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雄宋》 关于宋朝的军队的编制的问题 () 宋朝武装力量主要由禁军、厢军、乡兵、蕃兵构成,此外,还有土军和弓手。 禁军是zhongyāng军。包括皇帝宿卫军和征战戊守部队,分别隶属三衙。其任务是卫皇宫、守京师、备征战和屯戍边郡、要地。有步军印马军两个兵种,水军和炮军附属于步军。其编制为厢、军、营(指挥)、都4级。厢辖10军,军辖5营,营辖5都。每都100人。各级统兵官分别为:厢都指挥使;军都指挥使、军都虞候,指挥使、副指挥使;都头(马军称军使)、副部头(马军称副兵马使)。指挥(营)是禁军基本的建制单位,调动、屯戍和作战,常以此计算兵力。为防止武将叛乱,禁军在兵力部署上,大致一半守京畿,一半戊诸郡,京城与畿辅兵力亦大致平衡,以便内外相制。同时实行“更戊法”,畿辅与诸州禁军定期更换驻地,以使兵不识将,将无专兵。 厢军属地方军。名为常备军,实是各州府和某些zhongyāng机构的杂役兵。受州府和某些zhongyāng机关统管,总隶于侍卫马罕司、侍卫步车司。主要任务是筑城、制作兵器、修路建桥、运粮垦荒以及官员的侍卫、迎送等.一般无训练、作战任务。有步军和马军两个兵种,编制分军、指挥、都3级,统兵官与禁军同。乡兵也称民兵。是按户籍丁壮比例抽选或募集土人组成的地方民众武装。平时不脱离生产,农闲集结训练。担负修城、运粮、捕盗或协同禁军守边等任务。各地乡兵名目很多,编制亦不统一,或按指挥、都,或按甲、队,或按都保、大保、保的序列编成,最多之时,陕西、河北、河东谙路总数达42万余人。蕃兵是北宋西北部边防军。由陕西、河东与西夏接壤地区的羌人熟户部族军组成。诸部族首领被封军职.率部族军戍守边境。其编制因族而异,或按部族、性、族,或按族、标、队,至神宗时才统一采用指挥、都的编制。 土军和弓手属地方治安部队。由巡检相县尉统辖。土军为神宗时所设,隶属各地巡检司;原为吏役,轮差民丁充当,后改为雇募民丁,隶属于各地县尉司。土军和弓手人数不多,通常采用都一级编制。宋神宗时,为增强国防力量,曾推行王安石改革军制的新法,主要有省兵法、将兵法、保甲法和保马法。省兵法,即简编并营,裁汰老弱、冗兵。将兵法,即改变更戊制造成的兵将分离,使武将对所部有统御川随和指挥作战之权。于国诸路(四川除外)设置100多个将,每将统兵数干,以禁军若干指挥为主,与蕃兵、乡兵等混合编组而成;统兵官称正将、副将,置将统领的禁军称系将禁军;各地不隶于将的称不系将禁军,地位次之。驻守京城的禁军又称在京禁军。不系将禁军与在京禁军均保留原有编制;系将禁军在京禁将、部:队3级编记,一队50人。后又在将之上设军,以统制、统领为正副长官。保甲法,是对乡兵制度的改革,即在国按户2丁取1充当保甲,5户为1小保,25户为1大保,定期习学武艺,夜间轮流巡精。其中,凡是经严格训练的乡兵,成为禁军的辅助力量,少数还被升为禁军。保甲法,即在推行保甲法的基础上,改牧监养马为保甲养马,以扩大军马来源,增强军队战斗力。 南宋军队变化较大。初期,北方禁军主力大部溃散,重新编组的zhongyāng军;称屯驻大兵,南方各地的系将和不系将禁军虽保留原番号和建制,但已不是主力,而降为与厢军相类的杂役兵。南方厢军沿北宋旧制,专供杂役.不事征战。乡兵名目繁多,在与金、元抗伤中发挥过一定作用。善兵因陕西的陷落,事实上已不存在。屯驻大兵的番号几经更易,初为御营军、东京留守司军、陕西军3支大军,后统改为行营护军,分前、后、左、右、中5支大军。绍兴十一年(1141)又改为御前诸军,以示直属皇帝,并受枢密院管辖,不隶三衙。至中期,先后在长江和川陕交界设置10支彻前诸军,其统兵官为都统制和副都统制。三衙长官职权降低,与10都统制大致平级,各统率1支大军,负责守卫首都临安(今杭州)和建康府(今南京),事实上也是屯驻大兵。这13支屯驻大兵,均按军、将、部、队序列编成,其统兵官分别为统制、统领,正将、剔将、准备将,部将,队将等。屯驻大兵的军士一般分效用和军兵两级,效用柯军兵内又分若干等级,以示身分和待遇的差别。此外,各屯驻大兵有一定比例的“不入队人”,包括火头、辎重兵等非战斗人员。 南宋中、后期,为加强对屯驻大兵的控制,进一步扩大由文臣出任的制置使、宣抚使等官的统兵职能,使之逐渐取代、剥夺各都统制的统兵和指挥权,并在13支大军外陆续创设各种番号的新军发展为主力,而原有的屯兵逐渐消弱。 ; 宋朝的官阶与武职分类(不算更新) () 宋朝的官制非常复杂,分为阶官和职官两种。阶官,对于武将来说,简单来说就是现在军衔制度,如上校之类;而职官,就是团长营长之类。例如,狄青曾经做过秦州刺史、泾原路副都总管,秦州刺史是虚衔,代表他的官职大小,代表从五品的官员,而是泾原路副都总管是职官,是负责统领泾原路兵马的指挥官。两名武将要比较官的大小,一般来说,是比较阶官。那么,这些阶官是如何比较的呢?宋朝的官制发生过三次变化,分别是政和以前武将官制(1116年前),政和官制(1116至1131)和绍兴官制(1131以后),大体如下政和新官政和之前旧官官品阶次太尉政和新置,以太尉本秦之主兵官、遂定为武阶之首。正二品1通侍大夫内客省使正五品2正侍大夫延福宫使正五品3宣正大夫履正大夫正五品4协忠大夫并政和新置。正五品5中侍大夫景福殿使正五品6中亮大夫客省使从五品7中卫大夫引进使从五品8翊卫大夫从五品9亲卫大夫从五品10中缺拱卫大夫并政和增置。正六品12左武大夫东上閤门使正六品13右武大夫西上閤门使正六品14正侍郎正七品15宣正郎正七品16履正郎正七品17协忠郎正七品18中侍郎并政和增置。正七品19中亮郎客省副使正七品20中卫郎引进副使正七品21翊卫郎正七品22中缺拱卫郎并政和增置。从七品24左武郎东上閤门副使从七品25右武郎西上閤门副使从七品26武功大夫皇城使从七品27武德大夫宫苑、左右骐骥、内藏库使从七品28武显大夫左藏库、东西作坊使从七品29武节大夫庄宅、六宅、文思使从七品30武略大夫内园、洛苑、如京、崇仪使从七品31武经大夫西京左藏库使从七品32武义大夫西京作坊、东西染院礼宾使从七品33武翼大夫供备库使从七品34武功郎皇城副使从七品35武德郎宫苑、左右骐骥、内藏库副使从七品36武德郎左藏库、东西作坊副使从七品37武节郎庄宅、六宅、文思副使从七品38武略郎内园、洛苑、如京、崇仪副使从七品39武经郎西京左藏库副使从七品40武义郎西京作坊、东西染院、礼宾副使。从七品41武郎翼供备库副使从七品42敦武郎内殿承制正八品43修武郎内殿崇班正八品44从义郎东头供奉官从八品45秉义郎西头供奉官从八品46忠训郎左侍禁正九品47忠翊郎右侍禁正九品48成忠郎左班殿直正九品49保义郎右班殿直正九品50承节郎三班奉职从九品51承信郎三班借职从九品52下班祗应殿侍无品以上就是一直到南宋初年的武将官阶情况,先比较品,同品官职就比较阶次。看到这些东西,会有人会问,当一名武将,从阶官来说,升到正五品之后,上面好像就是太尉啊?一下子从正五品到从二品?其实,在这个中间,还有从四品的诸卫将军,正四品的诸位大将军,从三品的诸卫上将军,正三品上护军这些环卫官。此外,还有:节度使(从二品)、节度使留后又名承宣使(正四品)观察使(正五品)、防御使(从五品)、团练使(从五品)刺史(从五品)这些武将虚衔。而事实上,这些武将虚衔,作用比阶官还大,很多武将官职大小的比较,都是通过这些虚衔来比较的,大家可以理解成阶官的一种补充。 以上就是宋朝军队武官的职位排序,不属于本文更新,只是普及一下。 ; 第一章:汉狗,服不服 () 车马辚辚,宽阔的黄土道上,一队人马正缓缓而行,伴随着这马车吱吱呀呀的声响,彷佛整队人都显得无精打采,车队中间一辆马车内,一位身着锦服的中年人眉头紧锁似有心事,身旁一位侍者样子的人恭敬着说道:老爷为国事cāo劳,日夜不休,如今圣人任命老爷为宣抚使,总领河北河东之前瞻之事,万望老爷千万保重身体,以国家为重。 中年人平声道:“无他,但望圣上能体谅臣工为国之心,军民保土之情。我李纲不过一腐儒,怎么会有那占槽不下的安逸之心,龌龊之心,那岂不枉读了圣贤之书,此次巡视前线,但求能驱逐金贼,还我社稷安康,百姓安乐。” 侍者恭声道:“老爷说的极是,是小人唐突了。” 李纲微微颔首,便不再言语。不大的功夫便在颠簸的车马中睡去,眼角的黑眼圈尚未下去,一看便是长期熬夜所致,侍者心中暗叹,自家老爷劳苦奔波,为抗金之事许久未曾如此安稳的睡过了,如今,嘿,这大宋摇摇yu坠,北地在金兵的铁蹄下哀鸿遍野,有今日无明日,却不知那位太上皇爷玩弄玉石的时候可曾想过金人铁蹄下的百姓。 车马缓慢,日已西下,此时的北方大地渐渐被夜色所笼罩,车队缓缓进城,车内李纲醒来,问道:到哪里了? 侍者忙道:“已到沧州境内,明天应该就能到大名府了。这里小人差人支应了沧州知府,沧州知府已在府门外等候。” 车马停在离沧州知府门口,李纲恩了一声,便自下车,大门口出,沧州知府联同下面的县令,县丞、城中驻守的厢军将领恭敬的等候在两旁,见李纲一下车,便簇拥而来,沧州知府胡中行更是激动万分,上前搀扶道“:恩相,想煞学生了。” 李纲亦是眼眶湿润,望着眼前的胡中行,心中那个沉浸已久的影子又浮现眼前自顾自道:“太学之事,多亏你们,如今,少阳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你,老夫心中每每念此都心痛无比啊。” 胡中行也是眼中含泪。“恩相,少阳虽然不在了,望恩相切莫太过伤心,中行愿为恩相鞍前马后。” 李纲听的大为感怀,暗想当年若不是太学生陈东,胡中行等人拼死力荐,恐怕自己早已被皇帝之罪。可惜陈少阳却被童贯等人陷害被杀。 李纲和声道“好!我孔孟弟子有风骨,如今金贼虽然势大,但我大宋军民同心,便一定能驱逐金贼,救民于水火”。 旁边一应官员都随声附和。 “恩相请进府。”胡中行正要请李纲进府,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却见一个浑身都是血色的士兵在马上疾驰而来,下马跪于地上口中大喊“紧急军情,十万火急,报与李宣抚使”。 李纲忙道:“速速报来!” 那士卒急声道:“大名府被金贼完颜宗弼所破,城中百姓惨遭屠杀,如今金贼3万大军已逼近沧州。” 众人闻言都大惊失色。李纲听闻急道:“沧州厢军统领何在!?” 一位身着锁子甲的军官急忙出列,“大人,末将张伟,沧州厢军指挥使,愿听大人调遣” 李纲正色道:“速派斥候巡查,探听消息”。 张伟道:“末将听令” 李纲道:“现在城中有多少人马。” 张伟心中暗暗叫苦应声道:“不到2千人马”。 丝——,众人心中一阵心惊。 当下一些官员便急忙劝说李纲急退,以防万一。 李纲怒目而视道:“诸位大人是要让我李纲弃城逃跑?哼哼,我受圣人重托,巡视前线各方,岂能闻金贼来攻便弃城逃脱。传我命令,胆敢擅离职守,弃城逃亡者立斩!” 众人心中暗叹,你李纲为国尽忠,难不成也要我们陪葬,但却不敢说出口,只得齐声应诺。 “立刻派人向宗泽将军求援,让他速速赶来营救沧州,将城中精壮都组织起来,我就不信坚城不出,还等不来援兵。昭告城,议降者斩!” 李纲急言令色的下发各种指令后,转身对众多官员道:“列为身为一方父母,卷首天恩,自当保土安民,而今金贼汹汹而来,正是我辈尽忠之时,诸位,先商量守城退敌之策,而后随我上城楼,查看防务。” 众人应诺,各为所职,一经号召,城中百姓有2万余人,除去老弱妇孺,精壮还剩不到5千,于是在城东张贴了布告,告诉人们金人马上就要进攻沧州的事情。不少百姓听到消息,大惊失色,便要出城逃跑,奈何为防止jiān细进入,早已将城门紧闭,于是又是一番混乱。 沧州城西,一群人围在一个长桌子旁,几个军汉围着一个黝黑的的军中汉子,那黝黑汉子穿着制式的厢军棉质甲衣,腰上挎着刀,带着宋军中常见的毡帽,一看便是一个低级武官校尉,大声的喊着:“金贼不日即将进攻沧州,城中李大人有令,旦是能为城防效力的,裤裆里带鸟的,是个爷们的,就上城去杀金狗。城在人在,城毁人亡,守住城,咱家中父老妻儿就得平安....”。 “算我一个,狗日的金人,我王麻子今天豁出去了。”一个马脸汉子红着眼喊道。 “算我一个,我也上城楼。”一人应道 “我也上,杀一个金人够本,杀两个赚了。一个壮汉哈哈大笑的着报名。 ...... 许多精壮汉子纷纷报名,倒是令这个负责招人的校尉有些感动。大声喊道:“好,每人上城前发1贯安家费。” 这个古老民族,每当它遭受苦难与外辱之时,总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普通人去前赴后继的保卫属于我们的东西,那传承了千年的汉唐之风,依旧在骨子里露着不屈的锋芒,面对逐草而居的北方豺狼伸出的凶爪獠牙,这些一辈子只知道耕种劳作的人们用他们最简单,也是最炙热的信念守卫着脚下的土地,只因为,这是属于我们的家园! 报名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一个身材高大,蓬头垢面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长袖的t恤,外加磨破了的牛仔裤,脚下穿着一双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草鞋,这绝对不是这个时代所应该有的东西,当然,也包括这个人。 “名字”校尉看了看他问道。 “刘平”那年轻人低声道。 “大点声,没吃饭吗?”校尉冲着年轻人大喊道 “我叫刘平,我...3天没吃饭了” “恩,拿着,按好手印,去那边领条子,上了城门楼,天天能吃饱,去吧”。校尉不耐烦的催促着这个一身臭味的家伙。嘴里冷声道:“好端端的人,偏生做乞丐,真是可惜了这副好身体,要是早去军中打熬打熬也能混出个功名。啧啧,真是可惜。” 他叫刘平,21岁,是个穿越者,上天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三天前,他还在电脑前玩着他的英雄联盟,当然,以他三流大学,垃圾的机电专业文凭来说,真是走到哪里都是个路泽(loser),谁让他爸不是李刚,更不是李双江,因为他是个孤儿。从小靠家里亲戚救助,勉强读到大学,眼看都毕业半年了,却还没找到一份工作,只能每天泡在网吧里玩着diao丝的最爱,英雄联盟。 “老板,给我来一份泡面,要小鸡炖蘑菇的,顺便再来一盒七匹狼。擦,中路那个剑圣,sb么,看不见人家英雄杀过来了,瑞雯,你眼睛瞎吗?”刘平嘴里叼着香烟,狠嘬了一口,打开泡面秃噜了一口,忽然,一个激动,泡面倒了,电脑桌旁边的插板短路,刚好碰到刘平,于是,刘平悲催地被电的跳起来,眼前一片黑暗,便失去了知觉。旁边一个哥们笑着说,呦,学迈克尔.杰克逊呢。 十分钟后刘平被抬往医院。第二天因抢救无效死亡。那个网吧因为出现人命被休整停改了了2天,精方给出个结果,说是安装网吧电线的人是临时工,经验不足,漏电保护器忘接了。罚款这个网吧1000元,第三天就继续开业了。当然,我们的刘平同志就这么悲催的停止了他的生命。 失去知觉的刘平再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人的发饰衣服,都是古人的打扮,刘平一打听才知道,现在竟然是北宋年间的沧州府,而且是靖康元年。历史上的靖康之耻,汉族的耻辱之时。 迷茫、发呆、紧张、愤怒,各种情绪也表达不了刘平现在的心情,刘平愤怒的向天空大伸中指,狠狠大喊道:“cāo!!!我去年买了个表!!!老子居然t穿越了?!!老子的小鸡炖蘑菇还没吃完呢!!” 一个月的时间里,刘平除了喝了几口水,和一个流浪狗抢了半个炊饼,剩下的时候就是在挨冷受冻中度过,好在他身体好,大学的时候也是学院里的篮球队员,爱好散打,从小跟着一个军队退下的叔叔练了几年的军体拳,188c身高,在北宋年间已经算是巨人般的身体了,正是这幅身体,让旁边的几个职业乞丐要对刘平进行“职业素养辅导”的时候被刘平“反辅导”了。从小没父母,受惯冷眼的他对眼前事没有太多的不甘与抱怨,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不是还没死么。 正巧,赶上了沧州城即将被金兵包围,筹建防御,刘平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被调上来,拿了1贯钱的安家费,急忙的到旁边的炊饼铺买了十几个炊饼,又买了一块酱牛肉,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暂时住的小破土地庙里。 刚进庙里就听里面的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声音,“平哥哥,是你么?” 土地神庙后面钻出一个碰头垢面的小女孩,约莫十一二的年龄,脸上也都是污泥,瘦小的身体披裹着一件麻布衣,脚下穿着一双特大号 的印着耐克标志的运动鞋,小女孩是刘平穿越以后,在破庙里认识的,当时几个乞丐想要对小豆子做那强暴之事,作为新社会五好青年的刘平当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打跑了几个乞丐,救了小豆子,自那以后,小豆子每天就跟着刘平外出乞讨过活,这两天,城禁严,刘平让小豆子自己猫在庙里,刘平自己出去找吃的。 “哈哈,小豆子,今天咱们能吃顿好的了,你看”刘平拿出炊饼和酱牛肉,一阵肉香和面食香飘满小庙里 小豆子的眼睛睁大大的,“炊饼,还有牛肉,平哥哥,你哪里弄来的这些好吃食,是不是从王家炊饼铺偷的啊”。 刘平笑道:“我怎么会去偷呢,这是我买的。” “买的?你哪来的钱啊”小豆子问道 “今天我应征民夫,一人发一贯安家费”刘平笑着说,快来吃吧,都饿了半天了。 “民夫?会不会有危险啊,平哥哥,要不你别去了,会有危险的,我听他们说,金人杀人不眨眼,会吃人的。”小豆子顿时泪水连连的劝阻道。 “好啦,放心,我死不了。”刘平好哄歹哄了半天,小豆子才止住哭声,并叮嘱刘平千万注意安,有危险就跑。 两个人大快朵颐了一番,好久没吃那么饱了,吃完了,刘平将剩下的炊饼让小豆子放好,告诉她这两天自己都会在城门上,并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小豆子。惹得小豆子又是一脸泪水,生怕这个哥哥会出什么危险。夜里刘平自己把点燃火堆里填了些干柴,回头躺下看见小豆子安稳的睡着。刘平脑子整理着靖康之耻的前后的历史,他虽然知道金朝进攻宋朝都城,掠走了宋钦宗和宋徽宗爷俩,但不是现在,而是在靖康2年,可是即便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改变呢?千里哀鸿,煌煌华夏被异族屠杀过半,我能做什么?刘平脑子越来越沉,慢慢睡去了。 生逢乱世,人命如草,又何谈明朝。 第二天,所有征调的民夫精壮随着守城的军汉上了城楼。 “听说,这回来的是金狗的四皇子完颜宗弼,听说,那个完颜宗弼力大无穷,凶残的狠啊,生吃人肉啊。”一个民夫悄悄的和另一个民夫说道 “我也听说了,好像这次金人来了不少的人啊,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守的住,连大名府都被金人占领了,我看,这沧州府,悬啊”。 “虚,别瞎说。” “我小舅子的二大爷的三婶家的老三在知府当差,听说他亲眼看见报精的士卒浑身是血,告诉官老爷们的说大名府失守了” “我也听说了,好像离咱这最近的就是宗老将军了,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坚持到宗老将军来增援啊。” 校尉听见人群中议论纷纷,大怒道:“都给嘴闭上,扰乱军心,军爷我手上的刀可不认人!” 民夫都是一惊,不敢再言语。刘平在人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这些消息。按照现代所学过的知识消化着,完颜宗弼,不就是岳飞传里的金兀术么?靠,这不是杀人屠夫么,老子刚穿越到就他么遇上这么个杀神。刘平想的入神,旁边一个麻子脸的大汉冲着刘平道:“兄弟,第一次上城吧,别害怕,没事,一会咱们只负责运一些滚木礌石,还有沸水热油,抗些弓箭,不用咱们拼命的。” 刘平心中一暖回到:“多谢大哥了。” 此时,城楼上,垛墙后面每个军汉都在准备的各种工具,擦拭着自己的刀具,刘平被安排和那个麻子脸的大汉一起扛滚木礌石,所谓的滚木礌石就是古代将各种大原木锯断后做成的滚木,大块的石头做为礌石,作为城防防守的利器,有敌人强攻城墙就扔下滚木礌石。不过这滚木礌石也不轻巧,一个300多斤,2个人抬着也是很费劲。其他人有的在烧制沸水,有的在安装神臂弩。 这时,李纲与一干官员也在城口上巡视。李纲看见城楼上热火朝天的工事心中大定,向身旁的沧州厢军指挥使张伟问道:“张将军,宗老将军那里的援军何时能到。” 张伟躬身道:“回禀大人,宗老将军那里说最快需要2日。” 李纲心中已是有些着急:“2天,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 “报,金贼前锋已到城外30里出。”一位斥候跑上城楼急报。 “什么,这么快。”众人都是一阵惊呼。 “慌什么”李纲沉声道。“通知大家做好准备。” “末将,遵命”张伟应声道,转身对着身边一位副将:“传令,准备,敌人马上就到城外了。” 三十里的距离,须宜即到。众人但听见城外一阵阵马蹄轰隆之声,一会儿的功夫,就见远处的一片片黑色的身影由远至近,铺天盖地的马匹已到外城。军队中士卒真个奇形怪样;过两队锤擂头,板刷眉,环晴暴眼,果然恶貌狰狞。波斯帽,牛皮甲,乌号弓,雁翎箭,马项挂累累缨毛。旗旛错杂。竟是有近万余人的骑兵。 耳听的城下金兵一声一声闷吼,连城上之人都能听见,只见中军之中冲出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彪悍的大汉,貂皮敷腿,身背皮甲,头戴毡帽,脑后插双双雉尾;手上拿着一把特大号的板斧,大喊道:“城上的汉狗听着,我乃大金朝四太子完颜宗弼座下前锋官乌延蒲卢浑。速速开城投降,否则等我大军入城,尔等便要身死城灭。” 李纲挺身望着城下的乌延蒲卢浑厉声道:“好个金贼,强占我大宋城邦,屠杀我大宋百姓,还敢如此耀武扬威。其心可诛。”旁边的指挥使张伟见李纲挺身而出,怕他遭了地下金兵的暗箭,虽说城墙也有四丈多高,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护住李纲道:大人,退后些,小心金贼暗箭。” 李纲一介文人,即便是骂人,也是文绉绉,乌延蒲卢浑虽然没听太懂,但是也明白个大概。嘿嘿冷笑着说道:“汉狗,就是嘴上过过瘾,今天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取我弓箭来。”身旁一位护卫忙递上一把弓箭,拈弓搭箭,弓似满月,嗖的一声,直奔城门而去。 “保护大人。”身旁护卫紧忙将李纲拉倒垛强后面,只见飞箭不是冲着李纲而来,却是冲着城上的宋旗而去。 “噔”,喀拉一声,儿臂粗细的旗杆竟被射断,绣着宋字的宋旗噗的倒了下去。刚刚好倒在了刘平身边。 城上人大惊,这金将好大的臂力,随机又都是满脸大怒,还未攻打便被人家射下城门大旗,这对士气可是极大的打击。 城下金军哈哈大笑,乌延蒲卢浑大笑道:“汉狗,服不服!!哈哈......。” 刘平看着这场景,彷佛看到了中原涂炭,异族屠戮汉族人,缓缓倒下的王朝无法职称,汉族百姓被胡虏任意欺凌残杀,这个21世纪的灵魂似乎被某种东西震颤了一下,这就是我的民族,这就是我华夏民族面对外族欺凌时候的无助。胸膛彷佛被什么东西充满了一般,一瞬间,他抓起那面大旗直直的戳在地上,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城下大喊道:“我服你~~~~~妈~~~#¥@#¥~~个~~~!@#@!#@~比~~~~@!#@!#@! 第二章:城上浴血 () 城上诸人望着这个胆大的家伙,直挺着身子,一句我服你马了隔壁,吼的更是中气十足;刘平旁边的麻脸汉子,望着刘平伸出大拇指,低声说道:兄弟,有种。然后,他也冲着城墙外大喊了一句:“我服你马了隔壁!” 也许勇气这个东西是可以传染的,躲在垛墙旁边前一刻还被城下的金兵弄的惊慌失措的民夫与守军们,竟也都纷纷的大喊这句话,到最后,竟是齐声大呼,煞是整齐有气势。 李纲此时望着那个执旗而立的年轻人,竟然让他有些失神,好一个热血男儿,若我大宋儿郎都如这般有胆,又怎么会被金贼所侵。 刘平喊完后也有些后悔,暗道刚才太冲动了,要是有人放冷箭,估计就死翘翘了。躲在垛墙下面,那麻子脸大汉对刘平道:“兄弟,怎么 称呼?” “刘平,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啥尊姓不尊姓的,叫我王麻子就是了。”那大汉笑笑道。 这时,城下的乌延蒲卢浑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把那些两脚羊赶上来,助助兴。” “是,将军。”副将一招手,人马中推推搡搡出许多被绑着的老弱妇孺。 “城上的人听着,若不投降,便和他们一般。”说着,那副将一挥手,待命的刀斧手们手起刀落,将这些老弱妇孺尽数砍杀,鲜血将地面染红,红的让人心颤。 城上有的人看的直干呕,有的大骂畜生,金狗不得好死。刘平此时第一次看到杀人,活生生的将人用刀子砍下脑袋,身子被断做两半,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竟然被砍断双腿后,还没断气,仍在不断哀嚎,直到声音越来越弱,慢慢死去。刘平的目眦yu裂,手中紧紧握着刚发梭枪,死死的盯着城下的金兵。“畜生,真是畜生。”王麻子咬牙道。 李纲此时被眼前的惨景触动,心中更是悲叹。但却紧闭双唇,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抖动,不曾说话,却已是到了愤怒的极致。旁边的官员有的呕吐,有的愤怒。胡中行道:“恩相,暂且下去,再做商榷,切勿影响大局。李纲闷哼一声。独自下了城墙。 一位年轻的校尉对着指挥使张伟道:将军,许我一队人马,放我出城,看着城下的百姓惨死,心中这股鸟气出不去,我非要杀一杀金贼士气。为枉死的百姓报仇。 张伟望了他一眼,厉声道:“胡闹,大敌当前,不知守城为重,反要擅自出城迎击。不知道这是金人的激将之法么。”说罢转身看着城下状态,暗道,自己的这个侄子还是太年轻了。原来这个年轻的校尉是张伟的侄子。 那年轻的校尉被训斥的满脸通红,应声道:“将军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将军,张俊校尉也是一番好意,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旁边的一位裨将对张伟劝说道,别人不知,他却是知道,这位张俊校尉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岁,但却是西北种家军出身,以前在西军里是从九品的承信郎,如今调配到了沧州厢府军,虽说是地方小部队,可以是变相提拔成了正九品的忠训郎,这可是大有前途啊,朝中有人好做官,谁让这张俊的叔父偏偏是沧州府厢卫军的指挥使团练,虽说不如边军和禁军吃香,可好歹也是个挂着指挥使头衔的从五品武将。将来没准也能高升一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张俊岂有不上位之理,提前烧烧这冷灶,帮帮劝也算混个熟场。 这厢裨将暗自思量,张俊转身带着忿气去检查防护器械,嘴里低声道,这要是在西军里,早就开城和这些金贼厮杀一番了。 城下,乌延蒲卢浑对身边的人说道,“四太子交代,许我1万精兵,今晚之前,拿下沧州城。吩咐下去,谁先第一个进入沧州城,我乌延蒲卢浑许他黄金五百两,牛羊三百只,升谋克,城里的女子任意挑选30人。” 传令兵们骑着快马在军中穿梭着大喊“:蒲卢浑有令,谁先入沧州,许他黄金五百两,牛羊三百,升谋克,城里的女子任意挑选30人。 ” 金人的队伍里发出一阵阵金属交错的声音和粗犷的笑声,一个猛安策马到了蒲卢浑身前道:“蒲卢浑,交给我苏拉去打头阵吧,我会把汉人头领的头颅砍掉,送到你的身前,让城里的女子脱光了身子给你暖床。” 蒲卢浑看着苏拉,说道:“苏拉,我的猛安,让你手下的猛士去获取这一切吧,我在这等着你的好消息。” 蒲卢浑抽出马刀指着前方的城墙说道:“进攻” “呜~~呜~~呜~~~”伴随着女真人战斗时特有的号角,一个猛安的士兵,俱都下了马,拿着武器冲向城墙,那些女真蛮汉嘴里发出犹如狼嚎般的吼叫,冲向沧州城墙。而另一队猛安的士兵,张弓搭箭,一阵阵箭雨扑向城门。 叮叮叮·笃笃笃···,如雨般的箭簇瓢泼一般的射向城楼之上。 几十个淬不及防的民夫登时被射程了刺猬。惨叫声连连。索性刘平位置好,和王麻子没被箭雨射中。厢卫军指挥使张伟挥舞的佩刀喊道,还击,还击,不要让鞑子靠近城门。隐藏在垛墙里的军汉,弯弓激射,和金人互相对射,怎奈,城上弓手不多,无法形成太有效的阻挡,许多的金兵已经冲到了城门下,将云梯搭在墙上,正玩命往上攀爬。滚木礌石,沸水热油,一股脑的顺着墙连扔带泼,金兵被砸死烫伤无数。攻势为之一缓。刘平此时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只知道拿木盆往下泼油,推下礌石。 金国人的军队编制多以“猛安谋克”制度。猛安原义是“千夫长”,谋克原义为“百夫长”,在谋克之下有什长、伍长。可见原来女真族军队也是采用10进位制的编制方法。以后将被征服的各部落武装也按此制编制成军,若干个猛安编为“司”,设立都统司指挥。随着金朝的迅速扩张,难以严格贯彻原有编制,在巩固了对于中原地区的统治后,按照女真人民皆兵的传统,每谋克统领300士卒。这次蒲卢浑所带的一万人就有3个猛安,具都是自己的嫡系。 此时,城外的女真人,如同嗜血猛兽,发了疯一般,拿着狼牙棒,斧子以及弯刀,架着云梯,冲向城墙。 二十几个女真大汉扛着一个粗大的原木在盾牌的掩护下冲到了城下,正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城门。 刘平眼见原木正大力的撞击着城门,心中大急,猛地将手里的油桶冲着城门下的撞门金兵身边泼去,真真泼在了那掩护的盾牌之上,拿了旁边军汉的一把长弓,箭头帮上碎布,蘸了菜油,点了引火,冲着那盾牌便射去。笃的一声,箭射在盾牌上,盾牌上的火借油势,忽的着了起来,烧的那几个扛圆木的大汉身上火苗乱窜,哇哇直叫,丢了原木只在原地打滚灭火。 此时张伟看了看刘平暗道,这小子有把力气,刚才那九斗的军中制式长弓竟然能毫不费力的射将出,看来是个好苗子。 “不好,金贼上了城墙了。”猛听的有人大喊,就见西北角的位置上涌上了不少金兵,众多军汉,正在与之厮杀,只是宋军人数虽多,但金兵凶悍,一时无法部消灭。那张伟见形势危急,抽刀便上。刘平此时正在厮杀之处的左侧,他本想躲开,却看见王麻子被一个金兵拦住,正要举刀砍杀,刘平抄起梭枪,径直对那金兵裸露着胸毛的胸膛用力刺去。 噗磁,梭枪没入那金兵胸口伸出,手里的刀还没挥出去,一腔子鲜血喷到刘平的脸上,如同血人一般,王麻子本来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没想到那金兵竟被刘平一下戳死了。站起身喊道:“刘兄弟,谢谢你了。 刘平擦了擦脸上的血,愣了一下,说道:“活着好。”说罢捡起那死了的金兵弯刀向另一个金兵冲去。那些个本来胆小的民夫看见鲜血之后,从最初的害怕,也随之慢慢习惯,帮着宋军围住金兵用砖头、木头向金兵身上招呼。 张伟手上已经砍死了3个金兵,但是因为缺口越来越大,上来的金兵竟然有近100多,城墙之上本就狭窄,若是如此怕是一会的功夫便要被金狗站住脚了。想到这,张伟心中一急,挥出去的刀也有些发偏,却见三个金兵围将上来,刀刀直逼要害,张伟立刻现象环生,不远处的一个年轻校尉,一刀劈死了一个正在往城墙上攀爬的金兵,回头看见张伟危急,急声道:“叔父小心。”怎奈离得太远冲不过去,只见金兵的弯刀冲张伟的脖子砍去,眼看就要被杀的时候。呛啷一声,另一把弯刀及时赶到,将那把弯刀磕开,张伟脱离险境,一看,竟是那个高大的年轻人。 只见那年轻人持刀力磕了金兵一刀,一个笨拙的转身,却将那金兵的脖子割开,脖子与身子分了家。血像喷泉一般涌出。刘平转身护着张伟道:“张将军,速下城楼,以大局为重。” 张伟猛地一惊,刚才自顾自己厮杀的爽快,却没想到,要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城中的李宣抚使谁来护卫。急忙抽身出去,对刘平道:“小伙子,你也小心。”便不在多言,由接应护卫下来城楼。 刘平因为砍杀的凶猛,反倒成了西北角这一块的主心骨,几十个民夫和军汉围着刘平,一起抱团砍杀,竟然将那冲上城楼的金兵砍杀尽了 。掀翻了云梯。暂时喘了口气。 只是厮杀才刚刚开始,就见城外黑乎乎的一片金人脑袋正在往上墙上攀爬。一副副云梯又重新搭载了墙上。如此循环反复的冲杀了三次,墙头上已是满是鲜血残肢,城楼上驻守的近一千多名厮杀军汉只剩下了不到四百多人,3000多名民夫,只剩下了1000多。金兵丢下了几百具尸体,攻势为之一缓。 厮杀从早晨持续到晌午,许多的军汉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城下众多的百姓送来吃食,白面炊饼。众多军汉分食,而民夫这边因为从未经历过这血腥的场面,有的人在厮杀完之后掩面痛哭,或是疯疯癫癫的大笑,其实,这都是战争之后的正常表现,人在极度兴奋与恐惧的时候会出现精神失常的行为。索幸只是少数。多数呕吐一阵后便没有太大太多的反应了。刘平低着头,一手拿着弯刀,一手拿着炊饼,炊饼上沾了一点血,那是金人的血,也许也有自己人的血在上面。就在方才厮杀时,他身旁有个军卒一刀将一个金兵砍死,还未等抽刀便被另一侧的金兵一刀砍下头颅,刘平就在旁边,他本来是想要救他的,可是,他的面前同样也有一把直砍而来的弯刀,等他躲开眼前的危险的时候再回头,那厢军士卒的头颅已掉在了地上眼睛兀自睁着。等到金兵鸣金收兵的时候,城门楼上除了死尸便是残肢,死了的宋人,还有死了的金人。血染尸衣。受伤的人哀嚎大叫,军中的郎中正在给伤员包扎。 狠狠咬了一口炊饼,又接过王麻子递过来的水壶,大大的灌了一口水,将堵在嗓子里还未咽下的面食冲下,喉结滚动,长出了一口气,大喊了一声:“这撮鸟的老天,这狗日的世道。” 城下,苏拉坐在马上,手里的狼牙棒上滴滴答答的淌着一丝丝血浆,马下,一个女真人脑袋已经被打成了浆糊,苏拉对着自己队伍里的人说道,我受蒲卢浑的命令,要拿下沧州城墙,谁要是敢不上心用力,私自逃阵,就如同这个死了的撮鸟一般。 “再派五个百人队,攻不下城墙,那几个谋克就不用来见我了,直接去西天佛爷那里吧。”苏拉猛哼一声,直接拨马头,转身向中军驰去。 第三章:歪打正着的立功 () “冲啊,冲啊,城里的金银财宝随你拿,宋人的女子任你享用,大金的勇士们,拿出你们的勇武,拉开你们的长弓,举起你们的弯刀,向着你的敌人进攻吧,去获取你们的荣耀。”一个粗壮的谋克挥舞着弯刀,对着手下的士卒大喊着,一个个女真士兵喘着粗气,牛眼一样的眼珠死死盯着城上。 呜~~呜~~呜~~呜,进攻的号角再次吹响,许多**着上身的女真士卒,身上画着五颜六色的纹身图案,一边奔跑,一边捶打着胸膛,祈祷着神灵的护佑。 城上的守城人听见号角声便知道,金人再一次发起了进攻。刘平草草的吃完2个炊饼,擦了擦手上黏糊糊的血迹,握紧了手上的刀,躲在城墙边,看着城上一个个疲惫守城的士兵和民夫们,心中暗道,难不成,我刘平穿越回宋朝后,还得被金人再砍死一次,哼,这贼老天让我死,我刘平偏偏就是不遂了他的愿,老子要活,而且老子要好好活!!” “呸,这杀不尽的金狗”王麻子狠狠冲着城下吐了一口痰。站在了刘平的身边。旁边几十个民夫见状也纷纷向刘平身边靠拢,人这种动物就是这样,庇强不庇软。杀的越凶的人,身边的聚集的人越多。 只见越来越多的攻城梯子向着城墙搭了过来,一旁维持的一个副将大声的喊着“:掀掉梯子,掀掉他们的梯子,别让金狗冲上来。”顿时滚木礌石,又是一顿狂砸。 可惜,这次进攻的金兵太是密集,而且不要命的往上冲,往往一个长梯子上是金兵的尸体,但仍旧有无数的金兵挥动的刀剑往上冲。不到一会的功夫,就有三四个梯子上的金兵冲上了城楼,刘平领着一群人冲着爬上来的金兵就是一通砍杀。 “刘兄弟,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咱附近的兄弟都挂了花,怕是坚持不了。”王麻子一脸的担忧。 刘平并未答话,只是挥动着刀子冲着最近的一个金兵砍将上去。 眼见着金兵涌上的越来越多,那位裨将冲着手下一个人道,快去通知张将军,就说城上紧急,急需增援。一个士卒得了命令,下了城楼急急的奔向知府衙门,进了门,到了议事厅中见到张伟与李纲等一干官人,禀明城上危急,李纲当即问道:“张将军,现今城中还有多少人马。” 张伟道“:还有不到一千人”。 “深泽的宗老将军的援兵什么时候能赶到?” “最快也得今天晚上才能到沧州。” “而今之计,速速派遣城中的兵士支援城上的将士。” “诺!”一名披甲军士领命而去。议事厅内一阵沉默,李纲望向周围的一干人等冷声道:“李某自受圣恩,无不殚精竭虑,唯恐有负圣望所托,百姓所寄。现如今,凶寇入犯,诸位身为朝廷命官,自当有守土安民职责。但贼人势大,今日若是不幸城破,万望各位早作打算。” 一干官员沉默半天,良久,李纲拂袖离开了议事厅。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城墙之上,刘平如同发了疯一般,挥刀砍向金兵。围在刘平旁边的民夫见到刘平疯狂的样子也跟着玩命的招呼城上的金兵。 金兵中军里,乌延蒲卢浑冷冷的望着城上,厮杀声不断的传过来,已经持续了半日的厮杀,仍未将城楼攻下,脸上不由得满是怒火,说道:“苏拉,能不能攻下这个城,都应经耗尽了半日,你的承若什么时候兑现!已经损失了近千勇士的性命了,四太子若是知道,恐怕谁都不好过。” 苏拉满脸通红,望着自己的主帅,翻身下马单手抚胸到:“蒲卢浑,我的命是你的,我是你最忠实的鹰犬,请相信我。”说罢转身拿起手上的武器便冲了上去。女真人的战争往往是首领带着部下冲击敌人,野战几乎无人可敌,但遇到了宋人的高高围墙便需要大费周章,此时苏拉作为猛安,亲自上阵,更是鼓舞了低级士兵士气。 苏拉庞大的身体急速的向着城下冲击,身体灵活的像个猎豹,矫健的身手迅速的冲上了城墙上,如同一个绞肉及一般,身边的宋军几乎无 一合之间,瞬间,城墙上的形势急转直下,立刻倒向了金人一面。乌延蒲卢浑看着在城墙上冲杀的苏拉,咧开大嘴笑道:“这才是那和如同饿狼一样苏拉。吩咐下去,敲虎面鼓,为城上的儿郎助威。 咚咚·····,震天的鼓声传来,令城墙的金兵士气大振,宋军见一个高头大汉金人大汉,手里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如虎入羊群一般,将城上的防御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眼见溃败已成定局。 苏拉杀的起兴,嘴里哈哈大笑,“软弱的宋狗,让你们的血来让我更加强壮吧。”挥手又是一个宋兵脑袋被打碎,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液喷洒了苏拉的脸上,甚是恐怖。苏拉向左边一看,看见一群民夫打扮的宋人竟然还在负隅顽抗,其中一个高个子宋人竟然连杀了三四个女真士卒,不由得大怒,挥棒便向刘平打去。刘平猛地感到脑后一股硬风袭来,不急细想,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惊险的躲过了苏拉的一击,回身一看,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金人正轮着巨大的狼牙棒冲自己又打了过来,慌忙用手里的弯刀格挡了一下。 呛啷一声,手里的弯刀竟被一下打成两节,自己的虎口也被震颤了长长的血口。刘平暗道:“这t直就是牲口啊,这么大力。”还未等脱身,就见苏拉又挥了过来,眼见不能闪躲,刘平感到身后一个大力撞来,将他挤在一旁,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刘平一看竟是王麻子。不及细想,抓起地上一把沾满血的刀便要起身再战。 三击不中,苏拉大为恼火,暗道一个猪狗一般的宋人竟然躲过了自己的攻击,不由得怒火大炽。追着刘平就要砍杀,狼牙棒舞的虎虎生风,旁人都近前不得。苏拉却也不管旁人,只是要一门心思的杀了那个狡猾的高个子宋人,见刘平正在捡刀,猛地冲着刘平脑袋下砸了下去,旁边的王麻子大叫:刘兄弟,小心啊。”刘平大惊,见狼牙棒从眼前砸了下暗道这下完了,恐怕还得再死上一次。 苏拉的张开大嘴狞笑道,这下你可跑不了。忽然猛地脚下被一个到底未死的宋兵一把抓住了脚腕,中心不稳,手里的狼牙棒一下砸偏了,顺着刘平的左脸边划出一道血口,而苏拉庞大的身体直直的栽向了刘平的身上。刘平眼疾手快,双手将横刀用力一砍。 噗,的一声,钢刀正正划过苏拉的脖颈,血像喷泉一般,射了刘平满脸。苏拉偌大的头颅在空中翻滚了两圈,噗通,掉在了地上。 “可...恶”苏拉睁着大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是可是堂堂大金朝的猛安,手握千人的千夫长,居然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宋狗杀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不管苏拉甘心不甘心,死了终是死了。刘平如血人般的从地上站起,挥刀大喊着冲着金兵砍去。 “苏拉猛安被杀了,苏拉被杀了。”金兵惊恐的大喊着,他们知道苏拉在女真人里的威猛之名,能当上猛安的岂是武力泛泛之辈,他们没有看见苏拉脚下被抓住,只看见苏拉的脑袋被那个高个子的宋军一刀砍下,不由得胆寒心怯,望向刘平犹如族中萨满巫师口中所说的魔鬼一般,纷纷退后。 俗话说将为兵之胆,节节败退的宋军见敌酋被己方砍杀,顿时士气大振,跟随着刘平一起不要命的冲将上去。城楼上的金兵失去了主心骨,厮杀之心大减,士气一落千丈。不一会的功夫,便被宋军屠戮殆尽。城楼大部分又重新回到宋军手里。 城下的乌延蒲卢浑见苏拉被杀,攻城又一次失败,眼见此时日已西下,暗道,今天是不能强攻下沧州城,怕是四太子现在早就知道了自己攻城不利之事,心中更大是光火,怎奈眼见宋军此时士气正盛,唯有夜里再战了。忙叫人鸣金收兵。安营扎寨,支了帐篷,点了火把,准备宿营。 金兵中军大帐中,乌延蒲卢浑喝一了一大口酒,因为攻城不顺心中烦闷,暗道此时四太子的队伍也该来了,为何此时还未曾到来。但又怕四太子来了见自己强攻了一天仍未拿下沧州城,心中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谁不知道四太子喜怒无常。他可不想触那个霉头。 正思量之时,传令兵送来消息,四太子拿下大名府后直接奔着真定府而去,本想打下了真定府借道而过,去和东路军的完颜宗望会和,一起进攻和州,没想到被西路军的种家军与姚家军的8万余人围攻,四太子交锋半日,便退守回大名府了。现在命自己收兵回到大名,再做商量。 乌延蒲卢浑暗叹了一声,看来这沧州城命不该绝啊。 此时,城上的宋军见金人鸣金,又停止了攻城,心中都大是高兴。一个浑身都是鲜血的将官纷纷走到刘平身边,拍拍刘平肩膀夸奖道:“真是个好汉子,竟然收拾掉了一个金人猛安,本参将去大人们那里为你请功,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军,恩···我大宋的好儿郎。”参将本想说我军中好汉子,发现刘平只是一介民夫,所以临时改口。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平” “恩,好,呵呵” 对着刘平好言安抚两句,那参将便自下了城楼回禀战事。刘平无力的倒在地上,任由脸上的汗水和鲜血混合成血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滑落。 “兄弟,真有你的,厉害,一刀就把那个什么金人猛安砍了脑袋”旁边的王麻子凑了过来,他左手臂上被刀划了一条近半尺长的口子,但却仍有精神调侃刘平。 “麻子哥,多谢你那一撞,否则,我哪还能活命。”刘平苦笑道。 “嗨,谢啥啊,兄弟,我那哪故意撞你,我是被金人一脚踹过去才撞上你的,还真是歪打正着”说完王麻子脸上有些泛红。 “兄弟,你这次杀了金国的猛安,立了大功,没准就能加官进爵啊” “呵呵,麻子哥,我也是歪打正着啊,承你吉言,要是真当官了,兄弟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二人相视而笑。倒卧墙脚休息不提。 晚上,换上了一批新的民夫,刘平被换下城楼临时休息,得到白天战况的李纲等人也来到了城楼,巡查战况,慰问伤员。城楼上点燃了松明火把,把城墙上照的如白昼一般,提防城下金兵趁夜来攻。 刘平草草喝一碗热粥,三个炊饼,半个儿咸菜,刚要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却被白天那个参将带到了李纲等人近前。 “你就是白天一刀砍死金人猛安的刘平?”李纲和声问道。 “是。”刘平应声道。 “大胆,这是总领河北河东两路巡察使的李纲李大人,还不下跪见过李大人。” “李纲。”刘平脑中一过难道是那个力主抗金的宋朝宰相李纲,传说此人力主抗金,启用了岳飞等大将,若是没有他,恐怕靖康之后,连南宋的小朝廷也不能存在啊,何谈什么南宋的中兴。要是不是宋徽宗和宋钦宗这俩糊涂蛋昏庸无比,听信谗言,贬了李纲的官职,不让让他留守汴京,没准宋军在他的带领下,就不会让金人攻进汴梁城,更不会有那靖康之耻了。眼前这个瘦弱的中年人就是历史上那个赫赫有名的李纲丞相啊。 “刘平,拜见李大人”刘平跪在地上道,虽说作为一个现代人,行这跪拜之礼有些不习惯,但总得入乡随俗不是。刘平脑袋灵活的很。 “恩,真是个好汉子,有此英雄,何惧他金贼,呵呵。来来,刘壮士请起。”李纲大笑道,旁边的官员随声附和称是。厢军团练张伟进言道:“大人,此子白日里便曾力挽九斗的长弓射中撞城的金兵,还救过下官一命,端的是一个人物啊。” “哦?还有此事,好好,你在谁帐下”李纲问道。 “在下,只是一介民夫。”刘平道。 “如此悍将,怎可只当个民夫,刘平,你可愿担当校尉一职,为国尽忠。” 这t是火线提干么?刘平暗道,平时只听说过战场之上火线入党,火线提干的,没想到这回被我赶上了。这次歪打正着的立功居然还真当了官了。忙应道:“愿听从大人安排。” “恩,望你奋勇杀敌,再添战功啊”呵呵,李纲拍了拍刘平的肩膀,见刘平身上鲜血染衣,衣服破碎的不成样子,皱眉道:“来人,给刘校尉换身干净的衣服和甲衣。” “刘平谢过大人”刘平恭声道。 “刘校尉,随我来。”旁边的侍者带着刘平下去换了衣服,洗了头脸,穿上了宋军制式棉衣内衬的轻甲,回到了李纲近前。李纲一看刘平道:“果真是俊朗好男儿啊”。 刘平又赔笑一番。暗道没想到老子也有被人夸帅的时候。正在此时,城楼上有眼尖的人看见西北方有大片火光逶迤闪动,似是有军队过来。 lt;/agt;lt;agt;lt;/agt;; 第四章:天佑大宋 () 远处火光闪动,城上人大为紧张,张伟道:“怕不是金狗的大队人马来援吧。”众人心头一惊。李纲皱眉望去,一言不发。只见那火光由远至近,如一条长蛇一般直直的冲向了金贼的城下军营。 “莫不是说我们的援军到了?”一个低级营官探声道。 众人不语,只见那队伍伴随着马蹄之声,由远至近,径直的冲杀向了金人大营。 “真的是援军,是援军。”张伟兴奋的喊道。城上诸人借着火光看了个仔细。淬不及防的金人被那队人马冲杀的如同炸营一般。 金军大营中,蒲卢浑本带今夜休整以后直接返回大名府复命,自己郁闷于白日里攻城不顺,喝了几坛子烈酒以后,将在附近抓来的一个面容姣好的宋人女子剥光了衣服,正待肆意蹂躏一番,忽闻帐外亲兵大喊敌袭,酒醉登时醒了大半,慌忙穿了铠甲,鞋都来不及穿直接拿了兵刃,回首一斧砍死了还在旁边光着身子哭泣的宋人女子,便冲出帐外。乌延蒲卢浑到了帐外只见外营火光冲天,乱声大做。 “宋人袭营了,宋人袭营了。” 众多金兵乱糟糟的大喊着冲向外营。只见一大股骑兵如同旋风一般冲进金营之中肆意砍杀。将猛然受敌的金兵们砍杀的哭爹喊娘。蒲卢浑脑子一懵,暗道,难道沧州城中还有一股军马不成,不对,不对,一定是附近的宋军援兵赶到。以往这些宋人一听见己方来攻只有缩头闷在城里不敢出来,而今夜竟然被这些软弱的宋人袭营,真是可恶。 “快,快,给我顶住。告诉所有谋克,约束好自己的部下,不要乱,不要乱。把我的马牵过来!!”蒲卢浑大喊道。有亲兵牵来战马,蒲卢浑翻身上马,在亲兵的护卫下,向外营冲去。 却见沧州城下飞奔过十余骑兵,领头的一骑白驹宋将,一杆大枪如同上下翻飞的银蛇一般,纵马疾驰,一连挑飞十几名拦路金兵,径直的冲到沧州城下。身后跟着一个魁梧的黑大个,那乘坐白驹的宋将大喊道:“宗泽将军麾下,骁骑卫敢战士岳飞奉命来援,城上袍泽速开城门,随我冲杀金人。” 城上诸人大感意外,没想到援军来的如此及时,刘平暗暗惊道:“擦,城下的居然是传说中的岳飞,我去··猛人啊。”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城下的岳飞,只见一个俊朗的青年立于马上,英气勃发。一柄长枪横手而握,枪尖泛着青色光芒,甚是锋利。 李纲忙冲下喊道:“岳军士莫急,本官马上开门迎援,敢问,是哪位将军领兵来援。” “乃是宗将军麾下的王彦将主。”岳飞高声喊道。原来宗泽收到李纲求援之信,迅速让副将王彦点了一万五千人马急速驰援沧州,王彦带兵赶到时,正赶上金兵休整,发下号令军突击,并挑出岳飞十余人,让他带人冲过金营,告知守城的军将出城迎援。才有了上面一幕 。 李纲转身命人道:“城中能战之兵还有多少。” “还有八百余人。”张伟应道。 “速速下城支援。”李纲道。 一干守军齐声应诺,下城楼出城援战,就连刚刚升为校尉的刘平同志也分到了一匹马,一把朴刀。跟在大部队后面的刘平同志暗暗叫苦,自己前世都没怎么骑过马,除了大学时候去张家口的坝上草原游玩时狠心花了400多大洋骑了骑牧民的马之外根本就没有摸过马,更别说骑马了,刘平一咬牙翻身上马,战战兢兢的坐在马上,慢吞吞的跟在大部队屁股后面出城而去。 夜里的战场之上,被杀戮与喊叫,兵器的交错之声所掩盖,这一场突袭让金兵一时兵荒马乱,四处都是火光,鲜血,被杀的金人;城内的近千人马与城外来援的宋军合并一处,如利刃一般,将金营撕开了一道大大的豁口。马蹄踏碎一个个简易的毡房,钢刀划过一个个惊恐金兵脖颈,鲜血和火光交织在这个漆黑的夜里。 刘平和几个低级士兵一起也冲进金营中间,遇见金兵便砍将上去,倒也杀了几个被冲散了的女真散兵。 西侧,张俊和城中的士兵奋力砍杀着金兵,将西侧的金营冲撞了个人仰马翻。 “痛快,痛快,这该死的金狗们也有今日。”张俊一刀砍死一个身旁的金兵,放声笑道。 刘平抬眼望远处看去只见岳飞被十几个金兵围着,却丝毫不惧,手中的长枪如同银龙出海,上下翻飞,一会的功夫便将十几个金兵挑翻在地,而后借着马力,又向旁边密集的金兵之处冲杀而去。 刘平暗道:“果然不愧是那个万人敌的军中战神岳飞岳鹏举,真是猛地一塌糊涂啊。”正当刘平感慨之时忽见旁边冲出一个骑着棕色高头大马的金将,手里拿着一把恐怖的大板斧,挥舞的呼呼生风,宋军士卒碰着的无一合之将,皆被那恐怖的大斧劈死与马下,此人正是金兵此次的统领乌延蒲卢浑。 “呸,该死的宋狗,我要将你们都撕碎。”乌延蒲卢浑恨恨道,手上更加疯狂,旁边的亲兵护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向外冲杀。好死不死的是,刘平这时正好挡住了乌延蒲卢浑的去向。刘平一看这马上的大汉,正是那金人的统领乌延蒲卢浑。 刘平旁边的几个宋兵围上了乌延蒲卢浑的亲兵,捉对厮杀,乌延蒲卢浑见骑在马上的刘平穿着宋军的锁甲制服,以为是个宋军低级将官,本着射人先射马2擒贼先擒王的思想,乌延蒲卢浑径直的砍杀向了刘平。 “宋狗,去死吧。”乌延蒲卢浑抡起大斧,向刘平砍去,刘平见大斧砍下,还未到身前,便带着一股恶风,慌忙架起朴刀一挡;咔嚓一声,厚重的板斧竟将刘平手里的朴刀锋刃崩开一个大豁口,溅起一溜闪亮的火花。刘平只觉双臂一阵剧痛,仿佛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斧子劈的胳膊疼的要断了一般。身子在马上再也坐不稳,如倒栽葱一般,形象极为难看的跌下马。 “嘿嘿,宋狗,纳命来吧。”乌延蒲卢浑见刘平倒在马下,狞笑一声,斧头向下一划就准备将刘平劈为两半;刘平见斧头劈下,忍着摔下马的剧痛,抓着手里的朴刀使劲的滚向了乌延蒲卢浑的马下,急中生智,挥起朴刀一刀砍断了蒲卢浑坐骑的马腿,鲜血顿时流出,马匹吃痛不已,嘶号一声,跌倒在地。乌延蒲卢浑也摔下了马,滚出一丈开外,站起身子,赤着脚猛地跨上一大步,发狂的吼叫,举起大斧冲着地上的刘平砍来。 “刘校尉,小心。”一个宋兵冲到近前挥动着手里的钢刀作势阻拦,被乌延蒲卢浑一斧子横扫,身子被拦腰劈开,登时死去,刘平眼见那士卒为救自己而死,瞬间急红了眼睛。猛地抓起地上的一把细沙冲着乌延蒲卢浑扬去,细沙直接呼在了乌延蒲卢浑的脸上,登时迷了他的双眼。趁着乌延蒲卢浑捂擦眼睛的机会,刘平翻身举起朴刀狠狠砍下。 “我cāo你大爷!!!”刘平红着眼嘶吼一声。 “噗”乌延蒲卢浑的头颅高高飞起,一腔子腥血喷了老高。刘平弯腰抓起乌延蒲卢浑兀自睁着眼睛头颅翻身上马,高声喊道:“乌延蒲卢浑已死,金狗跪地不杀!!!” 旁边的宋兵见状也跟着高声大喊:“蒲卢浑已死,金狗跪地不杀!!!” 越来越多的宋兵跟着高声大喊“蒲卢浑已死,金狗跪地不杀!!!” 整个战场响起了同一个声音:“蒲卢浑已死,金狗跪地不杀!!!” 剩余还在顽抗的金兵听见主帅被杀,战意无,纷纷跪地求饶。有聪明的金兵听见主帅被杀,不再与宋兵纠缠厮杀,纷纷趁着夜色掩护向北逃离而去,整个战场之上只剩下了跪地的求饶的金兵和举刀欢呼的宋兵。 “胜了,胜了!!” 刘平高高举起了“蒲卢浑的头颅,高声喊道:“天佑大宋”。 “天佑大宋!!!!” 战场之上响彻的这句充满着疲惫与庄严的声音。 第五章: 义结金兰 () 张俊望着马上高举着蒲卢浑头颅的刘平撇了撇嘴道:“真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远处的岳飞看了一眼刘平,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岳飞身边一个黑脸大汉道:“岳哥哥,那个砍了金人统领的厢军校尉,也算是个人物。不孬,不孬。” “牛皋兄弟,勿要多言。”岳飞平声道,先随我去王将军那边复命。 “恩,我老牛听哥哥的,不过王彦那厮仗着自己是将主的身份,屡次打压我等兄弟,有功不赏,恁的让人气愤,凭哥哥你的军功,早就该升个校尉当当了了,可却被他压制的还是个敢战士伍长,俺老牛真想一把掐死那撮鸟。” “兄弟,休得乱说”岳飞冷声道“你我兄弟投军,为的是保国安民,赶跑金贼,岂是为了区区一个官职,此等话语此后休要再提。” “恩!”牛皋恨恨的应道,便和岳飞去了王彦那边。 “见过王将主,属下前来复命”岳飞收枪,提马来到一队亲兵簇拥的王彦身边。 王彦理了理盔甲腕口上的褶袖,斜眼道,“恩,知道,下去吧,帮着其他袍泽们好生提扫战场吧。”声音甚是不耐烦。 “你!!”旁边的牛皋见王彦如此冷待岳飞,正要开口大骂,却一把被岳飞拉住。 “属下告退。”岳飞拉着牛皋行了军礼,转身便走了。 “哼,不知好歹。”王彦望着离开的岳飞几人冷冷道。 “厢军仁勇校尉张俊见过王将主。多谢王将主及时赶到救援沧州”策马而来的张俊下马拱手道。 “哦,呵呵,原来是张校尉,呵呵,厮杀辛苦,呵呵,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你家叔父可好?”王彦见张俊过来立刻面露笑容。原来王彦与沧州厢军团练指挥使张伟是旧识,自然认识张伟的侄子张俊。 “蒙王将主挂怀,家叔一切安好,请大人进城休整。”张俊忙施手让道。 “好好,那如此,某就不客气了,呵呵,随我进城,看望李相与城中诸位大人”王彦笑着应承道。 城楼之上,李纲望着城下战场上传来的一阵阵“天佑大宋的”的声音,脸上流下泪水,喃喃道:“天佑大宋,天佑大宋。” “恭喜李相,大胜,大胜啊”,一位官员满脸兴奋道。 “多亏了李相临危不乱,指挥有方啊。”张伟在一旁笑着恭声道,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如今围城之急也已被解,诸位官员自然要在上官面前奉承一番。 “嗳,都是我军中儿郎奋勇杀敌,拼死征战的结果,我李纲何德何能,怎敢贪功,呵呵,诸位,随我出城,迎接城外的将士们。” 城外,众多城内的百姓都出城,正在打扫战场,刘平坐在马上慢慢的跟着城里的军队返回内城。 李纲等人此时下了城楼,站在城外,见王彦与一干军士赶来,抚须微笑。王彦翻身下马,单腿跪地抱拳道:“卑职王彦救援来迟,望李相恕罪。” “哈哈,王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沧州被围,赖将军及时赶到啊,呵呵。老朽替沧州百姓谢过将军啦。”李纲急忙伸手虚扶。王彦站起身,旁边的张伟走上近前拱手道,“多谢王兄救援之恩。” “张兄,严重了,你我本就是友军,沧州被围,宗帅心急如焚,急令我等前来救援,唯恐救援来迟,救援沧州本就是职责所在,何谈什么救援之恩啊。”王彦拱手还礼道。 “来来,诸位将士辛苦,先到城中,下官已经摆好酒宴,宴请各位将官。”胡中行笑哈哈的伸手请到。一干众人进城而去。 刘平慢吞吞的跟着进城,此时岳飞张俊等人也策马回转而回,那张俊马下拴着七八颗女真人的头颅,如邀功一般一阵风似的冲过刘平身边,转头望着刘平嘲笑道:“这位刘校尉的骑术当真不怎么样啊,哈哈。”说罢策马而去。 刘平冷冷的望着张俊一句话未说,只是自顾自进城,此时岳飞几人也策马来到刘平近前。岳飞勒住马头,微笑拱手对着刘平道:“这位校尉,真是勇悍,竟然独自一人便砍杀了金狗统领。” 刘平望见岳飞真诚的脸容,话语中并未有一丝嘲笑之意。只见岳飞的马下并未拴着一个女真鞑子的头颅,但他知道,岳飞杀的金兵恐怕都可以把身下的马匹身挂满。脸上苦笑也拱手道:“岳,岳兄弟,说笑了,在下只是碰巧而已,只是岳兄弟才是真英雄,真功夫,直直的让人钦佩啊。” “哈哈,那是当然,我家哥哥的武艺自是高强,若是遇上明主,恐怕,以我家哥哥的功劳,当个将军都绰绰有余了。”旁边的黑大个凑上前说道。 “牛皋,休得胡说。”岳飞对着牛皋训斥道,转手对刘平道“校尉大人见笑了,这是我兄弟牛皋,直楞的厮杀汉一个,让上官见笑了。 ” 岳飞的职位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敢战士伍长,官职自然没有刘平大,口中尊称大人自是应该,可是身为后世人的刘平见华夏的民族英雄如此的尊称自己,心下大觉别扭,忙到:“这位牛兄弟果真是个直爽的人,呵呵,直爽的惹人喜爱啊。” 双方谈得投机,一个有心结交,一个暗自佩服,一会的功夫,便熟悉了起来。岳飞对刘平介绍道:“这几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张显、汤怀、王贵。” 三个精壮的汉子对着刘平纷纷拱手示礼口称刘校尉,刘平也是拱手回礼。心中暗道,cāo,这几个也是猛人啊。顿时对着岳飞兄弟几人更是热情。互相寒暄着骑马进了内城。 内城中的百姓在本地士绅的带领下在道边摆好了酒水饭食请进城将士吃些东西。刘平一进城,便被几位百姓围住,面对那一个个朴实真诚的面孔与双手奉上的食浆,刘平的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般,眼眶竟是微微泛红。只是刘平疲乏的身子实在吃不进去什么东西,勉强喝一碗米粥,便进城了。 进了城,刘平被安排在了营中休息,李纲派人妥善安排了处理战场死伤的众多军士,便领着一众官员带着酒肉伙食前来犒劳有功之士,军营之中除了放哨值岗的精戒之士,皆都畅快痛饮,李纲吩咐人叫来刘平,称赞刘平勇猛,竟力斩敌酋,大大的夸奖了一番。并亲自和刘平对饮了一碗酒。刘平忙做出惶恐并且光荣的样子,一副敢为大人效死表情,狠狠的连干了三大碗。恭敬道:“此次打败金兵赖大人指挥有方,我大宋众多将士效死。卑职只是做自己的本分的事情,大人缪赞了。” 说的李纲哈哈大笑,直呼刘平果然是个直爽的好汉子。居功不傲。看的旁边的王彦冷哼一声,暗道一个小小的校尉竟当得李相如此夸奖,真是走了狗屎运。一旁的张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李纲如此喜欢这刘平,心中暗自计较论功行赏,该给这小子安排个什么官职,好将他拉拢在身边。 李纲与众官去看望其他的将士,刘平自己和岳飞等人找了个军营中人烟稀少的营房,坐在了一起,大吃痛饮,军营之中本是禁止喝酒,但是取得打败金人的战果,李纲亲自下令可以让众军士畅饮一番。宋代的时候也已经有了酒精纯度较高的粮食酒,只是工艺粗糙,度数当然达不到现代蒸馏酒的纯度,撑死20多度,作为后世的刘平,大学里和宿舍的舍友聚餐时候,58度的红星二锅头自己能牛饮2斤半,此时这点度数的酒便如喝水一般,仍凭岳飞一众兄弟举杯相邀,刘平是来者不拒,杯杯见底,脸不红气不喘,一会儿的功夫,自己便独自干掉了3坛子酒,看的岳飞等人咂舌不已,直呼海量,酒至酣处刘平讲几个后世的几个经典励志故事,唬的岳飞等人羡慕不已,直呼大丈夫生当为国尽忠,杀敌建功,博得一世功名。几人越聊越投机,甚是痛快。当即岳飞提议几人结拜为异性兄弟,几人大呼同意,皆都说了年纪排名,刘平二十一岁,岳飞二十,张显汤怀王贵俱都是同龄十九岁唯按月份相排,,唯独牛皋最小,十八岁,却生的满脸胡茬,黝黑色的大脸被众人好一顿笑。 几人找了香烛,插于地上,找了把利刃,每人割腕放血于酒坛之中,倒满酒杯,俱都举过头顶,齐齐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苍天在上,今日刘平、岳飞、张显、汤怀、王贵、牛皋,今日结为异姓兄弟,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说罢痛饮了血酒,齐齐的冲着地上磕了八个头,互搀起身,排了大小,刘平最大,排了个大哥,岳飞老二,张显老三,汤怀老四,王贵老五,牛皋成了最小的老六。纷纷大哥兄弟的的叫个不停。回到酒桌上又是一番昏天黑地的牛饮,直直地喝到了后半夜将岳飞兄弟几个都喝的不省人事,刘平晃了晃早已发沉的脑袋,起身回到给自己安排的营房里倒在牙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起来,刘平草草洗了把脸,吃了些伙食,便听得一小校传唤,去了校场点卯,校场之上,李纲在张伟和王彦的陪同下站在校场高台处,大声宣读了此次战果,击败金军五千余人,并上报朝廷。为诸军士请功。高台前五六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里面俱都是金银,分发给了校场之上的士卒。岳飞兄弟几人也领到赏银,纷纷叫刘平去吃酒,刘平笑着答应。刘平本来也想要排队领赏,等到了他的时候,负责发放赏银的官员说道:“刘校尉,这都是给普通士卒的,你擒杀了敌酋,如今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宣抚使大人说对你另有封赏。你就别在这讨这些蝇头小钱了。” “多谢上官提醒,是我唐突了。”刘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身了队伍,却见岳飞兄弟几人在那里等他,叫他前去城中酒肆吃酒。刘平对岳飞几人道:“你等先去,我有点事情,随后便到。” “大哥速去速回,弟兄们在城内的福清酒家等你便是。”岳飞道。 几人先行离开,刘平径直走出军营,奔着城内的荒庙而去,进了荒庙,里大声喊道“:小豆子,你在哪呢?” ; 第六章:人贩子 () “小豆子,你在哪啊。” “小豆子,你平哥哥我回来了,快出来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刘平在荒庙内喊了半天的小豆子的名字,见没有回应,在庙中找了半天也没有人,地上的燃烧过的火堆早就冰凉,心中暗自着急,小豆子去哪了,忙走出荒庙,四下呼喊寻找。 刘平心中大急,生怕小豆子发生什么不测,这个相处不到一个月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小女孩,没想到竟在自己的心里如此重要。 刘平走在街上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一二岁,披着麻布衣的小女孩,街上之人见刘平穿着校尉营服,说话倒也甚是客气,只是没人知道刘平所说的这个人。 正当刘平苦恼之时,忽然脑中想到,自己给小豆子留下些钱,小豆子应该会去王记炊饼铺买炊饼充饥,想到此处,刘平忙走到王记炊饼铺,问那老板,可曾见过一个小女孩来买过吃食? 那老板见刘平一身军服,唱了个大喏,便客气道:“军爷,刚才倒是有个小姑娘来买了2个炊饼,向城北走去,你要是脚步快,没准就能撵上。” 刘平一拱手道:“多谢老板”。转身向城北走去。 刘平满怀希望的向着城北走了半天,四下呼喊小豆子的名字,却还是没有找到,不由得心急如焚,暗道,是不是炊饼铺老板骗我。可恶,只是不知道小豆子去哪了。 刘平心里胡思乱想,但是脚步却是没有停下,又走了一段,城北的民房越来越稀疏。金人攻城之时,为了制作滚木礌石,将城北的民房拆了不少。越往里走越是破旧,刘平越发着急,心里没底,怕不是小豆子没在这里吧。 正在这时,就听见一个小黑胡同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 刘平轻手轻脚的走到那个发出声音的小胡同里,悄悄的按住腰里的刀柄。偷偷向里一看,只见一个矮墩墩的家伙,如肉球一般的,一脸的jiān笑,正将地上一个黑色的大布袋用绳子系口袋。黑色的大布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鼓一鼓的,不住的抖动,旁边一个瘦瘦的光头,光头的头上长着好几个癞头疤。正往自己的左手腕上缠布条,顺势向这布袋子踢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道: “他娘了个求得,敢咬老子,腕子都咬破了,回头好好整治整治这小丫头片子。” 旁边的肉球扎好了口袋,嘿嘿道:“癞头,这次的货不错,还是你眼尖,从炊饼铺就瞄上了,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那光头道:“恩,桀桀,就是性子挺烈,不过一看就是美人胚子,成色不错,交给ji院的老鸨调教过不了多久就得是红的发紫的头牌,不行就卖给汴梁的富贵人家做个婢子,也不错。” “恩,这次,加上前几次的存货,怕是能他娘的多赚点了,这回大郎那里应该不会再骂咱们了。”肉球道。 “嘘,小点声,快走,先回去,晚了大郎又该骂娘了。” 肉球抬起那个大黑袋子扛在肩上同那癞头就要往外走,刘平见两人出来,一个闪身,挡在两人近前,大声道:“站住!” 那俩人猛不防见胡同口里窜出一个人吓得猛地一激灵,本来干的就不是正经的营生,只见眼前的人还是一个穿着军服的军人,此时更是有些害怕,肉球的手一滑,黑袋子掉在地上。 “军爷,有什么吩咐?”光头谄笑着说道 “袋子里是什么。”刘平冷冷道。 “袋子、袋子里是、恩恩、是我们哥俩抓的一只野狗,准备一会炖锅香肉;军爷镇守沧州,抵挡金人,劳苦功高。军爷你要是喜欢,待会小的把狗肉炖完,给你军爷您先弄上些,尝尝鲜。”肉球谄笑的着搓着手说道。 “对啊,军爷守城辛苦,小的也是钦佩的紧,一点小心意,孝敬军爷。”癞头也是低头哈药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冲着刘平双手递了过去。 “我说,把袋子打开!”刘平声音冰冷,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好好。军爷莫急,小的这就打开。”癞头见刘平面色冷峻,心中暗道,这个贼配军,真是不识好歹,挡着爷爷的生意,真是好生厌恶,但脸上还是一脸谄媚的笑容。转身低头伸手作势要打开袋子。却是对着肉球抖了一个眼色,后者顿时了解,两人都悄悄的将怀里的剔骨短刀掏了出来,猛地站起身,对着刘平便刺了过去。 “你个贼配军,敢挡老子的生意,找死。”癞头脸色凶狠的对着刘平当胸刺来,肉球身体矮小,却是冲着刘平的小腹刺来。 刘平看两把明晃晃的利刃对着自己的前胸刺来,忙一个转身,躲了肉球的一刀,伸手将腰间的配刀抽出。一刀砍向癞头。当啷一声,癞头被刘平一刀打落了手里的短刀,反手一刀,直直的砍在光头的软腹之上,一声痛苦的哀嚎,只见光头的腹部被一刀豁出一大口子,红色的鲜血顺着创口流出,连同肠子也掉出一滩,哀嚎着倒在地上,旁边的肉团见势不妙,不敢力敌,忙向胡同外跑去,奈何腿脚太过矮短,被刘平两步赶上,飞起一脚将肉球踹倒在地,一刀插进肉球的大腿里侧,大腿内侧是人的柔嫩之处,鲜血飃出,疼的肉球不住呲牙哀嚎求饶;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 “袋子里是什么?”刘平将插进肉球大腿里的钢刀不住搅动,冷笑着的对着肉球问道。 “是,是我们抓的人票,啊啊··啊。军爷饶命。”肉球呲牙咧嘴的哀嚎道。 刘平抽出刀。转身走到光头面前看了看肠血流了一地的光头,冷声道:“老子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人贩子。说罢,一刀砍下了光头的头颅,骨碌碌,脑袋直接滚到还倒在地上的肉球旁边,旁边的肉球早已吓得屎尿齐流,脸上满是鼻涕泪水。不住的求饶。 刘平抖了抖刀上的鲜血,走到旁边的黑袋子前,用刀划开袋子,只见里面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嘴里堵着破布条,双手被反绑着,大大的黑眼珠望着刘平满是泪水,不是小豆子还能有谁? 刘平解了绳索,拔出小豆子口里的碎布,小豆一把抱住刘平,喊了一声平哥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豆子向旁边一看,只见绑架自己的两个人,一个没了头颅,另一个抱着满是鲜血的腿不住嚎叫。吓得往刘平的怀里直钻,手里抱的越发紧,仿佛一松手就怕刘平跑了似得。 刘平也是眼眶泛红,抱着小豆子安抚道:“没事,小豆子不怕,有我在呢。” 安抚了一会小豆子,站起身,提刀走到正在拖着一条血糊糊的腿不住哀嚎的肉球面前,说道:“说吧,你们有几个人?窝点在哪?谁是你们的领头的。” “军爷,我说了,你是不是就放过我。”肉球哀求道。 “恩,你说吧”。刘平点点头。 “我们有十几个人,为首的叫庞大郎,在沧州城东的许家油坊。军爷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军爷、我都说了,你说会放过我的,军...。” “噗嗤”一刀,刘平就结果了肉球,肉球不甘的睁着眼睛瘫倒在地上,嘴里向外涌着血,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毙命了。在旁边一旁的小豆子吓得把眼睛都捂上了。 “没事,小豆子,有我在,不用怕,没事、没事”。刘平嘴里安抚着,一把背起小豆子,向外走去。 “平哥哥,你不是答应放过那个人了吗?为什么还要···。”小豆子在刘平的背上一抽一抽的问道。 “我是答应放过他了,可是我又没说我不杀他,傻丫头,那种人渣,死一千次都是便宜他。”刘平道。 “平哥哥,我们去哪?” “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以后让你吃好的穿好的,再也不用担心被坏人掳走。” “恩,平哥哥,说话,算话,不要离开小豆子···。” “恩,不离开,永远不离开。” “平哥哥,我还在庙里给你藏了三个炊饼,给你留这呢,几天我听说城上死了好多人,我怕你也··我夜里做梦都梦见你受伤了。呜呜····” 刘平心中大为感动,笑着逗着小豆子:“,不哭,不哭,我这不是胳膊腿的回来了么,你忘了,我以前和你说过,我信哥的,可以原地满血复活。” “呵呵,净骗人。” 刘平走了一阵发现背上的小豆子没有应话,转脖子一看,小豆子爬在他的背上竟然睡着了,满是污泥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刘平暗道,这狗屁的世道,要是放在前世,这么大的孩子还应该无忧无虑的在校园里,每天学习和玩耍,哪会如现在这样,每天饿着肚子乞讨,还差点被人贩子抓走。想到自己前世本身就是孤儿,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穿越后遇见的小丫头似乎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亲人。 “我刘平在乎的人,谁都别想伤害!!”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痰,刘平向着内城的福清酒家走去。 ; 第七章 铲除 () 大街上,人们用怪异的眼光望着刘平,刘平坦然不惧,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身后背着的小豆子却是还未醒来,直到进了福清酒家,却见岳飞等人都在二层的阁楼上等着他,一见他来,忙起身让座。却见刘平先轻轻的将背上的小豆子放了下来。 小豆子一下醒了过来,意见周围都是一群壮硕的军汉,忙吓得往刘平怀里躲。 牛皋在一旁更是着急,忙道:刘哥,你可让兄弟们好等,你若再不来,俺老牛肚子里的蛔虫都快饿死了。咦,这女娃子是谁?” 岳飞心细,却见刘平的衣襟上沾了一摊血迹,忙问道:“哥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刘平将前后经历一说,众人一听都是大怒,牛皋更是大怒道:“直贼娘的,这些泼才,真是罪有应得,掠人子女,却是应该千刀万剐。 众人一合计,酒也不吃了,气愤填膺,俱都说要去除了那群天杀的人贩子。于是先寻了个客栈,将小豆子安顿好,刘平六人草草吃了些肉食,便取了兵刃向那沧州城东的许家油坊而去。 转悠了好一会,寻人打听了半天,才知道那许家油坊原本是一家姓许的大户在城外开的一家榨油坊,不知道什么原因主人家道中落,停了榨油,无人问津便荒废了起来,附近更是人迹罕至。几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在城东郊外的一件落魄的大院子便是许家油坊,周围俱都是一人多高的蒿草。刘平几人合计了一番,先由功夫较为不错的岳飞和汤怀两人偷偷前去打探一下消息。余下的人远远的埋伏在一里外的蒿草堆里,等待消息。 岳飞两人俱都是军中的侦查的好手,悄悄的摸进了大院附近,过来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二人便回来了,岳飞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大院里面有七八个人看守,岳飞遥遥一指道,那院中的外墙处有一个前哨。有一个人把守。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院子,就需要先干掉那个前哨。 刘平望了望那外墙出去的那个所谓的前哨,只是一个草棚子里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在里面守着,草棚外面是一个小铜锣,方便报精使用。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旁边放着一个茶壶,正不住的往嘴里填灌消暑。刘平笑着说道:“我看那个前哨,再有一会,便要出来了,汤怀兄弟善射,这个前哨就交给你了。 汤怀应声道:“哥哥放心,这厮跑不了。” 众人心里有些疑惑刘平怎么知道那前哨一会便会出来,但却并未问起。只是静静等着,汤怀取下身后的长弓,拈弓搭箭,瞄向那暗哨,过了约莫一会,那前哨果真探出半个身子想要出来,汤怀见那前哨一露头,弓满半月,嗖的一声射将了出去,一箭正中那前哨额头,登时毙命 。 “好箭法。”众人齐声低喝道。 “哥哥,你怎么知道那暗哨要出来。”牛皋一脸不解的问道。 “嘿嘿,要让你自己独自灌下一大壶白水,我就不信你能憋住不出来撒尿。”刘平笑着解释道。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那前哨却是想要出来方便。心下对刘平观察之细致大为佩服。 众人悄然进入,逼近大院,几人搭着人墙,从一侧荒草丛生出跳了进去,轻声走到大院中,只见七八个汉子在堆在一起下注赌色子,七八个汉子见闯进了一群穿着军服的人,以为是官军前来清缴,慌忙上前厮杀,怎奈岳飞几人俱都是军中的厮杀好手。未等这几个人呼喊,便将其砍翻在地。向着内院冲去。 刘平和带着汤怀张显,一个向左厢房冲去,岳飞带着王贵牛皋向右厢房冲去。 刘平三人轻手轻脚的摸进要左厢房一个大间内。只听得里面嘿嘿几声怪笑,刘平做个噤声的手势,用手指将窗纸捅了个小洞,只见房间内一个满脸凶煞的汉子正拿着一把长刀,刀上满是鲜血,地上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另一个年龄约莫五旬,两鬓苍白的青衫人两条手臂两条腿俱都被砍下,血流泊泊,却兀自睁着大眼睛张嘴大骂:“庞大郎,你这个泼才,胆大妄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想我厉天闰纵横江湖数十年,没想到竟然会栽倒在你这等宵小之徒的手里,呸~!我不甘啊。” “嘿嘿,胆大妄为,我庞大郎的确是胆大妄为”。那凶煞的汉子拿刀一指那死尸,说道:“我连我叔叔庞万都敢杀当然胆大了,哼,谁让他不帮着我,竟然帮你们想要杀我。哼哼,我知道你和我那死鬼叔父功夫很高,没想到吧,我没饭菜下毒,却在这屋子的香炉里下了**散吧,哈哈。” “呸!!狗贼,我真想将你扒皮抽筋。”那自称厉天闰的青衫人面目扭曲咬牙切齿道。 “呵呵,你倒是想,哼哼,这几天你们把我当狗一样的使唤,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丝毫都不拿我当人看,今天我非要让你知道,我庞大郎也不是好惹的,嘿嘿。”说着将屋里床榻上的屏帘撩开,只见床上绑着一个身着锦衣绫罗貌若天仙的女子,绑着双手双脚,嘴里堵着棉布条,正恶狠狠的盯着那庞大郎。倘若眼神能杀人,怕是庞大郎早已死了无数次了。 “我知道这个女子一定有些来头,否则你和我那死鬼叔叔也不会如此紧张,对她如老母一般唯命是从。嘿嘿,今天,老子有艳福,能搞一回这么标致的小妞,也算不枉此生了,哈哈。”庞大郎yin笑着走到床边。 “嗤喇”一声,就将那美貌少女胸前衣襟撕开一大片,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不住的扭动的身子,眼神愤怒的望着庞大郎,嘴里呜呜的发声。 “哈哈,厉老头,今天就让你免费看一场活宫,看爷爷我如何整治这个你们口里的圣女,啧啧,真是个妙人啊,小娘子,今天我一定伺候的你yu仙yu死,让你爽上天。”庞大郎扑了上去,一把搂住那女子,向着洁白的颈上亲去。 “贼子,尔敢!!!啊···。”那厉天闰目眦yu裂,居然不可思议的站起身,如同一个大肉块一般,用头撞向庞大郎的腰眼。正正的撞的庞大郎身子一歪。 “老杀才,敢坏老子的兴致,我先结果了你。”庞大郎拿起旁边的长刀,刚要回身向那厉天闰砍去,说时迟那时快,猛听得一声破空之声,一支透窗而入的利箭一箭射穿他前胸,当啷一生,长刀掉在地上。 “砰、砰、砰”,窗纸碎开,刘平三人跳了进来。刚才那一箭却是汤怀在窗外一箭射进。 “你、你们是什么人!来人,快来人!!!。”庞大郎捂着胸口的箭伤,瘫倒在地上,惊恐喊道。方才之前,他还是智珠在握,一切尽在掌控中,谋划了好几天,终于将厉天闰这三人诱入他的圈套,没想到横出意外,形势急转而下,方才是他为刀俎人为鱼肉,如今却是调换了个。 “喊什么,没人会来了,你这个渣滓。真是个畜生,连自己的亲叔叔都杀。”刘平上前一刀将那女子的绳索砍断,拿出口中的堵布。那女子啊的尖叫了一声,下了床,拿起庞大郎掉在地上的刀,举刀便刺,一刀便将那庞大郎的胸口刺穿。那女子并不罢休,一刀一刀的连续在庞大郎的胸口插进插出,连插了几十下,竟将庞大郎的胸口给戳了稀烂。见那庞大郎死不能再死了,转身扔了血刀,扑倒在已经快要昏迷的厉天闰的身边,大声的哭喊道:“厉叔叔,厉叔叔,快醒醒啊,你醒醒啊,历叔叔···。” “圣女,咳咳,哎,金芝啊,是历叔叔没用,对不起··圣尊,没··没能照顾好你啊··你··你一定要好好活,好好活着!”厉天闰艰难说道。 “不要说了,历叔叔,不要说了,是金芝连累你了。”那少女抱着厉天闰泪如雨下。 “咳咳··熊熊圣火,咳咳,燃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咳咳··为善除恶,唯··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那厉天闰张着嘴,艰难的念叨着。 “我擦,这他么不是倚天屠龙记里明教的教义么,难不成这老头还是明教的?”刘平听见厉天闰念的这段话,作为前世铁杆的金庸迷,自然之道这段经典的词段,可是没想到,自己穿越到一千年以前,竟然又听见了这段话。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那厉天闰用力的喊完最后一句,嘴里吐了一口鲜血,脖子一软,眼睛怔怔的再无声息。 那少女抱着厉天闰的尸体,不住的痛哭,其状甚惨,刘平几人心里也有些不忍。 “姑娘,节哀顺便吧··。”刘平劝导道,伸手想搀起那女子。 却不料那女子猛地一抬手,一把打掉刘平的伸过来的手冲着刘平三人道:“你们给我滚开!!都滚开!!!!” 第八章: 金兀术的愤怒 () 刘平尴尬的将手收回,三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说什么,都是见惯了军中杀伐的厮杀汉,就连刘平这后世鸡都没杀过的菜鸟,现在也变得杀伐果断,可是面对啼哭的少女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边的岳飞几人也都将右厢房的几个看守人料理,从厢房的暗道之中竟然解救出了几十个衣衫**的女子。岳飞忙进了左厢房找到刘平,询问他屋外的几十个被拐女如何处置。 刘平几人出了左厢房,却见大院中,牛皋和王贵两人面对这哭哭啼啼的几十个女子,将一双大手搓得通红,却是一点法子没有。那几十个女子被人贩子掠骗到此地,受尽了非人的虐待,如今重见了天日,自是放声大哭,喜极而泣。 刘平说道,先去找点床单被罩,给这些女子遮掩一下身体。让这几十个个女子赤身**,总不是个事情,鹏举,你与张显王贵俩位兄弟先在这里看守一下,别让这些女子乱跑。我去趟沧州府衙,寻得李纲李大人,让他主持此事,该遣送原籍的遣送原籍,要不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乱跑,不是被山贼捉住,便又被别的人贩子捉去了。 岳飞一抱拳道:“单凭哥哥做主。” 刘平带着汤怀,两人快步回了沧州城,直奔沧州府衙,刚要进门,却被两个府兵拦住。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知府衙门!”。一个守门的府兵执枪逼问道。 “这位兄弟帮忙,我是沧州厢军的校尉刘平,这位是我兄弟汤怀,有紧急事情求见宣抚使李纲李大人。”刘平拱手和声道 “在这等着,我去通报一声。”那府兵冷哼一声,“老实的在这等着。”便进了内门通报。 不大会,出来一个身着板甲的裨将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刘平两人面露笑容道:“这不是刘兄弟么,怎么?来府衙何事啊?” 一看,却是那个当日城楼上夸奖过他的那员裨将,忙抱拳躬身道:“卑职刘平见过上官。此次有要事要找李纲李大人,正在此等候通报。”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刘校尉可是独自杀了金人猛安,又诛杀了金人统领蒲卢浑的大功臣,怎么可如此怠慢,是不是皮痒想挨鞭子了。”那裨将对着两个守门的府兵怒喝道。 “小人知错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周将官,刘校尉恕罪。”两个府兵慌忙告罪。 “真事狗眼看人低,刘兄弟,莫要计较,且随我来,去求见李大人。”那周参将训斥了府兵两句,便带着刘平二人进门。 “如此,多谢周大人了。”刘平见他帮忙解围,忙拱手道谢。 “刘兄弟,外道了,咱们好歹也是一起杀过金狗的袍泽,何必如此,快随我来吧。” “多谢周大人。” 周参将带着刘平二人进了府衙内宅,只见李纲正与沧州知府胡中行正坐在内宅的庭院中喝茶,只见李纲的身影越发清瘦,却是被这几日战事与城中安抚的事宜弄的有些劳累。 “卑职刘平,参见李相,胡大人。”刘平走到近前躬腰行礼。一般在宋代,上下级的官员在不太正式的场合见面,仅需要躬腰行礼,甚至于宋朝大臣,见了皇帝,只要不是十分正式的场合,也是不需要执行跪拜大礼的,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屈膝跪于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君王亦不催腰眉。可是要比后世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就口称奴才的大清王朝差着云泥。 李纲看着眼前穿着制式校尉服的的高大年轻人,心里很是满意,这个年轻人独自诛杀了金人的猛安与统领,确属大功一件啊,心下越看越顺眼,和声道:“刘平,有什么事情吗?” “启禀大人,卑职在沧州城外发现了一处私自拐骗人口的贼人,卑职已将贼人尽数剿灭,只是,还有几十个被拐骗的女子还无法安排,特来请李大人主持。”刘平躬身道。 “什么,岂有此理,煌煌大宋,竟有此等事情,败坏风气,十恶不赦,立刻派人着手去办此事。”李纲立即对身旁的胡中行吩咐道。 “听凭李相吩咐。”胡中行忙应声道。“周兴,你且随刘校尉前去处理此事,通知知府的衙役们前往,一同处理此事,仔细查清,将被困子女子们按原籍遣送,并发放路费。”胡中行忙对着旁边带刘平来的参将道。 “卑职领命。”那参将躬身答应道,连同刘平两人出去cāo作此事。 李纲望着离去的刘平身影,对身边的胡中行道:“此子如何?” “不卑不亢,有勇有谋,若日后放在军中稍加调教,恩威并施,说不定能成为恩相的一大助力。”胡中行低声道。 “恩,这个刘平,不错,的确可以为我所用。”李纲微微抚须道。“前日里,汴京传来消息,蔡相在圣人面前请求增加西北边军的军费,怕是种师道这次是抱上了蔡京这老家伙大腿了。” “恩相,那种家人向来跋扈,而今,西贼示弱,李元昊的子孙如今也不敢再同我大宋开战,西北无大战,而今姿态做的如此之低,投在了蔡老相公门下,可也是形势所迫。”胡中行道。 “太原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李纲问道。 “姚古镇守着太原城。仍旧和金贼完颜宗翰周旋,听闻此次金人入寇,声势甚大,那完颜宗翰亲率六万大军,直逼太原。”我这个宣抚使,也应该去太原看看了。 “大名府那边?”胡中行问询道。 “完颜宗弼现在肯定是暴跳如雷啊,呵呵,那金蛮子如今损失了这么大,肯定会伺机报复地,通知宗泽将军一声,让他严阵以待。” “听凭恩相吩咐。” **************************************************************************************************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的大统领是怎么死的?!!!”大名府的行省府内,一脸暴怒的完颜宗弼望着台阶下的从沧州逃回来的金兵。雄壮的身体如同猎豹一般,高大的身躯,眼睛里露出慑人的凶光,仿佛一头饿红了眼的疯虎。 “乱军中··被宋军的一个小小校尉给杀了。” “被宋军的一个小小的校尉给杀了,你们都是吃屎的吗???”完颜宗弼大怒道。 “我给了蒲卢浑近万的队伍,现在只逃回来了三千余人。五千多人被杀,你们还是不是我大金的勇士?啊!?居然被那些如狗一般的南人打败。我完颜宗弼自先皇时领兵,未曾一败,如今,如今!!!如今竟然被你们这群比猪还要蠢笨的家伙丢了名声,你们让我在宗翰与宗望面前丢尽了脸面!!” 如雄狮般的怒吼,这位大金朝的四太子彻底被激怒了,他像一头被麋鹿撞倒了的雄狮,他感到不可思议,他感到无比的愤怒,怎么可能,愚蠢懦弱的宋人怎么可能打败近万的女真士兵。 拉出去,将这些逃回来的士兵都砍头示众,告诉他们,他们不配做大金朝的勇士。勇士永远不会逃跑!! 完颜宗弼大声的怒吼道。近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外面的外面传来一阵血腥之气。三千余人,悉数被斩杀。这时,一个金兵头领走到完颜宗弼身前,欠身道:“四太子,宗翰那边传来命令,让您明日带兵去和他汇合,一起围攻太原。” “我知道了,通知儿郎们,明日大军开拔,去太原!”完颜宗弼挥手道。 属下告退,那头领弯腰行礼,转身退出。宗弼拿起案台上的美酒,抓起牛饮了一番。转身看着身后瑟瑟发抖的一个漂亮的汉族女子,按在案台之上,剥光了身上的衣服。桀桀的笑道:“这南人的女子的身子,真是美妙,李成那厮也算识相,送来的女子甚是合乎本王喜欢。”压在那女子身上,伴随着那女子哀嚎的哭泣声,狠狠的肆意蹂躏发泄了一番。 完颜宗弼满足的起身,望着身下的女子,眼中的狂暴之气早已褪去,眼神冰冷的像是一个一尊凶神,抽出身畔的配刀,一刀插入那女子的前胸,女子惨叫了一声,登时死去。完颜宗弼拔出佩刀,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尖上的鲜血,冷冷道:“来人,拖出去。” 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将那死了的女子拖拽了出去,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印。 “拿可。”完颜宗弼喊道。 “我的主人,您最忠实的鹰犬,听凭您的吩咐。”一个瘦的像个竹竿一般的人进来,跪倒在地恭声道。 不同于金人的雄壮,此人确实干瘦的像个猴子,其实他非金人,而是一个辽人,此人原是辽国丞相耶律大石手下的一个谋士,辽国被大金灭亡后,投在了完颜宗弼帐下。 “去告诉李成,告诉他不用留守大名府了,让他和他的三千汉军营明日一起同大军开拔,去太原。”完颜宗弼冷声道。“李成这条汉狗还和本王耍心眼子,以为进贡些美貌的女子就能让他安稳的呆在大名府?哼哼,这些个汉人最是狡猾。就让他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去打头阵吧。大名府交给阿里来镇守。” “是,我的主人。”拿可应声道。“要不要现将我们缴获的金银和女人先运回黄龙府一部分,省的完颜宗翰疑心···。” 完颜宗翰本名黏没喝,又名粘罕,小名鸟家奴,金朝名将,女真族,国相撒改长子,勇猛有谋。参与拥立金太祖完颜旻称帝,备受信用。参与灭辽攻宋等重大战役。手握重兵,此次入侵宋朝,为左部元帅,完颜宗弼虽是皇子,却也归他统领。但二人却是心怀各异。 完颜宗弼猛一把抓起拿可狠狠道:“拿可,我知道你鬼机灵,这次在大名府批缴获的物资给我小心的运回黄龙府。若是胆敢少了一丝一毫,小心我活剐了你!!” “是,四太子放心,小的一定安的给您护送到您的府中,绝对不会出半点差错。”拿可战战兢兢的回道。 “滚吧。”完颜宗弼脸上露出渗人的笑容,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拿可的肩膀,疼的拿可脸上直抽抽,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满是一脸的谄媚笑容。 “小的告退。”拿可心中暗道,你这金蛮子,迟早不得好死,心里腹诽着,急忙的退下。 ; 第九章: 送死的差事 () “恩相,朝廷的意思是国库空虚,想要个州府发送运粮,解太原被围缺粮之急?”沧州府衙中,胡中行一脸焦急道。 “不错。只是,粮草筹措虽是容易,可以这押运粮草之人,恩···。”李纲皱了皱眉眉头,望了望身边的王彦与张伟。半日前使者报信,朝廷为解太原被围缺粮之急,向各府征粮押运前往太原。运粮之事虽不难,但是沧州之围刚刚解除,大名府的金兵虎视眈眈,此时出城,不啻与羊入虎口,谁会傻到这时候领命出城押运粮草,若是出城,必定被金贼的骑兵所围,那岂不自己找死。谁会傻到自己把自己置身险境,可是圣命难为,必须要送粮,否则可就是抗旨不准之罪啊。 王彦见李纲望向自己,忙告罪道:“李大人有所不不知,此次末将前来救援乃是奉了宗帅所命,如今沧州之围已解,不日末将即带兵返回听候宗帅调遣···。” 王彦此意明显是告诉李纲,我是宗泽的人,你要是想调动我,就得宗泽发令,否则,我是不会去做这么危险,而且还没有利润的事情滴。 张伟更是直接,上来就来了一句城中刚刚退敌,急需防护,各种城防事项需要自己看照。所以此时让自己出城押运粮草也是不可以滴。 “哼哼,既然两位都有要事在身,那老夫亲自去押运粮草支援太原。” 众人慌忙劝阻,李纲冷冷道,那诸位给老夫推荐个可以押运粮草之人吧。 “恩相,人选,学生倒是有一个,甚是合适。”胡中行忙不迭地。 “哦,何人?”李纲道。 “就是那斩杀了金军统领的刘平。”胡中行说道。 “刘平?可是此人资历尚浅,能否担得此任?”李纲疑惑道。 “李相,我观刘平此人当日在城楼之上就敢大骂敌将,又将金贼统领斩杀,此等有勇有谋之人正是重用之才啊。”张伟忙添了一把火。 “不错,此子立此大功,却未曾讨要封赏足见此人乃是个精忠之士,由他担当运粮重任,可保粮草无忧。”王彦也回过味来,忙张口胡说道。若是此时刘平同志听到这些话一定非骂死这群王八蛋不可,好事找不着自己,送死让自己去。 “可是,此人的职位太低,怕是不能服众啊” “大人,刘平立此大功,理应大大奖赏,职位更是应该提升一些才是。”王彦道。 “恩,如此,那就让刘平来此,我亲自将此事交与他。”李纲无奈道,心道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 总算是有了替死鬼,胡中行见李纲同意,忙命人前去寻刘平来府衙。 “我告诉你,谁也不该你欠你,这饭你爱吃不吃,饿死拉倒。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人。” 刘平气愤的冲着坐在屋子里的一位漂亮女子喊道。旁边的小豆子只是偷偷的拉拉刘平的手,示意他不要冲着那女子发火。 那女子只是如木雕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2天多,滴水未进。只是愣愣的发呆。这女子正是刘平等人从那人贩子庞大郎那里救出来 的那个叫金芝的女子。 上次刘平带着人将那个许家油坊彻底抄查,竟然查出了两千多两的银子,那周参将一千两银子上缴,剩下的被十几名军汉顺势分了,周参将与刘平的军职最高,两人各分得了三百两,剩余的被其余人瓜分。纷纷向着刘平道谢,说着改日吃酒的客套话。刘平暗道,这**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却是岳飞几人,本是此次消灭人贩子的功臣,却是每人只分得了十几两银子,刘平怕岳飞几人心生不满,非要硬将自己的三百两给岳飞几人,岳飞几人当即大为感动,说什么也不要,好说歹说,刘平自己留下了五十两,剩下的都分给了岳飞几人。释放了那几十名被解救的女子,各个都遣返了原籍,唯独那个叫金芝的女子无处可去,刘平只好给她带到了小豆子住的客栈中。没想到,这女子却是茶饭不吃。自己连着饿了两天。 “你是不是想把自己饿死,好能减轻你对你那位历叔叔的愧疚。我告你,你就是个笨女人,你脑子进水了么???”好话说尽的刘平瞪着眼睛冲着她大喊道。“”你要是死了,你有什么面目去见你的历叔叔,你忘了你历叔叔说让你好好活着,如今你却要绝食而死,你对的起死去的人吗?!!!” 你对的起死去的人吗?一句话,喊得她心中一震,呆滞的眼中有了一丝神采。自己喃喃道:“我不能死,我还要报仇,报仇。”自己竟然拿起桌子上的碗筷,自己吃了起来。 “靠,真费劲。”刘平无语道。 “平哥哥,知道你是好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啦,哈哈。”旁边的小豆子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我叫方金芝。我欠你的,一定会还给你。”那女子吃完,停下碗筷,对着刘平道。刘平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刘校尉,李大人有请。”一个小吏进来道。 “好,我马上过去。”刘平冲着小豆子做了个鬼脸,说道:“老实的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刘平整理了一下衣服。跟随的小吏去了沧州府衙门。到了李纲那里,只见李纲和王彦张伟,胡中行等人皆在一起。李纲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已将沧州战事报与朝廷,圣人大悦。表彰有功之臣,刘平听封,沧州校尉勇力过人,阵前战杀敌军大将有功。升游击将军、归德郎将。 ” 王彦张伟等人一愣,上来就封了一个从五品的归德郎将,游击将军?这可是一下一下连跳三级啊,从一个九品校尉直接就成了从五品的将军,自己苦熬几十年,也不过就是一个正五品的怀远将军,没想到这小子一下子就鲤鱼跳龙门啊,不过想到这就是个送死的职位,心下也就释然了。 刘平猛地愣住了,一下就成了将军?这么突然?旁边的张伟见刘平呆愣愣的忙道:“从五品的归德郎将,刘平,还不快谢过大人。” “刘平谢过李大人,卑职何德何能得众位大人抬爱,卑职定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好,好一个肝脑涂地,如今,金贼势大,形势危急,太原被围,急需粮草,刘平,我许你五百人马,携带粮草武器辎重,驰援太原,你可莫让老朽失望啊。”李纲笑道。 “卑职未曾做过此等重任,恐怕有负诸位大人所托啊,耽误了军国大事,那刘平可就是百死莫恕了。”刘平忙推脱道。 “李郎将年轻有为,有勇有谋,定能将押运之事做好,不会辜负李相的一番苦心啊。”张伟笑眯眯道。 “不错,这可是各位大人一致认可的结果啊,李郎将就不要推脱了。”王彦笑道。 刘平望着周围众人“殷殷期盼”的眼神,心中暗骂:“这他么不是坑爹么?这群王八蛋,这不明摆着让老子去送死吗?现在出城去太原?岂不是成了金兵的活靶子。”可是看见众人的“热切目光”,恐怕要是自己不答应,现在就得被处理喽。 “卑职,卑职尽力而为,定不要诸位大人失望。”刘平硬着头皮答道,心中暗想,要是形势不对,老子立刻带着小豆子跑路。让老子去做替死鬼,门都没有。 “那李郎将就今日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去军营看照下所运的粮草辎重,自己再挑选些合用的军卒。后天就出发吧。”李纲道。 “卑职告退。”刘平退下,回了客栈。见岳飞几人都客栈中等待自己,原来,再过几日,王彦就要带着部队返回宗泽所部。于是先来同刘平道别,男儿相逢离别便是要以酒相伴,摆了一桌酒宴。听闻刘平成了从五品的将军,岳飞几人都是大吃一惊,纷纷道贺,仔细听刘平一说,原来却是九死一生的苦差事,登时牛皋便怒骂道:“这些大头巾,恁的不是东西,好事想不到咱兄弟,送死的事情却是不含糊。真是气煞老牛了,大哥,这鸟差事不去也罢。” “哎,兄弟,上面吩咐了,不得不去,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却是一群地位显赫的大人们。不用替我担心,咱们都是军中厮杀汉,还怕这些事情,人死**朝天,不死还过年。”刘平哈哈道。 “兄长真是个豪爽的汉子,不惧生死,明日到了军营,大可挑选我们兄弟几人陪你去走一遭。”岳飞道,“定要保得哥哥周。” 汤怀张显几人,也同声应和道。 “不错,大哥有所不知,我们兄弟几人在那王彦手下也是受尽鸟气,本来岳哥哥也是个陪戎校尉,可是就因为处置了一个犯了错的士卒,没想到那士卒竟然是王彦的远房侄子,就被那王彦找了由头,将岳飞哥哥贬成骁骑卫的敢战士。”牛皋道。 “哦,还有如此原委?兄弟,受委屈了。”刘平安慰道。 “哥哥一番话,兄弟深感慰藉,明日哥哥定要挑选飞同去,飞定要保得哥哥周。”岳飞一脸真挚道。 “好,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一番痛饮后,刘平回到客栈,小豆子早已睡下。 第二天,刘平早早到了军营,换上了一身精致崭新的山文甲,腰畔挂着一把新的佩刀。和王彦说了要岳飞等人,王彦爽快的答应了,反正他心里就厌烦岳飞几人,如今让他们去冒险送死,心里当然一万个乐意。岳飞几人听了心中大是欢喜。几人收拾的武器,便随着刘平一起走了,一个校尉陪同着刘平检查了要运送的几十车粮草,只见一群民夫围在一个差役面前好像讨要着什么。刘平走到了近前。 “军爷,到太原的话,每人半贯钱,实在是太少了,家里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还得养家糊口,现在兵荒马乱的,军爷,您就行行好。”一个麻脸汉子在陪着笑脸道。 “给你们半贯钱已经是上面的大人们天大的赏赐了,别给脸不要脸。”那差役横着眼睛道。 “给这些民夫每人两贯钱。”一个声音响起,那差役一转身,看见刘平走来,慌忙一脸笑容道:“见过刘将军,一切按刘将军安排。” “你是刘平兄弟?”那个麻脸汉子怯怯的问道。 “王麻子大哥,怎么?我换了件衣服,就不认得我了?哈哈。”刘平道。原来那麻脸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城上的王麻子。 “认得,认得,只是,兄弟你,不是,是大人您换了衣服,这、、这都认不出来了。”王麻子一脸结巴道。 刘平拍了拍王麻子的肩膀转身对着那差役道:“别为难这些老实巴交的民夫。”说罢转什么离开了。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那差役保证道。 “麻子哥,那位将军大人您认识?”一个年轻的民夫悄声的对王麻子问道。 见其余人的都是一脸崇拜羡慕的望着自己,王麻子一脸得意,心里大是畅快,抚手做深沉道:“那是当然,话说当日城头之上,金贼来袭,我王麻子和那位年轻的刘将军在城上同金贼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直杀得金贼丢盔卸甲,抱头鼠窜......。” ; 第十章 立威 () “刘将军,这是张将军受李宣抚使所命,给您配置的一百余匹马。”校尉指着马厩里的一百多匹马介绍道,“都是正经的河套马,马力持久,负重力也强。”校尉为刘平介绍道。 刘平笑着点点头,表示了感谢。在岳飞几人的陪伴下,同那校尉一同去了刘平所要接收的士兵之处。 “刘将军,这便是此次王将主分配给您的五百士卒。”营中的校尉有些心虚的向着旁边的刘平介绍道。 刘平望了望眼前这群三五成群,衣冠不整的士兵,眼神中满是懒洋洋,无精打采的神色,大部分连武器都没有,有的坐在地上闲聊天,根本就不理会刘平几人的到来。冲着那校尉点了点头说了句有劳了。便让那校尉自行离开了。刘平心中暗道:“王彦你个老东西,就拿这些散兵游勇来糊弄我。迟早有一天老子要你好看。”心中暗自腹诽,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就是一群废物啊,大哥,气煞俺老牛了,这么一群狗屁都不如的东西,哪有一点当兵的样子,让这些人去押运粮草,这不是找死么。”旁边的牛皋大怒道。 “军中不许胡乱叫,要叫刘将军”。岳飞在旁对着牛皋训斥道,岳飞此人对上下级的认识很是清楚,在私即是私,在公便是公。刘平摆了摆手,示意岳飞不要再训斥牛皋。又冲着张显道,敲铜锣让大伙集合。” “是,将军。”张显抱拳道。说着将鸣金铜锣敲了起来,可是敲了半天,这些兵卒仿佛充耳不闻,根本就不把刘平几人放在眼里。 刘平冷冷道:“告诉他们,列队集合!不配合的用棒子给我打起来!!!” “是!”岳飞几人应声道,拿着水火棍,对着一群群无精打采懒洋洋的士兵挥了过去,棒子的挥打声,叫骂声,响了一阵子,在岳飞几人凶狠的大棒子下,大部分的士兵都站好了,面带怒色,骂骂咧咧的望向刘平。这就是军营,这些兵的思维很简单,你比我厉害,我就服从你。你没有那个能力,那你就是孙子,你就得挨欺负。岳飞几人忙活了半天,唯独左边有七个士兵喝酒赌博的士兵不服岳飞几人,竟然抽刀子和岳飞几人争斗,怎么耐实力不行,被岳飞几人制服,绑了双手,押到刘平近前,摁在了地上。 刘平望着眼前还在骂骂咧咧的几个士卒。走到近前,望着其中一个闹腾最凶的一个,平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呸,你他么算什么东西,敢问老子的名字,你也配?竟然敢绑老子,老子当兵吃粮的时候,你小子还他么没出娘胎呢,你nǎinǎi地,赶紧把老子放了,否则要你好看。”一口唾沫喷在了刘平的脚上。竟然挣脱着要去打刘平,幸亏被王贵死死地摁着。 刘平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又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军汉不屑道:“你?你不就是那个即将要去城外的运粮送死的替死鬼刘平么。哈哈,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要出城,你自己去,爷爷可不去陪你送死。” 刘平猛地抽出腰刀,噗,一刀就砍下了那个军汉的脑袋。鲜血溅了一地,也溅在了刘平的盔甲上,众人都是大惊,没想到刘平竟然上去就一刀砍死了一个。 “嘶、、、、、。”众人心中都是一惊,虽说大家都是军中的厮杀汉,这家伙怎么说杀人就杀人。 “押运粮草乃是军令,违抗军令者斩!“刘平声音冰冷道。 “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旁边的被张显摁在地上的一个兵**见同伴被杀破口大骂道。挣扎的想起身抓刘平,却被张显死死的摁住。 刘平走上近前一刀又将这个辱骂的士卒一刀砍死。冷冷道:“辱骂上官,当斩!” 说罢,刘平又走向了旁边的一个被绑住的士卒冷冷的问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知、知知道,刘将军,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了,请大人高、高抬、抬贵手,放过小的。”那士卒眼见两个闹的最凶的兵**转眼间就成了两具无头尸体,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两腿之间滴滴答答的流下了腥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剩下的四个也有样学样,跪在地上,口中告罪。 刘平手里的佩刀上还滴滴答答地留着献血,他望了望校场上一众士卒,每一个被刘平眼光扫过的士卒都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无一人说话,一时间,只闻众人呼吸之声。笑话,这时候和这个说杀人就杀人的家伙对视,纯粹是活够了。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乞丐竟然如此杀人不眨眼啊,果然不愧是杀了金军统领的猛人。众多军卒心中暗道。而众人之中,唯独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修长的身材,豹头环眼,额头上刺着一个暗金色的印子的高个汉子却是目光坦荡的直视着刘平。 刘平盯了那家伙一会,见那人并不害怕,便不再盯着他,转身站在校场的高台处,大声喊道:“我叫刘平,是此次押运粮草的押运官,军令如山,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兵,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一众士卒答应道。 “没吃饭吗?大点声!!!”刘平吼道。 “清楚了!!!”几百士卒大声吼道。 “会骑马的,出列。”刘平道。士卒中,稀稀拉拉的出来了几十个士兵。大宋地处中原,产马之地主要集中在西夏河套以及草原之上,可是这些地方被西夏和金国控制,因此宋军中,大范围骑兵军队是非常少的。而能骑马的士兵择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宋军中以步兵为主,主要以朴刀,长矛长枪等武器来对抗金国的骑兵部队,因此每逢对金朝或是西夏的战争,有时候,宋军已占上风,却因为步兵的机动性差,每每本可消灭敌人的歼灭战,因为无法阻挡敌人骑马奔逃的优势,无法歼敌人,给了敌人大部分人马逃跑的时间。此时这四百多士卒中有几十人都会骑马就已经很不错了。 “岳飞、牛皋、王贵上前听命。”刘平道。 “末将在。”岳飞几人应道出列,站在台前拱手道。 “命你为骑兵校尉,统领骑兵,牛皋王贵两人为什长,协助岳飞。”刘平道。 “末将遵令”岳飞等人齐声应道。 刘平点点头,示意退下。又道:“张显汤怀听令。” “末将在。”张显与汤怀齐声道。 “张显命你为步兵校尉,汤怀为什长,统领其余步兵。”刘平命令道 “末将遵令。”张显,汤怀道恭声道。 岳飞几人心中大是欢喜,心中暗道,果然没白跟着刘平,这么快就升了官,虽说出了城就会有被金兵包围的危险,可是这功名但在马上取,没有点胆量与血性,还怎么在军中厮混。 “明日整理粮草出发,都散了。”刘平道,众士卒闻言纷纷散去,各自整理军械粮草,唯独那与刘平对视的汉子不曾离去,仍站在原地望着刘平。 “你还有什么事?”刘平望着那汉子道。 第十一章 切磋 () “你还有什么事?”刘平望着那个中年男子平声问道。 “回禀刘将军,我想和这位岳校尉切磋一番。”那男子道。脸上并无一丝惧怕。刘平仔细看了看他破旧的军服上与旁人不同,上面写着个粮字,而别人都是勇字,说明这个人并不是正规士卒,反倒是辎重粮草的兵卒。 “你是什么人,敢和我岳家哥哥比试。”牛皋在一旁哼道。“待我修理你这不长眼的撮鸟。”牛皋性子太急,觉得一个小小的军卒竟然想和岳飞过招,以为又遇到了想要挑事的兵油子,二话不说,抡起醋钵大的拳头便挥了上来。张显几人也以为这个家伙是个想要挑事的家伙,唯独刘平和岳飞两人不曾说话。刘平一脸看戏的表情,也不出声阻止牛皋打人,而岳飞却是眉头紧锁,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就见牛皋的大拳头带着凶猛的拳风直奔那汉子的面门。牛皋身高力大,若是被这个牛一样的家伙打中,恐怕当时就得被ko了。只见那汉子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左手伸开如箕爪状,向前一党顺势一抓,竟然一把就抓住了牛皋的拳头,身体连动都未动,轻轻向左边一带一拉,牛皋就如同喝醉了就一般,身子一个踉跄,那汉子身形灵巧,一个转身绕道了牛皋的身后,脚下一抬,一脚正中牛皋的屁股上,噔噔噔,牛皋向前踉跄了几步,哎呀一声,扑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牛皋不服,当即爬起,又冲着那汉子扑去,一个黑虎掏心,牛皋暗道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却没想到那中年汉子武功高强,一个侧身便躲过了牛皋的扑打,右手并指如刀,一下便砍在了牛皋的右肩膀上,单听哎呦一声,牛皋就感觉右肩膀好像被砍断了一般,一阵剧痛。直接坐在了地上,“痛煞俺老牛了。”牛皋竟是被那汉子一个手刀砍在肩膀处疼的跌坐在了地上,刘平暗中一惊,牛皋的功夫自己可是知道的,那也是军中一等一的厮杀汉,手里有把子力气,功夫也算过的去,撂倒普通的七八条大汉也不成问题。没想到今日在那汉子的手里竟然没撑过一个回合便被人家打倒在地。 张显几人见牛皋吃了亏,纷纷抽出兵器围了上来,牛皋挣扎着站起身:“是条汉子,力气比俺老牛还大,功夫当真可以,来来,谁也不要上手,爷爷陪你好好玩玩。”说着又要上前。 岳飞望向刘平,一脸询问的表情,刘平对岳飞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便高声道:“都退下,这位兄弟找的是岳飞,就让岳飞陪这位兄弟过两招。” 刘平发了话,牛皋张显几人也不好再动手。收了兵刃回到刘平身边,虎视眈眈的问着那中年汉子,却见岳飞迈步上前,沉声道:“你用什么兵刃。” “那就用枪”那汉子答道。 “好,那就用枪。”岳飞道,说罢,将校场西侧的演武场上的兵器架上的两杆镔铁长枪拿来,抛给了那汉子,自己拢枪抱拳道:“指教了”。 那汉子接枪,将长枪向地上一戳,枪尖的锋刃尖一颤便立在了地上,如立临渊,也抱拳道:“承让”。 “将军,你看谁会赢?”刘平旁边的张显对刘平问道。 “还用说,自然是岳哥哥,岳哥哥的枪法那可是了得,那汉子胆子也忒大,竟然和岳哥哥比试枪法,真是找死。”牛皋在一帮不服气道。 “岳飞哥哥一只手都能收拾了他。” 刘平笑道:“那你不是还被人家一脚撂倒。肩膀没事” “没事没事,哥哥莫笑我,俺老牛不行,技不如人。打不过人家,算自己没本事,只求岳飞哥哥替咱出出气了。”牛皋一脸不好意思道。 刘平几人不再说话,望向场中。却见那汉子将左脚一旋,将手里的长枪横指向岳飞,摆了枪式。只见岳飞双手持枪,挺身直刺那汉子面门,出手如电,手里的长枪如同银蛇一般急速的直奔目标,一招乌龙探海甚是凶狠,但见那汉子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表情,眼见枪尖直刺面门,将自己手里的长枪横向一扫,堪堪将岳飞的长枪挑开,转手一个横扫千军,枪身横扫,带着一股凌厉的硬风直奔岳飞,岳飞见一刺不成,对方反而提枪逼近,更是激发了心中的斗志,二人皆是用枪的高手,枪术的基本招式拦、拿、攒、扎在二人的手里变得千变万化,双方枪枪击碰,镔铁的枪尖摩擦出一串火星,扎枪如同利箭脱弦,疾走直刺如同奔雷闪电,快捷迅猛,二人手中的长枪挥舞出的枪影,如同两条银龙,互相交缠,煞是好看。岳飞越打越是心惊,暗道,此人的功夫好生厉害,怕是还在自己之上。自从出师以来,未曾碰见过比自己还厉害的人,看来是自己骄傲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而且此人的枪法竟然同师傅教自己的枪法如出一折,而且比自己使用的还要熟练几份。心中更是有几分疑惑。 刘平此时望着场中打斗的二人,心中有些怅然,自己穿越到宋朝已然将近2个多月,从一个连只鸡都没杀过的苦逼**丝,转眼之间自己的手里就已经杀了不下几十条人命,金人、汉人、从一开始杀人的颤抖与恐惧,慢慢的变得习惯,平静,在城头的时候每时每刻都经历着生死,自己的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贼老天既然让我活着,那我就活出个样来让你看看! 就在刘平沉思之时,场上的两人已经你来我往的厮杀了一百多回合,刘平心中暗道这个中年汉子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和岳飞争斗这么久,而且还犹占上风。心中大是疑惑。此时岳飞心里也是越打越心惊,正值年轻的岳飞,体力充沛,本以为打败那中年汉子轻而易举,没想到现在自己竟被对方在招式上逼迫的相形见绌,岳飞自己卖了个破绽,那汉子提枪一扎,岳飞转身强如蛇信斜斜的刺出,使出了师门绝技“百鸟朝凤枪”的最后一招“众鸟朝凰”。单听那汉子高声道:“众鸟朝凰,你用的还是有点嫩。”也如同岳飞一般竟然摆出同一个动作,两柄镔铁长枪的枪尖堪堪的点在了一起,啪,岳飞手中的长枪,突然自中间折断。高下立判,还是岳飞稍逊一筹。 众人看的睁大了眼睛,牛皋在一旁顿足道:“哎,没想到连岳哥哥都打不过那厮。” “哈哈哈,哈哈哈”场上两人竟然同时大笑起来。 “二师兄在上,受小弟一拜。”说罢岳飞点膝而跪,拱手道,眼中已然湿润。 “果然不愧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啊,少年俊杰,四师弟,快起来,快起来。”那汉子慌忙将岳飞搀起,眼中也是微微泛红。“师弟是如何认出愚兄的?” 岳飞道:“小弟幼时随师傅学艺之时,师傅也曾告诉我师兄您的容貌,交手之后,心中更是确定啊,只是师兄不是在东京···。” 那汉子摆了摆手一脸无奈道:“一言难尽啊。” 刘平等人见二人如此情形也上前相询,岳飞兴高采烈的拉着那汉子的手,向刘平介绍到:“将军,这位乃是我的二师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谁!!~!我勒个去!!他~~是!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刘平大声喊道,作为一个现代人,水浒传的林冲那是耳熟能详,如今真的见到活林冲了,刘平心中当真是很是激动。转念一想,心中乐开了花,哈哈,捡到宝了,没想道自己的军中竟然有林冲这个猛人。林冲的遭遇刘平自然知道,误入白虎堂,发配沧州,看管草料场,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张显几人反倒并没有太过于激动,反而都觉得刘平太过于激动了,他林冲再牛bi也不过是个正六品的禁军教头,可将军你可是从五品的归德郎将啊,论军职可比他还高一个等级呢。 刘平忙问道:“林教头怎么会沦落到此?。” “哎,一言难尽啊”林冲仰天悲愤道,将妻子受高衙内侮辱,被自己教训一顿后,被高俅陷害,带刀误入了军机重地白虎堂,刺配沧州,看管草料场。昨日被草料场的营管叫去,说是自己被挑中,被派往太原押运粮草。这才到了此处,见到岳飞时候,见他收拾那些兵**的时候所用的竟是自己师承不外传的的招式,便知道这是自己师傅生前的关门弟子岳飞。 刘平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这岳飞和林冲的师傅是同一个人,乃是北宋的武术宗师周侗,这周侗一共收了四名正式的徒弟,大徒弟是北方大户人家子弟,外号“玉麒麟”卢俊义,二徒弟便是这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三徒弟却是那曾头市的史文恭,只是此人心术不正,被周侗赶出了师门,而最小的岳飞便是周侗年近七旬时候收的最后一名弟子,也是关门弟子,周侗认为大徒弟卢俊义胸无大志,认为二徒弟林冲太过古板,唯独对小徒弟岳飞喜爱有加,将自己的毕生所学的兵马要术,悉数传给了岳飞后便自认为无憾事,离开了人世。 如今师兄弟相认自是一番亲热。众人纷纷怒骂高俅父子不是东西。刘平更是趁热打铁,让林冲担任了营中的校尉。更是让林冲连声感谢,刘平摆摆手道:“我与岳飞乃是结拜的兄弟,岳飞的师兄,便是我等的哥哥,但望林大哥不要推辞”。 刘平嘴里甜话不断,从教头变为了林大哥,更是让林冲受宠若惊,拍着胸脯保证定会保着刘平安。 正在此时一个校尉跑来,向着刘平行礼道:“刘将军,李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第十二章 出城 () “刘将军,李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刘平拱手应道:“好,我一会便去。”刘平交代了岳飞几人几句,便同那校尉去了沧州府衙,见到李纲与张伟王彦等人都在,忙低头行礼。 “好啦,好啦。就不要和老夫客套了。”坐在太师椅子上的李纲捻须微笑道,“刘平啊,明日你就要出城了押运粮草了,可有信心送到。” “卑职必不负恩相所托。”刘平恭声道。李纲见着刘平身着一身崭新的山文甲,高大的身躯直挺挺的望着自己,心中暗道:“真是个好汉子,只是可惜了,要不然留在自己身边他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刘平,这两万担的粮草与辎重器械可是沧州城大半的积蓄了,你可要用心照看。”张伟在一旁道。 “卑职定安稳的将粮草送到太原。”刘平道。 “哼哼,刘郎将可要对得起自己说的话,军中无戏言,否则可就要军法从事了。”旁边的王彦yin声怪气。 “王将主,您放心,下官定不负李相重托,只怕有些人从中作梗,那可就更要军法从事了。”刘平沉声道。眼睛直直地盯着王彦。暗道你这老王八蛋,打发老子去送死,还给我配一些不听话的兵油子,这笔账老子记下了,有机会一定加倍奉还。 “大胆,刘平你什么意思。”王彦恼怒道,作势便要抽刀。 “嗳,王将军,李相在此,不得无礼。”沧州的知府胡中行道。 李纲看了王彦一眼,并未说话,王彦心中恼怒却忙道:“下官唐突了,望李相恕罪。” 李纲淡淡道:“王将军,不必如此。” “李相,如今沧州之围已解,明日,卑职便整顿人马,回宗帅那边候命了。”王彦把身子往低压了压,做足了低姿态。 “恩,王将军辛苦,替我向总帅问好,明日老夫也要启程了。京城那边传来敕令,圣上召老夫回京。此间事宜就交由各位了。” “属下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第二天,李纲带着随身侍从护卫便起身回京。王彦也整顿了人马早早的顺着后城门开拔军营,带着队伍回了宗泽那里。此时刘平正在骑在马上,身后跟着林冲等几人,也俱都正在马上,后面是几十辆运粮草的骡马车,每个马车上都是两名民夫。四百多名军士各执兵刃,守卫在自己分配的马车边。刘平押运粮草的队伍也出来外城,不过他们走的这条路可是危险之极,绕不过的大名府,所以,稍有偏差就回被金军发现,到时候可就想跑都难。昨日辞别小豆子,小豆子哭的像个小花猫,死活不答应刘平出城,刘平想尽了办法都没有哄好小豆子,倒是那方金芝冷冷道:“你不用管她,我替你照顾她就是了。” 刘平笑道:“那就多谢了。”将自己所有的钱财部给了小豆子,并告诉她,有危险的时候逃命要紧。交代完毕,刘平便带队出城了。望着身后几百人的队伍,心中感叹,自己前世从上学开始就没当过什么头,唯一一次班级选举自己不过当了一个生活委员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做了半个学期的卫生。没想到今日自己在古代竟然也能当个统帅几百人的郎将,虽说是个危险系数很高的押运粮草职位,不过总比窝窝囊囊的在这大宋混一辈子强不是。世事弄人啊,刘平脑子正在胡思乱想,身下的马倒是老实,自己坐在马上还算安稳,这两日,刘平深感自己的骑术真不咋地,作为一个大宋有编制的低级将领不会骑马这可比公务员不能喝酒还要丢人啊,于是在岳飞几人的教导下,自己的马术也算进步神速了,半日多得功夫,自己也能在马上安安稳稳的坐着,策马狂奔虽说还不行,但挥鞭小跑一段还是能得,刘平暗叹自己还是油梭子发白,欠练啊。 运粮队伍清晨出发,行了一日,日已西下,因为粮草负重大,不过才走出仈jiu十里,离大名府却是只有不到百里之遥了,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刘平便吩咐下去,安营扎寨,就地休息,点了松明火把,埋锅造饭,刘平下了马,坐在一堆篝火前拿出个炊饼和一块牛肉便往嘴里塞,这些炊饼和牛肉还是小豆子买的,千叮万嘱要刘平吃饱,刘平觉得有些噎得慌,就拿出水壶,灌了一口水,一抬头,就见岳飞带着几个军士从远处骑马飞驰而来。 古代大军行军,都要有探马斥候先行,探明前方状态,此时的岳飞等十几个骑术精湛的军士便充当了临时的斥候,宋代时候,斥候被称为远拦子,明朝时被称为夜不收,不过不管名称怎么变化,这些人都是军队中的精英,他们善于打探前哨,暗哨,埋伏抓对方的舌头,小股的偷袭,刺探敌方的虚实。 此时岳飞几人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拱手道:“将军,我们在前方十五里处抓到了金人的探马。” 刘平站起身借着火光发现后面的几个军士的马上都挂着几个金人的头颅,在宋代如何给一个士兵算军功,就要看这个士兵在战斗中杀了几个敌人,而区分的方法就是将敌人头颅割下作为证据。望着马上那七八个头颅,刘平问道:“有什么情况?” “回将军,我们发现了这股探马,便将他们俱都杀了,我方兄弟没有伤亡,留下一个活口,原来大名府的金贼完颜宗弼也出城去了太原,现在大名府交给了他的部下阿里镇守,而他在大名府掠夺的大量金银财宝部裹挟一空,让他的部下将这批辎重财宝送回黄龙府,此时那押运财物的队伍就在前方二十多里处。” “问清楚他们有多少人马了吗?”刘平问道。 “抓到的金人舌头说有两千多人。此时应该已经安营扎寨了。”岳飞道。 刘平将岳飞林冲几个心腹之人都叫了过来,围坐在自己身边,刘平望着众人,露出的牙齿说道:“敢不敢做桩大买卖。” “大哥,甚么大买卖?”牛皋问道。 “偷袭金人的财宝押运队。”刘平平静的说道。 “敢问将军,对方有多少人?”稳重的林冲问道。 刘平伸出2根手指道:“两千人。” “可是我们只有五百人,兵法有云,十倍以围敌啊。大人以寡击众,是不是太草率了。”林冲担忧道。其实林冲说出了大家的想法,刘平这个提议无异于自寻死路啊。自己往人家口袋里钻。 “金贼现在并没有发现我们,此时我们不去招惹他们,我们肯定是安的,可是,林大哥,你想过没有,现在离开沧州城已经近百里了,周围金人的大队人马随时都能发现将我们围而杀之,我们是没办法折返回城的,只能向前走,天亮之后前方的金人一定就发现我们了,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打他个出其不意,总比遭遇战强很多。”刘平分析道。 几人听的刘平说的也不无道理。 “但凭哥哥做主,今日俺老牛就陪哥哥玩个大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个鸟。”牛皋大声道。 “但凭哥哥做主。”张显汤怀几人也都拱手听命道。 “好,今日,某就同大人玩它一票大的。”沉吟了片刻,林冲也沉声道。虽说心里有些不踏实,不过单凭这个刘平这个胆量,也让林冲感到佩服。 “恩,好,待会让民夫们自己看好自己的马车,熄灭了火把,将能战之兵召集起来,吃饱了干粮,后半夜去偷袭金营,记住,只要胆子大的,告诉手下的人,只要打败了金贼,金银财宝有的是。谁要是不听指挥,军法从事。”刘平吩咐道。 众人齐声应诺,皆都前去准备。 此时刘平的心里也很是紧张,可是,紧张也得这么做。今夜不杀出一条活路,明日便是被金人发现围歼的命运。 此时前方的金营中,拿可干瘦的身子裹着一个破旧的羊皮毯子,哆哆嗦嗦的在临时的毡房里喝了一口马nǎi酒。一股腥膻的气息从口中传出,口中念念叨叨:“完颜宗弼,你个金狗,让爷爷我押运财宝女人回那个鸟不拉屎的黄龙府,哼哼,老爷我好歹也是大辽国大石林牙帐下户部侍郎,如今却是沦落到给金狗为奴啊。哎,要不是金兀术那蛮子看我还能能写会算。恐怕我早就成了他刀下的亡魂了”自己嘟囔到了难过之处,眼中竟然是流出几滴泪。 正在这时,一个沉重的耳光啪的一声,抽在拿可的脸上,拿可瘦弱的身躯像个纸片一样直接飞出了帐外。扇拿可耳光的是一个穿着铠甲的魁梧金人猛安,他叫都烈,是金兀术手下一个勇猛的千夫长,当然,太过勇猛的人也有一个相同的缺点,那就是性格太暴躁。 “拿可,你这条癞皮狗,你要是再敢在背后说四太子的坏话,我就在活撕了你!呸!”都烈恶狠狠的冲着拿可喊道,一口浓痰带着羊肉的腥膻直接喷在了拿可的脸上。拿可强自露出一丝笑脸,谄笑着说道:“都烈将军,您听错了,我哪敢说四太子的坏话啊,我是说,要是没有四太子,我这条狗命早就没了,呵呵,将军神勇,就别和小人一般见识了。” “哈哈,你这个辽狗,真是下贱,哈哈,好话说了一大堆,怪不得你们辽国会被我们金国打败,都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怂蛋,你们这些辽狗怎么能和我大金的勇士相比,哈哈哈,拿可,看你身子骨这么虚弱,爷爷我给你点好东西,让你补补啊,哈哈哈。”都烈说着解开了裙裤。对着地上的拿可,一股黄黄的尿水呲在了拿可的脸上,旁边的金人军卒也都纷纷的掏出胯下那活,围在拿可身边,用尿将拿可身浇了个透。然后都满意的哈哈大笑而去。 “去,挑几个漂亮点的汉人女子,送到我的军帐里,老子要好好乐呵乐呵。”都烈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转身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真不知道四太子到底看重那个辽狗什么地方,竟然让他看管财物。” 都烈转身的时候,拿可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眼神,不过,转瞬就消失了。 夜,深了,金军的大营中,除了几队放哨的巡营士兵,其余人皆都酣睡,营帐中传出一阵阵女子的啼哭之声。 夜色中,刘平带着手下的人,慢慢摸进了金军营寨的附近,人衔草,马衔环,趴窝在远处的草丛中。岳飞带着十几个精壮的军士,悄悄的摸进金营,无声无息的解决了十几个在营外巡逻的的金兵,刘平看着岳飞得手,招呼了一声,“上!”身边的一百多匹马都被士兵们拉起,像是一队鬼魅一般,冲进了金军大营,逢人便砍,遇帐便烧。霎时间,整个金营被烧成了一片火海,还在睡梦中的金兵们稀里糊涂的就被一柄柄钢刀,砍下了滚滚头颅。 “有敌人,有敌人。”一个清醒了的金兵慌乱的叫唤着,噗,一刀直接被马上的张显削去了脑袋。 “杀出去,透阵!!透阵!!”刘平死命得用刀敲打着马屁股,大声的喊道,身边被林冲,牛皋、张显等人保护着,处在百多人骑兵中间,从金营的右侧一路砍杀透营而出,每个宋军的手上都挂着四五个金人头颅。 “杀!杀!透阵!透阵!!” 刘平大喊了一声,高举着钢刀,冲着金营中又冲杀而去,张显、王贵等人也红着眼睛跟着刘平冲去,林冲望着一马当先刘平暗道:“此子不凡。”想罢,策马疾奔,手中的钢枪前略,护在了刘平身前。身后的百多名骑兵们也被刘平所感染,高呼着“透阵!!”也追随而去。 如此透阵来回冲杀了五遍,马力已经衰竭,人也显得疲乏了,整个金营根本被这突然的袭击弄的乱作一团,再加上几次三番冲杀,整个军营已经没有一个好的营帐,无数金兵的伤病哀嚎着,死伤众多。此时三百多名宋兵在王贵的带领下也冲进了金营,早已经被骑兵蹂躏了几遍的金军此刻已经没有了像样的抵抗。几百名宋军,见人便杀,遇人便砍,只要不是穿着宋军军服的,统统上去就是一刀。 “痛快!真是痛快,直贼娘的金狗,爷爷送你们归西!!哈哈。”马上的牛皋轮起手中的大斧子,一斧子一个,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的起兴。林冲见刘平挥动的手里的长刀专向金贼聚集的地方冲杀,吓得林冲忙护在刘平的身前,他可是早就发现了。这位刘郎将的功夫真心不怎么滴,凭着一腔子血勇也算很不容易了,两军交战,千万不能让主帅出什么差错,要不可就出大事了。 刘平一刀劈死了一个冲向自己的金兵,猛的一抹满是鲜血的脸庞,望见林冲正护在自己的身侧,将一个想要偷袭自己的金兵挑飞。心下不由一暖。 远处,却见那边岳飞领着几个亲兵,直奔其中一个高大的营帐,营帐中钻出一个魁梧的金将,手里拿着一把大号的锤子,正和岳飞拼斗在了一起,十几个回合后,被岳飞一枪挑飞,登时死去。 那魁梧的金将一死,剩余的金兵更是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了。这一场厮杀,真真杀到了天色大亮,但见满地尸骸,宋军死伤了一百多人,但却斩杀了近千人,俘获了八百多人,清点了下金人掠夺的财物,竟然有七八十箱金银财宝,还有几百名汉家女子,除了死于乱军中的几十个外,其余女子倒是没有受到多大损伤,刘平命人解了那些女子的枷锁,看管好财物,吩咐好张显等校尉,不让军卒们乱拿。 这时,只见牛皋等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就好像·~~就好像,恩,前世是那些女粉丝看见那些棒子国的整容男星一般。呸呸,应该是敬仰的眼神。 “我脸上有花不成!”刘平喊道。“都盯着我干什么。” “哈哈,大哥,你牛,我牛皋服,真服了,打了那么多次金狗,就没像这次这么痛快过。”牛皋咧着大嘴笑道。 “将军,神勇。”张显等人也称道。 “少拍马屁,干正事。”刘平笑道。 “将军,这些俘获的金狗怎么办?”林冲走了过来。 “杀了。”刘平道,“昨天没见过血的士兵还有民夫都拉过来,一人一个。” “是,大人。”林冲道。 不多时,一个个金兵怒骂着被手里拿着钢刀却还战战兢兢的民夫与没见血的兵卒砍杀。 “麻子叔,我没杀过人。”民夫中,一个年轻人拿着刀浑身颤抖道。 “羊蛋子,怕啥,老子当日在城楼上就同刘将军杀了许多金贼了,想想他们怎么对咱们宋人,你就下得去手了。”王麻子对着那个年轻人喊道。 叫做羊蛋子的年轻人忽然想到,家里的三叔公就是被城外的金贼射杀的,收尸的时候,都辨不出模样了。望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仍呲牙大骂的金兵,他忽然觉得很愤怒。 “啊、啊、狗日的金狗,我cao你祖宗!!”噗,一刀砍下,一股鲜血喷在自己的脸上,猩猩的,热热的,羊蛋子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不抖了。 没多一会,八百多金兵悉数被砍杀。 忽然,西北边一声像鬼号丧一般的叫唤:“别杀我,我不是金人,我有重要军情!!!!” 各位帮帮忙·~~~~求收藏·~~~拜谢 第十三章 不好的消息 () “别杀我,我不是金人,我有重要军情!!!!我有重要的军情。”一名宋军士卒举起钢刀,刚要砍下,堪堪被一杆长枪架住,那军士一看,却是自家将主和那为林校尉来到身边,忙屈身行礼道:“见过将军。” “起来,这个人交给我了。”刘平道,刚刚要不是林冲一枪横拦了一下,恐怕这个浑身尿sāo味,光着身子,瘦的像麻杆一般的家伙早就身首异处了。不错,这个家伙正是拿可,夜里宋军袭营时候,这位大辽国的侍郎大人,正在光着身子,清洗衣服的尿液,还没来得急睡觉,但听见四下喊杀声起,慌忙探头,见周围都是厮杀,慌忙将身上沾了些鲜血,像泥鳅一样,躲在了一堆死人堆里。可是没想到,宋军打扫战场补刀的时候,把他搜出来了,直接放在了俘虏营里准备杀了。那可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句,没想到被刘平听见了。 “大人,不要杀我,我不是金人,不是金人。”拿可望着刘平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不是金人?难不成你还是汉人不成?”刘平眉头一皱,沉声道:“我最痛恨的可就是汉jiān!。” “这位大人误会了,在下,在下是辽人?”拿可忙解释道。 “呦呵,辽人,辽国都被灭国三年了,你还敢说自己是辽人?”刘平道。“看你虽然生的像个瘦猴,可是这皮肤光滑。应该也是个辽国官员。” “不错,小可乃是辽国大石林牙帐下,户部侍郎拿可。大人天资雄伟,勇武非凡,区区金贼小丑根本不够大人您塞牙缝的,萤火之光岂可同日月争辉,我对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拿可满脸谄媚道。 呛琅一声,刘平将手里的长刀抽出,逼在拿可的脖子下,冷冷道:“少说些溜须拍马的话,否则我让你永远闭嘴。” 奉承之声戛然而至,拿可满头大汗道:“大人息怒,小的不敢,不敢。” “现在,告诉我,你的重要军情是什么?”刘平盯着拿可道。 “大人可是沧州的厢卫军?”拿可问道。 “不错,那又怎样?”刘平道。 “小可在金国三年,也曾见识过大宋的野战强军西北种家军和姚家军,也就那两支队伍能同金贼相抗,如今我看将军手下的兵士多悍不畏死,在这大宋朝里也是很难得了。”拿可说道。 “少说废话,说正题!”刘平恶狠狠道。 “沧州危矣!”拿可望着刘平说道。 “四太子,呸,完颜金兀术带着兵去了太原。留守的部将阿里受他的命令,伺机拿下沧州城。前天夜里我在完颜宗弼的帐外亲耳听见他和部将阿里密谋,在他走后,留给他一万精兵,只待王彦带兵走后,晚上突袭沧州城。恐怕,恐怕现在已然拿下沧州城了。”拿可一口气说完,舔着发干的嘴唇望着刘平。 “说的是真的?”刘平将手中的刀在拿可的脖子上拉出一条细细的血丝。 “大人饶命,小人说的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拿可哀哭道。 “还真是闹心啊,老子死命守下的沧州城,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被金人攻夺。”刘平暗道,现在沧州城里的守军撑死不过千余人,恐怕此刻早就被金人攻下了。想去小豆子也在城中,刘平心中一紧,脸上却未曾漏丝毫惊慌之色。 拿可说完,旁边的林冲等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慌,许多附近的兵卒民夫都是沧州本地人,听说沧州城可能被金贼攻破,都面色惶惶,拿可望着刘平,想从这个年轻的军官脸上看到他觉得应该看到的惊慌表情,可是,迎接他的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岳飞几人听见消息也赶了过来,忙问道该如何处置此事。 “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刘平坐在马上说道。 “要我说就直接杀回沧州城。”牛皋在一旁嚷嚷道。 “牛皋,休要乱言,凭我们这点人,怎么能救下沧州城?”岳飞说道。 “小可倒是有一计。”拿可小声说道。 “讲!”刘平道。 “阿里带兵出城,大名府内必定空虚,大人可趁虚夺得大名府。”拿可小心翼翼道。 “恩?攻占大名府?”刘平眼前一亮,有了计较,笑道:“去,给这位大拿,哦,是拿可先生取一件干净的衣服,成败可就靠这位拿可先生了。” 拿可穿了件干净的衣服,恭声道:“多谢大人。” “告诉我,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可战之兵?”刘平冲着旁边问道。 “禀将军,我们还有军卒三百八十多人,民夫百多人。”旁边的张显回答道。 “吩咐下去,每个军士赏钱10贯,告诉他们,将所有押运的粮草就地隐藏,王贵兄弟你同信得过的弟兄留下,再给你十几个民夫看管那些财物女子;剩下的,散了发髻,统统给我换上金人的衣服。” “诺!” ************************************************************ 沧州城中,一片火光,金人突然进攻,让城中的守军淬不及防,城内被撞开,金兵如潮涌一般冲进内城,整个沧州陷入了金军的铁骑之下。到处都是金兵抢掠的场景,无数的店铺民房被踹开,街上满是被金兵砍死的百姓。一片惨烈的景象,凄惨之极。沧州府衙内,一个粗壮的金人将领大喇喇的坐在太师椅上,两旁的金兵手执利刃站在左右。沧州知府胡中行与厢军的指挥使张伟被绑成了粽子,扔在了府堂中。 “你们就是沧州城里宋人的大官?”阿里露出一口黄黄的牙齿,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像是一只饿极了的豺狼。 “呸,金贼,你不得好死!”张伟虽被困住了双手,但仍物资站起,城破之时,他同金兵鏖战,身边的士兵都战死,只剩他自己苦苦支撑,身中三刀,右大腿处被刀砍的露出了森森白骨,却仍是拼死搏杀,被金兵一拥而上,按到在地。 “你这个汉人,倒也是条汉子,你只要弯腰跪下,给我磕十个响头,我就放过你。还可以让你在我军中为职,你知道,大名府的李成,他就很识时务,拜倒在我们四太子的手下,如今也是一个领军的将军。” “呸,金狗,休要与我将那忘却祖宗的汉jiān相比,我李某人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要杀便杀,休要聒噪!”张伟怒骂道。 “说的好!张将军,你我皆为大宋臣民,岂可轻贱其身,以侍胡贼!呸!”一旁的胡中行也大义凛然道。 “不识抬举的汉狗。”阿里起身,抽出弯刀,一刀砍在张伟受伤的腿上,锋利的刀锋将张伟的右腿从膝盖以下齐根砍掉。顿时血流如注。 “狗贼,啊··我必生啖汝肉,啊··你不得好死!!”张伟吃痛,跌倒在地,鲜血将地面染红。眼睛睁的大大,物资盯着阿里。 “张将军,张将军,金狗,尔敢!!!”胡中行大喊道。 “到你了,你降与不降。”阿里冲着胡中行问道。 “呸,百日做梦!!”胡中行咬牙切齿道。 刀光一闪,胡中行的左边臂膀被齐齐地切下,鲜血喷涌,胡中行哎呀惨叫,抱着断臂处,嘶声大骂金贼。 “没想到汉狗之中居然也有这么硬骨头的人,来人啊。砍下这两人的头颅,挂在城中,告诉城中人,敢反抗,就是这个下场。”阿里桀桀笑道。 几名金兵将还在血泊中的二人拉了出去。 地窖之中,两个身影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正是小豆子和那方金芝。此时方金芝手里还握着一把沾血的钢刀,城破之时,金兵肆意**掠夺。冲进了客栈中,见人便杀,看见方金芝与小豆子,几个金兵想要围上来侮辱二人,没想到,方金芝功夫不弱,三四个金兵竟被方金芝一个人都料理。只见周围金兵越来越多,一个不留神,竟然被金兵砍伤了后背,方金芝挣扎着带着小豆子东躲xizàng,猫在了客栈存放酒水菜蔬的地窖之中。一躲便是半日,好在地窖中有酒水解渴,存储的菜蔬充饥。小豆子帮着方金芝草草处理了后背的刀伤,用酒水擦了后背,疼的方金芝脸色苍白,秀眉紧皱,浑身都颤抖,勉强止住了鲜血,只是这一刀砍的很深,整个后背都浮肿了起来。 “金芝姐姐,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平哥哥会回来救我们的。” “傻、傻丫头,别说傻话了,就凭你那位平哥哥的几百人是不可能救得了我们的。再说他们出了城,就算得到消息也不可能回来的。”方金芝脸色苍白道。 “不会的,他说过,他会回来!”小豆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仿佛是给自己增加信心一般,又说了一遍:“一定会回来!” “真是个傻丫头。”方金芝道,心里却也是升起一丝希望,好像当年父亲对自己也说过同样的话, “金芝,等着爹,爹打退了官军就回来。” 可是说完后却再也没有回来。眼前却是闪过那个个子高高的年轻人身影。 “真的能回来么?”方金芝喃喃道,随机清醒暗骂道,怎么可能回来。方金芝使劲的摇了摇头,想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去。 第十四章:诈 () “大哥,这金狗的衣服真他娘的恶臭,一股子腥膻的味道。”牛皋恨恨道。 “牛皋兄弟,暂且忍耐,等咱进了大名府再说。”骑在马上的刘平道。刘平的脑子里满是如何夺回被金兵攻占的沧州府,可是如今仅凭自己的几百军士无异于天方夜谭。可是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望了望身后的一群士兵押运的几十口空箱子,这些箱子本来都是盛放金兀术从大名府搜刮的金银财宝,如今被刘平截下,腾了出来,让士兵押运着空箱子跟着自己去诈城。 “拿可先生,等会你可要好好的表现啊。”刘平望着身侧骑着一匹马的拿可,拿可干瘦的身上穿上了一件干净的袍子,如今在刘平的军队,倒是有了几分ziyou,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反倒自己对这位年轻的宋军郎将有了很大的兴趣,这个姓刘的年轻人,身上居然有一种自己看不透地感觉,杀伐果断,胆大妄为?为什么说胆大妄为?仅凭着几百人就想攻占大名府,就算大名府只有千余名金兵把守,也足够这群宋军的两倍了。说好听点,这叫勇气,说不听的,这就是送死啊。 “将军放心,在下一定不会让将军失望的。”拿可拱手还礼道。 刘平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前行。不过两个时辰,一行人已然到了大名府城下。到了城下,拿可散了散自己的头发,冲着城上的金兵守将大喊道:“上面的可是阿厮准猛安?我是拿可,快开城门!” 城门上,金兵的猛安阿厮准是阿里留下来守卫大名府的,不同于金人壮硕的身材,阿厮准的个头不高,但是骨子里却是凶狠无比,据说他本是小小的十夫长,但是当年攻打辽国时,他居然一把跳上了一个辽人大将的马上,赤手空拳掐住那大将的脖子,张嘴咬断了那将领的脖子,于是一路攀升如今也混到了猛安级别的将领,人送外号“呲牙狗”。 本来,阿里进攻沧州,阿厮准本来是要一同去的,但是阿里将他留下,让他看守大名。阿厮准心里也是窝火,觉得攻城略地的好事轮不上自己,正自顾自得在城上的垛墙边喝酒。听见城外叫呼喊,此时已是五更天,天色却仍是昏暗,本来阿厮准夜间巡查完就要回去喝酒然后搂着汉人美姬好好睡一觉的,听见了呼喊忙忙向城外看,借着火光依稀发现是拿可。忙到:“拿可,四太子不是让你将财物押运回都城么?怎么自己回来了,都烈将军呢?” “我们遇到了宗泽老贼的队伍,都烈将军正在和宗贼的人马缠斗,他怕四太子的财物有所闪失,命我现行将财物送回大名,待打退了宗老贼再作打算。都烈将军说让你做好准备,此次宗泽老贼来势汹汹,怕他会分兵,派遣兵马前来攻城。”拿可一口气高声喊了半天,干瘦的身子差点没喊背气去。 “吱嘎~~~”沉重的大门被打开,阿厮准带着几个近卫从城中骑着快马冲出,径直来到拿可近前,说道:“宗泽那老匹夫在哪里和都烈在厮杀?” “在大名府百里外的官道上厮杀,将军切莫着急,宋军虽然人多,但是想要打败都烈将军的兵马却也非容易事。都烈将军说现让我带着财物回来,护卫四太子的财物为重,等我等脱身,他便会带着儿郎们回来了。”拿可忙解释道。 “恩,也是,就凭宋狗的软弱怎么会是我大惊勇士的对手,拿可,你先进城,东西可别有什么闪失,否则老子先砍了你这辽狗。”阿厮准恶狠狠道。 “不敢不敢。”拿可低声谄媚道。阿厮准拨转马头,便往城里走,拿可旁边的刘平等人也跟着进城。马上快要进入内城之时,阿厮准望了望拿可身边的刘平等人,说了句:“这些人怎么这么面生,是哪个部落的卒兵?咦?你这厮怎地穿着宋人的军鞋。”阿厮准一个不经意的回头望见拿可身边的刘平脚下穿的不是金兵习惯的兽皮毡鞋,而是宋军的制式军靴。 “坏了,被发现了。”刘平当时一个疏忽,竟然忘了换鞋子,眼见那金军守将已然发现自己。对着身边的岳飞和林冲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 “不好,你们是宋···。”阿厮准刚要大声呼喊,伸手想抽出自己的腰刀,还未喊完,便被一杆快若闪电的长枪同时刺穿了咽喉,鲜血喷出,身子一歪,栽倒下马,岳飞的手里的长枪已然沾满了鲜血。阿厮准身边的几个侍卫见情况不对刚要抽刀被林冲张显牛皋几人突然暴起,还未等反应,便被斩于马下。拿可被鲜血溅了一脸,吓得勒住马缰绳,往旁边躲去,剩下的人跟随着刘平等人策马冲了进城。将城中未有防备的金兵一举击溃,将城楼上的百余名睡眼朦胧的金兵砍杀殆尽。 策马冲进城中,又将驻守大名的金兵临时营盘冲杀了遍,营中大部人马人皆被阿里带去抢掠沧州。此时金兵大营中只有不到千人,还都在睡梦中,刘平带着军卒在金营中遇人便杀,还在帐中睡梦的金人被不知不觉的摘了脑袋,刘平命人点了火,将金人的大营点燃,火光将整个大名府都点亮,城中的百姓见状以为金兵又在屠杀城里的哪位大户人家,纷纷闭门不出,后来只见都是熟悉的大宋士兵。 一个打更的老者,看见往日里众人望之如同恶魔般的金营着起了大火,又看到十几名身着宋军军服士兵在追杀衣冠不整的金兵,颤颤巍巍的问道:“敢问军爷,这是??” “老人家莫怕,我们是大宋军士,大名府已经被我大宋官军打下来了,现在正在追缴城中的金贼。”其中一个宋军军卒一抹脸上的鲜血,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善的笑容。 老者本来被那士兵满是鲜血的脸和手里的刀吓得有些害怕,可是听说他是宋兵,打败了大名的金人,竟然激动得老泪纵横,连声道:“来了,王师终于来了,大宋没有抛弃我们,终于来了。”那老者将手里的打更梆子敲打邦邦乱响扯着喉咙喊着:“喘气的,带把的,都出来啊,咱大宋军队终于打回城了,帮着王师杀金贼了,杀金贼喽!!!!” 一个破旧的民房里,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的汉子从被窝里爬起来,抄起一个一把柴刀就要往外冲。 “当家的,你不要命了!外面兵荒马乱的,你出去瞎起什么哄!”一个苍老的妇女挣扎着阻拦道。 “咱大宋的军队打进来了,金狗要完蛋了!老婆子,你忘了咱闺女兰妮儿是怎么被金狗糟蹋死的了吗!啊!!”中年汉子手里握紧了柴刀,面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多老粗。 “哎,当家的,你···你可要当心,多杀几个金狗,给咱闺女报仇啊!”那妇女满脸泪水道,知道自己劝不住自家男人,想到自己被金狗糟蹋死的女儿心中一疼,便不再劝阻自家男人。 “恩。”那汉子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 这样的相似情景在大名府今夜里无数个被金兵欺压祸害的普通汉人家庭中上演,连刘平自己都没想到,等到天明之时,城中无数的百姓用他们手里的柴刀,扁担,锄头,帮着自己将在金营中的逃跑到民居中的金贼部砍砸成了肉泥。 折腾到了日头升起,天色大亮。整个大名府已然被刘平等人拿下,连刘平自己都觉得这是个奇迹。 “岳飞,你已经厮杀了快一夜,不过,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休息,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敢接?”刘平正色道。 “将军但讲无妨,岳飞必誓死完成。”岳飞正色道。 “好,我猜大名府被我等攻下的消息再有半日就回传到金贼统领阿里那里,金贼一定会匆忙带兵从沧州赶回来,我知道宗泽元帅的驻军此时正在真定府。我派十名劲卒跟着你,速去请真定府请宗帅前来救援。真定离大名有二百多里,1天,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你一定要从宗帅那搬来援兵!只要请来援兵,大名可复,沧州可复。”刘平正色道。 “将军放心,岳飞就是死,也要把援兵请来!”岳飞拱手凝重道。 “兄弟,好好活着,哥哥等着你回来一起喝酒。”刘平拍了拍岳飞壮实的肩膀。 岳飞行了礼,拿了守城金将阿厮准和都烈两人的头颅,转身带着人骑马疾奔出城,直奔宗泽所部。 “将军,宗帅能派援兵来么?”身侧的林冲问道。 “也许。死马当活马医,既然走了这一步,兵行险着,总要拼一下试试,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刘平故作轻松道。 “就是,不拼一下怎么就知道不行,死就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子,哈哈。”牛皋粗大的嗓门叫嚷道,这个家伙仿佛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当真是一副天生当闯将的料。 “吩咐下去,安排好精戒放哨之人,让各位兄弟好生休息。到了晚上恐怕就要有硬仗要打了。”刘平对着张显吩咐道。 “诺,将军,您也休息下。”张显道。 “恩。”刘平草草吃了些面食,便直接在城楼上眯着眼睛睡着了。 第十五章 死守 () 梦里,刘平好像又回到了前世,上学,和舍友抽烟、喝酒、打屁,吃着面,玩着游戏。不用再担心饿肚子,不用再担心会被敌人砍去自己的头颅,不用再担心·····。 “将军,醒醒,吃点东西,将军?”刘平睁开眼,浑身一阵酸痛,身上的铠甲被鲜血侵润,铁甲的缝隙中还有这一丝丝的血迹,一张面孔慢慢在自己的眼前露出,是张显。 接过张显递过来的水壶和馍饼咬了一口,含糊的问道:“什么时候了。” “未时末了,快到申时了罢。”张显回道。 中国古时用地支来计每天的时辰,相对应的是:子时(23-次日1),丑时(1-3),寅时(3-5),卯时(5-7),辰时(7-9),巳时(9-11),午时(11-13),未时(13-15),申时(15-17),酉时(17-19),戌时(19-21),亥时(21-23)。而此时,未时,按照现代的时间应该是下午15点左右。 “咱们押运粮草军械辎重里的那些神臂弩,床子弩都带回来了么?”刘平忙问道。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想起此时自己已然睡了将近三个时辰了。揉了揉发酸的面庞,努力使自己清醒了一下。站了起来。 “王贵兄弟得到我们拿下大名府的消息后就带人把一应的守城工具都送过来了。”张显忙说道。 “城里的百姓说要见见您。” “见我?”刘平疑惑的说道。 “恩,他们说,要见见打败金贼的刘大人。”张显说道,一群百姓都在内城的城下等着您呢,刚才您睡着了,没敢惊动您。 “什么?都在城下等我?”刘平忙从城楼上向内城观望,只见黑压压的人头,在城下等待着,各种熙攘之声不绝于耳。 “快看,那个就是那位刘将军,昨夜我看的真真的,这位刘将军手拿大砍刀,杀得金贼哭爹喊娘啊。”一个眼尖的百姓看见刘平露了头忙大喊道。 一人传百人,一会的功夫,大家都看见了城上这个个子高高,铠甲带着血迹的刘将军了。 “多谢刘将军大恩啊,终于赶跑了金贼啊。”众人在一位老者的带领下纷纷下跪。刘平一看众人都跪了下去,忙下了城楼,在林冲张显的陪同下来到百姓近前。 “老丈,快快请起,如此大礼,我可担当不起啊。”刘平一把将这位领头的老者搀起。 “快快起来众位乡亲,快起来,刘平可不敢担当如此大礼。”刘平头一次望见这么多人朝着自己下跪,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被深深的震撼了一下,那一双双的眼神中是一种望眼yu穿的渴望,是深深的感激。 张显和林冲两人也被这场面弄的手足无措。那老者被刘平搀起。说道:“这一跪应该的,应该的,如果不是刘将军亲率王师前来,恐怕我等还不知道在金贼的yin威下被祸害到什么时候。” “老丈,快让大家起来,我还有事情和大家说呢。”刘平说道。 “大家都起来啊,刘将军有话要说。”老者是众人心中有名望的人,一句话,大家都纷纷站起了身。 刘平走上近前,站在一个街边的大石墩子上,本来刘平的身高就是鹤立鸡群,这样一来,更是站在了众人的高处。众人听说刘平有话要说,纷纷闭嘴,等着刘平开口。 刘平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乡亲父老,我叫刘平,乃是沧州府厢卫军的郎将,如今,金贼在城中已经被我等剿杀,可是金贼的大部分人马如今还在沧州,他们如果得到大名沦陷的消息,恐怕就会立刻回来。” 众人闻言金贼还会回来,心中俱是一惊,人群中一阵sāo乱。 “如果各位害怕,就立刻离开大名府,城西的大门我已经打开,如果有想走的,刘某绝不阻拦,而且我已派出快马求援,宗泽元帅的人马很快就会前来救援,如果有帮我们守城打金狗的,我们热烈欢迎。是去是留但凭各位做主。” “老子生来就在这大名府长大,这里有老子的家,老子不走!”一个男子大声喊道;“我陪着大人守城。” “我也不走,出去外面是被金兵包围的地方,出去也是个死,我宁肯死在咱自己的城里!” “对,就是,咱宋人被他们金人打了这么些年,大片大片土地都被他们占领,去哪都一样。不走了!!就在城里!” “对,不走!不走了。死也死在城里。” ..................... “刘平多谢各位乡亲!”刘平深深的一稽首,猛地举起右手大喊道:“城在人在,宁死不当亡国奴!!!” “城在人在,宁死不当亡国奴!!!” “城在人在,宁死不当亡国奴!!!” 一阵震天的叫喊之声。 众人的群情振奋,连刘平都没想到,原来自己鼓动士气的本领还不错啊!刘平趁热打铁,就地招募了两千多精壮的汉子,多亏了金兀术为了要以大名府为根据点向四周攻占出击,所以,城里的百姓保存了不少,如今整个大名府还有将近三万人,虽然被金兵屠杀过半,还剩下不到万余人,但是经过刘平一拉仇恨,所有城中的男子几乎都跟着刘平上了城门。 刘平派人整顿了城上的防务,吩咐士卒们吃饱了。好好休息,给每个民夫都发了弩箭、长戟、大刀等兵刃,一番整顿,到了酉时末,天色一黑,刘平便派人将西门紧闭,调集了所有人守在城楼上严阵以待。 天越来越黑,好像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整个人间都笼罩在了黑色之中,城楼上,一团团松油火把,将城上照的通亮,宋军士卒们寒光闪闪的兵刃和粗重的呼吸深在那一刻越发的清晰,刘平带着林冲张显几人巡视城防,望着那些经历过征战老兵木讷冷酷的脸,和那些城内民夫有些紧张,又仿佛有些兴奋的表情,心中轻叹道,今夜这些人,不知道又有多少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也许下一刻,战斗就要到来,也许是身边的人倒下,也许是自己倒下。自穿越以来,这样血淋淋的厮杀还真是残忍的根本停不下来啊!! “呸,这贼老天是不是和我有仇啊。”刘平望了望天空喃喃道。 啪,一个酒杯被摔在了地上,阿里猛地站起身,将身边哭啼的女子像扔纸片一般扔了出去,一把抓住了那名传令小兵的脖领。 “你再说一遍!!”阿里睁着猩红的眼睛大声喊道。 “都烈将军被宋军偷袭,军覆没,大名府也被宋军占领了。”小兵颤颤抖抖道。 “啊!!这群狡猾的汉狗!!是不是宗泽的队伍?啊!领军的是谁!!有多少人马?” “不、不是、好像是沧州的厢卫军,领军的是、是一个叫刘平的。”小兵说道。 “放屁!!!沧州的厢卫军都被我斩杀了,再说了,宋狗战力如何同我大金的勇士相比,能够不声不响的偷袭都烈的两千多人,而且还能攻占大名府,至少也得万多人,一定是宗泽的队伍。老贼,我一定要活剐了你!!!”阿里咬牙切齿道。 “告诉儿郎们,放下手里的美酒,杀掉睡在身边的宋女,拿起弯刀,随我出城,打回大名府,我要让那些狡猾的宋狗都死无葬身之地! ”阿里大喊道。 “遵命!”左右领了命令急忙出去着急人马。 一时间,沧州城里的金兵紧急集合,众多军卒跟随在阿里的身后向城外走去,马上的阿里细心的擦拭了下自己的长刀,想着将那些汉狗的脑袋砍下,给自己的兵刃解解渴,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猛地一抬头,望见城楼上那两颗血肉模糊的脑袋,阿里突然感到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安。 第十六章:老子还没死 () 夜色愈发的深了,刘平手抚着钢刀,向着身边的林冲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大人,已经是三更天了,将军,刚才士卒来报,城下的瓮缸里有阵阵马蹄声,估计金贼已经在十几里开外了。”林冲说道。 刘平点点头,对着左右说道:“告诉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金狗就快来了。” 左右两个侍卫领了命令向周围传令。城上的众人都纷纷清醒,严阵以待。 刘平和林冲向周围巡视,只见牛皋正带着十几个民夫将庞大的床子弩的绞盘吱吱嘎嘎的拉的直响,绷直了的床弩上并排躺放着七八根儿臂粗细、五尺多长的长矛箭,其实这种床子弩在宋代已经广泛装备在宋军的军队中了,一般都是攻城时候用的比较多,因为强大的射击穿透力可以将儿臂粗的长箭深深的射进城墙之中,可助攻城的士兵攀爬,而放在守城一方,床子弩的射程可达三里之遥,所以在古代已经算是大杀器了。 刘平走到近前,听见牛皋在那大喊:“都他娘的给我用力,别像个娘们儿似的。”一回头看见刘平过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走过来,笑道:“哥哥,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啊。” “呵呵,还休息?再休息,金狗就快上城墙了。”刘平笑着道,拍了拍满脸汗水的牛皋,说道:“再有一会,怕是金贼就要来了,你和张显带些见过血,稳重点的老兵压压阵,省的那些民夫惊慌。”刘平可不想还未开战,己方先乱了阵脚。 “放心哥哥,牛皋一定办妥,哪个撮鸟敢爆怂,乱军心,我牛皋先宰了他。”牛皋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恶狠狠道。 刘平笑着捶了牛皋一拳说道,给老子好好活着。脸上露轻松的表情大笑着,向周围巡视。心中却暗道也不知道岳飞请到援兵没有。 正要这时候,就听得远处一阵阵的马蹄轰隆之声,远处出现了一丝光亮,紧接着,一个光点、两个光点,无数个光点密密麻麻的从远处越来越近,那是一团团火把;由远及近,一阵阵狂野的荷呼之声越来越清晰。 “金贼来了,准备,准备。”许多校尉军士纷纷呼喊着,拿起身旁的武器,拉开长弓,等待着金军。 像是地震一般,无数的军马奔跑着跑到了大名府城下,一股呛人的尘土在夜色中弥漫,城上灯火通明,城下亦是一片大亮,无数的金兵骑兵在马上,打着火把,手里举着武器,像是一个马上就要出击的野兽,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吼叫。 “将军,还需不需要叫阵。”一个部将对这阿里说道,骑在马上的阿里恶狠狠地将手里的马鞭抽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啪!” “叫个屁的阵,直接攻城!”阿里大喊道。阿里很生气,很愤怒,当他得到探马来报,袭击都烈,攻占大名府的宋军只有不到五百人,他感到无比的耻辱,为死去都烈感到耻辱,为失守的大名守军感到耻辱,竟然被区区几百人打败,难道他们的勇气和胆量都被佛爷拿走了,塞进了草原上的拱地鼠的身体里了么? 所以当阿里知道城内只有几百名宋军的时候,他直接命令部将发起攻击,因为他觉得根本不需要进行叫阵,万余人的大金勇士攻击一个只有几百人镇守城池,而且这座城还是被自己占领过的,这简直就是耻辱,要不是四太子再三叮嘱自己,要自己守护好大名府,自己怎么会这么急匆匆的赶来,谁让这大名府可是连接太原,汴梁的重要交叉之处。 “呜呜呜~~~~~~咚咚咚···。” 金军吹起牛角号,敲起震耳的战鼓,几百名女真军卒,奔跑着冲向城下扑去。金兵之中也列阵出上百名弓手,抬手拉弓,发出一片嗖嗖之声,射向城门楼上。 “笃笃笃·~~·~~” 许多的箭簇射在众多宋军们的盾牌上,金人果然不愧是从黑山白水中走出来的好猎手,强大的臂力将箭簇从城下射向城上,仍将十几个躲避不及的民夫射伤。 “别急,谁也别急,等着金狗到了城墙下再放箭!听见没!等金狗到了城墙下再放!”张显举着手里长刀呼喊着,旁边一排排弓箭手等待着张显的命令。 “放!!!!”张显大声嘶喊着。 一阵密集的箭雨激射而下,城墙下的女真汉子的身手矫健,再加上夜里视力会受到影响,只射中了几十个人,更多的金兵扛着云梯,推着牛皮撞车向着城门扑来,无数的云梯搭在城墙上,又被掀掉,密集的金兵像是一群不要命的蚂蚁,密密麻麻的向着城墙上冲击着,城楼之上,刘平也带着人也加入了战团,已经有了一次守城经验的刘平望着眼前的这种情景也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的害怕,抽出腰上的长刀不声不响的带着人砍杀了上去,只要是露上头的金兵,就像砍瓜切菜一般,一刀一刀又一刀的劈砍,只是交锋的一瞬间,金兵已然有几十人被砍了脑袋,但是金人个个好像打了鸡血一般,不顾生死的冲向城上。 这本就是一场古代的厮杀,没有暂停,没有休息,只有一方将另一方彻底的占领,或是彻底的消灭干净,才能结束,刘平身边的两个侍卫仍旧护卫在自己的身边,林冲擎着那长枪,好像一个救火队员一般,灵巧的身手将每一个试图登上城墙的金兵身上都捅出了透明的窟窿。 仅仅是一炷香的的时间,金兵已经在城下丢了将近百具尸体。还未等刘平等人喘息,又是一个千人队,如同不要命的马蜂一般,疯狂的攀登,疯狂的进攻。 “顶住,顶住,那边的神臂弩。还有床子弩准备好!!别他妈发愣,那不是摆设!!!对准了城下金狗密集的地方,给我射他娘的!!!”牛皋挥动着手里沾满鲜血的双锏嘶吼道。 “嗒、嗒、嗒···。”十几台床子弩的环扣被守在旁边的士卒用锤头磕开,瞬间弓弦弹射,将弩弓上的长矛发射了出去,一排排长矛箭像是连射的马克沁机枪,直直的插入城下的金兵身体里。 各种礌石,巨大的木头,从城楼上扔下,滚压过地上的金兵,沾满了鲜血,仍旧受城上下滑的重力,顺着云梯骨碌碌的滚到地上,碾压出一道道血路。 厮杀仍在继续,没有热武器的冷兵器战场上,鲜血和残肢,惨叫和怒吼总是在昭示着这场人类间你死我活的争斗还在继续,城上的民夫抵抗力远远不如正规的宋军士兵,很快,一侧的城墙上,一队金兵已然强行了上来,附近几十个民夫只是一会的功夫便被那一队金兵屠戮殆尽。 刘平一刀将城下一个奋力向上爬的金兵砍死,抹了一下被溅了一脸血的面庞,冲着身侧冲杀的林冲喊道:“林校尉,先去救那边!” 林冲得到刘平的命令,长长的枪身如同一条乌龙,荡出一条路,一个纵身跳了过去,一枪挑飞了一个领头的金兵,身边的宋军士卒也纷纷冲着那里使劲砍杀,一会儿的功夫,将这十几个扑上来的金兵统统格杀干净。 刘平见那侧的金兵砍杀完了,准备再去组织些民夫抬上一些礌石来,一回头,西侧又冲上几十个金兵,为首的一个金兵大喊,身材高大,身上还插着两三根箭簇,只是都不在致命之处,刘平和几个军卒离这群刚冲上来的金兵距离最近,直接就被这几十个金兵包围在了中间,大名府城楼上的过道有将近一丈多宽,刘平和六七个军卒一下子被围在了中间,那群金兵一看刘平身上穿着区别于其他宋军的铠甲,头上的带头盔也不是普通军卒的范阳帽,而是制式的铸铁头盔,便知道这是宋军的军官,呼啦一下一拥而上。 刘平举起长刀,四下劈砍,幸亏是身上穿着铠甲,金人的弯刀砍在身上溅起一缕火星子,却没有受到重伤。那几个军卒就没那么命好了,一转眼的功夫就被砍倒了四个。刘平和剩下的三个背靠背对抗,眼见形势危急,远处的牛皋张显、林冲等人见主将被围,拼命的向刘平冲来,只是离刘平最近的林冲还有十几丈远,刘平用手里的钢刀架住了七八把金人砍过来的刀剑,两条膀子越来越沉,越来越酸,铁甲裙裾下的右大腿处被刺中了一刀,登时一阵剧痛,右腿一滑,险些摔倒,旁边的军卒一把将他扶住,那扶他军卒还未调头,便被一刀砍了脑袋。 “杀了他,这个是宋狗的头领。”那个壮硕的金人大喊道,他的头上戴着标识着谋克的貂皮锦帽。挥起手里的大号狼牙棒一把砸向刘平。 刘平可深知这种大家伙的厉害,被扫中一点就是骨断筋折,慌忙一抽身,堪堪躲了过去,,此时另外连个军卒也被砍倒在地,只剩下刘平自己被包围在中间。此时三把弯刀从前后砍了过来,刘平避开砍向头颅要害的一刀,而另一刀砍在了自己左侧肩膀上,所幸只是砍中了肩胛骨,砍出了一道血口,而面前的这一把刀径直的插进了刘平的小腹处。 刘平就觉得自己的肠子快要被绞断了,不由自主的跌倒在了地上,只见十几把兵刃向着自己砍下,眼前一黑,便疼死了过去。 就在这些刀快要砍刀刘平身上之时,一杆长枪夹带着一股风势,将其都都荡开,林冲一跃而起,冲进了金兵中间,一把扛起刘平,长枪横扫,将那个大个子壮硕的金人谋克一枪贯喉,架着刘平冲出了金兵的包围,此时张显牛皋等人也是发狂一般的冲了过来,护在左右,剩余的宋军一通砍杀,将这股来势汹汹的金兵砍杀了。金人的攻势一下子变弱了些,城上的危急形势随之一轻。 “大人,大人~~~快醒醒、大人···您快醒醒啊·~~~您可千万别死啊·~。”张显抱着刘平,林冲捂住刘平的伤口,只是一会的功夫,便将整个下腿的兜巾染红。 “郎中!!找郎中,止血!!快!!!”林冲大喊着,闻讯赶过来的随军郎中将止血药倒在伤口上,牛皋扯下身上的一大片衣襟布包裹住 了伤口。 “大人,快醒醒,快醒醒!!千万别睡着了啊。”张显望着昏迷的刘平红着眼睛道。 “哥哥,千万别睡过去,你醒醒啊,大伙还都指着你呢啊。”牛皋也急的团团转。 半晌,刘平睁开眼,强自捂住伤口,忍着剧痛在张显的搀扶下站起身:“咳咳···慌什么!!老子还没死!!” ps:出差中,很累,心情很郁闷,各种事情,各种不爽····坚持,希望大家支持,寒阳拜谢!!!! 第十七章:袍泽 () 众人见刘平醒了,心中大定,纷纷长出一口气。 “放开我!!不用管我,去守城,守城!!!”刘平一把挣脱开张显等人,用长刀拄地喊道。 “都傻了么?我说了,我这没事,先去守城!!”刘平对着身边的人喊道。 “大人,您先下城休息。”王贵看见刘平脸色苍白,真真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脸色苍白。 “我没事,死不了。先去守城,这股金狗被打下去了,恐怕过一会又得再上来一批。” 众人散去,各司其职,留下两名军卒护在刘平左右。此时城上已经厮杀将近两个多时辰了,打退了十几波金兵的攻击,城墙下一片火光,各种沸水、菜油伴随着兹拉之声,由城中的健妇熬煮开锅,送上了城头,如同下了一阵油雨,将攻城的金兵烫的死去活来,有的金兵被油火点燃了身,嘶嚎着从云梯上摔下,在地上打着滚。城楼之上的人此时不管是民夫还是士卒早就抱了必死之心,手里的钢刀砍钝了,就用石头砸,石头砸没了就用棍子打,用牙齿撕咬,甚至于抱着冲上来的金兵跳下七八丈高的城墙同归于尽。 刘平挣扎着站起身,忍住小腹的剧痛,“嗤喇·~”一声,将内衬衣服扯出一条,使劲裹了一下小腹伤口,又将大腿上的伤口用布用力缠扎了,眉头皱了一下,便将手里的长刀挥动,又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冲向城门上。 城上的人仿佛都杀红了眼睛,黑色的夜空中喷洒着鲜红的血液,刀穿入肉之声,镔铁交错之声,响彻城楼,金兵如同一群嗜血的蚂蝗,拼命的攀附着城墙,城下的金兵在盾牌、掩体车的保护下用大圆木不断地撞击着城下的大门。 “咚咚··。”沉重的圆木在敲击着铜铸的大门,刘平冲着城上的民夫大喊道:泼热油、放箭、放箭、射撞门的敌人! 十几个弓手听到呼喊,赶忙向城门下放箭,可是十几个金兵将铁甲盾牌举起,组成了一个盾阵,弓箭没法形成有效的攻击。刘平抄起旁边的一盆热油,泼了下去,效果也不是很明显。 “咚咚···。”沉重的撞击声仍在继续。慢慢的大门上出现一条大裂缝。 不好,城门要被撞开,刘平心中一惊,大声嘶喊道:“去城门!!金贼撞开门了!!去城门!” 当即带着几十个敢死之士冲下了城楼,直奔城门而去,刚到那里,城门轰然打开,一大群金兵正要往城里冲去,金兵们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终于打开城门了,阿里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随即便是一滞,只见城内一个高个子的宋军将领带着一群宋兵硬生生的将马上就可以入城金兵挡在了城门口。 刘平此刻就如同一个只会挥刀的机械一般,没有吼叫,因为吼叫会耗费体力,眼睛里是前方如潮水般涌来的金兵,挥刀,劈砍,再劈砍,任由对方的长矛刀剑,在自己的身体咬开一道道伤口。身先士卒的刘平给了身后的宋军很大的士气鼓舞,兵是将之心,将为兵之胆,领头 的不怕死,小弟们当然也不会含糊。 有时候,士兵怕拼命,不是因为士卒怕死,而是没有一个领头的榜样带领,百战的敢死之士往往都会由有胆量的将官带领出来。此刻刘平这种身先士卒,拼命的打法,迅速的鼓舞了士气,四丈宽的城门被刘平带领的几十个宋军死死的咬住,纠缠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身旁的宋军不要命的扑在金兵的身上,刀子砍钝了就用刀柄砸,用手掐,用牙齿咬,想要先进城的金兵被宋军玩命的打法震撼了。什么时候这些宋狗居然变得敢这么玩命。正是刘平带着人及时的下来,堵住一会儿的时间,张显牛皋带着一群手执白蜡杆长枪的军卒赶来,几十杆长枪一起捅了出去。将冲上前来的金兵连人带马都捅倒在地。此刻城上的攻击骤减,攻城的金兵都围堵在城门口下。 刘平手里的钢刀早已卷刃,扔了出去,一把抄起旁边一名被金兵杀死的宋兵手里的长枪,补上了枪阵的空缺,仍是将整个城门堵得严严实实。几十杆长枪林立,竟让冲上来的金兵吓得不敢再向前一步。 阿里骑在马上冷冷地盯着城下胶着的厮杀。皱了皱眉头,见金兵被一个宋军将领堵在城下进不得分毫,心下大怒,手里的弯刀遥指城门,冲着传令官喊道:“骑兵冲阵,撞开那些宋狗!” “呜呜呜···吼吼·~·。”无数的女真骑兵像是一团团黑色的浪潮,嚎叫着,挥动着弯刀,冲向城下,而城下的宋军枪阵,像是一块坚硬的礁石,迎风而立,岿然不动。刘平紧握着手里的长枪,右边是牛皋,左边是张显。二人怕刘平有所闪失,让他退出枪阵,却被刘平一把推开,两人拗不过刘平,便一左一右,护卫在他身边。 黑色的巨浪撞上了礁石,溅起无数的血浪,女真骑兵连人带马被长枪刺倒在地,而强大的冲击力却将手持长枪的宋军兵士撞飞。一霎间,便又倒下了十几名长枪兵,前面的倒下,后面的士兵拾起倒下袍泽的长枪,继续抗击着骑兵的冲击,步兵对抗骑兵,所要付出的代价与伤亡是巨大的,自古而来,没有热兵器的冷兵器时代,骑兵向来都是步兵的克星,一比十的伤亡率都是低的,如果是在宽阔的平原地带,给了骑兵的足够的冲击速度,步兵同骑兵相遇,恐怕伤亡率就要变成一比几十了。 此刻刘平与众多的宋兵仍在顽强的支撑着,他们的心里知道自己必须要撑住,身体上虽然感到深深的疲惫,但是心中的信念却越发的坚定,自己的身后就是城里的百姓,如果自己倒下,自己的袍泽们倒下,那么这座城池的百姓也就随着彻底的没有了希望,等待他们的将是金兵无情的杀戮,想要占领我们的城邦,想要奴役杀戮我的同胞,那就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罢!!! “这些宋狗还真是不怕死啊。” 阿里喃喃道。如果宋军都如同眼前这般,我大金怎么能打的进来,这南朝的花花世界又怎么能任我等随意夺取。恐怕太原那边,粘罕也是遇上了这些难缠的宋军了,否则怎么会调四太子前去,阿里心中暗自思量,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个大个子的宋军将领。 “有点意思,告诉手下的人,冲开城门后,如果那个大个子的宋军将领不死,就带到我面前,我想好好看看他,没想到南人军中,也有如此有血性的将领。”阿里冲着旁边的近卫说道,近卫领命,对着前往冲击的骑兵群发布了阿里的命令。 和以前那些一触即溃的宋军不同,眼前的这只宋军似乎十分的顽强的过了头,阿里忽然想起了沧州城外的那两颗人头,他想到,将眼前这个宋军头领的头颅挂在大名府的城墙上,应该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又是一大波骑兵冲击,枪兵阵再次被撞开一个缺口,然而后面的枪兵立刻补上,生命在此刻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唯一的价值就是那血肉之躯,能阻挡那滚滚而来的黑色浪潮的速度。死了的士兵被活着的士兵架起,仿佛仍在战斗一般,组成了最后一道抵挡敌人入侵的屏障。刘平一枪将一个冲过来的骑兵刺下马,便被骑兵的战马冲撞在地上,被牛皋一把扶起,刘平感到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撞断了一般,挣扎着起来后,又一次加入枪阵之中。 望着身边这些悍不畏死,一同作战的的军士,刘平心中忽然感到,就算是死了,也值了,张开了发干的嘴唇,大声的嘶吼道: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枪阵中,所有的军士沉沉低吼道。 一大队骑兵再次冲击而来,刘平将手里的长枪平举,随着众人一起向前刺去。 “杀!!!!” ~~~~求推荐,求收藏~~~· 第十八章: 曙光 () 战马嘶鸣,金铁交错,又是一轮鏖战,金兵几十个骑兵在狭窄的城门处被宋军几十杆长枪刺于马下,刘平的手臂此刻已经酸软的到了极限,腿上和小腹的伤痕越发严重,敌人的鲜血,加上自己的血,此刻如同一个血人一般。 机械的举枪,前刺,刘平也不知道已经刺下几个骑兵,又被马头撞飞了几次。只是感觉身体越来越软,动作越来越僵直。此时,城下的枪兵堵在城门口出,已经被骑兵逼的慢慢退入了城门内,金兵已经大股大股的冲过了城门。 “难道真的要死了么”刘平脑子里胡思乱想道。此刻又是一股骑兵冲进了枪阵,整个枪阵又一次被冲开。 “不要退,顶住,牛皋保护好将军。”一声断喝传来,只见一个身着宋都头校尉服的身影挥动着一条长枪如同一阵旋风一般,一马当先,横在了阵前,却是林冲。刘平等人护在城下时,攻城的金兵越来越少,此刻俱都是见到城门已然被打开,都向城门冲来。所以城上的林冲见城上的金兵越来越少,便也下了城楼。 只见他一枪平刺,带着横扫千军之势,将一众进攻的金兵挑翻在地,一条长枪上下翻飞,或勾,或挑,或点刺,招招直奔骑兵的要害,身影灵巧,揉身转体,一气呵成。只是眨眼间,就挑飞了十来骑冲杀的骑兵。 “林校尉好手段。!!!”牛皋高声赞叹道。 多亏了林冲的及时出现,立刻一人个便挽回了宋军步步败退的颓势。枪兵阵再次组织起来,硬生生的将已经挤进城门的金兵又赶来出去。。双方都在漆黑的夜里厮杀着,惨烈的厮杀已经持续了将近四个时辰,宋军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刘平也不知道自己已经阻挡了多少次次金兵们的冲击,也许是10次,也许是二十多次,甚至更多,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脚下是无数的尸体,有宋人的,也有金人的,也许前一刻,他们还挥舞着手里的武器正向着对方的身体不要命的砍杀,而下一刻,他们却已经倒在了地上。温热的鲜血慢慢的变得冰冷。机械的枪刺动作变得越来越缓慢。 “进攻···进攻,宋狗已经顶不住了,杀光他们,阿里将军有赏、抓住宋军头领,赏赐黄金五十两。”一个金兵谋克大声的吼道。 远处,金兵还在大批大批的涌过来。马上就要被破城之时,忽然,异军突起,远处,一群人马如同旋风一般斜斜的从金兵左翼冲杀了过来。夜色朦胧中,那队人马如同一道犀利的长剑锋芒,斜刺刺的将金兵冲开了一道口子。百余骑骑兵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直扑城下,将先前的金兵杀了人仰马翻。 刘平只感觉眼前的金兵越来越少,身体一歪,倒在了城门旁。 骑兵之中,一个手执长枪的年轻军卒翻身下马,急忙来到刘平身前大喊道:“将军,将军,岳飞回来了!岳飞请来援兵了。” 此刻刘平望着眼前的岳飞年轻的面庞,绷直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宋军大队人马来了。刚才我们的探马被杀了,都没有来得及通报。宗泽亲率三万大军前来,已经攻入我们的后方了,将军,不如先撤,保存实力要紧。”金军中一个将领对着阿里劝说道。 “放屁,难道来了些送死的宋狗,就能让我退兵,先将大名府拿下再说。”阿里大喊道。 “将军三思啊,宗贼老贼向来狡猾,此时赶来必定留有后手,若是此刻同他硬抗,怕是我女真儿郎们死伤的太多啊。” “那又如何,我大金的勇士难道还会怕流血不成,这些个宋狗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阿里冷声道。 “将军说的极是,宋军自然不是我们大金的对手,可是此刻我军已经攻城鏖战了一夜,士气受挫,宗泽老贼又带兵前来攻阵,若是此刻再同宗泽老贼厮杀恐怕儿郎们折损的会很严重啊,到时候四太子怪罪下来···。”部将越说声音越小。 “混账!!”阿里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一把横砍出去,将刚才那个说话的部将一刀砍于马下,那部将跌落下马,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身体抽搐了几下,不甘的死去了。旁边的部将们嗟呀不已,不敢再提撤兵之事。 “大名府破城在即,再有乱我军心者,杀无赦!”阿里狞声道。 “督战队!给我压阵,胆敢有后退的,立杀无赦!” “是!!” “近卫何在!”阿里喊道。 “愿听将军调遣!”几十个身躯高大魁梧的金军骑兵闪身应道。 “随我去会会宗泽老狗!”阿里手里的弯刀一扬,当先拨转马头冲着后方奔驰而去,身后近百多名身经百战的近卫之士嘴里发出如同狼嚎般的吼叫随着阿里策马向着阵营的后方冲去。 宋军的战阵之中,一群骑兵手上一人一柄长长的马槊,急速杀向金营后方;宋军马上使用长槊以惯用右手为例,以右手平端马槊,肘微向后缩并夹紧马槊,除了那些训练有素的重甲长枪兵,在面对上千的骑兵冲阵时,基本没有不立马溃散的。这时候你只要掌握好节奏,抬起-放平-抬起-放平,人马合一,掌握好马的速度一直不落下,杀人就如同呼吸一样简单。此时数十位手执马槊的宋军一字排开,如同一个巨大的人肉绞肉机一般,所到之处,肢体横飞,鲜血飞溅,杀的金兵纷纷抱头鼠窜。阿里带着人马也冲了过来,只是一个照面,就将阿里身边的几十个近卫好手刺于马下,阿里胸前也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宋军的中军之中,一位年纪五十左右,身着明光铠甲,身披大红披风,满面冷峻,布满老茧的手死死的摁在腰上的长刀的宋将,冷冷的望着面前的金兵,说道:“加紧攻杀,赶在金狗入城前和城内守军会合!! 旁边的侍卫得到命令,挥动手里的令旗,指挥更多的宋军士卒冲杀。此人正是宗泽。原本驻守真定府的宗泽原本在军营之中正在考虑该如何攻取被完颜宗弼占领的大名府,听得消息,完颜宗弼带着众多精锐去了太原,大名府中只剩下了不到万余金兵,正同众位军将讨论有什么好的攻城谋策,听见侍卫来报,岳飞有重要军情来报,说大名府被沧州一个粮草押运官给攻克,听到消息时众多将领都颇为不信,可是宗泽见了岳飞,听他一说,当即便领兵前来,宗泽此刻暗道:“周兄啊,周兄,你还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原来宗泽和岳飞的师傅周侗交好,岳飞开始投军到宗泽麾下,也是觉得熟人底下好当兵,没想到宗泽却是个正直之人,虽然看到岳飞能力不俗,但也未立刻提拔,而是让他自己靠自己的本事一刀一枪的搏出个功名来。只是没想到和部将王彦顶撞,宗泽觉得年轻人火气太大,有意磨练一番,哪知这小子竟然另投在一个名不经传的粮草押运官的手里。不过,说起这个粮草押运官刘平,倒是有点意思,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就连李纲都曾对自己提起过,说他勇力过人,还斩杀了金人的猛安大将。话说当时要是不是那岳飞拿了金贼都烈的人头来,自己才不会相信就凭这几百人便打下了大名府。也不会冒然带兵前来,这次还真是赌对了。 “告诉众军士,加速推进,加速,要在将这股金贼彻底吃掉!”宗泽在马上意气风发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这几千女真鞑子如今被自己从后侧包抄,军心大乱,怕是过不了片刻就要被打败了,这可是大捷啊,自四年前白沟战败,我大宋同金贼合盟攻打大辽,没想到,被耶律大石和萧干带领的几万哀兵击败,十五万大军惨败,尸横遍野,所逃回者不过四万多,十余万大宋男儿长眠燕地,金人更是背信弃义,攻取我大宋城邦,屠杀我大宋百姓,如今终于被某得了一丝机会,这些金狗,都给某家老老实实的死在这大名府旁,给我大宋的子民谢罪罢!! 此时的宋军推出了投石车,神臂弩,床子弩,巨大的呼啸声夹带着巨大的石块,粗长的箭矛穿过金人的身体,砸倒金人的大旗。金人猛地被后面突袭的宋军打懵了,难道不是应该我们在攻打宋狗吗?没有时间去想太多,也没有什么进攻大名府的心思了,众多的金兵纷纷如同没有苍蝇一般在自家的军阵中乱爬乱跑。 阿里望着宋军大部分的骑兵正不断撕开金营的阵线,后面源源不断的步兵方阵也都加入了战团,形势对己方极为不利。 “将军小心”一个金兵护卫飞身护在阿里身前,将一个宋军横扫过来的长槊挡住,却被另一把长槊直接挑飞。 “宗泽这个老匹夫!!!我要将他剥皮,掏出他的心脏来煮着吃!!”阿里发狂怒吼道。吼完了,捂着胸前的伤口,冲着身边的人喊道,鸣金撤兵,向西北撤军!!! 此时的金兵听到了鸣锣退兵,纷纷如鸟兽散般随着阿里等人朝着西北方向撤去。 刘平和林冲牛皋等人虚弱的倚在城门处。望着大批大批的金兵退去。一道朝阳曙光射下,照在刘平脸上,暖阳阳的,舒服的很。 刘平长出了一口气,喃喃道:天亮真好。 第十九章:休整 () 一夜激战,天色大亮,无数的宋兵在打扫战场,大批的金兵随着阿里奔逃,被宋军追杀了无数,刘平和一干众人躺在城门处,看着身畔追杀金兵的宋军援军们,眼神中是疲惫之色,守住了,真的守住了。 此时宗泽人马走到了城门前,只见岳飞搀扶起一个浑身是血的将领,对着自己艰难的行了一个军礼。 宗泽暗道,能让岳飞这心高气傲的小子如此服帖的家伙还真是不一般啊。敢以五百人马奇袭都烈,然后又诈城攻占大名府,不简单啊。宗泽在马上眯起眼睛,盯着刘平。刘平望着眼前这位老者,心中暗道:“这就是历史上那个宗泽啊,果然是很有气势啊。” “末将刘平,见过宗帅!”刘平不卑不亢道。说罢,也正目直视宗泽。 “大胆,见了宗帅还敢如此无礼,还不跪下!”旁边的王彦冷哼道。 “你!!”牛皋在一旁刚要张嘴大骂,被刘平一把拉住。 “哎··不必,刘郎将有伤在身,不必如此,啧啧,真是后生可畏啊,刘郎将果然勇气过人啊。”宗泽微笑着说道,说完,下了马,到了刘平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敢,若不是宗帅来的及时,恐怕我等早已成了金贼的刀下亡魂了。”刘平朗声道。 “恩,不骄不傲,大将之风啊,刘郎将,暂回城内休息。明日我会上朝廷奏报尔等的功绩。”宗泽说罢入了城内。 “多谢宗帅。”刘平拱手施礼道。便跟随着入了城内。 众人进了城内,一番休整,城内百姓拿着饭食犒劳众多将士暂且不提。单说刘平带人休整了一番,清点了伤损,从沧州带来的士兵只剩下了不到一百多人。第二日,刘平便带领着剩余的士卒,辞别了宗泽,返回沧州城。 刚进沧州内,只见一片狼藉,阿里攻入沧州城后一番杀戮,竟是让沧州十户存一,家家戴孝。一片愫缟。运送尸体的车一趟趟的进出着城门,惨不可言。 刘平直接去了沧州府衙,只见府衙内也是设了灵堂,一问才知道沧州知府胡中行和团练使张伟皆已被金贼所杀,张伟灵前竟然是那校尉张俊,张俊满脸悲伤,见到刘平前来,并未说话,刘平拿了香烛,祭拜了两位,吊唁了一番,张伟作为死者子侄,恭敬的行了回唁之礼。 “张校尉,你当日......”刘平问道。 张俊脸上闪过一丝悲痛,说道:“当日沧州被围,叔父令我等去真定求援,没想到,等到我回来之时,叔父已经被金贼所害了。”张俊脸上此刻满是狰狞之色。 “该死的金狗,我定要报了此仇!!” “张校尉节哀。”刘平好言劝道。 张俊此时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一下跪倒在地上诚恳道:“刘将军,此前俊多有得罪,万望将军见谅,小子愿追随将军左右,誓杀金贼。” 刘平赶忙将张俊扶起,说道:“校尉快起,只要诚心杀敌,刘平怎么会挂计此前的嫌隙。” 一番寒暄,双方散去。此时,整个沧州城中,武官中,最大的就属刘平了,此刻的刘平已然成了沧州的最高官长,刘平离开了县衙,草草包扎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便骑着马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去了客栈,却见客栈早已经被金兵扫荡掠夺的不成样子;好歹抓住一个存活的活计,问起小豆子在何处,那活计支支吾吾的说当时金兵冲进了客栈便是杀人抢掠,住在客栈的那两个女子被金兵追杀,不知所踪了。 刘平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心中大为惊慌,半晌,带着侍卫出来客栈,心中暗道,怕是小豆子和那个方金芝已然被金兵杀害了。 “这天杀的世道,自己这一世在乎的人就这死了?”刘平的捏起拳头一下打在路旁的枯焦大树上,发出一声嘶吼!! 旁边的侍卫见刘平如此异常,一以为主将发狂,慌忙上前搀扶,被刘平挣脱开。说道:“我没事!” 还未说完,便倒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口再次开裂,士兵忙搀扶着去了附近的医馆,在医馆中上了药,包扎了一番。出来医馆大门,上了马走了没有多远,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喊。 “求求你了大夫,先去救救我方姐姐,她真的快不行,求您了。” “都跟你说了,我这的伤员太多,没有那个时间,你的那点诊费根本不够。赶紧滚!!” 刘平猛地听到声音,回头,却见不远处的的医馆门前,一个瘦弱熟悉的身影正跪在医馆的大门前,一个郎中模样的中年男子不耐烦的挥了 挥手衣袖转身进了门内。 “砰!”大门关上,那瘦小的身影还在不舍的敲击着医馆大门,哀求着。 “先生,先生救命啊,求求你了,救救方姐姐,她真快不行了!呜呜···。” “小··小豆子。”刘平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小豆子。 “小豆子!!!”刘平跑了过去一把将小豆子揽在了怀里。 “救命~!!啊平··平哥哥,真的是平哥哥啊。”猛地被一个宽阔的手臂揽在了怀里,小豆子心中大惊,以为碰到了什么坏人。刚要呼喊救命,忽然感到眼前的身影好熟悉,熟悉到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真的是平哥哥。 小豆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平哥哥,真的是你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小豆子不是在做梦。” “小豆子别怕,真的是我,是我,你摸摸看。”刘平将小豆子的小脏手放在自己脸上,伸手抹去了小豆子的泪水。 “平哥哥,快,快去救金芝姐姐,她快撑不住了。”小豆子一脸着急道。 “她在哪?”刘平问道。 “在荒庙里。她被金兵砍伤了,现在越来越严重了。”小豆子说道。 “去,把那个郎中绑来,跟我去救人。”刘平冲着身边的侍卫喊道。侍卫领命,径直走到医馆中间,将刚才那个郎中抓了出来。带到刘平跟前。 “去救人,要是耽搁了,我割了你的脑袋。”刘平冷声道。 那郎中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将军放心,老朽定当尽力。” 刘平一行人慌忙赶到荒庙,只见方金芝早已昏迷在地,后备上的伤口已然化脓,忙叫郎中敷上了药膏。背起方金芝便向走,将方金芝和小豆子安置在了一处被金兵洗劫的民房内。 将方金芝放在了床上,安置好了,郎中敷好了膏药,开了方子,刘平吩咐人去熬了汤药,刘平这才问起小豆子这两天的情况。原来当日小豆子和方金芝两人在地窖中躲避了一日后,发现城内的金兵都开拔出了城,便出了地窖,可是方金芝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四处都是被金军蹂躏祸害的地方,小豆子就带着方金芝去了刘平和小豆子曾经待过的荒庙。手里的银两已然在逃亡时弄丢了,只有寥寥几十文钱,可是方金芝需要疗伤,身上的钱财不多,根本不够请郎中看病。到了今天方金芝已经开始昏迷,一天都滴水未进,幸好遇到了刘平,否则就要香消玉殒了。吩咐了军卒给小豆子准备了食物,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守在了方金芝身边,望着眼前这个漂亮女子,秀丽的面容,刘平忽然发现,这可比前世的那些白富美、女明星什么的漂亮多了。 床上的方金芝忽然咳嗽了一声吗、,幽幽醒来。映入眼里的却是那个刘平。 “我这是在哪?你怎么会在这?”方金芝虚弱道。 “反正不是天堂!”刘平淡淡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要不是我,你早死了!”刘平说道。 “呸,我不用你救!”方金芝怒目道。 “小豆子呢?”方金芝问道。 “在外面的屋子里休息,正吃东西呢,你还算有心,要不是你,小豆子就危险了。”刘平面色一缓,诚恳道。 “你这算是道谢?”方金芝冷冷的看了看刘平。 “算是。”刘平说道。 “我方金芝从不欠人情,特别还是我最讨厌的官兵的人情。”方金芝冷若冰霜道,在她眼里仿佛天下的当兵的都不是好人一般。 “随你怎么想,老老实实的躺着,一会饿了我去给你弄些吃食。”刘平皱起了眉头说道。心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个怪胎。 刘平转身出去,一会儿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拿了汤勺舀了一口,吹了吹说道:“张嘴,吃东西。” 方金芝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浑身的盔甲上还沾着凝固的鲜血,小腹和大腿上也是血迹斑斑,似乎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你没事?”方金芝见刘平有些发火了,便怯怯的问道。 “费什么话,赶紧吃饭!吃完老~~子军营中还有事情呢!”刘平一脸霸道的说道。 方金芝这次并没有怒目而视,而是像个小猫一样,顺从的张开嘴,等着刘平一勺一勺的喂食。脸上却是闪过一丝红晕。 喂完了方金芝,出去一看,只见小豆子已经躺在了牙床上睡着了,轻轻得将被子给小豆子盖上,便快步出去了。 “先去营房。通知岳飞他们几个,就说有事情商量。”刘平对身边一个侍卫道。 “是~!”侍卫取了马匹,上马飞奔传令去了。 第二十章:安排 () 那侍卫得了刘平的命令,飞身上马去通知其他军官,刘平自己带着另一个护卫便自行回了军营。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刘平坐在主位上,喝着侍卫倒的茶水,等着众人来到,虽说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自己仍然坚持着。 不多一会的功夫,岳飞几人,和城内的几名负责民事的官员都到了刘平暂时的军帐里。 “来来,都坐都坐,都休息一会。”刘平对着众人吩咐着。 旁边的侍卫将几把藤椅拿到营帐中,几人虽说和刘平都是熟悉,可是在宋代尊卑有序,特别是行伍之中,最是如此,几人自是不敢坐下,只是对着刘平说着谦让的话。 刘平作为一个现代人,思维并没有那么多尊卑之想,见众人都不坐下,才想到这一点,见劝了半天都不坐,故意把脸色一拉命令几人坐下,几人见刘平脸色变坏,便就都依从了刘平坐了下来,幸亏刘平的军帐够大,否则都盛不下这么多人。 “将军身体可曾好些了,上了金疮药了没有?”岳飞关切问道。 “多谢鹏举挂念了,我没事,修养几天就好。”刘平望着岳飞道,心中一暖,暗道这个兄弟没白认啊。 “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些事情要商量。”刘平说道。 “哥哥,到底什么事情。”牛皋性子急,忙问道。其他人虽然也想知道,但却都恭敬的等着刘平说,此时的刘平威信上已然不可动摇的成了这个小团体的第一人。 “拿可先生,现在你可以进来讲讲了”刘平淡淡的对着帐外说道。 只见军帐门帘一掀开,进来一个干瘦的如同麻杆一般的男子,正是辽国遗臣拿可,拿可穿了一件光亮的宋人长袍,头上戴了包巾,手上拿着一柄折扇,一身大宋文人秀士的打扮,得得瑟瑟的进了军帐。 众人一见来人是上次那个押运金兀术财宝的拿可,纷纷露出一丝鄙夷,当日拿可像是一条吓傻了的狗一般,屎尿齐流,如今竟然人模狗样的进了军帐中。虽然众人没说什么,却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牛皋冷哼一声,锵的一声抽出腰里的佩刀,对准了拿可。 “呸,直娘贼,还敢进来,爷爷给你放放血!” “牛校尉,莫要冲动啊,刘将军,刘将军,救命啊。”拿可脸色当即吓得煞白,他可是见识了,这刘平手下的人都是一群杀人嗜血的魔头,估计也就是他们敢和金人这么厮杀啊。如今自己的性命捏在刘平手里,急忙向刘平求助,他知道,也就刘平能管住眼前这个煞星。 “牛皋兄弟,莫要动粗,把刀收起来,别吓着拿可先生。”刘平笑着说道。 “算你好运,要不是俺家哥哥发话,我非活劈了你不可,呸!你这金人的走狗!”牛皋听见刘平的吩咐,悻悻的将腰刀收起。 拿可吓得冷汗直冒,见牛皋收了刀,此刻胆子也有些大了,眼珠子转了转,谄笑着说道: “众位将军有礼了,小可现在归顺了刘将军。,那小可就要成为刘将军的忠诚的属下,鞍前马后,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一脸笑容的拿可说道。说罢向着众人行了个礼。 刘平咳嗽了一声说道:“拿可,少拍马屁,先说重点。” “是,将军。”拿可点点头,接着说道:此次大人从金兵手中抢回了被金狗占领的大名府,而且将四太子,啊呸,什么四太子,是金狗宗弼,宗弼搜刮的财物女人也从都烈那疯狗手里抢了回来。其中有诸多金银珠宝,玉器字画等贵重物件,大致的统计了一下。其中金十万余两,银二十四万余两,绢帛约15万匹,牛羊两千头。以及掠夺的女子数百人。” “这些金狗,果然不是东西,掠夺了我大宋这么多的财富。”林冲在一旁怒道。 刘平清了清嗓子,虽然他已经提前从拿可口中得到了这些数字,但是还是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旁边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才说道:“如今我们的去太原押运粮草的命令被金狗打断,而且沧州城中遭受了金狗的摧残,胡知府和张团练使两位大人也双双殉职。如今我们应当如何?” 刘平一席话说了出去,几人纷纷沉默,半晌,岳飞才说道:“如今朝廷并没有派来任何官员到此处置此事,沧州城内所有一应的事务也不能耽搁了啊。” “不错,将军,您现在是沧州城中官阶最高之人,理应负担起统领之责啊。”林冲说道,“现今城内刚刚被金狗糟蹋了一通,急需要有人出来维持局面,保持城内稳定。” “如今城内只有万多人,现在周边的城镇被金人的大队人马都摧毁了,大批的难民逃到了城中,如今也恐怕也得聚集了有万余人了。粮食也成了重中之重的事情了。请刘将军定夺啊。”一个负责维持城内治安与民事的官员说道。 “大人城内现在有众多被金兵残杀的百姓,需要及时掩埋,否则尸体腐烂,如今正值夏末之际,恐怕会发生瘟疫啊。”一个县城也急忙说道。 “大人···。” 大人···。” 一众官员不断发问。刘平忙喝止住,这才安静了。 刘平揉了揉脑袋,作为一个从现代穿越来的**丝,他可是还从来没有管理过一个偌大的城池的经验,而且还是军政一把抓啊。前世看新闻联播里那些大领导开会忙碌,现在才体会到,果然位置越高越不好干啊。沉吟了片刻刘平说道:“张显王贵听令。” “末将在。”二人起身应道。 刘平说道:“将我们缴获的金人物品部充入府库之中。以备不时之需。随时严密防守,防止被盗,保存完整,留作军资。” “末将遵命。”。 刘平道:“沧州城破后,厢军死伤大半,现如今城内的城防还很薄弱,若是阿里趁机再来偷袭,恐怕我们都来不及去请援兵,所以要先在城内招募一些精壮的民夫,充实军队。”刘平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了接着说道: “我要招募两千人,最少要招募两千人。充实守军。岳飞、林冲、你二人去着手去办理此事,三天,我就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可有信心完成?” “将军放心,我师兄弟二人定不辱使命。”林冲和岳飞回应道。 “好。”刘平接着说道:“城内如今死伤众多,许多的死尸需要处理,拿可先生,我现在任命你为我军中参事,同这几位县丞与通判一同处理死尸掩埋之事,切记焚烧后用硝石白灰填埋,而且远离城内饮水的地方。省的产生瘟疫,祸乱城。” 拿可一听,自己成了军中的参事,心中大为感激,自己在金人的地方当牛做马,如今归了大宋,没想到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一激动,噗通跪倒在满脸泪水高声道:“多谢将军抬爱,小可,额,不,是属下定当为将军办好此事。” 刘平笑着让那起来,又吩咐道:“如今城内缺粮,饥民遍地,急需粮食,我们上次押运的粮草有两万担。权宜之计就先将这两万担的粮食作为赈灾的粮食,在城内多开些粥厂,赈济灾民。能支持几天十几天,粮食不够我再想办法。” “多谢刘将军,我代城里的百姓谢过将军了。”一个通判拱手道。其实大宋的文官地位是要比武官高的,就像这么一个正七品的通判,不大的官职,若是平时面对着六品的武官都是仰着鼻子说话,可是如今是形势不一样了,刘平说什么那就得都听着。城内的诸位官员此次前来也是因为城里的各种事情无法解决才找到刘平的,如今得到刘平的满意答复纷纷告辞,回去各忙各的了。 待城内的官员离开了,刘平又吩咐道: “汤怀、牛皋,你二人带着人马,看管各个粥厂,维持秩序,巡逻城内各处,张贴榜文,要百姓各安各业,若是有作jiān犯科的,当场格杀!”刘平冷冷道。 “末将领命!”牛皋应道。“哥哥,你就请好,交给俺老牛,包管城里那些宵小之徒都给俺老老实实的。” “恩。”刘平点点头,和声说道:“这几日,军中各位都很是辛苦,牺牲的军士每人抚恤二十两。活着的军士每人赏银五两,伍长和什长各赏银十两,校尉以上将领每人赏金10两,万望诸位共勉!” “多谢大人,愿为大人效死!”众人纷纷拱手谢道。众人都是心中高兴,这些赏银可是很丰厚了,普通的校尉一年的军饷也不过十几两,如今暴涨几十倍,任谁谁不高兴。抚恤金也比普通的军队高出十几倍啊,跟着这样的老大,值!! “都去忙。”刘平吩咐完。众人纷纷行礼转身离去。 刘平正要闭会眼睛,休息一下,见一人并没有走,却是拿可,眼睛骨碌碌乱转,仿佛还有什么话要说。 ps:寒阳多说些废话,宋代的货币比例为:1两金=十两银=100贯=100000文。按照现代来说,宋代的一文钱大约等于五毛钱人民币,也就 是说一两金子折合人民币为五万。按照宋朝当时的生活条件,普通殷实的家庭一年的收入在一贯到三贯左右。 顺便厚脸求票,求推荐···,拜谢各位!!! 第二十一章:拿可先生的忽悠 () “怎么还不走?还有什么事?!”刘平望着弯着腰的拿可冷冷的问道。 “敢问将军可有什么打算?”拿可试探着问道。 “什么打算?”刘平猛地望向拿可。眼神中闪过疑惑。 “将军,大丈夫生当做人杰,如今大宋积弱,金人虎视眈眈,而大人在手下有敢战之士,现今也控制了整个城池。此刻宋庭早已被金人的四处攻伐的脚步打乱的无法正常运行,整个北地恐怕已然快要沦为金人的铁蹄之下,如今太原重镇被围,朝廷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派官员来这沧州城,您自可以将整个沧州城打造成你自己的·····到时候,······。” 说到这里,拿可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望着刘平。 刘平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道:“你是想要我拥兵自重?当土皇帝?” “属下不敢妄自猜测大人心思。”拿可忙道。 “你想的太多了,想太多了不好,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否则容易把自己的脑袋弄没了。”刘平寒声道。拿可就觉得一股冷冷的感觉在自己的脖子上划过,起了一个激灵,觉得自己是说了不该的话,慌忙跪地。自打被刘平俘虏后,拿可就想着了解眼前这个凶残的年轻人;拿可自认为自己的眼色不错,可是直到现在,拿可也搞不懂眼前这个家伙的心思。杀伐果断,心思缜密,却又喜怒不形于色,自己的所阅之人中除了当年的大石林牙,还真没有什么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了,此子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拿可的心中此刻不断的在思量着。心中打着小九九,暗自思量还要不要想办法脱离了眼前这个家伙,去漠北寻找大石林牙。当日上京兵败之时,大石林牙亲自断后,带着一众敢死之士拼死力战,但是最终寡不敌众,听说已经带着不少残部逃到了漠北深处,如今自己孤身一人,想去漠北,恐怕是心有余力不足啊,算啦,走一步算一步,还是暂时在这家伙的手下安稳些。 拿可这种人,你可以说他是jiān诈,或者也叫谋士,他们的座右铭便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跟在刘平身边,总要有些表示不是,于是脑中一转,便想着要如何讨眼前这位新主子的欢心。 刘平闭上了眼睛,心中暗道自己穿越过来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了不得大事业,就是想要安安稳稳的活着,可是际遇之下的连番恶战,已经让自己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凭什么自己就要当一辈子的**丝,穿越了难道还要当么?也许是不是可以换一个活法。刘平的脑子乱乱的想着,忽然他又想到,城内的粮食最多能够支撑不到十天,可是这十天之后又从哪里去找粮食呢?总不能让城里的百姓吃草根啃树皮,易子而食么!?”想到这刘平的心里里一阵烦闷。 刘平睁开眼,望着脚下跪着的拿可说道:“起来,别跪了。” 拿可见刘平没有再说什么话,便起身,恭敬的望着刘平。 “我现在担心粮食不够,有什么好计策,说说。”刘平对着拿可道。 “将军可以借粮。”拿可转了转眼珠子回答道。 “和谁?”刘平问道。 “城内的大户。”拿可说道。进城后我曾统计过,城内的将近七成的粮栈都是张家开的,这个张家库存的粮食至少有十万石。” 刘平猛地睁开眼,说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若有一句假话,拿可愿受军法处置!” “恩,明日,随我去借粮!”刘平冲着拿可道。 “那将军早些休息,好好疗养身体,属下告退。”拿可拱手施礼道,转身出了军帐。 刘平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放下,在军帐之中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是天黑了,刘平起身回了小豆子暂时居住的民居里,去酒肆点了写饭菜,带着回来,让小豆子和已经可以勉强起身的方金芝用了饭,吃了晚饭,方金芝的精神好了许多,喝了汤药便和小豆子一起聊天,刘平自觉无缺,便自顾自的去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刘平带着几名贴身的劲卒和拿可骑着马先去了林冲岳飞两人的招兵处,只见募兵处有众多衣衫褴褛的民众围观,可是报名的却是很少, 岳飞和林冲带着十几名军卒拿着手里的招募文书,在那鼓动着着大家当兵。可是许多人都摇头不应都议论纷纷道: “当兵?好铁不打钉,好人不当兵!让俺去当那贼配军,俺可不去。” “那些个金人凶残的很,遇人就杀啊,咱还想多活两年哩,俺可不去。” “就是,就是,俺当当民夫送点东西还行,要俺们去拿着刀子和金人拼命,俺可不去,俺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呢。” “。。。。。。。。” 任凭林冲和岳飞怎么劝说,也没有几个人加入,两人都是厮杀汉,怎么鼓动别人去当兵却是没那天分。刘平在人群中看着,眉头一皱,正待说些什么,却见旁边的拿可一拉刘平,低语道: “将军,且让小人来试试!” 拿可下了马,干瘦的身体,艰难的挤过人群,来到招兵出,岳飞一见是拿可就知道刘平来了,在人群中看见刘平正望着自己和师兄,心中一阵惭愧。自己和师兄两人从大早起就在这招兵,可是都半天了,却是没几个应征的。 拿可从侍卫的手里借过了一面招徕众人的铜锣,跨步笨拙的上了招兵的文书写字的案台上上,铛铛的敲了十几下,众人听见锣声停止了喧嚷,看纷纷向案台上的拿可,拿可扯开了自己的破锣嗓子,高声喊道: “各位乡亲父老,老少爷们,请听在下一言~~~!!!如今金贼肆虐,我等城内孤民被金贼祸害,若不是刘将军奇袭大名府,力抗那金狗阿里。终于打跑了金兵,怎么会让我们沧州城得以保啊,可是,金兵还是会再来。会来侵略我们,杀害我们的家人,掠夺我们的粮食,烧毁我们的房屋,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许多百姓望着拿可纷纷应和道。 “难道就要再次沦为金狗铁蹄下的奴隶么?我们的妻儿,我们的父老又要被他们无情的杀害么!!!你们答应吗!!!”拿可声嘶力竭的吼道!! “不答应!!”众人齐声应道。 “驱逐金狗!!”拿可举起手臂高声呼道。 “驱逐金狗!!”众人的情绪瞬间就被拿可调动了起来。 拿可本是辽国谋臣,这宣传的功夫和口才绝对是能拿得出手的,而且他满口的北地口音也是地道,别人更没有听出他异乡的口音,见他身着宋人的文士长袍,众人都以为这是一名文士,纷纷附和拿可。 “大家要是真有护卫之心,那就加入我们的队伍,打败金狗,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大丈夫生于世间当然是要博取功名,功名但在马上取,只要大家表现好,日后博得个封妻荫子的富贵也不是不可能啊!”拿可一脸的凝重。 “我参军!我要杀金狗!为我父母报仇!”一个满脸泪痕的青年喊道。 “我也投军!他·姥姥地,老子可不想再这么窝窝囊囊的过这一辈子,人死**朝天,不死还过年!老子也参军!杀金狗!”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蹦了出来。 “可是,我们入了行伍,那粮饷能不能正常开啊,老子可不想被金狗杀了,家里的妻儿连点抚恤都没有啊。”一个男人问道。 “这位兄弟放心,刘平将军对待部下那是宽厚的紧,每人每月军饷三吊,绝不拖欠。但是你立了战功,那赏赐绝对优厚。你可着整个河北道打听去,恐怕就连总老元帅那里都开不出这高的军饷。走过路过,你可不要错过啊,当个兵你不吃亏,当个兵你不上当,没准还能混个军官当啊。”拿可绘声绘色的描绘道,仿佛变成了一个商人一般,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好,我当。” “我也当。” “算我一个。”越来越多的民众纷纷投军现场登时变得火热起来了。 只是三眼两语间便让众多百姓都心甘情愿的投军,岳飞和林冲看向拿可也是心中暗自佩服,这细麻杆的拿可别看长得有些招人厌,可是脑袋灵光,嘴皮也是好使的很啊。怪不得能得到主帅的看重啊。俺们这些厮杀汉却是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一时间众多的精壮纷纷投军,把旁边的岳飞几人忙的都没时间和刘平讲话。只得用眼神便是歉意,刘平摆摆手表示不碍事,眼神却是望着案板上唾沫横飞的拿可,暗道,这个拿可,还真是个能忽悠人的好手啊。旁边围观的诸多涌进城里的难民也有许多青壮,也都纷纷投军。 拿可跳下了案台回到刘平身边谄笑:“将军,卑职幸不辱命。” “干的不错。”刘平拍了拍拿可的肩膀,拿可感觉身体仿佛都轻巧了几斤一般,谦卑的跟在刘平的身后。 “多谢将军夸奖。将军,我们这回去哪?”拿可问道。 “先去看看粥厂那边的难民。”刘平说道,上了马,径直向着城西的粥厂而去。 第二十二章:要命?还是要粮? () 城西的粥厂一片此时人山人海,许多的难民都在那排队等着领粥喝,人数实在太多,牛高等几十个维持秩序的军卒在那看守的着粮食,防止难民哄抢。刘平和牛皋几人遇到便聊了一会,牛皋气愤的对刘平说道在右边还有一些有钱人开设的粥厂,却都会要收钱的。 “将军,你看那。”拿可抬起马鞭对着远处一群乱哄哄的人群一指,对着刘平说道。 “那些人便是张家开的粥厂,二十文钱一碗粥,没钱的就没得喝。”拿可对刘平说道。 刘平下了马,带着身边的人走到那张家人开的粥厂旁,就见十几个豪奴拿着大棒子看守在大锅旁边,许多饿极了难民纷纷涌向张家的粥厂,却因为没有钱,被一群豪奴用大棍子轰打了出去。 “他妈的,这帮穷撮鸟,二十文一碗,看不见么?想白吃白喝,你们也不撒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一个肥头大耳领头模样的豪奴喊道。 “喝粥!”刘平走到近前冷冷的坐在粥厂内说道。用手拍下一文铜板。 “你!”那豪奴刚要开骂,见是个穿着铠甲的军中之人,立刻满脸堆笑道:“将军说笑了,怎敢收将军的钱财,这却不是在消遣小的么。” “消遣?!!哼哼,胆子够大的。发难民财,本将倒是要看看,你们长了几个脑袋!”刷的一下刘平将刀抵在了那豪奴的脖子上冷冷道。 “将军,将军饶命啊,饶命啊,是我家老爷吩咐的,您高抬贵手啊,您放过我把。”那豪奴一把跪在了地上。 “那你这里喝粥还要钱么?” “不要钱了,不要了,军爷,您放过我。”那胖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其余人见刘平是官军,纷纷退开,不敢再往前,废话,此时被官军杀了,再给你按个私通金国的罪名那可是死了都不得安宁啊。 “告诉大家这里免费。”刘平冷冷道。 “各位,各位乡亲父老,张氏粥厂不收费,不收费了。”此言喊出,许多的难民纷纷进了张氏粥厂内。 “走,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张老爷。”刘平轻轻的在那胖子的脖子上拉出一条细细的伤痕。 在那豪奴的带领下终于找到粥厂主人,张家的家主,张裕。一个矮胖的家伙,约莫四十多岁,满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进了张裕富丽堂皇的府院之中,早有下人通禀,张裕笑脸相迎而出:“刘郎将辛苦啊。光临敝舍,蓬荜生辉啊。不知刘郎将到此有何贵干啊?” 刘平望着张裕冷冷说道:“借粮。” “哦··不知道刘大人要借多少呢?”张裕笑着问道。心中暗想,这贼配军胆子不小,敢和我来借粮,看来我得和我堂兄说说,在朝堂中好好参劾这个小小的贼配军,一个小小的郎将就敢和我这么说话,当时的厢军团练使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的。张裕心中虽然不满,脸上却没有露出,仍旧是满脸笑容。 “有多少,我借多少。”刘平盯着张裕说道。 “哦~~·那小人斗胆问一句,我这粮食一两银子一斗,将军能买得起几斗啊?”张裕满脸讥讽问道。 “一斗都买不起。”刘平仍旧平淡的回答道。 “那刘郎将,不好意思,在下是生意人,要是没钱,那小人就不借了。送客。”张裕转身就走。却一把被牛皋拦住。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这可是在我家,我堂叔可是朝廷里赫赫有名的二品大员,张邦昌大人。你们这些贼配军,怕了!!哈哈” “哼哼。”张裕冷笑道,以为吓住了刘平。 “刷。”刘平抽出腰刀,一刀堪堪插入了张裕的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 “我管他是谁,今天我就问你有没有粮?” “啊!!~有··有·~~痛死我了~~~杀人啦,救命啊。”张裕发出一声如同杀猪般的惨叫,高声呼喊。 四下里的吓人听见呼喊,纷纷拿着家伙就要往这冲,就见自家老爷被一个高大的军中将领用刀插进了大腿中,正惨叫连连,想要帮忙却被旁边那个黑脸大汉盯着谁都不敢上来。 “哪个不知死的,就上来,牛皋爷爷帮你们放放血!”牛皋一脸凶相,抽出身上的兵器,身边的军卒也都纷纷拔出了兵器。恶目相向。吓得那些恶仆们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了。 “再叫,我就砍下你的脑袋。”刘平冷冷道。 “我就问你一遍,你是要命,还是要粮?”刘平将手里的刀轻轻旋转,钢刀在张裕的肉里绞动着。 “要命,要命啊。啊····大人饶命,饶命啊·····”张裕撕心裂肺的喊道。 “十万石粮食,可以吗?”刘平问道。 “将军放心,小的一定办好。一定办好。”张裕苦喊道。 “十万石粮食,明早准备好。要是没有,你的脑袋就搬家了。”刘平一把拔出长刀。带起一股鲜血,张裕抱着上腿那在哀嚎。刘平冷哼了一声,带着众人就走了。 *..........*.............*.........*..........*........*...............*............*...........*................ “宋军到底有多少的人马?竟然让我将近五千多人马被都被那些宋狗杀害!都烈被人家偷袭,某家辛辛苦苦在大名府收刮的财物就这被宋狗抢走了??@!!!啊!!” 太原城外的金营中,完颜宗弼一把抓起星夜从大名府败退而来的阿里,眼睛里的怒火仿佛要将阿里燃烧成灰烬一般。 阿里整个人低着头,任由宗弼钵盂大的拳头一下下砸在自己的脸上。 “砰!”又是一下沉重的击打,阿里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沫子艰难道:“四太子,是阿里轻敌了。” “轻敌?一句轻敌就能换回我大金好几千条儿郎的性命吗?啊?一句轻敌就能弥补某家的损失么?”完颜宗弼一把抓起阿里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 “因为你的不察与疏忽,导致了大名府的丢失,你知不知道,没了大名府这条通路,我们的粮草还怎么从宋人的土地上获取?啊!?” 完颜宗弼一把抽出腰刀作势要砍下,当啷一声,却被另一把弯刀拦住。 “粘罕,你这是作甚?难道我还没有处置自己部下的权利了么?”宗弼冷冷的望向弯刀的主人。 原来那拦下宗弼刀的是此次的大金征宋的左路元帅完颜宗翰,完颜宗翰是金国国相的长子,同完颜宗弼是堂兄弟,此时完颜宗弼虽然是四皇子,可是也得听宗翰的命令。 “兀术,你不知道现在我们缺粮缺人么?你要是把阿里杀了,难道就不怕寒了部族将士们的心么?金银丢了,我们可以再抢回来。可是人心丢了,可就再也不好聚齐了。头狼可是不会将自己狼群中能打猎的好狼崽咬伤的!”宗翰高声喊道。 “如今我们已经把太原城包围起来了。现在每天都在攻城,若是此时斩大将,岂不是寒了将士的心,何况阿里还带来了将近五千多的军卒。太原城里的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王禀那老小子怕是早就坚持不住,只要拖住姚古的姚家军和秦凤路的种家军,我们拿下太原城,那南朝的花花世界不是任我们索取么?” 听了宗翰的话,宗弼冷冷的望着地上艰难爬起的阿里狠狠道:“要不是粘罕求情,我非要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多谢四太子、粘罕元帅不杀之恩。”阿里跪倒在地。 “滚,去整理好你的人马,明日你去和种师道的队伍厮杀一番,阻挡他们驰援太原。”完颜宗弼道。 “遵命!”阿里行了礼出了军营。 完颜宗弼抄起桌子上的一坛子好酒咕噜咕噜一会的功夫就将一坛酒喝进肚子里,眼中一片血红。嘴里喃喃的叨念这两个名字。 “刘平、宗泽,我非活剥你们的皮!!”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等我们打下了太原,就去帮你处理那个胆大的宋人?叫什么?哦·刘平是,我一定将他撕成碎片,替你出气。”宗翰对着宗弼劝道。 “还有宗泽那个老匹夫。”完颜宗弼一把将手里的弯刀插入桌案之上恶狠狠道。 “兀术,太原城内的宋猪现在如何了?”完颜宗翰问道。 “哼哼,还能怎么样?到现在仍旧像是一群缩头乌龟一般,我们已经又派了一个猛安的军力攻城,很不顺利啊~~!”完颜宗弼恶狠狠道。 “等某家入了太原城,非要屠光了那些宋狗不可!!!” “不可,兀术,我们需要太原城,更需要太原城里的宋猪,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军资和后勤支撑我们去攻陷宋朝的都城。”完颜宗翰劝道。 “恩,那就让这群宋猪多活些时日。”完颜宗弼狞笑道。 第二十三章: 你们想吃肉吗? () 张裕不顾身上的伤痛,连夜叫手下的伙计将自己囤积的粮食都拿了出来,又让手下的人将自己粮栈里正在卖的粮食也都拿了出来,勉强凑足了十万石粮食,交给了刘平。 “张大善人,沧州的百姓会感谢你的。”刘平望着眼前的低眉顺眼的张裕说道。 “将军言重了。为将军做事,为百姓做事,是小人的福分。是小人应该做的。”张裕脸上一脸的谄媚的笑容。 “那张老爷,这所借的粮食就算是我替朝廷向你借的,等朝廷的粮饷拨下来,本官定会还你的。”刘平淡淡的道。 张裕心道:“你这个贼配军,你替朝廷借的?呸,朝廷都不一定知道你这号人物,四周都被金人占领了,朝廷哪有什么粮饷拨下,我哪里等得到你还我粮钱。心中虽是肉痛无比,脸上却是一脸开心的笑容:“ 将军说的哪里话,能为朝廷效力,为将军分忧,为百姓解困,乃是小人的福分,谈什么借啊还的,岂不是折煞了小人。” 刘平笑着拍了拍张裕的肩膀,拍的张裕直呲牙。:“张大善人,我就喜欢看你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样子,哈哈·····。” 刘平转身离开,身后的张裕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恶毒,不过一瞬间就深埋在眼底。脸上满是献媚的笑容。 “将军慢走~~~~。” 身边的拿可对着刘平说道:“将军,那个张裕,我看不是一个好拿捏的家伙,恐怕他会暗中下绊子。” “只要他有胆子,就来试试。”刘平一脸的不在乎。 刘平将这十万石的粮食存库了七万石,将剩下的粮食分发至城内的粥厂,并推出了一项举措,在城内召集泥瓦匠修缮城池,修缮城防的事情一经开展,便又让所有被救济的难民有事情做了,每人只要帮忙去帮忙做杂活,搬搬木材、砖头,一天就是十文赏钱,这样一来即保证了修缮能有足够的人工,工期能如期进行,又杜绝了难民们吃饱了没事干生出许多的事端来。 林冲与岳飞几人经过三天的征兵招募,所征军卒的数量竟然大大超出了刘平所给的两千人的定额,达到了将近五千人。刘平喜出望外,带着人去了城东的军营去查看了招来的士兵。同时和岳飞等人开了一个会议;将五千新兵分成了一营、二营、三营,三个营卫,一个营卫1500人左右,一营交给林冲统领、二营给了岳飞、三营给了张显。其余牛皋等人也都成了副营卫指挥使,同时林冲干起老本行,成了新成立的厢卫军的枪棒教头,好在沧州军械库还有些存货,发了军械,发了军服,弄了整整一天。 其实厢军按照正规来说,其实就算是地方预备役下的民兵团,虽然有正规编制,但是实际上和西北边军,京城的禁军可是差的远了。宋太祖于乾德三年(公元965年),将各地的精兵收归zhongyāng,成为禁军,剩下的老弱士兵留在本地,称为“厢军”,隶属侍卫司(实际上只是管辖厢军的“名籍”)。厢兵主要从事各种劳役,因而也称为“役兵”。厢兵从事劳役大概包括:京城的东西八作司、牛羊司、御辇院、军器库、后苑造作所、后苑工匠、南北作坊、绫锦院、弓弩院、东西水磨务、东西窑务、御厨、御膳厨、法酒库、油库、醋库、布库等,以及开封府的步驿、马递铺(骑马递送文件)等。 其实厢军除了是淘汰下来的军中之人组成之外,,还有犯人刺配到本州充当厢军,以供役使,称为“配军”;所以许多的厢军都被民众称之为“贼配军”,到了北宋末年,边境的州、府的厢军已经达到了四十多万,厢军虽然只是地方军、役兵,但毕竟是有组织的军事群体,比之普通民众,更容易甚至是首先得到守城官员的重视,率以抗敌。厢卫军的抵抗力低下,没有什么过硬的战风,所有刘平要尽快将这支像羊一样的队伍训练成一群敢于向任何敌人都拼杀的队伍!!! 刘平终于将五千新兵安排妥当,脑袋一转有又有了些想法。刘平对着身边的心腹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新组建的沧州厢卫军,可是这些士兵中哪些是能力出众的人才,哪些是不堪大用的老实平庸的士兵的呢” “将军莫急,等过段时间,训练训练,良莠便分出来了。”岳飞拱手道。 “不行,不行,如今,我们的周围都被金军攻占,河北路大部分的城池都被金贼完颜宗望攻占了。他迟早会瞄上我们,所以,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待,用时间、和训练来发现了。必须尽快发现可用之才,打造一支可战之军。” “谁有好的想法,说来听听。”刘平对着众人说道。 “额,我看就先好好训这帮新兵蛋子,俗话说,棍棒之下出孝子,马鞭底下出好兵,只要好好修理修理,总能打出几块好铁的。”牛皋在一旁说道。 “我看要不就让新兵先适应一下,等训练完了再说。”林冲道。 “我有一个想法···。”刘平说道,眼睛眯了起来,对着众人一番交代。 第二天早上,刘平早早的让军营内所有的军卒在校场集合。先让这群新兵在老兵们的带领下围着校场跑了十几圈,才停下,累的众人都有些体力不支。 这时,刘平吩咐伙房在校场上就地宰杀了10几头大肥猪,当场退毛扒膛,在校场中间支起了一口口大锅,放入清水盐巴,调料,开始煮肉,不一会的功夫,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肉香,弄的众士兵口水直流。许多的士兵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活着么大恐怕都没吃过几回猪肉,如今这大块大块的猪肉在大锅里翻滚着,飘出阵阵香气,直教人肚子里的蛔虫都直叫唤,让早起就没吃饭的士卒们饿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要不是那群虎视眈眈的老兵拿着刀子在一旁看守着,恐怕早就被众人冲上去抢光了。 刘平大步一跨,站在校场高出,冲着众多军卒大声喊道:“我叫刘平!是你们的厢卫军指挥使。” “参见刘将军!”众多军卒纷纷行礼。 刘平等军卒们行了礼,说道:“都起来!” “谢将军。”众军卒应声道。 刘平望了望众人,接着大声喊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都是我的兵了!我不管你们从前是干什么的,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厢卫军的一员了。你们了不了解我,知不知道我是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们所有的人都会记住我!牢牢地记住我!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众多军士应声道。 “你们都是娘们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吗!!!啊,大点声告诉我,听清楚了吗?!!”刘平大声吼道! “清楚了!!!”众多军士洪亮的回应声响彻整个校场。 “饿不饿!!!”刘平冲着众多得军士喊道。 “饿!!”众多军卒纷纷应声道。 “想不想吃!!!”刘平走到最近的一口大锅前,用筷子一插,将已经煮的熟透的猪肉插出了一大块,狠狠的咬上了一口。大口大口咀嚼着望着众人。 “想~~~!!!!”震天的回答,看来饥饿的时候人们是最齐心的,一应众人回答的异常洪亮整齐。 “嘿嘿,想吃可以,你们得配得上吃才行!”刘平将嘴里的猪肉咽下,大声喊道。 “敢问将军,怎么才配吃的上?”有大胆的军卒望着刘平问道。 “问得好,怎么才能配吃肉,当然要有本事。”刘平说道,向着身后一排排老兵一指。 “看见我身边的这群百多号老兵没有,这些都是陪着老子在金营里杀过七进七出的好汉子!一对一单挑,兵刃自己选,能在这些老兵手上支撑上十几个回合的,不倒下的,去林校尉那里去登记自己的名字,你就可以去吃肉了。当然,你也可以去那边,看见没有。”刘平冲着身后的靶场一指,接着说道: “不想和老兵厮杀的,可以去箭靶场张显校尉那边,只要你们能拉开那九斗的硬弓,还能射中靶子,也能去吃肉。” 刘平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还有会骑马的,骑术好的,就去岳校尉那边,挑一匹马,能提着马槊绕着校场跑上一圈的,也能去吃肉!”刘平当日被宗泽的骁骑营的马槊骑兵彻底震撼了,在冷兵器的时代,那就是人形坦克车啊。所有他也想要组建一个骑兵团。暂时归在岳飞管理。 “老子说完了,想吃肉的,就给我老子拿出点真本事来,只要你有本事,你就可以大口吃肉,没本事的,肉汤都没你的份。”刘平大声道。 一时间众多军卒纷纷朝着自己擅长的方面去了。对抗老兵的对抗老兵,射箭的射箭,骑马的骑马,可是仍有一些军卒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刘平又喊说道:“只要你有手艺,只要你会别人不会的,你就可以吃肉!” “将军,小人会打铁铸造兵器。”一个士兵道。 “可以去吃肉。”刘平说道。 “将军,小人能写会算。”一个白净的士兵道。 “会写字?好,去拿可参事那登记,可以去吃肉!”刘平说道。 “将军,小人会养马。”一个士兵道。 “可以去吃肉” “将军,我会制作霹雳弹。” “好,可以去吃肉。” “将军,小人会···会··学狗叫。” “滚~犊~~子!!” ······························· ps:厚着脸皮,满地打滚求推荐,求收藏。寒阳拜谢······ 第二十四章:训练 () 一时间,整个校场上人声鼎沸,一天的时间,刘平就找到千多名会骑马的军卒,会打铁的军匠十几名。射手千余人。皆都让拿可带着几个会写字的军卒一一作了记录。最后校场中只剩下了二三百名老老实实啥都不会的士兵。便被刘平部编进了辅兵的队伍里面。折腾了一天,刘平回了临时的家里,陪着小豆子和方金芝草草的吃了些饭菜,起身就要出门。 “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刘平说道,就要离开。 “你就不再休息一会么?”方金芝破天荒的对着刘平说了一句。说完心里却是有些不自然,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对着这个木头一般的家伙似乎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一定是因为他救过自己的原因,心存感激而已,恩,一定是这样的。 “营中事情太多。”刘平应道,转身就要走。忽然想到方金芝如今似乎便的不那么狂暴了,恩,好事。 “平哥哥,你早点回来。”小豆子放下手里的饭碗,满嘴囫囵的对着刘平喊道。 “知道了,不用等我,早点休息便是。小豆子,晚上别吃太多,留神撑破了肚子。”刘平摸了摸小豆子的脑袋,转身去了军营。 刘平夜里亲自巡视军营,寂静的军营中偶尔传出了百日里被老兵们揍的够呛的新兵夜里的哀嚎声,以及是一阵阵呼噜之声。夜里空气微寒,刘平望着天空上的明月,有些出神,前世的月亮和现在月亮一样,只可惜,却是相差了千年的时间啊。 “将军,去军帐里。夜里寒气重,留神别中了风寒。”身边的岳飞正陪同着巡视,绕了半天,便劝刘平回军帐中。 “好,回营帐。”刘平笑着说道。“鹏举,你也忙了一天了,走,去我帐中,我那还有些酒水,咱兄弟吃些,暖暖身子。” “将军,军中不得饮酒。飞不敢乱了军规。”岳飞一脸正色。 “好好··不可乱了军规,不喝,不喝。呵呵,那咱们喝茶准行了。”刘平笑道。 “好你个岳鹏举,你呀,就是太认真啊,呵呵,不过,治军,就需要你这样的认真的人。鹏举,以后可要多辛苦你了。”刘平拍了拍岳飞健硕的肩膀。 “大人放心,飞定不负将军所望。”岳飞施礼跪下道。 “起来,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刘平将岳飞搀了起来。 二人回到军营之中,见林冲正在营中等候,三人又是一番商量。 第二天早上,刚刚过了五更天,天色还有些昏暗,刘平就命人敲鼓,让军卒集合,所有没起床士兵被刘平派人用大棒子都打了起来。几千人闹闹哄哄的起来,却都是叽叽咋咋的聒噪个不停,牛皋带着一众老兵充当了临时的督察队,只要队伍里有说话的,上去就是一棍子,怎么不服气?还敢说话,又是一棍子,四下里都是一阵砰砰之声。被打的人疼的直呲牙,却是不敢吭声。有战功的老兵都提拔成了伍长什长,在队伍里配合着牛皋维持着秩序,一会的功夫,几千人都没有人说话了。只闻到粗重的呼吸之声。 刘平一身铠甲戎装,骑在马上手里拿着用厚厚的硬皮草纸卷成的大喇叭,大声的喊道:“昨天,我夜观星象,发现今天是个好天气,加上昨天吃了那么多得肉,怕你们消化不良,所以,我决定,让你们消化消化食。” 刘平用手一指外城喊道:“所有军士听令,目标,西城门外乱石岗,每人返回时必须携带两块比你自己脑袋大的石头,堆放到要修缮的城墙旁,再折返回军营,半个时辰还没有回来的,对不起,你的早饭就被取消了!” 众人面面相觑的望着刘平心道:“这位刘指挥使这是要闹哪样?大早起的不让人睡觉就叫人起来跑步?还要搬石头?” 见没人动弹,刘平大声喊道:“耳朵都聋了吗!!!等着吃鞭子吗???!!!还不他娘的给老子跑!!!” “轰!!”所有人撒开了腿向着西城门跑去,这一跑不要紧,军营在城东头,到城西头径直的要通过城内最宽的道路,两旁的居民还在睡梦之中便被一阵阵如地震般的脚步声音惊醒,都以为是金贼又来攻打沧州城,吓吓纷纷躲在被窝中发抖,有胆子大的居民打开门缝发现不是金兵,却是新组建的厢卫军。只见几千个士兵,在主路上惊慌失措的奔跑,唯恐落在后面,而在他们身后在后面,几十个骑在马上的军卒在后面追赶,手里拿着长长的马鞭,抽的啪啪直响,有个别跑得慢的士卒,稍微一落后被无情的大鞭子抽在身上,啪啪作响,一鞭子抽在脸上就是一道血印。 “你们这帮撮鸟,跑快点!!!再敢拖拖拉拉的怠慢,抽烂你们的骨头!!” “快些跑!快!!!跑的比猪慢,吃屎都他·~妈赶不上热的!”那群骑马的军卒在后面叫骂着。 “这帮怂蛋,真是跑的太慢了,当日我随将军奇袭大名府,不休不眠,又入城厮杀都没这么不堪!”一个年轻的骑兵在马上撇着嘴说道。 “羊蛋子,呸,瞧我这嘴。我说杨三多,你那是跟着将军一趟入城厮杀,历练出来的,眼前这帮怂蛋连人都没杀过,你现在能指望着他们能有啥大作用,没听将军说么,这些人就是油梭子发白,欠练!!”旁边马上的骑兵刚说一句见那年轻的骑兵面带怒色,便把称呼换成了杨三多。 杨三多,原名羊蛋子,本来姓杨,是个孤儿,因为小时候放羊为生。被起了外号,叫羊蛋子,原是押运粮草的民夫,因为会骑马,胆子大,在袭击大名府的时候是民夫中为数不多敢跟着刘平去的人。大名府解围后,刘平给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调到了自己身边当了自己的亲兵,因为羊蛋子名字有些太土,刘平叫着实在别嘴,就给他改了名字,因为这小子吃的多,听话、性子直,有点一根筋,刘平挺喜欢这么老实的家伙,有一次刘平问他这辈子有什么愿望,他红着脸说要很多的馒头、要很多的婆娘、还要很多的孩子。于是刘平就很恶趣的给他起了个三多的名字。 “哼!倒也是。”杨三多应声道。 沧州城虽然不大,但从城东到城西外的乱石岗也有十几里地,一通鞭打呼喊,如同赶鸭子上架一般,将所有士卒的统统赶到石岗之上。 城内的百姓们都跟着纳闷,这些个军爷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天还没亮就往外跑,集体发癔症么?不过令许多百姓想不到的是此后的一个多月里这种声音一直在持续,直接导致主街两旁的居民的作息时间生生提前了一个多时辰,没办法,吵也被吵醒。 半个时辰后一众士卒筋疲力竭的都回到了军营。草草吃过了早饭,各自在自己的营卫带领下打熬身体,训练战阵。 “劈、挡、砍!”牛皋和几名老兵教导着一群刀手。 “出刀要狠,要稳!”牛皋吐沫横飞的喊道!! “吼!哈!”牛皋师范了一个凶狠的劈砍动作。其余刀手也跟随着有样学样。 北面的空场上,林冲带着一众长枪兵正练习枪阵。 “战阵之中,首重配合,你身边的袍泽兄弟就是你的依靠,如果你连你身边的人都不配合,那么你们根本不用上战场,上去了也是送死!” 林冲大喊道,“临阵对敌,心要稳,手要稳,出枪要稳。”林冲在一众枪兵面前教导着。 “听我号令!枪平举!” “嗖~~”众枪兵将长枪平举。 “枪向前,杀!!”林冲大声喊道,举枪平刺。 “吼哈!!”一众枪兵跟随着林冲一起刺出。 “枪向左,刺!” “杀!!” .......................................................................................... 时间已近中午,酷热的阳光洒在宽阔的校场上,校场上的军卒因为太热,纷纷脱光了上身,正在各自长官的监督下汗流浃背的训练着。吼哈之声不绝于耳,锋利的刃矢折射出一片闪耀的刀光枪影。 刘平骑在马上望着眼前一片热火朝天的训练,眼中却是一片冷静。这些士兵便是自己的在这世界上所掌握的的第一支军事力量,作为前世苦逼的大学毕业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统领千军万马,刘平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也许这个混乱的时代才是自己喜欢的时代,至少要比自己前世浑浑噩噩的时候要强很多,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在拼命的厮杀;几次都命悬一线,但是想再让自己的生活在平平凡凡的中度过,怕是自己心中的一腔子热血都不会同意了罢。 刘平耳中听着雄壮的厮杀训练之声,心中也有些酣热。自己从后世穿越而来,总得做些什么,就像当年主父偃所说的那般:大丈夫立于世,生不五鼎食,死亦五鼎烹。既然生逢乱世,就让我刘平将这原本的乱世彻底打乱!!! 正当刘平心思感慨之时,拿可此时凑到刘平身边低声说道:“将军,方才有驿使来报,说朝廷派了礼部侍郎张邦昌大人前来同金贼完颜宗望和谈,可能要路过沧州。” ps:各位亲人的收藏,跪求推荐,满地打滚的求啊····。 给票··不给?朴刀营上,长枪营殿后,抓到一个读者,不要放过他~~~~~。 第二十五章:杀人偿命 () “哦?张邦昌?恩,我知道了。”刘平挑了挑眉毛,冷冷道。对于这么名字,刘平也不陌生,历史上这位礼部尚书大人排挤忠良,依附金人割地赔款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甚至还被金人立成了伪齐的皇帝。他要来,哼哼,来,来了就不要再回去了。刘平暗暗道。 “将军,那位张太宰来河北恐怕还得去易州安抚一下常胜军的郭药师。您看你到时候怎么安排一下。” “郭药师?那个辽人降将?哼哼,我看那朝廷却是打的好算盘,想要郭药师老实的听命于朝廷,难。”刘平哼了一声道。 刘平上午也接到了一封信,竟然是已经回到东京城的李纲写来的,原来李纲回到东京后听说刘平带兵奇袭了大名府,立了大功,心中很是惊奇,也很高兴,本以为把他提拔成个郎将只是苦于没有人去太原送粮,权宜之下做的一个无奈举措,选了刘平去做送死鬼,没想到刘平非但没死,竟然还做出如此的功绩。作为一手将其提拔起来的人,李纲用宋人惯用的思维,自然把这个总共见了不到四五面的家伙当成了自己的人,在古代,知遇之恩可是尤为注重的,所以李纲觉得刘平应该会听从自己的安排,在信中他让刘平暗中多观察一下新近降宋的郭药师,若有异常及时派人报信与他,若生变故立即和宗泽联手抵挡,便宜行事。刘平心中暗道,那郭药师自己手里攥着三万多的北地汉军,现在招惹人家岂不是找死? “将军分析的极是,哼!郭药师之徒不过是忘恩负义之徒,昔日辽主对他封赏有加。连大石林牙都很看重他。没想到这厮却是在上京危难之时,独自带着队伍去了涿州,投了金贼,如今,大辽已经亡了,他带着手下兵卒盘踞在易州和涿州,见宗望大军席卷北地,便又投在了大宋旗下,此人摇摆不定,其心不轨,如今向大宋摇尾乞怜讨要封赏,若是此次那位张太宰开出的条件满足不了郭药师的胃口,恐怕这家伙就又要改换门庭了。”拿可在一旁冷冷分析道。 刘平点点头应道:“你分析的不错,如今宗帅那和完颜宗望正打的不相上下,这个左右摇摆的郭药师可是北地战局上的一个重要的天平了,他倒向谁,胜利的天平自然就倒向谁了。” 现今的北方,狼烟四起,各个州府城邦大部分被金兵占领,此次金朝倾兵而出,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分东西两路进兵。完颜宗翰为左副元帅围攻太原,宋将王禀坚守太原如今已经三个多月,未让金兵入黄河一步;完颜宗望的东路军也攻入河北重镇真定府,并将大半个北地都吞占了过去,只有宗泽带领的四万多的军队同宗望交手,几次交战双方都有损伤,宗望如今也退回到了燕京,,而真定府顺势就被宗泽收复,所以双方就维持在这个僵持的局面了,若是此时易州的郭药师有所异动怕是另一方就要受到重创,所以不管是宗泽还是完颜宗望都对这个郭药师青眼有加,此次朝廷也是为了安抚这位辽国的旧臣才派张邦昌带了封赏前来安抚这位摇摆不定的降臣,以缓解北地危急。 “就怕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刘平淡淡道。 “莫非将军早就知道那郭药师会反?”拿可望着刘平道。 “呵呵,我可什么都没说,至少,那位郭都管现在不是还没反么?”刘平笑着说道。 这时候,岳飞带着几名军士骑马飞奔而来。 “将军,末将有事禀报。”到了近前岳飞下马道。 “什么事情?”刘平问道。 “方才我们在城外教新兵练习骑术,抓住了一伙正在抢掠屠杀城外村民的强盗。”岳飞道。 “哦,就地格杀。”刘平淡淡道。“这种人渣留着何用?杀了了事。” “可是,他们说他们是宋军。”岳飞道 “宋军?”刘平疑惑道。“如此明目张胆抢劫平民的宋军?谁的部下,好大的胆子!”刘平怒道。 “他说他们是郭药师的部下。”岳飞道。 “哦?是么?去看看。”刘平说道。 刘平一拨马头,双腿一夹马腹策马离开了校场。其余身边的人也测马跟随着而去,如今刘平的骑术在岳飞等人的帮助下也是进步神速,策马疾奔也是稳健的很了。 “将军,等等小人,将军。”拿可在后面跟随着。 到了城外,就见十几个穿着军服的士卒浑身被帮了绳索,一脸的青淤,被一众的厢卫军推搡着押解到刘平近前。 “你们是谁?”刘平在马上问道。 却是没人答话,刘平身边的张显冲着其中一个领头的军卒喊道:“聋了吗?我家将军在问你们话!” “哼,老子是易州的常胜军,这次是奉了我们都管的军令前来沧州附近征粮,你算哪根葱,敢管爷爷的事情?!!”一个军卒望着刘平色厉内荏道。 “哦··郭都管的兵,还真是嚣张啊。”刘平在马上望着那位凶横的领头军卒冷笑着说道。说完,刘平下了马,走到那家伙跟前问道:“方才是你指使手下的人抢掠这的村民的?” “不错,正是爷爷我,这群刁民不服差官,老子是宋军,前来收缴军粮,看你也是个将官,给俺们松了绑,送俺们回了易州,否则俺们郭都管大军一到,保证把你们都碾成齑粉。”那士卒倒也聪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好惹之人就推出郭都管,好让他知道自己的来历。 “你们刚才杀了几十口村民?”;刘平皱了皱眉眉头。 “那又如何,俺们只是处理一些刁民。”那军卒昂声道,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杀了,脑袋派人扔到易州城外,告诉他们,杀人偿命。” “你敢!!俺们郭都管不会放过你的!!”那军卒见刘平竟然说杀就杀,连声急呼。 “诺!”身旁的军卒们听令,大刀一挥十几个易州军卒人头滚滚而落。 易州城里,郭药师在自己的都管府看着台下几名跳舞的舞姬,嘴里喝着美酒,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旁边的台下立着一个身材高大,身着锁子甲的军将。 郭药师现在已经是不惑之年,身形虽然还是健壮,但是两鬓早已发白,作为一城之主,自己过的其实还算安逸,酒过三巡,郭药师已经有些微醉。恍惚中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样子,自己带着手下的人纵横北地,ziyou自在啊。忽然一张张可憎的面目显现眼前,趾高气扬的耶律大石、腹黑手辣的萧干、老谋深算的宗泽、还有残暴粗鲁的完颜宗望。郭药师眼中满是愤怒!自己被世人成为“三姓家奴”连续投在三个国家之下,在别人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忠诚可言,金朝皇帝用自己是为了了所有汉人做做样子,从来没真心的信任自己,宋朝此次招纳自己也是存着驱狼逐虎的意思。哼哼,我郭药师一生都在腥风血雨中度过,庆幸自己每次的选择都是对的,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这帮杂碎,都瞧不起我!!”郭药师大吼道。吓得跳舞的舞姬纷纷四下奔逃。 “都管,您喝多了,我扶您进去休息。”旁边的壮汉恭声道。 “我没事,五臣,来陪我喝一杯。”郭药师招呼侍奉在旁帮的那铠甲将领过来。 那汉子依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对着郭药师躬身道:“谢都管!” “五臣,你这是说哪里话,你我兄弟都是从尸山血水走出来的,何来如此客气,我说过,以后有我郭药师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亏待我自己的兄弟。来五臣,你起来,我跟你说....我最放心的就是你。自从董小丑死后,我的实力是最弱的,只要你,陪在我左右。你的忠心,我知道~···。” “甄五臣愿为都管肝脑涂地。”那汉子屈膝行礼道。原来这穿着锁子甲的将领是常胜军的一个都统,郭药师手下最得力的心腹,当年要不是他拼死力保郭药师,恐怕上京城内郭药师就要被萧干和耶律大石等人扣押在金朝国都处决了。 “起来,起来。陪我喝几杯。”郭药师抓住甄五臣的胳膊说道。 “都管,您真的不要再喝了。”甄五臣劝阻道。 “都管,你真的有些醉了!我扶您回房休息。” “派去沧州取粮的军卒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 猛的一口酒倒进嘴里,郭药师想到宋朝的信使来信,说礼部侍郎张邦昌会来给自己册封个宋官,鸟什子宋庭想拉拢自己对抗宗望,嘿嘿,就看他们出什么价码了,要是价码太低,那某家可就要去宗望那边讨生活了。郭药师正恍惚思量间,一个侍卫转身进来,对着甄五臣低声说了几句便告退了。 那甄五臣走到郭药师身前恭声道:“都管,咱派去取粮的人被杀了。” “什么!!”郭药师原本迷醉的眼神瞬间清醒了,目光如炬,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饿狼一般。 ps:各位看官帮帮忙,求点击,求收藏啊····· 第二十六章:谋划 ()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郭药师的眼睛里满是怒火。 那甄五臣恭声道:“咱们派去取粮的人被杀了。” “什么人干的?宗泽?还是完颜宗望?”郭药师沉声问道。 “都不是,是沧州城里新近崛起的一个家伙,叫刘平,是个来历不详的年轻后生,不过据传闻,曾经是个乞丐,被李纲看重,做了个粮草押运官,如今便是他接手了沧州。” 甄五臣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而且也是他干掉了完颜宗弼的大将乌延蒲卢浑,袭击了都烈,攻占了大名府。” “刘平···有点意思。”郭药师念叨了下这个名字,问道:“他是不是宗泽暗中支撑的人?或者和老种的西军有什么牵连?” “应该不会。属下探听的消息来看,这个刘平应该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只不过得到了好机会而已。”甄五臣肯定的说道。 “恩。”郭药师点了点头,冲着甄五臣说道:“沧州的守军现在有多少?” “自从阿里攻占后,原先的沧州守军几乎屠戮殆尽。但是听说刘平那厮现今正在招募军卒。怕是也得有个千把号人了。” “哼哼,不过是个小丑而已,告诉下面的都统们,有人杀了我们的征粮队,我们去报仇。”郭药师思考了一下便说道。 “都管,您真的要去攻占沧州?”甄五臣道。 “嘿嘿,五臣,既然那小子不是宗泽的人,也不是西军的人,我们大可以剿杀出来他,如今宗泽老匹夫和那完颜斡离不正打的难解难分,料他也不会分兵前来帮助刘平。”郭药师冷笑道。 “都管,就算是我们的几个兵卒被杀了,也不至于去攻打沧州啊,再说了,那厮再不济也是大宋提名正点的郎将,我们如果现在攻打沧州,那宋庭那边?”甄五臣迟疑道。 “哼,五臣,你是不是认为我兴师动众了?小题大做?嘿嘿,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完颜宗弼得了宗翰的命令赶去了太原,他在大名府附近搜刮的金银财宝可绝对不少,密探曾报与我,那些财宝可是都交给了都烈,如今被都烈被刘平歼灭,嘿嘿,那些财宝绝对都在那个小子手里;从金人手里,我不敢伸手,可是到了那刘平那小子手里,那和到了我手里有什么分别。”郭药师脸上露出一个贪婪冷酷的笑容。 “都管准备何时出手。”甄五臣问道,作为忠心的属下,甄五臣从来不去质疑郭药师的命令,下了命令便去执行。这也是郭药师看重他的原因。 “如今我大军缺粮严重,选择军中精壮的儿郎三千人,明日随我去沧州。”郭药师命令道, “末将遵命。”甄五臣应声道。 “都管,我的一个堂弟在沧州城的财主张裕手下当个管家,那张裕在沧州的也有些势力,到时候我们攻城时大可让他带着自己府中人手里应外合,接应我们一番。”甄五臣说道。 “好,甚好,五臣,去办此事;嘿嘿,完颜宗弼留下的军资怕是不在少数,绝对能解我大军粮草军资短缺之急。”郭药师说道。 “属下告退。”甄五臣躬身行礼道,转身大跨步走了出去。 *********************************************************** 此时金军大帐之里,完颜宗望正坐在首座上吃着侍卫刚刚端进来的羊羔肉,滑嫩的肉脂进了口中如同汉人女子柔嫩的胸膛一般,只是一会的功夫,一盘子烤熟了的羊羔肉便被完颜宗望自己吃了下去,擦擦嘴,拿起身边的酒杯喝了一口酒,转身起来对着身边的侍卫道:“去,把受速叫来。” 过了好一会的的功夫,大帐的毡帘被撩开,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真汉子走了进来,内身穿着锦缎的面袍,外穿着豹皮衬衣,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貂毛帽子,头上两道锦鸡翎长长的插在毡帽上。只是人虽然高大,却是脸色苍白,略显孱弱。 “父亲,您叫孩子有什么事?”那年轻的汉子躬身说道,原来他便是完大金朝二太子完颜宗望的儿子,完颜受速。 “哼!终于舍得从那些汉人女子的身上起来了??啊?成天就知道在营帐中寻欢作乐,哪还有点大金朝将领的样子;看看,看看!你的身子是不是都要被那些南人女子掏空了,你还能不能拿起你的弯刀?还能能不能上的了战马厮杀?啊?你看看人家娄室,现如今在宗翰那里都可以独领一军人马了。”完颜宗望冷冷道。 完颜受速脸色腾地一下就涨红了。分辨道:“娄室不过就是个野种,根本都不配姓我们完颜的姓氏。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宗望站起身,叹了口气,走到完颜受速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受速,我的孩子,你是我们完颜家族里面最优秀的继承者,你要成为狼群中最凶狠的最能厮杀的头狼,你明白吗?”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成为大金朝最勇猛的将军!”完颜受速涨红了脸说道。 “恩,我相信你!”宗望望着自己的儿子,转身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将大半个北方占领,只剩下了宗泽那老匹夫还在不知死活的和我们对抗,昨日你四叔兀术派了骑兵前来报信,说自己走后,他的大将中了宋人将领刘平的埋伏,丢了城池,叫我派人去帮他夺下来。” “哦?四叔那么高傲的人也有求人的时候么?他不是和宗翰交好么,怎么不叫宗翰领着一队人马从太原那杀过来自己报仇?”完颜受速冷冷道。 “混账,你四叔和宗翰此时都在围攻太原,只要拿下了太原就是打开了南朝的北大门,现如今我们已经在燕地站稳了脚跟,只要太原被拿下,我们两路大军汇在一起攻下宋朝的都城不在话下,南朝的花花世界任我们攫取。此时正是要同心同德,齐心协力之时,怎么可以有怨言?!”宗望狠狠的教训道。 “父亲说的是,是孩儿错了。”受速低声道。 “恩,孩儿啊,如今那沧州城被那叫刘平的占据,城内估计也没有多少守军,我许你三千骑兵,二千步兵,明日去夺了那城池。杀了那个叫刘平的守将。给你四叔一个交代,也让父亲看看你的勇武。” “父亲放心,孩儿定不教您失望。”完颜受速拍着胸脯保证道。 “恩,那就好,下去准备。”宗望点点头。 “孩儿告退了。”设合马双手抚胸,行了个礼便欢喜的出去了,心中暗道,自从伐宋以来,自己都是呆在自己父亲的麾下,虽说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攻城略地的功劳却是没捞着什么。哪像娄室那家伙,哼,提起娄室那家伙就是一阵鸟气,一个旁支的野种,也敢称是我完颜家的人,去年攻占河间,居然和我抢军功,抢女人,要不是宗翰和四叔护着他,老子早就把他一刀剁了。哼哼,那个瞧不起自己的堂叔粘罕,还有那个高傲的四叔,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完颜受速才是大金的第一勇士! 宗望望着自己的儿子出了军帐,心中暗自叹息,自己戎马一生,杀敌无数,多少敌人的头颅才堆起了自己在大金朝的威信,本待自己老了,好让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接班,不求让他争夺大宝之位,怎么着也得在大金国里是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偏偏这个儿子不争气,除了每天喝酒便是玩女人,弓马疏懒,脾气暴躁,没什么能耐,偏偏又自视甚高,哎,如今自己只能让他在自己的麾下听令,谁让自己就这一个儿子,先护在在自己的羽翼下,慢慢调教。迟早有一天也能让他成为翱翔天际的雄鹰的。 “咕嘟!”完颜宗望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烈酒。 “大帅,宋庭派的使者再有三天就要到了。”一个领军猛安掀开了毡帘进了大帐说道。 “恩,挞懒,我知道了。议和,哼,议和是要代价的,那些个宋狗,心思就像莲藕,上面都是窟窿,想让我退兵,又想少给好处,门都没有!!”宗望冷冷道。 “什么鸟什子的宋庭使者,要是大帅您不满意,等那使者来了,我在他身上插个几十个窟窿。看他还敢玩什么花样。”那猛安恶狠狠道。他是挞懒,是完颜部的人,本名叫做完颜昌,是宗望麾下最能战之士,当年攻打大辽之时,就曾带着几百人便俘获了辽国太子。如今北伐大宋,在宗望麾下做猛安。攻城拔寨,占尽风头,宗望也是对这员爱将青眼有加,方才不经传召就敢进了军帐,却没有受到责备,足见其在宗望心中很有分量。 “那倒不必,我们还得让他回去报信,向宋朝的皇帝讨要金钱呢。南人孱弱,稍微恐吓一下就会吓尿裤子的。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我怕那宋使不怀好意,可能会去郭药师那里。”宗望皱了皱眉眉头。 “郭药师那个反复的小人,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只是那厮窝在易州城里不出来。要是能让他出了城,那我们就可以围而歼之!”挞懒做了个刀砍的手势。 “恩。如今那郭药师虽说转投在了大宋那边,可是我听说宗泽那老匹夫对郭药师也是很有戒心,如今那易州缺粮,郭药师的汉儿军战力根本不值得一提,若是他真敢和宋人联合来和我们作对,恐怕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那个郭药师就像个老狐狸,绝对不会彻底的导向任何一方,我早就看清了他的心思,他还想在我们和宋人中间捞足好处呢,哼哼,先不要管他,专心将宗泽打垮,郭药师,不足为虑。”完颜宗望说道。 “大帅说的对,郭药师那厮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虑,等我们打败了宋军腾出手来再来对付他。”挞懒裂开大嘴笑道。 “我准备派受速带兵将那个沧州城攻下来,你也知道,受速不行,你去帮我看着他点,总不能叫我太丢人不是。”宗望对着挞懒说道。 “元帅,放心,有俺在,世子就是安稳的。”挞懒拍着胸口保证道。 “来,陪我喝一杯!”宗望对着挞懒道。 “干!” “干!!” ps:票票在哪里?票票在哪里,票票在那帅哥美女的读者手里····好··卖萌可耻,可是,我还是要满地打滚的求票票啊!!!!! 第二十七章:螳螂捕蝉 () 沧州城里的张府中,大腿上裹着纱布的张裕躺在床上一脸的怒色,将侍妾送来的参汤一把拨开,将杯子摔了个稀碎。 “气死我了,刘平那个贼配军欺人太甚了,拿笔墨来,我要写信,我要告诉我二叔,让他好好收拾这个不长眼的杂碎。”张裕满脸恶毒,咬牙切齿道。 “老爷,如今这北地风雨飘摇,朝廷都鞭长莫及,便是要让二老太爷帮忙怕也是爱莫能助啊,在这沧州城里都是那刘平狗贼的爪牙,想要弄倒他却非易事。”旁边的心腹管家劝阻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受了那混蛋的鸟气不成?!!”张裕恼怒的望向心腹。 “老爷,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您敢不敢了。”那奴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都出去,没有我召唤,不许过来!”张裕将侍妾婢女都轰赶出去。“说罢,我听听。” “老爷,您可别忘了,那些粮食可都是郭都管留着的军粮,上次宗泽的人来您都没往外拿啊,现在宗泽那边可是和金人完颜宗望那边打的火热啊,哪有空管沧州的事情,我的堂兄昨日给我送来一封信,说易州上次来取粮的军卒都被那刘平杀了,郭都管震怒,不日便要带兵前来攻打沧州。咱们就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嘿嘿····就凭刘平那厮的千把号新兵怎么会是郭都管的对手,到时候那刘平早就被拿下,您就可以报那一刀之仇啊。”那管家在一旁低声说道。 “着啊,果真如此,那就太好了,到时候我非要好好修理修理那个贼配军。”张裕冷笑道。 主仆二人又是一番谋划,想着如何打开城门。 且不论jiān主恶仆商量如何打开城门迎接郭药师的龌龊事,此时的刘平正在自己简陋的府邸中望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方金芝,旁边的小豆子不停的掉着眼泪劝阻着。 “方姐姐,不要走了,留下来。”小豆子泪眼婆娑着说道。 “豆子妹妹,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等姐姐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我就、我就回来陪你。”方金芝的眼中也是微微泛红。作为一起患难的小姐妹,方金芝对这个小妹妹还是很喜欢的。 “咳咳,真的非走不可?”刘平望着眼前已经收拾好行李的方金芝说道。一晃经过十几天的修养,方金芝此时身上的伤好了很多,高挑的身段加上美丽的容貌,绝对是个尤物,只是刘平这个家伙整日都沉浸在军中人马的训练中,都没怎么回来过,今天听到小豆子派人找自己说方金芝要离开,自己才匆匆的回来。 “恩,谢谢你的照顾,刘平,我欠你一条命,我迟早会还了你的这份恩情,可是,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官军,所以,我不能这久留,更何况我还有事情没有做。”方金芝望着刘平说。 “切,那你怎么不以身相许。”刘平暗暗道,可是嘴里却是说着:“你去哪是你的ziyou,第一你不是我的妻子,第二我也不是你主人,没有禁锢你的ziyou,不过,你一个大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恐怕出城门就得被山贼们抓了去。” “这就不用你来cāo心了,我的功夫对付几个毛贼还是可以的。”方金芝面无表情的说道。“就此别过,你好好照顾小豆子,别总是不回家。让我们··让小豆子担心。”说到家这个字的时候方金芝的心里有一阵悸动。家这个词,太陌生了,也许自己早就没有家了。 “你这么孤身一人,你去哪?外面真的很危险。”刘平皱着眉头道。 “别闹了,放下东西,老老实实的在家给我呆着。”说着就要去拿下方金芝身上的褡裢。方金芝一个晃步,侧身一转,一下子躲开,顺势一把扣住了刘平的手腕子,轻轻一带,把刘平带的一踉跄。 “嘿呦,你还敢和我动.......。”刘平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腰上就挨了一脚,疼的刘平直呲牙。刷的一声,自己腰间的佩刀如同变戏法一般已经到了方金芝手里。刀尖指向刘平脖子。 “我说过,我有能力自保,不需要你的怜悯。”当啷一声,长刀被扔在了地上,刘平也被推在了一边。 “对不起,我出手太重了。”方金芝眼中满是歉意道。 “靠!你这是偷袭好不好!要是真打你肯定不是我对手!”刘平兀自嘴硬道。 “不管怎么样,不管你们怎么劝我,我都是要离开的,感谢你在我受伤期间的照顾。你··是个好人。”说完,方金芝脸上有些泛红,。 当年父亲手下的人才也是不少,却是没有一个能让自己有些心动,而这个相识了不到一个月的刘平却是一个另类。 “擦,这算是被发了好人卡了么?”刘平心道。自己前世也曾追求过心仪的女孩,不过被人家一句你是个好人就给打发了。没想到自己到了古代居然也被发了好人卡,还真是够坑爹的啊。 “平哥哥,想想办法,别让方姐姐走了,好不好。”小豆子一脸泪水的拉住刘平说道。 “小豆子,不是哥哥不想办法,而是你方姐姐一心要走了,我能关她十天十个月,可是关不了一辈子啊。要走就走,随她去。”刘平无奈道。 “你还有什么要求?”刘平冲着方金芝道。 “给我一匹马。” “好。”刘平痛快的答应道。 方金芝收拾好的行囊,骑上刘平给配的马匹,一抖缰绳马蹄疾奔,便离开了沧州城。望着方金芝的身影,刘平一阵失神,心中暗道:“都说女子心狠,确实是如此啊。” 小豆子泪眼婆娑的哭个不停,一直要让自己去方金芝追回来。刘平无言的望着小豆子,拍了拍头说道:“强留是留不住的,傻丫头,等你方姐姐办完了事情,自然就会回来了。”刘平蹲下身子,对着小豆子安慰道。 “真的么?”小豆子一脸相信。 “当然是真的。”刘平保证道。刘平知道,这个方金芝心中有很多的事情,就连她的身世都不曾告诉过旁人,刘平也曾暗自猜测,可是却是不敢妄下定论。要知道,窝藏钦犯,也是大罪啊。虽说现在朝廷的管控能力已经近乎于没有了,可是名义上,自己可是还属于大宋的官。 “派两个机灵点的,跟着方小姐,省的出什么问题”刘平对着身边的护卫杨三多说道。 “是将军。”杨三多应声道。便吩咐旁边的侍卫骑上我远远的跟随着。 “卑职参见刘将军。”一声响亮的唱喏让刘平回过神来。 “哦?”原来是张校尉,怎么有什么事情?”刘平发现是张俊,张俊原来是守将张伟的侄子,所说有些心高气傲,可是脑子也灵活,西北边军出身,敢拼敢打,刘平觉得是个人才,便放在自己的营帐中,现在归在斥候营当个都头。手下也有几十号人。虽说校尉的官职干着都头的职责,不过却是没有半点怨言。刘平也挺满意。 “将军,探马来报,易州方面有异动,自从兄弟们把那些死了的易州军卒脑袋扔在城下后,就发现城内的军队调动频繁,可能要对我们出手。”张俊说道。 “呵呵,恐怕此刻郭药师已经在路上了。”刘平冷笑道。“多派些探马,探听虚实。再告诉林营卫和岳营卫,做好战斗准备,郭药师既然有胆子来,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末将遵命”张俊拱手应道,带兵去传令。 一队人马此刻正缓缓的从易州方向向着沧州赶来,足有三千多人的队伍,中军之中,郭药师一身明光甲,头上戴着兽头铁兜盔,腰畔挂着一把三尺青峰。坐在马上,一脸的轻松。 “五臣”郭药师喊道。 “都管,末将在。”一个高大的汉子骑在马上从后方的队伍中奔了过来。正是甄五臣,到了近前忙问道:“都管,有什么吩咐?” “五臣,还有多久到沧州?”郭药师问道。 “再有两个时辰就到了。”甄五臣回答道。 “恩,让儿郎们加把劲,走快点,等到了沧州城里,我好酒好肉管够,女人管够。”郭药师一脸的兴奋之色,马上就可到了沧州城,城里所有财富都应该是自己的。那个刘平?哼哼,杀了我的人,暂且让你再活几个时辰,等某家到了沧州,再取你狗头! “快快!!都管有令,加速前进,加速!打进了沧州城里,好酒好肉管够!女人随便睡!”甄五臣挥动着马鞭在队伍中大声喊道。 只是回应之人却是寥寥无几,只因为常胜军长期缺粮,多数军卒食不果腹,上级统领克扣粮饷,许多的常胜军军卒都心生厌倦,只是苦于军法太严不敢逃脱。否则早就散伙了,宗泽和完颜宗望对自己有戒心,根本就不会给自己粮饷。为了维持军中开支,郭药师也是想尽了办法,这也是郭药师这么急冲冲的前来抢掠沧州的原因。缺钱缺粮啊。 队伍中有些军卒窃窃私语着。 “知道吗?这次要去沧州,听说是和打赢了金人的那个刘平厮杀。”一个军卒道。 “听说了吗?那个沧州守将是个泥腿子出身,厉害的紧呢,金人凶不凶悍,嘿,愣是一口咬死了金人的先锋大将乌延蒲卢浑。”另一个军卒道。 “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是一刀劈死了那金人大将。” “我不管他是咬死的还是劈死的,总之是条汉子,要是能投在他麾下,总比在这常胜军中安逸。直娘贼,老子在这常胜军里干了快七年了,先是跟随着辽人去打金人,辽人败了,又投在金人手下,每日吃都吃不饱,饷银也不按时发,自从董小丑死后咱们更加不好活了,金人不要咱们,宋人更是避而远之。就看这郭都管能把咱们带到什么地步。”一个年长的军卒发牢sāo道。 “呦,老哥哥,小点声,留心让甄家兄弟听见,到时候小心挨棍子。”一个军卒好生提醒道。 “打便打罢,打死得了,总比饿死强。老子早就受够!”那老军卒怒气冲冲道。 “不错,老哥哥说的对,老子也受不了。” “就是,在这受这份鸟气,不如直接去南边,过了白沟河,听说大宋那边可是遍地黄金,总比这食不果腹强。” “啪!”一根皮鞭凌空抽下,径直的抽在了最后说话的那名军卒身上。军卒们四下散开,只见一匹骏马立在行进的队伍旁边,马上坐着一员身着铠甲虎背熊腰的将领,身后背着一把长弓,上大声喊道:“这群泼才,背地里瞎议论什么,不怕老子拔了你们的舌头,再有胡乱嚼舌的,休怪某家翻脸无情!” 第二十八章:黄雀在后 () “啪!啪!啪!”鞭鞭到肉,直接把那倒霉的军卒打的倒在了地上直打滚。 “六将军,小的错了,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您别打了。”那个军卒被抽倒在地上翻滚着不断哀求道。众多行进的军卒纷纷侧目,面露怒色,只是因为那人是将领的关系,不敢出声阻拦。 “六臣,你这是干什么。”一声大喝,一只粗壮的手直接抓住了那打人将领的鞭子。来人正是甄五臣。 “五哥,你不要拦我,我今天非要打死那鸟厮不可,乱嚼舌头,乱我大军军心。”那汉子愤愤不平道。原来他是甄五臣的兄弟,甄六臣。也是郭药师手下的将领,勇力非凡,臂力过人,极为善射;但是为人性格暴躁,稍有不是便打骂下属,被他活活打死的军卒不下七八个,许多人对他敢怒不敢言。 “大军行进期间,不要乱打军士,有挫军心。都管要是知道了,绝轻饶不了你!”甄五臣怒道。 “哼!不过是个军卒罢了,打死便打死了。都管难道还要怪我不成,我好歹也是都管的手下的老人了。怎么会怪罪于我,哥哥,倒是你,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胆小了。”甄六臣恼怒道。 “你懂个屁,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军心,啊?都管此次来攻打沧州就是为了提升俺们常胜军的军心,你以为夹在宗泽和金人两边很好过么?你看看,当年我们常胜军有将近五万多人,可是现如今,只剩下不到三万多了。还是不形势不如人家!”甄五臣大怒道。 “我说不过你!”甄六臣愤愤道。拨转了马头向着队伍前面赶去。甄五臣暗暗叹了口气,也拨转了马头冲着郭药师那里去了。 郭药师望着眼前气呼呼的甄六臣,笑道:“六臣,怎么了?莫不是你五哥又骂你了不成?” 甄六臣一脸委屈道:“都管明鉴,俺们兄弟给都管卖命也有十几年了,方才军中小卒乱发牢sāo,俺气不过,过去教训了一番,哪知道五哥却把我骂了一番。真是好生气愤!” “哈哈,六臣,你与五臣皆是某家的得力臂膀,十几年了,我还不晓得你?治军虽说要严,但是也不能太过苛刻啊,你看你哥哥,不轻易体罚士卒,已经很有大将之风了。你可得好好学着点。” 甄六臣一脸通红,心道这是说我浮躁莽撞啊,立时答道:“都管训导,六臣知错,不敢忘记。” “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你有多大的错误。”郭药师淡淡笑道,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狠厉道:“大军行进,乱嚼舌根,祸乱军心,六臣将你方才看到乱嚼舌根的军卒统统拿下!军法处置,以正效尤!!” 甄六臣浑身一震高声道:“末将遵命!” 不大的功夫,队伍之中,方才几名发牢sāo的军卒皆都被砍了头颅,由甄六臣带人发给各个营卫展示,以作震慑。 此时的刘平早就得到张俊探马回复的最新消息,郭药师带着三千人马已经到了沧州城百里外,再有两个多时辰恐怕就到到城外了。刘平此时因为方金芝的离开心中略有些波动。耳边一直都是小豆子苦苦哀求自己去找回方金芝的表情。 强自把方金芝的事情撇在一旁专心和岳飞等人商量御敌之策。 岳飞如今已经成了一营之将主,又管理着骑兵前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练,越发成熟,露出一丝名将的峥嵘之色。 “将军,您看。此时的郭药师应该已经到了寿昌河。估计再两个时辰左右就能到了沧州城,郭药师的军卒本就是疲惫之师,我们可以以逸待劳,坚城不出,我已经命人多多准备好了滚木礌石,又安排了一千多新兵守在城上,弓弩,床子弩也都准备了一些。” “恩。”刘平点点头应道。“这次,我们不能只是坚守不出,我们要主动出击,和郭药师真真的干上一场。” “林冲何在!”刘平喊道。 “林营卫,你带领两千枪兵顶在城外。我猜郭药师的军马骑兵应该在一千多左右,你只要顶住他一刻钟的时间,死死的拖住他,就行了。” “末将领命。”林冲拱手道。 “岳飞” “末将在!” “城防之事交予王贵,你带领一千骑兵埋伏在城南的林子里。当林营卫的长枪兵同郭药师一交手,我会让人在城上升起红色的旗子,只要 城上升起红色的旗子,你就带兵从北侧掩杀过来。”刘平说道。 “末将遵命!”岳飞应声道。 “牛皋!” “老牛在这,将军吩咐便是。”牛皋摩拳擦掌道。 “派人在城外准备好拒马栅栏,你带领朴刀营所有士卒准备战斗,岳指挥带骑兵冲阵后你就带着刀兵一起压上去。” “将军放心,有俺们在,一定护的城池安。杀他个片甲不留!”牛皋大声道。 刘平点点头说道:“我们的军卒刚刚训练,上过战场沾过血的士兵不过四百多人,要让这些新兵保持稳定,千万不能出现临阵脱逃的的现象。张显!” “末将在。”张显在一旁应道。 “组织好督战队,有敢后退者,杀无赦!”刘平冷冷道。 “诺!”张显应声道。 正在这档口,帐外听得声音:“将军,拿可有急事求见。” “进来。”刘平说道。 拿可急急火火的进了军帐中,一脸汗水,平时自诩文士的拿可如今好像被狼撵了一般气喘吁吁的跑了刘平身边。 “将军,北方、北方有异动。”拿可对着刘平道。 “北方?怎么回事?说清楚。”刘平急忙问道。 “有密报,燕京那边也出动了大批队伍,也是冲着沧州而来。领军的人是完颜宗望的儿子完颜受速。”拿可在一旁摇着扇子扇着脸上的汗水说道。“将军,我看这是来者不善啊。” 众将一听,纷纷大惊,怎么金人也来凑热闹?难道是和郭药师串通好了的不成? “消息准确吗?”刘平盯着拿可。 “千真万确。拿可敢用脑袋担保啊!”拿可在一旁急急的说道。 “你们怕吗?”刘平望着众人。 “怕个鸟,还没打过怎么知道结果!不管是金狗还是他狗屁的常胜军,来一个俺杀一个,来两个俺杀一双!”牛皋瞪着大眼恶狠狠道。 “不错!男儿生在乱世想要博得功名,总得拼命;我刘平没有必胜的把握能保证打败来犯之敌,但是,我刘平可以保证的是,我绝对不会丢下一众袍泽独自逃命!” “将军说的哪里话,我们信得过将军。”众将纷纷说道。 “哼哼,都赶在一起了?那就来。”刘平冷声道。 “想这么容易就攻占了沧州么,看你们有没有那好牙口了。大名府那边派去的信使也该到了。”刘平说道。 “将军,宗帅应该是回了磁州,现在驻守大名府的是王彦。王彦此人心胸狭隘,向来对将军有所偏见,怕是这援兵不好请。”岳飞说道。 “王彦那厮虽说有些自私,不过我想他应该分得清轻重,若是不救沧州,那大名府恐怕也是有被围之险的,两城相依,唇亡齿寒,他不会 不知道的。” “好了,都去准备,不管是他郭药师,还是金狗,想拿下我们的沧州城,也得看你们的牙口够不够硬才是!!”刘平沉声道。 此刻的金军大队也从燕京出发,在去沧州的路上。 “挞懒,你不陪着我父亲身边么?怎么还跟着我来了?”金军大队军马中领军的受速懒懒的问道。 “世子,是元帅不放心你而已。所以才派属下来的。”挞懒说道。 “哼哼,我那就那么不堪么?不过是一个几百人镇守的小城而已,难道我还打不下来么。”受速冷冷的望着挞懒。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世子,挞懒是奉命保护世子的,宋人jiān诈,不得不防,世子千金之躯,还是安稳些好!到了那沧州城外一切有属下,您就不必劳心费力了。”挞懒望着受速说道。 “大胆,挞懒,到底我是主帅,还是你是主帅!”受速脸上的露出怒容。 “当然是您,尊敬的世子。”挞懒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眼中也没有半分尊重之意。 “你!哼!”受速望着挞懒,脸上满是怒色,等着,等我占领了沧州城,我一定会和父亲禀报,撤了你这家伙的职位,你和娄室那野种交好,当我不知道么。哼!一丘之貉,我迟早要收拾了你!受速心中暗暗道。 “瞅瞅......!!”受速一夹马腹,胯下的高大军马一吃痛向前疾驰而去,远远的甩开了挞懒。既然和你不对头,老子就不搭理你。受速觉得越看挞懒越来气,索性离开了挞懒,自己奔向前方的队伍里。 挞懒望着远去的受速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没想到宗望英雄一世,却生出一个没有血性,没有勇力的绵羊。只知道成天在酒水和女人怀里,哼哼,苍天给了老虎一世凶猛,没想到却生出了一个温顺的花猫。早些攻占了沧州,俺也好回去和宗泽那老匹夫厮杀,那才是真正的痛快,总比在这给受速那窝囊废当免费的保镖,耗费时光有趣! ps:今天两章,求打赏,求推荐,拜谢! 第二十九章:你要战, 那便战 () 寒阳第二更,说到做到!!各位,红票票,打赏,月票,赏点!! “来了,来了,郭药师的队伍来了,大队人马已经开到了城外十里处。”一个探马气喘吁吁的从马上下来急急的说道。 “知道了,下去休息。”刘平对着探马说完,死死的盯着前方郭药师要来的方向,对着身边的诸将说道:“做好准备,所有兵种,不论新老,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诺!”众人齐声应道。 过了约莫盏茶的时间,只听的脚步踏地之声、马蹄奔跑之音由远而近,一支长长的队伍已然到了城外。队伍中士兵虽然都是些体格高大的北方汉子,可是这些人的脸色却都是菜色很重,一看就是没吃饱饭的样子。虽说人数不少,但是显得军容有些萎靡。 “郭药师,你就这点本事么,老子从千年前穿越而来,几经风险不死,哼哼,这贼老天想再让我死,却也没那么容易,你郭药师不行,金人更不行!”刘平暗暗道。 城上的士卒严阵以待,无数的弓弩拉开,城下长枪兵在拒马后面将一丈多长的白蜡杆长枪伸出,密密麻麻的排成一排,如同恶兽的人獠牙一般。城上的各种器械准备妥当,神臂弩,霹雳弹、就连笨拙巨大的投石车都被拆了底座,安到了城墙之上。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着身旁健壮的军汉一鏊子砸下便将那绷得紧紧的口弦崩开,所有的箭矢巨石便会呼啸的弹射而去。 此时郭药师的队伍同城下的林冲所带的步兵营所有的位置不过五六百米。两方人马初次碰面,此前根本就没有交过手,这边是宋人,那便却是北地的汉儿,都是一个祖宗,如今却是泾渭分明,严阵以待,厮杀一番。 郭药师脸色有些难看,苍老的脸上没了之前那种狂热的眼神。腰里的长剑被抽出,一把抓过旁边的斥候营卫长剑直逼喉咙,大喊道:“你不是说城里只有不到四五百军卒吗??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四五百人么?” “都都管,是小人侦查不周,没想到那些宋人组织的兵力居然能有这么多。”那营卫低声道。 “哼!”郭药师一把松开那家伙,瞬间就恢复了自己凶狠残暴的厮杀之气。不过是一群刚刚训练过的民夫而已,怎么可能和我百战之兵相 比。 郭药师嚣张的骑着马来到两军阵前!大声喊道。“哪个是刘平,有胆子就出来见我!别做缩头乌龟。” “哗啦!”宋军的枪阵一闪,列出一条一丈宽的道路,一匹骑着黑色军马的年轻人。体材高大,身着铠甲,手上拿着一把长刀。从枪阵后冲出,直到阵前,身旁跟着一员虎背蜂腰,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中年裨将,一杆大枪擎在手中,守护在那年轻人身旁,端的是一表人才,正是刘平和林冲,此时两军阵前尚有五六十丈的距离。刘平将手中的长刀轻轻往地上一拖,大声喊道:“我就是刘平,敢问来的可是易州常胜军的郭药师郭都管?” “毛头小子,也不怕闪了舌头,郭都管的名讳也是你这等撮鸟可以叫的吗??”郭药师身旁的甄五臣跃马上前大声呵斥道! “哈哈哈,难道郭药师有什么不能叫的,难道这三个字不是人名字?是畜生名字不成?”刘平大喊道。身后的军卒闻听此言纷纷大笑。 “刘郎将,我敬你是大宋的正品郎将,可你却是杀了我的征粮队伍!我郭药师诚心投宋,难道这大宋就如此对待我常胜军,真当我常胜军是泥捏的不成?!!”郭药师冲着刘平道。 “郭都管,您是纵横燕地的英雄好汉,作为晚辈,却是敬仰的很。”刘平望着郭药师,遥遥一拱手,又大声说道:“可是郭都管的人却是目无我大宋法纪擅自在我沧州城外无辜大开杀戒,这难道便是你常胜军的行事之本么?” “哼!当年童宣帅曾对某家许诺他日若是投宋,河北西路燕地半壁,皆是归从与某家管治,你这小小的沧州城何曾出过河北西路,按理来说我来你这征粮于情于理也是可以的,某家的军卒是去你那了,虽说杀了几个不开眼的刁民,那也不至于将他们都格杀,你眼里可曾有我郭药师!有我常胜军么!!”郭药师寒声道。 刘平想到那位太监统帅童贯曾经领着数十万的大军攻打早已苟延残喘的大辽,收复那被侵占了百多年的燕京,可是却被大辽的末世名将耶律大石和四大王萧干几万哀兵打的落花流水,西北边军,京师禁军和各地招募的义军一夜之间在白沟河惨遭埋伏,十几万汉家男儿战死河边,死尸相积,血流浸土,将那白沟河都染成了红色,童贯吓破了胆子扔下大队人马,带着亲军径直的往后方撤退,足足逃离300多里。不敢再向北一步,整个大宋最能战之军尽数折在了那白沟河边。自从宋军军力一蹶不振,导致大金灭了大辽,转手便来攻打这结了海上盟约的便宜盟友。当时童贯兵败之时,为了挽回颓势,曾和当年的辽国怨军将领董小丑和郭药师联系过,曾承若过,只要郭药师带着这些北地汉儿,投归了大宋,便给郭药师燕地半壁江山。军资封赏一样不少。只是当年的郭药师迫于大石林牙的虎威不敢公然反水,如今大辽灭亡,耶律大石带着残部退去漠北,所以左右摇摆的郭药师才又想到了投靠大宋,只是当年的北伐统帅童贯已然回到了汴梁城,想再联系也难了。 郭药师知道宗泽那老匹夫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更早已缺粮少兵的郭药师越发着急。所以听闻这次那议和的大臣张邦昌来,也是有心谈谈价格,若是那宋朝皇帝的价格让人满意,老子便穿上他大宋的官服过过瘾那又怎么样!”可是眼前这家伙却是令人格外恼怒,竟然杀我军卒,还敢羞辱与我,我非要活剐了这鸟厮不可。 刘平将手里的长刀横在前胸,朗声道:“我即受百姓之托,朝廷任命,恭添为归德郎将,自当要守土安民,外御敌寇,内护百姓,尽的是我应尽职责。自古杀人偿命,我也没有做错。再者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郭药师既然有心投于我大宋,自当约束部下,不得袭扰我大宋的子民,而你等却是大动刀兵,擅自杀我大宋的子民,你眼里有可有我大宋官家,可有我大宋煌煌天威!!” 刘平针锋相对的说了一通,直说的郭药师咬牙切齿,手里长剑指向刘平,冷声骂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泼才。今日某家便替大宋收拾收你这不听话的家伙。” 此时的郭药师的军营之中甄六臣得了哥哥甄五臣的命令,悄悄的躲在军卒之中,拉开了自己身背后那硕大的兽筋鉄胎的大弓,那大弓是足足有三石的硬弓,普通的硬弓弓弩一般都是在八斗到一石左右,能拉得开那样的弓弩的,就算是壮汉了,可是此时的甄六臣却是拉开了三石的大弓,箭簇直指远处马上的刘平,其实刘平所在的位置普通的箭矢根本就射不到,就算能射到,其力道也是绵绵无力,射在身上,恐怕连内衬的棉衣都射不透。可是此时甄六臣的长箭却是劲道非常大,弓如满月,就等着合适之机会,一箭将那远处马上的年轻人射杀了,这沧州城没了主帅,攻下城池还不如探囊取物一般。 郭药师被刘平那段话气的脸色大怒,对着刘平也放了狠话,刚说完。手里的长剑一指刘平,军阵中的甄六臣得了暗示,箭镝射出,带着一股凶猛的劲风,好似要把空气撕裂一般。 不好,旁边的林冲感到一丝危险,刘平忽然觉得眼前带过一丝硬风,就见眼前闪过一道箭影,直奔面门,根本来不及闪躲。心中一惊,坏了,暗箭!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长长的黑影直直的拦在那飞速射来的箭簇之上,啪的一声!一根短成两截的长箭掉在刘平马上前的地上。正是身旁的林冲一枪将那飞速的暗箭打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眼尖的人看见林冲单手擎着长枪对着飞速的长剑一个下劈就将那下长箭打成两断,纷纷暗赞道,好眼力,好功夫,好一条河北大枪。 刘平心中惊魂浦定,擦!郭药师你王八蛋,敢他妈玩yin的!日你老母!暗中放箭,差点射死老子。 刘平脸上一脸愤怒冲着郭药师喊道:“郭药师,你个老杂毛,敢偷袭老子,算什么好汉!” 郭药师冷笑道:“算你命大,身边有人护卫,等我破城之时,定要将你活剥了皮!” 你要战,那便战,老子一定奉陪到底,郭药师,你的大好头颅,我刘平取定了!”刘平冲着郭药师喊道。 林冲护着刘平回了城,便回到枪营之中。那边郭药师的大队骑兵已经准备冲阵了。一阵阵的战鼓之声想起,郭药师命人发起冲锋,几百骑骑兵挥动着手里的兵器冲着城外千多枪兵冲来。 “不要慌!稳住稳住!哪个退后,休怪我林某人无情!”林冲冲着身边的军卒大喊道。 “轰隆隆···”郭药师几百人的骑兵带着凶煞之气向着刘平刚刚新招的新兵蛋子们冲去! 第三十章:失败的内应 () 几百骑兵隔着不到几百丈远的距离冲锋而来,虽说常胜军的粮饷不足,可是这群几百人的精锐骑兵却是没有在郭药师身下受的丁点委屈,供应是最好的,粮饷在紧缺却也是按时发放,弓马刀具、铠甲头盔,俱都是神武常胜军中最好的配置,谁让这是郭药师最最宝贝的嫡系,也是最最能打的战力。是他稳坐常胜军都管的强力保障。 如同一股巨浪一般,朝着城下的那一大片枪林冲去,无所畏惧,肆意冲锋。越过高高的拒马,挥动着手里的长槊钢刀,冲着宋军的阵营砍杀而去,北地男人的勇力可见一斑。而一人多高的拒马阵后面是一群身着宋军范阳帽的枪兵,在各个老兵的带领下,保持这阵型,如同一块坚硬的岩石一般。 此时林冲在马上擎着大枪高声大喊道:“枪平举!” “哗!”第一排的枪兵将手里的长枪平举,虽然是举枪对敌,但是有许多的新兵却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有的甚至不住回头,向后方望去。 “杀!!” “轰!!”巨浪终于撞在了岩石上,十几个常胜军骑士呼啸着越过拒马奔杀进了枪阵之中,将阻挡在身前的宋军士卒撞得飞出七八米远。而好几根枪兵长长的白蜡长枪却也深深的插入了战马和马上骑兵的身体里,人马几乎同时落在了地上。而更多的长枪营士卒被军马撞飞,只是一瞬间,便将严阵以待的枪兵阵营撞开了一个大大的豁口。 “稳住、稳住!后退者斩!”林冲在马上喊道。十几名军卒因为害怕弃了枪,直接朝着身后的城门口跑去。还未到城门口,便被一个沉默的将领,带着一群持刀的军汉直接砍死。却是张显。带着督战队而来。 城墙之上,刘平死死的望着城下骑兵冲阵。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边的拿可凑上近前说道:“将军,步营的枪兵们毕竟是新训之军,如此重创恐怕不合算啊。不如退入城中,坚城不出,安稳。” “非是我心狠,也非我不知道这么做能减少伤亡,可是,这群新兵蛋子根本就没打过仗,这还只是神武常胜军,若是那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能敌的金国鞑子来了又当如何自出,难道还是仍窝在城内,不敢出城迎敌么?我这么做,就是要让这群新兵见见血,让他们知道,当兵吃粮可不只是光着膀子训练,每天馍饼肉汤管够的好事,老子要的是敢拼敢打的悍卒,而不是只知道困守城池的孬兵。”刘平紧紧的抓住城墙上的青砖,攥的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多粗。 “属下知晓。”拿可没有再说,只是守在刘平身旁。拿可还是一身锦袍,手里还拿着一个快要秃了毛的羽毛扇,倒是颇有些羽扇纶巾之感,只是配合着他那猥琐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都管,差不多了,攻城,要不咱的骑兵宝贝就这么些。已经将那枪阵重开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属下就行。”甄五臣对着身旁的郭药师说道。 “恩,告诉步军统制,进攻!给我攻下沧州府。”郭药师一下拔出腰里的长剑,直指沧州城本就破旧的大城门。甄五臣带着千多人的步卒顺着前面的骑兵趟开的血路也杀进了宋军枪营。 林冲拿着大枪死命护着身边受伤的士卒,并不断组织人手牵制郭药师所部。面对郭药师常胜军连人带马将近两千多人的攻杀。一条大枪挥的如同一个长龙一般,沾着的敌军非死即伤。只是胶着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郭药师便把此次攻打沧州的大部分精锐都放了上去。一脸的凶悍,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自己带着无数北地汉儿同辽东之地打下各个城池。望着眼前的厮杀,胸中那团烈火怎么也浇不灭了。 甄六臣此时手里的长刀沾满了鲜血攻进宋军的战阵之中,砍杀了六七个宋军,正正对上林冲,长枪对着钢刀呛啷一声,金铁相交,激起一团火星,二人只是几个照面,甄六臣便被林冲的大枪一把扫下马,噗的一下插入心脏,登时倒地。甄五臣见甄六臣被刺杀在马下,眼睛赤红,大喝着冲着林冲冲去。二人绞杀在一起。 郭药师眼见一员大将战死,心中一痛,呵斥的身边的军卒努力进攻。此时的宋军不断被围杀。城上的刘平冲着身边的人喊道:“让牛皋带人冲杀! 城门里涌出几百刀手。牛皋身披重甲,手上拿着一对长锏哇哇叫着带着一群宋军也冲入了战阵之中。 鲜血、残臂、叫骂。整个战场此时如同一个修罗地狱一般。生命如同割草般倒下。 “将军升红旗,招岳哥哥前来,下面的弟兄们怕是要顶不住了。”刘平身边的王贵赤着眼睛求道。 “再等等!!”刘平一字一顿道。 忽然一个军卒急慌慌的跑上城楼对着刘平报道:“将军,城内的张裕带着一群豪奴打手,足有二三百人,掩杀过来,想要冲开内城的城门!张俊校尉正带着人在城内阻挡。” “狗杂碎,还真敢来添乱。”刘平皱了皱眉,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土财主张裕居然有胆子在自己的窝里生出乱子。 “走!去看看。”刘平带着几十个老兵急冲冲的去了内城。 内城门边上,张裕拿着一把大刀,带着二百多名自己府上壮奴,正冲向城门。张裕刚才一刀砍死了没有防备的一个宋军队正。桀桀大笑道:“你们这群贼配军,赶紧给老子把城门开了,等郭都管进了城,爷爷便免你们一死。否则让你们都陪着刘平那贼撮鸟陪葬!” “张裕,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串通外贼。想要打开城门先问问某手里的刀同不同意!”一个年轻的校尉带着十几个兵卒横拦在张裕面前。正是张俊。 “好你个张俊,你叔父在时,我也是和你叔父称兄道弟的朋友,一笔写不出一个张字,老子念着你叔父张伟的旧情,看你是后辈,今日我不杀你,速速投降,免得老子刀上沾了故人之血。”张裕满脸横肉的脸上恶狠狠的冲着张俊说道。 “呸!狗贼,俺家叔父大义舍生,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我乃是大宋正经的正品校尉,岂可同你这种腌攒之徒为伍,休要聒噪,想要打开城门,先从某身上踏过去罢!”张俊正色道。 “给脸不要脸!给老子砍了他们!开了城门,老爷我每人赏十两银子。”张裕狞声道。别看这张裕是个土财主,可是在这北地之中,能趁着万贯家私的人,没点凶悍之气怎么能成事。当下便带着手里的人乱哄哄的冲了过去。 张俊等人也都是上过战阵的悍卒,只是十几个人被二百多号人围着,虽是奋力砍杀,却是双拳难敌四手,蚁多也能咬死象,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四五个老军卒被砍杀。虽说也砍死了几十个豪奴打手,但是也是支持的越来越费劲。张裕此时离城门只剩下不到二十多丈,只要再向前冲杀几步,砍杀了张俊和这几个守军,大门一开,那刘平的性命就算是到头了。 正在这危急斜刺里冲出一队军卒,遇着张裕的人便砍,只是一会的功夫便将张裕的二百多号人放倒了一百多号。却是那刘平带着自己身边的亲军感到,一阵及时的阻杀,将张裕击溃。张裕一看是刘平亲自带人砍杀。心中一虚,便躲在了众人后面。刘平一刀将一个向前冲的奴仆一刀砍死,回身冲着身后喊道:“汤怀兄弟,射那个穿锦袍的!” “嗖!噗!”张裕躲在一个体型高大的健奴后面还未等歇息一口气,但听得身前的奴仆发出一声啊的声音,一支利箭穿过那奴仆的身子直直的插进了自己肚子上面。疼的张裕撕心裂肺一般哀嚎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汤兄弟,好箭法!!!哈哈!”刘平大笑道。 身边的人都被宋军砍杀,张裕扶着肚子上的箭杆刚要拔出,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依然飞到了半空之中看清了那人的脸,正是刘平。刘平见张裕中箭几个箭步冲到了张裕面前,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一个大好的头颅带出一团子鲜血,没有脑袋的腔子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张裕已死,还不投降!”刘平执刀大吼道。旁边的豪奴纷纷见刘平死了,纷纷扔了刀剑,任凭宋军处置。 “回城上!”眼见张裕已死,只剩下不到十几个奴仆,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杀了。”刘平望了那些奴仆,说完便带人上了墙楼。 此时的城下战况仍是一片胶着,甄六臣被林冲刺死与马下,甄五臣便死命的和林冲交战,只是林冲技高一筹,几次都要将甄五臣也刺死, 却被身边忠心的护卫挡住。 几百个常胜军军卒扛着简易的梯子便要爬城却被无数的箭簇和热油巨石轰了下来。城上的投石车将巨大的石块砸向郭药师的中军之中。甄 五臣一个没留神,被林冲一把刺伤了胳膊。便脱了武器回奔到了郭药师身边。“没想宋军打得这么硬气,眼前宋军可不是这样啊。” “压上去!压上去!我就不信,刘平带的这群撮鸟们难道还等挡着的住我郭药师么!!!!” 第三十一章:追击 () “岳指挥,斥候营的弟兄来报,说城下正是战局胶着之时,枪营和刀营的弟兄们正在和那郭老贼拼命,怕是要撑不住了,我们也上!”树林之中,岳飞身边的一个马军都头对着自己说道。 “你以为我不着急么!将军还没有下令,你们就算再憋屈,也得给我忍着,谁要敢乱动,坏了将军的部署,小心我军法从事。”岳飞擦拭下手里长枪枪尖,锋利的枪刃闪着寒光。岳飞的脸上一脸的凝重。 “俺们听岳指挥。”那都头闷声道。便坐在地上,不再言语。旁边的军卒也都纷纷在地上休息着,身边的战马都给带上了口罩。防止发出声响,不过此口罩非同与现代的口罩,是使用铁皮做的铁罩。 岳飞心中暗道,将军这次吩咐自己带着这不到五百的骑兵等着他的号令,自己的责任重大,这些骑兵可都是将军费劲组建的,马匹不足,甚至厚着脸皮同宗泽那里讨要了几十匹战马。将军如此信任自己,将这些骑兵交给我岳飞统领,自己可不能大意,千万不能给将军丢人。 这时的城门上,眼见宋军的阵营越来越向后缩进,虽说林冲等人还在死死的抵抗,但是却也不能阻挡“升红旗!”刘平对着身边人传令道。 “将军有令,升红旗!!!”守卫在刘平身边的杨三多高声喊道。 只见城墙之上缓缓升起一面赤色的旗子,迎着风呼呼的飘扬着。 “升旗啦,岳指挥!”树林子里,方才对岳飞请战的都头远远的看见城上升了旗急忙对岳飞禀告道。 岳飞猛地站起身,翻身上了身边的战马,高声喊道:“骑兵营,都给老子上马。”手里的长枪向前一指,大声喊道:“将军已经升旗,随我向城门冲杀。” “诺!”所有骑兵齐声应道,各自取了兵刃翻身上马,一勒缰绳,战马嘶鸣,轰隆隆卷起一阵狼烟冲着城外冲去。 此时,城墙上布满了一排排登城的云梯,常胜军许多的军卒正奋力的爬向城上,却被城上的守军用箭簇巨石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郭药师在马上望着眼前胶着的战局,心中暗自担心。这沧州城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军卒,自己真的是失算了。眼见着自己的骑兵大队已经将城外的沧州守军打散,说明刘平这厮绝对是个不懂攻城伐战的雏鸟,连据城守险的道理都不懂,竟然敢派出步兵出城找死,这不是直接把沧州城往自己手里送吗!只要再给某家一次冲锋的机会,便将这城下的宋军彻底冲散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心中却是没由来的一阵担心。作为在燕地征战了十几年的老行伍,几经危险,不知道从尸山血海中趟过了多少个回合,早就练成了对危险的预知性,自己的鼻子早就嗅到了危险,却不知道这危险在哪里。眼前的城下,马上就要被自己攻占了,费了这么大劲,还不是为了进城。只要进了城,粮草辎重应有尽有,便是损伤了些军中菁华,假以时日,也能补充回来。 正自思量的时候,就感觉身后的队伍一阵sāo乱。 一个小校尉策马来到郭药师身前,慌声道:“都管,都管,不好了,身后有大批的敌军来袭,望都管早做决断!” 郭药师远远望见,自己队伍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冲过来一群黑压压的骑兵。一个身着锁子甲,头戴宋军红缨铁盔,手拿一杆长枪,上下翻飞,骑着战马带领着一群骑兵冲进了自己的后营中,一时间,让来不及反应的郭药师队伍慌成了一团!只是一瞬间便打散了郭药师的后军队伍。 “顶住,给老子顶住!”郭药师拔出宝剑大声喊道。:“老三营,转身,转身,迎敌!”自己一马当先向着后方来犯之敌冲去。 “噗嗤!”一个常胜军卒在马上被一个宋军都头一刀砍落下马,那宋军都头一抹脸上的血水,朗声大笑道:“直娘贼,真他娘的爽利,好久没这么爽利的冲杀过了。” 不远处,岳飞策马前冲,一条长枪带起一片血花。十余骑骑兵跟随在起身后,正正的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冲杀到了郭药师的身前。郭药师只见一条长枪,如同慑人的毒蛇一般直奔自己的面门,慌忙用剑格挡,啪!郭药师手里的长剑被击落,哎呀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腰肋上一阵剧痛,喀拉一下,自己也被那年轻的宋军扫中了腰肋,掉落下马,疼的根不起来,怕是腰肋骨被那小将一枪扫断了好几根,要不是自己身上的铠甲厚重,恐怕自己就要交代这里了。 “都管!!”一声高呼,甄五臣策马感到,远远的看到郭药师被岳飞扫下马来,慌忙拖刀后撤,不再和林冲在马上纠缠,疾驰而来,一把拦下岳飞的长枪,将郭药师护在身后,几名亲卫之士也是拼死力保。将郭药师扶上了马。 刘平此时在城上看见郭药师被扫落下马。心中大为激动,带人下了城墙,打开了城门,也带着人冲杀进了早已经乱作一团的常胜军的营阵之中。 牛皋带着十几名刀手护在刘平身边以防不测,刘平在马上笑着骂道:“你这牛愣子,护我作甚,击败贼军要紧!” “嘿嘿,将军,我若不护卫好了你,怕被岳哥哥责骂。您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俺们去给您将常胜军这群孙子都料理喽。” 刘平笑道:“好好,不用多言。我知道了,先去接应岳飞他们。” 此时的郭药师在马上被十几个亲军护卫着,且战且退,身旁的甄五臣手执利刃护在他身边说道:“都管,俺们中计了,这刘平恁的狡猾,一定是他联系了宗泽的队伍,夹击我们。撤兵。活着的老兄弟们不多了。” 郭药师面苦笑道:“某家打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这次被鹰啄了眼睛,也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撤军!” 得了郭药师的口令,甄五臣命人护着郭药师冲出了战阵,向着易州方向撤去。战阵中的常胜军卒见主帅开溜,也都无心恋战,纷纷撤军外逃。战争胜利的天平彻底的倾倒向了刘平一方。岳飞等骑兵沿路追杀!紧追不舍,一马当先,冲着郭药师的身边而去,眼见岳飞战马离郭药师身下的马越来越近,手里的长枪平举而出。就要将郭药师刺杀于马下,忽然郭药师身边的一个马术高超的亲军竟然脱了马镫,人立于马上,飞身扑向了岳飞的枪口,整个人挡在了郭药师的身前。噗的一声长枪贯胸而过。岳飞臂力过人,大力一挑,将那死士一把挑飞,回转大枪,再次扎了过去。郭药师此刻已然没了兵器,腰肋间疼的如同撕裂开了一半,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置。只是死死地抓住缰绳,玩命的催赶坐骑向前逃命。 眼见着岳飞欺身越来越近,长枪锋刃又是逼近了郭药师,陡听得旁边一声大吼,“休伤我家都管!!!” 却是甄六臣挥舞着长刀一把拦下岳飞。欺身而上,不要命的向着岳飞身上砍去,岳飞只得回枪抵挡。二人战在一处。郭药师得了机会更是催马狂奔。眨眼的功夫便逃得无影无踪。甄六臣一刀砍下。却被岳飞长枪格挡,甄六臣只是和岳飞拼杀了十几个回合便被岳飞刺中大腿,甄六臣见郭药师已经逃走,自己忍着剧痛累了缰绳,拖刀便跑。冲开了宋军骑兵的包围。 岳飞见甄六臣逃跑正待追击,本要驱马追赶,却被后面骑马赶来的林冲拦下:“师弟,将军有命,无需再追赶郭药师,即可回城,金人要来了。” “恩。”岳飞应了一声,抽出身后的硬弓冲着甄六臣的背影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此时甄六臣已然策马跑出了很远,忽然感觉自己左臂一麻,却是被一支箭射穿了臂膀。咬牙单手把着缰绳,追赶郭药师而去。 “将军有令,即可回城!”岳飞冲着周围还在追杀溃兵的宋军骑兵喊道。 郭药师一口气逃出了四十多里,坐在马上气喘吁吁的,身边只剩下不到二百多人,人困马乏,许多都是带伤之士。知道后面的宋军还没有追上来,艰难的下了马。一脸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都管!喝口水。”甄五臣左臂上满是鲜血,方才冲阵之时被箭射穿了左臂,此时血都把臂膀浸透了。只得用右手拧开了水囊递给了郭药师。 郭药师喝了一口水,递给了甄五臣,嗤喇一声将自己内衬的锦袍撕下一条,给甄五臣包扎上,望着心腹大将叹声道:“五臣、某对不起你,哎,没想到,没想到六臣····。” “都管,不必再说了,我兄弟二人追随您老人家征战多年,脑袋别在腰间,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求、只求都管平安回了易州,重整人马,给六臣和死难的弟兄们报仇!”说完这话,甄六臣眼中满脸泪水,自家就这么一个兄弟,就这么说死就死了,当真是心痛如刀割一般。 郭药师满眼赤红,也不顾腰肋上的剧痛,忽的一下站起身抽出马上的挂着的佩刀大声喊道:“某家这次受了挫,来日某必定加倍讨回,为六臣和诸位倒下的老兄弟们报仇!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说罢,便在自己的脸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顺着脸颊滑下,甚是狰狞! “敢为都管效死!!”其余部下纷纷下马跪地。 “上马!回易州。”郭药师说完转身上了战马,其余属下也都纷纷上马跟随,郭药师冲着沧州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刘平,某定要报此仇!将你挫骨扬灰!方泄我心头之恨!猛地一拨马头冲着易州方向疾驰而去。 第三十二章:被擒 () 大名府节堂内,王彦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品着茶。正在和身边的几员副将谈天说地,忽然侍卫近前来禀报说沧州城来了信使,有紧急的军情禀报。 王彦冷声道:“沧州?刘平那个乞丐子派来的人?做什么?” “将军,既然是有军情,见上一见也不碍什么的。省的传出去,让别说闲话,要是传到宗帅耳中,怕是名声不好。”身侧一名副将说道。 “恩,那某家就见上一见,看看那刘平要耍什么花招。”王彦说道。 “叫那几个军卒进来。” 不大会儿的功夫,几名沧州来的军卒被带到了节堂之中,见了王彦纷纷下跪行礼。 望着地上跪着的几名军卒。脸上一脸威严道:“尔等有什么紧急军情,速速报来。” “王将主,请您速派援兵支援沧州城,常胜军和金人要来围攻沧州,我们刘大人此刻正在苦苦待援,望将军救援沧州。”一个军卒跪在地上恳求道。 “混账!沧州城小地偏,怎么会有金人来攻,再者常胜军乃是有意归顺我大宋的义军,怎么会去攻打我大宋的城池!尔等谎报军情,其罪当诛!”王彦一脸怒容道。 “将军容禀啊,非是小人谎报军情啊,真的有敌寇入侵,还望王将军明察啊!”那军卒急声道。 “还敢狡辩!有没有敌情岂是你等小卒判定的,某家的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某自会派兵前去探查,尔等擅离驻地,还有没有一点军中规矩,刘平那厮怎么带的兵?来人啊,拉出去,重责一百军棍!” “将军冤枉啊,将军明察啊,沧州城真的是危在旦夕,啊···”那几名军卒给进来的几名甲士按住拉倒外面。 “兄弟,莫要怪俺们,俺们也是奉命行事。”那行刑的校尉低声对着几人说道,转身对着身边几名拿着手臂粗细的大棍子,发令道: “将主有令,将这几人重责100军棍!” “诺!”行刑的军卒得了命令大棍子向着被摁在地上军卒屁股上狠狠的击打而去。 但听得一阵木棍打击之声,噼里啪啦。几个送信的军卒的后背屁股都被打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不住的哀嚎着。一百军棍足可以将一个军卒活活打死,可怜那几名传令的军卒无辜遭了妄灾,一顿军棍下来,打的几人奄奄一息。有一个竟然挺不住,昏死了过去。 王彦自顾自喝着茶,对外面的哀嚎声充耳不闻。 “将军,真的不出兵救援么?我看那军卒说的八成是真的。”王彦身旁一名副将躬身问道。 “救援?哼哼,若是我发兵沧州,这大名府怎么办,宗帅命我驻守大名,岂可因为驰援一个小小的沧州城,便派兵支援,导致了城内空虚,被燕京的金人钻了空子怎么办?大名府乃是要城,怎能有所闪失,如今宗帅正和金人完颜宗望打的不可开交,此时分出兵力去支援小小的沧州城,岂不是失职,如何对得起宗帅所托。”王彦一脸正色道,仿佛不去支援是理所应当一般。 “可是,若是那刘平日后向宗帅告状,那将军您········。”副将担心的问道。 王彦眉毛一挑,冷声道:“日后,哼哼,怕是那刘平等不到日后了。”王彦心中暗道,刘平,让你如此不尊重某家,几次三番不知进退,哼哼,你也有今日,嘿嘿,某家早就得了消息,这次你是插翅难逃。就凭你那几百残兵败将,也想抵挡那如狼似虎的金人,做梦去罢。 听着节堂外传来的阵阵哀嚎之声,王彦竟是觉得很是悦耳,拿起身旁的茶碗,轻轻地俯吹了一番,爽口的茶水顺着口腔滑入腹内,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舒爽啊。 ***************************************************************************************** 此时,金人的大队人马早已经过了白沟河边,向着沧州,进发中,受速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之上怡然自得,一脸踌躇满志的表情,仿佛自己一出马便可拿下沧州,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后面的挞懒一脸不屑的望着受速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听得前方斥候传来军情说郭药师的常胜军攻打沧州不顺,被沧州守军击溃,挞懒一惊,忙问道:“那宋军在城中有多少人马?” “属下只是远远的望见郭药师的队伍四散溃逃,宋军在后面追杀,看样子有千多人马,俺们的人少,未敢再向前,怕被那些宋狗发现了踪迹,便回来禀报。” “常胜军?郭药师?真的被宋人击溃了么?你可看清楚了么?”挞懒急声问道。 “挞懒猛安,小的看的千真万确,郭药师带着几百人仓皇地向着易州方向逃去了。常胜军损失惨重。”那金人斥候肯定道。 此时听到斥候禀报的受速赶了过来蔑声道:“哼哼,什么常胜军,只不过是一群小丑罢了,连宋狗都打不过。居然还好意思号称常胜。” “世子不可轻言,那郭药师也算是个人物,当年在辽军中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如今居然被沧州的宋军打败,怕是那沧州城不容小觑。”挞懒皱眉道。 “哼哼,挞懒,瞧你的胆子,宋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怎么是我大金猛士的对手。若是你怕了,迟早收拾了行李,回家吃nǎi去罢~~!!哈哈哈。”受速放肆的大笑道。 “世子,嘴下积德,莫要以为某家的拳头是泥捏的不成!!!”挞懒寒声,心道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迟早要收拾他一顿。 “你敢!”受速望着挞懒冷声道。 “哼,宗望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家伙!”挞懒恨恨道,并未再搭理受速。金人此时的地位区分并不是太明显。许多时候部将猛安和主帅都可以直呼其名。完还是未出老林时候部族里的习惯。 受速终于在口舌上占了便宜,一脸满足,不再搭理挞懒。 挞懒猛地想到了什么,疾呼传令兵过来命令道:“速速回到燕京,禀告宗望,就说郭药师兵败,此刻时机最好,是攻打还是诱降让宗望早下决断。机不可失。” “遵命!”那金人传令兵猛地拍击了下胸口,转了马头,向着燕京而去。 挞懒心中暗道那郭药师的常胜军虽然人马不多,粮饷短缺,但是战力却也不赖,和宋军比起来也高出许多,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难道沧州城有重兵把手不成? 挞懒正自思量时,忽然,左侧的军马之中一阵狂笑喝呼之声。受速冲着那边喊道:“一群兔崽子,闹嚷什么!” 却见几个甲士骑马穿过队伍来到中军,只见其中一个马背上还夹着一个发髻散乱,双手被反缚着的女子。 “回禀世子,刚刚小的们在小路上发现了三个可疑的宋人,其中还有一个女子,那两个宋人好像是宋军,一直在保护这宋人女子,被俺们杀了,这个女子也被活捉了回来。”马上的金人骑士回答道。 受速定睛一看,却是个肤白美貌的美丽女子。眼中yin色大炽:“哈哈,好俊丽的宋人女子啊,哈哈,归本世子了。”说着凑上马头,用手搭起那女子的下巴。 “啧啧,这小脸蛋,真是一掐都能出水啊,南人女子中真是多美女啊。”受速一脸yin笑。 “呸,金狗,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定取你狗命。”那女子一口唾沫喷在受速脸上,咬牙道,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方金芝。当日离开了沧州城,本意是要去投自己父亲的旧友,没想到,遇见了金人的大队人马,本想隐藏起来,却不曾想金人的斥候眼尖,发现了自己,围捕过来,刘平当日吩咐保护自己的两个军卒也不幸被金人骑兵围杀。自己拼死搏杀,却是力不能支,被这些女真人抓住了。心中真是万分愤怒,只想着一死,省的受这金贼的侮辱! “啧啧,这小娘子的口水很是香甜啊,就是不知道这身子如何啊...........。”受速怪笑道。 “世子,这宋人女子颇有些武艺,为了抓她,我们还伤了七八个弟兄呢!”那骑兵说道。 “哈哈,这么泼辣的女子,我喜欢。”受速用手摸了摸方金芝的美丽的脸蛋。 “一个宋人女子,大军之中碍手碍眼,杀了了事,进了沧州城,城里的女子都是世子你的。”挞懒在一旁不耐烦道,伸手抽出腰刀,一刀向着方金芝的头颅砍去。 “呛啷”受速一刀挡住了挞懒劈下的弯刀。 “她是我的!”受速冷哼道。一把从那骑兵的马上将方金芝抓了过来,箍在了自己马上,大手摸了摸方金芝的丰满胸口,狞笑道:“美人,等我打进了沧州城,我们再好好快活快活!哈哈哈!!!” 方金芝忍着侮辱,心中大惊,这些金兵要去攻打沧州?那刘平他们岂不是危险了。一时心中满是担心,竟是忘记了放抗。 挞懒冷冷望着眼前的受速心中暗叹,这个撮鸟,怎么如此不晓事,大军行进,主帅行事怎么可以如此孟浪!哪里还有一点主帅的样子。若不是宗望的孩子,真想一刀活劈了他才解恨。心中气愤,不得排解,冷哼一声驱马向前,不再和受速在一起。起码眼不见心不烦! ps:求收藏!求点击~!求打赏~!!各种求!!!! 第三十三章:老子的女人 () “末将岳飞参见将军,末将无能,让郭药师那厮跑了。”城上,岳飞浑身鲜血,甲胄上布满了刀枪的痕迹,冲着刘平跪身行礼道。 “起来!你做的很好了,不需要如此自责。”刘平上前一把扶起岳飞。 “吩咐下面的人的清理下战场!”刘平望着城下尸横遍野的战场冲着身边的人说道,那侍卫得了命令急冲冲的下了城传令去了。不到半日 ,连带着城里的百姓和军卒一起将城下的双方战死的士兵清理了干净。 “伤亡情况?”刘平望着城下冷冷的问道。 “将军,我军伤亡一千人三百人,步兵枪营伤亡过半,只剩六百余名,刀营伤亡二百,骑兵伤亡八十。”拿可气喘吁吁的说道,作为刘平身边唯一一个有文化的幕僚,是的,现在我们的拿可大人,曾经的大辽宰相耶律大石帐下的侍郎大人,如今的沧州厢军参事,此刻很尽职尽责的统计了伤亡人数,报给刘平。 “现在能战之兵还有多少?”刘平对着身边的诸将问道。 “三千五百余人。”拿可应声道。 刘平的脸上一脸冷漠,这个穿越过来的家伙的心思便越发的不一样,前世那个鸡都没杀过的diao丝,如今似乎已经快要见惯了生死,人命如草芥,自己却是要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 “恩,休整工事,将伤员送回城内安置,所有能战之兵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以为赢了一场战,就没事了。我得到了斥候的密报,金人大队人马五六千人,此时已经快要到了沧州城外二十里左右了。” “直娘贼,刚赶走了一只狼,如今又来了一条虎,俺就不信了,这些狗杂碎还杀不尽了么!!”牛皋用刀拄着地,左肩膀上一道深深的刀痕,透过缠裹的白布透了过来,脸上兀自一副凶相,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这才是我大宋的好汉子,不管是他什么人,来了就休想安稳的进了我们的城池。”刘平大声道。拍了拍牛皋说道:“没事。” “没事,俺老牛的身子硬朗的很,将军放心,俺死不了。”牛皋嘿嘿道。 刘平点点头,依次看了看众人的伤势,安抚了几句。 “将军,你吩咐,俺们跟着将军您!管他是哪路人马,还能牛的上了天不成!就算是天上的金乌日头,俺们也要学那后羿,射下他的鸟头!”不善言辞的汤怀,此时却是开了口。众人望着眼前这个穿着校尉服的年轻人。身后背着的大弓,谁也没有轻视这个年轻人的意思,战场上,这个后生的箭法当真是指哪射哪,自己一个人便射杀三十多个金人。当真是骁勇的很。 诸位将领也纷纷表态,说着提气的话,仿佛金人不过就是一群散兵,不够自己杀一般。 刘平淡淡的望着眼前诸人,半晌才说道:“提气的话,某也不多说,待会恐怕是还有一场血战,刘某也实话实说,那金人凶悍,绝非善茬。我不能保证能顺利抵挡住他们,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会和你们在一起,哪怕战死!” “愿听将军号令!”城上诸将齐声应道。 拿可在一旁望着这个越来越琢磨不透的家伙,心中似乎多了些畏惧,也多了些认可,也许自己辅佐在这个另类的宋人身边,或许能成就一般不一样的事业,也说不定啊。以后如何,还真是期待啊。 “岳飞,先带着骑兵进城休整,等待金人。林冲,你将步兵长枪营所有能战的军卒给我调整好,我还需要枪兵阵给我能正常使用,缺了的人手从辅兵中挑选!” “末将听令!”岳飞和林冲齐声道。 “张显,牛皋,派刀营守卫城墙两侧。若有差池,提头来见!”刘平正色道。 “将军放心!定不叫将军失望。”张显和牛皋齐声应道。 “守住城!只要咱将这城池守住!各位的功劳我刘平绝对不会忘记,我会亲自给李纲大人写信,讨要封赏。大丈夫生在世间,博取个功名,光宗耀祖有何难!都给老子好好干!老子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弟兄!”刘平大声道。话说这厮连自己不一定保证的了便先给别人许下了大萝卜,就看自己能不能玩的成了。这贼老天把自己弄到了这个时空之中,那么总要坐点什么,否则岂不白来一趟么! 正在这时,忽闻一个小卒爬上了城楼对着刘平施礼急声道:“将军,金狗来了,马上就要到了。” “知道了,下去。”刘平沉声道。 “直娘贼,这些个金狗速度够快的啊。”林冲喃喃道。 旦听得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尘土飞扬,一面面的金人旗帜高高的竖立着在金兵掌旗兵的手上由远至近,急速的奔驰而来。越来越多的金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远远的传来女真人的笑骂之声,呼啸之音。 “各自准备去。”刘平说道。众位将领纷纷下城去准备自己的事情去了。 “张俊!”刘平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将,虽说是有些高傲,但是却有些骄傲的资本,出身西军,一身的武艺也是不俗,虽说比岳飞林冲等人要差些,但是也不失为一名猛将。 “末将在,请问将军有什么吩咐!”张俊应声道。 “你且在城里巡视,恐怕经历了张裕的事情,我倒是怕金人也会在城里安装内线,我给你50人,你亲自督查,在城中查看,以防有变。”刘平说道。 “将军放心,末将绝对不对让任何人在城内捣乱!”张俊冷声道。 刘平点点头。 此时大批大批的女真军卒冲到了沧州城下,望着城下刚刚死去的无数常胜军军卒的尸体,啧啧道,这群宋狗当真还有些能力,居然也能厮杀的这么惨烈,不是说南人的军马松弛,根本打不得打仗么,眼前这惨景,怕是在俺们大金也是少见啊。 犀牛号角呜呜一吹,金人的骑兵阵营之中当先闪出了一人,正是此次的副统领挞懒,一身貂裘外加镔铁的护甲,手上一支大号的狼牙棒,策马冲到城下,大声喊道:“城上的宋狗听着,我女真大军已到,速速开城,否则,将尔等剁成肉酱!” 刘平望着城下的挞懒冷声大喊道:“好个无耻的金贼,到了大宋的地方还敢如此。想进城门,用你自己的脑袋来换!” 刘平刚说完,就见金军之中又冲出一骑人马,只见马上一个身着锦服的女真首领打扮的女着人大声喊着:“和这些宋狗讲什么,攻打进去!我还要和我这小美人在城里好好快活快活呢!!哈哈!” 只见那年轻的女真将领马上似乎还有一个女子,只是被绑了双手,发髻散乱。刘平定睛一看,顿时手心便一把抓住了腰上的长刀! “那不是方金芝么!!!” 原来那后出来的女真统是完颜受速,而他马上的女子,正是刚刚离开沧州城不久的方金芝! 挞懒望着身侧受速,冷声道:“世子,你怎么将这送人女子也带到了阵前!” “哼哼,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还敢管我不成。”受速猛哼道。 方金芝在受速的马上不断着挣扎着,抬眼望见了城上的刘平,刘平也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二人眼神一碰。竟是让坚强的自己瞬间便流下了眼泪。远远的望着城上的刘平声嘶力竭得喊道:“ 刘平!!快让人放箭,射我@!!射我!!快!求你了,我不想被金人侮辱了身子!快啊!!刘平你是不是个男人!快射啊!!” “那个不是、不是方姑娘么···。”旁边的杨三多作为刘平的亲兵,自认识这个和主帅不清不楚的女子。如今竟然落在了金人手里,这事情可如何是好,偷眼向着刘平望去,却见自己的这个主帅仍是一脸平静之色,只是那紧握着刀的手却是出卖了他。看来主帅可是很担心方姑娘的安危啊。可是如今这个两军交战,怎么能顾及儿女私情啊。 受速和挞懒听见了方金芝的呼喊,立时便知晓了,原来这随便抓来的女子和这守城的宋将似乎有些关系。 完颜受速嘿嘿冷笑一声道:“小美人,原来你和城上的宋军头领还有些关系。今日你便和我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前,好好快活快活罢。” “嗤喇~”方金芝的胸前衣襟已然被撕开,露出了女儿家的肚兜。受速狞笑着冲着城上的刘平喊道:“兀那刘平,看看,这女子和你相识啊,哈哈,待会他可就要赤着身子和你见面啦·········识相的,速速开了城门。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女真人生于林野之中,从来没有什么道德伦常,受速见这方金芝和城上的守军似乎相识,便想要当着凌辱了这女子,逼迫城上的守军将领就范。 刘平死死盯着城下,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什么点燃起来,眼睛中快要喷出火来。 “狗娘养的,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刘平咬牙道,虽说这方金芝和自己关系不深,两人也并没有什么两情相悦的狗血恋情,可是总是觉得自己不能就让她这么死了。 “将军!许我一队人马!我去救那方姑娘!”身边的岳飞等人也是认出那女子是方金芝,忙出声说道。 “将军,交给俺们,俺们替你将方姑娘给你夺回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金狗侮辱了她!”牛皋也喊道。 “将军······。” “都不要再说了。你们守好城,我出去!”刘平咬牙道,妈的,死就死了,老子又不是没死过。望着方金芝哀怨的眼神,老子是受不了了,这个蠢女人,怎么就落在了金人手里,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己穿越过来本就是个奇迹,这贼老天这么折腾自己,那我就试试,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明知是死,我今天还就要去试试。 “将军不可啊,城里还指望您呢,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便忘了守城重责啊。”拿可说道。 “对啊,您要是走了,我们可就没了主心骨了,您要三思啊。”旁边的人劝导。 “三思个屁!老子的女人,老子自己去救,你们都给我好好守城。就算没了我,也得好好守!”刘平冷声道。 “将军,末将陪着你去!”林冲说道。 “将军,末将愿陪您前去!”岳飞也拱手道。 “妈的!老子是去送死,你们都跟着干什么。”刘平冷冷道。 第三十四章:夺人 () “末将愿陪将军走一趟!”岳飞正色道。 “俺老牛也去。”牛皋自告奋勇道。 “某家,也陪将军去,不过一死而已!”林冲大枪一抖说道。 刘平望着眼前的人,说道:“岳飞、林冲、牛皋、随我去!其他人,守护城池!就是我死在了城下也不得开城门!” “乐意陪着老子去的,老子谢谢他,不让你们去的,就牢牢的给我把城池守好了!”刘平喊了一声,抄起一把朴刀,下了城楼,翻身上了 战马。后面的岳飞几人也跟随着,足足有二百多骑兵,开了城门像似阵旋风一般直径的冲向了还在城门附近的受速身旁。 “嗡嗡······。”金人见城内冲出一群骑兵,军阵之中早就准备好的弓弩手扬手开弓,似是下了一阵箭雨,向着冲击而来的刘平等 人激射而下。亏得宋军骑兵的铠甲硬厚,箭射在身上如同打铁一般,叮叮直响。每个人的身上都插上了十几只箭,但是入体不深,有的刚刚 钉入内甲,却还没碰到内衣,二百多骑兵此刻如同一群玩命的刺猬一般。发狂的冲着金军,向着受速冲去。 临阵不过三矢箭,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刘平等人已经冲到了近前。 这些宋狗是疯了么,居然敢和我们女真好汉骑兵对战,受速似乎狂妄的过了头,眼见刘平等人已经冲杀了过来,居然不躲避,一把卡住了 方金芝的脖子嘿嘿道:“真没想到,守城的那宋将居然和你相好,哈哈,还真是个有血气的汉子啊,我就成了他!来呀,替我摘下那个宋 将刘平的头颅。我要仔细风晒研磨了,做成头骨酒器,哈哈。” “呸!禽兽!”方金芝怒目圆睁,眼神愤怒恨不得吃了眼前这个满嘴腥膻的金人。 挞懒此时看见宋人自杀似得进攻,眼中满是冷笑,哼哼,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宋人,为了一个女子就能倾城而出,南人的心思不过如此。头脑好不清醒,倒是受速这次做的很好,只是一个威胁,便激的宋人守将出城来战,哼哼,这可比直接攻城省事多了,这样也能让我大金的儿郎少损伤些。 一群金人骑兵在挡在了受速面前,也向着刘平等人冲来。双方一交锋,人马相错,金铁相鸣,只是一个交错的冲杀、立时就有十几名宋人 骑兵被金人砍下马,而金人也有十余骑被砍死。 岳飞和林冲护卫在刘平身边,大枪攒动,如同幻影一般,将身边的金人刺下马,给刘平挑出了一条路来,岳飞张嘴大喊道:“将军,向前 冲,向前冲!让师兄护着你去!先救那方家小娘子。” “鹏举!谢了!”刘平应一声,朴刀平举,压低了身子,只是死命的夹着马腹,向着受速身边冲去,林冲挥动着长枪,将周围想要冲杀刘 平的金人骑兵纷纷挑刺下马,护着刘平前行,十几个宋人骑兵护在刘平身侧,替他挡下了更多的攻击。 噗,一个宋军骑兵被一支长枪贯穿了前胸,却是死死的保持住护卫刘平的阵型,怒目而视,虽死犹威,刘平左侧几名骑兵用身体挡下金人骑兵的长矛。 看的刘平心中一痛,妈的,为了个女人,死的人太多了!!!刘平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这么愤怒过。近了,近了,离着那挟持着方金芝的金人只剩下不到七八丈的距离了,只要过了挡在中间的这三个金人,就行了。刘平的额头上滴滴答答的留着血,刚才冲阵时,被一个金人的 长刀斜斜的划过;了额头,幸好盔甲防护住了那一刀,不过也被刀锋划到,滴滴的血迹顺着额头流下,留到眼中,似乎眼前的景色都变成了血红色。 “速速叫世子后撤,防止意外!”挞懒发现受速装逼的过头了,眼前的这些宋人骑兵确实是玩命了,几乎是送死一般要向前冲,那个宋将 已经在身侧护卫的保护下冲过了三四百骑兵的包围,最多有个七八丈就要到受速面前了。那个宋人守将武力一般,倒是他身边那员战将,凶 猛的很,一般护卫住那宋将,还能腾出手来厮杀。端的是厉害无比。心中担心受速出现意外,忙带着一群骑兵驱马上前,对着受速说道:“世子,战阵危险,先到后方休息一下,阵前交给某家就好了。” “哼!挞懒,你什么意思。你看过哪个女真汉子在厮杀时候后退过!我完颜受速可不是兔子变得,看见了鲜血,某家只会更兴奋!退!! 我为什么要退!难不成那宋人还能有本事冲杀过来不成!”完颜受速冷笑道。 “您是一军一统帅,不能轻易涉险,还是回到中军之中。”挞懒说道。 “哈哈!当年阿骨打老皇帝就凭着几千女真勇士便在辽人十几万的大军中杀上个来回,何等威风,我也是完颜家的儿郎,难道要坠了先祖的威名不成!无需再说,某家要亲手砍下刘平厮的狗头!”受速说着竟然驱马向着阵前冲去! 此时受速离着金人大队人马还有百丈的距离,要是转身回到军营中,刘平等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碰到受速分毫,可是受速觉得退回大军中面子上挂不住,凭什么退回去,自己可是完颜家后代中的头狼,某却是要给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我完颜受速的胆量就如同猛 虎一般!娄室、设合马、你们等着,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完颜受速,绝对不是绵羊!而是最最凶猛的苍狼!! 呛!抽出长刀,冲着身前的方金芝说道:“汉家女,今日某便叫你看看我们女真勇士的威猛,呵呵,就用这个宋人守将来试试刀罢!” “杀!”刘平猛地抬起头,借着冲击的马力,一把将一个前面拦着的金人骑兵的头颅削了一下,马蹄向前奔驰,离着目标越来越近,身侧 只剩下了七八个人,岳飞、林冲、牛皋等人。 口干舌燥,刘平好像身体如同在沙漠中行走一般,浑身已经无力了,从城门到那金人的附近只有不到一里地的距离,可是,这是一条自杀的路,没有回头的可能,也许自己错了,为了一个女人,便搭上了这么些好汉子的命。值么··。还有岳飞,,那可是在历史上力抗金兵的大元帅,如今随着自己涉险。自己可真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恍恍惚惚的想着,手里却是没有含糊,终于冲开了最后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金兵,自己终于到了那个挟持着方金芝的金人面前了,那金人 将方金芝一把摁倒在马上,自己驱马上前。挥动着长刀想着自己砍来。 “世子,不可!”挞懒见到受速自己亲自去砍杀那宋将,怕有所闪失。慌忙也赶了上来。 “宋狗!你纳命来!”手里的钢刀挥出,直直的奔着刘平身上砍去。刘平朴刀向前一挡,不要命的贴上了受速的马头,两匹马的马头对马头碰撞在了一起,马上的方金芝被震动的差点掉下去。 挞懒怕出危险,手中的狼牙棒一举,便要砸向刘平,若是砸中,便是一个脑浆崩裂。 “金狗!休伤我家将军!”林冲在马上人立而起,一枪扑向挞懒,挞懒虽说也是金人中的悍勇之辈,可是林冲的大枪已到自己身前,只得自救,忙抽回了狼牙棒。嘡啷一声挡下了林冲的长枪。二人战在一处。 刘平见着受速的刀再次砍了下来,而两人的战马已经贴在了一起,好机会,刘平暗道,身体一撑,不要命的向着受速的马上骑了上去,受 速没想到刘平如次不要命,竟然敢上自己的马,一刀砍下,直直的砍在了刘平肩胛之上,幸亏是铠甲够厚,看透了铠甲,伤口却是不深。受速的马是一匹从花剌子模进攻而来的西域高头大马。马背宽阔,刘平硬抗了一刀竟然真的窜上来。欺身压了下去,一把掐住了受速的脖子, 指甲深深的卡入受速的脖子肉上。 受速没想到眼前这个猪狗一般的宋人居然有胆量跳上自己马!此刻自己的脖子被这宋人掐住,竟然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左手里的钢刀被刘平一把按住,动弹不得。右手刚要去抓刘平的衣襟,方金芝扭动着腰身,双手被绑住,只得努力的抬头,一下咬住了受速的右边手。死命的咬住不松开。 刘平此刻单手只是死死掐住受速,眼中凶狠仿佛一个野兽,张嘴冲着受速的脖子就咬了下。 “世子!!快救世子!!快!”挞懒一边招架着林冲的进攻一般呼唤人马救受速。此时的岳飞和牛皋也浑身是血的也透过了战阵,护卫在 刘平附近。阻挡救助受速的金兵。 “啊啊啊啊啊~~~~痛死我!!救我,救我!!!哬嗬荷···救救我~!~!”受速此时被刘平一把咬住了喉咙,心中早已被恐惧占领,这 个宋人是魔鬼么··怎么如此的凶残啊~救我··快啊·~。 受速的脖子上被刘平咬开的一道长口子,此刻的刘平仿佛一头嗜血的猛兽,受速的鲜血顺着自己的牙齿流进自己的嘴里,腥腥的咸咸的,妈的,人血就是这么个味道么~!!! 受速胡乱的挣扎着,整个身子不停地抖动,胸前满是自己的鲜血,刘平咬的也是正,一下正咬在受速的气管上,受速哬嗬荷的挣扎叫唤了半天,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差,身子一僵,再也发不出声响,身子一歪,从马上掉了下去。却是刘平活活的咬死了!! 第三十五章:北地血虎 () “世子,快!!快救世子!!”挞懒一刀挡住了林冲的一枪,眼见受速栽倒下马。登时心中大急。女真前队的骑兵一阵sāo动,数千女真骑兵围了上来。 刘平一般抱起马上被捆着的方金芝,一刀砍断了绳索。方金芝腾出了手脚,坐在了刘平的怀里,一旁的女真骑兵如同饿极了的秃鹫一般都围了上来,这是要把刘平等人踏成肉酱,剁个粉碎的节奏。 刘平此时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三十多个骑兵,方才冲阵的时候便损伤了百多名好手,如今被围上了,不到盏茶的功夫,已经倒下了百多名宋军骑兵,骑兵的优势在于奔袭,若是没了马力的支持,在马上就变成了活靶子,众多军士为了护卫刘平死命的拼杀,心中想着为主帅能支撑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 “世子,世子,你醒醒!世子?受速!!受速!!我是挞懒,你醒来,醒来,宗翰还等着你回去呢!@!”挞懒一把从马上下去,扶起了已然身死的受速!用手用力的拍打着受速的脸颊,啪啪啪···,又急忙用手按住受速脖子下面被咬开的伤口,只是那血水早就流干,此时受速已然没了半点声息,醒醒,醒来,醒来!!挞懒用手摸了摸受速满是鲜血脖颈,目眦yu裂。 完了,完了,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宗望长子,就这么死了,这不是要宗望的命么,怎么办、怎么办、曾经在辽人大军里,宋人军营中厮杀过无数遍都未曾害怕的挞懒,此时心中都是担心,和害怕,倒不是怕宗望怪罪与自己,而是怕宗望自己承受不住,本来宗望的身体已经有些衰老,此时若是受此打击,可怎么办? 可恶的宋人,可恶的刘平,你却是断了某家大帅的后根啊!!挞懒怀里抱着受速的尸身,抱着上旁边亲卫的马上,冲着身侧的亲卫喊道:“杀!杀!将这些可恶的宋狗都杀了!攻进城去!屠城,屠城!某家要为受速报仇!报仇!!!!” 刘平自己的肩膀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流着,整条胳膊因为刀伤感到一丝麻木,而后便是剧痛,胳膊抬起来都费劲。此时方金芝一把夺过了一支刺向自己的长矛,反手横扫,将两个想要将刘平拉扯下马的金兵打落下马。刘平拿起自己的朴刀,四下挥动,身体上被周围金兵的弯刀砍中了不知道多少刀,好在身上的铠甲厚重,勉强能支撑。 “我护着你走!”刘平低低的对着怀里的方金芝说道。满嘴角还都是受速的鲜血将整个牙齿都染红了,受速的鲜血大片大片的侵染到了自己的身上,如同一个血人,将自己浑身弄的都是赤红之色。 “你走,不用管我!”方金芝挣扎着要下马。 “你个sb娘们!老子为了你都他妈损伤了那么弟兄,还跟老子废话。老实呆着。”刘平睁着大眼睛,满身的血色,仿佛一个血人一般!恶狠狠道,竟然方金芝吓得不敢再言语。 “来啊!来啊!你们这群金狗,有种就来,想老子死,你们得先陪葬些人再说!!!”刘平恶狠狠怒目喊道!一双腿一夹身下的马肚子,马一吃力,人立而起,冲着骑兵包围圈外冲去。岳飞的长枪之上都是鲜血,林冲此时也是浑身挂彩,死命的护着刘平往外冲,牛皋的胸前护心镜都被金兵的长枪捅开了一个大坑,万幸没有透传而过,仍是死命的挥动着手里的大铜锏,如同一个发狂的公牛,将一众攻上前来的金兵都打开,守在刘平马的后面,死命抵抗。 “直娘贼,这次是他妈的冲不出去了,将军,你且快走。俺们给你殿后,杂种们,来啊,牛爷爷今天和你们痛痛快快的厮杀一番!!哈哈”牛皋大吼一声,双锏起飞,身下的马嘶嘶鸣叫着,抵挡着金人骑兵的无数把弯刀与巨斧长刀,要不是牛皋等人铠甲穿的厚实,此时怕是不知道都被金人的刀剑剁成了多少块了。 “冲不去!人越来越多了啊!”林冲和岳飞背身互相依靠着说道。 “今日你我兄弟便战死这里!男人大丈夫,死则死耳,杀了这么的多金狗!值了。”岳飞怒目圆嗔道。手里的长枪都不知道挥动了多少下,枪尖上满是血迹和肉丝。 “杀了这些南人,砍下他们头颅,祭奠受速!”挞懒咬牙切齿道。 “救将军!冲啊!!冲啊!”战阵之外一阵喊杀之声,沧州城门打开,近前步兵和剩余的几百骑兵都倾城而出。厮喊着冲入了金军骑兵的战阵。此时金兵大部分包围了圈里的刘平,战阵之外却是张显汤怀等人带着城里仅有的军卒都冲了出来。金军骑兵慌忙翻身迎敌,只是骑兵没冲阵的速度,原地对敌失去里马力冲击的优势和宋军厮杀在了一起,一时间,整个城下都是厮杀之声,就在半日前,城里的军卒还在和那神武常胜军厮杀,如今又和金人厮杀了起来。只是这次入阵冲锋,却是为了救自己城池的统帅而来。 “透阵!透阵!刘将军就在前面!冲啊!!冲啊!!”王贵汤怀等人死命的冲杀瞬间便丧失了二三百拼命厮杀的宋军军士,好歹金人此时也有近三千多人的骑兵和两千多人的步兵,而此时沧州城满打满算才不过三千多的兵,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双方都在玩命的厮杀着。 “稳住,不要让宋狗冲阵,给我顶住,杀光这些该死的宋狗。谋克看住自己的队伍,敢后退的,杀!”挞懒高声喊道。挥动着武器想再次冲到刘平身边,他要亲手杀了这个家伙,我拧下他的头颅,先给宗望,弥补自己的过错! “给我杀了那个宋朝将领!! 挞懒此时也已经急红了眼睛,死了受速,就是大罪,女真人交战,统帅身死,副帅自残双手。麾下的亲军自当要陪葬。当下提着手里的兵刃冲着刘平挥打而去,仿佛是要验证刘平的顽强和运气一般,刘平身子护着方金芝。手里的朴刀四下乱砍。一下就挡住挞懒砍下的一刀。 “呛啷”一声,挞懒一下磕断了刘平手里的朴刀。举着兵刃便向看刘平脑袋上砸下,你给某家去死罢!! “当!”牛皋的大铜锏直直的夹在刘平与挞懒的大刀只见。 “金狗!好力气!再来!”牛皋和挞懒缠斗在一起,救了刘平。 大批的宋军不要命的往金军的军阵里冲,终于冲到了刘平的面前,刘平给七八个亲军护卫,死命的逃出金兵的战阵。到了城门口出,接应的兵丁将方金芝救下,送到了城里。 “你怎么不进城!”方金芝对着马上的刘平道。 刘平里都没有理她,冲着身边的军汉喊道。“转身、转身。岳都指挥和林营卫都在阵中,随我冲杀一番,接应一番!!带把的就跟我冲!!” 刘平抢过身侧一个骑兵的长槊!嘶喊着,一拨马头,满脸的鲜血似是凝固在了脸上,身上、脸上一片片血色斑点,如同一只斑斓的嗜血的猛虎一般。 “杀、杀、杀!!!!” 战阵胶着,刘平领着一群突围而出的军卒再次拨转了马头掉头冲着金军的营盘冲去。那里还有老子的兄弟,那里还有老子的袍泽! 直直的杀入战阵之中,刘平好像使出了两世为人所有的力气。死命的夹着马腹,和身侧一众军士一起又冲了回去。双手紧握着马槊,槊锋寒利,飞马奔驰,两侧的几个金兵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刘平削断脖子。 “直娘贼,这宋狗,居然还敢杀回来,就给俺死!”挞懒扭曲的脸上满是懊恼,愤怒,隔着十来丈远,便冲着刘平砍杀过来。 挞懒手里换了一根大号的狼牙棒,舞的呼呼生风,身边的宋军几乎没有一合之将。纷纷被打飞,竟然让他径直的冲到刘平身前。刘平用长槊招架了一下砸下来的大棒子,竟然一下将马槊砸成两端,震得刘平虎口破开,满是鲜血,挞懒志在必得向着刘平的脑袋上砸去,某家可以为受速世子报仇了。 “嗖!”一支利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嗖一下射入了挞懒的右眼之中。 “哎呀!痛杀某家.............。”挞懒从马上翻身掉在了地上。却是不远处汤怀眼见刘平危急,一箭射中了挞懒的右眼中。 “挞懒、挞懒、你没事,快保护挞懒将军!”所有的亲卫都下马护在挞懒左右,刘平也被宋人的亲兵救了下来。 “没事、没事、啊啊啊~~~·给某家冲过去,摘了那南人首领的头颅!!快!快!” “挞懒、挞懒,不行了,不行了,受速已然被南人杀了,你也受了伤无法再战,我们先撤,撤!”护在挞懒身边的谋克喊道。 “不能!!啊!!疼死某家了!!不能撤啊!!”挞懒高声嘶喊道。 “挞懒,俺们先撤了,等来日再和南人争斗,俺们女真汉子要保存了实力,千万别做傻事啊。”旁边的谋克劝阻道。“暂且退下,等俺们重整了旗鼓,再和些南人分个高下罢!!”众多的谋克拼命劝说道。 挞懒沉默了半天,眼中插着箭簇,幸好自己及时抓住,否则深入脑中,登时就得死了。脸上因为疼痛不住的扭曲着,泊泊血从眼中流出,整个右眼算是废了。张开嘴,缓缓道: “哎···撤兵!!撤兵!!” ps:求票···很累··有点撑不住了···各位帮帮给点票··收藏下,寒阳拜谢·· 第三十六章:溃败 () 乱了,彻底的乱了,整个金人的营中彻底乱了,四下都是喊杀声,宋军死命的和金人一对一的捉对厮杀,机械的重复着挥砍的动作。挥刀,倒下,然后自己被对方的人再砍倒,这样的场景在此时的战场上随处可见。一众金兵此刻被人数少于自己宋军拼命的打法震撼了。眼尖的金兵看见挞懒受伤撤退,也跟着仓皇溃逃,越来越多的金兵发现挞懒的将旗倒了下去。心中都是大惊,怎么回事?俺们可是占着优势的,怎么这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败了? 一个溃兵的逃脱就引发了一群士兵的溃逃,金军无心恋战,大批大批的撤退着,岳飞和林冲带着仅剩的百多名骑兵追击着数倍的敌人,这是怎样一个惊人的场面,自号女真无敌勇士的金人此刻却被软弱的宋狗追着打。自和南朝开战以来何曾如此憋屈过!难道这群宋军会使用妖法么?怎么连在女真中的猛士挞懒都害怕的逃跑了?跑,跑,主帅都跑了,俺们还死命拼杀个什么劲。还是回到自己的部落里打猎放羊。 挞懒在亲军的护卫下骑上马,仓皇的冲着阵外逃去。挞懒在马上大声的呼喊着:“保护好受速的身子,带回去!带回去啊。给宗望。” 负责驮运受速尸身的金兵本待要和挞懒他们一起撤退,奈何被牛皋带着一群刀兵围堵,砍落下马。尸体落在了马下。刘平远远的冲着牛皋喊道:“将那个死了的金人世子的身体运回城里,我有大用处!快!” “将军有令,快!把这死撮鸟的尸身运回城里好生看管。”牛皋冲着身边的军卒喊道。当即就有三四个宋军抬起受速已然僵直的尸身往城里运去。 “抢回来!抢回来,把受速的尸身抢回来!”挞懒忍着剧痛,满脸都是鲜血。冲着身边的亲卫喊道。 “挞懒,挞懒,抢不回来了,军心乱了,咱们没法再和宋人厮杀了,你快走罢,快走!”其中一个护着挞懒撤退的金人谋克冲着挞懒哀求道。 挞懒一把抓过那谋克,嘶哑着喊道:“某让你们把受速的尸身抢回来,没有听清么!~!快!快啊!好好好,你们不去,我去!” 挞懒一把拨转过马头,嚎叫着回身就要再次冲着身后追击的宋军迎过去。去抢回受速的尸身。方才那谋克见挞懒还要回去,急忙带着几十个女真骑兵挡在了挞懒面前。翻身下马冲着挞懒道:“挞懒,不要去,你走!俺们给你把受速的尸身抢回来。抢不回,俺们就死在这沧州城下。” 说罢,招呼几个得力的亲卫,连推带抱的护着挞懒向外面冲去。 那谋克转过身,举起手里的大斧子喝声道:“走走!去抢回受速世子的尸身,俺们女真汉子生在马上,死在马上,总不能让这些猪狗一般的宋人瞧扁了!不怕死的随我去抢受速的尸身!总不能叫受速世子的尸身受那宋人的侮辱!”十几个女真汉子应和道:“去去,抢回来!抢回来!” 十几骑女真军马迎着岳飞等人冲去。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岳飞挑飞了四五个马上的女真骑兵,林冲一枪穿过了两个女真人,如同串糖葫芦一般,将迎面的敌人刺下了马。又是一枪将那领头的谋克刺穿了咽喉。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这十几个敢于反身冲杀的金兵料理了。 林冲挺坐在马上大声道:“这些兽性的蛮人,没想到溃逃了还敢再敢和我军冲锋!” 岳飞挥动了下手里的长枪,将枪杆上一层鲜血甩了甩回应道:“金人怕是就这么十几骑敢回头,不过是想要抢回那受速的尸身罢了。” “嘿嘿,师弟,可还能战否?”林冲高声。 “如何不能。”岳飞道。 “好好,那我们就赶杀了这群骇破了胆的金狗,某家在东京憋屈,过着受人排挤,没有尊严的日子,倒是如今跟着将军在这两军阵前,才是某家真正欢喜的地方,跟着将军没有跟错。某家杀的痛快,痛快啊!”林冲本是个沉默内向的人,在东京当差的日子里每日受人排挤,却是赔尽了小心,兢兢业业,生怕得罪了人,没想到还是被人陷害,日子又怎生过的快乐、爽利,如今跟了刘平,虽说几次都是深入险境,可是却是从没这么畅快过。此时杀的起兴,竟然是高声大呼。 岳飞望着自己的师兄却是淡淡一笑,知晓自己的师兄曾经的苦闷憋屈的日子,如今一战之下却是都放开,笑着说道“呵呵,师兄,那我们就跟着刘将军好生干他一番,只要俺们活着,难道还怕厮杀不出一个响彻世间的名号么,大丈夫在世,总得留下点事迹,跟着这么一位将主,不亏!” 二人在战阵中放声大笑,手中却是并未闲着,带着手下的军士追击着四下奔逃的金兵,将一众金兵杀的丢盔卸甲。 败了,败了,彻底的败了,挞懒坐在马上,低着头在亲卫的护卫下冲出了战阵外,转身看到战阵中大批的金兵四下溃逃。挞懒脸上满是血泪,半日前夹带着满腔豪情,充斥着女真猛士的骄傲前来攻打这个破小的城池,哪曾想这么快就这么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宋人将领击败,还战死了宗望的长子受速,这可如何向宗望交代啊。 厮杀半日,征战已经进入尾声,大队的骑兵如同狼撵羊群一般追击着逃散的金兵,一口气追杀了十几里路。 血战之后,整个沧州城的守军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战前原本五千多军卒,如今活着的军卒人人带伤,整个沧州城外都是遍地的死尸,宋人的,金人的,一队队的宋军军卒和大批的平民打扫着战场,见到还活着的宋军就抬进去抢救,见到喘气未死绝了的金兵就补上一刀,刘平带着人不卸甲胄,安抚伤员。 “将军,休息休息,这里有我们”校尉张俊走了过来,他的身上也是插着七八处的箭簇,身上也是满是血迹。此时却是强自跟着刘平安抚伤员,整顿人马,见刘平受了伤,便劝刘平先回城休息。 刘平望着眼前这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的年轻校尉暗暗点头,不愧是西军出身的军官,冲锋陷阵不落人后,这战后的休整也很有本事,是个人才。只是年轻气盛了些。 “我也是人,我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难道我比别的弟兄金贵不成,休要再说了。我还没事。”刘平咧了咧嘴笑道。满嘴的血腥之气还没有消散,却是让刘平感到好一阵恶心。 “将军神勇,敌阵之中生生咬杀了那金军统领,端的雄武,真是如同嗜血猛虎一般啊。”旁边跟着整顿军务,带着百姓处理伤员的那可凑上前来,恭维了一句。 “直娘贼,哪都有你!”刘平笑骂了那可一句。那可却一脸笑意仿佛是天大的夸奖一般。 此战过后,刘平便多了个名号,一个令金人谈之色变的名字“北地血虎”。 众人忙活半天,岳飞等人也回到了城中,清点了战损,三千多守城军卒,此时只剩下了一千余人,过半的战损让刘平心痛不已,张显等人清点了杀伤的敌寇,此次受速带来的五千人马被部打散,杀死了三千多金兵,追杀了近千人,挞懒受伤逃跑,身边只有寥寥百多人。斩获军马八百多匹;刘平望着城里的伤病,心中一阵感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家当,拼死拼活一场,就剩下这么个残局。大胜?惨胜?刘平心里莫名的沉重。若是自己不感情用事,擅自出城,坚守城防,也许不会这么快打败金兵,但绝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罢。 咳!想那么有什么用,日子总得过,饭还得吃,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又没有飞机坦克加大炮,火箭筒加特林机枪,否则能死这么多的好儿郎么,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战果,惨胜就惨胜,总有一天,老子手下要有万千猛士,女真,我非要灭他族不可! 整顿了几日,城里好歹恢复了些生气,沧州周围众多的duli的坞堡强豪纷纷得到了消息,知道了刘平的威名,纷纷投效过来,有的摄于金人在北地的残暴不敢明目张胆的投效,便将自家的子弟送到了沧州,并连带着大批的粮草军械,也是送到的沧州,交给了刘平,表示了投效之心,几天的时间,便又招收了三千多人马。倒是令刘平脸上有了喜色。 “北地血虎”的凶名实实在在的让沧州周围的各种当地豪强谈之色变。连凶悍的金人都能打败,这样的人物,难道不值得投靠么。宗泽将军领大军同金人征战几年,怕是也没有一次取得过这么大的战果啊。就连宗泽也派人送来口信褒奖了一番。刘平将此次战事让拿可写了文书送去了汴梁李纲那里,就等着李纲的回信,暗道这赵官家应该也有所表示了。 刘平好好的休整了一番,伤口包扎的差不多了,几日下来面色红润了一些。缠满纱布的肩膀上足足比另一面肩膀厚了三指宽,小豆子初一看到浑身是血的刘平,却是出奇的冷静,带着几个原来府衙的侍女将刘平的伤口处理好,又好言安抚了一番方金芝,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可是人前谁都看的出来,小豆子红肿的双眼不知道暗地里哭过了多少次,但在刘平面前却是一脸的坚强。一次都没哭过。 沧州府衙,现在刘平的临时府邸,拿可风风火火的进来,冲着闭目养神的刘平禀告道:“将军,议和的张大人到了。” 第三十七章:褒奖 () “张邦昌么···哼哼··来就来,难道还能吃人不成··。”刘平淡淡道。 “到哪里了?”刘平好整以暇的问道。 “已经到了外城门口了。您要不要去迎接一下,好歹是朝廷的上使,不去迎接的话,恐怕说不过去啊。”拿可冲着刘平恭声道。 “哼哼···上使?你好歹也是个军中参事,咱们这波人都是只会厮杀的军人,和那些大头巾打交道,头疼,还是你去迎接那位上屎比较合适,恩,啧啧,还真是尊贵的上屎呢··。”刘平恶趣的说道。 “那要是问起了您。属下怎么答复?”拿可笑着说道。 “笨,就说某家阵前受了重伤,行动不便,向上使(屎)告个罪。现将他安顿下来,我再去见他。”刘平悠然道。心中暗想,不过是个卖国贼,却让我去见他,要是真见了,怕控制不住,一刀砍了他,还真是有些麻烦呢,这个复杂而又软弱的的朝廷到时候指不定出出什么幺蛾子给老子呢。虽说李纲那里俺是挂上号了,可是先进还没有什么回信,这个张邦昌么,就先不去见他,省的想象中的那副丑恶的嘴脸恶心到自己。 “去,替我好好招待那位上屎大人。”刘平说道。 “遵命,属下告退。”拿可说道。恭敬的退了出房间。 刘平此时闭上了眼睛,张嘴道:“小豆子,来来,快出来,给我在揉揉肩膀,别躲着了,我知道你在屏风后面呢,快出来。给我按摩一下。哎··哎呦··轻点小姑nǎinǎi,我这膀子上还有伤呢。你还想要我再让伤口崩开么。” 小豆子从屏风后面出来,一身青色的罗衫,纤柔的身材,清秀的面庞放在现代绝对绝对的是秒杀宅男的小萝莉。刘平坦然的接受着小豆子的按摩,一脸享受的表情。 “平哥哥,你真的不见见金芝姐姐么”小豆子一边按摩一边对着刘平说道。 “见她?干嘛要见她?有事?呵呵,老子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她不欠她,她倒是欠我的一个救命之恩。看见她那大小姐的脾气我就烦,眼不见,心不烦。还是不见的好。”刘平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是金芝姐姐也很为难啊,再说她现在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啊,现在你每次吃的饭都是她给你做的,昨天的宋嫂鱼羹,油炸狮子头,冬笋汤可都是她做的哦。”小豆子调皮的伸了伸舌头逗着刘平的馋虫。 “切,菜好吃,人我不喜欢,别以为做点好菜,我就能对她好,以为我没吃过好菜么···。”刘平嗤笑道,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心中却道,那娘们虽然招人厌,可是烧菜的功夫确实不错,真的很好吃啊。 “呦呦···你能吃过什么好吃的啊··切。”小豆子一脸不屑的望着刘平。 “哼哼··小豆子,和哥叫板,我说出来的菜名你连听都没听过··。”刘平想了一下,张嘴说道:“我吃过,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恩恩反正好多的,我暂时就想起了这么点。”刘平无耻的说道,前世耳熟能详有名的报菜名现学现卖了,听的小豆子一愣一愣的,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你真的吃过?”。 刘平一副得意的样子说道:“那当然,不说这些,就连简单的肯德基,必胜客,哼哼你们吃过么···。” “额··肯德基、必胜客么··小豆子想了想,转身走了。留下刘平在那喊着:“咳,咳,这怎么按摩了一半就走了··,你倒是给我按完了再说呀。” 沧州城门大开,拿可奉命前去迎接那位太宰张邦昌,身边跟着岳飞和张俊两人,身后是一群健壮的军汉,在城外三里处等着议和使团的到来。远远的只见二十几个穿着西军制服的军汉,手里拿着兵刃骑在马上冲着城门而来,那骑兵们个个是健壮彪悍的厮杀汉,一看便知道久经战场厮杀的猛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凶悍气息。骑兵中间是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两匹健壮的河套马皮毛油光瓦亮。整个队伍行进很慢,都在马车吱嘎吱嘎的声响中慢吞吞的进了城。 骑兵中间,一个穿着校尉服的中年汉子,满脸胡茬,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嘴里喊着一根青草。双眼骨碌碌的四下看了看,满是兵痞的桀骜表情,只是眼底深处却是存在着一抹嗜血的疯狂与凶悍,手里的长槊锋刃处寒光闪闪,握柄处都被磨出一片光亮。 “他娘的,总算是折腾到了沧州府了,再往前一站,到了大名,俺家就算是交差了,杨将军也真是的,尽挑俺来应做这苦差事,俺一路风餐露宿,连骰子都没摸上一把。着实让俺手痒了一路。入娘的,如今总算进来城,俺韩泼五非要赢你们几贯。”那中间校尉对着身边的骑兵说道。 “你姥姥的,俺们还不知道你泼韩五,咱西军里出了名的混人,喝酒、打架、赌钱,哼哼,跟你来一趟,护着上官,一路上,我们都嫌你啰嗦,好好,等进了城,俺们便陪你好好赌上一把。” “好!俺等着你们便是,别到时候连裤头都输给俺,光着腚回去啊,哈哈,”那姓韩的校尉放声笑道。 忽然马车里的帘子挑开,一个胖胖的、白净面庞,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探出了头一脸厌恶道:“吵闹什么,马上进城了,还如此放浪,你们杨相公怎么带的兵?” 那姓韩的校尉马上一脸笑意冲着那位发怒的中年人拱手告罪道:“张大人海涵、海涵,俺们就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丘八,叨扰了您,恕罪、恕罪。” “哼!!”那人冷哼一声便缩头回到马车中,那韩校尉见那人进了马车中,脸上一阵怒色,呸一口暗骂道:“自以为是大头巾,要不是俺们一路护着你来,你早就死在路上了。” 原来那方才说话的便是此次的议和使张邦昌,而那口中所说的杨相公,便是西路军种师道的前军统制杨可世。自从自家从汴梁带来的禁军在路上被一股盗贼打劫,自己和几个侍从死命逃了出来,去了西军杨可世那里,从杨可世那里借了几十个军卒,来前线议和,一路上和这些厮杀的丘八相处,让这个在汴梁锦衣玉食的太宰大人恼怒的不得了,这些骄兵从不按自己吩咐做事,满嘴的口臭,铠甲上散发出的恶臭,更是对这些军卒如避蝇虫,暗道等我回了汴梁,非要参那杨可世一本,给我分配的什么人!这群贼配军,和自家叫板,迟早收拾了你们,削了军籍,给个由头处理了他们。 “这群贼配军,就给不的脸面,否则就会蹬鼻子上脸,等自家回了汴京,非要在圣人面前参他杨可世一个治军不严的罪名!”马车内张邦昌愤愤道。 “张大人,莫要如此生气,我看那些军汉倒也没有什么恶意,军中懒散惯了而已,犯不上和他们置气的。”马车内一个身着锦袍的,面色白嫩,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平声劝导。 “康王殿下好气度,不亏是我大宋天家贵胄,却是老臣失礼了。”张邦昌冲着那少年恭敬道。 那少年轻轻拍了拍张邦昌的手臂,平声道:“张大人乃是我朝的肱骨之臣,议和大事还需您来做主,切莫以为一些杂事就乱了分寸不是。” “殿下之言,老臣晓得,却是让殿下见笑了。只是殿下·你此番却是··哎··。”张邦昌苦笑道。 “无需多言,身为我赵家儿女,自当要为我大宋出些力,这可是我的本分啊”那少年轻松道。 那锦袍少年一掀侧面的垂帘,探了头,冲着马车旁边马上的韩泼五喊道:“韩校尉,一路辛苦,等进了城,安排了食宿,各位军士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多谢贵人。”韩泼五一抱拳,咧着大嘴笑道。心道这个神秘少年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啊。 说话之间,这队人马已然到了拿可等人的近前。停了下来。 “厢卫军参事,拿可,参见汴梁上使!”拿可忙稽首行礼。 “沧州营卫,岳飞见过上使。”岳飞施礼道。 “沧州校尉张俊见过汴梁上使!”张俊也行礼道。 马车停下,车帘掀开,张邦昌一眼就看见了拿可等人,探出了头,看了看这几人,脸上是一脸温和的笑容说道:“前面的可是当年辽国大石林牙座下侍郎官拿可先生么?” 拿可一脸惯性的谄媚笑说道:“亡国遗臣,如今诚心归顺大宋,上使如何识得在下?” “政和二年,自家陪着梁师成大人曾经在出使到辽国,曾经远远的见过一面,呵,却是没想到,不过几年光景,世道却是变成了如此,连拿可先生这样的饱学之士也归到我大宋之中。真是可喜可贺啊,呵呵。” “张大人缪赞。降臣愧不敢当。”拿可赔笑道。 “请大人入城。”拿可笑道。 “那个新任的守城将领刘平呢?他怎么没出来?不知道本使前来么”张邦昌问道。 “额···我家将军以为身负刀伤,行动不便,不能前来,望张大人恕罪!”拿可告罪道。 “哼哼,是么,还真是个为国尽忠的好郎将,自家却是要亲自看看去了,来日也好禀明圣上,给那位张郎将好好的夸奖一番。”张邦昌yin着脸冷冷道。 第三十八章:康王 () 沧州府的节堂之中,张邦昌和那锦袍少年以及那韩校尉正在庭堂里等候刘平。 “哼!~这个刘平,好大的架子,这么半天了都不出来,如此不尊重上官,当真可恶!难道不把朝廷的威严放在眼里么。”张邦昌嘴边的胡须颤抖着愤愤道。 “张大人稍安勿躁,也许那刘平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张大人切莫因此发怒,反倒失了朝廷威仪。” “殿下教导的极是,老臣心急了。”张邦昌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暗道,不骄不躁,心境平稳,端的是个好材料,这个康王殿下绝非普通的皇家子弟啊,只是可惜,却是被派来议和了。 “将军,张大人来了,在节堂中等候半天了。您看是不是去看一下。”拿可望着床上半躺着的刘平说道。 刘平悠然的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碗,里面是小豆子端来的鸡汤,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一脸乡下老财主的yin荡表情,淡淡道:“恩,好,去看看这位张大人。对了小豆子,下次鸡汤里记得多放些盐,有点淡。”说罢,起身和拿可向节堂走去。 “切··下次多放盐,齁死你!”小豆子吐了吐舌头说道。 到了节堂内,刘平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左右的,白净面皮的中年人正在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品着茶水,刘平暗暗道,这就是那个张邦昌。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校尉军服,身体精壮的汉子,一脸胡茬,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在中年汉子旁边,却是一个锦衣华服,唇红齿白的少年,却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刘平见状,朗声一笑,拱手行礼,高声道:“末将刘平,见过张大人,卑职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不能亲自迎接大人,恕罪,恕罪。”嘴上说着恕罪,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愧疚的表情。 沧州府衙的节堂内,张邦昌望着刘平冷冷说道:“刘将军,为国尽忠,披肝沥胆,精神可嘉啊,真是我大宋的虎将啊!” 刘平嘿嘿一笑说道:“大人缪赞,某家是个厮杀汉,只知道阵前厮杀,大人却是高抬某家了。”说着自顾自的坐在了节堂上座的太师椅上。 “哼!是么,我可听闻刘郎将可不光会阵前厮杀啊,不知道我那堂侄犯了何罪,被刘将军无辜杀害!”张邦昌黑着脸说道。 “您的堂侄是谁张大人的亲眷某家却是不知道啊,怎么会杀害于他呢。”刘平说道。 “沧州府的粮食商人张裕,难道刘将军不知道么?”张邦昌恶狠狠道:“你无辜杀害平民,当真是目无王法。等我回乱了汴京,定要在圣上面前告你残杀百姓的罪行。” “哼哼!张大人难道不知道么?您那位侄子私通贼军神武常胜军郭药师,要来攻占我大宋城池。被某家当场拿下,怎么?张大人要为此等逆贼平反不成?若是如此,这官司就算是打到汴梁的皇宫,圣上那里,某家也是不怕,不信,你可以问问沧州百姓!”刘平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却只是三言两语,节堂中便都是火药气味。 张邦昌和刘平两人互相瞪着眼睛,谁也不让谁,大宋本就是重文轻武的时代,武将的地位从来都是低于文人的,更何况一个从五品的郎将对上了正二品的文官大员。张邦昌暗道这个贼子,当真是野性难训,便是西军的老种见了自家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泼才竟是如此不堪,这要是在汴梁中,自家有一万种方法把你弄死。可惜了,在这里是你的地方,有了机会,非要治你的死罪不可! 张邦昌暗暗想着。就听的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二位都是我大宋的重臣,张大人是我大宋的治世能臣,刘将军又是打的金兵闻风丧胆的血虎大将,怎么可因为一些口角,弄的如此不睦啊,眼下金贼入侵我大宋,自当要同心协力才是,共同抵御外敌才是。” 一席话说得平淡稚嫩,却是很有劝解的意思,刘平抬眼望着眼前的这位少年笑道:“敢问这位是?” “哼哼!这位便是当今圣上的九皇弟,康王殿下,此次乃是陪同自家和那大金的完颜宗望商讨议和之事,还不见过康王殿下!”张邦昌冷声道。 “哦,见过康王殿下。”刘平楞了一下,屈身行礼道。什么康王,洗发水么,刘平恶趣的暗想着。 “刘将军有伤在身,快快请起,刘将军虎威,一路之上小王便有所耳闻,单凭千骑人马便杀退了金人众多贼兵,还杀了金贼世子完颜受速,当真是大功一件啊,今日一见,果真是一员虎将啊,大宋有此虎将,大宋幸甚!”那少年急忙搀起假装要跪下行礼的刘平。 等等!康王,康王?好耳熟,九皇子康王,难道是康王赵构!南宋的开国皇帝赵构!刘平脑中猛地想了起来,这小子不就是那个十几道金牌召回岳飞的南宋皇帝赵构么?擦,这么巧!居然被老子遇上了,等等!陪同议和,这不就是变相的去金人那里做人质么?刘平暗暗道。 原来宗望进攻大宋,直逼汴梁,吓得宋徽宗慌忙把皇位传给了儿子宋钦宗来收拾残局,自己逍遥的当了太上皇帝,做了ziyou自在的甩手掌柜,真真的是黑锅你来背,送死也得你去。儿子一看老子跑了,剩了一堆烂摊子留给自己,于是也想溜之大吉,被李纲劝阻,而后和金人商讨议和,宗望认为议和要有诚意,所以便要求议和的人中必须有大宋皇家子弟,才显得真诚。钦宗皇帝急忙在赵家宗室中寻找合适的人员,一众皇子装病的装病,装疯的装疯,谁都不去,可是谁也不傻,去金人那里,您别闹了,还不如直接自己拿刀子抹脖子呢。挑来挑去,把在朝中无依无靠的九皇子,刚刚成年封了康王的赵构挑中了,话说这位康王殿下也不是那不学无术的浪荡皇子,相反,读书读得好,心智健,身体更是健康,能拉开一石五斗的硬弓,长得也是人才上品。真真的是德智体美劳样样优的优秀有志少年。此次被自己的便宜皇帝哥哥弄成了议和的人质,京城之中人人心中都暗暗惋惜,这么好的一个优质少年,怕是有命去,无命回来了。 “居然是个王爷,乖乖,俺老韩一路上还以为这少年是张邦昌那老东西豢养的侍童男宠呢··。”赵构身边的韩泼五心中暗道。 “您··您是康王?哎呦,卑职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刘平忙低头行了礼,一脸热情的说道,转身对着拿可传唤道:“快找上好的房间,安排康王殿下休息。”心中恶趣的暗想道要不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这个未来的赵构皇帝咔嚓了,省的以后再出现残害忠良的事情,心思转念,暗道自己的出现已经打破了原有的历史轨迹,怕是这位赵构皇帝是当不成了。 “将军费心了,小王此次前来,路上为了安都是隐藏了身份,不需要如此的。”赵构忙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殿下放心,我是个厮杀汉,礼数之上多有缺陷,望殿下恕罪,卑职定要让殿下住的安稳些啊!”刘平笑着说道。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赵构说道。 “哪里,这是卑职应当做的。”刘平笑着说道,一脸的真诚,心中暗道这拍马屁确实是不好拍,恶心话说的自己都恶心了。 “刘将主,俺们来的这群弟兄入了城,弟兄们的军马已经一天没有喂过了,还望刘将主给俺们分配些草料,安顿下。”泼韩五在一旁咧着大嘴说道。 “这位校尉是?”刘平转身打量了一下眼前说话的这个军汉,一身西军校尉的营服,浑身上下一股子的桀骜之气,一看便是久经杀伐的汉子。 “刘将军有礼了,俺是西军老种相公座下前军统制杨可世杨相公手下的校尉韩世忠,您叫俺外号泼韩五就行。”那韩泼五冲着刘平行了礼笑着说道。 刘平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彪悍的家伙激动的结巴道:“你··你就是··韩世忠··真的是韩世忠~!”上前一把抓住了韩世忠粗大的双手。仿佛生怕他跑了一般。 “额··不错,正是卑职,将军难道以前见过俺不成?”韩世忠慌忙缩回自己的手,望着刘平,眼神中满是我不搞基的表情,心中暗道莫不是这个刘平有龙阳之癖么? “呵呵,听说过韩校尉的名号,恩··听说过··。”刘平望着被自己举动吓着了的韩世忠解释道。 发了,发了,有了一个精忠报国的岳元帅岳飞就已经够点高的了,没想到居然又来了韩蕲王韩世忠。两个牛逼闪闪的大元帅都到了自己身边,难道真是的穿越者猪脚光环爆发么···牛逼无敌不解释啊··。眼中望着韩世忠的眼神满都是小星星啊。 你问猪脚为什么这样?废话,好歹是北宋末年两大军事集团军中的大佬啊。韩世忠,猛人啊,历史上这个家伙在黄天荡堵住了金兀术十万金军,杀死了众多金兵,差点让金兀术都挂了,军事指挥能力那不是一般的强啊,发了、发了,说什么也要把这个韩世忠留下来啊。 刘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失态的表情,正色道:“一路之上,韩校尉护卫张大人和康王殿下,待会某家设宴,请三位赏脸,给康王殿下接风洗尘啊” “多谢刘将军了。”赵构淡淡的笑道,一如既往的神态平和。 “嘿嘿,那就叨扰刘将军了,俺老韩一路上滴酒未曾沾过,今日便在刘将军这里打打牙祭,好好犒劳一下俺的五脏庙了。”韩世忠大笑道,十足的丘八气息。 “哼!”张邦昌不满的冷哼道,自己直接被无视了,自家才是议和的主事官员,这个刘平,真是好生可恶啊!! 第三十九章:父子 () 大宋汴京城中的朝堂之上,宋钦宗赵桓端坐在龙椅之上,略虚有些苍白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身着绛纱袍、下身套着蔽膝、方心曲领,头戴通天冠。一脸的威仪之荣。身侧的左手边上立着一名执礼太监,恭敬的守卫在身侧,两旁是守护皇帝的金瓜护卫,朝堂下方诸位王公大臣位列两班,手执笏板口称万岁。 执礼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之中想起:“诸位大人,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话刚落音,就见宰相蔡京转身出列,高声说道:“老臣有本启奏!!” 赵桓望着蔡京淡声道:“蔡老大人有什么事情,暂且报来。” “启禀圣人,荆湖两路大水泛滥,如今灾民饥馑,未防民变需及时赈灾。否则定生大乱。”蔡京望着眼前这位刚刚即位的年轻皇帝,眉宇间的愁苦却是显而易见,谁都知道,那位太上皇赵佶把这一堆的烂摊子事情都给了这个年轻的儿子,自己逍遥的去当了太上皇。此时的朝廷之中都被金人大举入侵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大宋一向是重文轻武,从太祖赵匡胤时杯酒释兵权,而后赵家历代皇帝的口号变成与士大夫共享天下,可见文人的地位是何等的尊贵。定定神,又开口说道:“前日里,金人派了信使,说要提高前几日议定的岁币。” 重文抑武,让这个繁华富庶的大宋有一个gdp占领当时地球的百分之七十,而在军事上却被周边的强国欺凌,西夏,吐蕃、大辽,以及后来灭了大辽更加强盛而且也更加凶残霸道的金朝。泱泱大国,富而不强。只是辽国灭亡的不到一年,金国人便摒弃盟约,攻打宋朝,整个大宋被金人的屠刀所屠戮,如今大兵压境,整个大宋早已摇摇yu坠。 “恩,着户部从国库中发放救济的粮食与灾民,再者,金人那里···哎··这是个头疼的事情,那些个女真蛮子还是不同意赔偿的金额么?我大宋连年战乱,国库恐怕早就空虚,难道就这么让金贼为所yu为么。” “圣人无需担心,有我大宋将士在,总不能让这些胡虏在我大宋的地界上任意妄为。”大臣中兵部尚书孙傅转身出列道。 “朕自然知道,父皇既然将大统之位传与朕,朕就要努力做到最好。”宋钦宗正色说道。 “启禀圣人,微臣也有本要奏!”孙傅说道。 “讲。”宋钦宗望着孙傅说道。 “启禀圣人,昨日收到西军急报,说太原的形势越发危急,太守张孝纯与王禀将军已经坚守了半年,金贼完颜宗翰拼死攻城,如今城内粮草短缺,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啊。”孙傅沉重的说道。 “种师道是干什么吃的?他的西军怎么还是迟迟没有大起色?”赵桓冷声道。 “西北靖边军的种家军和姚家军此时也是苦苦迎战,粮草也是大为短缺了,还望圣人早做决断。” “难道。。。难道还真的要朕放弃了太原不成?!!啊!!你可知道放弃太原就等于让金人的马蹄可以直接踏入我大宋腹地,到时候金人兵围汴梁,我看朝中的衮衮诸公还要当缩头乌龟么!!!”赵桓有些激动的说道。 “臣等无能!”众多臣工纷纷下跪认错。 “都起来,就知道要钱、要粮,朕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粮饷,今年的国库空虚,既要赈济灾民,又要给金人贡上岁币,还要给军中发饷银。真当国库里的银钱取之不尽么!!哼!成天就知道打败仗,居然还有脸面朝朕要钱粮,都不如喂狗啊!” “圣人切莫心急,金人起于苦寒之地,心胸不会太大,大不了劫掠一番就回退回老家,靖边军此时离开陕西诸路来支援太原,只要再挺住个一两个月,和谈之事完成,金人自然就回退兵了。”孙傅劝道。 “哎··孙爱卿,难道还有什么良方不成?我大宋的披甲之士,不管是禁军还是靖边军,抑或各州府厢卫军,难道就没有一个能阻挡金贼脚步的吗?” 启禀圣上,谁说我大宋没有抵挡金人的虎贲之猛士?”一个洪亮的声音想起,赵桓抬眼一看,却是李纲转身而出。 “哦,李爱卿什么意思?”赵桓问道。 “恭喜官家,贺喜官家。”李纲笑着说道。 “哦?李卿家,喜从何来?”赵桓皱眉道。 “圣人有所不知啊,前日里,沧州新任从五品的归德郎将刘平亲自督战,杀伤了金兵三千多人,诛杀了金贼宗望的儿子完颜受速。却是大大的捷报啊!”李纲面带微笑道。 “果真如此么?哎呀,我大宋真是得一虎将啊,刘平怎么没怎么听说过?什么出身?靖边军?还是禁军?”赵桓高兴的问道。 “乃是下臣去河北河东两地巡视之时,被围沧州,发现的一员猛将啊。此子虽说出身微寒,但是杀伐果断,用力过人,对我大宋更是忠心耿耿啊。”李纲回道。 “哦,此等忠义之士定要嘉奖啊,有如此虎狼之士,难道我大宋还要对着那金贼们姑息放纵,任由他们宰割不成!哈哈,好。好啊。李爱卿,这是朕这几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赵桓一脸高兴之色。 “陛下,那守将刘平斩杀的是完颜宗望的亲子,如今我大宋和那大金议和在即,如此莽撞岂不是误了和谈事宜!”说话的是知枢密院事吴敏,按照现代来说也是一个部长级的人物了,不到五十多岁的年纪,如今官居一品,离那宰相职位只差一步,就等着蔡京蔡老爷子退下了,自家可就是能再高上一步了,倒是那副相李纲却是个招人厌烦的家伙,也必定是自己以后晋升的拦路虎啊,所以作为对手认为是好的东西,那么自家当然要认为这是坏的!于是便出言质问道。 吴敏刚一说完,李纲便瞪着眼睛高声怒道:“难道,将士浴血杀敌,擒杀敌酋还有错了不成,难道吴大人是要圣上学那仁慈软弱宋襄公吗!!” “李纲,你!你!污蔑我,你含血喷人,我何时说擒杀敌酋不对了,只是,只是和谈在即,怕激怒了宗望而已。”吴敏涨红了面皮争辩道。 “够了!吴卿家,某要多言,那刘平有功自当要赏。”赵桓神色颇为不悦,暗道这个吴敏和蔡京都是自己的老子原来的心腹手下的人,如今自己老头退了二线,可是这两个家伙却是成天就知道和朕作对,非要寻个由头将你们这两条老狐狸都处理了。 “任命刘平为四品的明威将军,赏赐金一百,绢布200匹,其余众军士多多犒赏!如此猛士,当可独领一军啊,着告与有司,可duli编制一军,恩··就叫···就叫永定军!” “不可啊,皇上,此等游击军士猛地提升为四品大员,还有权独领一军,这,有所不妥。”蔡京望着赵桓说道。 “朕说的话不好使么?蔡大人??!!”赵桓冷声道。 蔡京不再出声。 “臣替刘平谢过圣上。”李纲跪地谢恩。 “散朝!”执礼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金銮殿中传出。 ************************************************************ 汴梁城中,繁华的马前街上的一个别院之中,清幽宁静,院内花草斗艳,几个艳丽的侍女在庭院中采摘着花朵,院口处,几个健壮的锦服汉子守在门口。 此时的吴敏和蔡京两人正好进了院中,只见健壮的锦服汉子们屈伸行礼道:“见过蔡相、吴大人。” 二人点了点头,进了门,直到华堂之中,就见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左右的,面色红润一身道袍的男人出来,见到蔡京两人忙拱手施礼,蔡京二人见了此人也是纷纷拱手,口称梁大人。原来这人是宋徽宗的近侍梁师成。 “二位大人到此有什么事情?”梁师成问道。 “求见太上,商量议和之事情。”吴敏说道。 “额··太上早已经将大统职位传给当今圣上,太上此间不在理会朝政,二位大人请回。”梁师成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梁兄,梁兄,万望帮忙啊,此事兹事体大,金人的议和之事,不能单靠当今圣上啊,如今圣上刚刚亲政,许多的事情还都不懂啊,还望梁兄引荐啊。”蔡京急着说道。 “这···太上道君皇帝如今不理朝政,此时正和李女史对弈,怕是不让人惊扰啊。”梁师成为难道。 “守道,什么什么人在喧闹?”就听得内堂之中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屏风后面走出了一男一女。只见那男子省得面色白嫩,一抹天平胡须带着几分儒雅,旁边的女子更是个绝色美人。 “参见太上,见过李女史。”二人慌忙跪下见礼。 “哼!下个棋都不让孤下好,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却见那中年华服男子微怒道,“起来。孤倒要听听,你们找孤有什么事情!”原来他便是宋徽宗赵佶,自从金兵进攻大宋,直逼汴梁,吓得他传位给了儿子赵桓,如今自称太上皇,躲在了名ji李师师的别院之中。 “太上,此次议和,金人索要岁币三千万两,绢布十万匹,可是如今朝廷府库空虚,怕是难以应付啊。”蔡京说道。 “你们找我?我也没有办法,桓儿既然继承了大统之位,就要有所作为,这些事情就不要和我说了。”赵佶冷冷说道。 “师师,走走走,下一步棋孤已经想好怎么走了,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啊。哈哈,”说着赵佶拂袖带着李师师便要离开。 “太上,太上,留步啊,如今圣上太年轻,未经诸多事情,还望太上能亲历朝政啊!”蔡京忙说道。 “对了,孤的内孥如今也没多少银两了,着户部给孤拨过五十万两银子。”赵佶转身说了一句,便搂着李师师进了内堂之中。 第四十章:圣心 () “对了,孤的内孥如今也没多少银两了,着户部给孤拨过五十万两银子。”赵佶转身说了一句,便搂着李师师进了内堂之中。 “下臣··遵旨!”吴敏和蔡京二人无奈的应声道。望着赵佶和李师师的身影悠然缓慢的进了内堂之中,眼中直直的没了二人的影子 吴敏望着蔡京呐呐道:“蔡相,您看,这,这可如何是好?当今圣上年轻不经事,太上若是还避而不出,我等却是该做如何” 蔡相斜着眼望了望已经没了主意的吴敏冷声道:“吴大人莫不是怕当今圣上查了您的底细么?这些年您可是没少往自己的囊中划拉啊。” “蔡相,莫要五十步笑百步,别以为自家也是傻子,蔡小相公在淮南贪污治河赈灾所用的三百万两官银的账本可是还在自家手中攥着呢。”吴敏盯着蔡京的眼睛,冷声道。 “哈哈,吴大人,多虑了,自家都是一家人,你我何必如此呢,老朽刚才失言,吴大人切莫认真啊,啊哈哈!”蔡京老脸上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蔡老太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太上不出山,我们这些跟随太上的老臣,在当今圣上面前可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难道老公相您真想被当今圣上寻个由头便扫落家乡,艰难致仕么?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门下子弟想想才是啊,以后您不在庙堂之上,留下诸位蔡家子弟谁来看照啊,难保没有些庵攒小人偷偷的下绊子啊。” “吴大人费心了,太上出不出山,咱们说了不算,得是太上自己拿主意。如今太上道君皇帝虽说避世不出,可是却是正值秋鼎盛之际,没准过一阵子,等着金兵退了,太上便要重新临朝了,不急,不急,哈哈,吴大人,自家这身子骨是越来越老了。这才一会的功夫,身子就有些发晕了,老朽先告个罪,回家休息了啊。”蔡京笑眯眯的望着吴敏,一脸的真诚。 “老公相请便,多多注意身体才是。”吴敏也是连连拱手笑道。二人说话间便出了别院,门口的梁师成笑眯眯的望着两位陪笑道:“二位,慢走,自家还要伺候太上,便不远送了。” “梁大人请回。”蔡京笑道,当先钻进了门口处自己的马上。马夫一挥马鞭,答答马蹄声响,马车离开了马前街。 吴敏却是没有上马,和梁师成低低的交谈道:“梁大人,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让太上重新登位吗?” “吴大人,此事莫要再提了,自家也是爱莫能助啊,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梁师成淡淡道。 “哦?梁大人当真有好办法吗?”吴敏眼睛一亮。 “嘿嘿,这办法嘛都是人想出来的,想要太上出山,嘿,却是非得将一人说动才可啊。”梁师成老神在在的说道。 “何人?梁大人速速说来啊。”吴敏大为激动道。 “李女史。”梁师成笑吟吟道。 “额··恩··李女史。”吴敏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笑道:“是自家太着急了,梁大人,后会有期。”吴敏说完和梁师成告了别也上了马车,走了。 “老爷,还要去樊楼么?”蔡京的马车上,马夫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问道。 “今日便不去了,直接回府。樊楼的美酒虽好,却也不能多饮了。老了老啦··。”蔡京坐在马车里喃喃道。 此时的蔡京也是年近古稀之人,俗话说这人活七十古来稀,何况自己这一辈子并不白活啊,年轻时初从王荆公推行新法改革,一跃成为朝 中新贵,而后王安石变法失败,自己便又转投在了旧党司马光相公的门下,照样混的是如鱼得水。如今自己执掌大宋丞相职位十几年,享尽荣华,门生弟子遍地,膝下五子,也算是儿孙满堂了。却是这长子蔡攸最是不听话,处处都和自己顶着干,按照现代的来说,就是一个叛逆青年,蔡京说向东,蔡攸就说往西,蔡京说天上的月亮是圆的,蔡攸便说是方的,处处和自己的老子作对。按理说年轻人你叛逆几年就叛逆,以后至少也得和自己的老子是一伙的,可是这位蔡相公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却是和自己的父亲越发的水火不容,按照蔡攸的说话,这叫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蔡京从来都认为自己这个忤逆子却是十足的浑人、怪胎;自己的老子都不帮,偏偏和朝里的童贯、王黼等人厮混,还不如当年把他射在墙上了事。省的现在挠嚷自己。 不过,这儿子再怎么和老子不对头可是依旧是自己的儿子不是,以前自己的儿子和童贯等人贪污点粮饷,有自己顶着,也不怕别人查,可是如今上一任老板宋徽宗当了甩手掌柜,走了。自己的靠山没了,新君立刻将童贯等人部拿下。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要不是自己在太上那里有些薄面,拼死保下了自己的儿子,勉强给定了个懈怠职责的罪名,降级留用,否则不定和童贯等人一样吃了天牢的馊饭了。 哎,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蔡京暗自摇了摇头,掀开车上的偏帘,望着汴梁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繁华大街,心中想着西军老种那里又等着索要粮饷,金人等着要议和的钱币,却是不知道这大宋能坚持到何时啊。 ************************************************************ 马前街的小楼别院里,赵佶斜斜的依靠在香薰的靠椅之上。手里拿着一枚黑子,举棋不定,半晌也没有落下,好半天,将手里的黑子扔在 了盛着旗子的棋钵之中,爽朗的大笑道:“罢了罢了,还是下不过你啊,以为破了你的局,本待大杀一番,没想到,还是被败在了你的手里啊。” 李师师起身走到旁边的檀木香桌之上,拿起茶具上的瓷壶到了一杯清茗,双手捧着送到了赵佶手中欠身笑道:“太上棋艺高深,不过是让着师师罢了,侥幸胜了太上一招半式,足够妾身欢喜半天了。” “你呀,你呀,呵呵,赢了便是赢了,何须如此,输了就是输了,孤又不是输不起。”赵佶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摸着李师师的纤细白嫩的小手,一脸的淡然。李师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是一闪即逝,眼中满是一脸的幸福之色。 赵佶放下了茶杯,对着李师师道:“来,师师,到孤怀里来。” 李师师顺势贴在了赵佶的怀里,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赵佶闻着怀中佳人的馨香,一阵满足,说道:“若真的有长生不老的仙药、灵丹,孤便和你共同服之,千秋万载,看沧海桑田变换,那是何等的情怀,可惜啊,人终是要归于尘土啊。” “太上正直秋鼎盛,怎么说如此丧气的话啊。”李师师隽声道。 “哎···你不懂啊。要是真能如此,孤便在你这里待上一辈子。”赵佶淡淡道。 “太上真的要在妾身的清苑小筑待一辈子么?妾身求之不得啊,只是大宋百姓和诸位王公却是热切期盼太上复位呢。”李师师笑道。 “哼哼,复位,那倒不必了。桓儿虽说年轻了些,不过,我相信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若是真有些不轨之心,孤便再管教一番便是!”赵佶眼中露出一丝狠历,自己虽说躲在了幕后,不过这大宋,到底还是孤的大宋! 李师师看见赵佶眼中的凶色,未曾说话。 就听得外间里一声叩问:“太上,该服用金丹了。”说话是梁师成。李师师起身整理了衣裙,赵佶道:“进来。” 梁师成五十岁左右,面白无须,长得也很儒雅,在这位自诩风流人物的赵官家身边,相貌稍差的人也得不到赏识。这位赵官家不光爱美人,对帅哥也是很欣赏的。所以这位梁师成也是深得赵佶的喜欢,凡事都能替赵佶打算的完好。真真的是贴身的好管家,正是因为伺候赵佶伺候的好,如今这位梁大人已经是河东节度使使相衔,开府仪同三司,加检校太傅。标准的一品大员。 梁师成缓步进了内室,将一个锦盒里的黄色丹丸用玉汤匙拿出,送到了赵佶面前。赵佶拿捏放入口中。喝着侍女们采摘的晨露冲的花茶咽下。闭上双眼,掐了一个道家清心得圣法诀手势,半晌,睁开。 梁师成忙道:“太上,服食了这金丹,可感觉有什么补益么?” 赵佶说道:“近日火气盛大,不能静心,此间服食了丹药也没什么进展,哎。。。。。这金丹大道当真是如此难修啊。” “太上莫要心急,世间万物皆有定法,如太上这般道心坚定,迟早能修的大道金丹,踏空得道,不远矣。到时只求小的能追随太上左右,遨游天地,便是几世修的福分了。” “你的嘴倒是乖巧,呵呵。”赵佶冲着梁师成笑道。“说说,北地战局如何了。” “禀告太上,太原仍旧是被金贼围困,今日朝会之上,新君犒赏了河北路沧州府的守军郎将刘平,听闻此子甚是勇猛,仅凭千余厢卫,便击溃了金贼数千人,还格杀了金贼世子完颜宗望。现在都称他做北地血虎” “哦~~北地血虎?还真是个勇猛的军士啊。西军的?还是宗泽麾下的人?”赵佶问道。 “都不是,听说是李纲巡查河北河东两路时发现的。”梁师成恭敬的回答道。 旁边的李师师重新给赵佶斟上清茗,心里轻轻的叨念了刘平这个名字,暗道,北地血虎么,却是不知道能在金人手下活到什么时候。 “恩,有功便赏,有过便罚,桓儿做的还算合格。”赵佶轻轻的扶了一下自己修整的齐整的胡须,淡淡道:“满朝臣工都在等着孤出来,哼,孤偏不随了他们愿,不过这朝中之事,却是谁也别想瞒得住孤,这大宋,毕竟还是孤手里的江山!” ps:求票,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 第四十一章:丧子噩耗 () 深秋,北风渐渐的变硬,变寒,燕地宽阔的大路上,二三十骑女真骑兵趴伏的在马上,任由马匹的向前奔走,这群骑兵中人人带伤,几乎是连身下的马也都是伤痕累累,骑兵中间一个粗壮的女真汉子,被簇拥在中间,浑身满是鲜血,一只眼睛用白布包裹着,露出另外一只眼睛,不过露在外面的那只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一般。此人正是带兵攻打沧州府的金兵东路军完颜宗望手下的猛安挞懒。 此时的挞懒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三十多骑人马。各个骑兵的身上都带这伤,本来挞懒在亲卫护卫下冲出了宋军的战阵,沿途收拢了一些人马,足有二百多人,可是在渡过白沟河的时候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股宋兵杀的措手不及,那个使的一手好枪法的年轻人如同地狱的使者一般,收走了一个又一个女真儿郎的生命,一众残军掩护挞懒渡河。挞懒仓惶之下带着仅剩的二十多骑人马渡过了白沟河,玩命的向着燕京逃去。 此刻的挞懒脑子中满是受速身死,五千多女真儿郎身死魂散,那日残酷的场景,那个宋将恐怖的眼神,让挞懒感到心中一阵寒冷,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女真战士,此时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与无边的恐惧。受速身死,尸身都被人家抢了去,自己回到宗望该如何自处,宗望知道了受速身亡,又当如何啊。 怎么办?挞懒整个人似乎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再也不复以前那个女真猛汉的样子。想到那个嘴里满是受速鲜血的南朝将领刘平,挞懒心中一阵害怕,便是当年和大辽皇帝耶律延禧的十几万大军中厮杀也没有那日艰辛啊,女真有二十万部族,能披上战甲,能开的硬弓,能挥的动大斧的女真儿郎,不过十万人马。可是这南朝却是有千万多的人口,将近百万军士,若是都如那沧州一役那般,我大金还怎么能在宋朝的地界立足,南朝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打,这么能厮杀,若是大宋的军士都如同那刘平所带领的士兵一般,只怕到时候我大金不被汉人赶尽杀绝便是好事啊,不应该的!不应该的!某家随阿骨打老皇帝征讨大辽,随宗望元帅进击大宋,何曾受过如此重创。时也?命也? 挞懒脑子里正在乱乱的想着,身下的马却是没有停下,死命的向着燕京城跑去。马力颠簸,让挞懒的眼中伤口破裂再次流血,鲜血浸过白布,染红了半张脸。甚是恐怖。身体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摇摇yu坠了。此时人马已经离燕京不到五十多里。 “挞懒,挞懒,坚持住,马上就要到燕京了,就剩下一会了。”身旁的近卫欺身冲着挞懒喊道,将在马上昏昏沉沉的挞懒吼的清醒了。 挞懒望着远处燕京城门上影影绰绰的金人旗号,心中大定,同时又极度的不安。暗想死就死,反正某没保护好受速,宗望就算是杀我,我也没有怨言啊,只恨当时不如直接战死在沧州城下,也好比现在在马上受这等煎熬。 燕京,这座汉家城邦,经历了唐末之时到如今的几度变迁,先是由唐末的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割让给了由契丹部和奚人部,以及渤海诸多小部落组成的辽国,成了辽国的五京中的南京,而这个号称镔铁之国的大辽坚持了不到三百年,便被异军突起的女真部落打败,本来金朝和北宋签订了海上盟约。誓师一起攻伐大辽,可惜大辽末世名将耶律大石在燕京仅凭着几万哀兵便独挡了由童贯指挥的十几万宋军,而后燕京被凶猛的金人攻占,耶律大石败走漠北,至今生死不明,而燕京也落入了金人的手中,三易其主,这座当年富丽繁华的燕京城,如今的在金人的占领下变的越发破旧。 挞懒带着劫后余生的骑兵回到了燕京门下,城上早有眼尖的金兵发现了挞懒等人,慌忙下了城防,去城内禀告。 “元帅、元帅,挞懒将军回来了。”燕京城富丽堂皇的府衙之中。一个金兵蒲里衍跪在堂中冲着上座的完颜宗望恭敬的禀报道。 完颜宗望猛地站起身,眼中一脸的关切的问道:“在哪里?” “现在应该到了城门外,马上就进了城了。”这个蒲里衍忙回复道。 “快!随我出去看看!”完颜宗望一脸焦急道。受速和挞懒前去攻占沧州,可是三天来没有消息,除了第二天之时挞懒派兵说涿州的郭药师在沧州城下吃了亏,自己派了心腹将领前去了涿州,让受了重创的郭药师见了自己派去的劝降之人,让郭药师投了金国,还允诺帮助其报仇,攻下沧州,拿了刘平的人头送给郭药师。而且还许下承诺,等攻克了汴梁,便封郭药师个宋王当当。蠢蠢yu动的郭药师禁不住诱惑暗地里投靠了完颜宗望,令完颜宗望这几天心情大为舒畅,暗道只要郭药师的神武常胜军不再和大金作对,那么自己就可腾出手来不用派兵监视着郭药师,而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宗泽这块难啃的骨头了。唯一没有消息的便是派出去的受速和挞懒的人现在如何了,正要等着受速的好消息,却是没有一丝传回来。派去传令的金兵没有找到受速的队伍,这下令宗望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生怕自己这个儿子出什么意外。可是自己身为一军之帅,万事都要以军事为先,就算再担心也不能先露出来,以免乱了军心,此时听到挞懒回城,心中大为激动,急忙起身带人上马赶去城门口处。 “吱嘎~~~~~~~~!”燕京的大门打开,一百多骑彪悍的女真骑兵涌出城门,列开两队,闪出一条道路,宗望在几个心腹猛安谋克的陪护下来到大门前。怔怔的望着挞懒等二十多个浑身是伤的败兵跪在自己的马前。 宗望一把从马上下来。瞪着眼睛望着眼前的惨象,战马身上流着血,人人身上带伤,脸上也都是血污,甚至都看不清脸庞了。挞懒整个脸上都是鲜血。脸上缠着白布,如同一具雕塑一般跪在宗望面前。宗望的心中如同被重锤砸下,脑子里一阵眩晕。 “五千人马??整整三千多骑兵,二千多的步军,都是我大金的精血。怎么?怎么就剩下你们几个?!!人呢?人呢?”宗望一脸不可置信的喊道。 “难道你们碰到了宋军的大队人马围攻吗?”宗望脸色苍白勉强站住问道。 一众伤兵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完颜宗望猛地一把抓起身下一个跪着的士兵贴近了脸庞看着说道:“你不是受速!”然后一把扔开,再抓起旁边的跪着的伤兵说道:“你也不是!”再抓起一个跪着的军卒大喊道:“你不是受速!” “你不是受速!” “你也不是受速!” “你不是!不是!” “你们都不是受速!” “啊!!!啊!!!!” 完颜宗望一连抓起仈jiu个跪在地上的士兵,如同一个发狂的猛虎,嘴里叨念着受速的名字,身边众多的军卒早已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啊!!谁能告诉我!受速在哪?受速在哪啊!!!”完颜宗望红着眼睛大喊道。 “宗望、宗望!我们对不起你!我们把受速给弄丢了!!受速、受速回不来了。。。。。”几个跪在地上活着回来的谋克满脸泪水的冲着宗望哭喊道。 “丢了?回不来了?”宗望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丢了?丢哪了?啊?说啊?怎么回不来?为什么回不来了啊!!??为什么不把我的受速找回来啊?啊???为什么!!!”宗望满脸都是狰狞之色,一脚踹开了来搀扶自己的亲卫。 “宗望,俺对不起你,受速、受速在沧州城下被宋军守将刘平··杀了!!”一言不发的挞懒猛地张嘴喊道。 “你们......你们还有脸回来?”宗望咬着牙说道。“杀了,给受速陪葬!” “元帅,俺们对不起你!”一众伤兵被旁边一群金兵上来就是一顿砍。 “噗嗤!噗嗤!.............” 二十几个骑兵被砍了头颅,只剩下挞懒自己跪在那里,引颈受戮。 “儿啊!!痛煞某家了!”宗望眼前一黑,直直的晕倒在了地上,一众近卫慌忙上前救助。 “宗望,俺对不起您,没保护好受速,你杀了俺!”挞懒如木头般的跪在宗望面前。 宗望身边一个心腹猛安一把抽出钢刀,刀光如同闪电一般,冲着挞懒的头上砍去。 “慢着!!”宗望猛地睁开眼。冲着那挥刀的猛安喊道。那猛安刀快绝伦,听到宗望喊停,急忙收刀。锋利的钢刀刀刃直直的贴在挞懒的脖子上,愣是没有砍下。 “宗望!给俺个痛快,让俺死了!!!”挞懒满脸泪水道。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有用!”宗望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望着挞懒,丧子之痛打击实在太大。 “你是领军副统领,完颜受速死了,你应该自己被处置,但是某家不杀你是因为你知道当时的情况,某还用的着你,等报了受速的仇,你便可以去死了!!”宗望不愧是女真中的猛将,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常态,脸色冷峻道。 猛地,宗望瞪着血红的双眼冲着沧州方向喊道:“刘平!我要活剐了你!!!” ps:厚着脸皮求票了............求收藏了................各位帮帮忙啦。寒阳拜谢····· 第四十二章:问罪 () “刘平!我要活剐了你!!”宗望红着眼睛怒喊道。 “宗望!给我四千人马,俺去沧州,给战死的儿郎们报仇!给受速世子报仇!”一个粗壮的金人猛安,摇晃着着脑袋,冲着宗望道。 “乎秃鲁,这还轮不到你说话!宗望,汉人杀死了我们的女真儿郎,还让您的孩子受速、我们女真人的海东青折损了。俺只要2000人,俺去收拾了那个什么刘平!给世子和战殁的儿郎们报仇!”另一个猛安喘着粗气用力的拍打着胸膛,咚咚直响,对着宗望表着决心! “宗望,让俺去,俺去荡平了那沧州城!”又一个猛安说道。一时间身边的猛安将领们纷纷表着决心,大喊着让自己带兵去给受速报仇! “想造反么!啊!”宗望猛地喊道,冷峻的双眼扫视着眼前的将领们。一瞬间众多鼓噪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宗望难道我们不去直接屠了沧州城么?您还在犹豫什么!受速和战亡的儿郎们可都在天上望着我们呢?!”一个猛安直直的望着宗望道,此人曾是宗望的亲卫,因为杀敌有功,已经慢慢升为了千人长的猛安。 “啪!”宗望手里的马鞭一下抽在那人的脸上,直接将那人抽倒在了地上,那人挣扎着站起身,一霎间那个猛安的脸上如同起了一道红色的肉丘陵,疼的那猛安整个脸都扭曲了,却不敢用手捂着,女真人铁律,官长或是主人鞭打处罚,下人不可用手遮盖伤口。真真的是有错就要认,被打还得要立正;半尺长的鞭子印印在了脸上,红的好像一条粗壮会扭动的蚯蚓。 “闹够了没有!我说了不去屠沧州城?不去为死去的儿郎们报仇了么?”宗望狰狞着脸庞恶狠狠道:“现在宗泽那老家伙的援军肯定早就和那该死的刘平串通好了,只等着我们去了就可包了我们的饺子,你们以为麾下的儿郎们都是野草么?死了一波可以再有一波啊?那都是我大金的精血,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迟早有一天,某会用整个沧州城人的鲜血来祭奠受速和那些死去的儿郎!” “报仇是要报仇,但是雄鹰们从来不会被仇恨迷失眼睛!听懂了没有!!!” “属下遵命!”所有女真军士齐齐的给跪在地上应诺道。 “先回城!”宗望说完,当先上了战马,一会马鞭,疾驰入城,身后所有的女真精骑也都纷纷上马跟随着宗望入城,卷起身后一阵阵狼烟。 ******************************************************************************************************************* 大名府的府衙节堂内,王彦正坐在内堂之中喝着自己珍藏的香茗,作为一个从zhongyāng禁军殿前司转过来的将军,王彦一贯保持这在汴梁时候的良好生活习惯,每天都会沏上一壶好茶,悠然自得品味一番,颇有一番儒将风范,心中暗暗思量,也许在支撑个几个月,金人得了岁币就会主动退兵了,自己镇守大名至少也有个护土之功么,不说策勋三转,之上也能升上一级半职,到时候自己的五品的定远将军,也该换成四品的明威将军衔了,没准再和朝中的大臣好好送送礼,没准换个从三品的归德将军,嘿嘿某家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哼哼,只是那些汴梁城里的大头巾们都是些酸儒,表面一脸正气,什么君子不收阿堵之物,呸!!暗地里老子的财宝金帛送的还少么?还不是一样都收下,也没见哪个不要的,吃人饭不拉人屎,到现在还没有给某家调动,自己还在宗泽那老东西的帐下听令,哎......汴梁啊,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真怀念樊楼的美酒喝着,勾栏瓦舍里厮混着,那才叫人的生活,哪像这般,成天窝在这鸟不拉屎的苦寒北地和金人厮杀,真当某也是那些命贱的贼配军么,想到此,王彦眼前闪过刘平的面容,心中一阵烦恶,想起那个可恶的沧州守军刘平,就是一肚子气,几次三番不懂得尊重自己,哼哼,本以为会被金人围攻杀了,没想到居然将金人给打败了,居然还走了狗屎运杀了宗望的儿子完颜受速,这个功劳的确是很大啊,足够策勋2转,独领一军了。可惜没有被俺抓住机会,否则某家也能立下大功,到时候官家召见,犒赏官爵,封妻荫子,某未必成不了本朝第二个狄青狄武襄;想到这王彦眼前似乎看到了自己打败金兵,官家在朝堂之上钦赐自己美酒,策勋功转,满朝文武百官径向庆贺。自己成了大宋第一武将的好梦。 “将主,将主,宗帅来了!!”一个小校急匆匆的进来跪倒在上大声道。 正沉浸美好幻想里的王彦猛地一惊,手里的茶杯一下掉在了地上,脸上一阵怒色,大喊道:“慌什么!不就是宗帅来了么!又不是金兵打来了,走,随我去迎接宗帅!” 王彦训斥完那校尉,整理衣冠带着手下的一众军卒去迎接宗泽。 远远望见宗泽带着几十骑兵从远处而来,王彦忙对着宗泽施礼道:“属下不知宗帅到来,没能远迎宗帅,属下告罪,宗帅怎么不提前知会属下下一声,属下也好早做安排。” 一身戎装的宗泽虽然已经是年逾六旬,可是精壮的身子仍然是不输当年,马上风采依旧,下了马冲着王彦冷冷道:“早作安排?哼!你还会什么安排?” “宗帅为何如此大的火气?属下不知做错了什么?”王彦见宗泽一脸火气忙问道。 宗泽大跨步进了府衙王彦在后面跟随着。 “做错了?哼哼,王将主怎么会做错了?你这不是很安逸的在大名府里呆着呢么。怎么会做错事情!”宗泽黑着脸道。 噗通,王彦跪在地上告罪道:“属下不知犯了什么错,宗帅为何如此啊?” 宗泽望着地上跪着王彦猛地大声怒斥道:“王彦,你好大的狗胆!你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沧州府被金兵围攻,刘平派人快马捎口信请你救援,你为什么不去增援刘平!!说!” 王彦心中一阵冷汗忙辩解道:“宗帅容禀,那刘平的确是派人求援,可是某镇守大名府,唯恐上了金人调虎离山的诡计,故此未曾支援!” “放屁!一派胡言!”宗泽气的胡子乱颤,一脚踹倒了地上的王彦道:“派来求援的军卒被你活活打死,你还有脸说是为了大名府的安,你这是畏缩不前,陷我大宋军士于危急,像你这等畏缩不前的人如何配当我大宋军将!” “来呀!卸了他的兵刃,扒了他的铠甲。”宗泽冷声道:“先削了你的军职,老实的在城中待命,等某家禀告了朝廷再问罪与你!” “宗帅!冤枉啊!冤枉啊!宗帅,一定是那刘平小人的谗言误导了宗帅,宗帅,冤枉啊,属下对宗帅对朝廷忠心耿耿啊!”一时间王彦抱住宗泽的大腿痛哭流涕。 “够了!如此没有出息,某家当时怎么就看重你来做大名府的守卫将军!给我滚开!”宗泽一把踢开了王彦。几名虎狼军士上前来剥了王彦身上的衣甲,卸了身上的佩剑,打散了发髻。直接押到府衙的节堂之中。 “哼。。。。。若不是某家派人在大名府看守,刘平又写信告与某家。否则怎么会知道你这等庵攒的事情!押下去,好生看守!”宗泽说完,拂袖离开。 “张所,你暂代大名府守将之职,给某家看好了大名府,敢出现一丝纰漏,某绝不轻饶!”宗泽对着身边一员瘦高的中年副将说道。 “末将遵命!”张所拱手应道。 “好了,某回磁州!此间就由你照看了,切记,不要给金贼可乘之机!”宗泽缓了语气对着张所道。 “宗帅放心,属下定不负宗帅所托!恭送宗帅!”那张所也是宿将,心中耿直,没有什么异念,当真是声正音直,让人一看就很相信。 宗泽回身看了看在一旁被羁押的王彦,摇了摇头便走了。 且说那王彦被剥夺了军职按押在府衙节堂之中,虽说被宗泽剥了军职,但是这大名府的守军有将近一半都是王彦从zhongyāng的禁军带过来的,所以王彦在军中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所以张所并没有亏待他,仍旧好酒好饭伺候着,只是把他禁足在府衙之中。只要朝廷的批文一天没有下来,那王彦仍旧还是有官身的人。 过了几日,王彦在自己被禁足的房间中砸碎了房间中的所有东西,嘴里满是对宗泽的不满,心中是怒火,一日正在发火之时,一个心腹前来送饭。 王彦披散着头发大怒道:“不吃!不吃!拿出去!滚!!!” 那心腹却是看着左右没人,悄悄的说道:“将主!北面有话传过来。” 王彦猛地盯着那心腹低低的说道:“什么话!” 那心腹四下看了看,见门口的守卫并没有发现什么,便冲着王彦向盘子里使了使眼色,王彦立刻心领神会,急忙伸手将盘子里的炊饼掰开,只见里面一个白色的小纸条。王彦一把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嘿嘿冷笑两声,一把将纸条放进嘴里咀嚼两下咽了下去。转身一把将菜盘子都打翻,大怒着喊道:“什么鸟饭,是人吃的么!!滚!滚!滚!不要在这里搅扰某家!都滚!” 第四十三章:我们是永定军! () 沧州城外新搭建的军营之中。刘平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正悠然的坐在一把太师椅子上,看着在秋老虎的烈日下正挥汗如雨刻苦训练的新兵们。 “将军,所有营中的将领都在您的营帐中等候您去议事呢,你看什么时候过去?”杨三多一脸大汗的跑了过来,气喘嘘嘘的对着刘平恭敬说道。 “恩,现在就去。”刘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着杨三多说道:“三多,你好歹现在也是一个侍卫长了,怎么还不整肃一下自己的军容啊,说出去你这是丢老子的人啊。”刘平用眼扫了杨三多裤裆一下,嘿嘿的笑着走了。 “将军,俺的衣服没啥问题啊将军!哎呦!”杨三多刚要辩解,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裤裆的裙裤头露了一个大洞。登时臊的脸色通红,旁边的侍卫偷偷窃笑。 “笑什么!笑什么!这群皮痒的攮货,还不赶紧跟着将军!”杨三多恶狠狠的对着几名偷笑的请问喊道。 刘平一会的功夫就到了自己军帐外。进了军帐,见众位将领都已经到齐了。刘平咳嗽了一声,算是提示大家自己来了。众位军将们看见刘平进来纷纷拱手行礼。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都是一个马勺里混饭的,别整那些没用的!”刘平笑骂道。 “将军,今天到底有啥事?”牛皋在一旁问道。现在牛皋也成了步兵刀盾营的营卫,身上也有了官身,挂着个八品的成忠郎,领着宣节校尉军衔。其他向岳飞林冲都提升成了六品的军将,王贵张显汤怀三人成了七品的校尉衔,张俊也是从九品的校尉成了从七品的翊麾副尉、领着归德中侯官衔,就连拿可因为是诚心投宋,直接就给了一个六品的军中宣赞职。乐的拿可几乎一夜没有睡过觉。 刘平望着眼前的意气风发的这群军将心中暗道,还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自己如今被贴上了李纲的标签,还真是好使啊,李纲在圣上面前的一句话,自己手下所有的低级军士都官升两级啊。看来自己还得派人多给李纲送点礼,要不要另说,也是一份情谊,虽说这些军功都是自己和一帮弟兄们拼死杀出来的,可是你朝中无人,到时候表功都没有人给你表。 众位军将心中也是满心欢喜,自己连胜两级,这在别的军中没有个10年八年,你想都别想啊,跟着这个老大,值,真值,所以刘平一进来众位的军将都是发自内心的向着刘平行礼。便是感谢。 且不论众位军将心中怎么想,单说刘平,自从前日收到了汴梁的诰令,自己被提升成了四品的明威将军,还让自己独领一军,番号都有了恩,“永定军”好,虽说这个名字有点普通,不够红,不够专,可是至少是皇帝老儿亲自给番号不是,自己现在不是杂牌军了,而是正经的大宋边军编制,搁在现代好歹也是个军长级别了啊。刘平暗自yy了一下,便恢复冷峻的面容说道:“都给某家精神些,好好整治整治那些新兵蛋子,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末将明白!”岳飞和林冲拱手道。 “这批新兵训练的怎么样?”刘平望着身边的岳飞说道。 “将军,这次咱们有6000多的新兵,辅兵有2000多,训练强度比原来只增不减,原来的老兵,见过血的,基本上现在都是各营的什长伍长。将士们训练也很积极,只是我们的城小,需要再扩大一下军营了,否则cāo练都施展不开。”岳飞忧心道。 “恩,是个事情!拿可!”刘平喊道。 “属下在!”拿可笑着道。 “带着些百姓,每人发放粮食和钱财,在东城口多建立些营房。岳飞你抽调些无关的辅兵帮忙!”刘平淡淡道。 “末将领命!”岳飞道。 “属下遵命!”拿可也屈身行礼道。 “我要最快的速度让这些新兵形成有效的战斗力,否则下次我们同金兵交锋就没那么容易了!”刘平沉声道。 “末将明白!”一众军将纷纷抱拳回应道。 “好了下面我宣布!我们永定军就算是正式的成立!各位都是永定军的骨干!以后永定军发展如何,就看各位的表现了!”刘平说道。 “愿为将军效死!”一众军将喊道! “我已经派人拟定好了永定军的军规,拿可!将永定军的军规给大家看一看。”刘平冲着拿可道。 “是,将军!”拿可从怀中掏出一打手写的小册子,上面写着永定军军规的字样,分发给各位将官。 “将军,这是什么劳什子的东西,俺们看它有什么用!”牛皋一脸不屑道。 “你如果你不看,以后犯了军规,掉了脑袋,可别某家没提醒你!”刘平冷着脸道。 牛皋见刘平真的有些生气忙道:“将军,俺错啦,俺看还不行么。” 刘平哼了一声,说道:“前些日子我们杀退了金寇,如今都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按照金人睚眦必报的性格,早就应该带兵前来了,可是那金兵没有来,当然来了我们也不用怕,我早就通知了宗泽元帅,宗泽元帅亲口答应了,只要金人来进攻,便和我们一起前后夹击金兵!所以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当然,只要他不来我们就继续安心训练!” “将军发现,属下定然给您训练好那帮子新南瓜,怎么着也会让这些新兵蛋子变的有些模样!”林冲在一旁拱手说道。 “林指挥使,辛苦了。事出无常必有妖,这都过去了十几天,金人那边没有一点消息,所有只有严加防范才是!” “诺!”众人齐声应道。 刘平见众位都在看拿可发下去的军规册子,便说道: “现在你们先不用看,自己回去之后好好看看。一会我要当着体永定军的军士的面宣告永定军成立,说这个事情!”刘平说道;“传令,命令所有军士校场集合!” “遵命!”有传令的侍卫应声道。 剩下的事情出了询问军中粮草是否充足,武器供给是否面,各种衣服铠甲的制作是否够用等。之后简单的议事基本上就结束了,刘平带着一干人等出了营帐,便直向着校场走去。 “咚咚.......!!!” 校场之上,战鼓隆隆,一会的功夫所有的新兵都列队完毕,刘平站在高高的站台上一脸平静的望着台下六千多军士,只见所有军士都齐整整的站在自己的身下,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激动,三军听令,军士列队,跨刀变阵,攒枪如林,经过自己和岳飞林冲等人商议,合伙敲定,拿出的一个带着浓郁现代军事训练内容的训练方式,仅仅只是不到十几天的时间,已经初见成效了。 台下军士纷纷挺胸昂头,一副战意高昂的姿态,目光望向台上的刘平,眼中满是崇拜与尊敬,都望着看台上的那个高高的身影,这就是我们的统帅,人称北地血虎的刘将军啊。年纪轻轻,却是英武果敢,奇袭大名府,击退了郭药师的神武常胜军。将几千女真敌军杀的片甲不留,还杀了女真狗鞑子的什么世子,如此威名,如此战绩,恐怕大宋几十年也没有出一个啊。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刘平望着台下静静的听着自己说话的军卒们。几千人安静的可怕,除了每个人的呼吸声,骑兵跨下战马的响鼻声,几乎没有别的杂音。 刘平很满意这种状态,刻意的提高了声调说道:“咱大宋的官家对咱不薄,军资犒赏一样不少!而且,还亲自下令,给我们正是的军队番号!永定军!从次我们不再试什么杂役的厢卫军了。我们是直属殿前军马司直属的大宋边军了!!” 刘平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什么是永定?我来告诉你们,永靖边关,平定敌寇!便是我永定军的含义!你我皆身为大宋男儿,眼见金贼肆虐,屠杀我大宋百姓,侵略我大宋疆土,试问我等岂可坐视?!攻杀敌寇,驱逐鞑虏,复我华夏雄武之风,他日功勋册转,封妻荫子,博得个忠勇威名,是何等的快哉!告诉我,你们想不想!!” “想!!!”数千甲士低低吼道。 刘平此时眼睛睁的大大的冲着台下的军士大声吼道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从今日起我永定军便是正式成立。作为永定军一员,某家这里就把永定军的军规说一声。那便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向前!向前!向前!!!”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向前!向前!向前!!!”校场之上数千甲士跟着刘平大声吼道。声音振聋发聩。 刘平心道,岳飞,我可就先盗用你以后军中的号令了,可别怪我不厚道啊,我可是实在想不起有什么给力的口号适合这个朝代的军士们。想到着冲着身边的杨三多一招手,杨三多多捧着一团血红色的布恭敬的捧到了刘平身前,却是刘平连夜让人赶制的军旗。 刘平望着台下的数千军卒大声吼道:“告诉我!你们是谁!!!” “我们是永定军!!!!”数千军士齐齐的发声,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声穿数里。 刘平将手里的大红旗子猛地抖开,只见将近半丈宽的大红旗迎风展开,旗面上狰狞的巨龙随着风张牙舞爪!!! 第四十四章:女人心 () 傍晚,刘平在府衙之中和小豆子方金芝一起吃的晚饭,平时滴酒不沾的方金芝反常的喝起了酒,频频同刘平对饮,当然结果不言而喻,作为前世2斤二锅头都没有任何事情的刘平怎么会惧怕一个小女子,刘平暗道想灌我的酒,还嫩点,哥哥我喝的酒恐怕你比你喝的水都多。只是一会的功夫,方金芝便被刘平灌的晕晕乎乎的,方金芝望着刘平yu言又止,刚要说话,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让刘平和小豆子好一阵忙活,扶进了她自己的房间里,躺在了床上。 二人看照了一段时间,小豆子便说自己太困,回了自己房间睡觉去了。刘平见方金芝没什么大事,早已在床上睡着,便也自顾自回房间休息了。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静悄悄的夜晚,几只不知名的鸟雀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着。 府衙之中,刘平坐在椅子上,裸露着上半身,下半身用一个被单子包裹着,望着眼前的方金芝。有些不明就里,虽说自己救了她,也没有到以身相许的这个地步啊,大半夜的冲进自己的房间,本来就要脱衣躺下的刘平吓得围着个床单子满屋乱窜,真想立刻张嘴呼喊救命。却是强自忍住没有喊出口。方金芝长的很不错,的确是很漂亮,可是哥好歹也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资深猥琐男啊,前世的各样 美女,天然的,人工的,每时每刻都充斥着眼球,想要诱惑自己,哼哼,还嫩点啊。 “你酒醒了?”刘平问道。 “恩,醒了。” 方金芝一身干净的帛衣,云鬓缠头,朱红暗点,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只是眉宇之间满都是一脸的怒色。 “刘平,你到底想怎么样?每天都躲着我,有意思么?”方金芝望着刘平喊道。 “你这女人,我什么时候躲过你啊,我为什么要躲你,我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怕你不成!”刘平撇了撇嘴道。 “好!你不怕我,那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有种把我从金人手里抢回,怎么就没有勇气看我?”方金芝气鼓鼓道。 “你是不是觉得为了我牺牲了你几百将士,你觉得不值得?好,我也不想活在自责之中,那今天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方金芝说着一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冲着脖子划去。 “干!!!你做什么?!!玩真的?!”刘平见她真的掏出一把匕首自尽,猛地冲过去,一把攥着了方金芝拿着匕首的手腕,一把夺过了匕首扔在地上;大怒道:“你脑子有问题么?谁让你自杀了。” “死又不让我死,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你要是看上我的人,我给你便是!” 方金芝咬了咬嘴唇,脸红道,说着就将自己的发髻散开,如同一条漆黑的瀑布一般从她的肩膀垂下,晃的刘平有些眼晕,脸上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伸手去解开自己上衣襟口,露出雪白的胸脯,丰满的前胸已然露出一半,牙齿无意识轻轻咬着的嘴唇,满脸绯红,却还是泄露了少女未经人事的紧张害怕。 “你干什么!穿上!”刘平走到近前一把将她的衣襟抓住,不让她再脱衣服,忽然,方金芝一把抱住刘平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了刘平身上。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身子被金人看了,我脏了。我让你手下几百的弟兄丧命,是我执意要走的,如果我不走,也许,你的部下不会死那么多,都是为了救我,救我,是我不好,我就是个扫把星,父亲没了,母亲没了,哥哥们都没了。连累了厉叔叔惨遭杀害,连累你部下为我损失惨重,我该死!!”方金芝整个人紧紧的搂着刘平的身子,低低的抽泣着。 懵了,彻底懵了,两世为人,自己也没被女孩子抱过啊,这他么不是逼老子犯罪么。刘平整个人僵住了,身体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般,热热的,有些渴,艰难的咽了下唾沫结巴的说道:“不怪你,我真。。。真的没有怪你的,两军交战,就算没有你,金人强攻,恐怕也是会损失惨重的,你放开好么。我····怕··我。” “我不放!就是不放!你怕什么?怕我么?,自从认识你,你便没有给我我好的脸色,你是个坏人,大大的坏人,欺辱我,疏远我,你为什么这样!!”方金芝泪水连连道。 有些慌神的刘平居然不知道怎么作答,眼前的佳人没有了盛气凌人的傲气和冷艳,有的只是楚楚可怜。也是,方金芝再坚强,再冷酷,可是终究是个女人,女人永远不能作为强人去面对,她需要依靠,她认定了自己便是觉得可以依靠的人,也许真的是自己忽略了她的感受了。刘平心中默默的想到。 “我没有,我只是······。”刘平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只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就如此不堪么?我就是告诉你,我要把身子给你了。你敢不敢要?再说要一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比你上阵打仗还要艰难么??你阵前的凶猛呢,你不是北地血虎么?千军万马都敢朝前冲,大名府城说打下了,就打下来,金人那么多的阵势你都不怕,难道还怕要一个女人了?你要了我,我给你洗衣做饭,我给你生儿育女伺候你!” 豁出去了,真的豁出去,方金芝整个脸庞都是通红之色,身子微微颤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心中一阵轻快。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刘平。 吐气如兰,两个人的直直的相互注视了半天,听着方金芝的话,刘平就觉得自己血液都已经热了起来,两世为人。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自己是个**丝,一个真真的纯**丝,前世的自己没有什么追求,除了上网玩游戏,打打篮球,考试,毕业,然后再找一份解决温饱的工作,给老板打工,拼命干个七八年,攒一套首付钱。再找一个女的结婚生子,自己这一辈子就算是过去了。可是这贼老天偏偏让自己穿越回了这千年之前,血火伐战,刀光剑影,生生的从金人的刀下杀出了一条路来。 和方金芝比起来,自己是更加的孤单,她好歹还曾有过父亲母亲,享受过天伦之乐,而自己呢?两世为人,却不知道自己父母疼爱是何种感觉。 不管在什么时候,一个人没有家庭,没有亲人,身边的一切都是需要自己搏杀才能得来,没有休息,没有放松,在生死之间盘旋,绷紧的神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折断!这也许自己看见无助的方金芝被金兵抓住时候心中一半是担心,而另一半择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人火热的气息,在鼻口之间穿梭。方金芝猛地将嘴亲住了刘平,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激荡身,像是过电一般,这··这就是亲吻么··。刘平暗道,既然人家女生都这么主动了。刘平暗道自己好歹也是阅尽无数东瀛热片的有志青年,什么东京热,一本道,小泽仓井松岛岚,理论知识是无限丰富的啊。有码**都已经无法自己的脚步,怎么能在古代女人面前丢了面,一把搂紧了怀中佳人,狠狠的亲了下去。学以致用,手也不老实的揉上了方金芝丰满的胸部。那感觉让刘平感到自己两世为人都白活了。 方金芝同样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此时的动作已然是十分大胆了,自从亲上了刘平的嘴,便不会动了。直到刘平自己主动亲吻。张口咬住她的的小香舌,感到一股甜头涌上。 两人顿时火热地纠缠在一起。方金芝半个整个衣衫都已经被刘平扒了下去。 刘平猛地抱起方金芝,怀中玉人如同一只温顺的花猫。刘平大跨步走向了床边。 **苦短,却也是一刻千金。 ................................................................................. 门外,一个纤细的身影孤单的伫立在院子中,呆呆的望着天空上的明月,却是小豆子,眼中满是泪水,低低的抽提着。嘴里嘟念着:“平哥哥是喜欢金芝姐姐的,恩他们很好,很般配,我····我···。”小豆子低头无奈的望了望还没有发育的前胸,而又有紧紧地攥了攥小小的粉拳喃喃道:“只要再过三年,不,两年,两年后,我就要勇敢些;总不能让方姐姐独自霸占着平哥哥!!!好歹我比她先到好不好!” 院子外面,一阵虫鸣鸟叫之声。一切都是安详的让人感到心醉。千年前的明月一如玉盘,照在这片土地上。折射着多少的儿女情长。 第四十五章:谈判 () 一夜**,晨光射入屋内,床上,刘平**着身子,站在床头。方金芝已经穿好了衣服,挽好了发鬓,发髻已经从少女的发饰改成了人妇的发型。望着眼前这个健壮的男人,心中一阵温暖,这便是我方金芝的男人。阳光照在刘平高大的身躯上,闪着一股健康的光泽,后背上的一道道伤疤给刘平增加几分雄武。 “穿上衣服”方金芝起身将衣服披在刘平身上,昨夜的疯狂历历在目。两腿之间还有一丝丝的疼痛。初经人事的方金芝此刻已经变得温顺无比,如同一个初为人妻的少妇。 “恩。”刘平微微一笑,转过身亲吻了一个方金芝的额头。温和道:“等过些时日,我便正式娶你过门!” “恩。不急,你.....你先忙你的事情。”方金芝望着刘平,脸上闪过一丝绯红。 “恩,你真美。”刘平望着眼前的佳人,说道。嘴唇轻轻地亲上方金芝的额头。感受着她发丝中的阵阵清香。 “先去吃饭。”方金芝说道。 “好。”刘平一脸微笑道,穿上了衣服,挽着方金芝的手臂就出了房间。 早上,刘平和方金芝小豆子一起吃了早饭。方金芝一直低着头,小豆子则是满脸的气鼓鼓的表情。 “我吃饱了。”刘平草草吃完了,丢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留下二女便起身离开了内堂。 出了内堂,杨三多望着一脸神清气爽的刘平坏笑说道:“将军,今日起色不错啊!” “滚!”刘平笑骂道。 “嘿嘿,将军,是小的多嘴了。”杨三多一脸谄笑道。 “那几位贵人怎么样了?”刘平问道。 “回大人,那位康王倒还安稳,只是那位张大人一直嚷嚷着要去前去议和。”杨三多回答道。 “恩,就让他先闹腾。不用管他。”刘平淡淡道。 “对了,将军,有线报,说涿州的郭药师怕是已经投在了金人那边了。”杨三多说道。 “早就料到那厮会这样。”刘平冷声道。 “恩,先去那位议和大使那边看看。”刘平说了一声。便提步去了张邦昌几人的住处。 一会儿的功夫,刘平便到了张邦昌几人休息的客房出。看见康王赵构,刘平行了臣子礼,说道:“见过康王,康王殿下过的可还习惯?” 见刘平来到赵构忙行礼道:“见过刘将军,多谢将军挂怀,小王住的还是很习惯。” 只见张邦昌一脸怒色的望着刘平冷声道“哼!刘平对待上使不闻不问,如此无礼。我等乃是奉了圣上之命,前来和金人议和。你如此怠慢我们,是何居心?!!” “张大人误会了。我是怕大人和王爷旅途劳顿,所以不敢叨扰,希望张大人莫要见怪啊。”刘平淡淡道。 “哼!”张邦昌冷哼一声说道:“我等已经在沧州停留了数日,不可再耽搁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了金人,明日便要去大名府议和了,只是刘将军是不是要将那完颜宗望的世子受速的尸身装裹一番,带给那完颜宗望,也好表示我大宋议和的诚意。” “呵呵,那完颜宗望想要要回受速的尸身,不难,只要他退出大名府,某便将这受速的皮囊还给他!”刘平冷声道。 “这个···怕是金人不会同意啊。”张邦昌道。 “不同意?不同意就拉倒!那个狗屁的议和就不要议了。”刘平冷声道。 “大胆!刘平你居然口出狂言!难道你质疑朝廷,质疑圣上的举措么!”张邦昌吹胡子瞪眼道。 “哼哼,议和,议和,不过是给金人送金子送银子送女人,割地给人家;堵了人家贪心的嘴,自己还要装孙子,恐怕还要这位康王殿下作为人质送给金人!”刘平冷哼道,一脸的不屑。 赵构听到这话,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怒色,却是强自忍住,未曾发言。张邦昌则是怒不可遏,愤愤道:“好你个刘平,居然如此忤逆,等老夫回京,定要重重的参你一本!” “回京?呵呵,张大人,恐怕你此次议和,能不能活着回到汴京,都是两说的。金人残暴,不讲信用,就怕他们会杀了你祭旗也不一定啊。”刘平好整以暇道。 “你!!一派胡言!”张邦昌望着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家伙,脸上写满了愤怒。 “刘将军如此不看重此次议和,难道还能有什么比朝中诸公想到更好的法子么。”赵构虽然年纪轻轻,涵养却是不错,愣是忍住怒火问道。 “好的法子?呵呵,康王殿下,某家也就是个战场厮杀的丘八,不懂的朝中衮衮诸公的想法,不过,在下认为,议和议和,商议和谈,不是不能和谈,不过这议和却是要实实在在的打出来,才能更有话语权。我说打便打,我说和才能和,这才是我们想要的议和!”刘平侃侃道。 “大言不惭!你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官有什么权利和资格我们说议和事情。”张邦昌嗤笑道。 “我当然没有资格,但是我麾下的几千敢战的儿郎有资格。”刘平死死的盯着张邦昌,将张邦昌看的有些发毛。 “将军说得不错,可是如今金贼势大,要打要和还得是看金人的态度啊。”赵构无奈道。 “王爷,无需忧愁,金人虽然势大,可是这里毕竟是我大宋疆土,容不得这些蛮兵胡来。如今太原金人久攻不下,已然让围攻太原的完颜宗翰一部人马困顿不堪,只要西军老种相公能够击退金兵,则太原之围可解,而宗帅这边和完颜宗望僵持不下,完颜宗望退兵也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金人怕是想要不退兵都难啊。”刘平朗声分析道。 “将军想到果然周。”赵构赞道。 “王爷过奖了,某家就是个厮杀汉,不懂太多,只是就事论事。”刘平说道,心道,我不这么说怎么办?难道我还要说实情,告诉你谈判破裂,金兵大军直接攻下了汴梁,将你老子和你哥一起抓到了五国城放羊、当乞丐么? 刘平拱了拱手,行礼道:“明日,某便护送王爷和张邦昌大人前去大名府,同金人议和。”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赵构回礼道。作为一个宋朝皇室的王爷,能对一个四品的低级武将行礼已然是实属难得了,大宋重文轻武,如此礼贤下士的王爷也就是赵构一人,这也是赵构心胸宽阔,颇有城府能力。否则历史上也没有那南宋开国的皇帝赵构了。 燕京城中,完颜宗望一脸倦容的望着身边的几名得力将士,还有刚刚投靠自己的神武常胜军统领郭药师。此刻宗望的眼中满是血丝,丧子止痛的打击让宗望越发的显得苍老。 “元帅还是要节哀才是!汉人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有一天,元帅定会手刃了那杀死世子的狗贼刘平!”郭药师察言观色,见宗望一脸的枯槁之色。忙劝解道。 “汉人的话,有些很有道理,不过有的就没有道理了,十年!呵呵,太长了,大金的勇士是最最凶猛的海东青,有仇即报,刘平,某也会很快取了他的脑袋,放在我儿受速灵位前祭奠!” “元帅刚毅果断,恐怕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药师是新投之人,元帅但有差遣,在下定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郭药师一脸正色道。 “药师有心了。”宗望望着眼前正在表忠心的郭药师淡淡道。 “我已经和宋人的议和使臣约好。在大名府商议议和的事情。郭将主可敢同我一起么?” 郭药师猛地跪倒在地大声道:“愿追随大帅左右,万死不辞!” “呵呵,起来起来。不必如此。”完颜宗望将跪在地上的国药搀了起来,心中暗道,要不是你有那三万的汉儿常胜军。你以为某家会看的上你么。脸上却是一脸的温和的表情。郭药师一脸的激动之色,仿佛感到了无上的光荣。至于心里怎么想,那边不得而知了。 旁边一众的猛安们望着郭药师恶心的表演,脸上写满了不屑。只是郭药师似乎根本不在旁人眼光,弓着身子,对着宗望十分的尊重。 “宗望,为什么要在宋人的地盘上议和,为什么不在燕京城中,难道还要让那些如同猪狗一般的宋人订地方?再说大名府有宋军万多名,怕是您如果去了,有什么危险。难道非要去大名府议和不可么?”一个猛安劝道。 “就是,宗望,为什么不在燕京中议和,凭什么我们要去宋人那边!”另一个猛安瞪着大眼睛望着宗望。 “吵什么!是你们是统帅,还是我是统帅!都给我闭嘴。”宗望冷哼道。一时间没有任何人再敢说话。 “你问我为什么选择在了大名府?那我告诉你们,因为我要拿下大名府!听见了没有!”宗望无比信心的说道。 “诺!”众位部将都跪下行礼。 “宋人那边如何了?”宗望问道。 “启禀元帅。都已经准备好了。您那边发个指令,我便会直接攻城,让那些个宋人就立马死无葬身之地!”身边的一个猛安说道。 “好了,好了,各自准备,明日一早,我便带人去一趟大名府。你们把燕京城给我守住了,否则我是去了大名府也是担心。” “元帅放心,俺会守好燕京城的。”那猛安说道。 “恩”完颜宗望点点头,摆了摆手,说道:“都下去,早作准备。” “诺!”众位齐声应道。 完颜宗望见人都退下了。缓缓的闭上眼睛。脸色狰狞道:“刘平。某家就要砍了你的头祭奠我的儿子了!!” 第四十六章:反水 () 次日清晨,刘平带领着二百多名精锐之士护送着张邦昌等人出了城,奔向了大名府,刘平身边只带了岳飞汤怀张显三人,清一色的骑兵队伍,沧州城中则是安排了稳重的林冲和现在唯一的沧州文职官员拿可镇守。一路上刘平并未与张邦昌和赵构有过多的交流,不过刘平却巴巴的和那个韩世忠韩校尉言谈颇多,却是让韩世忠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自己顶多就算是个校尉,在西军混了这么多年,连个偏将都没有混上,却是让这个厮杀了半生的猛人有些意兴阑珊,否则也不会被杨可世遣送来护卫张邦昌等人。 “韩校尉和西贼打过这些年,不知斩杀了多少西贼头颅,真不愧是我大宋的猛士啊。”刘平在马上冲着韩世忠赞叹道。倒是让岳飞几人觉得有些纳闷,不过是个校尉而已,虽说是有些勇猛,也不用刘平如此青睐啊。 “将军过奖,和将军比起来,俺的那点功劳不值一提,俺是个油盐不进的浑人,在西军混了这些年,西贼虽说没少杀,可是也没有触犯军规,那次酗酒闹事烂赌扣罚都少不了俺,否则俺这泼韩五的名头岂不是白叫了。”韩世忠笑着自嘲道,可是眼中却是满是一脸的傲色。 “韩校尉这才是真性情,大丈夫身在世间,自然是要随心所yu。”刘平笑道,忽然压低了身体冲着韩世忠道:“韩校尉可愿意转到某家麾下?” “这···某在西军日久,冒然脱离,怕是有损名声,落下个朝三暮四的骂名啊。”韩世忠迟疑道。 刘平猛地在马上一挺身子。一脸的意气风发道:“韩校尉,大丈夫生在世间,谁不想要扬名立万名垂千古。可是西军之中体系庞大,盘根错节的关系;虽说韩校尉你勇力过人,战阵上厮杀的拼命,可是,你毕竟不姓种,也不姓姚不是。” “刘将军说笑了,俺泼韩五只知道上阵杀敌,下马厮混,从来不想其他。”韩世忠笑呵呵道。 韩世忠心中一阵愕然,真的是心中什么都不想么?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在世,谁不想好好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做一个万人敬仰的人。的确,西军之中,秦凤军是最最精锐的队伍,可是经过了自种鄂一直到种师道三代人的经营。西军多部早已经快成了种家人的私军了,西军之中多部都是种家子弟,好事自然是轮不着俺这个外姓人,姚古的熙河军自然也是倚重姚家人的私军,就连自己的老上司杨可世所在的泾原军在西北边军之中也是爹不亲舅不爱的,若然是凭着自己从伍到现在斩杀的敌军足够捞一个裨将当当了,可是就是因为上面没人,但是有点功劳也都被上面尸位素餐的军二代子弟们拿走了,自己却是连口汤水都喝不着。 “难道真的要投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麾下么?”韩世忠暗暗道。 “韩校尉,好好考虑考虑,永定军的大门冲你敞开着,若是想通了,假以时日,投了我永定军,你便不是什么韩校尉,而是韩将军了。”刘平说完,一夹马腹,策马前驱,径直的奔到了队伍的前方。 韩世忠的心中一阵激动,却是没有显露出来。 一路无话,行了一天的功夫,为了照顾张邦昌马车缓慢,加上队伍之中还带着完颜受速的尸身,速度更是降低;要不是张邦昌死活都要带着受速的尸身,如同泼妇一般对着刘平指手画脚,破口大骂,让刘平烦的想要杀了他的冲动都有,才不会将受速的尸身这么容易的就送回去做谈判的诚意的,按照刘平的打算是要用受速换金人的赎金的,见张邦昌如此执意,刘平只得作罢,所以缓慢的速度愣是到了傍晚之时才到了大名府。 到了大名府,却见新人任的守将张所带着一干将领出城迎接,晚上又是一顿酒宴,大名府之中驻扎着将近两万的宋军,为了迎接议和大使加紧了城内戒严,为了防止意外,二更天便禁了宵夜。晚上刘平同张邦昌,赵构等人一起在大名府的府衙之中吃了张所的接风宴席。酒足饭饱。宴席撒去。刘平带着几分酒气便回了张所等人安排的暂时居住的驿馆。明日一早便直接回沧州;驿馆离府衙有个两三里地的距离,几人没有骑马只是步行回去。 “娘的,到了古代,老子还这么遵守交通规则没有酒驾啊,啧啧,还真是古代版的喝马不骑酒,骑酒不喝马啊”有些微醉的刘平在大街上胡言乱语道。身后跟着着岳飞几人。 “看见没有,不久之前,老子就带着不到四百多人的杂牌兵,就拿下了这大名府!和金狗浴血奋战啊,嘿嘿,本以为老子会交代在着,没想到,老子就是命硬,嘿嘿,死不了啊。”刘平趁着酒劲狠狠道。 “将军,您喝多了。”岳飞在一旁劝导。 “多个屁,就在这,老子和手下的兵死命的抗住了金兵进攻,尸横遍野,伤亡了大半弟兄,都是好汉子!好汉子!”。刘平激动道。 岳飞几人眼中也是一片黯然。 说话间,就见一旁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穿过偏街正要向外城跑去。 “站住!什么人!”岳飞大声喝道。那人听见呼喊,急忙向远处奔去。 “抓住他!”刘平感到一丝不寻常,急忙喊道,岳飞一个纵步,身影一晃,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人,那人扭动一番不敌岳飞,被摁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刘平冷冷道。 地上之人见挣脱不开,急忙道:“小人是府衙的管事,白日里有些困顿,晚上出去透透风。” 刘平一皱眉,冷声道:“透透风?好理由。”说罢,眼光一扫,却见那人的袖口出露出一点白色,上前一把抓住,抻了出来。却是一封信纸。 那人慌忙挣脱,却是被岳飞和张显牢牢地抵在地上动弹不得。刘平望了望那人,撕开了信件一看,眉头紧皱,脸上的凝重之色越发至深。只见上面写着宗望元帅亲启,明日开成迎接大金儿郎入城。落款却是王彦。 “额...咯咯.......。”只听那人喉间一阵响动,牙齿一咬,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刘平暗道不好,喊道:“快掐住他的嘴。” 却是为时已晚,那人已然脖子一歪,死了。 “口中藏毒?”岳飞冷声道。“是个死士!” “他是金人的探子,恐怕明日有变,告诉手下人,明日做好万之策。”刘平冷声道。 “张显,速速叫我们的人都起来,今晚有变数,都去大名府府衙。汤怀,你速速出城,去沧州求援,告诉林冲,带大队人马前来。明日搞不好怕是有大事情!”刘平急忙吩咐道。 “汤怀领命!” “末将遵命。” 汤怀张显两人领命急忙去下榻之处招呼人手。 “将军,要不要通知张所将军。”岳飞见刘平一脸凝重忙道。 “好,速速前去。”刘平应声道。刘平和岳飞二人忙转身去了府衙。 沧州府衙之中,守将张所刚要下榻,却听得门外有敲门之声。 “谁啊,某家都睡了。”张所睡眼朦胧的披着衣服打开了门。还未及出声,就被一把雪亮的匕首一下刺穿了喉咙。 “我来让你睡的更安稳些。”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只见原本应该被囚禁在沧州府衙中的王彦一身铠甲的站在门口处,胸前被鲜血溅了个满怀。身后是几个心腹之人 “将主,张邦昌和那个康王此刻正在厢房。要不要现在就过去!”身后的心腹说道。 “走!先抓了张老狗和那赵家小儿,再杀刘平那狗东西,等宗望大军一到,我们便开城门!大宋孱弱,不能守土,泼天富贵就在眼前,宗望已答应我等,大功告成之时,我们也能封他个异姓王爷当当!”王彦一脸杀气道。 “愿听将主差遣。” “城内一半都是我带出来的兵,多找些信的过的军卒,看守营房,防止炸营,明日金兵一到,便大功告成了。” “诺!” 王彦手上的匕首还沾着鲜血,眼中却满是疯狂。回不了头,也没法回头了,与其等着朝廷的罪诏下来,将自己打入大牢,不如自己提前反了这个没能耐的大宋,反正自己汴梁城中没有什么家人,有那么三两个侍妾,就算是被抓了那又何方,等某投了大金,攻取大宋,金钱、美女、权力,要什么有什么! 想到这,王彦狰狞着脸,带着数十个忠于自己的属下冲向了张邦昌和赵构两人的住所。 “砰砰!!”粗暴的军汉踹开了房门,将张邦昌和隔壁的赵构惊醒。刚要质问这些人,就被当场拿下。 火光之中,只见一身鲜血的王彦执剑而来,张邦昌认识王彦忙大喊道:“王彦,你好大的狗胆!你想干什么!!!难道要造反么?!”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张邦昌的脸上,王彦冷笑道:“你猜对!” “来呀,将这个老东西和赵家的崽子给我押下去。”王彦喊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叛变!”张邦昌还未说完,滴着血的长剑逼在了张邦昌的脖子上拉出一丝血线,王彦狞笑道:“老子最讨厌你们这群汴梁的大头巾,再敢聒噪,信不信我割了你脑袋。” 吓得张邦昌立刻不敢再言语。 “王彦!你背叛大宋!迟早要后悔的!”赵构怒道。 “你们老赵家就没有好东西!老子拼死在前线抗战,某家得了什么好处了?明日连同大名府和你们一起献给金人,嘿嘿,我也能混个王爷当当!”王彦疯狂道。 “押下去!” “诺!” 王彦觉得一切还是很顺利的,都在掌握之中,暗道只要再将刘平的那百十多号人斩杀了,一切就完美了。忽然,门口处传来一阵金铁相交之声,看守大门的属下来报,却是有人攻进了大名府衙之中。 第四十七章:围杀 () “什么人???什么人在外面!”王彦惊怒道。一个叛军偏将急忙出去看了一下,不大的功夫便跑了回来和王彦禀报。 “是、是沧州守将刘平。”那偏将说道。 “什么?刘平!!他带了多少人马?”王彦一脸焦急道。 “只、只有两人!”那偏将结巴回答道。 “混账!只有两个人,你们都是吃屎的么?连两个人都拦不住!”王彦一听只有两个人顿时大怒道。 “可是,刘平和他身边的那年轻将领好生凶猛,一杆大枪端的厉害,怕弟兄们挡不住啊。”那偏将道。 “没用的东西,连两个人都拦不住,走,随我去看看。”王彦大怒道。说话间,只见大门被撞开,岳飞一马当先,冲了进来。身后的刘平紧接着跟了进来,身上带着一片血迹,刀上沾着血丝,喘着粗气的进了内堂之中。看见张所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已然气绝。心中一阵愤怒,暗道自己还是来晚了。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王彦你居然投了金人,我都怀疑,你t不是宋人,而是金狗生的杂碎!”刘平怒道。 “哈哈,竖子!某家是什么人干你什么关系,今夜你就给某家老老实实的去死!”王彦冷笑道,“本来想要去驿馆取你狗命,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纳命来!!!” “上!”王彦冲着身边的手下喊道,一时间三十多个心腹叛军冲了上来,岳飞见状大枪一挥,护在了刘平身侧。刘平举起带血钢刀平直着王彦冷哼道:“爷爷我命大的很,想让我死,你做梦去!” 一众叛军砍杀上来,岳飞身影一晃,挡在刘平前面,大枪横扫,逼退了几个胆大的叛军,大枪如同蛟龙出海,翻转扫刺,一枪扫去将三个叛军打在地上,刘平发狠似得抽刀砍杀,虽说自己武艺不高,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好几次厮杀的人,此时刘平仗着自己身高力大,倒是砍翻了两个叛军,不过自己的身上也被砍中了几刀,要不是岳飞在一旁护卫着,恐怕十几个精壮的汉子围将上来,不消片刻刘平也得让人家砍翻在地,此时的刘平钢刀高举,大开大合,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一刀劈在了一个叛军的头上,登时结果了一个叛军,岳飞长枪连挑,闪躲腾拿,枪风作响,搅的一众叛军无法上前。 刘平一刀挡住七八把砍下过来的钢刀,反手一刀将一个离着自己最近的叛军裨将一刀捅了个对穿,嗤的一声拔出沾满鲜血的刀,又凶猛的砍杀向围攻的人群。自己身上已然被砍了不知道多少刀了,好在身上穿着铠甲,倒是抵挡了大半攻击,不过有几刀砍比较重,深深的透过了铠甲,入肉三分,鲜血顺着伤口之处望外流,混着身上别人血液沾在了自己的铠甲上。 “杀了他们,快!”王彦望着还在厮杀的刘平二人大声喊道。 “刘将军莫慌!俺老韩来了!”却听的一声暴喝,只见侧门之中冲进了十几个西军打扮的军汉,为首的正是韩世忠,只见韩世忠一把朴刀挥舞的像是一道流光,上前之人纷纷被砍刀在地,众人分神的功夫,便被韩世忠冲到刘平的身前。 “直娘贼,俺老韩在外堂休息就听见了厮杀之声,原来是王彦这撮鸟叛乱,投了金人!”韩世忠和十几名西军汉子围在刘平外面,和叛军互相砍杀着。 “这狗汉jiān,投了金人,辱没了祖宗,如今又杀了张所将军,想要打开城门给金人献城!”刘平气愤道。 “俺老韩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个背弃祖宗的鸟活!一会非要砍杀了这厮,掏出他的心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韩世忠气的哇哇大叫,手里的朴刀也没有闲着,一刀将一个叛军砍翻在地,飞身跳跃奔着王彦身前便去,吓得几名亲卫护着王彦离混战远远的。 “刘将军!张大人和康王殿下可曾看见!”韩世忠冲着刘平喊道。 “方才时被他押到后堂了。”刘平用地的挡住了叛军们的攻击,大声喊道。 妈的,自己自从穿越已经挣扎了这么世界了,没想到如今又是身陷险境。娘的,贼老天还真是不放过啊。刘平抹了抹眼前被溅起的血迹。冲着岳飞和韩世忠及他带来的七八个敢拼杀的军卒喊道:“先去门口,脱离此地再说!” 刘平几个人刚要向门外跑去,还没跑出几步,大门之外冲进了一批手执利刃的精装军汉,怕是有四百多人。将整个府衙围得的水泄不通。 王彦一看心中大定桀桀冷笑道:“某家的先锋营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今日,就把你剁成饺子!!!” 形势陡然危急,王彦那边一时之间已经有了四百多人,瞬间刘平三人想冲杀出去,千难万难。身边的十几个军汉也都被周围的叛军砍杀殆尽。只剩下了刘平岳飞和韩世忠。 “娘的!老韩,你快护着这位将军快走!俺先走一步!给你们开开路!记着,你老小子还欠老子三贯赌资没还俺呢!哈哈哈!”就见其中一个西军汉子手中的长矛挥动着,直直的杀入了那数百人的战阵之中,身边七八个西军汉子也大笑着杀入了那群刚刚冲进来的叛军群中,果然不愧是西军汉子,死命搏杀,数倍之敌,竟然被这七八条硬汉硬生生的冲开了一条道路。那说话的西军汉子当先砍杀,砍翻了三个叛军却被七八把长刀捅入了身体,浴血战死。 “老薛!!”韩世忠瞪着眼睛,望着那被金兵围杀身中十几刀倒地的西军汉子大喊道!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狗杂种们,老子和你们拼了!”韩世忠眼见袍泽被杀,一脸怒火,发狂的冲着那群叛军玩命砍杀。刘平和岳飞也奋力向前冲杀。 “别让他们跑了!”王彦嘶吼道。给我杀了那个高个子的家伙,有重赏!”王彦恶狠狠道。 剩下的那七八个西军汉子也先后被砍翻在地,不过却是给刘平韩世忠岳飞三人腾出了突围的时间。正待刘平觉得冲杀出阵的时候,觉得可以放松一下,却见大街之上已经满都是城内的王彦手下叛变的宋军,足有六七百人。 “这他么怎么跑,直接等着被剁成肉馅子么!!!”刘平暗道,难道还真的是冲不出去了。 嘿嘿,如今抵抗的只剩下了自己这三个人。望着眼前的岳飞和韩世忠,心中暗道,难道北宋末年的绝世双雄难道要和我一起死在这群叛徒手中么! 岳飞大枪之上满是鲜血,一脸的生龙活虎,可是战了快将近半个多时辰了,也把岳飞累的够呛了。更别说没有人家体力好的刘**~丝了。韩世忠虽说体力充沛,可是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厮杀了一会身体也没有那么灵活了。 “鹏举、老韩,今天咱们恐怕是要交代在这了。”刘平笑着道。“唯一郁闷的是没把王彦那狗东西宰了。” “哈哈,刘将军,死就死了,按老韩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早就该死了,可是这贼老天愣是不敢收我啊,哈哈,俺一向觉的自己的运气不错。所以觉得我们死不了!”韩世忠一刀砍死一个上前的叛军笑道。 岳飞只是挥动着的大枪死命的抵挡,一句话也没有说,此时死在岳飞枪下的叛军足足有三十多个了。 忽然驿站方向传来一阵喊杀之声,刘平嘿嘿一声道:“没准我们还真能谁都不死。” 王彦追出了衙口外,见三人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攻击了,心中一喜,暗道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自己似乎已经快要看了刘平的脑袋被自己砍下来,挂在城头,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正当王彦意yin之时,却见驿站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转眼间便道眼前,只见黑乎乎一片人马直直的奔着府衙门口冲来。 来的却是刘平所带领的二百多名亲卫。各个骑着战马,挎着长刀、长槊的武器冲杀而来。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一瞬间便将叛军们的包围圈突破了,直直的来到刘平的身前。 “将军!快上马!”张显冲着刘平道,张显将身侧一匹健壮的马匹让给了刘平。刘平翻身上马。接着马力直直的冲向了府衙的偏门,数十个永定军骑兵护卫在刘平身侧,张显一马当前,冲进了后衙之中,眼见那个议和大使张邦昌和康王都被七八个叛军看着呢。刘平随后也赶了过来。将张邦昌和赵构身边的几个叛军解决了。将赵构放在了自己的马上,张邦昌被韩世忠拉起。放在马上。 赵构虽说心思缜密。也没有见过什么大风浪。所以陡然一见场中如此血性,脸上也是煞白。倒是张邦昌一见厮杀的惨烈,鲜血尸体乱舞,登时便昏倒了过去。韩世忠见张邦昌昏倒了过去,抓起张邦昌的衣襟冲着身畔的一个永定军士卒挥了挥手,那军卒骑马走到近前,一把抓过来张邦昌放在了自己的马上。 刘平上了马,策马前冲,大部分叛军都是步兵,步兵对上骑兵有着天然的缺陷,已然放开了马力的二百多永定军卒仿佛是一个有着怪力的猛兽,将叛军的包围圈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第四十八章: 血性 () 大名府府衙的前街之处,一片,混乱,喝呼之声,叫骂之音,火把通明的照在街道边,王彦手下的叛军数量又增加了六七百人,如今围着刘平等人的叛军已然达到了千多人,此时的刘平手下还有200多名永定军军士,这些都是从一开始就跟着刘平的老人,都是从几次战阵之中搏杀存活下来来的精英,怕是损失一个,刘平都会心疼,此时见被王彦的叛军大举围攻,已然冲了一层包围圈的刘平再传一次被叛军包围住了,正在慢慢的围了上来。 刘平在马上奋力的砍杀。身畔有岳飞护卫倒也没什么危险,赵构窝在刘平马上被颠簸的不住翻白眼,身背后和脸上满是鲜血。望着刘平喊道:“刘将军,给我一匹马。” “给他”刘平喊道。 旁边一个骑士将俯身一刀将身侧一个骑马的叛军砍下马,一把摞住那一匹无主的马的缰绳,一夹马腹冲到刘平近前,刘平将赵构的身子扶正送他上了那匹无主之马上。赵构虽说也会骑马,手上也能开军中硬弓,可是毕竟还小,只有15岁,而且如此血腥的混战也是头一次见到,脸色苍白的很,刘平随手抄起地上一个沾着鲜血的宋军之中常见的钢刀,扔给了赵构道:“康王殿下,拿好了,现在能不能活命就看你敢不敢挥动你手里的钢刀向着你屁股后面那群杂碎砍去。现在你手里这把刀可比你皇子的身份管用多了。” “但···但听将军吩咐!”赵构经历了刚才冲阵的惨景,脸色苍白的答应道,方才他趴在了刘平的马身前,看着刘平挥舞着长刀,砍死了一个又一个冲上来的叛军;他看的清清楚楚,一个叛军拿着把短戟,还没有冲到刘平身边,便被刘平一刀砍去脑袋,没头的身子顺着脖子将一腔子的猩血喷的老高,悉数溅到了自己的脸上和后背上。望着眼前这个骑在马上,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赵构忽然感到一阵子恐惧,他身上那股狠辣与冷酷,仿佛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表情,让自己感到一阵阵害怕,刘平北地血虎的名声与恐怖深深的印在了年轻皇子的心里,也许一辈子都根除不了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杀人场面的少年皇子感觉头越来越晕,胃里一阵的痉挛,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赵构一吐不要紧,竟然将张邦昌吐醒了,睁开了眼,只见自己在一个永定军军卒的马上,立刻瞪大了眼睛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名府怎么乱了?王彦、王彦要造反、金人要攻进来了?快走,老夫可是议和使臣,快送自家走!刘平,自家是朝廷命官,有皇命在身,快让你的人先护送我和康王殿下离开!快啊,否则我们出了什么意外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韩世忠,你快带着老夫走,等老夫回了汴梁,便让兵部给你升职,快啊,快!”张邦昌醒来望着刘平和众人便是一通数落和要挟。 刘平策马上前,手里拿出马匹鞍座下的马鞭,啪的一声,响亮的抽在了张邦昌的脸上。“给老子消停点!”。 当时便听得张邦昌~哏喽~一声便被抽晕了过去,刘平找了一个军卒护卫着张邦昌,转过马头不在理会。 韩世忠挠了挠头,冲着刘平呲牙笑道:“将军真有办法。” 刘平冷声冲着那一旁十几个骑兵道:“护着康王殿下和这位张大人。” “将军,怎么办?叛军的人数还真是不少啊!”张显道。“我们先护着您先出城,回沧州。” “走?呵呵,老子什么时候丢下过袍泽自己跑过?老子的字典里就没有逃跑这词。不过是一群叛军罢了,再艰难的时候老子都能挺过来,还怕这些乌合之众?!!”刘平喊道,挥手一刀将一个上前的叛军军卒砍倒在地。 “儿郎们,你们怕吗?” “不怕!!”二百多名永定军军卒齐声道。 “王彦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叛军,调转马头,随我砍杀过去!向前!向前!!!” “诺!”一众骑兵喊道。 “呸,俺老韩也不是孬种。”韩世忠说罢,也拨转马头随着刘平众人冲杀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军卒调转马头跟着刘平转身反冲了回去,岳飞和张显贴在刘平身侧保护着刘平生怕他有什么闪失。百多匹战马嘶昂着迎着冲上来的叛军砍杀了过去。所有的叛军没想到这只有二百多人的军马竟然敢反冲锋,只是一个照面,便将对面的人马砍杀的人仰马翻。 王彦本来以为刘平会带着康王赵构和张邦昌逃跑,没想到刘平竟然对着自己反冲锋。心中大惊,而后怒道:“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刘平等人冲的勇猛,马力强劲,一会的功夫竟然直直的冲到了王彦的近前,离王彦只有不到三丈的距离。身侧的叛军本来就是没有经历过多大阵仗的军卒,见刘平的队伍如此不要命的打纷纷避让,谁也不傻,自己这边大多都是步兵,和骑兵对步兵,步兵本就吃亏,眼见刘平的骑兵冲过来,纷纷躲闪避让,眼见就要冲到了王彦身侧。吓得王彦大喊:“顶住!给某家顶住,他们没多少人!” 可惜,诸多官兵此时已经被刘平的骑兵吓破了胆子,痛打落水狗谁都会,可是碰上了硬茬子,便立刻如同被扎破的气球士气大泄了。就见岳飞的长枪连刺带扫,真是碰着的即伤,刺到的便死,韩世忠望着岳飞精巧的枪法高声喝彩道:“好一条河北大枪!端的厉害,便是俺老韩对上也讨不得便宜。” 韩世忠说完手中朴刀连砍,刀刀见血,身侧的叛军纷纷被韩世忠的朴刀砍刀在地。二人勇猛凶悍,如同急先锋一般,将前方的叛军阵营硬生生撕开了一个窟窿。 噗嗤,刘平一刀砍死了一名挡在自己面前的叛军校尉,冲着近在咫尺的王彦喊道:“王老狗,你不是要杀我么,我就在这,来啊!!!” 王彦看着状若疯虎的刘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身侧亲卫护在王彦急声道:“将主,他们骑兵冲击太快,暂时躲避下。”说着几名亲卫拉着王彦向后逃去。 王彦一跑,王彦身边的叛军们顿时也都没了斗志,纷纷四下奔逃。几个叛军偏将拼命的收拢队伍也是无济于事,不要半个时辰,原本占尽优势的王彦叛军就被刘平冲杀的七零八落。 王彦此刻心中满是愤懑,不可能的,自己筹划了多日,就等着今天暴起夺城,只要再坚持一会,就一会,就能肃清了这些阻挡自己的人,安抚镇压住军营,成功夺城了。此刻自己的队伍被打散了,想要再聚拢怕是难的很喽。现在只能期望完颜宗望的大军速速赶来,虽说自己和宗望的人约定好了明早便到,可是此刻激战了半夜,离天明还有两个多时辰,怕是来不及了啊···王彦心中一阵焦急,都怪这个天杀的刘平,本来计划的好好,就差临门一脚,却被这个家伙搅乱了计划,气煞某家了!! 王彦被亲卫拥着顺着前街跑去,身侧跟着百多名忠心的军卒,没头苍蝇一般东撞西撞,却是奔着城西跑去。刘平本着擒贼先擒王的思想死命的追着王彦,咬的紧紧的就是不松口。 眼见是追的王彦越来越近,王彦坐在马上,玩命的用马鞭敲打的马屁股想让身下的马跑得了更快一点。刘平眼见王彦跑的越来越快,怕追不上了,心中大急,暗道要是让王彦跑了可就不好抓了,到时候他收拢了麾下叛军,恐怕就有几千人,到时候自己的这点人马可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正在刘平焦急之时,韩世忠撇下朴刀,拾起地上一杆长枪,和岳飞对视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做出了同一个动作,一言不发的加快了马速度,一马当先直扑急匆匆的逃命的王彦,离着王彦的距离只有不到二十多丈的距离时皆都是单手平举了自己的长枪,振臂一投,两条长枪如同两条银龙一般急速的射向了王彦的后心。 王彦大喊:“快点挡住后面的追兵!”刚喊完就听得噗、噗两声,胸前两杆长枪几乎同时直透而出,堪堪突出半尺多长。登时栽倒下马,像是一个大号的烤串一般,身体抽搐了几下,嘴里嗬嗬的吐着血沫,立时便死的透透的了。 岳飞和韩世忠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均都是深深的佩服。一个年轻气盛武艺高强,一个正值壮年,历经无数战阵厮杀,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人都是高傲之人,但是对于对方心中也都是敬佩的很。 刘平瞪着大眼喊了一声:“我擦!这么nb,这t可以么??!!这俩货真的是早生了一千多年啊,否则什么奥运会标枪冠军,和这俩逆天的人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啊。 主将一死,剩下的叛军大乱,四下奔逃;眼见着王彦被岳飞和韩世忠射杀,刘平的心落下一大块。心下大定,走上近前,砍了王彦的脑袋,摸出了王彦杀张所后得到的军中虎符,吩咐了一部分永定军追赶溃兵,自己则带着岳飞和张显韩世忠等人去了城东处驻扎的军中大营。 第四十九章:肃反 () 深夜,城东大营,中军大帐之中灯火通明。大帐之中摆着一桌酒席,七名军中将领围坐在一起,首位之上,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郎将,干瘦的面皮,身侧各坐着一个偏将,这二人俱都是王彦培养的心腹,他一脸微笑的望着其中的四位裨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其他几人聊着天。 他叫王子明,是大名守军将领王彦的侄子,年纪轻轻便成了王彦得利助手与心腹。昨日,他得到王彦的命令,今夜便会动手控制军营,然后接应城外的金军,可是眼前的这四位都头将军控制着城中将近半数的军卒。 为了完成自己叔父交给自己控制军营的任务,于是他在王彦的指使下,将其他不属于自己这边人的几名偏将都请到了中军之中。 “子明兄,今晚叫我等兄弟所谓何事。”一个部将问道。 “不错,子明兄,军中严令喝酒的,难道禁酒令你没听过吗?”另外一个裨将也说道。 “几位,不要误会。我之所以叫你们来。只是想要和几位弟兄喝几杯。再说如今金贼并没有什么异动,几位不要大惊小怪。”王子明微笑道。吩咐身侧那名副将起身给周围将领们斟酒。 “慢着!”其中一个年轻的将领站起身,冷冷道:“王将军,军中不得擅自饮酒,否则杖责八十,您不会不知道道,就算您是诚心相邀,可是张所将主那边要是知道了怕是也不好交代。” “‘哈哈,不要担心,某家自问也不敢擅自破坏军中禁令,可是这酒却是张所将军请大家喝的。张将主见诸位多日整顿军务繁忙,防备金贼都是紧绷着一根弦,怕大家吃不消,特地吩咐小弟带来酒水给诸位消遣的。”王子明笑眯眯道。 “倒是某家唐突了,误会了将主的一番好意。”那将领疑惑道。悻悻的坐下。 “来来!!诸位,今日张将主特地将自己库存的美酒拿出,不痛饮一番如何对得起张所将主的好意啊。”王子明乐呵呵的起身端起酒杯冲着周围几名将领敬酒道。 “喝,喝,不喝怎么对的起张将主的美意。”一时间,众位将领举杯喝下美酒。 王子明笑呵呵的望着眼前的众人将酒杯端起喝下了酒水,眼中闪过一丝jiān诈。片刻间,就见几位将领身子都晃了几晃,纷纷倒在了桌子上。唯独王子明和王彦的心腹将领没有倒下。 其中一个神志还算清醒的将领兀自强撑着站起大喊道:“酒里有毒,王子明,你胆敢害......。” 还未说完,王子明倏地站起身,抽出腰畔的钢刀,一刀插进来那强自支撑的军将腹中,手握刀柄,用力一绞,那将领嗬嗬的叫了几声便倒在血泊之中。 擦了擦溅在身上的鲜血,王子明对着身边的二人说道:“赶紧动手。” 说罢,那两名裨将也都各自抽出了兵刃,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眼前被麻药弄晕了的三个将领一人一刀尽数结果了。满帐的鲜血顺着毡布流出帐外。 望着眼前的的情景,王子明感到一阵畅快,暗道平日里眼前这群家伙一个个趾高气扬的,眼见自己的叔父被囚禁,便更是对自己不假辞色,如今被自己诱杀了,总算出了口鸟气。 王子明冷冷道:“还真是有效啊,这西域番邦的麻药很有效果啊。” “啧啧,不错,王将主那边应该也已经得手了。”王子明身侧一名裨将yin测测的答道。 “呼啦!”帐子被掀开,进来了一名裨将,手上拿着一柄长刀,沾满鲜血。望着帐内的三人一抱拳。 王子明问道:“外面怎么样?” “放心,那四人的亲兵刚才在帐外都被清理了。没留一个活口,如今军营之中剩下的就是些校尉之流,只要咱们的人里应外合,拿下整个军营不在话下。”那将领回道。 “恩,各位,此事若成了,金人那边少不了咱们的好处,到时候荣华富贵享受不尽。眼前稳住营帐的军卒才是大事。”王子明吩咐道。 “王将军放心,总不会让王将主失望的。”三名裨将齐声道。 几人出了营帐,唤来了心腹军卒,各执兵刃,吩咐了下去,敲鼓,营集合,咚咚一通战鼓震天,所有军卒都从睡梦之中醒来。 “入娘的,这是哪个脑子发癔症的将官弄的事,闹的老子都他娘的没睡好!”一个起身穿衣的军卒骂骂咧咧道。 “真他娘的晦气,老子正在梦里搂着一群漂亮婆娘喝花酒呢,娘的,交了老子的好梦!”另一个光头军卒骂道。 “呸,秃子,少在这扯淡,你还喝花酒?你是做梦喝尿着!哈哈。”一个军卒笑骂道。 说话间。整个军营闹闹哄哄折腾了半天,各个营的松明火把都点了起来,纷纷赶赴营中校场,万余人的队伍,上千的火把,将整个营中校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所有军卒在自己的什长、队正的带领下,在临时的营中校场之上聚集。军卒,包括许多低级的军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听到了军中的集合应招的鼓声,就得必须一刻钟内部集合。许多的军卒窃窃私语着。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把人叫起来。” “莫不是金人来攻打大名府了?” “不会,不说暂时要议和了么?怎么会挑这个时候进攻” 众军卒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陡听得校场中间几十个精壮的军卒大声喊道:“噤声!!!” 一时间,队伍之中没了人窃窃私语。 就见校场的高台之上,王子明一身铠甲,走到场zhongyāng,高声道:“诸位弟兄,金人想要攻占大名府,守将张所yu投降金人,事情败露,被我等拿下,我奉宗帅之命,暂代指挥之职责,明日一早,诸将士开拔前往大名府之中。安抚镇守城池!” “哗!!”诸军之中一阵sāo动。 “你凭什么说张所将军想要投降金人!如此信口雌黄!你有什么证据!”一个低级校尉大声喊道。 “不错!单凭你三两句,就想要大军听从你的命令,不和军制,你的虎符呢,你的敕令呢?!”另一个校尉喊道。 一时间七八个职位较高的偏将和校尉高声喊道。 ................................................ “哼!凭什么,就凭这个!”王子明狞笑道。一把抽出身畔钢刀,对着身边的亲卫喊道:“拿下这几个大胆的家伙,质疑上官命令,就地格杀!” “诺!”几名王子明手下的十几名亲卫赶到那几名校尉身前,抓住押到高台之上。 “王子明,你敢杀我!我是正经的八品校尉,不在你的管辖之下,你敢滥杀军士,明日你也会被军法处置!”那校尉被按到在地上大声嘶喊道。 “赶快放了老子!你娘的,王子明!你干什么!” “废话真多!”王子明抽出长刀一刀便劈死了一名叫嚷的最凶的校尉,其余几名也被处决了。鲜血流了一地,在火光的照耀下分外刺眼。众多军卒纷纷低头,不敢再闹。现场一片安静,安静的只听见松油火把被烧的噼啪直响,每个军卒粗重的呼吸之声。 “哈哈哈!!!军法,老子就是军法!想杀我?别做梦了!!哈哈!!谁敢杀我!!谁敢杀我!!!”王子明挥动着长刀恶狠狠的大声喊道。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我敢杀你!!”陡听得远处一声高喝!就见一行人马不过几十人,骑着马,冲进了军营之中,为首的人正是刘平。 众人被声音吸引,纷纷看向身后,就见一个年轻将领带着几十个人骑马到了集合的地方。 刘平下了马大跨步走向校场,岳飞韩世忠护卫在两旁,身后跟着一群永定军军卒,众位军卒纷纷让开了一条通路,刘平直直的走到了校场中间,来到王子明身前。 王子明自打听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声音就感觉到,大事不妙,他认识这个家伙,这个就是惹叔父不高兴,却是很命大的刘平!只是这厮手上提的黑布包裹是什么? “你是谁?!竟然敢擅闯军营!”王子明假装不认识刘平道。 “你又是谁?”刘平望着王子明冷声道。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子明以及他身边的那几名偏将。 “我乃是大名守军指挥王子明。你是什么人,好大的狗胆,竟然擅自带人闯入军营,给我拿下!”王子明恶狠狠道,一挥手。身畔的几名裨将抽出腰刀就要砍向刘平。 呛啷啷!!三柄长刀被刘平身侧的岳飞和韩世忠都打掉。二人站立在刘平身边高强的身手,加上身的铠甲的鲜血,如同两尊浴血的魔王!将想要上前的军卒吓得不住的倒退。 “不认识我?没关系,那你应该认识他!”刘平将手里一个提着的一个黑布包裹仍在了地上,黑布散开,骨碌碌一个沾满鲜血的人头滚到了王子明的脚下。 王子明睁大眼睛一瞧,心中大骇,大声道!“叔父!” 不知何时刘平脚步也经移动到王子明身边,猛地一刀捅进了王子明的腹部。 “我送你去找你叔父!”刘平冷声道。说话之间,身侧王子明身后的家伙眼见着方才还在说话的二人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大惊失色。一群王子明的亲卫刚要上来,便被永定军的军卒挡了回去。 王子明的眼中满是惊惧,剧痛让他叫喊出来。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上。眼中的光彩渐渐退去。方才还是一副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样子,转眼间便横尸当场。 “王将军死了,给王将军报仇啊!杀了他们!上啊!”王子明手下几名得力的亲卫带着人在台下鼓噪着,鼓动着众多军卒想要冲过来,永定军几十人死死的守在刘平身前。挡住了如同潮涌的军卒。几十人对着上千人,怕是片刻间就要被砍杀干净了。 “大军虎符在此!三军听令!!如有违抗定斩不饶!”刘平伸手入怀,掏出从王彦身上搜出的统军虎符,暴喝道。 第五十章:攻城 () “大军虎符在此!三军听令!!如有违抗定斩不饶!”刘平大声喝道。手中高高举起那虎符。灯火照亮下,许多想要近前的大名军卒都看的清清楚楚,更多的守军离得太远,近万人乱哄哄的发声闹嚷。场面有些失控。 “弟兄们,别听他的,杀了他们,给王将军报仇啊!” “杀了他们,他们才是作乱之人。” sāo动的军卒之中不时地传出王彦亲信之人的叫喊。 岳飞大枪一扫,当即带领十几个勇悍的永定军,慢慢混入一点点逼近的军卒中,将那些煽动的人悄悄诛杀。韩世忠一看场面要乱,军中炸营他在西军之中可是没少看,军营之中炸营之时兵将胡乱砍杀,到时候就凭自己这些人,都不够混战之中那点塞牙缝的。当即招呼所有永定军卒学着刘平齐声大喊: “大军虎符在此!三军听令!!如有违抗定斩不饶!” 一时间,军卒安稳了下来,有宋一代,自太祖赵匡胤开始,为防止将领蓄养亲兵死士有不臣之心,便杯酒释兵权,并用调驻之法,每隔一段时间使禁军边军首领轮班调换,导致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因此军中军卒只认统军的虎牙兵符,对何人统领倒是不太上心了。当刘平拿出统军虎符之时,众多sāo乱的军将便都安分了下来。 “老子是沧州守将刘平!犯将王彦伙同王子明等叛军勾结金人,忤逆谋反,杀害了张所将军,如今已经被我等所诛杀。诸将切莫慌乱。再有煽动军卒上前者着按谋反处置!”刘平扯开脖子高声大吼道。 “哗啦!~!”一众军卒都半跪下,低头不敢说话。剩下几十名死心追随王彦的低级校尉狰狞着脸色不甘的抽刀冲上前想要杀刘平,却被岳飞和韩世忠带领一众永定军砍杀了。 混乱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众多军卒在各自校尉都头的管教下,都安分了下来。刘平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是稳住了。 “军中各个营卫指挥使出列!”刘平大声喊道。喊了半天,却是没有人出来。只听得一名校尉低声道:“前半夜,末将看到四位营卫指挥使部被王子明叫去了他营帐之中了。” “鹏举,带人去王子明营帐中看一下。”刘平冲着岳飞喊道。 “诺!”岳飞一抱拳,带着几名军卒便去了王子明军营,不大的功夫,岳飞回来,禀告道那四名营卫指挥都被王子明杀死了。 刘平皱了皱眉,冷声道:“真是好计策,若不是我们发现的早点,怕是就成了王彦他们案板上的死鱼了。” 说话间,就听得一阵急报之声,只见一个永定军骑兵高声喊着急报,策马急冲之刘平身前,翻身下马跪地抱拳道:“将军,大名府外城乱了,方才追杀叛军之时,有金人偷袭攻城。弟兄们都在那顶着呢,金贼势大,怕是顶不住了,请将军速速支援。”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刘平暗道。转身冲着身侧人喊道:“大军开拔。支援大名府!” 大名府城外处的守军,近万多名军卒在刘平的命令下整装待发。冲着大名府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大军入城,刘平让岳飞先带着两千余人直奔外城门口。刘平则安排其余军将上城门驻守。并满城通告城戒严,安抚受惊的百姓。折腾了一晚的刘平此刻感到一阵发虚。刘平强撑着困乏的身体,坚守在城上。 城门口处,郭药师狰狞着脸色,挥动的手中的宝剑,大声喊道:“冲进去,冲进去。进了城,赏银有的是,女人有的是。哪个敢后退怕死的,某家认得你,某家手里的剑却是不认识你!” 一队队常胜军卒在郭药师的嘶吼声中不要命的向着内城冲去。城内的岳飞带着一众军卒 “都管,休息下,让俺带人冲城便可。”郭药师身侧的甄五臣拉着想要冲击城门的郭药师说道。 “我倒是想退在后面享清福,可是你没看道身后宗望的人马都在看着咱们么,既然投了金国,若是不拿出些功绩来,怕是完颜宗望也不会正眼对待咱常胜军。”郭药师一脸苦涩道。 此次郭药师奉了完颜宗望的命令,和王彦约定好天明攻城,本以为王彦已经将内城控制,可是却是迟迟没有消息。时间不等人,郭药师只得带着常胜军直接冲城,没想到城门都已经进去,却被区区百多骑骑兵阻挡在内城口处。这群骑兵倒真是悍不畏死,铠甲厚重,以一当十。硬生生挡在城内一个多时辰。愣是杀到了最后一个人,死战不退。打的郭药师都有些恼火,这些宋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悍不畏死。自家纵横北地十几年,见得宋军无数,见过如此善战能打的宋军屈指可数。本以为这群骑兵被自己剿灭了,心中大定,本待进城,却是没想到斜刺里又冲过来千多号人,为首的那个宋军小将却是让郭药师恨得咬牙切齿,不错,正是那个在沧州城把自己扫落下马的宋军小将,难不成那个刘平没死? 想起刘平,郭药师一腔子的怒火。这鸟厮当真是可恶,等我进了城,非要寻着这家伙,好生折磨一番,才好对的起自己死去的军士。 蓦地,身后响起一句yin阳怪气的声音:“这些个汉儿就是软的像是绵羊,到现在还没进的城去,宗望真是看走了眼,怎么让你们来先攻城。” 郭药师红着眼睛猛地一回头,望着身后那两个好整以暇的金人将领,强压住眼中的怒气和声道:“两位贵人见笑了。某家在城门虽有小挫,却是不影响大局,只要半个时辰,某家便打通入内城的大门。” “乎秃噜,看来宗望真的是看走眼了,郭药师,你不是在宗望面前夸下了海口了么,说一个时辰拿下大名府,可是此刻已然过了2个时辰了,你们这些个辽国孽子就是会空口说大话!”其中一个女真将领冲着身侧的女真将领说道。 “哼哼,宗望给我们2千人,个个都是最骁勇的女真儿郎,你们这个什么狗屁的常胜军要是没有真本事就尽快的滚下来。我们自己打下大名府。不需要你们这群汉儿在这墨迹!”那个叫乎秃噜的金兵将领也傲慢道。 郭药师脸色冷了下来,狞声道:“来之前,宗望可是吩咐的明白,若是入城受挫,就需要两位带兵随某家的常胜军一起攻城,可是直到现在,我可没看见两位将军动用过一个军卒来和我常胜军一起攻打大名!只有我常胜军的儿郎在攻城,二位的军士却在后面如此安逸却是为何。” “哼哼,我大金的儿郎个个都是百战好手,岂可轻易动用。”那金兵将领冷声道。这两个金兵军将是十足要看郭药师攻城出丑了。 “二位放心,就算是我常胜军战到最后一个人,也不会撤下来的!宗望看重我,我总不会让宗望失望!”郭药师冷声道。说罢,转过头不在看向那两个女真将领自顾望着眼前的攻城情况。 却见甄五臣带着几千名常胜军卒已然和岳飞所带领的大名守军搅在了一起。枪与枪的交错之声,刀与刀的摩擦之音。死伤者不计其数。上方一上来就溅起一片血海。厮杀之声不绝于耳。甄五臣在混战的人群之中望见了岳飞。一眼便认出当日在沧州城外就是这个银甲小将带着骑兵突如其来的从后面打散了自己的队伍,死伤了大半精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直直的扑向岳飞,岳飞也是持枪冲阵到近前,二人都是勇悍之人,交手过招了十几个照面,岳飞一个翻转枪头,枪尖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刁钻古怪的从斜面直接刺向了甄五臣的面颊,吓的甄五臣急忙转身,躲避不及被岳飞一枪从脖颈处擦着横刺过去。划开了一到长血口,虽不致命,也把甄五臣吓了一跳。拖刀转身出了战团外。眼见着身边的近千名常胜军军卒已经剩下了不到2三百人,只是一会的功夫便被岳飞带的人料理了。 其实城里的宋军也是边军中的精锐了,宗泽收拢的将领和军队的战斗力也是很强的。否则若是一般的厢卫军和金人如此交锋怕是早就溃退了,怎么能够坚持抵挡金兵呢。 “再派三千人,给我攻打进去!”郭药师冲着身边的一个神武常胜军卒大喊道。此次攻打大名府,其实本打算里应外合偷袭大名府,怎奈此时暗夺变成明攻。自己这次勒紧了裤袋从涿州带了自己所有能战之兵5千多人,方才攻打城内已然损失了两千多人,此时有呼喊着去直接攻城。诸多的常胜军卒们虽说是满腹怨念,却是不敢说 “五将军,去劝劝都管,兄弟们这么攻城也不会个办法啊。城门是块难啃的骨头啊!”一个偏将对着捂着伤口的甄五臣求道。 甄五臣被手下的人安置在了战阵后面,心中一阵烦躁,怒道:“我有什么鸟办法,那狗娘养的金人就在咱身后看笑话,就是不上来帮忙。都管那里是咬了牙的往里面送兵。这些都是咱常胜军最后一点的精血了。你以为我乐意么!!”甄五臣用手拄着刀,脖子上的鲜血流了下来将整个肩膀一片的铠甲都染成红色。一脸怒色道。 眼见着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又有千多名常胜军卒死伤。 “将军,将军,去求求都管,让那些金人出兵帮帮,咱们现在就剩下这么些老兄弟。再不支援,怕是咱死伤的就越来越多了。”几个常胜军校尉集体冲着甄五臣说道。 “哎!我去问问都管!”甄五臣无奈道。带着一身血迹的铠甲转身去了郭药师那边。 第五十一章:等着你来杀我! () “都管,都管,缓一缓,弟兄们不是怕死,是真的撑不住了。奔袭大半夜,都没怎么进食,一晚上的厮杀,冲城仈jiu次了,都还没闭眼呢,缓一缓!”脖子上缠着纱布的甄五臣冲着郭药师恳求道。 “啪!”郭药师手里响亮的马鞭一下抽到了甄五臣的脸上。郭药师一脸怒色道:“缓缓?怎么缓,到现在还没有攻进城门,让别人看笑话么!?啊?” “可是!我们的···”甄五臣还想再说点什么劝劝郭药师,却是被郭药师挥手打断。“别说什么可是,我不听可是!我要是打开这个内城门!听不懂人话么?!” “属下!···明白!!”甄五臣咬着牙应道。转身对着身边的人大声喊道:“走走!随我再冲杀一番,死了就死了,不死就攻进城享福,也算不白追随都管一回!” 甄五臣喊完带着一群常胜军士卒又冲着城门砍杀过去。 郭药师的望着转身离开的甄五臣,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和无奈,五臣啊五臣,非是某家不懂体恤,只是形势所迫啊。郭药师转身来对着那两个金人将领说道:“二位,城内守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稍加用力便可攻破此城了。” 乎秃噜冷冷道:“那又如何,你不是在宗望面前夸下海口了么。既然你那么厉害,你的常胜军很是能厮杀,那边让我们看看到底有多能耐,想让我们女真儿郎也上阵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时机未到!” “不错,我看常胜军还是未尽力啊。”另外一名金兵将领也出言轻笑道。 “那就请二位贵人在这安逸的等着!”。郭药师寒声道。说罢转身让手下人披上了重铠在亲兵的护卫下也冲向了内城。发狠了,这次真的要疯狂一把了,已经在城门口处卡了这么久了,如果再冲不进去,怕是等着宗望来了,就没有机会表现了。此刻的常胜军被金人拿在了手里,粮草辎重都靠金人,若是此时再因为攻城不利,怕是到时候自己的这点家当可不够斡不离那老狼啃咬了。自己挣扎半世,混出些名声与家当,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就给金人做了送死的卒子。再让儿郎们努力些,总能打开城门的。再不疯狂,自己可就真的老了!!! “上、上、上!都给某家往上顶!进了城,金子银子有的是,酒管够,肉管够,女人管够!!!”郭药师红着眼睛大吼道。忽然一个胆怯的常胜军卒在城口出被宋军一个流矢射中胳膊,吓得转身往回要跑,被郭药师看见,追到近前,一剑捅了个通透。 “督战队!后退者杀!”郭药师嘶吼道。身侧亲兵临时便成了督战队。只要有后退的人,上去便是一刀。哪管你平日里有多熟,多好,此刻也都是枉然,只要你敢转身后退,钢刀砍下,登时殒命。 此刻城口之上的刘平带领的人也都是玩命的抵挡着敌军的进攻。刘平手里的钢刀都已经砍得的秃了刃,一把扔在了一边,抄起身侧的一柄长枪,一抹脸上的鲜血,冲着身边的人大喊道:“城下面还有多少人马?” “禀将军,岳指挥和韩校尉还带着不到三千人马。” “城里还有多少兵马?”刘平又问道。 “不到五千人。”那个小营卫冲着刘平喊道。 “大名守军应该是有一万二千多人,怎么回事?” “回、回禀将军,方才入城的时候,左营有三千多人逃跑了。”那营卫低声道。 “cao!这群孬兵,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刘平骂了一句,挥手一刀将一个往城门上攀爬的敌军士卒一刀砍了下去。鏖战了半时,城上攻城的常胜军军卒已然被砍杀了一空,除了城下的郭药师的人仍在死命的向着城内冲击。 岳飞和韩世忠和一众宋军仍在城下苦苦的支撑。流矢暗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杀红了眼的两边人马都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向着对方的身上招呼,要么你死,要么我死。岳飞强自支撑着身子浑身是血,长枪在穿捅过三个敌军军卒后,手臂酸麻的再也拔不出枪身,只得弃枪,抢过一把朴刀,不要命的冲着潮涌一般的常胜军厮杀,只是身边的人被蜂拥而上的常胜军杀的越来越少。韩世忠侧脸上被划出一道深深血口,整个人如同在血中浸过一般。每劈砍一个人便大吼一声。如同一头凶兽一般,竟是震慑围攻韩世忠的神武常胜军卒们面露惧色。 “他们没多少人了,一鼓作气,打进去!!打进去!!!”甄五臣挥动着手里的长刀大声吼叫着。一头冲进战阵最胶着的对方,一连砍倒好几个宋军。甄五臣的凶气让常胜军的气势为之一振,一群常胜军老兵随着甄五臣一股脑的向前冲杀。韩世忠看见甄五臣杀的凶悍,当即手中长刀向前一砍,砍翻了一个常胜军卒,大声喊道:“那汉子,你纳命来!”脚下几步闪躲。直直的奔向了甄五臣。二人一交手,表示不要命的冲着对方身体的要害砍去。韩世忠一脸的凶悍的气势,高举长刀,一刀砍下,甄五臣举刀一挡,溅起一阵火星。 刺啦~~~韩世忠见甄五臣举刀格挡,反身一个虎扑反手刀,斜斜的刺进了甄五臣的肋下。甄五臣就觉得肋下一痛,急忙缩身向后退,闪避的及时,长刀只是深入了一寸多。却也是鲜血直涌。被亲兵救下,撤下战阵。 “五臣,怎么样?没事?”郭药师用手按住甄五臣肋下的伤口关切道。 “都管放心,我还死不了。我还能战。”说着就要站起来想要接着冲阵。 “暂且休息,安心养着,来人,看好五臣将军!”郭药师沉声道。说完,转身在亲兵的护卫下直接奔着城门而去。常胜军见自己的都管亲自带人冲阵,士气大振。又是一阵不要命的冲锋。 此刻的城门处,宋军只剩下了不到一百多人,城门前死尸相枕,叠了老高,鲜血早已将地面染成了鲜红之色,冷兵器的战阵厮杀之惨烈可见一斑。 “再充冲一次,只要再冲一次,那群宋军就顶不住了,上上!!某家和你们一起!!”郭药师灰白的鬓角随着面庞的嘶吼一起抖动着。大声呼喊着手下人再冲一次城。 “都管,歇一歇,弟兄们实在是没力气了!”一个常胜军营卫冲着郭药师身前,跪倒在地方哀求道。 “那你就歇着!”郭药师yin沉沉回到,猛地挥动长剑精准的一下捅进了那名营卫的脖子里。鲜血顺着喉咙和嘴巴流出。赫赫的发出几声闷哼便倒地身亡。 “再有畏缩不前者,杀无赦!”郭药师一脸狰狞道。说完一马当先,带头冲向城门,身后的亲卫不要命的护在郭药师身边,替郭药师当下流矢暗箭。 又是四五百人的冲锋,此时的城门下,还能站立的宋军只有不到几十个人。岳飞和韩世忠二人互相搀扶着死死的盯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敌军。 “哈哈哈,痛快!痛快,俺老韩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厮杀过了!”韩世忠放声大笑道。岳飞只是冷冷的望着越来越近的敌军,将手里的长刀上粘稠的鲜血用力甩了甩,一声不吭。 郭药师看的真切,就是那个年轻的小将,当日在沧州城下,一杆大枪下死伤了自己多少儿郎。今日,哼哼,今日就给我死去的儿郎们陪葬。 再次的交锋,郭药师亲自带人将岳飞和韩世忠两人围在中间。斩杀二人只在片刻中间。几十名劲卒将岳飞和韩世忠围困在一起,十几柄长枪一起刺向了岳飞身上。岳飞一个鹞子翻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十几柄长枪的夹击,一旁的韩世忠,一手挥动着朴刀,一手死死扣着一个常胜军校尉的脖子做肉盾,当着周围军卒的围攻。郭药师手执长剑,欺身上前。虽然年过半百,身手却还是那般敏捷。见岳飞疲于招架,冲着身后一招手,一个亲兵拿过一把硬弓和箭簇,弯弓搭箭,瞄准了岳飞,一箭射向岳飞。 岳飞直觉灵敏,感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不及细想,直直的扑倒在地,堪堪躲开了身后的偷袭的一箭。就地打了个滚,一把夺过身前一个常胜军军卒的长枪,头也没回,反手向着方才暗箭射过来的方向投掷了过去。 郭药师没想到岳飞竟然反手偷袭自己,慌忙不及躲闪,眼见着长枪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就要刺中自己,一把揽过身边的一个军卒,挡在了自己身前。 噗的一声,那名亲兵被长枪贯胸而死。 “杀!!给我杀了他!!!”郭药师大声吼道。 忽然,城门内冲出一大股宋军,一下便冲散了郭药师苦心组织的一次冲锋。郭药师看的分明,救下那两个强弩之末的宋将的就是那可恶的刘平! 宋军攒枪如林,将城门围得满满的,众多的常胜军见城门处的宋军越来越多,方才那股冲锋的劲头与气势再次变颓废。郭药师红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刘平恨得咬牙切齿。 刘平眼见着城下的岳飞等人越来越危机,急忙带着一波人马前来支援,救下岳飞等人。双方厮杀半夜,此时天已经大亮。朝阳照在溅满鲜血的城墙之上,显得几分狰狞刺目。刘平也看见了被众多亲兵拥在中间的郭药师,大声冲着郭药师大声喊道:“郭老狗!还没死么!!” 郭药师远远的望着刘平高声狞道:“哈哈!某家硬朗的很。某还没抓住你这撮鸟,怎生舍得死!!!!” 刘平高声道:“郭老狗,洗干净脖子,等着你刘爷爷送你归西!!”刘平身边的众多军士闻言纷纷哈哈大笑。一起冲着郭药师高声喊“郭老狗,洗干净脖子,爷爷们送你归西!” “刘平!我要杀了你!!”郭药师大声吼道。 刘平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一脸讥笑道:“我等着你来杀我!!!” 第五十二章:坚守 () 大名府外,死尸遍地,厮杀了一晚上的宋军大部分都疲惫的七倒八歪的在城门上休息着,内城的大门紧闭着,刘平鹤翼而眠,睡了不到2个时辰,便自睡梦中醒来,起身查看城防。身旁的亲卫看见刘平醒了,忙说道:“将军,怎么不在休息一会。” “不能在休息了,再休息就被人家打进来。”刘平淡淡道。 “鹏举和韩校尉他们呢?”刘平转身问道。 “岳指挥在城内巡视。以防止有jiān细混入。韩校尉在西侧城口守着呢。”那亲兵回道。 “恩,随我去看看!”刘平说完,直接去了西侧城口。就见韩世忠身上草草绑着绷带,一脸血污的坐在地上对着一众宋军吐沫横飞的讲着什么。刘平走到近前,就听到韩世忠正滔滔不绝的说着他赌博精艺。 “要说这玩骰子、打马、关扑、俺老韩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啊,骰子盅里的骰子一转,俺就能听出他个大概。押大即是大,押小便是小。不信?你去西军打听打听,谁人不晓的我破韩五,就是老种相公也是知道俺的名号的。话说当日俺押了大,旁人不信邪,都押了小,开盘一看,嘿嘿,俺自己是通杀他们啊,真真是让他们输的裤裆都是溜光啊。哈哈,要不是俺老韩手痒痒,花钱又太大,否则以俺的赌术,到现在恐怕都赢回来上千两银子了,在汴梁城买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再娶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嘿嘿,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啊。” 韩世忠说的唾沫横飞、神采奕奕,一众休息的军卒也都听得津津有味,然没有看到刘平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刘平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笑这个韩世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赌棍啊。厮杀了一夜,居然还有精神给众多军卒讲他的赌博要术。轻轻地咳嗽了一句。众人一回头见刘平不知道何时到了身边,纷纷起身行礼,口呼将军。 韩世忠见刘平到了近前,慌忙站起身行礼道:“末将见过将军!” “韩校尉。好兴致啊,传授生财之道呢?”刘平打趣道。 韩世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冲着刘平说道:“将军说笑了,俺老韩也就是痛快痛快嘴啊。” 刘平笑了笑说道“:来,到那边去,我们商量一下守城对策。” “诺!”韩世忠应声道。 “去,看看岳将军来了没有。”刘平对身边的亲卫说道。那亲卫忙去城内,不大的功夫,岳飞便上了城口,直奔刘平而来。一身的血迹还未干透。铠甲上有些创口。都是枪戟刀剑砍斫的痕迹,但是脸上仍是一脸的坚毅之色,屈身来到刘平近前行礼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来来··坐坐,坐下,边吃边说。”刘平笑着道。自己直接坐在了地上,拿起城里百姓送上来的面食和水壶,喝了一口水。递给了岳飞和韩世忠两人。二人见刘平坐在了地上,也依言都坐在了地上。韩世忠和岳飞喝了口水,纷纷抓起地上的面食炊饼往嘴里填。 “鹏举,城里能战之兵还有多少”刘平问道。 “回将军,只剩下四千多人。昨天晚上入城的时候,有三千多军卒私自逃跑了,一晚上鏖战,死伤众多,我带人在城里征集了两千多精壮百姓,协助守城,不过城外贼军势重,怕也是杯水车薪。”岳飞恭敬的回道。 “将军,派去求援的人迟迟没有消息,敢问宗帅那边什么时候能够过来支援。”韩世忠一脸凝重道。与方才一脸烂赌的样子判若两人,果真是一个粗中有细的家伙。 “宗帅在磁州,带兵前来需要一天多,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刘平有些无奈道。自己入城之后便派了一个得力的永定军卒骑马直奔磁州去宗泽那里求援,不过磁州离大名尚有百多里,恐怕到时候援兵到了,自己也被敌军攻破城池了。 “你们发现没有,昨晚上攻城的都是郭药师的常胜军军。这老狗不要命的向城里攻杀,常胜军一晚上也伤亡了三千多军卒。可是,我在城上看的分明,郭药师的身后有金人,而且数目不少,至少有两千多人马。但是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作。”刘平分析道。 “不错!我看金人这是在用郭药师当炮灰。用常胜军来消磨我们。而金人则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等我伤亡惨重之时,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大名府了。”岳飞冷静的分析道。 “恩,怪不得昨晚上厮杀的时候没有发现金狗一向的金钱豹尾巴。原来金人根本就在和面看戏,看我们和郭药师厮杀的好戏。”韩世忠也分析道。 “鹏举说的不错。”刘平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固守城池,等待援兵了” 忽然一个亲兵走到刘平身前,低声道:“将军,康王殿下和张大人来了。” “哦?他们来干什么?”刘平起身,就见张邦昌衣衫不整,一脸狼狈的和康王赵构来到了刘平近前。刘平和岳飞韩世忠行礼见过康王,只见赵构稚嫩的脸上还满是泥土,张邦昌当前一步颤声问道:“刘平,大名府如此危机,赶紧送我和康王殿下离开。” “离开?哼哼,张大人,你是在痴人说梦么?金兵围困了大名府,你觉得你还能顺利出城回汴梁么?恐怕刚一出城便会被城外如狼似虎的金兵砍成一堆肉渣了!” “你!”张邦昌一时语塞,缓了语气低声道:“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老实的在城里呆着。老子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去管你!”刘平毫不留情的说道。 “刘将军,我留下和你一起守城!~”赵构一脸郑重道。 刘平望着眼前这个历史上的南宋开国皇帝心道还真是有股志气,淡淡笑道:“康王殿下,城上危险,赶紧下城。有某家在,大名府就没事!” “这····好,听凭刘将军吩咐。若是有什么差遣,小王定不会推辞!”赵构一脸认真道。 刘平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送康王殿下和张大人下城,好生安顿。” 张邦昌和赵构本想让刘平派一队人马护送自己出城的,眼见刘平根本就没有护送自己出城的意思,只得惺惺的下城。 二人刚走不久,便听见有人喊:“贼军又开始攻城了。” 刘平急忙站起身,拿起刀冲着城下观望,只见郭药师又指挥着一众常胜军士兵在盾牌的掩护下冲击着城墙。 几百名常胜军军卒在各自营卫都头的带领下又进行着新一轮的冲锋,十几个壮汉举着粗大的撞门木正一下下的撞击着内城的大门。刘平皱了皱眉。望着郭药师骂道:“真是个加料牛皮糖,这么难缠!” 说罢,提刀呼喊身边的军卒准备厮杀。经过了一晚上的交锋,双方似乎都已经摸透对方的脾气,众多常胜军卒此时也都有苦难言。强撑着又发起了新一轮的冲锋,只是麻木的眼神和僵直的行动早已经深深的出卖了他们。一个身手矫健的常胜军士手脚并用,趁着没人注意竟然半个身子都爬上了城墙之上。刚一上去就被几个宋军发现围着他将他砍死在地。 刘平望着城下仍在进攻的常胜军,张嘴说道:“郭老贼,没有金人的帮忙,想要打进来,根本不可能,现在,我们也应该反击一下了。”说罢对着身边的岳飞二人道:“还能不能战!” “敢为将军效死@!”二人回答道。 “好!今天我们就把这群贼人赶出外城!”刘平大声道。和岳飞两人带着一队人马直接杀向了攻城的常胜军。此时众多的常胜军看见刘平亲自带兵迎击。又是一轮惨烈的厮杀,郭药师的肩膀被流矢一箭射中,立刻被亲兵抱回后方。近千多大名守军在刘平的带领下,直接奔着城门而去,不要命的打法永远都能创造出一个奇迹。一步一个血迹,一个宋军就会被敌军杀死。但是没有一个宋军低头逃跑。 郭药师挥动着长剑在常胜军卒喊道:“上上!加把劲,就快成功了!”郭药师狰狞着望着前那个在宋军中间的人物便是那个可恶的刘平。面上的长疤已经成了一条如同蚯蚓一般的都西。身边的人马在不断的减少,又鏖战了一个多少时辰。攻击速度变的缓慢,郭药师生气的发现原本自己已经占据的优势已经被打破,常胜军此时被刘平等人硬生生的将外城门抢了回来。 “砰!”外城的大门被刘平等人再次抓到了手里,将大门关严了。郭药师冲着地上七扭八歪的军卒大声道:“起来,起来,再随某家冲击一刺,拿下大名府轻而易举!” “喊了半天,却是没有任何一个长常胜军再站起来冲锋了。 “都管,你再去金人那边求求,咱们的人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冲击抢夺城门了。”甄五臣挣扎的站起身去了郭药师身边归劝道。 “哎!金人要是听我的话,早就攻进大名府了,还用你我如此拼命么。”郭药师无奈道。 第五十三章 摩擦 () 城外常胜军临时的大营中,郭药师坐在藤椅上,嘴里咬着一把短刀的刀柄,一旁军营里的医官扒开郭药师的外身铠甲,撕开肩膀上 的内衬锦衣,露出整条臂膀,握住那根深深扎在肩膀上的流矢恭声道:“都管,忍着些,这一箭射的太深,若是不尽早取出,怕是到时 候整条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一旁的甄五臣也是身上包裹着白布,一脸的血污还未得空清洗。草草的让医官包扎了一下之后,便自起身来了郭药师营帐之中, 守在一旁。见医官说整条手臂怕是都抬不起来了,当即一急,抽出腰间长刀架在医官的脖子上怒道:“什么抬不起来,啊!都管要是有 个好歹,我活劈了你!!” 那医官吓得跪在地上不住颤抖,哭声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五将军饶命,都管饶命啊!” 郭药师用另一支手将口中短刀拿开,皱了皱眉头张嘴冷声道:“五臣,你这是干什么,这点小伤我还死不了,把刀收起来,像个什么 样子。” “可是,都管···!”甄五臣正要说话,郭药师摆了摆手打断道:“莫要再聒噪,某家还没老到一根流矢就能要了性命的地步。五 臣无需多言。” “属下唐突了!”甄五臣恭声道。收了长刀,恭敬的站在一旁。 郭药师转脸对着那医官道:“不要害怕,你自整治便是。” “小人遵命!”那医官颤抖的站起身,立在郭药师身旁,用手握住箭柄,郭药师重新将短刀柄咬在口中,用眼神示意可以拔出了。医 官双手握紧箭柄,用力一拔。 “啵!”的一声,整根箭簇被拔出,箭头之上满是倒刺,硬生生的带出一块血肉。创口出鲜血泊泊流出。疼的郭药师额头上的青筋爆 出多粗,脸颊上的一条刀疤像是一条会扭动的蚯蚓一般。额头上流出大颗黄豆粒般的汗珠。口中的刀柄被咬的咯咯直响,喉咙里发出一 声低低的粗吼! “都管!”甄五臣急声道。 郭药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医官见箭头拔下,污血流出,急忙用拿出烈酒倒在伤口处。清洗了伤口,从药葫芦里捣鼓出一些 黑乎乎的药末子倒在伤口上,然后用白布一圈圈的裹紧了伤口,细心的包扎,完成后低声告退。 郭药师整个人出了一身虚汗,两鬓的白发这两天越发的多了。望着甄五臣苦笑道:“老了,真的老了,要是换十年前,就是身上中个 七八刀,某家也觉不出痛楚来,睡一觉第二天便又生龙活虎了。” “都管!”甄五臣望着眼前这个越来越苍老的的男人,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都管!咱们这么拼命的给金人当马前卒,死伤了这么多弟兄。到底是为了什么啊!”甄五臣眼中一阵湿润。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能为什么!某纵横燕地数十载,什么福没享过,什么苦没受过,如今形势不如人,能怎么办?辽人亡了,宋人不 接纳我们,金人在我们身后像是一条呲着牙的狼,常胜军上下如今还剩下两万多人头,多少和咱们从尸山血海趟出来的老弟兄等我给他 们一个安稳的后路,个个都等我想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啊!!!” 砰!郭药师一拳击在案台之上。震得案台上的那支从自己身体上拔下的箭簇一弹多高。郭药师抓起那箭头上还沾着自己血肉的箭簇, 眼中闪过无限愤怒。 “刘平!!!”郭药师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 “等某家进了城,要让你生不如死!” “都管放心,俺一定给你将刘平抓住!”甄五臣拍着胸脯保证道。 说话间,帐外进来一个军需官,进了帐内跪在地上冲着郭药师委屈道:“都管,弟兄们实在是受不了!” “出什么事情了?”郭药师问道。 军需官苦着脸说道:“那些金人,太欺负人了。咱们大军的军粮本来就不宽裕,如今还有近千多的伤员,刚才火头营刚把饭食整治 好。将士们还没开饭,就被那些个金兵给抢了!咱们和他们讲理,可是这群女真贵人不和咱讲理啊。火头营的营卫去找他们理论,被· 。。。被他们给杀了!!” 那军需官刚说完,甄五臣气的怒目圆睁,喘着粗气骂道:“这群狗鞑子!俺们卖力的给他们打头阵,他们竟然这样不是东西,俺去 教训教训他们!”说着拔出长刀就要出帐。 “站住!!”一声冷喝!郭药师缓缓的站起身冲着甄五臣说道。 “你去就管用了?” “可是都管!他们都欺负到俺们鼻子上了!!”甄五臣怒不可遏道。 “我说过不管了么?走,随我去看看!”郭药师挺了挺身子,将铠甲披上,在甄五臣的和亲兵的陪同下出了营帐。 常胜军军营伙房外,一具尸体横死在地面上。众多的常胜军卒纷纷拿起武器将十几个女真汉子围在中间。一副剑拔弩张之势。 “你们这群汉儿,好生不知好歹,归顺了我大金,居然还敢向我们动刀子,活腻了!!”一个金兵蒲里衍趾高气扬道。 “他妈的!真拿爷爷们不当人看,这群金狗敢在咱常胜军营里杀人,反了他了,剁了,给李军头报仇!!”一个常胜军校尉愤怒道 ,手里的长刀已然高高举起。身边的人也都举起刀要上前砍杀。 “都管来了!!都住手!!!”一声大喝,让众人都为之一顿,高喊之声出自甄五臣之口。众人一回头,就见甄五臣的身后郭药师 缓步走了过来。 “都管!” “见过都管!” 一众常胜军卒纷纷以刀拄地向郭药师半跪行礼。 “周老三,长本事了,敢在我面前动刀子了”郭药师望着刚才那常胜军校尉冷声道。 “都管!小人不敢啊,都管!!给我们做主啊,这些金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啊!”那名叫周老三的校尉愤怒道。 “到底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怎么回事??!”郭药师一脸冷色道。 周老三甩了下头冲着郭药师说道:“都管,咱们常胜军的弟兄们鏖战了一晚上,厮杀身疲力竭的,伙食刚做好,还没有吃便被这群 金人拦下了,说金营的饭食不够,前来要粮。火头军的李火头不给他们,他们便把李火头给杀了!都管!你可得给咱兄弟做主,给老李 报仇啊!!” 郭药师听完之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转过身,对着那群金兵中的蒲里衍说道:“他说的是这么回事么??” “是又如何,俺们营队里缺粮,来常胜军取些饭食不行么!”那蒲里衍说道。一脸的满不在乎的表情,心道你郭药师也是我大金的降 将,难道你还敢对我们大金的勇士动手不成。 郭药师冲着甄五臣挥了挥手,甄五臣心领神会,高声道:“给我绑了这几个金人!” 一时间众多常胜军军卒就要上前抓捕这些金人,这些金人却也是浑然不惧,也都纷纷抽出刀子,大有抵抗到底的样子。 “我们是大金战士!你们想要造反么!!”那蒲里安一脸不安道。他看见郭药师的脸上都是冷漠的样子,虽然他是金人,但是也怕郭 药师会对自己不利,自己带人来到常胜军营盘里只是想找些军粮,看见火头营的饭食好了,便想拿一些,没想到那个固执的家伙居然不 给自己,自己一生气便一刀砍死了这厮。看这样这群汉儿兵不依不饶,自己忙派了一个心腹去女真营盘里通风报信,希望援兵可以快点 过来。 “反抗者,按军法处置!”甄五臣大喝道。“都绑起来。” 众人刚要上前,忽听得一声断喝。 “我看谁敢绑!”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大队金人人马也都赶了过来。为首的却是那金兵头领呼秃噜。 “我看谁敢绑我大金的儿郎!有我在,我看谁敢!”呼秃噜到了近前大声道。 “郭都管,你这是什么意思!”另一个和呼秃噜赶来的金兵将领冲着郭药师喊道。 郭药师望着眼前的呼秃噜说道:“呼秃噜将军,难道你想包庇擅自杀害我常胜军卒的凶手么?” “哼哼,郭都管真是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死了个伙夫而已,俺赔你些银两便是,我大金的勇士金贵的很,可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杂 牌军能比拟的。”呼秃噜冷笑道。 “赔些银子?赔多少啊?”郭药师冷冷道。 “十两、十两银子,不少了,十两银子足够可以买一匹好马了!”呼秃噜伸出两根手指在郭药师眼前晃了晃。 “哦·~~是么。”郭药师冷笑道。不再理会呼秃噜,直接走到那名蒲里衍面前几乎面贴面盯着他说道:“告诉我,这个地上躺着的常 胜军火头,是你杀的么!” “是···是··是又怎样!”那蒲里衍结巴道。 “那你便偿命!”郭药师说完,猛地,抽出身侧侍卫腰间的长刀,一刀斜劈而下,快的如同一道闪电一般,旁人都无暇反应。 “噗嗤!”那蒲里衍被郭药师生生的斜劈成两半,鲜血喷涌,肠子脏器都洒了一地。 第五十四章:叫阵 () “郭药师,你敢擅杀我大金军士!我杀了你!!”呼秃噜惊怒道,拔出腰间佩刀直指郭药师。 “哗啦!”一众军士纷纷拔出武器相互对视。 “你敢!”甄五臣一晃手中长刀直逼呼秃噜。双方的局势越发严重,混战一触即发。 “你女真人的性命是人命,我常胜军的性命就不是人命了?”郭药师冷冷道。 “郭药师,你好大的狗胆,宗望收留你,你竟然敢如此!今日你要付出代价!”呼秃噜大怒道。 双方人马都憋着一股怒火,真真的是谁都不让谁。 “收起你的刀,吓唬谁呢?某家十六岁投军,过的是刀剑舔血的日子,你以为某家是吓大的么??!”郭药师怒道。 “我们女真汉子也从没怕过谁!来啊!今天你郭药师就别想活着了!”呼秃噜狰狞道。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高喊传来:“宗望来了!!” 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众貂皮帽子的金兵骑兵簇拥着完颜宗望从远处过来。完颜宗望翻身下马,身后跟着一群亲兵和诸位猛安谋 克,走到近前冲着眼前众人道:“都想干什么!收了兵刃!” 所有金兵立刻都收齐了兵刃,齐刷刷跪在地上。完颜宗望转过身直直的望着郭药师,一句话都不说。郭药师冲着一众常胜军摆了摆手 ,所有的常胜军卒也都收起了兵刃。 郭药师跪在地上冲着在完颜宗望道:“药师见过元帅。” 完颜宗望望着眼前下跪的郭药师冷哼了一声,对着身边亲卫道:“拿下郭药师,重责二十军棍!” “诺!”侍卫应声,几个完颜宗望的亲兵上前押住郭药师便要带走。甄五臣上前一把挡住喊道:“休要动我家都管!” 扑通!甄五臣转过身跪在完颜宗望面前恳求道:“元帅,我愿替我家都管受罚!” “五臣,退下!”郭药师冷声道。 “可是都管,他们~~····!” “退下!!!”郭药师沉声道。 “都管!!!哎·~~!”甄五臣站起身,狠狠的跺了下脚不甘的退下。 完颜宗望望着甄五臣冷笑道:“还真是个重情义,忠心耿耿的好汉子啊!那就陪着你家都管一起受罚。五十军棍!” 甄五臣也被金兵押住,和郭药师一起被拖到营头,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木棍击打之声,一会的功夫,便将郭药师和甄五臣押了回来。 二人的身后都是一片血迹。 呼秃噜和另一名金兵将领冷笑着望着狼狈的郭药师,满脸的得意之色,暗道宗望还是向着自己族人的。 郭药师挨了二十军棍,脸色苍白,但是仍自强撑着站在完颜宗望面前。完颜宗望看着郭药师,走到近前对着郭药师说道:“某家打你 ,是因为你没有按时完成你的承诺,你对某家许诺天亮之时打进大名府,但是你没做到。” “属下知错!”郭药师跪在地上认错道。 “起来。”完颜宗望说道,转过身望着那两名金兵将领和声道:“呼秃噜,查尔都,我记得你俩都是唐古部的后生,呼秃噜,当年 随阿骨打老皇帝起兵,攻打辽国都城时候,你身先士卒,拼着一身伤,杀了辽国都城守城大将,连阿骨打老皇didu夸奖你作战勇猛;查 尔都,你是我们女真人中最会使用计谋的猛安,当年攻打大辽西京,要不是你临时献计让儿郎们化装成溃逃的辽军,恐怕我们也没有那 么顺利就打下那做都城。” 呼秃噜和那名叫查尔都的金兵将领将胸口拍的砰砰直响,半跪在地上道:“卑职永世效忠大金!” “站起来。”完颜宗望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让二人起身,呼秃噜和查尔都依言站起身,完颜宗望仿佛自言自语般道:“如今你们成了 独领千人队伍的猛安,老家里恐怕也已经娶了七八个妻妾,上百个奴隶,金银赏赐的也不少,牛羊也得有千多头了。放心把,从今以后 ,你们的家里的儿郎我会好好安顿的。不要有什么挂念了。” 二人听得有些迷糊,还未明白完颜宗望如此称赞自己到底什么意思,就听得完颜宗望猛地一转话锋正色道:“来人,绑了呼秃噜和查 尔都,拉出去,砍了祭旗!!!” 完颜宗望身边的亲军二话不说,上来就直接下了呼秃噜和查尔都腰间的佩刀。扣住二人的臂膀就要压下去。 “元帅!元帅,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啊!!”呼秃噜和查尔都急的忙喊道。 “为什么!就凭你们两个贻误战机,没有和常胜军通力合作拿下大名府!”完颜宗望冷冷道。 “大帅三思啊!大帅,饶了他们,他们罪不至死的啊” “对啊,大帅,临战斩将,大不利啊!” 身边的一众金兵的谋克猛安也都上来求情。 完颜宗望瞪着眼睛冲着求情的金人将领大怒道:“谁若再敢求情,同罪!” 众将噤若寒蝉,不敢再求情说话。 “宗望,宗望,我们是冤枉的啊。元帅,放过我们。我们再也不敢贻误战机了”呼秃噜哀求道。 “是啊,宗望,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们··。”查尔都也跪地求道。 “当日攻城之前我就说的明白,攻城若是受挫,可是你没有听我将令,竟然敢在后方避而不出。你们身上的的勇气呢?咱大金的脸就 算是被你丢光了。你说你们该不该杀!!” ”宗望饶命,饶命啊·~~”二人磕头如捣蒜道。 “晚了!”完颜宗望淡淡说道。 “押下去,砍了祭旗!”完颜宗望冷声道。 不一会儿,传来两声惨叫,只是一会的功夫,拒马外面的长杆子上,呼秃噜和查尔斯便被金兵的执法之人带刀到了外面,砍了,头 颅直接被挂在了营盘之中最高的地方。 一切发生的太快,都无暇让人家反应。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样子,如今已经变成了两具冰冷的无头尸体。 完颜宗望转过身对着众人道:“以后谁再敢迁延不前,贻误了战机,你认得某家,某家可就不认识你了。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某 家的钢刀硬!” 众人不敢再言语。 完颜宗望恶狠狠道:“以后谁再敢贻误军机的话,直接军法处置!” “大帅英明!”众人应声道。 完颜宗望走到郭药师近前,扶起郭药师道:“药师,让你受委屈了。非是某家本意,实在是下面的人不懂事,险些坏了大事。” “多谢大帅体谅!”郭药师忙感谢道。 “恩,你那个部下是个忠诚的汉子,你好好待他。”完颜宗望说完,转身对着身边人说道:“常胜军的军辎军粮不足的话直接从我 那里拨取,缺多少补多少。休要寒了常胜军的心!” “诺!”一名金兵猛安应声道,转身去组织金兵那给常胜军运送所缺的粮草辎重。 “走!陪某家去城门外看看!我要看看这个杀我孩子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物!!”宗望说完便独自向着城门口出走去。一众金兵将领 慌忙陪同而去,郭药师也紧跟其后。 完颜宗望骑马到了大名府城门外,冲着城门口出大喊道:“刘平,你出来。某家要见见你!” 守城的宋军听见金兵呼喊便转告给刘平。 刘平正在城门上闭目假寐,忽然听到城下之人喊自己的名字便站起身问道:“干嘛!!谁喊我!” “好像是完颜宗望。”岳飞在一旁说道。 “有什么事情!说来!”刘平冲着城下的完颜宗望道那说道。 “杀我的孩子,刘平等着,某家会亲手抓到你,好好折磨折磨你!”完颜宗望大声道。 “哈哈,完颜宗望,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刘平大声嘲笑道。 完颜宗望望着眼前的这样年轻的家伙就是刘平,大声道:“等着,某非要把你挫骨扬灰!给我儿受速报仇!!!”完颜宗望说完 手中的马鞭高高举起喊道:“准备攻城!入夜之前,给某家将大名府拿下!!!!” “轰隆····~~~咚咚咚!!!”一阵阵战鼓声响,常胜军和金兵一起进攻大名都,又是一轮新的攻防之战,城墙上无数的金兵光 着身子,大吼着拿起武器直接攻向了大名府。 “刘平,某要好好折磨这么你!!!才能挽回我嗓子之痛!!” 新一轮的鏖战又开始了,刘平也分配了了下城下的防守之人和城上防守之人。一交锋,双方都是玩了命的相互砍杀,一刻钟左右死尸便又是厚厚的一层!! “将军,请让我出城,我去将这批金兵都料理了!”韩世忠在一旁对着刘平道。 “韩校尉。哦,不,现在是韩指挥了,城上的防务就交给你了”刘平冲着韩世忠说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暂且忍耐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完颜宗望到底有多牛b,我既然能杀了受速,那我也一定能杀了完颜宗望!”刘平恶狠狠的说道! “将军小心!”岳飞在一旁一把拨开刘平,一只箭簇射了过来,要不是岳飞发现的及时,怕是自己就要交代了。 第五十五章:混战 () “将军,小心!”岳飞急声道,一把将刘平推向一边,一支流矢嗖的一声擦着刘平的耳边穿过。 “擦!吓我一大蹦!”刘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面色如常,丝毫不见惊惶。 这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灵魂,逆溯千年而上,几经战火与生死的考验,如今已经变得越发粗粝,前世那个每天只知道混吃等死,打 游戏的**丝男,如今变成了万多人的统帅,造化弄人,前世种种早已变得模糊了,自己穿越了将近四个多月,如今的自己变得似乎连自 己都不认识了,也许自己本就应该生在这乱世之中!眼前的情景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让人热血沸腾,血火之中,自己感受到了前世从 来没有过的刺激与激情。面对这眼前的情况,自己的心里反而有着一丝丝的期待,前世种种反倒变得越发模糊,自己整个人慢慢的融入 了这个混乱的时代,同样也是文明与野蛮并存的时代。 北宋靖康年!这个让后世无数人都无奈,痛骂,扼腕叹息,哀其不争,怒其不幸的耻辱时代!同样,这是一个东方文明散发着无限 光明的时代,在整个十世纪地球夜晚都陷入黑暗的时候,唯独东方这个神奇的民族能制作出不夜之城的时代,高度繁荣的城市,富庶的 民族,辽阔的土地,同时代日耳曼人和欧罗巴人还在啃食着黑面包,围着篝火哀叹的时候,东方,这个叫做大宋的神奇国度已经实现了 高度的文明化进程,精巧的手工艺,精美的陶瓷工艺,华美的词章,锦簇的丝绸,再没有同时代任何一个国家能够达到那样的高度; 可是,这又是一个悲哀的时代,富足的人民,疲弱的国防,同时面对着契丹、西夏,吐蕃三国的虎视眈眈,如今,契丹的大辽国过已 经亡了,西夏的党项人还在云内诸州为了李元昊留下的王位争斗,混战,吐蕃的高地人和低地人为了利益进行着野蛮的厮杀。 这个大宋想当然的安逸了,安了,可是,就在东北的白山黑水之中,一股更加野蛮黑暗的势力却是夹着万分的恐怖与凶残从北面直 扑向这个安稳富足而又逆来顺受的民族。千年汉家血脉在这刻便的如此脆弱。常规战斗兵力五十多万,西北边军精锐10万多。可是面对 如同洪水般的金兵。便没有了任何消息;可见没有了人心的长城,也许就算是用无数的高墙城门也是防不住的。 此时的刘平望着城下正在和进攻的金兵厮杀的宋朝军士,心中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感动,眼中这些宋兵,脱去军装便是那万千宋朝百 姓中最不显眼的一个,不显山不漏水,也许未入伍之前他只是一个农民,一个老实本分的百姓。可是,你不可否认这样的一群人能在田 间拿得起锄头杆子,同样也能在两军阵前拿得起长枪杆子! 金兵轰隆的战鼓敲得震天响,无数的金兵嘴里呜呜哦哦的吼叫着祈求着天神的赐福,脸上满是贪婪与凶悍,也许在他们的眼里,宋人 的世界都是金子银子。以及女人!这本就一个强者应该拥有的东西,只是宋人孱弱,那么这些东西就应该是我女真强人所应该拥有的! 当农耕文明遇上游牧文明时候,安稳度日的农耕儒家和侵略占领的游牧狼性不同的生存理念便产生了巨大的碰撞!双方的在城下忘情 的厮杀着。刘平让韩世忠和一名临时升迁的副将带着一千五百多军卒去抵挡城外的攻击。无数的滚木礌石此刻如同不要钱一般从城墙之 上倾城而泄,无数的金兵被滚石砸中,鲜血在地面上喷撒,如同被砸碎的西瓜一般,鲜血四溅。 “上啊!元帅有令!谁先进城。封谋克,黄金50两!!” “上啊、上啊~~~打进大名府!” “我们是最最勇猛的战士,辽东最厉害的海东青啊!!” 无数金兵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拼命的向着城门冲撞,城上的箭矢不断的射中城下进攻的金人,使金人的进攻为之一缓。 刘平沉思了一会,似乎是安定好了一切。站起身。冲着身侧岳飞道:“鹏举,此时恐怕是再有一些时辰,金兵可能就会攻进内城, 你先带五百人支援一下。” “将军放心!某家自家有分寸。” “恩!” 刘平点点头,好的,你注意安。 “卑职遵命”岳飞躬身行礼道。飞带着人飞快的下了城墙之上。去支援韩世忠那边。此时,刘平直接无视了己方的伤亡,只看谁还 活着! “我们还有多少人马!?” “鏖战了一晚上,如今城里还有四千多人。” 刘平点点头,又问道:“金兵现在一共有多少人?!~!” 身侧尔等一个宋军副官回道:“斥候观察说金贼有三万多人。” “完颜宗望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下本啊,就这么想要我刘平的脑袋么,哼哼,想要我的命,那就用你的命来换!!!。”刘平恶狠狠 道。 只是在这个时候城下的的混战才刚刚开始。刘平似乎望见了半年前自己的身影,从最低级的小**丝一跃成了万人归心的大宋军官。 金兵的大营之中,一个金兵将领看见金兵攻城受挫,向着完颜宗望一行礼说道:“大帅,要不让那些野蛮人试试?总比我们大金的精 血这么浪费在攻取城墙上有用!留着那群家伙也是浪费粮食而已。若是不用,那咱们在草原上的功夫就白费了。” “恩,好,那就让这群野蛮罪民上场,我本来是想让这群家伙去冲宗泽那老东西的中军的,不过,今天形势太急,就用这群家 伙先试试。” 完颜宗望摆了摆手表示了同意,那金兵将领带着一群军卒将营盘中一个毡房中的七八十个高大**着上身的,头发梳成和金人发髻不 同的马尾辫的粗犷大汉。双手都被紧紧地锁着。 那金兵将领走到那群大汉中间对着其中一个特别雄壮的汉子说道:“这次你们这些弘吉剌部的罪民,元帅开恩,让你们戴罪立功。只 要你们攻进了城内,宗望许诺,给尔等ziyou之身!明白了么?” “砰砰砰!!”那弘吉剌战士猛烈的敲击着自己的胸膛,用生硬的言语道:“只要打进城!就有自·有(由)?!” “是的,只要你们打进城!”那金兵将领诱惑道。 “好!我弘吉剌部八十六人对长生天起誓,一定会打进城的!” “解锁,给他们武器。”那金兵将领给他们开了锁,又发放了武器,直接就将这群怪异高大的弘吉剌人赶到了战场之上。 大名府城门之上。刘平死死的盯着城下的的战况,只见韩世忠的人正拼命的厮杀,战场之上随着岳飞又下城支援,立刻形势不再危 机,城门之处也都没有太多金兵死命攻击了。 正在这时后,就见一队奇怪的军卒冒着城上的箭雨直直的奔向了大府的大门,这群家伙身体高大,手上人手一把大号的狼牙棒。嘴 里发出嘶嚎之声冲向大名府的救兵。 “这是群什么玩意?”刘平皱了皱眉道。只是转眼间,这八十多个弘吉剌人手执狼牙棒像是在追逐着属于自己的猎物一般。高大的身 体造就了强健的体魄,几十个壮汉冲撞大门,导致众多的宋军军卒都被撞飞了。几十个个大汉如如无人之境,净值的把外城的大门丁开 了。 岳飞一言不发,提起长枪和一旁的韩世忠直接奔向那几十名怪异的弘吉剌人。 双方的兵器一交锋,便擦错出火花,那个弘吉剌战士首领手里的大号狼牙棒一棒子就打到了岳飞的长枪上。 “砰!”岳飞脚下文丝未动,倒是那个粗壮的家伙被撞的横着倒飞出六米。 令人惊奇的是,那个弘吉剌人又直接站了起来,大声怒吼着冲着岳飞的头上砍去。 “啪!”那大汉的狼牙棒被岳飞一下打掉在地上,刘平望向下面正在和弘吉拉交锋的岳飞道。“鹏举,速战!” “噗嗤”一股鲜血从那个弘吉剌人的脖子处涌出出来的。岳飞将那弘吉剌人杀了之后,直接转身又是杀了三个。 韩世忠在一旁也是不甘示弱,眼见着岳飞已经杀了四个弘吉剌人,手里长刀也是舞的像是一条闪电,将七八个试图上前的攻击的弘吉 剌人杀了。 二人集在一起通力合作,将这股弘吉剌人生生的又赶回了外城,一时间便杀了五十个弘吉剌人。 “完颜宗望看见弘吉剌人冲阵的效果不好,便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眼看着。 “弘吉拉部以后没有必要再存在了。”完颜宗望冷冷道。 身侧那个侍卫忙应声道:“元帅放心,这群野蛮人实在是让元帅你太失望了。属下会通知!西面,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等到明年再去 草原征选精装的时候一把火烧了那个部落。” “恩!!”完颜宗望缓缓的闭上眼睛,半晌,睁开,眼睛里是凶狠之色。 第五十六章:援兵 () 大名府的城外。 硝烟、死尸、断刀折戟、响彻天地的厮杀与哀嚎,鲜血与断肢在空中飞舞,这是血腥残酷的古代战场,双方的人马像是两台不知疲 倦的杀戮机器,脆弱的生命如同风中枯萎的花朵,又像是晨曦中的露珠,一碰就碎,一碰便化,没有人去注意身边的人的死活,每个人 只盯着眼前砍过来的弯刀,射过来的箭簇。负伤的士兵躺在地上哀嚎,凶悍的军卒拼着挨上一记重刀也要砍下对方的头颅,生命在这一 刻变得如此廉价,脆弱。 刘平此时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没有援兵,自己和上千名宋军已经坚守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时间,不间断的攻击不断的冲击着 早已脆弱不堪的身体与神经。刘平手里的刀已经砍得的卷了刃子。随手甩出。一把捅进一个金兵满是胸毛的胸膛,腥热的鲜血喷洒在自 己的脸上,热热的,腥腥的。没有时间去呕吐,没有时间去咒骂。随手将地上一把朴刀拾起,再次冲入战阵之中。刘平的眼皮变得越发 的疲惫,身体因为连续一天一夜不间断的厮杀,变得沉重无比,身体无法再次承受如此超负荷的厮杀后,也许下一刻便会倒在地上,被 敌军的长刀在身体上捅开几个窟窿。 满脸的鲜血,刘平此刻像是刚刚在血水中侵过一般,眼前的景象似乎都变成了血红之色,这天是红色的。这地是红色、这刀是红色 的,这人是红色的。坚持。活着干,死了算!人死刁朝天,不死万万年!老子穿越千年来到这里不死,几次从战阵中厮杀拼砍能活着 ,看来这贼老天不想让自己死,嘿嘿,那边好好的干一场。 砰!刘平用肩膀一把撞到一个高大的金兵蒲里衍。身体压在那金兵蒲里衍身上,让那金兵动弹不得,也顾不得身后被别的金兵砍下了 一记深深的刀痕,手中的朴刀横在那金兵蒲里衍脖子处,身体死命的压在那厮,手里横刀一拉,噗嗤,那金兵的脖颈出喷出一股鲜血。 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刘平忍着身背后的剧痛,站起身望着身后几个围上来的金兵,狂吼一声,不要命的冲了过去。一刀便砍下了当前第一个金兵的头颅, 左臂也被另一个金兵深深的砍中,要不是身上的锁子甲坚固,恐怕自己的这条胳膊就算是被卸下来了。刘平狰狞着脸,回手一刀。砍在 那金兵的脸上,将那个金兵的额头处顺着鼻子斜斜的砍下,那金兵吃痛不已,哀嚎着捂住了自己脸,趁着机会,刘平手里的朴刀直接插 进那金兵的腹中。 “敢黑老子!给老子死来!!!”刘平一声暴喝。手里的朴刀重重一转,将那金兵的肠子搅了稀烂,那金兵不甘的躺下。 刘平抽刀,回身再次奔向另一个金兵。 从上午开始,一大股,将近两千多人的金兵攻城部队,撞开了城门,所有的宋军和金兵在城门口进行着粘稠的生死拉锯战。十几丈的 距离之内,胶着的战局,双方的人,谁也不想后退半步,仿佛两股来自高山间的湍急溪流,只有一道河口,却是谁也不会退后让步,嘭 溅起激荡的水花。惨烈、血腥。没有时间思考,残酷的厮杀面前,只有不断的挥刀,砍杀。冷兵器的战争,无比的简单、血腥暴力,要 么你杀死我,要么我杀死你。不死不休。 刘平自己已经持续砍杀了将近两个多时辰。护卫自己的亲兵已经一个都没有了、自己身边的宋军都在对抗着侵略者的冲击,自己真 真成了一个光杆将军。身边的亲兵在上午鏖战之时,为了保护自己,被七八个金兵砍倒在脚下。那个年轻的亲卫只有十七岁,恩,很年 轻的年纪,不太高的身材,很老实,一笑会露出微黄的牙齿。也许在自己的那个时代,这个小青年也许还在上高中,追着迷笛的音乐盛 会,玩着网游,听着非主流的音乐,暗恋着自己心中的小小的女神。可是,在这时代,在这个空间,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之上,他已经变 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他一样的,是几千具冰冷重叠的尸体。不管是金兵,还是宋军的。 岳飞此时浑身的铠甲上都是一团团箭簇。前雄后背插满了长箭,好在铠甲够后,多数箭伤,却不致命。从远处一看,仿佛一个偌大的 人形刺猬。手里不知道从哪个金兵手里抢过来的长戟,正舞动的虎虎生风。围在身侧金兵像是苍蝇一般围着这个仿佛不知道累,不知道 疲倦,不知道痛苦的宋军小将。 刘平一刀再次解决了一个金兵,刚要转身抽身,却被眼前三四把弯刀的身影阻挡。刘平扔了朴刀,像是一个气球一般,直接滚落在一 旁。可是那几把弯刀却是紧跟着自己不放。 呛啷!一杆长枪将自己救下。刘平回头一看,竟然是韩世忠,韩世忠满脸的血水,粗大的手掌将脸上的污血擦去,露出一章享受杀戮 的表情。“将军,没事?” “放心!死不了。”刘平放声一笑道。“老韩,谢了!” “嘿嘿,客气,将军说什么呢,俺老韩可舍不得您有损伤,俺还等着您给俺升官派赏呢。否则俺那一百多两的赌债怎么还啊!!哈哈 !”韩世忠笑着说道。猛地一转手,将一个金兵捅了个碗口大的大窟窿。 “有理!!”刘平笑着应道。直接站起身,重新拿起武器再次砍了过去。 韩世忠望着眼前这个没有自己岁数大的年轻人,却是有个一种很有吸引力的感觉。韩世忠心道:“刘将军,刘将主啊,如今我可就 和你轰轰烈的和这群鞑子好好的厮杀一场!” ································ “都管,俺们的机会来了,方才宗望手底下那群从草原的来的弘吉剌人,个顶个的都是好手。没想到还是被刘平他们磕掉了。如今他 们已经不行了。金人的也是无暇顾及了。我们为何不直接和金兵攻进城池!” “动动脑子,若是我们贸然出击,那么潜在的敌人已经动手了。”郭药师冷冷道。往下什么都没说。 “可是刘平那厮已经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了!我们去斩杀了那家伙,也算是弥补了我们的过错啊。” “金兵都上了,我们就不要过去了。总不能再叫这些老弟兄们再冒险了。”郭药师应声道。心里却是打好了算盘,不想再浪费太多 自己的兵力,眼下,自己手里的兵力越多,在完颜宗望的面前就越有底气,若是真的为了金人打到最后连自己的老底都打光了,恐怕自 己真的脑子被驴踢了。 宋人的军队,越来越少。只是此时已经过了晌午,金兵那边又响起了战鼓之声。众多的金兵纷纷如同潮涌一般冲向大名府城门。 刘平望着前面越来越多的金兵,心中也涌现出一阵无力感。“难不成真的要挂了么··呵呵,自己经历了好几次危机,险中求活, 难道这次真的要被金狗乱刀分尸了么。” “呸!贼老天,老子不服!!不服!!!”刘平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挥刀向天,高声骂喊道。 轰隆隆····轰隆·····。一阵沉重的震动的之声从地表之处通过脚底板传到身上。刘平猛地一抬头,望见大股大股的金兵 西北边出现了一道黑线。很快这股黑线越来越近。 是马蹄声!难道来了??!刘平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真的来了。自己的援兵来了~~。 最开始,一个骑兵,两个骑兵,三个骑兵,四个骑兵,渐渐地,大队人马露出身影,当先骑兵手里擎着一杆血红色的大旗,旗上的大 龙张牙舞爪,一脸狰狞! 一大队穿着精良铠甲的骑兵组成了一个尖锥队形,突破金兵的外围,直直的插进了混战中的城门处,径直的来到刘平的身侧。领头的 都头看见刘平翻身下马,半跪行礼,咚!右手狠狠锤击了下他自己的胸膛冲着刘平喊道:“永定军甲字营点军校尉孙伯通奉命驰援将军 !!” 刘平望着这个自己制定的军礼,眼睛有些湿润。伸出右手猛地向自己的胸前锤下,同样行礼。这是老子的队伍,这是老子的兵,老子 的永定军! “起来!接应城内袍泽!”刘平吩咐道。 “诺!”那校尉应声道,起身要将马给刘平被刘平推开说道:“某家还不需要。领军的是谁!” “是林指挥!”那校尉回道。 说话间,大批的永定军已经在远处发足了马力直直的冲进金军的阵营。只见一个身着铠甲的宋军将领一杆大枪横挑竖扫,直直的挑飞 七八个金兵,正是林冲。另一个魁梧的送将,一双大锏挥舞的虎虎生风,无一合之敌。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的,却是牛皋那厮。和 这两名宋将一起的还有一路赶去求援的汤怀。一起赶到到刘平近前,皆都翻身下马就要给刘平行礼,使用右手在胸膛也狠狠的敲击了 一下,喊道:“林冲、牛皋、救援来迟,望将军恕罪!!” “来了就好~!”刘平用刀拄着地喘着粗气说道。猛地抬起手里的刀一指远处的金兵那边冷声道: “给我一匹马,老子要把完颜宗望的脑袋砍下来!!!” 第五十七章:斩旗 一 () “给我一匹马,不怕死的,随我去!老子要把完颜宗望的脑袋砍下来!!!”刘平狰狞着说道,一脸的血污好像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嗜血魔鬼。让身侧是众人感到一丝冰冷。 “将军!!暂且进城歇息!俺们还都能行!!”韩世忠此时见援军赶来,心中也满是一脸的高兴,见刘平还要上马厮杀忙劝阻道。 “大哥!!你不能再战了,你要是倒下了,咱永定军可就没了主心骨了!”牛皋一把抱住刘平说道。 “牛蛮子!放开!!放开,否则老子可就要行军法了!!松开!!”刘平猛地挣脱开来。 “将军!不可,您先去休息,属下在这里替您阻击金兵便可。”林冲过来一把扶住刘平说道。 “放屁!什么阻击!老子不是去阻击,是要反攻!!某家没糊涂!这些金兵也不是铁打的!就算是铁打的,老子今天也要碾碎了这群狗杂碎们!!!”刘平一把甩开了林冲的搀扶。冲着身侧的永定军喊道。 “马来!刀来!!”刘平冲着身边的人嘶吼道。 “将军!!哎~!!”林冲一跺脚,见劝阻不了刘平,只得无奈的将一匹大黑马牵过来,送到刘平近前。 刘平一把抢过马缰绳,翻身上马,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横刀。横刀立马,战马嘶鸣,刘平高举着长刀嘶喊道:“上马!体上马!!!” 众多军士纷纷上马,岳飞韩世忠等人也喘息着骑上了永定军骑兵的附马,每一个骑兵都是两匹马备用,此次,林冲为了接应刘平,几乎是将整个沧州的永定军骑兵部都拉了出来,将近的四千多人的永定军骑兵像是一条黑色的长龙直直的插过了金军的围攻,来到了大名府前,刘平的身前,此时也就剩下了不到三千多人。千余骑兵都战殁于冲阵的时候。此时的中军千余骑兵还都高举的着长刀等着刘平下命令。 刘平一脸凝重的神色冲着众人道:“都是老子调教出来的永定军!都是裤裆里带鸟的汉子!怕的就别说自己带种!!金人要打,我们永定军就给这些个金狗一个教训!!从来只有我们永定军欺负人,怎么能轮得到别人欺负我们!!!狠狠的打了他们一下!让这群狗杂碎们知道俺们大宋永定军不是泥捏的!! 刘平转头,和岳飞韩世忠林冲等人的目光一碰,一脸的坚决与凶猛!这位年轻凶悍的刘郎将眼神当中熊熊似有火焰燃烧。 兵法有云十倍以围敌。去他娘的,老子今天就是要凭着这三千多军马,打下他个大大的奇迹!!!金人他们不会朝后退,我们就不会后退!只有打垮了这支敌军,自己才能活,大名府里万千百姓才能活,否则说再多的,也是扯淡!! “永定军!向前!!向前!!向前!!!”刘平高举着长刀一声大吼。 身后,所有的永定军骑兵也是齐声大吼道:“永定军!向前!向前!!向前!!!” 两千多人的永定军骑兵跟随着刘平直直的奔着金兵的中军冲去!死了便是死了,总不能窝窝囔囔的在着被金兵围歼了。 无数的箭簇如同蔽天的箭雨,倾泻而下。打在刘平等人的身上,好在盔甲都是比较厚重,刘平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大号的刺猬。就连身下的黑马也在勃颈处被射了一箭。索性射的不深,马匹仍然在死命的向前冲阵。 林冲和杨三多死死的贴在刘平身侧,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迎头泼过来的一阵阵的箭雨打在自己的铠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好似重锤击打在身上一般。刘平咬牙死撑着,心道反正射不死自己,疼点算什么! 此时的金军中军之中,完颜宗望望着眼前情况心中大为光火。冲着身边的人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宋军越打越多!!”望着眼前 向着自己中军冲来的刘平。完颜宗望仿佛点燃的了火药,暴怒着大吼道:“竖子!还敢冲阵!!!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北宋军队的野战能力,其实并不像后世所说那样糟糕。装备、训练、勇气、战术,都有相当程度,只是先天不足,骑兵太少,控制战场能力太弱,可以让拥有大队骑兵的对手随意选择会战方式,会战地点,自然处处显得被动,胜则难以穷追,败则难以顺利撤退但是如今刘平手下的骑兵虽说是新建之军,但是胜在人心齐,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断有永定军伤亡。掉落下马。被金人砍下马。可是没有一个骑兵后退,这种争先恐后的攻击让所有的金人感到一阵心惊,这还是那个积弱疲软的宋军吗?怎么如此凶悍,如此的耐打,虽说他们的骑术还是不很纯熟,可是他们是一群疯子。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金兵千余军士和大名守军仍在混战厮杀着,战阵之中千多骑兵如同一把利刃,直直的插入了金兵的中军最深处!! 已经冲在前头的牛皋大吼一声:“冲、冲、冲!碾碎这帮金狗啊!!”发疯一般的挥舞手中的长锏厮杀,将一个个拦路的金兵敲碎脑袋。 无数的金兵在拦截这群疯狂的宋军骑兵,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斩首行动在古代的中国早就是存在的战例。近了,近了,只剩下不到百丈的距离,一路疯狂的厮杀,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离着完颜宗望的中军飘扬的大旗只有不到百丈的距离了。只要冲过去,冲过去杀了那老东西!!这混乱就算是结束了。 可是,马匹在如同人潮中的情况下变得行动越发迟缓,形势变得越发不乐观。相持越久,马力减缓就越大;骑兵所有的优势便在于所向披靡的速度,可是即将冲到中军近前,又是两个金兵的千人队,已经横在自家身前,怎生是好!! 冲击中军,拿下完颜宗望,奇迹就在眼前,胜利女神已经撩起了性感的裙子,可是t这娘们儿还带着贞cāo带!! 刘平呸的一口将嘴里的一口血痰突出。手里的长刀四下砍着。仍是一个劲的向前冲击着。 僵持了半个多时辰的冲阵厮杀,刘平和一部分永定军骑兵终于突破了那两个千人队的阻挡。 宋军的凶悍骁勇也激起了金人的怒气,既然要在这里分个生死,成你们也罢。难道还真想冲击进我们的大军中军之中!笑话!难道真当女真儿郎是吃草长大的绵羊吗?!! 无数的金兵呼号着,发出呜呜的如同野兽般嘶吼的叫声,挥动着弯刀冲着这群胆大的宋军冲去,这群南朝的绵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 刘平被周围的亲卫包围着向着前面的冲去,眼前这不到三十几丈的距离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一般,不管自己怎么厮杀,怎么玩命的用刀尖戳着马屁股,可是就是怎么也到不了中军近前。刘平看的分明,中军之中,那个有些苍老,头戴貂皮绒帽子的中年金人便是完颜宗望!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今日,老子就要饱饮这帮鞑子的鲜血!! 这奇迹,就在眼前! 这是祖先的战役,也同样是自己的战役! 自从穿越到了这个混乱的世道,开始只想着好好活着,可是这贼老天从一开始就让自己在刀尖上行走,几次三番和死神擦肩而过!任谁都不会习惯,这可是在刀尖上的过活,你他么以为这是舌尖上的中国么!!! 老子回到了千年之前,来了就没想那么多,可是既然老子这只蝴蝶真的打乱了这个段历史的走向,那么这个屈辱的时代至少老子也要想办法避免了他。 “大帅!!大帅!暂时避一避,宋军疯魔了,暂且躲一下,省的出什么闪失!”一个亲兵冲着完颜宗望劝道。 “噗!”那亲兵还没有说完就被完颜宗望一刀砍死。 “聒噪!要某家退后给那鸟厮让步!想都别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如今你自己来投,今日某家便替我儿受速报仇啊~~!” 近了近了,刘平的整个胸前铠甲的护心镜上都是被射中的箭簇,肩头手臂之上也都是箭簇。可是刘平仍自咬着牙向着前猛冲。身侧跟随着的将近三千多骑兵,此时只剩下了不到一千多。此时的刘平距离完颜宗望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七八丈的距离。完颜宗望的帅旗高高的在风中飘扬着。 刘平望着近在咫尺的完颜宗望喊道:“完颜宗望,你这老狗,你家爷爷来取你狗命!!!” 刘平一把将两个围上来的金兵一刀一个劈在马下,万军中,刘平真的是硬生生的冲进了完颜宗望的军前。 “啊!~!刘平挥刀便砍,完颜宗望抽出大弯刀一把架住了刘平的一击重砍。二人此时正式的交锋在了一起。 完颜宗望死死的盯着刘平骂道:“撮鸟!你纳命来!” “砰!!”金铁交互之声不绝于耳。 完颜宗望将近六十的年纪,可是身体确实十分健壮,两柄长刀相击在一起,溅起一丝火星。硬生生的震的刘平连人带马都后退了一步。 第五十八章:斩旗 二 () 刘平一夹马腹又是一个冲击奔着完颜宗望而去。完颜宗望望着眼前这杀了自己儿子的家伙,心中满是怒火,同样也是驱马上前。二人又是撞击在了一起。忽然完颜宗望一个错刀,奔着刘平的脑袋而去,刘平忙向后一仰脖,堪堪躲开了这一刀,可是刀势不减,直直一下就将刘平身下的黑马砍掉了头。 轰隆,马匹轰然而倒,鲜血喷溅。刘平在马上摔下。猛地一骨碌便到了完颜宗望的马下,伸手一刀便砍断了完颜宗望的坐骑马的前马腿。那马匹吃痛猛地一下嘶鸣,前蹄子人立而起,将完颜宗望也翻下了马。 “将军!!” “元帅!!” 双方的人都是一惊,想要上前帮助各自的统帅。 刘平猛地起身直直的扑向完颜宗望,一刀砍下,却被完颜宗望躲过,完颜宗望反手一刀,便切在了刘平肩膀之上。顿时鲜血直流,趁着机会刘平一把黏上完颜宗望。弃了刀,双手直接掐在了完颜宗望的脖子上。将完颜宗望掐的面色发紫。 砰砰,完颜宗望见扭不开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便攥起拳头,用力的捶打着刘平的腰肋。疼的刘平眼前一黑五脏六腑好像要被打散了一般!!! “给老子死!!!”刘平猛地低头冲着完颜宗望的脖子咬去,心中暗道:“你们女真人不是号称白山黑水中的猛虎么,今天老子就咬死你这只鞑子虎,给老子死!!!” 完颜宗望脖颈间被刘平一口咬住,疼的他哇哇大叫,死命的捶打着刘平的腰肋,刘平感觉眼头一阵阵黑暗,疼的黄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恐怕腰间的肋骨被这瘪犊子不知打断了几根了。 完颜宗望猛地一别头,腾出手肘,一下打在了刘平脸上,砰,刘平死咬着自己脖颈的嘴被打开,一股鲜血喷洒而出,刘平满是鲜血的嘴角腮帮子努力一吐,掉在地上的竟是一块血肉,刘平竟然硬生生的咬下了完颜宗望脖颈上一块肉,疼的完颜宗望脸都扭曲了。 “休伤我家元帅!!”三个谋克亲卫直接冲着刘平的后背砍下。刘平见势不妙,先一个翻身死死的和完颜宗望抱在了一起。 砰砰!!刘平用自己的脑袋死命的撞击着完颜宗望的头,撞得完颜宗望有些发懵。 又是十几把长刀砍下,眼见着刘平还未用头撞死完颜宗望便要别乱刃分尸的时候。一杆长枪夹在刘平身前。 却是林冲急急的拦下了危险。 “将军!接刀。”杨三多身上被砍了七八刀,仍是强自支撑着跟在刘平身边,阻挡着身侧想要上前救驾的金兵,伸手将一把从金人手里夺过来的钢刀扔向了刘平身边。可是此时见二人紧贴在一起,双方人马谁也不能上去就砍,废话,万一误伤了自己主帅那可怎么办?! 刘平听到杨三多的话,抓过那把刀,抵在完颜宗望的胸前就要刺下,完颜宗望猛地往下一缩,将刘平也带的身形混乱,刀子歪斜堪堪的划到了完颜宗望的半边脸和鼻子上。 “痛煞某家了!”完颜宗望死命的踢腾,一脚将刘平踢到了一边,可是半边脸都是血肉模糊。早有身边的亲卫一下拉过了受伤的完颜宗望便往后撤。刘平刚要追击却被一把大斧子贴着脸面划过,惊得一身冷汗。那持斧金人大汉还要砍向自己时候被赶过来的韩世忠拦住二人战在一处。这个档口时候完颜宗望已经在手下的护卫下远远地后撤。 刘平挣扎着站起身,看见金兵中军之中的那面高大的大旗。强撑着几步走到近前,挥起手中的长刀一刀砍下,喀拉一声,碗口粗大的旗杆被一下砍倒。 “完颜宗望逃跑了!!!尔等还不投降!!!”刘平扯着喉咙嘶喊道。 刘平喊完,身边的人也有样学样一起跟着嘶喊。一阵阵如潮的大喊让战场上的金兵都为之一震。 一时间所有的金兵都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见中军中的帅旗已经倒下,当啷,一个金兵扔了长刀抱头向着后方逃去。一个金兵逃跑了,紧接着一群金兵都转身后退,如同多米若骨牌的效果一般,所有的金兵见主帅的中军大旗倒了便都无心恋战,纷纷转身后退。 完颜宗望被亲兵安置在马上护卫着向着后方撤退,马上的完颜宗望一手捂着脖子上的喷涌着鲜血的伤口,一边回头,像是一头发狂的猛虎一般吼道:“回去!!回去!!某家还能战!队伍不能乱!!不能乱!重整旗鼓!再随某家杀回去!!杀回去啊!!”说着就要抓着马缰绳回头再战。 手下的亲卫却是不敢回头,生怕宗望出什么闪失。一个谋克亲卫一把牵住完颜宗望的马缰绳眼中含泪道:“宗望,宗望。暂且避一下,莫要再上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等回了燕京,我们重整人马再打回来便是啊!” “啪!”一击马鞭狠狠的抽在那名谋克脸上。完颜宗望一脸怒火。 “放屁!某家走了,战阵就乱了!!回去!!回去!立起某家的帅旗,告诉儿郎们!某家还在!!!还在啊!!!”完颜宗望嘶吼着喊道。回头看见众多的金兵见自己的帅旗倒了纷纷向后撤退无心恋战。心中大急。 “督战队!!督战队!!给某家拦住,后退着死!!”完颜宗望大喊道。 可是混乱的情景中,一众金兵士卒都在逃命,谁也没有理会完颜宗望的嘶吼。 伤口越发的疼痛。鲜红色的血顺着脖颈越流越多。看着四下溃乱的金兵阵营,完颜宗望的心中一阵剧痛,猛地,完颜宗望一股血气没压住,喉头一甜,眼前一黑,直直的栽落下马! “宗望、元帅!” 亲卫慌忙扶起完颜宗望的身子,用手一试鼻息,还有呼吸,却是怒火攻心,蒙了心窍了。 “宗望!宗望!醒醒,醒醒,快醒来啊!”几名猛安谋克围在宗望身边,一个猛安伸手在完颜宗望的人中处摁下,半晌,完颜宗望悠悠的醒了过来。张着嘴唇翳动,无奈的说道:“鸣金收兵,回燕京!!” “” “快快!!先护送元帅走啊!!”一众亲卫护送着完颜宗望向着北方溃逃而去。 “都管,金人不行了,我们上,刘平那鸟厮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啊!”甄五臣在常胜军的营盘之中对着郭药师请战道。 “方才前面的儿郎们说金兵都在大股撤退,这群撮鸟,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如今也成了缩头乌龟!!” “休要管他人,只要护卫好我们的人便好。宋人和金人打成这样,我们的实力就得以保存!日后这燕地,迟早是某家的天下!”郭药师冷声道。 “完颜宗望如何了?”郭药师问道。 “探马来报,说方才金人中军被刘平突破,完颜宗望负伤撤退了。整个金兵大部人都乱作一团,闹哄哄的在向咱们这边撤过来!”甄五臣一口气急急的说道。直直的盯着郭药师,看郭药师什么态度。 郭药师抚了抚肩膀上的箭伤,沉吟了片刻吩咐道:“告诉老营的弟兄们,随我去接应完颜宗望。剩下的人马随着金兵大军后退。” “诺!!”甄五臣抱拳应道。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刘平此时的脑子变得越发的清醒,冲着身边的岳飞众人喊道:“收拢队伍!冲阵,冲阵!!!” 千余骑兵如同一把尖刀,在混乱的战场之上穿插突袭,如同一滩浑水彻底被搅翻,无数的金兵哀嚎着,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下奔逃,宋军的士气陡然大振,斩首行动成功了一半,所有的宋军见金兵统帅负伤逃走,部迸发出了最后的精神,厮杀越发的不要命,金兵再也无心恋战,战场之上变成一边倒的形势。 实力悬殊的混战变成追击战。完颜宗望虚弱的坐在马上任由手下的亲兵谋克们向战阵外冲去,身后事紧追不舍的韩世忠等宋军,此时的金兵早已没了斗志,只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没命的逃跑。忽然,就见远处一队人马赶来,却是郭药师的常胜军赶来。 “掩护大帅!其余人等阻挡宋军!” 郭药师喊完便先一马冲向前。完颜宗望复杂的望着眼前的郭药师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策马前驱。只是这么一阻挡的功夫,完颜宗望冲出了战阵,向着远处逃去。 郭药师只是随便的一挡,见完颜宗望逃远了,也不与刘平接战,便高呼撤退。呼啦一下,所有的常胜军马也都掉站马头向外逃去。 刘平望着策马远遁的郭药师,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高声喊道:“郭老狗!不远送!改日某家去涿州找你!!!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某家来砍!!!” 身后的一众宋军都哈哈大笑。 刘平转过马头,此时的战场之上除了宋军的伤员便都是一脸疲惫的军卒,地上的断刀折戟,死尸相枕,血流成河。能站着的,都是宋军!望着眼前一个个都是一身血污的永定军,猛地,刘平高高的举起钢刀,一勒马缰绳,高声大喊道:“永定军!向前!向前!向前!!” 所有的宋军也都高高举起武器高声嘶吼道:“永定军!向前!向前!向前!!!” 整个战场之上回荡着这句雄壮的声音,声穿数里。 第五十九章:捷报 () “永定军!向前!向前!向前!!!” 整个战场之上回荡着这句雄壮的声音,声穿数里。 战场之上所有的宋军都被大胜的情势所鼓舞。 韩世忠那副玩世不恭的脸上此时竟然泪流满面,冲着刘平高声道:“将军!俺老韩服了!!能跟将军和这么多血性汉子拼一场,俺 老韩这一生过的不孬了!!!” 刘平转身一拨马头来到韩世忠面前一脸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韩,来我永定军!男儿一世,不枉来,轰轰烈烈干一场 !!” 韩世忠翻身下马,直接跪在了刘平马下高声道:“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其他的永定军也纷纷下马跪在刘平身下跟着高声道:“愿誓死追随将军!!” 刘平望着千余人跪在自己身前,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也下了马,直挺挺的站在众人面前,高声道:“从今往后。就让我刘平带着你们 打下一片大大的前程!!” 忽然,天空骤然暗下,乌云盖天,顷刻间,大雨瓢泼而下,众多的军将都站立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身上的血污。一时间,雨 水滂沱,溅起一层水雾。 刘平感受着雨水的冲洗,似乎心中的那份暴戾之气也随着慢慢降下。湿哒哒的衣襟裹挟的皮肤变得越发不舒服。只是半盏茶的功夫, 瓢泼大雨却是停了,天空放晴,晴空万里。空气的中的血腥气味也淡了许多。 众多的宋军打扫着战场,将战死的袍泽安葬。刘平和一众将领在战场之上巡视。金人的尸体堆积如山,有的一层层的堆叠着,被战马 践踏得如同一滩烂泥一般,什么样的死状都有,各式各样的铠甲兵刃被抛弃的随处可见,断刀折戟零零散散一地,活着的没了主人的金 人骑兵战马,在死尸遍地的战场之上信马由缰的胡乱逛荡,找到了主人尸体,只是不住的用马鼻子去翻拱,偶尔出一声嘶鸣,却是凄惨 之极。 “老孙!”林冲忽然冲了出去,扒拉开一堆金人的尸体,将漏出来的一名宋军尸体清理出来。将地上的尸身扶起,却是永定军甲字营 点军校尉孙伯通,早已没了声息的孙伯通铠甲之上满是泥土和血污,肚子上被豁开一道口子,是致命的伤,马匹倒在一旁也早已死去。而 孙伯通的身下死死的压着一个金兵谋克模样的将领,孙伯通的双手死死的扣进了那金兵谋克的脖颈之中,眼睛怒目圆睁,惨烈刚毅。 林冲眼睛湿润着去掰动孙伯通死扣在那金兵谋克脖颈上的双手,却是怎么掰也掰不开。 “老孙,老孙,仗打完了,咱们赢了。松开··松开。”林冲冲着阵亡的袍泽哭喊道。 一旁众人也都纷纷低头,静默不语。 刘平走到近前,弯下腰,半跪在苏伯通的尸身前,轻轻的用手抚阖了孙伯通怒目圆睁的眼睛,轻声道:“一路走好!” 说来也怪,刘平说完这句话,合上了苏伯通的眼睛后,死扣住金兵将领脖子的双手倏地松开垂下。孙伯通满是血污的脸上竟然是露出 一丝安详。 刘平猛地站起身高声道:“将所有牺牲阵亡的将士们都好生安葬了,我刘某人在此立誓!今日将诸位袍泽的忠骨收殓,来日定要插碑 立祠,让阵亡的弟兄们飨食香祭,千秋万古永享祭祀,你们的儿女由我来抚养,你们的父母我来养老送终!诸位兄弟,你们在天上看着 ,我刘平定要将所有入侵我汉家土地的蛮夷统统剿灭,以告慰诸位英灵。皇天后土,诸天神佛,若违此誓,天人共诛之!!!” 大宋靖康元年秋,大名府城外,一万五千宋军击溃金兵四万人,金兵东路军统帅完颜宗望负伤撤退至燕京,常胜军郭药师退守涿州。 此时数份捷报分别到了宗泽、老种以及宋庭手中。 西军大营的中军帐中,种师道拿起那份捷报,深邃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感情,领兵几十载,刀光剑影中不知趟过了多次,身上散发着一 股难以言表的威严,震慑的身侧诸位种家军将领们无一人说话,沉默半晌。种师道仰天叹道:“我秦凤军自大宋立国以来,浴血沙场, 如今和金兵对峙,更是步履维艰,难道这泼天的功劳竟是一丝都与我西军沾不得的边么!” “大哥,那个刘平不过是误打误撞才立下这战功,有甚么大不了的,我西军儿郎们也都不是吃素的,迟早我们也让朝廷,让官家知道 ,只有我们西军才是大宋的顶梁支柱!”种师道的胞弟种师中不屑道。 “哼,误打误撞,你给我误打误撞一个试试!!完颜宗望是金国有名的大将,等闲之人怎么可能打败他们,这个横空出世的刘平不 简单啊!!”种师道沉声道。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已,大哥不必如此。”种师中劝道。 “朝廷的军粮何时能到?”种师道转身问道。 “还需10日。”一旁的参赞回答道。 “不是说三天便到么,怎么这么久?”种师道一脸不满道。 “汴梁那边说道路险阻,耽搁些时日也正常。”军中参赞一脸无奈道。 “哼!这群大头巾,真不是东西!前线军资也敢如此怠慢!!”种师中一脸气愤道。 “大军此刻还有多少粮草?还能支持多少天?”种师道苍老的脸上凝重问道。 “怕是只能支持五天了!!”一旁的参赞回道。 “五天!五天!我们不能这么干等着了,五天之后,军出击,完颜宗翰的人马和我们僵持了半年了,要是再不打出点成绩来,怕是 官家那边不好交代了!”种师道自言自语道,年逾六旬的种师道因为常年的征战,此时身体早已极为虚弱,强撑着精神对着身边的众人 吩咐道:“三天后,和完颜宗翰好好打一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让其他诸路人马看来我们西军的笑话!!” “诺!!!”众将齐声应道。 众位将领出了营帐,只剩下种师中和种师道两兄弟,种师道虚弱的瘫坐在帅椅之上,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咳嗽了好一阵,用锦帕捂住 嘴,尽量不发出声响,省的被帐外军卒听到,拿开锦帕,上面满是鲜血。种师道一脸的无奈的闭上了眼喃喃道:“三年,只要再给某家 三年时命,我就能还大宋一个太平,可惜啊····怕是我等不到了。” “大哥!莫要说这种丧气话,西军还指望着你呢!大宋也少不了您来坐镇啊。”种师中搀着种师道回到后面的牙床之上劝道。 “老二,你我兄弟随父亲征战多年,当年父亲一手打造的秦凤军和泾源军,那都是一顶一的厮杀好汉啊。多少种家儿郎们战死沙场才 换回西军百年的英名,可是如今朝廷怕是不会让我西军如此一家独大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官家不信任我们种家!”种师中说道。 “哼哼···信任,哪个皇帝会百分百信任一个拥兵十几万的家族啊。若真是没有猜忌之心,粮草又怎么会如此拖延。”种师道淡淡 道。 “大哥,新君登基理应好好安抚拉拢我们才是,否则那位小赵官家的龙椅怕是也不会坐的安稳啊。”种师中说道。 “放肆!~怎么如此诋毁官家,二弟,帐内你我兄弟可如此放浪言辞,到了外面切勿胡言乱语!”种师道一脸严肃道。 “大哥,小弟明白。”种师中回答道。“那我们下一步当如何,太原吃紧,若是此战再不把完颜宗翰打退,恐怕太原就真的守不住了 。” “尽人事,听天命。”种师道淡淡说道,上了牙床,盖上了锦袍被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出去,某休息会,老了,精神头就是不行啊。” 。。。。。。。。。。。。。。。。。。。。。。。。。。。。。。。。。。。。。。 深夜,汴梁城皇宫之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锦衣舞女成群舞动,歌舞升平,长袖翻转,体态轻盈,翩翩起舞,宋钦宗赵恒手上拿着 一份捷报兴奋的放下手中的银箸,一大桌子的珍馐也顾不得吃下,仔细的查阅着。不由自主的念出了声:“斩杀敌军万余,俘获三千。 金贼完颜宗望负伤遁走·······。” “好!!好啊!!”赵恒一时兴奋,猛地一拍桌子,将台下众多舞女惊的不敢再跳。丝竹之声也戛然而止。 赵恒一脸兴奋的抬起头冲着台下的众多舞女喊道:“退下!都退下!” 一众舞姬纷纷告罪退下,赵恒起身冲着身边服侍自己的执礼太监喊道:“快!赶紧派人去李府,快去叫李纲来。就说朕有要事!” “圣上,此刻已经是二更天了,有什么事情明日朝会上再说也不迟,圣上要不就先安歇了,保重龙体要紧啊。”身侧的一个服侍赵 恒的亲近太监说道。 “让你去就去,怎么如此长舌!留心朕拔了你的舌头!”赵恒一脸不悦道 “诺!是婢子多嘴了,婢子知错,望圣上宽恕啊!”那太监慌忙跪在地上应声告罪,伸手在自己的脸上左右开工的张嘴,打的啪啪直 响。 ps:厚着脸皮满地打滚求打赏,求红票啊···寒阳拜谢!!! 第六十章:夜语 () 赵恒的心情很不错,自从登基以来,每日眼前都被前线催粮的折子和惨败的折子塞满,今日可算是听到了一个这么好的消息,真是前所未有的大胜,心情大好,所以也就没有太过生气,就连方才说要拔掉那服侍太监的舌头也是随口一说,这贴身太监服侍自己十几年又怎么好舍得惩罚与他,方才也不过是吓他一下而已,见那太监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自己打自己嘴巴。赵恒道:“还不快去!难道真等着朕拔了你的舌头吗?” “是、是、婢子这就去吩咐人请李大人。”那太监见赵恒并没有惩罚自己的意思连忙告罪,慌忙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是脚下走的太急左脚直接绊在了右脚上直接摔了个狗啃食,看的赵恒哈哈大笑。那太监急忙起身飞也似跑出宫殿外对着殿门外的侍卫吩咐道:“快去请李纲李大人来,圣上有要事召见!” 那两旁的金瓜武士和守卫们在宫殿外看的分明,这位太监摔得结结实实。此时看见脸上已经流出血,心下按捺不住,已然是笑出了声。 “你们这群大头兵,敢笑咱家,留心咱家将你们统统调去刷夜壶!还不快去请李大人!”那太监一副公鸭嗓翘着兰花指一脸狰狞道,只是鼻子上两道鲜血流出却是让这股威严大大折扣,倒是有几分滑稽的味道。 “公公息怒!小的们这就去!”侍卫们忍住笑声忙回应道。出了几人便领了腰牌口谕出了宫门去请李纲前来。 不多时,李纲一身整洁的官服进了宫殿,一句万岁圣安,双手一拱俯身行礼。 “爱卿,不必多礼,上前来,朕要说一件大喜之事与你啊!”赵恒一脸兴奋道。 “哦,圣上正好下臣也有一件大喜事要禀告圣上。”李纲忙欠身道。 “你是说!刘平?”赵恒道。 “不错,正是刘平!”李纲也是一脸兴奋。 “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大胜,大胜啊圣上!”李纲一脸的激动。 “不错,的确是大胜啊!天可怜见,祖宗保佑,我大宋气运不绝啊。当次金兵危难之时,由此猛将,真是天佑我大宋啊!”赵恒一脸高兴道。 “李爱卿举荐的好人才啊。果真是慧眼识珠啊!真是功莫大焉!” 李纲急忙跪在地上口称不敢,恭声道:“赖太祖太宗庇佑,圣上英明,前线将士奋力杀敌戮贼,下臣何德何能敢居此大功啊!” 一记不显山漏水的马屁拍的赵恒有些飘飘然了,赵恒一脸高兴道:“李爱卿莫要谦虚,要不是你举荐刘平,他怎么会有机会立次大功啊。来来,今日高兴,此间朕的酒宴还没撤,一起陪朕小酌几杯。顺便和朕商量下该如何犒赏这位刘郎将啊!!哈哈。” 李纲低头恭声道:“多谢圣上,那下臣就斗胆了。” 君臣二人边饮便聊,已至深夜,只是没有人理会,宫殿外,一双眼睛偷偷的盯着宫殿里畅饮的君臣二人,许久,那身影转身离开,趁着夜色出了宫门直直的进了太上皇赵佶的行宫之中。 行宫别院之中,香炉青烟袅袅,宋徽宗赵佶盘坐在蒲团之上,闭目打坐,一身的宽松的锦袍,白皙的皮肤保养的如同婴儿一般。双手掐着一个如意法诀。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良久,赵佶缓缓睁开眼,长出了一口气。作浊气下沉,清气上升状。一扫眼中往日不谙世事的悠哉眼神,满是肃杀的气氛。 赵佶身侧是贴身的之人梁师成,亦是一动不动恭敬的站立在赵佶身侧,左手拿着一柄玉如意的拂尘,拂尘银白色的棕鬓搭在右手之上,单手做护法状。 梁师成见赵佶睁开眼睛恭声道:“太上,此时正是吸收日月精华,凝聚元神成就无上大道的大好时辰,往日里都是入定一个时辰,今日怎么才半个时辰便从入定之中脱出了。” “心绪不定,总是觉得有股郁闷之气沉于丹田中,不得静心,怎么能安心入定。”赵佶无奈道。 “莫不是方士们新进贡的丹药功效不大?下臣明日便着人去龙虎山再请张天师再凝练几粒上好的紫极天道神丹,也好早日助太上结成无上金丹大道。”梁师成急忙道。 “急不得,白费丹药不见成效。是孤的心神不能平静,导致丹药不能有效啊。”赵佶缓缓道。 “太上莫急,休要被俗世缠身,早日得上金丹大道,便可超脱域内,成就无上金仙之体啊。”梁师成恭声道。 “师成,莫要光说些说好听的,若是那么容易,岂不是漫天神佛都要把苍穹挤满了。成就无上大道哪有那般容易,仙体难成,孤晓得。”赵佶淡淡道。缓缓的从蒲团之上站起身,舒缓了一下略微发麻的双腿,背过双手,慢慢的在大殿之中缓缓的踱了几步。转过身对着梁师成问道:“桓儿那里有什么动向没有?” “回禀太上,新君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每日都是勤勉上朝,今日晚上偶得清闲便唤了舞姬在看舞饮酒。”梁师成说道。 “哦~,桓儿初登大宝,理应多多理会朝政,怎么能饮酒取乐,改日需要好生告诫一番了。”赵佶缓缓道。 说话间,殿门外一个小黄门悄然进殿对着梁师成耳语了一番。赵佶便在下去了。赵佶转过身对着梁师成道:“什么事?” “太上,苏明来了。说是有事情禀报。”梁师成回到。 “让他进来。”赵佶道。 不多时,一个太监进了殿门,却是那位在赵恒面前摔了一跤的那个太监。 “婢子苏明拜见太上皇。”那太监原来叫苏明。 “起来。”赵佶沉声道。 “谢太上!”苏明低着头站起身。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说罢,桓儿那边有什么事?”赵佶道。 “回太上,方才快马来报,说沧州守将刘平前日里击退了金兵统帅完颜宗望,斩获金贼万余级!是大胜。”苏明回道。“李纲被新君急招入宫,商议战后封赏之事。” “哦~~是么,这么刘··刘平。是那个什么,哦,北地血虎么?呵呵,还是真是个不错的家伙。”赵佶笑道。“斩获金贼万余级。不错,不错!” “李纲··这个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性子太倔,几次拂了孤的意愿,要不是看在他一心为国的份上,孤当年真想杀了他!”赵佶不满道。 “太上息怒,如今李纲深的新君宠爱,若是贸然杀了,恐怕新君的面子碍不过去。”梁师成劝阻道。 “不过,太上,如今取得如此大捷,燕地的危机怕是没有那么大了,等到种师道再将太原之围解了,大宋之困就算是没了,到时候太上也该考虑重回大宝之位了,否则当今新君年轻气盛,诸多的事情处理不当怕是有损国运啊。” “恩,孤也有些心思了,不过不急,暂且看看桓儿的作为,这大宋毕竟是孤的大宋。就算孤不在大宝之上,这大宋的事情也得是孤说了算!” “太上说的有理,这大宋毕竟是您的!”梁师成恭声道。 赵佶转过身对着低身的苏明道:“你自幼进宫,便被我安排到桓儿身边,深的桓儿宠信,可是千万莫要忘记孤交给你的使命,看好桓儿,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禀告与我。若是有什么二心,你的性命便如同这晚间露水一般,脆弱的很!” “苏明不敢!苏明誓死忠于太上!婢子必不会辜负太上的一片苦心,太上放心,婢子一定替您看好新君的!”苏明慌忙跪倒在地表着忠心。 “起来。早些回桓儿那边。省的桓儿疑心,孤的儿子,孤最了解。桓儿的疑心太大,太随我了。这么久看不到你,恐怕就要生出疑心了。早些回去,省的麻烦!以后有事,及时报告与我。去!回去。”赵佶道。 “婢子遵命。婢子先告退了。”苏明说完跪下行礼,缓缓转身起来退出宫殿之外。 “梁师成!”赵佶喊道。 “臣下在!太上请吩咐!”梁师成应声道。 “前几日孤的内库早就已经是空了,蔡京答应孤的五十万两银子怎么还没送来。”赵佶不满道。 “太上恕罪,容臣禀告,蔡京只送来三十万两。说国库空虚,就这三十万两还是从西军的军饷之中扣留出来的。等入冬后江南赋税上来便给您补上。”梁师成慌忙告罪道。 “哼!蔡京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把孤放在眼里了,他以为孤退了大宝之位,孤就拿他没有办法了么!!” “太上息怒,臣明日便去催促。”梁师成忙道。 “哎,有些困倦了,孤要休息了。”赵佶淡淡道。 “太上,要不要接李女史来宫中侍寝?”梁师成询问道。 “不必了,今日困倦的很,没有精神与气力,改日···。”赵佶困倦道。说完自顾自的走向温软的床榻。 “太上,臣下告退!”梁师成缓步退下,大殿之中空无一人。 ps:疏忽了,大意了··没看时间···这个月勤汤了····。悲催中,求票票···求红票,求收藏啊··· 第六十一章:流寇 () 大名府衙之中,康王赵构的心思很乱,当然,同样很乱的还有张邦昌,张大人。 “张大人,那刘平几日不见我们,会不会是不想让我们回去了,如今完颜宗望已经负伤,燕地危急已解,我等再无何谈之地,唯有早日回汴梁复命才是啊。” “谁说不是啊,康王啊,老臣也是忧急如焚啊,整日困在这大名府中,不得ziyou,那刘平心狠手辣,身侧诸将更都是虎狼之师。我等人寡势弱,怎么能斗得过他,只有暂时虚以为蛇,等到回到汴梁再好生整治这厮!”张邦昌恶毒道。 “张大人,虽说那刘平平日里很是无礼,可是端的是一员猛将。若是我大宋都是这样的猛将,何愁金国进攻。”赵构若有所思道。当日城门之上看见刘平疯狂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发寒。 “康王就是仁义,此等蛮汉,不知礼数,居然如此对待康王。岂止是无礼,若是在汴梁城内,自家早就治他个-不敬皇室,不敬上官之罪”张邦昌冷冷道。 这时,刘平带着一众甲士来到后堂之处,见过了康王赵构,对着张邦昌道:“张大人对某家的意见很大啊,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张大人指出来,末将也好改正。”说着,刘平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着张邦昌说道。 “不敢,不敢,那里敢惹刘大将军的虎威。老朽还没有活够!”张邦昌不冷不热道。 刘平也不搭理他。径直的对着赵构说道:“康王受惊了,连日来异变太多,惊扰了康王,多有得罪。还望康王海涵。” 刘平说完望着赵构一脸微笑。 赵构微笑道:“将军何处此言,将军奋力击退金贼,当时我大宋之福,怎么会有什么意见呢。” 刘平说道:“如今大名府之危机已经解除,完颜宗望受伤遁走,暂时再也无力进攻。康王恐怕这次是白走了一遭。您和张邦昌大人怕是也就该回汴梁了。” “不错,小王正有此意。此地已经再无和谈必要。那就请刘将军和送我和张大人回汴梁和皇兄复命!”赵构说道。 “好说,明日我便派军中好手护送二位回汴都。”刘平淡淡道。 “康王、张大人、末将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就不在此久留了,明日我便派人护送二位回京。”刘平站起身行了礼便带着人出了门。 ***************************************************************************************************************************8 燕京的金兵大营之中,完颜宗望一脸虚弱的瘫坐在床上,脸上绑着厚厚的白布。身侧的萨满巫师正在将黑色的药膏涂在完颜宗望的身上受伤部位。 旁边,七八个高级的金兵将领都跪在地上无一人出声。 等那萨满巫师上完了药膏,便起身告退。完颜宗望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冲着身下的诸位将领说道:“城内,城内还有多少儿郎?大名府一役我们伤亡了多少。” “回大帅。还有不到两万人,我们大名府一役一共伤亡了两万多儿郎。逃回来的儿郎只有不到四千多。加上我们留在燕京的一万多人,现在只有一万六千多。”一个金兵猛安说道。 “咳咳。告诉军令官,所有逃回来的军卒,不论职位大小统统鞭打五十!”完颜宗望恶狠狠道。 “诺!”那金兵将领应声道。 “报!!国都急报。”一个蒲里衍亲兵队长冲进了大帐之中。这时,完颜宗望强撑着身子起来说道:“什么事情!” “禀告大帅。吴乞买皇帝陛下驾崩了!库伦部联合了些小部落开始造反,咱大金的国都现在都乱成了一团。朝中的老人们联合发了命令,调您回去主持大局!平定叛乱!” “什么!!”完颜宗望一时之间怒火攻心,噗的一声吐了口血直直的昏死了过去。 “大帅!大帅!醒醒!!巫师、快!大帅昏倒了!”所有的金兵谋克猛安都乱作了一团。 那出了大帐的巫医听见叫声慌忙进来,拿出一颗黄色的药丸,掰开了完颜宗望的嘴,和着水让人帮忙服下。过了好半天,完颜宗望才悠悠转醒。 “大军!固守燕京,不得随意出城迎敌,告诉貂皮亲卫营所有亲卫,明日护送我回国都!!咳咳!!”完颜宗望艰难道。丧子之仇没有 报了,如今国都又乱了,怎么不叫人分心。哎,当年父皇阿骨打建立大金,逢战必胜。何曾有过今日之窘迫!何曾有过今日之挫败!完颜宗望满心的壮志,要拿下大宋,如今却是被那个横空出世的刘平个打乱了! “罢了罢了,暂且回国都,先把后方平定了再说!这南人的天下当真是不好拿下么!”完颜宗望一脸无奈。 “三个月!就需要三个月!某家定然会回来的,回来带着我女真儿郎彻底的将那个刘平打败!为我儿受速报仇!将南人的花花世界彻底的征服!!!”完颜宗望大声吼道。脸上的伤口因、为大吼的扯动,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面颊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甚是骇人! 大帐之中无一人说话,此时的大帐寂静无声。自从宗望受挫负伤回来之后心性大变,极为暴怒,三天之内已经不知道有十几个谋克被宗望按临阵脱逃的罪名砍杀了。此刻所有猛安谋克都是人人自危无一人敢说话。 “都滚出去!明日之后给我某家好好的守好燕京,若是有什么闪失!我活剐了你们!”完颜宗望寒声道。 “谨遵大帅命令!”所有的猛安谋克跪在帐前。 “都滚!!”完颜宗望冷冷道。 此时的刘平正坐在大名府的府衙之中闭目眼神,厮杀了整整两天,没有合眼,谁也不是铁人刘平美美的睡了三天的好觉,觉得天地塌了也都不管了。安排了精戒之人,便军放假,在城内好好休息,不够也颁布了军令,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若是敢在城内烧杀yin掠的,立时格杀。买东西要给钱,去青楼也得给银子。 刘平安排了岳飞看着城内诸军,只要作jiān犯科的,当场格杀!这不,城口之上十几个血淋淋的脑袋让一些战后疯狂的家伙们变得老实了很多。每个军卒每人两贯的月钱。一个金兵头颅一两银子。斩敌万多人,几乎城内的三千多永定军人人兜里都有七八两银子,有的更多,甚至十几两。这些按时发放的军饷大大安抚了战后士卒们的神经。经历了那场疯狂的战斗,所有的永定军的身上都透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气,与所向无敌的精神,这是刘平乐意看到的,至于大名府原守城的军卒只剩下了不到一千多人,便都编入了永定军的战斗序列里,刘平暗道:“就算是宗泽来了,恐怕他也不好意思再管我要这些兵了,再说,老子的饷银要比西军和其他诸路军都要高上10倍。就算现在让他们离开恐怕他们也不会走的!还多亏了金兀术的那批金银了,否则老子哪有钱给底下的军卒放赏钱。他;老赵家到现在都抠门的如同铁公鸡,咱着永定军好歹也是正规编制的大宋野战军团啊,可是到现在装备老子自己打,饷银老子自己发。这t也太坑爹了。当老子身上有金矿吗?幸亏拿可在沧州府及时的把饷银运了过来,否则,这群士兵们都得散了。额··话说拿可在信里说了,还有五千担的粮食也快运过来了,怎么还没有到。” 刘平正自思量的时候。牛皋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冲着刘平喊道:“将军,出事了,咱的军粮被流寇给截了!” “什么!!”刘平猛地站起身,问道:“别着急,慢慢说!” 牛皋张着大嘴将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原来拿可在沧州城得到了刘平的讯息,便安排人去大名府运送军粮。派了张俊带着三百多名永定军卒前来。不曾想还未到大名府便被一股流寇土匪给截了,张俊受伤被手下军卒护卫着来到大名府,正巧碰到了牛皋巡视城内,急忙将事情一说,牛皋当时也急了,也不巡视了慌忙来找刘平。 刘平站起身呸了一口骂道:“从来只有我们截人家的,没想到今天倒是被别人截了,走随我去看看。”说着转身出了门,只见门口处张俊左臂悬着白布,白布上露出新的血迹。身旁是三十多名惨死的永定军卒。 “怎么回事?”刘平一脸冷静沉声道。 “将军,我张俊对不起你!没有把粮食送来,还枉自丢了几十个兄弟的性命,末将愿意受罚!”张俊抬起头,一脸血污道。 “没事,你先别急着往你自己身上揽问题,该你的问题就一定会是你的,现在,你告诉我,那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刘平问道。 “末将也没有发现那股流寇到底是什么来路,有七百多人左右领头的是一个方脸汉子,我与他缠斗了一阵,功夫倒是一般,只是他身边的那个轻甲小将,只有十四五的岁数,却端的是厉害无比,属下只和那小子招架了三招,便被他一枪刺在马下了。” “轻甲小将!会是谁?那个领头的不知道是谁么”刘平问道。 “末将掉下马,听到了那群流寇管那个首领叫曹成!在”张俊说道。 “曹成!!”刘平默默的叨念了几句。 “他们逃窜到了何处?”刘平问道。 “有探马说他们进了碾子山!”张俊回道。 “碾子山,离大名府多远”刘平问道。 “在大名府东面七十多里,据说这个曹成是新来的流寇。”牛噶说道。 “传令兵!” “在!” “通知所有永定军将领,来我这议事。就说咱的口粮被人家抢了!”刘平淡淡的吩咐道。 “诺!”传令兵回复道急忙去找各营的营卫和指挥。 “碾子山!呵呵,好,真是个胆大的家伙,明天早上,我们整顿下人马,去碾子山。好好会一会这个胆大包天的曹成。”刘平寒声道 。 第六十二章: 碾子山 () 碾子山上,距离大名府七十多里,山不是很高,但是上山的路确实很陡峭,通向山上的路只有一条,已经修好了拒马高拦子,寻常拒马栅栏一丈左右便是很高的了,可是碾子山的营寨拒马却是有一丈半的高度。真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山顶之上却是一片开阔地。大大小小的山寨简易石房子出入着一群群衣衫破烂的的喽啰,其中竟然掺杂着一些穿着宋军衣甲的军卒。 十几个身着补丁的喽啰各拿刀刃守护在上山的路口拒马后面。秋后的天气忽冷忽热,此时却是艳阳高照,秋老虎的威风不减,热的那几个喽啰汗流浃背纷纷光了上衣,躲在旁边的树下乘凉,嘴里不住的抱怨。 “钱三哥,你说这大头领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在道州多么逍遥快活。抢到哪里就是哪里,喝酒吃肉,女人管够,怎么不比窝在着碾子山上舒服。”一个干瘦的像是一个猴子一般的喽啰把玩着手里的长刀,对着另一个秃头汉子说道。 “就是!就是!”一旁的一众喽啰纷纷应和道。 被称为钱三哥的喽啰是这群喽啰的头子,只是不住的冷哼说道:“余猴子,少在这里发牢sāo,要是还呆在道州,恐怕俺们早就被官军们给剿灭了,你以为大当家喜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么,要是不趁早离开道州,你还有命在这里发牢sāo。” “可是,俺们兄弟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着罪,以后哪有好日子过,本来咱的粮食就不多,供应咱千把号弟兄都费劲,如今又来一群投靠咱们的宋军,恐怕咱要喝西北风了。”余猴子不满道。 “大当家前日不是和三当家的抢了一批粮食来么,至少也能供应一段,嘿嘿,那群投靠咱的宋军军爷说自己是宗泽大人的部下,说是遇到了金兵伏击才退到咱们山上的。那个领头的陈将军在咱大当家面前说尽了好话,说是日后便可向宗泽元帅引荐咱们,到时候咱们兄弟也能换上大宋的军服,正正经经的吃大宋的官粮了。”另一个矮墩墩的喽啰凑到近前说道。 “哼哼,怂货,想的倒是挺好,我看那宋军的陈头领满肚子花花肠子,不怀好意,咱们兄弟也就千把号人,可是这群宋军就有两千多号。这些时日,那群宋军在咱这白吃白喝,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就怕到时候那个姓陈会对咱大当家的不利啊。想要黑吃黑啊!”那个被称为钱三哥的人皱着眉头道。 “哼!反了他了?他敢!”余猴子一横眉毛狠狠道:“想要对咱兄弟下手,先问过咱手里的刀子同意不同意,哼!我看那群宋军也就是一群没什么战斗力的渣滓,成天就知道吃喝,你没看他们上山时候的惨样,像是被狼撵的似得。想和咱扎刺,咱三当家的也不是吃素的!” “就是!就是,别看咱三当家的年纪小,只有十四岁。可是,端的是一等一好汉子。一杆杨家枪使得出神入化!哪个能敌?往日里和宋军交战,哪个能是咱三当家一合之将!他姓陈的要是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恐怕早就被咱三当家一枪捅个通透了。”矮胖子在一旁附和道。 身旁的一众喽啰也都随声附和。 “不错!咱三当家的别看年轻,可是武艺高强,恐怕也只有那唐朝的第一勇将李元霸能和咱三当家一较高下啊!”钱三也是满脸自豪道。 “三哥,我听山下的人说,咱大当家和三当家截得那批粮草是从沧州过来的,那群押运粮草的宋军听说是一个姓刘的将军手下的,那姓刘的听说也不是什么善茬啊,咱刚到燕地没多久,对这个姓刘的都不太了解啊。听说也是一个凶狠的主,和金人硬碰硬的干了好几仗了。”一个喽啰说道。 “哼!宋军之中还有什么硬茬,要说能战的也就只有西北的种家军、姚家军是能战的队伍,宗泽元帅的兵也不软和。其他的都是软脚虾啊,碰到金兵就吓得和孙子似得,恐怕那姓刘的也是被别人吹出来的。真要是硬碰硬,都不应是咱们的对手,咱们好歹还和大当家的在岳州和金狗们干过一仗呢!”钱三一脸不忿道。 正说话间,就见山上下来一群持枪拿刀的喽啰,提着一个水桶,外加盛饭食的盆子。领头的是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说是年轻人,却是长着一个娃娃脸,一脸的清秀,看背影感觉是十仈jiu岁的青壮汉子,虎背蜂腰,身着一身锁子甲,手中擎着一把长长的红缨枪,锋朔寒凛,狼行虎步,散发这一股万人敌的杀气。可是身后的诸人谁都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实际年龄只有十四岁,在这个食物极度匮乏的时代,能长成这个样子,恐怕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就算是提前扣大棚里,在娘胎里就开始发育,恐怕也不好培育出这么一个壮硕的少年。若是旁的十四岁少年恐怕还都是发育不成熟的毛头小子。 “钱三!你们这群混球,是不是又在偷懒!小心我皮鞭子抽你们这群怂货,不好好守山门。就知道偷懒!”一声高喊从那少年口中传来。 “三当家来了!” “三当家好!” “见过三当家!” 一众守门喽啰远远看见那少年带人过来。纷纷高声应和,行礼。钱三和几个坐在地上的汉子都慌忙起身,迎着那少年到来,弯腰一脸恭敬谄媚:“三当家的辛苦了,快快!赶紧给三当家腾地,让三当家做地上休息下。”钱三转身对着旁边的喽啰喊道。 几个喽啰将地上收拾的平整了些,那个被称为三当家的少年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上面。手里的长枪随手顺势噗地一声直直的插入地下一尺多深。惊人的臂力可见一斑。对着钱三等人笑着道:“别愣着了,赶紧吃饭。” 钱三一脸献媚道:“有劳烦三当家给咱送吃食来了,咱兄弟命贱,也就三当家的还能惦记我们这帮没人理的杂草啊。” “钱三,少和某家废话,今天某家正好巡视山寨,顺手将饭食给你带过来。我还不知道你们这群混球,成天就知道偷懒,守个山门就抱怨。行了,赶紧吃,吃完某家还要去别的寨口看看。”那三当家笑骂道。 “三当家教训的是,小的们知道,下次再也不敢乱发牢sāo了。”一众守山门的喽啰们纷纷将饭食盆里的面食干肉拿出来啃咬着,舀起水桶里的清水咕嘟咕嘟的灌进肚子。 “三当家,您也吃点。”钱三一脸恭敬道。 “亏你还想着我,我早就吃过了,山上大哥让我来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来?有什么异动千万要尽早通报!”那三当家询问道。 “放心,三当家,就是一个苍蝇也别想逃过俺钱三的眼睛。”钱三拍着胸脯保证道。 “恩!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吃,我得去别的寨子口看看。等会大哥就得和那姓陈的商量下山投靠宋军的的事情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三当家的淡淡道。 “钱三,你过来。”那三当家吩咐道。 “哎,三当家,您吩咐。”钱三一脸狗腿子的模样。 “我知道你鬼主意最多,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个姓陈的宋军头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三当家问道。 钱三思忖了一下,转了转眼睛,低声道:“三当家的,我看那姓陈的没安什么好心。” “废话!还有你说,我早就看出那厮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玩意。若不是大哥一再拦阻,我早就用长枪捅他几个透明窟窿了!”那三当家冷冷道。 “依小的看,大当家的不是没能看出那姓陈的什么心思,恐怕大当家的也是存着利用那姓陈的心思,那姓陈的是想着用咱兄弟的势力的依附条件作为他的晋升之法。”钱三分析者说道。 那三当家眯起眼睛,沉思了下,对着钱三说道:“不错,继续说下去!” 钱三得到了三当家的肯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咱大当家也不是傻人啊,谁会傻傻的被他利用!恐怕大当家的也是想利用他姓陈的关系和官军打好关系,脱了这身流匪的称号,换上大宋官军的皮囊,给咱兄弟也都博个大好的前程。总比当年的方腊义军他们死命对抗宋军最后落得个死无尸安稳不是。” “钱三,真没看出来,你这心思还真是活泛。”那三当家朗声笑道,只是笑容里还带着一丝丝童稚的音色。我开始也想不通大哥到底是为什么收留那群溃逃的官军,如今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大半,看来我真的是错怪了大哥了。” 正说话见,就见山上又下来了七八个人,为首的却是一个三十左右身材健壮的黑脸汉子,正带人向着这边走来。钱三抬眼一看,忙对着三当家的说道:“三当家的,二当家的也来了。” “哦?二哥来了?”三当家从地上起来,。转过身对着越走越近的黑脸汉子一行人喊道:“二哥,你下来作甚?” 说话间,那黑脸汉子走到近前爽朗一笑,对着那年轻的三当家说道:“再兴,大哥叫你先回寨子,商量下山投宋的事情!” ps:满地打滚!求票啊!!! 第六十三章:搅局 () 陈琦很惬意很悠然的品着山上人采摘的新茶,山泉水烧开侵,淡香清冽,回味悠长。 喝着这由滚烫的开水开的茶水,陈琦似乎想起自己曾经的老上司王彦就是很爱喝茶啊,自己爱喝茶的毛病还真是被王彦给生生逼出来的,你说一个武将,干嘛非得喜欢喝那些大头巾喜欢的茶水,多喝些浑烈的烧刀子酒岂不是更有味道。可是领导喜欢的东西,下面的人肯定必须也得喜欢啊。虽说那王彦不幸身死了,那可是他咎由自取啊,放着好好的大宋官职不敢偏偏要造反,哼哼,真是不自量啊。还有那个刘平,非要以卵击石,和金人完颜宗望去硬碰硬。真是可笑,你以为你是谁?居然还敢去抵挡完颜宗望的大军,要不是进城前老子留了一个心眼带着一帮子手下人逃了出来,恐怕早就被金人砍成肉泥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刘平居然还真的守住了大名府,生生的赶走了完颜宗望。想起刘平当日在军营之中杀王子明时候的冰冷眼神,陈琦心中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默默的用两个字形容了下刘平:“牲口!” 可是不管如何,人家守住了大名府,自己确实带着三千多号逃兵逃了出来,夜里又走散了好几百,只剩下两千多人。自己若是回去,恐怕就得被刘平砍了脑袋。索性上了这碾子山。听说他们还抢了从沧州运来的军粮,那不是刘平那家伙的军粮么,哼,刘平可是个凶狠的家伙,若是被他知道了这群家伙抢了他的军粮,恐怕是不死不休,等老子略施小计将他们带下山,去投靠大宋,到时候,这群流寇还不是得乖乖的听我的,到时候,我将这群流寇收编,带到宗泽大人那里,恐怕还的给我升官啊,虽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将,可是那也是正规的大宋将领,有衔有印的。宗帅也是认识自己的。到时候就说自己外出剿匪,并且招安了这么一群流寇,可不就推脱了大名府临阵脱逃的罪名了么。 想到这陈琦不由的笑出了声。曹成一心想要归顺朝廷,正好可以拿住他的软肋,老二曹亮莽汉一个,没什么脑子,不足为虑,倒是那个老三杨再兴,别看还只是个ru臭未干的少年,却是个难缠的角色啊。是该好好算计算计。 一个喽啰跑了进来,冲着陈琦行礼道:“陈将军,大当家的有请!” “哦~好,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陈琦悠然的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大的功夫,在这座临时城寨的议事厅里一个身材粗壮三十多岁的汉子端坐在上面的交椅上,旁边坐着黑脸的二当家和年轻稚嫩的三当家。 “成哥,这官军反复无常,我等真的要投靠宋军么?”年轻的三当家冲着上位的汉子拱手道。 “就是,大哥,我看那姓陈的来路不正,说自己是宗泽元帅的部将,守卫大名府,可是我让弟兄们在山下打听,现在大名府的守军统制叫做刘平啊。”黑脸的二当家也说道。 “大哥,自古官匪不两立,那水泊梁山的人虽说是投了大宋,可还不是被派去了江南。攻打方腊。驱虎杀狼,这可是官军惯用的伎俩啊。” 那中年汉子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莫要再说了,淡淡的开口道:“咱们和那些乱匪不同,我曹家一门忠良,神宗的时候也是随着大军和辽狗厮杀过的好汉,要不是贪官陷害于我,我又怎么会揭竿而起。起事纯属无奈,一条路走到黑,没有好下场啊。” 那汉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二,再兴,你们两个多虑了,我听闻那宗帅是个有魄力宽待下属的人,我们去投奔于他也是给手下的兄弟弄个明亮的前程,整日窝在山里,你以为我心里便痛快么!~我何尝不知道那陈琦没安什么好心思,可是这是我们唯一能够和官军够得上线的一条路,我们初到燕地,燕地的豪强有哪一个肯收留我们!只有想法和大宋取得联系,我们才能有条活路,否则,千把弟兄千把张嘴,都等着吃食,你以为咱能撑多久。我不能让弟兄们都在我曹成手里受苦啊。”原来这说话之人便是这伙流寇的头领曹成。此人原来也州府中的大户人家,当日城里的官员看中了曹成的家业,便强取豪夺。曹成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便带人杀了狗官,揭竿而起。如今被且战且退,已经到了燕地。 “没了粮食咱们便去抢便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被称为再兴的年轻三当家不满道。 “不错,俺们从道州一路杀过来,何曾惧怕过谁?上次不是刚刚抢了一大批粮食。够我们兄弟吃上一年多啊。”那二当家的也说道。 “别提那批粮食了,我总觉得这批粮食拿的有些不安心,怕出什么事情啊。你们想过没有,咱起事的时候是三千多人,一路厮杀到现在,死的死伤的。只剩下了千把号人。如今在这个燕地上,我们人生地不熟,还能撑多久?”曹成一脸无奈道。 “大哥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三当家撇了撇嘴。 说话间,就听得一个喽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三位当家的,陈将军来了。” “恩,知道,出去。”曹成挥了挥手。须臾,陈琦身着整洁的宋军铠甲四平八稳的迈步走进了议事大厅。 “陈将军来了。快,看座。”曹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见过大当家!”陈琦也不客气。略微一拱手,便一屁股坐在了一把交椅上。一副十足的官相,三当家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陈琦只当没有看到,一脸微笑的望着曹成道:“大当家考虑的怎么样?何时起身随某家上磁州见过宗帅。” “陈将军,莫急,山寨中千多号人,东西、武器、粮食都需要整理,行囊装备也要打点,哪有那么快呢。”曹成笑道,转了转语气凝重说道:“起身容易,我等是诚心投宋,想跟着宗帅赶跑金人,只是不知道宗帅那边该如何安置我等啊。” “大当家无需多虑,前日里我派人联系了宗帅,宗帅回复说曹兄你若是诚心投宋,在磁州城外让诸位弟兄们放下武器。一个七品的武将官衔告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到时候诸位义军的弟兄也都是我大宋的官军,吃着大宋的粮饷岂不是快哉啊!”陈琦一脸胸有成竹道。 “哼!你派人下山去磁州了?哼哼,胡说八道也得有点根据,我每日巡视山门,何曾见过你一兵一卒下山了?”被称为再兴的三当家冷声道。 “额··这个··是当日你和大当家的外出借粮,因此未曾见到而已啊。”陈琦脸红道。自己的确是派人下山,可是那派去送信之人下了山便没消息,却是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哼!满嘴花哨屁话,却是没有一句有用之言。”那三当家的冷声道。 “哎··再兴,莫要这么无礼!”黑脸的老二急忙起身对着陈琦道:“我三弟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得罪之处,我曹亮向陈将军赔个不是!”原来这位二当家的是曹成的胞弟曹亮。见三当家的说话太冲,怕自己大哥难做,便出言阻止,赔礼。 “老三,休得无礼,快向陈将军赔礼道歉。”曹成也不悦道。 “我给这怂货道歉,哼!门都没有!”那三当家梗着脖子一把抄起自己身侧的那杆长枪一下指向了陈琦,枪尖离着陈琦的胸口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怒道:“俺杨再兴道歉不会,不过用枪往人身上戳几个窟窿却是熟练的很,你要不要试试!!” “你!!!你敢!!”陈琦刷的一下脸色苍白,被吓得身体微抖,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小煞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说杀是真杀啊。眼神无助的看向曹成,嘴里喊道:“曹当家的,还不快点管教下你的属下!” “杨再兴!反了你了,敢在大宋贵人面前放肆,赶紧收了枪,给我出去!”曹成急忙站起身冲着那三当家大喊道。 若是刘平在场的话恐怕又得睁大眼睛了,原来这小子居然就是万人敌的杨再兴!! “大哥!难道你真的相信这厮的胡言乱语么!”杨再兴喊道! “胡言乱语的是你!找你回来是让你一起商量下山招安之事,你怎么敢如此放肆无礼!放下枪!出去!!!”曹成大怒道。 “大哥!!”杨再兴激愤道。 “出去!!!”曹成黑着脸道。 “老三,快出去,别再惹大哥不高兴了。”曹亮一把拉起杨再兴说道。 “哼!!”杨再兴毕竟是少年心性,受不得委屈,当即一声冷哼,甩开了曹亮拉着自己的胳膊怒气冲冲的出了议事大厅。 曹成一脸歉意的望着陈琦恭声道:“陈将军,是俺管教不严,让陈将军受惊了。” 陈琦一脸余悸,看着杨再兴走远了才的喊道:“竖子,真是不知礼数!” “快!上茶,上好茶,给陈将军压压惊!都怪俺管教不严,陈将军切莫记恨啊。”曹成起身赔笑道。 好一会,陈琦才缓过劲来,又恢复了一身的官气,品着茶水淡淡道:“方才我们说到哪了,哦···必须要在磁州城外交出武器,才能显出曹当家诚心归顺我大宋的诚意嘛!” 第六十四章:上山 () “这·~投靠宗大人那是好事,可是要是让兄弟们都放下武器。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曹成一脸为难的望着陈琦道。 “哼!曹大当家是不是信不过我陈某人啊,信不过我家宗帅,要是如此,那边没什么好谈的了。”陈琦假装不悦道。一脸的不忿。 “陈将军切莫生气啊,额·我等兄弟也是以往被朝廷的大军给弄怕了,这里刚刚放下武器,便又来攻打。不是我们兄弟信不过陈将军和宗帅,只是,都有些不放心而已。万望陈将军多多体谅些才是。”老二曹亮起身冲着陈琦拱手道。 “不错,陈将军和诸位宋军兄弟上了山,我曹某人可曾有过亏待的地方,每日好酒好肉。一片热诚之心,天地可鉴啊。”曹成也说道。 “二位,既然想要诚心归顺我大宋,哼哼,那就得拿出诚意!否则,便不要假惺惺的投宋了。” “这········。”曹成一时语塞,兄弟二人互相望了望,交换了下眼神。曹成沉吟半晌说道:“就按陈将军说的办,我等兄弟既然要诚心投宋,总需要拿出些诚意的。” “恩恩。这就对了嘛。呵呵,曹大当家,加紧准备,我们尽快下山去磁州。”陈琦笑道。 “额,在下想冒昧一问,敢问陈将军,前日里我等兄弟抢了的那批沧州的粮草不会有什么意外。”曹成问道。 “放心,没事,没事。哈哈,没什么事情,某家就先走啦。”陈琦打了个哈哈转身拱了拱手,离开了。 “大哥,我看这厮说话太不靠谱了。我们兄弟早就打探好了,咱截得那批粮草可是那个杀的金兵丢盔卸甲的杀神刘平的,咱们兄弟虽说是刚才来燕地没几天,可是咱也知道了那刘平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啊,如今咱和那刘平结下了梁子,怕是没法化解了,可是陈琦那厮却说没事。真当我们兄弟好糊弄么!!!”曹亮恨恨道。 “哎,我这几日也是眉头乱跳,总觉的有什么不好事情啊,咱初到燕地,又招惹上了刘平位血虎杀神,看来只能去投靠宗泽,那刘平名义上不是还属于宗泽元帅统管不是,到时候我们投在宗泽帐下,同殿为臣,那刘平也不敢下手对付我了。”曹城分析道。 “大哥果然是好算计,怪不得那陈琦那厮如何胡说八道肆意指点,大哥你都沉默呢,原来如此啊。”曹亮笑道。 “哎··走一步算一步。”曹成淡淡道,眉宇之间有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他总是觉得那个刘平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 山寨门口下。 “三当家,您消消气啊,大当家的也是为了众位兄弟的后路不是。”钱三在一旁劝导道。 “哼!难道我就是胡搅蛮缠么?我也是为了大哥和众位弟兄好啊!”杨再兴一脸怒色道。 “他陈琦算什么东西,狗鼻子插大葱,装象。要不是曹成大哥拦着,我非要一枪捅死那怂货!” “三当家的息怒,息怒。小的这还存了些好酒啊,还有半块干肉没舍得吃呢,您先垫点,消消气啊。”钱三一脸恭敬。拿出了一个褐色的磁坛子,和一个油纸包。打开却是一块风干牛肉。 “呦呵,你个老小子,居然还私藏了好货啊。”杨再兴笑道。 “往日里,三当家的对我们这些人都多有照顾,孝敬三当家的是应该的。”钱三和一众喽啰纷纷道。 “恩恩,算你们有孝心啊,哈哈,钱三,你还行,不枉老子当日在道州救你一命!”杨再兴笑着,扒开磁坛子,一股酒香飘出。举起酒坛咕嘟嘟喝下一大口。又拿起地上的敢熟的牛肉咬了一大口。 身旁的几个喽啰都纷纷咽下口水。响起一片肚子的咕咕之声。自从一路从道州被官军追到了燕地,众多军卒都纷纷战死或者逃脱,山上清苦,没有什么油水,几个月没见过肉食,没沾过酒水的喽啰们纷纷吞咽着口水,却是谁也不敢说什么。 杨再兴哈哈一笑,将酒坛子和剩下的干肉递给了钱三道:“娘逑的,都来吃口,在这山上都不容易,嘴巴都淡出鸟来了,来来,都来一口,解解馋,等下次下了山,老子带你们喝酒吃肉管够!!” “谢三当家啊~。”一众喽啰纷纷道。 忽然山下一个喽啰满身草皮树条,急匆匆的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进了拒马近前大声喊道:“钱三!开寨子门,开寨子门啊,有情况。” 钱三慌忙起身把拒马栅栏开了,冲着那人喊道:“急什么!李甲,什么事?” 那人进了寨子,冲着钱三道:“快去通知当家的,就说有敌袭啊,有宋人官军来了?” “慌什么,三当家的在这呢。”钱三冲着那叫李甲的人喊道。 “哎呀,小的一时着急眼花,瞎了狗眼竟然没看见三当家的。”那李甲见了杨再兴慌忙跪下行礼。 “起来,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什么宋军?”杨再兴问道。 “三当家的,真的有宋人官军啊,小的在山下口当暗哨,看见宋军上山了。”那李甲说道。 “少废话!他们来了多少人马?”杨再兴一把抓起地上插着的长枪,冲着那喽啰问道。 “来了···来了三个人。”李甲低声道。 “混账!~”杨再兴一把抓过那喽啰大怒道:“才三个人便这么大惊小怪!消遣某家么!!!” 那喽啰一脸恐惧道:“我怎么敢消遣三当家,真的是只有三个人啊。” 走带我去看看。说着杨再兴便带着人去了。 刘平一身轻甲,牵着一匹黄骠马,身畔是杨三多和林冲。二人也是一人牵着一匹马,边走边擦汗。 “这个破山别看不高,这山路还是真他妈的难走啊。连马都骑不了。还得步行。”刘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走了,休息会。” 三人停下脚步,杨三多从马上拿下水囊,递给了刘平:“将军,喝水。” “咕嘟。”刘平接过水囊拔了塞子,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给了林冲二人。 林冲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水,又递给了杨三多,冲着刘平道:“将军,还是回去,这等事情不需要您来的。让斥候营的小子们探查一下就行了。再说了,不过是一股土匪而已。咱大军一个冲锋,直接屠了那小寨子不就得了。可是您非要让人马在山下等着,说要玩什么智取什么山。这···几千的人马在山下等着您呢,您可是咱永定军的统领,大伙都担心您啊,这也太儿戏了···哎···。” “哈哈···林大哥,那叫智取威虎山,不是,是智取碾子山啊。老子还真就不信了,哪路土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我刘平的东西。大军在山下等着,只要一个信号便冲上山,再者有林大哥这么一个大高手,哼,寻常的小毛贼也伤不了我啊,嘿嘿,我刘平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的么!!” “就是,将军,这群毛贼也是不知道您的虎威不是,否则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动咱的粮草啊,所以您这是何必非要亲自上山去劝降他们呢。大军一到包管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啊。”杨三多也在一旁劝道。 “无需多言,老子来都来了,难道还再下山啊。老子还真就想当当杨子荣的感觉。嘿嘿,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刘平故作凶狠道,为什么刘平非要亲自上山,好··是因为刘平自己实在是在大名府里憋闷的无聊而已。大战结束,城内安顿事务忙的刘平焦头烂额,好容易整顿完成。就想出来散散心。这不就赶上了自己的粮草被这么一伙子流寇给截了,正愁没地方疏松筋骨呢。自己送上门来了。再者,流寇也是一种兵源啊,自己的永定军伤亡过半,总得需要补充,这股流寇据说有千多号人,人也算是不少了。于是,刘平同志自己秉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抗击金兵的念头来到这,其实也是打着招降这股流寇的念头。 说话间,说话间,林冲忽然耳朵动了一下,低声道:“将军,有人来。”顺手一抄,将马鞍子挂的长枪一把抻出,抖了一个枪花护在刘平身前。杨三多也抽出腰间的长刀,守护在刘平身侧。刘平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山道之上一时寂静,马匹的响鼻之声和周遭偶尔的鸟叫之声传来越发显得寂静。 忽然,只听闻一声断喝:“尔等宋军好大胆子!竟敢上我碾子山上来!”话声未落,就见一股流匪喽啰冲了出来。当先的却是那三当家杨再兴。 “尔等好大的胆子,擅自劫掠我大宋军粮,不知罪,还竟敢围攻我大宋官军,当真不要命了么。”林冲也是一声断喝。 “拿下!”杨再兴喊道。 一众喽啰纷纷冲上前来。刘平悠然的靠在马背上,杨三多护卫在身侧,而林冲却是挺枪挡在前面,十几个喽啰挥舞着刀剑就照着林冲砍杀了过来。林冲长枪一抖,身若蛟龙一般,游身于众喽啰之中,如同虎戏羊群。长枪扫动,刺挑甩摆,却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十几个喽啰轻松的放倒,每个喽啰身上都带着枪伤倒在了地上,虽不致命,却是也难以短时间站起来。 唯独杨再兴,单手持着长枪,目光炙热的望着林冲,眼中满是战意,身影一动不动,只是握着长枪的手越发的紧了。心中暗道,好厉害身手,好强的枪法。 第六十五章:就凭老子叫刘平! () 气场,也许是真实存在的。 至少刘平此刻是这么认为的,这不是超级赛亚人变身后查克拉溢出的冲击波,也不是圣斗士小宇宙爆出来的能量光团。但是你不能否认这两个人在那一站,虽然谁也没有动手,但是无形的战意却是充满了周围的空气,也许高手过招确实是有一种超然的气场包裹啊。当然地上的那一群哀嚎受伤的喽啰士卒是感觉不到的。 “将军,你觉得林指挥和那少年谁更厉害。”杨三多恭敬的站在刘平身边一副谄媚狗腿子样。 “啧啧,你还别说,那个少年兴许还真有几下子。我看老林这次碰上硬茬子了。”刘平兴致勃勃道。 “真的,我看那小子哪是林指挥的对手啊,好歹林指挥那可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还会怕这个干瘦的小毛贼么。”杨三多一副不可置信道。 “三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在我的家乡,曾经有一位身材不高的年轻人,叫李小龙,可是厉害的紧的。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能打不分老少啊。”刘平顺口胡咎道。 “李小龙?很厉害么?”杨三多一脸求知yu,对自己的这位刘将军,杨三多有着近似于盲目的崇拜与相信,一个能带着疲弱的宋军打赢了被称为无人可敌的金军,这个样的统领才是自己一生追随的英雄啊。 “哪那么废话,先看看好戏再说!”刘平赏了杨三多一板栗,让还想再发问的杨三多老实的闭上了嘴。 场上林冲杨再兴二人都是各自擎着长枪,岿然不动。 此时的林冲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有点过分的家伙充满杀气的眼神,心中有些凝重,心中暗道:好犀利的杀气,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杀气,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厮杀。正思量间,对面的杨再兴口中猛地发出一声狂吼,手里的长枪如同灵蛇出洞,枪尖吞吐着锋利的芒刃,直直的刺向林冲的眼前。 “当啷!”林冲手里的长枪动了。只是一个横扫,便将那如同毒蛇一般的枪刺横扫打偏,但是林冲的手上却是加了几分力道,暗道:“这个小子好大的力气!” 一击不成,杨再兴并未收枪蓄势,而是挥手反挑,一个转身打花扣枪缠扎,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的枪尖平刺向林冲前胸,林冲俯身一闪,堪堪避开了这一击,还未等站稳,就见眼头一道白刃闪过,却是那紧跟不舍的枪尖,如同一条紧跟不舍的毒蛇一般,真是杨家枪中的斜门三枪赶敌将。 眼看这一枪是躲无再躲,避无可避,却见林冲并不慌张,手里长枪玩出一个枪花,迎着那凶狠的一击直直的碰了过去。单听的一阵金铁相交之声,火星四溅。枪影闪闪,看的人眼花缭乱。只是七八个照面,双方便都暗自心惊,好厉害的家伙。 林冲摆步抖枪,眼中一脸的凝重,刷的一下,手中长枪如同一条匹练一般,急速弹起,奔着杨再兴的面门扎去。杨再兴不敢托大,只是一个后摆,整个身子像是一个气球一般,靠着单脚之力,硬生生的连着俩个后空翻,才堪堪躲开。两条长枪如同两条纠缠在一起的乌龙,谁也不让谁,缠咬嘶盘,呼呼生风。 忽然林冲猛地一枪虚刺偏向一旁,那杨再兴以为林冲大意,心下一喜,腾挪侧身,一个箭步上去就要刺倒林冲,身子已到近前,冷不防,林冲将长枪杆弯折,硬生生的将一杆大枪曲折成了半弓状,猛地松开,借着回弹之力,砰地一声,弹在了杨再兴的小腹之上。杨再兴只觉得腹中剧痛,五脏移位,如同翻江倒海,噗,一口酒水从口中喷出,疼的杨再兴直接倒下,当啷一声,长枪都掉在地上,强撑着想要起身,接着打,刚一抬头,眼前被一杆明晃晃长枪直逼面额。 “你输了。”林冲面无表情道。 “那又如何,技不如人,老子认栽,我承认你比我厉害。”杨再兴嘴硬道。 “哼!我看你年纪轻轻,使得一手杨家枪法,颇有精妙,只可惜如此忠良卫国之枪法却被你这毛贼用作剪径只用,真是可惜了杨家将忠烈之名!辱没了杨家枪法!”林冲冷哼道。 “这小子嘴还挺硬!小子,你带我上山,我不杀你!”一旁的刘平冷声道,走到近前。 杨再兴一脸桀骜的望着刘平嚣张道:“我看你也是个宋军的头头,你当爷爷我也是你们宋军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么,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杨再兴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哎呦!你这小兔崽子,还跟某充好汉!”刘平放声笑道,猛地忽然顿住,脑中似乎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望着地上的杨再兴急声问道:“你。。。你说,你叫什么??”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再兴!!!”地上的倔强少年大声道。 “杨再兴!”刘平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心中狂喜,暗道,捡到宝了,没白来啊,真没白来。年纪十几岁,使得一手好枪法,关键是还姓杨,叫杨再兴!这年头重名的人应该不多啊,就是他,那个历史上仅凭三百骑兵便冲杀了金兵两千多人的杨无敌啊。 “呀??哈哈,老林,快,松开这位小英雄,哈哈,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铁血硬汉子啊,快,快收了枪。不打不相识啊。”刘平笑哈哈的扶起地上的杨再兴,弄得林冲和杨三多都是一愣,自家将主这变脸的功夫也忒快了些。 “将军,他可是流寇啊。”林冲在一旁道。 “对啊,将军,他是流寇,您这是”杨三多也问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哈哈。”刘平的心情很好,额,平白无故捡了个宝,谁不高兴。刘平拍了拍杨再兴身上的土,一脸亲切道:“想必杨小兄弟做了流匪也是逼不得已,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啊。总比在这山上强,好酒好肉管够,军饷不缺,军功也不缺啊。包食宿,每周双休,年假,外加年终大奖啊。”刘平开始胡言乱语了。 林冲和杨三多一脸黑线,自家主将这是要闹哪样? “你要作甚。”杨再兴望向刘平的眼神眼中满是你是白痴的表情。一把甩开刘平扶着自己的胳膊,一脸的戒备,心道这人不是有什么龙阳之癖,虽然他听不懂什么双休、什么年终大奖,但是也能听出这是刘平在招揽自己。 若是刘平知道此刻杨再兴的想法,估计早就开骂了,你才龙阳癖好,你才搞基,我可是新社会的三观正派的五好青年啊。 “你是谁?”杨再兴冲着刘平问道。 “哼!瞎了你的狗眼!这位乃是我家将主,是朝廷钦封的四品明威将军,大名府永定军统制刘平刘将军!”杨三多凑上前一脸自豪道。 杨再兴看了看刘平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错,我就是刘平!”刘平笑道。 “那个和金人硬碰硬干了好几仗,打的完颜宗望落花流水,人称北地血虎的刘平?”杨再兴又问了一遍。 “如假包换!”刘平微笑道。心中暗道没想到老子还真是威名远播啊。连山贼都知道了。 “你们上山是为了........。”杨再兴还未说完便被刘平接过话头。 “还用说吗,我的粮草都被你们截了,我总能不闻不问。我山下几千大军等候着消息,只要你们有异动,一个时辰,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踏平你们的寨子。”刘平好整以暇道。 “不可能!你们。。。。。没有那么快!我们义军也不是泥捏的。”杨再兴争辩道。 “是不是泥捏的,你大可以试试,我的军士在金人的千军万马里都能趟几个来回,难道你们觉得以你们的战力能打得过凶悍的金人么?你觉得你们有多大的胜算?!。”刘平不紧不慢道。 杨再兴不语。 “但是我不想那么做,你们也都是汉人,而且我看的出来,你是一条好汉。我希望你们能弃暗投明,加入我们,共同对抗金兵,你堂堂七尺男儿,难道真的想当一辈子流寇么。男儿在世,博得就是功名富贵,高官荣华,封妻荫子,光耀门楣,你是愿意做个流寇遗臭万年,还是愿意归顺朝廷,他日功勋策转,封侯拜相!”刘平慷慨激昂道。 杨再兴的眼中闪过一丝神采,看的出,杨再兴心动了。 “你能保证我们投诚以后就能保证善待我们么。”杨再兴问道。 刘平见杨再兴终于上道了,心中暗喜,不过脸上却是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来,淡淡道:“什么叫善待?在某家的永定军里,善待就是你阵前能奋勇杀敌,听从命令。战后封赏应有尽有。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不管是大宋哪路军马,谁家的粮饷不克扣,可是唯独我永定军是按时发放而且是他们的几倍。” “你说的当真?”杨再兴问道,眼中有些不相信。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骗你作甚!”刘平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杨再兴问道。 “就凭老子叫刘平!”刘平斩钉截铁道。 沉吟片刻,杨再兴对着刘平道:“好!我带你上山!” 第六十六章:血溅议事厅 () 昔日杨帅少时,为生计迫,委身于流匪间,然得上恩赏识,栋梁之才如锥漏锋,方得施展;猛虎振啸山林,腾蛟跃渊云间。四十余年,戎马征战,赫赫战功,镇守疆域,番邦莫敢窥视中原。朝中有异语者:“再兴拥兵三十万,恐有不臣心。”杨帅闻言,亲送质子入朝以示其忠。此后三十载,不曾有异言。年至耄耋,无疾而终;举国丧,谥号忠烈,封楚国公,世袭罔替。边疆百年内未有异族敢犯,余威惩不义,忠烈耀千古。 ------ `````````````````````````````````````````````````````````````````````````````````````````````````````` “没想到这个破山不高,还挺难走的。我说再兴兄弟,还得走多久啊?”刘平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杨再兴带着一群受伤的喽啰们走在前面,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刘平反着白眼道:“快了。再有一会就到了。” “你说有一个叫陈琦的宋军带着两千多宋军在你们山上休整?”刘平问道。 “不错。他说他是宗泽元帅的部将,也是镇守大名府,受到了金兵的伏击,才被迫上山的。”杨再兴道。 “放他娘的狗臭匹!就是一逃兵!”刘平咬牙道。当日大名府危机,这个陈琦趁着刘平着急进城,趁着夜色偷偷带着三千多军卒开溜了,没想到在这呢,哼哼,被我遇上了,就算是你倒霉了!刘平压着火愤愤道。 “啊切!!”陈琦在曹成给安排的上等房间里悠然的躺着,忽然鼻子连着打了连个喷嚏。自己起身,眼皮不停的跳动,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正在这时,一个喽啰敲门道:“陈将军,大当家请您再过去一趟,说是你的一个熟人来了,让您去认认。” “熟人?会是谁?难道是其他逃出来的军中朋友”陈琦暗自心道。 “好,我马上过去!”陈琦应道。 原来,议事厅里,曹氏兄弟正商量着如何投诚之事,忽闻喽啰报信,说杨再兴领着三个宋军来到营寨之中,曹成说道:“什么宋军?” 那喽啰道:“听三当家说是一个宋军大官。” “宋军大官?”曹成淡淡道。 “大哥,先看看三弟带了什么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有三个人,还能反了天不成。”曹亮道。 “恩,好,那就见一见。”曹成话还未说完,就见杨再兴跨步进了议事厅,身后跟着三个宋军打扮的人。 “大哥,我请来了一个宋军将军。”杨再兴拱手道。 “敢问三位是?”曹成站起身拱手道。 “曹大当家好生快活,截了某家的粮草,日子过得不错。”刘平冲着主坐上的曹成道。 “你?你是?刘平!”曹成骤然心中一紧。 “是我!”刘平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把交椅上,望着曹成笑道。 “老三!你怎么把咱的敌人带上山了?”曹亮急声道。 “哦?敌人?我是你们的敌人么?”刘平笑道。“做我的敌人?恐怕你们还不够格。” “你什么意思?!”曹成恼怒道。“刘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孤身上我碾子山。不怕我杀了你么?” “你敢!!”杨三多猛地护在刘平身前!林冲也是做好了护卫之势,只要稍有异动,便护着刘平杀出去。 “我怕你没那个胆子!”刘平笑着道。 杨再兴本以为双方会心平气和,没想到上来便是剑拔弩张之势“大哥,二哥,你们莫要激动啊。刘将军此次上山是为了招降我等。” “招降?”曹成将信将疑道。 “不错,招降,我看二位也都是性情好汉,虽说你们抢了我的粮草,不过我不打算赶尽杀绝,我想让山上的这些好汉子们加我的军队!”刘平笑眯眯道。 “可是我们已经答应了陈将军了,直接投在宗帅座下。”曹成说道。 “陈将军?哪个陈将军?我怎么不知道?”刘平问道。 “便是陈琦陈将军,前些时日他带领了两千多宋军受了金兵埋伏,便上了山来。约我等共同投诚于宗帅。”曹成一五一十说道。 “哦。那我倒要看看这位陈将军了。”刘平说道。 “曹大当家,可否借你背后的屏风一用?”刘平问道。 “请便!”曹成应道,只是心中满腹狐疑。 刘平三人直接躲在了曹成屏风后面。 不大的功夫,曹成就听见喽啰通报,说陈琦来了。 “有请!”曹成说道。 正说话间,就见陈琦趾高气扬的带着几名贴身护卫来到议事厅冲着曹成道:“曹大当家,请本将来又有什么情况?” 曹成并未说话,只是看着他,却见屏风后刘平三人闪身而出,望着眼前的陈琦淡淡说道:“陈大将军!真是好生威风啊。” 陈琦抬眼一看,惊的喊出声来:“啊~~!你!”吓得连连后退。身侧的护卫也都被眼前之人吓得登时傻眼纷纷跪在地上。 “你可认得某家!”刘平冷声道。 “扑通!”陈琦一改方才得意嚣张的样子,身子抖得如同糠筛一般,脸色煞白,颤声道:“认、认识!卑职该死!望刘将军恕罪啊。是小人一时糊涂啊!” 陈琦磕头如捣蒜。看的曹成兄弟面面相觑,暗道这是闹哪样? 刘平望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陈琦走上近前怒声道:“当日大名府被金兵围攻,危在旦夕,尔等身为大宋将官,不思报国,竟然临阵脱逃!如今你竟然躲在此处!你对的起大名府死伤的袍泽么?” “将军饶命啊!小人一时糊涂,才做了此等龌龊之事啊,万将军饶恕!!”陈琦一把鼻涕一把泪冲着刘平道。 “临阵脱逃,军法不容!你好歹是一营之使,不会不知道我大宋的此种军令!”刘平冷冷道。 “我记得你是大名府守军之中的丙子营指挥,当日在阵亡的花名册上没见到你的名字,某便怀疑你临阵脱逃。如今便是你告到宗帅那里,我刘平也饶你不得!否则如何对得起大名府外成千上万死伤的袍泽!!”刘平冷声怒道。 曹成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在自己山寨里白吃白喝,吆来喝去的这位陈将军竟然是个临阵脱逃的怂货!亏自己还把这个家伙当成上宾宽待,自己真是瞎了眼啊。顿时几人看陈琦的眼神都是不屑和轻蔑之色。 “真是个恬不知耻的怂货,俺还以为你虽然满嘴胡话,但好歹也是个角色,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曹成怒喝道。 “将军,饶命啊····。”陈琦跪在地上拽着刘平的靴子不停的求饶道。身侧几个宋军护卫也都是吓得浑身颤抖,纷纷张嘴告饶。 杨再兴暗道,这个刘平到底有多厉害,只是见了一面就将陈琦吓得这般模样。 此时陈琦心中暗道:“这是苦也,本想着能够靠着这群投降的流寇在宗帅面前能将功折罪,看来是不行了,眼前这个活阎王是要自己死啊!真是他娘的晦气,早知道就不上这碾子山了。” 陈琦偷眼见刘平身边只有两个人,心中下一横暗道:“看来今日是跑不了被抓捕回去的命运了,与其被这厮带回去军法处置,不如死里求活,劫持住这刘平先下山避难再说!”想到这里,嘴里哭喊的更是大声,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一个劲的望刘平身边贴,猛地一把抓住腰间的佩剑,一下站起身。嘴里大喊道:“不让老子活,你也休想好过!”佩剑一把刺向了刘平。 就在陈琦起身暴起发难之时,便被刘平后面的林冲发现了端倪。一个长枪点刺,堪堪将枪尖刺透了陈琦拿剑的手腕。 哎呀一声。陈琦口中痛呼,手里的长剑还未来的及刺出,便掉落在地上。 “找死!”刘平怒道。腰里长刀抽出,一刀白光闪过,直直的划过陈琦的脖子。 陈琦最后的意识便是脖子一阵剧痛,脑子一阵空白,便感觉自己飞上了空中。 刘平一刀直直的砍下了陈琦的脖子,斗大的头颅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圈,扑通掉在地上。陈琦的无头尸身喷出一腔子污血,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无意识的抽搐了几下便死的透透的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议事厅中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已经身首异处。鲜血喷撒的将地上染成了鲜红。 “这`````这就杀了?”曹成愕然道。 “杀得好!这般怂货,留着也是祸害!”杨再兴在一旁愤愤道。 刘平的胸前满是血迹,手里的长刀滴滴答答的满是鲜血。对着地上的几个吓得几乎都尿了裤子的宋军说道:“当日,你们也都临阵脱逃了?” “将军饶命啊!是陈琦非说大名府守不住,去了就是送死,便怂恿我们弃城投降的。”一个宋军苦求道。 “将军饶命啊!我们也是上官要求着才逃跑的啊。”另一个宋军磕头如捣蒜。 “将军饶命啊!” 几个宋军侍卫纷纷跪地求饶道。 “滚!通知所有在山上的逃军,都先给某家老老实实的,否则军法从事,滚!!!”刘平大喝道。 “滚!!”杨三多上前将几个宋军连踢带踹的轰了出去。他和林冲两人便守在了议事厅大门外。 方才一幕让曹成等人也是心中大骇,这个刘平还真是心狠手辣的狠啊,说杀就杀啊。忙换了一副恭敬的神色笑着对刘平道:“刘将军,刘太尉,您看,您这杀了杀了,气也应该消了,待会我便将上次我们兄弟误截您的粮草给您送回,此间事情是不是就算了?” 刘平转过身,露出一口白牙,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指,冲着曹成道:“no,no,no,下面,就该算算我们之间的帐了,曹当家。” 看着刘平此刻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曹成的心里猛地一紧结巴道:“什、什么帐?” 第六十七章:臣服 () “明知故问,我的粮草平白无故的被你截走,还死伤了我几十个军卒!难道就这么算了么!!!”刘平冷声道。 “那刘将军要待如何?”曹成硬着头皮道。 “两条路,第一条,带着你的手下,归顺在某的帐下,从今往后听某号令,只要表现好,某绝不会亏待你们!”刘平说道。 “第二条呢?”曹亮在一旁问道。 “第二条,你若不同意,某家便按反贼处置。平了你这山寨!”刘平yin森森道。 曹成强撑着怒道:“投诚于刘将军麾下也不是不可以,却是要等俺好好考虑一番,再作答复。” “多久?”刘平问道。 “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曹成道。 “太长了,某家没有那个时间和你耗着!”刘平说道,将手里的带血长刀甩了甩。 “那你说多久?”曹成问道。 “就现在!”刘平好整以暇道。 “刘将军!切莫如此咄咄逼人,真当我山上的上前号弟兄是泥做的,可以随意拿捏不成!!”曹成大怒道。 “来人!!!”曹成喊道。 呼啦,一大群流寇各执武器满满当当的挤在议事厅门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望着刘平,大有一言不和便要刀剑相向的样子。 “大哥!”杨再兴劝道。“你不是早就想要投宋么,还犹豫什么?若是真伤了这位刘将军,怕是真的是以后和宋军水火不容了。” “是不是泥捏的试试就知道了。”刘平说道。自从穿越以来,自己也算是在血雨腥风刀光剑影中混荡过好几次了,胆量历练的也是越来越大,面色不改冲着曹成道:“曹成,你在找死!” “刘平,你真当老子不敢杀你么!!”曹成拍桌子站起。门外所有的流寇也都适时的向前迈进,七嘴八舌的咒骂着。 林冲手执长枪横扫,将一些胆大上前之人纷纷逼退。 “希望你们过一会,也还是这么硬气!”刘平淡淡道。 “三多!!”刘平冲着杨三多喊道。 “属下在!”杨三多应声道。 “啪!”刘平抬手冲着杨三多打了一个响指,杨三多心领神会,在门口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的火鸦飞弹,又从怀里掏出了火引子点燃,嗖的一声,一道白光上天。 “嗖!!” “啪!!” 空中想起一个巨响。 曹成心中感到不妙,急声道:“这是作甚!” “你白痴么?看不出来我是在给山下的官军发信号么?”刘平一脸冷笑道。 “你以为你真的能走的出去么?你援兵来之前,我这里这么多人,照样能杀了你!”曹成也发狠道。 “你可以试试!不过,你和你整个山寨的人都要给我陪葬!”刘平狰狞道。“你可以试试!” “大哥,好商量啊。一切慢慢来,别伤了和气。”杨再兴在一旁道,转身对着刘平道:“你说过,不会伤害山上的弟兄的!” “我是说过,不过前提是他们必须要归顺我大宋!”刘平大声道。 “先把他们抓起来!!”曹成冲着外面人道。 呼啦,一群人当先冲进来。林冲大枪耍动,一群小喽啰被林冲一人打的节节后退。索性喽啰们只是要抓这三人,所以林冲并没有下死手,受伤的多。却没有死了的。见了血的喽啰们也都是被激起凶性。纷纷大喝着要砍杀了刘平三人,杨三多抽出刀,死死的护在刘平身边,将想要近前的喽啰纷纷砍退。 曹成眼见三人竟然如此棘手,转身对着杨再兴道:“老三,快,拿下这三人!” “大哥!收手。”杨再兴苦声劝阻曹成道。 “大哥,算了,不要把事情弄僵啊。否则真的连回旋的余地都没了。”曹亮也在一旁劝导。 “老二,连你也要胳膊肘向外么!!”曹成怒道。说的曹亮黝黑的脸变得通红,低声不语。 “老三!我问你,我是不是你大哥!!”曹成睁着大眼道。 “是!!”杨再兴沉声道。 “好!既然你认我这个哥哥,那就去把那三人给我拦下!”曹成喊道。 此时林冲和杨三多护着刘平已经冲出议事厅外,到了营寨之中,三人被里里外外外的围住,有些山上的宋军看清了阵中之人竟然是那个北地血虎刘平,纷纷退避不敢露面。只有山上的流寇们还围着三人,但是喽啰们也不傻,大当家没说杀这三个人,而是抓住,这话就有学问了,若是要杀三人,拼着十几个弟兄的性命也能扑杀了三人,可大当家是说抓住,那就好说了,三个人的体力总有用尽的时候,等着这三人气力用尽了,抓活口岂不是比抓鸡还要容易么,谁会傻傻的做枉死鬼。 “小弟,恕难从命!”杨再兴无奈道。 “好!好!你不去!我去!!”曹成大怒道,伸手将墙上的一柄长刀摘下,提刀就要去拦刘平。猛不防却被杨再兴一把抓住了刀刃,鲜血顺着刀刃留下,杨再兴的手掌已然被割出了一条条长长的血口。 “老三!你不要命了!!”曹成道。 “收手!还来得及,山下都是宋军!我们没有胜算的,再说投了宋军也是好事啊!”杨再兴求道。 “大哥!!”曹亮在一旁也是满脸焦急。 “哎!!!”曹成望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异姓弟兄,却是实际上只有14岁的少年啊。往日里都是自己说什么便做什么,最是听话,今日却是处处和自己顶着。难道今日是非要投在这刘平手底下了,否则便是一场大祸,望着杨再兴和自家兄弟狠狠的叹了口气,冲着喽啰们喊道。 “都住手!!!” 一时间,所有的喽啰都纷纷住手。 正在这时,一个喽啰跌跌撞撞的跑上山寨,边跑边大喊:“宋军!大队的宋军人马上山了!!” 噗通,那喽啰摔在地上,顾不上疼痛,一边爬一边喊:“好多的宋军啊,满山都是啊,杀上了来。” 一时间所有的喽啰都是面露惊惶。 只听得远处一阵喊杀之声。一对对身着宋军铠甲的士兵手执长枪有远而来。怕是有上千人。一股久经战阵的杀气铺面而来,这是这些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的流寇根本不具备的,却见这群凶悍的人马直直的冲杀了过来。吓得一众喽啰不敢应战,纷纷四下逃窜。宋军也不追杀,而是直冲到刘平三人跟前,护住了刘平,只见牛皋满头大汗的跑了过啦,边跑边喊:“先保护将军!快快!!” 一边跑又一脸凶悍的喊道:“所有流寇,都放下武器!跪地抱头。哪个王八羔子敢反抗!就地格杀!!” 远远的望见了刘平急忙赶过来,啪,一个立正,重重的拍击了下自己的胸口,正色道:“卑职失职,救驾来迟!!望将军责罚!@” 刘平笑呵呵的锤了牛皋一拳笑道:“是该罚!哈哈,罚你个牛蛮子半年内不许饮酒,训练量,比每日加一倍!哈哈。” “大哥,训练量加两倍俺老牛也不怕,这半年不许饮酒可就真的要了俺老牛的性命啦。还是折中折中!”牛皋嬉皮笑脸道。 “好啦,逗你的,赶紧将这群流寇都控制好了。”刘平笑道。 “遵命!”牛皋道。 刘平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曹成高声道:“曹成!还有什么话说!” 曹成眼见大势已去,心中一阵哀叹,心道这刘平果真是个人物啊,自己输了不枉,可是总不能连累自己这般弟兄们都受了牵连,心念于此,咬牙一横,当啷一声,将手里的长刀扔下,屈身跪地道:“刘将军,罪民曹成,降了。” 杨再兴和曹亮见自家大哥也跪地降了,也纷纷跪在地上口称罪民投降。 刘平见三人都降了,心中很高兴,大步走到近前,却是一脸的冷色,猛地将长刀挥起,直抵曹成脖颈冷声道:“你说降便降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将军!我大哥已经臣服!为何还要如此!”曹亮一把挡在曹成身前,兄弟情深可见一斑。 “将军,你说过,只要我们投降便不会为难我等兄弟的!”杨再兴一脸激愤。 “刘将军,一切都是在下的过犯,与我山寨弟兄无关,只求日后刘将军能善待我等兄弟,曹成死而无憾!!”曹成抬起头一脸坚决道。 “哈哈!!!妈蛋的!叫你吓老子,老子也好好吓吓你!”刘平忽然哈哈大笑,将手里的长刀拿开,笑着对曹成说道。 刘平一把搀扶起地上的曹成又拉起杨再兴曹亮,笑着道:“方才某家是和你开个玩笑,谁让你还要抓我来着,呵呵,这下扯平了。 刘平此时收了笑脸,一脸庄重道:“三位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如今归降了我大宋,也算是走了一条正直之道,总比窝在山上当土匪强,他日与胡虏对阵,斩杀那些侵我汉家国土的蛮夷,也算是为国尽忠啊,到时封赏不断,而且光耀门楣,何乐而不为啊!” 曹成一脸不好意思道:“将军所言甚是,在下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与将军为敌,听将军一席话,犹如拨云见日,在下日后必定唯将军马首是瞻。” “唯将军马首是瞻!”杨再兴与曹亮也齐声道。 第六十八章:白条圣旨 () “恩!好好干!日后某家亏待不了你们兄弟!”刘平一脸得意道。满心高兴,转眼看见了地上跪着的那群逃兵,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冲着牛皋道:“派人清数一下,山上一共多少逃兵。” “是!”牛皋一拱手领命而去,不一会,牛皋回来禀告道:“回禀将军,一共两千一百二十人。” 刘平冷声道:“所有当日大名府外逃军卒,每人五十鞭!!” 空气之中传来一阵阵噼啪噼啪之声和哀嚎之声。所有叛逃的大名守军尽数被鞭打了五十鞭,刘平站在高处,大声道:“临阵脱逃,本将其实可以就地斩杀你们,可是你们毕竟是被陈琦所蛊惑胁迫,所以我决定不杀你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有逃军部削去军籍,重为奴仆,负责城内城防修缮和屯田。” “诺!” “谢将军恩典!!”一众逃军纷纷跪谢道。 三日后,刘平带着一众将领在大名府中巡视,宗泽派了一队骑兵前来传讯,褒奖了刘平守土靖边的功劳。还派人送来了一些军械物资。刘平询问为何宗泽没有亲自前来,那校尉言道:“宗帅前几日忽然犯了风寒。整个人虚弱的紧,都出不得屋子了。” 其实刘平不知道的是,宗泽的病比那校尉说的还要严重,此刻的宗泽只能躺在床上,虚弱的都站不起身。刘平拜谢了宗泽的好意,便托话给宗泽捎信,说等整理完大名府,便去磁州探望宗泽。 送走那传令的校尉,刘平又去看了看马上就要起身回开封的康王和张邦昌,今日赵构等人的行李都已经打点完毕,正待走的时候,城外的张俊风风火火的赶了进来冲着刘平道。 “将军,汴梁来人了。” “哦?是么?走去看看。”刘平说道。 “既然是圣上派人来了,小王也自当一起前去。”赵构在一旁说道。 “不错,正好老朽也看一下是哪位同僚前来通传圣人旨意。”张邦昌捋了捋胡须一脸做作道。 “且待我与康王收拾一下衣冠便去。” 刘平暗道:“这他妈又不是大姑娘结婚上花轿,还需要这么捯饬吗?”脸上却是没什么异样,只是说道: “那好,某家便先去迎接,康王和张大人自便。”刘平淡淡道。面对着眼前这两位,刘平实在提不起什么尊重之意,没一刀砍死眼前这老不死的,就够给他赵官家面子了。 不大工夫,到了城门口处,刘平等人却见一队锦衣侍卫穿着禁军的装扮,一身鲜亮光鲜的铠甲,为首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禁军将领。而在这群人之中却是傲然站立着一个身着乌纱冕子,一身鲜红官服的人。 “末将刘平,见过上官!”刘平带人走到近前却是拱手一礼,仔细端看,此人三十多岁,面皮白净,双眼炯炯有神,颇有一股官威。 “大胆!钦差在此!为何还不跪下!”旁边的高大禁军头领上前一步大怒道。 “尔敢!你算什么东西!”刘平身侧的牛皋和新投效的曹成杨再兴也大步向前冲着那高大的禁军头领大喊道。 “退下!”刘平冷哼道。牛皋几人听了刘平命令猩猩退下。 刘平一拱手对着那红袍官使和那禁军头领淡淡道:“末将手下的兵有些野,望上使莫怪。” 哼!!不知教化!”那高大的禁军头领冷哼道。 “你狗嘴里胡咧咧什么,信不信爷爷撕了你的嘴~~!!”牛皋最是压不住火,冲着那禁军侍卫头领嚷嚷道。 “泼才!你若在撒野,洒家拔掉你这厮的口条!”那禁军侍卫头领也是个火爆脾气,说着就要上前来厮巴。自家在汴梁殿前司里好歹也会个六品正阶的将官,一身武艺便是当今太上皇也是称赞有加。祖上也是随着太祖艺祖建功立业的,虽说余荫到了自己这一辈已经淡了许多,但是这也不能让眼前的这群乡巴佬一般的泼厮犯了自己上官圣使的威严。 “你姥姥地!在爷爷面前充什么大头蒜!怕了你不成!” 牛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绝对不肯吃亏的,见对方过来要下狠招子,甩开膀子就冲了过去,醋钵一般的拳头照着那高大的禁军头领招呼而去。一身的蛮劲带着一股恶风直扑那人而去而去。 “将军!”林冲在一旁低声道。示意不要让牛皋如此。 “无妨。”刘平只是淡淡笑着,脸上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那禁军头领的身高比牛皋略许高出两寸。只是汴梁的水富土肥,每日闲来无事,喝酒吃肉,培养了一副好身体。虽说身体壮些,可是怎么及牛皋这种在千军万马前厮杀的猛汉。见惯了汴梁顺民的殿前司将官见牛皋竟然大胆的冲上来一脸狰狞,满是杀气,竟将那高大的禁军吓的愣住了。还未及躲闪便被牛皋一击重拳,重重的打在左眼眶上,登时打了一个乌眼青。 “大胆,竟然殴打周将军,兄弟们上!”身侧一众禁军也都纷纷围过来。想要帮助被牛皋打中的那高大禁军。 “呛啷”那禁军抽出手里的佩刀冲着牛皋喊道:“我劈了你这泼才!” “你敢!爷爷我今天好好收拾收拾你!”牛皋大吼道。 呼啦,刘平这边所有军将也都是纷纷掏出兵刃,想要上前,谁也没料到,汴梁的钦差队伍刚到便和刘平起了这么大的冲突。 “住手!!”那名在禁军之中的官员急声喝道。 “周田,身为殿前司军将成何体统。”又转身冲着身后的诸多禁军大喊道:“都退下!!” 喊完之后所有的禁军如同听话的猫咪纷纷退下,连周田也将刀子收了。只是左眼框之上变成了乌黑之色。一脸的怒气,变得通红。 “都把家伙收起来!别惊吓着上使。”刘平淡淡道。眼前剑拔弩张的态势仿佛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只是保持着一个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 林冲牛皋等一众军将也都纷纷收了兵刃。 倒是那官员却是低声微笑对着那被打的周姓禁军将官道:“周将军,莫要如此,此处是燕地,可不是在汴梁大内,凡事还是便宜忍耐些,莫要如此较真。” “恩!!卑职晓得!”那将官气呼呼道。心中却是暗道迟早有一天某家要还回来这一拳一仇! 那红袍官员转过脸对着刘平说道:“你便是刘平?人称北地血虎的刘将军?” “末将是!”刘平平静道。 “恩!不卑不亢!很有骨气啊。怪不得李相对你赞不绝口,圣上也是对你看重的紧啊。”红袍官员一脸和煦道。 “多谢圣上错爱,李相提携,末将就是个厮杀汉,懂不得太多,只知道奋勇杀敌,为国尽忠!”刘平一脸正色道,这话说的连他自己心里都觉得恶心。 “恩,不错,刘将军果然是我大宋好男儿,身边更是有一众血性汉子,怪不得能打退金贼啊,大宋有此等忠勇之事,何惧金贼啊。”那红袍官员哈哈笑道。 “上使缪赞,敢问上使如何尊称?”刘平笑着问道。心道这个大头巾不简单啊,临危不乱,还能有如此的魄力,看来这大宋朝不尽的都是一群攮货啊。 “自家乃是开封府参赞,资政殿学士,宇文虚中。奉圣上命,前来给刘将军宣旨封赏。”那官员说完一脸微笑的望着他。 宇文虚中,自己的脑子里的宋朝历史好没没有这个人啊,也许是自己不了解啊,刘平脑中对这个宇文虚中没有一丝记忆。 正在这时一声亲热的声音传来。 “叔通,想煞自家了。” 众人抬眼一眼却见张邦昌和赵构快步走来。方才那一声却是张邦昌喊的,原来古人都是有表字的,这宇文虚中字叔通,宇文虚中惊奇道:“原来康王和张大人也在此处!正巧圣人也要寻得他二人,有旨意传达。” 宇文虚中忙向前迎了过去,口称康王千岁,稽首行礼,又和张邦昌见了礼。 “不知叔通此次来大名府所谓何事?”张邦昌问道。 “张大人,我受圣上委任前来封赏刘平,哦,对了圣上也有一道指令是给您和康王殿下的。本以为你们还在沧州境地,没想到你们正好在大名府,反倒省却了在下跑一趟啦。” “哎··叔通有所不知啊,哎···一言难尽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张邦昌苦着脸说道。自己被圣上派来议和,没想到,还没等议和,金贼居然被刘平赶跑了,自己受苦受累出了汴京到了前线,受了不少苦难和惊吓,居然白玩了,一点功劳都没捞着。心里说不出的窝囊与郁闷。 “康王、张大人,稍安勿躁,待下官先宣读了圣旨再说。” 清了清嗓子,宇文虚中从一旁的禁军手里接过一个锦盒,锦盒中是圣旨,摊开圣旨,郑重对着众人道:“圣上有旨,尔等跪下接旨!” 在场所有人都呼啦跪下,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宇文虚中见众人都恭敬的跪下接旨,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便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定军统制刘平接旨。” “末将接旨!”刘平恭声道。虽说作为一个现代人,跪下接旨的感觉很不爽,不过刘平心里自我安慰着,上厕所哪有不闻臭味,忍忍。 “今朕得知,永定军以万余军士击退金贼三万有余,获此大捷,朕心甚慰,特封永定军统制刘平为正四品忠武将军,并授同知宣正大夫录事,总辖沧州、大名、涿州、易州等地,军马管制便宜行事,勤加克勉,相机而动,光复燕京。望卿勉哉,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平喊完心中暗骂,坑爹呢!!赵家的小崽子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除了沧州大名老子还拿在手里,其他的一个比一个难啃,居然还是让老子管辖,这不就是变相的让老子带兵去攻克那三个地方吗?空给封地,却还得自己动手打下来,这他妈不就是白条一般的圣旨么!! 第六十九章:铁匠 () “末将遵旨!”刘平跪在地上恭敬的举起双手,接过宇文虚中的手中的圣旨。一脸淡定的问道:“宇文人,请问圣上就没有什么别的 交代的吗?” “什么?刘将军还要什么交代?”宇文虚中微微一挑眉头道。 “比如,军饷,粮草之类的,您看我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啊。和金人恶战了好几仗。现在建制都不了。您看看是不是·····。”刘平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和中指捻在一起,一副市侩的样子。 宇文虚中的心中闪过一丝厌恶,心道,丘八就是丘八,没有一点涵养,只知道讨要封赏,看来此人和其他军将一样,眼中只有金银那阿堵之物。不过脸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显现。笑着道:“刘将军,方才圣旨之中可是说了,你现在是知宣正大夫录事,总辖沧州、大名、涿州、易州,军马资政可以临时一把抓,缺什么直接征集便是。再说,国难当头,国库也是有些入不敷出,圣上那里也很为难啊。所以,粮饷辎重,就得刘将军自己想想办法了。” “坑爹啊!这不是玩人么。什么都没有,还要老子带人去给你打仗!你当老子手下的兵都是石头做的?不吃不喝啊。”刘平心中暗自骂道。望着宇文虚中说道:“某家可以就地征粮征兵么?” “不错!不过所征的军粮和士卒需要报备汴梁殿前军马司。刘将军,圣上和李相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年纪轻轻便是正四品的忠武将军,节制四州之地,掌管兵马粮草大权,我大宋自开国以来,恐怕也只有当年的底情狄公曾有此待遇啊,日后再多立些功绩,怕是开 衙建府,节度一方,也是为期不远啊。”宇文虚中道。 “哦,末将明白了。”刘平淡淡道,方才自己还没有明白,原来这圣旨也不是白搭的,节制四州,权利也不小了。名副其实的军政一把抓啊。虽说自己现在只控制的着沧州府和大名府,不过易州涿州的郭药师已经被自己打怕了,等修养一段时日,便拿下易州和涿州,到时候自己也算是在这乱世之中有了一定的本钱了。 宇文虚中转身又从锦盒中拿出一道圣旨对着康王赵构和张邦昌又说道:“张邦昌,康王听诏。” “臣在!”赵构和张邦昌齐声道。 “金贼东路溃退,无需再滞留河北处,今提命二人速回汴梁复命!钦此!” “臣领旨谢恩!”张邦昌和赵构齐声道。 宇文虚中念完手里的圣旨,转言拱手对着二人道:“康王、张大人,如今东路金贼已然被击溃,此处也无甚大事,二位可随我一起回京。” “甚好!叔通所言甚是。如此结伴回京也是好事。”张邦昌说道。 “那。末将就不远送了。”刘平插了一嘴。 “哼!”张邦昌鼻子里出了一口气。 当晚,刘平设宴款待了宇文虚中等人,次日,宇文虚中带着康王赵构和张邦昌一行人便离开了。 刘平这几日过的却是很不清闲,不断有政事烦扰,这里的城防需要修缮,那里的流民需要安置,永定军骑兵营打的只剩下千余人,步军还剩下不到两千多人。无奈只得在沧州大名两地继续大范围征兵。手下的文官处理的政事的实在是太少,只有一个拿可,算是正经的科班出身,一众事物都堆到了拿可身上。不过,作为重获新生的拿可先生来说,这都不是事,所以,刘平也乐得将这些烦人是事物都一股脑的给了拿可,拿可从原来的府衙之中又筛选了一批比较有能力的人担任了些文职,自己也没有那么忙碌了。 这一日,从政事中解脱出来的刘平换了便服带着牛皋、林冲在大名府的街道边闲逛透气,但是脑子里满都是金人强悍的骑兵,边走边对身边人聊道:“金人的战力的确是很强悍,你看我们的骑兵都是刚刚训练的,没有太多的精通马术的教官,一切只能是从零开始,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克制骑兵呢?” “以骑兵克制骑兵。”冲淡淡回答道。 “额,俺老牛觉得多造一些霹雳弹,多造弓箭,还是可以压制一下金人骑兵的势头的。”牛皋在一旁也说道。 “不错,以骑兵克制骑兵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大宋缺马啊,如今我的手上只有不到两千多匹马,而且骑兵不好训练,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出不了什么效果,我们等不起。牛皋所言也是不错,但是火器的威力有限啊,受潮之后根本发挥不出威力,而且临阵不过三矢箭,对付金人高速冲锋的骑兵效果不大。”刘平分析道。 难道就真的没有克制金兵骑兵的好方法了吗?刘平暗道,可惜咱没有金手指,除非咱手里真有机关枪,大炮啊。 三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大名府街上最繁华的地段,刘平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眼中满是感慨啊,自言自语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 “将军心挂百姓,实在百姓之福。”林冲说道。正在这时听得前方人声鼎沸,却是一群都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去看看。”刘平说道。 三人走到近前却是发现一个老头被人推搡着倒在道边,门口却是一家铁匠铺子。老头身边有三个年约十仈jiu的年轻人。扶起老人一脸愤怒! “阿爹,我们走!”一个年轻人扶着那老人便要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们练废了的铁,白费了的碳怎么办打了半天耗费了那么的精铁,就想走了么??还枉自称什么高手!呸!!赶紧的,给钱!!” “宋掌柜的,我们父子四人在您这里给你打了十几天的工,制作了十八个好的厨具犁头和刀具,你不说给工钱就罢了,怎么还含血喷人!”那老者气愤道。 “放屁!什么我含血喷人!你们这几个流民,要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早就饿死了!!在我里白吃百喝,居然还敢污蔑我!你瞧瞧你做的那些东西,费了多少好铁,一件东西的铁比往常十件用的铁都多!做的都是什么狗屁!”那宋掌柜恶狠狠道。 “宋掌柜,做人可要讲良心,我吴铁匠打了一辈子的铁器,你去打听打听,我何曾做过不好的东西!三子,你给大家伙看看!”老头 怒道。 “阿爹!”那被称为三子的后生,直接从那铁匠铺里拿出一把菜刀。又拿出一个小儿臂粗细的铁条。老者接过那菜刀和铁条对着那宋掌柜道:“今天我就叫大伙看看,我吴老头是不是空有其名!骗吃骗喝!”说着拿起菜刀猛地向着那粗铁条上砍去。呛啷一声,竟然应声的将那粗铁条一刀砍成两短。而那把菜刀之上却是没有什么崩开的缺口! 人群之中响起一阵惊叹,暗道这老头好大的气力,居然凭借着一把菜刀就能砍断这么粗的铁条。刘平眼中精光大闪,喃喃道:“真是好东西啊!!好东西!!” “哼!你这么做也别想抵赖,别以为你做的东西多好,在我这里就是不值钱,白浪费东西!赶紧的,赔我三两银子来!否则今天你们爷四个谁也别想走!”那宋掌柜一脸冷色道。 “他们欠你的钱,我替他们还了!”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平走到那宋掌柜面前,掏出一块碎银子,足有十两多,扔在那宋掌柜面前。 “呵呵,这位相公说的可是真的?”宋掌柜一脸jiān笑道。 “真的!”刘平淡淡道。 “呦呵,相公真是大方,那小人可就手下了。哈哈,”刘掌柜笑着说道,转身对着那吴家爷四个说道。“滚,滚的远远的,这位相公替你们解了围,你们可以走了。” 牛皋却是忍不住脾气,一把冲上前,抓住那宋掌柜的脖子大怒道:“你个庵赞货。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眼前之人是谁!乃是刘平刘将军!连他的钱你也敢要!!!” “啊···刘平将军!北地血虎刘将军··!!!”宋掌柜望这眼前高大的年轻人,扑通跪在地上将钱递给了刘平,然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边打边骂道“小人该死!小人眼瞎啊,望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啊!”一连抽了十几个大嘴巴,抽的满脸鲜血却不敢停下,方才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如今便成了受气小媳妇模样了。 刘平也不理他,直接走到了吴铁匠身边和声说道:“吴老伯,受惊了!” “多谢刘将军啊,小老儿拜谢将军救助之恩啊。”吴铁匠直接跪在地上道。 “老丈请起啊。”刘平一把搀扶起那吴铁匠,和声道:“吴老丈打了多少年的铁器了?” “将军容禀,小老儿以前是汴梁军械处的工匠,因得罪了上官,被人诬陷轰赶了出来,才流落到大名的。” “哦,怪不得老丈打制的刀具如此锋利。”刘平说道。 刘平一脸温和的问道:“吴老丈,可愿来我的军营制械处打制军械?” “这!小老儿多谢将军了。我和我这几个不孝子定然会给将军打造出最好的兵器!”吴铁匠没想到今日碰到了贵人,直直的跪了下去,一脸激动。 “快快请起啊,使不得啊。”刘平急忙搀起吴铁匠。暗道,今天捡到宝了。 第七十章:试刀 () “快快请起啊,使不得啊。”刘平急忙搀起吴铁匠。暗道,今天捡到宝了。 刘平带着吴家父子回到了军营之中,安排了住宿,吃了饭食,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刘平带着吴老头和三个儿子直接给领到了制作武器的军械监,吴老头进了军械监中,看了看各式各样的武器,宋军步军制式的雁翎刀,白蜡杆的长枪,黄杨弓,黑铁倒刺箭簇。几十个铁匠正在卖力的在叮叮当当的打制着武器。吴铁匠拿起一柄雁翎刀,拿在手里挥砍了一下,敲敲钢性,什么都没说就放下了。又顺便敲了敲旁边制作好的步人甲,摸了摸厚度。 “吴老丈觉得如何?”刘平望着吴铁匠说道。 吴老头一拱手,干瘦的脸上露出一副不屑道。“将军,此间的军械,老朽觉得不是很好。” 此言一出,正在干活的铁匠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什么!嫌我们打制的兵器不好,难道还有更好的?” “这老头定然是在装疯卖弄,将军切莫听信着疯老头的言语。” “不错,将军可要明察啊。”一众铁匠纷纷撂下手里的活计冲着刘平拱手说道。 刘平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吴老头,看看下文。只见吴老头拿起一把雁翎刀,冲着一众铁匠道:“这把雁翎刀是谁打制的。” “是俺!”一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应声道。“咋滴?俺打的不行啊?” 吴老头呵呵一笑说道:“雁翎刀。刀长二尺六寸,乃是我大宋步军中常用的兵刃,你这把刀,从刀坯出炉到打制成型一共用了三天,这把刀是你五天之前打的,但是刀刃开的过于太锋,没有持重感,你的臂力应该不错,应该是锻打了三千多下,锻打方向是从刀尖向着刀根处锻打的,看的出,你锻打兵器的火候应该有十年了。老朽说的对是不对!” 那精装的汉子登时就直了眼睛,说道:“老丈说的不错,这把刀的确是我五天之前开始锻打的,出炉后三天里一天锻打一千多下,确实是锻打了三千多下,俺赵四做铁匠也确实是有十年光景了。” 身旁众人啧啧称奇,眼中方才的不屑之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向吴老头的眼神都变的凝重起来,看来这老头还真有两把刷子。 吴铁匠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可是这也是这把刀不合格的原因,正是你臂力太大,反而没有控制好力道,刀柄上部,刀根处,就在这。”说着吴铁匠用旁边一个刻刀在刀根部那个位置处划出一道白痕,接着说道:“应该是你最后锻打的部位,但是你锻打的力度忽然变的不稳定,乎重乎轻,所以刀根部这个位置其实已经出现了断层,你信是不信!” “你胡说!这刀的面上根本就没有断纹,你怎么说刀里有断层!”那赵四涨红了脸说道。 吴铁匠摇了摇头,淡淡道:“这把刀,最多使用五十下,五十下之后,恐怕就没法再用了。” “吴老丈,饭可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啊。”刘平冲着吴铁匠说道。 吴铁匠冲着刘平一拱手,正色说道:“将军若是不信,自可以让手下人一试。若是老朽所说有一句假话,愿当场军法处置!” 我靠,这老头真这么有根?刘平眯起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干巴巴的老头,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想了想,说道:“三多!” “属下在!”已经荣升为侍卫长杨三多恭声道。 “试试这把刀。”刘平说道。 “诺!”杨三多接过这把刀。冲着旁边一个试刀的铁柱子狠狠的砍了下去。 “当当当”杨三多一刀接一刀的砍向铁柱子,溅的火光四射,一刀,两刀,三刀.........。众人心中默默的数着。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终于砍完了,除了刀刃出现了大面积卷刃外,刀却没有出现异常。 杨三多收刀,冲着刘平道:“回禀,将军,刀并没有.....。”杨三多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咔之声,感觉手里的雁翎刀骤然变得轻了许多,当啷一声。大半个刀身断开掉在地上,只余下一个刀柄和一小部分断头,眼尖的看的分明,那断开之处,正是方才吴老头用刻刀划出白痕的位置,众人纷纷惊呼,真神了。 刘平拿起那断开的刀刃仔细的一下,发现里面的夹层中还有生白的断茬,脸色有些犯冷。鼻间重重一哼! 扑通,那赵四直接跪在了地上,面上黄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咚咚的朝着刘平不住的磕头告罪道:“将军恕罪!将军恕罪!是小人一时疏忽啊,当日打到刀根处的时候正逢晌午,火头营那边开了伙食,小人当时见众人都去吃了,有些着急,便草草的将刀根打完了。小人错了!望将军恕罪啊!” 众人都傻眼,神了,真神了。这个老头简直神了,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刘平冷声的望着跪下的赵四说道:“此刀若真是给了军中军士使用,一场厮杀过后恐怕这刀也得断了,岂不是断送一个弟兄的性命!!”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望将军恕罪!恕罪啊!”那赵四一脸惊恐道。 刘平望着赵四说道:“起来,此事却是你马虎不用心,这次便饶了你,这个月饷银减去一半,以示惩戒,若再有下次,一律交由军法官处置!” “谢将军!谢将军不杀之恩啊!”赵四战战兢兢的起身。 刘平冲着军械监所以军中匠人说道:“你们都谨记,若是谁敢如此作为当心我刘某人刀下不容情!” “小人不敢!”匠人纷纷跪地道。 “吴老,从今以后,就请您作为军械监的头人!”刘平冲着吴老头和声道。 “这···这如何使得!老朽初来乍到怎能胜任,还是让老朽干一些普通的活计。”吴老头推辞道。 “哎~~吴老的能力大都看见了,就不要推辞了!从今以后,您就是咱永定军军械监的头人!”刘平斩钉截铁道。 “这....老朽愧受了。”吴老头拱手道。 “吴老,您也曾在汴梁呆过,可曾知道有什么好的兵刃可以克制金人的骑兵!”刘平问道。 吴铁匠沉思了片刻说道:“将军莫急,老朽倒是知道一种兵刃,可以克制骑兵,当年我在汴梁之时曾向上官禀告过此种兵刃,可是上官认为这种兵刃损耗的精钢太多,而且能使用的必须是健壮无比的军卒,一般的军卒使用都费劲,所以老朽便在没有提过啊。” “是什么兵刃!”刘平问道。 “陌刀!”吴铁匠回答道。 “陌刀?”刘平迷惑的问道,什么叫陌刀?对军械并不是很了解的刘平望着吴铁匠一脸不解。 吴铁匠侃侃而谈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陌刀乃是唐时盛行的一种斩马刀。只是自本朝太祖以来,行军布阵,皆都以步军为主,枪戈长戟、直朴刀、勾镰枪变得使用广泛。这种陌刀反而无人问津了。” “是什么模样?怎么cāo作?”刘平问道。 “这陌刀,七尺长短,锋刃四尺有余,马上步下皆能使用,一刀劈下,连人带马都劈为两半!威力甚是慑人!”吴铁匠说道。 “当真如此厉害!”刘平被说的有些心动。 “将军,给老朽十天时间,十天,老朽给将军打制一柄,您可以看一下!”吴铁匠道。 “好!那十天后,某家来看效果!”刘平说道。 刘平和吴老头约定好了,便离开了军械监,刚要回大营之中,就见拿可一脸愁苦的跑了过来,冲着刘平道:“将军,咱们快揭不开锅了。” “什么?怎么回事?”刘平问道。 “哎,咱们永定军的军饷现在是双倍发送。这个月我们又招募了五千多军卒,所有的伙食都是顿顿有肉,岳指挥的骑兵营又新加了三千多骑兵,每个人的军甲器械我们还能满足,但是军马不够啊。两个骑兵轮换着骑一匹马,我们的马匹急缺,只能通过马贩子向西夏那边买马,但是马匹着实太贵了,一匹战马二百两,一千多匹便是二十万两啊,前日里咱买了一千多匹河套马,现在咱们的钱恐怕只能够坚持两个月的了。” “不是还有许多名人字画,珍宝之类的东西吗?找人卖了兑换一下,我再想想办法!”刘平挠挠头无奈道。果然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到什么时候,没钱都不行啊! “诺!”拿可应声道。“那属下先去安排下!” “去!”刘平道。那可得了命令便离开了。 “钱!钱!钱!以前怎么没发现,当个家这么难啊。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现在还真是缺钱啊。”刘平头疼道。“打了胜仗!该死的赵官家一分钱的封赏没给,让老子和一众永定军喝西北风啊,沧州和大名府都是刚逢战乱,向民间征税也征不上多少啊。头疼啊,头疼!” 刘平正纠结的时候,小豆子和一个婢女从远处骑着马急匆匆的到刘平近前。小豆子一下马,急声喊道:“平哥哥,快回去,府里面来了一群奇怪的人,说是要接走金芝姐!” “什么情况!抢老子女人!!!?”刘平怒道:“走,去看看!” ps:家里在装修,下班回来干活,然后晚上抓紧更新,寒阳每天累得像狗,一直在坚持,各位放心,绝对不断更!坚持!!!各位,给我些力量啊!!拜谢!!! 第七十一章:圣姑!? () “什么人?府里的侍卫没有拦住他们么???”刘平一把抱起小豆子,放在马上,自己也上了小豆子的马上。一夹马腹,奔驰向大名府衙。一边疾驰一边问道。 “不晓得他们是什么人,府里的侍卫十几个都拦不住他们。我看那群家伙对金芝姐姐很恭敬的,想要金芝姐和他们走,可是,金芝姐不乐意,他们就想强行带走金芝姐。开始我看形势不对,便跑出来找你了。”小豆子在马上急声道。 “将军,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林营卫和岳指挥。”杨三多在一旁的马上大喊说道。 “恩”刘平沉声道。 不大的功夫,林冲岳飞带着几十个骁勇的永定军骑兵从营地中呼啸而过,直直的奔着府衙而去。听说自家未过门的主母被不知名的人劫持,林冲岳飞策马疾驰一个劲的府衙那冲去。马力奔驰的飞快,骑兵们都是弓马娴熟的很,很快便追上了先行的刘平等人。 原来刘平攻陷了大名府后一直没有回沧州,拿可押运一批粮草来大名府的时候,刘平发现方金芝和小豆子都跟着过来了。一直紧绷着神经,许久没有吃肉的刘平当晚是痛痛快快的放纵了一晚。既然来了,索性就不走了,再自己也是大名府现在的名正言顺的守将。将自己的妻眷接过来,也无可厚非。只是,自己今日方才出的家门来到军营,没想到居然出现了此等事情。还真是恼火啊,居然有人敢自己眼皮子底下对自己的女人不利,婶可忍,叔不能忍啊,不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怀着一腔子郁闷与不解,策马疾驰,不大的功夫便回到了府衙之中,只见门口处倒着几十个个卫兵,各个身上都带着伤痕索性没有人员伤亡。刘平怕院子里有什么不测叫几个军卒保护住小豆子,将她留在院子外,自己带着林冲岳飞等十几个军士进了院子之中,只见四个壮汉和一名黑袍老者齐刷刷的跪在方金芝面前一脸悲怆的行礼口呼圣姑!而方金芝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 “嗨嗨嗨~~~我说,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跑这来,请问你们都是谁??谁让你来的!!来人,将他们拿下!”刘平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冲着院子中跪着的这四位说道。岳飞和林冲两人带着十几个军士上来便要拿下这四人,方金芝眼见刘平进来,急忙上前道:“刘郎,莫要动手。他们是我父亲的旧部!” 但是为时已晚,双方人马都缠斗在了一起。林冲岳飞直扑向那四人,却见那四人见有人抓捕,都站起来,只是赤手空拳便和一众永定军战在一处!功夫居然无比厉害,只是十几个回合之间,便将一群永定军卒打倒在地。只剩下林冲和岳飞苦苦支持,又是十几个回合,二人居然被那四人夺下兵刃!而那名老者却是没有动弹分毫。 “你们到底是谁!”刘平大怒道。猛地那老者脚下仿佛如同有一个加速器一般,嗖的一下便跃到刘平近前。刘平眼睛都直了,那老者离着刘平眼见着有四丈多远,只是一窜便到了刘平近前。刷,刘平腰间的长刀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那老者手里,钢刀直直的逼近了刘平脖子上。这世上真的有轻功么??这么流弊···?! “尔敢!!”林冲和一众军士怒目圆睁,纷纷上前,想要解救刘平。 “再上前一步,他就死!”老者默然道。唬的林冲岳飞和杨三多等一众军士纷纷不敢上前。 “再向前一寸,你便要死了!”老者冲着刘平冷声道。老者的身上散发一种慑人的气势。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两世为人,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刘平刀刃加身,却是面无惧色。 “邓叔叔!不要伤害刘郎。”方金芝发疯一般冲到那老者近前,一下挡在刘平身前。猛地一把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首望脖间一抵,一脸决绝道:“邓叔叔要杀刘郎,金芝便死在你面前。” “刷!”那老者猛地将手里的长刀挽了一个刀花,直直的戳在地上,单听的嗤啷一声。三尺长刀竟然深深的插进了院子里地上的青石板上,直没刀柄。 丝。。。。众人眼中一阵惊骇!好厉害,这简直不是人啊。 “哈哈!!果然不愧是和金人硬碰硬的好汉!北地血虎果然名不虚传。”只见那老者哈哈一笑,一撩下衫径直的跪在了刘平和方金芝面前,拱手诚恳道:“老奴邓元觉拜见姑老爷,方才老奴多有得罪,万望姑老爷恕罪!” 那四个壮汉亦是将手里的兵刃交还给了林冲二人。看了看刘平又看了看方金芝,也直直的跪在了刘平面前,高声道:“见过姑老爷!” 一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平也被眼前的情况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见这五人并没有什么恶意,明白其中有隐情,便对一众永定军卒道:“都出去!我倒要看看这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将军,这群人凶戾的很!属下怕.......。”林冲在一旁担心道。 “出去,没事的!”刘平说道。 岳飞沉默的看了看此间情景,便撤了撤林冲的衣角低声道:“师兄,我看这老者不会对将军不利,我们暂且退下。” “好。”林冲无奈道。 “末将告退!”一众永定军手执利刃慢慢的退出院子,守在院子门口,以防不测。那四个壮汉也是出了院子门口,守在院口处,如同四尊魔神一般。 眼见众人都退下了,刘平望着眼前的老者淡淡道:“好了,这回你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老者邓元觉冲着刘平一拱手说道:“姑老爷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圣姑的身份了。” “什么身份!?”刘平转眼望着眼前的方金芝,虽然他知道方金芝定然是有这神秘的身份,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逼问过,他觉得既然是自己的女人,该告诉自己的她就一定会说的。只见方金芝望着刘平泪流满面一脸悲伤道:“刘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其实是明教圣女,我爹就是当年在江浙造反的方腊!” 我去!!!方腊!!当年在两淮江浙起义的方腊,上一世水浒传自己也看过一点,方腊,枭雄啊,自己手下十几万大军,盘踞江南,严重威胁了北宋的统治地位,自己脑子中有些发蒙,半天想来,方腊造反就是举的是明教义旗啊。不过方腊的起义在三年前便被宋朝军马给镇压了。自己的女人居然是方腊的女儿。我是宋朝军将,居然娶了一个叛贼的女儿。这剧情,还真是够狗血的啊。不过,来自现代的灵魂并没有太多的纠结与眼前的女子是叛逆的女儿,他只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自己这个世界的妻子,轻轻的一把抓过方金芝的手,淡淡笑道:“傻女人,你是谁的女儿都不打紧,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方金芝抽泣着扑进了刘平怀里,倒是让一旁跪着的邓元觉闹了一个大红脸。 “咳咳!您既然是金芝的叔辈,便是我刘平的长辈,邓老,快快请起!”刘平安慰了方金芝一番,伸手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邓元觉说道。 “多谢姑老爷!”邓元觉一拱手站起身。 “不知道,你们来这到底所谓何事!”刘平问道。 “姑老爷有所不知,圣姑乃明尊遗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我明教当年在江南随明尊起事,席卷江南大半国土,怎奈世事弄人,不幸失败,明尊和几位公子以及教内诸位弟兄大部分都战死,圣姑被方天润方先生护持逃出剿杀,我本待也要随明尊而去,怎奈我负责的是教内暗线,明尊便托孤于我,让我带领一些暗线兄弟逃了出来。给明教保存一丝骨血。前些日子,我多方打探才知道原来圣姑还在世间,一时欣喜若狂,便前来接圣姑回总坛,我等也好扶保圣姑登上明尊大位,重振我明教声威!”邓元觉沉声道。 “邓叔叔!我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而且如今我已经嫁给了刘郎,只想着和刘郎一生一世在一起,便不再会去做什么明尊了请你另寻贤能。”方金芝一脸坚决道。 “可是,您是明尊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了!难道您眼睁睁的想要明尊的未完大业就完结,恐怕明尊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啊!”邓元觉苦苦求道。“咳、咳、咳”邓元觉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咳嗽着。 “邓叔叔,您怎么了?!”方金芝关切问道。 邓元觉拱手苦笑道:“多谢圣姑关爱,老奴只是旧伤未愈,当年鏖战,被长箭刺伤了肺脏,不碍事,不碍事!” “邓老,如今金芝是我的妻子,你若是想抢掠她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我刘平绝对不会答应的!”刘平正色道。 “哎~~~~~明尊!明尊!老奴当年逃出生升天,苟延残喘至今,本想要光复我明教,如今看来老奴是要辜负你的期望了!这叫老奴有什么脸面在存活与世间,就让老奴去九泉之下给您请罪!!!”说着便举起手掌要拍碎自己天灵盖自尽! “邓叔叔!不要啊!!”方金芝大喊道。 “且慢!邓老。可否听我一言!”刘平眼见着眼前这个老头要自尽,急忙喊道! ps:本周没有强推,没有精选,总之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还有各位看书的朋友,希望能伸出援手,多给些支持,拜谢诸位! 第七十二章:勾结 () “且慢!邓老。可否听我一言!”刘平眼见着眼前这个老头要自尽,急忙喊道! “姑老爷还有什么话说!”邓元觉一脸悲伤道。 刘平轻轻拍了拍方金芝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方金芝虽然不明其意,但是觉得刘平既然要她出去必然有出去的理由,便出去了院子。刘平见四下已无人,冲着邓元觉冷冷道:“邓老,别装了,再装就没有意思了!” 邓元觉方才还悲伤无比的面容一下就便的yin冷起来,冲着刘平嘿嘿一笑道:“;姑老爷果然是不凡之人啊。” 刘平早就看出这老头不怀好意,冷声道:“恐怕邓老此番作为倒不是为了哄金芝,反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的目标是我,对!” “姑老爷是明白人,我老邓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错!我是为了看望圣姑,但是主要还是冲着你而来。” “说!你想干什么!”刘平冷声道。 “我要光明正大的振兴明教!”邓元觉一脸狂热道。如今大宋狼烟四起,金人大举南侵,正是举事的大好时机,所以,我想邀姑老爷一起共襄盛举!” “呵呵!共襄盛举!是造反么?!”刘平冷声道! “宋帝不仁,横征暴敛,穷凶极恶,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我辈义人揭竿而起,创建无上神国,人人信我明教,人人向善,没有邪恶,造福万民,这是千年之功绩,凭姑老爷现在的军力自可自称一军,和宋地划地而治!中原腹地若生异变,大军南下,自可裂土封侯,名留青史!”邓元觉一脸狂热道! “嘿嘿!创建无上神国!?推翻宋帝?邓元觉,你觉得你推翻了宋朝,你便可以造福百姓?你觉得行吗?你知道百姓要什么?是稳定,你搅乱天下从中分得一杯羹,便是达成你的目的了?人人信教?若人人都只知道信教,不事生产,不去经商,不去劳作,如何让万民吃饱?每天打坐念经么?;打坐念经便能吃饱穿暖么?人分善恶,你怎么知道信了教便能人人向善,若是能如此,哪里还会有恶人?你不觉得这是件根本无法完成任务么?你的教义糊弄普通百姓还可以,到我这,省省,没用!”刘平一通急声厉色竟然说的邓元觉半晌没说话。 刘平望着邓元觉说道:“明教自举事以来,便被人称为魔教,何曾得过人心。我听闻你明教只尊明王,认定天下宗教皆是邪派,可是你明教不过是唐代从西域传入华夏,已有四百多年,而中原大地佛家,儒家、道家、兵家,诸子百家兴旺无比,你又凭什么认定别人为邪教,你们明教认定其他派都是邪教,但你可曾想过,你明教从西域摩尼教演化而来,教义也是多有更改,你的教内兄弟和那西域正统摩尼教比起来早已是大为不同,难道你们这群人在那正统摩尼教眼里难道不是邪派了么!!!” “这!!这....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也是邪教!不可能!!”邓元觉被说的脸色大变。刘平一席话说得如同利刃穿心竟将邓元觉说得惊慌失措。一层一层的剥开了自己的信仰,这是很可怕的打击,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竟然如此知道教众底细,言语犀利,竟然让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刘平见邓元觉已然有些动摇接着说道:“邓老,明教自从举事失败之后变地下行动,不敢抛头露面,其实,你等求的不过是能向开寺建庙,能叫明教发扬光大。只要你们能不排斥其他教派,叫老百姓顺从拥戴我永定军,听从我的安排,帮助我永定军,有朝一日,我的地方越来越大,我可以保证,你们可以在我的地方内光明正大的布施传教,无人阻拦,这不是两其美的好事么!” “你的意思是叫我们听命与你!”邓元觉复杂的望着眼前的年轻人。 “不错!只要你们能和我一起,我便保证你们不会在过躲躲藏藏的日子,若是你们不同意,我大可以派兵剿灭你们在燕地所有据点,我说到做到!”刘平冷冷道。 “若是真投靠你,有什么好处!”邓元觉冲着刘平道。 “只要你们安稳传教,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我以后可以允许你们明教在我地方上开教设坛,正常传教,不过,这要看你们以后的表现!”刘平淡淡道。 “投靠你可以,你现在也算是燕地一方豪强,不过,你必须入我明教,成为我明教的大菩提护法!”邓元觉说道。 “不可能!我不会入教!”刘平摇摇头坚定道。 邓元觉沉吟片刻,思索了一番,说道:“你可以不入教,不过,你娶了我教圣女,你以后若是有了儿子,必须要拜我为师!受我明教圣子之职!” 刘平淡淡道:“好!” “一言为定!”邓元觉应声道。 “啪啪啪!”二人击掌三下,便算是达成协议。而后二人哈哈大笑,亲热无比。 刘平笑的像是一只得了便宜的小狐狸,而邓元觉亦是如同抓了一只母鸡的老狐狸,yin谋的味道甚是浓厚。 “邓老,不知道你手下有多少号人?”刘平问道。 “嘿嘿,不瞒姑老爷,我明教教众在暗地里有数万之众,眼目情报遍及天下,这世间便没有我们明教不知道的事情!” 刘平心中暗道,呸,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子是穿越而来的,你知道么!!! 不过刘平仍是微笑的问道:“不知道靠什么营生维持!” “贩马,私盐,制铁,什么都干!”邓元觉傲然道。 “私盐!?”刘平喃喃道。私盐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只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进货。 “不错,私盐的生意我们明教也做,可不是您说的,我们明教只知道念经祈祷,只是私盐查的太紧,我们向草原部落贩卖,可是,沿途关卡查的太紧,也不是很好做。” “私盐!嘿嘿,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一下!”刘平jiān笑道,私盐生意在宋代都是违禁产品,官盐由朝廷控制,一斤便是一贯钱,而私盐却是一斤只要三四十文钱,老百姓吃不起官盐,只有吃私盐。若是自己能插一脚,其中利润之大,真的是一本万利,恐怕自己的财政困难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一下了。 “姑老爷能够保障私盐运输安?”邓元觉问道。 “不错,我永定军出人,派骑兵护送你们,你们出销路,我们可以合作一下!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盘剥这笔生意,双赢!”刘平笑道。 “双赢?这词好!姑老爷,看来圣姑果然没有看错人!您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邓元觉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自己手下的人贩卖私盐走漕运还好一点,可是到了燕地再到塞外,这其中各种盘剥利润也就所剩无几了。若眼前如日中天的的永定军能护送自己的私盐生意,恐怕就不会再有各级盘剥的压力了。 “不过,这利润怎么分算?”邓元觉直直的盯着刘平。 “邓老,你说。”刘平淡淡的笑道,俗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两个人心里都是各有一副算盘。 邓元觉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说道:“姑老爷,自家人不框外,你说个数,只要你合适,便行。”。 “二八”刘平淡淡道。 “好,二八就二八,到时候那两成利润我让教内的弟兄按时送到。”邓元觉爽朗笑道,他觉得这笔买卖值。 “邓老,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你二我八!”刘平露出一副白牙,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什么!你不如去抢!”邓元觉怒道。 “看来邓老是觉得我们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刘平冷下脸。 邓元觉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神变得犀利无比,而刘平更是无所畏惧的盯着自己,这个家伙还真是看不透啊,罢了,眼下自己还需要他的势力作为掩护,便让他一步,等到时圣教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便连本带利的要回来!想到这,邓元觉打定了主意。假装叹了口气道:“好,便依姑老爷的,二八便二八!” “哈哈哈!” “哈哈哈!” 二人忽然齐声大笑。互相谦让一番,亲热的出了院子,至于这亲热到底有多真实,恐怕只有二人心里最清楚了。 不大的功夫,二人便出了院子,只见院子门外一众人惊呀的望着方才还势同水火的二人如此亲密的走了出来。 送走了邓元觉几人,刘平觉得心里压着的石头放下了一块石头。 晚上刘平和方金芝温存了一番,赤着身子的方金芝依偎在刘平身侧喃喃道:“刘郎,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啊。你做错了什么么?”刘平笑道。 “妾身不该瞒着你我的身世,望刘郎莫怪。”方金芝说道。 宠溺的一刮方金芝的鼻子刘平笑道:“谁的心里都有秘密,你既然不想说,我便不会强问的,谁让你是我女人。”望着眼前这女子,前世都未曾牵过女孩子手的刘平真的感到原来有女人的感觉真的不错! 方金芝望着眼前这个令自己着迷的男人一脸爱意的喃喃道:“刘郎,金芝再也不骗你了。” “嘿嘿!不过,既然你骗我为夫,总要付出些代价!”刘平嘿嘿一笑,猛地翻身把方金芝压在了身下。一夜温存,爱意绵绵。 一晃过去了七八天,刘平正在军营之中巡视永定军军卒的cāo演。忽然杨三多气喘呼呼的跑了过来冲着刘平拱手行礼道:“将军,吴铁匠派人过来传话,说东西做好了,请您过去看看。” 第七十三章:陌刀营 () “是么?走,去看看吴老头做成什么样了。”刘平说道,望着远处正在看着军卒们训练的韩世忠、岳飞、林冲几人喊道:“走,陪我去军械监看看。” 刘平带着一众军将直奔向军械监,见了吴铁匠笑呵呵道:“老吴,怎么?那东西打制好了?” 吴铁匠见刘平来,见了礼,恭声道:“将军,请看。”说着让一个铁匠拿来一个个奇怪的兵刃,长七尺有余,如同一柄短马槊,但是上部分是四尺长的一掌半宽的宽刃刀,而且是两面开刃,下边是三尺长的鸡蛋粗细的铁柄,锋刃散发着渗人的寒光,一众人都很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刘平问道:“这便是你说的陌刀?” “不错,将军,请看。”说着吴铁匠将手里的陌刀递给了刘平,刘平一接手,暗道,这东西好沉,足有四十多斤。果然是够沉重的,一般宋军的兵刃长刀也就是十几斤的重量。这柄陌刀足足比普通长刀重两倍还多。 刘平掂了掂,问道:“威力如何?” “将军可以让人试一下。”吴铁匠说道。 “走,去外面试试。”刘平与众人走出军械监,到了演武场中,刘平望着众人道:“谁来试试?” “末将愿一试。”牛皋拱手道。 刘平一笑,将手里的陌刀递给了牛皋。 牛皋接过那陌刀,大声道:“这东西还真有分量。”说着转身走到演武场上一根大腿粗细的生铁柱子面前。双腿下沉,高举起陌刀,大喝一声,劈向铁柱子。 一阵响亮的金铁交鸣之声,声若霹雳。粗大的生铁柱子,硬生生被牛皋砍断,此刻牛皋手拿着陌刀,如同一个大力魔神一般。惊得众人纷纷发出惊呼。 “这牛蛮子好大的力气,这是当世少有啊!” “嘿!我看这把陌刀真是带劲,若真是到了战场之上,真的能连人带马一块劈成两半啊。” “好!好!”刘平满意的大声鼓掌道。 “将军以为如何?”吴铁匠笑道。 “果然厉害啊!~若是能用此种兵刃来克制金人骑兵,当真是厉害无比。定然能打的金人丢盔卸甲。辛苦吴老了。”刘平诚恳道。 “多谢将军夸奖!”吴铁匠嘿嘿一笑,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看来这七八天的忙活没白忙活。 刘平心里也是无比满意,这陌刀当真是克制骑兵的利器啊,古代的骑兵是古代最为厉害的兵种,两军攻杀,机动灵活的速度,强悍的马力,如同坦克一般,而陌刀便是反坦克炮! 一瞬间,刘平便下定了决心,装备,大批量装备,一定要组建一支duli的陌刀军。正在这时,刘平身边的吴铁匠冲着刘平拱手道:“将军,老朽还亲自改良了一下我军使用的步人甲。你可以看一下。” 刘平眼中一亮,说道:“是么?看看。” 步人甲,是宋军步军中最沉重,也是最厚最安的铠甲。宋代步人甲是有一千八百二十五枚甲叶连串组成,总重量达到二十九公斤,覆盖住了身要害部位。枪兵排阵克制骑兵时候,身着步人甲的军卒都能够在强悍无比的马力下抵挡住,而不被敌军砍伤撞飞,但是,铠甲有时候极容易出现断了铁索线,导致步人甲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开,而行动不便,战圣敌军追击时不能快步前进,而败退时候亦是不能快速偷跑。 说话间,吴铁匠又派人去军械监取来了新改的步人甲。刘平一看,心中惊呼,这不就是西方的骑士的重甲么?拿在手里也是无比沉重,但是从脚底到头顶部都被铁甲包裹了。面部是一个画着凶兽睚眦的铁面篼盔,只留出了一双眼睛,和嘴巴鼻子的位置,整幅铠甲真真是武装到了牙齿了。刘平命令一个强壮的军士穿上,拿起陌刀,一股凌厉的杀气铺面而来。看的众人一阵心驰神往。这才是真正攻守兼备的战场杀戮机器啊。 刘平觉得很不错,便下令大批量生产陌刀。给了老吴头一个月的时间,生产二百套陌刀和步人甲,铁器不够的,就派人去采买,实在不够的,就将所有缴获的武器部回炉,重新化成铁水,铸造成陌刀和步人甲。人手不够的,可以招人,整个军械监三百多铁匠,几百个匠徒们没黑夜没白天的赶工制作,终于部完成。 刘平亲自在永定军中寻找强壮的军卒。尖子里面挑尖子,一共甄选选出了三百名身躯高大强壮无比的军卒,组成了一个新的军种,陌刀营,统一先归林冲调配。陌刀营中军饷翻倍,顿顿有肉,刘平和一众心腹军将亲自制定了这群未来陌刀手们的训练计划,步人铠甲穿上,人手一把崭新的陌刀。整个身体负重达到八十斤,早起越野奔跑三十里,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不允许脱下,每人每天挥刀上万下。只教最简单的劈砍动作。任何花哨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人手一张大弓,射箭五千次。连续一个月的魔鬼训练,让所有的陌刀军士都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便是不断训练,不过刘平挑选的都是身体强壮,性格坚韧的军卒,即便是如此没人性残酷的训练,也没有人掉队退出。 林冲也是一身的步人甲,手执陌刀,和军士们一起训练。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整个演武场上最常听到的便是吼哈的劈砍大吼之声。 演武场之上,二百多陌刀军士组成一个整齐的方阵,手拿陌刀一动不动,如同一尊尊雕塑。 林冲大声嘶吼着:“举刀!劈!!” “吼!!!”二百多名陌刀军士摆起整齐的方阵,齐齐的向前一步劈砍。 一阵声震山岳的整齐的浑厚之声传来。 “战阵之上,你们没有退路!只有向前。一刀劈下,不要去管身边的情况,自有袍泽给你看护,只需要你们举刀劈砍!听懂了没有!”林冲红着眼睛大喊道。 “明白!” “杀!” 整整一个月残酷的训练,整个陌刀阵锻炼的越发整齐。 刘平望着眼前整齐的凶悍的陌刀阵,心里一阵欣慰,喃喃道:“真不知道这种杀戮机器一般的怪兽到了战场之上是什么样,还真是期待啊。” 刘平顶着烈日站在营盘旁看着军士们cāo演,汗水顺着额头滴滴而下,身侧的杨三多递上一块毛巾冲着刘平道:“将军,擦一擦。” 刘平接过毛巾擦了擦汗,长出一口气淡淡道:“拿可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杨三多恭敬说道:“将军,拿可大人那边派人传了消息过来了,说和明教押运的那批私盐已经顺利卖了出去了。就这一趟,咱就赚了十万两。” “哦,还真是不少啊。看来邓元绝那老东西没骗咱们。”刘平笑道。看来财政赤字的问题可以解决一下了。整整一个多月,打制陌刀,赶制铠甲,又给骑兵营购买军马,自己的老底马上就要掏空了。看来这千军万马还真是不好养活啊。 刘平正自感慨之时,拿可从远处骑着马赶了过来,下了马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脸焦急。 “拿可,不在府衙处理公事,怎么跑这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刘平皱着眉头问道。 “将军,出事了。咱的刚刚押韵的第二批私盐被人给抢了。” “谁!什么人!吃了豹子胆了,敢抢老子的东西!!”刘平狰狞道,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还了得,刘平此刻一脸怒气的冲着拿可问道。 “听逃回来的军卒们说,截了私盐的是一大队军卒,奔着涿州去了,应该是郭药师的人。”拿可说道。 “郭老狗!我还没去找他,他到自己送上门来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既然你活腻了,迫不及待的找死,那某就成你!”刘平一脸狠戾道。 “擂鼓!通知所有将领,军中大帐议事!”刘平丢下一句话,直奔中军大营而去。 “咚咚!!!”一阵震人心脾的战鼓敲击之声后,诸位军将纷纷进了中军大帐之中。 “师兄,不知道将军升帐所谓何事?”岳飞望着林冲问道。 “不太清楚,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宣布,某最近一直在强训陌刀军,几乎没怎么理会其他事物。”林冲回道。 “我看,这是要打仗了。”韩世忠嘿嘿道。 “韩老哥,你怎么知道的?”牛皋一脸不解的问道。 “俺鼻子灵,闻到味道了。”韩世忠一脸骄傲道。 “韩指挥,难不成你的鼻子是狗鼻子不成,什么都能闻到。”牛皋哈哈道。一众军将也都跟着哈哈大笑。 “牛蛮子,你要是在胡说,留神下次cāo演的时候,俺老韩单独cāo练你啊!”韩世忠狂笑道。这回牛皋一句话都没敢说,他可是有点怕这个武艺和酒量都很高的韩将军,开始韩世忠初来永定军,牛皋被安排在了韩世忠手下,牛暠不服,他认为新来的人居然到了自己头上,心里不忿,便找茬和韩世忠比武,军中厮杀汉向来是强者为王,越是强悍越能赢得别人尊重,于是乎,不知深浅的牛皋被韩世忠连摔了三十多跟头,在马上被刺下了十回。被打的起不来身的牛皋又提出拼酒,于是,空闲时候,二人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拼酒,可是没想到,这个韩世忠居然还十分能喝,五坛子烧刀子下去,牛皋彻底醉的不省人事,而韩世忠却只是红着脸,没什么大事。于是牛皋彻底服了这位韩上官。 这时候,刘平也挑开毡布帘子大步进来。一众军将纷纷见礼。 “见过将军!!!”众军将齐声道。 “免了。都起来!”刘平几步走到帅案面前坐下,一脸冷峻的说道:“咱永定军的货,被郭药师的常胜军掠去了!” 第七十四章:易州 () “要俺说,就干他娘的,这老东西敢截咱们的东西,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中军大帐之中,韩世忠一脸凶狠道。 “就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当咱们永定军是好欺负的!”一旁的牛皋愤愤道。 “看来上次没打疼这老东西,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他一次。”许多将领也纷纷附和道。 中军大帐的上座之上,刘平望着眼前战役高昂的诸位军将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不断的查看着众人熙熙攘攘的争论与各人的脸色。却见岳飞只是一脸平静之色,没有任何发言。 “鹏举。你有什么看法。”刘平冲着岳飞问道。 岳飞一拱手,平静道:“郭药师虽说连续两次都被我们挫败,可是神武常胜军自立军以来绝非浪得虚名,郭药师手下都是忠心于他的军卒,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我们去攻打郭药师能不能成功,最重要的是瓦解他们的军心!” 刘平眼中精光一闪,冲着岳飞道:“怎么瓦解他们的军心?” “围城!”岳飞淡淡道。 “鹏举,你和我想的一样!”刘平笑着道,转过话头对着众人说道:“郭药师粮草短缺,否则他也不会胆大的抢我们的私盐。我曾暗中派人打探,常胜军现在还有不到八千人,老弱病残一大堆,而且涿州城中极度缺粮。只要我们兵临城下,将敢于出城的郭药师狠狠的修理一番,到时候我们再围城十天,我觉得就可以不战而胜!”刘平信心满满道。 “将军,若是郭药师是据城不出怎么办?”一旁的林冲拱手问道。 “问的好!”刘平一把拍了一下桌子,高声道:“他不出了?我们就引他出来!” “敢问将军如何引?”林冲又问道。 “刘平冲着疑惑的众人,淡淡的笑道:“易州!” “易州与涿州相邻不过三十多里,只要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易州,不怕他郭药师不出城来。拿下易州,便是打断了郭药师的一个臂膀,我倒要看看,他郭药师有几个胆子,居然敢动某家的东西!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刘平恶狠狠道。 “众将听令!”刘平猛地站起身高声道。 “末将在!”一众军将纷纷应声。 “整理军械辎重,粮草马匹,带足口粮,明天大军开拔,拿下易州!” “诺!!!”所有军将齐声应诺! 第二天,大军开拔,刘平留下张俊和一千军卒,镇守大名,自己则带着六千多永定军浩浩荡荡的直奔易州,大军行军半日,直到晚上才赶到易州,在易州城外二十里出悄悄的埋伏。刘平要求大军不得起火,部吃干粮,埋伏一夜。派出骑兵斥候,将周遭易州的眼线部清除。 易州城,郭药师派了部将赵鹤堂镇守在次,刘平派人打探清楚此人虽说十分忠心与郭药师,不过却是高傲无比,自比当时猛将,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便是甄五臣,亦是不放在眼里,而且十分好色,每夜必须要处女侍寝。此次私盐被劫便是赵鹤堂派人截下的。所以刘平早早的在心里便将赵鹤堂判了死刑。 清晨,易州的大门打开,一群守城的常胜军懒洋洋的打开了大门。便各自守在各自的位置上谈天说地,聊天打屁。七八个劲卒手执兵刃守在大门口处盘查着来往的商客人群。 一队十几个人的运粮的队伍足有七八车粮草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声响不断的向着城门处行进。为首之人是粗壮的家伙,穿着一身麻布衣服,侧身是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站住!”几个常胜军军卒围了上来,拦住了众人,一个头领模样的军卒桀桀笑道:“干什么的!” “军爷!我们是往城里送粮食的。”粗壮的汉子谄媚的笑道。 “粮食?哼哼,弟兄们,检查下!”那校尉军卒冷声道。 七八个军卒齐声应道,纷纷抽出腰里长刀,噗嗤噗嗤插进粮草车上。 旁边的高大年轻人眼中闪过一股狠色,想要冲过阻挡,身子刚要动,猛地被身边那黝黑的汉子一把抓住手臂,一声低语传入耳中:“莫动!” 就见那粗壮汉子一脸谄媚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大袋散碎银子,一把塞进那领头的军卒的手里,冲着那头领满脸笑容道:“军爷,军爷,我们这帮穷酸就是混口饭吃,军爷高抬贵手,一点小意思,您和诸位军爷喝顿酒、喝顿酒。嘿嘿,您受累。” “哼哼!小子,还算有心。算了,弟兄们,放行!”那头领将掂了垫钱袋子露出一丝笑容道。转身冲着那群正在搜查军卒们喊道。 一众军卒都纷纷离开了粮车。 “多谢军爷!”粗壮的汉子一招手,七八辆粮车吱嘎吱嘎的部进了城门。猛地那粗壮的汉子一停脚步,冲着身边的高大青年喊道:“再兴!动手!” “动手!”一声高喝,十几个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群送粮的汉子们纷纷从粮车底下抽出明晃晃的腰刀。 “杀!!!” 如同狼入羊群一般,所有的军卒还没有被反应过来,便被砍翻在地。 “敌袭!!!”城门之上的十几个守军看见城下出了打乱急声高呼,将手里的铜锣敲得铛铛直响。 原来这偷袭城门的领头三人正是曹成、杨再兴、曹亮、三人的武艺高强,只是十几个照面,便将守城的军卒都处理干净。 “二弟!给将军放信号!”曹成冲着曹亮喊道。 “是!大哥!”曹亮抹了一下被溅在脸上的鲜血,应声道,从怀里掏出一个火箭,宋代的火箭便是现代的一种窜天猴的鞭炮,曹亮点燃了引信,高高举起,嗖的一声,飞上天空。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 三十里外刘平听见了信号,对着岳飞喊道:“冲城!!!” “诺!!”岳飞应声道。转身冲着骑兵们喊道:“上马!!冲城!” “吼吼!!!”几百骑兵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齐齐的上马用马刀使劲的拍着马屁股,卷起一阵狼烟。直直的冲向城门处。 此时的城门下,听见厮杀声的易州守军们纷纷围了上来,曹成十几人被几百号常胜军卒围在中间。 “给俺死!!”杨再兴一柄长刀挥舞的虎虎生风,碰着的非死即伤,十几人苦苦支撑! 曹亮一抹脸上的鲜血,黝黑的脸上一脸狰狞,一刀砍死了扑上来的常胜军,转头冲着曹成喊道:“大哥!快坚持不住了,人太多了!!” 曹成一脸狰狞大喊道:“就是死,也给俺撑住,再有一小会,援军便来了!!”一刀砍死一个守军,却被另一个军卒偷袭砍中了肩膀。顿时鲜血如注。 “大哥!”曹亮急声道。 “没事!死不了!”曹成哈哈一笑,回首一刀将那偷袭的军卒砍死。 “痛快!爷爷还要多杀几个!!哈哈!”杨再兴像是一匹饿狼,一脸凶悍,已经砍死了七八个军卒。见了血的杨再兴越发收不住凶性。越杀越猛! 忽然城里冲出几十个骑兵,手执长槊向着曹成等人冲来,骑兵冲击凶猛,一下就砍翻了四五个奋战的汉子! “给俺死来!”杨再兴红着眼睛脚下猛一发力,冲着最近的一个骑兵冲去,双脚踏地,使劲一跃,抬起右脚生生的踹在了那骑兵的马上,砰!!一声闷哼,骑兵连人代马竟然被杨再兴一脚踹翻。身影一落,手起刀落,一刀砍死那骑兵。 “再兴,好样的!”曹成大笑道。 “上!!他们没有几个人!砍翻他们!!”一个骑兵校尉冲着身边人喊道。一时间,鲜血横流。那校尉本是在巡视城防,见城门之处出现敌军急忙带着几十个骑兵迎战。见敌军凶猛,猛地抓过一个骑兵喊道:“快!快去通知赵将军,有敌军!快!!” 那骑兵慌忙拨转马头直奔易州府衙。 赵鹤堂此时正搂着一名侍妾睡的正香,昨夜折腾的实在太狠,谁让这小娘子长得如此水灵。正在酣梦之时,忽听的部下来报说城门处有敌军,慌忙下了床。大喊道:“俺的铠甲呢!提俺的铠甲来!” 那侍妾惊惶的跑下床不知所措的大声尖叫。看的赵鹤堂一阵烦闷,赤着上身走到近前一把掐住那侍妾脖子哼声道:“聒噪!!” 喀拉,一声骨碎之声,那侍妾被赵鹤堂生生的掐断脖颈,脑袋一歪便瘫倒在地上。 部下急忙将铠甲给赵鹤堂披上,赵鹤堂抄起一杆长枪,骑上马吩咐道:“叫所有军卒集合,去城门!”。赵鹤堂身后跟着七八百名军卒急奔城门而去。 此时岳飞等人已经冲到了城下。如同狼群一般,将城门处所有常胜军卒悉数砍杀。岳飞见曹成曹亮身中数刀,已然都受了重伤,只是瘫坐在地上不能起来,忙吩咐军卒将二人送到后方休息。却见杨再兴浑身是血,但是却生龙活虎。没有什么大碍。 “还能战否!”岳飞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印象不错。 “给我一匹马!我把赵鹤堂的脑袋给你带来。”杨再兴昂首道。 “给他一匹马!”岳飞冲着身边人喊道。一个骑兵将一匹战马递给杨再兴!杨再兴利落的翻身上马,随手将地上插着的一杆长枪拔起。策马跟着岳飞等人向前奔驰。 第七十五章:血勇 () 此时赵鹤堂亦是带着一众军卒冲向城门,双方人马一交锋,便是一通狠杀,战马嘶鸣,金铁相交,十分惨烈。赵鹤堂吩咐步兵部长枪排阵。 “挡住,这群贼兵!将他们赶出城去!馍馍管够,酒水管够,女人管够,到时候我向都管给你们请功!!”赵鹤堂一脸凶悍道。 赵鹤堂心中一阵叫苦,自己上一次截下了一批私盐,心中还是很是高兴,仔细盘问才得知,原来这批护送私盐的军卒都是那个刘平的永定军,想起永定军,赵鹤堂的心里猛地一哆嗦,那个北地血虎,当真是个恐怖的家伙,完颜宗望负伤而归,自家都管被人家打的没有还击之力,自己虽说截下了他刘平货物,谁知道这么快这个煞星就拿自己来开刀了,自家受都管托付,镇守易州,城内只有不到二千多人。骑兵不过二百骑。如今城内缺粮,缺钱,已经三个月不曾发下粮饷,军心早就涣散,本想靠着都管从金人那里借些粮草,可是那可恶的金人缩在燕京之中,就是死活不肯出来,也不给常胜军粮饷,还真是被刘平吓破了胆子了么?看来这金人也靠不住啊!本来就是艰难度日的常胜军现在更是步履维艰。没想到破屋偏锋连yin雨,漏船又遇风浪急,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么!易州可是都管倚重之地,若是被刘平的永定军占了,都管可就真的是独守孤城了! 想到这,赵鹤堂一把抓过一个亲卫,将腰里的一个常胜军都统指挥铜牌塞给那亲卫,一脸焦急的冲着那亲卫大喊道:“带几个得力的弟兄,从后城门口出去,赶紧去涿州,告诉都管,易州危急,让他速来救援!快!” “诺!”那亲卫应声道,带着几个弓马娴熟的骑士,拨转马头冲着后城门而去。 赵鹤堂喃喃道:“四十里路,半天功夫,只要我将眼前的这股骑兵赶出去,关了城门,扛住半日便能等来援军!” “弟兄们!只要咱守住半日,都管就会派大军前来救援!!坚持住!守住城,大把大把的犒赏有的是,哪个龟孙子敢后退,立斩不饶!!!”赵鹤堂高声道。 “永定军!向前!向前!向前!” 四百多多永定军骑兵齐齐的冲向枪阵,如同一股凶狠的波浪,冲向礁石。人马交错,鲜血横飞。岳飞却是低估了守军的决心,常胜军的枪阵在付出了三四百条性命之后,竟是生生的挡住了骑兵的冲锋。此时赵鹤堂身后的军卒越来越多,整个易州的常胜军守军足有两千多人,一大半都聚集在了城下。岳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骑兵没了高速冲锋的优势,若是被步军包围,恐怕真就进退两难了。 岳飞发了狠心,大声喊着:“冲阵!冲阵!!”一马当先直奔枪阵,身后的骑兵也都紧紧的跟随着再次冲击向枪阵。但是付出了几十个骑兵的性命之后,仍是不见成效。岳飞策马直奔赵鹤堂,奈何对面长枪林立,自己驱马向前被长枪横栏怎么也过不去,甚是不好脱身,只好停下冲击的脚步,重新整理队伍想要再次冲锋。 此时,就见岳飞身后的杨再兴一夹马腹,悍不畏死的冲向了长枪阵中。岳飞急声道:“小心!”暗道此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见杨再兴一头扎进了枪阵之中,身下的战马被七八杆长枪刺穿,哀鸣着倒下。杨再兴却趁着马匹倒下之际,脚下一蹬马背,腾在半空,使用手里的长枪用做跳杆,双手用力一撑,如同一只大鸟一般,飞身越过了枪阵,一下落在赵鹤堂身前。 一众常胜军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杨再兴,心中暗道:“这还是人么?” “杀了他!”赵鹤堂冲着左右喊道。 十几个军卒围了上来。杨再兴浑然不惧,像是一头猛虎,一往无前,手里的长枪横扫刺挑,扫翻了一众军卒,七八个赵鹤堂的亲卫眼见这家伙已经快到了自家主将马前,急忙冲去阻挡,杨再兴钢牙一紧,将手里的长枪挥舞的虎虎生风,连刺带挑,好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虎,张开自己锋利的牙齿撕咬向眼前的敌军,十几把兵刃眼部招呼向杨再兴,杨再兴浑然不惧,一枪捅死一个军卒,顺手抓在身前,当成肉盾,十几把长刀一起砍下,部砍在了那死了的军卒身上,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杨再兴身子一低,手里的长枪斜刺而出,枪尖锋利,点刺而出,噗噗噗,将三四个常胜军卒的脖间划开,一把扔了那肉盾,一个跃身又上前了一大步,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一把将手里的长枪掼出,噗嗤一声,将三个军卒如同串糖葫芦一般一起捅穿,身子像是一个灵巧的猴子,左右闪避,竟是突出包围直直的冲到了赵鹤堂马下。 “拦下他!拦下他,砍了这厮的脑袋,我给他百两黄金!!!”赵鹤堂望着眼前这个凶悍的如同野兽一般的年轻人,心中一阵恐惧。 此时的杨再兴已经顾不得其他,离着赵鹤堂只剩下不到三丈之遥。赤手空拳,脚下生风,如同灵猿一般揉身而上,直扑到了赵鹤堂的马下。 赵鹤堂心中一惊,暗道这厮好生猛,手中长枪挥动,冲着杨再兴狠狠的刺去。 “啪!”杨再兴竟然一把抓住了赵鹤堂刺下的长枪,白蜡杆的长枪一把被杨再兴攥住,双手一用力!口中暴喝道:“给俺下马!” 赵鹤堂一把没夺过来,竟是被杨再兴一把扯下马! 赵鹤堂也是久经战阵之人,眼前这小将竟然是如同凶悍,不及细想,将腰里的长刀拔出挥刀便砍。杨再兴身影一边,一下抓住了赵鹤堂挥刀的手腕。空闲的左手顺势一夺,将赵鹤堂的长刀一把夺下。赵鹤堂心下大惊,刚想要躲闪,却是来不及了。杨再兴不管身后被军卒砍了七八刀,整个后背的衣襟都被砍的血肉模糊。只是狠命一刀劈下,赵鹤堂的脑袋被一刀砍下。鲜血喷撒了杨再兴一脸。一把抓起赵鹤堂的脑袋。高声大喊:“主帅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哗啦,所有军卒一阵大惊,此时枪阵已乱,岳飞等人趁势冲杀了故去,一众军卒一哄而散。 岳飞望着一身鲜血提着赵鹤堂头颅的杨再兴,脸上露出笑容。 “此战之后你若活着,便来我骑兵营,当我的副手!”岳飞冲着杨再兴道。 “多谢岳指挥!”杨再兴一脸兴奋! 岳飞一众骑兵一通砍杀,将所有守城军卒追杀的溃不成军,岳飞派人冲上城楼之上,将城上的残军消灭,一刀砍断了郭字的大旗,扔下城门,将永定军的赤龙旗插在了城门之上。 ~~~~~~~~~~~~~~~~~~~~~~~~~~~~~~~~~~~~~~~~~~~~~~~~~~~~~~~~~~~~~~~~~~~~~~~~~~~~~~~~~~~~~~~~~~~~~~~~~~ 此时,刘平悠然的嚼着一个草根,骑在马上望着远处的城门,一脸平静。 “将军,你为啥不让俺老韩去,可手痒死俺啦。”韩世忠冲着刘平一脸嫉妒道。 “老韩,急什么,有的是功劳给你!等打涿州的时候,我让你打头阵!”刘平笑道。 “好嘞!将军这可是你说的啊!打涿州,可得让俺老韩打头阵!”韩世忠一脸卖乖道。 “好!”刘平笑道。远远的望着易州城头,只见易州城头的郭字旗已经倒了下去,换上了永定军的赤龙旗。刘平脸上满是欢喜,冲着身边的人说道:“易州是咱们的了,走!进城!!” 说罢,一挥马鞭策马向着易州城而去。身后的永定军也浩浩荡荡的跟随而去。 刚一进城,岳飞等人就迎了上来。 岳飞翻身下马用手狠狠锤击了下胸膛行了一个标准的永定军军礼,冲着刘平道:“飞幸不辱命!拿下了易州!” “好!鹏举!给你记首功!”刘平笑道。 “将军,飞不敢居功,此功当赏杨再兴!”岳飞正色道。 “哦?为何?”刘平不解道。转眼看着一身血污的杨再兴。 “方才要不是杨再兴舍身冲进了枪阵,杀了赵鹤堂,恐怕末将到现在还拿不下易州!”岳飞沉声道。 “好!当赏!再兴小兄弟果真是个万人敌的猛将啊!”刘平笑道。 “谢将军!”杨再兴拱手行礼道。 “再兴!多大了?”刘平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十六!”杨再兴回答道。 “说谎可不是好同志啊~!”刘平绷着脸说道。 “十、十四。”杨再兴弱弱道。 “哈哈!这就对了,做人要诚实,好好干!等再过两年,某给你寻一个大家闺秀给你做老婆!”刘平哈哈笑道。 杨再兴涨红了脸争辩道:“我不要婆娘。我还要立功,当将军!” “不找婆娘,难道当光棍么?!哈哈!”刘平与一众军将纷纷笑道。 “先去军医那里包扎一番,省的流血太多。”刘平望着后背满是鲜血杨再兴说道。一提马缰绳,直奔城内而去。 此时的易州城中,百姓惊惶,家家紧闭门窗,街上除了死了的守军,连一个百姓都没有,刘平冲着身边的人说道:“张贴告示,就说我大宋王师是来解救他们的,让他们不要惊慌,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上街的上街,不过谁敢窝藏叛军,军法处置!” “诺!”一个传令官接了命令派人去张贴告示,并派人满城宣传。 “告诉所有进城军卒,不许随意sāo扰任何一家百姓,否则军法从事!” “军法官何在!!”刘平喊道。 “末将在!”临时充当军法官的林冲应声道。 “胆敢有抢掠百姓,侮辱妇女、杀人放火者,不论是谁,就地格杀!!”刘平一脸冷峻道。 “末将遵命!”林冲应声道。 第七十六章:陌刀阵显威 () 涿州,燕赵古城,自古便是一座雄城,三国的时候更是刘备刘玄德的故居,只是唐末之后,整个燕地便被辽国侵占,燕云十六州,被占了二百年,终于在几年前,随着辽国的灭亡,重新回到了中原人手里,只是宋王朝实在是孱弱,燕地又是多事之地,金人,燕地汉人、残余的辽人、各个都在觊觎着这片汉土。当然,此刻,燕地之上,特别是涿州,仍然是常胜军郭药师的地方。 此时的涿州节堂之中,郭药师正在和一群部将商量该如何拿下燕京,很大胆的想法,但是郭药师总是觉得,冒险和成功,是相近的两个词汇。的确,此刻的燕京,城内只有三千多金人把守。金兵统领完颜宗望带伤撤离了燕京,回了金国都城,带走了大部分的精锐,对于一座雄城来说,这点兵力真的很少了,自己手里有八千多人马。但是涿州城里就有六千多,只要寻个由头,袭杀如燕京,自己的实力就越来越大了,当然,前提是完颜宗望不回来,还有永定军不会来给自己捣乱,想到永定军,郭药师的眼前又晃过了那个可恶的家伙,刘平!!! “刘平那个小贼,真是个怪胎,从几个月前异军突起,到现在手下已经有几千敢战之士,当真是个令人恐惧的对手!”郭药师暗暗道。 “迟早有一天,某家要杀了你!”郭药师一脸凶狠。身边的部将正都垂首在下方恭敬的望着自己。 “都管!都管!大事不好了.......~!!!!”一个传令官急冲冲的进了节堂之中。 “慌什么!慢慢说!”郭药师训斥道。 那传令官一脸惊惧道:“都管,大事不好了,易州城危急,赵鹤堂将军派人送来军情,永定军包围了易州,请您速速派兵救援!!”那传令官慌忙道。 “什么!刘平小贼欺我太甚!!!”郭药师猛地一惊,心中急转,这个刘平真是知道易州乃是我涿州边上的重要地区,如此迅速出击。这是要断了某的臂膀啊!! “来人!集合队伍,救援易州!!”郭药师大声喊道。 一众军将纷纷应诺,齐齐出了节堂,呼唤手下人准备出城去救援易州。 “都管!我怕此刻去易州已经为时已晚啊!”一旁的甄五臣问道。 “那也得救啊!唇亡齿寒的难道你不懂么,丢了易州,你觉得我们涿州就能独善其身,就能守住了吗!!”郭药师大吼道。 “属下糊涂,望都管责罚!”甄五臣跪在地上道。 “说什么废话,赶紧去整顿人马。即可出发,多拖一会,易州便要危险一分,我可是知道了刘平那厮不是个按常理出牌之人,赶紧,快,通知所有骑兵,步军,尽快随我出城!”郭药师急声道。 “诺!!”甄五臣应声道。转身出了节府。 半个多时辰,郭药师便整顿好军士,带着五千多军士急匆匆的赶向易州。 此刻刘平站在易州城头之上,一身铠甲衬托着高大的身躯,身后的红色披风随着风猎猎作响。身后的一干将领陪伴在左右,却是无人言语。此刻的易州城内,赵鹤堂的残军都被砍杀殆尽。安抚了城内百姓,一队队的永定军卒正巡视着城内。 “郭药师该到了!”刘平淡淡道。 “启禀将军,探马回报,郭药师已到十里之外。”岳飞拱手道。 “告诉陌刀营,这回,该他们上了。训练了这么久,总该有些成效了。”刘平说道。 “告诉陌刀营,在城门口外列阵,阻挡郭药师!” “诺!”林冲应声道。转身下了城门,不大的功夫,三百陌刀营的陌刀手副武装的出了城门,严阵以待。 “来了!”眼尖的人看到郭药师的军队已经到了近处。 此刻的郭药师已经远远的看到易州城上飘扬的赤龙旗,嘴里的牙咬的吱吱直响,冲着身边的骑兵喊道,力冲击,夺回易州!! 常胜军两千余名骑兵得了命令如同浪潮一般,铺天盖地的冲向城门处。郭药师一马当先,身侧是甄五臣护在身边,也是紧随着大队骑兵直直的来到城门口处。只见城门外,三百多名身着奇怪铠甲的宋军步军,整齐的列阵等待。两军对战,此刻只有不到三百多丈的距离。郭药师看的仔细,只见这三百多宋军个个都是人高马大,浑身上下都是厚厚的铠甲,比普通的布人甲还有厚重,从头到脚部都是铠甲包裹,就连头部面部也都被铁兽面罩包裹,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活脱脱的是一群铁人。每人军卒旁边都在地上插着一把长长的古怪的,似刀非刀,似槊非槊的兵器,每人个人的手里人手一把长弓,弓满弦,箭指己方。 “什么东西!想凭着这些人就要拦住骑兵,真是好像刘平小儿到底会不会打仗,守着城居然还要出城作战,不知道据城守险,真是个不懂兵法的家伙,既然如此,那便休怪我铁骑无情了!” “杀光这群宋军!!!!”郭药师长剑一指,上千的骑兵蜂拥而上。望着自己的千多骑兵直奔城下的那百多名宋军步兵而去,郭药师感觉有些怪怪的,总觉的这群步兵冷静的有些奇怪,往常来说,步军克制骑兵,一般都会选择拒马在前,步军手执长枪结阵,而眼前的景象却是大为奇怪,没有拒马阻挡,没有枪阵排列,就凭着这三百多号步军就能挡住我骑兵大军!刘平,难道你是上天请来的逗比,你逗我玩呢啊??就让这三百多宋军当成我常胜军骑兵的开胃菜!! 此刻刘平在城上,心里也是七上八下,陌刀阵第一次上阵,若是有成效还好,若是不行,对方是骑兵,脱身都难,若是真的出现意外,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于是便立刻命令岳飞带领骑兵时刻准备着接应陌刀营! 此时,三百陌刀手,冷静的战列在城门口。领头之人正是林冲,猛地将自己的兽面铁罩拿开,大声喊道:“前排!弓上引,抬高三指,仰角而射!” “嗡!!!”一阵控弦之声,前排一百多名陌刀手的弓箭如同一阵暴雨对着飞驰而来的常胜军骑兵激射而去。射完之后,一百多陌刀手齐齐的后退三步,后面早已准备的另外一百多陌刀手向前三步,交替有序,整齐的替换了前排射完的袍泽。当先几十个骑兵应声而落。骑兵攻势顿时为之一顿。 “弓平举,平射!!!”林冲眼见骑兵越冲越近,只有不到三十丈左右,急声道。 “嗡!!!” 又是一阵箭雨激射而去。将常胜军骑兵射下几十个骑兵。 “举刀!!”林冲站到了陌刀阵后方,大声喊道。三百多陌刀手齐齐的举起自己手中的陌刀。刀光闪烁着寒光,反射出一片凛寒! 临阵不过三矢箭,电光火之间已经有骑兵冲进陌刀阵前排。 “砍!!”林冲大声下令道。 “杀!!”前排一百五十多陌刀手口里低低的嘶吼道。一百多把陌刀齐齐斩下,经过两个多月的非人训练,所有的陌刀军士对周遭一切都变的冷酷,只有不断的训练,不断的砍杀!眼里没有表情。机械一般的执行着上官的口令。 “噗噗!!”鲜血四溅。陌刀落下,飞驰如阵的骑兵连人带马活生生的被劈成两端。一瞬间,百多名骑兵顷刻丧命。 “换!!!”简单的口令从林冲口中传出,后排的陌刀手齐齐的向前迈进一大步,替代了方才的前队。又是一阵低低的吼杀!陌刀砍出。人马具碎,鲜血横飞。骑兵的长刀砍在陌刀手的身上,溅起丁丁火星,却是不能砍透陌刀手的铠甲,偶尔有被骑兵撞飞的陌刀手,有了阵中有了空位,立刻被后面的陌刀手补位填缺。战阵仍是完整。 “嗒嗒!!!”又是一队陌刀手跨步向前,带起一阵铠甲哗啦之声,刀起,刀落,人头落!马头碎!陌刀阵前队后队交替变换,一步一步的竟然是迎着骑兵前进。 “杀!!!”一众陌刀手又是一阵低喝。一批骑兵应声落马,便再也站不起来。地上满满的都是鲜血残肢,有人的,有马的。许多的常胜军骑兵直到死,脸上还挂着恐惧的表情,也许他们到死都未曾明白,眼前这群奇怪的宋军,这要了自己的命的奇怪兵刃,倒是怎么弄出来的。 强悍的陌刀阵,硬生生的对着骑兵反冲锋,直直的行进了三十多步,步步是血。刀刀取命。陌刀阵后是一片惨尸断体,还未死绝的几个常胜军骑兵,也都是缺胳膊少腿,兀自躺在血泊之中死命哀嚎。冲锋在前的两千多骑兵只是半柱香的时间只剩下了几百人。 恐惧遍布了所有常胜军骑兵,眼见这群恐怖的家伙还在缓慢的朝着自己移动,纷纷拨转马头向着后方跑去。 此刻的郭药师早就睁大的了眼睛,望着眼前这群宋军,如同魔神般,踏着缓慢的步伐,但是却将自己的心血骑兵一点点的吞噬。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是什么!这是地狱的恶鬼么!!”郭药师仿佛中了邪一般,眼睛一阵无神,脸色差到了极点,仿佛一瞬间便苍老了十几岁。 “不许退!不许退!后退者斩!!”甄五臣眼看前方的骑兵溃退。急忙高声喊道。 “五将军,不退不行啊,宋军!宋军根本不是人啊,简直就是恶鬼啊!这仗没法打,这仗没法打啊!”一个溃退的骑兵跌落下马颤颤抖抖的冲着甄五臣道。 第七十七章:围困 () 甄五臣猛地一咬牙,拿起砍刀,一刀将这个骑兵砍死,高声道:“后退者死!!!” 所有的骑兵纷纷停止后退,老老实实的守在了郭药师身边。不敢再向前。 “亲卫!照顾好都管!不怕死的,和我去,砍翻这群铁壳子,俺甄五臣就不信了,骑兵冲阵还干不过步兵了!!”甄五臣一戳马屁股,一马当先直奔陌刀阵而去,身后跟着几十骑忠心的骑兵。近了,越来越近了,甄五臣看的分明,那刀阵后面那指挥之人正是杀了自己弟弟的宋军将领!心中怒火中烧,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今日,非要为六臣报仇不可!想到这,甄五臣心下一横,马力加速,直奔刀阵冲去! 战马嘶鸣,鲜血飞溅,再次的碰撞,甄五臣切身体会到了着古怪军阵和这恐怖兵器的巨大威力。刚刚冲到近前,自己就被三四把锋利奇怪的长刀劈砍,好容易闪避开。自己的坐骑便被砍死。自己的仗着武艺精湛,连滚带翻的在陌刀阵中翻滚,东砍一刀,西砍一刀,但是这群军卒真真是武装到了牙齿了,自己砍了半天居然一个都没砍伤。还差点呗人家用陌刀劈死。 甄五臣一发狠,一脚踹倒了一位陌刀手,手里的长刀狠狠的插向那军士的胸膛,可是只听到咔嚓一声,竟是将手里的长刀硬生生的给砍断了。眼见兵士砍断,暗道这铠甲好生坚硬,猛地攥起铁拳,一拳轰在那陌刀手的胸前。将那陌刀手打晕了过去。正待接着动手,就觉得左侧一阵劲风袭来,甄五臣还未来的及细想,就听得的左臂一阵剧痛,咔嚓一声,自己的左臂被陌刀砍断,断茬之处鲜血飞溅。疼的甄五臣哇哇大叫,一个鹞子翻身,躲闪腾挪,生生的逃出了战阵!和甄五臣一起冲阵的几十个骑兵此刻也早就被砍杀殆尽,甄五臣孤零零的捂着伤口,滴答着鲜血,玩命的向着阵外跑去,此刻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郭药师远远的望见爱将受伤,不顾亲卫阻挡,带着一众人马接应回了甄五臣。急忙派手下人给甄五臣止住鲜血。失血过多的甄五臣此刻依然是脸色苍白。无力的跪在郭药师马下,低声道:“属下没用!没能冲开刀阵!” “五臣。你已尽力了。先休息!”郭药师下马扶起甄五臣道。 刘平此刻站在城上望着城下被陌刀阵压制的常胜军,转身对着韩世忠与岳飞道:“你二人带骑兵冲阵,我看郭药师的常胜军被吓破胆子了!” “诺!!”二人齐声应道。一起下了城楼,打开城门,带着千余骑兵呼啸着冲出城去,直扑郭药师所部。 “吼吼!!永定军,向前、向前、向前!!!”城内大门打开,千余骑兵齐齐的冲出城门,卷起一阵狼烟,直扑向常胜军。早已被陌刀阵吓破胆子的常胜军都不由自主的后退!郭药师亲自督阵,手拿利剑,带着一众亲卫守在后面做督战,只要是有后退的,当即斩杀,可是仍是有许多常胜军被骇破了胆子,纷纷退后。 此时易州城中的永定军步军人马在牛皋的带领下也都纷纷冲出城来,直奔常胜军而去。金铁相击之声,刀穿入肉之音,嘶号哀鸣之声,不绝于耳。古代的战场之上胜利往往都是伴随着飞溅的鲜血与另一方被收割的生命为代价的。冷兵器的交锋,赌的便是韧性,赌的便是坚持!没有任何常胜军士兵再敢回头迎战,士气尽失的常胜军早已是溃不成军。郭药师没想到,这次又被刘平打败,三战三败,这个刘平还真是自己的克星啊! 兵败如山倒,争相逃命早,望着早已不收控制的溃败,郭药师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啊!!此时宋军的骑兵已经快要杀到自己的中军之中,郭药师被手下的亲卫护着疾驰后撤。大批的常胜军卒也是跟随着不停的后退。 追杀!一边倒的追杀!杀的韩世忠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嘴里喃喃道:“看来这回赌资可以还上了。”身为骑兵统领的韩世忠,身先士卒,早已经斩杀了十几个常胜军! 忽然放声大喊道:“痛快!痛快!跟着将军这番人物,看来还真是有趣的紧啊!!岳兄弟,你我比个赛如何!”韩世忠笑道。 “怎么比?”岳飞一枪挑飞一个军卒道。 “就比看谁先杀了郭药师!”韩世忠喊道。 “好!!比就比!”岳飞应声道。两个人互相钦佩却又互相竞争,谁都不服谁。一个一脸泼皮之相,而另一个却是知书达理,稳重的人。但是二人都是大义在胸,武艺精良的当世猛将! 永定军骑兵裹挟着一股所向无敌的气势,一鼓作气,竟将常胜军追出二十多里,沿途被砍杀的军卒足有三千多人。只是郭药师却是早早的就逃的没影子了。刘平也出了城,带着大队人马跟在他们面,一路追击。 此时的郭药师在几百个骑兵,千余士卒的护送下,才逃回了涿州,打开了城门,急匆匆进了节堂。吩咐了城内军卒,做好防范准备,宋军要来了。 涿州的城上所有的军卒都加紧准备守城的东西,滚木礌石,大块的石头,和滚烫的沸水,都在等着宋军的到了。不过因为粮饷还没有给,都是饿着肚子在那干活。 郭药师前脚刚到回到涿州,后脚刘平就带着队伍就来到这儿了。 刘平此时一脸平静的望着涿州城上忙碌的军卒喊道:“大宋王师即到,尔等速速投降,否则便和那郭药师一起葬身城内!!!” 刘平喊完,手下的一众永定军齐声大喝:“受降!!!!”声震数里。顿时将城上的常胜军卒们惊吓的纷纷躲闪,生怕城下的宋军进攻。 “围住涿州城!我就不信,他郭药师能撑得住!”刘平冷冷的吩咐道。 此时最为担心的是郭药师,心中明白,永定军这是要围而不攻,生生的困死自己啊,涿州城里缺粮,极度的缺粮,否则自己也不会四处收粮。此时的涿州口粮只能坚持3天,三天之后,恐怕就危险了。 此时的涿州,被刘平将前后城门与偏门都布下了重兵,夜里,郭药师急忙吩咐几队敢死之士,突出外城,去燕京向金人求援,几十名体壮身强的常胜军骑兵,趁着夜色想要突出重围,可惜部被守在城外的永定军部格杀。 一个夜晚,郭药师接连排除十几队骑兵,想要突出重围,可是无一成功。城楼之上,郭药师感到一阵阵无力之感,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要陷入绝境了。 围城依然再继续,燕京那边也没有任何援军到来。一连三天,平静的出奇,其实从涿州被围的第一天开始。燕京那边便有斥候得到了消息,只是燕京城内有两派的声音,一派金兵将领认为必须要去援助涿州,认为郭药师也是归顺了大金,若是不去救援,恐怕到时候燕京失去了屏障,那永定军就会来直扑燕京。 而另一派则认为,郭药师只不过是辽人降将,救不救不打紧,何况燕京城内的兵力本来就不多,只有几千人,宗望回师,带走了大部分精锐,走之前说要让镇守住燕京,若是冒然出击,被其他的宋军趁机入侵,岂不犯了大错,所以还是不救的好。两派僵持了几天终于被不救的占了主位,所以也就没了消息。不过每日都派出金人探马远远查看,刘平派出去的斥候也发现了远处的金人,只是追杀过去,远远轰走,有不开眼的还不走,便被永定军骑兵追上,砍杀。之后所有的燕京的金人骑兵再也不敢再永定军的周边徘徊。 围城还在继续,一天、两天、三天、、、、、、、、。 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天,城内所有的常胜军早在四天前就部断粮,饿极了的军卒,砍杀了战马,牲畜、所有城内能吃的东西部都被吃了,除了人。城内的百姓成批的饿死,本来城内三万多的百姓,此刻只剩下不到一万多。 “将军,这么围城,恐怕城里常胜军不会乖乖投降啊!”韩世忠坐在马上,一身铠甲,顾盼生威,如今自己也算是永定军正经的七品武将,这在西军之中恐怕是想都不敢想啊,此时的韩世忠若是还在西军之中厮混,恐怕这辈子都只能是个不入品的校尉。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现如今自己在永定军里也算一个高级将领了。这一切都得益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杀伐果断,才智过人,而且心思永远都是比别人多上一些,奇特一些。只是这武艺着实是太差了一些,和这高大的身躯实在是太不相匹配了。不过韩世忠觉得,能打的人不一定就是合格的统帅。不能打的人不一定就不能统领千军万马,比如眼前这位自己年轻的上司。 刘平在马上抬眼望了望涿州城上那写守城的民夫与军卒,看见各个脸上都是菜色。一看就是饿的,刘平看的真真的,一个常胜军军卒摇摇晃晃的走去搬一块条石,想要放在城墙之上,还没等抱上去,自己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也许,我有一个办法!”刘平喃喃道。 “老韩,你附耳过来。”刘平冲着身侧的韩世忠说道。 “将军,请吩咐。”韩世忠将耳朵侧了过去。 “你这样,找些军粮,不要太多,十几袋就行,放在城门口......”刘平低低道。 “末将明白!”韩世忠应声道。“嘿嘿,将军,你这计策,着实有点毒啊!” “费什么话,赶紧去啊!”刘平笑骂道。 “嘿嘿,这主意还真的是挺恶毒的!也许自己真的变了啊!”刘平暗自苦笑道。 第七十八章:入城 () “快!快!将这些粮食放好。”韩世忠冲着十几个永定军卒喊道。只见十几个永定军卒每人扛着一个粮袋子,顶着盾牌,袋子里是生的粟米,尽数放置在了城内口处。便都退了回去。看的城上的守军和百姓都直了眼睛,本来见永定军几十人冲着城墙而来,以为是要攻城,急忙做好战斗准备,但却发现这几十人将手里的粮袋丢在城墙附近,堆成一个小丘,便部撤离了。这是这样却是为哪般?这城下的永定军是要干什么,为怎么要给咱粮食? 甄五臣此时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断臂包裹,披着铠甲仍在在巡视城防,所有的常胜军并没有因为甄五臣断了手臂而轻视他么,相反,反而更加害怕,只要原因也是因为甄五臣断臂之后,心性大变,曾听到几个军卒私下议论自己断臂,一怒之下,生生将那几个军卒砍死,此后再也没有人敢议论甄五臣的断臂。几个看见城下的永定军送粮的甄五臣亲卫急忙将这件事情报给了甄五臣。甄五臣急忙向着城外看去,只见十几袋粮食堆在城下,心下也是大为疑惑,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便将将这件事告诉了郭药师。郭药师思忖半天也没有明白,奇怪道:“刘平到底想要干什么?” 涿州城下,韩世忠拨转马头,带着几十个军卒来到城下,却是停在城上箭矢的射程之外。 “高老六,带着几十个弟兄给我照我刚才教你们的词喊,千万别喊错了。你不是说你嗓门大吗?我将咱们永定军所有大嗓门的军汉都召来了,归你指挥,别喊错,喊上两个时辰,晚上每人多加一碗肉!韩世忠在马上冲着一个粗壮的宋军校尉说道。 “韩将主放心,俺老高肯定把这事给你办的妥妥的!!”那粗壮汉子高声道。声音响亮,震得韩世忠耳朵都发麻。 “直娘贼,还真是个大嗓门!”韩世忠笑骂道。 “喊吧!!!” “遵命!”高老六拱手道。转过身,冲着身后几十个汉子大喊道:“弟兄们!跟着我喊,预备!” “城里的百姓听着,我们是大宋永定军,是王师,我家将军不忍城内百姓受苦挨饿,特地送来了粮食。乱世艰难,早归王化,得享太平!!” 这一群声音嘹亮的永定军士卒每日大声的冲着城内大吼,重复着上面的这段话,声音高亢,一个城的百姓都能听到。几十袋粟米粮食放在城口附近,城上的协防的百姓听着城下永定军的劝谕,看着城下放置的食物,眼睛一个个都冒着蓝光。真的是饿极了。 只是,饿极了的不光是那些民夫百姓,还有败退回城内的三千多常胜军。几日来,几百名常胜军试图冲出永定军的包围圈。只不过部都失败了。做了永定军的刀下亡魂。 此刻涿州城打开,一群女人部跑了出来,分食这些食物,这群女人们都饿急了,撕开袋子抓起生着的粟米就往嘴里塞。塞了几口便背起袋子回城里。不是不想出城,不是不想吃饱,实在是自家的孩子都在城内的守军手里,若是胆敢逃跑。自己的孩子可就被守军杀害了。母子连心,这正是郭药师想出来的主意,城外的粮食实在是太诱人了。派出去军卒或是假扮成百姓的军卒都被识破了,被一阵乱箭射了回去,没有办法之下,郭药师将城内所有母子都抓来,将孩子绑在自己手里,让女人们出去背粮食,爱子心切的女人们不敢逃跑,都听话将粮食背进了城。 只是,郭药师自认为完美的法子却是酿成了苦果,捱到了第九天,城内的百姓发生了*,起因是所有的城外送进来的粮食部被常胜军吃了,而百姓一点都没有捞到,饿急了的百姓愤怒。成千上万的百姓疯狂的抢夺着原本就不多的粮食。郭药师发了狠,大声的发令:射死所有敢于抢夺的百姓。 *持续了半日,屠杀也持续了半日,六千多百姓倒在了常胜军的刀下,鲜血将这座孤城变成了一座地狱之城。 围城还在持续。 深夜,整个涿州似乎都变成了一座死城,只是偶尔传来的几声悲哭之声,提示这座城里面还有人。 第十天、第十一天、第十二天、第十三天。 又是四天,涿州城内此刻已然笼罩着一层深深的死气。城墙之上把守的常胜军军卒各个都是面黄肌瘦,当然这批常胜军卒却是没有一个敢下城投降的,因为,城下有几十具尸体,部都是常胜军的尸体,确切的说,是上一批在城门上的守军;三天前,半夜,实在坚持不住的几十名常胜军守军实在忍受不了饥饿的侵蚀,在后半夜私自商量想要下城投降,有胆大的军卒将麻绳挂在城垛之上,顺着十米高的城墙往下跑。没成想被恰好巡视的甄五臣发现,急声呼喊来弓箭手,松明火把照着,射死了大半外逃的守军,不管这些常胜军平日里是如何的相熟,在甄五臣呵斥下,纷纷拈弓搭箭射下,一阵乱箭之后,城墙下几十具尸体倒在地上。自此,深夜里甄五臣每每都到城上巡视,所有守军再也不敢逃脱。 巡视完的甄五臣回到涿州府节堂中,见郭药师一脸苍老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座雕像,一动都不动。 良久,郭药师沙哑着冲着甄五臣道:“五臣,还有多少人手?” “禀告都管,能战额弟兄还有不到两千人,昨天又有几十个弟兄饿死了。”甄五臣回应道。 郭药师艰难的站来,冲着甄五臣道:“五臣,我们撑不住了。” “都管,莫要说丧气话,我们能行的!我们还有两千多弟兄,只要坚持住,我们可以的撑住的!”甄五臣跪在地上大声道。 “哎,常胜军的弟兄随我征战了半辈子,许多老弟兄都入了土,乌老八、快刀李、宋瘸子、赵鹤堂还有六臣哎,前几日,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他们。我看见六臣浑身是血的望着我说,都管,大伙都在等你喝酒呢,就差你自己了,怎么还不来!我说快了,快了,我很快就去找你们。”郭药师自顾自的喃喃道。 转过脸对着甄五臣说道:“五臣,你说,是不是那群老弟兄都想我了,恩,一定是想我了,我也想他们了,当年我郭药师弱冠起兵,白手起家打出一片天,和辽人斗,和宋人斗,和金人斗。如今,我累了,真的累了。” “都管!!!!”甄五臣仰起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流出来。 郭药师抬起头,望着深深的夜色,闭上眼睛一字一顿道:“明日,打开城门,投降吧!” “都管!让我再去冲一次,我带老营的弟兄护着您出去,咱们还可以东山再起啊!!!”甄五臣激动的大喊道。 郭药师摆了摆手,苦笑道:“我郭药师玩命一辈子了。老了老了总不能拉着所有的弟兄送死了。罢了,明日投降,我郭药师,换剩下的弟兄们一条命吧。” “诺!!!”甄五臣死死的将头磕下,咚的一声,重重的磕下头,仿佛诀别一般,起身出了节堂。 第二天,城门之上挂起来白旗,一众常胜军卒打开了城门。冲着永定军有气无力的喊着:“降了,我们投降了!!!” 刘平得到了消息笑道:“郭药师撑不住了。进城!” “将军,留心有诈!”岳飞淡淡道。 “放心,就凭城内的那群饿死鬼,还奈何不得我!”刘平朗声道。 数千的永定军顺利的进城了。一群群面黄肌瘦的常胜军卒放下了武器,乖乖的跪在地上。 “郭药师人呢!”刘平骑在马上冲着一个常胜军校尉喊道。 “郭都管在节堂内等候!”那校尉低声道。 “走!去看看郭药师!”刘平朗声道。身后一众虎狼之士护卫着刘平向着城内走去。忽然街道中间,一个断臂将领,手执一把长刀,横在路中间。 “甄五臣!”刘平皱了皱眉,他认得此人,很是勇猛凶悍的家伙,同样,也很固执。 “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刘平淡淡道。 “我要和他比试!”甄五臣用刀一指刘平身侧的林冲道。 “我再说一遍,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刘平皱眉道。 哗啦一众永定军亮出*,只等刘平一声令下,就将甄五臣射成马蜂窝。 “将军,请允许我出战!”林冲望着马上的甄五臣,转身对着刘平拱手道。 “恩,速战速决!”刘平答应道。 “甄五臣,我敬你是条汉子,不欺负你,我也用一只手,你兄弟是我杀的,你想为你兄弟报仇,来吧!!!”说着林冲将左手背到身后,只是单手提枪驱马上前。 “啊~~~受死!!”甄五臣一夹马腹猛地冲着林冲而去。林冲也驱马上前,两马交错,呛啷一声,甄五臣手里的兵器被林冲打掉,整个人也被林冲打翻在地,从马上掉落。 甄五臣咬着牙,抓起地上的长刀,艰难的骑上马,又是冲着林冲冲去,已经饿了好几天的甄五臣此刻眼前满是金星和那个杀了自己弟兄的仇人。没有阻挡,没有保护,只是挥着刀冲着林冲砍去。 “噗嗤!”长枪透过甄五臣的身子。呼啸之声戛然而止。林冲单手猛地抽出长枪,甄五臣的鼻孔之中流出黑血,噗通。栽倒在马下。甄五臣低语道:“六臣,哥哥找你去了!”说罢,气绝身亡。 “也算是条汉子,收殓他的尸身,好生葬了。”刘平说道,拨转马头直奔节堂而去。 第七十九章:我死,他们活! () 涿州府节堂之中。几名护卫跟随在刘平身边,府衙中的婢女侍卫纷纷跪倒在两旁,不敢抬头,瑟瑟发抖,生怕眼前这个年轻人会突然拔刀相向,听说这个年轻人可是生生咬死金人世子,打退金主完颜宗望的家伙啊。北地血虎,真真的是个让人听到都害怕的名字。许多的北地家中老人哄小孩提到刘平都有些小儿止啼的作用了。 府衙中很乱,刘平迈步走到节堂之中,节堂之中被一众永定军占领。韩世忠一身铠甲身上有些血迹,从节堂之中出来。冲着刘平一行礼说道:“将军,节堂中所有反抗的常胜军都被除了。” “恩,好。”刘平眼中露出一丝赞许,对着韩世忠说道。 “郭药师人呢?”刘平问道。 “还在内堂之中。”韩世忠恭敬道。 刘平听完,带着人去了内堂之中。走了不远便到了内堂,就见郭药师一脸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眼睛无神的望着地面。身侧有两个死忠的护卫守在一旁。 [ .“听到脚步声,我就知道是你来了!”郭药师艰难的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刘平说道。 “是么?”刘平笑道。大步走在一旁坐在上位的椅子上,冷冷的望着郭药师。 “你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吧?”刘平说道。 “想过,怎么会没想过!”郭药师淡淡道:“人都说,老了就会越来越怕死,恩,我想我确实时越来越怕死了。” “你马上就快死了!”刘平喃喃道。 “恩,是啊,我很快就会死了。”郭药师苦笑道。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郭药师望着还死守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亲卫喊道。 “走吧!出去,扔了兵刃,我想他们是不会杀你们的!”郭药师淡淡道。 “都管!我二人是从一开始就跟随您的人,我等立下过重誓,誓死追随都管!”两个护卫齐声道。 郭药师望着二人无奈道:“我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何苦连累你二人。走吧,扔了兵刃,老老实实的做本分人家去吧!” “都管!我等早就存着必死的决心了,就让我等弟兄先下去给您探探路吧!”二人说完,抽出自己手里的短匕首向着自己的胸膛扎去! “噗噗”两声,两个忠心的护卫倒在血泊之中。当真是死忠之士! 郭药师无奈的闭上眼,喃喃道:“何必呢,何必呢!” 好一会,郭药师睁开眼望着刘平苦涩一笑,说道: “你是一个很让我惊奇的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能力,手下还有那么多的忠心猛将,以前某也有很多猛将的。六臣、鹤堂、五臣、嘿嘿,想当年我拥兵五万多,都是敢战敢拼的好汉子,就连大辽的耶律大石也不敢对某家吆五喝六的,金人更是不敢打某家的主意,某家跺一跺脚,这燕地都要颤三颤!”郭药师说道,眼中泛起神采。 “可是现在不行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算是看透了,你刘平是个能成大事的人。”郭药师望着刘平笑道。 “乱世人命如草芥,我只不过是想好好的活着!”刘平淡淡道。 “嘿嘿,好一个乱世人命如草芥,大好男人本就是要建功立业,生不能五鼎食,死亦要五鼎烹!”郭药师挣扎的站起身。 “刷!”一旁的杨三多见郭药师站起来,一把将腰间的长刀抽出一半。刘平冲着杨三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担心郭药师有什么异动。杨三多还刀入鞘。 “能不能给某家喝点酒!”郭药师望着刘平淡淡道。 “三多,去把酒囊拿来。”刘平对着杨三多说道。 “诺!”杨三多转身,从外面的马上拿下一个酒囊,,又回到了内堂中。 “把酒给他!”刘平吩咐道。 杨三多将酒囊扔给了郭药师。郭药师一把拿起酒囊,拔了管口,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大口。脸上泛起一丝潮红。 “嘿嘿!好酒,恩,好几天没喝这么好的酒了痛快!”郭药师一擦嘴,冲着刘平说道。 “我得承认,你的崛起很让人佩服,但是你可曾想过,你身后的大宋,你身后的赵家皇帝到底是什么样?!”郭药师满脸通红道。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刘平皱了皱眉头道。 “你还真是个忠心的大宋好将军啊!”郭药师哈哈笑道。望向刘平的眼中满是戏谑。 “你笑什么!”刘平厌恶道,看见郭药师如此轻蔑的冲着自己笑,心里一阵厌恶! “哼!枉你如今也是一军之主,怎么连这等形势都看不清。你身后那个大宋早就腐烂到了骨头里,你觉得他们能阻挡住金人的铁骑吗!而你那个赵家皇帝更不是什么好鸟,你打了胜仗,可曾给过你犒赏!?你异军突起,没有派系,大宋诸多路人马,哪路大军没有派系,西北边军的老种那里能容你么?!姚家军能容你么?!你的忠心表给谁看?哈哈!”郭药师冷声笑道。 “你替我想的还真多!郭药师,枉你也是一世枭雄,可惜死了却是不知道自己倒是归属何方,你说你到底是汉人?还是辽人?还是金人?你自夸自己纵横燕地多年,可是你为什么混到了如此田地,哼哼,就算是到了地下,恐怕你也是无颜见祖宗吧!哦!对了,你没有祖宗,三姓家奴!!”刘平大声喝道。 “你!!”郭药师听到这词眼中一阵愤怒,可是又能如何,仔细一想,自己还真当了一辈子的三姓家奴啊!先是投辽,而后归宋,不久便又投了大金女真人手下,自己的一生还真在不停的换主子啊。苦笑一声对着刘平道:“真是牙尖嘴利的家伙!” “再说了,我刘平从来就没说过我要忠心与谁!我求的不过是我能平稳安生得活着,我手下的一众军士能活的像个人样,我不管他是谁,谁要是让我不安生,我就让他不安生!不管他是金人,还是宋人!哪怕是那个赵官家!”刘平眯着眼道。 “恩,有种!”郭药师猛地一仰脖,将酒囊中的酒水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好酒!!”郭药师大喝道。“真是好酒啊!” “酒喝完了?”刘平道。 “喝完了!哈哈!”郭药师道。 “给我一把刀!某家自行了断!”郭药师一把将空酒囊扔了冲着刘平道。 “给他一把刀!”刘平望着眼前这个陌路枭雄,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当啷。”杨三多扔给郭药师一把长刀。寒刃闪动,郭药师费力的拾起长刀,冲着刘平拱手道:“要死了,求你一件事!” “说罢!只要我能做到的!”刘平说道。 “外面的常胜军都是敢战之士,稍加调配,便是一股战力,我愿一死,请你不要杀他们,多谢了。”郭药师说着,深深的作了个揖。 “好!”刘平点头说道。 郭药师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将手里的长刀向着颈间一抹,脖颈间喷出一股鲜血,颓然倒地,鲜血喷洒,给原本就充满血腥的房间中,又增加了一股新的血腥味道。满地的鲜血顺着地面四下流动。仿佛一幅会流动的画,刘平看着郭药师死了以后,跺了跺脚。对着身边人说道:“将这里整理整理。”说吧,转身出了内堂。 刘平带人走出内堂,径直来到府衙外,只见府衙外密密麻麻的跪着千多号常胜军残兵,低着头不敢说话。身后是一群刀枪在手,杀气腾腾的永定军。没有人敢言语,因为自己是生是死,在那个年轻的将领,那个北地血虎手里。 刘平走到众人面前高声道:“郭药师死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常胜军这个名号!” “永定!!永定!!!”一众永定军纷纷高举着刀盾武器随着刘平大声喊道。 刘平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郭药师死了,告诉我!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 “将军,我们想活!”一众常胜军兵卒哀求道。 “好!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以后,你们会被打散分开,编在各个小队下,你们是最下等的配军,连辅兵都不如,没有军饷,吃最下等的饭食。喂马、补寨、挖沟、冲锋,做炮灰,都是你们的活。以后每逢战事你们便第一个顶上去,替我连着打下三场大战,还有活着的,你们便是真真正正入了我永定军了!明白了吗?!!” “明白!!”一众败军卒稀稀拉拉的应声道。 “都他娘的是娘们么!!大点声!!!”刘平恶狠狠道。 “明白!!!”所有败军扯着脖子吼道。 一众军卒被带了下去。刘平用手按了按太阳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拿下郭药师这块骨头了!! “韩世忠!”刘平喊道。 “末将在!”韩世忠应声道。 “通知一下所有永定军各部将领,原地休整十天,十天之后,攻打燕京!!!”刘平沉声道。 “诺!!”韩世忠重重的锤了一下胸口,行了一个标准的永定军军礼,转身离开了。 第八十章:燕京(一) () 夜华如水,晴朗的夜空上星光点点,明亮的月亮像是一个玉盘,亮的略微有些刺眼。涿州城外。一大队永定军军卒正在肆无忌惮的喝酒吃肉。大战之后,军中休息一天。刘平亲自下了命令,安排好了巡夜的军卒,剩下的军卒都在城外开起了篝火大会。大坛大坛的烈酒,摆在一旁。整只的猪羊,刨膛去毛,洗剥干净,被铁条穿起,架在火上炙烤,几十堆篝火旁每堆篝火上都烤架着整只的肥羊肥猪。撒上的盐巴,刷上甜酱,整个营地之中都弥漫着香气与酒气。几千名永定军卒都在篝火旁肆意吃喝。刘平下令,今夜没有了禁酒令,所有的军卒敞开喝,敞开造!让所有永定军们大声欢呼起来。倒是把一旁的拿可心疼的直咂嘴。 “将军,将军。我的将军啊,您看,就这一晚,咱就拉来了七千多罐酒,四百多头羊,二百多头肥猪啊。就这一下就花费了八万多两银子啊。如今咱永定军的家底还薄的很,禁不起这么糟啊,上次打制陌刀,光是购买生铁,咱就花了十万两、给军卒添置铠甲又是十五万两。”拿可穿着一身宋朝文官服,掰着手指,在刘平身侧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说拿可,别算了,算的我头疼,我知道咱家底薄,可是,老子打了胜仗,朝廷到现在连个屁都不放。一丝一毫的赏钱都没有啊,老子手下这么多弟兄,干《 .喝西北风啊!不提了不提了,先喝酒,喝酒!”刘平此刻一脸醉意道。 “这!!!您!!”拿可还想说什么,还没等说完就被刘平一把搂住脖子,将一大碗烈酒都灌到了拿可嘴里,呛得拿可咳嗽了半天,眼睛都呛出了眼泪。 “哈哈!!”刘平哈哈大笑道。身侧的一干将领也都纷纷大笑。 “拿可,你替我在后方打点粮草,管理城池,做的好!我敬你一碗!”笑完的刘平一脸正色的对着拿可道。端起一碗酒对着拿可。 “将军!这!折煞属下了!”拿可望着刘平满脸激动道。 “属下谢过将军厚爱。”拿可一脸激动的表情,自己自从归顺了刘平,刘平便放手将后方的事物交给了自己打理,但是这份信任与气魄足令自己拜服,慌忙举起酒碗恭敬的一碗喝下。 刘平拍了拍拿可,举起酒碗,斟满酒,就奔着一旁的韩世忠林冲岳飞等将领而去。和一众心腹将领连干三碗。高呼痛快。扯下一只烤熟的羊腿,大口的撕咬。兹兹的羊油顺着嘴边流出,真是满口喷香。刘平一把站起身,举起满满的一大碗酒,高声喊道:“众位弟兄!!!” 刘平高声喊完。附近的永定军卒们望见自己的主帅起身要说话,纷纷闭上了嘴。慢慢的,原本热闹的人声一时便的鸦雀无声。所有的永定军都齐齐的看着刘平。谁也不再说话。安静的只剩下粗重的喘息之声和篝火干柴在火里燃烧的哔剥之声。 “众位袍泽弟兄!今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他日,随某家拿下燕京城!!!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刘平高声喊道。 “为将军效死!!!”牛皋在一旁高声应道。 “为将军效死!!!”所有永定军齐声道。 刘平接着说道:“这碗酒,敬我们阵亡牺牲的袍泽!”刘平此时一脸庄严的望着天上。接着高声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相信,那些阵亡牺牲的袍泽们的英灵也都在天上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如何替他们报仇,将所有入侵大宋疆土,残杀我大宋百姓的蛮夷统统赶杀干净!” “英灵不远,忠义长存!”刘平喊道。说着将手里的酒碗慢慢倒在地上。所有永定军卒也都纷纷将手里的酒碗中的酒水默默的洒在地上。 重新斟满酒了,刘平高高举起,大声道:“为大宋贺!!!” “为大宋贺!!!”所有宋军士兵纷纷齐声高喊道。营地之上一阵人潮高喝之声。 接下来营地之上回复了欢笑之声,刘平端起酒碗和一众军将拼起了酒,刘平是来者不拒,一口气喝下了七八坛子酒。终于眼睛越发的迷离。被杨三多搀扶着在几个亲卫的帮扶下,搀回了军中大帐之中。 猛地,刘平紧闭的双眼睁开,眼中方才迷离的酒意大去,眼中满是清醒的神色。对着杨三多说道:“张显来了么?” “启禀将军,已经到了帐外。”杨三多说道,此时的杨三多已经是侍卫长,滴酒未曾沾,尽心尽责的守护在刘平身边。 “叫他进来吧!”刘平道。 “诺!”杨三多行礼,转身出了大帐。不大一会,张显一身黑衣打扮进了大帐之中,冲着刘平拱手行礼。此时的张显被刘平暗地里调配了出来。张显心思缜密,外表虽然木呐,但是心中却是对各种事物留心的很,于是刘平便单独成立了一个情报部门,而且很恶趣的起了个很现代的名字叫做军统司。调配了一批斥候与精明能干的悍卒交给张显打理,负责处理搜集各种情报。 “不必多礼。”刘平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回禀将军。混进燕京城的弟兄们说,燕京城依然都戒严了,金人知道您已经攻下了大名,开始乱作一团。后来守将察满下了军令,城戒严,现在燕京城里的三千五百多名金人都龟缩在城内,连外城都不怎么出去了。而且,萧符那里的态度不是很明确。暗夜部的弟兄和他接过头,不过这老家伙狡猾的很,一直都不说准信。” “枉他萧符也算是辽国的旧臣啊!算了,给他个信息,告诉他,就说十天之后老子直接攻城,有他没他一个样。他要是识相,帮咱们,我就放他和他一干大辽孤臣孽子去漠北寻耶律大石。否则。等某家自己打进燕京城,他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属下明白!”张显应声道。 “好了,你也下去和鹏举他们热闹下吧,我知道你也很想他们!”刘平笑道。 “谢将军!”张显也是满脸笑道。转身出了大帐。 燕京城。 一间寻常人家的房舍之间,一个年近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身上是一件破烂的羊皮袄,端坐在内屋之中,不言不语,俨然一副贵气的做派,身后,十几个青壮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此人便是大辽萧氏一族的族长萧符,也是当年大辽南院大王萧干的亲弟弟。当日燕京城破被金人攻占后,萧干战死,大辽丞相耶律大石带着一众精锐撤出了燕京一路仓皇北逃,直直的跑到了漠北。而当日自己亲眼见着萧氏一族三千多人被金兵残杀的只剩下不到四百多人多。自己因为隐藏了身份,才苟且的活到了现在,可是萧氏一族仍然有二百多名忠心耿耿的族人守护在萧符身边,而前些时日自己也联系到了耶律大石,想要出城去漠北寻耶律大石,但是燕京城已经戒严,再也出不去。 “阿爹,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宋人那边的条件么?!”一个年约十七八岁,身材高大,一脸白嫩,只是双手之上却是布满老茧。 “族人们都已经受够了金狗的欺压了!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啊!”那年轻人又说道,此时一旁的人也都纷纷应和的说道。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萧氏一族,自从大辽破灭之后,如今只剩下不到三百多人,你以为我不想杀光了这群金狗吗!!”萧符一脸狠色道。“可是你没听那宋人说吗?他要我们去将西侧门趁夜抢下来。你们想过没有,西侧门有五百多女真人在把手,我们族中手里能战的男丁只有区区二百人。武器只有三十几把,你觉得有什么胜算!” “可是宋人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打开城门,他们就能冲进来了,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身而退啊!我萧毅大好男儿,怎么总是在金人的欺压下活着!爹爹,难道忘了妹妹和大哥还有千余族人他们是怎么死的了么!!”那年轻人道一脸怒火道。 “毅儿,你当我就不想将这群金贼部杀掉么!!我想!我比谁都想!!”萧符一脸狰狞道。 “可是你想过没有,宋人是先要我们的族人去做内应,我怕到时候真的是异常凶险,我虽然同意,但是,为了安眼见,我还是要静观其变一阵。” “时间不等人啊!我看这回宋人是动了真格的了。只要我们帮宋军一把,打败了金人,我们就可去寻大石林牙,到时候我们卷土重来,恢复昔日大辽的国威!”那青年一脸憧憬道。 “想得美,你以为宋人就是什么好东西么,当年便他们和金人结盟攻打我们大辽的。而且这次我们要拿下西侧城门话,你知道我们要多少族人拿命去填!”萧符骂道。 “那爹爹意欲如何!”萧毅急忙问道。 “先静观其变,我们先答应那个宋军,到时候挑选好时机,到时候里应外合,没准还就真的能拿下燕京!!”萧符道。 “哎!!燕京啊!燕京啊!!你本就应该是我大辽的燕京啊!罢了,我便拼一次吧!!”萧符喃喃道。 “父亲,您同意了!?”萧毅一脸高兴道。 “恩!”萧符点点头,对着身后十几个萧氏一族的骨干道:“这一次我便赌上萧氏一族所有人的性命!若是成功了,我等便重获自由!不成功,便下去见萧氏一族的列祖列宗,告诉他们我萧氏一族的后人也都有血性的好男儿!!” “愿听族长调遣!”一众人纷纷说道。 “还有,这件事情,事关我萧氏一族存亡,谁要是敢说出去!我绝对饶不了他!听明白了么!”萧符冷声道。 “谨遵族长命!”一众心腹低低的齐声道。 第八十一章:燕京(二) () 燕京城内,曾经的大辽南院王府的议事厅中,女真守将察满一脸冷峻的望着眼前的众人,半边脸上一道狰狞的刀口伤疤像是一条会扭动的蜈蚣。按刀在手,冷冷的扫视着一众谋克蒲里衍,半晌冷冰冰道:“都说说吧!该怎么办?” “总不能坐以待毙!察满,你是头领,宗望将燕京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就是了,咱女真汉子各个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难道还真怕了他宋人不成!”一个谋克粗声道。 “就是,咱女真儿郎是翱翔天际的海东青,怎么能被这些软弱如羊的汉人所吓倒!察满,你该不是怕了那些汉人了吧?”一个紫赯脸的家伙不阴不阳道。 “巴萨拉,你不要以为宗望不在,你就敢这么对察满说话!你要是再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我就送你去见西天的佛爷!!”一个亲近察满的谋克怒道。 “老林子里的秃獾子,和我装什么野豺狼。你以为俺怕你么?你不过就是一个蒲里衍,和我顶撞,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你身后那个主子也不敢说什么!”紫赯脸的巴萨拉一脸骄横不屑道。 ---“巴萨拉,我劈了你!”那个蒲里衍怒气冲冲道。说着就要抽刀劈砍。 巴萨拉冷声一笑道:“借给你两个胆子,你敢对我动手,你还不够格!察满,你说呢!!”巴拉萨一脸倨傲的望着察满。 眼见着那个蒲里衍就要抽刀砍向巴萨拉,一只粗壮的手臂一把抓住了即将抽出的弯刀,却是察满一把挡住了蒲里衍……用眼神,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哈哈!还真是一条听话的狗啊!哈哈!!”巴萨拉桀桀笑道。 “啪!!”察满一击响亮的马鞭抽在了巴萨拉的脸上,登时便抽的红肿了起来。巴萨拉脸上大变,愤怒的抽出腰刀嘶吼道:“察满,你竟然敢打我!我杀了你。” 巴萨拉手里的刀还没有举起,七八柄雪亮的长刀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此时察满也将一把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道:“你再动一下,我不介意杀了你!” 巴萨拉知道察满做的出来,一时间没有再动,也没有再打。只是喘着粗气望着察满。 “巴萨拉,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你和我同样都是谋克,阶位相等,可是宗望却是偏偏选了我来主持燕京事务,而不是你,如今我是燕京城的主事之人,你不是,所以,你要是再敢如此放肆,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我想宗望即便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会说我的,你说呢,巴萨拉谋克!”说着,察满将手里的长刀贴到巴萨拉脸上,用刀面在他的脸上拍击着。 刀面拍人脸这是**裸的侮辱,巴萨拉是个聪明人,所以他只是凶狠的望着察满,;将已经快要举起的腰刀重新放回刀鞘之中,一句话都不说。察满拍够了,玩够了,将手里的弯刀扔给手下人一个眼神示意了下,所有架在巴萨拉脖子上的刀部撤下。 “再有下次,我会亲自砍下你的脑袋!滚吧!!”察满冷笑道。 “滚吧!!”一众谋克亲卫们纷纷肆意笑骂道。 见连巴萨拉走了,察满此时一脸凝重的说道:“我看宋军不日就要攻打城池了。所以,以后燕京城里城戒严。日落之前必须关闭城门,不允许任何人再出入。还有,严密防守城防。只要我们坚守不出,他刘平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进不了这燕京城!!” “诺!”所有谋克蒲里衍纷纷应声道。 此时的愤怒充满了巴萨拉的心里,他需要发泄,这令人感到丢人的火气。“哼!”巴萨拉恶狠狠的望着众人一眼。心道,你们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加倍还回来。转身出了议事厅之后,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里本来是萧氏一族的府邸,只不过现在变成了金将巴萨拉的临时住处。一进门,一脚踹翻了一个府里的下人,劈手一刀就将那倒霉的下人一刀砍死。吓得其余下人纷纷跪在地上刀上沾着血快步走进了屋子。扔了刀,进了内室,内室之中有一个锦衣美女,惊恐的望着眼前凶兽一般的巴萨拉。 “给我过来罢!”巴萨拉一脸狰狞的伸手抓去,一把将一个锦服美人抓在身前,嗤嗤几下,撕开美妇身上的锦衣,将那美妇剥的如同**的羔羊,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血脉贲张,一脸惊恐的表情更是让人忍不住一番蹂躏。巴萨拉一把抱起赤身美女,将她扔在床上,解下了甲衣,挺着高昂的下身长驱直入。内室之中响起肉搏之声。蹂躏鞭挞了一个多时辰。巴萨拉心中的怒火才消褪了下去,一脸满足的倒在床边。 “去!拿酒来!”巴萨拉恶狠狠的对着身边赤身美女道。 “是,贵人!”那赤身美女忍着下身剧痛,急忙下了床去,将桌案上的酒坛拿来,恭敬的送到巴萨拉身前。巴萨拉一把抓过酒坛,咕嘟咕嘟大口灌下一大坛酒。随手将空酒坛子扔在地上,不多会,巴萨拉已经连喝了三坛子美酒,酒劲上来,巴萨拉躺在牙床之上呼呼大睡起来。 那美人穿了衣服,眼中闪过一声厌恶。轻手轻脚的走到巴萨拉身前,小心翼翼的将巴萨拉腰间的狼牙令牌摘了下来。快步走出了内室,此时内室之外,闪出一个人影,正是萧符。 “拿到了么?”萧符望着那拿美人说道。 “阿爹,拿到了。”那美女说道,将腰牌给了萧符。 “雅兰,你哎,你受苦了。”萧符一脸苦涩道。原来此女竟然是萧符的女儿萧雅兰。 “爹,阿兰早就脏了身子,要不是给娘和姐姐以及惨死的族人们报仇,我是不会苟活到现在的,爹,快走吧。我怕那金狗待会就要醒了。”萧雅兰忙催促道。 “若是那巴萨拉问起来你怎么作答。”萧符担心道。 “我便说我将他的衣物洗了。放心吧爹,没事的。就算是他发现了,杀了我又怎么怎么样,女儿早就活够了!!快走!一会金人的护卫快来了。”萧雅兰又是一阵催促。 “放心,只要匠人动手快些,把这个腰牌仿制出个样子,我半个时辰之后就能还回来!” 萧符深深的望了自己女儿一眼,狠狠的一跺脚,转身快步离开了。 十日之后,天色傍晚。夕阳马上就要下山。燕京的前大门早已吱吱的闭合,西侧门此时也是早早的关上了,十几个无精打采的金兵守在城门处。忽然,十几个穿着金人步卒甲衣的军卒赶了过来,冲着马上就要关闭城门的金人喊道:“巴萨拉将军有令。暂且莫关城门,我等外出公干,半个时辰后在关闭西侧城门!!” “这么晚了外出干嘛?!”那金人士卒道。 “白日里巴萨拉将军出城打猎,看上了外面一户农家女子,因为走得着急没带回来,特命令我等将那女子带回来!耽误时间,你等可担待不起!!”要出城的金兵头领说道。 “察满将军有令,没有腰牌,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那守城金兵头领说道。 “腰牌在此!还不放行!!”那领头出城的金兵用貂帽遮盖着自己的半个脸,高举着腰牌道。 “恩,放行!”那看守西侧门的金人认得腰牌,仔细辨认了一番,便放行了。 那十几个金兵刚要出城,那守城门的金兵忽然自言自语道:“这些人的面口很生啊,我怎么在营帐中没见过这些人?” “不对,他们是奸细!!”那个守城的金兵猛地大喊道。还未等喊完。就见那即将要出城的金兵之中有一个年轻的家伙猛地一转身,拔出腰间的佩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横切而来,噗嗤,那呼喊之声戛然而止,那名金兵被一刀砍死。其他的金人一看顿时一慌,纷纷拿起武器要冲上来。假扮金人军卒的人们也纷纷抽出腰刀,齐齐的冲着金人军卒砍去。十几个回合,便将一众守城门的金人悉数砍倒,城门之上的金兵看见城门处乱成一团。知道是有奸细,急忙敲响了城门楼上的铜钟,当当之声不觉于耳,城内的所有金兵都被惊动了。呼啦啦一众金人,足有三四百人都从远处冲了过来。 “怎么办?父亲,金人冲上来了!”假扮金人的萧毅急忙道。 “不要慌!做的都做了,害怕个鸟!宋军的骑兵不是说马上就到吗?我们抵挡一会。只要城门不关,那么这些金人就彻底死囚了!”原来那拿着腰牌之人正是萧符。 “永定军啊,永定军。我萧家所有能战之人都召集过来了,你们要是不来,我们可就真的成了金人的刀下亡魂了!”萧符心里念叨着。 “杀!!族长,我们来了!”斜刺里杀出一队人马。足有二百多号人,俱都是萧家的男子。有的手里拿着弯刀,有的干脆就是拿着木棍就来了。 正在这时,城内一大队金兵从城街口赶来。 “给我杀光这群作乱的家伙!”得到消息急忙赶来的察满手执长刀急声大呼。七八百如狼似虎的金兵骑兵策马疾驰冲杀进了萧家人之间。不断砍杀。 萧符一刀劈下,看落下一个金人骑兵,却见自己的儿子萧毅正在被三个金人骑兵围攻,怕是危在旦夕。急忙冲了过去,对着身边护着自己的几个忠心家将喊道:“快去救阿毅!” 几个忠心的萧家人不要命的缠斗住三匹马上的金人骑兵,被接连砍杀了十几个人,生生的从金人的刀下将萧毅救了出了。 “怎么还不来!宋军怎么还不来!!”急的萧符眼睛都红。自己身边的萧家人越来越少,而金人的军卒却是越来越多。怎么办?怎么办?? 厮杀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将近三百多萧家人,此刻只剩下了不到七八十人。萧符身重三刀,伤口不是很深,仍在苦苦支撑,身后的萧毅被砍中一刀,正被手下人看护着。形势越发危急。 忽然,城外一阵马蹄的轰隆之声。好似有千军万马一般。竟是将地面震的不住颤动。 第八十二章:燕京(完) () 一阵震天的马蹄轰隆之声传来,惊得金兵纷纷侧目。只见由远至近,一大群黑压压的骑兵飞驰而来。 “是宋人的骑兵!是永定军!!”无数金兵惊恐的发现,来势汹汹的正是永定军骑兵,那如同恶魔般的赤龙大旗在一个掌旗校尉的手里擎着,迎着疾风飘扬。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之镰。许多当日在大名府下逃命回来的金兵望着冲过来的宋军纷纷惊慌失措,那恐怖的感觉让所有金人都在骨子里感到一阵战栗。 “不要慌!不要慌!后退者斩!后退者斩!!”察满一脸惊怒道。一刀将一个回身后退的士卒砍死。望着亲卫道:“看住了,谁敢后退,立斩不饶!!” 慌乱的骑兵即可变得安静下来。 “爹!来了,终于来了”萧毅挣扎着冲着萧符喊道。 萧符如释重负一般的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是来了!”此时萧氏一族的人只剩下了不到百十号人。许多人都带着伤。兀自围城一团。将城门死死护住,不让金人可以有关城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