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 第1章她穿越了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1章她穿越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章还是书穿 成了泉水村的一枚村姑,长得丑,人也傻,重点是最后被自己的娘亲给卖了,换了二两碎银子给她小弟买糖豆。 旁边那个想非礼她又倒下去的汉子,就是她以后的丈夫,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不重要了,反正他没几天活头了,病秧子一枚! 没错,她就是人家的冲洗娘子,还得陪葬的那种! 嗯… 只是这兄弟也是够猴急的,人都快死了,居然还惦记着,今天是她俩的洞房花烛夜。 这货怕是不死在那身病上,也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宓筱棠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他眼窝深陷,胡子邋遢,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 苍天啊! 还能更坑爹吗? 不求同别人一样,穿到皇子贵女身上,身边还有无数美男相伴,起码也别她这样,穿过来就要去死啊! 她在现代不仅是继承家业身价百亿的富豪千金,还是外科圣手。 光每年捐给各种福利机构的钱,捆成捆排成排,也可以绕地球几圈了,而且经她手治愈的伤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怎么就落了这么个下场? 老天爷,是看她过的太过滋润,故意给她生活加点料! 嗯…… 这风雪呼呼地刮啊,新房啊,残破的喜被,还有病秧子胸前泛着恶臭的伤口…… 怎么那么像她飞机上随意翻看的一本呢。 是,她想多了? 宓筱棠大脑有些死机,“你是不是叫司逸泽?还是叫楚逸泽?”想印证她的猜想。 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但由于她太虚弱了,喉喽也肿了,夹着狂风灌入旁人耳朵里就就成了这样:嗯……泽……泽…… 旁边楚逸泽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躺了好一会儿,才从剧痛中缓了过神来。 一起身,就看到她张着嘴说着什么,眼中有些急切的光芒。 他上下一联想,直接理解成了: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心中不仅冷哼,明知道他生了很严重的病,胸部还受了很严重的伤,到现在都没有愈合,还故意用头撞他! 刚刚他想让她睡得舒服点,结果……哎!伤口怕是又撞裂了。 楚逸泽此刻恨不得杀了她,可当他看到她那焦急的眼神,还以为她正在自责,又想起喜婆说她脑子不太好使,还是把心中的怒气压下去了。 耐着性子叮嘱道:“那个傻…咳…那个娘子妹妹,衣服脱了盖被子睡,不然你要生病的。” 宓筱棠冷眼看着他,脑子里全是刚刚他说的话。 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里刚刚那句话做了详细的解释:本来男主习惯性叫她傻妹,可又觉得这样太伤人自尊,遂改成娘子,但又觉得不妥,又改成了妹妹,最终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娘子妹妹! 跟飞机上她随意翻看的那本,开篇情节一个字都没差。 开篇就写了男主病的时候娶了傻妹,后又被傻妹以前救过,回来报恩的乞丐,医好的。 后来,傻妹的家人以为是傻妹的冲洗起了作用,撺掇着她让男主带给她们各种好处,携恩求报,不断索取各种好处。 第3章被人管着 后来当男女主相遇并且相爱之后,女主规劝男主,男主从此没有再给傻妹家人好吃,利益受损的他们撺掇傻妹从中破坏,最后差点杀了女主,忍无可忍的男主将傻妹给大卸八块,扔到山沟里喂狼了。 想到这里,宓筱棠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为了印证是那边里的内容,宓筱棠悄悄用眼神看了看旁边躺着的男人。 喉喽发紧:接下来,男主是不是要说,不让她发呆,并督促她睡觉。而且还是那种哄孩子的语气,劝她脱衣服睡觉! “娘子妹妹,你别再发呆了。”楚逸泽皱眉,喜婆说她脑子有点傻,可也没说耳朵也不行啊。 楚逸泽充满磁性地声音响起,在宓筱棠听来,更像是地狱的索命使者。 宓筱棠回忆着里的内容,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喜婆说……说我……人有点傻,但……但你觉得我,不仅脑子傻,耳朵还聋!” 楚逸泽:“……” 这人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讪讪地开口道,“怎么会呢,娘子妹妹……” 宓筱棠黑着脸,看他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就知道她猜对了,心中更加烦躁起来。 “别叫姐娘子,或者妹妹,搞得咱俩像是兄妹成亲似的。”心情差,语气也就算不上好。 她就不信了,她不安的情节走,看作者大大还能不能把她写死了。 “呃…好好,你有名字,不叫你娘子妹妹!乖,小棠,把衣服脱了,咱们睡觉了。”楚逸泽改口道,脸上依旧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呃…… 就算她没按里的情节走,可他说的内容完全不变!连脸上的微笑都不曾有过任何涟漪。 我了个去! 作者大大,你在拿我开涮? 让我先津津有味地读完,然后带我穿越过来,居然给我一个炮灰的身份,而且还是那种改不了被杀的命运的绝对炮灰。 宓筱棠扶额,照这样发展下去,她的寿命大概也只剩下两千天了。 要不要这么刺激,刚穿进来,生命进入倒计时…… 就在她思考人生的时候,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棠,你不乖哦,天很晚了,要睡觉了,你快点脱衣服。”楚逸泽再次出声道,这也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宓筱棠头上顶了三条很粗的黑线,认命似的跟他对剧本,语气却有些背课文般的生硬,“我真的不傻了,我会写我的名字。” 说完她象征性地在被单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要看她写字,随便笔画一下就行了,反正接下来他会惊讶地说你好了。 楚逸泽蹙着眉头,却没及时回话。 宓筱棠心中一喜,男主没出现吃惊的模样,是不是代表…… 心中顿时一喜。 “你…你好了?” 平淡地四个字,不合时宜地灌入宓筱棠的耳朵里,瞬间浇灭了她兴奋的小火苗。 男主哪里是不吃惊,只是人家面瘫! 吃惊表现的不明显。 第4章最后愿望 “姐,本来就不傻!就你这样的喜欢道听途说的人,才会相信子虚乌有的事情。” 宓筱棠白了他一眼,她就是不安书里的内容说,爱咋咋地,他接下来总不会再说她嫁给他委屈了吧。 她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被死写死。 楚逸泽依旧面瘫地道,“我竟不知你隐藏的如此好,不仅不傻还很聪明,想来嫁给我,委屈了你了。” 宓筱棠眯了眯眼睛,里原话:我竟不知你还认字,想来嫁给我,委屈了你了。 我了个去,我把剧情拉的那么远,他居然能再次拉回来,还跟原著惊人的雷同? 瞬间脑海中一万头羊驼奔腾呼啸而过,她闭了闭眼,表示不想理男主了。 楚逸泽却继续道,“我应该活不久多久了,娶了你,也只是不想你再挨饿受气……” 知不知道,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男主的声音了,她怎么不知道男主是个话唠。 宓筱棠看了看窗外的风雪,生无可恋地祈祷道:外面的风雪啊,你能不能变成一个雪球,堵住旁边那人的嘴,让他别叨叨了。 知不知道,他每说一句话,就是在她的灵魂上重重地割一刀啊! 真疼啊! 这男主是作者大大精心培育出来的神兵利器吧,带自动巡航系统的,无论怎么都能绕回去,就算不开口也能自己把词儿说完。 一种深深地无力感,爬上宓筱棠的心头。 第一卷第二章 根据剧情宓筱棠知道楚逸泽这男主其实还挺有担当的。 现在的他,正隐姓埋名,藏在一个叫楚子的小兵家里,那个小兵是他的侍卫,不仅名字跟他像,性格、长相也像,更是为了掩护他死去了。 小兵常跟他说,娘亲温柔体贴,他最大愿望就是回家看看他娘亲。 当男主亲眼看着小兵死在他身边时,他自己也生命垂危,人生最后的愿望居然想去看看那个小兵的母亲。 于是,他就化名楚子来到这个地方,一来体验亲情,二来替他尽孝,他想将他所有的财产,死后都给那个小兵的亲人。 可事与愿违。 自从中毒家瘫痪回到这个家之后,那个娘亲就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儿都不顺眼。 宓筱棠又想到原主,她的家里也不比男主好到什么地方。 一个和尚带着襁褓中的她,给了原主家人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养活原主,说以后来接她,到时候必定有重谢。 开始十年,原主娘亲对她特别好,后来银子慢慢花光了。 那个和尚却也再没出现过,原主家人又习惯了米虫生活,加上他们本就重男轻女,原主又有些痴傻。 便对她越来越差了,不仅干男人的活儿,吃的不如猪,挨骂挨打更是家常便饭。 楚逸泽答应娶她,还真的只是为了可怜她,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家,让她不再饿肚子。 一时的好心,换来的是他身体康复。 所以,楚逸泽用半生的时间来报答她,可惜原主携恩求报,才落得个那个下场。 第5章伤口化脓 就算男主注定要跟女主在一起,那趁俩人还没相遇。 她先跟男主打好关系,避免落得个尸首无存的下场,也不是不可以啊。 反正,她现在对原主的娘亲没啥感情,更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下定了决心,宓筱棠对楚逸泽露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笑容。 在楚逸泽眼里却理解成,她确实不想做他妻子,她想有更好的归宿,便有了想成全她的念头。 宓筱棠可不止他的心理活动,眼神落在他的胸膛上,血水混合着脓水染湿了他整个前胸,夹杂着浓郁的腐臭味儿。 这种味道让人作呕,宓筱棠却一点都不陌生,那是腐尸的臭味儿。 她的客户也有黑道儿的,好多不便于看医生的人受了伤,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作为一个医生,她一向贯彻无差别对待病人的原则,现代的时候她遇到了,都会及时给他们处理,无论对方是敌是友。 宓筱棠习惯性地直接撩开男人的衣衫,准备查看他身上的伤口情况。 “你…你莫要这么着急。”楚逸泽瞪了她一眼,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红晕。 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脱他衣服,以前不是没有教习嬷嬷教他床笫之事儿,只是都被他的一个眼神吓跑了。 后来他当上了战神,每每庆功,弟兄们都会撺掇着去青楼,他去了也只是喝喝酒,因为那些敢靠过来的女子,都会被他一个眼神吓跑。 宓筱棠则完全没有理会他愠怒的目光,“不着急?你都这样了,还不着急,什么样才叫着急?你还瞪我,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没好气的回怼道,她最讨厌这种不爱惜自己的人了。 楚逸泽没想到她居然不怕他,耳尖更红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其实,你若想离开,咱们还是,保持……保持现状这样……” 以后他就当她亲哥哥,替她寻一门好亲事,保她一世无忧。 “我离不离开,跟保持现状有啥关……”宓筱棠的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这货是什么意思了,瞬间满头黑线。 男主不是不近女色吗?这货为何满脑子都是黄色染料。 呃……原著里好像也有写这段。 宓筱棠捏了捏鼻梁,然后拍掉楚逸泽的手,心情好了起来。 楚逸泽此时几乎是全果着的,衣衫只是盖在他身上而已,宓筱棠伸手快速掀开,衣衫随着她的动作,飘落到地上了,连带了一些浓水,一同滴落在地上。 露出胸膛,更加浓郁的恶臭扑面而来,宓筱棠也不嫌弃,仔细的观察着。 大片大片的伤口溃烂发炎流脓,脓水带有传染性,流淌过的地方周围又生出一层脓包。 更有丝丝鲜血混合在脓液中,伤口肯定是处理过,撒了些灰白的药粉,混合着脓血往外流,看得宓筱棠头皮发麻。 伤口化脓成这个熊样,也不找医生看看,宓筱棠觉得这男主果然……硬汉! 宓筱棠看得有点愣神,不是觉得这样的伤口有多难,只是有些恶心。 第6章高级货啊 “被吓到了?”楚逸泽的笑容略显苦涩。 他自己都讨厌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何况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呢,可他不想死,他不想仇人活的太过潇洒,愣是这样煎熬了一个月。 宓筱棠冷笑一声,习惯性的怼道,“你这样的人啊,就是不爱惜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不知道找个大夫看看,就这么死撑,你以为你死撑下去,死神就会心软?他难道是你亲戚?” “看……过了。”楚逸泽下意识解释道。 他没想到,他的小娘子,性子如此泼辣,但这话听得人让人心里那么舒坦。 完全没想过,上一个这样跟他说话的人,已经跟阎王打牌去了。 “看……看过了?你蒙我也找好点的理由!还是说你就是医生,随意处理一下就……” 宓筱棠突然意识到她穿越了,对方,还是一个将她碎尸万段的男主。 立刻闭上了嘴巴,还把唇瓣一同缩了回去。 天啊,她刚刚是在找死吗? 她记得原著男主不仅身中数刀,刀上更是抹着剧毒,此毒不会马上取人性命,毒只是会马上进入伤口,慢慢侵蚀五脏六腑,最终器官衰竭而死。 他中的毒,名为蚀心毒,虽世间无解,但也不能沦落至此啊,也就亏得现在是冬天,不然早长蛆了。 楚逸泽看着她讨好似的模样,心尖似被羽毛轻轻滑过,有些痒。 从枕头旁边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宓筱棠,“大夫开的药。” 宓筱棠习惯性接过瓷瓶,放在鼻尖闻了下,又倒出一点涂抹在手背上,涂抹开来,再次嗅了嗅,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难道古人的药跟现代不同? 为何,她觉得这一瓶药粉,是农家锅底的草木灰啊。 “这个……是你,亲眼看着大夫开的药?” 宓筱棠反射性问道,因为刚来这个时代,她也不确定到底这里的医术水平在哪里。 毕竟草木灰在古代确实用来止血,不过那不应该是农家土办法吗? 而且也只有小伤口,应急使用而已,怎么会作为药物贩卖呢。 古代瓷瓶不是高级货吗?用来装草木灰会不会太浪费了。 “怎么了?”楚逸泽心里一咯噔。 宓筱棠挠了挠头心下,抿了抿嘴,心一横,开口道,“这个……你知道这个药是草木灰吗?医生卖给你多钱,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草的草木灰?” 楚逸泽扯了扯嘴角,他怎么会知道这个草木灰! 也对,那个人下的药,这个世间怎么会有解药呢,若是随意可解了,那还是他吗? 但,寒心! 就算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他也是被算计的那个吗。 其实,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刀剑留下的伤口一点没有愈合,反而愈演愈烈。 每日都如万蚁蚀心般的痛,随着时间推移,疼痛日益加深,就连他这样不懂医的人,都知道这是病情恶化的表现。 “哈哈,”宓筱棠露出一抹狡黠,“你原来被骗啦。” 瞬间转移了楚逸泽心中无边的恨意。 第7章后顾之忧 宓筱棠看着他双眸里的痛楚,又回忆起书中对男主过往的描述,心里也难受起来。 她觉得,应该是上帝看不惯作者大大把男主写的如此凄苦,才派她来拯救男主,顺便改写原主命运的。 现代宓筱棠:祖上就是靠中药发家致富的,家族从不忘本,每一个后代,从出生就要求熟背中药医理典籍,哪怕以后不做大夫,也必须会各种救人的办法。 她更喜欢西医,救治急症患者见效快,所以大学时主修外科,做了一个外科大夫。 “这是济世堂的招牌药,名为焕肌散,你莫不是看错了。”楚逸泽恼火地开口道,心里却已经有了定论。 “你……”宓筱棠愤愤不平,可以质疑她的人品,但是不能质疑她的医术! 不对,人品也不能质疑! “需要我去锅底弄点给您老对比一下吗?恰好,现在我去厨房烧水。”宓筱棠将药瓶还给楚逸泽,趁机揶揄道,自己转身出去。 她想好了,自己治好他就离开,他也算枭雄一枚,总不能对自己的恩人下死手吧,更不会遭女主的记恨了。 宓筱棠离开之后,屋子里只剩下楚逸泽,他抚摸着瓷瓶,犹豫了。 药是他的那个爹买的,而且他爹每天都来帮他上药,有时也会念叨这个药太贵了,就算大清早去排队都不一定买得到,怎么可能是假药! 是他爹发现他不是他儿子故意骗他?还是济世堂也是百年老字号,真的做黑心买卖? 可宓筱棠那笃定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他该相信谁? 心好累!楚逸泽慢慢抚摸着手中的药瓶,他都是快死的人了,应该做个明白鬼。 打开瓶塞,往手心里倒了一点,定睛一看,拖着药粉的手都微微颤抖。 他带兵打仗三年,这个草木灰的味道太熟悉了,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济世堂的焕肌散,确实是草木灰。 瞬间,他就震惊了。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楚逸泽下意识将草木灰倒回去盖上盖子。 “小子,傻妹怎么跑厨房去了?”楚大福快步走了进来,蹙着眉头,略带责备的问道。 一个傻子乱跑什么,他就不能管管吗。 楚逸泽心里有事,没注意到他假爹略带责备的语气,只淡淡地回道,“嗯,我喉喽有些不舒服,让她给我烧点水喝。” “哦,原来如此。” 楚大福把心放回肚子,他就是过来看看楚逸泽这个病秧子,是不是真的跟傻妹圆房了。 傻妹可是他给自己准备的,被病秧子过了病气,那多晦气。 傻妹虽然傻了点,可她年轻又干净,长得也不差,上凸-下翘的,睡起来肯定舒服。 最……最……最重要的是她傻啊! 傻!一吓就能吓唬住了。 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啊! 眼前这个病秧子,最好现在一命呜呼了,楚大福不悦地往楚逸泽身上看去。 只一眼,他又紧张起来,“你这孩子,大晚上不睡觉拿着药瓶干什么?这药你可得藏好了,十两银子一瓶,贵着呢,可不能让傻妹知道,回头糟蹋了,就太可惜了!” 第8章假药害人 “这是你从济世堂买的?”楚逸泽试探道。 楚大福光顾着紧张了,没听出来他话里试探的味道,点了点头,“那可不,我整整排了两天队才买到的,每天一早就去排对了,可难买了。” “哦,那你快看看药撒了没,刚不小心碰倒了。” 楚逸泽心中一紧,他不愿承认,自己再次被当成弃子了。 楚大福不疑有他,随意地看了一眼,眼神瞟向厨房里的傻妹,语气却充满了疼惜,“幸亏没少,不过这药不能再放你这里了,爹帮你收着,万一被碰撒了,就真该肉疼了。” 他把药揣在怀里,抬脚就往外走,心思一转,他顺便去厨房看看傻妹,就算现在吃不了,摸摸小手也不错啊。 色域熏心的楚大福,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楚逸泽,脸上苍白得吓人,拳头紧紧攥住,骨指泛白。 原来药是假的,帮他上药是假的,对他的好也是假的! 其实,他早猜到了,不是吗? 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再次享受被血脉至亲背叛,依旧如此痛彻心扉、刻骨铭心。 刚出了楚逸泽房间,旁边屋子里头就冒出了一个带着沙哑的狠厉女声,“想去哪儿?” “茅厕。”楚大福下意识撒谎。 “当我瞎,没看到你大半夜跑儿子房间?”李氏没好气地道,“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就算楚逸泽死了,那也是人家的新婚之夜,当爹的去算怎么回事儿? 楚大福斜眼看了厨房一眼,心下知道今晚是不能沾到什么便宜了,叹了口气,往屋子里走去。 压低了声音对李氏道,“我能去干什么?还不是怕露馅了,所以我把药拿过来了,万一被那个傻妹弄撒了,在让那个病秧子给知道了,死前心里生了怨念,多晦气,以后咱们都别想安生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小心地放到枕头下。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尤其是那个病秧子。 李氏叹了口气,“那个病秧子真要死了?” “张大夫不是说了吗?他的病,医治起来得花好多银子呢,而且就算侥幸治好了,顶多是个残疾,以后还得往他身上贴大把的银子。” 楚大福语气也有些沉重,他也希望这个儿子可以健康长寿。 “哎,那太可惜了,没了他的月钱,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喽,你说他死了,还有没有什么抚恤金什么的了!” 李氏一想到银子,她就觉得胸闷气短。 楚大福一听,俩眼就放光,“对啊,他的伤是战场上受的,应该给点补助,不过这事儿急不得,等他死了,咱们再去县衙里问问,现在不能去,省的人家觉得咱们盼着儿子去死。” 他有这一辈子有两子一女,这个大儿子楚子,虽然又倔又拧,很不讨喜,却是最有本事的一个。 本来,他们也以他为荣的,不过那孩子没有享福的命,既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哎!不说了,闹心,睡了。”楚大福不耐道。 第9章他是男主 李氏用胳膊肘怼了怼自己男人,“要不,咱们再要一个?” “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要,也不怕你生孩子大出血跟着那个病秧子去了,赶紧睡觉!”楚大福烦躁地翻了个身。 也不看看自己年纪了,皮肉松得没法摸,他看着就倒胃口,怎么可能提得起兴致!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李氏动不动就把他当孙子训。 呵呵,他心中冷笑,他可不敢动祖奶奶。 李氏也有些不满地哼了两声,伸手掐了两把他身上的软肉,见他依然没动静,不甘心地睡下了。 …… 另一头,宓筱棠还在厨房忙活。 她无比闹心,人家书穿,拯救男主、女主什么的,都是高门大院,手握金手指,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一切都从简行事呢。 连个煤气罐都没有,让她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超级千金怎么破!宓筱棠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好不容易燃了火,水还冰凉呢,一捆木柴就烧完了。 大雪天的,她摸黑在院子里来回抱了整整三大捆柴,才烧出一锅水,勉强够俩人大概擦擦身子。 好不容易把水拎到卧室,看见楚逸泽躺在床上,手腕搭在眼睛上,一动不动,透过烛火,隐约看到他眼角的晶莹的泪滴无声滑落。 不用猜,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不过,他是男主,这种打击就是给他绚丽的人生之路上,加点不一样的色彩。 无良作者大大让男主以后变得更加冷血的一点点小小的手段! 透过剧情,宓筱棠知道他现在的家人根本不愿意再为他花钱,甚至更加希望他早日入土。 但亲眼看到这样落寞的眼神,宓筱棠的心里还是闷闷的。 她跟楚逸泽,就是两个极端。 她是锦鲤附身,处处优待的那个,而他更像衰神附体,随时被放弃的那个。 “这点打击就难倒你了?”宓筱棠神秘兮兮的说道,“别难过了,我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楚逸泽流泪被人戳穿,本来的心伤也被恼火取代,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甚至还转过头,不理她! “这点打击就难倒你了?没出息!算了,不用你回答了,我直接说好了!听好啦!我——能——治——好——你,不用太感谢我哦!”宓筱棠戳了戳他的胳膊,笑地阳光灿烂。 楚逸泽苦涩一笑,“别安慰我了,这病治不好的,我心里清楚,而且,我生来就是累赘,死了还落个清净,挺好!” “说什么浑话呢,你以后可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般的风云人物,怎可做一些亲者痛仇者快傻事儿?” 宓筱棠觉得自己冲动了,是不是剧透了? 也许,稍稍透一些能改变她不用死的结局呢,可万一跟电视里演的那样,自己说完就消失了,那可怎么办啊! 不要啊!宓筱棠赶紧摸了摸自己,还好!胳膊腿儿都全乎着,命也在。 偷偷看了一眼男人,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想来,是她敏-感了。 长呼一口气,放下心来,他没发觉就好,还是抱住小命比较重要。 第10章光宗耀祖 待男主身体康复,她就光荣和离,到时候去找那个被她救的乞丐,跟他学一身医术。 若是能再穿越回去,也可以光宗耀祖,若回不去,成为一代名医,也算没辜负家里人的期望。 楚黎川一怔,转过头来。 他看着她眼中清澈纯粹的光芒,心中的斗志也重新燃烧起来。 此时的她在他眼中,像是团光,瞬间照亮了他黑暗人生。 宓芷婵开口道,语气夹杂着傲娇的小任性: “从今天开始,咱们相依为命,直到你身体痊愈。先声明在此之前,你绝对可不能偷偷丢下我,自己逃走,不然我可是会很生气的,我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好。” 楚黎川郑重地点点头。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无关爱情,只贪图你身上那点温暖。 宓芷婵满意地笑了,好哥们似的拍拍他的肩,再次去掀楚黎川的被子。 因为心中有了一丝微妙的悸动,楚黎川更加窘迫,伸手拽住胸前的被子,“我包扎过了,不用了。” 不知为何,他更加不愿意将自己狼狈的一面,摊开在她的面前。 “你害羞了?”宓芷婵打趣道,“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也做不了,你硬的起来吗?” “你……”成何体统!楚黎川嗔怒地瞪着她。 宓芷婵却一点都不怕他,现在他就是个没牙的纸老虎,手掌一拍,拍掉他抓着被子骨指泛白的手指。 “扭扭捏捏像个姑娘,你现在这样叫讳疾忌医,大忌!可懂?”宓芷婵声音透着些许邪魅。 言语大胆带着点责备,却像一股暖流,熨帖着他受伤的心。 宓芷婵举着菜刀在油灯上烤了一会儿,放在他眼前比划着,“怕不?” 没有趁手的刀具,没有趁手的药物,更没有趁手的环境,她能找到的只有菜刀跟不多的盐罐。 条件实在太简陋,情况简直比非洲的难民还要糟糕。 楚黎川摇了摇头,“任凭姑娘处置!” “好样的!”宓芷婵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哥哥,忍住,我开始了!” 楚黎川回以微笑,点了点头。 用帕子清洗掉伤口上的脏污,菜刀沾了盐水消过毒之后,将脓包、腐肉从他身上片片剥离。 微笑在楚黎川脸上持续了不到一秒,就僵在了脸上。 随着菜刀在他身上快速游走,瞬间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指骨泛白,紧抓着身下的被褥。 若不是宓芷婵双眸中干净清澈,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敌人派来的细作。 肉体上的痛转移了他心灵上的痛,让楚黎川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生生忍过了这份割肉之痛。 “嘶——”楚黎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她居然在自己伤口上撒盐? “忍住!现在没有更好的条件,只能用浓盐水清洗伤口,才能确保伤口不发炎。”宓芷婵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陵迟之刑,千刀万剐,不过如此! 此刻,她无比佩服眼前这个男人的忍耐力,不是一般人的忍耐力。 第11章苟延残喘 “别乱想,我能治好你。”宓芷婵定定地说道。 楚黎川苦涩一笑:“我生来就是累赘,皇……咳咳……祖母走后再没人疼我,也许我早该死了,还落个清净!” 他一向警惕性高,不知为何在她面前不自觉地放下心来,居然差点说出了真实原因。 他的失落让宓芷婵很担忧,原来这么强大的人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 “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可好?” 宓芷婵觉得自己冲动了。 但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又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 人活着要有信念,不仅楚黎川需要,她也想给自己找一个寄托。 上辈子她过的太过顺遂,今生她想换个活法,让生命鲜活起来。 楚黎川一怔,父母都靠不住,他能相信她吗? 他的迟疑只持续了一秒,接下来就沉沦在她晶黑清澈的眼神里,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从今以后,她是他唯一要用命保护的人。 哪怕她是虚情假意,他也认了。 原因很简单,他的人生本一片黑暗,唯有她这一点光明。 宓芷婵拍拍他的肩:“咱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娃,你不许丢下我。” “好。” 楚黎川郑重地点点头。 哪怕苟延残喘,他也死皮赖脸活着。 宓芷婵满意地笑了,然后再度掀开楚黎川的被子。 因为感情有了变化,楚黎川更加窘迫:“我自己收拾。” 喜欢一个人,总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别动,你现在是我的,我说了算。”宓芷婵的回答很霸气,却像一股暖流,熨帖着悲凉受伤的心。 条件太简陋,宓芷婵只能用帕子擦掉伤口上的脏污,后续治疗只能等天亮再想办法。 此时屋子里已经很暖和。 宓芷婵从衣橱里找出澡豆,衣服和毛巾,洗脸盆、洗-脚盆和澡盆也一应俱全。 看得出来楚黎川是个爱干净的,只是生病后没人打理才弄得邋里邋遢。 这点让宓芷婵很满意。 她有点洁癖,要是不爱干净,她一天都忍不了,相守一生白头偕老都是鬼话。 “你趴到床头来。” 宓芷婵往洗脸盆里舀了些热水,又往里兑凉水,确定水温合适才蹲到床头帮他洗头。 这是她第一次干伺候人的活儿,动作难免笨拙,不是扯到他的头发,就是把水溅得到处都是,还失手把他脖子挠了一道血痕。 不过从始至终,楚黎川的嘴角都挂着浅浅的笑。 他只希望她的动作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他十二岁就到战场厮杀,整整七年,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却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温柔周到地照顾。 洗完头发还得擦身,不过楚黎川只让宓芷婵擦了后背,剩下的坚持自己来。 毕竟还要清理最私密的地方,让媳妇儿来怪不好意思的。 为了不让媳妇儿觉得他轻浮,他特意缩进被子里,可这样就需要宓芷婵提着被子,防止被子压到伤口。 唔…更别扭了。 宓芷婵很想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躲在被子里撅着屁股擦反而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因为他一耸一耸的,跟某种和谐运动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好污… 宓芷婵甩甩头,赶紧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赶了出去。 可脸还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擦完一遍,盆里的水很浑浊。 宓芷婵给换了一盆水,让他继续擦。 楚黎川幽怨地看了宓芷婵一眼:“我有个好兄弟,明天我让他来帮我可以吗?” “你太难闻了,我睡不着。”宓芷婵据实说道。 她觉得只让他擦一下已经很仁慈了,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上,她非得把他按澡盆里洗去。 楚黎川只能拧了帕子继续擦,还比上次认真多了。 虽然擦的过程有点尴尬,但比被媳妇儿嫌弃强多了,再说尴尬的也不是他一个。 有媳妇儿陪着脸红呢。 好不容易挨到楚黎川弄完,宓芷婵立即端着脏水出去,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屋外,冷风刺骨。 宓芷婵被冻得一个激灵,倒了水就急忙钻进了屋子。 进屋的瞬间她赶紧背过身,因为楚黎川掀了被子,正打算穿裤子。 更重要的是因为裤子放在床头柜上,他侧身去拿,所以不该看的地方被一览无余。 这会儿她脑子里全是那黑乎乎的一团。 好像尺寸还可以,应该达到中等偏上的水平了吧。 “那个…外面冷。” 宓芷婵磕磕绊绊地解释着。 她真不是有心回来占他便宜的,不过她某些想法真的挺猥琐。 第12章我认定你了 唉,混到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也不容易。 楚黎川很纠结,说没关系吧,好像他很愿意给她看一样,怕她觉得他不要脸,说有事吧,夫妻俩发生更亲密的事都正常,看一下算啥? 还是啥都不说了,赶紧把裤子穿上。 不然把媳妇儿臊死了,以后谁心疼他? 把衣服穿好,楚黎川才说道:“我穿好了,你也洗洗,早点睡。” 总觉得这话有点暧昧。 当然,要不是一身的伤口,他很乐意做点别的事。 因为把她变成自己的,他会更安心。 宓芷婵也想洗澡,可楚黎川屋里没有单独的洗漱间,要她怎么洗? 反正她没有洗澡让人参观的爱好! 楚黎川看出她的顾虑,善解人意地说道:“我对着墙壁,你还不放心,就把床帐放下来。” 人家很坦荡,宓芷婵觉得自己再放床帐就矫情了。 再说那床帐放不放都差不多,薄薄的一层,能挡住啥? 而且她现在五大三粗的身材真没啥看头。 宓芷婵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想洗澡的念头占据了上风,她心一横,把水倒进澡盆,又脱了衣服钻进浴桶。 泡在温热的水中,宓芷婵觉得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分外舒坦。 不过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她顾不上享受,只想着快点洗完。 身上大肥肉成堆,宓芷婵嫌弃得不行,不过还好,她烧水的时候给自己把了脉,发现是内分泌失调导致的虚胖。 只要稍加调理,再配合锻炼,很快就能瘦下去。 洗完澡,宓芷婵又把床单褥子都换了才躺下。 忙活了半天,她都累散架了。 可身上和床干干净净的,她心里舒坦。 只是虽然累,却毫无睡意。 一来是刚穿越,陌生的环境和全新的身份让她又紧张又兴奋。 二来是担忧,原身出嫁,娘家只给了两身打了补丁的衣服,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可生活处处有开销,还要买药给楚黎川治病。 可怎么办呢? 杏花村倒是靠山,可大雪封山,她上不去,再者就是她根本没上山采过药。 她父母虽然重男轻女,但从没苛待过她。 哪怕是后来被送到国外,他们也安排好她的生活,药材更是从来不缺,就盼着她沉迷医道,赶紧忘了差点被亲弟谋杀的事儿呢。 靠治病赚钱更不可行,谁会信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会医术了? 就连她如果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她也会把这种事当个笑话听,然后一笑而过。 宓芷婵很懊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烦死人了! 唉,早知道有这一遭,她前世就多学点生存本事了。 还有那穿越大神,就不能给她个金手指吗? 好歹让她活下去吧。 宓芷婵一边琢磨赚钱的办法,手一边扣补丁。 楚黎川突然说道:“衣橱最下面有个暗格,里面有三两银子,你去买两身衣服。” “你有银子啊!你咋不早说呢?买药的银子有着落了!” 宓芷婵高兴得像个孩子。 她不了解古代的物价,但在铜板作为主要流通货币的年代,三两银子应该很多吧。 楚黎川突然觉得眼睛酸涩不已,这个女人一晚上到底要感动他几次? 不过么,他不能不顾她。 “别浪费银子给我买药,你好好收着,给你傍身用。” 楚黎川认真地说道,银子不多,但真到难处了,多少能派上用场。 银子有了着落,困意立即袭来。 宓芷婵打了个哈欠:“困死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她已经懒得再说他的病她能治,等她用事实说话吧。 楚黎川不敢再出声,只静静得看着她的睡颜。 她是他见过的最胖的女人,肥肉几乎要将五官挤在一处,真心不好看。 可他就稀罕,只看着她都觉得身上不那么疼了。 嗯…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宓芷婵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一会儿前世,一会儿今生,两世的苦难重叠在一起,让她痛苦不堪,她想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直到一个温柔的安抚声传入梦境,噩梦戛然而止,转而进入黑甜的梦乡。 但宓芷婵知道某只温柔的大手一直都贴在她后背。 她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是被拍门声吵醒的。 “是我娘,你放机灵点。” 楚黎川小声提醒。 宓芷婵点点头,穿好衣服去开门,心里虽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没说实话,但她也清楚,不能让一个才相处一天的人就对自己吐露实话。 没等宓芷婵说话,郑氏就把一个破瓷碗塞进她手里,里面有两个杂粮窝头。 第13章真正分家了 “你们的早饭我给送来了,以后早点起来,我不指望你伺候我,但也别想吃白饭,不然我让小责休你回娘家!” 成亲第一天就犯懒,明摆着没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楚黎川替媳妇儿辩解道:“娘,我昨天身上疼,她陪我到很晚。” “真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才成亲一晚上就向着媳妇儿说话了,我就看你媳妇儿的模样也值得她不是安生的。” 宓芷婵撇撇嘴,遇上找茬的了? 她承认自己丑,可她身上哪一块儿肉跟她有关系了? 李氏继续说道:“你们也别怪我老太婆管得多,你们两个不干活儿又花得多,老-二两口子嘴上不说,心里老不痛快了,要我说这一大家子搅和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各过各的。” 她后悔了。 楚大福说镇上有户人家没给儿子娶妻,儿子死了以后不甘心,天天上来闹腾,把俩老的吓疯了。 她开始没在意,他念叨的次数多了她才决定给楚黎川说个媳妇儿。 挑来选去,找了家最便宜的。 现在看真是便宜没好货! 罢了,等楚黎川一死,这傻子就跟着去陪他吧,省得多养一个废物。 就是可惜了去苏家提亲的五百文钱。 楚黎川沉默片刻,才点点头:“那就听娘的,分开过。” 若是以前,他断不能同意,因为指望着他们对宓芷婵好一点,能给她一碗饭吃。 但现在宓芷婵好了,他分来一份家产,是对她最好的保障。 “你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想着分家!是不是这女人撺掇的?看我今天不打死她!”李氏扬起手就要揍宓芷婵。 宓芷婵赶紧躲到楚黎川旁边,还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要是没办法搞定他老娘,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她前世为了强身健体,还特意学过一段时间武术,收拾个老太太不成问题。 反正她大老远穿越到这里,绝不是为受气来的。 李氏抄起角落的扫帚追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长成那猪样还勾搭男人?小责身体不好,你离他远点,别总发浪,不然我把你卖军营当营姐去,那儿的男人看母猪都觉得漂亮!” “她是我媳妇儿,你这么说她,我的脸往哪儿放?” 楚黎川黑着脸说道。 生活里有磕绊很正常,但怎么能侮辱人? 楚黎川想到楚责跟着自己打仗的时候个子小小的,这八年过去了虽然嘴上总说的想家,但还是极少回家是。 所以,他应该知道自己和爹娘感情不是很深厚吧。 李氏下意识不想得罪他,气势上立即矮了一截,但很快她就调整过来。 他还是当兵的时候,她都没怕过他。 现在都成废人了,她怕啥? 真要分家了,也该是她乐呵,因为一下少了俩吃白饭的。 “你说分家那就分吧,我去找你爹来。” 李氏转身出去。 今天她非得逼楚黎川服软,不然以后儿媳不都得骑在她脖子上吗? 不多久,李氏就将一家人都喊了过来。 除了楚大福,还有老二楚安、他媳妇儿周氏和三丫头楚花儿。 小小的屋子一下被挤满了。 楚大福不悦地问道:“你折腾什么?谁家爹娘没死就要分家的?还是你嫌我死得晚?” “我想起我还认识一个大夫,医术很好,我想再让他给我看看,我怕花销大了会拖累你们。”楚黎川没直接说分家。 因为父母尚在,他要分家,他和宓芷婵会被安上不孝的罪名。 他不愿意宓芷婵被人非议,也再给家人一个机会。 李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家里哪还有银子给你找大夫?” “大哥,梅娘眼瞅着要生了,娟子也到了嫁人的年纪,都要花银子,你不能总想着自己,得给我们留条活路啊!” 楚安苦口婆心地劝道。 家里大部分家产都是楚黎川挣来的,所以他说话时透着几分心虚。 但心虚也得说,因为关系到切身利益。 他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以后家产多数都是他的。 现在他大哥多花一文,他将来就少得一文。 “呵呵。” 楚黎川自嘲一笑,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早该预料到的结局,有什么好心酸的? 他只恨自己识人不清,劳心劳力供养的没一个惦记他的好,好不容易遇到真心待他的,他却没法陪她到老,护她周全。 思及此,楚黎川愧疚地看了一眼宓芷婵。 他不知道人生还有多长,但往后楚黎川,他只在意她一人。 气氛有点尴尬,楚大福清了清嗓子:“老大,那位郎中要多少银子?” 李氏不满地瞪了楚大福一眼,村里郎中都说没救了,还折腾啥? 不白白浪费银子么? 家里虽然有点存银,可这一大家子干活儿的没几个,吃饭的倒不少,不得多为以后打算? “诊金一两,药费另算。” 楚黎川心里不痛快,故意说了很高的价格。 他的话如同石头落入湖面,瞬间激起千层风浪。 “我绝对不同意,这郎中就骗钱的,早晚要遭报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李氏恶毒地咒骂。 “我要分家,不分我就打了孩子回娘家,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辛辛苦苦怀着身子,还得伺候一大家子吃喝,到头还要拿银子给别人看病,我图啥啊?” 周氏情绪激动,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肚子。 李氏再顾不得骂人,和楚安一起拉着周氏。 “梅娘,你怀着儿子,千万别冲动!” “都听你的,马上就分家,那白眼狼儿子我也不要了,他找那个郎中就找哪个去!老头子,你别净看热闹,赶紧表个态!” 周氏依然不依不饶:“我不生了,生了也是个穷光蛋,连媳妇儿都讨不上!” “你有气冲我来,别打肚子!” “你才三个月,胎没怀稳,快消消气!” “嫂子,你盼了好久才怀了身子,你哪能不要他?”楚花儿也加入了劝说行列。 …… 房间里乱成一团,楚大福被吵得脑仁疼。 他大声呵斥:“闹够了没有?也不怕被人笑话!” 虽然楚大福背地里怕李氏,但在小辈面前一向能摆谱。 他一出声,几个小辈都乖乖闭上嘴。 李氏瞪了楚大福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吓唬谁呢?赶紧把家分了,不然把我大孙子气出个好歹,你也别想活了!” 这大孙子她可盼了好久呢! “你们都同意分家?” 楚大福蹙了蹙眉头,他想父慈子孝,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地生活。 楚安点点头:“生肌散多贵我就不说了,没费劲就用了两瓶,大哥还不知足,还闹着要找大夫,我不能拉着我儿子填他这个无底洞!” “娟子,你也说句话,要是把你的嫁妆拿去给大哥看病,你怎么嫁人?” 周氏扯了扯楚花儿的衣袖。 不然就她和楚安上蹿下跳的,显得刻薄了。 楚花儿犹豫了下,弱弱地说道:“难道银子比大哥的命还重要吗?而且家里银子几乎都是大哥挣的,大哥拿去花也应该。” 她大哥是她心中的英雄,他会挣钱,会给她买漂亮的头绳珠花和好吃的糕点糖果。 可惜她娘从不肯她与大哥亲近。 她才说完,李氏就使劲拧了一下她的胳膊。 死丫头,远近-亲疏都分不清,成天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这兄妹三个都是她生的,但楚黎川是奶奶带大的,楚安和楚花儿是她亲自带的,到底亲疏有别。 楚花儿一下红了眼睛,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楚黎川淡漠地说道:“我不想拖累你们,爹,你就说说这家怎么分吧。” “好吧。”楚大福无奈地点点头。 到了这一步,再强留在一起也没法和谐共处。 至于大儿媳…反正还住一个院子里,他想的事儿早晚能成。 “我们两个老的以后跟着老二过活,娟子以后亲事要我们张罗,也跟着到二房,这个没意见吧?” 这一点没有人反驳。 楚大福继续说道:“家里什么情况你们都知道,不过我还得说一遍,咱家上房三间瓦屋,东西厢房各三间草屋,水田旱地各五亩,一块坡地,划拉下有七八亩,银子还有几两。” “不过银子要留着给大孙子办酒和给娟子置办嫁妆,绝不能动,剩下能分的就是房子和田。” “房子就按现在住的,省得来回倒腾,再把杂物间腾出来给大房,回头支个灶,你们就能开火了。” “再说说田,田是咱庄稼人的命啊,老大病成这样,肯定伺候不好,就把坡地给你,你能种就种点黄豆高粱,不能种就租出去,好歹能糊口。” “另外再分一口袋粮食,好让你们过冬。” 楚大福三两下就把家当分好了。 分到楚黎川手上的就是两间草房,一块荒着的坡地和一口袋粮食。 楚黎川瞬间黑了脸,他应该不是爹娘的儿子,而是仇人吧。 他从十二岁开始挣钱,月钱从五百文涨到三两,逢年过节还有赏钱,绝大部分都上交了。 而楚安…连农忙时都很少帮忙。 “哥,你把看病花掉的银子算上,咱们分到的东西就差不多了。” 楚安觉得大哥贪心了。 两瓶生肌散二十两银子,要是拿来买地至少能买三四亩,他还想咋样? 第14章去看看就都知道 “你倒是会算账。” 楚黎川真想给弟弟鼓掌。 坡地土地贫瘠,还多是碎石,收成不及旱地的十分之一,跟水田更没法比。 至于看病的花销…他不想多说。 “以后你弟弟上有老下有小,可不容易了,你让他点怎么了?” 李氏搬出最常说的那句话。 楚黎川冷笑:“等哪天我把命让给他,你才会觉得满意吧。” 因为他是哥哥,得让着点,所以有争执全是他的错,好吃的好玩的要紧着楚安,新房子该给楚安住,先紧着楚安娶媳妇儿,现在连绝大部分家产也要给楚安。 他不过早出生了一年,难道就罪大恶极了? 周氏摸着刚显怀的肚子:“大哥,我知道你觉得不平衡,可有什么办法呢?咱家攒点钱不容易,肯定想留给子孙后代,可你这情况怕是…以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家。” 楚黎川病在屁股上,肯定干不了那种事,这辈子都别想有后。 等他一死,苏家人再来撺掇姑娘另嫁,到时候楚黎川还剩什么? 宓芷婵被楚家这群不要脸的气得心肝都疼了,人至贱则无敌,这话真不是说着玩的。 她忍不住出声:“你们打算跟楚黎川断绝关系吧?” 不然哪能字字句句往他心口捅刀子? “断就断了呗,反正我不指望你们养老,以后你们少来麻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李氏嫌弃地说道。 一个病秧子,一个傻子,八成要出去要饭。 所以还是分家好,省得以后给她丢人。 “安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就请里正来写分家文书,里面写一句以后楚家二房和大房再无干系。” 周氏的想法和李氏不谋而合。 加上这句话,以后楚黎川俩口子求上门来她才有理由拒绝。 楚安比周氏还心急,因为分家对他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好事,他怕晚一步会生出变故。 他们早忘了盖房子买地的银子是楚黎川挣的,一家人的吃喝也是楚黎川挣的,此时他们想到的就是赶紧把楚黎川这个累赘甩掉。 楚安火急火燎地往里正家走,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安子,你这么着急干啥去?是不是你家嫂子犯疯病啊?” 不管那个年代都有爱八卦的人。 特别是娱乐活动稀少的古代,大家更热衷于此。 楚安停下来摇摇头:“比这严重多了,我哥也不知道怎么了,硬要分家,我爹娘让我请赵叔帮忙写文书。” 在抹黑楚黎川这件事上,楚安从来不遗余力。 一方面是为自己洗白,另一方面是出于内心的小嫉妒。 他八岁的时候跟着爹娘回到青石村,从这以后他就一直生活在楚黎川的阴影下。 在家奶奶更疼楚黎川,看他的眼神无比慈祥。 出门别人夸的也是楚黎川,说他功夫好,又能上山打猎,又孝顺老人。 后来通过他老兵师父的关系进了巡查司,奉承他的人更多了。 现在他终于可以扳回一局了。 他要以后不管是谁提到楚黎川都能骂几句。 “小责病了,媳妇儿是个傻的,分了家怎么过?” 楚安无奈地说道:“我也这么劝我哥,可他听不进去,我爹怕嫂子故意使坏,没给他们分太多东西,我哥还恨上我们了,还说以后不养爹娘,我娘为这事儿眼睛都哭瞎了。” “他媳妇儿憨得很,怎么故意使坏?” 会使坏,那都不傻了! “我嫂子脑子不好,可她娘家人不傻啊,不养爹娘这话就是她说出来的。”楚安叹息一声。 颇有感慨家门不幸的意思。 “你去忙,我去安慰安慰你娘,别给气出好歹。” “我也一起去,分家什么的最闹人,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一群热爱八卦的人纷纷往楚家去了。 “楚安最是油嘴滑舌,你们说他的话有多少能信?” “除了分家,别的我都不信,楚黎川最厚道孝顺,他怎么可能闹着分家?” “这也说不准,小责病得不轻,性子可能变了。” “去看看就都知道了。” …… 没多久经过李氏和周氏婆媳俩的宣传,大家伙儿都已经知道楚黎川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成亲第二天就死活闹着要分家。 只是大多数人抱怀疑态度。 要是娶个貌美的媳妇儿,男人可能被迷得丢了魂儿。 可楚黎川娶的是憨妹啊,身材啥的不说,就那一脸痘儿就够膈应人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家小责口味真特别啊。” “反正我要是娶个那么丑的,我晚上宁愿睡猪圈去!” “你就吹吧,猪再漂亮也不是人啊!” 有人想去问问楚黎川怎么说,可人家小两口在新房,外人不好贸然进去。 第16章一两天的事儿 屋里,楚黎川的脸黑如锅底。 他娘和大嫂诋毁他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在他耳朵里,他已经觉得麻木了,让他动怒的是那些嘲笑宓芷婵的人。 他的媳妇儿好得很! 就在楚黎川挣扎着要起来去跟那些人理论时,宓芷婵连忙按住他。 “他们是只能看到皮囊的俗人,你越和他们争吵,他们越来劲儿。” 宓芷婵一脸风轻云淡,仿佛被说的不是她一般。 “我不想你委屈。”楚黎川闷闷地说道。 “那你更要保护好身体,不然我还得受累照顾你,别人却没有损失。”宓芷婵安抚道。 那些胡说的人记在心里,以后躲远点就好了。 楚黎川点点头:“都听你的,多陪你一天都是我赚到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楚安就把里正苏友德请了过来。 因为楚黎川有伤,不便挪动,就还在他房里谈事儿。 看热闹的顺理成章地跟了过去,屋里站不下,就站在门口或趴在窗台上。 总之,都不愿意错过这场好戏。 “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必要闹到这一步?一家人难免磕磕绊绊,都包容大度点,日子才能越过越好。”苏友德例行劝阻。 他是里正,就盼着大家都安生点,别给他找事儿。 楚大福哭丧着脸说道:“分了吧,强行住一起没意思。” “我心里难受啊,咱家条件不好,我们还是咬牙给他买了最好的药,还给娶了媳妇儿,怎么就落不着一句好啊!” 李氏伤心地抹着眼泪。 “大哥,爹娘年纪都大了,就盼着儿孙满堂,你怎么就铁了心要分家呢?” “我知道你疼大嫂,可我现在情况特殊,就让大嫂顶几个月,等我生完坐了月子,家务活儿都我做,绝不让打扫插手。” “我身体不好,但也没什么都不能干,家务活儿我能分担些,不会累到你媳妇儿。” “一碗水端不平,怪我这个当家的。” 其实楚家人都知道按着之前说好的分家对楚黎川不公平。 如果直说肯定会招人骂,所以都卖力卖惨做铺垫。 他们要让别人觉得一切都是楚黎川的错,是他让他们寒了心,才会少给他家产。 “小责,你也太惯着你媳妇儿了吧!” “谁家媳妇儿都得干活儿,等熬成婆才能享福。” “干活儿又不会累死人,还能给你媳妇儿减减肥,多好的事儿啊!” 很多人都觉得这件事错在楚黎川两口子。 没本事托生到大户人家当小姐,干点活儿委屈啥? 别人家女人不仅干家务,农忙时还下地呢,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楚黎川冷眼看着,他向来寡言少语,不善言辞。 他的家人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颠倒是非。 但这次,他们错了。 以前他被轻慢忽视,可他渴望被爱。 所以他努力赚更多钱,希望让父母多关爱他一点,也好早些融入这个家。 但现在他清楚地认识到他爹娘的心早偏到咯吱窝了,这辈子都不会在意他这个儿子,所以他决定不再委曲求全了。 更重要的是她给他希望,给他温暖,他不能让她委屈。 “我昨晚身上疼痛难忍,我媳妇儿为我按摩擦洗,一直忙活到半夜才休息,今早不过晚起了一会儿,就被你们辱骂嫌弃,我说想再请大夫看看,你们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所以不是我铁了心要分家,而是这个家容不下我们。” 楚黎川像倒豆子一样,把事情真想都说了出来。 他早习惯了隐忍,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说出委屈是如此畅快淋漓的事情。 楚家人一个比一个吃惊。 楚黎川怎么转性了? 愣了一会儿,他们才想起反驳他的话。 “仁和堂的大夫和药都是最好的,你不要,自己找个大夫,光诊金就要一两,肯定是骗子!” 楚安一副我是为你的表情。 李氏红着眼睛说道:“都该我和你爹没本事,不然别说一两,就是一百两我也给你,只求你能好!” “可…给你买生肌散花了二十两,家里真的拿不出银子了。” 楚大福捂着脸,悲痛万分。 几个心软的妇人都觉得鼻子泛酸。 她们都是当娘的人,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 要不是被逼无奈,哪个愿意舍弃亲生的孩子? 围观群众中也有精明的人,稍微一想就知道不对。 “小责这些年少说也得赚了上百两,才买两瓶生肌散就穷了?你家房子和地都是小责挣来的,怎么不卖了给他看病?是准备留给老二吧!” “对,你欺负老大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 第17章没药味儿 李氏立即否认:“净胡说,他那点月钱,估计这辈子都赚不到一百两!?” “谁不知道当兵的月钱高啊?普通小兵都五百文一个月了!” “楚黎川早几年就升任小队长了,月钱高得很。” “而且你前段时间还到处显摆,说楚黎川从不藏私房,连一文钱都上交给你呢!” 李氏捏着衣角,拼命想着托词。 可楚黎川的收入不是秘密,楚家有多少地更不是秘密,这谎不好圆。 还好宓芷婵给他解了围:“爹和娘说地是庄户人家的命-根子,要留给子孙后代,不能卖。” “再命-根子,能有命重要?” “说到底还是不把老大当回事儿,要是老二病了,让他砸锅卖铁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氏恨恨地说道:“你再胡乱诅咒,我撕了你的嘴!” 倒霉的事儿有楚黎川就够了。 她过激的反应更加证实了她偏袒老二,不少人觉得楚黎川的话更可信一点。 当然也有几个是故意挑事,毕竟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儿大。 “楚大福是出了名的抠门,他肯定舍不得给楚黎川买生肌散!” “楚黎川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人,他们要是舍得买药,他肯定不会闹着要分家。” “有道理,肯定是被伤透了心。” 楚大福恼火道:“我是他亲爹,怎么可能不盼着他好?” 楚安更沉不住气,当即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眨眼的功夫,他又拿着个小瓷瓶折了回来。 黑黑的小瓷瓶小巧精致,一看就不便宜。 “瓶子就在这儿呢,谁说我爹不舍得买了?为了大哥,我爹排了两天队,才抢到两小瓶,这已经是第二瓶了!” 楚安举起了证据。 就半个巴掌大的瓶子,值十两银子呢! 刚刚冷嘲热讽的人有几个舍得买?又有几个买得起? 楚大福给楚安使了个眼色,想让他把药收起来。 这里人多,万一有个识货不就穿帮了吗? 可楚安根本没看到,他也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你们跑我家来挑拨,吃饱撑的啊,有空回家管管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把自己个儿屁股擦干净了再来说别人!” “楚安你怎么说话的?” “别人家再不干净,也没跟你家一样闹分家。” 楚安被几个厉害的妇人怼了一通,总算安静下来。 宓芷婵淡淡地说道:“瓶子底下写的是康平十六年,距离现在已经三年了,是不是该找仁和堂理论一番?” “你个傻子知道什么?赶紧出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楚大福紧张起来。 这肯定是楚黎川教她的,难怪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还闹着要分家。 要是处理不好,被楚黎川记恨是小,以后怕是别想在青石村抬头做人了。 一小伙眼疾手快地从楚安手上抢过药瓶,仔细看了眼:“还真是康平十六年的!这药放了好几年了,还能用吗?” “你看清楚了吗?” “就这几个字我还能看错?是康平十六年的!” “仁和堂的老板最注重声誉了,该不是你们拿假药糊弄人吧!” “可你没听楚安说吗?这是楚老爹在仁和堂买的,还排了两天队。” “别人又不知道事情真相,他还不乐意咋说就咋说啊。” “楚安成天吹牛胡侃,你还信他?” 楚安不知内情,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些穷鬼用得起生肌散吗?敢在这儿胡说!” 两边人争论不休,苏友德不得不出面。 他沉吟一声:“想知道药的真假很简单,生肌散贵重,仁和堂怕产生纠纷,卖的时候会登记购买人的信息,去查查就知道了。” “不用查了,这哪是药啊,就是草木灰,能这么坑儿子我还是头回见!” “还真是,没药味儿,药粉也不可能这么轻。” “给我也看看。” 村民们纷纷上来查看生肌散,得到的结论完全一致。 苏友德蹙着眉头看向楚大福:“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我…我遇上卖假药的,我本打算在仁和堂买,可没货了,小责的病又着急,我就托人买了两瓶,我还奇怪怎么没用呢,小责啊,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楚大福哭得老泪纵横。 看他这样,倒像真的不知情。 楚黎川却很清醒:“三年前你给二弟买了一瓶,就是你手上拿的这个吧。” 时间刚好对得上。 而且那黑色瓷瓶是仁和堂特制的,就算有假冒的也不可能仿制得这么逼真。 唯一的解释就是瓶子是真的,楚大福没舍得买药,往瓶子里装了些草木灰来糊弄楚黎川。 “怎么可能?这真是我费了好大力气买的! 第18章倒霉倒到家了 可不管楚大福怎么解释,相信他的人都越来越少。 仁和堂的生肌散效果极佳,可价格太高,舍得买的人家不多,所以也没特别紧俏抢手。 再者楚黎川不是急症,等个三五天再买药也不要紧。 怎么楚大福就急着托人买了? 再者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能分不清药粉和草木灰吗? 明明就是他自己不想分出来。 楚黎川摇摇头:“这个事儿过去了,我不想追究什么,你就把西厢两间屋和坡地分给我,我和阿叶都没意见,但请你看在我们的父子情分上多给一袋粮食,好歹让我们把这冬天熬过去。”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恰到好处,楚家其他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是吧,这叫分家?” “偏心的大有人在,不过这么偏心的人真是世间罕见,那坡地啥都长不起来,你是成心饿死他们?” “楚黎川没到衙门当差,你家穷得都吃不饱,现在楚黎川病了,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 “秋收大多活儿都是楚黎川做的,你好意思就给一袋粮食!” 李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说银子都给楚黎川买药了,粮食也卖了填进去了? 可刚刚卖假药的事儿已经被揭露了。 “你们就让我来写这个文书?” 苏友德不悦地问道,要是写了这文书,别人还以为他拿了楚大福多少好处呢! 楚大福摸了摸鼻子:“我…你这孩子没等我说完,你身体不便,种不了地,不如多拿点现银,我再给你五两银子,让你看病,赡养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有你二弟呢。” 周氏和李氏恨得咬牙切齿,五两够家里好几月的开销,凭什么白送给楚黎川两口子? 真是不要脸,啥活儿都不干,还白拿银子! 可其他人都觉得太少,因为楚黎川当了队长后他的的月银是三两。 五两,还不够他两个月挣的钱。 “楚黎川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无耻的爹娘!” “要是托生到别人家,肯定喷手心宝贝着,又有本事又孝顺,哪儿找这么好的儿子去!” “楚安也是个软骨头,我要是他,晚上都羞得睡不着觉!” “他要是知道怕羞,能啥活儿都不干,整天坐在赌桌上吗?” 李氏叉着腰说道:“家里就这么多银子,嫌少就别分家,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分了家以后两家各过各的,别才过了两天又闹腾!” 苏友德极不赞同楚家人的做法。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么明目张胆地偏袒二房,不是故意给孩子制造矛盾吗? “楚老弟,这件事你再考虑下,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说一碗水端平,总该分得差不多。”苏友德劝道。 楚黎川却说道:“苏大叔,麻烦你就照我爹说的写吧。” 因为他知道再争也争不来什么,甚至还会失去分家的机会。 根据他观察,说分家产的时候宓芷婵没什么表示,应该不是很在乎。 倒是他娘说不分家的时候紧张了一下。 苏友德又把楚家人问了一遍,没有一个反对,那他这个外人不好再多说,提笔写好了分家文书。 不过对楚家的印象坏到了极致。 他当里正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父母在儿子病中要求分家的。 “小责,有事让你媳妇儿找我,我尽量帮忙。” 苏友德同情地看了楚黎川一眼。 楚黎川点点头:“多谢。” 看着楚大福将五两银子交到楚黎川手里,看热闹的便散了,只剩下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子。 “大哥,你怎么就同意分家了?” 郑虎急得不行。 一个病得起不来,一个憨,往后日子怎么过? 可惜他来的时候里正已经将分家文书写了,他想阻止都没办法了。 楚黎川微微一笑:“你嫂子已然恢复,我手还能动,能编些篮篮框框补贴家用,总能过下去。” 郑虎抬头看了下,见宓芷婵眼睛里一片清明,他这才放心了些。 虽然丑了点,但他大哥变成如今这样,只求娶的媳妇儿愿意照顾他就好。 “我去帮你们把灶支起来,省得做个饭还得去上房受气。” 说着郑虎就去准备材料了。 宓芷婵对这个一窍不通,因为前世被保姆照顾惯了。 郑虎也没指望她能帮忙,便说道:“嫂子,这儿交给我,你照顾好我哥就成。” 宓芷婵没逞强,家里还有一大盆衣服等她洗呢。 这是原身最擅长的活儿,难不倒宓芷婵。 等她到河边,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妇人,而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你们说楚黎川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先是生了怪病,娶个媳妇儿又丑又笨,现在还被分出来了,倒霉倒到家了!” 第18章再要两碗面条 “唉,他和金荞多配,可惜了!” “那金家也是绝情,差点就谈婚论嫁了,楚黎川一病,他们连看都不看下。” “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闺女,你舍得他嫁个病秧子!” “别说了,楚黎川媳妇儿来了!” 不知是谁眼尖地发现了宓芷婵,立即提醒大家。 听说苏家闺女不仅痴傻,还患有疯病,一受刺激就发疯伤人。 楚黎川当前的处境已经很可怜,她再发疯,日子会更难过。 而且万一自己被她打伤,就只能吃了这个闷亏,因为疯子不会跟你讲道理。 宓芷婵径自找了块石头开始洗衣服。 她本就喜静,其他人没跟她交流的意思,她乐得独处。 此时,楚安将两袋粮食送到了西厢房。 “大哥,我娘说你和嫂子动得少,不用吃太多。”楚安幸灾乐祸地说道。 得罪他娘,还想好过? 他的确送来了两袋粮食,可口袋小得可怜,加一起才不到三十斤,里面还是特意选出来的瘪谷。 去了麸皮也能剩五斤米就不错了。 楚黎川捏紧了拳头,他以为他已经够了解他们,可事实一次又一次给了他新的认识。 不过吧…也不生气,因为气过头了。 “大哥,我说你何必呢?受点气又不会咋样,可没吃的那是会死人的,你要是想开了就来求我,没准儿分家这事儿就罢了。” 楚安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说道。 一起楚黎川没少教训他,觉得他懒,不上进,没本事。 可勤劳上进有本事又咋样? 现在还不是躺床上等死? 反而是他得到了大部分家产,那些田地加上爹娘手里的现银,他这辈子都能过上无忧的生活。 楚黎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出去。” “我倒要看看你能凶到几时。” 楚安撂下一句话。 错过今天这个机会,以后想他帮忙求情就难了。 怎么也要楚黎川低下他骄傲的头颅,跪地求饶才行。 等宓芷婵回屋,楚黎川还看着两个布口袋出神,他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可心忍不住发疼。 “再看也不会变多,我去镇上买点回来。” 宓芷婵无所谓地说道。 她从不在乎别人如何对自己,因为日后她会原样还回去。 楚黎川点点头,又把刚分得的五两银子塞宓芷婵手里。 “多买点,不然天气冷了粮价会涨,再添几件冬衣,买点需要的东西,东西多了你就租辆牛车回来。” 宓芷婵无奈地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担心,不过你把银子都给我,能放心?” 她若是见钱眼开,那他不是人财两失了? “我只担心银子太少,不够让你过上好日子。” 楚黎川毫不迟疑地说道。 就冲昨晚她给他的温情,都值了。 再说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后路,她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他绝无异议。 宓芷婵揉揉楚黎川的脑袋:“等我回来。” “好。” 楚黎川浅浅地笑着。 他信她,而她也不会骗他。 虽然出了青石村就是直达三阳镇的官道,楚黎川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几遍。 虽然有点啰嗦,但宓芷婵觉得有人惦记也是一种幸福。 至少这天地间她不再是孑然一身。 看看日头,已经快到九点,宓芷婵赶紧出发了。 才半个时辰的路程,却把宓芷婵走得眼前发黑,她是被饿的,因为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早上李氏送来俩杂粮窝头,不过走的时候又拿走了,真是一点便宜都不给楚黎川占。 当娘的狠心至此也是少见。 三阳镇很繁华,街道两边商铺林立,不过宓芷婵只敢走进一家小面馆。 目前她手里有八两银子,还有些零碎铜板。 看着是一笔巨款,实则捉襟见肘。 这个年代的药全是野生,靠人工采摘,价格极高,再加上她要买银针,两人的吃穿,这点银子撑不了多久,还得赶紧找到赚钱的路子才行。 “姑娘,想吃什么?包子馒头面条饺子炒菜都有!” 老板娘热情地招呼。 宓芷婵看了下价格,最后只要了三文钱一碗的阳春面。 不一会儿,老板娘就将面送了过来。 “姑娘,您慢用。” “老板娘,请问药铺怎么走?”宓芷婵趁机问道。 老板娘笑着说道:“镇上有两家药铺,刚好是对门,你出了门往左走,过两个路口就能看到,我推荐你去仁和堂,那里大夫医术高明,药也便宜。” 宓芷婵道了谢,这才拿起筷子开吃。 盛面的是大海碗,分量十足。 但原主长期暴饮暴食,把胃撑得很大,宓芷婵把汤都喝光勉强才混个三分饱。 宓芷婵连忙将三文钱放在桌上,逃也是的出了面馆。 不然她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再要两碗面条。 第19章她必须接受 唉,挨饿的滋味儿真不好受,可这庞大的身躯注定了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她都不能吃饱。 才到仁和堂,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宓芷婵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因为中医早融入了她的生命,成为不可分割的部分。 一进门,跑堂伙计就询问道:“姑娘,买药还是问诊?” 仁和堂分为内外堂,外堂卖药,内堂有大夫坐诊,故有此一问。 “买药。” “请跟我来。”伙计把人带到柜台。 “姑娘需要什么?”负责抓药的老先生问道。 宓芷婵略思索了一番:“苦参一钱,三七、乳香、川穹、柴胡各七钱,血碣、香附、麻黄各八钱,香薷、茯苓、没药、大青叶各一两。” 她前世一个绝活儿,那就是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一撮便能取出一钱药。 所以她就养成了买一堆药,回头再细分的习惯。 可这行为在别人看来却成了故意遮掩,以防药方外泄。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医者注重传承,一身医术只会教给子女和徒弟。 老先生的眼神立即变得热烈,今日他徒弟身体不适,他才来前面顶替一阵,没成想竟遇到宝了。 这几种药配在一起,定是行气止痛,消炎生肌的良药。 可惜人家早有准备,没把正确配比说出来。 “在下是仁和堂的郎中方平,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否将药方卖给我。” 宓芷婵心里暗喜,她正缺钱呢,就有人上赶着来买药方,她能不答应吗? 反正她脑子里存的方子多着呢。 不过为了拿到合适的价格,她并没有立即表态。 “姑娘,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仁和堂的招牌是生肌散,价格高昂,很多穷苦人家承担不起,所以我想买下姑娘的药方,造福更多人,价钱方面我也绝不亏待你,这副药前两年的利润都归你。” 方平诚恳地说道。 生肌散中血参、灵芝和牛黄最为贵重,一瓶药的成本就将近十两。 就算仁和堂不从中挣钱,定价也是十两一瓶。 但这姑娘的药方里大多是常见药,虽然效果差了一点,但价钱不足生肌散的十分之一,足以弥补短处。 宓芷婵点点头:“前辈宅心仁厚,我都找不到不卖的理由,这里面有两个药方,我说你记。” 方平铺好纸,示意可以开始。 因为知道仁和堂注重信誉,宓芷婵利索地说了。 其中等量的三七、香附、茯苓、柴胡以及少量苦参磨成粉末外用,有收敛伤口,消肿止血的功效。 其他取适量煎服,能止痛消炎,化瘀抗炎。 写完药方,方平的兴奋溢于言表。 内服的药方尤为精妙,配上外用药,效果会更上一层楼。 有了这个药方,仁和堂一定会长长久久地开下去! “姑娘,你要是还有好药方都可以卖给我!” 宓芷婵摇摇头:“我曾救了一游医,游医用这个药方当做谢礼,若不是生计艰难,我根本不会动卖药方的心思。” 她上辈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怀璧其罪。 就如她上辈子,她从未想过跟弟弟争夺家主之位。 可就因为她学医天赋更高,弟弟不顾手足之情,下药毒害她。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更要小心行事。 方平抱歉地说道:“刚刚多有冒犯,不知夫人该如何称呼。” 人家已经成亲,还喊人家姑娘显得他别有用心。 “我相公名为楚黎川,我娘家姓苏,前辈唤我宓芷婵即可。”宓芷婵简单介绍了下。 “好,那你也不用客气,喊我一声余叔就好。” 方平应了一声,又提笔写协议。 既是买卖,就将就个公平公正公开,这样才能长久。 一盏茶后方平将协议写好,一式两份。 一份归仁和堂,上面有仁和堂的印章,一份归余苏氏,由宓芷婵按了手印。 余苏氏这个称呼宓芷婵不喜欢,好像成了别人的附属一般。 可入乡随俗,她必须接受。 “仁和堂预付十两银子给你,以示我们合作的诚意,麻烦你再按个手印。” 方平又写了一张收据。 虽然有协议在先,但听她说家里生计艰难,想必是遇到急用钱的难处了,他能帮就帮一点。 宓芷婵感激道:“多谢方叔。” 倒不是急用钱,而是兜儿有粮,心里不慌。 方平挥挥手:“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你稍等,我这就给你配药。” 他按着方子抓了七副药,还贴心地让伙计把外用药研成粉末。 第20章好爱你啊 趁伙计磨药粉的时候,方平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婵,你可有改善自己身体的想法?” 这样痴肥肯定于身体有碍。 若不及时调理,还会影响寿命。 “正有此意,不知方叔可有办法。”宓芷婵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方平给宓芷婵把了脉,摸了把胡子:“你是气血两亏,寒气瘀滞,当以复盆子、鸡血藤、枸杞子、苍术、胆南星入药煎服,再佐以运动,坚持一段时日,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觉得可以再加些生茱萸和生黄芪呢?” 话才出口,宓芷婵就后悔了。 说好要低调的呢? 为什么一听到不完美的药方时就憋不住话了? 方平一拍脑袋:“生黄芪微温,归脾、肺经,茱萸补肝肾,益气血,甚好甚好!小婵,这也是那游医教你的?” “嗯,我跟老先生学了几天药理和针灸之术,对了,我想买副银针回家练练手,方叔,你这儿有吗?” 宓芷婵顺着台阶下,刚好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呢。 “有,我给你拿。”方平叹息一声,“你肯定是在外游历的神医了,可惜我无缘得见。” 若是有幸得神医指教,他的医术一定能大有进步。 可惜…没这个命啊! 方平唉声叹气,不过也不忘给宓芷婵拿银针、抓调理身体的药。 等伙计就将装着药粉的小瓷瓶交到宓芷婵手里,她催促道:“方叔,你就别想那老先生了,赶紧给我算算,我该给你多少银子!” “不用银子,只要你以后再遇到那先生帮我引见下。” 方平挥挥手。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神医,哪有心思做生意? “一码归一码,银子还是要给的。” 宓芷婵的态度很坚决,那老先生是她胡编的,她哪年才能引见? 再说就算有老先生的存在,她也不能占人家便宜。 方平这才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响后总算得出了结果。 “一共五千一百八十文,抹了零头,给一百八十文。” 宓芷婵满头黑线,这样做生意不会血亏? 好在她是厚道人,留下五两银子后便匆匆离开。 因为她担心方叔拉着她询问老先生的事儿,偏偏她最不擅长撒谎了。 宓芷婵到街上雇了一辆牛车,以十五文钱租了两个时辰。 应该够她买东西,再送她回青石村了。 宓芷婵先买了两床棉花被,给自己和楚黎川各两套棉衣,又买了米面杂粮,油盐调料,日用杂物,最后还在肉摊买了两斤五花肉和两根筒骨。 足足花了三两银子,但看着被堆得满满当当的牛车,宓芷婵无比满足。 作为女人,爱购物是天性,她也不例外。 此时,郑虎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楚黎川。 那女人出去两个多时辰还不回来,肯定出状况了,可楚黎川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都坐不下去了! “哥,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啊?你怎么放心嫂子一个上街?万一遇上个骗子可咋整?以后你们靠什么过活?我月钱才一两,刨去药钱就只够咱们啃馒头了!” 要不是楚黎川病了,他铁定揍他一顿。 被骗还是好的,更严重的是她嫌弃他生病,一去不复返了怎么办? 不过郑虎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被女人戴绿帽。 高傲如楚黎川,甚至可能选择死。 楚黎川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会的,她很聪明。” “她憨了十几年,就算好了也跟聪明挨不上边儿!”郑虎撇撇嘴。 他就搞不懂了,他哥从哪儿冒出来的自信? “她是我媳妇儿,你要是认我这个兄弟,就别这么说她!” 楚黎川严肃地说道。 话里话外满满都是对宓芷婵的维护。 郑虎郁闷了,他从光屁股就跟着楚黎川满村跑,长大以后又跟他进了巡查司,整整十多年的交情,居然比不上才成亲一天的媳妇儿! 更无法接受的是他疼到骨子里的女人是宓芷婵,一个又丑又胖的女人! 现在他似乎有点理解李氏的心情了。 “哥,等我攒够钱,一定带你去看眼睛!”郑虎竖起三根手指。 除了眼睛有病,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能让他哥对宓芷婵死心塌地。 就冲那两百多斤的身材,正常人都避之不及好吗? “我不瞎,我知道谁值得我爱。” 楚黎川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她不仅是他的媳妇儿,还是他的命。 她说,往后我们相依为命。 郑虎一阵无语,他还能说什么? 算了,他哥的人生已经够苦逼了,只要他开心就好,不过几两银子,由着她折腾去吧。 第21章可人家领情吗 大不了他以后多值夜,两年就能赚回来。 郑虎劝不动楚黎川,干脆把两袋谷子弄到院子去碾米。 有句话叫眼不见为净,他深以为然。 宓芷婵雇的牛车晃晃悠悠进村时,顿时吸引了一大堆注意力。 “小责家的,都买的啥啊?你们虽然分了点银子,但往后的日子长呢,一下都用了,以后怎么办?” 福婶儿蹙着眉头,不过关心多于责备。 宓芷婵感觉到福婶儿不全是恶意,便说道:“小责说往后越来越冷,粮食会越来越贵,让我多买点粮食放着,防止过不去这个冬天。” “早上分家不是才分了两袋粮食吗?” “是啊,我听说有四五百斤呢,还买这么多,他们俩能吃得完吗?” “你就算一顿饭吃两斤米也够了!” “婆婆说我和小责不干活儿,有口吃的吊着命就行,就用小袋子装米给我们。” 宓芷婵用手比划了一下。 “不能吧,哪有人家用这么小袋子装粮食?” “你咋不说用荷包装啊?你就算怀恨在心也不用这样抹黑婆家吧!” 宓芷婵可怜兮兮地说道:“大房一共就分了五两银子,还要给小责请大夫买药,一文钱都恨不能掰成两瓣花,要是家里有粮,我哪舍得花这冤枉钱?再说分来的粮食还在家摆着,我用得着乱说吗?” 不过多数人还是不信,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 但也好办,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余家院子郑虎正用石碾碾米,一旁还放着俩布口袋。 一大娘拎起布袋看了看,原来真不是宓芷婵抹黑婆家,她比划的袋子比实际还大点呢。 “这哪是分家啊?分明是结仇啊!小责辛辛苦苦为这个家,图啥啊!” “分明是见儿子活不长了,赶紧把烫手山芋甩了!” “小责也是傻的,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说。” “对啊,刚刚里正也在,肯定能给他主持公道,可这孩子就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郑虎适时说道:“你们别光看袋子,也心疼心疼我啊,我都碾半天了,胳膊酸得都抬不起来,可才弄了不到两碗米,我这儿还等着给小责哥做饭呢!” 他的话成功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谷子上。 “口袋小也就罢了,还大多是瘪的,我找楚大福说道说道!” 福婶儿气愤地说道。 她男人余福是楚大福的堂哥,她这个做嫂子的应该说得上几句话。 宓芷婵善解人意地说道:“小责病得不轻,公婆年纪大了,想留一手是人之常情,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及时让我恢复健康,现在日子虽然难点,但能过下去,大家不用担心我们。” 她的话不仅没平息众怒,反而让人更生气了。 这么冷的冬天,还克扣儿子儿媳的口粮,成心的吧! 上天都有好生之德,可楚大福夫妻俩的做法是把大儿子一家往绝路上逼啊! “哼,我还没见过谁拿别人挣的钱给自己留一手的!” “福婶儿,人家就成心不认这儿子了,你是磨破嘴皮子也不管用。” “你们两家是隔了层的亲戚,别被那俩混不吝撵出来!” 福婶儿迟疑了,两家因为往事少有往来,大房俩口子又不争气,她确实不适合出这个头。 可话又说出口了,哪能反悔? 就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宓芷婵给她解了围:“福婶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们还住一个院子里,闹僵了不好看,我也怕相公伤心,不利于他养病。” “好孩子,你跟小责好好过日子,老天有眼,不会让小责有事的。” 福婶儿心疼得不行。 都到这份儿上,还帮着楚大福俩老的说话,可人家领情吗? 要换个人来,肯定早闹翻天了。 “好。”宓芷婵一口应下,“多谢大家关心我们,只是家里乱糟糟的,不好招待你们,不然就请你们进屋坐坐了。” 她的目的并不是挑唆别人和余家人争吵。 她只是希望以后她的小日子过好了,余家人顾着别人的看法,没脸打着亲情的名号来占便宜。 大家伙儿都体谅她分家要收拾的地方多,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各自回家了。 外面风呼呼的,还是家里暖和。 而宓芷婵一刻不得闲,家里还有两口人没吃饭呢,她得赶紧做上。 “嫂子,天太冷了,泥活不起来,只能弄个简易的,你先凑合着用,等天回暖了,我再搭个正经的灶。”郑虎挠了挠后脑勺。 这个就用铁架支起来的锅实在看不过去。 他只能把锅洗干净,柴火准备好,还弄了个水缸,尽力给嫂子提供方便。 第22章刷碗去了 宓芷婵拿了颗大白菜,撕了外面的枯叶,把半颗白菜用水洗净切段,又将一半五花肉切片洗了。 另一边郑虎已经自觉地开始烧火。 等锅热了,宓芷婵先倒入五花肉,煸出油后加入蒜末和姜片去腥,然后用少许酱油上色,焖一会儿再加入白菜翻炒,白菜熟了即可出锅。 把锅刷干净后再放少许油,倒入清水,然后架上蒸屉,放上刚买来的馒-头,等水烧开馒-头也刚好热了。 拿出馒-头往水里打入两个鸡蛋,快速搅动,再加盐调味,最后撒上一把葱花,蛋花汤就做成了。 很简单,但胜在速度。 对两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没什么比吃上饭更重要。 更重要的是冬天蔬菜奇缺,她在镇上逛了半天,只买到白菜这一种蔬菜。 就是她想多做两个菜,也没食材给她发挥。 把饭菜摆上桌,郑虎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大馒-头,夹上五花肉炒白菜,咬一口顿时感觉升天了。 “嫂子,你手艺太好了!”郑虎竖起了大拇指。 宓芷婵谦虚地说道:“将就能吃吧。” 她只是研究药膳时积累了一点经验,论做菜她还不如前世家里用的保姆。 宓芷婵又在床头铺了一层棉布,将饭菜摆上,让楚黎川趴着吃。 自己只盛了一碗蛋花汤,坐在旁边慢慢喝。 她要控制饮食,但不是绝食,若是不补充必需的营养,就算瘦下来身体也垮了。 “阿叶,你多吃点,我能养活你。” 楚黎川蹙着眉头说道。 他以为宓芷婵是担心家里生计才不肯吃饭。 其实凭他编框的手艺,一天挣个二三十文根本不成问题。 虽然做不成大事,但绝对够她吃饱。 宓芷婵不自觉楚黎川宠溺的眼神中沉沦,这个男人病得起不来身了,可满脑子还是给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 她没选错人,比前世那些身体健康,外表光鲜亮丽,却跟女人斤斤计较的男人强多了。 “放心,我不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宓芷婵浅笑着说道。 可即便她这么说了,楚黎川还是将手里的馒-头掰了一半递过去。 “我热了四个馒-头,我想吃再去拿。” 宓芷婵觉得有点别扭,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只有非常亲密的人才能分食同一份食物。 而她和楚黎川虽然是夫妻,但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而是被命运安排到一起。 他们之前更像朋友,患难知己。 楚黎川却坚持把馒-头塞进了她手里:“这个我尝了,很好吃。” 宓芷婵咬了一口,馒-头暄软,唇齿间全是谷物特有的清香。 “很甜,给你喝口汤,别噎着。” 宓芷婵端起汤喂了楚黎川一口,楚黎川也投桃报李,夹了一块五花肉喂给宓芷婵。 俩人一来一往,气氛融洽。 宓芷婵笑得很灿烂,大概是前世有太久她都是一个人吃饭,偶然冒出来一个人陪着她,让吃饭成了一件乐趣无穷的事情。 刚刚还大快朵颐的郑虎突然觉得馒-头难以下咽。 他也想有个人陪他吃馒-头,哪怕她满身缺点,但只要她把他放心尖上,他也会把她当成心头宝。 就像他哥和嫂子一般,头挨着头,哪怕吃的是馒-头,也觉得是世间最难得的美味。 吃完饭郑虎自告奋勇刷碗去了,好把时间和空间留给这对新婚燕尔。 饭后宓芷婵休息了一会儿,跟楚黎川打了声招呼,就掀了他的被子,还把裤子往下扯了扯。 本来是单纯地治个病,可拉裤子的时候力气用大了一点。 于是不该看的某处暴-露了。 虽然很快就拉上去了,还是让宓芷婵的脸微微发烫。 而楚黎川早羞得把脸埋枕头上去了,他早觉得会出事,果不其然,她才第二次拉他裤子就让某个小兄弟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不用想,肯定被看光了。 他相信她是不小心,也把她当成最亲密的人,可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他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尴尬了好一会儿,楚黎川还是先开口了。 他是男人,不该让女人为难。 “你要给我上药吗?” 他看到宓芷婵买了不少药,应该是给他用的。 宓芷婵清清嗓子:“不急着上药,我要先给你针灸排毒,会有点疼。” 说着她就取出了银针,放在蜡烛上烤过后依次刺入百会穴、下关穴、大椎穴·、身柱穴、神道穴、脊中穴、肩井穴等穴位。 从第一针开始俩人都忘了被看光的事。 楚黎川是因为疼,骨头在被无数虫子啃噬,根本无暇思考其他事。 宓芷婵是因为下针的地方是周身大穴,稍有偏差就可能危及生命,所以她必须全神贯注,心无杂念。 第23章生产很顺利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四十九针才全部到位。 楚黎川疼得满头大汗,不过愣是咬着牙关,一声没坑。 而宓芷婵因为下针耗费了许多精力导致满头虚汗,脸色苍白。 没多久就有黑血从屁股处的伤口渗出,宓芷婵不时用棉布擦拭,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渗出物才转为鲜红,宓芷婵立即收针。 之后还要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不过这比针灸轻松多了,还能聊聊天转移楚黎川的注意力。 宓芷婵问道:“你是不是在巡查司得罪人了?怎么给你用这么阴狠的毒?” 骨毒,如同名字一般,毒素附着在骨头上并逐渐入侵,中毒者会痛苦万分。 等毒素侵入骨髓,组织就会从里往外坏死。 因症状和伤口相似,经常会被误诊,耽误最佳治疗时期。 楚黎川就是这样的情况。 起初村里的郎中给他开了治伤口的药物,可病情越来越严重,郎中换了两次药方后依然控制不住病情,便断言楚黎川必死。 拖了两个月后楚黎川的左半边屁股大面积溃烂,且护理不到位,开始发炎长脓,所以他的情况很不好。 即使是她出手,也得花费两个月,而且治疗过程会很痛苦。 就比如今天的针灸,每天一次,要持续半月才能排尽毒素。 “我得罪的人多了。” 楚黎川的语气颇为自豪。 巡查司负责盘查过往货物,缉捕逃犯,捉拿小偷,维持码头秩序,保证码头安全,自然要得罪人。 所以他真不知道是谁会给他下毒。 宓芷婵满头黑线:“你还觉得自己挺伟大?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别人?” 这傻货,哪怕稍微会变通一点,都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若是会经营,没准儿还能平步青云,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么…如果他真的圆滑世故了,只怕他们的缘分也断了。 “以后不会再卖命了。” 楚黎川乖乖说道。 不是被逼,而是他有了牵挂。 从认识她开始,他惜命还来不及,哪会再去冒险? 再说他如今这模样,巡查司肯定回不去了,也没地方给他冒险。 宓芷婵下手重了几分,直到听楚黎川倒吸一口凉气,她才收回些力气:“记住自己说的话。” 不然她就把他救回来,再日夜折磨他。 楚黎川忙不迭点头:“对你的承诺永世难忘。” 又忙活了半个时辰,宓芷婵早累瘫了,却还不能休息。 因为楚黎川的伤口已经发炎,如果不及时遏制,很可能发展成败血症。 在这个还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这就是不治之症。 宓芷婵在院子里生了火,用豁了口的瓦罐煎药,不一会儿,苦涩的味道就弥散开来。 这味道让李氏肉疼得不行。 大夫都说没多久就得死了,何必买药?不明摆着浪费吗? 李氏使劲在楚大福身上掐了一把:“都怪你,干嘛要给他们银子?五两银子够家里一年的开销,到他们手上一个月都过不下来!” 药多精贵,最普通的也得好几百文。 “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我能怎么办?咱在村里生活,总得要点脸面。” 楚大福解释道。 就算多给了五两银子,他们都没少被戳脊梁骨。 要一文钱都不给,可能直接给唾沫淹死了。 道理李氏都知道,可就是心疼银子。 “当初就不该生他,差点疼死我不说,还被你娘教得跟我离心,快死了还来祸害我的银子!早知道他是这样的白眼狼,生下来就该掐死她!”李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楚大福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被咽了下去。 当初刚怀上楚黎川时李氏就不乐意,喝了两副堕胎药,还整天干重活儿。 可楚黎川命大,竟足月生了下来。 而且楚黎川个头小,生产很顺利,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可李氏还是不待见他,一口奶不喂,也不肯抱孩子,脾气上来时对孩子又打又骂。 他娘见孩子可怜,就抱去东家讨口奶,西家要口奶,稍微大点就喂米糊稀饭,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 可李氏又说他娘挑唆,害得楚黎川和她离了心。 总之,楚黎川怎么都是错。 他都搞不明白李氏为什么讨厌楚黎川。 不过他一提这个就炸毛,再加上他和楚黎川感情生疏,楚黎川性子不如楚安讨喜,他就懒得深究了。 “银子都给出去了,你别总惦记着,更别气坏了身子。” 楚大福劝了两句,见李氏还不依不饶的,他就懒得再说话了。 夫妻多年,他知道她的性子,等她骂累了,自然会消停,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耳朵,被折磨得长茧子了。 第24章金黄酥脆 宓芷婵坐在药炉旁昏昏欲睡,干脆回房里找出针线。 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看火总算没那么无聊了。 等药熬好,宓芷婵也完成了自己的杰作,一共两件,是照着前世的性-感小裤裤缝的。 回头洗洗给楚黎川穿上,以后就不用担心再出现今天的尴尬了。 屋里,楚黎川正趴床-上用竹篾编篓子。 他说要养活媳妇儿不是一句空话,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 宓芷婵板着脸说道:“把药喝了睡一觉,你现在需要休息,以后挣银子的时间长着呢。” “好。”楚黎川乖乖接过碗。 他把药吹凉些就一饮而尽,因为他还惦记着才编了一半的竹篓,就算要休息,也得等他把这个编完。 但接受到宓芷婵充满警告的眼神后,他默默缩回手,乖乖趴床-上睡觉。 他知道她关心他的身体,这于他也是久违的体验。 上一次还是奶奶在世时,她会关心他是冷了热了,困了还是饿了。 后来的余家人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挣到银子。 还好在家人和媳妇儿之间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针灸之后疼痛减轻了很多,再加上药里有安眠成分,没多久楚黎川就沉沉睡去。 宓芷婵帮他把被子盖好后又把自己的药煎上,然后到厨房将早上买来的筒骨飞过两遍水,然后加足够多的水炖。 骨头要炖很久,刚好可以顺便烧些木炭。 虽然新买了两床棉花被,可楚黎川那屋子四面漏风,不烧炭能冻死个人。 忙活到天黑,宓芷婵烧出四盆炭。 除了自己用,她还打算让郑虎拿镇上卖。 她今天逛街时听店老板说今年天气冷,木炭的价钱涨了三成,可还是供不应求。 所以她才琢磨着卖木炭。 不过能不能挣钱她心里没底,毕竟她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对这里的规则不熟悉。 不过现下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她会医术,不如瞎捣鼓捣鼓,总比闲着好。 宓芷婵正想着去找郑虎一趟,没成想他自己来了。 手里还拎着一篮鸡蛋,一来么,是送鸡蛋给楚黎川哥补身体,二来,他来蹭个饭。 没办法,他家就剩他一人,手艺还差得不行,特别是中午在余家吃了一顿后,他更觉得自己做的东西难以下咽。 要不出来混口吃的,他都怕自己饿死。 宓芷婵知道他和楚黎川交情甚好,就把客套话省略了。 有那空,不如加个菜。 她敲了三个蛋,加了水和面粉调成面糊,再加盐和葱花,摊成一锅鸡蛋饼。 鸡蛋饼要小火慢煎,趁着这功夫,宓芷婵就说起了木炭的事儿。 “阿虎,你帮我把木炭带镇上问问价成吗?” 郑虎爽快地说道:“瞧你这话说的,以后有事儿你尽管吩咐我,只要我能办,绝对给你办得妥妥的,不过…你咋弄来这么多木炭?” 农家人过日子精细,有木柴没烧完就用水浇灭,制成木炭攒着。 这些木炭大多都留到冬天,供自家烤火,少数品相好火候好就卖到炭火店,换几个铜板补贴家用。 可他嫂子才嫁过来,啥时候攒了这么多木炭? 总不能这就是她嫁妆吧… 宓芷婵据实说道:“用你送来的柴火烧的,你要是能帮我卖掉,家里就多了个进项。” 有了生活来源,楚黎川就不必总惦记着编他的竹篓了。 “这东西我也不懂,不过店老板应该没胆子骗我,我去给你问问。” 郑虎把活儿揽了下来。 这也是宓芷婵找郑虎帮忙的原因。 他只是巡查司一名小小的衙役,可好歹是吃官饭的人,一般人不敢糊弄。 木炭的事儿谈成了,鸡蛋饼也出锅了。 饼被煎得金黄酥脆,配上鲜美纯白的骨头汤,三人吃得分外满足。 收拾完碗筷,宓芷婵又烧了两大桶热水。 今天她忙里忙外,出了一身汗,楚黎川则是疼了一身汗,都得仔细洗洗。 不仅俩人洗得干干净净,宓芷婵还换上了新棉被。 楚黎川是个爱干净的汉子,可架不住骨毒折磨,只能趴床-上,家里人又不帮着收拾,导致他的被子一个月都没晒,不仅不暖了,还有一股汗臭。 入夜,风又大了起来,只听呼呼的声音都让人觉得冷。 宓芷婵不由自主地往楚黎川身上靠,可睡梦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胸刚好抵在楚黎川的胳膊上。 那柔-软却不失弹-性的触感几乎要把他逼疯。 肉就在嘴边,他却只能看不能吃,还有比这更悲催的吗? 嗯…他什么时候这么…下流了? 第25章不满足于此 人家睡着了,他却胡思乱想,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不对,她是他媳妇儿,要是没想法才危险呢,再说他只是中毒,又不是失去某种功能,根本不耽误圆房。 不过想法再多,楚黎川最终只在她脸上落下一个轻吻。 看着她的眼里全是爱意,浓得像甜腻得化不开的蜜糖。 这是他的稀世珍宝呢! 宓芷婵皱皱眉头,好像有清醒的迹象。 楚黎川不敢再动,生怕打扰了她的美梦。 她一直忙里忙外,还得照顾他,肯定累坏了。 至于圆房…还是等他养好了身体再说,因为这样才能给她最完美的体验。 这一晚,宓芷婵睡得香甜,楚黎川却备受煎熬。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宓芷婵一下就看到了他的熊猫眼。 “还疼得睡不着?” 宓芷婵蹙着眉头问道。 她昨天已经行针帮楚黎川逼出了部分毒素,虽然还有残余,但应该不至于疼得睡不着。 难道换了个地方,连医术都不管用了? 楚黎川的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答道:“不是,是…太热了。” 他差点被身体里的邪火给烧死。 宓芷婵撇撇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货就差没把答案写脸上了。 答案就是他对她有想法了。 可她目前的长相和身材明明很安全,究竟是怎么撩拨到他的呢? 难道毛头小子的h点这么低? 宓芷婵的眼神在楚黎川身上打了几转,弄得楚黎川浑身不自在,默默拉过被子把头盖上。 被看穿了,他没脸见人了! 也不知道他媳妇儿是嫌弃他还是在偷偷笑话他。 似乎哪一种原因都挺让人难以接受。 整个一上午楚黎川都觉得脸上发烫,编篓子时接连错了几处,倒是宓芷婵淡定得很,该干嘛就干嘛,似乎没受到一点影响。 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她一直没直视过楚黎川。 难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引来非议,几个不小心以后俩人的心境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下午,又到了针灸的时候。 宓芷婵丢给楚黎川一件衣服:“你换上,我再下针。” 穿上小裤裤又能遮-羞,又能方便她找穴位,用处极大。 说完她就背过身去,让楚黎川换衣服。 那巴掌大的布让楚黎川傻眼了,他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楚黎川一脸懵逼地问道:“这个咋穿啊?一共就巴掌大块布,能遮哪里?” “这个是裤子,三角形的布用来遮重要地方,剩下两根绳儿捆腰上固定。”宓芷婵解释了下。 楚黎川再看了眼被成为裤子的布料,用这个遮-羞能遮得住吗? “能不穿吗?” 楚黎川弱弱地问道。 宓芷婵摇头:“不行,今天一共要扎六十多针,除了这一件,别的什么都不能穿。” 也就是说如果不穿小裤裤,那就光溜着给她扎。 就看他如何选了。 楚黎川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这才将衣服换上。 低头一看,还有成片的毛毛露在外面,形状也全能看到,感觉比不穿多了股欲拒还迎的暧昧。 楚黎川觉得这是宓芷婵的报复,因为前两天都有让她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可两次他都是无心的,后一次还是她主动扯他裤子,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 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啥,怎么就想出这损招了? “好了没?” 宓芷婵问道,因为她已经听不到穿脱衣服发出的沙沙声。 楚黎川哼出一个带情绪的鼻音,算是回应。 也就胡来的人是她,不然他早翻脸了。 宓芷婵转过身,就见楚黎川跟小媳妇儿一样紧紧抓着被子,连头都不好意思抬。 她忍不住挑了下他的下巴,贱贱地说道:“妞儿,别害羞,爷这就来疼你。” 楚黎川的脸黑得跟锅底一般,他一大男人居然被女人调戏了! 谁能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可某个恶劣的女人一直在用笑声提醒他,这一切都是事实。 更可恶的是宓芷婵并不满足于此,下一步强行拽走被子,手在他精装的身体上游走。 “你的身体让爷很满意。”宓芷婵眯着眼睛说道。 这身材是她喜欢的那一款,肌理分明,似乎储存着无尽的力量,却半点不夸张,十分养眼。 楚黎川的脸爆红,几乎快滴出血来。 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宓芷婵暗爽不已,小样儿,看你以后还敢动啥不良心思! 楚黎川一直处于下风,赶忙求饶:“媳妇儿,我错了。” 以后他一定把那些羞人的想法小心藏着,不让她看出端倪来。 “这还差不多!” 不知道楚黎川真实想法的宓芷婵很嘚瑟。 她前世没有恋爱经验,可没少看各种霸道总裁宠妻剧,学了不少调戏女人的招儿,今天一试,觉得用在男人身上效果也不错。 第26章十分复杂 闹了一场,宓芷婵开始办正事儿。 她一拿起银针,就跟换了个人一般,轻佻的神态尽数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严谨。 扎针的位置和手法十分讲究,不容有一点错处。 这次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楚黎川又疼出一身冷汗。 宓芷婵帮他擦了身,因为他疼得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此时他无比感激宓芷婵给他缝了小裤裤。 虽然遮得不完全,可好歹给他留了点尊严。 不过剧烈的疼痛过后他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这种感觉比昨天更加明显。 他的身体越来越好看了呢! 楚黎川不由得相信宓芷婵能治好他,他也开始期待属于他们的未来。 也许不小心就圆了房,也许不小心就生出了三两个可爱小孩,也许不小心就一起白了头,也许… 总之,有她陪着,怎么活都幸福。 没等楚黎川穿上衣服,郑虎就大喇喇走了进来。 “我…我是不是坏你们好事了?” 郑虎背过身。 他哥衣服都散落在地上,脸还爆红了,肯定是准备做点羞羞的事儿。 他咋就忘了他哥成亲了,不能随便推人家门了呢?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赖他,谁能想到他哥大白天就胡来,还猴急得连关门都顾不上。 宓芷婵翻了个白眼:“我刚给他换好药,你来得刚好,帮他把衣服穿上。” 说完她就拿着染血的布出去了,血迹得及时清洗,不然会洗不掉。 郑虎撇撇嘴,还想忽悠他? 他哥是屁股上长了疮,用得着脱光了换药? 不过知道嫂子是新嫁娘,脸皮薄,所以他看破不说破。 等宓芷婵离开,郑虎才嘻嘻哈哈地打趣道:“哥,对不住啊,我没想到你屁股长疮还能这么凶猛。” 楚黎川黑着脸:“你先出去,我自己穿衣服。” 他不想被别人看到他的裤子,连郑虎都不行。 可郑虎的动作更快,嫂子吩咐的事儿他不能不做丫。 掀开被子,郑虎立马看到了造型奇特的裤衩子。 “咦,哥,你这裤衩子不错啊,又省布料,又碰不到伤口,夏天穿还凉快呢!” 楚黎川默默抓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一点不想搭理这个缺心眼的兄弟。 被嫌弃的郑虎依然不自知:“肯定是嫂子给做的,她这么费心伺候你,可羡慕死我了,以后我也得找个跟嫂子一样的!” 让楚黎川快羞死的小裤裤在他看来是千般好,恨不能也弄一条来穿穿。 可惜这种贴-身的衣服不能让嫂子做。 他光棍一条无所谓,可不能不顾及嫂子的名声。 楚黎川傲娇地说道:“想得美,她是最好的!” 郑虎一阵无语,他哥真是太不要脸了,还是说说正事吧。 “今天嫂子托我去镇上卖木炭,说是二等炭,卖了三十文,还有卖竹篓的十文,一共四十文,你数数。” 郑虎把钱袋拿给楚黎川。 楚黎川清楚郑虎的为人,只把钱袋放在一旁,等宓芷婵来了给她。 “那尤勤飞心黑得跟乌鸦似的,木炭在他手上转一圈,足足翻了三倍,我觉得嫂子有手艺,不如自己弄个店,比便宜外人强多了!” 郑虎吐槽道,尤勤飞用假银子坑过他,这仇他一直记着。 楚黎川权衡了下:“我觉得可以,不过还得看你嫂子的意思。” 如果可以把店开起来,就算以后他不在了,她也能活得很滋润,至少不必为银钱伤脑筋。 “哥,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郑虎嫌弃地说道。 他记得他哥是果敢勇毅的铁血汉子,咋现在办个事儿还要征求娘们儿的意见? 楚黎川自得地笑笑:“等你成亲就懂了。” 他觉得夫妻既是一体,就该相互尊重,遇事有商有量。 “切,你就变着法儿笑我没媳妇儿吧!你慢慢美着,今天我值夜,得走了。”郑虎被气得暴走。 就不能关心下他这个光棍的心情么? 晚上,等宓芷婵洗漱完躺床-上,楚黎川才跟她说起开木炭店的事儿。 “如果木材足够,你一天能烧出多少木炭?” 宓芷婵仔细想了下:“如果要大规模烧制就会用到土窑,想要木炭质量好,得花七天,出多少木炭跟土窑大小有关系,具体我也要试验过才知道。” 她前世参观的的土窑建造工艺十分复杂,烧出的木炭专供朝廷。 她只记得土窑大概的模样,最多仿个三成像。 不过她也没打算烧出贡品那样的质量,三成像的土窑足够用了。 “你可曾想过开店?”楚黎川试探道。 宓芷婵老实地摇摇头。 她虽是穿越者,可她前世一心钻研医术,对做生意一窍不通,甚至连跟别人打交道都不太擅长。 第27章镜子的自己 “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卖木炭不需要多大的店面,店里只要放少量样品,人手也不用太多,两个就足够了,一个人负责招待客人和接订单,一个人负责送货,木材漫山遍野都是,算起来我们亏也就亏点精力。” 楚黎川分析了下。 他也没做过生意,但他在巡查司跟生意人打的交道多了,就知晓点其中的门道。 宓芷婵点点头:“看你说得头头是道,这事儿就交给你吧,我只负责前期备货。” 剩下的全凭楚黎川发挥。 因为她不可能放弃医术,那是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而且她对做生意无感,人心太复杂,她看不透也不想懂。 医者,最好纯粹些,这样才能保持治病救人的初心。 “我…我还要多久能好?” 楚黎川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变好,可没有准确答案,心里还是没底。 宓芷婵随意地说道:“还要十来天能把毒排尽,再等三五天结了痂,你就能下床大展神威去了。” “真的?”楚黎川心中狂喜。 本以为必死无疑,可突然有人告诉他很快就恢复如初,这种喜悦只有和死亡近距离接触过的人才能体会。 宓芷婵送她一记白眼:“你在怀疑本神医?” 楚黎川忙不迭摇头,宓芷婵大方得原谅了他。 她娇憨的模样莫名让楚黎川心动。 下一秒,他鬼使神差地凑近宓芷婵,重重地吻了她的额头。 “以后我是你的人,我的每一天,我每寸肌肤血肉都属于你,你让我生,我便不敢死,你让我死,我绝不皱眉。” 楚黎川认真地说道。 宓芷婵扭过头:“流氓!” 用得着这么煽情吗?还肌肤血肉…她要那玩意儿干嘛? 宓芷婵突然想到不该看的某处应该也包括在内,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楚黎川侧着身子将宓芷婵揽进怀里,柔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把自己送给你,你要不要?” 说话时的热气尽数喷在宓芷婵耳后,她的身体不由一颤。 这身体…怎么这么奇怪?耳后是敏感区? “嗯?”楚黎川追问,大有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架势。 宓芷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情这事儿趁早说开也好,省得拖到后面才发现彼此不合适,届时再分开就伤人又伤己,伤心又伤肺。 “我对我的人要求很高,你确定把自己送给我?”宓芷婵严肃地问道。 楚黎川坚定地点点头:“只要你收下,我一定让你满意。” “从此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如果开始,终点就是死亡,若中途退出,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你劝你再考虑考虑。” 宓芷婵都觉得自己要求太霸道。 在这个三妻四妾合法的年代甚至能算得上离经叛道。 但没办法,这就是她的性格,两世为人,都没能改变。 她爱得认真,至死不渝。 恨得也认真,至死方休。 楚黎川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用考虑,我接受。” 她说了一大长串,其实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爱她且只能爱她。 只有天知道他爱死了她霸道的小模样儿。 因为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心里有他。 “好。”宓芷婵的回答很简洁。 只这一个字却代表她敞开了心门,让一个叫楚黎川的男人住了进去。 楚黎川将胳膊收紧了些,心一下被填满了。 从此,她就是他活着的理由和意义。 这一夜依然很冷,但彼此依偎的心却火热。 第二天在楚黎川的强烈要求下,宓芷婵给他拿来剃刀和镜子,协助他把胡子刮干净,可她没想到剃了胡子,楚黎川就像换了一张脸。 直接从油腻大叔变成了帅气小鲜肉。 这变化…也太惊人了! 楚黎川挑挑眉:“我的脸能让你满意吗?” “凑合吧。”宓芷婵口是心非地说道,她的真实想法是以后得把这货看好了。 不然就凭这张脸,不知道要误了多少少女的终身。 不经意间宓芷婵瞥到了镜子的自己,这两天她瘦了些,但依然是大肥妞儿一枚,配楚黎川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帅气如他,怎么就死心塌地跟着她了呢? 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太猛烈,太不真实。 楚黎川看穿了宓芷婵的小心思,只宠溺地说道:“你不嫌弃就好。” 他一笑更显得俊朗,对比之下宓芷婵觉得自己更丑了。 “我去厨房烧热水洗衣服。” 为了不惭愧而死,宓芷婵决定躲出去。 到厨房宓芷婵趁着烧水的功夫做了一百个蛙跳,稍微休息了下又做了几十个俯卧撑,直到把自己累到瘫才停下。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最完美的状态。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要共同经营,共同努力,而不是只靠单方面的付出和隐忍。 第28章翠绿的芹菜 就在宓芷婵吭哧吭哧洗衣服时,李氏把一大盆衣服扔到她面前。 “梅娘怀孕了,干不得活儿,你先把衣服洗了,然后去做饭喂猪扫院子,别一天到晚就想着偷懒。”李氏居高临下地说道。 自从周氏怀孕,家务活儿都是她和楚花儿做。 直到今天才想起来她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媳,干嘛不让自己和闺女歇歇? 她是婆婆,到该享清福的年纪了。 再说大房拿了她五两银子,以为白拿的吗? 宓芷婵气定神闲地说道:“滚!” 她天生脾气大,只做该做的和自己愿意做的事儿。 让她给别人当丫鬟?下辈子都不可能! “我是你婆婆,你得孝顺我,不然外头人都要戳你脊梁骨,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李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丝毫没有已经分家的觉悟。 就说话的功夫她把宓芷婵上下打量了几遍。 才两天没见,变化还挺大。 不仅不傻了,头发衣服收拾得整齐干净,身段也苗条了些,看着比刚过门儿的时候顺眼多了。 要是能再瘦个三五十斤,也能算个清秀美人儿。 呵,以后活儿有人干,又能帮她减肥,最后老大死了,还能把她卖个好价钱。 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李氏越想越开心,仿佛已经看到银子再往她荷包里钻。 那打量货物一样的眼神让宓芷婵很不爽,她冷哼一声:“你尽管出去说,刚好我也想请别人评评理,看是我不孝顺还是你胡搅蛮缠。” “你存的什么心?就想着十里八村都来咱家看笑话是吧?今天你要敢少做一样活儿,我就打死你!” 李氏自知理亏,干脆撒起泼来。 “那你就放这儿呗。”宓芷婵嘴角微微上扬。 只是幅度太小,李氏没看到,她只以为宓芷婵怕了,妥协了。 “你嫁到我家来就乖乖把头低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没等李氏得意完,她就看到宓芷婵端着木盆走到锅边,手里还拎着件棉衣准备往火里扔! 李氏瞪大了眼睛:“你要扔了我剁了你的手!” “刀在你旁边的桌子上,才买的还很锋利,有种你来剁。”宓芷婵无所谓地说道。 李氏看了菜刀一眼,又想了下那血肉模糊的画面,顿时怂了。 可宓芷婵像挑衅一般,把棉衣又往火堆那儿靠了靠。 李氏急红了眼,那是她今年入冬刚做的棉衣,整整花了两百文! 就在衣服要塞进灶膛时,李氏再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过去将衣服抢了过来。 “老余家倒八辈子霉了,娶了你这个懒货,好好的衣服往火坑扔,有病啊!”李氏的手都快戳到宓芷婵的脸上。 “不是余家倒霉,是你太不是东西,遇上我这个讨债的,这次看在楚黎川的面子上就算了,以后对我客气点,不然我让你后悔投胎做人。” 宓芷婵冷声威胁道。 医毒不分家,她能救人,就能弄死人。 那冷冽的眼神让李氏的心肝颤了颤,本以为宓芷婵好拿捏,没成想却吃了一顿排头。 哼,让她再神气几天,等老大死了,立马把她卖窑子去! 不过不管李氏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一战宓芷婵稳赢。 将衣服洗完晾好,再煎了自己和楚黎川的药,眼看着就该做饭了,这是宓芷婵最头疼的时候。 现在没有大棚种植技术,蔬菜少得可怜,家里唯一能吃的蔬菜就是大白菜。 一连吃了两天,要么炒,要么烧汤,她都要疯了。 等明年她一定要囤点菜干蘑菇木耳之类的东西,不然这冬天太难捱了。 “嫂子,我是冯凤珍,就住你家隔壁,我娘让我送点芹菜和香菇给你。”一个十三四岁的娇俏姑娘站在门口怯生生地说道。 看到翠绿的芹菜,宓芷婵眼睛都放光了。 “谢谢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不客气,我先回去了,你有空去我家玩。”凤珍说完便跑开了。 苏**喜欢这羞答答的小姑娘,暗暗想着回头给她配一支药膏,把脸上的痘痘控制住。 不过现在么,她还是赶紧做饭吧。 泡香菇,摘芹菜,剁馅儿,调馅儿,和面,擀皮儿,包饺子,煮饺子,宓芷婵忙的不亦乐乎。 谁让她就爱这一口呢? 等饺子出锅,郑虎也到了。 “还好昨儿值夜班,不然就错过了,俗话说好玩不过嫂…” 郑虎一开心嘴又瓢了,不过在楚黎川愤怒的眼神下,他及时闭上了嘴。 吃人家的就算了,还惦记人家媳妇儿,肯定会挨揍。 宓芷婵送他一记大白眼,果断给他换了一碟饺子:“给你吃白菜馅的。” 第29章不用我操心 郑虎不挑食,白菜芹菜他不在乎,好吃就行。 可当他发现自己吃的是纯白菜,而他哥和嫂子吃的是芹菜肉馅的时候,他不淡定了。 饺子里不放肉那就没有灵魂。 “嫂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就分俩芹菜的给我尝尝成不?我发誓以后我不乱说话了!”郑虎脸上堆着笑,像只大型宠物犬。 楚黎川轻哼一声:“晚了!” “哥,你这就过分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最讲义气,再说我也不喜欢肥的。”郑虎委屈地说道。 他想到一句俗语,随口就说了,没想别的。 宓芷婵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郑虎:“你说我肥?” 他是打算以后再也不来吃饭了吧? 郑虎连忙摇头:“不肥,不肥,嫂子心地善良,是我等俗人欣赏不来的美。” “你这么俗,还是别吃饭了,浪费粮食。” 宓芷婵不疾不徐地说道。 郑虎扒拉了两下头发,总觉得面前的夫妻俩故意给他挖坑呢? 还一个坑比一个坑深! 郑虎哭丧着脸说道:“我真的知错了,我就想吃两个有肉的饺子,怎么就这么难?” “别卖惨了,锅里还有,自己盛去!” 得了宓芷婵的批准,郑虎乐颠颠去了,可没多久就听到厨房嚷嚷开了。 “大白天跑人家来偷吃,你还要不要脸!” 郑虎嚷嚷道。 他都馋好一会儿了,好不容易得了嫂子批准,能吃上肉饺子。 可到厨房一看,这女人直接用大勺子从锅里捞饺子吃! 都是女人,怎么他嫂子那么好,这个就这么恶心人呢? 周氏没好气地说道:“你看清楚了,这是我家,你个外人天天跑我家蹭吃蹭喝,是哪个不要脸?也不知道你跟宓芷婵那贱人是什么关系,在她心里你怕是比我这个当弟媳的还亲呢!” “你胡说啥?我哥还在家躺着呢,我和嫂子能干嘛!” 郑虎攥紧了拳头,可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怀孕了,他不能揍她。 不然自己惹一身腥不说,可能还会连累他哥和嫂子。 “你意思就是你哥不在家,你们就能有什么呗,你是不是就等楚黎川咽气,好把那傻子娶回家?” 周氏越说越来劲儿。 郑虎黑着脸:“你差不多就行了,别逼我打你!” 若是真打,这女人挨不过他三拳。 周氏被郑虎发狠的样子吓到,赶紧护着肚子。 “娘啊,嫂子偷的野男人要打我!我肚子疼!我的孩子要被这野男人害死了!” 宓芷婵急忙从屋里出来,问道:“怎么了?” “她来偷吃,被我逮个正着,却诬蔑我们不清不楚,还说我揍她!”郑虎的身子被气得发抖。 给她闹这么大动静,他不要紧,可他嫂子的名声怎么办? 要是因此让他哥和嫂子之间有了嫌隙,他就以死谢罪也难辞其咎! 该死的,被这女人害死了! 宓芷婵安抚道:“行了,嘴长她身上,她要吃屎放屁是她的自由,不用拦她。” 这种跟疯狗一样的人她见得多了,越劝越来劲,干脆不搭理她,等疯病过去就没事了。 “这个时候胳膊肘还向着外人,你对得起小责吗?” 李氏一来就直接坐实了宓芷婵的罪名。 她还记着上午的事儿,正愁没机会收拾她,没成想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宓芷婵打淡淡地说道:“内外我分得清,不用你操心。” 自从楚黎川病倒,他所谓的亲人怕花银子,给他买假药,把他当累赘,干脆分了家。 可没有血缘关系的郑虎呢? 郑虎时常来看他,每次都不空手来,还帮他穿衣,扶他去厕所。 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不用我操心?我要不操心,没准儿你哪天就和这野男人把小责的家底掏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什么心思!” 李氏越说越难听。 隔壁冯大娘都听不下去了。 过日子难免有点磕磕碰碰,可哪有这么诬蔑人的? “阿虎从小就跟小责关系好,他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哪有坏心思!”冯大娘劝道。 “梅娘肚子怀的是咱老余家的孙子,馋嘴吃了俩饺子,他们两个就合着打骂梅娘,这还没坏心思?我看他们是想害老余家绝后,好把财产都占为己有!” 李氏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氏的言论把宓芷婵气笑了:“首先她想吃没问题,至少跟我说一声,再不济也拿碗盛出来吃,哪能像她似的在锅里吃?其次,我们没动她一根汗毛,是她瞎嚷嚷,最后,就你家这点破烂儿我还看不上!” 她要是真想把余家财产占为已有,早在分家的时候,余家就没一个会喘气儿的了。 第30章手心手背都是肉 再者,她要是贪心,能同意那么分? 虽然分了点坡地,可那地儿除了草啥长不起来。 分到的五两银子和楚黎川上交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她和楚黎川说是净身出户都不过分。 周氏阴阳怪气地说道:“余家穷,哪比得上郑家有钱?郑虎在巡查司拿月钱,你看不上大哥也正常,不过你也太着急,怎么也该等大哥咽了气,咱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家,不会逼着你守寡。” “丑人多作怪,早知道你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就不该同意你进门儿!小责,是我对不起你!” 李氏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 她就是要人所有人都知道宓芷婵的真面目。 这样以后再卖她,就不会有人说闲话。 就在这时,楚黎川咬牙说道:“你们这么欺负我媳妇儿,是以为我死了吗?” 宓芷婵连忙扶住楚黎川,狠狠剜了他一眼:“不要命了?” 伤口已经开始收口,可他突然下床走动,肯定又开裂了。 “就见不得你被人欺负。” 楚黎川满脸宠溺,不过身后的疼痛让他脸色有些发白,稍微影响下他的形象。 俩人的互动在李氏看来分外刺眼。 “小责,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他和郑虎在厨房不清不楚,被梅娘看到了,他们居然想联手打人!” 事情在李氏嘴里又变了。 楚黎川蹙着眉头:“宓芷婵对我情深义重,阿虎更是我多年的手足兄弟,他们不会不清不楚。” “难道他们比我这个当娘的还亲?” 李氏心里不平衡了。 楚黎川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凭什么不站他这边? 楚黎川没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看向李氏的眼神里只有淡漠,还有些许不耐烦。 从小他一直很羡慕别人有娘疼,可以在娘的怀里撒娇,可她给她的只有无视和打骂。 现在他看清了自己的地位,他不再幻想了。 他只求他娘能让他和宓芷婵安稳过日子。 李氏伸手拽住宓芷婵:“你到底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药?你个狐狸精,我跟你拼了!” 宓芷婵毫不留情地甩开了李氏的手。 之前她看在楚黎川的面子上不愿跟她起冲突。 但现在看,她觉得不必了。 因为李氏根本没当娘的样子。 “我没迷惑他的本事,我只是愿意砸锅卖铁给他治病,只是愿意陪他生,陪他死,而你们,只拿了瓶假药糊弄他,差点要了他的命,你说他该向着谁?” 楚黎川揽着宓芷婵的手不由收紧了几分,她…真的很好。 “娘,阿叶日夜不休地照顾我,很辛苦,阿虎把自己的积蓄都拿来给我治病,家里吃的都是他买的,他们的恩情我一世都还不完,我不求你对他们多好,但至少别冤枉他们。” “弟妹,你怀着身子辛苦,我们吃饺子没给你送是我们不对,我给你道歉,你别为了口吃的气坏了身体。” “大家都散了吧,一个小误会还害得你们劳师动众,真对不起。” 楚黎川几句话为这场闹剧画上了句号。 本来李氏的话就前后不一,引人怀疑,再给楚黎川一说,众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周梅跑别人家偷吃,被发现后不仅不羞愧,反而倒打一耙,诬蔑大嫂和郑虎有染,又假装肚子疼,让李氏帮她出头,这活脱脱就是个搅家精。 娶了她,以后余家别想消停了。 李氏也是个蠢的,本来大儿就因分家离了心,这会儿还一心拉偏架,以后更别想好了。 “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哪能动不动就诬蔑人?” “对啊,大家都是女人,还能不知道名声的重要?” “手心手背都是肉,做长辈的两边都要疼,不然闹得鸡飞狗跳的,谁也落不着好。” “你个做婆婆的多买点好吃的给媳妇儿补补,看你把梅娘馋的,哪有到人家锅里吃的,我家三岁娃都知道不能这么干!” “这大中午的,都回家歇着吧!” “我也不想看余家哪些乌漆嘛黑的事儿,整天瞎折腾。” 她是来看热闹的,又不是看冤枉人的。 等人散了,宓芷婵几人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郑虎帮忙把楚黎川扶进屋,就赶忙收拾了碗筷出去,临走前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他知道这俩人肯定有话说。 此时楚黎川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不用想,伤口肯定开裂了。 “疼吗?”宓芷婵白了楚黎川一眼。 身为医生,她最痛恨病人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可今天不同,他是为了她才硬撑下床,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第31章开门见山 楚黎川幽怨地点点头:“疼,不过比起心疼,这个不算什么。” “我不会让自己吃亏。”宓芷婵认真地说道。 她大老远穿越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人欺负的,所以以后她不想再看到他为了自己逞强。 因为…她也会心疼。 “那不一样,我是男人,应该保护你,不过太疼了,你给我治治。”楚黎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那你愣着干什么?快趴着,我给你换药,又不是三岁…” 没等宓芷婵说完,她的嘴就被楚黎川堵住。 他的吻温柔轻缓,带着点试探的意味,等宓芷婵过了最初的抗拒,他才霸道地咬住她的唇边,掠夺她的呼吸。 一吻毕,两人都喘着粗气。 楚黎川浅笑着说道:“真希望快点好起来,就能继续做别的事儿了。” “讨厌!还换不换药了?”宓芷婵恼羞成怒。 男人果然都是色胚,屁-股估计都血流不止了,居然还有心思想乱七八糟的! 楚黎川眨眨无辜的眼睛:“现在趴着不方便,等一下。” 某处把裤子都顶出小帐篷了,一趴不压得慌么。 宓芷婵深吸一口气,不由得多看了楚黎川一眼,这货那不成被鬼上身了? 之前看着挺老实的,咋今天耍流氓都不带眨眼睛了? 楚黎川半靠在宓芷婵身上,又亲又抱,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躺床让宓芷婵给他处理伤口。 为了让他长长记性宓芷婵下手又重又狠。 “媳妇儿,我疼点不要紧,你别伤了自己的手。”楚黎川乐滋滋地说道。 要是疼一下就能换个吻,他乐意之至。 宓芷婵收了力气,她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幼稚。 “养病期间要保持清心寡欲,我给你扎几针,封住穴道,防止阳气外泄。”宓芷婵坏坏地勾起嘴唇。 换个说话就是让恶劣的某地方暂时失去反应。 楚黎川一个激灵,连忙说道:“我没钱交诊费,就不劳烦苏神医了。” “我给你赊账,以后慢慢还,这辈子还不完就下辈子还。” 宓芷婵从针包里拿出一根银针,佯装要往楚黎川身上扎。 “别扎,我自己能控制,保证不外泄,你看成亲好几天了,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楚黎川连连求饶。 要是真给媳妇儿扎不行了,他的脸往哪儿搁? 门外的郑虎忍不住笑出声,嗯…如果他说他是不小心,他哥能信吗? 他真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想敲门问问,没成想刚站到门口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可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算了,不如大大方方走进去。 “我看你们情深似海的,咋还这么纯洁?你们晚上都忙啥呢?” 郑虎瞥了楚黎川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楚黎川仔细想了下,从第一晚开始,宓芷婵一直很忙,要给他洗漱,自己洗漱,还要换床单被褥,等躺到床上时已经累得不信,根本没心思跟他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整整三晚,他才偷偷亲了她一次。 的确挺失败的,但要他承认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楚黎川清清嗓子:“不是有伤吗?” “别说没用的,说点正事。”宓芷婵打断了两个人颇有内涵的对话。 既然决定开木炭店,有些事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最要先解决的有三件事,第一件是建土窑,第二件是找木柴,第三件是看铺面。 楚黎川点点头:“我们决定开木炭店,但我现在下床还觉得吃力,很多地方指着你帮忙。” “没问题!” 郑虎拍着胸口应下。 这件事找他准没错,只要想到有希望干倒尤勤飞,他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宓芷婵也不矫情,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觉得建土窑花费的人力物力太大了,咱们手上经费有限,现在建不划算也不现实,所以我想了个简易版的,就是砌些小房子,里面抹上黄泥防止漏气。” “砖头贵,可以用石头代替。” 楚黎川提议。 山上石头多,只要花点力气拉下来就好了,而且石头的硬度比砖头好。 见宓芷婵点头,郑虎就揽下了运石头的任务。 “还有建石头屋的地方,我们这儿人多眼杂,不太合适,你们有什么保密度好又方便我去的地方吗?” 这个时代烧炭都是祖传的手艺,她暂时不想外泄。 等以后她不必为生计发愁,她才会考虑说出方法造福人类。 楚黎川看了下郑虎:“你家后院可行?” 郑家原本是大户,红砖砌的墙足有两米多高,保密度好,后院的面积也足够大,最重要的是郑家就剩郑虎一人,绝不会有人泄密。 第32章红了眼眶 “你们放心就行,我没问题。” 郑虎表示毫无压力。 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都行。 可嫂子烧炭的手艺却不是谁都有,多防着点人肯定没错。 楚黎川甩给他一个大白眼,他们从小到大的交情,说放不放心就见外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以后我有空也上山砍柴,我尽量多弄些松木和果木,烧出来的木炭品质高,价格也高一些。” 宓芷婵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她记得导游说过最贵的木炭是白炭,也说了烧法。 不过当时她一门心思看土窑了,没把导游的话听进去。 唉,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楚黎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砍柴哪是女人干的活儿?你不许去。” 同样大男子主义的郑虎也帮腔道:“就是,又不是男人死光了,哪轮得到你去?你就踏实在家照顾我哥,我还有几个哥们儿,找几个来帮忙砍柴不成问题。” “请人没问题,但咱这个不是一两天的事儿,必须给工钱,一天四十文你们看咋样?” 宓芷婵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用人规则,只能征求楚黎川和郑虎的意见。 郑虎点点头:“算多了,不过这大冷天让人出来干活儿该多给点。” 钱少了还不如在家猫冬呢。 “还有你,你在巡查司当差,手上有些人脉,可以帮忙介绍生意,所以你不按天拿工钱,给你纯利的三成。” 宓芷婵没忘了郑虎,他忙里忙外,在楚黎川痊愈之前他一定是最辛苦的那个。 郑虎摇摇手:“我就不用了,你们用得上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从小就受楚黎川的照顾,还帮他进了巡查司,这份恩情他一直记着。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让他报恩的机会,哪能收银子? “能走到哪一步我们现在谁都说不准,但有一点,我们要是能齐心,一定会走更远,而利益分配均衡是齐心协力的前提,再说你不得攒点媳妇本儿吗?” 这一点宓芷婵很坚持。 一旦把恩情和利益混为一谈,那离散伙就不远了。 倒不是说谁重利轻友,而是因为自私是人性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楚黎川也赞成:“这个听你嫂子的。” 至此,木炭店的初步计划就完成了。 郑虎很兴奋,顾不得回家补觉就干活儿去了,早点把自己分内的活儿干好,他才能早点安心。 他没想过分多少银子,只是不希望生意在他手上就夭折了。 郑虎一离开,屋里又只剩下楚黎川和宓芷婵俩人,四目相对,气氛逐渐变得焦灼暧昧。 宓芷婵站起身:“我去找凤珍说说话。” 那位一说话就脸红的姑娘让她印象深刻,她想试着交个朋友。 楚黎川自是没什么异议。 宓芷婵娘家在隔壁村,她嫁到这里举目无亲,能有几个亲近的人挺好。 冯家,气氛略显压抑。 “冯大娘,谢谢你送我芹菜,我包了些饺子,你们尝尝。” 宓芷婵将装着饺子的碗递过去。 她中午留了一部分饺子,准备留着晚上煎了吃,这才没全被周梅祸祸。 冯大娘压低了声音道:“你留着自家吃,你和楚黎川不容易。” 不大声说是怕被余家人听到,要是让他们知道宓芷婵把东西送给外人,不定又怎么闹腾了。 “你要是不收,以后我也没脸拿你家东西了。” 宓芷婵佯装生气,冯大娘只能收下。 “凤珍在家吗?” 宓芷婵随口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却让冯大娘红了眼眶。 昨天凤珍给她送芹菜的时候还好好的,应该不至于一晚上就出什么意外了吧? “大娘,凤珍是不是什么事了?” 宓芷婵和别人的幸灾乐祸和假惺惺不同,她是真的担忧,不见丝毫鄙夷轻视的意思,冯大娘一下有了倾诉的欲望。 “是蒋家,他们突然让媒婆来退了和凤珍的亲事,之后凤珍一直把自己关房里,那丫头性子倔,我真怕她想不开,你们年纪差不多,能说得上话,你帮我劝劝她。” 冯大娘看了一眼凤珍的卧室,心像刀割一样疼。 这年头退亲对女方名声损害很大,特别是男方主动,对女孩子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更要命的是凤珍已经十六岁,就算再找人家,到出嫁也得十七八岁,生生被耽误了。 宓芷婵蹙了蹙眉头:“好好的怎么退亲了?” 冯大娘哽咽道:“怪我没本事,没给凤珍一个好样貌,还置办不起像样的嫁妆,我苦命的丫头啊!” 第33章重点是除湿 “这好办,我去看看。” 宓芷婵抬脚往凤珍的房间走去。 一个贪财贪色的混球,才配不上凤珍这般纯洁的姑娘。 冯大娘立即带着宓芷婵往冯凤珍的闺房走去,这次敲了半天门,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闺女,你余二嫂来看你,你把门开开成不?算娘求你了!” 宓芷婵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随后她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推开冯大娘就开始撞门。 这是她第一次感谢自己有满身肥肉,只两下就把门撞开了。 屋里冯凤珍已然吊在房梁上。 宓芷婵一个箭步冲进去,将人抱下来,用手探了探颈动脉,还在微弱的跳动。 还好,还来得及。 宓芷婵立即跪坐在她身侧,双手交叠,规则地上下按压。 她是中医,但承认西医在急救方面更胜一筹,所以她也系统地学习过。 冯大娘看不懂宓芷婵的行为,但她知道凤珍已经没了气息。 她顿时面白如纸,一下瘫软在地上。 “凤珍你这是何苦啊?娘辛辛苦苦把你们兄妹俩拉扯大,你咋就想不开了?你这不是要了老娘的命吗?我苦命的儿啊…”冯大娘哭得悲痛欲绝。 她早年守寡,带着一对幼儿艰难地讨生活,眼看就要苦尽甘来了,却又要让她承受白发人弟送黑发人的痛苦。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这样惩罚她? 宓芷婵一边按一边吩咐道:“别哭了,不想她死就听我的指令。” 虽然知道人命关天,但她实在做不来人工呼吸。 冯大娘立刻收声,此时她除了相信宓芷婵别无选择。 “捏住她的鼻子,大口吸气,快速往她嘴里吹气!” “松开她的鼻子!” …… 胸外按压配合着人工呼吸,约莫十五分钟后冯凤珍总算恢复了自主呼吸,眼睛也缓缓睁开。 “闺女,你可算醒了,要是你去了,娘也不活了!” 冯大娘再也没有顾忌,将憋着的眼泪释放出来。 大概只有天知道刚刚的一分一秒有多煎熬。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再睁眼她的闺女就永远离去。 冯凤珍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又微弱:“娘,我给你丢脸了。” 她也不想死,可她被薛家被退亲,若是不死,以后冯家都会沦为别人的笑料,她不想连累娘和大哥。 “娘才不管什么劳什子脸面,我只要你好好活着,以后你也别嫁人了,就咱娘俩一起过。” 与其找个不好的,让凤珍憋屈地过一辈子,不如就让她在娘家一辈子。 因为没什么比活着,活得开心更重要。 接着母女俩又一阵抱头大哭。 宓芷婵看得眼热,前世她妈偏疼儿子,为了她弟弟不惜牺牲她,这辈子她娘家为了五百文,把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所以她从未体会过被母亲疼爱的感觉。 “冯大娘,地上凉,先让凤珍躺床上去。” 宓芷婵提醒道。 姑娘的身体最怕寒气,轻则头疼脑热,重则寒气入体,导致宫寒不孕。 “你说得对,凤珍,娘扶你去床上躺着,你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等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冯大娘轻柔地扶起凤珍,等她躺下后还帮她盖好被子。 对失而复得的宝贝,她一切行动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度失去,不然她肯定会疯,会死。 “人不记前世,不知来生,只能把短短的今生过好,以后切莫动轻生的念头,别再让你娘担心。”宓芷婵缓缓说道。 若她有视自己如真如宝的娘,哪怕顶着全世界的嘲讽和轻视,她也要活下去。 冯凤珍点点头:“谢谢你救了我。” “没事,我留一个药方,你们要是相信就去药房买药,回来三大碗水煎成两碗,一半内服,一半洗脸,连用一个月你的脸就能恢复光洁。” 宓芷婵拿起冯凤珍描绣样的纸笔写了药方。 凤珍湿-热导致的痘痘和痤疮,所以重点是除湿。 用土茯苓六钱,黄柏、地榆、板蓝根、地肤子三钱,赤芍、茜草、蒲公英各两钱煎水,效果极佳。 “信,凤珍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我哪能不信?” 冯大娘把药方当成宝贝揣进怀里。 哪怕没用,也能给闺女一个期盼,好让她彻底放弃寻死的念头。 不过冯凤珍神色淡淡,这两年她看过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苦药和偏方,可不仅没治好她的脸,反而越来越严重。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落得被退亲的下场。 如今,她不再抱希望。 “希望你有一天昂首挺胸站在渣男面前,让他知道他今天的选择有多眼瞎。” 宓芷婵丢下一句看似嚣张的话后潇洒地离开了。 她从没跟薛家接触,但婚姻大事说反悔就反悔,足以说明薛家不是什么好人家,嫁过去才是火坑。 第34章态度恭敬 而赵凤珍和她一样,本身不丑,只是被某些缺点遮掩,成了蒙尘的明珠,等她露出本来面目,定会惊艳四方。 嗯…这么说似乎有点自夸的嫌疑。 “凤珍,你楚嫂子不简单呢,你就信娘的,再试一次。” 冯大娘苦口婆心地劝道,在她心里,宓芷婵已经成了救人的活菩萨。 赵凤珍看到自己娘亲两鬓已经生出大把白发,还满脸倦容,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我听娘的。” 冯大娘满心欢喜:“我明天就让你哥给你买药。” 另一边,楚黎川见到宓芷婵这么快就回来,关心地问道:“怎么没多玩会儿?” 他一个竹篓还没编完呢。 “跟凤珍定亲的宋家是啥情况?” 宓芷婵要打听清楚情况,好离那家人远一点。 楚黎川据实说道:“就住村头,和凤珍定亲的是宋家长子宋林,他读了几年书,在屠思俊的木炭店里当掌柜,现在行事越来越嚣张,可大娘性子绵软,不敢做主退亲。” 只怕凤珍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早在郑虎刚回来的时候,就把周围的情况都跟他说了。 “宋家已经让媒婆退亲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会会宋林。” 宓芷婵眯了眯眼睛,世界这么大,却能在茫茫人海中惹到她,多不容易。 她要不虐得他怀疑人生都对不起这缘分。 楚黎川满眼宠溺:“会有那一天,你不想等也可以,等我好了就给他套个麻袋揍到你消气为止。” 他知道她是为赵凤珍打抱不平,他很乐意帮忙。 虽然手段有点卑鄙,但跟哄媳妇儿开心相比一点都不重要。 宓芷婵点点头,反正她还是更希望在木炭生意上战胜宋林,让他成为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别想那种卑鄙小人了,省得坏了自己心情。” 楚黎川见宓芷婵想得入神,有点不开心了。 自己男人就在旁边,心里怎么可以惦记别人? 他希望她脑子里想的心里惦记的只有他一个,哪怕是想着如何收拾别人也不行。 宓芷婵敷衍着点了下头,却在认真想怎么推销自己的木炭。 她虽然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但前世信息通达,她知道的办法多得很,总有几个适用于当前的情况。 楚黎川脑中灵光一闪,很快编出一只竹蜻蜓来。 “送你。” 宓芷婵欢喜地接过来,逼真的竹蜻蜓让她爱不释手。 “你真厉害,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会?” 他之前以为楚黎川只会舞刀弄枪呢,没想到他的手这么巧。 “我小时候奶奶编东西换钱养活我,我就跟着学了点,我还会编很多东西,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楚黎川骗三岁小孩的口吻让宓芷婵很不爽:“我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那么多。”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 楚黎川揉揉宓芷婵的头发,所以他该一辈子宠着她,让着她,哄着她,保护她。 如果有来生,他还愿意继续做。 宓芷婵突然觉得圆满了,刚刚因为没有母亲疼爱而生出的遗憾顿时烟消云散。 也许…她全部的好运都用来遇到楚黎川了吧。 楚黎川敏感地察觉到宓芷婵笑得更开心,他也很满足。 三天后郑虎搭建好了第一间石头房子。 他在第一时间就把宓芷婵喊去看。 “嫂子,有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还可以改。” 郑虎像第一次交作业的小孩,一边害怕犯错,一边又期待被表扬,心情矛盾又紧张。 宓芷婵将石头房子里里外外都看了,完全是她想象中的模样。 没成想郑虎看着吊儿郎当,办正事时却一点不含糊。 要知道他每天要去巡查司,还得把石头运回来,再用三合土堆砌成形,最后还得在里面涂上厚厚一层黄泥,估计他都没怎么睡觉。 “很好,辛苦了。”宓芷婵竖起了大拇指。 郑虎挠挠头:“你满意就成,我再给你点把火,让你看看密封效果。” 说完他就往灶膛添了些小麦秸秆,点着后又往里加了几根木头。 等木头都被引燃,再移来石头把石头房子的门堵上。 只开始时有少许烟冒出,相对于这个时代落后的技术来说,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很难得。 一看就知道郑虎是用了心的。 “就照着这样的标准建,尽量多盖几个。” 宓芷婵斗志满满。 郑虎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给宓芷婵泼一盆冷水:“嫂子,整个虎平镇买得起木炭的人家不足一成,烧多了卖不掉。” 烧木炭成本不高,但人力投入真不算少,卖不掉怪可惜的。 “除了虎平镇你不想卖别的地方去?比如安阳城,东陵国,甚至…整个天下?” 宓芷婵一直在注意郑虎,年轻人就该有梦想,有冲劲儿,这样才有成功的可能。 郑虎也没让他失望,眼里的兴奋怎么也遮掩不住。 他堂堂七尺男儿,当然想做点惊天动地的事情。 至于巡查司…现在都只想着从往来客商身上盘剥利益,想着升官晋职,他这种耿直的是待不下去了。 郑虎郑重地说道:“嫂子,以后我都听你的。” 不是因为她是楚黎川的媳妇儿,而是他真心诚服于她的魄力。 从郑虎家出来宓芷婵又去了一趟镇上,这次她依然直奔同济堂。 “楚夫人,你来买药?” 跑堂的伙计还记得宓芷婵,态度恭敬。 宓芷婵点点头,然后跟着伙计一道往柜台走去。 今天负责抓药的是苏中庸的小徒弟田景平。 “田哥,这就是卖药方给咱们的贵客,她要抓药。” 伙计含蓄地提了一句,田景平是苏中庸徒弟中学医天赋最高的,性子难免有些傲慢,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贵客,回头又少不得挨骂受罚。 不料,田景平依然轻蔑地看了一眼宓芷婵。 那天的事情他听师父说了,一个乡下农妇,居然敢对他师父的药方指手画脚,哪儿来的胆子? 虽然她的意见有点用,但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你三生有幸,遇到了老神医,还跟他学了几手,应该能自己开方子吧。” 田景平故意刁难。 第35章人渣长什么模样 一个傲娇的小屁孩,宓芷婵懒得跟她计较,只淡定地从袖袋里摸出两张药方:“各抓五副。” 这个药方是她调整过的,效果比之前的更好。 田景平扫了一眼,只当药方是他师父之前给的,依然没把宓芷婵当回事。 他抓药的动作很是敷衍,称重的时候也随意得很。 宓芷婵眉头越蹙越紧,药的用量是她根据自己和楚黎川的体质仔细斟酌过的。 可田景平这么胡来,她的一番心思全白费了。 “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吗?你随意改变药量,对得起医者的良心,对得起信任同济堂的顾客吗?” 宓芷婵措辞严厉。 她最见不得对医术不严谨的人,那是对生命的亵渎。 伙计连忙劝道:“苏夫人,今天我们田哥心情不好,您多担待,他平时不这样的。” ”我一直都这样,就不乐意伺候你这种投机取巧的小人!“ 田景平一小腹坐了下来,嫌他抓得不好,他不抓了还不成吗? 不过走了个狗屎运,得到了一张药方,居然就借此要了同济堂两年的收益。 哼,要不是同济堂,谁看得上她的药方? 效果比焕肌散差远了! 宓芷婵打开柜台的门,自己铺好油纸,用一撮神功开始抓药。 不一会儿功夫,十副药就抓完了。 宓芷婵还故意送给田景平一个挑衅的眼神。 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有人陪她斗斗嘴也挺好。 果然如她所料,被她一看田景平就炸毛了。 “你这样胡乱抓就对得起医者的良心了?不对,你哪算得上医者?”田景平不屑地说道。 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抓药的技术,又快又准,连他师父都没少夸他。 现在来个乱抓一气的,就想超过他? 宓芷婵勾勾嘴角:“我抓的药只要你找出一味有偏差,我任凭你处置,若是找不出来,你就站药堂门口大喊三声我错了,敢赌吗?” “大言不惭!” 田景平撇过头,他才不想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看看你们家的田大少爷,一点都输不起。”宓芷婵嫌弃地说道。 田景平瞪了宓芷婵一眼,可看了柜台上的药一眼,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她刚刚根本没有用到称,肯定不能保证每份药的量都一样。 再说人家都把话撂那儿了,他要是退缩就显得他输不起了。 所以,他必须应战,还得赢。 田景平将药依次取出称重,越称脸色越难看,因为每份药的重量几乎完全相同,换成他,都不能保证能把药抓得这么完美。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还剩五副药,还称吗?”宓芷婵抱着胳膊倚在柜台上,这是看热闹的标准姿势。 田景平黑着脸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多练,经年累月地练,手上就有一杆秤,最重要的是不自大。” 宓芷婵故意暗讽了一把田景平。 田景平恨不能一口咬死面前的女人,可旁边不少人看着呢。 “小田大夫,你不会赖账吧?” “俗话说真人不露像,我今天才觉得太有道理了,田大夫你踢到了铁板,心情如何?” “你们这些人过分了啊,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这位姑娘肯定也不介意。” 几个来抓药的人揶揄道。 跟他们相比,似笑非笑的宓芷婵更让他进退两难。 去门口道歉他觉得丢面子,可不去他又成了不遵守诺言的小人,谁能告诉他应该怎么办?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田景平板着脸往外走去。 今天是他小瞧了敌人,他愿赌服输。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眨眼的功夫田景平就喊完了三声。 “这才是真汉子!” “当大夫大多高风亮节,而且小田大夫以后要接苏大夫的衣钵,人品肯定不会差。” “苏郎中好眼光,同济堂能长久开下去了。” 围观的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起了田景平。 田景平冲众人拱手行礼,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身外虚名,他只想知道现在宓芷婵的内心有多开心雀跃。 这个坏女人就故意让他出丑的,哼,这仇她记下了。 “你是脾虚型腹泻,用党参三钱,白术两钱,陈皮两钱,肉豆蔻两钱,炒薏苡仁六钱,炒山药六钱,莲子五钱,生姜三片,煎水服用。” 宓芷婵说完便拎着自己的药离开了。 她上次来就听顾叔说他徒弟腹泻,今天看他依然神疲倦怠,面色发黄,肯定还未痊愈。 田景平轻哼一声:“胡说,我只是吃坏了肚子。” 跟脾虚有个鬼关系! 不过一炷香后他默默抓了一帖药去后堂了。 拉肚子实在难受,弄得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宓芷婵从同济堂出来后就在镇上瞎转悠,想着物色个店面。 她很赞成楚黎川的说法,店面有十来个平方就够,位置不用特别好,但最好能配个小仓库,这样买得少的客户可以直接从店里拿货。 一连看了几个空着的店铺,但都不尽人意。 不知不觉中宓芷婵走到迎福木炭店门前,看到门口排队的人,她信心倍增。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听到有人在喊宋管事。 在虎平镇宋姓不常见,这个宋管事应该就是宋林了。 她就想看看人渣长什么模样。 不多时,一男人从炭火店出来。 相貌和身高都是路人,不过挺会打扮,头发和蓄的胡子打理得整整齐齐,穿戴更是讲究。 大抵衣冠禽兽说的就是这样的货色了。 “你们家怎么回事?我买了一千斤炭,回去一称就剩九百五十斤了!” 来人是朱家的总管,情绪激动。 朱家是才搬到虎平镇的大户,不差那五十斤木炭的钱。 可有人揪着这事儿不放,说他中饱私囊,夫人表面没说啥,但他手上的权力越来越少。 他现在恨不能拆了这木炭店! 宋林淡淡地说道:“你肯定弄错了,我们店开了这么多年了,从未出过差错,别不是贪墨了主人家的钱财,栽赃陷害我们吧。”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缺斤少两!” 第36章无奈的现实 朱总管恼火地说道。 宋林摊摊手:“你既然认定了是迎福木炭的错,那就去报官呗,我还有事,没空和你磨嘴皮子。” 反正朱总管手上没证据,而他有人给他证明朱总管中饱私囊。 也是那人给他送礼,请他帮忙联手陷害朱总管的。 朱总管不服气,不由大声叫骂了几句,但很快就被迎福木炭的伙计赶走。 这样的情况经常能见到,结果也基本一样,都是迎福木炭占了上风。 “迎福木炭的炭火,真是一天不如一天,早晚要关门!” “整个安阳城的木炭店大多是屠家的,你还能去哪里买?” “上次我买的木炭潮得很,可人家说是我故意洒水来讹钱的,告到官府,人家又不管这点小事。” “人家是不敢管!屠家有个亲戚是府城的同知,那可是大官,谁敢得罪他?” …… 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尽数落入了宓芷婵的耳朵。 之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 根据其他客人说的,屠家几乎垄断了木炭市场,其中那位同知的作用不可或缺。 而她没钱没势,还妄图分一本羹,怕是没有想象中容易。 难怪迎福木炭敢欺骗顾客,难怪宋林敢对客户那么嚣张。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法制不健全,消息传播途径还少得可怜,民根本不是官的对手。 宓芷婵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想安稳地开木炭店,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了那贪官。 可同知是五品官,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宓芷婵满怀心事地往回走,心里冒出了无数种毒药配方。 那同知能帮着亲戚欺压同行,肯定也干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让他半身不遂,半疯半傻应该不过分吧。 比如半步颠,红独丹… 刚进院子宓芷婵就见楚黎川正扶着门框往外面张望。 “小棠,你可算回来了!”楚黎川像大型宠物一般迎了上去。 “就出去半天,你至于吗?” 宓芷婵瞪了楚黎川一眼。 他身体的还没好全,却总偷偷溜下床,也不怕落下病根了。 楚黎川傻傻地说道:“书上说相爱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我都一年多没见你了,哪能不想你?倒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一去就大半天。” 宓芷婵撇撇嘴,这情话听得她长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有件事和你说。” 楚黎川和宓芷婵相处几天,知道她这样肯定有重要的事,便乖乖跟了进去。 俩人坐定,楚黎川还贴心地给宓芷婵倒了一杯热水。 宓芷婵想说谢谢,但又觉得见外,便作罢了,真要说起来还是她照顾楚黎川的时间比较多。 “我听说屠思俊家有个亲戚是府城的同知,你可知道?” 楚黎川仔细想了下:“我只知道屠家和官府有关系,但具体不清楚。” 屠家常有货船到码头,但他们从不为难正常做生意的商家,所以来往并不多。 只有郑虎不小心撞到屠思俊,道歉后还被对方奚落才结了梁子,若非如此,郑虎也不会生出在生意上击败屠思俊的想法。 “安阳城七成木炭店都是屠家的,我们起步会很艰难。” 宓芷婵说出一个让人无奈的现实。 第37章我原谅你 不是她灭自家威风,涨他人志气,而是这就是社会现状。 他们都是白身,和官身有着云泥之别。 不然也不会有千万读书人削尖了脑袋参加科考,甚至为此荒废一生。 可惜成功的从来只是少数人,其他都成了炮灰。 楚黎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手上有同知府等人贩卖私铁的罪证,如果交到太和县县令晁咏麟手里,应该能将那一党人拔除。” 因为这件事牵涉到的人太多,他没敢跟任何人说,只暗中打听各个官员的人品。 晁咏麟为人刚正不阿,宁折不屈,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更重要的是他出自镇南侯府,还拜了周御史为师,有解决此事的能力。 但他身中数刀,自身难保,万念俱灰下,这件事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不是宓芷婵提醒,他根本想不起来。 “你中毒跟这件事有关?”宓芷婵问道,里只说是某位大人物追杀,可没说究竟因为啥。 骨毒阴狠又不容易让下毒者暴露,用在楚黎川身上正合适。 楚黎川想摇头,但最终点点头:“没错,我连累你了。” 不是不告诉她真正原因,只是因为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那伙人肯定会对他赶尽杀绝。 他死了也就罢了,可宓芷婵无辜。 但那些人不会这么想,因为在他们眼里区区一条人命,根本无法跟自己的利益相比。 “我比较喜欢让倒霉的变成那拨人。”宓芷婵的食指在桌上规则地敲打着。 他们当前的处境有些凶险,却不是绝境。 楚黎川手上的证据如果用得好,同知那伙人的日子就到头了。 到时迎福木炭没了靠山,又没有口碑和信誉,她的木炭店很快就能超过迎福木炭,甚至取代他在安阳城的位置。 宓芷婵想了想:“我…” 她才出声楚黎川就打断了她:“别想一个人去太和县,至少要等我好了以后一起去。” 宓芷婵翻了个白眼,这货还会读心术不成? 不过去太和县的路上不太平,她这种没有自保能力的只能想想。 “有多少人知道你手上有证据?” 楚黎川想了下才说道:“我是从县丞手上拿到的账本,此人重名利,应该不会让上级知晓此事。” 宓芷婵眯了眯眼睛:“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办了。” “你打算如何?” 楚黎川担忧地看着宓芷婵,他怕她冲动之下伤害到自己。 “让他们闭嘴,否则我们的安稳日子就到头了。”宓芷婵淡淡地说道。 她不想害人,但有人威胁到她的生命,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圣母心在她这里不存在。 楚黎川严肃地说道:“县丞身边有一心腹,武功极高,你切莫冲动,若你被我连累,我死不瞑目,以后你就乖乖在家,别的交给我,如果真的没办法了,你就拿着休书…” 后面还有一大堆交代的,不过被宓芷婵要杀人的眼神看得戛然而止。 “这是第一次,我原谅你。” 宓芷婵冷冷地说道。 再有下一次,他俩永生不再见。 楚黎川将宓芷婵揽进怀里:“那以后我们生死与共,荣辱共担。” 第38章看诊 宓芷婵点点头,这才是相爱的人该有的态度。 不知过了多久,宓芷婵不满地说道:“腰酸了。” 楚黎川满头黑线,能别在这么温馨又掺杂着些暧昧的时刻煞风景吗? 他也腰酸,可他吭声了吗?不就是想多抱一会儿吗? 宓芷婵清清嗓子:“等你好了随便怎么抱。” 以后不用估计身上的伤,不管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都能抱到心满意足。 “我记住了。”楚黎川满心欢喜。 只要她愿意和他亲近就好,他的手还很自然地伸到宓芷婵腰侧轻轻按压,应该能缓解下酸痛。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38章看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章他就是故意为难她的 “还是你小子会享受,到时候我也去凑凑热闹!” 俩心腹越说越离谱,不过县丞没有阻止的意思,对他来说这样的人才好控制。 只要给足了女人,他们就不会生出二心,更不会生出取代之心。 他们一行三人说得带劲,谁也没注意到空气里的异香。 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宓芷婵嘴角忍不住上扬。 对付这些龌龊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精净人亡。 不出意外,明天一早就会传出他们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消息。 一回家,宓芷婵神神秘秘地说道:“一下搞定三个,你知道我用了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39章他就是故意为难她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章恼羞成怒 宓芷婵连忙拽住楚黎川,他这么往里钻肯定会弄脏被子,回头她就得拆洗,被子那么大,她还得弄河里洗,这数九寒天的,她不想遭这罪。 可谁也不知道他手抖的毛病会持续多久,总不能一直让他撅着小腹在外面。 楚黎川适时说道:“媳妇儿,我好冷。” 针灸完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外界一点小小的刺激都会被身体放大,引起极度不适。 宓芷婵把心一横:“我给你擦了再盖被子。” 如今她满脑子都是黑色毛线团,这男主如今怎么感觉更像一条狗,那是二哈的那种,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说好的移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40章恼羞成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章 山契 楚黎川只看了一眼就从她手上拿过盆儿:“这种活儿该男人干,以后喊我。” 因为怕牵扯到伤口,他只能学着宓芷婵用小盆一趟一趟倒。 不过以后就好了,他可以直接把澡盆搬出去。 宓芷婵见他没问题自然乐得清闲,这么大男子主义,就让她倒一辈子洗澡水好了。 等楚黎川倒完水,宓芷婵端来一个大瓷碗。 “趁热喝。” “都给你喝,我不饿。”楚黎川摇摇头,他无所谓,但得把媳妇儿养得胖胖的。 宓芷婵甩过去一个白眼:“不喝试试?” 因为蚀骨毒在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41章 山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章炭火烧得很足 宓芷婵头皮一阵发麻,她知道李氏的意思。 就是怪她给楚黎川买药花银子了呗,何必说这么委婉? 要知道话一说得委婉,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 偏偏李氏占着长辈的名头,只是说教两句,她只能听着。 还好没等李氏说完,楚安就在外面喊他。 “娘,给我煮碗面!” 李氏生怕饿着宝贝儿子,立即往外走去。 宓芷婵顿时觉得耳朵清净了。 楚黎川安抚道:“我娘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要是生气就揍我两下,别把自己憋坏了。” “我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42章炭火烧得很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章古代医术落后 往后他抱子逗孙,尽享天伦,她只能伴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如果我有法子可以治好你,你也不愿意尝试了吗?” 宓芷婵一下就看穿了云氏的想法。 云氏垂着眼睑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看过很多大夫,很多都拍着胸脯说能治好。 可每次希望之后都是无尽的绝望,她不想再体验那种痛苦。 “如果我是你,我会给自己一个期限,期限内我竭尽所能,如果怀上了,那皆大欢喜,如果失败了,我退位让贤,去看名山大川,戈壁沙滩,去看日出日落,潮起潮落,去体验不一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43章古代医术落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章你去调查下她的来历 “那就一言为定。” 云氏没有异议,要是没有疗效,店就开不长久,而且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过度操劳。 没多久,云氏已然昏昏欲睡。 云影对宓芷婵更有信心了,因为她很清楚自家小姐有多难产生睡意。 她经常整夜整夜难以成眠,只有困极了才能小睡一会儿。 大白天就犯困,真是少见。 “差不多了,别在浴桶里睡着了,容易着凉。”宓芷婵提醒道,说完她就轻手轻脚出去了。 一到外间田景平就问道:“我表姐如何了?” “她困了,估计得睡上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44章你去调查下她的来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章值得推敲的地方 云婉家的厨子手艺很好,每一样都做得分外可口。 但宓芷婵很克制,吃到五分饱就放下了筷子。 吃饱喝足,宓芷婵在院子里晨练,一边盘算着怎么找谭杭俊。 虽然她可以易容,但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尽量少让人见到她。 毕竟她和楚逸泽都是平头百姓,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年代,随便来个当官的都能弄死他们。 就在宓芷婵打拳打得投入时,田景平进了院子。 “宓芷婵,你说你来是帮你男人办事的?”田景平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这女人挺肥,不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45章值得推敲的地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章夜里才没回来 田景平连忙说道:“就是她保证一年之内能治好我姐。” 要是让他姐夫知道事情真相,肯定会生气,他姐夫每次生气,后果都会很严重。 “说实话。”谭杭俊的眼神锐利如刀。 他不能逼问云影,可还解决不了田景平么? 在眼神对战中田景平最终败下阵来。 他弱弱地说道:“就是我姐再配合治疗一年,要是还没怀上孩子,我来接她回家。” 谭杭俊额上青筋暴起,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早说过几百遍他不要孩子,只要她陪着他,都没听进去吗? 还是她根本不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46章夜里才没回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章厚厚的褥子 李氏轻嗤一声:“你们知道啥?责子分家得了银子,那女人哪舍得离开?现在钱花完了,可不就跑了吗?” “五两银子怎么可能这么快花完了?” 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人,一家多少开销能不知道? 五两,够他们两口子用上一年了。 李氏指了指宓芷婵:“她就是个不会过日子的,成天大鱼大肉,又买新衣服,又是新被子,给责子的草药熬过一遍就倒了,比大户人家还舍得呢!” “身上的衣服就挺新,可人丑穿什么都没用,白糟践银子!” “药材多金贵,我家都把药渣熬了又熬,实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47章厚厚的褥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章不知道反抗 楚逸泽在原则问题上半步不让。 宓芷婵也不甘示弱:“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必须听我的。” 楚逸泽知道自己嘴笨,就又在她屁上拍了几下。 “随你怎么说,我今天就打得你认错为止。” 打完还揉了两下,防止媳妇儿真疼。 宓芷婵顿时觉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打就打,干嘛打得这么不纯洁? 女孩子的小屁屁能随便摸吗? 难怪都说男人是大猪蹄子呢! 她赶紧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我绝不离家出走,有危险的地方绝对不去,绝不偷偷给你下药,这下行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48章不知道反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章将孩子取出 “谢谢你。” 蒋大娘连声道谢,然后才跟着责子往回走。 村子不大,宓芷婵边走边问,没多久就到了宋家。 蒋老爹见过宓芷婵,直接将人领到产房门口:“你只管救,救不好是我家的命,我老头子绝不让任何人为难于你。” “谢谢。”宓芷婵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就走了进去。 进了产房,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求你救救我媳妇儿,我不要孩子了。”蒋大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愣是哭得像个孩子。 从成亲开始,他做梦都想要个孩子。 可如果让他知道孩子要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49章将孩子取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章衣服就挺新 “知道了。” 见谭杭俊放在心上,宓芷婵不再多言,只说道:“我家在泉水村,相公叫楚逸泽,要是有事就让人去找我,我家里还有事,得赶紧回去。” “怎么不多留几日?”刚进门的云婉嘟着嘴说道。 她好不容易能遇到个聊得来的,还想再培养培养感情呢。 “不了,我相公中了毒,还没痊愈。” 她走之前只给他留了个字条,还下了点药,再回去晚了,她怕楚逸泽会被气死。 云婉善解人意地说道:“你照顾家人要紧,我就不留你了,不过你得等一会儿,我让云影给你拿诊金。”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50章衣服就挺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章我知道错了 但愿以后她和她家人都不会生病,不会求到宓芷婵门上。 这点动静没逃过李氏的法眼。 “你个贱人都把奸夫都带回来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我儿是做了什么孽,才娶了你这么个瘙贱的玩意儿!”李氏捂着脸大声嚎哭着。 看她肝肠寸断的模样,似乎是真在心疼楚逸泽。 “楚嫂子,你别说没用的,赶紧把里面不要脸的男人揪出来,让咱们开开眼界!” 花婶儿唯恐天下不乱,撺掇着把事情闹得更大。 李氏抹了把脸,带头走了过去。 能用上这么漂亮的马车,肯定是有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51章我知道错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章做梦都想要个孩子 人救回来了,诊金到手了,还惦记着给人家送炭,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负责的大夫了。 难怪村里人都在夸宓芷婵医术好又心地善良,骂张升仁骂得带劲呢。 楚逸泽点点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媳妇儿。” “切,你是真不害臊,你还是好好看着嫂子,别给人惦记了,我代你去宋家一趟。” 秦远征自告奋勇地说道。 顺便也给凤珍送点木炭,那傻丫头整天拿着针线,手上都长冻疮了。 宓芷婵点点头:“行,你让凤珍该休息就休息,别总惦记着给我改衣服,我暂时还够穿。”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52章做梦都想要个孩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3章担忧之色 宓芷婵轻笑一声。 “怎么样,怕了吧?”玫小霸王脸上更是得意,问道。 “怕?是该怕。” 宓芷婵抬眸,不知指尖的竹签子是怎么出手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竹签子便已经直接插在了玫小霸王的手上,下一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玫小霸王的脸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却是瞪着自己那只打人的手。 “你敢……”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而且还是反手打的另一半脸上,小霸王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呢,两边的脸都已经被打得红了起来。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53章担忧之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4章银镜说得对 这是他的儿子啊,被人夸赞了,他自然是高兴的。 “是吗?自学成才,那更是少见。”宓芷婵意味深长在地看了一眼玫穹,接过他手中的银针包。 此刻,比宓芷婵高出一个头的玫穹,也正好在打量她,见她的目光朝着自己扫来,立即低下头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将银针包打开,取出一根,开始为玫老太爷施针。 “玫老爷,请您差人拿笔墨过来。”她眼也不抬,道。 “我去……” “不必,玫公子还是在这里看着吧,毕竟是自学之才,终是会有些不妥,也正好可以看看正经的郎中是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54章银镜说得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5章众人都懒得回去 “没准儿人家后台比迎福木炭还大呢,不然哪能这么嚣张?” “有啥后台啊?这老板我见过,以前是巡查司的捕头,当了好些年都没长进!” “还真是个不怕死,不过他敢卖,我还不敢买呢!” “我也就看看,不然被迎福木炭的人看到,往后肯定要刁难我主家。” “唉,迎福木炭就是个祸害,这两年以次充好,缺斤少两,越来越过分了,要不是这天儿冷得厉害,我都不想买木炭。” “谁都盼着它关门,可人家好着呢!” “说到底还是苦了咱们,再看看吧,有敢反抗的总不是坏事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55章众人都懒得回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6章是怎么说的 “说得有道理,”宓芷婵点点头,可下一秒画风一转,“以后少吃点,一个人睡外面。” 让他操心吃担心穿,就没空产生邪念了。 “不吃都可以,可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楚逸泽委屈地说道。 还好没控制住的是手不是某处,不然他可能就要跟下半身的幸福说再见了。 宓芷婵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赶紧转移话题。 “明天我不去前面了,我得把关于生产的知识尽快写出来。” 从今天看楚逸泽应付店里的事游刃有余,她只有在一旁干看的份儿。 “好。”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56章是怎么说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7章人生原则 “神医的徒弟不该有点本事吗?” “人家才拜师几天?都治好这么多人,你还想怎样?” 眼看着新一轮的争吵又要开始,李进贵连忙出声控制住场面。 “都安静!李大夫的手札在这里,她用的通气汤苏中庸大夫也给我开了,我一直在喝,对眩晕头疼极有效,难道还不能证明她是无辜的?再有人胡乱冤枉人,别怪我不客气!”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宓芷婵的医术好过张升仁,还没有高额诊金,有这样的大夫是泉水村的福分。 可他们倒好,不感恩便罢,还往满嘴喷粪,往后宓芷婵哪肯尽心尽力? 《战王的冲喜小娘子》第57章人生原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8章几根木签 可她比宓芷婵长两辈,不适合行晚辈礼。 只能变通下,将宓芷婵写的东西供奉起来,反正意思到了就行。 “婆婆不必客气,我到底年轻,没经历多少事,肯定有不完善的地方,还请婆婆指点更正。” 宓芷婵谦虚地说道。 她懂得多,不过是沾了穿越者身份的光。 像王婆这种全靠经验积累出的医术不可小觑,也更适应这个时代。 “喝口水。” 王婆给宓芷婵倒了一碗红糖水,当是敬茶了。 宓芷婵年纪小,可见识过她的本事后,王婆一点排斥心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