权夺位,重蹈武则天之举而设计陷害太子李瑛,李隆基被其蒙蔽,终至祸起萧墙,最终太子李瑛和其他三子皆被李隆基狠心赐死,其党羽皆以各种罪名被纷纷绞杀,其中就包括秧国公梦元武。当时的梦元武总览大权,手握重兵,就连李隆基也不得不忌惮三分,亦欲乘此机会解决梦元武。然而梦元武一心为国,忠于大唐,更忠心于李隆基,虽重权在握亦不愿背叛大唐、背叛唐王,是以甘心接受莫须有之罪名、诛灭九族之法。但他不忍看到自己唯一且心爱的女儿梦蕊蝶受其连累而惨遭身首异处,自己又不愿起兵叛乱,于是只能委托其昔日统兵作战之心腹下属将军任天叶设法搭救梦蕊蝶。任天叶念及昔日同袍之情,应其所请,于是以公干身份入国公府,将九龄之年的梦蕊蝶乔装改扮以带出府门。出府后,便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将梦蕊蝶送至距离长安万里的云州地界。为了不引人注意,确保梦蕊蝶的安全,是以于云州地界多番寻找藏身之地,最终于红花镇之边缘荒山野岭之中寻得一陈年土屋,而后给予梦蕊蝶钱财,将其安之。待确定梦蕊蝶彻底安全之后,任天叶放离开。就在梦蕊蝶离家的次日,梦家九族俱被惨遭灭门,梦蕊蝶也由金枝玉叶的尊贵之身乍然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并且官府仍在不断地通缉她。年幼的梦蕊蝶靠着任天叶给的钱财于这小镇之中勉强度日,竟日悲伤不已且又惊惶不安,一直到钟韵瑶的出现,才得以摆脱。二人年岁相仿,是以互相伴随,相依为命,这才抚慰了她那幼小而悲伤的心灵、打消了她心中那深深地恐惧! 再来说说钟韵瑶。 钟韵瑶为钟子期之第三十三世孙。说来也奇怪,钟家自古以来代代只出一个男婴,可谓一脉单传,不想到了这一世却出了个女娃,而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自然重男而轻女,是以钟韵瑶自出生后的第一天就被其家人定义为“不详之人”。其父钟德仁以先祖钟子期抛弃儿子为例而欲将钟韵瑶弃之荒野而喂之野狼,但被其祖父钟行之以先祖抛弃亲子乃为拯救贤良而非无故抛弃为由以驳之而阻其行,是以钟韵瑶终在其祖父的庇护之下得以生存。但备受家人冷落与虐待,于五岁之时便承包所有家内之劳务,并日日随行其父上山打柴,终年劳作不息,稍有失误便少不得一顿痛打,久而久,钟韵瑶已然不觉身心麻痹,早已不知“累”为何物、亲情为何物、自己为何物、被人关心是何滋味,整个童年如同行尸走肉,苦不堪言。九龄之年,谁夜天降大火,将钟氏之家烧得灰飞烟灭,唯独钟韵瑶一人侥幸独存。然而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亲人,自己又尚年幼,如何生存下去,成了九岁的钟韵瑶面临的有生以来最大的挑战。之前虽遭遇终年劳累和虐待,但毕竟温饱不是问题,而大火之后,钟韵瑶则瞬间陷入了生死之边缘。从没见过世面而又年幼的钟韵瑶始终想不出能解决温饱的办法,无奈之下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只想从那小山村里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走不动了倒下了为止,于是就这样拖着疲惫的身心,失魂落魄地毫无方向和目的的走下去。但不可思议的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小孩不吃不喝日夜不停地行走于一片又一片陌生的土地长达半月之久竟不曾倒下而仍然继续地走着,这其间的坚强和不屈的精神、意志不是常人所能够想象得到的,其中的冷暖也唯有钟韵瑶自己知道。某日谁时,她的坚持终已到了底线,于一荒山野岭之中倒下,昏迷不醒,她是真的走不动了。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在那荒山野岭之中竟有着一位与之同病相怜的小孩正孤独而害怕地住在旁边一陈年土屋之中。那便是年幼的梦蕊蝶。一日梦蕊蝶前往山间清泉浣衣,路经平丘之时忽然发现一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小孩倒于地上昏迷不醒,梦蕊蝶不断地叫喊她,但无济于事,梦蕊蝶无奈,只好从旁边的树上截下枝条,然后编成枝排,将钟韵瑶平放于厚厚的枝排之上,使尽浑身气力拖了三天三夜才将钟韵瑶拖至土屋之中,梦蕊蝶虽已累得不行,但来不及歇息便熬粥喂与钟韵瑶,又于镇上抓药煎与之。经过几天梦蕊蝶的细心调养,钟韵瑶终于清醒过来。当她睁开眼睛之时,看到梦蕊蝶正在细心地给她喂药,心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感觉,顿时就好像看到了亲人,那种感觉自出生那天起真的没有过。自小被真正的亲人当作奴隶来驱使和虐待,没有一天感受到过亲人的关怀和亲情的温暖,至到那一天那一刻那种自小被忽略的情感终于被自己找到了。那一刻瑶瑶虽身躯疲惫,但真的感觉很幸福,之前所遭遇的一切都觉得无所谓了,不重要了。而对于年幼的梦蕊蝶而言,遇到了瑶瑶也正如遇到了亲人一般,从此不再孤独,不再害怕,对瑶瑶的关心胜过关心自己。从此两个小孩同住一陈年土屋,相依相伴相随,梦蕊蝶不再孤独和恐惧,钟韵瑶亦不再如同行尸走肉,更找回了那个年纪小孩子该有的调皮、天真及活泼,土屋也不再寂寞了,而是充满了活跃气氛…… 二姐妹之童年遭遇实堪可怜。如今皆已长大成人,踏入了碧玉年华,风姿殊异。一个虽穿着一身粗衣,但仍掩不住大好姿色以及温柔可人;一个精神奕奕又酷爱女扮男装,更是调皮、可爱至极。 只是不曾想到伴随着她们八年的土屋竟一夜之间化为焦土,再建时又被风雷摧毁,亦作乌有。 那土屋已然不只是住的房子,它早已融入了两位小姑娘的情感之中,对她们而言亦是“亲人”! 面对伴随多年的“亲人”乍然离去,当拯救时又被天雷阻挡,她们岂能不伤心、不痛哭、不愤怒? 第26章 情深姐妹 就在钟韵瑶愤怒地骂着老天爷、梦蕊蝶伤心、痛哭不已之时,不远处一片乌云之中似有着某物之间的对话。 “这样不太好吧?你看她们多可怜呀!” “我也觉得不能这样做,可是大王有命,让我们给她们制造麻烦,让她们受苦呀!” “可为什么呀?大王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两个凡人呀?” “我哪知道啊?” “那雪儿姐,我们要不要下去帮一下呀?” “这……大王知道了会怪罪我们呀!” “那我们先走吧!好好玩一下,再来关注她们嘛!” “好耶,就这样了!” …… 蓝狐精雪儿和喜鹊精丫丫奉海王星妖王之命前来蓝星关注钟韵瑶和梦蕊蝶,并且还要给她们制造麻烦,让她们吃苦头。 刚刚天降风雷以致土屋坍塌便是此二妖之杰作。 这一举措使得钟韵瑶和梦蕊蝶之处境变得极为窘迫。 时至隆冬,天寒地冻,二姐妹已于多时夜宿荒山、食之野草,已然消瘦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了,而今又于风雷交加、大雨倾盆之中浸泡四个时辰之久,即便是身强体健之人也消受不起,更何况弱女子! “咳……咳……咳咳………” 梦蕊蝶于伤心之际不停地咳嗽着。 很显然是由于寒冷的天气和一些特殊的因素而导致的风寒。 钟韵瑶则于大雨过后一阵痛骂老天爷,待平静之时,仍然不放弃掘土而堆房。 然而大雨过后的泥土实在无法用之。 钟韵瑶无奈,只得气愤地扔掉手中的工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来到梦蕊蝶身边时,粗心的瑶瑶这才发现梦蕊蝶已经咳嗽得很厉害了。 此时的梦蕊蝶伴随着咳嗽,身体开始发热。 不多时便浑身发烫,满脸通红。 钟韵瑶见之,一阵心痛不已。 “走,大梦,我带你去看大夫……” “咳……可我们没钱,咳……咳…… 瑶瑶,算了,咳……咳咳……挺一阵就好,咳咳……” “不!!!” “瑶瑶…………” 话没说完,便因身体滚烫、气血衰弱而昏迷过去。 “大梦,大梦…… 姐! 呜……呜呜呜呜……” 眼看梦蕊蝶于自己面前痛苦地昏迷过去,顿时心如刀绞,即便再坚强也忍不住痛哭。那曾经被梦蕊蝶极度渴望的一声‘姐’也于此刻从钟韵瑶的口中脱口而出,只可惜梦蕊蝶已经听不到。 梦蕊蝶本金枝玉叶,即便是家族覆灭后来到这荒山野岭,住进了一陈年旧屋,吃不好、穿不好,但至少能保持温饱,然而一场惊变之后,房屋倒塌以致于夜宿荒山而食之野草,身体本就吃不消,病症早有端倪,况天寒地冻又于风雨雷电之中浸泡数个时辰,如何不大病? 是以此刻的梦蕊蝶病况甚危,可以说是生死须臾。 钟韵瑶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姐妹遭受如此的痛苦和折磨,即便身无分文,无计可施,也得抱有一线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会有继续撑下去的勇气。 于是飞快跑于平丘,于山林之中砍下树木枝条,而后编成厚厚的枝排。 随即拖着枝排返回土屋废墟处。 返回后来不及喘气,便将昏迷之中的梦蕊蝶平放于枝排之上,再鼓起余力拖着梦蕊蝶拼命地向镇心之方向赶去。 然而对于一个如此虚弱而又拖着如此沉重的枝排的小姑娘来说,从荒山野岭至人口密集之镇上实在太遥远了。 钟韵瑶挺着疲弱的身躯,没吃没喝拖着梦蕊蝶坚强而不断地往前走,走了一天一夜,然而离人烟密集之处还有很远的距离。 但钟韵瑶不会就此放弃,虽然已经很累了,但是仍然要继续向前走。 八年的相依为命,彼此身心早已融为一体,少了谁也不行。 钟韵瑶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又喜好惹是生非,一张口齿伤人无数,但有情有义,其内心更是仁慈至极!旁人如此,尚心生怜悯,更何况是同甘共苦的亲人。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尽快找到大夫,一但梦蕊蝶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又如何独存于世? 又过了一天一夜,然而仍然看不到大夫的身影,更不见人烟密集之处。看着梦蕊蝶通红而又泛黄的脸色,心痛之余更加惶惧不已。 钟韵瑶没办法,只能坚强地撑下去。 走着走着,于清晨之际终于看到一户人家,而且看其门庭,不似贫弱之家,然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家了。 钟韵瑶便想着为昏迷之中的梦蕊蝶讨一碗水喝。 走到门前,无力地敲着门。 然而敲了很久也没人应答。 随即,挺着极度虚弱的身躯不断地叫喊着: “有人吗?有人吗?有…………” 在连敲边喊之下,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瑶瑶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丝希望之火。 门开之后出现一中年妇人。 然而当那妇人看到钟韵瑶之时,一脸不悦而谓道:“要饭的?” “不不不,我不是要饭的,只想讨一碗水!” 钟韵瑶心急地回道。 那中年妇人听罢,顿时怒了,随即教训道:“讨水跟要饭有区别吗?还不是要饭的!现在是盛世,你一个大姑娘,有手有脚,哪里找不到活干,非得做乞丐?” “不……不不不,我不是乞丐!我姐姐生病了,我带她到镇上看大夫,她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我只想讨一碗水给她喝,喝完了就走,她真的快不行了,她……” 钟韵瑶急切地解释道。 “啊!!!” 没等钟韵瑶说完那妇人便一巴掌甩过去,钟韵瑶顿时吃痛一声。随即滚倒在地。 那妇人又自以为经验丰富而对道:“装可怜,别再我这里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瘪三,一天到晚不是装作手断了就是脚断了,博取善人的同情,老娘我就偏不吃这一套,呵呵今天来新花样了,病了,死了最好,滚!” 言罢,将门狠狠一关,扣上门闩。 “你…………” 钟韵瑶气愤不已,而又无可奈何。 那一丝希望之火也被浇灭了。 无力地回到梦蕊蝶之处,但看到梦蕊蝶之后,便又再次鼓起勇气和力量将梦蕊蝶拖起,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终于几户人家浮现于眼眸。 钟韵瑶心中再次生出希望之火。 她自然不会因那妇人的一番羞辱而放弃此行的最终目的。 是以依然挺着极度虚弱的身子骨,于人家门前边敲门便喊着:“有人吗?有……” 随即门开,一不惑之年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钟韵瑶见之急切而言道:“大叔,我们不是要饭的,我们经过这里,想讨您一碗水喝,我们只是口渴,我们……” 不等话完,那男子便一脸鄙夷而又厌恶且不耐烦地说道:“是不是喝完水了又要吃饭?吃完饭了又向我要钱?去去去去,我家没水!” 言罢,关上门。 “不不不,大叔……” 钟韵瑶欲解释但已然没有机会了。 希望之火再次破灭。 不过好在这里还有其它人家。 便依然坚强而勇敢地去敲门、喊人。 然而 “哪来的乞丐……” …… “我家水没开,去别家吧……” …… “你别待在我家门口啊……” …… “我们是刚搬来的,水井还没打好……” …… “走吧,求也没用……” …… “快滚……” ………………………… 一次次地求助又一次次地被人无情地拒绝和羞辱。 此时此刻钟韵瑶一颗幼小的心灵已被伤得支离破碎。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只得蹲于梦蕊蝶身旁伤心、绝望地哭泣着。 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之火被一个又一个冷漠无情的嘴脸给浇灭,幼小的心灵连续被伤害,钟韵瑶如何不伤心、绝望? 而那些伤害她的人,其内心也并非全都是冷血的,只是因为平时那些装可怜的假乞丐实在是太多太泛滥了,是以本能的认为钟韵瑶亦属此类。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们一样。 这时有一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见钟韵瑶如此伤心、哭泣,又看到旁边躺着的梦蕊蝶,心中不忍,便于家中端来两碗饭和两碗水。用托盘托着走到二女身旁,一脸慈祥地谓道:“小姑娘,饿了好几天了吧?给,吃吧!” 钟韵瑶抬头,看到一个慈爱的老奶奶正端来了饭菜和水,一脸亲和。心中不禁一丝温暖。 道谢之后,接过饭菜和水,迫不及待地喂给梦蕊蝶吃。 然而梦蕊蝶昏迷状态根本无法下饭,钟韵瑶喂了很久也不曾喂下去。 钟韵瑶着急而又无奈。 接着将水喂给梦蕊蝶喝。 还好,能喝下去。 钟韵瑶见梦蕊蝶可以喝水,一时心松不少。 待梦蕊蝶一碗水喝下,钟韵瑶又将自己的那一碗喂给她。 待梦蕊蝶喝完两碗水后,钟韵瑶则捡起碗筷,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真的太饥饿了,一月以来皆以山草果腹,从没吃过一顿饱饭,甚至已经不记得饭是什么味道了。 旁边的老妇人见此,怜悯更甚。虽心知这是职业乞丐的看家本领,但也不忍看着她们两个年轻人就这样胡混下去,是以谓道:“小姑娘,去镇上找点活干吧,这年头扮乞丐不如脚踏实地做点事情,就算一天赚一文那也是赚啊,总好过现在,况且人们都知道了现在的乞丐都是健全的人假扮的,你们再这样下去真的会饿死。听老婆子一句劝,改了吧!” 钟韵瑶听罢急忙放下碗筷,解释道: “不是的,老奶奶!我们真不是乞丐,我们的确好多日子没吃过饭了,但我能挺得住,不会去找别人要饭吃。因为我姐姐生病了,我只想到镇上找大夫,真的!……” “哎!!” 老妇人听罢,心中恨铁不成钢,不禁摇头深叹,再没有说什么。待钟韵瑶吃完饭后,便无奈地返回家中。 钟韵瑶吃了两碗饭,感觉一下子精气神恢复了不少,看了看梦蕊蝶,心中再次鼓起勇气,立即拖着梦蕊蝶继续往镇上走。 又走了三天三夜,人烟密集的镇上终于到了。 钟韵瑶一派欣喜,不禁对昏迷的梦蕊蝶言道:“姐姐,我们终于到镇上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大夫,把你治好,然后我们一起回家一起重新盖房子,我……我再……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老惹你生气、让你担心· 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梦蕊蝶极度衰弱的样子,说着说着禁不住哭泣连连。 少时,拭干眼泪,拖着梦蕊蝶去找大夫。 在镇上转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一家药铺,钟韵瑶兴奋不已,急忙将梦蕊蝶拖至药铺门口。 见一大夫正要出行,便急忙跑过去,心切地谓道:“大夫,我姐姐病了,麻烦您帮忙看看!” 大夫见钟韵瑶一副脏脸而又乞丐的模样,心中鄙视,随即言道:“小姑娘,你来晚了,我正要回家,改天吧!” “不,大夫,你一定要看看她,她真的快不行了,你救救她好不好?” “小姑娘,我都说了,我要回家,要么你去别的药铺吧,那里面有更好的大夫,真的,我不骗你!” 急忙要走的样子。 “可是我姐姐已经不能再拖了,我就这一个亲人,求求你行行好,救救她,求求你……” “我说你这小姑娘,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要回家!今天大年三十你不知道吗?你上午怎么不来?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开年夜饭了,家里还有很多活等着我去干,你快让开!” “不,我不让,你是大夫,怎么能拒绝病人?……” 钟韵瑶才知道今天是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烧香祭祖、贴门联、烧年夜饭…… 但对于钟韵瑶来说什么除夕也比不上梦蕊蝶的性命重要,没了相依为命的好姐妹,除夕还有什么意义? 继而又跪在大夫身前苦苦哀求,磕得头破血流。 但大夫去意已决,说不过钟韵瑶便将其强行推出门外,而后关上店门,绝尘而去。 钟韵瑶无奈至极,但来不及绝望便拖着梦蕊蝶快速地寻找其它药铺。因为他知道了今天是大年三十,所有店铺关门都会比较早,明天是初一,更不会开门,是以时间紧迫,绝不能再耽搁。 在拼命奔跑的同时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药铺。 跑了很久之后,终于再次看到了一家药铺。 顾不得自己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快速地将梦蕊蝶拖至门口。 急切谓道大夫:“大……大……大夫……麻……麻……麻烦您看……看……我姐!!!” 因为跑得太累了,说话之时不断拍打着心口而语言断断续续。 大夫见此立刻从柜台上跑过来,急急谓道: “快,把病人请进来,快!” “谢大夫,谢大夫……” 钟韵瑶听罢,激动不已。想着总算有大夫不急于回家忙过年而留下来看病人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大气,不断地道谢! 随即马上将梦蕊蝶扶进店内。 大夫立即将其安置病床,而后仔细看诊。 少时,一脸悲伤而又无奈且沉重地言道:“小姑娘,准备后事吧,哎!” 说完不断摇头。 “啊!!!” 钟韵瑶一阵晴天霹雳,惊震不已。 随即道:“不……不…… 大夫,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说着说着跪于大夫跟前,深深哀求。 “小姑娘,不是我不肯相救,而是拖得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你们若是早些时日赶来,或许还能救诊,可如今这位姑娘已经病入膏肓了,不出一个时辰,必死无疑。即便扁鹊再世,华佗重生,只怕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等微末医术,更加无能为力,哎!请恕老朽无能!回去吧!” “不!不!!不!!!!!…………姐姐……姐姐………………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钟韵瑶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痛哭不已。 大夫见之心中亦不忍,但也无可奈何,身为有德之医者亦深知不可强求。 自看到这两位小姑娘的第一眼时就深知其乃可怜之人,又看其打扮和虚弱的身体亦知其乃身无分文之辈,但身为医者,自当以治病救人为天职,岂能以赚钱为目的,又岂能因为病人无钱而拒绝看其病,是以明知钟韵瑶无钱看病,但仍然为梦蕊蝶细心查看,至于治不治得好那又是另一回事。 同时他也看了一下钟韵瑶的气色,看好之后便送给了钟韵瑶几副草药,助其恢复身体,然后又给了她一些碎银,暗示她好好处理后事。 钟韵瑶无可奈何,伤心不已,悲痛欲绝,一阵哭泣之后,拖着梦蕊蝶,黯然离去。 她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正如八年前的她,那一种茫然再次浮现。 漫无目的而又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旁。 少时 “咳咳……咳咳咳……瑶……瑶瑶……咳……” 梦蕊蝶的咳嗽声和呼喊声传来。 钟韵瑶听罢,心中一震,顿时精神恢复。 回过头看看躺在枝排上的梦蕊蝶。不禁喜极而泣:“姐,姐姐,你醒了!你真……真的醒了?你终……你终于醒了,你总算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瑶瑶,咳……你叫我……咳咳……什么?…………瑶瑶别哭……” “姐姐……呜呜呜呜呜…………” “好瑶瑶,别哭…………你哭了姐姐会难过的!……” “嗯嗯,我不哭了姐姐,只要你好起来,我天天都开心,我以后每天都叫你姐,姐……,呜呜呜呜呜呜…………” “姐姐,咳咳…… 好开心…………咳……咳咳……只是姐姐很快就要走了……” “不!我哪都不要你去,我们俩永远在一起……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去盖新房子,姐姐,我这就带你回家……” “没用的瑶瑶,咳……咳咳……我马上……咳……就要走了,只是放心不下你……你总爱惹祸,总被人打,咳咳……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千万不要再……再像以前那样,……凡事多忍着点,不……咳咳……不要和别人发脾气,你这么弱,你发脾气,别人会把你打死的,姐姐就是放不下你,才……咳咳咳……才撑着最后一口气强迫自己醒来,答应姐姐,照顾好自己,咳咳……好吗?” “姐姐,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瑶瑶都听你的,若没有姐姐,瑶瑶早就死了,瑶瑶这条命都是姐姐的,姐姐说什么,瑶瑶都会听,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姐姐,瑶瑶不要你走……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瑶瑶,咳……咳咳……瑶瑶别哭,…… 这是我父亲的信物,你拿着它,去京城找……找任天叶大人,他是我父亲的旧属,咳咳咳……咳咳咳咳…………你和我不一样,你去京城,不会被当做逃犯抓起来,任大人看到我父亲的信物也会善待你…… 你一定要去, 就是沿路乞讨也……一定……要……要去……京……京城找……任大……人,这样就……不会再……有……有……人敢……欺负……你,答……答应我,答…………” 话没说完,那只拿着信物的手便重重沉放了下去,同时也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醒来。 “姐姐!姐姐!不!!!!!!! 不要!!!!!!!!呜呜呜呜呜呜…………你不要走,姐姐不要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瑶瑶再也不敢惹你伤心了,瑶瑶都听你的,你快醒过来……姐姐,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老天爷,求求你不要带她走,不要带她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梦蕊蝶永远地离开了,再怎么哭喊也不会醒来。瑶瑶撕心裂肺,泪雨倾盆。其中的悲痛和不舍,无以言表! 伴随着梦蕊蝶的离去,钟韵瑶的精神支柱于一瞬之间彻底崩塌,身体再也撑不下去了。 瑶瑶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全在于心中的那一丝希望之火。不论西风多劲,不论路途多远,不论累有多深,不论饥渴多难耐,更不论被人如何羞辱,只要心中那一丝希火不灭,瑶瑶便不会倒下。而今梦蕊蝶已去,希望之火已灭,瑶瑶万念俱灰,心死意冷,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支撑着她那早已疲弱不堪的身躯,是以于伤心、绝望之中倒于梦蕊蝶身旁。 第27章 不明来历的妖魔 钟韵瑶于伤心绝望之中倒于梦蕊蝶身旁。 与此同时,紫霄宫中的鸿钧老祖正催动着真气将大道之法传入天柱之峰,问于其隐秘弟子俞伯牙: “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而长生!…… 伯牙子,你可知天地因何而‘不自生’? ” “无欲!” 俞伯牙听罢平静而道。 “何以无欲?” “这……” 俞伯牙不知云何。 老祖见之,谓道: “欲,心也!无欲,亦是心念!天长地久者,无心是也!天地无心,方可真无欲,是以不自生,不自生者,可以久长!” “‘天之道,利而不害’,此非心乎?”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无心,无所谓仁爱与厌恶,只自行运转,万物顺其则长,逆之则亡,是以万物长亡非天地以心为之也,顺逆者矣,自然者矣!天地依从大道之法自然运转,无欲无求,而其运转势必于自然之中滋养万物,是以‘利而不害’!万物顺其法则,则可受其滋养,可于天地之间蓬勃发展,万物蓬勃,天地自可长久!倘若有心,何谈无欲?则必有取向,平衡失也,不可天长地久矣!圣人若有心,亦如是也,你可明白?” “弟子谨遵教诲!只…………” 当俞伯牙正要接着往下说时,顿时心口一阵疼痛,即便已是仙人,亦觉此痛刺骨深深。 鸿钧老祖于遥远的紫霄宫内瞬间察知其症结之所在,是以谓道: “修佛者无意,修道者无心。是以‘无心’ 乃修道之最高境界,为师尚不能完全通达,自然不可强加于你。你本以凡人之心得道而位仙,还是先去了断你那凡尘之缘再来静心悟道吧!” 言罢收回真气,平静于紫霄宫,静察大道之运转。 俞伯牙听罢,遵意而行,随即御风于云州之边,红花之镇。 以俞伯牙当前的修为,他自然不可能察知刚刚心口的那一阵疼痛是因为钟韵瑶而起,而是鸿钧老祖在传法之时以真道之气灌输其脑海之中,使其瞬间知晓原委。 是以俞伯牙极速御风于红花镇上钟韵瑶所处。 再次看到钟韵瑶的感受亦如当初,唯一不同的是竟有一丝心痛,而且比刚刚听法之时的那一阵痛更加深刻。 俞伯牙不知其因。 师尊刚刚所传的“无心”之法,自认似有所悟,而面对眼前这个给他带来莫名感觉的女孩却让他的心如锥刺。无心亦无痛,有痛如何无心? 是以虽不知因何而心痛,但深知自己的修行路还很长。 而此时此刻的他只想为故人之后做点事,以报当年钟子期舍命相救之恩义。 其实这亦是修行之障碍,但以俞伯牙仅仅千年的道行,根本无法参悟大道之奥义,自然也不可能做到无心无欲而无情。 一阵心痛过后,俞伯牙便以真灵之气灌输钟韵瑶和梦蕊蝶之身。 一道灵光极速穿过钟韵瑶周身各处穴道及所有被堵塞之处,最后汇入脑海,迫其醒之! 钟韵瑶乍然睁开双眼。 见一白衣仙人负手而立。 那种初见时的不知名感觉再次浮现心中。 再次遇到仙人之时,她没有惊讶,只是静静而深情地看着这个给她带来莫名知觉的仙人。 虽是第二次见面,但莫名的感受让自己觉得似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曾与之相识。 似曾醉心,似曾依赖,似曾爱之深深。 然而那种深情的眼神之中不知因何而又不自觉地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怨和恨。 钟韵瑶无法理解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是躺在地上静静而深情地看着,久久不能回神。 俞伯牙因知音之故而于凤凰之咀暗下心誓,守护钟韵瑶,保其一世平安。然而,两次见到钟韵瑶皆让其产生一种莫名的亏欠。 这种对钟韵瑶的亏欠绝不是因为钟子期,而是因为自己。 过了很久,俞伯牙对深深看着他的钟韵瑶轻轻地说道: “你醒了!” “啊” 钟韵瑶听之,方回神。 随即,又感觉自己浑身精力充沛,好像什么事都没有。顿时明白仙人再次救了自己。 回过头来,看见了躺在地上已过世多时的梦蕊蝶, 于是顷刻之间忆起了这一路之上的点点滴滴,再次深陷失去亲人的绝望之中。 梦蕊蝶的死,让钟韵瑶顷刻失去所有的支撑,纵然此时此刻她已恢复了身体,但如同死灰的心使她如同一个死人。 俞伯牙对此,亦是深感无奈。 生死早已注定,即便是仙人,亦无法逾越自然之法则。 “我救不了她!” 看着无一丝生念的钟韵瑶,俞伯牙无奈而温和地谓道。 然而当钟韵瑶听到这句话之时,那心死的眼神之中骤然闪烁一丝光亮。 在凡人眼中,仙人无所不能。仙人既已下凡,又怎么可能做不到起死回生? 心想定是仙人不愿意,或者是自己没有虔诚的态度。 随即跪于俞伯牙跟前。 不断磕头而哀求道:“上仙慈悲,多次拯救瑶瑶,瑶瑶向您磕头了!肯求上仙再次怜悯,救活我可怜的姐姐,瑶瑶求您了,求您了…………” 俞伯牙听罢,指间流光飞出,即时托起跪地的钟韵瑶,平静而轻道:“生死于命,先生时已注定。此女命中有此劫噩,贫道无可救其也!……” 当俞伯牙以真灵之气同时灌输钟韵瑶和梦蕊蝶之后,掐指一算,已然明白只能救其一。 一番解释后,钟韵瑶心中好不容易重生的希望之火再次覆灭,那仅存的一丝光亮眼神亦再次复归死寂,剩下的唯有绝望,对生绝望,死的向往…… 然而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团浓浓黑气浮现于虚空。 黑气于俞伯牙来不及反应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扫过梦蕊蝶之处。 梦蕊蝶被卷入黑气之中,随着黑气迅速划破虚空而不知去处。 这不过发生在弹指之间。 当俞伯牙和钟韵瑶反应过来之时,已不见了梦蕊蝶。 俞伯牙随即御风而向黑气离开的方向追踪过去。 同时在追踪的过程之中,俞伯牙也甚感诧异。因为那黑气残留的气息对俞伯牙而言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透破这种感觉时,则已深知那黑气之力量是多么的强大而恐怖,即便是师尊鸿钧老祖与之对上,恐怕也是难分伯仲。 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俞伯牙不明所因,唯有深深诧异和疑惑。 然而即便如此,俞伯牙也会继续追踪下去。 不仅是为了钟韵瑶找回梦蕊蝶尸身,更是一探究竟。 即便只有千年的道行,但也深知此等强大的力量绝非正义,其存在和出现也绝非偶然,其必将会给整个蓝星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害;即便不可与之对抗,也要拼死探得因由。 钟韵瑶则不断朝着那黑气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又大喊道: “我姐姐已经走了,你这妖魔还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你混蛋…… 你还我姐姐,你快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然而不论钟韵瑶如何狂奔、如何大喊,黑气没有回应,也不见梦蕊蝶的遗体,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动静。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对此钟韵瑶痛哭不已。 自得知梦蕊蝶不能重生之时,钟韵瑶就已经没有好好活下去的念头了,只想着把姐姐好好安葬了,而后自己再饿死在姐姐的坟旁。这样就可以真正永远地相依相随相伴,再也不会害怕什么。可如今姐姐的遗体已被妖魔夺走,不知去向,以致自己那唯一的“梦”顿时灰飞烟灭。 此时此刻的钟韵瑶除了伤痛和哭泣之外,更一阵茫然。 然而一阵茫然之后,便下定决心,不论如何艰难也要找回梦蕊蝶的遗体,将其好好安葬,而后再永远地陪伴! 第28章 俞伯牙的震惑 俞伯牙于虚空感受着那黑气残留之气息而不断追踪。 一直追到蓝星之边~“天之涯”时,那残留的气息终于彻底消失。 俞伯牙顿时失去追踪之方向。 然而蓝星之外则传来一道极其浑然而又毫无气质的震音:“你这小小仙,追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 “汝何方妖孽?至我蓝星意欲何为?夺无辜凡人弱女子之尸身何故?” 俞伯牙于天之涯听罢回道。 “妖孽?哈哈哈哈哈哈…… 你敢说我是妖孽?我若是妖孽,那你师尊鸿钧老儿又是什么?” “你究竟何人?” 俞伯牙听之不禁心中大感震惊而疑惑,不由急切问之。 他震惊而疑惑的是对方居然对他如此的了如指掌,而且似乎还与自己的师尊鸿钧老祖颇有渊源,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然而于蓝星之外的黑气却回道: “你这小小仙也配知本仙之名号?本仙偏不告诉你,你咋滴?” “这……” 面对如此高深莫测而又言语粗鄙不堪的怪物,俞伯牙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然而那天外之物又乍然言道: “看在你这小小仙是那老儿之门第的份上,又念你这小小仙刚刚追本大仙追得如此辛苦,本大仙就透漏你一点,你可要听好了!” 俞伯牙听罢,定身于虚空,凝神而听之。 黑气见此,“正经”而道来: “此女我会带走,然后救活她!你与此女乃开启御魂琴之密钥也!但你那‘灵凤佩’与那钟韵瑶之‘龙隐剑’才是密钥之密钥,龙凤合鸣之时,御魂当出也,然你与那丫头之间的‘那啥’,才是密钥之密钥之密钥,你可明白?” 又看了一眼俞伯牙那惊震不已、疑惑不已而又满是急切的复杂表情,继而又风趣道: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你修得什么仙哪?啊!!紫霄宫里的老儿没跟你说过吗?那叫什么师尊哪?啊!!连这都不对徒弟说,还做什么师尊哪?啊!! 回去问问那老儿 什么叫‘二九’真言?……” 这些极度匪夷所思之语和极度神奇而隐秘的事,似乎是那天外不明之物有意透露给俞伯牙的,并有意使其卷入其中。至于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尚不得而知。 俞伯牙自不明所以。 然而当听到那黑气说出“御魂琴”之时,那种见钟韵瑶时的锥心之痛再次浮现。 俞伯牙自然不知御魂琴即是自己千年前于知音墓旁狠心摔碎的那把三尺古瑶,更不知为什么当听到御魂琴和看到钟韵瑶之时皆会让自己产生一种同样莫名的心痛和感伤。 然而俞伯牙却由此而推知那天外不明之物所说的也绝非尽是虚言,至于他究竟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这些,却无从知晓。 同时亦似乎感到自己与那钟韵瑶之间除了钟子期因素外,只怕还有更深的渊源。 当回过神来继续追问时,那不明之物却没有了回应,很显然 早已离去。 对此,俞伯牙对其身份和来历更加好奇而疑惑,甚至感到自己刚刚的推断是错误的,或者说那黑气力量虽强大 但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暗恶。 御魂琴是何物?为何自己会是开启的密钥?梦蕊蝶和御魂琴又有什么关系,为何那不明之物会救活她而使其成为开启之密钥?灵凤佩与龙隐剑不过是千年以前挚友之间互相馈赠而用以作为留念的珍贵物品,为何也会成为开启的密钥?自己和钟韵瑶以及御魂琴之间又究竟有何特殊关联,为何当看到钟韵瑶和听到御魂琴之时会产生同样的锥心之痛?那黑气又是何物?他的乍然出现意味着什么?说的那些话又欲何为?究竟是善还是恶?俞伯牙决定带着这些深深的震撼和疑惑返回天柱之峰而求教于师尊鸿钧老祖,因为只有师尊的高深道法才能为自己一一解惑。 在此之前他还要先处理好钟韵瑶之事。 一个碧玉年华的小姑娘于骤然间失去了自己最亲而又唯一的亲人,这种打击和灾难自然不可能承受得住,即便能够扛住,日后又如何独立生存下去?俞伯牙想到这些,自然要将钟韵瑶妥善安置。 虽不知自己与其究竟有何特殊渊源,但不论如何,她是知音的后人。旁人如此,尚不能见之而不问,何况子期之后。 然而当俞伯牙离开天之涯而来到钟韵瑶之处时,却已不见了钟韵瑶的身影。 继而又转至钟韵瑶之住处,行至那荒山野岭之中,但仍不见钟韵瑶。 而后掐指一算,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此时此刻的自己竟算不出钟韵瑶的下落。 身为仙人,对于凡人命理的运算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况且之前于天柱之峰鸿钧老祖就曾以真道之气灌输其脑海,仅以此论,俞伯牙对凡人之行踪就可了如指掌。 然而自天之涯与那天外不明之物一番接触之后,竟无法算知钟韵瑶。 想到此,俞伯牙更不禁大吃一惊,吃惊的是那天外之物可怕的力量。 之前俞伯牙只是推测其力量强大,与之鸿钧老祖不相上下,而现在却已证实了这一点。因为能破师尊真道之气的人唯有师尊自己,而那不明之物竟也能破除,此等力量不可谓不强大,与之师尊实不相上下。 负手而立于山尖,举目四望,其平静的眼眸之中不禁荡出了一丝焦虑,那是对钟韵瑶处境的担忧。 不论是因为自己与钟韵瑶之间有着特殊的渊源,还是因为曾经于故人墓碑前暗下的心誓,俞伯牙对钟韵瑶皆不会置之不理。 一阵担忧之后便立刻下山,先将其寻找。 然而,蓝星莽莽,人海茫茫,且无法推算,又如何能够找到? 是以为了能尽快寻到钟韵瑶,俞伯牙还是决定先回天柱之峰而问道于鸿钧老祖,且将今日之事一并告之。 就在俞伯牙即将转身返回天柱之峰时,然而那遥远的紫霄宫中其师尊鸿钧老祖的真道之音骤然传来: “伯牙子,此间之事我已知晓,你可不必忧虑所遇之不明物!其物之身份,为师尚不能告之于你!至于其所说亦为实情,你如何做法,自行历而悟之!…… 为师亦知晓你心中所惑。你与那御魂琴之间有着不解之缘,与那凡女钟韵瑶亦有不解之缘!为师可以告诉你,天地大劫二十年后即至,然破解之法,尽在那开天神斧之中!此劫若不能破,蓝星毁于一旦,太阳系亦毁于一旦!…… 宝塔裂,魔皇出,劫数至;御魂现,神斧出,劫数去!这便是二九真言!你可于凡尘之中寻找御魂,了断宿缘,使其大爱萌生,开启无穷力量!至于其它,你自行领悟!” 这是俞伯牙第一次听到‘天地大劫’这四个字,同时又听了“二九真言”,完全证实了自己心中对那不明之物的推测,心中震撼、惊异不已,不明所因,不知所云。 鸿钧老祖亦明俞伯牙此时之心境,遂复曰: “心如止水而近乎无心者,方可自置于虚空自然,能察大道之运转轨迹,能知万物之轮回道理。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以观其复!……” 然而以俞伯牙之修为,自然不可能达到无心之境,面对如此之多的震惑,自然也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是以对曰: “弟子愚昧,尚不能洞察大道法则之万一,亦不明万物轮回之道理!破劫之关键在御魂,师尊当明如此先古神器以弟子浅陋之修为,当寻之而不得,然而师尊与那不明之物明知此理却仍然指派弟子。那御魂琴与弟子之间究竟有何关联?弟子与那钟韵瑶除子期之外,又究竟还有何种渊源?弟子何故成了开启御魂琴之人?还望师尊明言!” “知音之恩、知音之情、知音之义,神斧御魂者生也!知音之祸,知音之幸……” 鸿钧老祖只连续说道几个‘知音’,似是告诉俞伯牙要从自己千年前的经历和回忆中去寻找答案,去解开心中之疑惑。 俞伯牙听罢,疑惑更甚,一时竟不知何言以表。 纵然疑惑不已,然攸关蓝星之生死、万物生灵之长亡。是以俞伯牙立时下定决心,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寻得御魂之琴。 只是还有一件心事未了,那便是钟韵瑶。 虽只有两面之缘,但俞伯牙的心中对钟韵瑶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牵挂。自天之涯以后,便时刻担心着钟韵瑶的安危。或许是因为其乃故人之后;或许是因为师尊所说的不解之缘;更或许是因为初见时的那种莫名的亏欠…… 这种牵挂使俞伯牙不得不再次求教于鸿钧老祖。 “师尊,弟子欲寻得御魂!为天地之长久、为众生之安宁,刀山火海,义无反顾!然弟子尚有一心事未了,请……” “你不必担心,那凡女钟韵瑶即与你有着不解之缘,在这宿缘未了之前,你若无事,她亦平安,她若有事,你安能无恙?你只管去寻找御魂琴,至于钟韵瑶,时间到时,她自会出现在你面前,去吧!” 鸿钧老祖早以大道之法洞察一切,是以不等俞伯牙说完,便已知晓其心中所想,遂对曰道。 言罢,收回真气,淡静于紫霄宫。 俞伯牙听后,些许心宽。虽仍想寻得钟韵瑶,将其妥善安置,确保其一世平安。但身为高能弟子的修行者,自知万物皆有定数,凡事不可强为,凡事顺时顺势而为! 遂一心追寻御魂琴! 第29章 妖王治下 蓝狐精雪儿和喜鹊精丫丫奉海王星妖王之命到蓝星关注钟韵瑶和梦蕊蝶并给她们制造麻烦,欲使其陷入痛苦之中。是以于那荒山野岭之上空操动风雷,最终将钟韵瑶和梦蕊蝶逼入了绝境。在那以后,二妖便于蓝星之内一番游耍,吃喝玩乐,可谓乐不思“蜀”。然而一段时日后,她们也知道该是返回海王星报告消息之时了。虽不乐意,但也深知王命难违。于是驾起乌云,黯然返回海王星。 回到海王星,踏进妖庭大殿,面见妖王。 “参见大王!” 异口同声道。 “回来啦!还知道回来?” 妖王似有生气的言道。 “大王,您这是什么态度?……” 蓝狐精雪儿感受着妖王的语气后,口无遮拦的本能性回道。说完之后马上用小手捂上自己的嘴巴,知道自己真的是吃错药了,竟敢这样反问大王。 “嗯??……” 妖王也感震惊,一个下属竟敢说大王是什么态度,匪夷所思。 “不不不,大王,您好态度,不不不,您不是好态度,不……不对,您……您……” 一阵惊慌,不知以何言对。 “放肆!看来在蓝星待久了,连最基本的尊卑都忘了?本王是时候该整整你们了,太不像话了!” 殿内众妖听罢,心中对蓝狐和喜鹊一阵责怪。想着,大王平时对大家管得多宽松啊,大伙多自由啊!你们两个惹怒了大王,逼得大王搞整风运动了,以后还能这么滴自由吗? 然而旁边的喜鹊精丫丫当看到众小妖那种痛恨的眼神和妖王的愤怒时,便立即转移话题,对着生气的妖王说道:“大王,您派我和雪儿姐去关注和制造麻烦的那两个凡人,经过我们千辛万苦的关注和制造破坏,终于有好消息了,我们特回来禀告给大王听!大王,您先消消气嘛,伤身啊!” “你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本大王气冒三丈,如何消?啊!啊!” “啊??” 二妖皆疑惑。 “啊什么啊?本王让你们给那两个凡人制造些麻烦是为了历练她们,本王说过要伤她们的性命吗?谁让你们把人给弄死啊?啊!啊!” 海王星之主果真深不可测,居然什么都知道。 “啊?死了? 不是吧?” 丫丫震惊不已 “我们只是毁了她们的小屋而已啊,没弄死人呀,大王!” 雪儿亦不敢相信。 “毁了小屋?她们没了房屋,宿那荒山,吃那野草,你们去试试,看能活几天!本王要的历练她们,历练,历练,不是要她们去死,懂不?啊!啊!” “啊!!大王,我们不知道啊,我们是妖,不需要房屋,睡哪都行呀,我们不知道她们没了小屋会死呀!况且您不是说过您要害人吗?是您害死她们的呀!” “就是呀!我们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得呀!咋怪起来了呢?” 二妖一致为自己辩护,企图将责任推到妖王身上。 妖王一阵气恼。 然而妖庭之下殿却是另一番场景。 “大王为啥如此生气呀?……” “是呀,不就是死了两个凡人嘛!……” “大王说过,那其中之一和御魂琴有关,所以不能死……” “御魂琴可是神器啊,怎么可能和凡人有关?……” “我看大王是喜欢那两个凡人女子,想那个那个啥,所以派她们两个去关注……” “那为啥还要给她们制造麻烦呀?……” “你傻呀!先制造麻烦,然后大王再出面来个帅气的英雄救美,那凡人小女子岂不倾心相投啊?……” “高,大王高明!” “哎!可惜被他们两个给破坏了,把人给弄死了,所以大王才会如此滴生气!” “定是如此!” “定是如此!” ………………………… 小妖们毫无顾忌地这样私聊着。 蓝狐和喜鹊听罢一阵傻眼。 “原来真相是这样,早知如此就应该给大王机会嘛!” “大王肯定伤心死了!” “我们不如自动请罪好了!” “可大王会原谅我俩吗?” ……………… 二妖互相轻声地议论着。 此情此景妖王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不觉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随即 “放肆!你们胡说些什么?你们怎么能这样说你们的大王? 侮辱本大王,你们好大的胆子,大胆!大胆!……” 几个‘大胆’下来,顿时殿内鸦雀无声,群妖们皆缩首如龟。它们深知它们的大王此刻正处在失去“爱人”的悲河和怒河之中,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去触犯。 少时,妖王又换上了另一种姿态。一派正经的谓道蓝狐和喜鹊: “你们两个本王就不追究了,你们……” “好耶……” 妖王还没说完,二妖便顿时兴奋地忘乎所以。 “本……本王话还没说完,别打岔!” “是,大王……” 开口后又急急捂住嘴巴。 “是什么是?叫你们别打岔,你们还打岔!听本王细细到来。你们两个再去蓝星,再……” “好耶……” 说完再次捂住嘴巴。 “你们…… 本王不是说了叫你们别打岔的吗?你们还打岔?再打岔不派你们去了!” 二妖听罢再不敢兴奋地忘乎所以,紧紧捂住嘴巴。 “这还像个样子! 你们两个再去蓝星,再去关注那个钟韵瑶,并且仍然要给她制造麻烦!” 看着二妖及群妖不解的表情,妖王接着说道:“放心,那个钟韵瑶现在还活着,而且另一个也不可能会死,只…… “那大王还生什么气嘛?那么凶我们……” 蓝狐不禁再打断道。而后捂住嘴巴。 “你……你们有完没完?啊!啊!本……本王是说要花费大力气,消耗大本元,才能逆命理而救活死的那一个!…… 哎,本王所气的是你们真是太鲁莽了,竟闹出了人命!这次再不可闹出人命了,这种逆命理之做法本王只可使用一次,懂不?啊!啊!……” ……………………………… 原来那所谓的天外不明之物竟然是这海王星之主。 这妖王真是多面,他究竟是何来历?与那紫霄宫中的鸿钧老祖又有何渊源?既有如此力量,为何还要忍受那魔王残魄的欺压而甘心为其驱使?又为何要抢走梦蕊蝶之尸身而不惜消耗大本元来逆天改命救活她?更何以引俞伯牙至天之涯而透漏令其震惑之事?尚不得而知。 “你们可以去了,记住本王之语,若再犯错,绝不宽恕!” “谢大王!” “是,一定记住!” “大王再见!” “大王保重,我们去了!” 二妖言罢,顿时抖擞精神,而后兴高采烈地向蓝星奔去。 第30章 复活梦蕊蝶 众妖散去后,妖王独自一人返回内殿,于内殿之中沉默良久。 少时,对着躺在寒石之上的梦蕊蝶尸身一派正经地说道: “哎! 丫头啊,不是本王一心要害惨你们啊,本王也不忍看到你们受苦啊!只是本王不得不如此做法。天地大劫转眼即至,而那御魂琴又尚未历练完毕,时不我待啊!我身为蓝星第一仙,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蓝星遭受毁灭而袖手旁观,我必须要抓住这最后的时间尽快让那御魂琴完成历练,销去它的怨恨,使它真正拥有大爱而破大劫!可怜的丫头啊,你只能成为一颗棋子,一颗能使御魂琴加速圆满的棋子,你与那钟韵瑶将会陷入那深深痛苦之中,本王不忍啊! 你要怪就怪那鸿钧老儿,他拥有强大力量,只要他肯做,没有什么做不到,而他却一天到晚坐着那里睡觉,啥事也不管,还说什么‘无为’,说什么要‘顺其自然’!天地大劫,蓝星将毁,我等上古仙家岂能无为而顺之?他要顺其自然,我偏要逆势而行!只是苦了你与那钟韵瑶,哎!…………” 这番言语可谓推心置腹,完全发自内心的想法,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妖王。 通过这也足以看出这妖王并非真妖,而是仙。只是他为什么会到这海王星做个妖怪?而且令人费解的是,他居然还是蓝星第一仙,若如此,那鸿钧老祖算什么?难道他不是第一仙吗?依妖王所言,鸿钧老祖的法力似乎比“妖王”更厉害,但为什么妖王又说自己是那蓝星第一仙?他与鸿钧老祖之间究竟是什么跟什么?他又为何要让梦蕊蝶成为使御魂琴完成历练的加速器之一? ………… 短时间内真的很难想清楚这些。 妖王言毕,随即运转周身之真气。 是时,一股强大无比的真道之气自妖王气海处汹涌奔腾,随即迅速向外而瞬间穿透梦蕊蝶之身体各处穴位,最终汇入其丹田之中。 不多时,那浑身苍白而又僵硬的梦蕊蝶顿时脸色红润而身体滚烫。 妖王见此,再以一道真灵之气弹入梦蕊蝶之脑海。 少时,梦蕊蝶睁开眼睛。 妖王却面色苍白,如同行将就木。 要知道生死乃自然之道,谁也不可抗拒,谁也无法改变,即便是天长地久之天地,也终有油尽灯枯之时,纵是修行之人对此也莫可奈何,即便是凡人之生死,亦属天道运转之轨迹所致,而天道之法则无所谓贵与贱,皆于自然之中而一视同仁,是以凡人之死,纵是尊贵之仙亦不可将生挽回。而妖王却能强势逆天道而改生死,足见其修为之高深莫测,但毕竟是逆天而行,自然损耗惨重,短期内绝无可能恢复。此时的妖王如同行将就木之人,即便是身为凡人的梦蕊蝶都可一招秒杀之。 然而梦蕊蝶自醒来后,脑海之中竟是家族被惨遭灭杀的悲惨场景。 她看到一个一身红装的女子手提三尺之剑,眼神恶毒,直闯梦府,不由分说,挥剑狂杀,于重重家卫保护的梦府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顷刻之间将梦府之人杀个片甲不留,其中就有她的父母。她看到自己的父亲被那红衣女子一剑挥成了两段,母亲则被一剑穿心而致死,父母临死之前其痛苦的眼眸皆在担忧地望着躲在暗处的她,希望她能躲过此劫,其极度惨痛的表情,于她已刻骨铭心。 但那红衣女子杀了所有人之后便很快发现了她,正朝着她大步走来。然而就在那红衣女子正欲挥剑砍杀的一瞬间,她又看到一面目狰狞的妖魔横空出世,与那红衣女子于虚空之中大战,最后以无数道黑色电芒将那红衣女子击退,救下了孤独的她。 梦蕊蝶对自己脑海之中的景象,越看越伤心,越看越害怕,越看越愤恨。虽被获救,但永远忘不了脑海之中那红衣女子的模样。 “她叫钟韵瑶,是杀你父母,灭你梦家九族的仇人!” 正当梦蕊蝶于脑海之中凝神而愤怒地看着那红衣女子之时,现实中妖王脆弱的声音传来。 梦蕊蝶随即从脑海中走出。 当她看到了拯救她的那个狰狞面部的妖魔时,一向胆小的她竟没有一丝震惊和害怕,有的只是仇恨。 “钟韵瑶!她是谁?她是谁?……她为什么要杀我全家?……” 重生的梦蕊蝶已被妖王以真灵之气封印了前世的记忆。 往日一切皆归尘土,想不起钟韵瑶是谁,想不起她曾经如何关爱着钟韵瑶,想不起钟韵瑶为她做的一切,想不起那小屋中的点点滴滴…… 唯一想到的是仇恨。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杀了她……” “可她法力高强,你不是她的对手,我虽然救下了你,但也被她打成了重伤!我尚不能制服她,你一个凡人如何寻她报仇?” “我不管,此仇不共戴天,此生若不报,誓不为人,誓不为人……” 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妖庭之中。 “也罢,念你如此孝道,本王便封你为‘圣女’,收你为关门弟子,待本王康复之后,便传授你强大法力,助你报此血仇!但如此一来,你从此就成了这妖界之人,你必须听令于本王,一但本王有所差遣,你必须坚决服从,如何?” 梦蕊蝶这才知道这狰狞面目的妖魔便是妖界的大王,不由一丝震惊,但重生之后的她从里到外皆不似以前,那种柔弱和温婉已荡然无存,取代其的是冰冷、凌厉及肃杀之气,是以片刻回神,不问妖王为何要救她,更不在乎自己从此由人而入妖,心中只有对父母无尽的想念和家族被惨遭屠杀的无尽悲愤以及对那红衣女子的无尽仇恨。 报仇,才是最重要的,其它一切皆不重要。是以痛快跪于妖王前应道:“弟子拜见师父!请师父传授弟子法力,助弟子报此血海深仇……” “好!徒儿快起,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妖界之圣女,地位仅次于为师,过些时日为师定将平生之所学尽数传授于你,助你完成心愿……” “谢师父!……” …………………… 梦蕊蝶入住圣女殿,一跃而成为妖界一妖之下 万妖之上的尊贵圣女。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对付的所谓仇人是自己曾经视如性命的妹妹,她更不知道这个妹妹正经历着千辛万苦,只为能找回她的遗体 将之好好安葬 而后再永远陪伴,不离不弃。…… 第31章 隔星对话 看着梦蕊蝶入住圣女殿后,妖王独自一人于妖庭内殿中自言自语道:“哎,这本不在贫道的计划之内!蓝狐和喜鹊这两个小妖一时鲁莽闯下大祸,打乱了贫道的原有计划!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那钟韵瑶和梦蕊蝶必将反目成仇,尤其能让那御魂陷入万分痛苦之中!御魂琴于那凡尘历练必须经历锥心之痛、人间之爱恨、世事之艰难,当一切恨怨消散之时,方可成为真正有情有爱且有完全灵智的神器而彻底脱离被操纵的命运进而自我主宰,到那时一个拥有大爱的神器,定能激发所有的潜能而破那先定之劫,不,到那时它已不再是神器,而是完全有思想的人,一个拥有大爱的强者!她必将坚无不摧,这天地大劫,何足惧哉!……” “回来吧,不要再闹!” 乍然间自那遥远的蓝星之中传来一道浑然震音。 “你…… ” 妖王自然知晓是鸿钧老祖,这一声‘你‘显然带有浓浓的愤怒和不满。 “怎么?你现在已是元气耗尽,此时我若擒你,易如反掌!” “你怎么知道我的安身之处?” “你即是我,我便是你,我又岂能不知我在哪里?” “我呸!我是我,你是你,你我早在十七万万年前就已分了!你睡你的觉,我做我的事,你不好好睡觉,管我做甚?” “你真以为这十七万万年来我是在睡觉?” “你那一套自然理论,就是什么都不做!整天坐着那里闭目、吐纳,不是睡觉又是什么?” “你我相融何止万万年,你就知道这些?” “那你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没有我,你知道御魂琴吗?没有我,那御魂之琴会下凡尘去历练吗?没有我,你能知道那御魂历劫之关键所在吗?没有我,这天地大劫你怎知晓?又何以有你这如此的煞费苦心而助那御魂圆满?…… 好了,回来吧!” “你……” 妖王竟无言以对。 确实,鸿钧老祖看似什么都不做,但却在众生毫无知察中做了许多事,只不过鸿钧老祖一向遵循大道之法,无为而观势,视势而制行。静察大道之运转轨迹,察时、察机、察势而动,依据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而制定行事规则,将天道与德合为一体,静观趋势而摆布,看似什么都没做,但却在冥冥之中操动了全局,推动了进展,在自然无为之中达到了无所不为。而众生却看不到,认为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不关鸿钧老祖什么事,妖王亦是如此认为。 然而听了鸿钧老祖一席语后,妖王竟无言以对。 但不多时,仍有话说。 “既然知晓天地大劫是由魔皇而起,何不毁了那封魔之塔,将那魔皇之身魂彻底摧毁?他虽是冥王星,然只要留有一残魄,那冥王星仍不会坠毁,太阳系亦不会受到干扰,而以那残魄之力量,亦不会再生事端!你为何不这样做?” “你为何不做?” “我……你有顾虑,我如何去做? ” “嗯,看来你并非完全糊涂!那魔皇确实是应劫而生,但这天地大劫绝非因魔皇而生,而是先天之定数,只不过应在魔皇之身而已!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此乃自然之理!难道杀了魔皇,这天地就没有劫难了吗?非也!万物生展必有劫,即便是天地,也概莫能外!杀了魔皇,会有第二个魔皇出现、第三个、第四个,是以无济于事反而横生枝节!没有魔皇,这劫依旧存在,依旧会发生,这天地大劫非经不可!然大凡劫难必有解,这破解之法便在御魂,只不过尚需历练,方可激发潜能!” “那你为何还要拦我?” “我几时拦过你?这十七万万年以来我何曾找过你?” “这么说,你不会阻止我助那御魂之历练圆满?” “我既无为,也自当顺你之自然,阻你做甚?” “你既不阻止,为何又要叫我回去?” “你逆天改命,已耗尽了元气,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如此说来,你是来救我的?” “你若是死了,谁又能助那御魂圆满?” “好啊,你这老儿,自己坐着睡觉,却让我来劳心劳力,你真够卑鄙,无耻……” “好了,回来吧,别再胡闹!” ……………… 妖王本以为虽元气耗尽,但有着十数万万年的修为,只要静心调养一段时日便能恢复,然而听了鸿钧老祖的话,才知道如果没有鸿钧老祖的及时救治,则必死无疑!可要他回到紫霄宫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但他知道鸿钧老祖不可能不救他,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 是以在妖王百般拒绝回宫之下,鸿钧老祖无奈,只得将自身一半真道之气隔着星球传到妖王之体,助其恢复。 妖王得一半真道之气后,决定于海王星某处闭关调养一段时日。 与此同时,钟韵瑶还在苦苦寻找着梦蕊蝶的遗体。 梦蕊蝶的离去使钟韵瑶生无可恋,万念俱灰,心死意冷。将梦蕊蝶好好安葬,便是她要做的最后一件事。然而梦蕊蝶的尸身却被那不明之物抢夺而去,不明所踪。于是便下定决心,不论如何艰难也要找回梦蕊蝶的遗体,将其入土为安,而后再永远地陪伴! 这些天她一直在朝着那不明之物离开的方向进行寻找。 找了很久也不曾找到。 但钟韵瑶不会放弃。 于她而言,现在已是什么都没有了,可以无惧无畏地去寻找,即便有刀山火海也不惧且不辞。 寻找梦蕊蝶是支撑如今的瑶瑶继续活下去的唯一精神力量。 此时一人一剑已穿越了云州边境,来到了川州。 川州八大川流,四面围山,多是崇山峻岭,其高处直入云端,可谓秀丽江山,气势磅礴! 且灵气充沛、资源广富,古来仙家之门派首选之福地。 是以宗派林立而又争战不休。 其中以“天行宗”和“香龙洞”势力最为强,其余门宗皆附属这二强。 当日十八大门派围攻笑无尘,联盟之内就有此二强。 而在此处,二强之间却时常因地域划分和修行资源以及中间各小门派的纠纷及归属等问题而闹得不可开交,以致兵戎相见。几度惨战连连,致使山中生灵涂炭,苦不堪言! 近日二强之间就因中间门派的纠纷问题而兵戈对峙。 然而这些无关乎钟韵瑶。 钟韵瑶入川只是匆匆过客,只为寻找姐姐的遗体。或许能在川州找到梦蕊蝶,而后迅速返回云州安葬;或许找不到,过了一段时间就会离开而进入下一个陌生之域。 第32章 霄氏父子 不论这仙山风云如何,皆不关乎钟韵瑶。 钟韵瑶只是寻找姐姐。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既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又岂能只是匆匆过客? 一日,钟韵瑶行至“云梦川”脚下。 四周尽是浓浓而刺鼻的血腥气味。 地面上躺着横七竖八的道士尸体,死状凄惨,表情痛苦。 钟韵瑶是其中唯一的活人。 感受着这无比凄恐的氛围,心中不禁几许震异。 然而此情此景于此时此刻的钟韵瑶却不曾带有一丝害怕。 相依为命的姐姐已去,心如死灰!既是如此,又谈何害怕? 是以一人一剑继续往前走。 然而走着走着又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咔咔咔咔……咔嚓……兹兹兹兹……砰砰砰……哐……轰……轰……………………” “啊!……啊!!……啊!!!………………” …… 对此,钟韵瑶心如止水,不曾产生一丝波动,继续前行。 可是刀剑无眼。 “啊!!” 正心无旁骛地走着时乍然间被一道无名剑芒击中身体,随即一声痛喊且倒飞于地,昏迷不醒。 这道剑芒的主人乃是当日在今时酒仙中曾为她仗义出手的霄苑。 霄苑于激战之中骤然发现自己竟误伤了一凡人,顿时不安。 于是瞬间凝聚周身灵力于兰心剑之中,同时激发功法潜能,乍然挥剑斩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 顷刻之间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呼啦啦倒地一大片。 霄苑迅速解决这片区域的战斗后,快速奔至钟韵瑶身边。 才发现原来是她。 “姑娘!姑娘!姑娘!……” 托住钟韵瑶不断叫喊。 然而钟韵瑶却不曾醒来。 霄苑知道一凡人小姑娘被兰心剑剑气所伤,实难活命,心中甚是惭愧。 “我本不想参与这场无谓之战,奈何父亲…… …… 致使凡人遭难,我等修仙修得是什么?为的是什么?…………” 霄苑不禁哀叹连连。 只不过他终究低估了钟韵瑶的顽强。 少时 “咳……咳……咳咳……” 钟韵瑶自昏迷之中清醒,看了一眼霄苑,心中亦震惊。 她震惊的是这陌生的地方,居然能遇上熟人。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是以瞬间恢复了平静。 霄苑见钟韵瑶醒来,顿时惊异而大喜。 “姑娘,你醒了?是在下莽撞,误伤了姑娘,在……” 然而活没说完,钟韵瑶却再次闭上了眼睛。 钟韵瑶虽有顽强的意志去寻找梦蕊蝶,但兰心剑毕竟是仙门之器,凡人之躯被如此仙器之锋芒击伤,岂能安然? 霄苑深知此理,便不再拖延,立即抱起钟韵瑶迅速返回雾霭川之“天行宗”。 此时的天行宗大殿,众人正在商议着如何削弱银暮川之“香龙洞”势力而一统八大山川,收集所有修行资源。 “此次云梦之内不过是两股小势力之间的争夺,宗主又何需如此兴师动众,弄得山中生灵一片哀嚎?” 大长老云柏谓道天行宗宗主霄鹤。 “不然,看似小门小派,实则厉害重大!关系到云梦川各大小势力的归属,你以为那真机道人会善罢甘休?我若不先行一步,那齐阙山与珠凤山必为香龙洞所得!这些年来我天行宗与香龙洞互相争衡,实力各有所长,此时若不进取,它日必受啃噬!” “宗主放心,此番少主必大胜而归,齐阕与珠凤二门不日将臣服我宗!” 四张老江城志气昂扬。 “苑儿自小习武,且精通术法,胆量过人,只是过于仁慈,此番恐下不去狠手!” 六长老霄俊自认很了解这个侄儿。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仁小义。我欲一统神川,并非只为我天行一宗,乃为川中数万万生灵之长久打算!神川之内,门派林立,岂能不打打杀杀?岂能不祸害生灵?只有一统,方能彻底终止这川中乱局,万物生灵才能真正安享太平,是以不得不以杀而永止杀!苑儿若是连这都不明白,他就不配做我的儿子,更不配做这天行宗的少主!” “宗主大仁大义,仁慈之主也,我等拜服!” “宗主仁慈,我等拜服!” “我等拜服!” …………………… “哎!” 唯有大长老无奈摇头。 …… 当殿内众人正接着讨论下一步该如何做时,殿外忽来一小道士急急前来禀告。 “叩……叩……见宗主!”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打探得如何?” “启……启禀……禀宗主,我……我军大败而归……” “什么?” 霄鹤一脸惊疑而怒。 “啊!!” “这……” “这……” …… 众人亦如是。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少主无恙否?” 六长老霄俊言道。 “启……启禀宗主、各位长老,我……我……我军一开始势如破竹,连战连捷,少主更是一马当先,可……可……” “可什么?快说!” 霄鹤急切而道。 “可是,少主却……却……临阵脱逃……” “胡说,少主怎么可能临阵脱逃?来人,拉出去,斩!” 三长老日伯不敢相信而怒道。 “啊!宗主饶命,宗主饶命,饶命啊!……” 当刽子手正要将小道拉出去斩时,大长老云柏站出来喝退:“退下!” 随即刽子手退到一边。 接着谓曰霄鹤:“小道士绝不敢谎报军情,还请宗主听他把话讲完!” 霄鹤允之。 云柏再谓小道:“少主如何临阵脱逃?细细讲来!” “是……少……少主抱……抱……抱着一个姑娘离开了战场,丢……丢下我宗八百弟子,无头作战,是以惨……惨……惨败!” “啊?” “啊??” “这……” …… 众人一阵惊异,满脸的不解。 “逆子,逆子………… 那八百弟子死了多少?” “启禀宗主,一……一个不留……” “什么???” 噗嗤 众人一阵呆懵。 “即便大败,又岂能一个不留?” “六……六长老,是香龙洞大队人马赶到,全歼了我军,说……说……不能放走一个………” …… “此战之责,全在我,你先退下!” 小道正继续往下说时,霄苑急忙赶到大殿,揽下战败之责。 小道听之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出殿外。 …… “逆子,跪下!” “父亲……” “不要叫我父亲,我霄鹤没有你这样的逆子,逆子……” “大哥,别生气啊!先听听苑儿怎么说……” 六长老更想知道原因。 “说!” “父亲,这场无谓之战,孩儿本就不愿参入,况且这原是云梦川内部之事,我天行宗何故出兵干涉,以致战火纷飞?难道我们八大山川就不能和睦共处,共享资源,非得杀来杀去,弄得山间生灵惶恐不安,东逃西窜!你去外面看看,现在的神川都已成了什么样子?我们修行之人难道就是为了杀戮、为了要这景秀江山变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吗?” “逆子大胆,竟敢教训起本宗?你知道些什么?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此乃自然之理!今日你心慈手软,它日必为他人鱼肉!战火连年,生灵涂炭,本宗欲一统神川,结束这不休之争,使生灵永享太平,又何错之有?你为一时之小德而忘记长久之大德,愚蠢至极!你……” “如果大家不争不夺,安分守己,又何来这不休之争?心中贪念若不消除,即便一统神川,又有何用?生灵迟早会遭殃!你为一己之私,巧舌如簧,蒙蔽视听,自欺欺人,兵连祸结,弄得神川上下不得安宁,如此作为,我不做你的儿子也罢!!!” 不等霄鹤说完,霄苑便抢着言道。 言罢甩手就走,头也不回。 “你……你…… 逆子……逆子!!!……” 霄鹤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霄苑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放下。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对父子平日里就互相看不顺眼,常常一见面就不愉快,总是说着说着说到最后便大吵起来,甚至大打出手。 然而虎毒不食子,霄苑即便再放肆,霄鹤也不会将这唯一的儿子给怎么样! 而霄苑也并非不孝之人,而是心怀仁孝。虽然常常顶撞父亲,但如果父亲有难,他会毫不犹豫且不惜性命去解救! 对朋友则是推心置腹,肝胆相照,有情有义,可以为之两肋插刀! 于江湖闯荡,更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只不过性格太过刚强,平生从不服从任何人的管教,尤其是自己的父亲。不论好话还是坏话,好好跟他说还行,一但以教育的语气说起来,则结果便适得其反,非吵即打! 对于这对父子来说,之所以会如此,最根的原因还是其性格和思想的不同。 在场的众人也看惯了他们父子不和的场景,便不以为怪,只是简单地说了些宽慰人心的话。 而霄鹤对于这样的儿子,即便气愤不已也无可奈何。 亦甩手退出大殿,气冲冲奔回。 第33章 奇怪的梦 霄苑自大殿退回住处后,便来到钟韵瑶之处。 自云梦川脚下一路将钟韵瑶抱回家中,便妥善安置,而后又请来了川州最好的大夫为其细心治疗。 然而大夫再看到他时,却言道: “霄少主,此女之伤乃为仙家法器所致,在下身为大夫,只能治病,而这仙器之伤,在下却实无能为力,还请少主另请高明,否则延误伤情,后果不堪设想!” “这…… ” 霄苑听之,一阵惊慌,不知所措。 “霄少主需早做打算,在下告辞!” …… 大夫走后,霄苑尝试着以运转真气灌输为钟韵瑶治伤。 然而钟韵瑶毕竟是个凡人,被兰心剑所伤,而霄苑的修为仍属练气之阶,即便是消耗全部真气也难以恢复其伤势。 百般无奈之下,不得不想到其父霄鹤,希望其能以高深的法力化解兰心剑之创。 次日卯尾辰初时分与家人共进早饭之时,霄苑步行至内厅恭敬问候父母: “父亲! 母亲!” 其母朱氏含笑点头,随即慈爱而温和地谓他入座;其父霄鹤则一脸沉闷,不予理睬。 基于其父之心,霄苑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为钟韵瑶求治。 朱氏则不满霄鹤对儿子的态度,是以谓道:“瞧你这么大岁数,竟然跟一个孩子叫起劲!苑儿再不如你意,也是你的儿子,我的心头肉,一家人吃个饭开心一点不行吗?” 霄鹤不语,闷着脸吃饭。 朱氏也不再多言,只顾夹菜于霄苑碗中。 一家三口就这样坐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就只顾吃饭,气氛一度凄冷! 一直到快放碗的时候,霄鹤开口了。谓道霄苑: “那女子是你什么人?” “朋友!” 霄苑如实以道,回答得温和而干脆。 “朋友?若仅仅只是朋友,你至于为了她而擅自离开战场?” “我说了只是朋友,而且之前仅仅只有一面之缘,信不信由你!” 开始不满父亲的质问。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她一个凡人而又无权无势,你绝不可和这样的低等人类走在一起,你……” “低等人类???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高等人类?就像我们这些修行之人?还是像朝廷那些肮脏龌龊的大员们?我们……” “你不要说了,反正我绝不允许你和这种人混在一起,更不容忍你对她动情,我早已和节度使张将军达成了一致,张将军看中你之人才,望你成为他的女婿,而我则助他得道成仙,同时他也答应为我在杨相国面前美言从而帮助我天行宗在朝廷中培植势力,从此我天行宗不再只是修仙门派,还可作为朝廷栋梁,左右天下……” “好好的凡尘盛世,尽被那些肮脏的所谓重臣弄得乌烟瘴气,你看看现在的朝廷还能找到一个忠臣良将吗?我踏足江湖历练多时,早已深知如今的大唐虽表面繁华,实则已然锈入骨髓,大厦将倾!皇帝沉迷酒色,不思朝政;朝廷及州郡官员欺压百姓,巧取豪夺。我羞与之共为一体!而你身为修行之人,不但不能心如止水,超然物外,反而想着攀结朝廷而左右天下,你修得什么仙?得的什么道?啊!!”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为了天行宗,我错在哪里?啊!!” “你私下给我订婚,问过我的意见吗?”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有……” “那是凡尘!我修道之人,不需遵那凡尘旧律!我今天就告诉你, 我娶定了那凡人女子;你若想攀结节度使、勾结朝廷,你就自己去做那张将军的女婿……” “你…… 你……逆……逆子……逆子……我打死你……” 再被气得浑身颤抖而愤怒不已。 言罢,挥手便打。 霄苑于气头之上也顾不得什么纲常伦理、父子之情,亦还手对打。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一时间桌椅翻腾,碗筷横飞,一众下人鸡飞狗跳…… 朱氏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只得再次无奈而气怒且哭道: “冤孽……呜呜呜……呜呜呜……冤孽……真是冤孽啊!呜呜呜呜呜呜………………” …… 气归气、怒归怒,然而父子还是父子,毕竟血浓于水,霄苑不会因此而自绝父子之情,霄鹤更不会真下狠手而打死或打残这唯一的儿子。 是以一番闹腾之后,便各归住处。 霄苑在回去的路上一脸郁闷。本来是想趁着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而请求父亲为钟韵瑶治伤,但吃了那么久却对正事只字未提,而是只顾着吵闹,现在好了,再次把父亲给得罪了,而且看其态度也是不待见钟韵瑶,就更不可能为其化解兰心剑之伤。霄苑一度不知所措,只得低着头郁闷地走回去。 此刻的钟韵瑶仍在昏迷之中。 兰心剑的伤势已然渗入骨髓,若非其顽强的意志,只怕现在已是一个死人。 然而昏迷中的她却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一个巨大的人手提一个偌大的斧头于那一派混沌之中挥手一劈,随即浑浊消散,天明气朗!而后那巨人双手擎天,双脚立地,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天和地!当天地稳定之后,那巨人便于瞬间轰然倒塌,再渐渐消失而不见!然而巨人消失之后,则又瞬间不知从何处来了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不多时又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而之前那三个老者却同时跪拜那第四个老者,并称其为“师尊”!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那师尊竟然把那巨人的那把偌大的斧头似变戏法般瞬间变成了一把瑶琴,然后再于石台之上轻弹了一首很动听的曲子,弹完之后,天地之间比之前更加明朗了!她似乎很喜爱那把被斧头变成的瑶琴,在梦里就想过去伸手摸一下!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那师尊竟然只手一挥,将那把三尺瑶琴瞬间抛于那遥远的虚空,随风游荡而不知去向!就在那师尊抛琴的那一刻,她于梦里似乎在喊“不要!”,然而那老者却听不见,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并且有种心痛的感觉! 没过多久,那四个老者竟同时消失而不见了,然而又不多时她又看到了另一个老者,这个老者一身布衣如樵夫般,但却看不清楚容貌,只觉得是一个老者,似乎与之前那四个老者不是同一路人!当第五个老者出现之时,她明显感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转移了位置,那是一座山,像凤凰,而自己与那老者似乎处在凤凰的嘴里,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座孤坟!而在那老者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的亲切,似曾相识、似曾醉心、似曾依赖、似曾爱之深深,她有种不顾一切钻进那老者怀抱的冲动!然而那老者却似乎看不见她,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只是在那孤坟墓碑之前不断地伤心、哭泣,对此她有种莫名的失落和对那老者深深地同情和不忍。一阵撕心裂肺地痛哭之后,那老者拿出了一把三尺瑶琴,轻轻而深情且心碎地弹奏了一曲极其优美而动听的天籁之音!当看到那把瑶琴之时,她似乎感到那就是刚刚那第四个老者只手抛向虚空的那把由巨斧变成的琴,虽然外观有所改变,但那种气息似乎就是!不论是非,她皆深深喜爱。然而令她不曾想到的是,那老者弹完一曲天籁之音后竟将那把三尺瑶琴于孤坟旁一青石之上狠狠摔碎!琴碎的那一刻,她的心莫名的痛到极致,比起刚刚那第四个老者抛琴之时犹痛万万倍,那是一种心碎的感觉,同时也对那老者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怨恨…… 第34章 惊醒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钟韵瑶于昏迷之中不停地喊道。 “姑娘!姑娘……” 一旁的霄苑见之,心中自责不已,认为钟韵瑶是被自己的兰心剑突然击中而受惊吓至此。 “求求你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啊!!!!” 钟韵瑶仍不断地喊着以致于骤然间于那奇怪的梦中猛然惊醒过来。 并在那惊醒的一瞬间,毫无征兆地紧紧抱住霄苑。 “姑……姑娘……这……这……” 霄苑顿时一阵惊慌与害羞且尴尬不已,竟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才好,一时不知所措。 少时镇定下来,安慰道: “姑……姑娘,别怕!都是在下一时莽撞,伤害了姑娘…………” 然而霄苑不知道的是,钟韵瑶并不是受到惊吓而至此,更不是因为害怕。 那是一种焦急、痛苦而心碎的表情。 恢复平静之后才发现自己竟搂抱着一个男人,顿时甚羞而迅速躲开。 “不好意思,我……” “不,姑娘!都是在下鲁莽,才使姑娘受惊,在下愧对姑娘……姑……” 霄苑从尴尬中解脱,但说着说着忽然发现了不对以致震撼:“姑娘,你……你……没事了???” 钟韵瑶听罢,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痊愈。 虽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并不重要,她更关注的是刚刚那个奇怪的梦! 然而那毕竟是梦。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便是寻找那个抢走梦蕊蝶尸身的妖魔而寻回梦蕊蝶的遗骸,将之入土为安! “我没事了,我要走了,告辞!” 霄苑还在刚刚的震撼之中,来不及反应,钟韵瑶便已经走到了门外。 回过神来时,便立即冲出门外,拦在钟韵瑶身前。 “姑……姑娘,你别生气,不,…… 姑……姑娘你该生在下的气!只是姑娘你刚刚复原,在下虽感神奇,但也不放心姑娘就此离开,不如在我天行宗调养时日,在下……” “不用了,我还要找人,时间紧迫,我不能耽搁,霄少侠好意,心领了,告辞!” 言罢便走。 此时的钟韵瑶内心已成熟不少,或者说是一种生无可恋。 之前虽然也经常被人殴打,但那只是伤皮不伤心,而这段时日的遭遇则使其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心死而意冷,已然不是当初那个调皮活泼的小女孩了。 霄苑心中本就有着万分亏欠,见钟韵瑶大病初愈而又急急离开,欣喜之余更是放心不下,是以急忙追过去,再次将其拦下。 “姑娘即是找人,在下可以帮忙打听!况且这川州并不太平,姑娘只身一人,在下实在不能放心!姑娘暂且留在此地调养,在下必分拨人马,四处打探,只要姑娘所找之人在我川州,在下必能为姑娘寻得,姑娘,请 相信我!” 钟韵瑶听罢,一丝犹豫。 她犹豫的是要不要请霄苑帮忙寻找。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仅凭只身一人,想找回姐姐,实在难如登天。更甚者,她必须要让姐姐早日入土为安! “你……” “姑娘放心,在下言出必行,请姑娘告知在下所找之人姓甚名何?” 霄苑见钟韵瑶吞吐的言语和犹豫的表情时,立刻抢道。 “梦蕊蝶,当日在酒馆与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她是我姐姐!她……” “在下立刻派人,即使寻遍整个川州也誓将梦姑娘找回……” “她已经死了,三……” “啊???这……???” “三个月前,患病而去!” “姑娘,你……??” “我要找回她的遗骸,让她入土为安!” 霄苑听之一阵疑惑而不解。 “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梦姑娘的遗体……” “被妖魔抢走了………………………………” 钟韵瑶将整个事情的原委一字不漏向霄苑说了一遍,眼中满是泪水。 霄苑闻之不禁一阵悲怜。 但更多的是愤怒和耻辱。心想不久前钟韵瑶还是那么的天真、可爱、活泼、潇洒,如今却满眼如此悲苦而多愁,令人见之心痛,原来尽是这世道和妖魔所致。 “想不到这些日子以来,姑娘竟经历了这么多,这世道人心,不复古也!! 妖魔横獗,我等修行之人,不能除魔卫道,深感耻辱,姑娘受苦了!!梦姑娘如此凄怜,这妖魔着实可恶,不论天涯海角,在下定为天下人除此恶魔,不死不休……” 言罢,立即分派宗门子弟搜寻川州每一个角落,同时自己则准备向当日妖怪离去的方向探寻。 钟韵瑶见此,早已死去的心不禁产生了一丝感动! 但没有什么比寻找姐姐将之入土更为重要! 是以顾不得休息,准备随霄苑一道去探寻。 霄苑本想让钟韵瑶安心调养一段时日,但无奈钟韵瑶太过倔强,是以不得不从之。 然而此时,于那虚空黑云之中蓝狐和喜鹊看到这番情景之时,却有点犹豫不决。 此二妖奉妖王之命再次关注钟韵瑶并继续对其制造麻烦。 但二妖只属妖类而并非邪恶之魔。 这些天看到了一个人类如此的伤心与悲痛,不禁心同感受而怜之。 再加上因为上次的原因,是以此次不得不谨慎一些。 “太惨了,我们关注了那个凡人这么久,她每天都是那么滴伤心,那么滴痛苦,要么昏迷不醒,要么醒了也是闷闷不乐,她真的好可怜耶!雪儿姐,我真的不想再给她制造麻烦了,要不我们去玩吧!” “我也不想耶,只是大王要我们这么做呀!” “大王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呀?” “我哪知道呀?” “我看大王这,这里有问题!” “你敢说我们的大王脑子有问题,看我回去怎么打你的小报告,看大王如何收拾你!” “你敢出卖我,我以后就再不跟你一起玩了,哼!” 喜鹊生气了。 “我就出卖你了,咋滴?咋滴?……” “你…… 我……我不理你了!…………” “小气鬼,我开玩笑滴啦,你……” “滚!” 头偏到一边,看也不看蓝狐。 “真生气呀!那姐姐这就给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这还差不多,我原谅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你骗我!!” “这你都看不出来,怎么当我姐呀?哈哈哈…” 随即扮出一个鬼脸。 “你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招!” “你也看招!哈哈哈哈……” …… 二妖说着说着便在那虚空乌云之中打斗戏耍起来了,你追我赶,玩得开心得不得了,完全忘记了正事。 第35章 清河之畔 二妖于虚空之中一番戏耍之后便一路追踪钟韵瑶和霄苑。 此时的钟韵瑶和霄苑已行至雾霭川与星河川的交界处“清河”! 名为“清河”,实则浑浊不堪,并且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腥臭之味,附近生灵闻之俱感恶心与恐怖以致纷纷逃离,是以人烟稀少。 “姑娘,到了这里便是我雾霭川的终点,过了这清河再往前就是星河川!姑娘放心,星河川中有属我天行宗之势力范围,到时候可请他们帮忙打探梦姑娘的消息,只是这清河……” “嗯嗯……” 钟韵瑶急切寻找梦蕊蝶,并没有心思听霄苑说这么多,是以不等霄苑话完便连续点头称是。 霄苑也不再说下去,立即带着钟韵瑶御剑横渡清河。 霄苑当前的御剑水平只能达到极短的距离,但既快且稳。 而钟韵瑶则是第一次体验到飞行的感觉。若是昔日的她定然兴奋得忘乎所以,指不定会说道“太酷了,我爱死你了……” ,可如今的她已生无可恋,一心只为寻找梦蕊蝶的遗骸,再不会有什么能让她兴奋得忘乎所以,除非梦蕊蝶能死而复生,这对凡人的钟韵瑶来说是不可能的。是以对这样匪夷所思的御剑飞行,心中并没有一丝惊讶! 霄苑也能体会到钟韵瑶的急切之心,只想着能早日为其达成所愿,以弥补自己的亏欠! 自今时酒仙中第一次见到钟韵瑶时就很欣赏其坚强、倔强和直率的性格。如今更是为其有情有义的内心而深深敬佩。已然于不知不觉中对这位可怜的小姑娘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好感。 此时的霄苑已将钟韵瑶划为心中最好的朋友,亦是自己最亏欠的人,更是照顾的对象!是以将心比心,身同感受,亦如钟韵瑶一样急切。 然而当御剑横渡河半之时,骤然间水波翻滚,顷刻便波涛汹涌,紧接着浪腾九天。 霄苑脚下御的兰心剑被那汹涌无比的波涛顿时逼得摇晃不已,似要下坠! 心中无比惊惧! 其实刚刚霄苑想对钟韵瑶说的是这清河之内其实隐藏了一只千年巨蟒。 原本依山而据的清河之畔山花烂漫、百鸟和鸣、生灵和睦,而清河之水更是清澈见底。如此山水相映,也不失为川州一道靓丽的风景。然而自百年前某日一只千年巨蟒从天而降而盘踞此河,山河之风貌由之而塌陷。 巨蟒生性凶残且力量强大,百年来日日捕捉山中生灵,以此为食,其中亦有不少路过的人类,包括修行之人。 那股腥臭之味便是因此而来。时日久了,山中之灵不得不忍痛而迁徙,人迹亦罕至。而那股腥臭之味却久久不能消散,可见巨蟒残害生灵之数。 霄苑明白此中之害,然钟韵瑶所指之方向又不得不经历此处。本想先告知,以让钟韵瑶有所心理准备,只是钟韵瑶无知则无畏且急切之心而不愿多听,是以霄苑只能想着快速而平稳且无大动静地通过此地,以免惊扰巨蟒。 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巨蟒的感应能力。巨蟒既已修炼千年,自是力量无比且各感官灵敏,又岂能感应不到周围之动静? 是以于霄苑剑御半河之际而猛然发动强烈攻势。 一时间波涛翻滚,浪肆云天,以致兰心剑沉坠在即。 霄苑见此,惊恐之际,但并未乱了方寸,是以使尽法力强行稳住兰心剑且拼命驾驭,欲使其快速通过。 然河中巨蟒决然不予机会而迅速自河底猛然伸出其庞大的头颅,随即庞大的身躯顷刻之间脱离河水,横飞于清河之上。 紧接着一声狂啸,随即张开大口,欲吞食二人。 对此,霄苑则瞬间运转周身之真气以强行抵挡。钟韵瑶则紧紧抓住霄苑之肩,以防止自己掉下去,虽无害怕,但没安葬梦蕊蝶之前她还不想死。 然而以霄苑如今练气阶层之修为绝无可能抗拒这巨蟒的强势一击。 是以于其真气攻势与巨蟒接触之际便被其庞大的头颅狠狠撞飞而落于河畔。 “啊!!……” “啊!!!……” 霄苑与钟韵瑶落于河岸,发出深痛的喊叫! 然而巨蟒丝毫不予其喘息之机而迎面扑来。 霄苑见之立即扶起钟韵瑶而谓道:“姑娘当心,快去山中隐秘之处安身,在下全力抵挡此恶魔,待……” “不!少侠因我而深陷险地,我岂能弃你而不顾?我以前也战过妖魔,我不怕它!” 不等话完便坚决拒绝。言罢,迅速从地上爬起而拔出龙隐剑决心与霄苑并肩作战。 钟韵瑶虽心伤过度而态度冷淡,但她骨子里的那份侠义却不会因此而消失。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死,何足惧哉?但她不想看到别人因为她而身死魂消,是以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霄苑独自作战。 这番言行令早已对其有着好感的霄苑一阵感动。是以更加心甘情愿为保护她而死,不愿让其冒任何风险。 “姑娘不说了,快走,快……” 言情急切不已。 “不!我先战它!啊!!!” 言罢手持龙隐剑快速跑向正扑来的巨蟒,欲与之正面交锋。 “啊?????” 霄苑见其态,顿时大惊而失色。 他早知钟韵瑶是一个勇敢而倔强且坚强的好姑娘,但却不曾想到生死之际竟勇敢到如此疯狂、仁义到生死不顾,而且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为了他不受其连累,是以心中震惊之余更加惭愧无极。 然而情势却不容他再多想,眼看钟韵瑶就要与那巨蟒对上,便迅速站起而拼命狂奔于钟韵瑶之向。 终于在巨蟒与钟韵瑶对接的那千钧一发之际如风而至,挥剑砍杀。 兰心剑虽是仙家法器,但由于其修为不够,是以断然不是那巨蟒的对手。 兰心剑砍杀巨蟒头颅如坎金铜,火花四溅,霹雳不断,然而巨蟒却毫发无伤且愤怒不已,再于愤怒之余头颅一狂摆,顿时将霄苑及兰心剑再次撞飞而倒于地,口吐鲜血不止。 钟韵瑶见同伴因为他而受此连累,那冷淡许久的心顷刻之间荡出了一丝深深的惭愧,便更加顾性命地冲上去。 然而龙隐剑已在上次对战妖魔之时耗尽了所有灵气,至今尚未复苏,自无法通灵,更感受不到主人的危情。 但令人无法想象的是当钟韵瑶挥出龙隐剑正砍杀巨蟒之时、那巨蟒于近距离看到龙隐剑之际,心中竟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深深而莫名的惊怕甚至带有敬意,以致于身躯颤抖。 巨蟒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敬畏此剑,但毕竟已是修炼了千年,对危险的感知自然不容忽视,那种发自于内心深处的极度恐惧使其断然不敢贸然而进攻。 钟韵瑶则无惧无畏,挥剑便砍。 而当巨蟒面对龙隐剑攻势之时,它似乎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金龙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且带有吞噬之意,对此,它似乎于瞬间想起了什么,顿时惊恐至极,随即调头狂奔,首尾互换,意欲逃进河内,不与之争锋。 然而这种对龙隐剑天生的恐惧和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使其不由反应迟钝几许,最终于那首尾互换到位而奔逃之前的那一刻被一剑斩断了尾巴。 “啊!!!!” 顿时于低空之中掉落于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于地面来回蠕动,其眼神痛惧至极。 对于巨蟒来说,因为其莫名的敬畏而深知自己不是这龙隐剑的对手,但不曾想到这修炼千年而成的金铜之肉身竟被一剑斩断而重伤至此,其剑恐怖何极?纵然不知这神剑尚未恢复灵气,但就以目前之克制,足以使其刻骨铭心! 巨蟒于地面来回蠕动,不敢进攻亦不敢逃走,其眼神痛惧之中带有深深的哀求之意。 一旁重伤的霄苑见此连续情景,早已惊得心中颤抖而表情呆懵,已然忘记了重伤之痛。回过神来看钟韵瑶之时满脸的不敢相信,想着明明一弱女子,不懂武功更无任何法力,却能稳稳地驾驭如此神器,不可思议,无法相信! 钟韵瑶却无任何成就之感,她只为寻找梦蕊蝶遗骸及不忍看到霄苑因她而丧命,因之不顾性命而疯狂,至于其它则无关紧要。 然而此时她虽依然剑指巨蟒,但却犹豫不决。 因为当看到那巨蟒一双痛苦而哀求的眼神之时,竟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为姐姐求治之时那种苦苦哀求他人相助的情景,不由心同感受而不忍一剑斩之,完全不曾想到这是一个极其邪恶之物,能与当初的自己相同吗? 由于一颗根深蒂固的慈悲心肠,最终放下了龙隐剑。 霄苑见之一阵惊惶,深怕巨蟒得了喘息而再次猛然一击。不由大喊道: “姑娘,此为邪物,伤无数生灵,死不足惜,且莫心慈手软矣!!!” 钟韵瑶听之再一阵犹豫,然终不忍杀之,再次放下宝剑。 “姑娘,你……” 霄苑一阵焦急,想亲自动手为山中生灵和为钟韵瑶除此后患,但却发现自己竟爬不起来。 然而就在霄苑极度焦急、钟韵瑶最终放下杀念之时,那巨蟒却突然开口说起了人类之语。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此时的巨蟒已然知晓那龙隐剑之来历,亦明了刚刚那种与生俱来的莫名敬畏是从何而来,是以哀求不断。 “你……” 霄苑见之听罢一阵愤怒与厌恶。 钟韵瑶虽身为凡人,但早已见过妖魔说人言,是以仅于刚见时有所稍惊,随即便不以为怪。只是冷淡的心中不禁深感疑惑。 疑惑的是此妖为什么要喊自己为主人?是为取悦自己而获得活命机会吗? 钟韵瑶不解,然而那巨蟒却接着言道: “小的不知是主人,多有冒犯,多有冒犯,请主人恕罪,恕罪啊!!” 言辞极度恳切,不似做作。 “这……” 霄苑见罢亦疑惑不已。 “你为何喊我主人?” 钟韵瑶却平静言道。 “主人,这神剑乃是五爪金龙所化啊!我蛇族向来奉五爪龙族为宗主,宗主尚且听命于主人,小的何敢再造次啊?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言罢化出人形,跪于钟韵瑶面前不断叩首求饶。 此情此景,不仅霄苑大感震撼,钟韵瑶亦惊惑不已。 二人震惑的是龙隐剑的来历。 对钟韵瑶而言,龙隐剑只不过是钟家世代相传的祖上之物啊,怎么可能会是五爪金龙所化?这把剑到底有什么秘密?又如何落入了钟氏之家? 她并不知道这是一千年前俞伯牙留给钟子期的纪念之物,她甚至根本不知钟子期就是她的先祖,她一出生就因为是个女娃而几度被亲人欲抛弃,侥幸存活之后更被家人虐待,自然不会告诉她家族之谱,她也没兴趣知道。她唯一清楚的是这龙隐剑是钟家祖上所传,仅此而已。而今日这蛇妖竟然说这龙隐剑乃五爪金龙所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韵瑶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这龙隐剑是五爪金龙所化也好,是钟家祖传之物也罢,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除了些许好奇之外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且起来,我不管这龙隐剑是何来历,更不论你那龙蛇之间是何关系,只要你从此改邪归正,莫再作恶,今日我便不杀你!” “谢主人,谢主人,谢主人……” 蛇妖蒙大赦而不断磕首,激动不已,泪流满面。 霄苑见此,已知蛇妖是真心害怕龙隐剑而并非故作姿态,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是装不到这种程度的,是以无话可说。但对钟韵瑶之高尚道德却是敬服至极,同时亦为自己这类修道之人感到万分羞愧。一个凡人尚且如此慈悲,不忍杀害生灵,即便这个生灵曾经作恶多端,却也能给予机会让其走上正途,这是何等的仁慈胸怀;而自己及这神川之中的所有修行者却时常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阴谋阳谋甚至刀兵相向,致使无辜生灵伤死无数,这是何等的残忍和无耻。互相对照之,不由一阵敬佩不已与羞愧无极。 此刻的他已明显发现自己已然于不知不觉中对这位神奇的小姑娘产生了一种说看不见、摸不着而又真实存在且说不出来的微妙的感觉。但他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代表着什么! 而钟韵瑶却没去想那么多,在她的脑海里霄苑为人仗义,好打抱不平,是个难得的好人,靠得住的朋友,而自己又不忍看到这样的好人因为自己而失去性命。仅此而已,出此之外别无他意! 面对泪流满面且激动不已的蛇妖,钟韵瑶要让其对着天地发下誓言,从今往后绝不再残害无辜生灵,否则必以龙隐剑斩之! 蛇妖感主之恩而听其命令,当即跪于天地之间发下了天地誓言。 本想追随其主钟韵瑶,听其使唤。然而钟韵瑶却无法接受妖物与自己并行,是以拒之。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凡人。 蛇妖见之无奈,只得自行离开。 临行前谓道钟韵瑶: “主人,小的就在这清河之中,主人日后若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就请主人对着神剑叫喊一声小的之名~‘苍奴’,苍奴必随时赶到而听从命令!主人保重…………” 言罢,化身巨蟒,钻入清河。 一番滚波之后,清河之畔彻底归复平静。 第36章 百鸣山派 苍奴臣服后,清河之畔迅速复归平静。 钟韵瑶依旧心无杂念而急切,一心只为寻找梦蕊蝶。 而霄苑则已重伤在身,一时难以爬站,但心同钟韵瑶之急,是以强行运功而强迫自己站起来。 少时,霄苑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但走起路来却十分的艰难,一瘸一拐。 钟韵瑶见之,立马前去搀扶,但却被霄苑温柔而断然的拒之。 霄苑虽身受重伤,但绝无性命之忧。此时二人实已安全,但此时的霄苑,心中却是另一番情景。 本是为了保护钟韵瑶并且替其完成心愿,不让钟韵瑶如此愁眉不展而欲使其恢复当初的那份活泼天真,以弥补自己的亏欠。他甚至愿意让钟韵瑶永远成为自己的“累赘”,永远拖累自己,永远依赖着自己,如此就能永远地照顾她,永远地陪着她,不离不弃!但现实却总不能如人之意。不是自己在保护着钟韵瑶,反倒是钟韵瑶在保护着自己,不是钟韵瑶成为自己的累赘,而是那生死之际自己竟成了钟韵瑶的累赘,身为堂堂七尺男儿,霄苑又岂能承受如此? 尽管走起路来十分艰难,但仍然咬紧牙关死死挺住,不让钟韵瑶搀扶一刻,每当钟韵瑶搀扶之时,皆被其温柔而断然地拒绝。 不仅如此,霄苑更是鼓起余力催动真气,强行御剑,载着钟韵瑶横渡清河。在那种强大的意志力作用下,最终完成了渡河之举,进入了星河川。 星河川原本数十大宗派并行并列,参悟大道。 然而凡人修仙,最难克制的乃是与生俱来的欲念。当修炼到一定程度时掌握了些许道门和法力,便会经受不住外界物质的诱惑从而贪欲横生,经常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勾心斗角,互相算计,在重大利益面前更是不惜刀兵相向,涂炭生灵。 是以历经数百年的混战和兼并,昔日的数十大宗门至今仅存四派。 以山为名,分别为百鸣山派、云华山派、九金山派和天香山派。 霄苑和钟韵瑶想要顺利通过这星河川,则必经这川内四大仙山。 第一站便是百鸣山。 然而当二人刚刚踏入百鸣山山口之时却被那四名守山道士给强行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名道士开口谓道。言罢随即与其他三名道士迅速作出武斗姿态。 “我乃天行宗少主霄苑!进入星河路经宝山乃为寻人之故,断不久留!你等可回禀‘玄鉴’掌门,告之此事,劳他通融,算我霄苑欠宝山一个人情,来日必还!” 霄苑挺着重伤的身躯,艰难而又平稳地回道。 “我等如何相信你就是霄少主,我看你二人倒像是那三山之奸细,来打探我百鸣山之虚实! 上!!!” 言罢,不等霄苑解释便出大招。 这四大守山道士皆数筑基阶层,实力均高于霄苑。况霄苑如今已是重伤在身,而钟韵瑶的龙隐剑在没有恢复灵力之前只能震慑蛇族,对人类尤其是修仙者却没有任何威慑之力。是以二人很快便被那四大守山道士所制。 四道士制住霄苑和钟韵瑶后随即便由其中二道士将其押送至山内,交由其高层发落。 此时的百鸣山主殿内其掌门人“玄鉴”正在和大主司“应运子”、上长老“催道”及下长老“离恨”等众人商议着门派大计。 “最近战事吃紧!星河川内原本五十宗门,至今仅存四门派,这星河之归一乃早晚之事,我百鸣山派当以何攻守?” 掌门人玄鉴谓道。 “当归附强者!” 大主司应运子果断回道。 玄鉴闻之眉头微皱。 众人却深以大主司之议为然。 然而 “强者?我百鸣山哪一点不如那其它三派,凭什么投靠他们?你是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来蛊惑人心?” 下长老离恨怒道。 “放肆!听大主司把话说完!” 玄鉴虽有不悦,但考虑应运子之身份、地位及智慧,还是会给其面子。 “哼!” 离恨听罢对着大主司怒眼‘哼’之。 “下长老且休动怒!我且问你,我百鸣山比之天行宗,如何?” 应运子平静谓道。 “不如!” 虽不甘但也承认事实。 “比之香龙洞,又如何?” “亦不如!” 亦不甘而怒回道。接着反问大主司:“此乃川外之事,与我川内何干?” “川外?难道天行宗与香龙洞就不是川州之地?若不是,又何来这八大川流?” “老子说的是,一统星河,与八大川流何干?” “那一统之后呢?” “当然是坐享资源,安心修炼!” “坐享?安心?那霄鹤与真机岂能坐视?倘若二强联手,我百鸣山将会亡得更快!那雾霭川中原本大小三百宗门,可这百年来却被那霄鹤一一灭门,以致偌大的雾霭川仅存天行宗之一派;银暮川内原有二百零九派,仅五十年便被那真机道人俱兼并,以致偌大的银暮川亦仅存香龙洞之一门。我说的归附强者,便是此二强之一,并非归附我星河川内之门派。我百鸣山虽在这星河川中无惧任何,但在那二强眼中却被视如蝼蚁,岂能坐视我等坐享资源,安心修行?唯有归附强者,得到庇佑,方可长治久安!” “这……” 掌门玄鉴闻之大感如是,虽不甘但也无奈。 “哼!!!” 离恨亦只能生气。 余下众人皆附大主司之议。 然而上长老催道却有话说。 “虎狼之榻,岂容酣睡?” “有理!上长老此言有理啊,在下绝对认同!” 离恨总算是找到了真心伙伴。 余下众人: “是啊!” “上长老所言甚是啊!” “怎么能那样呢?归附了我们就能安然吗?” “就是!” “这……” “我们该站那边?” “不好说啊,哪边都不能得罪’!” “看看再说吧!” “这……” ………… 众人有赞成大长老之议者,亦有摇摆不定或犹豫不决者。 然而不论是赞成者还是不赞成者,其大多数并不是考虑提议之本身,而是考虑该拍谁的马屁才对或者说该攀附上长老还是该攀附大主司? 对于目光短浅的人来说,眼前的东西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而那种长远而隐秘的重大利与害,则没什么心思去考虑或者根本看不见。 但不论怎么说,离恨是真心为百鸣山着想的,只不过头脑简单了些,脾气粗暴了些! 然而要说最真心者,则莫过于其山之主。 当玄鉴闻听催道之言后,心中顿时既疑且喜之。不等众人议论完便谓道:“上长老有何高见?只管道来!” “二强早有一统八川之志,我等归与不归皆会成为其板上之鱼肉!……” “如此道来,我等唯有坐着等死?要不先统一了这星河四派,而后再观势而动?……” 不等催道话完玄鉴即反问之,以及提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 大主司也观察到玄鉴之心态,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上长老催道之议。 “掌门真要置我百鸣山于死地乎?且不说我派有无实力一统四派,即便是统一了,也正如大主司所言,天行宗与真机岂能坐视?我派也绝无实力应战二强!然而大主司归附之计,则大谬也!但我等绝非坐以待毙之辈!我百鸣山如何生存?如何不被强者吞噬?唯有与其它三派联起手来共同防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星河川内混战了数百年,山中生灵死亡无数,各派弟子枯冢堆积漫山遍野,更弄得无数凡人家破人亡,是时候化解冤仇,联手抗强了!如若再彼此为敌或者依附强者,则四派终不存也!” “这…… 能联合得起来吗?” 玄鉴觉得上长老比自己和大主司更有远见,虽仍欲一统星河,但身为一派之掌门,也不得不考虑其中利害,只是这‘联合’谈何容易?因为此时四大门派之间仍在混战与拉锯战之中,故而反问且急欲知道上长老之方略。 然而上长老还没来得及开口,便不知从何处乍然传来: “昔日六国合纵,尚破不了强秦;今日四派联盟就能自保?” 其声浑雄而震荡。 紧接着一半百之年如风而至。 众人听罢见之,一阵大震撼。回过神来: “太上长老?” “真是太上长老!” “太上长老怎么来了?” “这……问题似乎有点大啊!” …… “放肆,大胆!见了太上长老还不快快行礼!” 玄鉴震撼之后回过神来看到众人如此失态且不成体统,心中慌惧至极,生怕太上长老会怪罪自己驭下无方,是以怒道。 “拜见太上长老!” 随即众人异口同声跪地而大声参拜道,其中亦有掌门人玄鉴。 通过掌门及众人对这位太上长老的态度,足见其在百鸣山中的地位。 太上长老“绝缘子”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神龙见首不见尾。其身份乃百鸣山之象征,其地位更远在掌门人玄鉴之上,其功法修为则不得而知。至于为何称之为“太上长老”?那不过是个挂名而已。总之于百鸣山无疑至高无上。 待众人参拜完毕,掌门人玄鉴则恭敬谓道太上长老:“不知师尊驾临,弟子有失远迎,还请师尊恕罪!” 原来是掌门人的师父,也难怪众人会如此敬畏。 “嗯!” 绝缘子平静地‘嗯’了一声。 “不知师尊何以教弟子摆脱危局?” 玄鉴震惊惶惧之余更是大喜,心念师尊于修行之中突然驾临,必有指导,何不主动请教! “天地万物皆有定数,你只需顺势而为,不需它法!” “顺势!难道除了归附与联合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还请师尊明教弟子!” “‘归附’,自不必说,必死无疑!然而’联合‘就能同心协力吗?联盟之内必有间隙,诱之以利则可瞬间瓦解,何谈破敌?” “这…… 师尊所言‘顺势’,此‘势’?” “天道运行自有轨迹!不日即将有救星至此,可解百鸣山之祸!此人假以时日便可一统八川,成为这神川之主,可解生灵之永祸!此乃必然之势,汝不可逆,须顺势而助此人,不可心生妄念!切记!” 言罢,如风而去,瞬间不见了身影。 “这……师尊可否告知弟子,那人姓甚名何?” 对着绝缘子离开的方向大喊道。 “不日即到,到时自知!记住为师之语,顺势助她完成大业!” 绝缘子于不知何处的虚空之中回应道。 玄鉴一阵失落。心想师尊为什么要让自己帮助一个外人来统一川州八大川流?如此一来八川一统,还有百鸣山派吗?这叫什么救星?那是什么师尊? 同时大主司、上长老和下长老以及余下众人皆深感疑惑,久久不能解之! 众人沉默了许久才突然齐声来了一句: “恭送太上长老!!” 第37章 大主司设计 这绝缘子是何人?他所指的那位救星又是何人、又为何要令其弟子助其一统八川?究竟意欲何为?暂不得而知。 然而绝缘子所言的顺势则令掌门人玄鉴极为不解和不满! 可纵然如此玄鉴却也知晓师尊是不会害他的,此举必有道理。 况师命难为, 是以不得不无奈而从之,唯有静静等待着那“救星”的到来。 就在玄鉴与众人正讨论着那所谓的“救星”之事时,那两名守山的道士却骤然前来主殿禀告。 “禀告掌门,弟子于山门外发现两名奸细,现已将其制拿,就在殿外,请掌门发落!” “既是奸细,斩了便是,将其头颅悬挂于山门外,用以震慑三山之众!” “是!” 言罢便要离去执行。 “且慢!” 大主司是时喊住。 “嗯??” 玄鉴惑之。随即:“大主司难道不认为奸细该斩?” “奸细自该斩首,但无济于事!我等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先从奸细之口打探其派之消息,然后再制以假象放其归去向其宗派禀告,当其主兴兵之际,我等则可以逸待劳,瓮中捉鳖!此乃反间之计也!” “嗯!以敌间为我间,大主司深谋远虑,此计可行!只是……” 上长老深以为然但似乎还有话要说。 “既如此,先将那二贼押进来!” 玄鉴亦感如是,不等上长老说完便下决定。 “是!” 两名道士得令后飞快跑于殿外,少时便将霄苑和钟韵瑶押进主殿。 “跪下!” 将霄苑和钟韵瑶押进主殿后两名道士同声喝道。 霄苑誓死不跪,钟韵瑶亦如是。 然而当霄苑抬起头来时 “霄……” 玄鉴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不是……” 大主司亦难相信且深畏。 “这……” 上长老亦如是感。 …… 余下众人皆如是。 可下长老离恨却无所畏惧:“哼,霄……” 然而不等他念出全名,即被大主司给强行打断:“小什么小?此二人乃奸细,来我百鸣山探我虚实,这能是……小事吗?” “你…… ” 离恨听之一阵气恼。随即:“我有说过是小事吗?我是说此贼乃霄……” “住口,你竟还敢说是小事,来人,来人,将下长老……请下去,让他清醒清醒!” 玄鉴亦强行阻断离恨说出霄苑的全名。 “掌门,我没说是小事啊,我是说……” “快将他轰出去,快!” 玄鉴真急了,这次不是‘请’而是‘轰’了。 随即,两名守门道士,拿着棍棒,无情的将下长老给轰了出去。 众人一阵惊懵。 这可是长老啊,怎么能如此对待? 离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毫无理由地被轰出去,太没面子了。心中想着全是大主司在害他,自己明明没有说这是小事,可对方偏要故意误导众人,以致掌门人动怒。越想越气恨,于是于棍棒之下边退边喊道:“应运子老儿,你设计害我,老子与你誓不两立,誓不两立……” 应运子无奈摇头唏嘘不已。然而这不过只是门内私怨,更令他头痛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不等他头痛完霄苑却开口艰难地谓道玄鉴:“玄掌门,我乃天行宗少主霄苑,我们之前见过面!我与朋友只是路过宝山,别无他意,还请掌门人通融!” “这…… ” 不知所谓。 “大胆奸细,你等明明是来刺探我派实情,仗着与霄少主几分相似,竟敢巧舌如簧冒充霄少主!霄少主何等人物,岂是你等能冒充得了的?来人,拿下,关进地牢!” 上长老催道抢道。 “你……” 霄苑闻之气愤至极,但又无可奈何。 “来人,愣着干什么?拿下!” 上长老执意如此。 “这……” “这……” 玄鉴和应运子一阵犹豫。 余下底层更不知所以,他们有些人不认识霄苑,也有认识的。但不论认识还是不认识皆对高层不同的态度感到疑惑。 霄苑则撑着余力最后谓道玄鉴:“玄鉴,你果真如此做?你可知后果?你若现在罢手,或许大家可以相安无事,否则我天行宗绝不会放过你!你想清楚了!” “这……” 犹豫更甚。便示意旁边的大主司。 然而大主司却沉默了,似是在努力思考对策。 玄鉴一时不知所措。 杀,能杀吗?那可是天行宗少主,其宗更是统一了整个雾霭川,可谓势力滔天,杀了他们的少主,那还得了?倘若以此而兴兵问罪,百鸣山则危矣! 放,能放吗?万一跑回去带兵来剿,如何抵挡? 更不能承认其身份,万一到了紧要关头还可以以“不知道”来个不知者无罪。若是承认了,则便是公开向天行宗宣战,后果不堪设想。 这杀不能杀,放不能放,又不能承认。如何处理?玄鉴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依了上长老之意,先打入地牢再说! 霄苑反抗不得,也唯有愤怒且无奈而受之。 然而将霄苑极其同伙打入地牢这只不过是个暂时的缓兵之计,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才是令玄鉴最头痛的问题。 “大主司、上长老,眼下之势该当如何?” “杀!” 上长老果断回道。 “啊???这……” 玄鉴一派惊震。 大主司则依旧保持沉默。 玄鉴见大主司及众人皆无反对,于是更加忐忑不安。问题虽头痛,但不论如何还没动到杀念,这可是天行宗的少主,岂能说杀就杀? “我看不如放其回去,就说是场误会,再好言道歉,或许……” “掌门不可,万万不可!天行宗早有一统八川之志,今日我们抓了霄苑,不论放与不放,其皆会以此为借口而兴师问罪!但若此时放其归宗,则其讨伐之师必速至!不如杀之,再封锁住消息,就当此人从没有来过我百鸣山,或可躲过此劫!” 不等玄鉴说完,上长老便一口否决而坚持己见。 “这……这……” 玄鉴不知如何是好。 “长老当天行宗何派?堂堂少主失踪,时日一久焉能查不出是我等所为?届时又当如何?” 沉默许久的大主司突然说话了并否决了上长老之议。 “那可如何是好?” 玄鉴急道。 “我等加紧四派联合,就算到时天行宗大举来攻,以四派之力,足可抵挡!” 上长老仍坚持联盟之策。 “难道上长老忘了太上长老之言,联盟势力再强终不能同心协力,况四大门派数百年来纠纷不断,彼此战事连连,三派又岂肯为我百鸣山而对抗天行宗?” 大主司争锋相对。 “可不论怎么说,绝不可放其归宗,否则我百鸣山派灭门在即!” 上长老心中亦赞成大主司之言,唯有坚持不放其回去。 “在下认可不放虎归山,但此虎绝不可杀,至少不可死于我百鸣山派之手!” “那依大主司之意,不杀亦不放,难道永远囚之?” 掌门惑道。 “正如大主司所言,时日经久天行宗焉能不知?” 上长老亦不解大主司之意。 “请掌门屏退众人!” 大主司自认已想到了妙计。 玄鉴纳之。 主殿之内唯有掌门和大主司及上长老三人。 “大主司有话请讲!” “掌门,我们何不来个祸水东引?” “何为祸水东引?” 玄鉴不解。 “当前,八大川流虽门派众多,但唯有天行宗与香龙洞二强傲立于世!二强皆有一统神川之志,彼此战事不休!前些时日便因云梦川二门派纠纷之事而强行出兵干涉,结果天行宗大败,其八百弟子均被香龙洞杀个片甲不留,那齐阙和珠凤二山派亦为香龙洞所并!天行宗对此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再起战端!然而二强矛盾愈深,我等则愈有可乘之机!我等可将霄苑送与香龙洞交由真机洞主发落,真机洞主必以此要挟霄鹤做出天大让步。霄鹤若肯,则强者之名不复存也,将永远被真机踩于脚下,量他以霸业为主,绝不会因一子而放弃霸业,自不会做出让步,若如此,则真机必杀其子,如此则天行宗必伐香龙洞,而且此伐必是大战、决战,绝非之前那般战法。而二强实力均衡,没个数十年绝分不出个高下,我等则可于此间隙之中谋求生存及发展,而后观势而动……” “此计甚妥,就……” 玄鉴深以为然。 “何不将直接其头颅送与那真机道人,那样天行宗就可直接而快速地出兵讨伐,我等则可高枕无忧!” “上长老不可!如此一来,那霄苑就是直接死于我百鸣山派之手,时日久了天行宗得知此事,必然兵锋掉转我百鸣山。只要霄苑不是直接死于我等之手,那天行宗即便知道是我等将其送与真机,也会一心讨伐香龙洞,之后才会找我等算账,然而那是数十年之后的事了,只要我等同心协力发展百鸣山派,数十年后那二强两败俱伤,我等未必不可与之一战!” “好!甚好!我有大主司,真乃天佑也!!!” 玄鉴极其赞同大主司‘祸水东引’之计,不由兴奋而激动。 上长老亦认同此计。 三人一拍即合,决定依计而行。 第38章 地牢 掌门人玄鉴决定依大主司“祸水东引”之计而行,意将霄苑和钟韵瑶连夜送与香龙洞交由真机洞主发落。尤其是霄苑,钟韵瑶倒无所谓。 此时的霄苑和钟韵瑶已被打入地牢之中。 地牢阴暗、潮湿。 霄苑重伤在身,加之牢内寒气入骨,即便是修行之人亦经受不住如此摧残。 “咳咳……咳……” 于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随即又强忍着咳嗽勉强支撑着自己维持常态。 钟韵瑶不傻,见之,便用手轻轻贴了一下霄苑的额头,才发现竟滚烫如斯。顿时想起了当初梦蕊蝶生病的场景。心中思念之余不禁焦虑万分。 虽与霄苑认识不久,可霄苑的侠义胸怀与古君子之风,即便是如今生无可恋且冷淡的心亦不禁感动几分。 一想到本来高高在上的天行宗少主原本可以自由自在且安枕无忧地生活,可如今却为了自己而身负重伤且陷于囹圄以致病痛缠身,心中亦不禁内疚几许。 “你不要勉强,快躺下!” “没……咳……没事的,对于我修行之人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等出去了稍加……调息一下就……好了!” “我们能出得了吗?我看那些人不像是什么好人!” “放心,他们……咳……咳咳……不会对……咳咳……我们怎么样!咳咳……咳……咳咳咳咳………………” 终于忍不住寒气的侵蚀而咳嗽不停。 “你别说话了,快躺下!这里就没有大夫吗?” “咳咳……傻姑娘,咳……咳咳……这里是大牢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跟我一起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那熟悉的泪水时隔三月再次滑下。 此情此景与三个月前是多么的相似。 那是为姐姐寻找大夫而不得,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大夫,大夫又不肯治疗,最后终于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大夫,却为时已晚,姐姐最终难逃噩运。 昔日的那种感觉再次浮上心头,瑶瑶忍不住痛哭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不!咳咳……不,姑娘,咳……咳咳咳……这不关你的事!咳咳……是我技不如人,保护不了姑娘,咳……咳咳……我霄苑对不住姑娘……咳咳咳……姑娘,请你不……不要为我而伤心!咳……咳咳……咳咳…………” 钟韵瑶听罢,更加内疚,更加难过,哭得更加悲痛,心中错综复杂且焦急万分而又不知所措。 此时的霄苑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恨自己不够坚强,忍受不住伤势和病痛的折磨而表现得如此脆弱,竟让一个小姑娘为自己如此的伤哭,心中痛骂自己不是个男人。然而令他奇怪的是当看到钟韵瑶为自己而担心而内疚且痛哭流泪之时,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几分欣喜和知足。霄苑不知此之因何,但那种感觉很快便被他摒弃,因为他从心底里不愿钟韵瑶为他难过,而是要保护她,要让她开心而不是要她为自己而伤心。 此刻的钟韵瑶心中亦已不自觉地将霄苑视为除梦蕊蝶之外的最亲的人。 于哭泣之中不禁喊道: “霄大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咳咳……姑……姑娘你叫我……什么?” 霄苑听之甚震慰与兴奋。 “呜呜…………霄大哥……你一定要好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 “姑娘放心,咳,我没事,真没事!咳咳,我一定帮你找回姐姐的遗骸,也一定要让你恢复昔日的开心,你本就该开心,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一阵咳嗽之后再强行稳住病痛说出了一段完整的话,这是钟韵瑶的一声‘霄大哥‘给他的力量。 “嗯嗯……” 钟韵瑶于哭泣声中乖巧地点头,而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姑娘,咳,你……姓甚名何?咳,惭愧,在下认识姑娘这么久竟不知姑娘……” “钟韵瑶!叫我瑶瑶,以前我姐姐就是这么喊我的,我姐…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说到梦蕊蝶,钟韵瑶又不禁大哭起来。 “姑……瑶……瑶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咳咳,霄大哥不该在这个时候让你想起梦姑娘,咳,我……” “大哥,不怪你,你是好人,瑶瑶感激你!瑶瑶只是想早日找回姐姐的遗骸,将姐姐入土,瑶瑶一想到姐姐的遗骸被妖魔抛弃荒野而认不出,瑶瑶的心就好痛,瑶瑶……呜……呜……呜呜呜呜呜…………瑶瑶一定要找到那可恶的妖魔,并亲手以龙隐剑斩之,大哥你一定要好起来,瑶瑶要跟你学法术,瑶瑶想报仇……” 钟韵瑶知道已经三个月了,姐姐的遗体早已腐化,即便看到了也认不出,唯有找那妖魔指认,更要亲手杀了那魔头。 霄苑又一次感受着钟韵瑶的感受,心中悲愤不已,誓将那妖魔找到,而后斩之替钟韵瑶报仇雪恨。 “瑶瑶放心,大哥……咳,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寻找梦姑娘,一路上大哥定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教给你,一定……助你斩了那恶魔!” “嗯嗯!” 钟韵瑶再次乖巧地点头,也再一次拭干脸上的泪水。 那颗冰冷了许久的心在这寒暗的地牢之中似乎恢复了些许热忱。 …… 霄苑看到钟韵瑶两次乖巧地点头,又叫了自己‘大哥’,心中倍感温馨。此时此刻就算伤势再深、病情再重也不觉得痛苦难熬,反倒是觉得这阴暗潮湿的地牢才像是自己真正的家。 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此,两个人就这样一辈子待在这里,总好过外面那些打打杀杀、勾心斗角、阴谋诡计! 然而这种意念很快便被他无情地甩弃。因为他永远不会忘记钟韵瑶所受的苦,虽然不曾经历,但感受着对方的感受,便不难猜出当时的处境。是以决定必须要想办法走出去,必须要为这位可怜的妹妹讨回公道。 不论霄苑心中如何作想皆绕不开钟韵瑶,不论是留下还是离开,皆是因为钟韵瑶。…… 第39章 绝地重生 霄苑和钟韵瑶于地牢之中互相体会着彼此的心情,互相安慰着彼此的心灵。霄苑对钟韵瑶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愈加深刻,而钟韵瑶那颗冰冷了许久的心亦荡出几许对生命的热忱。 然而就在彼此心灵相照之际,某种大煞风景的因素骤然浮现于二人眼前。 “参见上长老!” 两名守门道士拜道。 “掌门人有新的交代,事关重大,男的由本长老连夜送与银暮川香龙洞;为免节外生枝,女的就地处决!……” “是,上长老!” 言罢,随即打开牢门。 钟韵瑶听罢见之,心中无惧,但很担心霄苑此去的安危。 霄苑亦无畏自身而忧心钟韵瑶。 “咳……催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你乃奸细,探我虚实,杀你无愧于心,只不过我掌门人仁慈,知道你是真机洞主派来的,所以将你礼送回去!” 到了此时百鸣山派仍不敢承认霄苑的身份。 “既是礼送,这位姑娘当与我同行,咳……你若肯放她一条生路,咳咳…… 来日我可保你百鸣山派不灭!咳咳…… ” “看来你这香龙洞的奸细还挺懂得怜香惜玉,不过这女子瘦不拉叽的,啥也没有,你这品味……” “住口!咳咳咳咳咳咳………… 不许你羞辱她!她不可辱!!!” 重伤的霄苑眼神中不禁漏出凌厉的杀气。 “带走!” 催道也懒得再无意义地啰嗦下去。 随即一众道士围住霄苑强行捆绑。 霄苑病伤加身,纵使愤怒与不舍却也实难抗拒,顷刻之间便被装进了麻袋,随之被抬了出去。 钟韵瑶见霄苑之处境,则拼命抵抗。 她已经没有姐姐了,霄苑是她如今唯一的亲人,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霄苑出事。 然而身为凡人的她,不论如何顽强抵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终究不堪一击。 上长老甚至连手都没动一下,只仅仅一个精神念力便将其瞬间摧至半墙之中。 钟韵瑶吐血落地,身躯颤抖,爬站不起,只得眼睁睁看着霄苑从自己的身边被抬走。 不论如何强迫自己,终究还是站不起来。这一刻的她再次感受到了失去亲人的那种悲苦。 这种滋味,钟韵瑶已经历了两番,这种折磨使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她伤心、无助。然而一想到霄苑至少现在还活着,就没有再次绝望。只要有希望就不会心死意冷,虽然很渺小,那也是希望。 此时的钟韵瑶虽瘫倒在地,但却对那功法修为有着一种强烈的欲望。因为她已经深深明白:之所以红花之衙不肯给自己房屋,以致自己和姐姐宿山食草而致姐姐病痛缠身;之所以姐姐重病之时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致身死魂消,甚至连尸身都被那可恶的妖魔给强行掳走而致遗骨荒山;之所以自己历尽千辛寻找姐姐的遗骸而不得且致无辜的霄苑受此连累……之所以昨日、之所以今日,全是因为自己是个凡人。如果从一开始就有着高深的功法和修为,那么今天或许还能和姐姐一起在那陈旧而又温馨的小屋里快乐自在,无忧无虑。姐姐不会死、瑶瑶不会伤心、霄苑也不会落得如此悲惨…… 躺在地上的钟韵瑶,深恨自己太愚钝,以前为何从不曾如此想过?从前若能这样想,一定会努力修行,或许这一切不会发生。可恨自己醒悟得太迟太迟,无法挽救。 姐姐已经走了好久好久,霄苑也被抬走了,自己对什么都无能为力。 霄苑虽没有死,可这世上唯一活着的亲人正在那不知何处里受苦受难。功法修为又岂能说来就来?钟韵瑶既有怀着霄苑还活着的一丝渺小的希望而不至于绝望,同时又对自己的力不从心而感到深深的无奈。 然而时势却不容她再继续多想下去。 上长老带走了霄苑,留下话来,命守劳之人就地处决了钟韵瑶。 两名守牢道士正要对躺在地上口吐鲜血、浑身颤抖的钟韵瑶下死手。 看着那两名道士正大步朝来,钟韵瑶再次彻底绝望。 然而就在她闭上双眼准备接受死招之时,却似乎于骤然间想起了什么。 随即猛然睁开眼睛。 对着“龙隐剑”,使尽浑身余力大喊了一声: “苍奴!!!” 是时,一道黑影自那清河之中乍然腾空而起。 随即迅速穿破云山雾罩。 一路横扫,直入百鸣山。 如飓风般划过山口。 四名守山道士均被其真气狂波震碎了身体且来不及发出惨叫。 黑影继续感受着龙隐剑的气息。 弹指之间穿入地牢,于那千钧一发之际乍然卷起钟韵瑶。 就在卷起钟韵瑶的那一刹那,那两名守牢道士均被那狂风怒吼震得魂飞魄散,死得毫无知觉。 不多时,黑影将钟韵瑶放于地面。 化出人形,跪于躺着的钟韵瑶身旁。 “主人!” “苍……奴,真……真的是……你,你果……真肯救……我!” 重伤的钟韵瑶此时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其实在刚刚大喊苍奴之名时,钟韵瑶亦不敢相信苍奴真会来救她,只是情急时刻别无他法。此时此刻见到苍奴,仍不免几许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人,你受苦了!!!” 苍奴却是真心为其主人之状感到难受。 “你……完全……可……可以不听……我的,你……” “主人,你是我苍奴的主人啊!我岂敢不听主人之命? 我苍奴千年来虽伤害生灵无数,但那只不过是遵循了大自然之法则,适者生存而已!正如人类不知吃了多少动物,难道那些动物就不是生灵吗?人,不论好人还是坏人,都吃过动物;妖,也不论好妖还是坏妖,亦伤过生灵。我苍奴虽算不上好妖,但也绝不是无信无耻之妖。主人既有真龙之剑在手,便是小的之主;小的既已拜主人为主,清河之畔主人又绕过小的性命,小的又岂敢不听从主人之令而做那背信忘恩的无耻之徒?主人!主人!!!” 言辞恳切,说到最后大声喊拜。 钟韵瑶听罢,一阵惊撼。 这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奇言”,而这“奇言”竟是从一个妖怪的口中道出。 当冷静下来后,竟不禁认同了苍奴的说法,感到人与妖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人有好坏,妖亦如此。妖若有情,则可比人;人若无情,则不如妖。对于好人,应该去保护;对于坏人,绝不姑息;对于好妖,亦可与之成为朋友;而对于坏妖,自当手提三尺剑而斩之,比如说那个夺走自己姐姐尸身的恶魔,那便是坏妖,此妖不出现则已,一但出现,则必以命相抗!………… 从此钟韵瑶对于妖的看法并不会一棒子打死所有,心中亦不再排斥苍奴。 “你……快起来!我……让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去……找姐姐!” “谢主人,谢主人……” 苍奴激动万分,因为主人已认可了自己,从今往后再不是无主之灵了。 苍奴言罢,随即催动浑身气力。 少时,自腹内传出一颗深红色的小珠子落入其手。 “主人,这是’聚灵丹’,只要还有一口气,服下便可自动而快速凝聚生气且迅速增长,主……” “能……生出功法修为吗?” 不等苍奴说完便急切抢道。 “这……” 苍奴闻之惊诧,功法修为能自动生出来吗? “不能?” “这……这个……主人,聚灵丹虽不能生出功法修为,但可以增强体质,加速主人修行的速度,也可……” “快!拿……过来,我吃!” “是!” …… 钟韵瑶服完聚灵丹之后,苍奴再运气为其调息。 很快钟韵瑶的气色渐渐恢复。 不多时,伤势尽去并且又重新回到了三个月前的那般精神奕奕。 只不过那滚转有神的眼眸之中少了些活泼而多了些成熟或者说感伤。 第40章 横扫六百人 钟韵瑶虽消除了伤势,恢复了精神,但心中并不快乐。因为姐姐死了,霄苑也不知所踪。自己再好又有什么意义? 此时此刻钟韵瑶的内心除了悲痛,更多的是仇恨。 她痛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道、痛恨那个夺走梦蕊蝶尸身的妖魔、痛恨百鸣山派不问青红皂白将自己和霄苑当成奸细而打入地牢,致使原本重伤的霄苑病痛缠身。 在她的心中,霄苑是一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君子和侠义之人,是难得的好人,是因为自己而落得如此悲惨。 刚刚认了霄苑为哥哥,如今却看着这唯一活着的亲人于百般痛苦之中在自己的面前被人强行带走而不知去向、不知生死。想到此,钟韵瑶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加痛恨百鸣山派所作所为。 万般悲恨交加致使其原本纯净的眼眸之中骤然浮现出一丝凌厉的杀气。 “苍奴,再请你帮我一个忙!” “主人只管吩咐,小的无有不从!” “铲平此山,杀光这里所有的道士,让他们全部给我死!死!死!……” “遵命!!!” 随即化出原形。 钟韵瑶骑在巨蟒之背。 巨蟒以灵气护罩钟韵瑶,一飞冲天。 顿时钟韵瑶所在地牢与周围所有的牢房皆于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而此时的百鸣山之众人亦在赶往地牢的方向。 因为之前苍奴自清河一路横扫直入百鸣山而闯入地牢,其动静太大而迅速惊致百鸣山派之高层。 是以掌门人玄鉴速调齐六百人马,令下长老离恨率领前往地牢。 离恨率领六百子弟正火速赶往地牢。 然而就在他们极速前往地牢的半途之中,却看到那虚空之上一道硕大的黑影正朝着他们狂奔而来。 “准备迎敌!!” 下长老离恨见之极速喊道众人。 “是!!!” 众人接令后迅速摆开阵势。 虚空之中的苍奴见之,不仅不退反而加速前往众人之处。 随即 “吼吼吼吼吼吼吼……………………” 一阵狂风携带怒吼于半天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穿于众人之间且不断来回横扫。 其速度之快,快到不可思议。 “啊!啊!!啊!!!啊!!!!!……” 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说根本无法反应,只瞬间便倒死一大片,惨叫声连连。 余下之人皆重伤在地爬站不起,惊畏不已;下长老离恨亦伤不轻。 然而此时的钟韵瑶却完全抛弃了那颗与生俱来的怜慈之心,对这些人有的只是极度的恨和怒。 经历了一番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磨难之后的她,完全懂得了什么人该以仁慈对之、什么人不该以仁慈对之;仁慈固然很好,但绝不可滥用。 “杀!统统杀光!!!” “遵命!!!” 苍奴于不断横扫之中听到钟韵瑶的命令后更加疯狂。 “吼吼吼吼吼吼吼……………………” 一阵狂啸的同时,巨大的蟒身贴于地面,挨着地面如扫落叶一般将重伤在地的百鸣山派六百弟子之残留部分扫得漫天飞舞。 苍奴仍不罢休,随即又腾空而起并催出强大而炽热的火灵,于虚空之中再横扫狂吼数遍。 那满天飞舞的落叶对此终不堪重负而灰飞烟灭。 唯有那下长老离恨负伤且逃。 然而钟韵瑶绝不会放过他。换句话,只要是百鸣山派之道人,钟韵瑶皆恨怒之至。妖魔夺走了自己姐姐的尸身,使之久久不能入土为安,此乃一恨!此魔,此生此世必杀不可,否则誓不为人!百鸣山派逼得自己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伤病交加,更强行于自己眼前掠走至不知何处受苦受罪,生死不明!此乃二恨,百鸣山派,今日非灭你不可! 不论是那妖魔,还是百鸣山派,钟韵瑶皆恨之入骨,不死不休,又岂能放过这下长老离恨? “拦下他!!!” “遵命!!!” 随即 “吼吼吼吼吼…………” 狂风怒吼直逼负伤在逃的下长老。 下长老见之惊惶不已,顾不得重伤而激发潜力,朝着主殿方向疯狂奔逃且喊。 然而他的速度再快焉能比之苍奴? 苍奴于眨眼之间划过其身旁,而后绕其身周转数遍。 下长老来不及施展法力,便被苍奴那巨大的蟒身给牢牢裹住,悬浮于半空之中。 百般挣扎,然而愈是挣扎却愈如绳索般捆得愈紧。 “啊!啊!!啊!!!啊!!!!……” 一时间痛喊不绝。 就在苍奴正准备取其性命之时,然而骑在苍奴之背的钟韵瑶却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制止了他。 “等一下!!” “主人???” 苍奴不禁惊惑。 钟韵瑶不语答,只转过身来对着蟒腰之位被卷着的下长老怒气言道:“臭道士,我哥在哪?说!” 这一次她不是因为仁慈而让苍奴停下,而是要从离恨的口中得知霄苑的消息。 离恨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之所以拼命地奔逃,不是因为害怕苍奴,而是要将此地消息带回主殿,以便掌门人做足准备。如今知晓自己活不成,是以闻之则怒。 “啊!啊!!啊!!!………… 魔……道不两立,老子……岂……会向……你妥协?要……杀便杀!我……百鸣……山煌煌正道,必斩……妖除魔!” 于痛喊声中慷慨激昂。 “杀了他!!!” 钟韵瑶闻罢则大怒。 “遵命!!!” 苍奴领命,随即疯狂收缩蟒腰。 “啊!!!!!!” 下长老于瞬间被挤压成两段,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落于地面。 钟韵瑶连看都不看一眼,而是谓道苍奴:“上主峰!!!” 苍奴听罢,随即载着钟韵瑶横渡虚空,直逼向百鸣山派主峰大殿而去。 此时大殿之内,掌门人玄鉴和大主司应运子及一众道人正在商量着如何在香龙洞和天行宗的大战之缝隙中谋求生存和发展。 “大主司之计甚合我意,我百鸣山必将因此而壮大起来!想那霄苑此时也该到了香龙洞真机之手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玄鉴斗志昂扬,似是看到了百鸣山派辉煌美好的明天而完全忽略了殿外之风云。 “此计乃我派长远之打算,急不得!掌门为何就不关心眼前之事?” 大主司还算不糊涂。 “眼前之事??” “妖魔骤然入我宝山何为?下长老所率之六百弟子,果真能够降服?掌门还需多派人手过去,以备不时之需!” “大主司多虑了,我百鸣山乃道家之宝地所在。此魔虽厉害,于地牢之中闹出了大动静,但焉能抵挡我道门大道之气?最终必横死!六百人足矣!” “既如此,为何还不见探子回报?” “这……” 玄鉴似乎亦感到不对。 然而就在他思考问题之所在时 “轰!轰!!轰隆!轰隆隆………………” 主峰之巅一阵轰响声不断。 随即整个大殿为之颤动不已。 众人对此皆不知所以。 第41章 大道之气 苍奴载着钟韵瑶横渡虚空,直逼百鸣山之主峰。 到达主峰后,口吐无尽灵火兼之一阵疯狂扫荡。 于顷刻之间削落百丈峰头。 一时轰响不断,碎石翻滚,宝山震荡。 殿内众人见此乍然之象,一阵不知所以。 “这是怎么回事?” 玄鉴诧异而道。 “不好!妖魔已至主峰……” 大主司立马醒悟道。 “这……” “怎么可能?” “这妖魔这么厉害,竟不怕我派大道之气??” “我看是雷声……” “这万里晴云哪来的雷?” “这……不好说吧!” …… 玄鉴及众人虽感不妙却也实不愿相信大主司之判断。 “掌门勿再迟疑,立即布阵!” 大主司见如此时刻,众人还在那里叽叽歪歪个不停,甚是恼急而催促掌门人。 然而不论玄鉴如何精通法阵,皆为时已晚。 “轰轰轰轰轰轰…………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一阵炸响兼带狂啸直奔大殿之中。 随即硕大的蟒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于大殿之中一阵狂扫。 “啊!啊!!啊!!!啊!!!!!!” 众人于来不及反应之中一派惨叫连连。 唯有法力深厚之辈方及时躲过这迅猛的一击。 瞬间催动真气与法术进行护罩,以求待时而反攻。 苍奴一阵疯狂之后,大殿之中除了玄鉴和大主司及少数几个人外,余下皆亡死。 钟韵瑶见此情形,立马止住苍奴。 因为她还要留活口以探知霄苑的下落。只不过她太低估了玄鉴及百鸣山派的力量。 苍奴是时停住了攻击,于半殿之虚载着钟韵瑶来回游动。 而玄鉴等人见巨蟒停下了攻势,便立即抓住这有利时机,弃守而反攻。 随即,玄鉴催动周身功为,意欲全面开启这百鸣山中心的大道之气。 百鸣山中心大道之气乃周围大道之气之本源。 而刚刚苍奴横扫六百弟子之时,由于速度太快,攻势太猛,下长老离恨根本来不及催动身边的大道之气便身死两段。 玄鉴却不知道这些,而是认为周围大道之气太弱以致困不住这妖魔,是以此时绝不会掉以轻心,而是鼓足力量全面开启。 玄鉴不断自丹田输出真气传入气海之中。 气海真气沸腾而致周身鼓风不断。 少时,一团硕大的白气自玄鉴气海之处汹涌而出。 顿时,主殿之中一阵白芒闪烁,刺眼至极。 玄鉴则运动法力控制着白团。 白团不断旋转且不断向殿内四周散发着白色虚剑。 同时虚剑又不停的融入周围大道真气之气眼。 当虚剑散尽之时,白团消失。 而随即各气眼均于瞬间同时发出一道金色电芒于中心区域。 各电芒于中心区域迅速融合,于顷刻之间形成一团金色云团。 金色云团于半殿之虚不断定位滚转。 同时又不断向四周散发出强烈的气流,而云团自身则不断缩小。 金色云团消失之时,大殿之中均是那极其强烈的气流所混成的强大真气,是为中心区“大道之气”! 其浑然一体,极度震慑灵魂。不论功法修为何极、不论神仙妖魔鬼怪何类,俱深感魂飞魄散之危而胆战心惊之至。 尤其是妖魔鬼怪。 修行者,斩妖除魔。而大道之气乃道之灵魂,正妖魔之克星。 大道之气已成功开启。此时此刻玄鉴胸有成竹且深感幸运之至。 他所幸运的是,刚刚催动周身灵气开启大道之气的过程之中那巨蟒竟不乘虚而入,而是于半殿之中来回游动,以致错过了最佳进攻时机。如今大道之气已全面开启,妖魔必死无疑。自认这妖魔只是力强而脑痴,遇上这样的对手是何等的幸运! 然而就在玄鉴深感幸运而得意洋洋之时,眼前所发生的一幕使他终生难忘,铭心刻骨。 面对如此强大的大道之气,苍奴于半虚游动之中竟不屑于顾,那两只如灯笼般的眼眸里尽是鄙夷之色。而看着余下之人那得意洋洋且一副欠揍的表情之时,又不禁心生愤怒而猛然张开大口。随即那极其强大的浑然之气竟不断地被苍奴吸于腹中。不多时便被吸得一干二净,毫无保留。大殿顿时恢复了原有的视线。 “这……” “这……这……” “这……这……这……” …… 玄鉴、大主司等人一阵惊呆且懵。 任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古以来,邪不压正,这大道之气乃最为纯正之力量,如何就制不住这妖魔?竟被一口给吞了下去,如何接受?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道门纯正之气怎么可能制不住妖魔?? 不,不,你不是妖魔!你究竟乃何方神圣?与我百鸣山有何冤仇?……” 回过神来的玄鉴唯有如此认为。 然而半虚之中的苍奴却回应道:“我乃千年蟒蛇妖!我是妖,但不是魔!!!” “你胡说!即便是修炼千年,你又如何能抵挡我这大道之气?我虽功法浅陋,但也是修道之人,所相配的大道之气也足以灭杀你这千年巨蟒……” “连万物同源于道的道理你都不知道,你还有脸说自己是修道之人?你修得什么道? 你认为道有选择吗?错!道没有选择!它生养你等,也生养了我等,谁顺之则谁强!!!” “道虽生养了你,但你乃是妖,是邪魔,是逆道之灵!而我却是除邪正本之人,道如何不偏向于我?你说!!!” “你自认为顺天之道,那你告诉我,你百鸣山派以及这神川所有道门这数百年来都做了些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神川八部,几百年来你争我夺,杀伐不断。有多少生灵因你们的欲念而惨死?你等之手沾满了那无辜生灵之鲜血,早已不是那无欲无求的修道者,你才是真正的背道之人!我想说的是,如今的你才是被大道所抛弃之人!真正的大道之气能吞噬天地亦能滋养万物,你配拥有吗?你这伤害生灵的背道者能开启什么大道之气?你这所谓的大道之气早已失去了灵魂,大道早已抛弃了你 又怎会让你这百鸣山拥有大道之气?” “你……” …… 玄鉴被苍奴一番话气得愤怒异常,完全不知自省。 大主司则深有感触,同时认为此妖着实不凡,甚至认为此妖才是真正的修道者。但此时绝不是思考修道问题的时候,解决眼前之危局才是重中之重,是以于暗中多番琢磨应对之法。 而与玄鉴和大主司之心不同的是钟韵瑶。 在钟韵瑶的心中,之前认为苍奴力量强大,足以战胜一切!在苍奴的帮助下,自己可以无所顾虑。曾经认为苍奴作恶多端,吞噬生灵无数,乃大恶之魔,因为害怕自己的龙隐剑而甘心屈服。然而苍奴于地牢之中对自己说的那一番“奇言”、又救了自己后,则认为人与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自此解除了对苍奴的排斥心理,同意苍奴留在身边。而此刻听到苍奴的这一番论道之后,方觉其思想之高深莫测何极,心中除了认同之外,更加敬佩不已,不禁流漏出了崇拜的表情。 但她最关心的还是霄苑的安危。 “臭道士,我哥在哪?你把他怎么了?说!!!” 骑在苍奴之背愤怒谓道。 “什么你哥?我不知道!” 因为钟韵瑶太不起眼,玄鉴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此刻已经忘了钟韵瑶是同霄苑一起被抓进来的奸细之一。 “你!!! ” …… 然而玄鉴虽忽略了钟韵瑶,但大主司却没有忘记。 他虽不知钟韵瑶和巨蟒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一想到巨蟒为救钟韵瑶而如此大开杀戒,便自知其分量颇重。 是以此刻看到钟韵瑶,心中骤然兴奋之至,如同见到了“救星”或者说看到了苍奴的弱点。 正当钟韵瑶再次“下令”苍奴大开杀戒之时,大主司应运子亦欲抓住有利时机而反攻! 第42章 忠心的苍奴 “苍奴,替我杀了他!!!” “遵命,主人!!!” 正当钟韵瑶再次“下令”苍奴大开杀戒、苍奴正得令而再次发威之千钧一发之时,大主司应运子乍然喊道:“且慢!!!” “慢!!!” 钟韵瑶闻之则谓道苍奴。 苍奴随即停下了动作,于大殿之半虚来回游动。 然而就在钟韵瑶即将开口谓道应运子关于霄苑下落之时,应运子则猛然推出蓄藏已久的强大真气团,直逼巨蟒之背的钟韵瑶。 气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钟韵瑶。 “啊!!!!” 钟韵瑶于恍然间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惨叫。 随即倒飞于地,于地面之上几十滚转。 “啊???” 苍奴见此攻势亦大惊而失神。 “主人!!!!” 片刻之后大喊道。 随即急忙飞向钟韵瑶之处。 然而大主司则于苍奴之前将口吐鲜血的钟韵瑶一把抓在手,勒住其脖。同时谓道已赶来的苍奴: “孽畜,还不束手就擒!!!” “你…!!!” 苍奴气愤而无奈。 想到若强攻,则主必死无疑,届时即便铲平了这百鸣山又有什么意义?但若放弃攻势,则主落于背道之人手中,又岂能有好下场? 苍奴一时犹豫不决,进退两难。 钟韵瑶见其所态,则于重伤受制之中艰难谓道:“苍……奴,不要……管我!杀……了这些人,然后……替……我找到……霄大哥,就……是当日……清河之畔与……我同……行的那位……少……侠!……” “老实点!” 应运子听罢则怒道,并以手加紧勒住钟韵瑶之脖。 钟韵瑶更加痛苦不堪。 苍奴见之,则怒惧交加。 “放了我主人,否则我必踏平此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若再敢往前一步,我便杀了她!” “你…!!!!!” 愤怒之至而奈何不得。 但此时的苍奴更多的是焦急和担忧。 千年修炼,虽已化得人身,但如同孤魂野鬼。年年月月唯有遵循那自然法则,弱肉强食。纵然修得一身本领,也始终无法参悟大道法则之万一。直到遇上钟韵瑶,不知为何,竟于数日内领悟了诸多大道运行之律,使自己的修为和思想境界跨越了宏渠,进了一大步;认了钟韵瑶为主后,更不再是那孤魂野鬼,而是一个有了明确信仰和追求的真正修道者。 是以在苍奴的心中,钟韵瑶除了是自己的主人外,亦是自己功法修为的提升与大道法则的领悟之神秘引路人,是心中至高无上的神! 而此时“神”深陷魔爪之中,受尽屈辱和痛苦,而自己又不能为之排伤解难,自是万般悲愤而急忧。 然而不论如何愤怒皆无济于事。 但若此时强攻,则神必死。 如若放弃攻势,虽心知下场,但至少神还有一线生机。 苍奴于万般无奈之下,自半虚降落于地。 化作人形,负手而立。 虽气势磅礴而使得玄鉴和大主司及残留几人感到了巨大恐惧和压迫,但心中已作出了束手就擒之思。 “你 放了她!我任凭处置!” “不!不!不……要,苍奴!你……不……” 钟韵瑶听之,感动之余则万般急切而担忧苍奴之安危。 然而不等她说完 “咔咔咔…………” 大主司则用力紧勒其颈脖,堵其之口,‘咔咔’声不断。同时畏惧而颤抖地谓道苍奴:“你……你果真束手就擒???” “只要你能让她安全离开,我便束手!” “好……好……好好好…………你……你先跪下!” “噗通!!!” 苍奴闻罢则毫不犹豫重重跪于玄鉴和大主司之前。 随即大主司一手勒住钟韵瑶,一手则祭出“斩灵剑”。 斩灵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刺入苍奴之心脏。 “啊!!!!!!!!……” 苍奴虽能避开这一猛然一刺,但却没有任何动作,只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至整个大殿,震荡着百鸣山之主峰。 “不!!!!!!!…………” 钟韵瑶见之一阵痛喊。 紧接着,她看到苍奴倒地,口吐鲜血,浑身颤抖不已,表情痛苦之至。 是时心中百痛交结,无以语表! 而百鸣山之人一颗绷紧的心于此刻则真正而彻底地放松。 “斩灵剑”,毫无疑问,是斩断灵气与修为之剑。 苍奴被斩灵之剑刺穿心脏,一身功法修为尽失,百鸣山之人焉有不轻松之意? 轻松之余且更加得意洋洋。 “大主司真神人也……” “你这恶魔也有今日!……” “邪不胜正!怎么样?……” “该死!……” …… “大主司果然是我百鸣山之智囊也!如此凶恶之魔,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玄鉴一面肯定大主司之谋,一面斩钉截铁判处苍奴死刑。 “此魔作恶多端,当处以极刑,亦表我正道之庄严!” 好个正义凛然的大主司。 同时百鸣山之人对地上浑身颤抖的苍奴又一阵拳打脚踢,以发泄心中的怒气。 苍奴痛苦不堪! 于百般痛苦之中艰难的谓道大主司:“我……已受……缚,现在……可……以放了我主……人了吗?” “好,我答应你,一定放了她!” 言罢,随即一剑刺穿钟韵瑶。 “啊!!!!!!……” 钟韵瑶一声惨嚎。 随即倒于地。 来不及继续痛苦便含泪及恨闭上了双眼。 “主人!!!!!……” 苍奴见之,极痛而心碎地呼道。 随即愤目而谓:“你…!!! 无信无耻之人,何……” “我说过放过她,但没说不让她死!她现在仍然还活着,只是活不过一炷香而已,而一炷香的时间足以离开这大殿!所以我仍然是让她活着离开了这里,何言无信?何以无耻?哈哈哈哈哈哈…………” 不等苍奴话完,大主司便来一派文字游戏,且自豪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余下之人亦皆开心之至。 不仅如此,大主司更一脚将倒地昏迷的钟韵瑶踢飞,朝向大殿之外而去。 意欲让钟韵瑶于死之前离开这大殿,以全其“诚信”之诺。 苍奴见之 “主人!!!!!…………” 随即,催动浑身最后一丝气力,自地面狂飞过去。 虽是最后一丝气力和残留的术法,但却本能地激发了一丝潜能。 是以于弹指之间将即将落地的钟韵瑶及时抓住。 随即,只手点地将自己和钟韵瑶弹至殿外半空之中。 苍奴深知这一丝潜能对当前之势已无能为力,绝无可能让钟韵瑶逃离这百鸣山;自己又被斩灵剑截断了真气和修为,绝不是朝夕可以恢复得了的。 知于此,苍奴于半虚旋转之中毅然下定了决心。 随即张口,以残留真气催动了体内的“本命珠”。 不多时,一道半白半暗的本命之珠自苍奴腹内而出。 是时,苍奴毫不犹豫而迅速将其珠催入钟韵瑶体内。 苍奴虽知道自己的本源之珠对钟韵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仍如此不惜性命而为之。可见其敬仰、忠爱之心何极! 而此时的百鸣山之人见此却并不放在心上。 玄鉴和大主司知道那是苍奴的本命之珠。 但心想那又如何?妖蟒修为已失,虽不知道钟韵瑶为何会是他的主人,但深知钟韵瑶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就算是得了那千年本命之珠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难道还能翻天不成?是以见此,如看戏、赏景般惬意无比! 然而果真如此吗? 当本命珠自苍奴体内出现的那一刻,其蟒之气息竟迅速惊动了于钟韵瑶十里距离的龙隐剑。 龙隐剑于十里开外顿时颤动不已。 一番颤动之后,便极速飞向钟韵瑶之处。 于钟韵瑶三尺距离之时,一道浑然剑芒乍然直入钟韵瑶和苍奴脑海之中。 在体内本命珠与脑海剑芒的相互作用之下,顷刻之间,钟韵瑶猛然睁开了那滚转有神的双眼。 而此时的苍奴已经耗尽了气力和修为。已于钟韵瑶苏醒之前闭上了双目,即便是龙隐剑发出的那道光芒,亦不能使其睁开眼睛。然而虽已没有了知觉,但其双手却依然死死的抓住钟韵瑶,以求不让钟韵瑶摔落于地。这是苍奴临死之前唯一能为钟韵瑶所做的…… 龙隐剑为何会提前苏醒? 龙隐剑于三月前在土屋之战中耗尽了灵气而静待恢复。而蛇类自古以来便以五爪金龙为其宗主,同时五爪金龙也承担着对蛇类保护的责任,当蛇类遇到危难之时,五爪金龙若能感应则必救。作为五爪金龙所化身的龙隐剑此时因其世代附奴蟒蛇类之本命珠使之于无知觉恢复过程之中有所感应而激发了知觉,而有了知觉后的龙隐剑则又迅速恢复了与钟韵瑶之前的那般心灵相通,从而彻底苏醒! 苏醒后的龙隐剑感应到蟒蛇类和钟韵瑶有难,是以迅速自飞至其处而及时散发剑灵之气于其脑海之中。 “龙隐剑!!!…………” 初开双眼的钟韵瑶见到龙隐剑时,一派兴奋与激动之至且泪流满面。 自三月前土屋之中龙隐剑灵智初醒而与自己第一次心灵相通时,心中就已有了对其深深的烙印。那是一种莫名的亲切,似乎那不是一把剑,而是自己的亲人。而此刻亲人再度苏醒,自是开心而兴奋且激动之至,同时伴随着开心,又想起了那场土屋之战以及联想到曾经那土屋之中的点点滴滴,则顿时百感交集,不禁泪流满面。 少时,才发现伤痕累累且已闭上了双目的苍奴。 “苍奴!苍奴!…………苍奴!……………………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苍奴…………………………呜呜呜呜呜呜………………” 于半虚之中不断切喊苍奴之名,不断摇晃苍奴之身体,以求之醒来;久久苍奴不曾醒来,于是伤哭不已。 钟韵瑶自然深知苍奴是为了救自己而遭受了如此凄惨的下场。原本的苍奴可以横扫一切而傲视群雄,而自己的平凡却使之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不论是此刻的苍奴,还是之前的霄苑,皆是因为自己的平凡而致灾祸缠身。想到此,钟韵瑶的心中顿时万分愧疚、万分自责,如万箭穿心,痛不可挡! 同时也对这百鸣山更加深恶痛绝。 而百鸣山之人当看到眼前的龙隐剑乍然飞出十里之外的情形时,顿时一派诧异之至。 同时也停止了看戏、观景之心。 “此剑绝非俗物,我等需提高警惕,尽快解决了那妖魔!” 大主司有所感应而道。 他自然不知道苍奴已死及钟韵瑶即将疯狂的报复。 殿内之人闻罢大主司之语后,则迅速提高警惕。 随即由玄鉴带领大殿之人朝着十里之外的钟韵瑶处极速飞去。 第43章 晋升掌门人 玄鉴带领大殿之人朝着十里之外的钟韵瑶处极速飞去。 此刻的钟韵瑶正处于万分悲痛与愤怒交加之中。当看到玄鉴等人身影之时,那无尽悲愤的眼神之中顿时充满了杀气腾腾。 当玄鉴等人距离钟韵瑶不到三里之时,便同时全面催动法力,欲最强一招彻底毁灭之。 随即,浑然光团如飓风般奋往直前,直逼向近三里之离的钟韵瑶。 “啊!!!!!” 钟韵瑶见此攻势,则于万分恨怒之下紧紧握住龙隐剑且毫无招式地猛然一挥。 是时,剑芒纵横交结,剑气震荡着整个百鸣山。 紧接着,那虚空之中的万道剑芒于弹指之间交结成一团极其强烈的金色灵云。继而直逼向那正迅速直来的浑然光团。于顷刻之间对接、交融。 金灵与浑光于交结之中互相攻击、相互摧毁。然而那浑然光团终敌不过金色灵云的强烈攻摧。金灵不断以强大真气催动着浑光,直逼向玄鉴等人。 “轰!!!!!!!” 最终于其百尺开外乍然一声巨响。 “啊!啊!!啊!!!…………” 玄鉴等人顿时一阵惨叫连连且各自倒飞而去。 “轰轰轰轰轰轰………………” 与此同时,其真气之波动震荡着一方天地。百鸣山之主峰亦全面坍塌,一时碎石横飞。 钟韵瑶手提三尺剑,满目愤恨,战意隆隆。 此刻的钟韵瑶体内有着苍奴的本命之珠,已全面继承了苍奴的所有功法和修为。因受斩灵剑之影响,其功法修为暂不能恢复如初,但却能使之横渡虚空而不至于落下。 “啊!!!!!!” 钟韵瑶一人一剑于虚空之中奋勇直前,对着正倒飞的百鸣山之人一阵疯狂且毫无招式地横扫一通。 “啊!啊!!啊!!!啊!!!!!………………” 百鸣山之人受其攻势,一阵凄厉的死亡之声不断。 紧接着各自倒落于地。 是时,除了玄鉴和大主司二人外其余几人皆身死魂消。 二人已然身负重伤且惶惧不已。 此时此刻心中想着的不是如何毁灭对方,而是怎样才能逃脱那“狂魔”的魔爪。 然而钟韵瑶战意滔天,杀气腾腾,绝不会给二人丝毫喘息和逃脱之机。 钟韵瑶自虚空之中迅速降于地面,急至重伤的玄鉴和大主司之处。 随即挥动龙隐剑,欲一招致之死,以解心头无尽之愤恨。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纯金之芒,同时伴随着一道深厚的声音:“催道来也,休得放肆!!!” 声音落罢,那纯金之芒迅速转化为道门之“太极大阵”,同时将疯狂的钟韵瑶罩于其中。 紧接着,催道开启大阵。 顿时大阵不断旋转。随即八门紧锁,将钟韵瑶牢牢困于阵中,插翅难逃! 玄鉴和大主司见之,一阵绝地逢生之感顿时涌上心头,不禁兴奋而泪流。 “上长老,真乃救星也!!! 啊啊啊啊啊啊啊…………………………” 玄鉴激动之余竟不禁大哭起来。 大主司比之则稍平静而谓道催道:“上长老何来迟也?我百鸣山数百年基业 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亦不禁伤哭起来。 催道闻之,这才惊然发现那昔日极其雄伟的百鸣山竟处处断壁残垣,破败不堪,心中既疑且愤而谓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女不过一凡人,何能至此??” “那叫什么凡人?与妖魔为伍,猖狂至极,一日之间竟杀光了我百鸣山所有弟子,毁了我数百年基业!此女是妖,上长老务必替我杀了她,为百鸣山众人报仇雪恨,为正道铺平道路,杀!杀!杀!……” 平静后的玄鉴心中悲愤不已,又进入了不平静。 “什么??? 所有人都死了???…… 百鸣山派毁了,我送那霄苑去香龙洞还有什么意义?啊!!” “一切都完了!我百鸣山派再不能立足于这神川之中! 当初不如依了掌门人之意,将那霄苑礼送回天行宗,至少不会招来这等狂魔!!掌门,是我应运子害了你啊、害了百鸣山派啊!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运筹帷幄的大主司第一次感到自己错了,不禁再次大哭起来。 “你……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玄鉴亦埋怨,但随即转为愤怒:“上长老,快催动大阵,毁了这妖女!即便我百鸣山没了,也要这妖女陪葬!!” “不!!! 我百鸣山派没有完!有我催道在,我派就不会完!!妖女,今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催道言罢,迅速鼓起周身气力,催动丹田之处所蕴藏之全部功法与修为。 是时,一团强大的真气自催道之丹田迅速融入气海之中,与气海之灵气汇聚而融为一体。 少时,一股极烈的真芒浮于催道胸前。 紧接着,催道双手以引力控制着真芒,同时不断运转太极。于数番之后猛然催出。 真芒迅速直入太极大阵之中。 是时,催道之芒与太极阵之灵气迅速融合。随即太极大阵全面开启。 太极阵不断加速旋转,同时并发出一道道强烈的灵气之芒,不断刺向钟韵瑶。 对此,龙隐剑则迅速自动脱离钟韵瑶之手而悬浮于大阵之虚。 龙隐剑悬浮虚空,由小变大,且以白芒覆裹而不断逆转。 逆转之中将大阵之芒迅速吸收而极速反弹至阵眼处。 然而返回阵眼处的灵芒又迅速重新朝着钟韵瑶之方向拼命奔去。 龙隐剑则继续疯狂地吸收和反弹。 如此反反复复,来来回回,钟韵瑶于大阵之中一阵天旋地转,不知所措。 但却没有受到任何创伤。 如果不是苍奴本命珠之耐伤、如果不是龙隐剑奋力抵挡和拼命消耗灵芒之力量,此刻的钟韵瑶只怕早已粉身碎骨。 因为本命珠和龙隐剑,钟韵瑶于大阵之中几番受攻势下来依旧存活且无伤无痛,只是一时不能出阵。 虽无伤痛,但久久不能出阵,这可是一个很潜在的危险。 本命珠暂无法恢复其原有的力量,而龙隐剑之灵气也终有消耗殆尽之时,是以必须尽快出阵才能避此潜在之危险。 钟韵瑶并不傻,通过当初的土屋之战亦对今日之局感到了深深的担忧。 然而身为凡人的钟韵瑶,面对当前之势,除了担忧和倚仗龙隐剑抵抗一时之外却无计可施,不知所措。 就在钟韵瑶百般无奈之际,远在海王星中静养的“妖王”却迅速感应到了蓝星之中的巨变。 顿时睁开双眼。 “喜鹊和蓝狐这两个小妖竟敢不向贫道通报那丫头之事,真是可恶至极,哼!……幸好贫道感应得不算太晚,否则…………” 言罢,随即一道精神震音传至百鸣山太极大阵之中。 “出生而入死,入死而出生!” 此音只有大阵中的钟韵瑶一人可听见。 “嗯???” 钟韵瑶不知哪里来的声音,一阵惊惑不已。 “‘嗯’什么?我叫你去闯死门,还不快去!” “你……是什么人?”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你的龙隐剑即将耗尽灵气,再不听我的你就要死了!” “死门在哪?” “你自己去找!” “啊???…… ” “哎!!” 妖王的心中对钟韵瑶确实很失望。天地大劫将至,而钟韵瑶却还如此懵懂,简直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要历练到何时才能激发潜力…… 妖王失望而无奈。 少时:“生即是死,死亦是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阴启而闭,阳动而出,阳还终阴,阴极反阳…… 生门可死,死门可生……” 言罢,只手弹出一道精芒。 随即闭目,继续静养。 然而那精芒却自海王星中迅速穿破天王星、土星、木星及火星而直入蓝星百鸣山太极大阵中钟韵瑶之脑海。 钟韵瑶顿时茅塞顿开,拨云见日。 随即手持龙隐剑,不断转动着身躯。 转动的速度由慢变快。渐渐快到不可思议。到最后肉眼可见的是一团浑然之光。那是其身与剑合为一体而散发出来的强大灵气。 钟韵瑶人剑合一,光芒四射,朝着大阵之东南一角迅猛而去。 巨大的剑身灵芒迅速穿破东南角大阵之死门。 “轰隆!!!!!!……” 阵破之时,一声巨响伴随着剑气纵横,一瞬之间整个百鸣山被彻底夷为了平地。 “啊!!!!!!!!!……” 与此同时,上长老等人来不及惊恐便被震飞于百丈之外,惨叫连连。 钟韵瑶不会就此罢休。 剑身灵芒直逼向百丈之外,于弹指之间悬浮于落地的上长老三人之上空不断转动。 三人皆被震碎了五脏六腑,口吐鲜血,躯颤抖,爬站不起。 见此情形,大惧不已。 龙隐剑则不管不顾,加速自转,欲发动最强一击,彻底击杀三人。 此刻三人已然毫无还手之力,面对那巨大剑芒朝来之时,唯有紧闭双眼,虽不甘但也不得不无奈而受死。 然而就在那剑芒即将毁灭三人、三人即将灰飞烟灭之际,却不知从何处又传来一道极强的浑然精芒。 此芒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乍然截断了龙隐剑之芒且迫使钟韵瑶自龙隐剑中分离而出。 对此,钟韵瑶虽心中诧异、口中吐血,但却无惧无畏而手持龙隐剑,步步朝前,欲挥剑斩杀三人。 就在钟韵瑶疯狂挥剑的那一刻,一道精神震音迅速传来。 “住手!” 声音落下,一方天地为之一震,钟韵瑶和玄鉴等人皆被震飞于百尺开外,双方均吐血而倒地。 而此时玄鉴等人却立马反应过来,明白了这道声音及刚刚那道精芒的主人之身份。 “师尊……救……我!!!” 玄鉴虽重伤加身,但仍兴奋而激动之至。 “太……上长……老,救……命……” “太上……长……老,请……您杀……了这……妖女,为……百鸣……山报仇……” 大主司和上长老亦觉救星来也,兴奋之余亦盼着太上长老杀了钟韵瑶,为自己出气。 而钟韵瑶则迅速从地上爬站起来,眼神凌厉而道:“你是何人?躲在角落里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给我站出来,你我一决生死!出来!出来!……” “师……师尊,快杀……了她!” 玄鉴听不过去,气愤不已,恨不得一口将钟韵瑶给吞下。 然而绝缘子却不理会玄鉴而谓道钟韵瑶:“嗯,不错,不愧是神器,可当大任也!只不过有待磨炼……” “你给我出来,胆小鬼,啊!!!!……” 钟韵瑶却听不进去,而是急切与之对战。可对方却迟迟不肯现身,愤怒之下胡乱狂扫一通。 然而绝缘子一指流光竟阻截住了龙隐剑之剑芒,使之其疯狂扫荡起不到任何破坏。 “你…!!!” 钟韵瑶愤而无奈。 “怎么?还想与贫道决战?不怕贫道杀了你?” “要杀便杀,休要辱我!” 亲眼目睹了神秘人的法力,钟韵瑶也自知自己和龙隐剑不是其对手。但绝无畏惧,即便是死也要死得硬气。 “嗯,有骨气!只不过时间紧迫,可你这小丫头……哎!!” 言罢摇头叹气不已,似是很不满意钟韵瑶当前的力量。 “师尊,快……杀……” “住口!” “师……” “不要叫我师尊,我也没你这样的忤逆弟子!” “弟子斩……妖除魔,自问……无愧……于心,不知哪……里错了?请师尊……” “你勾结香龙洞,陷害无辜之人霄苑,此乃一错;我曾告诫你不可心生妄念,而你却为一己之私欲不惜挑起银暮、雾霭二川之战事,不惜生灵遭受离乱之苦,此乃大错;我告诉你不需它法,只需静待救星之到来,而后助其一统神川,终止这川中生灵之永祸,如今救星至此,而你却害其亲人、杀其恩奴、困其于阵,一再残害,此乃大罪不可饶恕也! 你一错再错,人神共愤,自行了断吧!” “师……师尊……我……我……” …… 玄鉴三人听罢震撼不已。 令他们震撼的是钟韵瑶竟是其百鸣山派的救星和未来的八川之主,这是打死也想不到的事情。之前虽然觉得将百鸣山主权交与一个外人之手并且还要助其一统八川而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逆绝缘子之意,倘若救星来临,依然会遵照旨意而奉其为主,可谁能想到救星竟是与那霄苑同来的女子,这太震撼了! 尤其玄鉴,震撼之余更加畏怕。 如今自己和救星之间成了生死仇敌,不死不休。救星更是一怒而毁了整个百鸣山派,这力量是多么的可怕,要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错误发展到了此刻,即便甘心屈服,甘愿尊其为主,受其驱使,只怕对方也不肯接受?况师尊又令自行了断,这可如何是好? “师尊……弟……弟子……知……错了,求师……尊原……谅,给弟子……一个机……会,弟……子必忠心追随……这神……川之主,甘愿为……其……效犬马……之劳……” 绝缘子闻罢而谓曰钟韵瑶:“丫头,你看如?” 钟韵瑶听了刚刚绝缘子的那一番语后,虽对自己无缘无故成了什么所谓的“救星”而感到了震惊,但更多的是觉得绝缘子并非是非不明之人,反倒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在为自己主持公道。而钟韵瑶亦不是是非不明之人,便立刻解了对绝缘子的敌意。然而对玄鉴三人则依旧恨之入骨。但同时也明白绝缘子的力量远远超过了龙隐剑,况且其真身至今不曾出现,仅凭精神之力便能让人无法抵拒,可见其恐怖何极,如果此时对三人下手,绝缘子必重伤自己。 钟韵瑶并非害怕自己受伤致死,而是她乍然想起了两件很重要的事,是以怒目回道:“你能救醒苍奴和让霄苑哥哥平安归来,我便饶了这三个狗道士,否则必以命相搏,绝……” “这有何难?” 不等钟韵瑶话完,绝缘子便果断应求。 随即虚空之中一道金色闪电带着“咔咔”声极速传入已经死去多时的苍奴之身。 顿时苍奴之身一阵电光缠烁。 待平静之时,一道强烈灵芒将苍奴瞬间弹至清河之内。 “苍奴!!!!” 钟韵瑶见苍奴横飞而去,不禁心切而大喊道。 “放心,他没有死!若是死了,贫道也无法救活!贫道已刺活了他半吊之一丝灵气,只不过其修为尽失,需要重新修炼才行!” “我如何信你?” 然而就在此时于清河之内传来了苍奴的声音:“主人,你没事就好!小的修为尽失,无力保护主人了,留在主人身边只能成为主人的累赘!主人有真龙之剑在手,亦有小的本命之珠护体,只要安心修行,它日必能威震这神川八部而纵横寰宇,小的可安心留在此处重新修炼,待圆满之时必追随主人而忠心辅助…… ” 随即谓道绝缘子:“感谢神君相救,苍奴没齿不忘,乞盼神君多多照顾苍奴之主,苍奴感恩不尽……” 转而谓道钟韵瑶:“主人,保重啊!!!” 言罢便无声无息。 “苍奴!苍奴!!苍奴!!!……” 钟韵瑶知道苍奴没事,一时开心、激动且又不舍苍奴离去,朝着清河之方向不断大声喊着苍奴之名。 “丫头,如何?贫道是不会骗你的!” 然而钟韵瑶仍然心于复杂的情感之中,不曾听见绝缘子之语。绝缘子亦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等待。 久久之后,钟韵瑶的心中方平静下来。继而谓道:“感谢你救了苍奴,我欠你一个人情!…… 还请你帮我救回霄苑哥哥,让他完整地出现在我面前,如……” “放心,那真机道人正欲拿他当作筹码以换取雾霭之妥协,一时还死不了!若要他平安无事,需你自己亲自去救……” 绝缘子言不由衷。 以其高深的修为,救出霄苑、踏平整个银暮川那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又岂会要钟韵瑶自己去救? 之所以如此,其目的和妖王及鸿钧老祖一样 都是加紧钟韵瑶的历练。 钟韵瑶却不知道,以为是那神秘人不肯再相助,而自己又奈何不得。苍奴没事了,眼下最要紧的便是霄苑的安危,至于那三个臭道士,有神秘人在此,自己想要动手,只怕绝无可能。是以不想再浪费时间而怒且急道:“香龙洞在哪?” “银暮川!” “银暮川又在哪?” “看来只有让贫道的孽徒带你前去了,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此语落在玄鉴耳中则不禁一阵恐慌。 “师尊,她……她会……杀……了我……们的,师……” “你不该死吗?她若果真杀了你等,也是你等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还不快去拜见掌门人!” “掌……” “掌……掌……掌……” “这……” 三人听罢,一阵惊疑不断且带不甘,不知云何。 当玄鉴冷静下来时,想着百鸣山派既已淹没,自己这个光杆掌门存在与否已毫无意义?既然师尊说其是未来的神川之主,则必有道理,当顺势而忠心追随之,况眼下之势,保命要紧。是以率先臣服而大喊道: “掌门!!!” 大主司见之,紧接着亦喊道。 上长老虽万分不甘,却也不得不紧随其后。 绝缘子见罢而谓道:“丫头,你看……” 钟韵瑶则心无杂念,只想救回霄苑。 “三个臭道士,如果不能助我救回霄苑哥哥,我必杀无赦,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搅得你们不得安宁!!!!” “放心!玄鉴虽是庸才,但在这神川之中亦颇有名望,可助你疏通障碍;应运子足智多谋且兼武学,只要改正心思,亦可助你出谋划策;催道功法高强,于战斗之间则可助你一臂之力!你等四人此去需多战多磨,不可怯退,切记!切记!……” 言罢,以三道精芒弹入玄鉴等人体内,随即收回精神力量,淡静于某处。 玄鉴三人于地上一番痛苦翻滚之后顿觉身轻如燕、精神抖擞,自知是太上长老的那三道精芒治好了各自的伤势,是以异口同声果决而谓道钟韵瑶:“掌门!!!” 钟韵瑶则手持龙隐剑霸气而道:“尔等三人立即带我前去银暮川,必须助我救回霄苑哥哥,不得有误!!! “遵命!!!” 随即,以钟韵瑶为主,四人横渡虚空,直逼向银暮川。 第44章 收服战将 以钟韵瑶为主,四人横渡虚空,直逼向银暮川。 然而自百鸣山至银暮川,迢迢数千里,中间又隔着“擎汉川”、“飞鸿川”、“九地川”和“落日川”这四大山川,即便御风飞行,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之事,况且四人同时横飞于各大山川之上空,难免惊动各川之强者,引之警惕而误以为贼。 就本地“星河川”来说,除了百鸣山派以外还有“云华山”、“玉金山”和“天龙山”三大门派。 四人想要横渡而通过这星河川则必经三大门派。日前催道一人携带霄苑则可轻松通过,如今四人横渡,其真气之波动足可使三派之高层警觉。 另外,三大门派与百鸣山派并存于“星河川”之内,数百年来征战不断,时至此时仍在混战与拉锯战之中。 而百鸣山派也并非只剩下钟韵瑶等四人。之前钟韵瑶所灭的只不过是派内弟子,除此之外,仍有数百名弟子于外由其战将“百阖”率领着对云华山派的征战。 双方惨烈争夺之焦点乃为百鸣山与云华山的交界处~“紫云岭”。 紫云岭灵气充沛、资源丰厚,为双方必争之地,为此双方不惜葬送了无数弟子而进行了长达十年之久的拉锯之战且至今胜负难分。 然而此刻虚空之中的玄鉴、应运子和催道三人对强行穿越四大山川及百大门派的行为感到了深深的担忧,又想到仅以四人之力最终面对神川二强之一的香龙洞,则顿生恐惧之心。 应运子率先打破沉默而谓道玄鉴:“掌……不,上……长老,此去必不太平,我看不如召回紫云岭百阖战将及所率领的五百名弟子,同时让百阖战将随同掌门人一道前去银暮川营救霄少主!” 此时的玄鉴已由掌门人降为了上长老,催道则由上长老降为了下长老,应运子不变。玄鉴与催道虽有所不甘,但也奈何不得。毕竟他们对于太上长老绝缘子还是相当信服的,没有理由怀疑钟韵瑶未来神川之主的地位。 是以当应运子说完,玄鉴则顿时提醒之:“我等当听从钟掌门之命令,日后有何建议当先禀之掌门人!” “哦对对对,是在下糊涂!掌门,你看……” “我只想救回霄苑哥哥,其他你们做主!” 钟韵一门心思都在霄苑身上,并不懂山川之险恶。 “这……” “这……” 玄鉴、应运子则不知云何。 “既如此,那我们就做主了!百阖五百人绝不能撤,紫云岭我派已征战了十年,牺牲了无数子弟,岂能半途而废?” “下长老一向主张四派联合,为何此时……” “此一时彼一时,百鸣山派根基已毁,派内弟子悉数丧命,难道上长老认为如今之势除了得到紫云岭之外我派还有别的出路?” 意在埋怨钟韵瑶毁了百鸣山,唯有得到紫云岭方有立足之据。 “大胆……” 玄鉴轻声谓道,深怕钟韵瑶会怪罪催道。 催道看了看玄鉴的脸色则不再出声。 玄鉴继而谓道:“如今之势,得了紫云岭又如何?能守得住吗?还是保留一些火种吧!如今钟掌门主政,她必将带领我等开辟新的道路,这也是太上长老之意!撤了吧,此去银暮川危机重重,带上百阖战将也好多些助力!” “唉!!!!” 催道无奈至极。 …… 四人到达紫云岭附近上空之时,应运子于虚间之中发出了撤兵信号。 此时的紫云岭正值鏖战之际,真气波动震彻方圆百十里、刀枪剑戟及人喊马嘶声不绝于耳。 “杀!……” “杀!!……” “杀!!!……” “轰……轰……轰隆……隆……隆!!!!!…………” …… ……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无比惨烈之时,然而一道撤兵信号乍然飞响而来。 “啊???” “啊???” “这…!!!” “这…!!!” ……………… 双方皆诧异。 …… “卧槽尼玛,谁这么不长眼,老子杀得正痛快……” “谁发的???……” “我们就这样撤了???” …… “我靠,他们要撤兵了……” “我们就这样赢了? 老子还没过瘾……” “这赢得有什么意思啊?啊!!……” …… 不论敌我,皆不满意这道“大煞风景”的撤兵信号。 …… “撤!!!!” 少时,百阖无奈,不得不下令撤走剩余的三百人。(之前是五百,如今打得只剩三百了) “唉!!!!” “唉!!!!” …… 三百弟子皆不甘心就这样撤走,一个个唉声叹气不已。 就在他们正准备朝着百鸣山之主峰方向撤退之时,玄鉴的声音骤然传来:“战将不必回往主峰,我等就在你等之头上,往上看,往上,再往上看……” 百阖则久久昂着头,不断地望着周围之上空,望了好久终于看到了那虚空高端的那几道身影。 “你等先回主峰,老子去找掌门那厮理论!!!” “遵命!!!!” …… 随即,百阖则于原地化作一道光影。瞬间直入紫云岭附近之云端,汇于钟韵瑶四人之间。怒而谓道玄鉴:“昏君,老子即将告捷,你发什么撤兵信号?你可知道老子十年心血,都被你这一道信号给彻底毁了?紫云岭是别人的了,你知道不?啊!!” “战将息怒,息怒……” 玄鉴知晓战将本领高强、性情豪迈直爽,从不藏掖且对百鸣山派忠心耿耿。同时也习惯了其对上的态度,且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更加不可以怒对怒,是以此刻甘愿屈下。 “哼!!!”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只是一带兵之人,竟敢犯上,你眼里还有没有……” 催道则看不过去。 “卧槽尼玛!带兵之人怎么了?我等浴血疆场供你等享受,说几句怎么了?老子若真不把你等放在眼里,大可不撤兵!即便老子不撤兵,那也是为你等谋取利益,你等……” “战将息怒,我等知道战将辛苦,可眼下有一重要任务需要战将一同前去方可完成,是以我等……” 应运子立即打断百阖与催道的怒对。 “有什么事情比紫云岭还重要?啊!!那可是十年啊!十年!!” “是是是,十年!可掌门人有令,我等必须即刻前往银暮川,解……” “去那干嘛?有仗打啊?” “就是有仗打,才叫上战将的嘛,战将你看……” “这才像话,老子早就想对一对那香龙洞,只是你等总是不敢打,现在敢打了?” “敢,由掌门人亲自带领,定让战将杀个痛快!” “这才像个掌门,不像之前那般窝囊,老子憋屈得紧呐!” “这……” 应运子倒不敢再附和了。 玄鉴闻之则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上长老则依旧在生气。 钟韵瑶一直看着他们讲话,很是不耐烦。 “让你们自己做主不是要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们在这里多浪费一刻我霄苑哥哥就多一分危险,还不赶紧带路!” “嗯???” 暴躁的百阖这才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钟韵瑶。随即:“哪里来得娃娃?一边玩去!” “你…!” 钟韵瑶闻之则大怒。 玄鉴和应运子则一阵惊骇。 “此乃我派新任掌门人,还不跪拜!!” 催道则理直气壮地羞辱战将。 “我靠,有没有搞错?就她,还……还……掌门人???” 太不上眼了,怎么可能相信是新任掌门人。 “大胆!” “大胆!” “大胆!” 催道三人怒曰。 玄鉴可以容忍百阖对自己的放肆,却无法放任其激怒钟韵瑶,因为他太知道那龙隐剑的力量了。 “还不跪下!磕头,认错!” …… “跪下!” “跪下!” 催道与应运子随其后亦逼之。 百阖见其阵势,则大怒不已,然而即便再傻也知道这并不是玩笑,但绝不屈服。 “跪一个娃娃,老子脸往哪放?啊!! ” 随即谓道钟韵瑶:“小娃娃,你若有本事让老子跪下,老子就服你,否则老子决不服,我百鸣山派数百年基业岂能交与你一个黄毛娃娃手上?” 接着:“玄鉴老小子,你若要享福也不至于将偌大的百鸣山交给这么个东西,你……你们……都怎么了?啊!!” “住口!掌门之威不可辱!” “我派新任掌门之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你还不跪下!” “掌门是未来的神川之主,还统领不了你?” “就她一个毛娃娃,还统领老子?……” “你……” “你好大的胆子……” ………………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钟韵瑶看着这几人如此浪费时间且如此叽叽歪歪,顿时耐心尽失,大怒不已。随即:“你既然如此看不起我,今日我便斩了你!” 言罢,祭出龙隐剑,朝着百阖横劈而去。 “啊???” 百阖见龙隐剑之精芒,顿时震惊不已。 “啊!!!!” 于急挡之际被一剑之芒弹至百尺开外,一声痛呼。 玄鉴和应运子亦被震得老远。催道由于修为较深,则稍近一些。 百阖于百尺开外的虚空一番滚动之后,方爬了起来,口吐鲜血。 “卧槽尼玛,这么厉害的剑?” 随即:“小娃娃,刚刚老子一时大意才中了你的招,这次不会了,你 可要小心喽……” 言罢,制住流血,擦干血迹,祭出‘怒天戟’,再以灵气护罩周身而不断转动。是时腾飞而起,于虚空之中手持战戟于弹指之间横转于钟韵瑶跟前。 随即,加催真气灌输怒天戟,再猛然挥向钟韵。 钟韵瑶见此攻势,别无他法,唯有以龙隐剑疯狂以对。 “咔咔咔咔咔……兹兹兹兹……兹咔兹咔……兹兹兹兹兹兹……………………” 剑戟交锋,一时火花四溅、浑芒纵横,为之虚空颤抖不已。 不多时,剑芒与戟芒相互交融,合为一体,包裹着百阖和钟韵瑶及一方虚间。 “轰隆!!!!” 少时,二芒于一体之内互相斗争到一定程度时骤然发出一声巨大轰鸣。 “啊!!!” “啊!!!!” 钟韵瑶、百阖二人顿时吐血倒飞而去。 然而钟韵瑶体内有着海王星妖王精芒的抵抗,伤得并不算重,随即爬站起来,手持龙隐剑且战意隆隆,直逼向百阖。 百阖则仍躺于霄云,一时无法起身。面对钟韵瑶的杀气腾腾,虽无畏惧,却也无计可施。 玄鉴三人则于战前就已避之远远,深怕会再受波及,此刻已在远处观战。 “想不到连百阖都被打得如此惨败,看来我等是要终生受制于这个女娃喽,哎!” 催道不禁无奈而叹道。 “如今百鸣山派已无根基,我等不受制于这个女娃,也会受制于其它各派,就看这娃娃能不能一强到底了,若能,我百鸣山派则崛起有望!”应运子则有一种美好的憧憬。 “尔等难道信不过我师尊?师尊早已明言此女乃我派之救星、神川之救星。它日神川百宗必为我百鸣山派之统属……” 玄鉴似乎已忘了自己是被挤下去的前掌门人。 …… 百阖从没想过自己会战得这么惨,竟连番吃败,十年拉锯战之中也没有如此凄惨过,更让他感到耻辱的是自己竟败在一名不见经传的女娃娃手中。 “我不服,我不服…… 起来,我要起来,快起来…… ” 然而不论如何不服、不论如何强迫自己站起,仍无济于事而躺于云床。因为其已两番遭受了龙隐剑真龙之气的创伤。 钟韵瑶很快便横渡于百阖处。 面对躺着的百阖霸气而道: “不服就给我站起来,继续与我大战,站起来!!!” “你…!!!” 愤怒无极而莫可奈何。 “‘你’什么? 如此废物,我留你何用?” 言罢便要挥剑斩杀。 然而就在钟韵瑶举剑之时,应运子则于远处的云层之中急切大喊道:“住手!!!!” 随即横渡其向。玄鉴及催道亦紧随其后。 钟韵瑶则稍作停顿,心想着莫非又要联手对付自己? 然而此刻的钟韵瑶战意滔天,遇强则更加无惧,是以等着三人的到来。 不多时,应运子如风而至,跪于钟韵瑶面前。 “住……手,哦不,掌门……人且……慢……动手……” 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住手‘换成了‘且慢动手’,钟韵瑶这才明白应运子等人是来为百阖求情的,因为刚刚对方情急之下的一声‘住手‘而误以为是联手阻击。 “此人辱我太甚,非杀不可!!” “掌……掌门息……怒,百……阖战将……乃忠义之人,为百鸣……山出生入死数……十年,虽脾……气粗暴一些,但性情并不……坏,一但认主……则必忠心追随,况且眼下正值用人之际,还望掌门怜慈,为我派留点根脉,也好助掌门一臂之力啊!!!” “掌门手下留情啊,饶了战将这一回吧!他必悔过自新!掌门恩威并施,我派必可繁荣啊,掌门!” 玄鉴亦跪地而乞求,不想失去百鸣山派仅剩的一位战将。数十年的激烈战争,原本的十大战将至今只剩下百阖一人,玄鉴自当倍加珍惜。 “此人侮辱掌门,罪不可恕,但念其不知掌门之威,还望掌门恩饶!我等屡犯掌门神威,掌门尚可留我等性命,这厮初犯,饶了他吧!” 虽然之前有所不和,但此刻催道仍然替之求情,可见战将之分量。 钟韵瑶犹豫片刻则谓道百阖:“你服不服?还认为我不配统领你吗?” 百阖则不语。 余下三人则一阵急催。 “还不快认错……” “认个错要你命啊?……” “起来认错吧!掌门乃未来神川之主,我等跟着她,乃万世修来之幸,你这厮如此不识时务,何以当大任?” …… “她……真……能一……统八川?真能……使我……百鸣……山派做……众……派之主?如……是,打死老子也服!” “掌门乃我神川众生灵之救星也,此乃我师尊太上长老亲口所言,我等皆可为证,这还有假?” “什么?太上长老亲口所说?何不早言?掌门,老子服!你就是一剑杀了老子,老子也服你!掌门!哎哟……啊!!!……” 在百鸣山派百阖最信服的人不是玄鉴,而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上长老绝缘子,太上长老不论说什么他都会信、都会去做,是以当闻听是太上长老所言之时,顿时全然信服钟韵瑶,正要起来跪拜,却因站不起来而痛叫。 玄鉴三人见之,顿时一阵松心。 “掌门,您看……” “既然服,我便饶他不死!” “谢掌门!!!” 三人同道。 “谢掌门开恩!!!” 百阖彻底拜服。 “你有伤在身,且先回去静养,待恢复之后再来与我会合!” “不,老…… 末将要追随掌门左右,助掌门一臂之力,掌门!” “你这样如何助我?” “这……” “回去吧!我答应你一定留个大战给你!” “遵命,掌门!!!” ……………… 收服百阖后,钟韵瑶不想再耽搁,继续由玄鉴等人带路于虚空之中朝着银暮川之方向横渡而去。 第45章 途经云华山 第一个要经过的便是刚刚与之于紫云岭对战的云华山派之上空。 此时的云华山派内正因刚刚于紫云岭大战中取得全面胜利而欢欣鼓舞。 其掌门人“申茂”正大摆庆功宴席以贺神都“广平”建立之旷世奇功。 “来来来,神都,再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掌门刚刚已屈尊敬过属下了,岂敢再接?这杯酒当属下回敬掌门才对,掌门请!” “诶,刚刚是恭喜,这杯酒是本掌门真心感谢神都十年辛劳为本派取得了紫云岭这一偌大天灵之地,从此我派可依据此旷世灵源而不断增强势力,再不惧那其它三派,一统星河也不是不可能啊!来,神都切莫客气,这杯酒你若不接,本掌门此心不安哪!…… 你征战数十载,披星戴月、露宿风餐,身体可还无恙否?我知你神圣之躯已多处负伤,新伤旧伤刺痛我心,待庆功宴结束,我必寻最珍贵的药材、派最好的大夫为你精心治疗以弥补对你的亏欠……” 申茂这笼络人心,增强下属归属感的手段的确不一般。众人闻之倍感温暖亦羡慕嫉妒神都广平。广平闻罢更是感激涕零。 “掌门如此体恤属下,属下铭感五内,即便为掌门、为我云华山派战死又有何妨?掌门!!!!” “来来来,喝!!!” “掌门,干!!!” 紧接着 “神都真乃擎天之柱也!……” “恭喜神都建功扬名!……” “恭喜恭喜啊!” ………… 卫教‘令空子’率领众人一一举杯敬于广平,广平皆受之。 唯有神将“靖野”闷闷不乐。 于经武而言,神将之职则高于神都。然而靖野于日前对玉金山派的战役中大败而归,灰头土脸。此时见下属广平立此大功而自己又没有直接领导紫云岭之战,功劳全在广平,掌门亲自敬酒、众人引以为范,心中如何不闷? 正当靖野借酒消愁之际,忽然感到了一股强大的真气波动。 “嗯???” 顿时惊惑而警惕。 随着波动越来越强,则感知危险而大喊道: “不好!!有敌来袭,汝等且住庆贺,准备迎敌!!!” “嗯???” “嗯???” ……………… 众人乍然闻之则诧异而疑且惑。 待平静下来时,其修为高深之辈亦觉危险降临。 “好强的真气!!” “莫非是香龙洞得知了我等得了紫云岭而来干涉??” “如是何以挡之??” …… 他们自然不知道是钟韵瑶四人只是路过此地而已,是以如临大敌。 申茂心中亦惊恐,但还是强作镇定而无畏:“依神将之意,准备迎敌!紫云岭乃我派十年征战所得,岂能拱手让与真机??必以死守之!” “我等誓死以守,绝不退让!!” “绝不退让!!” “绝不退让!!!” ………… 广平等人立即进入战意高昂之态。 随即申茂下令暂停宴会,继而率领众人朝着虚空飞去。 虚空之中的玄鉴等人亦觉察到了云下之真气波动。 “不好!惊动了云华山之众,倘若误以我等为贼,群而攻之,如之奈何?” 下长老催道惧而问道。 “这……” 玄鉴不知所措,望向应运子。 应运子则谓道钟韵瑶:“掌门,你看……” “谁若敢阻拦我救霄苑哥哥,杀无赦!!!” “这……” “这……” …… 闻罢皆不知云何。他们自然不知钟韵瑶之心。 钟韵瑶无惧则无畏,也没心思去感想那些恐惧,只想尽快找回姐姐的遗骨将之入土为安、救回自己唯一活着的亲人,一刻也不想耽搁,谁若阻挡,不论神仙妖魔、不论功法修为何极,皆无惧而战之。 “他们来了,准备应战!” “这……这…… 诺!!!”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云华山派众人,玄鉴三人虽深深畏惧但也唯有战而求生。 不多时申茂等人便横渡于钟韵瑶附近。 当看到玄鉴时,不禁一阵诧异。 “这……” “是玄鉴……这……” “他怎么来了?” …… “这样不好吗?玄鉴何足惧哉?免得我等前去百鸣山找他……” 镇定下来的申茂则庆幸不是香龙洞之人。 众人皆深以为然。 随即申茂大声谓道玄鉴:“玄掌门,别来无恙啊!” “久违了,申掌门!” “今日到此何事啊?莫非来报紫云岭之仇乎?” “申掌门误会了,紫云岭你方既已得胜,自然归于你方,我等只是路过此地,绝不久留,还望申兄通融啊?” “哦?路过?作为掌门人不应该是定坐于内而运筹帷幄吗?何事劳驾玄兄亲自出马啊?” “我已不是百鸣山派掌门人了,我身边这位持剑的姑娘才是我派新任的掌门,我们有要事,还请申兄务必通融啊!” 云华山众人听罢则诧异更胜之前。 “你看那……不是一娃娃吗?” “嗯,还是个女娃!……” “这玄鉴搞什么鬼啊?……” …… “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吗?找个娃娃来做掩饰,你居心何在啊?” “不,申…… 啊!!!!” 玄鉴话没说完便被云华山神将靖野乍然隔空一掌打得老远,一声惨叫。 “掌门和他们这么多废话做甚?管他有什么企图,杀便是!” “就依神将!!!” …… 神将得令后便运转周身所有蕴藏之真气于瞬间化出比之前更强更烈的一真气虚影掌,随即猛催而去,意欲一招斩杀百鸣山之高层。 而此时应运子和催道则去了远处扶回玄鉴,神将攻击范围内只剩下钟韵瑶一人。见此,神将心中不爽至极。 然而面对如此强势的真气虚影掌,钟韵瑶却心无惧且再次横剑一劈而对之。 龙隐剑于横劈过程中灵芒包裹而无限变大。 当接触虚影掌之时,其包裹之灵芒则迅速分解而扩散。是时万道剑芒同时腾空而出。 顷刻之间将虚影掌刺得千疮百孔。 随即巨大真气虚影掌全面坍塌而碎于云床。 “啊!!!!!!!!” 靖野被其真气反弹而倒飞于千尺之外,惨叫声回荡于一方云虚。 同时云华山众人亦被反弹之真气震至百尺开外,倒地而不起。唯有掌门人申茂、卫教‘令空子’及神都广平三人除了口吐鲜血外基本安然无事。 “好野的女娃,好厉害的剑,看来我等是轻敌了! 哼!害我神将,伤我众人,我必斩你,看招!” “掌门且慢!我云华山还没落到掌门人亲自动手的地步,这野娃交给属下便是!” 当申茂正要出招之际,神都广平则奋勇而起,为主分忧。 言罢,便张开大口。随即自口中飞出一微小之金印,光芒四射。 广平不断自口中鼓出大气于金印之中,同时割裂食指,将鲜血不停滴入金印大字之中。 当血液停止滴落之时,广平鼓气亦止。 随即大喊道:“噬血金印,听主号令,吞噬敌血!!!!” 言罢,噬血金印倚仗广平所鼓之气而由小变大、再由大返小,循环往复。不多时便大到钟韵瑶身前而瞬间又小到看不见。 钟韵瑶见此,不断挥动龙隐剑往劈之。 然而当龙隐剑挥出之时,噬血金印已小到看不见,即便是其强大剑芒亦追不及金印缩小之速度。 如此往复几番后,金印便大到直撞钟韵瑶之身体而又极速小到看不见其踪影。 “啊!啊!!啊!!!!!!!!” 钟韵瑶就这样不断被金印撞击,不断吐血倒飞,不断发出凄厉的惨痛声。若非体内有着妖王之精芒和苍奴之本命珠,只怕此刻已是死人。 虽然不断承受着巨大痛苦,但钟韵瑶依旧紧紧握住龙隐剑,一阵惨叫之后便死死咬紧牙关,不再出声,即便无济于事也要继续挥动龙隐剑一次又一次于被撞击的同时拼命砍杀过去。 这一幕倒映在申茂等人的眼中则如同赏戏。 “哈哈哈哈哈哈…… 野娃,知道本都嗜血金印的厉害了吧!看你还能顽强到几时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神都哈哈哈哈哈……不要再玩了,快点结果了她吧,这等巾帼英雄一刻不死,本掌门一刻不安哪!” “是啊,神都,谁不知道你那金印最大的绝招就是噬血!快点使出绝招,噬干其血,永绝了此祸!” “好吧,那本都就顺从掌门和卫教大人之意,放大招喽!” 言罢,随即对着金印大喊道:“噬血金印,察主之意!!!! ” 噬血金印中有着广平的精血,是以迅速察知广之意而瞬间通体泛红,随即生出一道红灵而于刹那间裹罩着金印之身。 少时嗜血金印变成一颗巨大的血球且不断自转而又不停地散发出一道道血色灵气。 片刻之后血球在不断自转的同时亦不断滚向已倒于云床而爬站不起的钟韵瑶之处。 不多时已滚至钟韵瑶身前。 血球于钟韵瑶身前不断散发着血灵于其体内且加速自转以控制其体内的血灵而吸食其周身所有之血液。 一番吸食之后,钟韵瑶于云虚之中翻滚、颤抖不已,身体血液被不断吸食的惨痛,撕心裂肺至极,但仍死死咬住牙关,强忍着这巨大之痛。 而血球则愈噬愈兴奋不已,是以更加疯狂自转而狂散无数血灵于钟韵瑶体内。 到了此刻,钟韵瑶即便再顽强也不得不屈服于这恐怖无比的噬血之球,但不会痛喊一声,仍依旧紧紧咬住牙关,只不过不再有对抗和生的执念。就在身体血液即将被全部吸走的前一刻,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闭目之前望了一眼当初那夺走梦蕊蝶尸身的妖魔所离去的方向。 第46章 星河归一 钟韵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甘而无奈地接受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就在她闭上双眼之后、周身血液即将被吞噬完毕之时,其脑海空间之中骤然浮出了一把三尺血色瑶琴。 血瑶悬浮于其脑海之虚而不断挣扎,似是被一道紫金电芒给牢牢锁住了身体。 弥留之际的钟韵瑶不禁一阵深深诧异且又百感交集。脑海之中从未出过这种画面。这把血色瑶琴似曾相识,看到它,心中有着莫名的难过和感伤,似乎将自己带到了另一个时间和空间,感受着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和痛苦。而这种痛苦又似乎是真实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且与某个人有关,却又想不起那个人是谁,只觉似曾深深赖之、爱之,又似恨之入骨,似是千年的期盼能与之再见一面,又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以报粉身碎骨之仇。 钟韵瑶一念神思深入自己的脑海空间,不知此时此刻自己为何如此爱恨纠缠,一切说不清也道不明。她知道这一切因那三尺血瑶而起,只是血瑶所经历的那些悲苦,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且不像是幻觉? 钟韵瑶和血瑶之间似早已心灵相通。 钟韵瑶感受到此刻血瑶被束缚的痛苦和恨怒及无奈。血瑶亦似乎察觉到了钟韵瑶此刻已是命在须臾。不知不觉间二者都在拼命地挣扎,都想着能解脱对方的困境。 与此同时,紫霄宫中的鸿钧老祖于闭目吐纳之中感应到了云华山之事。轻轻睁开双眼,只手弹出一道紫金指芒。迅速直入钟韵瑶脑海那一念神思之中,也解开了那血瑶被束缚的万分之一的法力。 是时于现实中被那血球吞噬血液而不断颤抖的钟韵瑶乍然想起了自己是谁,明白了血瑶和自己的关系。 也想到了曾经做的那个奇怪的梦,知道那第五个老者就是自己心中所念之人,其狠心摔碎的那把瑶琴就是脑海之虚的这把血瑶。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为什么你感受不到我的心、我的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要如此狠心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想起了前世的种种,想起了被心爱的人狠心抛弃而魂飞魄散。那种对俞伯牙的怨恨使之愤怒无极,一声狂啸。 即便鸿钧老祖只解开了血瑶万分之一的法力,但也足以恢复钟韵瑶所有的伤势,更足以使其这一声狂啸之真气波动将申茂等人催至百里之外。 “啊!!!啊!!!啊!!!!” 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 那巨大的噬血血球亦被震得支离破碎。 解封记忆的钟韵瑶则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而是一直深陷于对俞伯牙的恨怒之中。 “千年前你狠心让我灰飞烟灭,千年之后你又为何会在那荒山小屋中救下我?你为何不让我再死一次?我又为何会想起你,让自己如此痛苦?…… 我恨你!我恨你!!俞伯牙你在哪?你到底躲在哪?你给我出来!出来!出来!!!……啊!!!!!!!!” 双眸散发出万道血芒,双手撑开于飓风之中仰天怒啸。 其浑然之波,上 直撼凌霄,惊得玉帝等人一脸惶惧 一阵不知所以;下 震彻整个云华山,使之全面坍塌且死伤无数。 这一幕看得百里之外躲于云虚的申茂等人一阵震撼且惊恐而颤抖不已。 “魔……魔……魔鬼……她是魔鬼……是魔鬼……” 申茂唯有如此认为。 “我……云……华山……完了……完了………………” 令空子不禁大哭起来。 随即申茂亦跟着哭了起来。 然而广平虽惧却也还有一战之勇气:“这……太……可怕了!唯有召集余下众人及所有弟子与之决一死战!” “这妖女一人一剑铲平了我云华山,如此气势,受伤弟子再战不过徒增亡死耳……” 令空子却不敢附和。 “就这样束手待死?” “这……” “请降了吧!!!” 申茂大哭之后,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掌门不可!” “不可啊!” 广平和令空子却皆不赞成。 “卫教既不赞成再战,为何又反对请降?难不成还有它法?” “联合玉金、天龙二派,或有胜算……” “二派肯为我等与强者为敌?” “掌门错矣!不是为我等,而是为了他们自己!云华山派与百鸣山派若合为一体则势力滔天,他们焉能不惧?岂能坐视我云华山派被吞并?…………” “就依卫教,再与这魔女搏一把……” …………………… 申茂最终采取了令空子的建议,与玉金山派和天龙山派联手对敌。 三人于云霄之中运转真气自我治疗。而后悄悄退走,找到神将靖野与众人及余下弟子于云华山废墟之中集合,再由令空子前往玉金山和天龙山进行游说。 此刻的钟韵瑶仍在虚空之中怒啸长天,如疯如魔,其凌厉的眼眸之中充满了吞噬天地之势。 而鸿钧老祖见钟韵瑶已无危险,则立即于紫霄宫只手弹出一道紫芒。随即闭目、吐纳。 紫芒迅速穿破虚空以光速直达钟韵瑶之脑海。一番紫电之后,那血瑶被解开的那一丝法力又被重新封印,同时钟韵瑶刚刚的那段记忆也被彻底抹杀了。 钟韵瑶恢复了常态,一阵不知所以。只觉得自己刚刚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死亡的降临,至于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且精力充沛至极,则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玄鉴等人则早已返回了百鸣山。 此刻正在承受着战将百阖的责备和怒火。 “你等如此贪生怕死如何振兴我派?掌门虽毁了我派根基,但老子绝无恨意,老子敬佩掌门是个真英雄,老子誓死追随、誓死效忠!你等丢下掌门一人孤身作战,掌门如何能战过?假若掌门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必活剐了你们仨!胆小鼠辈………………” 丝毫不念及玄鉴前掌门人的身份,更不念及三人于紫云岭上空为其求情之恩。 玄鉴等人被骂得一阵狗血淋头,低首不语,无可奈何。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随老子一道过去营救掌门…………” 言罢便带着重伤,领着玄鉴三人横渡虚空,直逼云华山而去。 此刻的云华山派正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并时时关注着其上空钟韵瑶的动态,在卫教令空子游说归来之前绝不轻举妄动。 钟韵瑶则于云华之虚急待着玄鉴等人的到来。因为她并不知道银暮川在哪,更不知晓香龙洞在银暮川之何处,唯有由玄鉴等人带路才能更快地到达。同时也在担忧着玄鉴等人的安危,虽然性格变了些,但骨子里还是原来那个讲义气的小姑娘,只不过她的仁和义比起之前成熟了些罢了。至于对云华山派的态度则是人不犯我 我不犯人。 时至次日卯尾辰初,云华山卫教令空子终于通过艰难的游说而成功地与玉金山和天龙山二派达成了联手抗敌之势。 令空子引领二派掌门及众强者浩浩荡荡直达云华山之虚空。 不多时云华山众人便看到了诸强之身影。 申茂于废墟之上兴奋不已,即刻率领神将、神都等人前往虚间迎接。 到达虚间后随即招呼盟友:“寒掌门、项掌门及诸位兄弟,别来无恙啊……” “申掌门,别绕弯子了,我之所以与你联手对付妖女,是因为你的卫教已答应了我事成之后紫云岭归于我天龙山派所有……” “这……寒掌门……” “怎么?不愿意?如此我派即刻撤走……” “不!我……同意……” “还有我,申掌门!待斩了妖女后,你派要将‘追云峰’划于我玉金山版图之内,并补偿我派在这场战斗中所有的损失,这也是卫教大人答应我派与你联合的条件!” “这……那追云峰可是我派固有领土啊!项掌门……” “怎么?不愿意?你看看你云华山主峰都成了什么样子?一片废墟,配拥有追云峰吗?你若不答应,我这便走……” “不不…… 我……我……答应!只要能除了这妖女,什么都可以说!” “这才像话……” …………………… 神将神都等人听罢看罢这些所谓盟友的嘴脸时,一阵愤怒不已,几次欲出手教训,但皆被申茂强势逼退。 十丈之外的钟韵瑶见此形势则无惧无畏,心中默念道:“你若犯我,斩了便是!” 恰在此时,百阖等人赶到了云华之虚。 “掌门!!! ” 于远处大喊道。 而玄鉴三人看到钟韵瑶和云华山之景时则一派大震撼。 “这……” “云华山没……没了???” “不可思议!……” …… 当百阖注意到云华之景时:“哈哈哈哈哈哈…… 我派掌门果真天神也!毫发无伤而毁百鸣、云华二派!老子现在相信了掌门人真乃未来神川之主啊 !哈哈哈哈哈哈……………………” 钟韵瑶看到百阖等人,随即横渡过去。 “你怎么来了?你伤好了?” “掌门,老……末将见此情形,精神抖擞,哪里还有什么伤?今日必陪着掌门杀个痛快,哈哈哈哈哈哈……” “好!果然是条汉子……” 转而谓道玄鉴等人:“你们仨到哪里去了?我欲急救霄苑哥哥,你等为何拖延至此?” “这……” “掌门,我……我们……” “我们回……” …… 一阵不知云何,看到云华山之景后的他们 对钟韵瑶的畏惧则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然而正当三人不知言语之时,百阖却挺身而出。 “掌门,他们回百鸣山找末将过来帮忙,以助掌门一臂之力啊!……” 虽于百鸣山内一阵痛责玄鉴等人,但还是念及昔日主仆之情和同僚之谊的。 “对对对,就是……” “我们怕打不过,怕掌门受伤,所以才回去将养伤中的战将给请了过来……” …… 百阖听罢,一阵鄙夷不已,默念道:“没想到这天底下竟有如此皮厚之人……” 然而钟韵瑶却信以为真:“谢了!你们以后若想搬救兵,先知会我一声,免得我担心!我们赶紧去银暮川吧! 前面那些人若敢阻挡,杀无赦!!!” “诺!!!” 蒙大赦而感激涕零。 随即钟韵瑶五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银暮川方向狂奔而去。 不多时便行至三派联盟之处。 “尔等让开!!!” 钟韵瑶霸气而道。 “嗯???” “好野的女娃!……” “拉回去做小……” “谓,小姑娘,过来一起聊聊……” “哈哈哈哈哈哈……” “怒了,你看她还……还生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 “快看啊,她要出招了! 谓,小妹妹,先劈哥哥我 哈哈哈哈哈哈……” “小姑娘跟哥走吧,哥会让你很舒服的……” “哈哈哈哈哈哈…………” …… “哼!穿着一身破烂,还如此嚣张……” “如此瘦小的身板,真不敢相信她是怎么毁了云华山的……” “我看是云华山太垃圾了……” “你竟敢辱我云华山……” “怎么?输给一个娃娃,不服气?” “你…!” ………………… “啊!!!!!!!!” 不等诸强叽歪完,钟韵瑶便骤然持剑横中一劈。 顿时一剑寒光直断虚空千丈云层,剑气瞬间交结成巨大灵团而笼罩一方虚间。 灵团笼罩之内不断散发出紫金电雷,轰鸣不断。 此外在钟韵瑶猛然一剑横劈之时,几个正处于剑芒之心的强者皆被其强大灵波顿时冲击得灰飞烟灭,来不及发出惨叫。 而此刻正处于灵团覆盖之内的众人又被其紫金闪电雷鸣而闪击轰炸不断,域内一阵惨叫不已,惶恐无极。 除非钟韵瑶主动放下龙隐剑,否则这种攻势将无限期持续下去而无可抵挡,直至所有人灰飞烟灭为止。 然而域内绝不乏修为高深之辈。 天龙山掌门‘寒叶‘及其大司神‘宁清子’、大主兵‘丁卯’与玉金山上令‘横岳’和主将‘飞田’及云华山神将神都等人于电击雷炸之中强忍着激烈攻势,而坐成间隔距离之圆形,再各自运转真气护罩周身。一阵真气运转之后各自周身形成一道强烈真气团,随即每人手中同时弹出一指与其重伤下之功力相符合的浅金灵芒于圆形的中心且连成一线。紧接着各自不断输出真气于中心灵芒之中。随着各方真气的不断灌输,中心灵芒则不断增长且自转不已,其色亦慢慢由浅金转化为了纯金,最终形成了一强大纯金云团。在纯金云团自转的同时,寒叶等人的身体亦连成一线且开始转动。其速度由慢至快,渐渐快到不可思议,最终混入云团之内。身身合一、灵灵合一,顿时真气浩荡、精芒四射且疯狂自转。待自转到一定程度时,终发出了最强大的攻击和毁灭的力量。 “轰!!!!!!!!!” “啊!!!!!!!!!!” 一声爆破,龙隐剑之巨大灵团覆盖区顿时全面瓦解。 一些修为相对较下之人于魂飞魄散之前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三派活着的人与钟韵瑶五人同时吐血倒飞而去远。 玄鉴和应运子伤情严重而命在须臾;寒叶等人自纯金云团之内分离开来亦倒于虚间且滚爬不停,受伤不轻。 可以说两败俱伤。 “这是……什么剑……法?我……等联……手破之……竟自伤……至此……” 天龙山掌门人寒叶不禁深深震撼及恐惧。 “现在……知道……我云华山……是如何被……那……妖女给毁了的吧!还……敢嘲……笑……我们吗?还要……紫云岭吗?” 广平此刻心中仍纠结于寒叶初来时的羞辱。 “这……” ……………… 钟韵瑶虽吐血倒飞而落于云床,但其体内有着多方护体,虽伤但不至于严重。百阖和催道有着相对高深的修为,仍可勉强支撑一时。 然而三派联盟活下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寒叶等人迅速打坐、运气而吐纳一阵。 待各自伤势恢复半成之后,则重新振作起来。 寒叶率先祭出了其最强法宝~“火灵塔”。因为自身法力被削弱,是以随即召唤天龙山派余下强者共同开启。 开启后的火灵塔灵气泱泱,浑芒闪烁,其内则有着百味真火,熊熊燃烧,百里之内俱感炽热无比。 火灵塔被开启之后,寒叶等天龙山派诸强随即将各自气海丹田之真气合为一体,以强大真气团催动火灵塔朝向远处的钟韵瑶等人极速飞去。 而此刻的钟韵瑶三人正在那炽热的虚空之中极力抢救玄鉴和应运子。 “掌……门,不要……管我,赶……紧先回……百鸣山,他们虽伤,但人……多势众,掌门……以伤之体……实难相抗。留……得青山在,不怕……” 看着钟韵瑶如此担心自己的表情,玄鉴此时才是真心的为取代他的人着想。 “不要说了,我不会丢下你们!” 转而谓道百阖:“有没有办法救他二人?跟随我钟韵瑶者,一个也不能少!……” “掌门,二人已筋脉俱断,只怕……” “一定要想办法!” “诺!!!” 得令后,百阖随即催动周身灵气灌输二人体内。催道亦如是。 看到钟韵瑶如此真心相待,玄鉴和应运子于重伤之中一阵感激涕零。 “掌门,不要……为我等浪费时间。如……今之势,需避其锋……芒,待时而动。我等筋脉全断,此生只怕……看不到百鸣山了,但仍可以……拼尽……最后的修为……抵挡一时……为掌门争取……撤退的时间,掌门切……不可为我等而……误了大局……” “大主司勿要再劝,我既为掌门,又怎能弃兄弟们而不顾,我已失去了太多,太多,不想……” “掌门!我等之前……并非回去搬救兵,而是贪生怕死,以致……丢下掌门一人孤身对敌,我们……” 所谓患难见真情,时艰之下感受着钟韵瑶的义气,玄鉴惭愧不已,再也不愿对其有所隐瞒,是以不等钟韵瑶说完便立即吐露实情。 然而钟韵瑶闻罢却并无愤怒和责怪,而是感动。只要他人以真心相待,不欺不瞒,即便之前犯有再大的过错,也会原谅! “不论怎么说,你们都是因我而受伤…… 只是我不懂功法,不能为你等治疗,但我绝不会丢下你们,可我也绝不会放弃营救霄苑哥哥,等一下即便是死,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 “掌门!!!” “掌门!!!” …… 二人一阵稀里哗啦。 正在运功为其治疗的百阖与催道闻罢见之亦深深感动。 然而就在主仆五人互相真情流露、互相深深感动之际,一道大煞风景的庞然大物骤然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其彻底镇压,插翅难飞。 五人困于其内,不断被强大的熊熊真火和纵横交错的真气灵芒强势攻击。 若非龙隐剑及时挺身而出,强势阻挡,即便百阖催道修为再深,只怕钟韵瑶五人也难逃一死。 虽然有着龙隐剑强大精芒的护罩,但钟韵瑶太知道龙隐剑的力量终有耗尽之时。 “百阖、催道,你等可否破除此物?” “此乃天龙山掌门寒叶之火灵塔,内有百味真火熊熊不绝,自古困于此塔者,绝无生还。即便有着掌门人神剑抵挡,也只能保我等不死,却无法破塔而出。除非找到生门,但生门极其隐蔽,以属下和百阖之修为根本无法参悟其处,是以无法破之,哎!……” “闯死门!” “啊????” 四人皆大疑且惑。随即催道解释道:“大凡灵宝、阵法内皆有八门,而其持纵者无不深藏开、休、生三门,尤其生门,而故露死、惊、伤、杜、景五门,尤其死门。属下自修道以来从未听说有困阵、宝者故意闯死门而生之,掌门……” “出生而入死,入死而出生…… 你那太极大阵比这如何?” “这…… 难道掌门不是找到了生门而出?” “你错了,当初我就是闯死门而破你太极大阵的!今日也一样,必能破这火灵塔!” “啊???” 死门而生,三人闻所未闻,是以皆大惊且震撼。 惊撼之后,催道立即告知钟韵瑶死门之所在。 随即钟韵瑶手持龙隐剑向着西北一角迅猛劈去。 然而 “啊!!!!!!!!!” 其死门暗藏的强大火焰猛然喷出,瞬间摧毁龙隐剑之精芒,将钟韵瑶五人催至对面宝塔之墙,狠狠一撞,重重落下,其间一阵惨叫连连。 五人皆被烧得皮肤黝黑,如同黑鬼。 玄鉴和应运子因伤势过重而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钟韵瑶三人伤势加重,但在龙隐剑的暂时庇护之下而得以喘息。 “掌门,不是说入死而出生吗?怎么我等不但没破阵反而伤势加重了呢?” 百阖一脸黑炭且不解而疑道。 “只有一种解释,这火灵塔远胜我太极阵!” 催道亦满脸黝黑而判断之。 …… 钟韵瑶则一阵不知所以,一直没有说话,那两只又大又亮又有神的眼珠子在那冒烟的黑皮肤中转来转去。 然而此刻于那海王星中静养的妖王感应到云华虚空之事,竟忍不住开心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笑完之后,则又唉声叹气且忧虑不已。 “哎!大劫将至,可那丫头却还啥也不懂,就这样,如何解众生之劫?这要历练到何时啊?唉!!!” 言罢,则以一道精神震音传入钟韵瑶之耳:“可想到了破解之法?” “嗯???你……你是上次助我破阵的那位上仙?” 钟韵瑶与妖王之间的对话已被妖王真灵之气隔绝于周围之外,其他人根本听不见。 “嗯!” “请上仙赐教!” “你要自己去想,去领悟!下次遇上这等事,贫道若来不及知晓,而你又不曾领悟,那你就死定喽!” “可我真的想不到嘛!上仙不是说过‘死门可生’吗?我按照您的指教,可……” “你记住了,凡事不可千篇一律,对于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一事而不同的时间段,当用不同的办法且变通灵活而使用。 阴阳二气绝非固定之数,而是互相依赖、互相转化、互相作用!阳动而阴起,阴动而阳生;阳盛而阴衰,阴盛而阳竭!是以在一种情势下,生门可死、死门可生;而另一种情势下则又生门得生、死门得死!你可明白?” “多谢上仙指点!……” “那你还不去闯生门!” “可……我不知道生门在哪?” “用心去看、用心去找、用心去领悟,生门自现!” 钟韵瑶闻罢,则闭上双目,静静用心去感悟和观察。 一般阵法、灵宝之生门皆被其持纵者藏得深而隐秘,即便是修为高深之辈亦难觉察。钟韵瑶身为一介凡人且毫无功法修为,遇上强敌唯有手持龙隐剑胡乱一挥而退之,对于这玄门之奥,真能参悟得出来吗? 钟韵瑶没想那么多。于闭目静悟中,观察着脑海之虚火灵塔之内景。 其脑海之中的火灵塔亦如现实中一样不断转动,不断散发着炽热的灵气和熊熊烈火。 对此,一念神思的钟韵瑶则心无杂念于熊熊大火之中心 静坐而观其复。 少时,她终于看到了火灵塔自转中其灵气内隐隐而现的几种奇形怪状的大门且随着塔身的自转而转动不已。 不多时那些门庭则渐渐清晰的浮现于眼前且云气泱泱、疯狂转动。 “休门、伤门、杜门、死门、景门、惊门、开门………… 休、伤、杜、死、景、惊、开 ……… 伤、死、景、开 …… 杜、休、景 …… 生门在哪?生门在哪?在哪?……” 脑海之中的一念神思不断地寻找着生门之所在,而现实中于龙隐剑精芒护罩下的真身则双眼紧闭,表情紧张、焦急之至。 “景、死、惊、开 …… 休、伤、杜 …… 惊、伤 … 休、生 …… 生!生!…… 生门、生门!!!!!” 一念神思言罢生门时,现实中的钟韵瑶则猛然睁开双眼:“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生门在哪……” 言罢,随即手持龙隐剑朝着火灵塔西南一上斜角迅猛而横劈过去。 然而 “啊!!!!!!!!!!!!” 弹指之间龙隐剑之激烈剑芒被西南方向万道灵芒所交汇而成的巨大灵气球给强势逼回。钟韵瑶等人于中心区亦被其灵气波动催于墙壁,与另一面墙壁之间来回碰撞数番,而后重重落地,其间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一次失败的惨痛比之刚才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人更加狼狈不堪。 然而性情刚强且倔强的钟韵瑶则并不甘心两次失败,也绝对不会相信曾于生死之际拯救她的上仙会欺骗她。 “互相转化、互相作用……不同人、不同事、一事而不同时间段!一事而不同时间段!一事而不同时间段………… 我……我明白了!!!哈哈哈…… 我终于明白了……” 不断念着妖王说的那些话,顿时恍然大悟,终于找到了问题症结之所在,一时开心得不得了,因为她自信这一次有绝对的把握能破这火灵塔。 与此同时,塔外的三派诸强们,亦同样欣喜万分。 “寒掌门,我看可以收塔了!这么久时间,那妖女定被那百味真火烧成了焦炭,即便没有烧死,也可带回你天龙山慢慢的烧,烧成灰!现在我们该和申掌门谈谈正事了!” 大局已定,当然利益最重要,玉金山派掌门人项春仍然惦记着云华山派之追云峰和战后的补偿。 “哦,对对对,妖女必死无疑,我这就收塔!申掌门,我们好好谈谈紫云……” 然而不等寒叶说完最后一个字,那火灵塔便骤然一声爆破:“轰!!!!!!!!!!” “啊!!!!!!!!!!!!” 三派众人顿时一阵凌厉的死亡之叫。 之所以为死亡之叫,因为其大多数人伴随着惨叫声而迅速灰飞烟灭。 天龙山大主兵‘丁卯’、大统都‘于命’和云华山卫教‘令空子’及玉金山上令‘横岳’等人皆五脏俱裂,修为尽失,成了废人且命在旦夕。 寒叶、项春、申茂、靖野及宁清子等人虽致重伤却仍可勉强一时。 玄鉴和应运子二人此刻差不多已经死了,钟韵瑶三人亦受伤不轻。 当时不甘心两次失败,是以用心感悟着妖王所说得每一句话,当念着“一事而不同时间段”时,乍然明白了问题之关键。所谓一事而不同时间段,是指阴阳二气于同一事物之中互相依赖而不断斗争,这种统一之中的矛盾两面会在不同的时间段里发生着不同的变化。阴与阳不会永远地固定在一个位置上,前一刻属阴,下一刻就有可能会属阳。前番生门可以生、死门可以死;然而经过了一段阴阳斗争之后,两面则又迅速互换,是以变成了生门可以死、死门可以生。前番阳于生门,则不能闯死门,但钟韵瑶却闯了死门,是以大败;二番阴于生门而阳于死门,则不可闯生门,可其却千篇一律而闯了生门,是以惨败;惨败之后,不甘失败,急悟妖王之所语,顿时恍然大悟,于冥冥之中察知了阴阳二气之运行规律,明白了事与事之间有着相同和不同之处、而同一事物也会在不同的时间里有着不同的表现 发生着不同的变化,凡事都在变化之中,当具体事物具体分析、不同的阶段采取不同的应对之法,绝不可千篇一律,默守陈规。是以领悟后的钟韵瑶随即挥动龙隐剑果断而疯狂地朝着正阳之死门横劈过去。是时伴随着火灵塔破裂而发出的一声巨大轰响动彻了一方天地,人、物亡死深深!…… 钟韵瑶也没想到会伤了自己人,是以并没有一丝成功的喜悦和半分成就之感。看到百阖和催道重伤加身,寸步难行;玄鉴和应运子则怎么喊也喊不醒!想到四人都是因为自己而落得如此下场,作为一派老大却不能保全自己的兄弟,而让自己的兄弟为自己伤亡殆尽,不禁深深难过和愧疚。 而此刻远在海王星中的妖王感应此景则一番欣然长笑。因为这一次是钟韵瑶靠着自己的智慧自行领悟到的,与上一次破太极阵之时则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哈哈哈哈哈哈………………” 笑罢,闭目、吐纳,继续静养。 与此同时的三派余强,则一面庆幸自己还能坚持,一面又对钟韵瑶恐惧至极。 “这……是姑娘吗?太……太……可怕了……” “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还……还要追云峰吗?” “要个……屁啊!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成了问……问题……” “是啊!我等应该……想想接……接下来……如何才能活命?……” …… 唯有寒叶与其大司神宁清子态度与之相反。 “妖女毁了我火灵塔,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失了宝塔,恼羞而怒。 “掌门,可请上古青龙灭之!” “那畜生虽在我天龙山云窟洞中修炼,可千年前就已与我派六世掌门人定下了协议,互不惊扰啊,若激怒了它……” “掌门莫非忘了百年前此物于离水之畔渡劫之时曾被天雷数番劈中,其将死之际乃我先掌门赤灵子不惜耗尽修为以灵换命而救活之!之后先掌门便一病不起,直至身死魂消,于举丧之时此物便言道若他日天龙山派有难,可破例挽救一次,以报先掌门舍命相救之恩,如今一战我天龙山之强者几乎丧尽,妖女又如此强势且双方都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此正为我派之大难也!而龙族向来重信守诺,如今天龙山派有难,其若知晓自当履行诺言!” “哈哈哈哈…… 几乎忘了! 不对,现在去请那畜生来履行诺言也来不及了…………” “我早已带上了这个……” “这是……” “‘玉鳞箫’!掌门莫非不记得当日青龙说完之后便拿出此箫交与太上司神之手,谓曰天龙山若有难,只要吹动此箫,顷刻即至! 太上司神驾鹤之后,此箫便一直留在祖庙。来此之前,属下特意去了一趟祖庙,将之随身带来,以备不测,今……” “那还不快吹,快呀!快!……” …… 宁清子得令后即刻吹动玉鳞箫。 是时箫声之灵波滚滚而出,汹涌澎湃。紧接着以光速穿彻云虚,于顷刻之间直达天龙山之云窟洞。 “嗷嗷嗷嗷嗷嗷…………” 神兽青龙闻罢,一阵长吟不已。 随即巨大的身躯迅速自云窟洞腾空而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伴随着长吟天龙之虚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于云海间一番舞动后即迅速朝着云华之上空横飞而去,又于弹指之间浮现于众人之眼前。其真气之波动使之一方虚空为之颤抖不已。 众人闻罢见之,一阵惊撼连连。 而此刻的钟韵瑶因为前番于火灵塔之中悟出了一丝道法,是以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几许修为和真气。于一番愧疚之后便与百阖 催道二人一起自行运气疗伤以备接下来的战斗。 当乍见眼前之景时,三人亦不禁大震撼。尤其是钟韵瑶。从小到大还从没见过真龙之模样,总以为那不过只是传说而已,即便自己的剑名中有个‘龙’字,那也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至到遇上苍奴,说自己的龙隐剑是五爪金龙所化,闻罢不禁一大震撼!但那毕竟只是听说,而今日则是亲眼见到了真龙环绕于虚间之中舞动不已且又如此威武不凡,心中震撼且激动至极! “原来传说是真的,真的有龙耶!百阖,百阖,你看那龙,那龙飞得那么高,快到天上了,你看,你看……” 不禁恢复了当初小孩子的气息,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之险境,更不知道即将来临的更大危险。 百阖、催道二人虽震撼但其心态也不至于返老还童。同时对钟韵瑶的言、态则感到一阵诧异。甚至很喜欢这个掌门人现在的样子。但二人迅速反应过来,深知即将面临的恐怖和艰难的挑战。 “掌门,我等将死矣!” 催道深惧道。 “哇,这龙带着好大的风…… 嗯?????” 在迷奇之中忽闻催道之言而乍然惊惑。随即恢复常态:“此龙是冲我等而来?” “此深居天龙山,乃上古四大神兽之青龙者也,天龙山以此而命名!其力量无比强大,绝非我等可以抗拒!今现于云华之虚,其必助寒叶,我等……” “神龙早已与天龙山达成互不干扰之协议,寒叶何以请动?” 百阖想不明白就凭寒叶一个区区百余年的修道者能召唤上古神兽。 “我也不知,先看看再说!” “哼!不管它来此作何,只要敢伤害掌门,就是神龙,老子也必抽筋扒皮,即便战它不过,大不了一死,何惧哉???” …… 钟韵瑶闻罢于感动之余彻底放下迷奇之心,以其微弱的修为继续自行疗伤,欲迅速恢复巅峰之状态。 而寒叶等人绝不会予其喘息之机。 “前辈,感谢您前来相助晚辈、救我天龙山!……” “你天龙山好好的,何需我救?” 于虚空风雷之中环飞、舞动而道。 ”前辈,那妖女法力高强而祸害生灵,杀人无数,人神共愤,我天龙山派众弟子应申茂掌门之邀,特来云华之虚联手为天地除此祸害,可终力不能及,死伤无数,我派已然到了灭顶之时!然我等绝不会放弃除魔正道、更不会看着苍生受苦而不顾,是以思量再三而不得不去打扰前辈……” 指着钟韵瑶之方向而对曰青龙。 “嗯,百年前我曾许诺在不违背正道的情况下可破例相救一次,今日你派即为除魔而遭难,我必践诺!从此你派与我各自修行,不得再有来往!” 言罢,不等寒叶対语,即带着飓风、雷电横飞于钟韵瑶之处。 “啊???果然是冲我等而来!……” 催道见之大惊。 “保护掌门!我等与之决一死战!” 百阖言罢,不等钟韵瑶反应,即手持怒天戟,鼓动周身余力,直向正面朝来的青龙狂渡而去。 “找死!” 青龙见之鄙夷而道。随即于十丈外喷出一道强烈真火,直逼百阖。 这道真火比之火灵塔内百味真火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火直达百阖身前,百阖见之即以怒天戟猛烈对抗。 真火与怒天戟碰撞之际戟芒四溅、火芒纵横,其能量波动自火、戟交锋之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不多时云华之虚百里之内便皆为火烧云之象。 怒天戟亦被大火烧得通红且滚烫无比,而百阖的手却依旧紧紧握住,直至周身皮血横流也不曾放下,仍以顽强的心志和相对脆弱的修为死死抵住那道强烈的真火本源,不让它破戟而入钟韵瑶之处。 “百阖!!!” 钟韵瑶见此急切而喊,随即欲横渡百阖处。 但却被催道强势拦下:“掌门,不可!!!!掌门稍作休息,让属下前去与百阖一道对那厮大战几回合以消耗它的体力,而后掌门再以神剑斩之,必胜!……” “不要再说了!合我三人之力同时战它,必能取胜,啊!!!!!” 话完,便不顾任何而直向百阖处渡去。 “掌门……” 催道随即紧随其后。 钟韵瑶很快横渡于火烧云的中心区。至火戟交锋之百尺内,疯狂直劈。紧接着浑然剑气迅速混合成一道强烈的剑芒,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真火之中心牢牢包裹。 “轰!!!!!!!” 真火本源与剑芒于激烈交锋之中乍然一声爆响。二者均魂飞魄散。 “好强的剑气浑芒…… 啊??????” 青龙说着说着猛然看到龙隐剑,顿时一阵惊撼且疑而惑。随即:“不可能!五爪金龙族绝不会与这魔女狼狈为奸,祸害生灵……” 在他的眼里钟韵瑶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邪魔之物,正气的五爪金龙族绝不会与之为伍。 言罢,于虚空之中一番环飞后随即以巨大的身躯直逼钟韵瑶本人。 催道见之,立即横入钟韵瑶之身前。 “休伤我主!!!!” 随即运转余力催动太极大阵。 同时被弹飞至远处而皮血横流的百阖亦顿时艰难地自云床之中爬起,于情急势危之际激发一丝潜能,从而迅速横飞于钟韵瑶处,随即加速运转真气以助催道开启太极大阵。最终于青龙之离须臾之际全面开启。 “区区小阵焉能困我……嗷嗷嗷嗷嗷………………” 青龙于大阵之中不问生死八门,只一番狂吟且疯狂舞动。 “轰隆!!!!!” 大阵全面坍塌。 “啊!!!!!” 百阖与催道被阵法狂波弹飞而去远。 催道深知此阵绝不可能困住上古神兽,只是明知不可为而强为罢了,一切只为能消耗其一点能量而减轻钟韵瑶的压力罢了。百阖亦视死如归。 是以二人落地之际再次鼓起能勇疯狂反扑而去。于钟韵瑶挥剑对决之前乍然喊道:“掌门速速退下,待我等先与这厮大战几回合,掌门再上!……” 言罢即持戟、持阵再次直挡钟韵瑶身前而直面舞动而来的巨大龙身。 一个疯狂继续催动真气和大阵,一个持戟对着龙身疯狂砍杀,即便无济于事也要拖住对方后腿,至少能让其感到疲倦。 事实也证明了确实无济于事。至于能不能拖住对方后腿而使其疲倦?则不得而知。 大阵再次瞬间被摧毁。 但百阖与催道已然杀红了眼,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想,更不知道此刻自己的伤势有多重,只抱着逼死之心再度疯狂返杀过去。 而青龙虽无恙,但却甚是恼怒。 “两个小道,着实厌烦。我本只想取这魔女之性命,不想多杀。你等如此纠缠,我便不再客气!” 言罢张开大口。 “嗷!!!!!!” 竟一口将直面而来的百阖催道二人给吞了下去。而后直向钟韵瑶横渡而来。 钟韵瑶见二人被青龙吞下,一阵急痛至极。 “百阖!!催道!!百阖!!…… ” 随即于狂风之中怒道直面而来的青龙:“杀我同袍,今日我必叫你灰飞烟灭!啊!!!!!!!!……” 一声狂喊的同时双手紧持龙隐剑狂渡而去。 不多时便与狂飞而来的青龙进行惨烈的正面交锋。 “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啊!!!!!!!!!!!” “兹兹兹兹兹兹兹兹兹兹…………” “哐当!哐哐哐哐哐……当当当当当…………”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隆隆隆隆……………………” ………………………… 一阵怒喊与狂吟之声、剑身砍在龙鳞之声、坚鳞重撞宝剑之声、剑芒与龙气交汇而爆破之声及风雨雷电相互交鸣之声,声声纵横交错,灵波激荡十万里,云霄为之颤抖之至、九天为之震动无极! “啊!!!!!!嗷!!!!!!!” 一番激惨之战落幕之际,双方均于一声痛呼之中狂吐鲜血而倒于云滩。 钟韵瑶躺于血泊之中,身躯颤抖,无力再爬站起来;青龙亦遍体鳞伤,虚弱无比,不再是那纵横虚空的强者。 三派余强见此情景,一时不禁便便横流而久久不止。 “这这这……这……这这……这………………” 竟说不出来话。 “这……这可……是……上……上……上……上古…… 啊!!!!!” 说着说着竟震惊而死,永远不会再有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啊??? 都……都……都……都统!都统!都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见都统震惊而死,再次大惊且难过而大哭起来。 ……………… 于三个时辰后三派等人才彻底恢复了常态。 “这畜……畜生竟这么没用,还妄称神兽?我天龙山的指望完了,一切都完了,完了!!!恨煞我也!!!……” 寒叶不满且痛而怒道。 “掌门可觉机会已至?” 大司神宁清子却平静许多。 “什么机会?还有什么可盼的?啊!!” “那!” 手指了指远处的钟韵瑶。 “嗯???” 寒叶看了一眼钟韵瑶,疑惑了一下之后则若有所思。 “嗯!” 大司神点点头,示意他按自己想的去做。 大司神是要告诉他,只要夺取龙隐剑就可威震八川而一统,即便是天行宗和香龙洞也不用放在眼里!但夺龙隐剑之心绝不可公开,因为随便一个清醒过来的人只要稍微用一下心都会想到这一点,是以暗示。同时暗示他,钟韵瑶已身受重伤,此时群起而攻之,必能一举而斩杀,但要鼓动其他二派之人去杀,自己则寻机直取龙隐剑!有了龙隐剑,即便此战损失再大那也是小事。 寒叶并不傻,当即领悟到大司神之意并全面接受。 “云华山、玉金山二派的兄弟们,此妖女杀我三派众多同袍、伤我三派众多子弟、毁我三派之根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申掌门,事到如今 ,小弟我只想为兄弟们报仇雪恨,再不提索要紫云岭,之前是小弟一时糊涂,还望兄长原谅!! …… 申兄、项兄,如今妖女身负重伤,我三派众人此时联手合击,正当其时!我寒叶在此对天立誓,今日绝不退缩,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报此大仇!寒叶承诺二位兄长,二派若能助我天龙山报得血海深仇,届时小弟必以天龙山半壁江山赠与二位…………” 寒叶故意以仇恨和利益蒙蔽众人的双眼,使之一时想不到龙隐剑。 然而云华、玉金二山派之掌门也不是蠢猪,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明白寒叶之心和当今利益之重,岂会受其蛊惑?是以迅速暗示其下属争夺龙隐剑。但表面上还是要附和寒叶,同样迷惑之。 “寒掌门大仁大义,我申茂深深敬佩!此妖女毁我云华山,我必食其肉、喝其血,以解心头之恨!……” “此妖杀我玉金山派众多豪杰,伤我筋骨,断我根基,我项春必第一个斩其头颅……” “妖女害死都统,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杀我兄弟,拿命来……” …… “杀!杀!!杀!!!杀!!!!!!!!” 众人就这样外表团结一致而内里各怀鬼胎地汹汹而去,直逼向那倒于血泊中的钟韵瑶。 恢复常态后的三派余强心中仍对身受重伤的钟韵瑶感到深深的恐惧,但龙隐剑的诱惑实在不可抗拒。在此绝对诱惑之下,即便是恐惧,也会不惜性命去赌一把。 面对那汹汹而来的豺狼虎豹,钟韵瑶无力挣扎,唯有再一次绝望地闭上双眼。 然而她等了好久也没有一个豺狼虎豹去取她性命,只听到厮杀与刀枪剑戟之声。 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虎豹们皆在那百尺开外互相争夺龙隐剑。 “哈哈哈哈哈哈……我抢到神剑了!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啊!!!!” 开心地忘乎所以之时乍然被人一刀刺穿心脏,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哈哈哈哈哈……是我的了……啊!!!!!” 又死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啊!!!!!” 再死一个。 “我的!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啊!!!” “啊!!!!!” “啊!!!!!” …… “申掌门,何以杀我派弟子?” “寒掌门,别绕弯子了,你我心知肚明。你说的那些鬼话谁会相信?杀!!!!!!……” “掌门小心! 啊!!!!!!” “杀!!!!!!……” “杀!!!!!!” …… 众人乱七八糟,打成一片,伤死深深。 而此时躺于云滩的青龙见三派之人如此嘴脸和心,则顿时明白自己被忽悠了,悔不当初,愤而怒,但无可奈何。然而却催动了最后的真气说了几句龙族特殊的语言并传了出去。而后扫了一眼钟韵瑶,心中若有所思。 钟韵瑶则气怒尤甚。相伴自己多年的龙隐剑如同亲人,如今却要落入这般人手中,如何接受?如何不怒? 自己可以死,但龙隐剑绝不可受辱。 她努力地让自己站起来,却始终力不从心。但不会放弃,仍在不断挣扎。 就在钟韵瑶不断挣扎、三派战到激烈、青龙沉思深深之际,一道火金灵芒自天南之涯迅速横渡迢迢云汉而直逼云华之虚。是时万里长空一派狂风怒吼、云海翻腾、雷电交鸣。 “啊!!!啊!!!!啊!!!!啊!!!!!……” 众人来不及反应便被那万里之外的真气余波震得东倒西歪。 紧接着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一条巨大无比、火金灵芒笼罩周身的五爪金龙环飞而舞动于云华之虚极。 五爪金龙于云华之前数万里就已收敛了真气以免伤及生灵,到了此地其真气更被其强势而全面压住,是以此番来临其动静并不算太大,可即便如此,众人却仍在东倒西歪之中而无法站稳。 “啊???龙!金龙!!!” “这……哪来的?……” “是友是敌啊?……” “莫非看我等三派俱伤而前来抢夺神剑?……” “如此强龙,我等即便不伤,也不是其对手啊!……” …… 而钟韵瑶第二次见到龙时却不再如先前那般震撼而失态。 “又是龙!” 心中只念道了这三个字。 反倒是同为龙的青龙在见到五爪金龙时激动兴奋之至。 “龙……皇大……人!” 鼓起余力艰难地喊道。 “嗷!!!!!!!” 舞动中的五爪金龙听罢见之,随即自口中喷出一道灵火。 其弹指之间直入青龙之体。而后,遍体鳞伤的龙躯一派雄浑火芒闪烁不绝。 少时,青龙自云滩之中腾空而起,横飞于五爪金龙之处。 紧接着二龙环飞共舞于虚空之中且气势磅礴。 “多谢龙皇大人救命之恩!!” “我金龙族与你青龙族虽名称有异,但同属龙族,你我当是兄弟,是以不必客气!” “不敢!我最后一次渡劫至今不过百年而已,而龙皇大人却早已超过了万年,你我不在一个层次之上,绝不敢称兄道弟,当以‘大人’尊之!” “嗯,既然伤势已愈,你我这便各回各处,各自修行,去吧!” 眼看龙皇大人要走,青龙则急切而道:“大人且慢行!!!” “嗯?” “大人,我以龙族共同秘语动请大人,除了请大人救命之外,还有一事不解,特向请教!” “但说无妨!” “那女子所持之剑为何具有金龙族之气息?” 指了指钟韵瑶和龙隐剑。 “啊!!!!!!!” 当龙皇注意到龙隐剑时则震撼不已。 转而直视钟韵瑶,则惊惑至极:“这…!!!!!!??????” 然而当其脑海之中的钟韵瑶与龙隐剑合二为一时,则又惊撼无极且大敬而畏:“先……祖!!!!!!!!!!……” 不等青龙反应便随即于云虚之虚迅速横向龙隐剑之处。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三派见罢,惊敬而远之。 金龙距龙隐剑三丈之处,化身人形老者且以卑态缓步而行。 几许之后,行至龙隐剑之旁。 随即双手高高托起龙隐剑、双膝对着百尺距离的钟韵瑶重重跪下且激动而大呼道:“先祖!!!!” 众人闻罢一派惊呆而懵。 钟韵瑶更不明所以,只当做是自己临死之前的错觉。然而不多时却看到金龙老者跪于自己跟前,又高高举起龙隐剑且激泪而道:“先祖!!!!!” 这回看得真真切切、听得明明白白,而不明所以则尤胜于前。 “你……” 重伤而说不出话。 金龙闻罢见之,这才反应过来先祖已是重伤加身。 随即自口中喷出一道真灵火珠。 紧接着将之融入钟韵瑶体内。 于一阵灵波闪动之后,钟韵瑶全面恢复且神采奕奕。 三派见此,顿时惶惧不已。 而多次体验过这种伤而复愈的钟韵瑶,并不大感震惊,然而却疑惑且不解。 “多谢神龙…… 你刚刚说什么?” “先祖……” “慢慢慢,我……是人类……” “不,你是我龙族先祖……” “啥嘛????” “先祖且听后辈细细道来……” “你说!!!” “诺! 先祖于十七万万年前自神器分离而出,化作五爪金龙且变身神剑以历练而破劫。神剑横渡虚间之时,其真气化作无数幼龙,至今已继万世而繁衍无极。此乃金龙族世代相传无龙不晓之事!!!…… 此乃先祖所化之剑。适才后辈脑海之中先祖与剑已然合为一体,先祖即剑、剑即先祖,是以先祖必是先祖……” “你说什么嘛???我一句也听不懂!……我想老人家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不!不!…… 后辈身为当世龙皇,绝不可能认不出先祖!先祖!!!!” 急而抓狂。 “好好好,你……你…… 别这样!我同意你说得总行了吧?” 钟韵瑶绝不可能相信金龙老者所言,只是不忍看其急苦而随口应付罢了。 “多谢先祖!!!……” 喜极而泣。随即召唤青龙拜之。 青龙渡至于此,亦作人形且深敬又极惧。 当时初见龙隐剑,便察觉到了五爪金龙之气息,但只认为是错觉,因为金龙族绝不可能与邪恶为伍,是以并不放在心上。后来知晓自己被寒叶忽悠,才知所对之人并非邪恶,则顿知之前对龙隐剑气息的察觉并非错觉,是以迅速发出龙族秘语动请龙皇出面。如今龙皇揭晓了原本。敬自不必说。而自己因误信寒叶之言而冒犯了先祖,甚至将先祖打成重伤,这在龙族可是大恶不赦之罪,岂能不惧? “先……先……” “哼!!!” 钟韵瑶一阵愤恨。 而后顿时想起了百阖催道被其一口吞噬的场景,随即于龙皇之手夺过龙隐剑。 “你这孽龙杀我同袍,今日我必斩你! 啊!!!!” 准备挥剑砍杀。 但却被龙皇及时劝住:“先祖息怒,息怒!!!” “此龙杀我同袍,如何息怒?……” “先祖!息怒啊! 青龙族绝非作恶之辈……” 随即谓道青龙:“你五爪青龙族之一世龙皇自三万年前从我五爪金龙族中分离而出,但你族身体里流淌着的仍是我金龙族之血液,你我同根同祖,何以冒犯祖先???” “先祖、龙皇大人,后辈实被人类所骗…… 但我青龙族绝非嗜杀之族,先祖之同袍正在后辈气海之处……” 言罢则张开大口,随即将百阖催道吐于云床。 二人浑身湿血淋淋,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钟韵瑶见之一阵悲痛不已。 “百阖!百阖!……催道……” 随即怒曰青龙:“你把他们怎么了????” “先……先祖,他他……他……” 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 干脆不再解释,随即自丹田掏出六百年修为强行灌输百阖催道二人之身。 是时二人体内一阵波涛翻滚且鼓风不断。 待平息之后,百阖催道同时睁开双眼且雄姿英发,威武不凡。 “我……我的修为……” “我的……我的……” 随即一掌催出,其真气余波浩荡数百里,百阖一阵激动兴奋之至。 …… 钟韵瑶则大感愉悦。 “好你们两个老小子,功法大进啊!哈哈……” 锤了一下二人的肩膀,不等二人回话便随即转而谓道青龙:“诶,神龙,能不能给我一点?” “先祖,您不恨我了?????” “你都让他们那样了,还恨你干啥?” “谢先祖饶命!谢先祖饶命!!…… 我这便将所有修为悉数交与先祖!!!” 正要自丹田运气之际,钟韵瑶却打住了。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啦!你辛辛苦苦修炼来的东西,我岂能要?把他们救活就行了,我不怪你了!” 钟韵瑶所痛恨的就是青龙吞噬了百阖催道,如今其以修为醒之且又使之功法大增,便不再纠缠。 随即又想起了玄鉴和应运子。 “我说,那个……神龙啊,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因为玄鉴和应运子并不是被青龙所伤,但如今又不得不让青龙以牺牲修为来救,是以难以启齿。 “先祖但说无妨,后辈必誓死效忠……” 然而不等钟韵瑶开口,平静过来的百阖催道二人却大感诧异而顿道。 “先祖????” “什么先祖啊?掌门!” “别打岔……” 转而谓道青龙:“那边还有我两个同袍,还请……请……” “先祖放心,后辈必救之!” …… 随即三人两龙狂奔于玄鉴应运子处。 “他俩还有救吗?” “先祖,此二人类筋脉俱断,修为尽失,只剩隐弱的半口气息留存,只怕唯有龙皇大人体内的真龙之珠方可激活之……” “这又何妨?” 龙皇闻罢,随即运转真气催动真龙之珠。 紧接着真龙之珠浮于太虚之上,顿时浑光覆盖十万里、灵气直达九霄外,天地之间一片金白,所盖之生灵俱一派生机勃勃。 其中心区则直照玄鉴和应运子之身及其方圆千里之围。 “啊!啊!!啊!!!啊!!!!啊!!!!!” 一方虚间一阵撕心裂肺之痛叫。 不多时,痛呼之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惊惑且喜。 “我……没事了???……” “这……???” “难道是梦???……” “我站起来了……” “哈哈哈哈……我好了……” …… 这里面除了玄鉴和应运子之外,自然也包括之前三派所有重伤之人。当然了已经战死的人自然是没办法死而复生,只能怪自己太倒霉。 寒叶等人见之一阵惊喜且大惧。惊喜的是门下重伤的强者皆以复原且功法大增;而畏惧的则是二龙和钟韵瑶。即便伤者复原,三派也不是钟韵瑶和二龙的对手,最可怕的是二龙居然将钟韵瑶当作祖先,而钟韵瑶又有神剑在手,倘若于功力大涨之际持剑斩杀,二龙再以辅助,何以挡之? 而此刻的钟韵瑶则兴奋于玄鉴应运子的完好无恙,暂没心思去理会三派。 “玄鉴、应运子,你们……真的好了???” “掌门!!” 二人同时跪地。 “真的好了??我不是做梦??” 泪眼激动而伸手扶起二人。 “掌门,我好想念你!……” “我也好想你们!你们没事太好了……” “掌门!……” …… 五人开心、感动而流泪地抱成一团。 二龙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这……” “先祖和人类感情这么好???” …… 而三派之人见钟韵瑶如此,则欲乘机开溜,以免钟韵瑶醒悟过来而大加开罪。 “你们慢慢看,我先走了……” “对,你们慢慢看,好好看,好好学,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我夫人今天临盆,我要回去帮忙啊……” “我儿子今天成亲……” …… 众人正准备一溜烟之时,却被及时恢复常态的应运子给喝住,因为恢复平静后的应运子乍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此一时彼一时,以如今之势,正可借而为之。 “诸位且慢!!!!!” 话音刚落,三派之众那抬起的脚则顿时定住。不是因为应运子法力高强而定住他们,而是因为震惊而惧,自认逃脱不了。 “大……主司,有何……赐……教……” “大主……司,我……等多有冒……犯,还……还……还请贵派手……下留情啊!” “我……四派……同在星河,当……当是一家啊!还……” 然而大主司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是以不等宁清子话完便道:“大司神果真高见,高见啊,哈哈哈哈哈哈…… 四派定是一家,星河定然归一!然其统领者也自然是我家钟掌门!汝等无故兴兵,合力伤我掌门甚矣,然钟掌门以一人之力持剑纵横,几番破难而出,而今依旧屹立于云虚之巅而傲视天下,汝等可曾见闻过如此超能之辈?再者,钟掌门不计尔等连加之罪而召神龙复合重伤之兵、平息云华之火,使之一方生灵得以永昌,如此大仁大义之人,尔等可曾见闻过?…… 钟掌门成为这星河之主,理所应当!尔等可有异议?可有异议???” …… “这……” “怎么办???” “我天龙山派数百年基业难道真要毁于我寒叶之手???” “我云华山派真的完了???” “我玉金山派也完了???” “不完又如何?如今之势,战下去只会徒增死亡,你我只怕也性命难保……” …… 大主司却没那么有耐心。 “谁有异议?谁??? 站出来!!!” 大主司言罢,百阖则祭出怒天戟助其威势。 玄鉴、催道亦紧随其后而助威。 钟韵瑶却没那么看重星河之势和首脑之尊,但也不反对大主司等人之做派。 然而随即便改了想法。因为她乍然想到如果拥有四派之力,则可轻而易举救下霄苑;甚至还有可能找到当初夺走梦蕊蝶尸身的妖魔而寻回其遗骸, 这也是她的初衷。 随着这一想法的越来越强烈,钟韵瑶便不禁手持三尺龙隐剑,霸气而怒道三派之众:“谁敢与我一战???????” “啊!!!!!!!!” 三派皆大惧不已。 想着这可是连上古神兽都抵不过的神器,谁还敢与之争锋?连上古神兽和力量无极的金龙都因畏惧而甘愿做钟韵瑶的子孙,自己又算哪根葱?…… 面对强势的钟韵瑶,云华山派掌门人申茂率先叩首:“拜见宗主!我云华山派即刻归于宗主门下,任凭宗主调遣……” 紧接着:“拜见宗主!玉金山派亦愿归附,我项春自此为宗主马首是瞻……” 寒叶则犹豫了好久。钟韵瑶见罢:“嗯????” 对之霸气的‘嗯’了一声。 其随即跟风:“拜……拜见宗主!我天龙山派自此为宗主之命是从……” 紧接着三派众强者俱随其主之后而拜钟韵瑶。 “参拜宗主!” “参拜宗主!” …… “宗主万岁!” “万岁!” “万岁!” …… 钟韵瑶平静而受之。 玄鉴大主司等人却兴奋激动且狂喜不已。 “师尊果真神人也,钟掌门,哦不,宗主果真是我百鸣山派之救星,也必是这神川八部之救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上长老果真不欺我等也,我星河川统一了,统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 然而旁观的龙皇见此却是另一种表现。 “先祖! 我族好不容易找到了您,您何不随后辈一同往回天南之涯?以让我龙族子孙尽些孝道啊!” 可这句话才刚刚说完,龙皇便被远在紫霄宫中的鸿钧老祖和远在遥远的海王星中的妖王同时一指流光弹飞而去远。那上古青龙也连带着被弹飞。 “嗷!!!!!!!!!!!!!” 二龙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且即刻不见了身影。 因为速度太快,众人根本没看到其过程,是以认为二龙只是告别而已,那一声大叫 不过是正常的龙吟罢了。 钟韵瑶则深深不明所以。想着刚刚那龙皇还说要让自己回到什么天南之涯,自己还没发话,其便一溜烟消失了,杂么回事?太不懂礼貌了。 但其内心深处还是深深感激和些许内疚的。感激自不必说。令她感到内疚的是龙皇和青龙竟将自己误认为是其先祖,而自己却坦然受之并未深深作解,以致误认越来越深,当某天其知晓了真相,那该是何等的失望和痛苦啊?失望和痛苦的滋味自己体会过,不想看到作为老者的龙皇和青龙也去体会。…… 龙皇果真是误认吗?身为一族之元首焉有随意认祖先之理?其必有道理。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通过之前的血瑶之事,足以说明血瑶便是千年前俞伯牙摔碎的那把琴,即“御魂琴”!就当时恢复记忆的钟韵瑶的表现来看,其便是御魂琴的幻化体,换句话说,御魂琴即是钟韵瑶,钟韵瑶即是御魂琴,只是被禁封了法力和记忆,成了凡人!可龙皇又为何会认为钟韵瑶是龙族之先祖?龙皇绝不会信口胡说而乱认祖先,这不论是在龙族还是在人族都是大罪且不可赦,龙皇岂能不三思?若钟韵瑶果真如是,那么其便不是御魂琴而是五爪金龙!还有龙隐剑,龙皇之所以断定钟韵瑶为其先祖就是因为其脑海之中无故出现了人剑合一之景象,先祖所化之神剑,龙皇岂能认不出?脑海之中人剑合一之时钟韵瑶的气势那就是龙族先祖,绝非神剑之势强迫之,而是自然形成!如此说来,钟韵瑶即龙隐剑,龙隐剑即钟韵瑶,或者说龙隐剑就是钟韵瑶的灵魂 钟韵瑶就是龙族之祖!若如此,那么之前血瑶的那一段又怎么解释?而妖王又曾对俞伯牙说过龙隐剑和凤灵玉乃开启御魂琴密钥之密钥,龙凤合鸣之时御魂当出也!暂且不谈凤灵玉!就妖王所言 龙隐剑与开启御魂琴的终极力量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而钟韵瑶一会像是御魂琴的幻化体、一会又是龙隐剑及龙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假若她是御魂琴,那么龙隐剑及凤灵玉便是开启其的密钥;假若其是龙隐剑,那么其便是开启御魂琴的密钥!但这不过都是假设!钟韵瑶究竟是什么身份?其与御魂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与龙隐剑之间又是怎么回事?而御魂琴与龙隐剑又有何渊源?钟韵瑶与御魂琴及龙隐剑三者之间究竟又有何潜在关联? 钟韵瑶作为一个凡人女子只想找回姐姐的遗骸而将之入土为安、只想救回自己唯一活着的亲人 希望他永远平安,如此而已,与以上何干?何以会莫名其妙地被扯了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确实令人费解! 暂且不思也罢,让时间去解剖和论证吧! 当前之势,四派合并 星河归一。 钟韵瑶于对二龙之乍然离去而一阵不明所以之后,便随即下达了作为星河川之主的第一道命令: “四派听令,即刻随我一道铲平银暮川……不得违抗!!!!” 众人听罢一阵惊惶不已。 “啊????” “铲除银暮川????” “与真机对抗???” “这……” …… 银暮川中原有二百零九派,仅仅五十年混战便被其中之香龙洞给统一了。钟韵瑶一声令下,铲平银暮川,也就意味着对香龙洞正式宣战。而其洞主真机法力高强,神通广大,五十年内灭杀二百余派而一统银幕,与天行宗之宗主霄鹤并称“神川二强”。如今钟韵瑶要带领刚刚统一的星河之众去铲除这样的存在,其焉能不惊惶? 然钟韵瑶只想即刻救回霄苑,不想再有无谓的耽搁。 “谁若不从,我必一剑斩之,叫他魂飞魄散!!!” 持剑而迫道。 “啊??????……” “这…… …… 众人大惧其态,正欲勉强应答。 然而于一阵欢呼之后平静过来的催道却及时站了出来欲劝住钟韵瑶。 “宗主请稍安勿躁!……” “嗯??” 钟韵瑶些许诧异, “宗主稍安勿躁啊,那香龙洞之真机洞主修为广大而拥有一川,且云梦川、擎汉川、飞鸿川、九地川及落日川 此五川之内俱有归附于其势力者,是以仓卒之间,不可图也!宗主需待时而动啊!” 众人闻罢一阵附和。 “是啊是啊……” “催长老所言极是也……” “如此仓促而去,必败……” “必败……” …… 然而钟韵瑶却急极而怒道催道: “你!!!! 难道要等到我霄苑哥哥人头落地之日 才是时候?????” “这……” 说到霄苑,催道则立马无语以对且几许愧惧。因为霄苑之所以会落到真机之手,其始作俑者虽是应运子 但将其直接送与敌手的却是催道自己。然而彼一时此一时,如今真心追随钟韵瑶,自当要为其尽心谋划。来云华之前并非真心对待钟韵瑶,只因百鸣山被毁而心灰意冷,同时对太上长老之言则又半信半疑,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则心无畏惧地跟随钟韵瑶而直闯银暮川。可如今百鸣山大势已成,基业再次奠定,大业有望,心中有了向往,亦有了牵绊,是以多了几分顾忌和害怕,对前往银暮川之事则要考虑大局,慎重而作决定。同时这一路上的经历也使之对钟韵瑶产生了真心的关怀。亲眼目睹了钟韵瑶的崛起,绝不会眼看着其往死路上走而不加劝阻,即便是其怪罪自己害了霄苑,也要尽为臣之道。是以再道: “星河川刚刚归一,百废待兴、人心不齐、实力不强。正需大力整顿、制定统一章法、合理调配修行资源、发展军政、恩威并施…… 如此人心方可归一,宗派实力方可增强,则可征讨银幕之众,否……” “那要等到何时?霄苑哥哥已命在须臾,你为何如此拖延?? 传我命令 即刻出发!!!” “宗主不可如…… 啊!!!!!!!” 话没说完便被钟韵瑶乍然双手猛力一推,虽无几许真气波动 却也能使催道发出一声痛叫而倒于云虚。 然而催道却仍然坚持己见,迅速怕站起来再道:“宗主即便杀了属下,属下也要极力劝阻宗……” “你烦不烦?啊!!!!!!!!!” 大吼一声,虽无毁天灭地之气势,却也能使众人感到深深惧怕。 但催道却毫无退缩之意,正要继续说下去,然而就在其再度开口之际却被应运子给及时拦下。 应运子拦住催道后 随即谓道钟韵瑶:“宗主,如……” “你也要阻我?” “不不不,宗主,属下岂敢阻拦宗主?属下一切听从宗主之号令,只……” “那就立即随我前去银暮川,其他人愿去的去,不愿去的,我钟韵瑶绝不再强求!” “宗主,如欲急救霄少主,需先造势也,以强势使之真机生惧而犹豫!” “何为’势‘?” “宗主,如今星河虽已归一,但实力比之香龙洞则远不及也!此时前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不但救不了霄少主,只怕连我整个星河川都要被那真机收入囊中!然……” “那还是要等????” “不,我等可侧面攻之,即造势!宗主可先正名,可……” “正名何用?我不在乎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只想救下霄苑哥哥,何用正名?” “不不不,宗主!正因为要救霄少主,是以更加要正名且刻不容缓!” “嗯???” “宗主可于星河之内则良辰吉日,召开宗派大会,广发仙人贴,邀请陆地所有修仙者,包括神川各门派之掌门人前来参加!以正式而庄严的仪式登上星河之主的高座而昭告天下星河之统一!如……” “这和救霄苑哥哥有什么关系???” “不论是召开宗派大会 还是广发仙人贴,皆为营救霄少主而造势也!” “嗯???” “仙人贴广传神川及天下之际,宗主必声名大起!不论怎么说 星河川确实为宗主所统一,再以仙人贴助其威,则宗主之势必震荡神川一时,即便是真机 也不会小觑宗主,而宗主则可携其势给予真机些许压力,从而使之产生些许犹豫,而宗主之外更有其生死之敌天行宗霄鹤的实力,霄鹤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子落于敌手而袖手旁观,如此一来我与天行宗两方牵制真机,真机则不至于即刻加害霄少主,如此 我等便有足够的时间营救之,也有足够的时间与天行宗达成联合之势,且此番联手双方皆以真心相救霄少主,是以必无间隙,牢不可破,届时真机必败!!! ” “那要等多久?” “宗派大会可定在半月以后,而……” “啊?????真机岂能给我等半月之久?半月之后霄苑哥哥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你…!!!” “宗主救人心切,是以不曾深察! 所谓的宗派大会只不过是个说法而已,而真正起作用的乃是仙人贴!仙人贴广传之日 便是宗主势起之时,真机也不得不犹豫几分!是以仙人贴才是造势之关键。宗派大会可以定在半月之后,但仙人贴必需即刻准备下发,使其尽快落入所有修行者及神川各派之手,使之闻而惊撼,尤其是那真机道人!!!!” “真机知我之势,真会害怕??” “怕倒不至于,但在宗主盛势之下及其生死之敌霄鹤的强势之下,其定会三思而后行,至少不会处死霄少主而是当作最后的筹码。只要霄少主不死,我等便有机可乘!!!” “即刻下发仙人贴!!! 此事由大主司全权操办!!!” “遵命!!!” …… 众人闻罢见之,则齐声大呼道:“宗主英明!宗主万岁!!宗主英明!!! 万岁!!!!……” …… 钟韵瑶依应运子之计,决定于盛唐“天宝”十三年八月十五中秋之日强势召开神川八部之宗派大会,以正式而庄严的仪式登上星河之主之位,同时向各川、各派之间表明共存之理念及捍卫和平之态度!在此之前广发仙人贴,以壮声势而施压真机道人,使其对霄苑三思而行! 此外,钟韵瑶亦采纳应运子之议,定于是年八月初一即次日于星河川内原玉金山派之“明月峰”召开星河四派之内部会议,以先于内正其位。 八月初一巳时初刻,钟韵瑶自云华山横渡于玉金之虚,是时降于明月之巅,其一身雪紫道裙,迎风缥缈。 此时的钟韵瑶已不再是昔日那个既穷又一身破烂女扮男装且又被人瞧不起的山野姑娘。 一袭道裙雪而紫,对秋风袅袅;一双俏眸亮而神,并睫而启之间令动魂;额上牡丹印;肤中隐红嫩……花容月貌而英气逼人,不似柔情似水又胜似千般妖娆。 众人于明月峰之巅见之,大震撼,不由深深沉醉而为之倾倒。 “这……是云华之虚的那位?????” “这是……宗主????” “之前不是这样啊!!!” “不错,这就是宗主!之前一身破烂,看不出绝世气韵……” “想不到我们的宗主竟拥有此等风华……” “我彻底拜服了!我决定了,从今往后唯宗主之命是从!” “我也是!我星河何曾出过这等天人?我必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 …… 钟韵瑶却不太适应这样的打扮。如果有选择,宁愿回到从前的那一身破烂男装,因为那里面充满了最美好的回忆和最痛苦的经历。钟韵瑶是个有情有义而又十分念旧的人,从前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会一一收藏而深深怀念,哪怕是那一身破烂,也是无比珍贵的。只是如今有了身份和地位,很多事情便由不得自己了,即便只是着装,也莫能外。 书归正传。 钟韵瑶于明月之巅召开四派大会。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星河之内原本大小九十九派,因混战数百年,至今惟余四门,其数百年间践踏修行,惨无人性,而致生灵哀死无数,负罪累累!而今归一,合乎天道、合乎万灵之心!星河之一统 宣告一川之内黑暗之终结,光明之到来!归一而止战,万物以和谐,和谐以永享太平!………… 承蒙天意,今日授我以星河之主,吾必尽心竭力为星河之苍生谋划福祉、销去横祸,以不负苍天所托、生灵之望!天授吾以权,吾必善用之,四派之众有功则赏,有过亦罚!…… 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我等需一心一意遵循天道而为苍生谋利,除此之外,当潜心修行,不得痴妄!若有痴妄者挑起纷争,引发战乱而祸害苍生,吾必以天之名率亿兆生灵而共伐其罪,顷刻使之灰飞烟灭……………………………………” 这是应运子所起草的文书,全文五千字,钟韵瑶于明月峰之巅对着四派之众 以其怡人的风采大声念道。 众人闻罢,大多接受,虽有个别不诚 然并不妨碍星河之大势。 随后, 钟韵瑶依从应运子、催道等人事先之提议将宗派定名为“明月宗”。继而又依其所奏而定明月宗之结构。 其中,钟韵瑶为宗主;玄鉴为副宗主;应运子为太上司神;宁清子为大司神;政司令空子;大长老催道、二长老项春、三长老恕杰;大主兵百阖、大领将寒叶、大都统申茂;靖野、广平、丁卯、无归、于命、横岳、飞田,为明月宗之七大战将 …… 划分完毕,钟韵瑶随即指令机构之内当各司其职、各执其命,恪守大道法则,共保一方水土之安宁。 至于如何发展星河川、如何造福川中生灵万物及如何提高众人修行境界等,钟韵瑶细心听取了各方之意见和建议,当即制定了一系列有利的章法 …………………… 时至酉尾戌初,这具有历史意义的“明月峰会议”方落下帷幕。 “万岁!” “万岁!!” “万岁!!!” ………………… 至此,星河归一。结束了其数百年不休不止的战乱,销去了山中生灵之疾苦,走上了高速发展之道路,印证了大道运行之法则…… 一方天地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赞! 第47章 银暮川之高层 钟韵瑶在召开“明月峰会议”的同时疯狂下发“仙人帖”。上至各大门派、下至无数散修,无一遗漏。 数日后关于“宗派大会”及”明月宗”之议论一时间铺天盖地,尤其川州各川。 云梦川、擎汉川、飞鸿川、九地川及落日川内各门派闻之无不为之颤抖不已;雾霭川和银暮川之领主及高层亦震撼无极。 天宝十三年八月初六,钟韵瑶携其声势修书于香龙洞之洞主真机道人,迫其释放霄苑。 此时银暮川香龙洞大殿之内,其洞主真机正与之大掌教“风灵子”、二掌教“孟颛子”、三掌教“冷神子”、天将“正乾”、地将“定坤”、龙将“敖虚”、虎将“纵宇”及少主“子海”等高层议论着当前之时政及钟韵瑶之书信。 “诸位看看此信!” 真机将钟韵瑶所修之书随手抛于殿下众高层。 “释放霄苑……” 风灵子念道其中关键字眼。 然而天将正乾不等其继续往下念便愤而谓道:“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如此作态,欺我香龙洞无人是也! 请洞主即刻下令征讨,我即率众前往,必一举踏平星河川,提此人之头颅献与诸位!” “天将稍安勿躁,且先听听三位掌教如何说法!” 真机虽功法高强,但能一统一川者也绝非轻敌之辈。 “哼!!” 天将很是不悦。 真机却不在乎天将的心情,只谓道风灵子等人。 “三位掌教,看完了吗?说说你们的想法!” “洞主认为明月宗之宗主如何?” 风灵子却反问道。 “嗯,确是一代英杰!不过也太过狂妄,竟敢广发仙人帖,召开宗派大会。这岂不是要做神川之主了吗?这还不算,其竟敢逼迫本主释放霄鹤之子。如此目中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属下赞同天将之议,即刻发兵征讨,一举荡平星河川!” 三掌教冷神子抢道。 “不可轻举妄动!如今星河归于一统,人心齐一,此时征讨,必旷日持久,岂可一举荡平?” 二掌教孟颛子不敢苟同。 “星河刚刚归一,人心如何能齐?我就不信那玄鉴、申茂等人会甘心俯首称臣于一个黄毛丫头!四派之众必有异心,我等只需以利诱之,其必瓦解,一举荡平不在话下!况以我银暮川之雄厚力量,即便其万众一心又如何?真能使我陷于困境?” 冷神子反驳道。 “不要忘了我之背后还有个天行宗,假若我等苦战之时,其乘虚而入,则我两面受敌,何以挡之?” “此时的天行宗亦愤恨于那仙人帖,其之心亦如我之意,况原玉金山派曾为天行宗之附属,百鸣山及云华山亦数番归附,而今尽归钟韵瑶,霄鹤岂有不怒之理?又岂肯甘心?能眼看星河之一统而袖手旁观?其亦恨不得立即发兵征讨!受两面夹击的不是我香龙洞,而是她明月宗!” “冷掌教之意,莫不是我香龙洞要与那天行宗联手歼灭明月宗?” “哈哈哈哈哈哈…… 孟掌教真会说笑!哼!区区明月宗,何需联手霄鹤?我的意思是说霄鹤不会甘心忍受附属被夺走,其必发兵征讨而无暇顾我,我则不需担心受夹击之苦,而明月宗则两面受敌,其内又人心不齐,其必速败!届时我再与之霄鹤争夺星河之地,虽不敢说能灭了霄鹤,但至少也可达到不分胜负而平分星河!” 正乾等四将闻罢皆表赞同,均目转真机以迫其态。 真机亦些许动心,但还是看了一眼风灵子而谓道:“大掌教有何高见?” “刚刚二位掌教之意见我皆认真细听,但我要问一句:如果换作是我香龙洞,可否在短短五日之内剿灭原百鸣、云华、天龙及玉金四派而尽收星河?” 风灵子还是反问。 “不能也!” 真机毫不避讳坦诚而道。 底下众人亦不敢说“能”。 风灵子继而谓道:“香龙洞无此能力,以洞主个人之修为可否为之?” “更不可!” “既如此,何以发兵征讨?自取其辱!” “嗯???” 真机大感不悦。 众人更加愤怒。 “大掌教慎言……” “何故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 “太不像话了,什么狗屁大掌教?” “岂有此理?五日怎么了?运气好而已!” “哼!!!” …… 其中就连反战的二掌教孟颛子都听不过去。 然而风灵子却不管这些而直抒己见。 “钟韵瑶此女,之前从未见闻,可谓名不见经传。其乍然横空出世,以泰山压顶之势瞬平百鸣、云华二山派,收服玄鉴,又力压申茂。而后云华、天龙、玉金三派竟被逼得联手抗之,其间更有上古神兽青龙及五爪金龙皇为之奋战!然而结果怎么样?其一人一剑纵横披靡,杀得星河之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闻其名而心惶惧,而其却毫发无伤,更收服青龙及金龙皇为其驱使,更不可思议的是二龙竟因畏惧而拜其为祖,甘愿为其下!其荡四派、收二龙、创明月宗,不过短短五日。其五日内尽收星河,结束了其川数百年的混乱而归于一统,如此气势、修为,这神川八部可曾见有过?洞主言其狂妄,其狂妄何处?实力使然也!” 风灵子将钟韵瑶说得神乎其神,众人纵早有耳闻,然再次听了一遍之后亦有惊撼! 然而总有好战者愿意挑战。 “四派皆鼠辈耳,不值一提!我纵不能独战之,然举我银幕之力量,那明月宗也指日可下!要是那二龙来助,我正好屠之!” 地将定坤昂首而道。 “定兄之言,甚合我意,愿与兄并肩作战!” 天将早欲战之。 “我‘缚灵鞭’早已饥渴难耐,正欲饮血!” 虎将纵宇手持战器挥舞而道。 “本将之‘天龙戟’亦寂寞多时,久思对手!” 龙将敖虚亦不甘示弱。 “请洞主即刻下令,剿灭明月宗!!!!” 四将异口同声且大激动。 三掌教冷神子亦随即与之附和。 风灵子和孟颛子实不敢苟同。 少主子海则似毫无主见,不敢出声! 真机见儿子之状,虽不满 但并无表露,只谓道子海:“汝持何见?” “父亲,孩儿……孩儿……我……谨遵父亲之意……” “你…!! 你要多动脑筋,将来作为一川之主,不光要多听高人意见,同时还要总结所有不同的意见而借以生自己的主见!你今如此,为父归寂之日如何安心?” “父亲!! 孩……孩儿不愿生灵涂炭,那明月宗不过是想救人,而四位战将叔伯却要将之划为死敌,与之不死不休!父亲、四位叔伯,你们可曾想过战端一开,将有多少弟子失去宝贵的性命?将有多少无辜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将有多少生灵远离我们而去?我们修行修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为苍生造福?还是只顾打杀、争抢?若如此,与强盗何异?父亲关心孩儿,可孩儿更关心两川之生灵。孩儿知道父亲痛爱孩儿,以此心论之,两川之生灵他们也有妻儿老小,也有父慈子孝,其父爱其子正如父亲爱孩儿,父亲何故忍心分离之? 那霄苑留在我川何用?只能增加天行宗及明月宗与我之仇恨,而受苦的却是两川生灵,不,是三川之生灵,此乃悖逆大道之行也!连年争战,我等已然罪孽滔天,何不就此悬崖勒马,化干戈为玉帛,再定立共同约法,各自修行,互不打扰,如此,天道尤可恕也!父亲!!!” 众人闻之大惊,这可是一向毫无主见的少主第一次发表主见。每次议事其皆默不作声,久而久众人便当其不存在了。但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位子海少主一直是个有想法的人,只不过太过孝道,不愿违逆其父而已。究其根本 乃为子与父之想法天差地别,而子又不愿逆父,是以只能深藏心底。今日何以大胆违逆?只因其明白了何为“大孝之道”。其数日内多次接触霄苑,感其之心而自愧不如。想到霄苑曾屡次违逆其父,只为劝其放弃杀戮而怜悯苍生以走上正途,这并非不孝,而恰是大孝之举,而自己却自囚于小孝之中,明知父亲是错,却因“孝”而不愿违逆,此何其不孝也!为父亲、为山川之生灵,为大孝,今日即便是“不孝”而悖逆,也在所不惜! 然而真机却不明白儿子的一片苦心。 “原来你这么有想法!竟如此离谱!如此愚蠢!如此天真!如此的傻!你真是个傻儿啊!! 霄鹤会与你共立约法?钟韵瑶若只想救霄苑,又何以煞费苦心一统星河?其它五川数十门派你争我夺,谁不想变得强大而脱离我香龙洞与天行宗之管束?他们杀的人少吗?残害的生灵少吗?啊!!大争之年,谁会安心修行?啊!!此消而彼长、此长而彼消,你若不进取,它日必为人所并!霄苑虽不足道,但可用他威胁霄鹤,使之做出让步,几日之内霄鹤便让出了数百个天灵地宝,我正等其再让出红崖之地,再斩杀霄苑以决战之,我拥有红崖之灵气,战他天行宗则必胜!灭了天行宗,这神川将唯我独尊,届时再善待川中生灵,让他们尽享荣华,亦符合大道之法!而你却在强敌未削之前就已消极怠战,妄图共立约法,时乱之下其法何以久长?啊!!” “难道父亲就不怕天行宗与明月宗联手毁我银暮川?” “联手?何以联手?你以为那钟韵瑶真是为救霄苑?错!这只不过是个幌子,其真正用心便是猜到我顾忌其与天行宗联手而使我惧怕以作出退让,说到底只是打着救人的幌子而争夺地盘!那霄鹤是傻子吗?他会相信钟韵瑶什么都不要只想救出霄苑而与我银暮川作对?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霄鹤会天真如此?即便联手,也是互相提防,如此 我有何惧?啊!!” 随即又慈爱且安慰道:“子海啊!今日你能发表主见,我很高兴!你之想法虽无用,可你毕竟还年轻,我不怪你!这神川之险恶、人心之险恶你不懂啊!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要慢慢地看、细细地去体察、认真地去分析,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慢慢来,跟着为父多看多思多做,一定会适应这个大争之年!” 子海闻罢,不敢苟同,却也无语以对,终究还是太柔弱,没有霄苑那般魄力,只得默默坚守自己的心念。 然而风灵子知晓霄鹤之意则急切谓之:“洞主真要杀霄苑而与天行宗决战?” “有何不可?我以其数百天灵地宝对其,即便不胜,我自无伤!只待其再让出红崖,其必元气大损,胜负可判!” “洞主此言差矣!” “嗯??” “昔日二强争衡,其它各门派只得坐观成败,不论斗战如何,其皆不敢轻举妄动!而今星河川强势崛起,明月宗横空问世,其宗主钟韵瑶更是高深莫测,神川之内已然形成三足鼎立之格局!如此形势下,切不可贸然动兵!我若决战天行宗,则明月宗必乘虚而入,断我之根本;我若与明月宗开战,则天行宗亦如是也!此刻的钟韵瑶正盼着我和天行宗交恶,她好坐收渔利;而此刻的霄鹤更盼着我和明月宗争锋,他亦坐收渔利!我不论与谁交兵,其结果必两败俱伤,得利的只能是第三者!洞主不可不慎,切莫轻言决战天行宗或明月宗!” “如此,我当如何?难道什么都不做?” “正是如此!我不需与谁交恶,只需坐守宝地,便可尽收神川!” “嗯???” 真机不明所以。 众人亦如是。 风灵子观之而解道:“无为则无不为!我道家之‘无为’看似什么都不做,实际上却是无为而为!那明月宗不是要救霄苑吗?洞主何不来个顺水推舟?将那霄苑送与明月宗,看那钟韵瑶如何?” “霄苑可是我用以威胁天行宗的筹码,岂可拱手相送?” “我不与谁交战,要筹码何用?” “那红崖之灵地 我也不要了???” “神川八部将尽归于我,区区红崖,何足道哉?” “大掌教有话直说!直说!” “那明月宗只不过打着救人的幌子,而企图与天行宗联手对我,而真正交战之时她必坐山观虎斗,绝不会与天行宗联手,而是乘机掠夺地盘,天行宗则救子心切,必与我决战到底,她钟韵瑶的阴谋就得逞了!而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什么都不做,只需将霄苑送与明月宗即可,就让那钟韵瑶拿着霄苑去威胁天行宗而索要地盘吧!届时天行宗与明月宗必成死敌,我等再于其中以间之计推波助澜,其战必大开,待其两败俱伤之际,我再以迅雷之势猛烈摧之,二强必亡!二强即灭,其余各川可不战而收矣,届时一统神川者,舍洞主其谁?此乃无为而为也,不争而争也!” 轻抚浓须,仪态高人。 真机闻罢见之,如饮美酒,深深沉醉。 随即痛快应道: “哈哈哈哈哈哈…… 就依大掌教之意,即刻将霄苑送与明月宗!我倒想看看那钟宗主如何愤怒!…… 一统神川,舍我其谁?舍我其谁?哈哈哈哈哈哈……” …… 众人大多接受、子海心中滴血、诸好武者虽觉胜之不武却也难阻大势。 风灵子确实很有智谋,对道法之领悟也颇为高深,堪称银暮川第一人。然而不论是风灵子还是真机却都不了解钟韵瑶。 钟韵瑶救霄苑只为亲情,绝不带有任何杂念。 第48章 重逢之际 真机自五十年前一统银暮川至今其派之名从未有过更改。其间曾多次有人提出过新的派名,但皆被其否决。真机认为胜负之关键在于实力,与派名何干?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岂能随意更改?然而如今一统山川者皆定为“宗”,以张其势而使余川各派心生惧撼而感恐怖,使之胆怯而无法发挥潜能与其一战。其影响深远,真机也不得小觑而不得不重视这些“软实力”所起的作用。与天行宗和明月宗争夺神川之主之位,首先在气势上就不能输给对方。各川门派纵知香龙洞已实为“宗”,然只觉强大 不可招惹,却并没有实际的气势来得震撼和心生无比惶惧。是以真机于是日议政之际,正式更改派名,将“香龙洞”改为“混元宗”,以与天行、明月一争气势和高下! 与此同时,海王星中的妖王已静养完毕,彻底恢复元气。 其出关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传授圣女梦蕊蝶以法力,使之与钟韵瑶对抗! 梦蕊蝶感其召唤,速入主殿。 此时的梦蕊蝶亦不是当初那个一身粗衣的山野村姑,而是胜似九天之神女。然而一副绝世容颜却对上冷若冰霜;一双柔情似水的美眸却暗含着无尽之杀意! “弟子拜见师父!” 跪地而道。 “嗯!为师今日出关,可正式传授法术与你,你可愿虚心学习?”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弟子恨不得即刻拥有法术,找那魔女报仇雪恨!承蒙师父真心相待,弟子又岂敢不刻苦钻研?” 连拜且激动而道。 “嗯,如此,可教也!…… 我海王星虽属妖界之一,但同为大道所生,是以你修炼的仍是道法!为师先以法力将大道经文传入你脑海之虚,而后你自行领悟,领悟多少,你之修为便可增长多少,其间有何不明白之处,可找为师讨要解说,但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必走火入魔,为师也救不了你,你可明白?”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 妖王将大道经文尽数传入梦蕊蝶之脑海,同时以真道之气灌输梦蕊蝶之丹田,使其瞬间达到初期大乘之境。 大乘之境的梦蕊蝶于圣女殿专心领悟大道之经文,以求突破初期而进入更高层次以决战钟韵瑶! 然而梦蕊蝶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钟韵瑶之修为只刚刚完成练气阶段,与自己低了好几个层次,若非龙隐剑,则可轻而易举取其性命,完成所谓的“报仇”;她更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钟韵瑶正在苦苦寻找着她,更因此而正历经着不平凡的人生道路。 八月初七辰初时分,钟韵瑶收到真机之回信,欣喜异常。 “哈哈哈!太上司神,果真妙计!那真机道人惧我之势,已然决定于近几日送回霄苑哥哥!你说,要什么赏赐?” “霄少主落入真机之手,其始作俑者乃是属下。宗主不怪罪,属下即感莫大恩赐!今霄少主安然无恙,此乃宗主之强势所必然发生之事,属下岂敢再讨要封赏?” 其实应运子心中甚感诧异,绝不曾想到真机会如此之痛快放回霄苑。 “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还有别总是宗主、属下的称呼,喊的我好不自在。从现在开始喊我名字,我也不叫你什么太上司神,叫你应大叔就好! 应大叔!大叔大叔大叔大叔……” “这…!宗主,不可如此啊!这……” 然而钟韵瑶却还在不断地喊着。 众人见之,惊讶不已,同时也对这位法力高强而又平易近人且气韵上乘又有些许可爱的开宗之主好感倍加。 应运子则实不敢接受如此称呼,继而言道:“宗主,不可失了体统!一川之主,首先在于威严,威严不立,其众多玩忽职守也!其次便是恩,若无恩德加之,众虽口服,心则不服也,会敬而远之或背而离之,更甚者 以兵叛之!恩威并施者 方可使万物生灵信服而守其命,其川则可长治久安!” “嗯…… 好吧!反正你说得都是对的,就依你!” …… 时至午尾,霄苑被混元宗之弟子自银幕之虚一路护送于星河之虚,是时降于明月宗之南门外。 随即混元宗之弟子告知明月宗十名守门道士关于霄苑之身份和其来意。 守门道士闻罢,其领头者立即派其一往于大殿。 大殿之内,钟韵瑶正与明月宗众高层商议着发展星河川之计划。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殿外忽来一道士狂奔于主殿。 “启禀宗主!霄少主已至南门外,我……” “你说什么???霄苑哥哥平……安归来???” 钟韵瑶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真机于信中只说近几日送回霄苑,却不曾想到于书信到达之后三个时辰之内其便履行了承诺,是以闻罢震撼无极而又激动且狂喜,表情错综复杂,不等道士说完便急切而大谓道。 众人闻罢道士之言亦惊诧不已。 道士继续接道:“来人确实说是霄少主,可我等不明真伪,故而不敢冒然放之进来,请宗主示……” 这句话还没说完,钟韵瑶便狂奔而去。众人亦紧随其后。 钟韵瑶横渡虚空,直向南门。 于弹指之间到达南门之上空。 见到霄苑之身影时,极速降落。 于落半之际,切喊道:“霄苑哥哥!!!” 霄苑闻罢惊昂首。 只见一九天之仙子,随风而下,朝着自己的方向极速而来,且带有着十分熟悉的感觉。一时不明所以。 钟韵瑶仍在高喊着:“霄苑哥哥!!!” 瞬时降于地面。 “霄苑哥哥!真的是你? 你没事太好了……呜呜呜呜呜呜…………” 见到亲人的那种亲切的感觉,使钟韵瑶不由自主紧紧抱住霄苑而大哭不已。 “瑶瑶??? 你是瑶瑶,你真是瑶瑶……” 霄苑于一阵诧异之后顿醒之,原来这天仙竟是自己深深所念之人。是时亦情不自禁而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钟韵瑶且喜极而泣。但终究是男子汉,不会如钟韵瑶那般大哭,只会藏在心底,可即便如此,眼眸之中仍然泛有几许泪光。 不忍钟韵瑶之态,随即轻轻分开钟韵瑶而双手紧握其肩安慰道:“瑶瑶别哭,别哭,大哥能再次看到瑶瑶、看到瑶瑶没事,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大哥亦安然无恙,不信你看,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伤也没有,你看,你看…… 是大哥让你担心了,是大哥的不对,以后大哥一定会努力修行,以足够的力量保护你、照顾你,瑶瑶别哭……” 言罢深情地将钟韵瑶揽入怀中。 “呜呜呜呜呜……瑶瑶……呜呜呜……瑶……瑶想念哥哥,是瑶瑶对不起哥哥,让哥哥受苦了……呜呜呜呜呜呜………………” “不!是大哥修为太差,保护不了瑶瑶…… 瑶瑶别哭,瑶瑶若再哭 大哥就跟着难过了……” “嗯嗯,瑶……瑶不哭了,瑶瑶再也不哭了……” 钟韵瑶抬起头并乖巧地点首,强忍着那与亲人灾后重逢的激动泪水和哭泣,只眼珠不移地看着霄苑。 霄苑见此,心泪不已而强作镇定。轻轻抹去钟韵瑶眼角处那真心的泪痕。 …… 二人紧紧拥抱的场景使旁边围观的明月宗众人一时间浮想联翩且轻声议论。 “真是郎才女貌啊!” “原来是宗主的心仪郎君,怪不得宗主会不顾一切,甚至不惜与真机开战也要救之!” “霄少主真是好福气啊!” “倘若我明月宗与天行宗联姻,将会平分这神川之地啊!” “明月宗未来有望也!” “既如此,我等何不顺水推舟以促成这段美好的姻缘?” “你没听见他们以兄妹相称吗?” “嗨,这有什么?又不是一母同胞!反正这事对我明月宗有利而无害啊!”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一母同胞?你调查过啊?” “这……” …… 七嘴八舌议论个不休且不起任何作用。 对钟韵瑶而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从“自己”一出生就想抛弃,抛弃不成又改为虐待!直到遇上“姐姐”,才真正体会到了亲人的温暖,然而与自己相依为命八年的姐姐却因病而逝,留下了孤独和痛苦的自己!再到遇上“霄苑哥哥”,那无私无畏的关怀和帮助及几番为自己而不惜性命,使之那颗孤独且生无可恋的心再次感受到了温暖和亲人的感觉,从而让自己再次产生了对生命的热忱!不论是姐姐还是霄大哥,都是“瑶瑶”最至亲的人,“瑶瑶”岂能不好好珍惜?姐姐的死,已无可挽回,但遗骸一定要找回,安葬于红花之僻小屋废墟之旁;霄苑哥哥是唯一活着的亲人,绝不可使之受到一丝伤害,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必以死护之! 钟韵瑶从始至终,都是将霄苑当作至亲之人,除此之外,绝无它念。 然而,她却不懂霄苑的心。 而对于霄苑自己来说,也才开始懂自己的心。在被关在香龙洞大牢的这几日,终于明白了当初对钟韵瑶的那种感觉是什么。那种看不见、摸不着而又真实存在的莫名感觉加上这几日对钟韵瑶深深的思念,才知道那不是别的,那正是“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深深地爱上了这位可怜的姑娘。如今改装后的钟韵瑶风华超然、气若仙子,初见时令得霄苑惊讶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并不重要。不论钟韵瑶是九天仙子还是丑小鸭,霄苑皆深深爱之,这种爱 在骨里,与外表毫无关系! 此时此刻的霄苑已然暗下心誓。此生此世绝不再让钟韵瑶离开自己!不会再让其感到孤独和无助!任何人若敢伤害,必以命相抗,誓以死捍卫之! 第49章 良苦用心 待回到大殿之后,钟韵瑶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一一告知霄苑。 霄苑闻罢,一阵阵惊撼不已。想不到那昔日孤苦无依的可怜姑娘如今却已成了一川之主且在数日之间。虽于混元宗临行之前,见过子海一面,其也曾提过明月宗之事,但却不曾提到钟韵瑶三个字,是以不论如何霄苑也不可能将钟韵瑶与明月宗联想到一块,今日乍然闻之,焉不震惊而撼? 但听了钟韵瑶的诉说,霄苑于一阵惊撼之后也随即明白钟韵瑶有如此成就全赖于龙隐剑的神奇力量。假若一朝失去宝剑,钟韵瑶会瞬间回到之前的凄凉处境,甚至更为悲惨。这是霄苑所不愿看到的。 霄苑明白这神川之险恶;亦明白刚刚统一的星河川依旧存在着诸多隐患;同时因为子海的缘故,也知晓了真机将“自己”转回明月宗的险恶用心,如今知道明月宗之宗主就是钟韵瑶,而钟韵瑶继续做这星河之主便免不了大动干戈,不论真机有何用心,最后的结果都是天行宗、明月宗、混元宗三方一战难免,其更不愿看到自己的父亲与自己心爱的人互相攻伐,令之左右为难,不论哪一方胜负 都是莫大的悲痛。种种潜在危险都告诉他,钟韵瑶不能做这星河之主。 此刻的霄苑只想带着钟韵瑶离开川州这个是非之地。 “瑶瑶,我们已经耽搁太久,是时候出发找回梦姑娘了,继续留在这里 只怕还要耽搁很久,不……” “姐姐,姐姐…… 对,我要找姐姐,这才是接下来我要做的,我一定要找到姐姐,不论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走,我们现在就走!!!” 不等霄苑话完,钟韵瑶便含着泪花心痛且切道。 随即谓道众人:“兄弟们:你们愿意帮我寻找妖魔而寻回我姐姐遗骸的就即刻跟我和霄苑哥哥一同出发;不愿意的,我绝不强求!明月宗即刻解散或由你们留下来的人再重新选择新的宗主,带领大伙发展未来!” “啊??这…!宗主不可啊!这明月宗可是您带领我们打下来的,您岂能说不要就不要?新宗主有什么好?我等只服您啊!” 大主兵百阖闻罢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大主兵说得不错,我催道亦不赞成宗主弃位而去!” “还有我!不过宗主去哪,我玄鉴就去哪,宗主不做宗主了,我也不当副宗主了!” “还有我……” “还有我……” “我也是……” …… 靖野、丁卯、无归、横岳、飞田以及大司神宁清子、政司令空子等诸多高层亦愿追随钟韵瑶而去。 钟韵瑶一阵感激涕零。 然而寒叶、申茂、项春三位被收服的原掌门人却不予以表态,皆你望我我看你。可当三人看到原来的下属竟如此死心塌地追随钟韵瑶时,则不由几许怒上心头,但深知无济于事,只盼着钟韵瑶早些离开。 钟韵瑶不曾察觉三人的态度。然而其三人却逃不过太上司神应运子的神目。 “宗主要寻回亲人的遗骸,可率众前往,但仍可做这星河川之主,只需派一能人镇守明月宗即可,不必重选新宗主。待宗主归来,一切如旧!” “是啊,宗主!我等愿追随宗主,斩妖魔、寻主姐,但宗主绝不可放弃明月宗啊,这个位子永远是宗主您的,谁想做,老子第一个砍他脑袋!” 百阖随即附和应运子。 …… 众人亦如是。 钟韵瑶看到兄弟们如此爱戴自己,感动之余则愧疚不已,亦不忍放弃明月宗,但她来川州的目的始终是寻找梦蕊蝶。 “神川诸派林立,互相征伐,一人怎可守住偌大星河川?我决定了,我只和霄苑哥哥两人同去,其他人留守明月宗,由副宗主玄鉴代我管辖!” 众人闻罢,除了原百鸣山派诸人些许犹豫外任谁也不服玄鉴作为最高统领。玄鉴这个副宗主在他们眼中只是个挂名而已。他们都宁愿跟着仙女混,玄鉴算什么? 然而应运子却似乎早已成竹在胸。继而谓道:“宗主此去或经诸川,而其门派众多,又不明宗主之来意,恐视为敌也,是以切莫孤身前往!至于守宗之人,属下已为宗主物色好矣,其便是天龙山云窟洞之青龙者也!有此上古神兽守之,谁敢妄动?” 特意看了一眼寒叶三人。 钟韵瑶闻罢,些许犹豫,她自认为自己不是龙祖,如今青龙或许已知道,如何肯来? “这…… 能行吗?” “青龙已真心拜服宗主,必听宗主号令!宗主可放心率我等前往寻找妖魔和主姐!人多力量大,届时我等可四散而寻,待有消息 立即转发信号,如此事半功倍也!” 继而转道寒叶:“大领将,此事由你去办,速召青龙!” “这……” 寒叶实不愿青龙守土,因为其还有一丝反叛的心思。 然而其昔日的旧属宁清子却站了出来。 “这有何难?玉鳞箫在此,属下这便以箫声唤之!” “你…!!” 寒叶愤怒而对。 然而宁清子却已吹动了玉鳞箫。 弹指之间青龙便自云窟洞以光速直达明月宗主殿。 “拜见先祖!!” 化身老者跪地而拜道。 “神龙快起!我……我要出去一段时日,想拜托你帮我守护明月宗,不过……不过随你愿,你若不愿意,我……我……不免强!” 钟韵瑶始终还是有点愧疚和不安。明知自己是被龙族误认的,却还死不要脸接受人家的朝拜 还给人下命令,心中实在不好意思。 然而青龙却想也不想而一口承应:“先祖放心!此地交与后辈,必保无虞!!” 言罢化身硕大龙身。 于虚空一番舞动后随即以硕大身躯盘住整个星河川。状若石龙,动也不动。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敬畏。 众人见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彻底放下。 应运子斜视着寒叶等人而谓道:“有此神龙盘守,谁人敢动星河川?谁人敢在宗主及主力不在时妄图发动内乱?” 寒叶等人深知应运子之用意,一时间心怒而低头且默不作声。 钟韵瑶见无后顾之忧,便欲即刻动身。 “兄弟们,愿随我的,即刻与我一道前往……前往……” 她也不知道该前往何处。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当日抢走梦蕊蝶尸身的那妖魔在什么地方,是以不知道该怎么说。 众人见罢,一阵不知所以。 “前往何处啊?” “不论前往何处,我等誓死相随!” “对,誓死相随!宗主说吧,前往何处?” …… 钟韵瑶于一阵不知所云后,才知道要想寻回姐姐的遗骸,是何等的渺茫。但绝不放弃,找到老、找到死、找到来世也要找到且坚定不移。 是以指着西北即当初那妖魔所离去的方向谓道众人:“那!就那个方向!就是那个方向!那可恶的妖魔当初就是朝着那个方向离去的,兄弟们愿随我的,就与我一道前去那个方向,不愿的,留下与青龙一起守护明月宗!” “我等愿往!!!!!” 众人异口同声道。 钟韵瑶闻罢见之,感动不已。 唯有寒叶等人依旧默不作声。 应运子见其态,则轻谓道玄鉴、催道、百阖及宁清子等人。 “副宗主,你们留下监督此三人及其死党,若有变化,即刻转发信号!” 玄鉴闻罢几许犹豫后而回道:“也罢!不论如何根基不能丢! 太上司神何不一同留下 为我等出谋划策?” “宗主那里更需要我!这里有青龙护守,料无差错,你们留下以防万一!” “几时能回?” “吾也不知!副宗主专心务内便是!” 应运子沉默几许且似有心事而回道。 旁边的大司神宁清子却看出了端倪,谓道应运子:“太上司神,是否心中有事?” “我等跟随宗主而去,必起波澜且生死难料。不过若能闯过,则神川八部必尽归我明月宗,宗主也必将是真正的神川之主!吾深信太上长老所言,是以决定带着宗主豪赌一场!若成,则神川一统,生灵万物永不再遭受战乱之苦;若败,则身死魂消,这川州也会变得更乱,川中之生灵更有不断之无妄之灾!!” “邪不胜正!太上长老必不骗我等,以宗主之神威必克诸邪,太上司神放心前往,我等必尽心守住明月宗!” 宁清子亦希望川州修行界能早日一统。 “有劳了!!!” ………… 应运子并不惧怕天行宗和混元宗。之前阻止钟韵瑶为救霄苑而与真机开战,言曰时机不对,从而提出以召开宗派大会和广发仙人帖来为钟韵瑶造势。然而其真正的用心却并非如此。当时只对钟韵瑶说宗派大会只是一个说法,最终目的是造势而让真机对霄苑三思而行,然而在其心中 宗派大会绝不是一个说法,霄苑可以不救,但宗派大会必须要开。对于钟韵瑶来说,宗派大会不重要,能造势就行,救霄苑才是最重要的;而对于应运子来说,开宗派大会才是真正的目的,它可以用来造势,以盛势使各川惊惧而胆怯,从而促其气衰而不能全力一战!同时若能成功开成,则可证明谁是这神川之主,因为只有神川之主才有资格召开宗派大会。。 因感太上长老之言,其深信钟韵瑶是未来的神川之主宰。此去寻找主姐,必经各大川流,恶战难免。各大川流之内皆有天行宗和混元宗的归属实力,如此二宗必有举动。其间三强争主,或谋或战、或胜或败、活生或死,俱凭天意。以太上长老之断言,天意必在钟韵瑶。是以应运子想借着钟韵瑶寻找梦蕊蝶路经之际,带其大干一场。为了宗派大会、为了能让钟韵瑶坐上神川之主之位、为了这川州纷繁复杂的修行之界能真正走向一统,其不惜冒险一试。 应运子与宁清子及玄鉴达成一致。催道、百阖等人虽愿追随钟韵瑶驰骋纵横,但也知根基最重要,倘若不胜,只要明月宗还在,一切都还有希望,遂同意留下! 应运子对钟韵瑶提出了去留之议,钟韵瑶随即允之,并超出应运子预料而留下大半高层及三千弟子留守明月宗。 八月初七戌尾亥初时分,钟韵瑶与霄苑、应运子一同率领明月宗七大战将及其两千部众浩浩荡荡直逼西北。 第50章 路捡红雨山派 霄苑只想带着钟韵瑶离开川州,却不曾想到钟韵瑶竟带上两千余人横渡虚空。然而不论怎么说只要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好,是以并无阻拦之意。 两千部众的修为自然不够横渡虚空,然而临行之前 上古青龙以火珠精灵灌输其身之内,虽无助于功法之增长 然却可使之飞行于虚间而不至于落下。 钟韵瑶自然不知道应运子之良苦用心。其只想寻着西北方向查找当日那妖魔的足迹以揽回姐姐的遗骸。不论多艰难 也不会放弃。 然而事实正如应运子所料,途经各川之时岂有安然之理? 两千余人同时御风而行,其真气之波动及浩荡之气势,可使一方水土为之颤抖。如此动静,各大门派焉能不察? 亥时末刻,夜已深沉,无月高悬,天色幽幽。钟韵瑶两千余人横渡于飞鸿川“红雨山”之虚。 其真气之余波很快便惊动了红雨山派之高层。 掌门人“师杰”于深夜急召众人商议虚空之动静。 “掌门,此事无需商议!此浩荡之势,来者不善也,需即刻率众前往退敌!” 太令‘无间子’果断而道。 “仓促之间,何以应敌?倘若是混元宗,我等又拿什么去挡?” “掌门不可再犹豫,我等一面强挡,一面通知其它各派前来支援。我红雨山派若被混元宗所灭,余皆不能保也,二派定知其中厉害!” “可求助于天行宗?” “来不及了,我等虽归附于天行宗,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掌门速请‘雪峰山派’和‘跃翅山派’前来抗敌,我三派联手方可抵挡一时,同时派人速去雾霭川禀告天行宗霄宗主,希望霄宗主能在我派未灭之前能够赶到!” 师杰闻罢随即率领众将直往虚空对敌,同时一面派人请求雪峰山和跃翅山二派前来支援;一面派人联系天行宗,请求保护。 师杰之众横渡于红雨之虚。少时,即距钟韵瑶两千余人百尺之离。 面对黑压压一群人御风飞行,师杰之众顿时一阵傻眼。 “这……如此之多??” “不可思议,我整个飞鸿川九大门派能御风于高空飞行的加起来也不过三百余人啊,可他们至少也是千数……” “这怎么打?” “怎么办?” …… 如此浩荡气势,红雨之众未战胆先怯,气衰而力乏,胜负可判矣。 然而师杰身为一派之主,即便胆怯也得故作镇定而安众心。 是以鼓足勇气谓道:“来者何人?何以犯我空界?” 钟韵瑶闻罢随即解道:“我乃明月宗宗主钟韵瑶,有事路过宝地,还请通融!” 众人闻罢复惊之。 “明月宗??” “这……这怎么回事?” “明月宗怎么找上咋们了?” “钟宗主一人一剑一统星河,连霄宗主和真机宗主也望尘莫及啊!今来收我红雨山,我等若抵抗,其还不是似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等!这还怎么打?” …… 师杰闻罢亦惊惧,这比知道是混元宗还要令他感到害怕。若是真机来临,则尚在意料之内,而如今却是明月宗,大大超乎意料,且钟韵瑶数日间之成就与威名,这神川八部谁人不知?谁人不惧?师杰岂能例外? 面对如此强势,师杰一时不知所措。只得再次强作镇定而谓道钟韵瑶:“钟宗主,距离宗派大会尚有数日,届时我红雨山派必按时参加,不劳钟宗主大驾来请!我这就奉上黄金十万两、山中天灵宝地任由钟宗主挑选、同时我派即刻断了与天行宗的主附关系,从此归附于明月宗!如此可否?” 然而钟韵瑶却没有心思去听,只想继续向西北而去。其御风速度极快,后面跟着的两千部众亦紧随其后,与对面的红雨山众人之距离越来越近。 众人感知黑压压一大片铺天盖地而来,顿时被吓得颤抖不已,“那啥”横流。 “这……如何挡之??” “我们的援兵也该到了吧?” “如此气势,援兵到了又有何用??此人五日内灭四派,一统星河;发仙人帖,于十五召开宗派大会;今携如此强势而来,谁人敢挡?谁可挡之??” “降了吧!至少能保命!” “不能啊!” “那你去打先锋!” “这……” …… 师杰闻罢众人之想法一阵愤怒且无奈,唯得叹道:“唉!哈哈…… 不降又能如何?我红雨山向来被天行和混元二宗连番争夺,今天归他天行宗,明日又归他混元宗,哈哈……现在倒好,又来个明月宗,不论何时我派皆不能拥有自由!归谁不是归?抗它做甚?哈哈哈哈哈哈……降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苦笑不已。 旁边的无间子虽有心助其独立,然自知势不可为也,亦得仰天叹道:“时也!命也!非老朽无能也!!!” 然而在这句话还没结束的时候众人就已集体俯首跪拜,其中自然也包括掌门人师杰。 无间子则不理睬,继续独站于那黑暗的虚空之中,仰天、闭目。 眨眼之间钟韵瑶已来到众人之身前。见其状,惊诧而稍顿且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跪着干啥?我……” 正要继续往下说时却被应运子乍然打断。 应运子当然不会让钟韵瑶继续说下去,这不战而收一派 多好的是啊,岂能被钟韵瑶的无知所葬送。是以及时阻断而谓曰师杰之众:“尔等且起身,我宗还得去往其它各川例行公事,不想在这个小地方浪费时间!! 红雨所有能御风飞行之弟子,听我号令,即刻随宗主前往西北,不得有误!” “遵命!!!” 众人异口同声道。 钟韵瑶闻罢见之,一阵不知所以。 “你…… 这是何意嘛?我们又不是来灭人门派的,你……” 轻声谓道应运子。 “宗主,我等没杀一人,此乃红雨之众甘愿归附于我明月宗也,焉有不授之理?宗主之恩威仁德已然震动神川之各地,各派皆愿真心相伴,切不可寒了众人之心啊!” “如此…… 也罢!就听你的,让他们一同随行吧!” …… 钟韵瑶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地捡了一个红雨山派。 自即日起整个红雨山划归明月宗。 师杰被当即任命为明月宗之“政令”、无间子为明月宗之“四长老”,其余诸人亦各有敕封。 神川之内再无红雨山派。 师杰也没想到会被收的如此彻底。之前的天行宗或混元宗只是要求成为附属而受其管辖且年年纳贡而已,如此还可保有半独立;可如今的明月宗却是赤裸裸地吞并,连渣子都不留,一派掌门竟成了什么“政令”,谁知道这个“政令”是啥玩意,这叫人情何以堪呐? 然而大势已成,不可挡也,师杰唯有接受和适应,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