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江阳王》 第一章 虚幻时空 我们是一文不值的小人物,我们是历史的见证者,在我们的身边也发生过一些有趣的故事,只是他们并不被历史所记载。 这是一本只写小人物的故事,一个跨度长达三十年的故事,在面对抉择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呢? 有些故事没有开头,有些故事你看不到结尾,就像有些人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一样,他并不知道你在为他哭泣,就像你并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人在为你哭泣一样。 我们从一无所知,到自以为知晓了所有的一切,大多数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很害怕走出去,他们不知道何去何从。 少有人有一个全知全能的人生导师,指引着他成长,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给他指明方向。大多数人都在跌跌撞撞中成长,他们成为人们眼中的好人,他们成为人们眼中的坏人,他们说的话被别人所篡改,在别人的世界里,他们成了另一个人。 白少阳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绵长的梦,就像那溪溪沥沥的小雨,非常的温和,却是模模糊糊的。 有的时候,人到底是在梦中,还是人生本来就是一个梦呢? 没有人告诉他,但他学会了知识。他读圣贤书,知道做人的道理,孝敬父母,不与人争辩,谈吐得体,做事沉稳。 做梦的这一天,正是自以为最失意的一天,他才二十二岁,却以为人生已经走到了绝境。 有时候做梦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能够重新梳理人的思维,在梦的世界里,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就像秘密只能自己知道一样。 在梦的世界里,白少阳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挥自己的想象,做他任何以往做不到的事情。但这一次,梦境中的故事就像是自动发生的一样,完全的不受他的操控。 这是一个几百年前的时代,古老而富有韵味,男耕女织,生活节奏缓慢,小孩笑容可掬,老人慈眉善目。在路上绝对看不到急匆匆追赶的人,他们的生活节奏很慢,他们并不着急着做什么事情,他们用最笨最愚蠢的方式在生活着。 白少阳梦见了自己成为了古代的一个乡村少年,放牛放羊,生活悠闲自在,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不用看老板的脸色,不用整日挤公交车,也不用整日做梦都想着成绩。 在潺潺流淌的小溪,一个面容白皙,明眸皓齿,天真无邪,没有满脸忧愁的美少年背着一双手站在小溪旁。小溪的四边并没有人,只有这个少年站在这里,望着潺潺流淌的小溪,不知不觉却有了一丝感慨! “这小溪水究竟要流向何方?” “山外的世界究竟有多么的广阔?” 突然,白少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一个可怕的问题,浮现在脑海里。 “我是谁?为何站在这里?我要干什么?” 脑袋像一张白纸一样,突然就停顿了,眼前所见到的世界,也是既熟悉又陌生。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白少阳并不知道,他判断不了。 一阵眩晕过后,白少阳突然从梦中惊醒,才发现手中紧握着一支笔,是一支黑色水笔。 我现在在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少阳突然有些恐惧,也不知道刚才究竟是做梦还是亲身经历。 “白少阳,怎么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 说话的是白少阳的班主任,一个中年妇女,她用手推了推眼镜,盯着白少阳看了一会儿。 白少阳此刻完全懵了。 我不是已经大学毕业了吗?怎么还坐在教室里? 当白少阳思维混乱之时,等到老师走远以后,同桌推了推白少阳,在其耳畔轻声细语道:“你刚才睡着了!” 白少阳柔了柔有些迷蒙的双眼,哈出了一口气,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光滑和稚嫩的,与二十二岁青年的身份完全不匹配。再看了看自己的手,完全的一双小孩子手。 我? 口中想说的话,却怎么也没说出来,就像被噎住了一样。 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全然不顾此时还在上课,而他身后的那些同学,随着他的走远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但并没有人阻止他,老师也诧异的看着他,但也没有阻止。 每走一步,白少阳就觉得身后所有的人都在倒退,并逐渐消失不见,就像是坐火车时快速逝去的场景。 走出教室,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似乎曾经来过,却又觉得不像,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白少阳清晰地记得自己曾经在村校上过两年学,但那时尚还小,记忆已经荡然无存。 此时,突然有人喊了他一声,待到白少阳再一次回头,所有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 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条街道。 哗啦啦… 雨,悄无声息而来,把整个世界都迷蒙了,所有的故事都在雨中消失了。 雨虽然下的很大,但白少阳身上却没有沾上一滴雨水,仿佛这雨是虚幻的,并不存在的。 白少阳加速了脚步,想要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于是朝前方走去,路上行人来来回回,皆是行路匆匆,没有人理会他。 走着走着,突然间就饿了,白少阳想吃点东西,可是雨这么大?到哪里去找点东西吃呢?口袋里又没有钱,谁会那么好心给他吃的呢? 小的时候,爷爷常常用不好好读书长大当乞丐来恐吓白少阳,所以白少阳一直对乞丐有着天生的恐惧。总是害怕自己成为乞丐,所以白少阳总是拼命的学习,却不曾想,自己呕心沥血的努力,最终只是达到别人的一个起点。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填饱肚子才是真的,若不是因为肚子饿,白少阳真的会以为一切都是幻觉。 但所有的店铺都关着,没有一家店铺开着,想要吃一点东西的想法都成为了奢望。 人三天不吃东西不会饿死,但白少阳却觉得自己已经快饿死了!一度出现了幻觉,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里面的那个小女孩一样。又饥又渴的白少阳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卖火柴的小女孩。 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街道,从装潢上面看繁华程度令人咋舌,只是却不知为何没有一家店铺开着。所有的门都关着,没有一家开着。 走着走着,白少阳居然在地上发现了一个狗盆,狗盆上面还有半个馒头,此时白少阳两眼冒出了金光,这哪里是什么馒头呀?那分明是救命的药! 沦落到与狗抢食,这是白少阳从未想过的! 人为财死,兽为食亡! 狗也不是好惹的呀!但这狗或许是因为看到白少阳实在太可怜了,居然颇为讲理的摇摇头走开了,走之前还用它的前腿把狗盆往白少阳面前推了推,似乎在说:“看你够可怜的!就赏赐给你了!” 白少阳感动的没话可说,只是可惜狗听不懂人话,要不然白少阳非得让它留下电话号码,改日再谢救命之恩。 吃了大半个能够打晕人的馒头,白少阳头终于没有那么晕了,走起路来也不摇晃了,只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白少阳却实在搞不明白。 走着走着,白少阳突然发现了一家店铺居然开门了,那还费什么话呀?进去看看呀!最好问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白少阳二话不说,迈腿进入店铺,那店铺的灯光能够亮瞎人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哪个坑爹设计师设计的。 白少阳一进店铺,便四处寻找老板,在搜索一周以后却连半个头发毛都没看到,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找了一个遍,实在是没有。 莫非人间蒸发了? 不过在诚信扫码时代,店铺里没有老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还有摄像头呢!这要是偷了东西,逃到天涯海角都得给你找回来! 这是一家普通的超市,就是一般的那种超市,超市里有的东西,这里一应俱全。 白少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支付买一些吃的,却发现没有了信号。 还好,口袋里还有一些零钱,选好东西以后再把钱放在柜台上面,这也不算偷东西啊! 火腿肠,面包,牛奶… 先吃一点补充能量再说! 吃完以后再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等等… 这面包的生产日期怎么是2066年8月6日? 现在不是才2022年吗? 拆开看了看,并用鼻子闻了闻,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白少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突然发现不对劲,因为白少阳发现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 “哈哈!不好意思!我会给钱的!” 白少阳一脸尴尬的看着中年男子,可这中年男子却像没有看见他一样,在货架上面又重新的上了一次货,把旧货换下来,换上新的物品,全然把白少阳当空气。 “喂!” 白少阳喊了一声,可这中年男子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白少阳既失落又无奈,于是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中年男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见鬼了!” 白少阳骂了一句,不经意见看到货柜上刚刚换上去的商品日期成了2068年的8月6日。 按道理来说,超市里淘换一些过期的商品很正常,换上新商品的日期只是最新的,但像这么夸张的白少阳还是第一次见到。 再回过头来看这个中年男子,发现他的两鬓多了几根白头发。 虽然白少阳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中年男子看不见白少阳这事却是真的。 白少阳有些怀疑自己成为了隐身人!可是他从小梦寐以求的事情呀!可以随意的进进出出而不被发现…当然白少阳并不想做坏事,毕竟是守法的好公民嘛! 别人看不见自己这倒是一件好事情! 只是自己现在在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那些日期又是怎么回事呢? 太多太多的疑惑困扰着白少阳,他那个小小的脑袋怎么想的明白那么多问题! 此刻天色已经不早了,怎么说也得找个地方休息吧,如果别人真的看不见自己,找一个地方睡觉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不用担心被别人赶出来! 也不管中年男子能不能听到,在谢过中年男子以后,白少阳便离开了店铺,又重新回到了大街上。而此时的大街,已不是原来的样貌,一切又都发生了变化。 刚才明明天色已经黑暗,从小超市出来却发现现在天又亮了起来,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的,这让白少阳彻底的凌乱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此时路上已经多了许多行人,这些行人看起来正常多了,白少阳决定上前去问一问。 “叔叔,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白少阳逮到一个人,便上前去询问,可是这人却像没听见一样,摇了摇头给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道:“莫非我出现了幻觉?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和我说话?” 白少阳彻底吓傻了。 莫非我已经死了?看看自己的身体,也确实不是二十二岁的模样啊! 不带这么玩的。 虽然白少阳也曾看过一些小说,对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可那些事情毕竟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自己相差的十万八千里呢!而此刻,白少阳开始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并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 可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总不是个办法,总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才是。 自己能看到别人,别人却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声音,也看不到自己,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鬼嘛?一想到这里,白少阳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正在思索着,突然有一双手拍在了白少阳的肩膀上,白少阳只觉得双腿一软,顿时便没了知觉。 ------ ------ 对时空猎人来说,保持充沛的精力是他们工作最重要的部分,他们会跨越不同的时空去打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他们,他们可以行动自如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真正的时空猎人并不多。 具体的说,只有不到十个。 他们是如何得道和修炼的已经无从可考,他们喜欢驾驭别人的命运,他们喜欢故弄玄虚,把人从一个时代拖入另外一个时代。 他们以上帝的视角,俯视这个世界,给小人物安排一个身份,安排一个时代,让他在这个时代成长、生活、历练… “大哥,你打算怎么安排他的命运?” 说话的人是一个时空猎人,他以安排别人的命运为乐趣。 “21世纪的人类,不都喜欢玩穿越吗?要不就让他穿越一次,至于哪个朝代嘛?这我还没有想好,你有什么高见吗?” “要不把他丢到王朝末年,这够刺激了吧?” “那么哪个朝代呢?” “那就看他的运气了!” “给他开金手指吗?” “那就看他的运气了!” “给他什么身份呢?” “看他运气!” ------ ------ 白少阳穿越后的个人信息如为: 个人身份:“乾国江阳城城主” 记忆状态:前世记忆半消退 语言读取:已获取乾国语言 穿越时代:乾国乾元元年 家庭主要成员:父母双亡,一个大伯,一个叔叔,一个堂弟,一个堂姐 ------ ------ 鼎泰六年,乾国国君陈鹤驾崩,传位给唯一的儿子陈列。 第二年元旦陈列登基为帝,改元乾元。 陈列登基以后,马上就恢复了以往那些被削掉职位的小藩王,让他们回到自己曾经治理统治的城池继续上任。 白少阳因此得以回到江阳城,借着祖上有功于乾国的功德,白少阳被封为江阳王。 刚刚莫名其妙穿越,还没有缓过来的白少阳,马上就被封为江阳王,这让白少阳有些难以相信。 刚从监狱被拖出来,白少阳还来不及思考,就被两个兵士按进了马车。 “请江阳王即刻前往江阳城就藩!” “可是!” “请江阳王即刻前往江阳城就藩!” 这一次,两个兵士的声音更加洪亮,不容拒绝。 “我真的是王爷吗?” 白少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壮着胆子问了一遍。 毕竟能够穿越成为一个王爷,这是血赚不赔的。 第二章 公孙弘 两个兵士的声音铿锵有力,道:“回江阳王,一切属实,有朝廷公文为证!小将又岂敢乱言?” 说罢两个兵士把公文毕恭毕敬的递交到白少阳手中,白少阳哪里看的懂这些字,随意地翻阅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表面虽然波澜不惊,内心却已是翻江倒海。 就如喝了一杯酒一般,此刻晕晕乎乎。 脑袋飞速翻阅生平所学。 乾国? 有这么一个国家吗? 正思考之时,一个黑影钻进白少阳马车,此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人到中年,经过岁月洗礼,再无曾经的青春年少、朝气蓬勃,亦不再是帅气萌萌小鲜肉。 这便是此人的写照。 未等白少阳开口,油腻大叔便先开了口,呵呵笑道: “在下公孙弘!拜见江阳王,鄙人受朝廷委派随江阳王前往江阳城就藩。” 白少阳一时有些缓不过来,不知这自称为公孙弘的家伙究竟是何意。 “朝廷派给我的,莫非你就是我的军师?” “公孙弘不敢自称军师,鄙人也算朝廷公职人员,在其位谋其职,如今朝廷委派我来,自然是听从江阳城少主的命令!” 白少阳脑子一抽道:“我要你死?你亦会去死吗?” 公孙弘没想到白少阳会来这么一出,道:“公孙弘死不足惜,不过少主就不怕背上一个千古的骂名吗?” 在对这个时代还不是完全了解之前,白少阳自然不会随意杀人,何况此刻自己也并无一兵一卒,说话未必管用。 自称公孙弘的家伙虽看起来邋里邋遢,但白少阳觉得他并不一般。 通过公孙弘,对即将要去的江阳城有一个大概了解这很关键。 “不知这江阳城有多少户籍,百姓生活如何,疆域多少?” 白少阳想当然以为公孙弘对于江阳城了如指掌,不然朝廷不会派他来。 说到江阳城,公孙弘不免有些得意,似乎早已把自己当作江阳城的“主人”。 从对襟衣裳掏出一个小酒壶,公孙弘仰头喝了一口,发出一句长长的感叹,道:“我虽对江阳城有所了解,但江阳一别,弹指一挥间已过十载。” “有些事情…” 公孙弘突然就如被噎住一般。 白少阳见公孙弘所言并不像胡诌,便继续问道:“不知公孙弘与江阳城有何渊源呢?为何会有如此多感慨?” “少主以后便会知晓,不必如此着急!” 有故事的人,并不怎么着急讲述自己的故事,而对于喜欢听故事的人来说,故事永远是吸引他们的主题曲。 长路漫漫,活人总不能让话憋死。 一路上的颠簸差点把白少阳的屁股都颤烂了。 白少阳顿了顿,思绪片刻后想着怎么打开话题。 若没有点事情打发时间,白少阳相信自己还没有到江阳城就已经疯了。 “我该如何称呼你?” 按照年龄来说,白少阳称呼公孙弘一声大叔,也不算吃亏。但毕竟身份在那里,称呼大叔岂不是丢了身份? “少主,按理我长你一辈,你该称呼我为叔,但少主毕竟是江阳城城主,称呼我叔不妥,所以少主还是叫我公孙弘吧,这样公孙弘也会自在一些!” “公孙弘,你今年多大了?” “五十有三了!” 打开话匣子后,公孙弘便再也收不住了,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公孙弘原本有四个儿子,但其中三个儿子皆战死沙场,最后只能马革裹尸,在权力的斗争中小人物大多只能成为炮灰。 先帝驾崩以后,公孙家族便没落了,公孙弘在朝中的威望更是一落千丈,如今只能沦落到当“幕僚”。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家族的落败有时只在一瞬之间。 白少阳听闻后,为之一惊。 “公孙先生竟是朝廷栋梁!” “我公孙家族如今已落败,谁又会看得起我公孙弘呢?说朝廷栋梁实不敢当,公孙弘只求能在江阳城安度晚年,便已经是莫大奢求!” 听公孙弘的语气,似乎宁愿死在江阳城,也不愿回都城。 从公孙弘的讲述当中,白少阳隐约觉得公孙弘没有那么简单,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一路颠簸,疲惫不堪。 穿越到大狱,正叹命不久矣,却又被告知恢复祖上藩位,即刻便前往江阳城就藩。 造化弄人,命运弄人! 这种刺激的反转,使得白少阳已经来不及思考更多,脑袋如被浆糊堵住一般。 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去到一个陌生且一无所知的世界,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对于活着以外的事情,哪里还敢有什么奢求。 虽顶着一个江阳王的头衔,白少阳却并不敢轻松大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白少阳不得而知。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抵达江阳城,而现在除了等待以外,白少阳不知该做什么。 江阳城,一座有着十万人口的大城,百姓生活还算富足,这里土地肥沃,气候宜人,远离都城。 白家先祖,也就是白少阳穿越的这个同为白少阳少年的先祖,曾是乾国的开国元老,被先皇封为“江阳王”。 所以江阳城算是白少阳家族的龙兴之地,白家先祖几代人在江阳城都袭过“江阳王”之爵位。 袭爵到白少阳这里,已是第九代江阳王。 按照封地的富裕程度,藩王每年需向朝廷缴纳一万到五万两不等的贡银。 除此之外,朝廷对于藩王对封地的管理并不多加干涉,只要不谋反,藩王大可以在其封地当他的“土皇帝”,这也是乾国历代国君为了拉拢这些诸侯王的惯用手段。 马车轻快的在道路飞驰,一路上轻车快马,路旁的鲜花也正开得浪漫,也似乎是在迎接着江阳新城主的到来。 近了,远方的江阳城已经遥遥在望。 江阳城城门已经早早的打开,两列穿着干净奢华的绸缎伫立在城门的两旁,他们是江阳城的头脸人物,是江阳城的脸面。 白少阳下了马车,立即便有两个仆人模样的人上前来,走近了以后,双双跪拜在地,重重拜道:“恭迎江阳王!” 公孙弘紧跟起后,迈步前来,道:“江阳王一路舟车劳顿,还未曾好好休息,尔等的心意江阳王已经明了,尔等的忠心江阳王亦会记在心上!” 在为人处事和与人打交道的方面,白少阳是一个纯粹的小白,但白少阳明白一个道理。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话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白少阳礼貌的与这些来迎接自己的商人和士族们道别。 白少阳不想成为一个受制于人的傀儡,穿越后的身份是一城之主,年龄也正是意气风发十六岁,未来还有大好的前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要招募人才,组建团队,想要扎稳脚跟并没有那么容易。 江阳府,再一次迎来了新主人,一个有着二十一世纪现代人思维的少年“白少阳”。 推开江阳府的大门,一束阳光照射下来,刚好洒向整个院子,顿时便令这个有些寂寥的院子有了活力。 荒废了十年,江阳府再一次被启用,属于白少阳的时代来临了… 第三章 酒宴(修改) 还没有等白少阳安顿好,知府便登门拜访来了。 虽说江阳城知府才是江阳城的父母官,但是白少阳是江阳城城主,所以在很多方面知府也要看他这个少年城主的脸色。 知府周泉也是实在人,给白少阳带来了一万两白银作为见面礼。 这自然只是一种惯例而已。 作为江阳城的行政执行者,周泉的顶头上司并不是朝廷,而是江阳城城主白少阳。 周泉对江阳城有管辖权,但同时亦要听从白少阳的领导,简单来说,周泉负责整个江阳城的管理,虽然白少阳没有对江阳城的管理权,但周泉亦要听从白少阳的指导。 城主与知府之间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 周泉在江阳城上任知府之职已有三年之久,按道理来说,就算不升迁,也该挪一个地方了。可却因为没有得到城主的青睐,故此一直挪不动位置,现在新城主来了,周泉原本对仕途绝望的悲观又开始重燃了起来。 带着诚恳而来的周泉,态度极其的谦卑,一进江阳府便拱手拜道:“下官不曾远迎少主,特此前来请罪!” 此前,公孙弘已经把知府与城主之间的关系与白少阳说明白清楚了,故此白少阳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周知府是江阳城的父母官,公务繁忙,何必如此客气呢?不必如此客套,今后你我还要一起共事,我还要多多请教周知府才是!” 听闻白少阳的一番话,周泉顿时面红耳赤,道:“如此说让下官实在惭愧啊!这都是下官应当应份该做的事情,往后还要恳求少城主多多提携下官!” 收下了周泉的一万两银子和绸缎布匹后,白少阳也没打算留周泉在家里吃饭,于是便看了看天色,道:“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此刻百姓们都该吃饭了吧?” 周泉是明白人,听闻以后马上就领会了,道:“下官已在醉仙楼备下薄酒一桌,还请少城主赏脸下塌,正好也让下官敬敬孝心!” 白少阳没想到自己被反将了一军,于是看了看公孙弘,道:“公孙先生以为如何?” 公孙弘淡淡道:“也好!少主初来江阳城,对江阳城并不了解,借此机会让少主对江阳城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既然公孙先生也这么说,那便照着公孙先生做吧!” 周泉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嘴角也随着跟着上翘,笑了笑道:“好!那下官这就去做准备!” 待周泉走后,公孙弘道:“我看周知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酒席之上,少主切不可随意搭话!” 白少阳道:“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尚且年少,恐怕多有不周到之处,到时还要请公孙先生多多帮忙应对!” 能够被人重视总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这公孙弘亦是如此,见白少阳如此说,颇为感动道:“请少主放心,公孙弘一定不会辱没少主的威明!” 按照约定,周泉已经率先抵达了醉仙楼,同时在他身边也多了几个生面孔。 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江阳城的官吏,必然和周泉是一伙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酒宴,较量和试探的味道很浓。一旦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份,想要再找回来那可就难了。 于是一众人纷纷向白少阳行礼,周泉作为东道主便一个个介绍起来这些人。和周泉来的一共有三个人,加上周泉一共四人。 “这位是江阳城守备周自用!” 周泉介绍的第一人是江阳城守备周自用,掌握江阳城的民兵部队。 周自用是周泉的堂弟,自然和周泉是穿一条裤子的,今天来见白少阳的目的也非常的明确。 “属下见过少城主!” “这位是江阳城的少令张军!” 周泉所介绍的江阳城少令张军实际上就是江阳城的二号人物,负责执行周泉下达任务的执行者。 “属下见过少城主!” 信不信一律的回答,统一的口径,让白少阳不得不怀疑他们之前是排练过的。 介绍完几人后,周泉给白少阳倒了一杯酒,道:“此酒名为江阳酒,为江阳城所独有,只是因为味道浓厚,一般人饮不了,少主非同凡人,既然来江阳城就藩岂能不饮江阳酒之道理?” 虽说白少阳并不喜欢喝酒,但对于古代的十几度白开水却早有耳闻,想用酒把他灌醉可没那么简单。 但传闻毕竟只是传闻,至于古代的酒究竟有多少度,白少阳并没有体验过,这一次刚好有一次实践的机会。 武松打虎之前为什么能喝18碗酒,这个故事我们现在已经知晓了答案。 还有诗仙李白,喝了几百杯酒,为什么还能保持清晰的头脑作诗? 这些故事足以说明一个问题,古时候的白酒,度数远没有现在白酒高。 白少阳道:“周知府实在是太客气了,本王今后还要仰仗诸位呢!”说罢一仰头把整整一杯酒倒进了喉管,这酒居然是甜丝丝的,连葡萄酒的度数都未达到。 见白少阳如此好爽,周泉亦开始有些高潮起来,道:“少主真是豪情万丈!未曾想少主年纪轻轻,居然也是性情中人!能与少主共事,实在是属下的荣幸!” 说罢周泉举杯也饮了一杯,瞬间的功夫便已经涨红了脸颊。 白少阳哪里肯就这样放过他,又命令侍从又给周泉倒了一杯。 周泉尴着脸又仰头喝了一杯,喝完这一杯连连摆手道:“够了,够了,再饮便要醉了!” 接着白少阳又命令侍从给周自用和张军又分别倒了一杯,见知府都喝了,周自用和张军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白少阳没倒下,周泉先醉倒了,嘴里还在念念有词道:“少主真是海量啊!属下佩服佩服…” 公孙弘更是一脸懵样的看着白少阳,不敢相信他酒量居然这么好。 这一场酒宴对周泉来说是一次失败的酒宴,但对白少阳而言,这场酒宴却很成功,很明显这一场较量白少阳占了上风。 看着因为喝醉而大声打着呼噜,睡倒的一塌糊涂的周泉,白少阳摇头道:“酒量不好,就不要出来逞能!” 稍微清醒一些的周自用和张军此刻也如雕塑一般呆在那里,在数万人面前叱咤风云的人物,这一刻显得很拘谨。 此刻他们觉得,还不如喝醉了好。 回到府中,有小童为白少阳沐浴更衣,一开始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很快白少阳便觉得很受用了。被人服侍的感觉真的非常美妙,白少阳很希望这种美妙的感觉能够持续延续下去。在洗完一个澡以后,人总是会觉得很舒服,身心的疲惫也会消散很多。 待在府中实在无趣,白少阳决定第二日来一个微服私访,走遍整个江阳城,了解民意民情。 第四章 老伯 洗漱完毕后,刚好公孙弘来请安,白少阳便把自己想要微服私访的想法告知给了公孙弘。 对于白少阳这个有些疯狂的想法,公孙先生却没有表现出十分的吃惊,反而很兴奋道:“少主,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到处去走走看看,倒也不错嘛!” 江阳城虽说不上大,但亦也有十万百姓,了解他们的生活,融入他们能够为将来的工作打下一些基础。 但对于白少阳而言,目前最为急迫的事情是需要打造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队伍,这能让他有一些安全感。 穿越以来,白少阳并没有获得过金手指之类的东西,这是白少阳最为不满的地方。 取了十两白银的“大乾宝钞”,白少阳带着一个朝廷安排给他的保镖“李鼎霸”上路了。 对于白少阳这种级别的“藩王”的人身安全,朝廷自然是很看重的,所以常会给他们安排一个武艺高强的保镖来保卫他们的人身安全。 而李鼎霸也是昨天刚刚抵达江阳城,从都城骑马一路狂奔一千里到江阳成,李鼎霸大气都未喘一下。 朝廷的文书里也不乏有大量的李鼎霸这人的赞美之词,综合评分,李鼎霸位列乾国官方公布勇士榜第十三位。而民间的逍遥榜更是将李鼎霸列为逍遥榜第九位。 而李鼎霸来江阳城的也是有理由的,因为李鼎霸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就是在江阳城走丢的。为了能够找到妹妹,李鼎霸主动要求自己被分配到江阳城。 李鼎霸正处于直青壮年时期,从都城狂奔一千里到了江阳城以后,一口气连着吃了九大碗白米饭。 能吃是福,可是太能吃那就是一种病了。 “你真的有一个妹妹在江阳城走丢了吗?” 白少阳有些怀疑,因为毕竟江阳城和都城隔着一千多里的路程呢! 来回跑一趟,是很费马的,因为李鼎霸从都城到江阳城活活跑死了三匹马。 “怎么,少主不相信俺?” “俺可以对天发誓!” 白少阳见李鼎霸已经有些脸红,脖子粗了,便道:“若非是亲情的力量,你又怎么会有如此大意志力呢?” 只有一个人漂泊在外时,才会清楚的知道亲情的力量有多么的伟大。 李鼎霸点了点头,道:“少主,李鼎霸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一定对少主不离不弃!” 白少阳松了松筋骨,看着外面一碧蓝天,道:“那你便跟着本王吧!你武艺高强,有你在我身边,本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鼎霸靠一身力气吃饭,除了这一身的武艺,也再没有什么才能了!” 学武之人,有一身武艺便已经足够了,若是太过聪明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在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到自己的亲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李鼎霸的妹妹究竟还在不在江阳城这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带着李鼎霸出了江阳王府,白少阳一时不知该去往何处,但毕竟不只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故此白少阳还是希望能与百姓们多多接触一下。 江阳城四季分明,地势相对平坦,各行各业发展的也还算不错。百姓生活虽然说算不上富足,但却不至于说饿死。 但对于一个从21世纪来的人来而言,江阳城还是太过落后,不仅是交通工具落后,各个方面都落后。就拿粮食产量来说,每亩地的产出只有二百来斤,并且粮食种类比较单一,种植方式比较粗犷,这些因素都在制约着江阳城的发展。 换了一身轻松便捷的装束,白少阳在前,李鼎霸紧跟在后。 卖糖葫芦喽! 新鲜的糖葫芦呦! 看到有卖糖葫芦的,白少阳顿时来了精神,看来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吃货呀!糖葫芦这种美味,居然可以霸屏任何一个时代。 卖糖葫芦的是一个老伯,看起来已经很衰老了,对于弱者,白少阳总是有一种爱怜。虽然肚子已经吃的很饱,但是为了照顾老伯的生意,白少阳还是决定买上几串糖葫芦。 “老伯,这糖葫芦怎么卖啊?” “二文一串!新鲜的糖葫芦,用的都是好料!” 白少阳看了看李鼎霸,突然嘿嘿一笑: “你喜欢吃糖葫芦吗?” 李鼎霸顿时有些蒙,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的时候吃过,有好些年没吃了!” “你能吃多少?” “莫非这玩意还能当饭吃?” “如果我要你当饭吃呢?” “那我当然听少…主人的!” “老伯能不能吃了再给钱?” 白少阳打量着这个一额头都是皱纹的老伯。 老伯一听有些着急了,道:“这,这恐怕不妥吧!” 白少阳从怀里甩出一两银子,塞到老伯怀里,道:“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一两银子!” 老伯吓得双腿都哆嗦了,他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连连摆手道:“两位客官,我这是小本生意,您还是饶了我吧!” “怎么,不愿卖给我?” “不瞒两位客官,老伯我不是愿意卖给你们,而是一两银子实在太多,老汉我实在是兑不开啊,这不是难为老汉我嘛!” 白少阳突然有些明白了,这就好比在九十年代拿百元大钞去小店里买一盒火柴是一个道理,不是别人不愿意卖,而是找不开零钱。 而就在昨天,周泉请客的那桌酒席就高达十两白银,而周泉居然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所以说人一旦有钱以后,就容易忘乎所以,不知道珍惜。 李鼎霸胃口再怎么大,也不可能一口气吃五百串糖葫芦,吃不完总不能扛着走吧? 想要做慈善,居然还被拒绝了,白少阳那个恼火呀!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 在穿越之前,白少阳没少看有关大胃王挑战的视频,视频里面的那些大胃王,一个比一个贼能吃。 或许自己可以考虑举办一个大胃王比赛,既可以解决那些饥民的温饱问题,又能做慈善,为自己赢得一个好名声,同时也为自己招募人才做准备。这不是一举两得,而是一箭多雕。 “老伯,你家中还有多少糖葫芦?我都买了!” 老伯似乎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样,道:“客官你可真的别逗我开心了,我卖了大半辈子糖葫芦,像你这么豪气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旁的李鼎霸也有些疑惑了,不知白少阳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虽然说他忒能吃,可从来没有想过把糖葫芦要当饭吃。 “这一两银子你拿着,算是定金,把你家的糖葫芦都拿来!” 为了能够赚到银子,老伯咬了咬牙道:“好,明日午时我在‘九玄茶馆’等你”。 老伯所说的‘九玄茶馆’实际上是一个江湖卖艺人聚集地,虽说名义上为茶馆,实际上是一个露天茶馆,江阳城的三教九流,都能在里面找到身影,什么落魄的好汉、失意的书生、身怀绝技的手艺人… 九玄茶馆? 一听老伯讲完,白少阳马上就对这个地方有了兴趣。 第五章 九玄茶馆 或许是因为九玄茶馆的名气实在太大,白少阳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露天茶馆。 老伯也带着连夜加工的一千串糖葫芦,早早的等候在‘九玄茶馆’。 看到白少阳以后,老伯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糖葫芦,生怕白少阳看不见自己。 人群中一个舞动着糖葫芦的老伯格外显眼。 “老伯,怎么样,本公子没有骗你吧?” 老伯颇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我和两个儿子连夜赶工,又喊了两个邻居帮忙,一宿没敢合眼睡觉。” “不过,俺还是想知道,你要这么多糖葫芦干啥呢?说句不中听的话,这玩意儿总不能当饭吃吧?” 白少阳笑了笑道:“今日,我就要在这里让大家见识见识一下,糖葫芦也是可以当饭吃的!” 老汉摇头道:“你们有钱人的世界,老汉我真的是不懂!” 白少阳给了老汉剩余的银子后,老汉留下一千串套葫芦颇为满意的哼着小曲离开了。 不得不说这九玄茶馆人气那是旺的可以,还真的就是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有卖艺不卖身的、亦也有卖身不卖艺的。 只要你想的到的,啥样人都有。 所以在这里有白少阳这种买一千串糖葫芦的人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是可能有的。 “主人,你买这么多串糖葫芦究竟想干啥呀?”李鼎霸迫不及待追问道。 “摆擂台!” 白少阳掷地有声的问答。 ------ ------ 一个简易擂台被搭建了起来,擂台上贴出告示:能一次吃完一百串糖葫芦的高手,可以获得白银十两。 免费吃糖葫芦还有银子拿,这是闻所未闻的,于是乎九玄茶馆顿时就炸锅了,众人纷纷把擂台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九玄茶馆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英雄好汉云集,江湖侠客聚集,失意豪杰等待蓄势待发而权且停顿的地方。 十两银子,可以改变一个青年的命运,可以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可以改变一个书生的前程。 没有人不心动,那可是十两银子,不是十文钱,对于江阳城的百姓而言,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五口过活一年。 中奖之下,必有勇夫。 一个清瘦的青年走上擂台,看着正在举杯品茶的白少阳,道:“公子,告示上所言之事是否算数?” “这人,太自不量力了吧?” “看起来简直手无缚鸡之力啊!他能行吗?” 围观的吃瓜群众,顿时热血沸腾,虽说九玄茶馆每日都有热闹事,但像今天这样刺激的还是头一次。 “你想试一试吗?” 白少阳的语气很和缓,毫无波澜,因为他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瘦弱青年能够一口气吃下一百串糖葫芦。 “我需要银子!” 青年的话把围观的吃瓜群众再一次逗乐了。 “怕不会是傻子吧?谁会不爱银子呀?” 白少阳的语气依然很淡定。 “吃够一百串,十两银子你拿走!” 白少阳微微仰起头,微闭这眼睛,此刻居然很享受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耻,白少阳很想问清楚这青年为何那么渴望银子,若是他的故事实在很感人,白少阳决定赐给他十两银子,但白少阳并不想破例。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青年没有让大家失望,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足足吃下了一百一十串糖葫芦。白少阳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在众人的见证下,把十两的“大乾宝钞”交到了青年的手中。 “你真的把这十两银子给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青年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差点没给白少阳跪下,十两银子银子对他而言实在是一笔天文数字。 看到因为得到十两银子而激动的不成样子的青年,白少阳也突然觉得人生有了很大的价值,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人才能体会到的高级快乐吧! 吃瓜群众们此刻却再也不能如刚才一样淡定了,因为毕竟是真的有人得到了十两银子的奖励。这足以证明,告示上所言非虚。 能不能得到银子,是关乎他们切身利益的事情,在“大是大非”面前谁又会含糊呢? 宝剑配英雄,英雄惜英雄! 李鼎霸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如此能吃的人,崇拜之情油然而生,于是便拱手道:“在下李鼎霸,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青年颇为不好意思道:“好汉抬举我了,在下落魄至此,吃了上顿还不知下顿在哪,哪里还敢称什么英雄,不过是勉强活着罢了!” “都说这九玄茶馆是卧虎藏龙之地,我看不过都是一些骗吃骗喝的草包而已!”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此人戴着一顶斗笠,刚好盖住了整个脑袋,手里紧握一根三尺来长的短棍。 这人话音还未落下,李鼎霸便已经快步来到此人身旁,想要擒住此人。此人的身体却灵活地如泥鳅一般,竟然快速的逃脱了束缚。 “身手能够快过我的人,你是我见到的第三个,你究竟是谁?” “怎么,莫非兄弟是宫里出来的?身手倒是不错嘛?” 真当李鼎霸想要更近一步制服此人时,此人早已经逃脱出十米开外,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白少阳笑道:“真是有意思,看来这九玄茶馆还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见李鼎霸捶胸顿足的想要追上去,白少阳把他叫住了,道:“不用追了,让他走吧!” 众围观吃瓜群众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个逃脱的人究竟是谁,在这个地方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插曲结束以后,众人又把目光放在了“十两银子”上面,对他们而言“十两银子”的吸引力还是要更大一些的。 青年在领取了十两银子的“大乾宝钞”后,颇为满意的下了擂台。 讽刺的是,青年一下擂台以后就被一个妖娆的风尘女子给搂走了。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第二个走上擂台的是一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二岁的样子,一开口就差点把白少阳口里的一口水给吓喷出来。 “俺比较能吃,就怕这些糖葫芦不够塞牙缝的!” 少年此话一说,不仅仅只是打了白少阳的脸,连带着把李鼎霸和众多吃瓜群众的脸也跟着打了一遍。 白少阳依旧非常淡定,道:“小兄弟口气倒是不小,也不用你吃太多,小孩子糖吃多了容易坏牙齿,你若能吃下两百串糖葫芦,我给你一百两!” 少年摇头道:“俺不要银子!” 白少阳笑了,原来这世界上除了李云,还有第二个对钱不敢兴趣的人。 “你不要银子,那你想要什么?” 少年道:“银子给俺,俺很容易就会花完,俺想跟着你!” 听完这少年的话,白少阳彻底来了精神,因为这少年太可爱。不仅聪明伶俐,而且非常的有想法。 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呢?不正是寻求人材来的吗? 所谓人材是什么?就是能够为自己所用的人,那才能算是人材,否则就是废材。 “你不会是来搞笑的吧?” 虽然白少阳没有看不起这个少年的意思,但是白少阳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少年说的话就和搞笑的一般。 “我可没有喜欢小正太的癖好!” 少年道:“俺是真心想跟着你的,你谈吐不凡,气质优雅,绝非是等闲之辈!” 人总是经不起夸奖的,听少年这么一说,白少阳也的确有些觉得晕乎乎的。再加上暖风这么一吹,就彻底地信以为真了, “糖葫芦你也别吃了,我留下你了!” 本来让大家吃糖葫芦,只不过只是一种手段而已,如今有人毛遂自荐,这也正好合了自己的意。 白少阳道:“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有什么特长吧?你的特长不会只是很能吃吧!” 少年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疙瘩模样的东西道:“这东西你不陌生吧?” 白少阳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差点吓晕过去,因为这少年手里拿的居然是一个土豆。 第六章 高尚的蛋炒粉 白少阳当然知道少年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又不能对其他人说,于是一时间气氛变得非常的尴尬。 “李鼎霸,我们打道回府!带上这少年一起走!” “怎么主人?你不会被这小孩子给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吧?你真的要带他走!” 白少阳来不及多解释,剩下的糖葫芦也不再管了,让李鼎霸带着少年迅速的离开了九玄茶馆。 少年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也似乎料定了白少阳一定会带自己走。那种自信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回到江阳府以后,白少阳支开李鼎霸以后把少年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问一个明白,就连公孙先生也没让他进自己的房间。 “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是何身份?你的土豆究竟哪里来的?” “这倒不像你的性格,为何如此急躁?” “这与你的年龄也并不相符,少年老成!” “既然你知晓我是谁?接下来你就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白少阳的脑子里闪过千万种念头,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居然也是穿越者,因为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你想要怎么样?不要太贪心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少年道:“您是高高在上的江阳王,我是微不足道的小童,我怎么敢有什么奢求呢?”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任何的判断都只是推论,对于眼前的这个少年究竟是谁,白少阳也确实是没有定论。 就算这个少年不是穿越者,那么它手中的土豆又该作何解释呢? “收留一个身份成迷的人,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少年嘴角微微上翘,道:“秘密只能自己知道!” 白少阳愈发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与自己的性格是那么的像,有一股傲气,于是对这少年便愈发的喜欢了。 “好吧,你留下吧!” “关于我的身份,你不想知道了?” “你所想告诉我,你便会告诉我的!又何必我去问呢?” 与聪明绝顶的人交手,用不着耍太多花招,对于少年而言他只想好好活着。 少年被留在了江阳府,但却被限制了行动和自由,差不多相当于被囚禁了。 如果没有那个土豆,或许白少阳不会这么做,因为任何有可能给他带来危险的事情,白少阳不得不防范。 白少阳原本生活的时代,是一个合作共赢的时代,合作共赢的理念深深地嵌刻在他的脑海里。虽然白少阳空有一个江阳王的头衔,手中却无一兵一卒。若是真有一天和知府周泉发生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手握兵权的周泉会做出什么,那是不用想都知道的事情。 每到入夜的时候,整个江阳府就会显得很寂静,除了如夜猫子一样的李鼎霸整日守护着江阳府以外,再也没有一兵一卒的保护。 公孙弘也整日雷打不动的站在月下吹箫,有时也作诗,虽然并不怎么押韵,但是公孙弘总是乐此不彼。 在这个异界时空,枯燥无味的生活倒不是最不能忍受的,没有有聊共同话题的人才是最无趣的。 穿越之前,白少阳虽然只是一个小打工仔,但好歹也有几个朋友经常可以聚在一起聊聊天,吹吹牛,有时还会跑到野外去来一次烧烤活动。可现在,白少阳却真的觉得自己有一种孤家寡人的孤独之感。 白少阳想要找人聊天,却又不知道找谁能说上话,且来到这个时空以后白少阳总觉得有些恍惚之感。这个时空看起来虽然很真实,却总觉得隔着些什么。 有人说,当一个少年成为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就意味着他已成长为一个男人。 人只有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才会真正的开始思考一些问题,自己想要什么,接下来该做什么,计划和目标是什么。 九玄茶馆只是一个普通的茶馆吗?那个手中拿着一个土豆的少年又究竟是谁?李鼎霸真的只是为了来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吗?公孙弘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呢? 太多太多的疑惑困扰着白少阳,让他有些想要抓狂。 一个人若没有被正确引导,很容易便误入歧途,便再难寻到一条正确的道路。 人总该为自己做些什么,在一个无亲无故的时代,靠什么生存下去呢? 躺在床上,白少阳却怎么也难以入眠,太累了,白少阳好想睡上三天三夜。 人总得做点什么… 这个尖锐的问题刻印在了白少阳的脑海里,随即白少阳的脑海里开始呈现出一副画卷出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今征战几人回? 这是白少阳脑海中另一个世界的样子,有英雄有豪杰亦有豪情壮志。 再不济另一个世界也应该是这个样子: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是古人生活的情趣去哪里了呢?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却并未感受到那种浓郁的古风,白少阳不免觉得有一些受骗上当的感觉。 刚躺下没多久的白少阳,被外面的吵闹声搞的没有一点心情,于是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想去看一个究竟。 少年没有让白少阳省心,吵闹声皆是因为他起。吵闹的原因也是让白少阳有些懵逼,这少年并不是想要闹着回家,而是想要吃蛋炒饭。 通过了解,白少阳也总算理解了少年的吵闹原因,因为在江阳城鸡蛋可是一种稀罕玩意儿,并不是普通人家能吃得上的。 少年的这种熊孩子举动,也彻底的颠覆了白少阳的世界观。看来每一个人的追求还真是千差万别。 何为高尚,何为低俗? 吃牛肉就是高尚吗?吃蛋炒饭就是低俗吗? 或许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至少对于有追求的人而言,他们有活着的动力。 对于少年而言,能吃一口蛋炒饭确实是一件高尚的事情,因为一般人都吃不起的东西必然就是好东西。 “你不会真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 白少阳没忍住骂了一句。 “既然你囚禁了俺,就得养着俺,这不过分吧?” 少年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白少阳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莫非这堂堂江阳府连蛋炒饭都没有?”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弄死你?” “在我死之前,能不能给我吃上一顿蛋炒饭呢?” 经过综合评分判断,白少阳觉得这少年脑袋绝对被门夹过。 李鼎霸道:“少主,这孩子真是可怜呐!年纪轻轻居然就得了失心疯,要不…就满足他吃蛋炒饭的心愿吧,不过,既然炒了,就多炒一点,刚好我肚子也饿了!算是沾这小家伙的光!” 正在喝酒吟诗的公孙弘听到动静后,也跟了进来,连连摇头道:“可怜了这少年,小小年纪就傻了!” 说完以后,话锋一转道:“都怪这少年娃子,老夫肚子也饿了,给我也来一碗蛋炒饭吧!” “你们呀!非人哉!”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一个陌生脸中年推门而来,走到厅堂中央道:“侄子,你如今发迹了能吃上蛋炒饭了,是不是把我这个叔叔给忘记了?” 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来自究竟是何人。 见众人没一个理会自己的,陌生中年便介绍起自己来,道:“我叫白政,是你父亲的亲弟弟,也就是你的叔叔!” 白少阳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这么一个亲戚,“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白少阳被关押在大狱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去看他,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亲叔叔出来,无论如何也不敢接受。 李鼎霸直言不讳道:“如今江湖骗子那么多,此人深夜潜入江阳府,究竟是何身份还有待确认,不可随意认亲啊!” 白少阳看了看公孙弘,想听听他的想法,公孙弘却点头道:“不错!他的确是你的亲叔叔,白政就是我带来的!” “狗血的剧情!” 白少阳心中暗骂一句,道:“吩咐厨房,用大锅,炒蛋炒饭!” 白政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道:“知我者,侄儿也!” 第七章 发怒的周泉 这个晚上,难得的热闹。 大家都喝了酒,气氛非常的热烈,每个人都在谈论自己的理想。 公孙弘也按耐不住寂寞,有了想要续弦的念头,白政也有些喝高了,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话都说。 白家能够再一次发迹,靠的当然不只是时机,创业不容易,守业更难。时也,命也,运也,非吾之所能也。这些道理,并非是一般人能够深刻理解的。 想要重振白家,需要联合朝中的力量,而并非是单打独斗。 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不是没有道理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如今,朝廷局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稳定,实者内部混乱不堪。 下面的大小军阀不计其数。只要手中有点银子的人都想拉一支队伍,各地的藩王无不是如此。 朝廷恢复藩王们的爵位,纯粹是属于权宜之计,说不定哪一天朝廷一道公文下来,藩王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酒后吐真言,公孙弘道:“少城主若不想被朝廷掣肘,必须要有与朝廷对话的实力!” 白少阳第一次听到公孙弘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不过这话很实在,也非常的在理,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如此,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有实力的人谁都不敢轻视。 有着二十二岁成年人思维的白少阳,虽然这个躯体只有不到十六岁,但是也看过一些权谋类的历史小说。清楚的知道权利的重要性。 乾国刚刚与郑国发生过一场长达七年的战争,虽然战争取得了胜利,但却是一个惨胜。 杀敌三万,自损二万,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公孙先生所言句句在理,不知公孙先生有何高见呢?对于未来局势又有何推断?” 公孙弘思绪片刻,压低声音,道:“国君陈列虽为乾国当今皇帝,可手中并无权势,大权都被‘郑氏家族’所控制,加上陈列年幼,只能任其‘郑氏家族’摆布。 哦? “郑氏家族?” 白少阳来了兴趣,于是便继续追问道:“这郑氏家族真有那么大的权势嘛?” “侄儿,你有所不知,这乾国上上下下的官员,八成都是郑氏家族的门人,皆沾亲带故,朝臣中一大半都依附于郑氏家族!” “公孙先生,这郑氏家族又是如何发迹的呢?” 公孙弘道:“少主,此话问的好!看来你是大有长进啊!” 白少阳用筷子敲了敲已经吃了大半碗的蛋炒饭,道:“公孙先生你就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说重点呀!” 此事说来话长,话说当年乾国太祖陈德在云林打猎,遇到一只猛虎,正叹要命不久矣!突然出现一英雄豪杰,用大弓箭把老虎射杀而死! 后来陈德夺得了天下,一夜居然又梦见了猛虎,于是受到惊吓而惊醒,梦醒以后突然想起曾经打猎发生过的事情。 于是派人找到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人,可惜的是英雄已经去世,只留下一个儿子。后来,陈德便把英雄唯一的儿子带回了都城,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并加官进爵,一度升官至左丞相。 “这剧情,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的!” “这么说来,这郑氏家族是踩到狗屎运了?” 公孙弘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少阳道:“少主,电视剧和狗屎运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说他运气好!” “或许太祖陈德怎么也没有想到,郑氏家族会给朝廷带来这么大的危害!” 苍穹之下,皆为蝼蚁。 有多少人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呢?亦有多少人能够成为别人命运的主宰者呢? 所以白少阳此刻也就理解了为何白政会来投奔自己,虽然白少阳并不喜欢这种喜欢阿谀奉承小人,但在这个时代血脉亲情是维系家族力量最好的保证! 白少阳转过头去,看着少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吧?” “我叫江元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原本并不生活在这个时代,只记得那天…晴天霹雳一声,当我睁开眼睛以后,我就到了这个世界!” 公孙弘、李鼎霸以及白政听完江元昊的讲述皆是捧腹大笑,因为对他们而言,这种匪夷所思的故事也只有三岁小童能够说的出来。 但白少阳却是一脸严肃,因为只有白少阳听得懂江元昊讲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少阳道:“看来你没有被雷劈死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这少年可倒挺有意思的,我看他倒不傻,不如就留下来陪少主一起读书吧!当一个陪读也不错!” 白少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读书,听到读书就害怕,于是便道:“怎么,我也要读书?” 知识改变命运,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如此。 社会底层人士想要改变命运只能通过考科举,乾国也有科举制度,这也是乾国选拔人材的一种重要的手段。 但对已经贵为一城之主的白少阳来说,读书纯粹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个人修养。 能够留下来,江元昊当然很开心,而对于江元昊的秘密依然是一个谜,但白少阳却并不着急马上揭开这个谜。 江阳府府的成员人数在不断的壮大,白少阳对于未来的规划亦也有了新的想法。随着江阳府人数增多,白少阳觉得有必要增加护卫的人数。 周泉送来的一万两“大乾宝钞”,对于普通人家而言,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但对于江阳府而言,一万两白银是支撑不了多少时日的。 如何赚到更多的银子,这是非常重要的,另外江阳府也需要增加护卫的数量,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花银子。 周泉在大醉一场以后,三天才缓过来,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着什么。对于那一场失败的酒宴,周泉觉得自己早已经颜面无光。 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套路了,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一心想着怎么挽回面子的周泉,决定让白少阳也在众人面前难堪一次,以此来让自己找到一丝心理慰藉。 周府内,灯火璀璨,周泉的四个婆娘正在聚集在一起看戏,他们有说有笑,擦胭涂脂。 这一日是周泉的小儿子周杰的十岁生日,周泉请来了京城有名的“五华戏班”来给儿子周杰祝寿。 然而周泉却没有心思好好听戏,一心想着怎么挽回颜面的事情。 婆娘们总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又不怎么会察言观色,哪里知道周泉此刻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于是便投怀送抱,想要钻入周泉的怀里,于是此事便引发了一段争风吃醋的大戏。 “老爷,怎么愁眉不展的呀?今天是小少爷十岁生日,难道你不高兴吗?” 周泉推了推往自己身上钻的第六房小妾,极其不悦道:“休得无礼!如此成何体统?” 平日里色的不成人样的周泉,今日装的人模狗样的,让其她几个小妾都傻了。 “老爷,你怎么了?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怕真是身体不舒服吧?” “快请郎中!” 周泉突然发飙道:“够了,都给我退下!老爷我想好好一个人静一下!” 空气死一般的沉寂,平日里极少发脾气动怒的周泉,这一次是彻底的愤怒了,他的眼角里有了血丝。 紧握着拳头,狠狠的捶在桌子上,顿时整张桌子都垮塌了。 “这是要变天呀!” ------ ------ 第八章 活死人 当白少阳把招募护卫的公告贴出去以后,江阳府外很快便排起了长队。 每个月能够得到三两银子的补贴,并且还是给公家做事,这说出去是很有面子的。 能够解决数十人的就业问题,这也算是功德一件。选人最重要的是人品,武艺才是第二。 江阳府外搭起了一个擂台,选拔采取两两对决的方式进行,想要参加报名比赛的人先登记,然后再进入比赛选拔环节。最终胜出的12个人,将成为江阳府的护卫,享受每个月三两银子的补贴。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突然间乌云密布,奔雷滚动,眼看马上就要下暴雨,白少阳不得不宣布,暂时停止比赛,改日再赛。蠢蠢欲动的参赛选手们,只好无奈且不舍的离开。 待到众人皆走散以后,天空居然神奇放晴,这诡异的一幕令白少阳有些错愕不已。正在这时,天上一道亮光闪过,好似一道流星飞逝,速度之快,动作之猛,从所未有过。 啪! 从天上掉下来之物重重砸在地上,幸好没有砸到人,否则此人非死即残。 等待浓烟散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铠甲的战士,闭着眼睛,手里握着一把利剑,一动不动。 “快把他抬到房间里去!” 对于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怪咖,江阳府上下所有的人都觉得很新奇,这么奇怪的事情他们从未见过。 经过了紧急抢救,此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却怎么也不能苏醒。白少阳把手指头放到他的鼻子底下,分明能够感觉出来有呼吸。 从种种症状判断,此人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一个植物人。所以想要对他进行盘问,几乎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他已经成为了活死人!” “要不我们把他埋了吧?否则谁来照顾他?” “对于这种半死不活的人,留着有什么意义呢? 白少阳的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太过诡异,此人的身份是一个迷。促使着白少阳想要对他有所了解,从他身上的装束可以看出来,此人也绝非是普通人,所穿的铠甲可以看出来必定经历过一场大战。 因为在他的胸口,有一条长长的刀痕,血还是新鲜的。 给他喂了一点米汤以后,白少阳吩咐两个侍从务必要好好照顾他。 “少主,你不会以为他还会醒过来吧?” 对于活死人这种废物,乾国人大多都会给他一个痛快,与其痛苦的活着,倒不如让他死一个痛快。 白少阳当然有自己的打算,此人虽然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但白少阳相信他总有苏醒过来的一天。 人嘛!总是要抱有希望的! 反正也用不着自己照顾,故此无论是公孙弘还是白政,对于白少阳执意要收留“活死人”,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对于“活死人”兴趣最大的是江元昊,甚至主动提出来要照顾这个“活死人”,这事让白少阳非常的感动。 白少阳仔细的研究过“活死人”身上的铠甲和手上的那柄剑,不论是铠甲还是那柄剑制作工艺都非常精良,以乾国的技术想要制作出活死人身上的那种铠甲以及手上的那柄剑,难度是非常大的。 于是白少阳推断,此人绝不是乾国的将军。于是白少阳又想到了那个他本不愿想的词汇。 穿越者。 另一个穿越者。 只是如果活死人永远也不苏醒过来,关于活死人的秘密就将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在取下活死人身上的铠甲以后,白少阳有了新的发现,铠甲里面装的是一封信,确切的来说是一封遗书。 对于上战场的将军来说,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是一个未知数,所以会有一些将军会把遗书装在自己的铠甲里面。 很幸运,白少阳能够读懂一书的内容,看完将军的遗书以后,白少阳两个人都已经木掉了。 因为遗书上写的是: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我去!这不是李清照的夏日绝句吗?” “莫非遗书还有照抄的?” 再看一看署名,赫然写着:左都督平辽总兵官毛伯龙。 毛伯龙? 难道是毛文龙?是那个在东江赫赫有名的毛文龙?就是被袁崇焕矫杀的毛文龙? 白少阳哪里敢相信,眼前躺着的这个大将军居然就是毛文龙。但因为缺少足够的证据,猜测就只能是猜测。 虽说周泉也常派人到江阳府附近来巡逻,但白少阳总觉得那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只是走一个过程。毕竟不是自己的人,谁又会尽心竭力地为自己服务呢? 不过对于穿越者而言,无论此人是不是东江毛文龙,穿越的方式也太悲惨了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想到自己的穿越方式,白少阳瞬间就觉得心里平衡多了。 “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他!” 白少阳交待两个侍从,语气严肃,容不得半点马虎。 第二日,擂台赛继续进行。看着不少武艺高强的人进入了候选人的行列,白少阳的心里当然是美滋滋的。没有哪个英雄豪杰是不喜欢人材的。有了这一支十几人的护卫队,白少阳不安的心也终于有了一丝底气。 当最后十二个胜出的选手站立在白少阳面前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无不露出满意的喜悦,对于他们而言,他们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 此刻,他们已经是拿铁饭碗的人了,如果他们还是单身汉的话,只要说自己在江阳府里面当侍卫,根本不用愁找不到媳妇。 十二位脱颖而出的英雄好汉,齐刷刷的拱手道:“属下拜见江阳王,江阳王洪福齐天!”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美妙,或许有权有势人的快乐不过就是如此吧!白少阳自然也是很受用,能够为自己的王府招募一支护卫军,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虽然白少阳还有别的奢求,但此刻却怎么敢随意表现出来呢?毕竟根基还尚且不稳,周泉才是江阳城的父母官,要是在背后搞点小动作,够白少阳喝一壶的。 白少阳很满意的挥了挥手,道:“只要尔等忠心耿耿,本王也不会亏待尔等,从此刻开始尔等着父母就是本王的父母,尔等的姐妹就是本王的姐妹,尔等的家人就是本王的家人!” “只是尔等若有不轨之心,那么本王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对于白少阳的这一番话,十二位英雄听的是热血沸腾,纷纷跪拜在地,恨不得喊一声吾皇万岁。 “从今日开始,尔等能有半点懈怠,要好好操练,护卫江阳府!” 说完以后,白少阳让李鼎霸出来,道:“从今日开始,李大哥就是尔等的上级,尔等要听从李大哥的安排,不得做出以下犯上的事!” 李鼎霸虽然有些蒙,但能够得到如此的荣耀,内心当然也是美滋滋的,道:“多谢江阳王的栽培,李鼎霸一定敬忠职守,做好本职工作,守卫江阳府的安全!” 白少阳道:“尔等有如此忠心,本王很感动啊!望尔等好好干!” 第九章 齐方 时间飞逝,活死人依然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江元昊也入了学堂学习知识,江阳城的护卫队人数也增加到了二十人。 公孙弘依旧每日吟诗喝酒,有时还挥洒泼墨。 白政迷恋上了古玩收藏,每日都在寻觅珍藏版的“金瓶梅”。 每一个人都有变化。 草长莺飞,二月天。 农忙季节到了,江阳城的百姓开始打理自己的农田,并开始播种。这是他们一年的希望,只要努力播种就意味着有希望。 乾元二年,春。 江阳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在百姓进行农忙的时候,一个江洋大盗潜入江阳城,一夜之间连盗十六家,无数古玩奇珍被盗取一空。 此事让不少豪族商家对江阳城的治安没有了信心。 知府周泉忙得焦头烂额,因为被盗取的人家都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有些甚至还是朝中大员的家眷。周泉对于此事非常重视,因为事关重大,所以周泉还是决定向白少阳汇报此事。 听完周泉说的话以后,白少阳问道:“你家有没有被盗?” 周泉尴尬的一笑道:“这倒没有!” 白少阳道:“这就奇了怪了,整个江阳城有哪家有你周府繁华呀?为何你家没有被盗?” “这自然是因为周府戒备森严,贼人怎么有胆量盗取到我家来,借他几个胆,量这贼人也不敢来!” “你堂堂一个知府都束手无策,本王能有什么办法?” 周泉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上边追究下来,恐怕我这个知府之位很难保住啊!” “这么说来,周知府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泉老脸一红道:“不敢,不敢,我这不是来与小王爷商量对策来了嘛!” 江阳城出现大盗的事情,一时间令整个江阳城人心惶惶,不少富户纷纷开始转移财产,害怕江洋大盗光顾自己的家。也有一些人把自己家的门窗钉死,以此做到防范于未然。 但对于绝大多数一贫如洗的百姓而言,他们并不会担心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们反倒成为了一个看客。 每日在农忙闲暇之余,便经常的来议论这件事情,以此来打消乏味的生活。 或许穷人家的生活也就不过如此吧! 公孙弘停下了饮酒作诗,道:“不知周知府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怎么…连你公孙先生也手足无措?” “你堂堂一个知府都没有办法,我这个没有半点功名的小百姓凑什么热闹?” 周泉道:“公孙先生此言差矣!你公孙家族曾经辉煌时那可是风头十足啊!怎么能说是普通百姓呢?” 公孙弘再饮酒一杯,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若不是我家少主可怜我,收留了我,不然还不知道死在哪里呢!” “不用说的这么悲惨吧?” 公孙弘道:“周知府又怎么能体会一个失去三个儿子的父亲的痛苦呢?” 周泉突然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讶,道:“怎么,三个儿子都死了?” “冒昧的问一句,都是怎么死的?” 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听到这八个字,周泉吓的脸色顿时惨白,道:“真乃绝世大英雄,悲壮啊!” “尸体呢?没有运回来吗?” 白少阳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周泉一拍手掌,道:“好诗!好诗!” “没想到小王爷居然这么有文采!佩服!佩服!” 公孙弘再饮酒一杯道:“老夫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如今下落不明!” 虽说周泉是一个大贪官,但也是一个比较明事理的人,特别崇拜英雄好汉,于是便道:“公孙先生,为何不早说?在找人这方面,本府还是有一点信心的!” 很快刚刚下了学堂回来的江元昊说的一句话立即就打了周泉的脸。 “既然周知府找人这么厉害,为何抓不到江洋大盗呢?” 江阳府里面有多少人,周泉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可江元昊周泉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便问道:“这少年是谁,本府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呢?” “莫非,我什么事都还要向周知府禀告不成?”白少阳颇为不满道。 周泉道:“小王爷,本府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最近江洋大盗太过猖獗,故此有些担心!” “你不会认为他是江洋大盗吧?” 周泉哈哈大笑道:“这怎么可能?他不过还是一个娃娃,这绝对不可能!” 连续发生的盗窃案,令周泉寝食难安,此案一日不破,周泉便一日不能睡一个安稳觉。如今居然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周泉更是无法向那些有背景的失主们交待。 白少阳曾经看过一些破案类型的书,对如何侦破案件也是颇有兴趣,但那些故事都只是发生在书上,现实生活中却真的没有机会经历过。 “要是上天送给我一个破案专家那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少阳的话被时空猎人听到了。 对于时空猎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到的,只是他们愿不愿意去做而已。 他们通常喜欢以上帝的视角,俯视这个世界,看着芸芸众生,看着他们生,看着他们死,并以此当做自己人生最大的乐趣。 时空猎人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听到白少阳的请求以后,居然还真动了念头。 正当周泉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江阳府外李鼎霸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少主,有一个人说要见你!” “在这江阳城我还有什么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 前段时间,捡到一个从天而降的“活死人”,现在突然又有一个人要来见自己,这让白少阳着实有些吃惊。 “既然小王爷有客要会见,那本府就不打扰了!”周泉倒是也非常的识趣,主动的离开了。 周泉前腿刚走,想要见白少阳的那人便已经迈步进来了,李鼎霸也没能挡住他。 一进江阳府,那人便拱手拜道:“在下齐方,对于缉拿和寻踪这方面还算有些本事!” 这种赶着送上门来的,白少阳还是第一次见到,差点没把一口痰吐出来。 还未等白少阳开口,自称齐方的人便又道:“最近江阳城连续发生十多起入室盗窃大案,想必小王爷也早有耳闻了吧?” “此事江阳城是人尽皆知啊!” “齐方不才,愿接下此案!” 白少阳大乐:“你有何本事?本王又凭什么相信你?” “不知能否请小王爷借一步说话!” 白少阳用眼神瞄一眼公孙弘和李鼎霸,这两人顿时心领神会。 待到公孙弘和李鼎霸走远以后,齐方诡异的问道:“小王爷,这些时日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否?” “你是来搞事的!” 白少阳断定此人是来砸场子的。 齐方道:“小王爷误会了,我不是来搞事的,而是来帮你的!” 白少阳当然不会相信此人的鬼话,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求小王爷别问了,若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亦不会如此!” “不得已的苦衷?” 白少阳冷笑一声,道:“我看你并不像什么好人!” “不瞒小王爷,我此番前来带着任务来的!” “你从都城来?” “齐方奉命来协助小王爷差案,还请小王爷不要为难齐方!” “奉命?奉谁的命?” 原来,齐方是时空猎人派来的一个探子,此番前来是监督白少阳,同时亦是为了收集信息。当然齐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时空猎人的探子,否则时空猎人有一千种方法让齐方瞬间从这个时空蒸发。 “不能说,若是说了,齐方就活不了了!” 能够如此有震慑力的人,绝非是等闲之辈,于是白少阳便也不再追问。强人所难,并不是他的兴趣爱好。 第十章 追求 齐方并没有让白少阳失望,很快就对案件的调查有了线索,通过这条线索,一举破获了江阳城失窃大案! 齐方的断案手法也非常的具有现代化风格,因为他随身所携带的仪器,并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但是白少阳虽然已经看破,但没有揭穿。齐方当然也是非常的感动。 通过现代化设备,齐方模拟还原了盗窃入室的场景,从而推断出入室盗窃人的样貌特征。 世人大多都是只看结果,并不关心过程是怎么样的,虽然盗窃案是齐方侦破的,但是大家还是把功劳算在了白少阳的头上。 对于白少阳身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能人这件事,最为疑惑不解的人自然就是江阳城知府周泉了。 周府内。 “白少阳这小子为何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呢?” 周泉在院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百思不得其解,想想自己身边养的那些幕僚,相比之下,简直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 “老爷…已经丑时了,回屋歇息吧!” 老年管家不忍心看着周知府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而烦恼,于是忍不住劝了几句。 “杨鹤,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周泉转过身来,缓缓地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四十年!” “四十年!” 周泉举头望着明月,道:“弹指一挥间,居然就过了四十年了?” “你今年多少岁了?” 月色之下,杨鹤的发鬓已经成霜,皱纹也已经遍布了整个额头,他的脚步变得缓慢,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杨鹤今年已经五十九了!追随老爷已经四十年了!” 周泉道:“你可曾后悔过?” 杨鹤笑了,道:“后悔呀!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后悔,可我还能回的去吗?” 周泉笑了。 “四十年了,你总算说了一句真心话!” 杨鹤也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时代不同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可我不想认输!” 周泉紧握着拳头,重重地挥在半空之中,拳头又重重的落下。 此刻的周泉思绪万千,自己纵横官场几十载,不知不觉已经垂垂老矣!无数感叹与心酸涌上心头, 在权力斗争中,周泉踩着无数人的肩膀往上爬,能够站立在这个位置,他已经算是一个成功者了。但此时此刻周泉却发觉自己再也停不下来,他还想更进一步。 此时的白少阳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刚刚破获了大案,心情大好。 “齐方,你做的很出色!你想要什么奖励吗?” 齐方是一个羞涩的大男孩,经不起这样的夸奖,道:“齐方不敢要什么奖励,只求小王爷不要对齐方的身世进行追问便是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也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属于自己的秘密,虽然有些秘密很可笑,但每个人都有资格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当江元昊拿出第二个土豆的时候,白少阳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睹物思情。一看到土豆,白少阳便想到了炸薯条,还有土豆饼,还有他最喜欢的烤土豆,土豆这东西也确实是好东西。 见到土豆,白少阳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江元昊,你的土豆到底哪里来的?” 江元昊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于是便老实交待道:“是一个老爷爷给我的,我所说的那些话,皆是…是这个老爷爷教我说的!” “老爷爷?” “他现在在哪里?” 江元昊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在白少阳的侍卫队的恐吓之下,江元昊交待了背包的藏匿之处。 被吓破胆的江元昊,如一只小老鼠一般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从江元昊所交待的藏匿之处,不仅找到了一个背包,还找到了大量的种子。 这些发现让白少阳兴奋不已! 如果真的能够种出土豆,于国于民都是大功一件,自己手里握着这么一个法宝,对安身立命是有很大帮助的。 显然,江元昊对于这些东西并没有一个清晰的了解,而他所说的那些话或许真的只是胡诌而已。 让这些种种离奇的现象,却让白少阳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白少阳总觉得在其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什么。 看着江元昊恐惧的神情,白少阳实在不能把他和穿越者联系在一起,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而在其背后,一定有一种力量在操控着什么! 白少阳是一个无神论者,但同时对于神神鬼鬼之类的事情也颇有兴趣了解,对于灵异之类的事情也是抱着尊重的角度去看待的。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后,彻底颠覆了白少阳的世界观。 无论如何,目前眼前所见到的世界绝对说不上是虚幻,而白少阳的身份真的是很高贵的江阳城城主,不可否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种土豆,确实是一种技术活!当年土豆从南美洲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当然也是费尽了波折。 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付出努力和代价的,有时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白少阳并没有想过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也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多么牛气的人,但是如果在自己强大的同时,能够庇护更多的人,这难道不是人生价值体现的一种吗? 白少阳想种出土豆,做一个真正的劳动者,但白少阳从未种过土豆,虽然他很喜欢吃土豆,但对于土豆的了解仅仅局限于熟了没有,好不好吃,真要让他动手种土豆,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当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以后,白少阳便越发的觉得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于是也就渐渐的开始相信达尔文的进化论是有道理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或许不是真理,但绝对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一个手握权力的人,很容易就能够让别人屈服,而一个喜欢讲道理的人,却真的很难说服别人。 所谓的以德服人,实际上不过是无奈之举。 就如江元昊的屈服,绝不是因为真理掌握在白少阳的手上,而且因为两者实力对比的悬殊。 从江元昊交待的地方,白少阳陆续搜出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就像是上天有意赐予他的礼物。只不过是上天在赐予他礼物之前,和他开了一个小玩笑,或者说并没有让他很顺利的得到。 “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白少阳望着如被霜打了一样的江元昊,等待着他做出回答。 “我已无处可去,除非回到九玄茶馆!” “九玄茶馆?那个地方倒是挺有意思!” “九玄茶馆什么人都有!那地方就像是一个大染缸,能够让人刻骨铭心的改变!” 因为繁华和浮躁,所以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在意小人物的一举一动。 “在九玄茶馆呆上两年,你就会变成一个老油条!” “你喜欢那个地方吗?” “我并不喜欢,只是没得选!” “如果给你选择呢?” “我还是愿意选择留在江阳府!” “这是为何呢?” “我想要读书!然后考取功名!做老爷,不想被人踩在脚下!” 江元昊的努力,白少阳都看在眼里,白少阳也相信江元昊只要好好努力读书,一定会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在一个大的历史格局之下,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改变自己的命运,祖宗家法,三纲五常…没有人能够随意跳出这个框架,哪怕是一个穿越者。 哪怕穿越到这个时空,也必须沉下来,好好的思考,去探索这个世界。 就像江阳府的那些护卫,他们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最高追求,成为王府里面的一个护卫,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再多的奢求。 第十一章 金疙瘩 齐方成为了教科书式的英雄人物,不仅人长的帅,并且非常的有才华。 像这种不仅长的帅,而且聪明,又有才华的少年,是非常深得少女们的心的。 在成为江阳府的又一个新成员以后,齐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搞研究,鼓捣他那些设备。 但同时,齐方每日的行踪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每日来去无影无踪,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公孙弘每日整理自己这些时日所作的诗,并整理出了一套诗集。 李鼎霸也终于决定开始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妹妹,为了寻找到自己的亲妹妹,为了打探自己亲妹妹的下落李鼎霸甚至不惜典当自己的贵重物品。 最为悠闲的依然是白政,这个自称是白少阳叔叔的中年油腻大叔,每日除了养一些花花草草以外,就是收藏各种版本的“人体艺术”。 白少阳悄悄种下的半亩地土豆也有了收获,虽然产量只有800多斤,但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这种产量已经是惊人的。 培育这些土豆的幼苗可不容易,白少阳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每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些“金疙瘩”,现在终于有了收获。 掌握了土豆的种植技术以后,白少阳留下了一百斤的土豆作为种子,这些土豆说什么也不能动。 现在,白少阳终于可以品尝梦寐已久的“薯条”和“炸土豆”了,虽然没有番茄酱和辣椒酱作为配料,但这已经满意了。 当公孙弘一次品尝到土豆的味道以后,居然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看来老夫大半辈子白活了,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美味之物!” 公孙弘的语气有些夸张,但是他那意犹未尽的贪婪表情是很难表演出来的。 “要不要给周知府送去一些?” 公孙弘认为,虽然周泉人品并不怎么好,但好歹也算是江阳城的父母官,给他送去一点金疙瘩,也算是上级对下属的体贴。 “公孙先生所言确实在理,本王也刚好有此意!” 总的来说,周泉也并不是那一种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贪财一点而已。在这个贪官遍地的时代,贪财算不了什么,不仅仅只是在江阳城这个地方,就拿整个乾国来说,也找不到几个干净的官。 当白少阳派人把六个金疙瘩送到周府府上的时候,周泉也有些傻了,他哪里见过这个,见都没有见过,更别提说怎么食用了。 见多识广的周家厨子,在遇到土豆以后,面部表情也开始变得非常的痛苦,甚至开始有些扭曲起来。 六个厨子都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处理,六个厨子在经过深思熟虑以后,采用了最稳妥的处理方法:水煮金疙瘩。 厨子们把金疙瘩小心去皮,切成小块,放入水中慢煮,整个处理过程都极其的小心谨慎,生怕一不留意就弄坏了食材。 当水煮金疙瘩呈现在周知府面前的时候,周泉还是很满意的下了筷子,刚一入口便有些不淡定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为何如此美味?” 周泉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活了大半辈子,吃过了无数的山珍海味,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可今天吃到的这食材却是周泉从未品尝过的。 见周知府难得如此开心,杨鹤也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道:“老爷,这金疙瘩真有这么美味吗?” 说着说着,杨鹤吞咽了一下口水。 “来,你也来品尝一下!” 周泉让厨子给杨鹤也准备了一点,让他也品尝一下金疙瘩的美味,这让杨鹤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对于杨鹤,周泉好的没话说,也只有在杨鹤面前,周泉才会放下所有的架子。 杨鹤的表情更为夸张,在吃完煮土豆后,就干脆再也不说话了。 “老爷,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出去走走!” 吃完金疙瘩以后,杨鹤突然就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泪水突然就夺眶而出。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勾起了他童年时候的回忆。 曾经,杨鹤也品尝过相同的味道,只是因为时间的久远,那种味道的记忆已经荡然无存。 而今天,却似乎又忆起一些。 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你越是不愿意想起的往事,它便越会出现在脑海里。 对于那段往事的记忆,杨鹤越来越清晰,金疙瘩让梦回过往… 那是一片辽阔的田野,一望无际,田野上面种满了各种庄稼,当然也有这种金疙瘩。 在平原地区生活的人们,视野总是那么的开阔,所以他们的心胸也总是很宽广。 当杨鹤还是少年时,曾渴望过仗剑走天涯,也曾渴望过做一个英雄好汉。可是如今时光匆匆,蹉跎了岁月,把曾经的梦想早就撕裂成了碎片。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种着这种金疙瘩,再灾荒的年月,是金疙瘩陪伴他们度过最艰难的那段岁月。 后来,杨鹤离开了自己的故土,莫名其妙就来到了乾国,如今大半个世纪已经过去了。 “莫非…?” 杨鹤不敢多想,这大半个世纪以来,每一时每一刻杨鹤都梦想过有一天能够重新回到故土。 每一次入睡,杨鹤一闭上眼睛,希望第二天再睁开的时候,世界是自己希望看到的样子。 人究竟有没有上辈子,杨鹤不知道,不敢确认,也不敢否定,如果生命可以轮回,或许在下辈子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一世为奴。 这就是杨鹤这辈子最好的归宿。 吃完白少阳送来的金疙瘩,周泉对于白少阳的态度亦也有了转变,这还就真印证了那句话: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对一个吃货来说,追求吃的极致是他们人生的最高追求。周泉被金疙瘩拴住了胃,再也无法自拔,于是决定出高价向白少阳购买金疙瘩。 白少阳也并不想做奸商,只开出了一两银子一个的价格,这价格对于周泉来讲,还是可以接受的。 从白少阳那里,周泉还知道了,金疙瘩不仅可以水煮,还可以油炸,且油炸的味道更加的美味。 周泉让厨子们根据白少阳所说的方法进行操作,这一次,周泉吃到了让他怀疑人生的美味。 以一两银子一个的价格,周泉向白少阳买了一千个金疙瘩。一千两银子,对于周泉来讲只是洒洒水。而这一次,不仅仅只是周知府,就连周泉的那些婆娘们,也被金疙瘩圈了粉。 第十二章 合作共赢 江阳王白少阳种出金疙瘩的事在整个江阳城传开了,能够吃上一口金疙瘩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不仅仅是江阳城炸开了锅,就连云州城的一些士绅们也听说了此事,在交通闭塞的时代,信息能够传播的如此之快,足以说明金疙瘩的影响力有多么的大。 一两银子一个的金疙瘩被炒成了三两银子一个,当然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讲,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从云州城来的商人,带着三万两的白银,来到了江阳城想要求见白少阳。 正在家里数银票的白少阳听到有人要求见自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因为自从白少阳就藩江阳以来,就有各种自称是白少阳亲戚的人来认亲。 正在家里数银票的白少阳听到有人要求见自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因为自从白少阳就藩江阳以来,就有各种自称是白少阳亲戚的人来认亲的。 对于这些所谓的江湖骗子,白少阳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并不打算理会。 “不见!不见!” “给他十文钱,打发走了吧!” “少主,这家伙不肯走啊!” “怎么,钱给少了?” “他说他不差钱!” 说自己不差钱的,白少阳还是第一次听到,但说自己对钱不感兴趣的白少阳倒是听说过一个。 那个人就是受人尊敬的财神爷马大大,当然乾国人当然是不会知道马大大是谁的。 那…还是见见吧! 对于一个不差钱的人,白少阳还是觉得有必要认识一下,像这样的不差钱的主,能够成为朋友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怕不会又是骗吃骗喝的吧?少主真要见他?” “见见又何妨?难不成他还想从我这里拔到一根毛?想都别想!” 江阳府大门被缓缓打开,温暖的阳光斜射在院子里,整个院子变得温暖起来。 白少阳的护卫队在一阵阵口号声中,一遍又一遍的进行着操练,这支队伍的人数现在已经突破了五十人。他们人数虽然不是很多,但皆是以一敌百的勇士,个顶个的能打。 江阳府外,一个青年,穿着一身潇洒飘逸的白衣,头上包着头巾,手里把玩着一个葫芦。 在他的身后,是一支由几十人组成的车队,每一辆马车上面都堆满了货物。 “就是此人!” 李鼎霸手指着这一位鹤立鸡群的青年。 青年快步前来,拱手便拜道:“草民吴亦凡拜见江阳王!” “你叫吴亦凡?” 白少阳模糊记得这个名字在哪本历史书上听到过,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于是也就不在意了。 “吴亦凡,你求见我有什么事情?” “草民听闻贵府有一种神奇的金疙瘩,故此想要一睹其芳容,不知江阳王能否满足草民的这个小小心愿呢?” 说罢,吴亦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百两面值的“大乾宝钞”,毕恭毕敬递交到白少阳手中。 “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 花五百两银子,只是为了看一眼土豆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这种脑袋被门夹了的人,恐怕古今中外也难以找出一个。 对于这种钱多人傻的主,白少阳当然觉得越多越好,别说是让他看一眼,给他一个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然可以!” 白少阳很痛快的就答应了,随即,便见到了吴亦凡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接着,吴亦凡拍了拍手,对着车队说了一句:“把这些货物都送到江阳府里面去!” “等等!这些是什么东西?” 对于不明不白的东西,白少阳并不想要,所以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不过是些丝绸、人参、药材、鹿茸之类的东西…这是我们云州吴家的一点小小心意!” 看到这几十车的货物,白少阳觉得吴亦凡求见自己的目的绝非只是为了金疙瘩而来这么简单。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白少阳还是懂的,对于吴亦凡的这种献媚举动,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白少阳决定先问问公孙先生,看看他有什么看法,于是便让李鼎霸把公孙弘请来。 公孙弘听闻此事以后,也有些发懵,于是让白少阳把银票和礼物先收下来再做打算。 从吴亦凡的行为举止可以看出来,绝非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江阳府热闹起来,护卫们纷纷过来围观这个从云州城来的豪气且出手阔绰的公子哥。 公孙弘把吴亦凡请到厅堂,并命令侍从端上茶水,吴亦凡也非常客气的一次次拱手答谢。 公孙弘顿了顿,打开了话题。 “不知吴公子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一定是云州城的大家族吧!” “相必这位就是公孙弘,公孙先生了吧?” “吴公子果然聪慧,看来你对江阳府了解颇深啊!” “做生意之人,需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看来,吴公子不但做生意生猛,在诗词方面也是颇有造诣呀!” 在这个能写自己名字就算是文化人的时代,百姓对于文人是极其崇拜的,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 云州吴家,虽然生意做得很大,但因为家里没有当官的,所以处处受到刁难。 聊着聊着,终于把话题引向了关键,吴亦凡道:“此次家父派我来江阳城,的确不是为了金疙瘩而来,而是想要给吴家找一个靠山!” “找靠山?” 吴亦凡道:“不错!找靠山!” “虽说我吴家颇有家产,但毕竟势单力薄,虽说家大业大,但总有倒下的那一天…” 说到倒下的那一天这几个字时,白少阳明显感觉出来了一股悲壮之感。 公孙弘哈哈大笑,道:“所以你想与我们江阳府联合?” 吴亦凡道:“公孙先生果然聪明绝顶!这便是我来江阳府的目的!” “只是,云州城并非我家少主所辖之地呀!” 吴亦凡道:“只要能得到江阳府的庇护,吴家愿举家迁到江阳城!” 对于一城之主的白少阳而言,如果能够招商引资,也算是他的功绩一件,只要白少阳点头,吴家迁到江阳城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上头只看政绩,哪里会在乎白少阳是怎么操作的。 只要经济水平发展了,就业人口解决了,朝廷不但不会给他处罚,反而还会有奖励。 吴亦凡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一张江阳城的“家族户口”,作为回报,吴家会给白少阳百分之三十的“家族股份”。这样,吴家就彻底的把自家的荣辱与共托付给了白少阳。 所以吴家的利益就等于江阳府的利益,吴亦凡的利益就等于白少阳的利益。 这一笔交易,皆是共赢者。 第十三章 人质(合) 吴亦凡带着江阳城城主的承诺回到了云州城。 “没想到还真让你办成了此事!为父真是为咱们吴氏家族感到高兴啊!” “江阳王为人好爽!与儿聊的甚为投缘,我们吴家选择拜在江阳王门下这绝对错不了!” 吴亦凡的父亲吴辉听闻后,激动不已,道:“我儿,此事你是功臣!今后还得仰仗你在江阳王面前多多美言啊!” “父亲,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呢?” 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道:“凡儿,没想到你这么有出息,为娘真是为你高兴啊!” 随后吴辉便马上宣布族人们在祠堂集合,准备商量族人迁移之事。为了家族的荣辱,吴辉已下了决心离开云州城。 好死不如赖活着,若再不离开云州城,吴辉和吴氏家族早晚会死于发生在云州城正在发生的“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 云州城是“明王”陈安的封地,陈安死后留下八个儿子,因为陈安并死前没有宣布哪个儿子继承自己的爵位,所以导致了陈安八个儿子的内斗,如今云州城早已经被陈安的八个儿子搅得天翻地覆。 吴辉并不想卷入这一场内斗之中,所以选择离开。 有人欢喜有人忧,云州城一乱,最开心的莫过于是山贼。在陈安治理云州城之时,整个云州城整体来说治安非常好,但这种情况在陈安死以后,便发生了变化。 云州城知府就是一个傀儡,明王陈安活着时处处听陈安的,如今陈安一死,这个傀儡知府居然被惊吓的一病不起。 现在的云州城,如一团乱麻,每天都有人逃离云州城,加上山贼横行,云州城成为了是非之地。 对于云州吴氏家族来说,逃离这个地方是最好的选择。 在祭拜过先祖以后,家族成员们纷纷开始收拾细软,低价变卖家产,准备逃离云州城。 家族会议也是以长话短说的方式进行,尽量避免说废话,总体来说就是让大家赶快准备逃跑,逃跑的目的地就是江阳城。 乾元二年,春末夏初。 对于吴氏家族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日子,因为这一日云州城吴氏家族六百六十口举族迁徙至江阳城,同时也意味着吴氏家族曾经在云州城打下的基业全部化为乌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通过变卖和低价转让,吴氏家族带着总价值一百万白银的现银来到了江阳城。 因为吴氏家族与江阳王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吴氏家族在江阳城很快就找到了落脚地。 通过江阳王白少阳的关系,吴氏家族在江阳城城北购得土地十顷。 望着十顷肥沃的土地,吴氏家族的权威人物,吴氏家族的第三代掌门人吴辉发出一句感叹:“想我云州城吴氏家族,曾最辉煌时有过土地百顷,如今却要在这重建家园,实在可悲啊!” 吴亦凡劝慰道:“父亲,如今我族人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何必如此多的忧愁呢?” “是呀!听说如今云州城已是全城戒备!不让进出呀!我那十万藏书恐怕没有机会运出来了!” 说话的是吴辉的三子吴宁,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平日里只爱读书,对于生意没有任何兴趣。 “混账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读书呢!”显然吴辉并不怎么喜欢自己这个儿子。 吴宁于是便不再多言,从袖口抽出一本已经残破的古书,蜷缩在一角又继续念了起来。 吴亦凡道:“三弟,你就别惹父亲生气了,快写收拾一下行装,我们还要去拜见江阳王呢!别到时候给吴家脸上抹黑呀!” “这狗东西,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哪里还知道什么礼数?我看,让他别跟着去了,到时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小王爷,一旦小王爷怪罪下来,岂不是让整个族人都得替他背锅?” 说话的是吴辉的大哥吴云,对于自己这个迂腐的三弟,作为大哥的吴云对他从来就没有客气过。 白少阳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吴辉、吴云、吴亦凡、吴宁这四个吴氏家族的核心人物已经做好了进见江阳王的准备,而吴氏家族的旁支只能在江阳府门外跪见等候。 这是一次规模浩荡的进见,白少阳觉得有些恍惚,在电视剧里,这是皇帝才有的待遇,现在自己居然可以亲身体验了。 这很神奇,也很受用。 “少主,吴氏家族成员已经在府外等候了!”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白少阳特意让自己的护卫队站成两排,不管怎么说必须体现出王爷的威严。 训练有素的护卫,站成两排,如一座座大山一样一动不动。 吴辉、吴云、吴亦凡、吴宁父子四人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 “草民吴辉及其三位犬子见过小王爷!” 白少阳的心情很好,于是吩咐赐予座位,吴辉再一次谢过小王爷然后吩咐三个儿子入座。 白少阳看了一眼公孙弘,没有自己说话,想让公孙弘先说。 在长时间的配合之下,公孙先生对小王爷已经非常的了解了,当然也知道白少阳究竟是何意,于是便开了头。 “你就是吴辉吧?” 吴辉低着头不敢抬起来,道:“草民是吴辉,云州城人士!” “看起来你精神状态不错!” “托王爷的福!吴辉身体还算硬朗!” “听说你们吴家在云州城的生意做的挺大,不知此番来到江阳城又何计划!” “吴家人口多,虽有些生意和产业,但平均下来只是勉强解决温饱而已,并非谣言所说的那样!” 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 对于吴辉所言之事,白少阳不敢苟同,有一百万两家产的家族,在整个乾国都是不超过二十家的。 银子是怎么来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个人有了天文数字的银子,那些银子便再也不是他自己的,人必须要有一定的觉悟。 白少阳咳嗽了两声后,公孙弘识趣的停止了问话。接着白少阳走到吴辉及其三个儿子身边,道:“如今,你们已是我江阳城的一份子,既然到了江阳城,就要守江阳城的法。” “那么法是什么呢?” 还未等白少阳说完,吴宁突然站起来道:“回小王爷,小民不才读过一些书,愿为小王爷解惑何为法!” “混账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吴辉抡圆了给了吴宁狠狠一记耳光。 白少阳道:“让他说!” 吴宁捂着肿了半边的脸,道:“法是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据说,它能曲直辨别,在审理案件时,它能用角去触理屈的人!又有记载云“法“是一种与鹿和牛类似的神兽,在古代人们将它作为断案的工具,每当办案时出现多个嫌疑人的时候,人们通常把它放出来,它如果用犄角顶谁,谁就是罪犯!” 听到吴宁这个解释以后,公孙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吴家公子还挺有文才的呀!不过在江阳城…本王就是法!本王就是你们吴家的天!” 吴辉吓得跪拜在地,道:“请小王爷恕罪!犬子吴宁是草民的第三个儿子,数他最不懂事,口无遮拦,平日里读书读傻了,请小王爷不要见怪!” 吴云也跟着跪倒在地求情,道:“请小王爷息怒!三弟不懂事,还请小王爷不要怪罪!” 吴亦凡也跟着求情,道:“三弟不会说话,还请小王爷不要怪罪!” 白少阳早就打听清楚这吴家颇有家资,所以想让他们出点血,于是便故意道:“此事很难办啊!” 吴辉把头重重磕在地上,道:“小王爷,我是一个生意人,不懂别的,只懂如何做交易,小王爷开个价吧!” 白少阳本并没有要为难吴宁的意思,但此刻自己明显是被推着往前走的,既然这吴辉主动提出要孝敬自己,那又何必拒绝呢? 还未等白少阳开口,公孙弘先开口了,道:“二十万两白银!” 吴辉头上直冒冷汗,吞吞吐吐道:“草民…草民一定准备好二十万两白银!” 虽然白少阳并不想做一个恶人,但是对于吴氏家族这种顶级富户来讲,从他们一家身上捞二十万两白银总比去盘剥几万户普通百姓要正义的多。 白少阳不置可否,道:“此事就交给公孙先生去做吧!” 接着,白少阳又加了一句,道:“吴宁腹有诗书气自华,不如就留在江阳府陪元昊读书吧!” 吴辉明白白少阳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把三子吴宁留下做人质,想要求情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于是便道:“全凭小王爷安排!” 吴辉的三子吴宁被留在了江阳府,白少阳究竟有何打算,公孙弘不清楚,李鼎霸不清楚,白政不清楚,吴家人更不清楚… 但吴宁似乎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并没有任何的担心,反而问道:“小王爷,请问王府里面可有藏书?” 这话差点让吴辉一口老血喷出来。 “逆子啊!你当是玩呢?” 虽然吴辉非常激动,但是吴宁表现的异常的平静,似乎对于被留下哪里毫不在乎。 对于这种爱学习的好孩子,白少阳当然是要给予他一点温暖的,道:“江阳府藏书不多,但亦也有二十万册!” 听完白少阳的话,吴宁扶着吴亦凡道:“二哥,扶着我,我有点头晕!” 看到吴宁这样的没出息,吴亦凡也觉得脸上没有光,道:“我家三弟,不太懂事,若留在王府里恐怕难免顶撞小王爷!”吴亦凡担心吴宁说错什么话,说不定哪一天就掉了脑袋。 白少阳却对于吴宁非常的看好,道:“我看此子倒是挺有意思的!本王现在反倒有点喜欢他了!” 自从穿越以来,白少阳难得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现在又怎么能够随便就把他放走,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想把他留下来。 吴家人没有办法,只好把吴宁留下来,为了保住整族人的荣辱与共,只好牺牲这个读书读傻了的吴宁。 能够留在江阳府,吴宁表现出来的激动是吴家人很难以理解的。 或许只有脑袋被门夹了的人,才会这么开心的给人当人质吧! 白少阳认为吴宁要不真的就是读书读傻了,要不就是“大智若愚”。 有这么一位“大智若愚”的典型代表,他的身份是高贵的皇子,喜欢装疯卖傻,对于帝位没有任何的兴趣,他爱活出丧爱吃祭品,他骄纵妄为却得到了皇帝的百般优待。 在目睹了父亲和兄弟对帝位的激烈斗争后,这贼皇子对帝位早已经没有了竞争的意识,但是自己不竞争并不代表可以独善其身。 自己的兄弟会来拉自己,自己若是不加入兄弟的阵营又难免被兄弟们认为是单兵作战,暗待时机。 他是聪明的,他选择了一条在后人看来正确无比的道路,那就是变成一个荒唐和糊涂的人。 “世事无常耽金樽,杯杯台郎醉红尘。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 这个人就是弘昼。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白少阳不可能知道吴家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要举族迁徙,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白少阳也只能猜测而已。 吴宁被留下来了,作为“人质”被留在了江阳府内。对于吴宁的到来,最为开心的人却是江元昊,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人居然能够在一起说的上话,这让白少阳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对于吴宁来说,人生最大的乐趣便是读书,只要有书,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能呆得下去。 第二日,吴辉把约定的二十万两的现银送到了江阳府公孙弘手上,银子还没捂热,这事马上就被周泉知道了。 作为江阳城的父母官,周泉认为自己有义务了解百姓的生活,对于发生在江阳城的大事亦认为自己有必要知道。 白少阳没有和周泉通气,允诺吴氏家族从云州城迁移到江阳城,这事让周泉觉得很没有面子。 但周泉毕竟只是一任地方官,又怎么能说一个藩王的不是呢?所以周泉只能把不满和怨气全往肚子里面咽。 第十四章 史上最悠闲人质 吴宁的淡定让江阳府内所有的人都为他担心,唯独吴宁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或许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真实写照吧! 或许这就是最悠闲的人质吧!每日除了摇头晃脑的读书,便再也没有任何的追求。 看到吴宁的反常表现,江阳府上上下下上百号人,没有一个人不觉得惊奇的,也没有人相信吴宁和人质会有什么关联。 这个奇葩人质,居然每天动不动的就会吟诵出几句诗词出来。 你要是非问她有什么理想,他的回答便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还好他爹有银子,要不是因为看在二十万两银子的份上,白少阳早就把他赶出江阳府去了。 对于这个史上最悠闲的人质,白少阳倒也没有对他有太多的人身限制,就算不限制,吴宁也是每日窝在书房里。 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自从科举开始在中国出现之后,逐渐的从民间到上层都出现了尊重读书人和读书的风气。 因为读书可以改变命运,这句话并不骗人。 读书人为了考上功名,每天都读书,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牛晚。一点都不和现实的世界接触,于是他们的生活的能力直线下降。 话说有一个书呆子,每天都在家中读书,并不出门。一次一个做官的亲戚过生日。全家人准备去拜寿,但是在穿上新衣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挂了一个口子。于是就让自己的妻子帮自己缝补一下,父母就先走了。 父母走后担心孩子找不到路,于是就在路上一路上放一些麦子。等妻子给他缝补好之后,这个书呆子就出门了。但是半天之后父母也没有看到他来,于是就原路回去找他,结果发现他在一个池塘中站立着。 问他在这里干什么呢?原来他跟随留下的麦子一直沿着路走,但是走到这里的时候,麦子被风吹走了,掉到了池塘中,于是他就跟随到了池塘里面。 但是在池塘中又看不到麦子了,于是他就站在这里不动了。 此外还有一个故事,对于书呆子的描写就更是绝了。 说是有一个书呆子,到京城中去考试,但是没有考上,于是准备回家下次再来。但是此人平时很少走路,走路比较慢,错过了一个客栈,于是就在一家农户中借住一晚。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发现这家人烧的菜特别好吃,于是他就询问农民是怎样做出这样好吃的饭菜。农民觉得自己的菜都很平常,以为这个人是在问烧菜用的燃料,于是就指了指旁边的牛粪:就是那个。 书呆子就问能不能卖给他一些,农夫很奇怪,说你要就拿走一些吧。书呆子万分感谢之后就用手绢包了起来。一路上小心地保管着,等到回家之后,他把自己考试的结果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妻子很是难过,但是书呆子说,虽然没有考上,但是我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一个超级好吃的东西。并说你就等着吧,晚上我做给你吃。 妻子就在客厅等着,但是过了一会儿,她闻到很臭的味道,赶紧进去一看,发现锅里面炒的全是牛屎,这下可把她给气坏了。 吴宁也没让白少阳失望,真正做到了一个书呆子该有的气质,接下来吴宁做的一件事情可谓是石破天惊,惊天地泣鬼神! 见吴宁整日的投身于书海之中,白少阳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想和他开开玩笑,让其放松放松。白少阳给吴宁讲了一个典故,这个典故和北宋大文豪苏轼当年的考题《刑赏忠厚之至论》有关。 根据这个考题,苏轼引用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典故:“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执法之坚,而乐尧用刑之宽。” 听完这个典故以后,吴宁竟然真的投身于书海,开始疯狂的翻阅古籍,想要找到这个典故的出处。 可以想象,一个杜撰出来的典故,又怎么可能找到答案呢?当然对于书呆者而言,他们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看来,吴家三公子是真的货真价实的书呆子!” 白少阳并没有想要囚禁或者说把吴宁扣押为人质的想法,只是或许业余生活太过于乏味吧!总想找一点有趣的事情做做,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虽然吴宁总是被笑话为书呆子,但又有几个人能够体会书呆子的快乐呢?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如每日饮酒作诗的公孙弘,同样没有人能够体会他的快乐,虽然是一种淡淡的孤独之乐,但不得不说,总有那么一些人有一种受虐的倾向,我们亦可以把它理解为越挫越勇。 江阳城知府周泉再也不能淡定,眼看着白少阳羽翼渐丰,周泉决定出手对抗… 在一个有晚霞的傍晚。 白少阳推开门,走出江阳府,并拒绝所有人的跟随,许久许久没有独自一人好好的走一走。 一阵狂风乱舞,一阵又一阵的涌入白少阳的怀中,狂风肆虐,却令白少阳觉得愈发的清爽。 从迷茫之中走来,白少阳又走向迷茫,未来还要在迷茫之中停留多久,白少阳自己也不知道。 有些人注定是要为奔波而活,不论为什么而活,人活着总归需要一个理由。 就像有人为读书而活着,我们大可以嘲笑他迂腐,但想一想我们自己的理想真的就那么高尚吗? 白少阳实在看不到前方的路,没有人为他指引一条清晰的方向,公孙弘也不能。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个藩王究竟还能安稳的当多久?白少阳也不确定。 局势在变,少有先知先觉者。 我是谁? 不知白少阳是在问上苍,还是在自问。 一个人在走过一段路以后,总归要好好的总结一下这段时间的得与失,如果得大于失,那就说明这段时间没有白活。如果失大于得,那就说明,这段时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无论如何必须做出改变,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改变是为了更好的进步,而并非是为了逃避。 吴氏家族有钱,是可以依靠的对象,虽然不清楚吴宁这个书呆子究竟是不是在装傻,但这并不重要。白少阳想要的是吴氏家族的银子,而并不关心他们的家人。 有了银子就可以拉队伍,有了银子就可以向朝廷纳贡,朝廷得到好处,自然也不会亏待白少阳。 虽然白少阳并不是很讨厌周泉,但总觉得周泉是个麻烦,总想找个借口把他给搞走。 一个大活人人间蒸发太过诡异,更何况周泉还是朝廷的重要大员,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明着做。 “把周泉搞走,至少要让他离开江阳城!” 白少阳也决定出手… 第十五章 野心在燃烧 白少阳的想法,再一次被时空猎人所捕捉到,这个疯狂且危险的想法,很有可能让白少阳在这个时代葬身。 这是白少阳第一次清楚地听到时空猎人的声音,这是一种极其浑厚的声音。 “经过这一段的历练,我们得以相会!” 这声音似乎是从白少阳的脑子里发出来的,听起来是那样的不真实,但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你是谁?” 这样的话,白少阳问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能够得到答案,但这一次,答案是有的。 “时空猎人!” 这种有些搞笑的回答,骗骗三岁的小孩还可以,但对于白少阳而言,这是极其滑稽可笑的,但白少阳还是选择了尊重。 “你想怎么样?” 白少阳望着无边无涯的天际,陷入了呆滞,模样看起来极其可笑。 “你遇到困难了吗?需要我的帮助吗?” 声音带着一丝磁性,就像一块大吸铁,可以吸进所有东西的那一种。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一个捕猎者!你可以叫我时空猎人,所有的生灵,都是我的猎物,只要我愿意,他们皆都难逃…” “这么肯定?” 白少阳当然不相信这个所谓的时空猎人的鬼话,他宁愿相信自己的脚趾头会说话,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说的话,因为这是非常可笑的! “哈哈!” 时空猎人笑了一下,似乎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他决定重新洗牌这个世界,改变这个世界人物的命运。 能够玩转别人的命运,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此刻只有时空猎人自己才清楚。 “一旦乾国国君驾崩,一切都将发生改变!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这个藩王的好日子也就将到头了!陈列命中注定阳寿只有二十岁!” “二十岁?陈列今年十七岁,岂不是只有三年可活?” 陈列并无子嗣,若真毫无征兆的驾崩,皆时乾国上下必然会陷入恐慌之中。 白少阳突然惊恐起来,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无异于晴空霹雳。 一年前是什么样的一种处境,白少阳还历历在目,三年后又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处境也是可想而知的。 “你虽至高无上,可是你所说的话还是太过于夸张,我着实难以相信…” 对于任何一个人有点想法的人而言,都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更何况还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乖乖!我的猎物,你不必担心会有性命之忧…时空猎人是不会让你死掉的!” 三年,能做什么呢? 对于一个步入高中校门的学生而言,三年后的目标就是考到一个理想中的好大学。 对于一个官员而言,三年后的目标应该是可以得到更好的任免和升迁。 但如果提前得到三年后的结果,现在能做的又是什么呢?如何做没有方向,是否该相信时空猎人所说的话呢? 此刻,白少阳的大脑竟是一片的空白。 温水煮青蛙是最为致命的,穿越不造反最终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此时此刻少阳的心里居然有了一丝野心。 不论三年后陈列会不会死,自己都必须早作准备,一旦新的皇帝宣布要削藩,自己的下场将会如何可想而知。 “那么…我该怎么做?” “哈哈哈…” “你这是算屈服了吗?” 白少阳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有着极极强权利欲望的时空猎人,操控别人的情绪和命运能够给他带来快感。 好汉不吃眼前亏,白少阳说出来他人生中最违心的一句话,一个敢于在强权面前低头的人,说明他正在逐渐的成长。 “伟大的时空猎人,您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您愿意帮助我吗?” 听到白少阳的话,时空猎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笑得非常的开心。 “不错!我确实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我当然可以帮助你,为了避免三年后遇到麻烦,你必须现在做出准备,只有手中握住权力的人,才有与朝廷对话的权利和资本!” 时空猎人的一席话,听得白少阳热血沸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只是时空猎人如此,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有极其强烈的控制欲。 在争权夺利的路上,无数的战士和勇士死在这条路上,但是在他们的身后前仆后继者却是无数。 英雄谁不爱江山和权势?只有懦弱的人才会轻言放弃。 白少阳正逐渐成长为一个男人,在成为男人的路上,必须要做许多艰难的事情。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时空猎人很开心,道:“我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我相信我的眼光没有错!” “我们合作吧!” 时空猎人笑了,道:“你没有任何的资本?如何与我合作?” 白少阳也笑了,道:“既然你不会有任何的损失,为何不选择尝试一下呢?” “你似乎突然变聪明了!”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在这个世界上,最难说服的人就是自己,一个人如果能够说服自己,就能克服所有的困难,解决所有的问题。但大多数人都死在难以说服自己,他们固执己见,最终一事无成,一辈子碌碌无为。 在成为英雄的路上,必然会有许多的阻隔,前方必定是荆棘遍地。 三年时间,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前方的障碍也太多太多。 “我需要一支军队…” “你的确需要一支正规军,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一支绝对服从你的军队!但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银子从何而来?你想过没有?” “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官绅还有皇商是个顶个的有钱,而老百姓们呢?却只能勉强果腹,我只能想道从他们身上捞银子,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不错,不错,小东西,你挺有想法嘛!” 时空猎人伸了一个懒腰,道:“有想法是不错的,关键是要去实践!你想过没有?一旦你动了他们的利益,你以为你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时空猎人吗?”白少阳讽刺道。 “可我并不能破坏游戏规则!我只能给你一些引导,但我并不能插手,这是我和另外一个时空猎人的约定。” “那请你给我一些引导吧!” “齐氏家族!” 说完这四个字,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第十六章 关不住的鸟 齐氏家族? 白少阳一脸的疑惑,在返回江阳府的路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四个字。对于齐氏家族,白少阳,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听过, 公孙弘? 白少阳想到了公孙弘,公孙弘见多识广,且在朝廷为官多年,或许听说过齐氏家族。 当公孙弘听到齐氏家族以后,却是一脸的恐惧,道:“少主,你是从何处听到齐氏家族的?” 原来,这齐氏家族本是名将之家,齐氏一家共出过三十多位大将军,只是在权力的斗争中齐氏家族被郑氏家族压迫的死死的。 如今齐氏家族在朝中早已没有了威望,已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齐氏家族成员虽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但依然坚持着每日习武的习惯,是个顶个的英雄好汉,气质上不输任何的大将军。 只是因为身份实在是卑微,故此朝中的大臣们也并不会和他们再有往来。 据说现如今齐氏家族还有一支‘齐家军’,人数在三百人左右,虽然人数并不多,但都是以一敌百的勇士。 “那么,齐氏家族现在还有多少人在朝为官?” 公孙弘道:“如今只有一人,此人名齐俊,是齐养的孙子,现任白帝城副督卫之职,不过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八品武职而已…” 白帝城? 这地方倒是有点意思! 公孙弘道:“白帝城在边塞,距离都城五百里,那地方地广人稀,人烟稀少,想喝口水都困难!到那地方去当一个副督卫,差不多就相当于流放了吧!” 白少阳不明白,为何时空猎人要提到这么一个已经没落的家族,但既然时空猎人已经指明了方向,那就说明这齐氏家族还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白帝城?齐俊? 白少阳摇了摇脑袋,对齐俊有了想更进一步的了解,当然自己去走一趟,是很不划算的,毕竟江阳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自己处理。 此时,护卫队已训练的有些样子,或许派他们跑一趟去了解一下情况这是目前来看最划算的。于是白少阳让李鼎霸集合护卫队,准备交给他们这个艰巨的任务。 护卫队自从组建以来,每日都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从未敢懈怠。如今正是他们要施展才华的时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 一百个护卫分成十排整齐站立,等候着听从调遣,这些蠢蠢欲动的小伙子们早就想开始活动活动筋骨了。 更何况,白帝城那是什么地方?对于长期生活在那里的人,当然早已厌倦了那里的飞沙走石,但对于那些从未见过的人,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白帝城? 我们要去白帝城? 对于这些连江阳城都没有出过的人,外面的世界当然是很精彩的,能够走那么远,是此前他们从未想过的。 当然,李鼎霸也没有去过白帝城,对他来说这也是一次新的尝试,同时这也是一次冒险。 在这些护卫队成员的眼中,李鼎霸就是他们的“大哥”,在一起生活的这段日子里,是李鼎霸给了他们很多关照。 所以他们也就开始习惯于称呼李鼎霸为大哥。 一百个护卫队成员,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去白帝城,人多容易误事,但人少了又难以避免安全问题的发生。 人的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这句话绝对没有毛病。 想去白帝城的护卫队兄弟们很多,他们都想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但现实是残酷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机会是需要靠自己争取的。 平日里是兄弟,可到了关键时刻,兄弟就只是兄弟了,仅此而已。为了竞争能够去白帝城的名额,兄弟们之间也是可以撕破脸皮的。 为了公平,同时也为了不伤和气,李鼎霸决定让一百个护卫队成员兄弟,用抓阄的方式来决定出十五个可以得到去白帝城的名额。 抓阄决定的方案得到了白少阳的认可,这算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方案,既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又显得很文明大气。 “若不是真的因为实在不能够抛下江阳城的事情,本王倒还真的想去大漠走一趟!”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那种充满诗意的生活,白少阳还真想去体验一番,能够在大漠待得下去的人,必定是能够守得住寂寞的人。 一个能够守得住寂寞的人,也必然是一个有趣的人,因为他的心里一定藏着许多许多的故事。 “还必须带上酒!” 白少阳以为,作为礼物,酒是少不了的,一个艰苦守卫边塞的将士每日与天地为友,难免孤独,有了酒能够更快的打开他的内心世界。 在边塞那种苦寒之地,唯有酒的温度方能温暖将士冰凉的躯体,有了酒,他们也就热血沸腾起来了。 江阳府内有自家酿的酒,度数比江阳城酒馆里面的那些白开水要更烈一些,没有达到四十五度以上的酒,是极没有意思的。 江元昊吵着也要跟着去边塞,虽然不知道边塞有什么,但觉得那定是一个有趣的好去处,这总比去学堂要有趣的多。 “胡闹!” 公孙弘毫不客气的用严肃眼神看着江元昊,拒绝了江元昊这个无理的请求。 “那我找城主去求情,他定会答应我的!” “你可别瞎闹!” 对于江元昊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年,公孙弘也常的拿他没有办法。 “我也要去白帝城!” 江元昊中气十足的走到白少阳面前,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且毫不掩饰。 哎呦!怎么,翅膀硬了? 白少阳心里嘀咕着,想不通江元昊这少年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少年,这要是搁二十一世纪,跑不了就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 “长路漫漫一路颠簸,说不定还会遇到山贼乱匪,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江元昊道:“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没错吧?” “哎呦!不错…不错!” 白少阳很满意,想着自己一天一两银子给江元昊请的先生,总算是没有白花这银子。 “这可是教书先生教你说的?” “并不是!” 江元昊摇了摇头。 “不会是你自己学来的吧?这不可能吧?你居然还会主动去看书?” “是书呆子教我的!” 白少阳扑哧一笑。 “别没大没小的,你得叫他师哥,怎么能叫他书呆子呢?他可是本王爷的财神爷呢!” “我平日里都是这么喊的啊!” “吴宁他就没生气?” “没!” “真的没有吗?” “那书呆子每日除了读书以外,根本没有别的反应啊!” 白少阳那个恼火,这吴宁不会真的是一个书呆子吧,被人称呼为书呆子居然没有反应! “得!算我看错了他,看来这吴宁不仅是一个书呆子,还是一个窝囊废物!” 一想到这吴宁没出息的样子,白少阳顿时就觉得这吴辉还真挺可怜的,居然生出了这么一个窝囊废儿子。再看看这个口无遮拦的江元昊,反倒是觉得此子还真说不定会有些出息。 于是便郑重其事又问了一遍,道:“你确定要跟着李鼎霸他们去白帝城吗?” 因为刚才有一阵风吹过来,白少阳认为一定是这一股妖孽之风作怪,于是便以为一定是因为江元昊被风给吹晕了。 但这江元昊却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到黄河心不死,非得要往那虎狼之穴,是非之地去走上一遭。 “这还真是士别三日,更要刮目相待啊!” 江元昊嘿嘿一笑,道:“多谢江阳王夸奖,这么说,江阳王同意了?” 话都说到如此份上了,若再不同意,白少阳也会觉得自己脸上无光。话又说回来,这人各有志,既然江元昊真有这么大的志向,又何必束缚住他呢? 有些鸟儿终究是关不住的,他们的羽毛太鲜亮了。当它们飞走的时候,你心底里知道把他们关起来是一种罪恶,你会因此而振奋。 第十七章 等我回来 这是江阳府第一次派出远行队伍,人数虽然不多,但亦也有三十多人。 他们的目的地是边塞白帝城。 对于江阳府来说,这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大事,所以江阳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很期待这一次出行。 吴辉也不知从哪里打探到了这个消息,居然带着吴云和吴亦凡也一同来到了江阳府门外。 正在门口吟诗的公孙弘见有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远远而来,觉得有些疑惑。 “莫非城主今日有重要的客人要会见?” 正当公孙弘疑惑之间,马车便已经到了江阳府门前,马车缓缓停下。随后从马车内钻出一个两鬓斑白的长者,此人便是吴辉本人。 吴辉见是公孙弘,便行礼道:“公孙先生,冒昧来访,还请多多包涵!” “不知吴老板有何贵干呢?” 公孙弘不知这吴辉在此时突然来访,究竟所为何事。此刻,江阳府上上下下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可没有功夫接待客人。 吴辉道:“听闻贵府今日要出行,故此吴辉想要来送送,聊表心意。”吴辉伸长脖子望向江阳府府内。 “怕不是吴老板思子心切,想来见见三公子吴宁吧?” 吴辉尴尬的笑了笑,道:“犬子不懂事,冒犯了小王爷,吴辉怎么敢去见那个逆子?” 吴辉思子心切,公孙弘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商人的嘴脸往往都是比较圆滑的。 白居易在九江任江州司马时,在浔阳江头遇到一艘船,船上坐着个女子在弹琵琶,白居易和她搭讪,了解道这女人原来在青楼,被一大款商人买了当小妾。至于为什么她在九江船上,原来娶她的商人去浮梁县进货(茶叶)去了。 封建社会时代,商人的地位是非常低的,社会普遍存在四个阶层,即士、农、工、商,商人在古代可以说备受歧视,虽然自己有钱,但不能随便穿丝绸的衣服,子孙也不能入朝为官,而且经常会面临被封建统治者抄家的危险。 对于商人,公孙弘向来是不怎么喜欢的。 吴辉表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对儿子的思念,但内心其实已经早就不能淡定下来。 “请吴老板放心,您家公子在这江阳府内待着比在什么地方都安全!” 吴辉老脸一红,布满血意的眼睛转了两转,道:“犬子虽说不懂规矩,但犬子的心地不坏,小时候倒是挺聪慧机灵,只是不知为何愈长大愈迂腐了,只知道念书…” 吴辉塞了一张五百两银票的“大乾宝钞”给公孙弘,小声道:“还请公孙先生多多关照犬子,拜托了!” “拜托…” 吴辉恨不得给公孙弘跪下了。 这一声拜托,饱含着太多的心酸和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到哪里都是如此。 公孙弘也没有和吴辉客气,五百两的银票不收白不收,对于有钱人来说,五百两银子还不是洒洒水的事情。 公孙弘触景生情,不由也发出一句唉叹:“可怜我那三个儿子,皆战死沙场!” 吴辉顿时有些懵了,不明所以,于是便小心问道:“不知公孙先生有何不得已的苦衷,为何如此伤感?” 丧子之痛,思念成疾的公孙弘,早就成为了以前自己最讨厌的“怨妇”,如今远离了朝堂,内心反倒是觉得愈发的空虚。 公孙弘讲完自己的故事后,居然被吴辉紧紧搂在了怀里,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这一幕刚好被白少阳看到了,白少阳捂着脸一边走一边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 都说古人有好男风的雅好,白少阳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今日一见顿时觉得三观尽毁。 不论是公孙弘还是吴辉,此刻都觉得自己很难解释清楚了。 “看来,你也是苦命人啊!” 吴辉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公孙先生居然承受着这么大的悲痛,于是便愈发觉得自己与公孙弘是同病相怜的人。 队伍马上就要出马了,熊孩子江元昊却表现的出人意料的淡定。没有不安,亦没有恐惧,淡定的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江阳王!请受江元昊一拜!” 这是江元昊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的朝白少阳行这么大的礼,没有了当初的“童言无忌”,白少阳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 白少阳摸了摸江元昊的额头,确定他并没有发烧。 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为了一个不怎么靠谱的传闻,而去找一个名叫齐俊的人,这种事情也只有年轻人才有这样的干劲。 李鼎霸拍了拍留下的那些弟兄们的肩膀,道:“俺走以后,你们要替俺多多打探俺妹妹的下落!” 李鼎霸最放不下的还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妹妹“李媛媛”,为了找到“李媛媛”,李鼎霸几乎把闲暇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寻找妹妹上面。为此,李鼎霸还曾把整个江阳城的画师找来为李媛媛画像。 “请大哥放心!兄弟们一定不会忘记大哥的嘱托,哪怕把江阳城翻一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大哥的亲妹妹!” “大哥,你就放心去吧!找妹妹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由李鼎霸带头前往白帝城的队伍即将开赴“白帝城”,这是白少阳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正在意义上的离别,虽然白少阳并没有一同前往,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不舍李鼎霸,不舍江元昊,更不舍自己一手组建的护卫队成员。 马上就要离开了,白少阳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酒,用来表离别,此时此刻再合适不过。以前不明白,现在懂了许多。 白少阳让仆人端来酒,并给出行的队伍每个成员都倒了一杯,道:“喝了这一杯,愿你们一路顺利,早日回归江阳城!”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李鼎霸带头,一饮而尽,带着队伍出发了。 那个手握土豆的少年,再也不是当初的样子,他也变得沉稳了许多,亦或许他把所有的心里话都深藏着。 走出几步,他终于回过了头,道:“院子里第三棵大樟树下面藏着一个铁盒,里面的东西你们先别挖,等我回来!” 第十八章 假少爷骗卖真古董 李鼎霸和江元昊离开江阳城的这一天夜晚,白少阳睡得非常舒服,从未有过的舒服。 一个人脑袋里没有任何的东西,那种感觉其实是非常舒服的。 因为,这一夜白少阳再没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 第二日,白少阳决定出门走走,本想找个人陪自己一起去的,想了想,并没什么可以带的人,于是还是一个人出了门。 与那些后面喜欢跟着一大堆人的少爷相比,在大多数时候白少阳更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古老的城市,古老的街道,每天的变化是极其缓慢的。 这并不像白少阳生活这么个时代,三天挖一条街,十天建一栋楼。这里的变化就是:你几乎看不到变化。 许久都没有去过九玄茶馆,白少阳不知不觉便已经走到了九玄茶馆,这个如杂货铺一样的地方,总能在里面找到神奇和趣事。 一个穿着干净的少爷模样的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大声的吆喝着,在他的四周围着许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这人不是江阳城大…大…大富商王九九的儿子王者荣耀吗?” “他来九玄茶馆凑什么热闹?” “这家伙是一个十足的败家子啊!” 众人的脖子一齐随着嘈杂声转过去。 白少阳看到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正围坐在一堆古玩杂项里面。 要问他干什么,可却又没有人说的出来。 有时候安安静静做一个吃瓜群众,倒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于是白少阳便和其他普通百姓一样,只是一个看热闹的人。 “这家伙可是咱们江阳城出了名的败家子啊!” “今天算是没白来,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只见王者荣耀把自家的古玩一字排开,每个古玩上面都标着不同的价格,看样子是要把这些东西全都卖了。 “各位江阳城的父老乡亲们,走过路过的,都别错过了,这些可都是我们王家的东西,件件可都是真品!比土里刨出来的都真!” 这九玄茶馆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地方,说是卧虎藏龙一点都不夸张,因为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什么话都敢说的人自然也是有的。 “是真是假,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怎么会知道?” “像我们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单身汉,怎么还有闲钱买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叫卖东西的这主,是有名的浪荡公子,每日变着法的玩新鲜刺激玩意儿。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居然玩到九玄茶馆来了,玩的方式也是比往日要更加的清新脱俗。 大会都没有把这浪荡公子王者荣耀说的话当一回事情,以为他不过只是解闷闹着玩而已,于是也就当作是热闹看了。 被人无视是一件很尴尬的事,特别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如此。 这位王者荣耀王公子,当然不会让自己的面子就这样挂不住,于是便见人就拉,生怕别人看不见自己。 白少阳对于古玩收藏之类的物件并没有什么鉴赏能力,充其量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水平。对于古董鉴赏的水平只能看得出来是不是旧的,除此之外就只能靠想象。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最好的选择就是避开,这和做生意是一样的,对于不熟悉的行业是万万不能随便试水的。 “少爷!老爷…老爷他…吐血了,快回家去吧!别再卖了!” 一个仆人模样,穿着麻布衣服的老仆火急火燎的往人群中钻,只是因为被围的实在太拥挤,老仆人被卡在了人堆里。 “少爷!快回家去吧!” 老仆已经面红耳赤,眼睛也红肿的如一个核桃仁一般大。 “什么?老家伙吐血了?” “嗨!这老家伙!早不吐血,晚不吐血的,在本少爷做生意的时候吐血,这可真是够晦气的!” 王者荣耀少爷很不快,对于自己的买卖被打断表现的极其的愤怒。 “回去告诉那老不死的,他儿子现在懂事了,学会做生意了,现在没功夫回去!” “少爷,能不能别玩了!老爷他…他这一次真的快…快不行了!” 说完这一句,老仆人直接趴在地上,一边捶打着地,一边抽搐着,看样子,这一次真的不像是表演出来的。 王九九一直身体还算可以,说他快不行了,不仅是王者荣耀少爷不相信,连江阳城的百姓们都不相信。但谁家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若不是家中真的有人已经病入膏肓了,恐怕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出来丢人现眼。 “好了…好了!我随你回家便是,真是烦死人了!”王者荣耀极不耐烦的让几个小厮把摆满一地的古玩打包,一边打包还不忘一边喋喋不休的咒骂着什么。 如此古今中外都罕见的不肖子孙,让围观的百姓们都大开眼界。 这一出如剧本一样的“舞台剧”,让白少阳看的一愣一愣的。 只见那被人称之为“王者荣耀”的少爷和几个小厮以及一个老迈的仆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离去了。 过了一会,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屁颠屁颠的跑来,望着那“戏台”喊了一句:“我的天哪!我那些古玩奇珍,全让骗子给卷走喽!” “我…活不了喽!” 这一出“假少爷卖古董”的闹剧让这个想要投机取巧的商人亏的血本无归,差点气的一头撞死在柱子下。而那些在底下演戏的观众们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骗局从过程上来看一气呵成,不留任何的破绽。 当然,在九玄茶馆这种地方,每日会发生各种骗局,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不是我骗你,就是你骗我。 被骗的人,总会想一个更高明的骗局接着再去骗人,所以并没有人会同情被骗者,更不会有人会对被骗者有任何的同情。 一旦当他们缓过来来,想的不是改过自新,而是想出更为疯狂的骗局。 颇具戏剧性的反转,让白少阳大开眼界,想来自己来九玄茶馆也实在是没有白来。 被骗的古董商人,落寞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在意人来人往对他有什么异样的眼神。 或许…只有心如死灰的人,才会如此吧! 第十九章 夜来香酒楼 如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的商人,此刻哪里还会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他恨,恨那个自称为“王者荣耀”的骗子把他所有的身家财产全都骗了去,此刻他已经无处可去,那些比他生命还重要的古玩丢了,商人也就觉得再活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此时此刻,或许只有这首诗才能表达商人心里的悲凉和孤独外加令他抓狂的寂寥之感,总之任何的形容词用在他的身上都不为过。 “朋友,醒醒…” 白少阳用脚踢了踢商人的身体,商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犹如一条案板上的咸鱼。 “喂!你叫什么名字?” 来往旅人少有低头看的,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故此没有人会浪费时间在一个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的人身上。 商人抬了一下眼皮看着眼神这个被阳光照射的格外帅气的少年,有气无力道:“我已是一无所有,请小兄弟高抬贵手!” 白少阳道:“你不还有一个身体吗?怎能说是一无所有呢? 商人“啪”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如梦初醒。 “此话怎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看到眼前少年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商人用看圣人一般的眼神看着白少阳,用一双黑手揉了揉眼睛道:“这话听着还真有道理!” “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有财!” 扑哧… “怎么,你不死了?” “不死了,我不能就这样认输!若真就这样想不开,岂不是被人耻笑!” “你这样想就对了!” 商人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待我发迹的那一天,一定感谢小兄弟的开导之恩!” 听完商人的话,白少阳也有些感动,看来还是古人实在啊!不但重情重义,而且知恩图报,让白少阳不免觉得有些惭愧。 “这骗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白少阳想不通,一个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江湖会被一个毛小子骗了。 “你是说王者荣耀?” 虽然听到王者荣耀这四个字白少阳有些憋不住想笑,但还是克制住了。 “我说的就是这个王者荣耀!” 商人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道:“或许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又或许是从土里钻出来的…” “这小子,贼狡猾啊!我混迹商场二十六年,居然折在了这小子手里,算我倒霉!” “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 “好巧,好巧!我没有别的兴趣,唯独喜欢听故事,你讲给我听,作为回报,我请你喝酒…” 商人一模干扁的肚皮,嘿嘿一乐,道:“如今我已身无分文,一无所有,有人请客,那…那我还客气啥!” 哈哈哈… “没想到你还真是一个性情中人呀!” “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刚说完这话,商人便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子,道:“得!算我嘴欠,如今我什么都没了,哪有什么好骗的!” 白少阳领着商人一路闲逛,来到了一家酒楼,这家酒楼的名字也非常的大气,光看名字,就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夜来香… 这还真的是一家很风骚的酒楼嘛! 人靠衣装,马靠鞍。 白少阳一出现在夜来香酒楼门外,眼睛只有老鼠眼大的老板娘居然把眼睛瞪的跟核桃一样大,如一把利剑一样就飞过来了。 “是哪阵风把公子您给吹来了呀?” 随即老板娘用极其妩媚的语气道:“姑娘们…来客人了!” 听完老板娘的话,白少阳差点没憋死过去,心里想着坏了,一不小心走错地方了,本来真的只是想纯粹的喝两杯酒,没想到给走到这种地方来了。 但是商人却是熟门熟路的,搂着姑娘的同时,手也极不自觉的到处乱摸。 “老爷…你捏疼我了!” “讨厌!” ------ ------ 还是处子之身的白少阳,虽然经常表示想要开车玩一次,可是却真的没有实战过,在这花花世界,灯红酒绿之地,难免有些迷失了自己。 还未等白少阳开口,老板娘便用她那双极其毒辣的眼睛判断出了白少阳大概的家资,给他安排了一桌三百两白银的酒席,并安排了两个嫩的可以挤出水的豆蔻年华姑娘。 “羽媛、羽清…这个少年公子可要给老娘照顾好了,要是有半点闪失,老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老板娘倒也会做生意,既开着酒馆又经营着业务,两边都赚着银子。看人又神准,所以生意做的很大。 在老板娘的威逼利诱之下,羽媛羽清两位姑娘被带到了白少阳面前,白少阳方才看了一眼,马上就被惊艳到了,这两个姑娘清纯唯美,绝不是那种胭脂水粉修饰出来的庸俗之物。 他们的容貌是可以让那些所谓的顶级流量明星都要觉得羞愧的,相比之下,谁高谁低,已是一目了然。 “公子,今晚就让我们姐妹俩来伺候你吧!” ------ 这一晚,白少阳酒也是喝了一些的,所以究竟做了什么也就自然不是很清楚了。 与之同来的商人,饥不择食,于是也就顾不得睡在自己身边的是谁了。 第二日,老板娘把白少阳的消费账单送达,终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周泉知府是我堂弟,你若是敢赖账,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这句话,老板娘又突然把话锋一转,道:“不过…像公子这种豪气的大户人家公子自然是不会赖账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昨夜白少阳元气大伤,精气外泄,到了日晒三竿依然是晕乎乎的。 “兜…对!那姑娘的肚兜确实是听好看的…” 老板娘见白少阳还没睡清醒过来,便道:“公子,要不你先把账结一下?” “结账?” “结什么帐?” “我又没买什么东西,干嘛要结账?” 老板娘依旧操持着甜美的笑容,道:“看来昨夜公子是喝糊涂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胡话吧!” 与白少阳一起来的商人,此刻却是惊恐不已,战战兢兢道:“公子,你还认得我不?” 白少阳摇了摇头,道:“喝多了,记不怎么清楚了…” “啊呦!公子啊…你可别和我开玩笑啊,要是不给他们银子,咱们可走不了!” “你过来一下!” 待商人走过来以后,迷迷糊糊的白少阳看着商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商人一听,乐了,想着这公子居然还能想到问自己叫什么名字,想来一定是还清醒着。 “我叫刘如意!” 白少阳看了看老板娘,又把老板娘喊了过来,道:“找刘如意要银子去!” 刘如意一听,双腿都差点吓软了,道:“公子,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会死人的!” 老板娘原本的好脾气此刻已经消磨殆尽,恶狠狠道:“怎么,莫非还要白吃白睡?你当老娘我是好欺负的?” 白少阳道:“老鸨…你若不说周泉是你堂弟,说不定我还会对你客气一些,今天忘记翻黄历了吧?” “有意思,看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了一个硬茬!” 第二十章 夜来香酒楼 白少阳整了整衣服,昨夜从男孩变成男人以后,白少阳便愈发觉得此前自己太过温柔了,想着怎么改变自己的气场,今天又遇到这么一位长着恶霸脸的悍妇,心情自然也就好不起来了。 首先自己睡过的东西必须带走,包括床、被子、枕头…当然还有羽媛羽清两位小姑娘。白少阳可不想做睡了别人就抛弃的负心汉。 白少阳顿了顿,道:“冒昧的问一句,这酒楼值多少银子?” 老鸨道:“十万两!” “加上羽媛羽清两位姑娘呢?” 老鸨道:“你若是有十万两银子,羽媛羽清算是白搭给你!” “你…你也白搭吗?” 老鸨怒道:“小公子,老娘也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泼皮无赖,别说是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你能拿出一个子老娘免费陪你睡!” 老鸨此话一说,吓得楼下几个客人脸色都白了,纷纷逃出夜来香酒楼,这比鬼还吓人的老鸨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商人这时也早已经懵圈了,不知该说什么,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将会是怎么样的。甚至已经做好了,抱头护裆的动作,看起来颇有经验。 老鸨的内心此刻如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张牙舞爪,做好了朝白少阳扑来的准备。 作为一个刚刚经历过更年期的中年妇女,老鸨正在逐渐变得衰老,她的目光无神,表情冷淡。 似乎只有在看到银子的时候,才会露出那种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笑容。 但此刻,老鸨的笑容却更加像是被雕刻出来的一般,不仅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连假笑都谈不上像。似乎纯粹只是为了衬托她那张老脸,使自己不觉得那么老罢了。 “小公子,老娘再问你一句!你这银子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这话还未说完,在她的身后便已经出现了五个虎背熊腰的打手,一个个都瞪着大眼睛,并且一个比一个眼睛瞪的大。 “眼睛瞪得大了不起吗?” 白少阳把手伸进怀里,准备在掏着些什么,被老鸨一把给按住了,道:“你想干什么?” “想吃本公子豆腐就明说嘛!干嘛这么激动!” 白少阳的话让老鸨彻底的疯狂了,老鸨手绢一甩,腰板一挺,怒指着白少阳道:“把他给老娘绑了!” 白少阳却是不慌不忙道:“你们把本公子给绑了,谁给你们回家拿银子呢?” 不论白少阳说的话是真是假,老鸨的态度,又瞬间来了一个360度的大转弯,随着老鸨的嘴角微微上翘,被涂抹的浓粉也跟着抖落了下来。 “早说嘛!我们开门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谁又愿意动不动打打杀杀的?” 白少阳道:“报官吧!” “报哪门子官?官府是俺家开的,难道还会听你的?” “是我们姑娘服务不周到了?还是饭菜不合你胃口了?” 白少阳嘿嘿一笑,道:“姑娘倒是满意,这饭菜也算是不错,就是老板娘差点意思!” 白少阳这话刚说完,便被老鸨给狠狠甩了一耳光,顿时觉得有些真的清醒过来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在一阵上吐下泻之后,白少阳被两个黑衣人搀扶着来到了老鸨的面前,此时的老鸨已经严阵以待,准备亮出她的看家本领。 “吃霸王餐,还白睡了俺家姑娘,这一笔血海深仇老娘今个可要和你好好算算!” 两个手拿胳膊粗棍子的胖子,光着膀子,站立在老鸨的身边。在老鸨的前方者是一条长凳,长凳上面还有未干的斑斑血迹。 白少阳被胖子绑上了长条凳,如捆肉粽一般。 “给我打!” 随着老鸨的话音落下,棍子也跟着落了下来,打在了白少阳的屁股上面。 学过几年武术的白少阳虽然武艺并不算高超,但在学武的那几年里没少被揍过。只要挨下了这顿打,就有借口白得下这酒楼了,王爷的身躯那可金贵着呢,被打坏了自然是要赔偿的。 要说白少阳也还真的挺能忍受的,被打了十棍子居然不喊一声疼。 白少阳没觉得疼,在一旁看热闹的店小二和小姐姐们却一个个捂着眼睛,不敢直视。 “真够惨的!” “真是可惜了一个这么英俊帅气的好少年啊!” 人长的帅总是有好处的,老鸨也看不下去了,道:“罢了,罢了,只要你从了老年娘,你在夜来香酒楼的花费就全算在老娘身上了!” 一旁瑟瑟发抖,还没被揍的商人居然觍着老脸道:“要不…让我也试一试!”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把老鸨给激怒了,道:“色魔啊!色魔!给老娘往死里打,居然还敢对老娘有非分之想!” 当拳头如雨点一般的落在商人的身体上之时,商人已然想不明白为何同样是男人,这待遇为啥就相差那么大呢! “看来这少年不能再打下去了,遇上老娘算他运气好,把他拖到老娘房间里去,幸好老娘对于治疗跌打损伤之类的颇有造诣,现在又便宜了这少年了!” 众人皆不明白老鸨今日情绪为何如此多变,但又不敢多问,只能往肚子里面咽。 话说这江阳王失踪以后,江阳府内上上下下可就炸开了锅,特别是公孙弘更是着急的上蹿下跳。在连续派出好几波人出去寻找无果后,公孙弘只好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阳城知府周泉。 虽说周泉并不怎么喜欢白少阳,可是人毕竟是在江阳城丢的,周泉是无论如何也是脱离不了干系的。所以此事,周泉比公孙弘还要的着急。 只是,此刻谁又能想到堂堂的一城之主,江阳城的城主居然躺在夜来香酒楼老鸨的床上。 老鸨把房门关上后,走到白少阳的跟前,褪去了她那披在外面的那层薄薄的轻纱。 “你究竟是谁?莫非要在夜来香酒楼大闹天宫不成?” 无法动弹的白少阳也不知老鸨对他使用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蹂躏。 当然,此刻白少阳想要开口说话都成为了奢望,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封住了他的嘴。 “莫非她真的想要得到我的人?” 一个邪恶的想法从白少阳的脑子里冒出来,很快又被白少阳快速浇灭。 这女人实在太老,看起来比周泉还要老,白少阳不敢有任何的不该有的邪恶想法。 世人都爱美好的东西,比如夕阳,可是夕阳并不长久,或许因为它短暂,所以世人认为它美好。 不过想要让白少阳接受老鸨,白少阳却怎么也无法接受。 解开白少阳身上衣服的扣子,一个年轻的身躯出现在老鸨的面前,在这个年轻身躯的脖子上面挂着一块明晃晃的玉佩,上书:江阳王三字。 可惜的是老鸨不认识字,只觉得这玉佩不错,定能值几个钱,于是便扯了下来。 这东西你也敢偷? 白少阳差点没活过来,可是却觉得头实在晕乎乎的厉害,怎么也动不了,于是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被扒开一层衣服以后,老鸨发现了藏在白少阳衣服里面的“大乾宝钞”,顿时眼睛就变亮了起来,和所有见钱眼开的老鸨一模一样的那种贪婪表情。 “看来,这少年还真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老鸨对于自己的表现似乎很满意,今天可谓是人财两得,老鸨笑着笑着便发出了猪一般的叫声。 这一夜,对于白少阳来说是他自从穿越以来最难熬的一夜,同时也是最痛苦的一夜。 不能说话不能动,就和木头人一般,这种感觉真的非常不爽。 第二日。 周泉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夜来香,没有找妹子泄火而是直接找了老鸨。 老鸨吓得把白少阳赶紧藏在了床底下,等待周泉进来以后,老鸨故意在那唉声叹气的说自己这几天人不舒服。 “表姐…听说了没有,江阳王不见了!” 老鸨听都没听清楚,便摇头道:“没有听说过!” “想来也是,江阳王怎么可能会来夜来香这种地方呢?” 老鸨知道周泉见多识广,便把玉佩给周泉看,本想听周泉夸奖自己几句,却没想到周泉一看到玉佩马上就晕过去了。 ------ ------ 第二十一章 接收酒楼 当周泉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清晨,一醒来便四处寻找老鸨。 “玉红,你给我出来!” “这玉佩究竟是哪里来的?” “你可别害老弟!” 周泉一睁开眼睛,便疯狂的找老鸨,想要问一个究竟明白。 “玉红!” 周泉满酒楼的寻找玉红,搞不明白的客人们还以为玉红是这里的头牌。 此时的玉红大概也是知道了那俊俏小少年的不寻常身份,竟然躲起来不敢出来了。 一个正在走向老年的妇女,本应该本分一些,想着的应该是如何的修身养性,而不是如何坑蒙拐骗。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祖孙后代想一想。 思想不纯洁的人,很容易在歪路上越走越远,同时也很容易一念成魔。 而此刻,老鸨玉红也似乎是有些“未成活便也疯了魔”。 按照郎中给出的说法:这是给吓的。 玉红被吓傻了,且神志不清,语无伦次,行为疯癫。其表现为见人就喊“你大爷的”,并伴随有羊癫疯的症状。 整个江阳城的郎中们都束手无策,当周知府找到白少阳时,白少阳已经被老鸨“戏虐”了有一阵子了。因为屁股挨了板子,所以此刻还不能下床。无论周泉怎么哀求,白少阳都表示自己不能离开夜来香酒楼。 身体上遭受了这么大的折磨,白少阳认为自己必须得到补偿。没有二十万两银子说什么也不起来,明摆着要整垮夜来香酒楼。 虽说周泉在夜来香也有一些股份,但因为此事已经涉及到了江阳王,为了能够尽快撇清关系,周泉想要全身而退。 毕竟殴打藩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一旦这件事情传出去,别说是这夜来香酒楼,哪怕是他这个知府,恐怕也有可能被撸掉。 其他地方的藩王会怎么看?显然这些藩王会联合起来,表达强烈的不满,这都欺负到了藩王的头上了,还有必要忍受吗? 为了避嫌,周泉主动提出来不参与这件事情的处理,全凭江阳王的处置,并灰溜溜的离开了夜来香酒楼。 当公孙弘赶到夜来香酒楼以后,看到几天未见到的白少阳,于是便上演了一出“哭主”的大戏。 公孙弘捶胸顿足哭道:“少主你为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受到了妖女的胁迫?” “公孙先生!” 白少阳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 “怎么,他们还打了少主?真是…没天理啊!” “王法呢?” “难道这些人都这样的漠视王法吗?” 白少阳只顾着点头,剩下的话就留给公孙先生来帮自己说了。 “这种黑店必须查封啊!” “必须查封整改!” 公孙弘愤愤不平,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 白少阳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随后,公孙弘带着六十多个护卫把夜来香酒楼上上下下全都包围了,连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 “公孙先生…抬我回去!叫人抬我回去!” 与白少阳一起同来的商人,此刻更是惊恐不已,要不是因为叫声实在太大,差点就被白少阳给忘记了。 电视剧里的抄家桥段,白少阳看过不少,那真叫一个“惨”啊!夜来香酒楼经营多年,不少人都是靠着夜来香酒楼过活的。 这些突然没有了收入来源,几十口人家的生活遇到了问题。接下来接收夜来香酒楼只是时间和程序问题。 不论怎么算,这将都会是一大笔银子。 银子这东西,你说他有多重要就有多重要,就和脸皮是一样一样的。不过面子这东西,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来的,和银子是一个道理。 负责接收“夜来香酒楼”好处多多,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虽然这项工作比较适合自己最亲近的人去做,但是总体来讲适合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谁比较适合做这一个工作呢?目前来讲白少阳并没有一个比较时候的人选。 “夜来香酒楼”是一家价值超过二十万两白银的酒楼,里面的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只要好好经营,每年赚五六万两白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如何经营一家酒楼,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了的工作,要是没有一点经验很容易就会把牌子给砸了。 在回到江阳府修养后,白少阳依旧对于夜来香酒楼一直念念不忘。 夜来香酒楼的菜品丰富,口味众多,服务态度也还说的过去,这么一家酒楼不赚钱都难。 “老鸨” 白少阳想到了这个颇能说会道的女老板,不夸张的讲老鸨的外交能力是没的说的。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让老鸨继续担任夜来香酒楼的女老板也算是一个并不太坏的决定。 总而言之,生意一定要交给一个会做生意的人去做。在这一方面,一定不能感情用事。 当然对于夜来香酒楼的改革也是必然要进行的,对于收留未成年这件事情,是一定要杜绝的。 夜来香酒楼的问题,成了眼下白少阳最迫切想要解决的问题。 至于股权问题,白少阳也是采用一刀切的方式,百分之百的股份拥有权是雷打不动的。 对于那些曾经投资过夜来香酒楼的人,白少阳决定以银子的方式补贴给他们,这样做已经算是很仁意了。 接收夜来香酒楼的工作并没有那么容易,因为还有一些本不该收留的姑娘要全部遣散。他们大多都是良家女子,有些因为家里变故的原因而被卖身酒楼,现在她们有了一个救赎自己的机会。 只要愿意离开的,每个人都可以得到五两银子的路费,但竟然没有姑娘愿意离开。 这事儿让公孙弘非常的为难,毕竟江阳府也不是什么慈善组织,总不能把这些人全收留了。 家大,业大… 事情也就多了。 公孙弘无奈,只好把自己遇到的困难告诉给了白少阳,想要白少阳拿一个主意。 改革遇到了困难,公孙弘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对于如何整改这家酒楼也没有多少主意。 虽说老鸨经验十足,但老鸨使用年轻姑娘来招揽客人的方法并不被白少阳认可,因为这么做并不符合乾国的价值观。 做人,必须要保留一丝底线,留下一些良知。 与其打一些擦边球,倒不如在菜品上多下一些功夫。 “少主,那个叫刘如意商人怎么处理呢?” 突然又提到刘如意,白少阳居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家伙。 想了想,觉得此人既然为商多年,必然也是懂得如何做生意的,于是打算让他一起参与夜来香酒楼的管理。 虽然并不知道刘如意是不是真的有真本事,但是从刘如意那极其不要脸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家伙绝对是一个老油条,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老鸨对于自己能够继续留在夜来香酒楼这事表现出来的是吃惊,恐惧和不安并存的一种心理。 “老娘还能留下?” 通知老鸨这个消息的是江阳府的一个门客,自从江阳府人口逐渐增多以后,公孙弘便为江阳府增添了几个门客。 所谓门客一来可以撑撑门面,二来可以用来使唤,大户人家若是没有几个可以使唤的人,总觉得差那么一点意思。 在白少阳看来,所谓的门客不过就是门卫而已,门卫的职责除了看家护院以外,兼职当快递小哥也能为他们带来一笔收入。对于门客来讲,他们是很乐意这样子做的。 能够得到这样的礼遇,老鸨已经非常满足了,原本以为自己得罪了江阳王,小命能不能保住都还是一回事,没想到自己还能继续当老板娘。 这件事情以后,老鸨与周泉之间的关系也一落千丈,所谓的亲戚关系也彻底破裂。靠天靠地,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老鸨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世间人暖,世态炎凉,一旦真正出了事情,哪怕有一个当官的知府表弟又能怎么样呢? 损失最为惨重的自然是周泉,周泉在夜来香酒楼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并且还没有地方申冤。 想要从白少阳口袋里要到一文钱,差不多就相当于在铁公鸡身上拔毛一样难,于是周泉也就死了这条心,只求自己以后处处小心谨慎,别再和白少阳发生什么冲突。这便是他最大的追求了。 第二十二章 等你清醒些后再回答我 乾元二年,夏秋之交。 夜来香酒楼挂出了一块牌子: “歇业整顿” ------ ------ 白少阳种植的第二批土豆差不多已经到了收获季,与上一次相比,这一次的种植面积更广,产量也更大。 收获季节即将到来的时候,白少阳收到了一封从白帝城飞过来的信,信是李鼎霸寄过来的。这对于王府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当公孙弘满怀期待打开这封信以后,却是一脸的惨白之状,惊恐之下竟然瘫倒在躺椅上,目光竟然一时不能从惊恐中转变过来。 “白帝城已是国中之国,齐俊有称帝野心…” “这…这若是真的,这…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公孙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封信的内容会是真的,这可是杀头掉脑袋的事情。虽然公孙弘对朝廷一直有所不满,可从未想过要谋反叛乱,若是这份信被周泉知道,定然会把此事上报朝廷。 可公孙弘又实在想不出来,江元昊为何要寄来这么一封信,究竟又有什么用意,此刻更是很难揣测。 当白少阳看到这封信以后,表情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却没有公孙弘那么夸张。 白少阳想不通古人怎么这么想的开,动不动就要谋反作乱,怎么谁都想当皇帝。 “徐行之,尚开也;速进则阖。” 太过急躁的人往往很难成大事,齐俊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这么着急想着当皇帝,白少阳想不通。 现在,只能继续等待着下一封书信的到来。 因为往往像这种重大的事情,并不会把所有重要的事情写在一起,这样子做非常的危险,一旦被人发现,后果非常的严重。 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公孙弘旋即亲自把信焚毁,以免被别有用心之人窥视。 “少主,此事你怎么看呢?” 平日里都是白少阳问公孙弘多一些,今日公孙弘难得的如此紧张。一直想要远离朝政的公孙弘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心口处此刻还在隐隐作痛。 “我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少阳的淡定让公孙弘彻底的不淡定了。 “少主,你恐怕是没有想明白吧,这谋反作乱难道还是小事吗?” 公孙弘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来江阳城实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老夫应该做一个闲云野鹤才对!这样老夫可以彻底的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公孙先生还是先把酒戒了实在些! 对于白少阳的鄙视,公孙弘也是从习惯于辩解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 这句话用在公孙弘身上非常的适用。 “无论如何…我们可不能与反贼为伍!” 当公孙弘把这句话说出来以后,白少阳便觉得公孙弘以往在他面前高大雄伟的形象瞬间就渺小了许多,这不像是一个英雄的气质,因为这太过于小家子气。 但对于齐俊这种教科书式的英雄人物,白少阳却是非常的崇拜。 在对待齐俊这个问题上面,公孙弘表现出来非常的激动,这倒也非常符合公孙弘的忠心耿耿形象。 总之这份书信的到来,让江阳府上上下下彻底都不淡定了。在抉择面前,人性的真善美与丑恶暴露无遗。 但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有修养大学生,白少阳还是沉住了气,道:“公孙先生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凡事不都还得做两手准备嘛!” 白少阳的话一时让公孙弘不知该如何回答,公孙弘于是也就皮笑肉不笑的动了两下嘴脸以此来表示自己是一个正直且忠诚的属下。 “银子…我现在有多少银子了?” “三十六万六千八百二十九两!” 对于公孙弘的反应速度之快,白少阳非常的满意,对于银子的数量,白少阳却还不怎么满足。 小小一个江阳城,对一个藩王来讲有太多太多的限制,哪怕是做生意也是如此。 白少阳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圈养着的宠物一般,虽然可以在这个小世界里肆无忌惮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这个小世界实在是太小太小。 许多话原本想敞开心扉和公孙弘讲,可许多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地给咽了下去。太多太多的话不能对别人讲了,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世界里,究竟谁能相信呢?究竟谁才值得依靠呢?白少阳找不到答案,也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白少阳没有忘记三年后将会发生的事情…三年足以改变太多太多的东西。 可以想象的场景是:陈列驾崩,军阀割据,天下大乱… 但这些,白少阳又怎么可能和第二个人说呢?哪怕是真的说了,谁又会相信呢? 李鼎霸和江元昊,还有那一支原本属于江阳府的护卫队是白少阳亲自送出去的,白少阳不可能对他们不管不问。 等待第二份来信的时间里,度秒如年,白少阳从未如此痛苦过,正当白少阳觉得人生似乎陷入到死胡同之时,一个消息的传来让白少阳瞬间便来了精神。 活死人的手指头动了两下,眼皮也微微动了几下,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了苏醒过来的迹象。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白少阳第一时间赶到活死人的床榻边上,想要看看他此时此刻的状态。 眼皮真的微微在动,手指头也是微微抬起了几次,从气色上来看也完全看不出来当初那种可怕的惨白,总之,要说他像死人,此时已经找不到证据了。 看起来至少还可以救一下! 水! 给我…水! 活死人慢慢睁开眼睛。 “他…真的没有死!” “废话!眼睛都睁开了,难不成诈尸了?” 年长的仆人骂了一句少见多怪的年轻仆人,并迅速递给了他一碗水。 咕咚咕咚… 汉子饮的很生猛,这一碗水喝的酣畅淋漓,似乎已经一百年没有喝水。 “我是谁?” 汉子醒来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把白少阳给逗乐了,因为白少阳本还指望着能从汉子口中知道答案呢! “我在哪里?” 望着围观自己的人,汉子警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但令汉子失望的是,自己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们…” “是你救了我?” 汉子看着白少阳发着呆,想要感谢他,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柔软无比,无法动弹。 “实在抱歉,我失忆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少阳咳嗽了两声,仆人们都出去了,公孙弘也识趣的退下了。 “他们都走了,你现在该说了吧?” 汉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什么都不记得了!请问小兄弟,现在是什么时代?谁当皇帝呢?” 呵呵… 白少阳把他按倒在床板上,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你清醒些后再回答我!” 第二十三章 三更灯火五更鸡,男儿忙着要赚钱 迟迟没有等来从白帝城飞来的第二封信,白少阳有些焦躁。 虽然内心慌的一比,但白少阳却尽量表现出来镇定。 开心与不开心往往都是一半一半的,因为大丰收还是让白少阳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土豆和粮食的产量令白少阳非常满意。 不论外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吴宁依然每日窝在书房里面读书。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吴宁是宋真宗赵恒最忠诚的追随者,始终相信“整个世界”都可以在书中世界里得到。 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吴宁,是白少阳见到的真正那种两耳可以不闻窗外事的正经读书人。 读书人有的那种品质,那种温文尔雅都能在白少阳身上找到影子。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牛晚… 《礼记》上规定什么人一早起来要做什么事,都是说,“鸡初鸣,……”。 有名气的人,无论是善名还是恶名,一般都会说他鸡鸣而起,唯一的差别是他起来干什么了。 孟子说,有的人,比如舜,他起来忙着行善,于是就成了圣人; 有的人起来就忙着牟利,于是就成了盗贼。 《孔雀东南飞》里说焦仲卿的妻子刘兰芝很贤惠勤劳,就说她“鸡鸣入机织”。 颜真卿想劝人读书,就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颜真卿的意思大概是顺读书要读到夜里十二点,睡四、五个小时,到早上五点以前就又要起来读书了。 对于吴宁来说,读书是雷打不动的事情,对于白少阳来讲,赚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目前来说,地里那六十亩金疙瘩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些金疙瘩可是一大笔财富。在整个乾国,谁能如白少阳一样,掌握着土豆的种植技术呢? 别说是掌握土豆种植技术了,大多数百姓连见都未必见过土豆。 吴辉不愧是会做生意的老手,竟然很快便在江阳城就已经拉起了人脉关系网。 吴氏家族家大业大,又舍得花银子,只要哪个行业有赚头就钻进哪个行业里面去,所以吴氏家族很快就与江阳城的商人们熟络起来。 但是吴家三公子吴宁却是一个奇葩,吴宁不仅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且对做生意之类的事情十窍只通了九窍。 对于吴宁这个奇葩,白少阳也实在没有了什么办法,只能让他自生自灭。好在他有一个财大气粗的爹,要不然像这种书呆子要是生在平民百姓家里,早晚被打死。 就算不被打死,也得被活活气死。 夜来香酒楼进入了歇业整顿期间,没有被遣散的姑娘和伙计们一时也没有了生活来源。 对于这些人而言,生活的最高追求只是为了能够勉强活着而已。 对于非国家公职人员而言,只要他们停下工作的脚步就只能面对零收入的现实,这在任何一个时代似乎都是一样的。 当一个人面临的事情越来越多以后,于是乎也就开始陷入到一种容易消极和悲观之中。 白少阳越来越觉得自己需要组建一个团队,一个分工明确的团队来为自己工作。 夜来香酒楼、江阳府内的大小事务、活死人、白帝城… 随着业务和需要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多,白少阳也愈发觉得家大业大的痛苦。 “我空有这么大的产业有什么用?” 虽然银子越赚越多,但白少阳也愈发开始觉得迷茫起来。 未来会怎么样?该如何规划? 组建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的队伍! 白少阳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不…这是一个必须实现的想法。 马上… 立刻! 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团队,一个有着先进理念的团队,不同于那些落后的和腐朽的团队。 在以文治国的大环境下,文人的地位通常都是高高在上的,一个时代是如何的尊重文人,可以看出来这个时代是如何的有魅力。 比如说骚气十足的宋,韵味十足的唐。 但白少阳并不喜欢宋,因为宋看起来太过柔弱,而唐又看起来阳刚之气不够强烈… 白少阳更喜欢秦,因为秦朝是一个疯狂的时代。 秦朝是一个能够集聚所有的力量,使国家的军事能力得到最大能力和提升的时代。 秦朝,结束了春秋以来诸侯混战的局面,开创了第一次大统一的新局面。 自秦统一后,统一始终是历史的主流,这是秦朝留下来的最宝贵的思想财富。 集聚所有的力量,使国家的军事能力得到最大能力和提升,这是多么疯狂的想法! 这就是白少阳最想做到的事情。 集聚所有的力量,联合所有可以联合的力量… 整个江阳府,上上下下多少号人,哪个人不是靠着白少阳在养活着。 此时此刻,在他的身边,没有一个是白少阳可以依靠的人,所有的人都需要依靠白少阳。 整个江阳府,每日的开销至少五十两银子,想想再古代当一个藩王也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情。 所谓的藩王,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底下有太多太多的人都嗷嗷待哺等待着藩王的救助。 来江阳府也算有一段时日了,白少阳虽有时也出去走走,但毕竟了解的不够。人与人之间,最好的交流莫过于是情感上的交流。 “酒宴”是一个很不错的方式。 夜来香酒楼再一次开张的这一天,白少阳发出请帖,江阳城的各界大佬们纷纷带着贺礼从江阳城各地赶来。 一时间,有坐马车来的,有坐牛车来的,亦也有骑驴来的,总之,各种交通工具都有。 在夜来香酒楼开张的前几天,六个从北方来的厨子被夜来香酒楼招为金牌厨子,每月可以拿八两银子。 此外,夜来香酒楼还招来了十多个打杂的后厨小学徒,虽然每月只有一两银子,但这些小学徒们一个比一个机灵肯吃亏。这还真印证了那句话: 一无所有的小人物,除了拼命,别无用处。 为了避免欺压员工的情况发生,白少阳还特意制订了一条雷打不动的规矩: 夜来香酒楼所有员工享受同样的待遇,哪怕是大掌柜也不得随意欺压员工。 所有的改革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白少阳并不想把步子扯的太大,因为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所以虽然限制着掌柜的权利,同时又不能把这种权利限制的太死,因为人嘛!总是有那么一点虚荣心的。 对于即将再次开业的夜来香酒楼,白少阳非常的重视,民以食为天,对于白少阳来说,一个人如果不能享受美食,活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为了夜来香酒楼的再一次开张营业,白少阳也没少下功夫,偷偷培育出来的辣椒和这个时代没有的茄子和黄瓜,被白少阳加入到了夜来香酒楼的特色菜菜品之中。 随着土豆的收获,土豆炖牛肉这道菜究竟会不会成为这些商客和大佬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也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第二十四章 圈套 夜来香酒楼终于要开业了,这一次开业,不论是菜品、服务、还是特色都有了一个调整和变化。 菜品口味自不必多说。 菜品的样式也是有名厨保障。 服务态度自然也是规格最高最好。 酸、甘、苦、辛、咸这五味江阳城百姓习以为常的味道或许要加入“辣”这一位新成员了。 因为白少阳把辣味第一次带到了江阳城,夜来香酒楼也第一次加入了辣椒这一种新味道。 一般去别人家里喝酒吃饭,总是要包上一个大红包的,当然江阳城也只有这样的规矩的,所以不请自来的江阳城各地的商人和大咖们,每个人都送上了数额不等的银子。 这些送银子食客倒也挺有意思,根据送的银子不同,自动分成不同的桌,二十两与二十两的坐一桌,一百两与一百两的坐一桌。 看来阶级矛盾始终是存在的呀! 着或许是夜来香酒楼最热闹的一天吧!几乎整个江洋城社会上层人士都已经到了,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能够参加这样的一次宴会,是终身都可以炫耀的荣誉。 为了表达自己的热情,对于东道主白少阳来讲自然是有必要要露一次面的,只是这一次露面以后,白少阳就再也不能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微服私访了。像九玄茶馆那种地方,也再也不能随便去了。 酒宴的过程非常繁琐,让这些时刻最难忘的还是菜品,有好几道菜都是闻所未闻的,这让他们大开眼界。 这一次宴会,奠定了夜来香酒楼在江阳城的地位,同时也拴住了这些食客们的胃。 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白少阳,如喝白开水一杯一杯的与每一桌的食客敬酒。 众商人们却是个个喝的面红耳赤,上吐下泻,跪地求饶。 平日里吃海鲜鲍鱼都吃腻了的豪商在吃了土豆炖牛肉以后,居然偷偷跑到后厨想要找厨师讨教这菜为何这么美味。 “这什么玩意呀!也太好吃了吧!” “我活了五十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美味!” 说话这人是一个想要吃遍天下,玩遍天下,做遍天下生意,让别人无生意可做的狠人。 对于这种不要脸的生意人,没有他不敢说的话,亦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对于吃货来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对于吃的追求,吃是他们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甚至有商人想要出高价挖走这里的厨子,对于吃货而言,他们可以为了吃而不顾一切,甚至是不择手段。 想要吃土豆炖牛肉秘方的不止这几个,还有许多紧跟前来,虎视眈眈。贪婪在他们的脸上表现的淋淋尽致。 对于太过不真实的事情,多半人会选择相信此事是多半不可靠的。 就好比那些所谓的百年老字号品牌,总是以所谓的老字号品牌来挂羊头卖狗肉,实际上内涵实在的东西已经非常少了。 土豆炖牛肉对他们而言,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这种食材太过于先进,太过于难以获取,太过于珍贵。 夜来香酒楼开业,整个江阳城只要有点脸面的人都来了,当然也包括周泉周知府。 整个夜来香酒楼上上下下,二百多个包间全部都红幔子遮蔽,喝醉的人,看到这些红幔子难免会有所错觉出现。 有人喝醉了,于是他们被抬进了包间休息,也有人喝的连自己是谁都已经遗忘,像这种不仅丢脸而且丢人的家伙通常也会被安排到包间去休息。白少阳对于这些远道而来,喝的东倒西歪的食客们,表现出来了极大的包容。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包括白少阳在内。 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出现了。 他的速度非常快,快到几乎看不见。这似乎只有在武侠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桥段,但此刻却出现在了夜来香酒楼的这些食客身上。 正当大家喝的正酣的时候,一股清烟开始弥漫,带着淡淡的清香。只要轻轻嗅入鼻中,便会顿时昏迷不醒。 说它是迷魂药,却又实在不像。因为当这一种轻烟被吸入鼻腔以后,所有的人都出现了一种幻觉。但这种幻觉并非每人感受到的都一样,因为每人的感受都不尽相同。 要说这菜中有毒,实在是冤枉,这不是白少阳做事的风格。 关于这个神秘黑人,昏迷的商客们大多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似乎只是从众商客们身边轻轻划过而已。 神秘黑衣人给人所有的感受只有朦胧和飘渺,因为并没有人有几乎见到他。 所有人都昏迷不醒,包括厨子们皆是如此。 当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时,这世界的真面貌或许也就这样渐渐地显露出来了。 呼~ 这黑衣人潇洒的跳跃到只剩下残羹饭制的桌子上,全然不顾形象的用他的手就开始随意的把吃的抓起来往嘴里塞。 “味道倒还不错!” 显然这个黑衣人非常的满意这些饭菜,在大块朵颐之后,黑衣人从桌子上又飘了下来,动作娴熟且连贯。 所有的人此刻都以是进入酣睡状态,唯独只有白少阳无比清醒,呆呆看着这个黑衣人,一动不动。 黑衣人偶然间瞄到一眼,瞬间四目相对。 “你…为何没事?” 黑衣人嘴角还挂着油腻,嘴里还有未来得及吞咽下去的饭菜。 黑衣人有些匪夷所思,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唯独白少阳没有倒下。 白少阳并未表现出来恐惧,因为这黑衣人与时空猎人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你想干什么?” 白少阳自以为这样的问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很期待黑衣人的回答。 黑衣人并未答话,转身便想离开。 “怎么,你先是不请自来…被我抓住又沉默不语,莫非想吃白食?” 呼~ 黑衣人依旧我行我素,鼻子里喘着气,朝夜来香酒楼楼下奔去。 白少阳赶忙追了上去,不想让这黑衣人就这样逃去。 这黑衣人毕竟更狡猾一些,白少阳哪里是他的对手,跑出几十步以后,便把白少阳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那黑衣人早已经离白少阳五十步开外远,在那远远望着白少阳,道:“夜来香酒楼那些食客恐怕再也难以苏醒过来,难道你不回去看一看吗?” 说这话时,黑衣人神情非常的淡定,并不像是玩笑话。 待到黑衣人彻底消失不见,白少阳才对刚才黑衣人所说的话有了一丝反应。 想要追到这黑衣人,显然已经不太可能,毕竟对于对手的身份不太了解,所以白少阳也没有打算冒险追随。 此刻,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于是便赶紧折返回到了夜来香酒楼,这些睡得如死猪一般的时刻,也确实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别说是几百号人,哪怕是几百头猪,也总有那么几头是机灵的,可这些食客却真的就这样全都昏死过去。 这样的场景,若非亲身经历,谁又会相信呢? 公孙弘?白少阳此刻突然想到了公孙弘,正要准备折回江阳府,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又一阵的喧嚣声,透过窗户往外看,浩浩荡荡的人马正在奔赴而来。 看完以后,方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白少阳一拍脑门,暗道一句:我去年买了个表。 只是此刻,任凭白少阳哭爹喊娘,又有什么用呢?毕竟是谁出卖了自己,白少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此时此刻,白少阳也没功夫去寻思究竟是哪一个杂碎把自己出卖了,若是再不走,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在被老鸨蹂躏的时候,白少阳偶然发现一个暗阁,于是便不再多想,迅速朝暗阁奔去。 第二十五章 逃命 得以逃脱并安全离开夜来香酒楼,全靠反应快,否则自己会有如何的命运那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白少阳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走上逃亡之路。 再见了! 夜来香酒楼! 再见了,江阳城! 这是白少阳最后的心声,一种无声的抗争。 虽然还有许多事情来不及处理,但此时此刻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江元昊埋在院子大树底下的究竟是什么,白少阳已经不能知晓。活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白少阳已经没有机会知道。 带着三十万两银票,白少阳黯然离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终于有机会用到了白少阳身上。 白少阳来不及思考自己究竟被谁给坑害了,现在他只是一个不得不逃离的落魄藩王。 重生到古代,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保不准连小命都没有了。 白少阳原本以为自己将会在这里开始自己的辉煌时刻,再不济也得有三年时间让他做准备,可谁又能料到局势的变化呢? 说是逃亡,或许有些不恰当。但被人围剿,又该如何定义呢?堂堂一个藩王,居然被人追着要逃跑,这不是奇耻大辱又是什么? 随手抓了几样东西,就这样匆匆离去,也顾不得回江阳府搬救兵,此刻逃命才是第一要务。 当然白少阳也不敢回江阳府,在古代玩兵变跟闹着玩一样的这种时代,谁又敢保证自己的手下对自己是绝对忠诚的呢? 自古以来,只以成败论英雄,谁又会记住失败者? 就拿混乱的五代十国来说: 唐朝灭亡到宋朝建立之间几十年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件比一件刺激,一件比一件精彩! 这期间中原地区出现了五个疆域比较大的政权:后梁、后唐、后晋、后汉与后周,所谓五代。 五代之外有众多割据政权,其中前蜀、后蜀、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南平(荆南)、北汉等十个称制立国(称王或称帝)的割据政权,称为十国。 然而,残酷的现实是全部割据政权远远不止这十五个,历史又回到了春秋战国众多诸侯混战的时代。 五代十国混乱,大将弑君夺权的情况时有发生,可如今大家却只能清楚的记得赵匡胤,因为赵匡胤更是自导自演了一场黄袍加身的好戏。 如今历史只会记载,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是被人黄袍加身,被迫称帝的。 讲这种逼人家当皇帝的好处,想想也是可笑。 然而第一个被黄袍加身称帝的,并不是赵匡胤开的先例。 这人是谁呢?他是后周太祖郭威。 郭威,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后晋大将刘知远的一个小手下,地位差不多相当于小跟班。 后来后晋被刘知远攻破,刘知远在郭威的帮助和怂恿下,半推半就,在太原称了帝。 于是刘知远把国号改成了汉。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刘知远当上了皇帝,手下郭威毕竟有扶龙之功,于是地位逐渐上升。 刘知远当皇帝没多久便驾鹤西去,其子刘承祐登基。 刘承祐对郭威这种位高权重的将领心有忌惮,一直对郭威有所防范。 因为辽国威胁不断,不断的进犯后汉领地,此刻的刘承祐还需要郭威,并没有到卸磨杀驴的时候,所以对郭威只能重用。 又国三年,辽国又来进犯后汉,郭威带兵前去抗击,可是郭威大军出发没多久,就有贼人在刘承祐面前说起了郭威的坏话。 说郭威这人贼坏,有许多坏心眼,有篡权夺位的想法。 刘承祐脑子一浑,就打算派使者把郭威骗回都城。 按道理来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郭威却不吃这一套,一个叫兵权都没有的皇帝,想要杀死一个掌管全国兵权的大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混乱的时代,见天换个皇帝都不算什么新闻,在这样的背景下,皇帝说的话真有那么有用? 所以这使者一说明来意,郭威就马上被气炸了,这还没和敌人在战场上开始厮杀呢,后边就开始乱了? 带兵打仗最怕忌讳的是什么?不是敌人多强大,而是自己的队友在背后抽冷子给自己一刀。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听完使者的话,郭威干脆也不让大军前进了,直接带兵返回京师,然后攻入皇宫,把刘承祐宰了。 刘承祐死了以后,郭威让李太后暂代朝政,并立刘知远的侄子刘赟为帝。把皇宫里的事儿都摆平以后,郭威又再度启程,决定继续抗辽。 只是…杀皇帝的事儿都做下了,底下人都以为跟着郭威要做翻天覆地的大事儿呢,结果你把事儿做了一半,又转头上战场杀敌去了,跟着郭威的士兵有些不愿意了。 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们看这个? 底下人就这么憋着不满,一直到走到了半路,几千名将士开始闹情绪了。 最后大家伙一商量,干脆也不前进了,直接扯下了黄旗,然后披在了郭威身上,大家一起跪拜,劝郭威当皇帝算了。 郭威一看,观众的情绪很高涨啊,那就应观众要求,自己当这个皇帝吧。 于是把这事儿差人通知后汉太后一声,就当是提前打个招呼,至于说怎么选择,你们看着办吧。 还能怎么办呢?人家兵权在手,还不是想怎么拿捏自己这批人,就怎么拿捏? 到了来年,后汉太后也突然想开了,爽快利索的把皇位交给了郭威,并昭告天下: 从今天开始这皇帝就是郭威的,再没有后汉老刘家什么事儿了。 而郭威也就顺势的,把国号改成了周。 想要成为一个成功者,绝对不能有柔弱的性格,并且做事情也不能硬来,必须要有一些套路。 自古以来,大多数开国皇帝,都是套路满满的,比如说汉高祖刘邦,明太祖朱元璋,唐高祖李渊,还有宋太祖赵匡胤… 白少阳一路骑驴狂奔,也不管自己到了哪里。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春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白少阳吟着这首诗,感慨着自己的命运,不由发出令自己都觉得可怕的笑声。 在一个有些寂寥的荒野,白少阳骑着一头瘦不拉几的驴,看起来极其滑稽可笑。 无意间白少阳看到了三个字,这里,有一个诗意的名字。 “桃花源” 看到这名字以后,白少阳差点就给吓傻了,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一个遍地都是牛粪鸡粪鸭粪狗粪的人间仙境。 第二十六章 误入桃花源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白少阳的脑子里默念着曾经背过的桃花源记,想象着这里百姓的生活… 莫非这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不由的,白少阳的心跳加速起来,来到这一片陌生之地,难免有些复杂的心里交杂在其中。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 白少阳默念着这首诗,居然真的发现了一条极澄澈的小溪。 看看这小溪,这小溪也是绝了,澄澈到一眼竟可望到底,小溪之下鱼虾尽收眼底。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不行了,满脑子都是桃花源记里面的场景…” 非常遗憾的是,白少阳并没有可以乘坐的船,再加上周围并没有渔夫,于是便只能望着这条小溪发呆。 此刻,这整个原野竟然是无比的安静,除了鱼虾之类,没有任何其它生灵的气息。 水,是世间最有灵性的物质,它够给人带来生的希望,白少阳把手触放在了水波荡漾的小溪上。 白少阳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他从未如此不要脸,但也从未如此放松过,此刻整个世界再也没有第二双眼睛盯着他。 据说当一个人在绝对放松状态之时,可以达到漂浮不动,白少阳尝试着这样去做。 “从口入…” “从口入…” 接下来,没有记忆错的话,应该会有一个小洞口会出现,差不多只能通过一个人。 白少阳闭着眼睛,就这样随溪漂流,真正达到了身外无物的境界。 初极狭,才通人… 一个幽暗的小洞出现在白少阳的面前,这小洞必须要躺着才能顺利通过,一切都如桃花源所写的那样。 白少阳随着水流漂浮,只是不知自己已到了何处。 ------ 这是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快来人啊!这里有一个裸体少年!” 一个牧童喊了一声后,男女老少皆跑来围观。 百姓农夫们皆张大嘴巴看着眼前不知从何处漂来的少年,竟没人敢动他。 “把他抬到岸边来!” 年老长者下达了命令,随后几个青壮年把白少阳从小溪里打捞了上来,把他平放在草地上。 望着躺在地上的少年,不少妇女纷纷转过头去,不忍直视。毕竟男女有别,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他们面前,妇女们当然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但是年轻的姑娘们却热血沸腾了,这是她们第一次看到一个从外面世界来到这里的少年的酮体,如此的真实。 白少阳隐约感觉到在自己的身边有人在说话,说话的口音也如同自己出生的那个小山村一样那样的接近。 曰… 特别是这个“曰”字更是和自己老家的方言一模一样,因为在白少阳的老家,所说的方言是已经有几千年历史的上古语言,语片划分为吴语-上丽片—上山小片。 这种醇厚的古音,令得白少阳每一个毛孔都如被电击了一般,从头皮到脚皮整个人都变得酥麻无比… 这是最纯正的古音,声音似乎是从异界时空发出来的,但却又实在令人动容。 此时此刻,白少阳突然脑子里有想起了那一句“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千古名言。 啊!故乡… 突然,白少阳鼻头一酸,他分明感觉的了一丝温暖。白少阳分明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摆弄着,有人给他穿上了衣服。 并且在他的身边,似乎围着许多人,他们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 “可恶!” 这些人的话,让白少阳进入了对故乡的思念之中。 故乡,是小的时候总想着要逃离的地方。长大以后,却再也无法割舍那种思念… 虽然脑袋越来越清晰,可白少阳却始终无法动弹,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感觉,明明非常大闹清晰,身体却不听控制。 “莫非我成了植物人?” 白少阳不敢多想,若自己真的成为了植物人,会不会被蹂躏… “该死!” 因为贪图一时的爽快,居然把装着银票的衣服也丢在了外面,现在倒好了,真的是从头皮干净到脚底。 还好自己的人纯朴善良,对白少阳给予了无私的照顾,这才令白少阳的气色稍稍好了一些。 “爷爷,这个人是从外面来的,会不会是坏人呀?” 从说话的声音可以听出来,这个孩子的年龄并不算太大,可能是七八岁的小童。 “桃花源与外面的世界已经有许久许久没有联系过了,或许这是天意!或许是上天派他来的吧!” “外面的世界…” 青年和孩童们,对于外面的世界既期待又恐惧,他们少有人真正迈出勇敢的一步,走向更为广阔的世界,他们宁愿守旧。 因为在桃花源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闻: 外面的世界很残酷,小孩子会被人猎杀,青年们会被抓去战场,只要一旦上了战场,就很难再活着回来。 没人愿意出去,也并非是他们没有冒险精神,因为他们从出生开始就在这里生活,并在这里成长。 他们所看到的世界就是整个桃花源,桃花源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孩子们虽然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但是他们拥有一个快乐的完整童年,他们无拘无束。他们与天地交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桃花源赋予给他们的。 既非真正昏迷,却又觉得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压制着,怎么也不能睁开眼睛,这是令白少阳觉得非常痛苦的事情。 想要说话,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口。 “这算是对我的惩罚吗?” 一切想法都只能压抑在心中,脑袋有一种快要被炸裂的感觉,这或许是极少有的悲催穿越者。 一想到自己命运居然如此一波多折,白少阳突然间便觉得人生又一次陷入到黑暗之中。 若不是因为自己装逼得瑟,玩什么漂流,哪里会落得这个下场? 莫非这水有毒? 莫非我在做梦? 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猜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白少阳不得而知。 这个桃花源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同样是一个未知数。 第二十七章 昏迷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少阳上辈子修德太多的缘故,桃花源的百姓们对这个从水里面漂来的少年,处处都照顾的都很周到。 有村民发现了他的衣物,并把这些衣物带了回来。 但是通过这些衣物,桃花源的百姓们却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特别是那几张失而复得的银票,也并没有引起百姓们的注意。 “大乾宝钞”被重新塞回了衣服里面,对于这些找到的衣物,桃花源的百姓们,把它整齐的叠好放在一边,等待着白少阳苏醒过来。 难得有这么一个穿着奇怪的客人来到这里,桃花源于是也就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在吃大锅饭的桃花源,所有的财产都是公共财产,小孩们穿的衣服也都是“公家”的。 在一个公有制的小社会里,大家的生活是其乐融融的,并不会有太多的争议,因为所有的东西差不多都是平均分配的。 多劳多得的理念在这里并不适用,虽然如此,但也并没有人因此而有什么意见。大家都其乐融融,生活悠然自得。 穷有穷的快乐,穷亦有穷的欢乐。 桃花源虽小,但五脏俱全,显然已经像是一个小社会。社会上该有的东西,在桃花源都有了。只是在这里,并不流通银子,哪怕真的有银子,在这里也用不出去。 所以桃花源的人可以很骄傲的说一句: 我们对银子不感兴趣! 能够拍着胸脯说这句话的人,古今中外能有几个? 经过会议决定,桃花源的百姓决定轮流照顾白少阳,直到他苏醒过来的那一刻。这个决定,让白少阳非常非常的感动。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感受着风拂面,白少阳又突然多了一些感慨,思念起了在江阳城的那些日子。 此时此刻,他乡竟然不知不觉已成了故乡,这是何等的滑稽可笑?又是何等的旁人觉得悲凉! “他能醒过来吗?” 孩子们最喜欢围着他,看着他,并用手抚摸着他那帅气的脸。虽然白少阳很讨厌熊孩子,但人在孤独的时候,被人陪伴着总是会觉得很温暖。 这正是桃花源丰收的季节,这里的漫山遍野的红叶灿烂的令人不由的发颤,红叶似火真的不是一个比喻句。 远远望去…分外妖娆。 桃花源,是这里百姓们的乐土,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从他们的欢声笑语中,白少阳知道了,桃花源的百姓获得了大丰收。 此时,江阳城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白少阳只能去猜测。 公孙弘究竟有没有背叛自己?江阳府的那支护卫队会不会被解散? 这些都是未知数。 对于时间是如何每分每秒度过的,白少阳只能在心里默念,一日二餐饭菜不断,让白少阳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在成为植物人的这段日子里,白少阳真真正正的陷入了思考,如果有一天能够清醒过来,究竟该做一个怎么样的人。该做一件什么样的事? 如果一个人活着碌碌无为,那么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在看穿越小说的日子里,白少阳常常咬牙切齿,痛恨那些小说主角恨铁不成钢。如今事情安排到自己的头上,自己又该如何抉择呢? 三年后,乾国国君驾崩,乾国必然进入一个军阀混战的时代。 所谓的军阀混战,那就是惨烈的乱世,乱世更出枭雄。 可是,命运安排自己来这桃花源又究竟有何目的呢? “时空猎人?” 白少阳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四个字,对于这个神秘的时空猎人,白少阳与他已经有过好几次交流了,所以并不算太陌生。 可这一次时空猎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似乎对于白少阳的死活毫不关心。 “救救我!” 白少养在心底里呐喊,他觉得实在太痛苦了,这种每日躺着的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对于一个不会说话,身份不明的人能够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你足以说明了桃花源百姓的淳朴善良。 “这少年没什么问题,至于何时醒过来,就看天命吧!” “谢天谢地…” 这是白少阳听到的最舒服,让他能够彻底放下心来的话。虽然为他治病的只是一个巫师,但这个巫师看起来至少没有那么凶残。 “选择一个良辰吉日,向上天祈祷,祈祷他的病情早日康复,能够来我们桃花源的人,那都是上天的安排…” 听到这个人说的话,白少阳愈发觉得这里百姓淳朴善良,如今像这么纯朴善良的百姓已经不多了。看来桃花源的山山水水都非常的养人,养的都是一些三观很正的人。 在工业化时代的今天,网络拉近了人们的距离的同时,却让人们的心远了。 心远了,自然也就不容易动情了… “总有一天我会醒过来的!” 被别人白白照顾了这么久,若是没有一丝感恩之心,恐怕也不是白少阳的作风。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也…”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听到他们读孔子的论语,白少阳瞬间就被感动了,原来这些人皆是我华夏子弟! 孩子们的读书声朗朗上口,回荡在整个桃花源。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白少阳大有一种回到中学时代的错觉,既然有小孩子会读古文,那就说明这里一定有教书先生。 有教书先生,就说明这里有识字的人。 在一个有文化底蕴的地方待着,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才华可以得到施展,不至于没有用武之地。 够读书的人都是聪明的人,都是有些才华的人,斗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白少阳原本以为,桃花源的百姓都是目不识丁的百姓和农民,但很快白少阳就被打了脸,这里的百姓和农民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谚语。 “二八月乱穿衣…” 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蚕老一时,麦老一晌… 这些谚语是百姓和农民们,无数次劳作和实践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他们才是实实在在最可爱的人。 因为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围在自己的身边,所以白少阳也听到了不少的故事,以往那些老掉牙的民间故事是白少阳不屑一顾听的。 但有些事情往往真的是很奇怪,这些故事,当真正听过一遍以后,便会觉得里面有很多故事都非常值得玩味。 第二十八章 野狐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桃花源,百姓们在谈论一个快死掉的孩子,巫师决定用巫术为他进行治疗。 “要相信科学!” 虽然白少阳在喉咙里呐喊了很多次,但并没有人听到他说的话。这个孩子被强制采用巫术治疗,这个巫师声称,只要喝下去巫师诅咒过的野狐血,落在小孩身上的脏东西就会马上消散。 但是到哪里去抓一只野狐呢? 有灵性的狐狸大多都是曾经的,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捉住? 桃花源的野狐眼睛能够适应黑暗,瞳孔椭圆,发亮,类似于猫的眼睛,这一点野狐和其他拥有圆形瞳孔的犬科动物有很大不同。 野狐具有敏锐的视觉、嗅觉和听觉,大部分野狐具有刺鼻的味道,这种味道通常是由尾巴根部臭腺放出。 “想要抓住一只野狐狸并不容易!” “野狐会破坏庄稼,并且会来村子里偷吃家禽…” 桃花源的孩子们都不太喜欢野狐,并且有不少的孩子经常被野狐狸所惊吓,被野狐狸惊吓以后,常常便一病不起。 情况严重的,甚至会出现幻觉。 “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抓到一只野狐…” 生病孩子的父母很着急,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想要让他们去捉一只狐狸,这是非常难的。 野狐喜欢生活在森林、草原、半沙漠、丘陵地带,居住于树洞或土穴中,傍晚常出外觅食,他们晚上并不回家,只有到了天亮才回家。 野狐就像喜欢夜不归宿的坏孩子。 “野狐的血不能随便喝!” “里面有细菌!” “里面有病毒!” 白少阳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作用,但若是一句话也不说,但又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到时候给这个少年也喝一点野狐血!或许能够让他快些好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白少阳差点没跳起来,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呀! 难不成要把我当小白鼠? 真是没天理啊! 虽然白少阳在撕心裂肺的哭爹喊娘,但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不是白少阳不愿意发出声音,而是他发不出声音。似乎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压制住了,这种力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白少阳却怎么也无法洞察。 被人灌狐狸血,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白少阳只能在脑子里脑补一下,如果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恐怕自己真的会被呛得活过来。 也刚好满足了他们的心愿,让他们以为,狐狸血真的有那么大的功效。 可是现在的白少阳非常明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哪怕是现在拿把刀把他剁了,白少阳都不会有半点的反应。 如死人一样的白少阳,身体早已经被掏空,精神气也早已没有一丝。给热情好客的桃花源百姓们各种参观和摆弄,如今的白少阳早已是精疲力尽。 还好这里并没有什么修道者,否则再搞出什么采阴补阳的方法,白少阳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吃不消。 桃花源,实在是一处幽静的地方。在这里规则的制定者当然只能是这里位高权重的长者们,只有他们才掌握着话语权,对百姓和乡民们的生杀大权。 “野狐…” 一听到这两个字,白少阳便觉得很渗人,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至于巫师是如何穿着隆重的,白少阳只能通过想象得之。还有那个神圣的祭坛,究竟是什么模样的?一切都只能依靠想象。 狐狸听觉嗅觉皆灵敏,性格者机敏胆小。 在华夏传统文化中,狐狸总是被与怪力乱神之事联系在一起。 所谓“祆兽也,鬼所乘之”。 在桃花源文化中亦然,如狐妖、狐仙等。 坊间传闻一说到狐狸便容易让人联系到性与男女之事。 白少阳梦到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关于太阳雨的。 在一个晴天突然下起了雨,白少阳没有听从长辈们的嘱咐,在森林里偷窥了狐狸娶亲,被狐狸发现了。 逃回家时,母亲拿着狐狸给的短刀,要求男孩向狐狸道歉… 这个梦究竟寓意着什么?白少阳并不知道,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裤子已经湿了一片…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曾经,白少阳看过一部类似的电影,如今电影里的场景居然真实的还原了。 生病的少年居然被抱上了祭坛,同样是赤身裸体,看起来他发育的很好。 巧合的事,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景之下,下起了太阳雨。 下太阳雨就是狐狸嫁女,这样的传说在桃花源十分流行。 太阳雨又叫彩虹雨,同时还有一个称谓叫做狐狸雨。 相传幻化成人的狐狸希望能够到人间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但是因为狐狸变成人之后通常都长得十分的貌美,也因此会遭到周围人的中伤跟误会。人们都说这样的男子或者女子其实是专门诱惑人的,他们的出现不是为了寻找真爱,而是为了吃人的肝脏。 久而久之,桃花源的人们对于幻化成人的狐狸渐渐失去了好感,大家都痛恨他们,防备着他们,狐狸也因此无法在人间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于是心中悲伤,忍不住的流下泪来。 生病的孩子,被巫师绑在了祭坛之上,他的身体被割开了一条裂缝,因为只有血淋淋才能吸引野狐的到来。 真的这么做了以后,野狐也就真的来了…桃花源的百姓们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野狐的靠近。 “它来了!” 蓄势待发的男孩亲人们,手里拿着叉子,准备向狐狸叉去。等到狐狸再靠近一些以后,这只狐狸用它的舌头,舔了舔听男孩被划开的伤口。 正在这一刻,叉子毫不留情的向它刺去,这只可怜的野狐“嗷嗷…”叫唤了几声,便再也不能动弹了。 “快取野狐的血!” “要新鲜的!” “快给孩子喝下去!” 巫师激动的叫喊着,在他们旁边的亲友也不敢有任何的懈怠,遵照巫师的嘱咐。 血被灌进了孩子的嘴里,孩子的脸色居然真的有了气色,亲友们都很开心。桃花源的其他百姓也都很开心。 至于那只惨死的野狐,却并没有人关心和在意,毕竟野狐给百姓们带来了太多的危害。野狐偷吃粮食和他们的家禽,并且把这里搅动得不得安宁。 第二十九章 新公民 或许,桃花源真非寻常之地,在被野狐的血滋养以后,白少阳居然渐渐地有了血气。 男孩正在逐渐康复,精神上也有了活力,白少阳也正逐渐苏醒过来。 那是一个奇迹,同时康复的男孩的亲友非常开心,这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当然不想失去他。 白少阳的苏醒,再整个桃花源也引起了轰动。 桃花源的百姓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桃花源的百姓都期待着那一刻。 这像是一个老朋友到朋友家去做客一样,这么久没有亲近,自然会有许许多多的问题。 对于白少阳而言,眼前的世界依然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却有实在模糊。 他已经有许多次有这样的感受,但每一次都否认了自己的看法,总以为这是错觉。 只是,人生真的有那么多错觉吗? 或者说我们生活的世界原本就是假的,只不过是我们总以为它是真实存在的。 真相只有一个,但我们往往并不可能知道真相的结果是什么。 “醒了…” 也不知此刻是白天还是黑衣夜,时间概念也已经完全的混乱,此刻,能够活着就好! 或许真的是野狐血有了功效,白少阳觉得自己清爽了许多,体能也在逐渐全部恢复。 他的精神正逐渐变得更好,视力也比昏迷之前更好,一切都在变得更好。 这是很神奇的事情。 白少阳苏醒过来,这对于桃花源来说是一件大事,对于白少阳来说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所谓的珍惜,就是失去之后的悔恨。而所谓的在乎,就是担心害怕失去。 人往往都是健忘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是绝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误。 再一次苏醒过来,白少阳的身份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江阳王,在他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么多每天围着他转的仆人。一切都已发生了改变。 “他…真的醒过来了!” “感谢上天赐给我们桃花源礼物…” 对于白少阳这个外来物种,桃花源的百姓们都一致认为这是上苍赐给他们的礼物。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白少阳被这些人囚禁了。这也就真的应证了那句话:孙悟空总是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人,谁又能是自由的呢? 成为江阳王时,还不是被囚禁在江阳城里哪里也不能去,如今随溪漂流到这桃花源,也还是难逃被囚禁的命运。 从这些热情百姓的谈话中,白少阳明白了一点,他想要离开这里,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人如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生怕白少阳突然就不见了。 脑子里想象出来的世界,毕竟和亲眼所见的还是有些不同的。这个世界实际上远远比白少阳在脑子里幻想出来的世界还要得精彩。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白少阳此刻还不能完全了解这个世界,但从这些人的穿着和表现出来的身份等级,可以看出来,桃花源有完整的“政治体系”。 所谓的自由,不存在的。 “小兄弟,你终于醒过来了?” 再一次体验脑袋炸裂的感觉,白少阳扶了扶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几乎没能站稳。 我…这是在哪里? 一个老者哈哈笑道:“此地名为桃花源,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外人来过了!” 一个十多年没有来过外人的地方,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白少阳不知道,也不敢相信,也不敢多想。 但是,当白少阳真正来到这个地方以后,发现这地方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可爱。 这些孩子,每日之乎者也的诵读,倒也是他们每日的乐趣。 虽然对于桃花源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但似乎他们更喜欢桃花源里面的世界。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不懂就要问,这句话绝对没毛病。 “敢问,你们这里有茅厕吗?” 长者露出和蔼的笑容,道:“人有三急,你憋了这么多天,也够难为你的…” 昏迷这几天,白少阳总觉得自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所压制着,总不得劲。故此白少阳有许多力量积压在体内,总想把它们全部卸货下来。 排泄虽并不怎么雅观,但却是最好的疗伤方法,排泄同时也是排毒治疗的绝佳方式之一。 桃花源不愧为桃花源,茅厕都如此的清新脱俗,与其它的地方并不一样,因为你的茅厕下面是空的。 总的来说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 漏风。 第一次使用漏风的茅厕,白少阳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在这茅厕底下,便是长势肥沃的蔬菜们,他们贪婪的探着脑袋,拼命的吸允着排泄物。吃的多,才能长的快,这话绝对没有毛病。 “终于结束了!” 白少阳便秘的习惯居然得到了改善,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看来这桃花源的水土还真养人。 当白少阳上完茅厕出来时,还真被了惊呆住了,因为白少阳发现自己真的已被人监视。 看来,物以稀为贵这句话还真的没什么毛病。毕竟自己是稀罕物种,被人监视,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就是白少阳的是一个少年,看起来非常的羞涩,看到白少阳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尴尬的笑笑。 “你叫什么名字?” 白少阳提了提裤子,亲切问道。 “他们都叫我小石头…” 小石头? 白少阳虽然有些不能理解,但是为了表示尊重,还是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真的叫小石头?那么你大名叫什么? 小石头摇了摇脑袋,有些沮丧道:“我没有大名,他们都叫我小石头。” 或许这就是别人的风俗习惯,于是白少阳便不好再多问。 眼下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又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去思考别的。 初入桃花源,处处景物都让白少阳觉得很新奇。这或许就如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所说的那样吧! “该死的时空猎人!” “究竟想要玩什么鬼?” 想着想着,白少阳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早已经离开了江阳城的关键人物。 一个在逍遥榜和勇士榜上面都小有名气的人物“李鼎霸”,还有一个他虽不喜欢,但古灵精怪的人物“江元昊”。 此刻白少阳倒是庆幸他们已经离开了江阳城,去往了白帝城。 若不是因为他们离开了,自己在江阳城的势力很有可能就被一网打尽。 而现在,白少阳亦也有了一个新身份,“桃花源公民”。 第三十章 新的身份 作为一位合格的桃花源公民,必须遵守桃花源公民守则。 在象征着桃花源最高神袛的一株千年古槐下面,缠绕着无数被祭献的物品。 白少阳被带到了这里,并被要求按照桃花源公民必须遵守的纪律进行起誓。 整个过程神圣不可侵犯。 从此刻开始,白少阳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桃花源公民。 以往的一切,如今都已成为了历史。 作为一位桃花源公民,必须按照桃花源公民守则本本分分的生活,踏踏实实的工作,不得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不得有私心。讲究人人平等,并要参与所有劳动。 一个颇有威望的长者站在这棵老槐树底下,他深情地望着白少阳,仿佛能够洞穿他内心世界,那种眼神令他害怕,无处躲藏。 这是一种比躯体赤裸裸展现在别人面前更加可怖的场景,白少阳不知道这位长者究竟要做什么,但白少养能够感觉出来恐惧和慌张。 这种眼神可以让他乱了方寸,脑袋一片混乱,但好在白少阳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于是故作镇定,只能听其摆布。 若是桃花源这地方,呆的实在无趣了,必然会离开的,目前而言,不过是把这里当做一个落脚地而已,所以没有必要表现的太过于激动或者说是情绪化。 白少阳表现出来的温顺,令长者非常满意,像白少阳如此温顺的少年,自然也就很容易获得长辈们的好感。 “你叫什么名字?” “白少阳?” “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了!” “可曾读书识字?” “读过几年书,认识几个字…” 一问一答之间,长者把白少阳的情况了解了一个大概。白少阳也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回答了长者所问的所有问题。 之所以表现的如此诚实,只是因为不愿惹单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撒谎是需要费脑子的。与其费脑子的撒谎,倒不如省省心,花点时间多休息一下,想一想接下来的计划和打算。 所有的仪式进行完以后,长者从白少阳那浓密的头发间剪下来一小撮头发,作为一种象征把它留存了下来。 “如今,你已是桃花源的一份子了,守护这一方净土,是我们桃花源人共同的职责,安分守己…是我们的本分。” “你们生活在这里,战斗在这里,在这里生亦这里死…” 听着老者的话,白少阳不免觉得有些悲凉,特别是听到这生生死死之类的词,令白少阳不禁毛骨悚然。 作为一个外来者,当然不可能享受白吃白喝的待遇,每一个人必须要工作,特别是十六岁以上的成年人。必须肩负起守护这里的责任,虽然这里并不常有外人进入,但野兽经常出没。 如何与野兽进行抗争,这也是需要学习的。 “这里有野猪!你怕不怕呢?” 小石头斜歪着脑袋看着白少阳,他唇红齿白,看起来实在是幼稚的可爱。 白少阳故作很紧张,道:“我最害怕的就是野猪了,如果遇到野猪该怎么办呢?” “你不用怕,大人们会把野猪赶走,如果野猪敢来偷吃庄稼,那么它们的死期就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少阳从小石头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还有纯净,就像初入桃花源时看到的那一股水源,没有被污染过的水源。 没有一丝的污浊之气,纯天然无公害。 “外面的世界如何?” 小石头轻声在白少阳耳畔问道。 “小石头,你又不认真了!” 长者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又用手掰开它的嘴,看了看他里面的牙齿。 “你的牙呢?” “爷爷!” “在我手里嘞!” 小石头把一颗牙齿紧紧握在手里,小石头听说换下的牙一定要往高处扔,这代表着人往高处走。 白少阳笑笑不语,在现代文明社会,楼层越建越高,人们再也没有办法把牙齿扔得更高。而这里的小孩子不用担心,他们可以爬过高高的山岗,然后把牙齿扔在山上。 这样子说来,似乎是这里的孩子们更幸福一些。 枯燥无味的桃花源公民守则,就如一本小学生守则一样,条条框框,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男耕女织,虽枯燥乏味,却是生活之根本,生命之本质。 没有人能够逃离这些,油盐酱醋茶,这才是生活最实在的物品。 桃花源百姓的祥和让白少阳彻底的对自己以往的生活进行了反思,原来生活真的可以做到与世无争。 虽然这里的百姓非常的祥和,但是野兽往往是不通情理的,特别是野猪,常常造访这里。 他们经常流下自以为傲的杰作,把农田破坏的狼藉一片,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并留下猪粪当作是礼物。 对于如何对待这些入侵者,桃花源的百姓们费尽心思。 望着眼前的这个孩子,纯真无邪的少年,白少阳有着颇多的感慨。 一个无忧无虑的年纪,做着无忧无虑的事情,一个自己永远也无法回到的一种状态。 白少阳认为,或许时空猎人安排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他的内心能够得到沉淀。 但与外界失去联系,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吗?” 长者望着白少阳,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并不是很好回答。 因为对待一个有学问的外来者,如何安排他的工作,并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事情。 “你愿不愿意教孩子们学习呢?” 长者的回答,更让白少阳吃惊,他从未当过老师,也从未站上过讲台。 让白少阳真正去教一堂课,恐怕会很难堪吧! 但白少阳同时又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工作了,能够教孩子们学习,也算是自己价值体现的一种方式。 “我…我当然愿意!” “这很好!” 长者也很开心,他以慈爱的目光看着白少阳,给了白少阳一根“戒尺”,一切似乎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一般。 “戒尺…” 一种令小孩子胆寒的玩意儿。 虽然在桃花源这个大家族里面,也有不少的学堂,但毕竟能够上讲台教书的先生并不多,所以白少阳愿意充当教书先生的角色,这让长者非常满意。 学堂里教授的课程都是基础性的知识,以孔子的《论语》为主。 《论语》是儒家经典之一,是孔子弟子及其再传弟子关于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记录。 这个语录集至战国前期成书。全书共20篇492章,以语录体为主,叙事体为辅,主要记录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较为集中地体现了孔子的政治主张、伦理思想、道德观念及教育原则等。 论语是儒家学派的经典著作之一,与《大学》《中庸》《孟子》并称“四书”,再加上《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总称“四书五经”。 虽然白少阳不能完整的把论语背下来,但好歹初中阶段也背过不少,所以让他来教孩童们读背几篇论语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于是乎,白少阳有了一个新身份------“教书先生”。 第三十一章 理念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在其位,谋其职。” 当白少阳真正开始授课教书以后,方才知道作为一位教书先生有多么难。 虽说桃花源的百姓民风纯朴,却实在没有想到,熊孩子竟然是一模一样的调皮捣蛋。 小石头也跟着白少阳进了学堂,整个学堂总共有十个学生。 第一次站上讲台,白少阳略微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授课,这些学子们对于这个新来的教书先生并不怎么了解。所以大家对他都还算客气。 越是年幼的孩子越会察言观色,看教书先生的言行举止行事。他们会很快的做出判断,试探教书先生的底线,起初他们是很老实的,但是很快他们便暴露出了本性。 虽然白少阳教授的都是一些基本的学问,但是总有熊孩子坐不住,动不动便要起身去尿尿,于是整个课堂看起来就和菜市场一般。 面这种尴尬的情况,白少阳把戒尺重重的敲击在桌子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你们是我教过最差的学生!” 脑子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白少阳便把这句话脱口而出。 下面的孩子只顾着哄堂大笑,哪里管教书先生是不是真的在生气。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白少阳气得把肚子里所有的知识都掏出来了。 小石头突然站了起来,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朽木吗?” “既然我们是朽木,那么先生又是什么呢?” 听完小石头的话,白少阳差点没晕过去,道:“看来,先生我还是太年轻啊!” 说着这半文言半白话的语言,白少阳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太年轻?” 小石头似乎更不能理解了,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来当我们的先生呢?” 白少阳这下子彻底明白了,自古以来,熊孩子的劣根性永远都没有变过。想要和熊孩子们讲道理,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熊孩子们的家长也是一模一样的,他们并不在乎先生的教学方法,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孩子到底掌握了多少知识。 虽说他们对于白少阳这个外来者并不排斥,但同时他们也拒绝白少阳把外面世界的故事带给孩子们,当然这只不过是长者的一厢情愿而已。 大多数桃花源百姓,他们喜欢偷偷听白少阳讲述外面世界的故事。 长者总是站立在老槐树下面,孜孜不倦的教诲桃花源的百姓们要遵循古老的传统,不应该忘记祖宗的教导。 但年轻一代的人,总有他们的想法,有一部分年轻人,他们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向往,但因为桃花源制定了严厉的刑法,所以大多数人只能把想法憋在肚子里。 可孩子们就不同了,他们的天性就是爱玩闹,没有人能够束缚住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想法天马行空,不受任何的约束。 长者年纪大了,非常渴望有一个接班人能够代替他,但现在的年轻人,早已不同以往。有不少年轻人偷偷窥视过外面的世界,他们虽然偷偷的潜回,但还是被告发了,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受到了严厉的处罚。 所以,在桃花源逐渐的形成了几种不同的观念,虽然这种观念并没有形成实质上的矛盾,但这种矛盾在年轻的后生身上,体现的越来越明显。 长者有三个儿子,长子与他的性情最为接近,笃信着老祖宗的敦敦教导,自第一批隐士在这里定居以来,清心寡欲便成为了他们的最高追求。 在桃花源,遵守老祖宗的教导,一切按照老祖宗的教导行事,是一条铁律。同时这也是桃花源的主流思想,最主要的价值体系,大多数年轻人想要在桃花源做出一番事来,必须遵循并按照老祖宗的教导去做事。 他们或许是委曲求全,又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守规矩是雷打不动的定律。 白少阳是明白人,只要是长者交待的话,白少阳都很诚恳地去执行,哪怕是违背心意的。因为一个人想要挑战权威,是需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的。 于是乎,长者便以为自己的权威是可以得到认可的,哪怕是一个外来者,也必须诚服在自己的面前。 “后生,你很机灵…亦很听话!” “我们桃花源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长者已经上了岁数,不久将会命不久已,在弥留之际,他也希望能够提前找到接班人。他的那个长子,行为处事和他一模一样,就如是另一个翻版的长者,所做的事情全部遵循老祖宗的教导。 然而令长者颇为不满的是,他的第三个儿子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忤逆的孩子,不仅不听老祖宗的话,并且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向往。 长者的三儿子,总觉得改革是桃花源的唯一出路,为此长者没少对他进行家法处置。但尽管如此,长者的二儿子依然我行我素,经常想要逃离桃花源,并想要从外面带来所谓的先进理念。 长者的第二个儿子,同样的,让他不省心。 虽然没有他的三弟那么的激进,但也经常提出要改革,也不知道是从哪本历史书上看到的,并扬言自己最崇拜的人就是王安石。 对于自己的这两个儿子,长者经常是伤透了脑筋,好在长者有一个可以继承他衣钵的的长子,一个可以完全遵照他的指示做事的儿子。 桃花源的体系,追求的便是清静无为,在这样的理念之下,所有蠢蠢欲动的邪念将会全部被禁锢住。 长者对于白少阳一切都遵照他的指示行事,感到非常的满意,甚至不止一次动容的对白少阳说:“后生可畏,唯独你掌握了生命的本质,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呀!” 听到长者的话,白少阳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但没有觉得感动,反而感觉到了后怕!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思想,但同时想到那些熊孩子,对比之下,却又实在觉得可笑。 作为一个旁观者,白少阳并没有对桃花源体系评价的权利,任何一个外来者都没有资格改变这里的生态体系。 天真无邪的小石头,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桃花源体系中的一份子,他的思想会被固化,最终成为长者最喜欢的那种人。 想着以后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将会被改造成机械化一样的人物,白少阳不免为他们有些担心,同时对他们的调皮捣蛋便又多了一些容忍。 人啊! 总是会在不断的变化中成长,适应这个环境,或者被这个环境所改造。只有极少的人,能够突破这种束缚,达到自己的理想境界。 但这样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第三十二章 赌局 长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让他放心不下的事情太多太多。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接班人当然会是他的大儿子,这是桃花源百姓们心知肚明的事情。 不过对于桃花源未来的接班人究竟会是谁,白少阳并不怎么关心,白少阳关心的是自己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怎么才能和李鼎霸联系上。 为了能够安全离开这个“人间仙境”,白少阳只能装,只能忍,忍常人不能忍之事。 所以,平日里白少阳除了教孩童们读论语以外,几乎不涉及任何敏感的知识。 白少阳的所作所为,一切都被长者的大儿子苏梦看在眼里,苏梦自然也就对这个兢兢业业的外来者格外的看中,想要把他培养为自己的人。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当白少阳摇头晃脑的带领着孩子们进行诵读的时候,一个中年拍着手掌走了进来。 “好!” “好啊!” “非常好!” 不愧为是孔子的弟子啊! 诵读的非常有气势嘛? 说话声音把白少阳上课打断了。 “冒昧打扰!还请白先生多多恕罪!” 说话的人正是长者的长子苏梦,年龄约莫四十岁左右,正是有大好作为的年龄。原本精神还算放松的孩子们,全部齐刷刷的站了起来,颇为紧张的看着这个人。 “苏老爷好!” 孩子们顿时便失去了纯真,和以往上课时的那种无所畏惧。仿佛看到坏人,或是可怕之物一般。 白少阳也觉察到了变化,跟着孩子们一起拱手道:“原来是苏老爷!” “白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是我冒昧打扰,今日见白先生教授孩童们论语,苏梦是非常感动啊!那些非要学什么王安石和韩愈他们的读书人也不知是如何想的,莫非孔老夫子的教诲就真的落伍了嘛?” 白少阳并不知道苏所说的那些人究竟是谁,所以也就没有回答,只顾着点头表示认可。 看到白少阳如此客气,苏梦也显得很开心,道:“看来,我们桃花源的教书先生们还真的得向白先生好好学习学习…” “这些教书先生非得要搞什么创新和改革,实在是愚昧!无知!不肖啊!”苏梦愤愤不平道。 白少阳依旧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这让苏梦瞬间便高潮了。 “哎呀!还是白先生是个明白人!看来,白先生若能顿悟老祖宗留下的话中的玄妙,白先生早晚得成为圣人呀!” 还大吹一阵牛皮以后,苏梦很满意地离开了,离开之前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这些孩童,道:“你们真是幸运呐!有这样的先生教你们读书,你们可得好好珍惜才是呀!” 看着苏梦逐渐远去的背影,白少阳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原本以为自己真的走入了一个可以与世无争的桃花源,却没想到自己跌跌撞撞,又重新回到了另一个江阳城。 只不过,在桃花源这个地方,白少阳一无所有,是一个最底层的普通老百姓。 “在其位,谋其职…” 身为一个普通教书先生,就应该做到本本分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哪怕心里真的有什么样的想法,那也只得压抑下去,不能够让第二个人知道。 “呼~” 一道熟悉的黑影过后,在白少阳单独居住的房间里,时空猎人又出现了。这一次见面,白少阳却颇有些激动,这是以往所没有过的。 “呼~” 潇洒的时空猎人,一个漂亮的旋转,缓缓降落在白少阳的面前。他的脸被一层纱幔所遮盖着,看不出究竟是男还是女,但是他的声音却非常柔和。 如果可以赌一毛钱的话,白少阳怀疑她可能是一个女的,但白少阳对她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好久不见!” 时空猎人的语气依然是那么的淡定。 “来到桃花源,纯属是一个意外…并不在剧本的安排范围!” 白少阳有些想要发笑,但还是克制住了,因为从小溪漂浮而来,那是一段无法抹去的赤露。 “没想到你的身材竟然这么好,真是没想到呀!” “我真的害怕…害怕…我会爱上你!” 能够得到时空猎人的夸奖,是极不容易的。 此刻,唯有“砰砰砰”的心跳声能够让白少阳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活着,并且活在一个名为“桃花源”的诡异地方。 “如果你想离开桃花源,我可以带你离开!不过…” 嘿嘿… 时空猎人第一次对白少阳起了坏心思,这是有违一个时空猎人的道德的。但白少阳那年轻的身躯,实在让时空猎人有些垂涎欲滴,恨不得向他扑过来。 但这一笔交易,被白少阳拒绝了。 “很好!很有风骨嘛!” 时空猎人恶狠狠道:“那你便留在这里吧!一旦卷入权力的争斗当中,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你威胁我?” 白少阳也第一次鼓起勇气,以大无畏的勇气回击道:“装神弄鬼!有本事便堂堂正正的来,何必如此鬼鬼祟祟?” “看来你们时空猎人家族也不过如此!” 时空猎人脸不红心不跳,从手中缓缓拿出一个本子,又缓缓翻开,似乎是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时空剧本档案…” 一个关于小人物命运的档案,保密级别为:九级 时空猎人在时空剧本档案上快速写写画画,至于究竟写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对于时空猎人来说,这将会是一次新的旅程,一个全新的开始。 时空猎人的语气由缓缓变得粗犷,道:“这是一次新的旅程,你将接受新的考验,现在所有的考验,都只是为了将来更加的强大…” “将来?” 白少阳摇了摇脑袋,哪里听得明白时空猎人究竟在说什么?白少阳自然不明白,未来究竟有多少的困难在等待着他,未来有多少征程等待着一次又一次的启航。 “不错!” “为了一个赌局!” “为了咽下一口气!” 一个时空猎人与另一个时空猎人之间所设下的一个赌局,而在这个赌局之下,牵动着无数芸芸众生的命运。 唯有强者,方能走到最后,笑傲江湖… 第三十三章 巫师 “赌局?” “什么赌局?” 白少阳双腿一蹬,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哎呦喂!” “我的腰哟!” 白少阳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望了望外面,太阳早已升的老高。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天气非常的热,简直都快把人都快烤焦了,林子里的大树一棵棵也变得干瘪了不少。 水分在逐渐的流失,整个桃花源瞬间便变得没有了活力。 由于天实在太热,于是白少阳决定给这些熊孩子放假一天,让他们好好的放松放松。 “如此下去,恐怕小溪水都都要被晒干啊!” 农民们纷纷表示了自己的担忧,长者站在老槐树底下,一时也没有了主意。活了七十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于是也就没有那么的急躁了。 “办法…这个办法…” “这个办法…” “这个办法总归是会有的…” 老者非常肯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由于天气实在太热,许多的百姓也就顾不得什么祖宗的教诲了,纷纷把上身衣服脱了露着膀子。 长者看到以后,本想痛骂几句,但看众人皆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于是也就随他们去了。 天气大旱,连牛都受不了,更别说是人了,大树被晒脱了皮,土地龟裂开来,成了一道道裂缝! 一觉醒来,发现天气不对劲的白少阳,在自己床边发现了一样有些神奇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件东西外表看起来像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差不多只有火柴盒大小。 “不会是月光宝盒吧?” 虽然白少阳的想法非常天真,但这玩意还真的不是月光宝盒。 不是月光宝盒是什么? 难道会是一个火柴盒? 这当然不是火柴盒,时空猎人怎么会送那么劣质的玩意儿呢? 时空猎人就算穷死,从楼上跳下去,不可能送出那么劣质的玩意儿。所以这东西绝对不可能是火柴盒。 “那他妈这玩意究竟是什么呢?” “不会又和我玩什么鬼把戏吧?” 虽然白少阳绞尽脑汁,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是干什么的,但仔细想想:时空猎人送的东西,哪怕是一个棒槌,恐怕也是有一定的作用的吧! 对于拯救世界并没有兴趣的白少阳,一门心思想的都是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就好比某某人说:我对钱没有兴趣,只对怎么帮助别人赚钱有兴趣一样是一个道理。 白少阳始终相信一点,命运安排他来到这个地方,一定不是为了让他来游山玩水的,而是做出一番作为的。 果然,当天气大旱以后,巫师又出来骗吃骗喝了。骗吃骗喝也就算了,这一次巫师更加的肆无忌惮,残暴无比。 河神发怒了!因为他要娶媳妇! 这个传闻是从孩子们口中传出来的。 说河神要娶媳妇,白少阳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对于这种睁眼睛说瞎话的人,白少阳绝对会上去给他两耳光,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所以只能把这种冲动克制住了。 白少阳虽然并不喜欢以长者为代表的守旧派,但却也实实在在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真的相信巫师说的话。 “咱们桃花源要遭灾了,若不给河神准备一个漂亮的媳妇,恐怕农田将会被淹毁!桃花源也会被洪水冲毁啊!” 白少阳站在下面,双拳紧握,再看看旁边的百姓们,个个被晒得如同死狗一样,哪里看的出来要发大水的迹象。 英明睿智的长者居然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按照巫咸所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在古华夏,巫是一个崇高的职业。相传黄帝出战时,要请巫咸作筮。据说巫峡之名便来源于巫师巫咸。 《书·君奭》云:“在祖乙时,则有若巫贤。” 巫贤是商王祖乙时期担任上帝与商王之间媒介任务的大巫。 商王朝时,担任上帝与下帝(商王)之间媒介任务的,除了巫,还有卜、史、祝。 这些人势力很大,国家政事大小,都要征得他们的同意。 如果他们不同意,即使其它统治者同意了,事情还是不好办。这是因为他们要卜问的至上神──天的权力太大,它可以支配人世间的一切。 故此,在巫师面前,桃花源百姓都保持着绝对的谨慎,他们并不敢有任何的造次。 巫师说的话代表着的是上天的意思,违背上天的意愿,这是长者最害怕的事情。 不论这是不是上天的意愿,把一个平民百姓的姑娘投入到河里,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先生…先生…” “河神要娶媳妇啦!” 小石头惊恐的跑到白少阳的面前,把了解的最新情况告诉了他。 “娶媳妇的时候,巫师会把那个漂亮的媳妇扔到河里面去!”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白少阳,这一次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他要戳穿这个谎言。对于一个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人来说,虽然并没有自诩为是比古人要高明,但是非黑白还是能够分辨的清楚的。 “巫师是骗人,坑害老百姓的大毒瘤!” 但是若是自己这样盲目的出手,岂不是被人分分钟就秒杀了?所以白少阳决定不能贸然行事。 在这太阳都能把大地烤焦的情况下,居然有人会相信河神会发大水? 在这个愚昧无知的时代,有太多太多的话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巫师的阴谋得逞!这种坑钱又坑命的家伙,不得好死! 但是巫师毕竟实力雄厚,且在其身后说不定还有一大批利益组织,自己单枪匹马的就这样傻不拉几的去应战,会不会成为炮灰呢? 第二天,白少阳便听说,家里有女儿的人家纷纷都给送了保护费,这才避免了被迫嫁给河神的悲剧发生。 也有没有交保护费的人家,这些人就比较惨了,他们的女儿被强行带走,成为了河神娶媳妇的备选后宫人员之一。 虽然白少阳很想阻止他们,但是谁又会听一个教书先生的话呢? 告诉长者,巫师是一个骗子,自己才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长者是不是就会听自己的话呢?白少阳不知道。 虽然白少阳已经郁闷到有些抑郁的境地,但却实在想不出来怎么样的办法来对抗巫师。不免觉得有些惭愧,想想自己曾在江阳城是如何的叱咤风云? 而此时此刻,自己又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第三十四章 心有余而力不足 见死不救不是白少阳作为一个五好青年的优秀品质,有些事情虽然可以眼不见为净,但有些事情不能。 特别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所以当小石头火急火燎的跑来找白少阳的那一刻开始,白少阳便决定一定要阻止巫师的这一种荒唐行为! 把一个年轻的姑娘丟到河里面去,这种只有在故事中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让他发生的。 “先生,你得救救她!” 小石头显得非常激动,抱着白少阳的大腿摇晃着,道:“先生,你必须要救救她!” “不然,她就死定了!” 一个连孩子都知道是假的不能再假的事情,也不知道长者为何会相信。 “怎么,你也不相信河神真的会娶媳妇?” 小石头道:“先生,你不会真的以为河神会娶媳妇吧?” 小石头的反问,反倒是让白少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当然,我当然不相信…” “是哪家的姑娘?姑娘漂亮吗?” 在白少阳的意识里,能够拿的出手的姑娘必然是与众不同的,绝不是那种庸俗之物。 特别是河神娶媳妇这事,小的时候学“西门豹治邺”那篇课文时,可没少让白少阳产生童年的心理阴影。 但白少阳毕竟不是西门豹,谁又会听他的话呢?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说的话又有谁会在乎呢? 不论怎么样,白少阳决定试一试,哪怕真的不能阻止巫师滥杀无辜,至少也要做到问心无愧。 “巫师在哪里?”白少阳义愤填膺问道。 “或许正在和苏梦在一块喝酒吧!” “苏梦?” “长者的大儿子苏梦?” “不是他还能有谁?我们小孩都叫他苏老爷!” “叫他苏老爷?” “不是说你们桃花源人人平等吗?” “干嘛叫他苏老爷?” “他是桃花源未来的接班人呀!” 小石头一脸无邪问道:“那么…先生,您说的人人平等是什么意思?” “…” “好了,小石头你年龄还小,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你还是带我去看看那个姑娘吧!” “这不行,不让见呢!此刻…兴许在打扮吧!” “为何不让见呢?” “哎呦!我的先生,你听说新娘子能随便看的吗?” “混账!怎么和先生说话的?” 小石头道:“总之,我不能带你去看那个姑娘,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 从小石头恐惧的眼神中,白少阳推断出他并没有骗人。 “那你告诉先生,要被送给河神的姑娘此刻她在哪里?” 小石头拉着白少阳的手,把他带到院子外面,手指着前方的一片竹林,道: “穿过那片竹林,有一间屋顶呈三角形褐色屋顶的房子,那便是姑娘的家!” 白少阳远远望去,只见雾气蒙蒙,哪里看的见什么竹林,于是暗道:“奇怪,这要热死人的天,为何那片竹林居然被朦雾笼罩呢?” 愈是不合乎常理,愈是容易让人产生无限遐想,愈是让人产生无限遐想愈是让人感兴趣。 “看来,无论这地方是不虎穴还是龙潭,本王爷都要走一趟了哟!” 看起来并不算特别遥远的路程,白少阳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大有一种被熊孩子坑的感觉。但为了心中的那一份执着,白少阳只能继续前行。 只是,这路也确实远了一些。 此时白少阳想起诗人海子的一句诗: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 此刻,白少阳也的确觉得有些孤独和无助,何况那朦朦胧胧的所在究竟是什么地方,完全的不清楚啊! “这鬼地方也太远了些吧!” 竹林,竹林… 白少阳口中默念这这两个字,可是真正走进了才发现,哪里有什么竹林,这分明是原始大森林。 “不会真的被小石头坑了吧?” “看我回去不打死他!” 不过眼下最为紧要的是想着把情况搞明白,如果真的被一个熊孩子坑了,那可真的就是一个极其丢脸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已经夜幕,苦寻无果的白少阳只好选择返回。只是待到要返回时,才发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小石头!” “敢套路我!” 屋漏偏逢连夜雨,此刻一只野狐突然出现了,这种行踪不定的狡猾家伙虽然战斗力并不如狼,但还是具有一定的攻击性的。 “莫非,今天我堂堂一个江阳王就要交待在这里?” “还是太年轻啊!” “古人的套路也是满满的…” 第二日,白少阳再一次被长者派出去的人发现,等待白少阳醒过来以后,听到了一个让他差点崩溃的消息: 河神娶媳妇已经结束,河神对于姑娘非常满意,所以决定不发大水。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白少阳有一种脑袋要炸裂的感觉,原本以为自己不仅聪慧且有才华,却没想到被人玩的团团转。 苏梦很关切的派人来慰问白少阳,并且给他带来了许多好吃的。 “白先生,不知昨天为何没有看见你?河神娶媳妇那么热闹的活动你都不去参加,看来你们读书人还是清净无为啊!” 白少阳有苦难言,有话说不出来,白少阳心里明白,苏梦绝不能不知道自己昨日去了哪里。所谓的客气,不过是更高层次的挖苦和敲打。 苏梦的态度很明显,他是桃花源未来的领导者,只有在他的领导和控制之下,百姓们的生活才会更加美好,而…也只有他才是权威! 白少阳把憋在心中所有的话,全部加工整理成了一句:“…昨日人有点不舒服,故此…故此有些不太方便…” 苏梦道:“若是先生身体不适,便不要跋山涉水去看景,若先生真有那样的雅兴,至少也要告知我一声,先生难道不知道昨日为了找你,整个桃花源的青壮年们都出动了吗?” “不过…先生也不用觉得羞愧,毕竟先生是客人,我们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 “呵呵…” 无话可说的白少阳此刻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只有选择短时间的失忆。 不论苏梦说什么,只顾着点头便是,被人用调虎离山之计狠狠的整了一次,白少阳瞬间便高调不起来了。 因为,智商不够用的白少阳觉得自己十多年的教育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一个良家姑娘北活生生投入到河里,这难道不是对于桃花源百姓的一种震慑?所谓的河神娶媳妇,这其中有多少政治意义在里面,又牵扯着多少利益集团,这都不是白少阳这个要啥没啥的外来者能够明白的。 此刻,白少阳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明白了这一点,白少阳也就明白了,自己落荒离开江阳城还是有原因的。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所以被人整了,这是非常符合物竞天择,智者生存这个理论的。 第三十五章 苏童的梦想 白少阳决定装傻,真正做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人书”的普通教书先生。 在经历了河神娶媳妇事件以后,白少阳开始回归到做好一个教书先生应该做的工作之中,此外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这句话不假! 小孩子的话有时候也不能全信,被小石头套路以后,白少阳一直心里憋着一口气,总想找个借口,结结实实收拾他一顿。 只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小石头表现让白少阳很吃惊,因为小石头表现的非常规矩,几乎抓不到他不守规矩的把柄。所有的孩子也都一样,就如全都商量好的一般,没有惹事。 虽然白少阳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但他并没有证据。 如果说聪明的人是天生的,那么装傻也是一门学问,如何装,装的像不像,这都是学问。 从小石头的种种表现上看,小石头在装傻这方面,颇有造诣,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小石头,你对为师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显然,白少阳很希望能够听到小石头的一句真话,毕竟是自己教过的学生,好歹也要给他这个师傅一些面子。 小石头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对自己的行为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对于一个教书先生来说,最大的悲伤莫过于是学生的冷漠无情吧!被学生伤透了心的感觉第一次体会到,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 “做人要诚实!当别人的学生更要忠诚!” “小石头为师问你上句,你来回答下句。” 小石头点了点头,自信满满道:“先生,你问吧!” “子曰:学而时习之…” “不亦乐乎!” “回答的很不错!” “一日为师…” “终身…为…为…” “先生我要上茅厕!” “回答我,终身为什么?” “为…” “先生,我不记得了!” “哇…” 小石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道:“我太难了!” “难?就你难?为师难道不难嘛?” “小石头,把这句话抄写五百遍,没抄完不许下课!” “先生,我突然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然后现在脑瓜也疼的厉害…” “所以,先生你不能罚我这么多遍!” ------ “下课!” 白少阳嘴里的这两个字刚蹦出来,学堂里的学生们都如鸟兽被雷声惊吓了一声般的四散而去,当然相比之下,他们是开心而散的。 “切!” 白少阳无奈的甩了甩手,又望了望远方的群山,心里有着无数的感慨。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错到现在竟还不知何时是个头。 “白先生,长者的三公子有请!” 正当白少阳陷入到疑惑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来者是长者的第三个儿子苏童派来请白少阳前去一叙的,于是便提起了一丝兴趣。 苏童是桃花源为数不多的“改革派”,对于已存在于桃花源的诸多弊端一直有很多的看法。为人谦和,与他的大哥苏梦不同,苏童对于执权之事并无兴趣。 在继承这方面,按照老祖宗的教导,长子拥有极大的优势,不出意外,在长者百年以后,苏梦会成为理所当然的继任者。 在这个问题上,苏童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只是兄弟俩在对于守旧和革新这个问题上,有着尖锐的,难以调和的矛盾。 苏童突然请自己去他家,这让白少阳觉得有些有趣了,之前和他那个鞋拔子脸哥哥苏梦已经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流,早就已经对苏梦没有了任何幻想。 虽然苏童的大腿并没有苏梦那么粗,但是能够抱一抱大腿,也还是不错的。 人最难说服的人是自己,最难改变的也是自己,我们总以为我们在和别人比,可谁又不是和自己较劲呢? 苏童,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和模样,与其哥苏梦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白先生,冒昧请你而来,还请白先生多多包涵!” 苏童一开口,白少阳便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有教养的人,于是便对他的第一印象好了许多。 “苏公子如此客气,反倒让我有些不自在了,苏公子有什么话便直说就是,这样我还更自在些!” 苏童道:“白先生,听闻你博学多才,特别是对于外面的世界有更多的了解,所以…” “哈哈!” “当然了,白先生是明白人…有些事情想必也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 白少阳道:“在下愚钝,还请苏公子能够明示!” 苏童想要套话,白少阳自然不会让他的阴谋随便就得逞,有些话若是说的太明白,又容易被各种过度解读。于是白少阳也就假装糊里糊涂不明白了。 “当然,白先生的担心苏某人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桃花源是桃花源,与别的地方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的!” “那么…苏先生今日究竟有何意呢?”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苏童对于大哥苏梦早就看不惯了,如今外面的世界发展的如何蓬勃,难道他看不到吗?为何非要拘泥于传统和祖制呢?” 白少阳道:“还请苏公子不要为难我,我不过是一个异乡人,不好评论苏家的家事!” 苏童道:“白先生此言差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桃花源便是我们族人赖以生存的家园,白先生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 “莫非,白先生真的就坐视不管了吗?” 苏童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似乎就要发怒,但还是被他极力的压制着。 “不…苏公子误会了,我只是一介草民,桃花源的一个小小教书先生,恐怕力不从心啊!” “哼!” “白先生的身份恐怕不会只是一苏童教书先生吧?” “那些‘大乾宝钞’又该作何解释呢?” “大乾宝钞?” 白少阳突然吃惊起来,并不知晓苏童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大乾宝钞,不过那些大乾宝钞此刻并不在自己身上,这些宝钞早已经下落,不明。 “看看这些东西!” “你不会陌生吧?” 随着苏童的手指所指方向,白少阳看到了自己进入桃花源时所遗留下来的物品,突然便惊慌起来。 这些东西怎么在这里? 白少阳原本以为自己的那些身在之物恐怕早已经被水源所带走,没想到还能再一次见到他们。 令人亲切的“大乾宝钞”,再一次出现在白少阳的面前,那可是足足三十万两。 “随身携带三十万两白银,这怎会是普通书生?恐怕你交一辈子书也赚不到这么多白银吧?” “这…” 白少阳本想否认这是自己的白银,但想想恐怕难逃苏童的火眼金睛,于是也就承认了。 “不错…这些白银确实是我的!我误入桃花源,纯属是一个意外…” “你…究竟是何身份?” “江阳王!” 怎么,你真是江阳王? 苏童很吃惊的看着白少阳,道:“你真是江阳王?” “怎么,莫非我江阳王有什么对不起尔等之处?” “得罪!得罪!” 原来,苏童曾经游历过江阳王,对江阳城的风土人情还算有所了解,回到桃花源以后便逐渐有了想要对桃花源进行改革的想法。 然而,在改革的这条路上却是困难重重,被撞得头破血流。 那一年,苏童只有七岁,如今…十六年过去了,曾经在江阳城所见的一幕幕却依然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第三十六章 苏童的梦想 苏童看起来极似一个不成熟的少年,同时全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活力。 在少年身上能够看到的天真,几乎都能在苏童身上找到。苏童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白少阳练就的一项基本的生存本领。 苏童看起来更像一个天真的少年,有着想要构建一个自己眼中的美好世界的想法。 于是白少阳很容易就想到一句话: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有了话题,必然便少不了酒,酒成了沟通古今文人或者是侠客的必备交流媒介。 “这么说来,我更该称呼白先生为江阳城!” 对于江阳城情况丝毫不了解的白少阳,此刻并不敢冒然回到江阳城,哪怕那里才是自己所谓的就藩地。 情况总在变,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回江阳城,不见得是好事。白少阳自然也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苏童,被人洞穿内心是一件极让人不能很舒畅的事情。 但,只是单纯的喝酒是没有问题的。天气已经快入秋,秋高气爽,有酒陪伴,也能让自己并不那么孤独。 少说话多做事是白少阳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明白最深,领悟最深的感受。 并且,桃花源这个地方本与白少阳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所以…白少阳也就不对一个与自己没有什么利益关系的地方做出什么评价。 “苏公子还是叫我白先生要好一些,否则我会觉得有些不适应!” 入乡随俗,是一种良好的品质,不随意发表自己的观点,是一种良好修养体现。 白少阳明白,一个太过聪明的人并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审时度势才是最好的选择。 此刻的白少阳并不着急表达自己的任何观点和看法,毕竟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白少阳的任何的高尚的观点都不见得是适合桃花源的目前现状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外来者,仅此而已。 本土文化对抗外来文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江阳城,白少阳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但在桃花源他是一无所有的无名小卒,啥都不是。 在如何做人这一方面,白少阳还是很知道自己的本分的。 “好,那我就称呼你为白先生!” 说完以后,苏童继续问道:“不知白先生在桃花源生活的还算满意?” “不愁吃,不愁穿…自然不算太糟糕!” “那就好!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白少阳只管告知我一声,能为白先生排忧解难,苏童义不容辞!” “苏公子这么客气,真是让我羞愧难当啊!” “哪里,哪里…孔子他老人家说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苏童只是在遵照孔子他老人家的吩咐在行事而已!” “那是,那是,孔子他是说过这话!” “可不是嘛!所以,作为主人,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酒实在是好东西,不论是江阳酒还是桃花酒都各有各的独特之处,有些酒偏醇,有些酒略香,还有些酒带着苦味。 而这些不同味道的酒必须自己去品味,也只有自己去品味了方才知道里面的各种滋味究竟如何。 少时,苏童总以为这酒定然是甜的,一直没有机会品味,故此一直被馋出了童年的心理阴影,就像小的时候偷看金瓶梅一样,总以为成人的世界总是非常有趣的。 如今,再一次品酒,不论什么酒却都是越品越苦涩,竟然没有一丝丝甜味,所以苏童总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在一处环境优雅的竹林内,苏童把一壶酒温好,并准备了一些桃花源特有的野味作为下酒菜品。 秋笋、野兔、野猪肉…还有一些农家小菜,虽然并不算奢华,但这种纯天然的做法却足以让人垂涎欲滴。 在美食面前,且还有酒的情况下,违背一些原则也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白少阳也就毫不客气的先大快朵颐一顿,然而再狂饮了一壶桃花酒。 也实在是憋久了,毕竟大锅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对于桃花源的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在大多数时候只能吃大锅饭。 野兔野猪也并不是没有,只是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属于共同财产,只有极少数的上层统治者才拥有私人财产。 吃人嘴软,在吃吃喝喝以后,思想便很容易被人渗透,容易被麻痹,容易疏忽大意。 “不知白先生吃的还合胃口否?” 许久没有吃过荤腥的白少阳,今天在苏童这里全把失去的营养全都给补回来了,自然是非常满意的。 “好,很好,非常好!” 白少阳竖起大拇指称赞道:“very good!” “啥?” 苏童一脸疑惑看着白少阳,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于是便摇摇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发达社会的人,真是莫名其妙!” 温了一杯,苏童举起酒杯高过手臂,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道:“这杯酒敬给苍天明月,让他们知道苏童的赤诚之心…” “苏童虽身在桃花源,却时刻不敢忘圣人教诲,若不思进取,终究将会被淹没在滚滚红尘之中…” “改革之路虽困难重重,但若没有牺牲者,何来开拓者?” “这第二杯酒…” 苏童突然转身望着白少阳,道:“这第二杯酒敬给白先生,望白先生能给苏童多多提点!” 白少阳从苏童从中接过这杯酒,却觉得异常的烫手,如此烫手的酒又怎么能一口便喝下呢? “苏公子,这酒实在烫手,我实在难以喝下!” “看来白先生还是不愿意帮助我啊!有一句话怎么谁来着,不为我所用,必为我…” 苏童的态度突然便来了一个大转变,不觉面部表情也有了一丝变化。 “哼!” “这酒烫手?恐怕白先生还有可能会碰到毒嘴的酒吧!” 听完苏童的一番话,白少阳大有一种差点被绕晕的感觉。 “苏公子有所误会,我并非不愿帮助苏公子,只是实力不允许啊…白少阳何德何能?能够被苏家三公子如此看中?” 苏童“哼”了一声,道:“恐怕是苏公子另有想法吧!既然苏公子看不起苏童,苏童又何必强人所难…” “你走吧!” “就当我未曾找过你!” 说完这些,苏童转过身去,把举起的手缓缓放下,那杯还尚有余温的酒摇摇晃晃洒在了地上。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似乎是失望透顶。 第三十七章 被暴揍的疯子 被苏童委婉的从家里送出来以后,白少阳虽然一直不怎么舒服,但是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 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好,哪里还顾的上别人家的事情,白少阳觉得自己没有轻易答应苏童的做法是明智的。 家事难断! 清官难断家务事。 当白少阳走出苏童家后,突然脑袋变得一片空白,这种感觉似乎曾经有过,但却又实在不是很清晰。 走出苏童家没多久,白少阳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看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却又实在陌生的厉害。 正疑惑着,这人居然走了过来和白少阳打起了招呼。 虽然白少阳还没有缓过来,这人便已经伸出手来就要握住白少阳的手,这种热情的作风怎么看怎么像现代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口不骂吃饭人… 何况这位兄台实在笑得灿烂无比,白少阳便觉得没有必要以一副哭脸来面对他。 “这位兄台,不知有何贵干?” 其实这句话的正确解读应该是:你这家伙,究竟是谁啊!咱们好像不认识吧? “呵呵…” 白少阳笑了一下,没有作答,脑袋里快速的把认识的人过滤了一遍,终究还是没有找到有印象的画面。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不记得我了?” 这人又道:“真的不记得我了?” 看着此人如此真诚的表情,反倒让白少阳有些不自然起来,脑子里又把认识的大咖级别人物过滤了一遍,依然没有想起此人究竟是谁。 “抱歉!恕我老眼昏花,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还望这么兄台海涵…若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等等!” 此人突然大喝一声,令白少阳顿时一惊。 “怎么…这位兄台,莫非你还有什么指教?” “难道你就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你再仔细看看,认识我吗?” 此人依旧不依不饶追问着。 “不…认…识” 白少阳一本正经道。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有人认识我呀?我应该很有名气才对呀?” 此刻,白少阳方才明白,此人不过就是一个棒槌而已。其行为特征与羊癫疯比较类似,先打听明白对方的基本情况,然后再进行一系列的纠缠,能蒙一个是一个,能骗一双是一双。 “范进!” “范进!” “你别傻了!你没考中,没考中!” “不…我考中了!” “你们别过来!” “快抓住他,别让他咬着人!” 还没等白少阳反应过来,便有几个人追了上来,把他按在地上,一顿乱揍。瞬间的工夫,此人便已经被揍打的奄奄一息。 揍打他们的人,将其打晕以后,便拖走了,整个过程滑稽而又迅速,就如一场短剧一般。 被揍这人被人拖走时,还在念念有词,道:“我中了,我中了,我真的中了!” “尔等皆是世间俗人!” “儿子打老子算什么本事?” “疯了,疯了!” 拖着他走的人,又给了他一棍子,于是便彻底不再挣扎。 ------ “见鬼去吧!” 拖着那人,又给他一棍子,白少阳看的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这是要往死里打啊!” 白少阳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不敢问,只能呆呆的看着,这场景也实在难得一见。 “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 正在有些惆怅之时,小石头跑了过来,道:“先生,你为何在这?” “来,到为师这里来!为师教你做人之道!” 心情不好的白少阳正愁找不到人发泄一下,于是便想拿小石头出出气。 “先生,你找…找我有什么事?” 白少阳道:“天底下哪里还会有这么巧的事,怎么处处都有你,是谁让你来监视我的?” 小石头道:“先生,你不会是刚才因为惊吓过度,而有了什么错觉吧?” 如此不给人面子的话,自然让白少阳极为恼火。 “…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吗?作为一个学生,你不好好想着读书,为何整日想着些莫名其妙之事?” 自古以来,只有先生说学生的不是之处,哪里听过学生爬到先生头上来的时候? “方才…先生也看到了,一个疯癫书生被家人所暴揍,看来读书还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疯癫书生?” 白少阳愣了片刻,道:“你是说刚才被人揍打之人是一个书生?” 小石头点了点头,道:“是呀!那书生名叫范进,读书读傻了,见人便说自己中举了!” “你是说揍打他的人是他的家人?” 白少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人家会下这么狠毒的手,哪怕真的读书读傻了,那也没有必要如此下狠手。 范进?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白少阳虽年少时不怎么念书,但隐约觉得这名字实在是熟悉。 中举? 范进中举? “莫非此人是范进?” 白少阳鼻血差点飙出来,此刻大脑已经凌乱不堪,心想:自己究竟穿越的什么鬼地方,怎么什么人都有。 范进中举这篇课文是高中选修课必读课文之一,白少阳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高中课文导读中对于这篇小说的介绍是这样的: 《范进中举》是吴敬梓创作的一篇讽刺小说,节选自《儒林外史》。 该作品通过描写范进参加乡试中了举人一事,运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刻画了他为科举考试喜极而疯的形象,用岳丈在范进中举前后的极其鲜明的肢体动作和言语表情,以及中举后邻居对他的前呼后拥和乡绅赠屋的等事例重点刻画出了一个趋炎附势热衷仕途,好官名利禄且世态炎凉的可耻的社会风气,对当时社会及其阴暗的特征进行了辛辣的讽刺。 只是此时的这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家伙,怎么看怎么不像中年范进的模样,倒像是青年范进的模样。 “小石头,这个叫范进的书生你可认得?” 小石头道:“那怎么不认得,范进是整个桃花源出了名的书呆子,都三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小石头所说的这个范进,显然与吴敬梓创作的儒林外史中的范进形象并不怎么符合,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 原本想找个借口收拾一顿小石头的白少阳,听了范进的故事以后,便对范进这人有了兴趣,想要通过小石头找到范进,具体的,更深入一步的了解这个范进的生活。 第三十八章 家徒三壁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人物的性格可能有些许相同。 名叫范进也好,名叫李进也罢,重要的是在这个人物的背后有没有隐藏着可以被挖掘的故事,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 为了防止再一次被小石头耍了,白少阳决定让小石头带路。小石头倒也非常爽快便答应了,带着白少阳便出发了。 这一次,没有诡异的竹林,也没有山路十八弯,很快小石头带着白少阳便在一处四面漏风的人家门口停下了。 “这就是疯子的家了!” 白少阳瞪了小石头一眼。 “像话吗?叫别人是疯子不礼貌!” 小石头嘿嘿一笑,道:“这便是范大炮的家!” 白少阳有些疑惑道:“为啥加他范大雷呢?” “因为范大雷上茅厕时动静很大,就如打雷一般,所以小孩子们都叫他范大雷!” 或许,给人取外号正是小孩子们的天性吧!亦或者正是有了这种天性,他们才会与成人不同。于是白少阳也就不在意小石头这种天性了。 “你在外面等我,我到人家家里去看一看…” 冒昧到别人家里去,若没有什么理由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于是白少阳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野兔肉,这包野兔肉是苏童送给他的,本想带回去当下酒菜的。 说推门而入有些夸张,因为这门根本不需要推,便开了。 说四面漏风也有些夸张,因为这破房子,只有三面墙,还有一面墙快倒了。 说家徒四壁也有些夸张,因为这家里根本就凑不齐四面墙壁。 “哈哈哈…” 白少阳进门之后,尴尬的笑了笑,这魔性的笑声让这家里的四口人都呆呆地望向他。 白少阳他们自然认识,桃花源的教书先生,于是他们也就客气的和白少阳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白先生呀!不知为何会到我家来?” “我家的情况白先生也是知道的,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啊!” 说话的这个人是范进的哥哥,名叫范动,除了认识自己的名字以外,就再也不认识第三个字。 “误会误会!我不是来蹭吃的,只是路过路过…”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放心了!” 听到白少阳不是来蹭吃的,这家人紧张的表情马上变得舒缓了,神情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此时的范进正被家人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旁边的几个人神情紧张的盯着他,似乎生怕他就会突然跳起来。 “真是让白先生见笑了,家里有这么一个傻弟弟,真是一言难尽呀!” 世界上打开话题的方式有许多种,美食永远是最好的一种,方白少阳从怀里掏出一包野兔肉放在这家人桌子上后,那种白少阳从未见过的表情极其夸张地呈现在了白少阳的面前。 “不瞒白先生,我家已有三个月没见过荤了!” 最小的那一个吐了吐舌头,鼻子如狗一样灵敏,伸手便要去拿,被年长的那个用犀利的眼神又给吓了回去。 “白先生见笑了,这是我四弟,没有见过大世面,请白先生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白少阳也就跟着笑了笑道:“你这弟弟和我的一个学生,名叫小石头的家伙很像嘛!” 当白少阳说完这话,那人更尴尬了,道:“不瞒白先生,我四弟也叫小石头!” 于是现在大家都变得尴尬了。 “小石头,这名字取的很好嘛!我就觉得很不错!” 或许是对于当地文化的不够了解,白少阳并不能够理解为何会有这么多小孩子取名叫小石头。 “你可别扯了…要是有文化,谁取名叫小石头呀!”听完这话白少阳再一次感觉到了尴尬。 许久没有吃过荤腥的范家兄弟,见到这野兔肉以后,顿时便如打了鸡血一般激动。 被揍晕过去的范进闻到野兔肉的香味后,居然从濒死状态中又活了过来。 肉… 是肉的味道! 范进从床上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绳子紧紧的捆着,于是便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放开我!” “我要吃肉!” “唉!又疯了!” “白先生,我这二弟读书读傻了,所以整日胡言乱语的,白先生不用理会他便是!” “那,你这二弟是不是有一个杀猪的老丈人?” “怎么可能,他连媳妇都没有,哪里来的老丈人,杀猪的人家能看上范进?” “这么说来,你这二弟一无是处?就真没有半点才华了吗?” 这中年汉子道:“穷苦人家,读书能有啥用,范家祖上十八代也没出过一个举人,他范进能行?” “谁说我范进不行,只要你们借给我盘缠,让范进去乾国走上一遭,也往考场上那么一坐,定能把范进一身才华都展现出来!” “银子,你以为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咱家情况难得你不知道吗?读书…读什么书?” 范进脸一黑,道:“目观短浅,鼠目寸光,不可理喻!” “范进,虽然大哥听不懂你说什么,但是你想想是谁把你养大的?别再考了,你若执迷不悟,恐怕这个家都快没有了!” “认命吧!” “不是大哥心狠,不能再考了,第一次为了考试卖了一头猪,后来又卖了一头牛,你倒是看看…现如今,家里还有什么可卖的?” “大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能考上!” “够了,范进,莫非你要把大哥卖了?” “要不,你把大哥的骨头拆了卖?若是实在不够,家里还有两块门板,你也扛去卖了?” “大哥,说啥呢!只要范进考中举人,咱家的命运就改变了呀!” “白先生,让你见笑了,我这二弟脑袋有问题!” 说完这话,这粗糙大叔又给了一棍子,范进再一次有昏死过去。 “现在总算安静下来了!” 这么暴力血腥的大哥,白少阳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觉得有些瘆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用如此吧,虽然范进屡屡科举未中,但作为大哥不是应该鼓励为主吗?” “唉!” “白先生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呀…” 看着这粗糙大叔发出一句长叹,白少阳点了点头道:“不知范大哥能否告知呢?” 粗糙大叔看了看门外,道:“我看白先生并不像坏人,和你说说倒也无妨,此事还得从二十三年前说起…” 第三十九章 小石头之死 二十三年前… 千百年恒古未变的桃花源迎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此人无名无姓,行为举止疯疯癫癫。 此人便是后来被粗糙大叔收留的范进,至于他到底从哪里来,却已经无从得知。 因为是被范大哥所收留,所以把他取名为范进,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在方方面面都有所进步。 范大哥为了培养范进,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他的身上,却没想到把他培养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会摇头晃脑读书的废物。 为了参加科举考试,范进活生生的把整个范家都给败光了。说他是吸人骨髓的魔鬼也不为过,刚开始时范家人还能忍受,只要范进愿意读书,范家人便处处都依着他。 只是到了后面这范进越来越过分,范进不但不干活,反而更加好吃懒做。 到了后面,甚至开始出现了精神恍惚的情况,见人就说自己中了举人,范家人便以为他读书读傻了。 起初只是拿绳子捆他,只是到了后来连绳子也捆不住了,见天的就往外跑。范家人实在是无奈,于是便只能采取非常之措施。 于是乎,范家人看似野蛮的行径,恰好被白少阳所看见。 “这么说来,这范进并不是你亲弟?” “不错!范进是我捡来的,只是没想到捡来一个废物!” 中年大叔的话,白少阳倒也能理解,因为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废物而耗费二十三年的心血,这一点对于还算年少的白少阳来讲,他还并不能很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 不过,白少阳能够感受出来,长兄如父一模一样的那一种恨铁不成钢。 三面已经快坍圮的墙,在风雨之中摇摇欲坠,也似乎预示着这个家,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衰落。就如入冬之后的荷花,再也无法傲然挺立,也没有了夏日的妖艳和风采。 这个家太需要一个能够改变的人,改变这个家,显然范家并没有这样一个人。范家需要这样的一个人,但不见得是一个考科举改变命运的人,因为通过科举考试而改变命运,对于范家人来说更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梦魇。 “或许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少阳显得非常轻松,因为此刻,他真真正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对于范家人来说,一包野兔肉就足以让他们兴奋上一整天,他们对于物质的要求特别特别的低,在精神上更是几乎没有什么要求。 或许,人与人终归是不同的吧! 从范家人家里出来以后,白少阳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仿佛许久许久没有这么轻松过。 从范家人出来以后,小石头依然还站在那里没有走,行为举止鬼鬼祟祟。 “小石头,你在做什么?” “没…” “没…干…什…么” 对于小石头的身份,白少阳一直疑惑不解,说他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看起来又不像。若说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看起来又差那么点意思。 “你监视我!” “先生,冤枉啊!” “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白少阳疾步走上前去,用手掐住小石头的喉管,白少阳一改以往的轻松表情,面部表情变得凝重。 “最好老老实实交待…千万不要骗我!” “是…苏梦!是他让我监视先生的!” 苏梦?长者的长子,桃花源未来的接班人? 小石头面部表情痛苦的点点头,道:“先生,别掐死我!” 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在这个诡计多端的世界,究竟应该相信谁?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一刻,白少阳决定要查清楚所有的真相。 “苏梦?他为什么要派你来监视我,我可是你的先生!” 白少阳下了狠手,紧紧掐住小石头的喉管,使得他不能再喘气。 “我…是…苏…公…子…的…蓄…奴” 小石头发出了如电视失去了信号般混杂且断续的声音。 “蓄奴?” 这是两个有些奇怪的字眼。 “说明白些,什么是蓄奴?” “先生,能…不能…松开…一些…我快断气了!” 毕竟是自己的学生,白少阳自然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松开了手,道:“快快交待!” 原来,苏梦早在八年前便已经开始了策划,做好了发动兵变的准备,一直鼓吹要遵照老祖宗的意志行事的苏梦实际上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在暗地里,圈养了上千的蓄奴,这些蓄奴失去了行动的自由,他们和动物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们没有人身自由,更不可能有言论自由。蓄奴的孩子们虽然生活在阳光底下,但是他们的父辈依旧被囚禁着。 为了一己私欲的苏梦,正在构建一个野蛮愚昧的奴隶制国家,拥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只是在长者面前,苏梦不得已才表现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际上无恶不作,从他囚禁蓄奴就可以看出来。 小石头只是其中的牺牲品,或许总有一天,小石头会长大成为大石头,对于苏梦的忠诚度也会越来越高,同时也会越来越依赖。 又或者,当他觉醒以后,会起来反抗… 对于那个理想的“国度”桃花源来说,所有的人都拥有一个极其美好的幻想,他们渴望这里是一个人间仙境。这里的统治者也这样认为,于是他们极力的朝着这个方向打造,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美好家园。 杀人诛心,那是极其可恶的! “苏梦!” 白少阳不敢再往下面想,这是何等的残忍,不出意外,苏梦总有一天会成为桃花源的接班人。 到那个时候,桃花源究竟是桃花源还是人间地狱,这是一个未知数。 “现在我必须杀了你!”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小石头居然很淡定的点了点头,道:“在我死之前,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白少阳红着眼睛问道。 “能不能抱抱我,我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了,我是多么的想他们呀!” “混蛋!” “在和我开玩笑吗?这算什么要求?” “难道你不怕死吗?” “先生,其实我早已被苏梦下过毒,活不过三个月…” “混蛋!你究竟哪句话才是真的?” “抱紧我,我好冷!” 小石头的脸瞬间变得青紫,此刻天也突然变得昏暗,似乎正是为了应和这令人凄凉的场景。 “你别死!还有三篇古文…你还没背呢!” “先生,你有儿子吗?” 小石头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微弱,虽然鼻子里还有气息的感觉,身体已经虚弱的如同棉花一般。 “混蛋!我还是单身呢!” “先生…骂人是不好的!” “先生,我好冷!” “别演戏,给我站起来!” “爹爹…” 小石头对着白少阳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喊自己还是喊那下落不明的父亲。 白少阳鼻头一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此刻才少阳方才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多么的懦弱。在面对生与死的时候,有何所谓高贵与低贱? “那是我吗?” 一颗星星快速的划过,它的尾巴还有火… “给,…拿…着!” 小石头把紧握的拳头缓缓打开… 他的脑袋也缓缓的垂下。 第四十章 时空剧本档案 有些人你不见得喜欢,有些人你不见得讨厌,有些人你不见得会爱上。 但是,当他要从这个世界离开以后,你便会觉得你还真有那么一点不舍。 虽然小石头有些古灵精怪,有时又有点喜欢搞恶作剧,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更为重要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石头的死作为师傅的白少阳不能不管不问,哪怕这背后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 小石头撒手人寰…他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个玉符,这玉符雕工晶莹剔透,而这玉符雕刻的内容是一只被圈着的鸟,这鸟似乎永远也飞不出那个圈。 “玉符鸟?究竟有何寓意?” “一只被囚禁的鸟?” 白少阳湿着眼眶,把小石头抱起,还未走出几步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杀人偿命…莫非你还想活着离开?” 那说话之人,声音冰凉的让人有些刺骨。 “站住!” “白先生,你来我们桃花源究竟有何目的?是时候说明白了吧!” “苏家大公子,苏梦,桃花源未来的接班人?你这无耻之徒,不知廉耻的家伙!” “哈哈哈…” “白先生你说错了,老东西刚刚已在老槐树下自缢,如今我已是桃花源的实际掌门人,而非是未来的接班人。” 长者死了? 虽然桃花源长者的生死与白少阳并无什么关系,但是毕竟也算是老熟人了,所以白少阳还是有些讶异的。 自缢? 长者为何要自缢呢? 白少阳不明白,一个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选择自缢呢? “来人,将这位异乡人拿下,我要好好的审问审问,说不定是个细作…” 随着苏梦的话音落下,两队人马从两侧飞奔而出,个个手中持拿武器,表情严肃。 白少阳自知自己此刻插翅难逃,于是也就没了逃脱的念头。 “苏公子,你如此对我,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苏梦笑道:“白先生,你不好好当你的教书先生,跑到我三弟苏童那里去究竟所为何事,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我在苏家三公子那并未说过任何不妥之话,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你们这些文人真是酸啊!别和我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的桃花源还得我苏梦说了算!” 苏梦得意的大声狂笑,笑着笑着突然就噎住了,顿时面部表情变得极度难看,随后从六窍出流出了浓血。 随后,一个戴着面具的威武壮汉出现在了其身后,随着他手中的刀高高举起,一颗脑袋顺着山坡快速翻滚…那具没有了脑袋的躯体,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啊!” “杀人了!” “苏家大公子被杀了!” 跟在苏梦后面的两队人马,丢盔弃甲,如受惊的鸟兽四处散去。 “壮士!” “多谢救命之恩!” 白少阳鼻头一酸,刚才命悬一线,差点就没了小命,所以此刻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 “白先生…你不必谢我,此事本与你无关,我也并非是为了救你!多的我也不多说了!” “你还是找些离开桃花源,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若是下次遇到危险,恐怕我就不一定会救你了!” “好!我答应壮士,离开桃花源,不过还请壮士千万要留下名号!待我回到江阳城后带足金银,定会回来报答壮士救命之恩!” “我叫云逍遥…不过你未必还有机会能见到我!” 云逍遥? 这名字听着为何这般熟悉,莫非是逍遥榜上的大咖级人物? “你不必寻思我究竟是谁,你只需记住,这桃花源的事情与你无关,请你离开桃花源!” 离开桃花源,虽然回有所不甘,但毕竟这壮汉救下过自己的性命,若执意要留在桃花源恐怕也会遭受排挤。何况在救命恩人面前,也会让救命恩人难堪,于是白少阳只得选择离开这里。 只是对于小石头的死,恐怕会是一个永远的遗憾。 “壮士,当初我误入这桃花源,如今又该如何出去呢?” 云逍遥道:“这有何难,来人!把他眼睛蒙上,带他出去!” “该死!” 白少阳暗骂一句,本以为有机会能够记住出去的路,却没想到这救命恩人会给自己来这一出,但为了拖延时间,只得再想办法。 “离开桃花源,恐怕就没有机会回来了,我还有一些重要之物在家里未取,能否让我回一趟家?” “量你也不敢逃!” 云逍遥派了两个人跟着白少阳,监视他回去取东西。 白少阳取的东西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火柴盒”,这东西究竟有何作用白少阳还不能知晓,但他并不打算把此物留在桃花源。 哪怕就算是要离开,也要彻底的销毁所有的“证据”,当然小石头留下来的那一块玉符也北白少阳小心的保管着。 再给小石头简单送葬以后,白少阳被云逍遥的人送出了桃花源,出来以后,白少阳便再也寻不到进桃花源的路。 如梦一般的桃花源彻底消失在白少阳眼前,小石头之死,长者的离去,再到苏梦被杀,一切一切都如梦一般发生。 “呼~”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出现,白少阳隐约觉得那个神秘而又熟悉的陌生人将又要出现了。 “时空猎人”真的又来了。 “呼~” 潇洒的回旋,轻盈的转身,轻飘飘的降落,如幽灵一般。 “时空猎人,是你吗?” “不错,我们又见面了!” “你这剧本,我有些看不懂啊?” 白少阳带着不满语气讽刺道。 “时间有限,故此也不得不结束这段旅程…” “一个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没有资格谈条件,因为他不配!------(时空剧本档案)” 时空剧本档案? 也就是说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已经注定的,且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改变机会的资格? 白少阳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时空猎人究竟在搞什么鬼,但有一点白少阳越来越明白,此刻自己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么,接下来,我将会去哪里?” 扑哧… “掌握别人的命运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可我不喜欢你!” 白少阳迅速的回绝了他。 “不错!小东西,挺傲娇啊!有风骨,那么接下来接受挑战吧!” 时空猎人低下头,在时空猎人剧本上又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白少阳被时空猎人再一次丢回了江阳城,没错!是江阳城,他又回来了,带着一个火柴盒和小石头的遗物“玉符”。 第四十一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再一次回到江阳城的白少阳,身份已不再是江阳王,夜来香酒楼也不再是他的,江阳府的主人也不再是他。 就连梦中的那个美丽而又残酷的桃花源,此刻都与他没有了半毛钱关系。 有些东西失去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拿回来。什么叫现实?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最终一无所有。 这一次回到江阳城,白少阳的目的就是要夺回失去的所有一切。 曾经熟悉的江阳城,此刻却变得异常的陌生,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时有穿着各种款式铠甲的兵士来回走动,此刻江阳城究竟陷入一种什么情况,白少阳一无所知。 银号开始拒绝兑换“大乾宝钞”,看样子,江阳城已彻底与大乾国决裂。 “大乾宝钞”成了废纸一张,失去了价值。好在身上还有一件玉符,只是此物是小石头的遗物,真的要典当了吗? 白少阳似乎看到了小石头的笑容,此刻那张脸也似乎不那么令他讨厌。 几次想要进入当铺,却又再一次退了出来,白少阳一直下不了狠心。 玉符最终还是被白少阳摆在了当铺柜台上,那一刻,白少阳的脸火辣辣燃烧的厉害。 “玉符?” 店老板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道:“此物,不像民间之物!此物上面雕刻有仙鹤和龙纹,且上面还有大乾国图腾,实在难得,难得啊!” 怎么… 白少阳把本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换了一句,道:“莫非,不值钱?” 店老板自说自话,道:“不过这倒也不奇怪,如今正逢乱世,从都城流出几件宝物倒也不足为奇…” “五十两银子,怎么样?” 由于心里实在挣扎的厉害,白少阳下不了狠心典当这“玉符”,于是便又从老板手中夺回了“玉符”。 见白少阳夺回玉符,老板马上便紧张起来,随后大喝一声:“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他手中有‘极品玉符’!别让他跑了!” 若不是拿到当铺一问,白少阳还不知道这小小的“玉符”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于是便更不敢随意把这“玉符”拿出来。 但是“玉符”在江阳城现身的消息还是很快便在整个江阳城传开了,更有传出“得玉符者得天下”的惊人口号。 种种惊人口号,都印证了一句话:玉符并不是普通之物。 在四处奔波途中,白少阳又听闻了一个令他惊人的传闻:大乾国调兵玉符下落不明,此玉符可调动大乾国西南三十万大军,大军只认玉符不认人。 莫非这就是调兵玉符? 白少阳热血沸腾,若这真是能够调动三十万大军的调兵玉符,那桃花源这一趟也算没白走,只是可惜了小石头。 “小石头?” “小石头究竟是谁?” 白少阳有些惊恐,既然这玉符并非是普通之物,为何会在小石头手上,白少阳能够想到的就是小石头父亲的特殊身份。 “桃花源?” 直到从桃花源出来,白少阳方才明白,桃花源还有太多太多未解决的谜需要去解答。 不过,现在想要回桃花源已经不可能了,此刻,白少阳多少感觉有种看围城的感觉,在桃花源里想着出来,出来以后又想着回去。 曾经的江阳城城主,此刻沦落到要露宿街头的下场,想想也实在是可笑的厉害。 江阳府,白少阳再一次徘徊在外面,竟然有一种无比陌生的感觉,里面的那些老人们还在不在?自己的身份还能不能得到朝廷的认可?这一切都是一个问题。 还有那支自己一手打造的护卫队,此刻他们还在不在呢?若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成了别人家的孩子,那简直就是比吃了大便还难受。 正如白少阳所想的那样,曾经熟悉的一切,如今已全都发生了改变。 时间确实能改变一切,这话不假! 时间不仅能改变人容貌,而且能改变人的生活,改变人的命运轨迹。 公孙弘此刻去了哪里,白少阳不得而知,听说江阳城的知府周泉也似乎是被乱军所杀,整个江阳城的局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江阳城已经成了军阀们的世界,你方唱罢我登场…究竟谁才是最终赢家,还没有什么定数。 江阳城一乱,人都跑光了,有点钱的人家早就花银子保命逃到别的州县去,穷的活不下去的人家只能选择任人宰割。 白少阳突然意识到他这个有名无份的江阳王,此刻,在江阳城待下去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他要啥啥没有,谁又会听他的呢? 对于老百姓来讲,手中有粮方能心中不慌,而他呢?并非老百姓,需要的也并非是粮食,而是人、军队、银子、能听候自己调遣的队伍。 而现在,不论是人、银子还是军队,白少阳都没有。 这或许就是命吧!跌跌撞撞,绕一个大圈子,最终又回到了原点,并且回到的这个原点还不如当初的那一个。 翻遍全身上下,却找不到一件值钱的玩意儿,当然那件玉符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去典当的,或许还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火柴盒?” 白少阳方才想到那个其貌不扬的火柴盒,于是又把它从怀里掏出来仔细打量一番。 看不懂! 这四四方方的“火柴盒”,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能还钱不? 换一个鸭腿也行呀? 在颠来倒去的仔细观察一番以后,白少阳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这火柴盒居然能打开! 在火柴盒侧面有一条细微的小缝,略微有些凸起,有点类似于遥控器上面的按钮,只是这个按钮实在太小。 白少阳还试着按了一下,小抽屉弹了出来,差点吓得白少阳把这火柴盒掉落在地上。 什么玩意! 虽然被吓了一下,但白少阳并没有松手,好不容易把这玩意鼓捣明白,若真的松手了,说不定就给摔坏了。 事实证明,这玩意确实不是火柴盒,而是一个一个“乾坤盒”,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白少阳却真的从火柴盒中取出来了一些东西。 虽然这非常的匪夷所思,但事实如此,无论是剧本还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因为随着一阵烟过后,火柴盒里面看出了一个小脑袋。 看起来就像是21世纪小孩子们常玩的那种整蛊玩具,但这个脑袋居然开口说话了。 “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实际上这并不是科学不能理解的东西,只是现代人类还没有达到这种技术,宝盒里面藏着的是另一个世界。换句话说,这个宝盒是沟通另一个世界的窗口,而并非是什么玄怪之事。 “莫非这就是时空猎人送给我的金手指?” 白少阳第一次有了高潮的感觉,腰板也挺的更直了,精神也突然更好了。 “主人…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白少阳的鼻血都差点喷出来了,差点以为自己捡到了“阿拉丁神灯”。 再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脸以后,白少阳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并且这种操作系统也不是令人讨厌的“叮叮叮…”,而是非常人性化的“仆人口吻”,这是令白少阳非常满意的。 原本以为自己已一无所有,却没想到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刻枯木逢春,一首首名句一句句浮现再白少阳的面前。 人生得意须尽欢… 春风得意马蹄急,一夜看尽长安花。 “哈哈哈…” 只要用手指头按一下火柴盒的按钮,小盒子就会弹出来,随后一个脑袋也跟着探出脑袋。 “主人…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第四十二章 托马.铁斯 白少阳很嗨皮。 同时,对于时空猎人送给他的这个礼物也非常非常的满意。 带着仓库到大明? 口袋里的爸爸? 这火柴盒里究竟有什么呢? 对于未知,人类总是充满无限好奇和想象,特别是这神奇的火柴盒更让白少阳入迷。 经过与这探出脑袋的小人亲切交谈以后,白少阳明白了这火柴盒中的小人是沟通火柴盒世界中的使者。 “你可以叫我铁托.马斯!” 这是一个听起来有些奇怪的名字。 “铁托.马斯?” 白少阳跟着喊了一声,铁托.马斯道:“不错,我叫铁托.马斯,是那木国的守护神,掌管着那木国沟通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铁托.马斯…我现在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没有反应过来,让我捋一捋究竟是怎么会事!” “主人,你不需要明白太多,从今天开始有什么问题,您可以直接问我就可以了!” “铁托.马斯…我可以叫你托马斯吗?四个名字喊起来有些别扭,感觉奇奇怪怪的。” “只要主人愿意,又有什不可以呢?” “要不,我叫你铁斯吧!掐头去尾,这样也不算不尊重一个有着好听名字的人。” “铁斯?” 铁托.马斯虽然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怪怪的,但却不知道怪在哪里,于是便点头答应道:“铁斯就铁斯吧,那么…主人以后就叫我铁斯吧!” 那木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度,拥有着广袤无垠的国土,独立存在于一块大陆上面。 那木国? “铁斯,那木国在哪里,为何我从未听说这个国家?” “那木国在亚斯拉斯海洋左岸,是一块独立的大陆,是我伟大的故乡,我们拥有勇猛的铁骑,数量庞大的战车,还有不畏惧死亡的步兵大军…” “等等,铁斯…我怎么感觉我经历了一次假穿越…这国家怎么听着不像是这个时代的!” “不,主人…那木国就在大乾国旁边,只是大乾国人并不知道在那里还有一块这样的陆地存在,对大乾国的人而言,那木国是一块新大陆!” “这么说来,你能召唤那木国的军队?他们全都听从你的召唤吗?” “不,主人,他们都听从你的召唤,而并非是我的召唤!” 铁斯的话让白少阳顿时热血沸腾,白少阳不敢相信,在另外一块大陆居然还有一个名为“那木国”的国度。 铁斯的话让白少阳想到了“美洲大陆”,一块年轻的新大陆。 任何的所谓存在,都是必须以现实为依据的,所以虽然火柴盒神奇,但火柴盒只不过是沟通“那木国”的一个渠道而已,而铁斯是其中的一个关键人物,一个被封印在火柴盒中的“大人物”。 当然这一切都必然是时空猎人的杰作,一个喜欢凌驾于所有生命之上的至高无上存在者,操控着亿兆百姓的命运。 时空猎人为何要这么做,白少阳不明白,但是可以看出来时空猎人对白少阳很关照,给他开了这么大一个“金手指”。 “不过…” 铁斯顿了顿道。 “不过什么,莫非刚才都是逗我玩呢?” “不过,那木国的大军数量有限,所以主人并不能一次召唤所有大军!” “那木国有多少大军?” “一千!” 铁斯的话让白少阳略微有些失望,但对于身无分文的白少阳而言,有一千大军作为家底,打下江阳城还是有希望的,只是对于打仗没有半点经验的白少阳来说,此刻,他非常需要一个军师。 虽然,白少阳并不怎么喜欢公孙弘,但公孙弘也算是一个比较有经验的军师级别人物,能得到他的帮助对于自己夺回江阳城有很大帮助。 此刻,不仅只是江阳城乱成一团,离江阳城不远的云州城更是已乱成一锅粥。 而大乾国其它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乎每一座城池都有蠢蠢欲动的军阀想着要搞割据。 有了队伍,便有攻克下一座城池的资本,再不济也能夺下一个小镇作为据点。 不是白少阳狠,而是被这吃人的世道给逼的。 根据这几日的听闻,白少阳得知光是这小小的江阳城便已经涌入了十几路军阀,这其中还不包括趁火打劫的山贼们。 为民请命,还…江阳城一个朗朗乾坤!莫非这个艰巨的任务就真的落到我白少阳头上了吗? 白少阳在离开江阳城之前,江阳城是如何如何的繁华,可如今的江阳城却是另一番面貌,百姓流离失所,盗贼四起,军阀鱼肉百姓。 不过对于军事小白白少阳来说,想要在江阳城搞出一点名堂来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打仗毕竟不是请客吃饭,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干,话说汉武帝时期,三军总司令卫青和机械部队司令霍去病对匈奴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自卫反击战。 有这两个黄金搭档出马,想要战败也是不可能的。 战果可想而知:砍了9万颗蛮夷脑袋下来当夜壶使了。皇帝老头刘彻那个鸡冻啊,想想自从中原有人写史以来,就没有过对北胡的如此大规模胜利,现在总算是咱老刘家脸上有光了。于是一高兴,赏了一干人等五十万金。 当然啦,战争哪会没有损失的,清点战果,马匹死掉了十几万匹,而后勤这块的民工工资啊军需物资啊贪污腐败的损失啊等等就更加损耗巨大了,史书说这些费用根本就大得难以统计。所以国库亏空了,连战士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 发动一场战争,要考虑的因素非常非常多,第一自然是人员伤亡问题,第二是后勤补给问题,第三是武器装备问题,还有要考虑征兵、奖赏等问题。 虽然对于这些知识有略微的了解,但白少阳毕竟只是一个门外汉,了解的也毕竟不够深,所以可以说完全就是一个军事爱好者而已。 但是不管怎么说,眼下最重要的是首先得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呀!这才是最主要的,若是连一块立足之地都没有,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立足之道,立足之道,连一块地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谈论立足! 第四十三章 五大军阀 铁斯并未骗人。 白少阳得到了一千个威武雄壮的战士,他们个个高头大马,手拿兵戈,看起来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王牌军。 有了这一千个猛男壮汉,何愁在江阳城没有立足之地呢?并且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打仗机器,个个都精神饱满,充满着战斗力。 如今的江阳城已被“五大军阀”割据,这“五大军阀”的首脑分别是:公孙弘(原乾国公职人员后为白少阳幕僚)、周自用(周泉堂弟,江阳城守备)、玉红(原夜来香酒楼老鸨,周泉堂姐)、吴宁(吴家书呆子)、杨鹤(原周泉管家)。 当白少阳知道这所谓的“五大军阀”以后,惊呆的眼珠子都快掉下。其他那几个虽然不能理解,但是没想到书呆子吴宁居然也成了军阀。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话看来还真是哲理。 吴宁都能成为军阀,这是白少阳做梦也想不到的,还有夜来香酒楼老鸨玉红也成了军阀,更让白少阳觉得匪夷所思。 还有公孙弘,为何也成了军阀? 江阳城十六镇,被五大军阀瓜分殆尽,想要从中分一杯羹绝非易事,特别是那一个狠毒的女人玉红,居然能够成为乱世军阀,可见至少还是有那么一些手段的。 一千个壮汉精神饱满的站在白少阳面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着无限杀气,那是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仿佛在他们的身体里天生就流着战斗的热血。 “愿听主人调遣!” 一千个壮汉的声音如打雷一般发出,使得寂静的山林都颤抖起来。 白少阳也是听得热血沸腾,这些壮汉相比之前自己招募的护卫军,看上去明显高了几个级别。 “你们还是称呼我江阳王吧!” 再一次回到江阳城,白少阳不想以一个外来者自居,再白少阳的意识里,江阳城原本就是属于他的。如今江阳城知府周泉已死,白少阳更认为自己是江阳城唯一的主人。 而此刻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让那些本不该失去的重回自己的怀抱。 不论是九玄茶馆还是夜来香酒楼,都应该拿回来。 暮然回首,书呆子已成了大土匪…此刻,白少阳倒是很想看一看书呆子吴宁现在的样子,因为白少阳实在很难想象出来一个书呆子是怎么变成大军阀的。 还有那个妖里妖气的老鸨,又怎么摇身一变变成大军阀的,这都是令白少阳非常疑惑,且又感兴趣的问题。 下溪镇,一处土匪遍地的三不管地带,同时瓜分江阳城的五大军阀也纷纷选择避开此镇,因为这里的土匪不但彪悍且躲藏很深。 白少阳选择很少,若是能够得到这一块难啃的硬骨头,那也算有了一块立足之地。 毕竟,对手不会白白把所占的土地免费让给他,想要攻下此镇,流血牺牲在所难免。 攻破“下溪镇”对于这些威武的战士们来说并不难,正规军与乌合之众的对决往往没有任何悬念,那木国勇士们也确实是非常给力,拿下下溪镇只折损了二十六人。 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下溪镇,这里百姓民风淳朴,只是这地方相对于江阳城其它镇而言,下溪镇会更穷一些。 对于四周并无天堑的江阳城来说,下溪镇却是独特的,四处被群山环绕,且有一条小溪围绕,日夜守护江阳城。 下溪镇被白少阳攻破后,山贼们纷纷逃回山林,做了缩头乌龟,再也不敢出来。 在攻破下溪镇后,三伙山贼带着残兵败将来投,白少阳的队伍得以继续壮大。 自古以来,从来不缺少见风使舵的人,山贼也是人,谁的实力大,他们就投靠谁,纯粹是出于利益的考量。 于是乎纷纷有山贼来投靠,再加上白少阳顶着一个江阳王的名头,山贼们被收编以后不但没有感觉到羞愧,反而有一种改邪归正的错觉。 “大哥!” 一个中年壮汉把脑袋重重磕在地上,道:“大哥!我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一个可以投靠的的大哥,希望大哥带我们更进一步!” 看着这个都可以当自己爹的中年,白少阳有些尴尬道:“这恐怕不好吧,你我年龄相差这么大,你叫我大哥恐怕有所不妥吧!” “大哥就是老大,老大就是大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大!” 此人名叫“李彪”,身上有两条大纹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山贼,体格健壮,是打斗的一把好手。 虽然被人叫做大哥,白少阳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也就勉强答应了,毕竟人家是来投靠自己的,总不能叫人家大哥吧? 跪在地上的人是谁,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跪下了,并且态度诚服。 白少阳下令大军在下溪镇安营扎寨,并打算犒劳这支军队,虽然没有什么可犒劳的,但毕竟这些威猛战士们出了不少力气,又怎能亏待他们呢? 这支威武之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为了避免他们做出什么邪恶之事,白少阳默许了他们对于富户们的劫掠,但要求不要伤害百姓,不得奸**女,他们也就自然照做了。 李彪、张虎、刘麻子的归顺使得队伍规模快速壮大,再加上一些无业游民的加入,白少阳的队伍看起来还真的像那么回事了。 人一多,地盘便显得少。 每日光是军队的吃吃喝喝,这都是一个问题,富户虽然可恨,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 此刻,除了继续攻城掠地,没有别的选择。粮食补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若不能夺下几个大粮仓,粮食必然是不够的。 江阳城内的五大军阀,相对于白少阳的队伍而言,根基更稳,想要从他们的口中抠出一点粮食来这自然是不容易的。 但是,正面对抗是难以避免的。江阳城就那么大,实力此消彼长,不成功,便成仁。 所谓的五大军阀,曾经的老面孔,也总有撕破脸皮的那一天,为了正义而战,定然面对付出牺牲的代价。 五大军阀,各自割据,并不往来,所以采用各个击破的方式才是上上之策。 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力量,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公孙弘… 这个曾是自己的幕僚的酒鬼,白少阳打算先去会会他,于是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了这位如今摇身一变,成为江阳城五大军阀之一的公孙先生的手上。 第四十四章 公孙弘的酒 如今的公孙弘,自然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公孙弘,人总是会变的,这也似乎是不需要道理的。 人心在变,环境自然也在变,一切都在变。 自从江阳城乱以来,改变自身的命运成了军阀和小人物们最为迫切的事情。 按耐不住寂寞的公孙弘,掌控了白少阳的护卫军,成了护卫军的新主人。 有奶便是娘,谁给他们银子,谁能养活他们,跟着谁干还不是干呢?白少阳当然不会责怪这些护卫军,毕竟人各有志嘛! 只是,如今白少阳再回江阳城,作为他们曾经的主人,难道他们就不该来打声招呼吗?虽说人走茶凉,但…也没有必要这么凉吧? 公孙弘在收到白少阳的来信以后,表现出来的却是非常的“大度”,主动发出邀请函,邀请白少阳来自己的“公孙府”上做客。 莫非是鸿门宴? 自古以来,酒宴上面的较量太多太多,死在酒宴上的英雄好汉也太多太多。 李彪、张虎、刘麻子这几个刚刚被白少阳收编的山贼们纷纷表示了自己的担忧,他们一致认为,公孙弘醉翁之意不在酒。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虽说李彪、张虎、刘麻子是山贼出身,但为人颇为仗义,当听说白少阳要独闯虎穴龙潭之时,纷纷表示要带兵前去保护白少阳的安全。 “你们不必去了,公孙弘是我的老熟人,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李彪道:“大哥!就让我们跟着你去吧,万一公孙弘设下埋伏,大哥岂不是自投罗网?” 张虎道:“是呀!谁敢保证,公孙弘还是以前的那个公孙弘,大哥若是有一个闪失,我们可如何是好?” 王麻子道:“大哥,你就带我们去吧!刘备身边不都有几个兄弟嘛?你带上我们又能如何?” 白少阳实在执拗不过这几个人,于是便把他们都带上,为了防止敌人偷袭,留下刘放和杨业率领大军镇守下溪镇通关隘口。 几条通关隘口被把守的严严实实的,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下溪镇,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王国。 在安排好所有的防务后,白少阳带着三个被改编的山贼小弟李彪、张虎、刘麻子进入了“永丰镇”,这是公孙弘的地盘。 公孙弘出镇迎接,并率领三军在其后,不知是为了壮大声势,还是为了给白少阳一个下马威,总之搞得非常隆重。 如此客气的迎接,让白少阳不知作何评价。 如今的公孙弘自然也是威风凛凛,特别是换上一身戎装后,这是极其少见的,因为此前白少阳并未见过公孙弘身着戎装。 在风声阵阵之中,白少阳看到了一个威武的大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朝他走来。 虽然他已经不再年轻,但从精神面貌上看,状态也还算不错。 见面之后如何称呼,这似乎成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随着那骑马人越走越近,白少阳逐渐看清了他的脸庞。 “没错,是公孙先生!” 公孙弘把头仰成45度的角,似乎是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但是他的语气却不再像以往。 “江阳王!” 公孙弘拱了拱手,道:“没想到,我还能见到小主!” 白少阳笑了笑,道:“公孙先生真是越来越精神,看到你如此精神,真是为你感到高兴呀!” 公孙弘也尴尬地笑了笑,道:“托江阳王的福,还请江阳王多多恕罪!” “公孙先生何罪之有?” 白少阳的突然反问,让公孙弘更尴尬了。 公孙弘话风一转,道:“公孙弘已备下薄酒,请江阳王进镇共饮!” 进了永丰镇,公孙弘把白少阳迎入了一个宅院之内,想必这就是公孙弘的家了,虽然并不大,但独门独院,且环境优雅。 “公孙先生真是有福气啊!房子越住越大!” 白少阳的话不知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 进入内院,转过一个雕龙画凤的长廊,一个幽静的亭子便出现在了白少阳的面前,一桌上好的酒菜早已准备妥当。 公孙弘的变化很大,唯一没有变的还是非常的爱喝酒,从宅院四处堆满了酒罐子可以看出来,公孙弘没有戒掉酒。 公孙先生… 话到嘴边,白少阳又咽了下去,道:“恐怕现在要称呼为公孙将军了吧?” 公孙弘笑了笑道:“江阳王太客气了,不过如此称呼…倒也可以!” 于是两个人相对尴尬的笑了一阵子,其中滋味自然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对于白少阳而言,他并没有兴趣改变别人的选择,毕竟人各有志,但白少阳却最讨厌反复无常的小人。 当然,公孙弘并不算是这样的人,若非要给他一个评价,可以说他算是一个不满足于现状的人。 至于究竟有什么野心和企图,或许只有天知道。 公孙弘依旧很喜欢喝酒,或许是因为丧子之痛,所以公孙弘总是喜欢举起酒杯往肚子里灌,一言不合就喝酒,喝的满嘴都是酒气。 “公孙先生可真是越来越潇洒啊,现如今更是成为江阳城的风云人物,今后恐怕再要见公孙先生一面都难喽!” “不说那些,今日只管饮酒,公孙弘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要与江阳王絮叨…” “夜来香酒楼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少阳看着公孙弘,希望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以此来消除一些疑惑。 公孙弘顿了一会,突然大笑乐:“此事,小主莫非以为是公孙弘所为?” 白少阳一脸怒气,但却没有发作,而是故作镇定道:“公孙先生真是好手段啊!” “一人做事一人当,公孙先生还真是敢作敢为啊!” “那一晚,没想到小主居然还能走脱了!这或许是命吧!” 白少阳冷笑一声,道:“若本王不走,现在恐怕也没有机会坐在公孙先生面前饮酒吧?” “若有朝一日你我兵戎相见,还请江阳王不要对公孙弘手下留情!” “没想到,公孙先生还真是挺不要脸的啊!” 公孙弘笑了笑,道:“彼此彼此!” 说完以后,又喝了一杯。 “不知江阳王有没有感觉到这个酒喝了有些晕乎乎的呢?” 公孙弘笑了笑望着白少阳,正准备开口说第二句话,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手里拎着一根棍子,走到公孙弘的后面,给他狠狠来了一棍。 “爹,给人家酒里下蒙汗药是不道德的!” 说罢,这小少年挥了挥手,道:“来人,把他给我绑了,本少爷要好好审问审问他!” 被小少年打了一棍后,公孙弘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这可吓坏了一旁的仆人们,他们纷纷大惊失色。整个公孙府上上下下也全都乱作一团。 给了公孙弘一闷棍的人究竟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章 迷茫之路 把公孙弘一棍子打晕的的小少年名叫公孙望,是公孙弘的第四个儿子,一个骚气十足的熊孩子。 自从公孙弘来到江阳城以后,就一直没有停下来寻找第四个儿子的下落,或许是上天被他的赤诚所感动了,第四个儿子公孙望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 熊孩子是宠出来的,这话绝对没有毛病,要不然公孙弘也不会被他一棍子给打晕。 被公孙望一棍子打晕以后,公孙弘身边的人都惊呆了,却没有人敢上去。平日里公孙弘是如何如何的宠他,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如今公孙弘瘫倒在地,他们自然也不敢上去扶他,害怕被公孙望再来一棍子。 酒里被公孙弘下了药,白少阳此刻正迷迷糊糊的也要倒下了,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哪里还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挣扎几下,白少阳倒下了,白少阳倒在了公孙弘的阴谋诡计之下。公孙弘又倒在了他的四儿子公孙望的棍子下。 这或许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四周此刻死一般的沉寂,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毕竟都不是普通的角色,所以仆人们都没有了主意。 倒是公孙望开口先说了话。 “把俺爹和俺爹的客人抬到卧室里去休息吧!他们都喝多了!先生说勿贪杯,勿贪杯…” 等到白少阳再一次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待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 只见公孙弘跪倒在自己的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请江阳王恕醉,公孙弘原本有话要讲,没曾想被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犬子来了一棍,公孙弘特此向江阳王赔罪!” 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白少阳,看着跪倒在自己身边的公孙弘,此刻更加疑惑了。 “莫非,夜来香酒楼那晚的事和公孙先生无关?” 公孙弘含糊其辞,似乎有自己的苦衷,在唉声叹气好一阵子后道:“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此事背后的策划并非为公孙弘,而是周泉,周泉率先一步找到了公孙望,为了逼迫公孙弘与自己合作,周泉便以要杀死公孙望来要挟。周泉想要借公孙弘之手除掉白少阳,护犊子心切的公孙弘只能选择与周泉合作。 人在做,天在看。 在混乱之中,周泉居然被乱军所杀,死得不明不白。以至于究竟被谁所杀,无从调查。 周泉一死,最先反叛的便是那个平日里对他最忠诚的的堂弟周自用,从周自用割据一方后开始,整个江阳城便彻底乱了。 一场瓜分大战正式拉开… 最忠诚的那个人,往往最先反叛,在乱世即将来临的时代,没有什么承诺是靠得住的。所谓的合作,也不过是利益之间的交换。 如今,周泉已死,公孙弘自然也就不必听他差遣,晚节不保不是公孙弘希望看到的。 公孙弘是愿意回到白少阳身边的,作为朝廷公职人员,骨子里的奴性是很难改变的。 公孙弘虽有苦衷,只是如今局势的变化让白少阳对公孙弘所说的话很难再相信。更何况,公孙弘此刻已经是一个在江阳城颇有些名望的军阀了,在战场上得到的东西,又怎么可能随便动动嘴皮子就会拿出来? 公孙弘如今有军队,有银子,自然也就有了和其他军阀对话的实力和条件。 并且公孙弘还不算太老,想要开疆拓土也不是没有时间,只是缺少机会而已。 此一时,彼一时。 一个不满足于现状,且又有些优柔寡断的人是注定难以成就什么大事的。 很显然,公孙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把白少阳用蒙汗药放倒,却又不敢动手杀之,足以说明了他性格上的柔弱。 “公孙弘愿意追随江阳王!” 公孙弘态度的转变是白少阳没想到的,对于一个毫无英雄气概的人,白少阳也就不再多加责怪了。 白少阳拍了拍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道:“你究竟给我下了多少蒙汗药?” “追随我?” “哼!” “追随我,不敢,不敢!万一哪一天被你一刀给剁了都还不知道呢!” 吃过一次亏的人,往往会变得更加谨慎,对于这个时代,白少阳愈发觉得陌生和可怕,愈是了解的深入愈发觉得自己的无知。 “时空猎人?” “哼!” “江阳王?” “哼!” 被一双无形的手所操控着,那种感觉实实在在的不好受。一个人在走过一段路以后,总要停下来思考,思考自己这段时间的得与失。 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这非常重要。 白少阳没有理会公孙弘,走到了外面,他想一个人安静一会。身边竟没有人敢拦他。 看着这陌生的庭院,来回巡视的兵丁,以及这个恍惚的时代,又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我是谁?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 这充满人生哲理的三问,曾经听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可是如今这却是很现实的问题。 大乾国君陈列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真的在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陈列的死或是必然发生的。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任何有敏感嗅觉的人,都有权对自己的将来做出选择,白少阳隐约觉得自己必须要做出一番事业,不然也枉费他穿越一场。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小小的一个江阳城尚且如此混乱,百姓更是生活于水火之中。 若真有一颗赤诚之心,夺下江阳城又何妨? 杀伐要果决,意志要坚定。成就大事者,哪一个又是唯唯诺诺的? 白帝城! 白少阳又突然想起了白帝城,想起了李鼎霸和江元昊。那个落魄家族的后代,正在白帝城积蓄力量,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一方霸主。 与李鼎霸和江元昊失去联系以后,白少阳对于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此刻却又想起了一件事,江元昊在离开江阳城之前曾经说过一句话。 白少阳依稀记得,江元昊在离开江阳城之前,走出几步后,他又回过了头,道:“院子里第三棵大樟树下面藏着一个铁盒,里面的东西你们先别挖,等我回来!” 江阳府院子里第三棵大樟树下面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江元昊为何要说那句话,在如今失去联系的情况下,白少阳忍不住想要掘开来看一看。 只是如今的江阳府已经换了主人,不是白少阳想要进就能进的。 当各种烦恼一股脑涌入白少阳的脑袋以后,白少阳有一种脑袋要炸裂的感觉。而这些秘密,他又不能和第二个人说,这是最痛苦的。 在这个时代,特别是当今的情况下,白少阳已经没有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于是乎,便有了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不论公孙弘是否真心实意的想要回归,都已不重要了,目前凡是可以联合的力量,白少阳又怎么能够错过呢? 朝廷的诏令已经不可能送到江阳城,朝廷的内部早已经腐朽,谁又会管他一个小小的江阳王呢? 除了自救,还能依靠谁? 那几个投靠自己的山贼吗?也未必是值得依靠的。 唉! 长叹一口气后,白少阳又折回了公孙府,打算与公孙弘好好谈一谈接下来的工作。 第四十六章 游戏 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时代?这很难说清楚,毕竟没有人真真正正了解过。 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白少阳似乎都是在被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 一个躲在阴暗角落的人,那个名叫时空猎人的家伙,幕后的大boss。 操控别人的命运,是他最大的乐趣。 白少阳觉得有些困倦,甚至开始觉得有些无趣,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摆脱命运的束缚,可无论如何也跳不出这个圈子。 成为别人命运的主宰者,爱你不是白少阳的兴趣所在,为人民服务,也没有这个兴趣。 一个历史上最失败的穿越者!这是白少阳对自己的评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摆脱命运的束缚,成为了一件极其奢侈的事。那些还算熟悉的面孔,此时此刻,却早已经不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前程做准备。 公孙弘、李鼎霸、江元昊… 带着这些复杂的思绪白少阳走向了公孙弘,原本想要发怒却又被理性克制住,最终道出了一句:“我可以和你谈一谈接下来的事情。” 对于白少阳来说,合作是目前最划算的决定,不论是敌人还是朋友,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什么都好谈。 至于和谁合作?在这个乱世之中,若真的相信有什么朋友,那就真的输了。 李彪、张虎、刘麻子三人跟随白少阳一同来到了公孙弘府内,公孙弘对待他们也同样客气,这自然不在话下。 需要谈论的话题非常多,接下来的工作也并非是儿戏,在管理军队方面公孙弘自然是要比白少阳更加有经验的,可以借鉴的非常多。 谈判是一门技术活,如何获得利益最大化,以及如何分配权利,谁主谁次?这些都是重要的议题。 思虑再三,白少阳决定先回下溪镇,下一次邀请公孙弘来下溪镇做客,以敬地主之谊。 礼尚往来,这非常重要。 李彪、张虎、刘麻子三人虽说是绿林中人,但却颇为讲义气。聊天时,也是处处把仁义二字放在前边。 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若不是真的生活不下去,谁又愿意做山贼? 就拿李彪来说,因为被官府所迫害,背上了高利贷,这才落草为寇。 但李彪虽为山贼,却从未抢过百姓一粒粮食,只是偶尔打劫官府,做的都是些劫富济贫之事。在李彪手下的六十多位弟兄,个个都有不同的遭遇,但个个都是英雄好汉,被官府认定为山贼后他们个个都在官府有案底,一辈子都难以出头。 听闻江阳王白少阳义薄云天,为人敦厚老实,处处为百姓着想,不摆架子,故此李彪特意来投。 李彪身高九尺,魁梧雄壮,一身武艺,与其有相同际遇的张虎和刘麻子皆是讲义气的英雄好汉。 他们都是听闻江阳王是一个深明大义的王爷,故此无不感到佩服,英雄惜英雄,在自己的偶像面前他们毫不吝惜自己的膝盖。 一路上,李彪、张虎、刘麻子三人有说有笑,没有一丝烦恼。而白少阳却并不如这三人那样开心,一肚子的烦心事,满脸的愁容,很快便被李彪,张虎,刘麻子三人所看到。 “大哥,为何闷闷不乐?” “莫非是那公孙弘?” 张虎道:“我看那公孙弘不是什么好鸟,若不是大哥拦着,我早就一斧头砍死他了!” 刘麻子道:“大哥,有什么不快的事情说出来,你不还有我们兄弟几个吗?” 山贼们都是自来熟,在这一点上面,白少阳很难做到如此没心没肺。山贼们大多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爽快人,没有什么长远之计。 白少阳想回到下溪镇美美的睡上一觉,什么也不想,他的脑子太乱了,此刻甚至没有了下一步的方向。 白少阳的手指又触摸到了火柴盒上的按钮,一个小脑袋弹了出来。 自称沟通那木国的守护神,掌管着那木国沟通另一个世界的门户的铁斯又探出了脑袋。 “主人,有何吩咐?” “你说的那木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白少阳依然还存在着不少的疑惑,特别是对那木国这个地方,还有着无限的遐想。 铁斯道:“一千个威武雄壮的战士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那木国的战士,如今已成为主人忠诚的护卫者,难道这还不够吗?” “可是我想知道更多…越多越好!” “好吧!主人,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只要铁斯知道的,一定全部如实相告!” “除了一千个威武的战士,我还能得到什么?” 铁斯道:“这很难,铁斯的权限有限,没有得到时空猎人的允许,不能做超出权限之外的事情。” “又是时空猎人!” 白少阳把原本憋在心中的话,又咽了下去,骂人解决不了问题。 “时空猎人真的有那么强大吗?” 铁斯道:“是的,时空猎人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游戏? 白少阳突然有些疑惑起来,继续追问道:“这和游戏有什么关系?” 铁斯道:“这也并非不是不可以告诉你,你我如今都进入到了一个游戏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构出来的,但这一切在这个游戏里面却是真实的。只有当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游戏才会停止!” “这么说来,时空猎人就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可以这样说!” “那么,如何才能摆脱游戏规则的束缚呢?” “除非,游戏出现漏洞…不过这种几率非常小!” “我真的生活在游戏里面吗?” “是的,不仅是你,周围所有的人都是生活在游戏里!” “只有游戏结束的那一刻,我们才会回到现实生活之中!” 以白少阳对现在这个世界的了解程度,还远远的不够,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甚至连自己是否处在游戏之中都不清楚。但白少阳至少是幸运的,他明白了自己此刻正处于游戏之中,只是他需要去相信这个是真的。 此刻,不断有人被拖入这个时代,参与到这一场游戏之中,但是他们自己却并不自晓。 他们或许会以为自己是一个穿越者,但却并不知道自己是一个被时空猎人拖入游戏的人。 铁斯所说,让白少阳实在难以相信也难以理解。 按照铁斯所说,不论是公孙弘还是李鼎霸,亦或者是江元昊,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一个游戏之中。 “主人,无论你信不信,这都是真的!”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游戏中的一部分,我们都生活在游戏之中!” 白少阳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我也是系统的一部分,我只是一个传达者!” “除了死亡可以终止游戏,还有什么样的方式可以终止游戏呢?” “一旦泄露这个秘密,游戏将会自动终止!你将会被这个游戏抹杀!” 白少阳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铁斯道:“我已被游戏所抹杀,现在只有意识尚存!” “除此之外呢?” “成为有资格和时空猎人对话的人!” “怎样才算有资格呢?” “成为万人瞩目的王者!高高在上的王者!人人景仰的王者!” “除了帝王以外,我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样的身份可以成为万人瞩目的王者!” “那么,就请努力朝着这个方向走吧!” “成为帝王?” 白少阳从未想过成为帝王,哪怕只是在游戏之中。 铁斯不置可否,终究还是没有指明方向。 “主人,我可以提供任何我力所能及的帮助!” 白少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若你所说是真,那就真的太有趣了!” 铁斯道:“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主人一旦被抹杀,便可回到现实生活中去!对主人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过请主人千万要记住,不可入戏太深,亦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可把此事告知第二个人!” 白少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秘密只能自己知道!” 第四十七章 合作 在美美的睡了一觉以后,白少阳也更加的有精气神了,毕竟吃好睡好才有精气神干活! 对于眼前这个逼真的不能再逼真的游戏世界,白少阳愈发觉得有趣。 既然这真的是一个游戏世界,于是乎也就没有必要对某些人客气了,该杀的就要杀,该整编的就要整编。 于是乎白少阳便对只有几十人的山贼组织毫不客气的下手,在白少阳的雷厉风行之下,山贼们纷纷来投。靠着收编山贼,白少阳又白得了一千多人。 这队伍一壮大,事情自然也就多了起来,事情一多起来,需要管理的人才就多,可是这人才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人才缺乏问题成了白少阳非常头痛的问题。 自古以来,如何选拔人才都是一个非常头痛的问题。 古代人才选拔制度,起源于先秦时期的选士、养士制,历经两汉时期的察举制和魏晋南北朝时的九品中正制,定型为隋唐及后期的科举制。它直接影响了当时的教育目标和教育内容及考试方法。 “中兴以人才为本”,自古便有“得人者昌”,“失贤者亡”之说。 春秋以前,官吏主要通过“世卿世禄”制度产生。 世卿世禄制是古代高级官吏的称呼。世卿是天子或诸侯国君之下的贵族,世世代代、父死子继,连任卿这样的高官。 禄是官吏所得的享受财物。世禄就是官吏们世世代代、父死子继,享有所封的土地及其赋税收入,世袭卿位和禄田的制度在古代曾十分盛行。 战国时,“世卿世禄”制逐渐废除,官吏的选举发生了根本变化。 秦在统一之前,“仕进之途,唯辟田与胜敌而已”,而胜敌是其主要途径。 秦统一后的官吏,也就多出于军功。到了汉代,朝廷为了适应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封建国家统治的需要,在秦的基础上,建立和发展了一整套选举统治人才的选官制度。这套制度包括察举、皇帝征召、公府与州郡辟除、大臣举荐、考试、任子、纳资及其他多种方式,不限于一途,而且还可以交互使用。 魏晋时期出现“九品中正制”及隋唐滥觞的科举制。 这些选官用人制度对当时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同时也表现出各种弊端。 选人非常重要亦非常关键,这关系到小到一个团体发展问题,大到一个国家生死存亡。 虽说这是一个游戏世界,但人都是有血有肉真真实实的,这一点是不能否认的。 不论是落魄贵族,还是穷的不能果腹的普通贱民们,在得知白少阳的威名后皆是带着各种“土特产”纷纷来投靠。 一时间,白少阳的威望有些要爆棚。 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人一旦有了名气,又会成为头号目标,危险指数就会上升,毕竟谁也不希望在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强大的对手,何况这个强大的对手还是昔日那个赫赫有名的江阳王。 朝廷对于发生在江阳城的事情,早已没有了余力去管辖,朝廷的这种“默许”使得江阳城陷入更加混乱的状况之中。 所谓的正规军,早已被江阳城的各路军阀追着屁股打得落花流水,割据一镇的军阀们,纷纷扯起了大旗当起来一方的“土皇帝”。一时间小小的江阳城变得热闹非凡,你来我往打打杀杀,好不热闹。只是终究缺少一个势力强大到足以统一整个江阳城的人物。 自从与白少阳在公孙府内小聚以后,公孙弘几次派人来下溪镇明确表达自己想要与白少阳联手合作的意图。加上白少阳的队伍一日日壮大起来,公孙弘想要与白少阳形成结盟的想法便愈发急切。 若是下溪镇与永丰镇两镇真能结合,不论是白少阳还是公孙弘的实力都会大大增加。虽然下溪镇与永丰镇并不直接接壤,但中间只隔着一个小村而已,只是这个名为“小叶村”的村子并不算是一个普通小村子,而是一个叶姓大家族的领地,整个叶姓人家有多达五百多户。 若不能说服叶姓人家归服,永丰镇与下溪镇两镇便很有可能成为两块“飞地”。一旦遇到战事,想要互通便会有一定的困难,因为想要从下溪镇去往永丰镇,必然要进过“小叶村”,否则便要舍近求远,绕道而行,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困难和麻烦。 小叶村的族长名为叶坤,名气并不大,但叶坤这人为人孤傲,不畏强权,且训练有一支三百人的叶家军,人数虽不多,但颇有战斗力。 叶坤曾在整个叶家村三千多口人面前扬言,想要打叶家村的主意,必须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而叶家村的百姓们也非常的认可叶坤,纷纷表示要与叶家村共存亡,绝不让外人占半点便宜。 想要打通下溪镇到永丰镇的重要交通枢纽“叶家村”,遇到了极大的困难,不惜以命相搏的叶家人让公孙弘没了主意,于是公孙弘便派人绕道紧急前往永丰镇商讨此事。 按照公孙弘的说法,可选择对其进行招安,大小给他一个官职,若真的冥顽不灵,便干脆将其剿灭。 虽说这样做有些不道德,但在开疆拓土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大大小小的问题,在困难重重的路上,在扫清障碍的路上,难免会有一些不得已的手段。 在这个问题上,一向仁慈的白少阳与公孙弘的看法出人意料的一致。 对于白少阳的如此爽快,公孙弘也觉得很奇怪,但人总归是不断在变化的,所以公孙弘也就觉得此事也就并没有那么不可思议。 收编小叶村,对白少阳和公孙弘来说都有好处,从长远来看,对于小叶村的百姓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先礼后兵,这个工作也是必须要做的。 若叶坤执迷不悟… 白少阳与公孙弘交谈的结果是各自出兵五百人,把小叶村团团围住,逼其就范。 总之,对于小叶村这个地方,白少阳势在必得。 第四十八章 以打猎为信仰 小叶村。 一个靠野味发展起来的小村子,小叶村的村民们大多都是猎户,小到野兔大到野猪…没有什么野味是小叶村村民们不喜爱的。 作为小叶村的一族之长,叶坤也是一直以小叶村的权威自居,在行为举止方面也是处处小心谨慎,并不会有任何出格举动。 以古老而又传统的方式维系一大村子人的共同价值观,这并不容易。在受到外界文化冲击的过程中,在小叶村内部亦有不少的青年们的思想出现了松动,他们成为了小叶村敢于迈出尝试步子的第一批人。 改革,在每一个地方都在发生,小叶村也正在被外界改革的思想所印象,特别是年轻一代,外界的精彩世界越来越吸引他们。 小叶村的村民们严格的遵照着祖训,他们的身份是猎户,不敢有任何其它的奢求和想法,打猎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但猎人后代只能打猎的规则正在被破坏… 村子里不少青年偷偷逃出小叶村,他们在其它地方找到了其它可以谋生的工作,但这被认为是违背祖制的。 没有哪一部法典上注明,小叶村的百姓只能永远以打猎为生,但不得有任何僭越是小叶村村民们默认的“律令”。 小叶村是一处百姓思想固化且又纯朴的地方,他们生活在这里,靠山吃山,偶尔也种地,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以打猎为生。 人不能没有信仰,打猎就是他们的精神信仰,他们不能没有打猎的生活,哪怕每次打猎所得少的可怜。 白少阳一直认为,有信仰的人是值得尊敬的,可悲的是白少阳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 他不仅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更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 当他得知小叶村人以打猎为最高信仰之时,起初笑的前仰后合,但很快便再也笑不出,因为想想自己,一个连信仰都没有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小叶村的百姓们呢? 白少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乎自己缺少的就是这种东西,比信念还要更高一层次的东西“信仰”,白少阳需要的就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给人带来无限动力的东西。 信仰! 一个有信仰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屈服呢?就像是一个人,找到了自己最喜爱做的事情,又如何做到随意改变他们所喜欢的事情呢? 成为一个优秀的捕猎者是小叶村村民们的最高追求,他们可以没有银子,没有令人羡慕的才华,但是他们不能没有打猎的生活,他们离不开打猎的生活。 就像文人离不开书本,作者离不开写作,读者离不开阅读… 哪怕是跨越古今,考虑现代化带给人的影响,那些有信仰的人总也是要比一般人更加的富有活力和激情的。 在收集到有关于小叶村的情况以后,白少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因为这关系到接下来如何收编小叶村,因为要战胜一个有信仰的族群,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刻白少阳却对小叶村有了其它的一些兴趣,有一种想要深入了解小叶村的冲动。 这个如谜一样的小村,究竟还有多少秘密,这些越来越吸引着白少阳。 一身轻装,外带两个保镖,白少阳又回到了当初初入江阳城时微服私访时的状态和心境。 可是这一次去的地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这个地方叫做“小叶村”。 日出而猎,日落而息。 原汁原味的山里人生活。 对于外界的喧嚣从来不多加干涉,与世无争,俨然另外一个翻版的桃花源。 小叶村人们生活的全部,就是每日打猎打猎打猎,小孩子从小就学习射艺,大人们也是努力把他往优秀的猎人方向发展。 因为打猎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无论外界怎么变化,似乎都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除了兑换一些必备的生活以外,对于外界的一切,他们都是漠不关心的。 这样的生活,已延续了好几百年,未来还要延续多少年?没有人说得清楚,但是无论如何改变永远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很难想象,一个已经习惯了原本生活方式的人,强行令其改变,究竟会发生什么?这真的很难说清楚。 古老而又缓慢,不被外界思想所影响,能够做到几百年如此,这自然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若是这个小村子存在于现代文明,一定会被开发成一个非常热门的旅游景点,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为何会有这样的一个小村子存在?是白少阳非常疑惑的事情,一个热衷于打猎的民族,对银子没有兴趣,以物换物,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现在,这个小村子将会面临比他们更高一级别文明的践踏,这是充满罪恶感的,但是在前进的道路上,只有胜利者还能笑到最后。 白少阳的到来,起初并没有引起任何的轰动,因为像这种过路人,小叶村是很多的,他们大多都只是为了寻求刺激而来,但是往往呆不了多久就会离开。 能够忍受孤独的人并不多,所以一些以游客身份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只是为了寻找他们想要的快乐而已。 比如说有些人会认为,这里的野味会更有味道,原汁原味…但是他们绝对没有对这里的文明尊重的意思,他们大多盛气凌人,带着孤傲而来。 他们只是为了寻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时候哪怕只是一只野兔,他们都会觉得自己付了银子,然后从这里拿走野兔,他们便是一个有价值的人。 实际上,小叶村的村民对物质的要求真的非常的低,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太多繁华的东西,他们大多生活在山林里,连普通的盐他们都是作为珍宝。 白少阳进入这个村子以后,发现这个村子居然异常的宁静,与外界的打打闹闹不同,这里的确是一块净土。 外界的硝烟弥漫,似乎对这里没有任何的影响,小叶村的村民们依然我行我素,按照千百年前的生活方式在这里生活,他们的朴实无华让白少阳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在这里到底隐藏着多少的秘密?白少阳越来越有兴趣。 第四十九章 不一样的世界 这确实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这样的言论,似乎在这里不起什么作用。 生活节奏异常的缓慢,哪怕在封建时代,习惯了淡泊名利的人们,恐怕也难以接受在小夜村的生活。 空旷的山林,寂静的村子,小溪异常的澄澈,若真的把火海蔓延到这里,或许真的有些太过残忍。 “原来这世间还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白少阳发出了一句长长的感叹!这是白少阳见过的第二个桃花源,真的就如梦境般一样。 一个小童朝白少阳走了过来,都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此时此刻,白少阳脑海里出现了贺知章的那首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在这个地方,似乎真的能感觉到真正的古村乡韵,曾经无数次在梦中追寻,想要找到这种感觉,此时此刻,千万种思绪都彻底迸发出来。 “你从哪里来?” 小童歪着脖子,一脸无邪的问到,在他的背后,背着一把小小的弓箭,弓箭很小,显然很难射死比较大一点的猎物。 小童眨了眨眼睛,看着白少阳,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没有一丝的污染。 “我…路过,路过!” 白少阳吞吞吐吐道,除了说这一句话,他的大脑此刻突然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小童子的微笑,就如春天的微风一样温暖,或许他的那些先辈们,也和他一样,心无杂念吧! 真的就像是一个过客一样,小童微笑着离开了,带着他最心爱的弓箭,消失在了前方。 “啊!” 白少阳突然有些想要大哭,他似乎又开始变得迷茫起来,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这么一个美好的地方,真的要改变它吗? 更大一点的少年们也同样路过,他们也同样和白少阳打招呼,只是他们背后背的弓箭会更大一点,或许这些弓箭才能打到小兔子吧!说不定还能打死小野猪! 他们个个都笑容满满,似乎不知道忧愁为何物。 路过一个农家,白少阳推门而入,是一个老汉,他显得有些憔悴,并没有先前那几个少年量精神,或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吧! 老汉搬了一把椅子给白少阳坐,便自顾自的去干活了,白少阳的到来并没有打断他干活的节奏,他依旧做着刚才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以后,老汉终于开口说话了,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 说话的语气缓慢,老汉的呼吸也很缓慢,不急不躁。 “是的!” “第一次来我们小叶村吧?” 老汉笑了笑,他的脸上依旧很灿烂。 “我们这个地方穷,什么都没有,让您见笑了!” 此时此刻,一个卑劣的外来者,带着想要吞这里的想法而来,他的内心必然是无比纠结的。 白少阳觉得惭愧无比,他不敢想象,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与这个地方做一个了结,但是他的内心却又充满着澎湃,在前进的道路上,不想被任何的东西所阻隔。 “不,我觉得一切都挺好的!这是我喜欢的地方!” 老汉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个城里人说的话不是很理解,因为这里有不少的年轻人还是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的。 老汉给白少阳倒了一杯酒,山里人自己酿的酒,味道非常香醇,喝多了也自然容易醉。 酒实在是一种好东西,它不仅可以麻痹人的神经,同时也能让人热血沸腾,喝到一定的境界,甚至还可以悟出一定的感受。 在喝了老汉倒的酒以后,白少阳打算给他一些银子,老汉却摇了摇头,道:“银子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倒是盐,我还更需要一些!” 没有人会把盐带在身上,当然投机倒把的商人除外,山里人家,对于食用盐的需求量非常大。 并且食用盐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好东西,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价钱也不便宜。 虽然老汉表示自己不需要银子,但是白少阳还是给了他一两银子,老汉也只好接受。 “这只野山兔你带走吧!” “不能白拿你的银子!” 如此纯朴的山民也实在少见,白少阳也很感动,于是也就接受了。 “你也打猎吗?” 老汉道:“不打猎了,年纪大了,也打不动了,年轻人们都往外面跑,都说山外的世界更美好…” 老汉说这话时,依旧低着头在干活,他的手里在数着什么。白少阳有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粒粒种子,老汉把这些种子一粒粒的归类,把坏掉的挑出来。他的动作非常的缓慢,不慌不忙。 年纪大了,做任何事情都像是打发时间,或许等待着死亡才是唯一的归宿。 “山里的猎物很多吗?” “小动物倒是不少,野猪也会有一些,但是总体来说越来越少…” 总的来说,能够打到的猎物越来越少,不少村民们纷纷转行,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孩子们都会打猎吗?是谁教他们的?” “是猎人学堂!” 小村子在发生着变化,这种变化当然体现在年轻人身上是最多的,不少年轻人早就开始走向村子外面,他们去不同的地方找工作。有一些成为雇佣兵,还有一些成为别人的仆人,总之只要能够生活下去,他们并不会在乎究竟做什么工作。 叶坤所面临的挑战也越来越多,作为一族之长,想要维系着整个村子的安宁变得越来越难。 年轻一代是最实在的,若是得不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便会按捺不住,再加上小村子实在太过寂静,所以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 一旦发生战争,能够保护村子的青壮年并不多。 通过调研观察,白少阳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小村子的内部正在垮塌,村里的年轻人大多还是向往外面的世界的。 所谓的传统,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冲击,小叶村就像一艘腐朽的破船,在狂风巨浪面前摇摇欲坠。那些孤傲挺立的脊梁,也越来越变得力不从心。 孩子们依然在学习射箭技艺,像这样的学堂,村子里面还有,只是学习的孩子并不多。 既是教授传统文化,又是教授生活技艺,打猎是他们生活的根本,更是他们的精神信仰。 老汉口中提到猎人学堂,是小村目前唯一的一个学堂,以往像这样的猎人学堂还有很多很多,只是如今,建议教授的先生越来越少,所以学生也就越来越少。 “猎人学堂在哪里?” 老汉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白少阳,道:“云雾山山腰,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你若想去看恐怕要等到明天了!” 对于老汉所说的猎人学堂,白少阳非常感兴趣,他想去看一看这里的少年是如何学习打猎的。 得知有猎人学堂的存在,是白少阳此番前往小叶村最大的收获,今天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走。 第五十章 牧凡 天色已晚,白少阳想要在老汉家留宿一晚,老汉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表示山野人家只有一些粗茶淡饭。 出门在外,哪里还有什么要求,能够吃饱穿暖,便已知足。 到了晚上,白少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村子里的夜晚实在寂静的可怕。老汉说,晚上有野狐出现,这里的野狐道行很高,有些甚至能够幻化成人形,说的白少阳有些毛骨悚然。 从来不相信鬼怪的白少阳,居然有点相信老汉说所说,因为到了半夜十分,白少阳听到了野狐的凄惨叫声。 据说这是因为野狐被猎人设下的陷阱所夹,发出嗷嗷的惨叫…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令人听起来觉得有些扎心。 野狐能够幻化成人形的事情,白少阳并不怎么相信,但心里却怕的不行,骨子里还是一个少年,表面上却表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假成熟。 夜晚,凉风飒飒。回荡在小山村的上空,白少阳的心里也觉得凉飕飕的,若是真的有野狐以幻化成人形?那又将是一副怎么样的面貌呢? 一夜未眠,野狐并没有来,所谓的野狐幻化成人形,白少阳也没有看到。但是第二天,老汉却说昨夜有一只野狐在门前的一棵大樟树下撞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白少阳赶紧跑过去看,只见一只硕大的野狐,紧闭着双眼,在它的背上插着一只箭,血流了一地,显然是被箭所伤。 “或许是被猎人学堂的孩子所射!这只野狐最终还是没能逃走,跌跌撞撞,最终还是倒下了!” 白少阳上前拔下那箭头,仔细端倪,却见那箭头上居然有字。 “牧凡” 箭头上面写着“牧凡”二字,白少阳疑惑不解,道:“老伯,你可知道牧凡是谁?” 老汉顿了顿,眯起了眼睛道:“这名字听着倒是挺熟,只是却没什么印象了!不如你到猎人学堂去问一问吧!” 告别老汉,白少阳与随行的两个保镖一同朝云雾山进发,按照老汉所说,走到半山腰,便可看到猎人学堂。 弯弯绕绕,七弯八拐,在穿过好几片密林以后,一个挂着牌子,由竹子搭建而成的竹屋,出现在了白少阳的面前。 “猎人学堂” “没错!这里就是猎人学堂了!” 竹屋显得很空旷,并没有什么学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孩童,他们手拿弓箭,对着前面的几个草把子进行射箭练习。 “左手持弓,右手勾弦!” “头部自然转向靶面,眼睛平视前方!” ------ 记住了没有! 站在这几个孩童面前的显然就是教授射箭的老师了,他的表情严肃,中气十足。 突然有外人进入,教授射箭的先生放下了手中拿着的弓箭,转头望着白少阳。 教授射箭的先生一脸木讷地看着白少阳,道:“不知这位是?” 说明来意以后,教授射箭的先生便让这些孩童出去了,把白少阳请入内屋,倒了一壶茶。 “如今愿意学习射艺的孩童越来越少,学生也越来越少,恐怕不久的将来,小叶村便再也没有人打猎了!” 时代在变,观念也在变。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不敢当…不敢当!山野村夫,哪有什么大名,叫我余庆泽就是了!” “余先生,为何不考虑换一个职业?” “我除了会射箭以外,一无是处,哪里又会需要我呢?” “不知这位公子从何处而来?” 白少阳道:“实不相瞒,我便是江阳城人尽皆知的江阳王!” 余庆泽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白少阳,道:“你真的就是那个心系百姓的江洋王?” 白少阳并不知道自己在百姓的心目中有这么高的威望,听完以后还是有一些得意的,但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谦虚,于是便表现的很淡定。 “过奖,过奖!” 被人夸奖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白少阳把话题一转,道:“不知余先生可否听过‘牧凡’这个名字?” 听完白少阳的话,余庆泽突然突然脸色大变,道:“江阳王是如何得知此人的?” 白少阳取出那支箭头上有字的箭,放在了余庆泽的面前。 “先生认识此人吗?” 余庆泽赶紧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听也没有听说过!” 余庆泽的态度与刚才的态度相比,有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俨然是两个不同的人。 “怎么,余先生莫非信不过本王?” “我真的不认识此人,只是听过而已,仅此而已!” 余庆泽几乎跪倒在地,极力地撇清与这个人的关系,他的面部表情变得非常恐惧,整个人似乎都快变得疯癫。 “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看着余庆择恐惧的表情,白少阳于是便也不再追问,强人所难,不是他的本性。 “好吧!那就算是我打扰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支箭,白少阳怎么也想不明白,余庆泽为何会如此的恐惧。 见白少阳并没有继续追问,余庆泽这才从地上缓缓的站起来,用余光撇了白少扬一眼,见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方才缓缓坐在凳子上。 余庆泽的种种表现,分明在说明一个问题:他绝对认识这个名叫牧凡的人,哪怕是不认识,也对这个叫牧凡的人有所了解,至于为何不说,或许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但白少阳并不想马上拆穿他,所谓欲速则不达,若真的这样做,并不一定会得到更好的结果。 白少阳笑了笑,道:“刚才多有打扰,还请先生不要计较啊!” 余庆泽赶紧起身,抱拳回道:“未能为江阳王答疑解惑,余某真是羞愧不已,还请江阳王多多恕罪!” 白少阳往山外撇了一眼,道:“我还是早些下山吧!否则一旦天黑,遇到野狐,恐怕就不妙了!” 余庆泽道:“余某护送江阳王下山,这条山路我熟!” 白少阳也不推辞,全听余庆泽安排。 牧凡两字深深映刻在白少阳脑海里,怎么也无法挥去。 第五十一章 新的一天 一路下山,有了熟人的引导,走起路来也熟络了许多,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的阻碍。 下山一路走来,白少阳总觉得有些异常,却总觉得很难说清楚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送到山下,余庆泽便转身告辞,走的匆忙。白少养绝对不对劲,便追上几步想要看个究竟,却不见了踪影。 而在不远处,却有一只野狐远远望着白少阳,这让白少阳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野狐也不见了踪影。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此刻究竟在哪里? 对于穿越的这个时代,白少阳有了越来越多的疑惑,太多太多的事情他想不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所了解的穿越世界并不相同。 风儿飒飒。 已经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哪里还会有什么动物? 白少阳摇了摇头,与两个保镖准备折回下溪镇。 一个有些诡异的小村,里面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太多太多的东西白少阳不明白,有些事情甚至连门都摸不到。 江元昊所说的那棵大樟树底下究竟埋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人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往往会把它与鬼怪挂上联系,这或许是人类的无知,但这世界上真的有无法解答的问题吗? 若是有一个全知全能的导师,我们的生活也不会那么的累,再了解一个新世界的时候,如何开启对他的认识,这真的非常重要。 “时空猎人?” “猎人学堂?” 白少阳再一次感觉到了惊恐,这或许只是一种巧合,但是这种巧合却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时空猎人?” 白少阳一字一顿的读出这四个字,这一次竟然读出了别样的味道。 究竟有多少人被时空猎人所束缚?又究竟有多少生灵生活在时空猎人的阴影之下? 牧凡? 又一次脑袋有些要炸裂的感觉出现,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种痛苦的感觉。 被人玩的团团转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在卧室里,白少阳孤独的摊开手掌,任凭月光洒在他的手上,如此皎洁的月色,如此冷清的环境。 他的耳畔仿佛又听到了野狐的哀鸣,她的耳畔仿佛又听到了时空猎人的召唤。 把以往所有的认知重重地砸碎在地上,然后构建起一个新的认识,这是非常困难的。 再也看不到公孙弘在月下饮酒,再也看不到李鼎霸在月下舞剑,再也看不到江元昊爬上屋顶去看月亮… 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吴宁,还有那个自称是白少阳叔叔的白政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总之,这个世界与白少阳以往所认知的世界大不相同。 第二日,太阳已经晒得老高,白少阳却一直窝在被窝里不愿意起来,同时躲在他被窝里的还有一个姑娘,至于这个姑娘是什么时候到白少阳被窝里面去的,白少阳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过对于一个有些权势的小王爷来说,这算不了什么,能够宠幸她,算不上欺负。 “呼~” 这种声音白少阳再熟悉不过了,时空猎人又来了。 “好久不见!” 时空猎人潇洒的转身,再一次缓缓降落,落在了白少阳的面前。 “年轻真好啊!看着你那精致的脸庞,我发觉我越来越爱你了!” “嘿嘿…”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可不能告诉你!” “牧凡是谁?” “怎么,你想知道答案?你求我呀!” 白少阳道:“我发觉,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按照游戏规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靠你自己,我只能给你一点点提示,仅此而已!” 时空猎人会把捕猎到的人,放入到同一个时代,然后以上帝的视角去观察他们,至于这些小人物的命运究竟如何,并不时空猎人所关心的。 相对于这些普通的小人物而言,白少阳是时空猎人比较关注的,但尽管如此,白少阳也只是其中的一粒棋子而已。 对于整张棋局而言,舍弃一两个微不足道的棋子,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一场游戏当中,一场残酷而又激烈的游戏,正在缓慢拉开帷幕。 可悲的是,99%的人并不会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命运被别人主宰,所有的瓜分,只是极少数一部分人的游戏,大多数人都会成为炮灰。 “你的表现实在是太糟了!” 时空猎人对于白少阳的表现似乎并不太满意,并且已有了想要取代他的想法。 “你看不起我?” 时空猎人轻蔑的笑道:“想要被别人看得起,必须出努力,而你的努力不配让我看得起!” “我究竟该怎么做?” “我并不能给你指明方向,只能给你一些提示!” “这是游戏规则!” 对于穿越者而言,获得金手指能够有助于他们成就霸业,唯有把别人踩在脚下,自己方能往上爬。 “不过,我们可以合作!” 垂涎于白少阳容貌的时空猎人始终对白少阳不能释怀,操控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将会获得非常大的快感。 “如何合作?” “融合为一体!”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我做不到!” 时空猎人笑了笑道:“你好好想想吧!青春不在,容颜衰老,恐怕等到你人老珠黄的那一天,我不一定会看上你!” “你!” 白少阳感觉到有些悲愤,但又时在渴望成功,英雄能屈能伸,既然答应时空猎人有那么大的好处,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能够得到莫大的好处,也不枉费自己穿越一次。 更何况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在找了这些借口以后,白少阳终于答应与时空猎人合作,创造一个辉煌的时代。 两个灵魂的融合,两种不同意识的融合,以及两种不同能量的融合。 新的时空猎人诞生了。 不… 一个虚拟的时空猎人与白少阳的复合体诞生了。 这或许是史上最强的穿越组合。 阳光依旧明媚,暖暖的晒在百白少阳的脸上,如喝了一杯甘露一般,白少阳的喉咙也觉得润润的。 是时候开创一个新的时代了! 第五十二章 杜月仙 成为别人命运的主宰者,这既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又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只是和白少阳约过一次会而已,如日中天的公孙弘突然选择归隐,这是公孙弘的那些部下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至于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只有公孙弘和白少阳知道。 成王败寇,至于原因究竟是什么,没有人会关心的,特别是对于失败者。 白少阳全盘接手了公孙弘的部下,小叶村的族长叶坤也在白少阳的几波攻击之下选择了投降,最终归顺了白少阳。 江阳城的大军阀公孙弘最先倒下了,白少阳所占领的领地扩张到了三个镇。 经过几次整编,永丰镇和下溪镇划入了白少阳的门下。 站在更高的一个维度看世界,确实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看着芸芸众生,白少阳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但尽管如此,对于未来局势的发展,白少阳也并不能自晓,因为此刻与他融合的只是一个虚拟的时空猎人,时空猎人幻化出来的另一个自己,就像是孙悟空的一根毫毛而已。 但这已经够了,与凡人打交道已经足以应付了。 没有人察觉出来白少阳有什么异常,但所有人都觉得白少阳更加强大,气场也比以往更足了。 虽然站得高,看得远。 但白少阳却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他时刻都记得把百姓的福利放在第一位,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遇到的困难还有很多。 白少阳不能停下脚步,他需要不断努力,在陈列驾崩之前,必须壮大自己的力量。 乾国国君陈列的病情,正在往无可挽回的方向发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无法医治好他病情的太医们被一个又一个的处死,以至于宫中的太医纷纷逃亡。 乾国摇摇欲坠,在风雨之中,就如一艘残破的船,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掀翻。 特别是正在逐渐崛起的“锦国”更是一个大的威胁,锦国的建立者云飞卢原本只是一个游牧民族的头子,经常对乾国进行侵扰,掠夺乾国边疆地区牧民的牛马,后来一步步势力壮大起来,竟然建起了国。 锦国虽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建制正在完备,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自从锦国建立以后,云飞卢便以重金招揽人才,不少人才纷纷去投,故此锦国势力壮大很快。 此消彼长之间,乾国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坡路,而周边的国家趁势发展军备,蒸蒸日上。 面对着内忧外患,建国200多年的乾国似乎已走到了王朝末日… 朝廷的腐朽无能,造成了更多的藩镇割据,而藩镇割据又造成了百姓的流离失所,大军阀吞并小军军阀的故事每日都在上演… 在百业萧条的江阳城,有一个地方却异常热闹,这个地方就是九玄茶馆。 九玄茶馆。 白少阳每一次来到这里都会有一种特别的感受。 九玄茶馆就像是一个古董店,里面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奇人、怪人、武艺人、能人、还有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人,都有可能在九玄茶馆出现。 有些人若非亲眼所见,又岂会相信?这一次,白少阳在九玄茶馆见到的人足以令他惊掉下巴。 这个人名叫“杜月仙”,确切的说,此人并非现实生活中的人,而是一本仙侠小说中的人物,仙侠小说中的人物穿越到乾国江阳城究竟是哪个意思?并且此人现在居然就在九玄茶馆? 白少阳倒吸一口凉起,若非因为有时空猎人的护体,恐怕此刻已经晕厥过去。 “杜月仙”是一个捉鬼高手,武艺高超,道行很高,为何会出现在九玄茶馆? 看来这个九玄茶馆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打定主意之后,白少阳决定前去会会他,哪怕只是交一个普通朋友,说不定将来对自己也是有帮助的。 只是这个杜月仙虽然与白少阳所知道的那个杜月仙看起来非常神似,但这个杜月仙却显得非常落魄,从穿着上来看,不仅没有半点仙气,甚至连半点活力都没有。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道行呢? “杜月仙!” 在人群中白少阳喊了他一声,这家伙居然回过头来了。 他挠了挠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洗的头发,瞬间雪花飞舞,那场面相当壮观。 “兄台!方才是你叫我?” “你叫杜月仙?” 白少阳确认了一遍。 “不错!我的名字就叫杜月仙?你怎么知道我叫杜月仙?” 白少阳道:“久仰你的大名,没想到今日居然在九玄茶馆遇到你了!” 杜月仙摇了摇脑袋,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有些记不起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少阳!” 显然杜月仙并不认识白少阳这个名字,更不知道白少阳是江阳城的大名人,于是便点头道:“原来是白公子!” “不知白公子找我有何事?”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就忘记了?” 杜月仙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道:“我确实不记得了,只记得先前被人打了一棍子,不知不觉醒来便来到了这个地方…”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白少阳心里暗喜,原来这是一个刚刚穿越过来的小白,于是便想套一下他的话。 对于自己穿越的事情,杜月仙一脸懵逼,直到此刻还是不敢相信。 “我非是我修炼的走火入魔了?” “莫非是我得道了?” 小说世界中的杜月仙能够飞沙走石,隔山打牛,还能用意念操控物体移动,并且耍的一手好剑。 而他最大的本领就是捉鬼非常厉害,不论多么凶残的鬼,只要被杜月仙碰到便手到擒来。 白少阳二话不说,便拉着杜月仙离开了九玄茶馆,如此的人才,以他敏锐的眼睛,和充满智慧的思想综合判断,此人必定会成为人中龙凤,若能为自己所用,岂不是美事一件? 对于自己已经穿越的事情,杜月仙者是一直处于木讷之中,但白少阳毕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所以对于白少阳特别信任。 在一处小酒馆内,白少阳与杜月仙聊的热火朝天,既来之则安之,修道之人,四海为家,既然穿越到了这里,那就说明是命运的安排,杜月仙于是也就不挣扎了。 “小说里真把我写得那么厉害吗?” 听完白少阳的讲述,杜月仙差点高潮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是小说世界中的武林高手。 “我们修道之人,是有那么一些道行,但并没有那么夸张!” “不过…以一敌十本领还是有的!” 说完这话,杜月仙对着窗外来了一掌,瞬间一颗小树苗便倒了下去,而走在那棵小树苗旁边的一条狗当场被吓晕过去。 通过展示自己的才华,白少阳更加肯定眼前之人必然就是杜月仙。 “道长真是一身好本领!” 白少阳大喜,能够得到杜月仙这样的人帮助自己,何愁大业不成? 此刻的窗外,突然间热闹了起来,有一个声音传来… “九玄令出现了!” “九玄令出现了!” 白少阳疑惑不解,自从来到江阳城以来,他便从未听说过有九玄令这种东西,于是也望向了窗外。 只见在不远地方的一面残墙之上,一块玄铁深深嵌入墙体,人们纷纷指着这一块玄铁,面部表情皆是惊讶之状。 莫非这就是九玄令? “走,看看去!” 白少阳拉着杜月仙的手,出了酒馆,便急步向那地方走去。挤进人群,来到玄铁面前。 一个老者捋着胡子,道:“老朽活了80多岁,也只看过一次九玄令,上一次老朽还是穿开裆裤呢!” 老头说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快讲讲,这九玄令究竟是干什么的呀?” “这九玄令是九玄门发出的江湖通缉令,或许有一场大战要开始了!” “九玄们?” 百姓们纷纷张大嘴巴,望向了老者,这种状态一直保持着。 “不错!九玄门是大乾国最为隐蔽的一个组织,能够加入此组织的人皆是武艺高强一个人,但这还不够,据说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另外一个身份?” “那是什么身份?” “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 众人纷纷失望的摇摇头,道:“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年轻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白少阳走上前去,拱手道:“老人家,你确定这是九玄令吗?” “不相信便算了,老朽也不想和你多费口舌!” 白少阳道:“老人家,您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这九玄令究竟有什么作用?” “九玄令是九玄门发出的通告,这说明他们接下来会有所动作,至于其他老朽也不清楚!” 还未等白少阳阻止,杜月仙便急速上前,用手取下来了深嵌的九玄令,道:“装神弄鬼!我倒想看看,这九玄令究竟有什么厉害的!” 老者脸色大变,道:“你居然敢取下这九玄令,难道你不怕死吗?” 杜月仙淡定道:“有胆就让他来吧!” 众人皆觉无趣,纷纷散去,毕竟在九玄茶馆,类似的把戏太多太多,并没有太多的人相信什么九玄令,而老者所说的话众人也只是当做是茶余饭后的笑话听听而已。 不过,白少阳倒是觉得一个连鬼都不怕的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杜月仙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一个英雄般的人物。 有这个英雄般的人物在身边,白少阳也就觉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我真的穿越了吗?” 杜月仙想要再一次确认,这一次她很认真地问白少阳,希望能够得到白少阳确切的答案。 “不错!你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叫大乾国的江阳城!” 不用想,这自然就是时空猎人的杰作,或许是害怕这个世界太过无趣,所以时空猎人想玩一点有趣的。 但杜月仙实在是一个非常富有正能量的人,有这样的人陪伴,一定不会有负能量出现,这是非常符合白少阳的价值观的。 杜月仙是一个在武艺方面高能,生活方面低能的修行者,换句话说他是一个非常单纯的青年。 在小说的世界里,杜月仙是五大高手之一,从来没有怕过谁,所以对于这个所谓的九玄令不屑一顾也是有原因的。 “难道你就不怕吗?” “修道之人怕什么?我师傅从小就教导我,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百倍奉还!” 白少阳挠了挠脑袋,道:“敢问你师傅究竟是谁呀?” “怎么连我师傅都不知道?” 杜月仙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白少阳,道:“我师傅名叫云中鹤,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 白少阳听完云中鹤这三个字,再一次愣住了,因为云中鹤这名字他确实听过。此人是齐国的军师,不仅武艺高超,而且神机妙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据说座下弟子无数,不少弟子后来都已纷纷成为一方大咖。 但是白少阳不明白云中鹤为何教出杜月仙这么愚笨的徒弟,看来小说世界里的故事还是有些不靠谱的。 “既然你已接了这九玄令,想必九玄门的人就一定会找到你!” 白少阳对于九玄门非常的感兴趣,此刻正好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能够会一会他们。 对于武侠世界的向往,一直是白少阳童年时期的梦想,所以白少阳非常喜欢看武侠历史小说,对于武侠历史小说中的人物的命运更是表现出来了极大的兴趣。 一个武侠世界,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雨,悄无声息的来。 没有传说中的飞沙走影,两个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人来到了白少阳和杜月仙的面前,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请两位随我来!” 说话的语气也一模一样。 “我们是九玄门的使者,特此邀请两位!” 白少阳与杜月仙相视一笑,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两位黑衣人带着白少阳与杜月仙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宅子前,双手一邀,道:“请两位往里面走…” 这院子,别有一番雅致。但白少阳却无心去品味这院子独特的韵味,只想知道会见他的人是谁。 一个中年迈着方步,缓缓朝白少阳走来,他举着雨伞,面相温和,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人士,却像是邻居家的大叔。 “那九玄令是你们取下的?” 杜月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九玄令是我取下的!” “能够取下这九玄令却毫发不伤,你的内力颇为了得!看来…这九玄茶馆来了高手啊!” “你不会只是为了夸奖我吧?” 杜月仙的回答差点把在中年逗乐了。 “当然不是!九玄门沉寂了一段时间,恐怕江湖早已把九玄门忘记了,如今天下大乱,有妖人作祟,九玄门此番重出江湖正是为了匡扶正义!” “这么说来,这九玄令倒是召集令喽?” 这中年看了看白少阳,道:“你这小少年,倒是挺聪明,你所说的不错!” “多谢夸奖!只是…不知九玄门接下来究竟有何动作?” 中年道:“九玄门弟子散落在各处,九玄令一出,他们收到消息以后,必然会来找我,只等人到齐了,我们便可举义了!” “推翻腐朽的大乾,建立一个新的政权!” 这话说的是非常有气势。 白少阳拍了拍手,道:“好!说的好,不愧为英雄好汉!” 中年道:“怎么小兄弟,莫非有兴趣加入?” 白少阳道:“我不是习武之人,没有你们这些本事,加入你们岂不是拖累了你们?” “哎呀!小兄弟此言差矣啊!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你有这份心,又何愁不能建功立业呢?” “我看你骨骼稀奇,相貌不凡,必然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 白少阳很想说一句“操”,但为了表示尊重,还是把这个词语换成了:“过奖!过奖!” “我乃无名小辈,如何能够得到如此夸奖?” 这中年哈哈大笑道:“若是连你这江阳王都成了无名小辈,又将置我们于何地?” 本想低调一下的白少阳,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于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这个王爷有名无实呀!” 不论怎么说,江阳王的名头还是在的,所以白少阳的名气还是有一些的。 “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呢?” 中年再一次望向了杜月仙,想要对他有更多的了解。 “我叫杜月仙,是一个道士!” 中年道:“我们欢迎各种人才的加入,不知杜月仙愿不愿意加入我们九玄门呢?” 杜月仙看了看白少阳,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白少阳怂了怂肩并没有回答。 “你们回去商量商量,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于是两个黑衣人继续把白少阳和杜月仙送出了院子,除此之外,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五十三章 暗算 杜月仙的加入,使得白少阳郁闷的心情得到了稍微的缓解。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杜月仙就练练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虽说不算是清静无为,但却实实在在做到了与世无争。 只是杜月仙哪里都不去,由于他所练的武艺实在与别人不同,所以大多数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奇人,大家都称他为杜道长。 白少阳见杜月仙实在无聊的厉害,便打算让他招几个学生,也好让他那一身才华有传承者。 同时,也能给自己培养几个人才。 能够一掌劈倒几十米外大树的杜月仙非同常人,毕竟真本事在那摆着,所以上门想求学的人不断,大多都是一些十一二岁的小童。因为年龄太大,已错过了最佳练武年龄,杜月仙并不打算招收。 每个人活着都有属于每一个人自己的价值,在实现自己人生最大价值的这条路上,每个人的选择也不尽相同。 但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谈论实现价值太过遥远,因为对他们来说活着本身就不容易。 特别是对于小青年来说,想要谋求一份职业非常的困难,所以不少人选择给别人当保镖,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给别人当保镖的资本。 迷茫的时代,垮掉的一代,最烂的一代,上一代人对于自己下一代的要求总是如此的苛刻。 这句话成为了每一代人教训下一代人常用的口头禅。 战乱年代的少年更是如此,他们过早地经历血雨腥风,他们早早地经历过屠杀,为了能够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他们不得不在年少的时候就做出抉择。 这是在大时代背景下不得已的选择。 一方军阀在占领一座城镇以后,他们会使出所有的手段,搜刮所有的财富,搜刮这些财富的目的是为了继续壮大自己的队伍,这样的日子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正当白少阳惆怅的不行的时候,突然听闻夜来香酒楼又再次开张了,老板娘就是曾经夜来香酒楼的老板娘玉红,现在称霸一方的大军阀。 在家等请帖的白少阳一直没有等到玉红送给她的请帖,不免有些不快,不管怎么说此刻自己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就这样被无视了,白少阳觉得很没面子。 午后… 阳光,暖暖,慢慢洒下来。 白少阳缓缓闭上双眸,轻柔的靠在一张有软垫的椅子上,周边的人都已被他驱散。 每到午时白少阳便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独处半个时辰,这段时间,谁也不能打扰他。 如一颗种子一般,沉浸在阳光的沐浴之下,他的身体被阳光渗透,每一寸阳光都沁入他的肌肤。 所有的烦恼都已忘却… 虽然紧闭着双眼,但他的眼前却还是一片火红,他的思绪不能够停下来,还在飞速的旋转。 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顿时便觉得全身都酥了,他有了一些睡意。可恶的阳光突然却又被乌云遮住了,想要沐浴阳光却不能如他所愿,像捉迷藏一般太阳总是躲起来。 在白少阳的身旁,再也没有可以和他轻声细语的人,以往这个时候江元昊总是在他的身边忽来飘去,就犹如一个幽灵一般。 虽然这个熊孩子很让人讨厌,但至少能让白少阳感觉到一丝趣味,只是如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些感觉。 无趣! 真是无趣! 越来越无趣! 白少阳对着天空发呆,仿佛并不能感觉到时间在流逝,而他目前所做的事情也愈发觉得很无趣。 白少阳想要过改变,给这个时代带来些什么,要不然这样子实在太过无聊。 杜月仙找到了可以消磨时光的事情,把平生所学武艺教授给那些充满了渴求的少年。 他们的目光中总是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也或许只有他们这个年龄的少年才会如此,对一切都充满着兴趣。 夜来香酒楼! 那是一个令白少阳难忘的地方,那个叫玉红的不寻常女子,她有着比大多数男子还要强烈的野心欲望。 白少阳想去见见她,只是不清楚见面的时候该说些什么,能够成为江阳城的铁血军阀,玉红已遥遥领先大多数奋力拼搏的小人物。 夜来香酒楼的开张酒宴,虽然并不在被邀请名单之内,但白少阳决定不请自来。 决定去夜来香酒楼,白少阳并未告知身边的任何人,因为这不关乎任何人的事,只与他有关。 夜来香酒楼开张的这一天,一个孤独者悄悄而来,当然白少阳也并非是空手而来。带着体面而又贵重的礼物,白少阳望着这灯红酒绿的酒楼,此刻内心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那一种波澜壮阔。 站在门口迎接和接收礼物的下人,没有在名单上看到白少阳的名字,但是他们都哑然失声了。 这些礼物难道还不能说明身份吗? 总是喜欢骂男人薄情寡义的玉红,跟许多的男子都有所往来,故此看门收礼的下人也不敢多问什么。 只是他们的内心却有了很大的疑惑,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为何会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感兴趣。 于是他们也只是笑笑而已,然后接下了白少阳手中的贵重礼物。 “小公子客气了,请往里面请!” 根据所送礼物贵重,看门的下人给白少阳安排了一个最为显眼的座位。 白少阳也并未客气,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进入夜来香酒楼的宾客们如蜜蜂看到花蜜般的兴奋,特别是对于某些思想不纯的男子们来说,夜来香酒楼差不多就是人间仙境。 他们纷纷按照自己的身份高低贵贱,找到一处合适自己身份的位置坐下。 没有人因此而觉得有什么不满,对于身份的认可这样的观念早已植入他们的脑子。 人是群居动物,他们很容易形成一个小的团体,然而找到自己所认可的价值观念,于是便又形成了一个新的圈子。 在白少阳生活的那个时代,人们把这样的圈子叫做“朋友圈”。 一个圈子的人很难进入到另一个圈子,他们有共同的利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个年轻而又颇有气质的少年,坐在显眼高位,身边又无人跟随。 白少阳很快便吸引了一些喜欢拉关系,套近乎的宾客的注意。 “小公子,不知怎么称呼?” 一个面容慈善,膀大腰圆,留着传统胡须的男子来到白少阳面前打了一声招呼。 白少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又缓缓放下。 “那么…这位老爷你又如何称呼呢?” 中年胖子大笑一声,道:“怎么,连我都不认识?” 说话这话,中年胖子马上便转变了刚才的态度,道:“小公子该不会是来蹭吃蹭喝的吧?” 白少阳本想臭骂这胖子一顿,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迎来一场不必要的争端,于是便转而问道:“我孤肉寡闻,不曾听过你叫什么名字,还请告知!” 此刻,不少宾客皆已落座,各自都相互打着招呼。 不论是客套,还是拉关系,宾客们都在表面上极力的表现出热情。 中年胖子道:“我叫张亦,是夜来香酒楼的常客,这里的头牌见到我都要对我客客气气的,你居然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中年胖子的唾沫星子到处乱飞,其中的一部分甚至飞溅到了白少阳的脸上。 此刻,白少阳体内的一股难以压制的内火突然燃起,令他不得不做出反应。几乎不受任何的身体控制,白少阳手掌上出现了一团虚火,这团火开始熊熊燃烧。 只是轻轻一推,这中年胖子的脸居然被烧黑了一块,被无形之火所伤,中年胖子本能的跳蹿着向夜来香酒楼外飞速奔去。 “这…” 白少阳望着自己的手掌,嘴巴大张,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杰作。 明明没使劲,这中年胖子居然会被自己所伤,这让白少阳一直不能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白少阳才隐约觉得自己周围变得嘈杂,待他缓缓转过头之时,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众惊恐的眼神所包围。 白少阳环顾一周,发现皆是躲闪他目光的宾客,仿佛他的目光就是那可怖的闪电,只要被扫视到,就会被其所伤。 众人的表情皆是一副惊恐之状。 原本热闹的酒宴此刻也因为白少阳的到来而失去了原本的欢乐,此刻也再也没有人互相寒暄,都在躲避白少阳那一双能“杀人”的目光。 在众人面前,第一次成为了一个异类,这是一种非常独特的感觉,虽说不上非常受用,但却有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意。 随后,这次酒宴的主角,夜来香酒楼的老板“玉红”从人群走来。 她并未刻意躲避白少阳的目光,而是直接选择与其对视。 “是你?” 虽然有些疑惑,但夜来香酒楼的老板玉红一眼便认出了这少年就是白少阳,她太清楚白少阳的容貌,早已经牢记在心的人,又怎么会因为时间的关系,对他的记忆变得模糊呢? “真的是你?” 玉红朝白少阳走来,动作很缓,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只是等到快走近了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说不出是一种什么表情。 你…来夜来香酒楼是找我的? 玉红一字一顿问道。 白少阳不置可否,道:“你看起来精神状态比你的宾客们好多了!” 玉红点了点头,道:“你看起来也还不错!”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为了避免这种状况,玉红继续道:“我以为你不回来,没想到…” “你连请都未曾请,怎会知道我不来?” “一切都变了…” 玉红所说的话意味深长,但并未继续补充,但白少阳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会在夜来香酒楼再次见到你!” 玉红用轻松的口气道:“请大家继续就坐,刚才的事情皆是误会!” 玉红说完这一番话以后,宾客们稍微安静了一会,又重新入了座位。 喝酒可以没有情趣,但不能没有酒。 夜来香酒楼的第一大特色便是江阳酒,江阳酒也是江阳城的特产,虽然江阳酒的度数并不高,但却非常有“滋味”。 不论男女,皆爱江阳酒。 所以,酒桌之上江阳酒必不可少。 喝酒不仅可以交流感情,同时可以麻痹人的大脑神经。 喜欢喝酒的人,总能通过喝酒酒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所以往往,这些人很难分辨出来自己究竟是因为志同道合而走到一起,还是因为酒而变得志同道合。 玉红邀请白少阳就坐,一切都表现的很得体大方,没有什么令人觉得厌恶之处。 一壶酒再一次摆放在了白少阳的面前,白少阳有一种错觉,似乎回到了周泉知府邀请他的那一场酒宴之上。 只是周泉的酒量实在太差,不胜酒力…结果闹的他自己很尴尬。但白少阳不同,他的酒量好过绝大多数人。 玉红喜欢以酒会客,这或许是出于曾经工作的习惯,但一个太会饮酒的女人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安全。 白少阳刚要开口说话,便被玉红打断了,玉红笑道:“今日只管饮酒,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算我向你赔罪!” “你知道活人不说话有多难受吗?” “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对不对?” 儿女情长在白少阳那里不起什么作用,白少阳道:“今日还需把话说明白的好!否则别人还以为我欠你什么!” “江阳王…你又何必如此,莫非真要杀一个你死我活的?” 白少阳道:“不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恐怕你死在我之前是大概率事件!” 白少阳此话一说,众宾客被震惊的纷纷又离开了座位,皆做出要退席的姿态。 “都不许走!” “一个也不能走!” 一个手拿长枪,冷眼冷眉的青年从人群中极速飞奔到人群之中,他的动作英姿飒爽,他的容貌超凡脱俗,他精气饱满,神采飞扬… 他跑进来的那一瞬间,也同时带来的辽阔草原的英气蓬勃,他是霸道的王者。 “不…许…走!” 此人是谁?众人扶墙扶椅,皆被这气势若威慑,此刻,他才是最耀眼的明星。 他长发飘飘,眼神能够杀死人,那张被精心雕琢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瑕疵。 “是你…” “这怎么可能!” 眼前这人白少阳认识,不但认识,且还很熟,不过那却是曾经的事了。 沧海桑田,任何人都经不起岁月的折腾,岁月就如那风沙一般,会把人的信仰埋藏入一望无垠的大漠之中。 不! 这不科学! 白少阳的眼睛几乎已经爆红,似乎看到了极可怖的东西一般,眼前这人让他忆起太多太多。 明明只有十七岁的年龄,此刻缺被这一瞬间的功夫塞入了半个世纪的记忆。 白少阳此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还是不是白少阳,这是极可笑的。 一切仿佛都在倒退,眼前还算清晰的一切又开始变得模糊,然后快速的开始倒退… 这青年快速刺出一枪,重重击在白少阳的胸口,白少阳体内的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白少阳此刻已不知这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真的中了一枪,但此刻他分明感觉到了一阵难以理解的疼痛在他的胸口开始扩散开来。 血! 白少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却依然无法阻止血流不止,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白少阳便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白少阳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常倚靠在一张躺椅上沐浴阳光时的快意。 一个人追求什么不好,非要打打杀杀? 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却无比漫长,比相信中的还要久。 白少阳似乎听到了玉红的笑声,但却已经没有力气去细看。 接着,白少阳感觉自己又被重重刺了一枪。 终于,白少阳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感觉,整个世界也变得轻飘飘。 很快,在众人眼前,白少阳已经成为了一个死去的人。 玉红很得意的笑,并与那些所谓的宾客们在讨论着如何分赃。 世态炎凉,白少阳的躯体还未完全“冰冷”,他们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下溪镇和永丰镇已然是他们的领地。 但,白少阳并没有死,那两枪还不足以杀死他,时空猎人并没有那么脆弱,也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白少阳选择将计就计,等待着他们处理自己的遗体,只是白少阳想不明白,那个青年为何会出现,而自己又为何会“死”在他的手上。 “呼~” “该死!” “若不是我替你挡住了这两枪,恐怕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时空猎人很不满,对于白少阳的懦弱也表现出来了极大的鄙视。 “那个青年究竟谁?” 时空猎人的问话让白少阳也惊呆了,他实在想不通时空猎人居然也不认识他,这说明还有更厉害的人存在。 “你不是时空猎人吗?怎么也有不懂的时候?” “或许还有另一股隐形的力量在操控着什么!” 时空猎人也并非是全知全能,遇到更厉害的,也是无可奈何的。 “该死!” “居然被暗算了!” 被人刺了两枪的时空猎人元气大伤,此刻也无心去过问暗算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时空猎人神秘无敌的形象也被逐渐的掀开,一个又一个深藏的秘密和阴谋也逐渐浮出水面。 第五十四章 埋葬 江阳王已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阳城,但江阳城百姓对于这个昔日的王爷似乎并没有多少留念。 江阳城多一人或少一人,江阳城都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这是玉红叶没有想到的事情,这位神秘莫测的不速之客究竟是何身份,玉红也不清楚。 此刻,人死在夜来香酒楼,不论怎么讲玉红都难逃干系。 手拿长枪的青年并未有逃跑的意思,对着众人淡淡的道出一句:“杀!” 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嘶哑,但却非常有穿透力,见过他的人无一不因此而感觉到那种可怖的冰凉。 “谁派你来的?” 玉红望着淌血的白少阳,心里也是一度陷入了无措。 白少阳并未死去,他还能听到周遭的声音,甚至此刻能够更加清楚的听见众人交谈和讨论的声音。 “是你杀死了他!” 玉红用手指着地上的白少阳。 “人是你杀的!” 青年淡淡一笑,道:“不错!人是我杀的,可是他死在你的地盘!你也难逃干系!” “你不能走!” 青年把手中的那一柄长枪高高举起,对着众人扫视一圈,道:“谁还想试试?” 他的表情极度的孤傲,也似乎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此刻,甚至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得意。 “你究竟是谁?” 玉红追问道,对于这个神秘的不速之客始终不能放心。 “他自找的!” 孤傲的语气依然存在,表情亦也没有任何的变化,无视一切的语气令人觉得有些寒冷。 拖着白少阳的尸体,青年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却没一人敢拦着他,任凭他就这样走出去。 那种能够杀死人的眼神,玉红也极少的见过,自然也不敢再跟着他。 一场原本热闹的酒宴就这样被这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所有的人的屏住呼吸,不敢喘气,看着这青年拖着一个少年的身体逐渐消失… 白少阳就这样被人拖着往前走,却不能说话,更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他被人制裁的死死的,没有任何可以还手的可能。 我真的死了吗? 只是…为何死了还会有思维呢? 白少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超市里,他依稀记得自己拿了一个面包,后来从面包的生产日期上面发现了一些不合乎常理的事情。 不论是面包的生产日期,还是那个超市的老板,都游离在一种不太合乎常理的时空之中。 或许,生与死之间的转换并没有那么不可思议,只是对于凡人而言,他们的认知实在太少太少。 他们总是以自己的人生经验去判断一些事情,然后给出合理或者不合理的判断。 被人拖着走的感觉实在不是那么舒服,这比白少阳第一次坐马车时的那种快要颠烂屁股的感觉还要难受,命运完全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感觉也实在是非常痛苦。 这是要去哪里? 白少阳问了一声,明知道得不到答案,却还是选择无声的呐喊… 能不能停一下! 白少阳分明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要裂开,一些本不该存在的思绪纷纷飞入他的脑袋里。 青年如一个孤独行者,拖着白少阳的身躯一步一步往前走。 白少阳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了那一路大咖,为何会被人整的如此惨。 但此刻哪怕是想要在沉默中爆发都已没有了任何的可能,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的冷却,他的大脑也逐渐的丢失了一些原本应该有的记忆。 风并没有那么大,亦也没有那么寒,但是他却冰冷的如躺在雪上之巅。 作为一个如此悲哀的穿越者,白少阳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失意到了极点。 他的记忆正被一条又一条的删除,由不得他的拒绝。 他的身体也逐渐的变得轻盈,疼痛的感觉也逐渐的一丝一丝的散去。 就如那一缕缕轻烟,飘散而去… 二十一时代留处的部分记忆和污浊之气也正在被一点一点的逼除,那个时代也在真正的与白少阳告别。 缓缓放松下来,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白少阳闻到了一股从未闻到过的轻香。 原来这世间,还有能够勾起回忆的物质,竟然没有任何杂质。 沙沙… 这是风吹落叶的声音,这似乎是一个林子。 随后青年开始掘土,不急不躁的挖出每一堆松软的土壤,这是要埋葬的节奏啊! 不!我还没死! 白少阳想要挣扎,却终究没有任何的作用,青年依旧一铲子一铲子的掘着土,直到一个大深坑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方才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把白少阳拖入这深坑之中,打算把白少阳就在这个深坑里埋葬。 泥土的味道四处弥漫,不久后白少阳的六窍便被泥土所包围,他再也不能有任何的感觉,甚至连气息都开始变得微弱。 白少阳从未如此无助过,随后青年开始一铲子一铲子的填土。 整个世界开始变得黑暗起来。 被人活埋的感觉真特妈的难受! 心里把这青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以后,白少阳彻底放弃了抵抗。 随后整个世界进入了无声状态。 据说人死后会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但却从未有从这个所谓的另一个世界来的人描述过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样貌。 无声。 这个世界,除了无声依然是无声。 安静。 这个世界,除了安静依然苏安静。 可笑的江阳王,可笑的穿越者,莫非就这样结束了这一段荒诞而又可笑的一生? 啊!这未免太过残忍了吧! 无声。 整个世界,彻底进入了无声。但白少阳却并为感觉到自己被死亡所吞噬,只是愈发觉得孤独,此刻再也没有任何人陪伴在他身旁。 此时此刻,白少阳方才突然醒悟过来,能够痛快活着是多么的美好! 但此时此刻,就算有再多的感慨也无济于事。 我才十七岁?为何就让我的生命走到尽头? 莫非所有的人的命运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 我还想探索这个世界更多的秘密,还有更多的事业要去开创,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无声,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除了无声以外还是无声。 青年在填完土以后,在土层上面坐了一会,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这里。 但此刻,白少阳已不知道青年究竟在做什么事情。 青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行为,在埋葬白少阳后,又在土层上面耍了一会长枪。 各种地下虫子开始进入白少阳的六窍,这些从来都可以被人无视的小昆虫开始了一场狂欢,对这些昆虫而已,这可是难得的饕餮大餐。 埋葬,身体被埋葬的同时,所有的梦想也一同被埋葬。 无声的世界… 第五十五章 腹黑 置之死地而后生。 被各种虫子折磨的白少阳不但没有断气,反而愈发的有精神,这些虫子在他的体内翻江倒海乱跑,愈发让他兴奋。 这一波操作可谓是毒辣无比,把人往死里整的手段也不可谓不高明。 一只不知名的小虫子慢慢悠悠从白少阳的嘴角爬过,白少阳也没有了起初的那一种恐惧和不安。 此后,只要有虫子从白少阳的嘴角爬过,白少阳都照单全收,为了能够不被饿死,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青年在埋葬白少阳的土地上潇洒的练枪,动作飘逸。似乎那一套枪法是有意耍给白少阳看的。 这是蛋白质的味道,虽然肉质没有烤肉那么外焦里嫩,但已足以补充一些能量,不至于让活活饿死。 被埋葬在地下的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述出来。 现在,白少阳彻底进入到了一个黑暗无比的世界,于是白少阳大脑突然想起了那一句非常经典的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可在这乌漆麻黑的地下哪里还有什么光明可寻? 此刻,对于外界的一切已都失去了联系,亦没有人知道白少阳在这里。 白少阳的死讯在永丰镇传开,三个投靠白少阳的土匪头子们带着队伍在江阳城四处寻找。 出现在夜来香酒楼的神秘青年,成了让整个江阳城都为之恐慌的人物。 以讹传讹最为致命,江阳城的百姓纷纷都认为这是一个妖魔鬼怪,不是寻常人,甚至也不让小孩在傍晚后出门。 时间流逝,白少阳却不能感觉究竟过去多长时间,白少阳手指已能微微触动,身体也由冰凉开始逐渐回暖。 等待,黑暗中的等待。 被泥土包裹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此刻白少阳已经逐渐熟悉了这样的环境,只是在这里还要呆上多长时间,这是一个未知数。 用手轻轻推开覆盖在身上的泥土,没有什么问题。 缓缓转动脑袋,居然身体还能动。 我? 可能还没死透! 传说中有这样一条教诲:只要意志力足够的坚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哪怕是面对生死的考验。 “放…我出去!” 白少阳终于感觉到了难受,意识也在全部恢复,他用尽全身力气在深埋他的土壤里挣扎,此刻,他就如蛋壳里的小鸡仔马上就要“破壳而出”。 但是,如千斤顶般的泥土压的白少阳几乎无力抵抗,想要挣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放我出去!” 呐喊,声音又传回到自己的耳边。 “放我出去!我没死!” 大声呐喊,声音再次回到自己的耳边。 “放我出去,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再一次大声呐喊,声音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耳边。 青年似乎听到了白少阳撕心裂肺的呐喊,把手中的长枪重重锤击再地上,长枪深入土壤,差点击中白少阳的脑袋。 “自作自受!” 青年冷冷道出一句。 而后,青年又把六窍塞满泥土的白少阳从泥土里掘出。 狼狈不堪的白少阳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嘴角还流着口水,眼角泛着泪花。 嘿嘿… 像一个傻子一样傻笑着。 站立在白少阳面前的青年,拍了拍白少阳的肩膀道:“怎么样,没有想到是我吧?” “想不到,也没想到…” “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你有什么打算?” 一个已经被认定为死透了的人,若是再一次出现必然会引起恐慌,这是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白少阳拍了拍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答非所问道:“我见过你,只是一时想不起你的名字叫什么!” “我就是叫牧凡!” 白少阳点了点头,道:“哦!” 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于是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再说一遍?” “牧凡” 小叶村之行,白少阳捡到一支箭头刻印有“牧凡”的断箭,却没想到遇到一个同名同姓之人,于是便感觉追问道:“莫非你就是小叶村的那个牧凡?” 青年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小叶村的牧凡。” 白少阳于是更加疑惑,虽然眼前这青年看起来很熟悉,但白少阳却从未有过一个名叫“牧凡”的朋友,但奇怪的是,这青年实在看着脸熟。 “我们不会是朋友吧?” 牧凡道:“你挺不要脸的,我差点就杀了,你居然还会认为我们是朋友?” 白少阳耸了耸肩道:“那是因为我没有找准机会,我向来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你对我的折磨我会牢记在心上的,又怎么会就随便忘记呢?” 牧凡道:“你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一个没有丁点本事的人!” 或许人都有一定的劣根性吧,白少阳被牧凡羞辱一番以后居然内心没有丝毫的不愉快,反而有些兴奋。 “不错!我喜欢你的性格,够腹黑!” 牧凡愣了一下,道:“腹黑是谁?有本事让他出来见我!” 对于牧凡这种孤傲之人,自然有其孤傲的资本,所以白少阳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毕竟小命还握在他的手里。像此等丧心病狂之徒,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把人用长枪刺晕,再把人掩埋,然后再挖掘出来,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是白少阳怎么也想不到的。 呵呵… 此刻,白少阳所有想说的话都变成这两个字。 “莫非你看不起我?” 牧凡的反问,让白少阳找到了与其对话的切入点,报仇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先搞清楚牧凡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敢,不敢,我看你风流倜傥,武艺高超,必然能分分钟就把我剁成肉泥,只是不知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为何要这样整我?” 青年道:“因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你必须死!不过,后来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杀死你!” 青年说的话让白少阳突然想起自己在猎人学堂的机遇,从猎人学堂教书先生余庆泽在白少阳提到“牧凡”两个字以后,表现出来的惊恐和慌张可以看出来,牧凡并不是普通人。 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让人知道的人,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并不知道你就是牧凡,这是你告诉我的!” 牧凡顿了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确实是我告诉你的,不过,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你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 还未等白少阳说话,牧凡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已改变了主意,因为我觉得你不像那些腌臜之辈,你与那些肥头大耳,只顾自己利益的大军阀不同。” 能够得到表扬总是美美的,所以白少阳并不在意表扬他的人究竟是谁。 “你虽不知廉耻,但却值得追随,就如刘邦、还有汉武帝那样的名君。” 对于牧凡这个腹黑闷骚的青年所说的话,白少阳居然有些理屈词穷了,差点有一种牧凡才是受害者的错觉。 “你是要投靠我的意思吗?” 白少阳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牧凡点了点头道:“打猎我是一把好手,可实在没啥出息,经过综合判断,我觉得你这个主人不错,所以我打算跟着你!” 白少阳差点都哭出来,道:“我能拒绝吗?” “不能!” 牧凡很淡定的回绝了白少阳。 第五十六章 高手过招 听完牧凡的话,白少阳彻底对自己多年受到的教育产生了怀疑。 “你真打算跟着我?” 此刻的白少阳只想舒舒服服洗一个澡,他这一身的泥土气息,实在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白少阳有一种十几年没有洗过澡的感觉,此刻他觉得自己都快发酵了,只想快些回去好好的泡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这才是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 自从“逃离”小叶村以后,牧凡就再也没有回过故乡,多年的漂泊,早已经把故乡当作了最遥远的远方...然而,虽然牧凡漂泊在外,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就,除了打猎这项技能以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本事。 给了看家护院当保镖,这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孤傲和狂妄总是写在牧凡的脸上,但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也同样能在他的脸上看到。 有本事的人总是有那么一丝傲气的,于是白少阳对于牧凡的这一种孤傲也就没有计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想要用一个人,必须对他有包容,况且牧凡的一身本领白少阳也都看在眼里。 白少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把一个几乎弄死自己的人带回永丰镇,但往往所谓真正正义的人,或许在其另一面反而是一个阴险的卑鄙小人。而那些表面上冷酷无情,下手狠毒的人,或许却是一个情感细腻的人。 永丰镇。 白少阳的部下们正乱成一团时,看到一个全身泥土包裹的人朝他们走来,纷纷惊吓四逃,再确认是白少阳后,众人转悲为喜,纷纷喜极而泣。 这事,太过玄奇,但众人皆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选择追随江阳王是最明智的决定。 白少阳也没有闲工夫理会这些人,进了屋子后对着自己的贴身小侍童喊了一声,道:“快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泡澡!” 这个小侍童名叫云虎,是白少阳花十两银子买下的“蓄奴”,虽然大乾国官府禁止“蓄奴”买卖,但在民间买卖蓄奴的案例实在不少,这种陋习已经传承延续了好几十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彻底根除,几乎没有什么可能。 圈养买买蓄奴,成了不少没有官职的商人满足官瘾的一种方式。 云虎看起来很瘦弱,就如豆芽菜一般,但因为他是白少阳的贴身小侍童,所以并没有敢欺负他,更没有人敢使唤他去做事情。 被抢刺穿而不死的白少阳,无形之中在自己的下人和部下面前的高大形象又再一次被提升,下人们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的尊重。 云虎烧好了几大桶开水,往一个大木桶里面倒,然后站在小板凳上面给白少阳搓澡。第一次体验小正太搓澡的白少阳,满足感爆棚。 在泡完澡之后,丫鬟又上来给白少阳来了两组宫廷按摩,此刻...白少阳彻底放松了下来,洗完澡以后瞬间觉得自己轻盈了许多。 杜月仙得知白少阳安然无恙回来后,以最快速度带着搜寻白少阳下落的人马赶了回来。 “王爷没事?” “发生了什么?” “是九玄门的人干的?” 白少阳三摇头,道:“此事你便不要再多问,你只需教好你的学生便是,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杜月仙望了望白少阳身边的一个手拿长枪的青年,道:“此人是谁?” 两个高手相见,自然会有一次较量,还未等杜月仙和牧凡动手,白少阳便先开了口,道:“要打可以,到外面去!” 两个皆是心直口快的武林高手,一言不合就动手。 两人如闪电般便窜到了院子外面,打的热火朝天,打的天昏地暗,打的你死我活,总之谁就是不让谁。 好汉与好汉交手,特别是遇到武艺高超者,不仅不会因此而害怕,反而会因此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 杜月仙冷冷看着牧凡道。 “彼此彼此,我向来不与无名之辈交手,快报上狗名,或许能饶你一条狗命!” 被人无视,恼羞成怒。 杜月仙也不再多言,一步一步逼进牧凡,想要把他一掌震翻在地。几次出手,却是撼动不得牧凡,于是不由一惊,道:“你究竟是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牧凡也嘴上不饶人,道:“江湖骗子,骗骗三岁小儿或许还行,怎么脑袋被门夹了,还想和你爷爷我过招?” 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白少阳并不管,打算让这两个欲火焚身的高手泄火以后再制止他们。 ------ 几十个回合后,杜月仙和牧凡纷纷累成狗,同时他们的衣服也被对方扯烂,脸上的表情却不再是打斗之前的怒气冲冲,而是相视着傻笑。 谁也没让谁屈服,这算打平。 用不着白少阳介绍,杜月仙与牧凡两人已经把对方了解的透透的。 不打不相识,两人心也挺大,居然没有知会一声白少阳便搂着肩膀称兄道弟起来,找了一处地方喝酒去了。 当白少阳想起这两家伙时,已不见了他们的身影,不明所以的白少阳还以为杜月仙被牧凡给埋了。 逗我玩呢? 人呢? 白少阳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出了一句长长的感叹,道:“还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杜月仙与牧凡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全然已忘记了刚才两人还打的你死我活的。 杜月仙道:“江阳王为人仗义,值得追随!跟着他吃不了亏!” 牧凡道:“我活埋过他,就怕他…” 杜月仙忍住不笑,道:“此事就别再提了,既然江阳王都未在意,你又何必提起此事?” 牧凡道:“就怕他记仇,指不定哪天想起来,随便找个借口要杀,那我岂不是冤的很?” 杜月仙道:“只要你我忠心耿耿,立下大功,功名利禄等着我等,享受都来不及,又怎么有这些不必要但担忧?” “杜老道,你还算是道长嘛?为何如此庸俗呢?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样子!” 杜月仙嘿嘿一笑,道:“小子,挺上道呀!不错,不错,有前途,有前途!” 杜月仙和牧凡皆是被社会所逼,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逐渐成长为一个圆滑而又世故的江湖老油条。 他们的青春已经不在,他们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被这乱世所磨平,再也没有了那种想要孤傲行走江湖的洒脱与飘逸,有的只有实实建功立业的抱负。 身逢乱世,又如何有那么多华而不实的想法? 接下来两个人聊了很多,杜月仙有了想要回归世俗生活的想法,特别是在这个孤独时代,他太渴望拥有一个家。 “百姓生活太苦!” 杜月仙摇了摇头,道:“光是小小一个江阳城都已乱的不成样子,百姓又该如何讨生活呢?” 牧凡道:“杜大哥所言极是,我们应该帮助江阳王打下江阳城,恶人由我来做,谁让我埋过他呢!” “嗨!怎的又提这事?不是说不让提嘛?” “只要江阳王发达了,不至于亏待你我吧!” “待我们功成身退之后,你便可继续选择打猎,而我呢…亦可选择归隐山林。” “大哥,此一番话,让牧凡血沸腾呀!” 牧凡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光明未来,脸上的笑容逐渐绽放… 杜月仙也同样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无限遐想,他想要开创一个时代,不仅仅只是为了芸芸众生,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够名留史册。 而,白少阳也确实是他们可以值得依靠的一个伟大君王。为别人做点事情,这是牧凡从未考虑过的事情,但此刻他的心里有了无限的波澜。 第五十七章 三军六阵的建立(一) 杜月仙和牧凡聊的非常投缘。 这事说明有些人天生就是比较容易聊的来,且这事无解。 仿佛他们此前就是朋友,只不过是许久未见,所以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有了杜月仙和牧凡这样的人才加入,白少阳也逐渐开始觉得自己有了更大“能量”,此时正是吸引人才的时候,所以白少阳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才就没有过多苛刻的要求。 能为己所用这才是关键。 在能力方面,杜月仙和牧凡自不用说。 他们都是非同凡响的顶级高手,但他们并未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更没有大将军的威严,这是实话。 所以,对于这两个人白少阳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带兵打仗可不是儿戏。 历史上不乏很多有能力带兵打仗的将领,他们往往能带领部队打的敌人闻风丧胆,毫不夸张的说,有些大将军只要大喝一声,就能直接把人吓死。 张飞暴喝一声吓死夏侯杰的故事便广为流传。 三国演义中,写到刘备为避曹操而逃,却被曹操追上,此时情况非常危急,当时两军于当阳长坂坡相遇。 由于曹军势大,刘备军被轻松击败,几乎是溃不成军。在战乱中,糜夫人与幼主刘禅被曹军围困,竟然不知所踪。 后来便有了赵云在万军之中七进七出,救出幼主刘禅。 张飞在当阳桥前,以一人之力抵挡曹操十万精锐,以保证刘备的安全撤退。 而在这次对峙中,张飞只用了一声大喝,就将曹操身边的部将夏侯杰吓的肝胆俱裂,坠马而亡。 虽然这只是一个典故,但白少阳认为,作为一个大将军就必须要有这样的勇猛性格。 历来名将都熟读兵书,并且心中有着滔天的谋略,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带领部队打胜仗。 但如果只是一个莽夫,不懂得用策略的话,在战场上往往会死的非常惨的,不仅如此,如果犯下低级错误的话还会害死很多无辜的士兵的,这样的武将往往不能担当大将。 白少阳从未正儿八经的去清点清点自己究竟有多少家底,以至于自己究竟有多少人马,或者说有多少手下,又或者说有多少忠诚于自己的部下,这一切都是一个迷。 但牧凡却在这方面非常感兴趣,他倒是非常有兴趣想知道这方方面面的事情,有这么一个能够体贴入微的左膀右臂,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年轻人嘛,总是要给他机会的! 因为年轻,所以有改正的机会,年轻人总是要让他历练的,白少阳正准备打造一支年轻的军队,一支充满活力的军队。 那木国的勇士们,是最先经过考验的第一批勇士,他们有着弥足珍贵的宝贵作战经验。 他们的体内有着天生的作战热血,他们是最豁达敞亮的人,如草原上的野狼一般凶猛。 他们亦也有温柔的一面,对待朋友非常热情。 当然,他们也是最血腥的人,对待侵略者是毫不手软的。 现在那木国军队拥有的这一种优良品质,被深深植入到了白少阳的大脑里。 “死而复生”的白少阳给这个时代的人们带来的震撼力是有着极强冲击力的,对于这些普通老百姓而言,这属于理解范围之外的事情。 或许,王就是王,总是与普通百姓不同的。 李彪、张虎、刘麻子三个归顺白少阳的山贼对于杜月仙和牧凡的加入显得却是很冷淡,他们认为杜月仙和牧凡是来抢夺自己位置来的。 谁家孩子不争宠? 怎么也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 只是现在还没到封爵封侯的时候,所以李彪、张虎、刘麻子三人也就没有把内心的不满情绪全部发泄出来,毕竟从良的山贼也是需要脸皮的。 但年少轻狂的白少阳显然还不能理解这方方面面的事情,有些事情了解的越深,越发会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知。 所谓察言观色,向来只是社会下层人士对于社会上层人士才有的。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去看自己下级的脸色,这是绝大多数人难做到的。 杜月仙、牧凡、李彪、张虎、刘麻子等比较被白少阳看中的高级别人物站立在白少阳面前,在前方的一块平坦校场上面整齐的站立着三千混编大军。 在大军之中也不乏有那木国的中高级别将领。 白少阳想要讲话,把自己的满腔热情告诉这些将士们。 真正看到几千大军时,白少阳突然对自己脑子里即将要讲的话产生了怀疑,因为白少阳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场可能镇不住这些虎狼之师,但作为一个身份高贵的落魄王爷,白少阳又觉得自己又必要把自己心里该说的话都说出来。 此刻,白少阳突然又怀念起公孙弘和李鼎霸他们,如果有他们在这里,白少阳一定会轻松许多,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紧张。 气氛还是需要酝酿一下的,白少阳揉了揉眼睛,脑子里在飞速旋转着,此刻非常想有一个可以给自己写演讲稿的军师。 十几个当作传话筒的大胖子早已经准备好,他们齐刷刷站立成一排,等待着江阳王的训话。 白少阳润了润嗓子,望着属于自己的三千大军,激动的差点从台子上面跌落下来。他的手缓缓的抬起,然后缓缓从自己的眼前像轻盈的燕子一样滑动过去。 我,白少阳,江阳城城主,受朝廷委派... 说完这句话,白少阳还特意交代这几个传声大话筒务必把这句话说的轰轰烈烈一些,特别是“受朝廷委派”这五个字更是有必要多说几遍,声音要大,感情要深。 “作为一城之主,本王殚精竭虑,夜不能寐,天天想的都是如何为发展计,如何为百姓想,却不想被贼人所迫害,以至于本王不得不暂时逃离江阳城。所谓故土难离,本王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重回故土,回到江阳城。” “然而...残暴的军阀,他们为了权势居然将江阳城祸害成一块战火弥漫的人间地狱,本王能够坐视不管吗?” “本王能吗?” “不...本王不能!为了江阳城的百姓,舍得一身剐,也要把那些腌臜的土军阀一网打尽,还江阳城百姓们一个安宁的朗朗乾坤!” 说到此处,白少阳停顿了一下,哽咽了一会道:“本王知道你们苦,你们累,甚至还会有牺牲,但是你们放心,只要把江阳城平定了,本王一定论功行赏,奖罚分明!” “你们的家人也会因此而获得荣耀。你们的孩子也会因此而获得优待,你们就是江阳城的功臣,江阳城的主人,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要把盘踞在江阳城的大小毒瘤扫除干净!” 几个移动传声筒把白少阳所说的话一字一顿的传遍整个“校场”,声音振动的整个校场都开始颤抖起来。 下面一时之间竟安静的如没有半个人影一般,一片寂静。 随后有一个小士兵如离弦之箭冲出队伍,直奔校台,但很快便被护卫拦住。 “放开他!” 白少阳对拦住的护卫大声呵斥。 “你对本王有意见?” 小士兵也不说话,脸憋的通红,嘴里的话又生生吞咽下去。 说! 刘麻子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小士兵,道:“莫非你要搞行刺?” 杜月仙态度温和一些,道:“江阳王,此人敢于在王爷训话之时冲破人群,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牧凡跟着点头表示认可。 白少阳并不说话,看了看李彪和张虎二人,道:“不知你们有何见解?” 李彪张虎两人相视一愣,李彪先开了口,道:“按照绿林中的规矩,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以下犯上之事一律都按江湖规矩处置,只是如今我们是正规军,不再是绿林中人,究竟该如何处置我也不清楚!” 张虎道:“李彪所言不虚,如此狂妄之辈本该重打三十棍,但江阳王仁慈之心古今罕至,究竟如何处置,还得江阳王拿主意才是!” 白少阳道:“如此冒冒失失,有违军容,将其拿下交由…” 交由… 说到这里,白少阳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也正是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士兵才让他想到此问题的严重。 不论是奖罚措施,或是一个军队该有的体系,甚至是连最基本的军人条例,这些基础的东西都未构建。 把这小士兵交给哪个部门来处罚这成了一个问题。 “穿越不可怕,就怕穿越之前没文化。” “我去!” 白少阳居然因为没有一套合理的奖罚体系,而不能对这个小士兵有任何的处罚。 虽然白少阳贵为一个王,但用江阳王的头衔来震慑这个小士兵未免有些不地道。 历史经验告诉白少阳,要士兵守法,用法来治军,前提必须要有一套完备的“法典”。 然而,在这一方面,几乎是一片空白。 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今后能够更好治军,否则扯着虎皮来为自己错误求情的事情便会经常发生。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祖宗的教诲总是没有错的。 此刻,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小士兵虽有说不过去的错,但也不至于在众将士面前随意将其问斩,否则白少阳很容易就会失去军心,只是若就此放过,又显得太过不严肃。 一时之间,白少阳也显得有些拘谨,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无奈之时,一部法典神奇的进入了白少阳的脑海里,这种感觉并不突兀,非常适宜。 融合了时空猎人十分之一躯体和十分之一思想的白少阳,逐渐能够透悟异界时空的东西。 这样的感觉此前并没有太多,亦没有此刻感受那么深。 瞬间的回眸,脑子里居然便已有了一部“法典”的大纲架构,这是非常玄奇的。 由于,白少阳的军队还没有一个完整的编制,根据脑子里的这部“法典”的提示,给白少阳指出了一个非常合理而又正确的方向。 “给予记过处分,并关禁闭!” 虽说这个处分比较温和,有些不痛不痒,但将士们均也能感受到江阳王的威严。 白少阳望着底下的将士们,继续道:“本王对于扰乱军纪者绝不手软,但对于有功之人也绝不会吝啬!” “来人!” 随着白少阳的话音落下,在十几个彪形大汉出现了,他们抬出了一箱又一箱的“金疙瘩”。 这是江阳城极少有人见过的,来自另一个时代的--“马铃薯”,俗语“洋芋”,又名“土豆”。 “土豆!” 一种神奇的食物,不论你是煎炒还是蒸煮,都能让人欲罢不能。 土豆是白少阳的最爱,自从掌握了土豆的独家培育种植秘方后,白少阳一直没有停下种植土豆的脚步。 用土豆来拉拢人心,虽然并不靠谱,给这些兵士一点甜头,也能表达白少阳的爱民之心。 不仅仅是底下的那些普通士兵,就连杜月仙、牧凡以及李彪、张虎、刘麻子这几个级别更高一些的将领也未见过“金疙瘩”。 “这是…” 白少阳望着惊呆的现场,道:“这叫土豆,是本王犒劳众将士的,已经煮熟了,请众将士们品尝…” 随后土豆被分发到众将士手上,大伙面面相觑,竟都不敢食用。 胆大的士兵忍不住尝了一口,随后表情就僵硬了,眼睛闭上,体验这种美妙的感觉。 土豆… 拉进了白少阳与这些将士们之间的感情。 在众将士大快朵颐之后,白少阳宣布了几道临时任命和改革。 首先定把大军分为三军六阵,三军为: 江阳步军、江阳马军、江阳骑军。 每军为八百人。 六阵为: 陈皮阵、半夏阵、枳壳阵、麻黄阵、狼毒阵、吴茱萸阵。 每阵为百人。 另外白少阳还特意独立出来一个部门,这个部门只听从他命令的“亲军”,人数为三百人。 为了避免杜月仙、牧凡、李彪、张虎、刘麻子以及原那木国的高级别将领之间造成隔阂,白少阳并未把大权交给任何一方。 分权是必须的。 哪怕是与自己身边最亲的人。 一个萝卜一个坑,三军六阵都已有了统帅者,唯独最为隐蔽的“亲军”统帅的职位被白少阳空缺出来。 这个作为隐蔽的亲军统帅职位,是离白少阳最近的人,自然也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权利和地位。 总的来说,白少阳将会对自己的队伍进行一个大的整编,并逐渐令其规范起来。 因为所有的职位任免都是临时的,所以也就不排除“能者上,庸者下”这样的情况的出现。 有了这样的一个清晰构架,军队便开始进入到了整编阶段。 第五十八章 三军六阵的建立(二) 虽然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构建,但有了这么一个框架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此刻,白少阳愈发意识到制度和人才的重要性。 虽说江阳城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城,但麻雀虽小,五脏也得要俱全,没有一个完整的制度是很难构建起一个新的政治体系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不过,幸运的是白少阳的脑子里居然能补捕获知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些知识似乎能够自动进入到白少阳的脑子。 完全不用自己去思考,这些知识便从不同的方向飞奔而来,且是快活的奔入白少阳的脑子里。 回到房间,白少阳伏案小憩。 思绪纷纷。 从小就有从军想法的白少阳对于军人有着极多的崇拜,特别是对于“军”字一词,更是将其视作“标榜”,只是年少无知,不知何为军。 正思索着,一本《百科全书》飞跃进入白少阳的脑海世界之中,这种感觉比最后那三秒还要的爽朗。 斑斓星空之下,许多书悬浮在夜空之中,闪烁着点点的金光。 《百科全书》曰: 军,圜围也。——东汉·许慎《说文》 军,围也。——《广雅》 军于庐柳。——《国语·晋语》 疏而不可蹙,数而不可军者,在于慎。——《银雀山汉墓竹简》 这些文字纷纷飞入白少阳的大脑之中,几番摇头之后,新的篇章出现: 万人为一军。——《国语·齐语》。 军为军队的编制单位,古代以军为军队中最大的编制单位。 春秋时各大国多设上、中、下三军,历代沿用其名,人数多少不一。 白少阳摇摇头,依然困惑。 脑子里又想起中学时代所背诵的《论语·子罕》篇中的一句话: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所谓的三军,多指步、车、骑三军。 春秋战国时的战争频频,国家虽多,但大多都建有完备的军事体系。 春秋时大国都设三军,只是各国称谓有所区别。 晋国称中军、上军、下军; 楚国称中军、左军、右军; 齐鲁吴三国都称上、中、下三军。 魏国称前军、中军、后军。 三军各设将、佐等军衔,而中军将则是三军统帅。 随着时代演进,上、下、中军渐渐被前军、中军、后军所代替。 到了唐、宋代以后,这样的编制已成为军队的固定建制。 这时三军的主要标志是担任不同作战任务的各种部队。 前军是先锋部队; 中军是主将统率的部队,也是主力; 后军主要担任掩护和警戒任务。 古代军队中,最大的编制单位就是军。军的编制,历代沿袭,但人数多少不一样。 汉代实行5人一伍,2伍为火,5火为队,2 队为官,2官为曲,2曲为部,2部为校,2校为裨,2 裨为军的编制。 二十一世纪,前军、中军、后军编制已完全消亡,而被现代的陆、海、空三军所替代。 … 知识逐渐获取并被白少阳大脑融合,脑子里的一个模糊思路也开始逐渐形成。 在这浩瀚夜空,四处虽如灯火璀璨,却又深不可测。 “我究竟去到了一个怎样的时代?” 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后,白少阳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盈无比,差点以为自己可以如腾龙那般没有翅膀亦能飞翔。 一本书快速向白少阳飞来,白少阳伸出手,轻松接住。 此书为: “逍遥榜!” 此刻,不由一惊! 民间流传的“逍遥榜”一直是江湖人士津津乐道的话题,却从未有人亲眼所见。 据说这逍遥榜乃是一个隐秘的组织所编写,能上此书榜单者皆是不同寻常之人物。 李鼎霸! 接过这逍遥榜以后,白少阳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李鼎霸,只是,此时此刻李鼎霸究竟还在不在“白帝城”已经成了一个未知数。 但,还未等白少阳来得及细看,这逍遥榜便如长了翅膀一般快速逃离飞去。 千金易得,名将难求! 若能得到这逍遥榜单上面的大将,又何愁大业不成? 只是,此刻的逍遥榜早已没了踪迹,再难寻觅。 迷惑之间,又一本书飞来,这一次白少阳把握住了机会,轻松接住,打开一看,却是“金瓶梅”。 毕竟也是爱学习的人,在快速浏览了几十章以后,突然便觉得无趣起来。 本王要看的是军书! 正寻思的时候,又有一本书飞了过来,由于已经有了一次接书的经验,这一次白少阳的动作更加娴熟了。 接过来后一看,原来是: “带着仓库到小明” 虽然白少阳隐约觉得这本书非常的熟悉,非常像一个大咖的书,但白少阳还是赶紧扔掉了,因为像这种不靠谱的书,作为一个堂堂的王爷,又怎么会相信呢? “能不能换一本?” 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很快又有一本书飞了过来,当然白少阳接的更稳了。 “重回明朝当暴君!” 看到这本书的书名后,白少阳瞬间来了兴趣,特别是这本书的作者的笔名“牧童骑神牛”,简直就是神了,究竟是多聪明的人才能想到这么有特点的笔名呢? 于是白少阳决定看一看,但是遗憾的是,对于这本书的介绍是,此书已经太监。 看来真的没有必要看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本可以入眼的书,却没想到是本太监书,白少阳觉得非常的遗憾,摇晃着脑袋把这本书又丢到了星空之中。 “能不能再换一本?” 正在思考的瞬间,又飞过来一本书,这本书的书名是: “江阳王” 看完这个名字以后,白少阳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是此刻也实在有些无聊无趣,于是也就随便翻开看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给吓高潮了,这书主角的名字居然和他一模一样。 等等? 穿越成为江阳王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本书写的就是我?” 因为这本书里面的主角的人物与自己实在太像,白少阳反复的读了几十遍,看完以后惊出一身冷汗。 这哪里是与自己像呀,简直就是在描写自己,只是非常遗憾的是,这书的后半部分已经丢失了。 “宇宙万物,变幻无常,时刻变化,人事也是如此。” “万事万物的发展均有定数与变数,定数有规律可循而变数无规律可循;定数中含有变数,变数中又含有定数,无论定数还是变数其大局均不变。” 一个浑浊的声音从那浩瀚星空之中传来,只是说的这些话糊里糊涂,让白少阳很难听懂。 但终究还是听懂了两个词语。 变数 定数! “莫非是剧本拿错了?” 白少阳很想知道这本书接下去写了什么,很想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是如何的,那也似乎并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这个答案。 再没有书朝白少阳飞过来,但白少阳隐约听到一个声音: “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秘密只能自己知道!” “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从江阳城走出…” 第五十九章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白少阳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于求见自己的人也是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拒绝。 白帝城。 此时的白帝城,已经不再是几十年前的那番模样。 在这一处荒漠地带,居然有十几栋房子矗立在这,它们的主人身份不一般,是他在这里建设了这些房子。 边关,一直以来是一个不太安宁的地方。 守护这里的人是白帝城副督卫,齐氏英雄家族的后代--齐俊。 在草原上经历过历练的将领,骨子里都有一股傲骨,且都是身经百战的真正英雄。 他们不会轻易地屈服于任何人,功名利禄对他们并没有什么西引力,他们更看重被认可,并尊重他们所取得的成就。 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已经成长起来了,他不再喜欢爬屋顶的小孩,他已能够和草原上的其他游牧民族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 此前,江元昊曾写过一封信寄到江阳城,透露过齐俊谋反之事。 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江元昊已加入到了齐骏的阵营。 但江元昊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第二封信再送到江阳城,因为江元昊被齐俊控制了。 对于白帝城的情况,白少阳自然是一无所知。 白少阳甚至不知道江阳府内,大樟树底下,江元昊所埋之物究竟是什么。 太多太多的迷没有被揭开。 但幸运的是,现在在白少阳的脑子里多了一个新的系统,通过这个系统,白少阳可以搜索到更多的资料,通过搜索这些资料,白少阳可以轻松获取许多弥足珍贵的经验。 掌控别人的命运,让别人来为自己干活,然后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但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计划,需要一些新的实施方案,更为重要的是需要一些忠诚于自己的人。 杜月仙和牧凡是比较合适的人选,但白少阳对于他们还并不太放心。 特别是对于杜月仙的身份,在没有解开之前,白少阳很难对他委以重任。 还有谜一般的“牧凡”,究竟又是什么来头,这都是一些必须解开的问题。 若是能有一个全知全能的导师,或许这些问题会变得很简单,但白少阳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可以为他解决这些困惑的人生导师。 就像刘备拥有诸葛亮。 朱元璋拥有刘伯温。 刘邦拥有张良。 越王勾践拥有范蠡。 赵匡胤拥有赵普。 周武王拥有姜子牙。 “我特嘛的拥有什么?” 白少阳突然觉得有些羞愧,自己竟然一无所有,这一年多的时间甚至没有培养出一个能够随时为自己出主意的人。 目前的环境下,培养一个人才有多么的困难白少阳是非常清楚的。 虽然白少阳对于历史并不怎么了解,但是有奶便是娘这句话古今通用,所谓的仁义和道德必须要以物质为基础。 一个人连生存的环境都没有,又如何做到仁义和道德呢? 想要为国捐躯的的人非常多,但是有很多人连为国捐躯的资格都没有,这并非是时代的悲哀,而是时代的选择。 没有吃过猪,也见过猪跑。 白少阳清楚的知道,随着他的身份越来越高贵,责任也会越来越艰巨。 为民请命,不是一句口头禅。 头脑处于一片混乱的白少阳,努力的逼迫自己多读一些军事方面的书籍,却只能是囫囵吞枣。 白少阳毕竟过于稚嫩,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大战,与山贼作战倒时有过几次经验,但正规军却不同,他们的军纪严明,并没有那么容易战胜。 有能力割据江阳城的军阀们,大多都是经历过一场场混战,晋级PK上来的,没有谁是菜鸟。 想要拔掉这些铁钉,没有这么容易。 原本以为穿越过来,可以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王爷,却没想到很快就被卷入了战争。 仔细想想白少阳还算是幸运的,此时的环境与明朝末年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太多了。 大乾国,早已经名存实亡。 作为大乾国的国君,陈列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如今这个傀儡天天卧病在床,什么时候死还不一定呢。 虽然底下的人还不怎么敢闹,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陈列,被底下的勋贵和朝臣们一次次的消费。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究竟什么时候出现,此时还是一个谜。 哪怕是这小小的江阳城,也是热闹的厉害,连阿猫阿狗都会跳出来,找个地盘,拉个队伍,割一个据称一个王。 白少阳越来越觉得自己回到了战国时代。 依照目前的局势来看,大鱼吃小鱼是主流。 而白少阳就是一条正在逐渐壮大的小肥鱼,他的结局不是把别人吃了,就是被别人吃了。 三军六阵的建立,绝对是一个明智之举。 大乾宝钞已经不能再用,在市面上已经成为了废纸一张。 玉符! 调兵玉符! 小石头临死之前送给白少阳的调兵玉符,能够调动西部40万大军的调兵玉符,这一枚调兵玉符此刻正被白少阳紧紧的捏握在手心里。 西部的大军,真的有40万吗? 对于这个数字,白少阳表示怀疑。 如今局势多变,一天一个变化,西部40万大军究竟还在不在都还是一个问题,白少阳当然不敢相信40万大军能够被这小小的玉符轻易调动。 哪怕真的能够调动40万大军,这40万大军的吃吃喝喝,这绝对是一笔天文的数字。 抛弃了这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以后,白少阳又被活生生的拽入到了现实。 此刻,最为现实和实际的几个问题就是将来的发展大计,以及如何收拾江阳城这个乱摊子。 并且接下来即将面对几场硬仗。 考验心脏的时候到了,因为白少阳要直接面对的几个人都是他的老熟人。 夜来香酒楼的老鸨,还有书呆子吴宁,以及周泉的堂弟周自用这些他并不陌生的面孔。 哪怕白少阳不出手收拾他们,这些人也会选择主动出击,只是接下来先把谁收拾了,这成了白少阳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虽然困难很大,但毕竟还是要一个一个攻破的。 五军六阵刚刚整编,并无太多作战经验,在统一江阳城的路上,五军六阵必然能够得到很好的历练。 并且如何对五军六阵的统帅们做到威慑,这也是白少阳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 武器装备,后勤补给,人员调动… 纸上得来终觉浅。 白少阳抓破脑袋阅读兵书,但总觉得连皮毛都没有抓到,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并非读一两本兵书就能够解决的。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这几天,白少阳憔悴了不少,同时也越来越体会到自己将来的路会有多么艰难。 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 一切都是骗人的。 既缺银又缺人,最要命的是连军师都没有,这要是真的被人家给偷袭了,说不定眼睛一闭,第二天就去西天一日游了。 与其坐着等死,不如主动出击,这样子不仅可以获得作战经验,说不定还会有所收获。 虽然想到这里,白少阳的内心是非常恐慌的,无形之中却有着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 堂堂正正做人,江阳城的头脸人物,祖上多代都曾就藩于江阳城,如果真的在自己手底下落败了,那打的可不就是一个人的脸。 这不仅丢了自己的脸,同时又丢了祖宗的脸,更丢了朝廷的脸。 像周自用这种鼠辈都能成为跳梁小丑,可见在大乾国的天可真的要变了。夜来香酒楼老鸨,一介女流之辈,居然也混成了一个大军阀,这难道不是打他江阳王的脸吗? 还有那个书呆子,叫吴宁的家伙,连他都能混成大军阀,曾经白少阳的人质,如今在江阳城耀武扬威,若不把他收拾了,颜面又该往哪里搁呢? 想想自己在江阳城做的这些破事,白少阳羞愧难当。 此刻,在他的身边,又恢复了宁静。并没有人陪伴在他的身边,给予他什么忠告。 哪怕是那个令他有些讨厌的时空猎人,此刻也再也没了踪影。 莫非这是要成为孤家寡人的节奏? 突然的忧国忧民,让白少阳觉得有些可笑,但同时又对自己的这种行为非常的感动。 做人,必须要有目标。 哪怕是一个穿越者。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咚咚咚… 白少阳从未听过的奇怪声音响起。 那声音究竟是什么? 第六十章 死亦何惧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如果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必然是有些心虚的,哪怕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每一个正常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当门外的声音传来时,脑子里马上就开始联想起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这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 并且这事几乎等于无解。 成年人大多都有一种特殊的癖好,这种癖好就是说服别人,说服别人相信自己,说服别人信任自己,总之总是想说服别人。 但是人往往最难说服的人就是自己,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说服自己,并且坚定不移的去做一件事情。 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很多人总是会遇到非常多的挫折,而这种挫折大多都是自己给自己带来的,他并非是实际存在的挫折。 白少阳很确切的认为,自己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幻听,也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幻觉,刚才确实是有声音发出来了。 只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自己的屋子外面偷窥自己呢? 这是白少阳比较疑惑的问题,所以他打算去看一看,哪怕门外真的有鬼,他也要见见这个鬼长的究竟是什么模样。 事实证明,这世上并没有鬼,门外站立的这个人,也确实不是鬼,而是一个人。 从装束上看此人是一个身份级别比较低的普通士兵。 “莫非本王下达的命令没有用?” 白少阳的语气还是比较和缓的,并没有用居高临下的态度训斥这个级别比较低的士兵,因为白少阳认为,这个人敢来见自己,这已经证明了他是非同一般的。 这士兵看起来脸上还比较稚嫩,年龄应该不大,为何偷偷闯入白少阳的屋子外面探听,也必定是有其目的和原因的。 “我在此站岗已有三天,巡逻的队伍离去以后我便偷偷潜入,为的就是能见江阳王一面!” 小人物想要见到大人物通常是不容易的,特别是在封建社会更是如此。 “小人名叫赵铁锤,自愿投军江阳王门下,为的就是能够填饱肚子,当然俺的目标就是当大将军!” 自称为赵铁锤的人所说的一番话,把白少阳逗乐了,因为白少阳从赵铁锤的身上看到了年少无知无畏的少年气概。 所谓英雄出少年,江山代有人才出,这话果然不假。 “你不怕死?” 赵铁锤点了点头,道:“没有人不怕死,但赵铁锤觉得做人就要有理想,好男儿就应该建功立业!” “好!” 白少阳发自内心的为赵铁锤感到高兴。 “若每一个士兵都如此有觉悟挺,本王又何愁大业不成?”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若是军中多几个像赵铁锤这样的,这仗打起来可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小人物想要往上爬,所选择的机会并不多,在前进的路上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绊脚石,被人踩在脚底下,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大多数人忍受不了委屈,他们选择了放弃,也有一部分人,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最终取得一番成就。 但绝大多数人最终还是成为了碌碌无为之辈,在历史长河之中,终究消失匿迹。 这些人连浪花都没有掀起一朵。 从长相上看,赵铁锤也颇有气质,只是因为年少的原因,看起来还有些稚嫩。 但年纪轻轻,却敢想敢为,这是非常难得的。 从少年的表情中,白少阳读出了四个字: “改变命运” 虽然白少阳非常感动,但把这种感动深埋在心底,并不想表现出来,因为这有失一个王爷的威严。 从少年的表情中,白少阳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如此的懵懵懂懂,也是如此的无知无畏,但始终充满着对理想的追求,并永不放弃。 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总是需要一种力量,其实这种力量就深埋在我们的心底,只是他并没有迸发出来。 只有当我们的信念足够强大,这个时候,这种力量就会毫不吝啬的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种光芒一旦发出来,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阻挡他。 “你找本王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要立功!” “你想要上战场杀敌?” 白少阳的脸上此时是吃惊的表情,因为大多数士兵在要上战场之前,都会变得战战兢兢,甚至找各种理由拒绝上战场。 而主动要求上战场的,真的并不多,因为一旦上了战场,便真的把生死交给老天爷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你不怕死?” 赵铁锤道:“我怕死!但若是没有机会上战场,我就没有机会立军功,我若没有机会立下军功,就得不到升迁,得不到升迁,我就没有机会当上大将军!” 赵铁锤这一段朴实无华的话,让白少阳非常感动,因为这一段话非常实在,没有一丝浮夸。 “好,有骨气!” 白少阳正愁找不到像赵铁锤这样的有血有肉的硬汉少年,于是便打算把他留在身边,但接下来赵铁锤的一句话,却让白少阳尴尬无比。 “王爷,我不想留在你身边,我想从底层做起,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靠脸吃饭的!” 白少阳的脸顿时火辣辣的,就像被辣椒涂抹了一般,自从穿越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一番话说的白少阳非常的没面子。 不过对于赵铁锤,白少阳也并没有斤斤计较,于是便打算满足他的愿望,能够从底层做起,这自然是好的。 建立军功,需要的是扎扎实实的基础,而并非是投机取巧。 此时的白少阳,所控制的疆域面积已经有了三个镇,接下来势不可挡的向下一个镇进发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拿下永丰和下溪两镇以后,白少阳并没有对这两个镇的百姓们征收一文钱的税收,而是把永丰和下溪两镇的富商们的家产一半充了公。 这事虽然引起了一次小小的骚动,但很快就被白少阳给镇压了下去,富户们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也不敢逃到别的镇去,因为别的镇的军阀们更加的残暴,不仅夺人家产,还夺人性命。 “离这不远有一座山,这座山叫花果山,在这花果山上面有一伙山贼,人数大概在20个左右,我同样派给你20个人,你用三天时间将其剿灭,本王便升你一级!” 赵铁锤听闻能够得到机会,非常感动,旋即,白少阳把杜月仙叫了过来,让其拨给赵铁锤20个人。 杜月仙看了看瘦弱的赵铁锤,道:“江阳王,此人弱不禁风,恐怕没有这个能力领兵20人!” 赵铁锤一停着急了,拱手道:“将军,江阳王,我虽卑微,但我不怕死,能打仗!敢打仗!只要给我这一次机会,我愿立下军令状!” “真愿立下军令状?” 杜月仙也丝毫不给他面子,道:“你若不能成功剿匪,我便取下你的脑袋拿来祭奠逝去的士兵们的英魂!” 赵铁锤眼睛瞪得大大的,道:“好!说到做到!” 在得到这一次极其不容易的机会以后,赵铁锤也非常满意,对他而言,活着的意义就是不断进取。 顶天立地伟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富贵于我如浮云: 随风而来,随风而去。 “且壮士不死即日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望着赵铁锤潇洒的转身,白少阳原本的迷茫瞬间消散而去,心里的意志更加坚定了。 要做便做最强,只要谁来阻挡,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斩落马下。 作为一位王者,更应该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气质和格局。 第六十一章 赵铁锤 杜月仙有些无奈,同时又有那么一点不情愿。 之所以不情愿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对于赵铁锤的不看好,以杜月仙的眼光来看,赵铁锤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培养的地方。 但杜月仙还是按照白少阳的吩咐给赵铁锤找了20个志同道合之人,这些都渴望立军功的人都是属于各个军中的“淘汰”者。 望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兵士,赵铁锤流下了无奈的眼泪。 但有苦也不能说出来呀! 有泪也必须往肚子里咽呀! 自己说出去的话若没有做到,那是非常丢脸的。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停止了。 有人总比没有人好,对于人微言轻的人而言,他们是没有任何资格和别人谈条件的。 每一个小人物想要改变自己的身份,都是那么的不容易。 每个小人物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战场。 关于梦想,白少阳想到了一个人。 白少阳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名字叫赵匡胤。 大宋王朝的开国皇帝。 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他确实做出过一些非常疯狂的事情。 一个叛逆青年的离家出走离家出走。 有人离家出走是因为和家人吵架,有人离家出走是为了创造更好的明天。 赵匡胤的离家出走并不是他的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的事情。 那个时候中原混战,各路诸侯纷争不断。 总之就是三个字。 打打打! 没事就干他! 这是一个可以创造无限奇迹的时代。 天命神授的思想传统被战火撕裂的支离破碎。 各方豪杰为建立自己的不朽功勋,纷纷揭竿而起。 朝堂之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篡位谋反的事情排着队的发生。 好戏每日都在上演。 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是不管皇帝姓朱还是姓牛,该交的税交赋亦都难以避免,也逃脱不了。 以为老百姓们的苦逼日子没有什么改变,所以对谁当皇帝已没有了兴趣。 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之下,能文能武,又胸怀天下的优秀青年赵匡胤,自然是不甘窝家里,于是就来了一波说走就走的旅行。 对于赵匡胤而言,他自然也非常渴望能够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而不非站在别人的领地上面看别人是如何统兵操练的。 看多了只能让他眼馋。 赵匡胤需要的是自己的队伍,并且非常的想要。 但凡是有一点血腥的男人和英雄都想成为其中的一员!成为一名能够手持兵刃冲锋在刀光剑影中的真正的英雄! 这远远还不够! 伟大的人物,也并没有太多一帆风顺的时候。 赵匡胤的父亲赵弘殷很疼爱赵匡胤,不同意,也舍不得赵匡胤领兵打仗,并对他看守甚严,于是赵匡胤的出逃计划一直未能实现。 当赵弘殷的西征大军从洛阳那座巍峨之城中缓缓走出时,赵匡胤知道,属于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赵匡胤不顾一切地从母亲的门锁下逃出,潇潇洒洒,风风火火连夜奔函谷关而来。 赵匡胤一路向西一直走到华山脚下,正遇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在大树底下下棋。 这个老道士好像是故意在这里等他一样。 兵荒马乱的年代,吃上饭都不易,并且吃饱了饭闲着没事干的人几乎没有。 赵匡胤遇到了这个人,可不普通,非常有名气! 他姓陈名抟号希夷,道教人称陈抟老祖。 其身份是道教历史上与张道陵一样入列仙班的神级人物。 老道士看到了赵匡胤以后,觉得赵匡胤骨骼稀奇,气质非凡。 虽然赵匡胤穿着衣衫褴褛,但能够未卜先知的老道士很快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非同一般。 在不久的将来,天下都将会是这个年轻人的。 是个男人都有一个英雄的梦!老道士陈抟也不例外。 做人对自己的定位如何非常重要。 老道士陈抟的优势是能识人,有自知之明。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冲锋陷阵的料,但是如果做道士,一定能够有一番成就。 所以,他毅然决然地干起了道士这个看似不那么起眼的行当。 道士也是人,也希望有自己的一片地儿。 这和领兵打仗的将军想拥有自己的阵地,卖炊饼的想要一块自己的门面一样。 不过陈抟不是一般的道士,他并不满足于拥有自己的一个小庙,整日对几个小道士呼来喝去。 他的目标很大,他想要整个华山!陈抟想要的是整个华山。 他想要身后这片风景秀丽、号称“西岳”的大好河山成为自己的私有财产。 虽然这个目标有点大,但陈抟有自己的方法! 既然江山自己打不下来,那就只好跟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要。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虽然现在华山还不是赵匡胤的,但是迟早有一天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老道是愿意等待。 打定主意的陈抟决定请赵匡胤下棋。可是着急赶路的赵匡胤并不吃这套,也不打算坐下来与眼前这个神经兮兮的老道对弈。 这倒也很好理解,一个风尘仆仆赶路的行人,被一个牛鼻子老道跳出来拉着下棋,估计你不认为这个人脑子有毛病,那肯定是你自己脑子有毛病。 陈抟很快找到了一种赵匡胤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游戏: —— 赌博! 在洛阳时,赵匡胤几乎天天赌。如今离家已几十日,这几十日赵匡胤日夜兼程,手痒痒的赵匡胤真的就被说动了, 洛阳赌神赵匡胤自然不会把眼前这个鹤发童颜的老道放在眼里。 嗜赌如命的赵匡胤禁不住陈抟诱惑,坐在棋盘前与老道赌了起来。 三盘皆输。 赵匡胤惊的一身冷汗。 “愿赌服输”是原则! 赌得身无分文的赵匡胤没有银子拿出来,但老道士依旧不依不饶。 用手指头指的指山的后面,赵匡胤看了看后道:“你给俺看这些东西干啥?” “莫非在这里面埋着什么宝藏?” 老道士摇了摇头。 接着说的话让赵匡胤差一点惊掉了下巴。 “不…我要后面这一座山!” 赵匡胤听完以后,笑得前仰后伏,道:“你要这座山,我不会听错了吧?” 那倒是一本正经道:“你把这座山给我!” 赵匡胤道:“可是这座山并不是我的呀?” “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给别人,这虽然非常滑稽可笑,但既然赌输了,赵匡胤也就在老道士早已准备好了小本本上签下了名字,认定自己把华山输给了他。 但是赵匡胤也履行了承诺,老道自然是大赚一笔的。 每个人在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的道路上,方式方法或许不同,但一定要讲究策略。 建功立业心切的赵铁锤,带着20个瘦不拉几的兄弟准备到花果山去剿匪。 军中没有多少人看好他们,甚至有人等着给他们收尸,看赵铁锤的笑话。 骂他自不量力的人也大有人在。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赵铁锤的人心凝聚力居然那样的强,20个兄弟很快便和他熟络起来,甚至开始称呼他为大哥。 通过这件事情,白少阳隐约觉的赵铁锤还是有一定的领导能力的。 虽然看起来有些憨憨的,感重要的事肯吃苦,肯干事,这种实实在在的人,才是白少阳最需要的。 第六十二章 小山贼 赵铁锤带着二十个弟兄,首先断了花果山的水源,然后将其采用围困战术,将匪巢穴团团包围。 只围不打。 采取消耗战。 花果山这个地方,山林茂密,虽然没有什么大型猎物算的上比较安全,但也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能够躲到这里面的山贼,大多都是在其他地方呆不下去的。 所以这些山贼都是亡命之徒,和他们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赵铁锤刚刚把花果山围起来,便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这声音还带着一些戏弄的味道。 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成年人的,倒像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莫非这伙山贼都是少年?” 赵铁锤有些发懵。 于是便打算派一人先偷偷潜入山林,找到山贼老巢,想要看个究竟。 从20个弟兄中,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赵铁锤让他先上去打探打探。这人起初有些害怕,但在众人的鼓舞之下,还是壮起了胆子,偷偷潜入了山林。 此人身高八尺,只是看起来还有些柔弱无力,或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还未完全发育起来。 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的小。 大家给他起了一个外号。 “虎牙!”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变得勇猛一点,不再这么弱不禁风。 “虎牙!你先去吧,路上小心点,如果真的能剿灭这伙山贼,功劳一定给你记上!” “你只管去,别的事不用担心!” “我们就以杜鹃鸟的声音为口号,你若听到杜鹃鸟的声音,便速速返回来找我们!” “如果有危险,你也学杜鹃鸟叫!” “千万要注意安全!” 虎牙义不容辞转身,刚要走,又被赵铁锤给拉了回来,紧紧地拥抱了一下。 “兄弟!千万要…注意安全!” 小人物都不容易,靠着拼拼杀杀来换取荣誉和晋级。 他们必须杀出一条血路,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证明自己有实力,有能力。 虎牙这一走,决绝的转身,竟然有一种英雄般的气概。 这与他瘦弱身躯非常不匹配。 “怎么?后悔让我去了?” 赵铁锤点了点头道:“我看还是让我去吧!” 作为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赵铁锤觉得得自己有必要,同时也有义务身先士卒,独闯虎穴龙潭,去把那贼巢穴的情况探个究竟。 虎牙道:“莫非你害怕我夺了你的军功?” 虎牙有些紧张,非常珍惜这一次机会,差点都哭出来了。 “就让我去吧!我比较灵活,哪怕是逃,动作也娴熟,你们不必担心!” 对于这种危险的工作,向来是没有人争着抢着要去的,也只有那些急切的想要改变命运的人,才会这么做吧! 若不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谁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虎牙义不容辞,告别了他的兄弟以后,便打了头阵,此刻在他的心中居然有一种英雄的豪迈。 翻山越岭,四处搜寻所谓的山贼,却一根毛也没有看到。 这山贼究竟隐藏的有多深,这是个未知数。 毕竟人家选择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这些人都是农村出身,谁还没有爬过山?钻过林子呢?所以他们对这种地方也倒是比较的熟悉。 按照山贼的路数,他们一定会选择一个隐蔽的地方,这个隐蔽的地方也必须满足住宿的条件,综合几个因素考量虎牙缩小了搜寻的范围。 在搜寻的过程中,虎牙差点怀疑究竟谁才是山贼,像这种满林子找山贼的,古今中外还真没有人干过。 正当虎牙小心翼翼,以为自己不被察觉之时,突然从他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老实点,别动!” “哈哈!” “这…居然有人!” 这声音是那么的让人觉得不舒服,这差不多相当于是被俘虏了的节奏。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随后一些十三四岁的少年从四处奔涌而出,他们个个脸上都写着稚嫩两个字,但同时他们的表情是那样的不屑,放荡不羁。 他们的穿着也非常的裸露,有点像野人。 这些没人管的熊孩子,不知为何会占山为王,同时对周边的村子不停的进行骚扰掠夺。 虽然他们掠夺的只是一些老百姓养的家禽,但他们的行为让老百姓们觉得到非常的可恨! 可以想象,失去教育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悲! “把他给绑了!” 一个粉嫩的少年,看起来年龄比这些十三四岁的少年还要更小一些,可他说话的语气却十足的像一个成年人。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成年人都没有像他这样的,因为他说话的语气非常的老练,一听就像是经常使唤人的。 “把他给我绑结实了!” 顿时虎牙使出全身的蛮力,也无法敌过这十几个向他扑过来的少年。 “把他抬回去,我要审问审问他!” 领头的小少年非常得意,就如得到战利品一般,随后他身边又出现了两个少年,把这少年抬了起来,连走路都省了。 领头少年摇头晃脑,嘴里还哼着小曲,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道:“莫非,毕竟外面发生了什么?” 小少年陷入到了疑惑之中,随后他的表情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的轻松,抿着小嘴,小拳头也紧紧的握了起来。 “看来得换个地方了!” 跟随着这个少年的队伍人数虽然不多,但数一数也有十一二个,他们个个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洒脱出了天际。 如此逍遥自在,又究竟为哪般?他们的脸上也并无任何的迷茫,仿佛这整一片山林,就是它们的世界。 而无端闯入的虎牙,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一道残阳慢慢的从山林中划过,随后渐渐地失去了它本就不光彩的面貌。 这是他们回家的路。 一个不易被发觉的山洞,山洞中的场景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普通人家的那一种摆设。 他们把虎牙的嘴也给堵上了,虎牙想要学杜鹃鸟叫的奢望也没有了。 不论虎牙怎么挣扎,此刻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山贼的人质,他的命运究竟如何,山贼会割下他的一个耳朵吗? 山贼会殴打他一顿吗? 山贼会饿他吗? ...... 且看下回分解。 这些无法无天的小山贼们,肆无忌惮,丝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任何的家教可言。 不过这些人他们也没有父母,因为他们的父母都在战乱中丧生,所以他们成为了孤儿。 他们有着与同龄人不相符的成熟,那种成熟是表现不出来的,而是被现实所磨练出来的。 很难想象,十一二岁的少年便成为了孤儿,他们没有任何的亲人可以依靠,只不过是几年时间的磨砺,他们便被这个吃人的社会给磨砺成了一个小大人。 虽然他们的脸庞依然稚嫩,但是他们的行为正在变得逐渐老辣,甚至有些阴毒。 他们把自己的老巢隐蔽得非常深,一般人是很难发现的,在这个隐蔽很深的老巢里面,亦有着寻常人很难见识到的东西。 他们过早地体验成人的世界,但是并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有什么沧桑的感觉,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显得非常的迷茫,那种迷茫之感就如虎牙当初离开小村子,去外面的世界寻找机会时一模一样。 被这些山贼少年绑得如同粽子一般的虎牙,终于体验到了当做人质的感觉,虎牙并不知道自己究竟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待遇。 但是他心里清楚地明白,这种待遇肯定不会太好。 这是一个漆黑的山洞。 同时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山洞。 因为这个山洞被改造成孩子们最喜欢的模样,他们在这里面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 虎牙被拖了出来,放置在这个山洞的正中间,一个最显眼的位置。 领头的那个少年,看着地上的“肉粽”,便毫不客气的先给她来了两棍子,然后恶狠狠的问道:“是谁派你来的?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在领头少年的周围,围着另外十几个,他们也一同看着地上的“肉粽”,却是完全看热闹的心态。 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已经见识过不少血腥和杀戮,所以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已见怪不怪。 “打!” “最好给他脑袋也来一棍!” “我看这家伙就不像什么好人!” 被这些小山贼狠狠地敲了几棍以后,虎牙便昏厥了过去。 许久不见虎牙回来的赵铁锤,见天色已经不早了,顿时便觉得不妙,虎牙还没有回来,赵铁锤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想着想着便把情况往坏处想,一旦虎牙真的遇害了,赵铁锤害怕自己良心过不去,甚至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时常觉得良心不安。 “虎牙迟迟未归,我看此事不妙!” 赵铁锤面色凝重,道:“山贼们深藏在山林之中,敌人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想要找到他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我看,此刻天色已晚,山贼们也都休息了吧?如今虎牙下落不明,难道我们还要把这座山翻倒过来不成?” 有人开始打了退堂鼓,对他们而言,虽然他们渴望建功立业,但去做这些不靠谱的事情,自然也是没有人愿意的。 “我看我们还是分头去找吧!补牙毕竟是我们一个团队的,我们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这样做未免太过不仁义了吧?” “我们不能丢下虎牙!” “对!” “我们必须去找他!” “我们不但必须找他,且要找到他!” 不得不说,大多数穷苦的弟兄们还是非常重感情的,这一点所言非虚。 赵铁锤一拍板道:“都给我闭嘴!” “尔等都给我分头去找,不论有没有找到,三个时辰后继续回到此处集合!” 正有人要开口辩驳,赵铁锤厉声喝斥道:“此刻你们皆得听我的安排,这是江阳王吩咐过的事情,莫非你们连江阳王的话也敢不听?” 众人皆闭嘴不敢再多言一句。 赵铁锤,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敢露手脚的机会,若今天把这件事情给办砸了,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头。 此刻正是把握命运的时刻,赵铁锤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世界上并不存在不劳而获的事情,只有不肯努力和付出的人。 任何东西它的表面现象并不代表它的实际意义,但是有一点是一定的,想要做好一件事情,必须要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惨痛的代价。 在黑暗之中,赵铁锤的身躯非常灵敏,快速的穿梭在林子里,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那眼睛如黑夜中的猫头鹰一般敏锐。 分开行动的队伍,迅速扩散开来,他们兵分十几路,从不同的角度去探视这座神秘的山林。 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而来,唯一有一点不变的是,自愿参加这次行动的所有人都急迫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第六十三章 那究竟是什么? 虽然很难。 但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随着对于军队控制的深入,白少阳也逐渐地掌握了一些技巧,掌握了一些御人之道。 打一个巴掌给一块糖吃。 或者,恩威并济。 这个所谓的三军六阵,虽然只是处于初建阶段,但是它的建立的意义是非凡的,因为所有的人都在摸索中成长。 而这种成长,是需要一次又一次在实践中到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的。 而这种价值就是: 扩大领地,加大影响力,巩固统治,并建立一个雷打不动的铁律。 任何人都不得违令,任何人都不得凌驾于这个铁律之上,任何人也必须遵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少阳越来越喜欢看着将士们训练场景,他们的每一个厮杀动作,以及变换的每一个阵营,都令白少阳有些激动。 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会拥有这么一支队伍,但同时也开始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总害怕自己的能力不够,也总是无法担心对这支军队的控制,因为一个人在得到自己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的时候,不会感觉到高兴,反而是有些恐惧。 因为一直没有赵铁锤的消息,所以在军中便有人传出说赵铁锤已经叛逃的消息。 人言可畏,最为致命。 虽然底下的人传闻纷纷,但却依然无法动摇白少阳的意念,那种坚毅渴求成功的眼神,绝非是小人的行为,白少阳相信虎牙并非是叛逃,只是一时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如果因为这小小的一个事件,它导致针对离心离德,以后也没有必要存在下去了。 战场之上,敌我之间,使用反间计,互相拆台、互挖墙脚、互派间谍等等等等,用来整垮对方的手段和计量已经很多很多,白少阳又怎么允许内部出现那么多的分歧。 所以当李彪妄加猜测此事之时,白少阳也借此机会将李彪除去官职,降为普通的士卒。 白少阳立下军规,凡是有妄加猜测,扰乱军心者,不论职位多高,一律重罚。 这条律令的颁布,使得军中歪风邪气大大减少,同时白少阳又颁布了另外一条律令,凡事有功绩者,皆可累积,不论大小,皆可得到颁奖。 并设立“风雨台”,开放言论,支持匿名举报。 虽然这两条律令有可能对高级别将领产生不满,但更大的程度的让底层的士卒更加的忠诚。 不过,一直未归的赵铁锤还是让白少阳有些担心起来,剿灭一伙传说中的山贼,真的有那么困难吗?白少阳不免对赵铁锤的能力有些怀疑,连一伙山贼都无法剿灭,又如何能够提升他呢? 在众多将士们面前,更多的应该讲究的是实际上的能力。 能者上,庸者下。 自古以来,虽说不都是如此,但这句话绝对没有什么毛病。 在花果山转了好几圈以后,赵铁锤也终于被转晕了,但是赵铁锤一就连山贼的老巢入口都没有找到。 这神一样的山贼,莫非是天上的神仙? 又或者是地上的得道高隐? 至于山为究竟为何会隐藏的这么深,赵铁锤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搞明白,很快这事让他觉得很尴尬,甚至有些开始怀疑自己。 若如此灰溜溜回去,又该如何交代呢? 当初豪情万丈的承诺,是不是会成为军中的笑话,这都是一个问题。 在虎牙的周围,不是凶神恶煞的粗糙大汉,而是一些稚嫩的,稚气未脱的山野熊孩子。 虎牙也觉得自己的人生到了最灰暗的时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死在熊孩子的手上。 有些故事我们猜中了开头,却不知道结尾是如何的。 这伙小山贼的头子,拍了拍虎牙的脑袋,道:“是谁派你来的?” “你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此刻,虎牙的内心如一团火在燃烧,脸上的肌肉也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想要让他对一个熊孩子屈服,还不如杀了他,这种事情决做不到。 但是命运往往会给人开一个小小的玩笑,过去正是由于生命之中有许许多多的小玩笑,我们的人生才会变得那么有趣吧! 只是在一瞬间的功夫,山贼头子的语气就来了一个666度的大转弯,而所问的话也是让他的那一些小跟班们差点惊掉下巴。 “你会读书念字吗?” 说完这句话以后,山贼头子把堵塞在虎牙嘴巴里的毛巾拿掉了。 虎牙这个时候突然间感觉有点缓不过来,但是还是很诚实的点了点头,道:“确实读过几年私塾,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不得已投靠了军队,想着能干一番大事业,现在倒好,这不是被你们给绑来了吗?” 小山贼头子听了以后非常高兴,一个巴掌拍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小山贼的脸上,道:“好!” “可以!” “我这里正好缺一个师爷!” “你会读书识字,你可以留下来当我们的先生!” 那小山贼头子的话,虎牙眼泪差点没流下来,流下来的原因不是因为感动,而是觉得同情。 在这个时代,想要读书太难太难,连小山贼都知道要有学问,可见知识的重要性。 不为五米斗折腰的虎牙自然不可能答应这个小山贼的非分之想,道:“你若归顺于我,此事且可以谈谈,若执迷不悟,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这厮,真是不知好歹!” 虎牙旁边的一个山贼给他来了一脚,道:“我家大王好好与你说话,你却满嘴喷粪!信不信我一刀剁掉你狗头?” 领导毕竟是领导,笑山贼头子笑了笑,道: “我们对待先生要尊重!” 不知道这个小山贼头子到底是哪根筋抽错了,居然想着要让他的那些弟兄们学习知识。 “大王!” “俺们可不愿意学习呀!跟着你不就是为了快活吗?” “有什么没有的?我们去抢就行了,读书识字有什么用?” “那些文绉绉的官员,除了满嘴喷粪,他们还知道个啥呀!” 小山贼头子顿了顿道:“读书识字可以增长我们的见识,与大户人家打交道,不可冒冒失失!” 这种与年龄并不相符的话,从小山贼口中说出,让虎牙异常的讶异。 不过给山贼当师爷,不是他虎牙的个性,人活着必须要有风骨,否则和木头又有何区别。 “你是认真的?” 虎牙躺在地上,声音虽有些微弱,但还是能够听得清楚明白的。 “绝无虚言!” 虎牙想不明白,在他眼前的这个小少年,明明不过十一二岁,可是在他这个十一二岁的皮囊里面却藏着一个比他实际年龄还要成熟的多的多的思想。 “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小山贼头子没有回答虎牙的话,而是把话题又引向了念书。 “你答应我了?” 这才是小山贼最为感兴趣的问题。 没关系! 小山贼头子对身边的手下道:“从此刻开始,此人便是你们的先生,你们必须听先生的画,念书识字!” “大王!” 一念书俺就脑袋疼… 小山贼的话让跟着他的那些手下彻底炸开了锅,这些人哪里是读书的人,一个个野性十足,就如深山老林中的野猴子一般。 “老大!” “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小山贼一本正经,道: “不能!” “必须学!” 虎牙此刻愈发懵,但仔细想想自己此刻已不可能有别的选择,真要把这小山贼头子惹毛了,说不定不是把自己炖了,就是把自己烤了。 山贼巢穴外,是一片孤独的密林,这是一片少有人踏入过的密林,因为在这一片密林有过一个传说。 传说: 这里有一个通往异界的入口,但这个入口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且这个入口一年只会打开一次。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传说毕竟只是传说。 这种事情: 信则有,不信者无。 此时,赵铁锤已经被搞得晕头转向,他从未如此狼狈过,今天算是栽了。 且这跟头栽的没有丝毫的脾气。 对于地形不了解的赵铁锤,原本以为自己把花果山给包围了,最后却才发现,自己已经迷失在了花果山之中。 他连转都转不出去了。 有来无回。 “见鬼!” 赵铁锤把手中的一柄短刀缓缓收起,此刻看到这柄短刀勾起他那心酸的故事。 在出来应征当兵之前,赵铁锤的父亲找村子里的铁匠打造了这一把刀,几乎花费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只是没有半点的功绩,只能被困于这深山之中,赵铁锤有些黯然神伤。 每个人都会有低谷的时候,在遇到低谷的时候,如何走出来,心态非常关键。 大人物尚且有三起三落,又何况是小人物呢? 赵铁锤目前的状况,也决算不上是落败,最多只能算是一次小小的失误。 由于此前的布局没有做到位,才会导致目前如此尴尬的境地。 “若是有贵人相助就好了!” 人在失落的时候,总是希望得到一种神奇的力量,这种神奇的力量如果能够帮助自己走出困境,并从逆境中崛起,这实在是了不得的。 浩瀚宇宙,苍穹之下,皆为蝼蚁,但蝼蚁中亦也有豪情万丈者,他们不甘于被命运所束缚。 他们愿意改变自己,成就一番霸业,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也确实存在。 人在失意的时候,通常容易招惹脏东西,这也说不上是不是迷信,只能算是“未解之谜”。 历史上的大人物中,有不少都有这样的遭遇,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帮助他们,最终他们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战胜困难,获取最终的胜利。 赵铁锤小心的擦拭着自己的宝刀,这是一柄承载着他全家人希望的战刀。 身逢乱世的人,都渴望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赵铁锤把那柄宝刀小心收好,月夜之下,它泛着蓝光,风吹在上面,飒飒作响。 “唉!” 终于还是发出了一句长叹,望望四周并没有人,堂堂男儿居然抱头大哭起来。 好男儿建功立业,上战场杀敌,成为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光耀明楣,封爵封侯… 那些古书上的故事,与赵铁锤是那样的遥远,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奈何怎么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束缚。 哎呦… 功名利禄好呦!好男儿皆想有…试问谁能主宰乾坤月?誓要把那逍遥取! 逍遥取,取逍遥,逍遥男儿逍遥游… 啊哈哈哈… “是谁?” 赵铁锤一个机灵,从地上翻滚而起,把那宝刀往那虚空中一挥,却见在那宝刀咫尺之遥之处站立着一人。 此人背对着他。 “你是谁?” “刚才那首狗屁不通的诗是你所作?” 背对着赵铁锤这人,轻轻一点头,道:“不错!正是老朽所作,虽说有些狗屁不通,那老朽又没有作给你听,你激动什么?” 赵铁锤脸色一红,道:“这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嘛?你究竟是人是鬼?” 这个老头笑了一声,道:“你这后生倒是有点意思,我与你并不熟,为何告诉你这些?” 老头说的话没有丝毫的毛病,赵铁锤于是也就找不到什么话题继续问他,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只是却不知道究竟怪在哪里。 “你刚才说的什么逍遥啊?逍遥!” “逍遥是谁?” 老头子转了过来,道:“你问别人问题都是这么不礼貌的吗?” “后生,放轻松点,我当然是人,你不用害怕!” 听完老头子的话,赵铁锤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拱了拱手道:“请前辈息怒,我来此处是为了剿山贼,并非有意冒犯!” 老头子见赵铁锤如此诚实,于是也就很坦然地回答,道:“原来如此,也难怪你会出现在此处!” “你莫非是迷路了吧?” 老头子直言不讳的问道。 赵铁锤也知道自己和这个老头子不是一个级别的,于是也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道:“我确实是迷失在这里了,此刻无论怎么转也转不出这密林!” “看来你运气不错!若非遇到老朽,你不是被猛兽所伤,便是被猎人所捕获。” “猎人?” 赵铁锤愈发困惑,不明白老头子所说的猎人究竟是谁。 “老人家,你所说的猎人是?” 老头子笑而不答,点了点头,手指这远方的一处隐约可见的微光。 赵铁锤随着老头所指的方向看去,却见这微光越来越亮,就像是那冉冉升起的太阳。 “天呐!” 这究竟是什么? 第六十四章 命运 这道神奇的光究竟是什么光?而这个老爷爷又是谁? 为何这个世界总是这么神奇。总是有那么多神奇的人,总是有那么多神奇的事。 老人家看着赵铁锤一脸惊讶的目光,笑道:“后生,这叫作圣光,圣光照耀,圣人来临…” 对于迷信之事赵铁锤向来是不相信的,所以对于老人家说的话自然也是不相信的。 但人总是要面子的,所以赵铁锤也就没有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老人家。 但这道黑夜之中的强光实在让人觉得难以理解,不仅让人觉得难以理解,同时也让人产生一种有些错乱的感觉。 “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道光的前面,是另外一个世界,猎人们的世界!” “打猎的?” “老人家,你是说这光的前面是猎人们的世界?” 老人看着赵铁锤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于是继续解释道:“方才,你险些误入猎人的世界,是老朽出手喊住了你,若你继续往前走…恐怕就再也难以回来!” 赵铁锤虽依旧困惑不解,但还是很感激老者,只是从老者的脸上,赵铁锤并未读出有什么异样,因为在老者脸上始终保持着难以读懂的神秘。 黑夜之中突然出现如此耀眼的光,赵铁锤还是第一次看见,故此觉得非常神奇。 这超出理解范围的景象让赵铁锤的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灰暗,但老者也似乎只是点到为止,并未多加任何渲染,也不再往下面说下去。 愈是超出理解范围之外之事,便愈是令人觉得有趣,便愈发的想要了解其中的奥妙。 但老者却是再不言语,似乎有一种故意保持神秘感的意思在里面。 “这…时空猎人究竟有何本事,他们想要做什么呢?” “高武世界,岂是我等凡夫所能了解的,你只需记住不得随意靠近便是!” 说完这话,这老人便转身自顾自离去,也再未留下只言片语。 这道亮光依旧未曾减落它的亮度,与周遭的其它景物比较,仿佛是独立存在的一般。 高武世界? 赵铁锤呆呆望着那远处的光发着呆,思绪也快速陷入到了呆滞之中,大脑也短时进入到了空白阶段。 老者的劝告并未能阻止赵铁锤,油然而起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内心那微不足道的恐惧和不安。 此刻,去拯救虎牙的想法也被赵铁锤完全的抛之脑后,心里对这未知的世界有了一种痴迷般的向往。 朝着这道亮光一步一步走去,越接近这道亮光之时,赵铁锤愈发觉得这道亮光的神奇。 待到赵铁锤真正靠近这道亮光以后,原本的亮光却又逐渐的开始消散,就犹如那冬日早晨的薄薄雾气。它们一丝一丝地飘散而去,赵铁锤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瞬间便感觉精神了许多。 在赵铁锤的周围,呈现出来的景象是混沌一片,并没有赵铁锤靠近这道异光之前所想的那些神奇的景象。 此刻那一种原本所拥有的期待,瞬间都消失了,就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陷入到了失落之中。 所谓的高武世界,不过是一片混沌的世界,赵铁锤有一种被江湖骗子所骗的感觉。 哑巴吃黄连,自作自受的事情,只能自己去承受。 每一个从少年步入成年世界的孩子都或多或少会经历一段又一段痛苦,而大多数情况下,这一种痛苦,只有他们自己能够体会。 并且自己的痛苦从来都是自己的,与别人毫无关系。 自然,被人所骗算不上是痛苦的事情,但却是一件可以让人很恼火的事情。 于是赵铁锤便打算转头离开这个地方,方欲行,却见那光又渐渐燃烧起来,烧的噼里啪啦…就像那柴火堆被熊熊烈火点燃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四周并未有第二个人存在,莫非这火是自燃起来的? 随着火噼里啪啦的快速燃烧,这活很快蔓延到了赵铁锤的身上,但是神奇的是,这火烧在赵铁锤的身上,赵铁锤居然并未有任何的感觉。 赵铁锤如一根被燃烧的木棍一般,站立在这混沌的世界。 随后赵铁锤听到了一阵阵的嘈杂之声,嘈杂之声中又伴随着锵锵之声,这似乎是一场厮杀。 厮杀之声,如潮水一般从远而来,如万马奔腾一般。 … 此时,虎牙还正与那些把他囚禁的小山贼斡旋。 要说这年轻就是好,小山贼头子并不怎么着急令虎牙屈服于他,似乎有一种要把他好好调教一番的意思在里面。 有些人天生的就是有着领导范的,就如这小山贼头子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所谓三岁看老,小山贼头子从小就处处透着机灵,行事风格与众不同,虽出身寒门,却不甘心命运的安排,总觉得人终究是要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 精神上的痛苦往往是要大于肉体上的痛苦的,特别是对于那些有宏图大志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与其苦苦挣扎而不能有所改变,倒不如平静接受,只为令心安宁。 所以当虎牙苏醒过来后,不论小山贼对他提出什么要求,虎牙都一一答应下来。 留下来教书,并不算虎牙情愿的,但若是不答应,虎牙是知道这个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小山贼会如何对付自己的,他能够想象的到。 命运往往会给人开很多的玩笑,并且这个玩笑有时会让人哭笑不得。 就如赵铁锤,也是一个急切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大乾优秀青年,只是他并没有想到改变命运并非只是有热血就能够达到的,在改变命运的途中会遇到无数的牛鬼蛇神。 当这一支急切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青年们朝着自己的梦想进发的时候,他们大多数人都遇到了困难,这种困难是他们之前从未经历过的。 此时他们才发现,他们只是普通人,在面对困难的时候,有时甚至是寸步难行,他们还太弱小,太弱小。 不论是赵铁锤还是虎牙,他们都将面临着人生最重要的抉择,只是此刻他们却很难再回头,因为有些路一旦踏上,便终究再也没有回头的时候。 第六十五章 北军崛起 白少阳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不时的翻开一本书看几眼,但却总是看不进去。 心神不宁的状况已经好几天了,这种心神不宁是从赵铁锤带着队伍离开的时候开始的,一直到现在为止,白少阳还没有从这种心神不宁中缓过劲来。 随着白少阳的身份越来越高贵,同时也觉得越来越孤独,因为想要靠近他的人越来越少。 不论是杜月仙,还是符凡。 白小阳很难从他们的身上看到当初的那一股傲气,自然,想要接近白少阳的人倒也不少。 但这些人大多都是带着目的的,谁都想得到一个不错的位置,哪怕那个职位再如何的微不足道,也是有人会挤破脑袋想要去争取的。 一去不回的赵铁锤并没有给白少阳带来太多的损失,区区二十人实在算不了什么,只是心里一直无法放下而已。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白少阳居然认真地开始念起书来,一个厌恶学习的少年,只能用无聊的学习来打消着乏味的生活。 虽然白少昂很想打一场精彩漂亮的战役,以最快最短的时间统一江阳城,但白少阳通过几次失败的例子,得出了一个经验教训。 欲速则不达… 但此刻白少阳还是有了一个目标,虽然这个目标并不算大,但也确实是他急迫想要做的事情。 白少阳初来江阳城之时,与此人有过一次小小的照面,此人就是江阳城知府周泉的堂弟,一个卑鄙无耻的叛乱者。 不过历史向来不会对成功者的那些黑历史进行过度的深度挖掘,而只会记住那些星光熠熠的人物。 周自用并非是那种极度凶残之人,也并非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只能算是一个见风使舵的狂妄之辈。 站在各自考量的利益角度来看问题,周自用盘下周泉家底只能算的上是趁火打劫,无所谓仁义道德。 周自用本就是军人出身,在领兵治军方面也自然是要比周泉更加娴熟老练。 所以在周自用的治理下,自自用所率领的“北军”也就拥有了一定的战斗力。 总体而言,北军军纪还算严明,且又懂得团队意识,有作战经验。 一支虽令人唾弃,但却也算有战斗力的军队,不该被人轻视,更不该被无视。 有些人你可以当他不存在,亦可以忽略他,但却无法改变他正在逐渐壮大的本质。 得知北军军力强大后,白少阳愈发不能淡定了,本就对周自用那个狂妄之徒不满的白少阳听到此传闻后,再也吃不下去任何美食。 亲军! 一支绝对忠诚于白少阳的队伍,人数虽然并不多,只有三十六人,但这些人却是千里挑一的人物。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但是,他们都是用脑子的人,他们如种子一样,被播散在江阳城的角角落落,如一颗钉子一般深深嵌入敌人的心窝。 他们有些成为幕僚,有些成为武卒,有些成为敌方将令,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会过面。他们的联系方式只有上下级之间单独联系。 更多关于周自用的消息被亲军带回来,在收集整合这些资料以后,白少阳决定发起一场对于他而言规模宏大的战役。 乾元二年,秋末。 在多次筹备、练军、募兵后,一场偷袭战正在悄悄酝酿之中。 此刻,白少阳的大本营正驻扎在丰溪河畔,而目标敌人在离丰溪河畔六十里开外的“永茂镇”, 此处被群山环绕,入秋以后,此地变得既干燥又冰凉,而周自用的一千五百大军便驻扎在“铜钹山”山脚。 自大乾国立国以后不久,铜钹山便被下令封禁,并在铜钹山上山之路上贴有官府“文书”,任何人不得私自上山,否则将会被以叛逃罪缉捕。 如今铜钹山封禁两百多年,已形成一片几百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 周自用率军驻扎在铜钹山山脚,可谓是别有用心,一旦遇到危撤退到铜钹山,便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寻找到他们。 选择这么一个地方呆着,足以见得周自用这人的手段高明。 没事的时候爬爬山,钓钓鱼,再搞一点野味,小生活不要过的太滋润,在纳几十房小妾,生的越多越好,在这里当一个土皇帝也是非常不错的。 得知周自用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以后,白少阳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如此人间宝地,被这么一个畜牲占领,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觉得愤愤不平。 铲除周自用狗贼,让美丽的铜钹山回到善良之士的手里,这是每一个大乾国优秀青年都应该有的觉悟。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思来想去之后,白少阳决定伸出正义之剑,铲除此等狗贼。 不过周自用的军事力量也还算比较强大,贸然行动那是莽夫才有的行为,不易强攻,只易以智取。 铜钹山,一座不同寻常的山。 在峰峦叠嶂的铜钹山内有一座小乔,名云雾山,虽不高大,但此山诸峰叠翠,形态各异。云雾山周边怪石林立,奇峰突兀,形状不一,栩栩如生。 有山无水,山便失去灵气。 山险峻兀傲,水也婀娜多姿,山水辉映,相得益彰。 对于这么一座山,不少名人骚客都向往不已,这山也就成为了不少隐士们最乐意去往的所在。 在铜钹山内有七月、龙潭、高峡三湖环绕,森林茂盛,山峦青翠,绿水碧映。 偶尔惊起水鸟,呼拉拉掠过水面,荡起阵阵涟漪,一圈圈便向外扩散去。 三军六阵。 每日勤加训练,未敢有任何懈怠。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真正考验这些家伙的时候到了,几千大军,开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吃吃喝喝总得花钱,打赢了,还得犒劳他们,那么银子从哪里来? 这自然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云州城… 云州城吴家,如今能够从口袋里掏出几十万两银子的只有他这一家了。 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的吴宁再也不是那个痴痴的书呆子,而是江阳城叫得出名号的大军阀。 想要从他们吴家口中要银子,可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但是北军的迅速崛起,这是一个很大的威胁,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白少阳有了和吴家合作的念头。 第六十六章 亲军阁和后勤阁的组建(一) 吴宁。 虽成为了大军阀,但依旧不改喜欢啃书的臭毛病,且发誓等打下一座属于自己的城以后要建立一座大乾国最大的藏书阁。 这便是吴宁的梦想。 白少阳决定派出代表,去会会这个曾经是自己人质的家伙。 江阳府。 白少阳再熟悉不过了,这个曾经生活过一年多时间的院子,如今只能停留在他的记忆深处。 虽然白少阳恨不得把吴宁碎尸万段,但仔细想想,若真的如此冲动和莽夫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白少阳便打算借吴宁的手除掉周自用。 对手的对手是朋友。 白少阳打算先去拜会吴宁,探探吴宁的口风,同时表明自己有与其结盟的想法。 有杜月仙和牧凡这两个超级保镖跟随自己,白少阳也自然的就放松了许多。 一个是射箭高手,一个是耍剑高手,两者合作可谓是珠联璧合。 真的能够成为白少阳的左膀右臂,自然也能让杜月仙和牧凡两人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 甚至有人认为,杜月仙和牧凡有进入“亲军”的核心中的核心: 这个核心机构就是“亲军阁”。 这是一个由五人组成的机构,但直到目前为止白少阳并未任命任何一个人进入亲军阁。 如果说亲军是白少阳的骨头和肉,那么亲军阁这个机构就是白少阳的血,特别是亲军阁阁长这个职位那就是相当于白少阳的心脏一样重要。 一个虽然已经设立,但却又没有任何成员的组织诞生了。 亲军阁中五个核心成员和三十一个阁员组成,他们都有权利参与最高决策。但实际上只有其中的五人有决策权。 五个成员构成结构为: 阁长:1人(兼任白少阳秘书令) 常任副阁长:4人(可参与决策会议,但没有最终决策权) 阁员:(31人) 杜月仙和牧凡被白少阳召见之时,已经有了些预感,预感自己将会被委以重任,果不其然。 白少阳拍板让杜月仙和牧凡进入亲军阁,至此亲军阁三十六个空缺职位中最低级别的阁员被填补进了两个。 在完成亲军阁组建的构想以后,白少阳又接收到了一个来自时空猎人传达给他的信号。 一个新的技能被解锁打开。 这是时空猎人送给他的“军备仓库”,军备仓库的开启解决了白少阳最为头疼的装备器械问题。 一万多件被历史淘汰的冷兵器被白少阳获取并得到。 这自然也是时空猎人的功劳,他脾气古怪,有意帮助白少阳时,便什么都好说,若脾气不好时,又会令白少阳陷入绝望之中。 这就是手握别人命运的快乐。 开启“军备仓库”纯粹是一个意外,时空猎人总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历史发展的进程中,向来都是进步文明淘汰落后文明的过程,一直以来皆是如此。 “军备仓库”的开启,对白少阳来说是雪中送炭的好事,同时也解决了马上就要面临的装备问题。 战火一开,必然要损耗无数的装备。 你永远无法想象战争是多么的烧钱烧装备,而打造这些武器装备又需要花费不计其数的银子。 银子从何处而来?这是一个问题,也是一个急迫需解决的问题。 一万件武器装备,种类繁多,虽然杂乱,但它们都还能使用。 相比较于这个冷兵器时代,这些看似落伍的武器装备,在这个时代却成为了熠熠生辉的明星。 在这些装备之中,还有四把手枪,虽然这四把手枪与这个时代很突兀,但这四把手枪又何尝不是最耀眼的明星呢? 不过,太过先进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并算不上是好事,因为它们很有可能会带来一些不确定的影响。 这四把手枪是柯尔特M1911A1式11.43mm自动手枪。 它曾是世界最著名的手枪之一,曾经被许多国家军队采用。M1911式是根据勃朗宁设计的M1905式手枪,在1911年定型为M1911式。 在混杂的武器之中,白少阳找到了关于这四把枪的中文资料。 生产单位:MG柯尔特制造公司 用途:杀伤近距离有生目标 类型:半自动手枪 服役期间:1911年– 研发者:约翰·勃朗宁 口径:11.43mm 初速:253m/s (830f/s) 有效射程:50m 自动方式:枪管短后坐式 闭锁方式:枪管偏移式 发射方式:单发 供弹方式:弹夹 弹夹容量:7发 膛线:6条、右旋 全枪重:2230g 望着这并排排列的四把M1911,白少阳想起了射箭高手牧凡。 按照说明书上的提示,白少阳装弹并打了“一枪”。 随后一些鸟儿听到了枪声,四处浪飞。 一个被时空猎人带来的杂货铺,里面有多达一万件的武器,并且这些武器装备都不是同一个时代的。 因为它们跨度长达五百多年。 这些武器从十五世纪到二十世纪,几乎涵盖了五个世纪的各种武器。 在这些武器之中甚至还有朴刀,(介于大刀与单刀之间的一种兵器,俗称双手带)。 这是一种木柄上安有长而宽的钢刀的兵器。使用时,两手握着刀柄,像使用大刀那样,利用刀刃和刀本身的重量,来劈杀敌人。 这是一种长而宽的钢刀,可以装在木柄上成为比一般大刀还要长的长兵器,也可以卸下来单独作为一种短兵器。 不过像朴刀这种比较奇葩的刀,并不怎么适合所有人使用,这和口味没有关系,但和气质有关。 关公耍大刀那叫作气质,而张飞耍大刀那就叫作搞笑了。 除此之外还有短刀,当然短刀的携带也是很有讲究的。 根据说明,短刀的使用主要有两条原则: 一是要隐蔽,也就是让别人看不出你带着刀; 二是有利于出刀。 但是短刀往往出现在生活中比较多,并不怎么在战场上使用,江湖人士往往佩戴短刀,因为它很方便。 汉之后,刀逐渐取代了剑,成为战场上短兵器霸主,成为战场上的主流兵器。 此后剑也逐渐消失于军阵之中。 资料记载: 剑的生产成本过高,工序非常复杂,所以难以适应大规模战争。 早期的剑属于青铜造,汉以后开始是钢铁造。 青铜硬度高,但是也脆,导致剑不能做长,长了就经不起碰撞。 所以春秋战国时的剑一般都不超过50厘米。这种剑的劈砍性能基本为零,只能以刺为主。 但是青铜铸造为后来钢铁剑的生产积累了许多经验,例如分层铸造,就是后来夹钢法的雏形。 青铜武器的生产采用“铸造”,而钢铁武器生产采用“锻造”。 它被当做仪仗器和装饰器,只有一些文人、官员佩戴。 在此后的朝代之中,剑从未再进入军中成为主战兵器,剑的销声匿迹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剑的时代结束了… 武器的百花齐放的时代来临。 在这些装备兵器之中,还有许多种类型的枪,枪是以刺为主的兵器,其长而锋利,使用灵便,杀伤力很大,破甲功能尤为出色,有“百兵之王”的美称。 上战场杀敌,根据不同的情况使用不同的刀具器械,这也算是符合常理的事情。 在得到这些武器以后,白少阳令陈皮阵的三百士卒对这些武器装备进行分门别类,而陈皮阵的统领就是杜月仙,对于武器装备特别感兴趣的杜月仙也自然非常乐意做这件工作。 于是白少阳特此提拔杜月仙兼任后勤阁阁长之位,至于为什么叫后勤阁阁长,是因为白少阳一时不知道称呼这个部门为什么部门,所以就暂时的将这个还没有组建起来的部门定名为后勤阁。 行军打战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并不是说打就打,说撤就撤的。要考虑的问题方方面面,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后勤保障问题。 俸赏行装、盐菜口粮、骑驮马驼、运送脚价、整装安家工食口粮、采买办解、折价抵支、杂支、廪粮车马锅帐、安塘夫工、军功议恤、阵亡赏恤… 后勤阁的任务重大无比,可白少阳却苦于没有这样的人才可用,哀叹无比。 且行军打仗涉及的问题非常多多,可谓是方方面面都有所涉及。 军心不稳,将会有兵败如山倒的场景出现。 所以想要让整个军队有军心,必须有样共同的信仰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是虚无的,但最好是可以表现出来的。 表现在行军打仗上面,这种东西就是“军旗”。 公元前204年,为巩固侧翼,韩信率数万汉军背水结阵,与二十万赵军在井陉对峙。 二千汉军伏兵乘赵军轻敌出击之机,攻占赵军大营。 “拔赵帜,立汉赤帜”。 赵军发现大营被踹,心无斗志,全军覆没,“背水一战”由此而来。 此战中,军旗的重要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熊和虎等猛兽都有一种令人恐惧的感觉,大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对于熊和虎自然也是又着崇拜心理的,于是在布上画熊和虎,祈求祥瑞护佑,于是就成为了旗。 古人也喜欢将一些特殊符号画在布条上,此为帜。 《墨子》中,两者合二为一,“旗帜”一词正式出现。 竖立在杆子上的旗帜,是体现等级、显示位置和通信联络的神器。 这几日苦苦通读古今典籍,白少阳也逐渐意识到“军心”稳的重要,自从三军六阵设立以来,虽然一个框架被构建起来,但实际上在其内部还有太多太多的制度没有完善起来。 作为江阳军的最高存在者,白少阳的“亲军阁”自然也需要一面象征着至高无上威严的旗帜。 那么怎么样的旗帜才是至高无上的呢?军旗中,“纛(读dào)”的地位最高。它代表着最高统治者,有“旗头”之称。 常见的旗帜不同,竖立纛的旗杆上部有一个毛球,是用耗牛尾制成,称为旓(读shāo)。 用旓装饰的纛,源自于黄帝。他战胜蚩尤后,剪下蚩尤的头发作为纛的装饰,由此奠定了纛的神圣地位。 成吉思汗的大纛,称为“苏勒德”。它类似于矛状的古代兵器,矛底銎部有个圆盘,盘沿上有81个小孔,以马鬃为旓,用松柏做杆,竖立在石质龟座上,是守护蒙古族的圣物,也是攻无不克的胜利图腾,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受到北方放牧民族大纛文化的影响,奥斯曼帝国苏丹的令旗也采取了大纛的样式。 采用“纛”来作为亲军阁的旗帜,可以提升亲军阁的“威严”。 但大乾国人却没见过纛,他们并不知道纛是什么,所以白少阳只能通过书中记载的纛旗样式命人赶制一面象征着江阳军绝对威严的纛旗。 第六十七章 亲军阁和后勤阁的组建(二) 每一个王朝更迭基本都是腥风血雨,王朝的建立是建在千千万万士兵尸体上的,从古至今打的仗自然是数不胜数。 一个制度的建立,是需要时间的,因为每一个制度都是经过长期演化而最终定型的,并非每一个时期都不同。 比如说明王朝的内阁制度。 从始皇帝统一了华夏,建立秦朝以后,中央政权组织开始逐渐形成。 于是丞相这一个官职出现。 后面的历朝历代虽然称呼有所区别,但是一直有丞相这个官职,可谓是换汤不换药。 这就叫做传承有序。 大多数王朝的丞相地位和权利都仅次于皇帝,他们的工作主要是协助皇帝处理朝政大事。 到了明朝,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起初也设置了丞相这一直职位。 胡惟庸案后,太祖朱元璋便废除了丞相制度,于是六部尚书只对皇帝负责。 此时皇权空前强化,此消彼长之间皇帝但工作负担开始急剧增加。 如果是一个勤勉的皇帝,多做一点工作还可以忍受,比如朱元璋。 有其父未必有其子。 太祖朱元璋的接班者可没有他这么勤政,于是便需要一个机构来承担起丞相这个职位的工作和责任,在时代的背景之下,内阁制度诞生。 明惠帝朱允炆于建文四年首次设置内阁,但此时的内阁只是一个负责向皇帝提供咨询的机构,并无实际权力。 而内阁的人员也是从翰林院选拔出来的,想要进入翰林院,必须通过科举考试,且一般都是前几名。 虽然他们充当皇帝的私人顾问,但品级较低,所以没有资格参与政权,权利较小或者说等于零。 明成祖朱棣后,明朝皇帝都慢慢的懈怠于政事。 饱暖思**。 从明王朝的后几任皇帝开始,皇帝处理政事,越来越依赖于内阁。 于是内阁的重要性越来越明显。 明仁宗朱高炽继位前,内阁成员主要都是之前的东宫旧臣。 从杨士奇、杨荣、杨傅受到重用开始,从此内阁开始权利不断加重,逐渐成了“权利部门”。 此时内阁的主要作用是“拟票”,对于六部和地方上呈的奏章,进行批阅,并且给出合理化的建议,用小纸票写上,贴在奏章上,由通政司汇总,由司礼监太监呈报给皇帝过目批阅。 明代宗景泰年,吏部尚书王文进驻内阁,此时的内阁成员称为内阁大学。 这个时候开始想要进入内阁就更难了。 因为此时的内阁成员主要从六部尚书以及其他有实权的官员中选拔。 内阁大学士成为了真正的实权岗位,此时开始,内阁权利逐渐高于六部。 六部职权归于内阁,然后直达皇帝的模式出现。 到了明武宗朱厚照正德年间,从内阁大学中选拔一个资历和威望最高的阁臣,而在此之前阁臣之间的权利是相互平等的。 内阁首辅虽无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权,而且权利有宰相之过而不及。 此时的内阁不仅之局限于“拟票”的权利,还有向皇帝推荐官员、领导指挥六部、监督各级地方大员、决策国家许多政事等权利。 万历早期,内阁权利达到了顶峰,内阁首辅张居正权倾朝野,并让内阁成为了政府运转的中枢,而且通过内阁推动,进行了史上有名的张居正改革。 亲军阁的组建虽仿照于明王朝的内阁制度,但又不全然照搬照套,因为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明王朝的内阁制度多多少少是有些问题的。 不过,任何的制度都有可能存在问题,并不存在完美无暇的制度,符合时代的制度就是一个好制度。 亲军阁的组建其目的也是为了巩固统治,虽然白少阳也害怕有一天亲军阁会成为一个架空皇权的机构,但是此时虽有这种担心却又是无奈的,因为一个制度的建立定然是会出现许多不可预知的问题的。 因为,世界上不存在免费为你打工的人,无利不起早,哪怕是亲军阁的成员若是他们不能得到丝毫的好处,也必然不会尽心尽力。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问题都是多余的,白少阳拥有的领地不过巴掌大,而军队人数亦也不算多,目前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多打下几座城市作为根据地。 好在他有一个江阳王的头衔,可以以替天行道,替大乾国收复国土的名义进行作战,虽然这个名义有些牵强,但总比那些反贼要好。 如果说亲军阁的组建需要再三斟酌,这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后勤阁的建立和完善却是刻不容缓的。 对于整支军队来说,后勤的补给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勤组织,恐怕这一支军队也无法运行起来。行军打仗所涉及的问题方方面面,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 将士们的吃吃喝喝,以及住宿问题都是需要考虑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并不是没有,前提条件是一定要做充分的准备。 银子从何处而来? 粮草又从何处而来? 战马又从何处而来? 还有士兵又从何处而来? 虽然那些津津乐道的故事非常的精彩,那些动辄几十万人的战役,实际上真的有那么多人吗? 书中记载:一次调动数十万军队,甚至接近百万军队,貌似都不是什么难题,例如在赤壁之战中曹操号称拥兵80万,战国时期白起仅在长平之战中便坑杀赵军40万人,那么当时真的有那么多人吗? 这个问题是值得研究的,首先曹操在出征荆州之际,从16万的北方军中抽调了8万步兵以及1万的骑兵,由于考虑到后勤以及交通问题,这9万士兵并不可能都完全参战。 参战的也许只有区区5万人左右,再加上荆州境内襄阳地区可调集的2万士兵,一共是7万人左右。 因此在赤壁之战中,曹操号称80万大军完全是个幌子,只不过是吓唬人而已。 交通的落后导致物资运输极其受限,所以后勤保障兵要比正规军多很多。 汉武帝时期的漠北之战,汉朝出兵共计60万人,而处于一线作战的主力部队或许只有10万骑兵,其余剩下的50万人则是由步兵以及民兵组建的后勤保障部队。 所以很多时候,所谓的几十万大军,都是加上后勤保障部队的人员。 一支有十万人的作战队伍,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是不可能参与作战的,实际数字或许还要更少。 就拿白少阳的三千多江阳军来说,如果真的要投入到战争,或许能够调动的军队只有不到二千人。 相比于第一线的作战部队,后勤部队的人员更加重要,若是没有他们提供后援补给,哪怕是拿下一场战争恐怕也会是惨胜。 第六十八章 分派募兵任务 三军六阵的组建,是白少阳最引以为傲的事情,因为从此刻开始军队有了一个初步的管理,虽然非常粗糙,但聊胜于无。 不论是江阳步军、江阳弓弩军还是江阳骑军都需要人员的加入。每军800人的编制,若能扩大到2000人,战斗力便可提升一倍。 还有六阵每百人的编制,若能提升到每阵五百人,同样能够提升六阵的战斗力。 自从组建三军六阵以来,虽然因为参加过任何的战役,但是每日的需要开销不少,三千人的军队虽然说不上多,但粮草总是不够用。 在思来想去之后,白少阳觉得还是要继续募兵,虽然此刻他的全部家底就只剩下了三万多两银子,但为了壮大自己的队伍,决定贴出一张募兵告示。 虽然这样做的效果不大,但是白少阳还是想要试一试。 “还是要募兵!” “必须的!” 三军六阵的统领们被通知紧急召开会议,会议的议题就是“募兵”。 江阳王大殿内,白少阳在此早早等候这些三军六阵的头头脑脑们的到来。 “今日,本王心神不宁,心里总有些难以解开的疙瘩,故此召集诸位来此…” 白少阳开门见山,表达了心中的疑惑,同时用一种令众人琢磨不透的眼神望着大家。 “不知,江阳王有何心思,不妨说出来,我等为江阳王解惑!” “说吧!老大,我们跟着你,当然就听你的!” “是呀!是呀!大哥…你就说吧!” 白少阳道:“如今,各地军阀都在扩军,相比之下,我江阳军只有区区3000人,实在有些寒酸!” “原来如此,大哥你说吧!要我们这么干!” 说话的人是李彪。 白少阳看着李彪道:“若是我让你去募兵,你能帮我募得多少人?” 李彪看了看张虎和刘麻子,三人讨论了一番后,道:“我们兄弟三人每人可募兵三百人!” 白少阳听后大喜,道:“果真?” 李彪点头道:“我等虽算不上英雄”,也摆不上台面,但每人区区300人还是能招募的!” “好!” “那就每人三百人,敢不敢立下军令状!” 白少阳旋即命令他们三人签下军令状,若不能按要完成任务,便会被降职,三人也表示没问题。但白少阳也同时表示,所募之兵全部回归于各自所统领的军中,这也算是给他们的一个福利。 英雄们都是不甘落后的,杜月仙和牧凡听闻这三个山贼每人都能募兵三百,于是便主动提出每人募兵五百,白少阳听后,也赶紧让杜月仙和牧凡立下军令状。 接着白少阳又命令书生写下一张“募兵令”: 当然这张募兵兵令是用大白话写的,之所以用大白话写的原因,是让更多的人能够看懂。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只要加入江阳军不仅个人不愁吃喝,家人也将受益,兄弟共同参军的可以多给三两银子,介绍一人参军可得一两银子,总之就是各种好处。 征兵几乎是历朝历代都非常在乎的大事,在强制征兵时代,主要靠抽丁的方式。 具体的征兵量主要是看人口基数,比如:去掉家里有功名的,一户抽一丁; 时间上,也就是战时抽丁的意思,临时训练一下就上战场,所以也没有什么时间上的具体规定,有需要就征,当然这是非常特殊的情况; 卫所制度出现以后,军户就不用征,因为他们生下来就是预备兵员,自然也就没什么积极性,所以就又发展了募兵制。 吸引他们的方式不外乎就是给安家银子、给吃饱饭。 大乾国的募兵主要靠自动投军和服兵役两种方式: 自动投军,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有一定的本领的普通百姓,年龄达到十六岁便可去当地的府衙进行等级,考核过关便了成为一名大乾国预备役军。 第二种是普通的百姓,年龄达到十六岁,但并无特殊本领的,但又渴望为国效力者投军,这类人可能会被安排到军中一些不太重要的部门,不需要上战场,没有机会获得军功,但每个月都有军俸发放,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第二种为强制服兵役: 大乾国年满十六周岁的男子,家里有兄弟的,其中有一人必须要参与服兵役。 一般服兵役的时间有三种: 第一种为三年,第二种为五年,第三种为十年以上。 这三种服兵役方式不论哪一种,皆有机会获得军功和升迁机会。 但如今大乾国国力衰微,遍布军阀割据,狼烟四起,有多少人愿意在大乾国参军,反而纷纷投靠军阀,因为军阀们不仅给的银子多,而且升迁的机会也多。 人永远是第一生产力,不论是大乾国朝廷还是军阀乱匪,此刻都在四处为自己扩军装备而四处募兵。 募兵是一门技术活,想要多募兵,广告必须打的响亮。 “当兵好,当兵好,要当就当江阳兵,管你吃,管你喝,三两银子当军饷,骑大马,耍大刀,上战场,杀狗贼,得胜归受欢迎,酒摆上,肉摆上,还有封赏等着你!” 随后这条募兵告示被粘贴满江阳城的大街小巷,赋闲在家的单身壮汉们纷纷来投,短短三天时间白少阳便募得一千新兵。 加上杜月仙、牧凡、李彪、张虎和刘麻子等人募得的新兵,共计募得新兵二千人。 加上原三军六阵的近三千江阳军,整个江阳军人数突破了五千人。 五千大军,这并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在历朝历代的许多乱世,许多后来有名望的大人物起兵之处大多家底都算不得雄厚。 比如说曹操,直到中平六年35岁是才决定干一件大事。 自董卓入京,天下骚动。曹操敏锐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放着董卓表荐的骁骑校尉不当,连夜逃出洛阳,自己创业当老板。 曹操前脚刚走,董卓就下令追杀。他一路逃亡,到中牟县被县令逮捕,差点儿丢了性命,跑到陈留,才筹集到创业资金,好不容易拉起一支五千人的队伍。 在众多创业者,曹操毫不起眼,首先出身宦官家庭,没有一官半职,只有一支五千人的小部队。 曹操刚出道时败得血本无归,被现实狠狠抽了巴掌。 募得新兵后,白少阳又遇到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这些新兵的安置和训练问题成了头号难题。 第六十九章 新兵蛋子 ------------------------------------ 完成二千新兵的招募工作后,白少阳又遇到了新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军粮问题。 在白少阳的军中,这些士兵每日的主食主要是栗和大麦,土豆虽然也有,但因为还未开始大面积种植,所以产量还是有限的。 《诗经.小雅》中,农作物的排列顺序是:黍、稷、稻。 因为人们很迷信自然,称社为地神,稷为谷神,故将二者结合在一起称为社稷。 因而社稷即成了国家的代名词。 虽说各种粮食的产量不尽相同,但大乾国的粮食的生产力可以归纳为一个农夫一年劳作生产的粮食除了自己食用外,还可供应5人、4人或3人食用,这当然是根据每个人的食量大小而决定的。 粮食,是百姓的命根子,而兵士他们首先是百姓,其次才是兵士。 他们的父辈,他们的兄弟姐妹,都是活在泥土里的百姓,他们需要粮食,需要食物,需要维系最基本的生存问题。 所以,对他们而言,没有什么能够比粮食还要珍贵,粮食几乎可以代表着生命。 这些新招募来的新兵蛋子,一个个都眼神中都透着迷茫,他们自然是不知道为何要当兵的,当兵为了什么,只是因为告示上面写的那一句话:只要从军就不愁吃喝,且每个月都有军饷领。 这样诱人的条件,如何能不让这些新兵蛋子们激动呢,在家混吃等死倒不如来参军。 由于营养不良,这些刚刚进入军营的少年们个个看起来面黄肌瘦,胖子几乎不存在。 原本只有三千人的军营一下子多涌入了二千新兵,整个军营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了起来。 许多新兵蛋子们都是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见识到外面的世界,也是第一次过上集体的生活,其实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那么容易。 这些新兵们被分为五人一组,“五人为伍”。 《管子·立政》:“十家为什,五家为伍,什伍皆有长焉。” 为了深入军营了解更多,白少阳以普通士卒的身份偷偷潜入军营,想要体验一下新兵们的生活。 曾经也曾梦想过能够参军的白少阳,因为身体原因被刷了下来,所以一直有着很深的遗憾,现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白少阳也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 在古代当兵究竟是一种什么体验,白少阳还从来没有真正体验过,只有深入基层,对自己的士兵了解的越多,便越有可能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 一个高高在上的王,总是会给普通士兵一些距离感,这个问题也必须急迫的解决。 二千新军的加入,使得江阳军的势力更加强大的同时,在管理这些新军的过程中亦也是困难重重。 新兵,想要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也并非一件容易之事,他们需要客服的困难很多。 但是他们也是往往最容易被忽略的一个群体,因为他们太过于微不足道,太过于微弱。甚至他们的生与死都与那些赫赫有名的脸面人物没有丝毫关系。 胜利似乎永远只属于那些大将,而那些在背后付出生命的小人物大多都会被淹没其中,连一朵浪花都算不上。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会如何,他们只知道自己终究将会走向战场,接下来的命运就全靠天意。若是侥幸活下来,或许还能得到一丁点的奖赏,但是大多数人或许会血染沙场,这就是他们命运的归宿。 想要真正的融入基层,进入这些新兵蛋子们的世界,这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但白少阳却还是遇到了许多问题。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些是兄弟,有些是老乡,有些是叔侄。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梦想,建功立业,荣归故里,然而娶媳妇生娃。 在这个战乱年代,百姓生活都是问题,自然也就没有多少青年能够娶的起媳妇。 但是,若是他们能够立下赫赫战功,取得一定的声望,命运改变以后,美好的前程就在他们的眼前,娶媳妇也自然就不成为问题。 新兵们被分为五人一伍,二十人一队,百人一营。 分别设立伍长、队长和营长。 由于这些新兵蛋子都是刚刚加入,对于他们究竟有什么本领还了解的不够,所以伍长、队长和营长便从老兵中选出。 由于这些新兵蛋子刚刚进入军营,所以对于伍长、队长和营长的人选问题也就不敢多问什么。 既然上面这么安排了,他们也就老老实实的按照要求去做。 二千名新兵被分为二十个营,一百个队和四百个伍,层层管理,爱你制定了严格的管理条例。 伍长负责四个新兵的日常生活,遇到问题向队长汇报,营长负责管理队长,对队长的各种行为进行监视。 这种管理方式是白少阳以前在寄宿制学校里生活的体验,虽然说算不上好,但可以对新兵们进行相对有限的管理。 特别是当他们遇到心理上的问题的时候,经验丰富的伍长就可以有针对性地进行心理上的安抚,但是如果管理的新兵太多,伍长就有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管理中就容易出现问题。 虽然此时的军营条件还比较差,但是由于有这些经验丰富的伍长、队长和营长们的关怀,新兵们很快便融入了军营中的生活。 白少阳进入新兵营,是以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身份进去的,这种嵌入式的考察让他看到了更多更为真实的事情。 新兵们的思乡之情在夜幕降临以后,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他的面前,新兵们躲在被窝里哽咽哭泣,不少新兵甚至有要逃离兵营的想法。 原来这个时代的新兵蛋子们和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少年白少阳一样,他们亦也是有血有肉的少年,他们亦也会思念家乡,思念亲人,而并不是冷冰冰的,没有感情,没有表情,影视剧画面所呈现的那种给人千篇一律感觉的的士兵。 新兵们吃的食物也不算好,白少阳甚至有些难以下咽,野菜混杂着小麦,虽然在这个时代算不上是差的伙食,但吃惯了白米饭和土豆的白少阳却很难接受。 或许随着战争的深入,连野菜混杂小麦的食物都有可能吃不上了。 战场上的血腥程度是远远超出百姓们想象的,那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也永远无法知道那种残酷程度究竟是如何的。 能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第七十章 只是为了活着的人和有梦想的人 住在军营的这几天,虽然伙食很差,但白少阳过的很惬意,或许人真的就是贱的,在习惯了舒适的生活以后,反而更加怀念那些艰苦的岁月。 有些东西我们经常在看,却早已把它当做习以为常的事情,我们经常理所当然的认为,世界总是应该如我们所愿。 军营之中,士兵们的穷苦让白少阳感慨颇多。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历过的一件事: 大学刚毕业那年,白少阳曾到一个边远地区去当过几个月的支教老师,发现有一个学生数九寒冬居然还在穿着拖鞋,于心不忍,便给他买了一双几十元的普通运动鞋。 孩子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也很奇葩,不是因为不想要,而是担心被其他孩子偷了。 因为对这个孩子而言,几十元的运动鞋是一笔巨大的天文数字,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可以承受的。 如今住在自己所统领的大军军营之中居然有一种恍惚之感。 白少阳的气质毕竟与这些刚刚入伍的士兵不同,吃杂粮的普通小少年能和一个每日大鱼大肉的王爷相比吗? 一个是关心自己能不能吃饱饭的士兵,一个是希望他们上战场,为自己拼命杀敌的江阳城王爷,两个人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完全不同。 想要让人家为拼死拼命,总得拿出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出来,毕竟是上战场杀敌,那是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没有好处,谁给你干呢?如果连一顿饱饭都不能给别人保证,你怎么好意思要求别人不要命的杀敌呢? 并且说太多所谓的仁义道德的话,给这些并没有太多民族大义的少年们听又有什么作用呢?他们要的是能吃饱饭,能吃好饭,总之,能够得到好处就对了。 因为对于获得军功以后,能够给予他们什么什么样的好处,这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所以他们不敢有什么奢求。 因为他们的心里承受能力很低,一两银子都能吓破他们的胆,所以那些远在天边的事情就更与他们没有关系。 白少阳非常的震惊,若不是因为这次深入军营,他还会天真的以为自己所制定的那一些褒奖措施真的会有多大的作用,他实在是太年轻,太年轻,因为这些新招募来的兵士真的只对自己的一天三餐感兴趣。 不论是一个大饼还是一个包子,都能激发他们的斗志,而并非是远在天边的其它奖励。 要说实在,当然是这些士兵兵,和他们说话聊天,白少阳感觉有一种回到童年时代的感觉。他们淳朴善良,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们没有什么梦想,只有填饱肚子的幻想。所以对他们而言,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们不知道大将军是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大将军的意义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家人在等着他们把银子拿回家,一大口人都等着这些银子过活。 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只是为了活着,仅此而已,并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是白少阳在军营的这几天听到的最多的话。 在入夜的时候,有一些新路的小士兵,会偷偷的哭泣,因为那一些比他们入伍找一些的老兵会恐吓他们。一些年轻的小士兵当然怕死,他们甚至连婆娘的手都没有碰过,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 但是他们却无处可逃,因为在军营的四周布满了无数的陷阱,这些陷阱足以我夺去他们的性命。一旦入伍,就相当于签下了生死状,没有完成一定的服役年限是无法离开,也没有任何的机会离开的,只有胜利获得军功,他们才有机会离开这里。 虽然这很残忍,但这就是军队的纪律,是不可能被改变的。 与这些小战士一同吃饭,白少阳也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许多有趣的故事,那这些小战士的童年和白少阳一样,并没有因为时代的不同,而失去了值得记忆的意义。 贾云州,年方十六。 自从入了军营以来,一言不发,一直处于沉默寡言状态。所有的人都在抱怨军营的条件差,只有贾云州毫无怨言,仿佛天生就是要来军营里受苦的命。 他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那种吃得苦中苦的人,他那脸上始终没有任何的表情,无论人家在讨论什么,似乎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他也是唯一一个想要当大将军的人,虽然大家都在笑话他,可是他却非常的坚定,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大将军。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虽然贾云州说不出这样的话,但他的确是这样的人,一个活着便发誓要闯出一番事业的男人,不…此刻他还是一个16岁的少年,非常的青春靓丽,未来对他而言,有无限的可能。 他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唯独对于白少阳不同。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有缘的,这和身份等级没有任何关系。 贾云州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刚刚入伍没多久,便有了想要当伍长的决心。 虽然伍长的职位并不高,但对于新兵而言,毕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一个少年有梦想绝对是一件好事情。 “你,真的想要当伍长?” 白少阳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因为眼前的少年太过弱小,把它扔在人群中绝对找不到,可是就这么一个瘦弱的小少年,居然想要当伍长。 虽说当伍长算不上是百里挑一,但是绝对是比普通人要优秀的,眼前的这个小少年实在是太过于其貌不扬。 “可是你如此柔弱,你有何本领能够担任伍长之职呢?” 在军中想要获得升迁,靠的是实力,而并非是裙带关系。 “只要给我时间和机会,我定能做到!” 白少阳在他的面前点了点头,道:“好!有志气,等你有发迹的那一天,可不要忘了我哦!” 贾云州这个时候嘴角才微微的上翘了一下,道:“怎么,你真的相信我吗?” 白少阳道:“我相信你!因为你年轻,有的是机会!” 极少获得人肯定的贾云州颇为感动,道:“多谢你的抬举,若真的有我发迹的那一天,我自然不会亏待我的兄弟!” “你愿意交我这个兄弟吗?” 白少阳顿了顿,并没有回答,道:“整个军营都是兄弟,又何必分你我呢?” “不,我与他们不同,他们也不是我的兄弟,我是为了当大将军来的!” 贾云州的话带着一丝孤傲,似乎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有本事的人或许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傲气吧,贾云州就是这样的人。 “你是哪里人呢?” “饶阳贾云镇!” 贾云州所说的饶阳距离江阳城约莫百里,土地贫瘠,那里的百姓生活大多都不容易,自从军阀割据以后,人口大量流失。 一个少年,经历着流亡,却依旧心怀揣着梦想,是非常难得的。故此,白少阳对于这个名叫贾云州的少年便多了几分好感,虽然他有一些傲气,但看在他青春有热血,有梦想,便对贾云州的傲气有了另外一种解读。 或许正是因为有傲气的缘故,所以才会如此的“孤独”,他似乎就犹如一条还未长大的野狼,此刻虽为驰骋沙场,但从他的眼神中却,你能看到无数的杀机。 这是非常令人恐怖的。 白少阳前要把他带走,但并不是现在,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一个相对合理的理由。 因为任何突然的提拔,都有可能让建立的制度土崩瓦解,所以任何的提拔都需要合理的理由,合理的借口,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江阳王,如果破坏了规矩,以后的事情就更难办了。 “那么,你有没有梦想呢?” 贾云州的突然反问,令白少阳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于是便道: “俺也一样!” “你也想当伍长,也想当大将军?” 贾云州的眼神变得更加亮了,似乎发现了一个他的同类,表现的也更加激动起来,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白少阳点头道,:“不错!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进兵营当兵,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过当将军要从伍长开始做起,能不能当上伍长这还不一定呢!” “听闻江阳王是一个贤王,只要是人才,都能够得到升迁的机会,你为何会担心自己不能当上伍长呢?” 人总是喜欢别人表扬自己的,听到贾云州这样表扬自己,白少阳自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是呀!江阳王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贤王,能够在他手下当兵,又何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呢?” “是呀!大哥,你所言极是,只要我们好好干,就一定能够得到升迁!” 对于白少阳和贾云州的谈话,兵营里的其他新兵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在他们看来,不论是贾云州,还是白少阳,所说的话都对他们太过遥远,也太过不切实际。 有人热血沸腾,就有人泼冷水。 一个中年老兵走到白少阳和贾云州的身边,道:“后生娃子,我老赵当兵15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想要升迁,劝你们还是断了这个念想吧!” “你们啊!太年轻,不自量力!” “上战场,那是要死人的,莫非你们不怕起?” 看到这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白少阳顿时有些要晕眩过去,不知为军中会混入这样的,并非是因为这个中年年纪太大。 而是中年言论有极大的问题,若是军中都是中年的这种言论,江阳军的未来可想而知。 于是白少阳越来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接下来,必须把重点转向整军。 第七十一章 铲除蛀虫 对于中年的言论,白少阳并不否认,但如此的言论,在军营之中一旦传播开来未必合适。 特别是对于那些年少的小士兵,这样的言论冲击太过于强烈,这种太过于偏激的言论,往往会使军心涣散。 如果士兵怕死不敢上战场,反正无论如何是不能取得胜利的,只要上战场就必定会死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白少阳不明白,为什么像这种年纪大的蛀虫会进入到江阳军的队伍中来,江阳军的队伍不是养老院,更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祸从口出!” 中年老兵说了这些不该说的话,恰好被白少阳听见,对于中年老兵的这种言论,若不加以控制,势必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扰乱军心者,其心可诛!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当兵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建功立业吗?” 白少阳反问了老兵一句,老兵不屑一顾道:“俺来军营只是为了混日子,若不是因为每月有三两银子,谁会来?” “若是你上了战场,又该如何呢?” 老兵道:“我当兵的时候队长都还只是一个新兵蛋子,莫非他还敢领导我?” 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就是战争,但是非常可笑的是,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没有了和平就必定有战争。 打仗是非常残酷的一件事,在刀枪和炮火面前,没有什么职位高低,亦也不会平富贵贱之分。 所有人的生存的几率都是50%。所以就造成一些胆子小的士兵就很怕上战场,久而久之就有一群人动起了歪脑筋。 比如说当逃兵、装死等等。用这些方法来逃避战争,逃避死亡。 “难道你想当逃兵?” 中年用讶异的眼神看着白少阳,道:“你个新兵娃子,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如此猖狂无礼的老兵,让白少阳非常的反感,若是江阳军有一半都是这样的人,那么这战也不用打了。 “将军百战身先死,不破楼兰终不还。” 白少阳太年轻了,原本以为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就会尽心竭力地为自己上战场去杀敌,没想到军中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白少阳长叹一声道:“奋勇杀敌还有可能生存下来,并且能受到英雄的待遇,如果逃跑将必死无疑,必然遗臭万年。” 老兵对于白少阳的话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又羞辱了他一番,道:“别瞎扯了,我当兵这么多年了,怎么没有见过有人升迁呢?他们那些当大将军的如何会把我们当一回事?我们的生与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莫非,你是说少人获得升迁?” 老兵道:“也并非是说无人获得升迁,只是获得升迁和军功的大多都是大将的亲眷们,哪里有我们什么事情?就算是我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结果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老兵的话令白少阳后脊背突然发凉,感觉到了一丝可怕,他没有想到军中的腐败情况居然这么严重。 白少阳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峻起来,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你所言非虚?你能为你的话负责吗?” 老汉依旧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白少阳,道:“小少年,我看你年纪轻轻就如此狂妄,恐怕不太适合呆在军营之中!不该问的别问,该打听的别打听,老老实实呆着!” “军中之事,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想要通过当兵活得升迁,难啊!” 老兵的表情是一副愤世嫉俗之状,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希望,有的只有绝望和沮丧。 并非是入戏太深,只是听到这样的言论,自然也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若军中的腐败情况真的如此。恐怕江阳军不用有外敌来入侵,从内部并已经腐化了。 不论老兵所言是真是假,白少阳已深深地感受到被负能量所侵害的危险。 并且这种负能量一旦蔓延到整个军营,就会出现兵败如山倒的局面。而在军营之中,究竟有多少老兵这样的人,这还是一个未知数,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白少阳都有些怀疑这个老兵是不是对手派过来的卧底,因为他的言论太可怕,太容易让人迷乱心智,就如一杯慢性毒酒。 若不是因为自己是主帅的缘故,白少阳都差点被这个老兵所的话迷惑住。 一些听到老兵言论的新兵甚至有了要退伍的想法,老兵越说越激动,一脸懵逼的新兵们被忽悠的团团转。 带着哀叹之声,白少阳离开了军营,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而所闻,白少阳绝想不到军情况居然如此复杂。 回到府邸,白少阳陷入了迷茫之中,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又该相信谁说的话,似乎所有人说的话都带有指向性。 或许这个世界就是由利益构成的,而所谓的凝聚力根本无从谈起。 本来就是一盘散沙,又如何要求他们能够凝聚在一起? 这确实是一个笑话。 整军,治军,究竟从何处下手呢?白少阳顿时没有了任何的方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着手。 原本打算与吴宁进行一次谈话,在可能的条件下,本来还希望与吴宁进行合作并借助外部的力量消灭周自用,但是现在想想,这些想法太过于天真。 想要找到真正忠诚于自己的人,这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支军队重组建到最后打造成型,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在军营中遇到了这些问题,白少阳没有和任何一位高层说起,因为这些问题太过于严重,白少阳不敢确定当高层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究竟谁是忠?谁是奸?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一支摇摇欲坠的军队,究竟还会遇到多少磨难,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乾元二年,冬。 天气一天比一天更加的寒冷,白少阳也越发觉得孤独起来,此刻在他的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江元昊” “李鼎霸” 白少阳在心底里默念着他们的名字,他多么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在自己的身边。 远在天边的白帝城,一封被阻隔了的信,从此了无音讯。 此刻,正当白少阳的思绪还在恍惚之间,杜月仙突然来求见,白少阳只好放下满脸的忧愁,尽量让自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大王,我有要事要奏!” 在白少阳眼前的杜月仙只是几步之遥,白少阳却觉得隔着千里那般遥远。 白少阳看了看杜月仙,挤出一丝笑容,道:“你找我有何事?” “前方五十里,有敌军长途奔袭而来!” 白少阳一听,顿时便觉得不妙,道:“此事属实?” “人数有多少?” “三千大军!” 听完杜月仙的话,白少阳差点瘫倒在地上,自己虽有五千大军,和绝大多数都是新招募来的新兵蛋子,没有任何的作战经验。真的与这三千大军硬碰硬,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白少阳眉头紧锁,道:“此事该如何处理?” “立即集结大军,准备应战!” 五十里外的大军,按照他们的奔袭速度,不到三天就可抵达,白少阳能准备的时间不足三天。 正在训练新兵的牧凡、李彪、张虎和刘麻子在得到通知以后,也迅速到了大营中集合,等待着命令。 这是对白少阳来说非常重要的一场战役,敌军浩浩荡荡的开赴而来,此时气势正盛,若与其正面相对,以一拼一,结局如何不可预知。 军营之中的事情还有解决,如今大军来袭,作为主帅的白少阳顿时便陷入到了慌乱之中,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白少阳,也不知该如何排兵布阵。 五千江阳军的命运此刻就掌握在白少阳一人手里,如何打赢这一场战役非常重要,也非常关键。 若是能够把敌人击败,接下来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但是若不能抵抗住这一次敌人的强攻,恐怕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考验三军六阵的时刻到了,在大军突袭之前,白少阳做出了一个沉重的决定,斩杀在军营中遇到的那个老兵,虽然这样做很残忍,但是至少可以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当白少阳再一次出现在老兵的面前时,老兵看他的表情是极度讶异的,接着便陷入到了恐惧之中。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 虽然老兵在白少阳面哀嚎着求饶,却并没有让白少阳有任何的动容,因为在大是大非面前,作为五千大军的主帅,不能有任何的徇私枉法的行为。 在五千江阳军的面前,白少阳以蛊惑军心和教唆新兵逃跑等罪名将老兵斩杀。 老兵之死,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混吃等死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所有的新兵只要上战场能杀够三个敌人便能获得一级的升迁,杀上六个敌人就能获得两级的升迁,以此类推… “同胞们!敌人此刻正在五十里开外,他们凶神恶煞的向我们奔袭而来,我们不能坐着等死,我们必须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 “保卫家园!做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想要当大将军,就奋勇杀敌吧!” “但是,本王不允许有任何的蛀虫存在,凡是有贪生怕死之徒,这个老兵就是你们的榜样!” 白少阳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虽然非常温和,但却又极具震撼力。 江阳军们磨刀霍霍,进入了备战状态,从此刻开始,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将会发生改变。 一场蜕变正在等待着所有的人,一场大战即将拉响… 第七十二章 第一场胜利 来路不明的敌军以每天十五里的行军速度朝江阳军大本营进发,这速度虽然算不上块,但却很稳。 从他们进军的路线可以看出来,这是一支军容齐整的军队,虽全程暴露自己的行踪,但又无视眼前的一切阻碍。 江阳军临时组建的前营军,绕道越过这支不明身份的五千大军之后,发现一个令他们震惊的消息,此军的装备极为的精良。 他们的铠甲和武器远远比同时代的各种装备要精良的多,这个消息迅速传回江阳军高层的耳朵里。 这就等于仗还没有开始打,江阳军的队伍就落了下风,一山更比一山高,虽然这支来路不明的军队的装备“非常精良”,那也只是相对于普通的军队而言。 白少阳打造的这支江阳军,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因为在兵器这一层面,江阳军所配备的兵器并不会比这一支来路不明的军队的武器要差。 一支身份不明的军队,显而易见,这绝对是一个威胁,不论他来自何处。 打仗讲究的是一鼓作气,一旦士气没有了,战争的结果就可以预知了。 兵法虽然可信,但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不能拿兵法照搬照套,长途奔袭而来的军队虽然气焰嚣张,毕竟舟车劳顿,想要取得胜利并没有那么容易。 夜幕缓缓降临,落下帷幕。夜空中的银河,今夜分外醒目。 一个青年站在月夜之下,望着天上的星宿,此人约莫二十三四岁,名叫杨袁,正直风华正茂之年。正是他率领这五千大军朝江阳军大本营杀气冲冲而去。 大冷的天气,杨袁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还时不时扇动两下。 “主帅!江阳军大本营已近在咫尺!” “还有多少里?” “已…不到十五里!” 回答杨袁问题的是一个威武的大将,他的脸上青筋暴起,满眼透着杀气。 “不着急,放缓前进的脚步,看看江阳军有何发应!” “主帅,我军此时气势正盛,不如加快脚步,一口气端掉江阳军,何必如此磨磨蹭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杨袁呵斥一声,道:“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传我的令下去,大军在此驻扎三天!” 将军虽不能理解,但杨袁毕竟是主帅,于是也不敢造次什么,朝点头答应下来,并传令下去令大军驻扎在此。 虽然将军慌得一逼,但杨袁却不慌不忙,望着这月色,居然有了一丝伤情。 看着繁星点点,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沉思,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此刻正好一颗流星飞逝而过。 “莫非这预示着什么?” 流星飞逝,预示着伟人生命的凋零。 天气寒冷,杨袁进入了军营,站在篝火旁边,他不停搓着双手。在他的身边,几个歌女再琵琶曲伴奏之下婀娜舞动。杨袁却无心欣赏,一直陷落在流星飞逝的遐想之中。 “流星飞逝,莫非预示着什么?” 对于流星飞逝的景象,杨袁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能安心下来,流星坠落就会有人死亡,这对大军出征非常不利。 杨袁本就有些心神不宁,挥袖一甩,唱弹琵琶的侍女慌忙逃离而去,竟然不慎打翻灯盏,愈发令愈发杨袁不快。 可怜的侍女被杨袁挥剑砍死,另一个跌跌撞撞出了大营。 血染军营,这本不是杨袁所想见到的,可是却不知为何此刻竟然开始心烦意乱起来,冥冥之中似乎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 大营之外,大雪毫无征兆的到来,虽然他们的气势很盛,但是谁也不愿上战场。乾元二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所有的士兵都想回去过一个新年,他们并不想魂洒沙场。 于是杨袁找巫师卜了一卦,巫师连连摇头,表示此次出征,诸多不利,恐怕不仅不能取胜,反而有可能把本都折了。 然而诸多大将却接二连三的“逼迫”杨袁,让杨袁几乎失去任何正常的判断。 正当杨袁坐卧不安之时,有听闻军粮被烧,顿时怒火中烧,竟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前营军十八个年轻士兵因此以付出生命的代价,烧毁杨袁五千大军千石粮食,断了敌军的后援,最终只有三个前营军狼狈逃回江阳军大本营。 此事传回江阳军大本营,白少阳悲喜交加,杨袁得知军粮被烧,不但没有撤军的念头,反而连夜拔营而起,气势匆匆朝江阳军火速奔袭而来。 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终究要爆发,一个是杀气腾腾的杨袁,一个是壮志凌云江阳王白少阳。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但是如果粮草被人劫了或者烧毁了,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军粮被烧,杨袁的军队瞬间便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此刻战意也全无,大多数士兵不过是被逼迫着上战场而已。 人是铁,饭是钢。好歹也让人家吃饱饭,要不然哪有力气打仗。 杨袁抱着必死之心,带着五千“死士”杀气腾腾而来。 江阳军以逸待劳,早就备好了三千口快刀和一千架弓弩在家门口等候疯狗们的到来,一场激烈的大战即将拉响。 杨袁的五百先前部队,率先抵达,抵达没有多久,还没有来得及喘气的功夫,便遭遇到了“臭鸡蛋”的袭击,顿时臭味弥漫,这些臭鸡蛋都是白少阳的杰作,一般人连听都没有听过这玩意,这玩意儿熏都能熏死人。 还没有从臭味中缓过劲来,四面八方飞射过来的“火箭”又把他们射了个透心凉。 晕头转向的敌军先前部队发出了嘶声裂肺的呐喊,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想要入侵必然要付出代价。 一千敌方骑军随后赶到,他们是杨袁最精锐的部队,嫡系中的嫡系,王牌中的王牌。 他们擅长于野战,可是却被引入了一个密林之中,由一千人组成的骑军瞬间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他们被分散开来,然后被各个击破。 骑军轻便,灵活,耐力好,善于长途奔袭,战马们吃干粮,补给辎重便于携带。 他们在快速的运动战和突袭战中比较容易取得的胜利,但是此刻他们却遇到了大问题。 因为这些骑军被引入了战马最讨厌的地方,因为这里面有密林、沼泽和湖泊,战马在里面的移动速度非常的慢,并且很容易就迷失方向。 而在这密林之中,白少阳又安排了许多潜伏在里面的“杀手”,白少阳活生生的把这场原本在草原上进行的战役,把它变成了一场游击战。 敌军骑兵在这里根本无法发挥威力。江河湖泊加密林,让骑兵看着就头疼,马跑不起来,视线又不开阔,这让灵活的江阳军找到了有效的破敌办法。 敌军五百先前部队的惨叫声还没有停下来,一千敌军骑军又被带跑偏进入了密林。 在草原上撒野惯了的骑军,一脸懵逼的进入密林以后,就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别说是东南西北,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 这一片密林虽说不算大,但也有几百公顷,等到他们差不多搞明白了方位,体力也就差不多消耗殆尽了。因为失去了粮食补给,骑兵们纷纷选择丢弃战马,甚至有些骑兵选择了投靠江阳军。 接下来赶到的步兵,更是一个个面如土色,长途跋涉而来,这还没来得及休息,便被杜月仙和牧凡等江阳军统领所率领的三军六阵的威武之师杀了个片甲不留。 残兵败将们纷纷倒戈,江阳军虽有所伤亡,但终究还是取得了胜利,这亦是白少阳的第一场胜利。 对于杨袁而言,这是一场令他蒙羞的战役,整个战斗过程都令他觉得有些诡异,原本以为的碾压式屠杀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五千敌军,最终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他们纷纷倒下,没有人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又是从何处而来。此刻的他们只是一具具冰凉的尸体,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层层叠叠,就如堆积的积木一般。 天气冰冷的有些可怕,也似乎是有意掩盖这血腥的景象,大雪纷纷落下,覆盖着这些冰凉的尸体。此时他们还尚且有一丝丝余温,但是很快也会消失殆尽。 白少阳命令后勤阁的成员对这一次战役进行清点,杨袁身边还有最后36个追随他的人,但是他们被江阳军最精锐部队团团包围。 杨袁的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对周边所有的人都不屑一顾。 “为何要与我作对?” 杨袁从马上下来,走到离白少阳三十米开外,用手弹了弹发梢上的落雪。 “一切都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杨袁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顿悟了那颗飞速流逝的流星究竟是谁。 此刻,在他的脑海里飞速划过一帧又一帧画面,只是遗憾的是没有哪一幅画面属于他,也没有哪一幅画面能够多停留一秒钟。 每个人都有属于每一个人自己的归宿,杨袁依旧是一言不发,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了看身边的36个弟兄。 杨袁的眼睛突然变得模糊了,眼前的世界也变得模糊了,如此不真实的世界,杨袁此前从未感受过。 嘴里明明有话要说,却又被他吞咽了下去,但是他还是决定开口,说完最后一句话。 第七十三章 杨袁魂游地府 杨袁每迈出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五千大军被败光之后,他反而一身轻松。 白少阳见过许多喜欢装逼的富家二公子,总是喜欢在人前人后炫耀,他们少有经历过苦难和挫败感。 “江阳王,我想和你谈一谈” 这是杨袁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脸上是没有表情的苍白,或许是被冰雪扑打的缘故,他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而他后面的三十六个残兵也同样没有一丝血色。 “不,主帅,不能投靠江阳军!” 一个声音已嘶哑,盔甲已破败的将军下马来,一步步跟着上来,无力的对着寒气逼人的雪花道出这一句可笑而又可悲的话。 只是,他实在太过于微不足道。 “你给我退下!” 杨袁回过头看着紧跟着自己的心腹,同样用无力的语气回应道:“我们已经败了,一切都结束了!” 从口里呼出的气变成淡淡的冷雾,因为温度降低的厉害,所有人都开始变得行动缓慢。 “你想和本王谈什么?” 令白少阳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杨袁双膝跪地,道:“杨袁愿意归顺江阳王!” 杨袁的这一跪,气节在瞬间烟消云散,他身后仅存的三十六人也纷纷都脸上惊变,面露恐惧之色。 “主帅,三思啊!” “主帅,不可啊!” “万万不可被其所诓骗啊!此人是天下第一大狗贼,为人阴险狡诈,乃是假仁假义之辈,说什么要光复大乾国,实者乃是大奸雄!” 白少阳听完以后,原本的寒意瞬间消散,浑身居然暖和起来。 “呵呵” “有点意思,莫非我白帝城少阳这么有名了?” 被人骂的狗血淋头,白少阳居然有些得意起来,不仅没有觉得浑身不自在,反而觉得非常痛快。 “不关他们的事!” 杨袁一字一顿,道:“成王败寇,杨袁无话可说,败了就是败了,杨袁愿意认输!” 张虎吊马赶到,大呵一声,道:“杨袁狗贼!现在看你往哪里逃!” 说话间手中举起长枪便要刺死杨袁,枪还未到,杨袁一个侧身弹地而起,从怀中抽出一柄短剑挡了回去。 瞬间火花四溅。 此役,杜月仙统帅的陈皮阵破敌八百,牧凡统领的弓弩军破敌六百,李彪和张虎的骑军破敌五百,刘麻子领麻黄阵破敌三百。 得胜归来的张虎此刻正在狂喜之中,想要斩杀杨袁,表达心中的喜悦。 人在将死之时,求生欲望极强,此时曾经那些辉煌的头衔变得微不足道,在生命面前,所有的高贵都不值一提。 “杀死杨袁!杀死杨袁!” 江阳军的士气高涨,纷纷围在杨袁身边高喊杀死他的口号。 杜月仙压马赶到,看到狼狈不堪的杨袁更是冷哼一声,随后一口吐沫飞出,骂道:“看来,杨大将军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江阳王,处死杨袁吧!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杨袁转身看着自己仅存的36个围在自己身边的士兵,希望能够从他们那里听到一丝能够安慰自己的话。可结果却再一次让杨袁失望了,36个士兵齐声高喊:“自刎吧!主帅!” “请主帅自刎!” 杨袁彻底崩溃了,连自己身边之人都把自己抛弃了,此刻的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滑稽的一幕,令白少阳也觉得有些尴尬,一个人活的如此卑微,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请主帅自刎!” “你们!真的希望本将死吗?” 杨袁此刻似乎已无话可说,此刻,在他的周围,全都是希望他死的人。 杨袁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江阳军主帅白少阳身上,用无助的眼神望着白少阳,却再也说不出他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 杨袁与白少阳的对视只有短短的几秒,杨袁却觉得过去了几个时辰那么久。 而在白少阳的身边,也全都是希望处死杨袁的声音。 这是令人觉得可怖的求生眼神,整个世界在杨袁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杨袁也再也看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模样。 他跌跌撞撞,被一支冷箭刺穿了身躯,箭从他的胸膛飞出,杨袁一个踉跄跌出几十米远。 他张开双臂,不知在拥抱什么。 “我,不想死!” 杨袁喷出一大口血,此刻已经精疲力尽,没有动弹的力气,随后他身边的36个逼迫他自刎的士兵纷纷丢掉武器跪倒在地,齐声道:“我等愿意归顺江阳王,愿江阳王洪福齐天!” 白少阳被眼前的一幕幕彻底搞懵了,这种令他错愕的反转一时竟不能够接受。 逼迫主帅自刎,自己却又另投他主,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白少阳还是第一次遇到。 白少阳隐约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却又不知究竟事情出在哪里。 此战已有数千敌军归顺了白少阳,这也确实是大势所趋。 白少阳思想还未缓过来,几个头领便纷纷把头重重磕在地上,请求白少阳封赏立功的将士。 不论是底层将士还是江阳军的三军六阵统领,他们纷纷赤裸裸的邀功,敌军的首级被他们摆放在地上。 眼前所有的人,没有任何的含蓄可言,好不含蓄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似乎一切都是无可厚非之事。 “主帅,请对立下军功的将士们进行嘉奖,按照所立下的军功不同,给予不同的嘉奖!” 不停的有人上来劝进,所说之话虽然含糊,但句句都透着让白少阳称帝的意思。 手中只有区区几千大军,想要称帝,这是非常可笑的。 此刻,除了白少阳以外,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理智。 倒地不起的杨袁,彻底的没有了呼吸,而想要与白少阳说的话也只能带到另一个世界中去。 白少阳感觉到了一股从所未有过的寒气,此刻在他的身边,全都是在依靠他的人,全都是需要依靠他的人。 并且这些人都希望他能更加强大,只有白少阳变得更加强大,这些人才有可能获得更多他们想要的东西。 给这些将士们一定的嘉奖是之前已经定立下的规矩,但是被人“逼迫”实在不舒服。 原本应该高兴的论功行赏,令白少阳极度的不悦,但明明是满脸的不高兴,却要故意表现出来开心。 对于那些有功的将领们,对于他们的褒奖一样都不能少,此时此刻,白少阳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所谓高处不胜寒,其实就是这个道理。虽然站得高,但是在高位上面,却有着无穷无尽的痛苦,这是常人不能够理解的。 杨袁的死,并没有令白少阳觉得非常开心得意,反倒是让白少阳觉得有些悲凉之感。 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人都变得如此可怕,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获得更多,他们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功成名就。 没有人会在乎失败者,那些尸体被冰凉的雪覆盖,胜利者却在狂欢。 白少阳也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亦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 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白少阳也逐渐的清晰了一些,对于以往的那些认知,白少阳也逐渐的有了一个新的理解。 对于强权者而言,感情必须被剥夺,那不能有任何的情绪,因为对于下属而言,他们想要的只有实实在在的东西,而并非是花里胡哨的空头支票。 杨袁死了,他的灵魂离开了躯体,他的灵魂四处飘散,成为了孤魂野鬼。 但是杨袁并不甘心,对于杨袁而已因为这件事彻头彻尾都是一个骗局。 杨袁的属下策划了这一场骗局,以至于使得杨袁败光了所有的家底。 他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翻身。 策划这场战争的就是他身后的36个英勇的战士。 但,白少阳依然被蒙在鼓里。 此刻来自地狱的孤魂野鬼正在召唤他,杨袁被黑白无常勾了魂,去往了传说中的幽冥界。 大乾国有大乾国的幽冥界,这里的幽冥界更加的幽深和诡异,所有的人死后都将得到审判。 杨袁不甘心就这样死,但是把手幽冥界各个洞府的小鬼特别难缠,杨袁每进入一关卡,这些小鬼就找他讨要银子。 “我不服!” “我不该就这样死!” 杨袁唉声叹气,却又无能无力,被小鬼锁住了脖子,牵引着往前面走。 哈哈哈… 在诡异的笑声中,杨袁被带到了一个额头满是脓包的的四方脸鬼王面前,他手中握着一杆鬼笔,在“生死簿”上写写画画。 “你就是杨袁?” 鬼王大声喝斥道。 杨袁拜道:“拜见鬼王,本将就是鬼王!” 鬼王冷笑一声,道:“杨袁,你真是一个糊涂蛋,死有余辜!” 杨袁道:“本将被属下所骗,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斩杀36个狗贼!” 鬼王道:“好,本将允许你投胎转世,只是你又该如何报答我呢?” 杨袁道:“本将有的是金银财宝,只要鬼王开口,一切都不在话下!” 鬼王摇头道:“银子对本王无用,本王需要的是另外一样东西,你能否为本王取来?” 杨袁疑惑不解,道:“不知究竟是何物,还请鬼王开示!” 鬼王笑道,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说罢,杨袁靠近鬼王并在其耳边念念有词。 杨袁听后,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表情。 第七十四章 狼毒阵主帅就位 听完鬼王的话,杨袁倒吸一口凉气。 杨袁有两点没有想到: 第一点:就是原来幽冥界也如此的腐败。 第二点:就是原来白少阳的名气远比他想的还要大。 鬼王想要让杨袁接近白少阳,并找到那本“时空档案剧本”,想要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内容,这是鬼王最为感兴趣的地方。 鬼王也有自己的私心,这也是杨袁没有想到的,一个对钱财没有兴趣的鬼王,却对一本“时空档案剧本”非常感兴趣。 因为鬼王不能离开自己的领地,所以这件事只能托付于别人去做,正愁找不到人,杨袁的出现让鬼王看到了希望。 “时空档案剧本”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杨袁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但是从鬼王那狡黠的表情中杨袁却已经揣摩出了一丝端倪。 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过招,用不着多说什么,杨袁明白鬼王的意思,同时鬼王也给杨袁开了一张“延迟退休”的发票。 对于杨袁而言,这一笔交易是稳赚不赔的,只要让他再一次活着,那36个背叛他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有好下场。 杨袁的复仇计划在与鬼王交易之时,便已经全部策划好。 鬼王为杨袁重新打造了一个身份,也只有这个机会才能做到真正有机会接触到白少阳。但是仅仅接触到白少阳这还远远不够,所以鬼王给杨袁安排的身份是投胎为白少阳的儿子。 投胎成为敌人的儿子,这是非常疯狂的事情,虽然杨袁有那么一些不愿意,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手里,哪里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于是也就痛快地答应了。 江阳城。 时光飞逝,乾元三年悄悄来临。 江阳军人多马肥,在接着打了几场胜仗以后,不少英雄好汉纷纷来投靠。 此时的江阳军已有三万大军,主帅白少阳也被大乾国民间第一榜逍遥榜挂上了名号,位列第六位,潜力值几乎要爆了棚。 虽然江阳军的人数在不断的扩张,但同时也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件。这些无法说清楚的诡异事件,让白少阳愈发的心神不宁,特别是赵铁锤的下落不明,更是让白少阳夜不能寐。 围剿山贼的赵铁锤一去不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由于穿越来到这个坑爹又坑人的时代发生太多诡异之事,所以白少阳也就没有把赵铁锤的神秘消失当一回事。 论功行赏一番以后,闹哄哄的将士门也就安宁了下来,既然得到了好处,于是也就没有理由再继续闹腾了。 一座新的江阳城王府正在全面建设之中,这虽然不是白少阳的意思,但底下的那些将士们可比较在意这件事情。 主帅的颜面就是他们的颜面,若是没有几十间华丽的主帅府,堂堂一个江阳王的面子又该往哪里搁呢?于是,在永丰镇,几十间主帅府在万众瞩目中开始动工修建。 但,白少阳一直对江阳府念念不忘,特别是江元昊在江阳府第三棵大樟树底下埋下的神秘之物。 江阳府被吴宁打造成了一座铁城,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而吴宁也天天在江阳府内夜夜笙歌,不问外面的事情,每日府内的一切开支用度也都从外调度运进来。 经过一次大战,贾云州迅速成长起来,成为了有魅力的战士,在白少阳的提拔下,贾云州进入到江阳军中统领行列之中。 狼毒阵统领位置的空缺正好给贾云州提供了机会,现在到处都是用人的时候,白少阳也自然就想到了贾云州。 而此前之所以取名为狼毒阵,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狼毒本为药草名,瑞香科植物,有毒,可用其根祛痰、止痛、消积、杀虫。 取狼毒阵为名自然也是颇有有深意的,白少阳就是要给那些蛀虫们杀杀毒,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不至于忘了本分。 但作为狼毒阵统领,为人一定要狠毒,人不狠难站稳。 胆大心细,为人不徇私枉法,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之事,正是由于他身上有这些“优点”,白少阳方才看中了他,并对他委以重任。 至于组建这支江阳军的更深层原因,白少阳自然不会对外宣布,人总得为自己找一条后路,而“狼毒阵”就是白少阳袖管里的嫡系军队。 贾云州一步登天,从一个普通的士兵摇身一变,成为狼毒阵统领,这种有些梦幻的事情让贾云州到目前为止还不能完全相信。 对于一个普通小士兵来说,能到此高位,可以算是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这是多少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位置,而贾云州年纪轻轻便能爬到此高位,令众人错愕不已。 狼毒阵被独立于三军六阵之外,不受任何部管辖,与亲军阁的地位同等。 白少阳有意把狼毒阵打造成为一支最为精良的“特工部队”,人才培养主要以特工为方向,并训练他们的多种技能,让他们在全方面都能发展。 接着,白少阳又宣布了一个让众人惊掉下巴的决定,贾云州被特许进入亲军阁,成为31个亲军阁成员中的第3个亲军阁阁员。 此前杜月仙和牧凡之所以能够进入亲军阁亦也是因为得到了白少阳的允诺,现在亲军阁又增加了一个人,但“亲军阁”最为关键的核心人物依然是一个谜。 狼毒阵统领主帅就位以后,便开始了对狼毒阵的士兵的训练,每日操练阵法,排兵布阵,丝毫不敢有所懈怠。且狼毒阵在训练的时候,由不得任何其他外人靠近,一切训练都为保密状态。所以狼毒阵越来越神秘,江阳军其他军阵将士们对于神秘的“狼毒阵”也就有了更多更大的兴趣。 最为精良的配备,最为精良的武器装备,以最为精良的粮食补给,一切一切最好的资源都由“狼毒阵”优先选择。 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有机会进入狼毒阵,所以想要进入狼毒阵必须是优秀的,说十里挑一毫不夸张。 与狼毒阵相比较,其它军阵显得黯淡无比。 人怕出名,猪怕壮。在军中的威望并不算高的贾云州便被不少人视为眼中钉肉中翅。 一场发生在江阳军内部的斗争拉开了帷幕… 第七十五章 有备而来 乾元三年,春。 冬日的寒气渐去,春回大地。 温暖到来,活力恢复。 此刻,新建的江阳府也已完成主体部分,内部装饰也在有条不紊进行之中。 对于这一个新年礼物,白少阳没有办法拒绝,并非是说白少阳喜欢戴高帽子的,因为,有许多事情是很难用哲学解释清楚的。 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更何况江阳王是谁呢? 虽然,这个时代落后,不够繁华,更说不上美好,但白少阳不用为生活烦恼,更不用被高昂的房价困扰。 手中握着权利,实在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没有爬到一定的高度,许多事情是看不清楚的,更不可能看的懂。 一个人被人依靠,那种感觉不仅仅只是自豪,且还有一丝孤独。 没错,那种感觉就叫作孤独。 江阳府外,却是另一番情景,另一个世界,另外一番天地。 春风吹动他的发梢,轻轻柔柔扑在他的脸上,一切都恰好到不可思议,一切都恰好到令人心碎。 小小少年,离家远游。 他的眼里透着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感觉,此刻,时间被不经意间拉长。 这少年明眸皓齿,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眼睛,更是不一般的传神。 这容貌,绝非一般。 少年敲了敲江阳府大门,一个被春风吹的有些昏昏沉沉的中年摇摇曳曳走到江阳府门前,缓缓拉开这大门。 门缓缓被打开,管家疑惑望着敲门少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慢悠悠问道: “你…找谁?” 敢敲江阳府大门的人定然不是普通人,世人总喜欢戴着有色眼镜看世界。 愈是一无是处的人,愈是被人压榨的厉害,愈是春风得意,愈是受人尊敬。 虽然心中依然有许多的疑惑,但江阳府头号大管家的名头毕竟在这里,怎么能够认怂? 在气质方面,是绝对不能认输的,江阳府看门人,虽只是一个卑微的身份,即使狗仗人势又能如何?江阳王是谁?那可是江阳城最靓的仔! 能够成为江阳王的狗那也是值得炫耀的事呀! 少年整了整衣服,道:“我是你们家老爷的朋友!” “朋友?” 管家一脸懵逼看着眼前少年,这少年不过七八岁,江阳王也并非是那些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怎么可能和一个七八岁的少年是朋友。 听完少年的话,管家也不敢怠慢,于是便急匆匆地回了里屋,把此事如实的禀告给了白少阳。 自从搬进新的江阳府以来,每日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来求见白少阳,有自称是白少阳亲戚的,有自称是白少阳童年发小的,有自称是白少阳叔叔伯伯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一个人一旦有权有势以后,便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 在听完管家的话以后,白少阳也就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以为又是来碰瓷敲竹杠的,便想要让管家把他打发走了。 然而门外这少年却不依不饶,说什么也不肯走,并声称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白少阳谈。 赖在江阳府外门口不走的少年,他那死皮赖脸的精神感动了白少阳,于是白少阳决定见他一面。 少年被走进了江阳府,他的眼睛纯澈,没有被任何物质污染。 “这太可笑了吧!我虽比你要年长一些,但你说你是我的朋友,这事也太荒缪了吧!” “怎么,你不信?” 白少阳道:“这些鬼把戏,骗骗小孩子还行,想要骗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若不是因为实在无聊的乏味,本王又怎么会理会你!” 少年并未强行解释什么,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听闻江阳王与其它军阀不同,是千古难见的明主,今日一件,也不过如此!” 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所说之话完全不与其年龄相符,这让白少阳很讶异。 “本王看你不过七八岁,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少年道:“王戎七岁,尝与诸小儿游。看道边李树多子折枝,诸儿竞走取之,唯戎不动。人问之,答曰,树在道边而多子,此必苦李。取之,信然。” “有志不在年高,江阳王为何瞧不起我呢?” 白少阳哈哈大笑,乐道:“好!本王已许久未见过像你这种厚颜无耻之徒,今日本王一见,的确觉得你很不要脸!不过,本王很喜欢。” 少面也跟着笑道:“多谢江阳王夸奖,我一定再接再厉,不辜负江阳王的期望!” “闲话少说,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此事来话长,又岂能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见少年话中有话,白少阳也逐渐的意识到了此人来者不善,或许还真的不是来开玩笑的。 第七十六章 未卜先知 白少阳并没有直接怼这少年,而是点了点头,没有打断这个少年的话,并让他继续往下面说。 能够如此中气十足说出这一句话,这足以说明这少年身份不一般。 少年名叫东泽林,自称有前世记忆,并说出了几个足以证明自己的故事,且这些故事若非是亲身经历者,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东泽林几乎以“全景还原”的方式,还原了白少阳与杨袁之间的对话,光是这一点,便已经让白少阳对他有了不小的兴趣。 这些事情若非是亲身经历,又怎么可能全部都清楚的知道。 虽然白少阳的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但表情依然压抑着,不想在这少年面前表露出来。 被人猜透内心,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反而会让人产生恐惧之感,这就好比被算命的人算中,总觉得人生从此就被束缚住了。这当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接着,宁泽林又说了几件与白少阳有关的事情,但大多都只是点到为止,分寸都把握的很好。 东泽林的表现,也自然是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 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只是点到为止而已,并不会无休无止的以一种毫无意义的方式争论下去。 通常情况下,他们不屑于争论,他们非常容易就能找到对方要害。他们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他们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接着这少年开始讲述了关于自己的“离奇经历”,一个关于转世投胎者的故事。 若是在以往,遇到这种讲述这种离奇经历者的故事,白少阳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我叫宁泽林,我的前世是一个极方正、质朴且有学问的读书人,别看我年龄小,可我却有着前世的不少记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场屠杀。” 白少阳不免有些毛骨悚然,觉得这小少年比他这个穿越者还更加瘆人。 白少阳故作镇定,道:“本王的那些事情,都是众所周知的,你即使知道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如果你想知道关于本王的事情,你可以有一千种方法。” “不错!江阳王的名头的确很大,整个江阳城没有不知道的,不过有些事情别人就未必知道了!” “你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吗?” 宁泽林道:“不知,请江阳王指教!” “一切对本王有威胁的人,都应该被抹去,并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冰冷的语气,毫不客气的警告,让气氛有些凝固。 这与年龄不相符的少年,究竟是何身份,来江阳府又有何意。白少阳相信在这少年背后一定有某种力量在操控着他。 白少阳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想与这少年绕弯子。 “坦白说,你想要什么,可以拿什么和本王交换,你又能为本王做什么?” 无利益和好处之事,白少阳自然是不愿意去做的,白少阳还年轻,并不想让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跟在自己身边。一个和拖油瓶一样的小家伙跟着自己,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实质的好处。 接连的追问,让宁泽林一时有些懵圈,虽然宁泽林长着小孩的躯体和容貌,但骨子里还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成年人。 “我承认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更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从另一个时空来到这里,但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能够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白少阳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反而开怀大笑乐:“不错!不错!你都说对了,既然你能知晓这些,那便说明在你的背后还有一个比你能力更大,知道的更多的人,那么这个人他是谁?” 白少阳的语气,和缓之中带着杀意,心里也在考量究竟该不该让眼前的这个少年彻底消失。 思来想去,最终道出一句:“我可以留下你,不过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我年纪还小,功名什么对我没有什么用,我还是要银子吧,多存点银子,说不定将来还能救我一命。” 对于宁泽林这种既实在又粗暴的性格,白少阳实际上是很欣赏的,一个人喜欢点什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啥都不喜欢。 “本王很喜欢你的性格,不拐弯抹角,够直接,不过我现在关心的是你能给本王带来什么,我总不能养一个废物吧!” “明人不说暗话,我和你等价交换,不会让你吃亏!” 宁泽林隐藏真实目的,并放出烟雾弹,欲盖弥彰。这种道行岂是一个娃娃能够想的到的,这也自然是白少阳没有想到的事情。 宁泽林通过其自身所拥有的“超能力”,对于未来几年的局势有着一个a清晰的判断,这种能力也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替代的。 也就是说,宁泽林有先知先觉的能力,虽然他的这种先知先觉的能力还并未得到认可,但这已经足以给宁泽林加分不少。 拥有一个有“超能力”的人才加入,这自然不是一件坏事,只要是能够给自己带来好处的事情,多多益善。 一个外貌只有七八岁的娃娃,却拥有着成年人的思维模式,不仅如此,他还有着成年人都不可能拥有的“超能力”。 为了证明自己的这种“超能力”是存在的,宁泽林做了他的第一个预测。 他的这个预测同样也令白少阳无比吃惊。宁泽林的预测是大乾国皇帝陈列将会在三个月内驾崩。而这个预测,同样也是时空猎人也曾说过的话。 听完宁泽林的话,白少阳便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欲望。 大乾皇帝将会在三个月内驾崩,这件事的影响是巨大的。大乾国皇帝陈列并无子嗣,究竟传位于水,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虽然陈列无能,但毕竟还是大乾国的皇上,只要他不死,下面的军阀闹的再欢乐,也还要看着他的脸色。 当陈列一旦驾崩,局势究竟会如何发展也就成为了一个未知数。 国不可一日无主,想着大乾国皇上这个位置的人不在少数。到时候谁还和你讲什么仁义道德,大军阀吃小军阀,小军阀吃小队伍的情况将会日常发生。 三个月内…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白少阳要做的事情更多了。 为了避免被大军阀吃掉,白少阳必须做出选择。 第七十七章 梦境结束亦是开始 白少阳从来没有想过要当英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大人物,他真的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但是此时此刻,于是逼迫了他不得不做这样的人,逼迫着他不得不做这样的事。 已经说过无数次要做出选择,这一次真的要做出选择了,小小的江阳城,再也容纳不下他。 人不狠,站不稳。 白少阳非常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现在他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宁泽林尚且知道这个一个道理,若是他自己再不能醒悟过来,恐怕为时已晚。 江阳军完全可以做到像一块海绵一样,把散兵游将吸收过来,壮大队伍非常重要,在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躲过这一场暴风雨。 读书人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他却不行,至少这一辈子不行,从百少阳踏上行军这条路开始,他的人生便再也没有退路。 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白少阳并不能知晓,有多少人在依靠着他,白少阳却很清楚。 创业总是艰难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好好谈谈!” 白少阳以对待大人的口吻与宁泽林交谈,希望能够在他身上挖掘到更多的信息。 只是眼前的少年的笑容,却逐渐模糊,明明没有喝酒,为何脑袋如此晕乎乎?白少阳并不能知晓。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一阵眩晕过后,白少阳突然从梦中惊醒,才发现手中紧握着一支笔,是一支黑色水笔。 这一幕似乎曾经经历过,此刻他的意思非常清晰,这件事情他绝对经历过。 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少阳突然有些恐惧,开始怀疑刚才究竟是不是做梦。 “白少阳,你怎么又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 这亲切又刺耳的声音让白少阳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因为这声音他更熟悉了,隐隐约约觉得似乎一切又重演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用手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盯着白少阳看。 我不是穿越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当白少阳思维完全混乱之时,一个少年推了推白少阳,在其耳畔轻声细语道: “你刚才睡着了!” 听完这句话以后,白少阳顿时觉得如五雷轰顶一般,再也无法相信以前的一切,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再也分辨不清楚。 我? 口中想说的话,又一次说不出来,再一次像被噎住了一般。 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全然不顾此时究竟在哪里,而他身后的那些少年,随着他的走远再一次变得模糊不清。 这一次,依然没有人阻止他,大家虽都诧异的看着他,但也没有任何人阻止他。 每走一步,白少阳就觉得身后所有的人都在倒退,并逐渐消失不见,就像是坐火车时快速逝去的场景。 走出之后,眼前既熟悉又陌生,似乎曾经来过,却又觉得不像。 哗啦啦… 雨,又一次悄无声息而来,把整个世界都迷蒙了,所有的故事都在雨中消失。 白少阳加速脚步,想要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于是朝前方走去,路上行人来来回回,皆是行路匆匆,没有人理会他,只是把他当做空气。 走着走着,真的就饿了。 再一次感觉到了孤苦无依,白少阳只想吃点东西,赶紧把那该死的胃给填饱。 生活似乎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圆圈,每天活成一模一样的人大有人在,白少阳觉得自己似乎又把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又重复经历过了一遍又一遍。 “接下来我将会看到所有的店铺都将会是关着的!” 当白少阳迈出步子以后,巡视了整条街,发现果然如他所料。 所有的店铺真的都是关着的,没有一家店铺开着。 现在白少阳的意识越来越清晰,接下来他将会看到一条没有尽头的街道。 一切真的如他所料,最后将会有一家店铺的门开着,然后白少阳会看到一个狗盆,并且与狗争食。 把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再经历一遍,这究竟是什么操作? 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被白少阳提前捕捉到,并非是因为他有超能力,而是这些事情他真的曾经经历过。 现在白少阳的意识越来越清晰,面包店老板,还有那个神奇的生产日期… 接下来就是… 穿越到一个叫大乾国的国家,然后被打入大狱,又迅速被封为江阳王。 白少阳努力摇着脑袋,想要让自己的潜意识能够更清晰一些,但是他又一次失败了。 眼前的事物总是模棱两可,并不完全清晰,更不可能清楚。 从何处而来,又要到何处去,一个又一个未知的迷,一件又一件未知的事。 究竟是被谁主宰自己的命运,白少阳越来越不清楚,他试图逃脱,却又觉得有心无力。 白少阳想要让这该死的梦境快点结束,因为这已经不能让他分清楚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被人当作试验品到处投放的感觉,和被人类当作小白鼠做实验又有什么区别呢? “呼~” 又是一个潇洒的转身,一个轻盈的身躯缓缓降落下来,他再一次落在白少阳的面前,依旧抚媚妖娆。 “我们又见面了!” 时空猎人又出现了,此刻时空猎人的出现反倒让白少阳踏实下来。 这是宁泽林第一次见到时空猎人,宁泽林第一次看到了时空猎人手上的那一本笔记本,也是他最想得到的一本笔记本。 虽然很近,却又很遥远。 “还有三个月!大乾国皇上就要驾崩了,不知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时空猎人几乎无视宁泽林的存在,依然以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白少阳,这和多年前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一模一样。 “这个小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防着他点!” 时空猎人的指间在宁泽林的脸上轻轻地划过,然后他的手指头又转到了他的耳尖,用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最后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宁泽林的下巴,道:“你最好老实点!你的那个后台靠不住!” 时空猎人似乎已经知晓了一切,只是不愿意戳穿而已。 至于更多,时空猎人就再也没有多说了。 第一章 你想知道他们开出了什么条件吗? 此时的大乾国就像是一块大蛋糕,谁都想来分一块,谁都希望自己能够多分一些。 于是乎各种势力都在通过不同渠道和方式介入大乾国内政。 有人磨刀霍霍,有人暗等时机。 由于陈列并无子嗣,所以陈列不得不从皇室宗亲中选择一个成员来继承大业,但还没等到陈列说出传位于谁便已进入弥留状态。 此刻,陈列连水都已喝不下去了,加上神志不清,连人都已认不清。 陈列身边的内侍只好请出“皇室宗族族谱”,陈列举起摇摇晃晃的手,在陈氏宗族族谱上面一顿乱指。 最终陈列的手指在一个“陈东”上停了下来,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整个皇宫陷入了混乱之中,大乾国君陈列驾崩。 随后郑氏家族核心成员“郑文浩”带着军队杀入了皇宫,以“清君侧”的名义对皇室成员开始了一场大屠杀。 把持朝政的郑氏家族,也终于等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在朝中已经耕耘多年,所以半个大乾国如今都已渗透进了郑氏家族门徒。 郑文浩站立在陈列那冰凉的龙体旁边,抱着陈列的龙体大声痛哭,道:“皇上,为何就不能等等臣呢?皇上驾鹤西去,把这重担全压在臣的身上,臣诚惶诚恐呀!” “不过,请皇上放心,臣一定把那些和皇上作对的奸臣诛杀干净,为了大乾国的江山社稷着想,这个恶人就让臣来当吧!” 随后,在郑文浩的命令下,陈列被下令葬入玉华山玉泉山岭,三十多个平日里与郑文浩作对的大臣被郑文浩下令赐死殉葬。 此刻郑文浩已控制了大乾国京城的所有军队,在朝为官的所有朝臣一个也走不了,他们成了郑文浩手中的旗子。 随着陈列的权利一步一步被郑氏家族架空,陈列实际上早就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 属于郑氏家族的美丽春天到来了,而对于大乾国的文武百官和普通百姓们而言,却是他们苦日子到来的时刻。 “大树底下好乘凉” 人心究竟怎样,只有在危难时刻才能正在显露出来,只要能够苟且偷生,依附于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哪怕是平日表面上看起来刚正不阿的人,在面对着生与死的抉择的那一刻,也会哆哆嗦嗦的做出他极其不情愿的抉择。 虽然有不少献媚者几番请求郑文浩登基继承大统,但却都被郑文浩所拒绝了。 郑文浩拒绝登基继承大位,以尊重先帝陈列的遗愿为理由,扶植皇室旁支“陈东”为新帝。 陈东虽贵为皇室宗亲,祖上是大乾国高祖八世孙,到陈东他爷爷陈灿这一辈,却只是一个小县令这样的小官员了。所以许多皇室宗亲成员根本就没有听过陈东是谁,选择一个连听都没有听过的人继承大乾国国君的位置,这事让皇室宗亲成员非常恼火。 之所以选择陈东,郑文浩自然也是有他的打算的,扶植一个傀儡皇帝,自己在背后操控,总比自己登基当皇帝要好得多。 虽然郑文浩已经基本掌握了朝中大权,但各地军阀割据,郑文浩还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害怕被各地军阀口诛笔伐。 历史上面这样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虽然郑文浩做梦都想当皇帝,但郑文浩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时机还并不成熟。 大乾国君驾崩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大乾国,原本还在观望的大军阀们此刻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忌惮。 蓄势待发的各地驻军统领纷纷起兵倒戈,或是打着打倒反贼或是打着清君侧等名义,一场大乾国版的战国时代即将来临。 陈列驾崩的消息传到白少阳耳朵里时,白少阳的内心毫无波澜,对于新皇帝究竟是谁白少阳也丝毫不感兴趣,因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白少阳来当这个皇帝,所以皇帝是谁也就不重要了。 乱成一锅粥的大乾国,由于国君陈列的突然驾崩,整个大乾国更加混乱了。 时空猎人的预言得到了验证,而白少阳的计划却进程缓慢,并没有在陈列驾崩之前强大到足够可以抵御任何力量的程度。 整个江阳军人数不过三万六千人,论战斗力江阳军整个江阳城尚且可以排上一个名次。但放眼整个大乾国,相比那些坐拥十万二十万军队,江阳军的力量实在不能与其相提并论。 温水煮青蛙最为致命,小小的江阳城尚且不能完全控制下来,就算有更广阔的胸襟,在绝对实力面前,也不得不低下头颅。 时空猎人似乎已经明白了宁泽林的真实目的,却又不愿意揭穿宁泽林,大有一种戏谑的味道在里面。 而对于宁泽林的评价,时空猎人的语气也是极为微妙的,被时空猎人敲打一次以后,宁泽林也就本份了一些。 时空猎人对于宁泽林的到来究竟有何目的,竟然漠不关心,可以说是完全意义上的一种无视。对于宁泽林的那个“大后台”也是表现出来一种极其高傲的无视。 一个凌驾于任何力量和思维之上的时空猎人,在他的意识形态里面,只存在着他超控别人的可能,而并不会想到有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威胁到他。 这究竟是一种自负还是一种自信,或许只有更高力量和存在着才能知晓。 就如普通百姓而言,他们关心的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等与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就像是士兵,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军饷和升迁等问题是一样的。 利用对方的弱点,给予最致命的打击,这是远远要好过以卵击石的自杀方式达到目的要明智的。 时空猎人的情商并不算高,但他的手段却很多,以戏谑他人的命运和人生为最好追求。在他的眼前,不存在着威胁,只有他们戏谑别人的可能,这种自负的思维一直是时空猎人家族基因里最顽固的特点。 硝烟的味道继续弥漫着,在陈列驾崩之前,这种味道还不够浓烈,而此刻…大乾国各地狼烟四起,硝烟的味道四处可见。 人,总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一个抉择。 对于绝大多数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百姓而言,残酷的战争是他们可以改变命运的悲壮方式。 他们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所谓正义和邪恶,都需要在战争熊熊烈火之中淬练。 接下来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夕阳无限好,黄昏也不错。 有些事情就是因为短暂,所以它很美好,有些人就是因为他很犯贱,所以会被揍打。 世界上并不会存在平白无故的事情,任何事情的出现一定是有它的原因的。 白少阳看了看落日,突然想到了一首“暮江吟”,于是便,情不自禁吟诵了出来。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只晚归回巢的大雕从空中快速飞过,这只大雕的爪子下面还抓着一只野兔,看起来它今天的收获还不算太小。 这傻雕… 白少阳的话音还没落下,只见一支穿云箭从大雕的胸前飞过,随后大雕的动作就僵硬了,以每秒几十米的速度从空中快速下落下来。 只见一个清秀少年,背后背着一张比他人还要大的弓,后背同时挂着一个箭筒,箭筒里还插着三支箭。 这射技,绝了,与牧凡都有的一比。白少阳是爱惜人才的,看到有如此技艺的少年,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于是便上前与其攀谈起来。 “不错,不错!小兄弟,你的射技的确高超,佩服佩服,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江阳军呢?” 少年道:“不!我一个逍遥自在习惯了,不喜欢受约束!” 被人拒绝,这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但是好在白少阳已经练就了不要脸的精神,特别是对于这样的人才,若是不能为己所用,那么还要他存在着干什么? “你就不考虑考虑吗?” 少年笑了笑,道:“此前,已经有三路军阀的统领来找过我,你想知道他们都开出了什么条件吗?” 第二章 我差的是银子吗? “条件?” 白少阳疑惑看着这个背后背着大弓的优秀青年。 少年道:“第一个军阀允诺给我每个月五两银子,第二个军阀允诺每个月给我八两银子,第三个军阀允诺每个月给我十两银子,可笑!实在可笑!他们居然以为用银子就能收买我,实在可笑!” 听这少年的语气,倒也不像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毕竟有点才华的人都是有些孤独傲慢的,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用几两银子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多加几两银子。 如果在自己身边有那么几个射艺高超的能人,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呢? “这么说来,你对银子不感兴趣喽?” 少年摇头,反问道:“以我的气质,是差那几两银子的人吗?” 每个小人物都有自己的梦想,嘲笑他人的梦想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对于一个有梦想的人,自然应该给予他一些尊重。 白少阳道:“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少年道:“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未必会答应我,就算你能答应,你能保证那些部下们能同意?”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打太极拳,这嘴皮子贼溜的少年成功把白少阳的兴趣提高了起来。 人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好奇心,特别是那种说话说一半的家伙,更是容易令人咬牙切齿。 “不论你提出什么条件,我觉得我们都可以谈一谈。” 射雕少年嘿嘿一笑,道:“好吧!既然你有如此诚心,我们谈一谈也并非不行。” “我要当大将军!” 少年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这六个字,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没有丝毫的含糊。 当大将军这事岂能儿戏,白少阳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少年所说的这种随便的话。 一个人有梦想自然是好事,但是对自身也要有一个靠谱的定位才是。 白少阳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少年,于是场面也就陷入到了比较尴尬的境地。 “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少年听完白少阳的话,冷哼一声,道:“狗眼看人,我早已料定你不会答应,看来你与那些愚蠢的军阀们也没什么区别!” 行军打仗是军队发展的头等大事,王朝的稳定靠的就是对军队的绝对掌控,军队中需要的是人才,不论是耍棍高手,还是用枪高手,亦或者是用箭高手,都是人才。 一本“三国”曾为白少阳塑造了一个战争场景,两军交战前,先由双方武将单打独斗,如果一方武将被斩,那么这场战争可能就因此结束了。 然而实际上,斗将这种情况实际上却是非常少见的,因为没有拿一支军队会闲的蛋疼,搞这些无聊的把戏。 时过境迁,堕落的时代来临,尚武者的没落以及整个时代的环境造就了曾经辉煌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在大乾国的春秋战国之时,乃至之前的几个朝代,在大乾国古代受到“世卿世禄”制影响之下,武将这一职位大多都是由大夫等贵族上层子弟担任。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是文武不分的,很可能出现文臣带兵出征的情况。表面上看将军是世袭而来的,没有经过行伍历练,似乎没有真功夫,但这一时期人人配剑,皆有尚武精神,所以即便是文臣身份,也是有一定武艺基础的。 白少阳沉默片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你还有何本事,能否为本王展示一下,若要让江阳军上下的将士们都服从你,总得让他们看到你的本领,负责难以服众啊!” 少年道:“我乃大乾国开国功勋刘松仁后人,祖上六代都世袭‘镇国将军’,到我爷爷那一辈开始因为得罪‘郑氏家族’被夺去爵位,从此家族便开始走向没落。这辈子若不能光耀门庭活着还有何意义,当大将军已是我最低要求,哪怕现在我不够格,我也会按照这个目标而去努力。” 少年的话有理有据,让白少阳听后也顿觉受到不少教育,大有一种被熊孩子教育做人的感觉。 “欲速则不达,你有雄心壮志这是好事,只是你毕竟年少,不能服众,你可从我的亲兵护卫做起,小孩子可不能好高骛远,总有一天,你定能达到你的目标!” 这一次偶遇,让白少阳明白了一个道理,世界这么大,人才非常多,不可小瞧任何一个人。 刘璞成功进入白少阳的视线之中,虽没有得到他所认为的满意待遇,但做到了在他这个年龄所能达到的最高追求。 虽然对于这个少年白少阳并不能完全信任,但从他的坚毅和执着中白少阳依稀看到了一些“风骨”,这种骨子里带来的“风骨”不是普通人可以装出来的。 另一个同样射艺高超的奇葩--“牧凡”,同样是一个射艺高超的腹黑青年,牧凡不仅有虐待别人的邪恶癖好,且又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用他来对付敌人能够对地方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想要打天下,需要依靠的不是所谓的正人君子,而是这些既有仁义一面,又内心邪恶腹黑的人。没心没肺的人,才不会对敌人有任何的仁慈。太多的儿女情长,反而会拖累整支军队的发展。 只要是人才,白少阳都照单全收,至于自己会不会过河拆桥,白少阳现在不敢保证。 随着大乾国君陈列的驾崩,各地局势也越来越紧张,大乾国360州中的150州纷纷宣布独立于大乾国之外。 一场瓜分大乾国国土的大战迅速开始蔓延开来,抢人、抢粮、抢地盘… 作为大乾国最大“土匪组织”的郑氏家族更是控制了大乾国的半壁江山,大乾国最主要的六个大军镇其中的三个被郑文浩所控制。 割据一方的军阀们,每一方都有各种的难处,在这种极其惨烈的环境下,只剩下了生或死,存与亡的可能。 接下来何去何从,非常关键,也非常重要。 回到江阳府,望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白少阳胃口难得的好,大快朵颐一番以后,召集内部高层召开了一次重要会议。 这是一场关系到江阳军生死存亡的会议,江阳军何去何从,又该如何在夹缝中寻求发展,这些问题此刻都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第三章 征兵才是硬道理,侃侃而谈没啥用! 江阳军能够壮大到如此规模,是以白少阳为首的这些江阳军创建者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军队的发展和壮大让白少阳看到了希望。 陈列的驾崩,让居功自傲的郑氏家族获得了最大的一笔遗产。 大乾国土广袤,军事实力也是周边几个国家中数一数二的,所谓家大业也大。虽然郑氏家族一家独大,但并不能完全控制整个大乾国目前混乱的局势。 哪怕是一家独大的郑氏家族,其内部亦也有许多不可调节的矛盾,所以此刻对于发生在都城之外的事情自然也就无暇顾及。 新皇还未登基,大行皇帝的龙身还未入土为安,一切都还存在着不可预测性。 乾元三年,暮春时节。 江阳府大厅内。 江阳军的高层们分班站立,他们不再是冲动的莽夫,每个人都换上了与其身份匹配的新装。 经过诸多次大小战役后,他们也越来越成熟起来。 白少阳也换上了一身轻快而又不显奢华的衣服,面对这些各怀不同心思的将士们,接下来与他们的过招非常重要。 微风习习。 莫怨春归早,花余几点红。 留将根蒂在,岁岁有东风。 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节又将过去,曾经容易被一花一草而动情的白少阳如今早已经被征战岁月打磨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江阳府大厅之内,不仅有许多老面孔,同时也有不少新面孔。 在这些新面孔之中,有许多都是从江阳军底层士兵挖掘出的人才,他们的出身卑微,之所以能够得到升迁完全是靠着在战场上不要命的玩法换来的。所以对于他们能够荣升至高位,没有人敢有什么意见。 一个能正在做到把生命置之度外的人,这是极不容易的。 贾云州便是一个从底层士兵荣升至高位的典型代表,因为被白少阳所看重,贾云州被任命为‘狼毒阵’的统领,这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 “诸位将士们!相信你们已经听说了,大乾国的皇帝驾崩了,如今郑文浩这老东西滥施淫威,不择手段地残害忠良,把持朝政,排斥异己。总有一天,郑文浩老贼会把我江阳军也视作为威胁,接下来该怎么做,各位都说说吧!” 众将士们皆是沉默不语,谁也不想第一个发言,场面一度有些小尴尬。 白少阳看了看耍枪高手杜月仙,希望能听到他最真实的答案,杜月仙这个从小说世界走出来的武林高手一直给白少阳的印象都不错,所以白少阳希望他能够抛砖引玉说一说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杜月仙的职位是江阳军步军统领,同时亦是陈皮阵的统领,可谓是位高权重,说话也自然算的上是有些分量的。 正在发愣的杜月仙没想到白少阳会让他第一个发言,于是便顿了片刻,才缓缓道出一句:“本将以为,郑氏家族虽然胖如大象,但毕竟行动迟缓,加上郑文浩人品差,结交的真正朋友并不多,此刻郑氏家族内部还有诸多问题没有解决,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这些小军阀怎么样!” 牧凡出班,道:“杜大哥所言确实有道理,不过我们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如今乾国国君已经驾崩,势必会造成各地新的一轮难民潮,我们可趁机多招募一些难民加入到江阳军内。与其让这些难民活活饿死,倒不如让他们上战场为我江阳军所用,哪怕是死在沙场上,那也是死得其所!若是能活着回来,还有机会加官进爵,这对我们江阳军来说也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 杜月仙看了看牧凡,道:“牧凡老弟果然长进不少,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佩服佩服啊!” 随后刘麻子、李彪、张虎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现在市面上,征一个兵需要多少银子?” 刘如意出班,道:“回江阳王,以刘某经商几十年的眼光判断,现在征兵是最划算的,只需要给口饭吃就能征到一个体格健壮的兵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听完刘如意的话,白少阳顿时有些不是很舒服,如此践踏人命,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见白少阳犹豫不决,刘如意道:“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请江阳王且不可有什么忧虑,更不要有什么仁慈之心,想要成就霸业,必须要不拘小格!” 不论是三个土匪头子,还是杜月仙,皆觉得刘如意此言非常有理,纷纷劝白少阳当务之急要抓紧募兵。 有更多的新成员加入,对于三军六阵的将士们来说自然是他们最期望的。打仗归根结底消耗的是人力,自古以来,根本就不存在以少胜多的战役,就算有以少胜多的战役,那也只是侥幸。 一两银子买一条人命,这确实是有些残忍,但对于想要改变命运的普通老百姓而言,这也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乱世之中,活着本来就不简单。 在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对自己的仁慈,就是对猖狂的敌人的纵容。特别是郑氏家族,总有一天会把屠刀指向江阳军。 有许多事情是白少阳没有想到的,特别是在遇到关乎于自己的利益的事情的时候,许多人表现的赤裸裸,他们再也没有隐藏自己。 接下来,每一个江阳军高层人员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自从话题被打开以后,他们再也不用委婉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接着,白少阳把目光投向了刘璞,然后向所有的高层了这个自己刚刚纳入门下的得意门生。 “这是本王的亲兵护卫,请诸位将士们多多关照!” 能够被单独拎出来介绍,刘璞很快就被众人所注意,特别是刘璞的亲兵护卫的身份更是成为了诸多将士们疑惑的话题。 一个谁也没听过名字的小家伙,居然能够成为江阳王的亲兵护卫,这事绝不简单。 诸位将士们也就越来越看不懂白少阳究竟在搞什么操作。 刘璞一亮相,处处表现得体大方,说话也不像是普通人,特有的气质瞬间便hold住了在场的人。 随着白少阳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把视线投向了刘璞。 “承蒙江阳王器重,让刘璞有机会成为江阳王的亲兵护卫,今后请诸位将军伯伯,大叔大爷…不论有啥事都不用着急打扰江阳王,和刘璞说一声,凡事由刘璞来传达就行了!” 刘璞此言一出,下面的人都纷纷气炸了… 第四章 平衡的力量 刘璞其貌不扬。 把他丢到人堆里,也是不出众的,他的所言也是令许多比他更有威望的江阳军统领们很不愉快。 “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何德何能,能够当上亲军护卫?让他来保护江阳王的安全,这事怕是不靠谱吧?” 刘麻子怒气冲冲,道:“你这小毛孩,你凭的啥?你究竟有何本事!” “你这不长眼的东西,就算是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们!” 白少阳端坐不动,不打算发表任何观点,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刘璞笑了笑,道:“诸位伯伯叔叔恐怕有所误会了,在坐的诸位自然是每人都比我刘璞有资格,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江阳王每日要处理那么多事,所以才有了亲军护卫的存在。” 有那脑袋反应比较慢的,便问道:“亲军护卫是干啥的?莫非以后我们要见江阳王必须要经过这亲军护卫才行?” 以前要见江阳王时,这些人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啥时候想见就来见。对于这些人如此的没有规矩,白少阳其实早就有所不满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好的理由和借口而已。 现在增加亲军护卫这一职位的用意非常明显,目的就是为了对这些人有一个限制。 现在地位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只有几百人手下的“土匪”,白少阳也逐渐意识到许多事情必须要明确一个方向,有些事情也必须要有规章制度。 治理军队必须要严,必须要狠,否则在这个军阀林立的时代将会很难生存下去。 “狂妄小儿,你才来几天,就敢来教训我们,见江阳王凭什么要经过你这个狂妄小童?我们若没有重大事情又怎么会随便打搅江阳王,莫非你把我们都当作是三岁的小童不成?” “哎呦,哎呦!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今日居然被一个娃娃羞辱了!” “江阳王,请你不要相信这娃娃的话,此人年纪不大,却油嘴滑舌,绝不是好东西!万万不可被他迷惑了!” “是呀!杀了他,以正视听!” “杀了他!” 众人纷纷把矛头指向刘璞,皆是恨不得杀了他,图一个痛快。 “可笑!实在可笑!” “尔等皆是匹夫!” 刘璞不怒,反而笑道:“原本以为叔叔伯伯们都是人中龙凤,没想到一个个皆是心胸狭窄的鼠辈!” “既然尔等皆想盼着我死,有胆的就一对一的来单挑吧!” 年轻气盛的刘璞无视眼前所有之人,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鼠辈,不需多虑。 杜月仙也觉得憋屈的厉害,言语之中带着颇多的不满,道:“江阳王,刘璞究竟又何本事,能够得到您如此的重视,莫非江阳王真的认为我等皆不如他?” 白少阳道:“本王知道你们都是有真本领的,刘璞还只是一个娃娃,你们不至于害怕一个娃娃吧?” “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为何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呢?” “你们谁敢与刘璞比赛射艺?若能赢刘璞,亲军护卫的位置就交由你来坐如何?” 白少阳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牧凡,想要亲眼见识一下牧凡和刘璞之间的对决。于是便把目光投向了牧凡,希望他能够出来接受挑战。 可这一次牧凡却一反常态,故意有种示弱的味道,道: “牧凡退出比赛,愿赌服输!” 被称之为江阳军中第一神射手的牧凡居然不战而败,这让诸位将士们彻底就傻了眼。 孤独傲慢的牧凡从未服输过,这一次居然在一个少年面前认输,这事令诸位将士们很难理解。 不能理解的还有白少阳,白少阳不但不能理解,而且还有一丝怀疑此事有什么猫腻。 连江阳军中第一射艺高手都不敢与刘璞应战,其他人便彻底都萎了,就再没人敢提什么意见。 “牧凡,你是江阳军弓弩军统帅,怎么也不敢应战呢?” 牧凡道:“牧凡能力不够,无法赢刘璞,故此不敢应战,并非是故意推诿!” 白少阳略带一丝嘲讽的问道。 一向高调的牧凡,今日却是一反常态的低调。 “莫非我江阳军之中真的就没有人了吗?” 白少阳环视一周,内心多了一丝忧虑,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春风得意的刘璞此刻心里更是无比甜美,就如打了胜战归来一般。 看着刘璞得意的样子,有人憋不住了。 “狂妄小儿,你何德何能,竟敢口出狂言?”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既有真本事,何不露两手,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呢?” “既然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就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不过,这地方场地太小,有些施展不开,需要换一个地方,若是伤及无辜那就不好了!” 刘璞似乎并不担心自己赢不了,说话底气十足,而他的这种孤傲的气质正是白少阳所喜欢的。一个太过柔弱的人是不能取得什么成绩的,打仗不是请客吃饭,需要的是铁血的意志,更需要超强的自信力。 “不过,想要与我挑战必须立下生死状,我可不想被一个冤魂缠着不放。” “若真有不怕死的,那么就请来吧!” 见局势有些不好控制,白少阳咳嗽了一声,道:“刘璞你且先退下,不可如此无理。” 来了这么一个挑刺的家伙,众人心里自然是极度不快的,此刻江阳军内部的所有高层们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他们从未如今天这样的团结。 普通百姓被一个娃娃羞辱,都会表现出愤怒,更何况是这些带兵打仗的头头闹闹们。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论是江阳军嫡系,还是一些目前可以利用的势力,都是白少阳必须全部顾全的。 白少阳想用刘璞来打压江阳军内部某些人奢靡狂妄风气,但同时也并不希望做的太明显,故此想要用刘璞来作为试探,至于其他的将领们,毕竟还需要依靠他们来为自己做事。 对于白少阳而言,找一个平衡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能够有相互牵制的力量,会抵消点许多隐藏的矛盾。 第五章 人才A计划(一)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纯粹只是图一时口快的骂战,白少阳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通过这些人毫不客气的骂战以及有些无理取闹的各种行为,白少阳总算明白了,在整个江阳军内部还就真的没有那种可以说一不二的人。哪怕是他自己,也有些镇不住这些“妖魔鬼怪”。 那好在这些莽夫们把骂街和打战这两件事情还是分的很清楚的,他们的战斗力也还算可以。 三个月后。 白少阳率领江阳军击败了玉红,夜来香酒楼又重新回到了白少阳手里。 随着玉红被击败,白少阳统一江阳城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让白少阳觉得意外的是,羽清和羽媛两姐妹依然还在夜来香酒楼,出于“人道主义”方面考虑,白少阳收留了这一对姐妹花。 但仅仅只是收留而已,并没有其它任何的意思。 在把目标对准了周自用后,白少阳决定整军之后率领大军讨伐叛贼周自用,而现在,江阳军终于有了几个月的休养生息时间。 在各种骂战和明争暗斗之下,江阳军内部出现了诸多不太和谐的声音。这种不太和谐的气氛也给整支江阳军带来了许多不太安全的隐患。 但白少阳却并没有因此而放下改造江阳军的计划,虽然江阳军内已加入了不少“人才”,但毕竟这些“人才”的素质大多都参差不齐。用大白话来讲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者众多。 在遇到重大问题时,白少阳也逐渐意识到有文化的重要性。但这绝没有歧视没有文化人的意思,只是在经过诸多事情以后,愈发觉得猪一样的队友给队伍带来的致命伤害究竟有多大。 想要对这些莽夫进行改造,这是非常困难的,这些看到书就腿软,看到女人就来劲的爷们骨子里透着的都是土匪习气。 不论白少阳愿不愿意接受,他的这支江阳军就目前而言依然脱离不了“土匪军”的本性。 在江阳军整体修养的时间里,白少阳的脑子里萌生了一个新的计划,这个计划对于江阳军未来的发展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这个计划就是白少阳的“人才A计划”。 所谓的“人才A计划”就是设立一所专业的军学堂。 这个军学堂可以算的上是江阳军的后备军,但在招募学员方面有其严格的规定。 在招募学员方面对于学员的年龄、身高、体重、技能、智力、身体素质等方面都有其严格的规定。 现代化国家,军人大多都是从军校出来,受到过严格的军事训练的高素质人才。白少阳希望通过设立军学堂来培养一批真正高素质的人才,虽然这个计划不见得能够完全的实施,但是至少能够有一个能够参照的模板。 军学堂就这样在不温不火中诞生了,之所以没有加大力度宣传为的就是不造成过分的张扬。想要进入军学堂需要靠的是自身的能力。 一块其貌不扬的牌子被钉在了一块空地上,上面竖立着一块“白少阳军学堂”的牌子。 第一批三十个学员的招生计划也是全部由白少阳来亲自把关的,所以没有任何的人可以走后门,也没有任何的人可以打通什么关系。 想要进入“白少阳军学堂”必须通过几十项的考核,所以有许多人都知难而退。 起初“白少阳军学堂”招募学员的消息只是在江阳军内部小范围传开,不少优秀青年主动来参加考核。 首先开始的是海选,海选的项目比较简单,海选的项目就是跳远。 实际上跳远是最古老的竞技项目之一,是人类猎取或逃避野兽时跨越河沟等的活动,后成为军事训练的手段,成为公元前708年古代奥运会五项全能项目之一。 在古希腊奥林匹克的“五项运动”中就有跳远。 跳远时,起跳腿在踏板上要经历放脚、缓冲、蹬伸3个阶段。在起跳腿蹬离地面的同时,摆动臂和摆动腿要协调配合做摆动动作,其要领是抬头、挺胸、提肩、拔腰。 光是跳远这个简单的项目,就有不少大胖子被刷了下来,他们虽然身体强壮,但是在摆动和前行的时候却受到了很大的约束,所以在这一关,只有那些身体轻便的年轻优秀青年才很侥幸的过了关。 在进行了跳远项目以后,接着便是100米短跑,百米跑考察的是爆发力,因为没有精确的秒表做统计。所以白少阳采取了择优录取的原则,在50%的淘汰率制度下,又有一大半的人被刷了下来。 接下来便成举重项目,举重项目对于这些人来说都不是很难的事情,军中不少人都是干重体力活出身的,所以举重项目并没有淘汰多少人,这也是白少阳预期之内的事情。 接着便是射箭项目,这个项目非常考察眼力和拉力,不少拉力和视力不好的优秀青年也被淘汰了。 射箭项目后,就是十公里负重跑,进入十公里负重跑的人只剩下了几十人。同样他们需要达到前面50%,才有资格进入到下一轮,该项目采用的同样也是择优录取原则。 经过以上几个项目的考察以后,不少的优秀青年早已经累趴下了,但是他们很顺利的通过了初试。 通过初试以后,下来的考察却让他们一个个都傻眼了。因为接下来的考察和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考察的是脑力和眼力。 快速记忆的考察让不少优秀青年彻底蒙圈了,毕竟是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所以最终通过快速记忆的优秀青年人数极少。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串数字,但是要求在短时间内记忆,这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 每一个学员都有一定的时间来记忆这些号码牌,在倒计时结束以后,需要在木板上迅速地写出所记忆的那些号码。 在经过快速记忆这一项目以后,最终只有六个优秀青年挺到了最后这一关。 最终这六个成员成为了江阳军军学堂成员,也是第一批学员。他们同样只接受白少阳的命令,但是他们称呼白少阳并不是江阳王,而是校长。 这也是白少阳改革江阳军计划中的一步,白少阳希望为自己的江阳军打造一支优秀的人才后备军,当这些人经过实践以后,又会培养出更多的人才。 第六章 人才A计划(二) “江阳军学堂”正式挂牌成立。 这是一所有着新代化新式学堂意义的军学堂,虽然它的内部各种体系还不够完备,但却是意义非凡的。 白少阳对这所军学堂的定义是:一所培养优秀军事人才的军事学院。 虽然这个理念还是比较新颖的,不太容易让普通百姓们能够很快就理解,但是这所“江阳军学堂”确实让白少阳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改造的希望。 没有经过严格的考察,是不被允许进入这所军学堂的,所以也就避免了走后门进入军学堂的各种可能。因为考核标准严格,准入标准也比较的严苛,所以所选取的人才都算是实打实的真才实学。 一所军事学堂就这样诞生了,作为江阳军的人才储备库,“江阳军学堂”的出现既没有那么出人意料,又似乎是在白少阳的控制之中。一切都似乎是刚刚好的存在,既有部分江阳军将领们对这所军事学堂嗤之以鼻,又有部分江阳军将士们甚至没有用正眼看一下这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军事学堂。 江阳军学堂的横空出世没有让整个江阳军内部有炸开锅的感觉,这正是白少阳所期望的效果。因为新生的江阳军学堂还太弱小,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江阳军学堂的成长和壮大需要时间的考验。而现在它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机构。 人才们通过层层的考核,而最终得以进入江阳军学堂,他们同样对于自己未来的发展是迷茫的。现在唯一吸引他们的就是在进入江阳军学堂以后,他们的身份和待遇将会与普通的江阳军们不同,他们会得到更多的机会。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将会成为白少阳真正的心腹和嫡系,他们是白少阳握在手心里的宝贝。 在新建的江阳军学堂内部,这个极其中心和机密的地方,他们见到了他们从未见到过的东西。 他们是这个时代,这个国度开眼看世界的第一批人,他们将会见到在他们的世界里诸多不能理解的武器和科学技术理论。 对于进入江阳军学堂的这六个新成员来说,一个新世界正在等待着他们。 时空猎人送给白少阳的礼物,那个神奇的盒子,里面就有许多令这个时代惊艳的武器。因为这些武器与这个时代太过于格格不入,所以白少阳一直采取着保守的态度来妥善保管着这些远远领先这个时代的武器。 而现在,白少阳毫不吝啬的拿出了这些武器,展现在这六个江阳军学堂新成员的面前,这自然也是一种冒险。 从他们的惊讶表情中也不难看出来,他们是极其震惊的。因为他们都是最优秀的人才,也就自然配备的上使用这些最精良的武器。 只有最忠诚可靠的人,才有资格使用这些武器。 当着这六个江阳军学堂新成员的面,白少阳亲手扣动扳机射杀了一个叛逃的江阳军老油条。只是在倾刻之间,他便一命呜呼。 这也是白少阳为什么在他们面前展示这些武器的原因,除了展示肌肉以外,还有威慑的原因。 手枪、连发弓弩、特殊材质打造的宝刀…这些武器所使用的材料都是顶级的,自然也是这六个江阳军学堂成员们没有见过的。 这些武器展示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皆觉得有些晕眩,因为这些武器颠覆了他们应该有的认知。 “尔等能够进入江阳军学堂,足以证明了尔等皆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在你们眼前的这些武器装备,皆是机密,所有的武器都不能带出军学堂,尔等亦不能对外透露关于这些武器装备的任何信息。” 对于这六个江阳军学堂新成员的能力,白少阳并不担心,因为能够从万人大军中脱颖而出,这便以足以证明了他们的不同凡响。只要稍加训练,他们很快就能熟练使用这些武器,这自然不是问题。 “诺!” 六个江阳军学堂的新成员也是诚服的拱手立在两旁,但他们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这些新式武器并没有离开过。 “尔等想不想亲手试试呢?” 白少阳试探性的一问,心里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想要听他们亲口说出。 这自然是这些江阳军学堂优秀成员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当他们第一眼见到这些新式武器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经注定了与这些新式武器有着特别的缘分。 天赋异禀的优秀青年们,只需要稍微的指导一下,便可以熟练的使用这些武器。 在使用这些新式武器的时候,他们甚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的动作比往常迟缓了许多,因为操作上并不流畅,所以显得有些笨拙。这或许就是少男们第一次的共同特征吧,谁还没有第一次呢? 当他们沉寂在探索这些新式武器的世界以后,他们又变得执着而又精神。这正是白少阳所希望看到的样子,他们富有活力,拥有开拓进取的精神,他们亦是勇于探索的年轻人。 手枪这种新时代的产物,出现在这个冷兵器盛行的时代,虽然有些突兀,但却给这些人带来了很大的震撼,同时也有了一些震慑的作用。 “砰砰” 有些刺耳,且富有极大的杀伤力的武器诞生了,这自然也就标志着一个时代的到来。 每个军学堂的成员都过了一把手瘾,当子弹从枪管里飞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他们眼前的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倒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更加的热衷于这种武器。 他们的血液又一次在血管里沸腾起来,这正是他们所想要达到的效果。轻而易举的可以让敌人丧命,而自己造成的损失却是忽略不计的。 但同时,他们又开始有些恐惧起来。这种很难理解的事情,同时也令他们有些不能淡定。 一个又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虽然同样是消失,但这样的消失却显得极不符合逻辑。 “这叫手枪!” “也是一种兵器!” 白少阳的话让他们稍微有些淡定下来,但他们依然还是不能够理解手枪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军学堂的学员的这种恐惧和不理解,白少阳早就预料到了,但从他们又爱又恐惧的表情中,白少阳也发现了他们对于手枪的态度。 男人,总归是喜欢征服别人的,不论哪一个时代皆是如此。 然而,在大乾国毕竟还是冷兵器的天下,手枪的威力虽然猛,但毕竟不能当作军队的常备武器。虽可用手枪来威慑敌人,但是以目前的技术来看,想要仿制出手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手枪等新式武器的出现,也的确改变了这六个军学堂学员们的老旧观念。 因为,他们知道了武器是可以不断创新和改进的,这也是白少阳想要让他们明白的道理。 第七章 离开白帝城 此时的白帝城,却是另一番场景。 这里发生了太多外界不清楚的情况,首先是齐俊已经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新的政权,完全的脱离了大乾国的控制。 在经过多次兼并和派出大军讨伐以后,齐俊的整体实力大大增强。毕竟是在沙场上历练过的人,齐俊的老辣程度不是一般将令所能匹敌的。 此时的白帝城固若金汤,而江元昊和李鼎霸也成长为齐俊的左膀右臂。 几座新建成的宫殿,在尘土飞扬之中若隐若现,虽然建立在边沙地区,但白帝城古老的韵味依然犹存。 不论时光如何变迁,蜿蜒的“吐贝河”和镶嵌在白帝城的“贝壳湖”的魅力却并未因此而有任何的减少。他们就如守护在白帝城的护卫一般,再也没有谁比他们更加的忠诚。 在如此荒凉的地方,正是因为有了吐贝河和贝壳湖的守护,白帝城这才一直保持着它的活力。 在蜿蜒的吐贝河河畔,一座新城加快了建设的进度,古老的帐篷被取代了,新的宫殿在这里拔地而起。 一支护卫军骑着高头大马在这里巡视而过,在这支护卫军之中有一个已经褪去稚嫩面庞的少年,他穿着将军的铠甲。 他的脸上不再有以往的那种迷茫,此刻却多了一丝坚毅和执着。 他的眼睛不时望着远方,庄重而又凝重。 “元昊将军!你为何一直望着前方呢?” 这少年便是江元昊了,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稚嫩,反而多了一丝男人的成熟和独有的气质。 “…本将军在巡视敌情,尔等也不可掉以轻心,记住没有?” 小小年纪便知道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可见江元昊的城府之深。 江元昊故作镇定,内心却别有想法。 巡视一周后,江元昊骑着单骑在原野上疯狂奔跑起来,其实这只不过是江元昊的日常而已。 自从来到这鸟不拉屎的白帝城以来,江元昊始终就没有安安静静下来过。 无数次幻想着能够脱离白帝城的江元昊始终难以逃脱齐俊的控制,而现在江元昊虽然逐渐的习惯了在齐俊的控制之下生活,但依然还幻想着能够逃脱这个地方。 因为时间久了,齐俊对于江元昊的监视也就逐渐的放松了许多。而逐渐累积战功的江元昊也就陷入到了艰难的抉择之中。若是此刻离开白帝城,自己在战场上所获得的那些战功就全白费了。 但江元昊依然忘不了与白少阳的约定,江元昊总想着有一天能够重回江阳城,还想着在江阳府院子第三棵大樟树底下埋下的东西。 李鼎霸此刻更是成为了齐俊的私人保镖级别人物。更是哪里也去不了,不得不说,齐俊的御人之道用的如火纯青。 江元昊想要逃离白帝城的想法由来已久,而现在当小皇帝驾崩以后,江元昊便彻底的不想在白帝城呆下去了。 江元昊做梦都想重回江阳城,帮助白少阳建功立业,一个比较恋旧的人,往往也比较有情有义,这一点李鼎霸和江元昊很像。 虽然李鼎霸和江元昊在许多问题有诸多不同的见解,但是在大是大非问题上面,两个人态度却是一致的。比如说重回江阳城这件事,两个人的看法都是一样的。他们随时可以舍弃现在所拥有的富贵荣华,甚至可以说没有丝毫的留恋。 当初来到白帝城,其目的就是为了打探这里的情况,而现在他们对于白帝城的情况已经有了十分的了解,所以并没有必要继续呆下去了。 离开白帝城是早晚的事情,现在江元昊也培养了一百多个愿意追随自己的草原热血少年,他们绝大多数性情狂野,彪悍,同时又非常讲义气。只要江元昊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追随江元昊离开这里,不论江元昊去哪里他们都会忠诚的追随。 真的要离开这里时,江元昊却又突然陷入到了孤独之中,在白帝城生活的这段日子里,齐俊也算对江元昊很关照。虽然江元昊并不喜欢齐俊,但毕竟是齐俊让他能够快速成长起来,这种恩情是难以回报的。 在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无数次战役以后,在实践中成长起来的江元昊获得的无数宝贵作战的经验都是齐俊所赐予他的。而现在突然的离开,也必然会给齐俊造成一定的心理打击。 一心想着要光复齐氏家族的齐俊,在这里积蓄力量,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复仇成功,杀回都城。 在原野上骑马奔跑,实在是大丈夫的作为,江元昊自然也是觉得很舒服的。然而此刻,江元昊却迟迟的拿不定主意,想要离开白帝城,却一直下不了决定。 同时不能够下决心的还有李鼎霸,被齐俊委以重任的李鼎霸是一个讲义气的英雄好汉,他受到齐俊的恩惠可以说是最多的,故此李鼎霸一直来不了口。 在白帝城,新的宫殿正在拔地而起,齐俊的称王野心也正在显露出来。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没有人能够约束得了他,在草原上面,有强者才能成为王,小部落不断的被兼并。 齐俊在这里布局多年,可以说是耗费苦心,所有的精力和鲜血都挥洒在了这片土地上。 齐家军的建立,是齐俊最引以为傲的事情,这是一只支擅长于野战的军队,他们是草原上的王者,他们经历过一百多次战役,们能够以一当十。他们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随着大乾国周边的几个小政权的迅速崛起,风雨飘摇之中的大乾国再也无力抵抗这些野蛮的游牧兵的征伐。 一个强大国家的陨落,同时又有数个新生政权的崛起,这就是历史的轮回。 曾经辉煌的大门阀,大家族,逐渐地被滚滚红尘所淹没,新生力量的快速崛起毫不留情面,他们从厮杀中崛起,虽然他们的创业阶段也非常的艰难,但是他们挺过来了,他们抵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绞杀。 齐氏家族,一个正在崛起中的家族,不…或许说他只是在重述曾经本该有的辉煌,被剥夺的那些年,将会逐一的被找回,齐俊的目光坚毅,他的意志同样很顽强,总有一天齐俊也会带着齐家军杀回都城,重塑曾经的辉煌。 在齐俊的麾下,不乏一些忠肝义胆的将士们,他们骨子里流淌的就是齐氏家族的血液,他们的祖祖辈辈们曾经与齐氏家族一同开创过大乾国的基业。 虽然他们被朝廷所遗忘,但是历史不会忘记他们。 江元昊与李鼎霸再一次见面,彼此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们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离开白帝城,在另外一个地方,有更广阔的世界等待着他们去开拓。 羽翼丰满的鸟儿,总是困不住的。 第八章 你真的要走吗? “李大哥!” 江元昊来到李鼎霸的房间外,轻声喊了一声,此刻所有的意思都包含在了这句话里面。 李鼎霸久久的没有回应,或许是在考量的缘故吧,声音多少显得有些没有气力,这并不像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性格。 “你决定了吗?” 过了片刻,李鼎霸才回问道。 “李大哥,咱们回去吧!回江阳城,别忘了当初我们的承诺,我们该回去看一看了,难道你不想找回你的妹妹了吗?还有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白帝城毕竟不属于我们!” 李鼎霸并没有回答,似乎被一块石头噎住了喉咙一般,他把门打开,把江元昊拽了进去。 “你小子不想活了?难道你想逃走?” 李鼎霸怒视着江元昊,似乎想要把他一眼刺穿。 “李大哥,难道你就贪图着荣华富贵?真的就不愿意走了?难道你真的是这样的人?” “你小子可别瞎说!你李大哥,我是这样的人吗?在这白帝城的周边全都是埋伏,想要走,怎么走?难道你要我挖洞逃走吗?” 江元昊道:“照李大哥这么说,我们就不走了?” 李鼎霸一巴掌拍在江元昊的脸上,道:“你小子怎么越活越糊涂了?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进出白帝城的路一共有四个,每一个出口都有重兵把守,想要闯关,无异于去送死。” “而这四个出口都有换防的时间,想要逃离白帝城,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在换防之时,只有这样成功率才最高。” 正当李鼎霸和江元昊现在策划着如何逃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悉悉簌簌的声音,李鼎霸和江元昊心里纷纷不由“咯噔”一下,下一刻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经被泄露出去了。 正当李鼎霸打算冲出去之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齐俊,这下彻底让江元昊和李鼎霸傻眼了。 齐俊一声令下,从他的身边出来了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亲兵,他们将李鼎霸和江元昊纷纷拿下,动作迅速而又干练。 “你们!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齐俊毫不掩饰内心的愤怒,对于李鼎霸和江元昊策划逃跑的事情早就已经有了预案,只是一直碍于面皮而没有揭穿而已。现在被他当场捉住,内心的不悦也就很自然的表现在了脸上。 “我们…” 李鼎霸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此刻真的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们…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早就想着要离开这里了?既然这里留不住你们,你们想走就走吧!” 齐俊也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毫不含糊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对于齐俊的这种态度,不论是江元昊还是李鼎霸都是有些看不懂的。 “好啊!好啊!” “我供你们吃,供你们喝,你们居然就这样对待我!我真是瞎了眼了!” “齐王,鼎霸的心本就不在白帝城,你真的愿意放鼎霸走吗?” 已经加身为王的齐氏麾下人才并不少,故此对于李鼎霸的离开其实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不舍,只是这一种背叛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江元昊,你也不想留下来吗?” 齐俊把目光投向了江元昊,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得到令他满意的回答。 江元昊坚定的回答,道:“齐王,江元昊日日夜夜都想着要回江阳城,” 此刻,齐俊的心便彻底的凉凉了,任何的幻想都已不复存在。现在他总算明白有些人终究还是留不住的,不是自己的人终究不是自己的。 对于齐俊而言,江元昊和白少阳的离开将会给他造成一定的损失,但这种损失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这将使齐俊将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陷入到痛苦之中。 “你也想走?” 齐俊用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江元昊,在齐俊的意识里江元昊是最喜欢白帝城这个地方的,因为江元昊总是喜欢一个人在白帝城广袤的原野上骑马狂奔。而这些行为,在齐俊眼里却是另外一番解读。 而现在,齐俊对自己的许多看法产生了怀疑,他不再认为自己有先见之明,甚至开始怀疑底下人对于自己的看法。当然这种怀疑是有根据的,并非是空穴来风。 “莫非你们认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帅?” “江阳城究竟有什么吸引你们的?千里迢迢,你们真的决定回去了吗?” 李鼎霸和江元昊之所以来到白帝城,本来就带着目的而来,现在选择回去,当然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从情感上来讲,齐俊自然也是有万般的不舍。 “我待你们如兄弟一般,你们却要背叛我!” 齐俊越想心里越气,几乎想要改变已经决定了要放他们走的决定。 “不,李鼎霸并没有背叛齐王,现在不会,今后不会,永远也不会!” 齐俊反问道:“若是有一天,我们在沙场上相遇,那又该如何呢?” 李鼎霸道:“鼎霸会退兵十里,算是回报!” 齐俊冷笑一声,道:“真他娘说的好听,谁知道会不会是这样!” 于是又看了看江元昊,道:“那么你呢?” 江元昊道:“真的有一天在沙场相遇,江元昊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江元昊的回答瞬间便让齐俊破滴为笑了,道:“你这话倒是实在,不亏是我齐俊带出来的徒弟!” 江元昊的回答不但没有让齐俊觉得不快,反而让齐俊觉得非常真实,这也正是他最想听到的话。 “好!你们两个人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也送你们一句话,今日一别,他娘的就别再相见了,老子怕到时候控制不住手中的大刀…” 说完这话,齐俊敬酒三碗,把李鼎霸和江元昊送出了白帝城,啥也没有让他们带走。最后一百多个平日里跟着江元昊和李鼎霸混的小弟们,以死明志的方式来表达要追随江元昊和李鼎霸,齐俊大为感动,于是也就放他们一块走了。 带着一百多个自己的死忠,江元昊和李鼎霸离开了白帝城,这座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印记的梦幻城镇。 第九章 大樟树底下究竟埋着什么? 从白帝城骑快马回江阳城,片刻不停歇,也需要七天时间,这还算是少的。 李鼎霸的队伍有五十人,跟随江元昊回江阳城的人那就更多了,一共有一百一十七人,这么多的人,路上吃吃喝喝,走走停停,都需要消耗时间。 不仅仅只是消耗时间,还要消耗不少粮食和物资,一路上回来或许还有可能碰上山贼,所以江元昊和李鼎霸这一路走的并不算太顺利。 回家的感觉自然是非常好的,这一点江元昊是深有感触的。 把李鼎霸和江元昊从白帝城赶出来时,齐俊送给了江元昊一辆马车,于是江元昊便很愉快的接受了,并没有很客气的推一下。毕竟要回江阳城了,什么时候能够再一次回到白帝城或许只有老天爷才能知晓了。 “终于有机会再吃到土豆了!还有辣椒面和蛋炒饭!” 江元昊惬意的躺在马车里,自说自话,离开江阳城之前,他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少年。再一次回来时,江元昊的肚子里已经装进去了不少的知识,而这些知识和美食不同,这些知识将会伴随着他继续成长。 “我们难道不给主人带点东西回去吗?就这样空手回去是不是不太好呀?” 李鼎霸骑马走在旁边,听到江元昊自言自语,便道:“你怕是脑子进水了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什么土豆,什么辣椒面,我怎么没听过呢?” 江元昊道:“你这猪脑子,怎么可能记得住呢?你忘记主人给我们吃过的金疙瘩了吗?金疙瘩就是土豆,土豆就是金疙瘩!” “原来你说的是金疙瘩啊!那玩意确实是非常美味,我至今还怀念呢!” 行进的队伍不断的被拉长,不时的又集合在一起,如此几次以后,这支从白帝城归来的队伍正在离江阳城越来越近。 七天后,江阳城城外。 一支正在巡逻的队伍发现了江元昊他们的队伍,于是便立刻警觉了起来,江元昊射出一箭,箭上面有一份信,这份信正是代表着他归来的信号。 信被送到了白少阳的桌案上面,很快白少阳便知道故人回来了,一切似乎就像从梦中走来的一般,熊孩子江元昊又回来了。 江阳军需要江元昊和李鼎霸这样的“老人”回归,对于江元昊的印象,白少阳始终不能忘记。一个喜欢飞檐走壁的少年,走路都自动带着风。曾经,因为他的存在,而整个江阳府被搞得“鸡犬不宁”,但同时他又给白少阳带来了无限的欢乐。 现在江元昊和李鼎霸回来了,白少阳又突然觉得有了主心骨,那些失去的信心又一个又一个被拾取了回来。 白少阳率领江阳军的老人们出城迎接,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没有了当初离开江阳城时的稚嫩,在江元昊的脸上多了些沧桑的感觉,他还是一个孩子,可看起来却真的不像是一个孩子。 千里迢迢从白帝城归来,就如从另一个世界出来一般,这一段旅程当然是不容易的,其中的艰辛只有江元昊和李鼎霸才明白。 “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江元昊依然还是往日的那种奔放性格,激动的情绪毫无保留的表现在了他的脸上。 白少阳捏了捏江元昊的脸,觉得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仿佛故事就发生在昨天。 江阳军内部发生的改变却太多太多,旧貌换新颜,对于江元昊和李鼎霸而言,以往熟悉的一切现在都已经不复存在。 “江阳军现在不一样了!我们的军队正在正规化,不再是那支小打小闹的江阳军了!” 李鼎霸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江阳军中的人看他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在此之前,李鼎霸可以算的上是江阳军中说一不二的人,而现在他倒像是一个外人。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故此一言难尽。 白少阳需要一点时间向江元昊和李鼎霸解释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非常重要也非常关键。 曾经生活的“江阳府”也已经易主,而江元昊也再难找回曾经埋在大樟树底下的神秘宝物。 一切都过去了,他们被时空所吞噬,有一丝伤感,有一丝令人觉得无奈,但却又不得不接受这种现状。 白少阳对于江元昊埋在江阳府院子大樟树底下的宝物也是充满了好奇,也曾想过找到它,却一直未能如愿。 一个被隐藏的秘密,差一点就没有机会被揭开。 江阳府,现在被吴宁所占据,白少阳对他没有任何的脾气。吴宁把江阳府打造成了一座“铁城”,连一只蚊子都很难有机会飞进去。 那些失去的东西,总归要一件一件的讨要回来的,但这需要时间,同时也需要耐心。 “你在江阳府院子的大樟树底下埋下的究竟是何物呢?” 李鼎霸无数次问过江元昊这个问题,江元昊皆是避而不谈,选择了回避。似乎一旦说出了这个秘密,就会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而现在,白少阳亲自询问了江元昊,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在问江元昊这个问题之前,白少阳怀疑过江元昊是否真的在大樟树底下埋下过什么东西。但现在对于这个秘密又多生了一些好奇,甚至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我的确埋下过一些东西,不过现在还不能说出来,总有一天这个秘密会被揭晓的。” “这么说来,连我你也要瞒着,难道你就不能告诉我真相究竟是什么吗?” 江元昊摇头道:“很抱歉,关于这个秘密,谁也不能说!” 李鼎霸道:“你不会是昏头了吧?连江阳王也不能说吗?” “你难道不知道等待和猜测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吗?我最讨厌的就是等待,当然还有猜测同样让我觉得痛苦和难受,我早已经受够了!” 心里藏不住一点事情的李鼎霸差点就被江元昊给逼急了,恨不得杀死他。 “现在,你必须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这非常重要!” “必须告诉我!否则朋友也没的做了!” 江阳府被吴宁夺取以后,白少阳曾经识图潜入江阳府,但并没有在第三棵大樟树底下找到过任何的东西,所以白少阳同样也是持怀疑态度的。 李鼎霸的语气难得的如此强硬,一直把江元昊当小弟看的李鼎霸觉得江元昊有事在瞒着他,心里自然是极度不快的。 “大樟树底下究竟埋的是什么?” 白少阳咳嗽了一声,看着江元昊。 第十章 敌军撤退 白少阳抿了一口酒,然后重重把酒杯放下,面色凝重的看着江元昊,这种眼神仿佛能够洞穿时空。 时光似乎再一次回到了乾元元年,这种对视也的确让江元昊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为何这样看着我?” 江元昊虽然反问,但白少阳却同样拒绝回答,似乎是在回应着什么。 “你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白少阳嘿嘿一笑,表情自然是轻松的那一种,然后看着江元昊,随即命人把他绑起来。 “如果你不交待,我将会折磨你!你会看到我的手段的!” “我靠!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用得着这样吗?” 白少阳道:“你不会真的在大樟树底下埋下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东西吧?” 白少阳又倒了一杯酒,放在江元昊的面前,道:“怎么样?想不想喝一杯?喝了这杯酒以后你就没有痛苦了!” 虽然江元昊始终觉得白少阳这是话中有话的意思,但却又实在找不到什么问题。 “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白少阳却不管那么多,这是一杯欲望之酒,能够让人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并没有什么毒害作用。用它来获取情报,作用非常的大。 “这是本王给你倒的酒,哪怕是一杯毒酒,你也得喝下去!” 江元昊一脸无辜,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回江阳城了,没想到反成了我的错了!” 酒这种东西并不算是坏东西,虽然有的时候让人迷迷糊糊的,但却可以让人安静下来。 只是喝了一杯,江元昊便觉得有一种要成仙的感觉,有些飘飘欲仙。 “这究竟是啥酒啊?” 江元昊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发热,不仅仅只是他的脸蛋,还有他的身躯也开始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 接下来,白少阳又给江元昊倒上了一杯酒,这杯酒就更加的麻烦了,不仅让江元昊的全身发热,也让江元昊的神志开始变得不清楚。 听说把人灌醉以后,能够从他的嘴里套出许多话来,白少阳打算试一试,虽然不知道这种效果究竟好不好,但是白少阳还是打算试一试。 毕竟还算年少,几杯酒下肚,江元昊便不再是那个看起来还算正经的少年了。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嘴角还流着哈喇子,不停的傻笑着。 “我问你,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白少阳郑重其事的问道。 也不知江元昊是真醉还是装醉,反问道:“笑话!我…我乃是堂堂的大将军,你是谁?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 白少阳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一笑,道:“你在江阳府院子里有没有埋下过什么东西?” “埋东西?本将军不记得了,似乎…似乎埋下过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宝盒,不过这宝盒里的东西多了去了,本将军已记不太清楚,只有挖出来才知道。” 白少阳再要问,江元昊便已经有些踉踉跄跄,走路不稳,几乎就要倒地。 “这小子,他装醉,在白帝城时忒能喝!” 李鼎霸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便往肚子里面灌,“咕咚咕咚”几杯烈酒下肚,便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地上。 为了提高“江阳酒”的度数,白少阳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所有自以为酒量好的人都无一例外都尝到了苦头。 白少阳用这种方式灌醉了不少英雄好汉,他们不是倒在温柔乡里,就是倒在血泊里。 酒,确实能迷乱人的心志,这一点并不假。 当白少阳再一次举杯的那一刻,突然听到了外面锣鼓喧天的声音,这声音犹如千军万马,从远处滚滚而来。 “有大军来偷袭!” “有敌军来袭!” 恍恍惚惚之间,白少阳仿佛听到了有千军万马朝他奔袭而来。不由的有些乱了方寸,于是旋即起身,想要取兵器杀出去。 白少阳顾不得倒在地上的江元昊和李鼎霸,起身便往议事大殿走去,于是立即召集所有江阳军将领们来迅速集合。 随后有谍报递交上来,打探到的消息是:有一支五千人组成的敌军正在做着攻城的准备。 这支五千人组成的大军,有较为完备的装备配制。 杜月仙和牧凡被任命为左右急先锋,各率三千人,从两翼包抄。 李彪、张虎和刘麻子各令兵二千,作为后援,对其进行夹击。 两军对垒,除了比拼人力以外,看的还有战意和比谁更不怕死,比谁的士气更盛。 此刻,除了江元昊和李鼎霸,整个江阳军几乎全员出动。 “不论来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江阳军最终将会取得胜利。” “小的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本王杀敌,不论来的敌人是谁,我们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想要建立功勋,就勇猛的杀敌吧!” “杀三个敌贼,升官一级,依此类推,绝不含糊!” 每到关键时刻,白少阳总会给这些将士们带去最实在的鼓舞士气方式,只要他们能够活着回来,一切奖赏都没有问题,都是可以商量的。 不论敌人来得多么的凶猛,都要把他们打压下去,一座小小的江阳城早已经容纳不下白少阳的雄心勃勃。 开疆拓土的野心已经熊熊燃起。 “本王这辈子的任务就是杀光天下狗贼,还大乾国一个安宁。” 在这个攻城掠地的时代,只有强权者说的话才有分量,手中没有足够的筹码,就没有任何说话的分量,拿怕是皇室成员又能如何呢? 这支五千杂牌大军,他们的目的也是一样的,他们同样也想攻城掠地,他们同样也想建功立业。 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大军阀吞并小军阀,大部队兼并小部队的时代。如果你不够强大,只有被别人灭掉的可能。 五千大军毕竟不是五千头猪,想要把它们完整的吃进去,自然也没有这么容易。 活捉五千头猪尚且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五千比较有素质的军人,这一场战役的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冷兵器靠的是近身战,刀与刀,剑与剑的较量,铁兵器摩擦在一起发出的锵锵之声回荡着,令人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好在江阳军的战士们训练有素,与这五千大军的较量并不落下风。 在经过了两波攻击以后,五千大军识趣的撤退,但是他们并没有出现丢盔弃甲的情况,因为他们的整体战斗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足以见得他们的战斗力并不一般。 像这种突然被袭击的情况已不是一次两次,白少阳早就习以为常,被偷袭了几次后,白少阳想要再攻下一座城池的想法更加强烈。 第十一章 花染不透乡愁 在敌军数波攻击后,江阳军依然坚挺,他们顽强抗争到了最后。 这一场战斗过后,江阳军虽说不上是大获全胜,但也算是打击了敌军的嚣张气焰。 江阳军的顽强反击就是在告诫任何有侵犯江阳军领地的敌军,只要敢来,只能面对有来无回这个结果。 敌军的这一波攻击,来的非常诡异,同时在行动上也非常迅速,匆匆而来,匆从而去,似乎他们并不怎么在意得失。亦或者他们早就知晓了这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偷袭。 那么来者究竟是何人呢? 胜利,总是与忧愁联系在一起。因为胜利总是需要付出牺牲,在金戈铁马声中,年轻的少年甚至来不及批上新铸的铠甲,他们年轻的脸庞最终挥洒在了疆场之上。 风吹不散长恨,故事永远定格在那。 “时间的流逝,能把很多东西一洗而空,豪华高贵的铜雀台如今早就荒芜,哪怕是当年的赤壁古战场也没了金戈铁马的模样,但有一种东西却流传了下来,英雄主义的光彩和英雄们的故事,始终心耳相传。” 每一次征战,都有人离开。 他们或许没有什么远大抱负,但他们却有骨气有担当。 他们是最喜欢英雄故事的好少年们,他们从未如此感慨过生命逝去的无情。 站立在人群之中,白少阳几番想说的话都被他吞咽下去,李鼎霸从醉酒中醒来,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李鼎霸已昏睡过去三天,而这三天时间却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江元昊同样如此,也是从昏睡中醒来,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模样。 有时候白少阳很希望时间能够重启,再一次回到最初的那一刻,并非是他想要逃避,只是不愿看到一些令他留恋的东西就这样匆匆逝去。 “你们来了?” 白少阳很淡定的问,但并没有很认真的看着他们的眼睛,然而在以往,白少阳总是喜欢看着他们的眼睛说话。似乎能够从他们的眼睛里看透些什么,而现在白少阳对自己的判断力已不再那么自信。 每一次大战过后,白少阳总是会陷入到孤独之中,这是一种很难说出来的感觉,简单来说语言不能表述出来这种感觉。 在得到的越来越多以后,白少阳反而觉得越来越空虚,他已经不清楚自己究竟拥有什么。 那些曾经熟悉的人,现在也越来越令他看不懂。 不知是风沙吹的太过凶猛,还是才少阳的眼睛被记忆的灰尘所侵扰,他的眼睛突然就变得黯淡了许多,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光泽。 所谓的理想和抱负,失去了任何的意义,有那么一扇门,突然间就被关上了。 而这些,他也只能和自己说一说。 忘记了最初的梦想,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恨的事情。 “你们为何会选择回到江阳城,听说齐俊给你们的待遇还算不错!” 放下了江阳王的头衔,白少阳像一个朋友一样想要和江元昊他们聊一聊这个话题。 当初,朝廷委派李鼎霸来江阳城的目的可没有这么简单,并不是只是为了让他来保护白少阳的安危的,自然还有其它的目的。这一点,白少阳当然也是清楚的,这也是为什么白少阳要把李鼎霸支开的原因。 而现在,原来的那个朝廷体系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白少阳也就不再担心李鼎霸继续对他进行“监视”。 “你还打算继续找你的妹妹吗?” 李鼎霸一拍脑门,泪水差点飙出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今廖无音讯,这是令他非常痛苦的。 花开了,但是却没有人去安安静静的欣赏它们,所以这些花的开放同样显得有些孤独。 孤芳自赏的感觉并不好。 “当然,李鼎霸当然要继续寻找亲生妹妹,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找到她。” “你们两个也算是老人了,自从我来江阳城没多久,你们便跟着来了,所以有些话对你们说我才会安心一些。” 江元昊在白帝城历练了两年时间,自然也是比当初要成熟了不少,对于白少阳的话中之意理解也比以前更透彻了一些。 自从江元昊和李鼎霸离开江阳城以后,在这中间发生了太多其它的事情。所以当李鼎霸和江元昊再一次回到江阳城以后,是属于没有职位的。 “我给你们两人各留了一个职位,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满意!” 白少阳已经许久没有微笑过,而这一次却是发自内心的笑。诚然,不论是杜月仙还是牧凡都是他想要培养的人,但是李鼎霸和江元昊更是他想要委以重任的人。 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因为白少阳始终觉得江元昊和李鼎霸才是自己身边最可靠的人。从他们不远万里,舍弃在白帝城的荣华富贵而回到江阳城便可以看出来。 白少阳给江元昊和李鼎霸留的两个位置自然也是极具分量的,亲军阁自从组建以来,对于亲军阁的人选问题白少阳一直是极其谨慎对待的。 白少阳甚至把亲军阁阁长的位置空缺了出来,一直没有委任任何人来担任亲军阁的阁长。 即使只是常任副阁长的位置也是空缺在那里,还没有填补进去。 而杜月仙和牧凡也只是进入到了亲军阁的普通阁员行列之中,这样的安排足以可以看出白少阳对于亲军阁这个机构的人员挑选上的谨慎。 在了解完白少阳对于亲军阁这个机构的介绍以后,李鼎霸和江元昊对于亲军阁阁长和常任副阁长职位自然也就表现出来了兴趣。 不过,白少阳也明白,如果冒然宣布让李鼎霸和江元昊进入亲军阁的高层必然会让其他的将领们不满,所以白少阳打算试探一下其他将领们的口风。 能够把自己最为看中的人留在自己身边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但是若是表现的太过明显,必然会让其他将领们不满。 虽然杜月仙和牧凡等人并不怎么被白少阳所喜欢,但他们也是为江阳军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人,白少阳不想寒他们的心。 花又开了,温暖的季节需要一些人情味… 第十二章 不打不相识 题记:亲军阁的建立,标志着江阳军高层人员的正式组建,它同样也是未来江阳军发展和壮大的中枢,然而在人员挑选这个重大问题上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虽然大乾国皇帝陈列已经驾崩,一个傀儡皇帝被扶持上了皇位,但年号依旧还是使用乾元。 乾元四年,春。 过去的一年,就如同梦一般奇幻,特别是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在白少阳的脑海里快速飞逝而去,却始终没有一件能够停留下来。 在跌跌撞撞之中,江阳军在风雨飘摇之中迅速崛起,至于未来究竟还会遇到多少危险和坎坷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当然,过去的一年也并非是一无所获,江阳军的收获也还是有一些的。 这是一次关系到江阳军未来发展的会议,所以它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亲军阁,顾名思义,其实就是一个完全听命于白少阳的机构,并没有其它多余的含义。 这一次,白少阳召集来开会的江阳军将领们明显的少了许多。毕竟是内部的核心会议,能够直接参与的人并不多,确切的说不但不多,而且非常少。 一个会议的规格究竟如何,可以从会议的人数中看出,一般而言,人数越少代表着级别越高。 杜月仙、牧凡、李鼎霸、江元昊四人第一次相会,这也是白少阳的特意安排。 这四个皆有些心高气傲的家伙,从来都是不肯认输的。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他们绝不允许被他人所超越,他们的骨子里流淌着的就是孤傲的气质。 杜月仙,一个从小说世界走出来的家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存在是不科学的。他是一个小说世界中的人物,长的风流倜傥,行为潇洒飘逸,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同时又有点傲气,不肯认输。喜欢被人表扬,身上的某些气质倒是和孩子非常吻合。 牧凡,这家伙那就更加神奇了,鬼知道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这家伙的残暴程度超出凡人,虽然从外表上看,他的确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好少年。但往往正是由于像他这种人长的极具迷惑的外表,这才让许多人上当受骗。 白少阳怎么也不能忘记自己曾经被牧凡埋葬的那一段往事,这个残暴的家伙有些时候可以说是壕无人性。 不过白少阳用人,向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牧凡这个家伙来对付敌人那是极其恰当合适不过的。 虽然白少阳很想弄死牧凡,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虽然这家伙很令他讨厌,但天底下能像他这么既腹黑又不要脸的人才已经很少很少了。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牧凡虽然可恶,但是用他来恶心敌军实在是非常明智的。 由于捣蛋鬼江元昊和老实人李鼎霸的加入,亲军阁自然也就比以往热闹了许多,这是脑袋正常一点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 四人的第一次见面还算比较客气,相互之间并没有让对方难堪,反而非常的客气。大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味道在里面。 这是一次比较有意思的圆桌会议,就像家庭聚会一样,白少阳也是尽量的让气氛变得轻松。 桌子上面摆着四碗诱人的油泼面,蛋炒饭等…除此之外,还有土豆、玉米和一些糕点之类的小吃。 营造这种气氛,是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凝重和紧张,同时也是为了让杜月仙、牧凡和李鼎霸以及江元昊能够在一个轻松的气氛中愉快的交谈。 白少阳负责点心和食物,接下来的事情便不算操心,准备让他们自己商量并讨论一下。 用这种轻松的方式,自然有它的好处,因为这样可以避免许多尴尬的事情出现。 当然,白少阳现在已经做到了。 在饭桌子上,比较容易放下戒备。 重新找回家的感觉可不容易,这种久违的感觉,也让这四个人非常的受用,开会的时候吃吃喝喝,是他们此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四个人在大吃一顿以后,这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实际情况说明他们当然不是只是来吃饭这么简单的。 对于“留学归来”的江元昊和李鼎霸这两个人,牧凡和杜月仙其实是没啥好脸色的,但是表现出来时却又是另外的样子。 表面上看起来无所谓,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特别是牧凡,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无数个想法。 毕竟在关键和重大问题上面,没有谁会轻易的让步。 “关于亲军阁阁长的人选问题,你们有什么看法?” 抛出这个问题以后,白少阳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虽然白少阳比较看中江元昊这个家伙,但总觉得他还过于稚嫩,不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白少阳看了杜月仙一眼,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这一次的杜月仙也是毫不客气,道:“我看亲军阁阁长的位置非我莫属啊!” “不过,我不愿意担任此职位!” 杜月仙的这一番有些骚气的话,让人听起来不是很舒服。不过出于礼貌,白少阳还是朝他淡淡一笑,并没有打断他。 牧凡道:“亲军阁阁长的位置,必须选择一个比较稳重的人去担任,我看我们在座的没有一个是合适的。” “不过,若是论武艺,在坐的诸位恐怕都不是我的对手吧?” “这个你们都没意见吧?” 江元昊道:“两位,你们怕是吸进二氧化碳太多了吧?怎么大白天的说起胡话来了?” 白少阳摆手道:“江元昊,不可如此无理,要好好说话!” 牧凡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道:“你就是江元昊吧,听说你身手不错,没想到嘴巴也这么厉害啊!” 江元昊几乎没有用正眼看牧凡,笑道:“跳梁小丑,有本事就来比划比划,多说无益!” 李鼎霸见他们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于是便慵懒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够了,别闹了,既然你们都觉得自己厉害,那行,找一个地方打一架可好?” 四个心直口快的人在一起,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委婉,凡事都是敞开心扉的说,有啥说啥,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可以说是毫无城府,对于这四个人,白少阳也彻底的没了脾气。 “去死吧!” 江元昊突然一个金刚斩劈过来,甩在牧凡的身上,牧凡一个弹跳而起,终身跃到桌子上,动作迅速而又灵敏。 当着白少阳的面,江元昊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暴躁脾气。 “装逼者必须死!” 江元昊最讨厌所谓的正人君子,而牧凡此刻在他面前所表现的就是这个样子,就是他讨厌的样子。 “有本事出去打!” 毕竟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人,江元昊早就练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原本以为回到江阳城不会再遇到这样的“货色”,没成想还是让自己遇到了。于是江元昊便顿时觉得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的恶心。 于是乎这一场似乎是无关紧要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而牧凡和江元昊两人“不打不相识”,最后居然成为了好基友。这种狗血的剧情,差点亮瞎白少阳的眼睛, 第十三章 吴宁(一) 有些人是不打不相识的,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如此,而是因为他们的骨子里所拥有的这一种贱贱的气质就是如此的缘故。 虽然这两者没有多大区别,但还是有那么一点区别的,这就是他们两者之间的区别。 这很难用语言说清楚,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比如说江元昊和牧凡,谁能想到这两个奇葩居然这样的对脾气。 他们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丝毫也不藏着掖着,他们两个人相遇以后在性格上倒也非常的匹配。 在这个乱贼遍地的时代,真正的英雄却不多,真正有英雄气概的人也不多,有大局观的人那就更少了。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小皇帝,也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在这个傀儡小皇帝的背后究竟有多少势力在角逐也并没有人知道。 在这个有一支军队就敢称王的时代,已经没有人在乎朝廷究竟在说什么话,因为朝廷说的话已经变成了狗屁。朝廷实际上已是名存实亡了,甚至有人不知道现在的小皇帝是谁,因为再也没有人关心发生在朝廷内部的事情。 在经过几次战役以后,江阳城内能够与白少阳对抗的军阀也越来越少,毫不夸张的说,白少阳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江阳城。 此刻,在江阳城内还有一个令白少阳头疼的地头蛇,这个地头蛇就是吴宁,曾经的书呆子,但是现在他可是江阳城赫赫有名的大军阀。 吴宁脾气古怪,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但是同时他又加紧招募队伍,所组建的这支队伍势力并不弱。 用闷声发大财来形容吴宁一点也不夸张,以至于吴宁究竟有多少人马多少银子,都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而吴宁也表现的极为低调,几乎不主动进攻任何的地方,总是选择快速劫掠的方式来增加自己力量。 曾经的江阳府也被吴宁造成了一座“铁皮城”,吴宁者在江阳府内对外发号施令,从未有人见他出过门。 当江阳城内所有的威胁都被扫除干净以后,吴宁便赤裸裸的出现在了白少阳的面前,一览无遗。 士别三日,再也不能用旧的眼光看人,只是谁也没想到吴宁这个书呆子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吴宁,白少阳也终于打算把矛头对准他,只要除掉吴宁,整个江阳城就是白少阳的。 但是白少阳有一个问题不确定,就是在吴宁的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势力,这到底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吴宁的父亲吴辉是一个生意人,做任何事情讲究的是利益,从来不牵扯政治,但是如今他的儿子吴宁玩的这么大,作为父亲难其辞咎,也必然是有责任的。 对于吴宁这个最小的儿子,吴辉也是从来没有给过他正脸,可以说是并不喜欢他,但是吴宁毕竟是他的儿子,如今成为了江阳城赫赫有名的大军阀,他的父亲吴辉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吴辉是一个生意人,做任何事情首先考虑的是利益,又有传闻说吴辉早就与吴宁脱离了父子关系,从此再也不往来。而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狗改不了吃屎,三岁小孩都懂这个道理。 江元昊是最知道白少阳的想法的,对于吴宁的了解,江元昊可以说是胜过白少阳的。毕竟与这个书呆子共处过一段时间,江元昊对于吴宁还是印象非常深刻的。 此一时,彼一时。 因为现在局势的变化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哪怕是曾经的队友,现在也有可能成为死对头,何况还是一个曾经的人质。 不过现在的吴宁可不是当初的那个吴宁,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的强大,没有人会想到吴宁也会成为军阀。 “吴宁,原来是他?” “他也这么厉害了?” 江元昊的表情是很夸张的那一种,他当然不敢相信,他当然不敢相信吴宁会变成大军阀。但这却是事实,由不得他不相信。 “你也没想到吧?一个书呆子,不好好读书,非要使枪弄棒的,这件事情很难办呀!” 离开江阳城的这二年时间里也确实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人意想不到。 “我想派你去会会他,你毕竟和他比较熟,说不定能够从他的嘴里套出些话来…” 白少阳看着江元昊,非常深情的那一种,因为在白少阳的心中,这件事情派江元昊去做是再合适不过的。 “你去吧!你和他有话说,我和他说不上话,吴宁毕竟当过你的老师呢,你去见他不尴尬。” 江元昊怎么也算是吴宁半个学生,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种关系是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的。 不过,现在吴宁是被当作反贼的那一类人来看待的,所以江元昊对待吴宁的态度需要保持一定的度量范围之内,否则太过亲近,容易出问题。 白少阳让江元昊去见一见吴宁,江元昊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两年时间了,曾经的那些老面孔已经越来越少,江元昊的确非常想去见见以前的这个“吴大哥”,当然现在毕竟身份不同了,不知道真正见面时又是否会有另外的一种感慨。 虽然有些事情是经不起考验的,但是有些事情还真的需要亲自去实践才行。 去见吴宁,差不多相当于去寻找童年记忆,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吗? “听说吴宁依旧很喜欢看书,这一点一直没有变,真是搞不懂一个读书人为何非要和那些不要命的狠人一样,搞什么军阀割据,好好读书难道不香吗?”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知识改变命运”。 几千年以来,读书人有千千万,白少阳的脑子里有一位堪称历史上“最残暴”的读书人——黄巢。 这家伙是唐末农民起义的领袖,曾经一路打到唐朝的都城长安,后来登基为帝,并建立大齐,并“杀唐宗室在长安者无遗”,几乎断绝了唐朝皇族传承,哪怕最后黄巢被唐朝将领追击,死于虎狼谷,唐朝也是属于名存实亡的。 落榜后的黄巢,没有想过自己为何落榜的原因,而是作了一首《不第后赋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第十四章 吴宁(二) 造化弄人,当时长安城中众人谁又能想到这个年纪轻轻,仕途无望的读书人最终会再次携千军万马再次回到长安城,不仅登基为帝,还将此时的皇族尽皆屠戮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这个世界总是有许多不甘心平庸的人的,任何人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所以对于吴宁这个不甘心平庸的家伙,白少阳并未有任何的放松警惕,反而将他看的很重。 历史上已经出现过了一个黄巢,谁又能肯定的认为不会有第二个黄巢的出现。 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喜欢乱喊乱叫,总是趁其不备搞偷袭,闷生发大财的人是最狠毒的。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实际上是更困难一些的,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套路,他们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 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是很难搞定的,为他的思维是琢磨不定的,你永远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吴宁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未解之谜,这不仅仅是白少阳非常感兴趣的话题,同时也是江元昊想知道的。 江阳府,依然还是那一座江阳府,古朴而又典雅,无论它的主人如何的轮换,江阳府的大气和魅力依然存在。 江元昊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来到了曾经生活过的这一座院子外面,只是此刻的江阳府外面却是被重兵护卫着,一队又一队的护卫们犹如被上了发条一样,一圈一圈的环绕着江阳府。 森严戒备之下,普通百姓又岂敢靠近。 唉! 这就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只是如今却已经换了主人,时过境迁,有些事情感慨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曾经留下过欢乐的地方,现在来到这里却要战战兢兢的,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 “该怎么称呼吴宁呢?” 江元昊自言自语,原本在心里想好的话在这一刻却又都忘记的一干二净。 “也不知道吴宁是否还能记得我!” 人总是习惯于自作多情的,总是会觉得自己在别人的记忆里的分量会有多么多么的重,然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这还是曾经那座自己推门就能进的江阳府吗?” 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还有院子里的大樟树…大樟树,大樟树,大樟树… 江元昊拍打着脑袋,怎么也忘不了江阳府院子里的那棵大樟树,就在第三棵大樟树底下埋藏着他童年时期所有的梦想。 只要东西还在,梦想自然也就在,有梦想在,这辈子就还有希望。 此刻,江元昊突然担心起来,害怕自己埋下的秘密会背发现,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小子!你站住!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呢?”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同时也把江元昊的回忆给拉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喊话的人是府中的管家,他正好准备出门,于是便看到了江元昊。 江元昊一封信从袖口里取了出来,道:“把这封交给你们家主人,他看了信就会知晓的。” 中年管家用疑惑眼神看着江元昊,想要开骂,却又憋了回去,道:“你在外面等着,别走…” 一脸懵逼的中年管家不敢冒然下判断,因为江元昊说话的语气实在太过于沉着和冷静,自然也就不敢小瞧他。 一个月前,一个穿着破烂的家伙来见吴宁,被中年管家收拾了一顿,结果当中年管家得知这个穿着破烂的家伙是竟是吴宁的“书友”,后来中年管家被吴宁罚了一个月的月例。 有了这一次经验教训以后,中年管家自然也就老实规矩了一些。 “公子,有您的信!” 中年管家毕恭毕敬的把信递上,丝毫不敢有怠慢的意思。 吴宁看了一眼中年管家,伸过手去把信取了过来,看完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的那一种。 “怎么?弟弟来了,他现在在哪里?” “他真的来了?” “你这该死的!怎么不让他进来?” “你不会又把他给赶走了吧?” 中年管家连连摇头,道:“不,公子,怎么可能?我可没有这个胆!” 吴宁的表情又变得轻松,脸上露出愉悦,点了点头道:“任何人来见我,皆不得推托!” 见吴宁的表情变得喜悦,中年管家脸上也跟着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是啊是啊,他来了,就在门外呢,我现在就把他给请进来!” 学会察言观色,是下人们的一种优良品质,一个连察言观色都不会的人,是很难在这个时代混下去的。 中年管家的冷汗直流,非常庆幸自己没有把这个少年赶走,收敛起平日里对待下人们的张狂,中年管家刻意的表现出喜悦的表情。 “原来是主人的弟弟啊,快请快请,公子正在里面等你呢!” 看到中年管家的这种夸张表情,江元昊甚至怀疑这是一个圈套。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刚才可没有得罪你吧?” “你不要这样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快些进来吧!” 江元昊自然是想进到江阳府内的,不说是不是为了见吴宁,自己埋在大樟树下的宝贝还没有取回来呢,这可是他的一个心事。 吴宁放下手中的书本,来回的在书房里踱着步子,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你…真的是你?” 看到江元昊从屋外走进来,吴宁几乎是狂奔过来,一边跑一边道:“元昊弟弟,真的是你?你…你真的回来了?” 吴宁的激动样子令江元昊有些发懵,许多本已准备好的话现在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是,是我,我回来了?” 吴宁不由分说,抱起江元昊便嚎啕大哭,丝毫不顾及自己此刻的身份。 “好,好,好!回来就好,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如今你哥哥我什么都有,不愁吃,也不愁喝,不必有任何的担忧!” 江元昊此刻瑟瑟发抖,甚至有些怀疑吴宁是一个“弟控”,若是一旦被吴宁所控制,自己恐怕就再也没有几乎出的了这江阳府的大门了。 第十五章 吴宁(三) 吴宁的热情让江元昊瞬间就回到了从前,于是此刻也就有了一种似乎没有离开过太久的错觉。 “你可要和哥哥说说这两年你都做了些啥,功课有没有落下?该念的书还是要念呀!” 说起自己这两年的成就来,吴宁,毫不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因为一直被自己的父亲吴辉瞧不起,所以吴宁一直渴望能够出人头地。 实际上成为大军阀并非是吴宁的本来意愿,可以说他是一个被逼迫成为军阀的大军阀。 “弟弟,你知道吗?人人都在骂我,说我是无情的大军阀,实际上并非如此,这一切并非都是我想要的,只是,没人懂我!” “其实,我只想读书!仅此而已!” “吴先生,能不能不要叫我弟弟,我听着有些不自在,不舒服。” “怎么,你叫我吴先生?只是两年未见,便如此生分了呢?” “你教过我念书,我称呼你先生,这很合理,难道不是吗?” “也好!只要你高兴,称呼先生就先生吧!不过,你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这个小小的要求不过分吧?” “两年前你和李鼎霸去了白帝城,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 吴宁问道:“白帝城那地方怎么样?” “不好!没意思,并不如江阳城有趣!” 吴宁与江元昊唠着家常,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吴宁大摆酒席,专门为江元昊接风洗尘,欢迎江元昊的归来。 酒宴之上,吴家军高层人员纷纷就位,江元昊也第一次见到了这些隐藏的极深的“神秘人物”,他们一个个犹如从异界时空走来的一般。 在灯火璀璨的“吴宁府”院子内,大咖云集,他们是吴家军的嫡系高层和王牌部队。 然而这一刻,这些将领们并非是主角,江元昊才是其中最为尊贵的客人。 一个令江元昊也没有想到的人物,也同样出现在了酒宴上,这个人就是“公孙望”,他也出现了酒桌之上。 公孙望的出现,让江元昊有了更大兴趣,因为公孙望是公孙弘最小的儿子,按道理来讲,公孙望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虽然不应该出现,但是他毕竟还是出现了。 公孙望的突然出现确实有些奇怪,因为不论怎么去解释,公孙望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因为这是极其不符合逻辑的。 除了不应该出现的公孙望以外,还有一个人的出现让公孙望觉得跟意外,这个人就是自称是白少阳叔叔的的白政,他也很诡异的出现在了欢迎自己的酒宴上。 白政也在其列,这事就有些诡异了。这个自称是白少阳叔叔的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混吃混喝的本事倒是不小。 “来!来!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弟弟,虽然不是亲的,但我把他当成了亲弟弟来看待!” 吴宁满面红光的介绍着,手中还握着一个酒杯,走起路来还有些摇摇晃晃,显然是因为喝的太多的缘故。 谁都看得出来吴宁的确是有些喝多了,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吴宁今天也确实是非常开心的。 听吴宁这么一介绍以后,在座的这些头脸人物们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能够得到吴宁的如此赏识,就足以说明了吴宁的重视程度。 头脸人物们于是纷纷往江元昊身边来凑,都想和他拉进一些关系,有人甚至把身上的金银珠宝取下来往江元昊手上推送。 他们赤裸裸的献媚,起来滑稽而又可笑。 特别是原江阳府的故人白政,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江元昊身边凑过来,紧紧握着江元昊的手,说着一些极其恶心的话。 公孙望也来到江元昊的身旁,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江元昊,同样的,这也是江元昊第一次见到他。 当公孙弘退居幕后以后,公孙望便开始活跃了起来,能说会道的公孙望在交际方面丝毫的不逊色于他的父亲公孙弘。 “我叫公孙望,或许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但是有一个人的名字你一定听说过,这个人就是公孙弘!” 公孙望的开场白还是没有忘记把自己的父亲拉出来说一遍,随后公孙望继续道:“不过,我的父亲公孙弘现在年纪大了,已经不方便出来走动,所以不提他也罢!” “上了年纪的人,脑袋总是会变得不灵光,思维也会变得迟钝,有些场合于是也就不太适合出来了。” 春风拂面,虽然有些急缓,但并不冰凉。 属于年轻人的时代到来了,他们拥有着更为积极的开拓进取的精神,同时他们的精神力也更加的充沛。 “公孙先生现在身体如何?在江元昊的印象里,公孙弘的身体还算健朗,他总是喜欢喝酒,身上总是带着一个酒葫芦,公孙弘一言不合就喝酒。 “家父的身体还可以,只是不再关心外面的事情,每日只在家看看书,下下棋,万事皆不再过问。” 能够享受春风拂面,不能不说是人生之中的一段快意之事,人生之中能有多少良辰美景?沐浴着和煦春风,让人难免有些飘飘欲醉。 这酒呢,有时候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它总是能够迷乱人的神志,使人失去判断的能力。但是同时又让人产生一些幻觉,让人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美好存在的。 公孙望、白政皆喝的醉醺醺的,他们已经安全的放飞自我了,哪里还顾什么形象问题。 有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喝酒其实更多的还是喝一种感觉,感觉够味了,人也就释怀了。 此时,一个耄耋老人也走到江元昊的面前,这个耄耋老人江元昊并不认识。但是他看起来倒也慈祥,嘴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着些什么。 他的形象就像是一个念经的老和尚,而此刻,江元昊就是小和尚,一个老和尚对着一个小和尚念经。 终于江元昊听清楚了他的话,他在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第十六章 被耄耋老人拐走! “你知道我是谁吗?” 虽然这话问得很可笑,但是出于礼貌,江元昊还是摇头回答道:“不好意思,老人家,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实在抱歉!” 耄耋老人温柔一笑,差一点就陷落在了这黄昏的春风之中。他的神情也逐渐在暮色之中变得模糊起来,似乎整个人都要消失不见了。 “我是你,也是他,是你们所有人,也是大家伙…” 耄耋老者的话令江元昊彻底糊涂了,江元昊差点怀疑这个耄耋老人的神志不是很清楚。于是便不再打算理会他,转过身开,准备接受其他客人们对他的祝福。 来者很多,许多人的名字江元昊都已记不太清楚,但是他们大多数人的表情都做到了千篇一律,这是很神奇的。 表情千篇一律,这是很奇怪的事情。他们就像是排练过的一样,按照他们的身份高低卑微,逐一的过来和江元昊打招呼。 当他们逐一与江元昊打过招呼之后,江元昊无意间回过头后,又看到了这个耄耋老人。 他的表情依然是慈祥的,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老人家,你莫非是有话要与我说?” 耄耋老者点点头,用手招呼着江元昊,道:“你随我来!” 于是江元昊放下手中的酒杯,随着耄耋老者的脚步继续往前走,然而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不得不说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夜晚突然间就起了迷雾,江元昊突然有些后怕起来,人总是会对未知世界充满恐惧。 虽然参加过无数次的沙场征战,但是面对这样的场景,江元昊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坑啊!老大爷,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 江元昊有一种被怪爷爷蒙骗的感觉,于是便打算掉头回去,只是哪里还回得去?回头的路变得更加的迷蒙,不仅看不见,而且还充斥着诡异的声音。 “我要回去!” 都是太爷爷辈的人物了,江元昊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耄耋老人为何要把自己拐骗走? “你要将俺带到哪里去?” 耄耋老人拍了拍江元昊的肩膀,道:“不用担心,跟着我走就是。” 出于对一个老人的尊敬,江元昊把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脏话又咽了下去。 “小家伙,你的心里在骂我吧?” 耄耋老人好像洞穿了江元昊内心的想法,笑了笑道:“我带你去看一些你没有见过的东西!” “小家伙,放轻松一点,不用担心,不用害怕,没关系的,千万别紧张!” 这是一条通往幽暗世界的路,前方只有黑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江元昊走过不少路,但是像这样的路还真的是第一次走,所以心里自然就有一些很奇怪的感受。 “启明星殿” 四个星光灿灿的字出现在了江元昊的面前,这四个字被安放在了一座大殿之上。 总算有亮光了,盼星星,盼月亮,江元昊终于盼来了光明。 “这是什么地方?启明星殿是什么玩意?” “来来来,这就是我要带你看的地方!” 耄耋老人用手指着星光灿灿的启明星殿,满面的红光。 “这地方,你可不要小瞧它,不信就进去看一看吧!” 江元昊道:“老人家,你可别吓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江元昊最害怕别人瞧不起他,所以做啥事都喜欢冲在最前面。 “去吧!” 耄耋老人挥挥手,让江元昊自己进去,现在江元昊已经步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现在撤退,是非常打脸的,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前方是光明,转身只是一片黑暗,江元昊只能硬着头皮往这光明之处走去。 这个时候,刚才喝下去的酒已经起了作用,江元昊全身顿觉一阵燥热,有一种欲火焚身之感。 “启明星殿”正在向他招手,江元昊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吸引着,此刻已经不能停下脚步。 这是一座极其奢华的宫殿,江元昊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似乎只存在于小说的世界里,现实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有龙在腾飞,有凤舞动着翅膀,同时还有各种音乐萦绕着,这地方分明就是人间仙境。 启明星殿内,各种摆设和装饰极其奢华,能够想象的到的东西都有。 “呼~” “你来了?” 一个飘逸的转身,然后缓缓下降,飘落在江元昊的面前,这个人同样的年轻,有一些调皮。 “用这种方式把你请到这里,虽然有些不地道,那也是不得已为之的事情!” “你又是哪根葱?” 江元昊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噗嗤…” “你这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不是和你说话,难道还是在和鬼说话吗?” “好吧!没想到你还挺能说的!”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自然会告诉我,又何必要我问呢?” “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还对你胃口吧?” “这地方倒是不错!只是看起来有些诡异,并不像是人呆的地方!” “不错!这地方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这是神灵呆的地方。” “那么,照这么说你也不是人?” “不错!” “你非常聪明!看来我选中你并没有错!” 江元昊此刻彻底的不明白了,不明白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你选中了我?” “这难道不是有些可笑吗?” “你为什么选中我?” “选中我想干什么?” “在下…是时空猎人,不过现在和你说不清楚,总之你接下来只需要听我的安排就可以了!” “可笑!凭什么就要听你的安排?” “还有,时空猎人又是谁?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时空猎人道:“你不必着急,有许多的事情或许现在你还不明白,那你总归会明白的!不过,这需要时间。” “接下来就请你好好参观一下这个地方吧!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哦!” 灯火璀璨的启明星殿大殿之内,四周挂着不少的神位,每一块神位上面都有一个名字。 这地方可以说是很神奇了,不是普通的地方,江元昊深呼了一口气,快速的扫视着这些神位。 虽然一点也看不懂,但是总是觉得很厉害的感觉。 第十七章 我和时空猎人有一个交易 “实际上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时空猎人紧跟着江元昊的身后,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话快说有屁快放,莫要装神弄鬼!” “我很喜欢你的性格!” 江元昊转过头去,看着时空猎人,道:“喜欢我的人很多,你算哪根葱?” “看来你的脾气很暴躁呀!这可不太好,这可容易坏事!” “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江元昊一边看着这些神位,一边回答时空猎人的提问。 “你这个奇怪的家伙!” 等等… 这是什么玩意? 江元昊突然在一块神位面前停下了脚步,因为这一块神位上面的名字他很熟悉,所以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 江元昊用手指着一块写着“尊君上罗大乾国君主白少阳之灵位”的牌子问道。 时空猎人道:“这是你家主人才少阳的神位,有什么奇怪的吗?” 一个没有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神位?江元昊看了这块神位以后有些毛骨悚然。 “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说完这句话以后,江元昊迈开步子便要往大殿外面走去。 “呼~” 时空猎人的速度总是更快,总是能抢在凡人之前。 “讲道理,我并不是鬼,当然我也不是仙,我只是一个猎人,一个个普通的打猎者,你现在是我的猎物,这一层关系你现在搞明白了没有?” 江元昊摇头道:“我不明白,我想知道你究竟想要让我做什么?” “听从我的安排,成为我的俘虏,我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这是我的极限!” 一个奇葩的时空猎人,用自己喜欢的方式供奉着无数的神位,至于为何要这样子做,或许只有老天爷才能知道了。 时空猎人打开了他手中的一个本子,并在上面写写画画,他的那一支笔犹如神笔一般不断的冒出金光,让江元昊觉得眼前的所见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的真实。 “你在写啥?” “我们之间的交易呀!” “我可没答应你!” “没关系,我已经决定了,我决定了就可以!” “你可真够无耻的!” … 春风真的能够把人吹醉,江元昊倒下了,然后睡得很昏沉,至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自然也就忘记了究竟和时空猎人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时间过去了多久,没有人知道,方才江元昊的离开似乎也只是在一瞬之间,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和刚才一样。 江元昊醉卧在酒桌之上,刚才似乎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现在那个耄耋老人当然不可能存在。 天底下怎么会有散不了的宴席? 再欢乐的时光亦也会有结束的那一刻。 烛火通明的“吴宁府”内,于是多了一个摇曳的身影,这个身影就是江元昊。 一个曾经喜欢爬上屋顶数星星的少年,他总是闲不住,不但闲不住而且总是影响到别人也不能入睡。在两年前的这个时候,公孙弘常喜欢拿着酒葫芦到院子中间饮酒,有时还会作一两首并不怎么押韵的诗。 当然,吴宁也是闲不住的,他总是每日每夜的看书,他看的书非常多,也非常深,许多的书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看懂。但是吴宁总是乐此不疲的看书,吴宁不仅喜欢看书,还喜欢收藏各种书。 曾经的江阳府并没有多少改变,只是把“江阳府”三个字除去换成了“吴宁府”。 对于吴宁而言,不论是江阳府还是吴宁府都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对这个地方还是有很深感情的。 所以吴宁选择了“坚守阵地”,把“吴宁府”作为自己的大本营,不论走出多远,始终有一个归宿在这里。 白政又再一次搬回了“吴宁府”,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又做了哪些事情。 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夜,死一般的沉寂,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风雨不动安如山。 一旦坐定后,吴宁便完全的进入到了自己的书中世界,再也出不来。 这一夜,也就这样过去了,吴宁一直端坐到了天明时分。 酒的消散需要时间,一夜不够,还需再久一些。 人也是如此,总是习惯于沉迷温柔之中,有时更是难以自拔,容易忘记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 吴宁逐渐苏醒过来,这一觉他睡的很昏沉,但并没有人打扰他,现在他醒来了。 这个世界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是吴宁的意识却有了一些不同,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似乎被植入了一些什么东西。 确切的说,对于有些观念性的东西,那现在有了一些不同的理解,一些以往没有的意识慢慢的渗入他的脑海里,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很难用言语表述出来。 也说不上是不舒服的感觉,只是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直到现在还算不得清醒。 “你醒了?” 吴宁站在江元昊的床榻旁边,也不知道是已经看了他多久了,光一直注视着他。 江元昊觉得自己似乎该回去了,虽然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没有做完,但是此刻自然也就顾不得了。 “你就打算一直跟着那个骗子吗?” 吴宁对于白少阳的评价并不好,把他当作是骗子。 “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他,你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江元昊看了看蓝天,道:“我想到院子外面走一走。” “又没人拦着你,你要走就走吧!” 江元昊的目标当然还是院子的那棵大樟树,他曾经埋下过“秘密”在这里。 这株大樟树现在长得更加茂密,比两年之前更粗壮了一些。单用肉眼去观察,很难发现大树底下埋下过东西。 如果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就把这一株大樟树挖掘开来,这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但是今天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一次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再靠近这一株大樟树。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江元昊自然不想错过。 第十八章 我要挖开这棵树 绕着这一株大樟树走了好几圈以后,江元昊道:“我想要看一看这一株树的根茎究竟有多长!” 对于江元昊这种无厘头的想法,吴宁并没有当一回事,吴宁想象不出来一个人究竟有多么的无聊,才会想到把一棵树挖出来看一看。 “怎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两年之前,江元昊便是一个喜欢搞怪的人,所以吴宁对于江元昊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想法也就没有太当一回事。 “你不会是以为在这大樟树下面有什么金银财宝吧?” “如果你不怕白费力气,想挖你就挖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对于江元昊想要挖树这件事,吴宁并未把它当一回事,以为江元昊只是无聊的厉害。 “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两个帮手?” 江元昊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在我挖树的时候,最好让身边的人都撤退…我不想被人打扰。” “这倒是奇怪了?挖树就挖树呗,怎么还不让人看了?” 对于江元昊的这种奇怪想法,吴宁很不能理解,但是吴宁还是尊重了他的想法。 随后吴宁便对府里所有的人都下达了命令: “从现在开始,没有本王的命令所有的人都不得靠近这一株大樟树,全部都给我退到院子外面去!” 有了吴宁的命令以后,自然也就再没有人敢到院子里来。 江元昊道:“你也要退出去,你也不能看!” “怎么?我也不能看?” 对于江元昊的这一波操作,吴宁是愈发的不能理解了,虽然有些怀疑,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好答应了。 在诚信这一方面,吴宁算的上是绝对的标杆,只要是他承诺的事情,便一定会履行。 一个埋在树下的宝盒,究竟会引出多少离奇故事?从大樟树底下被挖出来以后,有些秘密就再也隐藏不住了。 一个并不存在的世界将会被打开,你有许多鲜活的面孔,他们的身份不同,他们的目的不同… 这是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引人注目的铁盒,有点类似于饼干盒的样子,铁盒面装着的物品非常丰富。 它看起来很普通,但每样东西都有它的特别用处,关于这些东西的来历,江元昊也也不能说清楚。 当尘封了两年后,太阳再一次升起,它也显露出来了笑容,他们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精致玩具,显然他们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关于这些宝物的作用,就连江元昊也不能完全说清楚和明白。 江元昊已经记不太清楚,这个宝盒的来历,但是一点一点掘开这些土层以后,江元昊还是获得了许多的快乐。 只要这个宝盒还在,江元昊就会觉得逝去的这两年青春依然还在。虽然他并不知道宝盒里面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样的作用,但是这些东西依然是令他着迷的。 现在它们终于重见天日,露出了它们原本的样貌。 实际上,还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这个人就是公孙望,他躲在远处偷偷的看着,而江元昊却并没有发现。 就像两年前的自己一样,公孙望也非常的调皮捣蛋,甚至有些无法无天,几乎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了他。他同样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丝毫的不约束自己。 江元昊发现了他,但是并没有和他打招呼,而公孙望却显得很热情。 像这种脸皮厚的少年,自然也是不愁吃喝的,他们总是闲不住,这非常符合他们的性格特质。 所以江元昊的这一种古怪行为很自然的就让公孙望觉得很奇怪,因为没有谁会无聊到去挖一棵树,所以这就让人觉得很奇怪。 公孙望躲在远处已经观察了很久,江元昊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所以此刻他有很好的理由和借口,不过江远昊并不打算理会他。 用手拂去铁盒上的泥尘,江元昊抱着铁盒便打算离开这里。但是此刻在他的眼前有一个难缠的家伙,江元昊必须先甩掉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 公孙望微笑着看着他,心里早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干什么与你何干?” “你手中抱着的是什么?能否给我看一眼?” 讨厌的家伙! 江元昊的心里暗骂一句,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这与你无关!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公孙望道:“你把所有的人都支开,我便知道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从双方实力上来看,江元昊要把公孙望给打趴下只需瞬间的功夫,所以江元昊现在已经不打算与他废话。 毕竟江元昊说的有些玄乎,所以公孙望的好奇便更浓厚了些。 人总是有着许许多多好奇心的,人类文明之所以可以不断前进和发展,正是因为有这些诸多的好奇心。 好奇心是人类社会文明进步和发展的源泉,因为有了好奇心,所以才有了无数的创造,同时才有了时代的进步和发展。 此刻的江元昊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平日里江元昊遇到过不少难缠的家伙,但是像公孙望这种死皮赖脸的家伙确实不是很多。 这个倒霉的小家伙,总是喜欢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趁其不备然后狠狠的来上一棍子,至于后果是怎么样的,他并不怎么关心。 在搞偷袭方面颇有造诣的公孙望总是如此,手里总是有许许多多的小动作。 在如何迷惑敌人这方面,公孙望可没少下功夫,这一点与他的父亲公孙弘却是一点都不像。 江元昊想要把公孙望打发离开,但江元昊知道公孙望并不是一般人,这小家伙鬼点子很多,想要蒙骗他并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你我之间要有一个公子约定,你得先答应我才行!” “看个东西也要约定?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公孙望有些不以为然。 “那是自然,东西是我的,你想看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才行!”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公孙望一拍手掌,道:“好!我答应你就是!” “你说吧,什么约定?” 第十九章 时空猎人的礼物 公孙望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似乎也是没有经过大脑的。 不过这也倒非常符合他的性格,做事并不拖泥带水,非常的果决。 江元昊在公孙望耳畔轻声道:“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就只能你我知道才行!” “这是自然!” 公孙望一拍胸脯,道:“我保证不说出去,否则,必遭天打雷劈!” 因为与江元昊已经有过所谓的君子约定,所以江元昊便自然就不好再将此事透露出去。 实际上关于这个宝盒的真正来历,江元昊也不能说的很清楚,因为关于这宝盒的来历还需要从乾元元年说起。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多,但是那一幕幕总是令江元昊不能忘怀。 乾元元年,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但是对于江元昊而言确是极其不平凡的一年,因为这一年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他命运的事情。 这一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一个神秘人的出现却打乱了江元昊的生活。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江元昊的生活不再平静,一个人若是受到过前所未有的冲击,以往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就会变得非常的不牢靠。 “这宝盒,实际上是一个神人所赐!” “神人所赐?” 公孙望一脸惊讶的看着江元昊,简直不敢相信。 “你是说这世上真的有神人?” “不错!这的确是神人所赐!” “不过,这故事还需要从陈列登基那会说起!” “陈列登基,这就是说这事发生在三年前?也就说这宝盒是你三年前埋在这里的?” 江元昊道:“不错,你很聪明,反应也很迅速,确实是这么回事。” “好吧!那你快讲讲,这神人都和你说了什么,你又是如何遇到这神人的吧!” 江元昊故意咳嗽了一声,并没有继续往下面讲,而是看着公孙望,道:“怎么,你为何这么急迫的想要知道?莫非你有什么企图!” 此时的公孙望又开始变得如孩子一般,开始撒起娇来,央求道:“好哥哥!最喜欢听故事了,你就给我讲讲嘛!” 江元昊还是不着急讲,看着有些着急的公孙望反而沉默了。 虽说公孙望答应过他要保守这个秘密,只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江元昊还是有些担心这个秘密会不胫而走。 三年前,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是他的到来改变了江元昊,不仅改变了他的思维模式,同时也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每当江元昊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幕,江元昊便久久不能忘记,因为那一幕实在令他印象深刻,足以使他永远铭记。 有些故事是写在沙子上面的,有些故事是刻在泥土里的,而这个故事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三年前,一个神秘人出现在江元昊生活的村子里,他来到江元昊的身边,告诉了江元昊一些这个时代并没有过的事情。同时,他也让江元昊的心智变得与以前不同,就如被植入了什么神秘物质一般,江元昊瞬间便与往日变得不同。 “他很神秘,却又非常有力量,似乎能够改变一切,这并不非是我的夸张之言,是他改变了我。” “一个神秘人为何要改变你?” 江元昊说的话,公孙望自然不能理解,有些事情若非是亲身经历,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此人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耳朵和一张嘴巴吗?”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还是把江元昊给问住了,因为江元昊并不知道这个人长的究竟是怎么样的。这虽然有些可笑,但却是真的。 “我不能确定,不过他看起来很神秘,我说不出来。” “很神秘?” 公孙望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神秘?这个人和我们究竟有何不同?” 公孙望道:“来无影去无踪,他戴着头罩,把整张脸都盖着,只露出两只眼睛,显得很神秘的样子。” “他的动作轻盈飘逸,从上而下缓缓降落下来,看起来很有些潇洒。” “他是一个神秘人,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总之他看起来很神秘。” 江元昊又一次说到了神秘这两个字,似乎是对于发生在三年前的那件事一直不能释怀。 这件事情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是很难以磨灭的。 不仅仅只是难以磨灭的印象,除此之外,给他带来的极大震撼颠覆了他的整个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 这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突然见识到了比他以往所见过所有的东西都要多的多的一个场面。 这种场面可以说是毕生难忘的,特别是在他这么小的年纪的时候。 对于时空猎人的评价,江元昊几乎用上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词汇。 对于喜欢探索世界的公孙望而言,他同样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这种闲不住,不是后天形成的,而是骨子里就有的。 论家世,公孙望是绝对的官二代,只是随着家族的没落,公孙家族在整个大乾国的威望也是一落千丈。 于是原本的公子哥就成为了一个“野孩子”,公孙望的三个哥哥更是纷纷战死沙场,死的非常悲壮。虽然建立了战功,然而公孙家族并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待遇。 在愤世嫉俗的环境中成长,公孙望的戾气是很重的,加上他的脾气暴躁,其实并不怎么讨人喜欢。 然而有些东西相互之间总是有相互制约的东西存在,比如说:木、火、土、金、水五种物质之间。 木、火、土、金、水互相制约和排斥与人的脏腑之间相互制约的生理现象是一样的。 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有些人之所以可以毫无顾虑,甚至肆无忌惮,是因为并没有出现可以制约他们的人。 据说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命中注定的人,只是至于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这其实这是一个未知数。 对于沉默寡言的江元昊而言,今天说这么多话是不应该的,这有些违背他做人的原则。 第二十章 一切会重新开始 因为,江元昊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表达的人,有任何的事情都喜欢隐藏的很深,总是不希望被别人发现。 然而今天,原本有机会逃脱公孙望的盘问,但江元昊却选择了回答公孙望所有的问题。 这是让江元昊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的,因为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当然这同样与他的气质并不匹配。 在讲出这些故事的时候,江元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非常的光荣。 似乎他只是一个接受馈赠的人,而那个神秘的时空猎人已经成为了江元昊的精神信仰。 一个人没有信仰不可怕,但他或许会很迷茫,总是漂泊不定,就如一艘汪洋中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是说那神秘人,他…他又对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江元昊咽了一口吐沫,看了看天际,道:“你,为何对我的故事这么感兴趣?我有些怀疑你的企图,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公孙望道:“你说这些话难道就不害臊吗?你我之间已经有过君子约定,以小人之心,那啥啥啥?” 公孙望白了江元昊一眼,心里有了些许的不痛快。 “好不痛快!” 公孙望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全部表现出来,且是毫无保留的那一种,对于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而言,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不能够解决的问题。 对于普通人而言,能够有这么一番不寻常的经历是非常难得的,所以值得他们永远铭记。 一个人的成长往往和他的年龄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在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更多的还是他的“经历”。 因为他们的经历不同,所以人生际遇自然也就不同。 对于有些喋喋不休的公孙望的种种言论,江元昊并不想多做什么评论。因为在讲述自己故事的时候,江元昊并不真正在乎这个听众究竟是谁,因为能够讲述自己的那一段离奇“经历”,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正是因为关于那一段经历的记忆正在逐渐的消散,所以江元昊愈发觉得有必要在自己的思维还算清晰的时候,把这些经历尽可能的完整复述。 “像这种故事,一百年都未必遇到,你为何不懂得珍惜?” 江元昊用教训的语气回答了公孙望的提问,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讲述自己的这一段有些匪夷所思的经历。 公孙望骂骂咧咧的闭上了嘴巴,但是两个鼻孔却不停的出气,表情极像是一个受气的孩子。 “不错!我清楚地记得,他要和我进行一次交易,但我并没有很快就答应他。因为那一刻,我并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切都太过奇怪,让我来不及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 “若是你见到这样的一个神人你又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 公孙望道:“奇,太奇了,我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梦!” “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也以为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可事实并非如此,这真的不是一个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神秘人,你也可以把它称之为时空猎人,反正就是这个家伙,至于他究竟叫什么这显然并不怎么重要。” “宝盒!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宝盒,这才让我相信这并不是梦,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虽然有些可笑,但这的确是真的,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至于时空猎人说的那些话,实在太多,许多我都已不能清楚记得,更不可能明白究竟有何含义。” “据他所说,他可以从这个时代去到另外一个时代,他行走可以很自由,毫无约束,没有人可以限制他的自由。” 公孙望道:“这一切实在太过于神奇,哪怕我相信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可我还是实在很难相信。” “你知道的,我不相信任何的鬼神,因为我的三个哥哥都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待遇,他们死的很悲壮,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只是我现在还年少,我恨不能上战场,杀死那些狗贼。” 江元昊笑了一声,道:“莫非这就是你投靠吴宁的原因吗?” 公孙望道:“不,我并没有投靠吴宁,你不了解他…” “你说我不了解他?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呢?” 公孙望道:“吴宁他是一个英雄好汉,你们对他的误解太多了,他真的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我只知道他是一个读书人,至少,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书生。” “不错!实际上他只是一个书呆子,除此之外的事情,我们都不了解。” “你是说…你也不了解他,对吗?” “吴宁收留了我,仅此而已,吴宁他并没有对我提出过任何的要求,吴宁收留我,与我的父亲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原来如此,那么你的父亲公孙弘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好吧!” 实际抢,公孙望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爱你没有丁点的感情,不仅没有感情,有时候甚至比普通人还要的“生分”。 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并不像是父子之间的那种关系,很微妙,很难用语言说清楚。 “我才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能躲在哪里喝酒吧!酒才是他的儿子,我才不是!” 公孙望说这些话时明显是带着一些脾气的,从公孙望的话中江元昊听出了一丝伤感的语调。 父亲,这个词汇总是让人觉得很沉重,因为每一个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不一样的父亲形象。 “还是说说那个时空猎人吧,接着又发生了什么呢?” 公孙望主动的转移了话题,对于自己的父亲公孙弘他并不想有太多的“议论”。 一个曾经被遗弃的孩子,又被生父找到,在父爱缺失的那一段时间里,公孙望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早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江元昊道:“我不能确定我的选择究竟对不对,因为我确实与时空猎人有过一个约定,不过,我答应过他不能与第三个人说。” “我想知道那个约定究竟是什么,这很难吗?” “时空猎人曾经对我说过,一旦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我与他之间的约定就意味着游戏将会结束,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错!意想不到的事情,时空会出现错乱,游戏会被重置,然后重新洗牌,一切会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公孙望越听越迷糊,脑袋开始有些晕乎乎的。 第二十一章 秘密 因为江元昊说的实在是太过于玄乎,以至于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怀疑自己的话。 一旦说出这个秘密,游戏将会结束?这种有些玄幻的说法着实让公孙望觉得非常奇怪。 “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游戏?” 或许在公孙望的脑子里装着的词汇里并没有这样的一个词汇,所谓的游戏又究竟是什么。 江元昊拿起铁锹,把翻上来的土又重新开始掩埋,把这里弄得乱糟糟的,并不是他的本来意愿。 “你还没有说清楚呢?那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秘密呢?” “真的不能说吗?” 江元昊有些哭笑不得,对于公孙望的这种不依不饶开始有了一些反感。 “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总不能勾起我的欲望,却不让我满足吧!” 公孙望有些闷骚的回答让江元昊喉咙里的一口痰差点喷出来,差点怀疑自己的神级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你是真的不怕死呀?” 没有见过,没有听说过的人,自然是不会相信什么“游戏结束”之类的鬼话。 所谓的游戏结束这四个字却是真真实实的烙印在了江元昊的脑海里。那是一种很直观的感觉,一个人一旦北高于自己的不可理解的力量所操控,这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一个人一旦被下了一个诅咒,便如噩梦一般,很难从这个咒语中缓过来。江元昊便是被这个可怕的“咒语”给套住了,再也没有了自己的思维,并且对诸多的事情失去了判断。 他也曾想过打破这个可怕的咒语,但却一直未敢尝试一下。这种尝试的代价是非常惨痛的,因为江元昊不知道游戏结束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个未解之谜,一个凡人很难解开的谜。 时空猎人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并没有人清楚的知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时空猎人才显得越来越神秘。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尝试一下?” 不仅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昨夜发生的事情也同样让江元昊觉得很诡异,也就是被耄耋老人拐走的那天晚上。 自从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启明星殿”以后,江元昊便愈发对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有了更多的疑惑。 不过至今为止,所谓的灾难并没有真正的发生,在大多数时候江元昊反而陷入到一种本不该有的恐惧之中。 所谓的咒语总是带着一些神秘的味道存在着,或许它并没有那么灵验,但是它却实实在在束缚着人的思想。 所谓的天方夜谭也不过如此,在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许多所谓的未接之谜存在着,在这些未解之谜的背后究竟存在着多少秘密,并没有人能够很清楚的知晓。 一个秘密在没有被揭开之前,总是有着神秘色彩的。而它之所以神秘,只是因为没有被揭开而已。 这个世界的大多故事都和“皇帝的新装”非常像,在这个世界上装聋作哑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们宁愿选择“看不见”,也不愿意表达“最真实”的想法。 实际上,江元昊的脑子早就有些错乱了,对于许多发生的事情早已没有了本该有的判断能力。 若不是因为某一种所谓的“信仰”在支撑着他,他早已经不知道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自从回到江阳城以来,江元昊一直在找寻着那一种他自己也不清楚的精神信仰。 但是江阳城发生的改变实在太大太大,大到让任何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秘密一旦被更多人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公孙望慢慢靠近江元昊,盯着他手里抱着的那个宝盒,心里依然还有许多疑惑。 一个少年,总是对于神奇之物充满兴趣的,特别是那些更加离奇的故事,更是吸引着他们。 公孙望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随我来!” 公孙望突然神秘一笑,在江元昊看来,他的这种笑不仅仅只是神秘,还有一丝诡异。 “既然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让第三个人知道自然是不合适的。” 公孙望带着江元昊来到了一个被隐藏的很深的院子内,这地方可谓是别有洞天。 于是乎江元昊觉得很神奇,因为他也曾在江阳府内住过一段时间,但那时他并没有发现在江阳府内居然还隐藏着另外一个院子。 在诡计多端这方面,江元昊还是觉得公孙望更胜一筹,这家伙不但鬼点子多,且洞察能力也更强。 在这别有洞天的院子内,同样有着另外一番风景。 从一个场景切换到另外一个场景,江元昊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这种转变实在有些大。 “这是什么地方?” 江元昊疑惑的望着周遭的环境,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江阳府大院内没有道理会容得下另外一个院子,并且这个院子的规模看起来还并不算小。 “这…这算怎么回事?” 公孙望看到江元昊的神奇表情之后,道:“你是不是觉得不能理解,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院子?” “实际上,在我发现这个院子时同样也是觉得很惊讶的,关于江阳府的秘密还有很多很多,我们或许对这座王府了解的还不够!” “你是说…江阳府内还藏着其它秘密?” “不错…或许还有许多并未被发现的秘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便是你留在江阳府的原因?因为你想探索更多有关于江阳府的秘密?” 公孙望道:“不错!我留下来的原因就是为了了解江阳府,在王府内还有许多秘密没有被揭开,我又怎么舍得离开!” 江元昊并不明白公孙望为何要和他说这些,因为所谓的“秘密”一旦被第二个人知晓,这个“秘密”就不该被称之为秘密。 还未等江元昊问话,公孙望便主动问道:“你一定会觉得疑惑,我为何要和说这些吧?” 江元昊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家伙,这家伙并不是那种总是选择隐藏自己的人,但是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第二十二章 时空重置 江元昊看着公孙望不语,一时竟然想不出来用什么话来回复他,有一种被堵住了嘴的感觉。 许久过后,江元昊道出一句:“这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公孙望的礼物确实非常具有诱惑力,因为江阳府本来就应该属于白少阳的。只是暂时被吴宁所占据,收回江阳府是江元昊计划之内的事情,只是现在时机并不怎么成熟而已。 “你一定有什么条件,对吗?” 公孙望道:“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关于你的秘密,现在是不是能够告诉我了?” “这算是等价交换!” 江元昊,道:“我本就没有想瞒着你,只是我并不确定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以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不过,我并不想被这个咒语束缚。” “这里很隐蔽,你说过的话会如轻烟一样漂散,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你很实在,能与你这样的人交朋友是我的荣幸!” 三年前,江元昊与时空猎人的对话最为隐蔽的一段一直被江元昊深埋在心底里没有说出来。 江元昊生活的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虚构出来的,在其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而这背后的力量就与时空猎人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 不论是江元昊、吴宁、还是白少阳…他们都属于是被操控的一颗又一颗棋子,在这盘大棋的背后有更高深的神秘力量存在着。 有人每日盯着这个巨大的棋盘,看着眼前的这些芸芸众生,为他们安排一段又一段命运,给他们制造一个又一个困难。 作为一枚棋子只有被人利用的份,想要跳出棋盘,改变命运,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说,我们的命运是已经被安排好的?” “或许吧!当然我并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因为这太难了!” 听完江元昊的话,公孙望同样也开始有些不能淡定,因为江元昊说的话确实太过匪夷所思,这并不是普通理论能够解释的通的。 如今,时空猎人的预言都一一应验了,这才是江元昊最担心的。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江元昊道:“按照时空猎人的说法,一旦我把这个秘密告诉给第三个人,一切都将会被重置,一切又都将会重新开始…” “一个棋盘被打乱,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不能确定,我并不清楚…” “呼~” 突然之间,狂风暴起,大自然开始无情的肆虐大地,它无视一切,卷起风浪而来,来势汹汹。 江元昊和公孙望纷纷被乱入混沌世界之中…直到消失不见。 瞬间的功夫,整个世界一片混沌,所有的一切都被迷蒙在混沌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时间被终止,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营,芸芸众生的脑子被重新洗礼了一遍。他们脑子里原本拥有的记忆全部被洗刷干净,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总的来说,这个世界的时空发生了一些变化,就像棋子被打乱了一样,他们被放在了不同的位置。 世界还是原来的那个世界,因为秘密的泄露,导致游戏被终止,所有人物的命运将会再一次接受考验。 接下来,将会出现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新的剧本,只是在这个新世界里,人物的命运将会再一次发生改变。在这个新世界里,原本本该继续的故事,也将会被继续发展下去。 有些故事,没有开始,没有结尾,但它的故事会很离奇…有些人,他不会再现,但会成为另一种意识形态。 这个世界依然并不太平,弱肉强食,强者为王,胜利永远只属于顽强者。 …………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优秀少年白少阳望着货架上的一包方便面发着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因为这包方面的生产日期有问题。 老生产日期有问题的方便面,是不应该现在超市的货架上面的,但是此刻这包方面却神奇的躺在货架上。 公元2066年8月6日。 白少阳再一次确认了它的生产日期。 “这包泡面莫非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 白少阳疑惑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包方便面,脑袋一片混乱。 过期的泡面白少阳倒是见过不少,但是来自未来的泡面白少阳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内心的疑惑便更浓烈了。 从口袋里掏出智能手机,看了看时间: 公元2022年1月31日,11点30分。 白少阳决定把这包名为“未来牌”的方便面买下来,虽然它的价格是普通方便面的三倍,但是白少阳还是咬咬牙将其拿下。 “也不知道吃了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白少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掏出手机进行了支付,然后把手机塞入口袋,走出了超市。 回到出租屋以后,白少阳迫不及待地把方便面拆开,准备仔细研究一番。 普通的方面一般都是只有三包配料的,但是这一包泡面面却诡异的很,因为着包泡面不但有四包配料,而且还有一张食用说明书。 “只有傻子才需要什么破食用说明书?也不知道这厂商的脑袋是不是被门给夹了?” 白少阳把食用说明书丢在了一边,甚至没有去看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五分钟后,一桶香喷喷的泡面便泡好了,这可是一包比普通泡面贵好几倍的面,只是闻着它的味道,白少阳都觉得香,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吃,但已经被这种奇怪的香味给迷惑的不要不要的。 “这…也太夸张了吧!” 迫不及待的撕开泡面上面的塑料纸薄膜,白少阳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夹。 都已经快递到嘴边了,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目光不由的便又盯在了刚刚扔掉的那一张说明书上面。 出于安全考虑,白少阳还是决定把这张讨厌的说明书看一遍。 重新从地上捡起这张说明书,白少阳将其缓缓的展开,平坦的放在了桌子上。 第一章 请开始选择商品 谁在吃泡面的时候会看食用说明书呢?这事要是说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 不过考虑到这一桶泡面确实有些特殊,白少阳还是觉得小心一点才是,否则一不小心被这一桶泡面给送走了,那岂不是很划不来。 食用说明:这面,必须泡着吃! 看到食用说明以后,白少阳差点把隔夜饭给喷出来,这种搞笑的说明,有侮辱人智商的嫌疑。 白少阳想不明白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为何还会这么脑残的事情发生。 这桶泡面的第一条食用说明就已经把白少阳给雷到了,所以对于这些所谓的食用说明白少阳也就不在意了。 自从决定要开始一个人的生活以后,白少阳这才明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句话的真正意义究竟是什么。 大学中途退学的白少阳,经历了常人所没有经历过的各种奇葩事。 在这个物价飞涨的时代,能够活下去本就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要考虑所谓的未来发展问题。 现在还能吃上一口泡面,可是明天呢? 真正等到弹尽粮绝的那一天,白少阳不敢想象究竟会怎么样。 对于刚刚从大学校门走出的白少阳来说,生存问题才是目前最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望着这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出租屋,白少阳差点眼泪就要流下来。 都说努力和有梦想的人都是最帅的,可是此刻白少阳才明白,长的帅有什么用呢?长的帅真的不能当饭吃。不仅不能当饭吃,而且似乎还成为了一个累赘。 正是因为长的帅,所以被学校的美女学霸调戏。 正是因为被学校的美女学霸调戏,所以才乱了方寸。 正是因为乱的方寸,所以才闹出了不可收拾的后果。 冲动是魔鬼,现在的白少阳就如一只落汤鸡一般,颓废而又没有精神。就如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他的脸上毫无活力和这个年龄本该有的青春活力。 白少阳手中的“粮食”早就已经不多,此刻究竟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莫非就连这泡面也喜欢和我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开玩笑?” 鬼知道为什么马上就要穷的流落街头的白少阳居然还有心情买回来这么一桶奇奇怪怪的泡面。 未来牌方便面食用说明第二条: 此面为全国限量版,采用特殊工艺制作而成,食用此面可获得穿越旅行一次。 “穿越旅行?” 看到穿越旅行这四个字以后,白少阳的眼珠子都瞪大了,虽然他看过几十本无厘头的穿越小说,但却还真的没有想过穿越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未来牌泡面食用说明第三条: 若你已看懂前两条,对于第三条你就不会很难理解。 若你已决定要进行穿越,请将这桶未来牌泡面按照要求使用,若出现步骤错误,而造成不可逆转的失误,本公司概不负责。 白少阳听说过被车撞死穿越的,听说过被电电死穿越的,也听说过被雷劈死穿越的,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吃泡面可以穿越的。 接着白少阳在丢掉的泡面垃圾里又找到了一张小卡片,这张小卡片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 关于穿越的十条补充说明: 第一:穿越后的时间和年代并不能确定,具有一定的风险性,所以请谨慎选择。 第二:穿越后的职业和身份并不能确定,具有一定的风险性,所以请谨慎选择。 第三:穿越后的国度和时空并不能确定,具有一定的风险性,所以请谨慎选择。 第四:穿越后的任务和要求并不能确定,具有一定的风险性,所以请谨慎选择。 第五:穿越后的危险并不能确定,具有一定的风险性,所以请谨慎选择。 第六:以上所有的规则都只是游戏规则,所以所谓的穿越只是一次旅行而已,游戏与真实世界还原度达99%。 第七:在穿越之前,每一位玩家可以自由选择携带一百种这个时代的物品,一但选择以后,就不能更改。 第八:进入游戏以后,系统将会删除你的前世记忆,但是会保留你正常的思维模式。 第九:采购物品的所有费用全部由本公司承担。 第十:一旦食用本桶泡面,穿越旅行将会马上开启。 …………………………………… …………………………………… 此刻的白少阳有些热血沸腾,对于他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家伙来说,穿越旅行自然是比他现在这种颓废的生活要好的多的。 “采购物品?还是一百件?” “可以带一百件物品进行穿越旅行?” 重点是这些东西全部不用自己来买单,这是非常划算的交易。 并且按照穿越说明的意思来解释,所谓的穿越不过只是进行一次游戏,并不会有任何的风险。 采购,并且是免费的采购,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白少阳当然不想错过。 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不然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叮咚的声音,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很快让他联想到了两个字。 “系统!” 没错!这的确是系统。 穿越旅行的游戏系统,根据这个游戏系统的指示,白少阳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完成所有东西的采购。 当然这些东西的采购,不用他自己买单,系统会帮助他买单。 世界这么大,物品这么丰富,白少阳一时之间进入到了选择困难症之中。 一百种物品,究竟应该带些什么呢? 这确实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对于所穿越的时代并不了解,对于自己穿越后的身份也不能了解,所以这就给他的选择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不过时间只有48小时,所以白少阳并不能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纠结上面。因为时间非常紧急,怕是现在进行网购,有些东西也不见得能够马上送过来。 所以白少阳现在能够选择的采购地方只有大商场或者超市这些地方。 倒计时已经开始… “叮咚!” 请开始选择商品… 第二章 “选购100种商品” 任务: 24小时内携带100种东西进行穿越(种类不限) 虽然已经无数过想过发财,但是白少阳却从来没有过疯狂购物的想法。 别说是100种商品,平时在两种不同的饼干面前做选择,白少阳都会纠结大半天,现在让他选100种商品,这简直就是在为难他。 很难想象,一个穷疯了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不过,毕竟现在可供思考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因为此刻系统在不断的提醒他要注意时间。 以往奔向商场的时候,白少阳总会纠结价格问题,但是现在就完全没有这种烦恼了。 他想要买什么就买什么,且是毫不含糊的那种。 以前考虑的问题是不该买什么东西,而现在考虑是买什么。 这时候,考验就来了。 直到昨天,白少阳纠结的问题还仅仅停留下一顿温饱问题,但是今天要考虑的问题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了。 这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白少阳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 因为系统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他必须快速做出反应。 不用考虑商品的价格问题,也可以不用是什么商品,只要是市面上能够的,都可以买来用。 白少阳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市中心,所以想要买到丰富的商品并没有那么容易,并且他能够选择的交通工具也不多。 白少阳所住的地方已经算是郊区地区,出门一趟不容易。 但是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所以白少阳咬了咬牙,奢侈了一回,打了一辆车直奔市区最大的超市。 “永盛大超市!” 这是白少阳生活的这个城市最大的一个大型商场,不过这个大超市商品种类确实也非常的丰富。 首先穿越到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陌生时代,最重要的当然是活命,所以药品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一旦穿越到科学技术落后的古代,人本身就是一个“人形病毒传播机”了。因为那个时候没有疫苗,我们身上携带的大量病毒会杀死很多人。 穿越之前必须做一次大清理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药物”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毕竟古代医疗落后,小小的伤口感染就可能要人命。 现代社会几块钱的抗生素在古代就是“金丹”一般的存在。 还有诸如“伟哥”等用品,说不定能得到皇帝赏赐,幸福的过完一生....... 所以光是常用的药品等物白少阳就选购了十来种,这些现代社会经常能够用到的药品虽然看起来不值一提,但是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能派上大的用场。 第二大类,白少阳最想要带的东西是“农作物种子”,这个自然不用多说。 古代之所以大多数时期发生战争,皆是因为老百姓没有口粮活不下去。 在靠天吃饭的时代,一旦发生干旱水涝,就会饿死很多人。 带上诸如土豆、红薯、玉米等这种种子回去,谁敢说这不是改变时代的节奏? 还有很多蔬菜水果这些种子,说不定还会引起巨大轰动! 这些种子不仅产量高,生命力也顽强,基本上能让全国人民都能吃饱饭。到时候,白少阳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武器”也是白少阳最想要带回去的东西,只是这玩意并没有那么好搞,实际上回到古代开启“争霸天下”模式,带一箱武器的意义不大。 因为子弹用完了就是一堆破铜烂铁!以古代的工业水准,一百年时间都不可能制造出来子弹!所以,带武器回去的目的只能是“献宝”了,也能当做绝密王牌,最后时刻拿出来震慑敌人。 快消品带回去的话意义并不大,所以最好能够把一些制造工艺带回去。 高级工业一个人肯定完成不了,因为那必须具备非常丰富的学科专业知识,但是低级的生活用品配方还是很容易弄出来的。比如说香皂、化妆品、牙膏、卫生巾等等。 退而求其次的来讲,在古代做一个成功商人,也是很不错滴...... 为了采购的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白少阳几乎跑遍了整个市区。也是把几乎能够想到的东西都捋了一遍,在做出这些抉择的时候,是非常难受的。 两种无限接近的商品,在系统的提示下,不得已只能选择其中的一种。 每选完一种商品,系统便自动的把这件商品储存到“云端”,随着所能选择的商品数量越来越少,白少阳也愈发的有些紧张起来。 系统提示: 你也选购69种商品,剩余种类31种,剩余时间12小时。 还有12个小时,能够选择的商品种类也只剩下了31种。 忙的晕头转向的白少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在24小时内疯狂的购物,那是他做梦也没有想过的。 疯狂购物真的很刺激,花费完全不用自己买单,这或许是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各种种子、配方、实用书籍、日常生活用品、医药用品、各种抗生素、取火工具、黄金、各种服装… 白少阳尽量避免了携带太过于高科技的东西,而对于民生用品的种类扩大了采购的范围。这自然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因为穿越回到一个科学技术落后的时代,太多所谓的高科技产品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对于绝大多数老百姓而言,他们最需要的东西是与生活息息相关的,而并非是那些看起来高大上,并不能给他们生活带来什么实质性改变的东西。 有时候一种毫不起眼的现代“配方”就有可能带来一个巨大的改变,所以白少阳决定上网多查找一些资料,毕竟接下来所剩余的时间并不多了。 12个小时,既要完成接下来的31种商品的采购,又要选择比较有意义的物品,这实际上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在翻阅了几本“穿越指南”以后,白少阳也听取了一些网友们的建议,但都没有让他满意的。 正在困惑之时,突然白少阳的脑子里“嗡”的响了一声,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按照穿越的“任务要求”,并没有对穿越的物品进行限制。 所以,白少阳有了一个让他自己也很害怕的想法… 第三章 穿越成功 当脑子里的这个疯狂想法冒出来以后,白少阳几次试图把它压制回去,但是却都失败了。 如果人也算是一种商品,那么是不是也能够带走呢?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人还要伟大的存在了。 人能够创造世界,能够生产一切。人能够制造一切,同时亦能毁灭一切。 “可是谁又愿意和自己一同去穿越呢?谁又愿意听从自己的安排呢?” 感谢网络,给这个时代带来了改变,让许多不可能的事情成为了可能。白少阳决定尝试着借助网络,完成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 在所有能够想到的平台发布了关于穿越旅行的信息之后,白少阳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收到了几百条愿意加入“穿越旅行”的回复信息,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在回复信息的人中有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有普通的工人,有外卖员,同时也有工人、科学家、画家、物理学家… 他们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是极其兴奋激动的,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加入这一次的冒险旅行。 一个敢发布,一群人敢回复。 因为时间有限,白少阳只能选择一些相对比较优秀的人才加入到自己的队伍中。 有了这些人才的加入,白少阳也就安心了许多,系统很快就默认了白少阳所选购的这三十一种特殊的“商品”,三十一个人才被储存到了“云端”之中。 通过这次发布信息以后,白少阳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许多有冒险主义精神的人的,特别是“穿越狂热者”,这一批人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 有许多事情是科学不能够解释的,所以有些人选择去相信神学,虽然神学经常被认为是虚幻飘渺的,但是还是有一大波粉丝的。 随着倒计时的临近,白少阳在紧张着做着最后的准备。虽然这只是一次游戏,但是因为真实度几乎高达100%,所以白少阳也是非常在意的。 时间到了,系统在不断的提醒着,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即将开启。 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是全新的开始,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如此。 穿越了… 时间:大乾国乾元元年。 地点:江北城河畔 白少阳摸着自己嫩嫩的脸庞,明显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望着河里的一个帅气少年,白少阳不由发出一声感叹:“真是世界少有的美少年啊!” 然而在白少阳的身边并没有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于是白少阳便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不是他自己还能是谁? “少爷!”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跑到这里来了?说好了只是出来走走,散散心,你可别告诉我不回去了!” 一个中年站在白少阳的面前,对他说的这些话,但是白少阳却不知道这个中年究竟是谁,这是很尴尬的事情。 “冒昧一问,你是哪位?” “少爷,你不会是糊涂了吧?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的管家公孙弘呀,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公孙弘?” 白少阳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却又有些想不起来,于是便道:“好吧!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回府!” “回府?回什么府?哪个府?” “我看少爷真的是糊涂了,当然是江阳府呀!你是江阳王,当然应该回江阳府,不然呢?” “江阳府?” 这地方白少阳也觉得熟悉,但是依然还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那么我又是谁呢?” 白少阳拉住公孙弘问了一句,公孙弘有些无奈道:“公子,白公子,你就别玩我了,快回去吧!” “公子…你不会是得了失忆症吧?” 毕竟刚刚穿越过来,对于许多事情都还不了解,故此白少阳便决定装傻到底。 “对!对!对!我的确得了失忆症,什么都不记得了!” 公孙弘一拍脑门,道:“少爷,你别逗我玩了,这可不像是平日里的你!” “好!回去吧!” 白少阳决定先和公孙弘回江阳府,也就是公孙弘嘴里说的那个地方去看一看。 对于穿越成为“王爷”这事,白少阳一时还不敢确定,总担心这是一个坑,所以一直保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 “叮咚!” 随着系统的一声清脆响,白少阳的思路才缓缓的被打开。 接着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恭喜玩家,你已成功完成穿越,穿越地点为大乾国江阳城,身份为江阳王。 从现在开始,玩家可自由选择所有物品,想选什么就选什么。 “想选什么就选什么?真的假的?” 白少阳的意识回问道。 “是的,亲…你可以自由选择哦!” “给我来一包辣条!” 白少阳清楚的记得,在自己选购的东西里面有一大包辣条。 当白少阳的意识刚刚有了辣条的想法以后,一包辣条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差一点没有把他给激动傻了! 推开江阳府的大门,一束温暖的阳光洒了进来,若隐若现。 这地方,似乎曾经见过,但却记忆模糊。 “真奇怪,为何这地方会如此熟悉呢?” 白少阳自言自语,陷入到了疑惑之中,甚至没有心情去吃手中的这一包辣条。 然而公孙弘却被吓了一跳,道:“少爷,你手中这是什么玩意?刚才我怎么没看见?” 白少阳道:“或许是你老眼昏花了吧!我一直拿在手上呀!” 白少阳并不想解释,同时也觉得没有必要做出什么解释,因为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 “老皇帝刚刚驾崩,小皇帝刚刚登基,外面还比较乱,没啥事…公子你就别到处乱跑了。” 公孙弘打了一个哈欠,从怀里掏出一个酒葫芦,昂起头,咕咚咕咚地倒进了嘴里。 公孙弘喝酒这场景,白少阳同样也觉得非常熟悉。 包括江阳府的建筑风格,包括里面的布局,白少阳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按道理来讲,这地方白少阳是不应该来过的,但是白少阳却总觉得非常奇怪,因为他见到的每样东西,都似乎见过。 第四章 火柴 公孙弘提着酒葫芦出了院子,接着两个美女丫鬟朝白少阳走来。 “少爷,我们侍候你洗漱吧!” 两个美女丫鬟看起来正直豆蔻年华,从她们的妆容打扮上看去,她们还是比较有气质的,一看就知道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 有这么好的待遇,白少阳当然不会拒绝,既然没有办法反抗,那就只好接受这种伺候了。 小说里虽然有许多关于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生活的描写,但是那仅仅只是停留在小说上,真实度还不够,体验度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当这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后,白少阳才明白,那种被人伺候的感觉真的非常爽,也非常惬意,于是乎白少阳也就真正明白了那句:“饱暖思**,饥寒起盗心”的真正含义究竟是什么。 当白少阳被两个丫鬟自上而下被伺候了一番以后,整个人就彻底苏麻了,如一滩烂泥一般,趴在床上再也不能动弹。 身体被抽空的感觉让白少阳看到了无数的星星,不过这种美妙的感觉也确实让他非常享受。 当然白少阳也不是那种提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人,对于这两个丫鬟白少阳也打算负责到底,该给她们的名分还是要给的,要不然就不是他的作风。 两个得宠的丫鬟也很开心,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她们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若是能够有幸有了身孕,说不定还能被扶上正位。 江阳王白少阳还是单身狗的事,是整个江阳城公开的秘密。 从少年成为男人,有时候只是瞬间的功夫。 穿越后的第二天开始,白少阳哪里也没有去,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此刻他的心情可以用百感交集来形容。 接下来该怎么搞,这是一个问题,虽然白少阳带了很多东西,可是要理出一个头绪来依然有很大的困难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白少阳决定先窝在府里,哪里也不去。 乾国。 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 不过这个朝代的文化倒是与白少阳从小所接受的教育大体差不多,所以在文化认同这一方面倒是很容易让白少阳接受。 大乾国,国土广袤,拥有丰富的资源,同时亦也有数量庞大的军队,总的而言国力还比较强盛。 虽然此刻小皇帝刚刚登基,但是国家的运转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像白少阳这种被分封在外的异姓王在整个大乾国一共有六十多个,他们之所以能够被封为王是因为祖上曾经有功,为大乾国的开创立下过赫赫战功。 穿越到大乾国功臣之后身上的白少阳,占了大便宜,得到了一块土地肥沃,百姓生活富裕的封地。 而那个名叫公孙弘的家伙,虽然名义上是白少阳的管家,实际上是朝廷派来监视白少阳的皇家探子。至于他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身份,没有人知晓。 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虽然白少阳贵为江阳王,但是游戏并没有告诉过他该怎么玩这个游戏。 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更是一个危险的世界,每一个人都极有可能拥有着双重的身份。 只有小心和谨慎才能在这个危险世界生存下去。 公孙弘,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蔼可亲,实际上他也是一个狠人,凶残程度不亚于某些所谓的暴君。 对于公孙弘这个酒鬼,白少阳并不怎么喜欢他,甚至对他有些反感。 我在府里的白少阳,虽然很惬意,但是同时还有很多疑惑。因为对于大乾国的了解实在太少,以至于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来人啊!” 白少阳对着院子里大吼了一声,希望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一个仆人从院外急匆匆跑来,弯腰立在白少阳面前。 他的皮肤黝黑,身材矮小,小胳膊小腿,看起来就是营养不良的感觉。 “俺叫大牛!是专门伺候少爷您的,刚刚从乡下来,不怎么懂规矩,不过俺听话,肯干活,愿意干活…” 虽然这个仆人从形象上来看真的不怎么样,但是从他说的话中白少阳觉得他比较的老实的,于是便没有没有对他的形象有什么评论。 白少阳点了点头,看着他,道:“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少爷我这几天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有许多事情都有些搞不清楚了,所以想问问你!” 大牛道:“少爷,你问吧,大牛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白少阳之所以找一个下人来问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要了解到更多的真实情况,同时小人们也更加安全一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的真实信息也会更多一些。 “现在是哪一年?哪一个皇帝登基在位?江阳城是不是就我一个人说了算…” 大牛道:“回少爷,现在是乾元元年,皇帝是陈列,江阳城还有一个知府,这个知府的名字叫…” 白少阳打断了大牛的话,道:“江阳城的知府是不是叫名叫周泉?” 大牛点了点头,道:“是的,少爷你记起来了?” “真是见鬼了,为何我会知道江阳城知府的名字呢?” 白少阳苦笑一声,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这种“超能力”。 虽然周泉这名字,白少阳也觉得很熟悉,可此刻他又哪里想的起来究竟什么时候听过这名字。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于是也就没有当一回事。 “好,你回答的很不错,我很满意!” 白少阳从口袋里套出掏出一盒火柴拍在桌子上,道:“这是赏赐给你的,记住…今天我问你的话不能和任何人说起。” “谢少爷!” 大牛毕恭毕敬的接过火柴,却是一脸尴尬,道:“少爷,这是什么东西?大牛可从来没有见过。” 白少阳接过火柴,拔动了一根,将火柴头从点火面的一端快速划到了另一端,瞬间的功夫一团小火焰便燃烧了起来。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大牛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哪里见过这玩意,大牛只知道火镰能够取火。(火镰,一种比较久远的取火器物,由于打造时把形状做成酷似弯弯的镰刀与火石撞击能产生火星而得名。) 虽然火镰能够取火,但是实际上并不怎么方便。 “太好了!俺要把这取火工具给俺娘用!” 白少阳没想到二十一世纪已经淘汰的火柴,在大乾国却是明星级别一样的存在。 “怎么样?还喜欢吗?” 大牛乐呵呵回道:“此物如此宝贵,大牛非常喜欢,多谢少爷的恩赐,大牛一定忠心耿耿,以此来报答少爷!” 第五章 卖鸡蛋的老汉 虽然白少阳贵为王爷,但是很快他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 “没有银子…” 没有银子是很糟糕的事情,朝廷每年只拨给他们这些异姓王百两银子,这点银子还不够他发工资的,所以剩余的亏空只能靠自己。 虽说江阳王的王府并不算大,但所有仆人和家丁加起来也有几十人,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银子从哪里来,怎么来,这都是一个问题。 并非是因为朝廷抠门,而是因为朝廷的规定就是如此,每年派发的银子只有这么多。对于大多数异姓王来说,实际上他们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他们的生活还是比较艰苦的。 银子不够用怎么办,除了自己想法子,并没有其它的办法。 在府里闷了几天以后,白少阳想要出门到街上去逛一逛。了解一个地方最好方法就是深入到基层之中,与当地的百姓多多接触,与社会底层人民多多沟通。 也只有在他们的身上,才能发现这个世界最最真实,最最可贵的东西。 逛街,一直以来都是一件趣事,特别是在一座陌生的城镇,更是有一种探索的感觉。 江阳城实际上是一座千年古城,曾经作为乾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长达千余年,先后有十个王朝和政权建都于此,是大乾国的十朝古都。 然后,如今的江阳城再也没有了往日之风采,被鲜血染红的故都如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谁说风采可以永恒? 时间能够无情的带走所有,哪怕思念令人憔悴,改改变的终究还是逃不过轮回。 一座已经被废弃的城池,虽然还有百姓在这里生活,但是他们却总是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 故都江阳城被淹没在红尘之中,再也没有人注意到它,哪怕它曾经多么的出彩。 就如华夏文明的“敦煌”,同样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 早在原始社会的末期,中原的部落在经历过战争失败后迁徙到河西的三苗人便到了这里,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 狩猎是他们生活的全部,不仅如此,他们后来又掌握了原始的农业生产技术。 当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时,开通了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自长安出发,经过河西走廊到达敦煌… 江阳城的历史同样悠久,在这里也曾诞生过许多足以令历史铭记的时刻。 随着大乾国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逐渐的南移,这座曾经辉煌的城镇也逐渐的被世人所遗忘。 富户和大商贾早就已经离开这里,只有一些没有实力的小商户和小农民还留在这里。 在这个百姓农民都自给自足的时代,这样的生活倒也能够勉强的维持下去。 所以,当白少阳来到江阳城的城镇街道上时并没有看到一派繁荣的景象,虽然看起来也不算萧条,但却总觉得有些寒酸。 本应该人来人往的街道,偶尔几个行人来回走动,小商贩们的叫卖声也显得有气无力。 如此没有生气的城镇,白少阳看在眼里,总觉得很不舒服。 在小农经济的时代,商业的落后倒是也是能够理解的事情,只是如此萧条的场景却让白少阳总觉得很不是滋味。 整条街道,稀稀落落摆着几个摊位,至于来往者,更是没有几个。 此刻,白少阳的心里突然萌生了要拯救江阳城经济的想法,命运排白少阳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让他来游山玩水的,能够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也不枉费这一趟旅行。 从电子支付时代而来,回到一个古老而又特别的时代,一切又都变得陌生了。 农民们把自家的农产品拿到街上来售卖,难得有一个路人走过,他们便上前去热情的开始推销自己的农产品。 白少阳走到一个耄耋老人的摊位前,虽说是一个摊位,但实际上还算不上是一个摊位,这个摊位非常的简陋,只是用几块木板搭建而成的小摊位。 卖的东西也很简单,只有一筐鸡蛋,看到有客人来了,这个农民便有些激动起来,原本是蹲在地上的,很快便站了起来。 “小伙子,这是老汉我自己母鸡生的鸡蛋,每个只要三文钱,你要不要买一些?”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小小的眼睛有点浑浊,他的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非常灿烂,他的神情也非常动容。 他期待着能够有一个好生意,期待能够卖完这一筐鸡蛋。 白少阳缓缓蹲下了身子,用手抚摸着这些鸡蛋,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土鸡蛋呀!这要是放在超市里卖,怎么也得五块钱一个吧? 三文钱究竟算不算贵,白少阳不清楚,毕竟对于百姓们的收入状况还不太了解,所以白少阳还不敢下这个结论。我从这个老汉的朴实眼神中,白少阳看的只有善良和无助。 算了一下这一筐鸡蛋,一共有50个,按三文钱一个计算,一共需要一百五十文钱,也就是等于一钱五。 按照大米每石0.5两银子的价格计算,一钱五可以买到0.3石的大米,差不多等于15公斤大米。 0.3石大米虽然不算多,但也够一家人吃几天的了,若是全部煮成稀饭,也许还能勉强撑上一个月。 乾国的货币单位最大的为两,接下来是钱、文。 换算单位为: 一两银子等于十钱 一钱银子等于一百文 除此之外还有“大乾宝钞”,但使用和认可大乾宝钞的人并不多,因为过度的泛滥发行,以至于大乾宝钞给百姓所认可的程度很低。 百姓们宁愿携带不太方便的铜钱,也不愿意使用大乾宝钞,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乾宝钞的面额太大,最小的面额都是十两银子,所以一般的百姓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见到大乾宝钞,所以大乾宝钞只有票号与大商贾之间在使用。 普通百姓并没有想过靠做生意来发家致富,他们大多数都只是为了卖一些自产的农产品,然后换取盐铁等物,仅仅只是为了维持生存而已。 为了照顾这个老农民的生意,白少阳把他所有的鸡蛋都买了下来,老农民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蹲守在这里三天了,只卖出去了几个鸡蛋。今天遇到如此大手笔的买家,自然让他很感动。 “小伙子,你还要鸡蛋不要?俺们村还有许多户人家家里都有鸡蛋,自家留一些孵小鸡,其它的卖了可以换点银子。” 老汉“得寸进尺”的行为,把白少阳逗乐了,白少阳隐约觉得这老汉还真有一些“做大事”的格局。 此人人目光长远,心胸宽广,有了好事不只是想着自己,还想着自己的同乡。 于是,白少阳便对这老汉有了一些敬佩。 第六章 坐牛车 “俺是从乡下来的,走了一天一夜才到江阳城,你若不嫌弃…到俺家去看一看,村子里的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绝对健康安全!” 老汉说的一套一套的。 古时候的乡村究竟是什么模样的,白少阳并不清楚,唯一能够记起来的就是辛弃疾的一首清平乐·村居。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除此之外还能想起的就是另一首盛唐时期的诗人孟浩然的过故人庄: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还没有到乡村,一股浓浓的乡村气息便扑鼻而来…虽然白少阳也曾在清明时节去到过油菜花的故乡,感受过徽派建筑的魅力,但是时过境迁,古老的韵味早已荡然无存。 太多现代化的味道融入只以后,一切所谓的古老韵味皆已经失去了本该拥有的味道。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再也没有了丰收之年农村一片宁静、欢悦的气象,世间再也没有陆游,再也没有西山村。 哪怕是“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也是不多见了。 更何况还有“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这一切恐怕只有梦境当中才有吧! 自然体验古老的乡村生活,是白少阳梦寐以求的。 不过一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比较危险的,白少阳决定召唤几个人陪自己一同去,这几个人现在都在系统里储存着。 现在想想选择带31个陪同自己一同穿越,这实在是一个明智之举。 “不过我有几个朋友要随我一块去。” 白少阳脑子里迅速盘算着,从现在开始,他也觉得自己需要几个小跟班了,这样子才能显示出自己的身份来。 系统启动: 所能召唤的人数剩余31人,请开始你的选择。 有着31个精英级别的人物握在手心里,白少阳自然是信心十足。他们都是最优秀的人才,具备良好的素质。 两个优秀大学生被白少阳召唤而来,他们有着充沛的精力,具备着丰富的知识,不仅体力充沛,精神也非常饱满。 “这是我的两个朋友,他们都是商人,他们将会和我一同去到你生活的那个村子,了解你们的乡村生活!”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真是没想到…你们这些城里公子哥还愿意到我们农村去,不过乡下可不比城里,什么都没有,就怕你们会不习惯。” 两个刚刚被召唤来的优秀大学生早就已经摩拳擦掌,想要在这个时代一展伸手了,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一想到自己的一生所学,能够用到有用的地方,这两个优秀大学生脸上笑容绽放。 “穿了?” “真的穿了?” 两个穿越成功的大学生面面相觑,内心已是甜蜜无比,穿越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终于梦想成真。 有的人是主动穿越,有的人是被动穿越,无论哪一种穿越都逃脱不了一点,这一点就是“适应这个时代”,其实这一关并不好过。 他们的脑子里快速的从白少阳的脑子里接收了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大乾国、江阳城、乾元元年、皇帝是陈列… 这两个第一次被召唤出来的优秀青年一个名叫“赵一鼎”另一个名叫“杨瑞”,都是学文的优秀大学生。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会继续深造,然后念研究生,搞学术研究,但是当他们从网上看到白少阳发布的那一则不太靠谱的消息以后,他们的人生轨迹就彻底发生了改变。 自从他们看到那则消息后,他们也似乎觉得自己的人生可以有另外一个可能,虽然他们并不迷信于科学,但是同样他们也不相信什么玄学。 一者所有人看起来都像是搞怪的穿越者招募信息却吸引住了他们的好奇心,他们抱着这种好奇心联系上了发帖者,这个发帖者就是白少阳。 现在他们终于相信,原来穿越真的是可行的,但是很遗憾,他们并没有办法向在另一个时代的人们报告这个消息。 所以他们的神秘消失,只会成为一个未解之谜,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已不重要了,因为他们未必有机会还能回去。 老汉居住的村子“江下村”,一共有200多户人家,绝大多数人家都以种田种地为生,同时他们也养一些家禽,稍微富裕一点的也养几头牛羊。 群里的孩子们,极少有机会能够上学堂,离这个村子最近的私塾学校也有十来里路,因为路程较选,所以少有人家会把孩子送到私塾学校去读书。 男耕女织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若没有啥事,他们也极少的离开村子到城里去。 赵一鼎也是农村人,但是他们的村子并不像是那种传统的农村,点类似于郊区。已没有了传统农村的感觉,所以赵一鼎从来就没有体验过真正的乡村生活,对于他而言,体验一次乡村生活是非常有意义的。特别是古代的乡村生活,更是他梦寐以求的。 杨瑞是大城市来的孩子,见识更多,懂的也更多,但是说到对于乡村的了解,只能用一窍不通来形容他。 白少阳对于传统的乡村也不了解,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去乡村考察的原因。 去乡村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白少阳考虑的问题是怎么去这个问题,若真的按这个老汉的说法,叫他走上一天一夜,这是他绝做不到的事情。 “你不会让我们走路去吧?” 对于对于行程的考虑,白少阳还是决定问清楚。 没想到老汉很开心的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走路回去,不过坐牛车回去也行,只是每人需要十文钱,我可坐不起!” “坐牛车?” 白少阳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从城里到乡下每天都会有几趟牛车,不过都是有钱人才坐。” “马车有没有?贵一点也行?” 老汉瞪大眼睛看着白少阳,道:“少爷不要命了?还敢坐马车?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在江阳城,只有两个人才配坐马车,一个是江阳城知府,另一个就是江阳城城主,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谁敢坐马车?”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白少阳只好委屈一下自己,打了一辆马车,走路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老汉也就沾了白少阳的光,坐上了免费的马车。 虽然一路上车颠簸的都快把白少阳他们几个屁股都抖烂了,但是这总比是走路要舒服的多的,于是也就没有人抱怨了。 马车跑了几个时辰以后,老汉口中的“江下村”已经遥遥在望了,一个古典而又传统,没有被污染过的古村若隐若现。 “快到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其实也没那么远…你们看,再过一个时辰,就快到了!” 第七章 鸡蛋回购商 在牛车继续跑了一个时辰以后,江下村终于到了,这一趟旅行,差点没把白少阳的骨头给抖散了。 这一路上虽然很累,但是当白少阳看到眼前的风景以后,所有的疲惫感都消散不见了,一幅幅如画卷一般的场景展现在他的眼前。 这种画面自不用说,除了农耕文明时代以外,再也难以寻到如此迷人的美景。 赵一鼎跳下牛车,朝远处疯狂奔跑去,一边跑一边吼道:“太美了!太美了!就是这种感觉!” 杨瑞也被眼前迷人之景所吸引住,平日里看多了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如此纯朴的景色梦里也未必能够见到,今日一见居然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之感。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老汉整个人都看傻了,此刻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转过头看着白少阳,道:“少爷,你的两位朋友看起来好像有些奇怪。” 白少阳微微一笑,从袖口里取出一两银子,丢上牛车,也同样跳下牛车,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同样的朝远方走去, 江下村,一览无遗的展现在他们眼前。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虽说此刻只是暮春时节,这乡村的傍晚却是有着一些淡淡的寒意。在落日余晖之下,正在田地里忙着农事的庄稼汉正在慢慢悠悠从田埂上走来,他们的动作很慢,一边望着远处的落日,一边舞动着自己的胳膊。 几个孩童在追逐打闹,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可以那样的无忧无虑。 像这种古老而又偏僻的小村落,三五年都不见得会来一个外地人,几个生面孔的到来自然也就很容易引起村民们的好奇。 村民们闻讯纷纷围观上来,用看“红毛鬼子”的神情望着他们,道是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问话,他们只是在远处望着,一边望着还一边傻笑。 被人围观的感觉确实不是很好,此刻,白少阳也就理解那些所谓的明星为何要戴口罩墨镜了,因为他们害怕被人团团围住,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不便。 老汉见自己带来的客人被村民们团团包围,于是便出来解释这一切,当老汉解释清楚之后,村民们纷纷长呼一口气,于是心中也就没有了疑惑。 这偏僻落后的小山村,来了三个尊贵的客人,这对江下村的村民们来说这是比过年还要开心的事情。 白少阳一行的到来,轰动了整个江下村,特别是当村民们得知白少阳他们并不是走路来的,而是坐十文钱的牛车来的以后,敬仰之情便更加浓烈了。 对于江下村的村民而言,能够坐一次牛车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坐牛车来的?” “可了不得了?” “十文钱一个人的牛车?” … 村民们议论纷纷,纷纷猜测白少阳的身份,毕竟能够坐的起牛车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当听说这一切以后,江下村的族长也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们。江下村的村民们都太穷了,为了搞一点“创收”,族长脑袋都想破了,却一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老汉道:“他们是来收购农产品的,是我们村子的贵人,我们要好好招待他们!” 族长笑道:“这是自然,孩子们需要上学,上学就需要银子?那么银子哪里来呢?靠种地为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既然有尊贵的客人来到我们江下村,我们就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们才是!” 在村民们的热情欢迎下,白少阳、赵一鼎和杨瑞被安排住进了村子最豪华的人家家里。 晚餐,族长给白少阳一行三个人安排的饭菜也非常给力,全都是原生态的土特产,不仅无公害且营养价值非常高。 随身携带着一百两银子巨款的白少阳并不担心买不到好东西,有了这一百两银子巨款,白少阳完全可以在江下村横着走路。 按照一百两银子的购买力,买三万多个鸡蛋都还有富余,整个江夏村200来户人家,平均到每户人家头上也有近170个鸡蛋,没有哪一户人家家里会有那么多鸡蛋。 哪怕有,也不见得都舍得拿出来卖。 不出白少阳所料,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几十个村民拿着土鸡蛋围在白少阳所住的“豪华房间”外面,等着白少阳去买他们的农家土鸡蛋。 老汉也笑呵呵地站在人群之中,他看到白少阳从房间出来以后,提着一筐鸡蛋便从人群中艰难挤过来。 百姓们实在拿不出其他的东西,在他们的观念里,或许只有鸡蛋才是最珍贵的,只是一般人家爱你不怎么舍得卖。只有那些急需用银子的人,才会考虑把家里的鸡蛋拿出来卖。 想要卖鸡蛋的人越来越多,一传十,十传百,差不多整个江下村的人都来了,她们手里都提着鸡蛋等着卖给白少阳。 因为来的人太多,白少阳害怕造成踩踏事件于是便找到了族长,打算与族长商议此事,并制定一个合理的价格,收购这些土鸡蛋。 场面如此火爆是白少阳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但是白少阳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若真的把所有的鸡蛋都采购了,自己未必能够全部消化。但是百姓们又实在太热情,白少阳也不想寒了他们的心。 如何才能做到两全其美,这真的是一个问题。 在一个没有冰箱的年代,鸡蛋是很容易坏掉的,想要储存更是难上加难,故此收购鸡蛋很有可能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因为这些新鲜的鸡蛋很有可能变成臭鸡蛋。 刚刚从老汉那里买了几十个鸡蛋,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面对着蜂拥而至的百姓,白少阳突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是其它的一些土特产,还能勉强的保存一段时间,鸡蛋这种脆弱的玩意可就没有那么好保存了。 此刻,白少阳恨不得能够搬运一个大冰箱来,把这些鸡蛋全部放到冰箱里面去。 不过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也是不符合实际的。 哪怕真的有冰箱,电的问题又该怎么解决?这都是问题。 和族长商量的结果是白少阳愿意收购村民们自己的农产品,但并不是现在,所以白少阳会给他们付一些订金,这也是为了安慰他们的做法。 每户人家可以得到一百文钱的订金,并与白少阳达成口头的协议,至于究竟需要什么样的产品,根据需要再议。 这样的做法得到了村民们的肯定和欢迎,村民们只要能够有实实在在的银子拿到手上,他们便会觉得很安心。 第八章 就怕你吃不下 与所有的江下村村民们都达成一份口头协议后,白少阳又给他们送去了另外一个福利。 这个福利就是可以把有富余的粮食卖给白少阳,价格不低于市场价,按照协议要求不能把粮食卖给其他人。 不能把粮食卖给其他人,这是白少阳的底线。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之所以这样做,白少阳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在这个靠天吃饭的时代,人可以不吃鸡蛋,但是绝不能不吃粮食。 一旦闹了粮食荒,哪怕有再多的银子也是无济于事的,一旦遇到了天灾,老百姓一年的辛苦付出,很有可能就付诸东流。 届时,粮食问题会成为最大的困扰问题,这自不必说。 在大家都缺粮食的时候,手中握着粮食的人是最帅的。 哪怕是真的遇到了天灾人祸之类的事情,有这么一个协议在手,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保障。 然而这也并非是一张空头支票,对于这些朴实的百姓而言,他们能够做的只有履行承诺。 虽然白少阳贵为一个王爷,但实际上手上拥有的资源并不多,所以他必须努力拓展自己的业务,使自己拥有更多的资源。 “在其位,谋其职…” 一个人一旦取得了一定的高位以后,身上的责任也会变得更加艰苦,所要面对的问题也会更多。 赵一鼎和杨瑞只是空有一腔热血,他们究竟能够坚持多久,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仅仅只是一场旅行而已,但是对于白少阳而言,其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白少阳是一个领导者,不论他承不承认,也不论他相不相信,他现在必须肩负起一定的责任。所有的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包括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暗中观察。 族长是一个态度温和的老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儒雅,一个睿智的老人必然有着聪明的为人处事之道。 族长很少说话,在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摇摇头,或者点点头,极少开口说什么。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他一直保持着微笑。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帮助我们江下村?” 族长用温和的眼神看着白少阳,希望能够得到解惑。但是他依然还是微笑着,表情没有其它的变化。 族长的突然发问,让白少阳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白少阳并不算是一个慈善家,他也并不想当慈善家。 自古以来“烂好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所谓的“好人”常常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商人,商人没有你这样的…我说的对吗?” “你…觉得我的身份应该是什么?” 族长给白少阳、赵一鼎和杨瑞各请了一杯茶,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 “实际上,我并不关心你的身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多少年来没有外人关心过江下村,而少爷您又为何突然关心起江下村来?这是老头子我很费解的事情。” 突然间白少阳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般,于是也就觉得有些问题是应该好好思考一下。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我为何要这样做,或许是因为太过无聊的缘故吧!” 族长笑了,他知道白少阳并没有对他说实话,一定对他隐瞒了什么。 “你能帮助江下村的百姓,作为族长必须要感谢你,我有一个孙女芳年十六,公子若是不嫌弃…老朽就擅作主张把我孙女许配给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赵一鼎和杨瑞捂着嘴巴尽量憋着不笑,而白少阳彻底有些懵住,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白少阳有些迟疑了,族长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毕竟是“老江湖”,族长很快又调整过来。 “冒昧一问,不知少爷公子是否已经有了家室?” 白少阳的思维依然被卡在那里,不知该做何回答,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无奈。 族长只好把目光望向赵一鼎和杨瑞,道:“这两位小公子是?” 杨瑞相对比较机灵一点,道:“我们两人是仆人,这位是我们白少爷!” “白少爷,老朽听闻江阳城内也有一位白少爷,莫非就是就是少爷你?” 族长的问话把白少阳吓了一跳,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 但是杨瑞抢先一步回答了这个问题,笑道:“族长莫要开玩笑,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都有不少,何况只是同名而已,族长真是爱开玩笑。” 杨瑞尴尬笑着,为了缓和气氛,赵一鼎也跟着尬笑着。 族长也跟着笑着,道:“我就说嘛!江阳王是谁?那是何等的身份?他怎么可能来我们这种小地方?老朽猜你也不可能是他!” 白少阳跟着尬笑道:“是呀!你说他可是一个大好人,心地善良,爱民如子…” 族长道:“看来,白公子和他还是挺熟的嘛?不然怎么知道这么多?” 白少阳于是便不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转移了话题,道:“族长,关于收购粮食的问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民以食为天,粮食是国之根本,白少阳想要大量囤积粮食也是为了解除后顾之忧。 粮食我有,安全在手。 “我村一共有200多户人家,一共有5000多亩水田,3000多亩旱地,就怕白公子吃不下!” 白少阳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不知族长此话究竟是何意,听族长的话明显有鄙视他的意思在。 “莫非族长看不起我?” 族长道:“口说无凭!老朽可不能拿全村200多户人家的粮食作为赌注,所以请白公子多多理解!” 此刻,白少阳一时间突然像是嘴里被塞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族长说的话并非不是没有道理,全村200多户人家的粮食问题确实不是一个小问题,那是关系到全村200多户百姓的生命安全问题。 “年轻人,若是吃不下就不要逞强,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族长的一席话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抽打在白少阳的脸上。 白少阳顿时觉得火辣辣的,心里百感交集。 第九章 难缠的族长 族长的话让白少阳很不爽,但是为了面子,白少阳还是忍住了。 被人瞧不起也好,被人鄙视也好,证明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拿出实力来。 “哈哈哈…族长所言也的确在理,只是今日我来的冲忙,身上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没有银子作为保证,族长不相信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我虽没有银子,但是有黄金,虽然不多…但也有二十两,不知道够不够? “黄金?” 族长眼睛突然放了光,笑眯眯道:“你真有黄金?没有糊弄我这个老家伙?” “当然,我怎么敢糊弄族长大人!” 说罢,白少阳从随身携带物品中摸出四根金条,道:“有这四根金条做保证,族长这会该放心了吧?” “我想近来世界,不管什么英雄,什么豪杰,都是爱财如命,何况吃官司的,少不免要和那些狼官鼠吏交手,这更没钱不行了。” “如此…便没什么问题了!” 族长熟练的把四根金条收入衣兜之中,表情从原本的不屑一顾变成了见钱眼开,贪心不足,狮子大开口,利欲熏心的那种神奇表情。 “哎呦…哎呦!我就说不可能的,白公子,刚才完完全全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我向老天爷保证!刚才绝对是一个误会!” 白少阳并不知道,一个人的表情在短时间内可以有这么多的变化,他更不知道人的表情可能并不能代表他此刻真正的心理。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这话并不假。 族长收了金条,态度有了极大变化,从原本的不开心和苦瓜脸变成了一多“菊花脸”,虽然很难看,但却并不让人讨厌。 “白公子,您能大驾光临,实在是我们江下村百姓的福份,作为江下村族长,老朽有些话必须要与你说清楚道明白。” 白少阳依然保持着谦卑的姿态,认真聆听族长的话。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对族长的尊重,而是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白少阳的观念里,眼前所见的一切不过皆是游戏里的场景而已,他并没有必要与这些“系统人物”生气和较劲,这是非常傻的事情。 出来玩重要的是开心,至于其它事情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身上有银子,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情白少阳做不出来,他也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这不符合他的气质。 “不知族长还有何事要交待?” 白少阳想听一听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究竟要说些什么,于是便假装非常感兴趣的样子,急切的想要知道。 族长道:“此刻…你的心里一定在暗骂老朽吧?是不是?你或许在骂老朽财迷,见钱眼开,不过没有关系,老朽不在乎!” “莫非族长有什么难言之隐?” 族长背过手去,来回踱着步子,突然又望向了窗外,似乎心里有许多话。 “老朽很害怕公子你来我们江下村的事情被泄露出去,毕竟这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族长的话明显是话中有话,这让白少阳很费解,不知族长所言究竟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还请族长直言究竟是何意?否则后生会很为难的!” “白公子,白少阳,江阳王,江阳城城主…你为何要欺骗老朽?隐瞒真实身份?白公子这样做会害死全村全族人的!” 听完族长的话,白少阳打了一个寒颤,脸色也是大变。 “江阳王,你来我们江下村难道不是微服私访来的?” 穿越成为江阳王的白少阳其实对于江阳城的情况并不怎么了解,甚至对“江阳王”的了解也是远远的不够。 赵一鼎和杨瑞这两个人更是稚嫩的不能再稚嫩的小白,虽然他们两人也具备一些知识,但是毕竟他们的各种经验也不够丰富,还需要多多历练,需要时间,更需要机会。 既然已经被看穿,白少阳便觉得没有必要在真人面前装傻充楞。 “族长真是孙猴子的眼睛~火眼金睛啊!” “怎么,你把老朽比作是猴子?老朽长的真有那么丑吗?” “白公子说的是孙悟空,孙猴子,西游记,西游记你没有看过?” 赵一鼎做了一个孙悟空的动作,道:“白公子说的就是那个护送唐僧去西天取经的那个孙悟空。” 杨瑞也跟着点了点头,也同样做了一个动作,只是没有说话。 族长摇头道:“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说过什么孙悟空,更不知道孙猴子是谁。” 白少阳白了赵一鼎和杨瑞一眼,这两个小白马上心领神会,低着头不再说话。 只是没想到族长却是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孙猴子究竟是谁?老朽怎么没有听说过!” 白少阳有些无奈,道:“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盘古开天地说起…” “那…就便请白公子从盘古开天地说起吧,老朽倒是想知道这孙猴子究竟有什么厉害的!” “《西游记》是天朝国的一部浪漫主义章回体长篇神魔小说。 这部小说以“唐僧取经”这一历史事件为蓝本,通过艺术加工,深刻地描绘了当时的社会现实。 全书主要描写了孙悟空出世及大闹天宫后,遇见了唐僧、猪八戒、沙僧和白龙马,西行取经,一路降妖伏魔,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达西天见到如来佛祖,最终五圣成真的故事。” …… 在经过白少阳费力的解释和长篇大论之后,族长终于听明白了,但同时也对白少阳所讲的“西游记”有了浓厚的兴趣,说什么也不让白少阳离开,非要让他把西游记给讲完。 族长不仅对西游记有了浓厚的兴趣,对白少阳所说的“天朝国”同样也有了浓厚的兴趣。 遇到这个难缠的老家伙,白少阳很郁闷,此刻他也明白了自己实在太过“弱小”。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是那样的弱不禁风。 在知道白少阳的真实身份以后,族长依然保持着镇静,且丝毫不慌张。这也让白少阳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小小的一村族长居然有如此大的“官威”,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止言”和“静思”,唯有“止言”和“静思”才能理出头绪,找到事情的真相。 毕竟,这次穿越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若真的入戏太深,很有可能真的中毒。 对于一场“游戏”,没有必要较真。 第十章 百万斤粮食 族长的精明是白少阳没有想到的,他似乎是能从人的言行举止之中判断出一些信息。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是必须要小心谨慎才行的。 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小青年,毕竟还比较稚嫩,对于所谓的人情世故之类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是很了解。 “白公子,你来我们江下村不会只是为了来散散心的吧?” 此刻的白少阳还是有一些尴尬的,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族长的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干什么,不过体验浓浓的乡土气息倒是真的。 “系统...任务开始启动...” 随着脑袋里传来一声“叮咚”声以后,白少阳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来,也只有这样的声音才能让他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安全感,否则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皆是迷茫。 “了解江下村族长的身份...奖励白银一千两...” 玩游戏在完成任务以后,都是能获得一定奖励的,这个是无可厚非的。在虚构的真实世界之中,相对应的获得银子的奖励,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千两银子,这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一个知府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只有三百两银子,一千两白银差不多相当于一个知府三年的俸禄。 有了任务在身,白少阳也就觉得有意思也有动力了,关键问题在于还有奖励,这才是真正的动力所在。 “族长,我看你言谈举止都不凡,想必一定读过不少书吧?” 被人赞扬总是一件舒服愉悦的事,特别是上了年纪的长者更是如此。 “老朽曾考中过举人,在江阳府衙里谋职过,后来又当过几年左书令...不过这都是老黄历了,不值一提,天下总归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骨头不中用了。” 听完族长的话以后,白少阳才知道原来族长还真不是普通百姓,从他的人生履历可以看出来此人还真就不是那种一般二般的人。 左书令是皇帝的秘书,虽然品级并不高,但因为每日都有机会接近皇帝和朝中的军政大臣,能够掌握到第一手的军政消息,所以许多品级高于左书令的军政大臣们在左书令面前并不敢造次。 听完族长的介绍,白少阳毛孔都快张开了,不仅毛孔都张开了,连腿毛也都立了起来。然后,全身的鸡皮疙瘩开始往下落,整个人就如被打了一闷棍一样。脑袋也突然变得空白,嘴巴里明明有话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族长没有理由编造这样的一个身份来骗白少阳,更没有必要编造一个并不存在的履历来吓唬白少阳。 第一次与大佬零距离接触,白少阳的内心还是有些恐惧的。接着,白少阳的嘴巴就如被封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特别是上了年纪以后,老朽便已看淡了一切,现在只想为村民们做点事情,所以请白公子不要在意刚才老朽对你的态度,老朽不能拿江下村百姓的生命安全作为赌注。” 毕竟是老江湖,说话就是厉害不一样。族长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戏味十足,这可不是一般的演员能够表演的出来的。 白少阳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一笑,道:“族长真是国之栋梁,百姓的守护神,江下村的骄傲,听族长一席话,晚辈真是受益匪浅,感受颇多啊!” “江阳王能够大驾光临,下榻寒舍,是老朽的福分,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江下村200多户百姓的生活必须要有一个绝对安全的保障,这也是老朽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事!不过,有了这四根金条保证,再加上你江阳王的身份,老朽绝的此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系统提示:你已完成任务!获得白银一千两。 接着白少阳与族长签订了一份正式的粮食收购合同,这份合同的签订具有重大的意义。 这份合同签订以后,白少阳正式成为了一个“大地主”,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此刻,白少阳也对所谓的地主有了一个全新的定义。 哪怕是当一个地主,也是可以做一个善良的地主的。并非所有的地主都是万恶的,并非所有的地主都是吸人骨髓的。 在这些被人唾弃的地主之中,也是可以做到清新脱俗和与众不同的。虽然白少阳并不想做一个百姓眼中的“烂好人”,但是他也不想做坏人,只想做一个无愧于自己良心的正常人。 既然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该享受的当然还是要享受的,该去体验的自然也是要去体验的。 按照约定,等到秋天收获的时候,白少阳将会收购江下村百分之五十的粮食,五千亩水田和三千亩旱地,能够产的粮食数量是可观的。 按照每亩水田产水稻五百斤计算,五千亩水田可以产粮食二百五十万斤,三千亩旱地也能达到六十万斤粮食,在农耕文明的现代,这个数量是很惊人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在风调雨顺的情况下才行,一旦有了天灾,所有的计划都会成为泡影。 赵一鼎对于老族长的说法并不是很认可,他认为按照江下村劳动力,没有能力生产这么多的粮食。按照以往的生产能力,江下村的土地利用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所以所谓的五千亩水田可以产粮食二百五十万斤,三千亩旱地也能达到六十万斤粮食的说法并不怎么可靠。 在靠人力生产的时代,没有机械帮助的情况下,许多工作是很难完成的。 通过大数据分析,赵一鼎并不认为江下村能够在秋天收获季节来临之时交付高达百万斤的粮食。 族长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由于土地荒废过多,百姓流离失所,实际上留在村子里的青壮年并不是很多。 想要让他们全部投入到生产之中,这并不容易。因为村中有不少的懒汉,他们家的田地常年长着一米多高的荒草,这种情况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 族长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他自然也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出于一族之长的威严考虑,他自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我相信在族长的带领下,一定能够克服困难,创造出奇迹!” 白少阳的话彻底断了族长想要后悔的路,他想要看看族长的能量究竟有多达。 族长的脸色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微笑着看着白少阳,道:“怎么?你想看我的笑话?” 虽然很难,但是族长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道:“君子子一言,驷马难追,老朽不会收回承诺!” 第十一章 保镖就位 能够把不靠谱的话说得如此有底气,这足以说明了老族长的不简单。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这或许就是“士大夫”的优秀品质吧,他们总是不愿意在困难面前低头,哪怕是真正遇到了困难也要硬朗着。 于是白少阳也就不再纠结老族长是否真的能够带领着江下村的村民们能否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这种事情或许真的只有上苍才能知晓。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白少阳又体验了江下村的各种民俗活动,在离开之前又委婉的拒绝了族长要把孙女许配给他的强烈请求。 毕竟带着一个拖油瓶生活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并且一个陌生女孩的到来说不定还会引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发生。 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麻烦发生,白少阳宁愿选择拒绝。 在外考察了几天以后,再一次回到江阳城县城,白少阳已经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多了两个小跟班。这两个小跟班可不简单,他们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有着一肚子学问和修养的“大学生”。 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久了,再一次回到“故乡”,难免会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很难想象,曾经破败不堪的江阳府,究竟经历了什么,这自然是没有人知道的。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当繁华落尽,所有的美好都回归了平静,心跳亦也没有了激烈的感觉。再来回味这个世界,不错!竟然真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地方,上辈子的我似乎就生活在这里,一切看起来都不陌生,但是却又都并不清晰。 双手推开江阳府的大门,阳光铺洒院子,空旷的院子只有几个仆人用扫帚在清扫着一些并不全多的落叶。 这就是白少阳将要生活的地方,它有一个古老的名字—“江阳府”。 曾经,在这里究竟发生过多少故事? 曾经,在这里究竟经历过多少往事? 曾经,在这里有过多少良辰美景? 现在,在这里将会继续开启一段新的故事。 没啥事就喜欢喝酒的公孙弘,总是喜欢站立在院子之内,他的身上永远都会带着一个酒葫芦。“酒鬼”就是他的代名词,他生命中的大多半时间都与酒有着难以分解的联系。 “少爷,你回来了?” 公孙弘依旧在喝着他的酒,对于消失了好几天的白少阳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在白少阳的眼中,公孙弘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家伙,虽然很想把他甩掉,但这家伙脸皮贼厚,子弹都打不穿。不论做啥事,皆是我行我素,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和看法。 老油条毕竟是老油条,又怎么是普通人所能比的呢? 白少阳也不打算理会他,推门进了自己房间,至于赵一鼎和杨瑞这两个自己的小跟班者是暂时安排他们住在下人房。 白少阳还没来得及躺下休息,便听到院子外面有声音传来,传来声音的是一个彪形大汉。 这大汉在江阳府外面吵吵嚷嚷,非要见江阳王,在他的身上还带着一张朝廷的公文。这人自称名叫“李鼎霸”,看起来高头大马,给人一种勇猛的感觉。 李鼎霸吵吵嚷嚷进了江阳府,见了白少阳便拱手就拜,脸上的表情也立刻就严肃了。 “俺叫李鼎霸,受朝廷委派,特此请来保护江阳王的安全!” 用大白话说,这个叫李鼎霸的家伙其实就是朝廷派过来保护白少阳安全的皇家保镖。 “你是朝廷派来的保镖?” 白少阳疑惑看着眼前这个威猛家伙,从他的穿着打扮上看,这黑家伙总觉得有些眼熟。 “不错!朝廷派俺来投奔江阳王,所以俺就来了!” 从这家伙的体型上判断,绝不是一个省饭的家伙,看起来饭量不是一般的小。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但是这家伙看起来太过臃肿,白少阳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有真本事,毕竟现在骗吃骗喝的家伙也多。 “你能说一说你会干啥吗?总要让我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吧?” 李鼎霸紧握着拳头,长吼了一声,道:“俺一个打十人不在话下!” 赵一鼎和杨瑞此刻也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自然是不相信的。虽然他们也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但是那都是有夸张嫌疑的,所以不论是赵一鼎还是杨瑞其实都不太相信有这等勇猛的勇士存在。 有些故事只存在于传说,谁要是相信除非是脑子坏了。 李鼎霸看到赵一鼎和杨瑞这两个人在撇嘴,顿时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怒道:“怎么你们两个小不点不相信我说的话?” 于是李鼎霸便表他们两个人走过去,吓的赵一鼎和杨瑞当场就腿软了,可李鼎霸却不管这么多。把他们两个人举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倒霉的赵一鼎和杨瑞连连叫嚷道: “好汉!大侠!请饶命!” 白少阳虽憋着强忍不笑,但嘴角的弧度却已出卖了他,看着赵一鼎和杨瑞被摔在地上白少阳居然有一种快意的感觉。 白少阳本就是一个直肠子,不喜欢拐弯抹角,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所以不论什么事情都不怎么喜欢放在心里,有啥事都会直接表现出来。 被重摔了一次以后,不论是赵一鼎还是杨瑞此刻皆都老实了不少。 “你们还敢不敢再狗眼看人了?” 白少阳的语气不仅带着一丝调侃,还有一丝讽刺的味道在里面。 赵一鼎和杨瑞被重摔一次以后,也似乎被摔机灵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居然倒地就拜李鼎霸,一边拜还一边道:“李大哥,请收下我们两人吧!” 第十二章 总之,一切皆在改变… 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能混的很好,这话实在是一丁点都不假的。哪有什么所谓的英雄,一切不过都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哪里有什么奇迹,只不过是有那么一些不怕死和不服输的人而已。 不论哪个时代,强者永远都是被尊敬的,他们不怕没饭吃,哪怕只是靠一身力气过活的人,他们也同样能够创造属于自己的价值。 想要得到认可,只有靠实力说话才行,至于其它的,不过都是镜花水月而已。 李鼎霸绝对是那种靠实力能够活下去的人,能够得到朝廷的认可并没有那么容易。 特别是能够爬到他这个位置的人,实际上已经是寥寥无几的存在。 李鼎霸虽然看起来很粗俗,但毕竟实力也在那里摆着,更何况他还是朝廷派来的,白少阳自然也就不太好意思拒绝他。 赵一鼎和杨瑞被李鼎霸的霸道之气所震慑住了,所以对于李鼎霸的到来也是表示欢迎的。 李鼎霸加入白少阳的团队,也就成为了妥妥的事情。 然而,白少阳考虑的问题会更多一些,他最想知道的问题就是李鼎霸来江阳城是否还有别的目的,这才是关键所在。 也就是说朝廷派李鼎霸来江阳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因为白少阳并不相信李鼎霸是朝廷派来的保镖这么简单。 毕竟,白少阳的穿越和所有的穿越不同,因为这是一次虚拟的游戏体验,所以任何人的身份都是可以被质疑的。 哪怕是眼前所看到的真实世界,都有可能是被虚构出来的。 从李鼎霸的人物形象上看,颇有一点黑旋风的感觉,但是他看起来又明显比黑旋风要聪明的多。他虽然看起来很强壮,但是实际上并不怎么笨拙,不但不笨拙,反而很有智慧。 实际上与这种人打交道,并没有那么轻松,也没有那么容易。 话说这李鼎霸,父母双亡,只有一妹妹,只是这唯一的亲妹妹却又下落不明。 这李鼎霸也算是一个神人,从小苦练武艺,综合百家所长,到处拜师学艺,竟然也能在勇士榜上有了名次。 这勇士榜可不简单,是大乾国的官方英雄榜,岂是一般人能够上榜单的?能够被勇士榜收录,这也算是一种荣誉。 而这李鼎霸也算争气,因为有一身武艺在身,所以结交了不少英雄好汉,其中不乏有一些还是朝廷中人。因为有着义薄云天的气概,故此李鼎霸在朝中也结交了不少忠良的权贵人物,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支持,李鼎霸才得以进入”亲军”的队伍。 所谓“亲军”,就是皇帝身边的护卫,他们虽然品级不算太高,但是他们却是皇帝最为仰重的人之一。 皇帝身边的亲军,被派到江阳城来,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鼎霸前脚刚刚迈入江阳府的大门,很快又有一个大咖级别的人物送来了一封信,这份信的份量可不是一般的足。因为在这封“邀请函”里面还夹着一张三万两银票的“大乾宝钞”。 送信的人自称是周泉的驿卒,给人送信就是他平日里所有的工作,除了送信以外,他啥事也不做。 这份信是知府写给白少阳的,也就是江阳城的父母官,江阳城知府兼江阳城救火队队长周泉的亲笔信。 三万两白银,看到这张大乾宝钞以后,白少阳还是有那么一丝颤抖的。因为,白少阳已经不能折算出来,三万两白银究竟能够买多少个鸡蛋,多少斤粮食,这绝对是一个天文级别的数字。 拿人钱财,不去赴约自然是不太好的,这也是不怎么地道的,所以白少阳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这一位江阳城的父母官大人。 此时,公孙弘也听闻来了一封信送往江阳杜,便抓了一个仆人问缘故。明了以后,公孙弘便来到白少阳面前,道:“不可随意去赴宴,这周泉向来诡计多端,不是什么善茬,城主还需要多多注意小心才是。” 公孙弘的好意,白少阳自然明白,但白少阳还是觉得去准时赴宴,哪怕是鸿门宴,他也要去。白少阳明白,若这个时候自己认了怂,以后恐怕就很难抬头做人。 虽然这份邀请函来的很突然,但是毕竟有三万两白银作为见面礼,面对如此厚重的礼物,当然是收下来了。 白少阳执意要去,公孙弘也有些无奈,只好妥协退步,公孙弘再放肆无礼,尊卑贵贱他还是懂的。 白少阳去赴宴,李鼎霸肩负起保卫白少阳安全的任务自然也就责无旁贷,这也是李鼎霸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白少阳还是懂的,不论这周泉是恶还是正,只有会一会才能真正知晓。 公孙弘宴请的赴宴地点是夜来香酒楼,这名字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骚气,特别是夜来香三个字,让人忍不住要浮想联翩。 这夜来香酒楼的老板是一个女的,长的极其妖娆,打扮的也让人不忍直视。 夜来香酒楼老板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据说是周泉的表姐,而这夜来香酒楼招待的客人也大多数都是一些头脸人物。 “夜来香酒楼” 看到这五个字之后,白少阳不能淡定了,他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曾经去过这个地方。但理性却又告诉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的潜意识一直在强调和暗示自己曾经真的去过夜来香酒楼。 甚至对夜来香酒楼的陈设和布局也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这些不断闯入白少阳脑海里的意识令白少阳不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到的场景是真实的。 白少阳似乎感受到了另外一股力量的存在,他们是飘忽在这个物质世界之外的东西。 想的有些多了以后,白少阳的脑子便有了一种要炸裂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有过好几次了,但这一次却是更加强烈的。 是真正要炸开的那种感觉,于是白便不能多想,也不敢多想。 脑袋里就像是被人拿了一根棍子狠狠地搅动了一下,就是这种感觉,不仅仅只是搅动了一下,还被用力的拉拽。 思维混乱,眼前所见的世界又不能确定是否是真实的,这种感觉不仅仅只是难受,更是痛苦和无奈。 白少阳双手扶着脑袋,尽量的不让身边的人看出来,也尽量的让自己能够平静下来,只是他再也不敢有任何思考的行为。 此刻,白少阳甚至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所有的景物都开始变得模糊,直到再也不能很清楚的辨认。 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样,白少阳的身体也开始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此刻,一切皆在改变… 第十三章 乱码世界 白少阳所见过的世界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如此凌乱过。 于是他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恐怕都是幻觉。 若是眼前所见都是真的,那是实在可怕的。 一个有些乱糟糟的世界出现了,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这世界,也不能用所谓的理性眼光去看这世界。 因为这世界太过玄奇。 就像是电脑出现了乱码的感觉,一切都发生了紊乱,这是没有办法用正常的逻辑思维去解释的。 毕竟,人类还是太过于渺小了。一旦遇到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就只好把它往其他的方面去理解。 有时候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心理安慰而已,实际上并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我们可以把这种行为理解为是自暴自弃,也可以理解为是向科学妥协。 但人却总是不愿意向自己妥协,他们可以向任何人做出所谓的妥协样子,却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人,可以狂妄,也可以卑微,当然也可以孤傲…但却总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当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些没有办法理解的景象以后,白少阳突然间就开始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他甚至不能做出判断,这凌乱的乱码世界突然就出现了,此前毫无征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能自己问自己,没有人可以回答他这个问题。 幸运的是,白少阳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虽然他的大脑似乎是被什么占据了,但是此刻身体并没有达到相应的程度。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是一种被控制的感觉,很难用语言说出来,总之就是很不好受。 这是一个乱码的世界,就像是电视信号突然中断了一样,思维也突然的就停止了,大脑也不再运转。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白少阳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刚才分明还是好好的,只是因为收到了一封信而已,这是非常奇怪的,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很诡异。 这种诡异的事情,和任何人说都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现在白少阳只好期待着这种奇怪的现象一点点的消失,毕竟他只是一个凡人,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蹲在地上,双手扶在脑袋,尽量的让自己安静下来。并且也不希望有任何的人靠近自己,此刻白少阳只想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脑袋“嗡嗡嗡”的响着,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不断的有各种信息飞速进入白少阳的脑海世界之中。 此刻,白少阳对于时间的理解已经出现了迟钝,当然空间也有可能出现了一些错乱。 “砰砰砰!”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在砸着什么,声音非常的有规律。 “砰砰砰!” 这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 过了一会,白少阳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并不是刚才的混沌状态。 白少阳脑子里的凌乱感觉也开始逐渐的消散,眼前所见到的乱码世界也不全都不见。 “少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公孙弘扶起蹲在地上的白少阳,很关切的问道,然后又命令下人去请郎中来。 把白少阳扶起进了房间,公孙弘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 “公子,刚刚你魔怔了,可把我吓坏了…” 公孙弘的脑袋一直在冒着汗,显然是被吓的。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少阳故作镇定道:“为何我什么都不知道?” 公孙弘道:“刚才公子魔怔了,不但双手乱舞,且见人就掐!” 据说,一个人思念某种东西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彻底爆发出来,就有可能表现出各种反常的举动。 一个总是压抑自己的人,终究会出问题的,若是他的心不够强大,终究会憋出病来。 白少阳听了公孙弘的话,自然也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的,他从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病,更不可能存在心理问题。 但是通过公孙弘的描述,白少阳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他真的开始害怕自己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 刚才出现的幻觉,就是一个预兆,白少阳觉得自己似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操控,只是这一种神秘的力量此刻表现的还不算太强烈。 “我没病,不用请郎中,休息休息就好了!” 白少阳不想让公孙弘知道的太多,于是想极力的与他撇清关系。 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游戏,白少阳并不能清楚的全部知晓,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事情很难解释清楚。 所谓的时空旅行会不会是一场阴谋,白少阳不敢轻易下定论。 “公孙先生,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不想被任何人打搅,你请的那个郎中也让他赶快走吧!我没病…” 白少阳把公孙弘请了出去,他太累了,虽然精神的消耗并没有达到极限,但此刻的白少阳却已经没有任何的精力思考,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所有的思维戛然而止。 世界重新又回归了平静,四周安静的可怕。 思维停止,时间并没有停止流动,游戏也还在进行着。 “我,究竟是谁?” 这是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自问自答,怎么可能有答案? “我,想要干什么?” 曾经白少阳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此刻再一次发问,却是另有一番深意。 “我,在哪?” 对于自己来到的这个奇怪世界,白少阳并不了解,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实在令人不舒服。有些事情似乎曾经发生过,却又模模糊糊,有些人似乎曾经见过,却又不知为何那般的陌生。 虽然没有生病,但白少阳却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就像是中了毒一样,很快又被快速解了毒。 白少阳模糊记得自己曾经真的有那么一次中毒的经历,那一刻,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如一团棉花,似乎都可以飘起来。 心里有无数个疑惑,却不能得到任何的解答。 有些事情,似乎真的只能靠自己去找到答案,对于无解的事情,更需要说服自己去找到出路。 睡觉,其实也是一种治疗,因为通过睡眠可以整理自己的思路,思考一些问题,补充体力。 白少阳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因为他此刻的大脑,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对于这个乱码世界,白少阳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读。 媳妇生产 今日等待小生命降临! 谢谢各位读者! 第十四章 黑衣人 美美的睡了一天一夜,浑身的疲惫感也在逐渐消失,睡觉这段时间没有被人打扰,这已经算非常舒服了。 补充体力后,白少阳便觉得浑身又有了精神,于是那种不快和消极的想法也就逐渐消失了。 第二天,白少阳心情大好。 太阳似乎也是知道江阳王白少阳心情不错的缘故,照耀的非常灿烂。 白少阳有一个“癖好”,当他心情大好之时,食欲也会跟着大大增加,这事几乎无解。 有银子的好处就是想吃啥就吃啥,不用为银子而发愁,虽说江阳城只有丁点大,但是只要肯花银子就没有啥是吃不到的。 大快朵颐确实能够让人心情很快愉快起来,所有的不快乐皆能快速一扫而光。 所谓幸福,难道不就是如此吗?有吃有喝的,最重要的是还没有一丝的烦恼。 身体稍微舒服一些以后,白少阳还是决定按时赴约,去见一见周泉,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江阳城的父母官,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礼尚往来,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这个优秀的传统可不能丢。 虽然昨天的所见非常诡异,但是白少阳还是觉得应该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改变自己常规的思维模式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有时候一味的对自己太过于自信,并不是一件好事。 相信自己并没有错,但是太过于自信就有可能出乱子。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有火眼金睛的。 不是这个世界病了,就是白少阳疯了… 此时在白少阳的脑子里只有一个观念,这个观念就是不能相信所有人,所有的秘密只能自己一个人知道。 对于自己这段时间的各种“奇葩遭遇”,白少阳虽然觉得很无语,但却又觉得“很可笑”。 他的这种奇葩加极其遭遇,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所以接下来白少阳能够做的只有伺机而动,而并非是主动出击。 对于此刻的他而言,没有其它多余的选择,当然他也没有选择,也不能选择。 一个人来到一个新环境以后,重要的是需要有能够依靠的东西,一个人单打独斗是很困难的。 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的安排。 命中的安排… 世间有许多事情都是上天早就已经注定了的,每一个人的最终归宿都是已经注定的。 穿越以后,白少阳无数次想过自己可能的归宿是什么,甚至想过死亡。 当白少阳看到江阳城乡下的百姓生活以后,多生了许多怜悯之情。 他想要帮助这些人,帮助这些可怜的人,能够帮助别人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是没有错的。 从小到大,不论是父母,还是老师,都是这样教诲的。 看到别人的死亡,而没有办法帮助,这也是很可悲的。 死亡确实是世间最悲凉,也是最可怕的事情,世间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从小白少阳骨子里流淌着不甘的因子,这种不甘就如那些不甘被欺凌的农民是一样的,渴望的东西也并非只是那些虚无的,高高在上的。 白少阳只是希望看到一个平和的世界,一个没有苦难的世界。 就像每一个孩子,他们最朴素的渴望仅仅只是一个温暖的家,然而… 然而这反倒成了最可笑的事情。 大家都在忙碌着,张口闭口都在说一切都只是为了生活,对于所谓的家再也无暇顾及。 有些事情是天下最好的,只是在等待他变好的那个过程,太过漫长,也太过煎熬,太多人无法坚持下去。 没有一个孩子,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是被宠坏的,也没有一个大人从小就是坏的。 风雨飘摇的岁月,白少阳的孤独没有人能够理解。 当一个人可以手握别人命运时,又何止是几句豪言壮志所能改变的? 生活最实在的地方,不是浪漫,而是生存的物质基础。 老百姓需要一个仁慈的“君主”,更需要能活下的环境。虽然白少阳还不能算是“君主”,但是他需要给江阳城的百姓传递正能量。 老百姓手中能有几个银子?莫说是银子,就算是铜板也未必有几个。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江阳城,白家先祖创造辉煌的地方。 白少阳费了好大的力气,再一次从江阳府里溜了出来,呼吸着没有一丝雾霾的空气,白少阳觉得自己大脑瞬间都空了。 此刻,在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尾巴跟随。 就在这一刻,白少阳竟然觉得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能够自由自在的呼吸,不被打扰,无忧无虑,有这样的快活便已经足够。 而污浊之气却总是让人容易迷失自我,不仅迷失方向,更迷失对于未来的渴望。 芸芸众生被命运所安排,有些注定只是农民,粮食是他生命的所有,粮食是他的荣辱。 有些被安排成为小商贩,他们卖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物资,他们能够获得的银子少的很可怜。 虽然这个时代的江阳城不算特别破败和落后,但是生活中所需的食盐等物品的获取还是很艰难。 私人是不被允许买卖食盐的,他们必须得到官府的一种“引”,只有得到了这一张许可证以后,他们才有资格从事这个行业。 然而就算如此,没有靠山的小商人们依然会被敲诈勒索。 每一个人都在谨小慎微的活着,他们的生活很卑微,他们的身份也是微不足道的。虽然不至于可怜到需要卖儿卖女,但是想要活着,真的不容易。 因为不需要考虑语言交流的问题,故此白少阳也大概能听懂这些普通百姓的心声究竟是什么。 正阳街,六条胡同。 一个老汉手中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抓的紧紧的,似乎只要一松手,这个小男孩就会跑掉。 老汉叫卖的东西是自家种的一些蔬菜,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僵硬的,也只有在回头看着小男孩时表情才有一丝丝变化。 他的叫卖声也并不很大,似乎也并不在意能够马上就把这些蔬菜卖掉。 岁月在老汉的额头上留下了许多纵横交错的皱纹,这些皱纹呈现不同的形状。 小男孩紧拉着老汉的手,看到有人过来,躲在了老汉的身后。老汉也及其卑谦的弯腰侧身到了一边,斜拉着那顶破草帽,似乎对于世间的一切都已不愿再争执,臣服到了骨子里。 白少阳笑了笑,走到老汉跟前,站立后道:“老伯伯,有理了!” 白少阳的这个举动却把老汉吓坏了,老汉赶紧弯腰,低头。 “小少爷,得罪了…” 老汉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表情,但却很贴近那种封建社会老农民的形象。 紧张,害怕和迷惑… 老汉的脸色略有些苍白,他的手有些抖动,看到老汉的表情以后,白少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老伯伯,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白少阳决定先讨好这个小男孩,没有什么问题不是一块冰糖解决不了的,白少阳掏出一块冰糖放到小男孩手心上,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歪着脑袋看着老汉,老汉点了点头,方才听到小男孩回答道: “俺叫杨狗儿!” 白少阳笑了笑道:“老人家,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通过了短暂交流以后,老汉也放松了些,道:“小少爷,想问什么?” “不知老伯从哪里而来呢?” 老汉道:“俺是附近的农户,想要进城换些粗盐,故此想卖了些自家种的菜。” 白少阳看了看老汉挑的箩筐,里面都是些及其普通的蔬菜,但是却被打理的干干净净。 老汉笑道,那种天下最朴实的憨笑。 “农村人自家的菜!小少爷要是看的上,随便给点铜板就中!” 白少阳调侃道:“你倒是挺会做生意?” 老汉长叹一口气道:“生活所迫,俺老伴长年卧床不起,这孩子又…”话到嘴边又被老汉咽了下去。 白少阳追问道:“这孩子怎么了?” 老汉却是讳莫如深?,不再说话。 此刻,胡同里突然杀出几个黑衣人,他们手持凶器。堵住了去路,接下来朱由检便看到了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桥段一幕。 那最胖的一个黑衣人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银!” 白少阳肚子都快笑痛了,因为这一幕太过滑稽,和那种粗制滥造的电视剧前段非常像。 “你们莫非想要劫道?” 黑衣人道:“聪明!你小子识相的就把银子交出来,否则小命不保!” “你难道不知道王法吗?” “王法?” “哈哈哈…” 这笑声震动天地,似乎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故事。 第十五章 铁面苏三 “不瞒你说,我就是王法!王法就是我!” “就因为穿的黑,长的胖,便是王法?这未免太可笑了吧?” 这是白少阳听到的极其搞笑的笑话。 黑衣道:“当朝首辅黄立极就是俺远房的表叔,怎么样?谁惹得起?谁敢惹?” 黑衣人中气十足,愈发的有气势起来,气焰极度嚣张。 老汉一听黑衣人的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颤巍巍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黄…他叫黄什么?” 怎么说,白少阳那也算是见过仙人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黑衣胖子给震住。 白少阳看了看老汉,又看了看小孩,只是用很普通的说话口吻道: “黄立极?就是那个内阁首辅吗?” 白少阳曾经听公孙弘说过黄立极这家伙,当并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能量。 白少阳的内心真实想法却是认为这内阁首辅也太不不值钱了,有点沦落为江湖骗子的水准了。 在决定装逼之前,白少阳打算先服软,并不打算直接亮出江阳王的身份出来。 面具。 生活之中,谁又不是时常的戴着面具呢? 有些表演是很浮夸的,虽然很假,但是却总是让人很受用。当听说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和黄立极有着亲戚关系以后,白少阳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一种颇让人浮想联翩的神情。 就好比说,随便遇到一个人,怎么就会有这样的背景呢?这很有可能就是假的。 “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请黑衣大哥不要与小弟计较。” 黑衣人虽然不知道白少阳是不是真心服软,但是真的很受用。 “嘿嘿,既然如此识相,把身上的银子财物交出来,你便可以走了…” “这位伯伯只不过是一个农民,恐怕也没有什么银子,不如就放过他们吧!” 老者却有些激动,手握拳头道:“黄立极,你不得好死!” 这话一说,气氛马上就不对了,黑衣人的表情马上变得像死人一般难看,不由分说挥动拳头把老人打倒在地。 嘴里挤出一句话:“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不死?胆敢辱骂当朝首辅?莫非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太阳有没有从西边出来,白少阳不敢确定,但是这黑衣人将会不得好死这一点白少阳却很确定,因为白少阳最见不得农民被欺负。 “好汉,别动怒,有事好商量!不就是银子嘛?我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 听白少阳这么一说,黑衣人的态度也稍稍缓解了一下,道:“你可别耍爷,否则有你好看!” 小孩一边哭着,一边去扶起躺在地上的爷爷,眼角挂着泪水。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借这黑衣人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老人家打倒在地。这家里要是没有几个亿,谁敢做这事?实在是时代不同,又逢乱世,否则像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在电视剧里都过活不过半集。 不过,白少阳也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黑衣人,毕竟他嘴里所说的那个黄立极究竟是不是真的,白少阳并不敢确定,但是此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必定是有什么后台。 正说话的功夫,又杀出一人来,此人戴着一个铁面具。因为他长发飘飘,白少阳大有一种觉得见到了世外高人的感觉。 三拳两脚以后,铁面具击败了黑衣人和他身边的几个小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的说道:“江湖不见了哥,莫非真当哥不存在吗?” 白少阳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拿到的究竟是什么剧本。 木讷了一会儿后,白少阳道:“好汉,果然是好武艺,不知好汉尊姓大名?” “铁面苏三!” 白少阳只知道“印度阿三”,他们喜欢用手抓饭吃,在白少阳的印象里印度是一个开挂的民族,不过在二十世纪以前的印度,国家概念都还未真正形成,当然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印度阿三。 “怎么?没听过?不应该啊?你好好想想…” 铁面苏三有些失望道:“怎么?没有听过我铁面苏三的名头?” 老人倒是表现的很激动,道:“莫非,你真的就是铁面苏三本人?” 铁面苏三呼气道:“看来到了重出江湖的时候了!” 白少阳看了看老者,确定他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今天能遇到各位朋友,实在是猿粪啊!不如我们找一个酒馆好好的聚一聚吧…并且,我生平最仰慕的就是英雄好汉…” 小孩看了看东倒西歪的黑衣人一伙,道:“这些坏人怎么办呢?” 铁面苏三道:“这些走狗杀了也好!”说罢便要挥刀朝狗贼砍去。未等白少阳反应过来,黑衣人的脑袋便落了地,白少阳差点晕厥过去,他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 不管怎么说,杀人之事非同小可,没有经过刑部,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难逃乾国国律惩罚。 老者惊慌道:“这可如何是好?光天化日之下,犯下如此大案,恐怕此事不久就会传遍京师上下,到那个时候又如何能脱离的了干系?” 铁面苏三道:“老人家不必害怕,更不必担心,铁面苏三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连累他人,能够亲手杀掉这狗贼,实在是快意啊!” 白少阳虽然一时有些愣住,但是还是很快便反应过来,道:“好汉,所做所为,的确是大快人心,只是你当真不怕惹上官司?” “生又何欢?死又何悲?如今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我不仅要杀狗贼,还要杀狗官,就连狗皇帝也要杀!” “狗皇帝?” 白少阳不免有些疑惑,很快便反应过来,这狗皇帝说的就是陈列。 “好汉,狗皇帝的事先不说,逃命要紧啊!” 铁面苏三大有一种英雄无所畏惧之气概道:“只是没机会进皇宫,若是能进得,俺还要杀了小皇帝!” 听到有人要杀陈列,白少阳不怒反笑。 “或许小皇帝并没有那么坏!。 铁面苏三道:“不!狗皇帝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只会做木匠的皇帝,且又养肥了一个团的文官,还培养了一个老奸巨猾的狗太监!这新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此的话,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好汉?再不走,官府的人就来拿人了?大狱里可没有那么好玩!” 铁面苏三明显要搞事,并且有要把这事搞的很大的味道。 我的宝贝 这时,我比任何时候都煎熬…终于明白生命的降临真的需要勇气,而这世间再也不能找到什么词语来形容。 保佑! 小生命的降临,无限接近于这个不一样的元宵节。 我等你… 第十六章 套路 亲眼所见之事,冲击力总是会更强烈一些。 “好汉”的这种江湖做派,简直惊天地泣鬼神,这哪里是一般人能够做的出来的? 能够做出此事者,自然也就不太可能是普通人,所以对于这位“好汉”,白少阳也是发自内心佩服的。 原本嚣张的黑衣人与其跟班小弟彻底萎了,不但脸色惨白,整个人也没有了一点的精神。 白少阳跟着铁面苏三,老汉牵着小男孩,一行人开启狂奔模式。 “英雄果然不同寻常,今日能够与英雄相交,乃人生快意之事!”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俺叫陈弘,是…是商人!” “你也姓陈?” 听到白少阳自称姓陈,铁面苏三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老汉忙解释道:“姓陈的不都是坏人,俺看这少年不错,怎么可能是坏人?” “当然” “不如,我们就此别过,俺不想牵连你们,何况俺已经犯下大案。” 铁面苏三有些悲凉。 小男孩倒是没有一点烦恼,看你着白少阳,道: “蜀黍,你嘀咕什么呢?” “我们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白少阳并不害怕谁,只是没想到刚一出江阳城,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难免有些不快。 从老汉的眼神里,白少阳只能看到空洞,此外,再为也不能洞察出什么。 而这个老者心里究竟藏着什么,也是全然不知。 少年之愁,莫过于此。 迷茫,困惑和无助。 一个是农民,一个是有着江湖义气的铁面苏三,还有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男孩。 他们都是百姓中最朴实,也是最典型的代表。 对于所谓梦想,他们向来是没有的。 对于小男孩来说,或许若干年以后,身体长的更壮实以后,他会和爷爷一样,成为千万个百姓中及其平凡的一员。 或许遇上了天灾,也只能是怨天尤人,或许,也有可能成为快递员李自成那样的人,成为一名少年农民军,为了所谓梦想和主义而盲目奉献。 然而,此刻他们只是最平凡不过的农民而已。 一家小客栈里,或许并不能容纳太多人,但如果只是几个微不足道的百姓,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有传言说朝廷探子遍布大乾国各个角落,他们无孔不。 老汉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心里也像压了一块石头一般的重,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只有不到六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 “陈弘兄弟,我们虽彼此并不相识,但俺认为陈弘兄弟是一个好人,故此有一事托付与陈弘兄弟…” 铁面苏三话到嘴边,又想咽下去,喉结来回动了两下,继续道:“不知…陈弘兄弟愿不愿意,俺有个不情之请…” 难得被人这么看中,白少阳心里先是一喜,但很快便又沉默了。 毕竟江湖套路太深,故此他也不敢随口就答应下来。 “不知苏三兄弟有何事相托呢?” “俺知道俺此次在劫难逃,一时冲动做出蠢事,早晚被官擒获,最终也难逃一死,只是家中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八十的老母,俺又怎么忍心舍下不顾?” 说道家里的母亲和孩子之时,铁面苏三有些抽搐起来,男子汉的颜面也全然不顾了。 正说话间,外面便传来了官兵的搜捕和马蹄踏踏声,街上此刻正四处抓人,并且是那种随便乱抓的那种。 突然,铁面苏三抓住才少阳的手臂道:“兄弟,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吧?今日也算有缘,你我能够相识,这岂不是上天的一种安排?当初,刘关张三兄弟桃园三结义,多么令人动容,惊天地,泣鬼神,如今若是能够与陈弘兄弟结拜,老哥哥我死而无憾了!” “结拜那话怎么说来的?”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当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多么悲壮,多么令人动容! 不过这话白少阳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瘆得慌!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是铁面苏三真完蛋了,自己岂不是要去赔死? 铁面苏三说的激动处,不由分说把白少阳一把拉了过来,拿出匕首割破手指,道: “拿碗来,我们兄弟今天要结拜!” “不过好像少了点什么” 铁面苏三突然发觉少了点什么,过了一会,突然道:“俺是大哥,你是二弟,三弟在哪里呢?” 说罢转过头看着老汉,老汉一脸尴尬的摇手道:“不…不不,俺就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俺老头子就不瞎掺和了!” “老人家,俺不是这个意思。” 小男孩倒是机灵道:“方才两位蜀黍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是何意思啊?” “大哥的意思是说年龄不重要!” 小男孩嘿嘿一笑道:“二哥说的对!” 铁面苏三一时愣住,半晌回过神来道:“二哥?” “你是大哥,他是二哥,我当然就是三弟了!” 白少阳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道:“这恐怕有所不妥吧?” 小男孩道: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 老人家见自己的小孙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很惊讶道: “平日里也不曾教过他,不知这娃娃为何能说出这道番话来?” 小男孩腼腆一笑,一种任凭谁也猜不透的表情里流露出一点点年少无谓的风华。 铁面苏三道:“娃娃,你还需快快长大,结拜的事可不是儿戏,勿要捣乱!” “俺不是娃娃!俺也要和大哥一样,做英雄,当好汉!” 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豪迈之气。 白少阳道:“你这娃娃倒是有点意思,不过你要与大哥二哥结拜之事确有所不妥,这岂不是乱了辈分!” 要说这孩子真是聪明伶俐,抱住白少阳大腿道:“那你就收了俺吧!这辈子做不得兄弟,俺就做你干儿子吧!”小眼神里流露出令人心肝都痛的神奇。 “此后,大哥就是俺大爹,二哥就是俺二爹!” 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干儿子,白少阳虽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白捡一个干儿子,倒是也有些小激动。 老汉道:“两位别见怪,这孩子缺爱,今日见到两位兄弟所说的玩笑话,莫要当真!” 小男孩道:“不!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铁面苏三道:“可怜的娃娃,大爹认了你这干儿子了!俺死了,俺的儿子就是你的哥哥!” 铁面苏三已经表态,白少阳跟着道:“俺也一样!”白少阳的话和三国演义里面的张飞很接近了。 小男孩道:“既然你们已经认了俺当干儿子,俺爷爷便是你们的干爹了!你们可要好好孝顺你们的干爹!” 此话一说,白少阳方才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小孩的套路深。 第十七章 狗儿 出了酒馆,风便吹来,只是这风并不再温暖,有些寒意。 白少阳一行还没能走远,便遇到了官府盘查。 能够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不是什么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白少阳成了散财童子,因为有了银子官兵们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到了岔路,一行终于要分开。 老汉很不舍,道:“既然这孩子与两位兄弟这么有缘,老汉我便随了这孩子的意,他若是愿意跟着你们,便随你们去吧!老汉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小男孩明明要哭的表情,硬是给挤成了一张笑脸,也正是他的那句话,才使得这短暂欢聚又不得不面对离别的气氛变得不那么沉重。 “今天是个好日子,爷爷多了两个干儿子,俺多了两个干爹。大家应该高兴才对!” 此刻,白少阳也有着颇多感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此情此景却也令他有些动容。 相聚是缘,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生离死别,皆是烦恼。 而当身份转变为王爷以后,又岂能有太多个人的情感在里面,家事便就成了国事,而国事也是家事,家与国之间的联系变成了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个王爷收养一个平民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古来少见,不符合伦理,若公开此事,也势必引起朝野震动。 无论是朝中当权派,还是阉党,都会以此事而大做文章。 授人以柄,也必定会变得被动。 然而这些事情,又像有千斤重一样压在白少阳心里,让白少阳有些不知所措。 老者也似乎对于白少阳很看重,道:“若是能够孩子找一个好人家,俺死也瞑目了。”说完这话,眼角开始泛着泪花。 更多嘱托便跟着出来:“今后你要听话,好好跟着你干爹,想要做大事就要能忍受吃苦,你干爹让你做啥,你就要做啥,不得有任何忤逆之举动。” “你已经十岁了,不得再有任性的举动,也不能再有任何的不该言论,你可要牢牢铭记,务必牢记,不能忘记…否则,也休要怪爷爷不认你这个孙子。” 没有一个爷爷能够忍心到把自己的亲孙子送给他人,若不是真的因为生活所迫,谁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小男孩却始终把深藏心底的忧愁隐匿的更深,到了脸上却总是一副笑容。这样的孩子,心里究竟藏着什么,却也是一个谜了。 “爷爷,孙儿知道,孙儿牢记爷爷的话,不敢忘却…” 铁面苏三也感慨道:“今日相聚虽短,可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深厚,今日一别,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见。” 谁说王朝末期,都是些不堪回首之事,如此有情有义之人,也并不是没有。 历史从来不会掩盖真相,真诚的时刻每一个时代从来都不曾缺少。 眼前这虚幻世界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世界,哪里是虚构出来的? 白少阳掏出一锭金子,交给铁面苏三,道:“大哥一路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铁面苏三并未推辞,接过,道:“好弟弟!哥哥若是能还活着,一定回来与弟弟相见!” 小男孩道:“大爹,别忘了,还有我!” “当然…大爹怎么舍得忘记你这个小家伙…” 老汉道:“我看,苏三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走的越远越好,家里的事交给朱弘,你也能够放心才是!” 铁面苏三再次托付家里的事情,道:“家中之事,便拜托弟弟了,今日能够杀了那鱼肉百姓,耀武扬威的狗腿子,俺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只是可惜,不能…” “也罢,或许这就是命!” 铁面苏三有些话再也不愿说出,连连摇头,把脸贴近小孩,道:“你大爹走了,今后你要好好孝顺你爷爷和二爹,你大爹没本事,不能给你什么。” 老汉虽然有颇多不舍,但却知道白少阳更能给自己孙子一个更好的未来,于是便也不想把不舍表现出来,特别是在转身的那一刻,有意识的微笑了一下。但这小孩明显不同与寻常孩子,敏锐的感觉到了,将爷爷与孙子之间离别之时的情感真实的表现了出来,也就是现代人才更加的内敛和不敢表达。 “爷爷!孙儿不愿走了,孙儿与你回去…” 小男孩突然挣脱开来,像脱缰的小野马,朝前方奔跑而去,那一刻,爷爷才是他的所有。 白少阳又一次被感动了,这民间还是处处有真情的,这老百姓也并没有那么坏,只要能过上好日子,谁又愿意乱搞事呢? 老百姓最需要什么?其实也并非是大富大贵的好日子,他们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安身的家,一个温暖的家而已。 文人有嘴可以长篇大论,可是百姓有嘴,却和哑巴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话传播不到百米远,他们的心声最终只能被淹没在空气之中。 男孩哭了,突然想要改变主意,不想和他的二爹走了,此刻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有底气,彻底的撕开了面具,成了一个真正的孩子。 “不行,既然你认了你二爹,就必须和二爹走!” 老人家的回答很坚定,不允许有半点退让。 老人默默离去,只留下一个身影,也再未有回头。而这一刻,小马男孩却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拂去泪水,留下的只有无奈。 “二爹!” 小男孩郑重其事的磕了一个头,道:“此后,但凡二爹有什么吩咐,狗儿一定好好做!” 一个太过懂事的小男孩让白少阳反倒有些不自然。 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每一次轮回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特别的记忆,令人挥之不去。 出去一趟,带了一个小男孩回来,这是白少阳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这个小名叫“狗儿”的家伙,能够带来什么,白少阳不知道,但总觉得这家伙挺有灵性的。 “狗儿,你可愿意跟着我?” 狗儿道:“我愿意!爷爷年纪大了,再也没有能力养活狗儿,狗儿当然愿意跟着二爹!” 白少阳摇了摇头:“从现在开始,你可不能再喊我二爹,你能做到吗?” 狗儿道:“狗儿知道,狗儿不会让二爹为难的。” 第十八章 另一个穿越者 题记: 你所习以为常的故事,往往并不那么可靠,总有那么一些故事你并没有听过,因为这个世界远比你所想还要更加精彩和不可思议。 以下是关于王家尔的穿越故事,在讲述他与白少阳之间的故事前,先插播关于他的离奇故事… 对一个有着丰富穿越经验的穿越者来说,向来不会把穿越这种习以为常的事情总是挂在嘴边。 王家尔一共有过三次穿越的经历,在穿越界可谓算是元老级的人物,第一次穿越王家尔被人阉了,成了太监。第二次穿越,刚还没站稳,就让人给劈死了。第三次穿越,运气好成了皇帝,却只坐了几十天皇位,又被人给喂药喂死了。 不死心的王家尔,还想再穿越一次,他不相信自己会一直那么的衰,虽然购买的穿越药丸只剩下了最后一粒,但是王家尔还想再尝试一次。 红色药丸代表宋朝,蓝色药丸代表明朝,紫色药丸代表汉朝… 不过,白色药丸算怎么回事? “这不会是一粒老鼠药吧?” “这不会是一粒老鼠屎吧?不对呀?…老鼠屎不是应该是黑色的吗?” 只要毒不死… 呸呸呸… “我才十六岁,还是一个处男,怎么能死呢?” 要是遇到坏蜀黍怎么办?就算没有坏蜀黍,遇到怪阿姨又该怎么办? 总之男孩子一个人在外,学会保护自己总是没错的。 现在时间是公元2599年的8月26日。 天气虽然热热热…夏天毕竟是夏天,露胳膊露大腿,是一种时尚,更是一种生活态度。这都是2599年了,谁又会在意谁的眼光呢? 虽然距离开学还有些日子,可是折腾了一个暑假的熊孩子的爹妈却再也受不了。可对于王家尔来说,却没有这样的烦恼,因为他,三岁那年被可恶的,丧心病狂的,没有良心的人贩子用一根冰棍骗了出来… 后来王家尔被人贩子卖到了一个没有儿子的人家,就这样生活了七年,十岁那年王家尔离开了这户人家,走上了寻亲之路。 后来,王家尔听说自己的生父生母移民火星了,于是就没去找他们了,毕竟火星不是谁都可以去的。 现在,王家尔最纠结的问题不是考虑要不要去上“宇宙第一科技大学”,而是白色药丸要不要吃的问题。 地球上的人太多了,一个小城镇都有一百万的人口,有条件的都移民外星了,没条件的都在创造条件准备移民外星。 王家尔天生反骨,对移民外星没兴趣,对穿越非常感兴趣,王家尔不想成为一个移民家,只想成为一名穿越家。 到了公元2599年,人类的平均寿命被延长到了二百九十岁,这是科学进步带给人类最大的贡献。人类寿命被无限延长的同时,地球上的可利用资源也越来越少。 从一本二十一世纪出土的文献资料可以看出,那时的天空还比较蓝,河水很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和谐,物价总体上还在百姓可接受的范围之内。重要的是人们走上大街不用背氧气瓶。 学习对于2599年的人类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下载一个学习软件并植入体内,就能在五分钟内学会一种全新的语言。 通过研究院的鉴定,白色药丸有二十一世纪的物质成分,也就是说这一粒白色药丸是极有可能通往二十一世纪的钥匙。 二十一世纪,多么古老的年代,史书记载:二十一世纪的少年们每天要学习超过八个小时,有做不完的作业,他们没有时间玩游戏,也没有时间搞研究…每天只能不停的学学学。就算这么努力,他们其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只能读一个普通大学。 对于这样的事情,王家尔看不懂,因为三年的知识,王家尔能在一个小时内搞定,因为2599年的人类都是自带学习系统的。小学生的知识储备就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拥有十万本电子藏书的图书馆。这要是回到二十一世纪,那是分分钟碾压所有学霸。 王家尔的朋友们有的去土星种苹果,有的去月球卖月饼,还有的去火星搞养殖…但这些事情都不是王家尔感兴趣的,王家尔最喜欢的还是地球母亲…但是让王家尔最不爽的是地球上的空气,由于污染越来越严重,每天背着一个几十斤重的氧气瓶让他很不舒服。 马路上的汽车都是带翅膀的,想飞就飞,就像一只只逗比大蚂蚱…造型各异的交通工具给城市带来了巨大的隐患。人口的增多,使得许多刚刚出生的孩子不能取到一个比较中意且不重名的名字,于是类似于阿毛,阿花和阿狗这样的名字都可以拿出来被挂牌拍卖。 快递小哥头上绑着螺旋桨到处飞,总体上来说,交通越来越糟糕,不遵守道德的人空中乱放屁,臭味顿时弥漫整片并不纯净的天空。 种种原因,使得王家尔对那些古老的年代有了兴趣,他想要生活在一个空气清新,交通并不拥堵,父慈子孝的年代。凭借着自己的学识,到二十一世纪生活,不说年年做到处处优秀,但是当一个小学霸还是没有问题的。 王家尔采购了一千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每一枚芯片的知识储备差不多相当于一座藏出百万的图书馆。这些芯片都是用绿色素制作而成,保质期为一个世纪,可以直接服用,每一枚持续时间为一年。 除此之外,王家尔还购买了一千片的急救药丸,史书上记载: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医疗条件落后,常常发生病人因为不能得到及时救助,而很遗憾的死亡的悲剧发生。实在是急救药丸只能限购一千片,要不然王家尔恨不能把整个药店搬空。急救药丸能够治疗一千种以上的突发性疾病,每一片药效持续时间可达一百四十个小时。 采购完急救药丸以后,王家尔又跑到了商场里面,分别采购了顶饿小馒头、污水处理片、防狼种子、落地生根种、跑的快糖…等五百多种2599年常见的小商品。 很快王家尔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购买完这些东西以后,王家尔把这些准备带走的东西全部转入了一个大背包里面,并紧紧的绑在后背上。根据经验王家尔得知只要总重量不超过限定,穿越的成功性就会大大增加。 就要离开了,王家尔很激动,但是为了不再饱受空气的污染,交通的堵塞和臃肿的城市的困扰,王家尔决定冒险再穿越一次… 第十九章 减温口香糖 火热的太阳富有妖气的炙烤着大地,大地被烤裂开一条又一条缝隙。 大黄狗吐出舌头躺在地上,睡也不睡着,动也不想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条死狗。 幸福中学迎来了新生入学报名的日子,一年级一班教室里也迎来了一批新生。 这些十三四岁的孩子在折腾了一个暑假以后,终于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们送回给了老师手里。 孩子们的父母们喜极而泣,他们再也不用为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操心了,这个暑假他们过得太难太累了。 虽然已经过了立秋,可天气依旧还是很热,热得蚂蚁都上树,热得青蛙都不愿跳出池塘来。 孩子们在家吹习惯了空调,习惯了吃完饭就玩手机,也习惯了晚睡晚起之后,就再也不能习惯学校里的生活了。 幸福中学是玉成市一所远近闻名的私立中学,整个学校占地一百亩,每个年级有三十个班。 王家尔是独自一人来学校报道的,所有的入学资料都准备好了,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这个未来人解决不了的。 摸着自己的帅气脸庞,穿着酷酷的T恤和七分休闲裤,再配上一双白色牛皮小凉鞋,简直就是帅炸天。 不时的一阵凉凉的风吹来,王家尔那看似凌乱却颇有气质的头发动了两下,更显出他的气质来。只是在王家尔后背上背着的那个巨大的书包,使得他看起来有点像农民工的味道。 由于全都是新生,所以就不存在谁会刻意打探谁的底细这样的事情发生。 班主任的花名册上记载:王家尔,男,十四岁,父母长年在国外工作,暂住一个叔叔家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王家尔选择了把自己的父母安排在了国外,这样的安排只是为了避免学校动辄就让请家长。 今天送王家尔来学校报道注册的也的确是一个中年男子,当然这也是王家尔安排好的。 能够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王家尔已经感觉很满足,对于新班主任,新同学以及周围的新环境,王家尔都没有太多的挑剔。 三十位新同学,拖拖拉拉进了教室,进了教室以后,有些就干脆相互撩起来了。聊的都是些暑假玩啥游戏,去哪玩之类的事情。 班主任是蒙姓中年,由于消瘦的缘故,额头和两边颧骨都有些凹陷下去。班主任就这样注视着这些新同学,并没有说话。 一届又一届学生的离去,一届又一届学生的到来。蒙老师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轮回,对于与学生之间的关系,也表现出来很平常,除必要的学习外,并不会走的太近。 王家尔找了一个座位安静的坐下来,把那个大的有些夸张的背包放在了地上。同样注视着其他同学,就那样看着,没有主动去撩任何一个同学。 “我叫毛张华,很高兴认识你!”大眼睛男同学一本正经看着王家尔,嘴角露出着微笑,从那有些油腻且散发着辣味的气息可以判定这个叫毛张华的同学刚刚吃过一根辣条。 王家尔听说过二十一世纪有一种神奇的美食“辣条”,但却从未亲眼见过,更没有尝过。 “我是王家尔!”王家尔莞尔一笑,看着毛张华。 “你玩游戏吗?” 毛张华想要率先打开话题,取得主动权。 王家尔道:“当然,没有人不爱玩游戏…我什么游戏都玩。” “那太好了,我想和你交朋友,我们可以一起玩游戏。” 在和毛张华愉快的聊天中,王家尔知道了,二十一世纪的学生不都是书呆子,亦也有爱玩游戏的学渣。 但是班主任的一项宣布,很快让这些游戏迷失望了,因为学校禁止所有的学生携带智能手机进入校园。所有的智能手机都必须上交给班主任,若是有私自藏手机的情况,就会被学校通报批评,重则将会被开除学籍。 班主任说:十三四岁是学习的关键时刻,不好好学习就考不上好高中,考不上好高中就考不上好大学。考不上好大学,就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就只能到大街上卖红薯。 但是王家尔不明白,为什么找不到好工作就非得要到大街上卖红薯,除了卖红薯外也可以卖土豆、卖猪肉、卖蔬菜…不一定非要卖红薯的。 无聊而又乏味的入学第一天,在一节又一节思想政治课中结束了。这些十三四岁的少年们都快憋坏了,一群憋坏了的熊孩子你永远也现象不出来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由于幸福中学绝大都数学生都是留守儿童,所以绝大都数学生都是住校的。他们每个月回去一次,其余时间均在学校里面度过。王家尔拖着沉重的包裹,找到了贴着自己名字的床位,如同一滩烂泥般的再也不愿意动弹了。虽然身边的同学们玩得很火热,可王家尔却没有精力与他们闹了。 由于天气实在太过闷热,王家尔便拿出了一片持续时间六小时的“快速消热片”吞了下去,很快整个人就凉爽了下来。 其他的男生一个个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短裤,而王家尔却始终穿着T恤和七分休闲裤的反常让男生们开始好奇起来。 “王家尔,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自带空调系统的王家尔道:“我不但不热,而且很凉快,现在都觉得有些冷…” “不会是脑子被烧坏了吧?” “我麻麻不让我和傻子玩!” 对于这样的挑衅,王家尔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作为一个来自2599年的靓仔,王家尔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与这些蠢人较真。但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之下,不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厉害,恐怕以后就真的没有了立足之地了。于是王家尔便打算给这些调侃他的同学好好上一课。 王家尔从口袋掏出一盒“降温口香糖”,道:“就这个,你们见过没有,吃过没有?” 掏出口香糖的王家尔,让围观的同学觉得自己白活了十三四年,用一盒普通的口香糖来嘲笑他们,王家尔差点被这些人丢出寝室。 看着众人不屑的眼光,王家尔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口香糖,这种口香糖能够降温,不论外界温度有多高,只要含一粒在嘴巴里,就能享受人体最舒适的温度…” “人体最舒适的温度?” 同学们个个迷惑不解,不明白这是什么神仙玩意。 虽说已经是傍晚,但此时的温度少说也有三十一二度,自诩与王家尔关系最铁的毛张华表示愿意当小白鼠,接过了王家尔手中的那粒“降温口香糖”。十秒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厉害!果然厉害…真的降温了!” 接着,其他同学纷纷尝试,都说效果极好,比开了空调效果还Very good。因为降温口香糖,所以其他同学再也不敢小瞧王家尔,而王家尔也因为降温口香糖在班级里小有名气。 第二十章 一千米跑 虽然已经开学了,但是这些十三四岁的小屁孩并没有很快的进入到学习状态之中。 王家尔虽然也不怎么爱学习,但是理解知识的能力非常强,经常把老师怼的说不出话来。 初中一年级的题目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王家尔上课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洒洒水就能掌握所有的知识。 虽然二十一世纪远没有2599年繁华,科技也没有2599年那么发达,但是王家尔却觉得这个时代的人非常有善。 哪怕是吵架这么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情,都是那么有趣,能不动手的绝对不动手,只有嘴巴不饶人。 幸福中学的日常无非就是上课、下课、午休、早餐、中餐、晚餐…日常做…操,学生们都被培养成一个安装了定时器的闹钟。 体育课是王家尔最喜欢上的课,体育老师是一个在河南武校练过几十年武术的武术教练。在散打上面颇有成就,在他的办公室里挂着数不清的奖牌。 王家尔喜欢体育课,并不是因为崇拜体育老师,而是因为只有体育课才让他不觉得无聊。 第一次体育课百米跑,王家尔不愿作弊,拿出了真实水平,结果跑了一个倒数第一。 虽然跑了一个倒数第一,当王家尔并不觉得丢脸。王家尔并不觉得自己跑的慢,只是快的不明显。以往背着氧气瓶,连走路都费劲,更别提跑步了。 虽然王家尔随身携带了“跑的快药丸”,但王家尔并不打算就这样浪费掉一个。没有到关键时刻,觉不随便使用。 入学一个礼拜,王家尔只认识了毛张华和齐涛两个男生,其他男生虽然也知道名字,但接触的并不算多。 王家尔学习并不努力认真,但每次被老师要求回答问题时却都能准确无误回答出来,且回答时有着教科书答案般的标准。 这让任教他的所有老师都觉得很吃惊,同时也很感动,毕竟天才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于是只要王家尔不太过分,也就不去管他了。 九校联合运动会一个学期一度的赛事马上就要开始了,就在这紧张的关头,学校出事了。 应该说是被学校选中去参加九校联合运动会的一千米跑学生杨震出事了,在准备参赛的阶段拉伤了韧带。 这位一千米跑能跑进三分四十秒的优秀苗子只能遗憾的退出报名。 幸福中学不愿就这样放弃比赛机会,于是便决定再选一个学生去参加县里的比赛。 听说这个消息以后,以往成绩与杨震同学不相上下的学生看到了希望。 按照以外的惯例,第一名因为意外不能参加比赛,第二名补上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学校赶紧再组织了一次测试,每班选出一名学生参加学校组织的内部测试赛,第一名的学生直接去参加九校联合运动会。 一年级一班的班主任蒙老师直接无视了跑倒数第一名的王家尔,选了体育委员李云云。 李云云家是农村的,以前上小学时每天都是跑步去上课,长此以往练就了比同龄人要更持久的耐力。 “更持久的耐力…” 这也是班主任蒙老师最看中的地方。 但李云云并不是全校跑的第二快的学生,在上一次一千米小测试时,李云云比排在第一的杨震同学要慢了十五秒,比排在第二的张小龙同学要慢了接近八秒,所以李云云同学是很悬的。 “重在参与…” 班主任还是给了李云云鼓励,希望李云云能够为班级争光,有不服输的拼搏精神很重要。 王家尔从2599年来,不是为了显摆而来,所以并不打算与李云云争一个名额。 但是为了鼓励他,还是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李云云很想赢,因为如果在九校联合运动会取得名次,就有三千元的奖励,这三千元对他们家庭来说很重要。李云云的父亲瘫痪在床,不能活动,全靠母亲拉扯全家几个孩子长大,很不容易。如果能得到名次,获得奖金就可以给家里减轻许多负担。 下课了,其他同学都去疯玩,只有李云云一个人一圈又一圈在操场上跑。为了抓紧时间多训练,李云云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大家都认为李云云没戏,跑了也是白跑,可李云云却不死心,铁了心要卯足劲跑一个第一。 王家尔很不理解李云云为何如此执着,去做一件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是很愚蠢的,有时候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一味的坚持并不一定就会有最好的回报。 一个人能跑多快是由基因决定的,训练只能提高耐力,想要提高速度是很难的。 而李云云却说:“我不钦佩天才,也不羡慕比我优秀的人,我知道勤奋和努力的意义是什么,那是我生命存在的价值。一个人活着必须要有梦想,否则人生将会没有任何的意义,哪怕努力并不能成功,我不害怕失败…害怕没有机会努力。” 李云云的话给了王家尔很大的触动,王家尔在史书上看过一句同样富有哲理的话:一个人不努力,和咸鱼没有什么区别。 王家尔似乎看到了知己,他很乐意看到李云云能够突破自己,确定目标不放弃,哪怕现实非常残酷。 但是李云云还是不能很快提高成绩,他的成绩始终在三分四十秒徘徊,哪怕能够提高十秒,李云云能够进入决赛的机会都会大大增加。 对于一个有梦想,且能为了梦想不断努力的少年,还有什么理由不帮助他呢? 怀揣着一罐“跑得快”药丸,王家尔想要让李元元看到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以这是糖丸为借口,王家尔让李云云尝了一颗,这是一个完全由蛋白质制作而成的糖丸,以二十一世纪的技术,检测不出任何问题。 除了感觉有些像巧克力,李云云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药效持续时间为三天的“跑的快”药丸,能够提高人类百分之二十的速度。 奇迹出现了,不怎么被看好的李云云,全校内测跑,以超过第二名十八秒的成绩吊打其它班的小运动员,同时也让其它班班主任脸上蒙羞。 李云云骄傲的站在操场上,风从四面朝他吹来,就像无数只小手在给他鼓掌。 人群中,王家尔默默竖起大拇指。 第二十一章 助人为乐不留名 谁也没有想到李元元能够跑的这么快,蒙老师很高兴,认为自己的眼光没问题,同时在全班同学面前很认真的夸奖了李元元一番。 学校内测跑第一的李元元更是感动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自己的付出总算有了回报。虽然还是有些懵,但是却在鲜花和掌声中承认了这个事实,自己还是有实力的,不能小瞧了自己。 同学们对李元元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不再敢小瞧这个平日里沉默少言的体育课代表。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王家尔为李元元感到高兴,能够帮助一个有着梦想的少年,对王家尔来说也是能够获得极大的满足感的。 夏秋之交… 一个丰收的季节,农民最开心的是丰收,孩子最开心的是有吃不完的水果。2599年的时代,想要吃到一口纯天然无公害的水果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首先土地被大量的开垦利用,随着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许多土地都被工业物所污染。在无污染环境下培植水果成了很奢侈的事情。普通百姓想要买一个无污染西瓜,差不多要花费一个月薪资的十分之一。倒是电子产品非常的便宜,家家户户都有数百件电子产品。 逃离了2599年的喧嚣和繁华,王家尔却又陷入了二十一世纪的寂寥和孤独之中。王家尔并不是不愿意学习,知识课本上的那些题目都太过于简单,做多了容易拉低智商。虽然有毛张华和李元元这两个朋友,但是却没有共同语言,毕竟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智商差距过大,交流起来也有些困难。 每一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都是有些孤独的,这种孤独感并不尽相同,很难描述出来。有些是来自于天生的恐惧,对于新环境的害怕。王家尔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二十一世纪与2599年太不相同,让王家尔有一种很不适应的感觉。 孩子们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复杂,他们有时只是需要多一点的关怀而已,但幸福中学的孩子与其他学校的孩子不同。 由于幸福中学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是来自于离异家庭,所以导致这些学生没有一个完整的“人格”,并不是说这些学生都是坏孩子,而是他们从小受到的关怀远远少于其他学校的学生,或者说是比同龄的孩子受到的关怀要少很多。所以造成他们性格的独特,常常被人误解为与众不同。 王家尔想要帮助这些同学,让他们走出心中的阴霾,因为王家尔自己也有一个并不完整的童年,他知道这些同学和他一样都是孤独症患者。 为了让成绩差的同学能够提高成绩,王家尔给他一个“快速理解题目药丸”,当然王家尔并不会告诉他这是“快速理解题目药丸”,只说是巧克力。虽然持续的时间只有几天,但是对成绩差,基础差的同学短期内能够让他们重获学习的信心。 为了帮助因为上火而牙疼的女老师缓解牙疼,王家尔偷偷往女老师茶杯里丢“缓解疼痛片”,看到女老师的扭曲表情逐渐恢复正常,王家尔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为了惩罚欺负低年级的高年级男生,王家尔偷偷把“变傻米粒”放进高年级男生碗里,迫使这个高年级男生在食堂里对着餐桌傻笑了半个小时。 所有的一切,王家尔都在偷偷的进行,没有让任何同学知道。 成绩差的学生在学习上突然变得积极起来,捣蛋的学生会被莫名其妙的惩罚,做坏事的学生会像着魔一般的傻笑…就连以前走路一瘸一拐的园丁大爷走起路来都是健步如飞,快如闪电… 发生在幸福中学内的种种奇事引起了同学们的议论,有人说是超能力,也有人说是学校来了外星人,外星人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想要控制幸福中学。虽然同学们议论的很火热,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同学能够拿到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 李元元去参加九校联合运动会一千米跑回来了,他没有让蒙老师和一年级一班的所有学生很失望,李元元获得了九校联合运动会一千米跑的亚军。本来李元元可以拿第一名的,快到终点时李元元突然就放慢了速度,很遗憾的只拿到了第二名。 第二名,班主任蒙老师已经很满意了。至少还拿到了名次,以往幸福中学在一千米跑这个项目上面一直是属于充当炮灰角色的,这个学期,能够取得第二名的成绩,已经属于飞跃了。 在表彰大会上面,李元元受到了全校师生的掌声祝贺,校长也额外掏出腰包买了一千元的学习资料送到李元元手上。 “李元元同学,在体育上取得成绩的同时,不要忘记学习,校长希望你再接再厉,再创佳绩…在学业上也取得一个飞跃!” 望着那一堆学习资料,李元元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就如校名幸福中学那样,此刻李元元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王家尔在台下,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望着台上的李元元,此刻也只有王家尔知道李元元为什么只跑了第二名。 喜欢助人为乐的王家尔,依然在偷偷的助人为乐,且做好事从不留名。 当然王家尔也不是谁都帮,毕竟自己从2599年带来的那些药丸和高科技数量有限,王家尔不确定自己会在二十一世纪待多久,自然也就不敢太浪费了。 考虑到将来还要念高中、读大学、找工作…买房子…将来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做,王家尔不想想都有些瘆得慌。 “既来之则安之!” 王家尔双手抱头,陷入沉思,前几次的苦比穿越让王家尔吃尽苦头,这一次虽然只是穿越成为一个中学生,但是环境却比前三次要好多了。若想要回到2599年,只有一个可能:自然死亡,此外就是死于意外… 好不容易来一趟,王家尔没有想过走极端,将来还有那么多丰富的人生要体验,王家尔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挂掉。 虽然王家尔有许多神奇玩意,但是却没有钱,想要赚钱必须年满十六岁成年,而王家尔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十四岁的初中一年级小屁孩,不可能跑到外面去打共,老板更是不敢随便聘用他。 但是王家尔还是从一张报纸上面看到了商机,那是一个亿万富豪刊登的一则消息。 第二十二章 第一桶金 通过报纸刊登的消息,王家尔联系上了鑫华集团的董事长杨元华,并告诉他自己能做那件事。 接到电话的杨元华非常吃惊,因为对方是一个稚嫩少年,杨元华以为这个一个恶搞电话,于是便在教育了几句后就要挂断电话。 王家尔道:“杨先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够帮助的了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王家尔把自己手中的老年手机挂断,没有听对方接下去的话。 鑫华集团的董事长杨元华院内一百株石榴树莫名其妙的枯萎,眼看就要全部死掉,于是请了不少农业专家来检查病因,数位农学专家都束手无策,杨元华不得已才登报向社会求助,并悬赏五万元寻求良方。 王家尔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学习过果树栽培技术和预防处理病虫害技术,处理方法是注入特制的营养液,达到治本的效果。而这项技术是二十二世纪才逐渐开始成熟起来的,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并没有掌握这项技术。 巧的是王家尔的包裹里正好有一百毫升的特制营养液,按照一比一百的比例,每一株石榴树只需要配比0.1毫升的特制营养液加100毫升的葡糖糖就能有显著效果。只要果树没有完全枯死,就还能有救。 第二天,鑫华集团的董事长杨元华半信半疑的打来电话,表示自己愿意尝试一下,死马当活马医,杨元华觉得自己心爱的石榴树还能再抢救一下。 挂完电话后,杨元华亲自开着车来到了幸福中学来接王家尔,按照王家尔所说杨元华准备了一百瓶葡萄糖。但是对葡糖糖能够救活他的石榴树,杨元华还是表示怀疑。 毕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老手,杨元华还是很谨慎的,看着稚嫩的王家尔,一脸严肃道:“此事可开不得玩笑,我那一百株石榴树可不是普通的品种,金贵着呢,你到底行不行啊?” 王家尔不卑不亢道:“杨老板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人不可貌相,何况我没猜错的话再过几天你的那一百株石榴树都能当柴火烧了吧?” “想必不到万不得已,杨老板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我这个小屁孩身上吧?” 杨元华尴尬一笑,道:“哪里,哪里…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还有那什么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骚…那什么…” “数百年…” 王家尔没有忘记这句有名的名人名言,时刻牢记在心,特别是那句各领风…骚…数百年记得特别清楚。 “读书人不亏为读书人啊!出口成章的…我们这些粗人除了会做生意,什么都不会!” 为了能从学校跑出来,王家尔特意找借口请了半天病假,不过真能赚到五万元那也算值了。 毕竟也是在生意场上混的人,杨元华也算非常能沉得住气,既然已经答应了王家尔,又怎么能因为人家年龄小而出尔反尔呢?如果真这么做了,以后在生意场上还怎么混。 于是一路上,杨元华便没有再说一句话。行驶一段路程后,汽车缓缓在一处豪华住宅处停下。 杨元华没有休息,直接带着王家尔后入,没有走正门,后入以后就是一处开阔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已经快要全部枯死的石榴树。看着看着眼泪就快流出来了,虽然对他来说这一百棵石榴树算不了什么,但却陪伴了他几十年,不忍心就这样看着它们枯死。 杨元华“就是这些石榴树,都枯什么什么样子了…恐怕是救不活了。” 一边哭一边抱着一棵石榴树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丝毫不顾董事长的身份。或许是出于真情,杨元华如同没了亲人一般的痛苦。 哭了一会儿,点了一支烟,塞进嘴巴,深吸了一口,掐了。走到王家尔身边,用他的大手抓住王家尔的小手深情道:“兄弟…大哥拜托你了!” “只要兄弟能把这些石榴树救活来,大哥的马…大哥的宝马随你开!” 王家尔虽然听不懂杨元华在说什么,但觉得杨元华说的话都是真心话,特别是那最后那句话,让他很感动。看在宝马的份上,王家尔说什么也要把这件事情搞成。 王家尔穿上了小白大褂,带上了口罩,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然后煞有其事的开始一棵又一棵的给这些石榴树打配比好的治疗液,每打一支就会做一次记录,这也是为了避免被不良商家坑了。 一轮注射液下来,王家尔整个人都累瘫了,就像打了一场仗一般,酣畅淋漓…累翻了。 王家尔有气无力道:“给钱吧!费用一共一万,人工费一千。” 另外五万元王家尔暂时还不能拿到,要看他配比的营养液效果怎么样,石榴树能活下来,王家尔就能拿到这五万元。 但王家尔信心十足,认为没什么问题。 拿到了一万一千元后,王家尔没有留下来吃饭,打了一两车走了,这是规矩,留在人家家里吃饭不好,况且王家尔就请了半天假,现在还要赶回学校上晚自习。 拿着一万一千元钱,王家尔颇有自豪感,这是王家尔来到这个时代赚的第一笔钱,将来还要赚更多的钱,做更多的事。对于王家尔来说,这就是生活的意义,靠自己的双手去奋斗,同时给身边的人带去欢乐。 讲真,钱这种东西无论在那个时代都能给人带去安全感。有了钱就有了力量,有了精神,也有了希望。虽然这个和学校讲的有些出入,但是经历过岁月磨砺以后,大多数人都会明白钱是多么的重要。 别的不说,就拿学生来说,多花钱就能住进更好的宿舍,这可不是嘴巴说说就能可以的。 一回到学校,王家尔马上就找到了教导主任,要求换一个宿舍,起初教导主任的表情是严肃认真的,当场予以拒绝。 并且批评他不够上进之类的话,但是看在钞票的份上,教导主任的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学校怎么能拒绝一个有上进心,且为了学习而想出换寝室的好想法的学生呢? 毕竟单人间要比多人间贵多了,当然一个好的环境是提高成绩的必要条件,学校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选择单人间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是王家尔可以独立搞一些研究,为了避开其他同学的注意,一个人独处一室总是会更方便办事的。 像王家尔这样的未成年少年,在这个时代是不能出去工作的,必须完成九年义务教育,虽然王尔尔早已经对于初中生的知识烂熟于心,但是却不得不在学校里继续完成学业。按照规定:所有学生不得跳级,不得提前毕业,也不得以任何的方式借口离开学校。 王家尔从遥远神秘的2599年到来,要是不给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安利一些福利,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特别是他那一身的才华就被白白埋没了。 虽然学习也是很有必要的,但是要在学校呆至少三年,王家尔可受不了。2599年,虽然王家尔也要去学校上课,但是每天只需要完成三个小时的课时就能回家了。 有了第一桶金以后,王家尔在网上开了一家名为“极品治愈”的小公司,由于是刚刚成立的小公司,所以王家尔并没有打算把业务范围大面积扩散。第一年经营的方向主要为:解决失眠、疲劳以及心理咨询三大块。 有资料显示,人类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小到刚会走,大到九十九都普遍存在失眠和大小不等的心理问题。 七岁那年王家尔获得了国际组织颁发的五级心理咨询师证书,然后用了一年时间自学失眠的恢复与调理课程,后来获得了失眠治愈师的从业资格,在对于如何治疗疲劳方面,王家尔也有些成绩,对于身体出现的莫名疲劳有着一百多例的治愈经验。 然而“极品治愈”毕竟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外界对于它的认知很少,包括它的是否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不论哪一个时代,口碑都是非常重要的,现在王家尔在网站上开了这家免费的公司,就进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佛系状态了。 第二十三章 虚拟世界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一个对自己孩子已经彻底失望的家长抱着尝试的心态给王家尔打来了电话。 心理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为多重人格妄想症,并且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孩子的家长在尝试着找了几十位专家咨询,又经过了一百多次的治疗后选择了放弃。 之所以选择“极品治愈”,并不是因为出于信任,而是因为孩子家长已经黔驴技穷,现在只能找旁门野道,另寻他法。 对于心理疾病的治疗,大多都只是治标不治本,不能起到完全治愈的效果。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2599年,人类已经克服了心理疾病的折磨,通过新的人格塑造方法来解决这一困扰人类数千年的千年难题。 家长带来电话,约定的时间为周六下午三点,位于幸福中学校门外的“悠闲茶馆”。 这是王家尔接到的第一笔单子,自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于是早早的就出了门,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一些。特意换上了正装,穿上了皮鞋。在镜子面前来回看了好久,又整了整衣服,这才夹着文件袋出了门。 带着一顶鸭舌帽,胳膊夹着文件袋,王家尔又在手腕上戴了一块腕表。除了脸上看着有些稚嫩以外,总体来说和专家比较接近了。 来到预定的茶馆,一个化着淡妆的中年妇女旁边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全程埋头玩着手机。 “请问你是刘女士吗?我们之前通过电话…” “你就是王先生…我的天哪!怎么这么年轻?” “我叫刘慧芳,你怎么年轻,可以叫我刘阿姨,这是我的儿子小宝…大名张小宝” 一提到自己的儿子,刘慧芳马上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就在今天早上,张小宝还爬到树上去学鸟叫,任凭妈妈怎么喊就是不下来,惹得路人哈哈大笑。 在小的时候,有这样一些反常的行为,还会被大众所理解,随着年龄的增长,依旧如此或许就会被当作是精神病之类的精神疾病了。 王家尔一边翻看着张小宝的病例,一边沉思,想要从张小宝的病例中找到有可能引起他这种反常举动的病因。 但看了以后,王家尔发现,张小宝所有的反常举动或行为之间都没有任何的联系,也就是说他的这些行为和举动都是很自然的进行的,并不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而是真的把自己当了一只鸟或者另外一种身份。 这在2599年被称之为典型的多重人格,这样的人不仅不会被当成精神病,反而会被当成不可多得的人才,拥有这样人格的人,是极具天才思维的,他们创作的画作往往会被卖出天价。 但是二十一世纪的时代毕竟还没有发展到2599年那个时代那样,人类的思想总体上还是比较保守的,对于事物的看法和认知也都还是比较守旧的。 家里出了张小宝这么一个怪咖,为娘的刘慧芳当然不会不闻不问,而任其发展。 “刘阿姨,小宝的病例我已经看过了,这个孩子的问题也的确挺严重的,不过,我认为…小宝的病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心理疾病,学术上叫做‘多重人格者’…” ‘多重人格者’ 刘慧芳傻了一下,摇头,一脸的愁眉。 “我没有什么文化,听不懂这些高深的名词,能不能简单描述一下。” 为了不至于吓到刘慧芳,王家尔举了一个例子道:“小宝的想象力太过丰富,比一般的同龄人更富有想象力,所以能幻想出许多并不存在的世界,想要更好的了解小宝的病症,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走路小宝的世界…” “不…这太夸张了,走入小宝的世界,这怎么可能,你是说到他脑袋里去吗?” 王家尔耸了耸肩,摊开两只手,道:“这没有什么稀奇的,走入病人的世界,有助于医生更好的了解他,这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不过我需要家长的配合,家长要百分之一百对我信任…” 人类自诩为宇宙最聪明的存在,却依然有许多解不开的迷,对于世界的探索和了解,人类知道的太少太少。就拿海洋来说,人类已经探索过的海域不过总海域的百分之五,对于人类自身的未解之谜,人类了解的也还远远不够。 虽然刘慧芳听的越来越糊涂,但此时她也已经被自己的这个怪儿子折磨的筋疲力尽了,什么专家都请过了,什么法子都使过了。就算不信任王家尔,也找不到其它更好的方法。要不是因为家里有几个工厂,恐怕家底都要被掏空了。 “行…刘阿姨相信你,也全力支持你,虽然刘阿姨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刘阿姨知道凡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呜呜呜…刘阿姨愿意等,哪怕把公司都卖了,只要能把小宝的病治好,刘阿姨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作为性情中人的典型代表,刘阿姨在大是大非问题上面,颇有领导者的风范。恨不得马上就把小宝扔给王家尔。 王家尔拍了拍张小宝的脑袋,道:“你今年读几年级了?” 张小宝很有礼貌的回答,道:“哥哥,我读五年级了。” 从张小宝的礼貌和说话的字正腔圆,王家尔并不能看出任何的问题,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很规矩的学生。但是往往是这种表面非常规矩,做事极其认真的学生,往往会很极端多变。 “你有没有什么梦想呢?” 从小孩子们就被各种长辈追问长大以后的梦想是什么,这些孩子的答案无非就是成为科学家,成为数学家,或者成为飞行员的高大上梦想…但张小宝的回答却人王家尔很吃惊,因为王家尔的梦想太过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到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甚至会被认为不可理解。 张小宝的回答是我要创造一个没有烦恼,只有快乐的世界,让所有心灵受到创伤的人都能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归宿。 世界…虚拟的世界,我们眼前所看到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物质并非永恒不变,这一秒与上一秒截然不同。 张小宝的梦想太过于超前,难怪会被当成是精神病,在人人都追求活在当下的时代,居然有人提出来要创造一个世界,或许在类似于张小宝这样的人看来,他们所向往的世界才是他们最想要的世界,哪怕是虚拟的,不存在的。 王家尔笑了,他知道有太多的少年沉迷于虚拟的网络世界不能自拔,他们又何曾不是把网络世界当成了是真实的世界。但是可贵的是,张小宝不同,他想要创造的世界不是为了自己能够快乐,而是为了所有不快乐的人都能快乐。 有人把这种人理解为对现实社会的逃避,也有人把有这种思维的人判定为脑袋让门给夹了。 但来自2599年的王家尔却有着不同见解,王家尔认为,每一个孤独者都应该得到善待。哪怕他们真的有些不正常,谁都是好不容易来世间走一遭,没人想整日戴着面具。 张小宝的病症找到了,他是一个有着高尚理想的人,他就像这个时代的一颗最闪耀的星,只不过此时这颗星却是最灰暗的…是这个时代让他变得灰暗,没有机会发光,也没有条件发光。 王家尔决定用来自未来世界的技术,给张小宝打造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的虚拟世界。 实际上关于王家尔的故事还有很多,但是在这里就不再多加描述,因为对于王家尔过去的这些故事而已,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与白少阳相遇的那一段神奇经历,那简直就是可以用一部悬疑小说来概括其中的内容。 自然,王家尔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这自不用多说。 第二十四章 每一个人物都值得铭记 题记: 你以为你若见到的世界就是这样的?难道你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每一个人物都值得铭记,每一个时刻,都不应该被遗忘。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这事没有办法解释的。 时间,是上帝画的一条线,这条线有时候可怕到没有痕迹,有时候却清晰的让人觉得可怕。 王家尔的梦幻人生止步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那场变故改变了他的人生,当然也改变了他身边的所有人。 说突如其来有些不恰当,当然用其它词语来概括又显得不那么贴切,总之,有时候改变的来临真的会让人措手不及。 当王家尔觉得自己的人生要开始开挂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虽然他极其不愿意,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场全国性的流感在王家尔所在的城镇开始爆发,起初没有多少人在意这场普通的流感,随着患病人数的不断增加,危机也在不断加重。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来的突然,令人憔悴。 他的童年时期,少年时期就这样度过了。 世界上并不存在预测家一样的神,所谓的预测也不过只是一种巧合而已。 当有些事情在发生之前,没有人会知道后果究竟有多么的严重,因为一切都只能猜测而已。 有些灾难的降临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就来了,让人来不及做任何的准备。 每到春季,总会有一些流感出现,但这些流感并不足以致人死亡。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把它当一回事。 然而后来发生了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流感逐渐演变成为了病毒,且极其难以治愈,于是恐慌性的大逃亡便开始上演了。 一个神奇的螺旋门出现了,它拥有极大的吸力,就像黑洞一样,似乎可以吸入世间的一切物质,没有谁可以逃脱它的强大吸力。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就无所谓离别,世间原本存在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在瞬间就被彻底毁灭干净。 在这之前,王家尔曾去过一个地方,这地方很普通,是一座山,一座没有一点名气的山。 去这座山的原因可以说算不得纯粹,就如这所有有所求的人一样,没有人是彻彻底底纯粹的那种人。 人总是在有所求的时候,才会变得所谓真正虔诚,这种所谓的真正虔诚在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一座名气并不算太大的山,慕名而去的人也不算少,据说在这座山上有一座“妈祖庙”。 心神不宁的王家尔于是便想到了去“妈祖庙”求一个签,看一看自己有没有所谓“劫难”之类的破事。 相信这些的大多都是上了点年纪的老人家,王家尔纯粹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心安一些而已。所谓的求签算命之类的事情,此前的王家尔一直都把它视为是笑话。 当王家尔离“悟道尖”越来越近之时,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意之感,脑袋里所有的凌乱也被一扫而空。 这种感觉让王家尔脑袋进入了暂时的空白期,也许是平日里想的太多,脑袋里装的东西太杂。王家尔反而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这种“白痴”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糟糕,精神状态也似乎好了许多。 在当地村民的指导下,王家尔艰难开始攀爬,总算在落日之前赶到了这座山的最高峰,也见到了“马祖庙”。 所谓心诚则灵,其如《礼记》中所讲的正心、诚意、格物致知一样,只要虔心诚意,就能产生灵验;只要有坚定的信念,正确的心态,愿望就会实现。 其实礼佛者更是以“心诚则灵”来形容拜佛求签者的心意。 此刻,当大脑被放空以后,也并不存在太多杂念,站立在千米之巅,微笑着闭上双眸。 微笑迎接温柔之风。 当故乡的呐喊之音响起,一切又都回归平静,世界也就真的彻底消失。 有所求者,心总是不安宁,有所牵挂者,心总是不能平复,毕竟是带着一些目的而来,总觉有些不够纯粹。 当晚霞还没有被燃红时,王家尔抽出了一签。 看着中下签的标语,王家尔有些心躁,又抽出一签,依然是的中下签,于是便觉好不快意,心里更是堵的厉害。 出了庙门,眺望远去,居然已经一片灰蒙蒙,不觉眼前世界有些虚幻不真实。于是心中便种下了一颗“果”,有些想要脱离这混沌世界的想法。但很快又被风给吹散了思绪,不知不觉满脸已是泪水迷蒙。 思绪再一次又回到这真实世界,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巨大吸力,又回想起那支中下签,竟有了一种哀叹之感。 这莫名其妙的吸力,似乎要把人带到另外一个世界方肯罢休,否则不依不饶。 此刻,哪怕有再多放不下的东西也是无济于事,命运并不掌控在自己手里,渺小而又可悲的高科技时代人类,忘记了自己本该要做的事情。 权当这是一趟旅行吧! 王家尔的穿越之旅已经足够丰富,哪怕再来一次冒险之旅也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有些人,注定如柳絮一样,总是漂泊不定的。 在所有的灾难面前,选择权永远不可能在自己的手里,无谓的挣扎并没有任何的作用,顺从才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此刻就算是后退,面对的也是可怖的病毒流感,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抗住病毒流感的攻击。而眼前的神秘超强“吸力”,反倒是给人生的希望。 “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足以让人疯狂和失去判断。 不过,王家尔还是很愉快的做出了选择,他并没有回头,而是选择了继续往前。 迎着这个恐怖的吸力,王家尔挺直了胸膛,迎了上去,从此刻开始,选择了告辞过去。 眼不见为净。 一个人总是要习惯于和过去告别,开始新的生活,哪怕前方有多大的危险,也没有退缩的余地。 王家尔挥了挥手,准备开始一段新的旅程。 彻底告别过去那些荒诞。 至于过去的那些人,每一个都值得永远铭记。 第二十五章 等待 站立、下蹲。 连续几百次这样的动作以后,所有的人都觉得有些困乏,只是他们并不能停止这样的动作。他们的身后,有教官在看着他们,稍有怠慢,便会被棍棒伺候。 这是一群被捉住的“逃兵”,他们被强行带来训练,但必须面对这种严厉的训练。 他们来到这个地方之前,每个人的职业和身份皆不相同,但是现在所有的人都一样了。包括他们吃的东西,也都是全部一样的。 训练新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真正能够坚持下来的人并不多。 所以就有了逃兵。 王家尔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会被人抓了壮丁,他并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但是他必须忍受、等待、对周遭的一切环境不熟悉的情况下,必须如此。 肉体上的折磨并不比精神上的折磨要好太多,实际上两者相差并不大。 想象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想过会被人抓壮丁,王家尔颇有些无奈。 这是什么地方,王家尔并没有资格知道,顶头上司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王家尔从兵丁的口中模模糊糊听到了“江夏军”三个字,只是这仅有的信息并不能对他有任何的帮助,王家尔能做的就是表现的尽量勤快一些,做的更加的卖力一些。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平白无故毒打一顿。 这些被抓来的人,五个或者十个为一组,全部住在一个营房里,他们之间不能有任何的正常交流。 除了训练以外,他们还需要干一些体力劳动的工作,砍柴、打水、捣米,甚至还要参与养鸡养鸭养猪等活动。 总之,能够压榨他们,就会尽量的压榨,直到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江夏军三个字成了王家尔的梦魇,失去自由是一件极其折磨人的事情。 这是什么地方,王家尔一无所知,且还有被折磨致死的危险存在。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王家尔全然不知,此刻他能够做的就是等待,然后寻找机会。哪怕是逃脱,你必须打听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否则可能会有更惨的下场。 等待,同样是一场煎熬,因为等待意味着遥遥无期,等待意味着有可能没有结果。 然而,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王家尔只能选择等待,然后创造机会。 每一个穿越者都有一个完美的穿越梦,这种梦有时太过理想化,会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然而此刻,王家尔真实的感受到了困难,也真实的感受到了绝望。王家尔甚至不敢有太多的想法,因为这一次的穿越太过诡异,和他引以为傲的那几次穿越迥然不同。 吃饭也需要等待,在军营里吃饭可没有那么容易,有时候还会被一些凶狠的老兵欺负。 从兵士们的穿着和使用的武器上判断,这是铁定的冷兵器时代。一旦被迫上了战场,就极有可能再也回不来。 子弹不长眼,大刀和长枪也是实在家伙,不论被哪一种武器所伤,都没那么舒服。 至于这究竟是什么国,什么朝,王家尔更是一脸的疑问。虽有想逃离自己的想法,却又不敢逃走。 不仅要面对长官们的训斥,还要笑脸的伺候这些“官老爷”。 “江夏军” 这是王家尔听到的最多的词语,这也就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此刻的身份是什么。 一名江夏军的炮灰级别小兵,甚至连最普通的铠甲都没有,一旦上了沙场,像王家尔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兵只能被迫成为第一批冲锋陷阵的勇士。 若能侥幸活着,或许命运也会因此而发生彻底改变。至少,不再是被人任意试管的小兵仔,且很有得到晋升。 这支江夏军的人数并不多,只有三千人的编制,人员构成复杂凌乱。 没有人知道是谁组建了这一支杂牌军,组织这支杂牌军的目的是什么,战斗力究竟如何。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在经过了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以后,王家尔决定隐藏身份,沉着下来,凭着自己的一身才华,王家尔相信自己能够立足下来。 想要靠着拼拼杀杀获得上级的重视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运用智慧才是上上策。 还好,脑子里储备的那些知识还在,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派上用场。改变世界之类的事情,王家尔并不敢多想,但是改变自己命运之事,王家尔认为还是比较靠谱的。 接下来,通过细致的观察,王家尔把此处地形和布局在脑子里画了一遍又一遍。 军营中的伙食让王家尔彻底绝望,不是因为伙食太差,而是那玩意简直就不能吃。相比之下,清水煮白菜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然而就是这种连猪都难以下咽的饭菜也是限量的,每个人只有少的可怜的一小勺打在破碗里,还有一个能够当石头用的窝窝头。 吃的如此差,训练的强度又如此的高,不少新兵蛋子做出了疯狂的举动“逃离军营”,然而他们都无一例外地被捉了回来,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乱棍打死” 这就是这些逃兵的下场。 没有人可怜他们,只有围观叫好的人,从他们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怜悯之心,只有幸灾乐祸的笑容。 在这种环境之下,王家尔进行了彻底的反省和思考,从未思考过人生的他,觉得有必要对自己的人生有一个交待和规划。 活着,像狗一样活着,还是风风光光的活着,被人唾弃,活着被贴上各种标签。 等待,同时也寻找机会,为自己的前程找一个更好的归宿,至少在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不至于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甚至任人宰割。 终于,在厚着脸皮挤进老兵的圈子以后,王家尔找到了一条有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路子。 因为军中最缺的就是盐,而王家尔有把握能够提取出可以食用的盐。 盐,不仅是军队中最需要的。也是老百姓最离不开的。 第二十六章 一个靠制盐技术而被提拔的家伙 想要从底层迅速被提拔上去,拥有一项别人所没有的技能,这是非常关键的。 掌握食用盐的提取方法,其实并不那么容易,这是一种技术。 有技术在身的人,走到哪里都可以底气十足,不用担心无法生存下去。 一个正常人,每天都需要补充一定的食盐摄入量。 当人体出现轻度缺盐的情况,不会出现明显的不舒服。 当出现重度失盐的时候,病人可能会出现口渴,乏力等情况。而如果出现重度缺盐,那么病人可能出现低钠血症,或者是有脱水情况或者会出现明显的精神障碍,有的人甚至会死亡。 军营里的伙食是实在不敢恭维的,说勉强可以果腹都是夸张的。活着,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出人头地更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在众多目光迷茫的新兵蛋子中,王家尔是最为独特的一个。王家尔的目光纯澈,透着智慧,有想法。 在那些每日只知道吃吃喝喝的家伙中,王家尔表现出的非凡特质很快就显露了出来。从王家尔口中所讲出来的那些故事,也是大家伙没有听说过的,王家尔就像是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超人一般。 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是军营里的老兵们都没有听说过的。 现在王家尔知道了这个地方叫乾国,现在是乾元元年。 随着了解的越来越多,王家尔也弄清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没有任何人的帮助,改变命运只能靠自己。 没有金手指,也没有任何的装备,身份也很卑微,想要改变命运的机会也并不是很多。 “王家尔?” “你…就是王家尔?” 一个穿着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把白少阳单独请到了自己的军账之中。 将军面容严肃,用一对老鹰眼看着王家尔,脸上还有一丝狐疑。 “听说你的本事不小,知道的很多。” 王家尔此刻虽有些紧张和担心,但是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还是尽量的让自己不卑不亢,毕竟面子还是要的。 “小人不过略懂一些制盐方法,说不上有本事,将军太高看我了!” 王家尔说完以后,将军沉默了数秒,突然发怒,道:“放肆!小小一个招募兵,居然口出狂言!” 对于将军的突然发飙,王家尔早就预料到,因为制盐技术只掌握在极少的一部分人手里,所以当王家尔说自己懂制盐技术以后,自然也就让将军产生了怀疑。 王家尔也不着急的为自己辩解,而是淡淡笑道:“将军,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可不可以走了?” 将军的表情从原本的狐疑和不可思议又转变为温和,道:“你当真懂制盐,没有诓骗本将?” 王家尔依然表现的很淡定,微微点头道:“略懂一些。” 此时,只有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才会让这个将军对自己更加重视,并不主动炫耀自己的技术反而消除了将军的一些疑虑。 将军脸上僵硬的表情开始变得慢慢舒缓起来,顿了顿,道:“既然你有制盐的本事,上战场冲锋陷阵岂不屈才了?” 将军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道:“你若真有这样的本事,莫说是本将,江夏军主帅也要会把你视为座上宾。” 长期没有食用盐的摄入会导致人没有精神,全身乏力,这对士兵的士气影响很大。 看起来小小的食用盐,能够起到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食用盐在生活中可谓稀松平常,普通的一袋食用盐只要两元,是家家户户都消费的起的生活必需品。 但是在科学技术落后的古代社会,这看似不起眼的食盐,却是重要的经济和战略资源,是决定国家生死和富强的关键。 盐是维持生命的重要资源,其中的钠离子是维持肌肉反应、消化道运动、神经信号传递必不可少的微量元素。一个人如果缺盐,轻则食欲不振,四肢无力;重则肌肉痉挛,视线模糊,甚至威胁生命。 远古时代的人类基本是以狩猎为生的,他们从食物体内间接获取盐分。农耕文明之后,人类开始广泛种植粮食,由于粮食本身不带有盐分,所以迫使人们去寻找稳定的食盐供应。 华夏文明的发源地黄河中游地区就是因为有一个天然的河东盐池,才逐步将原始部落吸引到产盐地附近,形成最初的文明。 后来,随着时代的更迭和发展,食盐的作用愈发突显了出来。因为每个人都必须吃盐,所以统治者们意识到只有控制食盐,才能控制国家的命脉。 春秋时期,齐国的管仲就提出了“官山海”政策,实行对盐和铁的垄断经营;秦国的商鞅变法,也同样将盐铁的经营权收归朝廷,并加赋税于盐,在无形中加大了对百姓的征税。 在汉初时,朝廷把盐铁经营权下放到民间,使盐铁商人富甲一方,到汉武帝时期,因迫于财政压力重新将盐铁经营权收回。此后的历朝历代,一直都在加强盐铁专卖制度,盐铁带来的收入,特别是盐的收入成为政府的重要财源。 尽管朝廷一直在加强对盐的管理,制定了一系列严苛的律法来惩戒贩卖私盐的商人,但是由于巨大的利益驱使,民间对私盐的买卖屡禁不止。 唐朝末年有一个私盐商人名叫黄巢,这家伙通过贩卖私盐积攒了一大笔白银,然而他却因为不满朝廷的剥削和压迫,率众起义。 虽然黄巢起义最后被镇压下去,但是却在根源上动摇了唐朝的国本,导致唐末国力大衰。 盐,能够改变一个时代,自然也能改变一支军队,它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统治者垄断了食盐的制作和交易,就等于控制了百姓生活的命脉。 毫不夸张的说,盐就等于生命,等于胜利,等于未来。 王家尔很清楚一个农业社会的根本是什么,那就是掌握生产资料,成为能够掌握生产资料的极少数的一部分人。 手中有了资本,自然也就有了做事的本钱,掌握技术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被冷落。 虽然制作食盐的技术很复杂,但是通过脑海里保留的知识搜索,王家尔还是艰难完成了食用盐的制作。 且制作出的食盐质量远远好过官盐,这让将军大开眼界,对王家尔的态度不再只是尊敬,而是诚服。 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将军对王家尔的客气也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第二十七章 肖克 题记:另一个与本书有关的穿越者的故事 一个人物的故事 江北省。 荣城市。 雨已经连续下了足足有一个雨,却总不见晴。冬天刚刚过去,本该有一个明媚的春天,可这阴雨连绵的天气,却让整座城市的人都没有了好心情。 孩子们可不会因为天气的不好,而变得郁闷,只要有伙伴,他们可以疯玩一天一夜,如果没有父母的唠叨,他们可以更加自由和潇洒。 肖克,五年级学生,他的母亲是一个不太规矩的女人,与其他男人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其父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货车司机,工作辛苦,赚的钱却不是很多。 母亲有了外遇以后,父亲便不再管教肖克,家里无休无止的争吵开始了,那一年肖克八岁。在新学期入学一个月后,又退学回了家。一个没有前途的男人,总是没有底气说出什么豪言壮语来,肖克父亲的卑微甚至让他只能默认妻子的一次又一次出轨。 一年前,肖克的父亲把肖克送到了一所寄宿制学校,这是一所由旧工厂改造过来的学校,来到这所学校的学生多半都来自于问题家庭,所以这里的大多数学生也都是问题学生。 这一年肖克刚刚过了十岁生日,他的寄宿生活开始了,他的寄宿生活就是他的十岁生日礼物。 入学的学生很多,有新转进来的,也有转出去的,像这样的寄宿学校,说它像菜市场有点过了,但要说它有多么好又谈不上。 能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的家长,多半都是有苦衷的,这也怪不得出现许多问题学生。 缴费,办理入学,家长就可以走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生活阿姨和教练。 九月。 最好的季节,在刚刚过去的暑假里,玩疯了的孩子们需要被孔武有力的老教师们好好修理一顿。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存在感。 肖克是那种把他扔进人堆里就消失的学生,典型的老实孩子,在熊孩子满大街跑的时代里,老实孩子反倒成了一个另类。 学生有学生的圈子,大人有大人的世界。所谓的不幸与幸运对于孩子们来说,这并不会改变他们对于朋友的看法。 进入学校后,很快就有人给肖克定下了规矩,他需要去拜码头,同样也是一个十岁的少年,他的同班同学,一个只比他早入学几天的男生。 学校的外面是广袤的农田,没有一丝繁华的景象,也看不出来一点有趣的样子。把这些对于外面世界极度向往的孩子们扔在这里,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你叫什么名字?” “肖克” 年长一些的孩子问肖克,他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见过不少孩子来来去去,有家长把这里当作是托儿所,有些人只是过客。 在十多人一间的宿舍里,每一个来这里的孩子都有不同的故事,他们的这些不同故事就是不同的传说。 “我叫刘雨,是201寝室的寝室长,有谁欺负你,来找我。” 刘雨笑了笑,拍了拍肖克的肩膀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肖克礼貌的一笑,回到自己的床铺,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铺好床铺以后,肖克没有和其他同学一起去玩,躺在了单人床上。 两行泪流了下来,父亲走了,不知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也全然不知,往后的日子全靠自己。一个十岁的孩子,虽然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但毕竟还是孩子,许多思想都不成熟,在生活上也会遇到许多问题。他不得不坚强起来,独自面对孤独和困难。 王涛班长挺会拉拢人心,五年级的学生大多买他的账,只有三十六个学生的五年级,拉帮结派分为三大阵营。 虽然肖克已经听说了这些事情,却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因为肖克并不想属于任何一派。 晚上必须好好睡觉,否则白天起不来,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这里的教练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学生犯错都有不同的惩罚。 清晨起床铃声敲响以后,学生们会在五分钟时间内赶到操场,开始新一天的训练。 学生们从不同宿舍楼走出来,找到自己班级队列站好,等待着教练的指令。 可就在这时,五年级班级的肖克同学却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新生逃学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大家都知道逃学的后果会如何,所以就算不想呆在学校里,也没有人会想出这么极端的方法。 “肖克不见了?” 五年级班级的学生开始议论纷纷,看热闹的有,开玩笑的也有,担心的也有。 刘雨听说肖克不见后,很是震惊,就在昨天,肖克还对他亲切一笑,第二天一起床人就不见了,刘雨有些懵。 在学校外面五公里,肖克被找到,脚崴了。 站在肖克面前的是一个中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深抽一口烟,吐出烟圈。 “走,回学校,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不过,别有下次。” 肖克似懂非懂,跟着中年教师回了学校,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学生们也并未再谈起这件事。 三天后,肖克习惯了一些学校的生活,把他找回来的那个中年教师又来了,令肖克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学校里平时并见不到这个老师。 “很奇怪,对不对?” 肖克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想起了把自己从学校五公里外找回来的中年老师。 肖克刚要开口说话,中年率先开口道:“你想问,为何平时在学校见不到我对不对?” 肖克微微点头,中年道:“我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虽然曾经是…” “我听不懂” “从有了这个工厂开始的那一天,我就在这里了,对,你没听错!就是工厂!” 肖克摇头,呆呆看着中年老师。 “这里曾经是一个军工厂,后来被改造成了学校,再后来你们就来了。” 肖克问道:“你为什么来这?” “为什么?这莫非需要理由吗?”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中年老师?还是?” “我叫杨星,你可以叫我杨叔叔!” “为什么不是杨老师,而是杨叔叔呢?” “还是叫杨叔叔比较好一些,听着也亲切。” “我不明白,也不懂。” 第二十八章 魂师 杨星点了一支烟,自言自语道:“这烟怕是戒不了了!” “来这学校还习惯吗?” 肖克点头表示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做了一个梦,以前并不怎么会做梦。” “一个梦?这倒是挺有趣的,你能说说你那个梦吗?” “你为什么帮我,那些坏小子说,逃学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个犯错的孩子,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并且我也并不认为你是一个坏孩子。” “杨叔叔,我可以走了吗?” 肖克并不喜欢这样的对话,一切不过只是出于礼貌。来到这个学校,对他而言已经是最糟糕的事情了,他可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因为还不知道要在这学校生活几年,所以肖克决定不再反抗。 “你不愿意和我说说那个梦这没关系,毕竟我们并不熟,你对我也并不了解,当然我也不了解你,不过…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学生,我很愿意再收一个学生,一个关门弟子!” 肖克道:“杨叔叔,你不是说你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吗?” 杨星道:“没错,我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虽然曾经是,可那也只是曾经…” 说完这话,杨星望着窗外,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沉思。 一个十岁的孩子,心智并不成熟,对任何事情都会觉得有趣,这是最好的年纪,却也是最尴尬的年纪。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是伟人曾经说过的话,每一个孩子从小就学习这句话。可总有些孩子脑子不灵光,学不进去,他们有些厌倦学习,认为学习是枯燥乏味的。 “我曾经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人民教师,可我厌倦了我的教书生活,所以我便不再教书。” 肖克笑了一下道:“杨叔叔可真有意思。” 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令人窒息,总有人想要尝试与众不同的生活,也总有人想成为人中龙凤,把别人踩在脚下。 肖克不止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别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而父亲却少有招架,大多时候都沉默寡言,忍受着欺辱。 “我是一名魂师!” 杨星在肖克耳畔轻轻说出这句话,肖克听后顿时毛骨悚然,因为魂师是一个及其神秘的职业,别说是荣城,整个江北也只有一百个魂师。 “你真的是魂师?” 在荣城没有人没有听过魂师,从孩子刚会说话那时开始,他们就知道魂师的存在。而大多数人却只知道魂师的称号,却不知道魂师是做什么的。因为这是一种只存在于少数人中的一个职业,想要进入魂师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容易。 这一次轮到肖克不淡定了,因为毕竟这是传说中的魂师,不是谁都可以见到的。 “为什么是我?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钱都没有,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我知道培养一个魂师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我可能并没有钱给你。” 杨星道:“我可没有答应收下你这个学生,我说的是有可能,你必须通过我的考验才行!” “那么,现在你愿意和我说说你的那个梦吗?” “这算是一个交易吗?” 杨星道:“你们孩子之间不是也经常谈条件吗?如果把这当成是一个交易,这倒也算合理。”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成为一位魂师的学生这并不是一个坏事!” 杨星道:“孩子,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不过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肖克道:“那个梦很奇怪,我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梦,很不真实,也很可怕!” 杨星的手摸在肖克的脸上,手是冰的,没有一点温度,一只没有温度的手,冰冷的可怕,像死人的手。 “叔叔,你的手好冰。” 这是冰系魂师的特点,冷若冰霜,透着寒意,令人胆寒。 和其它职业并没有什么不同,和心理医生一样,魂师不过只是诸多职业中的一种。 “我曾经以为自己会成为一名画家,却没想到成为了一位魂师,这是一个令人自豪和骄傲的职业。” “成为一位魂师需要怎么做?” “每天坚持学习,然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肖克笑了一下,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和我们老师说的差不多。” 肖克一本正经道:“魂师也是老师!别拿魂师不当一回事,魂师教会他做人!” 杨星又把话题转向了那个梦,道:“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呢?” 肖克道:“我忘记了,总之这是一个可怕的梦。” “我们魂师就是噩梦的理疗师,没有什么噩梦是魂师解不了的,这一点恐怕心理医生也比不了。” “可我只想赚钱,我爸说没有钱生活会很艰难,我不在乎做什么,可我现在还没有到被允许工作的年龄。” “我妈的离开,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不过我并不想她,也不愿意看到她再回来,大家都说她不是一个好女人。” “不论你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你都不该评论她,这是不对的。” 杨星道:“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却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难题。” “或许,就是因为我爸没有钱,那个坏女人才会离开,它才会和别的野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你还小,许多事情都不懂!” “我们小孩子懂的可不少!”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睡觉,所以才会有了孩子!”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杨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说的都是一些大人才会说的话,天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哼!你们大人也没有几个人是好东西,就知道骗小孩!” “你既然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为什么会在这所学校出现,我凭什么相信你是一个魂师,就算你是魂师,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是一个好人呢?” 杨星道:“你想套路我?不过,我可不会上你的当,你逃学的事情现在全校学生都知道了,恐怕难逃惩罚,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你乖乖的,我们的交易就不成问题,否则,魂师可不是好惹的。” 第二十九章 云石 九月,学生开学季。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总有人是青春的,也总有人是善良的,也总有人是迷茫的,也总有人会是不知所措的。 肖克的逃学事件,虽常有人谈论,却也只是谈论而已,也并未有好事者将其大书特书。 大人总以为孩子有多么天真无邪,所以错以为他们总是善良的,然后有些刻在基因里的东西,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有些孩子天生就有着领袖气质,有些人是一个天生的孬种,孩子的世界,有孩子的规则。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那个刚来这所学校便表现出来很强势的少年,一个强势的少年外号却让人捧腹大笑。 “毛毛虫” 他的外号叫“毛毛虫”。 因为他信毛,长的又比较可爱,所以就有了毛毛虫这个称号。 你哭也好,笑也罢,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烦恼也好,都必须经过我的允许,就算逃学,也不能擅做主张。必须经过毛毛虫的同意,这是一个把权利看成比一切都重要的少年。 而肖克必须要去见这个少年,哪怕是帮他擦一次小皮鞋,也算是对他老大地位的一种认可。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少年呢?成为朋友,肖克连想都不想去想,肖克不想打扰任何人,也不想去惹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肖克还是去了,在这个秋风爽朗的傍晚,毛毛虫站在国旗底下,望着远处逐渐清晰而来的身影,同样是青春的脸庞。没有人知道少年之愁为何而愁,也没有人知道少年之笑为何而来。 有些事情,没有亲眼所见,没有亲耳所闻,你永远也不知道真相是如何。毛毛虫并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小魔王,他也不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哪吒,他反而平凡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他的笑容甚至比任何的孩子都要灿烂。 这一年,他们都是十岁的孩子。 他玩少年们都爱玩的游戏,也说少年们都会说的话。 “我叫肖克” 毛毛虫边上的少年看着肖克,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逃学的肖克。” 肖克道:“别再拿逃学说事,既然来了,我们都是朋友,以后谁也不许再说肖克逃学的事。” 肖克不明白,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无论是从身高还是体格上来看,都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为何会有这么多的拥护者。 “嘿嘿,毛老大,必须给这小子一点教训才是啊!” 毛毛虫走到肖克的身边,却蹲了下来,道:“肖克你鞋带散开了,我帮你系鞋带。”说完便蹲了下来,帮肖克把鞋带系上了。肖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想到毛毛虫会这样做,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毛毛虫问道:“听说你得到了一块云石?有没有这回事呢?” 肖克刚刚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于是便不设防线的回答道:“我有一块云石,不过等级并不高,只是一块普通云石。” 对于小孩子来说,云石并没有什么用,没有到十五岁,无法使用云石。而云石的作用却很大,可以代替许多种材料使用,甚至可以换钱。从云石中可以提炼许多珍贵的物质,不过这需要有专业知识的人才行。 虽然这些学生的成绩都不算太好,如果能把材料学这门功课学好,也有机会进入初中接着学习。 这是一个物质匮乏的世界,任何的珍贵物质都会成为大家都想获取的宝贝。小孩子也不例外,而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们所能获取的最珍贵的物质材料最有可能的就是云石。 “云石?我不能给你!”肖克很坚决的拒绝,态度很坚定。 毛毛虫道:“给我看看总行了吧?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就是,你给老大看看能怎么样,你一个新生,不要太不自量力。” 毛毛虫永远都是表现出来微笑,哪怕是被肖克所拒绝,依然还是满脸的笑容。 在毛毛虫的微笑下,和他几个手下的强迫下,肖克交出了那一块他保存了三年的云石,一块品相可以达到三等的云石。这块云石是他的另一个朋友送给他的,一个忘年交朋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 每一块云石都独一无二,都有属于这块云石独特的故事。而只有拥有这块云石的主人,才能清楚的叙述和描写出关于这块云石背后的故事。然后夺取这块云石的人,却不见得愿意去仔细聆听关于这块云石背后的故事,他们没有这个耐心。他们只想得到云石,而不在乎云石拥有过怎么样的故事。 “借我玩两天” 留下这句话后,毛毛虫带着他的几个小弟扬长而去。 “该死!” 肖克把牙齿紧咬,却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毛毛虫把自己最珍贵的那块云石夺走,夺人所爱,是世间最令人悲痛的事情。 就像是一个男人,被别的男人从手中把自己最爱的女人夺走一样,这是极大的侮辱,哪怕只是玩几天,石头固然无情,人却不同,至少人是有感情的。虽然两者不能比较,但一想起发生在自己家里不堪的那些过往,肖克就难以克制住情绪。 肖克不争气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这一刻,肖克只想要变得更强,至少不被人任意欺凌。 几天后,肖克学到了一个词语“笑面虎”,他认为毛毛虫就是一只“笑面虎”。 毛毛虫所谓的借,最终变成了有借无还,虽然肖克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却还是不能接受,一个复仇计划在肖克脑子里萌发,他要夺回自己所失去的东西。 云石,吸收天地精华,能够治愈许多恶性疾病,也能够提升自身的修为,对于云石的了解只存在于上层社会,也只有上层社会的人相信云石具有某种特殊的能量,云石就像一个精灵,能够读懂心灵的密码。 每一块云石都独一无二,具有独特的属性。 插播番外:我 空山,无人,雨。 人与人生来就不一样,这是上辈子注定的事情。 有一点却很像,或者说谁也很难跳出,那便是从众。 多年以后,我开始怀念那时大脑空空,喜欢独自一人到雨后的空山去走一走,那时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 在我不了解这个世界以前,这个世界是属于我的,在我了解了一点后,我后悔了,因为我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这个世界。 我曾经试图讨好我遇到的每一个人,我总害怕他们突然失去我,后来我发现,不过是我失去了对他们的记忆而已。读过一些书后,对于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认识和了解以后,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孤独,我们每天所看到的一切,在晚上入睡以后都会在我们的世界里消失。 我想走的更远一点,但我不确定,我能走多远。我看过一些有关励志的故事,但我不想感动别人,只想记录一些关于我知道的故事,和我曾经想做的事情,以及我做过的事情。 我并不会做任何的修饰,也不会做任何的解释说明,因为我觉得人在做一些事情时,有时并非都是出自于于理性的。以至于我很怀念那时,可以自由无忧无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与众不同,虽然这个词语并不一定是扬的,但我真的和别人有些不同。 或许你并不会相信,因为有些事情,若是非亲眼所见,是不会相信的。每当我想与一块石头对话时,我就能读懂关于那块石头的故事,每当我想了解一块墓碑后面的历史时,他就会像一位挚友一样,为我解惑。 我曾有一个朋友,他请我吃过最好吃,也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就是从他家那口有一千年历史的古井里打上来的一勺水,入口即化,带着一点甘苦,似乎穷人家,总有些苦楚。 真可笑,我居然不记得他的名字了,甚至不记得他长的什么样子。 我并未走远,但脑子里又装了些东西进去,那时并没有人告诉我,每天需要清空大脑,呼吸吐纳,迎接新的一天。 或许,只有在小的时候,才会不断去追逐新东西吧!之所以这样说,是我想起一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需要在以后的文中提到。 我曾想过,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记叙一段故事,失败了上百次,每次读到好的文章时,我就觉得非常惭愧,为何自己不能写出来那么很容易打动人的故事呢? 在我不理性的时候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就像我们一次又一次的路过一个街口,就会总觉得它没有了当初的新意一样,是我们厌倦了,而并非故事不够精彩。 理性的故事,通常是被加工过的,所以它离我们越来越远。 而我要做的,是朝过去越走越近,虽然我知道再也没有机会企及,但我真的会离它越来越近。 我不记得那时是几月,当然也不记得是几号,大概是在入秋以后,我曾在北方的一个城市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是一个叫“南王”的小地方,也是我真正接触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有情有义,也有故事的地方。 “南王”的故事,我已经快不记得了,但我希望能保留一些记忆。 我的印象里那不过是一条现在看起来并不算繁华的街道,如果你口袋里没钱,只要有一块钱,就可以买到很多馒头,你可以就水吃。之所以说很多馒头是因为那里的馒头是论斤卖的,这一点南方人很难理解。 关于吃的还有很多,安徽板面,安徽油泼面,还有四川人开的快餐店。 不过,我还是非常怀念另一个北方城市的炒凉皮和炒饼,如果有闲钱还可以加一个肉夹馍,或者驴肉火烧。 还有一个在太阳底下刺绣的男青年,一边摆地摊一边刺绣,那时每次路过我总爱嘲笑他,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刺十字绣。关于和他的对话,我也会提到一些。 我喜欢,在自己住的那个房间,打开一个窗户,让街道上的五味杂陈都慢悠悠飘进我那只有一个灯泡一张床和一张圆桌的房间里。 打开房门,外面被一块隔板挡着,在隔板后面是另一家住户,我曾小心翼翼偷看过,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间住了一家五口,做饭就在楼道里,那时我最害怕闻到他们家的菜香味。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家人挤在一个小房间,为何就那么快乐,每天欢笑声不断。 终于有一天,我和他们的故事也有了交集。 “南王”并不是我的最后一站,也不是我的第一站,却是我最怀念的地方。 追公交车的戴红领巾少年,认真吃橘子的男孩,还有在寒风中买馒头的大娘,不忘向我炫耀她有一个好男朋友的饭店服务员。 我似乎去到了另一个世界,然后那时我却被另一些事情所拖累。 说真,我并不知如何去讲,不过我不想被时间和理性所限制,逻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讲那些故事。 南王,还有关于南王的人和故事,就是本书的主线… 南王,这名字非常霸气。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南方城市,而是一个北方城市的小街道,小小一条街道汇聚了来自大半个中国的人。 南王小毛巷13号的大门,常年不关。这里,住了许多人家,大多都是打工者租住地。像这种把自家多余房间租出去的,在这里不在少数。费用最低的房间只要90元,当然条件是可以想象的,是属于那种一下雨就必须往在外跑的情况。 我刚到这里时,是一个沉默者,不想让外界知道我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更可悲的是我没有工作,也就是说我连农民工都不如。 我每天都能听到粗鲁的骂声,还有只有在电视剧里才有可能听到的,小孩喊“爹爹”的声音,奶奶不叫奶奶,叫姥姥。 每天吃的也是大饼加馒头,要不就是烙饼啥的,买一毛钱的花生米,一块钱的馒头,一块钱的凉菜,三块钱的猪头肉,那就算是一顿不赖的午餐。 买东西要赶早,要不然人家下班了,就死活不卖了,这一点和精明的南方人很不一样,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买东西不用担心少你,绝不来这一套。 插播番外:我 记忆破碎了。 我的记忆破碎已全然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只知道自己所学越多以后,愈发觉得自己的无知。 一个人一生中据说会遇到遇到过8263563人,会打招呼的只有39778人,会和3619人熟悉,会和275人亲近,但最终都会失散在人海。 南王是我的一个故事,更是我的一段记忆,我的故事已成为过去,但是那段记忆却永远不会被抹去。 从南王走出来以后,我又经历过了另外一个故事,实际上这个故事就更加神奇了。 一个人若不是因为遇到过一件足以改变命运的事情,性格和其秉性是永远也不会被改变。 也就是说,永远将会被定格。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当我读完这首诗以后,我决定去碣石山去看一看,去看看曹操所写的观沧海一诗中那波澜壮阔的沧海景观。 在去往碣石山的途中,我遇到了一个开三轮车的老农民,他看起来就是那种普通的北方大叔形象。我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与其他大叔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纯粹的表情,纯粹的态度,和暖暖的笑容。 虽然还是千里冰封的动季,但他的表情却很温和,丝毫的不让人觉得不舒服。 人的命运,有时候是很玄奇的,似乎就是被算定了的,想要改变的可能几乎是很小的。 这辆小三轮车似乎有被改造过的迹象,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原装,从改造的方式看还算比较讨人喜欢, 我是一个南方人,虽说不怎么习惯北方的气候和生活方式,但毕竟在北方生活了三年,不喜欢也好,不习惯也罢,很多事情也就开始尝试着接受了。 我想要去碣石山,但我不知道路,不得已只能在当地换乘小三轮车,毕竟当地人还是比较熟悉去碣石山的路的。 有时候突然想去一个地方,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突然兴起,纯粹只是为了满足内心的空虚而已。 虽然我在北方已待过几年,领略过北国寒冷的冬天,可是那一年的冬天却还是令我觉得恐怖。 光秃秃的山,很难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它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是满世界皆是荒凉。 有些人的相遇,不只是缘分这么简单,用缘分来概括已经太过微不足道。 我希望能够保持一颗悲悯的心,因为除了去碣石山以外,我还想去一趟寺庙。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真的不能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一年的夏天是我必须要离开这座城市的原因,我还要告别我的学生生涯,我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是好。 在我平复自己的心情,并努力的把所有一切都看的不是太糟糕以后,我的心情也就突然豁然开然了许多。 于是,我看所有的一切都不那么的不满意,虽然我的心依然很烦乱,但我却觉得有了一些可以慰籍的东西。 突然之间觉得前途渺茫以后,我不再觉得自己可以自由翱翔,内心原本存在的抱负和幻想被撕裂的支离破碎。 方向没有,前途没有,一切都没有了。 我开始了一场穷苦潦倒的旅行,路程虽不算远,但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逃离的开始。 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向何处,我自己猜测到了可能的结果不会有多好,但我依然还是带上了我所有的东西开始了远行。 我想说的故事,在接下来一定会让你觉得很神奇,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决定开始把关于我的故事讲述出来。 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和所有的北方小城镇都一样,它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一路上除了可以见到那些光秃秃的山以外,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如果你的心情也不算太好,你一定不会觉得这世界真的很美好。 哪怕你急冲冲的想去做某些事情,你也不一定会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些什么。 一个可以从脸上判断出年龄的耄耋老人开着一辆三轮车,这是他收入来源的一部分,命运究竟如何摆弄过他的一生我自然不可能得知。但是他的脸上却表露出不可思议的宁静,仿佛就像他周围的那些雪一样,寂静无声。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算命,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找别人帮我算命,更不可能会花钱找一个不靠谱的人给我算命。但我终究还是逃不过有人要给我算命的命运。 就是这个耄耋老人,他主动给我说起了我的命,我本想抗拒,他开口便道:“不需要你给我钱,就看我算的准不准…” 这是极好笑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只是因为他愿意拉我到碣石山脚下,于是我也就同意了。 我的年龄,和大学所学专业之类皆被他算的很准,这让我很讶异,终于相信民间是有高人的。他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慌张,字字珠玑,说的我额头直冒冷汗。 他又问我为何要去碣石山,来这里有何目的,我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我拒绝思考,并只注意外面的风景,心里却早已经凌乱。 我没有算过名,并且没有在这方面花过一个钱。这个老人实际上还算慈祥,说话也很温和,我并不讨厌。 寒风刺骨,前方的路只能靠步行,于是我便下了车。我不知将会走多久的路程,虽然我还有精气神,但我却忍受不了这种彻骨的疼。 碣石山,我见到了,和我想象之中大不一样,很有些失望的感觉。但因为一路以来,经历了一些坎坷,竟然又有些感动。 我见到了卖灵芝的村民,也见到了莫名而来的游客,见到了光秃秃的碣石山,虽然并没有什么看头,但还是解决了我心中的疑惑。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终于做到了实践一次。 插播番外:迁徙者 离奇的故事,和我决定改变自己命运的插曲。 碣石山之行,实际上只是一个圆梦之行而已。虽然我并没有看到波澜壮阔的沧海,但还是很满足。 岁月的变迁,又岂是芸芸众生能够改变的了的?时光飞逝,千年岁月的流逝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 那个时候,网络小说的火热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我不免也会受其影响。 有人寻仙问道,这并不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行为,而是一种生活态度。 我自然也就觉得这是极有意思的事情,于是也就想去做一些从未做过的事情,哪怕这些事情很疯狂,那也应该值得去尝试一下。 我见到了一些修行者,他们的肢体动作非常的虔诚,过去在他们的脑子里已经把一切杂念都已经排空。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纯粹到不能够玷污的。 就在追随这些人的背影之时,我遇到了一些离奇的事情,这些事情我此前从未经历过。 不知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对自己所处的地方的环境不熟悉,我竟然出现了一些幻觉。 我看到了许多与这个时代不太相同的人,这些人的表情是很严肃的,或者说是很肃穆。 一个有些仙气的少年远远望着我,淡淡微笑,他的修养和礼貌自不用多说。虽说不是春风般的温柔,但却让这个寒冬有了一丝暖意。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他的确站在那边看着我,我朝他和他的那些伙伴们走过去。 “你们准备去哪里?” 我问了一句不知道该不该问的话,马上我的脚就有些火辣辣的,因为他们全都看着我。 领头那少年,极像我一个发小,十年了,我与他未曾有过丝毫的联系。 “你就是白少阳吧?” 他这样问我,我很惊奇的点了点头,不知他如何知晓我的名字。只觉得脑袋一热,诸多思绪都被堵塞在了梦的世界之中。 我点了点头,道:“你如何知晓我的名字?这太不可思议!” 他道:“这不难,你若有我这本事,你也能知晓别人的名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确信自己的脸上并没有写字,他自然不太可能是从我脸上看到名字的。 “你是算命的?”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一般来说,算命的人年龄都比较大,而眼前这少年年轻富有朝力,不太可能是算命的先生。 “那么,你如何知晓?” 那少年道:“我能从你的脸上读出来,并且我还知道你的命运如何。” “这…不能!” 我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同时很坚信的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正在迁徙,我们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你们在搬家?” “可以这么说!” “你们要去哪里?” “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时代,另外一个国度。” 少年说的话,我不能理解,至少站在我的层面,我并不能理解。他说的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都太过令人生疑,也太过不切实际。 少年也并未在意我究竟认不认同,相不相信,他依然还是淡淡微笑,也不着急解释。 “我…我能与你们同行不?” 我提出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并且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这少年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的请求,同意我加入他们的队伍。 对我而言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因为他们去晚了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我现在所看到的完全不同的地方。 接着,他们对我进行量体温,并且检查我的身体健康程度,最终我勉勉强强通过了他们的测试。 “不好意思,我们必须对我们的队伍负责,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因为有一个人我拖累了整个团体。” 虽然他们并没有透露目的地,但我已经隐约感觉出了一点什么,他们去玩的地方绝对不一般,也并不是普通人能够去的。 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负重而行,他们的背上背了很多东西,重担压的他们寸步难行。 就算如此,他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抱怨的表情。 接下来我们的行进路线是一片森林,虽然被茫茫白雪覆盖,虽然行进速度很慢,但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掉队。 我不确定他们究竟是要去野营,还是真的要去一个神奇的地方,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或者说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 因为每一个人都扛着东西,所以我还是觉得有些好奇的,在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我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你们都带着什么呢?” 少年依然保持着招牌的微笑,他看着我,道:“这些都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生活物质,我们要去开发一块新的土地,在那里开创一个新的世界。” 这太神奇了!这是小说世界中的故事吧? 我的脑海里出现出天马行空的故事,刀光剑影的狰狞,还有滚滚长江东流水的豪迈… 实际上我是一个英雄主义者,对于过去的那些事情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我的内心深处深藏着一个英雄梦,但却被久久压制着,我被规则束缚,被生活束缚,被现实绑架。在即将步入社会的那一刻,终于选择了要逃避。 “这非常好!” 我的思绪万千,终于有了要与他们同行的冲动,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 我想起了哥伦布,1492年的第一次航行中,他在巴哈马群岛的一个他叫做“圣萨尔瓦多”的地方登陆,在后来的三次航行中,哥伦布到达过大安的列斯群岛、小安的列斯群岛、加勒比海岸的委内瑞拉、以及中美洲。 “你们也发现了一块新大陆吗?” 我的鼻血差点飙出来,那太刺激了,如果真的能够发现一块新大陆,并且能够归属于自己。一辈子也就值得了。 少年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的确发现了一块新大陆,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加入!” “开发一块新的土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不能在这一块新土地上创造奇迹,需要看的是团队的力量。” 我点了点头,自然很认可他的说法,虽然脑袋还有些晕乎乎,但此刻真的就有了梦想。 第三十章 没必要冲动 狗儿的到来,给白少阳的生活多增加了一点趣味。 陌生的江阳城,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世界。 朦胧的世界,并不热闹的街市场,还有奇怪的身份。 江阳王,一个有点类似于藩王的身份,享受朝廷的特殊津贴,身份高贵,却又有名无权。重要的是,连自由也是被限制的。 手中没有一兵一卒,空有一个头衔,自然就很难让底下的人能够真正的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干活。 自接到知府周泉的请帖后,白少阳便一直不能真正安静下来。一来对于周泉这人不了解,二来自己也算是初来乍到,究竟该如何把握分寸这也是问题。 不过,有金手指在身,许多苦恼也算能够解决一些。以现代人的眼光看问题或许不妥,但一身的技术和本领却是实实在在的。 至于,其他于自己有类似遭遇的人他们究竟命运如何,这也是值得探索的问题。 “这只是一个游戏”的理念深深植入脑海深处,就如插在百少阳心脏里的一把利刃。 游戏规则是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谜。 模拟人生,这算的上是刺激的,绝对没话说。但是模拟一个时代,模拟一个世界,模拟一个全新的时空,这就很难理解了。 在安置好狗子这个小家伙之后,白少阳也没有闲下来,他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着,需要思考的问题实在太多太多。 时间究竟有多少?白少阳并不能知晓。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应对周泉的宴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官场上面的事情,白少阳皮毛都不懂,给人脚后跟使绊子的事情,白少阳更是没有做过。 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小白。虽然也曾做过一些坏事,但都是一些恶作剧之类的事情,摆不上台面。 不管怎么讲,周泉是朝廷的官,是江阳城的父母官,相当于是朝廷的脸面,面子自然是要的。 对于传说中的夜来香酒楼,白少阳也是仰慕已久,很想去看一看,逛一逛。 夜来香酒楼是达官显贵的聚集地,在这地方相当于是江阳城的舆论中心,风向口。 决定去赴宴后,白少阳也打算给这位从未谋面的周泉周知府备上一份“大礼”,礼尚往来的规矩不能坏。 夜来香酒楼,这地方可不一般。这话后面会慢慢讲,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呆的。 周泉送来的请帖虽然很单薄,里面的大乾宝钞可不单薄,那可是实在玩意,真金白银,下了血本。 朝廷封了多少异性王,恐怕这事已经搞不清楚,更搞不明白,总之,很多。 白少阳虽然还是很懵,并不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此刻却已经开始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自己这个“江阳王”的身份。 伺候人不会,使唤下人倒是不用专门去培训学习。 当王爷的好处多多,享受到的待遇也是普通百姓不能比的。 公孙弘这家伙是白少阳最难看透的,他除了爱喝酒外,总喜欢吟诵两句,因为白少阳自认为自身修养不够,于是也就难以判别他作的诗究竟押韵不押韵。 朝廷派来的人,总是有些奇奇怪怪,或者说有些难以摸透他们的心思。他们有自己的任务在身,不苟言笑,不怎么好沟通。 公孙家族曾经辉煌过,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如今落魄的不如拔了毛的鸡。 公孙弘身上有朝廷的文书,故此白少阳也不能虽然把他一脚踢开,毕竟他是朝廷的人,不给他面子,就变相的等于不给朝廷面子。 对于白少阳要去赴宴之事,公孙弘表现的有些激动。 “少主,周泉这人可不好对付,小心中了他的圈套。” 看到公孙弘的表情以后,白少阳很快就想到了婆婆妈妈的人民教师,在婆婆妈妈这一方面,公孙弘甚至更胜一筹。 不去的话确实是不给面子,毕竟是收了人家银子的。拿人手短,白少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周泉给的见面礼还是比较客气的,不论这家伙究竟是恶还是善,总要接触过才好下结论的。 公孙弘见白少阳比他还固执,于是也就不再规劝,转而改变了态度。 “既然少主执意要见周知府,也可以,不过要带上我一同去。” “公孙先生,这话没道理!” “本王是一城之主,为何不能自己去见周知府呢?” 白少阳直言不讳,好不容易出去潇洒一次,带上一个拖油瓶就没意思多了。 公孙弘道:“按照朝廷律例,城主不能单独去见知府,此事一旦被朝廷的探子得知,恐怕…所以老朽不能坐视不管。” “你是害怕本王与周泉串通一气吧?” 公孙弘老脸憋的通红,道:“老朽并不无此意,只是按照规律办事。” 说白了,公孙弘就是一个朝廷安插在白少阳身边的探子,在封异姓王之时,朝廷会在这些异性王身边安插一些人。这些人会把这些异姓王的平日情况反应上去。 被人监视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但因为对于公孙弘的底细还不够了解,于是白少阳只好忍受着。 “公孙先生既然这样说,那就依照公孙先生所说,此次赴宴便由公孙先生安排,先生认为如何?” 白少阳把话题又抛给了公孙弘,想要试探一下他的态度究竟如何,听听他究竟怎么说。 公孙弘毕竟是老油条,老江湖,做事老辣,说话也很有水平。 “承蒙少主器重,老朽就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一切事物全交由老朽来安排便是,少主就不用为此而操心了。” 白少阳刚要开口说话,公孙弘抢先一步,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事,还请少主以后莫要再做,听说少主带回来了一个野孩子,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公孙弘的话处处带着质问的语气,令白少阳很不痛快。 特别是听到野孩子这三个字之时,白少阳差点抡起一个拳头朝公孙弘的脑门挥打过去。 系统提示: 莫要冲动,冲动是魔鬼,造成不良后果还需自己买单。 脑袋里响起来的声音在告诉白少阳,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没有必要冲动。 第三十一章 似曾相识的酒宴 于是愤怒和狂躁就变成了扭曲的狂战,白少阳用狂笑来释放自己心中的不满。 公孙弘也是被白少阳的举动给吓住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显得更加铁青和扭曲。 “那孩子,必须送出去,不能就在王府里。” 白少阳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道:“把他留下来当我的书童也不行吗?” “不行…外面进来的人不安全!” 公孙弘斩钉截铁回答。 “真的不行?” 白少阳再一次问道,此刻语气已经有些严肃。 公孙弘顿了顿,眼泪突然就下来了,道:“请少主莫要为难老朽,此事万万做不得,否则有失于朝廷的颜面。” 白少阳的脸憋的通红,喉咙里的饭都差点吐不出来,公孙弘又发起了一波进攻。 “还有,请少主以后没事少往外跑,有什么事交给老朽就行了!” 从公孙弘的话中,白少阳并没有听出来他有老的感觉,反而中气十足,每一句话都很有底气。 白少阳呵呵了一声,把话又咽了下去。 “我困了,想休息一会。” 与烂人打交道,不会有什么结果,白少阳也就不再想与公孙弘说什么。心里对于想要把公孙弘弄走的想法便更浓烈了些。 脸不红,心不跳的公孙弘手里拿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出了正厅,一边走又一边吟诵起了那并不押韵的诗。 “恶心!” 白少阳在心里狠狠骂道,手里无兵无权,想要把公孙弘赶走简直痴人说梦。 现在白少阳总算明白了,这公孙弘不仅仅只是来监视自己的,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 此时,在白少阳的身边唯一可以随便使唤的,只有一个叫“大牛”的憨大汉。 因为大牛力大无比,干的活又多,肯吃苦,能吃苦,所以给白少阳留下了很深印象。 人不能忘记自己的目标,更不能忘记自己的理想,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敢做敢为,拿得起,放得下。 既然这只是一个游戏,故此也就没有必要太过在意那些不太重要的情节。跳过一些不太重要的情节,这很重要。 从公孙弘的嘴里,白少阳并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老奸巨猾的公孙弘绝不是那种普通角色。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与这种老江湖打交道,并没有那么容易。 赵一鼎和杨瑞这两个头脑也算不上灵光的家伙,虽然看起来比较笨拙,但却是白少阳目前为止可以信任的。 毕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素质还是有一些的,所以这两人还是可以培养一下的。 结识与网络,但此刻毕竟身份有所不同,故此也不能用朋友的身份来称呼彼此,这是极不合适的,虽然是游戏,但亦也不能如此。 赵一鼎和杨瑞倒也很识趣,知道该如何称呼白少阳,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发生。 虽然公孙弘也注意到了赵一鼎和杨瑞,但并没有发表过任何的看法,相当于默认了他们两人的身份。 或许是不屑一顾,亦或许是认为赵一鼎和杨瑞这两个人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的威胁,所以公孙弘几乎没有在意过他们两人的存在。 唯独对于狗儿,公孙弘始终耿耿于怀,总是想把他给撵走,这是白少迷惑不解的。 聪明人总是会让另外一个聪明人很不舒服,狗儿很聪明,公孙弘同样很聪明,他们都属于聪明人。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公孙弘才会对狗儿有所忌惮,虽然此刻他还是一个孩子,但公孙弘依然对他的一举一动很关注。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白少阳绞尽脑汁的在想对付公孙弘的对策,毕竟公孙弘是朝廷派来的人,再怎么不喜欢这家伙也不能弄死他,否则肯定没有办法向朝廷交差。 约定赴约的日子越来越近,白少阳反倒有些紧张起来。 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白少阳不敢确认,但是做好是赴约鸿门宴的准备还是很有必要的。 还没有等白少阳安顿好,江阳城知府便登门拜访来了。 虽说江阳城知府才是江阳城的父母官,但是白少阳是江阳城城主,所以在很多方面知府也要看他这个少年城主的脸色。 知府周泉也是实在人,之前已经给白少阳带来了一万两白银作为见面礼,这真的只是一种惯例而已。 作为江阳城的行政执行者,周泉的顶头上司并不是朝廷,而是江阳城城主白少阳。 周泉对江阳城拥有实实在在的管辖权,但同时亦要听从白少阳的领导,但这只是客气话而已。 实际上,周泉完全可以不用看白少阳的脸色。 简单来说,周泉负责整个江阳城的管理,虽然白少阳没有对江阳城的管理权,但周泉亦要听从白少阳的指导。城主与知府之间的关系虽然微妙,但实际分工很明确。 周泉在江阳城任知府之职已有三年,按道理来说,就算不升迁,也该挪地方了。 可却因为没有得到城主的青睐,故此一直挪不了窝,现在新城主来了,原本对仕途绝望的悲观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按照约定的时间,周泉已经率先抵达了夜来香酒楼,同时在他身边也多了几个生面孔。 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江阳城的官吏,必然和周泉是一伙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酒宴,较量和试探的味道很浓。一旦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份,想要再找回来那可就难了。 于是一众人纷纷向白少阳行礼,周泉作为东道主便一个个介绍起来这些人。和周泉来的一共有三个人,加上周泉一共四人。 “这位是江阳城守备周自用!” 周泉介绍的第一人是江阳城守备周自用,掌握江阳城的民兵部队。 周自用是周泉的堂弟,自然和周泉是穿一条裤子的,今天来见白少阳的目的也非常的明确。 “属下见过少城主!” “这位是江阳城的少令张军!” 周泉所介绍的江阳城少令张军实际上就是江阳城的二号人物,负责执行周泉下达任务的执行者。 “属下等见过少城主!” 这似曾相识的面孔,和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令白少阳有些懵,似乎又一次经历相同的情景。 “此酒名为江阳酒,为江阳城所独有,只是因为味道浓厚,一般人饮不了,少主非同凡人,既然来江阳城就藩岂能不饮江阳酒之道理?” 白少阳并不喜喝酒,对于古时那些十几度的白开水却早有听闻,想用酒把灌醉白少阳,可没那么简单。 但传闻毕竟只是传闻,至于古代的酒究竟有多少度,白少阳并没有体验过,这一次刚好有一次实践的机会。 武松打虎之前为什么能喝18碗酒,这个故事我们现在已经知晓了答案。 还有诗仙李白,喝了几百杯酒,为什么还能保持清晰的头脑作诗? 这些故事足以说明一个问题,古时候的白酒,度数远没有现在白酒高。 “周知府实在太客气,本王今后还要仰仗诸位呢!” 说罢白少阳一仰头把整整一杯酒倒进了喉管,这酒居然是甜丝丝的。 见白少阳如此好爽,周泉亦开始有些高潮起来,道:“少主真是豪情万丈!未曾想少主年纪轻轻,居然也是性情中人!能与少主共事,实在是属下的荣幸!” 说罢周泉举杯也饮了一杯,瞬间的功夫便已经涨红了脸颊。 白少阳哪里肯就这样放过他,又命令侍从又给周泉倒了一杯。 周泉尴着脸又仰头喝了一杯,喝完这一杯连连摆手道:“够了,够了,再饮便要醉了!” 接着白少阳又命令侍从给周自用和张军又分别倒了一杯,见知府都喝了,周自用和张军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白少阳没倒下,周泉先醉倒了,嘴里还在念念有词道:“少主真是海量啊!属下佩服佩服…” 公孙弘更是一脸懵样的看着白少阳,不敢相信他酒量居然这么好。 而,白少阳也愈发觉得这酒宴似乎曾经参加过。 看着因为喝醉而大声打着呼噜,睡倒的一塌糊涂的周泉,白少阳摇头道: “酒量不好,还是不要贪杯的好!” 此时的公孙弘却假寐倒地,打着呼噜,完全没有了体统。 第三十二章 公孙弘与大乾国那些不得不说的往事(一) 从夜来香酒楼回来以后,白少阳便决定要做点事情,他不想再处处被人牵制。 只要手中有人马,有听命于自己的人,就相当于有了做事的资本。 毕竟这年头,没点本事还就真的就没啥话语权。而所谓的制度等问题,不过是用来束缚人思想和行为的。 想要做什么事情,并不需要经过别人的认可和同意,这样的观点实际上白少阳早就已经深深植入了自己的思想里。 在对潜在对手和敌人的了解还不是很足够的情况下,白少阳想做的事情只有壮大自己的队伍,打造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团队。 团队合作,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值得推崇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靠着单打独斗走到最后。 周泉的宴请,并没有鸿门宴的意思,似乎纯粹只是为了走一个过场而已。这事还是让白少阳有些费解的,他并不相信周泉没有任何的目的,因为这并不符合常理。 公孙弘喝醉酒的样子,也实在难看,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喝醉酒本就是不该发生的事情。 连体统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威严?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回到江阳王府,已是子时,此刻白少阳也是睡意全无。公孙弘依然处于醉酒状态,嘴里还在囔囔自语着什么。 或许有时候,要清楚明白的真正认识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清醒,而是昏昏沉沉。 “少主,你是否真的以为我喝醉了?” 公孙弘摸着脑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在微弱的烛火下,银发斑斑,那张脸也憔悴的不成样子。一个喜欢饮酒之人说的话可信度究竟能有积分,需要打上一个问好。 “公孙先生醉与不醉,与我何干?本王不晓得公孙先生此话究竟何意,还请公孙先生能够说的明白一些。” 在此之前,白少阳并不会在公孙弘面前自称本王,大多时候都称我,而现在白少阳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些不同。 公孙弘笑了一下,道:“少主这是在生老朽的气!” “不敢,不敢!你是朝廷的人,本王怎么敢生公孙先生的气!” “老朽也是一个苦命人,四个儿子,三个战死沙场,还有一个下落不明,老朽心里苦啊!” 对于别人家的故事,向来不感兴趣的白少阳本不愿打听公孙弘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但看到公孙弘的表情,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少主,你可知道曾经的公孙家族有多么的辉煌?有多么的荣耀?有多么的伟大?” 说着说着,公孙弘便开始激动起来,甚至要跳起来。并且还提高了嗓门,盯着白少阳道:“乾国开国皇帝陈德与我公孙家族曾经还是异姓兄弟,这是何等荣耀之事?” “陈德?” “乾国太祖陈德,是一个厉害人物,极少有人知道他是一个穷苦人出身,要过饭做过和尚参过军。” 白少阳的脑袋轰轰直响,只觉得公孙弘所说的这个人和历史上的一个人物非常像。 “如今公孙家族衰败,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我公孙家族这头骆驼却是被人绑住了手脚的,不能动弹呀!” “原来公孙先生还有这么多的苦楚,本王实在同情同情!” “不知公孙先生的第四个儿子此时在何处呢?” 公孙弘望着窗外凝视远处,然后摇了两下脑袋,道:“不知!不知啊!” 大乾国的开国皇帝陈德在兄弟和朋友的帮助下推翻了辅助无能的大方朝,建立了大乾王朝,建都西京。 现如今传位到陈列手上,早已经换了十几个皇帝,历经了二百多年,这时间可算不上短。 传位到陈列手上之时,大乾的江山早已经是风雨飘摇,整个国家也已经是千疮百孔。 虽然陈列想要做一个明君,但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厦将倾,一木难支。 尽管小皇帝陈列非常勤政,且雄心壮志,但是此时已经很难扭转这个败局。 不过,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谁当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生活有没有受到影响。 乱世出英雄,有人没落有人雄起,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兵。 想要更好的在这个时代能够立足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了解过去,对于过去那些往事有一个彻底的了解。 白少阳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并且又叫仆人倒了两杯温开水,打算聆听公孙弘家族的往事。 “请公孙先生继续讲下去!” 白少阳一边喝着水,一边听着,公孙弘此刻正激动着,于是便继续往下讲起了他们公孙家族的那些不为人所知的故事。 公孙家族是一个战斗的家族,不仅公孙弘的父亲戎马生涯,每天拼杀,固守边城,担着生命的风险。 公孙弘的舅舅韩小寿也是披甲执剑,争杀在两军阵中。且他们家的七大姨八大姑家的男人们也没外脉,全都是使刀弄枪的。 所以公孙弘的几个儿子也是如此,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本该享受荣华富贵,事实并不如此。 在这样的年月里,不是打仗就是打仗,不是**就是**。所以公孙家族的亲眷家里的男丁同胞们,不是死就是伤的,为国捐躯的不少。 生的光荣,死的伟大。 死了以后得到朝廷的嘉奖也很有限,只是一块一块块硬邦邦的“丹书铁券”,至于究竟有没有什么用处?那或许只有老天爷才能知道。 在转战南北的途中,公孙弘最小的一个儿子,公孙望突然下落不明,失踪了。 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下落。 听公孙弘的讲述以后,白少阳真的就对他多了一些同情,也没有以前那么反感了。 一个死了三个儿子的男人,最小的儿子又失踪了,这是人生中最大的不幸了吧? 白少阳还是有一事不是特别明白,朝廷对公孙家族并不怎么待见,公孙弘为何如此死心塌地的效忠朝廷。 此事是白少阳最大的疑问,不过白少阳并不想问,而是选择了沉默。 对于寻找最小的儿子公孙望这件事,公孙弘一直放在心里,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 第三十三章 公孙弘与大乾国那些不得不说的往事(二) 小儿子的丢失,是公孙弘最大的悲痛,除了此事以外,公孙弘似乎可以看淡所有的一切。 “不知公孙先生有什么样的计划?毕竟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到一个人可没有这么容易!” 在信息化时代,想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自己的亲人,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在交通闭塞的时代,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公孙弘道:“或许这就是老夫的命吧!” 说这话的时候,公孙弘大有些悲凉感觉,似乎觉得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一个八九岁的娃娃,他能走到哪去?但凡是遇到一点危险,小命很有可能就玩完了。 对于公孙弘白少阳除了表示同情之外,也不能帮上他什么忙。于是只有多多安慰他而已。 朝廷的栋梁,开国元勋之后,也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这又是何等的悲凉? 白少阳,穿越者,对于白家的往事同样是一无所知,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白家,究竟有过怎么样的辉煌?为什么会被封为江阳王?这同样是困扰白少阳的问题。 所有的这一切,系统并没有告诉过他,故此白少阳也不大可能会知晓。 说话间的工夫,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究竟是谁很让白少阳好奇。 白少阳看着还有些醉酒的公孙弘,希望从他那得到答案,然而公孙弘摇了摇头,道:“老朽确实不知究竟是谁,少主在此等候片刻,公孙弘去去就来。” 过了片刻,公孙弘迎来了一个人,此人自称白少阳的叔叔,说自己名叫“白政”。像这种随便攀亲戚的人,白少阳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于是便想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走。 但是这一次,白少阳低估了白政,他不但不愿意走,且还狠狠地把白少阳训斥了一番,道:“怎么,侄子,你现在富贵了,怎么就不认我这个叔叔了,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公孙弘也有些发愣,此刻或许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吧,于是便道:“老朽在这有些不方便,你们好好聊吧!” 说罢,公孙弘便举着酒葫芦离开了。 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远亲,白少阳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不曾有什么印象,请你不要计较。” “也是!那时你还小,自然认不得我,不过没关系叔叔认识侄子就行了!” 自称白少阳叔叔的白政毫不客气,拉起手来就吃桌子上的点心,且是狼吞虎咽的那一种,看起来就像谁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在狼吞虎咽,饱食一顿以后,才彻底的安静下来。 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白政,四处瞎转悠,且嘴里也没有个把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看起来倒也是豪放不羁。 这种场面实际上还是比较尴尬的,白少阳于是也就不好意思把他赶走。 “此时天色已晚,就请住下吧,等待明日…” 白少阳本想说等到明日再走,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便把“再走”两个字改成了“再说”。 白政也是丝毫的不客气,道:“叔叔我没有打算走了,我已经决定留下来了!” 自称是白政的中年所说的话让白少阳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为了彻底了解这中年的底细,白少阳于是也就暂时答应了下来。 对于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白少阳始终保持着警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身份,还是很值得搞清楚明白的。 于是乎这一夜,成了白少阳的不眠之夜。 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白政,在江阳府那四处瞎转悠,他的行为让江阳府上上下下的仆人们都看着有些不耐烦了。只是因为没有白少阳的命令,并没有人敢把他怎么样。 此时赵一鼎和杨瑞正在捣鼓着发明,虽说这两个人是学文的出身,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材生。 理科并不比文科差。 没事,多搞点研究总是好的,特别是在这个一无所有的时代,但凡是能搞出哪怕是一点点有意思的东西,那也将会是具有轰动性的。 21世纪的高材生,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给21世纪的人类们丢脸。 唯有创造才能让这个时代变得更好,也只有创造才能让自己的价值更大。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想要能够立足,必须拥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在这个刀光剑影的时代,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哪怕是招募一支队伍,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想一败涂地,硬扛着并没有用,需要借助力量。所以也就造就了许多墙头草,在大乾王朝朝廷腐败的情况下,有了那么一些不安分的人。 他们开始尝试着割据一方,但是此刻他们的动作很慢,也是带着一种试探性的。腐朽的大乾王朝,虽然已经是风雨飘摇,摇摇欲坠,但依然是盘根错节,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撼动。 白政的到来,给了白少阳一些警醒,在做事和言行方面更加谨慎一些了。 从公孙弘的话语中,白少阳也读出了一些讯息,虽然这些信息非常的不完整,但还是可以看出一些问题。 通过这些信息,白少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大乾王朝时日不多,一场军阀割据大战再所难免。 一个动乱时代即将来临,虽然这有些血腥,但却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战争,人类总是没有办法避免。 白少阳能够做的就是不断的强大自己,为了不受制于人,为了不被别人所灭,自己必须强大起来。 而在这个靠人力堆积的时代,拥有足够多的人,就相当于拥有了足够的资本。 人从哪里来? 一两百个人还好说,一两千人也还可以理解,然而对于一场战役来说,一两千人都有可能只是炮灰。 想要靠冷兵器取得胜利,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冷兵器,不说人力的问题,打造这么多兵器都是极其困难的。 虽然白少阳看过不少的小说,小说里面的描述不乏也有动辄上万人的厮杀,不过那毕竟只是小说演义。真真正正的去领导一场战役,并不是纸上谈兵的事情。 想的越多,白少阳愈是觉得自己面对的问题越多,今后的困难也越多。 第三十四章 混乱的市场 没有银子很难办事,哪怕是王爷,也总得给别人一点好处,不然谁为你做事? 人都是最现实的动物,其一自然是解决温饱问题,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又怎么会考虑其他的问题? 有名无实的江阳王,除了江阳府成员以后,便没有人能认得他,更没有人真正把它当一回事。 健忘症绝大多数人都有,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直在发生,且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白少阳并没有想过成为什么大名人,更不想和烂人打交道,只想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系统虽好,但毕竟只是一个辅助,凡事还得靠亲力亲为,更何况太过于现代化的东西也并不见得适合这个时代。有些事情真的需要自己去动手。 江阳王的名头虽然说不上响亮,但毕竟还是有身份在的,至少在整个江阳城,可以算的上是极其荣耀的一个人物。 朝廷给的银子不多,不足之处只能靠自己搞创收,搞创收也有很多种方式,做生意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之一。 通过做生意赚钱,也是来钱最快的方法之一。 说到做生意,白少阳非常佩服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范蠡,一个春秋末期的越国大政治家。 在越国被吴国灭亡时,范蠡提出降吴复国韬光养晦之计策,并随同越王勾践一同到吴国为奴,千方百计谋取勾践回国,成为辅助勾践灭吴复国的第一谋臣。 但当勾践复国之后,范蠡萌生退意。 他审时度势,了解到勾践是一个可以共患难但不能同安乐的人,于是他急流勇退,毅然弃官而去。 首先范蠡到了齐国,齐国人知道他有很好的品德和很高的才能,就请他当宰相。由于他退归林下的决心已下,不久又辞官而去。他到了当时的商业中心陶定居,自称“朱公”,所以人们称他陶朱公。 范蠡在这里既经营商业,又从事农业和牧业,很快就表现出了非凡的经商才能,在19年内有三次赚了千金之多。 范蠡仗义疏财,他赚了钱,就从事各种公益事业。 范蠡的行为使他获得“富而行其德”的美名,成为几千年来我国商界的楷模。 范蠡很有经商的头脑。他根据市场的供求关系,判断价格的涨落。 他发现价格涨落有个极限,即贵到极点后就会下落;贱到极点后就会上涨,出现“一贵一贱,极而复反”的规律。这就很符合现代市场规律。 因为一种商品价格上涨,人们就会更多地生产,供应市场,这就为价格下跌创造了条件。 相反,如果价格太低,就打击了积极性,人们就不愿生产,市场的货物也就少了,又为价格上涨创造了条件。故他提出一套“积贮之理”。这就是在物价便宜时,要大量收进。他说“贱取如珠玉”,即像重视珠玉那样重视降价的物品,尽量买进存贮起来。 等到涨价之后,就尽量卖出。“贵出如粪土”,即像抛弃粪土那样毫不可惜地抛出。就这样,范蠡不但自己致富,也为平抑物价、避免丰年谷贱伤农与荒年民不聊生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范蠡堪称历史上弃政从商的鼻祖和开创个人致富纪录的典范。《史记》中载其“累十九年三致金,财聚巨万”。就是说在从商的19年中,他曾经“三致千金”——三次散尽家财,又三次重新发家。 在秦汉时代,人们就把那些巨富们称为“陶朱公”,其名字成了财富的代名词。 市场上缺少什么,什么就贵,市场上不缺什么,什么就贱,这是自然规律。 有了一万两银子的本钱,白少阳也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百姓是最廉价的劳动节,雇佣他们为自己做事是最划算不过的事情,特别是乡下那些连土地都没有的庄稼汉们,他们也非常乐意能够找到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活干。 按照当地的物价水平计算,绝大多数普通百姓一个月的收入不会超过三两银子,少部分百姓每个月能有五到十两银子的收入。 三两银子并不算多,但足够一个四口之家一个月的口粮,不至于让他们饿死。 市场上能够买到的东西实际上也并不算多,大多数都是可以自己生产的,也就是说并不是生活必需品。真正属于生活必需品的只有食用盐,然而食用盐的买卖是需要政府的“引”的,没有“引”而去私自贩盐是要掉脑袋的。 白少阳把招人的牌子挂出去以后,立刻就引起了轰动,毕竟三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至于在土里刨食的老百姓来说,他们是没有多少机会能够赚到银子的。 他们的财富只有粮食和农产品,这些东西并不能真正转化成银子,在转化成银子的过程中还需要经历一次又一次的交易,这实际上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 实际上,所有的江阳城百姓都是很纯粹的百姓而已,他们并没有太多获得财富的机会。甚至在有些地方还是属于易货交易,在交易的过程中并不会出现银子。 他们用一头羊去换一些盐,又或者用一些粮食换一些药材之类,他们对于自己所拥有的东西的价值并不能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混乱的交易市场导致了富商获得财富越来越多,贫穷的百姓越来越贫困,并且他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筹码,只能任人宰割。 百姓们只会按照自己需要的东西进行选择,并不能对自己所拥有的财富有一个清楚的估算。他们并不知道一只羊或者一头牛能够换多少银子,对于盐铁这些不得不去想办法获取的东西时,他们只能用牛羊去换。 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明显不是等价交换,但是他们只能这样做出选择,一切原因都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赚到银子。而银子只掌握在富商们的手里,银子成了富商们攻击市场的武器。 混乱的环境,不平等的交易,鱼龙混杂的市场,巨大的贫富差距,造就了一个畸形的社会。 第三十五章 我必须试一试 江阳城市场上的物价非常混乱,几乎是什么东西缺少就卖的极其的贵,但是同时也不存在特别廉价的东西。 就拿猪肉来说,每一斤猪肉已经卖到了三十文钱一斤,相比于一文钱二个的烧饼来说,一斤猪肉等于六十个烧饼。 卖烧饼的人只能唉声叹气,因为他要卖六十个烧饼,才能买到一斤猪肉。 所谓的农贸市场也并没有真正形成,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摊位而已,并且想要在这里摆摊,必须交保护费。 报护费最后会进到周知府周泉的荷包里,下面的人只是替他收保护费而已。 由于权限有限,白少阳不能对市场上的物价指手划脚,虽然他很怜悯这些百姓,但只能在精神上他们打抱不平,在实际行动上,只能无动于衷。 不能拯救所有的人,那就从小事情做起,至少在自己眼皮底下能够创造一个相对公平公正的环境。 改变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改变的,发生也总是在发生之中发生的。 想要找到一些能为自己干活的人,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苦大仇深的心态去做事情,只能让自己不痛快。 因为听说有银子可赚,故此来江阳府外排队报名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银子来的。 为了银子而努力的人,是最美的,他们愿意付出劳动和努力,怕的只是没有机会。 白少阳招募人才的条件也算不上苛刻,只要身体健康,肯吃苦,能吃苦,一概都收了下来。 给他们安排一些事情做,每个月给固定的银子,这对于他们的生活来说也是有保障的。 有了这样的一个先例以后,其他的一些富商马上就炸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给自己雇佣的仆人们开过工资,最多就是管他们吃吃喝喝。于是乎这些富商雇佣的仆人们就开始有些不怎么愿意了,甚至有一些已经有了跳槽的想法。 良禽择木而栖,谁也不愿意永远窝囊,白少阳开了这么一个头以后,整个市场的环境瞬间就发生了改变。 能者多得,不用看脸色,这是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仅如此,还有各种福利和优待,这些都是颠覆他们的思维的。 这样的好事很快在整个江阳城传开,于是三教九流,各种货色都粉墨登场,他们纷纷想要一展才华,待价而沽。 谁都希望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找一个圣明的主人跟随。 这事,起初白少阳并不怎么看好,没想到到了后来居然成了非常火爆的事情。甚至有人愿意免费为江阳王府干活,只因为江阳府对所有的仆人和雇佣百姓都免费提供吃住等福利。 包吃包住,还给银子,像这样的大好事,整个江阳城再也找不出第二家。 靠着这种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优秀人才纷沓而至,差点把江阳府的大门都挤破了,这还没完没了,有些甚至是拖家带口的。 这一日,春风得意,阳光明媚。 江阳府外,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这种热闹的场面,恐怕过年都不见得有。 有扛大锤的,有胸口碎大石的,有双脚踩灯泡的,有肛门吞宝剑的… 要啥才艺要啥才艺,要啥本事有啥本事。 他们来了,浩浩荡荡,把江阳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哎呦!” 一个小青年手里拉着一个比她小不少的小孩,一边走一边对他说:“快些呦!慢了就来不及了,听说没有,江阳王府招人呢?” 小孩满不屑一顾的看了看拉着他手的大哥哥,道:“哥哥,你啥都不会,去了人家能要你嘛?” 小青年有些不高兴道:“你这小孩,怎么说话的,哥哥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怎么连你哥哥都信不过?哥哥的本事可大着呢,你还别不信!” 说话的功夫,他们两人已经挤到了江阳府门外,只是此时人太多,他们太毫不起眼,已经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因为来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江阳府一时间被堵的水泄不通。 “自认为力气大的到这边来!” 赵一鼎挥舞着手臂,手里举着一面旗,引导着一批人往自己那里去。 只要能举起这块大石头,就能直接被录用,这块大石头可不轻,足有两百来斤。于是那些细胳膊细腿的便知难而退了。 望着躺在地上的这块大石头,不少人纷纷摇头,表示宝宝心里苦,当然也有彪形大汉跃跃欲试。 知所以设置这么一个项目其原因也是为了选拔合适人才,毕竟病恹恹的还是不用不得的。 能武也要能文,否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也是不行的。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心存谋略何人胜,古今英雄唯是君。 不过,白少阳也是清楚加明白,想要找到几个秀才这是很困难的,于是便稍微降低一些要求。 只要能够认识一箩筐以上的字,这样的人才就绝不能错过加放过,毕竟像这种还可以抢救一下的人是不多的。 小青年在差点挤破脑袋以后,终于排上了号,他穿着破烂,面黄肌瘦,手无缚鸡之力,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海选就会被淘汰掉的货色。 于是在茫茫人海之中,你就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当然,小人物也是有小人物的特长的,只要有雄心壮志就不用担心发不了光。 璞玉也是需要精心雕琢的,更何况还是一块纯朴的璞玉。 艰难的挤过人群之中,小青年已经是大汗淋漓,但他那只拉着弟弟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赵一鼎发现了他,不是因为他过于魁梧,而是因为他太过于瘦弱。 于是,赵一鼎便连正眼也没有瞧他一眼,这小青年却有些着急了。 “我行!给俺一次机会,我行的!” 赵一鼎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些想发笑,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很淡定的回问了一句:“你脑子不会是有问题吧?” 小青年也不尴尬,道:“我想试一试,举起这块石头。” 众人也是觉得很讶异,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瘦弱小青年能够举起这块二百多斤的大石头。 接下来,众人已经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都等着看着说大话的青年出糗。 “哥哥,你怕是傻了吧?你平日里扛锄头都费劲,今天怎么想到要举大石头呢?” 众人也是被这小孩的话给逗乐了,纷纷善意的让这小青年知难而退,不要逞强,否则闪了腰更是得不偿失。 “不!我必须试一试!” 小青年的语气有些悲壮。 当家里所有的重担扛在一个人身上之后,只能选择坚强。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