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庆余年之翩翩范思辙》 续 范闲之事传范府 南庆国。 京都。 户部侍郎范府。 司南伯颓坐在软榻之上,身着一件薄衣,面相苍白,鬓发之中原本不多的白发,一夜之间染白了司南伯的鬓发。 只因昨天正午,王启年驾着快马,突然来到范府上,带来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 二皇子命谢必安逼杀范闲,范闲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便留了一手命王启年伏在众人之外,想要看看这二皇子到底是真的想要杀他。 如果真的是要杀他,势必会杀人灭口。 而王启年如若在使团外面躲着,那便是能逃过一劫,为日后回京都面圣能够留下人证。 但是没想到,在众人之外的王启年,却是亲眼目睹了自家大人范闲被言冰云亲手将刀刃刺入腹部。 王启年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紧咬着一口银牙,握紧了双拳,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杀了言冰云,为自家大人报仇。 但是,当范闲倒下的那一刻,眼神中含着愤怒,不甘,与后悔,双眼直瞪着言冰云。 旋即下一刻,范闲的气息完全断掉,双眼并未瞑目,朝着王启年这边方向望去。 王启年知晓自家大人的不甘与愤怒,以及让他隐忍的意思,当下便驾着快马,连夜奔袭来到范府,将消息传给司南伯。 而司南伯得到此消息后便昏倒在地,当他醒来时便是这幅模样。 司南伯颓然的目光看着柳如玉,旋即无力地道“王启年呢?” 柳如玉面容上法令纹凸显,眼圈极其红润,有着大大的眼袋以及那一圈黑眼。 虽说范闲并非她亲生,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从心眼里喜欢范闲,早已经视如己出,现如今听到范闲被杀之事。 一晚上彻夜未眠,伤心欲绝,柳如玉再无之前那般贵妇气质,此时像是一位平常人家的长辈,柳如玉缓缓走到司南伯身旁。 哽咽着道“昨日到府上传了消息后便离去了,似是去了监察院。” “哼,监察院,如若不是陈萍萍,闲儿怎能被派去出使北齐?又怎能出这事端?” 范建在范闲去北齐前,极力劝阻庆帝,但奈何庆帝早已是下定旨意,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又怎会因为他是皇帝幼年相识便会收回旨意? 虽说这旨意自然是有陛下的意思,但是如若不是陈萍萍在其中推波助澜,范闲也不见得就能被庆帝派去互送肖恩,前去北齐。 可以说陈萍萍也是害死范闲之人,而且言冰云,也是监察院之人,这其中说没有什么猫腻,傻子都不,信更何况司南伯此等人物,就算现在心绪不定,但这等简单的事还看不出来? “你去将若若跟思辙叫来。” 第一章 忆太平别院 范若若以及范思辙很快就来到了司南伯的卧房,此时的范若若,面庞上看起来仿佛比柳如玉还要苍老上许多。 范若若正是豆蔻年华,一夜之间,少女青春气息悄然全无,伴随而来的是一种死寂,原由便是范闲被刺之事。 范若若与范闲关系打小便相近,虽说儿时因为某种原因,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现在范闲来了京都,对她的关爱那是甚之又甚。 此时范闲出事,范若若岂能淡然。 范若若虽然心绪颓然,伤痛不已,但是最基本的礼数还是记得的,朝着范建微微行了个礼。 “父亲。” “若若,事已至此,首要做之事便是为你兄长报仇。” “可那是二皇子。” “皇子又如何,伤我范家人,就算是陛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范建站起身,说着一番极其有气势的话语,眼神中闪过一丝若隐若无的杀气。 范若若怎会不知自家父亲的脾性,脸上伤痛之色未减,只是其中多出来一份执念,心中并未想其他,哥哥,我不相信你就这样死了。 范若若轻轻摇了摇头,面庞上有着一抹固执之色,可以说在范若若身上是很少见了,范若若平日里给人的感觉便是大家闺秀般。 举止端庄,哪能这般容易变将心中执念写在脸上。 一旁的范思辙并未搭话,眼神中暗淡几分,再也没有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范闲虽然说和他不同一胞,两人是同父异母。 但是在这段时间都相处之中,范思辙发现范闲这人...不错,还一起合伙开了儋伯书局,说是合伙,其实操心的都是他,当然了,盈利也皆是他所获。 而范闲只是闲时为那《红楼》添添章节,增点色彩。 现如今范闲出事,那我这儋伯书局肯定是开不下去了啊,去他奶奶的二皇子,断本少爷财路,你给我等着... 现在搞不清楚范思辙到底是因为他书局的生意为范闲感到愤怒,还是因为其与他有着那么一脉相同的血液而感到怒冠。 说实话吧在范思辙的心里,其实两者都有,没有范闲哪来的他这儋伯书局? 范思辙顿时紧咬着牙根,握紧了双拳,很显然,此时他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 卧房里静寂无声,众人心神皆是因为这一事端沉到了谷底,此时范建缓缓转过身。 那原本中年依旧是意气风发的脸庞,褶皱不禁多了几分,眉头原本应当是老当益壮般,此时变成了老者忧愁。 丧子之痛,怎能不愤?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即刻进宫去见陛下,定要为你哥讨回公道,若若,思辙。” 司南伯负手在背后,紧皱着眉头快速地说道。 “女儿在。” “孩儿在。” “你们二人现在立刻去二皇子府外,躲藏好身形,看二皇子那侍卫谢必安是否从外头回府。” “爹,您是怕二皇子死不承认?” “嗯,如果他死不承认的话,那我们恐是要吃亏,虽然说王启年是一人证,但是现在你哥的人现在在哪还不知道,说不得二皇子已经将你哥的尸体毁掉。” 范建正所谓人中豪杰,在此心绪不定的时候还能做到这般思考问题,范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王启年是范闲的人不错,按理来说他的话应当不会有假。 不过现在范闲的尸体也没有见着,单凭他这一面之词实属难以说服陛下,又怎能给范闲讨回公道。 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所以范建此时决定进宫,先在庆帝那将王启年的话转达陛下,先发制人总是为好。 同时如果真的是如王启年所说,是谢必安率人去逼杀范闲,那这会肯定还没有回到二皇子府,这时候去堵他,也起码是个证据。 范若若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知晓范建的意思。” “谢必安是九品高手,你们两个只要拖住他就好。” “是,我们现在便去。”范若若点了点头,憔悴的面庞顿时充满了一丝血色,范若若京都第一才女的称号,自然是聪明过人,范建稍微一点,她早已是明白范建的意思。 在二皇子府前堵住谢必安,这就是她和范思辙眼前要做的事,从而说明谢必安逼杀范闲的事实。 而谢必安毕竟是二皇子的人,谢必安有问题,那自然就牵扯到了二皇子身上,范建进宫一方面是求证范闲被刺杀这件事的真实。 另一件事,如果真是二皇子,那便就是请求公道。 范若若微微行礼,然后缓步退出范建的卧房。 “做个男人,保护好你姐姐!” 范建这句话明显是对着范思辙说的。 范思辙一听,明面上连连答应着着,微微弓着腰缓缓与范若若一齐往外走出,范思辙这一反应是从小便养成的,范建的威严。 范思辙早已是领教... 区区九品罢了,有必要这么害怕吗,范思辙脸庞上露出一丝戏谑,心里表示不理解范建的担忧。 按他的想法,如果真的是那言冰云杀了范闲,那到时候他就会亲手杀了言冰云为范闲报仇,哪还用担心这么多。 范若若注意到了范思辙的表情变化,顿时心中疑惑,旋即停下脚步,望着范思辙。 “臭小子,哥出事了你还笑得出来?你有没有点良心啊,亏哥还和你办书局,你对得起哥吗?” 范思辙面对着范若若顿时感到头脑发麻,他这哪里是在没良心的笑啊,实际是有些许无奈而已,心里只是想着怎么给范闲雪恨才是最好。 所以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却不想被范若若误以为是他无情无义,范闲这般还笑得出来。 “姐你听我解释.......” “哼!” 范思辙刚要像范若若解释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范若若却是不搭理他,怒哼了一声转头便走,留下一个芊芊倩影。 很显然,范若若此时怒意冲头。 范思辙见到范若若并未有想要听他解释的模样,顿时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意思,下意识的将头一歪,摇了摇头。 露出一丝憋屈的笑容,心中突然想到当初与范闲林婉儿等人秋游,自己与林大宝游玩误到了太平别院周围,遇见了一名身着白色厚衣,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的面容。 也就是那时起,让得他的人生观有了些许不同...... 第二章 九品上 半步(求求求推荐票!!!) 让得他的人生观有了些许不同...... “姐,你等等我...” 范若若在前面不回头的走着,丝毫没有一丝回头的意思,显然是被范思辙给弄得不悦。 范若若就是这般,平日里温婉大方,举止文雅,端庄且不喜与人争斗,轻易不生气,但是有一个逆鳞,那就是范闲。 所以当她认为范思辙是这般没良心的笑状,顿时将这十数年的姐弟感情抛之脑后,将范思辙定义为一个“白眼狼。” 范思辙快速的跑了上去,怔怔地跟在范若若后面一言不发,范若若从小便对他极其严厉,督促他背书用功等等,导致他惧怕范若若的程度还多过了他娘柳如玉。 俩人离府,并未命下人备马车,就这般速走着前往二皇子府。 ———————————————————————————————————— 监察院。 院内各处人员依旧如往常般走动,忙文忙武,情报,制毒,用刑,一切如常。 陈萍萍双眼微咪,端坐在轮椅上,双手轻轻搭在轮椅两旁扶手,脸庞褶皱颇深,不过其褶子每一条之中,仿佛都藏着几分杀机,便犹如他那眼神般,足以杀人。 “言冰云亲手杀了范闲,可属实?” “嗯,据王启年跟院内的密探回报,便是如此。” 陈萍萍向身后双手撑着轮椅后方之人问道,后者正是影子,乃九品高手。 陈萍萍眼神微动,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将扶手上的双手收回,轻而有力放在其因千里奔袭断的双腿上,缓缓十指相交插。 “言冰云没有理由杀范闲,依我看...这是他们演的一场戏,而我们...被强行当成是观众了啊...” 影子听着陈萍萍的话顿时不解,因为他实在是不明白陈萍萍说的话,什么叫演戏,用性命来演戏?这未免有点托大了,便向陈萍萍问着。 “怎么,你不是待他如子侄吗?他被刺杀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担心。” 陈萍萍脸庞上的褶子抽动了几下,嘴角露出一抹令人丧胆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范闲,不是如此冲动之人,据上京的消息来看,范闲早已达到足以和九品高手比肩的实力,面对谢必安,若是不敌,想逃的话谢必安...留不住他。”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逃?也没有传出不敌谢必安,而偏偏被言冰云给刺杀?” “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影子戴着面具,看不出来其有何表情变化,听着陈萍萍的话既不搭声也不发问,而陈萍萍早已是习惯,照是自顾自的说道。 “况且言冰云到底有什么理由去杀范闲,如果真要说是为了名利,冰云这孩子不会,如果会的话,我也不会让范闲去北齐接他了。” “对了,谢必安等人可将范闲带回?” “没有,当天晚上范闲的身体消失了。” “看来还是我太低估了他啊。” 陈萍萍心中叹息了一声,原本想让范闲押送肖恩,从而让肖恩将神庙的秘密告诉范闲,但是范闲还没有将消息带回,便被二皇子给搅和了。 而且看样子...范闲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无妨,知道便知道罢了,我这么做,是为了神庙,为了陛下,为了我大庆! 陈萍萍的双手不知不觉中已然握紧。 “去一趟陛下那,想必范建那老家伙此时已是在。” —————————————————————————— 正午,烈日当空,阳光格外灼心。 二皇子府外。 人,马车来来往往,人声吵杂,喧哗一片街市。 而在二皇子府门墙旁,一男一女正在朝着街边以及二皇子府门望着。 “姐,你别太担心了,范闲他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啊,我那书局还等着他呢,他不回来继续写《红楼》,光靠那本诗集,可真就快撑不下去了。” 范思辙拍着双手不断地在说着,从言语上来看,让人还真不知道到底是担心范闲还是担心他的书局... 范若若一听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已经快要忍不住范思辙这个家伙,白了范思辙一眼,一天天就知道说他那书局书局。 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范闲被传死讯,到底是死是活,人在哪里都尚未可知,他还有心情在这关心书局。 范若若没有在这方面搭话,自言自语地说着。 “也不知道哥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真没用,我什么都帮不上你...” 范若若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心绪有了些许安神,头脑自然也就冷静了许多。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死了,见尸首便为实,而尸首没有摆在眼前,就不能说范闲是真的死了。 “姐,姐你快看,那是不是谢必安。” “在哪?” 范思辙朝着二皇子府门外方向指去,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谢必安果然不在府中,此时刚刚从马上下来,一看便是奔波了不短时间。 两人立刻冲了上去,身形挡在谢必安的面前,堵住了谢必安的去路。 谢必安顿时怔了一下,旋即脑子回过神,双手缓缓抬起,左手握剑,右手合拢抱在左手之上,算是给两人行了一个江湖礼。 “范家小姐,范少爷,为何拦住在下?” “敢问谢公子是从何处归来?” 被范若若这么一问,谢必安顿时心中警惕了起来,范若若为何这么问,难道是知道了些什么?这次行动除了二皇子以外没人知晓。 难道是使团的人? 为了避免罪责当头,谢必安并没有真的将使团的人杀人灭口,当范闲消失之后连夜快马赶回京都告知二皇子,终于是在今天中午才赶回。 而他早已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使团怎么会有人比自己提前先到,这道理说不通。 不过这毕竟还不是公布于众之事,还是谨慎一些。 “范小姐,在下所去何处,都是听从二皇子的命令,似乎...与范小姐无关吧...” “若不是从使团处赶回?” 谢必安顿时脸色突变,仿佛是被揭穿了一般。 “范小姐,请你让开!” “不让,你今天要不将事情告知与我,那便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范若若眼神坚定,怒视着谢必安,气势上分毫不让,甚至还有些过之,可想而知范若若为了范闲之事,是上心到了何种程度,能令她有勇气与九品高手对峙。 “让开!” 谢必安再也耐不住范若若这般缠,当下真气爆发,只听轰的一声,将范若若震开到一旁。 随后径直朝着府门走去,这时扶着范若若的范思辙冲其喊了一声,“敢动我姐?!” “范思辙你快去告诉爹!” 而范思辙像是没听到范若若的话,大步朝着谢必安走去,此时范思辙脸庞上眼神凶狠,哪还有之前那般商人做派。 “害了范闲,伤了我姐,你倒是好威风啊!” 范思辙顿时眼神冰冷,狠狠地说道。 谢必安顿时脸色一变,“胡言乱语。” 旋即朝着里头走去,但范思辙哪能这般轻易让他离去,范思辙脚底微动,便来到了谢必安身后,左手抓着谢必安肩头。 谢必安猛然回头,拍掉范思辙的左手,面庞陡然色变,瞪大了双眼,惊讶之色顿时写在脸上。 “九品上?!” 第三章 宫中召见(求求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九品上!” 到了谢必安这个等级的高手,不出意外的话,只要对方一出手,便能感觉出来对方是什么实力,正如此时,范思辙突然之间的出手,竟然让他感觉到九品的气息。 九品,整个京都也仅仅是寥寥数人,巴掌便能数的过来,这也难怪谢必安感到讶异。 而范思辙无论是坊间传闻还是官道上,都从未听说过其会武,更何况是九品上高手?范思辙淡然看着谢必安,后者经过范思辙这么一出手,顿时也没有了想要强行离开的意思,站在原地与范思辙对视着。 “范公子,隐藏得颇深啊!” “哼,既然知道,那就乖乖给本少爷滚过来,或者让本少爷自己动手?” 范思辙整个人气势分毫不差,方才展现出惊人的实力后,不再有丝毫隐藏,淡淡地说笑着,脸上那平日里的有些天纯善荣一丝不少。 爹说的其实不对,单单只是将谢必安堵在外面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到时只要说是奉二皇子的命令出府办事,那到时有着二皇子撑腰。 倒也奈何不了其何大碍,范思辙左手缓缓缩回背后,眼神之中善色丝毫不减,他这么做其实是在迷惑谢必安,同时也在拖延时间,范建已是进宫求见陛下,大概要不了多久便是会有消息。 而到时候,皇上亲自下旨传谢必安那和其主动去澄清撇开罪名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而他为什么这般语气与谢必安周旋?一是迷惑拖延时间,二是若是真动起手来,自己的实力明面上已经是让他感到压力,再加上之前自己从来没有出过手,谢必安必然拘谨。 到时就算自己与人交手经验不足,也不见得就输给他。 不得不说,自从太平别院那一遭之后,范思辙已是全然不同,不仅仅是武学方面,同样还有心思与头脑,再也不是只会推牌九那般。 谢必安仿佛是想到了些什么,但从脸色上却是毫无变化。 “范公子,若想切磋,谢某改日再迎,如何?” “那本少爷要是说不呢?” 范思辙眉头向上一挑,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戏谑,左手运转真气已然到了饱和状态,谢必安猜到些什么范思辙不知道,但是从他的举止来看,他不敢在这里消耗时间,想来应该是想要将情况禀报二皇子。 范思辙怎会让他顺心,左手早已作势打算与其动手。 谢必安脸色这时再也绷不住,握剑之手五指紧紧捏着剑鞘,从其手指外观颜色来看,用力到了极点,很显然,谢必安此时已经快到了隐忍最后一步。 身为九品剑客,什么时候受过人这般挑衅?而且谢必安的性子可从来不是那犹犹豫豫之人,但现在他属实没有时间与其耗下去,必须要将范闲之事如实禀报给殿下才是。 “本少爷就来试试你这九品剑客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当谢必安还在犹豫的时候范思辙动了,范思辙以惊人的速度朝谢必安掠去,以双拳硬战谢必安长剑。 谢必安见到范思辙先出手,以他的性子,对方已经挑衅到了这种地步,要是再忍下去,就真的对不起他那九品剑客的称号了。 瞬时间两人交战在一起,范思辙双拳对谢必安长剑,两人皆是九品,顿时胶着在一起,一时胜败难分。 一般武学造诣到了九品,双方交手胜败早已不是简单的一招一式能够分的出来的,这必须要看两人的真气,以及应变和交手经验。 这是皇子府,有人在此处动手,本就洗喜看热闹的百姓民众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一幕,顿时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百姓民众全都围靠到这一旁...... “那不是二皇子府上的剑客吗?什么人能是他的对手?” “好像是司南伯之子范思辙!” 范思辙的这一次展现出来的实力,深深的震撼到了周围这一群民众,这与他平日里示人的模样大不相同。 当然,此时吃惊的不仅仅是这一些民众。 范若若此时站在一旁,面容上讶异万分,显然想不到范思辙还有这般本事,心中想范思辙到底何时修炼的武学,范若若简单回忆了一下,发现其根本没有什么时候是在她视线之外。 范思辙到底是什么时候修习的武学?这一大疑问出现在范若若心中,一时之间范闲之事带给她的冲击因为范思辙的武学修为给压了下去。 两人拼武,真气暴动,一来一回,平分秋毫。 “住手,陛下口谕!” 一道尖锐阴寒的声音响起,是那多次在宫中暗暗帮助范闲的公公,此时忽然到此处,显然是事情有了说法。 周遭民众齐齐跪拜,由此看来,足以看出庆国百姓对于当今陛下是如何信服,不得不说当今庆帝乃是一代明君。 范思辙和谢必安的交手自然是停了下来,顿时朝着公公方向双气跪拜,以显对庆帝的尊敬。 “陛下口谕,二皇子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府,否则,按抗旨处置其府上谢必安,还有范建之子范思辙,一同进宫见朕。” “陛下的意思就是这些,范小公子,谢大人,请吧。” 公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范思辙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来爹应该是成功了,只不过为何叫我进宫? 确实,范思辙在朝并无一官半职,就算在此刻之前,连他修武之事都是无人知晓,可以说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范家少爷,就算他与范闲合伙开了儋伯书局,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商人。 陛下怎么会对自己产生注意? 范思辙皱了皱眉头,对着一旁面容震撼不已的范若若轻声说道“姐,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但是你相信我,你先回家去,我进宫一趟。” 范若若眼神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可能是由于范思辙此时突然变得有些许担当感,仿佛真的像是个男人了许多... 出奇的并无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旋即轻声轻语道“注意安全。”简单的四个字,并无其他。 随后范思辙的目光转向谢必安,后者此时正在对着大门口一名护卫说着什么声音极为细微,但还是被范思辙收入耳中。 “速报二皇子,范闲尸体消失了。” 第四章 陛下要见范闲 皇宫。 秋冬季节,天气微凉,使人略感寒意袭袭,宫中的每位娘娘嫔妃,在此时几乎都有着同一个标志性的共同点,锦衣厚服加身,肩上披着珍贵的兽皮毛貂,宫殿中都会安置着一个炭火炉子,当然,这不是用来烧烤的炉子,做主要的作用是用来提高殿内温度。 庆国的这位皇帝陛下正靠在软榻上,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大敞,脸色平静,几道皱纹在保养的极好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显,双眼随意的望着眼前的这几人。 “陛下,人已经带到了。”太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 就在刚刚,范思辙还有谢必安随着太监快速入宫,没过多久两人便到了这位皇帝陛下面前,两人双膝跪地,头部微微朝下,面容谨慎,丝毫不敢与庆帝对视一眼。 范思辙心中感到略微激动,虽然说以前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位皇帝陛下,但是像此时如此庄重的场面,倒是头一回,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庆国皇帝的威严,早已深深种在每个庆国臣民心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如范闲第一次面圣那般胆大,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位皇帝陛下竟然不跪,而这皇帝陛下竟然并未对他降下处罚。 在那后来,范闲诗神成名之夜,才是第一次像这位皇帝陛下下跪,这也是庆帝亲口所说,以往范闲竟是一次未跪,当然,范思辙并非范闲。 “都起来吧。” “谢陛下。”范思辙谢必安两人异口同声,恭敬地道。 两人缓缓直起身子,范思辙目光随之与庆帝对视了片刻,顿时范思辙心中一禀,快速收回目光,脸庞上顷刻间变得谨慎许多。 范思辙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庆帝瞳孔中那股深不可测,眼如幽深黑涯一般,用肉眼去观测根本不知深浅,实属令人深感余悸。 这位皇帝陛下依旧保持先前姿势,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多抬半分,但是并无一人敢对其感到不满,就算感到不满又如何?其乃南庆国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谁人敢多言半句? “谢必安。” “微臣在。” “朕问你,你昨日去了何处?” 谢必安没有当即回答,冰冷面庞上透着些许犹豫,仿佛在琢磨着什么。 “你们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哼,你主子当朕是摆设?私下走私内库生商,偷转商账财政,你们都以为朕不知道?好一个老二,挟持范闲护卫滕梓荆儿子,以书局名义想要收买范思辙,利用费介对范闲的感情去威胁范闲?” “你们都以为朕,是个摆设吗!”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庆帝忽然猛的站了起来,原本平静的面庞顿时充满怒意,笔直威严的身子高高在上,俯视着底下众人,道出一通。 众人面对庆帝的话语,大气不喘半分,甚至心境开始受到影响,仿佛在这一位皇帝陛下面前,根本就藏不住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妄言。 范思辙听得庆帝这一番凌厉言语,瞳孔微微一收缩,心中忽然想起就在不久前,二皇子的确以谈商的名义,将他带去城外郊地,在那同时还有一名半大小孩子,还有一名诟面不修边幅的老人。 相必那老人便是监察院三处第一人,八品用毒高手,同时也是范闲老师的费介费大人了吧......而那小孩,也就是牛栏街与范闲一同面对程巨树,惨遭程巨树斩杀陨落的滕梓荆的......孩子。 现在陛下一说出来,范思辙立刻会意,二皇子想要这来威胁范闲投靠其之! 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为何二皇子好端端的竟会以喜赖《红楼》,想与他合作书局这一说,这一切都是二皇子想要以自己以及费介和滕梓荆儿子来威胁范闲。 范思辙心中一阵后悔顿时涌上来,后悔当时为何信了二皇子这拙劣的原由,在心中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暗暗下定决心改掉财迷这一“优点”。 “怎么,很惊讶朕怎么会知道?”谢必安没有开口,庆帝再次说道。 庆帝缓步一步步朝众人走下来,天子不怒自威,何况现在已是怒到极致,自家臣子,而且是亲生皇子,派遣府上九品高手,去逼杀当朝庆帝最喜爱的臣子,这当皇帝的怎能不怒?更何况其对范闲,还有着......非同一般的因素所在。 谢必安此时倒是平静了许多,事已至此,谢必安知道自家主子不在此处,任由自己多说几句那对局面又能有什么改变,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任眼前这位皇帝陛下处置,而且自己身为九品武学高手,陛下不见得就能让自己如何。 顶多就是罚去俸禄,罢贬官职,那能有多痛痒,他属于二皇子手下,只有二皇子无碍,他一样是无忧。 而现在谢必安主要做的,那就是慎言,少言,不言,免得加重罪责,毕竟刺杀出使北齐使团使者范闲,证据确凿,已是难逃,多说也是无益。 范思辙在一旁暗暗目光飘向庆帝,他想看看庆帝陛下的脸色,从而猜测庆帝此时的心应该怎么处置这件事情,但是他失望了,他看到的依旧是一座大山,根本看不出来庆帝在想什么。 范思辙不得不放弃这一可笑的想法,只得在原地与一旁的范建以及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一般,目不斜视,面不改色。 “微臣不敢妄言。” 好半响,谢必安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不敢妄言,不敢妄言,到底是知道然后不敢妄言还是不知道所以不敢妄言。 这一切庆帝都懂,庆帝笑了,庆帝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肆意的笑容,但看在在场众人眼中却不禁心生余悸,这可是庆帝标志性的微笑,恼怒至极啊。 庆帝大袖一挥,旋即转身背对众人,庆帝身材虽不算伟岸,但是其背影,却给人一种极为威严的气场压制。 “这事还没完,你回去告诉老二,出现在开始,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踏出府门半步,否则自己提着人头见来朕!” “还有,三天之内,朕要看到范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五章 与皇帝的对话(大家新年快乐,今天两更) “三天之内,朕要看到范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庆帝此言一出,谢必安脸色瞬间阴霾,仿佛如鲠在喉,三天内要看到范闲?现在去哪去找范闲? 没错,他是率领人马去逼杀范闲,而且也亲眼看到言冰云一刀刺进范闲腹部,血刀穿腹而过,范闲倒地,可以确认范闲已是必死。 但是正因如此,事情才变得玄乎起来,即是死人......又怎会消失?谢必安心中疑惑不定,但是现在是圣命,单单以他一个皇子贴身侍卫。 又怎有那本事去反驳皇帝陛下?谢必安紧咬牙关,顿时心脏极速跳动,砰砰砰的声音犹如催命符般,响彻在谢必安心中。 “微臣遵旨。”谢必安双膝立刻跪地,旋即向庆帝重重的行了个礼,恭声说道。 “回去告诉他,朕!还没死!若有下次,他知道该怎么做,下去吧。”庆帝依旧背对着众人,语气虽平淡,但是其天子的威严毋庸置疑。 令人不敢说个不字,哪怕在心中,都是不敢生起这一念头,这位皇帝陛下是背对着众人,所以却是看不到庆帝的表情变化,但是可想而知,庆帝该是多么恼怒? 表面并无多说,但是心里所想一点,范思辙就算再怎么不解朝局,也能明白,二皇子......完了。 再加上之前因为长公主一事,来向皇帝陛下求情的太子,可以说,这两位当今庆国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皇子,已是垂危...... “谢陛下,微臣告退。” 谢必安肯定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即使心中再不愤,那又如何?庆帝一言,可断人头,见鲜血。 事已至此,还能挽回什么,要怪就怪当初二皇子走错棋,去逼杀范闲......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谢必安起身快速朝着殿外走去,脚步不禁加快几分,想必心里着急要将皇帝陛下的话转达二皇子,看二皇子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谢必安告退后,范思辙一声不言,心中疑惑,就这么让谢必安走了?那范闲这事儿怎么说?就这样草草算了?这皇帝老儿看起来倒是像那么一回事儿,但是这护短...... 属实是第一人,范思辙在心中暗暗腹诽这位皇帝陛下,但是脸上那可是依旧保持着微笑,嘴角微微上扬,不高不低,尺度把握极其完美,这还是照着平日里范闲的样子学的...... “范思辙,范建的小儿子?”在范思辙心中腹诽的时候,庆帝已经回到了原先那软榻,缓缓坐在软榻之上,太监非常会把握时机,就在庆帝就要接触到软榻时。 快速将之前庆帝脱下丢在软榻上的那件黑色大敞给庆帝披上,庆帝微微低着头,目光看向范思辙,轻声地向其问道。 “正是小子范思辙,范思辙拜见陛下。” 范思辙高高举着双手,微微弓着身子就要膝盖着地,但是却被庆帝给出生拦止了。 “行了,不用跪了,范闲跪都不跪,你倒是跪得轻巧。” 范思辙一听,心中虽然讶异,但是嘴上自然是不会表现出有很多惊讶的表情,范思辙极其聪明,面庞上顿时换成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谢陛下。” 旋即缓缓缓将身子一点一点站得笔直,双手自然垂下,右手轻轻握着左手手掌以上两公分处。 “范闲,被言冰云杀了,此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庆帝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目光犹如火炬,仿佛被其看上一眼,浑身便会像被烈火灼烧一般,让人直冒汗。 “回陛下,范思辙在昨日刚刚知道,不过......”范思辙恭敬地朝着庆帝说道。 “不过什么?” “不过活未见人,死未见尸,范思辙不敢妄言,究竟是不是被言冰云刺杀。”自从太平别院一遭后,范思辙开始变得与往日不同。 慢慢懂得一些道理,面君谨慎而言,因为帝心如渊,说不得哪一句话便能让皇帝将你杀掉,连眼都是不眨半分,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说是言冰云杀掉了范闲。 否则到时事情并非如此,到头来还落得一个构陷忠臣的罪名,那岂不是给自己挑事吗,范思辙还没有这么蠢。 “你很不错。”庆帝嘴角终于微微上翘了半分,同时点了点头,看着范思辙的目光顿时一副满意的模样。 “多谢陛下谬赞。”范思辙脸上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缓缓答道。 他实在不知庆帝现在在想什么,为何前后转变那么大,先前对谢必安的那一股威严气势,此时仿佛像是转变成了一位和睦尊者一般。 虽然依旧高高在上,但是前后就像不是同个人一般。 “朕听说你开了一个澹伯书局?是和范闲?” “是,陛下。” “范闲虽然执拗,但文采的确是过人,那晚醉酒成诗数百首,另朕对他,也是震撼不已啊,朕庆国自古以来便武强文弱。” “现如今范闲诗神之号,响彻天下,就连那文坛大家庄墨韩,也是被范闲这小子气得当场吐血,简直是大快人。” “让那北齐,不单武不敌朕庆国,就连文,也是让他不敢多言半分!范闲......功不可没啊......” 范思辙站在原地静静听着,同时目光一直在庆帝身上,在庆帝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范思辙看得出来,庆帝是由内而外的欢喜。 也可以说是对范闲的喜爱之情,这些事装不出来的。 范思辙看得很准,庆帝这些话确实是发自内心之言,但是范思辙有一点不明白,现如今有消息传来,范闲已经死在回京都的路上。 而且是二皇子的命令,言冰云亲自动的手。 但是眼前这位对范闲极其喜爱的庆国皇帝陛下,为何却是一丝不悦都看不出来? 而在此时对他说出这番话,反而是在回首范闲之前连夜作诗数百首的壮举,并无多少对此事感到大怒的模样呢? 范思辙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帝心如渊,帝心难测,果真如此。 “陛下所言极是,能得范闲这般文采出众的臣子,是庆国的福气,这都是在陛下的英名神武之下,才能得到这般文采过人的范闲。” 范思辙话语刚落,庆帝再次站起身来,缓缓沉吟道“不过......” (感谢支持,请大家赏张推荐票哇。) 第六章 担任监察院提司(第二更) “不过......” 这位皇帝陛下神色有了几分犹豫之色,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范思辙微微皱了皱眉头,难言之隐?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让这位南庆国皇帝需要担忧的吗?范思辙快速的平复了一下心境,以确保稍后的时间内不在这位皇帝陛下面前露出紧张之色。 毕竟伴君如伴虎,就算如范思辙这般初与官场打交道的人,都是能知晓这般道理,更何况对方可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官员。 而是当今庆国的主宰者,统治者,甚至说是庆国有史以来最为得势的一位君主也不为过,可想而知这对范思辙这般初生牛犊来说,压力是多么巨大。 范思辙紧守宁可不出声也不多言必失的道理,即使这位皇帝陛下故意拉长了语调,想要卖个关子,范思辙也没有发出疑问。 依旧恭敬的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容不减,甚至在眼神之中还露出了一丝崇拜的眼神望着庆帝。 “罢了,罢了,朕不与你说,范思辙,朕问你,你可想过当官?”范思辙原本以为庆帝卖一个关子后就会告诉他不过什么,但是事与愿违,很显然庆帝不想告诉他到底不过什么...... 既然不能告诉他,却为何给他引出这么些话,这不是摆明了抛个头给你,让你找不到尾吗? 范思辙心中疑惑不断,心中一大堆问号开始一股脑全堵在脑门上,仿佛快乱成一团般,堵着他的脑壳,让他感觉到此时脑部实在是有些发涨。 现在突然话锋一转问他想没想过当官?范思辙脸部极其细微的抽搐了几下,废话,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赚钱。 赚大量大量的钱,哪会想当什么官,如若不是因为范闲出事,自己也不会暴露这原本不该展露的武学,范思辙心中虽然是一阵阵后悔,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庆帝就在眼前问着话呢,能当面反驳说我不想当,不稀罕当这玩意儿,我只想高高兴兴的赚我的钱,这可以吗? “回陛下,范思辙有自知之明,从未有过奢望想要入朝为官,以范思辙这般,想必对陛下对庆国的朝政也没有什么益处......” 庆帝笑了,庆帝缓步朝着范思辙对面走来,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每走一步笑容似乎都会变得更甚几分,不过这笑容却是令范思辙感到极其不安。 庆帝的身高比起范思辙来,两人相差不多,庆帝双手背在背后,旋即轻轻将头往范思辙身边侧了侧。 范思辙随即立刻将头微微低垂,目光朝低处望去,并没有和这位皇帝陛下对视。 庆帝忽然抬起右手,做一副讲悄悄话的模样右手搭在范思辙耳边,旋即轻声说道“范闲没死。” 简单的四个字,“范闲没死”。 随后庆帝往后退了一步,稍稍与范思辙拉开了些许距离,在离范思辙三步左右站在原地,目光放在范思辙身上,上下打量着范思辙。 范思辙此时心中自然是欣喜大于惊讶,庆帝方才说道范闲没死,那必然不会有错,但是这似乎又有些说不通。 难道说王启年传回来的消息有出入?在王启年离开后范闲并没有死,而是被使团的人给救了起来。 不过这也太过于繁琐,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范思辙一直思索却是怎么都不明白,此时只有眼前这一位皇帝陛下。 才能告知自己这一切的答案如何,范思辙不再拘谨着,在保持谨慎的心态上胆子稍微大了几分,缓缓朝庆帝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范思辙露出一丝疑惑又有些许明白的目光,望着庆帝,范思辙也不蠢,庆帝都这般说了,必然是有事情要交给自己去做。 自己再这么裝愣下去,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范闲没死之事不要告诉外人,包括你父亲范建,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晓,朕绝不饶你,你明白否?” “陛下的意思,范思辙记住了,陛下是想要范思辙做什么?范思辙一定尽心尽力,不辜负陛下一番信任。” 范思辙脸色极其严肃,表示着他对庆帝的绝对遵从的忠心,但是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本少爷可不想当你这什么破官。 本少爷当我的书局大老板岂不是美滋滋,既然范闲没死,那本少爷可就放心了,这《红楼》可是好些日子没有出新章节了 等本少爷找到范闲,一定要将他关起来,不让他写个千八百章,就甭想跑! 庆帝自然是不知道范思辙这阴奉阳违的念头,见到范思辙这般答话,脸上多出了一丝悦容,但是极其不易察觉,乃至就在其对立面的范思辙,也是没有发现这一变化。 “朕要你暂代范闲,担任监察院提司,替朕监视着监察院一举一动,还有那老跛子陈萍萍。” “你可做得到?” 庆帝的话如雷似雨,轰隆隆的响声震撼在范思辙心头。 “什么?监察院提司?” “怎么,可有不敢?” “不,陛下,范思辙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 旋即范思辙开始向庆帝询问那种种不明,“范思辙不解,既然范闲也就是我兄长既然无恙,那为何让我担任监察院提司?” “按资历按能力,范思辙万万不是上上之选。” 庆帝脸庞上顿时有些许不悦开始显露出来,但是范思辙怡然不惧,眼神依旧坚定,丝毫不怕与庆帝眼神对视。 范思辙此时已是豁出去了,他已经想明白,庆帝需要自己为他做事,就不会轻易将他如何,但是想让自己给皇帝办事。 自然就要做得明明白白,不能单单就这么被他轻易掌控在股掌中做一个知死不悔的棋子。 这一点范思辙与范闲倒是极其相似,天生不愿被人当成棋子,若是甘心如此,范闲也不会......弄到如今这般田地。 庆帝沉默了片刻,旋即缓缓沉吟道“范闲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方才朕已与你说明白,范闲未死不能与旁人提起,所以范闲此时已与死人无异。” “而你,谁说你不是上上之选?难道当日太平别院你已忘记?” 第七章 西红柿炒鸡蛋 什么?太平别院之事陛下怎么会知道?范思辙瞳孔极速放大,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太平别院之事只有他与林大宝知晓,而林大宝心智欠缺,显然不会将这件事与外人道起,况且林大宝知道的也只是伶丁...... 范思辙沉默了,他的心里此时深深被眼前这皇帝陛下给震住了,放佛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巅压在他身上,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 “陛下......在说什么......范思辙愚钝,请陛下明示。” 而且关于太平别院那日,自己身上的变化也只是今日与谢必安略微交手才显露一二,不管陛下怎么知道,此时万万不能承认。 “无妨,监察院提司之事,可考虑清楚?”庆帝似乎不以为然,自顾自的重复着先前提司一话。 范思辙略微停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只是一瞬间的思考,打定主意先将此事应下来再说,以后再做其他打算。 只不过他啊,以后可是不能经常推推牌九算算账了......这才是主要让范思辙肉痛的原因。 “多下陛下厚爱,范思辙愿意领旨。” “范思辙,任重...而道远啊......”庆帝似乎并不意味范思辙会应下这提司一职,缓步走到范思辙身旁轻轻拍了拍范思辙的肩膀,语气略微带有几分隐晦的提示之话。 旋即走到范思辙身后,背对着范思辙。 范思辙心头不解,但并未立刻提问,即使他此时一堆疑惑,但是路得一步一步来,绝对不能在此时再向皇帝陛下再问下去了。 一是他资历尚浅,经验浅薄;二是他涉世不深,消息不通。 范思辙转过身面对着庆帝,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微微躬下身子一拜,旋即慷慨激昂道“臣定当不负陛下厚望!” “送范提司出宫。” 庆帝大袖挥洒,旋即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往殿门外走去。 范思辙姿势不变,保持着先前动作站在原地,恭送这庆国皇帝陛下离去。 “走吧,范小公子,奴才送您出宫。”这时先前将范思辙与谢必安带进宫的那位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范思辙的身旁。 走出殿外,寒风凛冽,刺激着范思辙的身心,他的脑子现在高度紊乱,边走边想着,范闲没死陛下怎么会知道?既然知道是二皇子派人动的手,为何不责罚与他? 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子?范思辙快速的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以庆帝那般恨不得永世为尊之姿,眼里怎会容得下这般沙粒。 抛却这些不谈,只要范闲无事那便是好,一想到范闲,范思辙就来气,看到范闲一定要把他关起来写个百八十章,不写完甭想出来! 如果说之前是开玩笑般,此时就是极其认真,这就是范思辙,管他呢什么官不官提不提司,爱谁谁。 本少爷赚钱还来不及谁稀罕当你这破官。 不知不觉,范思辙在太监的领路下已经走到了出宫的最后一道门卡,范思辙了下来。 “多谢公公领路...小小敬意...还望公公不嫌弃收下。”范思辙手腕从胸膛衣服处一掏,旋即拿出几两银子,极为隐蔽的朝着那太监塞去。 向范思辙那么抠的人,能拿出几两银子送给眼前这太监已是破了天荒...... 太监也不客气,面带笑意,面庞上的笑容早已是合不拢嘴,快速将范思辙的“心意”收入囊中。 “范小公子倒是和范大公子一样知晓人事,那就就此别过,范小公子走好,奴才就送到这了......”范大公子指的自然就是范闲了,显然范闲也做过这等事。 “公公请回。”范思辙缓缓说道,旋即转身脸色幡然变化,范思辙一脸的肉疼像,心中懊恼,进躺宫花本少爷五两银子,回头让范闲补上! 无论范思辙怎么变,这敛财惜财的性格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即使莫名其妙被皇帝陛下封了提司。 范思辙还是那个爱推牌九的范思辙...... —————————————————————————————————— 范府外。 “大爷行行好几天没吃饭了,赏点银子吧......”一位污头垢面衣衫破乱的乞丐正在范府门外向周围来往路人乞讨着。 很快这名乞丐来到了刚回到范府的范思辙面前。 “少爷行行好吧,赏点银子。”乞丐将双手伸到范思辙面前,声音怜怜地说着。 范思辙一看,心中顿时感到些许晦气,面庞上露出些不耐烦的表情,刚到宫中给了那太监五两银子,现在连乞丐都找上门来了,今天到底什么日子,本少爷出门没看黄历? 范思辙厌烦归厌烦,但是本性却是好善“乐施”之人,旋即将手伸进衣服,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文钱,放在那乞丐的手上。 “走吧,别在本少爷家门口了,去那,那人多。”范思辙指向那集市闹街,旋即往府内走去。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乞丐连忙点头答谢道,旋即很快乞丐便到了另一人身前挡住去路,一样的话语说出声来。 “大爷赏点钱让我吃口西红柿炒鸡蛋吧。” 范思辙轻轻摇了摇头,顿时加快了脚步朝府内走去,心里想着一会和范若若应该怎么说辞。 “嗯?西红柿炒鸡蛋?本少爷怎么从没有听说过。”范思辙乃司南伯之子,范府什么山珍海味没有过,唯独这西红柿,是何物? 范思辙闻所未闻,西红柿是什么?柿饼?柿饼还能炒鸡蛋?范思辙脸上闪过无数个问号,这乞丐都想吃这么好了。 这时,一道倩影悄然出现在范思辙身前,挡住了范思辙的去路,范思辙一看,是范若若。 范若若在家中百般焦急,怎么都坐不住,范闲之事还没有声响,现在范思辙又变得奇怪了起来。 范思辙什么时候会武了?而且还能和谢必安打成平手,难道这小子真的是九品高手?抱着一堆疑问这才在此处等了范思辙许久。 “姐。”范思辙看见范若若,顿时脸色开始沉重了起来,因为他不知怎样去和范若若解释这件事情,脑子苦恼不已。 “九品上?真如谢必安所说?” 第八章 神庙,在北方(签约完成) “九品上?真如谢必安所说?” 范思辙对眼前这位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实在是起不了欺骗的心态,只能心中叹息了一口气,旋即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会范若若并未再追问什么,范若若眉头间极其沉重,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是被范思辙给震撼到还是怎么一回事。 确实,十数年来,范建对于范思辙的关心其实不多,自范若若晓事理后都是她管教的范思辙,可以说范思辙对范若若来说,丝毫不亚于范闲在范若若的心里地位。 但是此时眼前的范思辙,明明还是那般脸庞面貌,但是却突然之间多出了她一直不知道的事情,心中怎能感到舒适。 范思辙见范若若楞在原地,顿时脸色开始紧张起来,下意识的露出一副嬉皮笑脸,旋即就往范若若身边蹭去,一副笑脸悄然迎合上范若若的肩头。 抱着范若若的手臂,脸部极其不要脸的来回摩擦,同时还嘟着嘴,嘴里头嘟囔着“姐...我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嘛。” “师傅从小就叫我不要让人知道...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嘛...”无论如何,范思辙还是原来那般,撒着小孩子般的娇。 范若若听在耳中,下一刻,范若若忽然转过头来,笑眯眯的望着范思辙,范思辙一看她脸色有些许变化,旋即笑容更甚。 “姐,你不生气啦...” “好你个范思辙,你给我过来,现在去找爹。” 只见范若若出手极快,可以说快到令范思辙都没用看清楚她的动作,右手便已经拇指与食指相合,牢牢的揪住他的耳朵,力气极其不小,抓着范思辙就朝着书房走去。 “疼...疼,姐...姐我知道错了,你轻点,疼!”范思辙特别吃痛,他实在想不到范若若竟然在此时对他笑眯眯,然后又是这般抓住他的耳朵。 力气是真的大...... 就这般范思辙被范若若揪着耳朵朝着书房走,其实范思辙心中此时有些欢喜,不过脸庞上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吃痛倒不是装的。 让他欢喜的是他的话范若若相信了,至少看起来是如此,不然也不会这般气势凌人。 他为什么说出来一个师傅从小不让的破理由,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师傅,也不是从小习武,他能有这般武学造诣,全都来源于当日游玩太平别院一行。 那日,他同林大宝脱离众人去丛林深处,碰巧看见一座别院,远远看去别院府匾上“太平别院”四个大字,当时心生好奇。 想要去那院中一探,但是奈何隔着一处不小的湖,两人第一时间便找不到过去的路,只能在其周围开始寻觅,但是这时,一名身着白色绒衣之人悄然出现。 那时正是夏天,不过那人衣着竟是穿着冬天装扮,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来自北方,因为南庆国虽冷,但还达不到那般程度,更像是北方的雪巅之上一般人穿着。 当然,这是事后范思辙四下询问后方才知晓。 那是一名看起来极其具有风韵的女人,那名女人很奇怪,似乎对范思辙很是了解,当场便能唤出其名字,但是范思辙却是疑惑,因为他可以保证。 从来没有见过这名陌生女人,所以当时心生警惕,第一时间就是想要带着林大宝逃跑。 但是对方却是表示,对他没有恶意,一开始范思辙还有些不信,但是后来对方做出的行动令他相信了这名陌生女人。 她的声音极其柔和,仿佛春风一般,又如仙似神,让范思辙听起来一下就产生不了敌意。 当然,就算他产生了敌意,以他当时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就算加上了林大宝,若是对方有恶意,两人早已不在人世。 那女人似乎有些急慌,将一本类似于书籍之物,说是书籍,气势只是范思辙的形容,因为他根本没见过这东西,只是看起来罢了。 在范思辙面前白光一闪,旋即范思辙就感觉到全身心似乎都是充满了血气一般,然后过了一段时间,范思辙终于是发现。 他竟然因此达到了九品武学造诣,范思辙肯定不相信,来回扇其脸庞,导致其脸庞那几日有些臃肿,这般愚蠢的方法只有范思辙能想的出来...... 而后记起,那女人似乎有一句话深深烙印在范思辙的脑海中。 “神庙,在北方。” 随后范思辙便再无其他印象了,那女人也是如从未出现般凭空消失,“神庙,在北方。” 这是什么意思,庙宇建在北方? 范思辙哪管得了那么多,他一心只管他那澹伯书局生意好不好,赚了多少钱或者是推牌九。 哪去想那些子虚乌有之事,所以当时也就没有将这件事向旁人提起。 但是他现在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非同一般性,庆帝怎么会知道太平别院他经历了什么。 范思辙心中有预感,此间绝非小事,所以他才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没有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范若若,以免横生事端。 范思辙可以感觉到的是,自从那日之后,不仅是突然武学突飞猛进达到九品,就连头脑和心境都是有了巨大的变化。 心思愈发缜密不说,还有人生目标也是有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当然,这变化他并不想现在就表现出来,所以在范若若等人面前还是保持着原先那般,以钱为最大的乐趣。 所以偶尔间还是时不时的提起银子,银票,推牌九之词。 时间不长,范思辙已经被范若若扯着耳朵到了书房。 “姐...你看书房也到了,这耳朵是不是......”范思辙一脸苦笑,吃痛地指着范若若在他耳朵上的手说道。 范若若哼了一声,然后极其用力地捏了范思辙的耳朵一圈,直到范思辙的耳朵都红了一圈之后才放手。 范思辙连连叫痛,简直有些惨绝人寰...... “爹,您问他吧。” 范建端坐书房内,紧皱着眉头,脸庞上褶皱由于范闲的消息,更是遍布密麻了不少。 显然心力憔悴不已。 范建皱着眉头,望着范思辙,旋即缓缓沉声道“陛下突然召见,是何缘由?难道就因为你和谢必安打了一架?” 第九章 搬椅子监视陈萍萍 范思辙早便知道范建会这般问,在来这之前路上早已是盘算好如何应答,揉着那些许发紫的耳朵。 顿时嘴边微微嘟着,眼神之中很是惧怕范建一般,目光不禁躲躲闪闪。 “爹,谢必安欺负我姐,这我哪能看的下去啊,我一上去就是一脚,接着就是几拳,不把他打的叫爷爷我就不是......” “够了,陛下说了什么,可曾提起范闲?”范思辙话还没说完,却被范建出言喝止打断其说话,看样子范建并不想在范思辙会武这件事情上纠缠。 “哦...”范思辙目光顿时一下沉了下来,轻轻督了旁边一眼范若若,只见范若若眼神之中满是焦急,显然是急着知道范闲之事到底怎么样。 范思辙见到范若若这般焦急,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姐这也太偏心了...自从范闲来了我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同时在心中腹诽了范闲无数遍。 接着范思辙望着两人皆是有着些许苍白的面庞,缓缓开始道出他在宫中陛下所与他的话,以及让他担任监察院提司一职。 包括范闲没死这一消息,即使陛下语气极其沉重,禁止他将这件事外传与旁人,但是归根结底,眼前这二位可是他最亲近的人。 有着血脉相连,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便将此事托出,一方面是为了让两人少些担忧,二是这般良心上也过得去,毕竟他已经隐瞒了武学造诣这一方面的真相。 如果再加上一个谎言的话,难免不会露出不对劲,毕竟他平日里到没过多掩饰过自己的想法,要是这般同时隐瞒多个真相。 势必会被揭穿,到时怕是皆不得好。 “陛下当真是这般说?”范建眉头紧紧深锁,目光如炬。 范思辙重重的点了点头,同时还嘟着嘴,示意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爹你看,我就说范闲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啊,我还指望着他回来给我那书局写书呢。” “我这可是一番大事业,你看啊爹,一本《红楼》纸张费、人工费、印刷费加起来也就几个铜钱,卖出去可就是翻了好几番啊!” “爹,咱赚大发了!” 范思辙欣喜若狂,越说越来劲,脸胖嘴上的笑容早已是合不上,那有些发红的嘴唇都快咧到后耳根子去了,可见他一说起钱,那是多来劲。 范若若在一旁紧皱着眉头,并未搭理范思辙,从脸色上来看,似乎有了一丝放心,但是却有一股担忧之色挥之不去。 “爹,这话既然出自陛下金口,我想那便不会有假,可是......哥现在怎么样了?” 范建轻轻摇了摇头,缓缓撑着桌子站起身来,目光望向屋外远处。 “首先确定一件事,你哥......现在应该无事,而且应该处于一个安全的地方。” “爹您为何这么肯定?” “因为我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对范闲的关爱,如果范闲真的出事,陛下也不会如此平静。” 说到这范建略微停顿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让得他突有感触。 而范思辙在一旁虽是装作无所事事,但是经过太平别院那日之后,整个人的气质以及观察力都是有了十足的进步。 所以这一幕范思辙看在眼里,心中一丝疑问顿时冒了出来,爹为何如此确定陛下对范闲的感情?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范思辙眉头微微皱起。 范建接着说道“陛下下令二皇子禁足,并让三天之内将范闲送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看来陛下是有十足的把握让他交不出来范闲。” “二皇子,怕是再也没有希望了......”范建不禁开始感慨道。 范若若皱着的眉头没有舒展开,旋即将目光微微转移,心中略微思索,还是担心范闲的安全。 尽管陛下说了范闲没死,但是毕竟此刻并没有看到范闲的踪影,范若若心中此时万分担忧,一天未见到范闲安然,心就总悬着,无法落下。 “爹?范闲什么时候能重新回来写书?”这在俩人都在思考着各自的事情时,范思辙突然来了一句。 “胡闹!简直烂泥扶不上墙!”范建薄怒道,旋即目光怒视着这个小儿子,一下怒气到了极点。 范思辙一见范建发怒,顿时脸上一阵惊怕,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感,同时朝着范若若的身后躲去,扶着范若若的肩膀将头躲在范若若后面。 “我也是想多赚点钱.....让爹开心嘛...” 范建一看范思辙这副模样,顿时火气一下便降了下来,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旋即脸色也慢慢缓和了几分。 眼神复杂有些复杂的看了范思辙一眼,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片刻后。 “陛下真让你担任监察院提司?” 范思辙看范建脸色开始变得柔和,也慢慢从范若若身后走了出来,眼神中恐惧感还在,朝范建轻轻点了点头,但是目光却并不敢与范建对视。 其实他这种作态是从小养成的,每次范建一发火,他都是这般害怕,丝毫不敢正面面对范建的怒火。 范建也是知晓范思辙的这般心态,脸色不禁更缓和了几分。 旋即正色道“监察院是陈萍萍一人说了算,陛下让你担提司一职,显然是想在监察院内留下一手了......” “不过我不明白陛下为何让你去...也罢,既然让你去,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保存自己,凡事多留眼,知道吗?” “哎呀不就是去监视一下监察院院长陈萍萍嘛,这有什么难得,回头我一到那,我般把椅子,一天就坐在他面前,他去哪,我就去哪。” “这还不能监视他?别的不行,监视人这一块儿,我还是拿手的。”范思辙非常得意地道。 顿时先前那般害怕的表情瞬间全无,脸上露出一副极其自信的嘴脸,让人看上去与先前的范思辙丝毫不二。 果然,范建与范若若一看,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显然对范思辙这般话完全是意料之中。 范思辙心中暗暗吃喜,总算成功将九品之事给掩盖过去了。 (欢迎评论区打卡留言。) 第十章 初到监察院 不是这件事见不得光,而是时机还没到。 现如今情况尚未明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虽然不可思议,但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在他弄清楚真相时,还是不要招摇过好。 —————————————————————————— 当日。 二皇子府。 这位城府颇深,从来以潇洒不羁面目示人的二皇子,半躺与府中一座亭子中,右膝盖微微弯曲,右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手中拿着一本蓝皮薄书。 书名两字《红楼》著与其上,二皇子面庞上看不出喜怒,束发而及,额头前一抹刘海自然垂下,微微倾斜。 不得不说,其刘海配上其脸庞,着实像一只英俊羊驼。 二皇子继续端详着手中这本《红楼》,真如他之前对范闲所说,对其是爱不释手。 “你说...这范闲是自己走了还是有人救了他?”面色不动,嘴巴微微张开闭合。 “从当日言冰云那一剑来看,虽然不是致命要害,但已经穿膛,就算范闲侥幸一时不死,也不可能还有行动的能力。”谢必安缓缓说道。 谢必安在一旁双手环抱与胸前,左手握着长剑,九品剑客谢必安,剑不离身。 “这么说...是有人救了他......父皇那边要我们三日之内交出范闲,却只是对我下了禁足的旨意......”二皇子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从手中书本移开。 望向地面,一抹凶光闪过。 “对了,那范思辙...是九品?” 谢必安点了点头,示意其所说的确,他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这范思辙从未显山露水,这次两人冲突,竟是有九品实力。 这让同位九品的谢必安怎能不讶异,九品可不是那么好突破的,要不然这时间九品也不会这般稀少,仅次于大宗师之下。 二皇子眼眸微咪,左手将面前桌子上摆着的一盘水果中那颗最为紫黑的葡萄轻轻摘下,旋即缓缓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随后不知思考着些什么,刚放下的左手旋即轻轻撩了一下额头前那抹刘海,转头望向谢必安。 “找机会杀了他。”语气平淡至极,似乎对他来说杀一个人犹如食之葡萄,张口就吃,丝毫没有犹豫的神色。 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在此之前他也见过范思辙几面,而不久前那些日子,自己更是将其“请”出城外,意想要商讨合作一事。 当然,这些其实都是幌子罢了,做这些只是想将他诱出城外,用来威逼范闲为他所用,但是事与愿违,范闲范闲并不是这般轻易就能被他吓到的人。 最终言冰云不知为何突然出手,将范闲杀掉,虽说现在范闲不知所踪,还面临着皇帝陛下的禁足令,与三日交出范闲的旨意。 但是他却是一点未感到慌张,此刻心中还有些欣喜,不得不说,这位二皇子,城府绝非一般人之所能比。 怪不得连长公主李云睿也是在表面上支持太子,而在这背后,支持的这位庆国二皇子殿下。 谢必安没有反应,依旧保持着先前那般动作,只是脸庞上有些许犹豫之色。 “怎么,你打不过他?”二皇子眉头微微一挑,略带有些调侃的语气望着谢必安说道。 二皇子笑了,笑的有几分真实,“少见啊少见,竟然还有你也自认打不过的人,实属难得啊!” “大宗师我也打不过。”谢必安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旋即双手抱着剑环在胸前,缓步朝着亭外走去。 “见尸不见?” 二皇子嘴角微微弯起,脸上笑意掩饰不住,露出一副欢喜笑容,双手撑着方形桌子,缓缓站起身来,低下头轻轻拍了拍手。 随后将目光望向谢必安的方向。 “得手便好。” 此话入谢必安耳中,但是谢必安并未回头,想必已然记在心中,旋即不见其有何作势,脚尖轻轻一点。 脚底一轻,整个人悬空而起,已是跃上了府房门墙,翻然而过,消失不见踪迹。 二皇子站在原地目光望着谢必安离去的方向,眼眸微咪,范闲...... 为什么我如此赏识你,你终究不肯为我所用?我待你如同至交,甚之如血,你便用此番作为来回应我?范闲......你着实寒了我的心。 既是如此,那便别怪我不够朋友了...... 二皇子将桌上《红楼》一书拿起,握在手中,狠狠将其揉成一簇,面色顷刻之间幡然变化,紧咬牙根,眼神凶狠,可见其对范闲,属实失望透顶。 乃至增添多分不满,恨意由心底涌上心头,按耐不住尽显眼眸。 ———————————————————————————————————————————— 次日。 监察院。 范思辙徘徊与正门口,一下站立在那石块碑文前,眉飞轻挑,来回端详,不时挠挠脑勺,心中不以为然。 “这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谈何众生平等众说纷纭的,能值几个钱。”说着将目光望向府门大匾,监察院大字出现在视线中。 并未有任何想法,范思辙抱着来玩玩逛逛的心态,反正是陛下所任,监视陈萍萍,那我就人在这,到时候陛下问起来就说陈萍萍平日里养生泡脚,喝茶言欢。 范思辙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得,就这么办,本少爷智商实在是高! 院门未关,缓步走进院里。 一眼望去,各处人等来回走动,丝毫没有注意到范思辙进来,也仿佛进来了也当做空气一般。 可以说,范思辙相当不起眼。 “听说范提司在回京路上遭人杀害,现在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有人要杀范提司?提司大人可是当街杀过程巨树的狠人,什么人能够杀得了范提司?” “切,程巨树算什么,不过八品而已,八品之上可是还有九品。” “难道说......真有人要置提司大人于死地?九品,京都中九品似乎不多,难道是......”几名监察院中人小声议论着。 “慎言,慎言......” 这一幕范思辙全收在眼里,想不到这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就连几名普通的监察院中人都是尽知。 “各位,我乃监察院新任提司,请问陈萍萍院长可在?”范思辙环视了一周,大声说道。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之事,顿时全场目光聚集在范思辙身上,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就当范思辙想要再次出声时。 一名高大手持黑锤的人从众人中走了出来,看那模样,来者不善。 “就你那副嘴脸,还是新任提司?” 第十一章 一招轰飞八品高手(求求求求啊啊) “弟兄们,这有个说笑话的,说自己是新任提司,真是可笑。”粗狂大汉名为朔雏,监察院三处中人。 三处乃费介为首,而范闲更是其关门弟子,同时范闲又是三处人人关爱的小师弟,而当任提司,正是范闲啊。 这好端端的传出范闲被刺杀之事,整个三处全部为之震动,诸位三处师兄各各皆是暴怒,恨不得用自己炼制出来最毒的毒药毒死那言冰云。 而最后还是费介出头,将这件事给压了下来,但是费介对范闲的感情,哪能就这般便罢休? 平定三处众人的费介第一反应便是去找了陈萍萍,向他讨个说法,这时候费介不在之时,三处众人自然是难压怒火。 这不朔雏独自一人在院中溜达,便遇到了刚进门自称下任提司的范思辙。 这朔雏当场便怒了,心中火气再度点燃,监察院提司乃是其小师弟范闲,现在人不知在何处。 就突然来了一个下任提司?下意识的便将范思辙当做谋害范闲的人有关,当场也不管提司之事是否妥实,立刻跳了出来,指着范思辙鼻子笑道。 顿时引得全场人皆捧腹大笑,对着范思辙指指点点,显然是将范思辙当成是一个笑话般。 这一幕范思辙收在眼里,却是不以为然,旋即低下头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甚至还有些......蠢。 “敢问阁下是?”范思辙缓缓沉吟道。 朔雏顿时拍了拍胸脯,手中黑吹朝范思辙舞了舞,仰着头朝天指着范思辙,一副气势凌人模样。 “少废话,老子监察院三处朔雏,你凭什么说你是监察院提司?就凭你穿着花花服,戴着丝巾绿?”说完朔雏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顿时引得全场人再度开始大笑不已。 确实,范思辙近日并未如何打扮,随便套了一身淡黄色花纹长袍,头上免及冠,挂着一条近青丝条布,随着那一抹束发自然垂下。 令人看上去确实向一名富贵人家公子哥,而这么一名公子哥,平日里养尊处优,哪能吃得了监察院这一苦,更何况是提司?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能和提司大人范闲相比,所以先去范思辙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对他嗤之以鼻,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范思辙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还有眼前这位粗狂大汉朔雏的出言挑衅,就算平日里再怎么胆小懦弱,此事怎能憋的下去。 更何况,今时今日,他范思辙已然不同。 他...乃九品高手! “你这什么,雏......雏鸟是吧,依我看,你还不如改名雏猪,我觉得这样更符合你的气质。” 范思辙立刻还击,接下来还停了片刻,上下打量起朔雏,旋即右手食指与拇指相夹,扶着下巴。 露出一副恍然开朗的模样,嘴中还振振有词,同时皱着眉头一副认真脸,正色道“嗯,还真像。” 哗然。 全场哗然,寂静无声。 范思辙竟敢当众挑衅在监察院中颇有凶名的朔雏,在监察院中,谁不知道三处朔雏,脾气向来暴躁,直来直去。 之前一处一件事的处理让他不颇为不爽,直接拎着黑锤便找上朱格,当时就算是一处大佬朱格都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后来也是不了了之,当然,现在朱格勾结长公主埋藏监察院,已是自杀身亡,不过这件事情少有人知道罢了,有此可见朔雏的不同凡响? 其实说来奇怪,朔雏同是费介弟子,但是却是个特例,不善用毒,却是武学造诣极高,乃是三处仅此与费介之下第一八品。 所以在范思辙还击挑衅朔雏的时候这群监察院的人心中已经开始为范思辙祈祷了。 范思辙此话一出,朔雏却并未如众人所料那般暴怒,朔雏嘴角流出一丝戏谑笑容,眉毛轻轻一挑。 “但愿你能接住我一锤,不然死了...可不要怪我朔雏!”朔雏看了一眼手中黑锤,并没有将目光移到范思辙身上,因为在他心里,范思辙不可能挡得住他这一锤。 而到时候若是出事,对方真是陛下钦点信任提司,也是范思辙技不如他,怪不得谁。 朔雏虽然个大,心思却是极细,心中打定主意之后便做出了提醒范思辙的话语。 范思辙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容,轻轻歪了歪头,心中不以为然,既然我已经来到这监察院,总不能一直扮下去吧? 不然可是要让人看轻了啊......今日这朔雏,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请?”范思辙笑着说道。 朔雏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被人这般瞧不起,还是他在监察院中头一遭,抡着黑锤猛然朝着范思辙冲去。 气势汹汹,场中不少人已经开始在心里为范思辙默哀...... “小子,有种别躲,接我一锤便承认你是新任提司,并当场给你磕三个响头。”朔雏便冲向范思辙嘴中不停出声。 范思辙并未做出回答,而是将双手缓缓收回,负在身后,淡然而立,依旧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片刻,朔雏已然到了范思辙面前,挥着黑锤快速朝着范思辙砸去,已经有不少人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这残忍的一幕。 砰! 一道身影倒飞而出,众人顿时吃惊,望着范思辙,只见范思辙依旧在原地,就连脚步都未曾动过半分。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众人缓缓将目光望向范思辙前方,只见朔雏倒八躺在地上,嘴角上有一丝血迹悄然而现。 八品高手朔雏,竟被眼前这一位看起来与普通富家子弟无二,身材单薄,面容纯直之人,一招击败,甚至还看不出其是怎么出手的。 只不过是顷刻之间,便将一名八品高手轰飞,这是什么实力?这等人物,怎么可能是一位普通的富家公子? 众人见到这一幕,心中同时响起范思辙先前之话,他是新一任提司,众人皆醒,再无先前半分轻看之色。 “见过提司大人。”同时异口同声地道。 第十二章 朔雏从大人吩咐 “见过提司大人。”众人异口同声道,同时低下了头。 先前那一群丝毫不将范思辙放在眼里的监察院人,此时一眼望去,皆已低下了头。 恭敬的朝范思辙的方向躬身行礼,只有那被范思辙一招击中,倒飞而出的朔雏,依然还在那不远处之地,黑锤掉落在其身旁。 一时之间朔雏竟是陷入了短暂的昏厥之中,范思辙见到这一幕,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要知道,他可是一招将一名八品高手给打到晕厥。 这要是何等实力,方才能做到这般? 一个念头同时出现在监察院众人心中,眼前这人,恐是九品,甚至九品上! 自称监察院提司,倒也名副其实。 不过同时也有着另一个疑问悄然浮现,范闲......提司大人真的被小言大人给杀死了吗? 这种种疑惑出现在在场见证这一幕的众人心中。 范思辙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面庞上笑容不减,也没有半分自得的表情,似乎方才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事罢了。 缓步走到朔雏身边,缓缓蹲下身子,目光移向朔雏脸庞,只见其眼睛禁闭,范思辙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合立,轻轻放在朔雏的鼻子下方。 他能感觉到有气息依旧在呼气吸气,旋即轻声说道“还算禁打。”范思辙脸庞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不过他的声音极其细微,并没有任何人听得到,要不然在场的人对范思辙的第一印象势必会再上一个台阶。 八品高手被你一招打败也就算了,陷入晕厥已是不可思议,你竟然还说对方还算禁打?这不知是大话还是实话,令人匪夷所思。 右手用力捏在朔雏的人中之上,微微一发力,片刻之后,朔雏从昏厥中慢慢醒来。 眼睛缓缓睁开,眼前一片模糊,渐渐地开始聚焦,朔雏这才看清眼前这人的面目,心中一惊,顿时想起先前那一幕。 他当时拎着黑锤猛然冲着范思辙冲去,心中想着这小子能承受住他几分锤力,不然在自家门前将人打死,倒令人头疼。 在略做思考之后,朔雏决定用七成力,但是,事实却是大为出乎他所料。 就在他的黑锤就要碰触到范思辙时,只感到一只力道极猛的手掌,快速朝他袭来。 啪! 速度之快,另朔雏根本没有看清对方如何出手,一掌便打在了他的胸口,一股巨大的力将他往外推。 轰! 只是片刻,轰倒在地,朔雏吐血,晕厥在地。 范思辙蹲在地上,瞪大了双眼,脸上带着一抹标志性笑容,略微有些倾向于傻笑的面容,歪着头望着朔雏。 “怎么样?我这嘴脸,可能担提司一职?”范思辙笑眯眯地道。 朔雏一听,顿时感到脸皮一热,一掌将他打飞晕倒,还不能担任提司,那岂不是说他朔雏......更不是个东西? 朔雏只感觉到脸上被范思辙抽了无数下巴掌,更何况在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可以说今日他朔雏,算是彻底丢人丢到家。 “见过提司大人,先前是在下眼拙,请大人莫怪。”朔雏也不是那般愚蠢之人,快速从地上站起身,冲着范思辙猛地一躬身,抱拳说道。 范思辙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打算接受他这一礼,站起身子,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朔雏负手而立。 “方才有些人,可说过我接过他一锤,就给我磕三个响头?”一道悠声不大,却是足以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一齐将目光望向朔雏,看着他接下来会怎般做,朔雏平日在监察院名声并不是极好,不过碍于其强劲的八品实力。 许多人表面上不得不阿谀奉承,尊称他一声朔大人,毕竟无论如何,实力为上。 正是因为多数人都是这般想法,所以此时大都抱着看戏的心理,指指点点,要看他如何出洋相,却并未有人出面为其说上一两句。 朔雏脸上一热,心中顿时惊叫完了!老子什么运气,随便打个人都能遇上九品,朔雏心中无数唾骂自己的运气。 但是他并不是那种说话不认账之人,啪! 旋即带着些许幽怨的眼神,猛然一下啪的一声拍了他的嘴巴,左摇右摆之势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犹豫,但是很快眼神便是笃定下来。 “大人武学造诣之高,在下佩服,俺朔雏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说了大你接了俺...俺一锤,俺就给你磕上三个响头。” “俺...俺说到做到。” 扑通! 话音刚落,朔雏膝盖一弯曲,狠狠地砸在地板上,壮硕如牛的身体旋即猛地将地板砸出几条裂痕,裂痕极速延伸数米。 朔雏双手一撑地,头便朝下用力磕去。 这时范思辙忽然转身,右手瞬间出现在朔雏额头下,托着朔雏的头缓缓扶正。 “本少爷和你开个玩笑,磕什么磕,男子汉大丈夫说跪就跪,像什么样,快起来。”范思辙一脸尴尬地说道。 原本他就想逗逗这朔雏,可谁想到这货竟然这么不要脸,说过跪下就跪下,说磕头就磕头,如果没有拦他,想必现在已是将地板都磕碎了。 范思辙眼神中有些许愧疚,打了人最后还闹得这一场,这令平日里性子洒跳脱缰的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朔雏似乎被范思辙这一手给搞懵了,怔怔地望着范思辙,眼神复杂。 “快起来吧,你不要脸了?”范思辙又一句话丢下,随即将右手抽回,朔雏从范思辙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些真挚。 旋即望着范思辙有些失神,慢慢站直了身子,望着范思辙,躬身抱拳,微微行礼。 “在下冒犯了提司大人,实属罪过,大人不与计较,令在下佩服,往后若大人需要,尽管吩咐!”朔雏面容严肃。 每个字说得皆是发自肺腑,句句真言。 范思辙望着这一幕,心中恰然一喜,暗暗吃笑,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是先前那般显得有些一瞬间适应不过的表情。 上前将朔雏微微托起,直到朔雏身子笔直,随后摆了摆手,示意这些都不是事。 “这下你该相信我是信任提司了吧?”范思辙声音极大,同时环视一周,很显然,这不仅仅是告诉朔雏,更是告诉在场全部人。 意思很简单,还有谁不信不服?大可来试。 第十三章 叫陈萍萍叔伯 随即当范思辙将目光缓缓望向这群人,原本无神的眼眸在这一时焕然一变,仿佛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从头到尾的改变。 范思辙目光环视一周,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低垂着头,不敢与范思辙对视。 包括那先前出言挑衅的朔雏,站在原地望着范思辙,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复杂。 范思辙心中此时十分满意,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为什么一进来就装傻?装成一副憨憨公子哥的模样,当然,他不用装也是憨憨模样...... 自然是有他的目的,待他自决定开始当这提司的时候,心中已是打好了一切算盘,扩充自己的实力。 大概有两件事,一是将害范闲的人从幕后揪出来,在他心中,范闲归根结底都是他范家长子,虽是私生子,但范思辙显然不在意这些,只是觉得范闲有资格当他大哥,这就足够了。 而最为关键的其实还是第二个目的,找到当初太平别院那名陌生女人,到底是为何,一面之间。 便能让他从一个武学废柴变成九品高手,而且心智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更为让他惦记的还有那陌生女人一句话,“神庙,在北方”无数夜晚时时刻刻像是有人主使一般,不断的徘徊在他的心头中。 似乎催促着他,隐隐约约指示着他要去寻找着什么,最近这些日子,感觉异常强烈,逼迫他不得不面对这现实,否则他依旧是那每天推着牌九。 守着书局,天天催促着范闲赶快出新章节的司南伯之子范思辙,当然,这也得建立在找到范闲之后,不然他也只剩下关门大吉。 来到监察院之前,早已是做好了决定,杀鸡儆猴,立威! 他的运气很好,本来他还愁着怎么去找个机会,但是这时朔雏非常合时宜的站了出来,这顿时让范思辙心中一喜。 接着结果也就摆在眼前了,众人自然是不信,但是朔雏一出现,顿时送了他一个见面礼,一招打败八品高手,八品高手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然后想要的效果也达到了,以一招立威,想必这很快就传遍监察院乃至整个京都了。 更意外的自然是他从《红楼》中得来灵感,一手棒槌一手萝卜,不得不说他运用的很好,不禁立了威,同时还获得了朔雏的跟随。 这一半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范思辙面带微笑,旋即瞳孔一凝,在监察院里边一处深道,一道身影慢慢出现在其视线之中。 片刻,这道身影由暗到明,完全显现出这道身影的模样。 紫衣长袍,高冠加体,监察院四处主办,言若海,话说言冰云还是其儿子...... 走路带风,很快便到了范思辙面前,眉目粗矿,一撮贴唇胡子,极具威严,令人一眼看上去便觉得此人绝非等闲之人。 范思辙身子不变,依旧挺拔身姿,眉毛微微一皱,不过旁人却是看不出端倪,唯一变得是他的心。 在言若海走出来之时,范思辙心中一惊,四处主办言若海,果然不是什么一般人物,范思辙颇会面相观人。 单从其走路风姿便能看出言若海的不简单。 “既然是陛下钦点,我等也不比多说虚言,不过范公子,你可不要得意忘形啊.......”言若海沉吟道。 旋即挥了一下衣袖,顿时周围一干人等皆是退去。 “朔雏在门口等大人。”这时朔雏并未看一眼言若海,笑话,朱格都不放在眼里,他言若海一样是如不了朔雏眼。 随后朔雏便走出了监察院。 范思辙眉毛一挑,旋即也没有任何作势,而是朝言若海简单行了个礼,当然,范思辙心中可不是真的敬佩,就当拜个老不死罢。 “言大人,初次见面,久仰久仰,大人真是威风八面,风光无限啊,再过几年,怕监察院都是大人的天下了,在下在这提前恭贺言大人。” “来日可期,来日可期。” 这一堆没有营养的垃圾话不断喷出,这垃圾话范思辙简直就是张口就来。 言若海表情并没有一丝变化,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来有任何心绪感情浮动。 这更说明了言若海这个人的不简单,不能用言语来试探。 “走吧,院长在里面。” 说罢并没有接范思辙这明显是马屁的话,转身朝后走去。 范思辙心中暗道,老东西,假正经,本少爷还不信你真这么简单甘心一直给人当狗,范思辙一咬牙根,心里暗暗腹诽这言若海,顿时在心中竟然问候了言若海一家。 范思辙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紧接着范思辙跟在言若海后面,快速往里头走去。 监察院很大,光是关押一般犯人的天牢已是多不过数,更别提还有其他机关暗道了。 如果不熟悉的人闯进来,没有提前的路线部署,也没有人带领的话,肯定会想绕迷宫一般,团团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这条路不长,很快便走到了一处房间,言若海推开门,两人先后走了进去,范思辙一进来,便感到这房间光线异常灰暗,与外面形成对比。 目光随即放在那轮椅上之人,此人面带微笑,似乎人畜无害,慈祥老人,但是任谁都知道,这乃监察院院长,陈萍萍! “他来了。”言若海淡淡地道,随即也不管陈萍萍是否有反应,说完便往外走,走时还把房门带上。 屋子里留下范思辙三人,之所以是三人,是除了陈萍萍之外,还有其身后,影子!九品惊世高手,仅次大宗师之下。 “来走近点,让我看看。” 嗯?范思辙发愣,这监察院院长竟然这般好说话?语气怎么都不像是外界传闻一般心狠手辣陈萍萍啊。 范思辙心中疑惑,但是还是下意识的走进了几步。 “范建人不怎么样,这儿子......怎么不是诗神,就是九品?影子,你知道吗?”陈萍萍微微转头,朝身后影子看去。 “不知道。”影子淡淡回答道。 陈萍萍似乎也不期待他如何说罢,旋即望向范思辙。 “范思辙见过院长。”范思辙淡淡说道,躬下身子。 “哎,不必叫院长,叫我叔伯。”陈萍萍笑眯眯地道 第十四章 秘密行动 陈萍萍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有着笑容着,而且极其真实,再加上其脸上有着岁月沧桑的褶皱面容,着实令人想不到眼前这位和蔼老人竟是监察院院长陈萍萍。 范思辙心中一惊,监察院院长这么好说话吗?他......竟然让我叫他叔伯?什么意思?引诱我叫他一声然后将我以上犯下的名义处置? 因为原本监察院提司乃是监察院之事,就算是皇帝也没有决定权,但是这一回,庆帝直接告诉陈萍萍,范闲失踪,由范思辙来担任监察院提司一职。 这其中表示着什么,范思辙怎么可能不明白,庆帝已经开始不相信陈萍萍,至少不是完全无条件信任。 不然怎么会没经过陈萍萍同意就让范思辙来这监察院。 更何况庆帝早已经说过,范思辙来监察院就是来监视陈萍萍,以及一些极其隐晦的秘密。 想到这里时,范思辙看着陈萍萍那笑容,心中不自觉打起一个冷颤,这一些老狐狸,果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旋即神色开始有些许发愣,微微楞在原地,一时半会没有出声。 气势他在想应该如何应付这陈萍萍,保持恭敬态度这是必须的,庆帝让他监视陈萍萍也是事实。 所以他不可能会完全效忠于陈萍萍,在关键时候很可能还会在背后插他一刀,但是对方现在竟是让他唤他叔伯。 这让范思辙心中些许复杂之情流露出来。 半响未见范思辙反应,陈萍萍似乎是看出了范思辙心中所想,顿时轻声淡然道“我与你父亲,也是旧时,唤我一声叔伯显得亲切,不太过生分罢了,你不必多想。” 陈萍萍声音极其平淡,听在范思辙耳中也极其真切,但是范思辙不知怎么,就是感觉到在这副慈祥皮囊之下,还有着另外一个面孔。 但是陈萍萍已经这么说了,范思辙再没有反应,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点,旋即他露出一副笑容,咧着牙齿。 “诶,既然院长都这么说了,范思辙若是推辞的话,那倒显得家父教导无方了,小子见过叔伯。” “以后有人无人时皆可这般叫唤,不必太过在意这院长名声。” “是。” 范思辙脸上微微笑容,轻轻扶了扶衣袖,随后站直身子双手抱在前,右手搭在左手之上。 面带笑意的望着陈萍萍,旋即开口道“叔伯,陛下突然叫我来担任监察院提司,我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我直声推辞,但陛下不知为何,非要我来担任这提司,我哥范闲还不知人在哪,请问院长知道吗?”范思辙带着些许抱怨夹含着试探性的语气问道。 陈萍萍神色未改,轻轻摇了摇头。 “范闲之事,我...并不知晓,出此事端,确实是我的意料之外,我......有责任。” “叔伯为何这般说?” “其实他在去北齐一途,我命黑骑护送,不过是在暗处,在去的路上,都没有出事,所以我才在回京途中把黑骑撤走。” “害得发生了这般事端,我......对不起范闲。”说罢陈萍萍脸上略微带着几分歉意,从表面上来看,并看不出有任何端倪。 仔细端详,到显得极为真实。 范思辙神色不变,陛下已经告诉他范闲没事,所以在陈萍萍说他对此事有责任,对不起范闲的时候心里却没有一丝感觉。 因为他刚出道,什么事都是出涉,出门之时范建告诉过他,凡事听十分,信三分,丢七分,不可完全相信,更何况是心狠手辣的陈萍萍? 不过眼前的这位监察院院长陈萍萍与之前传闻有些不符实罢了。 “叔伯不用自责,我哥他突然出事,也不是院长事先料到的,此事不能怪叔伯。” “但愿你哥无事,等使团回来,我亲自审问言冰云,定给范闲...一个交代!” “谢叔伯。” “对了,陛下既然命你担任监察院提司,有没有给你下达什么任务?”陈萍萍话锋一转,旋即将目光移向范思辙。 范思辙心中一惊,来了,哼,先前那般寒暄都是假象吧?堂堂监察院院长,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叫你叔伯? 我若是信你,我是傻子我。 陈萍萍与爹是不是旧时我不知道,但是平常爹可从来没提起过陈萍萍与他交情多深,还在偶然之间听见范建提醒过范闲。 远离监察院,远离陈萍萍。 虽说自己不明所以,但是眼前陈萍萍就在眼前,还是小心点微妙。 想要试探我? “陛下只说让我在范闲回来之前,暂时替他一阵子,其余陛下倒没有说。” 陈萍萍点了点头,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旋即一抬头,望着范思辙“这般,平日里你就随便逛逛,有事便找我。” 范思辙求之不得,他才懒得去做什么提司,回家赚钱不好吗?发大财不好吗?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叔伯!”范思辙脸上欣喜藏不住,完全表现出来。 “去吧,有事便找我。”陈萍萍一挥手,示意范思辙可以离开,有事便来找他。 这也意味着陈萍萍对范思辙整个人的人实力与能力,一点都不好奇。 范思辙躬身微微行了个礼,随即原路返回,退出了陈萍萍所在的那间房间。 范思辙离开后,影子推着陈萍萍慢慢向一间石室走去,这间石室正是种着叶轻眉亲手栽植花草之处。 陈萍萍闲来便会在此浇水观花。 “你不问问?”影子开了口。 陈萍萍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与先前范思辙在之时全然不同,此时的陈萍萍,才是那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监察院院长,陈萍萍! “陛下不相信我,派这孩子来监视罢了,无妨。” “那范闲呢?” “他......不会有事,安排好了吗?”陈萍萍摇了摇头,向身后影子问道。 “已经安排妥当,行动三日后开始。” 陈萍萍表情冷漠,目光望向地上这一花草,旋即右手抓起桶中之物,舀了一瓢水浇在花草之上,缓缓而过,一瓢瓢水浇完。 不紧不慢,“这花儿,怎么就枯了呢?” “这人......也该够了。” 第十五章 三日后到底是什么? 范思辙从陈萍萍处出来,就这一面,他已经感觉到了监察院的名副其实,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陈萍萍也是一样。 虽然身体缺陷存在,但整个人都气质,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有任何的消弭,这是范思辙见到陈萍萍第一眼的感觉,深不可莫。 当他走到大门口时,见到有一个人已经在那等着他,正是先前被他一掌轰飞的朔雏。 此时已是傍晚,日落西山,耀眼红光显得有些许温暖人心,将这原本暗黑系风格的监察院,变得多了几分暖色。 范思辙面庞带着微笑,缓缓来到朔雏身旁,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这朔雏就突然像是一副要为他做事的模样。 虽然他先前确实是抱着一丝这种心态,但是没想到对方竟是这么好说话,虽然从表面上来看朔雏直性子,略微带点憨厚。 但是转念一想,能突破到八品的高手,怎么可能是这般愚蠢之人? 想到这范思辙不禁多留了个心眼,打算看朔雏究竟怎么一回事。 “等我有什么事?”范思辙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大人,借一步说话。”朔雏东西望了望,似乎在躲避有旁人,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范思辙疑惑,这朔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不得光? 他虽然疑惑,但是还是顺着朔雏的心意,跟他走到了一条无人巷子,想将他引到这杀了他? 那就有点说笑了,范思辙现在乃是九品,是什么人都能动的?如若不是大宗师亲至,什么人能随便就能杀得了他,就算九品,凭着他猛升九品的实力,最少也要三个以上。 但是九品就这么几个,谁会费那么大周章。 “说吧,什么事。” 朔雏四处望了望无人,旋即神色变缓了许多,旋即正色看向范思辙。 “大人,我是三处的人,费老是我老师,按理来说我还是大人您兄长范闲的师兄,其实今天,是费老派我来的。” “费老,我知道,不久前我们还见过。”范思辙心中想起费老那般模样,确实在不久前在城外见过一面,后来也就发生了范闲被刺杀之事。 “大人,费老知道陛下命你担任提司,特意叫我来给您提个醒,不要相信表面,人心隔肚皮,世事难料。” “费老此话是让我不要被表面事物蒙蔽?” “大人妙哉,我不便多说,三日后我在您府外等您。” “三日后等我?所为何事?” “大人,到时候自会知晓,就此别过。” 说罢朔雏好不拖泥带水,微微行了个礼旋即便转身离去,顿时这小巷子之中就只剩下范思辙一人。 范思辙眉头微皱,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望着朔雏离去的背影,眼瞳微微一凝,心中有一股不详的预感骤然升起,一股不安随即涌现。 “三日后......三日后会有何事?还有这朔雏,费老,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难道三日之后京都有事发生?范思辙面目一惊,这可是京都,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事情发生,还能惊动监察院三处主办费介亲自派人与他联络。 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来找他? 他与费介不过一面之缘,况且那日自己还没有显现出任何会武的迹象,在二皇子面前就像是个傻子一般。 自己有什么能够吸引得了他的注意,甚至亲自派一名八品的高手来告诉自己,还让他来听我的吩咐? 范思辙心中疑惑太多了,这一切的一切,似乎从太平别院那日,自己的人生,潜移默化的变了太多太多。 轻声叹了口气,旋即望着那红润夕阳,面色惆怅。 当日那名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顿时心神烦躁,双手缩在衣袖里,旋即快速朝着范府走去。 “算了,什么事三日后自然就知道了,回去找爹他们共推牌九!” 果然,范思辙一生,无论如何都离不开牌九,大事已临,还是想着推牌九...... —————————————————————————————————————————— 深处小巷,这是一处普普通通的百姓房。 “老师,已经告诉他了。” 竹质躺椅费介躺在其上,闭目养神,听到朔雏这一话,旋即缓缓睁开那细小眼眸。 脸庞上一条条经过岁月冲刷留下来的皱纹相互挤着,显得格外沧桑。 “他什么反应?”费介淡淡地道。 “没说什么,不过我已经告诉他在三日后会在范府外,我想他若是想知道这背后的东西,一定会来。” 朔雏其实心中也有着许多疑惑,费介忽然和他说去找范思辙,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他一点都没有感到这个人的特异之处。 所以才在一开始便故意挑衅,后来结果,他被一掌打飞,旋即确定了范思辙的实力,不在九品之下,这是他的结论,后来才将事情告诉范思辙。 费介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之中略带凝重,不知在想什么,从表情上来看,费介此时有些犹豫。 “那日一见,我就觉得范家这个二小子不简单,现在看来,他当日果然是在装傻,当日我觉得他最起码也是八品,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费介心中也是安安惊叹,他可也只是八品啊,这九品,比他还强,怎能不心生惊讶。 “朔雏,三日后我会在监察院内,到时候就要看你和范思辙的了。”费介语气凝重地说道。 三日之后事情重大,他也只是意外听到,不过他乃是三处主办,他若是出手的话那到时候便就解释不清了,而朔雏,虽说是三处之人,但也不过是摆在费介门下。 所以挂了个监察院三处的名声罢了,所以说他一半是江湖中人,一半是监察院,他若是出面的话事情即使破败,也不会碍于什么事端。 况且朔雏乃八品,而范思辙已达到九品境界,不见得就能失败,一名九品加八品,如若不是大宗师亲至,想要失败都难。 而那范思辙......看起来并不像那么简单。 费介心中想着,心头惆怅,目光望向斜阳,心中叹了口气,老师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弟子知晓。”朔雏抱了抱拳,微微行了个礼应道。 第十六章 盲人强盗 月色皎洁,正月当头。 范府。 “这个范闲,去北齐之前也不会留下点新章节。” 范思辙在在与朔雏说完话之后便回了范府,吃过晚饭第一件事就是找范建和柳如玉推牌九。 果不其然,范思辙被臭骂一顿,范建又是一通烂泥扶不上墙之说,柳如玉也是恨铁不成钢,范思辙遇挫,嘴里头嘟嘟囔囔。 刚回到房间突然想到去范闲房间看看有没有留下《红楼》的什么章节,或者是什么其他新的书籍。 抱着这般念头范思辙高高兴兴地来到范闲房间,乱找了一通,几乎把范闲房间翻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找不到。 这才开始抱怨起范闲,范思辙脸上一脸幽怨,可以说整个人都不好,近日澹伯书局客人极少。 自然这几日赚的就越少,甚至有些老客人以前常来,看看有没有范闲的新书或者诗集再出售。 但是澹伯书局哪有啊,一直都是靠着范闲那本《红楼》支撑着,而且一直都没有什么新章节,又靠着那本诗集,庆国的人早就已经看腻了,越来越失望肯定就来的少。 那赚的眼看着就快从有到无。 范思辙这才想到来范闲房间,嗯?这箱子不是范闲头次来带的那个箱子? 眼前一个柜子上,摆放着一个长形箱子,这箱子他见过,就是范闲第一次来范府时带的那个箱子,那时还被范闲耍了一下,想到这范思辙就来气。 看到这个箱子,范思辙眼前焕然充满了希望,脸庞上顿时笑容龇牙咧着嘴,大喜过望。 “这箱子......会不会有新章节?好你个范闲,肯定是偷偷写了,不想告诉本少爷,等你回来看本少爷把你关起来!”范思辙口中恶狠狠地道。 摆弄着长形箱子,摆弄了半天,范思辙开始不耐烦了,皱着脸一副难看的脸色。 “这玩意儿怎么开?好你个范闲,藏着也就算了,还锁着,好你等着,看本少爷给你砸开!” 旋即范思辙真就说到做到,双手用力将箱子高高举过头顶,这箱子那么重肯定有很多新章! 范思辙越来越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意。 嘭! 一声嘭响,箱子完好无损。 嘭! 范思辙又是不甘心的用力的一砸,箱子还是一样,就连一丝损坏都没有,依旧是原先那般模样。 寂静。 范思辙此时心中极其烦躁,脸色特别难看,拉耸着脸坐在一边凳子上,双手搭着桌子,手掌扶着脸。 “这箱子是什么木做的?这么摔都不坏?进一批这种木头那不是赚翻了!”半响后范思辙爆出这么一句话。 一扫先前那丧气,果然,财迷之人处处是商机...... 旋即将目光再次移到箱子上,发现箱子上有一个孔,很显然,那是锁孔,对呀,这箱子有锁,找钥匙不就得了,瞧给本少爷气的,都赖你范闲。 在心中找了个借口掩饰这一尴尬,不过这也是心中寻点心里安慰罢了,不知为何,范思辙只要是面对有关钱财的事。 他的心境总能变化到从前一样,似乎那一日根本没有发生一般,也就是这个时候,范思辙才能说是原来的范思辙。 也就是,说此时的范思辙的性格除了这方面,几乎都已经变了。 看到锁孔范思辙满血复活,当即将这木材生意的念头放下,什么木材生意啊,只要打开这箱子,找到新章节,那书局就是大赚。 那还管那有的无的,旋即开始寻找钥匙。 “在这,总算让本少爷找到了,新章节我来啦。” 范闲枕头底下,发现一把钥匙,看那形状,应该不会错。 顿时范思辙脸上地喜悦已经压制不住,快速握着钥匙朝箱子走去。 这时,范思辙猛地一转头,竟发现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顿时脸色一变,心中一惊什么人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让他现在才发现?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九品,大宗师!这感个念头出现在心中,能做到这般的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大宗师! “九品。”一道淡淡让人听不出感情的声音缓缓说道,正是那突然出现在范闲房间里的身影。 这人身材高挑,身着黑色劲衣,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人双眼竟是蒙着一条黑布。 “阁下可是大宗师?不知深夜来范府有何事。”范思辙正色道,他现在已经从刚才的欣喜中警惕起来,一名大宗师深夜造访,可不见得就是好事。 “我不是。”声音平淡且无感情,旋即缓缓走到范思辙身边。 范思辙脸色一下就凝重了起来,大宗师啊,他就算有奇遇,那也是知道大宗师的厉害的,若不然这整个世界上为何只有四大宗师而已。 当此人走进,范思辙旋即往后退了一步,这时此人并没有看他,如果他这个时候出手很可能会有希望偷袭得手,但是稳妥起见,他选择了静观其变。 并没有忽然就出手,因为他想看看这盲人大宗师深夜到范府来干什么,他是四大宗师哪一位? “钥匙给我,不要逼我动手。”黑衣人转头冲着范思辙淡淡地说了一句。 要这钥匙?范思辙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钥匙,难道他也想开书局?顿时脸庞上有了些许犹豫之色。 这可是他书局的续命丸,哪能这般轻易就交给别人,不过打......我打不过。 旋即范思辙一咬牙,不舍的将钥匙朝着黑衣人丢去。 黑衣人两指一夹,将钥匙紧紧夹住,旋即他蹲了下来单手将箱子抱起,看的范思辙脸上一惊,这在他双手抱起来都很是费劲的箱子竟是被其单手轻松抓起? 这就是大宗师吗?不过怎么感觉不到这人有真气存在?难道说练到大宗师都会没有真气?范思辙暗暗惊叹。 目光望向其另一边手上的兵器,这是何兵器?定睛一看,似乎是一根铁钎,现如今还有用这当武器的大宗师? 范思辙略微失神,下一刻,擦了擦眼睛,黑衣人......不见了! “这人是谁,蒙着眼还能这么来去自如,轻功还如此了得,不过竟然是和本少爷抢新章节的!” 范思辙大骂道“堂堂大宗师,竟然是个强盗!” 第十七章 大早去相府 一夜无话。 自昨晚在范闲房间被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抢走了箱子,范思辙一晚上几乎都没有睡着。 心头想着那到底是什么人,看其来得快去得快,轻功肯定不在九品之下,但是九品能做到这般的几乎没有,所以只有唯一一个说法,此人是大宗师! 但是令范思辙感到奇怪的是,世人皆知大宗师共有四名,乃四顾剑、苦荷、叶流云以及宫中那一位,但是这几名大宗师只有宫中那为在京都。 不过其根本没有理由来范府,更没理由专门来一趟就为了抢走一个箱子,而且自己还感觉不到他真气的强度气息存在。 此人到底是何人?范思辙百思不得其解。 清晨太阳初升,阳光一瞬便洒满大地,似乎是想要唤醒每一个生命。 但是范思辙一宿都没睡...... 实在是郁闷,眼看要到手的新章节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一个黑衣人给抢了,怎能不气?而且看起来还打不过! 这才在大清早,心生幽怨迷迷糊糊的来到了相府。 “麻烦通报林相一声,范思辙求见。”范思辙冲着相府大门外两位护府家丁大声说道。 家丁听罢,应了一声后其中一人快速跑进了相府通报。 范思辙站在原地,淡淡地望着相府周围,环视一周,打发这等待通报的时间。 他为何会一早便来到相府?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昨日被陛下忽然传召进宫,陛下说出了一个除了他和林大宝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的事情,不,可以说还有那名陌生女人。 陛下虽没有直接说明,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隐晦点了他一句,“那日太平别院”之事,原本应该无其他外人知晓。 但偏偏昨日发生古怪,陛下却是提起这他没道理知道的事情,虽然范思辙没有承认,但是看陛下的模样,显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 所以他才一早便来到相府,想要问问林大宝有没有将此事告诉外人,如若是林大宝告知了林若甫,那这事陛下知道了也就不足为奇。 但是如若没有,那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不一会儿,家丁便一阵小跑了出来,大声说道“相爷请你进去。” 听罢范思辙脸上面无表情,旋即便在家丁的引路下来到了大堂之中,相爷端坐与其内正中,手持一本薄书,仔细端详。 “范思辙见过相爷,久闻相爷盛名,今日一见,相爷果真是神采奕奕啊。”范思辙面容略带微笑,旋即朝着林相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晚辈礼。 “本相知道,你是范闲的弟弟,昨日任了监察院提司,范思辙,找我何事?”林相面容不改,不怒自威的神色望着范思辙,将手中书轻轻放在桌子上,语气平静地道。 范思辙听罢,心中暗暗吃惊,果然不愧是当今之相,从他被任以提司一职不过一日不到,今日一早竟是已然知道,要知道提司不算正官。 不列百官之中,最多只是监察院内人才会知晓,外界想要知道如若不是意外情况,只要声张想必谁都不会知道,但是林相看样子一看就是消息一出时就已知道。 “相爷消息果然灵通,今日来相府,今日冒昧来访,多有打搅望林相莫怪,我是来找大宝的,大宝可已起床?”范思辙缓缓沉吟道。 此时林相面容未变,很显然是有些意外范思辙大早来此竟然是找林大宝? 范思辙淡然与林相对视,丝毫未曾变化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片刻后林相才说道“大宝在后院,你去后院寻他吧。”相爷说罢便低下了头,目光转向手中那书,继续端详起来,似乎并没有怀疑范思辙有其他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去后院寻他,范思辙告退。”范思辙微微躬身抱拳道,说罢转身便走。 “对了,范闲可曾来信几时回?”这时林相再次出声叫住了范思辙,询问起了范闲什么时候回来之事。 范思辙一怔,看来林相尚未知道范闲遇刺之事,想来也对,当日王启年仅仅只是去了范府和监察院,林相不知道也不足为怪。 在略过犹豫之后范思辙决定先不将此事与林相讲,毕竟关系重大,在尚没有真正结果之前还是不要宣扬较好。 “回林相,他倒并无书信传回,想来应该再过不多时日,便能回京了吧。”范思辙神色不变道。 林相轻轻点了点头,旋即摆了摆手,“去吧,大宝就在后院。” 范思辙点了点头,旋即不再多留,因为他不敢,林相果然实力林相,能从小小官员坐到当今相爷的人物,果然不是什么一般人。 方才林相虽然没有对他有过多的眼神逗留,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林相的观察一直放在他身上,不断打量着他,范思辙只能强装镇定,没有露出什么不对劲,不然少不了林相一番询问。 毕竟现在的范思辙,可不仅仅范闲的弟弟了啊...... 范思辙顿时加快了脚步往相府后院走去,正在路上,这时只见到袁宏道急匆匆的朝大堂走来,两人迎面走过,互相对视了一眼,并未说话。 但是从其急忙的模样,似乎是有加急之事。 范思辙不再耽搁,很快便来到了后院,只见林大宝正坐在阶梯上仰着头看着天空。 “大宝,有没有想我呀。”范思辙走进笑眯眯地道。 林大宝一看到范思辙走来,顿时站了起来,脸上欣喜不已,十分高兴。 “小不点你怎么来啦,是不是想大宝了。”林大宝的模样有些憨憨,低挠着头高兴地道。 同时还朝着范思辙身后左望又望,片刻后眼神中又有点失望之色写在表情上。 范思辙很奇怪,旋即忍不住道“大宝你在看什么?” 林大宝似乎有点失落,顿时低下了头,看着双手手指,小声说道“大宝想小闲闲了,小闲闲没有来,还有婉儿......大宝想他们了。” 范思辙见到林大宝这般模样,顿时心中些许复杂,脸上多出了一分柔和的表情,拉着林大宝在原来坐的地方缓缓坐下。 “大宝,我问你件事好不好。” 第十八章 陈萍萍给林若甫的信 “大宝,我问你件事好不好?”范思辙坐在林大宝的旁边,左手搂着他的肩膀,道。 “好,好,大宝知道就告诉你。”林大宝眼神有些发呆,答应着道。 “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和小闲闲还有婉儿一起去郊游那天吗?那天我们还发现了一个院子。”范思辙边说边看着林大宝的神色。 在见到林大宝的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时候范思辙心中松了一口气,看这模样林大宝应该不会将事情泄露出去。 “大宝记得,那天还有一个女人,穿着白色衣服,小不点是想她了吗?”林大宝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道。 “噢大宝知道了,小不点是像小闲闲和婉儿他们一样,要在一起成亲是不是,大宝知道,成亲了就会生小孩子,小不点就当爹爹了吗?” 林大宝越说越来劲,说着说着还跳了起来,很显然他对成亲生小孩这件事情上有着一点了解,不知道是哪些吓人平日里逗他。 与他说的这些八卦之事,所以林大宝心里就一直记着,范闲就要和林婉儿成亲,范闲就要当爹爹,心里一直念叨着,念叨念叨,现在就放到了范思辙身上。 范思辙顿时无语了片刻,心中暗暗骂了一声林相府这些下人,早就听范闲说过要他对林大宝好一点,因为在府上,没有一个人真心对他。 压根不把林大宝当人看,只是碍于身份在那,才显出表面那么尊敬的模样,背地里经常说着林大宝如何如何痴傻。 顶多就是和林大宝逗逗趣,不过也只是把他当成是一个傻子罢了,但也想不到下人和林大宝这般灌输,让他只要一听到男女,就想到成亲,生小孩。 这其中势必少不了那本能之事的脑补画面灌溉,这群下人,果真是上天。 “大宝别闹,小不点不是要和她成亲,成亲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玩的,是要像范闲和婉儿那样,才叫成亲的,大宝以后你会懂的。”范思辙缓缓道。 “哦,大宝以后也会的......”林大宝嘴里头呢喃了两声,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想到了什么。 范思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相府这根高枝,怎么可能没有人想要攀,想必这些年来,相爷肯定也为林大宝操办过这方面的事情。 但是看现在这样,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范思辙刚刚也是戳中了林大宝的一点自尊,虽然心智不全,但是这种东西,是个人都不会少,况且林大宝只是心智停留在孩童而已,并不是傻。 范思辙心中略微升起一丝同情,旋即搭在林大宝肩膀上的手臂轻轻拍了拍,眼神中满是同情。 “大宝,我们以后再说这件事情,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们见过这个女人的事情告诉别人。” “大宝......大宝没有,小不点说让大宝不要告诉别人,大宝连爹爹也没有说。”林大宝见到范思辙突然严肃了起来,顿时眼中有了几分慌张,下意识的将那双有些肥满的手掌在范思辙面前摇了摇。 范思辙望着林大宝的眼睛,见到林大宝的样子的确很慌张,不过从眼神上来看,并不像是在说谎,想来应该是他怕范思辙不开心,所以语气略微急了一点。 范思辙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感到一丝愧疚,林大宝都已这般纯真,自己竟然还怀疑他,倒的确是自己多想了。 脸色顿时一凝,面庞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心中想道“大宝不会说,我也没有说,那会是谁?难道那个女人是陛下一伙?不过若是陛下的人,陛下为什么会那么做?” 不对,范思辙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人不可能是庆帝的人,因为那女人实在是太神秘了,就凭她随手一出,便能将自己这般麻瓜的人顷刻间变成九品高手。 这种手段,如若是庆帝身边的能人异士的话,庆帝现在身边早已九品成灾了,想必现在的天下,便只有庆国一方大国,而无其他国度。 这样天下,已是太平,形成天下共主。 但是这样事情显然说不通,范思辙可以肯定,当时周围没有一个人,除了自己和林大宝以及那名女人之外,绝对没有! 范思辙越想越荒谬,庆帝到底是怎么知晓这件事情的? 此时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令人看起来有一丝恐惧感,林大宝还是第一次看见范思辙这样,脸庞上顿时有些害怕起来。 他朝着旁边缩了缩,眼神充满恐惧地盯着范思辙,旋即他抬起右手,食指轻轻地点了点范思辙的肩膀,不敢大力,生怕范思辙生气。 “小不点......大宝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大宝错了......” 林大宝有些可怜的语气把范思辙从自己的心神中拉了出来,略微回了下神,随后表情缓和几分。 眼神重新变回原先那般人畜无害,轻轻拍了拍林大宝的肩膀,旋即轻声说道“大宝,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改天再来找你玩。” “哦,那小不点下次会和小闲闲一起来吗。”林大宝有些不舍又带着几分期待的表情道。 范思辙见到林大宝眼神中的期待,想必林大宝也是有些想见范闲了,当下也不好就和他说范闲失踪了,旋即摸了摸林大宝的头。 “一定会的,大宝要听话。” “哦,那你看见小闲闲帮我告诉他,大宝想他了......”林大宝朝着范思辙说道。 “好。” 说罢范思辙道别了林大宝,缓步离开。 心中一股不安突然涌上心头,这事情......似乎一直在指引着他要再去太平别院一趟...... ...... ...... “相爷,监察院院长送来一封信。”方才与范思辙头次见过面的相府谋士袁宏道正在大堂中,站在林若甫身旁手中拿着一封信。 “陈萍萍给我的信?”林若甫面无表情的脸庞顿时有了些许讶异,陈萍萍给自己来信?这听起来有些荒谬,陈萍萍乃监察院院长。 而监察院又介于百官之外,直属于陛下之命,按理来说不得与百官私下结党,所以更不存在书信一说。 林若甫从袁宏道手中接过信,快速撕破信封开口,将信取出。 “陈萍萍疯了?!” 第十九章 办与不办(求推荐票各种求!) “陈萍萍疯了?!”林若甫看了信中内容,当即脸色大变,原本轻愉的面庞顿时红了起来。 “这信是何人送来的?”林若甫转向袁宏道,大声道。 “是四处主办言若海。”袁宏道不敢怠慢,快速回答道,他从未见过林若甫这般震惊的模样,显然是因为那封信的问题。 林若甫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信,双眼微咪望向远处,从脸色上来看,他此时陷入了一种思考的状态,似乎是在犹豫。 “信中说了什么让相爷如此困扰?”袁宏道试探着道。 “你自己看。”林若甫将信递给袁宏道,旋即再次坐了下来,眉头深锁。 袁宏道走上前将信件接在手中,眼睛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快速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将信件所有字体全部收入,但是没看一个字,袁宏道的脸色越是变得难看。 很快他就将信给看完,脸色极其难看,信中是何内容? 信件所述: “此事干系重大,无论如何,皆为南庆,请林相务必守口,与两日后,陛下会前往太平别院,需林相拖住陛下,让陛下去不得太平别院,而那时,我会对太平别院有所行动。” “想必林相也是深知叶轻眉,其与神庙,皆为我辈不通,但其已死,若想寻得神庙线索,只有一策,全方面搜索太平别院,但是陛下已决定于两日后前往。” “本该等陛下三个月后回宫再展开行动,但时间却是不等人,此次行动,刻不容缓,请林相且帮,我所说所做,皆为庆国!”落款是陈萍萍。 字里行间,陈萍萍说得一字一句皆为庆国,且说得如此之正,实属耐人寻味。 林若甫与陈萍萍相识多年,两人同朝为官,虽说是一文一武,一个统领百官,一个则是统帅监察院。 但是林若甫知道,陈萍萍的心机,极其之深,若论城府,陈萍萍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就连他这种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也是不愿太过于接近陈萍萍。 这人的心狠手辣,残忍手段,非比寻常,常人难以想象。 就单说他为了追捕肖恩,千里奔袭这一事,震惊天下,至此之后,天下人无不知晓陈萍萍大名,监察院院长陈萍萍。 即使时隔多年,现在提起陈萍萍的名字也足以令些许人闻风丧胆,食不安寝难眠啊。 林若甫脸色此时有些难以捉摸,他心中犹豫着,陈萍萍为庆国之心,他倒不是很怀疑,但是太平别院一说,那可是陛下最喜欢的地方。 几乎除他之外,从不让任何人进去过,每次进太平别院居住,身边仅仅只是一些亲信而已,所以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太平别院立面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 里面有什么秘密,无人得知。 正是因为里面的神秘,还有与叶轻眉之前居住过的关系,才更有着吸引力。 陈萍萍此举,算得上是忤逆犯上,若是破败,陈萍萍该落得一个谋反之名,此罪,乃是论死! 林若甫眉头深锁,似乎是在权衡此事的利弊,以及对他有什么好处,能够做到相爷这一位子上,他可不是什么冲动的人,什么事情都是在心里盘算过无数次。 权衡过这其中的利弊到底值不值得他去做,才会做出决定。 袁宏道在一旁没有出声,此时脸色极其难看,他在林若甫身边多年,对林若甫的习性以及心理都已了如指掌。 这些年来不少为林若甫出谋划策,可以说能够做到相爷这一地步,他的功劳不小。 袁宏道皱着眉头,右手轻轻扶了扶那撮黑胡子,心中也在为此事权衡着里面的好坏,毕竟此事不是小事,当乃慎中之慎啊。 ...... ...... 半响后。 “此事万万不能急着答应,但是也先不回绝。”林若甫皱着眉头沉吟道。 袁宏道点了点头,示意赞同林若甫的说法。 “我现在手信一封,你亲自前往监察院,亲手交到陈萍萍手上,看他如何回信,我们再做决定。” “林相是何想法?” “谋之则合,破之则散。”林若甫望着袁宏道正色道,脸庞上非常严肃,似乎心中已是盘算好了一切,打算与陈萍萍合作。 袁宏道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原本就不怒自威,此时更是令人不容置疑,袁宏道只是一个谋士,谋士之责,顾名思义为人出谋划策。 但是谋士却不一定胜过主,从心计以及谋划上来看,林若甫并不亚于袁宏道,他所做更多的是从旁弥补缺漏更多一些。 况且他也觉得,林若甫此举并无不妥,便重重的点了点头应了是。 当即便找来笔墨纸砚,旋即在一旁为林若甫伺候磨墨。 “我并无绝对理由帮此事,我怎知你是为了庆国,还是为了你一己之私,若是想要我参与此事,拿出令我信服的理由。” 不过片刻,林若甫已然拟好书信交于袁宏道,此时无话。 袁宏道当即便将书信送往监察院,亲手交给陈萍萍,一时半会陈萍萍肯定不会给他回信。 林若甫为何这般说道,看起来平平无奇简单无力,但是却是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你拿什么让我信你? 到时若是你挖坑让我跳,我还能顺你心直扑进去?我林若甫岂是庸昏之人,你陈萍萍什么心计,旁人不知,我还不知。 当今天下,何事你陈萍萍做不出来,就算断你双腿双脚,你也不见得就会眨眼,更不要提这简单的陷阱。 你谋反归你忤逆,成与我何益处,反倒是你败,我倒是乐于见得,那便如此,此事我为何要帮你? 但林若甫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这般问道,留了一线,万一到时陈萍萍真能拿出令他心动的好处,他倒是不介意帮上一帮。 各取所需罢了,不过他已经坐到这一步,按理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心动,金钱名利在他面前,如同笑话。 真正令他痛心的,是他儿子林珙,不明不白死去,实属喊冤。 但奈何陛下不管,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能有何办法只能受着。 (定时了竟然没发!) 第二十章 枯萎的花,凋谢的人(求推荐票各种求!) 表面上说是四顾剑门下所为,但是真正凶手,却依旧尚未得知,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而当今势力最广,最有实力能够查到凶手的只有一人。 那就是陈萍萍,只有监察院能够帮他,而若是平常,即使林若甫亲自去找他,陈萍萍也不可能帮他。 不过现在不同,陈萍萍欲想要请他帮忙,机会可就来了,万事好协商,但是林若甫可不是一般枭小,此等事万一不成,也得有一个毫不知情之说。 ...... ...... 京都,不平静,而两日后刚好是使团回京之日,到时范闲一事,怕是会轰动整个京都。 范闲乃挂诗神之名,更化名写了一部《红楼》,深得年轻男女所喜爱,可以说范闲在庆国文人中的地位,便如同庆国皇帝在庆国子民心中一般之高。 可想而知,范闲出事,那整个京都该是何等暴乱? 监察院院内。 陈萍萍看着手中信件,脸上流露出一分戏谑的笑容,从其眼神中,看到了一切尽在他掌握的意思。 坐在椅子上的陈萍萍,双腿依旧不能动弹,但是其气质,却是摆在那,让人心生寒意。 “林若甫这个老东西,果然如我所料,既不答应也不拒绝,是等着我给他看点好啊。”陈萍萍戏谑地道。 “怎么,这样不是你想看到的?”身后影子问道。 “不错,这样确实是我想看到的,但是做事......我喜欢留一手,影子,你说说,有什么事情是能让林若甫动心的?”陈萍萍缓缓道。 “金钱名利对他来说不过粪土,林若甫倒不是这般俗人,依我看来只有一件事,他儿子林珙。”影子淡淡地道。 “不错。”陈萍萍嘴角微微扬起,脸上一股肃然的表情,缓缓道。 “当时林珙死在城外,出手之人是擅用剑之人,而那时京中用剑之人确实不多,刚好四顾剑弟子也在京中,所以四顾剑弟子也成了杀死林珙的凶手最大嫌疑人。” “不过却是没有任何凭证,陛下更是连查都没查,直接认定便是四顾剑门人所为。”说到这陈萍萍略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笑意更浓了几分。 “这都是陛下为了找一个起兵的理由罢了,真正的凶手,绝不是四顾剑弟子,而这点......林若甫自然也能明白,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里还是记恨着陛下。” “所以这一点......我早已料到,他回信的意思也就出来了,帮他找到杀死林珙的真正凶手,这个林若甫,果然是个老狐狸。” 影子在身后听罢旋即问道“林珙之死和范闲有关,你确定要找出来吗?” 陈萍萍假笑了几下,旋即眼神中露出一抹凶光,也不见他有任何表情,黑色的眼袋显得格外阴暗。 “不过凶手而已,告诉他又何妨,况且那人......”陈萍萍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人能打得过。”心中显现出一个黑衣盲人的身影。 “我不相信你。”陈萍萍心中想道“这是你说的话,十数年来,我仍然记在心里,为什么?神庙的秘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脸庞上顿时变得狰狞了几分,让人看上去极为不安,不过此时除了他和身后影子之外,并无他人。 给他传信的袁宏道此刻在监察院门口,林若甫交代他,务必让陈萍萍立刻回信,但是陈萍萍并没有让他进去,所以他只能在门口这等着。 “你去告诉他,想要如何,我都依他。”陈萍萍微微张口道。 带着面具的影子让人看不到其脸上的表情,影子也不出声回答陈萍萍的话,只是听陈萍萍说罢便转身离去,想来应该是找那袁宏道去了。 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将目光望向地上的这些花草,微微的笑了一下,“还是你好......” 旋即右手从身旁木桶中拿起一飘,舀上一瓢水,慢慢的将之从高往低撒上水。 清水泼上,但是花草却是依旧显着颓态,看样子若书没有其他的续命办法的话,想来是活不了多久了。 看着这些快要枯萎的花草,陈萍萍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若是传出去,这位威名远扬的监察院院长陈萍萍,竟然为了一些花草而感到忧伤,这势必出现在最新的京都日报里头条! 京都日报乃是皇室专办,由陛下亲自审批,自创办以来,爆过不少大人小官的私人独家之料,但是唯独没有陈萍萍的,因为陈萍萍一生,皆是英名,全是陛下。 ———————————————————————————————————————————— 范府。 “你今日去了哪?”端坐在书房中的范建朝刚回来的范思辙问道。 自从昨日范思辙告诉他范闲无事之后,范建的脸色确实见了好转,此时虽然还略显忧愁颓势,但是显然没有昨日那般,苍白无色。 范思辙一脸笑容,但是内心可是烦得极透,他刚去了相府问林大宝发现林大宝并没有将事情说出,这让他感到极其烦恼。 在路上顶着那烈日好半响走回到范府,刚想要找范若若说会闲话,就被范建叫来了书房。 “去了趟相府。”范思辙缓缓说道。 “相府?你去相府何事?”范建眉头微微一皱,轻哦了一声,旋即问道范思辙。 范思辙对范建倒是没有什么其他心理,范思辙嘟囔道“爹,您儿子这么大个人了,去哪您都管......” “少废话,干什么去了。”范建微怒道旋即不耐烦地道。 范思辙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他对他爹啊,是由心的惶恐,就算心里头埋怨,那也是敢怒不敢言啊,毕竟,他就这一个爹...... “我还能干嘛啊,难不成我还能找人林相爷推牌九去,当然是去找林大宝,爹您能不能不要老管着我去哪去哪的。” “您儿子又不是小孩,您儿子我啊,都成年了,都该成亲给您抱大孙子了,爹您说,我给您整个大孙子回来,怎么样?”范思辙一脸兴奋地看着范建,高兴地说道。 “滚蛋,我找你来事有事情,你找个时间去找一下你未来嫂子,告诉他你哥没事。”范建骂了范思辙一声,皱着眉头说道。 唉,最近闹流感,身体不行啊...... 第二十一章 凭这把烂铁想杀我?(求推荐票!) 范建面对着范思辙这般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当即脸色又变了几分,原本范思辙被任命为提司,他觉得这个从小不务正事的这个小儿子。 除了日常推牌九要钱之外,也算是开始有了一番新的面貌,但是今日叫他来书房,交代他去林婉儿处将范闲的消息告诉林婉儿。 免得到时使团回京范闲遇害消息一出,林婉儿会因此感到担忧,但是范思辙可倒好,一来到便是嬉皮笑脸的模样,还说那无用之话。 不过后来想想,自己十数岁便出入那风流场所,这倒是像遗传...... 范思辙顿时觉得有些憋屈,旋即说道“得,合着叫我来是去跑腿的。”范思辙有些失望,还以为范建叫他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什么秘密之类的要告诉他,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叫他去告诉林婉儿范闲无事。 这倒不是说不愿意去,只是觉得他这个时候是最迷茫的时候,也是最需要人来引路的时候,却苦恼找不到一个人来给他解答。 范建脸上微怒,旋即目光怒视着范思辙道“叫你去你就快去!” “要我去可以,但是爹,您能不能给我些银子......”范思辙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不禁降低了几个八度。 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督了范建一眼,不敢与他对视。 范建一听果然再也忍不住,脸庞早已变得通红,怒视着范思辙,右手指向门外,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其实他何尝想这般对待范思辙,自从范闲告诉他范思辙有天赋,是在经商做生意方面的天赋后,他就想着让范思辙远离官场,可以做一做些生意之类的。 起码也能有个搞头,等到以后告老辞官,范思辙自己也能混出个名头,但是想想范思辙现在的作为,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每次一见到他想着好脸色但总是会不自觉的发怒。 也许就是父亲对孩子的爱意,爱之深怒之切罢。 范思辙在挨到范建的一顿说之后,整个人的心情都感觉到了一股阴霾,同时面对当前这种种未知的事,一种无力感也随之袭来。 范建叫他去一趟林府,找一次他未来嫂子,也就是范闲未婚之妻林婉儿,林若甫私生女。 但是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在出门之前,他专门去找了一趟管家,朝管家要了点钱...... 这次,以范思辙现在的身体素质以及武功,追上管家那可是极其简单,想当初他撵着管家满范家跑,久而久之竟让早已年迈的管家训练出了跑步速度。 由此可见范思辙追着管家要钱的次数是有多少次...... 范府在东,林府在南,两家其实距离相差不远,只要穿过两条街然后往左走个几百米便到。 但是范思辙并没有选择走大街,而是抄了一条近路,穿过了一条街之后便是走进了一条小巷,这是一条可以直达林府的路,这样就可以避免多走那些路程,费那些时间了。 这条小巷几乎没人,就在范思辙走在巷子中间,此时在他的前方,索然有一个人挡在路中央,由于巷子不大,同时只能过一两人,但是这人却是将路挡得死死的。 看着模样便是拦路的意思了,范思辙顿时停下脚步,看着这人的背影,肩头处一把剑柄露了出来,想来那人应该双手环抱着胸,同时抱着剑般。 这个姿势......他好像在哪见过......旋即范思辙眼神一凝,是谢必安! 顿时心中疑惑,谢必安现在在这里做什么?看这般作势,怕是想要杀我?看来二皇子还真是想要杀人泄恨啊。 范思辙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旋即苦笑之中带有一丝戏谑,他抬起右手朝谢必安的背影招了招手,“喂,我说老谢,快让开,本少爷有事儿。” 老谢?范思辙这个称呼让谢必安的耳朵动了动,心中一股寒意冷然冒在脸上,顿时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范思辙。 范思辙望着其冰冷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改变,依旧是保持着那人畜无害的笑容,笑道“我说老谢,之前呢是你欺负我姐,我才教训了你,我们也算扯平了,你也不用专门来找我向我道歉。” “本少爷大人大量,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本少爷就宽恕你了,回头替本少爷向二皇子问好,现在我有急事,你把道给我挪挪。” 范思辙缓步走向谢必安,同时双手摆了摆,示意让谢必安给他让让路,但是谢必安并没有让开,冰冷的眼神望着范思辙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别急,我会给你的尸体让路的。”谢必安冷冷地道,旋即瞬间展开了动作,长剑出鞘,剑鞘轰然飞出紧紧镶在一旁的的石砖墙壁上,可见这一手力道之强劲。 手持一把长剑便向范思辙刺去,速度极其之快,九品高手实力,可见一斑。 范思辙见到谢必安如此急不可耐,连一点客套话都是不讲,面对谢必安长剑的袭来,顺势一抓,猛然便将谢必安的持剑之手抓在手中。 快速一拉,转眼两人便胶着在一起,但是在这狭小的巷子里,难免会有一些施展不开手脚。 范思辙赤手空拳面对谢必安长剑,按理来说在两人真气差不多的情况下,应该是范思辙吃亏,但是不要忘了,两人打斗的地方是这么一个狭小的巷子。 先不说这样一来,无论是施展还是躲闪,能够走的位置都非常有限,光就谢必安的这一柄长剑,都是感到了有一些限制挥舞的意思。 范思辙戏谑地笑了笑“光凭你手中这把烂铁?就想杀了我?简直是痴人说梦!”范思辙心中一点慌张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些想要拿谢必安来练手的意思。 因为自从他感觉到自己有九品的实力之后,就一直没找到人来练练,上次和谢必安出手,才只是小试牛刀,就被公里来的太监给打断了,此时谢必安上门来堵他。 更是带着一股杀意,这才像是真正的生死相博,更能让人长经验,而且是在对方实力和自己差不多的情况下。 第二十二章 挑拨离间(求推荐票!!!) 而且是在对方实力和自己差不多的情况下,更能磨炼一个人的战斗经验,可以说此时的谢必安就是一个最适合他增长经验的对手。 可悲的谢必安挥舞着手中长剑,心中却不知道范思辙竟然一点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磨刀石,这要让他知道,势必会口吐鲜血。 “杀你......足够了”谢必安眼神冰冷嘴中淡淡吐出了几个字。 手上动作不停一招一式招招冲着范思辙要害,但是范思辙虽然经验不足,反应极快,轻轻松松便躲过了谢必安的长剑。 锵锵! 长剑无数次与墙壁接触,摩擦出一阵阵火星子,在这狭小的巷子了用剑之人肯定会受到影响,更别说谢必安这种还是九品剑客,以剑为命之人。 范思辙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看出了对谢必安用不出全力,心中想着九品剑客如果连剑都不能用,那还有什么用? 练剑练傻了吧,明知道这里空间小,还要在这里埋伏本少爷,九品的脑子都不好使? 范思辙心中嘲笑着谢必安练剑练到脑子傻了,腹诽九品都没有脑子,他忘了,现在他也是九品! “停停停。”范思辙向后连翻了两个后空翻,随后直立在原地伸出右手挡在身前,脸庞上有些许无奈地道。 “怎么?想逃?”谢必安他怕了,眼神不屑地望着范思辙冷冷地道。 范思辙把手一收背在背后,不耐烦的回答他道“得得得,谁想逃,本少爷不想与你胜之不武,在这个巷子里,不是我看不起你,就凭你手中这把破剑,本少爷不出十个回合就能将你杀了,你信不信?” 范思辙的样子说得极其认真,似乎这就是在说谢必安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轻轻松松就杀了谢必安。 谢必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自他九品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敢和他这般说话的人活到现在,因为这般大话之人,全都死在了他手中这把长剑之下。 他这把长剑不知道饮了多少人的鲜血,方才造就了他九品剑客之名,此时范思辙竟然如此出言不逊。 在这里空间狭小的地方,他实力发挥不出来他知道,但是却并不是极其大的影响,这么多年剑不离身,早已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 可以说剑即是人人便是剑,用剑的功夫早已是登峰造极,在这天下,他谢必安敢说用剑第二人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当然,他并不是那么招摇的人罢了,所以才在二皇子府上为二皇子当个护卫。 二皇子叫他来杀了范思辙,所以今日从范思辙出范府那一刻起,便是悄悄尾随,见到他进了这巷子,便决定在这动手,但他倒疏忽了此地对他实力的影响。 “你说大话的嘴脸,比范闲还要惹人厌,废话少说吧,我手中的剑它说它想喝你的血!”谢必安狠狠地道,此时他已有些不耐烦。 说罢便脚下一生风猛然朝着范思辙袭去。 范思辙见状倒是不急,依旧是那般冷静平淡的站在原地,之前放下的右手再次抬了起来横在谢必安面前,似是有话要说。 谢必安有他九品的尊严,顿时疑惑皱了皱眉道“为何不动?” “急什么,若想杀我随时都可以也不用急这一刻是吧,况且......你也未必打得过我......”范思辙淡淡地说道,脸上还有着点那么一丝不屑。 谢必安顿时怒了,当下举着的长剑便是要再次向范思辙动手,但是这时范思辙却是再次出声。 “等等,我问你件事,范闲现在在哪?”范思辙正色道,这是他一直都关心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谢必安淡淡地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吧。”范思辙随即笑了出来,嘴角微微一扬道“陛下昨日让你回去转告二皇子让他三日之内将范闲交出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昨日已算一日,今日又过了一日,这样看来只有明日一天的时间,到时候陛下看不到范闲......二皇子恐是要完啊......” 这番话听上去说的有理,但是谢必安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语气中的落井下石的意思,眉毛一挑,其实范思辙说的也是实话。 但是他的确不知道范闲现在到底在哪,当日之后,便像是蒸发一般凭空消失,而后陛下不知何时竟是知道了此事,传令三日内要见到范闲。 同时知道是二皇子的命令逼迫范闲,但是陛下却仅仅只是将二皇子软禁在府,并未再降下其他责罚,这以陛下的性子,着实说不过去。 范思辙见到谢必安脸上凝重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当下继续说道“现在二皇子也不知道范闲在哪,但是三日眼看就要到了,二皇子依旧是不急不慌,你想想这是为何?要知道若是交不出来,那可是死罪......” “为何二皇子不急,只有一个解释......”说到这范思辙买了一下关子,停顿了下来。 “什么解释?”谢必安皱着眉头问道。 “将你抛出去,说你擅自行动,他并没有下达任何叫你去杀了范闲之类的命令,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张,才造成了如今这般场面,到时候他最多只是落得一个管教属下不严的罪责。” “陛下顶多罚几年俸禄,禁足几日面壁罢了,而你......就是那个替罪的。”范思辙眼神紧紧盯着谢必安,看他的表情如何变化。 果然从谢必安的脸色之中之前的杀意全无,眉头深锁应该是在思考着范思辙这般话的意思。 “不可能,殿下待我如何,你不必挑拨离间。”谢必安目光怒视着范思辙道。 范思辙不屑笑了出来,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谢必安,向前走了几步停住,再次转身单手背在背后。 “我问你,自当日你将陛下的旨意告诉他,他是不是不慌不忙,脸色上一点都没有担忧的表情?”范思辙现在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冲着谢必安大声道。 谢必安一听,眉头随即深锁起来,脸色凝重,心中骤然想起昨日殿下的语气,似乎当真是如范思辙所说一般,不慌不急! (票票......) 第二十三章 十招你之内必死!(求推荐票求推荐票) 这让他陷入了沉思,如果真如范思辙所说的话,那如此这般,殿下岂不是将他抛之弃子? 谢必安心中越想越觉得气愤,他跟随二皇子时日已不短,要他相信二皇子就这般便将他给卖掉,他肯定不信。 范思辙见到谢必安似乎已经动摇了,旋即在一旁继续道“你是在想他平日对你如何,到底是不是真心没把你当做一个护卫吧,你可能被表面的现象骗住了。” “你想想,你是堂堂九品,九品剑客谢必安,在这世界上大宗师之下便是九品,可想而知有你在,给他带来的底气是多么足,那么他一定想要让你对他死心塌地,也就是说,他只是在变着法的利用你,想要让你彻底对他信服罢了。” “他可是皇子!自小便接受皇室培养,你看当今陛下,手段如何,城府如何,能够做皇帝的有哪个会是有妇人之仁?会有其他感情的人?” “况且你自己也知道,二皇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护卫而丢掉自己的全部?不过死一个护卫罢了,于二皇子看来,可有可无。” 范思辙皱着眉头,字字之重,可谓是句句直击谢必安的心头,他说这番话,就是为了扰乱二皇子身边最得力之人。 到时候若没了谢必安,那么二皇子便是没了左膀右臂,就算他心计再高,若想杀他,随时都是不难。 谢必安眼神微咪,心中想着范思辙说的话,他觉得有一定的道理,有一股气堵着胸口。 顿时觉得非常不舒服,但是他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范思辙给说动,顿时谢必安抬起头望着范思辙。 此时范思辙的脸庞上极其平静,似乎是在说一些非常平常的话一般,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想要挑拨的表情,这一幕让谢必安更感到胸闷。 “即便如此,那我今日也一样是要杀了你。”旋即谢必安冰冷的声音冷冷道。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动手,不过你不要后悔,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来吧。”范思辙见到谢必安依然是想要杀了他,如此冥顽不灵。 当下他也懒得再去和他说那么多,旋即已经率先出手,周身远转真气,将一股真气从丹田之处运到手掌之中。 形成一种真气共振,他的手掌此时已是开始发热,谢必安自然见到范思辙这般怪异的现象,感受范思辙的真气强度。 比起他来,只强不弱! 谢必安眉头紧皱在一起,心中暗道“这家伙果然不简单,真气竟然如此雄厚,怕是已经超越了九品的范畴,看那模样离大宗师......只差半步了!” 谢必安心中惊叹不已,但是此时两人早已是交手在一起,果不其然,在范思辙真正运转真气之后,以赤手空拳抵挡谢必安的长剑。 竟是一点不落下风,反而有一种占了优势的局面形成,要知道就在方才,两人交手的时候仅仅只是近似于平手,而且谢必安还是由于空间狭小施展不开的影响。 当然,现在依旧是那般狭窄,但是现在的局面,完全不同! 范思辙眼神冰冷,左手化掌右手化拳,一掌一拳打向谢必安,都蕴含着一股极其霸道的真气,此时他的手掌完全红了起来。 看那模样应该是他的真气完全充斥在双手上,所以才会显得手掌通红,但是其威力可是巨大的,让谢必安长剑应起来极其吃力,谢必安节节败退,而范思辙却是紧追狂攻。 “我说过,你不见得打得过我。”范思辙一拳轰在谢必安的长剑上,一股冲击力浑然向谢必安袭去,令得他倒退了数步方才稳定住身形。 只见他嘴角竟是流露出了一丝血迹,谢必安吃惊范思辙竟然有这么一股真气,脸上压抑不已,旋即咬着一口血牙,擦掉那嘴角血迹。 “废话少说。”谢必安再次冲向范思辙,眼神极其冰冷,恶狠狠地道。 范思辙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说道“我说过,十招之内你必死,现在一招之后你若是还有余力,算我输!”嘴里冷冷地吐出这几句话。 说得异常凝重与充满了自信,旋即左脚一步跨出,在前方半步虚划了一个半圆,随后整个人气质再升。 只见他此时脸色变得通红,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充满了一丝血色,青筋骤然暴起凸显出来,让得他此时看起来有些狰狞之色。 顿时这狭小的巷子里,瞬间充满了暴戾之气,范思辙的变化谢必安看在眼里,心中一惊“这小子......真气走火入魔?!” “给我爆!”范思辙大吼道,旋即只见他浑身肌肉开始暴涨,乍一看像一个人形猩猩,张着一口大牙青筋凸起,眼神异常血红冲向谢必安。 咔擦!咔擦! 每一步跨出地板上都会裂出一条缝,可见范思辙现在的力量究竟有多强,能够做到站在地上都能让地板裂开。 这还是人能做到的吗? 气势暴涨的范思辙转眼间便来到谢必安的身前,本来谢必安先前是想要率先发起进攻的,但是见到范思辙的变化时身体的动作便是停了下来。 有些微微发愣,不过更多的是有些恐惧感扑面而来,范思辙的身影骤然在他瞳孔中放大,转眼间范思辙的拳头便猛然朝他轰了过来。 速度简直太快,快得让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下意识的想要一闪,但是这一拳却是重重的轰在了谢必安的下巴上。 轰! 谢必安整个人倒飞而出,大字形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长剑随之掉落在地上,发出锵锵的两声。 噗! 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因为他现在面对着这个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怪物,根本不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让他轻而易举便是做到...... 谢必安吐血之后刚想要爬起来,但是范思辙却是紧追不舍,一步跃然而起,来到了谢必安倒下的地方。 眼神冰冷地望着他,旋即口中淡淡地道“我说过,凭你这把破剑,想杀我?痴人说梦!” 第二十四章 无语凝噎此章无名 眼神冰冷地望着他,旋即口中冷冷地道“我说过,凭你这把破剑,想杀我?痴人说梦!” 谢必安此时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恶狠狠地看着范思辙那如狼似虎的瞳孔,心中的那颗心已经沉了下来。 此处阴暗,小道巷子,就如之前他想将范思辙杀死在这一样,如若范思辙现在将他斩杀于此,同样是没有人会发现。 就算多日后被人发现尸体,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是范思辙干的,所以说现在范思辙杀了他,没有一丝后顾之忧! “来吧。”谢必安眼眸猛然闭上,显然是做好了被杀的准备,因为他想不出任何范思辙在这个时候会手下留情不杀他的理由。 不过......范思辙摇了摇头,旋即恢复了先前那般人畜无害的模样,与方才那般凶神恶煞的样子全然不同。 那股凶狠杀伐的气息也全部褪去,此时站在这里的已然是真气褪去的他,范思辙望着谢必安闭上的双眼,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旋即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道“人要杀我,我却不杀人,不知是好是坏......”随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眼睛禁闭的谢必安,轻声说道“我不杀你。” 什么?谢必安心中惊呼了一声,眼睛骤然睁开,望着范思辙眼神中充满了复杂之色,他不杀我?为什么?刚刚我可是告诉过他,殿下叫我来就是要杀了他。 但是此时是他占了上风,完全可以杀了我,他为什么没有动手? “为什么不杀我?”谢必安慢慢站起身来,望着范思辙缓缓说道。 “你就当我慈悲心,不喜欢杀人。”范思辙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谢必安嘴角一抽,脸上依旧惊讶范思辙为什么不杀了他,慈悲心?这话谁信,能够达到九品的境界,哪个人的手上没有鲜血? 少则数十,多则成百上千,谢必安自己的手上都不知道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面前站着一位实力在他之上的人,竟然手下留情不杀他,告诉他慈悲心肠? 这简直是笑话,谢必安心中自然是不信范思辙说的话,觉得他不杀自己肯定有其他的心眼,说不得是想让自己欠他个人情,被他稍微收买一下人心,以后面对他抱有一点感激罢了。 但是冷面剑客岂是白叫?就算这般如何,我也不会对你抱有任何感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你不要忘了,我是来杀你的。”谢必安左手放在左胸口处,先前被范思辙一掌打中,此时痛感猛然传来。 范思辙淡然一笑,似乎觉得不以为然,旋即道“我知道,但是我最后告诉你,我刚刚讲的话,绝无半句虚言,你仔细品一品,为何二皇子不惶恐,等下就命你来杀我。” “我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就因为我驳了他的面子?我想他还不是如此心胸之人,只有一个原因。” “我的实力让他感觉到了不安,不过这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何必急在这一时?还有一个解释,就是趁你还在,将我杀掉!”范思辙说得言之凿凿。 句句在理,脸庞认真之色眼神盯着谢必安的双眼,直视他的内心。 “我想,趁你还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谢必安此时站在那有些发愣,两眼无神,心情极其复杂,范思辙说的已经非常透彻了,范闲一事二皇子需要一个替罪羊,而他就是这个替罪之人。 再之后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九品的范思辙,如若是以后范闲东山再起,那他应付起来如何?肯定要趁现在在范思辙还没有什么作为之前将他做掉。 以绝后患,无疑谢必安便被指使出来,杀掉范思辙,发挥点替罪前最后一点作用。 范思辙见到谢必安这般模样,顿时心中一动,旋即忍不住开口道“这样,你带我去见一下二皇子,如何?” 二皇子要杀了他他还要去见二皇子?谢必安看了范思辙一眼,看看他是不是疯了。 “我说老谢,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天你看你也没有杀了我,我也没有杀了你,咱俩算扯平了,你也别绷着个脸,笑一笑。”范思辙从刚哥那股真气暴涨的状态恢复过来之后。 还是以前那般说话不搭边...不着调,不得不说他的心态简直是好到爆炸。 谢必安也是感到无语,自己奉命来杀他,他没有将自己杀掉也就算了,竟然还上来和他称兄道弟?重重拍掉范思辙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旋即慢慢弯下腰,将地上的长剑捡起,重新握在手中,口中说道“以后不要让我听见你说我的剑是破剑,否则我杀了你。” 范思辙见到谢必安这般,旋即苦笑了笑,无奈的耸了耸肩,却并未说什么。 “你刚刚说的话我记着了,不过我需要求证,所以我不会就这样就背叛了殿下,而且......我可以带你去见殿下,不过......”谢必安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说完,卖了一下关子,范思辙不解,旋即伸了伸手,开口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将你如何修炼真气的方法教给我,我便带你去。”谢必安缓缓沉吟道。 求学问道,哪个人不向往,况且对谢必安这种武痴而言,于他来说,剑就是生命,而武学更是他活下来的意义,而刚才范思辙突然暴涨的真气着实令他好奇,这才萌生出了想要让范思辙教他的想法。 范思辙听罢,眉头微微一皱,什么真气修炼方法?就是刚刚我突然间身体气势暴涨,力量爆发的那般? 那股子隐隐在身体中流淌的是真气?那股东西,范思辙感觉无处不在,但却感觉到非同寻常,又不同与武学内功真气一说。 但是若不是的话,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在谢必安这么一说,范思辙才有了一丝疑惑,但是他既然已经提出了,教给他也无妨。 “一言为定。”范思辙点了点头答应道,顿时心中又开始有了新的疑惑,这真气怎么练? 第二十五章 一品红前会皇子 这真气怎么练?别看他先前突然爆发,力量大涨的样子,现在让他停下来想想,他根本想不出他是怎么样爆发出这么一股强大的真气的。 但是现在为了让谢必安待他去见二皇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再说,日子还长,以后慢慢的便摸索出来了也说不定。 ———————————————————————————————————————————— 二皇子府。 答应了谢必安之后,范思辙便跟着他来到了二皇子府,二皇子府其实与其他高官居住府邸没有什么不同。 从表面上看也就是多了几分大气,而二皇子生性飘洒,喜爱新奇之物,又特爱草地风景,花草树木。 所以便在府邸后府假山之中,种植了一片一品红,面积极为宽广,占据了整个二皇子府的四分之一的面积。 一品红是一种大戟属植物,极多分枝,叶片呈红色,形状大多分裂五片或是六片,更重要的是,有毒。 人如若碰触到它,当即便会皮肤呈现点状红疹,轻则毁容伤肤,重则危及生命,若是不慎误食,如果医治不得当的话,那不要想了......必死! 初冬的太阳并不是很烈,只是稍微有些刺眼,二皇子在这后山之中建了一个亭子,就在这片一品红不远处,只见其半躺在亭子中。 手中一如往日拿着一本蓝面薄书,果不其然,是《红楼》,半斜的刘海挡在额头之上,自然垂落向左倾斜。 二皇子抬起右手将桌上果盘之中那一颗草莓放入口中,快速咀嚼,眼睛依旧放在书上,不见离开,由此能看得出来他对这本书多么入迷。 这时范思辙与谢必安已是到了二皇子府,谢必安轻车熟路地走到了这后山之中,不过此时谢必安对二皇子的心态......似乎生了几分变化。 “殿下,我把人带来了。”谢必安望着半躺的二皇子,淡淡地道。 二皇子抬头一看,果然看见范思辙就在其的身旁站着,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旋即猛然瞪了谢必安一眼,眉毛紧皱,我不是让你杀了他吗?你带他来这里干嘛! 范思辙望着二皇子这般模样,心中自然是知晓怎么回事,但是他却并未说出来,只是笑了笑道“范思辙见过殿下,殿下还在看书?真是好雅兴。” “我当是谁,原来是范小公子,请坐。”二皇子笑眯眯地道,二皇子不愧是二皇子,面色不改,对范思辙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范思辙坐下。 范思辙见状,也不客气,旋即便在其对面坐了下来。 二皇子眼神飘向谢必安,似乎再问他范思辙为何还好端端在这里?而谢必安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在谢必安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看今日范思辙与殿下会说些什么,之后再决定验证二皇子究竟是不是想要把他卖出去。 如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为二皇子做事,不过要是范思辙脏言挑拨,那他一定不介意再次向范思辙出手,就算不敌也是会拼上一场。 二皇子见到谢必安摇了摇头,只是眉毛微微一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旋即将目光放在这个他想要杀掉的范思辙身上。 淡然一笑,旋即缓缓开口道“在下听说范小公子乃是九品高手,真是真人不露像啊,我还真是看走眼了,以为范小公子只会做生意呢......” 范思辙听罢微微一笑,露出先前那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旋即道“不敢当不敢当,这些在殿下面前算得了什么呢,不要说我这小小九品,就算是大宗师,也迟早会为二殿下......所用啊。” 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范思辙刻意拉长了几个音,显然,他这句话别有深意,众所周知,当今世上只有四名大宗师。 而在庆国有两位,除去那叶流云,也就只剩下宫中那位,那那位......可是只听令于皇帝,范思辙这一句话的意思,是在说二皇子终有一天会登上皇位啊。 二皇子眉头微微一挑,范思辙这句话的意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不过只是认为他是简单的恭维罢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了略微的讶异。 据他所知,范思辙仅仅只是一个开了间书局的小商人罢了,即使他是司南伯爵之子,范闲之弟,二皇子也从未正将他放在眼里。 就算是那日说与他合商,也只不过是谎言罢了,但是时隔不久,今日一见,范思辙给他的感觉全然不同,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面对一个老狐狸一般。 “呵呵,那般客气之话范小公子不必说了,今日有何事找我?直说无妨。”二皇子呵呵一笑,淡淡地道。 “是这样的,二殿下前些日子不是与在下说合商之事吗,不知可还算数?在下可是惦记着啊,能和殿下合商,实在是荣幸之至。”范思辙沉吟道。 “合商之事......以后再议。”二皇子眉头一皱,缓缓道。 他今日来找自己是为了这件事?心中疑惑着,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竟然只是为了和他做生意?精明如他怎么可能相信。 范思辙却也不恼,旋即淡然一笑,脸上笑容更甚了几分,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二皇子这个回答。 “既然如此,那便依殿下,不过,在下今日来还有一事。” “说。” “殿下打算明日如何交出范闲?”范思辙淡然道,脸色极其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 此言一出,谢必安的注意力顿时也集中在二皇子身上,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看看二皇子如何回答。 二皇子轻笑了一声,脸上笑容依旧,旋即低下头在桌上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递给范思辙,另一杯则拿在手上。 “请。”说罢二皇子将杯中茶浅饮了一口,范思辙则是未动。 “范闲一事,我也实属冤枉,唉,想要申辩但是父皇又怎么可能会信,我真是有苦难言啊。”二皇子竟是有些许忧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范思辙却也是料不到其会这般作势,心中微微一惊,皱着眉头怔了一怔,旋即道“殿下此言......” 第二十六章 为二皇子效力 范思辙却也是料不到其会是这般作势,心中微微一惊,皱着眉头怔了一怔,旋即道“殿下此言......” 说到这范思辙略微停顿,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二皇子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心中暗想,二皇子这样子像是想将此事与自己撇清干系。 果然不愧是二皇子,连太子都斗不过的人物,事到如今,二皇子竟然还能面不改色。 不得不说,其虽年少,但是颇有几分帝王之姿,但是范思辙来到这的目的却不是与他讨论这范闲之事,而是另有其他。 也罢,范思辙心中说道,旋即面容再次变回先前那般,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殿下心性,在下佩服,但是在下今日却不是为了此事来找殿下,在此斗胆问殿下一声,殿下可欲......登九五?” 此言一出,二皇子面色一惊,顿时双眼瞳孔迅速放大,目光如炬般望向范思辙,这范思辙吃了什么胆子?突然说出这般话? 范思辙在二皇子的注视下怡然不惧,依旧是保持着那一抹笑容,彷佛他什么都没有说一般。 “范公子慎言,当今父皇圣明,太子神武,你知道这句话就足以定你谋反的罪名?”二皇子瞪着范思辙冷冷地道。 他不知道范思辙葫芦装的是什么药,先是突然来到府上找他说什么合商,再接着便问起了庆帝让他三日之内交出范闲这一事。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范思辙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今日是特意上门来试探他的,不过,他要是被试探出来,那他还配和太子争了那么多年而不见落败?隐隐约约中还有些许要超过太子的迹象。 这些年来,二皇子拉拢朝中官员人心,而背后更是能得到长公主的支持,这些足以说明其的手段和城府。 如若是那般心思简单的人,那现在可能便没有那么多事了,而这般局面,似乎是某一位大人物最想看到的局面...... 天之娇子,有竞争有抗衡,那才能磨练一个人的意志,才能使人达到巅峰,很显然,当今局势,完全掌握在如今的皇帝陛下手里。 可以说二皇子和太子以及每一位皇子的一举一动,都在庆帝的掌握之中。 而范思辙这意思......似乎是想要助他...... 范思突然笑了两声,旋即站起身子,缓缓道“在下不才,如若殿下有王者皇心,在下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噢?你有何本事?”二皇子轻噢了一声道,故作疑惑状。 “有什么本事殿下很快就会知道,就问陛下有没有这心?” 二皇子沉吟了片刻,眉头皱了皱,稍后缓缓道“我该不该信你?不瞒你说,我极力邀请范闲,但他依旧是不肯站在我这边,你......让我如何信?” “殿下不如拭目以待?保证给殿下一个满意的惊喜,到那时再决定信不信我,殿下您觉得怎样?” “如此......也罢。”二皇子轻轻点了点头,旋即轻声答应了下来。 范思辙见到二皇子答应的如此爽快,顿时有了疑惑,旋即眉毛一挑向其问道“殿下答应得这么快?” 二皇子淡然一笑,顿时道“本皇子做事,从不犹犹豫豫,向来如此,不过......既然你说了要助我一臂之力,那便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本皇子看看你究竟比你哥范闲,又是如何。” “范闲是范闲,我是我,我和他并非一母同胞,所以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而自从他来到京都之后,我爹对他的关心,比对我还多。” “简直就是两个样,可以说我是恨极了他,之前他在范府,我不敢太张扬,现在去了北齐,被殿下给......”说到这看了一眼二皇子。 见到二皇子面无表情,旋即接着道“我想范闲......应该没有机会再回范府与我争夺财产,不过人总要有点志向,而我的志向便是想要辅佐明君,我觉得殿下便是那位......君。”范思辙一通说道,显得极为真心,极恨范闲。 二皇子见到这一幕,殊不知范思辙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水分又有多少,但是他却懒得计较,旋即轻轻弹了弹手指。 缓缓道“既然如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不过还得看你表现,如若大事能成,必定少不了你名扬天下之时。” “谢殿下,不过我却不奢求名扬,只要能将我那书局开大就好了,到时殿下若得手,能将我澹伯书局赐封皇号,在下便是感激不尽。”范思辙抱拳道。 “想不到你果然是通商之人,快哉,快哉。”二皇子轻噢了一声,旋即大笑了起来。 范思辙顿时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此番场景显得极其融洽,谁能想得到,一位小小公子哥,竟敢妄言助一名皇子登上皇位? 此时便有了,而且还是建立在当今已有太子的局势上,太子已立,其余皇子顶多就是禅封王爷,要想从太子手上夺来皇位,可谓是难如登天。 但是范思辙就这么做了,其心中悄然闪过一抹得意,但是脸上表情却是让人看不出来其在想什么,从表情看单单只能看出他诚意过度,并无其他,但是二皇子却并不关心。 反而在一旁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的谢必安,心中却是无比明了,虽然他也搞不清楚范思辙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从今天开始,范思辙的的确确就要开始为二皇子做事。 不过摆不摆在明面上,尚且不知。 他心里特别奇怪,不久前范思辙才与他说道二皇子想要卖他,这时竟然来投靠二皇子,实在搞不懂范思辙到底想要做什么。 谢必安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 皇宫。 祈年殿。 慵散着头发的庆国皇帝靠在椅上,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敞,眼睛微闭,似在养神。 “陛下,范思辙今日去了二皇子府上,半午之后方才出来。”皇帝陛下身边常年服侍的老太监在一旁轻声说道。 庆帝听罢,并未见其有什么表情变化,眼睛依旧微微闭着,淡淡地道“他都去了哪些地方?” QQ群号665047505欢迎诸位前来践踏,多谢各位的打赏和推荐票,谢谢。 第二十七章 使团回京 “他都去了哪些地方?” “回陛下,今日一大早,范公子先是去了林相府,接着回了范府没过多久又出了门,看方向应该是林府,不过在巷子里似乎是和二皇子手下谢必安打了一架,谁输谁赢不知道,最后便去了二皇子府上。”太监在一旁恭敬地道。 庆帝双眸缓缓睁开,双目炯炯有神,天子之姿焕然而现,旋即道“先是去了相府......又去了老二府上?” 随即庆帝右手轻轻抚了抚胡子,双眼微眯道“相府......他是去找林大宝,这小子倒是机敏,也罢,朕就随他,看他能找出什么来。” 庆帝口中说罢,顿时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笑容,其实庆帝是故意表现出太平别院之事他是知道的,他为何将这件事表现出来? 便就是为了让范思辙产生一种神秘感,对他的神秘感,以及对太平别院的神秘感,原本庆帝早就知道,想要看看范思辙到底会做出什么行动。 但是范思辙并没有,他仅仅只是将那日产生的变化埋藏于心,就算被老二带去了城外,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直至近日范闲出事,范建进宫与他求了半天,求他明察,为范闲讨个公道,范思辙便去堵那谢必安,旋即展露出了他隐藏的实力之后,庆帝才决定将一些事情告诉他。 同时也抛出一些令他感到好奇的信息,让他自己去找,而现在,事情才刚刚开始...... 片刻后,庆帝缓缓站了起来,身后大敞自然垂落,一旁太监见状立刻将大敞拿起,轻轻的披在了庆帝的身上。 随即庆帝开始慢慢踱步,忽然眼神微变,一丝复杂的情绪悄然从庆帝眼眸中透露出来,旋即道“范闲......朕愧对于你......” “陛下今日为何皱着眉头,是否有事令陛下不悦?”身旁太监小声问道,很显然,这位老太监也算是跟了庆帝多年,所以一些关系之间也是建立了起来。 庆帝微微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朕心中.....有愧。” 庆帝依旧是重复着那一句话,不知是在表达什么意思,有愧?愧对于谁?范闲? 但是为何如此之说,老太监非常不解,他跟随庆帝多年,可以说他是当今天下最了解庆帝的人,不过庆帝这几句有愧。 他却是丝毫不解,陛下对范闲的关爱他看在眼里,爱到就算是平日里范闲见了他不跪都是不恼,爱到刚来京都便是封协律郎,与太子以及二皇子一同家宴。 陛下对范闲的种种,徐徐徘徊在老太监心中,如果说这都还算有愧疚,那范闲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未免也太高了些,高到了能与皇子比肩,甚至更甚...... “你去查查老二这两日有没有什么动静。”稍稍回神之后,庆帝转过身对着老太监缓缓说道。 老太监点头应是,旋即便快速向外走去,这空荡荡的祈年殿,顿时只剩下这位慵散着头发,身着白衣,披着一件黑色大敞的庆国皇帝陛下。 只见其淡然而立于大门处,眼神有些许复杂,看不出其在想些什么,想必是些如何治理之道,亦或是思念某些人,某些物...... ———————————————————————— 时间飞逝,一夜已过。 南庆国京都,时节已冬,小雪飘落,令整个京都看上去些许白蒙低沉,这一日,刚好是庆国出使北齐使团回京之日,走时乃是初秋,回是已是入冬。 时间飞驰,不等人,不等事。 城门口处空无一人,天气寒冷干燥,又是飘着雪,庆国百姓早已家中取暖,闭门烤炉。 此时,使团一众人等渐渐进了城门,高达骑着一匹黑马,走在使团前方,不过看其面色,有着几分不忿以及怨恨,通通表现在其眼神之中。 在其身后,一辆马车紧紧跟随,马车里乘坐的是言冰云以及那沈大小姐,而在马车之后,便是一些物品,北齐特产种种。 放眼望去整个使团,不多不少,缺了俩人,一是范闲,二则是王启年,范闲失踪,王启年早些回了京都,而范闲为何失踪,高达心里头明明白白。 高达身后的这辆马车里的言冰云,已是列入了他心里的黑名单,当日之事,他就在现场,亲眼看着言冰云那一剑,狠狠地刺入了自家大人的腹腔之中,穿腹而过倒在地上。 范闲当时的眼神,他依然记得,充满了不可置信以及后悔和不甘,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言冰云竟会在背后刺他一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挡住了前面的刀剑,但是身后可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人,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反过来这般...... 高达恨极了言冰云,若不是那日有一些使团中的官员拦着,他早就亲手将言冰云杀了,给自家大人报仇。 所以他才让言冰云活到现在,活到京都,此次回京之后,他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和陛下说清楚当日种种,定不能让自家小范大人死得这般冤屈。 不过有一事高达还感到疑惑,事发当日,他守在自家大人的尸体旁,紧咬着牙根怒骂自己,但是眨眼之间,自家大人便是不知所踪。 他不是没有想过范闲是不是还活着,但是从当时来看,范闲早已断气了很久,早就没了生机,不过有谁能如此之快将尸体带走而不被他发现?难道是大宗师...... 第二十八章 十两银子 “停。”骑在高马上的高达右手一举,一声令下,一个熟悉尊敬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在使团的正前方不远处,两道身影淡然而立,正是范建与范思辙,范建知晓今日乃是使团回京之日,早早便是与范思辙在此地等着使团。 高达见到自家老爷,快速下马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扑通! 高达见到范建皱着眉头的目光,顿时心中愧疚不已,临走之前范建让他一定要保护好范闲,但现如今,他好端端的在这里,而范闲,已是不在。 猛然跪下,低垂着头,旋即道“老爷,高达无能,未能护小范大人周全,请老爷责罚。”高达大声说道。 范建见状,皱着眉头的脸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高达跟了他多年,当初让高达陪同范闲一起北上,就是为了让范闲身边能多一个可信之人。 同时也能保护范闲一二,但是现在...... 事与愿违,范闲未能安全回来,但是此事却是不怪高达,二皇子逼杀,言冰云后背冷剑,谁能想得到。 “此事不怪你,起来吧。”范建面色凝重的道。 高达见到老爷竟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顿时心中更生愧疚,望着老爷的眼神之中顿时有了几分红润。 哪能不怪他?他就是护卫,而主子出事,哪能说护卫无责之话,但是他知晓自家老爷只是不愿去追责这些事情。 只能将这些记在心中,不言于表。 “老爷,小范大人之事,王启年应该已经告诉您了,杀害小范大人的凶手,那就是言冰云!”高达怒道。 范建听罢,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却是并未说什么,向后望了一眼言冰云所的马车,这时言冰云刚好撩开帘子。 二人顿时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瞬,言冰云便将帘子拉上,眼神冰冷。 “老爷,让我去杀了他,为小范大人报仇!”高达朝马车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怒道。 “胡闹!进宫。”范建看到高达就要胡来,顿时有些发怒,大声喝道,随即转身率先向后走去。 “高大哥,这件事情不能急,你就放心吧,先进宫见陛下。”这时范思辙缓缓走到高达身旁,拍了拍高达的肩膀说道。 高达看了一眼范思辙,眼神微微吃惊,范家小公子范思辙?传闻他不是什么都不会做,整日游手好闲好推牌九吗?此时怎么会在这里。 但是怎么说范思辙也是自家老爷之子,怎么会不给他面子,点头应是,随后便转身上马。 “走!” 使团启程,直奔皇宫复命。 范思辙跟上父亲的步伐,轻声在范建耳边说道“爹,接下来您觉得该怎么办。” “进宫面圣,你去将王启年找来,稍后一齐进宫。”范建面色不改缓缓道。 范思辙点了点头,便加快脚步去了监察院,由于他并不知道王启年的住处所在,只能先去监察院问。 监察院就在城门往东一里,很快便到了监察院,王启年在监察院里名声不小,认识他的人也是不少,范思辙随便找了个人便是知道了王启年的住所。 很快便依着消息寻到了王启年的家所在。 咚咚咚! 范思辙敲了三声门,但却是无人应答。 咚咚咚! 又是敲了三声,这时门终于开了,开门之人探出头来,正是王启年。 王启年见到敲门之人是范思辙,这才缓缓走了出来,笑了笑道“原来是小范公子,不知小范公子前来找鄙人可是有事?” 范思辙见到王启年便有些恼火,这家伙,没少收范闲的钱,但是在范闲出事的时候竟然回来报了个消息,便是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一步。 不知是生怕连累他还是怎么,着实让范思辙有些不满,面色有些许严肃,淡淡道“走,进宫。” “进宫?为何进宫?”王启年面色一变,疑惑问道。 “使团回京,范闲的事你忘了?好你个王启年。”范思辙怒道。 他实在是没想到王启年是这种小人,虽然平日里接触过,但是却不知道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范闲刚一出事,便是将之忘得一干二净。 见到范思辙这么一说,王启年顿时不高兴了,随之脸色一正,荡然道“小范公子,这就是你对鄙人有偏见了,王启年平日里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贪财。” “但是对小范大人,那可是真心实意的,你要这么说在下,可着实愿望了在下......”王启年说了一通。 “好了,少废话,现在和我进宫。”范思辙不耐烦的道,拉着王启年的袖子就要走。 但王启年却拉住了范思辙,淡淡道“小范公子,我去可以,但是......”王启年顿时脸上笑眯眯,右手拇指和食指中指来回搓了搓。 “什么意思?”旋即范思辙回过神来,脸色顿时绷不住了,瞪大了双眼怒道“这么件事你还收钱?你还是人?范闲死了你这本性就露出来了?!” 范思辙已经没有耐心和这家伙说下去了,顿时就要动手,但是王启年倒是不慌不忙,慢慢地道”公子此言差矣,谁说我家大人死了,我家大人那么大条命,死不了。” 范思辙一惊,范闲没死之事自家只告诉了自家人以及皇帝知道,王启年为何也知道? “你说什么?” “小范公子莫急,我呢可以进宫,但是你要答应给我五十两银子,不,银票。”王启年淡淡道。 “三十两。”范思辙道。 “小公子还价不是这么还的,四十两。” “二十。” “三十两。”王启年伸出三个手指,那根中指格外醒目。 “十两。” “得得得,成交,都是姓范,真是比我家大人还抠。”王启年嘟囔道,当范思辙喊到十两的时候立马答应,生怕范思辙继续说下去,连十两都没了,肉小也是肉啊。 范思辙顿时心中一痛,望着王启年的眼神变了变,咬了咬牙,十两,那可是十两银子! 王启年你给本少记着,下回一定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两个财迷见面,分外眼红...... “赶快走,别废话。” (晚一点继续,咱说出去的话,跪着也要做到啊.......) 第二十九章 三日期(求推荐票) 皇宫。 祈年殿中,庆帝一如既往,慵散着头发披着一件黑色大敞,端坐在正中龙椅之上,目光如炬。 而在其下,跪着言冰云、范建、范思辙、王启年、高达二皇子以及谢必安等人,今日使团回京,同时也是庆帝给二皇子三日之期最后一天。 “起来吧。”庆帝右手虚托,示意众人起身,“言冰云,此次我庆国能够大破北齐,你......当记头功,你可有何要求,朕都依你。”庆帝缓缓说道。 众人站起身子,言冰云此时面容看起来依旧有些苍白,想必是在北齐受的伤加上近日周车,从而导致许久没有恢复。 “谢陛下,为庆国,为陛下,这都是臣应该做的,臣不敢奢求奖赏。”言冰云低垂着头恭敬地道。 庆帝面色不改,双眼微微一咪,右手习惯性的轻轻抚了抚胡子,旋即道“既然有功,朕就该赏,据朕所知,监察院一处主办之位尚缺。” “那就由你来担任。” “臣遵旨!”言冰云向来就是上级说一他不说二,更何况是当今皇帝陛下,立刻行礼恭敬回答道。 众人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心里却是暗暗腹诽,如此年轻的监察院一处主办,从未听说过,很显然,陛下对言冰云极其器重。 但是......陛下对言冰云的器重,在范思辙心里可就是有些复杂了,虽然他不知道言冰云为何偷袭范闲,但是从眼前来看,言冰云显然和他们不是同一个战壕的。 说不定私底下和二皇子有来往,两人密谋杀了范闲,这些都暂且不知,不过......太被陛下看重,也表明着越不好动手。 挂着监察院一处主办的名头,日后他这个提司显然还是弱了其一头,虽说提司乃介于各处之外,但是主办终归是要比提司地位更高。 由此可见,日后范思辙想要做出一些行动,还是有着一些阻碍的。 当然,对言冰云的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事实到底如何,还有待考察,如若真是那最坏的结果,那无论如何范思辙也会亲手将他杀掉,以报那一剑之仇。 别看范思辙平日里经常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但要真狠起来,绝对不留一丝情面。 庆帝对言冰云简单的奖赏了一些金银之物,随后便是话锋一转,转向二皇子,原本已被禁足,今日交人期限已到。 这才准许他出府一回,进宫面圣。 “范闲......人在何处?”庆帝语气平淡,缓缓说道。 “回父皇,儿臣不知。”二皇子面色不改,道。 “不知?高达,你来告诉朕怎么回事。”庆帝狠狠的瞪了一眼二皇子,旋即将目光转向高达,道。 终于到了这一刻,高达等了正正三天,若不是为了替范闲完成将使团带回京都,他可能早已忍不住对言冰云下手,不顾一切为范闲报仇。 “禀陛下,小范大人......被言冰云这个畜生杀了!”高达紧咬着牙怒道“当日我亲眼所见,谢必安带兵来逼迫范大人投靠二皇子。” “小范大人不答应,最后被言冰云一剑杀了!”高达冰冷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言冰云,而后者却是一脸平静。 “言冰云,果真如此?”庆帝对着一切似乎没有多大反应,也可以说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把权者便是如此。 “回陛下,的确如此。”言冰云缓缓道“陛下,臣怀疑范闲与北齐有勾结之闲,所以才在回京之前将范闲杀了,以免做出危害庆国之事。” “臣在回京途中,发现范闲在暗地里竟私自与北齐圣女海棠朵朵有所来往,所以臣擅作主张,将范闲杀了,请陛下责罚。”言冰云扑通一声跪下。 此言一出,令高达气的恨不得现在便将他杀掉,说范闲与北齐勾结?简直可笑,要勾结也是言冰云勾结,在北齐这么久,说不定早已是叛变,心怀不轨。 范思辙与范建一同站在一旁,并未说话,此时显然不是他们说话的好时机,毕竟不是在场之人,只能任由他们去说,最后怎么决定依旧还是在陛下。 王启年在一旁也是如此,恭恭敬敬看言冰云以及二皇子等人如何辩解,想着如何讲此事原头原尾地告诉陛下。 (晚一些继续,不建议等......好久没有求票,来了,求推荐票求推荐票......) 存稿的事 抱歉今天可能没办法及时更新了,存稿......全都......不见,熬了数个夜,码出来的东西,竟然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全没了,一种无力感一下涌了出来,在这里给支持本书的朋友说声抱歉,这几日会重新接上,一定会比之前码的更好,抱歉。 第三十章 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庆帝听罢,脸色依旧平静,殊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范思辙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全部都在庆帝的掌控之中。 但是庆帝为何这般做,以目前范思辙所了解的东西来说,他不知道,他领会不到,毕竟帝心如渊,熟人不知,从古至今又有谁能够尽数揣摩皇帝的心思。 “这么一个缘由就能让你动手杀掉一名同僚?还是朕亲自指派出使北齐的忠臣,你是在怀疑朕看人的眼光?”庆帝双眼微咪道。 “臣不敢,臣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庆国,臣觉得宁错杀不放过,所以便擅自做主,以免到时候真做出了危害庆国之事,那时恐怕就晚了。”言冰云恭敬的道。 “言冰云,你好大的胆子!”庆帝怒道。 言冰云立刻跪下,低垂下头急促道“请陛下责罚。” 顿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敢直视陛下,就算是范建也是如此,低垂着头,等待着陛下如何处理,由于范闲现在是安全的,所以他们倒是没有太大的怨恨。 只是心中咽不下这一口气罢了,但是殊不知......一举一动都在某些人的掌控之中。 “言冰云错杀良臣,功过相抵,暂且罚你在监察院担任主办之时,不许参合院外之事。” 众人惊了,顿时瞪大了双眼,当他们以为陛下会重罚言冰云的时候,陛下竟然什么都没有说,最起码一处主办的位置也要收回吧。 但是陛下却偏偏没有,不许参合院外之事,监察院本来就隶属百官之外,监督百官,在朝中却是没有真正的职务。 完全听令于陈萍萍罢了,可以说这个惩罚......形同没有。 言冰云也惊了,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旋即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道“谢陛下。” 范思辙望着这一幕,着实令他摸不着头脑,心中想道“想必这一切都是陛下一手所做,但是...这般太过于明显,谁看不出背后有陛下的意思。” 同僚刺杀同僚,竟连处罚都没有降下,庆帝这一手,耐人寻味。 庆帝如炬的眼神从言冰云身上离开,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言冰云的性格,太过于认死理,虽然一心为了庆国。 但是太过于拘板不见得是好事,而范闲却是反之,脱洒做事,由自己性子来,这两人要是能够相互扶持的话,说不定将来便是一代人物。 而范闲此时脱身...... 庆帝心中所想,旋即望着二皇子,只见二皇子依然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看那样子,还算是镇定,“你自己说还是朕问?”庆帝缓缓道。 二皇子马上应道“儿臣不敢,儿臣并没有指使谢必安去杀范闲,儿臣当日让谢必安去使团那里,只是为了提前接待一下范闲,毕竟儿臣与范闲也算得上是朋友。” “这么做也是儿臣的一点朋友之宜,绝无其他的意思,望父皇明察。” 庆帝冷哼了一声,旋即道“朋友...你倒是能说会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京都你也不用再待了,即日出发北齐边境吧。” 二皇子顿时瞪大了双眼,心中惊呼,什么?把他赶出京都?这不是步了李云睿的后尘?心头一闷,差点便一口鲜血吐出。 他原本以为没有真凭实据父皇便不会将他如何,但是此时看来,父皇是真的能狠下心来惩治他,话又说回来,就算范闲是一个百年难遇的人才。 但是那仅仅只是一个外人,一个臣子罢了,而他可是庆帝的亲生儿子,血浓于水还抵不过一个外人? 二皇子感到极其不忿,看着庆帝决绝的眼神一时不敢多话,确实,事已至此,多说早已是无益,如果他再说下去,很可能便不只是发配边疆这般。 到时庆帝不悦,将他剔除皇室,贬为庶人,那可真的是没有半分东山再起的机会了,二皇子自然明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范思辙看着气愤的二皇子,心中略微闪过一丝想法,他说过要帮助他夺得皇位的啊,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去了北齐边疆,岂不是......便宜了他。 竟敢用本少爷威胁范闲,真当本少爷是傻子?范思辙眉头微微一挑,就想要向庆帝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太子竟是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太子微微躬身行礼道。 庆帝看见其这时前来见他,不知道为了何事,旋即将目光放在太子的身上,缓缓道“说吧。” 太子听罢缓缓用眼神扫了周围一周,当其的目光放在范思辙的身上时,略微停了片刻,范思辙微微低头,算是给其问了好,最后目光放在二皇子的身上。 二皇子见到其的眼神,再结合此时处境,顿时便将其当作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般。 只是片刻太子便把目光恭敬的放在庆帝身上,缓缓道“父皇,儿臣觉得二皇兄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请父皇宽恕皇兄饶恕皇兄此次。” 庆帝听罢,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有些讶异,两人平日里的明争暗斗他都看在眼里,这时候二皇子被责罚作为对手竟然为其求情? 这令庆帝微微吃了一惊,二皇子也是如此,望着太子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复杂起来,面对太子竟然为他求情,他非但不欢喜,还有些感到大事不妙。 两人已是敌对多年,可以说都已极其了解对方的心思,此时正是他走下坡路的时候,按理来说太子这时候若是补一刀,势必将他重创。 但是太子竟是求情,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越是反其道而行,那越是有鬼。 范思辙见状,心中略微吃惊,一时也是不明白太子究竟为何这般做,他虽然不是很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两人素来不和他却是了解。 但是此时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此次的目的应该是先让二皇子留在京都,再做打算,不过,他显然不是那么好心去帮助二皇子,其中如何,时候不到。 庆帝此时一言不发,望着太子那似乎之真实的表情,似是在思考什么,范思辙缓缓跨出一步,恭敬出声道“陛下,微臣也认为二皇子只是一时意气,望陛下饶恕二皇子。” (抱歉这两天更新不稳定,提名表扬一名叫胖球的书友,给她整一个奖,最佳支持奖!下一届该花落谁家,想报名的书友dd我,哈哈。) 第三十一章 留下(求推荐票) “陛下,微臣也认为二皇子只是一时意气,望陛下饶恕二皇子。” 哗然。 范思辙此话一出,顿时全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范建在一旁也是讶异范思辙这一般举动,他原本就是想来给范闲讨一个说法的啊。 而这个说法,自然就是要在二皇子身上做文章,此时陛下没有怎么惩戒二皇子,但是能够将他赶出京都。 那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此时范思辙这一话却是令事情变得复杂了几分。 但是碍于现在陛下眼下,他也不好说范思辙什么,只是给了其一个眼神,不过也并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 因为他也想看看,这个小儿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受害人是你兄长范闲,你还为其求情?”庆帝也是微微一惊,淡淡道。 范思辙微微躬身,旋即恭敬地道“微臣觉得二皇子是真心把范闲当成知己,所以微臣不相信二皇子会做出这般事情。” “会发生这等事情,我相信二皇子也是不想看到,但是事已至此,再去怪罪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地步。” “不如息事宁人较好。”范思辙将目光缓缓移向言冰云,旋即道“言公子也是为了庆国着想,所以错杀,冤冤相报何时了。” “现在只求陛下将范闲的尸首找回,将他好生安葬便是足矣,其他......倒也罢了。” 庆帝面色不改,心中暗想,这小子想做什么,朕早已告诉他范闲没死,此时叫朕来给他找尸体? 这不是故意打他的脸?庆帝淡淡瞪了范思辙一眼,旋即道“范思辙,此事不是你范家私事,不是你觉得如何便是如何。” “国有国法,容不得其罔顾,不过......既然你和太子都替他求情,那此事便如此,罚你一年俸禄,找回范闲尸体便算了了。” “儿臣谢过父皇。”二皇子磕头说道。 只有高达站在原地想要说话,但却看到范建投来的眼神之后刚到嘴边的话便给堵回去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自家大人就这样便被杀死了?凶手不仅没有被责罚,反而还升了官。 高达此时已愤怒到了极点,但是范建的话他不得不听,只是不明白范建为何不说话,自己亲生儿子被人杀了。 当老子的还能这么冷静,高达实在是搞不懂,而王启年倒是一脸的平和,彷此事与他无关一般,也给高达投去一个没事的目光,示意高达不要急。 高达无奈,只好作罢,站在王启年身旁一句话不说,眼神冰冷的望着言冰云,但是后者却是极其冷静。 片刻后,庆帝微微一挥手,旋即道“都下去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而后便半躺在龙椅上,眼眸紧闭。 众人听罢,皆是点头应是,旋即转身离去。 “范建,你们两个留一下。”这时庆帝的声音响起,既然叫的是范建两个留一下,那自然便是指范建以及范思辙了。 范思辙两人不明所以,但是庆帝已经发话,也只能留了下来,平静的站在原地不动。 其他人心中虽然疑惑,但庆帝并没有叫他们留下,自然是没有理由待下去,旋即加快了脚步往外走去。 众人走罢,顿时祈年殿中除了庆帝外便只剩下范建和范思辙三人。 周围空气有些许安静,不,应该是极其安静,寂静无声,范思辙心中奇怪,眉毛微微皱起。 心中暗道,陛下既然将他们留下为何又一言不发?将目光放在庆帝身上,只见其依旧闭目,脸色平静。 随即范思辙与范建对视了一眼,范思辙向父亲投过一个询问的眼神,范建淡淡的看来其一眼,旋即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晓庆帝将他们留下要做什么。 两人恭敬的站在原地,半响后庆帝还是没有开口,这时范建缓缓试探道“不知陛下将我二人留下是否有其他之事。” 范思辙缓缓将目光望向庆帝,只见其脸庞之中竟是有些许喜悦,不知在想些什么。 庆帝慢慢转过头,一双有神的眸子淡淡地看着范建,旋即说道“范建,朕这般处置你是否有所不满。” 庆帝是什么人?庆国有史以来最为出色的皇帝,一言一行,哪会需要问别人,更不用说做出某一个决定之后来问某一个人的心情。 即使是从小一同长大的范建,但是今时今日,庆帝就是问了。 “臣不敢。”范建缓缓道。 庆帝笑了,其出声笑了几声,然后道“你也不用憋着,朕知道,朕这么做你心里肯定会不满,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范建没有出声,眼神也没有与庆帝对视。 庆帝继续道“范闲他没死想必范思辙已经告诉你了吧。”随即右手食指缓缓指了指范思辙。 范思辙见状,眉毛略微一挑,庆帝不准他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但是现在显然已是猜到他告诉了范建,顿时有些尴尬。 眼神下意识的有些闪躲,但是庆帝却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 “你如若不是已经知道范闲没事,现在早已是不顾君臣,和朕翻脸了。”庆帝微咪着眼道。 “臣不敢。”范建重复了先前那句话,不敢,他不敢。 “罢了,此事莫要再提,朕担保,范闲日后定当完好无损站在你面前。“ ”朕叫你们留下来,其实最主要还是范建你。”庆帝缓缓道。 “陛下请说。”范建恭敬的道。 虽是这般说,但是范建心中还是有些许怨恨,怨恨庆帝对二皇子以及言冰云的惩罚。 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口头惩治,言冰云非但没有任何处罚,反而还升了监察院一处主办。 二皇子更是无关痛痒,仅仅罚了一年俸禄,当然,同时还有找回范闲的任务,但陛下却没有说具体的时限。 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完成与完不成,都不会有任何责罚,这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之事,到时候范闲找到与找不到,都是无碍。 庆帝这一手让人看上去有些像是利用完了范闲,便将他弃掉,不管不顾,但是范建知道,庆帝......不会如此。 “明日你同朕一同去太平别院。”庆帝缓缓道。 第三十二章 皇帝找乞丐? “明日你随朕一同去太平别院。”庆帝缓缓道。 太平别院?顿时范思辙身体微微一震,一听到太平别院便想起那日之事。 这可一直是他心里的结,也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弄清楚的的事情,旋即望着庆帝威猛的面庞,眼神复杂。 庆帝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一般,太平别院之事,庆帝虽然知道,但却并没有告诉范建。 由此看来,这件事情庆帝还不想别人知道。 所以范思辙暂时还是会保守这件事情,不将那日见过的那名女人公布与众。 范建听罢庆帝所说,当然是点头应是。 随即庆帝缓缓向下走进,很快便来到了范思辙的身旁。 范思辙恭敬的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任由庆帝在他身旁来回踱步,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他不知道庆帝想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庆帝特意将他们留下肯定是有的放矢。 他已经告诉范建,让其明日跟他一起去太平别院,那么自己呢? 也要跟他去太平别院?范思辙心中有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范思辙,当上提司的感觉如何?”庆帝缓缓问道。 “回陛下,臣觉得不错。”范思辙恭敬道。 庆帝轻噢了一声,旋即道”不错?看来还是不够,这样,朕交给你一个任务,派你去找一个人。” 范思辙眉头微皱,这怎么又让本少爷做事,心中暗暗腹诽,但是脸上怎么可能敢表现出来。 旋即道“陛下想要找人直接让监察院中负责这一类的人找不是更快,臣也不擅长找人......”当下便想推脱。 范建在一旁轻声咳嗽了几声,很显然是在告诉范思辙不要反驳,陛下交代什么便接着。 但是庆帝并不在意这些,转过身来看着范思辙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要找的人监察院找不到。” “既然监察院都找不到,那臣更是无能为力了。”范思辙才不傻,这种吃力的苦差事他才不做,能逃肯定逃。 范建在一旁白了反思辙一眼,令他看起来有些许胆颤,他怕他再继续推脱下去,回去怕是少不了一顿家法。 从小便被家法伺候到现在,范思辙对家法这东西早已是怕到心坎里。 不过庆帝见到范思辙一再推脱,脸上倒是并无不悦,平日里威严不已的面庞,此时竟是有些许嬉皮。 庆帝嘴角微微扬起,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旋即道“放心,朕不会亏待你,只要你找到一个要吃西红柿炒鸡蛋的人,朕便将那日之事之人告诉你,如何?” 庆帝似乎是知道范思辙的死穴,知道他一直好奇这当日之人到底是谁,便将这个许为好处,好让反思辙答应为他去找这个人。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他是皇帝,如果下命令的话谁敢不从,但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而是以一种商量的语气同反思辙说。 很显然,庆帝对范思辙的心理拿捏得很准。 范思辙听罢,心中一惊,当下看着庆帝那挂着一丝微笑的脸庞,心中想着,陛下果然知道当日之事。 但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自己问过林大宝,可以肯定他没有将此事告诉别人,甚至是林若甫。 所以现在陛下到底如何知道的便成了一个迷,不过.....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事情最后的原委到底是如何,这才是范思辙最想知道的。 等等...... 范思辙回味了一下庆帝所说之话,一个说着要吃西红柿炒鸡蛋的人? 这不就是先前见过的那名乞丐吗?范思辙心中讶异不已。 西红柿是为何物?他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过又西红柿这一东西,当日从乞丐口中听说是头一回,此时陛下再说,便仅仅只是第二回。 而且......这竟然出自一名乞丐之口还有陛下之口。 “陛下,西红柿是什么?”范思辙自然不明白,开口问道。 庆帝作沉思状,顿时沉吟道“朕也不知道,只是总听一名古人说起,想必这应当是一种食物罢了。” “替朕找到这个人,朕自会将你想要知道的事都告诉你。”庆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伤感之色,对着范思辙缓缓道,也不顾一旁的范建,再看范建,似乎也有些惆怅。 彷佛他们想到了同一件事或是人,令他们心生感触,范思辙不明所以,但是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如果再拒绝,那他便太过于不给皇帝陛下面子了。 难道陛下想找的人就是那乞丐?范思辙心中暗暗问道,心中虽然疑惑,但是他没有将那日乞丐也说了这句西红柿炒鸡蛋告诉庆帝。 很显然,他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当然,要是换个人来肯定也觉得荒谬,当经圣上怎么会特意派他去找一名乞丐? 简直荒谬至极! 所以范思辙并没有说出来。 “陛下,臣尽力而为,同时也希望陛下......说到做到......”范思辙恭敬道,最后这一句话显然便是指陛下答应他告诉他最后谜底的条件。 不过这时范建已是忍不住范思辙,狠狠地瞪了一眼范思辙,对着庆帝的方向缓缓低下头,抱拳道“陛下,思辙不懂事,请陛下莫怪。” 随后冲着范思辙的方向,眉头紧皱,小声说道“胡闹,陛下让你做你就做,多说什么。” 反思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皇上都没有说什么,自家老爷子倒是教训起自己来,再说了,是陛下自己说的。 又不是我叫他的,问一下怎么了。 心中暗暗腹诽着,这时庆帝的目光没有放在范建身上,也就是说没有搭理范建,而是肯定的目光望向范思辙。 旋即道“朕既然说出去了,就不会反悔,好了,与你父亲下去吧。”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可以退去了。 两人自然是不会再继续逗留,答声应是之后便离开了皇宫。 —————————————————————————————— 当回到范府之时,发现有一个人早已是在范府门前。 范思辙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说三日之后再来找他的朔雏吗? 仔细回想,明日便是三日后,但是既然是明日,他此时来范府做什么? 范思辙看到了,那范建自然也是看到了,顿时朝着范思辙看了一眼,旋即道“找你的?” 第三十三章 又是太平别院! “找你的?”范建看向范思辙。 范思辙轻轻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朔雏,一丝不安顿时涌上心头。 “早点回来。” 范建看了一眼朔雏,随后不再多说什么,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便负手缓缓往府内走去。 今日宫中一事,范闲倒是依旧不知在何处,但是范建也知晓了些许东西。 这些东西牵扯必定极其深,深到能够关系到一些普通人,包括他这只关心做生意的小儿子范思辙。 所以在看到朔雏来府上等范思辙时,范建并没有多问。 想必这就是范建想要让范思辙自由,放手去做些其他之事,不再束缚他。 范建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欣慰还是担忧,留下一个属于父亲般的伟岸背影。 范思辙望着父亲的背影,眼神复杂,父亲...... 他怎会不知晓自家父亲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是在告诉自己,让自己放手去做,他会在背后给自己最大的支持。 但是更多的,其实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罢了,范闲已是不知所踪,父亲又怎会想看到自己出事。 近日来,范思辙也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也该有点担当了...... “小范公子。”范思辙走近,朔雏抱拳缓缓道。 范思辙点了点头,旋即道“不是明日吗?今日找我何事?” 本来两人约好是在明日范府碰面,但是今日朔雏便来了,说不定事情发生了什么变化。 朔雏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粗狂的脸庞顿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上前拉着范思辙望一旁走去。 范思辙见到他这般神秘,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这个家伙又要搞什么鬼。 既然大摇大摆地来范府找他,却又好像害怕被别人发现的样子,这两者相互矛盾。 望着朔雏一副神秘的样子,范思辙有些无语,旋即看着他,缓缓问道“说吧,什么事。” 朔雏看了四周无人,顿时像是松了一口气。 旋即道“大人,费老让俺告诉您,明日极其凶险,光靠我们两个人很难得手,费老的意思是想让你再找一个可靠的人,和我们一起行动。” 范思辙眉毛微皱,因为至今为止他还是不知道明日要他去做什么事,似乎很神秘,同时又很危险。 他有一种预感,此事一定至关重大。 要不然费老也不会派朔雏三天两头来提醒自己,今天是行动前一天,又让朔雏来告诉自己明日若是光凭两人,很可能会失败。 让他再去找一个人,但是这显然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明日到底是什么行动,能让费老这般提心吊胆。 “我说朔雏,明天就行动了,现在还不告诉我到底要我去做什么,你们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去吗?”范思辙眉毛一挑,戏谑地道。 朔雏尴尬的一笑,旋即道“大人,不是俺不想告诉你,是费老千般叮嘱,不让俺说。” “那费老怎么就肯定我一定会去?不怕我放他鸽子?”范思辙反问道。 他现在学聪明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这般令人摆布,当然是要问个清楚,至少要死的话,也要做个明白鬼。 不过......要是关系到生死的问题,范思辙是丝毫不会含糊的。 “俺也不知道,费老没和俺说,费老只让俺来告诉大人靠我们两个人可能不行......” “既然这样,为什么费老不亲自来?” “费老说他身份敏感,牵扯太多,不易出面。” 范思辙见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无奈只好作罢,脸庞上顿时有些许无语,看着朔雏有些憨厚的面庞。 还有他笑呵呵的表情,任谁也想不到,这人乃是监察院三处主办费介之徒,堂堂八品高手,竟是这般憨厚老实。 范思辙心中一动,旋即笑道“既然费老这么相信我,那我便去找个人一起,不过......我都答应费老去了,是不是总得把明天要去的地方告诉我?” 听罢,顿时朔雏脸上有些许犹豫之色,看样子应该是在想要不要告诉范思辙。 憨厚的脸庞加上其那一脸络腮胡子,眉毛瞬间拧在一起,这一幕看在范思辙眼中,顿时觉得这朔雏与他第一眼看见时有些不一样。 恐怕此时的朔雏,才是他原本的天性,有些憨厚的可爱。 片刻后,朔雏狰狞着的脸才开始放松下来,旋即旋即皱着眉头道“俺想只是告诉大人去哪费老应该不会怪俺多嘴,那俺就告诉你。” 范思辙顿时正色,表情上认真了几分,他也好奇这令费介都是担心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太平别院。”朔雏吐出这四个字,认真地看着范思辙。 太平别院?又是太平别院,自己最近怎么老听到这太平别院? “太平别院?去哪做什么?”范思辙顿时忍不住疑惑道。 但是朔雏显然是不愿意再说下去,做了一个将自己嘴巴封住的手势,极其认真,示意自己不能再说下去。 范思辙见状,顿时有些抓狂,皱着眉头紧盯着朔雏,但是见其似乎很是笃定不能再说下去。 只好作罢,旋即叹了一口气。 “大人,记得再找一个靠谱之人,明日傍晚,俺在这等着大人,俺先走了。”朔雏害怕再待下去范思辙会对他动手也说不定。 他可打不过这位大人啊......当日被范思辙暴揍的场面顿时出现在脑海中。 着实是有些打心底里害怕这位大人的身手,当然,更多的是敬佩,能在这般年纪就突破到九品的人。 势必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可想而知范思辙此时的今非昔比。 朔雏走之后,范思辙便向府内走去,紧皱着眉头,回想着朔雏刚刚说的话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信息可以看出什么端倪。 晚饭之后,范思辙依然紧皱着眉头,一直在想着朔雏说的话。 饭桌之上包括他在内有四人,范建当主位。 在其左侧则便是柳氏,而对面自然就是范思辙以及反若若。 饭桌上都是些家常,那一盘鸡腿极为醒目,但却像是无人动过,这是范思辙平日里最爱吃的东西,但是今日他却是一个没吃。 柳氏有些疑惑,顿时道“思辙,你是不是病了?” (来了就别走啊......这两天跟新不稳定实在抱歉,但是以后会稳定更新的,怎么可以删书架噢,求推荐票,谢谢。) 第三十四章 行动前夕(求推荐票) “思辙,你是不是病了?” 柳氏此言一出,顿时将范建和反若若的目光也引到了范思辙的身上,只见其有些失神落魄,不知在想些什么。 “思辙?”范若若在一旁轻声道,脸色之上有些许担忧,她可从未见过范思辙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过。 好半响后范思辙方才从自己的心绪中清醒过来,下一刻他便看到奇怪的一幕。 只见几人皆是盯着他看,彷佛看到什么怪物一般。 顿时有些惊悚,脸庞露出一丝惊慌的表情,生怕他又做错什么,惹得这几位不高兴,虽然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位。 同时也颇为疼爱他,但是,他的地位也是最低的啊! “你们......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范思辙小心翼翼地道。 柳氏走了过来,一脸奇怪的表情,抬起右手轻轻搭在范思辙的额头之上,最里头嘟囔着“不见发烫啊。” 范思辙一听,顿时有些无语,原来这几人以为他病了。 将母亲的手缓缓拿下来,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旋即道“娘,我没病。” 柳氏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娘,娘去给你找大夫。” 反若若在一旁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似乎一家人都认为他病了,只有范建依旧是那冷静的表情。 不过眼神也是有些许担忧露出来,眉头微微皱起,但是却不易察觉。 这时范思辙意识到为何会发生眼前这一幕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此时的他表现出了与平日里不同的模样。 冷静下来想想,往常的自己通常都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平日里哪会皱一下眉毛。 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最基本的富家少爷的范还是有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富家少爷。 自家府上的管家被他追得已经是练就了一身飞毛腿的功夫,试想想,已经年过半百的老管家,能跑得让一个壮小伙都追不上。 可想而知,这平常为了躲避范思辙要钱,得跑了多少次啊。 当然,这都是之前的范思辙,此时的范思辙已然是九品高手,只不过鲜为人知罢了。 眼前的这几位之中,除了范若若略知一二外,范建两人倒是不怎么清楚。 而且范若若仅仅也是知道一丁半点罢了,很显然,他现在这般与往日判若两人的模样,吓到了几人,几人应该是以为他生病了。 范思辙在略微思考之后,决定还是先不要暴露太多,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现在的事情已然有些复杂。 看着几人讶异的表情,范思辙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也罢,谁叫以前的自己就是那么“有范”呢。 下一刻,范思辙将那一盘鸡腿端到自己面前,旋即一手一个,将鸡腿拿在手中,送到自己嘴边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 嘴里头念叨道“这鸡腿实在是美味了,娘、姐,你们快吃,吃完我们去推一会牌九啊。” 范思辙便开始大口大口吃着,柳氏见到自己儿子这般模样,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像在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范若若看着其丝毫不顾形象的吃法,顿时摇了摇头,旋即不再关注范思辙,慢慢将面前一碗米饭轻轻握起。 缓缓将米饭送到口中,小口小口咀嚼起来。 范思辙见到两人这般模样,顿时心里松了口气,呼~算是混过去了。 旋即吃东西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但是却是看见了范建皱着眉头,目光向他扫来。 范建的眼神彷佛是能看穿一切般,吓得范思辙一怔,一紧张差点咬到舌头。 “爹,共推牌九如何。”范思哲笑着说道。 范建白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范思辙从这一个眼神之中,发现了父亲不同于姐姐以及母亲的眼神。 范思辙眉头一挑,父亲......似乎知道什么,但好像不想过于多说...... 吃饭的速度很快,晚饭过后,范思辙提出推牌九的提议,但却被母亲给否决了,同时对范建的方向看了看。 范思辙顺着母亲的眼神看去,只见范建刚吃完碗中最后一口米饭,虽是富家,但是极其注重节约,据说这是一位姓叶的女人立下的规矩。 这人也就是范闲的母亲,叶轻眉。 饭毕。 范建起身,旋即望向范思辙,缓缓道“你跟我来。”随后便转身离去。 范思辙心里头知道,父亲应该是要告诫自己什么,或者是叮嘱一些事宜,但是此时即使懂,也要装不懂。 还当着两人的面儿,还是要注意一些为妥。 顿时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向母亲,似乎在说,娘我不想去...... 柳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在范思辙脑门上轻轻一拍,无奈地道“他是你爹,快去!” 范思辙答应了一声,下一刻便装作极其不愿意的模样,缓步朝着范建的书房方向走去。 书房不大,乍一看竟是不像官宦人家那般奢侈风貌,但是仔细一瞧,却是极具书香之风,不过前段时间范思辙才知道。 自己父亲在十几岁之前便已是混迹青楼门市的风流人物,当时京都第一风流公子的名声也由此而来。 当然,现在有谁要是敢以此事做起文章,这位表面上看起来非常亲和的司南伯爵,杀伐之气必然再现。 来到书房,见到父亲已然像往常一般端坐在长桌之前,手握着笔,慢慢撰写着纸上之字。 “爹。”范思辙轻声道,生怕声音一大,惹得父亲不高兴。 范建的姿势保持不动,只是眼皮微微一抬,知道了范思辙来了,慢慢放下手中的笔,下一刻竟是抬起头一副柔和的表情看着范思辙。 这一刻范建的眉毛竟是不皱,看上去有些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在看着自己的儿孙一般。 范思辙心中有些奇怪,平日里可是从未见过父亲这般模样,就算是那日范闲一夜成就诗神之名。 父亲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柔和的表情,可以说皱着眉已然是父亲表情的标志。 片刻后,范建缓缓开口,“思辙,为父对你是不是很苛刻?” 第三十五章 找乞丐,寻启年 “思辙,为父对你是不是很苛刻?” 范建的声音有些平和,没有先前那般严厉的感觉。 范思辙看着父亲突然这般,心中略微些许赶感触,一股酸味不自觉从心底流露出来。 “父亲,您是为了我好。”范思辙答道,此时也顾不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他决定,在父亲面前该怎么样便怎么样,不做那些什么伪装,因为若是在所有人面前都伪装着自己,反而有害。 而且对父亲......还是坦言相对比较好。 范建表情顿时软了下来,望着范思辙的眼神也变了,旋即道“思辙,我不管你现在有了其他的什么变化,或者是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为父只有一句话,活着。” 父亲...... 范建这句话顿时说到了范思辙的心坎里,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真正的面临过生死,但是父亲这番话,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也确定了先前饭桌上父亲为何那般眼神,而不是像母亲以及姐姐那般,由此看来,父亲果然已经看出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从而将自己叫到这里,告诉自己这番话。 “爹,我知道的,我想现在应该没有多少人能够伤害到我,您就放心吧。”既然决定不再隐瞒父亲。 那么自己也应该将自己现在的实力告诉他,以免他过于为自己担心。 但是范思辙此话一出,范建的脸就变了,顿时有些微怒,喝道“胡闹,天下能人数不胜数,你稍稍有点实力,就这般自大。” 范思辙顿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脸上下意识的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旋即有些不好意地道“爹...我知道了。” 范建的表情才有些缓和,旋即轻声说道“思辙,你要切记,凡事万万不能自乱阵脚,保持头脑冷静才是首要做的。” “其次是断然不能自大,否则将会悔恨终身,爹就你们两个儿子,你哥现在人不知道在哪,甚至生死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爹不拦你。” “你长大了,男儿自当有一番事业,想做什么由你,但是一定要保存自己,爹这一番话你要永远记得。” 看着父亲已然褶皱繁多,鬓发白矣,心中不禁有些微酸,范思辙本来就是极其在意亲情的人。 平时不怎么在意,但在自身发生变化之后,自己看到的事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就例如眼前的父亲。 不知不觉已然老矣,稍微咬了一下牙根,范思辙此时笑了出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白牙。 “爹,您放心吧,范闲我会给您带回来的,怎么说.....他也是我哥啊。”范思辙笑着说道。 范建看着自己的这位打小不让他省心的小儿子,顿时觉得有愧于他,范思辙小时候,范建经常不在其身边。 常年忙于公事,看着儿子的笑容,顿时觉得心情大好,旋即也露出了一副笑容。 父子俩人在这一时刻,相识而笑。 一夜无话。 今日,是陈萍萍与林若甫约好的日子,林若甫在一大早,便是无召入宫,在庆帝的身边说起朝政之事。 按理来说答应陈萍萍的事,他完全可以装装样子,但是他并没有,当然,这不是说他是一个极其讲信用之人。 恰恰相反,他完全是为了找到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否则他不见得就会答应陈萍萍。 而而范思辙,在苦想了一晚上费老说的话其中的意思,还有就是庆帝的话,庆帝为何这般看重于他。 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无头的苍蝇,哪里有味道便朝哪撞。 庆帝抛出了一点蛛丝马迹,他便往那去,而费老再这么巧合的情况下,忽然也是这般,似乎短短几日之间。 自己就变成了京都这些风云人物眼里的一颗棋子。 当然,这只是范思辙心里这般想,到底是不是还是需要时去验证。 范思辙刚刚出门,突然想到陛下让他去找的人,要吃西红柿炒鸡蛋的人,那不就是那名乞丐? 目前来说,只有乞丐是这唯一的线索。 所以一大早便是出门,想要找到这个乞丐,范思哲有些无奈,顿时苦笑道“皇帝吃饱了找乞丐?搞不懂。” 环视一周,周围人群熙熙攘攘,来往路人众多,范思辙朝着一个方向看去,那块地上,坐着躺着五个乞丐。 细碎衣裳,蓬头垢面,实在想不到皇帝陛下要找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乞丐。 “大爷赏点吧。” “大爷行行好。” 范思辙一走进,诸如此类的话音统统从乞丐口中发出,他有些无奈,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只好从怀里掏出几文钱。 一个个分发给他们,当然,也就是每人一文,仅此而已。 “没有啊。 当一个个仔细看过之后,发现并没有先前那名乞丐,范思辙的记忆力极好,只要是和他有金钱来往的人。 他都会记得对方的脸,就算那是一个乞丐也是一样他可是清晰的记得,他给了这乞丐好几文钱,怎么可能不记得长什么样。 但是按理来说乞丐都会聚一小众一小众,而这些常年一直在范府周围的乞丐他也见过很多次,平常见过的其乞丐差不多都在。 但是唯独那个乞丐没有看见,顿时有些奇怪。 平日里一出门,便能看见,但是自从陛下一让他开始找这个人,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凭空不见。 难道这是巧合?范思辙眉头微皱,心中暗想道。 旋即回头看了一眼这几个乞丐,确定没有他要找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作罢。 叹了口气之后便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而就在此时,乞丐堆旁一处小道,一个头探了探了出来,正是那日那名乞丐! 乞丐持着一根枯木拐杖,望着范思辙离去的身影,双眼微咪。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而为知,这乞丐似乎是在躲着范思辙,而不多时之后,范思辙已是走到了一处熟人之家。 “大人,在下家里还有夫人和孩子要养活......”王启年皱着脸,向范思辙搓着手指说道,看其模样,似乎是有些为难。 (咋感觉在看的没有几个人......) 第三十六章 梅花怎会爆满山 “大人,在下家里还有夫人和孩子要养活......”王启年皱着脸,向范思辙搓着手指说道,看其模样,似乎是有些为难。 就在刚才,范思辙没有找到那乞丐之后,便来到了王启年的住处。 原因有一,昨日朔雏告诉他要再找一个靠谱的人,但是他也是初出茅庐,哪认识什么靠谱的人。 第一时间只能来找王启年,心中想着,毕竟这货跟了范闲那么久,应该有点本事吧...... 但是一来和王启年说明来意之后,他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答应。 熟练地搓着几个手指,在范思辙眼前来回晃悠。 范思辙哪能不明白他这意思,要钱呗。 “我说你这货怎么就知道钱?”范思辙有些无语,一脸无奈地道。 王启年这厚脸皮能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笑眯眯样,笑着道“大人,君子爱财嘛,你懂的......” “就你这货?还君子?不明白范闲怎么看上你这货。”范思辙拍了拍额头道。 “这就是大人你的不对了,鄙人虽然爱财,但是取之有道啊大人,再说来大人做那事可是要掉脑袋的啊。”王启年道。 范思辙一怔,“何出此言?”他知道做这件事情应该会有危险,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王启年一听,便断定此事会掉脑袋。 掉脑袋,这可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了,原本他以为只是做这件事会有危险,但却没有想过会被上面的人发现。 王启年这一说,范思辙顿时也意识到了,太平别院,那可是皇家之地,向来只有皇上能进得,其他人压根靠近不了。 当日也只是偶然间而已,这次可保不准再有那么好的运气。 “大人太平别院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您不知道里面的深浅就敢进去?”王启年有些心里发慌。 发慌这位自家大人的弟弟的勇气以及自信,顿时有些讶异。 反思辙认真地看着王启年,一副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表情,王启年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暗暗道“合着兄弟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大胆。” 谁说不是呢,之前跟着范闲的时候,什么事情没做过,偷潜监察院,夜闯皇宫,这些事情都是杀头的事。 但偏偏他都知情! 不过他对两人也有了一些对比,范闲做事,必有绝对把握才会去做,就算有时候会冒些险,但是最终还是有惊无险。 但是对于范思辙,这几次的接触,王启年发现他是完全的一个小白,初生牛犊啊! 腹诽归腹诽,自家大人的弟弟,自己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其去送死。 王启年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图,上面绘画着一些涂鸦,范思辙竟是一点都看不懂! 旋即有些疑惑,瞪大了眼睛盯着这副地图,皱着眉道“这是什么?” 王启年有些得意,笑着说道“大人,这是在下画的一幅太平别院的部署位置图,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在这么样的情况下,能有就不错了。” “你进过太平别院?”范思辙皱着眉道。 王启年似乎是感觉说错了什么,立马改口“大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有了这幅图,就能知道里面的情况,这就方便我们杀人放火......” “滚,我看看画的什么。”范思辙伸手去拿那张图,但怎料王启年竟是抓着图躲过了范思辙的手。 顿时范思辙有些不解,瞪着眼道“这是为何?” “大人,这图......”王启年眯着眼笑道,旋即向范思辙比了两个手指。 范思辙看到怎么会不知道其在说什么,两个手指,二两银子,顿时有些微怒,区区一张图就收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对他来说已是很多...... 范思辙怒道“二两,一张破图你要二两?” 王启年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图可是花了在下极长一段时间的心血,二两.....不贵了。” “懒得和你计较。”范思辙实在懒得和这货再说下去,“二两,图拿来。” 说着将碎银子朝王启年一丢,也不管王启年再说什么,一把将图从他手上给抢了过来。 “大人不对啊,这里只有一两啊!”王启年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子,发现不对旋即大吼道。 “先欠着。”范思辙摆了摆手淡淡道。 王启年在一旁咬着一口老牙,想要发怒却是又忍住了,脑海里慢慢浮现昨日一道身影与他所说之话。 很快表情便缓和了下来,心中想道“可以找他要......” “王启年,这几个梅花是什么?”范思辙看着手中的地图,他发现他根本看不懂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 指着几点类似梅花的几处黑点向王启年问着。 王启年凑过来一看,旋即很自豪地道“这是院内弓箭手所在的位置。” “弓箭手为何是梅花?”范思辙有些不解,一脸疑惑道。 “大人,难道您没有听说过那几句词,看那一朵朵梅花爆满山吗?大人您想,那弓箭若是成堆地射过来,像不像那开瓣的梅花?”王启年很是得意的表情说道。 范思辙皱着眉头,一点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旋即道“那这三撇画在中间又是什么?” 图之上,只见四方都是梅花点,在梅花点旁边,有着一些类似于房子的图标,想来应该就是一些房屋。 但是在这幅图中,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梅花点,那就是正中间处,画着有些歪曲的三撇。 “这是一处湖。”王启年淡定地道。 “湖?”范思辙已经懒得去吐槽王启年的画功了。 “这里怎么会是一个湖?”范思辙皱着眉头疑惑地道。 “大人,这不足为奇,这可是皇上经常去的地方,有一个湖有什么好奇怪的。”王启年笑着说道,以为范思辙有些大惊小怪。 范思辙再仔细看了看这幅图,发现这幅图没什么异样,和一般的官宦人家院子也差不多。 建筑颇多,假山,花园,应有尽有。 但是不知为何,看着这幅图中这个湖的位置,心中却是有些疑惑。 看着图,忽然间似乎是找到了哪里不对劲,旋即道“这个湖的位置!” 第三十七章 神秘的盒子 “这个湖的位置!”范思辙惊呼道。 王启年顿时凑近了过来,看着自己画的这幅图,当下也有些疑惑。 疑惑道“这个湖的位置有何不妥?” 范思辙指着图中湖所在的位置,旋即用手这么围着几处梅花点比划了一圈,随后手指停在那三撇之处。 “若是单单的这么一个湖,当然没有什么,但是你看你画的这些弓箭手所在的位置,都是围绕着这个湖的。”范思哲淡淡道。 王启年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注意到了,但是这些都是太平别院中的布置,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范思辙继续说道“你想想,那么多的弓箭手都是守着这个湖,说明这个湖很重要,肯定有着不能轻易让人发现的东西。” “大人此言有理,不过在下觉得太平别院的外围,已是极其严密,单单是这外围,咱们要进去,都是有些难。”王启年点了点头道。 顿时范思辙也点了点头,示意王启年说的他都知道,但是这对他来说显然不是太难,转念一想,这对王启年应该也不成问题才对。 “以你的轻功,连进去的把握都没有?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绘得这幅图的。”范思辙眯着眼笑道。 王启年的表情顿时有些吃瘪,原本他是想告诉范思辙,太平别院的守卫极其深严,让他知难而退。 打消冒险进去太平别院的念头,但是未曾想其竟是没有一丝退缩的想法,反倒是抓起他的短来了。 王启年见已经被范思辙看穿老底,顿时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旋即道“大人,王某进去倒是不难,但是大人你......” 范思辙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抬手打断道“不必担心我,我自有办法。”随即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笑话,以范思辙现在的实力,虽然他出手的次数不多,实战经验也不是如何足。 但是他对自己极其充满信心,大宗师之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大宗师,他如若想要全身而退,那大宗师也不见得能拦得住他。 不过,人总不能太过妖孽,他对自己的估计很够格,若是两名或以上的大宗师,那他想要走,怕是不可能。 试想,这世上有谁能逃得过两名大宗师同时来的手掌心?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京都现在哪有两名大宗师? 不,应该是庆国,当然,这是在大宗师叶流云不见踪迹的情况下。 所以范思辙极其有信心,但是王启年却不是这么想的。 王启年皱着眉头,脸皮獭獭地道“大人,既然是要一同进去太平别院,可否告诉王某大人进去的目的?” 王启年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但却一直没有开口,这时见也劝不住范思辙,但是也总不能这么看着其去送死。 他还答应了某个人要尽一切可能帮助范思辙,当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所以在仔细盘算hi后问了出来。 范思辙听罢,旋即表情上露出一丝无奈,苦笑着道“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听着这不知是笑话还是实话的王启年一怔,顿时正色道“大人,这可玩笑不得。” 范思辙看着王启年那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顿时摊了摊手,旋即笑道“晚上就知道了。” 其实说实话这事到底有没有谱范思辙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只是单纯地按照朔雏,不,应该说是费老给他的提示去做。 具体说要做什么,还要等到晚上朔雏来找他才知道,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 时在今日,监察院六处一队人马悄然集齐,人不知鬼不觉。 话说监察院六处,是最不出名,也是最恐怖的一个部门,六处专门负责处理暗杀的事宜。 但是今日,六处悄悄行动,却不是去暗杀某一个人,而是受陈萍萍之命,在今天晚上前往太平别院,寻找一样东西。 与其说是一样东西,倒不如说是一个神秘地方的有关之物。 而这一行动,肯定不会做到人不知,太平别院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当然,原本打算今日要去往太平别院的皇帝陛下,由于林若甫的以上奏朝事为由。 足足在庆帝身边待了近一天的时间,导致庆帝也有些头疼,便是决定明日再到太平别院。 也就是说,陈萍萍让林若甫进宫的目的达到了。 夜幕刚刚降临,整个京都黑蒙蒙的,因为气温的原因,各家各户早已是关门不出。 所以大街上已然无人,但是在范府旁边的小巷子之中,有着三个人,穿着夜行衣。 “大人,方才这些便是费老要我告诉你的,一会该怎么做,就得看大人您的了。”朔雏在一旁轻声说道。 范思辙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皱着眉头,就在刚才,几人悄然聚集在此,而朔雏也告诉了他此行的目的。 按理来说费老属于监察院中的老人了,同时也是范闲的老师,对监察院的忠诚不可能有其他异样。 但是,他仍然不解费老的做法。 “按费老的意思,是让我们几个潜进太平别院,从六处的人手中抢出一个盒子?”范思辙疑惑地道。 朔雏点了点头,旋即说道“老师的确是这个意思。” “到底是什么盒子?”范思辙问道。 心中还是有些无头脑,经过这些天的简单了解,以及王启年告诉他一些关于监察院和京都部门的信息。 他知道,六处乃是监察院中最神秘的部门,也是最恐怖的部门。 但是今日竟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派往太平别院寻找一个盒子,这个盒子是什么来头? 要知道六处乃是范闲来京都那么久,都未曾接触的部门,由此看来,这个盒子的不简单。 而且最重要的是,既然是监察院做事,那费老......为何让自己这些人去阻拦? 朔雏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旋即道“费老让我跟着大人您,说到时候您应该会知道怎么做。” 范思辙听罢,顿时紧皱眉头,到时候自己就会知道? 旋即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就在他诡异地笑了起来时,王启年忽然凑近。 “大人,若是行动,此刻是最好的时机。”王启年轻声说道。 (除夕快乐!!!!) 第三十八章 夜探黑 “大人,若是行动,此刻是最好的时机。”王启年轻声说道。 听罢,范思辙眉毛一挑,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只见此时已是黑云漫天。 心中不禁微微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随即范思辙脸上露出一丝戏谑地笑容,令人看上去有些发瘆。 王启年和朔雏两个人看在眼里,两个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 看着范思辙突然间的这般模样,良心心中顿时倍感讶异,王启年轻轻地拍了拍范思辙的肩膀,一脸试探地道“大人,您可是在笑?” 范思辙顿时从心中思绪中醒了过来,看着王启年,微微发楞。 “没有啊,你老花眼了?”范思辙白了王启年一眼,旋即转身便走,缓缓道“走。” 吐出这两个字后范思辙便率先一步跨出,随即脚下似是生风,轻轻一跃便是纵然上了那不矮的房顶之上。 而王启年和朔雏两人,站在原地看着范思辙离去的背影有些奇怪。 “他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异样?”朔雏有些发呆,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道。 “你问我啊?”王启年指着自己的脸道。 朔雏老实地点了点头。 “与我家大人一样,都是这么潇洒......”王启年有些神神叨叨地道,脸上有些得意。 看着王启年这副傻模样,就连老实如朔雏,都是看不下去,朔雏摇了摇头,表示一脸无奈。 旋即便是纵身一挑,快速的也上了房顶,朝着范思辙的方向追去。 王启年肯定发现了朔雏对他的不搭理,站在原地撇了撇嘴,口中吐道“无趣。” 一脸地嫌弃的模样,不知他是和范闲呆久了,想学学文化人的风采还是如何,最近倒是时不时地吐一些诗句。 显得自己极为有文采一般,望着两人都是离开此地,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 但是王启年竟是一点都不慌,更是笑着说道“王某就算让你们一刻,王某也能追的上。” 笑着的模样极其不要脸,而且这句话声音极大,虽然已是离开有一段距离,但是这句话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半响后。 夜正黑,漫天的黑云已是遍布,没有一丝月光照射在大地上,整个视野全部是漆黑一片,但是不知为何。 范思辙竟是看得尤其清楚,甚至比之白天,视力更好也不为过! “王启年,你不是说让我们一刻你也能追得上吗?为何半路上还要我们等你?”范思辙笑着说道。 “大人,王某也是为了保存点力气好为大人办正事嘛。”王启年有些尴尬,但是嘴上是不会承认他刚刚是在吹牛的,一脸苦笑看着范思辙尴尬地道。 范思辙也不接话,没有再继续调侃王启年,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这座院子。 眼瞳微咪。 他们所在的地方乃是一片树林之地,与太平别院也只是隔了一条河罢了,虽然今晚月光近似无,导致夜里极其之黑。 但是太平别院里的那片灯笼火光,虽是微弱,但是胜在数量之多,足以让几人能看到太平别院的外置。 “大人,该怎么办。”朔雏开口道。 范思辙面色不改,快速地将王启年绘的那一张地图拿了出来,放在三人中央展开。 “你们看。”另一只手指向图中几处,快速地道“若想夺得先机,必要先了解形势如何,这太平别院之中,岗哨众多。” “而这几处都是弓箭手埋伏的地方。”这时朔雏出声打断道“大人,这如此之暗,您怎能看得清图中所画?” 这一问范思辙忽然间有些醒悟过来,顿时将目光从图中离开,看向周围。 旋即心中暗道“今夜似乎......确实比之往日更暗几分,但为何我却是没有受多大的影响? “你们看不清吗?”范思辙疑惑地道。 两人顿时点了点头,表示他们确实是看不清。 范思辙心中一动,目光顿时飘向了那此处唯一有些光亮的地方,旋即心中一丝想法闪现。 “既然如此,那便进去再看。”范思辙道。 两人看不见各自的表情,自然也是看不清范思辙的表情,听完范思辙这句话,顿时有些发懵。 进去看?在说什么胡话,进去那到处都是弓箭手,到处都是岗哨,还有那不知道在哪里躲藏的六处众人。 这不是送死吗?就算是临阵磨枪,那也不能用口水抹布磨啊! 两人暗暗腹诽的时候,范思辙已是打定了主意。 “跟我走。”此话一出范思辙已是悄悄向别院摸去。 不远处有一座桥,但是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桥上走过去,显然是无脑之人才会做的事情。 但是,这三人就这么做了! 本来朔雏还有疑问,但是当范思辙指,了指他身上的夜行服,再指指这天色。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可是晚上,而且又是在那么黑的一个晚上,随便一个人站那么远,你都不一定能看得到,更别说几人还穿着一身黑了。 几人快速地摸到了别院的边墙之处,范思辙轻轻出声,示意几人停下。 “你们在此等我,我先去探个情况。”范思辙快速说道。 “大人万万不可,里面情况未知,你这么贸然进去,怕是凶险。”王启年忽然说道。 范思辙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这里面什么情况,他肯定也不知道,凶险不凶险他还能不知道吗,但是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都不知道,几个人一起进去吗,万一进去就是陷阱,那岂不是被一锅端了,他可不想以后传出去,被人得知他是这么无能之人。 这可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若是第一次便失手,那就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要进去探探情况。”范思辙道。 “王某对自己的轻功还是有些信心的,要不让王某进去打探一番,这样若是有突发情况,大人也可先行做安排,大人您看如何?”王启年竟是说了一通,而且义正言辞,颇为人性。 范思辙一听,见他说的好像是有些道理,顿时点了点头,旋即道“也罢,你探探便出,小心为上。” (欠的肯定会补上,谢谢,虽然写的有些无力,但在坚持,不会太监,谢谢。) 第三十九章 去而复返撤岗哨 王启年点了点头,旋即一跃,悄然便是上了高墙,下一刻便没入了黑暗之中。 范思辙和朔雏在外头看着王启年离去的身影,深以为然。 确实,王启年这货虽然贪财,但在轻功方面,的确是过人,三人之中当属王启年的轻功身法最为奇妙,所以此番由王启年进去探一探,倒也合理。 范思辙看向周围,抬头看了看那漫天的乌云。 这夜晚竟是比平常暗了不下几个度,但是为何,自己的视力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猛然一抬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个女人的影响? 不仅让自己从一个废柴变成了一个九品高手,还能让自己的目力远超常人? 这实在有些天方夜谭,如果说出去,有谁会信? 不多时,王启年便是再次出现在两人身前。 “如何?”范思辙看着刚刚跳下来的王启年,缓缓问道。 王启年先是喘了口粗气,旋即吞了一口口水,看那模样,似乎是有些惊讶,不知其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竟让他如此色变。 “大人,里头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多增加了几处岗哨,就连弓箭手,都是增加了一倍之多,现在不止是湖周围,就连外围,都设了多处弓箭手。” “要想在里面找东西,简直是不可能。”王启年喘着粗气道。 “他们发现你了?”范思辙疑问道。 “没有,多亏了我溜得早,要是再待下去,我也说不准。”王启年少见的谦虚了起来。 范思辙听罢,他也算是知道王启年的习性,王启年都谦虚了,由此看来里面是真的有些不妙。 “可发现有其他人的踪迹?”范思辙忽然问道。 “其他人......倒并没有发现,不过里头,安静得很。”王启年皱着眉头道。 “安静得很?”范思辙感到奇怪,根据费老的话,今夜应该是六处之人来这里找一个盒子,自己是来从他们手里抢夺的才对。 但是此时看天色,已是不多到了子时,竟然没有一丝动静? 皱了皱眉,难道是费老记的日子有错?范思辙转过头来看了看朔雏,只见其憨厚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极其平静。 “大人,怎么了?是不是不对劲?”朔雏看到范思辙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是不对劲,”范思哲心中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否则自己再来到这之后为何没有人和动静? 目前为止,除了还没有进去之外,好像是一切如常,变化的好像只有里面的岗哨变得多了些许,说好的有六处之人出现。 到现在还不见动静,皱了皱眉头,看向朔雏,心中暗想,进去还是不进去? 进去岗哨极多,而且光是明面上的弓箭手埋伏地已是不少,更别说那些暗地里的了,若是进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自己也没有一定的理由要进去,反之若是不进去的话,倒也无伤大雅,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影响,顶多只是在费老那里败了点人品罢了。 想到这范思辙开始纠结起来。 夜莺鸣叫,乌云开始移动,一丝微弱的月光慢慢透过层层乌云,散在这漆黑一片的大地上。 “大人,现在如何行动?要不......回去?”王启年试探性的问道。 在王启年进去看到里面的岗哨之后,心里其实是打了些退堂鼓的,所以在回来的时候,有些夸大了几分。 在外围根本没有埋伏,只是在湖周围那处有罢了,他故意这般说道是为了让范思辙不进去罢了。 当然,里面没有发现六处之人,这是真的。 “也好,回去!”范思辙认真地道。 王启年有些吃惊,他原本不报希望范思辙不会进去,但是谁料到范思辙真是这般说。 这时朔雏不乐意了,“大人!”朔雏急忙道。 范思辙淡淡看了朔雏一眼,面无表情道“今日准备不充分,再加上里面埋伏凶险,回去另作打算,帮我和费老道声歉意。” 旋即范思辙手一挥,便是大步离去。 王启年在一旁虽然讶异,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有些高兴的,没有进去,就说明自己不用冒这个险,旋即拍了拍朔雏的肩膀。 笑了笑道“回去吧。” “大人,等等王某!”王启年笑着吼道,顿时加快了脚步朝范思辙追去。 朔雏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复杂,这回去该怎么跟费老说? 回去告诉费老,几个人来到太平别院,见里面埋伏太多,怕了,怯了,就不进去了,回去了? 朔雏现在心里头有些叫苦,转头看了一眼高墙内的灯火,无奈地摇了摇头,便也是跟了上去。 范思辙和王启年俩人在范府巷子里走着,此时朔雏已是回了监察院,便只是剩下他们两个人。 “走吧。”范思辙淡淡道。 “去哪?”王启年有些疑惑道。 “回去啊。” “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王启年笑道。“少废话,走!”范思哲辙不耐烦地道,旋即脚下一动,掉头就走。 王启年皱着眉头,不甘心地跺了跺脚,旋即右拳重重敲打在左手掌之上,道“我这个破嘴,早走了就得了。” 说罢只好丧着跟上了范思辙。 范思辙快速的跃过一个个屋顶,步伐轻易,出声极小。 表情再无先前那本人畜无害,有的只是杀伐之色,他为何已经到了太平别院又回来,不是因为他怕了。 是因为,他想支开朔雏,自己进去,这才刚回到城中不久,便又是叫上王启年一起赶回去。 为何这么做,那就只有看他自己怎么去完成这件事情了。 他刚刚意识到,不能这么任人摆布,所以才突然回去,造成自己害怕而不敢进去的假象,同时让朔雏给费老带去自己是个胆小之人的消息。 但是里面的东西自己还是要去看看的,不然还真的是惦记在心头...... 不多时,俩人轻车熟路,很快回到了太平别院。 现在已是过了子时不久,正是防守人最为疲惫的时候,此时进去,肯定比先前更为容易。 两人不做停留,轻轻一跃,便是进了别院。 “岗哨果然撤掉了。”范思辙露出一丝冷笑,淡淡道 好久没有求推荐票了,求求推荐票,谢谢谢谢,啥都求!书评,评论,票票! 第四十章 羽箭落湖中 “岗哨果然撤掉了。”范思辙露出一丝冷笑,淡淡道。 随即两人快速跑到一处角落之处,凭着那微弱的灯火光,拿出那原先绘画好的那张图,开始对照打量起来。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东院墙角之处,且算是防守较为松懈的地方。 而根据图中所画,湖的所在位置离此较远,湖虽说是在中央之处,实际上在西院偏东。 也就是说,他们想要到达湖之处,便最少要穿过两处弓箭手埋伏之地,因为现在明面上知道的也就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四处埋伏。 藏在暗处的尚且忽略不计,而想要穿过这几处埋伏地,就一定不能走高处,否则那便是弓箭手的活靶子。 所以只能是从地上穿过去,而且还要避过来回走动的巡兵。 当然,要是碰见也没有关系,以范思辙现在的实力,区区几个巡兵还奈何他不得。 但是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打斗,而是到湖中找到那个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用得着费老,陛下,陈萍萍都是费尽心机。 现在范思辙算是明白,其实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只大手正在操控着一切,虽然现在暴露的不是很多。 但是目前的的这些信息,便已是足够令他看破。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但显然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范思辙看了看一旁的王启年,忽然有些不忍心让王启年和自己去冒险。 看着王启年那副有些害怕的模样,目光不停地飘向周围,似乎是在看着逃跑的路线。 “王启年,要不你在外面接应我。”范思辙笑了笑道。 危险就在前面,竟是笑得出来。 王启年顿时认真了起来,以为范思辙是在调侃他,把它当成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了一般,当下有些不乐意。 王启年不满地道”大人,王某可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既然来了,那便陪大人您走下去。” 范思辙心中一暖,其实王启年也是被自己拉过来的而已,虽然是有些报酬,但还不至于让他为了此去拼命。 “心领了,回头钱少不了你的,你先出去等我。”范思辙缓缓道。 “王某信得过大人,既然大人已经打定主意,那王某便在外面替大人看着,大人不出,王某不走。”王启年认真地道。 王启年认真地看着范思辙,微微躬身,高举双手于胸前十拳远,低垂下头。 范思辙见状,顿时笑了笑,笑道“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用得着整这么严肃吗?得了,我去了,你自己小心。” 随即将挂在脖子上的黑布拉上,搭在那不低的鼻梁之上,目光看了看周围,旋即靠着墙摸着黑照着地图所画,直直前去。 月黑风高,别院之中极其寂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般。 院中巡兵不停地来回走动,腰中别着一把长剑,十一人为一队,为首之人左手提着一个火红灯笼,领着一队人走过。 不多时,范思辙已是穿过了两处岗哨,就剩下眼前这一队巡逻士兵便能看见湖的所在。 蹲在墙角片刻,这队人巡逻走过,范思辙快速的掠过,一个闪身,越了过去。 为首一人迅速转头,目光望向范思辙刚刚待的地方,旋即右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人跟上,众人见状立马戒备。 长剑握在众人手中,慢慢摸了过来。 很快便是摸到了先前范思辙隐藏的地方,但却什么都没看到。 喵~ “大人,好像是猫。”一名巡逻士兵向为首人报告道。 “走。”领头人大手一挥,接着向前方走去。 噗! 范思辙从天而落,方才在这走道之中,有巡兵经过,他就藏在屋顶之上,紧紧贴着瓦房,待得巡兵离去,这才跳了下来。 不多做停留,快速朝着前方,沿着一条不长小道走,便能看到那处小湖,范思辙望着那不大不小的湖。 当即眉毛一挑,心中暗道“根据费老所说,只是说来找盒子,但不一定就在湖里......” 范思辙这才意识到不妙,他先前都被自己看着图的猜测,以及费老突然的消息。 便错以为盒子就在湖里,直到现在来到此处,真正看到了湖,只见湖上一片黑压,哪有什么能藏得住东西的地方。 连一个湖中亭子都是没有,定睛一看,恍恍惚惚只有一个漂浮在湖上的土块,就把它当成一座极小的岛吧。 湖上只有一个不过几米连称岛都勉强的“小岛,”若是真的很重要,那也不可能就藏在这么醒目的地方。 那不是摆明了让人来偷吗? 范思辙拍了一下额头,心中暗骂自己的鲁莽,“来都来了,去看看这湖有什么不一样!” 范思辙打定主意,打算既然来了,那总不能就这么无头无脑就回去,所以当下看了看周围房顶上,见到没有什么弓箭手之类人露面。 脚下一轻,便是到了湖中那座浮岛之上,这个浮岛土地竟是异常干燥,并不像是一直在这湖中存在的一般。 范思辙缓缓蹲下,抓起地上一把干土,旋即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竟是嗅到一股极其呛鼻的味道。 随即一丢,将土丢到水中,发出一声声响。 这一丢,顿时引起周围弓箭手注意,范思辙暗叫不好,眉头紧皱,便想要离开。 咻咻咻! 数十只羽箭向他射来,范思辙纵身一跃,便到了空中。 心中暗道“竟真成了活靶子!” 可不是嘛,现在他在湖的中央之处,落脚的地方仅仅只是那座浮岛,而四周都是弓箭手埋伏的地方,自己在这,就是一个活靶子啊! 范思辙真气外放,将向他射来的箭一一扫落,但是此时落脚的地方就只有这个浮岛,也是早已扎满了羽箭。 当范思辙正想该如何之好时,他目光一扫,发现水下竟是有些异样,定睛一看,有些微弱的光芒,一直在散发着。 心中一喜,当即顾不得扫来的羽箭如何之多,一一震落,看着那一抹金光,旋即一咬牙,“反正也是活靶子,拼了!”吼了一声。 纵然一跃,扑通! 范思辙竟是进了湖中! (求推荐票,求评论,求书评,各种求。) 第四十一章 监察院争吵 “快去禀报陛下,有人夜闯别院,乱箭扫射之下潜进了湖里。” “是。” 噔噔噔,霎时间,太平别院之中,全员警戒,在外墙处的王启年听着院内的动静,心中倍感不安。 王启年顿时有些焦虑,皱着眉头面色有些狰狞。 一脸懊恼地道“完了完了,这下我怎么跟大人交代啊!” 在外墙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用想都能知道,范思辙的行踪肯定是暴露了,而且看这情况,很是不妙。 这可如何是好,现在冲进去救他吗?可拉倒吧,就凭自己那一两手,冲进去保证不出一刻就玩完。 到时若是范思辙还有余力自救,再为了救他,给栽了,那才真的是玩完了。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玩完了没事,范思辙可不能玩完啊,他可是答应了某位大人,一定要护好范思辙周全的。 若是就这么回去告诉那位大人,那自己岂不是无法交代? “也罢,王某就在这等着,小范大人啊,回头你要给王某加钱啊!”王启年有些哭丧着调吼道。 有些奇怪,人还没死,王启年就这般哭丧脸,不知是不是在咒范思辙。 —————————————————————————————————— 子时刚过,已至丑时。 按理来说人们此时都已是在梦境之中,但是实则不然,监察院中,陈萍萍黑红着眼圈,依旧坐在轮椅之上。 漆黑的屋子里一根火红蜡烛摆放在桌上,也无灯罩,就这般正方在桌子中央。 陈萍萍眯着眼睛看着对面之人,嘴角微微扬了扬,露出一丝瘆人的笑容,缓缓道“按时间来算,应该差不多了。” 对面所坐之人正是三处主办费介,也是这次让范思辙去太平别院行动之人。 虽然最后朔雏回来告诉他,范思辙没有进去,但是这显然是个意外,半夜来到陈萍萍的房间,也是陈萍萍早就说好的。 “如何差不多?他并没有进去。”费介有些疑惑地道。 陈萍萍笑了笑,旋即眯着眼点了点头,有些故弄玄虚的感觉,旋即道“他已经进去了。” 费介一听,瞳孔微微一瞪,有些惊讶陈萍萍为何会确定范思辙已经进去,而且听他刚才那句话,差不多的意思。 似乎......还精确到了此行让他进院的真正目的的时刻。 费介不语。 陈萍萍干笑了几声,说道“他和范闲一样,容不得好奇心作怪,所以他断然不会就这么回去的。” 费介看着陈萍萍的眼神顿时有些奇怪起来,他不知道陈萍萍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让范思辙进去的目的却是很清楚。 帮范闲做点事情,陈萍萍虽然嘴上也是这般说,但是费介知道,陈萍萍不可能这么简单。 早已从他那日撤走在范闲身边的黑骑的时候,费介已经开始怀疑他,只不过并没有说出来罢了。 而且......这事还不是陈萍萍告诉他的,而是从二皇子那得知,不然,自己可能还一直被陈萍萍给蒙在鼓里。 费介眯着眼说道“陈萍萍,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萍萍笑了笑道“早就和你说过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范闲。” “那你为什么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将黑骑撤走?”费介原本不想说,但是见到陈萍萍这般模样,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陈萍萍面色不变,还是那般笑眯眯的模样,笑着说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激发他自身的潜能,雄鹰......不自己试试,怎么飞得高?” “在京都,有你、我甚至是陛下都在护着他,那如此,他什么时候才会自己成长?”陈萍萍说到这有些激动。 看着费介有些不信的表情,陈萍萍缓缓叹了口气,旋即继续道“我们都老了,保护不了他多久,只有靠他自己,才能走得了未来的路。” 陈萍萍摇了摇头,道“我们......也是会死的。” 听到这费介猛地一抬头,顿时有些怒意写在脸上,眼睛直盯着陈萍萍的眼睛,旋即冷哼了一声。 费介道“陈萍萍,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千里奔袭抓肖恩的陈萍萍!坐在轮椅上也没灭你一点杀伐之气的陈萍萍!你就这么怕死吗?!” 顿时场面有些失控,费介突然的发怒,指着陈萍萍的鼻子哼哼骂道,口水有些忍不住乱飞,但是陈萍萍依旧是面不改色,整个人像是怎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坐在轮椅上。 看了看费介此时瞪着他的样子,竟是笑了笑,陈萍萍笑道“费介,你听我说。” “听你说,我费介听你说还少吗?听你说亲手把徒弟送到你手上?听你说把徒弟给送到去北齐?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还他娘的听你说?陈萍萍,我费介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你,但是最对得起的人,也是你!” “不过范闲,他是个好孩子,你为什么要送他走向那么一条路?!”费介极其激动。 此时面庞上已皆是红润之色,每说一句话唾沫星子如雨点般大小,可想而知费介的愤怒到了什么程度。 费介盯着陈萍萍的眼睛,站了起来,那有些臃肿的大脸,都是变得狰狞了起来,使得原本便不怎么出众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脸庞,变得有些吓人。 陈萍萍看着费介,眉头也是紧紧皱在一起,瞳孔之中原本深深如渊的那股火,放佛此时像是要压制不住般,恨不得此时站起来,与费介指着骂。 显然现在陈萍萍的表情已是绷不住了,但还是有着些平静。 “你以为我想吗?他也是小姐的孩子,你以为我忍心看着他就这么在外面出生入死吗?”陈萍萍激动道。 “你错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庆国,为了现在的陛下!” 费介听罢,顿时心中怒火熊熊,如果说原本听着前面那一句话,心中还有些同情,但是再听这最后一句,便再也忍不住将自己与陈萍萍给分割开来。 自己是真心为了范闲,而陈萍萍,终究还是把他当成棋子! 他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愿意去承认,费介怒视着陈萍萍,旋即笑了笑,戏谑地道“你是你,我是我,以后若是让我知晓你有对范闲不利的手段,别怪我跟你翻脸!”说到最后这一句话费介声音极其之大。 而且有些老而沧桑的声音,从嗓子处怒吼了出来,显然表明了范闲在他心中的地位。 (评论,推荐票走一波好么,求了。) 第四十二章 出湖脱困 费介站着身子怒视着陈萍萍,之所以突然爆发出这一幕,其实还是来自于他对范闲的感情。 如若不是陈萍萍做得着实有些过分,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幕。 陈萍萍面色不改,嘴唇微动,一道极小的生意传入费介的耳朵里。 费介一听,本来极其气愤的表情骤然有了变化,像是被陈萍萍这一说,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一般。 费介似乎有些不信的样子,弓着身子弯着腰将大脸凑到陈萍萍面前盯着陈萍萍。 旋即道“果真如此?” 陈萍萍眼神之中不容置疑,极其严肃认真,看着费介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而就在此时的另一边,在太平别院之中那处冰冷的湖水之中。 范思辙还在里面泡着,不过对于他显然是死不了,在水中短暂地闭气还是可以做到的。 湖水极其冰冷,原本在这正月间,便是寒冷的季节,小雪寒霜,尽数而至。 在这湖的周围,早已被兵士围满,慢慢铺满冷霜的湖水,倒映出片片火光。 近些兵士手举火把围成一圈,远处弓箭手就位,直指着这片湖,霎时间,原本有些幽暗的太平别院,变成一片片火光通明。 而这一切只因一人而起,刚刚迁入水中的范思辙。 范思辙憋着一口气,朝着方才在水上看到的那已抹金光,快速游动。 此时的范思辙身体协调性竟是出奇的好,而且在水下睁着眼睛竟无一丝痛感,这对于他而言,简直是过于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在以前,他可是一点疼痛都吃不下,而今日竟能没有感觉。 范思辙的心中极其疑惑,憋着一口气,快速的向那发光的地方游去,这湖不深,也就大概一丈半之深。 而那东西自然便是在湖底之处。 不多时,范思辙便潜到了湖底,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感觉到水的压力所在,缓缓地吐了些许气,这才能到得了湖底。 否则不用范思辙主动向上游,水的浮力就能够让范思辙浮起,暴露在外面兵士的视野之中。 而那时范思辙一出现,面临的就是万箭齐发的场面,而这万箭,发的便是他的身体之上,那时就算是范思辙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掉。 范思辙强顶着水的压力,此时游近,只见那发光之处竟是一个木盒子。 心中不禁微微一动,难道这就是我要找的盒子?不过一个木做的盒子怎么能沉到湖底?而且竟还能发出这般光芒。 这个盒子其实不大,仅仅只有一个成年男子的巴掌之大,范思辙拿在手里,由于是在水中,却是感受不到这个盒子的重量。 范思辙稳稳地将盒子拿在手里,当即也不曾多想,便将盒子收到怀中,旋即向上游去。 虽说是在水中,但是视野却是由于岸上的灯火照得尤其通明,望着岸上的那一片火光。 心中不自禁想,岸上有多少人? 确实,进来倒是轻易,而且拿到盒子的过程倒也是不费功夫,但是最难的往往在后头,东西已经拿到手。 但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脱身啊,范思辙虽然脱胎换骨之后有些自大,但是也没有到那般以一己之力敌万人。 当然,万人必定是没有,但是人数也是极其之多啊,光凭自己,而且在那么多弓箭手的包围下。 自己这下,但真是有些托大了。 想到这范思辙心中不禁苦笑了自己一番,自己从会了武功之后,倒还真的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皇帝召见,监察院提司,三处主办费介请他办事儿。 让他将自己的地位一下便抬高了几分,这才让他一直以来的虚荣心与自大全部暴露了出来。 到了此时,再做悔悟显然已经晚了。 手脚推着水波,运转真气,快速地向上游去,事到如今,后悔已是无用,范思辙很快便是游到水平面附近。 在水下浮着望着上面的火光,心中一定,想着如何去应对这眼前的局面,不多时,缓缓闭上了眼睛。 吐了吐气,这一吐气不要紧,但是上面可有的是人在注意着这里啊,稍微一些波动,就能迎来一波箭射。 “那有动静。” “再看看,差不多了,就算是九品高手,也不可能在水下憋气这么久。” “弓箭手准备。” 拉开弓箭的声音,拔剑出鞘的声音,一齐而至。 此时围在湖周围的所有人员,全部打起了精神,因为已经下了命令,知道范思辙再过不久,便是会出来。 种种声音先后响起,微一安静的,就只有这一片湖,安静至极。 轰! 范思辙等待了片刻,调整了一下自身状态,当即轰地一声。 水花轰然炸开,惊起一番水浪,骤然寂静的湖水一片瓮然。 “放箭!”不知何处一声大喊响起,顿时,百千支羽箭瞬间从四方射出,直至刚刚发生水花炸开的地方。 刷刷刷! 一通乱射之后,却并未发现有范思辙的身影出现,而正在此时,湖最接近岸边的一处,啊的一声骤然响起。 “他在那!”“抓住他!” 啊啊啊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整个别院,不错,方才水花炸开那一下,其实便是范思辙的声东击西之势。 先在湖的中央之处,也是众人注意力最集中的地方,掀开一场水波,将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这时。 随后便快速地朝岸边游去,这湖其实不大,所以游向岸边其实花费不了太多时间,所以这才在这时。 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范思辙一拳轰出,便将两名士兵打飞而出,范思辙望着身后以及前方那一遭举着火把的兵士。 脸上忍不住一番苦笑,心中自嘲了一番自己,“看来本少爷还是有些自大了啊......” 当然,现在心中是嘲笑着自己,但是眼前这局面怎么着也要解决不是。 轰轰! 又是两拳轰出,将两名向他冲过来的兵士轰倒。 砰砰! 顿时击飞的两个人将身后几人一同轰倒。 范思辙这一拳,可是不轻,以他现在的力气,就算比之那些如何天生神力,都是更甚几分。 单手举起一只大鼎,完全不在话下,而几人接了范思辙一拳,想必定然会当场暴毙而亡。 第四十三章 盒子中藏的何物? 噔噔噔! 一波接一波的兵士不断向范思辙的方向包围而来,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便以范思辙为点,围住了不止百圈之多。 范思辙望着眼前这一番场面,顿时心中也有些慌张了起来,脸色表情再也压不住,变得有些狰狞。 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场面,虽说在会武学之后,不是没有和人争斗过,但那也仅仅只是单打独斗。 哪见过这般被人围得团团的场景,各处房顶之上,四名七品箭手,张弓拉箭,同时向范思辙射去。 咻咻咻咻!四声齐响。 范思辙耳朵微动,他不仅视力变得极好,就连听力都是变得极其灵敏,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四根快箭,当下也是不敢懈怠。 一个旋转随即跃起,躲过了这几只快箭,骤然四支箭几乎同时命中四名兵士,倒地不起。 范思辙一跃足有三丈之高,所谓站得高,自然也容易被人当作活靶子,咻咻咻咻! 那屋顶之上的四名七品弓箭手又是同时射出四支快箭,范思辙一看眼下这情况,再这么下去的话难免会被消耗死。 再次躲过了快箭,一眼望去在房顶之上的一名弓箭手,顿时心中一动。 轰! 一拳轰出,面前那名兵士倒飞而出,接着从一名兵士手中夺过一把剑,旋即淡淡地看了在在西方向房顶上的那名七品弓箭手。 我让你射! 本少爷让你知道神秘叫做箭! 锵锵锵! 顿时间范思辙随手挥舞着剑,随意抵挡掉周围围上来的兵士,但却不曾下死手。 但正因如此,周遭人才会不断地涌上来。 范思辙脚下轻轻一动,便是原地跃起,利用轻功一下便上了屋顶,几乎瞬间便出现在先前被他看了一眼的弓箭手。 七品弓箭手,最擅长使用的便是箭,所以近战倒是不如何出色,范思辙三下五除二,不过两下便是把他解决掉。 随后听到砰的一声,弓箭手被范思辙踢到了地下,身形不稳,吐出了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范思辙快速的抓起那弓,一箭在手,瞬间拉满弓,一箭射出. 咻! 命中目标南边的那位弓箭手,但是这时另外一边的弓箭手自然不会闲着,很快又射了一支飞箭过来。 范思辙轻松躲过,如法炮制,解决掉这几名弓箭手。 范思辙不屑的笑了笑,口中淡淡道“还以为那么多人能来点刺激的,中看不中用。” 随后便是一跃,快速调过另一处屋顶,很快便接近了外墙处,翻墙而过,逃出升天。 众人看着范思辙逃走,当下脸色一变。 “大人,就这么让他走了吗?” “传令下去,不用追。” 面具之下,阴霾的声音缓缓传出,赫然一看,这不是影子吗? 众人答声应是,随即便收拾起了残局。 另外一边,范思辙翻墙出去后,便快速地来到了先前与王启年约定的地方,看到了王启年站在那,来回敲墙。 范思辙一看,轻声笑了笑道“你在干嘛?” 王启年看到范思辙,好像是看到了钱一般,顿着脸上洋溢着一阵欣喜的表情。 “大人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区区这点人,本少爷还不放在眼里,走,回去。”范思辙淡淡地道。 王启年一听这语气,当下也只尴尬地笑了笑,范思辙是无事不假,但是这吹牛......实在大。 区区这点人?不要说王启年不在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光是他站在外墙听这动静,就能听得出来,没有一万,起码也得有几千之多。 可想而知,这小小的院子之中,这么多人去抓捕范思辙,其中肯定不乏一些高手,虽然九品肯定是没有。 但是一些寻常七品六品肯定是不少,而在这么多高手的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地逃出来,仔细想想,倒也确实算是本事! 王启年笑着笑快速地跟上了范思辙的脚步,两人回城。 一个时辰左右,范思辙回到房间之中,此时天已有些微亮。 范府的一些下人早早便起,开始上下忙碌,伺候主子。 但是这时范思辙刚刚回来,竟是不觉得有一丝疲倦,就连半点困意,都是没有。 范思辙将湖中拿到的盒子放在桌上,开始端详起来。 看着这个盒子,当下回想起刚才在别院里的局面,顿时有些皱眉。 “这么多人......我一出了别院竟是没有人追来?” 说来奇怪,范思辙虽然不是什么谋略之人,但是这种事任谁都会有疑惑,这么多人保护着一个湖,就为了看着湖里的盒子。 但是就这么轻易地让自己进去拿到了盒子,重重围困让自己逃出生天了不说,竟还没有一个人想着出来追? 范思辙心中疑惑不已,当下对眼前这个盒子更是好奇,现在拿起这盒子,放在眼前仔细看着。 当时夜太黑,根本看不出盒子有什么不一样,现在仔细看了看,巴掌大的盒子,竟会在夜里发光,难道里面是夜明珠! 范思辙想了想,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夜明珠,就算是夜明珠,放在盒子之中,怎么可能还会发出那么亮的光芒。 而且那还是金光,这并不是夜明珠能够发出来的光,夜明珠他不少见,但是能够发出金光的他几乎听都没听说过。 随意转动了几下这个盒子,发现这个盒子竟然还没有任何上锁的痕迹。 嗯? “这是什么?”范思辙的目光停在了盒子上的接缝处一个圆圈,是银色的。 “竟能把银磨得如此之光滑?而且镶在这盒子之上?”范思辙惊呼道。 看着那盒子的模样,随后用手来回摸了摸,就在范思辙右手食指轻轻碰到了那银色圆圈的地方是,奇怪地一幕发生了,那盒子竟然开了! “解锁成功!”一道年轻清亮的女声响起。 范思辙骤然色变,砰的一下盒子便摔在了地上,“我去,盒子成精?!”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哪来的女人,而且听那声音的来源,明明就是那盒子发出来的声音啊! 但是该说不说,这盒子也是最起码开了。 第四十四章 叶轻眉(第一更) “又是一张图?” 范思辙看着盒子打开,里面掉落出来一张图纸。 费了这么大的劲,就只是为了这么一张图?范思辙有些无语。 又是潜水进湖又是突破包围的,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破盒子以及这么一张破图。 原本他以为,里面可能是一些关于那名神秘女人的线索,或者是庆帝如何知道那日之事之类的信息之类。 但是,偏偏没有想到又是这么一张图纸,一看到图就想到王启年画的那一副破烂玩意,还坑了他一两银子。 想到这他顿时对这个盒子以及这副图就失去了要看的欲望。 无语地叹了一口气,旋即把盒子连同图纸丢在了一边,脱鞋便上了床。 范思辙这几天,可谓是活得浑浑噩噩,到处闲逛,一件正经事都是没做成,原本指着做出一点大事业出来。 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但是现在,白忙了功夫不说,还差点被乱箭射死。 片刻,范思辙便昏睡了过去,沉匀的呼吸声,紧闭的眼眸。 这时在范思辙的脑海之中,忽然呈现出了一座奇异的建筑物。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尽是白雪恺恺,范思辙裹着极厚的毛皮大衣,站在一扇大门之前。 如何说是大门,不是那般普通的大门,而是三丈有余,在这大门的之后,范思辙便看不清了。 站在这大门之前,范思辙只感觉到自己非常的渺小,同时自身又有些奇怪的感觉,不知为何,竟好像是归属感。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 大门后慢慢走出一道身影,范思辙微眯着眼想要看清这道身影的相貌如何,但是不知为何,似有些模糊。 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那道身影的面貌。 “你好啊。” 一道清澈如银铃般的女声响在范思辙的耳边,范思辙闻言,当下全身一震。 “这道声音......就是当日太平别院他所听到的那一道!” “和那名神秘女人一模一样的声音......” 范思辙心中心中极其震撼,尝试想要看清眼前这道身影的长相,但却总感觉有一团朦胧的白雾一直笼罩在他面前。 任他如何都是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长得如何,站原地不断地揉着眼睛。 那身影似乎是在奇怪,左右摆了摆头,旋即开口问道“你不能说话吗?” 是啊! 范思辙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用力地扯着嗓子,但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罢了。 “没关系,我叫叶轻眉,很高兴认识你。” 自称叶轻眉的女人笑了笑说道,随后拍了拍范思辙的肩膀。 范思辙还在用力地挣扎,但是依然说不出话来,伴随而来的是一种无奈和绝望,但就在这时。 叶轻眉道“我就要离开这了,你要是想走的话可以跟着我走。” 随即只见叶轻眉背上挂着一只大箱子,已然走到了范思辙的身后。 转身看向叶轻眉,注意力一下便放在她身后的箱子之上,瞬间意识道。 这不是范闲房间里的箱子吗! 再次回忆起当时就要打开范闲的巷子,拿到里面的最新章节,但是最后被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抢走。 这事范思辙不会忘,而且那人似乎还是大宗师。 但是为什么现在看着这女人也背着一个一样的箱子,难道里面装的不是新章节?! 那又会是什么? 范思辙在原地有些发愣,但就在这个时候,叶轻眉已然不见了身影。 此时留下的,只有那一片白雪,高山,云雾,还有那扇诡异的大门。 范思辙突然意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离开这!!!” 冲着叶轻眉离开的方向大喊道。 “我能说话。”范思辙轻声呢喃道。 随后再不管其他,转过身,朝之前那扇门走去,快速来到门的前面。 门高大而庄严,极其之神秘。 范思辙自然是对这门后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也不管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安奈不住对这扇门的好奇心,搓了搓手。 就要向那大门推去,手碰到门,门打开了! 很快紧闭的大门有了一丝缝隙,范思辙激动的心情安奈不住,心想着里面到底是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一切都能知晓了! “未时了还在床上!” 一道女声在范思辙耳边响起。 眼看着就要完全打开的大门,顿时烟消云散。 范思辙从睡梦中醒来,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声,就差一点了! 猛然睁开眼,吓了范若若一跳,倒退了一步。 惊恐着看着范思辙,一时不敢出生。 “姐你来干嘛,再让我睡会。”看清眼前之人是范若若,顿时眼神变得柔和了几分,手罢继续闭了眼睛,翻身过去背对着范若若。 “起来!”范若若怒视着范思辙喝道。 下一刻范思辙便坐起了身子,瞬间来了精神。 对于范若若他着实有些害怕。 范思辙一脸的不喜,还有些愤怒,虽然说是梦,但是他却感觉到极其真实,万一真能在梦里找到什么线索,那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全被范若若这一叫,全给惊醒了。 “你房间中为何这般湿?” “昨夜不慎打翻了洗脸盆。” “那为何你的衣服.....也这么湿?你昨晚跑去哪了?”范若若咄咄道。 范思辙顿时无言,不知如何去回答范若若,竟是疲倦过度,忘记换了衣裳,导致现在床上被褥还有些许湿润。 当下话锋一转,“姐你找我何事?” 范若若看着他这般模样,似乎是并不打算放过他,但是反若若来找他,倒的确是有正事。 “大厅有人找你,是位女子。” “女子?” 范若若点了点头。 “找我?女子找我,姐你不是在逗我笑呢吧,你也不编点好的,什么时候有女子找过我,找范闲的差不多!”范思辙不屑地道。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让人家回去了,那女子长得倒是温婉大方,姨娘已经和人家聊上了,你若不去,那我现在让她回去。” 反若若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范思辙闻言,顿时便来了兴致,他范思辙什么时候得到个女子的青睐啊,更不要说找上门来了。 “姐我们快去吧,不要让人家久等了。” 范若若只是一个眨眼,范思辙便换了一身衣裳,神采奕奕地挺直了腰板站在她面前。 第四十五章 贺木木 范思辙跟着范若若很快来到了大厅之中。 大厅中有柳氏以及那位莫名找上门来的女子,定睛一看,该名女子倒的确是像范若若说的一般。 温婉大方,亭亭玉立,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裙,眉目清秀,一看便知出自大家。 范思辙走到柳氏身旁,随即望着那位女子,轻声问道“请问姑娘是......?” “你就是范思辙,澹伯书局的老板?”女子轻轻出声。 范思辙闻言,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有在说我是个老头? 随即缓缓点了点头,表示他是。 “我叫贺木木,今日突然上门叨扰,多有得罪,不知范闲范诗神可在府上?”贺木木笑道。 什么?不是找我的?闹了半天,范思辙有些无语,尴尬地看了看柳氏和范若若。 她一听有女子找他,立马换了身衣裳,赶着出来见见这位找上门来的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出来一看,是有女子不假,长相甜美不假,但不是来找他的! “这......”范思辙尴尬地道。 范若若此时倒是没有取笑范思辙的意思,听到对方要找自家兄长,顿时上了心。 向那姑娘靠近了一步,旋即范若若道“你是来找我兄长范闲的?” 范若若以为她是来找范思辙的,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这贺木木对范思辙有什么想法。 所以才让她进了范府,但这时哪曾想,她是来找范闲的。 但是在这风口浪尖上,为什么在此时突然找上门来,说要找范闲,事有蹊跷。 所以语气神色之间才会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毕竟她对范闲的事,极为上心,虽说范闲此刻人不知在何处。 但是她还是尽可能的想要帮范闲做点事情。 如果眼前这贺木木有什么对范闲不利之举,也能早些阻止。 “是啊,我读过范小诗神的诗还有《红楼》,前些日子在家中正早已看完书的最新章节。” “读到有些不解的地方,本想着看接下来的章节能不能找到答案。” “但是一听人说起,范小诗神被陛下派去出使北齐,这才等了这么长,仔细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发现依然不解。” “前日听闻使团回京,这才想着当面来请教请教范小诗神,不知道现在他人在何处?” 贺木木硕大的眼睛天真地看着范若若,认真地说了一通,当真是极甜又好学。 柳氏一听,顿时之前那般向婆婆见到了儿媳一样的欣喜全无。 见这贺木木找上门来,点着名要见范思辙,她还以为自家这儿子出息了,在外面找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却羞涩不敢告诉自己,让人家找上门,还好心欢喜了一阵,与其一阵寒暄。 但谁能想的到,贺木木竟然是一个书呆子。 可不是吗,读书读到兴起,见没有下文,不仅从头再读了一遍。 还能找上门来寻找起作者来。 柳氏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姑娘,就思辙这小子,抓不住人家姑娘的心。”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嫁给了范闲,那怎么说也是进了我老范家的门啊!” 顿时看着贺木木的眼神又有了些激动。 范思辙自然是不知母亲心里那么多的想法,此时他只觉得异常尴尬与无奈。 顿时看着贺木木,苦笑道“姑娘,既然你是来找范闲的,那为何要告与我娘与我姐姐,来找我的呢?” 范思辙一脸苦笑地看着贺木木,此时的他,着实是有些尴尬。 贺木木闻言,顿时认真地看着范思辙,笑道“如果我是说来找范小诗神的,那你们哪能让我进来,外面那么多的读者少女排队。” “我直接说了,不就没希望见到范小诗神了吗?” 得...... 范思辙无语,这姑娘对范闲还真是着迷...... 看着贺木木甜美的模样,一双大眼睛极其晶莹,像是闪烁着皎白月光般令人入迷。 范思辙越看竟是越来了感觉,柳氏看着自己儿子这副模样。 自然是知道范思辙心里什么想法。 但是,她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出声,因为人家毕竟是来找范闲的。 若是贸然对自己儿子一番介绍的话,势必会适得其反,使人厌烦。 还不如全靠天,顺其自然。 更何况她对范闲之事,着实不怎么清楚,她连范闲在哪都不知道,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将目光投向范若若。 询问她该如何打发眼前这贺木木。 范若若收到柳氏投来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 就在要开口之时,眼神看了范思辙一眼。 以她对范思辙的了解,就这一眼,就能知晓范思辙心中在想些什么,当下心中捋了一丝。 旋即道“姑娘,不瞒你说,我兄长他此次并未与使团一起回京,所以恐是不能与你解惑了,让你白跑了一趟。” 贺木木闻言,看着范若若,一脸恍然大悟。 “兄长?称范小诗神为兄长,想必你就是京都第一才女范若若小姐吧?”贺木木道。 范若若闻言,脸上倒是无惊讶之色。 她前几年为了能帮上范闲些许,也算是用了许多功夫,阅读了许多书籍。 所谓琴棋书画,皆是精通,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京都第一才女的称号,贺木木知道也不是很讶异。 “贺姑娘,我家兄长不在家中,你若是有什么疑惑需要当面向他说明,今日确实是不能与你一见,实在是不好意思。” 范若若轻声细语,缓缓道。 贺木木闻言,顿时有些失望地神色写在脸上,看样子,没有见到范闲,确实有些难过。 范若若看着贺木木的样子,旋即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这姑娘看起来倒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是哥现在确实不在家中。” “倒也属实无奈......” 随后目光飘向了一旁表情无奈,看着贺木木有些发呆的范思辙,皱了皱眉。 “这小子恐是看上了人家姑娘。” 范若若心中暗暗地说了几句,随后再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他这般眼神看过一位姑娘。” “这一次......便帮帮他。” 第四十六章 京都首富 “贺姑娘,我对兄长的书倒也算是熟读,今日兄长他不在,不如让我同你探讨探讨,如何?” 范若若朝贺木木认真地道。 贺木木闻言,先是讶异了一瞬,接着便是被欣喜取而代之。 “好啊,能够和京都第一才女若若小姐一同探讨书中趣味,小女子深感欢喜。” 贺木木兴奋地道。 说罢范若若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一脸高兴地走向了贺木木。 玉手顿时握住了贺木木的小手,拉着她便往自己闺房走去。 此时两位妙龄女子,皆是欢喜,一瞬之间,便是趣味相投相拥而去。 范若若引着贺木木走的同时,在经过范思辙身旁还不忘瞪了范思辙一眼,瞪得范思辙一脸苦笑。 待得两人离去,范思辙依然是站在原地傻呵呵的模样,一旁的柳氏看了。 没好气地道“儿子,你跟娘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范思辙无奈地苦笑了笑,没有回答。 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姑娘,只是第一眼看见贺木木,便觉得甚有感觉。 就像事轻风吹杨柳般,如沐春风。 一瞬之间便是被其吸引了过去,柳氏看着范思辙站那不说话直傻笑。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就这么怂包?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扭扭捏捏,到底喜不喜欢?” 柳氏说着也急了,就刚刚那一半会儿聊天中,她对贺木木是越看越顺眼。 而且从对方的谈吐以及举止之间,不难看出对方乃出自大家,就是不知道出自京都哪一大家。 京都权贵之中,姓贺的似也不少,一时间难以记起来。 但是柳氏可不管这么多,先让自己儿子拿下再说。 范思辙看到母亲这么上心,一个劲地怂恿着他,顿时有些无语。 心想母亲这想要抱孙子地劲怎么就这么上来了,都怪这范闲,人不见了可倒好,又冒出来一个。 不过这贺木木......长得确实倾国倾城...... 范思辙义正言辞道“娘,你就甭跟着操心了,您儿子我啊,志在建功......” 话还没说完,柳氏便是出口打断“打住,建功立业,首先是要成家,你学学你爹,十四岁便四处风流,四处留情。” “你都多少岁数了?能不能有点出息,学学你老子!” 范思辙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娘,爹这么风流你还嫁给他?” “你哥也问过这个问题。” “那您......怎么回答他的?” “管的着吗,老娘愿意!”柳氏喝到。 范思辙也是佩服母亲的这般思想,以前倒是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似乎感觉有些许好笑。 “娘您看,范闲才是长子,他都没有成亲,我倒先成了亲,这像什么样,您说对吧。” 范思辙笑呵呵地道。 “少来,你哥和你能一样吗,别废话,你给我去你姐姐房里一起听着。” 柳氏受不了儿子这般啰嗦磨蹭,催促着道。 “我去干嘛,我去不是打扰姐姐她们讨论文学嘛,我就不去了......” 范思辙吞吞吐吐地道。 但是还给他的是柳氏的怒视,这时,柳氏也不再劝说,而是站在原地瞪着范思辙。 彷佛是在说,“不去我就弄死你。” 范思辙见状,顿时无语,无奈地看了看老娘这般模样,只能陪笑了笑。 旋即道“去。” 范思辙心里头也想不通,平日里柳氏对于他的婚姻之事,向来都是问都不问。 全靠他自己做主,而且就算是范建,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过他的婚事,也没有给他安排过什么相亲之类的。 更别提这么赶鸭子上架了。 虽然说贺木木看上去确实不俗,清纯可爱,给人印象不错。 但是,母亲也不能这般第一次见面便相中了贺木木,不知道老娘怎么想的。 答应了柳氏之后范思辙嘴里头念叨着走向了范若若的房间。 柳氏站在远处看着儿子走了过去,顿时嘴角扬了扬,脸上露出一副笑容。 对于贺木木,她确实是喜欢得不得了,越看越顺心。 但是,说实话也不至于这么赶着范思辙去追求贺木木,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 这么冒昧去追求人家,肯定八字没一撇。 不过,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到底合不合适,范建十四岁便风流名扬整个京都,这话不假。 但是却不希望自己儿子以后也学他老子一样,做个花花公子,当然,以范思辙的姿色,想做也做不成。 所以这次看自己儿子对贺木木有几分爱慕的意思,这才催促着范思辙不要放过机会。 更重要的是,她终于想起来,贺木木的身份。 京都中姓贺的权贵不少,但是刚好有女儿与贺木木年龄相仿的只有一家。 京都首富,贺家! 天下人都知道,内库乃是当今最富有的机构,但是这也不是一家能说得算的,至少在目前为止。 内库财政还没有归于范闲手上,所以内库的统领权还在皇室之中。 所以才有了京都第一首富之说。 贺家名下又不下百所产业,不说遍布天下,但是在这庆国,都有着贺家的生意。 在这京都之中,有一家酒楼,人流量极多,生意极好。 酒楼名为“贺天居”,当然,这是正儿八经的酒楼,经营正经的行业。 并不像其他些花楼,更不会有青楼那般女子出现,这贺家,也算得上是一身正气凌然。 这贺木木既然是贺家之女,若是能和贺家喜结连理。 对于范家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范思辙一脸无奈地走到了范若若的房门前,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敲门。 人家俩像一见如故,同说文学,自己光看人家好看,就要舔着个脸上去,自己心中都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声“厚脸皮!” 苦笑着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开,范若若出。 抬头看见范思辙,顿时眼神都变了,皱着眉看着范思辙,道“你怎么现在才来,贺姑娘都要走了。” 说罢范若若转头看了一眼贺木木,发现她正在望这看来。 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像变成了人贩子一样,把人守在里面,生怕人走。 “我这不是来了嘛......”范思辙无奈地苦笑道。 (求月票,一张月票加一更了!!!) 第四十七章 送她回家 范思辙一脸尴尬地走进了范若若的房中,见到贺木木,旋即笑了一笑,点头打了个招呼。 而贺木木也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莞尔一笑。 随后范思辙在桌子前坐了下来,刚好坐在贺木木对面。 范若若这间闺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风格极其简约,倒是有些不像是一些大家闺秀,喜爱女工,会在房中挂一些艳色系列的物件。 范若若则不然,房中只有闺床一张,茶桌一张。 然后便只剩下那一个装满了书的书柜,书柜足有两张床之大,由此看来,书在范若若的眼里,属实重要。 这也是为何范若若聪明灵敏,夺得了这京都第一才女称号的缘由。 范思辙刚进来,贺木木便向坐在她左侧的范若若道“若若姐,今日能与你结识,实在高兴,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也该回去了。” 贺木木眼神极其纯真,从眼眸和表情看,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也好,那让思辙送你,思辙,你送送贺妹妹。” 范若若笑着回答道贺木木,后一句话显然是向范思辙说的。 范思辙坐在一旁有些尴尬,但是能说什么? 当然是点了点头,旋即屁股已经离开了还没有坐热的凳子,站起了身。 接着将目光看向贺木木,人畜无害的眼神,显得极其之真。 贺木木听罢范若若的话,原本想要拒绝,但是转念一想,看到范思辙已经投来了目光。 当下心里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是人家一番好意。 向范思辙轻轻点了点头,旋即道“那就多谢范公子。” 贺木木是一个通晓人情,知书达理之人,先前为了见到范闲,所以打着找澹伯书局老板范思辙的幌子。 虽说后来没有见到范闲,但是范思辙也没有追究她骗人的责任。 反而范府小姐范若若还款待了她,陪她饮了茶水,谈了书道。 正好,在范思辙送她回府的路上,还能与其道声歉意。 已然傍晚。 天色如火,空中火烧。 一片片火烧云极其醒目,映射在这一片雪恺的街道。 街市来往人依旧多,吵吵嚷嚷,热热闹闹,好不快哉。 当范思辙与贺木木前脚离开范府之后,柳氏马上便去找了范若若。 不知在说了些什么,贺木木习惯性地皱着眉头,惊呼了一声。 旋即道“姨娘,您是怎么知道贺姑娘是首富贺府的千金?” “这不难猜,若若,你觉得贺小姐怎么样?” 柳氏摇了摇手,笑着笑道。 范若若闻言,自然是不会不说,缓缓道“知书达理,好学,懂事,相貌更是上等,是为好姑娘。” 柳氏一听,顿时欣喜若狂,她就知道她不会看错,在贺木木在大厅中等范若若去叫范思辙的时候。 柳氏便和贺木木聊了一小会儿,那时她就知道,贺木木是个不错的儿媳妇人选。 此时听范若若一说,顿时觉得更有谱。 范若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姨娘在想些什么,不过也只是笑了笑。 毕竟姨娘这么问,也是为了范思辙好,也是为了范家好。 范若若虽说不是柳氏亲生,但是柳氏对她,倒是从未苛刻过。 简直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范思辙还要更甚,这也是范思辙平日里总喊着“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的原因了。 而且......姨娘是好人。 范若若笑了笑道“姨娘,我已经让思辙去送贺小姐了,接下来您也帮不上忙,还是都看思辙自己的吧。” 柳氏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这般道理她怎么会不知晓。 而此时的范思辙两人,已然走到离贺府不远处。 贺家作为京都首富,自然住宅不是一般人能比,自然所需占地面积极大。 正因如此,所以贺府并不在闹市中心,而是在闹市偏东一两里。 离范府,不多不少,隔了三条大街。 “范公子,方才多有得罪,望公子海涵。” 贺木木突然停下,朝着范思辙微微低了下头,满怀歉意道。 范思辙一看,顿时愣了,推牌九他在行,但是这哄女孩,他不擅长啊...... 而且,什么事就望他海涵? “贺小姐,之前之事我并未挂在心上,不必如此,这样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范思辙挠了挠头,苦笑道。 贺木木见到范思辙这般说道,当下表情认真地看着范思辙。 旋即轻声道“不,范公子,我是一个明事理的人,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之前之事确实是我不对,我应该向你道歉,请你务必接受。” 说罢竟还向范思辙鞠了一躬。 范思辙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那一脸的苦笑。 这时,有一辆马车突然在两人身旁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及冠男子,相貌英俊,鼻梁高挺。 身着一袭白衣,手拿一把纸扇,好不潇洒。 顿时引起了范思辙的注意,他平常倒不是说看不起舞文弄墨之人,但是从这名英俊男子的身上,他没有看到一般文人该具有的气质。 而是看到了一些奸滑,有些不怀好心的阴谋心肠。 他也不知道为何仅仅只是这一面,心里就判定了这个陌生人的心。 不过此时正在贺家的府门前,想必对方应该是来往贺府的。 而眼下又是这般有些尴尬的局面,刚好可以缓解缓解。 “贺小姐,你看......”范思辙指着刚刚走进贺府的白衣男子向贺木木道。 贺木木闻言,顺着范思辙的手指方向望去。 这一望,贺木木顿时变了脸色,就算范思辙再怎么无脑,也能看得出来,这是厌恶地表情。 “贺小姐为何不悦?”范思辙不解问道。 “此人名唤洪恬,总是时不时来我贺家,说服我爹与他合作。” 贺木木表情有些嫌弃,淡淡地道。 “合作?他是什么身份?” 在送贺木木走来范府的一路上,贺木木并没有隐瞒范思辙,大方地告诉了他,她乃是京都首富贺家的千金。 当然,贺木木完全没有想要拔高自己的意思,只是真实罢了。 所以此刻范思辙才会向贺木木问道洪恬的家世。 “花满楼幕后之人,洪府洪何之子。”贺木木淡淡地道。 —————————————————————————— ps:成绩惨不忍睹,完全可以毫不犹豫地称自己一声“扑街!” 谢谢这些在支持的朋友,话不多说,小小扑街,尽力而为。 第四十八章 贼子多事 “花满楼幕后之人,洪府洪何之子。”贺木木淡淡地道。 范思辙闻言,眉毛微微一挑,花满楼幕后之人? 这花满楼是京都中出了名的青楼,各种风花雪月,皆是在那。 虽说这京都之中有不少青楼,但这毕竟是天子脚下,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些制约。 但单单这花满楼,从未有听说过被官家找过麻烦的一家,可以说,在这众多青楼花楼之中。 光这花满楼一家独大。 范思辙之前隐隐听说过,这幕后之人虽不是官道上的人,但是却与朝中一些大臣颇有来往。 而且其中包含了极大的利益关系,所以才会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去找过花满楼的麻烦。 但是这背后到底是谁,范思辙倒还真的是不曾了解过。 今日送贺木木回何府一遭,刚好碰见这洪恬,问起贺木木才有所了解。 “看姑娘的样子,对他似乎不太感冒......”范思辙看着贺木木那一副厌恶的表情,虽然认识时间不长。 但是从贺木木的言行中,便能知道贺木木不是一个轻易就讨厌一个人,更不会把这种心态写在脸上的人。 方才见贺木木一看到那洪恬,脸上表情骤然一变,所以才有这疑问。 “公子有所不知,这洪恬表面上是来与我贺家谈合作,背地里却一直在暗中砸我贺家的招牌,近些时日更加猖狂。”“导致我家中产业也开始动荡了起来,但是却偏偏找不到任何证据,我爹他虽是恨得牙痒痒,奈何没有证据,只能这样干吃着这亏。” “今日一来,恐怕又是来行那苟且之举。” 贺木木说了一通,言语之中,厌恶之色流露在脸上,一点都没有遮掩的感觉。 贺木木停顿了一下,旋即说道“而且那个家伙,隔三岔五的总来骚扰我,好生可恶。” 范思辙闻言,顿时皱了皱眉,忍不住道“骚扰你?” 原本这是人家府上生意的运作之事,他不好插足,也不好指手画脚,但是他在听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顿时心生怒气,该说不说,他对贺木木还是极有好感的,两人现在刚刚认识。 先不提以后能成与否,光是这事,范思辙就忍不了。 贺木木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慌。 接着向范思辙宛然一笑,轻声道“麻烦公子送我回来,又与公子说了这么多家中丑事,实在抱歉。” 范思辙道“无妨,你也不用一口一个公子,好生生分,直呼我名便好,而我便称你木木,岂不美载?” 也不知道范思辙哪来的勇气突然说出这话,随即也不等贺木木多做回答。 便是接着说道“方才听你一说,这洪恬和洪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又来你府上,断然是不怀好意,不如让我随你一同进去,说不定我能帮上些忙。” 贺木木闻言,当下有些犹豫,心中思量着范思辙所说这话。 她倒也不是真的指望范思辙能帮的上忙,虽然范思辙是户部侍郎之子,但坦白来说也没有什么权力。 所以说她如若是依着范思辙所说,将范思辙拉近了这趟混水,倒也不知好与否, 但是......就这么回绝了范思辙一份好意,也有些不妥。 范思辙看着贺木木似乎有些犹豫,他也没有催促,依然保持着那般笑容,笑着等待贺木木的答案。 对于范思辙来说,倒也不是想要打肿脸充胖子,当然,他原本也就不瘦...... 也不是见色起意,而是听了贺木木一番话,知道了一些内幕。 而他现在又刚好需要做些事情,好给他立些声名。 这现在当然也算是一个机会,片刻后,贺木木也想好了。 望着范思辙,眉头微戚道“范公子,你的一番好意小女子知晓,但若是公子非力所能及,万万不可逞英雄,若害了公子,小女子心中万般惭愧。” 范思辙旋即笑了笑,这贺木木还真是没有别的心思,知情达理,聪明绝顶。 一番利弊之后,也打算让范思辙试一试的心理,进去一试。 范思辙听罢,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 随后贺木木见范思辙已然点头,心中略微想着赌一把,便走在了范思辙身前,带路进了贺府。 贺木木其实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之人,平时博才,好学,遇事保持头脑冷静,如若是男子,当官之道,绝对会干出一番不逊色于男子的一番事业。 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用在贺木木身上,丝毫不为过。 贺家府宅,正前方会客堂,而进大门左走,再往后半里左右,能见到一处美绝风景,桃花之园。 而右方,也就是山水湖,逼真假山,风景绝伦,其中鸟语花香,好不美哉。 在这会客堂的正后方,才是居住的地方,主人在前下人则在后。 府邸风格与一般达官显贵,并无其他差别。 但是作为首富之家,却无半分奢华之风,而且极具人情。 据说,贺家一家之主,贺木木父亲贺岚,常年来善事多做,是为富贵商人,又是一位大善之人。 但是......若是把一位大善人当成大傻子......那造成的后果可能就会让你后悔莫及。 会客堂中。 贺岚端坐主位之上,高高而座,一眼望去,虽说已然年迈,但却精神焕发。 面色红润,眉宇间透着一股和气,当然,能一步一步成了京都首富,刚好应了那句和气生财之理。 而下首右位,则是坐着方才进入贺府的洪恬,只见洪恬纸扇子缓缓而摇,一脸的得意。 殊不知怀着什么心态,来了这贺府。 片刻后,贺岚面色不变,依然和蔼如他。 淡淡道“今日来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语气冷淡,平平常常,让人听不出味道。 洪恬露出一丝戏谑地笑容,笑道“自然是在下自己的意思,不知叔伯您考虑得如何?”似乎为博好感有礼,特意称了贺岚一声叔伯,但是贺岚可不是爱他这种假惺惺的脸色称呼。 随即贺岚摆了摆手,无所谓地道“我与你父亲并非相熟,所以这声叔伯,倒是不用。”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在贺岚心中,确却是冷哼了一声,“叔伯,贼子多事!” 第四十九章 狗吠 对于这洪恬以及洪家,贺岚再了解不过。 前者一副文若书生样,实则内心阴暗,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很可能前一刻尊称你一声,但是下一刻,你已是身首异处了。 贺岚为何说这般不客气之话,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洪恬,“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不必与我拐弯抹角。” 双方的情况已经发展到了不用再藏着掖着,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来,不必做那些形式上的偷鸡摸狗之事。 “既然是你自己的意思,那你再来之前应该也会想到我会是什么意思,慢走不送。” 贺岚一席言语过后,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丝毫不给洪恬半分面子可言。 但就在贺岚的这一直戳了当的说出了贺府不会与他一同为伍,甚至对他搬出了逐客令。 洪恬竟是一点不恼,后者随后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瞬冷意。 旋即道“叔伯,我尊您一声叔伯,也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过于难看,否则大家都下不来台,您说对不对?” “您也不用着急着拒绝我,等我将事情慢慢告与您听,您再做决定也无妨。” 贺岚闻言,当下心中闪过一丝不对劲。 眉头紧皱,望着洪恬微咪起了眼,这洪恬,当真是阴险小人! 洪恬冷笑道“叔伯,您似乎也该注意到了您贺天居近些日子总在不断有人砸场子吧,而且......砸场子的人......您都知道。” “但是......你能拿我如何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洪恬一下之间,也没有用到那所谓敬词,而是直接大呼你! 由此看来,洪恬也是个狠角色,不打算再装孙子装下去。 贺岚闻言,顿时便怒了,恨得牙痒痒,面庞瞬间充满了几分红润之色。 一手铁拳紧紧握紧,怒视着盯着那洪恬。 此时恨不得将洪恬丢出去,往那街上,剁了喂狗。 但是,他不能,他明白,若是动了洪恬,那到时候遭殃的便就是整个贺家。 虽然贺家在名义上是京都首富,按理来说应该会结识很多达官显贵,与不少有着权力之人有着来往。 但是实际上却是恰恰相反,他当上这贺家之主时,从一个小小的商人。 带领贺家走到了现在京都首富的地步,全靠了一个善与德字。 所以在那些阿谀奉承,一般交际之事倒是不屑去干,所以便导致眼前的贺家,仅仅只是一个名声上的空壳罢了。 就连原本富可敌国的资产,都是捐赠出去帮助了不少灾民,困难的百姓。 所以在洪恬多次的骚扰之下,他才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还有就是,洪恬身后......有着一位在朝中地位不低之人撑腰。 要不然就是拼个鱼死网破,贺岚也绝不会与其多说半句话。 洪恬看着贺岚那般气火紧咬着牙,但就是拿他没办法的表情,得意的嘴角一翘。 随即戏谑地笑道“以往好言相劝,你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我并不是来与你商量,而是想要告诉你一声,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如若你还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洪家不讲情面。” “你若不信,大可瞧着,今晚你贺天居必然在这京都之中......消失!” 贺岚闻言,顿时色变。 “你敢!” “桀桀......我洪恬做事,向来只有做与不做,从来没有过敢与不敢。” 洪恬已经不打算再和贺岚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就差叫贺岚一声老东西,才显得与他穿的那般书生装不符。 洪恬的阴暗从这一刻,暴露无遗。 以往洪恬上门。还有几分礼貌可言,但是时至今日,洪恬的本性也完全暴露了出来。 “不过......我洪恬也不是那般绝情之人,不如你将你女儿贺木木许给我?那般的话洪贺两家也算是结了连理,算是有亲。” “我也向父亲求求情,保你贺家一些,如何?” 洪恬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一只脚悬挂在扶手之上,胜券在握般,得意道。 贺岚闻言,当下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你这畜生,简直是该被恶狗啃食而死!” 贺岚发妻已在早年之前不幸而亡,其专情,未曾娶妾,膝下只有贺木木一位宝贝千金。 爱之入骨,怎么可能为了眼前这些钱财,而亲生将自己的女儿埋葬于他人坟墓?就在贺岚压抑不住,就要不顾一切爆发,动手冲向洪恬之时。 一道高昂的生意,随即响彻在这会客堂之中,传入洪恬及贺岚的耳朵里。 “一只不过双脚畜牲,也望向娶贺府千金?” 洪恬一听此话,顿时脸色一变,这莫名出现的声音,显然就是在骂他。 旋即恼怒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着声音传出之处望去,双眼微咪,定睛一看。 来人正是范思辙! 贺木木与范思辙刚好走到此处,大致地听到了洪恬的话,范思辙心中愤怒,这才不到堂中,便忍不住开了口。 范思辙与贺木木同时踏进这门中,随即贺木木看到不看洪恬一眼,径直便向贺岚走去。 抱着贺岚的手臂,旋即目光与贺岚对视,看出贺岚眼中闪烁着疑问的光芒,知道他是想问范思辙。 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让贺岚放心。 “哪来的说大话的小子,给本少爷滚!” 洪恬看向与贺木木极其亲近地走了进来的范思辙,顿时心生不满。 再加上先前那句话,新仇加旧恨,统统一在这一字滚中,怒吼了出来。 范思辙则是面色不改,不过隐隐约约间有些鄙夷洪恬,听罢洪恬说这一话。 当下倒是直接无视了洪恬,随即嘴角间微微上扬,露出那标志般人畜无害的笑容。 缓步走先前,向贺岚微微躬身抱拳,旋即道“范思辙见过贺首富。” 贺岚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范思辙的礼数。 但是此时洪恬见范思辙对他的直接掠过,更是不满了几分,顿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还是头一遭被人这般无视,当下指着范思辙便吼“滚过来给本少爷磕头,就算你认了错,本少爷就不计较你先前大言不惭的无理。” 但是范思辙却像是闻所未闻,似乎没有听到,在那背对着洪恬,伸出了右手小指,作了一个掏耳朵势。 “哪来的狗吠?” —————————————————————————————— 滴分割线。 ps:谢谢在看的书友。 第五十章 掌抓狗腿 “哪来的狗吠?” 范思辙歪着头故意道,旋即缓缓转身,终于是面对着洪恬。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戏谑地噢了一声,道“原来是你这条癞皮狗。” 范思辙这般流氓的模样顿时逗笑了贺木木,贺木木在贺岚旁边轻掩着嘴扑哧笑了出来。 想不到这家伙耍起流氓来还挺潇洒的...... 而贺岚则是不同于女儿,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道“这时惹怒洪恬可不是什么聪明之举。” 当下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却并未出声阻止。 因为先前略微问过贺木木,贺木木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虽然心中好奇这年轻人是哪家之人,但是虽是如此,出于对女儿的信任,便完全交予了范思辙。 不再插话。 “你在找死?!” 洪恬瞬间瞪大了眼睛,说着手中纸扇子一收,丢在左手。 右手一拳轰出,直奔范思辙而去。 洪恬这一拳来势极其之凶,光是这一拳,若是打在这不知名的小子身上。 洪恬敢保证,对方不死也得重伤,所以他这一出手,心中对自己极其自信,“不就是个野小子?乱说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是就在他以为范思辙就要抱头鼠窜,跪地求饶或者是向一旁躲去的时候。 范思辙没有! 而是就站在原地,等待他这一拳的到来,而且其脸上并无一点波澜,就连先前那有些傻乎的笑容,也是不止。 接着更令洪恬讶异的一幕是,范思辙竟然轻拍了拍嘴巴,旋即打了给哈欠,接着便将一只手负在了背后。 顿时洪恬恼怒不已,“给我死吧!” 对方这么无视他且来挑衅,本来还有一点怜悯,想要留他条命,但是在见到范思辙这般模样之后。 他改变了主意,想要让范思辙离开这世上! 面对洪恬这一吼,范思辙依然无动于衷,贺岚与贺木木自然也看在眼里。 顿时两人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尤其是贺木木,洪恬人品再怎么不济,那毕竟也是八品高手啊! 啪! 拳中,击响。 但却不是重重地轰在了范思辙的身上,而是洪恬的重拳,被范思辙捏在了掌中,发出了啪的一声。 “什么!” 洪恬目瞪口呆,满脸不相信,他堂堂八品高手,一拳竟然被人这般轻易挡住? 不可能,他不信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天才的人。 他今年不过二十三,便已是八品高手,算是顶尖高手了,而面前这人,看上去与他年龄相仿,却能这般轻易的挡住了他的攻击。 顿时一开始对范思辙的不屑减弱了几分。 但是...... 现在的情况,主动权并不在他......也不见范思辙接下来有什么动作,手掌捏着洪恬的拳头,表情上看起来轻松得很。 “怎么?狗没了屎咬人都没力气?” 望着洪恬恶狠狠的模样,范思辙不屑地道。 旋即一下松开洪恬的拳头,轻轻往后一推,洪恬便倒在了地上。 洪恬看着自己的手,只见手背上有几个鲜红的手印很明显的凸显了出来。 心中吃惊不已,但是嘴上怎么却是不可能弱丝毫。 “还真是我看走眼了,倒是失算,不过......就算你能接住我一拳又如何,今晚过后,贺天居依然会在这京都消失!” 随即便转了脸色,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范思辙,嘴上依旧是冲着贺家。 很显然,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范思辙的对手,在这里要是动起手来,吃亏的势必会是自己。 而且现在还不清楚那范思哲的身份,其到底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贺府之中。 坏了他的好事,所以还是打算先不要轻举妄动。 先将贺府给搞定,往后之事.......日子还长,洪恬心中想着,嘴角微微一讥,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面对着洪恬的挑衅,范思辙眉头微微一皱,这毕竟还是贺府的家事,他不好说什么。 旋即转过身来,看向贺岚,让他来决定如何,若是后者让他将此人斩杀于此。 那他也会是毫不犹豫! 弱肉强食,自古以来便是这般道理,区区八品,还不够在范思辙眼中蹦跶的资格。 贺岚跨出一步,善面眉头已是紧皱,望着洪恬充满了杀伐之气。 洪恬见贺岚这般样子,更是加了一把火,得意的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考虑,将你女儿嫁......” 但是贺岚却是并不想再留他在贺家继续污染风气,挥了挥手,犹如驱狗。 “滚。” 一字之言,彷佛雷打,贺岚大声怒喝了一声,冲着洪恬,此时已是毫不给其留半分面子。 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若是贺岚再与其好好说话,讲些颜面之事,倒还真让人觉得他贺岚是大傻子了。 洪恬闻言,顿时面色一变,方才为显余力有足,故意打开的纸扇用力一收,打在掌心之中。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走着瞧,今晚就让你贺岚看看,我洪家的手段!”连说三个好字,洪恬微眯双眼,怒视了贺岚以及范思辙,而后者却是怡然不惧,云淡风轻。 随即洪恬大手一挥,转身大步离去。 此时范思辙站在原地,望着贺岚,先看看这京都首富,面对着洪恬,不,应该说是洪家的手段,他会怎么办。 今日来,原本是对贺木木有着一些心思,但是刚刚那一幕,以洪恬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是范思辙不想搭理这种癞皮狗。 癞皮狗也会摇着尾巴上来咬他一通。 所以说,范思辙也是卷了进来。 “爹,我觉得那洪恬不是无故放矢,要不我们先将贺天居暂关几日,严加防范,看那洪恬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您觉得如何?” 贺木木走到贺岚的身旁,望着后者,微戚着眉头正色道。 范思辙见状,心中不由得一惊,这贺木木不仅人长得美,饱读诗书,竟能在贺家这种情况下。 还能为贺岚说些看法,这与一般女儿家,怡然不同。 换了一般女子,此刻早已是焦急得哭出了声,范思辙对贺木木是愈发的欣赏起来。 父女二人自然是不知道范思辙在想些什么,贺岚听罢女儿的说法,当下眉头皱了皱,心中沉思。 随即突然望向范思辙,道“不知小友出自哪家?” 第五十一章 贺天居之乱(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收藏订阅。) “户部侍郎府,家父范建。” 范思辙点了点头,旋即缓缓回贺岚道。 其实他今日这般举动,完全是意外之举,倒不是有心故意为了贺木木,来到这贺府之上。 还与洪家结下了梁子,回去若是被父亲知道,难免少不了一通说教。 范建平日里常常告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家之事,少去插手,但是今日...... 好像给范府也带去了一个不小的隐患。 贺岚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旋即看向范思辙的眼神,瞬间变得不一样了起来,贺岚虽然只是一个商人。 在朝中也没有什么达官显贵相识,但是不见得他对当今朝中不了解。 恰恰相反,他对于庆国之中的一些势力,朝政,颇有一番研究。 就例如范思辙他爹范建,虽说户部侍郎不是什么大官。 但是,为官的是范建啊。 有一点极其重要,贺岚非常清楚,范建乃是自幼与当今圣上一起长大。 所以这其中两人的情感,绝对一般官员所能比。 就算是当今相爷林若甫,同皇上的关系也不能与范建相比。 “原来是范大人的二公子,今日多谢了范公子了......若不是公子出面,洪恬也不会就这么甘心就离开,老夫拜谢。” 贺岚认真地道,说着顿时便向范思辙弓腰,弯了下去,低垂着头。 范思辙见状,当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赶忙向旁边一闪,没有受贺岚这一拜。 接着快速地走向贺岚,双手快速地将其扶起,笑道“使不得,这就这折煞小子了。” 笑话,他怎么可能会受贺岚一拜。 他对人家女儿还有意思呢,若是以后两人真有戏,这不是让未来老丈人拜了自己?若是这样,日后见面难免会尴尬。 而且,会不会因此便让贺木木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贺木木在一旁看着这两人,顿时扑哧笑了出来。 “爹,范公子是个侠义之人,您就不要再对范公子行大礼了。” 范思辙闻言,看了贺木木一眼,见到后者也是向自己投来了一瞬感激的眼神。 心中想道“是啊这大礼就免了,把女儿嫁给我......那才是不错。”贺岚一听,也就站直了身子,随即脸色只间也恢复了平日里的一些和善。 先前被洪恬话语不断挑衅,就连贺岚这般心胸宽广的人,也被其气了满面红丝。 由此可见,这洪恬,当真是个畜生!随后几人没有多话,由于贺木木的提醒之后,贺岚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女儿,随即看了范思辙一眼。 心中略微闪过一个念头。 接着招了招手,贺木木便扶着贺岚,走回了主位之上。 而范思辙,自然便是被其请到了上座,范思辙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 半响之后,贺岚自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忧愁的表情。 “公子虽是户部侍郎之子,但是今日确实是将公子拉下了水啊,老夫惭愧。”贺岚满怀歉意地道。 范思辙笑了笑,这贺老爷子,还真是为大善人。 这个时候了,竟然一句未提贺家摆在眼前的难处,而是说起了不小心把范思辙拉下了水这事。 贺岚所说,范思辙自然知晓。 不过就是今日与洪恬动了手,结下了仇罢了,范思辙还没有将其放在眼中过。 “贺老爷,小子从未有怪过您的意思,小子觉得眼下之事,是要替贺家解消这个祸患,方才听那洪恬所说。” “今日让您名下的贺天居在这京都消失,观他的语气,看起来并不像是无故放矢,贺老爷可有应对之法?” 略微安抚了一下贺岚之后,便说起了洪恬走前留下的那几句狠话。 他决定,既然已经插手,那便会有始有终,事做到底。 但也不想帮了倒忙,所以此时便向贺岚问道贺岚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才好决定怎么去插手这件事。 贺岚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又暗淡了几分。 “哪来的法子......我贺家名义上虽是首富之家,但平日里却并不怎么在人马方面下过功夫,手下也仅仅只是些不会武功的家丁。” “正是如此,洪恬才会这么猖狂。” 贺木木闻言也轻轻叹了口气,贺家的情况她身为贺家千金,哪会不清楚。 范思辙听罢,脸色不改,旋即道“贺老爷子不必苦恼,既然现在我也是得罪了洪恬,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我倒要看看这洪恬到底能翻出多大的浪,贺老,能否在您家中挑些精壮男子,不会武功到不无关紧要,晚上带我去贺天居,剩下的就都交给我吧。” 范思辙冷静如他,双眸中竟不自觉地迸发出一种莫名的杀伐之气,令贺木木与贺岚不禁紧张了起来。 贺岚听罢范思辙此话,心中不禁一愣,“公子这是......” 对于范思辙,贺岚虽是感激,但是也不敢抱着对方会帮助自己这有些没落趋势的贺家。 当下心中微微感到不可思议。 “贺老,此事交予我,您大可放心。” 范思辙自信地道,随后还看了一眼在其旁边的贺木木,见后者也正在看着自己,眼神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范公子......不必逞英雄,尽力而为。” 片刻后,贺木木开口道。 闻言,范思辙微微一愣,贺木木没有阻止自己,也没有劝诫自己如何,而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让自己尽力而为...... 此话何意? 但是肯定不能突然去问人家,能不能告诉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夜幕。 月色皎洁,东风微凉。 一轮明月高挂夜空,正值十五之日。 贺天居。 由于,天色已黑,再加上天气寒冷,街市上已然无人。 但是换在平日里,贺天居内来往客人都是最多的,不过今日却是关门谢客。 谢绝一切客人来往,而导致这事件发生的源头,就是那三日五日不断来闹事的洪恬。 当然,,他还没有傻到亲自来,都是派的一些混混或者是府中家丁。 不过今日,恐是不同以往。 此时贺天居之内,范思辙还有朔雏已然守在其内。 而后便是有一些是监察院三处之人,其中不乏高手。 这时,门开。 走进一道熟悉的身影。 “大人,王某刚刚发现有一群人正向这里赶来。” 第五十二章 动手 离开贺府后,范思辙想了想,单凭自己,势力单薄。 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但一人难免会有些吃力。 所以便去找了王启年,当然,王启年难免少不了说这“报酬”之事。 范思辙一手威逼利诱,才令其答应了下来。 而后,又去了监察院叫上了朔雏,朔雏一听,当下肯定是没有别的要求。 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在问了范思辙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之后,觉得对方可能人数会略多。 想了想便在三处中随便叫了些相熟之人。 一帮人这才来到了贺天居。 躲藏在贺天居之内,静静等这洪恬到来。 王启年轻功甚好,所以范思辙便让其出去打探了些情况。 这不,便带来了有一群人向这赶来的消息。 范思辙闻言,旋即嘴角间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淡淡道“应该不会错。” 这个时候街道无人,而且刚好又有一群人赶着来这,除了洪恬那帮人说要来砸场。 还能有谁? 范思辙转过身来,望着身后那些三处兄弟,还有十数名贺府的家丁。 众人见范思辙向他们看过来,顿时目光都在范思辙身上聚焦。 “兄弟们,一会人来了,直接望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 范思辙大声喝到。 众人听罢,齐声应是,顿时精神抖擞,三处之人还好些,平日里见过的大场面不知多少。 但贺府的一些家丁从表情上还是能够看出来有些紧张的。 虽然这些人都是贺府中比较精壮的男子,但是毕竟不会武功,平日里也就做过一些杂事。 哪会想到有一天会来这与人群战,生死搏斗。 说不紧张怕是不可能的。 范思辙看了这些个家丁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原本他是不打算让贺府的家丁插手的。 但是若是那般,想必贺府也会过意不去,从而心头有结。 范思辙可不想占这些便宜,不知从何时起,他心中总是有着一股念头,时不时地冒出来。 似乎有一个声音总是在脑海中呼唤着他,同时总在循环着一句话。 “人生而平等。” 就是这句话,总在范思辙脑海之中。 令得他脑壳极其麻木,而好像......他自己也被这个念头给影响到了。 范思辙轻轻拍了拍旁边一脸蓄势待发的朔雏,道“一会告诉三处的弟兄,照顾一下贺府的家丁。” “是,大人,在刚来之前我就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们在真打起来的时候帮衬帮衬。” 朔雏回答道。 闻言,范思辙点了点头。 朔雏也是个武痴,一听说有架打,一口便答应了范思辙。 看其模样,脸上的激动都快压抑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主动去找洪恬那伙人打上一架。 这时,从门窗之中,看到一团火光,想必是洪恬一伙人点燃着火把,已经到了贺天居。 霎时间,原本漆黑无光的街道,瞬间被这些个火把照得通亮。 “贺家那个老东西,本少爷好生与他说,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小爷我无情了!”洪恬一伙人到了贺天居,站在门外停住,洪恬手持火把,那皎哑的声音响起。 “进去砸,就算是一个酒坛,一根筷子,也全部给他砸个稀巴烂!” 洪恬火把指向贺天居,旋即恶狠狠地喝道。 这时,门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出现在洪恬等人面前。 “果然是你这条癞皮狗。”范思辙望着洪恬,面带微笑嘲讽道。 洪恬见到范思辙,先是一怔,接着便是笑了出来。 “我当是谁,呵呵,倒是有魄力,你以为今天挡下我一拳,凭你一个人就能挡住我?” “可笑之极!我身后有着十名七品,其余都是六品,我承认你很强,但是就凭你一个,就想挡下五十名六品以上?” “而且我身旁这位任兄......可已经接近了九品!”洪恬左手指向一旁一道高大身影之人。 只见其面庞左脸边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眼神狠辣,一看便知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狠角色。 “你觉得你还能蹦跶?” 洪恬一脸得意,嘴角间那不屑已达到了极致,瞪着范思辙喝道。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范思辙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恐惧的眼神,只见后者依然嘴角微微上扬。 保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下一刻他看着洪恬,笑了笑。 道“虽然你这畜生还有这帮人渣在我看来,都是不堪一击的货色,但是......谁告诉你我只有一个人?” “出来吧。” 范思辙拍了拍手,旋即躲藏在贺天居暗处之内的王启年朔雏等人便一涌而出。 顿时双方局面瞬间变得平衡。 范思辙这边三处的弟兄足有三十人,再加上十数名家丁,比之洪恬那边也是相差不多。 而且......三处的人,各个都是七品以上! 而洪恬见到范思辙身后突然跳出来这么多人,当下脸色瞬间变了。 从对方身后那些人的真气强度上来看,那最后的十数名没有什么真气波动,应该只是些普通人。 但是从那站在前方的三十名黑衣人上,他感受到了不低的真气气息,最起码也是七品啊! 顿时令他瞠目结舌,三十名七品,那可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就算他洪家靠山不小。 也能凑出这么多的七品高手,但是,要知道,这可不是都能任他调配的啊! 竟能召集那么多的七品高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望着洪恬一下说不出来话的模样,范思辙面色不改,道“怎么?直接跪地求饶还是走流程?” 洪恬一听,脸色一变,这小子已经在变着相地说自己等人不是他的对手,让自己滚了! 这副场景,他没有想到,随即洪恬一咬牙,脑子一热,强装镇定,道“就知道你这小子不会一个人,还以为多有魄力,原来不过是个说大话的小子。” “呵呵,就算你有三十名七品如何?打过才知道!” 此话一出,在一旁望着洪恬的朔雏,早已是按耐不住。 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啥玩意的,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俺来看看有你这小白脸有几分厉害之处!” 只见朔雏手中抡着黑锤,已然朝洪恬冲去。 第五十三章 野猪(求月票,求订阅,求书评,求收藏!) 范思辙见到朔雏已是冲了出去,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朔雏气势汹汹冲着洪恬而去,而后者根本来不及做出如何反应,只能别动的格挡着朔雏的攻击。 朔雏那一柄黑锤,重量极其之惊人。 每一下挥动,都能令人听到一股风息划破空气的声音。 瞬间,两人便展开了激战。 洪恬与朔雏,两人都是八品,所以真气强度方面相差不多。 所以暂时竟是形成了一番势均力敌的局面,但是,在明眼人看来,无可厚非,朔雏占了一些上风。 毕竟赤手难当刀剑,朔雏手中巨大黑锤不断挥动。 而反观洪恬,则是两手空空,所以说,在两人真气强度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有武器胜过没有武器。 原本有些僵持的场面,瞬间被两人的交战带起了气氛。 三处众人见到朔雏第一个冲了出去,找上了对方的为首者,下一刻。 不知谁喊了一句“杀!” 几乎一瞬之间,两伙人一下纠缠在一起,洪恬那边蜂拥而上。 黑压压的一片,由其洪恬手下之人丢在地上的火把一扔即亮。 很显然,他们为了能够更好地发挥出己身的实力,极有默契般对视了一眼,丢掉了手中的火把。 当人,全部丢在了一块,亮成一簇篝火。 范思辙这边,根本不用他下命令,三处都是些老连的角色,再加上先前朔雏已然吩咐过他们。 照顾照顾贺府那些个家丁,所以一伙人便冲在了前头,七品各战一个。 而其余那些七品,则是一个迎上了对面两名六品。 这么一看,似乎是分配完了...... 不过贺府家丁并没有愣着,总有些勇敢之人,时不时上前骚扰一下对方那六品高手。 打不过......但是挑逗一下我就跑,总可以吧...... 况且还有三处中七品在对抗着他,能脱身?挡得住都够呛。 相差一品,哪能这么简单便被人数就能弥补得了的。 顿时,锵锵锵,嘶喊声,激烈打斗,交杂在一起。 原本极为寂静的街道,就在这时,正处于贺天居大门前,两伙人展开了激斗,而且......算是群架...... 不过,此时双方总共还有三人没有参加这群架。 范思辙站在原处,看着打斗在一起的众人,面色不改,依然保持那般微笑。 眼神微眯,望向对方唯一一个还没有动的人,而后者...也正在注视着他。 “听洪恬说,今天你一只手便将他挡了下来?倒是好本事。” 先前被洪恬称为任兄,脸上有着一道长长刀疤的那名高大男子,望着范思辙,嘴角一讥,道。 范思辙闻言,忽然笑了笑,道“你又是哪类狗?” 范思辙说出了一句极其轻蔑对方的话,而且听上去,极其之装!就算其有着绝对的自信,足够藐视对方,但是此时的范思辙,言语之中似乎比之先前,更加犀利了几分。 顿时气得那刀疤男一脸红丝,面目狰狞,嘴角一抽,牵动了脸上那条不短的刀疤。 他任雷何时受过别人这般轻蔑?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范思辙看上去确实是年龄不大,所以才老被人称为小子小子。 “果然如洪恬所说,口气不小,不过我你若是把我当作洪恬这种菜鸟,那付出的代价......怕是你消费不起!” 任雷凶狠的眼神冷视着范思辙,冷哼了一声,道。 旋即范思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顿时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自古反派死于话多这话?你的话是真的多,可惜......你的命活不长。” 范思辙套用了一句范闲与他将一些故事之时,经常提起的一句话,不知为何,此时说起来......还有些爽! “赶紧的,本少爷还要回去睡觉。”说罢范思辙还假装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后打了个哈欠。 似乎丝毫不在意眼前这位凶狠的刀疤男。 “想快?如你所愿,不过......你怕是会永远睡在这!!” 任雷喝道,随后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两把不过半只手臂长的弯刀,犹如盘月。 猛然向范思辙冲去,一步踏出,脚下撕裂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这贺天居的门前,乃是由故意派人从东夷运来的花岗石,用坚铁,重锤,利斧经过多日的打磨,方才打造出了一面较为平整之样。 随后费了极大的财力和人力,才将这块花岗石迈入地下,安置在这贺天居之前。 但是此时,任雷的脚下使力,竟然将这块花岗石给弄出了一条裂痕! 当然,能够被人看见的,仅仅只是表面上这一面,再往下深几寸,其实并没有裂开。 要是真的一块花岗石,就这么被任雷给一脚踩碎了,那么试问,这任雷,该有多么可怕? 这一幕范思辙自然是看得到,但是从其脸上,却并未看出有心理变化。 依旧平平笑容,静静看着任雷向他冲过来,只是瞬间,便到了范思辙身前。 任雷身体前倾,双刀快速冲范思辙一划,但是范思辙就算再自信,也不会傻到站着不动,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划刀子吧? 只见范思辙身体微微往后一倒,便躲开了任雷的这一招。 随即任雷迅速衔接上,高高跃起,大脚朝下,猛然朝范思辙奔去。 任雷这一脚,竟是包裹着一股极强的真气,似乎这任雷,练的应该是一种极其强劲的真气。 范思辙再次往旁边一闪,轻松躲过了任雷这一击。 任雷两次未果,此时双方的两次试探也已经差不多,下一刻,任雷微微扭动了几下脖子,发出来一阵咯咯的声音。 随后嘴角一讥,双刀触碰在一起,用力划过,发出一声声响,显得极其有气势。 任雷动了,这次没有多余的招式,直接就朝着范思辙冲了过来。 范思辙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不是狗,像是野猪。” 都这个时候了,范思辙还有心情说笑,手脚上也开始动作了起来,抵挡着任雷。 可不是吗?任雷拿着两把弯刀,架在脸前,就这么直接朝他冲了过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双眼早已变成了血红,此时的任雷,不就是像一只发了情的野猪? 第五十四章 杀伐(求月票 收藏 订阅 打赏 ) 任雷一招一式,都为致命,可见其此时心中对范思辙的仇恨,已经到达了极致。 其原本就是一个好面子之人,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己丝毫,更不提范思辙直接开了口,称他为野猪。 试问一个那么要脸的人,而且又是有着一身戾气,见到一个不断对你出言不逊的人。 你还能按捺得住?当然是杀之而后快! 任雷此时便是这种人,不断地对范思辙展开攻势,速度极快,犹如鬼魅,不断地来回一动位置。 而反观范思辙,却是一脸轻松,丝毫不在意。 他的手一直背在背后,根本就没有出手过,只是不断地躲开任雷向他的攻击,嘴角那抹弧度仍然保持着。 不知其到底在想些什么,身法迅疾,脚步快速。 一闪一朵都极其有章法,并不像是没有办法,被动地躲闪着。 而更像是有预谋,主动地刻意这么去做,当然,这么做是为何,只有范思辙知道了。 经过半响的缠斗之后,任雷一下都没有碰到范思辙,此时不禁更暴躁了起来。 下一刻停了下来,停在范思辙不远处,旋即怒视着范思辙,单刀直指。 喝道“胆小如鼠,一直躲就算是你的本事?” 见任雷停住,范思辙自然也就不用再躲,旋即也停了下来,双手环抱于胸前。 淡淡道“不过是试试你这野猪,看来还是个急性子,也罢......那就早点结束,本少爷该回去睡觉了!” 此话一出,范思辙的气息骤然一变,望着任雷的眼眸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般,一丝血红若隐若现。 微微闪烁在范思辙的眼眸之中。 范思辙猛然向前一冲,速度之快,几乎肉眼捕捉不到,只是一瞬间。 轰! 只听见轰的一声,任雷倒! 随后见到范思辙看着倒在地下的任雷,淡漠地笑了笑,拍了拍手掌,淡淡道“蹦跶一会还能上天?” 丢下一句话,旋即缓缓走到一旁,就这么坐了下来,目光望向打斗中的众人。 只见任雷倒在那,呼吸全无,双目未瞑。 从其已经无神的双眸之中,只能看到一丝恐惧与面对死亡的惧怕。 方才范思辙的出手,只是一拳,速度极其之快,如果说先前任雷那小丑般的身法犹如鬼魅。 那刚刚那一瞬间,范思辙便像是一个神,凭空消失,瞬间转移,出现在了任雷的身前,随后看似轻轻的一拳轰出,却是重重地打在了任雷的腹部之上。 这一拳,直接将任雷的五脏六腑,各路经脉,全部打碎,血液停止流动,心脏骤然停止。 恐怕任雷还没有意识到范思辙这一拳已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已然被毁掉,死不瞑目,直接倒地。 一滴血也吐不出来,全部阻断在任雷的身体之中,从外观上来看,也算是给其留了一个全尸了。 范思辙在贺天居门前的台阶处做了下来,目光望向打斗众人,心中却是会议起方才打倒任雷时身体和精神的感受。 皱了皱眉,心中像想着,刚刚我竟然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真气?这怎么比先前与谢必安交手时强上了不少? 脑海中浮现之前与谢必安交手的两次经历,第一次,在二皇子府前,他和范若若为堵住谢必安,最后谢必安推了范若若,所以自己便与他动起了手。 而那时,是自己身体变化后的第一次与人交手,经验不足,所以略微落了下风。 再接着第二次,便是在巷子中,遭到了谢必安的追杀,而那时起,谢必安已然不是自己的对手,虽然费了些手段。 但那次,完全是自己占了上风。 不过就算自己胜过了谢必安,但是也不敢说就能一拳打死一位八品高手,更不要说任雷这名八品,已经是极其接近九品。 这一切如果说出去,想来应该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但是,这一切......真实存在。 就在范思辙紧锁着眉头想着此事之时,这时一道身影从房顶落下,随后屁股一坐,便坐在了范思辙旁边的台阶上。 范思辙眼睛不需要看,便知道此人肯定是王启年,先前打斗的时候,自己就注意到王启年并没有参与。 而此时依旧在缠斗的人影里,也没有王启年的存在,那不用问,一想便是他。 范思辙撇了撇嘴,眉毛一挑道“王启年,你逃跑的功夫简直一流!” 随即抬起右手给其比了一个拇指。 王启年听出了范思辙的调侃,也不恼怒,笑了笑。 道“大人,您有所不知,王某专攻于轻功这一方面,要是让我去与人打架爱,那实在不是王某所擅长啊,要是王某真与人打起来,怕是不出一刻,大人就得来救我,那时不是让大人费神了吗。” “我没说要救你。”范思辙淡淡道。 “是,大人所言极是,大人方才那身法极为玄妙,在下多年来,从未见过像大人这般神奇的身法,不过在鄙人看来,大人最厉害的还是那一拳!” “大人的本事,着实让王某打开眼界啊。” 王启年说了一通,刚刚范思辙打到任雷那一下,他在屋顶上看得清清楚楚。 仅仅只是一下,就让王启年瞠目结舌,讶异这自家大人的弟弟,竟也是这般非比常人。 其实范思辙心中也有些疑惑,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仔细去琢磨的时候,听完王启年念叨,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着将目光转向了在打斗的场中。 忽略那些七品以及贺府家丁与对方的缠斗,直接将注意力看向朔雏这边。 就在这时,朔雏冲着这边喊了一句,道“大人,俺不行了!!” 可不,虽然一开始朔雏先发制人,一时占了上风,但是只不过半刻,局面就开始逆转。 朔雏整个人走的是刚猛路子,最怕的就是灵活型的,而恰恰就是遇见了这么一个,洪恬,就是这类人。 随即洪恬便凭着他那速度,不断地与朔雏周旋,朔雏还是那般风格,随处挥霍力气。 不多时,朔雏已然坚持不住。 见到范思辙将任雷解决之后,坐在那里与王启年闲聊起来。 这才叫了一句,范思辙闻言,当下也是笑了笑,想不到这家伙也是会叫救命。 随后缓缓站起身,不慌不急道“来了。” 第五十五章 背后靠山 洪恬正在与朔雏交手之中,见到范思辙向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顿时脸色一变,虽然他一直在与朔雏动手,但是其实还是放了些许注意力在任雷与范思辙那一处的。 任雷可是他洪家背后靠山势力中人,洪恬为了此次毁了贺天居能够成功。 特意向洪何请命,让父亲去找了背后这靠山,随后才让任雷暂时来了洪家。 为洪恬办成这件事。 而那任雷,可是八品巅峰高手,与九品只有一层薄膜间的距离。 却是仅仅一瞬之间,就被范思辙给打倒在地,经脉停止,气息全无。 可想而知,能够做到这点的狠人,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在那贺家之中,他完全没有正眼看过范思辙,但是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不在他眼里的人。 轻轻松松地便将自己此行的依仗给打死。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范思辙的名字,更别提范思辙是哪家之人了。 朔雏此时已是大喘吁吁,看着范思辙朝这个方向走来,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旋即望着洪恬,大喝道“那么能跑一个小白脸,肯定做过不少偷人之事,哼,在俺老家,铁定将你抓去浸猪笼!” 朔雏见实在打不过,只能开始了嘴炮,但是奈何其言语间倒是不如何,只能极为勉强地搬出了浸猪笼这一老梗。 “手下败将,有种别跑。” 虽然此时洪恬心中已经是开始思索如何在这种情况下逃跑,但是其脸上是不可能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不得不说,洪恬也算是一位狠人。 朔雏自知再打下去肯定不是洪恬的对手,见到范思辙走来之后,便是黑锤故意抡了抡,随后搭在肩上。 回头瞪了一眼洪恬,随后便是直走,奔向王启年所坐的台阶之处。 没错,在现在的情况下,王启年依旧没有一丝担忧的表情,很快两人便一起坐在一块,相互对视了一眼。 王启年拍了拍朔雏的肩膀,故作老态道“看着吧。” 随后朔雏也是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望向范思辙。 此时的两人坐像与坐姿,再加上那般看戏的眼神,比之看戏,着实只欠了一碟花生,一壶花酒。 好不自在。 范思辙走到向前朔雏面对洪恬的位置,淡淡地望着洪恬,面容依旧,笑道“你那野猪兄弟,似乎令你失望了。” 洪恬一听,心中恼火,但还是故作镇静,冷哼了一声,道“死得其所,不得不说,你还有几分本事,但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贺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苦心竭力地为贺家卖命?” 范思辙闻言,笑了笑,道“卖命?像你这种狗腿,才是真正的给人卖命吧?” 洪恬听罢,顿时一愣,心中暗道“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随后冷哼了一声,道“桀桀,我洪家本就是贺家对敌,为我洪家,哪来的卖命之说,依我看,你是为了贺家那千金吧。” “如若真是如此,你我大可联手,一同对付贺家,到时若是成功,我得贺家财产,美人归你,岂不妙哉?何必让贺家在背后坐着,看你我在此来回相争呢?” 范思辙闻言,眉毛微微一挑,这洪恬还真的是能屈能伸,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想要招揽自己? 想必是看中了先前自己一拳打死任雷的力量,被其忌惮,所以才想要如此,应是不错。 一时之间,范思辙顿时觉得有些可笑,当下竟是莫名地望了望周围,没有说话。 洪恬以为范思辙对他所说的动了心,顿时嘴角一讥,武功再高,也不是一个贪恋美色之人? 再加点料你岂不是就要投了?旋即一脸认真道“事成之后,贺木木归你,同时再加上贺府一半的财产,你看如何?贺府一半的家产,也是不少了......” 此话一出,顿时范思辙便忍不住笑了出声,大笑了几声,弄得洪恬脸色一变。 范思辙终于脸色一改,看着洪恬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几分戏谑,随后戏谑道“你可知道,此时是谁为刀俎,谁为鱼肉?竟敢与我说起条件来,你倒是站得住。” 该说不说,光从洪恬的胆魄以及脸皮厚度上来看,他实在是异于常人。 洪恬脸色一变,他所知范思辙说的是真话,但是方才那一举,其实也是最后的无奈之举。 按实力来看,自己洪恬还不如先前死在范思辙手上的任雷,但是就算是那任雷,也撑不住一息。 更别说自己一个人面对范思辙,况且身后还有一位实力不亚于他的朔雏,此番自己,真是有些插翅难逃了。 随后将目光望向身后,先前那几十名六品以上的人已是停了下来,现在双方都是最强在对敌,生死几乎是一仗便定。 哪还轮得到他们决定,就在洪恬皱着眉头,面目越来越狰狞的时候,范思辙再次出声了。 “不过......你若是肯将你背后的靠山供出,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如何?”范思辙望着洪恬,话锋一转,竟是给了洪恬活下去的机会。 洪恬一听,顿时愣了,看着范思辙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心中暗道“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洪恬背后靠山,说实话他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自己也从未见过背后的这股势力,平常都是由他父亲洪何与对方交流。 任雷便是此次他接触的第一个背后靠山势力中的人。 但是此时范思辙所说,已算是给了他一条活命的机会,不要说什么忠义,在他洪恬看来,完全就是一通狗屁。 活着才是最要紧之事,不过这背后靠山,他当真是不知道啊! 如若他知道,又在范思辙给出的这个条件之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便将此和盘托出。 但是此时,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压根不知道! 范思辙见到其眉目深锁,面容狰狞,应该是在权衡此事的利弊,也不催促,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些猜测。 觉得此时有些不对劲而已,但是要想知道得更多,那这洪恬,必然就是那可以告诉他一些相关线索的人。 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放过! 第五十六章 竟被被他逃了!(求月票 求推荐票 求订阅 求收藏) “如何?”范思辙再次开口问道。 犹如催命符一般的话语从范思辙口中吐出,洪恬下一刻面色变得复杂的了起来。 随后再次变化,面容那有些发白的脸皮,微微抽搐。 旋即洪恬道“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洪恬强装平静,一副要和范思辙谈条件的模样,但是其手上却是多了一个动作。 极其细微,令人不易察觉,洪恬右手长袖,快速划下一个细小的瓶子,紧紧被洪恬抓在手中。 这一幕范思辙并没有看到,只是听闻洪恬这厮到这个时候竟还想与他谈条件。 放他一条命还不知足,范思辙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他向来就不喜欢得寸进尺之人,一直与他谈条件,要知道现在占着绝对优势的是他,而不是洪恬! 旋即望向洪恬,双眼微眯,道“是我给了你勇气还是......?既然不说,那就死。” 后一句话有些平静,没有像第一句话一般怒气外露,但是越是平静就越是说明范思辙此时的烦躁。 此时在他看来,洪恬已经是个死人了。 洪恬一听,顿时面色一冷,原本他还想拖延拖延,自己想些说辞,将此事给哄骗住,那便给了自己逃走的机会。 但是怎料想,范思辙这般不喜与人谈条件,见这念头未果,旋即右手用力握了喔。 随后面容上很快多了一股冷意与暴躁,既然你不给我机会,那我何必再何你装孙子? 更何况,还没打过,就算是我死,也要让你不好受! 洪恬冷笑了一声,旋即戏谑的眼神望着范思辙,摊了摊手,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动手便是,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范思辙闻言,冷笑了笑,道“你没有这个机会。” 下一刻,一道身影骤然爆发,但是这个率先动手的人却不是范思辙,而是先前一直在装着孙子的洪恬。 洪恬脚下一动,也不见怎么作势,已然生风,快速朝着范思辙掠去。 见到洪恬竟然主动向自己冲来,范思辙笑了笑,不以为然道“跳梁小丑。” 随后双手竟是负在了背后,一道修长身影就这么直立不动,站在原地。 范思辙嘴角一讥,冷笑道“对付你,还不需要手。” 夜已深,风声愈渐愈大,一片呼声随后袭来,吹动了范思辙额头前的一缕刘海。 但是这时,洪恬冷笑了一声,道“是吗?我也是。” 只见洪恬身法如鬼魅一般,比之任雷更甚,不断地在范思辙周身来回蹿,但是却是是没有要对范思辙出手的迹象。 “接好了!” 这时洪恬大喝了一声,向上纵然一跃,先前被其握在手中的一个小白瓷瓶子,从其右手,猛然发出,直指范思辙而去。 范思辙见状,当下微微皱了皱眉,在本能的意识下,一拳轰出,瞬间,瓶子还没有到他的身前,便在离他头顶十寸左右。 炸了开来!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快速洒落下来的一团白色粉末。 范思辙见状,顿时一惊,快速抬起胳膊用衣裳遮住眼睛,是石灰! 范思辙此时懊恼至极,竟然让这畜生给算计了! 这时洪恬竟趁着范思辙短暂失神,再次一跃,便是跳上了身后一座瓦房之上,快速奔去。 随后听到洪恬那狡嘶的声音,冷笑道”桀桀,蠢材,真以为我会蠢到和你打?这瓶子之中装的都是石灰,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 随后洪恬凭着他那诡异的身法,再加上他那丝毫不比王启年弱的轻功,扬长而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而他带来的人,见到主子都已经跑了,顿时面面相觑,下一刻也是快速离去。 “大人,要不要追?” 当看到洪恬向范思辙丢过石灰那一刻,朔雏已经站了起来,看着竟让洪恬跑了,当下恼怒的骂了句粗话。 随后便是走到了范思辙身边,也不管那跑掉的喽啰,望着洪恬逃跑的方向,急促地向范思辙道。 此时范思辙站在原地,身上衣裳原本便是白色,但是现在却是盖上了一层灰白的石灰。 只见其也正在看着洪恬逃跑的方向,眉头深锁,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此次是自己大意了! 太小看了洪恬,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先前他以为洪恬已是走投无路,所以才在那时给了他一条活路的机会。 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竟是谈条件,当下范思辙便想费了他,然后再逼他说出来。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洪恬还有一条路,那就是趁自己不注意,给自己造成些干扰,随后凭他的轻功,跃过房顶逃跑。 等自己意识过来肯定也就来不及了。 而等到之后他逃回洪家,肯定会将此事告诉洪何以及那背后的势力。 到那时自己若是再想杀他,怕是难上加难。 范思辙嘴角一讥,在心中自嘲了一下自己,自己这性子......还真的是做什么都做不成啊...... 随后也是不再多想,转身望向朔雏,淡然笑道“追什么,人都跑了。” 朔雏闻言,顿时无语,心中想着,看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着急啊......先前还一副想要杀了他而后快的模样,这下人跑了,你倒是不急了。 但是朔雏肯定不会说出来,见范思辙都这么说了,他们是范思辙叫来的,自然是不会在说些什么。 点了点头后便走向众人,看了看众人有没有什么损伤。 范思辙站在原地,双手负在背后,抬头望向夜空,嘴角抽了抽。 旋即自言自语道“范闲......为何我有一种奇怪感觉......是你在支配着我?” 莫名地一说,说出了范思辙此时心中的一块大结。 事罢,众人散去。 范府。 范思辙独自坐在自己房中,眼眸微闭,想着这几日发生的种种。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自从范闲失踪后,很多事都变得蹊跷了起来。 而偏偏这些事......都让自己给遇上了。 监察院提司,监视陈萍萍,费介找他,太平别院盗盒子。 当然,在他看来,费介并不知道他拿到了盒子,而且自己闹了太平别院一遭,竟然也没有见陛下有什么动静。 再之后便是莫名地便与洪家结下了梁子,一桩桩一件件。 眉头深锁,心神不宁。 第五十七章 身体还在改变!(求订阅 打赏) 就在范思辙坐在自己房中,苦思冥想,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贺府。 “老爷,事情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事罢,众人各自散去,那十几名贺府的家丁自然也是回了贺府,此时一名家丁正在贺岚书房之中,向他说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经过。 贺岚听罢,顿时眉头深锁,旋即双眼微眯。 洪恬和洪家对贺天居窥视已久,事情演化到了软的不行,来了硬的。 看来今天白天洪恬所说,让他贺天居从京都消失,应该也就是一些卑劣手段。 无非就是砸东西,放火。 很显然,洪恬就是打算这么做的,但是最后,被范思辙给解决掉。 当场斩杀了对方一名八品高手,虽然令他洪恬逃走,但是经过此次,就算是洪恬还不死心。 应该也不会再那般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所以说,贺天居现在,算是保住了。 不过其实贺岚对贺天居并不是极其看重,钱财现在对他来说,早已经不那么重要。 就算今日范思辙没有偶然出现在贺府,帮助贺家解决了洪恬这一事。 贺岚的态度可能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任由洪恬将贺天居给毁了,也不会向洪家低头,让这群人渣获得一点好处。 但是,现在贺天居算是保住了,只不过微一有点遗憾的就是范思辙没有直接斩杀是掉洪恬。 让得这厮逃掉,放虎归山......可有点不妙啊! “爹,女儿虽然不懂,但是女儿知道,洪恬没死,他日肯定还会来找我们贺家的麻烦。” 贺木木就在贺岚的身旁,方才家丁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顿时对范思辙刮目相看,大吃了一惊。 原本她以为范思辙只是一个富家公子,不务正业,虽然说开了一家书局,但也仅仅是靠着范闲的名气,给他带来的利润。 这才能维持得下去而已,虽然今日接触时间不长。 但这发生的事情,也足够说明了范思辙的不同凡响。 贺木木心中暗道“明日应该要去谢谢范公子才行......” 贺岚一时无话,将手肘双双放在书桌上,眼眸望向自己手掌,竟是发起了呆。 贺岚的这一书房,可谓气派。 既为书房,那势必少不了书籍,而贺岚这间书房,占地面积极大。 足有千平,而其中分为四阁和一正厅。 四阁自然便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放着琴棋书画方面相关书籍。 有的是纸质书画,而有的则是相对重上一些,竹制书简。 当然,所相对应的收藏,也是应有尽有,名人字画,大家之琴,各类棋谱,皆具。 而一般贺岚无事都是处于正厅之中,此时便是。 “木木,你觉得范公子他人如何?” 半响后,贺岚忽然出声,朝贺木木笑道。 贺木木闻言,顿时微微发楞,略微想了想,随后一脸认真道“原先我知道他就是澹伯书局的老板,小范诗神的弟弟时。” “其实还是没有什么感觉的,顶多就是觉得他是个好人,但是现在,多了一点,他武功高强,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九品,但是最起码不弱于八品。” “光凭这一点,同龄人中就很难找出比他更优秀的来了,所以我现在甚至有些崇拜他。” 贺木木笑着说道,就像是一个怀春少女,在夸着自己意中人一般的眼神,但是贺木木却是知道。 她对于范思辙,并无儿女之情的情愫所在,说出这些,倒是不怕贺岚给他乱点鸳鸯。 贺岚闻言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旋即笑道“你从小便聪明,善解人意,长大之后更是有自己的想法,那现在爹问你,你对范公子......可有想法? 似乎早就知道爹爹会这么问,贺木木的脸上少见的多出了俏皮的一个表情,旋即吐了吐舌头。 有点无奈地苦笑道”爹,您女儿想嫁的人您还不知道吗?女儿以后的如意郎君,肯定是要文武双全,机智过人。” “而且一定是万人中最起眼的那一人,原本女儿觉得小范诗神便是女儿想要找的人,但是小范诗神早已与有了婚约,您女儿就算再怎么迷恋人家,也不能嫁过去给人做小啊是吧爹爹。” 贺木木说了一通,说得贺岚有些想笑,他向来就疼爱贺木木。 只要是贺木木的事情,贺岚都不会没有经过贺木木的同意,便强行给她安排,此时自古都是父母之命的人生大事。 贺岚也是一定要问过贺木木的意见,贺岚听罢,随后附和道“那范公子如何?” 贺岚再次问出了先前那个问题,之前那是问贺木木对范思辙的印象,而这一次则是问范思辙符不符合贺木木的如意郎君的标准。 贺木木闻言,顿时眉目微戚,摇了摇头,道“范公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文采方面却是没有听说过其有何出彩的地方,机智过人女儿尚未了解。” 贺岚见到女儿摇头,顿时脸上苦笑不已,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原本经过这次小小的事件之后,他知晓了范思辙的身份背景以及人品,武学方面。 身份背景自然没得说,范建朝中之官,其母也是身份高贵,而姐姐还是京都第一才女,范闲更是深得陛下厚爱。 当今庆国诗神,名声非凡。 人品武学也是一样,正直,为人正义,是个好人......但是......怎么就是让这丫头看不上呢? 而此时另一边,范思辙坐在盘坐在床榻上,双眼紧闭,只见其额头之上已是布满了汗珠。 他自然是不知道贺家父女正在谈论着他,他此时也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他保持这个动作,已经接近了两个时辰。 但是依旧是纹丝不动,犹如坐佛。 面对谢必安时,自己像是走火入魔,体内真气紊乱,力量瞬间暴涨,但是和走火入魔不一样。 自己能够控制这股力量,而且自从用过了一次,体内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身体内驱使...... 范思辙紧锁着眉头,这力量好像......潜移默化的在改变自己的身体! 但是,自从上次太平别院之后,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就算还在改变,那也不会有太过惊人的变化才对? 顿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范思辙猛然睁眼。 第五十八章 澹州(求订阅 求打赏) “是真气?” 范思辙惊呼了一声,恍然大悟。 一手重重地拍在了打腿上,对啊! 每次自己与人打斗的时候,先运转的都是自己的真气,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旋即快速双手开始作势,瞬时真气运转周身。 此时范思辙只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极其温暖的真气,似乎在自己身体里面乱撞。 真气乃无形,是通过练武之人不断积累,常年累积,才会令自身产生真气这一说。 而真气之说,其实也有人早就表明过,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气。 但是,范思辙涉世未深,对那人所说之话并未听闻过。 所以此时,便把这股“真气”当成了真气。 运转着真气,范思辙发现,这股真气极其霸道,就类似与脱缰之马,发情之虎。 在范思辙的体内横行,完全没有东西可以阻挡得了他。 经脉之中,只感觉到血液有些沸腾的迹象,但是隐约之中,又好像是自己在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彻底爆发。 也就是说,此时范思辙体内的真气,其实还处于发育期,真气还会自己生长? 在感受到这些东西之后,范思辙心中充满了疑惑。 自从获得真气以来,便直接让自己随意使用,而且没有一点羞涩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与生俱来,也像是自己从小,一点一滴修炼而来。 想到这,范思辙皱了皱眉,轻声道“那女人那天闪过的白色光芒之物,到底是什么?神迹?” 回忆其那天,那女人瞬间出现在范思辙面前,不知从何处所来,随手一抓,便拿出了一个发着白光的透明物体。 快速在他面前一扫,顿时间,范思辙便不知人事了。 等到了最后醒来,觉得并没有一丝不妥,但是日子越来越久之后,这才发现了体内的变化。 旋即范思辙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到想那个人到底是谁的时候,此时最重要的,而是找到范闲,还有洪恬那背后之人...... 那一股势力,不知为何,范思辙总感觉和范闲的失踪有些关联。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道“既然这股真气这么霸道,不如就叫霸道真气......这名字...本少爷文采果然不俗!” ———————————————————————————— 半个月后。 澹州。 一处铁匠铺。 一道修长身影,身着青衣,双眼蒙着黑布,面庞英俊,表情冷漠。 此人随意地倚靠在铁匠铺中的一根柱子旁,双手环抱于胸前,手中拿着一把铁钎。 “五竹叔,早。” 此时从铺子之后,另一道身影掀开黑布帘子,伸着懒腰缓步走了出来。 此人面容清秀,皮肤细嫩,宛如少女肌肤,眉目清明,唇红齿白。 正是范闲! 果然,当日二皇子的逼杀,言冰云的背后行刺,范闲并没有就这么死去。 但是,不知道其为何竟出现在了澹州,而且还与五竹在一起。 “五竹叔,你怎么还是这个表情,能不能笑一个?” 范闲望着五竹,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五竹面不改色,依然是那般动作,那般表情。 “什么时候回京都?”片刻后五竹冷冷道。 范闲闻言,顿时一怔,眼神下意识地变得凶狠起来。 京都...... 随后范闲嘴角一讥,心中暗道“陈萍萍...二皇子。” 失神一瞬,快速又恢复了从容的笑容,不过少掉的,是那丝刚醒来的疲倦之色。 “叔,你什么时候还关心去京都了?我在这澹州你不收留我啊。” 范闲笑了笑,其实心中明知道五竹是不会不管他的,但是还是调侃起了五竹,因为他也想看看,这位从小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长大了还是一直在自己身边,而且脸上依旧还是像一位少年一样,似乎岁月并没有在五竹叔身上留下痕迹。 所以也是奇怪。 五竹闻言,道“我把小姐留给你的箱子从范府拿过来了。” 范闲听罢,略微有些惊讶,想不到五竹叔竟然还会想到去范府为他拿来这个箱子。 他老娘留给他这个箱子,自从他出生开始,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 而当时在五竹和王启年的帮助下,顺利地从皇宫中偷出了老娘留下的那把钥匙。 箱子打开之后,竟是发现里面的东西竟然来自另一个世界,不......应该说是上个时代留下的产物。 范闲皱着眉头,此时脸上开始认真起来,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对他来说极其重要,以后说不定还会用得到。 “叔,还是你想的周到,那个箱子现在在哪?”范闲朝五竹道。 五竹闻言,右手铁钎随便一抛,便是向身后直直掠去,击打在墙壁之上,发出了咯的一声,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很快不高的铁匠铺子,从房梁上慢慢放下一根绳子,吊着的便是范闲那箱子。 范闲快速上前去看着这个箱子,右手轻轻在上面摸了摸,眼神之中有些复杂。 心中暗道“老娘......即使你告诉我太平别院里面很危险,但是......我想我很快就要去寻找那个世界留下来的东西了,还有......神庙。” 范闲将箱子里的东西缓缓托在手中,仔细端详了起来,眼神中略有所思。 心中已然决定,是时候找上当初陷害他,还有把他当成棋子使的人了。 眼眸中闪过一丝杀伐之色,五竹虽然蒙着眼,但是心里却是看得通透。 不用范闲说,他也知道范闲此时想的是什么,可以说,五竹是当今天下最了解范闲的人。 也是最相信范闲的人,五竹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犹如机械。 “需要我做什么,杀人?” 范闲闻言,旋即露出了一丝冷笑,目光望向箱子里的东西,冷冷道“今日。” “今日恐是来不及。”五竹头一歪,京都离澹州极远,要是快马,还需要三日左右时间方才能到。 一天时间想要赶到京都,简直不可能。 范思辙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望向五竹,有些急切道“叔,当初你在范府拿走箱子的时候,可有见过什么人?若若你有见到?” 五竹闻言,歪了歪头,想了想,旋即道“有,范府小少爷范思辙。” 第五十九章 贺天居失火!(求订阅 打赏) “有,范府小少爷范思辙。” 范闲闻言,有一些讶异,随后恍然大悟,瞬间明白范思辙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一时无语,不用猜,那小子肯定是见到自己好久没有回去,新书章节的更新又落下了。 所以没有办法才会想到去自己的房间找,看自己有没有写完放在房里。 这小子......对书局这事还真是上心。 范闲一想到范思辙那般催着自己写新章节,开书局的模样,范闲就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因为他觉得自己这同父异母的弟弟,还真是有些好玩。 “不过......”就在此时五竹再次出声,但是出人意料的事竟然有些卖关子,而不是直接说出来。 范闲见状,笑了笑“叔,不过什么?” “你那弟弟,不简单,虽然我没有修炼过内力,但是我感觉得出,他的内力很深,至少不在你之下。” 五竹微微开口,缓缓说道。 范闲闻言,这下可就不是讶异了,而是吃惊,在他印象中,范思辙就只是一个对钱感兴趣的财迷。 并不知道其还会武功,而且为何五竹叔感受得到,自己与他相处那么长时间,自己怎么没有一丝感觉? 皱了皱眉,顿时有些担忧起来,这突然暴涨的内力,来历不明,可真不算是什么好事。 “不在我之下?”范闲一脸吃惊道。 五竹闻言点了点头,道“嗯。” 呼。 范闲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觉得范思辙可能是出了事端,不在自己之下? 他不会怀疑五竹的感觉,但是如若五竹叔的的感觉没有错的话,又不在自己之下,那也就是说,范思辙现在的真气,达到了九品的级别! 要知道自己此时的真气强度,在经过北齐那机场战斗之后,再加上后来被言冰云刺了一剑,自身经脉融会贯通。 内力更是上了一层,而在这个时候,范思辙比自己还要小两岁。 自己更是从小练武,在老师还有五竹叔的调教再加上老娘留下的霸道真气,方才在这个年龄达到了九品。 但是范思辙,自己可是从未听说过其练过武啊! 当下担心起范思辙的安全,会不会趁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对了!二皇子曾经绑过范思辙,拿他来要挟我,会不会是二皇子在他身上搞了鬼!” 范闲猛然一咬牙,顿时想到当时在师团时,谢必安带来的信,信中说到二皇子抓了老师,藤子荆幼儿和范思辙。 在那之前,自己都没有发现范思辙有什么变化,但偏偏被二皇子抓了之后,便发生了这些奇怪的事。 叫范闲不往二皇子身上联想也有点难。 随即范闲目露凶光,咬着牙道“好一个二皇子,竟然隐藏得那么深,若是范思辙有事,我范闲绝对会杀了你。” 毫无疑问,范闲已然真正把范思辙当成自己的兄弟,哪能由得别人来欺凌? “有那九品剑客在,你杀不了他。”五竹淡淡道。 “不急。”范闲道。 范闲再次抚摸了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箱子,眼露寒光,心中暗道“事已至此,就别怪我......” 范闲向来遵从叶轻眉在监察院门前留下的石碑所写。 众生平等,不分贵贱,不,应该说是他自己原本也是这般思想,从未转换过。 但是现在,自从自己去了京都之后,一件事一件事不断朝自己而来。 如若不是打小在老师和五竹叔的调教下,有了些自保的能力。 否则恐怕自己早就已经是被这些人该弄死了吧,范闲嘴角一讥,有些自嘲的意思。 心中暗道“我一直本着和平.......” 随后突然一转身,望向五竹,顿时五竹感受到了范闲的目光,也将头面向了范闲,虽然隔着黑布,但也不妨碍五竹能知道范闲的一举一动。 “叔,准备一下,咱们今天就去京都。”范闲缓缓道。 五竹听罢,面不改色,旋即点了点头,道“我去给你收拾。” 说罢,随后便是走向了范闲原先走出的那间屋子,其实铺子中只有两间屋子,范闲与五竹个一件。 不大,只有一床。 范闲见到五竹叔二话不说走向了自己房间,帮自己收拾起包袱来,心中不禁一暖。 眼神微微闪烁,当时使团自己遇刺,虽说那时自己反应快速,为防他们觉得自己没有死,再给自己补上几刀。 先行自己闭气,让心脉暂时跳动,血液速度放慢,但是自己这么做,也很难能起到什么效果。 最后多亏了五竹,在夜间,悄然出现,将自己带走,并且及时将血止住,才把自己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想到这顿时想到了言冰云......微微一愣。 不过最为让自己好奇的是,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五竹叔是怎么短短一夜就把自己给治好的? 就算是神医,妙药,最起码也要一阵不短的时间才能让身体恢复,但是事实并没有花了这么长时间。 范闲当时睁开眼时,已然看见五竹在自己的身旁,面色苍白,两眼无力,弱弱地喊了一句叔之后。 便是晕厥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竟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精神焕发,伤口也是神奇般地愈合了,只剩下那前后破了一个洞的衣裳。 证明自己是真的被言冰云刺了一剑。 五竹叔怎么做到的,他也问过,不过五竹并没有告诉他,之后他心里虽然有疑惑,但是他却没有再问。 因为这天下......他就算不相信自己,也不会不相信五竹。 此时京都。 范府。 “什么?贺天居被烧了?”范思辙望着方才来到了范府的贺木木,惊呼道。 贺木木一脸气恼,极其不愿意相信事实地向范思辙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 这件事发生的是在是有些突然,范思辙望着贺木木,急切地道。 “爹叫人查了原因,得出的结果是天气干燥,手下人夜里睡觉的时候,没有灭掉厨房的火星,所以导致了场大火。” 贺木木悲催着脸道。 范思辙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听贺木木的意思,贺天居的火灾,是一场意外,并不是人故意为之。 第六十章 温软的小手(求订阅 打赏) 像是贺天居手下人不注意,引起来的火。 但是,贺天居开了一年多,从未发生过这等事,好端端地,为何在这个时候竟是因为意外,导致了一场火? “木木,死了多少人?”范思辙皱着眉头忽然问道。 “打杂的十二人,包括掌柜是十三人,当晚住店的六人,总共死了十九人。”贺木木叹了口气,无奈地道。 范思辙闻言,心中微微感叹,一场火灾......轻易就夺走了十数人的性命。 但是不知为何,他心头感觉总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望着贺木木,旋即道“木木,我总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你是说很可能不是意外...?”贺木木眉目放大,道“爹让人查过,但是现场烧得什么都不剩,只能顺着可能导致火灾发生的地方,看了看。” “最后确实是没有办法,得出了一个打杂的大意,导致了这场火。” “贺天居现在有人吗?”范思辙忽然话锋一转,道。 贺木木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范思辙见状,望着贺木木正色道“走,带我去看看。” 随后便站起身子,大手旋即一抓,握住了贺木木的小手,拉着贺木木便往房外走。 不错,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两人也算是相熟,所以每次贺木木一来,便直接去了范思辙的房间。 范府的下人看到,脸上也是含着笑意,但却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是主子间的事,自然不敢去多嘴。 贺木木被范思辙这突然的一抓,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脸上便露出一丝绯红,眼睛莫名有些发楞。 便已经被范思辙拉着手,走出了屋子,一出门,刚好碰见了范若若以及来叫范思辙吃饭的柳氏。 俩人看着范思辙拉着贺木木,表情惊人,柳氏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 范若若倒是还好些,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她也算是与贺木木变成了关系极好的朋友,往日里都姐妹相称。 对于贺木木,她是极其认可,看到贺木木与范思辙相好,那自然非常乐意看到的了。 不知道两人要去何处,看着这一幕,当下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而范思辙看到了自家姐姐与母亲,抬眼看了看,有些急切地喊了一声“娘,姐,我与贺姑娘有些事情要办,出去一趟。” 他这么一说,再结合他脸上着急的模样,和抓着贺木木的手,顿时让俩人浮想联翩。 范若若一听,顿时感觉有些吃惊,柳氏更是笑了出来,朝着已经到了大门的范思辙两人喊道“臭小子,注意安全!” 这话范思辙自然是听到了,但是当下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心中想着赶快去贺天居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但是,贺木木可是听得一脸绯红,此时贺木木的双颊,两抹红晕莹莹,内心更是娇羞无比。 虽然她尚未出阁,没有经过人事,但是对于柳氏那有些调侃的话语,贺木木怎么会不知道。 少女的心里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她对于范思辙,完全就是出于好友的意思,此时被误会,倒是有些不舒服。 但是......他的手...为何这般温暖? 柳氏和范若若两人出现在范府门口,望着火急火燎离去地两人,眼含笑意。 “若若,你觉得贺姑娘如何?”柳氏此时心中可谓是乐开了花。 “姨娘的心思若若还不知道,看来姨娘对贺姑娘非常满意。” 范若若在一旁望着柳氏笑道,正如她所言,对于柳氏心里在想些什么,聪明如范若若,又怎么会不知道。 柳氏听罢范若若的话,嘴唇忍不住便是扬起一抹弧度,很显然,此时的她极其欢喜。 街道上熙熙攘攘。 按理来说,冬去春来。 应该是百姓最乐于热闹,最喜闹市,但是就因为昨晚出了贺天居失火一时。 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闭门不出,生怕这件事情与自己扯上关系。 要知道贺家乃是京都首富,影响力可不是一般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范思辙这么一路着急的赶来,就紧紧抓着贺木木的手,此时已经有了一些湿润,两人双手的汗水,相互交集。 停下。 范思辙转头看向贺木木,见其脸上极其红润,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顿时有些疑惑。 问道“木木,为何脸这般红?可是哪不舒服?”范思辙以为贺木木是因为贺天居失火,心中不安,所以导致身体可能有些不适,才导致脸色这般。 贺木木闻言,微微低垂下头,目光移向一旁,没有与范思辙对视。 旋即另一只手,抬起指了指被范思辙握出了汗的那只小手。 范思辙见状,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姑娘是害羞,倒还真是自己唐突了...... 猛地一下松开贺木木的小手,赶忙脸上露出一副苦笑的面容,陪笑道“恕在下冒昧。” 他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好,只是低了下头,表示了下对贺木木的冒犯之意,实属不是故意之举,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贺木木闻言,原本只是脸上红晕两抹,顿时就连耳根子,都是被染上了一层红色。 范思辙见状,只能干咳了咳,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再多说下去。 怎么说也是自己冒犯了人家,人家没有怪罪已是大方,自己如若还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可就有点......不是人了。 不过......想不到贺木木的手竟这般温软,当真是不错。 心中略微不舍,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这一片,被大火洗涤过的贺天居。 只是一眼,范思辙瞬间脸色就变了。 眼前的贺天居,面目全非,还说是贺天居,倒不如说是一片木炭,果然如贺木木所说,一点都不剩。 微唯一能够看得出来的是,几根撑起贺天居高楼的柱子,虽然被烧成黑炭,但是形状还在。 横倒在其中。 见到这一幕,范思辙心中不禁感叹,想到上次来到贺天居时,虽然是夜晚,但是足够看得出来贺天居规模的宏大与气派。 现在......已然烟消云散。 贺木木此时也是从害羞之中恢复了过来,在一旁望着这一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尸体已经被官府的人带回去了。” 第六十一章 火油 (求月票 订阅 打赏) 贺木木看着面前这一片灰烬,眼神之中悲从中来。 贺天居是近段时间以来,贺家最重要的一处产业,虽然她自己对贺家的财产并不怎么了解。 但是出了这么一回事,看着自己爹爹脸上的忧愁,多出来的皱纹,心中就很是担忧。 因为她知道,这是贺岚最为看重的一处资产。 范思辙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这片被烧成不成样子的“木炭”。 眼眸微动,只见其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红光,只是瞬间,这一片物景全部出现在范思辙的脑海中。 这场火很奇妙,火势并没有蔓延到周围的任何一间屋子,以其为点,左右间无房竟是完好无损,只不过此时是关着门。 他们此时的位置,在街道之上,正对着被烧成灰的贺天居,而这条街,此时却是安静得很。 来往的行人一个都没有,寂静一片。 范思辙就站在原地,一副有些发呆的模样,贺木木见状,心中不禁奇怪。 下意识地歪了歪头,望着范思辙,轻声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由于贺岚已经派人查过,是场意外,不过在范思辙感到疑惑的时候,想要来此看一看,当时也没多想,便跟范思辙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同时还被若若和柳伯母看到,心中此时还是有些害羞...... 但是她觉得范思辙说要来这里,肯定不会是无故放矢,但是一来到这,范思辙便盯着这片已经被烧成灰的贺天居,发起呆来。 范思辙听到贺木木的问题并没有回应她,而是继续保持着原先那般模样。 以贺木木的角度看着范思辙的眼睛,竟然发现其双瞳之中,竟是闪烁着些许红光,看得贺木木有些心中不安起来。 片刻后,范思辙突然动了,拍了拍贺木木的肩膀,道“没事,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意外,现在看来,确实是意外。” 贺木木方才看着范思辙的眼睛有些入迷,被其拍了拍才回过神来,闻言。 有些不解道“站在此处就看了一眼,你是如何断定就是场意外?”范思辙笑了笑,摊了摊手,眼含笑意道“什么都没看出来,你爹又派人仔细查过,既然他都说是意外,那肯定就是意外。” 贺木木闻言,顿时有些微怒,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心急地就赶来这!还有盯着那发呆?你告诉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此时贺木木有些心中发怒,倒不是怪罪范思辙什么都不说,带她来这里看这现场。 毕竟范思辙也是出于好心,实际上她的心里是有些羞恼先前被范思辙抓着她的手,抓了一路! 范思辙闻言,只能是不出声,在一旁陪笑着。 实际上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自从上次太平别院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视力竟然有了极大的变化。 就像他忽然间获得内力,直达九品一般。 那天晚上之后,他不仅发现自己的眼睛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看东西都极其清楚以外,更可怕的是,竟然还具有透视的能力! 这也让他吃惊不已,同时内心感叹,那个女人的神秘,感叹那个女人的手段以及对自己身体到底做了什么。 但是说实话,目前为止,范思辙发现这些改变都是在加强自己身体上的某些能力。 与其说是突然获得,更有点像是激发了自己身体里面的潜能。 让自己突然间变得与一般人不一样。 正是如此,为了能够不漏掉每一个细节,他才会站在这一摊灰烬面前,就是为了用自己这眼睛,环视这一周。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从这一堆被烧完的木头上。 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但是他在最底下,竟是发现地上隐约之中,有一些火油的踪迹。 何为火油,便是将一些足够分量的蜡烛煮沸,使这些蜡烛凝固在一起。 随后再将这些合在一起的蜡烛放在一口大锅之中,再进行火煮,之后蜡烛便是融化,变成火油。 火油相比于普通的油,味道便是要淡上一些,但是易燃性助燃性完全不弱于寻常油。 正因如此,烧起来更不容易发现其的存在。 而范思辙在地上发现了这一点,证明此事很可能会有些蹊跷。 不过他却没有直接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根本还构不成人为的事实。 坦白来说,这也有可能贺天居内之人,自己做成的一些火油。 不过......范思辙并不打算就这么罢了,此时是白天,虽然四下无人,但是如若真是人为,那么造成这场火的人肯定就在暗中观察。 所以此时并不宜打草惊蛇。 但是他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当下心中有些沉重。 “木木,给你赔不是啦,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计较啦。”范思辙看着贺木木有些气鼓的脸蛋。 顿时觉得好笑,这妮子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种冷静的模样,可从未有过这般表情,知道她此时是有些气恼。 贺木木闻言,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随后还是有些高傲地道“算你识相。” 随后便是双手抱于那规模不小的胸脯前,淡淡道“我有些饿了......” 看向范思辙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带我去吃......” 范思辙见状,顿时有些忍不住笑意,扑哧一笑,这妮子今天......还真是有些不一样,难道是我拉了她的手的缘故? 旋即范思辙笑道“带你去吃,就当给你赔不是。” 贺木木闻言,顿时点了点头,极其欢喜。 但就在这时,一位不速之客忽然出现在两人不远处。 “哟,堂堂首富贺家千金,诺大贺天居烧了,竟还有与情郎幽会的惬意,当真是了不起。” 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忽然响起,两人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到洪恬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不远处。 贺木木一听,顿时发怒,怒视着洪恬喝道“堂堂洪家首狗,鼻子果真是灵敏,走到哪这狗腿就跟到哪,当真是了不起。” 贺木木的这一句一看便知道是学着洪恬的话,一并给他送了回去。 第六十二章 吃不吃混沌(求订阅 打赏 月票) 洪恬闻言,顿时气得半死,脸上的得意一下被贺木木的这句话给怼了回去。 但是他哪是什么这么容易就被三言两语给弄得丢掉面子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他心中有些念想的贺木木。 很快洪恬恢复了脸色,笑了笑,不过那笑容,些许阴险。 洪恬道“贺小姐的话果然犀利,但是你和身边这位范思辙公子......倒是挺亲近啊......” 有些揶揄的语气,全部将洪恬心里的醋意表现出来,对于范思辙,自从上次被其打得狼狈而逃之后。 回去也是派人调查了范思辙的身份背景,这才知道,他是范建之子,名叫范思辙。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些忌惮范思辙的,只不过,洪何告诉他,让他不必惧怕这范思辙。 做了什么,都有他洪何撑腰。 洪恬虽然不知道父亲哪来的信心,但是出自于对父亲的绝对信任。 他坚信父亲的话,这下不就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范思辙面前,看起来倒是真不怕范思辙。 贺木木听罢洪恬的调侃之意,也不恼怒,而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向其翻了个白眼。 道“你管得着吗?”贺木木毫不留情的怼,丝毫没有给洪恬留面子。 其实在上次彻底闹翻之前,两人的关系就算不是太好,但是也还能保持着那一点普通朋友的关系。 翻脸之后,贺木木见到他,犹如见到狗一般,根本没有正眼看过他,就别提和他好好说话了。 在两人一从范府出来,洪恬便在暗处看着两人,看着贺木木和范思辙手拉着手,顿时青筋暴起,恼怒到了极点。 一路悄悄跟着两人来到这已经被烧了的贺天居,又是见到俩人打情骂俏的一幕,可谓是气愤到了极点。 这才忍不住现身,出现在两人面前。 范思辙站在原地淡淡地望着洪恬,一言不发,在他心里,从未把洪恬当成是一回事。 就算此时他出现在这里,他也是懒得在贺木木面前动手,以免脏了他的手,又脏了贺木木的眼睛。 范思辙面色不改,一眼都没有看过洪恬,旋即有些忍不住地用手去拉上了贺木木的小手。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贺木木并没有躲开,而是也反握上了范思辙的手。 这让范思辙心中有些惊讶,还以为贺木木会拒绝呢,旋即看了贺木木一眼,见到后者竟是出奇了的可爱。 一双通透的双眸,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顿时范思辙心跳开始加速起来。 扑通扑通! “我们走吧,我想吃那家京都最有名的混沌。”贺木木娇羞地道。 范思辙闻言,望着其楚楚动人的脸庞,还有那粉扑的皮肤,笑着点了点头,道“好。” 随后便在洪恬那一脸恼羞成怒的模样下,两人手牵着手,缓步从其身边走过。 从始至终,范思辙都没有看过洪恬一眼,像是直接把他当作空气,忽略掉。 这让洪恬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心中感到被范思辙羞辱到了极点。 “抢了老子的女人,无视老子,你是第一个!” 洪恬望着两人逐渐走远的身影,心中怒道。 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范思辙的背影看着,他恨不得现在便冲上去,在其背上。 狠狠地几刀子刺入,让其当场死亡,夺过贺木木的手。 但是,他理智还是在的,因为他知道,他不是范思辙的对手,就算现在冲上去偷袭,很可能最后还是会被范思辙给轻易反杀。 因为范思辙的手段,实在是让人感到浑身发寒。 那天回去将范思辙一朝击杀任雷告诉洪何,洪何告诉他,“此人手段狠辣,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就这么让范思辙牵着自己的女人走了。 就在这时,洪恬竟是冲两人的背影喊道“贺天居是我让人烧的,有种来打死我!” 走在前面的两人闻言,贺木木当时一愣,道“这家伙疯了?” 范思辙摇了摇头,面色不改,但是脚步却是突然停下,旋即在贺木木有些好奇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丝冷笑,转向洪恬。 道“下次碰见你,会如你所愿。” 洪恬一听,顿时脸上有些笑意,这小子,真把自己当成大宗师了? 不屑地一笑,随后也是离去,不在此地逗留。 贺木木两人牵着的手依旧紧紧相握,两人缓缓走着,不过贺木木现在的表情已然恢复了平静淡如水。 而范思辙,从先前那般冷淡,变成了有些傻笑的模样,就这么牵着贺木木的手,往前直走。 “思辙,原本我觉得贺天居是场意外,但是不知为何,经过洪恬这么一说,我心中有些怀疑。” 贺木木眉毛微戚,忽然开口道。 “交给我吧。”范思辙望着贺木木皱着眉头,认真的模样,回了其一个眼光的笑容,道。 贺木木闻言,顿时有些疑惑,有些疑惑为何范思辙那么淡定,随后将目光望向范思辙。 只看到范思辙的表情,双嘴角上扬,看起来极其享受的模样,当下有些不解。 接着随之而来的是手上竟有些湿润的感觉传来,低头一看。 “啊!”当下就大叫了一声。 一只小手连忙从范思辙大手中挣脱开,顿时还故意向范思辙拉开了一些距离。 吹弹可破的皮肤,很快在贺木木的脸上多了两抹红晕。 此时贺木木有些像受了惊的小猫,低垂着头,红到了耳根子之处,目光有些无神,闪躲着范思辙的眼神。 而范思辙也是被贺木木这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小妮子......刚刚还一脸平静,现在怎么像是没有过似的。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贺木木没有说话,而是淡淡地瞪了他一眼,目光之中有些羞涩,旋即快速地跑开,瞬间便与范思辙拉开了距离。 范思辙见状,笑了笑,冲其喊道“我们不是去吃混沌吗?你为何跑那么快?” “谁要和你这轻薄人去吃。”贺木木没有停下,依然在跑着。 范思辙闻言,有些发愣,旋即情深嘟囔道“这是不吃了?” “我这点银子......算是保住了。” 第六十三章 庆帝试探 庆历年间,三月十三。 此刻已是暖春,春风沐阳,鸟语花香。 太平别院之中,承载了太多太多。 但是,其中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在十几天前的一个夜晚,悄然被范思辙偷走。 便是那个安放在湖水中的盒子,当然,就算范思辙偷了回去,打开了盒子。 已经过了半个多月,范思辙依旧没有搞清楚盒子里的那张图上,画的到底是什么。 有一点很奇怪,自从他拿到那个盒子之后,每次睡梦之时,几乎都会在他的梦里重复一副相同的画面。 一座高大庙宇,一名年轻女子,周围都是白恺恺之色,一片苍茫。 知道范思辙带走了这个东西的人不多,也就只有陈萍萍和影子清楚。 这其中,庆帝自然一无所知。 太平别院。 是先前范思辙闯的湖,在湖边,有一座亭子,红色屋檐,古香古色。 由于春天的到来,庆帝也是怀着一番好心情,来到了这太平别院之中。 此时也刚好是垂钓的最好季节,而同时庆帝有一个喜好,那便是钓鱼。 在这湖里,有着公里的人喂养的鱼,其中都是一些草鱼和少量金鱼。 为何草鱼多于金鱼,因为庆帝觉得,水中金鱼,就像人中龙凤一般,自然是要少于一些凡夫俗子。 而基本上他垂钓的时候,钓上来的都是些草鱼,从未有过一只金鱼被钓上来过。 这也正说明,金鱼有不同于草鱼的聪明性,更证明了人中龙凤,必定不同于凡夫俗子。 光从外表上来看,便能看得出来。 此时,庆帝正披着一件黑色轻衣,内里穿着一件白色薄衣,头发一如既往,仍然慵散。 为何穿着一件薄衣又披着轻衣,正是因为,在这初春,穿多了热,穿少了冷。 所以才会这般,当然,庆帝衣裳的材料,自然不同于一般人。 亭子之中,湖边。 庆帝坐在一张靠椅之上,手中拿着鱼竿,神色平静,目光望着湖里,好不快活。 而在庆帝的旁边,还有这一个人,这个人便是监察院院长陈萍萍。 陈萍萍依旧是坐在他那特制的轮椅上,手里同样拿着一杆鱼竿,面色平静。 气息平稳,从表情上根本看不出来其在想什么。 一时无话,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在这般气氛中,默默拿着手中鱼竿,此时鱼竿便是两人沟通的方式。 “上来!”庆帝淡淡地说了一句。 随后便是看到,其手上的鱼竿一拉,只见到一只足有五指之大的草鱼勾在其鱼钩上。 正用力的甩着尾巴,想要挣脱庆帝手上的鱼竿,庆帝怎么会让到手的鱼再逃走? 用力一拽,便将鱼拉了上来。 不用他说话,旁边的太监已是主动的走了过来,快速地将鱼从鱼钩上取下,放在了一旁的木桶之中。 “看来鱼儿只吃陛下的饵,微臣今日怕是一条都钓不上。”陈萍萍在一旁笑着说道。 只见陈萍萍旁边的木桶之中,只有着一桶水,一条鱼也没有,而正如他所言,鱼只吃庆帝的鱼饵。 只上庆帝的钩,庆帝的木桶里,四五只不小的草鱼在里面吐着泡泡,拍打着尾巴。 庆帝没有出声,手法娴熟地将鱼竿再甩回水里,随后目光放在水面上。 “你不必妄自菲薄,哄骗朕,你以为朕不知道在鱼要上钩的时候,你故意抖动了鱼竿,将鱼吓跑?庆帝语气平淡,缓缓说道。 陈萍萍闻言,只是笑了笑,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能与陛下一同垂钓,已是臣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庆帝一听,冷哼了一声,道“少和朕来这一套。” 陈萍萍笑了笑,有些微黑的眼袋,双眼眯了眯,陈萍萍这人极其之厉害。 且又是当今世上为数不多的,能够对庆帝的了解深到一种程度的人,当庆帝以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出这话时。 他下意识地看了庆帝一眼,因为经验以往,在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之中,他听出了庆帝有些不悦的意思。 但是君未开口,臣子再怎么猜疑,自然也是不敢率先开口。 果然,片刻后,庆帝的注意力依旧放在水面上,却是缓缓道“六处的人在哪?” 陈萍萍闻言,心中突感不妙,脸色微变,极其细微的变化,就算是仔细看,也只能看出一点,更不用说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鱼竿上的庆帝了。 “回陛下,臣按照陛下的意思,让六处不暴露在世人面前,都尽数分散在京都各个角落的阴暗处,替陛下监察着满朝官员的一举一动。” “还有小部分分布在东夷和北齐,为我庆国。” 陈萍萍恭敬地道,此时的他,脸上的笑容已经逐渐消失了,随之而取代的是一脸的认真与镇静。 毕竟在庆帝的面前,自然是要谨慎些,稍有不慎,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眼睛的这位庆国皇帝陛下......可不是善人啊! 庆帝面色不改,极有威严的声音,慢慢地道“六处监察百官,监督外邦,但是唯独有一个人,并不在朕的掌控之中啊......” 庆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停顿稍微久了些,所以便显得些许卖关子。 陈萍萍闻言,眼神微动,旋即露出一副笑容,低垂下头没有直视庆帝,搭在双腿上的粗糙手掌动了动,两手握在一起。 很显然,他现在是能够猜得到庆帝今日叫他来的目的的,只不过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故作疑问地道“陛下的威严盖世,天下的所有一切,都在陛下的手掌之中,臣不知有谁能够不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庆帝此时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陈萍萍,双眼微微眯了眯,道“此人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监察院院长......也就是你。” 陈萍萍闻言,顿时慌张失色,此时就恨腿不能动,否则就直接给庆帝跪了下去。 “陛下,臣惶恐。”陈萍萍失色道。 庆帝闻言,嘴角一翘,眼神有些许玩味,接着笑了笑,道“好了,你不必紧张,朕也就与你说说,不必往心里去。” 不过,在其转移目光的时候,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陈萍萍。 第六十四章 一切尽在掌控 (求订阅 打赏 月票) 陈萍萍闻言,并没有露出笑容,而是依然低着头。 “陛下,老臣有一件事要禀报陛下。”陈萍萍缓缓道。 “说。” “陛下可还记得她当初说过一张关于神庙的地图。” 庆帝听罢,神色竟是一愣,旋即再次将目光转向陈萍萍,灼灼地望着他。 “朕记得。”庆帝心中也有些不解,为何陈萍萍突然说起这件事情,这张地图在哪,只有他、陈萍萍和她知道。 而自从她走了之后,庆帝便仔也没有将这张地图拿出来过。 “地图现在已然不在这湖中,前些日子,范思辙等人,进了这别院,将图给盗走。”陈萍萍道。 庆帝闻言,心中大怒,看陈萍萍这样子,应该早就知道,但是其现在才告诉他,试问,君被臣瞒,怎能不怒? 更何况这是他心中一件极其在乎的东西。 顿时庆帝站起身子,周围的太监立刻跪了下来,生怕庆帝将怒气洒在他们身上。 “何时的事?”庆帝怒喝道“你早就知道?!” 陈萍萍此时却是不慌不忙,面容平静地道“陛下,是老臣故意让他把图纸盗走的。” “陈萍萍,你好大的胆子!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庆帝闻言,顿时龙颜大怒,指着陈萍萍的鼻子怒喝道。 “陛下,老臣这么做,绝无二心,全都是为了陛下和庆国着想。” 陈萍萍吞了口唾沫,随后抬起头目光与庆帝对视,丝毫不慌,道“老臣斗胆,陛下可想到那神庙?” 庆帝闻言,非但没有回答陈萍萍的问题,而是直接一步跨出,便是来到了陈萍萍的面前,猛地一下低头。 将身子与陈萍萍齐平,两眼就一拳距离,庆帝微眯着眼,盯着陈萍萍,而陈萍萍竟是丝毫未变。 眼睛一眨不眨。 旋即庆帝语气强烈,道“你可知道那图对朕来说意味着什么?你说你是为了朕着想?为了大庆?” “哈哈哈,好一个第一忠臣陈萍萍!” 庆帝猛地一挥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陈萍萍,一丝唾沫星子直接喷在陈萍萍的脸上,慵散的头发因为庆帝的动作幅度过大。 更是变得散乱了几分,可想而知,庆帝现在,杀掉陈萍萍的心都有。 那张图藏在盒子之中,在叶轻眉还在之时,便不让他碰触,说是即使他拿到了,也没有办法打开。 后来叶轻眉去世,盒子自然而然便到了他的手中,那时叶轻眉的死全部被他抛到脑后。 一心只在这盒子之上,但是,当时找了不知多少的锁工巧匠,费了极大的功夫,都没能将这个盒子打开。 庆帝大怒,但是依旧没有办法打开盒子,庆帝当时心中直接骂道叶轻眉“为何......就不让朕长生!” 这只因叶轻眉无意间和庆帝与陈萍萍提起这盒子之中有关于神庙的线索,顿时引起了两人好奇心。 在死缠烂打之下,叶轻眉想着反正他们也没有办法打开,就将里面是一张关于神庙的地图告诉了他们。 最后叶轻眉惨遭陷害...... 但是即便庆帝打不开盒子,也不能就这么将盒子丢掉,所以便放在了这叶轻眉曾经居住过的太平别院之中。 陈萍萍望着大怒的庆帝,当下依旧是一脸平静,他早就想过如果将此事告诉庆帝,庆帝会是这般反应。 所以他不想把此事说出来,但是今天......不得不说。 因为他觉得,庆帝对他似乎起了疑心,当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明白,但是他还要些夙愿未完成。 哪能就这么死去? 所以他必须将此事说出,不然日后让庆帝查出来,那时主动权可不在自己手上,陈萍萍这么精明的一个人。 怎么会不早作些盘算? “陛下当初试过,知晓打开这盒子有多难,如若老臣说,范思辙能够打开这个盒子,陛下信还是不信?” 陈萍萍恭敬地道,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怎么逃掉自己欺君之罪,而是让庆帝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庆帝。 庆帝闻言,神色微动,道“说下去。” “先前陛下将这个希望寄托在范闲的身上,但是陛下也知道,范闲现在已经脱离了陛下的掌控,而且现在对臣,必定已是起了疑心。” “否则既然无事,为何不回京都?而在这个时候,便需要一个人来顶替范闲的位置,这个人正是范思辙。” 陈萍萍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庆帝的脸色,由于庆帝与范闲之间的关系,属实难清。 所以一旦关系到范闲,陈萍萍都会慎之又慎。 “范思辙刚刚进入到我们的视野当中,若想将其掌控,并不费力。” 庆帝听罢,望着陈萍萍,那深邃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其,令人看不出来庆帝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是他现在也有些被陈萍萍的话给说动了,范思辙......庆帝的脑海中呈现出范思辙的脸庞。 “朕不论你如何说辞,若是最后,事不成,到时朕会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陈萍萍闻言,立刻颔首道“老臣遵旨。” 他怎么会不知道,庆帝这是给他最后的耐心,若是此次没有将盒子打开,或者是出现了什么纰漏,等等没有达到庆帝心中想要的结果。 到时候他陈萍萍,唯有等死。 —————————————————————————————— 夜幕。 白天范思辙拉着贺木木去了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贺天居看了之后,有了一些发现,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由于当时白天,人多眼杂。 这时已是戌时,正是大多数人闭户就寝之时。 范思辙熟练地穿上了上次让王启年买的一身夜行衣,悄然出现在这黑夜中。 这夜行衣可是花了他五两银子,也不知道王启年到底有没有坑骗他,没穿几次,竟是有些发臭! 与此同时,王启年在家中与夫人床榻卧躺,忽然打了个喷嚏,被谁在一旁的夫人反手重重打了一巴掌...... “夫人好生歇息,我这就去书房睡。” 王启年心里骂骂咧咧到底是谁在骂他! 很快,范思辙便来到了这一地的黑炭前,穿着夜行衣,竟是有些混在一起的感觉。 忽然,一道风声突然响起,范思辙猛然一转头,“什么人!” —————————————————— ps:六十二章章节名应该是“馄饨”,因为要修改章节名比较麻烦,所以一时还改不了,抱歉抱歉。 第六十五章 生死被掌控 范思辙这一喝道,黑夜之中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冷哼了一声。 “反应倒是极快。” 话音一落,只见在范思辙的面前,忽然出现一道雄壮且高大的身影,与范思辙一眼,穿着夜行衣,黑布蒙着脸。 “好快!”范思辙心中暗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快的速度,顿时心中多了一丝不安,这大半夜穿着夜行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可不见得来者是善。 “阁下为何跟踪在下。”范思辙淡淡地道。 黑衣人冷笑了几声,旋即道“无可奉告!” 范思辙闻言,眉头一皱,听这声音,对方应该不是与他同龄人,是男子不错,但是他可以肯定,对方肯定有些岁数。 范思辙的目力非同一般,旋即朝蒙着脸的黑衣人凝视过去,只见到其露在外面的双眼间,有些许密密麻麻的皱纹。 而眉毛上,更是染了一丝斑白。 顿时更加的肯定,对方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是为了查贺天居的事所以才半夜出现在这里。 但是,这人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如此,在下告辞。”由于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小心为上,所以范思辙选择了退。 冲着对方淡淡地说了一声,随即脚步开始慢慢往后退去。 范思辙可不傻,要是对方突然给你来一招背后偷袭,那自己今天不是交代在这里了? 他虽然有点本事,但是还没有到那种金刚不坏之身的地步。 果然,范思辙选择退让,对方却不是这么想的。 黑衣人在黑夜中冷笑了一声,若是还有人站在这里,听到这黑衣人的这声笑声,在这大半夜,肯定要吓个半死。 因为这笑声,极其嘶哑瘆人! “既然能发现老夫的存在,就让老夫来试试,你是不是真的有那般本事!”黑衣人冷冷道。 范思辙眉头紧皱,他都选择退让了,对方竟是还纠缠不清? 看来这老东西,应该冲自己来的。 来吧,本少爷也不见得就怕了你! “小子,接招!”黑衣人在出手之前竟还出口提醒范思辙,可想而知,这给黑衣人有多狂妄。 范思辙见到这人一点没有打算手下留情的样子,当下皱着眉头,既然如此,那便直接来。 瞬间两人交手在一起,一招一式,来来回回,其间无不透着强悍的真气。 交手之后,范思辙有些惊讶面前这位黑衣人的内力强度。 竟让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实力。 黑衣人似乎是看出了范思辙的讶异,当下冷笑了一声,其裹着黑布,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所以只能看到黑衣人那不屑的眼神。 ”小子,你也不过如此,一拳打败八品高手?我呸,说出来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黑衣人不屑地说道。 此言一出,范思辙脸色一变,对方所说的很明显就是他打败任雷那一战。 而那此,知道此事的人只有王启年几人以及那洪恬。 王启年他们不可能将此事告诉别人,他自己更不会去声张。 那也就是说,这人是洪恬的人! 范思辙一拳轰出,直指对方脸上,虽然没有用到十成力道,但是这一拳可是丝毫不弱于那天打倒任雷的那一拳。 不过,竟然被对方用一只手轻易地拦了下来! “桀桀,以为一拳打死了任雷,凭这点手段就能在我面前蹦跶?还是拿回去自己收着吧!” 黑衣人内力外放,直接将范思辙手上的力卸掉,手上一用力,便将范思辙往外推去。 范思辙足足后退了几步放才能勉强维持住身形。 怎么可能?范思辙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对方。 自己的内力,早已经达到了九品以上,虽然没用全力,但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这般轻易就能接得下的! 范思哲不相信,旋即脚下一用力,纵然一跃,在对方头顶上,一腿朝其头上劈去。 对方竟是纹丝不动,站在原地,黑布之下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下一刻一抬手,便朝范思辙的腿抓去。 但是范思辙哪会这般轻易便让他的手,顿时改劈为踢,双脚并直,猛然一下朝其踢去。 这一脚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却暗含了接近范思辙十成的力道,范思辙就不信,这么一脚,他还能接得住! 但是事与愿违,黑衣人明显不傻,怎么会站在原地让范思辙向他踢来,黑衣人顺势向旁边一闪,轻易便躲过了范思辙的这一脚。 接着也不见其如何作势,就是与平常般出掌一样,猛地一掌打向范思辙。 范思辙刚刚停下的身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啪! 重重地打在了范思辙的身上,范思辙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心中暗叫不好,“托大了!” 他也没有想到,对方的速度竟然那么快,感觉对方的内力并不是特别深厚,只是自己没有办法看清他。 不过自己的内力和他比,一定不会相差太大,但为何就是打不过他?! 范思辙被这一掌打得不轻,一时之间竟是没有想要还手的欲望,恶狠狠地望着缓步向他走来的黑衣人。 不断地向后退,“阁下到底是何人,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范思辙此时心中极其不甘,后悔自己托大了,但是此时若是不说些什么,就显得自己是不是太弱鸡了...... 所以便借用了范闲经常与他讲的故事当中,一句烂到头的台词。 黑衣人不断向他走来,蒙着黑布看不出其脸上的表情有没有什么变化,范思辙只见其眼神之中,那种不屑的意思极其明显。 可恶!这老东西竟这般得意! “桀桀,空有一身内力,只知道使蛮力,身体素质和武功根本达不到支配你内力的境界,不知道何处得来的内力,当真是暴殄天物!” 黑衣人没有直接下黑手,而是在嘲笑他有内力却不会使用。 范思辙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虽然现在自己是铁板上的鱼肉,生死都在这老东西的一念之间。 但是不能否认,这老东西说的倒是实话。 自己不就是有着内力,一直以来都是使着蛮力吗?! 第六十六章 内力丧失(求月票 订阅 打赏) 没想到这老东西不但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竟还直接说出来自己的问题,这让范思辙一时摸不着头脑。 但是,此时的处境,主动权根本不在他的手上,他现在就连提起内力的力气都没有。 刚刚那老东西一掌,将他原本极其深厚的内力,打散分布在范思辙身体的各个角落。 而不擅长去运用这些内力的范思辙,一时之间,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导致此时的范思辙,和原本没有得到改变的麻瓜差不多。 “想必阁下今日,就是冲我来的吧。” 范思辙虽然猜测到眼前这位黑衣人是洪恬那边的人,但是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留了一线。 既然对方选择了蒙面,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他心里抱着一丝希望。 万一这人不一定就要置他于死地呢? “不错,我在来之前,还以为你是什么绝世高手,原来就是废物一个,呵呵。” 黑衣人嘲笑着范思辙道。 他确实是洪恬一伙,白天洪恬在此遇见范思辙贺木木两人,猜到范思辙肯定会来第二趟。 所以便请了他,洪恬猜测得没错,范思辙果然来了。 他也等到了,范思辙也果然不敌于他,但是现在,他竟突然产生了另一个念头。 范思辙听罢黑衣人的话,并没有狡辩什么,只是眼中有些不甘。 说实话,除却了一身突然得来的内力,范思辙还真就是一个废物。 自己根本就未曾学过武,就算他现在的内力已经达到了九品的境界。 在招式身法上面,对付一些比较一般的对手,那还能靠内功的深厚,简简单单就能把对方搞定。 但是,如若是遇见真正的高手,那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此时范思辙眼前的黑衣人,恰巧就是一个高手,而且还是除去了四大宗师之外,第一高手! 当然,五竹并不在此列当中。 黑衣之人不断地向范思辙走去,范思辙也不断地在往后退,但是很奇怪,两人已经这般走了有了一段距离。 这人就是不动手,范思辙现在有些无语,他本来就是一个大咧的人,这么长时间,对方都不动手,范思辙早就耐不住性子了。 见过侮辱人的,没见过这么侮辱的。 一想到这,范思辙索性一坐,就坐在地上不走了。 “喂,老东西,我说你到底是杀我还是不杀,我就坐在这,直接来吧,本少爷不走了。” 黑衣人闻言,倒也是一笑,戏谑道“杀你?谁说我现在要杀你了?” 嗯?有希望?既然不打算杀我,那本少爷就还有机会! “那你不杀我为何一直跟着我作甚?”范思辙此时底气足了几分。 黑衣人顿时哼了一声,道“我听闻你一拳打死一个八品高手,原来是个废物。” “被我逼到这份上了,看来你小子并不是真的扮猪吃老虎,呵呵,也罢,下次见面,希望你能有点真本事。” 话音刚落,黑衣人的身影便犹如鬼魅般,一瞬消失。 范思辙见到这一幕,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更多的还是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突然出现想杀我,打了我一掌嫌我太菜,不杀了?” 这洪恬家的人,还真是奇怪,当下范思辙便打消了去查贺天居念头。 现在的他,根本手无缚鸡之力,被这黑衣人打的,虽然是伤势不重,但是其中有点打乱了范思辙体内的内力运行。 导致此时的范思辙,回到了和以前的麻瓜根本没有什么不一样。 范思辙苦笑着,一脸郁闷一步一步走回了范府,心中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配拥有武功,到头来自己还是适合当一个麻瓜。 还什么替天行道,匡扶正义,英雄救美? 可拉倒吧,出的时候是确实是轻功,从屋顶之上快速行走。 但是现在,回来没有一瘸一拐,已经是不错了,不,应该说是能够活着回来,已然是烧高香了。 要知道,刚才范思辙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而且连对方是谁都是不知道。 真是可笑,范思辙在心中一阵自嘲。 盘坐在床上,试图运转自己体内的内力真气,他发现,他竟是感觉不到体内有任何反应。 范思辙苦笑着脸,要知道在他一开始得到内力的时候,根本不用他刻意去运转,自己就会在体内源源不断的输送,强化他的身体。 但是此时,他感觉到无比的虚弱,前所未有! 范思辙苦笑了一声,无奈地道“看来要想恢复,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要是换在平常倒是没关系,但是现在,他答应了贺木木,一定要将贺天居这件事情给弄清楚。 此时这般模样,若真实洪恬所为,就算自己找到了足够的证据,又能如何呢? 现在的他,估计都挡不住洪恬的随手一推。 ———————————————————————————————— 与此同时,洪家之中。 方才那打伤了范思辙的黑衣人摘下黑布,露出一副有点奸猾的脸庞,看其样子,和洪恬有着七分相像。 只不过比上洪恬,多了几分沉稳的老气,想来这位打上了范思辙的黑衣人,应当就是洪家之主。 洪何,但是令人所不知的是,这洪何竟有那么强大的实力? “爹,怎么样,杀了他吗?”洪恬在一旁急切地问道,一脸的激动。 此次请父亲去杀了范思辙,其实不只是因为他阻碍了洪家的发展,更主要的是,他见不得别人与贺木木亲近。 所以这才请了父亲出马,在他心中,父亲洪何的身手,就算是大宗师,也不见得就敌得过父亲。 就算这范思辙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大宗师吧? “什么,连父亲都没有杀得了他?”洪恬见父亲摇头,惊呼道。 “并非杀不了,他不是为父的对手。”洪何淡淡地道。 “那既然如此,父亲为何摇头?”洪恬有些不解。 洪何慢慢坐在了身后一把一椅子之上,随后目光望向远处,眼神之中散发着一股狼子野心。 “他扛了为父一掌,内力全无,此时的他,与废物无异。” 洪恬一听,顿时心中一喜。 第六十七章 不能动他 虽然自己请父亲出山,都没能杀得了他,但是父亲已经将他打得内力全无。 这般与杀了他有什么区别?洪恬心中窃喜,哼,我看你还怎么蹦跶! “父亲出马,果然胜过外人百倍。”洪恬向洪何道。 洪何听罢,摆了摆手,算是表示对洪恬的恭维没有必要,他这个人虽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偏偏就不喜欢别人那种恭维的样子,包括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所以他对于洪恬,在心中还是有许多不满的。 洪恬是他亲生儿子不错,但是洪恬从小,洪何便对其极其严苛,从而导致洪恬的性子极其与洪何相像。 特别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点,倒是继承得完全,不过有一点让洪何厌恶的是。 洪恬在具备了他的手段之外,还学会了卑躬屈膝,性子就算是作为父亲的他,都是有些鄙夷。 洪恬在见到父亲这般模样,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复杂的寒光,嘴角微微一翘起,这般笑容,耐人寻味。 “贺家的事你处理的如何?”半响后,洪何缓缓开口。 至始至终,洪何都没有怎么看过洪恬一眼,就算身为洪恬的父亲,也不如何待见洪恬,可想而知,洪恬这个人该有多讨人厌。 怪不得贺木木其不断地在贺木木面前献殷勤,不断地在贺岚面前好说歹说,就是不肯与其多说几句话。 而后来才会导致了现在这般局面,要知道在以前,两家就算没有如何交好。 但是也没有闹僵到这种地步啊! “爹您大可放心,纵火的那人,我已经斩草除根,想来现在他的老婆孩子,应该也在地下和他团聚了,这下,任那小子如何本事通天,也不可能再把这脏水泼给我们。” 洪恬一脸得意地看着父亲,笑着说道,似乎是在为自己办事的能力感到极其满意。 洪何闻言,眉头皱了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洪恬,心中虽然有些不忿,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不错,贺天居被烧,就是这洪家洪恬的杰作,自从上次范思辙杀了任雷,他侥幸之下逃回了洪家。 但是正因为任雷被其斩杀,最后引得了上面的人怪罪,最后承担罪责的,肯定会就是他洪恬。 从那一刻起,他就不断地调查范思辙的信息,从而得知,范思辙还有着不小的背景。 但是他心里确实没有一丝忌惮,哼,惹了他洪恬,总归不能就这么让他这般安然。 不过他也知道两人间的差距,要想在明面上动范思辙,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当然,此时范思辙已然被洪何打伤,内力尽失,洪恬现在若是找范思辙的麻烦。 那肯定就是轻而易举的。 而在那时,洪恬对范思辙还是极其忌惮的,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不过他肯定不会因为就这样就放弃。 要知道,他为达目的,什么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既然奈何不了范思辙,也动不了范家,但是这段时间与范思来往密切的,那就是贺木木,也就是之前他一直想要弄垮的贺家。 这时他便想到了贺天居,上次贺天居之事未果,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趁着这半个月的风头,在家躲了一段时间,但是在这期间,他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 日夜都在冥思苦想怎么弄死范思辙,弄垮贺家。 知道此事断然不会太过于轻易。 所以才在前几日,找到了一个要钱不要命毫不相干的人,在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笔银子,让其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煮了一大锅的红蜡烛。 随后将其制作成火油,在这之后,便是在前夜的晚上,贺天居失火之事,便是其一手造成。 而在那之后,洪恬这人,心狠手辣,不但没有给其酬劳,还在当天晚上,杀了其一家三口。 一把火烧了其那一家子,包括那间瓦房,一丝不剩。 可想而知,洪恬这人,凶恶至极。 “听说那小子是监察院提司?”半响后,洪何方才开口问道。 洪恬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算是肯定洪何所说的话。 洪何双眼微眯,一抹杀机一闪而过,心中暗道“监察院陈萍萍......老跛子......” 想当年,他与陈萍萍也算是道上相识,同结好友,但是后来,陈萍萍入朝为官,洪何便与其断了干系。 两人在早些年间,一同立下游览这大千世界,观便山河,后来遇见了她......而后...... 两人便形同陌路,最近的一次,还是在十数年之前,洪何找过陈萍萍,但是陈萍萍却是避而不见。 再之后,洪何对其心灰意冷,独自离去,过了不久,便听说其千里奔袭抓捕肖恩之事。 那时洪何的心情不知是好是坏,陈萍萍一举成名,但是付出的却是他双腿的代价。 之后洪何便再也没有关注过陈萍萍的事情,而后洪何独自游历世间。 正愁无处可去之时,洪何遇见了洪恬的母亲,两人都是意气风发,干柴烈火......之后不久,洪恬出世。 那时才知道洪恬的母亲乃是当时一处地方的富家千金,当然,后来洪何入赘。 洪恬母亲死去之后,岳父家早已是无人,那时洪何才自立门户,把姓氏改为洪,正是如此,洪家此时有些年老的下人。 依旧在背后议论着洪何,但是洪何生性并不嗜杀,所以便视而不见,闻所未闻。 “洪恬。”洪何突然看向洪恬,叫了一声。 洪恬闻言,立刻笑盈盈地像洪何看去。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相信爹一句话,就算是范思辙没有了内力,也轻易不要去招惹他。”洪何脸色有些沉重地道。 他倒不是惧怕范思辙,说实话,若是真生死相搏,他有绝对的把握能顾酱范思辙斩杀,但是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有些许不安。 觉得范思辙不像是那么简单之人,虽然他也不如何待见洪恬,但是怎么说也是他的二字,也是要提醒提醒洪恬。 免得他一时上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洪恬闻言,眉头一皱,他知道范思辙受了伤,还真的打算去找其麻烦,但是洪何此时却是有些告诫他的意思,一时难以理解。 一脸不甘地问道“我不明白,他都是一个废人了,难道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在线等,作者夫人生气该怎么哄!!!!!!) 第六十八章 高手变麻瓜 洪恬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对范思辙的不屑以及嘲讽。 虽说他不是凭自己将范思辙造成这般模样,但是总的来说,此时的范思辙,在他眼中已然构不成威胁。 他若是不趁此机会弄点文章出来?哪还能对得起他这些天白受的罪? 洪何见到洪恬这般模样,当下只是眉毛一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洪恬听不进去,那便罢了。 洪恬见到父亲的脸色,以为父亲只是随口的一说,很可能连洪何的心里,也是和他想的一样,顿时心中一个如意算盘再次打响。 洪恬站在原地,露出一丝凶狠的杀意,嘴角微微一讥, 小子,看这次是谁蹦跶不起来! ...... 次日,贺木木一大早便来了范府,而柳氏特意叮嘱过下人,若是贺木木来了,不用通报,好生招待。 所以当贺木木一出现在范府门前,就被些下人看到,随即便将贺木木安排到了大厅之中。 虽然贺木木有些奇怪今日怎么感觉下人们有些怪异,似乎对她的热情极其之重。 虽说在数年前,便有叶轻眉提出人人平等,但是在这君主统治时代,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所以依旧是那般陈腐观念,重男轻女,所以在这个年代,女子的地位是比男子低不少的。 也就是贺家,还有贺木木的那般温婉大方的性格,否则若是换了别家家规,别家千金。 不用说就这般进出范府,而无一丝心里负担,想来根本就不会与范思辙私底下保持着那般良好关系。 两人现在明面上是好友关系,但是在范贺两家人心中,早就把对方当成亲家,为了这事,柳氏还曾与贺岚书信来往。 不过这件事当事人都未曾知晓罢了。 贺木木正打算轻车熟路的去往范思辙的房间寻他,但就在此时,柳氏却是突然出现,叫了其一声。 “范夫人。”贺木木轻轻弯了弯膝盖,低垂下头,道。 “贺姑娘来了,是来找思辙的吧,这个臭小子,日上三竿还在睡,正好贺姑娘帮我好好说教说教。” 当贺木木前脚刚跨入范府的门时,就有下人一顿小跑去告与了柳氏,当时柳氏正在房间之中丫鬟给其捶背。 听到贺木木来的消息,顿时喜出望外,这才急匆匆地来到了贺木木的面前。 而贺木木闻言,俏脸一红,顿时染上两抹红晕,因为她看着柳氏的眼神,再联想上昨日那一幕,少女心中顿时有些羞涩。 “范夫人,其实......”贺木木刚要开口解释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其想的那般样子,但却被柳氏出声打断。 “我与令尊已然书信相通,你们的事我们已经在准备了,你们俩个可不要等不及啊。”柳氏有些掩嘴道。 贺木木闻言,顿时感觉到柳氏是在说什么了,她说的是你们俩个,一听就知道是在说她和范思辙啊! 而且听这意思,是指给他们安排婚事啊! 而且,还曾与她父亲,也就是贺岚来过书信,贺木木有些无语,这些事虽然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是,她印象中的贺岚,根本就不是那种不问过她的意思,就自己便做了主,将这等终身大事随口决定。 贺木木有些难以相信,她现在想的并不是到底和不和范思辙成婚之事,而是在想,回去之后该如何与贺岚去说,因为她觉得,贺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此时就算柳氏在说,她实际上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她并没有问出来。 这是对自己父亲的尊重,这就是贺木木,一切以理性为主,从不以自己性子行事,在外头总该给父亲一分面子,是不是? 柳氏见到贺木木有些懵的感觉,眉毛一挑,觉得有些奇怪,有些关切地问道“贺姑娘,难道此事令尊没有告知你吗?” 柳氏本就不是一般人,而且又极知晓察言观色,贺木木这般纯真的女孩,怎么会逃得过她那毒辣的眼睛。 当下也觉得奇怪,这等事情乃是关乎到女儿家终生,这贺老爷......怎么会不告诉她呢? 在心中发出这些疑问的时候,她倒是忘了,这件事情她同样是没有告诉范思辙,可怜此时的范思辙还在床上酣睡。 贺木木闻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回答没有,那便是扫了父亲的颜面,但若是回答有,那便是与人说了谎。 所以陷入了短暂的纠结,只好默不作声,含着一脸绯红与柳氏摆了摆手,略微点头之后快速地往范思辙的房间径直跑去。 没错......就是跑! 柳氏站在原地看着一脸羞涩,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般的贺木木小跑而去,顿时觉得奇怪。 “这妮子今天怎么如此之怪,这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柳氏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现在的妮子,比不上老娘,想老娘当初,说嫁就嫁,眉头都不皱一下。” 柳氏无奈地说着贺木木,还不忘回忆起当初她不顾反对,硬是要嫁给范建的“光荣事迹”。 一代新人换旧人,青年男女,果真不是老一辈人能比。 范思辙昨晚一晚没睡,就那般盘坐在床榻之上,冥思苦想了一晚上。 为了这事,他可是费了一晚上的精力,都没能将这事想通。 他的内力,犹如神降,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他在后来冷静下来后想了想,昨晚那黑衣人那一掌,看似极重,但是还达不到能一掌将人的内力打散。 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此时的他,确实是内力全无,身体甚至比上先前的他,跟虚弱上几分。 以前他没有获得内力之前,虽说是一点武功不会,但是身体怎么说也是与普通人无异,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更强“壮”上几分。 丧失内力后的他,体虚至极,面色惨白。 但是有一点值得高兴的是,昨晚挨的那一掌,竟然没有给他留下一丝内伤,就连外伤,也是没有丝毫。 范思辙一脸苦恼,当习惯了武林高手,现在又变回了麻瓜,试问,谁受得了? 就在范思辙顶着两圈黑眼圈苦恼的时候。 这时,门开了。 “范!思!辙!” 第六十九章 如来神掌! 门开。 “范!思!辙!” 当范思辙还沉浸在自己的自嘲中时,门的突然打开,根本还来不及去看清楚打开门的人的脸时。 一声大叫声顿时让范思辙惊醒过来,此时用一个词便能够将范思辙的反应形容出来,那就是:一激灵! 这一声吓得范思辙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便来到了刚刚打开门,冲着范思辙吼叫的贺木木。 范思辙一脸无奈,他心里也很奇怪,这妮子今天怎么了,为何会那么大火气?难道就因为自己昨天没带她去馄饨? 这也不应该啊,贺木木不是那般小家子气的人,难道是因为自己牵了她的手? 但是都过去一天了,也不至于到了现在,故意在这个时候气势汹汹地开门冲其大吼啊,这根本就不是贺木木的作风。 不过除了这些,范思辙再也想不出其这般作势的理由所在了。 他坐了一晚上,根本一眼未合,所以就不存在什么换衣裳睡觉的模样,所以也就没有了那般王爷小说中,开门发现王爷没有穿衣服,而后来发生些不可告人的剧情。 范思辙可是得罪不了这个姑奶奶啊,当下一一句屁话也不敢多说,陪笑着便屁颠屁颠地就到了贺木木的面前。 “木木,你这是......”范思辙苦笑道。 贺木木闻言,白了他一眼,随后猛地一转头,贺木木发现柳氏竟然在一侧的墙拐角处,见到自己突然转头,柳氏连忙将身子撤了回去。 贺木木心中微动,没好气地暗道“这范夫人......到底是在做什么?” 不用问也知道,柳氏是故意跟着她的后面,很显然,是为了看她和范思辙之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一想到这,自己心中就感到怨气从中来。 顿时没好气地瞪了范思辙一眼,旋即将堵在门口的范思辙一把推开,范思辙一个没站住,差点装在身后的桌子上。 随后贺木木也不管那么多,跨步直接走进了范思辙的房间,接着探出头来望右边柳氏藏匿身子的拐角望了一眼,赫然发现其还有着柳氏的衣角。 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只听啪的一声,一把将门给关上。 而就在这时,一旁偷摸的柳氏才亮出身影来,眼含笑意地看着范思辙的房间,笑得有些莫名,不知在笑些什么。 有些讶异又有些好笑,轻声自道“这小子,这种事还要女孩子家主动,当真是不像话!” 原来柳氏看着贺木木气冲冲地跑进范思辙房间,以为贺木木是为了行那人合之事,顿时口头上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范思辙。 但是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在其心里,指不上多开心,就差乐开了花。 “我得把这件事告诉老爷,老范家的儿子就要开窍啦!”柳氏突然话锋一转,兴奋地道。 在这时辰,范建一般都是在书房之中,柳氏猛地一转身,旋即径直朝着书房而去,看其样子,就像是一副即将要抱孙子的模样。 而就在此时范思辙的房中,气氛有些尴尬,同时又有些暧昧...... 孤男孤女共处一室,而且女未出阁男未婚娶,更重要的是,两人间的距离并不是很长,范思辙不知道贺木木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竟然一把将他推开,自己也是吃了一惊,再加上现在他的身体极其虚弱,所以顺势便背靠在了桌子旁边。 桌子正对房门,贺木木将房门关上之后,旋即有些微怒的俏红小脸,纯净如水般的双眸瞬间与范思辙对视。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呆住了。 与范思辙那有些傻呆的眼睛对视在一起,贺木木整个人都懵住了,不知为何,原本因为柳氏突然告诉他,贺岚与柳氏两人,早已商谈好了她与范思辙的婚约之时。 自己当然不好驳长辈的面子,作为大家闺秀,知情达理,那肯定是不会做出失礼的事情。 但是,自己在长辈面前不会,怨气势必便将会在范思辙身上爆发。 不过不知为何,此时画风似乎不对...... 范思辙现在整个人的眼神也有些空洞,他静静地望着贺木木,在这般近距离的情况下,他才发现。 “原来木木的眼睛竟然这么大......还有她的皮肤,似乎捏一下就能拧出水来!要是我能捏上一把......嘿嘿。” 不得不说,范思辙此时心中的想法有些古怪,但凡换了一个人站在这,也不会光是去想那些有的无的,最起码也要做些其他行动。 不然怎么对得起现在这般环境与气氛? 但是偏偏,范思辙并没有经历过,而且更主要的是,他还是个雏啊...... 空气骤然凝固,不知过了多久以后,贺木木到底是贺木木,理性永远占据着头脑第一的高地。 贺木木率先从那般奇怪的气氛中苏醒过来,望着范思辙看着她差点流口水的表情,顿时嗔怒。 只见其玉手猛然一挥,啪! 一个巴掌重重地拍在了范思辙的左脸之上,瞬间,范思辙便从那痴迷的表情中醒了过来,此时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更重要的是,他的左脸上,五个小巧红润的手指印,令人醒目! “范思辙!你干的好事?!”贺木木怒喝道,此时贺木木是散着头发,所以自然便遮住了其耳朵的部分,所以若不是有心观察,很难发现其耳朵根子处,早已变得通红。 很显然,贺木木的心里,还是很难平静得过来。 怎么说她也是个还未经人事的少女啊......虽说之前也是这般直接就进入了范思辙的卧房,但是往常都是开着门。 再说今日被柳氏这么一说,再联想昨日发生的事情,贺木木怎能不羞涩? 但受害的还是范思辙,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贺木木与往常判若两人。 一把推开门冲他大叫直呼名字不说,此事还是莫名其妙地就被贺木木赏了一巴掌? 范思辙可谓是倒霉透顶,听罢贺木木似乎是指责他干的好事,好事?他干的什么好事? 他整个人现在,都是懵的啊! 范思辙在心中哭丧着,随即苦笑着脸道“我做了......何事?”范思辙很不明所以,所以底气有些不足。 (没有月票......也求几张推荐票书评吧......恭请能有心订阅到这一章的书友入书群。) 第七十章 贺木木想剪短它????? 看着范思辙一脸懵的样子,贺木木有些发愣,心中暗道“难道他不知道?”顿时眉毛微戚,拿自己岂不是打错了? “不行,就算真的是打错了也不能承认!”贺木木心中安慰着自己,当然了,要是真的打错了,自己岂不是在这家伙面前搞了乌龙? “你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范夫人刚刚与我说,她与我爹已然决定,择日让我们成亲!你说这是不是你搞的鬼?!”贺木木嗔怒道。 其实在她打了范思辙一巴掌之后,从范思辙的反应上看得出来,范思辙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自己这打都打了...... 贺木木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闹了乌龙,还被人戳穿的场面的。 但是......她难道没有想过,在问出来后范思辙否认这事跟他有干系之后,这事情到头来是不是还算是她闹了乌龙? 果然啊,少女这个时期的头脑,显然都不是自己日常状态,说是智商不在线也丝毫不为过。 可怜范思辙现在还处于被贺木木那一巴掌拍懵的状态中。 但是一听到贺木木说她娘竟然和贺岚说好,选了日子让他们两个成亲?这倒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他老娘的靠谱! 这事简直不要太棒了! 他脸上故作吃惊,无奈的样子,但是心中是在欢呼喝彩,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他老娘,在他老娘额头上重重地亲上一口。 他原本可就对贺木木有意思,但是却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心声表达出来过,一方面是怕贺木木自此之后再也不理会于他。 但是,更重要的一方面其实是他在这方面从来没有经验啊! 他心里还在想着,等哪天范闲回来之后,自己向他请教请教,贺木木可是范闲的忠实读者,到时候想要搞定贺木木,那岂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现在......好像老娘已经给了自己一个神助攻,令他没想到的是,贺木木的父亲贺岚,竟然出奇地就那般答应了老娘的提亲。 不得不说,这两人简直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啊! 不,不应该说是贵人,在范思辙的心里,现在就将贺岚当成自己的岳父! 范思辙一脸呆像,就差哈喇子没有流露在嘴角,贺木木眉毛微戚,看着范思辙这般模样,顿时心中有些怀疑刚刚这一巴掌是不是打对了?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知道,还是说就是这家伙跟爹提起的?! “问你话呢,发什么楞!敢做不敢当?”贺木木急促地道。 范思辙闻言,顿时收回了以后那生孩子的美好想象......做了一个擦口水的手势。 旋即道“木木,其实这件事我想和你当面说的,没想到我娘她竟然这么早就和你提起,这事......贺伯父没有告诉你吗?” 贺木木闻言,顿时恼怒,“好啊!这家伙竟然真的知道,合着这等关乎自己终生大事,只有自己不知道?” 这下她打了范思辙一巴掌的心里负担顿时烟消云散。 范思辙一脸无辜地看着贺木木,他知道这件事情吗?他当然不知道! 但是作为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他老娘肯定是对他最上心的人,没有告诉他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自己肯定不能就这般把老娘出卖了啊。 而反观贺岚,那可是自己未来的岳父,虽然说自那日第一次在贺府中两人见过一面之后,贺岚对自己应该还算是颇为满意。 但是,若以后就是自己岳父了,自己这会要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锅全甩给帮助他的长辈们,那他这岂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范思辙虽然生性单纯,但是对此事却是出奇的清醒。 贺木木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此时心中些许烦躁,但是作为一个通情达理人设的女子来讲。 随随便便粗鲁行事,断然不是她的风格,随后表情定了定,旋即望着范思辙,竟然是笑了起来。 紧接着道“好啊,既然我爹都答应了,那我肯定是不会反对,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父亲做了决定,那我肯定不会反驳。” “但是......我爹曾与你讲过我择夫的几个要求吗?” 范思辙一听,顿时一愣,现在有钱人家都还有这规矩?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妥,毕竟知书达理的富家小姐。哪个没有一些对自己夫婿的遐想? 例如就有一句话范思辙在范闲那记得很清楚,“我的意中人有一天会驾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 那时一听,范思辙便觉得这句话特别的够格,但是范闲却是紧接着一句,“我还知道有一套掌法,从天而降呢!” 虽然他不是很明白范闲的这两句话,但是大概的意思还是知道的。 “择夫要求?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范思辙当然是不知道,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若是强行装,很可能会适得其反,这时候可不是耍小聪明的时候。 还是老老实实地不知道就问吧,毕竟这可是一个绝大的好机会! 贺木木闻言,顿时微笑着看着范思辙,但是她这一抹笑容,有些耐人寻味。 看得范思辙身体不禁微微一震,感到一丝心悸。 “这你当然不知道,也罢,既然你们什么都准备好了,那我作为女儿家,还有什么拒绝的权力?”贺木木笑着道。 范思辙闻言,顿时皱了皱眉,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不像是贺木木的风格啊,但是一转眼,贺木木竟然朝他走来。 这会范思辙还是站在先前的位置,也就是靠在身后的桌子旁边。 而这时候贺木木带着笑意缓步走到他旁边,旋即他就看到,贺木木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剪刀,就那么在空中快速的比了比。 咔擦! 旋即只听到卡擦的一声,贺木木眉目正望着范思辙,手中的剪刀不断地发出卡擦的声音,而且看着贺木木的眼神,范思辙感到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望着贺木木,忍不住地吞了一口口水,向后退去两步,一丝冷汗从额头之上慢慢滴落,融入范思辙的眼睛之中。 范思辙眼睛下意识的一咪,只是一闭眼,再睁开,骤然看到贺木木拿着剪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第七十一章 盒子的秘密解开了? “木木,有话好好说......先把剪子放下来......”范思辙望着不断比划着手中的剪子的贺木木,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同时开始动作,慢慢一步一步往后退去,但是贺木木也在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脚步,只见贺木木的眼神中竟是闪过一丝光芒。 看得范思辙下半身不禁感到微微发麻。 “既然你我要成婚,那以后势必是少不了为你缝补衣裳......这提前试试如何使用剪子,倒也是算练习......”贺木木淡淡地道,笑眯眯地走向范思辙。 范思辙见状,只感觉到贺木木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再加上其此时的身体极其虚弱,这样范思辙更加地感到恐惧。 这妮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狠! 只是一瞬,只见贺木木竟是突然一个加速,眨眼间便来到了范思辙面前,不过一把巴掌大的剪子,赫然亮在范思辙的面前。 “啊!”范思辙大叫了一声。 范思辙在退后的途中,不小心撞倒了身后的凳子,但是此时贺木木也猛然间上了手。 “别动。”贺木木淡淡地道。 范思辙闻言,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有些喘着粗气,随即看向正在玩弄着剪子的贺木木,只见其正看着自己的衣裳。 样子极其认真,范思辙见到贺木木并不是打着剪掉他宝贝的主意,当下松了一口气。 这时才缓和了些许,随后定睛看向贺木木,见其正在拿着剪刀,修剪起自己衣裳腹部之上的衣裳。 范思辙这才发现,在自己的小肚子那一部分的衣服,突然间多了两个小洞,而且看起来大小几乎一样,粗略一看,还显得极其对称。 范思辙知道先前是自己想多了,这时候心中略微有些尴尬,不过好在最终贺木木并不是那般狠心...... 他见到贺木木拿着剪子一脸狠绝的样子朝着他走来,还以为是贺木木对两人间的婚事不同意,但是又不好去说些什么,最后一咬牙,想把自己给变成皇宫之外的公公。 不过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但是......她为什么要把我的衣裳剪破两个洞?难道是不一样的品味? 顿时心中有些不解,道“木木......你这是......?” 贺木木这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顿时一副满足的样子,随后看着范思辙一头冷汗的模样,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范思辙见状,感到非常的尴尬,下意识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心中暗道“笑什么,是个男人都会怕吧!” 贺木木顺势把剪刀放在桌子之上,随即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随后道“原来书中所写都是真的......男子对于自己那方面,确实......怂之又怂。” 贺木木边说边一脸嘲笑着看着范思辙,没好气地接着道“什么邪秽之想,我见到你的衣裳上破了一个洞,让我看起来极其不舒服,此时替你再添上一个洞,甚是美哉。” 范思辙闻言,顿时觉得无语,心中暗道“到底是不是我在往那想?就因为破个洞让你看起来不舒服,那也不要摆出一副要弄死人的样子吧。” “要人命的啊!” 心里这般想着,但是面上怎么可能敢说得出来,旋即一脸陪笑着道“那你为何不说......”声音极其细微,小到甚至都没有传到贺木木的耳朵里。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那块,有着两个明显的破洞,犹如枣子一般大,甚是好笑。 但是见到贺木木一脸的笑意,顿时心情也变得愉悦了起来,不禁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先前他还有些害怕贺木木听到只有她不知道之后。 会直接不待见他,断绝了两人间的来往,但是现在看来,贺木木还真是一个落落大方,不拘小节的女子。 在心中又是赞叹了贺木木一番,但在这的同时,还忍不住一并地夸了一把自己的眼光,当真是......棒! 为了不显得突兀和缓解气氛,范思辙也拉过一把凳子,随即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这时,竟是发现先前从太平别院中带回来的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顺手将盒子捡了起来,可能是之前随手将盒子放凳子上,刚才自己又不小心弄倒了凳子,这才掉到了地上。 贺木木这会的表情已然恢复了之前的那般冷静状,看到范思辙见其那盒子,眉毛一挑,顿时间感到好奇,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一个盒子。”范思辙下意识地道。 贺木木闻言,顿时没好气地道“我还不知道这是个盒子?我是问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范思辙可能是刚才才缓过神,有些发懵,听完贺木木的话之后,笑了笑道“肯定不是胭脂水粉,喏,你自己看吧,免得说我老占你便宜。” 随后将盒子递给了贺木木,贺木木抬起小手把盒子接下,贺木木听到这家伙的话,也懒得和他计较,因为此时贺木木的注意力全都在这个盒子之上。 这个盒子虽然在外形上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是最主要的是,这盒子本身,在无时无刻都会散发出一种光芒。 不过决定光芒强弱的因素,在于环境与昼夜间罢了,白天光芒弱些,而在晚上,则会是强上那么些许,上次范思辙能取得这个盒子,恰好是因为在黑夜,而且又在湖水之中,反光性更强。 所以他才会那般轻易便拿到了盒子。 贺木木看着手上的盒子,旋即皱了皱眉,因为她看了半天,根本不知道怎么打开,顿时白了范思辙一眼,很显然,她认为是范思辙故意不想让她知道。 若是其他事也就罢了,关键在于贺木木的求知欲非常强,同时还有好奇心也是一样。 范思辙见状,顿时无奈地摊了摊手,笑了笑,这是这妮子撒娇的方式吗?还真是有些......奇特。 旋即范思辙像上次一样,右手食指轻轻放在盒子中央,盒子一下就打开了,不过这次有些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上次那奇怪的女声响起,可是吓了范思辙一跳啊。 盒子打开,里面自然是便是那张范思辙根本看不懂的地图,范思辙感到无聊,所以便将其随手一扔,四处乱放。 但是贺木木一将这图拿出来,整个人竟是变得极其认真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这张范思辙完全看不懂的地图。 “木木,你看的懂这图上所画?”范思辙见状也是抱着一些希望地问道。 果然,贺木木重重的点点头,旋即极其肯定地道“嗯,此图并非只有画,还有字。” 第七十二章 篆书 神庙 范思辙闻言,顿时一惊,自他得到了这幅图以来,一直都把这图当成是一张随意涂鸦的东西,恐怕除了画这图的人,谁都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 但是,今日偶然间贺木木看到了该图,竟然告诉他上面不仅有画,而且还有字? 这倒让范思辙大吃一惊,虽然他不是什么博学多才之人,但是字体他大概还是识得的,不过他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涂鸦之中。 贺木木还能辨别出里面还有字迹存在? 贺木木拿着图看了半天,范思辙看着贺木木那般认真的模样,也不好去打扰,况且说贺木木若是解开了这幅图的意思。 对他来说也是有着好处的,毕竟自己当初决定进去太平别院偷盗出这盒子,也不仅仅只是因为费介来找他。 更多的还有些个人因素,不过说来也奇怪,上次朔雏并不知道自己在后来又进去了一趟,可是为何却不见他有说什么。 不,应该说是为何不见费介说过什么。 而且不仅是如此,还有便是太平别院那日,那般的兴师动众,最后还让自己就这般众目睽睽之下逃走,后来也不见有什么消息传出。 更奇怪的是,太平别院不是一直都是只听陛下的命令吗,出了这档子事,太平别院不可能不告诉陛下,陛下若是知道,又怎么会不下旨来搜查? 当范思辙皱着眉头回忆这件事情的蹊跷的时候,贺木木的神色忽然有些惊讶了起来,不知是何事,难道是这幅图中的文字有什么令贺木木欣喜之处? “看得如何?”范思辙有些急切地道。 看了半天,贺木木的眼睛也是感到有些许疲惫,但是精神却是出奇的亢奋。 贺木木朝范思辙点了点头,道“我果然猜得不错,这是一种篆书。” 范思辙闻言,顿时有些不解,他虽然文采不是特别出色,但是也是知道大庆现在所用的文字大多都是行书或者楷书。 这篆书是哪来之说?就算是在历史的文字演变上,他也从未听说过这种字体的存在,难道说这篆书不是庆国所造? 贺木木似乎是看出了范思辙的疑惑,当下也不打算卖关子,旋即认真地道“我知道你在想的什么,不错,这种篆书并不是我庆国所写。” “准确地来说,这种字体并不存在于我门所存在的世界当中。” “那你是如何知晓此字体?”范思辙忍不住问道。 贺木木闻言顿时莞尔一笑,倾国倾城之姿有些令人沉醉,但是现在范思辙的思绪完全都在于这图到底是什么意思,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个。 “我并非知晓,而是只是能识别一小部分,而这还得多亏了小范诗神的红楼中夹杂的一本番外,里头所写道“六国毕,四海一,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其实一开始我并不太懂这几句诗的意思。” “但是直到那时小范诗神又写出了一本番外,解释道这几句诗形容的是一位历史上的第一位称自己为皇帝的人,名为秦始皇。” 范思辙闻言,虽然一头雾水,但却是下意识地重复道“秦始皇......” 听这几句诗的意境,便能领略到这位秦始皇当是怎样一位人杰?其气魄当真是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 但是这名号,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片刻后,贺木木拿起眼前这张图纸,紧接着道“番外之中写到,此乃仙境之中的朝代秦朝皇帝秦始皇,而那其中小范诗神特意用了篆书做了标识。” “同时说明这是叫篆书,所以这字体在庆国中,恐怕没有多少人能识得,不过想来若是用心读了小范诗神的书,便能知道他现在的最新番外之中,里头只有两个字。” “神庙,一种庆国文字,一种用便是如同这图中一样的篆书,但是正由于番外之中只有这两个字,所以我才只能认出,这图上还有字,而这内容,就有两个字是神庙二字。” 贺木木说了一通,其实范思辙并不如何明白,毕竟他也不如何关心这书中的内容,他开书局印刷范闲所写的书。 随后贩卖的时候,只是关心那字数有没有多,新章节赚不赚钱,哪会关注那么多,更不会像贺木木这般用心去读书中的内容。 所以他不知道这里面的乾坤也是正常。 不过他有些奇怪,难道真有仙界?他当然知道范闲那一夜成名的事迹,也知晓范闲说有仙界那一说,而且其诗句都是从仙界之中得来。 但是那晚范闲早已是烂醉,所以他便以为范闲所说的话有些许不实,然而今日一听贺木木一说,范闲竟是在书写《红楼》的时候,竟然也写到了仙界。 而且那仙界之说,仙界秦朝秦始皇,以及篆书所写神庙二字,竟是与他当日从太平别院取出的盒子中的图上所写,不谋而合。 顿时心头中又蒙上一层薄膜,无论如何都是不知道怎么将这层朦朦胧胧的薄膜扯开。 贺木木看着发呆的范思辙,抬起右手在其眼前晃了晃,道“喂。” 范思辙闻言,顿时清醒,一脸尴尬的看着贺木木,笑了笑,当下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贺木木却是有些不甘心地道“这小范诗神到底去了何处,他的书还写不写了,最新的章节只有这两个字,到底是何意,小范诗神的文才,当真不是我这等小女子能够轻易揣摩得道的。” 看着贺木木有些懊恼地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这妮子,简直是说变就变,刚刚还一副要翻脸的样子,现在一说起书,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还真是范闲的忠实书迷啊...... 说到范闲,心中突然映出范闲的样子,心里呢喃道“范闲......你到底为何那般神秘?还有......你和那陌生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在哪......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头脑啊......” 范思辙心中叫喊着,宣泄他此时的无奈。 感觉有着一股特别沉重的的压力,不断地挤压着他的身体,他拼命的想要抵抗,但是无论如何,就是不能从那梦境中醒来。 这一切的起源,都来自于那陌生女人。 ...... 好久没有求票了......砸我吧 求订阅求打赏 第七十三章 皇宫。 现已然是暖春,庆国的气候偏向湿润,并不像北齐常年干燥寒冷。 庆帝一如既往,慵散的发鬓显得其非常随意和闲心惬意,庆帝的书房之中。 藏书万千,不过这些大多数都是些帝王心术之类的书籍,毕竟这出生以后,面临的就是皇位之争。 若是打小没有一点城府,那说不定现在的庆帝就不是当今的庆帝了。 庆帝半躺在书房之中那软椅上,穿着一件白色薄衣,手中拿着一本蓝皮薄书,仔细一看,竟是范闲化名所著《红楼》。 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堂堂一国之君,从小阅读的书籍不是大义仁政便是兵法之术,怎么会有心思来看这般大多是青年男女才会阅读之物。 而且此书虽然出名,但是还是属于小说类书,试问,这种书怎么会流传到宫里? 流传到宫里也就罢了,恰好说明范闲的人气以及这书的受众广,喜爱的人多。 但是,若是这等书都能传到当今圣上的手里,这就不仅仅只是表明此书的人气和受欢迎度。 更重要的是皇上还得认可写了这本书的作者,当然,这本书的作者自然是范闲,所以庆帝很大可能是爱屋及乌,所以才会将此书捧在手上,看得津津有味。 庆帝似乎是发现了些许让他惊讶的内容,龙眉微微一皱,看着手中的书籍最后一页,有些茫然。 因为这书的最后一页竟是让他看不懂上面所写到底是何意,要知道,身为一国之君,文采方面肯定是要过关。 虽然说比不上一些文坛大家,但是,那也差不到哪里去,此时闲暇之时随便翻翻小书,竟是还能遇到庆帝看不懂的字体。 庆帝看着最后一页纸张上只写了这么有些弯曲的字体,皱了皱眉,当下觉得来了兴趣,旋即脸上轻轻笑了笑,抽动着脸上那保养得极好的皮肤,但是却有着些许细微皱纹。 “这范闲的文采,倒的确是惊世,随便写两个字,都是让朕看不懂其中的意思啊......” 庆帝小声地赞叹道范闲,同时又有些自嘲的意思,想不到这天下还有自己不认识的字。 庆帝手中拿的这本《红楼》,其实便是现在市面上所流传的最新章节,也就是现在范闲所写到的最新章,庆帝不知是突然起意还是如何。 知道淑贵妃喜好文学,平时的收藏必定很多,但是淑贵妃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对自己的藏书非常的爱惜。 自己翻阅都是小心翼翼,更不要说是借予别人了,但是他是当今皇上啊!就算是不想借,那也不可能真的不借。 庆帝也不知哪来的闲心,竟是叫太监去了一趟淑贵妃那,与其借了本书,也不知淑贵妃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真的只借了一本! 试问,若是庆帝向其他妃子借书,怎么可能只会借一本?恐怕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收藏全部给庆帝献上,好夺得些许恩宠吧。 也就是淑贵妃这个真正的文学研究者,才会这般爱书如命,二皇子正是淑贵妃所生,但是二皇子......当真是令人心悸。 庆帝其实并没有看过《红楼》前面的章节,不过他也不挑,就这么看了这最后的一本,就在他越发觉得有意思的时候,这本书也就这么断了。 庆帝突然一定睛,瞳孔微微收缩,竟是看到在这书上的最后一页之中,不仅仅只是有着这让他看不懂的两个字。 在最右下角的夹缝处,还印着两个小字,庆帝慢慢张开书本看去,只见到上面赫然写的是“神庙”二字。 这顿时让庆帝大吃一惊,神庙,这可是他一直都在向往的地方啊! 此时竟然从范闲的一本小书之中看到,怎能不吃惊? 顿时庆帝整个人变了个样子,瞪大了眼睛在此翻阅起这本书里的内容,似乎是想从里面找到些关于神庙的线索。 片刻之后,庆帝有些失望,他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神庙的字眼,和这神庙有关的,好像也就是只有最后一页。 庆帝瞳孔微咪,望着最后一页上的两个大字,猛然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天子本来就是不怒自威的体质,随手一挥,旁边的老太监立刻走了过来,躬身将耳朵伏在了庆帝的嘴边。 这诺大的书房之中,本来就只有他与皇帝两个人,但是庆帝竟然还是这般小心状,看来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庆帝缓缓在老太监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随后太监听罢点了点头,只见太监的表情有些狰狞,不,更多的是害怕,要知道他跟在庆帝身边可是有了很多年。 说是知晓庆帝的一切脾性一点都不夸张,庆帝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此刻听着庆帝的话,他竟是有些恐惧了起来。 可想而知庆帝与他说了些什么?竟然他如此色变。 “你说说你这个老东西,跟着朕的时日也不断了,怎么还是这般,一点小事就害怕成这样?”庆帝有些责怪老太监的意思,冲其说道。 老太监一听,顿时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了,就差没有双膝跪倒在地,狰狞着脸道“陛下,这还是小事......” “嗯?”庆帝微微怒道,瞪了老太监一眼。 “......” 老太监当然不敢多说,立刻低下了头。 而这时,书房之外的门窗之处,正有一人身穿太监服,耳朵伏在门窗上,鬼祟实然。 ———————————————————————————————————— “这是哪来的?小范诗神留下的?” 范思辙的房间之中,贺木木一脸好奇地朝范思辙问道。 “算是吧。”范思辙嘴角抽了一下,有些结巴地道。范思辙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是他从太平别院中偷出来的,反正这会范闲也不在,再加上贺木木已经把这里面的内容与范闲挂钩。 要是把锅甩给范闲,倒也真实,可信度也够。 “木木,照你的解释,这图应该是通往那神庙的地图?”范思辙在贺木木说出这上面有神庙二字的时候就有了些猜测。 顿时心中响起那日陌生女人对他说的一句话,“神庙,在北方。” 由此看来,这个盒子和那女人之间,定然有些关联。 ....... 脖子脊椎差点报销,手指在抖....... 求月票,求打赏...... 第七十四章 狗皮膏药,走到哪跟到哪! 其实范思辙在第一次听到神庙这个名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向周围的人,甚至是范建等打听有关于这个神庙的线索。 但是周围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一丁半点,不过在问到自己父亲的时候,父亲似乎是有些发愣。 与其他人的反应完全不同,仿佛像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其中可能有些许隐患,从而不想告诉自己。 当时自己也没有想那么多,毕竟那人也只是出现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现身过。 但是,自那日起之后,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围绕着这神庙发生,他还记得陛下让他找一个说着西红柿炒鸡蛋的人。 还有费介叫他去偷这盒子,而这盒子之中,也是说着这神庙。 现在图纸的秘密算是解开了一部分,起码知道这东西应该是画着如何去神庙的线索。 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 “木木,谢谢你帮我解了这图。”范思辙话锋一转,突然向贺木木道。 贺木木闻言,看了看范思辙,见到后者此时竟是多了几分与平时不一样的气质存在。 当下心中略微有些触动,旋即道“馄饨还吃吗?” 贺木木的话题一下就转到了与两人所说的话之外,范思辙闻言,也只能尴尬的一笑,没想到这个妮子还记着...... ...... “看来自己这点银子,终归还是要留不住......” 贺木木自然是不知道范思辙在想什么,见到其有些发楞,当下也不管他再说些什么,紧接着道“城北徐福栈,那家吧。” 贺木木随便的一说,范思辙顿时感到肉疼,苦笑着点了点头,这城北徐福家的东西,那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贵啊! 范思辙当然不舍得去花这些钱,这点钱拿来干嘛不好?拿来吃? 贺木木成功被这突然出现的图给转移了注意力,她似乎忘记了些什么,她此次来找范思辙的目的,竟然完全被她抛到了脑后。 其实她此次来范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告诉范思辙,让他不要再去查那贺天居的真相。 这是贺岚让她来的,因为贺岚在昨天晚上,突然受到一位神秘黑衣人的偷袭,但是对方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想要他的命。 而是给他留下了一句话,“若范思辙再查你贺家与洪家之事,后果自负。” 就是这般莫名其妙,贺岚当时在府中卧房,但是这个神秘人轻易的便出现在了他的房中,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彷佛这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而且感受对方的气息,根本判断不了对方的深浅,对方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虽然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谁。 但是听其留下的话当中,肯定便是和范思辙有关系,当时贺岚其实心里也有些犹豫,到底这句话该不该信。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能够这般轻易地便进了贺府中,若是要取走自己的性命,就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但是,这个人既然是针对范思辙还有范府。 那么这个人肯定便是洪家之人,这一些判断贺岚还是有的,然而虽然能猜得到,但是洪家什么时候有这般高手了? 况且若真是洪家人所为,人都已经进来了,为何不直接将自己杀掉,那到时候贺家势必会乱作一团,那时候贺家还不是任由洪家摆布吗? 对方的这一句有些警告的意思,这句警告,无遗便是让范思辙不许插手贺家与洪家之间的纷争,而贺岚在早些日子,已然与柳氏通过书信。 暗暗已是将范思辙和贺木木的婚事给定了下来,到时候两家的关系肯定是极其亲近,到时候范思辙便与贺家是一条船上的人,对方若是动一个,那就相当于打了两家的脸。 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一大早还是让贺木木去了范府,让范思辙不要再追查此事下去。 事已至此,就算再查出个所以然来也于事无补,还不如这般就过去了,虽然贺天居是他贺家最获利益的财产。 但是少了这一处贺家也不会损失太多,还不至于让荷兰心疼,不过他也不是那般没头脑的人。 肯定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便乱了分寸,范思辙和贺木木的婚事他依旧会进行,此时已经被对方盯上,那么下次肯定便不会再这么让对方轻易给来去自如。 下次若是再出现,可保不准贺岚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贺家......也不是好惹的。 范思辙跟贺木木经过短暂的小插曲之后,两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随后范思辙便是履行了他的承诺,带了贺木木去了城北徐福栈,吃了一顿馄饨。 当然,这顿馄饨,属实不便宜,这可让范思辙大过肉疼,足足花了他五两银子。 而且更令他恼火的是,贺木木此次竟是不让他碰其小手一次。 同时,贺木木对他们两个的婚事,也不出声,既不支持,竟然也是出奇的也没有说反对。 贺木木的意见成了迷,范思辙感觉他一点都看不透贺木木,仿佛他现在看到的贺木木,心里还住着另外一个,和此时的贺木木完全不同。 但是却好像是有着意识,只会在偶然间才会现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好饱。”贺木木吃完碗里的最后一个馄饨,一脸满足地笑道。 她经常来这里吃馄饨,不过由于最近有些不顺心的事,而且这里离贺府也有些距离,近些时日也就懒得来了。 今天范思辙带她来了一回,倒也是打心底里感到心满意足。 而反观范思辙,脸色有些苍白,而且样子还显得些许憔悴的模样,此时虽是吃得饱,但是架不住他现在整个人的身体非常虚啊。 不知为何,他此刻只感觉到全身无力,虽然他心中猜测,是由于内力患得患失导致的,这他毫无办法,只能干等着,也不知道内力会不会自己恢复。 但是......这个样子身体真的感到极其虚弱...... 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猛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站在两人不的桌子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俩人。 “哟,巧了。” 第七十五章 骂你是废物还不还手? 看到此人突然出现,贺木木那原本带着几分惬意的小脸顿时变了。 “洪恬,为何你总是这么阴魂不散?走到哪你跟到哪?是不是还没被思辙打怕?” 忽然出现在这的不速之客正是这洪恬,贺木木一看见洪恬过来言语挑衅,猛地一下站起身子,怒视着洪恬,俏脸之上显露出许多不满。 显然是因为两人原本好好的在这吃碗馄饨,竟然也能遇见这家伙,不用想,一定是他跟踪了俩人,就像上次一样。 简直就是狗皮膏药,说是阴魂不散还是抬举了他。 洪恬闻言,旋即露出一副邪魅地笑容,虽然这般笑容再配上其那小白脸般的面庞,若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被其给蒙蔽住双眼。 但是这副模样,看在贺木木的眼里,就只差没有当场呕吐,这还算是贺木木的抵抗力强了,若是换了一个人被洪恬这不断地骚扰。 恐怕早就回了家,拿起条白巾便自尽了吧,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若是换了其他女子,可能早就被洪恬拿下,收入家门了。 洪恬没有马上搭话,淡淡的目光飘向还悠闲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长凳上喝着碗里散发着余热的汤的范思辙。 此时后者根本就没有看过洪恬一眼,似乎眼里从来就不把他当成人。 洪恬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看你还能装多久?原来贺木木并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呵呵,还真是坐的住。” 洪恬其实还真不是故意跟着范思辙两人来的这,而是他刚好在附近杀个......人。 当然,自然不是在大街上,论当街杀人,洪恬还没有这个胆量。 先前他将人解决掉,就在离徐福栈不远的一条巷子中,隐约间看到两人又是亲密地一起走过,当下洪恬心中还暗暗自喜了一瞬。 此刻的范思辙,可完全不是那日让他落荒而逃的范思辙啊,他现在想要动动范思辙,岂不是捏死一只蝼蚁般简单的事? 洪恬看向贺木木,自以为是地露出一副很撩的笑容,笑道“贺小姐,在下只是恰好来这吃东西,又恰巧遇见贺小姐,贺小姐大可不必这般眼光看待在下。” 洪恬虽然心中对贺木木还有着点心思,但是他心中也从来不是把女人当成第一的,所以知道俩人之间可能着实没有太多机会。 所以,对贺木木的态度悄然间也变了许多,言语间也就凌厉了几分。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小姐还不知道吗?”贺木木极其厌恶地说了一句,她觉得再跟这种人说下去,自己也会讨厌自己。 怒视了洪恬一眼,冷哼了一声,紧接着道“我们走。”这句话显然是贺范思辙说的。 范思辙闻言,看向贺木木,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缓缓站起身,转身欲离去。 这期间,看都没有看得洪恬一眼,令得周围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洪恬此时的存在,极其尴尬。 然而洪恬却是不以为然,戏谑地笑了一声,冷笑道“贺小姐,你怎么还和这种废物在一起?”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站在那贺府千金的究竟是何人?竟敢和洪家少爷叫板?”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喽,据说这洪家少爷乃八品高手!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怕是要倒霉了。” “什么?八品的高手?”之前率先出声那一人惊呼道。 此时众人全都沉浸在对洪恬的膜拜当中,这些话范思辙和贺木木都听在耳朵里,很显然,都是说着洪恬的好话。 洪恬一脸的得意,看着两人一副戏谑地笑容,范思辙脸上倒是镇静的很,但是他镇静,可不代表有人不会为他出头啊。 就在这时,有一位在吃着馄饨的人在一旁大声说道“你们知道什么,这站在贺家小姐旁边的可是范闲的弟弟,乃是九品高手!” 呼!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一位比一位啊,顿时众人都是一脸吃瓜相,哦平常这些普通百姓,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这种高手相争的场面。 更别说此时还是一位八品高手和一位九品高手的针锋相对,场面气氛热烈极了。 贺木木原本听到都在夸赞着洪恬的话时,脸色可是沉得极低,因为他最受不了洪恬这等人的得意的样子,而且更不要说这些人都是通过在贬低范思辙而拔高洪恬。 瞬间使她来气,但是听到这最后的这一道声音,贺木木的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是啊!洪恬怎么可能时范思辙的对手? 之前两人见面第一天,自己把他带回贺府,一掌击退洪恬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一刻,在她的心里是真的将范思辙当成了一代英雄人物。 甚至能够与范闲在她心中的文学才子地位相媲美。 “洪恬,你今日是吃了什么药?思辙多次放过你,你倒是对自己的地位完全没有认知!”贺木木美目瞪着洪恬,淡淡地道。 洪恬闻言,赫然色变,贺木木所说不假,他自从第一次与范思辙见面起,自己就一直被他打击着。 那次的贺天居自己落荒而逃,夹着尾巴回洪家的事情他还记得很清楚,洪恬紧咬着牙根,对于此事,他无时无刻不想亲手将范思辙踩在脚下,狠狠地蹂躏。 再加上现在贺木木的言语相激,此刻洪恬更是把范思辙狠得牙痒痒。 不过,他在想到了范思辙此时只是废物一个,顿时不以为然,嘴角微微一讥,戏谑地道“呵呵,那又如何,范思辙还不一样是个废物?” 贺木木闻言,顿时就要骂出声,但是她还是是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范思辙,让她惊讶的是,今日怎么范思辙竟是一言不发? 洪恬一直对范思辙的挤兑,还有言语上的辱骂,就连她这个女儿家都是看不下去,而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况且是从未把洪恬放在眼里过的范思辙? 他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办?”贺木木向后者问道。 因为这毕竟还是属于范思辙与洪恬两个男人间的事,若是她太过于插手,倒是显得范思辙真的无能了。 但是令她惊讶的是,后者竟是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道“我们走吧。”随后拉起了贺木木的手往外走去。 “呵呵,废物果然是废物。”洪恬讥笑道。 第七十六章 给我死去! “呵呵,废物果然是废物。”洪恬讥笑道,一步跨出挡在了两人的身前,拦住去路。 贺木木顿时就忍不住了,挣开范思辙的手,上前一步怒视着洪恬。 贺木木本来是极其通情达理的女子,原本并不想与洪恬多过于计较,但是此刻洪恬已是做到了这个份上,谁还能不怒? 就算是圣人,现在恐怕也是忍不住与之动手了吧? 但是贺木木心中还是有些奇怪,为何洪恬这般侮辱范思辙,他还是不为所动? 这要放在往常,范思辙恐怕都不会给洪恬说这么多话的时间吧,但是也有可能是范思辙真的没有把洪恬放在眼里。 所以任由他怎么蹦跶,范思辙都不为所动,贺木木也是有着这般想法,但是范思辙的心胸大,她可是再也忍不住了。 “洪恬你想如何?”贺木木淡淡地道。 虽然这语气极其平淡,话语的意思也没有充斥着几分火药味,但是此刻的贺木木,早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她的个子比洪恬矮了一个头,此时正微抬着头,怒视着洪恬,现在前者的表情倒不像一开始看见洪恬时候的那般激动,而是显得些许平静。 但是熟悉她的人显然知道,这个时候往往都是贺木木最为愤怒的时候。 洪恬望着冲自己发火的贺木木,心里不以为然,不屑地笑了笑,嘴角微微抽搐,臭女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老子若不是看你有点姿色,老子看都不看你一眼,在这里给老子装? 确实,现在贺木木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她根本不会一点武功,在洪恬面前的傲然与怒气简直就像是在说笑一样,明眼人看上去都知道洪恬是看在贺木木是贺家千金。 所以才会给她这点面子,不过洪恬却并不是看在贺家的面子,而是他这个人,自习武之日起,就给自己立了一个牌坊。 那就是......这辈子不打女人。 当然,这话要是传出去,肯定让人笑掉大牙,堂堂洪家之子,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会有这么一个一辈子不打女人的荒谬之话。 谁会信他? 但是洪恬就是这般令人大跌眼镜,他还真遵守了十几年,对待女人极其有礼。 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是一个雏,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当然,一辈子不打女人并不能说他是位正人君子,仅仅只能说明这是他的一个奇怪的癖好罢了。 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句话他偏偏和贺木木说过,而且贺木木也经过几次的试探,发现他好像真的是不打女人......试问,一位杀人不眨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话对他来说,可不可笑? 洪恬根本就不想再搭理贺木木,目光一直放在范思辙的身上,但是范思辙还是那般淡漠表情,似乎此刻发生的事情与他毫不相干一般。 一样还是看都不看洪恬一眼,表情淡然,也不知道其在想些什么。 洪恬掠过贺木木,向前走了一步,直至范思辙,这时两人间的距离顿时便缩短,两人身体相隔仅仅只有一个拳头大小。 而且身高差不多,不过洪恬还是比范思辙高上那么一点,站近的情况下,洪恬的眼睛略高于范思辙,显得极为清楚。 所以也就有那么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面对洪恬的这般挑衅,以及洪恬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这般挑衅于他,他的眼神还是直看着前方,不过这会在场中人的眼中。 范思辙已然输掉了气场。 贺木木在一旁气得牙痒痒,但是看着范思辙还是一动不动,她心里不禁也生出了范思辙是恐惧了洪恬,所以才这般一动不动。 在场众人对范思辙指指点点,大概都是说着些“被人这般挑衅,就算对方是大宗师,我也不惧!” “呵呵,哪个大宗师会屑于挑衅你?” “不过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也是够废物,他是谁?范闲的弟弟?” “我看就是个废物,怂包。” “......” 说什么的都有,这时的气氛顿时便剑拔弩张起来。 洪恬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看到范思辙的这种反应,他一点都感觉不到讶异,很显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能够得到这种羞辱范思辙的效果,他也想不到,要怪就怪这小子自己选了个人多的地方打算出丑啊...... 洪恬心中已是大笑不止。 这时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范思辙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转过身来,再次抓起贺木木的手,眼神认真地望着贺木木,淡淡道“木木,吃饱了我们该走了。” 顿时,全场再次哗然。 不过,片刻后这场内还是充满了一阵哄堂大笑,被人藐视了半天,竟然脸皮还不如热?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看这样子是要挨打了,才说起要走? 此时就算是先前那说着范思辙是如何如何厉害的人,都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中哀叹看错人了。 此刻当然不只是这些人,还有贺木木,见到范思辙的反应也是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她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家伙在干嘛?这个时候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是个男人吗?”死亡三连问在贺木木的心中问起。 她刚才那般做派,都是在为范思辙抱不平,但是这也是摆在范思辙完全不会惧洪恬的份上,若是范思辙从头到尾都躲着洪恬,那么此时她的反应,倒是会在一开始的时候便是带着范思辙离开。 但是事实完全不是如此啊! 范思辙和洪恬这厮,一直以来都是猫和老鼠,范思辙才是那只猫啊!而且还是完全不小于老虎的猫。 现在情况如何?可是完全反了过来啊! 贺木木一脸茫然地看着范思辙,惊讶地喊了一声,“啊?” 彷佛在问范思辙,她没有听错吧? 范思辙点了点头,肯定了他先前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就在贺木木还要问为什么的时候。 洪恬再也忍不住了,“呵呵,别做梦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内力全无的废物!” 说罢,洪恬悄然将真气汇聚于背在身后的右手上,随即戏谑地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凶光。 喝道“去死吧!” 轰! 拳声。 一拳直至范思辙后背! ...... 求......你们懂的...... 第七十七章 强弩之末 (求订阅 打赏) 洪恬这一拳来得极其突然,而且范思辙所站的位置,刚好是背对着洪恬,所以他根本看不到洪恬竟然真的敢突然向他出手。 砰! 一拳重重击在范思辙的背上,这一拳,用了洪恬五成的力里量,此时洪恬的脸上一阵得意。 他为什么在范思辙根本没有能力反击或者是躲闪的时候,没有使出自身全部的力气,直接将其毙命,就是因为,洪何之前对他的提醒。 所以他才有所留手,用了五成力,不多不少,不至于将人打死,但是也有的他好受的,洪恬的嘴角一讥,这一下可谓是大快心头。 洪恬转念一想,范思辙这厮此刻可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物啊,内力丧失啊! 这一拳下去,不死也得落下一个终身残废,一辈子直不起腰来! 此时洪恬望着现在一动不动的范思辙,内心中已经开始有了些许怜悯,不过更多的还是得意罢了。 这时场内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极其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范思辙的身上,他们都是些普通百姓。 对什么武学之类一窍不通,也看不出洪恬这一拳用了多大的力气,他们只是知道,洪恬这一拳很重,若换是自己,自己肯定挡不住。 贺木木也一动不动,看着范思辙。 就连她也以为,范思辙这么毫无防备地受了洪恬这一下,此时身体肯定是快要撑不住了,看着后者现在还是平静的面庞。 心中不禁担忧起来,眉毛紧皱看着范思辙,她也不敢向前,生怕若这是范思辙有意的,自己一上去还给其造成累赘。 但是,此刻范思辙不动神色,让人看上去很牛的样子,但是他此时内心的恐惧何止一丁半点啊! 要知道此刻的他,已然变回了一个毫无内力的麻瓜啊! 就在洪恬刚刚突然向他出手的时候,他其实是早已经感觉到了,下意识的就想躲,但是奈何洪恬这一拳的速度实在太快,再加上现在自己身体的情况,简直虚弱得不能再虚弱。 就算有那心,也没那力啊! 所以干脆一咬牙,生抗住洪恬这一拳,他哪来的欣欣想要抗住洪恬这拳? 正是因为他体内那已经被人打散的真气内力,说来也怪,这股内力虽然一时之间与范思辙几乎断了联系。 但是,它却还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于范思辙的体内的,而且其特别的霸道,就算是比上先前刚获得时,也是强上不少。 不过,自己现在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支配这股内力,所以才导致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这般糟糕,不然就凭借着他的真气内力,在洪恬一出现的时候,早就让他躺在地下。 犹如死人了。 而此时范思辙生抗了一下,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自己体内的内力果然是有着护体的能力,就算自己不能支配它,它在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遭受到攻击时,同时就会激发出来,护住自己的身体。 所以先前洪恬那来势汹汹的一拳轰在他的背上,力道全部被体内的内力吞噬而尽。 而且看起来......体内的真气还感到极其兴奋......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感受这些的时候,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范思辙眉头都不皱一下,旋即猛地一转身,冷冷地望着洪恬,脸色在转身的过程中,骤然一变,脸此时全部沉了下来。 可见此时后者的怒火。 再次哗然! 众人看着毫发无损的范思辙,顿时间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什么!他竟然一点事没有?!”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早就说过,范公子乃是九品高手,先前只是不想与其计较罢了。”就在众人吃惊地说道时,这会先前第一个站在范思辙那边的人再次发声。 众人闻言,顿时朝其投向佩服的眼光,“果然好眼力!” 那人见状,当下心中一阵虚荣感爆棚,顿时胸脯也刻意地往前挺了挺,一脸得意。 ...... 但是最为吃惊的肯定不是这些人,而是当事人洪恬啊! 洪恬望着一点事情没有的范思辙,顿时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指着范思辙,有点结巴地道“你......你你怎么可能没事,你不是内力尽失吗!!!!” 范思辙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望着洪恬那吃惊的模样,心中暗暗道“我内力尽失他怎么会知道?” 确实是,这件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仅仅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且到目前为止,就算是与自己接触最多的贺木木,自己都是未曾告诉她自己此时身体的情况。 算上昨晚的黑衣人,也就是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范思辙望着洪恬,双眼微咪,“难道那黑衣人和这家伙有干系?!” 范思辙突然恍然大悟,是啊! 昨天就是在贺天居被那黑衣人打伤,而且刚好贺天居这件事洪恬又有嫌疑,再加上现在发生的这一幕。 范思辙若还想不到那人和洪恬有关,那他就真的是个废物了啊! 范思辙向前跨出一步,冷冷地盯着洪恬,冷笑道“是谁说本少爷没有内力了?洪恬,你这么挑衅本少爷,是不是嫌自己活够了?!” 最后一句话范思辙刻意加重了声调,这猛然一喝,顿时吓得洪恬一惊。 望着范思辙那随时都有可能要爆发的样子,洪恬内心中早已是慌得一批,但是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洪恬还有退路吗? 狠狠地一咬牙,他选择相信他父亲洪何,相信洪何不会骗他,说范思辙内力被他打散了,那就是打散了! 当下心中的底气也冲淡了几分惊讶,随即还击道“只不过是五成力道罢了,本就没想把你打死,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装,呵呵,此刻的你,恐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 范思辙心中微微一惊,这洪恬果然不傻!他现在确实是没有内力的人,不,不应该说是没有内力,而是体内的磅礴内力根本不能让他支配。 也可以说是完全联系不到体内的这股内力,所以此时的他,其实是对洪恬一点伤害都起不到的,若是动起手来,他立刻就会露出马脚。 ...... ps:谢谢订阅,投票,打赏的朋友,抱歉......你们说这两章在水....... 额...... 算了算了,不解释,接下来直接快节奏......同时在这里拜托一下大家,毕竟码字可能没有很多的时间来更改,所以要是发现错别字之类的,不要只说错别字多啊!!!帮帮忙,指出来,好及时改正。 谢谢。 第七十八章 虚张声势 所以此刻范思辙的这般作态,完全就是在虚张声势。 他就是在赌,在赌洪恬觉得他此时既然能够接住他这一拳而毫发无伤,是因为他现在并不是其所想的那般,内力全无。 但是,洪恬可不傻啊!范思辙的既然开始赌,那就自然不会给自己留后路,不然自己今日恐怕是免不了被洪恬所整,说不定真的给自己造成个终身残疾如何,那边可就是难搞了。 范思辙此时看着洪恬的眼神极其淡漠,且其中的杀伐之意完全不减。 猛然向前一步,戏谑地眼神看向洪恬,淡淡道“怎么,有种就来动手试试?”范思辙说罢朝其竖起一个食指,缓缓勾了勾。 洪恬见状,额头上的冷汗骤然滴落下来,脸色不禁白了几分。 心中暗暗道“难道这家伙真没有事?”面对范思辙完全不害怕他的样子,心中忐忑不已,这若是再被这个家伙扮猪吃老虎,那可就是贻笑大方了啊! 脑海中不禁回忆起第一次在贺府被其扮猪吃老虎一回,那时是自己大意以及对他的估计不足,但是现在,可就是自己送上门来。 挖坑给自己跳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先前的做派已是做足,也让其丢了面子,但是不知为何,范思辙的脸上永远非常平静。 似乎这些事情完全与他无关一般,正是如此,洪恬心中才会这般惧怕范思辙,只要一抓住一个机会,就想要将其踩在脚底下。 把自己先前丢掉的颜面找回来,同时,最重要的还是把贺木木抢过来。 不过,此时多说好像无益...... 此时范思心中其实也是慌的一批啊...... 这都是借着以前给这洪恬种下的心理阴影,他才敢在他完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不断挑衅,迷惑其让他质疑告诉他自己没有内力的人。 双手背在背后,手心不断冒汗,但是表面上依旧是平静得很。 此时见到洪恬些许犹豫的样子,范思辙知道,此刻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再次逼道“若不是此处人多,不想杀生,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范思辙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凶光,直视洪恬。 后者闻言,当下心中更加迷惑茫然,说实话洪恬此时已经开始退缩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自己他就这么不战而逃了,岂不是让人说他惧怕了这范思辙? 若是这范思辙还没有受伤的话,自己还真就是见到他就要躲着,但是现在明明父亲已经告诉自己,他已经重伤在身了啊! 竟然还能让自己心境这般紧张,当真是有些恼怒。 但是恼怒归恼怒,他能怎么办? 所以他决定再次试探一下范思辙,若是后者真的没有像父亲所说,身负重伤的话,那么自己绝对不是其对手。 到时候自己就算是丢点面子,逃跑的话那也说得过去,起码自己也是打了他一拳,也算是解气。 “呵呵,你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内力的废物罢了?还在这虚张声势?!”洪恬还真不知道范思辙到底是不是虚张声势。 只不过他是下意识地想要这么说,起码嘴上也能耍耍威风,显得自己比范思辙更强上那么一点。 此时徐福栈里的人一个都不少,全部躲在离两人稍远处的地方盯着两人的变化。 而刚好这两人又堵在门口,那外头来往的人自然是不会错过这种场面。 自古百姓喜看热闹,这话是永远的真理。 所以此时里里外外都是围满了人,都想看看这范府小公子和洪家少爷,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一旁的贺木木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懂范思辙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了,索性也就不在再插话,慢慢地退到了一旁,看着两人。 只不过眼神中些许担忧流露,心中早已打算好,这次是她让范思辙和她来此处的,若不是因为这个,也不会遇到这个麻烦。 要是范思辙真的像洪恬所说内力全无,根本不是洪恬的对手的话,到时候自己怎么说也要与范思辙同进退。 但是最起码现在的局势还算是在范思辙的掌控之中,范思辙没有办法率先动手,但是那洪恬在他之前实力威慑下,定然也是不敢贸然行动。 范思辙手上的汗水早已湿成一片,面庞依旧镇定,随后突然作势,右手猛地一下抬起。 稍微一用力,骤然挥下。 砰! 在其身旁的一张方形桌子猛然炸开,四分五裂,变得粉碎。 桌碎,手收。 范思辙双手再次背在背后,大有一股偏偏玉树临风的作态。 随后其再次将目光望向洪恬,旋即竟是微笑道“如何?你看我......有没有当场击杀你的能力?” 洪恬一怔,这到底还是不是虚张声势? 原本还有着一点信心的洪恬心头开始动摇,只是徒手劈碎一张桌子,这对只要是练过几年武,稍稍有点内力的人都能做到。 以范思辙的实力,能够做得到根本不足为奇,但是,要想做得这般轻松,可不是光靠蛮力就可以的啊! 这小子内力没有尽失! 洪恬的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结论,“没有内力根本做不到!!” 当下心中些许不安,竟是突然笑了笑,旋即道“看来范公子的实力,果然惊人......在下实在佩服。” “怎么?你忘了我上次和你说了什么?”范思辙冷哼了一声道。 洪恬一愣,面色猛地一沉,上次和范思辙见面就在昨天白天,范思辙牵着贺木木的手走的那时,回头和他说了一句,下次见面必取自己的性命。 “这......今日都是误会......误会。”洪恬赶忙变了态度,一脸陪笑道。 这让周围在观看的人不禁对其投去了贬低的目光,先前还是那般咄咄逼人,恨不得把范思辙给杀之而后快。 但是现在......呵呵,立刻假虎现真狗。 但是洪恬可不在乎这些,能活命什么都能做到,这才是他的宗旨。 范思辙看都不看他一眼,忽然转身望向贺木木,旋即冷哼了一声,道“今日暂且再放你一马,若是再有下次,那便真的是你身首异处之时。” “滚吧。” 在说出这些话的同时,范思辙的嘴角处微微一动,似乎渗出了些许鲜红色液体,这一瞬间极其细微,只有离他不远的贺木木观察到了这一幕。 第七十九章 范思辙晕倒 贺木木见状,下意识地就想要上前去搀扶范思辙,但却被后者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范思辙冲他皱了皱眉,示意她不要过来,贺木木也不傻,一点就通,虽然心中担忧,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是相信范思辙,要是贸然上前,很可能会帮了倒忙。 适得其反。 范思辙见到洪恬还在原地不动,似乎在犹豫,当下右手一抬,将方才流出的一丝血迹轻轻擦抹掉。 旋即猛地一转身,望向洪恬,喝道“滚!” 就是这般简单直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一点都不显得突兀,还显得极其适当。 试想,若是一个人在被挑衅到这种程度上,而且又完全有能力将挑衅者给弄死,这个人还会和挑衅的人讲道理吗? 没有直接杀死挑衅者已经算是心胸宽广了,虽然这看在在场众人眼中,就是这般,早已将两人的地位一下对比了出来。 范思辙只是不屑于与洪恬计较,可以说,范思辙这一手做得极其适度。 不多不少,刚刚好。 最起码没有让人看出此时外表刚强,实际上身体虚的很。 洪恬自然也是如此,被范思辙这突然的一吼,立刻从愣神之中醒悟过来,望着范思辙,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随后猛然色变,咬了咬牙,只见其青筋暴起,差点将那一口钢牙咬碎,不甘心的哼了哼,也不敢表示得太过招摇。 旋即猛地一转身,向堵在门口的人喝道“滚开!” 围观的百姓立刻给其让出一条路来,随后洪恬就这般大步而去,头也不回。 众人见到洪恬黯然离去,一阵吁声响起,都对着洪恬指指点点。 “切,之前装得那么狠,原来只不过是中看不中用。” “这范闲的弟弟,果真不是一般人啊!” “范家真是好大的福气,文有诗神范闲,武有九品范思辙,啧啧,当真是一家人。”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听在耳里的众人频频点头,表示此话说得极其在理。 众人见到没有戏看,自然是不在逗留,皆是各自散去,只有一些人还在吃着点心,谈论起范思辙方才的做派。 还有的便是在讨论洪家少爷如何如何,怎样挑衅于范思辙,最后范思辙只是一句话,便将其吓得一刻不敢多留。 人传人,想必以这种消息传播的速度,不出一日,全京都恐是都会知晓今日的事情,到时候范思辙势必会在京都中扬名。 说不定还会有些好武者前来向范思辙比武,到时候,范思辙的名声,可谓是大噪啊! 但是,只有一个人不关心这些谈论的话语,那就是贺木木,见到洪恬离之后,贺木木连忙上前,此时也不顾什么羞涩不羞涩,直接便是主动去握着范思辙的右手。 握住这一下,俏脸猛地一变,小声惊呼道“你的手......你的手为何这么冰?” 当她握住范思辙手的时候,娇躯猛地一阵,因为她只感觉到是抓住了一个极寒的冰一般。 冰寒刺骨。 范思辙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淡然一笑,没有说什么。 但是越是这样,贺木木就越是担心,先前就感觉到范思辙不对劲,此时更是出现了这般情况。 一眼望去,只见范思辙的脸有些惨白,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是变成了苍白色。 整个人看起来极其虚弱。 就在贺木木忍不住想要问范思辙要不要紧时,范思辙缓缓道“洪恬可能还没走远,不能让他发现我现在这么虚弱,走,我们先回去。” 贺木木闻言,不由得想起先前洪恬的话,洪恬说范思辙此时已经是一个没有内力的废物,若不是如此,洪恬也不可能敢来如此挑衅。 但是刚刚范思辙一瞬间的出手,可不像是没有内力的人啊! 贺木木虽然没练过武功,但是这点常识她总归还是知道的,毕竟是大户人家千金,这点东西平常还是会经常听到爹爹说起。 说罢贺木木一脸担忧地看着范思辙,随后在后者的意思下,搀扶着其慢慢回了范府。 这一路上,范思辙一句话也没有说,贺木木也没有问,因为她感觉得到,范思辙现在的身体,非常的冰冷。 自己只是抓着他的手臂,都能感觉到其身体的寒冷程度,只见其现在身体已经在不断的微微颤抖中。 就连贺木木,都是感到有一股寒意,从范思哲辙的手臂上传来,娇躯微微打了个寒颤。 心中疑惑,“他到底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子?” 范府在东边,而城北徐福栈里范府的距离其实也不远,若是两人普通行走的速度,要不了一刻钟,便能走到。 但是此时,却是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回了范府。 消息显然还没有传得这么快,范府这边的闹市上的百姓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着贺木木搀扶着范思辙的场面,再加上后者现在那虚弱的样子。 不由得停了下来,议论纷纷。 终于,两人回到了范府。 才刚刚看到了范府的大门,范思辙的眼睛一下便闭上,整个人完全瘫在的贺木木的身上,使得贺木木大叫了一声。 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给压倒。 “来人啊......”贺木木大叫道,一脸的吃力。 范府门前的两个守门下人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见到是自家少爷,立刻小跑了过来,随后一人一边,两个下人抬起范思辙便是往里冲去。 贺木木见状,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这个家伙怎么那么重。” 不过其实她也只是嘴上的一说,悬着的心还没有放下,毕竟范思辙,也算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夫啊...... 进了范府,自然有人去通知老爷夫人,很快范建还有柳氏就赶来,聚集在范思辙的房间里,担忧地看着儿子。 范若若第一个反应过来,去叫人将大夫请了过来,随后给范思辙看了看。 旋即几人都站在范思辙的房间之中,一脸担忧。 柳氏更是哭出了声音,看着儿子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样子,心如刀割。 半响后,大夫终于站起了身。 第八十章 范思辙早已患病在身? 只见那大夫的表情有些复杂,怎么说呢,应该是有些狰狞,眉毛近乎绞在一起,其样子看在四人眼中,顿时悬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 甚是紧张,担忧。 请大夫看病最怕的是什么?不用想肯定是大夫眉头紧皱,唉声叹气一脸抱歉的模样吧。 这次给范思辙看病的大夫虽然不是这般模样,但是总的来说,也算是一个特例。 从其表情上来看,根本看不出范思辙的情况倒是乐观与否。 四人看着大夫缓缓站起来,但是却是一言不发,紧皱着眉头,不过并没有看出来大夫感觉很是不妙的意思。 作为一家之主的范建,适时地走向前,轻轻地拍了拍其大夫的肩膀,旋即急切地道“大夫,情况如何?” 大夫见到范建已然走过来开口询问,当下也是不好不作答,只好慢慢直起身子,随后转身走了几步。 看起样子,着实有些奇怪。 范若若与柳氏面面相觑,似乎是在说“这情况到底如何?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不单单是这俩人,就连原本最不易心浮气躁的贺木木,此时也是因为情况的特殊,心中开始烦躁起来。 “这大夫实在是太令人心急了吧!” 当然,他们都是读诗书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那般去质问大夫,毕竟一般医术高超的大夫,多多小小都有点怪癖或者是自己看病的风格。 兴许是范思辙的情况过于特殊,所以一时之间给大夫造成了些许困扰这也说不定。 片刻后,不知大夫来回踱步,眉头深锁再慢慢松开多少次,才是站稳住了身形,随后才是转身看向范建。 旋即缓缓道“范大人,在下行医多年,像令郎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以脉象上来看,实在是有些怪异。” 大夫并不是附近那个医馆里的大夫,而是在这京都中颇有名气的江湖郎中。 原本范若若是想叫人去请那医馆中最为有名的大夫的,但是转念一想,想到范思辙现在的身体似乎是有些特殊,所以便没有请那大夫。 想了想便让人寻了这江湖郎中。 这江湖郎中颇有仙风道骨,一般看病不用出诊费,只有二两银子,不管是如何棘手的疾病还是简单的风寒,都是收二两银子。 真是如此,此郎中还被人称为二两神医,他与一般神医之类的长相都差不多,都是长着一撮不长不短的白胡子。 就连眉毛都是比其他人长上些许,自然,也是白色。 柳氏心系儿子,自然是要比平时更为焦躁许多,刚想要说出口让大夫别卖关子,但是知妇莫过夫,范建一下便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抬手制止了柳氏不让她说下去。 柳氏见状,只好作罢。 就算是再急切,那也不可能不听自家老爷的话,顿时站在原地,不断地给自家老爷使眼色。 似乎是在说“既然不让我问,那你还不问,还想让他卖关子到什么时候?” 范建自然看到了柳氏的目光,旋即出乎意料的竟是摇了摇头,柳氏见状,顿时无奈,但是做主的自然还是范建,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怔怔地站在原地,将目光聚焦在二两神医的身上。 片刻后,二两神医再次走向了范思辙,似乎是有些不确定范思辙的脉象,旋即熟练的坐在床的边缘。 慢慢将范思辙的手从其胸膛处拿了下来,平放在床上,随后便是伸出那有些苍老的右手,轻轻搭在范思辙的手腕处。 听着范思辙的脉搏跳动。 只觉得范思辙的脉搏跳动得极其有力,而且此次均匀,呼吸也没有半点急促,相比现在范思辙的脸色,完全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脉搏跳动有力,呼吸沉稳均匀,但就是人晕倒,身体虚弱。 二两神医行医这么多年,确实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怪状。 原本都要知道情况怎么样的四人见到这大夫又继续的坐了下去,当下就连范建都是忍不住有些想骂人。 也是,试问家人躺在床上,而大夫阴晴不定,一会知道情况怎么样,一会又好像不确定,继续看的模样,换谁不心急。 但是转念一想,这些个江湖郎中确实还是会有些自己的毛病,所以也就释然了许多。 片刻后,二两神医再次站起身子,但是这次眉头并没有皱着,反而显得极其舒缓,不过就在众人看着这个样子的二两神医,心中感到情况不严重的时候,二两神医竟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再次将众人的心提了起来。 这次其没有再打算卖关子,而是直接站在原地面对众人,开口道“范公子的情况,在下已然尽数知晓。” “情况如何?”范建依旧是那句话,急切地道。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同时聚焦在二两神医的身上。 “甚是复杂,行医讲究望闻问切,但是问这一方面,怕是无法进行,范公子身上的情况,外人光感觉极难感觉得到完全。” “而范公子此时又是昏厥的状态,所以并不能做到完全下手医治。”二两神医虽然说了一通,也算是说明了范思辙的身体情况。 但是他依然还是没有说出怎样令范思辙好转,甚至连范思辙为何昏迷都是没有说出来,让人不禁一度怀疑其真的是江湖骗子。 “既然我儿情况这般不妙,请问大夫,可有法子医治?”范建缓缓问道。 二两神医似乎是习惯性,慢慢地缕了一缕其那白胡子,随后点了点头。 “也不难......看范公子自身。” “什么?”柳氏忍不住惊呼道“大夫此话怎讲?” 请大夫看病看了一通,最后连治病的法子都是没给,连个所以然都没说,最后竟然告诉四人,看病人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这也就是说请你这大夫跟没请一样啊?那你这不是来骗钱? 只有看病就收二两银子,这对范家来说当然不会觉得是什么事,但是二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当然,只要能令范思辙有所好转,钱对她们来说肯定不是问题。 二两神医见到柳氏的质疑,也不恼怒,旋即缓缓道“范公子身上的病,已患多时,若想痊愈,必须还要看公子自身。”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