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赏金侠客》 第一章 悬赏告示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饿。 行走江湖,身上没有十几锭白银傍身,是走不了多远的。 入了江湖,吃喝嫖赌样样都得花钱,大侠自有他们的生财之道,但是有着“行侠仗义”伟大梦想的小侠呢? 阳春郡城里,已是中午吃午饭的时间,在这个节点上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城里的同福楼。 同福楼是阳春郡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也是最大的一家客栈。 一楼和二楼是酒楼,三四楼则是客房。 同福楼门口前,店里的小二忙上忙下招呼着客人,代客牵马,帮客引路,替客扇风。 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何况这巷子本就不深,同福客栈的厨子可是附近几个郡里最为出色的,做出来的菜肴香味直扑人的心肺,刺激人的大脑,诱惑人的肚子。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张发财站在同福客栈的对面,闻着这香喷喷的气味,直吞唾沫,右手不停的在安抚着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不是你多叫几声,人家就会给我们饭吃的,我也想进去啊!可是实力它不允许啊!咱没钱啦…” 肚子又叫了起来,咕噜咕噜… 张发财拿出水囊,咕...咕…咕…连吞几口,实在是太饿了,只能以水冲饥。 身上只剩五个铜板,进去同福楼怕是连个鸡屁股也吃不起,搞不好还让人当乞丐轰出来。 张发财从怀中掏出这五枚铜板,无奈感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本大侠也有今天这般惨状,怕是老天爷您没睡醒,眼还没睁开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发财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这空气中的酱牛肉,荷叶鸡,红烧兔子,炭烤羊排… 不能吃上这些美味佳肴闻个饱也是顶好的,闻总不用花银子,也不会遭人眼色,挨人嘲笑。 手里把玩着这五个铜板,张发财掂一下背后那把乌黑剑鞘的大剑,往南而去。 已是入秋,阳春郡的中午并不算太辣,街上行人往南来北,走东过西好不热闹。 对于张发财而言,他的人生追求只有四个,那就是“吃好喝好拉好撒好”,别无其它的追求。 全副身家只有五块铜板,能买来填饱肚子的食物所剩无几,只有最次最次的黄馒头。 馒头本是白的,因为吃不起的人多了,就慢慢变成黄的了。 追求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 在街上一处不起眼的馒头摊上,张发财花了4枚铜板买了4个黄馒头,馒头很大只是难以下咽,需要一口馒头一口水才难下咽,幸好水是不需要钱的。 张发财一边吃一边走,一盏茶的功夫便吃下3个黄馒头,剩下的一个塞放进怀里,有可能它就是今天的晚餐。 往前走没一会儿功夫,就见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议论纷纷。 爱凑热闹,是整个离国人的天性,张发财也不例外。 张发财在外围踮起脚尖往里瞧,原来是个公示栏,专贴官府公文的。 由于太远,张发财无法看清这公文的具体的内容。 众伙议论纷纷,情绪好像比较高昂,嘴里不停地冒出“关切”的问候词语。 张发财见状,心理什么事让大伙如此状况,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里面挤,好在刚刚吃了三个黄馒头,力气已恢复八成。 就见张发财如一条泥鳅般,往厚厚的“人”潭中钻了进去,人群中顿时开了花,好在张发财力气大,没人挤得动他,身前一往无前,身后却是骂声不绝于耳。 众人虽有点火气,但看到张发财背了把如此大的剑,火气便消去一半。 都是平民百姓,跟武夫计较如同铁匠铺的料——挨打的货。 张发财挤到公示栏前,往前一看,小声读了起来: “兹有采花大盗频出,已在江南州做案十一起,官府追捕多次,皆让其逃脱,实无对策,贴出公示,抓其人者,赏白银两千两…” 张发财的眼睛看到白银两千两这几字,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就在这几个字处停留不动。 “白银两千两”… 张发财喃喃读几遍,此刻他的脑子里全是美味佳肴,什么童子鸡、果仁排骨、红烧牛舌、三仙汤、蟹黄狮子头… 别人看到的只是两千白银,张发财却看到的是美味佳肴。 张发财都忘记自己多长时间没吃过没好好吃过的大餐。如今却个机会摆在眼前,张发财显然不想错过。 下山一个月时间,怀里揣着五两银子只剩下一枚铜板。 现在有赚取两千两白银的机会,张发财笑了,乌黑的脸庞上露出他那一口雪白的牙齿,笑中夹带一点点狡猾。 哈哈哈… 似乎这个采花大盗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就在此时,一位腰系扑刀的黑衣大汉,往公示栏前走去,撕下一张公示书文下来。 人群中便响起掌声欢呼声,纷纷为这位黑衣大汉喝彩。 “好汉,一定要活捉这个采花大盗,让大伙们瞧瞧他长得如何,敢做出如此贱格之事” “好汉!加油!” “好汉!不要留活口” “好汉!一定要抓住那狗娘养的,平安归来” … 人群中纷纷给这位黑衣大汉让出一条道来。 张发财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看上这两千两白银的显然不只我一个,而这名额只有一个…” 张发财继续读完告示,只见告示中有一个采花大盗的图像,旁边还有些注解,画的很是粗糙,脸上带着口罩,就露出一双眼睛,此人高约五尺二长,一身黑色大风衣,用的是一把碧绿长箫,其他的就含含糊糊了。 张发财笑道:“原来是个吹箫的!” 旁边的一个老头,一身穷书生打扮,长得老鼠须,看着张发财戏道:“小兄弟可不要小瞧这把长箫,我听我道上兄弟说”,穷书生故意拉高声音继续,“此人用的这把长箫可是一把暗器,箫中设有机关,专发乌针伤人,乌针上涂有各种的毒药迷药,你一不注意就会着了他的道。” 旁边的人一听,投来仰慕的眼光,穷书先很享受这样的目光,如清晨的阳光,温暖他那颗虚荣的心。 张发财一听,打起精神来:“怪不得他能做案十一起,原来会这一手!” 穷书先老者清了下喉咙,声音又大了几分: “我道上的兄弟跟我说,此人从南溪郡开始作案,一路往北,专挑富贵人家的千金下手” 张发财问道:“老先生,此人现在身在何处,你可知道?” 穷书生老者意气风发,摸着他那山羊胡子,似乎知道采花大盗的身在何处。 旁人也问出同样的问题,这个采花大盗到底身在何处? 这位老者伸出右手做出个“嘘”身的动作,周围的人安静下来。 见大伙安静下来,他伸出右手食指高高举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往地下一指,道:“就在本郡,昨晚我和我道上兄弟喝酒的时听到的!我道上的兄弟是无意之中透露出来的,你们可不要乱传啊!哈哈哈…” 众人一听,大惊!旁边的人瞬间跑光,像山中的鸟兽,受到惊吓般四处逃亡,周围只剩下张发财和老者两人。 这帮老爷们都回去看紧自家中的娇妻嫩女去。 不可不防,这采花大盗连官家都难以抓住,功夫必然很高。 虽说采花大盗只盗富贵人家的千金,可是凡事总有个另外啊!万一他突然换了味口呢?看上自家的妻女。 张发财见四周的人如此狼狈逃走,无奈摇了摇头,上前也撕了一张告示下来便要转身离开。 前脚刚迈出,身后传来那老者的声音:“小兄弟,注意他的箫,他的箫…” 张发财右手拍了拍身后背的这把大剑,摆了摆手,做出一个剪刀般的手势。 第二章 秋夜狩猎 深秋的夜,凉飕飕的。 明月高挂苍穹,今夜的繁星都出来透风了! 阳春郡城里绝大部分人家已熄灯睡觉,只有零星的几处灯火。 有人睡得如死猪,有人却是精神抖擞。 深秋的夜,猎人都在等待属于他的猎物。 但是猎人也可能是猛兽的猎物,谁才是食物链顶端的? 实力决定一切! 今晚值守的更夫是陈皮球,人如其名,长得跟皮球一样,中间圆两头小,何许是太冷些,陈皮球今晚戴了一顶棉帽。 左手提着灯笼和梆子,右手拿着木棍,慢慢的挪动着脚步,速度不快跟骡子相差无几。 此刻的陈皮球正位于春二街,慢悠悠的前行,前面不远处便是阳春郡首富陈半城的家里,同福楼便是他的产业。 陈皮球右握着木棍便打起梆子,哆-哆-哆,连打三下,身上的肥肉如湖中之水受到外力,荡漾开来,一颤一颤,扯开嗓子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已是三更,平安无事。” 往前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响声,像是瓦裂之声。 咔嚓一声响起,陈皮球慢慢转过身回头一看。 陈皮球已是老更夫,打了二十年更,也没有碰过鬼马蛇神,他的胆量仅次于他的饭量。 借着明月之光,陈皮球感觉有一黑影从左边的房屋顶忽然闪过,陈皮球眨了眨眼,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本来眼睛就小,这样眯起眼睛来,就更加小了,如黄豆般大小。却只看到空旷的屋顶之上毫无异物,只有一片繁星点点和阵阵秋风。 握着木棍的右手挠了挠双眼,喃喃道:“今晚的风有点大啊!吹得球爷我的眼神都不太好。” 继续往前走,陈皮球来到了陈半城的大宅门前,大门紧闭,门口左右两边各挂着一盏大红灯笼。 灯笼下面是两只大石狮子,彰显出陈府的底蕴和气派。 陈皮球瞄了一眼大门,戏道:“有钱人家就是豪气,我这辈子怕是住不上这么大的宅子!同人不同命啊!他也姓陈我也姓陈,咋就相差这么大呢?” 叹了口气,“哎!” 陈皮球随之朗声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已是三更,平安无事” 哆-哆-哆,又是打了三下梆子。陈皮球继续往前走,春二街上回荡着陈皮球的梆子声和报更声,直到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人也越走越远。 这些时日,阳春郡城里传的纷纷扬扬的淫贼“吹箫公子”就在城里,吓得整个郡城里的有妇之夫,有女之父提心吊胆。 今晚的陈府里灯火通明,已是半夜三更却丝毫要熄灯的迹象。 陈半城今年五十有八,有三子一女, 女儿名叫陈倩,芳龄十八,待嫁闺中,长得很美,究竟有多美呢? 雪肤花貌香娇玉,环肥燕瘦丹凤眼。 有着这么美的女儿,陈半城很是骄傲,前来说亲的媒婆可是络绎不绝,但都让他赶走,陈半城认为自己女儿喜欢的才是最好的,穷点都没关系,反正都没他有钱。 可如今长得太美可不是什么好事,淫贼“吹箫公子”来到阳春郡城,以他多年经商的经验判断,肯定是奔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来,这让陈半城很是头疼,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 陈府后院,家丁打着火把分几对巡逻,只要是围着自家的千金小姐的院子。 陈府还养了四名六品下高手做供奉。此刻他们都埋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不但如此,陈半城还请了一位七品上的高手来坐镇,以防意外发生,可谓是稳如泰山。 陈府的会客厅里,陈半城顶着沉重的睡意正在和人聊天。 “崔兄,以你之见,今晚这个’吹箫公子’会来吗?已经等他几日,却没见他的踪影。” 陈半城的口中的崔兄,此刻正在喝着茶,听到陈半城的话,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道:“陈兄,莫要着急,今晚他肯定会来。” 摸着自己的黑白相间的长胡子,继续道:“猎手要学会等待,等待出手的最佳机会,正所谓机不再有,时不再来,我们连续守了几晚,人员难免会疲惫大意,今晚三更之后,正是他下手的最佳时机。” 听到崔德胜如此之说,陈半城点了点头,细想之下也觉得颇有道理。 陈半城道:“崔兄所言极是,希望今晚能将此贼抓获,为世间除去这个淫贼,而崔兄在江湖中的名望又会响亮几分。” “哈哈哈”崔德胜轻笑几声,摆手道:“匡扶正义此乃我辈江湖中人的天职,什么名望不名望的,无关紧要,无关紧要。” 陈半城陪笑道:“对对对,崔兄言之有理,是我冒味了,要是江湖中能多几个像崔兄您这样的侠客,那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啊!就算有,也会倒在崔兄您的青兰剑下。“ 好话谁都爱听,崔德胜也是如此。 没了妖魔鬼怪的江湖,正义的侠客岂不是很无聊。 崔德胜端起茶杯细抿了一口茶,笑道:“陈兄,你也是老江湖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话你应该比我懂啊!“ 陈半城道:“崔兄,比你这座山还高的人可不多了,哈哈哈。。。“ 崔德胜只是笑了笑,又端起茶杯喝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外面秋风依旧很大,繁星与明月望着这片熟悉的大地,这片大地每天都有不同的故事在上演,但他们都不过是这片大地上的过客罢了,想要在这片大地上留下痕迹,不过是绝大多数人的奢望罢了。 说到痕迹,江湖中形容人的轻功了得,常常用“踏雪无痕“来形容。 过雪地而不留痕迹,是上乘轻功才能做到,但今晚是秋夜,哪来雪呢? 无雪?但有尘埃。 阳春郡一个多月无雨,城内的房屋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尘埃。 在厉害的轻功,在这毫不起眼的尘埃上都会留下痕迹,只是大小轻薄而已。 黑夜中有一人背着一把剑,很大的一把剑,却没有穿上夜行衣。 站在离陈府四里地外一间酒馆房顶上,望着瓦上留下的细小鞋印,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像森林中的老虎见到山羊,只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并可以捕获猎物。 “两千两白银,我来了!” 便消失在这秋夜中。 第三章 瓮中捉鳖 陈府内响起铜锣声,居然是着火了,而着火的地方却是仓库。 正是天干物燥的秋天,今晚又有大风,火势蔓延很快,好在陈府的家丁多,府内又有大量取水的地方,加上陈半城指挥有力,大家紧条有序的灭火,火势很快就小了。 陈半城擦了擦头上的大汗,见火势快要灭了,便对管家陈云说:“老陈,你帮忙看着点,我去看看倩儿哪边的情况!” 陈云恭敬道:“好的,老爷,您快去看看小姐,莫让贼人调虎离山。” 陈府着火了,却没人知道是谁放的火。 府中的四位供奉出现围在陈倩的闺房之外,守着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防止贼人乘虚而入。 这是陈半城事先就安排好的,让他们四人不管发生什么事,盯好自己的宝贝女儿就好。 陈半城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问道:“刘兄,有情况吗?” 刘竹摇头道:“没有,守了一晚上,人影都没见过。” 陈半城道:“没有是好事,刚刚那场火我是怕贼人用的调虎离山之计,用来打乱我们的阵角。” 刘竹道:“老爷尽管宽心,有我们四人在,贼人进得来怕是出不去。” 陈半城笑道:“如此甚好!” 见四处没什么异常,陈半城瞄了一眼宝贝女儿的闺房处,便准备离开。 刚要转身离开,突然间传过阵阵箫音,悠远而古朴,吹的是平沙落雁。 陈半城心中一惊,对着刘竹急道:“刘兄,淫贼来了,该如何应对?” 刘竹安慰道:“老爷,莫怕!我们兄弟四人守好四个方位,淫贼休想从我们手中带着小姐,莫让他的箫音乱了心。” 箫声依旧在,只不过传过来的箫音不断在变化方向,让人无法判断出具体方位。 刘竹见此状况,大喊道:“三为兄弟,守着就好,切记莫主动出击,着了淫贼的道。” 陈半城点头称道:“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办法,淫贼单枪匹马也不敢突进来。” 刘竹应和道:“他要是敢进来,我们兄弟四人布下的天罗地网就可将他拿下,老爷尽管放心。” “哈哈哈!有你这就话,我就大大的放心了。” 箫声依旧在,不过传过来的箫声更大些了,这个吹箫公子越来越近,刘竹手中的刀已经出鞘,其余三人也拨出各自的刀。 陈半城指挥着府丁,把自己宝贝女儿的闺房围个水泄不通,不光如此,还让弓箭手爬上屋顶,无死角的应对淫贼。 箫声依旧在,悠长而古朴。 大家都在等,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 忽然间,箫声停了。 四处便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虫鸣声,木叶的摇摆声和火把燃烧发出的“吱吱”声。 秋夜的静,有着切骨的冷意,冷的让人阵阵颤抖。 大家都知道,淫贼已经来了,就在附近,极度紧张的大伙,手里冒出淡淡的冷汗。 忽然间,一阵大风吹来,夹着沙土扑向大伙。 众人双眼!不由自主的眯上。 就在这时,一段黑影扑向刘竹而来,速度很快,比这秋风还快。 一只碧丽长箫直刺刘竹的面门,刘竹面对这一击,毫不慌张,提刀迎上去。 一招“破竹”使出。 “哐”的一声,刘竹的刀劈在淫贼的箫尾处,刘竹双手握刀,大喊一声:“淫贼受死。” 又使出一招“掘根”,吹箫公子只是轻轻一点,便把刘竹的“掘根”给破了。 箫尾顶住刀尾,刘竹手中的刀没了出路,也就没有了招数。 吹箫公子右手握箫,左手成掌,轰向刘竹的胸膛。 刘竹一惊,右手连忙撤出,硬是接上这一掌。 慌忙中迎招,力道少了几分,“轰”,刘竹连退出七步才止住脚步。 吹箫公子借着这一掌之力,倒飞了出去,消失在这黑夜中。 刚刚的几招只是在短暂之间而已,陈半城还没看清楚什么状况,就见吹箫公子飞走了,急忙道:“刘兄,你没事吧!” 刘竹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其他三人刚赶到,见吹箫公子要走,就想前去追。 刘竹连忙急道:“莫追,三位兄弟,刚刚他不过是过来试探,此人武功在我四人之上,不可大意。” 一名粗狂的大汉走来,道:“大哥,直接宰了他便是,怕个毛球啊!” “四弟不可鲁莽,此人就算我们四人合力出击,不见得能将他留下,刚刚不过是来探虚实罢了。” 粗狂汉子道:“打不过也要打,莫要江湖中人笑话我们阳春四虎是怂包!” 刘竹摇了摇头,对于这位四弟的品性,他很是清楚,太直了,直到连弯都不会拐。 陈半城问道:“刘兄,淫贼还会来吗?” 刘竹答道:“老爷!他还会来的,像他如此自负之人,不可能空手而归。” 呜… 箫声又响起来! 众人一惊,刘竹连忙道:“快,快回去守着,莫乱了阵角!” 三人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陈半城的心提到心眼处,对着家丁喊道:“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见人过来就给我狠狠的射他,射中一箭赏五百两白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家丁眼中冒出赤热的眼光,很是贪婪。 箫声依旧在,还是那首落叶平沙。 秋风又起了,箫声停了。 大家都在等待,秋风又停了,箫声却没有响起,也没见到这位“吹箫公子”的迹象。 时间过得缓慢,陈半城双手紧握,瞄着四周。 他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真的就走了吗? 这不是他的作风。 空手而归? 不可能! 绝不可能! 箫声又响起来了!大概的方向是陈半城的房间处,这次箫声没有变化方向。 一支碧绿长箫,一身黑衣劲装,站在屋顶,箫音依旧在,悠闲自在的吹着箫,似乎并不心急动手。 他在等, 等一个人, 一个强大的对手, 从强者手中夺取女人,这样的征服感可遇而不可求。 他很有信心,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今晚注定满载而归。 这里谁才是真正的猎人呢? 谁才是猎物? 忽然,陈半城房顶里冲出一人,右手握了一把逸龙剑,直扑“吹箫公子”而来。 吹箫公子停下口中的箫,笑道:“还是忍不住先动手,一点奈心都没有!” 声音很是清冷。 第四章螳螂扑蝉 剑已至,人未动,剑刺胸膛箫刺面门。 剑比箫长,一寸长一寸强。 箫比剑短,一寸短一寸险。 长与短,强与险,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吹箫公子似乎笑了,一切正如他所意料之中,“断水涯”崔德胜过于自大,胜券已然在握。 剑快刺到面门七尺,吹箫公子握箫的右手突然一拧。 呲... 箫内射出三只乌针,直扑崔德胜的胸膛。 崔德胜虽说是七品下高手,但在如此短的距离作出完美自救,怕是难于升青天。 刹那间,崔德胜也是个老江湖,做出了七品下高手的应有解救。 一招“水底捞月”,硬是击飞两只乌针,左臂硬接一针。 随后跳出三十丈开外,右手连忙封住左手穴位,拔出乌针仔细看了看。 对着吹箫公子怒道:“好阴险的箫,手段如此恶毒。” 吹箫公子似乎并不着急,笑道:“崔德胜,怎么样?我的乌针可是涂有我秘制的毒药,你的左手怕是要废了!” 崔德胜撕开左手的衣服,中针之处已是乌黑,好在被他封住穴位,暂时无大碍。 “识相的就把解药出来,今晚我就放你一马,不然别怪我手中的剑无情。” “当我三岁小孩?唬我?哈哈哈,断水涯也不过如此,只会些嘴上工夫。” 这边打斗起来,陈半城瞬间就胆战心惊,自己的宝贝女儿可是藏在自己房中,这里本就没有人。 本想瓮中捉鳖,如今鳖却不入瓮,他开始慌了。 “刘竹,你们快去支援崔兄,不要守在这里,快去。” 刘竹一脸疑惑:“老爷,不守小姐了?” 陈半城急道:“来不急解释,听我的就好!” 刘竹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和不解,喊道:“三位兄弟,随我前去支援崔兄。” 四人飞向屋顶,直奔吹箫公子而来。 陈倩藏身在陈半城房中,就只有陈半城和崔德胜知道,吹箫公子又是如何得知? 陈半城没有那么多时间细想,带着家丁扑向那一边而去。 四人一到,就把吹箫公子围了起来。 崔德胜已经和他交上了手,左手虽然无法使劲,但崔德胜也要硬上。 今晚被人阴了一招,不找回场子以后怎么行走江湖,堂堂七品下高手未免也太水。 必生绝学全部使出,崔德胜却只能和吹箫公子打过平手。 崔德胜心中越来越愤怒,越来越心急,手中的剑招开始乱了。刘竹见此状况,喊道:“崔兄,我们来助你!” 四人入了战场,局势又被掰回一些。 “想以多敌少?我胃口很大,全都吃得下。”清冷的声音响起。 粗狂的汉子怒道:“打便打!何来这般废话,受你爷爷一招。” 以一敌五,吹箫公子开始有点被动,招势也乱了。 崔德胜见此机会,使出最强一招“悬崖断水”,杀向吹箫公子。 一剑划破他的左臂,又一剑刺中他的大腿。 受伤的吹箫公子怒了,情急之下,做出逃跑的动作。 一流的轻功,瞬间就跳出五人的包围圈,往北而逃。 粗鲁汉子可不想这么让他逃走。 提刀追了上来,骂道:“淫贼,往哪儿跑!” 逃跑? 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连跳几步,转身过来左手突然一挥,十几只乌针射向粗鲁汉子。 呲... 成网状的乌针扑向粗鲁汉子,六品高手也难以抵挡此轮偷袭。 尽管手中的刀挡去几支乌针,但还是被其余三支乌针刺中。 失去重心的粗狂汉子从屋顶上滚了下去,尾随其后的刘状连忙跳去,在落地之前接住粗鲁汉子。 “四弟,你怎么样?” 封住重要穴位,刘竹拔掉三支乌针。 “大哥!不要管我,快去杀了淫贼。” “四弟,乌针上有毒,你不可乱动,待我宰了淫贼替你拿取解药。” “大哥,你尽管放心,一时半会我死不了。” 刘竹提刀追上前去。 阳春群城上你追我赶,猎人在捕捉猎物,却成了猎物的腹中之食。 一番追赶之后,就剩下刘竹和崔德胜两人。 “哈哈哈!阳春四虎也不过如此,就剩下你了竹林虎刘竹!” “淫贼,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兄弟四人功夫不如你,但也不畏惧你,尽管放马过来,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崔德胜道:“刘兄,淫贼让我伤了几剑,气血流失,他也撑不了多久,你我二人在坚持些久就能将他抓获。” “我就在这,崔德胜你倒是过来啊!中我一针,你也支撑不了多久!哈哈哈…”清冷的声音中带着狂妄的语气。 随之又道:“我只看结果,过程什么的我可不管,让我跟你们堂堂正正的打,想都不要想。” “看剑!” 三人又缠斗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 又打了几个来回,吹箫公子忽然扔出四颗母拇指般大小的珠子砸向两人。 珠子全身乌黑,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反射出骇人的白光。 崔德胜和刘竹提起手中的兵器抵挡。 砰 砰 两声响起,乌黑珠子炸裂开来散发出一阵绿色毒雾。 两人一惊却是为时已晚,毒雾已散开一片,两人握着鼻子倒飞出去。 呲 呲 吹箫公子又分别朝他们射出十几只乌针,在空中的刘竹和崔德胜心已拔凉,这一击他们是躲不过了。 吹箫公子都不看他们一眼,朝着陈府而去,今晚的狩猎也该结束了。 一些尽在掌握中。 … 夜已深,城南。 乌云遮住了月亮,整个天都是灰暗无比。 秋风似乎睡着了,没有一丝丝凉意。 四处只有虫鸣声,打更的陈皮球也不见踪影。 吹箫公子扛着陈家大小姐满是喜悦,闻着她身上的处子香让他更加兴奋。 一路朝南而来,或许是血气流失过多,扛着陈倩在肩施展出的轻功步法有些沉重。 忽然间,眼前有一黑衣人朝他奔袭而来,长得一脸络腮胡子,手中一把扑刀如恶狼捕食。 没有任何交流,直接动手。 瞬间便过上十几招,烂船还有三根钉,何况船还未烂。 尽管肩上扛了一人,但这黑衣大汉却只是个六品上高手,实力相差太大,吹箫公子一交上手便探了虚实。 第五章黄雀在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来的却是一只麻雀,世人常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这食肉的鸟儿岂是食素的鸟儿能比? 吹箫公子又扔出两枚珠子过去,黑衣大汉提刀便挡。 嘭嘭两声响起,这次冒出来的却是黑烟。 黑烟挡住了黑衣大汉的神线,情急之下便要往后退,刚跳出一步,就有一碧绿色的物体直奔其面门, 黑衣大汉的双眼瞳孔不断收缩,身体似乎被定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背后的汗毛直立起来,死亡的恐惧涌上心头,他想喊出来,可是根本喊不出来。 呲 碧绿长箫刺入额头,热腾的鲜血便漫了出来, 吹箫公子拔箫而去,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嘲笑:“两千两白银岂是这么好赚,这也太看不起我,下辈子投胎再来吧!” 不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这黑夜中。 一阵秋风吹来,躲在云里的秋月又露出脸来。 —————— 城南外。 破庙。 庙里此时已经生起火来,干柴遇烈火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 人生有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 夜夜做新郎,夜夜换新娘,这是这位吹箫公子的一生追求。 陈倩此时便躺在毛草做的床垫上,此刻的她只有恐惧,无尽的恐惧。 绝好的丹凤眸子此时却是眼泪横流,眼前的这个皮肤白得没有一丝血气的男人,正在笑眯眯的盯着她,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坐在一旁的吹箫公子伸出他那雪白的右手抚摸着陈倩的脸,如婴儿般的皮肤丝滑细腻,这皮肤是他见过女人中最好的。 本是粉红的脸此刻早已发白,陈倩咽了咽口水,因为喉咙太干了。 吹箫公子也咽了咽口水,因为口水太多了,看到眼睛这等美人,可真的称得上真正的“秀色可餐”啊! “小娘子,莫怕,郎君我会好生特你的,莫怕,”吹箫公子笑着安慰陈倩。 陈倩全身都不能动弹,穴位被吹箫公子封住,此刻的她怕是难以形容她的内心深处的恐惧。 绝望,无尽的绝望,连咬舌自尽的都没机会,绝望中等待中更大的绝望。 吹箫公子似乎并不着急,拿起放在一旁的碧绿长箫,箫上的血迹早已被他擦干净。 如此美好的夜晚,怎能不吹上一曲来庆祝,一曲《恨花别》响起。 别人吹曲要钱,而他吹曲则是要命。 “如此夜景,却吹个破曲,真的是好没风趣,好没品位。”张发财在破庙外一棵大树上望着这漫天星辰感叹道。 两手各握着一块青砖,坐在树干上晃悠着双腿。 吹得张发财心烦意乱,吐了口浓浓的痰:“等下我让你吹个够!” —— 陈倩的外衣已让这淫贼解开,只剩胸前的红色亵衣,这让吹箫公子更加兴奋。 正当伸手想去扯开陈倩的红色肚兜,脑后传来空气划破的声音。 猛兽在捕食猎物时,猎人的弓箭已经瞄准了它。 吹箫公子头也不回,直接一个翻滚,躲开这一袭击,他太熟悉这声音了。 还没站稳脚,眼前就飞来了一块青色物体,一脸恐惧,脑子作出了反应可身体却是巍然不动。 好快的一块青砖。 第六章左右摆摆 嘭,一声响起,飞来的青色物体碎成七小块跌落在地。 青砖直中吹箫公子的鼻子,此刻的鼻子已凹下去一截,鲜血射出,染红整个脸。 大脑嗡嗡作响,眼睛直冒金星,耳里却是无声,仿佛整个世界安静了。“轰”的一声响起,吹箫公子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张发财背着那把大剑走了进来,瞄一眼陈倩便走了过去,忽然间大叫一声:“不好!”,急忙跳到吹箫公子身旁,拿起右手搭上了脉。 “还好,还好,还有脉搏之象,死不了,死不了。” 望着这满脸是血的吹箫公子。张发财拿出了一个蓝白花纹的小瓷瓶,拔开红色的瓶塞,倒了一些灰绿色粉末到吹箫公子的鼻子处,很快血就止住。 张发财连忙帮他擦去血迹,感叹道:“早知如此,就不用青砖了,如今成这般模样,严重的影响卖相,万一到时候官府的老爷不承认这是淫贼,哪我岂不是白废功夫?两千两白银能买多少烧鸡吃啊…” 吞了吞口水,张发财坐在地上思索起来。 忽然间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张发财掏出悬赏公示,细细的看了一遍,点头道:“有人证和物证,应该没问题。” 收起悬赏公示,啪啪几下,张发财点住了淫贼的穴位,还是放心不下,张发财又从庙中搜到了一根 麻绳,将吹箫公子来个“张氏”五花大绑,必竟这是两千两白银,关系到张发财以后的衣食住行,可不能马虎。 张发财满意的“嗯”了一声,走去把“物证”捡了起来,坐到陈倩身旁。 脸上红得过苹果,滚烫滚烫的,满脸害羞之色,必竟还是个雏儿,眼前的这番风景让他全身燥热起来。 在两千两白银和诱人的陈倩上,张发财作出了决。 他想起了师傅临终前跟自己说的一句话:“要小心漂亮的女人,越漂亮就要越小心,女人的心是世间最快最恶毒的剑,说变就变。” 张发财右手一掐左大腿内侧,顿时便像泄气的羊皮筏子,用那根碧绿长箫把陈倩的衣服给她盖回去。 挠了挠头,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陈倩见淫贼被眼前的这位憨厚公子打倒,无尽绝望等待中终于迎来光明。 眼泪早已哭干,此刻她起对张发财笑,干涩的嘴唇想要动却动不了,无奈的只好眼珠子打起转来。 张发财一看便已明了,伸出去帮她解穴,忽然又停住缩了回来, 陈倩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叫不好:“难道他看上我的美貌起了色心?”眼色中又冒出些绝望。 “逃出狼口却是入了虎口,我命本该如此吗?老天爷!” 两只手紧握着那根碧绿长箫,有事却不知如何说起,此刻的张发财如同憋尿般周身不自在。 深吸一口气,张发财问道:“这位姑娘,我和你说个事,你要是同意眼睛就左右摆,不同意就上下摆。” 陈倩的眼睛一动不动。 “都没说什么事就问同意不同意,简直就是强买强卖。” 张发财见状,心想:“这一动不动是什么意思?” 第七章公子姑娘 “你这一动不动,我姑且当你同意了,像我这样平易近人的大侠,江湖可就不多了!” 四周寂静,张发财一脸尴尬,“嗯”了一声,清清嗓子,掏出那张悬赏告示双手摊开放到陈倩面前。 “你仔细瞧一瞧,这公示上的内容。” 陈倩瞪大眼睛看着,好一会儿功夫,张发财收回悬赏公示望着陈倩,道:“这悬赏上的内容你也看过了,这个淫贼如今被我抓获,可是他面容被我一砖板给毁了,去到官府怕是难以确认,你可愿意给我做个人证?你要是愿意,我便替你解开穴位,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可就扔你在这破庙,是死是活就要看你的命数喽!” 笑容中带着些许威胁之意,望着陈倩的丹凤眸子,想从她的眸子中得到自己期望的答案。 “原来他是想让我做个人证,并无轻薄之意,看来我是误会他了!”陈倩心中暗想,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些,干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润,可她依旧不能动弹,但是性命可以确保下来。 陈倩左右摆了几下眼珠子,同意给张发财做个证人。 张发财一看,顿时脸上乐开了花,重重的拍了几下自己的大腿,笑道:“姑娘你可真是爽快的人,本大侠就喜欢和你这样爽快的人做交易,爽快利索,等我拿到赏银请你到同福楼吃一顿好的。”张发财拍着胸堂,显示出他的大度。 “同福楼?那不是我爹爹开的吗…”陈倩心想道。 张发财伸出右食指和中指,笑道:“姑娘,我现在就替你解开穴位,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手刚伸到胸前就停止,有点不好意思:“姑娘…嗯…这个解穴啊!可能会碰到你身上某些部位,事先说好了,我对你可没有轻簿之意,等下你可不要骂我色狼。” 陈倩想笑,却笑不出来,暗道:“这位公子好生有趣,行为和书上说的正人君子一样。” 陈倩又左右摆了几下眼珠子,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让张发财尽管放心解穴。 张发财心领神会,啪啪几下点了几个穴位。 “你能动了没?”张发财急道。 陈倩想抬起手右来,可是无如多何也动弹不得。 “公子,我身体动弹不得,浑身无力。”陈倩无意中脱口而出,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能说话了?” 燕语莺声,陈倩的声意很是好听。 “姑娘,你倒是可以说话了,只是你的身子却不能动弹。” “公子,您不是替我解开了穴位了吗?我为何还不能动弹?” 张发财也有点着急,在美女面前如不堪,小小的穴位都解不开,这两千两白银岂不是难以收人囊中。 张发财右手摸着腮帮,好几天没刮胡子,长出来不少,沙沙作响。 陈倩见状,安慰道:“公子,您莫要紧张,我相信您定能解开我身上的穴位,再仔细想想,肯定能想到法子的。” 得美女安慰,张发财笑道:“容我再想想。” 张发财站的起身,在陈倩身旁踱起步来。 第八章大侠解穴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张发财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有了法子,坐回 原位,笑道:“姑娘,我再试一试!” “好的,公子,您尽管试,心中莫有顾虑。” 张发财快速的点穴,连点十下才收手。 “你再试试看?” 陈倩闻言便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控制下握拳又张开,张开又握拳,此刻她的心中百感交集,想想今晚的一切遭遇,眼泪又要漫出来。 张发财见状,不知好何是好,心想:“这位姑娘怎么哭了?这该如此是好,莫不成刚刚我下手重了些?” 打打杀杀,张发财倒是会,安慰一个女子,一个美到极致的女,张发财真的不会,一点都不会。 张发财急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了起来?是不是我刚刚下手重了些?” 陈倩落泪如梨花带雨,很是凄美,看得张发财吞了几口口水。 “公子,您能扶我起来吗?” 张发财急点头道:“可以。” 双手触碰到陈倩的身体,此刻的张发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从此淫贼手中救下我来,大恩不知如何报答你”,陈倩坐直了身,张发财解下水囊递给陈倩。 “姑娘,来喝点水,可不要嫌脏,虽然它是脏了点。” “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是我等习武之人的天职,姑娘不必言谢。” 陈倩接过水囊,拔开塞头,咕咕的连吞几口,那叫一个豪放啊!跟江湖中的大侠喝酒的模样有得一拼。 张发财傻傻的望着,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陈倩斜眼一瞄,看到张发财如此模样,并停了下来,脸上冒出羞红。心想:“刚刚我这般模样,怕是吓到这位公子,不过我真的是太渴了。” 陈倩有点骄羞,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张发财干笑一声:“没事,没事,哈哈!想必姑娘是太渴了!” “是有点渴。” “这个我明白。” “公子莫要误会了。” “嘿嘿,怎么会呢!” 陈倩又细饮几口,递回水囊给张发财。 “还未请求公子姓名。” “我叫张发财,名字有点俗气,这是我师父给我取的名字,他期望我能够真的发财,能够吃好喝好穿好住好”,张发财摸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名字确实俗气。 陈倩嫣然一笑:“怎么会呢!张公子您这名字就算是俗,也是大俗” 望着张发财又道:“我叫陈倩,您可以叫我倩儿,我家爹爹也是这样叫我的。” 张发财一愣,脱口而出:“倩儿。” “嗯” 张发财很开心,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 “我比你大,你叫我财哥就好,以后这片江湖我罩着你!哈哈…” “财哥哥!” 张发财摆手道:“唉呀!是财哥,不是财哥哥,财哥哥多难听啊!” “财哥” “嗯,这就对了!以后有事报上我的名号就可以,你财哥我注定要成为名震江湖的大侠。” “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躺在地上的“吹箫公子”如死物般。 陈倩睡在一个陌生人旁,但她睡得很甜,今晚的恐惧已经逐渐淡去,如今的她感觉很安全,十八年来感觉到最安全最踏实的一晚。 因为她旁边坐着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张发财。 一个用重剑的剑客。 第九章秋天不悲 第二天,东方红日慢慢的爬上来,秋季的阳春郡早上是有霜的,太阳一照便化成露水。 秋风落叶飘满天,万里山河一片黄,枯黄是秋天特有的颜色,但是今日的秋没有悲歌。 往阳春郡城南城门的路上,人烟稀少,或许是太早些了,可是有些人注定无利不起早。 两千两白银,能买多少好吃好喝的,张发财至今还没有算出来。 今儿太阳还没出来,张发财就叫醒陈倩,并且拆下一块门板,把“吹箫公子”绑在上面,张发财就拖着“两千两白银”,带着陈倩慢慢的往城里赶。 一路上的颠簸,“吹箫公子”就醒了过来,口中骂骂咧咧,张发财嫌他太吵,就赏了他一只五天没洗的袜子含在口中。 “吹箫公子”那叫一个“感动”,连眼泪都流出来。 正是和美人聊天的大好时光,你却醒了过来,此情此景,不打一顿算好的了。 —— 昨晚“吹箫公子”夜袭陈府,抓走陈家千金一事已传遍整个阳春郡城,大家通街走巷互相转告,成为了阳春郡城最热门的一件事。 大伙都在为陈倩感到惋惜,如此花样年华的年纪就遭此祸事,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原本热闹的街市,如今却萧条不少,心不安则人心散乱,无心做事。 陈半城为人仁心厚重,在阳春郡里算是大个善人,从不欺压邻里,少与人交恶,俗语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今这话却不怎么灵。 难道天底下就没正义?任凭贼人行凶做恶,逍遥法外。 正义何在? 陈府。 疼失爱女的陈半城,一夜未睡,头发散乱,眼晴无神,坐在客厅上只有管家陪伴。 “老爷,莫累坏了身子,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陈管家安慰着。 一个夜晚,陈半城像是老了十岁,岁月总是催人老,生死总是累人心。 “老爷,您要不先喝碗热粥,暖暖身子。” 陈半城总口一口气,问道:“信都送出去了吗?” 见陈半城问,陈管家走近些,答道:“老爷,都送出去了!都是骑最快的马。” “今儿一早,我就让府里的家丁全城搜索小姐的踪迹” “官府那边呢?” “回禀老爷,也让他们帮忙留意了!” “三位少爷我也让人去接,今儿就能回府来。” 陈半城往椅背一靠仰望着屋顶,叹道:“回来又有何用?回来了倩儿能活着回来“”?” “我苦命的女儿啊!是为父害了你啊!早知如此,还不如把你送走,留在家中反遭贼人毒手。” 陈半城又疼哭起来,眼泪鼻涕满面都是。 突然双手紧握椅手坐直起来,问道:“崔德胜怎么样?死了没有?” 瓮中捉鳖的主意是崔德胜出的,昨晚被“吹箫公子”乌针射成一个刺猬,被人拉了回来。 陈管家摇头道:“怕是命不久矣,请了郡里几位有名的郎中看过,都说没有办法医治。” 陈半城左手重重的拍了茶桌,愤道:“死了更好!还他妈的七品下高手,吹嘘自己如何厉害,如今看来,就是一个废物。” 又重重的拍了下茶桌。 “老爷说的是。”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多花点银子找多些人手去找。” “老爷,我这就去办,”刚要转身又回过头来:“老爷,这粥凉了就不好喝了。”陈管家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粥。 “知道了!” … 第十章朱大人(猪) 粥虽然暖身子却不暖人心,陈半城手中的粥已吃去一大半。 “老爷…” “不好啦!老爷…” “老爷!不好啦…” 陈管家连跑带跌,连跌带爬,连爬带滚的入了客厅。 放下手中的碗,走过来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陈管家如身年纪一路上的折腾,已是累坏,或许是太高兴了竟然一点疼痛感都没。 “老…爷…小…姐…找…到了”,陈管家很是废劲才说完一句话,便躺在地上喘息。 陈半城一听,头已是一晕,咬牙强忍着问道:“身首在何处?” 陈管家咽了下口水:“在…城南…主街。” “就在城南?” “是啊!” 陈半城又哭了起来,无力的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哭喊道:“我的女儿啊!是爹爹害了你啊!” 地面啪啪作响,把陈管家吓着了,笑道:“老爷,你这是…干啥?” “你还敢笑,好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白养你这么多年!” 陈半城做势要打,陈管家急道:“老爷,您听我说,小姐还活着呢!” 陈半城大惊,爬过去拽着陈管家的衣领,急问道:“你再说一遍!我倩儿还活着?” “老爷,小姐活着,就在城南那边,是派出去的黄老头回来传话的。” “黄老头?养马那个?” 陈管家点头道:“对啊!就是他。而且他还说,那个淫贼被人抓获,被绑在门板上,要拉去衙门那处去。” 陈半城一听,直接一把丢下陈管家,出门寻女儿去,满脸尽是眼泪,却是喜极而泣。 “老爷,等等我!等等我!”陈管家爬起身来跟了出去。 —— 此刻的衙门前,可谓是山人人海,人声鼎沸,围个水泄不通。 郡首朱大人长得国字脸,倒八字眉,朝天鼻,鼻孔能放进大拇指进去,一身离国郡首官服。 此刻朱大人背着手,围着张发财转起来,仔仔细的打量着,两边站着两排衙役。 陈倩自然站在一旁,地上的“吹箫公子”全身上下被砸了个遍,什么鸡蛋,蔬菜,瓜果应有应有,要不是张发财护“财”心切,挡住大伙,怕是要把“吹箫公子”给撕了。 陈倩见无人说话,便开口问道:“朱叔叔,您在看什么呢?淫贼他在这儿啊!”指了指地上的“吹箫公子”。 脸上血色红润许多的陈倩,又唤发出她本该有的气质。 朱大人回过神来,对着陈倩笑了笑,露出两颗大金门牙,缓缓道:“倩儿说的对,我这就看看凶恶的淫贼。” 朱大人走过去,刚蹲下去就闻到一股恶臭之味,恶心之感便要传上心头,想要用手去掐住鼻子,可惜鼻孔太太太大了,掐不住,只好用左手捂着鼻子。 “这也不好认啊!”朱大人叹道,随之唤师爷拿来悬赏告示。 反反复复的对比几遍,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缓缓道:“单凭这个画像,怕是难以判断此人就是‘吹箫公子’啊!” 张发财心里暗叫不好,急道:“大人,这是此贼用的武器,跟画像上的箫长得一模一样。” 第十一章清官清官 朱大人接过长箫,仔细看了起来,缓缓道:“和画上的很是相似,但仅凭一只长箫就断定此人就是淫贼,怕还是有些不妥。” “长箫这种东西可以伪做,而且也没人做证此箫就淫贼的箫,无从考证啊!” “我可以作证啊!朱叔叔,昨晚就是这个淫贼抓走我的!”陈倩指了地上的淫贼。 “嗯!倩儿,你确定就是他?” “就是他,我昨晚差点就惨遭他的毒手,幸好有这位大侠出手,将此贼擒住,我才能狼口脱生。” “敢问大侠贵姓?” 张发财嘿嘿一笑:“大人,我姓张。” “张大侠,你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三” “啧…啧…啧,如此年轻就有此等功夫,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发财那管什么前途,现在只想赏银,白银两千两。 张发财等道:“大人,这个淫贼可否确认?” 朱大人摸着胡子,深思片刻之后,问道:“你是用什么将他擒住的?” “朱叔叔,张大侠是用板砖将此贼擒住的,而且还是两块。”陈倩帮忙道。 “板砖?两块?”,朱大人满脸惊讶,一脸不解。随之一脸严肃问道:“倩儿,你可要实话实说,公堂之上不可说假。” “对啊!就是两块青砖,就把淫贼打倒在地不能动弹,我可以发誓。” 朱大人摆了摆手,这个陈倩可是陈半城的女儿,与青州知府梁大人关系颇为密切。 “既然有人证有物证,那好吧!此人应该就是淫贼‘吹箫公子’。” 听到朱大人如此一说,张发财连忙问道:“大人,那我的赏银呢?” 朱大人故作深沉,脸色有点难看,无奈道:“这个赏银啊!要本官上报青州知府梁大人,等他批准,就会把赏银下拔到我们阳春郡的衙门里,到时候我再让人通知你过来领取。” 张发财一听,总觉得那不对劲,缓缓道:“既然这么麻烦,不如我直接将此人拉到青州城去,让梁大人亲自审查,免得打扰大人。” 朱大人一听,刚刚的黑脸又变成红脸,笑道:“不打扰,不打扰,为离国百姓服务,是我们为官者的本分,张大侠你这可就不对了,这等小事,让我朱某替你去办,必竟我在州里熟人多,事情办起来利爽些啊!” “张大侠借一步说话。” 张发财被朱大人拉到一旁,回望一眼陈倩,陈倩早已明白朱大人要做什么,对着张发财无声说了六个字。 张发财似乎听得懂,脑子一下豁然开朗。 朱大人小声道:“张大侠,知府梁大人可是公事繁忙,你去了也未必见着他,我去就不同,我去谈的是公事,梁大人肯定会见我。” 张发财心里直骂娘,脸上却笑嘻嘻的:“大人说的也对,这可怎么办啊?” 张发财故作慌张之势,朱大人看在眼里却是另一番模样。 “所以啊!我今日就前去青州城,明儿就把赏银送到你手中。” 张发财假作惊喜,笑道:“这可使不得啊!大人。” 朱大人小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哪我该如何答谢大人呢?” “张大侠,你也知道,去青州城的路并不好走,这一路上的颠簸,老夫一把年纪了,难免身体会有所不适啊!万一累坏了身子,可就不好,我本人到是没事,可这阳春郡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得耽搁了,不能为阳春郡的百姓服务,这可是天大的事啊!对吧?张大侠。”朱大人一脸正气的看着张发财。 张发财点头道:“嗯!大人果然是个好官,阳春郡有您这样的父母官真是万幸啊!” 朱大人见张发财上道了,连忙道:“这个州里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理,您也知道的,自古以来衙门里都是小鬼难缠,得花些功夫才行啊!” 朱大人做了一个手势,一个离国人都懂的手势。 张发财懂,张发财很懂。 张发财点头道:“那朱大人,依你之见,要多少功夫才能打通啊?” 张发财同样做了个手势。 张发财心里在滴血,但又不得不行,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其实朱大人说的没错,就算张发财去到州里,也不见得能够顺利拿到赏金。 朱大人此刻乐开了花,强压着心中的喜意。靠近张发财小声道:“得要这个数。” 朱大人右手比划出个二字,张发财一脸乌云,直道:“两百两?” 朱大人嘿嘿一笑:“的确是少了点。” “还少?” 朱大人重重的拍了拍张发财的肩膀,叹道:“已经算少了,我可是看在你劳苦的面子上,才要这么多。” “行吧,有劳大人了!” … 两人商量完,朱大人就立刻让衙役安排车马,带上“吹箫公子”直接去青州城,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张发财送陈倩回陈府的路上,碰到笑容满面的陈半城,宝贝女儿被人解救出来,陈半城一定要重重答谢,连拉带请把张发财拽进陈府。 到了府内,陈半城安排了一桌佳肴来为自己宝贝女儿接风洗尘,同时也是为了答谢张发财的大恩。 陈倩回房梳洗,张发财坐在那有点谨守,直到上菜了,张发财原形毕露。 左手一只烧鸡腿,右手夹着红烧肉,碗中放的是陈半城夹的大闸蟹。 “张大侠,您慢点吃,可别咽着,还有大把菜没上,您尽管吃,不够我在让人做。”陈半城又给张发财的酒杯中到满了酒。 口中的食物还没完全咽下,张发财含含糊糊说道:“够了,够了,不用做了。” 陈半城笑道:“张大侠,常言道大恩不言谢,爱女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要您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陈半城必当全力相助。” 手中正在掰着大闸蟹,张发财吱了一下右手食指,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等习武之人的本分,陈老板您别上心。” 秋后的大闸蟹膏黄肥美,肉质细嫩,张发财连吃五只,意犹未尽的望着陈半城,陈半城立即明白,大喊到:“陈管家,再去做两盘大闸蟹,一定要让我们的恩人吃饱。” 陈管家立即小跑出去,而陈倩也梳洗完,走了过来坐在张发财身旁。 在真正的吃货面前,美女什么的真的不太重要。 这是张发财二十三年来吃过最饱的一餐,陈氏父女轮流夹菜,把张发财吃的那叫一个撑。 第十二章小康生活 秋季的黄昏是最为好看的。 秋风落叶悲歌起,落日黄昏欢乐来。 往落霞郡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慢悠悠的前行,似乎并不着急赶路,也并不想趁着夜幕降临前进入郡城里。 哼着不知名小曲,喝着上好的春砂酒,配上花生米,望着这落日黄昏却感受不到它的悲。 身后放了一把剑,很大的一把剑,你见过一眼便可认得一辈子的剑。 这个人就是张发财。 从朱大人那拿到一千八百两赏银,此刻张发财已经是个小富豪。 马车是陈半城送的,张发财故意挑了辆最旧的,但是拉车的马却是价值不菲,这可是陈半城让人精心挑选出来的,耐力好,速度快,性格温顺,张发财起先是拒绝的,陈半城软磨硬泡才说服张发财收下。 给银子张发财不要,他认为官府的赏银才是自己应得的,拿自己该拿的,不该拿的送也不能要。 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花得才安心,这句话是张发财死去的师父教的。 武夫无德如牛羊无异。 但是陈半城送的酒和干粮,张发财却乐意接受,没办法吃货便是如此。 有了银子,张发财在阳春郡里买了不少家当,一把上好的大弓,锅碗瓢盆,衣鞋伞囊,还有各种香料油盐。不仅如此,张发财还特意去同福楼学了好几天的厨艺,陈半城对这个张大侠好气又好笑,陈倩说他真性情。 吃货不会厨艺,是何等的悲哀啊!这个问题张发财深有体会,这山中河里那么多的野味,多好的食材,可惜张发财厨艺不精,每次做的野味都难以下咽。 “咦……” 张发财跳下马车,拉着马车入了林里,找一个宽阔处,解下马套牵着马到一旁草多的树上绑着。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张发财环望四周,摸了摸马便提着木桶打水去。 回来时,张发财顺手抓了只肥兔子,连皮毛内脏都去除干净,给马儿喂饱水,就开始搭火烤兔子。 从车上搬了些调料下来,顺便打了一壶春砂酒,此刻天已经黑了。 腌制好的肥兔子在炭火中灼烤,逼出了肥油落入火中发出吱吱声,张发财学着同福楼的厨子,手里转着肥兔子的速度要均匀,这样受热才均匀,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滑油,防止烤焦。 世间万事,想要做好,都得花些功夫和耐心才可以,成功从未有捷径。 张发财闻着这香气口水的唾液也是吱吱冒出,但这火候还没到,肥兔子还未熟,只能喝一口春砂酒来解解馋。 又过许久,张发财会心一笑:“终于熟了!哈哈!”,此刻的兔子在炭火的照耀下,全身金黄,很是诱人。 拿过来深深一闻:“香,真香,我的厨艺又进步了。” 扯下一只后腿,张发财大口的咬上去,满足感和自豪感浮现在脸上,外面焦酥,里面细嫩,肉质不老,肥而不腻,配上美酒,好一个爽。 正当张发财吃得正香时,林子里传来异响。 第十三章同道中人 张发财根据传来的响声,就判断出其具体方位,有人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 继续扯下另一边兔子肥啃着,哼起小曲,好不快活,似乎并不哪人放在心上。 so ,so,林子跳出一人来,离张发财一丈远。 张发财抬头望了一眼,此人长得一双鹤眼,鹰鼻,头顶无毛其下有毛。腰上插了一条骷龙短棍,三尺长,全身乌黑如炭却光亮如珠,像是打了一层腊般。一身素衣,还背了一把葫芦,全身约六十来岁的模样。 此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发财手中的兔子,张发财一看,想:“原来是来抢吃的,碰到同道中人了。” 张发财鸟都不鸟他,埋头苦干起来,此人见状,大喊道:“小子,口下留情,给我留一口。” 一步便踏到张发财跟前,又喊道:“小子,给我一口。” 张发财转过身来,继续啃食手中的烤兔子,并不理会他。 此人怒道:“你不给,我便要抢了!”右手伸出擒住张发财握住烤兔子的左手,左手拍向张发财胸膛。 张发财运力右手迎了上去。 “啪”的一声响起,此时无招胜有招,内功的比拼,张发财并没有落入下风。 张发财大喝一声:“哈!”,站了起身,左手用力把烤兔子往口中送来,似乎想继续吃,果真是个吃货。 此人见状,喊道:“小子,有些道行啊!但你想在秦爷我手夺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同时右手用力将烤兔子往自己口中送。 此人忽然往后一撤,借着张发财的推力将烤兔子往自已口中送,张开大口便咬了上去,他的这一口顶得上张发财的两口,是可忍孰不可忍,张发财灵机一动,竟然往烤兔子上吐着口水。 “我看你还吃不吃,竟敢抢财爷我的食物。” 正嚼着的秃头老者却不以为意,张发财右脚发力往前一冲,也咬上一口。 此人竟也不嫌脏,也往上吐了口水,又使出一招“鲤鱼出水”咬到一咬烤兔子。 双方斗过你来我往,你一口我一口的,烤兔子很快就所剩无几,只有一只兔子头是完整的。 张发财秉着离国人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往后一撤力,退出两步,此人失心重心,向前摔了出去,眼看要摔倒,此人使出一招“水中捞月”又站了起来,拿着兔子在啃。 张发财过去拿起酒壶喝起酒来,并不想理会这个秃驴。 刚喝完一口,此人又来到跟前,奸笑烤:“小子,你这酒挺香的,给我来一口。” 张发财道:“一口酒,一两银子。” “行,一口酒一两银子,嘿嘿…” 张发财忽然想到,刚刚这个秃子一口肉胜过自己两口肉,急道:“说错了,是一口酒二两银子。” “小子,君子一言九鼎啊,你怎么言而无信呢?不是说好的一两银子一口的?” 张发财缓缓道:“那是别人,你可不同,再说,你看我像君子吗?” 秃子问道:“我又有何不同?” 张发财怒道:“你一口胜过其他人两口,我有说错吗?” 第十四章同道中人 秃子一愣,满手是油的右手摸着脑袋,顿时又光亮几分,缓缓道:“嘿嘿!好像是这个理儿,” 张发财伸左出手来,做了离国人都懂的手势。 不知道是不懂,还是装糊涂,秃子缓缓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看不明白啊…” “不明白?” “确实不明白。” “那你这酒就甭喝了。” “为啥?” 张发财怒道:“为啥?我问你,天会掉馅饼吗?” 秃子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喃喃道:“我活了六十五年,从未见过天会掉馅饼。” “那不就得了,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酒不买了。”张发财摆了摆手,走过马车上坐着。 秃子似乎着急了,连忙跟了过去,急道:“你刚刚说卖,现在又说不卖,你这不是耍我?当秦爷我是白痴不成?” 张发财喝了一口酒,斜看他一眼,喝道:“你不给银子,我怎能卖酒与你?赔本的生意我可不做。” 秃子一听,眉头一皱,喝道:“小子,你何时问过?从头到尾你也没问过老夫啊!” 张发财一愣,他确实没问过,可他刚刚做个那个手势,离国除了傻子不懂,正常人都应该懂的,张发财跳下马车,围着秃子看了起来,连转两圈。 “此人莫不是傻子?看这模样,像是练功走火入魔,脑子坏掉了,五十多岁,头都秃成这样,莫不是练的铁头功,把脑子砸坏了…”,张发财心想。 秃子很不耐烦,急道:“小子,你看啥,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怡香楼里大把女人给你看,快点把酒拿来。”说完伸出右手。 张发财摇了摇头,喃喃道:“唉呀!你也是个可怜人,罢了罢了。”,摇了摇壶中的酒,奸笑道:“这酒,我就不收你钱。” 张发财扔了酒壶过去,秃子右手接来便喝,往嘴一倒,只有一口酒,用力拍几拍,又掉了几滴下来,连忙伸出舌舔着。 舔着嘴唇,望着张发财笑道:“嘿嘿,小子,还有吗?再给我些。”表情很是谄媚。 张发财一看,咬牙皱眉,摊了摊手,示意没酒。 “小子,你这酒不错,哪儿买的?” 张发财刚想说阳春郡,灵光一现,淡淡道:“龙云郡买的,你想喝,可以去哪儿买,报上我的名字还可以优惠。” “当真?” “爱信不信。” “哪你叫什么名字?” “哦…孙有财。” “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有财的人。” 张发财一听,不爽道:“单凭一眼就判断出人的一生命运,未免太儿戏了!” 秃子摸了摸头,缓缓道:“你说的好像有理。” 把酒壶丢给张发财,笑道:“小子,你武功不错,今天没空与你切磋,等我办完事再来找你,让你领教一下我的棍法,后会有期。” 说完便往南而去,张发财摆手喊道:“再…也不见。”,人已经不见踪影。 “此人行为古怪,刚刚和他对上一掌,内功修为很深厚,实力已在我之上,但他对我却没恶意,这么晚去办事?能办什么事…” 深秋好入睡,一觉到天明。 第十五章印堂发黑 落霞郡。 中午时分。 今儿早晨下了点小雨,气温不高,但空气中湿气有点重,有的人湿气重了难免会火气大了些;火些大了些难免会与人发生碰撞,发生碰撞了难免会你瞅我,我瞅你;你瞅我,我瞅你了难免就会拳脚相向。 所以,今儿你出门被人打了,你只能怪老天爷,没事别下雨。 正所谓,确认过的眼神,你是我打得过的人。 午饭时,那当然是吃饭要紧,此刻的张发财依旧是背了那把大剑,手里却捧着一只炸子鸡,这是他刚刚在落霞郡有名的鸡店“鸡儿棒”买的。 赚钱不拿来吃吃喝喝,那还赚个屁钱,难不成存钱娶老婆?况且像张发财这种货色,谁家姑娘看的上。 “这名店的鸡就是不一样,专业做鸡的店出品就是好吃,”张发财大咬一口,“比同福楼的厨子做的还要好吃,无论酱料还是火候都要略胜一筹,”又咬一口,“特别是这鸡皮,一点都不腻,卖相也很好。”张发财边吃边称赞这鸡好吃。 突然,跟前有一黑影挡住前去的道路,张发财往左他也往左,往右他也往右,抬头望去,眼前有一黑脸大汉,个头比张发财还高出一截,扛着一把狼牙棒,怒目盯着张发财,喝道:“你什么身份,竟敢挡住黑爷我的路。” 此人名叫武大郎,绰号黑脸狼,是落霞郡出了名地痞流氓,平时最爱做的事就是挡人去路,讹人钱财。今天这个黑脸狼在赌坊输光银子,一身晦气,加上今天的天气让人烦躁,火气就更大些。 远远就瞅见张发财低头吃鸡不看路,确认过的眼神,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能吃得起“鸡儿棒”的炸子鸡,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银子。 正所谓身在异乡,遇事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则是猛龙过江。 张发财毫不迟疑,往后退一步。 武大郎往前一步,怒道:“小子,竟敢挡黑爷我的路,浪费我时间,你可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的说法?” 张发财嘿嘿笑到:“黑爷,小的家里穷,没读过书,不知您说的寸什么阴,什么金,这些大道理,小的可不懂。” 黑脸狼把狼牙棒重重放在地上,喝道:“不懂?你挡住了黑爷我的路,我可是要去赌坊大显身手,如今你误我时间,我算了一下,总共两盏茶的时间,两盏茶的时间你可知道我能赢多少银子?” 这里起了矛盾,自然就有人围观,但是大伙见是‘黑脸狼’武大郎,就不敢靠的太近,离得远远的观望。 张发财道:“黑爷,能赢多少银子?小的没去过赌坊,真的不知。”张发财眼神发光,他也很想知道能赢多少银子。 黑脸狼一脸骄傲的说:“十锭银子。”说完两手食指交叉做出十的模样。 张发财一惊,急道:“两盏茶的工夫就能赢十锭银子?” 张发财似乎发现新的大陆,两眼发光,手中的烧鸡似乎不香了。 “那当然,所以你要陪我十锭银子,”黑脸狼伸出右手,示意张发财给钱。 张发财嘿嘿一笑,同样伸出右手。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给银子,老子就让你爬着出落霞郡。” 张发财笑到:“黑爷,您刚刚说的是赢银子,万一您输了呢?我看那就不止十锭银子咯!所以啊!我刚刚就为您省下不少银子,黑爷您不给小的点赏银?” 围观的老百姓一听,哈哈大笑,有人还躲在人群后面叫嚷道:“黑脸,你今儿在赌坊里输了十锭银子,现在又跑出去讹人,输不起啊!” 张发财搭腔道:“黑爷,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要走霉运啊!不如早早回家歇着。” 黑脸狼此刻脸面全无,火气又大了几分,怒道:“敢说我走霉运,受死吧小子。” 提起狼牙棒向张发财砸来,张发财往右一溜,黑脸狼便落了个空,转身一扫,张发财一跃便到了身后,黑脸狼左看右顾不见张发财的踪影。 咬了一口烧鸡,满是油的右手在黑脸狼的肩上擦了擦,“受死…” 黑脸狼还是扑了空。 就这样你打我躲,我躲你追,斗上几十个回合,直到黑脸狼累到在地,全是冒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口中呼呼大响。 “黑爷,还打吗?不打小的就先回去咯!嘿嘿。”张发财嘲讽着说道。 “有…种…别走,等…等…我休…休…息好了…再来。”费了好大劲才把话说完,黑脸狼此刻的脸就更黑了。 张发财吃着烧鸡,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把烧鸡往地上一扔,奸笑道:“黑爷,我先走,等你休息好了再来哈!” “好…”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张发财左脚踩了一脚刚刚仍在地上的烧鸡,“哎呀!”,脚底打滑,往前摔去,右脚刚好就踩在黑脸狼的印堂之处。 “呀!!!”惨烈的叫声顿时响透云霄,众人见状,捧腹大笑。 “哎呀!黑爷,您没事吧?刚刚脚底打滑,误踩的,误踩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啊!” 黑脸狼此刻双手捂脸,这一脚踩得他脑袋似乎要炸裂开,那还有空管张发财。 “黑爷,小的先走一步。” 张发财慢悠悠的离开了。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第十六章赌侠化身 人无常势,水无常情。 月有阴晴圆缺,运有高低起幅。 戌时。 落霞郡最大的赌坊,“君再来”此刻热闹于往常。 今儿来了一个赌客,长相憨厚,身后背了一把大剑,下注必赢,两柱香左右,就赢了十锭白银。(一锭等于一百两) 来了高手,这小道消息立即传散开来,坊间的赌客纷纷前来一睹赌侠尊容。 来了赌侠,其他赌客自然无心恋战,众人纷纷围观。 好在赌坊有赌坊的规矩,落座才能下注,众人只能望桌兴叹。时也,运也,命也,若是落座此桌,跟上赌侠的步伐,今儿怕是想输都难。 一张长桌,十二个座位,一两起注,五十两封顶。 玩的是大小,三颗骰子,猜大小,4到10为小,11到17为大,豹子通杀大小。先摇骰后下注,买定离手,买大小是一赔一,买豹子则是一赔二十四。 此刻的“君再来”的骰手满广安已是满头大汗,旁边的助手也是如此。 或许是输得太多,满广安的双手都有些发抖,口干舌燥,水没停的喝,但总感觉口干。 今晚不知道哪来的风,把这位爷吹了进来,满广安做此行当二十五年来,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赌客,无论他如何变化手法摇骰,坐在对面的憨笑青年总能准猜到结果,似乎这少年能看穿骰盅。 每次下注前,眼前这青年男子总是对自已笑,不笑还好,这一笑可就害惨了满广安,万一被人说是与此人同伙,那就坏事,这坏了行当可是要被砍断双手,再撒上海盐的。 满广安又喝了一杯茶水,右手擦了擦汗,口中的牙齿不由自主的碰撞。 赌客已下好注,这把众赌客跟了“赌侠”下了小,白花花的银子堆在小上。 不管是围观的还是落座的,都在扯开喉咙嘶吼着,输可以输红了眼,赢也可以赢红了眼。 正所谓十赌九输,在这里面赌客,在以前那肯定是百分之两百输钱的,可如今却是不同,想输都难,这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只可惜下注有上限,这或许是赌坊的精明之处。 顺风的落叶总是有点飘。 顺水的竹舟总是要人撑。 众人叫嚷着开骰,满广安偷瞄一眼坐在对面的张发财,只见张发财又对他笑了,满广安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张的喊道:“买…买定离手。” “开…” 满广安右手拿开骰盅盖。 顿时,仿佛世界安静了,众赌客瞠目结舌,表情极其复杂。 闭上眼睛的满广安,听到周围如此安静,不禁感到好奇,睁开双眼,眼前的这番景象出乎意料。 “哈哈哈!四四五大!通杀!通杀啊!!!哈哈!!” 或许是输得太多,满广安很是高兴,输了一晚上总算赢回一局,如那久旱逢甘霖,呼吸顿时舒畅起多,气场也就不一样了。 旁边的助手连忙把赌桌上的银子掏回来,今晚只见银子出,没见银子回,难得一次赢了,手上的动作比平时更加麻利。 张发财输钱了,众赌客也跟着输了钱。这回压了五十两小输了,可张发财脸上的笑容依旧在,像他这种“扣货”心也不疼。 张发财心想:“这赢钱的感觉很爽,如沙场冲杀七进七出,敌人却无可奈何,只能远远的望着。这输钱的感觉也很妙,如醉酒撑舟落入湖,脑晕胸闷心跳加速,全身乏力,只能等死。赌坊,终究不是个好东西啊” 第十七章人心难测 众赌客输了钱,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个样,必竟人无常势水无常情,连赢这么多把,这才输一把,这是可以理解的。 “赌侠,没事,放松点,下把赢回来。” “连赢一晚上,这才输一把,再来,下一场定能赢回来。” “赌侠,我还要跟您,尽管押,我跟上您的步伐。” “赌侠,下一把押什么?” … 赌客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吹捧着,张发财却只是笑,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 别人的桌面都是摆了银子,张发财作为一个吃货却是摆了花生和酒壶。 这花生皮薄肉满,炒的火候也是极佳,又脆又香,加上一口春砂酒,美得很。 满广安拿起骰盅摇了起来,左三右四前五,缓缓放下,喊道:“请下注。” 众赌客往向张发财,只见他拨开一颗三个果实的花生,嗅了嗅,丢入口中嚼了起来,发出“嘎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左手推了五十两出去,押的是小。 众赌客见张发财押了小,也就跟着押了小。只不过有两个人却是没有押满,只押了三十两。 张发财扫了一眼,微摇着头,心中感叹:“人心,不过如此,只要输了一把,便会对我起疑心。” 赌坊中,赌客的玩法大致有两种。一种是求稳,就是连赢也不敢太冲,输了反而翻倍下注;另一种就是上来就干,管你输还是赢。 众赌客都押好,全都是押小。 满广安见状,脸上居然浮现一丝丝笑容,但转眼即逝,没人能看到。干了二十五年这行当,自己摇出什么点数,满广安是能估摸出来多少,八九不离十。 满广安面无表情,大声喊道:“买定离手” “开!!!” 众赌客直接从坐位中站起身来,死死盯着骰盅,像是草原上的群狼围只一只落单的羊。 “五五六,大,通杀!!!哈哈!通杀!!!” 满广安此刻大笑起来,心想:“赌侠?只是运气好罢了!” 众赌客顿时灰头土脸,拍桌敲椅,捶胸顿足。 一边势起,一边自然势落。众赌客心中开始打起小算盘,盘算着下把还跟不跟,跟多少。 满广安又开始摇骰。 连输两把,士气难免会低落些。张发财左手边的坐的是一位胖子,估摸着三十来岁,光脸油面,左右拇指都戴了一只大板指,笑着问道:“爷!这把押什么!我今晚跟定你了,我就不信下把还输!” 张发财笑而不语,又推了五十两去小。 胖子毫不犹豫,也推了五两去了小。其余的赌客却是迟迟不下手,满广安见状,喊道:“买定离手。” 众赌客才纷纷下注,只不过有两人却是没跟注,反着押了大,一个是张发财左手第三的竹杆瘦子,一个就是右手边第二位的独眼壮汉。跟注的也是减少了押注的额度,五两也有,十两也有,最多不过二十两。 见赌客都押完,满广安神色不觉露出喜悦,大喊道:“买定离手。” “开…” “四五六,大!!!哈哈,开大!” 第十八章冷嘲热讽 顿时桌上出现两极分化的场景,反着张发财押注的两人自然是得意洋洋,满是欢喜之色,眼神之中对张发财都有点轻蔑之意。 跟着押的自然是感叹连连,悔意深深。有的都给自己一个耳光,有的气得拿桌子出气,有的则嘲讽道:“赌侠,看来你现在的运气不佳啊!连输两把,怕是今天的运气都用完了。” 张发财旁边的胖子一听,骂道:“宋才仁,赢钱时不见你打点‘水钱’给人家赌侠,如今只不过是输了两把就在这冷嘲热讽,你是什么狗东西?” 这个被胖子唤作宋才仁的汉子一听,不爽道:“金胖子,说的好像你打了‘水钱’一样?在座的各位都没有打,凭什么我要打‘水钱’?” 金胖子“哼”了一声,望了一眼张发财,思索片刻,笑道:“爷,小的玩的小,这‘水钱’自然是要给的,我金胖子也不是吝啬鬼,这五十两请您笑纳。” 说完就推了五十两到张发财的桌面上,张发财笑着点点头,算是收下了。 金胖子瞪了一眼宋才仁,宋才仁却扭头看不与他对视。 其他赌客似乎也没有‘打水钱’的意思,满广安摇完骰盅,做出个“请”的手势,朗声道:“诸位请下注。” 众人一同望向张发财,如今张发财手气似乎有点背,肯定是要反着押的。 张发财还是押了满注小,众赌客一见张发财还押小,脸上浮现出讥笑,在座的都是赌坊常客,赌桌上最禁忌的一点就是“不信邪”,讲的就是连继几回不开,你还不信邪,一直押注,自己为会出,结果输光银子都没出。 除了金胖子,其他人都押了大,金胖子深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跟了三十两小。 “买定离手。” “开!” “三五六,大!” “金胖子,怎么样啊?这滋味给众伙说说?” “哈哈!什么赌侠?不过是运气好点而已。” “就是,就是,这回兄弟们还是反着押!这小子开始走霉运咯!” “已经连输四把,我看下一把还是反着押。” 金胖子很气愤,但又无处撒火,只能将手中的银子转得“啪啪”响。 满广安摇完骰盅,摇的手法是左三,右三,前一。朗声道:“诸位请下注。” 张发财喝了口‘春砂酒’,斜视一眼满广安,推出五十两去子小,众赌客就“涮涮”下注押向大。 金胖子在犹豫不决,刚想推银子出去跟注,就看到张发财把押在小上的五十两银子推到大上。 众赌客就愣住了,宋才仁细想之下,把银子收回来押向了小,如今张发财就是个“衰神”,那敢和他押在一起,众赌客纷纷收回银子押向了小。 张发财笑了,哈哈大笑。 “买定离手” “慢着!”张发财开口道,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开口。 满广安停止了手,就见张发财把押大的五十银子推向了中间豹子处。 众人见状,笑,无尽的嘲笑。 “今晚一把豹子没出过,别说今晚,就是这一个多月来‘君再来’这儿摇出豹子的数次屈指可数,我看是输昏了头喽!”宋才仁嘲讽着道,脸上的轻蔑之色更胜了。 金胖子望着张发财,尴尬的问道:“爷!真押豹子?” 张发财点了点头,给他一个坚定的眼色。 “金胖子,你要是不跟,你就是孙子哈!”宋才仁又嘲讽道。 金胖子白胖的脸被气得涨红,右手重重的拍了大腿,骂道:“宋才仁,你个死王八,我就押豹子,我还满注押!”说完推了五十两去了豹子。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老子就不信还能连输五把!” 第十九章信我者生 满广安此刻想死的心都有,先前的笑容早已不在,他摇了二十五年骰子,刚才的摇法就是奔着豹子去的,今晚输了这么多银子,不好跟老板交代,本想来个大小通杀,赢多点银子回来。 现在倒是好了,唱戏的腿抽筋——下不了台。满广安的后背冒出了冷汗,心想:“应该不会出豹子吧!我摇的是三个三,可千万别出啊!” 金胖子喊道:“快开啊!麻利点儿,爷爷我就是不信邪。” “我没见急着给庄家送银子的人!哈哈…” 众人叫嚷着开骰,满广安双手握住骰盅盖,手儿有点发抖。 金胖子见状,骂道:“你可别把爷爷我的豹子抖没了!小心点,抖没了,老子砍断你双手,拿去腊起来,逢年过节拿过去给你看。” 宋才仁喊道:“快开,别管这个金胖子,他只是吓唬你罢了。” 张发财只有淡淡的微笑。 满广安双手已是冒出冷汗,慢慢的挪开骰盅。 第一个看到的是三,买小的人顿时叫嚷起来。 “三…” 第二个看到的还是三,大伙更是激动万分,围观的赌客却是帮腔道:“再来个三,出个豹子。” “对啊!再来个三。” “就是,好久没看到豹子喽!” 没机会落座,围观的赌客心里也是不爽,既然不能下注,那看大伙输钱也是很爽的。 满广安此刻感觉到头袋嗡嗡作响,四肢无力,如落入河中拼命挣扎,盼望着有救命稻草出现。 只是可惜,稻草是来了,却是压在他身上的“要命稻香”。 最后一个色子,慢慢浮现出来,金胖子双拳紧握,站了起身,心跳加速,耳朵和脸庞已是涨红,像是喝了三斤白干酒的模样。 “三…” 最后一个色子开出了三,满广安手中的骰盅盖掉落在地,身体似乎僵住了,呼吸非常急速,无力的退了两步,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豹子二十四倍,一共下了一百两,也就是这一轮就要赔二千四百两白银,“吹箫公子”都不值这个钱。 真的是时来运转,金胖子很是高兴,对着众伙说:“瞧一瞧,什么才是真正的赌侠?这就是,看看你们这些怂货,不就是连输了几场,赌侠一把就能连本带利赢回来,哈哈…” 围观赌客自然是嘘声连连,落座的十位赌客没一人吱声,刚刚话说的这么难听,他们心里也知道,这肯定是得罪了这位“赌侠”了。 “先别等他,先把赌侠跟我的银子赔了再说,‘君再来’不会连这点银子赔不起吧?”金胖子指着地上的满广安说道。 助手苦笑道:“这位爷,钱肯定是要赔的,我们‘君再来’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拖欠您的银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金胖子急问道。 “只不过,今儿这没这么多银子,怕是赔不了给您!得明天才行。” “赔不了?这么大的赌坊连这点现银都没有?” 本来十赌九输,赢的那个是庄家,“君再来”赌坊确实没有这么多现银,只因为平时只有进来的银子,哪有出去的银子,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放多少钱在赌坊里。 满广安被助手扶了起来,放在椅子上,如死猪般。 张发财却在吃花生,喝小酒,哼小曲。 突然,张发财的狗鼻子闻到一阵桂花香气,回头一看,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第二十章软红娘子 来的是一位女人,看模样打扮像是三十五六岁。 长得白里透红的鹅蛋脸,身穿一件红色彩绣藤纹花软缎鸡心领对襟纱衣,头发梳的是飞天髻,飞云鬓里插着抢花猫眼篦,肤如凝脂的双手上戴着价值不菲的翡翠玉镯,腰系扣合如意堆绣荷包,脚上穿的是兰花绣鞋,整个人显得端丽冠绝。 身后还带了八位精壮汉子,都是腰系扑刀。 长得不如陈倩,但是,这个女人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越好看就越想看的这种。 但是张发财却是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口中喃喃道:“好久没吃过桂花糕了!真香!” 众人见张发财回头,也跟着回过头,便是一惊。 助手见到这个红衣女子,跑过来低头哈腰,在她耳边悉悉索索,同时指了指张发财,而张发财还在想他的桂花糕。 只见这红衣女子开口道:“今晚暂时停止营业,无关人等请出去!” 似乎赌客们都很害怕这个红衣女人,顿时间走光,只剩下金胖子和张发财。本来金胖子也想走的,但是一想到银子没赔,加上对张发财有点敬仰之情,把张发财一个人落在此处,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出来混,多多少少也要讲点意气,虽然他知道这个女人很不好惹,但还是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金胖子,怎么我的话你没听明白?”红衣女子问道。 金胖子傻笑在那,不知如何作答,张发财开口道:“你没赔银子,人家自然就留在此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张发财张开双眼望着红衣女子,笑了笑,继续道:“还有我的银子也没赔!” “打开门做生意,规矩也是我们定的,既然赢了,银子自然是要赔的,” “啊福,把银子给他们!” 站在后面,叫啊福的精壮汉子掏出了一叠银票,走过来放在桌面上。 “两千四百两,这点银子我们‘君再来’还是赔得起的!”红衣女子走过来坐在张发财对面。 张发财望着金胖子,喊道:“拿你该拿的,然后离开这儿!” 金胖子一听,望着张发财一眼,又望着红衣女子一眼,右手两根手指夹起两张二百两的银票,笑道:“爷!我就要这点,余下的都给您!” “走吧!”张发财笑道,金胖子立即像是得了圣旨的太监般,低头哈腰的小跑出去。 此刻就剩下张发财一人,红衣女子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今儿的手气真的是旺啊!在我这小店怕是赢了不少啊!” 张发财嘿嘿一笑:“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啊?” “姑娘?哈哈…我姓李,木子李的李,李如玉,江湖上的朋友给我起个绰号,叫做‘软红娘’,你可听说过?” 张发财嘿嘿一笑,心想:“‘软红娘’?软骨鱼我倒是听过,我要是说我听说过她的名号,而我今晚却在她的赌坊里赢了这么多银子,这明显就告诉她,我是来砸场的,看这些赌客这么怕她,想必也有她的过人之处,该如何回答才好!” 张发财挠了挠头,问道:“我要是说我没听过,你信吗?” 第二十一章虎口夺食 “那你猜一猜我信吗?”李如玉问道,那双绝美的桃花眼却是冷艳的很,死死的盯着张发财,想从他身上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可是无论她怎么看,眼前的这个憨厚小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除了他身后背的那把大剑比较显眼,和普通的庄稼汉子无异。 张发财笑道:“我猜,姐姐你肯定信啊!我可是老实人,打娘胎起,我就没有说过慌。” 李如玉站起身来,缓缓的走过来,冷冷道:“说自己老实人的都不是老实人,”眼睛在张发财背后的那把大剑扫了一眼,随之又道:“你们男人的心就好比那洋葱。” “洋葱啊!洋葱焖鸭好吃。” 李如玉坐在张发财身旁的椅子上,一听旁边的这个憨厚小子回答,顿时愣了,心想:“这不会是个吃货吧?”。 “男人要是洋葱,女人就是鸭,男人是配料,女人是主菜,一道好菜选材很重要,一对好夫妻般配很重要。” 张发财这话一出口,李如玉似乎有些触动,眼神有点出神,像是在回忆往事。 “李姐姐,你没事吧?”张发财问道。 李如玉回过神来,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这一笑,张发财看呆了,可真应了一句古话:“回头一笑百媚生。” 李如玉早就习惯这些臭男人的目光,并不以为意,问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今晚来我这可是坏规矩,你知道吗?” “规矩?我坏了什么规矩?”张发财真的不懂,他才刚刚入世不到两个月。 “你在装糊涂吗?”李如玉冷艳的桃花眼盯着张发财的眼睛。 张发财有点慌,尴尬的笑了笑:“嘿嘿!我是真的不知啊!” “当真不知?”李如玉伸手过去拿张发财的酒壶,手还没到,张发财的左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笑道:“李姐姐,你这是要做啥?” 吃货的酒岂是这么好拿的? 李如玉被张发财一握,心中大惊:“好快的速度,我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这小子可不简单,难不成是扮猪吃老虎?实力已在我之上。” “怎么?姐姐我口渴想喝点酒不行?你今晚在我这赢了这么多银子,喝你一口酒不过分吧?” 张发财细细的折磨,似乎有点道理。 “姐姐,我这酒可不多了,你尽量喝少点啊!”张发财松开手,很是不舍的让李如玉拿酒,眼神中流露出的神色那叫一个绝啊!就好比那新婚夫妻分别时的那种恋恋不舍般。 李如玉拿过就来,心想:“还真的是个吃货。” “女人喝酒对身体不好,姐姐你少喝点。”张发财还是不舍得。 “凭什么你们男人就能喝酒,我们女人喝酒就对身体不好?” 张发财心想:“你喝了我的酒,我才这样说的。” 李如玉倒是豪爽,连灌三口,这三口酒就好比三把锋利的尖刀,刀刀刺在他的心上,看得张发财连吞唾液。 这春砂酒可不多了,陈半城就给了张发财五罐,已经让张发财喝去了两罐酒。 刚放下酒壶,张发财酒急忙拿了会来,摇了摇,顿时脸色难看不少,乌云密布。 “你这酒不错,是阳春郡产的春砂酒,年份最少有二十年了。”李如玉望着张发财,笑道:“怪不得你这么紧张,这酒每喝一口,这世间就少了一口啊!” 张发财一愣,问道:“你这都喝得出来?你是行家?” “你叫什么名字?”李如玉对张发财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二十二章认个姐姐 “孙有财,名字有点俗,你可别笑!” “孙有财?”李如玉眉头一皱,脑海中浮现出江湖青年才俊的名字,可是“孙有财”这个名字,她是头一回听说。 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江湖本就是尔虞我诈,真真假假。 “对,我就叫孙有财。”张发财答道,掏出花生剥了起来。 李如玉伸了右手过去,示意给点。 张发财极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一把花生,只不过这一把花生却只有五颗。 “孙小弟,你这么吝啬,怕是以后娶不老婆啊!那个女人回嫁给一个吝啬鬼啊?”李如玉嘲笑道。 “娶不到?我不会抢吗?我师父以前常跟我说,老婆这东西,抢一个就得了,不要那么废劲!” “抢?” 张发财剥开一颗花生丢入口中:“就是抢!而且还是要明抢…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也没老婆,他自己不敢做的事却让我这个徒弟来做,临死前还特意叮嘱我呢。” “你师父倒是个有趣的人?他死了?怎么死的?”李如玉很是好奇,能教出这么个徒弟的师父,究竟是何方人物。 “狗屁,他一点都不有趣,老死的。” “哦…老死了!” “孙老弟,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还会来我这小小的赌坊?” “说起来也是巧合…”张发财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李如玉听完,淡淡道:“原来如此,想必孙老弟初入江湖,姐姐我就花点银子交个朋友。” “我为啥不能来赌坊?”张发财对自己不能来赌坊很是好奇。 “一个能隔罩听声判位的九品中期高手,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来我这小小的《君再来》,除非和我有仇,九品以上的高手,向来自视清高,又怎么会来赌坊呢?” “我?九品中期高手?”张发财指了指自己,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武功如何。 “怎么?难道不是吗?我也算半个江湖人,虽然武功不怎样,但是眼睛好使。”李如玉那双极美的桃花眸子望着张发财。 李如玉道:“我这赌坊里的骰盅可都是做了隔音处理,不要说普通人,就算是八品高手也难以听出什么,而你却是不同,不但能听,还能判断,加上你刚刚那一抓,速度极快,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你擒住,由此可以判断出,孙老弟你是个高手,一个九品中期的高手,怎么,你师父没跟你说过?” 张发财喝了一口酒,缓缓道:“原来武功分品级的?李姐姐你是几品?要不咱俩切磋切磋,我好久没跟人切磋了!” “我就算了,才到七品中期,和你切磋,那不是自找苦吃。”李如玉感叹啊!如此年轻就有如此高的武功,步入宗师那只是时间问题,花点银子交上一个未来的宗师当朋友,这生意怎么算也不亏。 张发财有点不好意思,四岁,练武,六岁习剑,直至今日他才知道这世间的武功还分什么品级的。 以前他只知道武功分两种,一种是能吃上饱饭的,另一种则是吃不上饱饭的,这是他师父从小教育他的。 不好好习武练剑,就让张发财饿上几天,餐餐只得吃黄馒头,而且还只能吃一个。 张发财也想过逃跑,可是在那座破道观里,张发财无论是翻墙放火挖地洞,用尽他能用的各种办法,终究还是逃跑失败。 生活就是如此,当你反抗不了的时候,就学会去享受,苦中作乐。 为了吃上饱饭,张发财日日夜夜习武练剑,为了一道“红烧兔子”,张发财可以一日挥剑八千次。 人有了追求才会有更大的动力,才会有更大的进步。 武道一途,没有真正的天才。 只有苦练,更大的苦练。 第二十三章做个弟弟 “我初入江湖,不太懂江湖的条条框框,今晚来你的赌坊赢些银子,李姐姐,我退回给你。”张发财起身要把赢来的银子还回去。 李如玉连忙道:“孙老弟,你都叫我一声姐姐了!这银子你就收着,就算我这当姐姐的送给你的见面礼,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或许这是我们的缘份吧!” 张发财对李如玉并无恶感,他喜欢她身上那淡淡的桂花香,这香气闻着有点家的味道,小时候习武,表现好才能尝到一小块桂花糕,如今这世上就他孤苦一人,师父已驾鹤西去,能有个姐姐也是挺好的。 张发财很不好意思,今儿这银子是必须收下了,李如玉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那行,我就收下了,我从小父母双亡,现如今能有个像您这样漂亮的姐姐,我开心。” “你父母不在了?” “是啊!我师傅说他是在幽州见的我,在一群小乞丐里看我顺眼,就把我骗走咯!” “骗?” “他问我,想不想吃饱饭?” “你怎么回答?”李如玉很是好奇,女人都爱八卦。 “我当然是回答想啊!姐,你有没有饿过肚子?” 李如玉道:“有啊!谁没饿过肚子。” “是真正的饿,连续十几天或者几个月未曾吃过饱饭。” “这…姐姐倒是没有,我出生的家,也算个富贵人家。” “我饿过,那时我就饿了两个月,瘦的连猴子不如,听他说能吃饱饭,我就跟他走了!” “原来你童年这么悲惨!还真是苦了你。” 张发财笑道:“他跟我说,只要练好剑,就能吃饱饭,不仅能吃饱饭,还可以吃尽天下佳肴,无论是离国的皇宫厨房,还是殇国的皇宫厨房,都能如自家般,来去自如。” 李如玉点了点头,笑道:“你师父这话倒是没假,财弟弟,只不过这剑得练到极好才行。”指了指上面,随之又道:“到你到了宗师境界,那就是来去自如咯!” “宗师?我能到这个境界吗?李姐姐。” “别人或许不能,你…只是时间的问题。”李如玉叹道,身边这个弟弟,或许就是个剑道的天才。 张发财一听很是高兴,笑道:“听说,这皇宫里头可是汇集天下美食,姐姐,等我到了宗师境界,你喜欢吃什么菜,到时候我给你去偷。”说完就开始YY起来。 李如玉摇头道:“你还真的是个吃货啊!” “人活一世,当然是吃最重要!你说呢,姐姐。” “你喜欢吃,这是你的天性,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皇宫可不要去。” “为啥?” “你还真不把皇宫里的高手放在眼里?当今世上十大宗师,排名第三的就在皇宫里。” 张发财一惊,起身问道:“姐姐,这世上才十位宗师啊!” “你以为宗师境界是菜市场上的大蒜?那个菜市场都有?”李如玉白了一眼。 “那这个排名第三的宗师叫什么?” “白无常董武”,李如玉站起身来:“夜已深,今晚你就到我那住吧!” 张发财摸着脖子道:“这…不太好吧?” “那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姐?” “那是自然。” … 第二十四章威远镖局 青州城。 亥时。 要说青州城里最大的镖局,那就是威远镖局,此镖局开了接近一百三十多年,已经是百年老店。 一百三十多年的人脉积累,威远镖局信誉方面自不用多说,加上和道上的绿林好汉多有交往,每过一个山头都会有打点,自然走镖护镖少有被劫镖。 打铁还需自身硬,威远镖局里高手也是不少。 但是,今儿来了一个人,下了一趟镖,把威远镖局给难住了。 这个镖很棘手,是趟“人镖”。 这个人名叫朱容汐,徐阳王朱德胜之女,护送她到京都。 坊间传闻,朱德胜与当今离国皇帝朱德群关系极为不好,朱德群将他视为眼中钉,可朱德胜位高权重,更是手握三十五万虎豹军,如今皇帝六十大寿,想借此机会,让朱德胜入京祝寿,趁机解下他的兵权。 可朱德胜写信给当今皇帝,说自己病了,无法进京祝寿,是真病还是假病,这谁人不知啊! 自己病了,可皇帝的大寿,还是要派人前去祝寿。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派的是长女朱容汐前去。 让人更加想不到的是,居然还要请镖局护送。 … 总镖头李奎召集所有的主事,来一起商讨这个镖要不要接。 众人此刻就在议事厅里,一条大大的长方杉木桌,围坐了十二人,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有人却两者都不要。 “总镖头,这镖不能接啊!”一位坐在左手边第三位说道,长得一头飘逸的长发,炯炯有神的俊目,估摸着四十来岁,此人名叫孙楚,绰号山豹子。 “咋就不能接?山豹子,咱威远镖局可丢不起这个人,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威远镖局以后还怎么立足江湖。”对面的独眼大汉喊道。此人绰号独眼虎——周正。 坐在主位的总镖头,长得一双虎目,虎虎生威,面容刚毅。约摸着长须听着众人的意见。约摸五十来岁,绰号过江龙——李奎。 “都说说你们各自的看法,这镖接还是不接,理由是什么?”李奎巡视一眼。 “先从云先生开始吧!” 坐在左手边,一幅落魄书生打扮,瓜子脸八字胡,被李奎唤作云先生的男子缓缓道:“总镖头,依我之见,这个镖可以接。” “理由?” “接了此镖,我们威远镖局的声望将会更上一层楼,这会给我们威远镖局的未来带来更大的利益,成为天下第一镖又近了一步。” “万一失败了呢?”山豹子问道,“凡事都有两面性,这徐阳王可不是什么善人,万一他女儿出了什么差错,你我的人头也将不保。” “什么事都有两面性,但是,怕这怕那的,也成不了什么事,再说,我们威远镖局能开一百三十多年,靠的就是胆量与信誉,既然他敢相信我们威远镖局,我们这敢做他的生意。”右手边第一位的汉子说道,此人绰号天雷子——陈楼。 “可我们这镖要是接了,怕是得罪了当今天子啊!这才是最重要的。”陈楼旁边的狗不理——秦寿,说出自己的担忧之处。 山貂子急道:“就是啊!这皇帝要是怪罪下来,我们威远镖局怕是要关门大吉啊!”看表情是极不愿意接这个镖。 周正道:“哼!我们威远镖局也算是半个江湖组织,正所谓江湖事江湖了,皇帝老儿都快六十岁的人,难道这点心胸都没有?”狠狠的喝了一口酒,握着酒杯狠狠道:“再说,他要真的有本事,找徐阳王去啊!找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麻烦,这要是传了出去,皇家的颜面岂不是要丢光?” 李奎望了眼左手边的末处,缓缓道:“王叔,您怎么看?” 被唤作王叔叔的老者此刻正在喝着茶,约摸着快七十岁,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右耳到嘴巴处,右耳细细一看,带的是假耳朵,可见这一刀之狠,双手长得一层层厚厚的老茧,是用双手兵刃的高手。此人绰号滚刀山——王庭伟。 只见他缓缓道:“其实接与不接,都差不多。” “此话怎讲?”李奎问道,王庭伟可是真正的老江湖,一生都奉献给威远镖局,在镖局里威望很大,脸上的这一刀疤,更是他的成名之战,他二十年前以七品中期之力力战八品上期,以一耳换取敌人一命,一生战斗无数,他的话最能说服人。 “接,得罪了当今天子,要是不接,得罪了徐阳王。我们在青州,山高皇帝远,但我们这趟镖是要去京都,这路途遥远,难免被人埋伏截杀,况且徐阳王仇家可是不少啊!要杀他的人比我们镖局里的兄弟们加起来还要多。可是不接,大伙都知道,徐阳王在青州那可是只手遮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啊!到时候给我们下个小辫子,难啊……” 云先生道:“王叔分析的很有道理,依我之见,远亲不如近邻,这个镖还是可以接的。” “云先生说的不错,我们光明正大的接镖,每年可是交了不少的税银给官府,尊纪守法,又从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皇帝老儿要是定我们罪名,也不好定。” “最怕皇帝老儿来个杀一儆百呢?拿我们来立威?又或者是暗中截杀徐阳王之女,以警示徐阳王?这政权相争,自古以来都是血海滔天啊!我们威远镖局可不能卷入其中!”山豹子担忧道。 “山雨欲来,又岂是我们能阻挡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庭伟缓缓道。 李奎道:“王叔说的有理,要来的终究还是再来,我们威远镖局开了一百三十多年,也算是有点实力,此镖我看可以接,既然徐阳王敢把爱女交于我们手中,她身边自然安排不少高手。我们镖局打开门做生意,只要给了足够的银子,我们威远镖局就敢接镖。做我们这一行,都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买卖,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山豹子无奈摇了摇头,见众人都愿意接这个镖,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改变不了,只能认同。 众人又一一详谈这趟镖的事,众人都认为得从徐阳王那提点条件,有了条件,这趟镖就好走些。 第二十五章 落霞郡,秋夜,无雨。 正所谓,夜黑天高,正是烧烤时。 李如玉的住宅。 李府这几天来了一个吃货,每天都在捣腾吃的,把府里的佣人给乐坏了。 张发财最近学到了一个新的技能--烤串。 这是李如玉教的,青州这边可没有烤串这样的做法,烤串可是京都以北的凉州和冀州才有的。 李如玉并不是青州人,她是凉州人,一个女人不远千里来到落霞郡,还开起了赌坊,这很不简单。 张发财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也没想通,既然想不通,他就没想,他也没问,有些事情,时间才是打开问题最好的钥匙。 烤串,张发财很喜欢,边烤边吃,还能喝酒赏月,只可惜,今晚的月儿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不敢出来,像娇羞的女孩,见到心意郎君,只敢躲在吊帘里偷偷瞄上一眼。 但然,我说的不是张发财,这个吃比天还大的人,又有哪个女人看得上。 “财少爷,你这烤羊肉串好像还没熟吧?”一位丫鬟小声道,此刻她正在吃着羊肉串。 这羊肉在这青州可是稀罕的东西,尽管没熟,丫鬟还是慢慢的吃,下人能吃到羊肉,她很满足。 “财少爷”李府的下人都是这么称呼他的,他管李如玉叫姐姐,下人们自然就叫张发财为“财少爷”,对于这个称呼,张发财欣然接受。 “小红,你懂不懂说话啊!财少爷烤的羊肉串,不熟也要说熟。”旁边正在煽火的仆人啊三连忙道。 “没熟吗?” “好像是没熟...”小红也不太敢确认,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吃到羊肉。 张发财拿过来,瞧了一眼,咬上一口:“嗯,是没熟。”随之又道:“我再烤烤哈。”又给小红递上一串猪肉串:“这个,我保证熟了。” “谢谢财少爷,”小红笑着接过张发财给的猪肉串,随后却给仆人啊三做个鬼脸。气的正在煽火的阿三直咽口水。 “这个给你,煽了一晚上的火。”张发财也给阿三一根猪肉串。 张发财笑了笑,又给手里的烤串滑点油。 正所谓万物皆可烤,张发财今晚可是要大展身手。李如玉只教他烤肉串,张发财这个吃货当然不满足,所以就让张发财给研发出来。 此刻烤炉上有茄子,金针菇,土豆,韭菜,还有等待被烤的青瓜,玉米,藕片等等。 花了不少时间,张发财才将炉子上的蔬菜烤完。每个菜放的调料各不相同,张发财是根据它们的特性进行调料搭配。 放在盘中的烤串,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黑暗料理,张发财也不敢保证这些烤串能不能吃,谁才是吃螃蟹的第一人呢? “别说财少爷我欺负你们,我们公平点,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吃!嘿嘿。。。” 啊三放下手中的扇子,撸起袖腕笑道:“财少爷,不是吹牛,小的我玩石头剪刀布,就没怎么输过。” 小红道:“你净就吹牛,等一下输的就是你。” “走着瞧” “一局定胜负。” 两人点了点头。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 小红输了,有点委屈:“财少爷,这不公平。” “不许耍赖,”啊三笑道。 张发财道:“愿赌服输,小红,先试试这个烤韭菜,看看味道如何。” “” 第二十六章 小红极不情愿的拿起盘中的烤韭菜,委屈的望着张发财,似乎想博得同情。 张发财端着脸:“小红,再不吃,我可生气咯!” 小红抿了抿嘴,张口便吃了起来,张发财和啊三一脸疑惑的望着,很快就吃完一串,她却不说话,又拿了一串烧韭菜,表情很难看,但是吃的劫很快。 张发财急道:“小红,味道怎么样?” 吃完第二串的小红,苦着脸道:“难吃的很。”随之又拿起第三串烧韭菜。 啊三急道:“难吃你还连吃三串?” “我喜欢,咋地?” 张发财感觉到那不对劲,缓缓道:“难吃你还吃三串,小红,你这话我觉得哪里不对!” 小红伸手过来正想拿第四串,张发财挡住了。 “难吃还吃第四串,少爷我信你个鬼喽!” “财少爷,是真的难吃啊!我没骗你,味道就像那烤糊的猪皮一样,贼苦贼苦的。” “本少爷向来怜香惜玉,既然你都说如此难吃,我就不为难你了。” 啊三搭腔道:“少爷,我们中计了,这小红可是出了名的鬼精,她是故意苦着脸的。” 张发财望了一眼苦着脸的小红,拿起一串烧韭菜吃了起来,一旁的啊三也拿了一串烧金针菇。 “财少爷,这烧金针菇好吃,就是味道淡了些,得加点辣椒粉。” “我这韭菜也是不错,下次加点芝麻增香才好。” 见着不住了,小红笑道:“财少爷,您给我点。”很是恭敬的模样。 “是谁说难吃的?” “哎呀,财少爷,您就再给我一串,就一串,”小红哀求道,比划着一的手势。 与吃货抢食,如同虎口夺食。 张发财嘿嘿笑道:“不给,让你敢在本少爷面前撒谎。” “哎呀,就一串啊…” “不给,你都吃了三串。” “小气鬼,你这么小气,怕是以后娶不媳妇的。” 啊三又拿了一串烧金针菇,走过去加点辣椒粉。 “小红,你看我像娶不到媳妇的人吗?” 张发财笑道:“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财少爷,您再给我一串。” “我才不给,”指了指烧烤炉子:“想吃,自己烤,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这么懒,怕是以后也不知道要祸害那家的人。” “我那里会烤?” “我教你便是,啊三给他当助手。” “好的,财少爷。” 两人便动手起来,张发财则端着盘子,拿一壶美酒,跳上屋顶处美滋滋的吃起来。 人活着就要快活,快快乐乐的活,世间烦心事太多,找一处静下来,吃点烧烤也是极好的。 ———— “该涮油了!” “唉呀,不要一直烤一面,换另一面烧,两面受热要尽均匀,烧出来的才不会太老,太焦。” “知道了,财少爷,你都说几遍了…” 啊三笑道:“财少爷肯教你,那是你的福气,小红,你就知足吧,这可是小姐教财少爷的独门绝活。” “煽你的火,烧糊了,可不关我事。” 张发财往口中倒了一口酒,拿着烧茄子吃着正欢,忽然,听到一处异响,有人正在往这宅子赶来。 脚步轻盈,轻功也是不错,张发财站了起身,往黑暗处望去。 此人越来越近,张发财赶紧吃盘中剩的烤串,花了不少功夫才烤出来的,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猛的喝一口酒,右手握着的空盘丢了出去。 盘子划破空气,发出呜呜的声音。 第二十七章 黑暗中的人,已经到了李宅,正想趁着黑夜偷偷的溜入李宅。 一身夜行衣,身上还背了个麻布制成的挎包。 刚跃上屋顶,耳边就传来空气的撕裂声,见一圆物往自己飞来,速度极快,一个下腰躲了过去。 一个翻斗起身,黑衣人定住了。 “哎呀……” 此人重重的摔了下去,伴随他一起下去的还有一大片破碎的酒壶碎片。 远处的张发财,此时已是两手空空,叹道:“吃的太急,差点把财爷我的喉咙给卡住。”往黑衣人处跃去。 这边传来异响,小红和啊三连忙放下手的活,小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府里的家丁已经将此人团团围住,张发财走了过来。 此人在地上苦苦挣扎,左手捂脸右手捂腰,口中哀嚎不断。 “我的脸…哎呀…我的老腰…喔喔哟…疼死我了…哎呀…” 张发财走前去,望了望,叹道:“好像下手重了些!”挠了挠头,蹲下身来,拍了拍黑衣人:“你是谁?为何半夜闯入宅子。” 黑衣人或许是过于疼痛,并不理会张发财,这让张发财有点恼火,心想:“财爷我今晚心情正佳,吃着烧烤,喝着小酒,你倒是好,闯进来扰了我的清净,不把你绑着送去官府换点赏银,岂不是亏大发?” “啊三,去给我找根粗的麻绳,越粗越好!” “好叻!” ———— 麻绳找来了,确实够粗,有三根手指粗,张发财有点尴尬:“这未免太粗了吧…都能绑住几头牛了。” 啊三笑道:“财少爷,您说越大越好的,这根麻绳可是小姐买的,放在库房中一直都没用上,今儿就派上用场了。” 黑衣人还在地上躺着,张发财可管不了这么多,直接上去来个“张氏”五花大绑。 “你要干什么?不…不要绑我…我是…是…自己人啊…自己人…” 拍了拍手,张发财笑道:“我可没见过自己人夜里偷偷的溜进自家宅子,有门你为何不走?” “把他给我拉到柴房里,我要亲自查他,看看这个家伙是采花大盗,还是毛贼小偷。” 家丁直接把黑衣人拉到柴房,又拿一根麻绳把他绑在柱子上。 ———— 柴房。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是自己人啊!没骗你们。” “快来人,快来人,救命啊!我是自己人。” “我跟你们家的小姐是认识的,自己人,快把我放了…” “救命啊…” 此时,柴房的门开了,张发财带着啊三进来了,手里拿着刚刚烧好的烧串,啊三端着盘子提着酒壶。 “这烧金针菇当真不错。” “财少爷,您可真的是天才,简直是厨神,这样的美食都能让您给折腾出来,绝啊…” “我可不是天才,都是姐姐教的好罢了。” “小姐和财少爷,都是天才,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是这个理。” “我说,啊三,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跟谁学的?” “小的可不是拍马屁,说的都是心里话。” “想吃就拿,你以我不知道你啊!口水都快流到盘里了。” “嘿嘿,还是财少爷懂我…” 张发财拿过酒壶,喝了口酒,走到黑衣人前面:“怎么不叫了?刚刚还叫得如此大声,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以后这个地方我罩着,你们这些毛贼也好,采花大盗也罢,都得绕开点,可别再想打这里的主意。” 黑衣人道:“好大的口气,你罩着?当真以为你是谁?” 第二十八章 “告诉他,我是谁!” 啊三吃着手里的烧土豆,骄傲的说:“这位是我们家的财少爷,他可是风流快活,玉树临风,天资聪颖,武功高强,厨艺精湛,侠肝义胆,威武霸气,未来的天下第一剑客,未来的天下第一厨神,未来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未来的天下第一豪侠,未来的…” 张发财听到自己都不好意思,连忙打断:“行了,拍马屁都拍到这个份上。” 口中的土豆还没咽下:“财少爷,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看我长得哪里像天下第一美男子?” “哦…”啊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认真的说:“财少爷,你哪都像天下第一美男子。” “滚犊子…” “我说两位,能不能给点面子,我还在这儿呢,当我是空气啊!”黑衣人愤愤的说。 啊三道:“毛贼,如今你已是砧板上的肉,我们爱怎么切就怎么切,说话注意点,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怎么滴,还想切我啊?” 啊三笑道:“财少爷,这毛贼还真把自己当肉了,是不是脑子摔坏了?” “这么高掉下来,有可能。” “是你暗算老夫的?”黑衣人望着张发财,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年青人。 “暗算?我可没有暗算,是你自己的头撞到酒壶上的,这可不关我的事。” 啊三嘿嘿一笑,向张发财竖起大拇指。 “我的头,撞在你的酒壶上?你当老夫我是傻子吗?” “这话我可没说,你自己承认的” “就是。” “有种把我解开,咱俩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张发财笑道:“打一场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黑衣人怒道:“什么条件?” 张发财伸出一根手指,奸笑道:“打一场,你得给我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那你还不如去抢啊!” “那你打还是不打?” 啊三笑道:“财少爷,这毛贼肯定没有一百两银子啊!有也就不会让您抓了,有这个银子,还当什么毛贼,做点小买卖都可以维持生活啊!用不着偷鸡摸狗的。” 张发财点了点头,缓缓道:“啊三,你这话倒是点醒我,哈哈…” 被两人嘲讽,黑衣人很是愤怒,他是什么身份的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名声可就毁了。 可生活就是如此,这世间谁无愤怒?人在江湖人不由已,愤愤不平的事多的去了,做人就要学会忍。 黑衣人很是无奈,叹道:“今儿出门没带这么多现银,能不能先欠着。” 啊三一听,刚吃到嘴里的烤藕片差点吐出来,幸好忍住了,不然就要喷黑衣人一脸。 “你来这儿干啥?是为了偷东西?”张发财问道,伸手去摘下黑衣人的口罩。 黑衣人看样貌估摸着五十来岁,长得一脸络腮胡子,圆目阔脸。 “怎么样!是被老夫的模样给吓住了?” “再问你一次,来这儿可为何事?” “何事?对啊,我是来找人的…找谁?我想想,一时气昏了头,哦…我是来找李如玉。” “你找我姐姐何事?”张发财眉头一皱,双目寒光直射黑衣人。 “你姐姐?”黑衣人一脸懵圈,问道:“李如玉何时有过你这个弟弟?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认识我姐姐?” “你知道我是谁吗?李如玉见我都得喊声岁。” 张发财问道:“啊三,你见过此人吗?” 啊三走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摇头道:“我在府里这些年,没见过此人。” 张发财狠狠道:“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没有尊老爱幼,等下吃苦头可别惨叫。” 第二十九章 “我找李如玉有急事,她人何在?我是从凉州过来的。” “凉州?”张发财想了一会,李如玉曾跟他说过,自己是凉州人士。 “真的认识我姐姐?” “她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人呢?” 张发财心想:“不会真的是自己人吧?” 张发财缓缓道:“我姐姐今儿不在家中,出远门办事,明天才能回来。” “不在家中?” 张发财点了点头。 “那你先把我解开,还有,我赶了一天的路,肚子饿得很,给我切两斤羊肉。” “啊三,把那细的麻绳解开,粗的不要动,再去厨房找点吃的给他” 递了盘子给张发财,啊三很是麻利的解开绳子,黑衣人便站在那动弹不得,这“张氏”五花大绑可是有些门道。 “怎么?小子,你还不肯相信我?” “这世道坏人太多,得防着点,三言两语很难让我信服,等明儿我姐姐回来,再确认清楚也不迟。” 见张发财吃着烧串,黑衣人道:“小子,给我来点,实在是太饿了…” “想吃?”张发财嘿嘿一笑:“没门!” 气得黑衣人张口便要咬,此刻手脚被牢牢绑住,他这往前一倾,便失了重心,倒了下去。 张发财见状,抛起右手中的酒壶,右手一抓把黑衣人提了上来。 酒壶又落入手中。 “吓死老夫了…”黑衣人呼呼喘息。 “我的食物,不给,就不能抢,抢了也是白抢。” “可我实在是太饿了?” “你那么急着找我姐姐何事?可否告知与我。” “这事可不能与你说。” “那你就饿着吧…” ———— 翌日。 中午时分。 李如玉回来了,穿着红色的荷叶裙,“软红娘”是真的喜欢红色。 张发财来这几日,李如玉总是爱穿红色的衣服。 刚下马车,张发财就笑道:“姐姐,事情办得怎么样?顺利吗?” “哎!还行,花点银子好办很多。” “姐姐,昨晚家里来了个人,说是从凉州来的,专程过来找你,被我当贼给抓住了。” 李如玉一愣,心神不宁,问道:“人在何处?” 张发财尴尬的说:“我怕有诈,如今在在柴房里关着呢。” 李如玉好气又好笑:“你一个堂堂的九品高手,还怕有诈?”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这可是你教我的,做事要稳当。” 李如玉笑道:“先带我去看看,或许是我老家来的人。” “这人武功不怎么样,我都没出手,他就倒下了。” “打伤了没?” “嘿嘿…有点皮肉伤。” 李如玉白了张发财一眼,两人就往柴房去了。 —— 张发财推开柴门,领着李如玉进来:“姐姐,就是这个人。” “强叔…”李如玉脱口而出。 张发财暗叫不好:“还真的是自己人啊!还好,没下重手…” 黑衣人见到李如玉,顿时老泪纵横,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娘子。 张发财连忙上前解开麻绳,很是尴尬。 “小玉啊!可算见着你了…呜呜” 李如玉扶他起来,急道:“强叔,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什么事?” 被唤作强叔的黑衣人,怒目瞪着张发财,李如玉见状,无奈道:“这是我刚认的干弟弟,昨天晚上把你当作贼人了!就别跟他一般般见识。” 黑衣人甩头“哼”了一声。 李如玉笑道:“强叔,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肚量越来越小的?” “你借我一百两银子?” 李如玉一愣,问道:“你这么远跑来,不会是跟我借这一百两银子吧!” 第三十章 “当然不是!” “那你要这银子干啥?” 黑衣人指了指张发财,怒道:“老夫要跟他打一场,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他昨天晚上说,要一百两银子才肯跟我打一场。” 张发财一脸无奈,李如玉深知自己这个叔叔的脾气,那可是倔得跟头驴一样。 “你打不过他,强叔。”李如玉靠近黑衣人小声道:“他可是九品高手,打也是白打。” 黑衣人小声道:“九品?当真?” 李如玉点了点头,对付倔驴,得用绝对上的实力才能压制。 “怪不得啊!昨天晚上我压根没反应过来就着了他的道。”黑衣人小声道,还偷偷瞄一眼张发财。 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里,张发财装做什么都没听见,嗑着瓜子。 “还是九品中期的” 黑衣人深深吸了口气,李如玉又问道:“你还打不打?” 黑衣人摇了摇头:“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只有挨揍的份。” “那行,咱先出去再说!”转过身来,李如玉偷偷笑了笑。 三人便往客厅走去。 众人一一落座,仆人端上茶水。 “强叔,有事可以在信上说,你这大老远跑来是为了何事?” “当今圣上六十大寿,你父亲要进京贺寿,他好些年没见过你了,甚是想念,他知道你不愿回家,想约你在京城见见面。” “他还没死啊!”李如玉怨声道,可见父女二人关系很是不好。 “小玉,听强叔的话,去见一面,或许是最后一面了。” 强叔,李如玉亲叔叔,名唤李金强,其兄便是李如玉之父,李金铭,离国镇边大将军,手握五十万狼牙军,用一生守卫边疆,与北边的殇国打了一辈子的战,赢多输少。 “他要死了?” “命不久矣…你父亲身患重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许多啊!。” 张发财搭不上话,只能喝茶嗑瓜子。 “他也有今天啊!看来老天开眼了,因果报应啊!” “唉!你还为那件事而生他的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吗?他当初也是没有法子啊…” “死的可是我的夫君,我最爱的人,强叔,我能忘记吗?我这辈子也忘不掉。”李如玉双眼通红,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流出。 李金强长叹一声:“大哥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都十二年了,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不能。”李如玉回答很是果断:“强叔,我心已绝,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是不会去京都见他的。” “我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不会去,但还是抱着期望而来,小玉,听叔的话,还是去见见他,杨儒林当年的死,他也很是愧疚,但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现在回过头想了许多事,或许,杨儒林并不是与你父亲有关,而是另有原因,他的死因蹊跷的很。” 杨儒林,李如玉的夫君,两人新婚不到两个月,便战死沙场。 那是十二年前的晚秋,殇国大军南下“打秋风”,镇边大将军李金铭得到重要情报,殇国大军从狼平关发起总攻,为了确保情报的准确性,好调兵遣将,作出布防。李金铭派了先锋官杨儒林率领两千骑兵出城探究真实,结果路上遭到殇国伏击,两千人全部战死沙场,无一生还,那年李如玉才二十三岁。 而这一场战,以惨胜告终。 第三十一章 “强叔,你怎么要蒙面穿着夜行衣过来找我?”李如玉对于李金强这一身打扮很是不解。 “还不是怕露了行踪,我可是偷偷遛出来的,只有你父亲知道,我怎么说也算个将军啊,从凉州到你这,难免被人发现,只好这身打扮。” “小玉,先别说这个,听叔的话,还是去看一眼吧!或许真的是最后一眼了。”李金强叹道,端起茶杯一口就干了。 张发财也不好插嘴,虽然以姐弟相称,但是并不是真正的一家人。 见李如玉不吭声,李金强叹道:“当年的那个情报很是有问题,小玉,我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觉得有点蹊跷。” “有何蹊跷?堂堂镇边大将军连敌人的假情报都判断不出?” “当年的那个情报是从何得来?又是从谁的手中传到大哥手上?又是谁说服让大哥派你夫君当先锋官的?我现在回想起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李如玉大惊,急忙道:“德叔,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李金强点了点头,缓缓道:“你夫君从未当过先锋官,大哥怎么忽然让他去当先锋官,这很是让人费解…” 李如玉恨恨道:“反正军令是他给的,我夫君是军人,军人的天职便是值行命令。” “你这话倒是没错,不过,小玉,你还是去京都,当面问清楚,当年那么多优秀将士,为何偏偏就派你夫君前去。”李金德斜视一眼,随之又道:“我来之前,大哥跟我说,只要你去京都见他一面,你问他什么问题,他都如实回答,反正他也是将死之人,不想带着内疚而走。” “他真的不行了吗?”李如玉冷冷道,虽恨,但李金铭还是他父亲啊,是人,总有点感情在的。 李金德道:“是啊,打了一辈子的战,所积累的伤病在这个年龄段,也该爆发了。” 是啊,李金铭打了一辈子战,十六岁就参军,一路上摸爬滚打,才混到如今这个地位,今时不同往日,曾经不敢说的话,现在或许敢说了。 “容我再想想。”李如玉叹息道,张发财见状,问道:“肚子都饿了吧?午饭时间到了,先吃完午饭,姐你再跟德叔慢慢聊,我去厨房给你们炒几个拿手好菜。” “是你肚子饿了吧?”李如玉白了一眼张发财,不知为何,对于张发财,李如玉很是疼爱,有一种比亲生弟弟还亲的感觉,虽然相识没多久,但有一种早就认识的感觉。 张发财笑道:“饿得很啊!你们难道不饿吗?姐,我跟你说,天大事,也要吃饱饭再说,人话一世,吃饭最重要。” “你是饭桶不成?”李金德问道,话刚说出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就止住嘴。 九品高手啊,李金德是真的打不过… “能吃是福,当个饭桶也是挺好的。” “小子,喜欢打架吗?” 张发财摇了摇头:“姐姐说,只有粗鲁的人才天天打架。” 李如玉噗呲一笑:“财弟,我何时说过此话?” “哦…好像是前几天啊!我也忘了…” “别扯开话题,小子,去边疆混个将军当当可好?”李金强奸笑着,盯着张发财浑身难受。 “强叔,别打我财弟的主意。” “这么好的身手,不上战场多可惜啊!” “再好的身手,能敌得过百万雄兵吗?” “敌不过,但是可以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啊!” 李如玉很是认真的看着张发财,缓缓道:“边军的伙食很差,一个月都没有一口酒喝,更别说新鲜的瓜果。” 张发财笑道:“姐,你放心,打死我也不从军。” 李金德怒道:“身为离国男儿,习武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这是何等的光荣。” 张发财跑去厨房炒菜去了,懒得和李金德扯。 第三十二章朱容汐 青州城。 镇远镖局。 午时。 朱容汐来了。 若说李如玉是个奈看的女人,则朱容汐是一个冷艳的女人,长得很美,却是那种冷的美,越看越冷,像是天山的雪莲,千万人中也难以找出和她一样冷的女人。 她是个冷美人,她的那一双眸子是冷的泉源,黑而深邃,像是无极的冰原。 穿着一身五爪白蟒袍,腰系蓝色腰带,鞋子也是白色莲花绣鞋。端坐在首位,身旁站着一位双眼无神,双手低垂的老者,此人江湖上很有名望,大地飞鹰——燕阳东。 “李镖头,我这个镖,你接还是不接?”朱容汐冷脆的声音响起,李奎恭手道:“回禀郡主,镖,我们镇远镖局是可以接的,只是有些问题不是很清楚,想当面请教。” “你们开镖局的只管接镖,不该问的问题就别问。” 李奎一愣,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说话之人,很是尴尬:“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问了,不过我们还要几个要求,望郡主同意。” “要求?” 李奎点了点头,其他镖头也是互通眼色,朱容汐都看在眼中。 “哟,你们威远镖局向来不是只问银子吗?什么时候开始向雇主提要求?” 李奎恭手道:“郡主,若是寻常的镖,我们威远镖局就是如此的,可如今,您的这一趟镖,可就不同,您身份高贵,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威远镖局可是担当不起啊!” 朱容汐冷笑一声,缓缓道:“说说看,你们威远镖局有什么要求。”拿起桌上的茶杯,喝起茶来。 “此去京都,王府那边能否多派些高手跟随?” “高手?”刚喝完一口茶,便放下茶杯。 “正是,为了郡主的绝对安全着想,王府的高手相随,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李奎斜视一眼朱容汐。 “我花费这么多银子,就是想让你们威远镖局平平安安的将我护送到京都,李总镖头难不成你们威远镖局这点本事都没?”朱容汐冷眼扫视一眼:“再说,王府里的高手本就不多,我这才让你们威远镖局护我到京都。”朱容汐似乎有点不满意。 王府里没有高手?在座的各位都不相信,堂堂徐阳王府没有高手?那徐阳王的脑袋早就该搬家了。 李奎还不死心:“郡主,您就一个人去京都吗?” 朱容汐指了指旁边的大地飞鹰,冷冷道:“他也跟我去,还有几个仆人。” 李奎望了一眼大地飞鹰,大地飞鹰却是低头不作声色。 有总好过没,朱容汐说的几个仆人,李奎便已是明了,这几仆人不是普通的仆人,悬着的心放下许多,虽没有徐阳王的亲军相随,但是有这几个“仆人”相随,风险就小了许多。 “既然如此,我们威远镖局将会全体出动,定将郡主安全护送到京都。” “如此甚好…” “郡主何时起身?我们好做准备。” “不急,到时候我会让人通知你们。” “这…好吧!” “还有什么问题?” 李奎笑道:“郡主,这订金…” 朱容汐很是爽快,从袖中掏出了银票:“这是三千两白银订金,到了京都再给另一半。” 众镖头见朱容汐掏出银票,眼中都放出精光。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足够的银子,有再大意见的人都会没有意见。 第三十三章朱容汐 李奎拿过银票,仔细的瞧上一眼,这是天下第一钱庄“财运通”发的银票,货真价实,只要去任何一家“财运运”的钱庄都能够兑到银两。 有了银子,话再难听,脸色再难看,收钱的人也是笑嘻嘻的。徐阳王府果真财大气粗,这一趟镖就给白银六千两,顶过威远镖局一年的赚的镖钱。 李奎笑道:“郡主,今儿我就让兄弟们差手准备,时刻恭候您的差遣。”众镖头也是齐点头,表示认可。 朱容汐冷道:“多准备些人马,这一路上可不能有半点差错,此去京都贺寿,我父王可是准备了不少珍贵贺礼,献给我们的皇帝陛下啊!路途遥远,难免会招来贼人,可能贼人还不少。”轻笑几声,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但又不知道在嘲讽谁,随之又道:“你们要多做些准备…” “郡主,您尽管宽心,我们镖局此次定将精英尽出,威远镖局已开了一百三十多年,朋友多路子广,不会有贼人来叨扰的。” “哟…”朱容汐瞧了一眼李奎:“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一眼,把李奎看得背后凉飕飕的,不是杀意,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凝视凡人般,像是一眼便将他看穿了。 “你们好好准备,我先走了,不用送。”说完便带着大地飞鹰走了。 众人见朱容汐走远才敢出声。 云先生道:“总镖头,这郡主太过于霸道,完全不像个女人啊,他才二十五岁,颇多心机。” “这也没什么,俗语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徐阳王的长女,自然是高傲聪慧。”李奎喝了口茶,摸着长须。 山豹子问道:“郡主为何不将启程的时间告知我们?” “或许是出于安全考虑,我看,走那条道去京都,郡主都有自己的想法。”云先生摸着长须叹道。 “从青州去京都,可以选择的路很多,每条路都有它的优缺点,郡主多次提醒我们多做准备,依我看来,此去去往京都的路并不好走啊!”王庭伟缓道。 在座的都是老江湖,走了半辈子的镖,去京都的路,他们闭着眼睛也走到。 “徐阳王仇家多,这一路上难免会有兵戎相见,难免会死人啊!”山豹子忧心道,他是最反对接此镖的。 “干我们这一行,生死由天定,不死人,才不正常。”独眼周正愤道,他与山豹子向来是针锋对麦芒。 “都是父母生的,能少死一个算一个,兄弟跟我们混,把自己的生命交在我们手中,作为镖头自然是要珍惜他们的信任,把他们完整的带回来。”山豹子拍着桌子怒道,说完便起身离开。 李奎直摇头,叹道:“都是自家兄弟,你们俩为何总是如此针锋相对?” 山豹子刚走到门口:“这次镖,我就不去了,你们爱谁谁去,老子就在这青州城等你们凯旋归来。”说完便甩手离开。 “你不去便不去,镖局里大把人手,不差你一个。”周正嘲讽道。 云先生劝说道:“唉呀!大事当前,怎么又吵架了,都是自家兄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向李奎恭手道:“总镖头。劝劝他。” 李奎点了点头:“云先生,麻烦你了。” 众人便散去。 第三十四章千人长 落霞郡。 清晨时分,太阳早已爬高。 李宅。 这几天,李金德的来到,又给宅子添加几分生气,同是也给张发财添加了几分烦恼。 李金德见张发财有如此高的武艺,就想劝他从军,可张发财却是油盐不进,压根就不想从军。 做为一位有着远大梦想的侠客,吃才是第一位。 张发财此刻口中正含着烧饼,正在拉弓射箭,这弓可是张发财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七品长弓,花了二十两银子找落霞郡最好的工匠制成。 瞄准前方的稻草人的,口中的烧饼已让口水湿润,“嘶”的一声箭飞了出去。 张发财摇了摇头,这一飞出去,张发财就知道射歪了,只见箭偏出稻草人的头部两寸,往身后的围墙飞去。 见箭射歪了,双手里捧着箭囊,站在一旁的啊三贺道:“财少爷,您的箭术又有些进步了,财少爷果真是天资聪颖,自学成才啊!” 张发财放下弓,吃着手中的烧饼,笑骂道:“我都射偏了,你这是夸我还是嘲笑我?” 啊三道:“财少爷,虽然我不懂武功,可是我的眼睛好使,这一回你的箭只是稍稍偏出两寸,比上一次的少了三寸,假以时日,射中目标那是必然的事。” 张发财一喜,打谅一番啊三。 啊三有些不解,也望自己身上看了看,看看哪儿不对劲:“财少爷,我今儿是穿反了衣服吗?为何要如此看我?” 张发财笑道:“啊三,你的眼睛比你的拍马匹功夫强多了!” “多谢财少爷夸奖!财少爷您是在夸我,同时也是夸自已啊!” 张发财一愣,啊三认真道:“我看财少爷玉树临风,天资聪颖,武功高强,厨艺精湛,侠肝义胆,威武霸气,未来的天下第一剑客,未来的天下第一厨神,未来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未来的天下第一豪侠,未来的…” 张发财连忙打断道:“这话我都听的快吐了,你能不能换些词?” “我说的是实话,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哼!还第一豪侠,你是那只眼睛看出来的?”在一旁的李金德此刻正躺在竹椅上晒太阳,听到这话有点冒火:“豪侠?你可知道什么是侠?” 张发财和啊三互视一眼,大家的想法便已明了。 “财少爷,咱继续练箭。”啊三递过一根箭给张发财。 见两人没有回话,李金德直起身来,朗声道:“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行侠仗义,你小子能当豪侠?当个饭桶就有你份。” 此话一出,张发财却只是笑了笑,他知道李金德话里的意思,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嘶”,张发财手中的箭飞出,张发财笑了,这一箭稳中。 箭穿过稻草人的头部,射在墙上,箭尾晃动好一会儿才停止。 李金德一瞧,叹道:“好霸道的力,好菜的弓手。” “我说德爷,财少爷才练箭几天,能有这番进步已是神速,您怎能如此说啊!” “怎么?说都不让说吗?”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吞了一口茶:“菜还不让人说,那会有什么进步。” 第三十五章千人长 张发财摆摆手,小声道:“你少跟他扯。” “你们两个在低咕什么?不要以为我听不到,我耳朵灵的很。” 两人默不作声。 “小子,要不你在考虑考虑,参军报效祖国,这是何等的光荣,古语有云:习得一身好武艺,卖与帝王家,你有这番身手,不去边疆杀敌赚取功名,岂不是白废?” “嘶”,这一箭又射中了。 “哼,若是每个离国男人像你这番,那我们离国早就是殇国的牧场了。”又吞了一口茶,朗声道:“没有我们这帮当兵的守住边疆,你能如此安心的吃着烧饼玩弓箭?你能安心的烧烤?你能安心的做你的红烧肉和烤羊排?你能安心喝美酒赏月儿?” 张发财心中有些感触,但还是默不作声。 “不能,统统都不能,”李金德挥起手来:“殇国的骑兵一路南下,别说羊排,就连那最次的馒头你都吃不上。” 李金德躺回原位,口中却是吟起诗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张发财放下手中的弓,递给啊三,走到另一张竹椅上,拿起一个烧饼吃着,问道:“殇国骑兵很厉害吗?” 李金德见张发财忽然问这个问题,一愣:“小子,你想通了吗?” 张发财躺下身子,缓缓道:“德叔,您给我请讲讲,殇国的骑兵有多厉害?” 见张发财如此感兴趣殇国的骑兵,李金德缓缓道:“殇国的骑很强,但我们离国的骑兵也不弱,主要是殇国的战马比我们离国的强,耐力好是一大特点,而我们离国的兵器盔甲更胜一筹。” “还有呢?” “其实两军冲杀,在大规模的的交战中,骑兵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只有在小规模战争中才能体现出他的优势所在。” 张发财很是好奇,问道:“大规模得有多大?” 李金德朗声道:“至少得有十万人!你可知道,为何骑兵在大规模战争中没有优势?” 张发财摇头道:“不懂,还请德叔赐教?” 李金德很是高兴,张发财对行军打仗有了兴趣。 “第一,无论是我离国,还是北方的殇国,骑兵的数量都远远少于步兵的数量。” “为何不多配置些骑兵?”张发财好奇问道。 “我们也想,殇国也想,可是没钱啊!你以为养骑兵不用花银子?一个骑兵花费的银子可抵得上十个步兵,大到战马,马鞍,盔甲,长枪,小到战马的口粮,这可都是要花钱的。” “喂点草不就行了吗?” “小子,你都知道吃好的,战马也得吃好,得喂上精粮才行,这战马一天的口粮所花费的钱,可顶得上一个步兵一天的口粮需要的钱,你以为喂点粗粮就能可以?喂粗粮的马只是一般的马。” 张发财点了点头,叹道:“那养一只骑兵得花多少银子啊?” “你跟我去凉州不就知道喽…” 张发财不为所动,继续问道:“第二呢?” “第二啊!这个步兵向来比骑兵人多,若是冲进步兵的战场,就骑兵那点人,我们步兵就能把他淹死,若是冲进列好阵的步兵战场,那就是以卵击石。” “那骑兵在大规模战争中,难不成打酱油?” “并不是如此,在大规模战争中,骑兵主要负责突袭,支援以及绕后,利用他的灵活机动性,突然加入势均力敌的战场,从而改变战局走向。或者是扰乱敌方阵营,弓骑兵就是干这个活。” “还有弓骑兵的?” “哼!那必须有!怎么,小子,要不要去边疆走一圈,老夫我给你个骑兵千人长当当。”李金德直起身来。 张发财挠了挠头,笑道:“嘿嘿,德叔,再讲讲其他的。” 九品高手去当个千人长,未免太寒酸了。 李金德骂道:“是个男人,就应该拿出你的血性,杀敌赚取功名。” “要是男人都去当兵,离国那里还有钱给你们发军响。” “别跟我扯这个,小子,老夫向来都不求人。” 张发财笑道:“德叔,现在我可不能去,以后再说,若是殇国来了九品高手,你再写信给我,我去帮你宰了他。” 李金德一瞪:“这话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 张发财答道:“八匹马都拉不回!” “哈哈…” 第三十六章骷龙短棍 益州。 离阳宫,位于青州与益州交接处的罗西山上,而离阳宫则在益州境内。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离阳宫名气很大,故而罗西山的名气也传遍江湖。离阳宫在江湖的地位颇高,可以说是武林第一大帮。 武林中流传一句话:“一门双宗师,唯我离阳宫。” 说的就是当今十大宗师,离阳宫占了两位。而这两位分别是离阳宫掌门连战和其师弟欧阳秦。 连战多年闭关,欧阳秦则是云游江湖。 但是,今天通天大圣欧阳秦回宫了,为何回宫?当然是闭关多年的连战出关了,做为师弟理应回来庆祝。 欧阳秦回来离阳宫中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连战打一场。五年前连战闭关前,欧阳秦就找他打了一场,在那一场比试当中,连战胜了。 所以,欧阳秦很是气愤,一怒之下,负气下山游历,五年时间找了当今天下其余的八位宗师比试,以战求进,小有所得。 欧阳秦今天还要再打一场,他是个武痴,但是师兄连战更是个武痴。 一个人从小就被压着,被别人的光茫所照耀,自己只是个千年老二,这那能快活? 武林中人一说到离阳宫,首先提到的就是飞天大圣连战,而不是通天大圣欧阳秦。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世人都认为欧阳秦实力比他师兄连战要弱上几分,这对于欧阳秦来说这是耻辱,莫大的耻辱。 做人要知耻而后勇,所以,通天大圣欧阳秦练武极其疯狂,疯狂到才四十多岁,头顶就秃光了,而今六十多岁,只剩周围稀少的毛发。无论暖春炎夏,还是悲秋寒冬,日日夜夜的勤练内功心法和招式。手中那骷龙短棍更是用得出神入化,正是应了一句话:一寸短一寸险。 有天分的人比你努力,差距就此拉开。同是有天分的人,比你更加努力,而你却看不到。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剑神刀圣,既然上天让你来这世上,必有它的道理。找到自己的天分所在,付出应有的努力,才能活的快活。 离阳宫的后山,有一悬崖峭壁名为武修壁,悬崖峭壁之中开出了大大小小的洞穴,用于闭关苦修。 今早,离阳宫的大弟子封于修便带领众弟子来到这武修壁,恭候飞天大圣出关。 “欧阳师叔,今儿能有几成胜算?”封于修笑呵呵问道。四十多岁的封于修长得剑眉星目,他身穿一件蓝色离阳宫道袍,腰间左边系着一把宝剑,剑柄上镶着六颗名贵宝珠,价值不菲。一丝不乱的头发,身体结实有力,当真是品貌非凡。 做为连战的大弟子,封于修负责青阳宫大大小小的事务,算是青阳宫的大总管,但他武道一途只有八品中期的实力,着实让人有些费解。 “封于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几成胜算?你是看不起我啊?是不是今天我必输无疑?”欧阳秦很是气愤。 封于修连忙摆手道:“欧阳师叔,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您别误会。” 一脚踹在封于修的屁股上,封于修想躲,但是躲不开,这一脚实在是太快了。欧阳秦骂道:“你小子,跟你师父一个样,表面一套,背后又一套,你是不是盼着我输?” 这一脚踹得火辣的痛,这可是宗师级别的高手,封于修摸着屁股,苦笑道:“欧阳师叔,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看师叔今天战意十足,眼神中流出舍我其谁气势,一幅胜卷在握的神态,实力定比五年前更上一层楼,所以,我这才问问您有几成把握…” 第三十七章 骷龙短棍 众人见封于修被打,自然要离得远远的,大伙都清楚,通天大圣欧阳秦的脾气,只可远观而不可谈论焉。 “这还用问吗?你眼瞎啊!”欧阳秦怒目圆睁,头顶所剩无几头发随风飘荡。 封于修心中暗叫不好:“师叔又要打我喽!只求力度轻一点。”反抗只会带来更大的挨揍,这点,封于修深有体会。 “哎呀…” 众鸟受惊,纷纷离巢。声音震震,传透云霄。 欧阳秦一招“秋风扫落叶”把封于修给扫飞出几米。 众人想笑却不敢笑,只能憋着。今天封于修可是做庄家,猜欧阳秦在连战手下,能否扛过五十回合。今天多数人都押了不能,只有少数人押了能。 做为一个合格的庄家,得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刚刚欧阳秦的这一招“秋风扫落叶”的火候,封于修已经领悟到,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 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众人在笑他,封于修也在笑众人,只不过是在心里偷笑。 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挨上一脚,能赢下这个“盘”来,怎么算都不亏。 拖着火辣的右腿,慢慢的挪到欧阳秦身旁,恭维道:“欧阳师叔,您刚才的这一脚“秋风扫落叶”,可比五年前火候更上一层楼啊!师侄我为您感到高兴,今儿的比试,我看欧阳师叔定能打败我师父。” “小子,五年不打你了,是不是皮痒得很?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子打什么算盘我会不知?” 封于修笑呵呵的走近几分,小声道:“师叔,您可千万别说出来,师侄我给您准备了几坛美酒,特地用来孝敬您。” 一听到有美酒,欧阳秦伸手将封于修拉到身旁:“不会是拿来孝敬你师父的吧?” 封于连忙摆手:“师叔,都是给您准备的,师父他没份。” 欧阳秦“嗯”了一声,手上的力度加重几分。 封于修苦笑道:“师叔,我就给师父他老人家准备次一点的,他的没酒可没您的好,我可以对天发誓。” “天?你何尝见过老天开眼。”欧阳秦松开手,封于修大喘吁吁。 “小子,作为掌门师兄的首席大弟子,却只有这番武功,这未免太丢离阳宫的脸了。” 被说中痛处,封于修一脸无奈,他也想提高自己的武功修为,他也很努力的习武练功,但是这么多年来,仍是止步不前。 见封于修闭口不谈,欧阳秦叹道:“我们终究会老去,你们才是离阳宫的未来,维护离阳宫的地位,你首当其冲,封于修。” 封于修一脸茫然,又不知如何回答。 “一门双宗师,天下我离阳,这是何等的光荣!” 封于修的头低了几分。 “听我一句话,别在练剑了,你不合适,我觉得练枪才是最适合你。” “枪?”封于修陷入沉思中。 有天分又努力,但是方向错了,终究还是一场空。 突然,武修壁上最大的洞穴大门被打开,一身白色道袍,手握佛尘的连战飞了出来。 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已是耄耋之年的连战,面容却是如少年般。 虽然两个是师兄弟关系,可是年龄却是相差甚远,一个是大师兄,一个则是关门弟子。 第三十八章骷龙棍 当今十大宗师,排名第二的连战出关了。众弟子拱手行礼,齐道:“恭迎掌门出关。” 连战落在欧阳秦身前,右手摸着白胡子,乐呵呵的望着欧阳秦,笑道:“欧阳师弟近来可好啊,怎么你头上的毛发越来越少喽,吱…吱…吱,真是可怜啊!来让大师兄摸摸,或许能长出几根头发,哈哈…” 说完便要伸手摸欧阳秦的秃头,这一伸手,快如闪电,只有欧阳秦看的见。 欧阳秦伸手一拍,便挡住了这一击。 封于修只感到眼睛一晃,什么都没看清,心想:“已经交过手了?” “白头佬,人身攻击是吧?都八十多岁的人,还跟那小屁孩一般,就会耍些嘴上功夫。” “小师弟,我是看着你的头发一天天的变少,为兄真替你感到难过啊!”说完,连战摸着他那一头雪白的头发,还是那么粗壮种结实,只不过是白了点。 士可杀不可辱。 欧阳秦却是亳不生气,大战之前,头脑要保持清醒,这连战是故意气他的,欧阳秦怎会不知。 “白头佬,我可是等你整整五年,这一回定让你尝尝我的骷龙棍的威力。” “小师弟,你这话师兄我都听多少年了?我都记不清,你这骷龙棍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摸着长胡子,乐呵呵的望着欧阳秦。 “多大的威力?” 欧阳秦抽棍便出招了,一招“寸刺”直攻连战胸前:“试过便知道,白头佬。” 两人多年比武,双方的出招早就是滚瓜烂熟,连忙以一招“横砍”接上这一击。 佛尘挥起如雪中冰凤凰,漫天飞雪,卷向大地。 骷龙棍击出如水中黑蛟龙,水淹七军,毁灭众生。 刹那间,两人已经交手十回合。 封于修双手紧握,口中在喃喃自语,听着两者的兵器相撞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出打到几个回合:“八…九…十…” “师弟,五年时间,你就这般长进吗?哈哈…” “这只是热身,白头佬,等下别说腰疼。” 欧阳秦的力度和速度增强几分,大喝一声:“砻。” 一招“五花齐开”攻向连战,一道残影飘过,像是五花黑花灿开,可惜此花如昙花一现,被连战的“飞雨连天”给淹了下去。 双方又是打上了十个回合,仍未分胜负。 似乎连战的招式专克欧阳秦的招式,每招都能压制。 “白头佬,你还是那么的恶心人…” “秃子,你还是那么的不思变通,武道一途,怎么能局限在这一招一式之中!” 封于修一愣,似乎明白些什么:“武道一途,怎么能局限在这一招一式之中?”又想到了刚刚欧阳秦说的那句话,心想:“我为何不去练枪试试看。” “那是以前,如今我也晓得变通之道。”说完,一招“三龙问路”使出,欧阳秦的招数一下子就开始变了。 连战笑道:“师弟,有所进步,可喜可贺啊!” 在欧阳秦这一攻势下,连战疲于应付,已有败迹可寻。 封于修一下子就紧张,这要是输了一,得赔到倾家荡产,急忙大喊道:“师父,你老人家可要加油啊!” 第三十九章骷龙短棍 “你认为我会输吗?” 连战使出一招“细雨绵长”,雨量虽不大,但是招式连绵长久,速度快如闪电,一口气之下,竟然轰出二十招。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欧阳秦,被连战这一场“细雨”给淹了下去。 双方已经交手四十回合。 封于修心想:“欧阳师叔,再坚持十个回合便可,我这一回做庄可是拼家底的买卖。” 欧阳秦很不甘心,自己这招“三龙问路”就这样让连战给破了,怒道:“白头佬,这五年面壁思过,有点道行了!” “秃子,师兄这可不是面壁思过,这是领悟天书奥秘,以战求进并不是最好的修练途径,放下你那颗漂浮不定的心,静下心来,领悟一下天道,与天同道,其乐融融啊!” 当今世上十大宗师,连战排名第二,这个排名其实争议很大,因为连战少于人交手,世人只知道欧阳秦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到底有多强,强在哪?只有零星几个人知道。 排在第一的殇国剑神武无一,和连战没有交过手,有人说武无一的剑,如雷霆万钧,剑过人未觉,已是孤魂鬼。 欧阳秦大“呸”一声,怒道:“打便打,别跟我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说白头佬,你何时见过老天开眼过?” 连战笑呵呵的说:“老天何时闭过眼?” “那世间为何如此多的不公之事?” “若这世上没有了不公之事,那我们练武之人何用?要我们这些侠客何用?要我们离阳宫何用?维护天下正义,惩奸除恶是每一个离阳宫弟子的天职,老天已是开眼,我们离阳宫位列天下第一大帮,就是让我们离阳宫担起这份责任。” “我扯不过你!但是我还有一招,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连战拱手道:“唉呀!都是自家兄弟,师弟你不必这客气。”说完摊了摊手,示意欧阳秦放马过来。 这一招,欧阳秦可是刚刚参透不久,起了个名字叫做“锋寒”:棍起破锋过,杀意自寒来。 佛周围的风吹起一股寒意,众人都感觉到这是杀意,强大的杀意,功夫弱一些的弟子已经让这“寒意”压得打冷颤。 “好招!妙招!”连战认真道,欧阳秦已让他认真起来。 欧阳秦动了,手握骷龙棍如恶魔降世,右脚一蹬,身体就来到连战眼睛前。 “峰寒”使出,竟将连战给封住在原地,连战此时如身陷极寒之地,往前一步便是万丈冰川,往后一步便是万米寒窟,往左一步便是万里雪原,往右一步便是万寸龙卷雪。 这一招,好冷,冷得让人无法动弹。 连战被欧阳秦击中两棍,似乎好久没有过这番感觉,他很是狂欢。 再冷的雪,遇到炎日,终究还是会化成水雾。 太阳终究是要升起的,这是天道。 黎明前的黑暗,能冷死大部分求生的人,唯有强大意志者迎来光明。 “破”,连战大喝一声,手中的佛尘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扫去这寒冷的风。 欧阳秦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眼里满是不甘心,心头生出绝望:“还是打不过吗?” 连战急奔过来,封住几处要穴,搭上脉搏,叹道:“师弟,你并不大碍,来把这颗‘回春丹’吃下,明天就生龙活虎喽!”说完摸出一枚丹药,去掉封腊,往欧阳秦嘴里送去。 欧阳秦却是紧闭着嘴,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什么。 上架感言 一不小心就要上架了,我嘴比较笨,就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吧。 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这是我第一部上架的作品,也不指望它能赚钱什么的,个人认为这是我的一个进步吧! 我是用手机写的小说,打的是笔画输入法,书中有些错别字,我个人正在努力的改善这个问题,望见谅。 最后一句话,不努力的天才,最终会变成废柴。 第四十章 五年之约 连战戏道:“你若是不吃,师兄我可是动武喽?” 欧阳秦还是支支吾吾,做出个打死也不吃的样子,像个小孩子般。 “师叔,你还是吃了吧!不然少喝一天酒,这可多划不过来啊!”封于修跑过来劝道,脸上尽是欢喜之意,刚刚他可是认真的数了,欧阳秦挨到了五十二回合才败下阵来。 “就是嘛!于修此言有理,你若是不吃,便要少吃一天的酒,这美酒可是个好东西啊!。” 欧阳秦这五年可是从未偷懒过,如何都想不通为何还是败给师兄连战。 与天同道的连战,已是自成方圆。 “唉呀!要不,我们再赌一次?欧阳师弟。”连战也顾不上什么掌教身份,一屁股便坐在地上。 封于修让其他弟子先行告退,自个也跟着坐在一旁。 欧阳秦斜瞄一眼,连战已是明了,笑道:“欧阳师弟,自你进宫以来,就把我当成武道攀登的目标,你小时候可是天天偷看我练功,师兄又怎会不知?师兄如此天资聪颖,岂是你能攀登的?再说…” 封于修连忙道:“师父,你老人家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你这是在劝人还是气人啊!” 连战一愣,缓缓道:“当然是劝人啊…” 欧阳秦一脸铁青,气得可不轻。 “师叔,先把丹药吃了,我那有好酒,咱今晚不醉不归。” “什么?有好酒不孝敬为师,拿去给这废柴喝,岂不是白白浪费掉。” “师父,能不能好好说话,若师叔是废柴,您岂不是废柴的师兄?” “啊!一时半会竟然忘了!”连战摸着长须缓缓道。 脸色铁青的欧阳秦,胸口一段热流涌上,想忍,但是忍不住了,“卟”,一口鲜血吐出。 连战见状,左手掐住欧阳秦的嘴巴,右手握着丹药扔入其口中,顺势一拍其腹,“回春丹”便吞了下去。 “哈哈…吐了这口血,吃下这颗丹药,师弟,晚上又可以喝酒喽!” 原来连战战故意气他的,只为将他胸中那口闷血引出。 封于修连忙扶起欧阳秦,笑道:“师叔,走,咱喝酒去。” 欧阳秦推开封于修,朗声道:“白头佬,你刚刚说再一赌一次,赌什么?” 连战躺在地上,缓缓道:“当然是比武喽!” “那还赌个屁啊!老子都输紧半辈子,还赌,岂不是要气死我?” “不是你跟我比武。” “不是你我,那还赌个屁,就知道忽悠我,你个老不死的,你就不能让我一回,让我赢上一回。” 封于修一听想笑,但是不敢,前面的“秋风扫落叶”还疼着呢,万一两位来个混合双打岂不是更惨。 “我若是让你一回,莫不是让世人瞧不上你,输便是输,赢便是赢,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莫作那虚假之事。” “你?大丈夫?哈哈…笑死我也,你只不过是个缩头乌龟,要是你有种的话,你下山去把殇国武无一那老匹夫给我揍了!” 连战站一个鲤鱼打滚,起了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问道:“嘿嘿!你给他揍惨了?” 欧阳秦骂道:“你才给他揍惨了。”对着封于修道:“背我下山。” 封于修立即弯腰下沉,把欧阳秦给背上了。 连战跟上前去,继续问道:“真给揍惨了?要不要师兄去给你找回场子?只要你开口求我,我立即就去。” “呸” “真的不求?” “呸…” “这…要不我们说说打赌的事?” “呸…”又一口水喷在连战脸上。 摸了摸脸,连战跟上前去,笑道:“秃子,你我各找一个关门弟子,五年之后让他们打上一场,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师父,你看如何啊!” “停”,欧阳秦细想之下,问道:“天下第一师父?” “正是”,连战点头道,脸上满是自信。 欧阳秦问道:“有什么要求?” “要求嘛…我想想…这个男女不限,不过这个年龄得有所限制,二十五岁以下,包含二十五岁的。” 看着连战这一表情,欧阳秦的好胜之心又涌上心头。脑子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些什么来的,朗声笑道:“好!我跟你打这个赌,白头佬,我欧阳秦这回是赢定了。” “师弟,你可别高兴太早喽!” “封于修,你这个见证,以免有人不认账啊!” “好嘞!师叔,我定是公平公正的。” “走,喝酒去。” … 第四十一章 朱坤泰 京都。 监察部。 说到这个衙门,离国的文武百官都是俱怕。它独立于六部之外,只对当今离国皇帝负责,只听皇帝一人命令。其职责便是监视文武百官,替皇帝察看天下,它是一把锋利的虎头铡,悬挂在文武百官的脖子上。 这样的衙门里,收留着各种各样的人才,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只是看你会不会用,能不能得到人的赏识。 这里有着全天下最大最安全的牢狱,也有着全天下最残酷的刑罚,还有全天下最大的诱惑,因为这儿可以直接面圣,藏着天下众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许多人都想从这儿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监察部的主事更是位高权重,深受皇帝陛下的信任。 这样一号人物,究竟长得何等模样呢? 正看像是穷酸秀才,侧看像是阴狠小人,仰看像是一方霸主,俯看像是忠心奴才。 他只对一人忠心,他名唤朱坤泰,他本不是姓朱而是姓杨,是当今皇帝陛下赐的姓,对于他来说,这是天下最好的赏赐,也是天下最好的信任。 此刻,朱坤泰一身素衣坐在监察部的主事大厅主位,泡上一壶浓茶,看着下面各处送来的公文情报。 朱坤泰很喜欢浓茶的苦后回甘,特别是产自江州的绿茶最为犹胜。 朱坤泰五十来岁,高高瘦瘦像一竹杆,八字胡须狮子鼻,一双比狐狸还狡猾的眼睛,这样的一号人,却不会半点武功。 一人急冲冲走了进来,身穿碧绿监察部官服,此人正是二处处长赵文龙。 在朱坤泰身前的桌子三尺前止住脚步,拱手行礼,朗声道:“启禀大人,凉州有事传来。” 正看着手中的公文,朱坤泰一听是凉州的消息,眼睛一瞟,放下手中的公文,缓缓道:“何事如此匆忙?” 赵文龙递上公文,朗声道:“大人,凉州传来消息,虎威将军李金德不在军营,已消失几日不见踪影。” 看着手中的公文,缓缓道:“哦…是李金德啊!”对于凉州的李家,朱坤泰可是了如指掌,李氏两兄弟的品性德行他很是清楚。 “正是,大人,下面的探子在青州发现他的踪迹。” 一听到青州,朱坤泰双眼暴睁,直视赵文龙,问道:“情况确否属实?”朱坤泰倒上一杯茶,端着站了起身走下大厅。 “他是去徐阳王府了吗?”小泯一口浓茶。 “大人,虎威将军并没有去徐阳王府,而是去了落霞郡。” 一听到落霞郡,朱坤泰心中悬着的大石便缓缓落下,缓缓道:“找他的侄女李如玉去了?” “大人,您真厉害,这都猜到。” “你看我像傻子?” 赵文龙急道:“小的该死,又说错话了。”说完便打自个一巴掌。 “徐阳王府有没有和他联络过?” “没有,从到落霞郡李如玉的宅子后,一直没出过门。” 朱坤泰点了点头,他最怕的就是两家互有往来,若是两家有所图谋,离国将会大乱,都是握有兵权的人物,不得不防,但也确实难防。 朱坤泰左手摸着八字胡须,缓缓道:“李金铭近来状态如何?” “大人,镇边大将军近来身子出点状况,但是并无大碍。” 喝完杯中的浓茶,细想之下,沉思道:“这李金德去青州难不成只为看望李如玉?” 第四十二章朱坤泰 “大人,李如玉已是十二年未尝回过凉州,镇边大将军也是十二年未尝见过李如玉,李金德或许是过来做个和事佬,让父女二人放下前嫌,重归于好。” 赵文龙说的朱坤泰怎会没有猜到,李如玉夫君战死沙场之事,他很是清楚。 示意让赵文龙继续说下去。 “大人,陛下寿辰将至,介时镇边大将军回京祝寿,或许想在京都见上李如玉一面。” “镇边大将军身负重任,如无特危之事,或者陛下圣旨,是不能离开北疆驻地的,陛下早前下了谕旨,让镇边大将军回京都祝寿,依小人浅簿之见,李金德去青州就是去劝说李如玉的,或者肯定的说,是受镇边大将军指使的。” 朱坤泰频频点头,对赵文龙的说法表示认可,赵文龙见状,心中很是欢喜,能得朱大人认可,这是莫大的荣耀。 “李家一门忠烈,这一点上陛下最为信任,也时常与我说。” 赵文龙连忙弯腰表示敬意。 “镇边大将军年龄或许大了些,人这一老啊,就会想起过去的一生所做所为,或许是他内心过于愧疚,或许是他过于思念,总之,这不是坏事,这也是人之常情。” “那大人,此事就不上报了?” “不须要。” 随之问道:“徐阳王府有没有消息?” “回禀大人,朱容汐郡主找了青州的威远镖局护送其上京都祝寿,但是具体何时起程,走那条路甚未可知。” “继续加派人手,盯紧他们,不可一刻放松。” “大人,还派人手吗?” “派,远远不够。” “好,大人,我就下去安排。” 朱坤泰点了点头,赵文龙行礼退下。 “太子和皇子最近可有动作?”整个大厅只有朱坤泰一人,难不成他在自言自语不成? 就见一人从帘幕后走了出来,一身黑袍环抱全身,头上一顶斗笠,脸上带着黑色铁脸罩。 双手交叉,缓缓道:“最近他们都很本分,并没太多动作,或许是陛下寿辰将至,想表现好些给陛下看。” 朱坤泰缓缓道:“陛下何等圣明,此等把戏,一看便是明了。” “如此甚好!” “你来此处,可为何事?” “连战大师出关了,陛下大寿,要不要请他老人家入京?” 朱坤泰摸着八字胡须,沉思片刻,叹道:“离阳宫天下第一帮,能请到连战大师入京祝寿,陛下自然是龙颜大悦,可你也知道,连战大师已是多少年未尝下山喽啊!怕是白废工夫啊!” 黑衣人点头道:“若是请不到连战大师,请欧阳秦宗师也是可以的,必竟欧阳秦宗师是其师弟,也可代表离阳宫。” “有理!”朱坤泰背手走上几圈,缓缓道:“若是能请来欧阳秦宗师,到时候京都就有两位宗师坐镇,乱臣贼子想趁机作乱也要掂量几分。” “一门双宗师,天下我离阳,这是何等的霸气,而我们京都却只有一位宗师,可叹可悲啊!”黑衣人叹道。 “知足吧!若是离阳宫在殇国,那将是我们离国的恶梦,殇国国都不也是一位宗师而已。”朱坤泰笑道,随之又道:“我这便进宫,向陛下请一道圣旨,请离阳宫进京祝寿,若是幸运的话,或许能请到连战大师。” 黑衣人嘲讽道:“痴人说梦…” “哈哈…” 第四十三章上瘾青年 青州,落霞郡。 清早,阴雨。 李宅。 秋雨微风黄叶飞,利箭弯弓破空来。 张发财最近迷上了射箭,起得比太阳早,就是为了练习这箭术,这人一旦上瘾,就无需他人之力,自个便会起早贪黑,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好好的过一把瘾。 外面下起了雨,只好躲在厅里来,落霞郡最好的工匠铺子做的特制破甲利箭,今儿早早的便送了过来。 张发财坐在竹椅上琢磨着这破甲箭的箭头,这一根箭可得花了二两银子,一共做了三十根破甲利箭,花费六十两银子,张发财心那叫一个疼啊!只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上瘾了呢! “贵是有贵的道理,比以前的利箭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上都上了一个层次,这练箭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真耗银子,这射出去的可都是银子,万一收不回来,岂不是亏大发了?吱…吱…真的是败家的玩意,可我又喜欢它…”张发财喃喃自语。 啊三端了一大碗粥上来,配了几个凉菜,人还未到声便到了,“财少爷,您的早饭来了,先吃饱饭才有力气射箭啊!”啊三乐呵呵道。 放到茶几上,啊三问道:“财少爷,今儿送来的利箭,您还满意吗?” 张发财拿起青白瓷碗盛的粥,缓缓道:“箭是好箭,只不过贵了点…” 一口凉菜一口粥,张发财吃的可叫一个香,这才是吃饭应有的样子。 “像财少爷您这样的高手,落霞郡的匠人打的利箭,有点脏了您的手。” 张发财瞪了啊三一眼,骂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都是人,人与人之间何来脏这个字呢?以后可别在我听到这样的话,不然,我把你脱开裤子掉在城门上,供路人尽情参观。” 啊三一惊,连忙摆手认错,急道:“财少爷,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胡话。” “知道便好!” 这一大碗粥便吃去大半,啊三脑子里想着将功补过,小眼睛转了几转,认真道:“财少爷,有一事不可说不可说?” 吞了嘴中的粥,张发财白了他一眼,缓缓道:“有话你就直说,像个娘们一样,畏畏缩缩的。” 啊三微弯身子,笑道:“我这不是怕说错话了,免得惹您生气。” “你小子…快点说。” 啊三蹲了下来,小声道:“财少爷,昨儿我去集市,在公文告示上看了一眼。” 张发财示意啊三继续说,接着喝粥。 “最近我们郡里的岩罗山上有老虎出现,附近的村民已经被其吃掉十几余人,官府多次派人猎杀无果,特地贴出公文,请勇士前去打虎,重重有赏。” 张发财吃光碗里的粥,细想一会,问道:“不是有猎人吗?随便找几个猎人一起上山,将它拿下便可。” “财少爷,听人说,猎人上去也死伤几个,只是官府没让人说,只有少数知道。” 张发财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大弓,啊三递过一根破甲箭,认真道:“财少爷,你可知道官府赏多少银子吗?” 张发财不予理睬,认真的拉弓射箭,啊三也就停住了口。 “咝” “哐” 这一箭竟将远处的盔甲靶子给穿破,着实厉害。 啊三站起身来,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财少爷,这一箭可真是厉害,快如闪电,利如神兵,若是射在那老虎身上,便是一命呜呼啊!” 第四十四章赏银 “官府赏多少银子?”张发财自从来到这李如玉宅子住下,每天只见银子出,不见银子进,这让他很是不安。 “这个数!”啊三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张发财一脸的嫌弃,李如玉说他是九品高手,这可是有身份的人,行事风格要对很上这身修为。 “不是,财少爷,是五百两。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张发财瞪大双眼,问道:“啊三,你可确实看清楚了?” 啊三认真道:“财少爷,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五百两。” 放下大弓,张发财摸着腮帮思索起来。 “财少爷,这要是能打死老虎,不但能拿得赏银,就那一张虎皮就价值不菲啊!” “官府可说这老虎要不要上交?” “没有,公文上没写。” 张发财点了点头,心想:“这趟卖买可以做,对得起自己这个身份。” “财少爷,您要去吗?” “去哪儿啊?”李如玉走了过来,今儿她还是穿着一红色衣裳,却没有化妆。 “姐姐早上好啊!” “财弟,你们要去哪儿啊?”李如玉拿起一弓破甲箭。 张发财使了一个眼色给啊三,啊三立即明白,道:“小姐,我还有活,先去忙了!” “嗯”,李如玉应了一声。 “说,要去哪儿?”见啊三走远,李如玉问道,像长辈在询问晚辈般。 张发财两眼一打转,缓缓道:“姐,没去哪儿,就是这几日有点闷,想出去钓鱼来解解闷。” “钓鱼?你猜我信吗?” 张发财嘿嘿一笑,道:“我能猜…信…吗?” 李如玉笑了,像极了梧桐花开。 “你说呢?” “哦…这个…姑且…因为…所以…不信吧!”张发财越说越没信心。 “知道便好,”拿过张发财手里的大弓,李如玉很是吃力的拉开大弓,并没有搭箭。 “姐姐,你何时上京都?”张发财想瞒着李如玉上山打老虎,只好转移话题。 “还要过些时日。” 张发财点了点头,又问道:“要我一起去吗?” 放下大弓,李如玉笑着问道:“你也想去啊?” “我一个人在这儿也无聊啊!” 李如玉柳眉一紧,打戏道:“是无聊呢?还是惦着皇宫里的美味佳肴?我还不知道你的品性。” 张发财一脸尴尬,无奈道:“带上我呗!听说京都城里可是汇聚天下美食,在京都城便能吃到离国各地的绝味佳肴。” 李如玉嫣然一笑,缓缓道:“有你这个高手同行,我自然是很高兴,也是求之不得啊!去京都你得护我周全啊!” 张发财拍着胸脯,朗声道:“姐姐,您尽管放心,有我在,就算宗师来了也要掂量几分,我们一定能安全到达京都。” “喏…宗师又怎么会看上我这人呢?况且来了,你也打不过啊!” “打不过也要打,男人就要站着去战斗。” 李如玉坐到竹椅上,打戏道:“那德叔让你去参军你怎么不去?” 张发财摸着脖子,笑道:“姐,您不是说了吗?边军那儿伙食太差,连新鲜的瓜果都吃不上,我可不去。” 李如玉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刚刚和啊三在商量着去哪儿?如实说来。” 张发财一遛烟便跑了,口中喊道:“姐,我们真的去钓鱼。” 李如玉站起身来,打戏道:“可不许去逛青楼!” 张发财早就消失不见。 李如玉躺在竹椅上,望着这场秋雨,眼睛生出一种迷茫感,像是在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回忆起自己的夫君,回忆起十二年前的锁事。 一切都已过去,一切都回不到过去。 第四十五章 上山打老虎 第二天,晴天。 张发财早早的便和啊三起身,吃过早点,拉上板车,拿着鱼杆出门了。 张发财今儿背着那把大剑出来,弓和破甲箭都藏在板车下面。府里的人都习惯张发财每天都背着一把大剑,只当他们两真的去钓鱼。 出了城门,便往岩罗山方向奔去。 秋雨过后,路上泥泞不堪,往岩罗山的路就更不好走,加上拉车的是头驴,花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赶到岩罗山下。 就见这岩罗山的山势起起伏伏,山上树木葱葱,时不时传有鸟兽鸣啼,偶尔有兽物惨叫声传来。 山大而高且不陡峭,很是适合猛兽盘居。 溪小而长且不直下,很是适合食草禽兽。 这样的岩罗山自然是存在着老虎这等猛兽,张发财和啊三停下驴车,四周望了望。 “财少爷,真的不用我跟着上山吗?”啊三腰上插了一把偷柴房里偷出来的砍柴刀,跳下驴车来。 “你上山去当诱饵吗?要是敢的话,便一起上山。”张发财嘻戏道,吓唬啊三。 “诱饵?”啊三连忙摆头,急道:“我就在山下等你,就不上山给您添麻烦,财少爷你千万可要注意安全,老虎没抓到也可,若是受了伤,回去我可要被小姐打断狗腿的。” 张发财大“呸”一声,跳下驴车来,骂道:“你个乌鸦嘴,净说晦气话,少爷我武功高强,山上那几只老虎都够我打!” 啊三应喝道:“对…对…对…瞧我这张乌鸦,该打。”说完便赏自个一个巴掌。 “财少爷,您的武功放眼天下青年才俊,那绝对面是名列前茅啊!等你去了京都城,只要您在众人面前,稍微的施展几招武功,那定是能迷倒万千少女,小红老是说您扣,说您娶不到媳妇,按我的看法,少爷您这不是扣,这是会过日子,会过日子的男人才受欢迎,又怎么会娶不到媳妇呢?财少爷,我说的对吗?” 张发财一脸无奈,这啊三的嘴像是抹着茶油,噼里叭啦停不下来。 “你不口渴吗?” 啊三舔着自个嘴唇,缓缓道:“不渴!” “我渴!” “稍等”,啊三立即跑去那头驴边,拿下包裹,走了过来,掏出一个水囊,递给张发财,笑道:“财少爷,喝水。” “先吃点干粮,等会肚子饿了可没力气打老虎。”张发财接过水囊,吞了几口。 啊三连忙在板车上铺开包裹,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干粮,馒头,包子,肉干,还有一点儿凉菜,最重要的还带了一小罐烈酒。 “你从那儿来的酒?”张发财坐上马车,眼睛里盯着这瓶酒挪不开。 “财少爷,我本想和您上山打虎,想借着这罐烈酒壮胆的,如今却是没了用处。” 张发财拿过这罐烈酒,拍开塞子,一阵浓厚的酒香扑鼻而来。 张发财作势要喝,啊三连忙拿过酒来,张发财喝道:“你这是干甚?” “财少爷,这酒烈的很,您可是要上山打虎,可不能喝醉。” “喝醉?”张发财“啪”的一声,便又把酒夺了回来,啊三晃乎一下,手中的酒就在张发财手中,张发财道:“就这一小罐烈酒,能把我喝醉不成?” “财少爷,这酒叫闷倒驴,后劲可大,您要喝只能喝两口!绝不能喝三口。”啊三自知抢不回来这罐烈酒,只后退而求其次,要求张发财只能喝两口。 第四十六章上山打老虎 “就两口?” “就两口” “行吧,依你,两口便两口。” 张发财吃得津津有味,啊三却没有动手,盯着张发财手中的那罐烈酒,张发财心想:“堂堂九品高手,岂能让这一罐烈酒给喝倒了。” 吃得差不多,张发财便要吃酒,只见他头往后仰,张开大口,拿起这一罐烈酒就这么一倒,连喝带吞,喉咙里发出“咕咕”之声,三分之一的酒便入了他的口。 啊三看得目瞪口呆,无奈道:“财少爷,您这也算一口酒?” 张发财喝下这一大口烈酒,心如火烧,血海滔涌,“爽!”张发财笑道。 喝酒便是要这样的感觉,张发财很是喜欢。 “财少爷,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烈性可是一般酒的三倍,您可不能再喝。”啊三作势要抢回这一罐烈酒,只见他双手扑出如恶狼捕食,但是他始终是个不谙武功的俗人,在张发财眼中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往左一倾,右手反拍其腰,啊三便扑在板车上面,张发财往后一倒便把啊三给压住。 “你说的,就喝两口酒的,为何要抢?” “财少爷,你这一口顶常人四五口有余,可不能再喝了。” 啊三想爬出张发财这座泰山,但是无论如何用力仍是无法摆脱,像是被人放倒在地的王八,四肢舞动却是无法翻身。 “财少爷,可不能再喝了…” 张发财哪管这么多,当下便喝下第二口酒,又是像第一口酒般,连喝带吞,又喝下三分之一的烈酒。 打了一个酒嗝儿,张发财直起身来,把这一罐酒递给啊三。 啊三双手捧过酒来,先摇了摇,后眯上左眼往罐里一瞧,顿时哭丧道:“财少爷,这酒都快被您喝完了,它后劲着实大的很,您现在没事,过一会儿酒劲上来,您就要倒了!” 张发财不予理睬,吃着这干肉配着包子。 “财少爷,要不咱先回去,明儿再来,反正这山中的老虎也跑不了,明儿再抓也不迟。” “要回去,你自个回去,我今儿便要把这害人的老虎给抓了。” “我…”啊三一时语塞,双手捧着这一罐烈酒,端坐在板车上悔意连连。 张发财吃完,跳下板车,拿上大弓,背上箭囊和麻绳,准备上山打老虎。 啊三此刻左右为难,酒是他带来的,万一出了事,难辞其咎。 张发财便往山上走,啊三跳下马车,追了上去。 “你来干嘛呢?” 啊三也喝了一口烈酒,把罐子一扔,抽出砍柴刀,朗声道:“财少爷,当然是上山打老虎啊!” “你不是怕得很?” “喝了这口酒,便不怕了,再说有少爷您在,我很是放心。”这话说得很没信心。 张发财定眼看了啊三一眼,见他眼神坚定,笑道:“讲义气,我喜欢,走,上山打老虎!” 啊三拿过张发财的麻绳挂在自个身上,问道:“财少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没?” “清醒的很。” 两人一起往山上走,刚到山边就看到官府贴的公文。 “财少爷,听说这老虎的虎鞭可是好东西啊!您吃过没?” “没有。” “财少爷,听说这老虎的虎皮很是珍贵,您穿过没?” “没有…” 啊三虽喝了一口烈酒,但内心还是很害怕,这点上张发财很是清楚,他只不过想通过说话来去除内心的恐惧。 第四十七章上山打老虎 两人往山上走了好一会儿功夫,一路上贴满各种各样告示公文,原本这这儿居住的村民已经早已不见踪影,或者是被老虎吃了,又或者是此处已不能生活,换别处讨生活。 按常理来说,老虎吃人是少有发生的事,这只老虎却是连吃了十几人,这点让张发财感到很奇怪。 张发财在山中也是住了快二十年,对于山中猛兽颇有了解,这山中老虎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有那愣头青的野猪,还有那傻呵呵的大黑熊。 老虎一般都是生活在丛林深处,作为食物链的顶端,却冒着大风险跑出来吃人,只有一种情况。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这只老虎必定是打了败战,输了地盘,被赶出原来的山头,才跑到这儿吃人。 两人往大山里越越越深,偶尔还在地上看见人的骸骨,啊三被吓得够呛,原本话多的他,到了这儿也成了哑巴。 张发财见状,打戏道:“你怕了?不是喝了烈酒,壮了胆子吗?” 啊三双手紧握那把偷出来的砍柴刀,吞了口唾沫,压低嗓子道:“财少爷,说话小声点,别让老虎听到,那就麻烦喽…” 张发财道:“我听到它,它未必能听到我。” “财少爷,都到这儿,咱就甭吹牛了,等会我们从它背后偷袭,你先射箭,消耗它的体力,我在上前补上一刀。” 张发财嘿嘿一笑,问道:“就你那把砍柴刀,能砍穿它的皮?我看砍柴都费劲。” 啊三望了一眼砍柴刀的刀刃处,缺了几个小口,低声道:“财少爷,要不我们先回去,明儿换点好兵刃再来?” “要回,你自个回,我可没拦你。” 此刻已进入山中深处,想要回去,啊三可没这个胆,万一回去碰上了老虎,自个的小命怕是难保。 张发财缓缓道:“从进山到现在,都没碰到过大型的猛兽,只见到一些野免子和一些飞禽,连野猪都没见着,难怪老虎会下山吃人。” “财少爷,那老虎会不会跑了?” “它能跑那儿去?” 张发财领着啊三,顺着一条小溪直上,又走了好一会儿功夫。 “这老虎喜欢临溪而住,更喜欢泡着溪水休息,若是在夏天,到了中午时分,它必然在这溪水中打旽。” 啊三点头称道:“财少爷,这您都知道!真是厉害。” 又走几步,突然一阵风吹来,张发财停止了脚步,啊三见状小眼睛四周打转,细声问道:“财少爷,它来了吗?” 张发财点了点头,缓缓道:“你在树上等我,我过去会一会它。”说完便把啊三一拎,跳上旁边的一颗大树上。 张发财叮嘱道:“在这儿等我,可不要下来。” “财少爷,您尽管放心,打死我都不下来。”啊三紧张的抱着树杆,身体上本能的颤抖,这老虎可是吃人的猛兽,常人本能都会对它产生恐惧。 张发财见状,吓唬道:“你得小心,这老虎可是会爬树的。”拍了拍啊三的肩膀,跳了下去,往深处走去。 啊三怕得要死,连忙往树的高处爬去,还摘了几枝树枝把自己遮住,自己看不见的就当被人也看不见,如此欺瞒自己。 第四十八章上山打老虎 张发财稳稳踏着步伐,他已感知到这老虎身在何处,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活抓这只老虎。 世人养狗养马,也是常事,这养只老虎当坐骑,那是有多拉风,多有气派,多有豪侠的气概。 张发财打定了主意,就要活抓这只老虎,将它训服。 双脚一蹬,便跳上了树干上,身轻如燕,步子轻盈,连跃几步便止住脚步,往前一看,就见有一只老虎正趴在一张巨大的岩石上进食,张发财眉头一皱,定眼细细一看,吃的不是人,是只山鹿。附近早就没了村民,这只山鹿应该是从更深的山里捕得的。 这只大老虎吃着山鹿偶尔发出虎啸,“呼…呼…”,像是在哀嚎。 张发财脑子里还在想如何活抓老虎,并不急着出手。 “我又不懂兽语,这只大虫怕是见到我就拼命,这拼起命来我难免会伤到它,这可怎么办?” 忽然灵光一现,张发财望着那只大虫奸笑起来,喃喃道:“先将它四肢给错骨,然后再抬下山去,领了赏银再帮它接回去,最后把它关在铁笼子里,慢慢磨去它的兽性,最终向我诚服。” 当恶魔盯上你时,你曾经也是个恶魔。 九品中期的高手是如何降服老虎的呢?就见张发财一跃而去,落在老虎身后三丈处落了下来。 正吃着山鹿这等佳肴,忽然传来一阵响声,大虫便回过头来,见是个人,便大声呼啸:“呼…” 张发财连忙道:“大虫,君子动口不动手,咱有话好好说,有事咱坐下来谈,你看如何?” 老虎站起身来,张开它的血盆大口,摇晃着虎鞭,像是警示张发财,这儿是它的领地。 “大虫,我有个事跟你谈谈,对于你的过往,我要表示严重的批评,你可知罪?” 与虎同语,其脑如猪。 大虫跳下岩石,向张发财走来,在两丈处止住脚步,死死的盯着张发财,在大虫的眼中,这个憨厚的黑瞎子,己是腹中之物。 “我这个人,向来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你可别逼我动手哦!我可是九品高手,你要是乖乖听话,跟我下山去把赏银领了,也就不用受那错骨之痛。” 大虫后腿往下一沉,斜弓着身体,似乎在等待机会,这一些都在张发财眼中。 “你还想动武不成?我可是好心劝你从良,你想却吃我,一点儿都不尊重我,难怪你让其它大虫给赶出山。”张发财调戏道。 似乎说中大虫的痛处,就见这虫大猛的扑了过来,张开虎嘴便向张发财的脑袋咬去。 张发财往右一跳便躲了过去,闪过这一扑,大虫见没扑着,开始围着转圈。 张发财开始认真起来,丢掉身上的大弓和箭囊,只背了那把大剑,挽起衣袖,施展筋骨。 “大虫,这可是你逼我的,等下可别叫痛。” 张发财的分筋错骨手可是练到如火纯清,只比他的剑术稍稍弱了一些,因为这等武功过于阴狠毒辣,张发财并不喜欢用,是他死去的师父逼他学的,必竟是一门传承,可以不用,但必须要会用。 阴狠毒辣的武功用来对阴险之人最是合适不过,今儿用来对付这只大虫,张发财很有信心。 第四十九章分筋错骨手 技不多练则手疏,人不多思则头愚。 张发财的分筋错骨手已是很久没有练过,一来是少练,二来则是少有派上用场。 就见那大虫一声虎啸扑奔而来,这一回的速度比上一回快了几分,力度也是如此。 这一回张发财可是没想闪躲,就见他使出一招“贴地蹬”,后背着地,借上地之力,双脚迅速的往大虫脖子上一蹬,大虫被张发财双脚一蹬,扑势全无。 只见它张牙舞爪,想咬张发财却是咬不到,顿时虎啸冲天,远处的啊三吓得又往上爬去。 “是你逼我动手的,可不许叫痛。” 大虫见无法将这个人扑倒,想退回再来,前腿猛的拍打张发财的双脚,可张发财的双脚紧紧的锁住大虫的脖子,张发财忽然一松力,大虫便往下一前倾,张发财伸出右掌猛的一巴掌甩到大虫鼻子上,然后迅速蹬直双腿。 屈辱,莫大的屈辱,堂堂森林之王居然挨了人类的巴掌。 大虫后肢猛的发力,地上的泥土已是被它扒开不少,张发财喊道:“大虫,你经历过无奈的挣扎吗?” 张发财又重复刚刚那个动作,又给大虫一个甩了一巴掌,士可杀不可辱,只不过这只大虫终究是兽类,对张发财根本无从下手。 几百斤重的大虫就被张发财死死的蹬住,脖子被蹬住自然呼吸就就不顺畅,呼吸不顺畅自然气力就弱上几分。 这大虫虽猛,可它的耐力确实弱的很,连野猪都不如,更别说马和驴了。张发财就想好好的消耗大虫的气力,他自个可是气力满盈,内功心法运起,丹田处产出源源不断的内力,必竟这是九品的高手。 来来回回,张发财一共打了大虫十几巴掌,这大虫让张发财消耗得像一只病猫,呼啸之声还不如猫叫。 张发财见状,猛的一收脚往左边一滚,就见这只大虫往地上砸去,前肢想撑住,无奈自个太重,虎头重重的拍在地上,“嘣”的一声传来。 张发财滚出去后,迅速奔向大虫身后,抓起大虫的右后肢,左脚踩住大虫的左后肢。 “分筋错骨手!” 张发财左手环抓大腿,右手抓小腿,下腰一沉,猛的一发力,一捏一拉一送一松,大虫的右后肢便被错骨了。 “呼…” “呼…” 大虫惨叫声,传遍整座大山,张嘴就要咬张发财,张发财右脚一踢便中了它的下巴。 张发财跃向远边,大虫苦苦挣扎起身,右后腿一碰地就疼得惨叫,只好悬在半空。 大虫仍不死心,又向张发财扑了过来,此刻的大虫就已是病大猫,它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就见张发财一招“锁阎罗”使出,将大虫一锁一按,牢牢地将大虫按在地上,大虫苦苦挣扎,却是力不从心。 张发财猛的一个“膝顶牛”打在大虫头部,顿时大虫又是一声哀嚎。 或许是没了气力,还是被张发财这一招“膝顶牛”给撞晕了,只见大虫慢慢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张发财见状,松开双手,笑道:“我早跟你说了,有事坐下来谈,你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 第五十章打虎英雄 张发财有点口渴,大喊道:“啊三,快点下来,我口渴了。” 远处的啊三听到张发财的叫唤,猛得一激灵,喊道:“财少爷,老虎打倒了没?” “打倒了,快点拿水来。” 啊三应道:“财少年,我这就下来,稍等。” 啊三这下树的功夫却是一流,像条泥鳅般滑了下来。 这边的张发财拿出绳索,给大虫来了一个著名的“张氏”五花大绑。 生活就像被qj,反抗不了,就好好的享受。 啊三急跑过来,见大虫被张发财绑得严严实实的,满是欢喜。 跑到张发财跟前,递过水囊来:“财少爷,您的水。”又把张发财全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的看了一遍,问道:“财少爷,您没受伤吧?” “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递过水囊,随之说道:“去那溪边打点水来,往这大虫身浇点水。” 啊三也不多问,拿着水囊便去打水了。 水打回来,啊三问道:“财少爷,直接浇吗?” “快点,等下我们还要将它抬下山下,这大虫可是不轻,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下山。” 啊三一边浇水一边说:“财少爷,您尽管放心,别看我不壮,说到挑担这样的重活,我可是不在话下的,可不要小瞧我了!” 张发财嘿嘿一笑:“这还真看不出来。”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等会儿下山,谁歇谁孙子。” 啊三继续说道:“财少爷,世人常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如今看来,也是能摸的。” 啊三很有兴致的走到大虫后面,想摸但又不敢摸。 “常言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便是这个道理。” 啊三连忙走开,笑道:“财少爷,没您这样说话的,嘿嘿…” 张发财忽然认真起来,侧耳一听。啊三沉声问道:“财少爷,又有老虎吗?”很是害怕的样子,有模有样学着张发财探听着。 张发财缓缓道:“是人!还是两个人。” 啊三松了一口气,但他又想了想,认真道:“财少爷,这附近的村民都跑光了,又那来的人啊!不会是来截道的吧,俗语有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很有可能。”说完抽出腰中那把缺了几口的砍柴刀,像是准备迎敌。 张发财一脸无奈,怒道:“有我在,他们也敢抢吗?能抢得到?” “财少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防着点。” 张发财一脚踢过去,没有用上力,骂道:“还不快去砍根粗的树干,把大虫抬下山下,若是晚了回去,姐姐又说我们去青楼吃酒了!” 啊三嘿嘿一笑:“财少爷,我倒是想去啊!” 张发财作势又要踢,啊三一遛烟跑远了。 这砍柴刀还真的是破,砍了许久都没将树砍断。 突然有两人走了过来,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男的估摸着五十来岁,女的估摸着二十出头,走到张发财两丈之处。 张发财只是斜瞄一眼,不予理睬。 这两人对视一眼,又望着远处被“张氏”五花大绑给绑着的大虫。 老者问道:“少侠,敢问这只大虫可是你抓的吗?” 张发财指了指远处的啊三,答道:“他抓的。” 两人齐望啊三,就见啊三连砍带拉才把那根树砍倒,两人又对视一眼,眼里满是不解,这人怎么看都不像会武之人,倒是像个乡野村夫。 第五十一章 打虎英雄 见张发财没有多说话,这老者缓缓道:“我二人从江州而来,这位是我家小姐,苏云霸的孙女,苏尚香,我是她的仆人钱大海,刚到贵地,听闻有大虫吃人,便上山来除去此害,不曾想已被少侠抓住,好生佩服。” 钱大海自报家门,苏云霸可是当今武林四大世家苏家家主,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只不过张发财真的不认识,也没听过,一个吃货又怎么去关心江湖之事? 张发财漫不经心的说:“哦…原来是江州苏家,我久仰苏云霸前辈大名,今日能在这小小的落霞郡见其传人,也是毕生之幸。”微微一作揖,算是回礼。 苏尚香一脸傲气,望着张发财,问道:“敢问这位公子,这大虫可是你抓的?”这口气有点刺耳,张发财认真看了一眼苏尚香。 长得很是不错,亭亭玉立,只不过这说话的口气张发财很不喜欢,张发财心想:“若你不开口,也是一个绝美的女子,这一开口,便连那村妇都不如,像个花瓶般。” 啊三抬着树干回来,望了一眼两人,问道:“财少爷,咱现在就下山?” “走,咱回家!” 苏尚香一脸怒意,斥道:“我问你话呢?” 张发财收拾地上的大弓和箭囊,缓缓道:“我这个人向来比较好说话,我答你一句话,收你十两银子。” 苏尚香从未见过对她如此无礼之人,她可是苏家的掌上明珠,何时有人敢跟她如此说话,左手握住的剑已是微微出鞘。 钱大海深知自家小姐的品性,微微一咳嗽,小声道:“小姐,可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来路不明,又与我们无仇,用不着如此。” 苏尚香剑眉一紧,沉声道:“海叔,此人的武功高低您能看出来吗?” “两个人便能获抓大虫,看周围情况并无太大的打斗痕迹,大虫也无皮肉之伤,此人的气息却是与常人无异,我也看不清楚。”钱大海缓缓道出自己的观点。 苏尚香美眸四处打量一番,忽见那大岩石上有一尸体,像是山鹿的,只剩下一个脑袋和四肢,心中不由生出歧视之意。 苏尚香沉声道:“以我之见,八成是给这只大虫下了迷药,这小小的落霞郡又怎么会有力降大虫之人。” 傲慢,非常傲慢,非常偏见,这小小的落霞郡怎就不能有力降大虫之人?苏尚香的话张发财都听在耳中,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这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啊!真是和自家的姐姐相差太大,更不用说和陈倩相比,同是女人,为何相差如此甚远。 啊三把树干穿过大虫被绑的双脚中,心里还是有点害怕,问道:“财少爷,这大虫还会咬人吗?” 张发财答道:“肯定会咬,这还用说…” “那,这个…谁…走前…面啊!” “你认为呢?” 啊三苦笑道:“应…应该是我…吧!” 张发财缓缓道:“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在后面拉着,它咬不到你的,尽管走便是。” 啊三小心翼翼的走到前头,树干搭上肩膀,朗声道:“财少爷,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抬啊!” “好” “一,二,三,走…” 两人便抬着大虫往山下走去。 第五十二章 打虎英雄 苏尚香和钱大海二人也跟了上来,或许是啊三怕这只大虫咬到他,脚上生风,几百斤的大虫两人便是一口气的抬到山下,张发财心中不由生出佩服之意。 放下大虫,啊三摊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张发财称赞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这耐力这么好啊,一路下来,歇都不歇,佩服佩服。” 啊三苦笑,有气无力的说:“财…财少爷…说…说好…的…谁…谁歇…谁孙…子。”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有骨气,等我拿了赏银,分你一份。” 啊三刚刚还有气无力,听到能分一份赏银,立即站起身来,认真道:“财少爷,此话当真?” “我何时说话不算数?” “那是,像财少爷您这样守信的人,天底下就你这一号人,别无分号。” 苏尚香和钱大海骑马过来,听到这一句话,苏尚香嘲讽道:“就他,还是天下第一守信之人?怕是天大的笑话。” 张发财使了一个眼色,啊三瞬间便是明了,这个女人少与她纠缠。 见两人不说话,苏尚香心中很是不爽,堂堂苏家的掌上明珠,竟遭人如此无视,生平未见,狠狠道:“你这只大虫能否卖与我?我出两千两银子买了。” 啊三一听两千两银子,眼睛瞪得大如铃铛,瞧了一眼张发财,见其不出声,他便走远点,不理会这苏尚香。 “三千两” 苏尚香又加了一千两,这豪门家的千金出手真叫一个阔绰。苏尚香很是自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眼前这两个乡野村夫不为钱财所动。 啊三心动,但做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本份,主人没开声,下人就安静的听着。 见两人不吭声,苏尚香怒火更大,喊道:“四千两白银。” 张发财问道:“啊三,歇好没?我们该回家吃晚饭喽!” “财少爷,小的歇够了。” 苏尚香怒道:“你们为何不回我话?当我是透明的吗?” 两人不予理睬,把大虫扔到板车上,掉转车头便往落霞郡城方向走。 “乡野村夫,好生无礼。”苏尚香恨恨道。 苏尚香和钱大海骑马跟上来,钱大海恭敬道:“少侠,我家小姐想买您的大虫,少侠能否卖啊?” 张发财见这个钱大海讲点礼数,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发财缓缓道:“告诉你家小姐,这大虫,她出多少钱我都不卖,这句话财少爷我说的,谁来都一样。” “既然少侠不肯卖,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也不勉强,敢问少侠家住何地,能否登门拜访?” 张发财心里稍微逐磨,缓缓道:“就在这落霞郡城里,能找到我家便是你我的缘分。” “还未请教少侠大名。”孙大海谦卑问道。 “孙有财。” 苏尚香一脸鄙视之意,心想:“四千两白银都不卖,还孙有财,怕是要改姓吴才对。” 啊三微斜一眼张发财,心想:“财少爷不是叫张发财吗?小姐难道说错了?” 钱大海赞道:“好名字!和我钱大海的名字一样,大俗大雅。” 张发财嘿嘿一笑,啊三也跟着笑,只有苏尚香一人黑着脸,一声不吭,想必是被气得不轻。 四人便一同回去,进了落霞郡城的城门处才分开。 苏尚香原本想跟上去,被孙大海拦住了。 “海叔,这是为何?” “小姐,不能再跟了,行走江湖要互相敬重,才不会惹事上身,与人交往,尊重才是前提。” “我苏尚香难不成怕他俩不成?海叔,这两个乡野村夫如此傲漫无礼,你不都是看在眼里?”苏尚香一脸的委屈。 钱大海道:“小姐,出门前家主就叮嘱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可小瞧这世间任何一人,青州民风向来直爽,很显然,这俩位青年对我们很是不爽。” “你是在说我吗?海叔,再说,这世间不满之事比比皆是,难不成他们俩还打得过我?” “我说的是我们,小姐,打过才知道,单凭口舌之争,难分胜负。” 苏尚香哈哈大笑:“这话我喜欢,找个机会,我要痛打那黝黑青年,好好的教他做人。” 两人便往客栈而去。 第五十三章姐姐出马 说到另一边,张发财和啊三两人驾着驴车拉着大虫入了落霞郡城,顿时便引起老百姓的围观,夹道欢迎,敲锣打鼓,这岩罗山的吃人大虫被人活抓的消息瞬间便散播开来。 听到消息的落霞郡郡首唐山,带着师爷衙役急奔而来,害人大虫被抓,他这个地方的父母官今晚终于可以安心入睡。 师爷唐七手里捧着五锭白银,把张发财和啊三两人拦了下来。 “少侠好胆魄,好武功,能将大虫活抓回来,实在是让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唐七笑道,把张发财两人请到郡首唐山前面,“这位就是我们落霞郡郡首唐山唐大人,听闻你们将岩罗山上的大虫活抓回来,就领着我等衙役急忙前来祝贺。” 张发财和啊三连忙作揖行礼:“见过唐大人。” 唐山摆手笑道:“两位壮士,无须多礼,我还要替落霞郡的百姓感谢你们,能够挺身而出,为我们落霞郡的百姓除去这一恶。”说完便要弓身行礼。 张发财连忙扶住,笑道:“唐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惩奸除恶乃是我等习武之人的本份,无须如此大礼。” 唐山赞道:“少侠如此年轻便有此等身手,为人又如此谦卑,依我看来,前途一片光明啊!我离国又添加一位青年才俊,可喜可贺。” “大人谬赞喽!” 唐山示意唐七,唐七便将手中的盒子打开,唐山笑道:“这有五百两银子,是这次的赏银,少侠可不要嫌弃少喽!” 张发财应道:“万万不敢。” 唐山从唐七手中拿过赏银递了过来,张发财赶紧双手接过,口中感谢连连。 唐山向着后面的驴车走去,看情况是要去瞧上一眼大虫,张发财和啊三连忙赶上前去。 见大虫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唐山朗声道:“此恶兽吃我落霞郡百姓十几条人命,实在可恶至极,如今被这少侠活抓,乃是我们落霞郡一大喜事!”唐山指了指身旁的张发财,围观的群众自然是喝彩起来。 张发财见大伙似乎有点愤怒,连忙拉着唐山,附耳小声道:“唐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唐山此刻满心欢喜,随口问道:“何事?” “这大虫能不杀吗?我有大用!” 听张发财此等请求,很是不解,问道:“少侠,此大虫就算五马分尸,也难以消去我们落霞郡百姓的心头之恨啊!为何不杀?” 张发财也知这个道理,不杀它总有得有可理由,十几条人命葬送在它口中,唐山说的也没错,难消心头之恨。 张发财一时想不出如何回答,舞刀弄枪他在行,想个理由说服别人,他这脑袋瓜子却是很不中用。 “财弟,真的是你啊!”李如玉笑着走了过来,带着啊福几个随从。 “姐,你怎么来了?”张发财有点吃惊。 啊三道:“小姐好!” 李如玉点头应道:“好呀,你们不是去钓鱼吗?怎么钓了只大虫回来?啊福回来跟我说你抓了只大虫,我还不信呢!我就过来瞧瞧,咱家的打虎英雄。” 张发财不太好意思,答道:“姐,顺便的,只是顺便钓的。” 李如玉笑若莲花,眼眸子满是期喜之色, “李小姐,这是令弟?”站在一旁的唐山问道。 李如玉早就看到唐山在此,却并不急着打招呼,直到唐山问话,李如玉才应道:“唐大人好啊!这是我弟弟!” 唐山可是多听到上面的大人多次提醒,一定要和这个李如玉搞好关系,说他背景强大,可千万不能得罪。 唐山赞道:“哦…怪不得,李小姐您家可真是人才辈出啊!令弟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武功,前途无量啊!” “唐大人说笑了,我这个弟弟玩心重,好胜心强。” “唉呀,李小姐,这年轻人贪玩好胜,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姐,我想养这只大虫!”张发财在李如玉耳边小声说道。 李如玉一听,顿时便愣住了,心想:“养大虫?这可是猛兽,吃人的,搞不好会伤到自家的人。” 眼睛中满是疑问,当下又不好问张发财,李如玉只好作罢。 唐山一见张发财跟李如玉小声嘀咕什么,心中已是明了,心想:“这少侠必定是向他姐姐讨这只大虫,既然这大虫被抓,这一恶便是除去,我何不作个顺水人情,将这大虫给他。” 李如玉虽和张发财无血缘关系,但打心底里很是喜欢这个认来的弟弟,弟弟喜欢的东西,这个做姐姐只好出手帮忙。 “唐大人,这大虫之害已是除去,我这个顽固的弟弟却是想将它训化,当成宠物来养,不知大人能否行个方便,日后有需要我李如玉帮忙的地方,我意不容辞。” 唐山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让李如意欠自个一个人情,这人情债可是这个最难得又是最烦人的债,想还有时候却还不了。 “哈哈…既然李小姐都开口了,本官也不好为难,只不过这大虫可是猛兽,养在家中可千万要小心,莫伤到自个喽!” 李如玉点头道:“谢过唐大人的提点,我们会千万注意的。” “那本官就先告辞,有空我在登门拜访,哈哈…” “唐大人再见。” 唐山带着一众衙役先行离开,见他们走远,便对张发财道:“先回家在说,此处不方便说话。” 一行人便回到李府。 张发财让下人把这只大虫抬到自个院子里,给它喂点水,随后便跟着李如玉去吃晚饭。 两人吃着饭菜,喝着小酒。 李如玉问道:“财弟,为何要养这只大虫啊!” “我就养来玩玩…” 李如玉小酌一杯,叹道:“姐姐我真的是看不懂啊!这大虫可是猛兽,吃人的,你要养它随时可能伤到自己。” “姐,您放心,我有办法将它训服,绝不会伤到自个。”张发财今天有点饿,猛的往自个嘴中扒饭。 和吃饭香的人一起进餐,食欲也会大增。 “这大虫别的不说,光这一天的食物可得花上不少钱子啊!它可是吃肉的。”李如玉缓道,她深知张发财为人小气扣门,就想试试看,这回还扣不扣。 张发财沉思一会,惊道:“唉!我这一时半会,将它吃肉这事给忘了,这一餐得吃我几两银子的肉啊…” 李如玉好气又好笑,打戏道:“咱先说好,这大虫的肉钱可得你自个掏,可不能去厨房偷肉来喂,听清楚没?” 张发财顿时有点后悔,可一想到骑虎闯江湖的威武气概,死要命子活受罪,只能咬牙道:“姐,我养大虫岂能要您的肉,不满您说,我可是有不少私房钱,养个一年半载的完全没问题。” “哎哟喂!财弟,你好的不学,学坏的,藏私房钱啦?以后娶了媳妇可是要跪搓衣板的哦…”李如玉对张发财藏私房钱这事很上头。 张发财给自个倒上一杯酒,一口而下,缓缓道:“姐,我都跟您说了,不娶,咱去抢一个,听说京都里的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可是漂亮的很,那皮肤哪叫一个白啊!到时候我便抗上一个回来,嘿嘿……” 李如玉直翻白眼,无奈道:“你是我弟弟,咱明媒正娶的,不做那傻事,你到时候看上哪个,跟姐姐说,我去给你当媒人。” 张发财难以自信,问道:“当真?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万一我看上哪个公主郡主,看你怎么办。” 李如玉很是自信,笑道:“管他什么公主郡主,咱都做媒。” 张发财笑道,给两人的酒杯倒满了酒,“姐,我就喜欢您的直爽!干了!” “干了!” 一夜无话。 第五十四章 再说另一边,监察部的主事朱坤泰当天就入宫请了一道圣旨,让六处的郑雄八百里加急的送往益州的离阳宫,一路上马儿都跑死两头,才赶到离阳宫。 离阳宫虽说是天下第一大帮,但这皇宫里来的圣旨,多少也要给点面子啊。 连战和欧阳秦便出来接旨,只不过是站着接的,这是离阳宫的傲气,郑雄也是个习武之人,深知此道,圣旨也不暄了,直接口上直言: “连战大师,欧阳宗师,陛下六十大寿,想请您二位进京,共享寿庆之喜。” 郑雄能见到当今十大宗师其中的两位的风采,特别是被当下陛下封赐“离国大师”称号的连战大师,心中已是满腔欢喜,作为离国习武之人的精神偶像,连战可是倍受尊敬。 “哦…我还以为是何事,原来是小皇帝过六十寿辰啊!”连战缓缓道。 一听到连战称皇帝为小皇帝,郑雄却是哭笑不得,心中惶恐不安,却只能无奈,这可是连战大师,恭敬道:“正是,皇帝陛下旨让我八百里加急过来,就是想请二位进京。” 连战小咳两下,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无力道:“唉呀!有心喽!这么大老远跑过来,可我年事已高,京都又太远,怕是辜负小皇帝一番苦心了!” 欧阳秦心里直骂娘,刚出关便和自己打了一场,那可是生龙活虎,如今却是这番说辞,心中很是不爽,朗声道:“这老家伙怕死在半路,所以他没这个胆子去,他不去,我欧阳秦去,我也好久没喝到皇宫里的酒,很是想念的。” 见欧阳秦说要去,郑雄心中悬着心就放下来,来之前主事朱大人可是嘱咐他,无论如何都要请到两位宗师中其中一位。 “欧阳宗师,这可是太好了,您若肯去,此次陛下六十大寿肯定是蓬荜生辉啊!” 欧阳秦一手夺过郑雄手中的圣旨,笑道:“今儿你就在离阳宫休息,明天再回去!” “谢欧阳宗师!”郑雄很是欢喜,能在这离阳宫住上一晚,来之前可没有想过,连忙作揖行礼。 门下弟子便领着郑雄去休息了。 连战道:“欧阳师弟,你何时下山啊!” 连战赌心很重,两人说好的五年之约他很想再赢一场,可是欧阳秦跟他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欧阳秦下山一个月后,连战才能下山去寻得关门弟子。 “嘿嘿…白头佬,你急什么?我都不急!” “我当然急啊,能再次将你打败,做师兄的可是多不好意思啊!” 欧阳秦“哼”一声,对着旁边的封于修道:“你可要帮师叔看着点,可不能让某人耍赖,有些人仗着年事已高,装傻充愣可是很在行。” 封于修答道:“师叔尽管放心,我已将账房里的银子都藏好了,不到时间,我就不给他银子下山。” 连战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我说封于修,我可是你师父,你这是帮谁?” 封于修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道:“师父,公平公正,是我离阳弟子的武德修养。” “你…”连战大挥衣袖便走了,只见他喃喃道:“没银子,我不会抢吗?” 欧阳秦讥笑道:“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可是连战大师啊!排名第二的连战大师。” “一个月后,老夫下山,定要痛揍殇国的武无一,让世人知道,我连战才是真正的武道第一人。与天同道,其乐融融,哈哈…” 第五十五章朱德胜 徐阳王王府,位于青州边境,三十五万虎豹军镇守南蛮十部,几十年来,没有发生大的动荡。 秋夜。 已是五十六岁的徐阳王朱德胜正端坐在府中的密室内,这是徐阳王朱德胜的绝密之地,府内也是少有人知。 才五十六岁的朱德胜,头发却是白了一半,想必是思虑过多致成。 朱容汐坐在一旁,对面也坐着一人,正是柳东先生——荀仁,朱德胜的军师,四十来岁,一幅读书人的模样,却是个精通暗器的高手,手中那把折扇不知夺去多少人的性命。 “汐儿,明日你就要启程去往京都,此去一路,不知能否再次相见啊!”朱德胜叹息道,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无奈。 荀仁安慰道:“王爷,用不着如此叹气,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加上我们的精心安排与策划,定能凯旋而归。” 朱容汐冷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父王不必为我如此多虑,我早已将生死置于身外,此次谋划若成,能为徐阳王府换来安宁,死又何妨。”眼神很是坚定,一幅看淡生死的气概。 “唉!汐儿,父王也是没有办法,生于帝王家,明争暗斗,自相残杀,历历在目,虽说是兄弟,却无半点感情,我与他打小便有予盾,当年与他争帝,更是斗得你死我活,他表面上心胸宽广,实则鬼计多端,防不胜防。” 朱德胜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先皇担心朱德群登基后会对我下手,才将我送到这青州,并让我掌管着三十五万的虎豹军,镇守着这南蛮十部,从此我再也没回过京都,军权在握,朱德群始终不敢对我动手,如今年事已高,怕是活不了多久,想必在为未来的离国皇帝铺路吧!才借此机会,让我进京祝寿,从而解下我兵权。” 朱容汐缓缓道:“父王,只要这三十五万虎豹军在我们手中,女儿此去京都,必然有了筹码在手,量皇帝陛下也不能将我如何,最多便是将我囚禁起来,只有父王的兵权在握,女儿终究还是能见上您的。” “郡主所言极是,只要王爷不交出兵权,郡主必将安然无恙,再次相见,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荀仁摸着长须赞道,手中的折扇已是打开,扇着风儿。随之又道:“威远镖局此次护送郡主入京,此镖局在江湖上影响力算是不错,有不少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如此看来,有人想在郡主入京途中下黑手,机会不大。” 朱德胜长须点头道:“希望如先生所言,汐儿能平安到京都,但防备之心不可无,此次入京都就带五个人,真的能行?”朱德胜还是很担忧。 “有燕阳东在,郡主安全不成问题,王爷您也知道他的武功如何的!” 朱容汐安慰道:“父王,大地飞鹰岂是浪得虚名,九品高手,加上风火雷电四位死士护卫我周围,还有威远镖局在外围守卫,就算监察部的高手尽出,一时半会也难近我身,逃脱不成问题。” “唉!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是苦了汐儿啊!” “能为父王出一份力,死而无憾。” 朱德胜站起身来,走到朱容汐旁,双手轻握朱容汐双肩,认真道:“若朱德群敢伤你,父王定将带领三十五万虎豹军和南蛮十部为你讨一公道,既然父王当不了皇帝,做个反王还是力所能及,他朱德群以后休想睡上好觉。” 朱容汐眼睛里的泪打着滚滚,却始终不肯落下,清笑道:“父王,莫做傻事,我们朱家的天下可不能乱啊!北边的殇国可是时刻盼着我们内乱。” 冰冷的雪莲花笑了,美似仙人,胜过仙人。 朱德胜对着荀仁说道:“我女儿,笑起来可真漂亮!哈哈…” 荀仁赞道:“美若天仙也不为过啊!” “希望以后还能够看到。”摸了摸朱容汐的头。 徐阳王道:“别人都说你冷冰冰的,是个冰美人,父王看来,你是个火美人,难得一见的火美人,心地不知有多善良。” 荀仁附和恭维着。 “明天,父王就不送你了,怕舍不得你啊,在这,父王祝你一路顺风,凯旋归来。” “谢谢父王。” 一夜无话。 第五十六章下山(求票票) 落霞郡位于青州北边,在往北走便是到了晋州,而晋州往北一直走,便是到了京都城,虽然是一州之隔,可这路途遥远,还要跨过九龙江这样的天险,需要花费不少时日。 离阳宫那边,欧阳秦带着十二个弟子,准备下山了,带着上好的乌龙茶,这可是罗西山特有的茶种,按连战的说法,这茶给小皇帝当作寿礼,他必然是龙颜大悦。 对于这点上,封于修和欧阳秦表示严重的怀疑,人家可是当今皇帝,离国权力第一人,会看上这罗西山产的乌龙茶?连战自个都不爱喝的乌龙茶,这离阳宫弟子更加不怎么喜欢。 欧阳秦嫌弃这份礼物丢人,便耍性子不去了!躺在离阳宫的正门阶梯上。 连战连忙劝道:“师弟,咱离阳宫虽说为天下第一帮,可是咱在这穷乡僻壤的益州,一年下来也没挣上几个银子啊!宫中每天的吃吃喝喝可都是要银子的,能省点便省点,这茶叶可是上好的茶叶,师弟啊!咱离阳宫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可就指望你一人啊!” “靠我?离阳宫靠我一人吃香的喝辣的?”欧阳秦双手交叉转过身子,不想理会连战。 封于修也觉得这礼物有点拿不出手,便不上前劝解。 连战走到欧阳秦对面,劝道:“师弟,此去京都,你身上可是担着我们离阳宫众弟子未来幸福生活的重任。” “呸…” 欧阳秦又转过另一边,朗声道:“白头佬,你可是离阳宫的掌门,虽说宫中大小事物给了于修打理,但是真正的领导者是你,担重任也该是你,何时轮到我这儿?”右手还掏着鼻屎。 连战笑道:“唉呀!师弟,你这话便是不对了,你可是离阳宫的门面担当,一门双宗师,天下我离阳,少了你哪来的一门双宗师啊!所以啊!你也要担上一些责任!” 好不容易才掏出一坨鼻屎,欧阳秦转过身来,笑道:“白头佬你过来。” 连战俯下身子,问道:“师弟,你想通了?嘿嘿…” 沾着鼻屎的手轻拍着连战的肩膀,笑道:“我拿着这乌龙茶去京都,以后我们离阳宫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连战浑然不知,封于修强忍脸色。 “正是啊!只要你拿了我们的乌龙茶去,在寿辰当晚,在众人面前献上,并说…” 抹干净手中的鼻屎,又往鼻子里掏去,连战似乎明白了什么。 连战大骂道:“死秃驴,你刚刚做了什么?” 欧阳秦笑道:“没做啥,就是给物体归类…嘿嘿…” “你…”连战想发火,可一想到未来的美酒佳肴全靠欧阳秦了,强压着心里的怒火。 “师弟,只要你在小皇帝的寿宴上展示出我们罗西山才有的乌龙茶,并当着众人的面,说喝了这茶能够抗衰老,说我练武求道经常喝此茶,嘿嘿…师弟你懂的…” 欧阳秦恍然大悟,坐直起身,沉思道:“哦…这样一来,这些达官贵族,名门望族,可都想要尝尝我们的乌龙茶啊!这茶以后定能卖上大价钱,想不发财都难啊!可这却是欺君啊?” 连战缓缓道:“就算欺君又如何?他能把我怎么样?咱离阳宫既不偷又不抢,做的都是正经的买卖,喝了茶水不能延寿,可不能怪我们,只是抗衰老而已,能抗多少那就要因人而异喽!” 欧阳秦点头道:“嘿嘿!白头佬,你可真的是奸诈,我佩服…”说完便起身而去。 “师弟,咱离阳宫吃香喝辣,就靠你了,可不要辜负众望啊!”连战挥动着双手,眼里满是期待。 欧阳秦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尽管放心便是,这乌龙茶得卖上什么价钱合适?” “师弟拿主意便可,就随便的卖上几千两一斤吧!” 欧阳秦一愣,随后笑道:“物以稀为贵,咱就卖他三千两一斤,嘿嘿…”说完便带着十二个弟子出发了。 封于修走过来,问道:“师父,这茶叶能卖上这么贵吗?” 连战一脸自信,缓缓道:“茶不在好,有我喝便行!嘿嘿…” “好像有点道理…” 第五十七章训虎(求票票) 落霞郡。 霜降。 中午时分。 张发财自从把大虫关在自已的院子里,平日没人敢来,除了啊三和李如玉。虽说这大虫被关在这特制的铁笼子里,但还是吓人,时不时的叫唤几声。 这特制的铁牢都是采用上好的材质打造而成,花了张发财六十两白银,还被李如玉嘲笑许久,没办法,当豪侠就是要花钱的,不花点银子打点自个门面,别人又怎么会知道江湖上有你这样一位豪侠呢? 不仅如此,到时候还须花点银子,让那些酒馆茶馆里说书的先生好好宣传一番,最好添油加醋,有多夸张说多夸张。 这几日,大虫让张发财“训”的可是“服服帖帖”,像是以前自个师父训自己一样,不听话便打,再不听话继续打,打完还要饿上一顿,继续不听话,就狠狠的打,直到低头诚服,再加上这些日子,张发财都是喂些熟肉,大虫的兽性也小了不少。 这会儿,张发财又把大虫放了出来,就见它左看右瞄,慢慢的走了出来,阿三则是搬着梯子,爬上围墙上,远远望着。 “呼…”大虫一声长啸,却不敢再攻击张发财,只是围着这个院子转悠,却离的张发财远远的,张发财见状,很是满意,点头道:“大虫啊大虫!有进步勒,还会怕我了,居然离我远远的,是不是怕我揍你?” 大虫又一声长啸,“呼…”算是回应了张发财的话。 “只要你怪怪听话,我又这么会打你?” “财少爷,这大虫转性了,出笼都不咬你,看来是让你的威武气概给折服,财少爷可真是厉害!”阿三趴在墙上,依旧不敢下来,自从张发财分了一百两的赏银给他,阿三这些时日,可是尽心尽力,打扫虎笼的卫生比自个房间还要干净,他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跟着财少爷混,总不会饿到自个,他有肉吃,自个便有汤喝。 张发财笑道:“这大虫可是猛兽,现在怕是饿极了,若是再攻击我,它又要饿上一天,如今卖乖,或许就是为了讨口肉吃。” 张发财伸手唤道:“大虫,过来你财哥哥这儿,让财哥哥好好疼爱你一番。” 大虫见张发财伸手,以为张发财又要打它,大气都不敢喘,往笼子跑了进去。 阿三捧腹大笑:“财少爷,这大虫以为你要打它,自个跑进笼子里,哈哈…” 张发财好气又好笑,再说这大虫又不懂人语,哪能听懂你的话。 就见张发财缓缓的走近虎笼,这大虫见张发财走了进来,吓得往角落躲去,看来是真的怕了。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要打你,赶紧出来。”张发财站在虎笼门口,这大虫轻呼一声,仍是不敢出来。 “你再不出来,我可真要揍你了!” 大虫这几日可是多次听到这“揍你”两个词语,只要有这两个词语,后面肯定是要挨揍疼打的。低沉的虎啸绵绵不绝,像是在求饶般。 张发财见大虫不肯出来,一弯腰进去,抓着虎头硬把他扯了出来。 大虫想要挣扎,可它已是许久未曾进食,有心无力啊! 像只病猫般被张发财拖了出来,张发财一松手,大虫又想跑回笼子里。张发财一个跃身,左脚一踢,把虎笼的铁门给关上。 这个曾经极不想进去的地方,如今却是最想进去的地方,大虫绕着铁笼转着。 张发财笑了笑,喊道:“啊三,去把肉烤起来,咱今儿便是要好好的吃上一顿烤肉,我就不信,这大虫它闻不到这香气。” 啊三答道:“财少爷,你稍等,我这就下去弄。” 就见啊三麻利的爬下梯子,打开新制好的院门,从门处搬了烤箱进来,随后又搬了一个烤箱进来,再然后背了一大竹篓肉进来,最后扛着一麻袋木炭进来,手里还怜着一个木盒,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调味品。 这仗势,张发财这是要在虎前烤肉啊!只可远观而不可吃得焉。 真的是好贱!!! 不一会儿功夫,啊三烧起炭来,摆上今早买的猪肉和驴肉,学着张发财有模有样的刷着香料。 大虫早就闻到肉香,只是没有看见,如今看到了肉,想去吃上几口,张发财却是拦了下来。 古语有云: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烤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两顿,三顿的问题。 或许是太久没有食物入肚,大虫的口水流得那叫一个多啊!趴在地上,湿了一大片。 过了许久。 香气四溢,充满了整个院子。别说大虫,张发财闻着也是饿了许多。 “啊三,熟了没,我肚子可是饿了!” 啊三忙着不亦乐乎,虽说是看着两个炉子,却不叫累,笑道:“财少爷,还差点火,马上就熟了!” “先去给我整酒过来,我来看着烤肉。” 啊三小跑出去拿酒,大虫依旧趴在地上望着烤肉,望眼欲穿,却又无可奈何。 这世的肉上岂是你想吃,便有得吃的?得付出,付出你的尊严,才有可能换来一口肉吃。 “想吃吗?”张发财对着大虫喊道,脸上全是奸诈狡猾之色。 大虫抬头低鸣一声,“呼…” “等着吧!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便让你吃,不听话,那就盼着明天吧!” 大虫又是低鸣一声,“呼…” 啊三怀抱着一坛酒进来,是落霞郡产的米酒,这酒后劲不大,就算是醉倒醒来,头也不疼。 张发财切下一小块熟肉,拿刀插着,走向大虫。 大虫这回却是不躲了,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用着渴望的眼神望着张发财。 “你想不想吃?嘿嘿…”左右的摆了几下刀上的肉。 大虫那两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也跟着摇摆。 如此诱惑,大虫居然能忍着,想必是真的怕了张发财。 见大虫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张发财很是满意,笑道:“你要知道,我给你的,你才能吃,不是我给你的,你便不能吃,这是我的规距,懂吗?” 大虫一声长啸,似乎在回应着张发财。 “呐!这肉便给你!”说完拔出刀上两根手指粗的烤猪肉,放到地上。 大虫一口咬上,还没多嚼几口,便吞下去了,意犹未尽的望着走远的张发财。 张发财从屋里搬出一张四方桌子,两条长凳,两个大碗,看仗势今儿是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第五十八章诱虎(求推荐票) 倒上两碗米酒,张发财又去啊三那切上几大块烤肉。 啊三这边也快忙完,把自个要吃的烤肉切好上盘,大虫要吃的就放在竹篓上。 走过来坐下,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财少爷,这肉何时才给大虫吃?” 张发财喝上一口酒,长吁一声,“不急,咱现在就是要好好的磨它的耐性,先吃我们的,不管它。” 两人五口肉,一口酒,赤裸裸的在大虫面前吃喝起来,大虫刚刚才尝了一下这肉味,不由自主的舔着嘴巴,口水又花啦啦的流出。 “呼…”这一声虎啸像是在哀求。 两人却是不予理睬。 它想站起身来,却不敢起身来,挨饿与挨揍之间,它选择了前者。 “财少爷,干了!”啊三叫唤道,这啊三的酒量也是不错,连下几碗酒,脑袋子还是清醒的很。 “干了…” 两人一饮而尽,又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财少爷,这大虫应该是真服气了,它在那儿一动不动。” 口中嚼着驴肉,张发财慢慢的吞去,缓缓道:“你去切一小块肉,拿过去给它尝尝。” “我啊?财少爷这…”啊三一脸的不情愿,张发财一瞪眼,只好灰溜溜的跑过去切上一小块烤肉。 走到大虫跟前一丈之处,啊三笑嘻嘻:“虎兄,我给您送肉来了,咱先说好,我有三个要求,第一不许咬我,第二不许咬我,第三还是不许咬我,” 见大虫不出声,啊三又道:“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况且我们俩又没有什么仇恨,我可没揍过你啊!你看看,你的虎笼每天都是我扫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指了指虎笼,啊三小心翼翼的把肉放下,一遛烟便跑了,比那田地里的野兔子跑得还快。 “你怕呀?”张发财问道,给两人的碗中倒满酒。 “财少爷,能不怕吗?这可是猛兽,吃人的…”啊三坐回原位,喝了口酒压压惊。 张发财突然灵机一现,奸笑道:“你去拿个大碗来!” 啊三不解道:“这儿就我们两个人,还要大碗作甚?” “让你拿便拿,快去!” 啊三又是小跑进屋,拿上一个大碗出来。 张发财往碗里倒满了酒,奸笑道:“啊三,来,拿去给你的虎兄喝,都是自已人,岂是让它看着呢?” 啊三懵圈,心想:“财少爷,这是要作甚?大虫岂是会喝这酒…” “快去,”张发财催促着。 “这…” “想不想去京都?” 啊三连忙点头道:“想啊,我每天做梦都想,盼着财少爷能带我去京都。” “那你还愣着干嘛呢?还不给虎兄端酒。” “这有什么关系?”啊三低声道,这声音小到自个都听不清楚。 啊三偷偷拿了一块大肉,有巴掌那么大,左手端着酒,右手掐着肉,小心的走到大虫跟前。 先放下碗,低声道:“虎兄,都是自家兄弟,我啊三对兄弟从不吝啬,这肉你慢慢的吃,至于这酒,你随意。” 说完便放下手中的肉,大虫一咬便咬上了,啊三又一遛烟跑喽! 这大虫吃完了肉,闻着碗中的酒,小舔一下,顿时像是烧了嘴般,一个颤抖。 似乎这碗中酒有点刺激,大虫又是舔了几下。 “财少爷,大虫真的喝酒了!”啊三兴奋的叫唤着,指着大虫。 张发财望去,哈哈一笑,乐道:“这大虫还是挺上道的!酒也喝,熟肉也吃!” “还是财少爷训练有方,啊三我打心底里佩服。” “吁吁…大虫,你过来!”张发财叫唤道,可是大虫只是望了一眼,仍是不敢过来。 啊三喊道:“虎兄,过来,我给你吃大块大块的肉。” 大虫似乎有点听懂,慢慢的起身,走了过来,却是走到啊三旁边。 啊三一脸得意的样子,问道:“财少爷,这是为何啊?” 张发财皱了皱眉,鼓起嘴,满是不解,“不应该呀…” “财少爷,这就不好意思了!或许,虎兄真的是怕你!不敢靠近!” 张发财丢了一块肉过去,大虫张口便咬上,“过来我这,有肉吃!不过来,有拳头吃!” 大虫依旧不敢过去,张发财火气上来。 张发财起身走过来,大虫想跑,张发财岂能让逃跑,就见他高高一跃,一屁股坐在大虫的背上。 “呼”… 大虫一声哀嚎,却是不敢挣扎。 只不过张发财并没有动手打它,只是轻轻的摸着它的额头,似乎摸着还挺舒服的,大虫满是享受之色。 “给它切大块肉!” 啊三麻利的从竹篓中切了一块大的烤肉,拿过来递给张发财。 做下人的可千万不能抢了主人的威风,这是大忌! 啊三坐了回去,喝了口酒,继续吃肉。 张发财起身,拿着一块大烤肉,喊道:“张口!” 大虫似乎懂他的意思,张开虎口,张发财手中的肉丢了进去。 有肉吃,有酒喝,又有人摸头松脖子,大虫那颗警惕心慢慢放低。 听话的孩子才有肉吃! 这几个回合下来,大虫也是吃得饱,喝得好,与张发财之间的那点恐惧感逐渐消失,再过些时间,怕是要诚服了。 第五十九章出发(求票票) 话说朱容汐一行六人从徐阳王府出发,赶了一天的路程,直到黄昏才到青州城。 威远镖局众人在李奎的带领下,在城门恭迎多时,远远的便看到燕阳东驾着马车驶过来,旁边四人骑马守护,分别以刀剑枪锏作为武器,脸色威严,目光却是无神。 不一会儿,车队便到了城门,燕阳东停下马车,恭敬道:“郡主,李镖头来了!” 李奎向前走去,朱容汐拉开帘子,“郡主一路辛苦了,我已准备好宽舒的庭院,供郡主休息,”李奎恭敬道。 朱容汐冷道:“那就麻烦李镖头带路了!”说完便放下帘子。 李奎苦笑,无奈的苦笑,这郡主还真是个怪人。 “带路吧!李镖头,”燕阳东喊道。 燕阳东武功如何,李奎可是早有耳闻,一身鹰爪功练得出身入化,一爪下去能撕裂岩石,更难得的是,此人轻功更是了得,大地飞鹰,速度那是极快的。 “燕兄,这边请。” 李奎领着马队,进了青州城,安排其住下歇息,自不用多说。 到了第二天,威远镖局门前可是热闹非凡,局里一百二十号人组成的车队,士气高昂。 威远镖局好久没有出动这么多局里高手,这一回定是要威风一把。 朱容汐的车队藏在中间,这回威远镖局共准备了三辆同样款式马车,以防贼人偷袭。 “吉时到,出发!”云先生朗声道。 顿时,早就准备好的鞭炮便点上,车队在这鞭炮声中开始前行。 “父亲,咱这次走镖可真是隆重啊!”李奎的独子李随风,骑着马儿叹道。 李随风,年轻二十五岁,生平第一次走这么大的镖,显然是有些兴奋。 李奎笑道:“风儿!咱这趟镖可是护送郡主去往京都,不搞隆重点,岂不是让江湖人士看轻了!让离国的开镖局的人看轻了!” 云先生也在一旁,只见他摸着长须缓缓道:“少镖头,咱威远镖局走完这一镖,在江湖上的名头可是更上一层楼,以后镖局里的生意,可是有你忙的。” 李随风答道:“云先生,我年轻,能吃苦,我可不怕累,人活一世,那会不累,只有死人才是舒服的!” 李奎严肃道:“吉利的日子,别说这些生生死死的晦气话。” 做这一行,风水迷信,多多少少也要相信一点。 “父亲教训的是,风儿这就闭嘴。” “从青州城出发到京都,按正常的路线,起码要十五天,郡主至今都还未说要走那条路,只是让我们先到青州边界丰道郡,而丰道郡去往京都又有三条路可走。”云先生说出自己的相法,他也猜不准,这三条路,朱容汐要走哪条。 李奎淡淡道:“云先生不必劳心,往哪走?郡主说往哪,咱便往哪,只要这银子到位,什么都好说,哈哈…” “镖头所言极是,咱这一行当,赚银子为首位,正所谓智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我也不想了,哈哈…” ———— 端坐在马车内的朱容汐,手里捧着一本《春秋》读了起来,声细如蚊。 此去京都,也不知何时能够踏上青州的土地,不知道的东西,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唯有时间会给出最终的答案。 第六十章说不清楚(求票票) 落霞郡。 张发财早早便练完剑,这会正在拉弓射箭,跟屁虫啊三自然是在大虫那边,和它聊起人生。 那只大虫则是躺在地上晒着太阳,懒绵绵的。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没有挨揍不说,天天都有酒有肉,不是神仙,却是胜过神仙。这小日子过得,现在赶它走,怕是也难赶走。 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 “虎兄,您这皮毛可是真的好啊!”啊三摸着这顺滑的虎毛,诚心的赞道。 “世人常说,这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今儿我倒是看看,怎么就摸不得,虎兄,咱现在都是铁哥们,你让我摸一下总可以吧?” 啊三的手此刻正摸着大虫的胸脯,大虫脸上很是享受,直接躺直在那,任君摆弄。 “哐”,一声响起,张发财这一箭又将铁皮射穿,今儿的破甲箭,他可是从新磨过,很是锋利。 “哐”,又一箭射穿,啊三问道:“财少爷,要不我们选个时间上山打猎去,正好练练您的弓术,顺便把虎兄带上,让它去挣点伙食费,这一天吃的肉很是费银子!” 张发财放下手中的弓,想了一会,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回应道:“这个建议不错,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上山也可。” “财少爷,小姐还在府中,这会出去准让抓住,到时候又该如何回话?难不成说去放虎归山不成,哈哈…” 张发财无奈道:“我现在倒是想放虎归山,问题是这吃货还肯回山吗?”望了一眼远处的大虫,如今它倒是成了大爷,在这免费混吃混喝。 看着就来气,张发财正想走过去拿大虫出出气,就听到有异响,有人翻墙进了院子外头,武功不低。 大白天敢闯进民宅,这胆子可是真的肥,就见张发财搭箭拉弓,瞄着墙上。 见张发财如此模样,啊三见过一次,就是刚回凉州不久的德爷,在夜里翻墙让张发财给打了下来,如今拉弓如满月,这一箭射出可是会死人的。 啊三拍起大虫,两人一兽盯着墙的上头。 就见有一人跳上墙头,是个女子,一身淡绿色劲装衣服,手里握着一把名贵宝剑,此人正是那天在在岩罗山中碰到时苏尚香。 自从那天相遇之后,这个苏尚香心中那口怨气总是咽不去,被张发财如此无视,生平少见。她总是想打一顿张发财来出出气,可是在李宅外守了那么多天,却没见张发财出过门。 今早,苏尚香等到没有耐心,便想翻墙进来,寻找张发财比试一番。 但是,现在她愣住了,眼中有一物向自已飞来,是一根箭,一根极快的箭,快到自己无法做出躲闪。 张发财手中箭已经射出,啊三愣住了,心想:“财少爷,您这是要杀人啊!”啊三掩住眼睛,不忍心看到这一慕。 苏尚香心中已是绝望,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根快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她心中万般不舍,她才二十二岁,这世上如此美丽,难道就这样走了,她想家了,想起最疼爱自己的爷爷,想起自己的父母,叔伯,想起自己的兄长,但这一些,都要说再见了。 “咝…” 破甲箭擦着苏尚香的右耳飞过,箭尾划破她的耳朵,流出细细的血。 “难道这便是死亡的感觉?并不是太痛,”苏尚香心想着。 “呼…” 大虫咆哮起来,苏尚香猛的睁开双眼,就见到张发财对着自个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丑态。 啊三放下手来,见苏尚香没死,叹道:“生命诚可贵,这练武之人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啊!” 此刻苏尚香只有恐惧,虽然没死,但是刚刚那一箭能如此精准的射偏,在苏尚香看来,张发财是故意射偏的,而且张发财早便知道自己要跳墙进来,还准确的判断出自己的落角点,苏尚香对张发财的武功高低的判断只高不低。 “这人扮猪吃老虎,看上去如乡野村夫无异,却是藏气的高手,我看不穿他。”苏尚香心里暗道。 “喂!苏小姐,你就一直站那不下来吗?”张发财打戏道。 苏尚香此刻下来也不是,待在这墙上更不是。 张发财道:“想必苏小姐口渴了,啊三!快去给高贵的苏小如倒上一杯热茶水,正好压压惊。” 啊三瞅了一眼苏尚香,应道:“好的,财少爷。”说完还嘿嘿一笑。 见苏尚香还不下来,张发财喊道:“再不下来,我可真的射你一发喽!”张发财又抽出一根破甲箭,苏尚香是真的怕了,刚从阎王爷那回来,可不想再去见他。 就见苏尚香一个跃跳便下来了,张发财心想:“这苏家大小家,武功比姐姐还强上不少,不愧是武学世家出身。” 大虫见苏尚香下来,平日里没见她,很是生疏,便咆哮一声:“呼…” 苏尚香见大虫这仗势,似乎要咬上来般,喊道:“你想做甚?” “呼…” 张发财继续搭弓射箭,苏尚香却是急了,这一跳下来,便是死路一条。 大虫扑了上来,苏尚香连忙躲过去,已经恢复完好的大虫,速度可是不慢,正想再来一次,啊三端着茶水跑了过来,大喊道:“虎兄,你这是做甚,不怕挨揍!” 大虫见到啊三的呼喊,便走了开来,“苏小姐,这是给您的热茶。” 苏尚香接过热茶,“谢谢!” “要谢,你就谢谢我家财少爷!”说完又去跟大虫玩去。 “呜…” 又一箭射出,张发财放下手中的弓。 苏尚香望了一眼,心中感叹连连:“爷爷没说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喝了一口暖茶,心里舒服多了。 张发财笑道:“这茶怎么样?苏小姐。” 苏尚香回了一句:“还行,比不上江州的龙井。” 张发财奸笑道:“苏小姐,我这个人向来公平,这杯茶水我就收你一百两银子,加上刚刚我射出那一箭,一共一百一十两银子,不知是现银还银票啊!”张发财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离国人都懂的手势。 苏尚香怒道:“一碗茶便要一百两银子?你还不如去抢。” “对,我就是抢,你可以不给的!”张发财威胁道。 苏尚香深深吸一口气,喊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这儿有只大虫,他可是吃人的,到时候你可能就是它拉出来的粪便。” “你…”苏尚气得无话可说,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生气的模样,脸上涨红如醉酒,却有几美感。 咯吱一声,院子的门被推开了,李如玉进来,手中握了一根箭,不用多说,这是张发财那根射出去破甲箭。 “唉呀!这是谁啊!”瞅了一眼张发财,笑道:“这是谁家的故娘,财弟,不给姐姐我介绍吗?长得不错,有眼光!” 张发财连忙解释道:“姐,不是您想的那个样…” 李如玉打断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好汉?” “姐…”张发财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哪儿抢的?”李如玉走过来,上上下下的打谅一番,苏尚香本就红的脸,此刻被李如玉这么一看,那就是红得不能再红了。 “身材不错,姑娘,你是那家的?” 苏尚香憋了半天,就憋出两个字:“您好!” “好…” “姐,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咋样?大白天的在这给人家姑娘表演弓术,你们男人那点心思,我都懂,姐姐可是过来人。” 苏尚香很是尴尬,无奈道:“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来找他比试的!” 李如玉调侃道:“唉呀,大白天的有什么比试的,晚上再慢慢比试不是更好?” 张发财脸上顿时便红了起来,笑道:“姐,您听我说,这位苏小姐,我们刚认识不久…” “刚认识不久,就带到家里来,财弟,你真有一手,哈哈…”李如玉掩嘴轻笑。 “啊三,你来跟她解释清楚。” 啊三跑了过来,李如玉一瞪:“说实话!” 啊三细细一思索,并把那天上山打老虎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李如玉听得紧皱眉头,“江州苏家,苏云霸之孙女?” 苏尚香点了点头。 李如玉哈哈一笑:“唉呀,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人家夫妻之间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不碍事,这都不碍事!” “姐,您这是干嘛呢?” “给你找媳妇啊!这苏家的千金,多少人想娶啊!” 问着苏尚香:“家里订婚了没?” 苏尚香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李如玉一拍手掌,叹道:“正好,我财弟也是没有,看来是缘份啊!” “姐,怎就我跟她是要注定在一起?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什么情情爱爱的,您就别多想!” 啊三从屋里三张搬出竹椅,李如玉坐下来,回道:“夫妻之间,不谈爱情,只谈合适,我看你们挺合适的,都是习武之人,有共同语言。”说完又望了一眼苏尚香。 “坐啊!苏小姐!” 苏尚香坐了下来,张发财却是站着,眼中给苏尚香一个眼色,意思就是快点走,银子他不要了。 李如玉笑道:“怎么?财弟,你还眉来眼去啊!这是暗送秋波吗?” 张发财哭笑不得,无奈道:“姐!不是您想的那样!” 武功虽高,可嘴上的功夫却是笨的很。 “娶个武学世家的女子,总比娶那公子郡主好,远离政权,才能平安一身!” 张发财只好闭口不谈,静静听着。 “多大了?” “二十二。” “嗯!不错,比财弟小了一岁。” 苏尚香更是低着头,这花姑娘上桥——头一回,人生第一次被人问此等问题,脸上的羞涩之色,显于脸上。 “姐姐也算是个名门出身,这富贵人家的千金,多多少少都有小性子,无伤大雅!你说呢,财弟?” 张发财只是“嗯”了一声。 李如玉从手中摘下两只名贵玉镯,张发财见状,急道:“姐,您这是做啥?” “见面礼啊!这是礼数,人家姑娘来咱家,得给个见面礼,不能让人笑话。” “这…这那跟那啊?” “苏小姐,来,姐给你带上,过几个月,姐姐我亲自去登门拜访,哈哈…” 张发财想一头撞死算了,苏尚香不敢收,这一收可是把自个嫁出去了,这可不是开玩笑! “我们真的没有那个关系,我有事先走了!”苏尚香可不想待在这,这个姐姐实在是恐怖。 就见苏尚香起身,李如玉岂如此走了,两人便搭上了手,打了十个来回,苏尚香便脱身跃上围墙,李如玉把手中的玉镯往苏尚香身后扔去。 苏尚香反身一接,并迅速离开。 李如玉哈哈一笑:“还不是要成我的弟媳嘛!走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张发财问道:“这么贵的玉镯,您就这样扔出去?” “以后都是自家人,没事!” “你还真的认为我跟那个苏小姐有关系?” “我看着你们有夫妻相!反正玉镯她收下了,到时候我去苏府要人。” “这…太不讲道理!” “我是你姐姐!我跟你讲什么道理?” … 第六十一章老毒物1(求票票) 阳春郡城。 秋夜无雨。 微风习习。 星月无光。 刘老头的面摊,此时有几个人正吃着面,坐在角落处,有一人却是无人敢近,或者说是无人愿意靠近他。 这个时辰才能吃上晚饭,还是在刘老头的面摊上吃面,只有社会最低层的人才会坐在这儿。 这四文钱一碗的清汤面,没有肉,只有几根碎菜搭配着,连油也是少得可怜,不过这刘老头卖的面却是量大,盐水足,对于体力劳动者来说,这是一碗非常不错的面。 都是这个时辰吃晚饭,在座的各位都是互相认识的,但他们却是每个人占住一张桌子,个吃个的,互不干扰,五张桌子便都坐上了人。 虽然都是底层人士,可有我却是看不上在座的各位。 坐在首位的,就是给郡首朱大人抬桥的吴老三,怎么说都算官府中人,自然傲气些,这坐位上的四人,他都看不上,吃面的时候,学着郡首开堂时的模样,环视四周,满是鄙疑之色。 吴老三左下方的这个人,便是打更的陈皮球,今晚他值夜,便来这刘老头的面摊上吃上一四碗文的面,也不知道为什么,吃这样的面食,陈皮球居然能胖成这样,难不成像陈皮球这种人,喝水都能肥。 陈皮球下面的这位,便是汪老四,是一位挑担走街串巷的卖糖人,或是是太累太饿,这碗中的面和汤水早便吃光,此刻正在歇息着。 而坐在吴老三右下方的,此人名字不详,不是阳春郡人,大伙都喊他“差一文”,他是一位流浪汉。为何叫他“差一文”,因为他经常一天只能讨到三文钱,每晚过来刘老头的面摊上,总是不能吃上四文钱的面。 而“差一文”的下方,有一大汉却是背对众人,长得圆脸圆目,熊腰虎背,上衣倘露,胸前一大块倒三角胸毛。桌子上放了一把大刀,没有刀鞘,只是用碎布包裹起来。 此人名唤荣三,是一位“屠夫”,但他屠的不是牲畜,而是人。阳春郡城里唯一的一位刽子手,这几日正是秋后,离国的犯人,多半都是秋后问斩,所以荣三这几日,有点忙碌。 这样一位“屠夫”,是人都觉得他晦气,自然便离得远远的。荣三也有自知之明,每次过来吃面,都坐在这个角落,背对众人。 今儿他来的最晚,面才刚刚端上来,正准备往口中送面,就见有一人坐在他的前面,荣三倒八字眉一紧,抬起头来认真看了一眼。 此人长得鹰勾鼻,脸色清白却是满脸皱纹,一身紫色袍衣,身上挂着两个葫芦,一个染成红色,一个染死绿色,最引人注目的事,便是他手中铜黑色的拐杖,长约五尺,头部是一只蝙蝠,这只蝙蝠左眼是红色,右眼却是绿色。 “我可以坐这吗?”此人问道,声音沙哑如雄蝉。 荣三一愣,对面这人明显不是阳春郡人,竟然想和自个坐在一桌。荣三无妻无子,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平日里可是没人愿意与他说话,更不用说和他坐在一起。 “可以,但然可以!”荣三乐道,又仔细的打量一番眼前这人。 荣三拿下放于桌上的刀,把桌子擦了擦,紫袍人便坐了下来。 “老板,来碗面!”紫袍人扯着沙哑的声音喊道。 刘老头乐呵呵的应道:“好咧!客官稍等片刻,马上就好!”刘老头的面摊上,只有一只面,他也只做一种面,这种面却不是给能穿着上好绸缎的人吃的。 但这紫袍人却来吃了,还坐在刽子手荣三对面,其余的四位食客脸上表情各异,但他们心里有一个共同的判断,这个紫袍人定是外乡人。 吴老三的脸上的表情最为显眼,满脸皆是戏嘲之色,“还真的是瞎了眼,竟然和一个屠夫坐到一起,不嫌晦气,真的是眼瞎!” 陈半球听了摇了摇头,放下四文钱便起身离开。 荣三一听,脸上并无过多表情,只是无奈的问:“老叔,我是刽子手,一身晦气,您还是坐别的地方为好,万一传到您身上可就不好啊!” 紫袍人皮笑肉不笑,缓缓问道:“晦气?什么是晦气?你见过?” 紫袍人三连问道,荣三却是不知如何回答,这个“晦气”是什么?他也搞不清楚,自家老母曾经说过,沾过死人的魂魄,便会有晦气,他当十几年刽子手,砍过的头颅自个也没算过,沾上的魂魄应该是不少。 “这…这晦气啊…便是我杀过的人身上沾上的,人一死便会有晦气出来,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刽子手,自然身上带着不少晦气。”荣三缓道,他的这个说法,自己也是将信将疑。 “呸…知道便好,还好意思出来吃面,也不怕传到别人身上,真的是肮脏他娘说肮脏!” 刘老头端上了面,放于紫袍人面前,笑道:“客官,我这儿的面粗的很,您可能吃不惯,若是吃不下,我就不收您的钱了,哈哈…” “谢谢…”紫袍人口中吐出两个字来,刘老头便去收拾碗筷。 吴老三嘲讽道:“都来这儿吃面了,装什么高贵,怎么可能吃不下!” 刘老头一听,怒道:“我说吴老三,就你话多,大家都是人,你又何必如此冷嘲热讽?真当自个是郡府里的大人?你只是个给郡首大人抬轿的轿夫而已!” 被刘老头揭穿,吴老三脸上挂不住,脸上有些难看,但他又不敢对刘老头发火,他只是一个吃得起四文钱面的轿夫而已,这阳春郡城里,只有刘老头这儿才有四文钱能吃饱的面,别无第二家。 荣三吃着面,不予理会,吴老三口中喃喃道:“真的个晦气的东西!” 紫袍人脸上神色依旧,可眼晴的神色中却闪现出一缕寒光。 忽然,紫袍人右手一弹,一粒绿豆大小的绿色物体,飞向吴老三的碗中,速度很快,谁也没有看到他手中的动作。 这绿色的物体见水便化,无色无味,更是无气。 吴老三一肚子不爽快,喝下一口面汤,从怀中摸出四文钱放在桌面上,便起身走了,还特意挑远路,离着荣三远远的。 第六十二章老毒物2(求票票) 荣三吃着面,紫袍人也吃了一口面,或许是真的太难吃,紫袍人便放下手中的筷子。 “问你个事?”紫袍人盯着荣三问道,满是皱纹的双手互相插进衣袖里。 荣三吃着面,被这紫袍人一问,便停下手中筷子,应道:“老叔,您问何事?” “吹箫公子,你可知道?” 荣三一愣,心中暗想:“这紫袍人为何这么问?难不出他家中有人遭过吹箫公子的毒手,如此大的年纪,遭此变故,也是个可怜人啊!” “老叔,不瞒你说,这个淫贼吹箫公子是我砍的头,哈哈…” 紫袍人眼神冷漠,似乎在想什么,荣三继续道:“这可是我当了十几年刽子手砍过最爽的一次头,也是围观百姓欢呼雀跃最大声的一次。” “是你砍的?” 荣三得意道:“正是,这阳春郡城里就我这一号刽子手,别无他人。” 荣三回忆起那日的壮况,笑道:“老叔,你可知道,那日我刀起刀落,一刀便把那吹箫公子的头颅砍开,他当场便一命呜呼!围观的群众顿时便冲了上来,将这可恶的淫贼给撕了,可见百姓对此人是多么愤恨啊!” 紫袍人本就皱巴巴的额头,此刻更是挤成一团,冷漠的眼神透出一丝寒光,问道:“他尸首藏于何处?” “尸首?哈哈…老叔,都碎成稀巴烂了,自然扔到荒山野岭去喂那些野狗了!” “死无全尸…”紫袍人心中无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说完插在衣袖里的双手拔了出来,一粒深红色绿豆般大小物体飞向荣三的碗中,碰到汤水便化,无色无味。 荣三劝道:“老叔,您节哀顺变,事已发生,但这淫贼被那大侠抓住,又被我们朱人判以死刑,算是罪有应得,又或者说,这是老天爷开眼了。” “哼哼!节哀顺变,罪有应得,老天开眼。”紫袍人叹息道,抬头望一眼乌黑的天空,“你刚刚说的那个大侠,可否知道他长得什么样?” 荣三微微思索,便道:“听那天围观的百姓说,这位大侠身高七尺,身后背了把巨大的剑,皮肤黝黑,像个庄家汉子。” “巨大的剑?” “对,他那把剑比普通的剑大大倍有余。” 紫袍人脑海里在思索着,此刻便安静下来。 荣三看着紫袍人不说话,就劝道: “老叔,莫要过多烦恼,有些事命已注定,莫作过多的挣扎。像我这样的人,就不想这么多,无妻无子,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人们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我荣家到了我这儿便是断了种,我一个刽子手,赚的钱财不多,刚好能够解决温饱,没有人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这样晦气的人,所以啊!我也不敢去奢望什么,只想将我的老母亲养老送终,尽我最大的孝顺。” 似乎许久没有吐露心声,荣三的话便多了许来,只见他接着道:“老叔,我当了十几年的刽子手,见过太多生死离别,感触颇多,我砍过不少坏人,这不用多说,但同时我也砍过不少好人啊!” 紫袍人冷冷问道:“怎么个说法?” 荣三喝了口面汤,惨笑道:“老叔,这世间冤死之人可是不少啊!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本是无罪,或是罪不至死的,被人暗中串通勾结,这些人便会判以死刑,立即便问斩了,也不用等到秋后,您说,这是什么世道啊?” “那你还砍?” 荣三叹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刽子手,我能选择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官的让我砍谁,我便砍谁,只要给够银子,老叔,我也要生活啊!我要养活我的老母亲,每天的柴米油盐,可都是要银子买的,我能选择吗?老叔,我可以选择吗?再说,我不干,照样会有别的人来干,可能干的比我还好!您说呢?” “或许不能吧!” “老叔,我听郡府里的衙役说,这朱大人在这吹箫公子这一案上,可是吃了一笔赏银,听说足足有二百两银子,朱大人可真的是厉害,什么事都不用干,便把那银子赚到手不说,还捞得一个好名声,实在是了得啊!” 紫袍人脸色恢复往常,从怀中掏出一点碎银,放在桌面上,“这一餐我请客!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荣三见状,连忙道:“老叔,这可不好啊!您面才吃上一口,还请我吃面。” 紫袍人站起身来,拿起蝙蝠拐杖,望了一眼街道外面,拍了拍荣三的肩膀,“你跟我一样,也是个无后之人啊!也是个可怜人啊!” “老叔,您这就走了?面还没吃呢!” “太难吃了,我去别的地方吃!”紫袍一甩衣袖,一粒黑色绿豆大小的药丸飞前荣三的碗中!“郡首的府邸在何处?” 荣三指着路道:“穿过这条街,往左直走,走到尽头然后再往右,没走多远您便看到了!” 紫袍人走了,荣三把他的那碗面吃了,收起碎银,掏出八文钱给了刘老头,便回家去了。 ———— 吴老三还没到家,便倒在了回家的小巷子里,七孔流血,面容惨不忍睹。 第六十三章老毒物3(求推荐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是苦命之人,紫袍人他如今也是个无后之人。 “这个世间如此无趣,我会让它有趣起来,这座江湖或许是太平静了,我要掀起巨浪波涛。” 紫袍人吵哑而又低沉的声音响彻郡首朱大人住的春三街,而朱大此刻却是在自己的官邸里吃着小酒,拥着美人,无比快活。 今儿的美人可是阳春郡城里青音楼里的头牌,她的艺名叫做小青,这位头牌可是朱大人花了大价钱才请到府中。 虽说这朱大人长得连那山猪都不如,可是小青却是视而不见,只要给够了银子,管你,还是不是个人。再说,人总是有能看得顺眼的地方,有着专业素养的小青,眼睛只盯着朱大人的耳朵处看,她可不敢看正面,朱大人那个能插进两根手指的鼻孔,只要你认真的瞧瞧,还能见到里面一团黑乎乎的异物。 小青举起酒杯,笑道:“朱大人,我敬您一杯。” 朱大人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小青,咱走一个交杯酒,如何?” 小青掩嘴一笑,装作娇羞的模样,酥软的说:“唉哟,朱大人,您这是在占我的便宜呢!”说完那媚眼一飘,朱大人笑得更加开心了。 就见他说:“那小青你让不让我占这个便宜啊?” 小青妩媚道:“朱大人,您可是一郡之首啊,在这阳春郡城里,您可不能欺负我这样的弱女人呀!” 朱大人笑得更甚,问道:“要是我非要欺负呢?” “那小女子只好反抗啦…” “嘿嘿…我就喜欢你反抗,哈哈…”说完便掐了一把小青的脸。 “朱大人,您可真坏!”小青轻抚朱大人,“朱大人,喝了这杯交酒,今晚我便是您的人。” 朱大人朗声道:“干了!” 两人喝下了交杯酒,自然又是卿卿我我。 小青使出全身技巧,灌了不少酒给朱大人,这醉了酒的山猪,就不是一头愣头青。 这边欢声笑语,府外却是寒冷阵阵,已是秋末,冬天快要来了,紫袍人一个跃身,便进了朱大人的官邸。 来之前,紫袍人想了一百多种办法杀死朱大人,至到进了官邸,他才下定了决心,用何这方法他送上路。 他善长用毒,他用毒讲究的是杀人于无形,无色无味,让人防不胜防。 但在刚才,他便让那吴老三死得很难看,因为他觉得,这等人配不上他的最强毒药,便赏了一粒“七孔雀”给吴老三。 “七孔雀”又名七孔血,毒发时间稍长,但毒性霸道凶残,致头部血管炸裂,七穴流血而死,这只是对于一般人可用,真正的练武之人,却是效果不大,因为他们能感知道身体上的细微变化,从而将毒液逼出体外。 紫袍人很想知道这个答案,虽说人在江湖,祸不及妻子,这是讲道义的人才会遵守的道德规则。 紫袍人? 他只是个老毒物,一个绝了种的老毒物,他岂会讲究这些东西。 对于他来说,杀一个人容易,折磨一个人那是更加的容易,必竟他是一个老毒物。 就见他跃下了朱大人的这个院子,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 此刻门内已是青春荡漾,策马奔腾,紫袍人眼里寒光闪烁,左手里便多了一颗红色拇指般大小的珠子。 “叭” 这颗珠子被紫袍人扔了进去,里面那两人却是毫无知觉。 珠子爆开,冒出淡红色的烟,不一会儿功夫,里面的两人便倒了,像是死猪般。 紫袍人推门而进,他是老毒物,毒对他而言,就好比那空气般,怎么吸都死不了! 大步迈了进来,左手衣袖一挥,门便关上了。 走到床边,左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乌针,乌针尾部涂有一层淡绿色的毒药,就见紫袍人手中的乌针往朱大小的腹中刺去。 依次刺中“石海”,“关元”,“气冲”十几个穴位。 收回手中的乌针,紫袍人缓缓道:“生不如死,哈哈,其乐无穷!” 紫袍人出了屋子,又往其他地方而去,他要让这个朱大人也如他一般,无子无孙,做个可怜人。 无情的夜,从现在开始。 第六十四章出发喽(求推荐票) 落霞郡城。 李宅。 清晨。 今日李宅外面停了三驾马车,一辆是李如玉的,另一辆则是陈半城送给张发财的那一辆,最后一辆就是用来装大虫的马车,这一辆马车可是张发财特制的,专门用来放置铁笼,还做了一大块油布来盖住。 这次去往京都,李如玉便不想多带人,只是带上啊福和四个护卫,有张发财这个九品高手在队伍中,李如玉很是放下心来。 啊三此次负责驾驶大虫的那辆马车,做为大虫的“铲屎官”,这一路上便能天天和大虫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真的不和我坐一辆马车?”李如玉问道,这是今天第几回问的,李如玉也记不清楚。 “姐,真不用,我一个驾着马车玩玩!” 李如玉只能无奈道:“好吧!随你,财弟啊!姐姐我一个人零零的坐在这么大的马车里,也是闷得慌啊!” 张发财道:“您要是觉得闷,可以看看书,弹弹琴啊!” 将门出身的李如玉,琴棋书画可是一窍不通,白了一眼张发财,气道:“你看姐姐像是会这些玩意的人吗?” 张发财在那傻笑,不知如何回答,李如玉长叹了口气,叮嘱道:“你驾车可要慢点,安全为上!” 张发财连忙点头,“姐,这可尽管放心,我虽然驾车不多,但是稳的很。” 李如玉上了马车,一行人便往丰道郡而去。 这阳春郡离丰道郡并不远,只需两天的时间便可赶到。 ———— 而护送朱容汐的队伍,从青州出发,已是有些时日,今晚便能到达丰道郡,便在那儿过夜。 一路上相随,威远镖局的人对这个朱容汐朱郡主可是无言以对,此人从不给人好脸色,对人更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虽然她的身份地位也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可这与人相处之道,她却是一窍不通。 众人与她身份有别,但人与人之间的那点尊重,朱容汐却是半点不讲。 已是中午,车队停下来休息整顿,顺便吃午饭,以这行车速度,还需一个半的时辰便可到达丰道郡的郡城。 朱容汐一路下来,极少下马车来,吃饭都是在马车内,只有在客栈歇息,她才会出来走动。 朱容汐从徐阳王府出发,便有人开始跟踪,但是一路下来,却还没有人下手,或许是时机未到,又或许是还未确认朱容汐坐在那一辆马车里。 朱容汐也是知道被人跟踪,她也不着急,谁笑到最后,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李奎安排人送饭,都是一式三份,分别送到三辆马车里,而且行车途中,从不去找朱容汐交谈。 大地飞鹰燕阳东则是一身车夫打扮,行为和两个车夫没太大的差别。 四位护卫则是守住三辆马车的外围,也从不与朱容汐靠近。 这朱容汐坐在那辆马车里,连威远镖局的人也难以看出,除了李奎几个头目知道。 每次上马车,李奎都安排两位和朱容汐同样打扮,同样身材的女子一同上马车,加上她们都带着一顶遮阳帽,根本就看不出来,那位是朱容汐。 而且行车过程中,三辆马车每隔一断时间便会交换位置,交换的顺序由李奎决定。 威远镖局的人开始搭灶做饭,顿时便烟气缭绕,香气扑鼻。派出去的几位哨子,盯着各个方位,以防止人偷袭。 而在镖局驻地西南方向三百多丈远的一棵巨大香樟树上,藏着一位穿着灰绿色衣服的蒙面男子,个子不高,人很瘦,像只蝙蝠吊挂在树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威远镖局驻地,眼珠子一直在三辆马车上转悠着。 威远镖局派出去的一位哨子,便是往这颗香樟树这边而来,这位哨子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着,眼睛不停地四处打量,走了半天的路程,哨子有点尿急,见眼前有一颗大香樟树,便想去哪儿尿。 大号可以忍,这小号可是忍不得。 人总是喜欢挑大的来选,这尿尿也是如此,得找颗大树来,才会尿得舒畅,物以类聚,便是这个理。 走到大香樟树旁,哨子四处瞅了瞅,解开裤腰带,小溪之水花啦啦流下,哨子却没有发现头顶上有一人正在欣赏他的小溪之水。 一个抽触,哨子抖了几抖,又哼着小曲绑上裤腰带,继续盯哨。 从怀中摸出几颗花生,哨子边吃边看,就在这香樟树附近打转。 香樟树上的人此刻无法脱身,下面哪个哨子一直在附近,远处的马车又看不到什么线索,又不能杀了这个哨子。 此刻,他只能等待,等威远镖局的人离开,他才能够安全脱身。 他知道车队里必然藏有高手,只要自己一动手,便立即会被人发现。 三辆马身旁的四个护卫,武功定是一流,实力必在他之上,单挑或许能逃得过,若是四人齐上,灰绿衣人就更不是对手,而且威远镖局里也有不少好手,此次走镖,滚刀手王庭伟也是在其中,这可是八品的高手。 灰绿衣人只是轻功还能上得了台面,与人生死搏斗的功夫却是不值一提。 所以,灰绿衣人只能乖乖的待在香樟树上,心中祈祷着不要被下面的哨子发现。 远处的镖局驻地,饭菜已经做好,大伙便开始吃饭,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式三份分别送到三辆马车中。 燕阳东接过送来的饭菜,慢慢的拉开帘子,把饭菜送了进去。 朱容汐端起饭菜,看了一眼,从腰带中抽出了一根银针,每样她都试了试,看看饭菜中有没有毒。 威远镖局能做一百三十多年的镖局生意,对于饭菜上的防备可是严苛,做饭之人必须是李奎选派的,还有儿子李随风在一旁盯着,防止有人下毒,送饭之人那也是李奎挑选的可信之人。做这趟的生意,可不能半点马虎,搞不好,整个镖局都会人头落地。 见银针一如既往,朱容汐的防备心也就放下许多,虽说她贵为郡主,却也不挑食,这威远镖局做的饭菜远不如王府中的厨子,朱容汐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她如今只想活好一天,吃饱一天,是生是死,由他去吧! 第六十五章好大一根锏 这边吃的热火朝天,那边香樟树上的灰绿衣李如玉却是开始泛饿,今早这灰绿衣人便开始跟踪,早饭才吃上一点,如今以是中午,他也开始饿了。 下面的那个哨子时不时还摸出点零食,不止如此,吃得还吧唧吧唧作响。 灰绿衣人心里直骂娘,却不敢动手。 这哨子或是累了,又走回香樟树旁,倚靠着香樟树歇息。 “咕噜咕噜…” 灰绿衣人忽然肚子响起来了,这千算万算可偏偏就漏算到这一点,这人的肚子饿了便会响动,就算你是宗师也免不了俗,你也止住不了,它可不为人的意志而改变。 灰绿衣人暗叫不好,刹那间便做出了选择,他要先下手为强。 可是,下面的哨子一听到异响,便是抬起头来大喊道:“谁?” 这不喊还好,这一喊道,威远镖局的人可是警醒的很,立即看过这边来。 灰绿衣人右手中已是多出一把匕首,直接冲了下来,直指哨子的头颅。 这一击从上往下,速度很快快,哨子腰上的刀还未来的及拔出,就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刺进了他的头颅,“啊!!!”哨子一声惨叫,当场便是一命呜呼。 这把匕首很是锋利,居然能刺开人的头颅。 “我去追…”朱容汐的四个守卫中一位手握长锏的中年男子喊道。 灰绿衣人抽出匕首,哨子的血便溅了他一脸,一个翻身便下了地,这只是短短的刹那间。 灰绿衣人的速度很快,对面的威远镖局的人更快,李奎一马当先飞奔而来,朱容汐的一个护卫紧随其后,手中握了一把长锏,眼神凌厉此人名唤左丘子。 灰绿衣人见势不妙,便使出浑身气力,脚下生风,往北逃去。 打是打不过的,可逃跑他却是有点儿信心,几步便跃出六丈。 李奎虽然身手不凡,但他的轻功却是不如后面的左丘子,左丘子脚下如腾云,本是落在身后的他,此刻便追过李奎,往灰绿衣人奔去。 灰绿衣人心中暗叫不妙,他没想到这里会藏有一位轻功高手,“大意了!” 左丘子手里的四棱长锏甩向灰绿衣人。 灰绿衣人听到耳后风声响起,深知有物体飞来,也不回头多看,直接一个踏步变化方向,往旁边的一棵大树而上,一个环绕躲过这一飞锏。 躲过了这一击飞锏,左丘子却是追了上来,抽起地上的四棱长锏,往上一砸。 “碰…”长锏入木七分,却是落个空。灰绿衣人躲过一击,一个空中跃身,又往北而逃,他可不想与左丘子继续缠绕,后面可是还有一个李奎跟来。 左丘子却是不慌,提锏而追,两人又是奔驰一会,可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却没有拉开。 忽然,左丘子一个急停,以人当弓,以锏当箭,下腰一沉,一个大甩手,长锏如利箭奔驰而去,这一击比上一击更快,更准。 这一变化来得很快,双方距离又近,灰绿衣人此刻已是难以逃脱。一从转身,提起手中的匕首硬是接上这一击。 “碰…” 这一飞锏力道可是不小,灰绿衣人连退五步才止住脚步,当他刚想继续逃脱时,左丘子手中的长锏已经砸向他的头颅。 …… 左丘子忽地一转手势,长锏变化方向,砸向灰绿衣人的右臂。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灰绿衣人痛倒在地,左丘子忽地上前,一拳轰向他的腹部。 “啊…”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左丘子拧住他的嘴巴,从他的嘴里扣出一颗白腊封住的药丸。 “想自尽?下辈子吧!”左丘子冷冷道,左手击出,点住其穴位,也不管灰衣人的惨叫,一把便他扛上肩膀,往镖局驻地走去。 李奎跟在身后,从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心中暗叫:“此人武功霸道且狠劲十足,我怕是难以胜之!” 李奎正想上前打个招乎,左丘子却是看都不看一眼,直直的走过。 “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主子是如此,护卫更是如此,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李奎心中暗道,却不敢吐露出来,只能慢慢的跟在身后。 …… “郡主,抓到了一从探子!”车夫打扮的燕阳东,压低着草帽缓缓道。 马车内的朱容汐刚吃完午饭,正在收拾碗筷,问道:“就一个吗?” “就一个!” 把食盒推了出来,靠近帘门,轻冷道:“没吞毒自尽?” “还没来得及吞毒自尽,就被左丘子给扣了出来。” 朱容汐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父王给我的四位死士倒是有些手段,做事如此清醒干净。” “能问出点什么吗?” “正在问,不过依我之见,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不能吞毒,咬舌自尽也是可以的!只要左丘子解了他的穴道,此人便会咬舌自尽。” 朱容汐微微一思,道:“让他试着问问,实在不行,便杀了吊起来,给他们看看,我朱容汐也不是这么好杀的。” “明白。” 朱容汐道:“东伯。” “老奴在。” “此人竟敢如此靠近我们,我猜测他们快要出手了,或许便是今晚,丰道郡城里动手也是不足为其。” 燕阳东眉头一紧,缓缓道:“郡城所言,老奴也觉得颇有道理,那我们今晚便来个引虎出山。” “甚好!” 朱容汐从马车里拿出笔墨纸砚,将此事计划详细写在纸上,并把纸张放进食盒里。 燕阳东望向远处,一个眼神,便有威远镖局的三个镖守过来拿走食盒。 再说另一边,左丘子将灰绿衣人仍在一旁,眼神冷漠的望他,“如实交来,你便少受些苦,听明白了吗?” 李奎跟在一旁,只是观望着,不敢多言,因为这是徐阳王府的事,但他心中也是生出警惕,这探子跟随一路,今儿为何要靠的如此之近。 灰绿衣人让左丘子的长锏断了一条右臂,此刻仍是痛苦不堪躺地上嚎啕大叫,却是叫不出声来。 “钟镇锋,过来!” 守在马车的另一位护卫,听到左丘子的叫喊,问道:“何事?” “你问话的手段了得,你来问问他,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手握长枪的钟镇锋,皮笑肉不笑,“让我来,你过来守着!” 第六十六章引虎出山(1) 钟镇锋缓缓走来,手中那把银枪在这阳光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白色光茫。 来到灰绿衣人的眼前,蹲了下来,摘下他的口罩,笑了笑,问道:“你想怎么个玩法?是抽筋拔骨?还是敲牙割肉?嘿嘿…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让你二选一!” 李奎听了,一阵寒意生出,心中暗道:“此人手段很是毒辣,这问话我怕是得死人了。” 老虎没有牙,给肉它也吃不了啊! “怎么?我这两个你都不喜欢?我还有一个更绝的玩法,叫做毒龙钻,嘿嘿…” “这毒龙钻你可知道?嘿嘿,我猜你也不知道,毒龙钻便是我的这根银枪,慢慢的从你的头顶钻下,让你清楚的听到脑壳爆开的声音,吱吱,这声音很是悦耳,我许久也没听过了!现在倒是有些怀念,我猜你应该会满足我的思念吧?” 灰绿衣人双眼满是恐惧,虽未用型,但他已是知道等会必将生不如死。 嘴巴再硬也不如拳头硬好使。 “我只想知道谁指使你过来的?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只要你告诉我答案,我便不杀你!” 钟镇锋把银枪插入地上,左掐住灰衣人的嘴巴,往里瞅一眼,右手带着戒指的中指在其嘴里面掏了几掏。“其实,咬舌便不能自尽的!你知道吗?”从怀里掏出一瓶红白色花纹的小瓷瓶,笑道:“这是上好的止血药,这一瓶可值二百两白银,你咬舌也好吞舌也罢,你还是死不了,这人啊!最怕的就是生不如死,想死又死不了的人,才是这个世间最可怜的人!” 灰绿衣人的眼神从恐惧变化到绝望,无尽的绝望。 圣人言:这世上只有两件事公平的,一个是不能选择生于何地,另一个是可以选择死于方。 如今的灰绿衣人却是没了最后的一个公平。 钟镇锋从灰绿衣人的眼神中,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左手啪啪几下,便解开了他的穴位。 穴位被解开,灰绿衣人却没有咬舌自尽,只是静静的看着钟镇锋,“真的不杀我吗?”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杀你!” “你先发誓!” 钟镇锋又是皮笑肉不笑,站起身来,左手握枪,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喊道:“我对天发誓,我钟镇锋绝不杀你,若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我誓已发了,我要的答案呢?” 灰绿衣人坐起身来,道:“我口渴了!” 李奎扔了一个水囊过来,灰绿衣人接过,用嘴巴咬开塞子,连吞几口。 “你想问什么?” “谁派你来的?幕后指使又是谁?” “派我来的是冼东星,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青龙门的洗东星?” “正是,他给我两千两白银,让我一跟着你们。” 钟镇锋眉头一皱,问道:“还有呢?” “还有?”灰绿衣人稍做思索,“每天还要给他发出信鸽,汇报这一天下来,观察到什么!” “没有了?” 灰绿衣人摇了摇头:“我只与冼东星对接,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你观察到了什么?”钟镇锋问道,他现在最想知道这个答案。 “我把你们的俱体人数都报给他了!里面有多少好手,都用什么武器。” “郡主你可否看到?”钟镇锋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是否说谎。 灰绿衣人摇了摇头,道:“你们有三个人,衣服穿着都是一样,我看不出来哪位是郡主。” 钟镇锋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真的不杀我?”灰绿衣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人这样就望了自己。 钟镇锋走了回去,李奎问道:“真的放了他?” “你说呢?” 李奎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一个手下便是死在他手中,就这样放了,心中不由有些愤怒。 可愤怒归愤怒,这钟镇锋都说放了,李奎也就不敢说个“不”字,只好无奈的摇头叹息,“快点滚吧!狗腿子!” 灰绿衣人见无人管他,忍着疼痛,艰难的站起身,往南而去。 只是走几步,忽然胸口有骰热流涌出,口中吐一口黑血!他便倒了下去。 钟镇锋听到灰衣人倒下的声音,皮笑肉不笑,心道:“我可没有杀你,是你自己杀了自己,口渴怎么能喝水呢?” 李奎回头一看,怔了怔,他可是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这钟镇锋何时动的手他却没有发现,又将刚刚的画面重复一回。 “此人刚刚用中指掏了那探子的嘴,莫非就是?” 李奎的眼睛直盯远处的钟镇锋的右手中指,见其右手中指上带了一个镶有墨绿色宝石的戒指,李奎心中已是明了,心想:“这是用毒的高手!”。 ———— 到了傍晚时分,威远镖局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入了丰道郡城,一百二十号人的队伍从一进城便引人注目,老百姓见是镖局的,心中分分猜测,这护送的什么宝贝,需要这么多人护镖,还是声名远播的威远镖局。 李奎包下一间客栈,但是一间客栈也住不了这么多人,级别低的只能挤在一起,一个房间住上十个八个人也是不成问题,只有朱容汐一人独住在一间院子里,而她的这间院子位于最中心,想要过去,一路上都是威远镖局的护镖手看住路口,高处更不用多说,四个护卫中的一位用剑的高手,此刻便藏于某处,旁边还有一把大弓,几囊箭。 万事俱备,只欠这老虎是否出山。 ———— 丰道郡的夜晚可是比青州州城要冷得多,今晚的月亮高挂苍穹,繁星点点,这风却是有点儿冷。 朱容汐在自己的院子里散步,这坐了一天的马车,腿脚长时间得不到活动,只好晚上歇息时才出来活动。 今晚朱容汐穿了一件白袍,仍是一身的白色衣服打扮,远远望去还真的是个冰美人,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没有雪,没有梅花灿开,或许再过些时日,继续往北而上,雪便能见到了,冰美人自然也是能见到。 双手不停地在甩动,朱容汐像是在活动身子,她不会武功,低御寒冷全靠活动身子。 燕阳东是朱容汐母亲燕青奴仆,此次入京燕青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朱容汐自己想去,做为长女,理应为自己的父王出一份力,燕青只好让燕阳东陪同。 燕青出生在离国四大武学世家燕家,其父就是威振江湖的白眉鹰王燕九天,一身鹰爪功独步武林,江湖传说此人已经摸到宗师境界的门槛,成为宗师指日可待。 朱容汐作为燕九天的外孙女却不喜欢习武,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物极必反。 第六十七章引虎出山(2) 这威远镖局大摇大摆的入了丰道郡,自然会引来毛贼小偷的眼光,可是威远镖局声明远播,本事小的自然畏惧,本事大的却是蠢蠢欲动。 此刻,客栈外面可是有不少眼睛在盯着,这种“生意”只有一些大盗敢干。 有人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徐阳王长女朱容汐就在此趟镖队里,不仅如此,还带着价值十万两白银的寿礼,至于这是什么寿礼,绿林好汉纷纷议论,有一个大伙比较认同的说法,那就是“南海神珠”。 “南海神珠”藏在徐阳王府中的事,绿林中谁人不知。如果真的是“南海神珠”,那么就值得冒死去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南海神珠”有人曾在黑市上出价五十万两白银求购,有些绿林汉子也冒险去过徐阳王府中试过,都是有去无回。 如今“南海神珠”不在徐阳王府,而出现在丰道郡城里,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附近的大盗都是闻迅而来,想干这成一票就可以金盆洗手。 谁才是吃螃蟹第一个人呢? 众人都在等,都不想第一个进去,因为他们都知道,第一个进去必死无疑。 十几位身手不凡的大盗都在客栈对面的高楼等待,这里以高看地,这客栈内可是被威远镖局的护镖手层层把守,况且他们还不知道这“南海神珠”藏于何处,换句话来说,朱容汐的具体位置众人都不知晓。 一位黑衣人骂道:“一群怂货,都不敢上,老子就不信,我先进去我就死得最快。” 另一位黑衣人回道:“他娘的,那你倒是进去,给我们瞧瞧啊!” 又一位黑衣人喊道:“就是,都是同道中人,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让哥几个开开眼界。” 忽然,有一人跳了上来,也是全身黑色夜行衣,小声道:“兄弟们,我得到一条重要消息!” 一个黑衣人问道:“这位兄台,是什么样的消息?” 这人回道:“嘿嘿…当然是重要的消息!” “有屁快放,不然爷爷一刀剁了你!” “我说你有事便说,别碍着爷爷们发财。” “你肾虚是不?尿不尽吗?有事尽管说?” 大盗们对刚来的这人很是不爽,这人摊了摊手,缓缓道:“众兄弟,听我一一说来!” “哇塞,真他娘的是肾虚,尿不尽啊!你媳妇晚上有空吗?要不要兄弟们去慰问一下?” “兄台,此言差矣,听他说说看!” 这个人缓缓道:“徐阳王长女就住在中间那个院子里面,宝贝就藏于她那儿,一个紫色的木盒装着。” “你怎么知道的?” “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众大盗齐齐看上此人,有的已是抽出了刀来,都怀疑此人会不会是个内奸或者是骗子。 此人嘿嘿一笑:“众兄弟难道信不过我吗?” “想要我们相信?那你第一个进去,先去打个头站!” “有理” “对,你先进去看看!” 此人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将知道的已告知你们。” 话音刚落,一刀砍了过来,“爷爷我信你个鸡儿!” 此人当场毙命。 “就你娘的话多,来这儿装逼?”砍人的那个黑衣人骂道,在那人身上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净,还吐了口浓痰。 众黑衣人只是嘲笑几声,这人竟敢来到一群大盗里卖弄消息,那便是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 装逼不看时机,自认为聪明,其实愚蠢至极。 第六十八章引虎出山(3) 客栈内,李奎和儿子等人在小院子里商量着事。 李随风问道:“父亲,今晚真的会有贼人来吗?” 王庭伟缓缓道:“以经来了,就在外头。” “王爷爷,就在外头吗?” 王庭伟点头道:“是的,就在外头,刚刚我去看过,不下十五号人,身手不俗,都是好手。” “我现如今并不担心外面的那十几号人,外面那些只是绿林大盗,只是过来偷取宝物,我只是担心其他的。” 旁边的独眼虎周正问道:“总镖头,那你担心什么?” 李随风也问道:“父亲,难道今晚还有更厉害的人过来客栈?” 李奎点了点头,摸着长须缓缓道:“今日中午,被抓到的那个探子是冼东星雇来的,此人大伙都听说过吧?” 云先生脑海里顿时便浮现出画面,问道:“可是青龙门的洗东星?” 李奎叹道:“除了他还有谁啊!也只有他才会和徐阳王有这么大的仇恨,不惜花大价钱雇佣探子。” 李随风怔了怔,这青龙门他听都没听过,更何况这冼东星,这又是个什么人物,李随风问道:“父亲,这青龙门和冼东星我怎么没听说过?” 李奎长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愿提起此事。 在座的都知道,除了李随风一人不知。 王庭伟笑道:“怎么?不愿意说吗?还是怕给别人听到?给随风说说也好,长长见识,开阔眼界,认清这世间的残酷无情。” 李奎喝下一杯茶,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说也无妨。” 云先生道:“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冼东星还是无法报仇雪恨,也是真的难啊!” “这洗东星是青龙门掌门的洗平的独子,而青龙门在十三年前便被灭门了!就只有冼东星一人逃脱。” 李随风很是好奇,追问道:“什么人竟敢做出如此惨案?” 云先生笑了笑:“少镖头,这你还没猜到吗?”一个眼色往朱容汐的院子使去。 李随风恍然大悟,沉声道:“徐阳王!”云先生点头道:“正是。” “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灭人家满门?” 李奎道:“没有深仇大恨,只有利益关系。” 李随风很是不解,愤怒道:“这无深仇大恨,只有点利益关系,便要灭人满门?这徐阳王真的是不讲道理,为点利益下此狠手!” 李奎听了儿子的这番话,无奈的摆手道:“风儿,你还是太年轻,这天下之事,上到国政,下到邻里,都有各自的利益关系,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利益可是人间最大的杀器,多少人为了它丢掉性命,外面的那些大盗也是如此,如果今晚胆敢冲进来,我们威远镖局为了自己的利益,必须将他们全部击杀!”李奎眼中流出果断之意,望着李随风。 李随风脑子里在慢慢的消化着父亲刚刚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导致青龙门被徐阳王灭门?” 李奎眉头一皱,脸色严肃的道:“威严!” 李随风很是不解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云先生见状,慢慢的说:“不懂?” “云叔,这个我真的不懂!” “威严,徐阳王的威严,一位手握三十五万虎豹军王爷的威严!” 李随风问道:“他们之间又有何干系?” “十三年前的青州江湖可不像如今这般状况,那时候门派林立,山头众多,其中青龙门的势力最为庞大。为了抢夺利益,时常有私斗发生,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官府却是无所做为,不当如此,这些江湖门派占山占田,却不交贡税,这还不是重点,这些人居然肥了胆子,胆敢居然把手伸到徐阳王那边。” 云先生说得口渴,拿起茶杯里面却是没有茶水,李随风立即端起茶壶倒水,“然后呢?云叔。” “徐阳王在青州利益受损,威严更是受到江青州湖门派的轻视,自然是愤怒至极,一个手握军权的王爷又岂是泛泛之辈,所以,徐阳王要杀一儆百,便拿了当时势力最大,最狂妄的青龙门来下手,那时青龙门可是号称有门徒五千,冼平更是一位土皇帝。” 李随风听得兴致勃勃,众人也是点头认同此事。 “后来,徐阳王调出三万虎豹军,更是征集不少江湖好手,你可知道,这徐阳王妃可是燕家的嫡系子女。” 李随风答道:“四大武学世家,燕家的?” “正是,燕家当时为了助徐阳王一臂之力,可是派出家族中不少高手相助。” 王庭伟淡淡道:“燕阳东也在其中!” 李随风怔了怔,问道:“燕阳东?是大地飞鹰燕阳东吗?” 云先生指了指朱容汐的院子,道:“此人就在隔壁!” 李随风问道:“徐阳王是怎么能将青龙门好手全部杀灭,那洗东星是怎么逃脱出来的?” 云先生道:“那时青龙门气势正旺,召开青州的武林大会,邀请青州各帮派前来参加,徐阳王得到消息,立即派兵秘密前往青龙门所在的螟蛉山,就把整个山都包围住,然后布下天罗地网,连只鸟儿都飞不出来,青龙门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便是在那天晚上,全部人员一齐从青龙门的后山冲出去。” “这么多人,就冲出去一个洗东星?”李随风起身给众人的茶杯上倒上茶水。 云先生喝了口茶水,缓缓道:“如果按照常理,青龙门的人从一处冲出,至少能冲出三成人,只不过啊!徐阳王却是早以安插探子在冼平身旁,所以,徐阳王早早的便得到消息,从而调整部署,来了一招‘等君入瓮’,最后只是让星东星一人逃出,其他人尽被砍下头颅,筑起京观,威慑青州江湖!” 李随风深吸一口气,愤道:“杀了便杀了,为何还要砍下头颅,注起京观?手段未免太过于残忍!” 李奎虎眼一瞪,朗声道:“这是立威,不拿出点厉害手段,青州的江湖帮派怎么会屈服?” 王庭伟道:“江湖也好,朝堂也罢,谁的拳头硬,谁就说了算!残忍无情总好过假仁假义啊!” 李随风点了点头,王庭伟这话已是记在心中。 第六十九章引虎出山(4) 客栈外头的大盗还是忍不住要动手,十几号人纷纷跃下,往四周散去。谁的本事大,谁就能偷到“南海神珠”,他们各自展开自已的看家本领,悄无声息的摸到客栈外头。 性子急一位黑衣人的便翻墙进去,一路上躲过几次巡逻关卡,跃过几次院墙,居然毫无阻碍,直接闯入朱容汐的院子。 此刻院子里却是空无一人,房间里却是有人在走动,房门紧闭,在烛光照射出来的影子模样,像个女人的模样。 黑衣人嘿嘿一笑,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悄悄的摸了过去。 靠近门窗,伸出右手食指捅破纸窗,慢慢的伸起头来,往里一瞅,见是个女人,一位穿着白色袍衣的绝色美人,此刻正在拿着一本书籍踱步读着。 黑衣人正想冲进房内,左手刚搭上门,脖子上一阵冷意传到大脑,黑衣人一惊,猛的一回头,一把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暗道:“他何时来到我身边,我怎么毫不知晓?” 手中的短刀脱手而下,“哐”的一声响起,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先别杀,留着!” 房里的朱容汐冷冷的说了一句话,门外的这个使窄刀的中年男人听到,恭敬道:“遵命!”随后便是一掌刀,将这个黑衣人砍倒在地,一把抓起黑衣人,消失在门廊远处。 不一会儿,又来了两个黑衣人,并没有偷偷摸摸,直接翻进了院子,奔着朱容汐的房门而来,手中的刀已经出鞘,就在距离房门两尺处,刚想破门而入,门自己却是打开了。 两人一怔,手中的刀高高举起,出来了一位瘦老者,头带草帽。 被人发现,江湖大盗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一人砍其头颅,另一人捅其腹部。 两人合力一击,草帽老者手成鹰爪,一个“滑爪”使出,两个黑衣人的手腕被死死扣住,那把砍向其头颅的那把大刀,离他的脖子只剩七分的距离。 被人扣住手腕,两黑衣人忍住疼痛,齐齐向前轰出一掌。 草帽老者一招“折爪”,“哼”的一声喊出,两人握刀的手腕便是被折断了,手中的大刀滑落下来。两个黑衣人轰出来的掌法在这一招“折爪”之后,没了准头,更是少了力度,都一一打空。 草帽老者一拉一送一松,两个黑衣人撞向草帽老者的肩膀,“嘭”的一声,两个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这硬地之上,挣扎几下便一动不动,像是冬眠的王八般。 “嘎机”一声,门房被关上了! 那个用窄刀的中年男子,一只手抓着一个黑衣人,再一次消失在门廊远处。 朱容汐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东伯,都只是些刚入流的贼盗,这大鱼却是不见踪影啊!” “郡主,莫急,冼东星为了这一天可是等待多年,当年他可是亲眼目睹冼平死在我的手中,对我可是恨之入骨啊!如今我就在这客栈里,他岂会舍得让我睡个好觉。” 朱容汐冷道:“他要是敢来,以后我们就能省点心思,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郡主请放心,有老奴在,尽管安心入眠,无需担忧过多!” 朱容汐清笑道:“有东伯您在,我很是放心!不过这冼东星可是拜在五毒之一沈狼门下,如今沈狼已死,他接替其位成为新的五毒之一!不可小觑啊!” “旁门左道,吓唬些武功修为低的还可以,西毒沈浪我曾与他交过手,并没有想像中的厉害,真正生死相搏,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怕他暗中下毒,我倒是毒不死!外面的威远镖局可就难说,还有郡主你啊!老奴也有点担心。” 朱容汐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若是老天爷真的想让我死,我又如何能抵挡呢!五毒之中,西毒沈浪并不是最善常用毒的,真正的老毒物应该是南蛮十部中的那个老毒物!” “西毒沈浪是一位用暗器的好手,但对我而言,他那些旁门暗器还是慢了些,没有我这双爪快啊!至于南蛮十部的那个老毒物,他已是二十五年未曾在江湖露面,他来了,我倒是得认真对待,此人轻功极强,用毒更是霸道且难防,无色无味,后劲十足,防不胜防。杀人于无形,未曾现过身,便是对那老毒物的评价。” 朱容汐道:“杀人于无形,未曾现过身…” “正是,江湖传闻,此人杀人从不现身,都是远程控制,通过食物,水,空气,物体,等一切能利用的东西进行下毒,而且都是二合一的毒药,可见此人善于计算!” 朱容汐不喜习武,但对这江湖传闻颇有兴致,问道:“东伯,何为二合一的毒药?” “郡主,这二合一之毒,便是这毒药的药性需要一种东西将它诱发才会发生反应,比如在这香炉里放下一种毒药,想要让这毒药发挥作用,便需要一份‘引子’,这‘引子’并不一定是毒药,可能是这茶水,可能是瓜果蔬菜,也有可能是烧鹅酱肉。” 朱容汐点了点头,道:“还真的是防不胜防啊!果真能杀人于无形。” “是啊!这老毒物可是五毒之首,武功也是不弱,还好,我们与他无仇无怨,不然让此人掂记上了,怕是永无安息啊!” 朱容汐笑了笑:“还好,这冼东星是个用暗器的高手,这倒无大碍!东伯,听说他的那只判官笔可是变化多端,暗藏悬机!” “哈哈…郡主,老奴这一双鹰爪,怕是让他扣不出机关就毙命了!” 朱容汐缓缓道:“如此甚好啊!” 这时候,门外传来声音,是那用窄刀的中年男子,就见他恭敬道:“郡主,闯进客栈的盗贼,一共十五人,已经被拿下,都是活口!” 朱容汐冷道:“先关起来,明儿拉去城门当街砍首,以示我徐阳王府的威严,让这江湖的绿林中人看清楚,我徐阳王府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偷的!” “属下遵命!” 窄刀男子退去,这探头的“先锋”被抓,大部队还敢过来吗?冼东星可否有胆子在今晚与朱容汐拼个鱼死网破,想在这一百三十多号人的手中杀了朱容汐,谈何容易。 可是,世间之事,又有那一件事是容易的呢? 杀父之仇,灭门之仇。 既然活着,冼东星必须得报仇,不管成败,这是天命,既然老天让你活过了那一夜,就是盼你这一夜。 夜,已深。 虫鸣起。 四处息。 寒风吹进丰道郡。 第七十章引虎出山(5) 城北,一处私宅,虽然夜已深,但是宅内却是灯火通明。 估摸着有五十号人,全身黑衣劲装,蒙脸手里握着大刀,腰上每人都系着一个包袋,里面装满东西。 离国五毒,只有北毒南宫家族人丁兴旺,其他四毒皆是门徒少得可怜。 南宫家族虽说是五毒之一,却少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且南宫家族世代经商,做的便是那药财生意,这毒用得好可救人性命,用的坏则可取人性命。好与坏,全由用之人的品性而定。 有一人带着一张银灰色的面具,站在高处,也是一身黑色劲衣,腰上插了一只判官笔,此人正是新西毒——冼东星。 冼东星扫了一眼众人,下面的这五十号门徒可是他从西北带来的,都是门中好手,当年青龙门被围攻,洗家的财富却已入了徐阳王的口袋,冼东星虽说是新西毒,但这只是个名号而已,并且这名号在江湖中可是不怎么受人欢迎。 江湖门派想要招收门徒,不花点银子又哪有人上门,没有银子可赚,又有谁会为你拼命。 武功再高,也要吃吃喝喝。 冼东星并不善于经营,所以这西毒门下人手却是少得可怜,只有这五十来号人马。 “今晚,谁能伤朱容汐赏白银三千两,谁能杀死朱容汐,赏白银一万两!”冼东星朗声对着众门徒喊道,这世间能够激发男人的斗志的只有银子和女人。 显然,下面的门徒眼神已是发生了变化,贪婪,欲望以及渴望杀戮。 但是这钱真的有那么好拿吗?洗东星真的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吗? “今晚,谁能赚取我的银子,就看各位手中的本事,我西毒门下,可没有一个是怂货,虽然我们人少,但是兵在精而不在多,,以一敌三我们甚是可以,况且威远镖局只有那一百三十号人!银票,我早已经准备好。”冼东星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在空中挥舞着,但是有多少银子却只有他一人知道,大喊道:“凭你们的本事来拿!” 银票就在眼前,众门徒的士气可是大涨,有银子,什么都好说,喊你一声爷爷都可。 “按照之前的计划,偷偷摸到他们所住的客栈外头,我刚得到消息,这朱容汐就住在客栈最中间的院子里,我们直接从后门冲杀进去。先放迷烟,再放毒药,最后才冲进去诛杀朱容汐。” 冼东星又是横扫一眼众人,问道:“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 “准好了没?” 众门徒答道:“准备好了!” 冼东星右手一挥,喊道:“出发!” 冼东星带着人马出了院子,直奔朱容汐所住客栈的后门。 而在远处,有一人则是远远的望着这一切,此人就是朱容汐的四个护卫之一左丘子。 今日中午得知是冼东星要在丰道郡城里伏击自已,朱容汐一进了城便将人手散开,主动去寻找洗东星的藏身之处。 为何冼东星不在城外伏击? 一来人手少,这威远镖局可是一流的镖局,没有两把刷子能在这动荡的江湖上存活一百三十多年;二来这空旷之地并不适合吹烟放毒,更不适合暗器的使用,既然是暗器,明着来肯定是不行的。 左丘子几个跃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冼东星却是似毫没有察觉。 ———— 客栈。 左丘子已是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来,在朱容汐的院子外面,就见左丘子恭敬道:“郡主,冼东星的人马已经出发,正朝着客栈而来!” 房内的朱容汐打了一个哈欠,缓缓问道:“有多少人马?” “回郡主话,加上洗东星一共是五十一号人!” 朱容汐怔了怔,询问道:“就只有五十一号人马?” “是的,属下数了几遍,确认无误。” 朱容汐看向角落处的燕阳东,笑问道:“东伯,这冼东星未免太狂妄了?敢以五十一号人来杀我朱容汐,是不是刚坐上西毒的位置,不把我放在眼里?” 燕阳东稍稍迟疑半会才回答道:“郡主,依老奴看来。这冼东星武功不怎样,带出来的门徒也都是半桶儿水的货色,他敢以少打多,应该是有此倚仗,不然便是他脑子进水了,大老远从西北过来送人头!” 朱容汐也是好好的思索半会,柳眉一皱,煞是美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兵道者,诡异也。”起身推门而出,望着左丘子道:“让威远镖局的人马出去迎敌,别在这客栈里与他们撕杀,埋伏在各个街口,在街上将他们堵起来!不用留活口!” 左丘子恭敬道:“属下尊命,立即就去传话!” 朱容汐点了点头,左丘子行礼完后便去找李奎他们传达朱容汐的意思。 房里的燕阳东也慢慢的走了出来,笑道:“在巷道里打斗,骑兵是打不过步兵的,因为骑兵根本跑不起来。同理,在这宽阔的大街上,和使用暗器之人正面硬拼,胜算可是不小!” 朱容汐清笑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才是上上之策。” “既然如此,让威远镖局的带上已箭,几轮箭雨之下,冼东星他们怕是扣动不了板机就倒下了!” 朱容汐惊喜道:“东伯,此话有理啊!” “荆无尉”朱容汐向门廊远处喊道。 门廊远处的那位用窄刀的男子走了出来,恭敬道:“郡主!” 朱容汐道:“你跟单战一齐去助力,让威远镖局的人带上弓射,如果情况允许,活抓冼东星!” 荆无尉肃穆道:“属下遵命!定能活抓冼东星,不负郡主重托。” 朱容汐摆了摆手:“去吧!” 荆无尉行礼退去。 “郡主,此刻这客栈就剩我和钟镇锋在,依老奴之见,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好点!” 朱容汐打戏道:“难不成,冼东星还请了其他的帮手不成?” 燕阳东道:“小心谨慎,才能活得更久些,并不是什么坏事!” 朱容汐踱步思索片刻,喃喃道:“这冼东星敢大摇大摆的来,若是真没有点倚靠,他不会如此狂妄的,东伯,您的提醒倒是很有道理!” “谢郡主夸奖!” 朱容汐拍了拍手。 房顶上跳了一个黑衣人,此人正是钟镇锋,手中那把银枪格外显眼。 “冼东星引蛇出洞,我们引虎出山,但是这一切太过于自然,先找个地方等君入瓮!” … 第七十一章引虎出山(6) 客栈外头的街道上,此刻已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威远镖局的人接到朱容汐的指示之后,就出了客栈潜藏起来,静候猛虎出山,来给他当头一棒。 李随风紧随自己父亲李奎,藏在小巷子里,手中的刀已是出鞘,但是握刀的双手却是抖得很,李随风从未杀过人,这是第一次生死搏斗,心中可是既紧张又焦灼。 想要成为一位合格的镖手,不经厉生死搏斗,难以成长。 当砍向敌人的刀果断勇武,当心中的战意胜于心中的恐惧,当你面对武功高你者仍是一往无前,便是一位勇士了。 真正的勇士! “你在抖什么?”李奎见自己儿子临战前抖成这个怂样,不禁压低声音骂道:“我李家可从不生怂货,你可别给我丢人!等下贼人来了,可别慌了神!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李随风深吹一口气,认真道:“父亲!我只是有点紧张,我可没怂,等下我便第一个冲上前去,将那些贼人砍翻在地,以示我威远镖局威严。” 李奎一听,似笑非笑,骂道:“我李家就你一根独苗,你冲上前去,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怕是让贼人把你给先剁了,你跟在众人身后,给那些倒在地上的贼人补上几刀便可!” 李随风心里却没有把李奎的话听进去,他渴望在自己父亲和众镖手面前证明自己,李随风可不是个怂货少镖头。 朱容汐那边三人已是离开客栈,无人知道他们藏于何处。 又过了些时间,冼东星和他的门徒出现在客栈的后街上。 借着黑夜行走,又是一身黑衣,此刻街上灯火稀疏,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照射着。 夜已静。 只有那风声和虫鸣声在那演奏着。 如今,有一阵脚步的摩擦声加入了这一场演奏中。 声音越来越大。 像是演奏达到了高潮般。 … 忽然,两个大的陶罐从空中飞了过来,砸向冼东星和门徒的人群中! 众人见状,急忙闪躲。 “呲…” 此刻空中又飞来了一根火箭,速度很快,犹如火龙归巢,奔向那两个陶罐。 两只陶罐摔碎在地,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正是那香油! 冼东星心中暗叫不妙,刚想喊出口让众人退开,箭已飞至。 “轰” 火遇菜油燃起熊熊大火,顿时便将冼东星和门徒分开两边。 “呲…” 一阵箭雨扑天而而来,急奔冼东星和他的门徒。 这一突发状况,打乱了冼东星他们的阵角,洗东星连忙掏出腰上那把判官笔,打开射过来的箭雨。 众门徒拿起中的大刀,纷纷扫去飞来的箭,有几个门徒则在这一轮的箭雨之下倒在地上。 “都散开,贴着墙!”冼东星喊道。 威远镖局带的箭并不多少只能射一轮而已,李奎听到外头箭雨已下完,给了后面的众镖手一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 “你跟在后头,不可惩匹夫之勇!”李奎对旁边的李随风沉声道,李随风点头表示明白。 就见李奎站起身来,拿起手中的扑刀,左臂一挥,众镖手杀向大街而去。 “杀啊!!!” 威远镖局的各处镖头带着众镖手,如泄洪之水,涌向大街。 “杀啊!!!” … 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云霄,附近的百姓连忙关窗锁门息灯,躲在床底下。 顿时,西毒门徒在这大街上被威远镖局众人围上。 冼东星见状,大喊道:“放毒烟!” 众门徒也不慌张,掏出包袋中的黑色瓷瓶,扔向四周的威远镖局众人。 “砰砰…” 霎时间,烟气弥漫,一鼓刺鼻之气散荡开来。 威远镖局的镖手连忙退开,摒住呼吸! 李奎大喊道:“小小毒烟,勿需担忧,先将他们杀了再说!” 李奎一马当先,杀向冼东星。 后面的王庭伟双刀在手,也是奔了过来。 “李奎,吃你爷爷一笔!”冼东星提笔而来,并不俱怕李奎。 见威远镖局的人继续冲来,西毒门徒将袋中的瓷瓶全部扔了出去。 “砰…” “砰…” 顿时,瓷瓶破碎之声响起。 双方人手一接触,刀光剑影,西毒门徒虽是人少,可手中的功夫却是不弱,并没有一边倒。 李奎和冼东星交上手,李随风不敢去助自己父亲一臂之力,只能绕道而行,杀向西毒的门徒而去。 冼东星手中的判官笔使得犹如活物,点、提、撇、捺、勾都是奔着李奎的周身穴位而去。 五毒之一,西毒洗东星的武功可是有点门道。 李奎一时间居然无法奈何冼东星,心中有些着急。 “威远镖局总镖头,你的武功可对不上你的这个称呼啊!”冼东星笑道,手中的判官笔点向李奎的膻中穴。 李奎的刀法,大开大合,独自一人对付灵活多变冼东星很是疲劳。 他可是西毒冼东星。 李奎大喝一声,“呀!!!” 一招“游左戏右”使出,这可是李奎的看家本领,这一招变化多端,往往能出其不备,砍倒敌人。 冼东星见状,心里嘿嘿一笑,一个破绽卖出,诱敌深入。 李奎对于自己这一招“游左戏右”很是自信,完全不知已经入了冼东星的圈套。 冼东星连退两步,李奎提刀随来,忽地一声响起,是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一根乌针飞向李奎的面门,而这根乌针正是冼东星手中的判官笔射出的。 李奎大惊,这样的距离,手中的刀已是无法收回挡下这一击,慌忙之下,硬喝一声,用左手挡下这一针。 “啊…” 李奎惨叫一声,连忙退开两丈,手掌中针处已是有点黑红。 怒斥道:“阴险小人,只会耍些旁门左道!”说完拔掉乌针,封住左手穴位。 “旁门左道差点就要了你的小命,李奎,你嘴上的功夫比你手上的强!” “区区乌针还吓唬不了我!” “那就再来打过!” 冼东星提笔而来,没走几步,一支利箭滑空而来,心中一惊,一个侧身闪躲过去。 “呼” “呼” 又有两箭飞奔而来,冼东星手中的判官笔一一挥去。 突然,空中一人提锏而来,此人正是左丘子。 这一锏力大气沉,“砰”…冼东星提笔一挡。 冼东星握笔的右手虎口有种要撕裂的感觉。 “呀!!!”左丘子尽全力按下手中的锏,冼东星单手握笔变成双手,却仍未止住下沉的长锏。 忽地,冼东星一个后撤步斜笔,卸下左丘子的长锏。 左丘子冷笑一声,长锏下落一个转手一提,扫向冼东星的大腿而去。 冼东星面对这一击,下笔挡下这一击。 “砰…” 冼东星大腿一阵疼痛之感传向脑海深处,“啊…”一声叫起,连忙跃开,不敢和左丘子硬刚。 左丘子并不着急,让着冼东星退开身去。 刚站稳脚步的冼东星,背后却传来一阵风声,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嘶…” 一把窄刀砍中其背,冼东星又是惨叫一声,往前倒去,在倒地上之前,左手一拍地而,忽地一个转身,右手的判官笔指向偷袭之人,而这个人正是荆无尉,扣动手中的机关,十几只乌针从判官笔中射出。 荆无尉手中的窄刀面对这一偷袭,刀开如蝶翼扑张,扇开这十几只乌针。 倒在地上的冼东星忍住伤疼,一个鲤鱼打滚,踏步而前,手中的判官笔直点单战的面门。 西毒不愧是西毒,这一偷袭,单战可是万万预想不到,这一招实在是太快了! 荆无尉心中暗叫不妙,却又无能为力,若是被冼东星这一击点中面门,当场就要毙命。 “这便要死了吗?”荆无尉心道。 远处的的李奎和左丘子离得太远,面对冼东星这一击更是无能为力。 第七十二章引虎出山(7) “哐”的一声响起! 冼东星手中的判官笔被一根急速而来的利箭击中,点向荆无尉面门的判官笔在这一箭之下,变了方向,擦着单战的脸皮而过,一道血痕流出。 荆无尉死里逃生,大喊一声:“受死。”大步向前,左手一个近身肘击,击向冼东星的下巴! 冼东星连人带笔飞倒出去,“呀!!!”荆无尉手中的窄刀砍出,一刀斜砍在冼东星的脸上。 “哐”的一声响起,冼东星头上带着的铁面罩一分为二,荆无尉可没想要他的性命,朱容汐早有吩咐,留冼东星一条性命。 所以,荆无尉这一刀便没有要冼东星的性命,窄刀的刀锋只是入肉三分。 冼东星摔倒在地,脸上已是让自己的血液流满,满脸血迹,下巴更是让荆无尉一个肘击打落,此刻已是无法再战。 远处,一人手中拿了一把大弓,左腰系剑,右腰系着剑囊,慢慢的从黑暗的巷子里走出,此人正是单战。 荆无尉望去,认真道:“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记着的。” 单战微微一笑,并不作答,直直的走向冼东星。 拿起地上的判官笔,蹲在冼东星身旁,定眼一看,不由自主的眉头一皱,左手衣袖擦去其脸上的血迹,一愣,大喊道:“这不是冼东星,我们中计了,郡主有危险,快点回去!” 左丘子急道:“此事可确认?” 单战回道:“此人脸上无疤痕,燕前辈曾说过,这冼东星在十几年前的一战之中,让他一爪撕去其半边肉脸!此人脸上却是完好无损!” 左丘子闻言,也不多说什么,一个转身便往朱容汐的院子飞奔而来,荆无尉和单战二人紧随其后。 李奎离得近,也听得清清楚楚,虽说左手受伤,仍跟上前去。 朱容汐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威远镖局可是难以独善其身。 … 对面的打斗很是精彩,双刀王庭伟可是杀的性起,他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撕杀过。 可是西毒门徒刚刚扔出去的毒瓷瓶,此刻便开始见效,威远镖局武功低一点儿的摒息功夫自然很差。而今晚虽说有风,却不大,只是一股微风,所以这西毒门徒扔出来的毒药和迷药,已经放倒不少威远镖局的镖手。 好在威远镖局里的镖头武功都不弱,打到后面,便是一边倒了。 李随风双手握刀,一身血迹,今晚他只干一件事,就是李奎分咐的,在后面跟着补刀便可。 这一回生二回熟,现在的李随风心中的恐惧已让他激昂的斗志掩盖下去,甚至还有点儿成就感。 这种生死火拼的感觉很是奇妙,李随风也很享受。 独眼周正也是满脸的血迹,见镖手倒了不少,心中很是担忧,喊道:“王叔,兄弟们都过撑不住了,这西毒的毒药迷药不可小觑,得赶紧帮兄弟们解毒才行!” 王庭伟又放倒一个,冷道:“先将西毒门徒解决掉再说,这烟毒药性慢,毒不死他们!” 周正也放倒一个,喊道:“有你这话,我便可放心杀敌了!” … 西毒门徒五十号人,在威远镖局的全力围杀中,全部战亡。 第七十三章引虎出山(8) 再说另一头,朱容汐三人前脚刚离开客栈,后脚就有五人来到客栈。 这五人之中,有一个人和大街上的那个冼东星打扮得一模一样,而这个就是真正的冼东星,大街上的那个是其师弟。 这五人在朱容汐所住的院子里面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一位长得老鼠胡须兔子门牙的中年男人骂道:“奶奶个胸,这朱容汐小娘们难不成会隐身?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玩失踪,这要传了出去又要被江湖人士嘲笑,以后还怎么见人?” 一个和尚模样打扮的圆脸大汉嘲笑道:“我说阮楠,洒家看你这个熊样,你还怕人嘲笑?嘿嘿!你别出去吓人就阿弥陀佛了!” 阮楠反嘲道:“你奶奶个胸,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说不戒和尚,你又比我好到那去?胖得跟肥猪一样!还当真自个是笑面佛,昨天晚上在梦溪楼怕是没到一罗预的功夫便缴械投降了吧。” 被唤作阮楠的这个中年男子,在江湖上颇有声望,是离国江湖六邪之一的贼邪。而这个不戒和尚也是六邪之一的淫邪,此人虽说是个和尚,但他这个法号为不戒,顾名思义,就是什么他都不戒,杀生,偷盗,邪淫,妄语,饮酒,不戒和尚都做过,还是一个臭名远扬的淫贼。 不戒和尚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佛爷我金刚之身,金枪不倒,一罗预功夫?让你女儿来试试不就知道,洒家定能让她体会到这人间极乐之事。”说完还哈哈大笑,满是得意之色。 冼东星望着两人,无奈叹道:“这都什么时候?还在这儿争吵,朱容汐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们五人还真的是瞎了眼睛!” 一个道士打扮模样的老者缓缓道:“我们五人盯了一晚上,却让朱容汐溜出了客栈,实在是难以捉摸,依老夫看来,或许是其借着夜色换了身行头,混着人群出了客栈,此刻便躲在某处看着我们。”说完望向四周。 四人也是一同望着,然后众人的目光便停在一处,“你确定,林道人?”不戒和尚问道。 “现在过去不就知道了!”被唤作林道人的男子回道。 冼东星也不多问,现在可没有这么多闲功夫,外头的门徒可是拖不多久,一马当先往远处的高楼跃去,这高楼正是那十五个大盗刚开始所聚集的地方,那位因话多而被人砍死的黑衣人,尸首还在原位。 四人紧随其后。 朱容汐三人此刻真的就藏身在此,楼内朱容汐坐在椅子上打着哈哈,右撑着下巴。燕阳东则是在楼外,远眺着客栈那边,忽见有人朝着高楼奔袭而来,连忙进了楼内,急道:“钟镇锋,带郡主离开,冼东星来了,他知道我们藏身在此。” 朱容汐柳眉一皱,问道:“东伯,他又是如何得知我们身在此处?” “先不管,郡主先行离开,老夫我一人来会会他们。”燕阳东使了一个眼色给旁边的钟镇锋,钟镇锋心领神会,走过来恭敬道:“郡主,还是听燕前辈的话,您若是在这,等会打起来,燕前辈可放不开手脚。” 朱容汐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懂的,满是关切的眼神望着燕阳东,不舍道:“东伯,您要小心,打不过便跑,他们也奈何不了你。” 燕阳东哈哈大笑:“郡主,我可是大地飞鹰燕阳东,九品高手,我需要跑吗?” 朱容汐会心一笑,跟着钟镇锋离开这个高楼。 … 燕阳东好久没有真正的打过一场,眼神中满是战意之色,站在高楼俯看下面,扶着栏杆,风儿吹摆着他的衣袖鼓鼓撑起。 月光照耀下的双手,灰黄灰黄的,每根手指像是玄铁锻造般的,刚猛凌厉。 第七十四章引虎出山(9) 以一敌五! 大地飞鹰燕阳东其实也没有太大的胜算,但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与人搏杀,气势不能倒,眼睛里要充满激昂的斗志,大脑里要时刻保持冷静。 … 冼东星五人逐一跃上高楼,身轻如燕,可见这五个人武功都是高手。 五个人把燕阳东围了起来,燕阳东撸起衣袖,准备淋漓尽致的打上一场。 站在栏杆上的阮楠缓缓问道:“你便是大地飞燕阳东?” 燕阳东微微颔首:“正是老夫。” 冼东星从一登上高楼就死死的盯着燕阳东,自己的右脸可是让他撕下一大块肉,如今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燕阳东望向冼东星,缓缓道:“冼东星,十三年前让你从老夫手中逃脱,老夫可是后悔不已,嘿嘿…今晚你怕是逃不了!你冼家过了今晚可就绝后了。” 冼东星掏出判官笔,冷冷道:“燕阳东,以一敌五,我怕你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敢口出狂言!” “哈哈…我燕阳东今晚要杀你,老天都拦不住,”又弄看其余四人,问道:“我徐阳王府与你们有仇?胆敢打上我徐阳王府的主意,不怕祸及师门和亲人!” “徐阳王府与我无仇,酒家只是仰慕朱容汐郡主许久,听说她美若天仙,赛过观音菩萨,今晚特地前来拜访,如若可以,洒家愿与朱容汐郡主共享人间极乐之事,阿弥陀佛!”不戒和尚一脸春光之色。 燕阳东冷眼一瞪,冷笑道:“你便是六邪之一的淫邪不戒和尚?” 不戒和尚双手合十,笑道:“善哉善哉,正是洒家喽!”同时指向栏杆上的阮楠,嘲讽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六邪之首贼邪楠,他可是放出话来,今晚不但要偷到南海神珠,还要偷朱容汐郡主的人!哈哈…” 面对不戒和尚的泼脏水,阮楠急道:“死肥猪,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何时说过此话?燕阳东,我只是过来跟朱容汐郡主借一下南海神珠来玩玩,过几天便还回与你!” 不戒和尚捧腹大笑,此刻便像是一个弥勒佛般,“出家人不打妄语,你这贼眉鼠眼的老东西,这一借怕是再也不还了!” 冼东星急道:“四位朋友,先将此人解决掉,不然一切都是空话,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他致于死地。” 燕阳东朗声道:“冼东星,可不要和你死去的父亲一样,中看不中用,只会动动嘴皮子上的功夫!” “老匹夫受死…”冼东西提笔而来,阮楠手握一把一尺半长的匕首紧随其后。 其余三人并未急着动手,就见燕阳东双手成爪,迎上前去。左手成“抓”,右手成“撕”,一抓一撕如老鹰进食。 冼东星的判官笔直攻其头部,阮楠手中的匕首攻其腹部,两人配合得如鱼得水,短时间内竟然和燕阳东打成平手。 燕阳东并未尽全力,只是在试探着两人的武功如何,也是在防范围观三人的偷袭。 忽地,不戒和尚加人战场,燕阳东一招“腾空摆莲脚”往其踢去。 不戒和尚只是下腰一沉,胸脯硬是接上这一脚,大喝一声,“走你!”燕阳东这一脚却是伤他不得,被弹了回去。 这不戒和尚可是练就一身金刚罩的功夫,别看他浑身是肥肉,想要以拳脚伤他怕是很难。 燕阳东暗叫不妙,他的鹰爪功可是深怕这横练的外门功夫。一招“飞鹰扑食”使出,左手挡下冼东星的一击,一个刺步躲过阮楠的匕首,直接右手抓向阮楠的胸膛。 正想回刺的贼邪阮楠,被燕阳东的这一变招慌了脚步,但已是为时已晚,就见燕阳东的右手成爪,直接连衣带肉撕开,“啊!”的一声惨叫,燕阳东右手成勾,直勾其下颚,阮楠快速回防,左手死死的抓住其右手腕。 不戒和尚满脸笑意,喊道:“阮楠不愧是软男,就这一抓成了这个鸟样!” 阮楠右手中的匕首直刺出去,燕阳东一把抓着其手腕,一扣一勾,冼东星暗叫不好,正想解救,手中的判官笔直点其太阳穴,燕阳东一个斜跨便躲了过去,顺便把阮楠往后前一送,飞向后头的不戒和尚。 不戒和尚右手挡了下来,嘲笑道:“同为六邪,洒家羞与你为伍,武功真你娘的差!” 阮楠回道:“老子贼邪,只会偷东西,生死搏斗的功本就不咋样,不戒和尚,你倒是上啊!不然今晚朱容汐可做不了你的新娘!” 那边冼东星和燕阳东又交上了手,不戒和尚眼睛中杀机伏现,喊道:“一起上,洒家今晚做不了新郎官,我拿你们的头颅当酒壶!” 在一旁观看的林道人和其师弟孙道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拔剑而出,一同冲向燕阳东。这两人与徐阳王府有着杀师之仇,当年徐阳王围攻青龙门的时候,两人的师父弦真道长便在青龙门中参加武林大会。 以五打一,燕阳东有点疲于应对。孙,林两位道长攻其下盘,中部则是不戒和尚的怒目金刚掌直拍,头部被冼东星的判官笔侍候,贼邪阮楠还时不时的偷袭一刀。 双方打上了二十个回合,大地飞鹰燕阳东身上多了五道伤痕,其中三道就是让阮楠偷袭得手的,另外一道则是让冼东星判官笔一提伤了左脸颊,还有一道则是林道长的长剑斫中右大腿。 五人之中除了不戒和尚没有挂彩,其余四人都让燕阳东的鹰爪撕的血肉横飞。 “在这样耗下去,我恐是难以胜他们,得找一个突破口。”燕阳东脑子很是清醒,身如雄鹰,刚猛凌厉。 突地,贼邪阮楠又来偷袭,匕首刺向燕阳东的后腰,燕阳东嘴角上扬,机会来了。 林,张两道长双剑袭来,燕阳东一招“山鹰跃岩”使用,双脚忽地踏上双剑之上,双手挡下不戒和尚和冼东星的招式,就在贼邪阮楠认为此次偷袭能够准确刺中燕阳东时。 忽然,燕阳东高高跃起,双剑一直被踩着的林,张两道长,猛的一起剑。而这时,阮楠已经扑了过来。 刚刚两位道长让燕阳东挡住了视线,可没见到阮楠扑了过来,手中的剑双双斫起,阮楠已是止不住脚步。 “啊!!!” 两剑从其大腿划向胸脯才止住了手中的剑。 众人大惊,而燕阳东一招“老鹰扑食”从高空直下,直扑阮楠的头颅。 第七十五章引虎出山(10) 已是受伤的阮楠只能呆呆望着燕阳东扑了下来,不戒和尚一个怒吼,一招“朗朗乾坤”使出,飞奔而来,双掌扑出,替阮楠挡下这一击。 “呀!!!” 燕阳东见偷袭不成,在空中使出一招“山鹰蹬地”,借不戒和尚尚的双掌之力跃上高空。猛的一个转身,双脚直下。 见此机会,一直没发暗器的冼东星,电光火石之间,手中的判官笔喷出十几只乌针,射向空中的燕阳东。 燕阳东大惊,已是在空中又无力可借。双手握实,坚咬牙关,闷喝一声,燕阳东全身真气泄出,皮肉收紧,衣服在这真气泄出鼓了起来。 十几只乌针飕飕而来,只有两针刺入燕阳东的腹部,其余的都被挡了下来。 燕阳东双脚轰下,不戒和尚又是双掌轰出。 借着不戒和尚这双掌之力,忽地,燕阳东一个斜身,倒飞出去,往楼底跃下。 冼东星见状,二话不说,紧随其后。 “燕阳东真气泄漏七成,他撑不了多久的,随我下去杀了他!”不戒和尚喊道,一把抓过阮楠往燕阳东的方向追去。 两位道长也是跟着下去。 冼东星手中的判官笔朝着燕阳东连射两轮乌针,却让他都躲了过去。 老鹰在空中才是王者,只有足够的距离才能产生最大的冲击力。 燕阳东双脚刚一落地,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根乌针,就见他猛的一个甩手,乌针便奔向还在空中的冼东星。 冼东星大惊,手中的判官笔只能拍下一根乌针,另一根直奔其左臂。 冼东星刚一落地,便拔下乌针,从怀中掏出一黑色瓷瓶,倒出两颗黑色药丸,猛的一吞,随后又往燕阳东方向追去。 体内真气泄漏太多,燕阳东的轻功比以往慢了不少。 不戒和尚虽说身体肥胖,但脚下的轻功,确实不错,手中还提着阮楠,“同为六邪,洒家怎么看你也是个废物!” “借我一臂之力,老子要去杀了大地飞鹰”阮楠恨恨道,眼睛盯着远方燕阳东。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忽然,双脚一沉,一个沉脚甩手,阮楠真的被他扔了出去。 浑身是血的贼邪阮楠,借着这一臂之力,连踏两步,便和燕阳东只有三丈之远的距离。 阮楠可是六邪之一的贼邪,论轻功那可是五人之中最厉害的,这也是为何不戒和尚把他带了下来。 又奔出十几丈远,阮楠已是挡在燕阳东的前头,手中的匕首不停摇晃着,“老匹夫,你真气尽散,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乖乖束手就擒,爷爷我让你死得爽快些。” 阮楠不敢自个一个人上前硬拼燕阳东,他可是见识过燕阳东的功夫,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拖住燕阳东。 燕阳东倒是不急,他也在等,刚刚真气泄漏七成,得花点时间能恢复多少算多少,而且燕阳东知道,自己的帮手也快到了。 这五位皆是八品高手,武功最高的则是不戒和尚,最弱的便是阮楠这个前脚刚踏入八品之列贼邪,但他轻功却是众人之中最强的。 五人将燕阳东围了起来,不戒和尚第一个出手,金刚大力掌使出,拍向燕阳东,这一回他可是认真了。 燕阳东左手一挡,右手抓向不戒和尚的喉咙,不戒和尚却是不已为意,左掌拍向燕阳东的右肩。 就见燕阳东的右手一拿,扣住其喉结,不戒和尚一个金刚怒目,喉结处皮肤一紧,燕阳东的右手却是拿不住不戒和尚的喉结,而在这时,不戒和尚的左掌已至,一掌将燕阳东轰退,连退五步才止住脚步。 “受死!” 不戒和尚踏步而来,一招“金刚顶牛”轰出,砸向燕阳东的胸膛之处,刚刚才止住脚步的燕阳东,大 喝一声,双手齐出,挡下这一招。 “呀!!!” 不戒和尚猛的一发力,将燕阳东整个人推开几步,燕阳东一个弓腿才止住退势。 这才刚刚止住退势,阮楠便已来到身后,右手的匕首斜斫过来,划向其后背。 “呀!!”燕阳东后背中了一招,鲜血直流。 阮楠见偷袭得手,正想继续动手,左耳边传来飕飕之声。 阮楠一个后空翻躲开,就见地面上多出了一根箭。 “谁在背后偷袭?爷爷我…”这个我字才刚说出口,就见空中射来三根利箭。吓得阮楠慌忙躲开,冼东星暗叫不好,徐阳王的帮手已来,场上的战况将被扭转。 “先杀了燕阳东,不要管这么多。”说完便提笔而来,真点燕阳东的后脑勺。 两位道长紧跟其后,双剑刺了过来。 不戒和尚忽地双拳变化成双掌,一招翻云掌,双手死死抓住燕阳东的手腕之处。 燕阳东被不戒和尚这么一抓,双手一时间竟然无法解开,后面的四人又杀了过来。 就见燕阳东双脚猛的一蹬地,双脚齐踹,往不戒和尚的命根子踹去。不戒和尚见状,猛地一松手,他的这金刚罩的功夫,可是还没有完全练到家。不戒和尚双手擒拿,居然抓住了燕阳东的脚腕。 刚刚才赶到左丘子,从屋顶翻身下来,提着长锏杀向其余四人。顿时间,短兵相接,火光四射。 荆无尉和李奎也赶到,火速加入战场,现场便是出现以四敌五的战况。 燕阳东的压力顿时便小了许多,一个人可放开手脚对付不戒和尚,可他双脚被抓,已是无力可支撑。 不戒和尚嘿嘿一笑,猛的提起右脚,踢向燕阳东的后腰。 燕阳东见状,左手拍地而起,躲过这一击,不戒和尚忽地抓住燕阳东的脚腕往下一砸。 燕阳东右手一撑,不戒和尚怒了。 一招“无敌火风轮”使用,抓住燕阳东的脚腕转着圆圈甩了起来,时不时的往地下一砸。 真气尽失在燕阳东没有撑住几个回合,便让不戒和尚给砸到地面上,加上阮楠刚刚划上的一刀,此刻地面上染上不少血迹。 “啊!!!”燕阳东惨叫连连,一时之间又无可奈何。远处的单战不敢冒然射箭帮忙,只好提剑而来。 单战手中的利剑直刺不戒和尚面门,不戒和尚猛地一提,把燕阳东给提起来,挡住单战的进攻方向。双方就这样斗得十个来回,单战仍是未能将燕阳东救下,心里很是着急。 那边的以三敌四,很快就分出胜负,差点就死在判官笔下的荆无尉追着冼东星打,手中的窄刀挥得虎虎生威。 左丘子和李奎以二敌三,越打气势越盛,加上阮楠受伤流血过多,十五个回合下来,三人纷纷死于左丘子的长锏下! 荆无尉见左丘子连杀三人,心中无比恼火,手中的窄刀舞得生龙活虎。在十个回合下,才一刀刺中冼东星的右胸,窄刀卡在肋骨里,竟然拔不出来。 冼东星一声惨笑,手里的判官笔一拧,荆无尉连忙松开手中的窄刀,射了开来。 不过,冼东星手中的判官笔却没有乌针射出,原来这判官笔让荆无尉一顿猛劈,里面的机关让其劈坏了。 荆无尉见状,夺过冼东星手中的判官笔,往其咽喉插去。 冼东星死得不能在死。 兵败如山倒,五人只剩下不戒和尚一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洒家与你们后会有期!”不戒和尚把燕阳东甩向单战,猛的一起脚,便要跑了。 单战左手接住燕阳东,右手中的剑扔向不戒和尚,只是没能将他留了下来。 众人还想去追,单战急道:“不要再追,先去找到郡主再说!” … 第七十六章财哥 往丰道郡的官道上,已是中午,正是饭点。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吃,若总是吃不饱肚子,哪会有心思想其他的。 所以,张发财一行人便停车起灶煮饭。自打从落霞郡出发,张发财便成了众人的伙夫。 人们常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将军就是伙夫。张发财脑袋不大,脖子倒是很粗,或许是因为习武的原因所致。 若是给你餐餐大鱼大肉,也会吃到想吐。人间风味何其多,今儿,张发财给大伙煮的是挂面。 为何煮挂面?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两天伙食费可是花费不少银子,这可都是张发财自掏腰包的,加上还带了一个“大爷”出来,张发财的腰包可是吃紧的很。 所以,今天中午只能吃点挂面,还好面里有点青菜,有点豆干。 李如玉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笑呵呵望着张发财,会做饭的男人可是很有魅力。 “财弟,这苏家的千金能嫁给你这样的男子,怕是祖坟要冒青烟喽!” 李如玉自从见过苏尚香,每日便以此事来调侃张发财,这侃侃多了,李如玉也便往心里去,这些日子都在琢磨如何把这趟婚事给定下来。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去苏家把位置占好,管他们同意不同意。 张发财见李如玉又拿苏尚香的事来说,只能干笑道:“姐!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我跟苏小姐真的没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李如玉可不管这么多,如今最有盼头的事便是把这婚事给拿下来,回道:“财弟,姐姐可是真心的思考过了,这苏小姐无论从家庭背景还是样貌上都跟你很是般配,而且又有共同语言,人生一世,能找个有话可说的人可是难找啊!” 张发财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面条,捞起汤汁闻了闻,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往锅里望上适当的盐,然后便端开锅来,准备吃午饭。 李如玉继续道:“退一步说,财弟,这苏家的千金可是多少人盼着想娶的,我们能看上她,人家可未必能看上你啊!” 张发财正在拿碗盛面,回过头来,“那不就得了,姐,既然人家都看不上我,你就甭操这个心思啊!” 张发财对着众人喊道:“开饭了!都过来吃饭!” 端了一碗面过去给李如玉,李如玉接过来,笑道:“这样才有挑战性啊!财弟,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可是不容易的事,要让一个女人崇拜你那就更加困难了。” 张发财自个盛了一碗面条,坐在一旁,吹着碗里的热气,回道:“姐,这我可真没兴趣,你也看到的,这苏小姐脾气可是不小,谁娶了她,若是惹她不开心,万一她半夜爬起床来,咔嚓一刀,我岂不是一命呜呼。” 李如玉扑哧一笑,回道:“这夫妻之间难免有不和,你见过谁家的媳妇半夜起床杀自己丈夫的?” 张发财很快的吃完一碗面,站起身来,缓缓道:“姐,这世间那么多女子,为何你就认定这苏小姐当弟媳啊!”说完便去盛上一碗面。 李如玉吞下口中的面条,叹道:“我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眼缘,觉得你们般配,反正以后啊!姐姐我就认这个苏尚香当我的弟媳,别的女子你可别带来见我!” 张发财怔了怔,看着李如玉不像是在开玩笑,问道:“万一有比苏小姐更好的呢?” 李如玉嘴角上扬,回道:“财弟,姐姐说句真心话,就单单凭你这番模样,在我老家凉州怕是连个媳妇都找不到,你还想找到更好的?哪位姑娘瞎了眼会看上你啊!退一步说,更好的姑娘人家会看上你吗?” 张发财很不服气,回道:“姐,我可是九品高手,未来的宗师,离国最好的女子会看不上我?” 李如玉吃完碗中的面条,起身来盛上一碗,缓缓道:“离国最好的女子都进了皇家后院,你啊?还未来宗师,那都是未来的事,以后再说,先把苏家大小姐搞定再说。” 坐回凳子上,继续说道:“这九品和宗师之间,虽说是一线之隔,但是这一线之隔却拦下多少人啊!离殇两国加起来才有十位宗师,有的人三十岁入九品,可到死也迈不入宗师的门槛。所以,你还是安稳的娶苏尚香,说不定苏家有什么武功秘籍,能助你一臂之力,迈过这个门槛,挤身宗师之列也未曾不可啊!苏家可是出个宗师的武林世家。” 张发财微微一思索,觉得这个问题李如玉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但他的内心深处,仍是拒绝李如玉的好意,“姐,这迈入宗师,咱不急,以后的日子还长呢!说不定某天,我一觉睡醒,便入了宗师行列也不曾不可!”张发财一脸憨笑,李如玉叹了一口气,给张发财一个白眼。 张发财悉悉索索的,很快便吃饱了,今晚便要进城,这一想到那“大爷”的伙食,张发财可是头疼,它一顿的食物花费的银子都顶过众人两天的。 张发财笑嘻嘻的走近李如玉身旁,问道:“姐!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能否借点给我?” 李如玉似笑非笑:“我口渴了!” 张发财连忙起身去给李如玉倒水,笑呵呵小跑回来,递过茶碗,问道:“姐,我真的是没钱了!能否借点?” 李如玉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水,板着脸道:“财弟,谈钱伤感情啊!姐姐我最近手头也是很紧,实在没有多少银子可借与你。” 又喝了口茶水,继续板着脸道:“再说,你不是还藏有私房钱吗?上回赚的赏银这么快就花完了?足足四百两银子,你都花在何处去?不会是偷偷瞒着我去青楼喝花酒,把银子给花光了?财弟。”李如玉意味深长的望着张发财。 张发财连忙道:“姐,你这是什么话啊!我可从未去过青楼,可别冤枉我!” “那银子花那去了?难不成让小偷给摸走喽?” “这…我若是说真的是让小偷摸走了你会信吗?” 李如玉一瞪眼,斥道:“自己想办法搞银子去,我这儿免谈。” 张发财急挠头,这银子又要去哪儿搞啊! 第七十七章 搞点银子 已是入夜。 张发财一行人入了丰道郡城,由于经费紧张,张发财和啊三只能住间下等房间,李如玉则是毫不介意的住了间上等房,还是有院子的。 有银子自然过得舒适些,没银子自要过得清苦些。在你穷困潦倒时,总是悔恨当初为何不努力些,勤奋些。 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有脱贫的“技能”,更可恨的是,你有脱贫的“技能”,却没有下狠功夫将它学好。年轻时多学点本事,总不会是什么坏事,正所谓技多不压身,行走江湖,多一份技能,有时候可以保命的。 所以,该如何将自己的这身本事换来温饱生活呢? 这个问题,张发财苦苦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想出来。 悦来客栈,张发财和啊三躺在这间下等房的破床上,这床又硬又臭,偶尔还有老鼠,蟑螂和蚊子过来窜门。 过了一段时间富贵生活的张发财,心里很不好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张发财其实身上有不少银子,却舍不得花,做为一个有梦想的侠客,心里总在盘算着开一家离国最好的酒楼。 所以,有了梦想,便要行动。 首先就是要有银子,其次还是需要银子,最后还得要银子。 张发财便存了四千多两银子,他觉得远远不够,两万两银子还差不多。 可这银子该去何处赚取呢? 张发财双手摸着额头叹息一声,啊三却是入眠了。 “我这赚来银子都是官府的赏银,还有姐姐给的,除了官府的赏银,还有没有其他地方的赏银呢?”张发财睁开双眼,眼珠子左右打转,片刻后便停下,喃喃道:“遇事不懂,问姐姐便是最好的!” 张发财缓缓立起,慢慢的推门而出,往李如玉的院子走去。 此刻李如玉便在训练那位“大爷”,张发财住不起上等的院子,只能将这大虫寄宿在李如玉这儿。 李如玉和大虫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彼此之间关系不错,至少李如玉喂的肉比张发财喂的要好,这点上大虫心里可是很清楚。 行走江湖,自然要是要跟出手阔绰的大哥混,所以大虫在李如玉面前可是卖力的很。 李如玉让它趴下,大虫便趴下;让它往左,大虫绝不往右;让它张口,大虫绝不闭嘴。做为一只成功的大虫,觉悟必须要有的,只有装傻听话才能吃上好的肉,只有服从指令才会遭人疼爱。 张发财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笑道:“姐,玩虎呢?” 李如玉见张发财过来,刚刚脸上还笑容满面,一见到张发财来了立即板着脸,问道:“财弟,你又不瞎,姐姐我这是在训虎。”对着大虫道:“是不是啊!小虫子?” 大虫一声低沉虎啸,像是在认可李如玉的问话。 小虫子是李如玉给大虫起的名字,行走江湖得有个响亮的外号,别人才会记得住你的名字,只不过这大虫的名字张发财却很是头疼,如此凶兽,李如玉却给它取个这名字,真的是大煞风景。 张发财有点尴尬,这女人的心真如自己死去的师父所说的一样,女人的心说变就变,你压根摸不透。 “这个时辰不去喝花酒,来我这干嘛呢?”李如玉冷道,双眼斜视张发财。 张发财连忙道:“姐,我真的没去青楼喝过花酒啊,你可是真的冤枉为弟我,我像是那样的人吗?我怎么会去那风花雪月的地方?” 李如玉咬唇冷道:“俗语有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人知面不知心,财弟,我这个姐姐可是看不透啊!”双眼满是怀疑之色望着张发财。 张发财被李如玉冤枉,心中如有蚁爬,“姐,我真的没有去喝过花酒呀!” 李如玉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问道:“那你的银子去了何处?总不成你去赌坊输光了?” 张发财摆手道:“姐,你这什么话,自从在‘君再来’那赢了你一点银子,我可从未去过赌坊。” 李如玉点了点头,脸色稍微好看点,缓缓道:“然后呢?” 张发财右手挠着后腰,李如玉斜视一眼,问道:“被虱子要了?” 张发财嘿嘿一笑:“不碍事。” 李如玉骂道:“有银便乱花,活该你受这个罪。” … “姐,我没乱花钱,只不过是…” 李如玉见张发财还在解释,直接走进屋去,大虫不敢跟随,因为这是规律,不能进房。 张发财紧随其后,喊道:“姐,你别生气,听我解释解释。” 张发财进了屋里,李如玉坐在木椅上给自个倒上一杯茶水。 张发财走上前去,摸着头站在一旁,李如玉缓缓道:“还愣着干嘛?” 张发财笑道:“姐,我那银子可没有拿去吃过花酒,只是让我存起来了!” 李如玉喝了口茶,示意张发财继续说下去。 “姐,我一直以来有个梦想,你猜猜是什么梦想?” 李如玉想都不用想,直道:“你除了吃这一点,还能对其他事物想法吗?这么大的人,自个的婚事也不想想。” “嘿嘿,知我者,姐姐也。” 张发财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靠近李如玉认真说道:“姐,我想开一间离国最好的酒楼。” 李如玉满脸不解:“酒楼?” 张发财点头道:“正是,姐,这开一间酒楼可是得花上不少银子,开一间离国最好的酒楼,那就更要花费不知多少银子。” “所以?” 张发财回道:“所以我便要存多点银子,为将来开酒楼做准备啊!”望着李如玉,眼睛里充满对未来的期盼。 李如玉无奈的摇头,又叹了口气,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就为开间酒楼?” 张发财认真道:“就是要开酒楼,还是离国最好的一间。” 李如玉问道:“那你存了多少银子?” 张发财右手伸出四根手指,李如玉缓缓道:“才四千两银子,怕是远远不够,等我们到了京都,姐姐我带你去京都最有名的酒楼聚贤居看看,让你领悟一下上层社会吃一顿饭要花费多少银子。” 张发财问道:“聚贤居很有名吗?吃一顿饭要这个数吗?”张发财伸出一根手指。 李如玉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张发财呆着了,“原来开酒楼这么赚钱的,我只想开间酒楼能够随时吃上美味佳肴,可从未想过赚钱啊!” 第七十八章搞点银子(2) 张发财笑道:“姐,我有个问题想跟你请教一下。” 李如玉见张发财没有去吃过花酒,心里自然是没有再生气,脸色也好看许多,回道:“何事?” 张发财又靠近几分,小声道:“姐,除了官府有赏银可赚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可赚取赏银?” 李如玉缓缓道:“你想赚赏银?” 张发财嗯了一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李如玉长吁一声,忽然灵机一动,道:“姐姐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在短时间内,拿到开酒楼的钱。” 张发财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姐,是什么法子?” 李如玉微微颔首,缓缓道:“你娶了苏尚香不就可以了,她家可是明门望族,又是武林世家,家底子厚得很啊!” 张发财一听便白了眼,双手搓脸,问道:“姐,我可不想吃软饭,你还有其他法子吗?” 李如玉道,:“吃软饭也是一种实力,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丢人,再说,也不是每个人都可是吃软饭…” 张发财道:“你还是给我说说其他法子吧!” 李如玉道:“其他法子啊!太危险,我这个当姐姐的可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险。” 张发财道:“行走江湖,本就是危险重重,就算我有意避让,麻烦也会自个跑过来,人在江湖,又有多少事能够顺心意的?再说,这样的江湖才有趣啊!” 李如玉见张发财如此说辞,只能无奈道:“好吧,我就给你说说,赏银该如何赚取。” 张发财认真听着,李如玉起身踱步思索该如何跟张发财说明白此事。 “这江湖上有一种侠客,人们称之为赏金侠客。” 张发财问道:“何为赏金侠客?” “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赚取赏银的侠客。” 张发财点了点头,问道:“那我岂不是赏金侠客?” 李如玉笑道:“算是吧!财弟,你是瞎打混撞入了这门职业。” 张发财得意的望着李如玉。 “这赏金侠客,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钱,一种为名声。为了钱的自然是不管什么侠义精神,只顾拿钱办事,也不管做的事是否有背天理道德,只要银子给够便可。” 张发财道:“那和杀手岂是无异?这那能称之为侠客?” “杀手只认人不认钱,这种赏金侠客只认钱不认人。” 张发财道:“不都是一样的?” 李如玉缓缓道:“杀手是在暗地,赏金侠客是在明处,等你遇到他们便明白我说的情况。” 张发财“哦”了一声。 李如玉继续道:“还有一种便是只为名望的侠客,这样的人有侠义之心,但是其虚荣心更甚,只做侠榜上的事,其他侠义之事却是懒得管。” 张发财道:“侠榜是什么?” 李如玉坐回原位,嗯了口茶,缓缓道:“这侠榜就是相当于官府的悬赏告示,武林中人以完成此榜之事为耀,这个榜单里有着每件事的详细情况和其赏银多少,而且还分了甲乙丙丁戊五个级别,其中甲是最高级的,依次排序,越往后越低,赏银自然是越少。” 张发财来了兴致,急道:“姐,这侠榜在何处可买?又去何处兑换赏银?还有这是何人发出的榜?这可榜上可都是行义仗义之事?” 张发财一连四问,李如玉一嘟了嘟嘴,紧皱眉头。 张发财见状,谄媚道:“姐,你慢慢说,我不急,慢慢说…” 李如玉右手握拳轻打张发财的额头几下,张发财不敢躲,李如玉这才说道:“江湖传闻,这侠榜乃是天机阁所作,而这赏金则需要去天机阁所开的河络钱庄兑换,至于侠榜则是要去河络钱庄才能买到,既然是侠榜,自然都是侠义之事。” 张发财道:“河络钱庄…这钱庄我怎么没见过呢?” “河络钱庄乃是天下第一大钱庄,在我们离国只有在州城里才有分庄,郡里是没有开分庄的。” “难怪我没见过…”张发财微微点头,随之问道:“那殇国也有?” “有的,河络钱庄的分庄在离殇两国都有。” 张发财问道:“这河络钱庄又是如何确认,过来兑换赏金之人所做之事已是完成的?” 李如玉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个嘛,我可不懂,只是听人说这侠榜上的单子都有对应的要求,比如拿到这单上人的剑或是头颅,手掌,又或者是脚掌等等事物,去了河络钱庄他们自有法子可以定判真假。” 张发财惊讶道:“这都行?这天机阁未免也太厉害了吧!能开出一个这般的钱庄…” 李如玉白了张发财一眼,认真道:“这天机的历史可是比离殇两国的历史还要久远,自然有他的存活之道,再说这天机阁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身藏何处,他的组织架构如何,都是未知的迷!” 张发财此刻脑子只想去搞一本侠榜来看看,想得或许是太出神,李如玉又给张发财来了一锤子。 “姐…” “你不会真的想当赏金侠客?” 张发财嘿嘿一笑,道:“当然想啊!” 李如玉道:“你真以为这侠榜上的赏银这么好赚吗?再说你若是去做了此事,难免会招惹仇家,遭人嫉妒,姐姐我还是劝你善良,不要去做此事为好,这个银子咱不赚!” 张发财就想搞点银子,李如玉却不同意,张发财有点为难。 张发财道:“姐,我就挑这侠榜上最低档的事来做,这个危险低点…” 李如玉直挠头,道:“那还不如去赌坊扮猪吃老虎,赢点银子不是更快更安全?” “姐,你不是说九品高手不屑于在赌桌上赢得银子吗?” 李如玉急道:“我是说过这话,可如今我认你这个弟弟,自然要顾你周全,以其去做赏金侠客这么危险的事,还不如去赌坊赢点银子!至少在赌坊里没人能伤到你。” 张发财刚想说话,李如玉打止道:“财弟,咱先开一间酒楼,然后在慢慢做大,最后再做成离国最好的酒楼,做事要一步一步的来,就像习武一样,你能一夜入宗师吗?” “好像有点道理…” 李如玉道:“姐姐赞助你点银子,我们合伙先开一间酒楼再说,你看行不行?” 听到李如玉要跟自己合伙开酒楼,张发财心里很是高兴,“姐,你真的愿意跟我合伙?” 李如玉道:“到了京都,我们再去皇宫里弄几个厨子,这酒楼保证能顺利的开起来。” “呼…” 外头的大虫大声呼啸起来,张发财心静而听,有人进了院子。 第七十九章搞点银子(3) 屋外,大虫弓身对着入了院子的人沉声咆哮,正伺机而动。 而被咆哮之人却也不慌张,只是脸上有些意外的神色。 而这个人肥头大耳却是虎背熊腰弥勒肚,此人正是六邪之一的淫邪不戒和尚。 话说那晚不戒和尚偷鸡不成蚀把米,五人过去诛杀朱容汐却只有他一人逃出生天,不戒和尚一直都没有出过丰道郡城,都是在暗中盯着朱容汐,想再次偷袭朱容汐,不过不戒和尚跟了一天一夜,直到朱容汐离开丰道郡城都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不戒和尚经此事后,心中满是不爽,这口恶气更是难以下咽,总有一口气顶在胸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火气大了,作为六邪之一的淫邪自然是要找个地方降降火,但是在这丰道郡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 对于这方面,不戒和尚向来挑剔,他虽说是淫邪,却也不是随便之人,人总有自己的追求,不戒和尚也是如此。 太瘦的他不喜欢,太肥他更不喜欢,他只喜欢该肥的地方肥的,该瘦的地方瘦的,面相要端庄,太妖娆的他不喜欢。 不戒和尚不戒色,却介妖色。 所以,今儿不戒和尚在这丰道郡城里晃悠,碰巧李如玉和张发财骑马入城而来,刚好打个照面。 不戒和尚一眼望见李如玉偏是出了神,李如玉便是他心中的极品啊!寻得佳品,自然是兴奋至极,心中的那口气也是小了许多,不戒和尚离得远远的跟着李如玉等人。 所以,不戒和尚等到暮色降临才溜进了客栈,寻找李如玉。 这不,才翻入院,便碰到了这只大虫。 贼人翻墙入院,做为一位称职的大虫自然是要应到自己的责任,就见大虫扑上前来,张开大嘴便往不戒和尚的脖子处咬去。 这一虎扑,不戒和尚虽说练的是金刚罩这种外家横练功夫,却也怕这虎口中那锋利的牙齿,连忙一个斜步躲过,跃开而去。 今晚,不戒和尚可不是来打老虎的,他是来寻觅佳人,共渡良宵,并不想与大虫有过多的纠缠。 想和事实往往都是两回事,大虫第一扑失败,正准备着第二扑,张发财和李如玉急走出来。 大虫见主人出来,自然是停了下来,静候分咐。 张发财双眼紧盯着这个不速之客,而不戒和尚却是笑呵呵的望着李如玉。 张发财怒火中烧,眼前这个和尚竟敢如色无礼看着自己的姐姐,怒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闯进我们的院子?” 不戒和尚完全没有把张发财放在心中,只当他是个普通的仆人。 这也怪不得不戒和尚,张发财今儿的这一身打扮很是“朴素”,上衣和裤子洗得都快掉光本来的颜色了,而且还穿着一双破了几洞的布鞋。 李如玉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谅了一番不戒和尚,心中已是有了判断,却不急于开口。 张发财见不戒和尚仍是如此,心中有点纳闷了,望着李如玉,小声道:“姐,此人不请自来,多半不安好心!” 李如玉微微颔首,沉声道:“此人和尚打扮,却如此无礼,像是淫贼般,怕是个假和尚真淫贼。” 张发财点了点头,淫贼啊,他曾经可是抓过,还是用了两块青砖,如今在这丰道郡城里又碰到淫贼,不知这个淫贼能值多少赏银,张发财刚刚还怒气冲冲,现如今却是笑意十足,这送上门的赏银,不要便是乌龟王八生下来的杂蛋。 张发财此刻便笑出了声,“嘿嘿…” 不戒和尚望着李如玉也是笑开了花:“哈哈…美极了…妙啊!” “我说这位秃驴,你若还是如此无礼,可别怪我下手残忍啊!” 不戒和尚捧着大肚子,眼睛从李如玉身上转过张发财这边,刚刚还是弥勒佛的笑,现在却怒目金刚的怒。 居然当着和尚面前叫秃驴,那岂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不戒和尚指着张发财,斥道:“洒家今日心情正佳,不想杀生,念你初次冒犯,便饶你小命一条,赶紧滚犊子,别碍着佛爷我做事!” 张发财笑道:“唉呀!谢佛爷饶过小人一命!,佛爷如此大量,可真的是菩萨心肠啊!如来心胸!” 张发财可是对和尚向来没有好感,这源自己他死去的师父,他师父经常和张发财提起,这世间的和尚是最虚伪的人,表面上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实地里却是人类中贪欲最甚之人,凡夫俗子只求荣华富贵,和尚却求修练成佛成神,求得永生去往西方极乐世间,而且还要香客的香油钱供奉着。 不戒和尚怒道:“还不快滚?” 张发财摸摸头,望了眼李如玉,缓缓道:“佛爷,不知你法号是……” 不戒和尚道:“六邪之一的淫邪正是洒家,你可听说过?”双眼怒瞪张发财。 李如玉一听,脸色凝重,这不戒和尚可是六邪之一,如今他来到这儿,不用想便是奔着自己来的。 张发财咬着右手食指,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认识。 李如玉小声道:“此人是六邪之一的淫邪,为人做恶多端,奸淫掳掠,江湖中人视其为眼中钉,除之而后快,更是在侠榜之中。” 张发财双眼放出精光,问道:“姐,真在侠榜之中?” 李如玉点了头回道:“此人武功很高,练的是外家功法金刚罩,财弟,你可是小心啊!” 只要钱到位,张发财哪管你是金刚罩还是铁布衫,一样照打不误。 张发财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不戒和尚笑道:“有多远滚多远,别碍着佛爷的喜事,哈哈…” 或许是太心急,张发财才走开离李如玉一丈远处,不戒和尚居然跃身而来,想翻过张发财而来。 不戒和尚可从未正眼瞧过张发财一眼,只当他是一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仆人,自然不放在心上。 李如玉暗叫不好,连退几步。 敢在九品高手头上跃过,便是老肥猪上屠——挨到的货。不戒和尚刚跃过张发财的头顶,张发财一声大吼。 “呀!!!” 踏地而起,张开右手不戒和尚的脚腕抓去。 第八十章搞点银子(4) 面对张发财这一偷袭,不戒和尚顿时大惊,此刻正处于半空之中,无力可接。 而且,张发财这一抓速度极快,根本就不给机会让不戒和尚做出反应。 就见张发财右手一把抓住不戒和尚的右脚腕之此,往下一拉,朝着青石板铺的地面砸去。 这一砸可是力大气沉,张发财卯足了劲,“砰”的一声响起,地面上的青石板瞬间爆裂开来,不戒和尚却是毫发无损。 刚着地面,不戒和尚右脚一拉,左脚往地下一蹬,想借张发财之力而起。 张发财岂会顺着他意,就见张发财顺力前推,再以一招“横风扫落叶”打向不戒和尚的左脚。 “砰”又一声响起,不戒和尚此刻心中无比振惊,今儿算是望乡台上高歌——不知死的鬼。 给一位九品高手露出如此大的破绽,不戒和尚虽说是练就一身金刚罩,也怕挨锤啊!就算是天外玄铁,也怕精火锻造,况且不戒和尚也不是天外玄铁。 张发财左手一招“翻云入下”,刹那间便把不戒和尚的左脚给抓住。 不戒和尚又想借力而起,张发财那会让他如意,不戒和尚双脚一发力,张发财便微松双手,让不戒和尚身子刚离地面三丈,张发财右脚往其后腰踢去,然后双手紧握往不戒和尚的脚腕往青石板的地面砸去。 “砰…” 此刻,李如玉所住的院子里,青石板已是碎裂三成。 李如玉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她可深知不戒和尚这一身横练武功的厉害之处,如此打砸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却难以伤他。 “财弟,你如此砸他不是长久之计,此贼练就一身横练武功,得想个法子将他擒下。” 张发财双手突地一提一抖,不戒和尚左手猛的撑地而起,右拳砸向张发财的左下巴。 不戒和尚虽说身体肥胖,但是这腰的爆发力却是不小。 张发财嘿嘿一笑,一点也不慌张,李如玉急道:“小心…” 张发财仍是没有作出解救的动作,任由这不戒和尚的右勾拳砸来。 李如玉冲了过来,却是为时已晚,“啪”的一声响起,不戒和尚满是震惊之色,就见不戒和尚的这一拳紧贴张发财的左脸,张发财依旧是笑嘻嘻,头部却没有让不戒和尚打动半分。 “啊!!!” 不戒和尚左拳上“呼”的一声,砸向张发财的右脸,张发财仍是不动,笑容依旧。 这两拳可是在刹那间便完成了,李如玉还未赶到,张发财动了。 “呀…” 张发财双手握住不戒和尚的脚腕往上微微一抛,右腿一个膝顶,击向不戒和尚“下部”。 李如玉见状,皱眉吱牙,虽说她是个女人,但是在她看来,这应该很痛。 “啪…” 不戒和尚闷哼一声,砸扛下这一击。脸色涨红,黄豆大小般的汗水冒了出来。 他不能深呼吸,金刚罩可是全靠一口丹田之气撑着的,只能微微呼吸调整状态。 一般情况下,练横练功夫的人命门都不在“下部”,因为这个目标过于明显,容易遭人暗算,所以每一位练横练功夫的人,命门只能由自己知道。 张发财这一膝顶差点把不戒和尚的丹田之气给打了出来,就见不戒和尚微微飘起,重重的往地下砸去。 张发财不知道不戒和尚的命门所在,但是作为男人,命根子和命门等同重要,这一点张发财深知其中的奥妙,命根子为何叫命根子而不叫金根子,银根子? 因为“它”太弱了,就算你练就一身横练功夫,“它”仍是弱。“它”是命,男人的命,没了他男人便不算是男人。 张发财笑道:“姐,这和尚功夫未练到家,挨不起我揍,嘿嘿…” 李如玉汗颜,她从未见过张发财出手过,眼前的这翻景色,心中感叹连连,这便是九品高手。 “财弟,这贼刚刚打你两拳,你可有事?”李如玉满是关切之意。 张发财摆了几下脖子,“咔咔”作响,道:“没事,这秃驴的拳头力量太小,于我而言,像是在挠痒痒。” 李如玉赞道:“财弟,好武功,先将他绑起,拿去换赏银,这不戒和尚可值不少银子。” 一听李如玉说要拿自己去换赏银,躺在地上的不戒和尚心中暗叫不妙,全身紧绷,准备着最后一战。 不戒和尚倒在青石板铺的地上嚎啕大叫。 眼前的这个像庄家汉子的憨厚小子,武功深不可测,不戒和尚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躺在地上装作伤很很重的模样,尽快的复恢气息。 现如今,不戒和尚只有一个机会可以逃脱,擒贼先擒王,抓住李如玉来威胁张发财便是最好的机会。 张发财道:“姐,你去给我找根粗点的麻绳,我在这儿看住这个秃驴。” 李如玉道:“好,我这便去,你自个小心点。” 李如玉绕道而行,离得不戒和尚远远的,不戒和尚斜看一眼,他在盘算着两人之间最短的距离。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不戒和尚在等,李如玉在走。 一步,两步,三步… 等到走到了第七步,不戒和忽地双手拍地而起,右脚一踏青石地面而来,右手成爪,抓向李如玉的脖子而来。 … 不戒和尚非常快。 李如玉整个人懵了。 张发财出手却是更快。 若说,不戒和尚这卯足的劲快如风,那张发财便是快如雷电。 风能快过雷电? 不戒和尚满是惊喜之色,因为他快要抓住李如玉的脖子。 李如玉惊恐万分,身体却不听大脑的使唤,双脚似乎生了根,动弹不得。 惶恐,惶恐,更大的惶恐。 自信,自信,更强的自信。 就见不戒和尚的右爪在李如玉的脖子七分之距便停了下来,随后,整个人被甩了回来。 碎裂成响起,不戒和尚被张发财抓住脚腕,甩摔在青石板铺的地面上。 张发财道:“姐,快去,这里就交给我。” 李如玉深呼一口气,缓缓神,点头道:“好!自己小心点。” 李如玉刚走出院门,张发财便开始“甩棉被”。就见张发财拿住不戒和尚的脚腕,左砸一下,右砸一下,上砸一下,下砸一下,一共九个轮回,四九三十二下,下下声声碎,上上呼呼喊。 … 李如玉带着仆从拿着麻绳回来了,不戒和尚被张发财的“甩棉被”侍候着,已是奄奄一息。 李如玉让仆人将不戒和尚用麻绳缠起来,比包粽子还要密实。 第八十一章 秃子 次日, 张发财一行人离开了丰道郡,往晋州方向而去,在三条去往京都的道路上选择中间那条。 为何要走中间这条道呢? 抓到六邪之一的淫邪不戒和尚,这可是活生生的银子,当要是要去晋州州城里的河络钱庄换取赏银。 天下掉了银子,各凭本事去抓。 莫总是哭穷,有赚银子的机会你能否抓到? 张发财抓到了,所以今儿的心情不错,在丰道郡城里买了一大罐美酒,几斤干果,驾着自己的马车,一路上吃吃喝喝,小曲哼哼,好不快活。 不戒和尚被张发财扔进虎笼,却不担心大虫会把他吃了,这点张发财很是自信,他可是过来人。如今能吃肉喝酒,谁还会去思念那最次等,最难以下咽的黄馒头? 人是如此,大虫也是如此。 所以,不戒和尚在这虎笼子里不但没有生命之忧,而且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大虫时不时舔着不戒和尚那颗光溜溜的秃头,这大虫的口水“滋润”着他的头颅,却冷到了他的灵魂。 不戒和尚不敢睁眼看着大虫,闭眼念起经文来,似乎在请求佛祖保佑,把一身会的经文念了个遍,不戒和尚现在心中很是苦恼,为何只会这一点经文,早知道便要多学点。 早知道?若是有早知道这个预知未来的本事,不戒和尚岂会落入张发财手中。 平日不见佛心,落难时却想起佛祖来,倘若真的有佛祖,他老人家会保佑不戒和尚这样的人吗? 若真的有本事,不戒和尚还求佛吗? … 啊三驾着马车偶尔便回头望眼笼内的情况,见大虫舔着不戒和尚的头颅已是闪闪发亮,笑道:“虎兄,你别光舔脸头啊!这个脸也给他舔光滑些,此贼竟敢打我们小姐的主意,你可要好好侍候着。” 啊三指着自个的脸上,大虫呆呆的望着,啊三伸出舌头舔着空气。 大虫低吼一声,好像明白了。 就见大虫的那带刺的舌头往不戒和尚的嘴上而去,不戒和尚这个淫邪可是多次强人所难,不知多少良家妇女被他像大虫这般糟蹋过,还真是应了佛家的话——因果报应。 不戒和尚仍是不敢睁眼,他此刻可是心惊胆战,虽说练的是横练功夫,也经不起大虫长时间的咬啃,狗都能啃骨头,更何况这大虫呢? “对…就是这样,好好给他舔着…哈哈!”啊三赞道,这大虫真的是太聪明了。 远处的张发财吃到这边的声响,驾着马车往左而行,放慢车速,等着啊三的马车上来。 啊三见张发财的马车放慢车速,连忙挥着马鞭加速驶来。 “财少爷,有何分咐?” 张发财丢过两颗花生,望了眼笼子里的状况,皱着眉头道:“小虫子,这秃子的头颅可比你值钱,我以后吃香喝辣的可全指望他了,你可不要把他给我啃了!” 大虫停下动作,呆呆地望着张发财,“你以后的伙食费就靠他了!”张发财指着不戒和尚道。 “财少爷,虎兄自有分寸,定不会伤到这个淫贼的!”啊三剥开一颗花生吃了起来。 张发财道:“万一咬了,啊三,难不成你赔我赏银吗?” 啊三一听,立即对着后面的大虫道:“虎兄,离这个淫贼远点,你若想啃骨头,我便给你买条大骨让你慢慢啃,可千万别伤到这个淫贼。” 大虫低吼一声,退开两步,笼子里就那么大,也只能退两步。 张发财道:“给我看着点,这秃驴可值不少钱!” “财少爷,您尽管放心便是,啊三我定能将这个淫贼看好,保证完完整整的!” 张发财丢过三个板栗,骂道:“我要活人,可别给我一个完完整整的死人…” “嘿嘿…是毫发无损的,财少爷,一时紧张,说错话了!” 张发财挥着马鞭,加速上前而去,重新回到中间位置。 … 李如玉坐在马车中可是闷得慌,手里捧着一本当世名著《醉兰陵》,翻来翻去,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书是好书,却不适合她,昨晚李如玉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死去的夫君杨儒林,他在梦中向李如玉说了许多的话,最重要的是杨儒林在梦中反反复复指着南方,眼中流露不甘的神色,李如玉就记住了这个眼神。 这是不甘心的眼神。 这是绝望的眼神。 … “南方?”李如玉喃喃自语,又陷入沉思。 “德叔说过,啊林的死原,里面大有文章。” 李如玉又是思索许久,空然双眼猛的张大,小声道:“啊林是被害死的?” “谁要害他呢?他向来平意近人,心胸宽广,从不和人结仇。” “到底谁人要害他?” 李如玉回忆起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时光似乎倒流了。 … 张发财正驾着马车,脸色忽地一变,他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双恶毒且充满杀意的眼睛正在盯着张发财,就在离张发财不远处。 张发财喊道:“停!” 车队便停了下来,张发财个翻身跃上车顶,左手拿弓右手拿箭。往四周看了一眼,屏住呼吸,听着四周的声音。 众人见张发财如此模样,便也小心翼翼的盯着四周。 此刻四周就只剩树木在风的吹佛下的摇摆声,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偶尔还有鸟儿的鸣啼。 阳光照耀下,张发财手中的大弓格外显眼,忽地,张发财搭箭拉弓,弓如满月,瞄着马车右边的林 子,在一棵大松树下止住了。 “何人在此,若不现身,莫怪我箭下无情。” 众人望向那棵一个人都抱不过的松树,却没有人出现,更没有人回答。 张发财手中的弓上下微微摆动,“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一棵松树能蒙蔽谁的眼睛?” “还不现身?”张发财一边心话,一边在判树后那人的具体方位,微侧耳朵探听着。 大松树下仍不见任何声色,似乎并没有人。 张发财剑目一聚,手中的箭朝着离地一丈之高的中心位置射去。 利箭划破空气发出“吱吱”的声音,如一条灰色飞龙般奔,向大松树而去。 这一箭张发财可是用足力量,刹那间,就见这一箭便穿入到坚硬的松树,只剩下一点点箭尾还在外头。 “砰”的一声响起,是金属碰撞发出的轻碎声。 张发财还想在射一根箭,可是他刚刚就带了一只破甲箭上来。 正想下去拿箭,一道紫色身影从松树的背面急速奔离而去。 张发财定眼一看,心中满是疑惑,却没有上前去追。 第八十二章 紫色背影在森林中连跃出二十余丈,见张发财没有追上前来,才止住脚步。 站在地上,望着张发财射出那只箭所在的地方,微微思疑。 此人一身紫袍衣,右手中握着一把蝙蝠头拐杖,腰上系了两个葫芦,一个红色,一个绿色。 “好快的箭,好霸道的力量。” 紫袍人自言自语,手中的蝙蝠拐杖刚刚挡住了张发财那一箭,破甲箭在蝙蝠拐杖的身上留下一个凹点,看上去有米粒般大小。 紫袍人沉思许久,才慢慢走回刚刚的那棵大松树旁,而张发财等众人早就不见终影。 “这么厚的树都能射穿,此人内功应在九品中。” 紫袍人仔细的端摸着破甲箭的箭头,左手食指在箭头上慢慢滑动,“破甲箭?有点意思,不可小觑啊…” 紫袍人左手握住箭身,“哼”的一声,用上七成力才将这只破甲箭从松树上拔了出来。 紫袍人用力一甩破甲箭,箭身晃动起来,随之用力一回,箭身的晃动便停止了。紫袍人拿起破甲箭的箭刀放入口中含住,片刻后才拿出来,吐了一口口水,喃喃道:“好箭,好箭啊!如此好的箭却不涂上毒药,简直是暴殄天物,不涂毒药,此人难不成是正人君子?”紫袍人摇头叹息。 这世上那会有正人君子?每个人本性的暴露高低来自于自身的修练。 … 紫袍人额头微皱,狠狠道:“你射我一箭,我阎如熙不还你两箭,岂不是看不起你?江湖上的朋友向来喜欢有借有还,我会连本带利的还回给你的…” 紫袍人几个跃身,消失在森林中,往张发财等众人的车队行驶方向而去。 *** 已是入冬,正所谓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南面的青州和北面的晋州气温可是相差很大,张发财一行人在夜慕降临之前进了晋州的五山郡城,找了一间大院子住下。 今天被人跟踪,张发财心里总是隐隐不安,也不知道来的人是敌是友,又或者是来救不戒和尚。 所以,张发财一伙人住在一起,方便互相照应,有了昨天晚上的那一慕,李如玉今儿可都是在马车里,没有再露过面。 赶了一天的路程,现在才有机会休息,加上众人的肚子饿得呱呱直叫,张发财就连忙去给大伙弄饭菜。 行走江湖,别人的东西可不能乱吃,张发财对于吃的这一点向来很是谨慎。肉菜都是自己亲自去买的,一来怕买到不好的,二来是怕让仆人“打斧头”。 张发财和啊三在厨房里忙碌着,李如玉穿着一身红色棉衣,在院子里和小虫子戏玩。不戒和尚被扔在屋檐下,堂堂六邪之一的淫贼,今日却是落入这番模样,心里唏嘘不已。 一日未曾进水,加上天气干噪,不戒和尚嘴唇已是裂开几条缝,像条虫子般的挪动身体,口中嚷嚷着,李如玉见状,对着一旁的啊福说道:“去看看,这秃驴想干嘛!” 啊福急走而去,走到不戒和尚身旁,一脚踩住,不让其动弹,问道:“你这是作甚?已是阶下之囚,就要有此觉悟。” 不戒和尚口中被张发财用碎布塞得满满的,只能嚷嚷,完全说不清楚话来。 啊福望了一眼远处的李如玉,微微一思,便拿拔出不戒和尚口中的碎布条。 碎布条从口中拔出,不戒和尚长吁一口气,啊福问道:“小点声,有何事要说?” 不戒和尚道:“洒家口渴,肚子饿,给洒家弄点吃的喝的!” 啊福道:“要水可以,要吃的得财少爷同意才行,我可做不了主。” “你这是什么话?人家死囚犯砍头前都可以吃上一顿好的,我要点吃的怎么啦!” 啊福低下身子,缓缓道:“你是你,别人别人,人与人本就不同,自然是要区分对待,况且,人饿上个两三天的也不会死,你就安心的躺着,我去给你拿水。”说完便转身而去。 不戒和尚叫道:“别光拿水啊!给洒家搞点肉啊!洒家不戒浑的。” 李如玉回过身来,望了一眼地上的不戒和尚,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小虫子走了过来。 不戒和尚见李如玉走来,身旁还跟着一只大虫,一脸肃然,不敢说话。 昨天晚上不戒和尚可是深刻领教到张发财的“甩棉被”的功夫,四九三十六下,下下有几百斤的力量,他的这一身横练功夫也经不起这番甩摔。 李如玉冷道:“问你个事?” 不戒和尚连忙点头,却没有出声,想要活命,态度必须得好。 大虫走过去又舔着不戒和尚的头颅,不戒和尚更是心惊肉跳。 李如玉道:“你是何人排来的?是想杀我吗?” 不戒和尚一听,心里在思索着,他是自己来的,没人指派,也更不是来杀李如玉的,这该如何回答。 说真话,李如玉会信吗? 说假话,自己的小命能否保住?这大虫万一在李如玉一声令下,咔嚓一口,自己的小命可真的是没了。 不戒和尚嘿嘿一笑,道:“施主,为何如此问呢?” 李如玉道:“问你话,回答便是,再多言,我割了你舌头,再砍了你命根子!” 不戒和尚急道:“洒家这就说,施主大发慈悲,先给洒家喝口水啊!” 说水,水便到了。 啊福把不戒和尚扶起靠墙,喂了他五杯茶水,李如玉道:“水也喝了,我要的答案呢?” “施主,洒家无人指派,更不是过来杀你的!我洒家以佛祖之名发誓。” 李如玉冷看一眼,想从不戒和尚眼神中看出端疑问,“你心中还有佛祖?” “那是自然,洒家修的是不戒佛道。” 李如玉冷笑几声,斥道:“我可从未听过这世上还有不戒佛道,你这是从那而来的?又是拜师何人?” 不戒和尚真诚道:“这是洒家自创的佛道,施主没有耳闻也是正常。” 李如玉道:“那你还是开派宗师啊?” 不戒和尚不敢回答,大虫仍在舔着。 李如玉笑道:“你可知道侠榜上有你的名字?听说值不少银子!我这个弟弟,什么都不喜欢,就是喜欢银子!” 不戒和尚当然知道侠榜,也知道自己在侠榜上的赏银是多少,曾经他可是以此为傲,现如今听到李如玉的话,心中直骂娘,那个狗腿子把他给写上侠榜的。 不戒和尚道:“施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贵弟武功高强,洒家落入他手自认倒霉。” 李如玉问道:“再给你一个机会,和我弟弟再打一次,敢吗?” 不戒和尚急忙摇头道:“不敢!” 张发财的武功之高,不戒和尚心中有数,虽说昨天晚上自己大意,漏了破绽,可是张发财的力量与速度他可是深刻领会,而今日的那一箭,不戒和尚听到这利箭滑空的声音,便知自己败得不冤。 第八十三章 从屋里搬出两张八仙桌,摆在院子里面,香喷喷的饭菜端了上来,张发财和李如玉一桌,其他人则挤在另一桌,正所谓主仆有别,能吃到相同的饭菜已是莫大的恩赐。 不戒和尚只能望梅止渴,这弥勒肚子可是咕噜咕噜直叫,今儿的风似乎有点悬,就往不戒和尚这边吹,夹带着饭菜的香气,不戒和尚闻着就更饿了。 这边吃得正欢,院子外头不远处的一个酒馆里,在一楼的西边角落处,有一紫袍人人正端坐在此,此人气息如常人般,点了一份酱肉和一盘花生米,还要了一壶茶。桌子上放着一只破甲箭,原先的灰白色箭头,如今便染成乌黑之色,身旁放了一把蝙蝠拐杖。 紫袍人缓慢的吃着,他并不着急,他来这儿便是要等的。 作为五毒之一的南毒,阎如熙已经是很多年没在江湖上行走,没有阎如熙的江湖注定少了几分精彩。 杀人无形,是南毒阎如熙一生的追求,二十多年的江湖沉寂,江湖上的人或许忘记了他的毒。 “哈哈,一口酱肉一口茶五粒花生,悠哉悠哉;半匙红阎半匙欢十滴绿蛤,死光死光。”紫袍人喃喃自语,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纵你是大罗金仙,在我的毒下也是一命呜呼!” 紫袍人喝了一口茶水,吃上一口酱肉,缓缓道:“九品又如何?我穷尽一生的研发出来三合阎魔散,就是专门对付九品的高手,害我儿者,虽远必诛。” *** 院内。 不戒和尚还是忍不住了,喊道:“能否给洒家一点吃食,洒家是真饿啊!你们要绑我去换赏银,不怕洒家半路就饿死了?” 张发财在碗中夹着几道菜,起身走了过来。 不戒和尚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碗里的菜,咽了下口水,道:“这位大侠,被你抓着洒家也认了,但是你不能饿着洒家,出来混,得讲点规矩,俘虏是要优待的。” 张发财一屁坐在不戒和尚身旁的地面上,端起手中的碗便吃了两口饭菜,问道:“你看我像讲规矩的人吗?” “像,大大的像,洒家怎么看都像。” “听说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可有此事?” 不戒和尚呵呵一笑,连忙否认道:“大侠,那都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并没有此事,洒家可是佛门中人,怎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张发财冷眼一瞅,狠狠道:“如此看来,你不戒和尚还是一个好人?” 不戒和尚背后一凉,战战兢兢,回答道:“大侠,这…至少…洒家并不算太坏。” 张发财吃着碗中的饭菜,差点就咽住了,怒道:“若是按离国的法律,像你这样的人就该五马分尸,可惜啊!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的人头又值不少银子,不然送你到官府手中,或许这便是你我的缘分啊!” “既然有缘,大侠能否给洒家些饭食,至少让我做个饱死鬼。”不戒和尚如今也是看开了,反正落入张发财的手中,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张发财笑道:“你到是看得开,得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浪费不了多少伙食。” 张发财起身而去,让啊三过去给这位“财神爷”喂点饭菜。 … 啊三喂到是喂了,不过只喂米饭和青菜,连一块肥肉都不给不戒和尚吃。 不戒和尚也曾吃斋念佛,对于啊三的小技俩也没太多怨言,此刻能吃饱饭便是莫大的幸事,不敢多求有肉吃。 啊三给不戒和尚喂了口水,问道:“和尚,吃饱没?我家财少爷向来出手阔绰,既然他我喂你吃饭,必须得吃饱,不然便是毁了他的声望。” 不戒和尚打了一口嗝,缓缓道:“饱到是饱,只是还少了点东西。” “啥?” 不戒和尚呵呵一笑,道:“这饭后不来点小酒来压压肚子,岂不白废了这此饱菜,小哥能否给我整点?” 啊三左手伸到不戒和尚的额头处,探了探,戏道:“你也没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莫不是昨天晚上让我家少爷给揍傻了?” 不戒和尚脸色肃然,呵道:“小哥,洒家脑子清醒的很,快去给洒家整点酒来,莫坏了你家少爷的名声,对一个阶下之囚都如此刻簿。” 啊三左手轻拍不戒和尚的肚子,又揉了揉,问道:“你饭也吃饱了,至于这酒,你就去求你们佛祖吧!佛祖他老人家慈悲心怀,会不会给你这个淫贼赏碗酒喝。” 啊三起身便要走,不戒和尚急道:“小哥,莫走啊!凡事好商量,你不给洒家酒,卖些给我总可以吧?” 啊三怔了怔,挠着头问道:“卖给你?” “正是。” 啊三蹲下来,小声道:“你出多少钱?” “一碗酒,三十个铜板!” 啊三扯了扯嘴,冷笑道:“一碗酒?” 不戒和尚道:“就是一碗酒!” “三十个铜板?” “怎么样,这买卖多划得来,小哥。” 啊三呵道:“三十个铜板就想在我手中买到一碗酒?你怕是在做梦吧!这要是让财少爷知道,我肯定要挨揍!” 坐地起价,这是成位一名出色的商人应有的觉悟。 不戒和尚怒道:“平日里,洒家二十个铜板便能吃上几大碗酒,今日三十个铜板吃一碗酒,可是让你赚足了,还想如何?” 啊三沉声道:“如今你是什么状况?还想三十个铜板吃上一碗酒,你这生意,我刘三可不做你的。” 啊三头也不回的走了,不戒和尚只能干喊着。 此刻院内张发财正和大虫在真戏玩,李如玉有此心事,便回屋休息。 啊三独自一人在收着碗筷,夜已深,灯光起,四周又开始安静下来。 院外,紫袍人吃饱喝足,端坐在原位,双眼微闭,却没有入睡,似乎在等待什么。 他并不着急,因为这三合阎魔散药性发作是一段缓慢的过程,让人防不胜防,专门用来毒杀九品高手。 九品高手不怕常规毒药,但这三合阎魔散却不是毒药,而是锁气之药,它能封住练武之人的丹田之气。 没有丹田之气可用,九品高手便是一般武夫而已,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第八十四章 一个紫色身影翻身入内,右手中的蝙蝠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砸,铺在地面的青石板便裂开来。 张发财定眼一看,眉头紧皱。 紫袍人恶眼直视,杀气尽出。 不用太多言语,双方心中都是明了,张发财心中已经判断出此人的来意。 紫袍人先开的口,冷道:“叫你孙有财好,还是张发财好?” 紫袍人来这之前,已经将张发财所以的底细都查了一遍。 张发财呵呵一笑,回道:“孙有财也好,张发财也罢,我喜欢别人叫我一声——财哥!” 远处的不戒和尚见到紫袍人这一身打扮,心中大惊:“南毒阎如熙?他怎么会来此地,与这小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这阎如熙向来神秘,出手更是杀人无形,不见其身,如今洒家却看到他的真面目,怕是今晚便要去西方极乐世界享受生活喽…” 紫袍人从后腰上拔出一根碧绿长箫,问道:“你可认得此物?” 张发财斜眼一看,暗道:“这不是淫邪吹箫公子的长箫吗?此人是其何人,原来是为吹箫公子报仇的。” 张发财环抱双手,打戏道:“当然认得,这不是一根普通的长箫嘛!街市上有得买。” 紫袍人恶“哼”一声,道:“这根碧血箫普通街市上便有得卖?当老夫三岁娃娃呢?这碧血箫世上便只有一根,价值万两。” 张发财一惊,连忙问道:“这根破玩意值万两白银?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阎如熙道:“此乃碧血箫,它的年龄比离国王朝还要久远,识货的人自然知道它的价值所在,你一个乡野村夫懂个屁!” 随之又道:“害我儿者,便是你…张发财。” 张发财连忙道:“你儿子是谁?我何时害过他?” “自个心里清楚,还要我多废口舌?再说,你也活不了多久!” 张发财道:“我张发财注定长命百岁,你怕是活不了多久吧!” 阎如熙冷笑一声,缓缓道:“中了我的三合阎魔散,如今你便只是个废柴而已,内劲无法使用,你如何挡下我一招?” 远处的不戒和尚见状,急道:“大侠,他可是五毒之首的南毒阎如熙,不可小觑,你身体无碍吧?” 阎如熙恶眼一怒,喝道:“不戒和尚,这事与你何干系?如此多言。” 不戒和尚冷笑道:“怎就与我无关?如今我已是砧板上的肉,与其被这小子拿去换取赏银,也不愿死在你个老毒药的手中,听说你用毒讲究无色无味,杀人无形,如今却现身在此,这个院子里的人怕是都活不了。” “你到是有几分先见之明,只可惜,明日的太阳你们都是看不到了。” 这里有动静,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李如玉站在门口,望着阎如熙,冷道:“你知道我是谁?敢在此处行凶,胆子也太肥了。” 张发财急道:“姐,去帮我拿剑来,我要会一会这个老毒物。” 阎如熙一听,开怀大笑,呵道:“你内劲被封,还敢与我一战?莫不是我这毒药伤了你脑子喽…” 李如玉进屋抬剑,张发财道:“你来自于南蛮十部?” “正是。” 张发财哈哈一笑,一字字道:“巧了,我也是啊!” “你?”阎如熙认真的揣摩着张发财,问道:“那个部落?” 张发财道:“你毒不死的部落,嘿嘿…” 阎如熙抖了抖身子,他也不急,时间越久,药效发挥的作用就更大,缓缓道:“南蛮十部,没有我阎如熙毒不倒的人,更何况是部落,小子,时间拖得越久,你内劲就越来越弱,若想拼命挣扎,就要趁早些。” 张发财此刻确实内力越来越弱,他也知道,出手的机会越来越小。但是这个三合魔散是何时入到自己口中的,张发财却是发觉不了。 “你这毒药何时下的?” 阎如熙嘿嘿一笑,骄傲的说:“我阎如熙下毒,就算你是九品高手又如何,照样发觉不得,我跟你数日,爱吃什么,爱喝什么,我了如指掌,虽说你一路上很是谨慎,但是于我而言,这都不是问题,我这毒专用于对付九品高手,而且还是三合一之毒,正常人吃下任何一种身体都无大碍。 我在你要买的猪肉上下了红阎散,在你要买的大葱上抹了欢乐散,在你买的酒中下了绿蛤油,你完全不知吧?” 张发财皱着眉头,道:“难怪今日的猪肉有点柴啊!”忽地一个转身往不戒和尚身旁跃去,此刻李如玉抱着剑正走出来,张发财右手拔出这把大剑,此剑长有三尺八长,宽有五寸,剑身两边无刃,剑尖却是锋利无比,剑身漆黑如炭,剑尖白如银。 张发财一剑砍向不戒和尚。 不戒和尚一惊,剑光一闪,不戒和尚眼睛一闭,却无痛感。 就见张发财这一剑斫掉绑在不戒和尚身上的麻绳,阎如熙缓缓道:“好剑是好剑,不过剑招怕是太慢了,嘿嘿…” 不戒和尚猛的张开眼,不解道:“大侠,这是为何?” 张发财道:“这儿就你没中毒,快去逃命吧!”又望着李如玉,沉声道:“姐,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李如玉脸色青白,回道:“要走便一起走,财弟,姐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张发财道:“姐,你在这儿,我会放不开手脚,我命可大着,这老毒物奈何不了我…” 李如玉也是习武之人,当知张发财所说何意,但是不肯离开。 张发财左手忽地一闪,连续几点,封住了李如玉的穴位,喊道:“啊福,带我姐姐先走,莫要回头。” 李如玉被点住穴位,周身不能动弹,啊福走过来行了一个礼,扛着李如玉便要离开。 阎如熙见状,喊道:“一个都走不了!”忽地踏步而来。 张发财大喝一声,提剑而上,喊道:“快走…” “财少爷,你可要小心!”啊三回头道,说完便带着大虫离去。 “哐”的一声响起,张发财挡下阎如熙。 不戒和尚虽说麻绳被解开,可是身上的穴位却没解开,仍是不能动弹,急道:“大侠,洒家的穴位还没解开呢!先帮我解开,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第八十五章 阎如熙虽人老年迈,但是这身手却不慢,正所谓拳怕少壮,棍怕老郎,阎如熙这一手拐杖耍的可是风声阵阵,行云流水。 张发财手中的大剑虽大,但剑招浑圆,与阎如熙交手也是游刃有余,并未落入下风。 阎如熙冷笑道:“你到是挺能扛,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何必苦苦挣扎呢!” 张发财一剑砸来,阎如熙双手提起拐杖一挡,又“哐”的一声,虽说内力尽无,可是体力仍存,张发财这一剑力道可是不小。 阎如熙并不善长与人正面交锋,但是这中了三合阎魔散的张发财,阎如熙却是很有把握将他拿下。 就见阎如熙一招“有凤来仪”使用,蝙蝠拐杖左他的手中如似活物,点、扫、提、抖,都是奔着张发财的周身穴位而去。 张发财无内力可用,在阎如熙如此快速的招式下疲于应对,更何况他手中的这把大剑,重量可是不轻。 十几个回合下,忽地,阎如熙使出一招“真捣黄龙”点向张发财的胸脯,张发财剑招已老,已是无招可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拐杖击向他的胸脯。 张发财闷哼一声,连人带剑倒飞出去,跌倒在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他的半张脸庞。 “嘿嘿…这滋味可不受吧?小子,你害我儿,我要你命,这很公平!” 张发财吃力的站起身来,呼吸很是急速,左手擦了擦嘴边的血,望了一下,不屑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这个老毒物生出来的儿子能好到那去?淫盗之事为我辈习武之人所不齿,死了多好!看你如此年迈,怕也是坏事做尽,才老来得子,苍天有眼,你阎如熙如今怕是绝种之人,哈哈…可悲啊!” 阎如熙死寂般的眼睛望着张发财,一字字道:“我可悲?你不也可悲,你也是一个无后之人,哈哈…” 张发财嘲讽道:“我?” “受死吧!”阎如熙踏步而来,手中的拐杖迎着张发财砸来。 张发财咬牙提剑,与地借力,一招“斜砍蛮牛”,由下而上击向阎如熙。 “呀…” 这一剑张发财可是用尽全力,就见大剑斜砸上,在半空中与阎如熙的拐杖相交,又是“哐”的一声。 阎如熙大惊,张发财这一剑把他连人带拐杖击退五步,握杖的双手虎口炸裂,细细的鲜血漫了出来,一阵刺痛感传到脑海深处。 张发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刚这一剑以是耗去他大半体力。 阎如熙见状,冷道:“死前的挣扎,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张发财冷道:“我的头颅便在我的脖子上,有能奈便过来取,废话真多。” 不戒和尚见张发财刚刚这一招“斜砍蛮牛”用得如此霸道,心中生出敬佩之意。 “大侠,过来解开我的穴道,让洒家来会会这个老毒物。” 阎如熙冷道:“不戒和尚,等我收拾了这小子,再来收拾你,一个都逃不了。” 不戒和尚笑道:“洒家乃出家之人,生与死,由佛祖来定,你?怕是没有这个机会。” 阎如熙点了点头,不屑道:“不戒和尚,我岂不知你在为这小子争取喘息的机会?真当我阎如熙眼瞎。” 不戒和尚哑然失笑,道:“不愧是老毒物,洒家佩服,尔敢与我一战?” 阎如熙冷笑道:“单打独斗我不在行,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老夫只善于放毒。”话音刚落,一颗核桃般大小的紫色物体从阎如熙的衣袖中发出,奔向不戒和尚。 不戒和尚大惊,穴位被封,身体依旧不能动弹,“呵”的一声响起,闭目运气,收紧皮肉,准备硬扛这一击。 张发财见状,飞奔而来,但是其速度还是太慢了,阎如熙这一击张发财实在无力挡下。 就见这紫色物体砸向不戒和尚的面门。 “咔嚓”一声响起,这个紫色的物体竟然炸裂开来,冒出一半红烟,一半绿烟,两道烟一交融变成了黄色烟雾,久久不能散去。 张发财已是飞奔而来,见这浓音很是怪异,不敢离得太近,急道:“不要睁开眼睛,屏住呼吸,这烟有毒…” 不戒和尚只是感觉到这飞来之物并无多大的力量,一听到张发财急悚的声音,心中已是明了,还在刚才他便屏息凝神,并没有吸入任何一点毒气,加上不戒和尚练的是金刚罩这等外家功夫,对气的运用可是大家修为。 阎如熙提杖而来,往张发财后脑勺拍来。 张发财正想扇煽去不戒和尚周边的烟雾,解其穴位,听脑后有刺耳之风,心乃大振,移身提剑而挡。 “哐” 张发财咬住牙关,奋力一顶,招式未老,随之又是一招“斜砍蛮牛”。 这一击力量不亚于上一击,阎如熙手中的拐杖差点便要脱手而出,连退七步才止住脚步,暗道:“此子内功尽封,还能有如此之力,莫不是天生神力,白虎转世,不可小觑,今天不将他杀死,以后便是要被他杀。”,阎如熙急速奔来,手中拐杖上的那只蝙蝠红眼变黑眼,绿眼变蓝眼。 张发财回身大剑一卷,吹散毒烟,左手啪啪几下,解开不戒和尚的穴位。 张发财此时内力全封,加上刚刚两招“斜砍蛮牛”耗费九成力量,此刻气息急速,吸气多于呼气,手中的大剑似乎重若千金,已是无力举起。 阎如熙奔来只差一步之遥,手中的拐杖像是勾魂的镰刀,阴森无比。 不戒和尚周身穴位被解开,拍地而起,双手成拳,一个踏步而出,一招:“罗汉顶牛”使出,迎向阎如熙。 面对这一变数,阎如熙并不慌忙,拐杖由竖变横,顶在胸前。 “砰”的一声闷响,不戒和尚竟然以肉拳对上铁拐杖,可见其横练武功并不太差。 阎如熙面色狰狞,冷喝道:“都给我死。”手中的拐杖一扫一提,蝙蝠的黑蓝双眼忽地射出两道白色液体,气味恶臭无比。 不戒和尚深知南毒阎如熙的厉害之处,不敢大意,双手一卷,宽松的长袖如龙卷风,将这两道白色液体卷向两边青石板面上。 阎如熙却是不给不戒和尚机会,双手握杖便是当头一棒。 第八十六章 不戒和尚怒喝一声,猛的一闭气怒目,双拳一收,双脚忽地一沉,脚下的青石板面瞬间裂开。 在阎如熙的拐杖快要到时,不戒和尚鼻中闷哼一声。 “砰!” 不戒和尚以头之力,硬扛这一击。 被不戒和尚甩向两边的白色液体,一接触到青石地面便发出“吱吱”的声音,随即腐蚀而下,青石板面便露出一大窟窿,继而往地下而去。 张发财见状,心中一怔,暗吞口水。 不戒和尚硬扛下这一击之后,不等阎如熙出招,一招“挡天肘刺”奔向阎如熙的胸脯,不戒和尚这一招力大势急,招式圆滑,毫无破绽。 阎如熙暗吃一惊,但是刚刚那迎头一棒招式已老,难有变招,面对这一击,阎如熙无招可挡,就见阎如熙胸骨“咔嚓”一声响起,连人带杖倒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洒向不戒和尚。 阎如熙难以相信,不戒和尚竟以肉身挡下自己这一击,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了。 不戒和尚可是六邪之一,见阎如熙倒飞出去,立即踏步而来,右拳扬起,砸向阎如熙的面门。 阎如熙刚跃落地,就见不戒和尚铁拳砸来,却不出招挡下,满脸是血的阎如熙望着不戒和惨笑一下。 不戒和尚见状,大惊,口中急道:“不…” 这“好”没有说出口,就见阎如熙手中的蝙蝠拐杖忽地一拧,那蝙蝠口中身出一道暗红色液体,这蝙蝠嘴上的射速更快更准,直射不戒和尚的胸脯。 不戒和尚已是出弓之箭,况且阎如熙这一暗算可是对准距离,他很有把握在这段距离中击中不戒和,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有变数。 变数? 不正是隐藏在这天地之间,无时无刻在左右着凡人的生活。 佛祖有怒,难免便要狮子吼。 弟子呢? “呼…” 不戒和尚猛的一吼,但是学艺不精,这狮子吼的功夫他只学到皮毛,就见这飞来的暗红色的液体偏移方向,擦着不戒和尚右臂而去。 不戒和尚倒吸一口凉气,脑海深处传来阵阵刺痛感,右臂的肉开始烂掉。 “噬肉散…” 阎如熙倒在地上嘿嘿冷道:“等死吧!” 不戒和尚虽说练就一身横练之功,普通刀剑可以挡下,但是这“噬肉散”可是挡不了。 见右臂上的肉逐渐变黑,不戒和尚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断臂重山。 忽地,坐在地上张发财大喝一声,提剑而来,双手握剑猛地一转圆,就见剑尖切入不戒和尚的肉臂,将那块烂肉卷出。 顿时!不戒和尚的肥臂上出现一个大血坑,白骨森森,甚是吓人,不戒和尚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 张发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掉给不戒和尚,便倒在地上,全无知觉。 不戒和尚先封住右臂穴位,拔开瓷瓶将整瓶药粉倒了上去。 铁青脸色的不戒和尚暴怒而去,直奔阎如熙而来。 阎如熙倒在地上,忽地将身上那两个红绿葫芦猛地一碰,葫芦瞬间炸裂,冒出七彩烟雾,瞬间向四周散去,伸手不见五指,不戒和尚一个跃身而回,带着张发财入了房间,关上房窗的门。 此刻七彩烟雾满上这个院子,这可是阎如熙的保命后手“阴阳合欢散”,能从人的五官而入,中毒者七孔出浓水而死。 阎如熙坚难的爬起身来,跃上院墙,无力的扯开沙哑的喉咙喊道:“张发财,不戒和尚,今日就此别过,新仇旧恨老夫改日再报。” 不戒和尚闻言怒道:“阎如熙,有种进来,佛爷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谁逃谁是孙子。” 阎如熙恶眼一怒,却不敢上去,今日被不戒和尚一肘碎了胸骨,已是无力再战,不再理会不戒和尚,跃身离开。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更何况阎如熙是一个老毒物,只要能活着,他便有大把机会报仇。阎如熙不急,张发财中了三合阎魔散内功尽被封住,无法使用,这世间只有阎如熙一人有此解药,以后想要杀他,只需要认真算计一番便能毒死张发财。 阎如熙冷笑几声,心中似乎有了法子,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中。 … 不戒和尚听见外面阎如熙已是离开,悬着的心便放下了。 走到张发财身旁,一屁股便重重的坐在地上,右臂上的血已是止住,张发财给的止血药很好用,不戒和尚扯下一块身上的布条,将这渗人的右臂伤口给包起来。 望着张发财,气喘吁吁的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叹道:“小子,真如你所说,或许洒家与你有缘,真是应了那句话老话,不打不相识啊! 咱俩本是仇家,如今你救了洒家,洒家也救了你,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俩今天都是有佛之人。按道理来讲,咱俩今天之后,便无任何恩怨,但是洒家认为,是你先救于我,洒家向来恩怨分明,从今天起,洒家便欠你半条命。”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不戒和尚望着地上的张发财,见其气息逐渐恢复平稳,便起身一把捞起,推门而出。 此刻院外的“阴阳合欢散”已是散去,漂落在院子的地面上,草木上,还有院墙上。 不戒和尚脚步轻盈,两步便上了屋顶,带着张发财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第八十七章过江之龙 酒是故乡香,月是故乡明。 朱容汐一行人从丰道郡而去,往京都而去,在去往京都的三条道路上,朱容汐先择了右边那条,从晋州经吴州而至京都城。 离国有九州,朱容汐挑的这条路是路程最远的,途经两州而至京都城。 在那一夜中,大地飞鹰燕阳东受伤可是不轻,好在其修为深厚,经过几日的调理,内功已是恢复了五成,但是伤口一时无法恢复。 所以,燕阳东这几日只能躺在马车里休息。 朱容汐守在一旁,望着燕阳东,九品高手以一敌五还是寡不敌众,朱容汐深知燕阳东的实力,更是知道那晚来你五人战力如何。 “东叔,你说那五人只是来寻仇劫财的吗?” “依我之见,他们只是来寻仇劫财的,并不是京都指派而来截杀我们。” 朱容汐道:“若是如你说的,那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要杀我朱容汐的人可是不少,与我徐阳王府有仇的也是不少,不想让我去到京都的却只有一人。” 燕阳东稍稍思索,笑道:“郡主,老奴看来应该不只一人啊!” 朱容汐叹道:“或许吧!” “不是或许,老奴敢肯定!这一路上要截杀我们的贼人会比郡主你想像中的还要多,高手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朱容汐深深的吸一口气,冷冷道:“父王一生镇守南蛮十部,结下的仇家自然很多,我作为长女,并不惧怕他们来寻仇,我只是怕这皇帝暗自下黑手。” 燕阳东或是躺得太久,血液流通不是很顺畅,慢慢的起了身,背靠一旁。 道:“郡主,这皇帝可没郡主想象中那么小心眼,就算他要杀你,也用不着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只要郡主到了京都城,皇帝随便给郡主你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能将郡主除之,大不必搞此等半路截杀郡主的小把戏,老奴只是担心京都城里有些人不想让郡主安全到达。” 朱容汐道:“东伯,这是何意?莫不成是朝中官员?” 徐阳王的敌人不只是在江湖,在朝堂中也是不少,六部之中,与兵部的矛盾最大,其次是户部。 燕阳东微笑着点头,道:“就算皇帝想在半路截杀我们,也不会派监察部的人来,朱坤泰也不会干这算傻事。” 朱容汐疑道:“监察部朱坤泰可是皇帝忠实的老狗,他不干谁干?” “郡主既然都知道这朱坤泰就是皇帝养的老狗,这朱坤泰做的事便是皇帝想要做的事。就算皇帝与徐阳王府有多大的矛盾,也不能明面上摆出来,只能暗地里来,这可是关系到皇家脸面。 再说,京都里的几位王子可都想倚靠徐阳王的支持才能有机会登上皇位,就算太子朱正中也是如此,如今太子并未辅政,依老奴看来,皇帝便不想让其接位,所以这京都城里也有不少人盼着郡主您早些过去,共谋大事啊!呵呵…” 朱容汐道:“父王已是多年不曾入京,如今朝中能替父王说话的只有礼部的齐青山一人而已。” “郡主,您到了京都城搅一搅这朝中浑水,施点恩利,到时候就不只有齐青山一人喽!” 朱容汐冷笑道:“应该是恩威并施!” “哈哈…” 第八十八章飞来客栈 飞来客栈位于晋州的铜陵郡城,四大武学世家的秦家就是在于此郡内,所以,这个铜陵郡城里向来都有武林中人聚集。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便有恩怨情仇,所以,这铜陵郡城里当街比武打斗都是家常小事,这里的人都习以为常。 飞来客栈是铜陵郡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每到中午饭点,这里可是人山人海,想找个地方站着都难,更别说有位可坐。 瘸子吴老五是这里的说书先生,每逢初五十五廿十五,他必来这飞来客栈,他可是这里的名人,也不知道谁给他取了一个外号,江湖人称吴半碗,为何取这个外号?因为这吴老五嗜酒如命,但是酒量却只有半碗而已,而且吴半碗在这说书已是第五个年头,所以有不少“忠实粉丝”专门过来飞来客栈听书。 吴半碗每次都要喝完半碗酒才开始说书,这半碗酒下去吴老三便如醉猫,仅凭一口气撑着说书,在醉酒中说书可称得上离国第一人。 今日的飞来客栈依旧是热闹非凡,店里的小二可是忙得连口气歇息的机会都没,掌柜艾财财则是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各方来客。 艾财财在这飞来客栈当掌柜已有十五个年头,他可是深知这江湖中人向来出手阔绰,更爱装脸面扮豪侠,吃酒更是海量。就一位江湖中人的消费就顶过三位常人的消费,所以艾财财就更爱招呼江湖中人。 今儿正是初五,吴半碗依旧准时准点的来到飞来客栈,这飞来客栈专门给他搭了一个讲台,此刻台面上依旧放着半碗杜糠酒。 吴半碗是个瘸子,走路自然很慢,掌柜艾财财早在门口外头等候,笑道:“吴先生,今儿您可是很是准时啊!” 吴半碗道:“艾掌柜,今儿给我准备什么好酒啊!” 艾财财神兮兮的说:“今儿这酒可有点名头,要不您猜猜是什么好酒?” 吴半碗眯着双眼,深深的一闻,嘿嘿笑道:“艾掌柜,今儿你可是破费了!给我准备着这么好的酒?” 见吴半碗春风得意的样子,艾财财疑道:“吴先生,这您都闻得出来?”艾财财不信这个邪,并不相信这吴半碗能隔着这么远能闻到那半碗酒是何种洒,而且客栈内可是各种各样的香气混杂着,更是难以闻出。 吴半碗露出笑脸,口中那几颗门牙已经掉得差不多,得意道:“杜糠酒!” 艾财财猛的一拍手掌,坚起右手大拇指,赞道:“吴先生您这都闻得出来,可真是神了!” 吴半碗背着双手摇头道:“这杜糠酒还是五十年份的,我说的对吗?艾掌柜。” 艾财财更是一惊,哈哈大笑,赞道:“吴先生真当神人,这微微一闻便能闻出这酒来,还能闻出这酒的年份多少,艾某当真佩服!”说完便微微作揖。 吴老五笑呵呵道:“走,先喝酒!” “请!” 艾财财便带着吴半碗入了客栈,直奔专门为吴半碗留的坐位处。 吴半碗一进了客栈,人群中便有不少人认了出来,纷纷叫嚷起哄。 “吴半碗,今儿给大家讲点什么?” “吴老儿,今儿给咱们讲讲那六邪之一的魅邪是如何勾人心魂的!特别是她那身姿如何,是否真的能勾男人的魂!” “吴老五,先讲讲那太金山上的那帮尼姑,在夜深人静时是如何解决个人问题的,哈哈…” “吴半碗,讲讲那南海神珠呗,听说这南海神珠可是一个神物,有市无物啊!” “这有什么好讲的,吴半碗,今儿给大家讲讲这当今十大宗师,听说连战大师已是出山,这宗师榜的首位是不是轮到我们离国人来坐坐呀!” 众人一听这句话,纷纷觉得这个倒是很有意思,纷纷叫嚷着吴半碗,讲讲这十大宗师的故事。 吴半碗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走到自个的坐位上,望着这桌面上早就准备好的半碗酒,还有一盘酱牛肉,一碗米饭,一壶茶。 吴老五先喝了一口酒,眼睛一闭,咕噜一声,这杜糠酒便下肚,一鼓辣热之意涌上喉咙,很是满意的张开双眼,赞道:“好酒啊!果真是五十年的杜糠酒。” 站在一旁的艾财财见状,回道:“吴先生,我这酒您可还满意?” “我来这飞来客栈五年,今儿的酒是我喝过最好的,我说艾掌柜,今儿是什么风,把这么好的酒给刮我这儿来?”说完便夹起一块特制的酱牛肉,吴半碗这口中的门牙掉得厉害,所以飞来客栈特地将这酱牛肉煮得烂些,但是这牛肉太烂口感就差了些。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吴半碗可是活得一大把年纪,这样的人情世故岂会不知。 艾财财呵呵一笑,道:“吴老生,今儿的酒可不我给您的!” 吞下口中的酱牛肉,吴半碗端起桌上的那碗米饭,哦了一声,问道:“那是何人如此阔绰,舍得将这么好的杜糠酒分我半碗?” 艾财财这回依旧是神兮兮的,缓缓道:“吴先生,这回您要是猜对,下回我艾财财依旧给你半碗五十年份的杜糠酒。” 吴半碗一听此房,两眼放光,“当真?” “如有食言,我艾财财天诛地灭。” “嘿嘿,那得了!下回我还是有好酒喝。” 艾财财认真道:“吴先生,您都还没猜呢!又怎知下回便有好酒喝?我可不是这么好忽悠的人。” 吴半碗小酌一口,叹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其实不用猜,我便知道是何人请我喝酒。” “何人?” “能让你艾掌柜帮忙事的人,岂会泛泛之辈,我又不是不了解你。” 艾财财闻言大笑,道:“知我者,吴老先生也!” 随之好奇的问道:“那吴先生您猜是谁!” 吴半碗有模有样的掐指一算,像极了江湖中的算命先生。 艾财财面带微笑的等候着,吴半碗停下手中的动作。 艾财财问道:“可有答案?” 吴半碗左手勾了勾,示意艾掌柜靠近些。 艾财贴弯腰低身附耳恭听,吴半碗小声道:“秦王绰!” 第八十九章飞来客栈(2) 艾财财一惊,心中已是万分佩服,叹道:“吴先生真乃神人也!这都能猜到,艾某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话算话,十五我来,若是没看到有半碗五十年份的杜糠酒,老夫便躺在客栈门口!” 艾财财道:“吴先生,艾某何时食过言?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骗人,这个您尽管放心便是。” 艾财财有事先去忙着,留下吴老五一人在这慢慢吃饭,少了几个门牙,吃东西难免要慢些。 此刻客栈内已是人头涌涌,众人都翘首以盼吴半碗的说书,客栈内今儿也来了不少江湖人士,拖枪带棒,佩剑提刀,袖针软鞭。 过了些时间,吴半碗吃完饭喝掉那半碗杜糠酒,顿时便酒意上头,摇头晃脑,似醉非醉,就见他拿桌面上的响木,轻轻一拍。 声音不大,却能传到客栈内众人的耳里。 众人顿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下来,静候吴半碗的表演。 就见吴半碗双手撑桌醉醺醺的说:“今儿,给大伙讲讲这十大宗师前两位的故事!大家可喜欢听?” 众人立即表示千万分同意,这里面有七成人都是习武之人,对于武无一和连战可是崇拜至极。 人生需要有精神上崇拜的偶像,武夫也是难免的。武无一的剑和连战的佛尘,谁才是最厉害的,离殇两国各有争论。 虽然天机榜上将武无一排在第一位,但是两人未尝交过手,作为离国的习武之人自然不认可这个排名,所以对武无一,离国人多少都有点情绪上的不认同。 就见吴半碗清了清嗓子,无力道:“在座的都是离国人,”扫了一眼周围,笑道:“不对,还有殇国人!” 众人一听顿时便炸开了锅,你瞅我,我瞅你。在客栈最里面的一桌子,坐着四位服装惹眼的人,正在埋头吃饭,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 离殇两国十几年没有发生过战争,但是这民间江湖素来争斗不止,更是互相看不上眼。 吴半碗嘿嘿一笑,摆手道:“进门便是客,各位用不着如此。既然有殇国的朋友捧场,我吴老五倍儿有面! 人家不远千里来到这飞来客栈,不就是为了来听我说故事的吗?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进门便是客,得好生招待他们才是,不然人家回到殇国说我们离国人小气啊!哈哈…” 众人一听,点头认可。 “吴半碗说的对,今儿这四人的饭我请了!艾掌柜,记我的账便是。”一位身穿上好绸缎的中年汉子笑道,双手带着两个翡翠镶金大板指,一看就是众阔绰的人。 有人出了风头,艾掌柜欣然笑道:“刘爷说计,艾某便计您的账,哈哈…” 这位被艾掌柜称呼为刘爷的汉子满意的点头,眼角瞟了一眼那四位殇国人,很是得意的说:“我说你们四位,今儿只管放开肚子吃,可不许回去说我们离国人小气啊!哈哈…” 那四人依旧是低头吃饭喝酒,并没有多余动作,似乎对这里的一切不感兴趣。 吴半碗又重起桌上的响木轻轻一拍,道:“这殇国的武无一练得是剑,有人曾经评论过其剑法,剑过人未觉,已是孤魂鬼。你们可知这句话的含义?” 众人又不是三岁娃娃,岂会不知这句话的含义,有人便喊道:“一个字,快!” 吴半碗闭着双眼,微微摆头道:“说对了一半!” 那人不解道:“还有其他含义?” 众人只是知道武无一的剑很快,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也只有一个“快”字。 吴半碗仍是闭着双眼,双手撑桌,缓缓道:“你们只理解到这句话的后面的意思,这句话前面有两个你们都没有注意到!” “什么字?”众人叫嚷道。 “无痕!剑过无痕。” 众人纷纷思索着,吴半碗睁开他那醉醺醺的双眼,“不懂了吧!”拿起茶杯喝口茶水,缓缓道:“剑过无痕,到底是什么样的剑才能如此厉害?” 这飞来客栈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习武之人,他们可是从未见过谁的剑杀人还不留下伤痕的。 一位心急的佩剑男子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扔到吴半碗的桌面上,喊道:“吴老儿,究竟是什么样的剑能如此厉害?” 众人纷纷应喝,大伙都知道武无一用剑,还知道其用的剑叫春雷,客栈听书图的就是个热闹。 吴半碗笑道:“这剑可是有些名头,武无一被评为武道第一人,他的那把剑可是占就不少分数。” 有人道:“他的这把剑名叫春雷,这大伙都知,只是不知这春雷剑有多妙啊!” 吴半碗道:“这剑名为春雷,可是五百年前铸剑大家谷行歌所正造。” 众人一听是五百年前的谷行歌所铸的剑,在座各位都听说过谷行歌的名头,那可是五百年前的剑圣啊!但是少有人知道其是铸剑大师。 吴半碗醉眼一眯,道:“嘿嘿…你们都不知道吧!谷行歌是位铸剑大师。” 众人皆是摇头。 吴半碗道:“我就知道你们不知道,哈哈…” 有一位用刀的环须大汉喊道:“吴半碗,快点说说,这谷行歌的故事。” 这环须大汉一急,忘了规矩,吴半碗却是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环须大汉身旁的一位马脸汉子嘲讽道:“新来的?这飞来客栈的规矩不懂?”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丢到吴半碗身前的桌面上。 环须大汉一看,右手拍头,尴尬的坐下来。 听五两银子飞来,吴半碗眯着双眼笑呵呵的放下茶杯,道:“这谷行歌一生铸有八把绝世名剑,这八把名剑分别叫春雷,夏炎,秋悲,冬寒。” 大伙一听这开头的见把名剑就大吃一惊,他们都知道这四把名剑藏于何处。 吴半碗睁开醉眼,缓缓道:“这四把名剑你们应该听过吧!” 众人一一点头,殇国的四人也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来了兴趣。 吴半碗背靠椅子,道:“这春雷藏在雷凌山武无一的手中,夏炎藏在殇国皇宫里头,秋悲则是藏在…”吴半碗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众人心知肚明,也是哈哈一笑。这秋悲就藏在这铜陵郡城的秦家手中。 “至于这冬寒嘛,便是藏在离阳宫中,只是可惜,这冬寒在离阳宫手中却是无出头露脸之日。” 第九十章飞来客栈 那四位殇国人中的一名用剑的白衣年青人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看这一身打扮,身穿上等丝绸制成的衣裳,腰佩一块拳头大小的上等翡翠佩玉,放在一旁的那把剑更是惹眼,白银镶嵌而成的剑鞘,剑格上更是镶满大大小小的宝石,剑穗程紫色,一看便是位豪侠。 此人笑着问道:“为何这离阳宫里的寒冬剑无出头之日?”话音刚落,左手中不知何时握着十两银子,随手一扔,就见这十两银子稳稳地飞向吴半碗的酒碗中。 “哐当”一声响起,十两银子稳稳的落入酒碗中,力度更好,碗都没挪动过。吴半碗看着这酒碗中的十两银子,抬起头来赞道:“殇国的大侠出手可是真的阔气啊!” 离国人一听,顿时攀比之心便涌上心头,一位用刀黑衣汉子从怀中摸出二十两银子,不爽道:“在离国的地盘,在这儿摆阔气,我邱泽可是不爽你们殇国人!”说完便丢了十两银子到吴半碗身前的桌面上。 吴半碗见状,已是乐开了花。 殇国的白衣青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多言,慢悠悠的坐回原位。 吴半碗见大伙没有继续比阔气的气氛,只好一句有力一句无力的说:“在坐的各位,江湖上有一句话想必都听过。” “什么话?”人群中有人问道。 “一门双宗师,天下我离阳。这句话大家都听过吧?” 众人纷纷点头回应:“听过,说的是离阳宫中出了两位宗师。” 吴半碗道:“正是如此,离阳宫才成为天下第一帮,这可是我们离国的骄傲啊!嘿嘿…”吴半碗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瞟了一眼殇国的四人。 一说到离阳宫,客栈内的离国人满是自信的神色,就有人得意道:“就算武无一排在天机榜第一,可这天下第一帮可是我们离国的!” “就是,咱们离国的宗师可是比殇国的多啊!” 又有人搭腔道:“就是嘛!这连战大师从未与武无一比试过,他的这个武道第一人,依我看来,浪得虚名罢了。” … 听到离国人的冷嘲热讽,四位殇国人却依旧面不改色,并不想与人争论的,再说这武无第二文无第一,光凭一张嘴来定乾坤,未免也太小家子气。 吴半碗喝了口茶,道:“离阳宫中有双圣,一位是飞天大圣连战大师,另一位便是通天大圣欧阳秦,这两位宗师都不是用剑之人,这连战大师用的是一把普通的佛尘,这欧阳春则是用的一把短棍,江湖上给此棍取了一名,叫做骷龙短棍。 所以这冬寒剑在离阳宫里怕是难有出头之日,没人用它啊…” 有人问道:“这两位宗师不用剑,离阳宫中就没有习剑之人?”说完便丢了五两银子上去。 吴老五已是左手撑脸,像是要倒的样子,道:“这离阳宫里,习剑之人少之又少,能有资格用冬寒剑的弟子,嘿嘿…怕是没有哦!” 众人纷纷为这把藏在离阳宫里的寒冬剑感到可惜,这么好的名剑如今却成了花瓶,只能看却是无人能用。 白衣青年忽地冷道:“既然如此,还不如卖给我罢了,正好我缺把好剑!” 众人勃然大怒,这殇国人居然敢打离阳宫的冬寒剑主意,就有人不屑道:“剑就在离阳宫里,有本事便去买呀!看你能否买得到!” 众人一阵讽刺之色。 白衣青年冷道:“这天下没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只要价格合适,离阳宫也会将寒冬剑卖与我!” 又有人道:“与其这么远去到离阳宫,还不如在这儿买,秦家就有一把秋悲剑藏在家中,你也可以去买呀!看看秦家卖不卖与你。” 众人纷纷起哄嘲讽。 白衣青年冷道:“我正有此打算!” “哈哈哈哈…”众人捧腹大笑。 吴半碗拿起响木又是一拍,朗声道:“还有四把剑我还没说,你们还要不要听啊!这四把剑你们怕是少有耳闻。” 众人不在理会白衣青年,对着吴半碗表示要听。 那白衣青年似乎对秦家藏的那把秋悲剑有着浓厚的兴趣,坐在凳子上琢磨着。 “这四把名剑在这近一百年少有出现,江湖上也是少有他们消息,他们分别叫做黑龙,黄隼,紫蟒,蓝凤凰。” 一位圆脸大汉问道:“这几把剑有何名头,为何我都没听说过?”说完又扔了五两银子过去。 吴半碗似睡非睡的说:“这四把剑当中当属黑龙最是厉害,此剑双刃无锋剑尖有锋,长达五尺八,宽五寸,重达一百零八斤,一般人别说用,能将他举起来怕是没有多少人。” 众人大惊,但是又有人不信,质疑问道:“吴半碗,我看你是吹牛皮,这么重的剑谁能用的上?大伙说是不是啊!” 吴半碗缓缓道:“有多大的屁股穿多大的裤衩,自己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这江湖上奇人异事可是不少,这黑龙剑已是多年未曾出世,不过…” “不过什么?”众人来了兴趣,心里有点痒痒,都想知道这黑龙剑有没有出现过。 吴半碗睁开双眼,拿起酒碗摇了摇,银子在碗中哐当哐当作响。 便有人骂道:“吴老儿,今儿你赚得够多了,还想要银子?” “就是就是。” “别磨磨蹭蹭,赶紧说。” 吴半碗手中碗依旧在摇,“哐当哐当”。 “怎么,我这儿可是有黑龙剑的消息,你们不想听?” 忽地,一个白色物体从客栈的最右边飞来,准确的落人吴老五的碗中,正是十两银子,这银子落得可是精确,落碗并没有碰到碗中的银子。 吴半碗嘿嘿一笑,朗声道:“阔气的少侠!” 众人回望,见此人头戴黑色维帽遮住脸,看不到面容如何,全身也是黑衣,却没有多言。但是其身旁却是坐着四位奇人,究竟有多奇? (有空再说) 吴半碗嘿嘿一笑,放下手中的碗,道:“这黑龙剑已是出世!而且最新消息传来,这黑龙剑就在咱晋州喽!” 听到此言,那黑衣人怔了怔。 有人问道:“那用剑之人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来头!” 吴半碗趴在桌面上打着呼噜,像是睡着了。 众人见状,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情况他们都是清楚,这吴半碗肯定是睡着了。 第九十一章废柴? 武夫,若是有一天你内功尽被封住,你会有如何反应。 张发财被人阎如熙的三合阎魔散给封住了丹田之气,现在只是一个力气大一点的武夫罢了。 人活一世,吃喝才是最重要的,对于内功不能使用,张发财却是没有放在心上,该来的始终要来,该走的始终要走,岁月静好,先吃好喝好,管他个球的内功尽封。 那晚,不戒和尚扛着张发财逃出院子,追上了李如玉等人,废了好些口舌才跟李如玉等人解释清楚。 如今,这大虫的笼子里多了一位住客,正是不戒和尚,一虎一人,竟然相处得很是融洽。 佛教里有伏虎罗汉一说,现在看来,这不戒和尚倒是有几分相像,或许这便是缘分吧。 如今“铲屎官”的重任交负在不戒和尚手中,他可是尽心尽力,并没有了草行事。 张发财一行人想在日落之前赶到铜陵郡城里,行车速度快了不少。 李如玉此刻便在张发财驾驶的马车里,对于张发财的遭遇,李如玉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必竟是她带着张发财去往京都的,若不去京都,自己这个弟弟就不会遭此毒手。 “姐,我都跟你说了,我没事,不就是内功尽封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人活着就好,活着才有本钱去想其他的事,时来运转,或许明天我一学醒来,我的内功就能使用了。” 李如玉叹道:“倘若我不带你去京都,你也不会遭此不测啊!” 张发财摆了摆手,笑道:“这老毒物与我有仇,在哪儿他都要杀我的,只是早晚的问题,与你无关,姐姐。” 李如玉无奈道:“此人行迹飘乎,又是用毒高手,下次再有出手的机会,怕是大伙命运多舛啊!” 张发财缓缓道:“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不必如此担忧,说不定那阎如熙受伤逃亡,遇到大侠经过,一棍子便把他给解决了!嘿嘿…” 李如玉掩嘴一笑,甚是迷人,道:“若真如你说便是最好,但是这世间能一棍子就能解决他的,姐姐看来凤毛麟角啊!” “只是少,并不代表没有,这阎如熙父子两人做恶多端,若真有佛教所说的因果报应,这也该是要报应的时候了。” 李如玉道:“但求观音菩萨显灵啊!” 张发财回头望了一眼李如玉,见其诚心求愿,笑道:“姐,这个时候求神拜佛未免太迟了!” 李如玉白了一眼,打住道:“财弟,冥冥之中自有神灵保佑,只要心诚,什么时候都不晚。” 张发财摇了摇头,催打着马儿快点跑,赶在天黑之前到达铜陵郡城里,张发财可是听说,这铜陵郡城里的桂花鱼可是一道佳肴,他一直向往许久。 李如玉急道:“财弟,别那么快,小心马车轮给折了!” 张发财道:“我这马车别看他旧,这可是阳春郡城的首富陈半城的,很是耐使。” 张发财大笑猛,忽地猛拍马鞭,马儿跑得更快了。 啊三见状,大喊道:“财少爷,您慢点,我这马车跑不快,等会就追不上您了!” 张发财放慢车速,李如玉悬着的心才放下。 不戒和尚从虎笼里跃出,跃上虎笼上吹着风儿,右臂上的伤口已是恢复三成,这肉被张发财斫去一大块,想要完全长回,得要不少时间。 如今欠着张发财半条命,不戒和尚对张发财很是尊重,对于李如玉更不敢有半点色心。 他是六邪之一的色邪不假,但是他也是有底线之人,有些东西是不能过界,更不能坏了规矩,张大侠的姐姐,不戒和尚岂敢去想。 不戒和尚盘膝而坐,望向四周。 忽然,见前方似乎有人拦路,不戒和尚朗声道:“停车!有人拦路”,一个跃身而去,奔向前头。 众人闻声,纷纷勒马停了下来。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 人拦于路,吾必揍之。 张发财跳下马车,走上前去,就见不戒和尚一人挡在前头。 “你们这是拦路打截?”不戒和尚望着前面的人喊道。 张发财远远望去,就见前面有着不下二十余人,个个都是提刀佩剑,黑布遮脸。 “秃子,这都是绿林好汉?” 不戒和尚道:“酒家看来,这不太像,你看他们穿着打扮和骑着的马,绿林好汉哪有这样的。” 张发财笑了笑,向前大声喊道:“对面的好汉,为何拦我等去路?难不成与我等有仇?” 对面的人拍马而来,在张发财身前三丈处停了来。 有一人翻身下马,左手里捧着一棵小对苗,有手从后腰拿出一把小锄头,在地上刨出一个深坑,把小树苗丢了进去,然后回土填埋,最后,竟然是掏出下面的小鸟,对着小树苗撒尿。 不戒和尚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东西,敢在佛爷面秀此玩意?你把知道酒家是谁?” 那人并不理会,扯开嗓子喊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张发财和不戒和尚两眼相望,随后便捧腹大笑,这样的强盗可是头一回见。 张发财打戏道:“前面的好汉,您看我们这几个人要多少银子才能放行通过?” 众强盗身后有一年青人拍马前来,在张发财一丈前才止住,问道:“你们一共有几个人?” 张发财道:“回禀好汉,我们只有十个人,不多,嘿嘿…” “十个人?这么少!” 张发财微微点头回应。 “今天,老子都还没开单,碰到你们这么配合的人,我也不收你们多少钱,一人就五十两银子吧!” 张发财一怔,“五十两银子一个人?” “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 “能不能再便宜点?” “你说呢?” 张发财点头道:“我看行。” 那人星目一紧,怒道:“我这二十位兄弟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都缺银子过冬呢!一里钱都不能少。” 张发财冷道:“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好汉能否通融一下,不然这个冬天我们全家都熬不过啊!” 那人一愣,眼珠子微微打转,斥道:“那是你的事,我们只管要银子,你给不了银子,可别怪我们手下无情啊。 再说,你当我是傻子?一个和尚居然和你同行,而且武功不弱,你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依我看来肯定是官府追拿的凶犯。” 不戒和尚一听,顿时便来气,骂道:“酒家是凶犯,你又好到那去?如此没脑子的废柴也敢出来当强盗,洒家平生从未见过。” “死秃驴,看剑!”那人拔剑猛地一蹬马镫,整个人飞跃而来。 第九十二章废柴有多废 那人跃下,提剑当头便向不戒和尚的头颅斫去。 不戒和尚冷笑一声,一个踏步而上,双手轻轻一抓,便连人带剑一起拿下。左手锁喉,右手拿剑。 “小兔崽子,知道洒家是谁?敢在洒家面前弄剑,看来是活够了。”不戒和尚左手高高举起,右手的剑丢给张发财。 张发财接剑拨开细看,笑道:“秃子,这剑不错,值不少银子啊!这家伙不知道是谁家的阔绰少爷,先把他给绑了,让他长辈拿银子来赎回。” “那得收多少银子合适?” 张发财远望而去,对面的二十人见自家的少爷被擒,不敢妄动。 这阔绰少爷被不戒和尚如此一抓,脸色涨红,只见气出,不见气进,远看快要不先了,不戒和尚往地下一仍。 阔绰少爷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张发财瞟了一眼,对着远处的二十号人喊道:“去跟你们的老爷说说,你家少爷在我们手中,不拿上两千一百两银子过来赎人,我们便将他当做强盗给杀了。” 不戒和尚小声道:“大侠,这银子是不是太少啊!” “这还少?” “洒家看来,是少了点。” 张发财挠着头,笑道:“这剑不错,咱也将它收下便是。” “恩,这还差不多...” 趴在地上的阔绰少爷(ˇ?ˇ)想偷偷溜走,不戒和尚上前一步拉住其右脚往后一扔,就见这阔绰少爷重重的摔在地上。 “还不快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不戒和尚怒道。 对面的二十号人有一人走了出来,喊道:“你们可知我家少爷是谁?胆敢行凶!” 不戒和尚冷笑道:“洒家管他是谁,入铜陵郡城前见不到银子,洒家便把他给咔嚓了。”说完便往后走去,对着这位阔绰少爷肚子连踹三脚。 这位阔绰少爷哪里吃过这般苦啊!疼得哇哇直叫。 张发财喊道:“还不去拿银子,你们家的少爷可是要一命呜呼!” “快停手,快停手,我这就回去拿银子。” 不戒和尚又踹了两脚,那人见状,急道:“别打了,我马上就回去拿银子。” 阔绰少爷怒喊道:“快去找我舅舅,老子要宰了这个秃子。” 不戒和尚今天穿的是普通人的衣服,没人看出来他是个和尚。 “没拿到银子,洒家就先宰了你,嘿嘿...”不戒和尚拖着阔绰少爷往虎笼而去。 张发财道:“进城前看不到银子,你们就拉着棺材来吧!” “我这就回去,若是我家少爷有什么不测,你们也要备好棺材。”此人对着其余的人喊道:“你们都跟着他们,给我看好了,可不能让他们给溜了。” 说完便驾马而去。 阔绰少爷被不戒和尚拉倒虎笼旁,对着大虫笑道:“虎兄,洒家给你找个玩具,你看怎么样?” 提起阔绰少爷,缓缓道:“就是瘦了点,咱先将就些,哈哈…” 阔绰少爷见这笼子里有一只大虫,身体顿时便颤抖起来,急道:“你…你这是…是…要干嘛呢?” “你说洒家要干嘛呢?哈哈…” “不要,求你了,不要啊,我还没活够啊!你们要银子,我家大把银子,别说两千一百两,就是十个两千一百两都行,求求你,别把我喂大虫。” 大虫猛的一声响起,“呼…” 阔绰少爷开始打起冷颤,不戒和尚道:“银子再多又如何,敢在洒家面前掏鸟,今儿便把你给喂大虫。”抓着阔绰少爷往虎笼一靠,大虫一声咆哮,阔绰少爷的裤子似乎有不明液体流出。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啊三道:“这人倒是个胆小鬼,这大虫还未吃他便尿裤子了,哈哈…我看不如先将他的大腿给砍下来,扔进去给大虫吃,然后让这位爷看着自己的大腿是如何进了大虫的肚子,这感觉可是妙啊!” “啊三,你这个见意倒是不错,就这么办,哈哈…” 阔绰少爷被啊三这一吓,眼前一黑,给吓晕过去,不戒和尚见状,拍了拍他的脸,见其是真的晕了,便将阔绰少爷扔进虎笼子里,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 张发财一行人行车速度没有多快,但是前面有人开路,一路上顺畅无阻的奔向铜陵郡城。 已是黄昏日落,飞鸟归巢,今晚的铜陵郡城南门却是热闹,离国四大武学世家的秦家,居然在郡城南门等候什么重要人物,离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此刻便体现出来。 能让秦家如此大的规模迎接,铜陵郡城里的百姓可是少见,坊间瞬间便流传开来,说是哪里来了大人物,秦家二当家秦王越出城门迎接。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虽说是晚饭时间,可是围观之人数量不减反增,这秦家可是铜陵郡城的第一大家族,向来面子比天大,如今秦家二当家秦王越出城迎客可见一斑。 …… 张发财驾着马车,见快到郡城,示意啊三驾车上来并驾而行,朗声道:“秃子,就快到郡城了,这位阔绰少爷来头不小,做好准备应对才好。” 不戒和尚回道:“咱们光明正大的进城,这小子的长辈若是要点脸面,就不会难为我们,就算要难为我们,也要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 李如玉拉开窗帘,提醒道:“但愿位阔绰少爷不是秦家的人,其他的都好说。” 一听是秦家,不戒和尚脸色有点担忧,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随之便回道:“若真是秦家的少爷,武功如此之差,洒家可是想不通啊!” 张发财问道:“姐,这秦家很厉害吗?” 李如玉叹道:“这秦家可是四大武学世家中实力最为强大的,而且十大宗师排名第九的秦东升便是他们家族的。” 张发财倒吸一凉气,他可是从未见过宗师,对宗师很是向往,如今他内功被封,若是找个宗师来看看,或许还有得救。 怕,是解决不了让何问题的,挺起胸堂去面对问题,才能有效的解决问题。 春天播下的种子,秋天就要收获,这仇怨的种子一旦种下,到收割之时注定是血海一片。 张发财紧皱眉头,随之笑道:“放心,就算是秦家的少爷又如何?他们难不成当街找回脸面不成?” 李如玉道:“也是,秦家向来爱面子,想必不敢如何为难我们,必竟是他们拦路打劫先的。”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面子是别人给的,地位是靠各方人士抬上去的。 第九十三章废柴的舅舅 秦家爱面子不假,可是秦家向来护短,这阔绰少爷姓金名芦余,家住济州州城,其父便是济州的州府王桃源,其母便是秦王绰的妹妹秦凤。 亲外甥被人欺负,当舅舅的当然是要出面的。铜陵郡城南门外,秦王越带着自家的家丁在此等候,秦王越身旁一位贵妇模样装扮的中年妇女,正是秦凤,虽说已是四十二岁,可这容颜面貌却是并未显老,珠光宝气,有着上位者的藐视之色。 “二哥,余儿不会有事吧?他从小便是娇生惯养的,怎遭得住这番毒打,这贼人甚是凶残,居然不给半点面子于我秦家,胆敢下此毒手。” 秦王越向来疼爱自己这个妹妹,安慰道:“三妹,仅管放心便是,我秦王越的外甥岂是这么好欺负的,江湖朋友听是我秦家的外甥,都会给一份面子的,不碍事。” 江湖朋友是会给秦家面子不假,可是张发财和不戒和尚,从头到尾也没有听到这个金芦余报上家门啊! “二哥,这银子还给不给?” 秦王越冷哼一声,远望而去,狠狠道:“还想要我秦家的银子,这不是明着敲诈勒索吗?我秦家可是丢不起这个脸面,若是真给了银子,岂不是让江湖朋友笑话,说我们秦家连小小的劫匪都搞不定,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啊!” “二哥说的是,这银子可给不得,可不能坏了我们秦家的声望。” 秦家压根就没有带着银子出来,秦王越没带,秦凤更是不带,他们都有这个信心,凭着秦家的威望,可以分毫不出的从张发财的手中救出金芦余。 威望,只能吓唬弱者。 强者,自带着威望。 ... 张发财稳稳的将马车停下,还为下车,就被秦家的人马给围起来了,李如玉拉开窗帘,仔细的瞧了瞧,小声道:“财弟,是秦家的人,看来这阔绰少爷是秦家的人。” 张发财眼珠子转了转,瞧了瞧,安慰道:“就算是秦家又如何,他们还敢动手不成?” “秦家向来护短,财弟,我们小心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张发财跳下马车,缓缓道:“姐,你先在车里,我去会会他们。” 李如玉微微点头,眼睛里满是担忧之色。 张发财走到不戒和尚旁,冷道:“秃子,看好他,只要此人在我们手中,秦家不敢妄动。” “张大侠,尽管放心便是,就算秦王焯来,洒家也有一战之力。” “若不是我内力尽封,秦家能耐我何?”说完便将大虫从虎笼中放出。 谈判这可是一门技术活,最重要的是要底气足,张发财将大虫放出来,就是用来充当门面的,告诉秦家,我张发财也不是好惹的,同时也是用来迷惑对手,这江湖上能训虎养虎的人,都有点本事的。 张发财带着大虫走到前头,忘了眼前面的秦王越,喊道:“我要的银子带了没?” 大虫跟着忽地咆哮一声,“呼!” 这气势不言而喻,围观之人纷纷称奇。 秦王越定眼一看,脑海中闪现出江湖中能训虎之人。 张发财见没人回应,冷道:“既然你们没人回应,那我只好将这位阔绰的公子给我而家的大虫当作晚饭咯!” 大虫张开巨嘴,露出一口獠牙,很是吓人,“呼...” 秦凤见这大虫如此吓人,眉头紧皱,双手捂住胸膛很是担忧的模样,急道:“我儿呢?先让我看看我的凤儿在哪?” 张发财缓缓道:“先看银子,再看人。”说完伸出右手,示意先给钱再说。秦凤见状,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谁?这里是铜陵郡城,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持我儿,还敢勒索不成?” 张发财嘿嘿一笑,没有再多言语。 大虫趴在一旁,瞅着对面。 秦王越走向前来,在张发财两丈处止住脚步,朗声道:“在下秦王越,不知少侠怎么称呼,家父或是家师是哪位前辈?” 张发财只是瞅了瞅,又伸出右手,示意先给银子再谈。 秦王越心中怒火升起,他可从未遭人如此无视,不过他依旧是笑容满面,缓缓道:“被你抓住之人,正是我的外甥,少侠能否给我秦某一份薄面?” 李如玉在车中轻咳一声,张发财心领神会,他明白李如玉的意思,这是要卖一个面子给秦王越,可是张发财心里却是不愿意,但是如今处境来看,不得不低头。 “你外甥拦路打劫,你把知道?” “拦路打劫?”秦王越很是不解。 张发财笑道:“看来你并不清楚,哈哈…人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外甥拔剑伤人在先,这剑得留下。” 秦王越一脸懵逼,自己的外甥居然拦路打劫,他是无法相信的。可是秦王越环视一周,见那十九个护卫都绑着脸罩,看来此事不假。 秦家的人护短不假,可是拦路打劫这等败坏家族名声的消息传到江湖上,脸面何存啊!若是让自家的老头子知道,怕是要逐出家门的。 秦王越行手拱礼,道:“剑,少侠收下,人我带走,银子一会我让人送来。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这事少侠能否别外传!” 张发财清笑道:“我的人自然不会乱说话,可是你外甥这些护卫我就不清楚了。” 秦王越微微点头,心中已有应变之策。 张发财喊道:“秃子,将那位爷还请出来。” 不戒和尚闻言,便左手提起金芦余从虎笼子里跃出,一步踏过一辆马车,三步便来到张发财身旁,随手一扔,将金芦余丢给秦王越。 “你们秦家的娃,武功可不怎么样啊!哈哈…” 秦王越见不戒和尚体形轻盈,落地尘埃不多,心中已有判断:“这位汉子,轻功了得,内功更是不俗,这位憨厚小子我怎么都看不透,但是武功肯定不弱,而车里刚刚有一位女子的声音,刚刚轻轻一咳,这位憨厚小子便卖我一个面子,看来这女人可是不简单啊!” 秦王越回道:“这是我外甥,并不是姓秦的,武功自然是弱了些。” 张发财道:“天色已晚,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今日之事就此结果,你看如何?” 秦王越见张发财主动退出一步,便不想结下恩怨,本就是自家外甥不对,若是碰到其他人或许命便没了,可张发财等人并不是有意针对秦家。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秦王越现在只想回家当面问清楚此事。 “少侠赶了一天的路,要不去我秦家歇息?” 张发财谢过好意,道:“我家里人都粗糙之人,住不惯大宅子,谢过秦爷的好意。” 一声秦爷,已是给足了秦王越的面子。 秦王越微微点头,扛着金芦余往回走,秦凤见状,问道:“二哥,就这样算了?” 秦王越瞪了一眼秦凤,“先回家再说!” 秦王越带着秦家的人先行而去,张发财则是半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进城。 围观之人大为失望。 第九十四章废材的表姐 张发财一行人进了铜陵郡城,在飞来客栈落了脚。 赶了一天的路程,肚子已是饿的不行,由于怕南毒阎如熙暗中下药,张发财一行人不敢在客栈吃饭。 让不戒和尚在客栈看着,张发财领着啊三出去买菜了。 已是黄昏,这铜陵郡城的菜市场差不多快要收档完了。张发财见啥买啥,他就不信老毒物能够在这么多的肉菜上都下了毒,三合阎魔散这等毒药,张发财看来并不是这么好制成的,而且老毒物阎如熙的现成的毒药肯定不多。 加上张发财现在买菜,都要用水洗上五遍,再进行炒制。 张发财和啊三买完了菜便往飞来客栈走去,想从后门而进,刚想步入后门,就见有五人走出,长得模样怪异,张发财和啊三连忙退让开来。 为首一人头戴黑色维帽,全身衣裳也是黑色,左手握着一蓝色剑鞘的宝剑,古朴而不失典雅。 左边一人光头大耳,耳朵比常人大上两倍有余,腰上插着两把短刀。 右边一人,身高只有一米二,脑袋却是很大,右手中握着一把钩刀。 后面一人,脸上有着十二道伤痕,面目狰狞,背上绑着一把阔剑。 还有一人,书生打扮,三十来岁,身上系着三个小葫芦,右手中握着一本书,边走边看,津津有味。 为首一人看了一下张发财两人,张发财也是回视一眼。 啊三小声道:“财少爷,你看人家走路多有气势!” 张发财沉声道:“切,一个娘们有个屁气势,带着维帽,依我看来,肯定是个丑得不敢见人。” 为何一人停下脚步,跟着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看书的怪人也是如此。 带着维帽的黑衣人回头一看,张发财和啊三面面相觑,头也不回地溜进了客栈去。 见张发财和三走远,黑衣人好奇道:“他是如何看出我是个女人?难不成我走路像个女人?”声音清冷,像是女人的声音。 旁边的圆头大耳朵小声问道:“少主,要不要杀了他俩?”说完还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问你,我走路像个女人吗?” 大耳朵怔了怔,回道:“少主,我可是看你长大的,在我眼中你比纯爷们还纯,根本不像个女人。” “少主,或许是那小子猜的,他并没有看出你是个女人。”旁边的侏儒小声道。 带维帽的人叹道:“我就是个女人,而他却看到我是个女人,哈哈…有点意思!” 后面的书生问道:“少主,要不要书生去把他变成女人?” “你能把我变成男人吗?” 书先一愣,不敢接话。 “书生,你和大耳叔走前头,我要看看,你们男人是如何走路的。” …… 张发财和啊三走入客栈,回到自己的院子门口,啊三才问道:“财少爷,这黑衣人莫不成是个女子?刚刚你一说她,她便停下脚步回望过来。” 张发财笑道:“她本就是个女子,能骗其他人,可骗不了我张发财。” “财少爷,您果真是天资聪颖,武功盖世,这眼睛可比天上千里眼还要厉害。” 张发财一脚踢去,骂道:“老子内功全封,还武功盖世?你是用你下面那只眼睛看出来的?” 啊三边跑边道:“财少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咋又打我…” …… 厨房忙热火朝天,今儿张发财可是炒上十二道菜,他就不信,每样都吃一点,还能被阎如熙这个老毒物给毒死不成。 正所谓饿死胆小,胆死胆大,张发财可不怕,人死叼朝天,怕个球儿。 众人摆桌吃饭,张发财和李如玉还是一桌,不戒和尚自然去和啊三几人挤在一桌,今儿的菜说不上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味道可口,容易下饭。 这边吃着正欢,不速之客便上门拜访了。 就见一位年轻的女子带着十几位护卫进了院子,刚进门便喊道:“这里谁说了算?” 张发财和李如玉两视一眼,张发财微微点头,李如玉起身而去。 “不知这位故娘来此何意,带着这么多家丁护卫,莫不成是来寻事的?” 这女子瞧了一眼李如玉,问道:“这里便是你说了算?” 李如玉微微点头,笑道:“故娘有何事?可与我说。” “我姓秦,单名一个佳字,今儿你们打的那位金芦余便是我表弟。” 李如玉瞬间便是明了,是来找回场子的。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先前就与秦二爷已是说好,恩怨已断,再无瓜葛,他也是同意的。” 这女子冷笑一声,回道:“我二叔是说过此话不假,可是我秦佳可是咽不下这口气。” “哦?” 秦佳望了一眼正在吃饭的众人,对着不戒和尚喊道:“光头,便是你今天中午打了我表弟?” 不戒和尚见张发财不动,他也不动,埋头吃饭,并不理会。 “原来是个胆小鬼,进了铜陵郡城,你们今天中午的嚣张气焰去那儿了?” 见不戒和尚没有反应,秦佳更是嘲讽道:“躲在一个女人身后,还是一个男人吗?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张发财一吹口哨,正在身旁啃着香肉的大虫猛地起身,张发财一指前方,大虫便急奔而去。 秦佳来之前便知道这儿有大虫,原本并没有将它放在心里,如今一看,这大虫可是真的大,而且很是凶猛。 就大虫飞奔而来,众家丁纷纷拔剑出鞘。 李如玉摆了摆手,大虫停了下来,咆哮一声,吓得众护卫纷纷后退。 “我们无意与你们秦家结仇,但若是你一意孤行,后果自负。” 秦佳不屑道:“你这是在吓唬我吗?” “随你怎么想。”左手摸着大虫的脑袋,李如玉已是闭言。 秦佳见这大虫在李如玉手中很是乖巧听话,心中不由的生出此羡慕之情,“光头,尔敢与我一战?” 不戒和尚不说话,张发财也不说话,李如玉更是冷脸相对,院子内瞬间便安静下来。 没人搭腔唱戏,这场子便冷了下来,这让秦佳很是不爽,今晚她是抢过管家的活儿,过来给张发财送银子的,可是这银子秦佳可不想就这么送出去。 如今冷了场子,薄了面子,更是失了理子,秦佳忽地拔剑而出,刺向不戒和尚,想证明秦家的道子。 第九十五章废柴的表姐 李如玉见状,右手忽地从腰中拔剑而出。李如玉可是将门出身,七品中期的武功,江湖上人称“软红娘”。 为何有这个绰号? 当然是因为李如玉练得一手软剑,这软剑薄且窄,藏于腰带中,很是适合女子练习。 就见李如玉手中的软剑如蛟蛇卷食,一剑便把秦佳手中的剑给卷住了。 秦家见状,冷道:“就凭你这废材般的软剑就像挡住我?” “试过才知道!” “看剑。”秦佳握剑的右手忽地一转一抖,便将李如玉的软剑给破开了。剑招未老,一招“落叶无空”使出,这可是秦家的自创剑法落叶知秋中的的一招。 李如玉凤眸一怒,以一招“蛟蛇问路”破之。 秦佳见剑招被破,心中已是重视起李如玉来。 “你倒是有点本事,这软剑练得有点火候。” “多谢夸奖。” “哈哈…但是对我秦佳而言,你不是我的对手。” 李如玉面不改色,道:“口说无凭,打过便知。” “好!”秦佳提剑而来,喊道:“我秦家的剑法落叶知秋独步江湖,我看你如何破我的剑招。” 李如玉柳眉一紧,大喝一声,软剑如银蛇狩猎,剑风呼呼作响。 双方一交手就打上十五个回合,张发财和众人都是吃饱了饭,端着凳子在一旁观看。 “姐,加油,揍惨这个娘们!” “小姐,加油,” “小姐,可不能放水,狠狠的教训一下她。” “小姐,痛扁她。” … 张发财这边在摇喊叫威,正所谓侠路相逢勇者胜,李如玉这边气势起来起旺,这气势一旺人的状态便是越来越佳,手中的软剑出手力度和准度都在最佳状态。 一边势起,自然一边势落,两方实力虽差不是很大,没有到降维打击的地步。 李如玉是七品中期,秦佳则是八品初期,已是摸到八品中期门槛。 秦佳虽说是八品初期的境界,可是她从未有过与人生死搏斗的经验,平时与人练剑喂剑,别人都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谦让,自然以为自武功不俗。 可如今与李如玉的对招中,秦佳越打越慌,平时与人练剑都是互相熟悉,各自的剑法都很熟悉,完全就是按套出招接招。 李如玉的软剑走的便是轻盈多变之路,打的秦佳心里发毛,明显剑招克制着秦佳的出招。 招式未成形便被李如玉给破去,秦佳怒喝一声,将她刚刚才学会的“叶落无声”,击向李如玉的腹部。 这招“叶落无声”可是有点力害,讲究剑招如落叶般飘落无声异轨,每一片落叶飘落的轨迹都不相同。 这一招使出,秦佳的气势似乎有点旺起的意思,李如玉不敢大意,剑招由攻轻守,内势更是内敛。 李如玉在等待机会,再厉害的剑招都会有漏洞。 秦佳一时得势,心中大喜,趁势而出。 李如玉连连退让,以退养进,寻找破绽。 忽地,李如玉凤眸生出一阵寒意,手中的的软剑猛的一突,右手一抖,软剑如蛟龙出海,奔向秦佳的手腕。 秦佳见状,大吃一惊,若是不松开右手中的爱剑,右手必将被李如玉的软剑给刺中。 秦佳也顾不上爱剑,什么都没自己的性命重要,秦佳松开右手的剑,急跃而出。 李如玉手中的软剑猛的一卷一送,便将秦佳的爱剑还回去给她。 “承认!” 张发财众人连忙鼓掌要喝。 秦佳被李如玉如此击败,心中很是不服气。 “我今天状态不佳,若是按以往的状态,十个回合内便将你击败。” “或许吧!” 秦佳怒道:“你不信?” 李如玉冷道:“事实就摆在大家眼前,你教我如何信?” “好!”秦佳收剑回鞘,愤愤道:“明日我再来与你一战,你敢吗?” 李如玉笑道:“明日,我可没空与你一战。” 李如玉往回而走,道:“没什么事这告辞吧!我晚饭还没吃饱呢。” “你…” 秦佳甩了一眼色给旁边的护卫。 就见这护卫从拿出一个小木盒子出来,交到张发财的手中。 张发财道:“这是何意?” 秦佳道:“我二叔让我给你们的银票,一共是两千一百两,你数数。” 张发财一听是钱,嘿嘿笑道:“这多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说过不要给银子了嘛…”说完便将盒子收入怀中。 秦佳见状,嘲笑道:“我们秦家说话算话,说给你银子便给你银子,可不能让别人抓住小辫子。” 张发财赞道:“不愧是四大武学世家之首的秦家,阔气啊!” 随之又道:“姑娘,你吃饭了没?若是不嫌弃,在我这儿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秦佳望了一眼两张饭桌,盘中的菜早就所剩无几,心中怒火又升起而来。 “你这是什么话?” 张发财道:“我就是见秦小姐刚刚比武有些劳累,想必是没吃晚饭,所以才问你要不要吃晚饭再走。” “让我吃这些残羹剩饭?你当我秦佳是狗不成?” “秦小姐,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要是往这方面想,我也是没有法子。” 不戒和尚忍不住道:“你这是什么话,这饭菜怎么就是残羹剩饭?怎么就是狗吃的东西,佛祖有云,众生平等,你看我们这只大虫,吃得和我们也差不多啊!” “光头,尔敢与我一战?” 不戒和尚嘿嘿一笑,“秦小姐风资绰越,我是真的不敢啊!你还未出手,我就被你的气势给你迷倒了!哈哈…” “你敢调戏我?” 张发财等众人哈哈一笑,不予置否。 “看剑!”秦佳又想拔剑而出,张发财右手中忽地有一物飞出,打到秦佳的手腕上。 剑未拔出,便有一阵刺疼传到脑海里,猛的一甩手,定眼一看,已是紫了一小块。 秦佳定眼一看,地上的物体既然是颗花生。 秦佳怒视一眼,心中却是大为一惊,眼前这个憨厚小子实力深不可测,刚刚出手之快,秦佳是完全没有发觉。 “暗器伤人,算什么好汉?” 啊三道:“这花生还算暗器吗?” “你…” 花生不是暗器,这点秦佳自然清楚,可是这花生打人如此之痛,便算是暗器了,关键是什么人使用而已。 “我记你了!下次再见到你,定要揍扁你!” 张发财笑道:“秦小姐,我送送你!” “不用…” … 第九十六章秦王绰(求推荐票) 入夜,落叶山庄。 落叶山庄的庄人便是秦氏家族,秦佳一脸怒火的回到自己家中,急忙忙的奔向梧桐小院,找人诉苦去了。 人都还没进院,秦佳的声音便大喊起来。 “爹爹!爹爹…” 此刻院内的一棵大梧桐树下,有一人正在弹着古琴,琴音悲幽,正是京都名伶木槿所创的曲子《怜悲秋》。 秦佳入了院子,直走到秦王绰的身旁,喊道:“爹爹!” 秦王绰此刻正闭眼弹琴,被自己宝贝女儿这么一打扰,兴趣全无,便捂住了琴。 “佳儿,何事如此一惊一乍?” “我都让人欺负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弹琴。” 秦王绰哈哈一笑,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是万幸喽。” “爹爹…” “你的品性,我又不是不知,你何尝吃过亏啊!” 秦佳不爽之色尽在脸上,秦王绰仔细一看,叹道:“真让人欺负了?” 秦佳坐到一旁,拿起茶壶直接喝起来。 “唉呀!你可是女人,能不能斯文点?咋像你娘这般粗鲁呢!” “我娘这么粗鲁,那你还娶啊。” “我也这样想,可是没办法,这都是父母安排的婚烟,不能不从啊!” “切!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 “嘿嘿…佳儿,我们还是谈谈你的事吧!被谁欺负喽?” 不说还好,一说秦佳又来了火气,狠狠道:“你前几日教我的‘叶落无声’说是有多厉害,今儿我去与人比武,让人一招就给破了,差点被那个贱人给刺伤了手。” 秦王绰“啊”了一声,鹰眉一紧,问道:“佳儿,我教你这招‘叶落无声’可是我们秦家的绝妙剑招,怎么可能会被人如此轻松的破了?” “破了就是破了,爹爹,你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剑招?再教教我呗!明儿,我再去找那贼人比试一番。” 秦王绰嘿嘿一笑,安慰道:“佳儿,你仔细说说,那人是如何破了你的剑招,爹爹很是好奇啊,他是用何种办法的。” 秦佳便将今儿与李如玉比试的过程告诉给秦王绰,但是前后两部分都没有说,只是说了比试的这一段情况。 … “那人就是连退几步,然后一剑便破了你的剑招?” 秦佳点头道:“正是,那个贱人的软剑就跟条蛇般,一卷而来便把我手中的剑给夺去了。” 秦王绰意味深长的说:“是夺去了!” 秦佳“嗯”了一声。 秦王绰陷入沉思,脑海中在琢磨着自家的剑招“叶落无声”是如何让人破的。 过了些久,秦佳忍不住问道:“爹爹,你还没想透吗?” “佳儿,爹爹是谁,怎么可能想不透呢?” “那你说说,为啥那个贱人能一剑破了‘叶落无声’?” “这个嘛…嗯…因为…哦…” “切,你根本就没想透。” “嘿嘿…爹爹是谁,怎么可能想不透!” “那你倒是说啊!” 秦王绰一时无法给出答案,被自己女儿盯着脸都涨红起来。 “要不,我去找爷爷,他老人家肯定会给我说清楚。” 秦王绰一听,脸色肃然,沉声道“佳儿,不可胡闹,你爷爷那边没什么事,就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 “那你先教我一招更厉害的招式,让我明儿去教训一下那个贱人。” “哦…” “爹爹,求你了!”秦佳瞪着大眼睛撒娇卖萌。 秦王绰一时心软,便点了点头,“可不许告诉别人,这剑招是从我这儿学的。” “爹爹,这个像尽管放心,我向来守口如瓶。” 秦王绰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秦佳也跟了过来。 秦王绰忽地拔出秦佳手中剑,“看好了,这招剑法可是爹爹自创的,记得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的,爹爹,这剑招叫什么?” “这个…爹爹还未给取名,嘿嘿,但是不打紧的,我这剑招很是厉害。” 秦佳白了一眼,叹道:“希望吧!” “可要看清楚了,我只教三遍。” 秦佳“嗯”了一声。 就见秦王绰手中剑忽地刺出,自创的剑招一一打出,这剑招攻防兼备,搅、提、带、刺,行云流水,剑招用得半点不老,实属少见,秦佳看得赞道:“妙啊!妙啊!” “佳儿,爹爹这剑招可还满意?” 秦佳急道:“爹爹,满意,太满意,再来一遍。” “哈哈…看清楚了。” 秦王绰又是重复这自创的剑招,秦佳跟着练了起来。 这四大武学世家的秦家,生出来的女儿,武学天赋自然是胜于常人,秦佳跟着练一遍,便能将招式记了下来。 秦王绰又展示一遍,秦佳也跟着练了起来,两人动作相似,秦佳只是力度和姿势还差不少火候。 … “佳儿,可不能跟别人说,这剑招是从我这儿学的。”秦王绰又是叮嘱道。 “爹爹,这个您尽管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还有,与人比式,戒浮戒噪,心静才能发挥出最佳的状态,时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莫让人卖了破绽引你深入,习武,得多动脑子才能有所进步。” “知道啦…”秦佳伸手要剑。 秦佳接过秦王绰的剑,继续练着剑招。 “这力量差点。” “用的是腕力,不要臂力。” “佳儿,脚起得太高了。” “出剑要快,但是身体不能过于前倾。” “对对对,就是这样。” 秦王绰边看边指点着,秦佳将此剑招练得二十个回合,便是香汗淋漓,停了下来,坐到石凳子上。 “来,先喝杯水。”秦王绰给自己女儿倒了一杯茶水。 “爹爹,你这剑招真的是妙,和我们家的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 秦王绰“嘘”了一声,小声道:“佳儿,小点声,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你爷爷知道。” 秦佳问道:“为何呀?” “你爷爷向来自傲,对于咱秦家的剑法‘落叶秋风’更是如此,若是让他发现我不练自家剑法,那岂是要被他老人家给揍了。” 秦佳顿时明了,道:“原来是这样啊!” “还有,你明儿还不能去与那人比武。” “为何?” “你剑招还未完全参透,去了也是白搭。” “可是我会了您教我的剑招。” “你是会了没错,但是还不会用啊!更别说与人交锋。” “那该如何是好,万一那贱人明天跑了怎么办?” 秦王越笑道:“哈哈,身处江湖,又岂会没有机会再见面。” “我看难啊!” “等你练好爹爹我教你的这招剑法,况且这世上习软剑的人本这不多,你再去寻他便是。” 秦佳一喜,笑道:“你是说,我只有练好这招剑法,便可以去闯荡江湖喽?” 秦王绰点头道:“前提是你要练好。” “好,击掌为誓。” …… 第九十七章 秋已残,冬将至。 枯木黄,万物寂。 待到来年春花开,生死交替,泪茫茫。 望着窗外的枯叶,朱容汐愣得出神,离家已是多日,心中不由的有些孤寂,更有些悲凉之意。 徐阳王府位处青州最南边,就算是到了深冬,木叶也不曾有过半点悲凉之意。 想家了,朱容汐真的想家了。 再过几日便是冬至,若是往年,朱容汐便是和女眷们一起包汤圆庆祝节日的到来。 如今,这个冬至节,便是要在外头过,还是自己一个人过,虽说有燕阳东等人的陪伴,可他们终究不是朱家的人,更不是自己的亲人,又哪能倾诉真心话。 最寂便是无人诉说心中的愁苦悲乐,只能望景生悲。 朱容汐想念她的两个弟弟了,更想念自己的父王母妃。 朱容汐眼晴出了神,无半点神彩。 秋风吹佛着她的鬓发,时起时落。 “郡主,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燕阳秦见朱容汐如此出神,关心的提醒道。 朱容汐仍是没有半点反应,她的神魂像是飘荡在外,像个离家的游子般。 燕阳东见状,声音又放大了一些,喊道:“郡主!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啊!” 朱容汐的神魂瞬间便回到了原位,眼睛也是有点生机之意,像是春天的海棠花开。 整个人先怔了怔,然后美眸子微微一动,放下窗帘,嘴角上扬,转过身来,淡淡道:“东伯,您叫我啊?” 坐在对面的燕阳东一愣,迟疑半会才道:“郡主,您没事吧?” 朱容汐摇了摇头,缓缓道:“我哪有什么事,只不过是出神罢了。” 燕阳东若有所思,微微颔首,关彻的问道:“想什么啊!如此出神。” 燕阳东身上的伤已是恢复六成,再过些时日便能恢复完好。 朱容汐只是淡淡地清笑,便不打算和燕阳东说。 燕阳东可是看着朱容汐长大的,做为燕青的贴身护卫,他把这一辈子的青春都献给了燕家,忠诚,无比的忠诚。 “郡主,老奴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人经过的事仿佛像是在昨日发生的,仍是历历在目,可是岁月很是无情,一切都已过去,一切都只能梦中回忆。 回忆总是有苦有甜,每个人一生都不可能尽是甜的,也不可全是苦的。我年青的时候也曾迷茫过,也曾像这秋风般哀愁过,但我也曾快乐过。” 朱容汐清笑道:“东伯,你后悔过吗?” “后悔?” 朱容汐点了点头。 燕阳东微微思索,随后便笑道:“就算是皇帝,他也有后悔的时候,我一个小小的武夫自然是有的。但是老奴看来,人总是在失败的时候或是生活不如意之时,才容易生出悔意,如果你生活幸福,那不叫后悔。” 朱容汐道:“那叫什么?” 燕阳一字一字道:“叫无憾,此生无憾。” “无憾?”朱容汐喃喃道,仔细想了想。 “郡主,生而无憾,乃是人生第一等快活之事。” 朱容汐眼睛又多了几分神彩,道:“东伯,您此生无憾吗?” 燕阳东呵呵一笑,缓缓道:“我这一生看来,离死而无憾也是不远了,只要老奴能将郡主安全送到京都城,老奴此生便是无憾了。” 朱容汐安抚道:“东伯,我们定能安全到达京都的。” “我本不是燕家的人,承蒙老家主的厚爱,在我十二岁那年将我从人贩子手中买了出来,还许我改姓燕,更是教我燕家绝学鹰爪功。我本就是个奴仆,只是机缘之下,才换了身份。但我始终认为,给燕家当奴也好做狗也罢,我燕阳东这辈子可真的是赚到了,哈哈…” 朱容汐美眸微湿,叹道:“东伯,不许您这么说自己,您可是大地飞鹰燕阳东,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您在燕家和王府都是备受尊重的。” 燕阳东本就不是一个多话之人,但是他见朱容汐如此寂寥,像是无人诉说心事,不由得话多了起来。 燕阳东摆了摆手,淡淡道:“这一身名望,皆是拜老家主所赐,老奴不敢奢求。” “东伯,您这是过于谦虚了。” 两人本就不要话多之人,朱容汐平时也是冷冷的,并没有太多的话说。 “记得你刚刚出生的时候,老家主得到消息,可是高兴极了,不顾你外公他们反对,不远千里从七岭郡城的家中赶来王府,只是为了看你一眼。那时候我便在一旁,我可是从未见他如此高兴过。” 朱容汐对于自己的外太公并没有什么记忆,只是有点朦朦胧胧的印象。 “你外太公那可是宗师级别的高手,活了一百零七岁才驾鹤西游。” “外太公是宗师?” 燕阳东很是自豪道:“正是,你外太公还活着的时候可是响当当一方武林泰斗,那时候秦家又岂是四大武学世家之首啊!咱燕家才是。只是可惜,到了你外公这一代,没能出个宗师,到了你母亲这一代,老奴看来也难啊!咱燕家算是要没落了。” “江湖传闻,外公到达宗师不是指日可待吗?” 燕阳东叹息一口,摆了摆头,道:“到了他这把年纪,宗师怕是难啊!” “你外太公五十四岁便是宗师了,你外公都已是七十岁之人,还在九品上期徘徊,年龄越老,越难突破,心境已老,难啊!” 朱容汐叹息一声,若是燕家有一个宗师,自己的父王也就不会如此被动,皇帝陛下做事也会掂量几分,若是有这个依托,那该多好啊。 “东伯,也许会有个时来运转也不足为奇,指不定那天外公就突破境界,直达宗师。” 燕阳东对于燕九天的武功如何,他很是清楚,自己这辈子是注定与宗师无缘,燕九天这几年武功境界来仍不见有半松动的迹象,而且燕九天心性并不怎么样,向来高傲,这一点老家主可是多次提醒他。 想要到达宗师境界,修心和修练等同重要,心境不好,又怎么能参破天地之间的奥秒呢!又怎么能突破自身的关隘。 “郡主,要不,你跟我习武?”燕阳东见朱容汐从王府出来,至到现在,总是觉得她有点心不在焉。 朱容汐一愣,清笑道:“东伯,我不喜欢习武…” 燕阳东劝道:“郡主,反正您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跟我习武,这一路上也好打发时间。 习武不一定就是打打杀杀,别的不说,强身健体总是可以的。京都的冬天可是冷得厉害,你从小生在青州,很是怕冷,没点内功撑着,这个冬天怕是很难熬啊!而且说不定那天就派上了用场也未曾不是。” 朱容汐一怔,似乎心里有点痒痒的,燕阳东对于朱容汐的身体素质很是清楚,从小便是他看着长大的。 “群主,说不定未来的哪天,您也成了一位宗师啊!哈哈…”燕阳东打戏道,朱容汐心里却是百感交集,若是自己会功夫,将来在京都城里也多了一份安全。 “东伯,可别拿我说笑,您都没到宗师之境,我岂能啊…我连缚鸡之力都没有。” “郡主,别的不说,只要您跟我习武,我定当倾囊相授。” 朱容汐道:“我再想想。” “不用想了,就这么办,老奴可从未求过人,今儿算是老奴求你了。”燕阳东觉得让朱容汐习武,便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同时还能增强她的身体素质,简直就一举两得。 朱容汐只好无奈道:“那就试试看…” 这个年龄习武,是不是为已晚? 第九十八章殇人南下 京都,监察部的主厅。 朱坤泰正端坐在椅子上批示公文,审核密报。 一壶浓茶,半碟蚕豆。 朱坤泰偶尔夹起一颗蚕豆放入口中,细细嚼着,他喜这样的感觉。 口中嚼着东西,朱坤泰的能够更加清醒,更加冷静判断的判断各种事物。 若是困了,便来一口浓茶解解乏味,这浓苦回甘的感觉,很是能够刺激大脑。 皇帝陛下的寿辰将至,这京都城里可是风起云涌,有不少人偷偷摸进了京都城,其不目的不言而喻。 前几日的夜晚,更是有贼人翻墙入宫,好在皇宫守卫森严,贼人翻墙入宫,还未落地就被强驽给射杀了。 昨日的中午,城中的东市发生江湖火拼,死伤十二余人,做案的首谋仍未找到。 这个天下不可能一直太平,也不可能一直动乱。 朱坤泰打了一个哈欠,放下手中的密报,倒上一杯浓茶,端起茶杯,微微一吹,热气呼出,小抿一口,微微放松心情。 喝茶对于朱坤泰来说便是休息,他一日睡觉的时间可是不多。 正所谓皇恩浩荡,承蒙皇帝厚爱,朱坤泰可是从未松懈过。 朱坤泰认为,就算是累是在办公桌上,也是无法报达皇帝陛下的恩情。 做狗,便要有做狗的样子。 给皇帝当看门狗,忠诚比什么都重要。 朱坤泰,他立志做一条忠诚的狗。 又微微一吹,朱坤泰还是小抿一口,他不敢多喝水,因为多喝水便要多上茅房,这可是浪费不少时间,能节约点时间,朱坤泰就节约点。 离国有九州,很大。 每天有不少事情发生,而且,北部的殇国一直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咬上一口。 所以,做为监察部的主事,对外,也是有着临察的职责,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情报从殇国传来,朱坤泰都要仔细看看,从这些真真假假的情报中,抓出真正的情报,这需要大量的脑力才行。 多动脑子,人是容易饿的。 所以,上班时间,吃点蚕豆,并不过分。 朱坤泰刚夹起一颗蚕豆放入口中,正准备细嚼慢咽。 外头有一急走而来,朱坤泰抬头一看,问道:“何事?” 此人估摸着四十来岁,正是监察部一处的常笑川,主要负责京都监察。 就见常笑川拱手道:“大人,据一处暗哨密报,京都城里的殇国暗探和武士,一夜之间,都不见了大半。” 朱坤泰缓缓道:“去哪儿了?又是如何出了城的?” “回禀大人,我的人刚刚传来的密报,这些殇国人都往南边去,分别是去往晋州和吴州的方向。 他们是从城中南门的附近刘家院子里那条密道出去的。” 殇国人这条密道从一开始挖就监察部收到了线报,朱坤泰当时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并没有办了此事。 加上两国之间的间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朱坤泰这些年来,苦心经营,才将监察部的人安插进去刘家院子,地位还是不小的。 朱坤泰稍稍迟疑,脑子里将此事做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最近晋,吴两州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啊!他们去这两州究竟是干什么去的?” 一处的常笑川只是负责京都城的事务,这晋吴两州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他也不是很清楚。 常笑川回道:“大人,这得问一问二处的人才知道。” 朱坤泰笑了笑,道:“也是,你常笑川并不清楚外面的事。”对着门外的守卫喊道:“啊牛,去找二处的楚正熊喊来,说我有事问他” 外头长得跟一头牛般的守卫肃然道:“是。” 朱坤泰不会武功,皇帝朱德群派了不少高手保护他,啊牛便是一位。对于朱坤泰这个心腹,朱德群向来关照。 “大人,这密道要不要封起来?” “不用。” 常笑川微微点头,随之问道:“不封,要不全部都抓起来?” “这个网撒开这么多年,难免有几只漏网之鱼,又怎么能全部抓齐呢?笑川啊!你能抓齐吗?哈哈…” “这个…”常笑川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全部抓到,肃道:“大人,卑职尽最大能力来试试看,能抓齐是最好不过了。” 朱坤泰笑道:“笑川,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品性。” 京都城里任职,朱坤泰对于常笑川很是信赖。 … 阿牛带着一位高瘦个子走了进来,拱手道:“启禀大人,二处的楚大人来了。” “下去吧!” 阿牛行礼退去,楚正熊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您找我有何要事?”又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常笑川,微微点头,打个招呼。 朱坤泰眉毛一紧,问道:“你二处管的南方,最近有没有什么要事发生?” “要事?”楚正熊心中琢磨一番,将最近二处所管辖的南部发生的事仔细回忆起来。 就见楚正熊缓缓道:“启禀大人,南部近来并无大事发生。” “没有?”朱坤泰身子微微前倾,沉声道:“京都城里的殇国探子和武士,一夜之间,走了大半,都是南下到晋吴两州,你不知道?” 楚正熊闻言大惊,他管的二处可是负责南部的,这殇国的武士和探子一夜之间南下,到了他的地盘,他却半点不知情,这可是失职,严重的失职。 “卑职至今还没有收到消息。” 朱坤德身体又向前倾几分,楚正熊的腰又是弯了几分。楚正熊知道便是知道,不知便是不知,在朱坤泰面前不能讲假话,这是底线,朱坤泰德底线。 朱坤泰冷眼一怒,楚正熊打了一个冷颤。 长吁一空气,朱坤泰背靠椅子,冷冷道:“江湖上,最近有没有什么风波。” 楚正熊抬起头来,朗声道:“启禀大人,江湖上有些风波,但是事情并不大。” “说说看。”朱坤泰喝完了一杯浓茶,又倒上了一杯。 “大人,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三件事,第一件事便是朱容汐郡主夜中被人袭击,而行事主谋是冼东星。” 朱坤泰这于这个消息便不惊讶,他早就知道冼东星要半路截杀朱容汐。 “这第二间要事便是,南毒阎如熙出现身了。” “阎如熙?” “正是。” “可有跟到他的踪迹?” “回大人话,阎如熙轻功了毒,又是用毒大家,我的人跟不上。” 朱坤泰微微点头,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可有伤人之事?” “暂时没有发现。” 朱坤泰沉声道:“多派人手,盯紧点,这个阎如熙可是个大魔头,他毒可是厉害的很,可不能让他混进京都城里。” 第九十九章殇人南下 楚正熊闻言,心里摸不着底,只能小声问道:“朱人人,要不要杀了他?” 朱坤泰冷笑道:“你的人马连他的踪影都追不上,又如何杀他?阎如熙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你如何杀他?” “大人,追不到,我们可以引他蛇出洞,给他来个瓮中捉鳖,依卑职愚见,我们监察部想要杀的人,就算宗师也逃不掉。” 朱坤泰有点动容,能将阎如熙这样危险的人物除掉,自然是好事。一来能立威,让天下江湖人士知道,对于阎如熙这样的人物也能轻松解决,监察院是离国最锋利的刀,江湖不是法外之地,由不得乱来。 二来就是报喜,这皇帝陛下大寿将至,监察院若是能阎如熙这等老魔头除之,皇帝陛下自然是龙颜大悦。身为臣子,朱坤泰就是要干这等之事,讨好皇帝。 再来,这楚正熊监察失职,现在想将功补过,若是不给他机会,这不利于监察部的内部团结的气氛。 做为监察部的主事,或是朱坤泰的能力不是很出众,但是他的领导力,监察部各部众人向来诚服。 朱坤泰道:“好,这可是你说的,若是能将阎如熙除之,我亲自去皇帝陛下那里为你讨功。” 站在一旁的常笑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么好的建功机会,便让楚正熊领去了,心中不由得有些羡慕。 楚正熊闻言,大喜,恭敬道:“卑职在此先谢过大人。”说完便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想要马儿跑得快,必先要喂上上等的精饲料,显然这朱坤泰的“精饲料”喂得很是到位。 但是朱坤泰忽地脸色一沉,冷道:“这诛杀阎如熙的事,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找到殇国探子和武士南下的原因。” 站在一旁的常笑川缓缓道:“大人,卑职有些看法。” 朱坤泰冷眼一瞅,随后示意常笑川说说自已的看法。 身位决策者,在一件事定下来之前,要多多聆听各方的意见。 “大人,依卑职粗鲁之见,这殇国武士和探子,一直安插在我们离国的京城里,向来都是为了破坏我们离国的安宁为使命,如今,他们忽然离开南下,自然是南边有什么大事吸引他们过去,而且这件大事能够搅乱我们离国的安宁。” “笑川,你的这个看法我觉得有些道理,正熊,你觉得呢?” 楚正熊脑子轻得飞快,稍稍沉疑后就说道:“大人,卑职也觉得常大人说得在理。” “呵呵…那你说说这殇人南下是为了办一件什么样的大事?” “大人,卑职不敢说。” 朱坤泰冷道:“但说无妨。” 楚正熊又上前一步,沉声道:“此事能将我们离国引起战乱,殇国人借机南下。” 朱坤泰哈哈大笑,楚正熊和常笑川也跟着干笑。 “妄想!”朱坤泰勿地朗声道,吓得楚正熊和常笑川急忙收脸弯腰,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这殇国的拓跋仁川未免也太小看我们监察部了,太小看我们离国百姓向往安宁之心。” 朱坤泰站起身来,拱手向天,尊敬道:“皇帝陛下,从登机至今,勤政为民,爱民如子,如今的离国在皇帝陛下治理之下,已是固若金汤,殇国人就做他的白日梦吧!还想搅乱我们的安宁。” “朱大人所言极是。”楚正熊和常笑川异口同声道。 朱坤泰冷哼一声,道:“我已知道这殇国人为了何事而去。” “大人英明神武。”楚正熊笑道。 常笑川问道:“大人,能否说与我们听听?” 朱坤泰叹道:“你自己下去慢慢想,想不出来只能怪自己太笨了。” 楚正熊闭嘴不言,常笑川若有所思,认真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朱坤泰摆了摆手,道:“你是一处的处长,这事与你无关,你给我看好京都城就好,其他的事你少插手。” “这…” “下去吧!” 朱坤泰都让常笑川下去了,显然真的不想让其参与进来。 “卑职告退!”常笑川恭手行礼,便退了下去。 既然想不通,常笑川下去慢慢想。若是真的想不通,时间便会给与真正的答案。 朱坤泰坐回原位,喝完半杯茶水。 “你的人手还够用吗?” 楚正熊被朱坤泰这般问话,心中一惊,“回禀大人,若是按照已往的安排,卑职的人手自然是够用的,但如今这殇国的探子和武士南下,怕是不够啊!” 朱坤泰自然是知道这个理,沉吟片刻,道:“吴州的殇国人先不管,由他们去,稍微跟踪便可。但是这晋州的殇国武士和暗探,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楚正熊疑惑不解,尽显在脸色之上。 朱坤泰斜视一眼,淡淡的说:“我再从其他地方给你调些人手,你只管将此事办好就可,其他的事就不要多想。”后面的几个字格外有力,直接入到了楚正熊的脑海里。 身为监察部的处长,服从上级安排的命令是天职,将命令之事做好便是本职。 “大人,留活口吗?” 朱坤泰狠狠道:“一个不留,连尸首都给我化成灰。” 楚正熊更是惊讶,朱坤泰这是要挫骨扬灰啊!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卑职这就下去安排。” “去吧!” 楚正熊恭手行礼,退了出去。 朱坤泰见其走远,抓起盘中的蚕豆丢进了嘴里,慢慢的嚼着。 …… “你来了!” “我早就来了。”此刻,朱坤泰身后的庭幕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袍衣之人,头戴一顶斗笠,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铁面罩,口却是没有遮住。 “有什么情况?” “最近他们都走动起来,太子最是走得频繁,三皇子次之,然后是六皇子。” “二皇子呢?” 黑衣人摇头叹道:“二皇子整天就待在府中,有时候便去钓鱼,偶尔还去找名伶木槿讨论音律。” 朱坤泰脸色一怔,不解道:“钓鱼?” 黑衣人走过来,抓起蚕豆,一个一个吃了起来。 “这木槿什么背景?” 京都名伶木槿一夜之间便红透京都城,若是背后没有强大的操作,朱坤泰打死都不信。 “河之南,洛之北。天之伤,地之悲。” 朱坤泰已是明了。 第一百章欧阳秦 “欧阳师叔,咱这一路下来,从益州绕到了青州,又从青州奔向了晋州,绕这么大的圈子,来到丰道郡城,这也是没有找到您要找的人啊!” 此刻,里出现一队人马,长得仙风道骨,衣着打扮都是统一的蓝色三鹤登仙道袍,佩戴的兵器却是五花八门,特别是为首的一人,腰上插了一把黑色骷龙纹短棍。 “你若是不耐烦,就滚回去,老子看着你也碍眼。” 这人苦笑着脸,怯怯道:“欧阳师叔,我雷山炮可是没有一丝不耐烦之意。” 被尊称为欧阳师叔的老年秃子,摸着光亮的头,喝道:“没有不耐烦?”忽地“吁”了一声,马儿便停了下来。 大家也跟着停了下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雷山炮苦笑道:“欧阳师叔,至少你得告诉大伙,我们这是要干嘛呢?” “连战下山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些什么?” 雷山炮连忙摆手道:“没……没有,师父下山前可从未有过话与我说。” 欧阳秦嘿嘿一笑,手起刀落,一掌砍向雷山炮的右臂,雷山炮不敢挡,只能硬接一招。 “真当我是傻子不成?就你这着急的模样,肯定有问题,是不是连战让你催着我尽快往京都城方向赶去?” 雷山炮此刻右臂可是疼得火辣,这欧阳秦出招可是有些门道,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干笑道:“欧阳师叔,要不,我们还是赶路吧!” 身后的师兄弟见雷山炮被打,捂嘴干笑,不敢出声,连大师兄封于修这般口才之人,在欧阳师叔面前都是常常挨打,你一个三师兄也敢和他顶嘴。 此刻街上人流涌动,有不少人都在打量着这一伙身穿蓝色三鹤登仙道袍的人,见过世面的武林中人,一见就认出来这是离阳宫的道袍,纷纷投来仰慕之色。更有甚者,认出了欧阳秦手中的骷龙短棍,呆呆的望着欧阳秦,这可是宗师,活生生的宗师就在眼前,这机会可是不可多得。 见街上人员杂乱,欧阳秦只好作罢,“走!”众人跟着欧阳秦往一同出了城。 …… 一路急奔,来到了三岔口。 “欧阳师叔,这里有三条道,但是都可以去往京都城,您看,要走哪条呢?”雷山炮小声问道。 欧阳秦“嗯”了一声,中午的阳光照耀下,欧阳秦头顶之上可是噌噌发亮,很是刺眼。 欧阳秦摸着自己秃头,迟疑不决。 若是有犹豫不决之此,一个铜板便可是解决,但是这里是三岔口,需要三个选择,铜板只有两面而已。 “这该怎么办呢?”欧阳秦喃喃喃自语。 欧阳秦与连战的五年之约,欧阳秦输了大半辈子,想通过这次赌约,为自己扳回一局。两人事先约好,连战要比欧阳秦迟一个月下山。 欧阳秦有一个月的时间先找到关门弟子,至下山以来,欧阳秦可是马不停蹄,时常露宿郊外,就是为了能够快些找到那晚与他对上一掌的年青人,可不能让此人落入连战的手中。 “雷山炮,你说说看,我们要走哪条道?” 雷山炮此刻手臂还有些疼痛,欧阳秦此刻又让他来说说走哪条道,说中他的心意还好,若是说不中,又得挨打。 雷山炮战战兢兢的说:“欧阳师叔,这个还是您来选比较好。” 欧阳秦又是手起掌落,“啪”的一巴掌打去,雷山炮紧绷一口气,硬接上此击。 “我让你说,你竟然让我来说,雷山炮啊雷山炮,你当真的是不打不放炮啊!。” 众弟子有意无意的离这这两人远远的,刻意保持一段距离,以免祸水东流。 正所谓人死叼朝天,早死晚死也是死,雷山炮把心一横,朗声道:“欧阳师叔,依我之见,咱还是挑最近的这条路而去。”说完便指着中间的哪条路。 “这条路?” “正是,欧阳师叔,若是你要找的人是去往京都城的,肯定是要走这条道的。这可是官道,昨天你不问了嘛,他们是坐马车的,驾驶马车就是要走这些平整的官道才行,而且他们走的并不太快,我们若是快马加鞭,说不定两天之内就可以追上他们。” 欧阳秦一听,觉得颇有道理: “那就走这一条路,雷山炮若是找不到此人,老子回去便把你丢到那破山洞里,天天对壁倾诉。” 雷山炮这一炮放得愁眉苦脸,他可不想去那些山洞里待着。 “师叔,我只……只是说说而已。” “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过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身为离阳宫的三师兄,更是宫中弟子的榜样,谨言慎行,你不知道吗?” 雷山炮心里苦啊!却不敢说出来,就见他沉声道:“欧阳师叔教导的对,弟子铭写在心。” “你这口气,我丝豪听不不出半点真诚之意啊!” 雷山炮不敢再多言语。 众弟子偷着乐呵。 欧阳秦可都是看在眼里,缓缓道:“咱离阳宫一门双宗师,瞧一瞧你们这些什么货色?害不害臊?长得人模狗样的,用的武器却是五花八门,咱离阳宫可是以剑道独尊。 如今却好,让连战开个好头,他习佛尘为兵器,你们一个个的也跟着学样。” 欧阳秦瞧了一眼众弟子,心中有些悲凉,以后的离阳宫靠这些人能否撑得住天下第一帮的名头。 “宫中的弟子,习剑的本就不多,你大师兄习剑,却是多年未有进步,雷山炮你也是习剑,武功比封于修这小子稍稍好些,但是远远不够。” 雷山炮和众师弟低头听训,欧阳秦的每一句话都听在心里。 “我说雷山炮,你想不想摸一摸我们离阳宫里的绝代名剑冬寒啊?” 雷山炮有自知之明,恭声道:“欧阳师叔,以弟子的武功,怕是不能摸。” “知道就好!”望着众弟子,欧阳秦接着说:“寒冬剑已是多年未有人用,你们都没有这个机会看到它的风彩了,你们的大师兄不能用,这个雷山炮也是如此,我看啊,还不如将它拿去卖了,还能换上油米钱。” 欧 “师叔,我雷山炮以后说不定会用得上呢!” “我等着!” 阳秦和连战若是能够找到出色的关门弟子,这冬寒剑或许会有再现之时。 雷山炮此刻心中燃起一丝奋进的火陷,身为离阳宫弟子,宫中兴衰与他们息息相关。 “走……” 欧阳秦带着众弟子往中间的道路而去。 第一百零一章冬至 十月十二,冬至。 忌:求财,开市,破土,上梁... 宜:出行,嫁娶,纳财,求福... 巳时。 吉神:三合生旺。 张发财此刻正驾着马车,想着今晚冬至佳节,要给大伙弄点什么好菜好酒。 正所谓,秋冬起,吃肥羊,今晚张发财(ˇ?ˇ)想买一只山羊吃,一只羊刚刚好,够着这一群人吃。 羊排就拿来烤,羊楠拿来做羊肉煲,其他的骨肉拿来炖汤。 有钱的生活向来自在,想吃啥就吃啥,不用看着这干巴巴的钱袋,满脸苦愁之色。 大财靠命,小财靠手艺,这世间有许多人很是努力,却只能换来三餐温饱。 还好离国近些年来没有什么大的战争发生,百姓的生活还算稳定。大部分的人三餐还可以温饱,也没有大的天灾发生,皇帝朱德群治理天下的能力有目共睹。 年轻时读多点书学,多点本事,到了成家立业之时才不会面面碰壁,处处惹人冷脸。 张发财有今日的富贵生活,离不开他往日的辛苦习武,更离不开他命中的贵人--师父。 人无常势,水无常情。 如今丹田之气被阎如熙的三合阎魔散给封住了,张发财如今只是一个力量比较大的武夫,但他的心态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该吃吃该喝喝,是死是活,由它去吧。 命运弄人,本是敌对之人,如今却成为了好友,不戒和尚忽然转了性,作为六邪之一的淫邪,这样一号恶人,如今却躺在虎笼里,呼呼入睡。 人,真的会转性吗? 相遇本就是缘分,相敌呢? 阎如熙晚年得子,却间接的死在张发财的手中,而张发财拿了擒获“吹箫公子”的赏银,花得格外舒畅。 人们常说有正就有反,但是还有一面是中。 好人与坏人,都是相对于自身的利益关系来判断的。 江湖上的正邪,没有标准的定义。 黑暗与光明是一对的,他们注定永不相见。 但是,中间的一段灰暗却又是存在的,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之中。 李如玉这几日想了起多,夫君杨儒林在十年前的边境战亡,他的死因是否有蹊跷,李如玉至今不敢下判断。 口说无凭,李如玉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杨儒林是否让人害的。 只有安心去到京都城,向自己的父亲李金铭问清楚。 若是真的是有人故意假传情报,或是通敌,此人的地位肯定不小,李如玉又该如何报仇呢? 若是把自己的父亲扯了进来,就有可能连累到李家,这是李如玉不想见到的。 她已离开李家多年,又已是外嫁之人,于情于理,都不该再和李家扯上关系。 李如玉只想去到京都城里,当面问清楚这个“大人物”是谁,后面的事,李如玉想自己解决。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何况李如玉还是个妇人。 妇人之毒,强于六翅银耳虫。 …… 今天要赶一天的路程才能到达商洛郡城,这一路上山路崎岖不平,马车自然不敢跑得太快。 前面开道的如今换成了张发财,李如玉的马车则是在中间,不戒和尚躺在虎笼子里睡得正香,啊三脸上挂满笑容,因为今天出门时,张发财和他说过,今晚吃羊肉。 啊三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一顿羊肉能让他高兴好久。 知足常足,终身不辱。 知止常止,终身不耻。 啊三本就是一个小小的贫农,出身低微,蒙得李如玉的大恩,才能够在李宅当了下人,管三餐还有工钱,他很知足,也很本分。 张发财就喜欢啊三的实诚,虽然他平时多是恭维的话,但丝亳没有掩盖他的本性。 这也是为何,张发财还给他分了一百两赏银。而这一百两赏银,啊三至今都没有花过一分钱。他总觉得这是一个梦,这天底下哪有和仆人分一份赏银的主子,不挨骂挨揍遭人白眼便是万幸。 ———— 午时。 今天是冬至,此去商洛郡城,这大半天的时间都要在这崎岖不平的山中。 马车压着路面发出沙沙之声,冷风吹着树上的枯叶花花落下。 秋风已残,冬风已凛。 白雪,就快忍不住压下大地。 “吁!” 张发财吁了一声,跳下马车。 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众人已是心领神会,纷纷下车下马。 张发财走过去扶着李如玉,“姐,小心点。” “我又不是什么小娘子,难不成还摔了不成。” 李如玉下了马车,舒缓筋骨,不戒和尚推开笼门,将大虫放了出了来。放虎归山,这老虎却没有逃跑,下到地面,直接绕了一圈找个阴凉之地打起盹来。 不戒和尚笑着走来了,问道:“张大侠,今儿中午吃点啥啊?哈哈…” “唉呀!今儿中午先随便吃点,到了晚上,咱买只羊来杀,今天是冬至,得大伙庆祝一番才行。” “好好好!洒家也许久没有吃过羊肉了,今晚可是管够吗?” 张发财心里一琢磨,问道:“一只羊还不够吗?那可是山羊啊!挺大的。” 不戒和尚瞅了一眼四周,靠过身来,小声道:“今儿是冬至,要不再杀只狗?” “狗?” 不戒和尚一想到狗肉,满口生津,吞下口水,惊讶道:“张大侠,你没吃过狗肉?” 这个狗肉,张发财确实没有吃过,小声道:“这个狗肉味道如何?” “张大侠,这狗肉可是比那羊肉好吃不知多少倍啊!俗语有云: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特别是那黄狗肉质最佳,而且这狗肉可是大补之物,嘿嘿…” 张发财听不戒和尚如此介绍,心中不由的有点好奇,认真道:“可是我不会做这狗肉啊!” 不戒和尚拍着胸脯,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洒家以前在寺里可是经常偷偷溜出外面,偷人家养的家狗来吃,做这个,我在行。” “你还真当过和尚?那你给人家钱没?” 不戒和尚摸着光头,不好意思的说:“张大侠,哪时我那来银子给人家。” 张发财轻轻“哦”了一声。 “张大侠,今晚要不要……”不戒和尚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张发财从怀中的钱袋中拿出一大把铜板,“等到了商洛郡城,你去买一只回来,这铜板便是买狗的钱,你可不能偷人家的狗,养一条狗可是要花不少粮食的。” 不戒和尚伸出双手成碗状,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洒家已是改邪归正,定不做那偷盗之事。” 张发财给了不戒和尚一大把铜板,就去搭灶做饭了。 第一百零二章立冬(给点推荐票) 张发财很快就将众人的午饭给做好了,众人端着碗围在一旁吃着,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正吃着欢,不戒和尚耳朵一动,回头一望,见路的尽头有一人往这儿跑来,看这身姿像是个女子,越看越眼熟。 “救命啊!救命啊!”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众人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远处。 这条是通往京都的官道,每天都是人来人往,时不时便有官兵巡逻,在这儿忽然有人喊救命,张发财心里有点看不明白。 不戒和尚却只是笑了笑,道:“别管她,我们吃我们的,不打紧!” 啊三问道:“那女子跑得如此惊慌,肯定是被坏人追了,不然也不会跑得如此慌张,我们不出手救她吗?。” 见不戒和尚如此淡定,李如玉开口道:“不戒和尚,你认得这女人?” “认得,不只是认得,还很熟呢!我们不要管她,等一会儿,她身后必有一帮土匪追了过来。” 话音刚落,就见那路的尽头有一群人追了过来,口中喊打喊杀,手中的大刀更是挥得飞起。 张发财道:“真的不用管?” “不用管,等一下她跑了过来,我们都不要说话,看她如何表演。”不戒和尚似乎很有把握。 张发财一吹口哨,叫大虫过来前面趴着。 …… “救命啊,来人啊,有强盗啊!救命啊!”声音越来越大,这个女子也是越来越近。 后面追过来的一群人虽然声势浩大,可是脚下的步伐却不是很快,张发财见状,心中已是明了,这是一伙人,肯定以此女人做为诱饵,做些见不光彩的事。 这女子身姿丰满,皮肤白嫩,虽然穿着朴素,可一点都不像乡村妇人。两座山峰在跑动中更是晃得厉害,晃得张发财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两眼。 “不许看!”李如玉开口斥道,张发财只好回过头来,众人虽碍着李如玉的训斥,但是这眼角却偷偷的瞄了一眼。 女人的妒忌心向来很强烈,不分年龄大小,更不分长相如何,只要比自己好的,她都会产生一丝妒忌之心。 不戒和尚笑道:“张大侠,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类,你可不能中了她的道。” 张发财脸色通红,不敢多言。 “救命啊!有强盗打劫啊!” 这女人越来越近,晃得也是越来起清晰。 不一会儿功夫,人就快要到张发财这边。或是跑得太着急,居然没有看见趴在地上的大虫。忽地,趴在地上许久的大虫猛的一起身,大呼一声。直接扑了上去,张发财也没有制止。 这女人听到声音,见地上有一只大虫猛的扑来,心中一慌,脚步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 “唉呀!”这个女人的声音很是迷人,“救命啊!”女子连连退后,喊道:“别过来,官人,快让你家的大虫回去,它就要吃我了!” 张发财并没有制止的意思,就见大虫就快要扑了上去,倒在地上的女子忽地一个后翻,跃开两丈之远。 张发财口哨一响,大虫便回来了。 这女子约摸四十出头,可是除娘半老,丰韵犹存。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今儿,遇到了行家了!被你们给识破了,不知各位朋友是何方人士,能否报上名来?”女子开口问道,声音妩媚动人,连李如玉都自叹不如。 这么妖娆的女人,应该有不少男人死她的长裙底下。 张发财众人事先说好不要说话,大伙便静静的看着,此刻不戒和尚背对着她,笑容满面。 见无人答话,这女子又道:“各位既然不肯报上自家名头,我也不想多问,今儿正是立冬,想问各位借点银子,买点酒肉。” …… “我们兄弟姐妹比较多,所以这银子得要多点才好,望各位慷慨解囊,多多救济。” …… “今儿不管你们如何沉默,这银子必须给够,我们只是求财,不想杀人。” …… 后面追的一群强盗已经追到前来,把张发财众人围个水泄不通,估摸着有五十多号人。 为首的一位独眼壮汉,向前走了一步,看着这场中的状况,一时也搞不明白。 “老大,这是什么情况?” “吴富贵,你娘教你用**看东西的吗?这些可都是行家。”这女子很是不爽的回道。 被叫唤为吴富贵的独眼壮汉小声道:“老大,小的怎么看,这伙人都不像行家啊!”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点,这伙人像是普通商人吗?” 吴富贵道:“我看挺像的。” “连猪都不如……” 一位马脸男子沉声道:“老大,先宰了他们再说,管他娘的什么人,咱兄弟就是人多欺负人少。” “对,刘马说的对,先宰了他们。”吴富贵喊道。 “那你先去探探深浅。”这女子用着命令的口气说道。 “我啊?”吴富贵指了指自己。 “还不快去?”这女子不耐烦的喊道。 吴富贵紧咬牙关,提刀便冲向张发财这边来。 张发财见状,问道:“秃子,还不动手?” “张大侠,看我表演就好。”不戒和尚很是自信,就见他忽地一转身,右手成拳,一个踏步而出,一拳轰向吴富贵的心窝处。 不戒和尚出拳的速度相对于吴富贵这等山间强盗,已是很快。 “啊!”的一声惨叫,吴富贵连人带刀倒飞了回去,在半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在这耀眼的阳光下,像是七彩的血彩虹。 “大奶牛,许久不见,洒家甚是想念啊!”不戒和尚哈哈大笑的喊道,似乎他真的认识对面的这个女人。 被称呼为“大奶牛”的女人的脸色一沉,乌云密布,一字一字道:“不戒和尚。” “哎呀,大奶牛,你还认得洒家啊!洒家可真的是高兴之极。” 张发财见他们真的认识,心里暗道:“不会是这秃子以前‘哪个’人家吧!怪不得他说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类,我看确实不是怎么‘善’。” “你还没死啊!”这女人恶狠狠的问道。 “洒家可舍不得死,这世上有你这番迷人的女子,洒家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呢!洒家可是每日做梦中都想你啊,你那傲人的身姿,洒家见过一次便终身难忘啊!哈哈……” 第一百零三章冬至 “呵呵!不戒和尚,今天你出门没看黄历吧!在这碰到我,那好,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算。” 不戒和尚沉疑片刻,道:“你脑子没事吧?大奶牛,还想找洒家算账?不就是五年前偷偷看你一眼洗澡,用不用如此大的仇恨,再说,就你那点功夫,打得过我?。” “呸!” 这女子突地右手一抖,手中多出了一条软鞭,这正鞭正是从她的腰带中解下来的。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可是不好啊!”不戒和尚脸上乐开花,对于这个女子的道行,他心里很是清楚。 “不戒和尚,两年前你杀了我的夫君,毁我同乐山庄,害我四处奔波,如今落草为寇,全拜你所赐。” 李如玉一听到同乐山庄,在看此人用的是一条褐红软鞭,心中已是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这女子叫做胡月琴,他的丈夫叫做赵乐天,他两说是夫妻,其实只是一对姘头而已。同乐山庄说是山庄,其实就一一个做了外包装的青楼而已。 这两人常做些强买强卖之事,不知多少妇人毁在他们手中。 “哼,赵乐天这等天理难容之人本就该死,同乐山庄这等害人的地方,本就该毁了,以免祸害人间。” 胡月琴咯咯直笑,脸上尽是嘲笑之意。 “我丈夫,天理难容?那你不戒和尚就是好人?你可是六邪之一的淫邪,你的所作所为,老天也能容忍?” “嘿嘿,洒家能活到现在,依旧快乐无比,也没见有谁来取我项上人头,可见老天爷对我还算可以。又或许是洒家杀了赵乐天和毁了同乐山庄,老天爷认为洒家为人并不算太坏,便留了洒家的小命。总之,今年的冬至节,洒家定是要过了。” “哈哈……明年的冬至,便是你的忌日,不过,怕是没有人会来祭拜你咯。” 不戒和尚不解道:“为何?” “老娘今儿就将你挫骨扬灰,让你尸骨无存。” 胡月琴对着那几十号强盗,喊道:“都给我上,将他们能能杀光,这和尚就让我来对付。” 众强盗见二当家吴富贵被这和尚一拳就给击飞了,心中不免有些恐惧。但是胡月琴让他们去对付张发财这几个人,这心中的恐惧就荡然无存,他们心中对于胡月琴的武功如何自有判断。 胡月琴手的长鞭忽地一抖,刚刚还是软绵绵的,如今却是硬了起来。 “受死!”胡月琴甩鞭而来,当头一鞭便是甩向不戒和尚的脖子处,不戒和尚猛的一缩,便射过这一击。 众强盗大当家都动手了,他们也是提起手中大刀冲杀过来。 刘马一马当先,如今吴富贵还躺在地上,怕是活不长久。这空出来的位置,刘马可不想错过,今天只要拿下这几个人,回去这二当家的位置就稳于泰山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得到大当家的恩宠。 …… 张发财口哨一响,大虫立即扑杀而去,李如玉抽出软剑,叫道:“财弟,你靠后,这些强盗就让姐姐我来对付。” 啊福等五个护卫早就拔出大扑刀,这大扑刀可是边军所用,就是用来阵前扑杀的。 双方一接手,便是刀光剑影,电光火石,喊杀声冲向云端,飞鸟尽是四处逃散。十几个强盗围着大虫,却不敢贸易进攻。这可是大虫,只要被他咬上一口,便是一命呜呼。 张发财从马车里拿出一把宝剑,正是那天抢金芦余的那把。 “财少爷,你这是干啥?”啊三拉住张发财问道。 “当然是帮忙!” “可是你内功尽封,上过去岂不是……” “就这些三脚猫功夫的强盗,还伤不着我。”说完便甩开啊三的手,冲向前去。 啊三见大伙都在拼杀,他做为一位下人却无能为力,心中有愧,连忙去自己的马车底下,抓出一把长刀,丢掉刀鞘,双手握刀,也冲了过来。 “都给我上,杀了那只大虫!”见十几个手下不敢上去扑杀大虫,刘马朗声喊道。 刘马倒是有些武功,居然和李如玉打个平手。 可是这帮强盗却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老百姓还好一点,对付啊福这几位边军翘楚,那就是以卵击石。他们可都是李金铭亲自挑出来的好手,最善长的就是阵前冲杀,刀刀更是砍向强盗的要害之处。 大虫猛的往前扑去,起身一跃张开大口咬向一位强盗的脖子处,落地一扯,强盗当场死决。大虫急忙逃开了,众强刀提刀而追,但他们岂能追得上大虫。 刘马见十几号强盗去追一只大只,刚刚挡下李如玉的一击,便扯开嗓子喊道:“都给老子回来,先帮我杀了这个娘们再说,不要管这个娘……” 这个“们”字还未说出口,就见一剑刺穿他的脖子,从喉结处而过。 李如玉一惊,定眼一看,就见张发财在其身后,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李如玉和刘马打得热火朝天,张发财何时溜在刘马身后,李如玉居然没有发现。 张发财猛的拔出了剑,刘马双手死死的握住喉咙处,倒在地上挣扎着,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漫了出来。刘马想转过身来,看看背后偷袭人人长什么模样,可是他无论怎么挣扎,始终看不到张发财那张憨厚的脸。 “财弟,你这一招偷袭,连我都没有发现,实在是厉害。”李如玉赞道,张发财虽然内功无法使用,可是他的剑式剑招依旧在,不能正面硬拼,以巧劲拼杀也未曾不可。 “姐!就这些人的身手,我真的没有放在心里。” “财弟,不可骄傲,与人拼杀,容不得半点失误,这江湖上骄傲自满而死的人,比比皆是。” 张发财微微点头,道:“我们还是先解决他们再说。” “好!” 两人重新加入战场。 …… 啊三颤抖的双手握着长刀,站在外头,始终不敢冲进去撕杀,他没有杀过人,此刻啊三心里正在说服自己,说服心中的恐惧。 突然,一位强盗见其在那发呆,提刀便冲过来,想当头一刀,把啊三给解决了。 此刻大伙杀得性起,没有人看到这头。 啊三见这强盗砍杀过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打架斗殴啊三不在行,可是论起逃命的功夫,啊三可是内行之人。 第一百零四章冬至 就见啊三撒开步子如矫健的野兔子般,拼命的往林中里逃去。 这强盗见啊三拼了命的逃跑,不管三七二十一,提刀便冲过去。 这深山之林,林子冒密,野草丛生,啊三见后面的强盗依旧强追不舍,心里直骂娘,这强盗咋就一根劲的追自己呢?啊三很不明白。 幸好,啊三的体力好,能够和张发财抬着大虫,从岩罗山中一路不歇息直接抬到山脚下,体力自然不用多说。 这强盗或是跑累了,便随便找棵树倚靠着歇息,大口喘息。 啊三见这强盗如此状态,把心一横,停止脚步,调转身来,此刻他正站于高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提刀便冲了下来。 下山的速度可比上山的速度快上一倍,这强盗见啊三冲了下来,连忙站直身体提起大刀迎了上去。 “啊!”强盗大喝一声。 啊三双手握刀直砍强盗的头颅。 强盗把刀一横,想挡下这一击。 啊三这一刀可憋足了劲,加上下坡之势,就见这一刀过去,“哐”的一声响起。单手握刀的强盗,虎口一炸,手中的刀滑落下来。 啊三见状,咪着眼睛怒喝一声,又是当头一刀。 强盗此刻站于低处,见这一刀来势汹汹,忽地往后一倒,滚下山去。 可是这这林子可是严密,野草茂盛,还没滚出一丈远便撞到一棵大树上。 啊三大喜,提刀奔驰而来。 这强盗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见啊三快要追了上来,撒腿子便跑。 啊三一时势起,连跑几步,一个拔云霹雳无敌飞踹直接踢倒了强盗。 “让你追老子,老子砍死你。”啊三狠狠道,连忙爬起身来,手中的刀砍向强盗的后背。 “唉呀……” 一声惨叫响起。 “老子砍死你!”啊三咪着眼睛手起刀落,连砍十几刀才罢休。 …… 山下面的强盗死的死,逃的逃的逃,能够站着的就剩下胡雪琴一人而且。 不戒和尚像是在调戏胡雪琴,时不时的让她抽上一鞭,他练的是横练这等功夫,这软鞭想要伤到他怕是很难。 “大奶牛,眨眼之间,就剩下你一人而已,看来明年的冬至节,洒家也是要过的。”不戒和尚忽地抓住胡雪琴挥过来的软鞭。 现在什么情况,胡雪琴自然清楚,本就白泽的肌肤,此刻更加惨白,恨恨道:“生与死,我早便看透,只恨老天不公,让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 胡雪琴用力一甩,可这长鞭尾处却是死死的被不戒和尚握住。 “哈哈,公平?你和赵乐天强迫人家妇人去做妓时,你可想过公平?” “哼!这都是她们自愿的,这世间蛇有蛇道,鼠有鼠窝,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活法,她们是自己选择的,是你不戒和尚多管闲事。” “我呸,真当洒家三岁娃,没有你们两人强迫,谁会去做此等低贱之事,又不见你去?” 张发财众人将胡雪琴牢牢围住。 胡雪琴已是心灰意冷,自知今天难以逃出生天,冷笑道:“低贱?哈哈……不戒和尚,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做妓便是低贱吗?这么贱的人,你们这些男人却是像头山猪般在我们身上爬,要我说,你们才是最贱的,和尚才是这世间最贱格之人。 再说,你知道我们女人在这世上活着多么不容易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职业无分贵贱,人才分三六九等。妓也好,和尚也罢,人性如何,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戒和尚脸色突变,怒喝道:“洒家今儿便送你下去找你的姘头,你去跟他诉苦吧!” “我等这一天已是很久,求之不得。” 不戒和尚抓住长鞭的右手忽地一拉,胡雪琴沉马下腰,死死的抓住手中的软鞭。 不戒和尚双手抓住软鞭,沉腰一甩,竟然将胡雪琴甩离地面。 胡雪琴在半空中甩了几圈,突变,她猛的一松手,整个人就甩向张发财这边来。 胡雪琴还不想死,她刚刚能察场中的众人,就这位憨厚黑脸小子实力最弱,从这出手还有一线生机。 不戒和尚暗叫不好,他可是深知胡雪琴的功夫,急喊道:“小心……” 可是为时已晚,借着不戒和尚的甩力,胡雪琴双手成掌在半空中飞向张发财,右掌直拍天灵盖。 烂船都还有三根钉,张发财虽然无内功可使,但是他的技法仍在。 “分筋错骨手!” 张发财后退一步,上身微微后仰,双手探出,左手掐碗右手抓掌,大喝一声:“折!” 胡雪琴见右手被抓,忍住疼痛,左手成刀直臂张发财的脖子上。 这一掌来的太快,张发财已是无招可用,当场便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众人刚反应过来,张发财就已经倒在地上。 右手掌被张发财错了骨,胡雪琴忍着疼痛,一把便抓起张发财往马车里跑去。 众人急追而来,不戒和尚更是一马当先。 “大奶牛,放大张大侠,洒家饶你一命。” 胡雪琴头也不回,直接将张发财扔上马车前面,一个步上了马车,坐接一屁股的坐在张发财的身上。左手扣住张发财的喉咙,喊道:“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这辆马车正是张发财的那一辆,停在最前面。 不戒和尚在离马车一丈远处止住了脚步,喊道:“放下张大侠,洒家放你一马。” 众人围住马车,李如玉心急道:“放下我弟弟,有话好好说,你可不要伤着他。” “哈哈……想不到啊,这憨厚小子的命这么值钱啊!” 不戒和尚沉声道:“胡雪琴,若不是张大侠内功无法使用,刚刚你那一掌便是给他挠痒痒。” “是吗?你说我这一扣,是不是在给他挠痒痒?” “你敢?”李如玉斥道。 “我一个孤家寡人,无亲无故,早就将生死看淡,有何无敢?” “哼!说得这么潇洒,你为何要劫持你弟弟?还不是要为了活命。” “老娘大仇未报,当然要活命,你懂什么?” 不戒和尚道:“胡雪琴,这是你我的恩怨,和他们无关,扯上他们你也活不久。” “都给我让开,不然我就一扣解决了他。”胡雪琴冷眼望着众人。 李如玉不让,众人也就不让。 第十百零五章冬至 见众人不肯让出路来,胡雪琴狠道:“既然不肯让出路来,那就让这小子陪我一齐上路吧!”扣着张发财喉咙处的左手再用力三分,喉咙已是变形。 李如玉急道:“停!有事好商量。” “哈哈!怎么?舍不得他死?还不赶紧让开路来。”胡雪琴知道,不戒和尚这一伙人对于这憨厚小子很是在意。 李如玉漂了一个眼色给不戒和尚,示意他慢慢退开。 胡月琴右手被张发财“分筋错骨手”给折了手,如今只剩左手可以用,但是驾驶马车也要空出一只手来,若是胡月琴的左手去操纵马车,必会露出破绽,介时不戒和尚很有把握出手搭救。 众人只是让出一个小口,刚好马车能过。 胡雪琴看着众人,她似乎察觉到只要自己一松手,围在周围的人必定出手搭救,她不敢妄动,正在想着其他办法。 李如玉众人精神紧绷,死死盯着胡雪琴的左手。 此刻,啊三正从林中走出,全身满是那强盗的血迹,扛着大刀走向这边来。 李如玉眼角一瞅,连忙给啊三一个眼色。 胡雪琴可是一直盯着众人的神色,见李如玉如此模样,心中很是不解。 啊三见众人围着一辆马车,以为是在围杀强盗,连忙提着长刀小跑过来,李如玉大为失望,这啊三的脑子有问题。 突地听到马车后面传来沙沙的声音,胡雪琴急道:“别过来,不然我就要了这小子的命。” “啊三,停下。”李如玉喊道,心中很是无奈,啊三不懂自己的意图。 啊三见李如玉叫自个停下,自然不敢乱动,呆呆地站在那里。 “胡雪琴,你最好还是放了张大侠,洒家今儿便放你一条生路,不再追究。” “有种便过来,老娘不用你放我一条生路。” 李如玉喊道:“你若是现在放了我弟弟,我们必将不再追究,以后也不会上们寻你麻烦,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 胡雪琴不屑道:“哈哈!你的人格?老娘是哪三岁的娃娃?给颗糖就能忽悠。” “我叫李如玉,离国镇边将军李金铭之女,我的人格还不值以让你信服?”李如玉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这个铜牌只有半只巴掌大小,上铸有一个“李”字,两周镶有两只麒麟,李字右边有一行小字:镇边大将军李军铭。 “这是家父的令牌,你可看清楚了?” 胡雪琴见这令牌上面铸有一个大大的李字,令牌两边还有两只麒麟,又看到这几护卫皆是使用扑刀,这种扑刀胡雪琴自然是认识的,那可是边军才能使用的军刀。平常人家根本就不敢用这样的军刀,这可是违反了离国律法,严重的可是要庭杖三十,吃上五年牢饭。 胡雪琴见李如玉长得面容端正,气势不像平常的江湖女子,更没有半点风尘女子的狐媚,心中已有三成信任。 江湖事江湖了,这是规则。 若是和官府扯上了关系,胡雪琴自知会有什么结果。 若坐下之人真的是镇边大将军李金铭之子,胡雪琴真的不敢下手。李金铭的威名,胡雪琴可是早有耳闻,此人一生征战沙场,死在他手上的殇国人流出的血液都可充满龙岩池。 “你当真是李金铭之女?” “正是,你还不信?” “你们李家远在凉州,你怎么出现在此地?” 李如玉淡淡道:“我们姐弟二人受父亲重托去青州看望我的姑姑,归来途中只是碰巧撞见了你。” “那他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你们李家居然和这等恶人为伍,不怕败坏名声”胡雪琴被折的右手指向不戒和尚。 “我李家的名声是靠沙场上拼杀出来的,此人已是放下屠刀,诚心归入我李家,自然便和我们再一起。” 不戒和尚是到了今天才知道李如玉的身世背景,被李如玉如此一说,便诚心道:“洒家诚服于李大将军威名之下,已是改邪归正。” 胡雪琴冷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不戒和尚向来见色失义,当年还与我丈夫称兄道弟,后来还不是偷偷看我洗澡,更想吃我的身子,他怎么会诚服在你们李家门下。” 人性真的能改吗? 江山易改,人若是丢掉了原来的本性,从新生成一个本性,那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重生,如何才能重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 没有经过生死离别,人怎么会惜命呢,一个人从鬼门关走了一躺回来,他的本性必将大变。 李如玉道:“让一个人真心诚服,但然不易,可是我李家要让一个人诚服,好像并不太难。” 胡雪琴哈哈大笑,她是如何都不相信不戒和尚会诚心归于李家所用。 这本就是一个谎。 “你若想我信任你,砍他一手臂下来,我就真的信了!” 众人一惊,不戒和尚更是愤怒无比,胡雪琴的这一招数可是狠毒。 “胡雪琴,万一砍下我一只手臂你还不放了张大侠,那该如何是好?” 不戒和尚这话其实是说给李如玉听的,提醒李如玉,胡雪琴的人格可是不怎么样。 “不戒和尚说的没错,我凭什么信你?”李如玉沉声道,她对于同乐山庄的两个姘头所做所为早有耳闻。 胡雪琴一字字道:“爱信不信。” 胡雪琴和李如玉都不相信对方,即使李如玉亮出了身份,她胡雪琴依旧不相信。 人在江湖,不小心谨慎,是活不了多久的。 李如玉道:“看来谁也说服不了谁,胡雪琴,再问你一次,放还不是不放?” 胡雪琴不敢正面回答,若是不放,以后注定会有无尽的追杀;若是放了,自己的小命可能不保。 “放自然是要放的,老娘可不敢与李大将军为敌,但是现在不能放,得等到老娘何时安全脱身,到时候自然放了他。” “有一件事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弟弟的‘分筋错骨手’折了你的右手,这世间除了他没人能够完好无损的接回去。” 李如玉对着众人喊道:“让她走!” 不戒和尚急道:“李小姐,不能这样让她走了,万一张大侠……” 李如玉狠狠的看了一眼胡雪琴,冷声道:“她敢!” 众人让开一条大道,慢慢的后撤。 等一百零六章冬至 胡雪琴一双时风眸子左右瞧着众人慢慢离开,忽地起身抓住马绳,大喝一声:“驾!” 这拉车的白马却是左摆右晃,并没有跑动。 这马车是青州阳春郡首富陈半半的,张发财从淫贼吹箫公子手中救下陈倩,陈半城很是豪爽,将府中最好的马匹送与张发财。 这大虫张发财都能训得老老实实,何况这温顺的白马。 胡雪琴暗叫一声:“不好!这白马认主人,不听我的使唤。” 千算万算,胡雪琴却没有算到这白马认主,这该如何是好。若是换一辆马车,万一也是认主的马,她仍是使唤不了得。 李如玉见张发财的白马不听胡雪琴的使唤,喊道:“看来,这马车你是用不了,路我给你让开了,你却无路可走,命运弄人啊!胡雪琴,我还是那句话,放了我弟弟,我饶你一条命,以后也不追究。” “胡雪琴,李小姐说放你一马便是真的放你一马,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胡雪琴冷笑道:“哼!老娘早已说过,砍了你一条手臂,我就放了他。”说完又坐回去张发财的身上,左手又是扣住喉咙。 …… 胡雪琴似乎感觉有异,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坐下硌着自己。 猛的看一眼坐下,才发现自己的半只身坐在这憨厚小子的下面。 虽说胡雪琴已是林中老鸟,可是让人如此调戏的还是头一回,又羞又怒。 “小子,舒服吗?”胡雪琴沉声道。 张发财却依旧是紧闭双眼,压根就没有反应。 “老娘今天真的是走了眼,原来你并没晕倒,真的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 “你还要装吗?”说完便微微一拧身子,正是血方刚的青年,这哪受得了。 …… “你的小命还在我手中,还敢造次?” …… 众人见这胡雪琴在马车上自言自语,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 “老娘这就杀了你!” 话音刚落,张发财猛的张开双眼,满脸羞涩。 “舒服吗?” 张发财先是点头随后又急着摇头,虽说胡雪琴是个武夫,身体却是柔软得很。 李如玉见张发财突然醒来,满脸羞涩,仔细一瞧,便是明了。 堂堂九品中期高手,怎么会让胡雪琴给一掌拍晕呢,虽说内功全封,但是他的身体却是常人不能比拟的。 这么多年的内功修练,身体自然淬炼坚韧,虽说不能像不戒和尚的金刚罩那番坚硬,但是扛住一掌之力却是绰绰有余。 再来,张发财想试试这不戒和尚是否真的诚心待己,有李如玉这等的美人在其身旁,身为六邪之一的淫邪还会不会起了色心。 张发财虽说长得憨厚老实,但为人可不是傻子。 笨与老实是两回事。 他对不戒和尚的表现还算满意。 “嘿嘿!挺舒服的。” 胡雪琴愤然道:“小子,老娘的便宜可不是这么好赚的。” “我就安静的躺在这里,是你主动坐过来的,咱得讲理,再说,我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虽然喉咙被扣住,张发财说话却不别扭。 李如玉嘲笑道:“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老的母牛,能够吃上一回嫩草,祖坟都冒青烟了。” 不戒和尚更是摸着自己光头哈哈大笑,感叹道:“张大侠,洒家与你相比,可是自叹不如啊!能让这胡雪琴主动坐到上面的人可是不多了!” 胡雪琴脸色铁青,被这一伙人轮着嘲讽,好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这小子的命在掌握在自己手中,刚刚还在苦苦哀求自己放了这小子,如今却是不以为意。 张发财的身手如何,李如玉和不戒和尚自然清楚,可是胡雪琴并不清楚,她最多认为张发财的武功修为和李如玉不相上下。 “他的小命还在我手中,你们是不是盼早点死啊?” 不戒和尚不屑道:“哈哈,胡雪琴啊胡雪琴,你若是能杀了张大侠,洒家伸出头来让你砍,绝不二话。” 胡雪琴见不戒和尚如此嚣张,心中暗道:“这该死的和尚,张口张大侠,闭口张大侠,莫不成这小子真有些难耐不成。” 张发财脸色依旧灿烂,这舒服的躺在马车上,对自己的生死似乎并不放在心中。 人生嘛!要及时行乐才行,不然一命呜呼了,那就白来这一趟人间了。 “这位姐姐,你若是现在松手,我就让你走,不但如此,你的右手我也帮你接回去。”张发财很是真诚的说,今天死的人太多了,再死多一个他也不介意的。 “若是还不松手,万一你双手筋骨尽断,可不能怪我喽!这世间这多美味佳肴,不能用手去抓来吃,这多没趣,再说,你这么漂亮,若是身子残了,这天底下馋你的身子之人可是不少啊!” 盛世佳人值千金,乱世佳人半斗米。 女人长得漂亮,若是没有能力来保护自己,那她的命运还不如一个丑女子。 “你的小命还在我的手中,还敢说胡话,怕是脑子坏掉了?” 张发财挺了挺腰,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道:“你倒是下手啊!” “你……” “嘿嘿,不敢了吧?” “拉你垫背,老娘不亏。” “是吗?” 胡雪琴刚想用力扣死张发财,整个人却突地飞起半空。 原来是张发财腰力一挺,将她弹了起来,胡雪琴的左手仍是死死扣住张发财的喉咙,用力一掐。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起。 胡雪琴呆住了。 张发财笑呵呵。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 胡雪琴的左手臂不知何时让张发财给错了骨。 前臂错骨移了位,骨头撑着人皮凸出一截,很是吓人。 胡雪琴痛苦的挣扎着,眼中尽是悔恨之意。眼泪和鼻涕花花落下,这钻心的痛比被人砍上一刀还痛。望着被折的手臂,胡雪琴双腿更是一软,整个人就坐在张发财的身体上。 “我都和你说了,你还不信,知道痛了吧?”对着李如玉喊道:“姐,来抱她下来,这位大姐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李如玉扑哧一笑,边走边说:“怎么?你不是说舒服吗?怎就难受了。” 张发财尴尬着说:“我只是说说而已,姐你又何必当真。” 第一百零七章冬至 李如玉走到马车旁,仔细地瞧着胡雪琴的左臂,不由的心里发寒,冷冷道:“若是早点放了我弟,也不必吃这种苦头。” 双手尽废,胡雪琴咬着牙关,喘息道:“要……杀……便杀,老娘……不曾……后悔过。”胡雪琴说得很坚决,她也知道自己落入这些人手中,命不久矣。 在左手被断时,胡雪琴也曾想过逃跑,但是她心里知道,想在这些人眼中逃跑,难于上青天。 “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李如玉双手抓住胡雪琴的胳肢窝处,将她抱了下来。 张发财连忙起身跳下马车,阿三连忙跑了过来,关心问道:“财少爷,您没事吧?” 张发财见啊三浑身是血,手中还握了一把长刀,但脸色红润,并不像受伤的模样,缓缓道:“我到是没事,你这是?” 啊三憨憨笑道:“财少爷,我刚刚杀了一个强盗,被他溅了一身血,不打紧的。” “你小子居然杀了一个强盗,胆子肥了啊!” “跟着财少爷混,若是不沾点血,那怎么行呢?” 张发财呵呵一笑:“好样的,阿三!” 李如玉指了指胡雪琴问道:“财弟,她这么办?” 胡雪琴此刻正坐在地上,汗水把她的后背给漫湿了,两排牙齿在颤抖着发出“嘎嘎”的声音。 张发财王望着胡雪琴,摸着腮帮思考着,过了一会时间才缓缓问道:“姐,她在侠榜上面吗?” 李如玉怔了怔,打戏道:“财弟啊财弟,你果然是个财迷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赚一笔赏银。” 张发财道:“姐,谁会嫌银子多呢?” 不戒和尚道:“张大侠,这胡雪琴并没有在这侠榜上,就她这点道行,可没这个机会。” 张发财顿时便没了兴趣,道:“那这一战打得可不是亏大了,半个铜板都没捞到。”对着胡雪琴问道:“喂!大姐,你身上有没有银子啊?多多少少你都要给我一些。” 胡雪琴都带人出来抢钱了,身上那会有多少银子。 “姐,你搜搜,看看她有多少银子。” “要搜你搜,我可不搜。” “洒家愿意为张大侠效劳。”不戒和尚哈哈大笑说道。 胡雪琴如今就是那砧板上的肥猪肉,切多少肉,全看买家的脸色。 “秃子,这没你的事了,去收拾一下,准备赶路,今晚怕是要赶夜路了。” “没问题,张大侠,你慢慢搜啊!可不能着急。” 不戒和尚和啊三去收拾锅碗瓢盆,李如玉淡淡的笑容望着张发财这个小财迷,看他是如何搜身的。 张发财见这胡雪琴这头发上有一只发簪,黄黄绿绿的,看这款式像是值不少银子,伸手便拿子过来。 “这发簪应该值不少银子,这就算做利息,日后你要是发达了,胡雪琴你可要记得提着白银一千两过来找我!” 胡雪琴一愣,道:“你不杀我?” “杀你我又没好处,我干嘛要杀你?” “真的不杀我?” “你若是给我一千两白银,我现在就杀了你。” 胡雪琴难以置信,道:“刚刚我想要你的命,现在你放了我?” 张发财摆了摆手,笑道:“若不是我内功被封,那轮到秃子和你单打独斗,我一掌就拍倒你。” 马车已是整顿好,张发财说要放了胡雪,李如玉没有意见,不戒和尚更没有意见。 张发财牵着马准备出发,坐在地上的胡雪琴忽然喊道:“慢着!”艰难的站起身来,舔着干涩的嘴唇,一字一字的说:“我想与你做个买卖。” 张发财呆着了,胡雪琴居然想和自己做买卖,她拿什么跟自己做买卖呢? “什么买卖?”张发财缺银子,只要是买卖他都有点兴趣。 “大买卖。” “有多大?” “大到你无法想象。” “既然这样,我还不如做白日梦算了。”张发财很是不爽道,胡雪琴都落草为寇,怕是穷得裤裆叮当响,若真的有赚钱的大买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骗你,这买卖一般人做不来,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能做。” 张发财哈哈一笑,道:“大姐,我赚银子没我姐姐厉害,你若是真的有大买卖可与她说。” “你不信?” 胡雪琴这样的人,确实难以让人信任。 张发财不予置否。 “好!你不做便罢了,只恨这个大买卖要埋藏于世间了。” 张发财见胡雪琴可怜兮兮的模样,若是真的废了她的双手,怕是以后的生活定是在污辱中渡过。 张发财走了过来,右手抓住胡雪琴的左前臂,左手抓住她的上臂。 “你要干嘛?” 张发财双手猛的发力,双手齐动,只听见“咔嚓”一声响起,胡雪琴惨叫起来!脸色如枯木,无半点血色。 “你的左臂我已经帮你接好了,这个我就收你一千两银子,你的右腕,便算是我对你的惩戒,胡雪琴,你要记得,你从现在起欠我两千两白银。” 胡雪琴咬紧牙关,试着动了左手的拇指,见能活动了,随后忍着痛苦摆了摆前臂。 张发财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你的右腕就算找人接好,以后也用不了兵器了。” 胡雪琴望着张发财离去的背影,忍着痛苦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往张发财的方向扔了过去。 “这就是我与你做的大买卖,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拿下它了。” 张发财听到后面有东西飞来,头也不回,伸左手将它抓住了,拿过来一看,笑了笑,喃喃道:“这买卖真他娘的大!” 众人驾车往商洛郡城往向赶去,在这个地方耽搁不少时间,怕是天黑之前赶不到商洛郡城。 胡雪琴呆呆的放着众人离去,枯木般的脸面上泛起一丝丝无奈的笑容。 “人生当真是有趣,前脚杀死相搏,后脚云淡风轻,哈哈……有趣,真的是有趣的很啊!我胡雪琴不枉此生!” 这世间那会有什么大仇大恨,能够让人冲昏头脑生杀相搏的只有利益,足够大的切身利益。 只要给了足够大的利益,仇人也是可以成为盟友的。 第一百零八章冬至的夜 吴州,宁乡郡,戌时。 吉轩客栈。 这一间宁乡郡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今儿却是被人包了下来,这么阔气的爷,吉轩客栈的掌柜杨三王当了大半辈子掌柜可没见着几回。 来了阔绰的爷,自然是要服务到位,才能显示出作为宁乡郡城里最大的一间客栈的底气在哪。 可是这位包下客栈的阔绰大爷却只是点了一壶黄酒,两斤鸡胸肉,半碟茴香豆。这就让掌柜杨三王很是为难,无法将本店真正的好菜展现出来,这不是让客人白花了这个银子嘛! 菜都已上齐,杨掌柜仍是不死心的走到这位阔绰的爷身旁,低声笑道:“爷!您看还差点什么?本店的名菜‘东湖醋鱼’那可是从东湖里找的新鲜草鱼做成的,还有那‘龙塘虾仁’可是一绝,这可是采自姑慕山上的上好龙塘茶嫩牙煮的茶水,用来煮这东湖里抓上来的新鲜河虾,吃下去,口……” “这里没你的事了!别碍着我吃饭。”这位阔绰爷冷冷道,声音浑厚。 头戴着一顶八角防水斗笠帽,压住半张脸颊,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见到一脸环须。左腰上插了两把奇异的刀,刀身只有三指来宽却有三十三寸长,刀柄刀鞘都是漆黑如炭。 被阔绰的爷如此说道,杨掌柜自然不敢再多言语,只能无奈的回到柜台。 这位环须大汉坐的桌子正好面对门外,似乎在等待谁,又或许是在盯着谁。 由于客栈被人包了下来,杨掌柜就派人在门外守着,放上一个告示牌,打发来这儿吃饭的吃客。 这吃客大老远的赶来吃饭,却被告知有人包下客栈,今晚不能迎客,自然是哀声怨道,报怨连连,好在这店小二为人机灵,好说好劝,才慢慢的打发他们。 这世道,有银子便是爷,若是不服,亮出银子来包下这间客栈。 客栈内的环须大汉吃得很慢,外头却是人来人往。今晚正是冬至节,在外头吃饭的人自然是不少。 冷风如刀削人脸,目光如幽摄心魂。 环须大汉吃的很慢,慢到像是幼童在习刀,筷子的一起一落便是一次出刀收刀,不求速度,只求招式准确。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高手过招,一招分胜负。 快而准才是终极目标。 环须大汉每次夹鸡胸肉都是往头部而夹,每次都能准确的尘夹到,似乎对这鸡胸肉的纹路很了解。 百招千招的变化,还不如一刀封喉。 …… 在隔着两条街道的春潮客栈今儿也是让人包下来,客房瞬间就住满了。 包下这间栈的正是威名远播的威远镖局总镖头李奎。 朱容汐一行人已是来到了吴州的宁乡郡,一路上奔波劳累,在外露宿野餐,今儿终于能住上客栈。 朱容汐仍是一人独住一间客栈,今天正是冬至节,但是这汤圆却没有吃上。一个人吃汤圆,是一件多么伤感的事情,汤圆本就代表团圆的意思,朱容汐独身在外,这汤圆不吃也罢。 几日没有沐浴,朱容汐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这才慢慢的穿起衣裳,挂着香囊,走出房间。 此刻,燕阳东正在院子里煮茶,四个护卫不知踪影。 “郡主,过来喝杯茶水,暖暖身子,这越往北走,夜里就越加寒冷。”燕阳东给朱容汐倒上一杯茶水。 朱容汐慢慢的走了过来,坐在一旁。 “这几天可是苦了你啊!跟着我们这帮粗人在那深山野林里露宿风餐。” “已经习惯了,东伯!”朱容汐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水。 “哈哈,习惯就好,郡主你可是徐阳王的长女,可不能像那些官家女子般娇生惯养,这可不好!” “打小我就学习琴棋书画,并不喜欢武刀动枪,这个东伯你又不是不知。” “这女子学得一身武功,还管是在乱世还是在盛世中,都不是什么坏事。王妃从小在燕家便是习武,你的父王和两个弟弟也是,所以,郡主,你可不能拖后腿啊!”燕阳东意味深长的望着朱容汐。 “东伯,你说我现在才开始习武,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不晚,郡主只要你肯下死功夫,不说什么,老奴至少能让你成为八品的高手。” 人总是要给自己定个高标准,不然哪有什么动力呢? “八品?”朱容汐有点惊讶,缓缓道:“东伯,我父王也只不过才八品中期的高手,我怕是难以望其项背。” “诶呀!郡主,老奴看你骨骼惊奇,定是个习武的料,你父王哪有你这等天赋啊!郡主,圣人言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啊,都带着各种各样的天赋而来。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将自己的天赋分挥出来,千里马常有,但是伯乐不常有啊!哈哈……”燕阳东双眼迷成一条逢,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个千里马好像说的就是自己,燕阳东这几天的话多了不少,或许是话能投机自然多。 朱容汐从小就学得明辩事非的本事,又怎么不知道燕阳东的意思。 朱容汐笑道:“东伯,就我这柔弱的身体,谈得上骨骼惊奇?” “老奴这双眼睛看人可是很有准头的,你现在跟老奴习武,这鹰爪功自然是习不得了,但是这刀枪剑戟,这些功夫还是可以的。” “那你看我习哪种兵器较好?”朱容汐满是期待的眼神望着燕阳东。 燕阳东沉吟片刻,才说:“从郡主这几日的状态上看来,老奴认为郡主还是习刀比较适合。” “刀?” “郡主,每个有天赋习武的人并不都适合练习刀枪剑戟等武器,要看这人的天性如何,生于什么环境下。 老奴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品性自然了解,你郡主这番性格的女子,习刀最为适合。” “为何如此说?” 燕阳东嘿嘿一笑:“郡主,有句话你可否听过?” 朱容汐认真等着燕阳东说下去。 “冷风如刀。” 朱容汐怔了怔。 “郡主,你这外冷内热的性格,老奴又不是不清楚,像你这样的性格,就应该习刀,还是那种最冷的刀。” “刀还有冷的?”朱容汐很是不解,这刀不都是一个样的,还分什么冷热。 “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刀亦是如此。” 第一百零九章冷刀如风 “东伯,那我先买把好冷刀才行。” “哈哈,郡主,这个就不需要你来操心,老奴会帮你搞定的,虽说我不是用刀的高手,但是买把好刀的眼光还是有的。” 朱容汐道:“外公家的内功心法这几日学来颇有收益,不知道我这刀法向谁学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东伯你?” 燕阳东给两人的茶杯倒上茶水,笑道:“郡主,你猜错了,不是老奴。” 朱容汐不解道:“不是东伯,那是何人啊?” “荆无尉!” “他?”朱容汐这才明白,自己的这四个护中就有一位用刀的高手,荆无尉用的是一把少见的窄刀。 “他的刀法如何?”朱容汐对于荆无尉的刀法深浅并不清楚。 “算不上顶级刀法,但是做为入门级的刀法可是难得。” “我要学便学最顶级的刀法,太低级的我可不学。”朱容汐冷冷道,她的身份怎么能学这么低级的刀法,徐阳王的长女学武,至少也要找个当代武林大家才附和身份,荆无尉一个护卫,他没有资格教朱容汐。 燕阳东也知道朱容汐内心想法,劝道:“郡主,万丈高楼平地起,刀法也好,剑法也罢,都需要先习得入门级的功法,再继而习得高深功法,杀人的功夫可没有贵贱之分,只有能杀人和不能杀人。” 朱容汐喝了口茶水,清冷的眼神慢慢缓和下来,缓缓道:“那就先学习学习,看看如何。” “好!郡主,咱先过一下眼,你看如何?” 朱容汐放下茶杯,点了点头。 燕阳东站起身来,大喊道:“荆无尉,出来,郡主想看看你的刀法。” 屋顶上有一人飞奔而来,一身黑色劲装,此人正是荆无尉。 “参见郡主!”荆无尉恭身行行,很是尊敬。 “东伯说你的刀法不错,我想看看!”朱容汐冷道,双一双冷眼盯着荆无尉手中的窄刀。 “属下这就为郡主演示。” “去吧!” …… 朱容汐站起身来,走到燕阳东身旁。 燕阳东喊道:“开始吧!” 荆无尉抽出窄刀,扔掉刀鞘,大喝一声,将自家武功绝学“断魂十三刀”给演出来。 “第一招:提刀听魂。” …… “第二招:黑魂吐息。” …… “第三招:挂刀劈魂。” …… “第四招:上步刺魂。” …… “第五招:黑魂独立。” …… “第六招:金魂三折。” …… “第七招:孤魂迷踪。” …… “第八招:断魂斗罗。” …… …… “第十三招:孤魂转世。” 荆无尉祖传的“断魂十三刀”毫无保留展现出来,朱容汐感觉到有点意思。 “这刀法不错,你可愿意教我?” 荆无尉恭敬道:“回禀郡主,这是属下应该尽的本分,是属下的光荣,何谈愿不愿意之说。” 荆家的家学武功这就传给一个外人,荆无尉没有半点犹豫,荆家已是末落多年,哪里还有半点傲气,荆无尉也就无所谓了。 “好,若是你能够倾囊相授,本郡主自有重赏,不但如此,我会去父王那边为你讨上一官半职的。” 荆无尉大喜,连忙跪下谢恩:“属下先行谢过郡主大恩。”说完便重重的拜了一拜。 “起来吧!” 荆无尉站起身来,满是感激之意的望着朱容汐和燕阳东。 燕阳东乐道:“今儿也不是太晚,你先给郡主慢慢的展示第一招,让郡主好好学学。”又望着朱容汐缓缓道:“郡主,不下死功夫,是难有所得的。” 朱容汐“嗯”了一声,道:“那就学学这第一招‘提刀听魂’!” “郡主好记性,这断魂十三招的你都记住了?” “我只是记得招式的名称而已,哪里有这么短的时间内记得这么多的招式。” “哈哈,郡主,老奴没说错,你果真的是武学奇材。” “我只是记性力稍稍好些罢了。” 燕阳东认真说:“郡主,你只是还未真正习得武功,若是你学有所成,要记下这些招式,以你的天赋来看绝非难事。” 朱容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八字还没有一撇,自己被自家的这位东伯好说好劝去学武,至于能学得什么样,心里也没底。 荆无尉开始展出第一招“提刀听魂。” …… 吉轩客栈。 环须大汉吃完了桌上的所有食物,一壶黄酒只剩下一杯,正摆在他的面前。 望着这杯黄酒,环须大汉似乎有点失神。 杨掌柜见这阔绰的爷快没酒了,小跑过来,弯腰低声问道:“爷,您还需要点什么吗?要不要再添点酒?” “不用了,今天的酒已经喝够。” “那?” “我在坐一会就走了!” 杨掌柜道:“爷,今晚您不住这儿吗?” “我去去就回。” “好的!我这就让小二为您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杨掌柜过去安排事情,环须大汉喝完最后一杯黄酒便起身离开了。 他不但吃饭很慢,连走路都很慢,而且步子稳重,两脚走的距离分毫不差。 两把黑色长刀在行走中互相碰撞,冷风吹着他的衣裳时起时落,拍拍作响,他的步子却从未乱过。 黑夜无星,凛风有声。 孤人双刀,刀过人亡。 他叫公羊通狼,一名刀客,一名爱银子的刀客,更是一位刺客,如今却成了一名护卫。 半个月前有人出五千两白银让他去保护一个人,他拒绝了。五千两白银的单子他看不上眼,太容易做的事他不屑一顾。 可是当他得知这个是谁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蜜蜂不采无糖的花。 他爱银子不假,但是他更爱与人证道,证他的刀道。 死在他的双刀下的人已经有两百二十位,个个都是武林好手,武功差的人他不屑于杀。 他已是许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无适是多么寂寞。 他要保护的人,会有不少高手要杀他。 今晚便来了不少人。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但是他的步子依旧稳稳的。 “无敌的我,又来了!”环须大汉喃喃自语,抬了一下头顶上的竹笠,慢慢的没入了黑夜中。 第一百一十章刀如冷风 在春潮客栈的旁边,从朱容汐一行人一住下来,就有不少眼睛在盯着。 南海神珠现世,这一劲爆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能够传得如此之快,似乎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且黑市上已有人出白银十五万两买它。 这南海神珠江湖传闻就藏在朱容汐手中,想要拿到南海神珠,必然是要杀了朱容汐。 谋杀当朝郡主,这个罪名可是不小,再加上徐阳王朱德胜的威名,若是真的杀了朱容汐得到南海神珠,怕是此生也无福消受。 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江湖上从不缺乏胆大之人。 不管什么,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自己不行呢? 这么大额的赏银是否真的能拿到手,这个还是未知数。 南海神珠并不值钱,是它背后的赏金值钱。 春潮客栈南边隔壁的一家小院子,有人在三天前就包下这间屋子,只见人进不见人出。 此刻院子里没有一星灯火,从外面看来,屋内亦是如此,整个屋里黑压压的。但是这屋内此刻却是灯火通明,仔细一瞧,原来这窗墙上被人用黑棉布给遮住了。 屋内的八仙桌旁坐了五个人,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坐的坐,站的站。 “今晚,我们聚集在此,目标这有一个,”坐在八仙桌的上方,一位估摸着四十来岁的中年瘦子扫视众人,“那就是拿到南海神珠。” 众人眼神炙热,点头认可。 “我们是来求财的,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对于朱容汐的性命,若没有什么情况,就不要动他,徐阳王位高权重,若是杀了朱容汐,我们大伙怕是此生难有安眠的日子过。” 中年瘦子左下方的一位颧骨高耸,面如淡金,目光如鼠的老人,只见他缓缓道来:“这朱容汐是杀不得,可是要从她手中抢到南海神珠,怕不是这么容易啊!” 中年瘦子右下方的一位青年壮汉沉声道:“石爷说的在理,前段时间,五毒之一的冼东星,联合淫贼不戒和尚和贼邪阮楠,还有孙,林两位道长,加上冼东星的一众门徒,也没见着他们杀了朱容汐,听说那天夜晚,只有不戒和尚一人逃生,其余人全部被杀。 由此可见,这朱容汐身边高手定是不少,而且武功并不弱于在座各位啊!” 中年瘦子道:“那一晚只有不戒和尚逃出,我们也是寻他许久,若是能从他那里得到些消息,今晚的行动或许就不用那么被动。” 石爷沉思着,青年汉子不屑道:“这个不戒和尚,怕是也受伤了吧,不知道躲到那个深山野林去养伤去了,我看啊!这五毒六邪也就那个样,还不如我们大伙呢!哈哈……” 中年瘦子冷道:“栾鹏,五毒六邪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是靠本事打下来的,你若是想占上一席之地,尽管放手去一做。” “嘿嘿!包老大,我就说说而且,您别当真!”被唤作栾鹏的中年汉子似乎很是害怕这个中年瘦子。 “栾小弟,只要你今晚杀了朱容汐,往后的江湖上必有你栾鹏的名头。”包老大对面坐着一位驼背老者嘲讽道。 “丁兄说的不错,若是栾老弟有这等本事,怕是也不会和我们这等人在一起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嘿嘿……”驼背者身旁的一位老者搭腔道,此人长得脸上没有四两肉,像是这冬风一吹便倒了。 栾鹏被这两位老头如此嘲讽,却也不动怒,也不敢动怒,没办法拳头没有人家硬。 包老大摆了摆手,沉声道:“好啦,进了这道门,都是自家兄弟,说话不必如此难听。” “石爷,今晚还是按计划行事?”包老大笑着望向石爷这边。 “若是没什么变故,我们还是按计划行事。密道已经挖通,出口正是在于朱容汐所住的院子下方,我们直接从院子里出去,栾鹏你负责带人堵住威远镖局的人手,我们几几就直奔朱容汐的房间里,南海神珠就放在朱容汐的床下那个檀木盒子里,得手后我们还是从密道撤回。” 包老大朗声道:“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明白了!” 此刻屋内有不下六十号人,个个都是神情亢奋。这条地道他们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才将它挖通,几十号人轮流挖,挖出来的土都堆在柴房里。 而且包老大在两天前便把宁乡郡城里,除了春潮客栈外的所有客栈包下一半的客房,并安排人在这春潮客栈里便内应,就是等候朱容汐的大驾光临。 不可硬攻,只能智取。他们是贼盗,来这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抢到南海神珠。 威远镖局的一百来号人,若是去和他们硬拼,怕是南海神珠没有抢到,自已的脑袋也要搬家了。 石爷道:“现在这个时辰,再过一会儿时间,威远镖局的人也该倒下了吧!” 脸上没有四两肉的老者嘿嘿冷笑:“石爷,不说别的,用毒我可能不在行,但是就我调制的蒙汗药,就算是阎如熙都比不过我,准能够让威远镖局的人马睡个痛快的觉,这你尽管放心便是。” “你刘一手调制的蒙汗药,石某岂会不知?哈哈……”石爷笑了,众人也跟着笑。 包老大道:“石爷,这蒙汗药威远镖局里的人检测不出来?” 刘一手满脸得意之色,道:“包老大,这蒙汗药可不是毒药,它的药性和那春药差不多的,只是让人头晕脑胀晕睡过去而已,我已经让人在春潮客栈的水井里下足了药,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万一威远镖局找人先试毒,不就给发现了?”栾鹏问道。 刘一手冷道:“我这蒙汗药,发作时间可是不短啊!哈哈……” 石爷道:“刘一手这调制的蒙汗药那可是一绝,不然我也不会请来共谋大事!” 包老大道:“那我们现在就动手?” 石爷望向刘一手,“可以动手没?” 刘一手道:“石爷,还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快了!嘿嘿。” “好,我们再等等吧!都等了这么多天,不差这点时间。” …… 第一百一十一章写武侠小说是没有前途的 春潮客栈。 李奎和儿子李随风正端坐在院子里闲聊,说说这些年走南闯北看到的奇人异事,正聊得兴致勃勃,李随风脸色忽地有些难看。 就见他右手摸着额头,很是难受的模样。 李奎见状急问道:“风儿!你没事吧?” “父亲,我忽然感觉到有点头晕脑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李奎虎目一紧,常在江湖行走,若是遇到突然事件,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拿过李随风的左手搭上了脉,李奎仔细辩证,喃喃道:“脉搏平稳,不像是中毒。”伸出右手撑开李随风的眼睛仔细一瞧,惊道:“眼神迷离无神,头晕脑胀,不好,风儿你这是中了迷药!” 李奎眉头一紧暗叫不好,起身大喊道:“云先生,王叔,出状况了!”说完就急奔而去,往朱容汐的院子而来。 王庭伟和云先生听到李奎的叫喊声,急忙拿着兵器从屋里跑出来。 见李奎急奔而去朱容汐的院子,王庭伟走到李随风身旁,仔细看了看,此时的李随风半醒半睡,昏昏沉沉,多年老江湖的王庭伟已是心中明了。 “风儿怕是中了迷药,他内功修为太低,一迷便要倒了,看来我们的人今天晚上都要睡上一大觉。” 云先生微微点头,只是有点不解:“这迷药何时下的,我们却是没有半点察觉。” “总镖头不好啦!”独眼周正急奔而来,见这院子里就云先生和王庭伟,急道:“王叔,兄弟们好像中了迷药,已是倒下不少。” “周正,去把能战斗的兄弟们召集过来,贼人马上就到!朱容汐郡主的安危不容有失。” “是!”周云立即跑去召集人马。 还未出到院门,突然,朱容汐那人院子里就嘈杂之声,王庭伟喊道:“快去!不然来不急了!” “走,我们先去帮忙。”王庭伟带着云先生奔向朱容汐的院子,院子里的李随风就睡在桌子上。 …… 此时朱容汐所住的院子里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烟雾,气味刺鼻很是呛人,久久不能散去。而朱容汐也是如李随风那般模样,脑袋涨的厉害晕睡过去,此刻正在床上躺着。 刚开始朱容汐在跟荆无尉在院子里学习刀法,忽地感觉到头晕,朱容汐以为是被这冷风给吹的,加上今儿泡澡就不以为意,只认为是感染风寒,跟燕阳东说先回房休息,明儿再来学习刀法。 只不过朱容汐刚走到屋门,差点就倒在地上,好在燕阳东跟在其后,一把将她撩起来。荆无尉见朱容汐如此模样,急跟进去。 前脚刚走,突然,院子里的地面上露出个两个大坑,不断冒出白色烟雾,有人从坑中出来。躲在暗处的单战见院子有异样,急忙吹起口哨。 刚把朱容汐放于床上,燕阳东道:“你去看看外头出什么状况。” 单战刚走到外头,见这烟雾如此诡异,便没有向前冲去一探究竟,喊道:“燕前辈,有情况,院子里冒出的白色烟雾,味道很是刺鼻”。 燕阳东眉头紧皱,仔细看着朱容汐身体状况,见不是中毒,悬着的心便放下。 ...... 李奎跑到朱容汐的院子,门被牢牢锁住,双脚一蹬,跃上了围墙,见院子里白烟久久不能散去,焦急喊道:“燕前辈,郡主没事吧?” 燕阳东刚从屋里走出来,听见是李奎的声音,回道:“中了迷药暂时没有大碍,只是昏睡归去,李总镖头,你的手下也是如此?” 李奎叹道:“也是如此。” 燕阳东喊道:“李总镖头,你先不要来,先看清楚战况在说,先将他们给围起来,好互相照应。”此刻朱容汐的四个护卫已经挡在屋门外。 忽地,迷烟中传来一阵声音,声线低沉而阴险:“都这个时候,还想互相照应?呵呵,怕是互相逃命吧!” 燕阳东见到白雾里有人发声,小声对着单战道:“用你的弓箭试试他的武功如何。” 单战点了点头,拉弓搭箭对着白雾里。 白色烟雾里头,个个都是带着黑色脸罩,似乎这刺鼻的白烟对他们没有药效,也不学得刺鼻。 “阁下何人?竟敢打我威远镖局的主意,真的是吃了豹子胆不成?” 这雾中的人一听,哈哈冷笑:“你们威远镖局好大的威风啊!我还真的是有点怕怕啊!嘿嘿……只是你李奎的那帮手下此刻正在和周公下棋吧!我是见不着他们的卓越风采了。”白雾里的人似乎能够见到单战的弓箭正在瞄准他,不停的变换身位。 这人能在烟雾中判断出李奎的身份,更是说出镖手们中了迷药之事,李奎怒道:“是你下的迷药?” “嘿嘿,李奎,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吧!你们不喝水不就没这个事了,哈哈”此人仍是不停的变换身位。 李奎见这迷雾里人影涌动,似乎越来越多的人,对着燕阳东那边喊道:“燕前辈,烟雾里的人越来越多,你们可要当心啊!” 这上等房的院子就是大,哗哗啦啦冒出了不下六十号人,也不见拥挤。 “呵呵…就你们这几个人,还想翻天不成?笑死……” “我”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一声惨叫声响起。 “啊!!!” 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响起,似乎有人倒在青石板铺的地面上。 燕阳东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有人死于单战的利箭之下,只是无法判断是不是那人,喃喃道:“这就死了?你在往那个方向射上一箭。” 单战又是搭弓射箭,往刚刚哪个方向再射一箭,燕阳东只听道“扑”的一声,却没有听到有人惨叫,更没有人倒下的声音,道:“难不成真的死了?” “燕前辈,还要射吗?” “射吧!这烟雾里人可是不少,先消耗他们再说。” 烟雾里,那个奸诈之声的发出者,正是刘一手。只见他面向有一人身上插着两只利箭,已是奄奄一息,刘一手果然是刘一手,竟然拿小喽啰过来挡箭,刚刚那一箭来的又快又准,完全准确预判出他的身位,若不是抓了一个小喽啰,刘一手怕是也要挨上一箭。 栾鹏见状,不满之色尽显于脸上,居然拿自己兄弟来挡箭,若不是此刻有大事要办,栾鹏真想跟他好好“讨教”一番。 第一百一十二章写武侠小说是没有前途的 单战迅速从背后的箭囊中拔出利箭,微微侧耳,听着这白色烟雾里的脚步声,“呼”的一声响起,就见这利箭奔出,往那白色烟雾里扎去。 “呀!!” 又是一惨叫之声响起,烟雾里却没有传来人体落地声。 …… 石爷此刻左手中拿着一位小喽啰,沉声道:“都给我杀过去,不能傻傻的站在这儿当成活靶子。” 话音刚落,单战的箭就往他的胸口正中央射来,石爷冷笑一声,居然伸出右手将这利箭给牢牢抓住了。 包老大一马当先,提刀冲了出来,栾鹏紧随其后,一众小喽啰跟了上来,顿时,喊杀声一片。 “杀啊!” ...... 荆无尉大喝一声,手中的窄刀早已出鞘,迎上前去。 单战的一囊利箭还未射完,便退了两步,钟镇锋嘿嘿一笑,手中的长枪一转一横,往前走了两步。 左丘子前脚一踏,越过人群,扑向石爷。 燕阳东站在一旁,喊道:“李总镖头,莫急,这烟雾中还有人,你帮我看着。” 此刻李奎身边站了两人,正是云云先生和王庭伟。 “燕前辈,尽管放心便是,我会盯着的。” 燕阳东喊道:“李总镖头,想个法子将这些烟雾散去。”说完便往石爷扑去,燕阳东身上的创伤才回复八成,可以一战。 “你们也去帮忙,这儿我看着。” 云先生和李奎对视一眼,就往人群中飞去,留下王庭伟一人在看着。 ...... 这群人个个本领都不低,加上他们之间的配合,还有几位高手顶在前面,打着打着便处于上风。 还好有李奎和云先生的加入,让荆无尉和钟镇锋才有口喘息的机会,加上单战时不时偷袭一箭便放倒一个小喽啰,并不至于过于被动。 这伙人还是大意了,显然不知道这打斗的地方他们并不占优,将荆无尉众人围在一头搏杀,有钟镇锋的长枪挡在前头,虽说他的长抢乃是大开大合的兵器,容易漏出破绽,但是此时有荆无尉和李奎,云先生这几位高手在身旁互相呼应,便将这破绽给补了上去。 虽然此刻处于下风,可是有单战在后面搭弓射箭,局势正在慢慢的扭转。 …… 石爷以一敌二,仍是游刃有余,手中的两把短弯刀正应了那就话:“一寸短一寸险。” 但是这场上的局势便没有如他所愿,急道:“你们两个,还不出手,兄弟们快顶不住了。” 烟雾里传来奸诈之声:“嘿嘿!石爷,莫急,我这就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丁三春道:“石爷,你一人便可宰了燕阳东,不用那么急。” “老夫以一敌二,只能打个平手,若是在拖下去,兄弟们都扛不住的,到时候南海神珠谁也别想拿。” 刘一手道:“行了行了,石爷,就让他们尝尝我准备好的大礼,嘿嘿……” “老夫可是等不急了!” …… 王庭伟一直盯着白雾里的状况,见他们说要动手,微微一思索,身后传来了周正的声音:“王叔,什么状况?能够战斗的兄弟就剩我们七个了!” 王庭伟小声道:“你们七人都去给我去把车上的火把燃油拿来,能够燃烧的统统拿来,我自有用处。” 周正毫不犹豫道:“王叔,我们这就去!” …… 突然,白色烟雾里冒出一阵黑黑雾,雾越来越大伴随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放出黑烟的人正是刘一手,“嘿嘿!好戏就要上演了!” 丁三香冷笑道:“猎杀准备!”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两把黑色匕首,仔细一看这匕首上涂了一层黑色的东西,泛出骇人的寒光。 这黑烟越来越大,燕阳东暗叫不好,急道:“单战,带着郡主离开,这两人是阴山双煞。” 这雾里的刘一手嘿嘿一笑:“大地飞鹰,嘿嘿,老夫让你变成大地飞鸡!” 丁三香道:“现在才逃跑,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哈哈……” 丁三香的笑声很是狂妄。 “越是挣扎,我们就越喜欢,嘿嘿!” 单战见燕阳东如此喊道,头也不回的回到朱容汐的房中,扔掉箭囊,抱起起朱容汐往外走去。 “杀开一条路来!”单战向着荆无尉众人喊道。 如今想要离开,只能从屋顶上撤退,可是单战抱着朱容汐不能直接撞开屋顶,只好在外头上去。 钟镇锋手中的长枪猛的刺出,连刺十八枪,枪枪劲力十足,风声呼呼。 包老大和栾鹏竟然连连退让,对这杆长枪很是无奈。 黑烟已是漫过了燕阳东,左丘子和石爷,正往单战这边而来。 单战见状,右脚一个踏步而出,抱着朱容汐就往屋顶奔去。 突然,黑烟中有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此人双手握着两把匕首,驼背弯腰,正是丁三香。 “想逃?是不是太快起我啊!” 声未至,人已到。 这速度,很快,像是冬天里的凛风。 已是在半突中的单战,见十三香来势汹汹,不敢大意,正想应变,一杆长枪刺向丁三香,十三香冷笑一声,左手的匕首一挡将长枪拍了下去,在空中一个翻身,右脚向长枪一借力,继而杀向单战。 此刻单早已跃上屋顶,燕阳东让他带着朱容汐跑,他就只带着朱容汐跑,连看都不看一眼众人急奔离去。 四个护卫中就数左丘子的轻功最好,如今他在和燕阳东联手对付石爷。 这个石爷何许人也? 此人乃是济州一带有名的大盗,专盗皇陵的狠人,在离国可是头等通缉犯,没点本事,如何能活到这个岁数。 单战轻功本就不高,如今更是抱着朱容汐,速度就更慢了。 “小子,你能跑到哪儿去?爷爷我让你一条腿,你也插翅难逃,哈哈……” 丁三香的速度很快,比那凛冽的冷风还要快。 单战只想逃脱丁三香,并不想理会他的言语。 丁三香大喝一声,急奔而来,挡在单战的前头。 单战见状,右脚急踩,身子一拧便变换了方向。 “还想跑?” 丁三香又追到单战的前面,道:“小子,乖乖的放下朱容汐,老夫让你死得痛快点。” “我的生死,岂由你定。” 单战突然跃下地面,往巷子里跑去。 丁三香大怒,骂道:“小子,找死,爷爷我送你一程。” 第一百一十三章无敌的我 丁三香追了下来,单战突然不见了踪影。 “小子,你能躲到哪儿去?”丁三香脚步轻盈,微微侧耳听着四方的动静。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丁三香止住了脚步,他已经感觉到到单战身在何处。 “小子,老夫若不让你吃尽苦头,我就不姓丁。” 夜已深。 四周静。 丁三香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般环境下,也能传到很远的地方。 单战正躲在一个小巷子里,借着黑慕贴在墙边,手中的朱容汐早就不见踪影,右手已是紧握剑柄,慢慢的拔出剑身,准备生死相搏。 抱着朱容汐,逃是逃不了,只能硬拼。 狭路相逢勇者胜。 单战勇气可嘉,但是就他这身武功,想在阴山双煞之一的丁三香手中占点便宜,难于上青天。 单战突然感到左边有一丝冷风吹来,他一直都是盯着右边的大街处,他以为丁三香会从大街而来,但是事与愿违,丁三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左边,单战毫不犹豫的出剑刺了出去。 剑光一闪,只听到“哐”的一声,丁三香冷笑道:“小子,不逃了啊?” 单战连忙收剑置于身前,弓腰接招。 与匕首这样的短兵器搏斗,若是让其近身,危险将会大大增加。 “你能防住我?”丁三香漠视着单战。 丁三香左手中的匕首横向,右手中的匕首则是竖向,一横一竖,一攻一守。 就见他急步而来,单战连连退步,因为他没有把握将手中的剑刺出还能收得回来。 “死吧!”丁三香右脚一个踏步,身体突了过来,右手中的匕首直刺脖子。 单战猛地一剑刺出直指丁三香的心脏,想借剑的优势来一个生死相搏,若是能以己之命换来丁三香一死,单战怎么算都不亏。 身为护卫,脑袋早就挂在腰上,随时等着别人来提。 丁三香右手中的匕首突然变成横向,左手中的匕首变成竖向,攻与守在此刻已经变了。 就见丁三香一个则身,右手中匕首将单战的剑一斫,剑就偏离了方向。 单战大惊,却已是为时已晚,剑招已老,再想收回已是来不急。 丁三香左手中匕首由下至上划向单战的右腕,单战却也不惧,本就是抱着鱼死网破之心,左手成拳状,一拳直冲丁三香的太阳穴。 丁三香不收手,单战也不收手,两人似乎都不怕死。 “去死吧!”单战这一拳去势汹汹。 “哐啷”一声,单战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右手腕被匕首一划,已是筋脉尽断,鲜血涌了出来。 丁三香被单战这一拳砸得连退五步才止住脚步,脑海中晕呼呼。 “小子,勇气可嘉啊!竟敢以一腕换来一拳。” 右腕已伤,单战用脚挑起剑来,左手握着,冲杀过来。 此刻便是杀丁三香最好的机会。 “找死!”丁三香强忍着头晕,双手握紧匕首,迎了过去,一招“滚地七杀式”使出,式式攻人下盘,招式无比狠毒都是往人的筋腕而去。 左手握剑的单战,被丁三香连连击退,竟然无力还击。 …… “死吧!”丁三香的招式越来越险,两人交手不到二十回合,单战便倒下了,血液从他的脚、手腕、膝盖、手肘漫出,可见丁三香的“滚地七杀式”有多狠毒。 虽然单战没有伤到要害,可是他却已是个废人了。全身筋脉尽让丁三香给废了,若是还能侥幸活下去,往后也只能在床上渡过。 单战周身伤口处痛痒无比,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咬着,又似伤口上被撒了盐,脸色血白,冷汗冒出来湿透了他胸口处的衣裳。 奇痒无比却不能去抓,单战感觉到绝望与无力。 丁三香乐呵呵地望着地上的单战,“小子,爷爷我早与你说,放下朱容汐,让你死得痛快些,如此也好,让你在这慢慢等死吧!” “阴险小人,在刀上涂抹毒药,算什么好汉。”单战吃力的喊着。 “哈哈!我们阴山双煞本就不是什么好汉,啧啧,怎么样,我这‘痒魂散’如何?我不杀你,让你的伤口慢慢的向四周烂掉,让你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没有生息,让你的灵魂在无比绝望中死亡。” …… 突然,黑慕下传来一阵声音,“你就是丁三香?” 黑暗中有人发出声音,自己却不知此人何时来到此地,丁三香脸色一惊,回头一看,却没有见到人影。 “阴山双煞,怎么就你一个人?刘一手呢?”声音浑厚,是个男人的声音,年龄怕是不小。 “阁下何人?为何不敢现身,我们阴山双煞办事,与阁下何关系?。”丁三香有点慌神,此人躲在何处无法探知。 丁三香谨慎地望着四周,双手中的匕首横于胸前,已是成防守的状态 “阁下若还不现身,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闲聊了。”丁三香生出退意,多一份谨慎才能活得更久。 “伤了人还想走?” 丁三香冷道:“我要走,阁下怕是拦不住吧!” “哈哈……死人的灵魂去阴曹地府报道,我一个凡人又怎么拦得住。” 丁三香双脚一蹬,往屋顶跃去。 “阁下单凭一句话就断我的生死,未免太儿戏了。”丁三香放着四周,仍是未见到人影。 “你想逃?”浑厚的声音又响起了。 丁三香感觉身后有人,猛地转过身来,只有冷凛的冬风,别无他物,“阁下你是怕见光不成,一直躲在背后,是不是让那疯狗给咬了,既怕光又怕水啊!” “丁三香啊丁三香,你就这么想见我?这江湖上的高手可没有几个人胆敢见我一面,他们都盼着我不要去找上门来。” “哼!若是你有这般本事,未何不一刀杀了我?”丁三香跃向另一间屋顶。 “杀你,我自认为一刀杀不了!”这浑厚的声音似乎就在丁三香的周围。 “哈哈……那阁下需要几刀?”这么久的时间还未将此人找出,丁三香心里不由的紧绷起来。 “两刀!”这声音回答的很是干脆利落也很自信。 “是吗?能够两刀杀我的人,这江湖上可就不多了!”丁三香往街道跃下。 “巧了,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那就试试看。”丁三香话音刚落就见头顶上有一人高高跃下。 此人双手握着两把长刀,头戴一顶竹笠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第一百一十四章无敌的我 “哐”的一声响起,丁三香双手中的匕首成十字交叉,挡下了这一刀,却也只是挡下了这一刀。就见刀光一闪,头戴斗笠的男人左手中的刀不知何时插进了丁三香的喉咙处。 丁三香一脸的不可思议,双手仍是高高举起。 “我说两刀杀你便是两刀,丁三香,我没有说错吧?” 丁三香喉咙被刺破,口中花花叫嚷几声带着血水流了出来,想要说话,只是他这一生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刀很快,是丁三香平生见过最快的刀,却是成要了他的命的快刀。 血沿着刀慢慢的滑了下来,在快要到刀柄时,此人拨出长刀,在丁三香还未倒下时在他的身上擦了擦,才收刀回鞘。 “阴山双煞,一个丁三香怎么能算呢!” 此人慢慢地走到街道另一边,望着远处瘫在地上的单战,微微思考,才慢慢地走了过来。 单战并不认识此人,但他知道丁三香已经死于他的刀下,刚刚两人交手只是在霎那间便分出了胜负,由此可见他的武功修为定在燕阳东之上。 “阁下好武功,虽然没能亲眼目睹你的出手,但是也能感受道阁下的刀法之快。”单战血液流出的厉害,此刻的他脸上已无半点血色。 “你叫什么名字?” “姓单,名战,单战。” 此人怔了怔,才缓缓道:“哈哈...你这种名字可对不上你的武功。” 单战望着黑暗无边的天空,缓缓道:“若是真的人如其名就好了,可惜,可惜我父母给我起了这个好名字。” 单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也感觉到生命的流出,此刻他的脸上居然浮出一丝丝笑意,而这笑意的背后是巨大的痛苦,他的全身痛痒无比,但是此刻有一人正在他的面前,而且他的武功很高,死在他的刀下,单战认为并不痛苦。 头戴竹笠的男子见单战这等表情,不解道:“你在笑?什么事能让你笑得出来。” “嘿嘿!”单战面带微笑的望着此人,“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说来听听。” 单战带着哀求的眼神望着此人,认真道:“我想求你杀了我,用你最快的刀法,杀了我。” 头戴竹笠的男人很是不解,眉头紧皱,问道:“为何?你还可以活下去。” “与其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点。” 头戴竹笠的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也是个武夫,若是有一天自己的手脚筋脉被断,自己应该也不想活了,苟且偷生的事他自认为做不出来。 “朱容汐郡主在哪?” 单战一听,默不作声。 “我是徐阳王派来的。” 头戴竹笠的男人是徐阳王请来的,如今却只是说徐阳王派来的。 单战一听,问道:“可有证据。” “没有。” 单战紧闭了双眼。 “你不信我?” 单战仍是不做声色,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是一位忠诚的护卫,或许有点可笑,居然为了忠诚而丢了性命。 “你人在这,朱容汐也就在这儿不远,我要找她,只是多废了些功夫罢了。” 单战不为所动,朱容汐郡主的命运让老天爷来定,他如今只需要做好闭嘴不言就好。 “阴山双煞只有丁三香一人来追你,若是再有耽搁,你的手足兄弟可都要死于另一煞的手中,唯有我才能救他们。” 单战猛地挣开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 “刘一手的混元噬魂散你应该听说过吧!” 单战又闭上了眼睛,无奈道:“你真的王爷拜来的?” “绝无假话。” “郡主在小巷那边的屋里,推开门便能见到,我把郡主就放在地上。” 此人微微点头,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右手已是握紧长刀。 “保护好郡主的周全。” “你是位不错的护卫!” “下辈子我单战还要给徐阳王做牛做马!” “愿你美梦成真,护卫一路走好!” 单战面带微笑,紧闭双眼,痛快的死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也想知道。 刀光一闪,单战的脖子处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刀痕,可见这个男人用刀之妙,出刀之快。 单战面带微笑,原来死便不痛苦。 收刀入鞘,头戴竹笠的男人缓缓离开,往单战说的方向找朱容汐去了! 冬风吹抚着单战的身体,吹得他的衣裳起起落,脖子上的那道血痕慢慢的凝结,他再也感觉不到寒冷,也再也感觉不到痛痒。 ———— 第一百一十五章无敌的我 春潮客栈内,朱容汐所住的院子里,已是火光冲天,王庭伟让独眼周正去拿了一大堆的火把和燃油,此刻正被他全部扔到这黑色烟里。 躲在这黑色夜中的刘一手万万没想到,有人居然用火攻来逼自己现形。 地面已是成了一片火海,刘一手气得跃上院墙,“哪位狗娘养的胆敢放火烧老夫!” 周正喊道:“你爷爷我放的火,过来杀我啊!” 刘一手望着周正等人,仔细的揣摩着。 由于这黑烟很是吓人,燕阳东和左丘子早已跃上屋顶,把石爷引到上面,打得火光四射。 钟镇锋四人边打边退,已是退到了屋里头。 站在院墙上的刘一手喊道:“包老大,他们四人或多或少都吸了我的混无噬魂散,你还不放手一搏?” 王庭伟一听,急道:“我去杀了刘一手,周正你们七人速去支援李总镖头。” 周正一听,正想下去,王庭伟又道:“先找块湿皮包住脸再去!”说完抽出双刀杀向刘一手。 刘一手见有人杀了过来,不慌不忙的拔出腰上青钢剑,“让老夫来会一会你,嘿嘿!可不许投降。” 别看刘一手的身材矮小,脸上瘦得没有四两肉,可是他手的利剑却是力大惊人,王庭伟和他一接上手便探出虚实,暗想:“此人的内功修为颇深,手中的利剑每次挥来都有不下一百五十斤的力。” “嘿嘿!狗东西,爷爷的剑法如何啊!” 王庭伟道:“像那狗拉的屎,又臭又硬,却毫无作用。” 刘一手一招“盘中带花”使出,直点向王庭伟的腹部周围,“你竟然说我的剑法像狗屎!” 王庭伟不敢大意,双刀如风,吹向这灿开的剑花。 两人皆是年龄不小的老江湖,出招收招尽现老道,出招拆招未见有一招变老。 青光闪动,刘一手手中的青钢剑突地刺出,指向王庭伟的右肩,刘一手不待剑招用老,突地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王庭伟的左颈。 王庭伟竖起左刀挡格,铮的一声响,兵器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王庭伟的右刀已是砍向刘一手的腹部。 刘一手的青钢剑猛地一圈一转,挡住了王庭伟的右刀,斜斩而上,王庭伟双刀一挡,又是“哐”的一声响起。 双方出招拆招,竟然打了一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突然,刘一手一剑砍出,或许是脚下的瓦片松了,身体微晃,像是要跌倒般。 王庭伟见状,一个斜步突了过来,躲过刘一手的剑路,双刀齐齐斜削向刘一手的左肋。 刘一手嘴角微微上扬,右手的剑不知何时出现在左手中,迎上双刀,“哐”的一声响起伴着火光四射,甚是耀眼。青钢突地往上斫去,王庭伟大惊,双脚猛的退回,此刻漏出如此大的破绽,刘一手却是紧咬不松,一剑砍向了其右肋。 “啊!”王庭伟惨叫一声,忍着伤痛,连退几大步。 “怎么样,老夫的剑术还像狗屎吗?” “狗拉的屎自然是狗屎,狗用的剑,便是狗屎。” 王庭伟右肋上的伤口一只手掌那么长,血已是漫出。 “嘿嘿!我就用这狗屎送你下地狱。” “要下地狱的人怕是你吧!” “受死!”刘一手提剑刺来。 …… 再说另一边,石爷以一敌二竟然还是未落入下风,双方已是过一百多招,眼见招式越来越紧,去追朱容汐的丁三香仍未见回来,整个场上的战况并没有朝着预定的轨迹发展,心中有点毛噪,还是低估了朱容汐身边护卫的实力。 “包老大,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可没有好果子吃。” 钟镇锋等人已是中了刘一手的混元噬魂散,气力越来越不足,手中的兵器似乎比往常重了几分,而且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口,快要顶不住包老大等人的围攻。 包老大道:“石爷,他们快不行了,你在撑着点时间。” 钟镇锋等人着实不行了,好在有周正几人的加入,而且体力充沛又没有吸上混元噬魂散的毒烟。 一直顶在前面的钟镇锋只见气出不见气入,中毒最深的就属他,摇晃着脑袋无力道:“我,我快,不行了!你顶上!”慢慢的倒在地上。 荆无尉急道:“钟兄!你醒醒。”正忙于应付却是无法脱身来看看,钟振峰的状况。 屋内一片狼藉,屋外浓烟滚滚,屋顶刀光剑影,屋墙杀声霍霍。 听到外头传来周正的喊杀声,已是周身乏力的李奎,咬牙硬拼,挡住一击才大喊道:“周正,我们快撑不住了,你们要快点啊!” 外面的周正此刻正和栾鹏已是过手三招,听见李奎的呐喊声,回道:“总镖头,你在咬牙坚持,我马上就将这伙人给杀了。” 栾鹏嘿嘿一笑:“独眼,你爷爷的头颅就在此,想要拿走,凭本事来。” 话音刚落,突然刀光一闪,栾鹏的脑袋飞奔出去,带着淡淡的笑意,飞出两丈远,在地上滚了四圈才停了下来。 这一突发来的太快,周正侧眼一看,身旁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头带竹笠的男人。 “阁下好刀法!” 周正此刻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此人是敌是友,而且他的刀法之高,就算王庭伟也只能望尘莫及。 此人却头也不回,往刘一手和王庭伟的方向奔去。 周正见状,大致的判断出这是友军,大喊道:“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杀进去,把我们的总镖头给救出来。” 这边势起,手中的招式居然比平时快上一分。 ------ 刘一手见有人朝着这边奔来,不知是敌是友,连忙挡开王庭伟一击,退开两丈。 头戴竹笠的男人在他们的中间就停了下来,面向刘一手,问道:“你就是阴山双煞之一的刘一手?” 刘一手握剑成守式,缓缓道:“正是老夫。” “阴山双煞闻名江湖已久,今日一见…”此人抬了抬头顶上的竹笠。 “怎么样?”刘一手问道。 “也不过如此。” 刘一手冷道:“我阴山双煞是两个人,现在我只能算是阴山单煞。” “也是,你们师兄二人不能联合作战,威力自然是要弱上六分。” “嘿嘿,阁下似乎很理解我们。” “我对将死之人,都是很了解的。” 刘一手面色灰沉,脸上本无四两肉,此刻更加狰狞,冷道:“嘿嘿,就凭你?” … 第一百一十六章无敌的我 “听说你的轻功不如你的师兄,可是逃命功夫却比他强,杀你怕是要费些功夫。” 刘一手见此人说要杀自己,脸色更加阴沉:“阁下,动不动的就要杀我,难道你与我有仇?” “没有!” “那你还要杀我?” “这里的人与你有仇?为何要杀他们。” 刘一手回答的很干脆:“当然!” “是吗?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世间居然有人会与恶名远昭的‘阴山双煞’结仇,你们不去招惹别人就算是万幸了。” “看来你的懂的事倒是挺多的。”刘一手不敢松懈,握剑的右手已是冒出冷汗,此人明知道自己的恶名,却是悠然自在,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阁下,既然你都知道我师兄二人的手段,为何还要趟这浑水,莫非阁下也是为了南海神珠而来?” 头戴斗笠的男人嘲笑道:“我只喜欢真金白银,对于这南海神珠,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再说,你的师兄早就在阴间等你下去团聚。” 刘一手的表情瞬间凝固,狰狞的望着斗笠男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师兄怎么可能被人杀!” 斗笠男人的右手握住左腰上的那把刀,一字字道:“你的师兄已经死于我的刀下。” 刀已出鞘,如春雷滚滚,劈向刘一手。 这一刀来的太快,带着骇人的杀气,刘一手居然没有上前迎击,而是往后退去,冷汗已经打湿他后背的衣裳。 头戴竹笠男子的刀似乎能锁住人,刘一手完全不敢出招,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出招,小命必死无疑。 “逃跑”,刘一手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可是他能逃哪儿去? 丁三香都死于他的刀下,刘一手更不是他的对手。 刘一手为何叫做刘一手? 因为他真的时刻为自己留了一手。 就见刘一手迅速往后退去,竹笠男子紧追其后,突然刘一手的口中吐出一枚拇指般大小的珠子,漆黑如炭,飞向其腹部。 竹笠男子见状,一刀劈下,快如闪电。 突然,“嘭”的一声响起,这颗黑珠子居然爆炸开来,冲出一段烈红的火焰夹着一小段冲击波。 竹笠男子猛的抬起右臂挡住脸部,紧闭双眼。 刘一手见偷袭得手,用上吃奶的劲儿,往地面跃下,想从暗道里逃去。 半只身子刚刚跳下暗道,刘一手呆呆的定住了,一把长刀从他的后背捅进去穿过胸堂插进泥土里,难以置信地望着胸前的这把长刀,口中冒出鲜血,哗啦啦地滴在刀刃上。 “不……”刘一手惶恐的挣扎着,他还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 屋顶山的竹笠男子,冷冷的望着刘一手,右腰上的那把长刀不知何时飞向了刘一手,站在一旁的王庭伟看的呆住了,他也看不出此人是何时出刀的,而且是在闭着双眼的情况下出刀,还能如此准确的判断出刘一手的逃跑线路。 头戴竹笠的男子慢慢跃下,地面的火已经快要烧完,烧焦的青石板发出独特的香气,走到刘一手的身旁,慢慢的拔出了长刀,刀身只有三指来宽,在刘一手的脸上擦干净血迹,然后收刀回鞘。 王庭伟见刘一手已死,奔向石爷那边。 石爷一直用眼角盯着这边的战况,见刘一手如此轻松被头戴竹笠的男子给解决掉,又见“滚刀山”王庭苇飞奔而来,深知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今晚注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当下立断,逃命要紧。 兄弟只能同富贵,岂能共患难。 石爷一招“龙潭取水”打出,将燕阳东和左丘子避开,偷得一口喘息的机会,头也不会的逃命去了,压根就不管下面的包老大众人。 左丘子想要去追,被燕阳东喊住:“落寇莫追,先去找到郡主。” 两人奔向地面,加入了战场,战况扭转过来。 包老大一伙人到死之时都不知道被石爷卖了。 …… 现场一片狼藉,众人身上血迹斑斑,李奎等人早已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喘息。 燕阳东道;“单战带着郡主往哪个方向离开?” 荆无尉指了指屋后,无力道:“单兄是往这个方向离开的,那人紧追其后,不知道逃出来没。” 燕阳东叹气一声:“丁三香武功高过单战,又是江湖老手,怕是难啊!你们先在这儿休息,我们去找。” “不用去找了,人我已经带会来。”头戴竹笠的男人扛着朱容汐出现在屋顶。 燕阳东定眼一看,见是此人,抱拳道:“阁下刚才出手相助,我们才能打赢这场战斗,如今又帮忙找回郡主,此等大恩,我徐阳王府不知如何答谢?” 头戴竹笠的男子将朱容汐抛了下来,缓缓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若是你们徐阳王府真的想感谢我,就给我找些能打的对手出来。” 燕阳东哑然惨笑,不知如何回答,他每天都盼着平平安安的到达京都,可不想有高手过来打扰。 “你们有一位叫做单战的护卫已经死了。” 燕阳东接住朱容汐,一听此话,心中最后的一丝期望全灭了,哀声问道:“是丁三香杀死的?” “不是!” 燕阳东不解。 “是我杀的。” “你?”燕阳东难以置信。 “他让丁三香的‘地滚七杀式’废去周身筋脉,已是废人一个,不想苟活于世,于是求我将他杀了。” 众人一听,无不为单战的坦然感到佩服。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信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单战并不想做个废人苟活,可是有些人却是拼了命都想活在这个世间。 或许是这个世间太过于精彩,直叫人生死相待。 燕阳东问道:“单兄弟死前可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等众人?” 头戴竹笠的男人微微思索,缓缓道:“保护好郡主的安全,下辈子还要给徐阳王当护卫。” 燕阳东缓缓的点了点头,叹道:“不愧是单家的好男儿,如此忠诚之人却是短命,老天爷也真的是太不公平。” “天本就不公平,山有高有低,人有贵有贱,无敌的我,又去哪儿寻找对手呢?” …… 第一百一十七章小钱钱 过了冬至,越往北走就越冷了,风也是越来越干燥。 张发财今日戴了一顶街市上买的竹笠,一身素衣,要上系着一把宝剑,正是金芦余的那把宝剑。 远远遥望,似乎有几分大侠的模样。从商洛郡城出来,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来到的了晋州燕风郡。 张发财下车牵着马车缓缓前行,驾车的阿三见张发财下车,他也跟着下车,只有李如玉的哪辆马车上的车夫阿福没有下来。 三辆马车,四匹马,在这宽阔的大街上并不拥挤,一行人走走停停,左顾右盼,这晋州的燕风郡可是晋州第二大郡城,街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从穷困的青州而来,到了这富裕的晋州,张发财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如此精彩,原来这青州厨子的整体水平不知低了晋州多少。 张发财每路过一间客栈,酒馆,茶楼,都会停下来用心去闻上一闻,看看这间店的厨子功夫如何。 阿三偷偷的买了五章烧饼,已是中午,应该也是饿了。这晋州不愧是离国排名第二的富裕之州,阿三在青州时,可是连青州州城都没有去过,如今跟着张发财来到燕来郡,这会才是真正开了眼,见了世面。 富裕的地方,连女子都漂亮几分,街上的女人来来往往,脸上或多或少都抹了胭脂水粉,口中涂着各种各样的口红。 阿三这一双眼睛完全看不过来,恨不得生出多两双眼睛,将这些美色尽收眼底,好好的一饱眼福。 这烧饼本来就是很香,配上这街上的美色,已是香上加香,一口咬下烧饼,顿时口齿生香,异香扑鼻。 躺在虎笼里的不戒和尚觉得一时无聊,也起身下了马车,留大虫在里面打盹。 年轻的男人总爱盯着女人的上面,像不戒和尚这样的“沙场老兵”,则是喜欢看下面。 漂亮的皮囊数不胜数,有趣的灵魂,不戒和尚可是从未见过。 不戒和尚嘿嘿一笑,走到阿三的身旁,啊三只是眺了一眼,并不想理会他。有美色不看,不是傻子吗? 见阿三左手牵马,右手拿饼,盯得这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子,不戒和尚见状,突地钻到右边,趁其不注意,不戒和尚的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了一块烧饼,然后再钻会来。 不戒和尚也是饿得慌,这一块烧饼,四口就吃完了。这街上卖吃的档铺可是不少,不戒和尚想去买,奈何自己没银子。冬至那日,张发财给了他一大捧铜板,全都让他买狗肉买好酒给花光了,如今已是无财一身空,连肚子都是空隆隆的。 作为恶名远昭的淫邪,不戒和尚身上居然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这是多么悲哀的事。 吃完烧饼,不戒和尚走到阿三的身旁,笑道:“阿三,吃烧饼啊!” 阿三手中的烧饼只剩下半张,瞄了一眼手中的烧饼,抬眼瞧着不戒和尚,感觉到哪不对劲,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就剩下半张,你可不能打我的主意。” 不戒和尚满手是油的右手摸着闪闪发亮的光头,小声道:“啊三,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不戒和尚居然有事要与自己商量,阿三心里生出一丝不妙之意,干笑道:“和尚,你有事去和财少爷商量,我只是个仆人,脑子笨,商量不来事的,你去找财少爷吧!” 不戒和尚右手搭着阿三的肩膀,沉声道:“这事可不能与他说!” 阿三不解道:“有什么事不能与我家财少爷说的?” 不戒和尚眺了一眼前面的张发财,神兮兮的说:“那当然你我两人之间的秘密啊!” “你想瞒着财少爷做什么事?”阿三猛的想起来,急道:“我说和尚,你不会想瞒着财少爷去逛窑子吧?” “诶诶……”不戒和尚连忙用右手堵住阿三的嘴,“你小声点,洒家已是改过自新,怎么可能去那种风尘的地方!” 阿三给了一个爷爷我信你就是孙子的眼神。 “哎呀!阿三兄弟,你这是什么眼神,莫不是还真以为洒家淫心未改?” 阿三被不戒和尚的右手堵住嘴,拼命的点头。 不戒和尚见阿三对自己如此不信任,只好松开右手,小声道:“我想跟你借点银子。” 阿三听到不戒和尚要找自己借银子,立即装聋作哑,表示自己没有听明白。 这世间唯有老婆和银子不能外借,这个道理是张发财死去的师父教的,如今张发财教给了阿三。 银子要么就给,要么就不给,借银子的傻事可是千万别做。 “阿三兄弟,能否借点银子给洒家啊?” 堂堂不戒和尚居然问仆人借银子,这要是传到江湖,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不戒和尚气得直翻白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洒家想跟你借点银子,你能发借点?” 阿三“额”了一声,微微点头,道:“你肚子饿了啊!再等等,我们很快就吃午饭了!” “哎呀!洒家不是这个意思!” 阿三“啊”了一声,不解道:“都快要吃午饭了,和尚你肚子不饿吗?” 不戒和尚沉声道:“阿三,我是认真的,洒家可没有已你开玩笑。” 每个来接银子的人都是自己是认真的,可是到了还钱时,都是装聋作哑。 借钱总是容易的,还钱总是困难啊! “和尚,你一个出家人,不是视钱财如身外之物吗?你要银子来干嘛?” 不戒和尚愤愤道:“洒家是和尚不假,但是洒家怎么可能与那些寺庙里的饭桶一样,他们可都是有香客的香油钱供养着,每天只需要安心念经就可以,洒家可是要自食其力的。” “你都知道要自食其力,为何还要找我借银子。” “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自食其力也需要点帮助啊!你说呢?”不戒和尚媚笑的望着阿三。 阿三打了一个冷颤,鸡皮疙瘩冒了出来,问道:“那你要多少银子?” 不戒和尚伸出一张手掌。 阿三“呃”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五枚铜板,一枚枚的放在不戒和尚的手掌中,“这里有五枚铜板,这就算是我给你的,不用还了。”阿三说给的很是潇洒,说得更是大方。 第一百一十八章吃好喝好 不戒和尚看着这一枚枚的铜板落入手中,眉头紧皱,不爽道:“就五枚铜板?” 阿三嘿嘿一笑:“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和尚,有了这五枚铜板便可以钱生钱,钱又生钱,钱又又生钱,不用多久,这五枚铜板绕身一变,生出五锭金元宝啊!” 不戒和尚瞪着阿三,不爽道:“你当这五枚铜板是母鸡啊?还能钱生钱不成。” “和尚,这钱若是放在我的手中,它就是一个死物,但是放在你的手中那就不同,你可是武功高手啊!肯定会有办法将这钱变活的。” 不戒和尚恶狠狠的“哼”了一声,道:“洒家若是有这个本事,洒家早就开钱庄去了,还他娘的在这混乱的江湖上鬼混。” 阿三安慰道:“和尚,我观你面相,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你就是富人之相,或许不远的将来,你真的开起钱庄。” 不戒和尚的右手又搭上阿三的肩膀,笑道:“阿三,再给点,这五枚铜板是不是太少了。” 阿三望着前方的张发财已经走远,急道:“财少爷都走那么远了,我们快点跟上去,莫让他等急了。” 阿三拉着马车追了上去,留下不戒和尚呆呆地望着手中的五枚铜板。 “五枚铜板能干什么呢?”不戒和尚苦苦的思考着。 不戒和尚喃喃自语:“能买五个烧饼。” “几个馒头” “还能打上半角最差的酒。” 不戒和尚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将这五枚铜板收入袖中,大步流星跟上前去。 五枚铜板究竟能做什么呢? …… 客栈内,二楼。 张发财包下两张靠窗的桌子,点了满满的一桌菜。 莲藕排骨汤,孔雀开屏鱼,红烧肥肠,酸辣菜苔,粉蒸鮰鱼,红烧野鸭,千张肉,红烧肉。 只有菜,没有酒怎么行呢? 张发财还买了两坛晋州名酒—剑湖春。 大伙抡起衣袖开始吃,不戒和尚跟张发财和李如玉二人一桌,阿三和阿福几人在一桌。 好酒倒满,好菜吃饱,人生苦短,吃好喝好。 莫做那饿死的鬼,莫做那醉酒的人。 千杯美酒不解愁,一朝得道万事空。 …… 张发财吃得津津有味,李如玉温情的望着,和有食欲的人在一桌吃饭,自己的食欲也会大增。 张发财见李如玉呆呆的望着自己,放下手中的野鸡腿,问道:“姐,不合胃口吗?” 李如玉轻笑道:“我是看你吃的这么香,一时忘了动筷。” 张发财给李如玉夹了一块红烧肉,“姐,我闻着这么多的客栈酒楼,就他家的菜最香了,你可要多吃点啊!” 不戒和尚一碗美酒下肚,打了个酒嗝,道:“张大侠,你这鼻子还真的比狗的还好用,洒家刚刚吃了一块这红烧肉,真他娘的又香又好吃。” 李如玉吃着一块红烧肉,频频点头,道:“肥而不腻,肉嫩不柴,这红烧肉真的不错。” “姐,吃多点,这一路下来,老是担惊受怕的,都没有好好快活吃上一顿。” 不戒和尚给张发财的碗中倒满酒,又给自己满上,放下酒坛,笑道:“这阎如熙让我一招‘挡天肘刺’给碎了胸骨,可是要花上不少时间才能恢复,而且这胸骨碎了,两只手多半是要废了,洒家估计至少也要两个月时间才能完全恢复,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来找我们麻烦。” 张发财吞下口中的肉,“管他呢!我张发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上一回这个老毒物都没杀死我,下一次怕是没有这个机会,先先吃饱喝好再说。” 李如玉道:“财地,如今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他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若是还想杀你,定会想出最难防的招式,而且你内功仍是不能使用,等到了京都,我帮你找一位国手大夫帮你看看。” “既然难防,那就不妨了,反正也是防不胜防,还不如不操这个心。”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张大侠,你这心态,洒家很是佩服,来,走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让老天爷去头疼。” 张发财爽快的拿起酒碗:“可要见底咯!” “那是自然。” 两人爽快的对饮一碗。 和爽快的人喝酒,自己的酒量也会上升不少。 喝酒若是不痛快,那还不如不喝。 和一个愁眉苦脸的人喝酒,本就乐观的你也会让其感染。 喝酒就得跟对的人喝。 娶媳妇就得找到和自己合适的人。 李如玉见两人喝得如此痛快,自己的酒瘾也上来了,轻笑道:“财弟,给我也倒点,姐姐看你们喝得如此痛快,酒瘾上来了。” 不戒和尚开怀大笑:“李小姐,您也犯酒瘾啊!” 李如玉淡淡的笑了笑,接过张发财递来的酒碗,“来,我酒量不好,这一碗酒就随意啊!” …… 张发财众人吃得正是尽兴之时,酒楼的二楼却是来了不少江湖中人,进包厢的进包厢,坐大厅的坐大厅,站着的站着,不一会的功夫,已是满座。 酒楼的几位店小二可是忙得不停,端茶送水,忙上忙下。 张发财这张桌子还有一张凳子可坐,却没人来坐,不知道是不是不戒和尚长得过于“慈目”,站着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李如玉皱着眉头,小声道:“怎么突然间来了这么多江湖人士,会不会是找我们的?” 不戒和尚不屑道:“就凭他们?也敢找我们麻烦?都不够洒家打呢!” “姐,我们今日才来到这燕风郡,怎么可能会惹上人呢?不用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 “张大侠说的没错,若是胆敢扫了洒家的酒兴,洒家让他摸不着北,走不直路。” 一盘红烧肥肠让张发财吃去一大半,张发财似乎吃上了瘾,这肥肠上的那股味道让他欲罢不能,越吃越香。 “财弟,慢点吃,” “就是就是,洒家可不喜欢肥肠这股味道。” 就在这时,有两人往这边走了过来,李如玉抬头望去,两人长得倒是还可以,白白净净的,眉目清秀,只是少了几分男人的霸气。一位拿着一把折扇的男子抱拳问道:“敢问,我们二人可否坐这?” 李如玉望着两人,冷道:“我若是不让你会怎么办?” 第一百一十九章来了大侠 这男子一听李如玉的口气,只是微微一笑,“我若是非坐不可呢?” 不戒和尚放下酒碗,缓缓道:“我们不让你坐,你若是胆敢坐下来,嘿嘿……” 这男子打开折扇,微微摇晃,这折扇上面写有四个字—天下无双。 “难不成你要杀了我吗?” 众人见这儿起了纷争,全都转身看来。 “杀你怕是脏了洒家的手!” 折扇男子捧腹大笑,“脏了你的手?你这肥手还怕脏吗?依我看来,你是不敢动手吧?” 张发财吃得正欢,被这折扇男子扰了兴致,便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道:“你要坐便坐,但是可不能吃我们的菜,喝我们的酒。” 李如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果真是个财迷啊! “你们的酒,我才不喝!” 张发财发话了,不戒和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给自己的碗倒满了酒,笑道:“财少爷,咱再走一个!” “行,这碗可是要尽兴,干了!” “干了!” 两人爽快的喝酒,大口的吃肉,折扇男子看得不知不觉中咽了下口水。 折扇男子道:“小李,咱坐下!” 在其身边的男子也跟了坐下来,只不过两人却是背对着张发财三人坐下。 张发财也不想多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这些人聚集在此究竟为了什么事,张发财毫不关心,他只关心那盘红烧肥肠。 “财弟,这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如此吃法啊!凡事总得有个度,这一盘酸辣菜苔我可是没见你动过筷子啊!” 桌上七个菜,只有这盘酸辣菜苔还是完好无损。 不戒和尚嘎嘎直笑,张发财有点小尴尬,今天可是失手了,这盘酸辣菜苔那股味道张发财实在是难以下筷,或许是一方水土一方人,不戒和尚也没有动过筷。 “姐,这盘玩意不用吃,就单单它的卖相就知道有多难吃!咱以后开酒楼,可千万不能搞这些菜,不好吃还贵,这不是坑人吗?” 李如玉点了点头:“有理!” 折扇男子一听,意味深长的说:“自己不会是吃,怪菜不好吃,这酸辣菜苔可是燕风郡的名菜。” 张发财一听,辩道:“不好吃就是不好吃,还什么名菜,还不如这红烧肉呢!” 不戒和尚道:“张大侠,或许是我们的口味比较刁钻,完全吃不出这名菜哪里好吃啊!” 折扇男子回道:“乡野村夫,也敢称作大侠,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不戒和尚问道:“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作大侠呢?” 折扇男子笑道:“今日你们来的巧,有两位大侠约好要在此见面,等一下便可见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不戒和尚问道:“这两位大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来头呢?” “一位是火海剑客龙傲天,一位是天基道长慕容秋白。” 张发财一听,问道:“秃子,这两人很厉害吗?” 折扇男子回头一看,嘲笑道:“这两位大侠都不认识,还真的是乡野村夫。” 张发财真的不认识。 不戒和尚嘿嘿一笑:“张大侠,不是洒家吹牛,若是单挑,洒家定能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打倒在地。” “真的假的?可不能喝醉酒说胡话啊!” 折扇男子道:“我看是醉的糊涂了。” “你不信?”不戒和尚望着折扇男子,“要不我们打个赌?” 赌,张发财最喜欢。 李如玉是开赌坊的,她也喜欢赌。 折扇男子问道:“怎么个赌法?” “只要洒家能将龙傲天打倒在地,不能动弹,你就给我----一千两银子。” “若是你输了呢?” “那自然是洒家给你一千两银子。” “好!我跟你赌,只是龙大侠会不会与你打呢?” 不戒和尚呵呵笑道:“只要你掏出银子来,洒家自然是有法子跟他打上一场。” 折扇男子笑得很甜,从袖中抓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他也是一个赌徒,“这是我的赌注,你的赌注呢?” 不戒和尚意味深长的望着张发财,张发财伸出一只手,不戒和尚伸出做了一个“七”的手势,张发财摇了摇头。不戒和尚见状,笑着做出“六”手势,哀求的小眼神望着张发财。 “怎么?你没有银子不成?”折扇男子见不戒和尚还没有拿出银子来,嘲笑问道。 不戒和尚急道:“洒家怎么可能没有银子呢?是吧!张大侠。” 张发财微微点头,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一包油纸包的东西,慢慢的打摊开,居然是银票。 折扇男子看着张发财一包银票,人呆住了,这乡野村夫居然有这么多银票,看这数目可是不少,和自己不相上下,不由得多看张发财两眼。 心想:“这黝黑男子穿得如此朴素,身上居然带着这么多银票,怎么看都不像富贵人家的子弟,他的银子又是从何而来的。” 张发财给了一千两银票给不戒和尚,“可得好好打!不然你得给我做一辈子的车夫。” 双手接过一千两银票,不戒和尚认真道:“张大侠,洒家给你当一辈子车夫,洒家也乐意啊!不过事先说好,你得管洒家一日三餐啊!”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有肉吃,岂会让你去喝汤。” 不戒和尚将这一千两银票放在同一处,“这是洒家的一千两银票,你要不要过过目。” “不就是一千两银票,我还至于这么落魄。” …… 李如玉见众人似乎有了赌意,生意虫上脑,突然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干看着,今天我做庄,押这位秃子的一赔二,押那位火海剑客龙傲天的一赔一。”李如玉从怀中拿出一大扎银票放在桌子上,亮出做庄家的底气。 二楼的江湖人士见李如玉亮出了底子,都知道这是一位财力雄厚的主,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庄家,纷纷掏出银子过来下注。 李如玉让店小二拿来笔墨纸砚,唤来阿福等人帮忙写单。 一人一张纸单,上面做好记号,下了多少银子,然后再从中间撕开两半,庄家留一半,赌客留一半。 不一会儿桌面上堆满了银子银票铜板。 折扇男子看得出神,下注的众人绝大多数都是下了火海剑客龙傲天,眼前的这几个人居然半点不慌张,完全让他看不明白。 火海剑客龙傲天那可是江湖中年少成名的大侠,在年轻一代武林人中,可是佼佼者。 如今火海剑客龙傲天才不过三十出头,捶牛剑法已是练得出神入化,折扇男子深信龙傲天能将这个喜欢吹牛的肥猪给狠狠揍上一顿。 他对于这点很是自信。 因为他也是龙傲天的仰慕者之一。 第一百二十章龙傲天 龙傲天来了。 大侠的出场方式确实与常人不同,人从窗外漂了进来,很是引人注目。 折扇男子看得像是犯了花痴,李如玉见一个男人居然用这等的眼神来看着火海剑客龙傲天,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张发财只是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折扇男子从做到这边来张发财就知道此人的身份。 一个女人想要扮成男人,谈何容易。不说别的,单单就是身型都难以模仿,男人走路和女人走路的方式在细微之处还是大有不同,毕竟下面多了条腿,多多少少都会怕磨到,走路时自然要往外面迈开些。 龙傲天望着众人。 今天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对劲,往日别人的目光都是崇拜之色,今日却是期待之色。 折扇男子眺了一眼不戒和尚,眼神很是挑衅。 人就在这,银子也在这,若是有种,上去打一场。 不戒和尚不为所动,只是笑呵呵的望着龙傲天,连点杀气都没有。 龙傲天望着张发财这边,见其桌上摆了这么多的银子银票铜板,脸色微沉,若有所思。 折扇男子呆呆的望着龙傲天,心想:“帅呆了!” 被一个男人如此的看待,龙傲天心里也是发麻,龙傲天望着全身,发现并没有异样。 “这位公子,为何如此看我?” 折扇男子脸色娇红,低头笑道:“龙大侠,你长得好看,我忍不住了多看一眼。” 龙傲天今日穿着一身紫色绸缎劲装,显得贵气逼人,左手中握有一把宝剑,剑鞘更是上等的鳄鱼皮制成,剑柄上镶嵌着四颗碧丽宝石,真的是贵气惹人眼。 特别是身上全副身家只有五枚铜板的不戒和尚,此刻的他仇富的妒忌心越来越大,为何自己是个穷人,这龙傲天却是如此贵气逼人。 龙傲天笑道:“身体发肤授予父母,我长得好看,我也很无奈啊!” 折扇男子道:“龙大侠,你太谦虚了,不像有些人就爱吹牛。” 龙傲天“呃”了一声。 不戒和尚慢慢的站起来,“洒家就是他说的那个爱吹牛的人。” 龙傲天不解道:“爱吹牛,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环视众人,“你们都听到了,龙大侠都说了,爱吹牛,并不是什么坏事。” 龙傲天微微颔首:“吹牛确实不是什么坏事。” “洒家今天吹了一个牛,却是和龙大侠有关。” “与我有关?” “正是!” “我与你素未谋面,不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龙大侠,洒家可是久闻你大名,江湖传言你可是当代年青一杰,‘捶牛剑法’更是练的出神入化,洒家武功不怎么样,斗胆在你的手中讨教一番。” 龙傲天脸色一沉,为难道:“今日怕是不行。” “怎么?龙大侠,不干打吗?” 龙傲天笑道:“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不戒和尚不爽道:“龙大侠,莫不是看不起洒家?” “今日我约了天基道长慕容秋白在此会面,就是为了跟他讨教一番,所以,今日我不能与你比试。” “我看你是不敢吧!想不到堂堂火海剑客龙傲天居然连只老鼠都不如,这个胆子也敢称为大侠?洒家看来,你以后就不要叫做火海剑客龙傲天。” 张发财问道:“那叫啥?” 不戒和尚朗声道:“因该叫做胆小如鼠鼠小天。” 众人哄堂大笑,想不到堂堂火海剑客龙傲天居然不敢应战。 堂堂火海剑客龙傲天,让人当众嘲笑,面子上那里挂的住,眉头一皱脸色微怒,瞪着不戒和尚,若是眼神能够杀人,不戒和尚不知死了多少次。 “怎么?龙大侠,你真的不打吗?你不是说吹牛并不是什么坏事,如今这坏事到了你的头上,却是这番模样。” 不戒和尚不屑道:“洒家今天就吹一个牛,洒家十招内定要打得胆小如鼠鼠小天在地上苦苦哀嚎。” 龙傲天冷道:“就凭你?” 折扇男子道:“十招内想击败龙大侠,怕是做梦吧。”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不就知道了。” 李如玉道:“堂堂男子汉,居然不敢应战,说出去不怕丢人吗?这位秃子又不会要你的小命,你怕什么。” “就凭他,还想要我龙傲天的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戒和尚缓缓道:“杀你,可得加钱啊!亏本的生意洒家可不做。” 就在这时,窗外又有一人飘了进来,此人正是天基道长慕容秋白。 “哈哈……我来晚了,路上出点小事,耽搁一点时间,龙兄,你可不要见怪。“ 此刻的龙傲天面色铁青,见慕容秋白来了,才缓和一些:“慕容兄,我怎么敢怪你呢?” 见龙傲天这番模样,不解道:“龙兄,你没事吧?怎么脸色如此难看,莫不是因为我慕容秋白来迟,你等得冒火了?” 慕容秋白今天是故意来迟的,今日两人约好在此见面并且较量一番,这个消息是他故意散播出去的。 “我怎么敢生慕容兄的气呢!” 慕容秋白笑道:“那是为何生气?” 龙傲天瞪着不戒和尚:“此人说我龙傲天在他的手下不用十招,就要倒地哀嚎。” 慕容秋白目光转向不戒和尚,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道:“胆敢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不戒和尚道:“你就是天基道长慕容秋白?” “正是” “你一个道士不好好的在山上求道,跑下来干嘛呢?” 慕容秋白一脸严肃:“当然是为了惩奸除恶。”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确实,我看这位龙大侠倒是有奸人之相。” 龙傲天一听,怒道:“慕容秋白,你这是怎么意思?” 张发财笑道:“人家下山惩奸除恶,这你还不明白吗?” 李如玉叹道:“想不到堂堂火海剑客龙傲天,居然是个奸人。” 折扇男子辩道:“龙大侠怎么可能是奸人,慕容大侠你说的什么话啊?” 慕容秋白让不戒和尚绕进了圈套,连忙辩道:“龙兄,我说的可不是你啊!莫要听此人的胡话。” 龙傲天冷道:“你慕容秋白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盯着不戒和尚道:“今日我就与你比试一番,让你见识什么叫做‘捶牛剑法‘。” 第一百二十一章这是高手啊 不戒和尚意味深长的说:“好一个捶牛剑法,洒家此刻皮痒的很,正想找个人挠痒痒。” “走,跟我到外面打去。”龙傲天从窗子里飘了出去。 不戒和尚走到窗前,喊道:“龙大侠,洒家马上就下来,你等我一下。” 不戒和尚居然从客栈的楼梯慢悠悠的走了下去,似乎不会轻功。 慕容秋白不解道:“他不会轻功吗?”说完便从窗子中飞了出去。 折扇男子嘲笑道:“吹牛就会,这么肥的猪,怎么可能会飞呢?他要是会飞,母猪都会上树,还想十招内打到龙大侠,简直痴人说梦。” 二楼的人哗啦啦的跟着不戒和尚下了楼梯,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下了龙傲天,见不戒和尚如此状态,悬着的心安定下来,似乎胜负已定。 江湖比试又不是地痞流氓打斗,自然是要找空旷的地方来,客栈门前的这条大街很是合适。 这边有人当街比武,热闹的街道上马上让出一块空旷的地方,这是离国人从小养成的习惯。 不戒和尚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哎呀!龙大侠,让你就等了,洒家这轻功很是差劲,加上从小就恐高,只能从这楼梯下来,你可不要笑话我啊!” 龙傲天心想:“此人连轻功都不会,功夫也好不到哪儿去,等下出手定要打烂他的那张破嘴巴,让他趴在地上满地找牙,才解心头大恨。” 龙傲天轻轻一笑,他可是火海剑客龙傲天,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大侠之风必不可少,只见龙傲天笑容满面的说:“再久的时间我龙傲天都等得起,你天生恐高,我有怎么会以此为笑点呢?” “龙大侠不愧是龙大侠,洒家能在你的手中讨教几招,真的是人生第一大幸事啊!” “废话不多说,亮出你的兵器吧,让大伙开开眼,见识一下。” 龙傲天早就看到不戒和尚身上没有带兵器,行走江湖,谁人身上没点像样的兵器来撑场面,兵器就是实力的一部分,龙傲天手中的这把宝剑,可是花费白银两千五百两,找了晋州最好的铸剑店铺“巧工炉”打造的。 不戒和尚道:“洒家没有兵器,若说真的要我亮出兵器,洒家就一把兵器。” “血肉之躯怎么能算是兵器呢?” 人本身就是兵器,还是一个大杀器。 龙傲天抽出宝剑指向不戒和尚,道:“既然你没有兵器又想十招内打倒我,我让你三招如何。” “龙大侠真不愧是武林中的翘楚,还能让洒家三招,这肚量这胸怀真让洒家佩服......既然你都让我三招,若是不领情那就是太不给你面子,洒家那就不客气了。” “尽管放马过来吧!”龙傲天将剑一横成守式。 “那洒家真的动手了?” “动手吧!” “好!” ...... 站在窗边的张发财见状,好是无趣的走回座位,倒上一碗酒:“看来不用十招,一招就分出胜负。” 窗边的折扇男子问道:“谁胜谁负?” “那当然是我家的秃子咯!” 折扇男子冷哼一声,龙傲天可是他的偶像,偶像怎么可能会败的,龙傲天不可能输的。 “龙大侠都让他三招,自然是有十分的把握,你是不是不忍心见到你家的秃子被人打得满地找牙啊?” 张发财不屑道:“龙傲天若是有这个本事,我跪下来给他叩三个响头,还叫他一声爷爷。” 折扇男子眼珠子左右摆了几下,道:“我们要不要再加点赌注?” 张发财问道:“加什么?” “龙大侠赢了,你照着你的话做一遍。” “若是在下侥幸赢了呢?” “你想要我做什么?” 张发财微微一想,奸笑道:“我若是赢了,你跪下来叫我声……” “叫什么?” 张发财哈哈一笑,一字字道:“夫君。” “你……”折扇男子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张发财。 “怎么?不赌就算了。” 折扇男子咬住嘴唇,狠狠道:“好,我跟你赌。” 李如玉认认真真的瞄了一眼折扇男子,又看了看张发财,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这是要做什么。 不戒和尚笑呵呵的走来,步子很满却很稳。 张发财跑到窗边喊道:“秃子,一招内搞定他,若是搞不定你就别来见我了。” 不戒和尚望着张发财,表情有点为难,伸出了一只手掌,期待的小眼神看着张发财。 “行,就这个数。” 不戒和尚转过头来:“龙大侠,我可要出手了,你可要当心。” “出招吧!” 不戒和尚刚刚还笑容满面,瞬间就成了怒目金刚,像是离弦之箭冲向龙傲天。 龙傲天本就是守剑式,不戒和尚这一突然出手,快如闪电,一招“猛虎下山”打出,两只“虎爪”抓向龙傲天的脖子和右臂。 龙傲天连退三步才止住脚步,身体自然反应的出剑刺向不戒和尚的喉结,这一剑刺出既狠又准。 不戒和尚像是疯了般,直直的扑了过来,完全不把这支利剑放在眼里。 眼看不戒和尚就要血溅当场,胆小的用手挡住眼睛,不忍心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 折扇男子笑道:“还真的是一招制敌。” 就见龙傲天的宝剑刺中不戒和尚的喉咙时,只听到细微的“叮”一声,像是刺到铁墙。宝剑被不戒和尚顶得严重弯曲,龙傲天大惊,双手握住剑柄下腰一沉。 突然,“啪”的一声响起,龙傲天的宝剑居然断了。 不戒和尚大喝一声,人已经来到龙傲天的身旁,龙傲天举起断剑斫向不戒和尚的眼睛,却被不戒和尚的左手给牢牢抓住,不戒和尚右手抓住龙傲天的脖子高高举起,重重的往地下一砸,“砰”的一声响起伴随着骨头的碎裂之声,尘土飞扬而起,向四周散去。 这一砸可是有着三百斤的力量,在这坚硬的地面上居然砸下一个小坑来。 不戒和尚拍了拍手,瞬间变成笑容满面,像是个弥勒佛般,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瘫在在地上的龙傲天双眼无神,像是个死人般。 不一会儿,才感觉到疼痛,双手抓着脑袋苦苦哀嚎,很是痛苦。 众人看呆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普通人根本就没看清楚,就见龙傲天倒在地上哭天喊地了。 慕容秋白站在一边,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可是高手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慕容秋白见瘫在地上的龙傲天似乎很痛苦的模样,连忙跑上前去,问道:“龙兄,你没事吧?” 龙傲天此刻痛的要命,只要不瞎都看的出来。 “龙兄,我扶你起来。”慕容秋白做势要扶他,龙傲天连忙叫道:“别动我,我的腰骨断了,你去找两个人拿一副担架过来,将我带回家中。” 见龙傲天如此状态,慕容秋白心中对不戒和尚的武功评定有了大概的猜测。 “龙兄,你先别动,我马上叫人抬你回去。”慕容秋白连忙找了四个围观的群众,花了几两银子,又拆下一块门板,找了几块麻布托住龙傲天的脖子,这在小心翼翼地放上门板上,跟着慕容秋白回龙府去。 龙家也算是个武学世家,虽不如四大武学世家折磨历史悠远,家境雄厚,但是在燕风郡里也是名门望族。 不戒和尚笑呵呵的走回客栈二楼,围观之人心灰意冷的散去,只有少数几个人下了不戒和尚的赌注,兴高采烈的跑上二楼,找李如玉兑换银子。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下了龙傲天的赌注,但是今日能见到这么厉害的高手较量,自觉地又不是很亏。 二楼的折扇男子带带了望着外面,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偶像龙傲天居然让人一招给打倒,毫无还手之力。 龙傲天怎么可能会败呢? 折扇男子摇了摇头,望着龙傲天被人抬着走远,才收回视线。 张发财奸笑的望着折扇男子,喊道:“君子一言,八匹马都拉不回,刚刚下的赌注,你可还没兑现啊!” 折扇男子脸上一会青一会红,有一会儿白,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这可是你找我赌的,难不成你想赖?” 折扇男子做势要走,张发财伸出手来拦住他。 折扇男子铁青着脸:“什么赌不赌的,我可不知道。” “你......” 折扇男子“哼”了一声,道:“我又何时与立过赌注,你可有证据啊?” 张发财急道:“我们立的是口头协议,这么多人都听到了,难道还不行吗?” “这都是你们一伙的,谁信?”打开折扇微微摇着,此刻的他似乎并不怕张发财,“我怀疑你这是在讹诈,我要报官。” 张发财一时想不出办法应对,加上喝了酒,气得脸色涨红,对着李如玉求援:“姐,快到帮帮我啊!” 李如玉站在一旁,闭着嘴巴在笑。 “姐,你还笑?” 李如玉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要学会自己出力问题。” 不解和尚数着这五百两银票,递给张发财,道:“张大侠,洒家可以为你效劳,只要一百两银子就可以,洒家定会让他服服帖帖。” 折扇男子刚刚脸上还自信,见到不戒和尚顿时就像些泄了气的羊皮筏子。龙傲天都让他一招给放到了,自己肯定逃不了,眼珠子不停的转动,在想脱身之策。 “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们还想以多欺少不成?” 不戒和尚道:“只要银子到位,别说以多欺少,以少欺多也是可以的。” 折扇男子眼前一亮,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秃子如此爱财,不让给点银子让他帮我挡住他们,让我好脱身,妙啊妙啊。” 张发财拿过银票,道:“秃子,这里没你的事了,别挨着我办大事。”眼睛死死的盯着折扇男子,“还不快快下跪?喊我一声‘夫君’。” “就凭你?” “真以为我不敢动手不成?” “你不敢。” 张发财舒展全是筋骨,似乎要动手的模样,吓得折扇男子喊道:“秃子,帮我拦下他,让我脱身,我再给一千两银子。” 屁股刚刚碰到凳子的不戒和尚,笑呵呵地弹了起来,有大生意上门,得赶紧接客才是,走了过来,脸色一沉,严肃道“这位公子,洒家与这位张大侠那可是八拜之交,这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翻脸呢?”对着张发财接着道:“你说是不是张大侠。” 折扇男子见不戒和尚走来,心里已是明了,若真的是八拜之交,又怎么会如此心急火燎的跑过来呢? 折扇男子笑道:“一千五百两。” 不戒和尚的小眼睛打了几分,为难道:“这位公子,你当洒家是什么人啊!” “两千两。” 不戒和尚瞪大着眼睛,靠近张发财的身边,“张大侠,两千两啊!”比划了一个五五分的手势。 张发财冷道:“你说呢?” 不戒和尚摸着光头,道:“要上我说,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你又没有立下文字协议,而且这儿就剩下你一个人证啊!” “怎么肯就我一个?” “李小姐都说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所以李小姐肯定不会帮你做证,若是李小姐不做人证,那么啊福他们也不会做人证。” 张发财喊道:“阿三,过来!” 阿三笑着走了过来,道:“财少爷,有何吩咐?” “你可愿意做我的人证?” 阿三望了一眼李如玉,有点为难的说:“财少爷,我是小姐的人啊!” “你......好你个阿三,我平日里对你可是不薄啊!竟敢临场倒戈。”张发财一脚踢了过去。 阿三低头不语,居然先跑了。 折扇男子笑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不戒和尚急道:“公子就这么的走了吗?” 折扇男子掏出两千两银子,递给不戒和尚,“帮我拦住他,可不能让他跟上了我。” 不戒和尚接过银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很是满足的走了回去。 折扇男子急道“你怎么走了?秃子,还不过来拦住他。” 不戒和尚坐到凳子上,装傻扮懵的说:“你说在叫我吗?” “不是叫你,我叫谁?这里就你一个秃子。” 不戒和尚脸色一沉,回道:“洒家可不认识你,你这个人真没礼貌,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人起外号呢?” 折扇男子急道:“你可是收了我两千两银子,你答应帮我拦下他的,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不戒和尚懵了懵:“你何时给过我银子?可有人证。” 折扇男子这时才知道上当了,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睛里的眼泪似乎要落了下来,折扇男子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因为自己的爹爹经常说的一句话--做人要坚强。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折扇男子咬着嘴唇,眼泪还是忍不住漫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泪水慢慢滑到嘴边,哭泣道:“你们.......不讲......江湖规矩” 折扇男子旁边的男子搭腔道:“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不但翻脸比翻书还快,还一起窜谋来讹人钱财,不怕江湖人笑话吗?” 张发财见折扇男子哭的如此模样,心中的火气已是消去一大半,愁眉苦脸的望着李如玉。 李如玉打戏道:“自己的事自己抓主意,提醒你一句,女人的眼泪大多数情况下要珍惜。” 张发财苦笑道:“姐,一点都不好玩,你们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泪,这眼泪哗啦啦的落下,看着都不舒服。” 李如玉嫣然笑道“那你还害人家小姑娘落泪,你的良心可是大大的坏啊!” 张发财走到不戒和尚身边。伸出右手,认真道:“拿来吧!” 不戒和尚依依不舍的掏出了两千两银票,“张大侠,洒家可是听说过一句话。” 拿着两千两银票,张发财问道:“什么话?”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张发财摇了摇头,走回道折扇男子身边,笑道:“我们是逗你玩的,小姑娘,江湖险恶,赶紧回家吧!” 折扇男子止住哭声,满脸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发财朗声道:“拿着银票,赶紧回家去吧!难不成你要给我下跪喊一声夫君吗?” 众人哈哈大笑。 折扇男子又羞又无奈,瞪着银铃般的大眼睛看着张发财,小心翼翼的接过银票,问道:“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女的?” 张发财道:“像你这样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扮成男人呢?举手投足之中都是女子的模样,又怎么能骗得了我呢?” 折扇男子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这身打扮,“我哪点不是男子的打扮?” 不戒和尚笑道:“就你刚刚的动作就不像,男人那有这般姿态呢?” “为何龙....龙傲天看不出来?” 不戒和尚道:“那是他眼瞎,又或者是他身便的男人天生就是小娘们!” 张发财看着众人:“我们回去休息,赶了一天的路,得好好睡个觉才好。” 折扇见张发财众人要走,忽然似乎想到什么,急喊道:“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待在这燕分郡城里。” 张发财一脸不爽:“你这是要赶我们出城吗?” 折扇男子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是什么?” “你们打伤了龙傲天,龙家的人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江湖比试,少不得要伤人的,他龙家若是真敢找上门来,洒家就要准备好几个大箱才行。” 龙傲天被打伤,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折扇男子要和不戒和尚打赌,心有愧疚的折扇男子不想再有人因此事再受伤。 “要不,你们去我家的客栈住?龙家的人可不敢去我家的客栈闹事。” 张发财已是走下楼梯,留下不戒和尚在后面。 “小姑娘,还是回自家吧!我们的事你无需当心。” “可是......” 不戒和尚头也不回的下了楼梯。 折扇男子瞪着大眼睛,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行走江湖一点都不好玩,刚才差点就吓死我了,还好他们并无恶意,只是逗我们玩的,可是他们怎么看出来我们是男扮女装呢?” 折扇男子从嘴中吐出一枚碧绿色的薄片,此乃“哑石”,含在口中便可使声音变成沙哑声,声线低沉,不是一般人家买得起的珍贵物品。 “小青,我们赶紧回去,找爹爹出面,将此事摆平。” 被唤做小青的男子也从嘴中吐出一块“哑石”,“找老爷,不太好吧!老爷向来不喜欢卖人人情。” “我说他的女儿,不卖也得卖。” ...... 已是黄昏,张发财住下的院子里中了三棵桂花,十月中旬,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桂花的清香填满了整个院子。 女人都爱花,李如玉赏着这些桂花,嘴角不觉得上扬。 这桂花越闻越香,像李如玉一样,越看越觉得好看。 花易凋零。 人易老。 唯有记忆中的那份甜美的回忆久久不能散去。 李如玉的思绪随着这桂花的香气,不知道飘向何方。 花有重开日。 人呢? 只有一天天的老去。 人一出生,从嘤嘤幼儿到驼背老者。 其实,就是在等待死亡。 这世间最公平的事就是,谁都会死。 不管你富可敌国,还是武功绝世。 最后,还是要化成一捧黄土。 没有人能长生,都会像这桂花一样,慢慢的凋零。 既然谁都会死去。 那我们就该活好当下。 毕竟,六道轮回,这一辈子好不容做个人,怎么能挥霍光阴呢? 与天争岁月。 岁月无情,人有情。 岁月催人老,人老催岁月。 正是黄昏,何不提剑武乾坤。 剑声风声呼啸声,张发财内功被封,无法使用他的那本大剑。 但是他并没有闲下来偷得半日闲。 大剑练不了,就练小剑。 心中要永远要有滚热爱生活的向往。 乐观的人常常能苦中作乐。 机会总是在人不经意间来了又走。 张发财一有空就练剑,他相信,机会总会来的。 辛苦的付出总望着能有点收获,就像种田的农民,春天播下种子,盼着秋天能有点收获,好渡过艰难的冬天。 冬天总是要来,收获却不是一定会有。 天总是无情的,多少次让人颗粒无收呢? 张发财不想如此,他要有收获。 想要有收获,就要与天斗。 天是无敌的,没有人能斗过他。 天一直都在,没有人能伤到他。 居然如此,人就不要与天斗,我们因该无视他,从此不在搭理他。 他有他的规则,我有我的活法。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和水都是水。 好人坏人都是人,人在江湖,总是不能万事如愿。 人活一世,坏事总比好事多,烦心事总比开心事多。 麻烦事,总是不停的缠着自己。 活人总是受苦。 院子里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了,麻烦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院门涌出十几位人,个个穿着上好的绸缎制成的衣服,为首一人,五十来岁,和龙傲天有几分相似。 儿子被人打伤,当老子的岂能不管呢! 龙溪象来了。 带着十几位族中好手,还有一位江湖朋友飞廉刀客--井元忠。 李如玉回过神来,大虫已是虎视眈眈。 李如玉环抱双手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闯进我的院子。” 见有一只大虫盯着自己,龙溪象连忙伸出双手挡住后面的人。 “有大虫,小心点。” 龙家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礼貌这个东西向来是对比他强的人来讲,能将大虫当宠物养的,实力不容小觑。 只见到龙溪象抱拳回道:“在下龙溪象,燕风郡龙家的家主。” 张发财依旧在练剑,招式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杀机,没有毒辣的剑招又怎么能对付阴险毒辣的小人呢! 李如玉道:“不知阁下闯入我这个院子可谓何事?” 龙溪象都自报家门,李如玉岂能不知是来找回场子的,越大家族就越爱面子,穷人爱面子吗? 龙溪象眼睛瞟了一眼正在练剑的张发财,才慢慢的说:“鄙人的儿子龙傲天可是被你们伤的?”说完又瞄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来之前龙溪象早就问过是谁下的毒手。 一个光头的大胖子。 但是此人并不在院子里。 “哦......”李如玉沉吟片刻才说:“龙傲天是你的儿子啊?” “正是鄙人的儿子。” “你们这么多人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龙溪象微微一笑,“不敢,我们龙家听说燕风郡来了高手,一时手痒,忍不住过来切磋切磋。” “哦?”李如玉打量着这十几号人,指着飞廉刀客--井元忠,“你们龙家不都是用剑的吗?这儿怎么有一位用刀的?” 龙溪象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姑娘好眼力,这位朋友确实不是我龙家的人,容我给你介绍,这是飞廉刀客--井元忠,不知姑娘可否听说过?” 李如玉脸上尽是迷茫之色,“飞廉刀客--井元忠?” 井元忠上前抱拳道:“正是在下。” 李如玉摇了摇头,“江湖上有你这么一号人吗?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你是几品的高手?” 井元忠脸色一沉,他在江湖也是小有名气,李如玉却说不认识,回道:“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李如玉盯着井元忠,冷冷道:“就你还想知道我的大名?凭什么?就你手中那把破刀,在我看来砍柴都费劲。” “你......”井元忠抽出手中大刀,指着李如玉,“姑娘,单凭一双眼睛就定胜负,未免太儿戏了吧?” “怎么?你想动手不成?” “还请姑娘赐教。” “你凭什么跟我打?我与你无仇无怨。” “就凭龙傲天是我的干儿子,这总行了吧!” “哦?”李如玉望着龙溪象,“亲爹不急,干爹怎么就怎么猴急呢?” 龙溪象道:“井兄弟也算是我龙家的人,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李如玉嘲笑道:“既然是干爹来帮干儿子找回场子,这还说的过去。” 井元忠道:“请赐教。” “那我就让我的干儿子来跟你玩玩。” 井元忠一怒,“姑娘,你才几岁,就算你有干儿子,能有多大?可不要害了他白白丢了小命。” “我这个干儿子已是不小,武功一点都不会,不过他有个爱好......” 井元忠不耐烦的问道:“什么爱好?” “吃人肉!”李如玉轻轻的摸着大虫,大虫很是享受。 井元忠铁青的脸,死死的盯着大虫,这个干儿子居然是只大虫。 “它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我想应该很饿吧!” 龙溪象小声道:“井兄,这大虫看着肤色和皮毛,乃是青州南蛮十部一带的南虎,生性凶残,力大无穷,你可要当心啊!” “怎么?不敢打了吗?”李如玉又是嘲笑这说,“不打就回去,别待在这儿影响到我赏花。” 大虫大声咆哮起来,声音轰鸣,震耳欲聋,像是在嘲笑井元忠不敢应战。 被一个禽兽如此嘲讽,井元忠面子上哪里挂的住,又有这么多人在场,若是不够应战,出了这道院门却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井元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便打,难不成老夫害怕这一小小的大虫不成?” 井元忠见大刀横于胸前,“姑娘,刀枪武眼,若是在下不小心将这只大虫给杀了,可不能怪我啊!” “好!”李如玉蹲下身来,摸着大虫的下颚,“我这个干儿子,不通人性,若是吃了你,你的子子孙孙可不能上门报仇!” 井元忠冷笑道:“我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死了便是死了,那会有人来找你麻烦,唯一的干儿子还被你们伤了。” 张发财打完一套剑招,走了过来,“姐,就这样便打了吗?” 李如玉白了他一眼,小财迷又不知在想出什么花招来骗点银子了。 “那你想怎么办?” 张发财对着井元忠喊道:“你要打架可以,先把我家大虫的出场费给了,不然免谈。” 龙溪象一皱眉,不解道:“什么出场费?” 张发财道:“我家大虫和你们打架,就要给银子,一百两一个人。先给钱再打架,一个一个排队来。” 龙溪象众人一脸怒火,江湖上什么时候打架还要给过出场费的。 有人骂道:“江湖上那有你这个龟儿子的这般规矩,还要先给钱在打架,你真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啊!” “要打便打,不打就滚,你们龙家不是燕风郡里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吗?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真的是让人笑话。” 龙溪象道:“小子,银子我们龙家有的是,老夫想跟你打一场,不知道要多要银子啊!” 张发财一听嘿嘿一笑,正想回话,就被李如玉打断,“我这个弟弟可不跟你打,他年纪太小,武功不如你,跟你打还不是以卵击石。”瞪着张发财一眼,李如玉大声喊道:“秃子,过来!” 在屋里的不戒和尚小跑过来,“李小姐,有何吩咐?” “你来跟他打。” 龙溪象死死的打量着不戒和尚。 “这不太好吧?”望了张发财一眼,这不是明着抢张发财的生意吗? “你跟他打,银子全部归你。”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李如玉问道:“龙溪象,你要找的人就在此,你看看他跟你打一场值都多少银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五指镇妖 不戒和尚一脸人兽无害的模样望向龙溪象,谁能想得出来这是江湖上臭名远场的六邪之一的淫邪呢! “我的儿子龙傲天就是被你打伤呢?” 不戒和尚道:“你儿子就是被洒家打伤的,你要跟洒家打上一架,多多少少也要掏出点银子来,” “好,很好!”龙溪象出手就是一千两银票,果真的是大气。“我儿子学艺不精,败在你的手下,并没有什么,听说你一招便将他击倒,想必你的武功也不低,胆敢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不戒和尚沉吟片刻才说:“洒家大名叫做......吴必发,小名呢.......叫做大铁牛。” 龙溪象心想:“吴必发,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听都没听过,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看向旁边的井元忠,井元忠也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过此人的江湖事迹。 不戒和尚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自己的真名呢?六邪在江湖上那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虽然打得过他们的人不是太多,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阁下这个名字倒是有趣,不知阁下何方人士?” 不戒和尚很不耐烦:“要打就打,怎么像是在替你儿子找媳妇似的,问这问那,再说,就你儿子那个样,洒家可不嫁给他。” 张发财哈哈一笑:“秃子,你愿意嫁,人家还不愿意取呢!” “张大侠,你这是什么话?你看洒家的这个身板,有前有后,如此大的臀定能给龙家生个小子,到时候我这儿子就认你做干太爷爷。” 张发财哈哈大笑,李如玉嫣然笑道:“那我岂不是干太姑姑咯!” “正是正是。”不戒和尚见着龙溪象脸色已是青得不能再青,“龙溪象,还打不打,要打赶紧拿银票来,洒家就好好陪你玩玩。” 龙溪象怒道:“打,老夫现在就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两张银票被龙溪象扔了过来。 不戒和尚打住道:“打三百回合那可得加钱。”将银票放入怀中,望着张发财笑道:“这大侠,借你的剑一用。” “秃子,你打伤人家的儿子,这个老子你就下手轻点啊!”张发财将剑给了不戒和尚。 龙溪象道:“就凭他,还想伤老夫不成?” ...... 众人让开了地方,好在这个院子很大,这么多人在这儿并不拥挤。 两人剑已是出鞘。 一阵微风将已是凋零的一朵桂花吹落,快要掉掉到地上时,又来了一阵风将它扬起,飘向了不戒和尚的剑上,夕阳的余晖下,剑显得格外苍茫。 两人同时出手,都是最强的剑招。 几十道剑光闪过,那朵桂花依然在剑上,不戒和尚使得正是青云剑庄的八仙剑法,此剑法是不戒和尚早年去青云峰“化缘”而来,也是小有所成。少林的功夫不戒和尚不敢使用,生怕别人瞧出。 龙溪象已是瞧出不戒和尚的剑法乃是青云剑庄的八仙剑法,“原来阁下是青云剑庄的朋友。” “打就打,洒家可不认你这个朋友。”不戒和尚一招“紫仙过海”使出,破开龙溪象的剑招,直击龙溪象的风池穴而来。 风池穴可是大穴,若是被击中,当场就要失去战斗力。龙溪象侧步提剑一横,以一招“举案齐眉”拆掉不戒和尚的“紫仙过海”,剑招未老,又以一招“八方风雨”击其右肩。 不戒和尚大喝一声,黏剑而来,剑随人走,一招“仙人指路”打出,不但破去龙溪象的“八方风雨”,还乘势而进直取中路。 中门被开,龙溪象暗叫不妙,连退三步,一招“点分两级”打出,才将不戒和尚的剑招胜势给止住。 不戒和尚笑道:“老匹夫,有点门道,洒家还是小看了你!” 龙溪象道:“青云剑庄的的剑法也不过如此,江湖上将你们吹嘘的有点过火了。” “你不要得意,洒家刚刚只是热热身子而已。” “那就在打到服为止。” 不戒和尚左掌劈出直取龙溪象的面门。 龙溪象不敢大意,硬是接上这一掌。 两人的内功对拼之中,手中的剑却没有闲下来。 突然,不戒和尚往后一退,右脚猛的一踏入地,整个人飞向龙溪象。半空中宝剑横削龙溪象的头颅。 龙溪象提剑一横,挡住这一击。 借着龙溪象的一击之力,肥胖的不戒和尚在半空中来了一个大翻身。 这是一个机会,龙溪象怎么可能会放过。 但是不戒和尚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卖出一个这么大的破绽。 就见,龙溪象下身一沉,握剑而起,一剑斫像不戒和尚的后背,这一击很快。 半空中的不戒和尚,听到剑声呼啸而来,嘴角微微上扬。 “斯”的一声响起,不戒和尚手中的宝剑飞向了龙溪象的胸膛。 摆在龙溪象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砍向不戒和尚,但他也可能要吃上一剑。要么提剑挡去这一剑,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浪费。 霎那间,龙溪象已是做出抉择。 就见,飞来的剑被龙溪象拍开。 龙溪象还未落地,半空中的不戒和尚就以一招“金刚坠”打向龙溪象。 肥胖的人,落地时声音总是要大一些。 龙溪象举剑刺去,“去死吧!” 不戒和尚双脚将剑一夹,人就立在剑上,有如金刚入定。 众人见状,都在为不戒和尚这花里胡哨的打法大声吆喝。 这么重的力量压在龙溪象的右臂上,龙溪象咬紧牙关想要拔剑,不戒和尚怒喝一声:“断!” 龙溪象手中的宝剑就被不戒和尚给硬生生的拧断了,不戒和尚往后跃开。 众人更是一惊。 剑已断,人依在。 龙溪象丢掉手中的断剑,抡起拳头打向不戒和尚。 就见不戒和尚刚刚落地,就连挨五拳。 不戒和尚嘿嘿一笑:“打够了吗?”一招“五指镇妖”将龙溪象拍了出去。 张发财见状,正想出口喊停,龙溪象已是飞出了一丈远。 “秃子,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人都打飞了。” 不戒和尚嘿嘿一笑:“打得兴起,一时间忘了,下次一定注意!” 倒在地上的龙溪象,艰难的爬起身来。 “老子就是比儿子耐打,张大侠你看,他人没事。” 第一百二十六章 龙溪象被不戒和尚这一招“五指镇妖”打得可是不轻,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井元忠走了过来,扶着龙溪象颤声道:“龙兄,没事吧?”,右掌一拍龙溪象的后背,给他灌入内力。 龙溪象的脸色顿时没有那么难堪,又过一会儿,才面有血色。 龙溪象长吁一口浊气,垂头道:“多谢井兄运功助我,我这才能气息恢复平稳。” “龙兄,此言差矣!你我可是八拜之交,这一点内力又算什么呢?” 龙溪象小声道:“此人的武功你可看出高低?刚刚他击败我的这一招,是青云剑庄的武功吗?” 井元忠沉吟道:“以我之见,此人最后的一招似乎是‘大雁功’中的一招。” 龙溪象脸色一惊,不解道:“此人怎么又会南武门的‘大雁功’呢?他不是青云剑庄的人吗?” 井元忠又是沉吟着:“或许,此人和南武门与青云剑庄都有关系,不然怎么会两家的武功。” 龙溪象微微点头,张发财见他们在小声嘀咕着,大声喊道:“两位还打不打啊!不打我们可是要去吃饭了。” 龙溪象和井元忠两人对视一眼,龙溪象小声问道:“井兄,我看还是别打了,这伙人不知道是何方人物,完全看不出来。” 井元忠可不想就这么走出院子,被李如玉如此挑衅无视,心中的怒火难消,铁着脸道:“龙兄,不就是只大虫吗?无需担忧,我定能将他打倒。” 龙溪象长叹道:“井兄,莫要逞一时之快儿丢了性命啊!这只大虫真不好对付,听为兄一句劝,咱先回去从长计议。” 吃了亏的人,总是喜欢劝没有吃过亏的人,没吃过亏的人总是不相信吃过亏的人的劝告。 井元忠自信满满的走了过来,掏出一百两银子,冷冷道:“井某自恃武功不低,想跟你家的大虫打上一场。” 张发财直接拿过井元忠的一百两银票,咯咯笑道:“好说好说。”张发财突然又说:“这个一百两有一百两的打法,五百两又有五百两的打法,井伯伯,要不咱在还个打法?” 李如玉“扑哧”地笑了起来,心中叹想:“这个小财迷,真的是无处不生财,无处不发财啊!” 井元忠不知道张发财要耍什么花招,板着脸道:“井某,就打一百零的。” 张发财柔声劝道:“要不您再考虑考虑?这五百两打法可是有大大的好处。” 井元忠不耐烦的说:“井某不需要什么好处。” 张发财靠近井元忠小声道:“只要你给我五百两,我让你赢。” 井元忠一听,瞪大双眼盯着张发财,眼波流动,飞快地思考着。 张发财不停的给眼色。 片刻后,井元忠笑着地跟张发财握了握手,张发财笑嘻嘻地将着五百两放入袖中,走向了大虫。 张发财在大虫的耳边,嘀咕嘀咕地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这大虫能不能听得懂。 人与虎斗,这么震撼的场面,可是不常见,众人都握紧了拳头,等待着比斗得开始。 就在这时,院门了又来了五个人。 四男一女,为首一人那叫一个胖啊,比不戒和尚还要大上一圈。全身的肥肉在走动中颤得不停,像是湖水被春风吹得荡漾开来。 就见这大胖子气喘吁吁的笑道:“哎呀!看来还没有打起来,鄙人还是没有来迟,莲儿你看,爹爹可没说错啊!”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绢在抹汗,看着情况像是赶路赶的很急。 被唤做莲儿的女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院子里的人,缓缓道:“还好,差一点就打起来了。”此人穿得宽大而舒服的青色衣裳,秀发松松的挽起,衬托出她那绝佳的脸,一双大眼睛散发出青春无暇的光芒,脚下穿着一双莲花绣鞋,十足是个美人。 张发财定眼一看,心想:“这不是那个爱玩折扇的人妖吗?他来干什么?” 张发财哪管谁来,快到饭点,再不打就要迟点吃饭,这怎么行呢! “准备好没?我要放大虫了。” 井元忠道:“井某已经准备好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见要打起来,这女子急喊道:“爹爹,快点啊!他们要打起来了。” 张发财可不管那么多,口哨吹起,大虫就奔了出去。 “哎呀!先别打啊!先别打啊!”大胖子急喊道,可是场中的一人一虎已是过上一招。 “爹爹,看来你的面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并不是谁都给你面子。” 被自己宝贝女儿如此数落,大胖子气急败坏道:“米丰羽给我将他们分开。” 身后一位估摸着五十出头的男子,慢慢的走了出来,“古老板,真的要分开?” 大胖子一瞪眼:“还愣着干嘛,给我上去弄开他们,我古天鑫的话都听不明白?” 米丰羽拱手道:“好的,古老板!小的这就去。” 米丰羽刚想出手拆开场中的井元忠和大虫,眼前却被一位大光头挡住去路。 “想要打架,先叫银子,然后排队等候。” 米丰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不戒和尚:“阁下何人?为何挡我去路。” “你又是何人,为何出手阻碍别人比武。” 场中打得可是异常“激烈”,大虫的呼啸就没停过。 “在下米丰羽,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不戒和尚似乎听过米丰羽的事迹,沉吟片刻,才颤声道:“哎呀!原来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呼啸剑客米丰羽啊!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阁下的江湖事迹,在下可是早有耳闻啊!洒家先自我介绍,在下吴必发,小名大铁牛,至于这个外号呢......暂时还没有。” 大胖子喊道:“先分开他们再说,磨磨蹭蹭干嘛呢?” 米丰羽拱手道:“吴兄弟,咱有空再聊。”刚想越过不戒和尚的身旁,就被一只手给拦了去路。 “米兄,你这是要干嘛呢?” “当然是去分开他们。” “那可不行!” “那我硬是要呢?” 不戒和尚嘿嘿一笑:“就凭你?” “阁下想试试?” “想跟我打,你得先叫银子,想去分开他们,你得过了我这关。” 米丰羽哈哈大笑:“你拦的住我?” “只要银子多,洒家定是能拦下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 米丰羽突地一掌拍向不解和尚,不戒和尚侧身一闪,都过这一击。 不戒和尚怒骂道:“米丰羽,洒家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米兄,你怎么能偷袭呢?再说了,想要跟我打,得先叫银子,这个规矩你不懂吗?” 米丰羽见偷袭不成,便退开两步,悠悠道:“阁下武功不错,居然能避开我这一击。”米丰羽正想继续出招,古听莲挡在两人中间。 “小姐,你这是干嘛?” 古听鑫急道:“莲儿,快回来,” 不戒和尚笑道:“这就是你搬的救兵?” 古听莲娇笑道:“怎么样?这可是我家的米叔叔,武功比那龙傲天是不是更高?” 不戒和尚伸出右食指拇指捏住食指,认真道:“就高他一点点!” 古听莲一看,皱着眉头,学着不戒和尚比划着,问道:“就这么一点点?” 不戒和尚微微点头。 古听鑫走了过来,拉住自己的宝贝女儿,板着脸道:“莲儿,你这是干嘛?没看到两人正在比试吗?拳脚无眼,快点到爹爹这儿。” 古听莲同样板着脸道:“我让你来劝架,你倒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这不是让米丰羽出手了吗?” 古听莲辩道:“枉你平时说自己多聪明,劝架是这样劝的吗?” 古天鑫“哦”了一声,脑子转的飞快。 “真的是笨死了!” 被自己宝贝女儿嫌弃,古听鑫来了劲,对着龙溪象喊道:“龙兄,让你的人停手吧!给我古某一个面子。” 龙溪象早就见古听鑫来了,两人也是认识,只不过注意力都在场中的井元忠身上,并没有与他打招呼。 古听鑫何许人也?为何龙溪象要卖他面子呢! 古听鑫是一位商人,一位比龙家还要有钱的商人,做的是大米生意,他还有一个神秘身份,那就是河洛钱庄晋州分庄的总话事人。 能当上这个位置的,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要给他一份面子,因为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龙溪象一时为难,“古老板,我们只是切磋比武,而且这也快打完了,我看就不要让他们停下手来,先让他们打完。” 古听鑫的脸色顿时难看,灰着脸道:“莲儿,你看,他们都快打完了,要不我们回去吃晚饭?” 古听莲急道:“要回去你回去,我可要看完才回去。” “哎呀!”古天鑫劝道:“莲儿,这打架有什么好看得?两个人你来我往,有什么意思?” “总比看你打算盘好吧!” 古天鑫咯咯笑道:“莲儿,就爹爹我打算盘的功夫,在这离国都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爹爹的无敌与寂寞,你不会知道的。” “那用你的算盘上去跟那大虫打上一架。” 古听鑫道:“爹爹的算盘一响,那可是白银千两,手指一动,别说一只大虫,十只八支又何成是问题呢?” 古听莲大眼睛一瞪,“闭嘴。” ...... 场中的米丰羽和大虫打得不可开交,双方你来我往。 大虫身上挨上不少拳脚,此刻虎威大减,气喘吁吁。 这打假赛比打真赛还累,张发财平时常与大虫搏斗,大虫的抗打能力比前更加强悍。 大虫又挨了几脚,“嗷嗷”直叫,做势便扑,巨大的虎嘴咬想米丰羽。 米丰羽连退两步,一个右侧身一躲,左肘直接打向下颚。 大虫哀嚎一声,夹着尾巴就往张发财的身边跑去。 张发财见状,大喊道:“井伯伯好武功,居然能将我家的大虫给打跑了,这一场算我们输。” 龙溪象面有喜色,井元忠抱拳道:“承认了!” “井伯伯不必谦虚,我家的这只大虫可不是一般的大虫,就算是八品高手它都有一搏之力。” 井元忠笑道:“刚刚我与它过招,这大虫似乎还知道人的武功套路,实在是神奇啊!” 这五百两的打法,张发财拿人钱财自然要多说好话,作为一位出色的大侠,要学会说好话才能赚到银子。 张发财到:“那时我平时教它的,井伯伯,不瞒你说,这只大虫可是我家中的一位九品高手驯服的,花费了大半个月才将它打得服服帖帖。” 井元忠笑得就跟开心“难怪,难怪啊!” 龙溪象喊道:“天色不早,井兄我们还是先回去吃晚饭吧!”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龙溪象抱拳道:“有机会我们再切磋切磋。” “一言为定。” 龙溪象不想多留在此,一来古听鑫在这,龙溪象并不想与这个人有瓜葛;二来刚刚双方比试都没有下死手,可见这一伙神秘人物并不是来寻事,自己的儿子可能真的是被误伤的;三来,这个憨厚小子刚刚说自家还有一位九品高手,这个家族那可不是龙家能比的,更不是龙家能得罪的。 龙溪象只是跟古听鑫打了个招呼便带入离开了。 古听鑫见龙溪象都走了,问道:“莲儿,我们也回去吧!这儿也没我们的事了。” 古听莲头也不回跑去张发财那边,盯着趴在地上的大虫,“它一定很疼吧?刚刚被人打得这么惨。” 张发财皱着眉头道:“我说这位兄弟,我这老虎可是吃人肉的,你靠那么近,万一把你脖子给‘咔嚓’了,我可不负责。” 古听莲望着张发财,吃吃地笑道:“你认出来了?” “我想我的眼睛因该还没瞎,不过你这声音倒是变化挺大的。” “你不知道?” 张发财摇了摇头。 古听莲从绣袋中拿出一片碧绿色的薄片,正色道:“这个叫‘哑石’,只要含在口中就会改变人的声音。” 张发财从小到大都是在深山野林中,哪会见过这么神奇的物件,问道:“这么神奇,多少钱买的?我咋没见过呢?” 古听莲见张发财没见过此物,脸上的自信满满涌了上来,柔声道:“你要吗?我给你一个。” 张发财摇了摇头,“我不能要人给的东西,我只要我用钱买的。” 古听莲咯咯一笑:“看不出来,你和我爹爹一样,都不喜欢人家给的东西,都喜欢用钱买东西。” 张发财摸着头:“或许是吧。” 突然,古听莲问道:“你这大虫还有多的吗?卖我一只。”满是期待的大眼睛望着张发财。 张发财“嗤”的一声,“暂时还没有。”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古听莲“哦”了一声,有点失望。 古灵精怪的她意味深长望着张发财。 张发财被一个漂亮的女人如此望着,不觉得全身发热,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古听莲嘿嘿笑道:“你这只卖吗?” 张发财一听,无奈道:“我倒是想卖……”古听莲一听张发财想卖大虫,急问道:“多少钱?” 张发财有点为难的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古听莲不解道:“这世上还没有银子解决不了的问题?” 张发财回道:“这只大虫就是银子解决不了的问题。” 古听莲拍手笑道:“爹爹,这里有一个用银子银子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过来看看,平日你可是经常吹虚,现在看你表现了!” 古天鑫慢慢的走来,望了一眼张发财,又望了一眼大虫,然后才对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问道:“什么问题不能用银子解决的啊!说来听听,让爹爹帮你解决。” 古听莲指着趴在地上的大虫,“这只大虫,这位公子想卖,但是银子又解决不了!” 古天鑫心想:“想卖,却不想要银子,看来要提出什么要求,既然提出要求,便可用银子解决。” 古天鑫扯了扯嗓子,道:“既然不是银子的问题,那只能是你有什么要求了。”望着大虫,道:“说说你的要求来听听。” 张发财嘿嘿笑道:“只要你们不用武力,用你们的智慧,将这只大虫服服贴贴地带出这个院子,这大虫就归你们了!” 大虫似乎带的懂人话,一听张发财要将自己送人,瞪着可怜兮兮的虎眼望着张发财。 张发财对着大虫道:“你天天只见银子进不见银子出,我每天养你可是要花费不少银子,这个古老板那可是大富豪,什么都不多,银子最多,你跟他走天天大鱼大肉,还没人打!要走就赶紧跟他走,我肯定不会拦你。” 大虫悲嚎一声! 古天鑫来了兴致,他这一生什么问题都能用钱解决,现在有了一个不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 古听莲小声的问着古天鑫:“爹爹,能不能行,若是你真的能将这只大虫带走,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 “哦?”古天鑫更是来了劲,缓缓道:“莲儿,这话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古听莲微微点头,认真的说:“前提是你能将这大虫带回家。” 古天鑫挽起手袖,沉声道:“放心,爹爹自有妙计。” 张发财瞧了一眼这几个人,“你们慢慢研究,我先去做饭了,我的肚子可是饿死了!” 古听莲道:“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给我们多做几份呗。” 张发财皱了皱眉,道:“这可不行!” “为什么?” “没买你们的菜,若是还给你们做几份,今晚我们就要饿肚子喽!” 古听莲无奈地“哦”了一声。 …… 正所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更何况这大虫通了人性。 古天鑫此刻正是气喘吁吁的瘫在地上,这只大虫无论古天鑫用什么法子,它都只是趴在地上。 刚开始,财大气粗的古天鑫直接掏出五千两银票,在大虫面前晃来晃去,又放到他的鼻子上让大虫嗅一嗅,可是大虫连眼皮子都没有睁开。 既然银票不管用,古天鑫又想出另外的法子,派人去买了头驴过来,想用食物来诱惑大虫。大虫见是头活驴,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压根不理会那头活驴,现在的它可不想吃生食。 古天鑫见他眼皮子张开,顿时便知道这大虫对食物有着浓厚的兴趣,又让人去买了,鸡、鸭、牛、马、猪,整个院子都快变成了农场,大虫却是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古天鑫仍是没有气馁,怀疑这大虫是吃素的,又让人去买了些瓜果蔬菜,还有面食,放在大虫面前,大虫都懒得理古天鑫。 这就让古天鑫很是为难! 再后来,古天鑫又让人去买了几十斤的酱肉,拿来放到大虫的面前,大虫猛的睁开眼睛,望着那肉香扑鼻的卤肉,大虫蹲了起身。古天鑫一看有戏,对着大虫喊道:“只要你跟我走出这个院子,我保证让你天天都有这肉吃,我还给你专门雇一个厨子,怎么样?” 望着这香喷喷的卤肉,大虫的口水哗啦啦的直流,呼鸣一声。 站在一旁的古听莲,拿出一块酱肉出来,笑道:“大虫,跟姐姐走,姐姐家里有肉吃,姐姐还不会打你,姐姐还会疼你呢!”在大虫面前晃了晃,诱惑大虫起身。 大虫却只是蹲在地上,望肉止饿。 古听莲鼓起勇气,将那块卤肉拿到大虫的面前,“你是不是想吃?” 香喷喷的卤肉就在面前,大虫的口水已是涌了出来,嗅了嗅,却不敢下口。 古听莲仍未死心,劝道:“不要怕!姐姐又不会打人,而且只要你跟姐姐回家,以后再也没用人打你了。” 大虫低声呼鸣一声。 “你肚子肯定是恶极了,这么香的卤肉,你难道不想吃吗?” 古天鑫接着道:“大虫,这肉吃一块也没事,又不一定要跟我们走。” 大虫望了一眼身后。 张发财去做饭,此刻院子里就只有李如玉一人在喝茶。 大虫又是低声呼鸣一声,仍是不敢去吃那香喷喷的卤肉,索性趴在地上闭眼不看。 这就让古天鑫没了办法,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这大虫却是油米不进,香肉不吃。 “爹爹,你快点想想其他的办法。” 古天鑫无奈道:“这大虫和那雷语寺的和尚一样,修的是不动心啊!什么都不为所动,爹爹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古听莲嫌弃道:“还说自己有多聪明,我看你还不如这大虫呢!” 古天鑫叹道:“爹爹对付人倒是有一套,对付这‘不动心’的大虫却是无从下手啊!” 古听莲眼波流动:“爹爹,要不我们色诱它?” “色诱?” “我刚刚看了,它是公的。” “什么个色诱法?” “这是你的拿手戏啊!” “我对人还行,对着大虫.......”古天鑫摇了摇头,“他对女人又不感兴趣。” “那你不会找只母老虎来?” “母老虎?”古天鑫沉吟片刻:“这燕风郡城里那儿有母老虎啊!” “哎呀!马戏团里不是有吗?” 古天鑫又让人去找只母老虎。 ....... 结果可想而知,燕风郡城里别说母老虎,连只老虎仔都没有。 古天鑫坐在地上被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停的数落,作为一位父亲,在儿女面前向来都是无所不能的,现在到好,连只老虎都搞不定。 “爹爹,原来你也有搞不定的事啊!这回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吧?你那白花花的银子也有不管用的时候啊!” 古天鑫叹道:“爹爹对付人还行,对付这畜生却是毫无办法啊!” “连个大虫都搞不定,以后就不要自诩有多聪明啊!” 古天鑫道:“不带你这样说爹爹的。” 古听连长吁一口气,无奈道:“好了好了,回家吃饭,已经不早了。” 古天鑫如释重负,“拉爹爹一把。” “叫你减肥,看看你胖成什么样了!” 古听莲很是费劲的拉起古天鑫,撅起小嘴巴道:“爹爹,明天找人给我弄只老虎来养。” 古天鑫道:“这老虎生性凶残,莲儿,要不我们养只大狼狗?” “不行,我就要养老虎,还得是母老虎。” 古天鑫有点为难。 古听莲奸笑道:“你若是不给我养老虎,我就把你屋子里的宝贝通通拿去送人。” 古听鑫一听,大惊,急道:“养,必须养,莲儿说养母老虎,咱就养母老虎,爹爹今晚就派人去找。” “这还差不多。” ...... 第一百二十九章金钩赌坊 晋州城。 十月十七。 夜。 城中最有名的赌坊叫做“金钩赌坊”,它藏身于城中的一条小巷子中。 金钩赌坊白天没有开门,要到了夜幕降临时才开门。 若是白天不干活,晚上哪有银子过来赌呢! 巷口处有专人把手,门上挂着两只破旧的纸灯笼,灯光昏暗无比,在冷风的吹拂下似乎快要灭了。几位大汉坐在巷口的一张八仙桌旁,桌上摆满了各种晋州小吃,还有两坛酒,每个大汉都是配有一把大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他们都是给人看门的狗。 这条小巷又长又黑,没有一丝灯光,若是你是个赌鬼从这条小巷子走过,你一定能听到自己的兴奋心跳声,怀中揣着今儿刚刚借来的银子,想在今晚大干一场,好将前几日输掉的银子连本带利给赢回来。 赌鬼常常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自我觉得能将输掉的银子赢会来。 还有一种错觉就是下一把一定能赢。 若真的是下一把能赢,金钩赌坊也不会开了这么多年,依旧屹立不倒。 输掉银子的人,被人从赌坊里像跳野狗般丢了出来,一个人从这条又黑又长的小巷中穿过,冷风一吹人便清醒几分,大部分的赌鬼都会在心中喃喃一句话: “他娘的,老子开始顺风顺水赢了这么多银子,若是能及时收手,今晚就能银上几十两银子,也不至于输光了裤裆被人赶了出来,真他娘的不该啊!等明儿再去搞些银子,只要赢了点就收手不完了。” 赌鬼门常常反思自己,但也只是反思而已,到了赌桌上一坐,不输光裤裆是不会起身的。 大部分人在金钩赌坊开始都会大大小小赢点银子,然后又输了点,再然后又赢回来,然后又输回去。但是最后的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金钩赌坊依旧在,而赌鬼却是不停地再换。 所以,十赌九输,赢得那个一定是庄家。 金钩赌坊为何叫做金钩赌坊呢? 那是因为赌坊的大门上挂着一双金闪闪的金钩。 还有就是金钩赌坊的老板是一位以金钩为武器的江湖猛人,敢在富裕的晋州城中开一间这么大的赌坊,手上没点本事是活不了多久的。 ...... 此刻赌坊内已是热闹非凡,赌鬼们的喊杀声像是在战场上拼杀般,不管是输钱还是赢钱,每个人都是涨红着的脸,连耳朵眼睛都是红的。 金钩赌坊的大厅里摆着不下二十章赌桌,还有供大赌鬼玩的包厢五间,一共是二十五间赌桌。 巷口出,有两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左边的肥头大耳,右边的憨厚老实,肥头大耳的身上还背着一个大麻袋,走在路上发出金属的摩擦声。 这两人正是不戒和尚和张发财。 男人的四大乐事:吃喝嫖赌,张发财占了三样,至于这个嫖,张发财没去过,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加上又有李如玉常常叮嘱,哪里都可以去,就是青楼不能去。 今晚,张发财跟李如玉再三保证下,才被放出来玩玩。 两人怀揣着一个共同的梦想来到金钩赌坊--发财。 “张大侠,这个金钩赌坊可是大赌坊,今晚我们好好的干他娘的,作为大侠,劫富济贫的事就要多做才好,像洒家这般穷困潦倒的人,你就要多多救济,这可是大大的福报啊!将来必定是去往西方极乐世界的 等会儿,你买什么,洒家就跟什么,绝不二话。”不戒和尚背着的麻袋里装着不少银子,今晚不装满他是绝对不回去的。 张发财无奈道:“我内功尽封,耳力已是大不如从前,我也没有多大把握能赢满你这大麻袋啊!再说,你那个极乐世界我可不想去,那里面可都是吃斋念佛的人,我一顿不吃肉浑身难受。”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张大侠,你不想去,那寺庙里的和尚可是日日夜夜都想去啊!” “那你想去?” “我只想赢满这麻袋便可。” “若是真的能赢满这大麻袋,秃子你能背回去?这可是不轻啊!” “这就不需要你费心了,只要能赢满它,洒家只有办法拿走。” “这金钩赌法若是被我们赢了这么多的银子,他们会让我们平平安安地离开?” 不戒和尚不屑道:“开赌坊,那就是打开门做生意,欢迎四方来客,只要是凭本事赢得的,他敢拦?” 张发财微微点头,“若是真的不幸被我言中呢?到时候该这怎么办?” 不戒和尚很有信心的说:“张大侠,只要是我们凭本事赢,我想你保证,到时候我还让这赌坊里的人帮我们把银子分毫不少的拿到客栈。” 张发财一脸不信,但是在这黑暗的小巷子中,不戒和尚却是看不到。 不戒和尚突然说道:“张大侠,要不我们先赌一赌?” 张发财止住了脚步,借着月光才能看清不戒和尚那光溜溜的头顶,吃吃问道:“秃子,你又在打什么注意?” 不戒和尚放下大麻袋,捧着大肚子,慢吞吞地说:“洒家就问你敢不敢赌?” 张发财顿时便来劲了,作为一位怀着“劫富济贫”这样伟大梦想的“大侠”,有什么是不敢赌的。一字字道:“我赌。” 不戒和尚拍着手掌笑道:“张大侠不愧是张大侠,就是这么豪爽。” 张发财不知道不戒和尚在打什么注意,叉着手开着墙:“说说怎么个赌法,多大的赌注。” “不大,咱就赌个一千两!” 不戒和尚不说赌什么,先把赌注定下来,张发财虽然人老实可是脑袋可不笨,并没有上当,万一不戒和尚赌的是十拿九稳的东西,岂不是成了送财童子。 “怎么?嫌赌注太小?”不戒和尚嘿嘿笑道:“这个我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我说秃子,真以为财少爷我是个傻子吗?” “哎呀!张大侠你这是什么话呢?洒家怎么可能如此认为呢!” “先说说赌什么!在谈赌注的事。” 不戒和尚见张放下并没有上当,无奈道:“咱就赌一赌,今晚赢得银子是单数还是双数。” 这母鸡都没养大,居然在想这母鸡一个月下的蛋是单数还是双数。张发财望着不戒和尚那光溜溜的大脑袋,“万一没赢银子呢......” “呸!”不戒和尚连忙打断道:“张大侠,能不能别说这样的晦气话,咋们是谁?赌侠啊!‘劫富济贫’的赌侠,老天爷都不会让我们输的。” “是两个人加起来的总数?” “正是。” “好,我跟你赌。” “赌多少?” “就不要玩太大,咱就赌.......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不戒和尚有点吃惊,“确实不大...” “怎么?你怕了?” “洒家就不信你能赢我,我跟你赌。” 张发财缓缓道:“我运气向来都很好,你可知道?” “洒家有佛祖保佑,定能大杀四方。” “走!” 两人步入了金钩赌坊。 ...... 第一百三十章财爷 张发财和不戒和尚一进金钩赌坊,就往那玩骰子的赌桌坐了上去。 这一桌人有点少,就上张发财和不戒和尚,一共就只有四个人在玩。 这两人刚好是坐在对面,不戒和尚和张发财并排坐在一起。 不戒和尚直接将那一千两银子倒了出来,这大麻袋里还装有一坛好酒,一包花生,两个大碗。这银子可是五十锭的大元宝,白花花的大元宝就摆在不戒和尚的面前赌桌上,张发财今晚只是戴了银票过来,喊道:“给我换一千两银子!”掏出一千两银票摆在桌子上。 不戒和尚皱着眉头道:“这儿还能换银子?换银子不是要去钱庄吗?” 张发财笑而不语,这是有位书生打扮的人小跑过来,拿起桌上的一千两银票,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了几遍,笑道:“这是河洛钱庄发行的银票,给这位爷拿一千两银子过来。” 不戒和尚笑骂道:“真他娘的可以换银子啊?张大侠你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洒家傻傻地跑去钱庄换银子,还他娘的背了这么远的路。” 张发财缓缓道:“你也没问我啊!” “那你还傻傻地跟我去换银子,还白走了那么远的路。” 张发财笑道:“我这是饭后散步,有助于消化。” ...... 一千两银子摆在了张发财面前的赌桌上,这白花花的银子很是吸引人,这张赌桌上很快就坐满了人。 不戒和尚看着这些人,笑了笑:“既然都满坐了,那就开始吧!” 这一桌摇骰子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长得一双三角眼羊须胡子,环视赌桌上的众位赌客,目光在张发财和不戒和尚的身上重重地看了一眼。 中年男子拿起骰盅摇了起来,左三右四前二左三,放下骰盅,大声喊道:“各位爷,请下注!” 赌桌上的赌客都是刚刚落座,都没有互相熟悉,目光就聚集在张发财和不戒和尚的身上。 不戒和尚问道:“咱买什么?” “买小!”张发财推了一锭银子过去。 张发财今晚换来的银子都是五十两一锭的大元宝,似乎是赌坊里有意为之。 不戒和尚二话不说,也跟着张发财推了五十两银子到“小”。 赌桌上的人见状,知道这两人是一伙的,还敢玩这么大的赌注,但是又不知道两位的赌运如何。 中年男子道:“要下注的就下,不玩的就让开座位,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几位赌鬼麻利地下注,只有一人跟了张发财的“小”。 中年男子喊道:“买定离手。”“开!” 骰盅盖一拿开,众人定眼一看,嘿嘿地笑了起来。 “四,四,六,十四点,大。” 不戒和尚不解地望着张发财,张发财则是一脸无辜样子,不戒和尚只能摸着大光头望着自己那五十两银子被人拿走。 中年男子盖上骰盖,开始摇了起来,这会的手法是后三前二。 “各位爷,请下注。” 不戒和尚又望了一眼张发财,小声道:“张大侠,这回买什么?” 只见张发财又推了一锭银子过去“小”,“我就买这个!” 不戒和尚一拍手掌,叹道:“洒家说过,你买什么我就买什么,他娘的洒家跟了。”说完推了一锭银子到“小”。 众赌鬼见状,都押向了大。 再坐的都是老赌鬼,这赌桌上最忌讳的就是不信邪,一股脑的追。 “买定离手。” “开” 赌鬼们大声喊道:“大!大!大!” “四五六,十五点,大。” 众赌客们欢声大喊,脸上顿时涨红起来。 不戒和尚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银子被人收走。 张发财这个小财迷输了一百两银子似乎并不心痛。 中年男子盖上骰盖,慢慢地摇了起来,右三后二。 “各位大爷,请下注。” 张发财扫把星上身,已是连输两手,众赌客都盯着张发财的手中的银子,并不着急下注。 不戒和尚小声道:“财哥,这一把买什么?你可得认真点啊!都输了一百两银子。” 张发财笑道:“才一百两银子,你急什么?” “洒家全部身家只有一千两银子,转眼之间不见了十分之一,能不着急。” “要赢不简单吗!”张发财直接推了三百两银子到“大”。 不戒和尚吃了一惊,“这么大?” 张发财道:“饿死胆小的,肥死胆大的,秃子,这把要是不跟,等会可别后悔。” 不戒和尚狠狠道:“他娘的,人死吊朝天,怕个球儿,不就是三百两银子,洒家跟了。” 众人见张发财下了“大”,这位憨厚小子扫把星上身,今晚必定是要输光了裤裆被人丢出大门外。 众赌客都下了“小”,有两个赌鬼还加大了赌注,他们相信今晚财神爷定会关照。 中年男子那三角眼一眯,喊道:“买定离手”。 “开!” 慢慢地拿开骰盖。 众赌客涨红着脸握紧拳头,大喊道:“大!大......” “二二三,七点,小。” 不戒和尚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拍手大笑道:“小,开小,赶紧给爷爷拿银子。” 随后又望向张发财笑道:“财爷果真是财爷。” 众赌客红脸变黑脸,发着牢骚的看着不戒和尚数着银子,这一注就连本带利的赢了会来,一把就净赢两百两,不戒和尚嘲笑道:“哎呀!不好意思,就银了这么点银子,也不是很多,才不过二百两。” 有赌客回道:“切!这才刚刚开始,等会儿可别被人当条野狗般丢出去。” “就是,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吗?谁没赢过。” ... 中年男子盖上骰盖,微微思索,才开始摇骰盅,这回的摇法是右三后五。 “各位爷,请下注。” 不戒和尚站着问道:“财爷,这回押那个。” 众赌客死死地盯着张发财。 张发财笑道:“这把,咱不押,先喝口酒庆祝庆祝。” 不戒和尚笑道:“这个提议好。” 张发财拍开酒坛上的泥封,顿时酒香扑鼻,散向四周,往两个碗上倒满酒, 中年男子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赌桌上的规矩可以连续三把不押注,也没有不让喝酒。 “各位,请下注吧!” 赌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慢慢地下注。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张发财连续三把都没有下注,和不戒和尚吃着花生喝着小酒,看着众赌客下注,这群赌客输输赢赢,觉得没意思有两位赌客就换桌了, 中年男子道:“这位爷,您已经有三吧没押注,这把还不押,您可就要起身了。” 张发财拨开一颗花生,抛进嘴中:“知道了,要骰子吧!” 这张赌桌还快有人坐了下来。 中年男子盖上骰盅盖,拿起骰盅摇了起来,后三前二。 “各位爷,请下注吧!” 不戒和尚瞟了一眼张发财,又环视一眼众赌客,骂道:“看你他娘个球啊!自己玩自己的,再看,洒家扣出你们的双眼拿来下酒。”右手握着一锭银子,不戒和尚怒喝一声,手中的银子居然在变形了,“在看,洒家把你们的脑袋给拧了下来当酒壶,扣你们的眼珠子当下酒菜。” 中年男子心想:“这是高手啊!居然能将一锭银子给压变形,看来这两人不是什么善类。” 被不戒和尚这么一下,赌客们纷纷下注,不敢多看张发财。 不戒和尚骂道:“都下好了没,可不许在动!”又望着张发财道:“财爷,这把,咱押那个?” 张发财指了指“大”,说:“就它吧!” “押多少?” “不能押太多,咱就押个......五百两。” 不戒和尚正想押银子,中年男子打断道:“这位爷,我们这儿的规矩,单注最大是三百两。” 张发财皱着眉头,不戒和尚骂道:“你这是什么狗屁规矩?那个王八蛋想出来的破规矩,一注最多能押三百两,洒家何时才能装满这一麻袋。” 张发财缓缓道:“这是人家赌坊的规矩,居然来玩,我们就要遵守。”推着三百两银子到“大”上。 不戒和尚也跟着下注,“爷爷我这把必定赢你!” 中年男子并不搭理,只是冷冷地看着不戒和尚下注。 “买定离手!” 不戒和尚大喊道:“大,大,大...” “开!”中年男子拿开骰盖。 “五五四,十四点,大。”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赶紧把爷爷的银子赔来,我都说这把必赢,你们还不信。” 中年男子阴着脸,对着旁边的助手道:“给他银子。” 不戒和尚笑呵呵地将赢来的银子丢进麻袋里,看这样子,是真的要赢上一麻袋银子。 赔完了银子,中年男子盖上了盅盖,拿起骰盅,这回他的摇法力度很大,后五。 “各位爷,请下注。”中年男子盯着张发财,这一把他很有信心赢。 张发财却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吃花生。 不戒和尚又骂道:“赶紧下注,看什么看。”左手抓住旁边的一位赌客的肩膀,捏得他哭叫不停:“疼!爷,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众赌客这回都知道眼前的这个肥头大耳的大胖子并不好惹,而且他的武功很高,至于有多高,他们不清楚。 等到众赌客都下完注,不戒和尚才问张发财:“财爷,这回押什么?” 张发财嘿嘿一笑:“这回我们就玩小一点,就押三百两‘小’。” “却是是挺小的!”不戒和尚也是嘿嘿一笑,推了两百两银子到“小”。 中年男子脸上闪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就没了,没有人看到他在笑。 “买定离手。” 不戒和尚已是等不急:“快开,这把爷爷我一定赢。” 中年男子默不作声,慢慢地拿起盅盖。 “五五五,豹子,通杀。” 不戒和尚顿时脸就拉了下来,整个人坐回道椅子上,摸着大光头,谁都没有想到,居然开出豹子来,自然张发财和不戒和尚到了这赌桌上,都没有人买过豹子。 中年男子心想:“你也只是运气好罢了,看来我高看你了。” 张发财往酒碗中倒满了酒,笑道:“秃子,用不用这般摸样,咱不是还赢了两百两银子吗?” 不戒和尚道:“是赢了两百两银子不假,可是如此下去,我这大麻袋何时才能装的满啊?” 中年男子又是小小地笑了笑,心想:“还想从我手中赢满一麻袋银子,不出五轮,老子让你输光裤裆被人丢出去。” 张发财道:“这把比赢,你尽管放宽心吧!” 中年男子有盖上骰盅,拿起骰盅摇了起来,这回的摇法,很是轻盈,前二后二。 不戒和尚迫不及待问道:“财爷,这把押什么?” “容我再想想。”张发财盯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并没有和他对上眼,低头看着骰盅。 不戒和尚手中已是握着三百两银子,这回他要把上一把输掉的银子给赢会来,“还没想好吗?” 张发财嘿嘿一笑:“这把我们就买.......”张发财起身推着三百两银子慢慢地往中间的豹子去,“就买他娘的豹子。” 中年男子那三角眼猛地一缩,死死地盯着张发财。 不戒和尚望了眼张发财,有望了眼骰盅,“奶奶的,洒家今晚就跟定你了,管他娘的是死是活,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吗?” 不戒和尚双手握着那三百两银子,“啪”,“啪”,重重地放在豹子上,“洒家有佛祖保佑,怎么可能是我会输。” 赌桌上押了六百两在豹子上,这群赌鬼惊呆了,他们可是才没有见过有人敢押这么大的赌注在豹子上,更是没见过连开两把豹子的。 众人带着怜悯而又嘲讽的目光看着这两位不知哪儿来的傻子,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地主家出来的傻儿子,净干混事。 张发财喝着小酒吃着花生,不戒和尚双手捧着大肚子,皱着眉头盯着骰盅。 众位赌客也不知道如何下注,稀里糊涂的随便押了。 “买定离手。” 中年男子正想伸手去拿开骰盖,张发财急喊道:“瞒着!” 中年男子冷看张发财:“这位爷,有何事?” 张发财指着一旁的助手,“让他开!” 不戒和尚可是老江湖,虽然不怎么进赌坊,但是这赌坊里把戏他还是清楚的,喊道:“没错!你不许动骰盅,让这小子开。” 中年男子倒吸一口凉气,盯着张发财和不戒和尚,“两位是什么意思?” “你管爷爷什么意思,只要你别动这骰盅就好。”指着助手喊道:“小子,你来开。” 旁边的助手看着不戒和尚,又望着中年男子,一时间不知这么办。 第一百三十二章梅花 不戒和尚站起身来,走到中年男子身旁,大手一拍助手的肩膀,沉声道:“小子,你来开,手可别抖,若是抖掉爷爷我的豹子,我砍下你的双手,再往伤口上撒满盐。” 助手吓得一个激灵,颤声说:“小的只是一位助手,可没有权力开骰啊!大爷你就绕过我吧!小的上有七十岁的老母亲,下有六岁的小娃娃,我的全家就靠我这一双手来赚银子了。” 中年男子冷道:“这位爷,赌坊里有赌坊里的规矩,这个骰盅盖他是不能开的,这是我们的规矩,你就不要为难他。” 不戒和尚冷笑一声,微微沉吟:“那你来开,洒家就站在你的身旁,看你能搞出什么把戏!” 不戒和尚死死的盯着赌桌上的骰盅。 中年男子的双手微微颤抖的握住骰盅盖,不戒和尚弯腰张大双眼看着中年男子的双手,只要他动手脚,不戒和尚立即能发现。 “还不快开?还要洒家等多久。” 中年男子咬紧牙关掀开骰盅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他自认为在不久和尚的眼皮子底下做不了动作,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让人发现自己做了手脚,那可是坏了赌坊的名声,这名声一坏,金钩赌坊这晋州城里第一大赌坊的地位可是不保,赌坊打开门做生意,公平公正是最为重要的。 不戒和尚离的最近,也是第一个看清楚开的是什么骰数,只见他哈哈狂笑起来,这笑声居然把整个赌坊里的嘈杂声给盖了下去,不少赌客被他的笑声给吸引过来。 不戒和尚笑道:“三个五,豹子,居然真的开豹子,真的是佛祖保佑啊!” 中年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着头看着骰子,双手居然不自觉地颤抖,豹子一赔二十四,六百两押中豹子那就是要赔一万四千四百两,中年男子心中已是拔凉拔凉的。看着这骰盅里骰盅,似乎头有点晕,这骰盅里的骰子突然间变成了六个,又变成九个,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像棵被风吹倒的树,直直的往骰盅里压下去。 站在一旁的不戒和尚见状,一把就把他给捞了上来,“他娘的,想装晕把骰子搞掉?真你他娘的想的出来,也不看爷爷是谁?” “不知道这位爷爷是谁呢?”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像似杜鹃的声音般。 不戒和尚定眼一看,一位身材绝佳样貌中上的女人走了过来,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比瘦,她扭动着那傲人的身姿,一步一颤一媚眼,手中还拿了一把绣着一棵梅花树的美人扇,看得这群赌客神魂颠倒,简直是人间“凶”器。 不戒和尚那可是六邪之一的淫邪,对于这等的美人也是不禁的喉咙干涸。 众赌客顿时间没有心思,都过来围观了。 张发财轻轻咳嗽一声,不戒和尚这才回过神来,心想:“洒家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再说,着主动送上来的女人多没意思。” 似乎这些赌客都认识这位女子,纷纷向她打招呼。 “先自我介绍,小女子姓梅,单名一个花字,是这间金钩赌坊的掌柜。” “哦!”不戒和尚眉头紧皱,道:“你来的正好,爷爷我押了六百两在豹子上,这银子还不快点赔来?”指了骰盅上的三个五。 梅掌柜只是轻轻一笑,慢慢的走到不戒和尚的身旁,想要伸手去拿三颗骰盅,被不戒和尚一手抓住,“你想干嘛呢?” 梅掌柜拿着美人扇掩嘴一笑:“我只想看看这三颗骰子,这位爷怎么能如此粗鲁呢?都把人家给抓痛了,小女子可是没有什么恶意啊!” 不戒和尚放开她的手,冷笑道:“不把银子赔了,谁都不能动这骰子。” 梅掌柜摸着被不戒和尚抓疼的右手,娇笑道:“我们金钩赌坊在这晋州城里,向来是信誉第一,若是这位爷真的凭本事赢得,这银子自然是要赔给您的。” 不戒和尚冷哼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女子的意思难道这位爷还不懂吗?” 不戒和尚把那中年男子往后面一扔:“洒家买中豹子难道不是凭本事?” 梅掌柜笑而不语。 “你不想赔就直说嘛!想不到这么大的金钩赌坊居然也耍诈不想认账。” 梅掌柜幽幽道:“耍诈的人怕是你吧?” “我?” 梅掌柜指着地上的中年男子,笑道:“你们暗中与他勾结,想在金钩赌坊里捞上一大笔银子。”围观之人闻言小声议论起来,这赌坊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荷官与外面的人合伙来黑赌坊的银子,但是口说无凭,得拿出证据来。 不戒和尚哈哈大笑:“洒家与他勾结?” 梅掌柜微微点头。 “那你可有证据?” 梅掌柜脸上尽是自信之色,“你说呢?” “你娘的狗屁就有!” “我娘他是人,狗屁她老人家可没有。” 不戒和尚嘿嘿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真她娘的有意思!” 梅掌柜扭动着她那傲人的腰肢,走到已是瘫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身旁,“你们暗中勾结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早在七天前我们就发现了。”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张发财说:“单单凭你这一张嘴,就想不赔银子,怕是不行吧!” 梅掌柜看着张发财,笑道:“那是自然。”蹲下身来重重一掌拍向中年男子,“你们给了他五百两银子作为酬劳,就藏于他的腰带中。”又是重重地一巴掌打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仍是没有醒过来。 不戒和尚冷哼一声:“妙啊妙啊!不愧是金钩赌坊,能在这晋州城里开的这么大,果然有点手段。” “知道就好,居然胆敢来我金钩赌坊里搞事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张发财紧皱眉头,不戒和尚冷冷道:“你又算老几,敢跟爷爷这番说话?” 梅掌柜连煽中年男子五个大巴掌,才慢慢地起身,“我看你就是望乡台上高歌--不知死的鬼。” 不戒和尚淡淡的说:“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让赌鬼胡必赢滚出来见我。” 第一百三十四章赌邪 梅掌柜问道:“是不是七天前,他们两人就找上你了?” 梁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是的。他们晚上来找我的,银票也是那时候给的。” 张发财冷冷道:“银票呢?拿出来看看。” 梁三望了一眼梅掌柜,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梅掌柜咬着嘴唇,腰带她刚刚摸了,银票早已经不在,不知道是如何让这位憨厚小子给摸没了,梅掌柜板着脸道:“人证就在此,还要什么物证,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吗?” 张发财道:“就凭他的几句胡话就想污蔑我们,未免太儿戏了!” “这里是金钩赌坊,我们从不污蔑任何一个人,但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此下黑手讹钱。” 不戒和尚怒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赔银子?” 梅掌柜嘶声喝道:“还想要银子?敢来金钩赌坊撒野,今晚你们两个人都要留下一只手才能离开这儿。”又对着身旁的小喽啰喊道:“送客,关门,把这两个人的右手给我剁下来。” 很快,赌客们被“请”了出去,而赌坊的大门也被关了起来。 张发财和不戒和尚并不打算要走,两个人坐回原位喝起酒来。 金钩赌坊里的小喽啰不下三十号人,将张发财个不戒和尚给牢牢的围了起来。 梅掌柜拿张椅子坐在他们的对面,见两个人如此淡定的喝酒吃花生,似乎并不当回事。 是什么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勇气如此淡定的喝酒吃花生? 梅掌柜心中只有一个答案:“绝对实力。” 梅掌柜并不急着动手,她在等,等金钩赌坊真正的主人,只要他来了,梅掌柜相信眼前的这两位必定会被打到生不如死,特别是他那双金钩,若是被勾住锁骨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时间过得很快,赌坊的大门被重重地推开了,为首进来的是一位估摸着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满面红光,脸色的胡子被刮的干干净净,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后面跟着四个随从,有一人双手中捧着一对金钩。 梅掌柜立即起身,像条母狗般走了过去,失声道:“当家的,你可来了,这两个人把我欺负惨了!而且他们言语中还轻浮人家。” 金钩赌坊的主人只是笑了笑,右手重重的抓了一把她那迷人的屁股。 梅掌柜娇笑一声,“讨厌,又占人家便宜。” 金钩赌坊的主人哈哈大笑,可是他一看到不戒和尚,他在也笑不出来了,整个人都愣住,眉头紧皱,推开梅掌柜。 不戒和尚在笑,张发财见他笑也跟着笑。 不戒和尚淡淡的说:“怎么?不认得我了?” 金钩赌坊的主人笑了,却是嘴笑肉不笑,因为他根本笑不出来。 “胡必赢啊胡必赢,多年不见你却还是如此模样,看来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梅掌柜是个聪明的女人,见胡必赢如此神色,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女人要学会闭嘴,更要学会在恰当的地方给男人面子。 胡必赢对着梅掌柜道:“让他们散去吧!” 当家的发话了,梅掌柜毫不质疑将赌坊内的小喽啰打发走,那对金钩梅掌柜捧在怀里。 胡必赢坐到张发财的对面,眼角瞟了一眼骰盅里的骰子,又看了看压在豹子上的六百两白银,脸色就更加黑了,冷冷的说:“梅花,豹子不是单注最多能押五十两吗?怎么这儿下了五百两?” “是啊!豹子单注最多能押五十两,大小最多能押三百两,这梁三怎么能让他们下了三百两。”梅掌柜现在才回过神来。 “梁三?” 梅掌柜微微点头。 “把他给我剁了喂狗。” “现在?” “难道留着过年吗?” 张发财打断道:“你们这是干嘛!杀人吗?” “这是我们金钩赌坊的事,与你无关。” 不戒和尚骂道:“胡必赢,你什么态度,竟敢如此语气和财爷说话!” “财爷?”胡必赢看着张发财,能让不戒和尚尊称一声“爷”的,胡必赢从未见过。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不戒和尚道:“你只管叫她财爷就好,别的也没什么。”指着桌面上的骰盅,“这个那你想怎么办?” “愿赌服输。”胡必赢说的很干脆。 梅掌柜急道:“当家的,那可是要赔一万四千四百两啊!” 胡必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我胡必赢向来愿赌服输,银子没了再赚,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梅掌柜懵了,这两个人居然能要当家的命,难不成真的是绝顶高手。 “可是赔这么多银子,以后再有点大风大浪那可怎么办?” 不戒和尚道:“洒家不用你们赔多少银子,只要将这麻袋装满就可。” 胡必赢,六邪之一的赌邪,算是离国赌品最好的一位赌鬼。 人们常说,酒后看人品,其实不然,真正的看人品的只有在赌桌上,装的再好的人,在赌桌上都会原形毕露。 梅掌柜抢道:“那可是你说的,只要装满这一麻袋便可!” “那是自然,洒家又不是来讹钱的,我们是凭真本事赢钱的。” 梅掌柜只能干笑,胡必赢愣怔了怔,道:“你的赌术何时这么厉害了?” 不戒和尚的赌术,胡必赢岂会不知,早些年的时候,胡必赢跟他对赌就没输过。 不戒和尚笑得更加开心:“洒家对于赌博向来就头疼。” 胡必赢又望着张发财:“是你?” 张发财微微点头。 “我这赌坊里的骰盅每一个都是特殊处理的,”胡必赢盖上骰盅盖边摇边说:“在摇骰的时候你们是根本听不到声音的!只有骰手才能感觉到碰壁时的微颤,就算是不戒和尚也感觉不到这么细微的颤声,加上他的赌术向来很差。” “你是九品高手?” 不戒和尚捧腹大笑,不想跟他谈论这个,道:“不就是输了点银子嘛!用不用黑着这个脸,这银子本就是今天放你家,明天放我家,后天不知去谁家的东西。” 胡必赢沉声道:“我和你向来无仇,晋州城那么多赌坊不去,偏偏他娘的来我这儿?” “就你这儿最大,别的赌坊我也看不上!今儿洒家只是碰巧路过,一时手痒,就带着财爷到这儿玩玩。” 胡必赢冷哼一声:“你他娘的一时手痒赢我一万多两,若是你来了兴致,那我可不是倾家破产?” “别人不知你的家底有多厚,洒家可是知道的,想要赢光你的银子怕是很难,要不然你怎么能与洒家位列六邪之中呢?” 张发财道:“原来你就是赌邪啊!” “他就是那个离国最烂赌的赌鬼,自打娘胎开始就会赌的赌邪胡必赢,只不过今晚碰到我们两,才微微输了那么一点点。” “久仰久仰啊!” 胡必赢不知道要高兴呢还是要悲伤,遇到这两位瘟神,这一点点就要输掉上万两,道:“还请赐教。” “我叫张发财。” “张发财?”胡必赢心中暗想:“江湖中何时出现了这么年轻的九品高手?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 不戒和尚搭了一句:“你得叫他财爷,不然他今晚就不走了,哈哈...”“他耳力向来很好,你想试试吗?” 胡必赢是想跟张发财过上一手,但是不戒和尚如此一说,心中的想法就荡然无存,道:“他娘的,梅掌柜把银子给他,让这两位瘟神有多远滚多远。” 一站在一旁的梅掌柜放下金钩,望了两人一眼,走过去拿着麻袋往外走去。 不戒和尚喊道:“是要装满啊!可不要往里面塞东西。” 梅掌柜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一下子出血这么多,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有好脾气,好在胡必赢这人的赌品很好,输了便是输了,从不赖账。 ...... 第一百三十五章六害 吴州,腊月初二。 深夜。 龙门驿站。 天下起了微微细雨,冷风呼呼作响。 漆黑的天空看不到一丝月光,更别说星光了. 龙门驿站,位于金鱼郡和七门郡的交界处龙门山下,从金鱼郡去往七门郡需要两天的时间,多半的人都会在龙门驿站落脚休息。 龙门驿站很大,以东南西北分成四个区域。 几晚的南区被人包了下来,而包下来的人正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李奎。 夜已深,四周静。 ...... 丑时。 除了雨声风声,还有喊杀声和大火燃烧声。 南区的驿站着火了,虽然天下了小雨,但是北风呼啸,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南区的驿站,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伙黑衣人,见人就杀,每个人身上都背了一把强弩和一囊利箭。 威远镖局的人似乎挡不住这一伙黑衣人,双方的人数不相上下,而对方却是有强弩这般利器。 在这一群黑衣人之中,藏有不少高手在其中,而且他们像是经过特殊训练,每个人之间的配合都恰到好处。 威远镖局的各位镖头带领着各自的部下苦苦应战,却是难以抵挡这伙如泄洪之水般的黑衣人。 败势已成定局。 李奎来到燕阳东的身旁,大声道:“燕前辈,快带郡主走,我们快挡不住了,看他们的手法,可不是绿林众人,能拥有强弩这等利器,绝非等闲之辈啊!” 燕阳东道:“你们先抵住,我立即带着郡主离开。” 李奎道:“燕前辈,我能求你一事吗?” “什么事?” “把我儿子李随风也带走。”李奎哀求道,他似乎知道这伙黑衣人的来历。 燕阳东一愣。 “求你了,燕前辈。” 燕阳东果决的说:“我答应你!” “他是我李家唯一的钟,拜托您了。” 燕阳东重重的点了点头:“叫他跟我走吧!再晚就走不开了。” “我这就去!” ....... 今儿的朱容汐带着一顶斗笠遮住了脸面。 燕阳东断后,钟镇峰开道,一辆马车四马从驿站里冲了出去,直接奔向七门郡的方向。 李随风驾着马车,听着身后的喊杀声,他知道,这是与他父亲最后的一别,在相见已是阴阳分隔。 马车后面有一小伙黑衣人追了上来。 这伙人边骑马边射箭,马背上的功夫都是一流的。 朱容汐一伙人奔出了十三里地,燕阳东让钟镇风驾驶马车,将四匹马牵在马车后面,独自一人往前走,引开后面的追兵,而他们却是往山上躲去。 ..... 钟镇峰又驾着马车跑了五里地,突然见前面有火光,像似火把发出来的光,星目一聚,看火把的数量,前面的人却是不少。 深更半夜,有人拦路,后面又有追兵,钟镇峰暗叫不妙。 眼看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钟镇峰一咬牙关,大挥马鞭冲了过去。 马车提起速度,前面的马被钟振峰的手中马鞭打得很痛,拼命的往前冲。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大地里冒出来三条黑色的长绳,钟镇风根本就没看见。 拉车的马“扑”的一声摔了下来,钟镇风反应快速整个人飞了出去,右手中拿着一把长枪。 一阵箭雨带着火光划空而来,飞向马车。 马车瞬间被烧着了。 又是一轮箭雨射来,飞向了钟镇峰。 钟镇峰提枪扫去,但这都些箭都是强弩射出的,来的速度极快,他根本就不能全部拍掉。 身上已是中了一箭,钟镇峰急忙跳开,往山里逃去。 刚跃开两步,就见一把弯刀砍了过来,提枪一挡,一招“挑星望月”打出,却只见刀光一闪,钟振峰的头颅飞了出去。 当场死绝。 好快的弯刀。 ...... 黑暗中,燕阳东一行人走得很满,没有火光,更没有月色。 有的只是颤人的冷风。 摸索中走出了一里地,一阵阴险的笑声传来,燕阳东一惊,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还想往那儿跑?” 黑暗中走出了六个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面具,猫,狗,蛇,鼠,猪,狼。 “是你们!”燕阳东认出了。 “你认得我们啊!”狼问道。 鼠喊道:“把朱容汐留下,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 “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能在这儿碰到殇国六害。” 猫说:“燕阳东,不知道是我的猫爪硬呢?还是你的鹰爪硬啊?”一个女子的声音。 燕阳东沉声道:“你们竟敢过境做事,不怕坏了规矩?” 蛇阴森森的说:“和死人谈什么规矩呢?” 猪哈哈大笑:“没错,听说朱容汐细皮嫩肉,等会老猪我要白灼她,就放点姜片和盐就好。” 一直没说话的狗,慢慢的说:“动手!” 似乎这个狗是老大,他的一声令下六人扑了过来。 燕阳东低声喊道:“李随风,你先走!” 一脸不解的李随风愣住了。 “快走,你在这儿帮不上忙,带着郡主先走。” 李随风这才拉着朱容汐的手跑了。 “还想跑?”狗老大飞身而来,却被燕阳东拉了下来。 以三敌六,胜算并不大,这六位可是殇国的六害,武功自然不弱。 “速战速决!”狗老大边打边说。 ...... 李随风拉着朱容汐在山中漫无目的的跑,一直往北的方向。 直到朱容汐跑不动,才在一条长溪旁停下了脚步。 两人并没有多说话,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郡主,好了吗?” “好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那一位狗老大。 狗的鼻子一向很灵,狗老大一路跟踪而来。 李随风猛地起身拔刀:“郡主你快走!” 狗老大冲了过来:“一个都跑不了!”一个翻身伸手去抓朱容汐。 李随风根本就拦不住。 狗老大抓住朱容汐跃开两丈,忽然,朱容汐紧紧抱住狗老大,而她的身上传来一丝火星。 朱容汐喊道:“李公子快躲开!” 狗老大用尽混身解数都没有甩开朱容汐。 “嘭!” 一声炮炸身响起,带着浓烈的火药味。 这正是吴州霹雳堂所出的五雷劈雳弹。 李随风趴在地上好久才回过神来。 当他在起身时,看到地上的残肢断臂,不觉得吐了起来。 这两人已是死的不能再死,而朱容汐已被炸得面目全非。 第一百三十六章秃子 晋州,凉鸽郡。 凉鸽郡,顾名思义,这是一个养鸽子的大郡,无论是吃的肉鸽还是专门用来送信的信鸽,这儿通通都有。 当红炸子鸽是凉鸽郡最最最有名的一道菜,皮酥肉嫩,浆汁饱满,清香可口,更是回味无穷。吃当红炸子鸽最好的吃法就是用手,特别是边吃边要“吱”一下手指,戏乐无穷。 真是黄昏,张发财此刻正在客栈的院子里搭弓射箭,这天上飞来飞去的鸽子,那可是一坨坨的肉啊!不要白不要。 地上己经摆着不下十只鸽子,阿三笑呵呵地在捡鸽子,今晚可是有口福了,张发财今晚要做一道名菜--当红炸子鸽。 不戒和尚打着一盘热水小跑过来,麻利的将地上的鸽子放入热水中,有模有样地拔着鸽毛。 这地上的鸽子越来越多,张发财停下了手,走去帮忙拔鸽毛。 又过了些时间,鸽子已经开膛破肚,腌制好了,张发财开始炸鸽子。 放入油中的鸽子瞬间变了颜色,先变成灰色,再变成黄色,最后变成金黄色。 一道香喷喷的当红炸子鸽就完成了。 张发财一伙人在院子中吃着当红炸子鸽,喝着小酒好不快活。 阿三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突然就倒在桌上,阿福起先以为阿三是醉了,后来李如玉也倒了下去,张发财真想去接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 啊福和几位护卫一站起身,也觉得眼前一黑,慢慢的倒了下去。 不戒和尚不停的甩着脑袋,他也是头晕脑胀,昏昏沉沉的。 越没过多久,不戒和尚还是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有一位紫袍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把蝙蝠拐杖,腰上系着两个葫芦,一个是红色,一个是黑色。 “鸽子好吃吧?”他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此人正是阎如熙。 “老夫最新研制的三合吹魂散,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样的高手。”走过去拿起一只鸽子吃了起来:“这小子,手艺还不错!只是可惜啊!再也吃不到这么好的当红炸子鸽了。” 阎如熙走到一旁,倒上一杯就,慢慢的喝起酒来。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