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和初恋空姐荒岛生存的日子》 第一章 空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美女同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又见初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非洲黑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 初遇险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章 捡装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恐怖行军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被废弃的机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章 神秘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烤饼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 财务经理的依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 搜集装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 意外的来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四章 好帮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五章 吃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六章 怪异频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七章 本能的冲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八章 被捆缚的弱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无意的诱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 女神的妒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恐怖的偷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二章 暂时解除的怀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准备撤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令人兴奋的收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被监视的恐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近距离交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 绝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诱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 诡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巧妙逃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艰难选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亲昵的伴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鲨口余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 初吻的掠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 急切的分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 竹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 强横的制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心死的告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九章 真正的珍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章 对小岛的探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令人欢喜的发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二章 被埋葬的渔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 新的庇护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 上好的机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无形的制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六章 奇怪的装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七章 长久的打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八章 太阳下的异样关心 我之前在部队的时候,作息时间十分严格,但复员参加了工作之后,由于要经常陪客户,所以经常睡得很晚。 这种生活习惯不仅损害了我的健康,也让我的精神颓废,感觉生活毫无乐趣。 但是在空难之后,远离里那种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我感觉重新回到了在军营里那种严肃紧张的氛围之中。 一切都变得严谨和有条理。 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是中午,此时热带的太阳正是最毒辣的时候,虽然我在树木遮天蔽日的热带岛上,不时有清凉的海风吹来,但是气温还是很高。 为了避免被丛林中的毒蛇或者其他昆虫咬伤,我不得不穿着迷彩军装,而不敢肆意的展露自己的肌肤散发身上产生的热量。 丛林小道四周的草木又十分的茂密,所以我刚出洞不久,浑身就黏揪揪的满是汗水。 赵爽也是一样。 她年轻而漂亮的脸被热浪蒸得通红,脖颈上细嫩而白里透红的肌肤湿淋淋不时滚动着汗珠儿,黑黑的长发也被她高高的挽在脑后,虽然动一动都会觉得是一种折磨,但是她还是尽力跟在我的身后。 她努力的样子让我感到既欣慰又心疼。 虽然之前我在公司中对她印象不佳,拜金女不要脸没底线之类的贬义词时常在我心中滚动。 但是这两日里,不论她是不是为了生存,但她对我的讨好和依赖也让我淡忘了她的过去,从而把她当成了不可缺少的伙伴。 “把这个涂上!” 快要走出小道之前,我们暂时休息了一下。 我从背囊中拿出一个黑色的椰果,椰果里面乳白色的汁液早已喝光,只剩白色一层椰肉。 我用匕首将椰肉刮下,弄成了碎末。 放在手心里捏攥了一阵,然后递给赵爽一把。 椰肉经过压榨已经成了粉状,里面的油脂被我榨了出来,涂在暴漏在衣服外面的肌肤上,可以有效的防止紫外线对皮肤的伤害。 如果不是有这种天然的防晒霜,恐怕我也要逼着赵爽用湿泥涂抹在手脸之上。 因为我不想等到晚上的时候,她细嫩的皮肤因为晒伤而发红,最终细胞死亡失去水分变成干瘪的黑色硬皮,一揭一大片,成为大花脸。 那样可就太难看了。 而且她也会因为针刺般的疼痛而睡不着觉。 赵爽此时也已经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有章有序,有明确的目的,因此接过椰肉渣滓,在脸上揉擦涂抹。 椰油粘在皮肤之上,犹如上好的护肤霜,在肌肤上形成一层油光的敷层。 我如同一个外表冷峻,但内心火热的新兵班长一般,认真地看着她按照我的要求做着防护,见她耳边头发上沾着许多如同豆腐渣般白细的粉末,禁不住伸手帮她清理。 赵爽见我对她如此细心,身体的劳累和心中的抱怨也飞散了不少。 “陈哥,在公司的时候,我觉得你对女士又冷又硬,想不到你也很会照顾人。” 她瞪着杏仁样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呵,你别被假象迷惑了。 我只是不想再照顾伤兵而已。” 我冷笑一声,躲避着她热辣辣的眼神。 我之所以对女人摆出一副臭脸,是因为我心里住着一个女神。 其实我的内心里,对爱情也是极其渴望。 如果有一个女人能够真心的爱我,我会用全部的身心去体贴照顾她。 做得丝毫不比那些自夸浪漫,擅长讨女人欢心的渣男们差劲儿。 只不过,现在的人心浮躁,年轻女孩儿大多都以金钱地位论英雄。 根本不愿体会我这种失败男人的细腻内心。 赵爽不愧为情场老手,她一眼就看出了我坚强背后的苦涩和脆弱。 趁我转头向海边张望的时候,她猛的抱住了我,并试图用她柔嫩的嘴唇去亲吻我。 我本能的躲闪着,感到她肉肉的嘴唇撞在我的腮边。 “喂,你想干什么?” 我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佯装生气的瞪着她。 赵爽却格格笑了起来。 她笑得那么开心,以至于眼泪都乐出来。 “陈哥,你怕我把你吃了吗?” 她一边笑一边说道。 我知道她一定是窥到了我的弱点。 对她来说,我坚实而严肃的身体看似强悍无法攻击。 但她女人的如水柔情会渗透过我的防线,并且令我猝防不急,慌于应付。 “行了,我没有时间和你闹。 现在我们必须要多弄些竹子回来!” 我虎着脸说完,放开她一头钻入炽烈的阳光中。 我虽然上次和韩国文已经弄回来很多木板和竹竿,但是这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 我要在山洞建立起防御,并且在洞中制造一些必要的生活设施,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材料。 山洞边上虽然有很多树木,但是要砍伐那些粗壮的大树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体能,而且我手中的工具有限,哪怕制造一张木板,所需要的付出也是生活在工业社会中的人所难以想象。 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 另外,我也不想破坏山洞周围的植被,令我们的居住地在小岛上突兀显现,让别有心机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而竹子不但运输轻便,而且砍伐也很简单。 晒干后的竹子坚韧程度也不输于任何木材。 所以,我绕过海湾之后,直接就奔那片竹林而去。 在那里,我用在山洞中找到的斧锯短时间内就放倒了二十几根粗细不同的竹子,并且把这些竹子砍掉枝叶,修剪成四五米长的建筑材料。 在我砍伐竹子的时候,赵爽按照我的要求,将那些竹竿都弄到岸边去,堆成了一垛。 她身上的迷彩服因为被汗水浸湿,后背和腋下已经变了颜色。 看着曾经骄横霸道的公司财务主任如同一个普通乡间女人一般卖力的劳作,我心里并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反倒升起了赞叹。 如果此时她坐在地上,娇声娇气的对我抱怨手痛脚痛,恐怕也无可厚非。 毕竟,她之前一直是长着温室中盛开的娇艳花朵。 只是那样的话,我会对她另有一番印象,甚至会揪住她的衣领,一边怒骂威胁,一边用竹枝用力抽打,强行驱赶她去工作。 但可想而知,如此一来,我们的关系会立即变得紧张,甚至我不得不在内疚的同时,也会痛失一个可以依赖的同伴。 第四十九章 心急的救治 我们俩在烈日下工作整整工作了两个多小时。 终于获得了足够的材料,现在,我们只需把这些竹子拖回去加工就可以了。 而此时的赵爽已经累得躺倒在竹堆旁。 我喊了她一声,她虚弱的回应着,不愿意睁眼睛。 “赵爽,我们该走了。 回去之后一起歇着。” 我拍了拍她的脸,轻声说道。 但她却脸色苍白,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拉了拉她,她如同一滩肉泥般虚弱无力。 “赵爽?” 我猛的想到了一个可能,她很可能中暑了。 在零上三十多度的晌午,大体力的工作了两个小时,即便我这个身强体健,又经常进行体能锻炼的男人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她这种动辄以车代步,整天在空调房内坐着的娇小姐呢? “赵爽,你感觉怎么样?” 我蹲身把她搀扶起来,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急切的问。 “我.....头晕.....”她挣扎地说出这几个字,头又无力的歪到一边去。 中暑虽然看似并不是病症,但是很可能因为体温失衡和脱水而危及生命。 此时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给她补水降温,以便让她恢复体内的化学平衡。 想到这里,我连忙将她抱到竹阴下,放平躺好。 然后快速跑到海边,脱下汗湿的纯棉衬衫,在海水中清洗,并且将滴水的衬衣拎到赵爽的身边,解开她的迷彩服,在她的脖颈上擦拭,因为海水虽然被太阳晒得温热,但蒸发后却可以带走体表大量的热量。 为了尽快让她的体温降下来,我又将她贴身的小衫褪到胸口,继续用衬衣为她擦拭身体。 赵爽里面穿着黑色的胸衣,良好的设计把她丰满的双峰托起。 但是此时我已经来不及顾及这种男女之别和授受不亲的礼仪。 将束缚她顺畅呼吸的胸衣解开。 潮湿的衬衫在她白嫩的身体上擦抹,带走汗水的同时,也让她的汗毛孔张开,徐徐的海风吹干沾在她肉皮上那层薄薄水层的同时,也将她憋闷在体内的热量带走。 在这种降温处置下,赵爽稍稍恢复了神志,情况变得稳定下来。 我一颗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你等下,我立即就回来。” 我说着,又跳了起来,急忙跑到岸边那几颗椰树下。 椰树恐怕是热带海岛上最常见的树种之一。 也被过去航海时代的水手称之为救命树。 这个岛虽然小,但是却也五脏俱全,长着很多品类的植物。 我们刚到岛上的时候,刘洋已经把掉落在岸边的椰子全都捡了回来。 因此,要想喝椰汁,恐怕只能爬上高达二十米左右的椰树去采摘悬挂在树冠顶部的椰果。 我本来并没有打算去冒这个风险。 毕竟,攀爬这种没有枝杈的树木很危险,一个不小心掉下来,恐怕就要摔个骨断筋折,与喝上一口椰汁相比,这是得不偿失的举措。 但是现在,椰汁是最有效的救治良药。 为了能让赵爽快些摆脱中暑带来的生命危险,我也只能这样做。 幸好我穿着双抓力良好的军靴,并且身上穿着耐磨的军用作训服。 这使得我不必忍受皮肤在粗糙树皮上摩擦时的苦楚,也能获得足够的摩擦力。 双手搂住粗达三十厘米的树干,用两腿夹住树干两侧,脚下军靴的带有深深纹络的胶底卡住粗糙如同老茧的树皮,手臂和双腿交互用力,快速向树顶攀爬。 这种类似于翻越高大障碍的运动对曾经练过一段时间攀岩的我来说,本来并不复杂。 但是我现在体力消耗也是十分巨大,要摆脱地心引力,爬高一米都觉得极其费力。 但是想到赵爽如果不能及时补充水分,恐怕情况会持续严重,甚至会因此失去生命。 我本来已经过载的身体机器又挤轧出了最后的动力。 当我爬到树顶,已经能够伸手触及那些绿油油看似巨大,其实内核很小的椰果时,我腾出一只手将匕首抽出,用力切割并使劲儿别着那些结实的连台风都不可轻易撼动的椰果根蒂。 那些富含植物纤维的粗壮根蒂在锋利的匕首面前,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只能嘎吱作响的掉落到下面的沙滩和海水中去。 在砍下距离我最近的几颗椰果之后,我将匕首插回刀鞘,开始往下攀爬。 虽然我完全可以再利用几分钟的时间将这颗树上的椰果全部砍下来以备以后食用,但是想到昏迷中的赵爽,我已毫无心思。 毕竟救人要紧。 这些蔬果早晚都是我的。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 爬下椰树的过程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因为双腿要夹着树干下滑,腿中间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就会受到难以承受的挤压。 距离地面还有三米多高的时候,我放开双手,跳了下来。 在双脚接触地面的瞬间,我身体卷缩,在粗糙的沙地上翻滚借以卸掉巨大的冲击力,以保护自己的脚踝。 然后我捡拾起两个椰果,在腋下夹着,飞快的跑回到赵爽的身边。 因为我的措施得当,所以她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 在我回来的时候,她无力的睁开了眼睛。 我抄起手斧,将厚韧的椰果外皮砍开,然后又用匕首将里面的果仁扎了一个洞。 当我把椰果拿到赵爽身边时,才发现虚弱无力的她根本没有办法捧着这么沉重的椰果饮用。 眼睛瞄向身边的青竹。 只要削一截竹筒,就是良好的盛具。 想到这里,我小心翼翼的放下椰子,然后操动斧锯,砍出了一个竹制的“茶杯”。 我将椰汁倒入竹杯中,满满的一大桶,然后一手拿着竹杯,一手扶住赵爽,耐心的将椰汁小心的凑到她的嘴边。 “喝!” 我着急的说。 赵爽实在是没有力气吞咽,而且牙齿本能的咬紧。 椰汁在她口唇处灌入,大部分又流到嘴边去。 心急之下,我抬起竹筒喝了一大口椰汁,然后低下头去,将嘴贴紧她的唇,用舌尖撬开她紧闭的牙齿,将椰汁慢慢度到她的口中。 如此两次之后,赵爽尝到了椰汁的甘美清凉,慢慢醒转过来,开始在我的饲喂下大口的喝光了整筒的椰汁。 第五十章 团结的协助 在我的照顾下,赵爽终于恢复了过来。 当她低头看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脸上立即浮上一层红晕,并挣扎着坐直身体把胸衣穿好。 “赵爽,你刚才中暑了,很危险......”我尴尬的解释了一句,一时不知再说什么。 “陈哥,我知道,我不怪你,谢谢你。” 赵爽见我窘得不敢看她,急忙说道。 “我再给你弄点椰汁喝!” 为了摆脱这种难堪的情况,我逃也似的跑开。 当我想要把刚才摘下的椰子取回来时,却发现剩下的那两个大椰子不见了。 “咦? 什么情况?” 我不禁惊异。 刚才我明明把椰子堆放在树下,不可能被海浪带走。 难道是有人在我救治赵爽的时候偷偷来过? 我立即警惕起来,扯过法玛斯步枪,循迹张望过去。 当我看到几只毛茸茸的大家伙正在距离椰树不远的草丛中享用椰果时,心里禁不住无声哑笑起来。 原来是几只重大两三斤的椰子蟹趁我不注意,将椰果拖走并且用巨大的蟹钳夹开椰果,大快朵颐。 我正愁没有上好的动物蛋白来补充身体的损耗。 这可是天赐的上好食物。 抽出匕首挨个在这些椰子蟹身上戳了一下,它们徒劳的挥舞着蟹钳想要抵抗,但最终的命运只会是慢慢死去并成为我们口中的食物。 这时,赵爽已经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 见我提了几只椰子蟹回来,脸上露出了妩媚的笑容。 “呃,椰子被它们吃了,所以......我们只能吃它们了!” 我干笑着冲她展示着那几只椰子蟹。 “陈哥,你可真风趣。” 赵爽努力的笑着,眼神柔和的看着我。 她一定是记起刚才的情形。 就在这时,刘洋和韩国文见我们久出未归,也担心的寻了过来。 “陈,你们在干什么?” 刘洋见我和赵爽站在一堆竹竿旁边说话,急忙跑过来问。 “刘洋,你来的正好。 赵爽刚才中暑了,你把她扶回去休息!” 我急忙说道。 “噢?” 刘洋听说赵爽中暑,也担心的看向赵爽。 “不,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 赵爽连忙摆手说。 她对刘洋总是持有一种拒绝的态度。 不愿意和这个黑妹过多的接触。 除了种族和国籍的原因,我想是因为刘洋对我表现出的亲密让她产生了遭受挑战的敌意。 “陈......”刘洋见赵爽不让她帮助,无助的望向我。 “这样也好。 你帮我把这些竹子弄回去吧!” 我说。 这时,韩国文也拄着铁矛走到我们身边来,擦抹着头上的汗珠子想要帮忙。 “韩大哥,不用你做这个,你把这些椰子蟹拿回去就行!” 我见他想要帮我拖竹竿,连忙说。 有了刘洋和韩国文帮忙,我感到事情变得好办了许多。 将竹竿粗壮的根部凿开,用绳索穿在一起,将那些修理好的竹竿一共分成大小两垛。 我和刘洋一人拽着一垛,往山洞里走去。 而赵爽则和韩国文跟在我们身边,和我们一起行动。 大约在下午三点左右,太阳偏西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山洞处。 大狗阿忠一直忠诚的看护着我们的“家”,见我们回来,高兴的又蹦又跳的冲过独木桥,扬起爪子扑在我身上。 我用力揉了揉它坚硬脑壳上的毛,算是对它的鼓励。 然后一鼓作气,将那些竹竿全都拖回了山洞中。 直到这时,我才感到浑身疲惫,肌肉酸痛,一动也不想再动了。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火塘里的火并没有熄灭,赵爽虽然感觉浑身乏力,但也从中暑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当我看到洞角摆着一堆大约十二三个面包果时,不禁赞许的看了看刘洋。 这些富含淀粉和碳水化合物的食物是她和韩国文中午的收获。 虽然我们的条件并没有得到什么改变,但是我忽然觉得自己格外富足。 现在我们有遮风避雨的山洞来居住,又储备了足够一个星期的上好食物。 洞里水槽内有经过过滤的足够清水。 火塘里有火,洞门口有狗看守。 这样的情况在现代都市中可能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死里逃生,流落荒岛的幸存者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幸运的呢? 当我看到身边这三个伙伴的时候,心里也由衷的感到高兴。 因为她们的表现远超我的期待。 此时,刘洋坚持带回来的那口锅发挥了大作用。 从外面回来后,她立即忙碌着将火塘里的火拨旺,然后将锅添水坐在火塘边的石头上,准备把我抓回来的那三只巨大的椰子蟹煮熟来吃。 大概是知道椰子蟹是好东西,黑狗阿忠也凑过来,用它湿润的鼻子在那些毛绒绒的蟹壳上嗅来嗅去。 这条大狗已经彻底和我们混熟,并且理所应当的认为,我们带回来的食物定会有它一份儿。 “去!你不能碰!” 刘洋急忙赶过去,扬手将阿忠撵开,又把那些蟹子在水槽中清洗。 从她欣喜贪婪的表情上就可以猜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这难得的美食了。 我不忍浪费宝贵的时光,因为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南半球现在正是冬季,虽然我们的位置处于低纬度地区,但距离天黑也很快的。 在这宝贵的有日光照明的时间里,我必须要把昨天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处理好。 首先,我要在这个山洞口装上一个坚固的门。 这样我们就不必每夜必须留下一个人守夜,防止被未知动物进来“访问”。 而且,虽然身处热带地区,但是由于我们在山洞里,又没有足够的被褥,夜里会很冷。 所以洞内的篝火必须保留,用来照明和取暖。 但是火光会通过洞门透出去。 白天尚且无所谓,一到晚上,这样的光亮无意于会告诉十几公里以外的人,这里是我们的庇护所。 我可不想招惹到那些兽人趁夜过来袭击我们。 这样的刚性的需求迫使我必须要压榨出体内的最后一点精力。 第五十一章 门的思索 这个山洞的洞口有一米多宽,两米多高,呈现出上窄下宽的不规则的样子。 现在我在山洞里贮备了足够的青竹,用不了费多大劲儿就可以打造出一扇门出来。 只是,如何把木门按装好并且要坚固到承受住一定的撞击是一个难题。 要在岩石地面上凿出孔洞,并安装一个门框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事情,况且,即便我可以用竹子做门边,也不会严丝合缝,并且承受住一定的攻击力。 当我绕着洞口上下摸索查看时,我发现在洞口上部,有一个石隙形成的凹槽。 我心里一下有了主意。 只要将一根竹竿横向固定,就可以构成一个门框。 再把竹门固定在门框上,下端用门栓或者竹杠顶住,就可以达到我对安全最基本的要求。 说干就干。 我连忙丈量尺寸,并用锯子将一根茶杯粗细的竹竿锯成合适的长短。 不过,当我将那截竹竿横担在洞口时,又有些犹豫了。 毕竟,我们是在危机四伏的荒岛之上。 而并不是在文明社会中。 那种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想法丝毫不能有。 任何的疏忽和松懈都有可能对我们几人的生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竹竿虽然看似粗壮,毕竟是中空的,竹门的重量很可能会让竹竿变形,而且劈裂的竹子因为弹性也毫无坚固可言。 正当我思想着要不要去砍伐一颗同等粗细的树干代替门轴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韩国文身边的那根铁矛上。 这是我在航站楼内制作的武器。 一米半长的钢铁寸管沉重而结实,无论用来砸,还是用尖端固定的尖刀刺杀,都是极其具有威胁性和杀伤力。 所以,我一直没有舍得丢弃。 但是现在,我们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中。 这个小岛目前还没有发现兽人。 而且我手中还有一支法玛斯自动步枪,连同工兵铲和匕首在内,已经足以应付小岛上的危险。 这个铁矛就变得如同鸡肋一般,一直被韩国文当成拐杖和扛抬物品的扁担来用。 何不用这根铁管做门轴呢!这样的硬度即便是像我这样的壮汉,恐怕也不能轻易的将一寸尺径的钢管弯曲。 想到这里,我连忙将那根铁矛拿过来,将尖端的尖刀卸下,然后将钢管穿到竹筒中,卡在岩缝内。 并且双手吊在上面当单杠压了又压,直到确定这根门轴坚固可用之后,方才满意的看着。 韩国文和赵爽,刘洋等人也知道我要做门,但是当他们看见我如此用心细致的丈量,又选择这样坚固的材料,都心怀疑惑的看着我。 “陈,难道我们不走了?” 刘洋最先发出疑问。 她乌溜溜的眼睛瞪大,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神色。 事实上,她一直坚信救援很快就能来。 我们在这个岛上只是暂时躲避那些兽人。 “刘洋,小陈只是为保护我们每个人的安全,才费力这样做。 我们呆在这里干什么? 总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韩国文见我没有说话,连忙解释道。 他和我一起发现了岛上那些屏蔽信号的仪器。 所以知道我们所面临的形势远比想象中要困难。 但是为了稳定刘洋和赵爽的情绪,不让她们因绝望而失去理智,所以我和他一直刻意隐瞒着。 韩国文的说法让两个姑娘将信将疑。 但是她们宁愿选择相信。 “陈,你可真的很细心,也很能干!在我们国家,男人们都很懒惰,他们依靠女人生活,所以,我很希望嫁给一个中国男人。” 刘洋看似毫无心眼儿的表达着自己对我的赞赏。 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欢快的黑妞,并不像中国人那样含蓄。 她的表白招来了赵爽的白眼。 “黑人不是应该嫁给黑人吗? 你们国家又不是没男人了!” 她鄙夷而刻薄的说。 刘洋毕竟在中国呆了四年,了解中国的风俗,她知道赵爽是在吃醋,而不是刻意攻击自己,因此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煮她的椰子蟹。 在我安好门轴的时候,刘洋已经将一只椰子蟹煮熟。 椰子蟹是世界上最大的螃蟹之一,而且肉质鲜美。 因为它们是吃椰子为生,所以也很干净。 可以放心食用。 “陈,快来吃饭!” 刘洋一面说着,一面将盆大的蟹子盛在托盘内。 因为蟹子太大,所以她的锅一次只能煮一只。 煮得通红的蟹子散发着一种鲜香味道,让我的味蕾都活跃了起来,肚子内的五脏六腑都打开了进食模式,摩拳擦掌般准备好将高品质的蛋白质吸收并且替换我身体内衰老或死亡的细胞。 “把蟹肉扒出来我吃。” 我扭头看了刘洋一眼说。 刘洋并没有因为我看似“无理傲慢”的要求而感到生气。 因为她知道我正在争分夺秒的为她们创造安全的环境,甚至连坐下来安稳的吃饭也成了一种奢侈。 “让我来,你去煮你的蟹子去!” 赵爽见我让刘洋替我剥蟹肉,急忙将盛着蟹子的托盘强过去。 刘洋并没有计较赵爽的小气,而是又拎过一支洗好的椰子蟹塞进滚开的锅里。 说实话,让她这个馋嘴的黑妞替我剥蟹子而不能吃到嘴,就如同一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小伙子,隔窗望着洗浴的美女一般,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在赵爽剥蟹肉的时候,我用锯子咔咔作响的锯竹竿,制作竹门的材料。 按照我的想法,竹门需要用手臂粗细的粗壮竹根部材料排成。 二十根左右的竹子会被像扎竹筏般紧紧绑扎在一起,然后上部挂在门轴之上。 需要进出的时候,只要抬起竹门底部,洞内的人就可以弓腰爬出去。 但夜晚的时候,门会被顶住并安装上竹杠制成的门栓。 虽然出入没有之前那么方便,但和睡梦中毫无遮挡的被入侵相比,任何人都会选择我的方法。 “陈哥,张嘴!” 赵爽将一大块白色清香的蟹肉纤维递到我嘴边,我张嘴将蟹肉咬住并吞进口里快速咀嚼。 此时的绅士风度和怜花惜玉只能害死我们。 只有我先补充体力,把门装好,她们才可能放心的进餐。 赵爽一定是经常出入高级餐厅。 所以对蟹类的处理很是在行。 蟹肉被她剥得很干净和完整。 想着原来公司里趾高气昂的财务主任现在竟然如同侍女般亲自给我服务,一丝复杂的心情掠过我的心中。 人是多么复杂的一种动物。 在现代社会,向我这种单身大龄男人一直被称为屌丝来嘲讽。 很多稍有姿色和条件的女孩子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在她们眼里,只有夹着老板包,出入豪车酒店的男人才是她们的首选对象和终生依靠。 哪怕那些男人已经有了妻室,靠吃药或者不停的更换对象才能维持原始战力,她们也趋之若鹜。 不惜宫斗碾压以求得上位成为玩物。 可是,在这荒岛上,金钱和地位如同粪土一般不值一文,那些挺着大肚腩颐指气使的成功者在丛林法则面前如同膨胀的气球,虚弱而无用。 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生存下来,并且保护她们不受野兽和敌人的伤害,从而让她们能够安稳的入睡,并且获得维持身体需要的食物。 在她们眼里,我才是王者,为了得到我的庇护,她们又肯卑躬屈膝的为我做任何事情。 什么爱情,在生存挑战的面前简直弱爆了。 我心里露出一丝不屑和苦笑。 以为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离我而去的程诺。 但愿迈克尔能够像在文明世界那样对她呵护,和她同进同退,而不是在危险面前将之弃若蔽履才好。 第五十二章 长远的准备 我终于在天黑之前,将那扇门弄好。 当我拉动着绑在门下的绳索,实验门的开闭情况时,其他三个人的眼睛都直直的盯着那扇竹门。 从他们兴奋的眼神中,我看得出她们对我的精心制作感到十分满意和赞叹。 而黑狗阿忠对这个机关感到恐惧和好奇。 它嘴里焦灼的吱吱叫着,一面在门下钻来钻去。 似乎担心这扇门会把它和我们隔绝,从而被再次抛弃。 “小陈,这可真是太好了。” 韩国文见我试验成功。 感慨的说着。 昨天夜里我实在坚持不住睡着后,他一直提心吊胆的守在洞口,洞外有一丝动静,他都要担心得坐起来向外面瞧看。 现在,这扇坚固的门终于让他获取了安全感。 似乎门把一切的危险都隔绝在外,而温暖干燥的山洞内,是另一个世界。 我也非常满意。 虽然我的手因为做这扇门而磨出了两个血泡,一根手指也被锋利的竹篾割伤。 我完全有资格好好的坐下来休息。 甚至还可以要求赵爽和刘洋给我按摩酸痛的背部,感受一下年轻女性围绕身边给我带来的心理满足。 但是我还不能放松自己。 因为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你真的要为我们做一张床吗?” 赵爽见我又比量起那些木板,语气中带着惊喜和意外。 她口中的我们指向十分明显,绝不会是她和刘洋两个,而是我和她。 昨夜睡了一夜的坚硬石头地面,让她感觉到痛苦不堪。 虽然有半张军毯隔凉,但是从她最初辗转反侧的睡姿和早早就起身来看,她只是因为累极而休息,绝对不会是因为享受睡眠而躺下。 “你真的想继续睡石板吗?” 我反问道。 “不,人家只是心疼你,怕你太累了嘛。 我可不想再睡地上了!” 经历了白天的事情,赵爽越发的不害怕我了。 甚至,言语中还充满了温情的挑逗。 如果我不是一直冷面拒绝,恐怕她早已投入我的怀抱,让我贪婪的享用她年轻而丰腴的身体。 想到她曾用这个方法在张存义那里换取不正常的帮助。 我的心不禁有些反感和厌恶。 事实上,赵爽长得算是很标致的美人。 如果不是撞见她和张存义那不堪的一幕,我甚至真的会感觉到受宠若惊,从而对她呵护有加。 赵爽见我脸色猛然变冷,识趣的站开,眼里充满了委屈和疑惑。 “帮我把那些木板拿过来!” 我一面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面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嗯。” 赵爽应了一声,连忙帮我抬木板。 那些被充作甲板的木料都是上好的橡木,虽然经过风雨岁月的磨蚀,但依然平整挺括,没有一点裂缝和变形。 只是在我用工兵锹暴力拆卸时,边缘被木钉和铁锨划出粗陋的痕迹。 两米多长十多块木板足以铺出一面可容四人并排睡卧的通铺。 而这条山洞的最深处,恰好有这样的一个空间。 我心里设想着把铺搭在洞的最内部,然后再用竹子做一个隔断,将山洞分隔成卧室和生活区。 并不是我十分讲究生活品质,就连临时的庇护所也要弄成一个内脏俱全的住房。 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在于,即便我们遇到突袭,在山洞内还可以有一道防护墙,可以供我们绝地反击。 而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山洞内看似平整,其实内部也有坡度和凹凸。 特别是洞深处那一块我要用于当作卧室的地方,更是有很多石堎。 如果把船板直接铺在地面上,恐怕会让床的功能大大折扣。 我们会像睡在跷跷板上一样难受。 一个翻身,身下的木板就会因为压力的变化而出现高低不平或者裂缝。 但这并难不住我。 我用一根细竹竿做标尺。 仔细测量着山洞内部的地形,并且在洞壁两侧拉出一道水平线。 然后,再将四根粗大竹竿拿过来,用匕首仔细的划刻记号。 那两个渔民带回来的工具箱帮助了我。 里面的斧锯和一个锈迹斑斑的凿子一定是用于木船危机情况下的临时修理。 现在成了我手中最得力的工具。 我如同一个木工师傅一样,用匕首当笔,在那四根竹竿上划出记号,然后用锯凿在每根粗大的青竹上开出一个三角形的切口。 在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韩国文和刘洋都凑过来想要帮忙。 韩国文很快看懂了我的想法。 他肋骨疼痛,不能挥臂用力,于是耐心的指导刘洋帮助我在竹竿上切口画道。 四根青竹处理完毕,我把火塘内的火炭吹去细白的浮灰,露出橘红的炭火,然后把青竹切口背面在炭火上烧烤。 待青竹变得柔软之后,然后将青竹折成九十度角。 两段处理之后,就变成了带柱脚的床梁,而经过热处理的青竹在冷却后也会变得坚固无比。 不会再有原来的弹性。 我把四根处理好的床梁挨个固定在原来设计好的位置上。 然后将两米多长的船板铺在上面。 一铺离地三十公分,平坦宽阔的炕就搭好了。 在我做这项工作的时候,赵爽一直用奇异的眼光看着我。 似乎不理解我怎么会忽然有这种奇异的手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搭建起一张足够我们四人休息的床铺。 其实她并不了解我的过去。 从小在山村长大的我,曾多次亲眼见过村落的木匠和竹匠如此操作,看都看会了。 “韩大哥,你把毯子铺到床上去!” 我对韩国文说。 按照我的意思,这张床铺足够四个人睡眠,既然我们四个人一起逃过生死劫难,那就要有福同享。 “不,不,不,我睡原来的地方挺好。 我怕冷,火塘这边暖和!” 韩国文急忙摆手拒绝道。 他一定是觉得和两个年轻姑娘共住很不适合。 第五十三章 甜美的迷梦 刘洋倒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为难,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她自小生长在非洲,她的同胞,那些贫苦的居民往往一家就住在不足十平方米的窝棚之内。 但是赵爽却紧皱眉头,显得很厌烦无奈。 毕竟,她昨夜肯和刘洋同住一张床铺,实在是条件有限。 并且和我挤在一起睡眠,她心里是十分愿意的。 因为她从我这里可以感觉到安全。 但是让她和韩国文一起睡通铺。 的确让她感到不便,过于勉强。 我也看出赵爽的心思。 “赵爽,如果你觉得不习惯,可以单独住一张床。” 我冷笑着说道。 “不,别这样,但我要挨着你睡,否则会做噩梦!我做噩梦的时候很吓人,会喊,会踢会打人,而且我还打呼噜,有时候还梦游.......我实在是怕你们受我影响睡不好。” 赵爽见我这样说,慌得粉脸涨得通红,眼睛哀求的看着我。 “别,别难为人家女孩子了。 我觉轻,旁边有人真的睡不好。 另外,我一个病人,就提点过分的要求,自己睡一张铺就行。” 韩国文见赵爽这样说,也慌忙解释道。 “那我也单独睡!” 刘洋见韩国文这样说,也明白了什么,下意识的说道。 “你就算了吧。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们同住,洞外边有的是地方,那些毒蛇和蚊子都等着和你作伴儿呢!” 我眼睛一瞪,低声喝道。 刘洋见我发火儿,把头一缩,不敢再吭声,只用乌亮的圆眼睛瞪着我。 洞里竹子还有很多,本来我打算打隔断用的。 但是既然韩国文强烈要求单独住,我也不能勉强。 况且,如果我们勉强挤在一起的话,恐怕谁也休息不好。 这便得不偿失了。 虽然我已经很累很困,但还是麻利的依照原来的样子做了三个单人床的柱脚。 然后又把几根青竹拉断破开,平铺在床梁之上,一个八十公分宽窄,两米左右长短的小床就做好了。 “韩大哥,洞里没有船板了。 等明天我再去撬两块来,给你装上床板!” 我有些歉意的对韩国文说。 “不用,不用,这已经很好了。 又隔凉又隔热!” 韩国文欣喜的抚摸着自己的新床,满意的说。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洞内唯有一点炭火提供微弱的暖光。 黑狗阿忠此时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它在山洞里转了两圈之后,蜷伏在韩国文的窗边,下巴垫着爪子,耳朵耷拉着,眼睛毫无神采的看着我。 想来它也觉得这样处理过的洞穴又温暖又安全,它想睡觉了。 有句话叫累成狗。 其实那真的是句没有生活的屁话。 “狗有我累吗? 还是我根本就不如一条狗?” 我望着阿忠微微摇动的尾尖,有些哭笑不得。 事实上,我的确太累了。 这两天三夜的折腾,让我这个体能超强的棒大小伙子已经到了疲劳极限。 赵爽和刘洋已经用雨衣和毛毯铺好了新床。 俩人都很想倒头就睡,但见我还坐在火塘边喝水,于是在昏暗中坐在床铺两边,默默的等我。 “你们两个不睡觉干嘛? 打算熬一夜吗?” 我扭头不经意的说道。 两个女孩儿听我这样一说,连忙爬到床铺之上,躺倒在床铺的两边,背对着背,面壁老实的躺着。 其实我也是不好意思就理直气壮的和她们俩同睡。 毕竟,男女有别的观念从小就根值在我的血脉之中。 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但是这种左拥右抱的睡法还是让我感到既期盼又羞耻。 估摸着她们俩都睡了之后,我又在火塘内填了两根一米多长的粗树枝续火,才拖着沉重的躯体,来到床边。 两米多宽的床铺,她们俩居然给我留出一米多的空地。 看着她们俩拘谨的蜷缩着身体,女性曲线在暗影中若隐若现。 我不觉好笑。 不在多想,我直接脱去上衣,将法玛斯步枪裹住当成枕头,然后仰躺下来,一瞬间就坠入了梦乡中。 我从来没有睡得如此踏实。 而且我猜测自己一定呼声震天。 因为半夜里,我感觉一双小脚在试探着踢踹我的腿。 多年行伍生涯让我瞬间醒来。 但大脑惰性的疲惫还拖拽着我进入睡梦中。 只是,我能感到自己的呼吸已经恢复了正常。 那双脚迟疑了一下,依然在我小腿边徘徊,然后试探着触碰,见我没有什么反应,竟然轻轻的摩擦起来。 有一瞬间,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到底是刘洋还是赵爽在碰我。 那种痒酥酥的舒服的感觉驱赶着我的睡意,并慢慢睁开了眼睛。 洞内,火塘中不知道何时已经灭了明火。 只有竹门缝隙中透漏过来的条条月光撒进洞里,驱赶着洞内的黑暗。 那只小脚还在试探。 并伴有身体辗转而发出的吱呀呀的动静。 脚的主人明显是有意而为。 绝不是睡梦中无意的踢踹。 “赵爽?” 我终于完全清醒,并且分辨出睡在我身边的人是谁。 因为过于疲惫,所以我入睡不久就不自主的把衣裤都从身上扯下去,以便能够睡得更加放松。 酸疼发胀的肌肉想要更好的舒张,我的手脚都摊开,睡成了大字型。 床铺本来就只有两米多宽。 所以我的动作把身边的两个姑娘的睡觉空间都挤压得不能再小。 若非两侧有洞壁阻挡,恐怕她们谁被我踢踹下去我都不知道。 刘洋一定被我“连踢带打”的睡姿逼到了墙角。 虽然她嘴上没有遮拦,看似十分开放。 其实身体却很保守,对男人的身体接触保持着女性特有的羞涩本能。 特别是洞内还有其他两个人,这让她更加谨慎而害怕。 不知道她是刻意将我推向赵爽那边,我只感觉自己侧身紧紧贴着一具柔软的女性躯体。 手臂也不自主的搭在她的纤腰之上,而从体味儿发香和身材来看,是赵爽无疑。 赵爽一定是被我这种亲昵暧昧的接触弄醒,她以为我借助着黑暗想要索要她的身体。 但见我又不动,所以才用脚来试探我的反应。 意识到这一点,我急忙抬起手臂想要把身体挪开。 谁知道赵爽却一下子将我的手抓住,并且引导着向她的大腿和臀后摸去。 掌中的细腻让我心脏猛的急速跳动起来,引得呼吸也急促憋闷。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反应,赵爽把嘴凑过来,寻找并亲吻着我的唇,同时手在我的小腹轻柔摩挲。 我已经完全迷醉在这种温柔之中不能自拔。 赵爽见我并没有拒绝,抬腿想要跨到我的身上来,这时,刘洋翻了一个身,将头转到这边来。 “不行,我怎么会这样?” 我一下子被惊醒了过来。 第五十四章 羞耻的面对 刘洋的动作让迷醉中的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我知道我不能和赵爽再这样胡闹下去。 虽然赵爽是心甘情愿奉献自己的身体,而正值荷尔蒙分泌最旺盛时期的我也需要释放。 但是毕竟我的心里还残存着文明世界的记忆,对女性的占有是以婚姻为前提。 而我并不爱赵爽。 或者说,我对她的身体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感。 虽然洞内的光线不足以看清我们所做的事情。 但是一旦早上起来,我将如何再去面对她和刘洋,韩国文等人? 赵爽见我一下子翻身躺了回去。 还以为我只是怕惊醒了刘洋,不好意思。 她本来已经并非是第一次,所以对男人的身体十分了解。 待刘洋的呼吸平稳,梦呓着睡熟之后,她柔嫩如同无骨的小手又开始不安分的放在我的腹上。 我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并且犹豫着拿了开去。 我虽然渴望并贪图这种爱抚,但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快活而放弃了我坚守的原则。 赵爽似乎受到了打击,她大概从未在男人那里遇到过如此的冷遇,因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后,她的小手又攀上的我的肩膀,并且移到了我坚实的胸肌上。 我知道她不甘心自己的失败。 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断绝她的痴念。 以此我将她的手无情的拿开,并且转身背对着她,佯装睡着打起了呼噜。 我能感觉到她那一刻的无助和绝望。 她慢慢的移转身体,凑到床边,随着床板轻轻的颤动,我想她一定在无声的抽泣。 忽然一种怜惜涌上心头,但是被我无情的掐灭。 “睡吧。 我和她本来不是一路人。 也许救援比我现象中来得还要早。 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摆脱这种困境,重新回到文明社会中。” 我劝慰着自己,然后真的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我被阿忠的吵闹声弄醒。 发现刘洋和赵爽都起床了。 黑狗阿忠大概是因为想要出洞拉屎撒尿,所以不停的在洞里绕着圈子吱吱的叫。 倒是赵爽第一个知道这条大狗要干什么,于是掀起门板把它放了出去。 阳光就此照射进来,晃得人一时睁不开眼睛。 我连忙穿上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展着酸胀的身体。 昨夜一夜的休息,让我感到精力已经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中。 骨节格格作响,略带酸胀的肌肉结实而有力。 腾的一下跳下床,我精神抖擞的环视着山洞。 “你们昨夜都睡得好?” “小陈,多亏了你弄的床,昨天是我睡得最好的一觉,你这个床我要带回家里去,因为它治失眠啊!” 韩国文半开玩笑的笑道。 “呵呵,韩大哥,别这样说,你也是太累了。” 我说完又把目光转向刘洋。 她正蹲着身子在火塘边弄火。 见我看她,急忙将头转到一边,躲避我的目光。 大概是因为我昨夜无意中的骚扰,如同在她的心海中抛下了一块石头,激起了波浪,现在虽然已经天明,但仍有涟漪回荡不息。 我的目光转向她手中的柴禾上,昨夜我留的火种燃烧得并不是很好。 洞内的人也是睡得太实,没有人照顾。 两根粗如手臂的木柴除了底部还有些温热发黑的碳之外,并没有剩下半点火星。 不过,我并不担心。 毕竟太阳很快就会照射到这里,那时候我再用放大镜片取火就可以了。 但这种情况最好不要经常发生,因为易燃的引火物并不好弄。 另外,万一赶到阴天下雨,恐怕我们就不得不吃生冷的食物了。 这时,赵爽开始在水槽中拨水洗脸。 她出人意料的并没有理我。 从她红肿的眼睛和疲惫沮丧的表情上来看,她昨夜并没有睡好。 一定是我的粗暴拒绝令她感到颜面尽失,甚至对生的乐趣都感觉不到了。 “赵爽,一会儿我弄几根竹筒,你多接点水存上。” 我故意找话和她说道。 “嗯,知道了。” 赵爽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头看我。 她的情绪低落让刘洋和韩国文感到纳闷,不由面面相觑,又转头看我。 “我出去看看!” 我无法应对这种尴尬的局面,于是掀开门板钻出了山洞。 因为刘洋的眼神中明明在怀疑我昨天夜里对赵爽做了什么羞耻之事,以至于她今天早上不开心。 大概是气温还没有升上来,所以清晨的空气让人感到很清新。 我站在洞口处向大岛方向望了一会儿,那里海雾还没有散尽,所以只露出梦幻一般的山尖儿。 这个时候,即便我用高倍望远镜查看,也看不到对岸。 不过我并没有就此放弃。 毕竟,我早就想查看这个岛的全部地形。 我们住的山洞正对着机场方向,由于前面树木的遮挡,以至于并不能观察到那个小镇的情况。 这一直是我的心病。 这并不是完全因为对程诺的担心,她既然放弃了我,我就不会再死皮赖脸的幻想着有朝一日她还能回来垂怜于我。 作为我的青春偶像,程诺已经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我虽然很希望能够梦想成真,但是此时却更加珍惜身边的人。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们虽然躲在这里,但两岛之间实在太近了。 我必须要想法观察对方的动向。 并且借以判断出他们下一步的做法来。 我们住的山洞距离小岛最顶端只有十几米。 虽然如此,但是因为山洞处于一面陡峭的山崖之上,只有一个不足两米宽的平台突出。 要想攀上洞顶,必须要借助绳索或者绕道前行。 虽然这面山崖并不是刀切一般平滑,但是攀爬上去却有着不必要的风险。 因为下面就是几米深的山沟,摔下去很容易跌伤甚至失去生命。 勇敢并不代表着非要逞能,在能借助其他安全方式上到山顶的时候,我绝不会去冒这个风险。 转身取过法玛斯步枪,又将匕首和工兵锹带上。 这已然是我的标准武装配置。 对洞内的人说了一声,在他们惊异的眼神中走出了山洞。 这次,我没有喊刘洋或者赵爽陪我。 因为我有更忠诚更得力的伙伴,黑狗阿忠。 并不是嫌弃她们没有用,或者刻意躲避什么,毕竟岛上探险充满不定的危险性。 韩国文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和我同去,而刘洋和赵爽虽然忠心,但毕竟是女流,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她们跟着我去迎接危险的挑战,除非,我对这个岛上的情况已经熟悉,并确信不会有什么能够伤害到她们。 第五十五章 山顶上的小湖 当我带着阿忠攀上小山顶部时,整个全岛的面貌都落入我的眼中。 山顶上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险峻,反倒比其他地方要平坦一些。 最显著的是,上面居然有一个方圆几百平米的湖。 这个湖大概就是山洞里滴水的来源。 下雨的时候,湖里的水外溢,形成一条小溪从山洞背后的山坡流向大海。 像冬天雨水少的时候,小溪也就干涸了。 我往湖里面望了一眼,正所谓有水就有鱼,湖边居然有几条尺八长的类似鳟鱼的淡水鱼在游动。 这可令我高兴异常。 毕竟,我们住的地方离海边还有几百米。 而且由于一直在构筑着庇护所的安全防护装置,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时间去海边寻找食物。 这个湖可以为我们提供稳定的淡水来源,湖里的鱼也可以作为优质蛋白的提供者,这简直是天时地利全被我占了。 当然,我上来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来抓鱼的,而是观察地形,并且侦查对面岛上的情况。 所以我扔了几块石头试探了湖水的深浅后,就直接绕过湖岸,向岛的最高处走去。 那是湖岸边一堆乱石滩。 因为地形陡峭,土壤稀薄,所以除了矮小的青草,并没有什么树木遮挡。 当我单脚踩在一块石头上,举起望远镜向对面大岛望去时,那个小镇落入我的眼底。 虽然由于高度的原因,我看不清小镇的全貌,但是小镇绝大多数房子和三分之一的街道情况还是可以落入眼底。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此时,正是上午八点十分。 太阳已经升起三杆子高,带着强烈热度的阳光驱散了笼罩在海面上的雾气,也让我能够看清对面小镇的情况。 我端着望远镜持续的观察着,但是那个小镇和我前几天看到的一样,还是一片死气沉沉。 迈克尔不是说他们在小镇上找到了帮助吗? 难道这都是假的? 我心里不禁又愤怒又担心。 同时为自己没有果断强横的将程诺带过来而感到懊悔。 但就在这时,街道上忽然走出两个人。 我调整望远镜的焦距仔细张望,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从他们的衣着上可以分辨出是飞机上的幸存者。 虽然这两个人很快就进入了一所房屋之中。 但是我的疑惑已经大大减轻。 因为他们的神态和步伐都很从容,不像是很窘迫的样子。 假如迈克尔他们能够在小镇上站住脚,那也不谓是一件好事情。 毕竟,如果救援力量到来,会第一时间去搜索那个小镇。 而迈克尔和程诺他们是知道我们几个撤到这个岛上的,那样的话,我们也会很快得救。 只是,距离飞机坠毁已经过去四天时间。 救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呢? 我正怅然之中,忽然听到身后有沙沙的动静。 而一直在我身边趴着的阿忠也站起身来,警惕的向树林里张望。 并且在嗓子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我一下子从石头上跳下来,握紧步枪警惕地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张望。 这时,刘洋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惊异的看着小湖和湖对岸的我。 我见是那个黑妞,心里这才放下。 “刘洋,你怎么上来了?” 我一边向她走去一边问。 “我见你好久没回去,上来找你。” 刘洋淡淡的说着,然后蹲在湖边撩水。 她和我不开玩笑。 虽然我们在刚上岛的时候,因为激动而做出了亲昵的举动。 但是随着情势的安稳,刘洋反倒变得拘谨起来。 当然,她对我的冷淡也和赵爽有关。 也许在这个小黑妹的心里,有种天然的定式想法,认为我和赵爽都是一个国家的人,如果要相好,恐怕我也会选择赵爽而不是她。 事实上,我对刘洋虽然心存好感,但是也没有继续升级热度的想法。 毕竟,如果救援很快来到,我们终究会安全离开这个岛。 到那时,她恐怕还是要回她的国家去。 而我,却不打算再去非洲冒险了。 毕竟,有过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我现在对生命格外珍惜。 不想再为了业绩而难为自己。 哪怕这次回去公司因为张存义的事情不要我了。 我也会再找个适合自己的工作,安稳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原来急火火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漫步走到刘洋身边,也陪着她蹲在湖边。 当我发现她直愣愣的看着水里的鱼时,才想起她一定是想改善下伙食了。 我们从飞机坠毁之后 ,除了昨天吃的那几只椰子蟹,还真没吃过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这现成的鱼不抓几条回去打打牙祭也真对不起自己。 “刘洋,你一定馋了吧。 我弄几条鱼给你吃。” 我开玩笑的看着她。 “嘿嘿,好呀!” 刘洋本来有些落寞的样子,听说我要给她抓鱼吃,立即灿烂的笑了起来。 说实话这个妹子挺好。 不像我接触的那些国内的绿茶婊和心机婊,虽然表面光鲜可爱,可是却各揣心思,根本看不起我这种屌丝男。 我本来出身在山里小镇,所以没那么多心眼儿,更喜欢刘洋这种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女孩儿。 那些小鳟鱼看起来很傻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怕人。 但是当我想要伸手去捞它们的时候,它们却摆动的身体快速向湖心游去。 “快抓啊,快,这里还有一条!” 刘洋见我抓不住那些小鱼,着急的蹦跳着喊。 我手里既没有渔网又没有吊钩,这些鱼也不傻,哪儿那么好抓。 但是看刘洋那么开心,我不想让她失望。 我把鞋子脱掉,然后挽起裤管下到湖边。 捡起湖边的石头开始堆砌起来。 我要摆一座迷宫,诱捕这些小鱼。 刘洋似乎我看明白了我的想法。 也帮着我找石头。 很快,我在湖边浅水区垒好了两堵墙,并且中间又用石头间隔起几个区域。 只留中间一个窄小的入口。 “刘洋,去找些蚂蚱或者其他小虫子来。” 我对刘洋说。 刘洋听话的跑到湖边的草地里去抓虫子。 一会儿工夫,她手里拿了几只昆虫回来。 我把虫子掐死扔在岸边的一个一米见方的围栏内。 “等着吧,一会儿鱼闻到虫子的味道就会过来!到时候看我的。” 我自信的说。 我小时候贪玩,捕鸟抓鱼的事情没少干过。 这种方法也是在家乡学会的。 当然,围栏是用网围起来的,而且范围也比我做的这个陷阱要大很多。 第五十六章 捉鱼的乐趣 刘洋蹲在我身边看着湖面,不相信我这样就可以抓到鱼。 而我则笑眯眯的斜睨着这个小家伙儿。 虽然她比我小不了几岁,但是她的心智在我看来,就跟十几岁的小丫头一样。 我估计若不是在中国念了四年医学院,她恐怕更加单纯像一张白纸。 “鱼,陈,鱼进来了。” 片刻后,闻到虫子味道的几条鳟鱼摆着尾巴缓缓游进了陷阱。 刘洋急忙扯着我的胳膊小声提醒。 “别着急,它们进来就不容易出去了!” 我扯了一把青草撕碎扔在水面上说。 因为那几条鳟鱼比较小,所以我觉得现在还不时收陷阱的时候。 刘洋急的眼睛瞪得溜圆,又不敢说话,只攥着拳头干着急。 又过了一会儿,两条更大的鳟鱼游了进来,并且张开大嘴和那些小鱼抢食吃。 我知道时候到了。 拿起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石块,从陷阱旁边绕过去,一下子将鱼陷的缺口堵死。 那些鱼感到了水的波动,急忙想逃走,但是却在四面的石壁上徒劳的游动。 尾巴将浅水拍得水花飞溅。 我看了刘洋一眼,她正跃跃欲试的想要下手去抓。 “等等!” 我喊了一声。 我做的鱼陷虽然只有一米见方,但是要徒手抓这几条遍身滑腻的家伙也要浪费不少力气,我一向习惯于用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利益。 又怎么能让她白白消耗体力。 举起一块盘子大小的石块猛的砸进鱼陷中。 水花一下子飞溅了起来。 这种冲击力对水里的鱼来说,不啻于一颗深水炸弹爆炸。 由于受到猛烈的震荡,那些躲在石壁旁边的鳟鱼一下子晕了过去。 翻着白肚皮飘出水面。 “哈,太好了,太好了。” 刘洋再也等不及,一步跨入水中,将大大小小七八条鳟鱼全都捡起扔到岸边。 黑狗阿忠一直在我们身边来回徘徊着,此时见鱼噼啪的在岸边跳动,想要张嘴去咬。 却被我厉声唤住。 我可不想让这么宝贵的食物被它污染。 折了一根筷子粗细的树枝,从鳟鱼的腮中插进,又从嘴里透出来,将鳟鱼串成一串儿,八条大小不等的鳟鱼拎起来沉甸甸的足有三四斤重。 “刘洋,现在可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我将那串鳟鱼递给刘洋说。 刘洋一直表示自己很喜欢厨艺,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展示。 我虽然也能把鱼做熟,但我并不想事事躬亲,像诸葛亮那样累死。 在公司这几年,我也知道发挥团队精神,人人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向一个目标努力才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刘洋见到这些鱼也很高兴。 急忙接过来拎在眼前看。 “陈,你真的很能干!” 她雀跃的用赞叹的目光看着我。 似乎不相信我居然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捉了这么多鱼。 其实这也是和湖里的鱼缺少天敌有关系。 它们还不知道人类的可怕。 也不会防备人类设置的陷阱。 那个鱼陷依然完整,我重新又把堵死进出口的那块石头拿开。 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话,在我再回来的时候,还会有鱼陷在里面。 也就是说,这个小湖可以给我们提供很稳定的鱼类作为食物来源。 这对我们现在的境况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当我和刘洋一前一后回到山洞里的时候,正躺在床上的赵爽一骨碌爬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刘洋。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怀疑和嫉妒已经被我看得真楚。 “小陈。 你在哪儿捉到了这么多鱼啊!” 韩国文见刘洋手里提着鱼,高兴的问道。 “我到顶上去转了一圈,没想到上面有个湖。” 我笑了笑说。 “是的,湖里有鱼,陈用石头打围,抓住了它们!” 刘洋兴奋的连比划带说。 “哗啦——”赵爽一下子跳起来,将水槽中那只用来接水的大茶缸撞翻,看都不看的向洞外走去。 显然,她对我领刘洋去湖里抓鱼这件事极其不满,已经达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 韩国文一下子愣住了。 刘洋拿着鱼不知所措的看着赵爽从她身边气哼哼的走过去,石化了一般。 “把鱼收拾好炖了,我一会儿回来吃。” 我推了她一把,然后扭头跟了出去。 我出去的时候,赵爽已经跳过独木桥,正向山下快步走去。 “赵爽,你干啥?” 我追过去猛的拉住她问。 “你和你那个黑妹情人混吧,我不在这碍眼了。 我去海边自己找地方。” 赵爽赌气说道。 “我和刘洋根本就没什么!” 我气急吼道。 “哼,别当我是傻子,你俩那点事儿我还看不出来!” 赵爽涨红着脸抢白道。 “赵爽,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和刘洋有什么关系和你有关系吗?” 我冷笑一声。 把这句绕口的话说得很溜。 “你——”赵爽一下子愣住了。 接着她猛的扬起巴掌,向我脸上抽过来。 我可不想被她打。 于是抬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陈长生,既然你说和我没关系,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赵爽声嘶力竭的冲我喊道。 “你去吧。 以后也别回来了!” 我松开手,赌气对她吼道。 赵爽一扭身,就向山下走去。 我也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掉头往回走。 赵爽情绪忽然这么激烈我也没想到。 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我也知道,这只能代表她很在意我。 看来我昨夜是伤了她的心。 如果我真的就上了她,估计今天她也没这么多事儿了。 这也没招儿,谁叫我情感上有洁癖,不想和她扯上太多关系呢!毕竟,我们谁也不想在岛上呆一辈子,如果我们过几天被救出去,那我怎么面对她呢? 最起码我现在还没有打算找女朋友,就算找女朋友,我也没想和赵爽处。 我并没有什么变态的处女情结,之所以和赵爽保持着距离,因为我知道她现在如此委身与我,只因为这个特定的环境和情况,如果一旦我们重新回到了文明世界,她依然还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小陈,赵爽呢?” 当我回到山洞的时候,韩国文连忙站起来问。 “她不知道发得那股子邪火,跑山下去了。 你们不用管她,一会儿呆够了就回来了!” 我赌气说道。 “哦。” 韩国文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见我脸色不好,只好闭上嘴。 “那个,我也想出去透透气,你们先忙着。” 他扶着墙壁边向洞门口蹭,边回头说。 我知道他是去找赵爽了。 韩国文这个人很善良和气,颇有老大哥的样子。 他虽然肋骨受伤不能干什么,但我还是很尊重他。 也愿意让他和我们在一起住。 经过这两天的探查,我也知道这岛上也没有啥能伤人的大动物,只要对面岛上的兽人不过来,他们还是安全的。 因此我也没有去阻拦他。 这时,刘洋已经把鱼剖好洗干净了,正准备下锅炖煮。 不过她似乎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我们没有盐啊!” 她皱着眉头摆弄着锅里的鱼说。 “没有盐有酱啊!” 我猛然想起我的背包里还有两大袋四川辣酱。 这东西炖鱼可是正对口。 刘洋见我从背囊里掏出酱来,登时脸上笑开了花。 第五十八章 意外来客 刘洋做鱼的水平其实也没什么出奇。 她之所以爱好厨艺,一定是在吃了中餐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国家吃的多么粗陋。 但那些鳟鱼本来就很细嫩,现在又有了四川辣酱的调味,滋味儿更是无比。 可是我却没有心思琢磨吃饭。 因为韩国文和赵爽都没回来。 虽然我并没有打算和赵爽发生点什么,但同舟共济的经历也让我也再不讨厌她了。 此时她独自外出,我心里不由担心惦念。 “刘洋,你看着鱼,饿了就先吃。 我去捡点柴禾回来!” 我掩饰着说。 事实上,山洞里也的确没有几根干柴储备了。 我们没有火机,要重新引火很费力。 而且一旦下雨,没有干柴的我们很可能就得生食,水也不能烧开消毒,这个问题很大。 刘洋本来和我在一起炖鱼有说有笑,听说我要出去,脸上一下子失落起来。 不过她还是很懂事的点了点头。 我拿上武器,又带了一根绳子准备绑柴禾用。 出洞带上阿忠就顺着山道往下走去。 我本来想韩国文应该已经找到赵爽了,所以就没太着急。 沿路上还搜集了一大捆干树枝准备带回去。 可是我都快走到山下了,也没有见到他们俩的影子。 我心里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这时,阿忠又开始狂躁的叫了起来。 它应该是又感受到了屏蔽器发出的强烈的电磁信号,所以吓得不敢再走。 “回洞去!” 我想到刘洋还自己一个人在山洞里,于是把那条狗撵回去。 自己则将步枪移到胸前,快步往山下走去。 我刚走出树林,就见韩国文和赵爽正在那条破船附近站着。 令我惊奇的是,他们面前还站在一个只穿着短裤的三十左右岁的男人。 韩国文和赵爽正和他说着什么。 “嗯? 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岛上?” 我心里一惊,连忙闪身到一棵树后,掏出望远镜对他们三人观察。 光圈里我认出这个男人也是落难的乘客之一,之前似乎还和迈克尔他们出现在一队中。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因为我距离他们太远,所以听不清那个男人和韩国文、赵爽正说什么。 但是我看到韩国文已经转身准备把他向这边领了。 而赵爽还犹豫着跟在后面。 我一步从树后跳了出来,大步迎了过去。 “哦,小陈,这是刘国伟,也是咱们飞机上的。” 韩国文见我走过来,连忙热情的介绍说。 “你好!” 那个叫刘国伟的男人看起来也很干练的样子,几步走过来冲我伸出手来。 我并没有和他握手,而是眼睛直盯住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客气的问道。 “呃。 是这样的。 我们不都是一个航班上的落难乘客嘛。 迈克尔和程诺小姐知道你们飘到这个岛上来了,一直很惦记。 我们在那个小镇上找到了几个当地人。 那里有吃有住,条件很好。 而且我们已经和国内取得了联系。 估计救援船很快就能到这里来。 所以迈克尔机长要我来把你们都接过去。” 刘国伟说道。 “这水道里有鲨鱼,我可不想再冒一次险!” 我冷冷的说。 “我这次是开了船过来的。 当然,这也是当地人支援咱们的!” 刘国伟一直我们登陆的那片海滩,示意船就在那边。 我往那边一看,果然隐约有一条小舢板泊在远处。 “哦? 当地人既然那么热情,怎么就没派个船夫跟着你一起来呢?” 我警惕的问道。 “呵呵,这......一来我会开船。 二来那些当地人也都忙着接待咱们,他们忙不过来啊。 咱们既然给人家添了那么多麻烦,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自己干最好。” 刘国伟愣了一下,接着解释说。 “行,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国伟说。 “啊?” 刘国伟被我的态度一下子弄得愣住了。 “小陈,人家刘先生也是热心,特意过来接咱们的。” 韩国文见场面有些尴尬,连忙凑过来说。 “韩大哥,你在这里感觉到不好吗?” 我反问道。 “好啊,小陈,你们几个都是好样的,特别是你,我特别感激你。” 韩国文急忙说。 “刘先生,既然你也说了,那边当地人都忙得可开交,你也听到了,我们这边这几个人也都很好。 所以,就不给当地人添麻烦了。 你回去跟迈克尔和程诺说,我们在这里等救援也是一样。” 我扭头冷冷的看着刘国伟说。 “那,你看我都过来了,是不是看看你们几个住的地方? 回去我也跟迈克尔机长和程小姐有个交代?” 刘国伟的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 “不必了,都说了,我们几个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你还是抓紧回去吧!恕不远送了!” 我把身子一横,挡住他们的去路说。 “唉,那你能代表其他几个人吗?” 刘国伟忽然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声音也变得富有挑衅。 “能代表。” 我冷冷的说完,眯着眼睛把枪拽到胸前。 刘国伟见我满怀敌意的眼神,又把枪对着他。 于是装着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恨恨的往回走去。 “我和你去大岛!” 这时,一直在后面站着的赵爽忽然说。 “行,欢迎。 如果韩师傅也想去,也一起走吧!至于某些人愿意在这里遭罪,那谁也挡不住!” 刘国伟听赵爽想要跟他走。 挑衅似的回头看着我和韩国文。 我几步走到赵爽身边,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来。 “她不能跟你走!” 我生硬的对刘国伟说。 “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啊!我和你什么关系啊!你......”赵爽见我拉着她不放,撒泼般冲我嚷起来。 还没等她说完,我单手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然后死死的吻住了她。 刘洋刚开始还想挣扎,但是当我把舌头伸到她嘴里的时候,她一下子软了下来,开始激烈的回应我。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她的纠缠中摆脱出来。 然后看着刘国伟。 “看见了吧,她是我女朋友。 你回去告诉程诺,我们真的不用她担心的。” 我揶揄的笑着说。 “切,不识好歹!” 刘国伟见我这样说,扫兴的骂了一句,然后回身向小船那边走了过去。 我一直拉着赵爽的手盯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上船并且发动机器离开。 而赵爽似乎被我的吻征服,幸福的依偎在我的身边,双手紧紧拉着我的手臂。 第五十九章 重新提起的警惕 我本来以为在这个小岛上是相对安全的。 这眼山洞比较隐蔽,而且我也做了防护措施。 如果按照迈克尔所说的,他们取得了当地人的帮助,那么救援队很快就会赶过来。 可是当我想清楚这件事时,再也无法在洞中安坐。 既然刘国伟能够开船过来,那么那些怕水的兽人们是不是也可能会驱使迈克尔那些人用船把它们渡过来。 毕竟,他们是人类变异的,智商和人一样,只是拥有兽类的强大体质。 这个时候,我非常后悔没有把刘国伟抓住仔细拷问,并且将他带来的那艘小艇夺为己用。 不过,后悔已经于事无补。 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应对措施。 我当然担心程诺。 但是我不会傻到孤身一人闯进大岛去实施援救。 那样不仅会中了兽人的圈套,被伏击抓获,而且小岛这边的三个同伴也会危在旦夕。 现在敌强我弱,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固山洞的防御,并且试图诱敌深入到这个岛上,然后对其进行各个击破。 在脑海中确定了方案,我立即行动了起来。 “刘洋、赵爽,韩大哥,你们帮我把这些竹子做成竹签子。” 我指着洞里那堆青竹说道。 “哦,小陈,你要竹签子干什么?” 韩国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异的问。 “韩大哥,有备无患吧。 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我故作无谓的笑了笑。 刘洋和赵爽见我这样说,互相对望了下,然后开始按照我说的做了起来。 而我则带上锯子,大步向山下竹林那边走去。 我要弄更多的竹子回来,以便设置一些机关和防御陷阱。 在下山砍伐竹子的同时,我顺路选择了几个观测点。 并且准备在那几个地点设置陷阱和备用藏身地。 因为我知道,要想打胜仗,我对自己的领地——这座小岛的地形必须要了然于胸。 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各种有利条件来弥补人力和武器的不足。 当我拖着两大捆青竹回来时,韩国文他们三个人已经削好了数十枚尖利的竹签。 “这些还不够,麻烦你们继续多做。” 我把带回来的青竹扔在地上说。 “陈哥,你做这么多竹签干嘛,我的手都磨破了,累死了。” 赵爽娇气的嘟着嘴说。 “赵大小姐,继续吧。 以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干了。” 我对赵爽说了一句,然后拿起那把斧子,又走到洞外去。 我们住的山洞在一面岩壁之上,山洞下面是一条七八米深的山沟。 上面十几米高,是小岛位置最高的山顶。 要进入这个山洞,非得通过那个倒木做的独门桥。 但是这并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因此,我想要做一个吊桥。 在白天的时候,可以让我们几人安全通过这道天然防护壕,晚上将吊桥拉起来,可以防止有人趁夜偷袭洞口。 做吊桥可不是一个小工程,除了滑轮之外,要想把沉重的桥抬起,必须要有结实的绳索和坚固的支架。 绳子渔船上有一些。 另外我们也可以搓。 至于支架,那只能我自己去打造。 好在这里并不缺木材。 我把几棵碗口粗细的树木放倒,然后削去枝杈,只留四米多长的树干备用。 然后将树干带回到山洞口备用。 不得不说,做吊桥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大工程。 其中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毕竟我没有得力的帮手,而且工具也十分有限。 我感到幸运的是,那两个死去的渔夫留下来一箱子铁钉和几样工具,这是我目前最宝贵的财富了。 准备好这些材料,时间已经过午。 抬头看看太阳,我才觉得又渴又饿。 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山洞里,韩国文和刘洋还在劈竹签,可是赵爽却躺在床上睡觉。 听见我的声音,她连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瞪着眼睛怯怯的看我。 似乎等着挨骂。 我走过去,一把抓过她的手。 眼前,赵爽那双白嫩的手掌上豁然出现了两个大血泡,我知道一向娇气的她已经是尽力。 赵爽见我并没有呵斥她,大眼睛眨呀眨的,似乎要流出委屈的眼泪。 不过,当她见我一下子抽出匕首的时候,又惊叫一声,想要抽回手。 “别动,水泡不挑破了会感染!” 我低声喝着,用锋利刀尖快速削出一根竹针,然后将她手掌上的泡挑开。 “刘洋你去做饭,剩下的我来弄吧。” 韩国文见我回来,连忙让刘洋去弄吃的。 刘洋抬眼看了看我,然后放下手里的竹杆,开始打水煮饭。 其实说是饭,就是烧水泡炒面。 只不过,现在我们有了大量的竹子。 因此韩国文在闲暇时做了四套竹杯竹碗和竹筷供大家用。 烧开的水倒进装着三分之一油茶面的竹杯内,用竹筷搅拌调匀就可以饮用。 这东西虽然热量不少,但由于我体能消耗太大,所以喝了两大杯也不觉得饱,嘴里总是觉得缺点什么。 但我实在是太累了。 另外情势也不容我花太多时间去弄吃的,因此将用过的竹杯交给赵爽清洗,自己则爬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并不是要在四人中搞特权,建立什么绝对的权威。 因为没有必要,我们只是临时组成的难友。 所以不顾其他人的想法我行我素,是因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很多事情只是我的推断,也不一定就是那么回事儿。 另外,我也想在他们中保持一定的秘密性。 他们不是军人,也没有经过相应的训练。 一旦遭到袭击,很可能经不住对方的拷问。 如果让他们三人全部知道我的布置,恐怕我们连最后一点反击的机会都会失去。 而我之所以现在就蒙头大睡。 是因为我已经决定,在晚上保持着十分的警惕。 第六十章 尴尬的突然袭击 睡梦中,我忽然听到一阵沉闷的隆隆声。 可能是最近神经太紧张,我竟然是因为远方在发生炮战。 当我本能的从床上翻身坐起,并且摸枪的时候,发现山洞里只有韩国文一个人在。 “韩大哥,她们呢?” 我急忙问。 “小陈,刘洋说要带赵爽去捉鱼,刚出去不久,我见你睡着了,也没叫你。” 韩国文说。 “哦。” 我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这一觉我足足睡了两个小时。 浑身酸疼的感觉已经不见。 “我去看看!” 我说。 刘洋是知道山顶那个小湖的。 我在那里弄了陷阱,她一定是想学着我的样子抓鱼。 虽然小湖离山洞不远,但我还是不敢大意。 掀开洞门,一股冷风扑来。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笼罩着厚厚的乌云。 刚才把我惊醒的就是雷声。 看样子一场大雨就要降临。 虽然下雨会让我制作吊桥的计划延迟,但是我却很喜欢。 因为这不禁会驱散难耐的暑热,还会让那些兽人不能轻易行动。 当我转到山顶的时候,隐约听到一阵嬉闹和拨水的声音。 虽然我没有看到人影,但是也能从声音中听出是刘洋和赵爽的动静。 她们俩如此大吵大叫,别说是抓鱼,恐怕死鱼都会被她们吓得活过来游走了。 但我并无意去责怪她们俩。 毕竟,她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在这种艰难情况下能够笑得出来,也是难能可贵了。 不过,她们的警惕性如此之低,万一遇到有人偷袭,几乎没有逃脱的余地。 为了教训她们,时刻警惕,我决定吓唬她们一下,给她们一个提醒。 因此我悄无声息地向小湖边走去。 当我从一丛灌木后露出头来,望向湖内时,眼前的风景堪称风光绮丽。 赵爽和刘洋都脱光了衣服,此时正站在湖边洗澡。 大概是怕湖心水深,所以她们只站在齐膝深的水中。 一黑一白两具完美躯身几乎完全展示在我眼里。 赵爽的浑圆饱满和刘洋的锥形骄傲挺立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从飞机坠毁之后,我们几乎一直在逃命,连喝的水都要克制着使用,洗澡简直成了难以想象的奢侈行为。 大体力的运动,加上炎热的气候,就算我不在乎她们身上的汗酸,恐怕她们自己也快被自己熏得窒息了。 现在她们俩相互帮助在水里清洗完自己的躯身,然后又蹲在水里用力搓洗着衣服。 丝毫没有注意到树丛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们诱人的躯体。 捡起一块石子,咚的一声扔到她们身边的水中。 刘洋和赵爽一惊,急忙向四周观看,片刻后才想起自己光着身体,一下子又蹲进水中,只露出脑袋,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般瞪着惊恐的眼睛不敢出声。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她们俩实在是好笑。 于是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陈哥......你,你来了怎么不吱一声呢!” 赵爽见是我,这才嗔怪的叫了一声,气得直拍水。 刘洋知道在我面前走光了,一时间尴尬的把头扭过去,不敢看我。 而是试图爬到岸边去取刚晾晒的衣服。 谁知道水浅,根本就遮不住她挺巧的屁股蛋。 她们俩表现各异的女性羞涩让我忍俊不禁。 我虽然没有和女性有过亲密接触,但是她们俩的身体我却早就看过了。 实在不忍心再让她俩尴尬。 我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跨步走出来,然后走到湖边那块高地,掏出望远镜向大岛那边看去。 大岛那边,已经被黑云完全遮盖住了。 雷电闪耀中,让这个岛越发显得阴森而诡异。 如同童话世界中巫师住的地方。 而隔离两岛的那条水道,也因为风暴的到来而变得波浪汹涌。 这种天气,哪怕是我们只隔着几百米之遥,要想通过小艇渡过来,也是极其危险的。 “也许,这场雨能够给我争取一些时间!” 我心里默默的想。 此时,赵爽和刘洋趁机跳出水,正躲在树林中忙不迭的往身上穿衣服。 可是湿衣服又粘又重,越急越穿不上。 俩人境遇相同,同病相怜,互相帮助着将衣服穿好,然后才局促而羞涩的看着我的背影。 “喂,鱼抓好了,我们可要先回去了!” 赵爽见我还在观望对面,还以为我是给她们面子,不敢回头看,因此娇羞喊道。 “嗯,你们俩回去吧。 我还要等一下。” 我头也不回的说。 当刘洋和赵爽拎着几条肥大鳟鱼隐进丛林后,我才走向鱼陷旁。 鱼陷已经留了进口,而且在陷阱中,还留有一个烤得酥黄的鱼头。 看来刘洋十分聪明,我只在她面前操作了一次,她就学会并加以变通。 只是这场大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到那时湖水会暴涨,在满槽之后形成小溪留下山去。 这个鱼陷也会被淹没变得没有用处。 为了保证我们在雨天也能有鱼吃。 我跳到灌木丛中,用匕首割砍着手指粗细的树条,一段削尖插在鱼陷周围,希望能够借此困住那些乘水洄游的鳟鱼。 此时,随风已经刮来了细蒙蒙的雨丝,将我的头发和衣服淋湿,我的裤管也因为布置鱼陷而湿透紧贴在腿上。 我索性将上衣和裤子全都脱去,只穿一条四角短裤。 热带风暴的速度十分惊人。 同一分钟还是细雨如丝,下一刻豆大的雨点就砸击下来。 我并没有着急躲避,而是任风雨吹打我坚实如铁铸的身躯。 在验证了一下鱼陷的结实程度后,我钻到湖里,用力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想要把这几天的晦气和霉运一起洗掉。 终于,在洗透了身上的汗泥和暑气后,我从湖边泥地中站立起来,拎起搓洗好的衣服,穿在身上。 其实这在外人眼中已经毫无必要,因为衣服并不能保持我的身体的干燥。 但是作为经过特种训练的我。 知道没有衣服保护的身体很容易被灌木的棘刺割伤,并且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会出于完全的劣势。 而且,皮肤的颜色会在绿色的丛林中变得很显眼,很远就会被发现。 虽然我还没有发现有敌人入侵这个小岛,但是我不愿因为我的疏懒而落到一个窘迫的境地。 第六十一章 风暴中的巡逻 当我浑身湿淋淋的钻回到山洞中的时候,刘洋抿嘴冲我笑了一下,然后低头不去看我。 她一定是为刚才尴尬的相遇而感到害臊。 在洞内躲避大雨的黑狗阿忠摇头摆尾的凑了过来,想要嗅一下我,却被我身上流下来的雨水溅湿了鼻子上的短毛,吓得晃着脑袋直甩。 它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那些兽人。 事实上,对那些兽人的变化机理和弱点我还没有弄清。 这让我不禁多看了两眼放在床头上的那支密码箱。 因为我不知道密码,箱子所以一直打不开,而现在,我却很想知道这支箱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让兽人费尽心思想要得到。 “快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晾一下。” 这时,赵爽笑着迎过来,想要帮我脱去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的湿衣。 我见在火塘边上搭了一个竹架,上面几件湿衣服被篝火烤得冒着腾腾热气,这一定是韩国文的作品。 “呵呵,这场雨可真不小啊!” 我任赵爽将湿衣除去,又接过刘洋递过来的一件雨衣披在身上。 “哈哈,人家本来以为下雨没人,谁知道某人却偷偷的......”赵爽眼睛瞄着我掩口吃吃笑道。 她一定是想嘲弄我去偷窥她和刘洋洗澡。 并且为自己能够有此魅力而感到骄傲。 “哼,如果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大岛上的人呢?” 我望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 “陈,他们真的会过来吗?” 刘洋听我这样说,也觉察出事情的严重。 “以防万一吧。 这个地方,什么事情都可能出现!所以我们不能不小心行事。” 我说。 山洞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他们三个人都感觉到了比天上的乌云还要沉郁的压力。 我并不是耸人听闻,不想让他们过得舒心。 而是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形势就是如此。 在没有确定救援已经到来,对面大岛上的变异形势得到控制,我就不会放松这根弦儿。 而这件事情,也必须要山洞中其他三人的配合。 否则我就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不会保护好他们。 外面的风雨拍打着竹门,不断有雨丝透过竹门的缝隙吹到山洞里,火塘里的火也被带着雨星的强风吹得明明暗暗。 恰似我此刻的心情。 我们在山洞中还储藏了十几个面包果,两大串芭蕉以及一小袋油茶面。 这些食物可以维持我们四人在山洞中一周的食物需求。 至于淡水,那不需考虑了。 除了几支一米多高的胳膊粗的竹筒中储存着接来的淡水。 而且洞外几乎就是一个水的世界。 而为了建筑生活设施和防御竹签,我弄了很多竹子回来,这些青翠的植物虽然没有干柴那样耐烧,但好在数量很多,完全可以提供一周的用柴,更何况我和刘洋还拖回来几根粗大的干树枝。 唯一让我担心的是,大雨会让我在建筑吊桥方面受到影响。 但是这也不是不能补救,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洞内加工吊架上的零件。 例如用于稳固底座的三角形支架等。 刘洋这次又弄回来四条鳟鱼。 她把这些鱼放养在锅里,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清理。 看来,晚饭又是炖鳟鱼和烤面包果。 这种搭配虽然单调,但是面包果富含淀粉,可以提供足够的热量。 而鱼类优质的蛋白质可以补充我们维持身体更新所需的材料。 但是我仍然感觉到心里的不安。 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事情的进一步恶化。 所以我想再去山下巡查一番。 以防止对方趁着恶劣天气偷袭。 因为在水潭中洗透了身体,现在在火塘边又烤得暖洋洋的。 要想拔脚再进到暴雨中,很是艰难。 当我拿上枪想要钻出去的时候,赵爽她们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我。 “陈哥,这么大的雨,你出去干嘛? 就是要出去,也要等雨停的呀?” 她担忧的拉住我说。 “赵爽,我去海滩那边看看。 你和刘洋守好洞门。” 我凝重的看着她说。 “哦!” 赵爽见我表情严峻,知道我心中一定有想法,不禁一怔,下意识的点头。 我把目光又转向刘洋和韩国文。 他们俩人并没有吭声,只无声的看着我。 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们心中的压力。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掀开洞门钻了出去。 现在的盲目乐观很可能会造成严重的损失。 只要没有摸清那些兽人的底细,我就不能把这种压力从他们心中移去。 身上的雨衣一下子被风雨贴在我身上。 雨水从脖颈处向温暖的胸膛和肚腹处流淌,并且很快让我身上变得湿漉漉。 之前闷热的天气时,我恨不能钻到水里畅快的洗浴,可是现在,雨水却成了对我的折磨。 水带走了我身上的热量。 让我不自觉的颤抖的同时,也让我头脑清醒。 适应了一下风雨交加的环境,我迈过独木桥,开始向山下进发。 我在小路沿途,已经设置了几个陷阱。 如果不明机关的人走上这条路,不是会被凌空吊起,就会被半空中荡过来的倒木击中。 在经过这些机关的时候,我刻意检查了这些机关。 有两个机关已经被风雨飘摇中的树木给破坏了。 但其他几个还好用。 现在的视线距离不超过十米,所以望远镜已经失去了效用。 我只有在雨的密林中摸索前行。 好在山上的植被茂密,被雨水刷得碧绿的草植吸收并渐缓了大部分水对地表的冲刷,这也让我能够保持足够的摩擦力,而不至于在湿滑泥泞的地面上摔倒。 身上的军用雨衣质量很好,帽檐也恰到好处的遮挡雨水的同时,能够让我保持足够的视野。 当我走出丛林后,才真实感觉到了这场暴风雨的威力。 本来平静碧绿的海面已经变得水天相接。 仿佛我已经成了一条在水中行走的鱼。 高达两米的浪不断冲向那个小小的港湾,并在岸礁上撞得四分五裂,碎玉乱雪般被抛溅到天空之上。 在这种气候下,我真的不必担心会有人趁机入侵。 但是我还是坚持要走完巡逻的路。 绕过那个小小的海岬,我可以看到最先登陆的那片沙滩。 但是沙滩的大部分早已不见了。 海水已经侵入到了植物带这边。 这应该也是小岛所承受的最大的风暴了。 毕竟,如果海浪经常扑进植物带,那么也保存不了可供植物生长的土壤。 这时,我被不远处草地一块类似人造物的物体所吸引。 那很像是一大块塑料或者其他物体的碎片。 我对这类物品始终保持着敏感性。 毕竟任何漂浮物都会带给我不同的信息。 让我得以判断小岛外界的情况。 当我跨步走过去,并且看清那个物体的时候,禁不住黯然哑笑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 送上门的龟肉 我巡逻到登岸沙滩那边是,意外发现在岸边的草丛中有一个物体,等我走过去一看,禁不住兴高采烈。 原来,那是一只巨大的海龟。 那只海龟似乎被大浪打晕了,正趴伏在那里休息,见我走过来,急忙将头缩进壳里躲了起来。 我们登上这个小岛时,因为要着急弄山洞的防御装置,所以我一直没有太多时间去寻找食物。 特别是营养丰富的海鱼以及虾蟹贝壳之类的东西。 虽然我们在山顶的小湖中抓到了几条鳟鱼,暂时解决了蛋白质缺乏的问题。 但现在这个暴雨的天气不知还要持续多久,所以到湖里捉鱼也没有保障。 现在这只大海龟可是救了急。 我在之前只吃过甲鱼。 知道这类东西肉质鲜美,营养丰富,现在这只大海龟送到我面前,简直是雪中送炭一般。 我几步上前,将它翻了一个身。 大海龟被我这个动作弄得慌乱,伸出四肢四处乱蹬,脖子也伸了出来。 趁它没有防备,我一把掐住它的脑袋,抽出匕首,狠狠切在它的脖子上。 锋利的芬兰匕首将它的脖子险些切断。 殷红的龟血一下子从切口出冒了出来,又被雨冲淡洗去。 海龟还在挣扎,但是我已经扣住它的壳将它扛在肩上。 它的喙虽然很有力,但现在已经失去了攻击能力,不会再咬我了。 剩下的事情,只等我带它回山洞里去处理。 这次巡逻不禁让我确信小岛是安全的,而且还收获了这么一大坨肉,我的心里也美滋滋充满成就感。 当我扛着海龟走近山洞时,黑狗阿忠率先从洞门的缝隙钻出来迎接我。 因为怕水,它缩着脖子弓着身体,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是它努力摇晃着的尾巴和殷切的眼神,还是让我感到了一股暖意。 军靴踏牢独木桥,我几步跨到山洞口。 这时,洞门一下子打开,赵爽捂着头发从洞里露出脸来,见我扛着比大号脸盆还大一圈的海龟回来,不由楞住,接着笑逐颜开的叫了一声。 “陈哥,你在哪儿弄得这么大的海龟啊!” “快放我进去吧!”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堵在门口的赵爽说。 她急忙让开身体,让我把海龟扛进洞。 沉重的海龟放在地上,发出咕咚一声沉闷的声响。 韩国文和刘洋见到这么一只花花绿绿的好东西,也都围了过来。 “哇,太好了,陈,你真棒!” 刘洋表情夸张的瞪大了眼睛,几乎就要手舞足蹈起来。 韩国文也惊喜的眯着眼睛冲我笑。 大家都知道,我们会有几天不缺肉吃了。 都说远道没轻载。 这只海龟足够近百斤重,而且雨天道路湿滑,把它从沙滩上弄到这里,我也累得腿都快软了。 所以任由着赵爽把我滴水的雨衣除去,又用一块布帮我擦拭身体和头发。 “陈哥,你也太拼了,这样的大雨天,还去抓海龟......唉!” 赵爽一边擦一边轻声说。 话音里充满了关心和歉意。 她刚洗了澡,又在火塘旁烤得热烘烘的,身上那种年轻女性的香甜体味儿直冲鼻孔,让我忽然产生一种难耐的冲动。 “行了,一会儿我还得洗,先把海龟杀了。” 我推开赵爽说。 “陈哥,你歇会儿再弄那只海龟吧。” 赵爽见我还要继续干活儿,无奈的冲我说。 她哪里知道,我只是想借着杀海龟来转移注意力。 我先用斧头将海龟的头和四肢砍掉,然后再用匕首开始沿着龟甲的裙切开骨板。 想海龟的肚腹彻底掀开。 刘洋和赵爽也一起跟我忙碌起来。 刘洋将她的锅接了半锅水,用来清洗割下来的龟肉。 海龟肥大的鳍如同四个大猪蹄子一般,两支就装了一大锅。 这让她高兴的合不拢嘴。 她这边洗,赵爽则把洗好的肉放在几根竹子搭成的架子上控水。 俩人配合得很是默契。 而黑狗阿忠闻到了血腥味道,也绕着我直转。 鼻子不时的在我身上和海龟那里碰来碰去。 之前我抓来的鳟鱼,内脏也没有浪费,全喂了这支土狗。 现在它也知道,自己又有大餐吃了。 当我用油腻的沾满龟血的手掀开海龟的肚子时,惊喜的发现,这只海龟肚子里全是龟蛋。 足足有近百只。 如同一大堆兵乓球般堆在下腹处。 这可是好东西。 我急忙让刘洋把锅拿过来,将那些龟蛋全都捡到锅里。 因为还没有生出来,所以龟蛋的壳还很软,就如同包着一层硬塑料的皮。 但营养价值却是一丝不少。 我们几个现在正缺这种高高蛋白的食物,这些龟蛋将提供给我们不知多么重要的养分。 剩下的内脏都被我拽了出来,扔给了黑狗阿忠。 阿忠应该也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吃上肉了。 张开大嘴不顾腥臭狼吞虎咽的开餐。 一面吃一面还用眼睛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掏出内脏后的海龟只剩一层骨骼和龟肉,我连砍带割,又弄了一阵,直到这只大海龟只剩下两块骨板才住手。 看着竹架上足有四五十斤鲜红的龟肉和一大桶龟蛋,此时我的心里无比的踏实。 有了这些肉类,即便我们一周不出去找食物,洞里的储备恐怕也会让我们吃得很饱很好了。 “我要把这些肉做成熏肉,这样可以保存得时间长一些。 ”我望着那堆肉对刘洋说。 现在虽然是雨天,山洞里也很清凉。 但肉放两天之后一定会腐败。 我可不想这么辛苦得来的肉就白白烂掉。 可是因为我们没有盐,做饭只有两大袋酱料,所以只能用别的办法保存。 刘洋对中国的烹调文化很感兴趣。 我希望她能会这种中国南方普遍的保存肉类的方法。 谁知道刘洋瞪着眼睛看着我,直晃脑袋。 我知道她是不会熏肉,只会吃肉了。 “你好好歇着,我来弄吧。 我会熏肉!” 这时,赵爽对我说道。 “你?” 我好奇的看着她。 瞧她细皮嫩肉,说话嗲声嗲气,举手投足就跟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似地,还真不信她会这种手艺。 “我是南方人,我老家那里就有做熏肉的,看都看会了!” 赵爽见我用不信任的眼神看她,歪着头将头发拢在耳后,然后开始准备熏肉的架子。 “这个我也会的。”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着插不上手的韩国文急忙站起来说。 我想起韩国文可是正儿八经的南方人,我怎么把他忘了。 有韩国文伸手,我就更放心了。 刘洋听说韩国文和赵爽要做熏肉,也蛮有兴趣的凑过去帮忙。 “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就在他们三个忙着搭架子熏肉的时候,我披上雨衣,又掀开洞门走了出去。 第六十三章 女性的温柔 就在韩国文领着赵爽和刘洋弄熏肉的时候,我又披上雨衣走出洞去。 并不是我不累。 而是我实在是不放心。 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 虽然外面暴雨如注,但我并没有打算就此在洞内安心休息。 我并没有走远,而是将洞口附近那几根伐好的木料弄回到山洞里去。 剩下的时间里,我恐怕又要充当木匠的角色,锯锯凿凿的做几个三角架和一支滑轮。 另外,制作吊桥需要大量解释的绳子。 这些绳子就需要韩国文和其他两个女孩子动手帮忙了。 我在山顶上发现了一些藤条和一种类似剑麻的植物。 把这些树藤的皮剥下来,再缠上剑麻类植物那又细又韧的纤维,会编成很结实的绳子。 身上带着的那把工兵锹此时起了很大的作用。 锋利的边缘挥动起来就如同砍刀一般。 我来来回回的几趟,就弄了一大堆树藤和剑麻回来。 在山洞内,韩国文已经用竹子在火塘上搭了一个架子,将肉放在上面,利用火塘里升腾的烟火将龟肉烤干。 经过这种初步的处理之后,龟肉中的水分已经被析出。 然后他们再把大块的龟肉用竹篾穿起来。 吊在架子上慢慢熏烤,让肉表面蒙上一层油烟,隔绝空气和寄生虫的侵蚀。 当然,我并没有让他们把龟肉全都这样处理,如此新鲜的肉类全都熏制未免太对不起我们的胃。 因此刘洋还用锅煮了一些龟肉和富含胶质的裙边当晚餐。 当外面的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洞里已经充溢着令人涎水直流的龟肉的鲜香气味儿。 那天晚上是我们上岛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当我抚摸着饱胀的肚腹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一种满足和幸福的感觉充满着我的心。 我之前在公司的时候,也经常加班,但是那是为了钱,为了业绩,被领导逼迫着去打拼,所以积极性并不高。 但是现在,我是为了生存,为了让跟随我的两个女孩子和韩大哥能有个安全的保障,所以我虽然累,但是心里却有种踏实的感觉和存在感。 这种被需要的存在和强烈的责任感驱除着我一直坚持着。 现在,火塘里的火正发射着微红的光,韩国文大概是因为见我这么累,自己受伤帮不上忙,因此始终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这几天在白天的时候,他见我弄回来的那些青竹并没有全用上,而且我们很可能也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因此用刀子将青竹劈成竹篾,想要编一些器具来供我们使用。 此时已经编好了两支大竹筐。 用来装采来的面包果。 他也不是什么成熟的篾匠,只不过他生长在南方,多少会一些这方面的手艺,此时编起东西来虽然不是那么好看,但看起来也算结实使用。 现在,他正想替我们编一个大地龙。 用来放在湖里捕鱼。 这样我们就不必用围子和石头去抓鱼了。 此时我又带回来那么多藤条回来。 所以他可有了活儿干。 从吃过晚饭开始,他就用一块木头砸那些剑麻,将里面长一米的纤维剥出来,然后搭在竹架上晾上,已便准备明天搓绳子用。 而刘洋和赵爽两人则用火塘里的灰将我们用过的竹碗和锅蹭得干干净净,又拿到外面用雨水冲干净,预备明天使用。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们俩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会有一种家的感觉。 这种想法让我感到了一种更加急迫的危机。 我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她们。 在岛上的这几天,我们已经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所以收拾完没多久,刘洋就已经打起了哈欠。 只是她见我躺在床上,所以没好意思单独爬上来休息。 而赵爽则在水池边洗手洗脚的搞个人卫生。 黑狗阿忠吃了个饱,所以盘在火塘边一支耳朵贴在地皮儿上睡觉。 “大家都早点睡吧,我也睡!” 韩国文本来还想继续编一会儿,微亮中见刘洋和赵爽都准备休息,他怕打扰到大家,因此也放下了手上的工具。 我只感觉到床铺一阵晃悠。 刘洋和赵爽分别从两边爬过来,躺到自己的位置上休息。 她们两个今天洗了澡,又把所有衣服都拿出去轮番洗了一遍,所以身上带有一股清爽的味道。 大概是我们已经一起睡过两夜,所以刘洋此时也不那么拘谨。 黑暗中她仰躺在我身侧,瞪着乌亮的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洞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赵爽则蜷着身子对着我,枕着自己的胳膊呼哧呼哧的喘气,也不知道是床太硬还是今天她不困,一会儿就翻身倒到另一面去,把后背对着我,一会儿有转过来。 腿不时有意无意的挨近我。 我今天从起来就没闲着,又爬上山几次,来来回回足有几公里,又干了许多重体力活儿,因此躺在那里眼睛一会儿就睁不开了。 赵爽在我身边折腾我都知道,可是就是不愿意动弹。 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我又不放心外面所以心里总提醒着一根弦儿。 迷蒙中我觉得赵爽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里猛的一动,本能的想要跃身跳起来。 但是当我意识到是赵爽的时候,又懈怠了下来,毕竟我和她如此暧昧不清的情况已经有过几次了。 赵爽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又把一只脚搭上了我的腿。 我被她弄得睡不好,于是伸手想把她的脚拨弄下去。 谁知道伸手却摸到她的大腿。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外衣都脱了。 赵爽见我醒了,装着睡着的样子一下子不动了。 我心里一阵的好笑。 索性伸出手臂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让她枕着我的臂弯睡。 赵爽虽然没吭声,但是显然十分高兴,她紧紧的贴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条腿直接搭在我的腿上。 她的身体柔软富有弹性,头发弄得我心烦意乱,我一下子再也睡不着了。 第六十四章 雨夜的温柔 说实话我之前对赵爽的人品很是看不起,这也连带着我对她的其他优点也正眼不瞧。 现在,我们四人被困荒岛,不得不栖身在一个山洞中等待救援。 在这段时间里,我和赵爽之间的小冲突也是不断。 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臭脾气。 说话办事我行我素,不会讨好女人,而赵爽虽然被我惹急了几次,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一再容忍和原谅了我。 这让我在静夜之时回想起来,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虽然利用自己的能力挽救了这几个人,让他们能够远离危险,安然睡在洞中,但其实换一个角度想,她们也正利用自己的能力,来为大家服务。 所以我真的不应该一直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救世主一般的情绪。 毕竟,救她们也是我自愿的。 特别是我和赵爽之间又产生了几次暧昧的小情节。 而且我还当着刘国伟的面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又亲吻了她。 这虽然在当时是权宜之计。 但是现在回想起我和赵爽亲吻的时候,我的心在那一刻确实也很激动,而且这一天里眼前总是不时想起那一幕。 我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我并不讨厌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我之所以始终没有处女朋友,一来是心里住着程诺,一直把她当成衡量女孩子的标准。 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穷。 在大都市生存,没有车没有房,真的没有像样的女孩儿跟你。 现在,赵爽就依偎在我怀里。 如同小猫一样。 她的那种依赖和温顺,让我身体内那种天生的男人保护女人的本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 想着我虐她千百遍,而她一直把我当初恋。 我心里禁不住泛出一丝对她的愧疚,并且不自觉的探头吻了她一下。 赵爽也没睡着。 当我吻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显颤栗了一下。 手脚也都僵住不动了。 我想她一定是没想到我会主动去吻她。 昨夜对她的拒绝一定对她伤害很大。 所以她迟疑着不懂我的真实意思。 我没想到我这个举动却弄巧成拙,见她紧张得要命,心里更加觉得歉意。 于是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想让她放松下来。 毕竟,我们还不知道要一起生活多久,彼此都抱着敌意和隔膜很是无趣。 赵爽这才确定我这是在用肢体动作对她表示歉意。 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猛的抱住我,脸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 似乎怕这只是一个幻觉,我下一刻还会一下子跑掉。 “唉——”我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把手臂蜷起,让她躺得能够更舒服一些,同时另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头,用身体将她包围了起来。 这种暗夜中的保护动作让她感到很安全。 ……就在这时,黑狗阿忠忽然呼的站起来,冲着洞门外低吼了一声。 我和赵爽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阿忠,怎么了啊?” 韩国文应该是处于浅睡的状态中,听到狗叫,一翻身从竹床上坐起来,一面抚摸安慰着那条大狗,一面迟疑的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而我身后的刘洋也翻了一个身,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一只手向我探摸过来。 我急忙将赵爽的手那开,迅速整理好衣服,然后从枕头下摸过步枪从床上跳了下去。 光着赤脚,凑近了竹门。 外面,雷电交加,暴雨如注。 根本听不出什么动静。 阿忠看到我过来,摇着尾巴把温暖的头贴在我的腿上,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吱吱的冲我叫。 我扫视了一眼洞里的人,见他们全都醒过来。 阿忠有可能只是听到外面的雷声而本能的吠叫。 但我却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大意。 万一有敌人入侵,而我却贪图洞内的温柔不去探查,那会造成难以估计的后果。 从竹架上拿过雨衣穿在身上,又将烤得半干的军靴穿在脚上。 “陈哥,你要干嘛?” 赵爽披散着头发跪坐在床上,见我要走的样子,慵懒而惊诧的问了一声。 “赵爽,我要出去看看,我出去后,你们一定要把门堵好。” 我严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门栓拿开,掀开竹门钻了出去。 我刚出洞,就被一股挟裹着雨水的大风迎面扑打到。 冰凉的雨丝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 我闪身站到洞口旁边的洞壁那边,两只眼睛警惕的扫视着洞口周围的情况。 闪电不时闪过,照亮我眼前的丛林。 树冠被风呜呜咽咽的揪住死命摇晃,发出刷啦啦的响声,不时有大树枝杈被吹断掉落下来的声响。 而独木桥下的山沟,已经汇成了一条小河。 即便没有闪电的时候,也在各色黑暗调调中闪着灰白色的反光。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能判定四周有没有人潜伏观察。 唯一让我放心的是,通往洞口的独木桥成了此时进出洞口的唯一通道。 只要守住这座桥,即便有敌人入侵,几乎也没有机会逃过我的目光和手中的法玛斯步枪。 想到这里,我摸索着越过独木桥,并且在桥侧的一棵大树后面蹲了下来。 雨水依然可以透过树冠敲打着我穿着雨衣的背脊。 但已经小了很多。 没病不死人,阿忠不会轻易叫唤。 虽然我现在没有发现异状,但并不代表就不会发生意外情况。 我蹲在树根那里,背靠着大树,脸冲着独木小桥。 决定在此蹲守。 第六十五章 偷袭 如果我不贪恋洞里的温暖和赵爽的温柔,那是连自己也不相信的鬼话。 但在没有做足防御之前,如果贪图享乐,恐怕离死也不久了。 我这样吃苦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山洞里的人的安全。 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牺牲我一个,幸福十亿人。 在大家安稳的在家中睡眠的时候,又有几人会想起边防军在守卫边疆,防止境外的敌人入侵并打破家人的美梦? 而我现在正是充当这样的角色。 嘴唇发麻发木,那是赵爽疯狂和我亲吻时造成的后果。 想着她在我怀里那种风情万种的表现,这个小女子真的是个祸国殃民的尤物。 不过我在想着她的时候,心里却并没有鄙视,反倒有种思念和留恋。 如果抛弃掉我之前对她的坏印象,那么赵爽实在也算是一个好姑娘了。 像我这样一个脾气又臭又硬,收入又平常的屌丝男,在现实社会是不会有这样的姑娘看上我并刻意逢迎,曲意求欢我的。 有人说男女之间的情感是靠那种事情来维系和调剂,我虽然之前没有体会,但是初尝禁果之后,我却深深为之迷恋了。 不过我却为刚才的冲动感到后悔。 先不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惊动洞内的其他两个人,如果我和赵爽真的做出了危难时互相慰藉的事情,那么当我们重新回到现代文明社会,我们又将如何面对对方呢? 我虽然对她之前始终持不屑的态度,可是一旦我认真起来,就会忘记过往,全身心的投入到一场忽如其来的爱情之中。 而赵爽回到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之后,还会对我保有这种初心吗? 就目前为止,我知道她是一个物质的女孩儿。 这种性格很难改变。 唯一让她感到幸福的就是物质上的满足。 譬如我们在这个岛上,就可谓衣食无忧,有舒适的住处,所以她才肯委身与我。 如果我们饿着肚子睡在风雨交加的树林里,相信我对她再好。 她也会看不起我。 这种女孩儿唯一就是为她提供丰富的物质条件。 譬如回到现实社会中要有房有车,有礼物有情调。 我虽然对自己的能力从不怀疑。 但现实社会中的生存压力并不比荒岛上要少,万一我创业或升职失败,不能为她提供这些条件,她会不会旧习不改,再次投入到有权有势之人的怀抱中成为那些人的玩物? 那我又如何处之? 我一定不会甘心被她讥笑或者忍气吞声的带绿帽。 那样受伤害的可能是我而不是她。 我是个认真起来就不会轻易放弃的男人。 一旦我确定了爱的对象,恐怕终生不会改变。 就如同我对程诺曾抱有的幻想一直保持了十几年之久。 那还是情窦初开时的朦胧情怀,若是我和赵爽真的有了肌肤之亲,恐怕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了她。 况且我们现在正出于生死危机的时刻,这种情况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就算我们很久时间也离不开这个岛。 长久到让赵爽彻底抛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安心于我相濡以沫。 但我们并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一旦我们贪图片刻之欢,而不小心有了孩子。 这种条件下,生育会成为要命的危险。 而且带着孩子的她无论逃生还是求生都会成为一个沉重的负担......正当我浮想联翩的时候,眼前忽然黑影一晃。 我开始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 但当我再定睛看时,果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弯着腰身走近独木桥前。 他大概也穿着雨衣,因此在电光闪烁中,我可以看到他身上发亮。 否则,他的行动如此小心,会让我和他身边的树木混为一物。 瞬时的闪光过后,我的眼前重新陷入黑暗。 风雨交加之中,刚才看到的情景几乎让我怀疑那只是幻觉。 但是我却知道这决对是真实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是谁,从哪里来,又抱有什么目的。 但是他雨夜中靠近我的山洞,那就一定心怀不轨,其心可诛。 当我看到那个黑影的最初时刻,我就已经动了杀意。 但是我并没有轻动。 能够敢在这样的风雨之夜潜来偷袭我们的人,一定不简单。 我虽然看不清他手中的武器,但从他颇为专业的隐蔽手法来看,也知道对方并非寻常之辈。 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同伴。 如果我在他背后袭击,而我的身后还有一个人,那可就是螳螂捕蝉遇到黄雀在后了。 我无法想象自己被干掉,而山洞里被其他人破门而入的情形。 他们会怎样对待赵爽和刘洋两个女孩子让我不敢想象。 我虽然着急保护她们的安全,但是我必须要尽力保存自己,这才是真的镇定。 我在特勤大队时就经历过这样的训练。 所以我并没有盲动,而是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 山洞被坚固的竹门挡住,即便他想破门而入,那也要费一番功夫。 而且我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来到这里,那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我在外面潜伏,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胆的越过我的潜伏地点,直奔山洞洞门而去。 而我有枪的事实又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所以他如果过早的暴漏,应该想象得到从洞里射出子弹将他身体穿透的情形。 这样分析下来,我更加确信他只是在探查,而不是强攻。 即便他在不了解洞内设置和人员位置的情况下用枪弹扫射,这种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毕竟这样的身手做这样不专业的事情,未免太不专业,除非他一心就要致我们与死地,而不计后果的用大型武器攻击。 但他们费尽心机来偷袭,无外乎就是为了得到那只密码箱。 他们有怎么知道密码箱在山洞中,而不是被我藏在其他地方。 将我们全部杀死,对找到密码箱百害而无一利。 明白了。 他们势必要趁雨夜潜伏在山洞四周,然后趁我们不备,抓住我们并且拷问密码箱的下落。 所以,他一个人是无法完成这样的任务的,势必最少还有一个同伴在附近!想到这里,我瞪大眼睛,放过正在摸索着想过独木桥的人,而搜索他身后的四周! 第六十六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雷电仍然不时的闪烁。 我一眼不眨的盯着小道附近的动静。 但是我却没有再发现任何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难道他们在前来袭击的途中,中了我设下的埋伏,已经损失了一个或者几个,只有一个人留下来并继续顽强的执行任务? 我脑子里瞬间想到了这一点。 我在大风雨来之前,已经在道路沿途设置了五个陷阱。 假使在暗夜中没有任何防备,我想即便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恐怕也会踏中其中之一。 当然,如果他们在第一个陷阱的位置就遭受伏击,那就另当别论。 毕竟发现了路边有陷阱,他们会立即选择另外的道理进入预定的位置。 后果是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钻越热带丛林,这是一个非常难以完成的任务。 不过,我从那个黑影完整的雨衣上并没有发现他穿梭在茂密原始丛林的痕迹。 这个时候,那个黑影已经摸到了独木桥前,并且矮下身体,试图手脚并用的爬过这颗倒木。 这也是我的最佳袭击他的机会。 按照我的想法,我不会使用枪支在他身后打击他。 这与道德无关。 在生死面前,只有最后活下去才是真理。 那种讲究绅士风度,非要面对面的决斗在我看来就是傻子。 但是他究竟是谁? 谁派他来这里,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我都不清楚。 所以我想要捕获他,从他口中掏出我想要的情报。 万一他是从大岛过来,并且受那些兽人的驱使。 我也好知道大岛那边程诺他们的情况。 因为在湿滑的独木桥上,他无法进行战术躲避和使用枪械。 而独木桥下深深的山沟,又被积水充溢,掉到里面,恐怕连站立都无法保持,更不要提对我进行反击了。 “不,我的分析没错。 他绝不会自己来!” 我强迫自己抑制住冲过去从背后袭击他的冲动。 继续盯着他身后可见范围的树丛。 一个前进并攻击,至少另一个人在身后掩护,然后交错前行是特种作战中最常用的一种战术之一。 那个黑影的战术动作十分标准,一看就是经历过十分严苛的专业训练。 所以他不可能像一个莽夫般不顾生命的乱闯。 “难道?” 就在这时,一个想法闪过我的脑海。 轰隆隆——又一阵沉闷雷声滚过。 耀眼的电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不过,我还是借机向树冠上扫了一眼。 果然,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我看到了与之前不一样的一团物体。 如果我不是每天一抬眼就观察山洞四周的情况,并且将所有景物的特征都记录刻印在心里,恐怕我也不会发现这棵树与之前的不同。 毕竟电光石火间,要发现一个细节是如此艰难,更何况不会有人会注意到飘摇的树冠上会有什么异常。 “他就藏在树冠里,把自己隐蔽得很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阵的后怕。 如果我贸然去袭击那个爬独木桥的人,恐怕就会被对方捕捉并瞄准,这个距离,一把手枪就足以将我轻松击毙,更何况,对方手里很可能是自动武器。 如果我被击杀,那么山洞里的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他们会尽力折磨她们,并且在心满意足之后,将密码箱拿走交差。 而我们的骨头将烂在这个山洞里,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黑暗中,我的眼睛瞪得溜圆,但是因为雨夜没有一丝亮光,我根本看不清对方具体的位置和所持有的武器。 如果我不能一击必中,他们势必会立即躲藏起来并且搜索我的位置,并杀死我。 从那个黑影的动作我可以看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和这样的对手一对二的作战,我没有一丁点的优势。 就算我能够躲过他们第一轮的袭击,他们在暗处而我在明处,也会处于极其被动的劣势。 甚至,他们会冲进洞里,用那两个女孩子和韩国文当人质,要挟逼迫我就范。 “他在哪儿!” 我在心里快速的回忆着那棵树的样子,并且按照我专业的眼光去分析那棵树上什么位置最适合藏匿和袭击。 黑暗中,我如同一个盲人一般。 而且风暴和滚滚的雷声也将我的听觉掩盖住。 这一方面掩护了我,另一方面,也让我完全陷入了无计可施的局面。 我现在如同被蒙上眼睛被关进一间密室。 然后在我手里塞上一支步枪,告诉我敌人就在我附近,如果我不能击中他,那么就被他击中死去。 现实就这样严酷,而且要想击毙那个隐藏在树冠中的人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把雨帽掀起,让冰凉的雨直接淋湿我因为思考而过热的大脑,并且顺着脖子灌入到我温热的身体上。 寒冷让我变得清醒。 那一瞬间,我忽然如同开了窍。 “我知道那个人藏在哪儿了!” 我心里发狂的叫道。 如果现在让我开枪去打他。 我想以法玛斯快速连击的效能,枪中二十五发子弹至少有三颗能够打在他的身上。 但是我不能,虽然雨声风声很大,但是枪声一定也会被剩下的那个人听到。 他会立即不顾同伴的死活,掩藏在黑暗中,并且想方设法的找到并除掉我。 而且,我的子弹只剩这么多,如果全都消耗在一个人身上,法玛斯步枪将成为一块没有用处的废铁。 “必须一击即中,而且还不能惊动另一个人!” 我心里暗下决心。 闪电会给我照明,而隆隆的雷声则会遮盖住枪响,至少会让另一个人判断不处枪声的出处。 想到这里,我握紧步枪,并在黑暗中一次又一次的检查子弹和步枪的状态,因为留给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那么期盼并且害怕雷电。 因为这决定着我和山洞里其他三人的命运。 当闪电再次从远处照亮的时候,我猛的举起了枪,对准了那颗树。 我并没有马上扣动扳机,因为闪电和雷声总会有个间隙。 如果不能很好把握,枪声就会暴漏我自己。 就在雷声隆隆传过来的瞬间,我果断的开了一枪,并且迅速从藏身地点跃起,向那颗树下跳过去! 第六十七章 雨夜的生死搏击 我冲那个潜伏在树冠里的人开了一枪之后,并没有停顿迟疑,而是猛的从藏身处跃起,冲那棵树下扑去。 于此同时,我听见树冠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树枝折断的声音,应该是有什么重物从上面掉了下来。 就算我刚才那一枪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但是从二十几米高的树冠上摔下,也足以让他骨断筋折,失去战斗力。 我所要做的只是立即结束他的生命。 以免他发出的惨叫声惊动我要猎捕的另一个人。 当我的手触碰到那个人的身体时,他的肌肉还在痉挛颤抖,看样子并没有死透。 我抓住他的脖子,并且抽出匕首深深的在他身上捅了几下。 就在这时,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肩膀上猛的一推,我一下子翻滚到一旁。 这时,在风雨间隙,我听到身边的树叶哗哗乱响。 那是子弹扫过去时的声音。 但是我并没有听到枪声。 说明对方的枪械用了消音器。 “碰到对手了!” 我心里一惊。 无论从对方近乎盲狙的枪法还是他的装备上,都显示对方绝非普通人。 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或者特种兵部队。 “究竟是谁会派出这样专业的力量来刺杀我呢? 要知道要雇佣这种顶级杀手价格可是不菲。 如果对方是特种兵,那么就不单单是有钱那么简单,还要牵扯到强大的政治力量插手。” 我只觉得左臂麻木,一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 用手一摸,雨衣已经破了个洞,有黏黏热热的液体正从我的肩头流出来。 “中弹了!” 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但是我已经来不及去管。 刚才我击中并杀死那个后卫时,落地的沉闷响动一定是惊动了正在试图过桥的杀手。 他凭借感觉向我这边开了几枪,居然击中了我。 说明他的战术素质非常高,一定经历了很多实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这个时候,如果一个闪电晃过来,让他再瞄住我的身影,恐怕我就在劫难逃了。 我并没有退回到树丛中。 因为树木发出的响动会引起他的注意,如同为他指引方向。 以他的枪法,如果在对我来上一梭子子弹,命中的我几率非常大。 我也不能开枪。 因为我手中的法玛斯步枪并没有消声器。 枪声和枪口上的火光如同指示灯一般,也同样会暴漏我的位置。 现在,我们都在黑暗中捉迷藏,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来。 我趴伏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全身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 我只希望在闪电再次照亮天际的时候,能够发现对方的影子。 现在我已经不敢再期盼能够活捉住对方。 现在必须要先解除对方对我的生命威胁才行。 只要能看到他的影子,我会好不吝啬枪中的子弹,先打他个半残再说。 但是天空上那片积雨云似乎已经过去。 雨点越来越稀疏,而且闪电也好久不再闪亮。 “不行,不能再等了!” 我感觉到浑身发冷,左臂已经由麻木变成了剧痛。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伤到了骨头或者大血管,但如果不及时止血,我迟早会失血昏迷,沦为他人砧板上的肉。 想到这里,我尽量不发出声音,缓缓向独木桥边爬绕过去。 刚才那个击中我的人的位置就在独木桥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恐怕还停留在那里,因为他和我一样,也怕弄出异常动静,招致子弹的打击。 毕竟,他们如此小心翼翼,有挑选这个适合隐蔽的雨夜前来偷袭,一定知道我手中有自动武器。 否则,他们只需大摇大摆的破门而入,然后用枪指着我们的头,拿走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可以。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爬过桥去。 但独木桥头和山洞口适合隐蔽的地方几乎没有。 而我却可以以独木桥头为一个点,绕到任何一个扇形位置。 这虽然看似作用不大,毕竟我们距离只有十几米。 但是高手对决,恐怕就差那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在同等条件下,我先发现他的可能性更高。 而他却要防守整整一百八十度的角。 就在我摸到独木桥侧面的时候,一道亮光忽然从山洞里透了出来,照亮了包括独木桥在内的一片区域。 原来,赵爽见我出去后久未回来,担心我的安全,披着雨衣掀开竹门,想要到外面找我。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 我看到桥上蹲着一个黑影。 原来他在黑暗中摩挲着想要度过独木桥,然后摸到洞门口。 就在他过了一半的时候,却发现身后同伴被袭。 紧急时刻,他回身猜测着开了几枪,然后蹲在桥上动也不敢动,只全神贯注的倾听周围的动静。 当赵爽拉开洞门的时候,他猛的一惊,知道自己已经暴漏,身体做出姿态想要窜过去,抓住赵爽当人质。 但是他低估了我的反应能力。 几乎就在他抬起身的同时,我的枪也开火了。 但是因为怕误伤到赵爽,所以我只能偏离了一些角度。 子弹大概打中了他的腿部。 他身体一晃,哗啦一声掉到了几米深的桥下。 赵爽本来没有防备,被忽然的枪声吓了一跳。 “陈哥——”她还以为掉下桥的是我。 慌张之中,竟然伸头向桥下观看。 可见她对我是真的很关心。 “回去——”我对她大吼一声,一个鱼跃跳到桥边。 桥下,因为连续的暴雨,已经积聚了很深的水。 在雨夜中闪着灰蒙蒙的光亮。 我不确定他在哪里,因为我知道我并没有打中他的要害,他充其量也只是受了伤。 六七米的高度因为有水面承接,恐怕也摔不死他。 如果他顺流而下,从水路逃走,那么我再也抓不住他。 而且还要时刻提防他再次的报复。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将法玛斯步枪摘下甩到草丛中,然后纵身跃入桥下的水里。 我要趁他尚未逃走之际,在水里将他杀死或者捉住。 有人如果怀疑我的智力,问我为什么不用步枪对水中的目标进行扫射,那么他就是一个外行。 因为水的阻力几乎会将子弹的威力降至最低。 对藏身水里的人伤害不大的同时,也会让他有机会逃走或者浮出水面用枪对我攻击。 第六十八章 倒霉的佣兵 从六七米高的地方跳到下面的水潭内,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一项很挑战的事情,特别是在漆黑的夜里,除了一点水面灰色的反光之外,看不到别的东西。 这让人有种跳下无底深渊的恐惧。 但是我在特勤大队时已经很多次经历这样的训练。 其中包括从更高的地方全副武装的跳到海里。 因此,我并没有张皇失措的在空中失去平衡,以至于身体横着或者劈开双腿跳下去。 水虽然看似轻柔,可是对硬性的冲击反作用力也是非常大的。 试试用手掌猛击水面,那种麻酥酥的酸爽就能体会一二。 当我的陆战靴踏入水面并且瞬时陷入水中的时候,我紧闭上双眼,以免浑浊的水溅入我的眼睛里。 虽然我的眼睛暂时排不到多大的用场,但是角膜被杂物摩擦时的酸涩痛楚也会降低我的战斗力。 我没有想到桥下的水居然已经积了有两米多深。 因为我跳下去的时候,并没有立即触底的感觉。 那个黑影被我开枪击中,并负伤掉落桥下,距离我跃入水中的时间只相隔几秒。 相信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甚至,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大胆的跳下来捉拿他。 而我跳下去的时候,又刻意向前跃了一下,所以我只感到附近有一股暗流搅动。 那应该是黑影挣扎逃生时掀起的波动。 初步判断,他用的是一支带消音器的手枪击中了我。 至于他是否携带了其他武器,我并不清楚。 但这个时候,我也考虑不了那么多。 只想先把他捉住再说。 在水里缓了一下劲儿,我探手向水流涌动的方向抓去。 但却摸了个空。 难道这股暗流只是山水向山下流动时所引起的? 正当我迟疑着用手继续在水里划动搜索的时候,我猛然觉得双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抱住,并且尽力往水下拖去。 猝不及防的袭击让我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巴,一口冰冷的雨水灌入我的口中,让我感到一阵的慌乱。 我挥动手臂想要爬出水面呼吸,但那双手臂却像钳子一样紧紧箍住我,并且尽力不让我露出水面。 一定是那个黑影发觉我下水去找他,然后在水底潜伏,并且伺机想要抓住并淹死我。 “不能慌!千万要镇定!” 我提醒着自己,并且不再激烈挣扎,以免消耗过多的体力和氧气。 我的肺活量不小。 在特勤大队测试时可以闭气一分钟。 而且在跃入水中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我被人拖下水面并呛了一口水,但我相信自己还能在水下坚持二十秒到三十秒的时间。 而我跳水的时机距离对方落水的时间很短,他也属于仓促应战,不可能做充分的准备。 脑子里快速计算着敌我形势的同时,我没有受伤的右臂顺势摸出了腰中的匕首,并且向后面划去。 按照他抱住我双腿的位置,他的头部应该就在我的腰臀之后,水中的阻力虽然会影响速度,但我想如果匕首能够碰到他,至少是个大窟窿或者一道深深的伤口。 可是对方的经验也十分丰富。 他抱着我的腿将我拖在水中的同时,腾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腰背的衣服,并且顺势骑到了我的身上。 当我右臂向后攻击的时候,竟然被他抓住了手臂。 并且想尽力把我的手臂扳到背后去。 从他极大的手劲儿上我可以感到他应该是一个白种人或者黑种人。 因为亚洲人没有那么大的手,也没有那么强健的肌肉力量。 我的左肩已经受伤,手臂吃不上力气,如果右臂再被他捉住弯到背后,那我将彻底失去反抗能力,会被他用膝盖抵住后背死死压住,最终呛死在污浊的水里。 多年的体能训练帮助了我。 我趁着双腿放松之际,顺着他的劲儿一下子将身体翻转过去,并且死死贴住他的头胸,想把他控制住。 那个人也感觉到了我的意图。 他见没有控制住我,一把推开我,然后窜出水面。 我也趁机一纵身将头露出潭水,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我能感觉到对方距离我非常近。 他刚才能用双臂和我肉搏,而不是用枪管抵住我射击,说明他手上的枪已经掉到水里去了。 他之所以能够让我轻易翻转身体,说明他腰腿有伤,没有用上劲儿。 而我现在手里还有匕首,虽然左肩负伤,但全身的协调性要比他好。 有了这个优势,我的心态渐渐放松。 并且坚定了战胜他的信心。 那个人也觉察到我并不好对付。 他猛的向我掀起一阵水花,趁我扭头躲避的时候,一头钻到水里,向远处游去。 他想趁着黑暗无光的掩护,摆脱我并且逃走。 现在,暴风雨已经暂时停息,雷鸣电闪的情况好久没有发生。 我只是完全凭借着身体的触觉来感受他的存在。 这对我抓住他十分不利。 如果我也钻进水里去抓他,很可能再次被他控制住。 陷入刚才的窘境。 正当我想着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时。 我只觉得一阵亮光忽然照向了我。 韩国文手持一根燃烧的柴棍,带着刘洋和赵爽从洞里出来。 他一定是听赵爽说我在外面和别人搏斗,因此冒险出来帮我。 火把的亮光瞬时照亮了水面,让我看清楚了对方的位置。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紧身衣服。 正撅着屁股如同一只大青蛙般从我侧面向远处游去。 从他一条挺直的腿可以看出,他的大腿或者髋部已经被子弹打中。 因此让他的动作显得极其古怪。 有三个同伴助战,我信心大振,火把的亮光也让我的优势提高到了最高点。 恐怕他死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在他正背对着我,而我在他的侧后方。 这个情况下,我可以任意对他攻击而他却处于极其被动的无法反抗的境地。 我毫不迟疑的扑过去,扬起手上的匕首,狠狠戳向他正尽力踢蹬的好腿。 锋利的匕首一下子扎穿了他的衣服,并且深深扎到他腿部结实的肌肉里。 痛感和恐惧让他一下子翻腾了起来。 翻转过身体面对着我。 我手上的匕首在他剧烈的挣扎之下也没来得及拔出来,依旧插在他的大腿后面。 借着火光,让我看清了他那张充满恐怖和绝望的脸。 那是一个白人的面孔,大约三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从他额头和眉角上的陈旧疤痕来看,他应该是一个经历了很多恶仗的职业军人。 此时,他不顾腿伤的疼痛,挥拳向我击来。 想要凭借强壮的体魄和我肉搏。 就在这时,从洞口猛的探过来一根粗大的竹竿,狠狠的打在他的头上。 那个人被一下子打蒙,仰头想看是谁在袭击他。 只见刘洋拿着一根竹竿,咬牙又狠狠的敲了他脑袋一下,接着顺势用竹竿抵住他的肩膀,将他向水中压去。 那个佣兵再没有抵抗力,只在水里吐出了一串串起泡。 第六十九章 嘴硬的俘虏 “谢特!” 那个佣兵很是强悍,见刘洋再次用竹竿敲他,恼怒的怪叫一声,一扬手抓住了竹竿,用力往下一拽。 刘洋虽然救我心切,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姑娘,见那个佣兵那么凶,吓得浑身一震,若不是赵爽和韩国文用手拉住她。 刘洋差点没被他拖下去。 但是那根茶杯粗细的竹竿却被拽到了那个佣兵手里。 五六米长的竹竿虽然在水里不能任意摆动,但是他一手扳住斜插到水底的竹竿,另一只手却探到自己的大腿后,怪叫一声,将我那把匕首拔了出来。 冲我狞笑着挥舞。 这个家伙就像打不死的小强,而且我现在手里没了武器,左臂又受了伤,要想强攻拿下他,恐怕很艰难。 甚至一不留神,就被他占了便宜。 我正想着让赵爽刘洋她们给我扔一件武器下来时,只见一道黑影猛的从洞口石台上跳了下来。 我定睛一看,是那条大狗阿忠。 我们刚才打斗的时候,它一直在石台上徘徊着汪汪直叫。 但毕竟它浑身长毛,很怕水,所以直是干着急。 现在见那个佣兵正拿匕首向我凑过来,它护主心切,终于忘了恐惧一跃而下。 那个佣兵被从天而降的大狗吓了一跳,正当他疑惑的时候,阿忠张开大嘴,一口将他拿着匕首的手腕衔住并拼命摆头撕扯。 那个佣兵惊呼着被拽到水里,而我趁机扑过去掐住了他粗壮的脖子,死命的按在水中。 我并没有直接淹死那个倒霉的佣兵。 而是在他灌饱了脏水并晕过去时将他提出水面。 “拿绳子来。” 我冲上面的人喊。 刘洋和赵爽很快从洞里拿出一根结实的绳子,我把那个像一滩烂泥般的佣兵绑得结结实实。 然后让韩国文他们三个把他拽上去。 我也努力游到小桥对面,抓住杂草树根从陡峭的山坡上爬上了独木桥头那边。 我虽然和洞里的人合力捉住了那个想要偷袭的佣兵,但是我并不确定他的同伙的情况怎样。 捡起法玛斯步枪跨在身上,我急速跑到刚才被我打中的那个潜伏者的身边。 并蹲下来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查看他的死活。 我射出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腰部,重伤的他从二十多米高的地方摔下来,早已浑身冰冷断了气息。 当我发现他身边不远处扔着的一杆狙击步枪。 “妈的,他们是帮什么人啊?” 当我看清那是一支奥地利产的斯太尔69式狙击步枪时,禁不住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是一支性能优越,一直以精度高,重量轻而享有极好口碑的精密武器。 我能够得到这支枪实在是太过幸运。 忧的是这种武器价格昂贵,并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只从这个人一身的装备上看,就不是一般的佣兵或者杀手。 难道我招惹到什么国际顶尖的恐怖分子或者神秘国家组织了吗? 我皱着眉头向小岛四周环望。 但我并没有长久执着于这个问题。 因为那个受伤的佣兵还在洞口那边,我怕他醒过来,韩国文他们几个弄不住他。 从那个死去的狙击手身上摘下防水挎包。 里面是沉甸甸的两个半透明的弹容五发的弹夹。 加上枪上带着的五发子弹,他应该十分自信,相信用十五发子弹就可以搞定我们。 挎包里还有一些独立包装的小食品,一盒消炎药和一个急救包。 这都是实战必备的东西。 另外还有一盒手枪子弹。 我摸了一下,果然他的腰跨上还带着防身用的手枪。 我没有在他身上找到狙击手常用的望远镜。 但这些武器装备已经足够我满意。 将这些武器全都带在身上,然后我把他的尸体推到草丛中,以待天亮雨停之后再详细检查。 我的匕首还有那个佣兵的手枪都落在桥下的水里,这个时候,我没有时间下水去捞捡。 而是直接奔山洞口而去。 洞口边上,韩国文正端着一根竹棍看着地上死猪一般躺倒的佣兵。 而刘洋和赵爽俩人则惊惧的在旁边看着。 显然,她们俩被吓坏了。 刚才她们俩虽然勇敢的帮助我对付这个家伙,但那只是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才不顾一切。 现在情况稳定,她们如同受惊的小鸡一般,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进洞去!” 我低喝一声,弯腰提起那个佣兵,然后把他像拖死狗一般拖到洞里。 韩国文和刘洋,赵爽他们急忙将洞口堵上,然后闪在一边看我。 “陈哥,你受伤了?” 这时,赵爽看见我肩膀上被血殷实的衣服。 惊惧的叫了一声。 “我帮你看看!” 刘洋壮着胆子跑到我身边,想要帮我把雨衣脱下来。 “先不用!” 我一抖肩膀,推开了刘洋,然后让韩国文把洞内的篝火挑燃烧旺,我自己则拎着手枪盯着那个佣兵。 他虽然灌了一肚子水,但经过这一番折腾,也慢慢醒转过来。 正瞪着发肿的眼泡看着洞里的人。 “谁派你来的? 你的老板为什么要你们袭击我们? 你还有没有同伴在附近?” 我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竹凳上,用毫无感情的口气问。 那个佣兵眨了眨眼睛,将视线不屑的移到了别处。 想必是他对被我捉住这件事情并不服气。 “刘洋,你用英语和法语再问他一遍。” 我对刘洋说。 刘洋怯怯的看了我一下,然后按照我的要求把我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那个佣兵似乎听懂了,嘴里嘟囔了一句。 “他说什么?” 我问刘洋。 “他....他在骂你该死!” 刘洋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回答道。 “哈哈,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都嘴硬。 他们经过这种训练。” 我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 “刘洋,你告诉他。 我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对对付他这种人有很多办法让他开口,如果他不想吃苦头,就赶紧说,如果他配合的话,我会放了他!或者让他毫无痛苦的死!” 我仰头笑道。 “好....”刘洋显然被我冷森森的话语吓到。 她没有想到平时乐于助人的我居然提起杀人会如从冷静从容,就跟杀一只毫无感情的小动物一般。 不过,她仍然把我的话翻译给了那个佣兵听。 第七十章 恐怖的黑手 那个佣兵表情僵硬的看着我,蓝色的眼里充满了困惑。 也许他从我冷静的表情和专业的话语中分析出,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是一个行家里手。 “我给你十秒钟考虑。” 我冷冷的说道。 同时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他的左大腿和髋部各中了一枪,右腿又被我的匕首插了一个大窟窿。 如果不是他身体强悍,承受疼痛的能力极强,恐怕早已昏厥或者求饶。 虽然如此,血还是不断从他的伤口不断渗出,让他灌满了水的沉重战靴下淋漓出血红的一滩。 在他的腰上,系着一根武装带,带上挂着一个空枪套和两个带万能黏贴的布兜,看样子他主要的武器就是一支手枪。 而那两个布兜是用来装子弹和其他战术用品的。 从他粗壮的指骨和关节上的老茧看起来,他应该是个搏击高手,擅长近距离接近敌人并且用格斗技术折磨或者杀死对方。 如果不是黑狗阿忠及时报警并且在关键时刻跳下水救主,恐怕单单他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杀掉我们四个。 我轻蔑的看着他鼓胀的上臂肌肉,在他被灌晕的时候,我用一根新鲜剑麻搓成的细绳将他兜头捆住。 双手的拇指也用一根结实的鞋带绑在一起。 他现在一定正暗中憋着劲儿,想把绑绳挣松,然后趁我麻痹大意的时候,挣脱出来,对我致命一击。 但是他低估了我的警觉性。 我的手里,握着那只从死去狙击手身上搜出来的奥地利产格洛克手枪。 这种手枪不禁精度高,手感好,而且弹容量达到恐怖的19发。 在50米有效射程内,简直可以当小型冲锋枪使用。 当然,我并没有想用这种武器来对付这个佣兵。 一来我已经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未知的强大对手,也许以后要活命就得靠这些缴获的武器,所以珍惜每一粒子弹。 另外,山洞里还有老实巴交的韩国文和两个妙龄女子,我可不想当着她们的面把场面搞得太血腥。 这将成为她们一生的阴影,并且让她们对我产生畏惧心理,从而再也不敢亲近我。 “三、二、一!” 我喊完这几个数字后,慢慢站起身。 用手枪比住了他的眉心。 那个佣兵眼神掠过一丝恐惧,接着便变得麻木和空洞。 嘴里却大声喊着谢特,法克之类的话,想要激怒我。 显然,他选择这一行,也杀了不少人,甚至有无辜的妇女和天真的儿童。 天道循环,他应该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也要轮到自己。 他不怕死,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因为我并没有给他处理伤口,他正在失血。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恐怕他现在只想让我一枪结果他才好。 这样,他就可以在临死之前免于遭受很多皮肉之苦。 我咔的一声将格洛克手枪的保险关上,然后将手枪插进腰间。 伸手解开他的腰带。 他被我的举动弄得一愣,眼睛恐惧的大睁,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刘洋,给他止血。 告诉他,你是一个专业的医生,就算我打断他全身的骨头,你也会让他保持生命!” 我说着,将他沾满血水的裤子拽了下来,露出腰腿上被雨水泡得发白的,外翻的伤口。 “No,你是个魔鬼!” 当刘洋用颤抖的语气对他翻译了我的话之后,他大声喊叫挣扎着,但伤口的疼痛却让他脸上扭曲变形。 他的腰包里也有急救包,说明在行动之时,他们已经做好有伤亡的准备。 也许他觉得并没有必要,但是还是执行了严格的操典。 当我把他推倒在地,并用靴子踏着他宽阔厚实的胸脯时,刘洋神情紧张的凑了过来。 “我需要把他身上的子弹取出来。 可是我没有手术刀和镇痛剂或者吗啡。” 她查看了一下恐怖的伤口说。 “不,他不需要止疼。” 我高声怒吼着,并且弯腰拿起一根竹签,充当手术刀探入他被子弹打烂的肉里,摸索并想把里面嵌入的子弹头给扣出来。 那个佣兵被这种酷刑般的手术弄得高声惨叫了一声,他眼睛翻着,大口的喘息着,想要缓解这种剧烈的疼痛。 当我把一枚变形的乌黑的子弹头扣出来并扔进火塘里的时候,他终于晕了过去。 我的残忍让赵爽和刘洋闭紧眼睛,捂住了耳朵。 她们不敢相信我是如此的粗暴。 但是如果我被这群佣兵抓获,恐怕遭受的远远不止这些。 而且,那些佣兵也会用她们想象不到的变态手段去糟蹋折磨她们。 此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只是她们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并不知道真正的战争是多么残酷。 “拿水来。” 我对赵爽低吼了一声。 她面无血色的从床上跳起来,惊惧的看着我。 并最终意识到我的命令的含义。 当她用颤抖的手端过一碗清水递给我时,我喝了一大口,并且含在嘴里用力喷在那个佣兵的脸上。 我不能让他在昏迷中接受手术。 这样他的痛苦会减轻。 当那个佣兵被凉水喷醒之后,我让刘洋将他的伤口缝了起来。 现在,他终于知道我是言出必行,心硬如石的人物了。 当我扭住他长满刺人胡茬的下巴,低头俯视他的眼睛时,他蓝色的眼睛里多了一种绝望的恐惧。 “说吧。 只要你说实话,我会放了你。” 我毫无感情的问道。 那个佣兵呼吸急促的看着我,然后忽然紧紧咬住了牙关。 他的异常举动让我产生了警觉。 我手指用力,想要捏开他的下巴骨,但是一切都显得有些晚。 他的眼睛上翻,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从嘴角流出一股乌黑腥臭的血。 “妈的,大意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急忙松开手躲在一边,看着他轰然倒在地上。 他的牙里一定有氰化物。 以为我的大意,并没有检查他的臼齿是否有假牙。 而能让他宁可死也不说出真相,说明派他来的后台老板一定是个比死神还要恐怖的人物。 我的心里猛的一沉,目光转向洞门。 “啊——”赵爽见那个佣兵奇怪的死去,吓得一下子捂上了脸。 第七十一章 温情的手术 “小陈,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韩国文惊恐的说。 他是个老实人,现在亲眼见到一个外国人死在我手里,早已吓得不知所措。 “陈哥,我们抓紧把他埋了吧。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赵爽此时也努力镇定下来,扑到我身边,用手臂从后面紧紧搂住了我的腰。 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楚,我们是受害者,被一个神秘组织派遣佣兵偷袭。 而我杀死他们,完全是合理合法的自卫。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恐怕那就如同待宰的猪羊,只知道流泪哀嚎,却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做出抗争的举动,太悲哀了。 “帮我把他弄出去!注意别碰他身上的血!” 我想要掰开赵爽的手,去拽那个死去的佣兵。 谁知道我只感到头一阵晕厥。 几乎摔倒在地上。 “陈哥——”“小陈——”“陈,你怎么啦?” 随着赵爽发出一声惊呼,其他两个人也都扑过来,将我扶住。 “我......中弹了....”我挣扎着说了一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头冲外躺在床上。 韩国文正举着一支火把在我头上晃着,而刘洋则神情严肃的俯视着我。 我想动,却觉得腿很沉。 垂下眼帘一看,赵爽骑在我的身上,正用焦急的眼神看着我肩上的伤口。 这时我才发现,我身上的湿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被脱去,只穿一条内裤躺在那里。 刘洋见我醒过来,褐色的脸变得神情紧张。 “小陈,你要坚持住。 你肩膀上有颗子弹,刘洋必须要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韩国文急忙劝慰我说。 “给我块布,让我咬住!” 我虚弱的说。 我知道这个伤口必须要处理,否则我无法止血,伤口也会化脓感染。 在战场上,大多数士兵不是直接被对方毙命,而是重伤无法得到医治流血过多才导致伤残和死亡。 而我正面临未知的强敌,如果我感染卧床不起或者死去,洞里的其他三人必死无疑。 幸运的是,我不用遭受刚才那个佣兵的粗暴待遇。 被我生生从枪眼挖出子弹。 破坏本来已经稀烂的伤口。 因为刘洋是一个医学院的学生。 虽然和专业的外科医生无法相比,但是比我的手法也要好得多。 毕竟,她了解我伤口的骨头和神经位置,可以更专业的对我手术。 唯一让我有些发愁的是,洞里并没有专业的手术刀具,更不要说麻醉剂之类的药品。 人在痛极昏迷的时候,很可能会因为痉挛和下意识的咬牙而咬破舌头。 那样的话,我会更添伤势。 连饭都吃不了了。 刘洋见状,急忙将一块干净的布折叠好,想要塞到我嘴里。 “等等,他受不了,先让他喝点酒!” 这时,韩国文将一个竹筒凑到我的嘴边。 一股浓烈的伏特加的味道直冲我的鼻孔。 他想要用酒精麻醉我的神经,让我减轻痛楚。 “不,酒留着消毒。 我不能醉,要保持清醒!” 我急忙摇头拒绝。 高浓度的伏特加虽然已经掺了水。 但也足以让我陷入迷醉状态。 这是很危险的举动。 一来我酒量很好,喝了酒很可能没有醉如烂泥,反倒失去清醒意识,在刘洋手术的时候疯狂反抗,那样别说一个赵爽,就是再来几个也按不住我。 如果我真的喝得不省人事,那就会更危险。 因为酒会加速我的血液循环,很可能造成伤口流血止不住。 我本来已经失血很多,那样很可能会让我陷入更虚弱的状态。 况且我酒醉的情况下,也很容易呕吐,从而堵塞气管导致窒息。 最重要的是,洞外的情况不知如何。 再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一旦我不能及时处理好外面的佣兵尸体,感受到失败的幕后黑手会再派杀手寻踪而来。 看着醉如烂泥,呼呼大睡的我,他们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子呢!韩国文见我拒绝麻醉自己,脸上浮现出深重的忧虑。 我知道他在担心我能否挺得住。 但是他们又怎么能知道,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们几个!刘洋已经准备好了几片锋利的竹篾,她会用酒精一般的伏特加对竹篾消毒并且当成手术刀割开我肩膀上乌黑发紫的烂肉。 但没有止血钳和其他夹子弹的东西,让她有些束手无策。 “如果你碰到大血管,血止不住,就用火烫焦伤处!” 我强忍着浑身不自觉的颤抖,冷静的对她说。 “陈,我会尽量做好这个手术的。” 刘洋见我这样说,终于下定了决心。 而压在我身上的赵爽,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她无法相信我会对自己这样残忍。 不过她瞬间理解,我比那些哀嚎着呻吟躲避痛苦的普通人要强大不知多少倍。 眼里的惊愕变成了崇敬,她按在我胸前的柔嫩小手情不自禁的抓紧,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刘洋将傍晚时帮我洗净烤干的衣服搭在我赤裸的胸前。 如同医院手术室里做的一样,只露出患处。 当冰凉的伏特加酒擦在我的伤处清理创伤之时,我禁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深沉的呜咽。 肌肉也跟着本能的痉挛颤动,我死死咬住那块卷成圆筒形状的布,闭紧了眼睛。 尽量减轻刘洋手术的压力。 我知道她只有及早动手,才能让我尽快恢复。 当我的双腿和肚腹因为痛苦而绷紧了肌肉,挺直的身体将坐在我腰间控制我动作的赵爽一下子顶起。 这时我才感觉到有些异样。 大概刚才她在帮我抓那个佣兵时将全身的衣服淋湿,怕穿着冰冷的湿衣裤坐在我身上会引起我的不适,所以她并没有穿裤子。 圆润大腿内侧的光滑摩擦着我的腿部肌肤,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冲动。 赵爽本来按照刘洋的要求坐在我身上,怕我因为手术产生的痛苦而乱翻乱动。 此时也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愣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般,紧抿着小嘴,趁刘洋和韩国文正全身关注于我肩膀伤口的时候,挪开小手,一把攥住了我紧绷的部位,并且轻柔的抚摸着。 第七十二章 地狱和天堂 刘洋虽然是医学院的毕业生,但恐怕也是第一次面临这样艰难的情况。 毕竟,即便她在附属医院里实习时跟过多少台手术,那也是在明亮的无影灯下,恒温无菌的手术室内。 并且病人都被麻醉如同死人一般,只要像屠夫切肉一般任意操作就可以了。 但现在不同,因为天黑,为她照亮的韩国文手上只有火焰跳动的火把,她的手里,握的也不是精密设计,人性化的锋利手术刀具,而是几片薄如蝉翼的竹篾而已。 最恐怖的是此时我在她心里拥有着崇高的地位,她的心里又多了一层忌惮,深怕弄疼了我,或者手术做不好对我造成更大伤害。 当她用竹篾切开伤口,并且用竹签充当钳子分开那血肉模糊的患处时,血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让她更加手足无措。 好在我缴获了两个急救包,里面的纱布可以将血擦净吸出。 “别缩手缩脚,要弄快点弄!” 我心里大声吼道,同时紧咬住嘴里含着的那卷布。 肩膀极度疼痛的时候,身下敏感部位又被赵爽弄得极其舒服。 这让我感觉到十分难受。 一方面我已经被赵爽撩拨的几乎就要忍不住,另一方面,疼痛的刺激又让我的注意力转移到患处。 我就在这种宛如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中来回转化,如同遭受到了酷刑的煎熬。 刘洋毕竟出身非洲,在她的国家里,很多落后的地区,土著村落的医生根本不会在乎病人的死活,而是用最原始的手法对生病的人进行治疗,哪怕是病人死了,那些村医也会推脱是上帝的旨意,从而不用付任何责任。 所以她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像国内穿着墨绿无菌手术衣服,这也不行那也违反规定的医生一样,拒绝将手术进行下去,而是果断的将竹签探入到我的伤口深处。 那是一种剜心一般的痛楚。 身体敏感的神经感受到被异物粗暴触碰,立即做出应对危险的应激反应。 我的左臂不自觉的想要抽回来,以躲避这种伤害。 赵爽见我忍不住想要动,整个人一下子就趴到我的身上来,双手紧紧按住我的左臂。 这种姿势让我和她全身都紧密的贴在一起,我只感到她胸前的枣红处已经发硬。 而她腿间潮湿的地方正压在我已经敏感到一触即发的位置上。 疼痛的刺激和对异性的渴望交织在一起,这种感觉让我懊恼异常。 忍不住更加剧烈的扭动身体挣扎起来。 “按着他,我已经碰到子弹了!” 刘洋瞪大眼睛喊了一声。 她俏皮的小鼻子上已经满是细细的汗珠儿。 赵爽似乎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候,接下来,她趁韩国文和刘洋都瞪着眼睛看着我流血伤处的时候,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她快速腾出一只小手,将我那急不可耐的东西拽出来,然后分开自己的腿,将它凑到了她隐秘的地方,并且扭动腰肢迎合着。 一种难以言说的舒畅感觉让我一下子忘记了一切。 当刘洋叮当一声将我肩头的子弹夹出来并用纱布按住我肩上的伤口时,我也达到了快乐的顶点,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了很多。 没有缝合线,刘洋用赵爽又长又直的头发充当。 而缝合的针,则是一根坚硬的灌木的棘刺。 我是很幸运的。 因为那个佣兵用的是手枪,所以子弹威力并不是很大。 另外,他只打到了我肩胛骨和腋窝之间的软组织,并没有伤到骨头。 虽然伤口周围乌青红肿如同馒头一样,但只要好好休养,并不会对我未来左臂的活动出现太大的障碍。 只是,因为我和那个佣兵在水中搏斗,伤口处沾了不干净的水,所以很可能会感染发烧。 好在那个狙击手带了一瓶我看不懂名字的消炎药。 其他的,只能看我身体的抵抗力了。 刘洋缝合完我的伤处,又用急救包内的无菌纱布将我的肩膀紧紧缠住,以压迫止血。 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浑身瘫软的坐在床边。 而韩国文也放松了一样,将火把扔回火塘,又倒热水给我和刘洋喝。 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和赵爽在这个期间,竟然完成了一个奇妙的令人回味无穷的过程。 赵爽现在已经从我身上爬起来,一双大眼睛正在昏暗中熠熠发光的注视着我。 因为光线太暗,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感觉她挨着我的身体滚热发烫。 想来她也从我身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此时,她像所有温柔的妻子一般,守在我身边,给我盖好衣服,又用温热的手安抚着我。 雨夜的战斗和这番折腾让我感到疲惫之极。 嗓子也渴得要命。 但是刚做过手术的人还不能喝水,所以赵爽用湿布不时的擦拭着我干裂的嘴唇,想让我舒适一些。 “天亮的时候叫醒我。 这是命令!” 我嘟囔了一句,然后一下子睡了过去。 我从未感觉到睡得是如此香甜。 当我被赵爽摇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而我却只感到睡了十分钟一般。 “你可以喝点油茶面。” 刘洋捧着一碗香甜但十分稀的炒面糊坐在我身边。 赵爽将我扶起来,让我躺在她的怀里,而刘洋则耐心的用竹勺一口口的喂我。 我知道此时我最需要热量和营养的补充,以恢复我因为受伤而丧失的体力。 我一面努力大口吞咽着炒面,一面眼睛上撩盯着山洞的洞门。 韩国文一直坐在洞门口,侧耳倾听着洞外的动静。 昨夜发生的袭击,让他彻夜未眠,他手上拿着一把斧头,应该是在我昏睡之时主动承担了对山洞的防卫工作。 而黑狗阿忠也一反懒散的样子,站在洞口处,目光炯炯的盯着外面透进来的光亮,似乎随时要扑出去对任何敢闯进来的人撕咬。 洞里四个人一条狗如此齐心合力。 让我倍感欣慰。 此时,我丝毫不后悔冒着生命危险将她们带到这个岛上。 因为他们正用行动证明着自己的存在价值。 这种超乎友谊的温情也让我激动,从而更加坚定了战斗的决心。 刘洋和赵爽的温柔让我留恋忘返。 特别是昨夜的激情让我对赵爽心里充满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喜爱。 此时,我已经完全忽略掉了她之前的过错,因为从飞机坠落到荒岛之后,她已经换了一个人一般。 喝了两碗面糊,我觉得胃里温暖舒服,经过五个小时的深度睡眠,我身上也有了力气。 “把药吃了吧!” 刘洋喂完饭又要亲自喂我药,但我却不会那样娇气。 将药片含在嘴里,我腾身从床上跳下来,强忍左肩的麻木刺痛拉过衣服穿在身上。 “陈哥,你要干什么去?” 赵爽见我又要往出走,一把拉住我,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问。 第七十三章 战争戒备 “你们也看到了,有人想要我们的命!所以我们必须要及早做好准备!” 我表情严峻的看着洞里的其他三个人。 我相信即便我不明说,他们也都知道自己身处极度危险之中。 “小陈,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韩国文沙哑着嗓子从床上坐起来问。 “昨天那个佣兵的尸体,你们怎么处理了?” 我知道现在不能光靠我自己,要把他们三个全都发挥作用,否则,大家都会死!“他在洞外边。” 韩国文缩了一下脖子说。 恐怕这个老实人亲眼目睹我审讯俘虏的场面之后,对我有了很大的畏惧之心。 “如果你要出去,伤口必须要好好处理,否则沾上雨水就很容易感染!” 这时,刘洋上前说道。 “嗯。 我必须出去!” 我说着,用右手撸开左肩上的衣服,让刘洋处理。 两个急救包,昨天晚上手术的时候已经用掉了一个半。 当刘洋轻轻解开我肩膀上缠裹的纱布,查看伤口的情况时,我也歪头看了一眼。 我的左肩膀上现在整个乌青一片,子弹虽然没有打烂我的骨头,但却把肩膀腋窝之间的软组织穿个稀烂。 幸好那个佣兵只用威力不大的手枪打我,如果他用了像苏制AK枪族或者是美制M16之类佣兵所喜爱的杀伤力巨大的武器,那么恐怕我的左臂就会废掉。 巨大的子弹动能会将里面的筋肉全部搅烂后,再从我的肩膀另一面闯出来,连带着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虽然昨天刘洋只靠篝火照明,用竹片给我做的手术,但是手术显然很成功,虽然缝合的并不好看,但毕竟止住了血,也防止了伤口的进一步恶化。 现在,我乌青肩膀中间有一个揪在一起的用赵爽的长发缝合起来的破口。 因为已经经过五个多小时,所以伤口处已经干爽并开始结茄了。 从刘洋脸上的表情上能看出来,她显然对自己的缝合技术十分愧疚。 “快点吧。” 我见她盯着我的伤口发楞,催促说道。 “哦。” 刘洋回过神来,连忙用酒精在伤口周边擦拭消毒,然后用半个急救包重新将我的伤臂包扎了起来。 换下来的带血纱布并没舍得扔。 而是扔进一个竹筒中,准备洗净消毒后再用。 因为她知道,这种物资可遇不可求。 而我的伤口要想完全恢复,恐怕得半月或者更长时间才行。 接下来,她又撕了半只雨衣的袖子,把我的整个左肩全都包裹住。 “你必须要把手臂吊起来,这样挤压着伤口才能愈合得更快!” 她说着去找布条。 “刘洋,不要再弄了,如果按你这样处理,我就成了残废人了!” 我苦笑说道。 “那要怎么办,我现在是你的医生,必须要对你负责!伤口不这样处理,那可不行!” 刘洋头一次这样板着脸跟我据理力争。 “刘洋,如果你真想帮我,就让我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再弄!” 我语气深沉的说道。 “那好吧!不过,你要去外面必须带上我!”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我。 她很聪明,也知道在这个生死关头的时候,很多事情不能按常规处理。 当我披上雨衣打开洞门的时候,并没有先出去。 而是紧贴着洞壁,将阿忠先放了出去。 这条狗听觉敏锐,昨天夜里,若不是它先发现洞外有人,恐怕我们已经见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阳了。 当阿忠跑过吊桥,并且在桥对面对着洞口撒欢摇尾巴的时候,我快速闪出洞门,警惕的向周围树冠扫了一眼。 其实这只是我的习惯动作。 如果山洞外真的藏有狙击手,恐怕在我出动的瞬间,就会锁定我的位置,并且击中我的要害。 好在这洞口并不是在岛的最高处,四周的树木又将这里遮挡得严严实实。 如果按照我的猜测,袭击我们的只有这两个人的话,那么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扫了一眼洞口旁边,那个自杀而亡的佣兵趴伏在那里,身体已经僵硬。 而独木桥对面另一处,昨天那个被我击毙的狙击手也在草丛中若隐若现。 我现在必须做的是将他们两个的尸体处理好,并且搜索这个小岛,防止又其他敌人出现。 因为按照我所经受过的训练,一般这种偷袭战术不会由狙击手直接参与。 而单凭那一个中年佣兵,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把握对付手中有枪的我。 我踢了那个自杀的佣兵一脚。 “把他的衣服全都脱下来!” 我对身后的刘洋说。 “你要干什么?” 刘洋愕然的退后一步问。 “听命令!否则就不要跟着我!” 我冷冷的说道。 大概是我后一句话起了作用。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来,先拽下了那个佣兵的鞋袜,然后再除去他身上的衣服。 她本来是医学院的学生,既然会做手术,那么对尸体什么的实验对象一定也很熟悉,所以我并不觉得是在难为她。 刘洋也确实手脚利落,几下就把那个佣兵身上的衣服拽了下来。 当我看到他手臂上和胸口上的纹身时,心里隐隐一动。 因为我之前在特勤大队的时候,就曾和各国特种作战部队有过友谊交流。 我知道这些外国职业军人有喜好纹身的习惯。 而这些纹身,往往有特殊的意义。 很多时候,通过他们的纹身,就可以猜测出许多内容出来。 而这个佣兵手臂上纹的一个符号让我想起了一个杀手组织。 只是我退伍的时间已经很长,而这个佣兵又纹了很多符号,所以让他的身份不是很明显。 就在我探查那具尸体的时候,韩国文和赵爽也从山洞里走出来。 “小陈,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韩国文显然有些害怕那具光溜溜的死尸。 “韩大哥,你帮我把这些衣服都拿到山洞里去!” 我说完,又抬腿向桥对面那片草丛走去。 我要立即检查那个狙击手的情况。 “等等我。” 赵爽见刘洋跟我过去,也想跟上来。 “赵爽,你留在洞里,这里不需要你!” 我扭头严厉的说道。 第七十四章 弄拙成巧的狗 我的反复无常让赵爽又羞又气。 自从昨天夜里的手术中,我们俩发生了那种事实后,赵爽对我的态度已经变得体贴而温顺。 完全就像一个热恋中的情人。 而她明明知道外面有死人,却还壮着胆子跟在我后面,一半是对我的依赖和担心,另一半也是嫉妒刘洋。 女人对爱情的自私,是绝不允许另外一个女人染指她的男人的。 而我赶她回山洞,是为了尽量减少暴漏的目标。 毕竟我现在还尚不确定对手的全部人员和武装力量。 万一有一个疏漏掉,恐怕我们几个都会危险异常。 当我快步走向那个狙击手时,眼角的余光撇见一个迷彩背包。 “别动!” 刘洋也发现了那个背包,她刚要往那边走,就被我厉声制止住。 很多佣兵都会利用对手急于缴获武器的心理,特意将武器或者重要物资丢弃在地上,旁边在放上手雷或者炸药。 当敌手以为捡到了大便宜时,随着轰然一声响,付出的会是生命的代价。 刘洋不知道我为何喊住她,一双眼迷茫的望向我。 “回去取绳子!” 我对她说。 “哦,好!” 刘洋知道我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连忙往山洞那边跑去。 而我则小心翼翼的捡起一根带叉的树枝。 准备将树枝的一头绑上绳子,远远丢向背包,再拉拽背包,如果背包下有爆炸物,那么采取了隐蔽措施的我也会毫无受伤或者死亡的担忧。 就在刘洋取来绳子往回走的时候,大狗阿忠忽然蹦跳着从树林里钻了出来,直接跑到背包那里,湿润的鼻子凑到背包前。 “阿忠,回来,快回来!” 我急的对那只大狗大喊。 可是阿忠还以为我要它过到我身边。 它讨好的一口叼起背包,转身冲我跑了过来。 “趴下,刘洋!” 我急忙卧倒在地,心里想着弹片横飞的场景,对大狗的愚忠又气又恨!刘洋见我对她又是比划又是喊叫,也吓得够呛。 她本来就快走过独木桥,此时身体一歪,差点掉到下面的水沟里,幸好她身体灵活,弹跳力好,一下扑倒在桥头草地上。 预想到的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大狗阿忠把背包叼到我面前一放,然后吐着舌头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奖赏。 “阿忠,你刚才差点把咱们三个全害了!” 我生气的从地上爬起来低吼道。 阿忠见我发怒,耳朵一下子耷拉下来,眼神怯懦的低下头。 它可怜的样子让我一下子心软。 毕竟它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犬,而是一只流浪的土狗。 我又何必对它苛求。 想到这里,我懊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将面前的背包捡起来。 背包里,是一架精密望远镜以及几颗卵型手雷。 两个手枪弹夹,一件雨衣以及一些糖果以及牛肉干。 “果然,偷偷爬过独木桥的是狙击手的搭档。 之所以他会把自己的背包扔在桥边,一定是因为这个背包里的东西太重,而会让他把握不住平衡。 要想在雨夜里摸黑踩着湿滑的独木桥到达洞口,的确是一个挑战。 他的任务应该是潜伏在洞口,引我们出来或者等我们出来。 而他的搭档,则会首先狙掉最危险的我。 后面那三个人,他一把手枪足够对付了!” 我望着背包内的东西想。 “带上!” 我从背包里拿出三颗巧克力糖,然后把背包甩给刘洋,拨开糖纸将一块糖丢给阿忠,阿忠嗅了一下,一口吃掉,然后又深受鼓励的看着我。 我见它没什么不良反应,知道这不是那些狙击手特意设的圈套,于是把剩下的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并仔细的品尝。 狙击手一般潜伏在某个地点,会数小时或者更长时间一动不动。 就连便溺都用尿不湿解决。 这些巧克力和牛肉干可以解决他们对热量的需要,补充他们的体能。 而现在这些好东西,都成了我的装备。 对于那个狙击手,我也让刘洋同样处理。 在他身上,我也发现了同样的符号标志。 这说明他们来自同一个组织,相互配合了很久。 将另一块巧克力糖剥开,直接送到刘洋的嘴边。 刘洋对我这种亲昵的举动有些吃惊。 我趁她愣神的功夫,将圆形的糖块一下塞到她微张的嘴里。 “刘洋,你认得这糖是哪儿产的吗?” 我盯着正贪婪的品尝巧克力味道的她说。 “唔,我看看...”她囫囵的说着,接过了糖纸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她几下将巧克力嚼碎咽下去,然后说道。 我本来还想掏出牛肉干来给她。 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些佣兵很是专业。 除了纹身不可抹掉之外,衣服上一点标记都没有。 武器也都是外国通用的产品,枪号也都打磨掉。 他们既然这样怕暴漏自己的身份,又怎么会不对巧克力和牛肉干的包装进行伪装呢? 从那个狙击手的身上我并没有得到意外的收获,昨天夜里,我已经把他的装备搜罗光了。 这时,一直没有停过的雨又下大了起来。 “陈,我们回去吧。 否则你的伤口恐怕会淋湿!” 刘洋说道。 “嗯。” 我扫了一眼林间小道,犹豫着退回到山洞里。 山洞内,赵爽和韩国文正焦急的等着我和刘洋。 见我进来,她本来想迎过来,又有些赌气的坐到床边。 “小陈,外面怎么样?” 韩国文急忙问道。 “韩大哥,我恐怕有件事情要麻烦你辛苦一下。” 我看了一眼赵爽,然后转头对韩国文说。 “你说,你说,现在这个情况,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的。” 韩国文连声说道。 “韩大哥,我需要你和赵爽下到水沟里,把佣兵的手枪和我的匕首捞出来。” 我说。 “嗯,嗯,行,我这就去。” 韩国文立即答应着,想往外走。 “赵爽,你也去吧。 刘洋刚和我搜索完四周,外面应该很安全。” 我平静的对赵爽说。 “嗯,”赵爽见我这样说,似乎理解了我的心意,转怒为喜的应了一声,然后和韩国文出去捞枪。 我之所以没让刘洋也去,是因为水沟下还埋着两个非洲船工,而她似乎很怕鬼。 但我并没有让她闲着。 “你去挑新鲜的柔软的树枝弄回一些来。” 我对刘洋说道。 “哦,你要树枝干嘛?” 刘洋下意识的问。 见我盯着她没说话,连忙转身出去找树枝。 而我则捂着剧痛的左肩歇息了片刻。 然后将那两件外国佣兵的上衣拿过来,开始用竹签在上面扎洞。 第七十五章 亲密的教授 虽然已经确认那两个袭击我们的佣兵狙击手已经死亡。 但是我并没有放松警戒。 因为我分析一定还有另外的佣兵在岛上。 狙击手的最大长处是远距离狙杀而不是近距离的格斗和捕俘。 对方能够派出这样手持精良武器的佣兵,说明实力不差。 他们绝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也不会因为差这点资金而让两个狙击手单独来执行任务。 所以,他们一定有同行的人。 可是这个同行的人并没有出现,说明他们很可能受伤或者已经死亡。 在没有发现他或他们的尸体之前,我不会放松警惕。 一个训练有素的佣兵,即便已经受伤,只要手里还持有武器,对我们四个人就是一个巨大威胁。 不仅如此,他很可能会呼叫救援,并且指示我们的方位。 所以我必须要找到他。 但是现在我身负重伤,而山洞里其他三个人又都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人。 所以我必须亲自去搜寻他。 尽管判断对方已经受伤或者死亡,我也不敢轻敌。 我要做两件吉利服,用于伪装,这样生存率能够更大一些。 当刘洋带了一些鲜嫩的枝叶回来的时候,我让她把那些树枝全都插到衣服的小洞里,然后用细绳绑住。 现在还在下雨,所以这些新采集的树叶一时半会儿不会枯萎变色,披上这些大号的伪装,可以遮盖住我的大部分身体。 洞外,韩国文和赵爽正在打捞枪支和匕首。 他们先是用竹子编的漏勺在桥下打捞了一阵,见没有什么收获,韩国文下决心下到了水塘中。 钻在水里用手去摸。 山沟里的水很凉,韩国文的脸被冻得发白,浑身不住的发抖。 但他依然认真的坚持。 而赵爽则挽着裤管也打算和他一起去捞,但却被他制止了。 在他们捞枪的时候,我让刘洋抓紧做吃的。 洞里还有大量的面包果和很多熏龟肉。 这一次,我并没有限制她做饭的量。 我这次出去,说不上什么时候回来,必须要吃饱了才有精力去战斗。 而且我的身体因为受伤失血,也需要补充营养。 在刘洋烤面包果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一碗油茶面,又剥了两颗巧克力糖吃下肚子。 在刘洋做好饭之后,我又拿起一块肥美的龟肉大口的撕吃。 “你也抓紧吃!” 我对刘洋说。 “我们不等他们吗?” 刘洋似乎对我这种反常的行为有些困惑。 毕竟,之前我有一点好吃的都会留给她们两个女人或者大家一起分享。 “不用,你快吃。 一会儿我还要带你出去!” 我头也不抬的说。 “哦!” 刘洋见我这样说,知道事情一定很重要。 于是也快速的把这些营养丰富的食物塞进嘴里去。 韩国文和赵爽他们俩的功夫没有白下,就在我和刘洋吃饱了的时候,韩国文终于把那支手枪摸出来了,他把枪甩给在石台上等待的赵爽,然后又忍着冷水继续摸我那把芬兰匕首。 赵爽拿上手枪兴致勃勃的钻进洞里,想要请功。 却见我和刘洋正擦抹着嘴巴。 身旁满是龟肉的骨头。 “枪找到了,我再去找匕首。” 她愣了一下,有些失落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扭身想要出去。 “让韩大哥自己先找,你现在洗干净手,快点吃饭。 一会儿我有事情交代你。” 我说。 赵爽迟疑了一下,立即按照我的吩咐去洗手。 而我则把那支手枪拿在眼前细细端详着。 这支手枪和那个狙击手的防身手枪一样,都是弹容19发的格洛克手枪,只是这支手枪上安装了消声器。 所以显得枪管特别长。 我把弹夹退下来,将子弹一粒粒的退出来,里面一共还有15发子弹,说明那个中年佣兵一共向我开了四枪。 扯过一块布,将手枪试着拆卸开来。 毕竟这支手枪已经在水里泡了很久,枪管和配件的间隙里有了细细的泥沙。 用水仔细冲洗了一下,然后用沾着枪油的手撕开布料,细细的擦拭着所有机件。 当我把这支擦好的枪重新装上时,乌黑泛着烤蓝微光的手枪显得格外富有魅力。 这时,赵爽已经吃过了饭,她见我正闷头收拾枪械,想要出去和韩国文再去找匕首。 “赵爽,你会开枪吗?” 我抬头问。 “不会!” 赵爽慌张的摇了摇头。 “你呢?” 我又把目光转向刘洋。 “我用过手枪,但不是这样的型号!” 她紧盯着我手里的枪,目光坚定的说。 她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不是说谎。 刘洋之前就曾说过她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酋长。 很多非洲人为能够有一杆AK47而不惜用几头牛来换。 她们家有枪也很合理。 可是非洲女人的地位非常低,她的父亲能够让她留学,并且还教她用手枪,可见她家的情况不是一般。 “我现在就教你们用这种手枪!你们倆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学会!” 我说。 赵爽本来想退后,但是见刘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也抿着嘴唇凑到我身边。 我先从这支枪的击发原理讲起,然后又讲了射击的要领。 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过她们能射中目标。 只要能把子弹打出去,别误伤自己就行了。 刘洋听完用力点了点头,拿过手枪像模像样的抬起来瞄准。 手枪的后坐力很大,如果控制不住,枪口就会上扬,新手丢靶时子弹不知会飞到哪里去了。 女孩子的手腕力量小,所以刘洋双腿微分,腰往下坐,用双手控枪,手眼一线。 我见她的确有过开枪的经验,于是把手枪从她手里拿过来递给赵爽。 “哦。” 赵爽盯着手枪,像看着一个烫手的家伙不敢接。 “拿着!” 我用不容置疑的口气低声说。 她涨红着脸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枪接在手里。 满弹夹的手枪重量有一斤多重,所以当她学着刘洋的样子想要把手枪端起时,显得很吃力。 我走到她身后,伸出手臂环抱着她,手把手的让她握稳枪,并且在她耳边提示她应该做怎样的姿势。 赵爽属于那种丰满型的女孩儿,肩膀浑圆,腰肢却很细,下面是令所有男人都会眼馋的蜜桃臀。 她靠在我胸前,屁股紧贴在我的小腹部位,我可以感受到她对我的依赖。 我的脸摩擦着她的脸,她头发骚着我的脸,弄得痒痒的。 大概我这种亲密的姿势让她感觉很踏实,所以她防松了下来。 并且认真的按照我的教授摆正了姿势。 第七十六章 难舍的分别 如此拔枪瞄准收枪关保险的教了几遍,我让她必须牢牢记住这些规则。 赵爽用力点了点头,并且回头看我。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我。 粉红鲜嫩的嘴唇微张着,想到昨夜的亲密,我心里忽然冲动起来,想要亲吻她。 但我还是控制住这种欲望。 外面敌情不明,我们随时可能遭到袭击,这种情况下,我又怎能贪恋她的躯体从而放松了警惕。 见刘洋和赵爽都掌握了这种枪的使用方法。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我带你们出去打几枪!” 我说着,掀开了洞门。 在狙击手的背包里,我找到了一整盒50发黄橙橙的手枪子弹。 在中年佣兵的背包内,也有两个满弹夹共38粒子弹。 所以我可以放心的让她们两个打几枪以体会一下这种手枪击发后的情况。 这十分必要,特别是对赵爽这种根本没有碰过手枪的女人。 紧张会让她肌肉绷紧,而后坐力的弹跳会让她害怕并下意识的扔掉手枪。 这绝非我教她们用枪的初衷。 当我带着刘洋和赵爽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韩国文正浑身湿淋淋的从桥底上爬上来,手里拎着我那把锋利的芬兰匕首。 “我找到了!” 他见我们三人拎着枪正往出走。 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韩大哥,辛苦你了。 快回去换件干衣服吧!” 我握了握他的手,感慨的说。 “不,不辛苦。 小陈。 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尽管说。” 韩国文谦逊的笑了笑,他的脸因为冷而发白,牙齿在微微磕动,让我心里更加感动。 “嗯。” 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冲他用力点了下头。 然后带着刘洋和赵爽往桥头树丛中走去。 在我把手枪交给她们手里之前,我把消声器按上。 虽然消声器不能完全将枪声隐藏,但也只会发出噗噗的轻响。 这样,如果有敌人潜藏在远处,也不会循着枪声找过来。 我先让刘洋开了两枪。 她摆开姿势对着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瞄准并开枪。 第一颗子弹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第二颗子弹擦到了那棵大树的边缘,一块树皮猛的崩开,露出里面白色的树茬。 刘洋还要再打,却被我伸手把枪压住。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水平。 这种精度用密集的子弹压制住对方可以,但要想一枪毙命,差出很远。 即便我把手枪子弹全都喂给她,她短时间内也练不出来。 “赵爽,你来!” 我把枪交给赵爽。 她虽然不明确知道我逼着她学枪的目的,但也猜出这和我们之后的命运有关。 昨夜血淋漓的搏杀让她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所以之前娇滴滴风情万种如同杨贵妃般的她也迅速成长了起来。 当她拿枪瞄准射击的时候,我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她比我想象中领悟得更快。 当头几枪的惊慌失措过后,她变得沉稳起来。 洁白的牙齿咬着粉红丰满的下嘴唇,瞪圆了大大的眼睛,瞄准并一心想要射中那棵树。 直到她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 茫然的回头看我。 我把一个新弹夹递给她,并且看着她笨拙的换上。 当她再次举枪想要射击的时候,我制止住她。 “走吧,我们回去!” 我用不带感情的语气说道。 大概是因为学会用枪了的缘故,赵爽眉宇间有了一种英气,她本来穿着一身迷彩,此时更像一个娇媚的女兵。 这让我想起了在特勤大队战火纷飞的时光,同时心里对她生出无限的喜爱。 当我们走回山洞里的时候,韩国文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蹲在火塘边烤火。 见我们回来,他急忙站起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看来,昨夜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 他心里惊惧不安。 若不是我在这里,让他有了依仗。 恐怕他早就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韩大哥,我要带刘洋出去搜一下全岛。 你和赵爽在山洞里等我们回来。” 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交代说。 “啊!” 韩国文失望了应了一声,有些慌张的看向赵爽。 赵爽听我说要领刘洋出去,也着急的拉住我。 “陈哥,我也会开枪的,带我一起去吧。” “赵爽,听话。 这洞里不能没有人看着。” 我一面说着,一面将一支格洛克手枪塞到她手里。 “我出去后,你们不要出洞门。 把洞门关紧了。 如果有人在外面喊,记住,如果不是我和刘洋,无论谁,用子弹招呼他们!” 我深深的看着赵爽说。 “陈哥——”赵爽有些绝望的看着我,漂亮的大眼睛噙满了泪水。 显然我这句话让她感到害怕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让她独当一面,守卫着山洞。 不过,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赵爽无论身体素质还是枪法,都远不及刘洋。 要搜索敌军,是个危险的事情。 很可能遭到对方的伏击而负伤和死亡。 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说,我也是换着方法对她保护。 “韩大哥,你也别在山洞口呆了,尽量避开洞口位置。” 我对韩国文说。 我们住的山洞并非直来直去。 而是进去后就拐向了左手方向。 所以即便山洞外有人开枪,也无法直接击中躲在山洞深处的人。 如果真的有残余敌军发动攻击,里面的射出的子弹会让他们误以为我在里面,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一定事先调查过我们的情况,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有战斗经验。 “好,小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 韩国文见我说的认真,急忙答应道。 “听话,赵爽,我会尽快回来的,在这里好好等我!” 我搂住她,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着,并把一个满弹夹塞到她的衣兜里。 “嗯。 我知道了。” 赵爽低声抽泣着说。 另一支格洛克手枪连同枪套被我交给了刘洋,她将成为我的助手,协助我一起去迎击可能的对手。 我把一个背包挂在她身上,并且把自制的吉利服帮她披好。 刘洋并没有觉得害怕,反倒对这种行动显得很兴奋,两只乌黑的圆眼睛激动的熠熠发光。 我自己则拿上了法玛斯自动步枪和那支缴获来的斯太尔狙击步枪。 肩上的挎包里,装着十五发长长的手指粗的狙击步枪子弹和两颗卵型手雷以及一些吃的东西。 那架精密的望远镜挂在我的脖子下。 小腿内侧,则绑着锋利的芬兰匕首。 如此全副武装,实在是因为对方太过强大,我虽然缴获了一些武器,但心里却全无胜算。 那只大狗似乎知道我和刘洋要去执行任务,在我的脚边转来转去。 它所起的作用非常大。 在这茂密的丛林中,它敏锐的嗅觉和听力可以抵得上两个训练有素的哨兵。 “阿忠,去外面看看,如果有人,就咬死他!” 我抚摸着它光滑的头上的毛,并且将它放了出去。 阿忠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一边低头深嗅着,一边跑向了桥头。 “走!” 我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赵爽,然后对刘洋说。 “陈哥,好好的回来,我等你!” 这时,赵爽再也忍不住,扑到我怀里,死命的吻着我。 第七十七章 险象环生 当我和刘洋一前一后从山洞里出来,并且迅速跨过独木桥时,我就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中。 左肩部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我们随时会遭遇到对方的袭击。 所幸大狗阿忠充当了我们的侦查尖兵。 它快速沿着那条通往海边的小路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嗅来嗅去,显然,它被外来的信息所干扰到了。 所以才如此警惕。 这也让我感到紧张,瞪大双眼向两侧的树林里巡视张望。 我让刘洋跟在我的身后,相隔大约十米左右。 这样即便我遭受到了对方第一波的袭击,她也有机会卧倒并反击。 哪怕她逃走,我也不会有任何抱怨。 手里紧握着法玛斯步枪。 在丛林作战中,狙击枪的作用很小。 因为视野开拓的地方几乎没有。 而狙击枪一枪一弹的射速,也会让我感到被动。 不如法玛斯的连发功能,虽然远距离射击精准度不如斯太尔狙击步枪的十分之一,但是在丛林中密集的子弹会弥补这个缺憾,甚至实用性远超斯太尔。 更可况刘洋手里还有一支制造精良的格洛克。 这种手枪的射速虽然不及我手中的自动步枪,但19发子弹的超级弹夹,也让这支手枪如同一支小型的冲锋枪。 特别是我把消音器加装在手枪的枪管上。 这样更方便她精确的瞄准。 而且动静不大的枪声,也不会让对手藏在暗处,依靠声音判断袭击者的方位。 当我走到第一道陷阱的位置时,发现陷阱已经被拆掉。 说明这两名狙击兵很可能已经意识并有了防备。 “他们一定有人中了圈套。” 想到这里,我兴奋起来,同时也更加警惕。 因为很可能会有一个伤兵撤离了攻击,会不会有其他人员照料他我并不知道。 但我对岛上形势的判断还是准确的。 第二道防线也被巧妙的绕过。 “刘洋,小心!” 我手轻轻向下压了两下,示意她压低身姿,跟紧我的步伐。 各国的军人都有自己的手语,这样方便无声的指挥和联络。 我虽然还来不及教授刘洋这些军事常识,但是她也看懂了我的意思。 此时,我们已经到达了小路中间的位置。 距离海边还有不到四百米。 然而我依然没有发现敌人中圈套的痕迹。 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控制自己的紧张情绪。 而大狗阿忠又开始叫了起来。 它蹦跳着回头向我张望,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因为这个位置已经接近了那些奇怪的信号阻发装置。 “回去吧,阿忠,好好守卫咱们的家!” 我把它叫了过来,搂住它的脖子,用脸贴着它的脸,轻声的叮嘱。 阿忠用它粉红色的舌头舔着我的手,温柔且温热。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牛肉干,打开塞进它的嘴里。 并且看着它高兴的摇头摆尾的吃掉。 它起得作用非常大,所以我必须犒赏它。 阿忠跑回去后,剩下的路就要靠我和刘洋来趟了。 缺少了这个得力的伙伴,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危险性成倍的增加。 因此,我和刘洋并没有继续沿着小路走。 因为我们可以设置陷阱,那么对方也同样可能这样做,我可不希望因为我的不小心和刘洋的缺乏经验,而遭受意外的损伤。 当我和刘洋潜入小路旁边的丛林中,并且平行的向下移动时,我们身上的伪装让我们俩人完全隐没在绿色之中。 刘洋是聪明的。 这大概是和她身上的血缘有关系。 非洲部落长期和大自然打交道,自然知道如何熟悉并适应这种丛林。 而我也正用自己的行动,教授她如何行军,如何隐藏。 我相信这次出行安全回来之后,刘洋的自保能力将大大提升。 当我们走到第三道陷阱的位置时,我让刘洋伏在丛林中不要动。 然后自己无声的潜伏过去。 那个陷阱也没被动过。 但是一丝细微的不同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我顺着一根透明的鱼线查找时,发现了一个被卡在树杈上的卵型手雷。 手雷的布设并不是那么隐秘。 这一方面说明对方是在黑暗中匆忙布设的,另一方面,可能他们根本没想到会用到这个装置。 因为那也意味着他们的袭击失败。 我把刘洋喊到身边,当着她的面将这个手雷拆卸下来,并且安好保险栓,装到自己的背包中。 那根鱼线我也没有随意扔掉,而是卷好收进自己的“百宝囊”中。 现在我们正面临着强劲的敌手,而任何的战术物资都极其珍贵。 拆掉了这个陷阱之后我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向周围搜寻了一阵。 果然,在距离这个拌发雷两米远的地方,我又发现了一处陷阱。 “嘶——狡猾!” 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不是经过严格的特种训练,普通的士兵发现了这个陷阱,一定喜出望外的去拆卸。 却不会防备其他地方。 这样,很可能会触动到这枚手雷,在全然无知的情况下,背后挨上一记重击。 “原来这个雷是假的啊!” 刘洋惊讶的瞪大眼睛。 我并没有说什么。 心里只是一阵的后怕。 我都不知道昨夜里是怎么把那两个佣兵干掉的。 他们经验实在太丰富了。 拆除了这枚手雷,我并没有再去寻找。 因为既然被发现了隐秘的拌发雷,他们不太可能继续执着的设置雷区。 毕竟他们带的资源有限,而且一枚手雷就足以要了我们的命。 “走!” 我低吼一声,带着刘洋直奔第四个陷阱而去。 那是我设置的最前沿的一道防线。 如果对方没有在那里吃亏,也不会想到在这里对我们使坏。 所以,他们一定在毫无防备之下中计了。 当我和刘洋悄声潜到那道陷阱附近时,眼前的情况让我感到震惊!因为我看到一个重装佣兵正横躺在小路旁的树丛中。 他应该是一脚踩到了我埋设的“跷跷板”上,脸部被带着尖刺的木头狠狠打了一下,半尺长被削尖的木钉扎进他的头部,将他的一只眼睛也带了出来,所以他的脸血肉模糊,一只眼睛的位置成了黑呼呼的窟窿。 这个陷阱并非一次性的打击,在对方踏中机关后,会触动另外的机关,一截同样满身是刺的大木头会凭空荡过来,狠狠砸击他的背部。 就算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如果不加防备,也会被这种打击弄断脖子或者脊柱。 现在,那个木头正悬在小路半空处。 折断的木刺上带着斑斑血迹。 这个倒霉的佣兵应该当时就死了。 他的同伴将他拽到路边,然后就不管他了。 甚至连他身上的武器也没有带走。 第七十八章 密林中的特殊安抚 刘洋虽然连续帮我处置了两具佣兵的尸体,但对眼前血肉模糊的士兵也感到一阵心悸。 她虽然强忍着没有呕吐,但脸色已经十分灰暗。 眼神躲避着不敢去看。 “刘洋,你怎么了?” 我回头见她扶住一棵小树扭过头去不动。 不免诧异的低声问了一句。 “陈,我有些害怕!” 她勉强说了句。 然后慢慢蹲了下来。 她这个样子让我十分担心。 一来我们还没有完成搜查任务,岛上的情况还没有完全摸清。 另外,我左臂受伤,并不能用上力气,很多时候还需要刘洋帮忙。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除了间或几声清脆的鸟啼,树林里静悄悄没有声音。 “刘洋,不要怕,你要振作起来!你不是医学院的学生吗? 怎么会害怕一具尸体呢?” 我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扳过来,盯着她的眼睛。 “陈,他们会不会变成鬼魂来找我?” 刘洋猛的扑到我的怀里,语气充满了恐惧。 “嚯——”我忽然轻笑了一声。 原来刘洋是害怕这个。 我虽然不知道非洲那边是什么情况。 但我知道在国内的边远农村,人们也十分忌讳死去的人。 像她这样的小女孩恐怕见到棺材板都会吓得几夜睡不好。 更何况这个大兵的确死得很惨了。 “刘洋,他们不会变成鬼的。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鼓励的说。 但我的话并没有让她生出足够的信心。 她仍然低着头用眼角紧张的瞟着路边草丛里的尸体。 手紧紧扯着我的衣服。 “好了,我自己去弄,你在这呆着。” 我见她还没有缓过来,只好站起来。 “陈——”谁知道刘洋仍然抓住我的衣服不放,似乎想让我呆在她身边。 时间就是生命,我现在必须要查清事情的原委,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劝说一个迷信的黑妞身上。 我见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于是伸过手臂将她搂在怀里,凑过去亲她的嘴。 刘洋显然被我忽然的激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当我把她的舌头含住并用力吮吸的时候,她嘤的一声彻底迷失了自我。 亲吻的刺激让我也激动了起来。 毕竟在昨夜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尝过了女人滋味的我知道那种感觉的美妙。 事实上,如果不是面临强敌,恐怕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赵爽诱人的身体。 我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到刘洋的衣服里,用力抓捏着她的胸,似乎想要找一个地方释放我的激情。 刘洋也被我弄得急促喘息起来,她搂住我的脖子,扭动着坚实的腰肢,用身体磨蹭着我的身体。 她并不像赵爽那样了解男人的身体,因此只是凭借着本能,迫切想要和我融合在一起。 如果这个时候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和她做那种事情。 恐怕她也不会拒绝。 毕竟,越是在危困的时候,女人越是渴望着男人的保护。 而取得这种保护的最便捷的途径,就是取悦他并成为他的女人。 她虽然是个非洲女孩儿,但长得却也算漂亮,在当地一定也是一等一的美女。 特别是她健美的身材和此时密林内男女独处特殊的环境,光凭想象就会让所有男人热血喷张。 就在我快要失去控制的时候,我及时提醒并制止了自己继续下去。 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发现有其他敌人,但是男女激情的时候也是最脆弱易受攻击的时刻。 另外,我的身体刚受了重伤。 失血让我感到虚弱。 虽然荷尔蒙的分泌依然旺盛,但体能却消耗了很多。 如果再次经历一次这样的欢爱,恐怕我的行动力和判断力会大打折扣。 这时致命的错误。 “刘洋,现在还怕吗?” 我费力的把她推开,鼻子抵住她的鼻子问。 “嗯,好多了!” 刘洋也渐渐清醒过来,她娇羞的说道。 “那好,你在这里帮我警戒,我去处理那具尸体!” 我飞快的亲了她一下,说。 昨夜的大雨将尸体冲刷得十分干净,所以他在我眼里也并不显得十分恶心。 但是我这次并没有让她独自去清理战场。 因为这个佣兵身上有很多装备。 首先他出人意料的穿着一件防弹背心。 而且腰间还系着一个挂满弹夹的帆布武装带。 头上戴着头盔,手上也戴着战术手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负责这个攻击小组的火力掩护和强攻任务。 之所以带着如此沉重的装备,全因他身体魁梧,力量十足。 我相信如果他不是因为太过笨重而第一个被陷阱击毙。 即便我手持刀具,也不一定打得过这个空着手的牛一样壮的家伙。 他大概是刚刚加入这种特战组织不久。 经验还不多。 所以被安排来干这样的粗活儿。 而且等级森严的佣兵部队中,他也会备受同伴的欺凌和嘲笑。 那是一个远非和平年代中人们可以想象的野蛮的小社会。 充满了暴戾和杀戮气息。 人一到那里,就要抛下所有现代文明人的习惯和规则,而像一个原始社会的人类那样生活。 除非他能在以后的任务中积攒足够多的经验,或者立了什么大功。 才能让同伴平等的看待,甚至崇敬!这并非是佣兵组织中没有人性的表现。 而是只有这样,才会让这些杀戮机器像食肉动物般保持着时刻警惕和凌利杀气。 只可惜这个年轻的佣兵已经没有机会再去赢取这样的荣誉了。 像他这种新加入的炮灰,组织也不会予以太多的重视。 毕竟如果肯花钱,这样的士兵可以在全世界找到几百万。 那两个狙击手一定是想在山洞做完事儿后再处理同伴的尸首,所以只把他拖到路边的草丛里任其暴尸,甚至连被砸塌的脸上都没有盖一块布。 这也说明,他们只有三个人。 因为还有第四个或第五的人的话,即便他们是冷血的杀人机器。 不管同伴的死活,恐怕也会把同伴的武器装备拿走。 但是我却发现了压在他身下的枪支。 那是一挺美式通用型轻机枪。 这种机枪一般使用二十五发子弹的弹夹来供弹。 供步兵班冲锋时提供火力支援,枪管下还有一个榴弹发射器。 可以发射榴弹。 杀鸡用牛刀!如此武装到了牙齿的准备,看样子雇佣或指使他们的人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拿下我们几个。 我蹲在那个死去的佣兵尸首身边喘息了一会儿。 然后开始拆解他身上的武器。 第七十九章 岸边的摩托艇 被我的热情激励后的刘洋一直像一只警惕的狐狸般左右四下的帮我观望四周的情况。 她的头上戴着我用树枝给她编制的帽子,褐色的脸在一片绿意盎然的世界中并不显得过分出奇。 我很高兴她能这样快就进入角色。 至少她已经知道如何隐蔽自己并且试图发现潜在的敌人。 女孩子的第六感官都是很灵敏的。 我在部队的时候,很多女特战队员凭借着直觉就发现了肉眼并看不到的“敌人”。 我把那个火力输送兵的武器全都搜集到一起,用他的腰带捆扎成一捆。 但我并没有打算现在就随身带走。 因为我身上已经有两只步枪,班用轻机枪虽然火力很猛,但现在我还用不着。 与其带着沉重的装备去搜索,不如先把这些武器弹药存起来。 等我回去时再抗走。 因为我还要继续到海边去看一下。 他们三个不可能凭空降落到这个小岛上。 一定有人送他们,或者他们自带交通工具。 找到运输他们的工具。 对于我分析了解他们从何而来,受谁指示有很大的帮助。 毕竟我现在面对的只是三个不会说话的死人而已。 但是我把他身上那件防弹背心单独的拿了出来。 “刘洋,把防弹背心穿上!” 我拿着防弹背心对她说。 “陈,我不.....”刘洋见我要她穿从死去佣兵身上扒下来的防弹衣,眼睛瞪大,恐惧的摇头。 “刘洋,防弹衣可能会保你一条命!穿上!” 我坚持说。 我并不是耸人听闻。 而是知道战斗的残酷性。 像刘洋这种连射击都不准的小菜鸟,如果真的遇到佣兵有目的的伏击,恐怕生存的几率极小。 当然,他们最有可能的是击伤她,让她倒在地上流血哀嚎。 从而让我去施救,这样就会一石二鸟,将我们全部消灭。 即便我能忍住留在藏身地点,她濒死的求救声也会分散我战斗时的精力。 那个年轻佣兵是被陷阱砸死的,这件防弹衣丝毫没有损坏。 而且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已经没有任何血迹。 但刘洋还是怕得不行。 脸都变了色!“穿上!” 我一把将她捉过来,将她外面罩着的吉利服脱下去,然后把防弹衣往她身上套。 刘洋吓得缩着脖子浑身发抖,双手冰冷,就像一只被抓获的小母鸡般失神落魄。 “刘洋,你不是一直想做中国人的妻子吗?” 我抓住她细瘦的胳膊摇晃着她,盯着她的眼睛问,想把他的魂儿给叫回来。 刘洋受到我的话的刺激,猛的回过神来看我。 “刘洋,中国的媳妇,都不怕鬼。 特别是外国鬼,你既然不怕手里的枪,干嘛怕一件防弹衣? 这两样都能救我们的命!” 我见她缓过神来,严肃的说。 刘洋咬了咬牙,她大概想起了赵爽。 于是坚强起来,任我把防弹衣套在她的身上。 防弹背心穿在那个魁梧佣兵身上,如同一个小孩儿吃饭用的兜肚,但刘洋穿却正好可以把她纤细的身体围住。 当我帮她系好最后一根衣绳,抬头看刘洋正用热烈而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她大概是以为我正对她有所承诺。 所以变得异常激动。 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冲她鼓励的笑了笑。 她会意的用力点头。 防弹衣虽然给她增加了十几斤的负担分量,但是却让我放心了不少。 毕竟我之前虽然嘴上没说,心里一直担心着她的安全。 而且刘洋的体能很好,这点负重并不算什么。 我剥下那个佣兵湿漉漉的上衣,然后把那堆武器装备全都捆好扎牢,藏在一棵大树的树洞里。 然后把那具尸体用树枝遮盖住。 “我们到海边去看一下!” 我对刘洋一摆手说。 这次我也没有继续沿着小路下山。 而是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 雨后的树林就像泡在水里一样。 稍有拨弄,人工降雨就会冲天而降,豆大的水滴打在我们身上。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可不想半路被人用子弹扫倒,或者误踏中地雷或者其他陷阱,被崩飞到半空中。 刘洋一直紧紧跟在我身旁。 我不止一次用目光检查她手枪的情况。 我怕她无意中把枪机和保险打开,紧张中误伤到我。 在真实的战场上,被同伴无意中打到的案例可是不少。 但让我高兴的时,刘洋一直很像模像样的按照我的交代提着手枪,将枪口冲下,并且保险一直是关的。 不过,我不确定她在真正遇到敌人的时候,会不会记得把保险打开。 如果是在战争年代,我相信她稍加训练就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士兵。 但是现在我却没有这样的决定。 我不想让她卷入到这场阴谋之中。 去承受和平年代不应有的战争痛苦。 但这并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情。 现在对方已经锁定住我们四人,并且决心杀死我们。 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一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争取最佳的结果。 当刘洋真正的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中后,对我的眼神和手势的理解力也大幅度提高。 虽然我没有正式教她手语,但她对我手上的动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不知道我应该用聪明伶俐还是心息想通来形容她。 不过,自从我给她套上防弹衣,并且对她说了嫁人的话之后,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些东西。 果然,当我们悄悄穿出树林,来到海岸边的时候,在小海湾上,我发现了一艘摩托快艇。 快艇被一根锚链栓在岸滩上的一块大石上,正随着拍岸浪摇晃沉浮。 我掏出缴获的那架精密的望远镜,对着小艇望去。 那艘小艇一下子拉进到我的面前,甚至连船舷上一块漆皮掉落后形成的锈迹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摩托艇一个人就可以驾驶。 如果岛上还有其他佣兵的话,接连损失三个人,他们一定会撤离此处。 但现在小艇原封未动,说明岛上的确只上来三个佣兵。 这让我放心了许多。 但是我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海湾周围的沙滩。 直到确定其他地方并没有脚印,这才将望远镜收起来。 “走吧,我们去小艇那边看看!” 我对刘洋说。 因为我看到小艇的驾驶台上有无线通迅电台。 第八十章 牵扯人心的人质 那些佣兵身上都没有带通讯器材。 这一点和他们身上精良的装备有些不符。 如果说他们彼此之间用手势或者其他无声方式联络,可以理解。 但我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来保持和上级的联络。 直到我看到摩托艇上的电台,我才明白了个中缘由。 这个岛上遍布着信号阻发器,恐怕即便他们带了通讯装置,信号也会被扰乱。 所以干脆就省下了对讲机。 而摩托艇上的电台,应该就是他们和上级联络的工具。 抱着法玛斯步枪快步冲出丛林,直奔摩托艇而去。 小艇大概有四五米长,宽有一米多,玻璃钢材质的船身,可乘六七人的模样。 因为昨夜的大浪,所以摩托艇已经被浪涌推上岸滩并搁浅在那里。 即便如此,如果那三个佣兵圆满完成任务,恐怕只需合力推动,就能重新把小艇推回到海里去。 按照我的交代,刘洋在我检查并登艇后也向摩托艇这边跑了过来。 她身上吉利服上的树叶随风摇摆,墨绿色军裤下,两条大长腿交替摆动跨越。 军靴的纹络极深,抓力超强的胶底踩踏在硬石滩上,几乎留不下任何足迹。 看着她眉头微皱,一脸凝重,英姿飒爽的样子,我心里一热。 小艇内并没有留下什么多余装备。 半截船舱里有几指厚的一层积水。 那部电台就固定在只有半截挡风玻璃的驾驶台上。 我拿起电台看了一眼,发现这只是普通的民用装置。 有效收发距离大概只有五公里。 这也可以理解,因为凡是大功率的电台,信号都被屏蔽掉了。 “五公里......说明对手就在对面的大岛上。” 我环视着暗潮涌动的海面,并没有发现大船。 心里不由一沉。 我并不是担心对方如此之近,而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威胁。 而是猛的想起,迈克尔和程诺她们那些幸存者都在这个岛上。 那些佣兵的指使者既然坐镇这个岛,那么他们的命运又如何能好? 他们既然屏蔽信号并肆无忌惮的想要杀掉我们。 又怎么会对这些幸存者进行援助呢? 恐怕迈克尔他们早已被控制起来。 虽然我生气程诺不听我的话,而跟迈克尔他们走了。 但她毕竟是我的初中时暗恋的女神,这些年来,虽然我们没有接触,但魂里梦里我不知道多少次和她见过。 这时,我又怎能不担心她的安全呢? 想到这里,我抓起电台的对话筒,捏住开关在驾驶台上敲打了几下。 刘洋此时也跑到摩托艇旁,见我神色凝重,正抓着话筒深思,不禁瞪着乌黑的圆眼睛诧异的看着我。 大概对方一直等待着这边的消息。 所以对话筒那边很快传来一个粗重的男人的声音。 “杰克,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对方用的是英语。 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在外贸公司呆了这么多年,一些基本的对话还是听得懂。 “他们被我杀了!” 我用中国式的英语冷冷回答道。 对方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我可以想象电台那边的人的震惊和气恼。 三个训练有素的佣兵持着精良的武器装备趁夜潜入小岛,居然全军覆没。 恐怕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震慑。 因为此前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会有这种实力。 这也会让他们缩手缩脚。 因为既然我可以在这种情况下除掉入侵的敌人,那么他们即便再派遣佣兵过来攻击,恐怕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拥有了精良武器的我也会让他们尸横滩头。 果然,对方换了一个方式。 “我们做一个交易!” 对方换了一个沙哑嗓音的男人说话。 我摆手让刘洋爬上来站在我身边,因为我听到里面有含糊的夹杂着俚语的叫骂背景音。 我的英语水平不行,但作为留学生,刘洋可是精通着英语和法语以及中文三种语言。 这种情况下,有她担任我的翻译,从背景声音中判断对方的人数和国籍,对我十分重要。 “说!” 我见刘洋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并且侧耳倾听着对讲机里的声音,于是简单的说了一个词。 “二十万欧元,换你捡到的那支箱子!” 对方毫无感情的说道。 当刘洋把这句话翻译给我听的时候。 我轻蔑一笑。 果然,他们之所以来刺杀我,就是为了那只密码箱。 二十万欧元就是一百多万人民币了。 他们开口就给出这个价码,可见这个箱子里装的东西比黄金可要金贵得多。 刘洋翻译完这句话,期待的看着我。 可见,她是期望我答应下来,然后摆脱这些凶悍佣兵的纠缠。 但是我却不那么想。 “告诉他们,二百万欧元,外加一条可以开往外面的大船。 这就是我的价码!” 我坚定的看着刘洋说。 “二百万欧元? 你确定是这么多吗?” 刘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用中文又确定的问了我一句。 她虽然出身富贵人家,可是对二百万欧元这样的要价也感到震惊。 那可是一千多万人民币。 她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大的底气来要这个价钱。 但是她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开这样的价钱。 我并非贪财。 而是为我们的安全考虑。 这支箱子里装的一定是绝密的资料,对他们非常重要。 所以在找到箱子之前,我想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对我们太过逼迫,以免我们绝望中毁掉箱子。 所以我们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恐怕这支箱子起了很大的作用。 如果我把箱子交给他们。 那么他们就可以肆意杀掉我们而不用顾忌什么。 况且,从岛上的情况来看,他们也根本没有要放走我们的打算。 所谓的救援,如果真的被人为的阻止,那么永远也不会到来的。 那个神秘男人既然可以驱逐那些价值不菲的佣兵来杀我,可见二十万欧元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 但二百万欧元可是不少的钱。 就算是在经济发达的欧洲,对太多中产阶级来说,也不可能说拿就拿得出来。 特别我们现在还在这样的荒岛上。 他们无法给我转账,即便他们要转,我也会要现金。 这就是难为着他们,不让他们顺利的拿出交易的筹码来。 我就有了时间做更多的事情。 即便他们拿的出钱来,我要的大船他们也满足不了。 因为放走我。 就等于向全世界公开了这里的罪恶。 “对,没有还价,就是这么多!” 我坚定的对刘洋说。 刘洋见我心意已决,只好拿起通话器用流畅的英语把我的要求说了出去。 “混蛋,你太贪婪了!” 对方听完我的要求后,果然发怒!而我却冷冷的望着云雾中的大岛,估量着对方的反应。 这时,通话器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是程诺!” 我的心猛的一下缩紧。 “陈长生,答应他们!否则,他们会杀死这里的乘客!” 程诺嘶叫着说道。 我不知道她受到了何种胁迫,以至于在这个时候帮那些歹徒说话。 但是通过这种情况已经可以确定,她和其他幸存者落入了敌手。 否则,如果只是她个人受到了威胁,我相信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借机提示我注意,而不是要求我按照那些凶徒的要求去做。 第八十一章 意外的决定 “告诉她,我不会改变筹码!” 当我用冷漠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刘洋的身体明显一震。 从飞机遇险之后,她就一直和程诺在一起。 虽然她们之前并没有特殊的联系,但这种患难与共,风雨同舟的情况让刘洋和程诺建立起一种深深的信任和依赖。 就在我告诉她程诺已经不会再跟我来这个小岛上的时候,刘洋还伤心过一阵子。 的确,除了我之外,她似乎和赵爽始终暗中较劲儿,而韩国文毕竟年岁长我们很多,刘洋和他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语。 “您真的要放弃她吗?” 刘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照我的话说。” 我好不迟疑的看着她。 “陈长生,你不是人!为了钱,你可以不管你的女人!” 当刘洋将我的话传过去之后,对讲机里想起了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我听出说话的人是副机长迈克尔。 “迈克尔机长,似乎应该我更有资格对你说这句话!程诺是你的女人,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抢过通话器,强忍怒火冷冷说道。 就是因为他的阻挡和挽留,所以程诺才没有跟我过到这个岛上来,否则我又怎能受这样的要挟,而将自己放置于不利的地位。 “陈长生,你在说什么? 程诺不是我的女人。 虽然我一直想要得到她。 但是她宁可激怒我,也不愿意忘记一个男人!他就是你!” 迈克尔嘶吼着。 “哈哈哈,迈克尔,你也看得出,我这里不缺女人!告诉程诺,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我慢条斯理的说完,将通话器扔在驾驶台上,用手扶住了头。 我没有想过程诺会和我一样,始终放不下初中时期的那段初恋情感。 迈克尔这句话如同一个大锤重重砸向了我的心脏。 让我感到难以呼吸。 我的眼前,又晃动起程诺梳着双马尾,背着书包含泪看着我的样子。 即便迈克尔不说出这句话,其实我也打算去救她。 这完全是一个心愿。 我不会任由程诺成为那些暴徒手中的人质。 那样,即便他们会给我钱,给我船离开这里,我也会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不能安生。 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为了麻痹大岛上的人。 更好的保护程诺。 否则,他们知道我如此在意程诺,恐怕会加倍的 折磨她,以摧毁我的意志,让我屈服。 我又等了一会儿,对讲机里没有再说话。 说明他们正在权衡和考虑。 “我们回去!” 我对刘洋一摆手,示意她离开小艇,跟我回山洞。 刘洋见我这样,心事重重的跟在我身后。 她并没有因为我放弃程诺而感到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感到高兴。 这大概是和她们国家的习俗有关。 在大多数非洲国家,都奉行着一夫多妻制。 一个男人只要拥有足够多的财富,就可以娶上很多老婆。 而这些老婆们也不会像中国女人那样争风吃醋,而是如同姐妹般各自分工管理家务,并且共同侍奉自己的丈夫。 我想如果我把程诺和赵爽全都纳入后宫,恐怕她还会因为自己有了姐妹而感到高兴。 但是我并没有急于把自己心里的打算告诉给她。 只是心事重重的向山洞那边快步走去。 因为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我和赵爽回到山洞的时候。 大狗阿忠首先跑过来欢迎我们。 我摸着它脖子上的毛,脸在它的脸上贴了一下,然后放开这条欢蹦乱跳的狗,径直向山洞口走去。 我还没有走到洞门口,赵爽就掀开洞门,满脸娇红的冲我喊叫,“陈哥,你终于回来啦!” “赵爽,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我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而是瞪着眼睛看了一下她手里的枪。 按照我离开之前的嘱咐,她必须要等我到洞门口发出暗号之后,才能打开洞门迎接我。 赵爽见我一脸不高兴,一下子怔住,愣愣的看着我从她身边挤过,进了山洞。 “小陈,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韩国文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一根防身用竹竿急忙问道。 “岛上暂时安全!” 我简短的说了句,目光向我的床铺里面望去。 那个密码箱一直被我当成了枕头,用一件衣服包住。 我上去把密码箱拽过来,在眼前看了一下,然后又用那件破迷彩服包好。 这时,刘洋也跟了进来,对赵爽轻声说着我们在外面发现的事情。 “这里暂时不能再住了。 你们必须先离开山洞。” 我说。 “啊? 为什么啊?” 赵爽见我这样说,不禁诧异的看向我。 “我需要去大岛那边去一趟。 在这段期间,没有人守卫山洞。 而对面的人很可能再来,他们首要的目标就是这里。 你们留在山洞里太危险!” 我解释说。 “陈,你要去大岛?” 刘洋是最了解情况的,听说我要去大岛,禁不住愕然。 “嗯,是的。 他们虽然和我谈条件,但其实是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离开这里的。 只要他们找到这支箱子,就会杀人灭口。” 我严肃的看着山洞里其他三个人。 他们显然被我的话惊呆住了。 “刘洋,赵爽,你们把洞里的龟肉烤熟,再烤几个面包果。 一会儿我给你们找个藏身的地方!” 我说完,带着密码箱返身走出山洞。 这个密码箱是对面大岛上的暴徒一心想要得到的。 这也是我的底牌。 我相信在他们没找到箱子之前,是不会杀掉我们的。 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透漏箱子的信息。 但是其他三个人却不一定。 他们只是平民。 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恐怕只要对他们稍稍施加肉刑或者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脑袋,他们就会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所以,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把箱子藏到什么地方去。 我对山顶的小湖附近很熟悉。 在湖边有一堆乱石。 只要把箱子塞到石隙中,再用石块和绿植遮挡,恐怕大岛上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 因此我从洞里出来之后,直接转到山顶的小湖上去。 因为连续的暴雨,小湖已经达到最高的水线,面积大了三分之一,多余的水正形成一面小瀑布,不断向山下流去。 找到那片石滩,果然看到一个适合藏保险箱的石洞。 保险箱的密封性非常好。 相信就算把箱子丢到海里,恐怕十天半月也不会因为里面进水而沉入海底。 况且石滩的地势是岛上最高的位置。 如此大的暴雨,湖水也没有漫到这里来,更可况天气晴朗的时候,太阳会将这里晒得火烤一样。 完全可以保证箱子的干燥。 因此我把密码箱包好后塞进一条石缝中,又用几块石头挡住石缝,看起来就像自然形成的一样。 藏好箱子后,我并没有沿着原路返回,而是绕湖走了大半圈,我是想为他们找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地。 第八十二章 激战前的浓情 当我走到小瀑布那边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一块石头是向里凹进去的。 虽然那个凹入山里的石洞只有两三米深,而且地方也不大,只能容两三人坐卧。 但这却让我心里一动。 因为有瀑布遮挡,所以无论从上面还是下面看,都看不到这里。 而这地方两侧都是葱茏的小树和陡峭的岩壁。 所以那些搜岛的人也不会想到会有人藏在那里。 “就是这儿了!” 我心中暗暗喜悦。 我要去大岛侦查对方的虚实,救出程诺等人质。 此去艰险重重,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说不定。 如果不把赵爽他们几个安排好,我始终有后顾之忧。 现在我已经为他们找好了藏身地点,只要用绳索将他们送到那里,他们凭着现有的储备和武器,在那里藏上一周或更长时间完全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信步向山洞那边走回去。 我刚到山洞附近,等在洞口的刘洋和赵爽俩人就向我迎了过来。 “长生,我要跟你去大岛!” 赵爽一下扑到我的怀里,紧紧搂住我的腰,扬着脸坚决的说。 “陈,你自己去那边很危险,所以你应该带上我!” 刘洋虽然没有像赵爽那样表现得激烈,但从她脸上的神情上看去,她应该也做好了决定。 而韩国文也站在洞口,殷切的看着我。 虽然我们都知道大岛那一边危险重重,不仅有令人恐怖的兽人,还有武装到牙齿的暴徒,但我想如果我对他说,韩大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他也会答应下来。 “不,不行,这不是儿戏,那边太危险,我没有精力去照顾你们!” 我把赵爽轻轻推开,眼睛撩向赵爽和韩国文说。 “可是,你把我丢在这里,就算是负责了吗?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赵爽拿出撒泼的架势冲我嚷道。 看着她两眼含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心里一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陈,你会需要我。 我会开枪,我也懂他们说的话。 我可以当你的翻译。 也可以救护你。” 刘洋目光坚决的看着我说。 事实上,我也的确需要她这样一个多面手当我的助手。 只是,去大岛完全不像她们俩想象中那么简单。 甚至我要面临的困难和危险是她们绞尽脑汁想也想不到的。 “你跟我来,但是要听我的指挥!” 我注视着刘洋,见她目光坚定,然后说。 “我早就知道你会选她!” 赵爽绝望的呜咽一声,扭头向山洞里走去。 我对赵爽的表现丝毫不惊奇。 在公司里,她就事事争抢,丝毫不让人,现在,为了能和我去大岛,她甚至不惜妒火中烧,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其实也是我的原因。 因为坠机后我虽然对她冷眼相对,但其实一直对她呵护有加。 赵爽是一个情商极高的女子,她怎能感觉不到我对她这份额外的关注呢。 特别是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那种男女之间亲密的关系。 这使得她更加把我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 不允许其他女人染指半分。 我虽然对她心怀宠溺之心,但我也决不能因为不舍忤逆她的脾气,而将她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她就像是一个被父亲惯坏了的女孩儿,以为自己的眼泪和任性就可以换来任何自己想要的事情。 我当然不会放任她一直娇蛮任性。 但现在这个时候,赵爽毕竟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 我不想在我临别之时,给她留下一个凶巴巴不会珍惜女人的印象。 因为很可能这次离别,就是我们的诀别。 我不想连改变她印象的机会都没有。 韩国文也看清了形势。 所以当我重新走进山洞的时候,他连忙告诉我,面包果和龟肉已经烤好并装在背囊里了。 看样子他随时准备听我的命令离开山洞。 “韩大哥,请你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赵爽说。” 我面带歉疚的对韩国文说。 “哦,好,好!” 韩国文看了一眼正坐在床边生闷气的赵爽一眼,谦逊和善的点着头,推开洞门走了出去。 “赵爽......”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并且抓住她的手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 谁知道她却一把将手抽了出来,并且扭过头不去理我。 “赵爽,别小孩子气了,”我板着她的肩膀,将她的头扭过来冲向我,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 赵爽对我这种意外的温柔态度显然有些吃惊。 她似乎正等着和我大吵一架,以抒发心里积郁的对我的不满之情。 “你是不是和她有......”她瞪着眼睛指着洞门外。 可是我已经将她一把搂住,死命的亲吻着她。 赵爽被我吻得就像要融化了一般,身体一软,直接就倒向了床上。 她一定以为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想要借此机会寻欢。 而她也乐得借助这种事情宣扬自己对我的所有,并且作为互相拥有的最好的证明。 我对她的身体也充满了男人的欲望,毕竟昨夜的温柔一刻是在非常情况下完成。 而我则一直在想着,如果我们能单独在一家洁净安静的宾馆中互相探索对方身体的秘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但现在我不能这样做。 虽然韩国文早已看出我和赵爽的关系不一般,并且识趣的把刘洋挡在洞外。 但是我必须要保证有足够的体能和注意力去大岛侦查对方的秘密。 “赵爽,你要理解我。 我不让你去大岛,是对你的爱护。 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吗?” 我一面抓住她想要伸进我衣服里的手,一面柔声说道。 “嗯。” 赵爽含糊的在嗓子里哼着,显然已经进入了一种状态。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我并没有和她继续做的意思,因此睁开眼睛看我。 我用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冲她笑了笑。 这种小小的亲昵举动恰似两个热恋的年轻人在调情。 赵爽从我的眼神中也看出来我对她浓浓的爱意。 “答应我。 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去偷吃。 你是我的。 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赵爽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似乎观察着我是否言不由衷。 “嗯。” 我这次去大岛,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当然不会是带着妹子去兜风调情,因此认真的 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 等你回来,我好好的奖励你。” 赵爽满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又搂住我的脖子,狠命的亲吻着我。 第八十三章 大战之前的准备 当我从山洞里走出来的时候,刘洋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而当她看到赵爽如同骄傲的小公鸡般扬着白腻的脖子,嘴角含笑,眼神睨视的看着她时,就像谁在无形中扇了她一个耳光般,不由自主的扭过头去。 “韩大哥,我和刘洋离开后,这边就全靠你了!” 我郑重的对韩国文说道。 “哪里话,是我一直拖累着你们。 要不是我的肋骨还没好,我也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 韩国文窘迫的说。 时间紧迫,多说无益。 我带着他们三个一直上到山顶。 然后和刘洋一起,用绳子将韩国文和赵爽顺到了那个石凹里。 那些食物和衣服也都送了下去。 虽然对赵爽和韩国文他们俩来说,就像是被关进了水牢。 但也好过被大岛上的佣兵抓住,严刑拷问,毫无人性的折磨要好太多。 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个石凹周围,确信自己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这才放心的对刘洋低声说了句,“走!” 我身上仅带着那支斯太尔狙击步枪。 而刘洋照例随身带着那支安装了消声器的格洛克手枪。 这次去大岛,我只是为了探听对方的情况和消息。 如果没有面临生死的必要,我绝不会和那些兽人和凶徒动手。 因为那只会打草惊蛇,让对方窥破我的真实目的。 所以我忍痛割爱,并没有带上那支心爱的法玛斯步枪。 为了弥补我武器上的缺憾。 我把赵爽身上带着的那支格洛克手枪带在身边,当成防身武器使用。 当我和刘洋快要临近海湾的时候,我跨进树丛,将藏在树洞中的那挺轻机枪和子弹都取了出来。 “你要带着它上岛吗?” 刘洋帮我接住那挺沉重的轻机枪,有些困惑的看着我。 “你会开摩托艇吗?” 我凝眉盯着刘洋问。 “嗯,我可以学着开!” 刘洋瞪着乌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她是认真的。 于是并没有再说话。 我带着机枪的目的绝不是为了上岛厮杀。 因为我这方只有刘洋和我。 而我的对手恐怕要有几十成百人。 就算他们散在丛林中让我任意用枪去打,恐怕我耗尽子弹也未必能够完全消灭他们。 更何况,他们是凶残的兽人和训练有素的冷血佣兵。 我带上机枪的目的是为了撤退的时候使用。 万一我完成任务后被对方追杀,刘洋会帮我把舵控制住摩托艇。 而我则会用密集的子弹压制可能的追击者。 我在小岛上已经杀死了三个佣兵。 所以他们就算要上岛强攻,也会仔细考虑我的实力和所拥有的武器。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和刘洋把武器搬到摩托小艇上。 我让她把背包里的水和食物拿出来吃。 因为天正在转晴。 现在也就是下午三点钟左右。 距离天黑还要等一些时候。 晴天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利的条件。 因为那些兽人怕雨,所以会躲避回巢穴中。 如果不下雨,我恐怕首先就要面对那些如同金刚怪物一般的恐怖生物了。 检查了一下油表。 小艇的油量还有一多半。 我对小艇装用的雅马哈发动机很熟悉。 艇上的油足够我们开出几十公里。 望着几公里外的另外一个卫星岛,我陷入了沉思。 我完全可以在风平浪静之时,用这艘快艇将赵爽和韩国文送到那个岛上去。 但是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我这样去做。 看起来似乎能让我们几人更加安全。 毕竟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岛距离主岛实在过于逼近。 若是没有鲨鱼,恐怕任何一个会游泳的人都能游到这个小岛上。 可是,另外一个岛能够找到像我们现在居住的山洞那样上好的藏身之地吗? 恐怕再建立一个庇护所,所要消耗的时间和精力远比我想象中要多。 而且既然对方有训练有素的佣兵可以使用,那么他们绝不会只有这一条小艇。 即便我们藏到更大的岛上,他们也会循迹找到我们并且在暗中对我们实施致命一击。 结果只是我更难防御这些佣兵。 而建立隐蔽地点也会耗光我的时间和精力。 而我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把程诺从那些残忍的佣兵手中抢出来。 逃避只会让对方觉得我害怕,从而更加变本加厉的迫害。 对待恶人必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们偷袭我,我也要偷袭他们!甚至要给他们造成更大的打击和伤害。 也只有这样,才能震撼他们的意志,让他们心中生出对我的恐惧,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我才可以借此争取对我们更加有力的条件。 刘洋不知道我张望着海面所为何事。 她此时已经爬到小艇上,正抚弄着操纵台上的仪表和开关。 显然这艘小艇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类型。 不过,这并难不住我。 大多数的小艇操作原理都是相同的。 就像你学会了开一种类型的小汽车,再换一个车型,虽然对某些操纵系统不熟悉,但也很快能够掌握并开动。 我并不要求她能够像一个专业人士那样带我劈风斩浪,在海中畅游,只要她能在我腾不出手时,把握住航向,使小艇在海面上稳定行驶就足够了。 “给!” 我从背包内掏出两块塑封的牛肉干递给她。 虽然这些宝贵的食物并不多,但是我还是想给她一点鼓励,以提高她的士气。 因为她此时看起来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 另外,要到大岛上去执行任务,恐怕至少要一夜或者更长的时间。 我可不想因为她饿得没有力气,而耽误了正事。 刘洋本来想拒绝,但她看见我眼中的神情后,还是把牛肉干接过来,撕掉封皮,快速的填进嘴里咀嚼。 牛肉干的美味让她脸上的神情舒展了许多。 甚至她还对我眯着眼睛甜甜一笑。 人有时就是这样。 如果在大都市里遇见这个非洲富二代。 别说两块牛肉干,恐怕我请她吃一顿大餐她也不会太在意。 可是在这个荒岛之上,每日里以面包果和毫无调味品滋味的鱼肉和龟肉维持生存。 一块牛肉干就足以让她感到生活的美好,升起对未来的希望。 当刘洋吃完牛肉干后,我趁着涨潮的时机,带着她一起将小艇推到水里,然后跳上小艇。 “你来开开试试!” 我将发动机引燃,然后将舵轮交给她说。 虽然油料宝贵,但是必要的练习不能省略。 因为这关系到我们几个的生命。 让我意外的时,刘洋对机器的操纵感觉非常好。 虽然有几次她险些把小艇横在浪前,被海浪打翻。 但是她还是努力的调整着,并且最终用船头压住了海浪。 而在这期间,我一直在她身边冷冷观看,根本没有伸手救援的意思。 人的依赖心理是如此可怕。 一旦我伸手纠正,那么她就会忘记了求生的本能。 很多事情,特别是现在这个情形,只有将她置于绝望的死地,才能把她身上的潜能完全逼迫出来。 从而再次面对这种情况时,不至于茫然失措。 将命运交付在别人手中。 因为我已经抱定了决一死战的心态。 很可能刘洋只能自己驾驶着小艇逃回小岛。 第八十四章 狙击手的女助理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和刘洋已经在这个小海湾中转了十数圈。 之所以没有去过远的地方,是因为那样很可能会被大岛上的人发现。 不用想我也猜得出。 他们一定设置了观察哨,正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搞清我的位置和动向。 我见刘洋已经基本熟悉了操控小艇在海浪中穿行。 于是把船舵拿回到自己手里。 借着薄暮的掩护,向着大岛方向开去。 我的目的地并非大岛另一侧的小镇。 那完全是自投罗网。 恐怕我还没有靠近海岸线,就已经被对方发现。 抬头会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我的脑门儿。 我所选择的登岸地点是机场跑道的终点,也是我们上次逃离大岛的出发地点。 那里虽然有很多岸礁,黑夜里小艇很容易撞上。 但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 恐怕谁也想不到我会冒着撞船的危险开到这里来。 更何况机场两边的原始丛林中,还有恐怖的行军蚁和兽人。 我唯一可以依仗的大概就是从那个狙击手那里缴获的夜视望远镜了。 我背上的斯太尔狙击步枪自带一个八倍的光学狙镜。 但是那只是在白天有光线的时候好用。 在夜晚,狙镜基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除非我瞄准的是有照明的地方。 我很纳闷那天夜里树上的狙击手为何不用夜视望远镜来观察我的情况。 然而我很快想明白,一个在风雨飘摇的树上维持平衡的狙击手,要腾出一只手来拿望远镜观察敌情是多么的艰难。 他大概是太过相信自己的副手。 又太轻敌我这个对手,以为我只是一个孔武无知的普通人,这样近的距离,恐怕他只要瞄到我的影子就可以一枪干掉我,他这样的佣兵根本不用费力按常规操作。 都说细节决定成败,轻敌让他丧失了自己无足轻重的性命。 而我却不会像他那样。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性命联系着太多可爱而无辜的人的死活。 在距离海岸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我就将摩托艇的发动机熄火。 然后和刘洋两人用事先准备好的两只简易木桨划水靠近海岸。 这样不禁可以将噪音降至最低,还可以防止玻璃钢的船体在岸礁上撞坏。 当我感觉到船体已经接触到岸边的砂石底后,我将船的缆绳扔到岸上。 “刘洋,你就在岸边等我的消息。 如果明天天亮我还不回来,你就开船回小岛上去。” 接下来的话我并没细说。 其实如果我真的回不来,我也无法保证小岛上的三人的安全了。 她们只能听天由命。 正当我要跳下水去把缆绳系好,然后沿着海边往小镇方向潜行的时候,刘洋忽然从我身后将我的腰紧紧搂住。 “刘洋,我知道你害怕。 但害怕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个时候,需要你勇敢坚强起来。” 我扭头轻声对她说道。 黑夜里,她的肌肤似乎隐藏了起来,我只能朦胧看到她脸部的轮廓和一双亮亮的眼睛。 “带我一起!” 她并不松手,而是坚决的低声说。 “乖,听话!” 我俯下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想要哄她按照我的安排守在船上。 谁知道她并没有被我的小伎俩哄骗。 “刘洋......”我一掰她的手没有掰动。 我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不听我的安排,心里又急又气。 “陈,你会用到我的。 我能听懂他们的话!” 刘洋也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快,着急说道。 我愣了一下。 她说的也是实情。 我要到小镇上去救人,难免和对方接触,如果我要抓舌头打探消息,必须听懂对方的话才行。 可是我的英语水平实在太差,更何况这些该死的家伙说得不全是英语。 如果有刘洋在身边,这个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而且,作为狙击手,我也需要一个助手来帮助我观察对方的情况。 之前我没有考虑到带刘洋,完全是因为考虑到她的安全,不想让这场战斗出现女人的身影。 可是万一我行动失败,自己被敌人抓住或者打死,那刘洋她们也好不了哪去。 “带你去可以,但你一定要听话!” 我沉吟着说。 “嗯。” 黑暗中,刘洋用力点头。 “来,跟我来吧!” 做出决定之后,我一拉刘洋的手,带着她跳进了齐膝深的海水,将摩托艇奋力拖到岸边,将缆绳牢牢栓在岸边一块石头上。 “检查武器!” 我像要求战士一样严肃的对刘洋说。 再确定她的手枪处于良好状态下之后,我帮她在防弹背心外面套上了自制的吉利服。 这种和环境完全融为一体的隐蔽性服装让我和刘洋产生了一种安全感。 “跟紧我,不要发声!” 我说完,开始沿着海岸边向小镇那边绕过去。 我之所以沿着海岸行走,而不是穿越丛林,是因为我看到迈克尔曾带着几个幸存者从这里走过,说明这边一定有路通往小镇。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是为了避开那些兽人和生冷无忌的行军蚁。 只是,这条路十分窄,并且逐步升高,一直延伸到山上去。 很多时候,我们只能贴着岩壁一步一挪。 这个时候,我总会用右手攥住刘洋长而瘦的手掌,以免她脚下一滑,掉到下面的海里去。 刘洋此时完全发挥出她体内非洲猎人的基因,她身体轻盈,如同一只灵巧而漂亮的山羊无声的移动着双脚,在我握她的手时,她会很及时的伸手接住并且轻轻的捏着我的手做回应。 这让我感觉,她并不需要我的特殊照顾,完全能凭借自己的协调力走完这段路。 她没有拒绝我的牵手,完全是在享受着我们之间那种无言的亲昵。 这种感觉也让我减轻了心理压力。 同时,心里涌荡着对刘洋的欣赏和赞叹之情。 这条小路在走了大约不到一千米的时候,就延伸进岛内丛林之中。 这个时候,下面的海面距离我们两个已经有五十米左右。 若不是这条路很多地方都是在岩缝中,外侧有岩壁遮挡,恐怕胆子再大的人也会恐高,产生头晕目眩,即将坠入大海的感觉。 在即将进入丛林的那一刻。 我刻意停下来休息了一阵。 我能从刘洋的喘息中听出她的紧张。 暗夜中的丛林,树与树之间就像一个个漆黑的大嘴,等待我们进入后就把我们整个吞咽下去。 上次我们逃离机场时遇到兽人袭击的梦魇相信她还记忆尤新。 虽然当时刘洋她们只是守在飞机跑道上,但我相信她对兽人的恐惧丝毫不会比我少一点。 “它们不会想到我们会来,而且你很勇敢,可以用枪打死它们!” 我低声在刘洋耳边说。 “嗯。” 她一下子抱紧了我。 我能感到她嘴里的热气喷在我的脖子上,穿着吉利服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用腮蹭着她的脑袋。 她很快抬起头,扬起嘴巴等待我用亲吻安抚。 我之前曾对她做过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对她来说,就像吗啡一般让她上瘾并且可以让她振奋。 我只好低头亲吻了她的嘴唇。 本来以为是蜻蜓点水般的适可而止。 谁知道刘洋却受到了鼓励,追着我的嘴巴贴了上来,并且主动把舌头探入我的口中。 看样子她很迷恋这项运动,并且越来越主动的去体会其中的乐趣了。 第八十五章 绝望中的索爱 刘洋的热吻让我激动起来。 但是我还是扳开她的肩膀,在黑暗中盯着她熠熠发光的眼睛。 “刘洋,现在好多了吧。 我们走吧!” 我柔声说。 可能我的态度鼓励了她。 刘洋却一下搂住了我。 “陈,我想让你要我,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一个处女!” 我的心里猛地一震。 这不禁是因为刘洋如此大胆的向我求爱。 而是因为她跟我来这里,竟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这该是一种多么强烈的执着和挂念!有多少人明知是死,可是为了贪图能够多活一刻,甚至出卖自己的亲生父母,任何条件都会答应。 刘洋本来可以留在小岛上,即便我战死在这里。 她也可以和赵爽、韩国文在隐蔽的山石下凭借着储备的食物活上好久。 毕竟那些佣兵要找的只是那只密码箱。 如果他们找不到,也不一定非要将小岛上的几个人赶尽杀绝。 可是她却坚决的选择了和我在一起。 虽然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也足以表明,我在刘洋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刘洋,我们会活着回来的!” 我心里一热,抚摸着她卷曲的头发轻声说。 “陈,我知道你喜欢程诺小姐,你对赵爽也很温柔。 你是个好人,你心里装不下那么多女人,所以我不和她们争。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在飞机上就很喜欢。 请你答应我,让我做一次你的女人吧!” 刘洋说到这里,扬起头凑向我。 从她湿润的脸颊,我知道她在流泪。 我不知道非洲女孩儿对喜欢的男人是如何表达,但我承认刘洋看似朴实的话打动了我。 我也知道她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大岛上危机重重,而我又受了伤。 能够顺利将程诺救出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而我这个人,又不会轻易的服输和放手。 非得和岛上那些人争个你死我活。 刘洋不肯留在小艇上独自偷生,也是她这段时间深深了解了我的性情。 虽然我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说话又臭又硬,做事也专断独行。 但我心里却渴望着女人的柔情。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即便刘洋不主动投怀送抱,恐怕也会对她浮想联翩。 毕竟她身材完美,长得也不差。 在荒岛上,恐怕只有女人的肉体才能让惶惶不可终日的人能够得到些许的放松和乐趣。 我现在和她单独在暗夜的树林里,孤男寡女本来就容易让初尝禁果的我产生欲望和联想。 何况她现在又是这样的恳切。 有一刻,我只感到热血喷张,想要狠狠的亲吻她并把她压在身下。 但是片刻的冲动过后,我立即冷静下来。 不说我这次能否安全回来。 单单这种行为就大大减弱了我们生存的可能性。 我们深入大岛的腹地,四周都是危险的敌人和凶猛的野兽。 此时正需要我调动身体的全部精力,全神贯注的去应对危机,和刘洋缠绵却会让我体力损耗,大脑会因为本能的回味那种难以描述的快乐而分神。 而刘洋又是第一次。 不用想也能知道,那种进入身体的撕裂痛感会耽误她动作的敏捷性。 如果我真的那么做,实在是愚蠢之极。 “刘洋,你的第一次我要定了,但不是今夜!” 我死命的亲吻了她一下,然后扭身向丛林深处走去。 刘洋怔了一下,擦抹着眼泪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她一定是被我拒绝而感到屈辱,但依然没有放弃初衷。 我想她早晚一定会明白我的苦心。 我很感激在特勤大队的时候所经历的地狱训练。 在那里我就曾经经历过比现在还要热火的诱惑,这种训练就是为了考验我的战斗意志。 避免被敌军轻易俘虏诱降。 很多年轻的战友都没有过关,最后没有走到最后一站。 片刻的尴尬过后,刘洋又凑近了我。 这次她没有再提及这类事情,而是怕掉队而迷失在这片可怕的丛林中。 我现在把斯太尔步枪背在肩上。 一手拿着夜视望远镜,一手拎着满弹夹的手枪。 高精度的夜视望远镜下,丛林变成了一片黑白色。 很快我就适应并可以分辨出哪里是树,哪里有路。 从而不至于如同瞎了眼般在丛林中乱闯乱撞。 借助着夜视望远镜的帮助。 我们很快来到了一条公路边。 这条借着山势修建的弯弯曲曲的一车道公路应该是从机场通向小镇的。 在暗夜的丛林中,发散着灰白色的疤痕颜色。 如同有人用刀在整块绿布上划了一道口子。 “我们顺着公路走一段!” 我扭头对刘洋比了比手,轻声交代她说。 在公路上行走,虽然更加容易暴漏我们的行踪。 但是这也可以大大减轻我们的体力消耗和在丛林中穿越的时间。 刚刚我和刘洋耗费了一个多小时,也只在林间小路中走了大约两公里左右。 如果是在没有路的丛林中穿插,所遇的困难更是难以想象,恐怕我们走到天亮也很难到达小镇附近。 刘洋无声的点头。 从她轻捷的脚步可以看出,她现在已经进入了状态中。 虽然她家境在非洲算是大富人家,但祖先遗传下来的基因和身边所处的环境让她远比生活在城市中娇里娇气的女孩儿要强上很多。 这也让我十分欣慰。 毕竟,战斗一起,定是异常的紧张和激烈。 如果我忙于照顾惊慌无措,乱跑乱跳的刘洋,生存几率恐怕接近于零。 好在机场已经被废弃很久,失修而变得坑坑洼洼的公路上根本没有车辆通过。 而那些兽人此时也不知道藏在何处,并没有出来骚扰我们。 所以我和刘洋一直走到公路的转弯处。 远远已经可以看见暗夜里小镇零星的灯光。 我这才带着刘洋重新钻入丛林中。 我要上到小镇旁的一处山坡上,居高临下的搞清小镇的防御情况,然后再决定是否深入!在攀登陡峭山坡的时候,我不时对刘洋伸出援手。 在拉拽她攀登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左肩膀一阵湿乎乎的疼痛,那应该是我的伤口处刚刚愈合又被撕裂。 这种针刺般的阵痛让我咬紧了牙,并且更加紧张了神经。 第八十六章 严密的堡垒 一个多小时后,我和刘洋爬上了进入了狙击阵地。 和小镇四周其他地方一样,这个山坡上也长满了高大的绿植。 因为刚下过大雨,所以林间齐膝的草地上全是水珠。 我和刘洋虽然穿着作战服,但很快都被褟湿。 夜风中,小岛虽然处于热带地区,但也让我浑身感觉湿冷冰凉,极其不舒服。 好在这样的天气下,蚊虫的翅膀都沾满了水汽,所以都乖乖的趴在草叶下不会成群的骚扰我们。 既然是潜伏作业,对我来说这点困难根本算不得什么。 毕竟,总比我们要将自己浸入满是腐烂尸体,臭气熏天的水坑中要强上太多。 而刘洋也比我想象中更能吃苦。 她和我一样也趴在潮湿的草地上,从吉利服中露出和夜色混为一体的脸,端着望远镜往小镇里观看。 而我则将缠了布条和树枝的斯太尔步枪探出草丛,利用八倍的狙镜向一栋亮着灯的楼房里瞭望。 就在刚才我已经把小镇上的情况弄得差不多。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这里藏着危险的敌人,恐怕任何人也不会把这里和军事要塞联想到一起。 在小镇窄小的街道和进入小镇的街口,我并没有发现类似哨所或者关卡之类的防御设施。 一辆卡车停在一栋三层楼房的前面。 这栋红色房顶的小楼也是小镇最高的建筑。 其他几幢房子都围着这栋小楼,盖得都像仓库一般。 厚厚的砖石墙上,只在上部开了小小的带着铁栅栏的窗。 而且这些窗口都暗着,有几扇窗甚至连玻璃都被台风弄碎,露着黑黑的洞口,如同怪物的大嘴。 也许迈克尔他们就被关押在这些坚固的建筑中的一栋。 因为我在主楼内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若不是我发现在小楼顶部的一个黑暗房间内,不时有若隐若现的身影晃动,我几乎以为自己判断错误。 这里看似疏于防备的样子,其实是迷惑那些缺乏经验的愣头青。 只要有陌生人影擅自闯入,也许从那个房间甚至更多地方,都会伸出黑洞洞的枪口,毫不容情的将其击毙在路上。 也正因为那些佣兵隐蔽在楼房内,而不是明显的军事设施中,才让环境更显凶恶。 因为这些房子在我看来就像一个地堡群。 里面藏着不知道多少训练有素的军人。 就算是一个连的士兵开着坦克前来攻击,恐怕也很难顺利的立即解决这里的敌人,并解救出被困在里面的人质。 更何况现在只有我和刘洋这个临时应征入伍的毫无作战经验的“女兵”。 继续观察和寻找潜藏在小镇里的佣兵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也许我们要在这面山坡上待上好几天,才能彻底弄清他们的面孔。 但这只是解决问题的初步。 毕竟,只有潜入并杀死那些佣兵才能顺利救人。 我倒可以利用手里的斯太尔狙击步枪在他们作出反应之前准确的杀死其中的一两个。 但是其他人会很快潜伏起来。 并且用各种重型武器打击并寻找狙击手的位置。 更何况,还有那些如同人猿泰山般的兽人在丛林中游荡。 面前的情况让我感到十分为难。 所以我把望远镜交给刘洋,让她继续观察并且将情况汇报给我。 而我则利用狙镜试图寻找能够解决问题的重要目标。 直线只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下,楼里的情况如同被拉到我眼前一般。 一个亮着灯光,虚掩着窗帘的房间内,一个长满络腮胡须,穿着一身野战服的中年男人正在挥舞着双臂大声的咆哮。 这应该是那些佣兵盘踞的指挥机构。 而那个中年男人似乎是佣兵的小头目。 否则,他不会在这间如同办公室的房间里出现,并且耀武扬威的对着对讲机大喊大叫。 轻轻移动步枪,将狙镜对准着三楼上另一个亮灯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几个窗子却挂着猩红色厚厚的窗帘。 从同质的窗帘可以分析出,这个房间足有上百平米。 若不是被作为会议室,那么就是餐厅之类大众聚集的地点。 抬起无反光的腕表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子夜十二点多。 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有人还在吃饭。 “难道是迈克尔他们都被关在那里吗?” 我心里一动。 只是,那个房间的窗帘始终紧闭,就连夜风,也没有掀动沉重的窗帘布,将里面的些许内容透漏给我。 吉利服下,我越来越感觉到闷热难耐。 浑身上下如同有无数小虫子在身上钻爬。 但是我依然一动不动。 假如这是行军蚁闻到了肉香,从我的衣服里钻进去,恐怕现在我早就成了一副骨架。 刘洋一定也同样汗水淋漓,但是从她凝重的神情和认真观测的样子,我相信她一定也是强忍着难受,极力学习我的样子。 “强攻不是办法!那样只会打草惊蛇,告诉那些佣兵要看紧战俘,因为他们对我很有价值。 但是就这样呆下去,恐怕我也会一无所获。 毕竟我的任务是救人而不是远距离狙杀对方的头目。” 我在脑子里紧张的想着对策。 如果此时我能够抓获对方重要的人物做要挟,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可是在这种外松内严的敌军堡垒内,要想捕获对方的人是无比艰难的。 此时,刘洋已经发现了三个目标。 他们呈相互支援的三角形阵势埋伏在小楼和另外两座仓库之内。 这样的阵势可以无死角的打击进攻之敌。 虽然刘洋并不是一个军人,也没有任何作战经验。 但是我相信她的认真和直觉。 因为我拿过望远镜观察了一阵之后,果然发现她所说的位置有敌方哨兵在游动。 目前未止我已经发现了对方四个拥有战力的佣兵。 按照常识,一个组织不可能把手下佣兵全都用于夜间警戒,而让他们疲惫不堪,在白天毫无战斗力。 也就是说,即便他们是两班值夜,并不留看守去看管那些幸存的乘客,最少也会有七个拿武器的佣兵。 “刘洋,你一定要仔细观察他们的不同之处。 包括衣服,武器和头发面孔。 一旦发现这几个地方换人,立即告诉我!” 我贴在刘洋耳边轻声说道。 我的目的是为了弄清对方轮班值夜的频率和换岗的准确时间。 因为根据经验,士兵换岗时是注意力最松懈的间隙。 下岗的急于回去睡觉,而上岗的还没有完全睡醒。 这就是我唯一可乘的机会。 因为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只身探一探小楼内的情况。 而停在楼前的那辆汽车,可以为我提供掩护和攀登之物,从而让我悄无声息的进入到小楼的二楼之内。 而能让我达成目标的方法,恐怕只能在凌晨和暗夜交接之时,趁着对方值夜人员松懈之际,偷偷潜入对方的营地。 毕竟,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进入了这个岛,并且就伺伏在他们附近。 第八十七章 备受摧残的女俘 在刘洋认真观察敌方情况的时候,我并没有歇息。 而是也用狙镜观察着那个窗帘半掩的房间。 那个中年头目此时已经不再对着对讲机喊叫,而是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游走。 看样子他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向上级汇报的时候又被抢白了一顿。 此时正在发无名火。 这个家伙的表现我并不意外。 他派出了三个部下想去解决问题,却被一个看似普通的幸存者全歼。 这无疑会严重打击他的上级对他的信心。 而且我的要价应该远远超出他们想要付出的代价。 他们大概正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而争执。 我不知道他们最后解决的方案是什么。 因为他并没有面对着我说话。 而且他说得又是外语,我无法通过他的口型判断其中的一句半句。 不过从他暴躁的表现来看,他一定是主张再次派出佣兵去强攻小岛。 而这个方法被他的上司驳回。 因为聪明人一定知道我早已有所准备,不会再次被动的被他们打,所以这样的行动除了激怒我造成更大的损失,收获一定很微小。 就在我猜测他的动机之时,他停下了脚步,打开房门对外面吆喝了一声。 然后又重重的把房门关上。 不一会儿,两个年轻的佣兵拖着一个女人走进来,将她丢在地板上。 “第八个,第九个!” 我紧张的用狙镜看着那两个新出现的士兵。 他们无一例外也都穿着作战服装,其中一个竟然是黑色人种。 在将那个女人扔进房间后,他还回头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虽然我看得并不完全清楚,但也猜中那个中年头目想要干什么。 果然,他慢慢踱到那个女人面前。 一把将她的头发揪住,让她扬起脸来。 就在这个瞬间,我也想被揪住了头发一般心里猛的一缩。 同时眼睛贴近狙镜,手指也扣在扳机上。 因为我最害怕看到一件事情。 万一他们想要通过伤害程诺来倾泄对我的愤怒。 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狙杀掉那个恶棍,并且用子弹精确的打击楼内的佣兵。 但是当我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时,心里略略一松。 虽然那个女人也是亚洲人,但她只是一个和迈克尔一同脱险的女乘客之一。 那个家伙猥琐的狞笑着,解开自己的裤带,然后揪住那个女人的头发让她用嘴去服侍自己。 那个可怜的女人拼命挣扎,却挨了两记耳光,鼻血都流了出来。 这时,我觉得身边有沙沙的响动。 扭头看时,只见刘洋将头深深的埋在草里。 她一定是也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而不忍心再去看那佣兵的兽行。 她只是个善良天真的女孩儿,而且还没有过男女之间亲密的接触。 她有这样的反应我无可厚非。 但是战机稍纵即逝,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对小镇的监控失去了连续性。 我想从她手里拿过望远镜继续观察那些哨兵的反应,刘洋却握紧望远镜,坚持着抬起头来继续瞭望。 她的视线一定会尽量躲避开那间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但这也会给她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事情。 战争中女人和孩子永远是受害者。 她们不仅仅要面对枪弹,还要遭受对方的掠夺和摧残,远不及男人厮杀疆场,马革裹尸的壮烈。 现在我们虽然身处和平年代,感觉战争离我们很远,但是一次坠机将我们这些人抛弃到荒蛮的小岛之上,并且残酷的扯掉我们求生的希望,将本来大难不死的无辜幸存者拖进另一场生不如死的残酷中。 之前参军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真正面对战争。 毕竟中国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之所以拼命的训练,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真的要杀死敌人,反倒是为了挑战自我。 可是现在,当真正的战争来临,我全身经过锤炼如钢的细胞也正被唤醒,并且彻底替换掉那种因为承平日久而生出的松懈和侥幸。 狙镜再次对准了那个中年头目的房间。 他已经将那个女人拖到一个角落中。 虽然看不见他的动作,听不到女人悲惨的嘶号,但这个插曲却帮了我一个忙。 因为那些本来藏在角落里的佣兵全被这种原始的侵袭所吸引。 从各个窗口探出头来,想要欣赏这幕残酷卑劣的戏剧。 当我看到那些在黑暗的窗口中浮动出来的一张张朦胧的带着邪恶笑容的脸时,心里又恨又怕。 在这个小小的基地中,至少有十三个佣兵藏在小楼中不同的房间里面。 而三楼那遮挡着厚重窗帘的房间里,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和动静。 这并不代表里面没有人。 反倒让我觉得那里其实潜藏着最具威胁的野兽。 它随时会出其不意的扑出来要了我的命!那个中年头目在几分钟后发泄完自己的兽欲,然后心满意足的踱到窗口前,一边系着裤带一边冲对面楼里看。 那些本想看热闹的佣兵见状,纷纷隐回在黑暗中,如同死水中一群邪恶的精灵。 两个佣兵重新开门,又把那个神情木然,几乎不能动弹的女人拖了出去。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借机再轮流占一下这个可怜女人的便宜。 刘洋似乎感觉到我因为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她侧过脸,用张皇的眼睛看着我。 我歪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她,然后又扭过头继续观察小镇的情况,心里默默的暗下决心。 今夜,一定要寻找机会进入小楼,将程诺救出来!以免她遭遇刚才那个女人所遭受的情况。 毕竟我已经离开军营数年,身体素质比不了在特勤大队的时候。 长时间的在狙镜前观察敌情,让我感到到眼睛肿胀,眼皮如同木片一样沉重生硬。 身体因为一动不动的爬伏在潮湿的草地上,引过于寒冷和血流不畅而麻木。 试探着蜷回一条腿,然后再慢慢伸直,如此调换着活动着四肢。 然后再轻轻翻转身体,让承压部位缓和一下。 因为我和刘洋是秘密潜入。 而对方似乎并不知情,在五百米外的距离,这样轻微的移动,不会引起对方丝毫的注意。 伸手又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是夜里两点钟。 那个佣兵头目在发泄完兽欲,也关上灯去睡觉了。 除了三楼遮挡窗帘的房间还透着红光,小镇陷入了一片宁静中。 这时,刘洋伸手拉扯了我一下,“他们好像换岗了!” 第八十八章 重返航站楼 我伸手接过刘洋手里的望远镜,向小镇中那几个岗哨望去。 果然隐约露出窗口的士兵换了模样。 虽然看不清哨兵的脸,刘洋一定是从他们的身高和体型上判断出他们的不同。 在这之前,刘洋已经发现他们换了一班岗。 可是这班岗哨和上两班的人又有区别,也就是说,他们至少在夜里是三班执勤。 小镇上至少有十二个人。 “奇怪啊,我在那个废弃机场上就曾观察过这个小镇。 小镇那时候看起来就像被遗忘许久的样子。 怎么忽然会冒出这么多佣兵出来? 难道.....?” 我脑中闪过一种可能。 “刘洋,你留在这里继续观察。 我要离开一下!” 我将望远镜塞到她手上,轻声交代说。 “啊?” 刘洋听我说要把她单独留在这里,禁不住惊慌的张大了嘴巴。 这也难怪,在这暗黑的丛林中,让一个年轻女孩儿守在这里观察一群禽兽。 这的确太为难她了,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 因为我猜测这些佣兵很可能是临时被派遣过来。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 这个岛远离大陆,岛上又有机场。 熟悉内情又向隔绝消息的人发现这里意外坠机,会火速派人来处理此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废弃机场上,一定停有支援的飞机。 我和刘洋驾驶的摩托艇就停在机场下方不远的崖壁旁。 万一机场的守卫听到了摩托艇的动静,再将摩托艇破坏掉,那么我们可就被断了后路。 就算我冒险救出程诺,也离不开这个岛。 “刘洋,听话,我要去机场一趟,至多一个半小时回来。 如果我带你走,我就无法掌握他们换班值夜的时间,这大半夜的潜伏,就白费力了!” 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刘洋没有吭声。 只是低着头捏着望远镜,似乎正在和自己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刘洋,你必须服从命令!否则,我们都会死。 那些佣兵,也会像刚才对付那个可怜的女人那样对待你。” 我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告诫她说。 刘洋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望远镜看小镇。 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头看我,我知道她在强抑着恐惧,害怕自己哭出来。 不过,现在她必须要成长到独当一面。 否则谁都救不了我们。 想到这里,我轻轻抬起身,拎着斯太尔步枪扭身向丛林深处退去。 在我隐没在丛林之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刘洋。 她仍然原地趴在草丛中,看似正在端着望远镜凝神观察小镇。 但是我从她微微耸动的肩膀和擦抹眼睛的动作看出,她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般在悄悄的哭。 我快速穿过山坡,然后跳到公路上。 这个小岛本来就不大。 这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公路也就三四公里长。 如果我急速奔跑,恐怕用不了二十分钟就完全可以到达机场。 加上侦查的时间,来回一个半小时足够了。 为了快点回到刘洋的身边,我加紧脚步,沿着树荫掩映的砂石公路狂奔。 深夜的丛林十分静谧,甚至连夜行的野兽也没有碰到一只。 我知道这个时间,很可能有兽人在丛林里活动,但现在我急于弄清情况,救出程诺,已经顾不了太多。 我现在是浑身散发着杀气,抱着魔挡杀魔,佛挡杀佛的心理。 我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跑到了机场附近。 青灰色的机场跑道遥遥可见,那座废弃的航站楼前亮着灯光。 发电机在隆隆作响。 “果然如此!” 我虽然还没有看到飞机和看守飞机的人,但眼前的情形再清楚不过。 这个机场已经被临时启用。 只是,降落在这里的飞机不是为了寻找并挽救空难的幸存者,反倒是为了将我们赶尽杀绝!我的心里充满悲愤和对这些人的憎恶。 恨不能将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全部杀掉!但是我还是冷静下来。 我知道单凭一支斯太尔狙击枪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如果我在这边发难,小镇那边一定会立即得到消息并进入全面战备状态,这对我进入小楼内救人十分不利。 “先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我心里打定主意,接着树影的掩护,向机场摸了过去。 我们在初遇难时就找到了航站楼,并且在那里呆了近两天时间。 所以对航站楼的内外十分熟悉。 这座机场废弃已久,绝不会停落大型飞机。 机库的大门紧关,灯光晃耀之下,地面上有散乱的脚印和飞机起落架的轮胎留下的痕迹。 说明他们这些人是乘坐一架或者两架小型飞机到这里来的。 既然他们能够在这里停降飞机,那么是否意味着外界的通讯已经恢复了呢? 我心里猛的一动。 我们之所以被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这个小岛的电子信号已经被周边的电子器材给屏蔽了。 所以即便飞机上的黑匣子还在发射信号,恐怕外界也不易收到。 如果我能够用这些佣兵的通讯设备发出求救信号,把这里的情况告知外界,那么救援就很快能够到达这里。 这些可恶的家伙也许会因为担心暴漏丑恶的目的而自动撤退。 这也是目前我能想到的代价最小,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飞机上自然有通讯装置,但是要开机库打开飞机的电源,对我来说实在太难。 另外,我也不知道飞机上的无线电台是多大功率,能够发射多远。 我转念将目标放在看守飞机的人身上。 我可以看到航站楼的三楼休息室内亮着灯光。 一定有人员在此警戒看守飞机。 而且虽然不知道上面有几个人,但我断定他们手里一定有卫星电话之类的通讯装置。 “只要消灭他们并抢到一部卫星电话,那么一切就会结束了!” 我心里暗想。 端起斯太尔狙击枪,用狙镜瞭望航站楼的情况。 灯光下,航站楼如同中世纪古堡一般阴森可怕,大概现在正是深夜,那些守卫并不会想到会有人登岛。 所以我观察了很久,只看到灯光,却没有见到人影。 看样子只有深入虎穴,才能实现我的目标了!想到这里,我把斯太尔步枪收起,然后悄无声息的跳进排水壕沟里,向机场航站楼后方摸去。 第八十九章 入侵 我要贴近侦查他们的人数,并且想办法无声无息的靠近他们。 所以斯太尔狙击步枪就显得有力用不上。 我将狙击枪背在背后,然后抽出手枪,悄悄绕到航站楼的后面,钻过铁丝网的缺口,向航站楼快速跑去。 既然他们在小镇上已经安排了十几个佣兵,那么他们就不会在航站楼布置太多的兵力。 而且这些看守主要看守飞机,只要机库安全,他们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偷袭这里,所以不大可能在航站楼后面也安设警卫。 虽然如此,我也不敢轻视。 现在我孤军深入,一点疏忽,就会满盘皆输,不仅救不出程诺,就连其他三个同伴也会被这些凶残佣兵捉住。 跑到一个集装箱改造的仓库后面,拿过斯太尔狙击枪用狙镜向航站楼仔细观望。 航站楼后面的窗子,只有一个亮着灯光。 看样子看守飞机的人就是在那个房间轮流休息值班。 将斯太尔狙击步枪重新背在身上。 我自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甚至连腰中的武装带扣都用手摸索了一遍。 我准备徒手爬到航站楼上去。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如果对方有足够的警惕性,一点声音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并且向后窗张望。 如果发现我挂在楼壁上,那就是一个送上门的靶子,就算刚学会开枪的人,也会用枪把我穿得满身都是窟窿。 将手枪插在腋下的枪套内。 然后蹑手蹑脚的跑到航站楼的墙体下面。 这个航站楼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建筑,大概是因为节省材料,缩短工期,所以并没有设计建造防雨檐和走廊窗户。 所以可借力的地方非常少。 幸好航站楼因为上面要设置塔楼,所以屋顶是平的,为了把丰沛的雨水引导下来,在楼体的四角都有铁质的排水管通到下面。 看样子只能顺着排水管爬到楼顶,然后从屋顶上的入口进入楼体了。 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楼体的结构,然后打定主意。 排水管是硬塑料管,用铁扣扣在墙上。 用手试着晃动了一下胳膊粗的排水管。 感觉排水管还很结实,应该能够承受住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 身体一纵,抓住管道,穿着步战靴的双脚蹬住墙体,向楼顶上爬去。 航站楼虽然只有三层,但是因为一层是机库,所以层高比普通的居民楼要高很多。 看起来应该有十米左右。 虽然这个高度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毕竟我之前训练时,经常要攀爬比着高一两倍的楼体。 但是那时毕竟是训练。 有同伴和许多防护装置。 如果毫无防护的从上面摔下来,也足以让我摔得骨断筋折。 咬牙憋住一口气。 我手脚相错,交替用力,很快就爬到了二楼的高度。 就在我要一鼓作气爬上顶楼平台时,固定排水管的铁扣忽然发出一声折断的声响。 我只觉得管子猛的倾斜着向楼下歪去。 情急之际。 我歪头看见二楼的窗子就在旁边一米多远的位置,于是一手抱住水管,另一只手探身向窗沿够去。 就在我要摔下去的同时,我的手搭住了窗框,一只脚也顺势踩住了窗台。 接着我撒开手,身体一转,硬生生将身体贴在窗上。 水管嘎嘎响着向地面上砸去,如果摔在地上,势必会弄出很大的响动。 那些看守机库的佣兵即便再麻木,恐怕也会过来查看。 我贴在二楼窗子上,上不去下不来,这种尴尬的情况让我在心里直骂。 没想到老天助我。 水管下面的铁扣居然还很结实,水管失去了我的重量牵引,歪歪斜斜的停在了半空中。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 然后右手搭住手枪,斜眼向三楼亮灯的窗子望去。 如果有人伸头向下查看。 那我就不得不先干掉他。 不知上面的人是睡着了还是没有足够的警戒心。 三楼窗子虽然开着,但却没有什么动静。 稍等了一会儿,我确定三楼的人还没有发现我。 然后抬起一条腿,将那柄芬兰匕首抽出来握在手里。 我现在贴在二楼近一人高的窗户上。 窗台只能容我的半只脚勉强站立。 我没搭手的地方,也没有挠钩绳索可以使用,要继续攀爬几乎不可能。 所以我只能就势从二楼进入楼内。 芬兰匕首的刀刃塞入塑钢窗缝中。 里面的胶条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失去弹性。 薄而坚韧的匕首插进窗缝,慢慢的切割侵入并最终顺着窗缝移动。 当我感觉匕首的移动受到阻碍之时,一面用手腕使劲儿挑动着窗卡扣,一面用手臂试探着推压窗子。 我不敢太用力,因为窗子作用在我身上的反作用力时刻想把我推到窗下。 手上那股阴柔之力逐渐加大,终于感到阻碍一松,窗口上部裂开一丝缝隙。 另一只手指借着这个机会扣进窗缝。 让自己的身体终于找到了一个稳定的支撑。 我缓缓移动身体,弯腰又将匕首压向另一个卡扣。 当我接触到那个卡扣时,三楼窗口出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似乎有人正向窗口移动。 情急之下,我再也来不及慢慢拨弄开卡扣,而是匕首一撬一别,同时肩膀抵住窗子暗中用力。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卡扣被我压断,窗子一下子打开。 我伸手将窗子抓住,一面撞击发出声音,同时一拱身,钻进房间里。 又把窗子掩上。 只听楼上窗口发出一声咳嗽声,同时一口浓痰啐到下面去。 水管还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我想那个人一定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只是他并没有紧张的叫喊。 大概是他之前根本没有仔细检查航站楼后面的情况,还以为这个水管就是这个样子。 “呼——”我松了一口气。 然后开始打量我进入的这个房间。 我之前曾仔细检查过航站楼的所有房间,记得这个房间似乎是一个储藏室。 因为很久没有通空气,里面一股浓重的霉味儿。 很多物品在热带潮湿的空气中已经发霉长毛。 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注意脚下不碰到任何可能发出声响的东西。 然后将门锁压开,探头向走廊里看去。 第九十章 密室内的肉搏 当我扭开门锁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大意。 因为就在走廊的暗黑的另一头,一个佣兵正倚着窗口向机场跑道那边张望着。 他躲在黑暗的二楼里,一方面窗子不会反光,让他更容易看清外面的情况。 另一方面,就算有人偷袭,也会将目标直接对准亮灯的三楼,而不是注意这个黑暗的角落。 这样他就可以出其不意的进行攻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看样子这些佣兵还是很有经验的。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从二楼里边钻出来。 我正想着如何能悄无声息的绕到他身后,用匕首解决他。 这样就可以不用惊动楼上的人,这时,因为风的对流,我身后那扇被我别坏的窗户忽然啪嗒一声刮开了。 那个佣兵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外面,猛听到走廊这边有动静,下意识的扭过头。 他最大的失误是把自己的枪支在窗台上。 当他伸手抓枪的时候,我早就抽出了腋下的格洛克手枪,对着他扣动了扳机。 格洛克手枪上的消声器效果十分良好,本来应该响彻整个航站楼的枪声变成了噗噗两声轻响。 但是那个佣兵被我击中头部和颈部,一下子翻倒在地。 发出噗通一声沉闷的动静。 “亨利?” 这时,我听到楼上有人叫了一声。 我知道一定是楼上的人听到了二楼的动静,所以出来询问。 这个时候,偷袭恐怕已经不可能。 我快步跑到那个佣兵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 那个佣兵虽然中了两枪,但是还没有死透,只是捂着脖子嘶嘶的努力呼吸。 我抽出匕首在他的胸口扎了两下,让他结束了临死之前的痛苦,然后一把抓起他放在窗台上的自动步枪,想三楼快步跑去。 我必须要在对方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进行强攻。 当我踏上三楼楼梯的时候,从上面正急匆匆的跑下一个人来。 他手里拎着一支手枪,敞着衣襟儿,连帽子也没有戴。 当他看着一团黑乎乎的人影从下面闪出,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时,识趣的将手枪扔掉,举起了双手,嘴里嚷着什么,慢慢向后退去。 我知道他并不是什么战斗人员。 也许是飞机的驾驶员或者维修工。 否则他不会如此鲁莽而不专业的冲下来。 我没有听懂他的话,不过我却不会让他对我造成威胁。 几步冲到他的面前,将手枪踢到一边,举起枪托狠命的向他的头上砸了一下。 那个人一下子歪歪斜斜的瘫倒在地上。 身体并没有停下,而是直奔那个亮灯的房间冲去,因为我在开着门的灯影中,看见有人影在晃动。 “别动,动就打死你!” 当我跨到门口时,用英语严厉的对一个穿着军服的胖胖的正拿着电话家伙喝道。 那个肥胖的家伙猛的愣住,蓝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 他当啷一声放下电话,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见桌子上摆着一些罐头食品和一瓶喝了一半儿的酒。 酒杯和餐具只有两副。 刚才三楼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在航站楼里无聊至极,所以才喝酒解闷儿。 而真正有威胁的是二楼那个被我打死的佣兵。 胖子虽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我并不敢轻敌。 “把你的裤带解开,蹲下!” 我用枪口对准他大声喝道。 可是那个胖子瞪着眼睛一脸迷茫,嘴里叨咕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没明白我说的话。 “妈的,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鸟语!” 我暗骂一声,心想要是带刘洋或者赵爽来就好了,至少她们都懂一两国语言。 端着枪走了过去,想抽出他的腰带,把他先绑起来。 就当我伸手想要将他扭过去绑住手时,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胖子忽然发难。 他伸手一把拨开我对准他的枪口,另一只长满黑毛的手臂攥紧拳头猛的击向我的头部。 我只觉得一阵劲风扫向太阳穴的位置。 知道如果挨上他这一拳,非得晕过去不可。 情急之下,我侧身转头,极力躲过他的拳头,但脸颊和鼻翼被拳头扫过,火辣辣的疼。 还没等我做出下一步反应,那个胖子抬起腿狠狠踹向我的下腹。 “妈的,这个胖子看似笨重,想不到是个搏击高手!” 我心里一惊,弯腰沉肘,砸向他的膝盖。 那个胖子被我砸中,怪叫一声,腿一落踏在我的两脚之间,熊一样的庞大身躯一下子扑到我的脑后腰背之上,两条粗壮手臂紧紧抱住我的后腰,想要把我拔起摔倒。 他的体重足有三百斤左右,我只觉得身上如同落下了一个肉山。 腰腹如同被巨蟒勒住一般,肺子里的空气一下子被他挤出了大半。 我眼前一黑,他腋下浓烈的狐臭熏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关键时刻,我使出一个千斤坠,腰往下坐,两腿如同栽入地下一般,同时扭身想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没想到这个胖子也知道只要被我挣开的后果,他见拔不动我,怪嚎着蹬紧柱子一般的双腿,推着我走。 我的左肩膀本来受了枪伤用不上劲。 而胖子的体重和力量又远超于我。 我终于挺不住被他推了个趔斜,一下子撞到了墙上。 胖子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下一刻一头向我撞过来。 如果被他的头撞着,我估计我的胸腔都会给他撞塌下去。 眼见着他如同一头蛮牛般奔我冲过来,我一咬牙高高抬起右腿,用脚跟狠狠向他的秃脑袋砸去。 军靴的鞋底虽然柔韧,但砸中肉体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只不过,我立足未稳,时机又没有把握好,所以没有使出全力来。 那个胖子被我的高鞭腿砸中后脑,竟本能的抬手将我没来得及收回的腿抱住扛在肩膀上。 我的右腿被他抱住不能动弹,被他一扯失去平衡。 身体往下摔了下去。 就在将要落地的瞬间,我腰腹用力,左腿一抬,也攀上的他的肩膀,两条腿将他的脑袋夹紧,右手扶地,像鳄鱼咬中猎物般扭腰翻滚。 俗话说胳膊拗不过大腿,这个胖子虽然力量强横,如同一辆坦克般。 但这个招式可以轻松令对方暂时窒息并将比自己高大的对手摔倒在地。 谁知那个胖子扛击打能力极强。 虽然被我晃出了双腿,但只是踉跄了一下,马上站稳了脚跟。 贴身肉搏似乎让他兴奋起来,他也看出我作为亚洲人身体单薄力量不足的弱点。 双拳当胸一抱,摆出拳击的架势,晃动着脚步又向我扑来。 我的步枪刚才已经在搏斗中掉落在地上。 此时背后的斯太尔狙击枪倒成了累赘,不禁不能克敌制胜,反而在身后摆动着阻挡我的步伐。 我的左腋下本来插着格洛克手枪,但是胖子的攻势太猛,我竟来不及拔枪射击。 硬挡了胖子的两记勾拳,我的右臂像被大锤砸中一般麻木疼痛,而因左肩受伤的左臂更是垂了下来。 胖子似乎看出我左臂的空档,不断攻击我的左侧。 几番格挡后,我全无还手之力,被逼到了墙角上。 那个胖子见我面色灰白,气喘吁吁,只缩着身子往墙角里躲。 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狞笑。 但墙角旁边的铁箱让他不能痛快的挥拳猛打。 “法克油!” 他嘶吼一声,探出手臂,直接抓住我的衣服,想把我扯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我顺势伸出右掌,指刀直戳他的咽喉。 胖子虽然含胸收颌,但还是被我击中脖子,松开我的衣服,连连后退了两步。 当他再想冲过来时,灰蓝眼球猛的瞪大。 因为他看见我手里多了一把格洛克手枪。 “噗噗噗!” 我扣动扳机,连续对他射击,这个公牛一般的壮汉摇摇晃晃的后退了几步,然后肉山一般轰然倒下。 第九十一章 胆小的俘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二章 秘密潜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三章 上帝公正 我并非不担心刘洋的处境。 事实上我现在比任何时候更加惦记着她。 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去找她,哪怕她被那些佣兵包围并攻击。 我虽然受过严格而专业的丛林野战训练,但是我更加知道,以我的能力是无法对付九个经验丰富,武器精良的佣兵的。 而刘洋之所以开枪,并且是连续的射击,以她平时的表现,绝不是因为害怕而惊慌失措,胡乱开枪,而是遭到了攻击才做出的反应。 五百米的直线距离,即便我现在立即赶过去,要爬上一个长满热带植物的山坡,至少也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而她还留在原地等我的可能性又太小太小了。 我现在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趁着小镇兵力空虚,佣兵注意力全部被山上的人吸引的时机,进入这栋主楼救出程诺她们。 这也是我最好的机会,最佳的选择。 至于刘洋,如果她能幸运逃生,哪怕是被那些佣兵抓住,我也有机会再去救她。 强忍心痛,我深吸了一口气,从楼边那辆大卡车的暗影里闪身出来,贴着墙角快速跑到主楼门口,然后拉开楼门闪身进去。 根据我和刘洋的观察。 这栋主楼里一共露出了五个佣兵的脸。 而刚才跑出去五个佣兵,即便里面还有佣兵守卫,恐怕此刻也不会超过三人。 而其他建筑内的佣兵也有三四个人左右。 这样分散的兵力布置,对我很有利。 虽然我背上还背着斯太尔狙击步枪。 但我的作战主武器此时是那支带了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 在昏暗楼道内作战,这种弹容量大,速射能力强的手枪可以让我做出快速的攻击动作。 因为现在是半夜三点左右,所以只有两盏楼道灯亮着的楼内显得昏暗而肃静。 给人一种异样的诡异和空旷感觉。 这座楼的设计很简单。 进了主楼门,两侧就是两米宽的楼道走廊,走廊一侧分有大约十个房间。 斜对面就是上楼的步梯。 因为楼层只有三层,而且又远在大洋中间的荒岛,所以并没有电梯设置。 这种老旧而实用的建筑让人一目了然,很方便我搜索寻找。 我进楼之后眼睛迅速向两侧廊道扫了一下,见走廊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然后直接向楼梯冲去。 所谓擒贼先擒王。 我要趁其不备,先抓住那个佣兵头目。 只有控制住那个作恶多端,卑鄙恶劣的秃头,我才有必胜的把握。 二楼的廊道里也是同样的情况。 看样子那个头目已经把自己主要的兵力全都派了出去。 事实上,他也只能这样做。 他一定是已经弄清楚了小岛的情况。 知道在躲在小岛上的四个人中,也只有我拥有作战能力。 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把我抓住,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那只箱子。 只要抓住我,逼问出箱子的下落,他们就可以杀掉所有知情的人质,拍拍屁股走人了。 虽然我之前从未进入过这里,但是通过半个晚上的观察,我已经记住了他房间的位置,所以此时想要找到他并不难。 当我贴着墙角迈步向那个头目所住的房间时,虚掩的门缝里,我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从谈话的声音中,我可以听到那个飞机驾驶员略带颤抖的动静,以及另一个沙哑的未老先衰般的嗓音。 这就没错了。 那个头目在得知我出现后,派出兵力去搜索我,现在一定在询问那个飞机驾驶员关于航站楼和我的情况。 毕竟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我,也不了解我的实力。 我不想再等。 因为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闪身到门前,从门缝里向屋内看了一眼。 这个房间大约有二十多平方米大小,里面似乎摆着两个木头柜子和一张桌子。 那个中年头目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而那个飞行员并没有获得座位的资格,只是战战兢兢的站在桌子前面,正谦卑的俯着身对那个佣兵头目汇报情况。 如果我想打死那个佣兵头目的话,只需从门缝外一枪就可以让他下地狱。 但是我并不想那么做,毕竟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关押程诺等人质的地方。 就在这一迟疑的刹那,那个中年佣兵头目似乎觉察到了门外的动静,他冷静的看着面前的飞行员,手自然的拉开桌子的抽屉,似乎想要交给他什么东西。 而我也感觉到他那双狡诈的灰色眼睛正用眼角余光撇向房门。 “这个老东西很狡猾啊!” 我心里骂了一句,同时一脚踢开房门。 用枪对准了他。 就在闯入房间的瞬间,我感觉旁边有黑影晃动。 本能的,我把头一低,身体向旁边躲避了一下。 只听当啷一声,一把狗腿弯刀砍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的门框上。 一个高大健硕的黑人佣兵正用一对黑眼珠子瞪着我。 这个家伙显然是佣兵头目的亲信。 因为上次那个卑鄙的头目在侵犯女人质的时候,他也在场并亲自把那个可怜的女人送过来的。 刚才那个佣兵头目凭借多年征杀的直觉发现有人在外面窥视,他并没有直接声明,而是拉抽屉想拿武器,其实这个动作就是在给屋内的黑人保镖送信。 而若不是我反应灵敏的话,刚进门恐怕头就被人砍下来了。 那个黑人佣兵臂展很长,一击不中之下,拔刀想要再劈。 在这种情况下不用枪而是用弯刀,可见对方是个用刀的高手。 事实上,如此距离的近战中,刀法快的人连续的劈砍,会产生对使用步枪或手枪的对手无法比拟的优势和气势。 恐怕我连举枪瞄准的机会都没有,手臂就会齐刷刷的被他斩断。 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命运的天平又一次倾斜在我这一面。 那个佣兵由于用力过猛,刀刃深深砍进硬木门框中,导致他拔了一下没有拔下来。 这零点几秒的耽搁让敌我态势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能看到他因为惊讶和意外而睁大的眼睛。 我猛的倾身挤进他的怀里,让他无法拔刀劈我的同时,手枪对着他檀黑色的胸口连开了两枪。 在他高大身体向后歪倒的时候,我已经调转枪口对准了那个佣兵头目。 第九十四章 胆小鬼的配合 “法克!” 那个佣兵头目皱着眉头骂了一句,然后慢慢直起身。 脸上肌肉抽搐着打量着我。 他的桌子上放着一部电台和一部对讲机。 可想而知,他就是用这部电台来指挥和操控手下的佣兵行动的。 我扫了一眼那半拉开的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房间最里面的行军床的床头上,挂着他的皮带和枪套。 行军床上,放着一部卫星电话。 这应该是他和上司保持联络的工具。 他大概是正在睡梦中被警报声吵醒,接着忙于讯问那个飞行员而忽略的将武器放在手边。 因为他根本不会想到,在这个防备森严的要塞之中,我会斗胆孤身一人来偷袭。 那个飞行员呜咽了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主动面对着墙壁站好。 他大概也想象出是自己把我带进来的。 几步跨到那个佣兵头目身边,一只手用枪指着他,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枪摘下,插进自己的腰带。 同时将那部卫星电话也收入囊中。 “人质在哪儿?” 我用那个毫无感情的声调低声喝问着。 “一楼!” 那个佣兵头目淡漠的回答了一个词。 像他这样的年纪还在一线拼搏,看样子不是缺钱就是实战经验丰富。 而从他的反应中可以推测出,他之所以能够率领这群凶残的佣兵,一定有非凡的过人之处。 我并不敢轻敌。 而是将他的皮带扔给那个飞行员。 “把他的手捆起来!” 那个飞行员显然不相信我会让他做这样的事情,他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妈的,快点!” 我低吼一声,抬枪在他脚下开了一枪,然后马上又移过来对准那个佣兵头目,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他身上,怕他趁我分神搞小动作袭击我。 那个飞行员显然很害怕那个佣兵头目,但是他已经亲眼见我连杀了三个佣兵,知道我下一枪就会要了他的命。 两害之间选其轻,他还是决定服从我的命令。 那个佣兵头目没想到我会控制他的人来捆绑他,羞恼的斜眼看着我。 我见那个飞行员将他的手在背后捆牢,这才上前拿枪把对着他的秃脑袋狠砸了一下。 这一下,是替那个被他摧残侮辱的女人砸的。 他头皮一下子被我砸开,血刷的一下流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喊叫,而是依旧用眼睛瞪着我。 我知道这点痛楚对他这样的大半辈子在刀头舔血混日子的老兵油子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我现在把他的胸肉割下来两条,恐怕他都不会露出害怕或者屈服的态度。 对付这种人硬的是不行的。 除非我能够拿捏住他的短处。 可是要在短时间内找出他的死穴很难。 我宁愿一枪打死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拷问。 毕竟,外面的那些佣兵随时都可能驱车回来。 而我这次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出程诺。 “带我去人质那里!” 我用蹩脚的英语简短的说。 那个佣兵头目嘴角抽搐着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迈动脚步向门外走去。 我知道他不是怕我,而是十分聪明的在寻找机会。 如果他现在拒绝我,我就会一枪打死他,自己去找人质。 虽然这样会浪费一点时间,但这个楼本身就不大,我总会找到那些可怜的幸存者,而他则什么都没有了。 “你也去。” 我用枪冲那个飞行员比划了一下。 “求求我,不要杀我!” 他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既好笑又可气。 我没想到这群佣兵竟然会找到这么一个胆小的飞行员把他们带过来。 不过这些佣兵也没想让他参加战斗,只要他把飞机开稳就行了。 那个佣兵头目迈出门口后,我抓住那个飞行员的肩膀把他也推出了门外。 直到这时,我方才感到些许的安全。 因为对面仓库里还有佣兵存在。 一旦他们发现这里的异状,很可能不顾一切的冲这个房间开枪。 当我押着两个俘虏走下楼梯后,那个秃头眼睛瞟了我一眼,然后径直向一楼堵头的房间那边走去。 我见陈旧的房门并没有上锁,于是用手拉住他拴着皮带的手臂,用枪顶住他的后脑,防止屋里突然冲出佣兵。 “把门打开!” 我冲那个飞行员说。 那个飞行员惊恐的看了一眼那个头目,不敢轻动。 “开门!” 我把枪用力顶住秃头的脑袋,低声怒吼。 那个飞行员吓得浑身一抖,然后壮着胆子把房门推开。 房间里并没有灯火。 但是从里面悉悉索索的动静中,我能感觉里面有很多人。 那个飞行员讨好的抬手将灯打开,猛然闪亮的灯光将房间里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包括迈克尔在内,房间里有七八个男人质。 他们都或躺或坐的在房间里休息,见到我们进来,他们并没有惊呼,我猜想这群暴徒早就因此狠狠打过他们,让他们听话。 因为我看到他们几个人的身上和脸上都沾着血迹。 被忽然点亮的灯光刺激,他们都眯着眼睛,默默的从地上和床铺上站起,垂着头不敢向我们这边看,心里一定祈祷着自己不要被进来的佣兵拖出去。 只有迈克尔诚惶诚恐的说了句,“盖茨先生,有什么能够帮您的,请吩咐。” 他明显是称呼那个秃头,并且看起来他们之间有过交流。 也许我的情况都是他告诉给那些佣兵的,特别是程诺和我的关系。 我一直藏在秃头后面,又穿着和那些佣兵一样的衣服,所以他并没有看出来那个秃头已经被我控制住。 那个叫盖茨的佣兵头目并没有吭声,虽然他背对着我,但我也能猜的出他脸上的神情一定是阴沉而狰狞。 所以迈克尔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迟疑不定,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我并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他虽然是副机长,但是也是个平民,在这些残暴的毫无人性的佣兵面前,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够卑躬屈膝的讨好,祈求自己不要被杀或者被毒打。 我心里生出一丝悲哀和愤怒。 这些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更柔弱的女人呢。 “把灯关掉!” 我对那个飞行员低喝了一声。 他虽然想尽力为我服务,以便能得到宽容的对待。 但是他的做法十分危险。 因为对面仓库还有佣兵。 一楼的灯光很快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而我挟持盖茨的动作会在灯影下一目了然。 只要他们之中有狙击手,那我整个后背就暴漏在对方的枪口之下。 在灯灭的瞬间。 我看到迈克尔愕然的表情。 他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正在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虽然想要把他们从这些暴徒手里抢救出来,但是现在我实在是没有能力。 而我唯一能带走的只有程诺。 “女人质在哪儿?” 我用枪捅了捅盖茨的后脑勺,强忍着想一枪崩掉他的想法问。 第九十五章 可耻的要挟 在灯灭的瞬间,我能感觉到那个佣兵头目身体的震动。 显然,他想趁我在眼睛陷入黑暗的瞬间茫然中有所动作,只不过,因为他吃不准我是不是有所防备,所以试探着我。 毕竟他现在对我还有用处,只要不过分惹怒我,我还不至于立即要了他的命。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一直贴着他的原因。 因为黑暗中我很难看清他的微小动作,只能从他的肢体反应来做判断。 并且,在那个飞行员开灯关灯的时候,其实我一直是侧着头用眼睛的余光在看,以此来保证我的视力不会在这种强烈刺激中变得太快。 当飞行员重新把门关好的瞬间,我看到迈克尔向门口凑过来的举动。 他一定是听出我的声音,并且猜测到情况的变化,从而想进一步看清局势,避免错过任何可以逃生的机会。 我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些人中还算聪明机警。 秃头盖茨转头领我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他们把男女人质分别关在小楼的两侧,当然有他们的目的。 这样一方面可以防止男女人质互相通气逃走,另一方面,也方便他们分别对人质施加不同的对待。 以彻底打跨他们的反抗意识。 最简单的,如果他们想要用那些女人满足自己的兽欲,也可以肆无忌惮,而不必担心会遭到反抗和攻击。 秃头盖茨先把我带到男人质这边,已经暴漏了他想要拖延时间寻找机会脱身的目的。 毕竟任何的援救,都是以女人和孩子为主,而不是解放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 想到这里,我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这个家伙太危险。 而我的力量又太单薄。 既要救出程诺,又要控制这个狡诈的佣兵头目实在是太费力。 况且,刘洋在外面还生死不明呢。 这个时候,我是多么渴望能够有一个帮手在我身边啊!但是事情总是不能按照我的意愿来,否则谁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做这件事情了。 我现在唯一能利用的也就是那个怕死的飞行员了。 “这里!” 当那个秃头带我走到走廊的另一头,并指着门说完,他刻意的闪身躲避了一下。 似乎是让我一会儿能够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这个狡猾奸诈的老家伙。 他对敌人的心理掌握得实在是太到位了。 换作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想要救的人就在房间里,一定会把注意力都转移到那间屋子里。 而这也是他发难攻击我或者逃走的最好时机。 而我却早就从他慢慢拧动的手腕感觉出他的目的。 他的手臂非常有力,只要用力一拧,就可以把手从那个飞行员不专业的捆绑中挣脱开来。 且不说他可以冲破窗户跳出楼外。 就算他赤手对我狠命的偷袭,都不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对我来说,越是接近成功,也就越是最危险的时刻。 “把门打开!” 我对那个飞行员低吼了一声。 同时用枪紧紧顶住那个佣兵头目的头脑,只要他敢动,我就会一枪爆了他的头。 “是,先生!是的。” 那个飞行员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和愤怒,他连声答应着,想要推开房门。 谁知道房间的门却从里面被顶住。 当那个飞行员推门的时候,里面响起一阵女人的惊呼声。 我知道她们一定是害怕晚上那些佣兵兽性发作。 过来侵扰她们,从而做出的最无力的抵抗。 她们明明知道这样做根本挡不住那些佣兵,只会惹怒他们,增加他们的侵犯欲望并加倍对她们进行摧残。 但是她们还是不甘心任人欺侮。 以此来保护自己的最后的尊严。 这让我感到由衷的敬佩。 但同时也加大了我援救她们的困难。 “先生,门打不开!” 那个飞行员绝望的回头看我。 “程诺,快出来,是我,我来救你了!” 我也非常着急,这个意外让本来危急的情形变得更加惊险。 如果门是开着的,我完全可以快速把她带离这里,但现在时间耽搁越久,我被发现的机会就成倍增加,特别是我现在被迫暴漏出我的目的性。 假使楼内还有其他佣兵的话,他们立即会警觉并冲下来。 而我只能留下这个佣兵头目做人质,以此来保证自己和程诺的安全。 “你是谁? 她不在这里!” 这时,房间里忽然传出来一个惊慌的女人的声音。 “程诺在哪儿? 她被带去哪儿了?” 我一听,心里猛的慌乱了起来,我一面用枪死死压着盖茨的头,一面着急喊道。 我费劲力气,冒着极度危险潜入到楼内,就是为了救程诺。 可现在她竟然不在关押女人质的房间里,这让我怎能不着急!“程小姐昨天被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 房间里面的女人说完,禁不住啜泣起来。 “你杀了她对吗? 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我一听,简直肝胆俱焚,恨不得立即开枪杀了这个秃头。 “不,我没杀她。 我不会杀了她,因为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那个佣兵头目大声争辩着,想要保存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时,我听到在廊道另一头一声门响,一个黑影冲了出来。 我心里一动,立即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人。 “陈长生,是你吗? 我知道程诺在哪儿!” 那个黑影试探着问道。 我听出是迈克尔的声音。 在我去男人质的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此时我在空旷寂静的走廊中讯问盖茨,他终于确定是我来救人了。 我挥起手枪狠命的砸向那个佣兵头目的后脑,将他砸倒在地。 然后才转过头去看迈克尔。 “程诺在哪儿,快告诉我!” 我语气冰冷急切的问。 “你可以把我们都救走吗?” 这时,迈克尔试探的说道。 不得不说,迈克尔十分的有心计。 此时他还想着和我做笔交易。 我虽然没有计划救其他人。 但事情有变,让我不重新权衡考虑。 “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 “陈长生,我知道她在哪儿,可是你必须把我也带出去,否则我活不了!” 他抓住我的手苦苦哀求道。 第九十六章 诡异的三楼 “这个时候,你他妈的居然敢来要挟我?” 我险些脱口骂出声来。 蝼蚁尚且偷生,如果是其他人质这样说,我无可厚非。 但是迈克尔一直以程诺的男友自居,这个关键时刻,他不是想着让我如何尽快把程诺救出来,反倒先想着自己,让我狠狠的鄙夷了一次。 但是看起来我不答应他,他是不会痛快的告诉我答案了。 “门口有辆卡车,我把楼里的佣兵都调出去了。 能不能逃出去,只能听天由命!” 我强压怒火说道。 “好,程诺在三楼!” 迈克尔舒了一口气,然后肯定的说道。 “嗯。” 我想起三楼的房间始终亮着灯,上面一定有人。 所以迈克尔的说法并不像在敷衍我。 “你会开枪吗?” 我在上楼之前问。 “什么?” 迈克尔一惊。 “我说你会开枪吗? 这个该死的家伙必须留着做人质!” 我低声闷喝道。 “是的,我会,我会的!” 迈克尔连忙点头。 “如果他想反抗,就杀了他!” 我说完把从盖茨房间里拿的手枪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身向三楼跑去。 时间已经耽误得太多,而我弄出的动静也太大了。 我不知道三楼到底有多少他们的人,不过既然程诺被单独关押上面,至少有一个佣兵在看管着她。 如果我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把她救出来,恐怕我们都会被堵在这座楼里,最终,我们只能靠那个飞行员和佣兵头目做底牌,和那些佣兵做交易。 但是我并不能保证这一招会对那些佣兵有效。 他们只为钱工作,对人质乃至同伙毫无忠诚和友谊可言。 迈克尔应该也听懂了我的话。 当我跑到二楼的时候,听到一楼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应该是其他人质出来时发出的动静。 此时,时间离我进入这栋楼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 我知道躲在其他地方的那些佣兵恐怕已经有所觉察。 现在我上三楼救人的难度,要比我刚进楼时危险了不止十倍百倍。 因为留在上面的人明显应该有了防备。 我一个人在这样简单而空旷的楼体内寻找程诺,很容易被攻击而没有任何地形可以利用。 这是我最难受的事情。 如果按照正常的战术作业,我这次行动已经算是失败,应该放弃目标尽快撤离才对。 很多事情,应该尊重血的教训和诸多实战经验的总结,并不是光靠意志就能赢取胜利。 但为了程诺,我只能舍生忘死。 当我爬上二楼的时候,探头冲走廊里看了一眼。 虽然我抓了盖茨,杀了那个黑人佣兵,但我直觉中总感觉还有人在。 只是我没有时间去寻找对方。 盖茨那间屋子的门被风吹开,灯光照出来,走廊内的情况一目了然,空空荡荡。 遇魔杀魔,遇佛杀佛!谁干出来拦我,那就让格洛克手枪替我说话吧!我瞪着眼睛咬紧牙关,直冲到三楼上去。 三楼的设计和一楼二楼都差不多。 只是这里的房间门特别少,只有三个。 而且从门缝里可以听到一种嗡嗡的响动。 这让我感觉房间里似乎装着什么大型设备。 “这座小楼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我脑海中不禁划过这样的疑问。 但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仔细深究。 在经过一扇房门的时候,我用手压了一下门把手,门居然一下子被我压开了一条缝。 我往里快速扫了一眼,这是一间看似办公室的房间。 房间中间摆着一排桌子,两边是十几把椅子,四周的墙壁被一排排书架和装材料的金属柜子占据着。 虽然里面没有人,但是我却闻到了一种难闻的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有些像动物身上的体臭一般。 现在只剩下的两个房间了。 一个就是那个亮着灯的大房间,另一个依然是黑着灯。 我扫了一眼楼道,全身的细胞都变得兴奋和紧张,我必须利用一切身体感官,去防备潜在的敌人的攻击。 我不确定程诺在哪个房间里,但我还是先选择了那个黑着灯的房间。 按照常理,如果有人防守的话,他们绝不会在亮堂堂的房间等我进去。 而是在黑暗中伺伏,寻找攻击我的机会,救程诺虽然要紧,但是我必须先清除危险。 否则,当我带着程诺出来的时候,遇到敌人将会面临捉襟掣肘的尴尬局面。 当我压开门锁,迅速的打开房门并且闪到一边的时候,这间房里面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 “还是没有人?” 我不禁有些惊讶。 这间屋子很大,里面安置着许多类似检测设备的仪器。 从房间里的灰尘和污浊的空气中可以判断出,这个房间已经被闲置了很久了。 “妈的,他们并没有按套路出牌。 难道这些佣兵就在那个亮堂堂的房间里等着我吗?”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 脑海中显现出我打开最后一个房间时。 里面有几支枪对着我扫射时的情形。 我知道即便事情真的像我想象中那样,我也毫无退路可言。 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无论我面临什么样的风险,哪怕是被杀,我也要堵上这一次了。 这次我并没有再压房门的门锁,而是深吸一口气,咬牙一脚踹开房门。 同时用手枪对准了房间,准备和里面的佣兵展开对射。 但是让我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遇到狂暴的弹雨袭击。 百多平米大小的房间里虽然亮着灯,但里面同样静悄悄的。 难道迈克尔给我的情报有假? 程诺并没有在三楼,而是被带到别处去了? “程诺!” 我一面扫着房间里的情况,一面焦急叫道。 这个房间和其他房间又不同,里面摆着数台类似CT机般的大型仪器。 而且从显示灯来看,这些机器都在运行中,刚才我听到的嗡嗡的响动就是从这些仪器中发出来的。 这样看来,即便没有佣兵看护,这里也应该有实验人员啊?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有人员出入。 关键是我现在还没有看到程诺在哪儿。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一台机器咔哒一声响,接着从机器下面吐出一个匣子来。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见里面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年轻女人。 “程诺!” 我心里发出一声惊呼,差点就要跳起来。 匣子里的程诺紧闭着双眼,如同一个汉白玉的雕塑般一动不动,我急忙上前用手指探视她的鼻息,并且用手指按压着她的颈部动脉。 让我感到幸运的时,她此时心跳和呼吸都很平稳。 只是像睡着了一般。 “难道她被当成了试验品?” 我刚想把她从匣子里抱出来,脑子里猛的闪过一个想法。 毋庸置疑,这个岛已经被确定是外国公司用来做生化试验的。 所以我们才会遇到这些奇怪的情况。 而且从丛林里那些兽人来看,这项实验十分恐怖,是将人类变成半人半兽的灭绝人性的实验。 难道这些佣兵为了报复我。 也想把程诺改造成这样的兽人不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把程诺带回去,恐怕就像给自己带回了一个定时炸弹一般,因为她随时可能会变异,并且疯狂的攻击我。 我正迟疑犹豫的时候,没想到程诺忽然睁开了眼睛。 “陈长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诧异的问了一句,猛然发现自己没穿任何衣服,一下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部。 “程诺,我来救你了!” 此时,我忘记了害怕和对她身体状况的担忧,从旁边机器上扯过一床被单,帮她把身体围上。 第九十七章 猪一样的同伙 “不,长生,这里危险,你快离开!” 程诺猛的推开我,瞪大眼睛对我说。 这个时候,我听到楼下忽然传出汽车引擎的声音。 “妈的迈克尔,你他妈的害死我了!” 我一下反应过来,一定是迈克尔和那些人质把汽车开跑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一楼遇到了什么状况,但是这种行为无疑把我和程诺推入了绝境中。 那些佣兵哪怕再心大,汽车的动静也会把他们吵醒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辆卡车刚开走,旁边仓库里就传出来阵阵枪声。 看样子留守在小镇的佣兵已经判断出这并不是自己人出行,并且开始拦截这辆车了。 我不知道迈克尔他们能闯出多远。 即便他们能逃出小镇,他们能逃出这个岛吗?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那些佣兵会立即寻找自己的指挥官盖茨,当他们发现联络不上盖茨的时候,会立即向这里移动并寻找。 我和程诺现在被堵在这里,就算想出去也逃不掉了。 “程诺,别担心,我总会想办法把你救回去!” 我说完,拉着她迅速跑向隔壁的实验室,并且在黑暗中从窗口向对面的仓库窥视。 现在我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对方佣兵还没有进入这栋楼的时候,尽可能多的消灭他们,并把他们的残余力量阻击在楼前。 窗外,迈克尔他们开的卡车已经开出小镇,正转过公路的弯道。 我不知道他究竟带走了多少个人质,楼里还剩多少,也不知道他是否把盖茨也带走了。 他的意外之举让我极其被动。 但他的这次丢弃伙伴的仓皇出逃,也给我带来了一个新的机会。 因为我终于看清小镇里究竟还剩下多少佣兵。 我看到五个人影从周边几座仓库中冲了出来。 其中三个向逃亡的汽车追去,另外两个向小楼这边急速奔来。 从他们的战术动作上看,他们虽然采取了交错掩护的措施,但并没有那么沉稳小心。 因为在他们眼里,人质能够驾车出逃只是一个意外,他们不相信有人会潜进小镇,更不相信这个救人的人居然被扔在这座楼里。 而跑出去的只是本不该跑的人。 我将斯太尔狙击步枪架在窗台上,迅速拉开枪栓,将一发子弹推到枪膛里并且瞄准了一个跑向小楼的佣兵。 在这样的距离,根本用不到狙镜。 我朝那个佣兵的胸口开了一枪,然后迅速退出弹壳,又将一发新子弹推进去。 世界上所有的狙击步枪都采用了一枪一弹的栓动设计。 在保证狙击步枪超远距离的精确打击的同时,也延缓了攻击的速率。 但这是没有办法克服的事情。 我只能用精准的打击,来压榨那些佣兵攻击的勇气。 狙击枪长而尖利的弹头穿透了斜着穿进了那个佣兵的胸脯,可以想象弹头遇到阻力变形翻动,将他的心肺和内脏搅得一塌糊涂后,冲他的后背钻出去的情况。 本来健壮魁梧的人被小小的弹头击中,身体被惯性带领,一下子瘫软着向前扑去。 一条腿别扭的扭在另一条腿下。 显然他当时就失去了生命体征,连一点挣扎的动作都没有。 另一个佣兵显然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惊住。 但仅仅是迟疑了一下,他立即意识到主楼上有人。 “砰砰砰——”几乎是本能的,他抬枪向楼上扫了一梭子子弹。 以掩护自己向旁边的建筑跑去。 想要躲开我的攻击。 他并没有看清我开枪的位置。 而是听枪声辩位置。 而且反应极其迅速,可以说实战经验十分丰富,不是参加过几次战斗的老兵就能达到的。 我旁边的窗玻璃被子弹打得哗啦啦碎裂着掉落下去。 本来围着床单躲在我身后的程诺惊叫一声,一下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生长在和平环境下的她哪能不被这种真正的弹雨吓坏呢。 我也被他的攻击弄得俯下了头。 但我并没有抽枪撤离这里。 因为我在高高的三楼顶上,他呈仰角攻击我。 子弹只会向我头上飞,而不会击中躲在窗后的我。 片刻的震惊之后,我稳下心神,立即控制着枪口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在特勤大队里,我并不是一名狙击手。 我们队里真正的狙击手,可以在百米之外击中移动的刀刃,让钢刀将子弹劈成两片而面不改色的继续发射。 但平时我和班里的狙击手关系很好,所以他也爱教我一些狙击要领。 而且特勤大队的人哪个不是特等射手? 在如此近的距离内,我的射击水平要消灭他完全足够。 那个佣兵跳跃着变动着自己移动的线路,以免我捕捉到他移动的规律。 他的动作非常快,看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并没有慌张的跟在他移动。 而是迅速判断他跳动的终点并提前将枪口瞄向那个墙角。 他之所以这样折腾,无非是想藏到那堵墙后,让我无法攻击他而已。 果不其然,他在快速跑动了几十米后,猛的纵身向墙角跳去。 只要再过两秒中,他就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然后从其他地方瞄准并射击我。 这个小镇本来就不大,有限的几栋建筑全都集中在两百米的范围内。 在这个距离上,狙击手和普通射手的区别并不大。 而且对方用的是自动步枪,射速足以弥补精度的不足,手里只有斯太尔狙击步枪的我丝毫不占优势。 就在他腾空跳到墙壁边上的时候,我扣动了扳机。 每秒760米的子弹初速对一百多米远的距离根本看不出影响来。 随着肩膀轻轻的后撞,那个佣兵像是一下子撞到墙上了一般,歪斜着躺倒在墙角下,再也不动了。 “我们走!” 我抽回狙击步枪,扭头对程诺喊了一声。 让我奇怪的是,刚才还在我身边的程诺忽然不见了。 “程诺,程诺——”我脑子嗡的一声,猛的大了一圈儿。 这个实验室本来就很诡异,程诺忽然不见了,难道是被什么人抓走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跨步冲出房门,向走廊里张望。 但是走廊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我感觉到眼前白影一晃,一个身影从刚才摆满机械的房间冲出来,直奔放仪器的房间里去了。 第九十八章 绝望的初吻 “程诺——”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但很快就觉得不对。 虽然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个身影,但我本能的感觉那并不是程诺。 就算她被枪声吓得失魂落魄,我喊她找她,她也不至于跑啊!“难道三楼里还有其他人藏着?” 我脑子里晃过这样的念头,并且一下子变得紧张而小心。 三楼应该是那家外国公司做实验的地方。 现在程诺被带到这里来,又光着身子被装在一个机器下面的匣子里,明显是有人想在她身上动什么手脚,可是这么大个实验室我竟没有发现一个人,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现在,这个穿白大褂的人冲出来,一定是想趁乱逃跑。 也许程诺就是被他又抓走了。 “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我心里一阵懊恼。 此时,我顾不得再去找程诺,而是腾身向那个放仪器的房间追过去。 可是当我冲到那间堆满仪器的房间时,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难道是我眼睛花了?” 我简直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虽然房间里并没有灯,但里面瓶瓶罐罐的摆的满当当的,要想藏住一个成人还真有些困难。 更何况我在他进去的时候就冲过去找人了。 他也没有时间躲避啊!就在这时,我觉得对面一扇窗的窗帘动了动,一股风迎面吹了过来。 “妈的,想不到他躲在窗帘后面了。” “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 我一把拽出手枪,对着那扇窗低吼道。 我之所以没有开枪打,是因为我想抓个活的问清楚他们究竟对程诺做了什么。 否则,我早就会不问三七二十开枪先打死那个在这个时候和我躲猫猫的人。 谁知道窗帘后并没有相应。 “难道他以为我看不到他?” 我气得急步冲过去,一把撕开厚厚的窗帘,只见窗帘后的一扇窗正呼打呼打的拍着。 “跳窗跑了?” 我迟疑的冲窗户下面看了一眼。 这栋小楼虽说是三楼,但窗口离地面总有七八米高。 这个高度跳下去。 就算身体再结实,也会摔个骨断筋折。 如果他真跳下去的话,那不是逃跑,是自杀!可是楼下石板铺的地面上并没有看到人的影子。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屋顶。 觉得即便像我这样训练有素的人,要想徒手攀上近两米高的光滑屋檐,虽然不是说不可能,但也很费力。 那个人短短半分钟内能蹿上屋顶,除非他是猴子。 “这里怎么会这么奇怪?” 我迅速转身,向这间屋子重新打量了一番。 但的确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门口忽然又闪过一道白影。 “妈的,和老子玩儿瞬移是不是?” 想到这里,我举着手枪就冲了出去。 “站住!” 此时,我已经心里已经有了杀意。 只要我瞄住他的影子,先给他身上添俩窟窿,把腿打断再说,让你跟老子捉迷藏。 “长生,你在这里?” 那个白影听到我的喝声,一下子停住脚,返身向我看来。 “程诺,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见是程诺,心里又急又气。 “我,我穿件衣服!” 程诺见我声音不对,急忙解释道。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身上披的白被单不见了,现在已经穿上了一件白大褂。 虽然不合身,但总比什么也没穿要好。 “走,我带你下楼!” 我一拉她的手,就要往楼下跑。 我虽然狙死了两个佣兵,但其他佣兵很快就会返回来,到时候他们把小楼包围了,我想要跑也跑不出去。 “长生,你带着我是跑不出去的!” 程诺却一下站住了。 我不得不承认程诺这个时候很冷静。 她身上只穿了件肥大的白大褂。 脚上连只鞋子都没有。 外头接应的车还被迈克尔他们开走了,我若带着她在山路上跑,就如同扛着一个靶牌,告诉那些佣兵说我在这里一样。 “跑不出去也要冲出去,否则老子白来了!” 我虽然明知道她说得对,但还是咬牙吼道。 “长生,我知道你这次来是为了救我。 可我不能害了你!” 程诺一把把我抱住,仰头凝视着我。 “程诺,咱不说这事儿行不?” 我一抖肩膀,把身上的吉利服脱下来,想给她披上,这样也算有些掩护。 “长生,你冷静点,你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死我们?” 程诺激烈的说道。 我一下愣住了。 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悲哀,那是一种无可奈和的绝望的无助感。 如果不是怕程诺笑话我,我真的想蹲在地上哀嚎两声。 “长生,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我心里也有你!我忘不了你,可是越是这样,咱们越得想法活下去。 你先冲出去,带其他人走,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不会把我怎么样,相信我。 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 长生,你听到没有!” 程诺摇晃着我的肩膀,瞪着我说。 见我愣愣的不说话,她猛的搂住了我,嘴亲上了我的嘴。 我没有想到我和程诺的初吻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的。 她的唇很嫩很滑,舌头很笨,根本不会热吻。 这说明她平时的生活真的很检点。 她的吻也唤醒了我。 我知道她的选择是对的。 在这种时候,我必须要学会放弃!“长生,快去吧。 还有很多人需要你!” 短暂的亲吻后,程诺用力把我推开,用满怀希翼的目光看着我。 “啊——”我从心里发出一声嘶号。 然后一推程诺,转身扑到那间装满机械的房间里,掏出两颗手雷,扔了进去。 他们要用这些仪器把程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绝不会允许。 随着两声爆炸,气浪将那间实验室的窗户全部炸碎。 我知道里面的仪器也好不到哪儿去。 “程诺,你给我好好活着,我一定会再来救你!楼内的人也都听着,谁要是想动你一根手指头,老子会把这里所有喘气的都杀光!” 我哀嚎一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向楼道冲去。 我要趁着小楼还没有被佣兵合围的时候,尽快冲出楼去,只要进入丛林中,他们就不会那么容易发现我。 而我则会重新回到刚才的观察点,去找刘洋,想法撤离这里。 至于迈克尔和那些人质,他们逃生的机会极其渺茫。 先不说追击他们的佣兵,就是在小镇外面的两个暗哨,也可以轻易射杀驾驶汽车的人,并将人质全部拦下。 而我这次偷袭小镇的最大收获,也只是弄到了一部可以联系外界的卫星电话! 第九十九章 诡异的魅影 当我跑下二楼的时候,听到一楼的楼门哐当响了一声。 同时有穿着军靴的脚步顺着楼梯往上爬。 我知道一定是留守在仓库里的佣兵上来了。 摘下一颗手雷,拔掉保险栓甩手扔下了楼道。 卵型手雷在水泥台阶上滚动的声音当当作响。 “法克!” 我听到下面有人骂了一声,然后随着轰的一声响,就再没了动静。 我并没有再顺着楼梯下楼。 因为我已经听到二楼的房间有动静了。 那些佣兵一定是分了几路包抄,如果我再从楼门出去,他们会居高临下的冲我开枪。 我返身又跑回二楼走廊。 原来盖茨呆的房间里,正有一个佣兵冲出来,想要对我射击。 此时我把格洛克手枪弹容量大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一个连发扫向对方。 那个佣兵中了一枪,连忙撤身躲回房间里,同时把枪顺出门外对着走廊狂扫一气。 此时我已经踹开一扇房门,抬手冲玻璃窗开了两枪,然后躬身钻出了窗外。 虽然二楼窗子距离地面还有三米多高,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 借着微弱天光,我看到离我不远处有一棵合搂粗的大树,我将手枪往腋下一插,双腿用力一蹬,就向那颗树跳了过去。 借助着那棵树伸出的树枝,我缓冲了一下身体的冲力,然后如同做单杠练习般一悠,跳进了小楼后的树丛中。 我并没有向后看。 因为我知道一定有佣兵正在赶过来,并且依据着窗子向我射击。 树丛虽然看似茂密,但是根本不会挡住子弹的轨迹。 只要他们抓住我的踪迹,我就难逃一死的命运。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他们还没有到来之前,尽可能的远离这块是非之地,然后寻找可以掩藏自己身体的粗大树木或者山石,躲避他们第一波的攻击。 就在我爬进树丛十几米后,那些佣兵已经冲到窗口处。 他们并没有向没有任何经验的新兵蛋子一般大声叫嚷着恐吓对手,那样只会招致子弹的击杀。 而是默默的观察着树木的晃动,并借此判断我在何处。 下一刻,子弹呼啸而来,将我身边的树木打得木屑横飞,树叶飘散。 手臂粗细的小树在挨了两颗子弹后,也歪歪斜斜的栽倒向一旁。 我如同一个在伐木工油锯下东躲西藏的老鼠一般,捂着脑袋尽量贴着地面向树林深处爬行。 若是没有之前那几年在特勤大队的地狱式训练,恐怕这么密集而猛烈的攻击,吓都要被吓死了。 让我觉得幸运的是,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水沟。 当我翻身扑到那条落满树叶的水沟里时,一股臭味儿立即弥漫开来。 这是一潭死水。 里面不知道被小动物的粪便尿液和尸体污染了多么严重。 当污泥泛起时,我只觉得五官差点全部被堵死。 不过,我心里却有种无以言表的庆幸。 这个水沟的深度足以遮挡我的身体,从而让我不至于在佣兵的枪下成为一堆烂泥样的腐肉。 我刚刚从水坑中抬起头来,一串子弹就穿过茂密的树叶准确的落在我身边不远的沟渠上,炽热的子弹钻进泥土中,嘶嘶作响。 “妈的,老子是遇到什么鬼了? 我都躲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打得这么准?” 我心里又急又气,眼睛向子弹飞来的方向望去。 可是灌木和乔木的树叶遮挡着我的视线,我根本看不清对方在哪儿!我在被动之极的情况下,心里猛的一坠,像掉进了冰窖般浑身发凉。 因为一个最简单的常识,我看不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看不到我。 难不成他有热成像之类的高科技武器? 可以通过红外扫描来找到我? 不,绝不会,我现在全身浸在泥坑中,就算有这样的仪器,我的体温也会被那些烂泥遮挡,从而和周围的环境融在一起分辩不出。 那些佣兵怎么会这样快速的找到我的藏身位置呢? “他们一定是有侦查员,可以看到我的位置,并且指示佣兵开枪打我!” 我作为狙击手的好朋友,此时立即想起了这种可能。 我并没有擦抹脸上的泥水,而是抬眼向高处望去。 在我这个位置,唯一能看到的只是三楼的一角。 我猛然想起刚才在三楼神秘消失的白大褂。 难道那个家伙真的窜上了楼顶,并且一直在盯着我的行踪,为二楼的佣兵指示攻击方位? 这时我感到身上从头凉到脚。 因为我怀疑那个披着白大褂的人是个兽人!也只有那些在树上窜蹦跳跃的兽人,才有这样的快速攀爬的能力。 可是他们不是生存在丛林中,和猴子一样吗? 又怎么能够穿上白大褂,在实验室里搞人体试验呢? 这些念头在我心里一晃而过,因为又一串子弹打过来,压得我抬不起头睁不开眼。 我知道单纯这样躲避不是办法。 那些佣兵绝不会像机械人那样只站在楼上向下射击,他们会派出搜索小队,从侧翼包抄并包围我。 只有一支手枪可以连续射击的我在他们的自动步枪压制下,绝无胜算可言。 要想冲出重围,我必须先解决对方的观察哨。 这个距离,格洛克手枪已经无能为力。 伸手拽过斯太尔狙击步枪。 将枪管架在沟壑之上。 蒙在狙击镜上的布已经浸满了泥水。 一把扯掉狙镜上为了避免反光而伪装的布条,然后将眼睛凑到狙镜后。 我眼前的世界一下子被拉拽到近在咫尺的距离。 就在我想要移动狙镜,寻找目标的时候,一张俏丽的女性的脸猛的出现在我的狙镜前。 那是一张白种女人的面孔,拥有一双湖蓝的眼睛,长着好看的翘鼻子,鼻梁上还有几粒雀斑。 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精致而淡漠的脸如同雕刻的塑像。 她金黄色的头发剃得如同男人一般短。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中性的奇怪感觉。 她似乎感觉到我正用狙镜观察着她,用海蓝色的眸子看向我的方向。 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害怕和惊慌。 从她穿着的白大褂上看去,她就是那个刚才在三楼实验室出现的身影。 她的冷静让我产生了一种困惑,让我怀疑她只是普通的人类,而不是兽人。 我无法想象狙击枪子弹撕开她美丽的脸庞的感觉,但她明明就是在楼顶为那些佣兵指示我的藏身地点。 我把枪口略略下移,瞄准她半露的锁骨,然后扣动了扳机。 狙镜中,这个美丽的女兽人的肩膀猛的绽出一朵鲜红的血花,她一个踉跄,从三楼栽了下去。 第一百章 精致凶残的女兽 干掉了这个女兽人,我心里一点也没有感到高兴。 事实上我讨厌杀人,更不想杀女人,虽然在现在危机情况之下,为了自卫我必须干掉那些卑鄙龌龊的佣兵。 现在那个漂亮的女兽人被我击中后摔下高高的三楼。 我想她不死也会全身瘫痪,再也动弹不得了。 敲掉了对方的观察哨,让我的压力顿减。 趁着佣兵射击的间隙,我从水塘抓起一块大石,尽力向远处抛去。 石头在树丛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如同一个人跃起向丛林深处钻去。 几乎于此同时,几发子弹从两个方向向石块抛飞的方向打去。 如果那是我耐不住性子强力突围,恐怕现在已经挨了几枪。 身体在水塘中翻滚了一下,吉利服和作战服上都均匀的沾满泥巴。 然后我缓慢而小心的拖动着身体,钻入一丛灌木之下。 黏黏的淤泥沾满了枯黄树叶和草棍,乍看起来,我如同一个自然凸起的并不显眼的土包。 将狙击步枪压在身底,慢慢抽出格洛克手枪,并且换上了一个新弹夹。 我之所以没有着急撤离此处,是因为我确定那些佣兵一定会进丛林来搜索并击杀我。 而我刚才的抛石问路之举,很可能会让他们以为我已经被击毙或击伤。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找寻我的尸体。 而我则要趁机解决掉潜入丛林中的佣兵。 将头深深埋在地面扎人的草丛中。 脸上臭臭的淤泥很好的防范了昆虫爬到我的鼻孔或者耳朵里。 同时也把我和地面混为一体。 这样的伪装虽然赶不上专业的吉利服,但如此紧急的情况,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老天的庇佑。 就在我刚刚钻入灌木丛下的时候,我听到两侧分别有人钻进树丛向这边搜索过来。 搜索我的佣兵经验十分丰富。 他们脚步很轻巧,低伏的身体如同捕食的野兽,正在靠近毫无觉察的猎物,然后猛的一扑,用尖锐的爪牙将对方按住并撕碎。 我不能开枪。 因为我只能打死一个佣兵,而另一个则会立即判断出我的位置,并把猛烈的弹雨倾泻过来。 我会像虫子般扭曲着死去,肉体和身上的淤泥一样腐烂变臭。 幸运的是,虽然那两个佣兵也向那个水洼看了一会儿,但并没有发现躲进灌木丛的我。 他们又向我抛扔石头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互相对望并打着手势。 我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和手上的动作,但是也感觉到他们对我的逃亡方向产生了怀疑。 恐怕他们已经怀疑我就躲在附近,并准备继续搜索这片区域。 就在这时,我藏身的灌木丛边又传来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 有人直接奔着我躲藏的方向走了过来。 “妈的,被发现了?” 我心里一紧,同时握紧了手枪。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只要他再靠近一点,就会发现灌木丛下那堆土堆的异常。 我不得不开枪先打死他,并且面对其他两个佣兵的左右夹击。 情势一时间变得极其危险,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受到了抑制,全身的肌肉紧绷,就等战斗打响,就一跃而起。 在自己被击伤打死之前,能杀几个就是几个。 灌木丛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侧过头去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令我惊讶的是,我居然看到了一张精致的女人的脸。 对!就是那个刚才在三楼为佣兵指示方位的女兽人。 她此时一侧脸颊乌青,额头上的皮肤也被擦破,正渗着点点珠状血滴。 左侧肩膀上的衣服有一个乌黑的弹洞。 让我惊异的是,她被狙击枪的子弹命中,又从高高的三楼掉下来,居然看起来状况还不错。 最起码她还能走路。 那个女兽人哗啦哗啦从树丛中钻了过来,直接就停在我藏身的灌木丛附近,一张冰冷毫无表情的脸,一半如同天使般美丽。 另一半则如地狱中的魔鬼般恐怖。 她似乎为了复仇而来,一双深邃的蓝眼睛警惕的扫视着树林里的任何动静。 一只蜻蜓从她面前极速飞过。 只见她手爪一晃,将那只快速飞行的小虫抓在手中,然后填入嘴里吞了下去。 她的嘴唇应该长得很美,白色毫无血色的皮肤和鲜红的嘴唇对比,唇线轮廓清晰,只是,此时因为摔伤,她的上唇肿胀开裂,咀嚼起那只蜻蜓看着费力得让人有些心疼。 “这东西太生猛了!” 我在灌木叶子的间隙中瞧见她的样子,血都快凝固。 在这个位置,只要我悄悄将枪口对准她的下颚,就可以将她那张矛盾的脸彻底掀开。 而她也会失去对我的威胁。 可是不知道为何,我并没有动。 一来是因为我判断这个年轻女兽人的嗅觉和听觉、视觉都很敏锐,因为她抽动的鼻翼,转动的耳轮和凝视的眼神证明她正在搜寻我的位置。 我和她距离只有不到五米,轻微的动静就会让她发现我。 另外,我忽然觉得这很可能是个逃生的机会。 我看到那两个佣兵本来想向这边来搜寻我。 但是见那个女兽人站在这里,他们疑惑的冲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又向丛林深处奔去。 “呼——”我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们一定判定既然女兽人在这里没有发现什么动静,那我一定是向远处跑了。 那个女兽人之所以没有察觉我的存在,我想是我的一身污泥遮住了我的体味儿,否则她既然如同野兽那般灵敏强壮,不用看到我,光凭嗅觉就能找到我。 这时,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我能重返小镇,恐怕还有机会把程诺带出去。 毕竟小镇里的佣兵现在都忙于去丛林抓我,里面兵力空虚。 而我的保护伞就是这个受伤的女兽人。 现在我唯一希望她能快点离开这里,以便让我能够行动。 那个女兽人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她在这里失去了追踪我的线索,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扭身向后走去。 “机会来了!” 我心里一阵激动,悄悄的抬起身,想要爬向小镇。 就在这时,我猛然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接着是一阵浑浊的含糊不清的男人的怒吼。 第一百零一章 特殊的女俘 那声清脆的掌掴声和含混的兽吼,让我心里猛的一震。 “妈的,这地方还有其他兽人!” 我立即做出了判断。 我本来就怀疑这个小镇是兽人盘踞的据点。 而那个想要把程诺当成试验品的白大褂已经证实是一个强悍的女兽人。 现在再冒出几个兽人来,也不足为奇。 只是我没有看到它们的出现,所以认为它们都在山上。 我并没有看到那个愤怒嘶吼的男兽人在哪里,又长得什么样子,但我知道,它一定是为没有抓到我而大发雷霆,从而迁怒那个本来已经受伤的女兽人。 而我一直没有听到那个女兽人的争辩和反抗的动静,说明她在那只兽人面前的地位极低。 后来的兽人不知道要比她凶残多少。 我一动也不敢再动,如同死物一般趴在地上。 这样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 我确定周围再没有动静,那两个兽人已经离开,这才又尝试着移动身体,向小楼方向移去。 即便那些佣兵都被我调虎离山。 现在楼里不知道还躲藏着多少兽人,而它们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样子,绝对是比佣兵更难对付的敌人。 我打消了再次进楼营救程诺的计划。 因为这样只能害死我们俩,而于事无补。 我现在只想能够趁那些佣兵不在,从小镇通往外面的公路上走。 这样至少要比我穿越茂密的原始丛林要快出很多倍。 时间就是生命,现在只有尽快离开这个小岛,到对面岛上去,我才能获得些许的安全感。 正当我快要钻出树林的时候,猛然见到前面有一团白色的物体趴伏在地上。 “难道兽人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只觉得肾上腺噌的一下飙升上去,手枪对准着那团白物就要射击。 但是原先的训练还是让我强制冷静下来。 因为我看清那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兽人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按照我所了解的兽人的习性,它们绝不会用这种装死的方法来被动的引诱敌人上钩。 这个女人一定是昏倒或者死了。 我倾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知道并没有其他佣兵和兽人在附近,于是爬到她面前。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女兽人的一条腿似乎已经断了。 另一条腿的膝盖也磕得血肉模糊。 她中了一枪之后,居然能凭借着两条伤腿追撵出这么远,可见兽人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常人。 我用手指按住了她的颈动脉,发现还有心跳。 现在她应该是耗尽了体能,又被其他兽人猛力击打头部,所以才晕死过去。 我本来想离开这个已经毫无伤害性的女兽人,按照计划离开这里。 但是转念一想,我并不知道这个兽人对程诺动了什么手脚,现在应该把她抓回去,从她口里问出实情,也不枉来这小镇一趟。 另外,小镇里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那个实验室究竟是干什么的,兽人又是如何变成这个样子,我都想知道答案。 想到这里,我又重新爬回到那个女兽人的身边。 解下她的鞋带,将她的两手拇指在背后绑扎起来。 然后才将软绵绵的女兽人扛起来钻出树林。 这个女兽人相当于我的一个盾牌。 因为我穿着一身沾满污泥的吉利服。 脸上也是一层厚厚的泥巴。 即便有佣兵看到我,也会迟疑着我是不是他们的同伙。 况且我身上还扛着一个女兽人。 他们根本不会怀疑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大摇大摆的扛着一个俘虏出现在小镇上。 当然,这一切都是按照常理推测。 我不能确保那些佣兵会不会丧失理智,招呼都不打就冲我开枪。 也不能确定附近有没有其他兽人在树上对我遥遥观望。 一切都在赌!当我扛着女兽人走出小镇后,开始撒开腿沿着公路向机场方向跑去。 因为我的小船就停在机场下面的海滩上。 我需要把这个女兽人先带回小岛,然后再加以审问。 就在距离小镇大约五百米左右的一个拐弯处,我看到了那辆被偷走的卡车。 卡车的轮胎已经被打爆,歪歪斜斜的横在路面上。 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趴在车厢板上。 看样子迈克尔他们出镇不久就遭到了佣兵的伏击。 我快速搜索了一下车内,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质,也没有看到那个飞行员和那个叫盖茨的佣兵头目。 看样子他们已经被同伴救走,那些人质也都被带走了。 他们最有可能去往机场航站楼。 因为那里有他们的飞机。 而且小镇上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已经不安全了。 看样子我只能从来时的小路到机场那边的海滩上了。 我心里暗想着,然后确定了一下行动方向。 就在这时,我感觉肩上的女兽人动了一下。 侧脸一看,她正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的眼神始终冰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伤情,对我捕捉她并将她带走的行为似乎并没有激烈的反抗。 但我也怕她忽然发难,张口来咬我的脖子,因此一下子把她从肩膀上卸下来,放在路边的草地上。 她的腿受伤站立不稳,摇晃着坐了下来,如同一头受伤的母兽瞪着眼睛呲着牙看着我。 “只要你安静,我不会伤害你!” 我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 见她眼神中并没有攻击的意思,我略略放心下来,然后从背包中取出一个急救包。 想把她肩膀上的伤口包扎一下。 当我揭开她被血粘在皮肤上的衣襟儿时,她下意识的扭动身体挣扎反抗。 “嘘——嘘——”我打着手势让她安静。 “你为什么不杀我?” 她忽然用英语说了句。 ‘嗯? ’我猛的盯住了她的眼睛。 从她蓝色的眸子里,我看到的是警惕,惊奇和疑惑。 “我不杀女人!” 我简单的说了句,然后将急救包按在她血肉模糊的肩膀上,又用力缠牢。 她除了那身白大褂之外,并没有穿内衣。 在我给她包扎的时候,她半个胸口都坦露在我的面前。 她的肌肤很光滑,女性第二性征外型很美,丝毫没有下坠而是骄傲的挺翘着。 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羞怯和抗拒。 想到我之前在丛林中看到的那些光着身子的兽人,也许她已经习惯了露着自身皮肤在野外生活。 当我给她处理完肩膀的伤口后,又打量了一下她腿上的伤。 她的左腿应该断了,因为我看到她的小腿奇怪的支起一个包。 我尝试着想把她的腿骨拉复位,但却遭到了她激烈的反抗。 她张着嘴巴冲我嚎叫咆哮,并且扭动身体想把手挣脱出来。 “安静,安静,我在给你处理伤口。” 我竭力安抚着她,然后抽出匕首,砍了两根树条,然后在她的小腿上比划着,示意自己要给她的短腿打个支架。 她应该是个医生,自然知道我要做什么。 只是疼痛让她烦躁狂暴。 我在背包里掏了一会,摸出一支吗啡针来,扎进她坚实修长的腿上注射进去。 强力的麻醉让她一下子扬起头,露出白皙的脖颈闭上了眼睛。 她能把自己最脆弱的脖子露给我,说明已经对我有了足够的信任。 因此我将她放平躺在草地上,然后按照急救要领将她的短腿拉直,并且两侧夹上木棍,用纱布紧紧缠好。 然后,我有些发愁的看着这个女俘,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心里始终惦记着刘洋的生死。 援救程诺的行动失败,我本来应该撤到山里去寻找她的踪影,可是没想到又遭遇了兽人的搜索。 这使得我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现在我意外抓到了一个女兽人。 她将揭示很多关于这个岛的秘密。 所以我不能放弃她。 可是,如果我带着这个女兽人再去山上,那根本不现实。 现在唯一先把这个兽人女俘带到小艇那里,运到小岛上,再寻机回到这里来找刘洋了。 想到这里,我伸出手,拉住她的一只胳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要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如果她反抗或者拒绝,我不得不考虑将她打晕或者杀死。 那个女兽人明白我的意思,她和我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转过头。 第一百零二章 爱的驯服 那个女兽人并没有激烈的挣扎和反抗,显然是因为我为她治伤的举动。 就算是凶猛的狮子老虎,在受伤时也会感到虚弱和害怕。 此时只要表示出自己毫无加害之心,并且对其实施合适的帮助,它们虽然不能说话,也会表达出感激之情,不会在这个时候伸出尖利爪牙杀死对方,除非是大脑极度不发达的蛇。 这个女兽人的智商并没有因为身体的改变而受到影响,更何况她的同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凶残冰冷的对待她。 当我将她扶起来的时候,她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 这并不是她刻意想要借此拖住我。 而是因为她折断的小腿的腿骨让她难以支撑自己的体重。 若不是她的身体素质已经强悍到令人咂舌的地步,再坚强的男人恐怕此时也会痛彻心扉的哀嚎而跌坐下来,拒绝再次移动。 虽然我对她并没有放弃防范之心,但还是让她把一条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挽住她的腰。 我的身高在亚洲人中算是中上等。 若是遇到矮小的女人,这种姿势会令俩人都很不便。 幸好这个女兽人的身高也达到了一米七十以上,所以这种扶持能让她提起一条伤腿,用另一条腿配合我的脚步向前移动。 当我的手臂挽住她的腰肢,手掌按住她平坦的小腹,以控制和协调她的动作时,我感觉她就和野生动物一样,肌肉非常结实有力,而且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这种感觉我在刘洋身上也深刻体会过。 我们刚走了几分钟。 那个女兽人猛的睁大眼睛回头张望,身体的肌肉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当她与我对视的时候,我从她大大的蓝色眸子中发觉了警惕和危险的信号。 并不用她过多提醒。 我扶着她一步迈进了路边的丛林,并且快速匍匐在一丛树木后面。 果然,片刻后,从公路上疾步走来三个佣兵和一个中年白人。 我认出那个白种人就是我们最初在机场撤离时领头的黄毛野人。 此时他并没有坦露身体如同人猿泰山那般在树林里荡来荡去,而是穿着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如同一个绅士。 当那个女兽人看到那个黄毛野人时,呼吸变得急促,瞳孔也开始收缩,显然对他很是畏惧。 黄毛虽然看似一个正常人,但他的嗅觉却十分敏感。 他一路走一路伸着头向左右嗅着。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丛林中失去了我的下落,又循着这条路追踪过来了。 我身上披着满是淤泥的吉利服,当然会掩盖住自己的体味。 但是这个女兽人身上的味道却会暴漏出我们的位置。 如果让那个黄毛发觉她藏在路边树丛中,他身边的三个佣兵立即会毫不容情的用手里的自动武器对我实施打击。 我想了下,立即抖身展开吉利服,然后伸手将那个女兽人拉进怀里,用吉利服紧紧盖住。 以此来掩盖她的味道。 其实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十分危险的。 现在我和那个女兽人隔着两层衣服紧紧贴在一起,甚至她呼吸时肋骨的煽动我都清楚的感觉到。 如果她此时想要回应同伴的寻找,只需死死抱住我,仰头冲那个黄毛尖叫一声即可。 我被她贴身纠缠住,恐怕连手枪都开不了就会给抓起来。 而这个女兽人也因此会得到黄毛的青睐,从而立了大功一件。 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极力用一条腿压制住她的臀部和大腿,用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如同恋人亲昵般将她半压在身下,以此来降低她对我的控制可能。 沾满腐烂泥土腥臭的吉利服果然帮助了我。 最让我感到庆幸的是,那个女兽人竟然没用反抗的举动。 对我这种完全不设防备的姿势也毫无抗拒之意。 当黄毛领着那几个佣兵从我们身边过去,又向公路远处走去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女兽人。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的闪烁着,也许她也弄不清为什么自己忽然会如此这样,放弃了被同伙救出去的可能。 “你的名字?” 我翻身将身体从她身上挪开,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艾莉丝!” 她犹豫了一下,喃喃的轻声吐出一个字节。 接着,她猛然激动的看着我,“我的名字叫艾莉丝。” 我忽然明白了她刚才的举动。 也许兽人中弱肉强食的兽性已经遮掩了他们本来的人性。 甚至他们之间连名字都懒得称呼。 而我对她的关怀照顾,让她复苏了以前的记忆。 “艾莉丝,我叫陈。” 我也认真的说了声。 “陈......”她歪着头注视着我,似乎像小动物般好奇。 想了一下,我伸手从背包内掏出几块巧克力和牛肉干递给她。 她犹豫的看着我,并没有用手去接。 从她刚才抓蜻蜓吞吃的动作中,我猜测着她大概早就远离了人类的美食。 对这种糖果的味道失去了记忆。 我拨开一粒巧克力,放入自己的口中,盯着她的眼睛大口咀嚼吞咽下去。 她的眼神中明显露出了期盼和渴望之情。 当我又拨开一粒巧克力递到她嘴边时,她迫切的张口咬住,几乎下一刻就吞到肚子里去,然后又用渴求的目光看向我。 由于吃得过急,巧克力通过她的食道时卡了一下,她尽力伸着脖子,使劲儿咽着唾沫,以便让食物顺利进入胃里。 然后,她用舌头舔了舔肿胀的嘴唇,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味道。 那副贪婪的样子让我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怜悯。 “艾莉丝,你要慢慢吃,只要你听话,我会全给你。”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她此时已经完全放下了冷漠和凶悍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如同一个小女孩儿一般。 当我又给她一粒巧克力时,她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吞咽的本能,在嘴里将巧克力嚼碎。 就在如丝般柔滑的巧克力在她口中融化开的瞬间,她的脸上表情猛的僵住,蓝色的大眼睛忽然湿润。 她的半边脸因为摔伤此刻已经变得乌青,把另半张脸显得更加白皙,已经大亮的天,让我能看清她脸上金黄色的汗毛和褐色的雀斑。 肿胀的嘴唇嚅喏着,吸吮品味着巧克力的味道,显得极其可怜。 我将手中的巧克力和牛肉干全都放在她的手心中。 并将头扭向一边,去观察路上的情况。 当我再扭回头的时候,艾莉丝已经将那几块巧克力和牛肉干全部吃完,正怔怔的看着我。 “我们该走了!” 我轻声对她说。 大概是食物已经让艾莉丝完全放弃了对我的防备,她立即听话的弓起身想要站起来。 但是肩部和腿部的重伤却让她无力去做,只能可怜巴巴的望向我。 她之前和现在的表现,让我产生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从而让我更加有信心从她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我拉过她的手臂,拦腰把她从地上提起,像之前那样扛着她的胳膊,搂住她的腰肢。 为了避免那些佣兵发现并追来,我选择快速进入丛林。 因为现在已经是清晨,就算视力再差的人也会看出很远。 在光秃秃的大路上行走已经太危险了。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次的协助 我选择的是来时的那条路径。 昨天夜里,我和刘洋在岸礁边的小路一直上到山上,此时我想原路返回。 虽然有被兽人和佣兵截击的危险,但这也是我唯一最快捷的选择。 因为再晚,恐怕停在机场下方的小艇就会被发现。 那样我就彻底会被截留在这个岛上,别想再回去。 艾莉丝此时对我已经毫无戒备之心。 而是像孩童初见陌生人一般充满好奇。 我想大概是这个岛上已经太久没有生人来此地,又或者是那种灭绝人性的把人变成兽的实验所致,以至于让她忘记了自己曾经是生活在文明世界中的美丽女人。 当我向山上攀爬的时候,这种搀扶的姿势已经大大拖慢了我的速度。 而且很多地方也不允许两个人并肩通行。 她身上穿着的唯一那件遮羞的白大褂被荆棘和树枝刮掉了扣子,在暴漏了她身体秘密的同时,也让我不得不紧紧搂住她的腰,以便让衣服贴紧她的身体。 “艾莉丝,我必须要扛着你走了!” 面对陡峭的山路,我扭头对她说道。 不等她同意,我一弯腰,将她大头冲下扛在肩膀上。 采取这种令她头部充血的不舒服的姿势而不是用背,是因为她的肩部和小腿受伤,根本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贴紧我的后背。 而扛着她可以让我腾出双手,去拉拽旁边的小树借力,并且随时可以拿出武器战斗!我忽略了艾莉丝是一个能够在树上行走如飞的女兽人。 这种倒挂般的姿态让她丝毫没有抗拒。 反倒用那条完好的手臂搂住我的腰部,并且小腹也随着我的动作让身体适当弯曲,以免自己大头冲下掉下去。 唯一不便之处,为了夹紧她,我的脸不得不贴紧她没有穿内衣的屁股。 但这并没有人们现象中的那样香艳,兽人怕水的习性同样适合她,因此她的体味十分浓重。 让任何正常人都不会生出任何非分的欲望。 就当我扛着她快要爬上小山的最高处时,艾莉丝忽然用手臂猛的箍紧了我的腰。 在公路上的经验让我意识到一定有异常情况发生。 于是我连忙将她放下,并且侧身靠在一棵树后。 可是当我扫视周围草丛和头顶茂密的树冠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艾莉丝?” 我迟疑的看向坐在草地上的女兽人。 她的眼睛正专注的向山坡下看,鼻子也一抽一抽的,似乎在极力捕捉着危险的信号。 “难道是山下有人追来了?” 我立即向山坡下望去。 茫茫丛林中,我的视线只能望出去十几米远。 一切只能凭借直觉和听觉。 这时,艾莉丝看出了我的窘迫,她努力爬过来,冲我站立的侧下方指了指,脸上的表情凝重异常。 我伸头向她指的地方看了一眼,那是一片陡峭的山坡,很多地方是暴露的石崖,在这个地方,就算下面有佣兵或者兽人,他们也不会发现我们,更不可能从上面爬上来偷袭我。 “陈,下去,那里有陌生人!” 艾莉丝见我迟疑犹豫,着急的推了推我。 我疑惑的看了看她。 现在我已经带着她走了大半程路。 如果我去那段山崖下搜寻,恐怕没有一刻钟也回不来。 如果她临时反悔,想要摆脱我的控制,即便她腿部受伤,凭借她强悍的体能,也能爬出很远,更何况我根本不能浪费时间再去树林中搜索寻找她。 但是如果我不听她的警告,唯一的后果就是表明我并不信任她,从而让她对我重新生出警惕之心,再也难以获得她的信任了。 “在这里呆着,回来给你糖吃!” 我下定决心,决定要去山崖下看一看。 即便没有收获,也算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一次信任考验。 艾莉丝听我要给她糖吃。 脸上神色明显变得愉悦而期盼。 而我则快速沿着石崖的裂缝往下攀爬。 就当我快要下到山坡底部的时候,我听到下面石缝中哗啦一声响,似乎有人在移动。 “看来艾莉丝果然没有骗我!” 我心里一震,迅速抽出了手枪,并悄悄向下面的崖缝绕过去。 不管是谁藏在下面的岩缝中,都是对我的一个威胁。 这个时候我不会留下任何对我行动有影响的敌人,更可况他居然居心叵测的藏在如此隐蔽的地点悄悄跟在我的身后。 也许是一个善于爬山的佣兵斥候,为了侦查我的最终去向而悄悄尾随。 在确定我的目的地之后,再召集同伙对我进行围攻。 当我举着手枪凑到那条崖缝旁,就要冲进去开枪射击的时候,一张紧张的脸猛的从石缝里探了出来。 “刘洋!?” 当我看清那是昨夜失踪的刘洋时,眼睛一下大睁。 但是片刻的震惊之后我并没有立即向她扑过去,而是侧身贴着崖壁,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因为我很难相信她能够自己找到这里,又恰好被我发现。 如果是佣兵用她来吸引我的注意力,那结果可想而知。 “陈,是你!” 刘洋早已听到了上面的动静,此刻见是我爬下来。 真是又惊又喜。 她一扭身从那条半米宽的石缝中钻了出来,喜不自禁的向我伸出了手。 从她自然的表情上看去,她并没有受到挟持。 这让我终于放心下来。 我伸出手一把将她的手抓住,然后把她拽到胸前仔细的查看着。 见她除了一些擦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心里才放下了一大半。 “刘洋,昨天晚上为什么开枪?” 我扫视着四周,低身问。 “陈,我遇到了兽人,它想抓住我,我开枪打了它,但更多的兽人又过来了。 于是我就跑,不小心就掉到这里来了。 兽人不见了,我找不到你,只好躲在这里......”刘洋急切的向我诉说着昨夜的遭遇,因为激动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而且还夹杂着母语,但我已经大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能够在黑夜里从兽人手里脱身,我不得不说她足够幸运。 幸亏她滚落到这个陡峭的没有多少树木的山坡下,那些兽人无法快速追踪她,而她一直没有丢弃的夜视仪也帮助她快速找到了一条石缝隐藏自己。 这才避免了更悲惨的后果。 “我的枪.....”刘洋见到我来了,心里有了依仗,急忙想要寻找自己掉落的手枪。 但是却被我制止住。 “刘洋,不要管枪了。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我拉住她说。 因为艾莉丝还在山顶上,万一她出现什么闪失,可比丢失一把手枪要严重得多。 第一百零四章 逐渐的驯服 当我拉着刘洋爬到山坡上时,却惊讶的发现艾莉丝不见了。 “艾莉丝——”我心里一紧,急忙低声喊道。 同时眼睛向四周的丛林张望寻找。 艾莉丝是我抓到的最重要的线人。 如果她忽然害怕逃走,那么岛上兽人的秘密和它们究竟对程诺做了什么我将无从知晓。 要想再抓到一个兽人,又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刘洋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袖,冲我的头上指了指 。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艾莉丝正趴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向我和刘洋张望,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我刚和她初步建立起信任的关系。 她是相信我的。 但是刘洋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 “艾莉丝,快下来,相信我,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我急忙张开手臂,冲她诚恳说道。 艾莉丝眼神中露出一丝迟疑。 然后坚决的摇了摇头。 “陈,你认识这个兽人?” 刘洋见我居然对树上那个面目破碎恐怖的兽人这样说话,禁不住吃惊的问。 “刘洋,她是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姑娘,只是她现在是受害者。 就是她发现了你!” 我回头恳切的看着刘洋。 “艾莉丝,请你下来。 我会和陈一样对你。” 刘洋一听是艾莉丝帮助我找到了她,也急忙仰头对艾莉丝喊道。 “刘洋,你兜里还有没有巧克力了?” 我见艾莉丝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并且艰难的挪动着受伤的腿还想向高处攀去,急忙扭头对刘洋问。 刘洋急忙翻找衣兜,掏出仅存的两颗牛肉干出来。 “艾莉丝,吃!” 我把牛肉干的包装打开,拿在手里仰头举给她。 在我的感觉中,她身体内的动物性要比人性多。 牛肉干的香味儿引得艾莉丝直抽鼻子,她犹豫了片刻,终于抵不住美味的诱惑,开始向下爬。 刘洋见艾莉丝因为两粒牛肉干就听话下来了,兴奋的咧嘴笑了起来。 艾莉丝的肩膀和小腿都受了重伤,下滑的时候吃痛裂咧了咧嘴,终于把持不住从树上猛的掉了下来。 我急忙上前一把接住她。 为了避免强大的冲力将我砸伤,我在接住她的那一刻,猛的转身将她送到草地上。 自己也跟着跌倒在她的身上。 艾莉丝并没有在意自己流血的伤口,而是快速从草地上拾起牛肉干,填进自己的嘴里。 这一路上我已经喂了她不少巧克力和牛肉干,她贪婪的吃相让我想起了初遇的刘洋。 “我还想给你吃,可惜我也没有了!” 刘洋见艾莉丝浑身是伤,饥不择食的样子,心里一软,蹲在她面前歉疚的说。 艾莉丝停止了嘴里的嚼动,瞪着刘洋用鼻子嗅了嗅她。 然后不再理她,又开始快速的将牛肉干吞咽下去。 我见她受伤的小腿上打的支架已经掉落,心里猜测着她刚才是如何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去的。 禁不住对她铁打般的身体暗暗称奇。 不过从放松了警惕后的艾莉丝的脸上,我看出了她强忍痛楚的咬住了带血的嘴角。 “刘洋,我们必须撤离这里了。” 我对正好奇打量着艾莉丝的刘洋说。 “嗯。” 刘洋缓过神来,急忙对我点头。 “拿着!” 我把自己的格洛克手枪交给她。 然后看了艾莉丝一眼。 她似乎也听懂了我的意思,双臂一张,做出让我抱的姿态。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刘洋是否会多想,一用力将艾莉丝扛在肩膀上。 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猜的出她应该是一脸享受的样子。 刘洋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见我眼神严肃,急忙带头沿着丛林小路向山崖方向穿去。 有刘洋在我前面打头,我心里感到安全了不少。 艾莉丝的感觉出奇的敏锐,如果我身后有人或者兽人出现,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 再加之现在天已经大亮,因此我的行程速度加快了很多。 十几分钟后,我和刘洋已经走到了岸崖边。 下面的路,只要沿着高耸的石崖小路一直向下,走到岸滩边上,就会找到我们的小艇了。 但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本来老老实实在我肩上挂着的艾莉丝忽然猛烈挣扎起来,嘴里还发出惊恐的嚎叫声。 她剧烈的挣扎几乎让我无法控制。 “陈!?” 走在前面的刘洋听到动静,猛的回过头来,担忧的看着我。 “她害怕水!” 我愁苦的说。 艾莉丝这样挣扎,我是无法把她带下岸崖的,如果我硬要把她扛走,恐怕连同我也会被她连累着摔到下面的乱石滩上去。 但是不带走她,我获取情报的计划根本无法实现。 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刘洋忽然将她的外衣脱了下来。 “艾莉丝,不要怕。 我会用衣服盖住你的眼睛。 你千万要听话!否则陈是无法帮助你的。” 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用衣服将艾莉丝的头蒙了起来。 艾莉丝果然安静了许多。 我赞许的看了看刘洋。 “我家的小狗也怕水。” 刘洋快速的说了句,然后只穿着防弹背心,赤着两条胳膊到前面去带路。 她来的时候本来也很恐高,特别是现在天已经大亮了,十几米高的悬崖往下去,下面逐浪排空,让人有种要张下去的幻觉。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担心扛着艾莉丝的我的安全,还是不想在艾莉丝那里表现得过于脆弱,她居然勇敢而沉稳的走了下去。 甚至会在艰险的路段停下来,伸出手试图帮我。 她是如此乖巧且有善解人意,让我心里对她又爱又怜。 只是现在我不能分心他处。 因为脚下的石阶很窄,而我要控制住自己的平衡,随时防备艾莉丝挣扎,将我带下悬崖去。 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走完全程,当我踏上岸滩的那一刻,七上八下的心里才算放了下来。 “我们的船在那儿!” 刘洋兴奋的指着远处停泊的小艇。 想要向那边跑去。 “刘洋,回来!” 我急忙将她喊住。 现在不比黑夜。 而且那些佣兵恐怕已经全都跑到机场这里来了。 那个佣兵头目一定会组织自己的手下查清我和刘洋的来路。 所以他们很可能发现了这艘小艇,并且正在暗处埋伏,并准备在我和刘洋登艇的时候,实施猛烈的打击。 “艾莉丝,我需要你听话,乖乖在这里呆着。 刘洋会陪着你,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处理!” 我将艾莉丝放在一块礁石后,然后附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 因为我必须要找寻一个良好的位置,观察可能的埋伏并且打掉他们! 第一百零五章 险恶的火网 在叮嘱刘洋看好艾莉丝后,我又快速的返回到石崖上。 艾莉丝刚才的表现让我不再担忧那些兽人会出现在海边。 因为哪怕是拍岸浪也会让他们产生惊恐。 这也是我们上次能够顺利逃往小岛的原因。 但是那些佣兵却不同,他们很可能隐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用枪悄悄瞄着我并准备杀死我。 这个机场就在这段山崖的另一侧,地势远比这面山坡低得多。 我们乘坐的飞机就坠毁在这面山坡之上。 所以我不用爬到崖顶也能将那个机场尽收眼底。 当我攀着山崖上到山坡之上时,发现了一处极佳的藏身地。 那里几块凸起的石头恰好能够挡住来袭的子弹,并且可以观测到机场上的情况。 但是我直接忽略掉了那个地方,而是俯身跑向旁边的树林。 我能第一眼就看中的好地点,我的对手也同样能发现。 如果我需要发动攻击打掉对方的观察哨和潜伏的士兵,那么也会招致对方猛烈的反击。 所以越是让对方猜不透我的位置,我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更多的消灭敌人。 在距离那堆乱石十几米处的山坡上,我趴伏在一棵朽烂的倒木之后。 这种朽烂生虫的木头根本挡不住子弹的攻击。 而且视界也会受到影响。 但是这也正好可以迷惑对手。 增加我潜伏的成功几率。 我身上带着狙击枪,还有十二发子弹。 而且刘洋并没有把精密的望远镜丢掉。 我打算靠这些武器装备打赢一场抢滩战。 将斯太尔狙击枪摘下,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我打开望远镜的防护镜盖,开始观察着可能存在敌手的地方。 他们如果发现了小艇,首先会在可以攻击到小艇的位置设伏,否则就会失去了伏击的意义。 可是他们也许没有想到,我如此警惕,并没有先去抢小艇。 清澈的望远镜光圈内,我首先发现了一个异乎寻常的闪光。 那应该是某个佣兵身上佩戴的东西在太阳照射下给我提供的线索。 当我仔细观察时,发现一个几乎全身都被伪装树叶给遮盖住的佣兵。 他此时正端着一支AK-47步枪,探头探脑的向岸滩上的小艇张望。 而那个闪光点,原来是他放在手边的一个弹夹上,最外那颗擦得锃亮的子弹壳发出来的。 我对他并不高明的埋伏技巧没有感到嗤笑,因为他最恐怖的是手里那杆枪。 被这种国际上早已禁用的武器击中,对还想战斗的战士几乎就没有什么救治意义。 因为这种步枪大口径强有力的子弹会把人的四肢骨头打得粉碎,除了截肢基本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被打中身体,那么恭喜你,被闯出的弹头掏出拳头大的洞后,你很快就会失血而死。 我不清楚这些佣兵怎么还会佩戴这样的武器。 这唯一可以表明,这是一伙心狠手辣的亡命歹徒,而不是任何国家的正规部队。 虽然还没有发现其他伏兵,但是我心里已经内定,首先要解决掉这个重大隐患。 当我的光圈扫向令一个可能地点时,我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但是我并不想放弃这种找寻。 虽然想要找到一个刻意隐藏的富有经验的佣兵极其费时费力,但这也总比我被冷枪击中后,连谁在打我都不知道要好得多。 当我的目光被一丛异常摆动的树冠吸引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 那个佣兵此时一定正站在树杈上,把身体完全隐藏在枝繁叶茂的树冠内。 他的伪装也很好。 甚至连我手中的高倍望远镜也无法发现其中的异常。 但是无风自摇的树枝和树干上一团不正常的臃肿之物,还是暴漏了他的位置。 “狙击手!” 我心里猛的一动。 急忙缩头躲在倒树后面,同时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伪装。 如果是使用自动武器的佣兵,根本不会如此费力的爬到高树上去。 因为自动武器的后坐力会让他们失去平衡,恐怕他们还未等击中我,先要想办法维持自己如何不从树上掉下去。 而狙击手讲究的是一发毙命。 他只要瞄准我,并且在瞬间扣动扳机,在子弹飞向我的时候,有足够时间去调整姿态,再选择下一个攻击目标。 对方安排了狙击手来对付我。 说明他们已经意识到我远程打击的威胁。 我一直尽量用手枪攻击对方,就是为了隐藏自己此刻作为狙击兵的身份。 因为一旦对方意识到我可以远距离攻击他们,他们就会将防守范围扩大到至少五百米的范围之内。 此时他一定同样也在用望远镜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幸运的是,我和刘洋一直在山崖峭壁边缘行走。 并不在他的视界范围之内,到达岸滩之后,我也并没有着急去寻找小艇,而是把刘洋和艾莉丝藏在了一块巨大礁石后面,自己上来寻找伏击的敌人。 我在上到这片山坡的时候,他很有可能会发现我。 只是,那个时候他可能正在望向别处,让我躲过了一劫。 战争所谓的瞬息万变,就是这样。 很多时候,我不否认存在着许多不定的因素。 并非对方武器和实力就可以完全决定战争的胜负。 否则,那些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恐怕都会被报以作弊或对手放水的嫌疑了。 在内心里,我十分想看到自己一枪敲掉他,并且看着他死去或重伤的身体吊挂在树上的情形。 但是我不相信盖茨只派两个佣兵来截击我。 我令他颜面尽失。 被我俘获将是他终生难以抹去的耻辱。 对他这样的老兵来说,没有什么比快退休时被人羞辱一番要难过了。 而他对我一定恨入骨髓,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才好。 既然他已经发现了我离开的工具——那艘小艇,就绝不会让我顺顺当当的安全离去。 这时,一阵烟味儿从我上风处飘了过来。 引得我不向我这面山坡上看去。 虽然我没有看到烟雾,但那股辛辣的味道一定离我不会超过三十米。 这就对了,两翼的结合再加上一个高高在上负责观察的狙击手,就可以形成一个严密的火力网。 盖茨果然是个老手,他用最少的兵力,就构成了一个最佳的让我无处可逃的火力网。 只可惜他手下只是一群傲慢而毫无纪律性的家伙,否则,他们怎能会在这种时候,连烟瘾都忍不住!必须先干掉我附近的家伙,否则我在攻击对面敌人的时候,他会听到枪声并且近距离对我发起冲锋!想到这里,我提上斯太尔步枪,小心翼翼地向山坡上爬去。 一百零七章 无声的斩杀 当我闻到一股辛辣的烟味从上风处飘过来时,立即判断有枯燥无味的佣兵潜伏在附近的树林中。 他此刻一定是无聊的缩在隐蔽的掩体中,等待着负责观察的狙击手发出攻击的命令。 毕竟盖茨判断我从这面撤到岸滩上的可能性极大。 所以他们并不想过早暴漏自己的位置。 而是等我下到岸滩上之后,再居高临下的予以歼灭。 正所谓撒开网捕大鱼,否则一旦我有所觉察,就会重新跑回到树林里,他们伏击我的目的也就失败了。 我并不担心他会看到我。 因为在我经过下方的时候,风也是从山上往山下刮,嗅觉灵敏的艾莉丝并没有表现出异常的躁动,说明她并没有闻到这里的危险。 况且我是攀着崖壁半路上来的。 我一面小心的搜寻,一面要防止在高处的狙击兵发现我的行踪,然后用枪弹把我钉在草丛中。 当我进入树林后,这种担心才慢慢散去。 因为这个时候,茂密的灌木和小树已经将我遮挡住。 只是,我那支带着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已经给了刘洋,现在手里只有一支斯太尔步枪。 如果我找到并开枪打死潜伏在附近的佣兵,对面的狙击手和那个拿AK47的家伙一定会听到,并且立即向我这边发起进攻。 不仅如此,躲在航站楼内的佣兵也会全线出动,过来围剿我。 所以,我只能选择无声无息的杀死他,而不是使用我最强有力的武器。 我的身上带着那柄锋利的芬兰匕首,但是我并不确定能用一把匕首杀死一个全副武装,正准备袭击我的佣兵。 当我的手下意识的掏向防水腰包时,里面还有一颗卵型手雷。 我定了定神,然后继续向树丛中摸索着爬去。 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 刘洋和艾莉丝正在下面的岸滩上等我。 我不确定艾莉丝会始终听话。 毕竟拍岸浪的轰响时刻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 但这个时候,我已无暇顾及其他。 若是我不能杀死这三个伏击我的佣兵,恐怕我们谁都活不了!就在我接近一棵巨大的倒树时,树后面一阵猥琐的轻笑和女人的惊叫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初步判断这个佣兵不会躲到离崖壁一百米外的地方。 在这个节骨眼上,难道那一个或几个佣兵还有心情去玩弄那些可怜的女人吗? 我低下身伸头从倒树与地面的缝隙看去。 只见一个佣兵正背对着我坐在树坑里,手里摆弄着一个手机。 那些声音正是从那部手机里传出来的。 “妈的,这个猥琐的家伙,他一定是负责截断我退往树林的后路。 并没有监控我的任务。 他已经不知在这里呆了几个小时,自己无聊之余,翻出手机看那些佣兵折磨女人质的视频消磨时间。” 虽然他的手机音量已经调到最小,但对于全身神经都绷紧,连一只蚂蚱跳到我身边草地上都会警惕观望的我来说,这简直如同直接站起来大声呼叫——“我在这里!” 一样。 那个佣兵的注意力全放在手机上,丝毫没有注意危险已经临近。 我猜测着他们的战斗部署和伏击的思路。 树上的狙击手会第一时间发现我,在提醒同伴的同时,实施第一波精确打击,而那个拿AK47的佣兵则负责对其他人进行火力压制。 这个佣兵听到狙击手的警告后,才会从藏身地点出来,伏在崖边截断我的退路。 现在负责观察敌情的狙击手还没有发现我的身影,他当然会神经放松。 那个佣兵此时并不在战斗状态,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不过,当我的目光从他手机上移到他的怀里时,眉头禁不住皱了一皱。 这个家伙的刺着纹身,粗壮结实的右臂里抱着一支法玛斯步枪。 长满黑毛的手指就搭在步枪的扳机上。 如果他愿意的话,以他显示出来的臂力,完全可以把这种短小精悍的速射武器当成手枪使用。 虽然失去了精度,但只要枪声一想,我的计划就全完了。 “必须要让他丢掉步枪才行!” 我暗暗咬了咬牙,心里想着办法。 他靠在树坑里,背对着那颗粗大倒树。 一米多深的树坑如同天然挖掘的战壕,即便他身高腿长,坐在坑里也只露出半个脑袋。 跳到树坑里去和他拼抢枪支绝对行不通。 我已经战斗了一夜,体力消耗得差不多。 即便我香甜的睡了一整夜,左肩负伤的我面对这个健壮的家伙,也是毫无胜算。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绕到他的背后,用匕首割断他的脖子。 但长期的军事训练已经让佣兵们形成了肌肉反射,即便他动脉大量失血,在失去生命之前,抽搐的手指也极有可能扣动扳机,在绝望之余想要拉拽另一个生命去陪他走向地狱。 “看来,要让他扔掉枪支,我只有冒险试一试我的运气和他的反应能力了!” 想到这里,已经毫无退路的我无声的攀到倒木的树干上,并且如同一条即将凑近猎物的蜥蜴一般,四肢扒住粗壮树身,悄然的向那个佣兵移动。 那个佣兵看起来很是投入。 因为手机屏幕上正晃动着斑驳的人肉。 “乔治,把住她,我来干她的屁眼儿。 你用她的嘴巴.....”女人凄厉绝望的哭叫声中,间杂着那些佣兵野兽发情般的喊叫声和啪啪拍打臀部的声音。 看到这里,他竟然得意轻笑。 右手放开枪托情不自禁的伸向支着帐篷的裆部。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此时我正趴在他头上不足半米的树根处,轻轻从背包里掏出那个卵型手雷,然后一下扔到他的怀里。 那个佣兵被忽然掉落的东西吓的浑身一震,当他看清一个手雷正顺着他的衣裳滚落到裤裆上的时候,惊叫一声,扔掉手机猛的跳了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完全没有错。 跳出这个树坑,手雷的爆炸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但是我的第一反应是扳住他猛然窜起的脖子,用匕首在他脖子上抹上一下,在切断他的声带和颈动脉后,将锋利的刀刃顺着肋骨扎进他的心脏中。 由于没有掌握好时间,他的头顶在了我的下巴上,让我牙齿咯噔一声,舌头差点给咬断,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掉下来,但击杀他的动作已经在我心里不止温习了十次。 当我的左臂搭上他宽厚的肩膀上时,右手的匕首已经如同自动化机器般运作。 那个佣兵遇袭后本能的还想要挣扎嘶吼,但从肺部压榨出来的空气却伴着浓浓血沫从张口的喉咙里漏出去。 在我扎向他心脏的时候,他挣扎着扭过头,用一双牛大的眼珠子瞪着我。 似乎在临死之前还想看清到底是谁杀了他。 但这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肌肉反应了。 我又在他的肋间插了几刀,直到他身体瘫软着坐回树坑内。 直到这时,我才觉得浑身如同虚脱般软弱无力,也跟着一头扎进树坑里去。 第一百零八章 佣兵人偶 那个佣兵的身体还在抽搐,拼命想挽留住生命。 从颈动脉喷洒出来的血柱落在我的脸上,带着温热。 稍稍缓了一下,当我感觉气力重新回到我身上时,我立即抬起身,开始检查他的武器装备。 他用的法玛斯步枪子弹已经上了膛,幸好保险还没有打开。 不仅枪上是满弹夹,在他腰带上还插着四五个弹夹,看样子他要用密集的弹雨挡住任何敢于冲闯上悬崖的人。 虽然这场战斗如果顺利的话,根本没有他什么事情,但他还是携带了步兵作战时正常携带的二百发子弹。 这也成全了我。 我在航站楼后面仓库内找到的法玛斯步枪子弹已经所剩无几。 这支枪和子弹正好补充我的需求。 毫不犹豫的将这些弹夹抽出来,塞进我的腰包之中。 然后将那个并没有拉开保险环却吓死了那个佣兵的手雷重新捡起塞进衣兜。 那部手机依旧播放着他们折磨女人质的画面,这也是他们该死的罪证。 因此我把手机也收了起来。 他的腰上挂着一部对讲机,应该是他和同伴们联络的工具。 虽然那些佣兵的话我听不太懂。 但有这个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因此我把对讲机也摘下来装进上衣兜里。 我希望能够再找到一支手枪就好了。 这样可以弥补我在短距离作战的需求。 这并非是我过于贪心,想要在一个佣兵身上找到全套的装备,而是因为这些佣兵无论在战争时期还是和平年代,总是游走在生死的边缘。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们得到的佣金除了买酒买女人,就是为自己配备合手的武器。 特别是这类体格魁梧的家伙,带上两三支枪都很正常。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在仗打到一半时,因为武器失去效能而送命。 但遗憾的是,这个家伙不是个穷鬼就是没有来得及拿自己全部的武器。 所以我并没有找到手枪,甚至连颗手雷都没有。 继续摸索他的衣兜,期望有所发现。 特别是糖果或者牛肉干之类的食物。 并不是我要吃,而是艾莉丝对这些甜品和食物情有独钟。 在解决掉伏击的佣兵后我要带着她快速乘船到小岛那边去,可以想象怕水的她在海上会是什么样的表现,要安抚她,只能用这种“食物镇定剂”。 但是我在他的衣兜里并没有发现。 看样子这个猥琐的家伙实在是穷的可以。 这时,我发现他的裤兜里鼓鼓囊囊的,伸进去一掏,里面居然是一面精致的圆形化妆镜。 从上面浓浓的脂粉味道上判断,那一定是他从那些女人质身上搜到的。 我不知道他怀有什么样的怪癖,居然收藏这种女人的用品。 但色鬼的偏好各有不同,就像有人借偷来的女人的内衣来幻想,而有些人却借助女人的袜子上的体味儿来刺激自己的感官,使自己兴奋一样,这个家伙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看着这面做工精致的银质粉盒,想到赵爽那么爱美,却连一面梳妆镜都没有,因此我把这个化妆盒也装进口袋里。 正当我要离开这里,去对付对面那两个佣兵的时候,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 “比尔,你他妈的在哪儿,难道你死了吗?” 对方用很粗俗不客气的语气喊道。 我的心猛的缩紧。 这个意外的呼叫让我有些难以应对。 如果我充耳不闻,拒之不理。 那么对方一定会怒气冲冲的找过来。 如果我贸然回复,恐怕对方会听出声音不对,一样会暴漏这个佣兵阵地已经失去的事实。 瞬间的迷茫后,我立即掏出了他的手机,点开了视频。 找到了这个家伙得意洋洋糟蹋女人质的那一段,然后轻捏对讲机,将他含混的声音放了一句。 “你他妈的再搞什么鬼? 在打飞机吗?” 对方骂了一句,听起来并没有怀疑。 我想了一下,并没有继续用视频里的声音回复。 现在让他们知道这个叫比尔的家伙还活着就可以了。 不过,既然他们呼叫了这个阵地,那么注意力一定会在这边了。 如果我强行闯过那片开阔地,恐怕会立即被对方狙击手发现,并遭到猛烈攻击。 在树林里寻找地点射杀那个狙击手并不是不可能,可是关键问题在于我在这里看不到那个拿AK的家伙。 虽然我缴获了一支自动步枪,可不想和他展开枪战。 迅速宰掉这几个人渣,把刘洋和艾莉丝安全送到小岛上去,才是我最终的目的。 否则,高兴的会是盖茨和那些在树林里来去无踪的兽人。 再次打量着那个死去的佣兵,他的身材比我要高几公分,体重足有一百八十多斤。 他的脖子差点被我切断,头别扭的歪斜着。 我想了一下,拽着他的衣服将他从树坑里弄了出来。 然后用一根腰带栓住他的脖子,开始拖着他在树林中匍匐前进。 我要用他当我的人偶。 用来吸引对方的注意。 当我即将爬出那片树林外的时候,我将那个佣兵翻到我的背上,驮着他在草丛中爬行。 死去的佣兵重量似乎比他活着的时候还要沉重,但是我没有其他方法隐藏自己。 如果对面的狙击手要寻找这个叫比尔的佣兵的话,就会通过狙镜看到他正爬过草丛,向山崖边靠拢。 这样,他们会以为他正在进入阻击地点,为了不惊动潜入的敌人,他们也不会再次用对讲机肆无忌惮的呼叫。 “法克,比尔,你他妈在干神马?” 对讲机里,想起对方的低声咒骂。 但我依旧没有回答。 当然,这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因为对方狙击手并不是等闲之辈。 如果他仔细观察,总会发现比尔有不同之处。 毕竟,一个死人的动作,又哪里像活人那样自然从容。 我驮着那个佣兵爬出树林,向那堆乱石爬去。 当然,我并不会直接爬到那个最适合的狙击点。 这样会引起狙击手的注意。 汗水连同背上佣兵的血水顺着我的脖子上淌了下来。 我尽量埋低头部,摆动自己的脑袋顶着那个佣兵的脸。 以便让他向活人那般有所动作,而不是一直垂着头。 幸好这片山坡长着半米多高的草。 那个佣兵即便从对面那片高树上向这边观查,也只能看见那个死去佣兵的背部。 “对方没有开枪。” “他没有发现我!” “再坚持一分钟!” “.......”此时,我心里高度紧张,因为我知道,一旦对方发现破绽,会立即向我开枪。 佣兵看似厚重结实的身体根本阻挡不了狙击枪子弹,虽然渐缓了动能,但因为穿透肉体而变形的子弹会对我造成更大的伤害。 现在我只能全身心的投入角色之中,把自己当成那个佣兵,尽力模仿他的动作。 我一直把这个佣兵背到距离石堆不到十米的距离。 我停下来不动了。 在这个位置上,恰好能看到二十米外的山崖,而不会被发现。 如果我是那个佣兵的话,会在这里设立一个阻击阵地。 我又等了一下,就想一个爬累了的人那样,然后摸过一块石头垫住他的头,并且将那支法玛斯步枪塞到他的一只手里。 让他看起来像是等待伏击的样子。 然后我咬牙坚持着把手伸进背包内,拿出望远镜。 从那个佣兵的腋下观察那个狙击手的动静。 “他还在那颗树上。” 当我看到狙击手藏身的地点并没有明显变化后,轻轻将身体从死去佣兵的身上抽出来,猛的挺身向那片石堆快速冲去。 第一百零九章 斗智斗勇 无论是谁,这个时候都会体会到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的含义。 虽然我从原来的位置冲到石堆那边只用了两秒钟的时间,但是如果那个狙击兵正在向这边观望的话,也足以发现这种异动。 因为用力过猛,我扑倒在石堆后,胸腹被尖锐的石块撞了一下。 疼得我差点叫了出来。 屏住呼吸让这种冲撞的疼痛缓解了一下,我把望远镜拿出来,从石缝里向那棵树上观望。 见树上的狙击手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将镜头又转向那个拿AK步枪的佣兵的位置。 然而,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的位置上居然是空的。 那个威胁极大的佣兵不见了踪影。 “妈的,妈的!” 我懊恼地攥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地面。 然后深呼吸借以平复自己的恐慌,让自己冷静。 是的,我害怕了。 因为他的不见,本来可控的局面出现了重大变动。 如果他潜藏在另外一个位置,而我没有发现的话,那么我就不能贸然现身,带着刘洋和艾莉丝过海。 否则就会成为漂浮的靶子。 这种紧张若不是身临其境是无法感受得到的。 毕竟,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在暗处对着你,随时会要了你的命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像有无数尖刺在身上扎着一样。 “难道他就是呼叫被我杀死的佣兵的人? 见我这边没有动静,找过来了?” 我极力分析着他转移阵地的目的。 同时把望远镜镜头转向我同侧的山坡。 他原来的潜伏位置隔着五十米宽的飞机跑道。 再加上两侧的山坡的宽度,至少要有一百米的距离。 如果要到这边来。 恐怕需要二十秒的时间。 而我驮着那具尸体爬到这里,又岂止需要二十秒? 正当我观察着这面山坡,想要找到那个佣兵的时候,只听一声枪响。 我本能的翻身躲在大石头。 心里一惊,“坏了,那个负责观察的狙击兵发现我了!” 紧接着,我意识到不对。 那个佣兵正趴伏在我身边不足十米的地方。 他又怎么会怀疑到我在石堆后呢? 当我的目光落在那具佣兵尸体上的时候,我明白了个中缘由。 枪弹并非向我打来,而是击中了“潜伏”在草丛中的佣兵尸体。 狙击兵一定是对那个佣兵奇怪的表现觉到了异常,并且怀疑是有人穿着他的衣服伪装成自己人,所以才警告性的射击。 我正想着的时候,又一发子弹嘭的一声打在我藏身的石堆上。 崩起的石屑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那个佣兵尸体并没有因为子弹的呼啸声而产生任何动作,他一定判断这个同伴已经死了。 所以把目标盯准了这片大石。 我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也很机警。 但同时却让我一个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是一个菜鸟。 而不是正儿八经的狙击手。” 因为他正用普通步兵的方法,使用狙击步枪试探着我的位置并试图找到偷袭者。 而一个真正的狙击手,恐怕没有捕捉到目标并确定可以一枪毙命之前,绝不会如此轻动。 话说培养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恐怕要比训练一个班的勇猛强悍的佣兵要费时费力得多。 况且,这样一个二十人左右的佣兵小队。 要对付的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幸存者,又怎么会配备两名狙击手呢? 我很幸运。 盖茨太过心急,在第一次行动中就把最锋利的尖刀——两名狙击手派出去袭击我。 而我借助着天气的帮助,利用他们轻敌的心理将这把尖刀的刀尖崩折。 这样才使得那个佣兵头目不得不派这样的这样的新手充当狙击力量来对付我。 虽然我并不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 但以我的经验,对付这样的菜鸟也有很多方法。 但我转瞬间又意识到另一个危险。 那个失踪的携带AK的佣兵会不会趁着我被压制的时候,绕到我的侧翼来袭击我。 想到他手里那支恐怖的大杀器,我心里一阵的胆寒。 更严峻的是,既然他们已经在岸崖这边发现了敌情。 那么派出到岛内各处的佣兵很快就会向这里聚集,并且将我包围。 为今之计,只有快速解决掉藏身树上的佣兵,然后找到那个AK佣兵并杀死他,带着刘洋和艾莉丝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才行。 眼角的余光瞄着身侧的树林,将身体尽量缩在石头缝隙中,以避免对方远距离的弹雨打击。 然后将斯太尔步枪顺在石缝中,想要瞄准并击毙那个观察哨。 就在这时,又一发子弹打过来,击中我藏身的位置的石头上方。 “这个蠢货!” 我心里暗骂一句,同时也感叹这种方法的有效。 他如此这样一枪一枪的打,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抬头。 压制我的同时,也拖延时间让同伙尽快赶过来包围我。 他虽然不具备狙击手的智慧,但却有着超强的精准射击能力。 这也是被选出来补充狙击力量的原因吧。 对方的子弹一定很充裕,所以他有决心耗死我。 我可以脱下沾满泥巴的吉利服弄几个假象来迷惑他,然后悄然撤出这里。 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因为这个时候,我听见崖下响起了AK步枪和格洛克手枪混杂的声响。 那个AK佣兵一定发现了崖下的异状,并且摸下山崖去袭击刘洋和艾莉丝。 而刘洋正勇敢的用手枪制止他靠近自己。 想到她和艾莉丝很可能会死在那个该死的佣兵枪下,我急得真想立即跳下去掐死那个东西。 但理智告诉我,必须要先击杀那个愚蠢的狙击手。 这时,我的手碰到了衣兜里的银质化妆镜。 我的心里一动。 把镜子掏出来打开,一束太阳的反光明亮的照在我身边的石头上。 虽然我看不到那个狙击兵,但也猜测得出他一定正露着得意的笑容,用狙镜瞄准并射击我藏身的位置。 “去死吧,在地狱里好好学学如何做一个狙击手!” 我咬牙骂了一声,然后将镜子调整角度,并且将镜面探出石头,,猛的向狙击手藏身的那棵树上晃去。 第一百一十章 死亡突围 随着一束耀眼的光束照向对面的高树。 我能感觉到那棵树猛的一晃。 那个佣兵一定感觉自己如同盯着电弧一般,眼睛短暂失明的同时,身体也下意识的躲闪。 借着这个时机,我抬起斯太尔狙击步枪,对着树冠里开了一枪。 随着一阵稀里哗啦树枝树叶的飞溅,一个浑身绑扎着伪装的佣兵吊挂在树杈上,钟摆一样摇晃。 我并没有再去理会他。 而是返身跑到那个被我割喉的佣兵身边,将他手中的法玛斯步枪拽到手里,然后飞身向机场对面的山坡跑去。 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循原路下到崖壁小路回去,是因为那个拿AK的佣兵已经下到滩头去了。 如果我从石崖边下去,直接会暴漏在他的枪口下。 山崖上无遮无挡,我等于直接送给他一条命。 而穿过机场跑道,从另一边下去,我可以绕到他的侧后,然后用法玛斯步枪的火力将其击毙。 时间变得极其短暂又漫长。 虽然我击毙那个蹩脚狙击手只用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却觉得像过了三个小时那样难捱。 因为崖壁下,刘洋和艾莉丝的性命危在旦夕。 刘洋手里虽然有一支格洛克手枪,但她毕竟没有任何战斗经验,无法利用地形和对方周旋。 那个用AK的佣兵随时可以发起冲锋,容载三十发7.2口径子弹的弯月型弹夹如同死神的镰刀,会在刘洋和艾莉丝面前刮起一阵狂暴的弹雨,让她们失去战斗意志,绝望的等待着被收割去脆弱的生命。 我唯一期盼着刘洋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格洛克手枪里19发子弹,尽量拖延到我去救援她们的时候。 崖下的枪声依然时断时续,如同催命鼓一般敲击,震撼着我的心脏。 我身上带着两支步枪和五个弹夹,负重足有十五公斤。 要穿过空旷的五十米宽的飞机跑道,快速跑到另一边的山坡上,然后循着陡峭的坡地下到岸滩上去。 所面临的困难不仅是体能的问题。 因为航站楼就在五百米外,而上面高耸的塔台可以将整个机场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只要佣兵在塔台上安置一挺机枪,就可以封锁住这条通道,让任何试图通过飞机跑道上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 对讲机中,因为那个狙击手被击毙,那些佣兵已经乱成一团。 里面充斥着各种粗鲁的喊叫和尖锐的命令声。 我听到有人在喊叫着发动汽车。 一切迹象都说明盘踞在航站楼里的佣兵正在行动。 即便我不硬闯过去,恐怕片刻之后,他们也会开着皮卡快速赶来。 将沾满淤泥的笨拙吉利服甩掉。 只穿里面的迷彩作战服。 一手将斯太尔步枪的背带拉紧,另一只手紧握法玛斯步枪的提手,我瞪大眼睛咬紧牙关,俯身向对面冲去。 令我欣慰的是,在我跑上水泥跑道的时候,并没有枪弹打来。 难道是他们并没有装备有效射程800到一千米的机枪?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我前面的跑道上的水泥突然蹦跳了起来。 接着,机枪点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因为服装上并没有明显差别,塔楼上的佣兵们暂时无法分辨敌我,而是在做警告射击。 “no,谢特!” 我扯过对讲机在里面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短暂而凶狠的话语一方面表达我的愤怒。 一方面也是用来迷惑那些攻击我的敌军。 趁着对方短暂反应的时机,我又向前冲了二十多米。 前面只剩十米距离,我就可以跳到跑道另一边,通过排水沟,上到山坡上去。 这时,我觉得耳边嗖嗖发出两声怪响。 子弹掠过头顶和身侧的诡异感觉让我浑身冰凉。 我没有试图躲避,因为我知道子弹的速度是躲避不了的。 我只能在这十米距离内拼拼运气。 脚下一滞,身体一下子扑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动力的惯性让我又向前滑了半米。 看动作就像我猛然被击中扑倒一般。 我对那些佣兵并不抱什么善良的希翼,他们毫无人性可言,只要枪在手里,他们就是冷酷无情的机器。 只要对方还没有被打烂,他们不会松开扣动扳机的手指。 我唯一只能靠自己的底牌,那只神秘的箱子。 如果他们贸然打死我,恐怕永远也找不到不远万里,付出数人死亡代价想要的东西。 我的赌注押对了地方。 因为机枪停止了继续射击,但同时,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从航站楼那边传来,几个佣兵正挥舞着手里的枪支,争先恐怕的往皮卡上爬。 他们要过来收拾我这个难对付的刺头,在把我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后,从我嘴里扣出箱子的位置。 趁着对方放松警惕的时机,我也趁机张大嘴巴极力呼吸。 当新鲜的带着海风腥咸的空气灌满我的肺部,并给我的身体带来充足氧气后,我猛的从水泥地上弹起,向十米之外的排水沟冲去。 当我几乎是凭借高速启动的惯性冲进排水沟里的时候,才感觉到机枪子弹在我头顶嗖嗖乱飞。 塔楼上的佣兵一定已经气急败坏。 因为我听到对讲机里一个声音正在恶狠狠的咒骂着一只“狡猾的老鼠。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去细听。 航站楼里的佣兵正在乘坐着皮卡车向这边冲来。 五百米的距离,恐怕用不了两三分钟就能赶到我的位置。 我必须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击毙崖壁下的佣兵,解除刘洋和艾莉丝的困境。 想到这里,我来不及上到隐蔽条件更好的山坡上去,而是直接顺着排水沟冲到崖壁边。 当我从满是粗糙砂砾和石块的沟渠探头向下观望时,一眼就看到那个手持AK的佣兵正躲在小艇一侧的岩石后,用AK步枪在冲躲在另一头礁岩后的刘洋射击。 从他猥琐的笑容和随意的射击上可以看出,他已经发现对面只是一个毫无战斗经验的漂亮黑妹,他只想引诱对方耗尽子弹后,然后冲过去抓活的。 他躲藏的位置在几块岩石后,从我现在的位置,只能看到他露出的肩膀和戴着宽檐帽的头部侧脸。 我因为紧张的快速奔跑而急促的呼吸。 此时用法玛斯射击,恐怕手臂不稳。 如果一枪搞不定他,他藏在石头后,我再没有时间去搜索并杀死他。 从而给刘洋和艾莉丝留下一个巨大隐患。 也给对方实施两面夹击创造了机会。 几乎想都没想,我从口袋里掏出唯一所剩的那颗卵型手雷。 那本来是我要用来对付飞驰而来的皮卡的。 拔掉保险栓直接将手雷丢到那个佣兵藏身的石缝里,随着一声爆响,那个佣兵随着一股黑色烟雾也腾身蹦起,然后姿态丑陋的扑倒在石头上。 “刘洋,快带艾莉丝上船!” 我一面用法玛斯对那个佣兵补射,一面大声冲山崖下高吼。 刘洋本来被冲天而降的“上帝之袭”惊得探头张望,当她抬头看见我在十几米高的崖壁上方时,惊喜的跳了出来。 “陈,你快下来!” 她年轻的脸猛的绽放出笑容。 第一百一十一章 离去的逃生希望 “刘洋!先带艾莉丝走!快走!!” 我怒声高吼道。 刘洋一愣,瞬间从我脸上紧张的神情上看出了什么。 她开始弯腰拉艾莉丝。 艾莉丝虽然头上蒙着她的衣服,但此时踢动四肢极力挣扎着,恐怕她已经给外面不明的枪声和阵阵海浪声吓坏了。 “巧克力,巧克力可以让她安静!” 我着急的喊叫一声,扭头向机场跑道望去。 此时,我已经能看到那辆皮卡正载着四五个佣兵飞驰而来,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佣兵正探出身来,单手拿着一支自动步枪向我这边狂扫。 我知道再不撤离,就会被他们堵在沟里,如同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兔子般被耻辱的打死。 我纵身跳上沟渠另一面的山坡,开始向树林里跑去。 茂密的树丛虽然不能挡住子弹,却可以让他们失去精准攻击的方位。 在攀上山坡的瞬间,我又不放心的回头向崖底张望了一眼。 只见刘洋正挥动着细瘦匀称的手臂,用枪托向艾莉丝的头颈砸去......这个小丫头的表现让我倍感欣慰。 因为手里已经没有巧克力和牛肉干的她并没有放弃艾莉丝。 她正砸晕挣扎的艾莉丝,并试图将她搬到小艇上去。 见她如此努力,我信心倍增!只要刘洋能带着艾莉丝逃到对面小岛,恐怕我今天一番生死搏斗,也值得了。 和她们一起离开小岛恐怕已经是一种一厢情愿的奢望。 即便我能有时间下到崖底,皮卡车上的佣兵也不会就此放弃。 四五条枪对着小艇攻击,足以让玻璃钢材质的小艇还没开出岸滩之时,就被打得稀烂。 现在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尽量吸引那些佣兵,拖延时间,掩护她和艾莉丝撤离。 在翻身钻入丛林之前,我肩膀抵住法玛斯步枪的枪托,对着正冲过来的皮卡车头就是一梭子子弹。 飞溅的弹壳如同炒豆般在我头侧蹦出,带着一股难闻呛人的硝烟气味儿。 狭路相逢勇者胜!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摸透了盖茨的弱点,他只想活捉我而不是将我打死!那些佣兵只是为了钱而没有任何信仰!见弹雨来袭,那些佣兵将车子猛的一拐,避开了我的攻击,然后纷纷跳下车来,两个依靠车身的掩护向我射击。 另外三个开始向排水沟里跳去。 想要从侧翼包抄我。 我一个翻滚躲到一块山石后,子弹啾啾的飞过。 将干燥的山坡打得烟尘滚滚,土块横飞。 抽出打空的弹夹扔到一旁,行云流水般抽出另一个沉甸甸的弹夹换上。 抬起手臂按照大脑中对皮卡位置的印象又倾斜了半个弹夹的子弹。 在感觉到对方枪声停滞的瞬间,扭头钻进了茂密的树丛中,并迅速改变方向向树丛深处钻去。 身后,子弹如同一只噬人的毒蛇,嗤嗤响着钻入树丛寻找我的位置。 当我确定皮卡车后的佣兵已经看不到我的时候,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们不会徒劳的浪费子弹再向树林中射击,毕竟他们不是心怀恐惧,毫无经验的新兵,不会做这样效率低下的不专业之举,更何况他们三个同伙已经浸入满山的绿色之中,正快速向我这边搜索而来。 何去何从成了我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选择。 因为我看到停留在皮卡旁的那两个佣兵正从皮卡车后闪出来,向几十米外的海边运动并试图在那里截击我。 他们已经判断出我之所以如此拼命,是想抢夺小艇并逃到对岸的小岛上去。 所以他们想先夺去小艇,断绝我的退路。 这样的话,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刘洋和艾莉丝。 对她们,这些佣兵恐怕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已经损失了一个同伴,他们会果断击杀刘洋并打爆小艇。 想到这里,我并没有立即退入丛林深处,和正搜索而来的其他佣兵拉开距离,而是立即摘下斯太尔狙击步枪,迅速向上攀爬了几步,以便让开遮挡视线的树冠。 狙击镜内,那两个佣兵正怀抱步枪扭动身体快速向岸滩崖壁狂奔。 他们也知道暴漏在空旷跑道上的危险。 在开枪之前,我瞄了一眼半透明的弹夹,里面还有两颗狭长的子弹。 当狙镜上的十字线罩住一个佣兵的身影时,我食指搭住了扳机,并且感受着那均匀缓慢的反作用力。 我并没有追求爆头的快感。 而是将枪口瞄准了他的胸腹部位。 虽然这样尖利而高速的子弹有可能只会打伤他而不是剥夺他生存的权力,但击中几率更大,我要的是制止的结果,和对对方恐怖的压力。 当火药推动子弹飞出的瞬间,我能感觉到自己托枪的手臂轻轻摆动了一下。 毕竟我的左臂受伤而没有稳定的支撑力。 但狙镜里那个飞奔的佣兵猛然前扑的姿态却让我轻吐了一口气。 另一个佣兵感受到了同伴的异状,在扭头向山上查看的同时,也把恐惧的表情投射给我。 他没想到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去狙杀相隔一百五十米外的同伙。 接下来他的举动让我深深满意,因为他放弃了岸滩方向的目标,而是直冲向跑道旁的排水沟,希望能够在我推上另一发子弹并瞄准他之前,躲过死神的追杀!这时,我听到岸滩下一阵发动机的轻响,我知道安装在小艇尾部的雅马哈发动机正带动着螺旋桨,将刘洋和艾莉丝快速带离危险!即便那个佣兵从排水沟里向岸滩上靠近,恐怕那时他也只能看到小艇离去时掀起的白色尾迹。 能带我逃生的小艇既然离去,他也不会再试图攻击那个快速移动的目标,从而集中力量追击我。 这时,我听到不远处丛林中发出哗啦哗啦拨弄树叶和踩踏枯枝时发出的响动。 那三个佣兵已经靠过来了。 斯太尔狙击步枪现在已经不适合这种丛林战了。 此时的热带丛林视界只有十几米,而突然飞来的手雷和速射的自动步枪才是丛林战的王者武器。 虽然如此,我却不肯轻易抛掉这支精良的武器。 将斯太尔步枪背在身后,我拎起法玛斯步枪,开始向丛林深处突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侠肝义胆 第一百一十二章侠肝义胆我并没有深入岛内的群山峻岭之中。 因为我已经知道,那里是兽人的居处。 我知道它们在等着我!我在离开小镇时炸毁了三楼的实验室,所以那些兽人一定对我恨之入骨。 与那些佣兵一个目的,它们希望能抓住我,并且把我身上的骨头一块块拆下来,以解心头之恨。 只凭一支自动步枪和二百发子弹,我是无法对付成百的兽人的。 所以我一直沿着海岸边长满树木的崖壁上奔跑。 这样就致使我的机动性和战略纵深大大缩小。 那些追击我的佣兵也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他们直接向岛岸这边搜索过来。 虽然相隔很远,但我已经能感受到他们正瞪着双眼,如同一群追捕猎物的恶狼一般正设置包围圈,想把我驱逐到死角,然后群起而围攻之。 我不知道你们小时候有没有打过群架。 我在初中的时候,相当的淘气,也时常和同学打架。 一次中午放学的时候,学校外的一个小混混在校门口堵住了同届的一个漂亮女生,拉着她的衣服要和她“处对象”,其实就是耍流氓欺侮女同学。 那年我才十四岁。 而程诺还没有转学搬走。 我见同学们虽然眼里满是愤怒,但却纷纷躲避,不敢多看一眼,生怕惹祸上身,被那个混混抓住胖揍。 那个女孩子绝望的看着周围络绎不绝的男女同学,却不敢高喊求助,她惊恐如同小兔子的眼神,慌乱般落在我的身上。 “我不去,帮帮我!” 她带着哭音儿小声哀求着。 当时我虽然已经长得很高,但身体干瘦。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心中的正义和扶助弱小的心。 “她是我家邻居,放开她!” 我咬牙鼓足勇气走过去,努力控制着慌乱的心,瞪着眼睛看着那个比我大几岁高半头的小混混。 然后扯过那个女孩儿的手就走。 那个小混混被我的举动弄得一愣,但是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他并不敢太嚣张,而是指了指我,“你等着!” 然后扭头走了。 那个女孩儿甚至来不及对我说声谢谢,急忙钻进人群中跟着其他同学走了。 而我眼前却总是晃动着那个小混混阴冷的眼神,甚至连中午饭都没吃。 我知道那个小混混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他平常的时候欺负已经欺负惯了,我的行为无疑挑战了他的霸权,他一定会当着其他人的面狠狠的教训我一顿,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横行霸道。 所以下午上学的时候,刻意在书包里藏了一把菜刀。 其实那时候我在学校里和小伙伴们互相打架是经常事,只不过大多数拳头和皮鞋头与肉体的碰撞。 我从来没真的用刀砍人,也不敢那么干。 果然,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小混混带着十几个跟班,手里拿着家伙在校门口附近晃悠。 同学们知道他又要大耍淫威,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儿要被他堵住打得头破血流。 胆子小的,急忙逃出这片是非之地,胆子大的男生,一边警惕的躲过那些混混的注意,一边伸着脖子期待看一场武斗大戏。 两个和我关系挺铁的哥们儿想帮我跳围墙逃走。 但我摇头拒绝了。 我知道这件事儿一定要有个了解,否则他会天天堵在校门口,直到抓住我为止。 这顿揍免不了,我可不想提心吊胆的东躲西藏。 等学校的同学都走差不多了。 我才把书包吊在胸前低着头走出校门。 “就是这个小崽子,给我灭了他!” 那个混混一声嘶叫,他身边那些小弟如同被驱逐的狗一般,呲牙瞪眼的向我扑过来。 我腾的蹦跳了起来,一下子从书包里把菜刀亮了出来。 两个刚想抓住我的小混混被我的刀下了一跳。 被我趁机踹倒一个。 但同时我的行为也更加激怒了其他小流氓。 那时候,他们正是十六七岁不知死活的年龄。 为了在同伴面前显示自己的好勇斗狠。 他们一窝蜂的冲了过来。 我手里的菜刀很快被棍棒打落,身上也挨了几下。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会被打趴下,最终被那个小混混拖走到僻静地方狠狠的羞辱毒打。 所以我也是拼了。 身高臂长的我猛的一拳打向挡在我面前的流氓的鼻子上,趁着他捂着脸蹲下身的时候,一按他的肩膀,冲他脑袋上跳出包围圈,然后玩儿命的往巷子里跑去。 “追,别让他跑了!” 那个小混混怎么肯这样就放过我,当即领着一群小弟跟在我后面追上来。 一来我是为了逃命,二来我平时也擅长跑步,我都不知道那时候我跑得有多快,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 跑出几十米外,我扭头一看,那些小流氓大部分已经和我拉开了一段距离。 只有两个还瞪着眼睛一边谩骂一边死命追赶。 这些恶少年平日里喝酒抽烟,自认为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 今天他们才知道,打仗不禁需要下手狠,更需要跑得快。 我被那两个小流氓紧紧跟住,甩也甩不掉。 这个时候,我也被追急了。 一股怒火从心中腾起,脑子轰的一声,不再害怕。 我顺手掰下巷道里一块板皮木障子,扭身站住了。 红着眼珠子瞪着那两个小流氓。 他们平时欺负人欺负惯了,那里知道害怕。 还晃动着手里的棍棒向我劈来。 我瞅准时机,轮起板障对着一个小流氓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只听哗啦一声,板皮碎裂,他也被打倒在地,捂着脑袋尖叫。 我没有看他,而是又冲向另一个小流氓,他见我来势凶猛,一边咒骂,一边把手里的棍棒轮得呼呼作响,不让我靠近。 我见后面的人又跟上来,于是丢下他继续向前跑。 但这时,我已经不那么害怕,而且心里有了主意。 那些恶少留下两个看护被我打得头破血流的同伴,其余的人又喊叫着追杀过来,但那个先前被我截击的恶少却只指点着叫骂,速度却渐渐落在后面。 我又跑了一百多米,此时这群恶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本来密集的队形拉成断断续续的长队。 当我跑到一个高坡上后,回身见只有两三个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 于是又抡起板皮杀了个回马枪。 那些恶少年原本惯常以多欺少,仗着人多势重的淫威和对方害怕不敢还手的心理,横行乡里,今天碰到我这个不要命的,一下子被打得落花流水,纷纷向后逃去。 “过来啊!你们谁干过来,我就先干倒谁!” 我见他们的气势被我打掉,一股豪气从心中涌出,叉腰站在远处指着他们怒骂。 那个小混混被我羞辱,气得脸都不是颜色。 他抽出一把西瓜刀来,一边指点着要杀要宰的威胁我,一边向我走过来,那些小喽啰见老大上场,也不甘落后,两三个挨过揍的也想要报仇,又向我冲过来。 我扭头撒腿就跑,见又把他们拉开空挡,于是回身向逼得最紧的人冲去,又是一顿不顾死活的狂砸。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我这种各个击破,不要命的打法真的把那群小流氓镇住了,他们不敢再追,只聚在一起用言语威胁。 而我则扔掉板皮,扬长而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战地幽灵的恐怖 第一百一十三章恐怖的战地幽灵第二天,那伙儿小流氓没有在校门口出现。 大家都说我把那些小流氓吓跑了。 把我当英雄一般看待。 但有个和那伙儿小混混熟悉的同学悄悄告诉我说,他们是想主意耍把戏,想要趁我回家不防备的时候堵我。 他说他可以和那伙儿人的老大说合,只要我拿钱买条好烟,给那个老大赔罪就行。 我也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我没钱,但让我赔罪低头我指定不肯干。 既然他们在寻找机会找我。 那我何不先找机会找他们? 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被欺负得豁出去了。 那天晚上放学后,我没有回家,而是背着书包在镇上街里逛,书包里这次没装菜刀,却装了块砖头儿。 终于,我在一家小酒馆里看见那个小混混正在里面和几个小弟喝酒。 我躲进旁边的巷道,伸着头等他出来,准备趁他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好好跟他“谈谈”。 谁知道那个小混混喝多了,从酒馆里转到巷子里撒尿。 他喝的满脸通红,走路直晃荡,进了巷子拉开裤链就往墙角呲尿。 我把砖头掏出来握在手里,咬牙看着他。 他一抬头看见我死死盯住他,吓得酒醒了一半儿。 “兄弟,有话好好说。 别动手!” 他退一步我跟一步,他觉得事情不妙,连忙说。 “我听说你在找我,所以我来跟你说说昨天的事儿!” 我说话的时候,很激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但我手上的砖头是握得死死的。 如果他敢喊人,我先把他脑袋打开瓢了。 “哪有哪有,我不知道那个女的是你邻居,以后我不惹她了。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我也知道你是个茬儿,以后咱们就算交个朋友。” 他笑嘻嘻的说着,从兜里摸烟给我抽。 后来他几个小弟出来了,见是我,还想动手,却被他拦住了。 “小兄弟,咱们这件事就算了了。 以后你有啥事,跟我豪哥说一声好使!” 我到家后才觉得后怕。 但一想,人都被人拿刀逼到墙角上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拼死一搏!从那以后,我在家乡小镇上再也没被人欺负过。 现在我在这个荒岛上也遇到了这种情形。 所以我知道我不能怕。 也不能硬碰硬。 只能把他们拉开距离,各个击破。 毕竟我的对手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佣兵,而不是一群好勇斗狠的小混混。 我循着崖壁快速的行进,只想靠速度将那三个追我的佣兵拉开,让他们不能相互支援。 但是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就在我潜入丛林向前快速穿行的时候,我听到我的上方有树枝响动的声音。 “有敌情!” 我心里一惊。 从声音上听去,在我上面的佣兵只有一个人。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在丛林里活动的声音,而是快速奔跑,唯一一个目的,就是快速穿插到我的前方,然后在那里伏击我。 这样我就被几个佣兵圈在一个小范围内包围起来。 而他们完全可以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和我僵持,直到后面的佣兵赶来,将这里围死并慢慢收缩包围圈,最终将我捕获。 而要破解他的战术,唯一我只能比他跑得更快,让他堵截我的意图失败。 在茂密的丛林里,我和他相隔百米平行着,同时向前急速奔跑,那个佣兵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在他每跃过一根横木或者盘曲的大树根时,就会在半空中用自动步枪向我这边射击,虽然他的子弹并没有准头,但如此密集的射击,我极有可能被流弹打中。 他丛林作战的经验很是丰富,真是极度恐怖的战场幽灵。 急速飞跑的过程中,我面前或者身后的树枝树叶随着枪声纷纷坠落。 如同一道道无形的火网,想要将我隔住。 无论位置还是人数,我都出于劣势。 着急想要冲破封锁的心理压力也让我感到焦躁。 让我无法像他那样,用法玛斯步枪还以颜色,因为那样只会耗光我的子弹,并且暴漏出我的具体位置,让他的打击更加有目的。 我只能在疾跑中不断变换着速度,防止被他估算出交点,被子弹击中毙命。 这样的被动挨打持续了大概有三分钟时间。 我跑到了一处山石密布的地区。 大块的岩石上铺满青苔,岩缝里长得尽是手臂粗的纤细小树。 这让遮挡我行踪的青纱帐变得稀疏,从上面的位置看去,我的行动如在眼前无法隐瞒。 而上面的佣兵也像找到了最佳的狙击地点。 他向下射击的子弹距离我越来越近,有一颗甚至贴着我的下巴掠过,打在我身侧的岩石上。 如果任由这个恐怖的家伙肆意妄为,我不是被他击中脑袋或者脖子被打死,就是被迫缩在石堆上等着后面的人上来抓我。 这时,我看到前面横着一条铺满墨绿浮萍的水沟,如果不熟悉丛林作战的环境特点,绝对会一脚踏空掉进里面。 看到这条水沟,我脑子里一下有了主意。 我搬起一块石头,噗通一声扔进水沟,同时嘴里哎呀一声,伪装是自己失足落下去的。 那个佣兵就在我上方不足五十米的地方,他一定能听到下面我“落水”的动静。 从而把注意力放在水沟上,单等我挣扎着从水沟里往出爬的时机,击伤并抓获我。 那样,他就会首功一件,获得老板丰厚的奖赏。 就在水沟里水花四溅,上面的佣兵伸头向下观望的时候,我“噌”的跳起,窜到旁边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急速的躲在一簇浓密的枝叶后面,然后紧张的搜寻那个佣兵的位置。 然而,我的对手却是个极有作战经验和阴险的高手,从他听到我陷入水中之后,迟迟没了动静。 他立即意识到这只是我做的伪装。 虽然他懊恼失去了跟踪我的方位,但已经意识到我会寻机杀掉他。 所以他一缩头,急忙藏身在茂密的树丛中。 我在树上掩藏,他在丛林中伪装,这个时候想杀死彼此都很困难,可又简单。 只要我在树上动一下,或者他在丛林里动一下,都会顷刻丧命。 如果我执行的是狙击任务,负责在这里潜伏杀敌。 那么即便我在树上潜伏一天,我也会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坚持不动。 但现在不同,我的任务是快速找到截击我的那个家伙,然后打掉拦阻在我前进方向的囚锁。 我的心情开始焦灼,因为我听到附近丛林中已经有了呼喊和脚步声,后面的佣兵也上来了,如果他们合兵一处,恐怕我极难逃生。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宁死的脱离 情势已经如此紧张,让人简直透不过气来。 我知道再也和他耽搁不起。 此时只有尽快找到他的位置并击杀他,才能杀出重围,获得一线生机。 我现在的位置和他潜伏的位置还有一定的落差,但已经比我刚才好了很多。 只要他一动,我就可能发现他潜伏的地点。 但那个狡猾佣兵似乎也知道这样拖住我。 又这怎么肯轻易暴漏自己? 这时,我想起了那个被我割喉的佣兵的手机。 那部手机还呆在我的身上。 里面的内存卡满是猥琐不堪的视频。 我本来想把他的手机当成这些佣兵迫害飞机上人质的证据,并且根据视频里佣兵的影像确定他们所属的单位。 但现在看来,只能用这部手机来当做诱饵,救自己一命了。 想到这里,我把那部手机掏出来,翻出一段视频,将音量调至最大并向远处猛的丢过去。 “乔治,把住她,我来干她的屁眼儿。 你用她的嘴巴.....”那个叫比尔的龌龊佣兵奸笑的声音瞬间在距离我十几米外的草坡上响起。 我感觉在我上方一处灌木猛的抖动了一下。 一定是那个佣兵听到手机的声音,以为我耐不住性子撤离,因此才伸头向下观察。 当他听出原来是他同伙的声音后,定是气得要死。 不过我已经不再给他这个机会。 法玛斯步枪在手中轻轻震动。 一串子弹射向那片灌木丛。 几乎同时,我听到了那个佣兵中弹哀鸣的惊叫声。 “哒哒哒——”“突突突——突突——”这时,从我侧后方传来了几声枪响。 一定是尾随而至的佣兵听到了这里发生枪战,从而快速赶来。 从树干上一滑而下,我弯腰向前猛跑。 只要我再抢先冲出几十米,他们要抓我可就难了。 但是让我意外的是,就当我信心满满的想摆脱那些追捕我的佣兵时,我的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断崖。 确切的说,我是跑到了这段山坡的尽头。 如果我再向上攀爬,上到山坡上去,那么至少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而我身后的佣兵会重新瞄住我的身影。 因为他们距离我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而断崖距离下面的海面足有二十多米高。 要想爬下去也是不可能!“放下枪!” 就在这时,我身后闪出一个佣兵,冲我厉声高吼。 他神情十分紧张,手里svt-40型步枪紧顶在肩窝,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准星。 他用的也是二战时期苏军著名的半自动步枪,这种大口径,杀伤力极强的老旧步枪让我不禁眉头一皱。 这时,从他侧后面也闪出两个佣兵来,都拿枪对准了我。 显然,他们对我极其挠头,并且深深畏惧我对他们恐怖的杀伤。 我知道这个时候再想逃走已经是不可能了。 “好吧。 你们赢了!” 我慢慢放下手中的法玛斯步枪,苦笑一声说道。 接下来的一刻,我的身体猛的向后倾倒,直接摔下山崖下去。 从二十多米的高度跳到水里,水的张力会瞬间反弹,产生的强大反作用力会让我感觉如同跳到水泥地上一样。 如果姿态不对,落水时横着身体,这种撞击会令我瞬间昏迷,从而坠入水中溺毙。 更何况这段悬崖下还布满大大小小的礁石,而且我也不知道海水的深度是不是足够缓冲我的动能和自上而下的压力。 但即便这样,也比被那些佣兵抓到的好。 我知道他们要想达到逼问出那只箱子的情况,他们是不在乎将我每一根骨头都敲断,然后再接起来。 当然,这种粗糙的手术会是在毫无麻醉的情况下进行。 当我翻身倒向悬崖下的大海时,我在半空中转体,以便让腿部冲下,让穿着战靴的双脚首先接触坚硬的海面。 我还没有来得及并拢双腿,以保护我裆部最脆弱敏感的位置,就噗通一声坠入海面。 这种感觉就像人赤脚跨入满是冰茬的水里一般,又麻又辣的刺痛。 让我感到高兴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双腿磕碰到海床上。 而这时我的整个身体早已没入水中。 片刻的眩晕让我情不自禁的长大了嘴,并喝了一口腥咸的海水。 然后,我本能的上窜,试图要露出头来呼吸空气。 但是我身上挂载的武器和弹夹如同铅坠一般,想要将我拉向海底。 和那些受惊的小鱼呆在一起。 求生的本能让我第一时间甩掉手里的法玛斯步枪。 接着,我开始尽力想要松开武装带,并且将沉重的装满武器装备的背包卸下去。 可是帆布做的武装带的卡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形卡住!松不开也卸不下去。 “妈的,这下可坏了!” 我心里划过一丝恐惧。 我仰头向头顶望去,太阳的光亮晃耀着清澈的海水,头上的蓝天如同虚假的屏幕扣在我的头上。 几串空气水珠在我身边划过,那是崖上佣兵气急败坏的用枪冲崖下射击。 子弹在水下运行几米后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圆锥形的弹头让人有种想要伸手抓住的冲动。 我尽量放松情绪,然后用力向上挺去,想要冲破那层隔绝空气的水膜。 人的潜能真是无法想象。 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成功的浮出了水面。 “啊呜——”我张嘴大口的吸了一口气,此时的呼吸让我感觉无比的珍贵。 我从来没想过如此简单自然的,平时都不会感觉出来的呼吸是如此的甜密。 因为腰上有武器坠着,踩水过于费力,我尽量仰躺下来,然后放松身体,摆动着四肢,想要靠仰泳的姿势游离这里。 但是好景不长,我刚维持了几秒钟,一个小小浪花打来,极力维持平衡的身体又开始坠入水里。 就在这时,我耳中仿佛听到了一阵嗡嗡的马达声。 “刘洋——”当我竭力冒出水面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艘小艇正拼命向我这边冲过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信任的噬咬 看到刘洋的小艇向我这边冲过来,我心里又急又气。 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没有把小艇开往小岛,而是随着枪声绕着大岛转圈儿。 山崖上佣兵手里的自动武器有效射程都能达到三百米以上,如果她过分靠近,小艇很容易被那些佣兵打中。 可是我身上挂载着武器弹药,想要浮出水面都很困难,更别提向远处游了。 我越着急,身上坠的东西越沉,一夜的征战让我精疲力竭,早已无力挣扎。 就当我绝望的沉入水下的那一刻。 我感觉头上一个黑影压了过来,接着一只手从水面上探了下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在我被拽上小艇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脸撞到了另一张脸上。 “唔哦——”随着一声惊叫,本来被击昏的艾莉丝隔着衣服感觉到了水的咸湿,猛的醒了过来,并奋力挣扎,想要从浑身湿透的我身下摆脱出来。 “嘘——安静,艾莉丝,是我,陈!” 我按住她的肩膀竭力安抚着她。 因为这个关键时刻,我不能再像在岛上那样照顾她。 如果她再挣扎的话,我不得不像刘洋那样,再打晕她。 让我欣慰的是,她听出了我的声音,嗓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低鸣声,终于安静下来。 我抬头看了刘洋一眼,她正调转船头向小岛方向开去。 这时,几发子弹叮当打在艇上,吓得她一缩手,险些把正在加速的小艇弄翻。 崖上的几个佣兵本来正绕路想要下到海边,毕竟活捉我才是他们的目的。 见半路上杀出一条小艇,将我救了出去,正气得用枪疯狂的对小艇扫射。 子弹把小艇周围的水面打得水花乱溅。 “别害怕,把稳舵,尽量不要开直线!” 我抓住艇舷边的护栏对她喊了一声,然后目光在船舱内寻找。 我来的时候,在小艇的储物柜里藏了一挺M249型轻机枪。 此时正是用得着的时候。 当我目光看向舱底的时候,我见船舱里除了那挺班用机枪之外,又多了一支AK步枪。 想不到刘洋这个贪财鬼,在上船之前,居然把那个佣兵手里的枪和子弹给捡了回来。 当然,我绝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为她的安全深深的担心。 我把那挺班用机枪抽出来架在船尾,一拉枪栓,对着崖上的佣兵就是一个长点射。 M249班用机枪是上世纪美军的制式武器。 有效射程一千米,每分钟五六百发子弹的射速压制这几个佣兵绰绰有余。 那几个佣兵见小艇上居然装备了这种武器,知道要抓我已经是不可能。 他们谁也不肯送命,纷纷钻进丛林里寻找隐蔽处。 趁着这个机会,刘洋将小艇加到了全速。 我能看出她也是拼了命。 小艇在她的手上,如同一只在海面上受惊乱窜的动物,发动机嗡嗡轰鸣着发出过载的声音。 我被她晃得再也拿不住枪,只扳着船舷尽力保持平衡。 就在这时,本来蜷缩在艇底的艾莉丝猛的坐起身,一把将罩在头上的衣服扯下去,蓝色眼睛惊恐的大睁着,嘴里发出动物般的嚎叫声,看着舷边被小艇掀起的高高水浪。 我怕她被甩下小艇,急忙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谁知道她因为害怕而变得异常狂暴,居然一口咬住了我手臂的肌肉。 “啊——”她是如此用力,恨不能把我的肌肉撕下去,我痛叫一声,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想把她扯开,当我看到她那双满是惶恐害怕的眼睛时,我的心猛的一动。 “艾莉丝,不要怕!” 我强忍住痛,将她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死死护住。 似乎感到了安全,艾莉丝缓缓的松开了口,并且将头使劲儿埋在我的胸前。 “陈,小艇动不了了!” 这时,刘洋惊慌的回头,一张脸因为紧张变得扭曲。 我抬眼一看,只见艇尾的雅马哈发动机上有两个枪眼儿,油正汩汩的流出来,我原来架枪的地方也被子弹打了一个弹洞。 不得不说,那些佣兵的枪法是一流的。 即便在小艇高速行驶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能够找到弹道的交点,并且对我实施打击。 若不是我去保护艾莉丝,恐怕此时已经中弹了。 好在此时小艇已经闯出了步枪的射程之外,正在两岛之间的水道上借着惯性前行。 “用船桨划——”我顾不得被晃得头晕眼花,连忙腾出一只手想要找划船的东西,可是哪儿找得到!这时,我注意到,艾莉丝身体发软,已经晕了过去。 “陈,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正好是落潮时期,小艇在海浪的正在快速随波漂向外海。 刘洋见我们已经偏离了航道,不仅着急喊道。 我也失去了主意。 毕竟海里有鲨鱼,而艾莉丝又怕水,我们不能向上次那样冒险游过对岸去。 “陈,你受伤了?” 这时,刘洋注意到我的胸前有殷红的血迹,急忙瞪大眼睛问道。 “难道我中弹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并没有疼痛感,低头看了一眼瘫倒在我臂弯里的艾莉丝,只见她白大褂的肩部位置已经被血水殷透了一大片。 “刘洋,艾莉丝受了重伤,你快帮她处置一下,否则她可能就活不了了。” 我着急的说。 艾莉丝在小镇的时候被我打中了肩部,从楼上掉下来时又摔断了一条小腿,如果寻常人恐怕早就没有命了。 虽然她的身体强悍到恐怖,但攻击性也大大减弱,这也是我能捕获她的原因。 现在,她终于坚持不住了,生命征兆正逐步消失。 “哦。” 刘洋犹豫着答应一声,有些不情愿地从驾驶位置移身过来。 她本来是医学院毕业,回国要当医生的。 虽然心里不情愿去救这个女兽人,但是医生的操守还是让她定下神来,想尽可能的对艾莉丝救治。 当她掀开粘在艾莉丝身上的血衣时,她的伤口情况也让我心里一紧。 在她白皙圆润的肩膀上,斯太尔狙击枪近距离的射击形成贯通伤,一个手指粗的弹孔赫然在目。 第一百一十六章 纠结的希望 艾莉丝虽然浑身伤痕累累,但主要伤处还在肩膀和小腿处。 看见她肩膀上青紫一片,一个手指粗的弹洞外翻着黑色烂肉,正向外淌着殷红血丝,我的心头一紧。 “把她翻过来我看看!” 刘洋说。 我将抱着艾莉丝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将她身上的白大褂褪到肘弯,将她整个肩膀露出来给刘洋看。 在她肩胛骨位置,另一个更大的弹洞赫然在目。 “陈,我治不了她!” 刘洋看完艾莉丝的伤势,为难的咬紧了嘴唇。 “为什么治不了?” 我眼睛一下瞪大!“我无法替她清理伤口。 她会感染而死的!” 刘洋绝望的看着我。 我怔了一下。 刘洋说得也没错。 像艾莉丝这样的伤情,通常要用镊子把无菌纱布从伤处一头塞到另一头去,借以清理伤口里的烂肉,然后才能缝合,再配以消炎药物让伤口肌肉自然生长。 她在给我处理的时候,我有比酒精纯度还高的伏特加酒来消毒,又有消炎药吃。 而且所受的是手枪弹的打击,伤情和条件远比艾莉丝的情况要好得多。 先不说消毒的事情,就是清创着个过程,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艾莉丝能不能受得了? 她可是兽人,要是把她惹毛了,她爆发出来的破坏力恐怕会毁了我们的小艇。 但如果我们真的置之不顾,任其死亡,那么我将永远弄不清小镇的秘密和程诺所受的遭遇。 我付出这么大代价在小镇的冒死行动将一无所获。 “刘洋,我记得你带了急救包和药!” 我伸手按住她瘦削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说。 “陈,那是给你用的。 你的伤口也必须处理了,否则你也会感染而死!” 刘洋眨动着眼睛格外冷静的看着我。 她说得没错。 我昨晚去小镇时虽然换了药,但现在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经过一夜激烈战斗,我感觉左肩处湿哒哒的。 应该是伤口被挣裂,流血把纱布浸湿的结果。 现在小艇失去了动力,我们正随着洋流飘往外海。 根本没有后续治疗的补充。 所以这个急救包和那瓶消炎药就显得格外珍贵。 刘洋见我沉默无语,急忙伸过手来,想帮我解开衣扣,处理我的伤口。 从她的举动上看,她已经放弃了对艾莉丝的救助。 “不,刘洋,把急救包给艾莉丝用!” 我猛的攥住了她的手。 “陈,你冷静些。 那样你会死的!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刘洋第一次冲我发火了。 她生气的样子很有趣,圆圆的黑眼睛瞪得更大,褐色的脸涨得紫红,丰满的唇微张着,两只修长的手在我眼前摇晃着,像要随时抓住我的肩膀狠狠摇晃一样。 我知道她说得没错。 如果我的伤口得不到及时处理,也会因感染而衰弱下去,最终死掉。 而刘洋和艾莉丝在这个没有任何食物储备的小艇上也坚持不了几天,除非她们遇到其他船只被发现,并没有被晒成肉干或者被海浪吞没。 这是生与死的抉择。 如果把急救包给我使用。 很可能我和刘洋还能坚持几天。 如果把这个急救包给艾莉丝用了,更大可能的是我们谁都活不了。 “刘洋,咱们从飞机掉下来的时候,你有想过什么?” 我幽幽的问道。 “陈,你干嘛说这个?” 刘洋见我忽然转移话题,不解的看着我。 “那我说我的想法。 我当时想,老子还没活够呢,连个女人都没碰就见阎王爷去了,不值得。” 我说。 “噗——”刘洋被我的话一下子逗乐了。 然后她认真的瞪大眼睛,“陈,我也没有碰过男人,我可以给你。 我们......”她说到这里,垂眼看了一下艾莉丝。 我不得不承认,在生死边缘,人会抛弃许多虚伪的东西。 她昨天晚上就试图把她的身体给我。 因为她没想过能活着出那个岛。 我猛的伸出手臂,将刘洋兜头拉过来,在她的嘴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你等我说完,”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嗯。” 刘洋已经彻底没了怒气,只瞪眼等我继续往下说。 “当我从飞机上跑下来的时候,我想,我擦,我他妈又活了,既然老天爷给了我第二条命,我就要把原先想干没干过的事情都做一做,别给自己留遗憾。 毕竟人说死也就一瞬间的事情,别等死了,留一屁股后悔事儿。” 我说。 “嗯。 陈,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刘洋听我这样说,用力的点头。 “刘洋,现在看来,老天爷跟本没想放过我们,我们现在又处于生死边缘了。” 我苦笑着望着她说。 “陈.....我们要怎么办?” 刘洋一下子窘住了。 “我想保护你们,更想救程诺,可是现在我发现,我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超人,我救不了她。 现在连我自己都救不了了。” 我苦笑着摇头说。 “我和你一样。 也救不了自己。” 刘洋想到我们现在的处境,也长叹一声说。 “刘洋,可是现在我们还能做一件事,尽力救艾莉丝一次。 不管她能不能活下去。 一个急救包对我来说,也不会让伤口完全长好,反正咱们总归一死,我不想在死的时候留下遗憾。” 我诚恳的看着刘洋。 “陈,我懂了。” 刘洋渐渐平静下来。 然后她快速扯过自己的背包,想将急救包拿出来给艾莉丝处理伤口。 我跟刘洋说这件事的时候,其实内心里也是挣扎的。 蝼蚁尚且偷生,在这种情况下,人的生存欲望是极其强烈的。 就像一群困在沙漠里快要饿死渴死的人,明明知道一口水,一口干粮并不会令自己的状况有所改变,但谁也不会轻易让出自己的那一份,甚至为了片刻的生命延续,不惜与昔日的同伴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我并不是超人,也不是圣人。 但是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至少在我死去的时候,我不会后悔做这样的事儿。 就在我想把艾莉丝放平在舱底的时候,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了,正瞪着眼睛看着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使和恶魔混淆下的母兽 我不知道艾莉丝是否能够听懂我和刘洋的对话,但是我想她已经从我们的神情和举动中猜测出我们想要干什么。 所以,当我把她身上的白大褂褪去,坦露出她整个上半身的时候,她眼中虽然有惶恐,但并没有拒绝。 而即便是她表现出来害怕,我猜也是害怕周围的大海。 好在小艇现在只是顺流漂泊,并不像刚才那样左右激烈的飘移,她躺在舱底,只能看到蓝天白云。 “艾莉丝,现在我和刘洋要给你处理伤口,一定会很疼,但你要坚持住!” 我抚摸着她亚麻色的头发严肃的说。 她的半边脸磕坏了,擦破的皮已经结茄,再加上青肿,让她本来精致的脸庞变形而显得可怖。 艾莉丝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用蓝色的眼眸看着我,似乎要弄清我心里究竟想什么。 “我必须要给你包扎止血,否则你会很危险!” 刘洋怕她不配合。 又用英语对她说了一遍。 但艾莉丝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好了,我们现在就要处理了。” 我从背后拦腰把她抱在怀里,以便让刘洋能够先处理她正面的肩伤。 怕她忍不住疼再咬我,刘洋找了块布让她咬在嘴里,但艾莉丝却猛的将布夺过去扔掉。 “好了好了,刘洋是医生,她需要这样做!” 我把她的脸扳过来,像安抚小孩子一样轻声劝慰着。 当刘洋试探着用一块纱布擦拭她的创口时,她的身体猛的一震,然后咬紧了牙,瞪大眼睛盯住我,似乎是我弄疼了她一样。 “艾莉丝,如果你忍不住疼,就咬我。” 我把肩膀一耸,递到她的嘴边。 艾莉丝表情僵硬的将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把她没有摔坏的那边脸贴在我的脸上。 我也很害怕。 她离我这么近,万一忍不住咬我耳朵怎么办? 毕竟是我开枪打伤了她。 但我知道如果我把她的头挪开,一定会惹怒她。 “死都不怕了,还怕她咬吗?” 我心里暗下决心,任由她用这种看似暧昧古怪的姿态贴在我的怀里。 她除了外面的那身白大褂,里面并没有穿任何衣服。 可以说她的胸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就像外国雕塑里那些美女的一样。 但是这种情况下,我毫无任何任何欲望的冲动。 刘洋清理了创口周边的血迹后,开始把粗糙的纱布往枪眼里塞。 我感到艾莉丝身体情不自禁的剧烈颤抖着,耳边听到她从嗓子眼儿里发出的呜呜咽咽的哀鸣声,如同在路边看到的一只受伤的小狗。 我情不自禁的抱紧她,脸摩挲着她的脸庞,借以安抚并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时,她猛的把头抬了起来,定定的瞪着我。 我看到她的嘴角已经咬出了血,眼睛里的瞳孔正在波斯猫一般快速缩小。 “陈——”这时,刘洋惊恐的叫了一声,把身体缩向后面。 我发现艾莉丝的脸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层浓密的汗毛,而我紧抱着她的手,也能感觉到一层如同动物般柔软的毛发。 我知道一定是疼痛刺激到了她,令她感到危险,从而不自主的开始变身成兽人。 “艾莉丝,艾莉丝,听话,你必须要控制住你自己,否则我们无法帮你!” 我勉强抑制住想把她推出去的冲动,急切的看着她说。 她眼里的仇恨和敌意渐渐消散开来,眸子重新又恢复之前的湖蓝色。 脸上金黄色的汗毛也渐渐褪去。 只是,她不再把头搭在我的肩上,而是歪着脑袋直愣愣的盯着我。 “刘洋,继续!” 我轻声说了一句,然后也和她对视着,随时防备她的身体突变。 不知道是我的眼神有催眠作用,还是艾莉丝已经彻底打消了对我的防备,她没有再变身,只任由刘洋把纱布从肩头伤口处填进,又从另一处抽了出去。 鲜红的血一下子从她的伤口处流了出来。 刘洋连忙拆开急救包,想用纱布将她的肩膀包扎上。 “吼——”这时艾莉丝忽然发出一声怪吼,在吓退刘洋的同时,歪头仔细看着自己的肩膀。 下一刻,她将头凑到伤处,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舐着流血的嫩肉。 “陈.......”刘洋被艾莉丝的举动惊呆,求援的看向我。 “刘洋,先不用给她包了!” 我沉思了一下,决定说。 小动物受伤后,都是用这种方式处理自己的伤处,因为它们的唾液中含有凝血的酶,我想艾莉丝一定也有这种本能。 如果我们硬行给她包扎,也许效果会更差。 “刘洋,再加把劲儿,把她的腿骨接好!” 我抱着艾莉丝的腰,让她倚在我的怀里对刘洋说。 此时的刘洋已经是汗湿浃背,因紧张和劳累几乎脱力,让我看着心疼。 但不借机处理好艾莉丝的短腿,恐怕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好。” 刘洋看了一眼艾莉丝打着夹板的小腿,又看了看我。 显然,她也是第一次独立处理这么严重的伤患。 “你一定能行的,就看你了。” 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刘洋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动手开始拆除我在岛上是为艾莉丝简易处理的小腿。 此时艾莉丝身上的白大褂的扣子已经完全解开,摊落在她的身下,她女性身体的两大性状都呈现在我的眼底,匀称的大腿之间坟起之处,一丛金黄色的毛发在太阳光下闪着微光。 如果是任何正常女性,恐怕都会在陌生的年轻男人面前生出羞涩之心。 不知道是因为艾莉丝本身就是一名医生,还是因为她也知道医者父母,我们在给她治伤,所以她并没有任何抗拒挣扎的动作。 而是仰头依然用蓝色的眸子注视着我。 这种信赖的迷恋的眼神让我心里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让我想起我曾经养过的一条温顺小狗。 当刘洋尽力拉直她的小腿,将折断的腿骨对接,艾莉丝疼得猛的一挺身,手猛的掐住了我的大腿。 我能感觉到她尖利的指甲就要穿透我的军裤,刺进我的肌肤之中。 然而,她立即意识到了这种危险,并且将手爪收回,虽然这样,我也感觉两腿火辣辣的疼痛,留下几道青紫的爪印是在所难免了。 “好了!” 当刘洋重新用夹板将她的小腿缠好固定后,一屁股坐在船舱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艾莉丝,你很棒!现在,你需要继续听话,好好躺在这里,千万不要乱动了。” 我一面说着,一面将她的白大褂铺在船底,让她仰躺在上面。 她见我想要离开,伸手一把拽住我。 虽然脸上雕塑般不动声色,但眼神中却充满祈求和渴望。 我知道她想让我继续陪伴着她。 但是我不能,因为我必须要做更重要的事情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并无丧失的希望 虽然我并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但是我们已经毫无疑问的飘离了要去的小岛。 现在,海浪已经带着小艇向大海深处飘去。 越来越远离赵爽和韩国文藏身之地。 而仔细分辨,大岛上隐蔽在丛林中的塔台,也已经显露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岛上的那些佣兵一定注意到我并没有回到小岛上去,从而加紧集结力量去小岛搜索箱子的下落。 想到赵爽和韩国文会面临危险,我的心里变得沉重而焦躁。 但是我并没有沉浸在这种无助感中无法自拔。 一次次的绝地生存让我的意志也变得更加坚强。 令我知道什么应该放弃,什么应该接受,什么应该立即去做,以避免更严重的后果发生。 我首先去船尾检查了一下发动机,子弹虽然并没有毁坏坚硬的气缸主体,却将油路和电线打得乱七八糟。 若非专业人员使用专业工具来修理,恐怕发动机是不会再工作了。 这时,腰上的武装带让我感到了羁绊。 上面的武器弹药和背包曾经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但也几乎要了我的命。 我发现我之所以无法顺利解脱这个累赘,是因为我在战斗的时候,无意中将一个硬塑卡扣撞坏变形。 因此抽出匕首将卡扣切掉,将武装带摘了下来。 这时我猛然想起在小镇时从盖茨手里缴获的卫星电话。 这部电话完全可以让我摆脱困境。 当我把电话从防水背包里拿出来时,屏幕却已经黑了。 显然电话进了水。 这个结果令我感到气愤又失望。 难道老天也站在那些佣兵的一面,极力阻止我将这里的情况透漏到外面去? 我刚想把电话丢到海里面去,刘洋却急忙把电话从我手中夺去。 “陈,也许它还能用呢!” 她说着,将电话放在小艇操控台上,在太阳下晾晒。 我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但也不忍拂逆她的微小要求,毕竟要不是没有刘洋的帮助,恐怕我现在早就葬身海底,成了鲨鱼的美食。 背包中望远镜还在。 另外还有半瓶消炎药。 但我携带的那些牛肉干和巧克力都喂了艾莉丝,连一块儿都没有剩下。 法玛斯步枪子弹夹还有五个,但枪已经丢了,这些子弹也毫无用处。 斯太尔步枪的半透明弹夹还在,里面五发黄程程的子弹,再加上枪里的一发,这支精密的狙击步枪还有六发子弹可用。 但是我现在却宁愿用这支步枪换一瓶水或者一袋面包。 因为现在太阳已经上来了,小艇虽然四周都是海水,却被晒得发烫。 我已经感觉到干渴难耐了。 船上还有一挺机枪,一支AK47步枪和两个绑在一起的弹夹。 在海上,这支堪称永恒经典的苏制武器也毫无用武之地。 就在我整理着这些物品的时候,刘洋凑了过来。 “陈,我必须要看看你的伤口了!” “等我检查完船上的东西再说。” 她一说,我才觉得左臂发沉,本来还没有长上的伤处丝丝作痛。 “不,不能等。 再说,急救包已经打开了,再等会有细菌。” 刘洋说着,将我的上衣拉链拉开,并帮着我把上衣脱下来,露出我包裹着纱布和一片雨布的左肩。 我斜眼看了一下。 纱布已经被血完全染红,因为沾了海水,现在已经滑落到腋窝位置。 而那个被火烫封口的伤口,赫然露在外面,创口周围红肿,紫黑的结茄上面一层白色脓膜。 “呵——”刘洋吸了一口气,然后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手脚麻利的将那块脏纱布拆下来。 想要给我换上新的敷料并用纱布包扎。 当刘洋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艾莉丝抬起头,用蓝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她一定看清楚了,急救包只有一个,而我也负了伤,却想把急救包里的药物给她用。 我见她肩膀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欣慰的冲她微微一笑。 “NO,NO! ”这时,艾莉丝忽然激动起来,伸着手示意刘洋不要给我包扎。 刘洋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愣。 “刘洋,不要激怒她!让我的伤口晾晾也好。” 我见艾莉丝眼神急切,正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急忙用手按住她,并轻声的安慰着她。 刘洋见给我换不成药布,只好把东西重新收回包里去。 这时,艾莉丝忽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举动,她居然用好手扳住我的脖子,然后伸出舌头来舔我的伤口。 “陈,别那样做,会感染!” 刘洋见状急忙想要上前拉开我。 “吼——”艾莉丝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凌厉神色,凶狠的瞪着刘洋,把她吓得连连后退。 “刘洋,我要死早死了。 不差这次!” 我回头恳切的看了刘洋一眼。 然后回过头来,让艾莉丝用舌头替我清理伤口。 她的舌头温软湿润,舔在伤处虽然刺痛,但总比没有生命的酒精棉签要好得多。 我也知道她这样做很容易让我的伤口感染。 毕竟我不知道她的唾液中到底有多少细菌,但艾莉丝也是医生,甚至医术比刘洋不知要好多少。 我救了她的命,她应该不会害我。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时我也是豁出去了。 艾莉丝替我清理完伤处,居然冲我笑了笑。 我不清楚她笑的含义是什么,但我宁愿相信她是因为我对她信任而感到高兴。 可能是心理因素作怪,我感到被她舔过的伤处居然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刘洋见我和艾莉丝“浓情蜜意”般对视,一时觉得无聊,于是返身到驾驶室那边,拿起了那部卫星电话。 “喂,爸爸,是我,你亲爱的伊萨贝尔。 我没有死,是的,我坐的飞机发生空难了,但我没死。 我和几个人都坠落到一个荒岛上了......”她声音因为激动都变了调。 “刘洋,卫星电话能打通? !” 我激动的放开艾莉丝就奔刘洋过去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如果我们能用卫星电话联络到其他人,我就可以把我们目前的境遇告诉给寻找我们的人,让他们快些来救我们。 这样我们就全得救了。 刘洋见我喊她,扭过头来看我。 我见她眼里全是泪水,声音哽咽不能说话,知道她正和她的父亲联络,不忍打扰她,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是的,爸爸,我很好。 但是岛上有坏人,他们想杀了你的伊萨贝尔。 你快来救我!” 刘洋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刘洋,告诉你的父亲,让他联系我的国家派人搜救我们,我们的情况很危险!” 我着急说道。 “爸爸,你快来救我们,我们在哪儿? ......我们在哪儿?” 她猛的回头看着我。 “是啊,我们在哪儿?” 我真的不清楚。 飞机具体坠落的地点恐怕只有副机长迈克尔和程诺知道。 这时我看见艾莉丝正警惕的看着我们俩,我急忙冲到艾莉丝的身边,“艾莉丝,请告诉我,这个岛叫什么名字? 在什么位置?” 我急切的看着她问。 “艾莉丝?” 我见艾莉丝像听不懂话一样怔怔的看着我,不回答我的话。 一时没有办法。 “爸爸? 爸爸? ......”这时,刘洋的语调变得紧张而急切,她猛的转头看向我,“陈,电话断了!” “刘洋,再打一遍试试!” 我急忙回到刘洋的身边,看着她一遍遍的拨打着她爸爸的号码。 但是电话那头却显示盲音,接着提示机主已经注销了这个电话号码。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性的唤醒 第一百一十九章“都是你,你一定知道这个岛的位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都是你们害的,你就是个恶魔,害人精,临死还想拖着我们!” 忽然断掉的信号让刘洋突然崩溃,她冲着艾莉丝大声喊叫怒骂着。 “刘洋,你冷静些。 那些佣兵知道电话被我们截获,一定会想办法断掉我们和外界联系的。 这和艾莉丝没有关系!” 我扭住她的肩膀,制止她冲过去厮打艾莉丝,一面在她耳边尽力解释道。 “啊——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本来不会死的。 我的爸爸会开飞机来接我!她本来应该告诉我们位置的——”刘洋伏在我肩膀上痛哭了起来。 我并没有笑话她。 这些天来,她已经承受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极限。 我只能紧紧抱着她,用唇去亲吻她的眼泪,用手抚摸着她光滑圆润的肩膀和头发。 这样过了十分钟左右,刘洋终于哭够了,渐渐平静下来。 然后她缓缓从我的怀里抬起头,“陈,我们能不能做一面帆,把船开回去?” 她充满期待和渴望的看着我。 “刘洋,这是个好主意,可是现在没有风啊!” 我怜惜的看着她说。 的确,今天的天气也怪得很,天空晴朗得没有一片云彩,蔚蓝的天上除了一只大太阳,什么都没有。 就算我能用衣服和那几支枪绑成一面帆,可是也无法产生足够的动力来抵抗海流的力量,逆势而上,重新回去。 “这样也好,也许我们就此能飘到其他陆地上去,这样就可以得救了!” 刘洋并没有放弃希望。 我们坠落的这个岛屿位于印度洋中部,距离非洲大陆和澳洲大陆都有数千公里之遥,而且这里又不是繁忙航线,遇到船的机会极小。 就算海流能把我们带到陆地附近,恐怕也要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可是在没水没食物的小艇上,我们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不过,刘洋的话让我大大惊叹和深受鼓励。 若是平常的姑娘,发现自己深陷汪洋大海之中,不是吓得哭泣哀嚎,恐怕就是指天画地的抱怨命运,她能够如此乐观,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放弃希望,我为什么不能做这样的努力呢? 虽然我们现在看似一无所有,深陷绝境,但在大洋中依靠小船逃生获救的例子也不少。 更何况,我和刘洋的体能都很充沛,尚未达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嗯。 刘洋,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得救的!” 我认真的看着她。 刘洋见我这样肯定,也感到很高兴。 居然咧嘴笑了。 她灿烂的笑容让我的心放了下来。 我知道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开始打算重新开始了。 在我温声细语地劝慰刘洋的时候,艾莉丝一直瞪着海蓝的眼睛看着我。 当我的目光移向她的眼睛时,发现她的目光中充满困惑和渴望。 她应该也是一个情感丰富的女子,但也许是被改造成兽人之后,人类的情感被抹掉或者淡化,她所接触的兽人对她表现出来的都是冷漠和无情,或者是赤裸裸的生殖欲望,所以她对我和刘洋这种细腻的情感已经不再理解和熟悉。 这时,我发现她的眼波流转中忽然显出一抹期盼和失落。 “也许是她正在恢复人类的情感记忆?” 我心里一动。 既然刘洋并没有放弃生存的希望,渴望能够再次逃出升天,我逐渐放弃了其他想法,开始打量起这艘小艇来。 毕竟在未来的一段日子,我们三个的命就要靠这条小船来维系了。 我重新打量着这条小船。 这条快艇只有三米多长,除了前面的驾驶室有两只座椅,后面两米半长的船舱倒是空着的。 也许当初那些人的主要目的是用这艘快艇运输物品或者钓鱼。 在船尾有一个柜子。 想到通常情况下,柜子里会装一些水,油料和工具。 我急忙把那个柜子打开来看。 果然,柜子里有两个壳牌的铁皮油桶,一个桶里面是半桶汽油。 另一个筒中应该装的是机油,只剩桶底的一小层。 挨着两个油桶还有一个能容十公升的白色塑料桶。 那应该是装淡水的。 我急忙把筒拎出来查看,可惜筒是干燥的,里面连一滴水都没有。 不过,筒里毫无异味,证明只是装过淡水,并没有做其他使用。 柜子里还有一些诸如螺丝刀钳子等工具杂乱无章的塞在三个筒边的空隙里。 在柜子底下,我又翻找出一张破油布和几副用过的都黏连在一起的旧手套。 当我从那卷破油布里抖出一轴鱼线时,心里猛的一动。 虽然我并没有找到淡水和食物,但只要有鱼钩鱼线,我就可以钓鱼解决食物问题。 而那块油布,在下雨的时候可以用来接水,不下雨的时候,搭起来也可以遮挡能把人晒伤的太阳。 如此看来,我们的前途并非完全黯淡无光。 想到这里,我连忙继续翻找着柜子,想从中找到哪怕一支鱼钩,可是让我失望的是,我翻遍柜子,也没找到这样的东西。 看样子我只能另想办法了!片刻的失望过后,我急忙将那块油布展开,准备先在船舱上搭一个棚子。 这件事情看似很简单却意义重大。 因为篷布能让我们避免晒伤和渐缓脱水的症状。 这条小艇的宽度大约有一米五。 只要把油布展开后用绳子栓在两侧的船舷扶手上就可以了。 我打算首先把船篷做好,因为艾莉丝还赤身暴漏在太阳下。 因为油布很久都没有用过,所以我把油布浸在海水中清洗了一下。 当我试图把油布展开,想要把船尾遮起来的时候,本来躺在船舱里的艾莉丝却像被烫了一般猛然尖叫了起来。 “对不起,艾莉丝,我忘记了你怕水!” 我急忙将油布甩到一旁,俯身去安抚正竭力想要滚爬躲避的艾莉丝。 她的小腿刚刚接好,正肿得跟大腿一般粗细,我生怕她乱动再致使骨头错位。 因为事出匆忙,我又相当急迫。 所以脸几乎要贴在艾莉丝的脸上。 当艾莉丝惊恐的眼睛于我的眼睛对视的时候,她逐渐安静了下来。 似乎我这种逼近的亲密举动让她感到了好奇和安全。 “艾莉丝,你必须要听话。 否则,我们三个,谁都活不了.......”我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但她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陈.......她拉了——”这时,在船头正手足无措的刘洋喊了一声。 我扭头一看,一股黄色尿液正从她的两腿间喷洒出来,同时还伴着一股粪便的臭味儿。 我想艾莉丝刚才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正是因为她便溺时所流露出来的感情。 第一百二十章 出人意料的萌宠 艾莉丝受惊而突然的拉尿我并不奇怪。 毕竟无论人还是动物都有这种生理需要。 当艾莉丝痛快的排泄完毕后,脸上显现出一种舒适的表情。 但如何处理她的排泄物却成了让我挠头的问题。 因为刚才沾水时艾莉丝表现出来的狂暴,把刘洋吓的一下子跳到驾驶台那边去。 现在让她再来收拾太过难为她了。 看来这件事情只有我来做。 因为要对她的伤口进行处理,所以我和刘洋把她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垫在身底。 她刚才的排泄物正好全都拉在那件咔叽布的白服上。 要想处理粪便,只能把白服从她身下拉出来,在海水中洗涮晾晒。 而她就不得不赤身躺在被晒得滚烫的玻璃钢船舱内。 这种温度对平常的人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炙烤,更何况她现在身负重伤,不能移动躲避。 “艾莉丝,我要把你挪一个位置,否则你会烫伤的。” 我说着把上衣脱下,铺在船尾,然后示意她说。 艾莉丝并没有说话。 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她听懂了我的意思。 我先把她的上身小心的移转到衣服上。 她脸上的表情显得舒服了好多。 当我移到她的臀部位置,想把那件沾满污物的大衣冲她屁股下抽出来时,她也很配合的努力转身想要抬起腰部。 但那条受伤的腿却因为吃力而疼得颤抖起来。 我只好将手伸到她的腘弯处,用一只手将她的两腿抱起,当她配合着抬起臀部时,我发现她本来白皙的皮肤因为灼烫而变得通红,就如同有人用巴掌狠狠打过一样。 幸亏我及时发现,否则她肩上和腿上的伤口没有好,腰背却要新添上烫伤了。 刘洋见我耐心的护理着艾莉丝,也壮着胆子过来,帮我把她腰下的衣服抽出去,又用干净的部分在她的臀缝里擦拭了一番,这才把衣服卷起,皱着眉头强忍着弯身去海里清洗。 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我们俩除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多余的给她穿上。 而她的伤情和怕水的习性势必要这样躺一段时间,这样白大褂当成她的褥单重复利用。 艾莉丝之前始终直挺挺的躺着,这次她被我挪了一个地方,终于找到了舒服的姿态,将受伤的肩膀冲着太阳,侧身躺在我的军服上。 明亮炽热的阳光下,她腰背和臀部凹凸的曲线完全呈现在我的面前。 当我移动她时,甚至连臀缝内的肛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强迫自己想象我只是在照顾着一只受伤的萌宠,而不是一个年轻而漂亮的白种女人。 只有这样,我才能遏制住自己的欲念。 但艾莉丝的情况也越发让我感到了绑扎凉棚的必要性。 否则她会被晒伤趟出褥疮更增加感染的机会。 任何船上都不会缺乏绳索。 这只小艇也是一样。 船舱柜子里倒是有些破绳子。 我用匕首将手指粗的绳子切成小段,又破成几股,然后把油布边缘戳了几个眼。 这次,当我把油布的一头绑在船舱扶手上,并且试着将另一头罩在艾莉丝的身上时,她并没有拒绝。 而是尽力蜷缩着身体,让自己能够尽可能多的躲进阴凉处。 油布的宽度只有一米五。 我把一头搭在船尾高耸的发动机上并绑扎好,这样便能够形成一个隆起的较大的空间,如果下雨,我就可以把油布的一头拉下,利用油布的落差和凹兜收集雨水使用了。 而刘洋洗净了白大褂后,把那件衣裳搭在驾驶台的后座靠背上。 自己则皱着眉头看我在船尾忙碌。 她的头上浸出豆大的汗珠儿,赤裸的胳膊上也油光光的。 越来越厉害的阳光让我们快速蒸体内干水分的同时也苦不堪言。 “刘洋,我们必须穿上衣服!否则会晒坏!” 我将她的军上衣拿过去,想给她披上。 “那你怎么办?” 刘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舱底凉棚内蜷着身体的艾莉丝。 “我不怕,我的伤口正好需要紫外线来消毒。” 我笑着看了一眼乌青肿胀的肩头说。 “陈,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 刘洋严肃的看着我。 “嗯。” 我用力点了点头。 刘洋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将她的衣服给我披上。 “不,刘洋,你必须穿!” 我有些发急的说。 “别忘了,我是非洲人,在我的祖国,我们经常要顶着这样的太阳工作。” 她语气沉重的说道。 我怔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虽然公司派我来非洲开拓市场,但说实话我并不了解非洲。 特别是不了解非洲的人民。 但刘洋的吃苦耐劳和乐观精神让我深有感触。 虽然我们感到船只是随波晃动,但小艇依然继续向远海漂流。 因为那两座小岛已经变得非常遥远,就要成为地平线上的两个小黑点了。 想到程诺还在大岛上被那些佣兵控制着,而赵爽和韩国文在小岛上躲藏,不知死活,我的心情一时间极其沉重。 就在这时,随着几声嘎嘎的鸣叫。 两只不知名的海鸟落在了船舱的舷边。 它们一定是在海里觅食,此刻飞累了于是落下来歇脚。 这两只大鸟翼展都有一米多,看体型身上的肉也很多。 我想要抓到它们,毕竟食物和淡水问题是我们当前所急需解决的要务。 “刘洋,你的手枪呢!” 我悄声问。 刘洋也知道我要做什么,急忙将她带着的手枪递给我。 可是当我要瞄准并打那只大一些的鸟时,那只鸟却猛的飞了起来。 看样子这两只鸟的警惕性也是非常高。 我虽然可以凭空打死它们,可是这样它们会落在海里,而小艇没有动力无法控制,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我浪费了一发子弹,而送给海里鱼群一份礼物。 “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行啊!” 我心里有些着急。 就在这时,那两只鸟不甘心失去这样难得的停靠站,又扑棱棱的飞了回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威胁,它们停在船尾发动机附近的篷布上,一边眨着黑豆般的眼睛,一边发出咕咕的叫声,似乎在挑衅我一般。 我气得想要用枪打死它们。 可是又想到艾莉丝在篷布下面,万一船身晃动,子弹误伤了她可怎么办? 正在我犹豫之时,之间从篷布下伸出一只手来,闪电般的抓住一只鸟的腿,一下子拽进篷布下去了。 “艾莉丝? !” 当我意识到是艾莉丝干的时候,禁不住惊叫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一章 初次的献礼 我几乎都没看清艾莉丝的动作,她就从篷布缝隙伸出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抓到一只海鸟。 这让我惊喜之余,心里也生出一丝恐惧。 不过一想倒也正常。 那些兽人整天在丛林中生存,如果不锻炼出一身空手捕捉鸟兽的本领,恐怕难以生存到现在。 “艾莉丝——”我好奇的低身将篷布掀起一角,向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艾莉丝正面目狰狞的用牙齿咬住海鸟的脖子,一只好用的手尽力撕扯着鸟的羽毛。 见我凑过来,她的目光中露出一丝警惕和敌意,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音,正如同一只正在进食的猛兽一般。 但片刻后,她的举动让我感动异常。 “你吃!” 她的目光与我对视了片刻后立即缓和过来,伸手将鸟从嘴里摘下来,然后递给我。 她的嘴角满是鲜血,一定是杀死这支鸟的同时,也把它身上的血液给吸干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发生在几秒之内,就连久经训练的我也感到恐怖。 我感到十分庆幸,能够在第一时间从那些兽人聚集的丛林中闯出来,若不是我手里拎着他们十分在意的箱子,恐怕早就会被如法炮制,被撕扯成一堆碎肉了。 “艾莉丝,我帮你处理下鸟的羽毛,这样你吃起来方便很多。” 我缓缓的伸过手去,把那只身体还带着温热的海鸟接在手里。 艾莉丝眼里充满着热望,我知道她已经感受到我对她的善意,并且希望能够借此报答我。 她的这个举动让我顿生信心。 毕竟,她并不是那种养不熟的野狗,哪怕对它再好,在关键时刻也会反咬你一口。 食物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她能够献给我,说明我已经完全取得了她的信赖。 我掏出匕首,快速将海鸟的皮割开扯下,并且把肚腹剖开。 鸟的胃里满登登的,全是小鱼。 它吃的太饱了,以至于丧失了警惕性。 当我把鸟肉和海鱼全都用海水涮干净之后,重新又递给艾莉丝。 艾莉丝眼里闪烁着不解的目光。 “吃,你先吃!” 我微笑着对她说。 虽然我的肚子也很饥饿,但是我不能抢她的食物。 因为我看到她肩上的伤口因为用力,又冒出了丝丝血水。 见她不接,我知道她有些失望,于是我用匕首将鸟切成两半,一半递给她。 艾莉丝这才高兴的接过了清洗干净的鸟肉,用力撕吃起来。 但是她却拒绝要那几条小鱼。 这也可以理解,怕水的生物又怎么会喜欢鱼的腥味儿。 我把那半只鸟拿过去想和刘洋分享。 但她死活也不肯吃那粉红色的生肉。 “你必须要吃一些,否则会坚持不住。” 我切下一块鸟肉,瞪着眼睛递给她。 她接过去闻了一下,就干呕了起来。 我想给她做个示范,于是把鸟肉填在嘴里大口咀嚼。 但我差点也吐了出来,鸟肉看起来虽然新鲜,但有一股死鱼般的臭味儿,实在令人难以下咽。 但我还是坚持把那块肉咽了下去。 说实话我在特勤大队的时候,也被教练逼迫着吃各种各样的生猛食物,但此时我真的没有勇气继续再吃一块。 但是那几条小鱼却解决了这个问题。 当我把洗净的小鱼给刘洋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而是皱着鼻子吃了下去。 这让我重新升起了信心。 毕竟有鱼就能让刘洋活下去。 而不至于让她活活饿死在我的眼前。 那半只鸟,我并没有还给艾莉丝,因为这是她的礼物。 我格外珍惜。 我把鸟肉削下来,切成薄片铺在晒得滚烫的驾驶台上。 希望能够借此减弱那种难闻的气味儿。 当我捏着一块鸟的腿骨时,我心生主意。 鸟类的骨头轻盈而坚韧,如果用鸟骨做成鱼钩,大概能吸引到贪吃的鱼。 想到这里,我把一块带着血肉的鸟骨两头削尖,然后中间钻了一个孔,把鱼线从孔内穿了进去,打算用这块骨头当鱼钩钓那些贪吃的大鱼。 至于铅坠,就用AK47的薄钢板弹夹代替。 刘洋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聚精会神的弄渔具,并且对我的成功充满了信心。 此时我们已经在海上漂流了一上午,太阳正晒得人眼前发黑,头晕脑胀,无处躲藏。 “刘洋,你去棚下躲一躲。” 我担忧的看着刘洋说。 “不,我在这里就很好。” 刘洋怕我担心,想了一下,把已经晒干了的白大褂搭在驾驶台和座椅之间,然后钻了进去。 虽然座椅那边空袭狭窄,但白大褂很好的反射了阳光,而且她又体型纤细,正好有了藏身的地方。 见刘洋有了上好的庇护所,我这才放心下来,将鱼饵鱼线放入海中。 因为所处的位置在大洋中间,没有污染,所以这里的海水十分清澈,一眼望下去,能够看出三四十米。 小艇犹如在空气中飘荡,假使遇到恐高的人,恐怕会产生一种想要张下深渊的感觉。 当我把鱼饵和鱼坠放到三十多米深的时候,将鱼线绕着护栏缠了一圈,借以增加阻力。 因为如果有大鱼上钩,我怕自己的手会被拉扯着被坚韧的鱼线割伤。 鱼线随之被扯向船尾,那是因为海流的作用,而并非是有鱼上钩了。 最初刘洋还藏在布蓬下探头期盼,等待着我钓上鱼来的那一刻。 可是等了好久鱼线都没有动静,不觉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这也难怪,从昨夜开始,她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之中,根本没有合眼,又经过上午这番折腾,任她耐力惊人,也再也挺不住了。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虽然我并不是海钓的行家,但我也知道,深海里不同与海岸边的鱼饵丰富,看似广阔无垠,其实如果不遇到鱼群,钓上鱼的几率很小,甚至可能一天都钓不上一条来,但运气好的话,一天又有可能连续钓到你手软。 在大太阳地下守株待兔是愚蠢之举。 所以我也没有做太多期盼,一夜的紧张战斗让我身心疲惫,我坐在船边感觉困得再也挺不住。 这时,艾莉丝用脚丫轻轻的踢了踢我。 我看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在篷布下正看着我。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是在示意我去棚下躲避正热的阳光。 此时我知道再讲求那些伦理道德根本就是和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船篷下刚好能够供两个成人躺卧。 于是我把鱼线在脚趾上缠绕了一圈,然后俯身钻进了油布下面。 虽然这里也很闷热,但比起外面煎锅般的烧烤,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令我感到好笑的是,我和艾莉丝都是左肩负伤,因此只能侧卧。 再也无法拒绝这种诱惑的我身体一翻,尽量离艾莉丝的身体远一些,然后一下子就睡着了。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