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代魏》 第一章 重阳宫外遇仙人 终南山上。 “路怎么这么远,累死了!”李止戈揉了揉肩膀拍拍身上的灰尘,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从旅行包里取出矿泉水喝了一口,李止戈叫了一声爽咬紧了牙就继续爬阶梯了。 时间正值仲秋这终南山上也没有什么人,环境清幽,颇有柳宗元小石潭记“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的意境,但李止戈可没有闲工夫欣赏美景,他还要上山去那重阳宫去看看全真教到底是什么样的。 李止戈是个刚刚从夏南师范大学考古系毕业的单身狗,没错,就是一个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跟女生说话会脸红的单身狗。 不过尽管如此,李止戈却说:“女人什么的都是浮云。” 他也就是说说而已,其实家里已经在催他赶快交个女朋友,他的父母见他大学毕业,也将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让他去相亲。 不过李止戈就是不同意,那女孩儿虽然长得还不错,有鼻子有眼的,但李止戈却没有一丝兴趣,他对家人说想要的是那种“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类型的女孩子,彼此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了解对方的那种。 他老爸听了他的一席屁话之后气的半死,脱了拖鞋追上他就打,李止戈连忙求饶就说先去终南山上重阳宫去拜拜。 老爸老妈听了就想来个男女混合双打,我叫你娶老婆你想去当道士! 李止戈知道爸妈误会了就忽悠他父母说金庸里那杨过和小龙女不就是在终南山活死人墓遇见定情的吗?自己去看看说不定还可以来一个现代版的神雕侠侣。 老爸老妈见他如此推脱哭笑不得,就让他滚,想着出来散散心也好,万一真的遇见一个喜欢的人那就皆大欢喜了。 正在拿着一个登山杖敲来敲去的李止戈心想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要是和那女孩相亲了看他父母那急切的样子还不立刻给他举办婚礼,结婚后哪还有时间去浪?祖国的大好河山都还没有游历,自己还想多玩几年呢。 重阳宫全称大重阳万寿宫,是道教全真振祖师王重阳修道和遗蜕之所,享有“天下祖庭”、“全真圣地”之尊称,悬挂在山门上方的元代皇帝御赐金匾仍清晰可辩。 李止戈进了重阳宫后就先去月老祠拜了拜,走出来后李止戈脸却黑了,月老祠里面也只有几个父母陪同女儿来看看,只有李止戈一个男的,他进去后连呼吸好像都感觉不怎么顺畅,硬着头皮上了柱香就逃了出来。 李止戈自嘲地笑了笑,叹了一口气“连月老都不搭理自己。” 李止戈其实也只是对重阳宫这个名字比较感兴趣,毕竟是神雕侠侣里的重阳宫,自从李止戈看了神雕侠侣后他就想来看看。 拿着地图翻了一下,指着上面的红点,这是活死人墓。 李止戈挠了挠头,活死人墓不是在重阳宫的吗,怎么跑到这个叫城道宫的庙里面了? 这活死人墓里据说有王重阳这个全真派始祖的苦修壁画,自己去练练说不定还真的练成九阴真经。 李止戈怀着意淫就去了城道宫的庙里。 站在庙前,李止戈看着眼前的破败不堪的景象顿时就傻眼了,本想着这全真教的活死人墓起码要修的好看一些吧,但眼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让“痛祖国之沦亡,悯民族之不振”为了国家抵抗外族入侵的王重阳情何以堪! 看了一会儿拍了几张照片,李止戈转头想走。 “走,去遇仙桥看看。” 旁边有一对情侣互相对视一笑就牵着手幸福地走了。 李止戈心里骂了一声撒狗粮天打雷劈就跟了上去,遇仙桥遇仙桥,要是真遇到了仙人那就厉害了,虽然有些白日做梦,但李止戈就是想去看看。 走到了遇仙桥,李止戈看了看眼前的普通的石拱桥,暗骂了一声,丢了几块石头进江里然后就想结束这无聊的旅游,谁知这时候从李止戈旁边忽然伸出来一只圆润如玉的手拍了拍了李止戈的肩膀。 李止戈奇怪地转过头去,眼前的人是一个身穿纯白色道袍,手执一柄散发着乌黑色奇异光芒的拂塵,浑身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李止戈浑身惊出一身冷汗,不是因为眼前的老道而吃惊,而是周围的人! 李止戈记得清清楚楚,在他不过五米的地方还有刚才那对情侣,周围也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但李止戈的视野中除了老道之外没有第二个人! 李止戈身体连退三步,目光凝重地看向老道就要动手。眼前除了这个奇怪的道士之外就没有别人了,不是他搞鬼之外还有谁? “老头儿,你到底做了什么,快将其他人放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李止戈摆出来架势,虽然不是跆拳道黑带几段的牛逼人物,但李止戈还是练了咏春有几年的,勉强可以自保,在学校里面找自己单挑的人还没有不带伤的! 老道拂了拂拂尘,捋了捋苍白的胡子,和蔼笑道:“小友不必惊慌,他们很好。” 李止戈收回来了架势,既然老道已经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了,再说了这老道这么厉害连几个大活人都可以变没了,自己就算再厉害也打不过他,还不如顺其自然等待时机。 “小友,我有一个秘密。” 李止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眼前的老人,这老货该不会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你有秘密关我什么事,难道是想…… “你好狠的心!” 李止戈指着老道怒吼道。 老道眉头一皱,他不知道李止戈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拐骗人口见奈何我不得就想要跟我说你的那些勾当,想要拉我入伙上你的贼船,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老道眉头紧锁,皱的更深了,似乎再思考什么叫做拐卖人口。 李止戈心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撒丫子李止戈就跑了五十多米,李止戈心想天天早上去锻炼身体终于派上了用场,看这老道怎么追上来。 谁料那老道拂尘轻轻一挥,便腾空而起来到了李止戈身前。 正在奔跑的李止戈见到眼前的黑影还以为是来这里旅游的路人,就想要叫住他。 但仔细一看,李止戈眼球凸出,这哪里是什么游客,这分明是老道士,李止戈心里焦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是撞了鬼中邪了还是自己在白日做梦。 李止戈心里一横,盯着老道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李!” 老道笑了“小友说笑了,我说了是要给小友说一个秘密的,怎么会害你,况且我全真教乃武林大派,不屑于做那些掳掠拐卖的勾当!” 李止戈摸着下巴思考:这老头儿说自己是全真教的弟子,还是武林大派,这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再看着他身上的奇怪装扮李止戈瞳孔一缩,吃惊失声道:“你是全真教的!” 李止戈心想真的是遇到鬼了,几百年前的人跑出来找到自己跟自己说有一个秘密,怎么想事情怎么诡异。 老道抓住了李止戈的手,笑道:“小子滑的很,这次可不能再让你小子逃了” 李止戈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不再多言。 老道笑了笑,望向重阳宫的方向用略微有些沧桑的语气说道:“师父啊师父,你逍遥了一辈子,可那是真的逍遥么,怕是眼不见为净想要摆脱尘俗做个心在天山心老沧州的孤客吧。” 抹了抹眼睛老道转过头来对李止戈说道:“你知道你的名字为何叫止戈么?” 李止戈摇了摇头,他从小到大就是用的这个名字,据母亲邪乎的说这是仙人托梦给她的指引,说这个名字有洪福齐天的寓意。 李止戈当时就嗤之以鼻,他读书读这么多年就不知道这两个字还有这一层含义。 莫非…… 李止戈看向了老道士,老道士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二十多年前当我苏醒时我就发现这一方世界灵气已经复苏了,而我夜观天象,发现紫薇星黯淡无光,将星炙热闪耀,这方世界的平行世界将要与这方世界碰撞相合,若是如此后果将不堪设想,恰好我找寻到天命将星托梦而去,而那天命之子就是你——李止戈!” 李止戈问道:“那紫薇星黯淡是何道理?”李止戈听得入迷丝毫不顾自己也飚起了现代版文言文。 “紫薇星黯淡无光便代表平行世界掌控者涅槃了,而你的机会就来了。” “什么!” 李止戈想挣脱老道有力的手道:“不行不行,我还没有活够呢,不想去争霸天下,这事儿你就找别人吧。” 老道白如温玉的手却像钢钳一样死死地抓着李止戈的胳膊不放。 “王重阳!”李止戈指着天上装作见了外星人一样惊讶的表情。 老道面无表情地盯着李止戈“既然你不肯,那就没办法了。” “摄!” 老道手捏了一个玄奥咒印,周身围绕着道德经中的玄妙字符,青光大盛,转眼间出现一个深部可测的漩涡将李止戈吸了进去,同时老道手中一阵乌光闪过进入了李止戈仍然背上的背包里。 “臭老道,我跟你没完!” 老道摇了摇头,道:“止戈止戈,到底是以权谋止戈亦或是以武功止戈呢?” 老道拂尘轻拂空气涌动,随着一阵衣袖布帛排空的声音响起老道御风而去,他还要去拜访即将醒来的老朋友。 至于整个遇仙桥,还是像以往那样幽深而清静。几对情侣在桥上接吻,游人在拍照,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 第二章 壮志饥餐胡虏肉! “啊……!” 李止戈一阵惨叫便跌坐在地上,还没有从迷茫中醒来便感到左手好像摁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又听到周围有金属摩擦碰撞的撞击声。 “乒乓咣咣……” 难道是有人在打铁? 李止戈睁开眼睛揉了揉,谁知一层散发着腥臭的液体就融入了李止戈的眼睛,形成了一片红幕,李止戈眼睛吃痛想要闭上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不敢闭眼,若是闭了眼他一定会死! 他看到了只有在教科书和一些里才有的场景——两军交兵,血流成河! “怎么办,怎么办?” 躺在一处尸堆上的李止戈此刻有些惊慌,扔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肢体吐了一口浓痰。他虽然比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强,但看到眼前的血肉横飞的场面也感到恐惧,他在太平盛世哪里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 吐痰就是为了平复心情,李止戈以前听同学说吐痰那一刻非常畅快,既可以舒缓学习压力,又能排除体内污秽,全身顿感轻松。 “杀……” 一个身穿火红色铠甲的士兵手持黝黑发亮的长矛就向着一个身穿不知用什么动物的皮毛做成毛衣的异族刺了过去将他连人带衣服钉在了地上,那白人想要挣扎,拿手上的弯刀便全力朝那汉兵的脖子砍去,顿时血撒长空一颗死不瞑目带血的头颅向李止戈这边飞来,他没有兑现回家亲眼看着自己孩儿的出生的诺言。 李止戈看到这里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说自己也是汉人而对面的是个白人鬼子,看着同族人被杀死他满腔愤怒,但他心里哀叹这个士兵怎么准头这么差,那个匈奴人并没有流血! 那异族兵顺着头颅翻飞视野中就浮现出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迷茫少年,露出一丝狞笑,异族兵就举起弯刀缓缓向李止戈走去,他们异族最喜欢慢慢地折磨汉人,尤其是迷茫的少年人,慢慢的让他们感受到恐惧再狠狠地蹂躏至死!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踏在了李止戈的心上,李止戈看着眼前走来的匈奴人也发了狠,一咬牙左脚一挑旁边的一把已经失去了主人的长枪,长枪腾空而起被紧紧握住。 那匈奴人见李止戈这惊人的技艺还以为他深藏不露,就绕着李止戈不敢轻举妄动,但李止戈此时却慌得一批,双腿直哆嗦。 他哪里练过什么厉害招式,还不是学了几年咏春练了些基础招式,和平常人过招还可以,但和手执战争利器的异族兵比起来差远了。 “不行!”李止戈稳住了身子,他尽量让自己的脑袋保持清醒,清醒了才能好好思考问题。 他目前的胜率几乎为零,对面的是残忍好战的异族兵,他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若是再犹豫就会露出破绽,只能速战速决了。 就这么办,李止戈横起了心,道“这次可是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了。” 持起长枪李止戈双脚一蹬地猛地向匈奴兵冲了上去,好像是要与他决一死战,那匈奴兵嘿嘿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黄牙,他忍不住想要一刀刀砍死眼前的羔羊,看着那绝望死去充满怨恨的眼神。 谁知李止戈身形一顿,身子四十五度旋转就向不远处的一个身穿黄金吞天蟒战铠,披着赤血百花战袍的十八岁左右的年轻将军跑了过去。 李止戈心想这货穿的这么骚包不惹人注意才怪,他身边围了一圈的匈奴兵可是却没有一个能近身,周围还有这么多手握百锻长刀保护的精锐,黑色大戟每递出去总会刺死一个异族,铁定是一个大人物,自己跑过去好让他分担一点压力。 至于拿那人挡枪的惩罚,李止戈压根儿就没有去想,自己连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什么,在沙漠快渴死的人急了连尿都敢喝。况且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序,他是一个现代人,他崇尚的就是人人平等! 李止戈使出来毕生最快的速度进行五百米跑步障碍赛,几次差点被匈奴人捅死不过都被他躲了过去,按老道的话说就是比泥鳅还滑的很。 一路上追李止戈的匈奴兵不减反增,他们没想到还有一条漏网之鱼,每个匈奴人就像饿狼一样去捕食李止戈这只小绵羊。 “妈的……啊!” 李止戈全力加速,长枪突然一转,借助身体向前的冲力来了个回手掏一下就扫死了一个一脸懵逼的匈奴人,他死时才知道自己竟然被一个少年杀了。 “一血!” “妈的,来杀老子,杀得了我叫你爹!” 李止戈有些兴奋,但也有些害怕迷茫面色惨白,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他知道自己不杀人就是被人杀,为了活下去李止戈只能让对方死了。 匈奴人虽然不知道李止戈在说什么,不过脑补一下就知道肯定不是好话,其中一个一冲上来手中弯刀直取李止戈项上人头。 李止戈急中生智身体一滑,从口袋里取出了云南白药和风油精就往匈奴人脸上喷。 别说还挺有用,本来用来喷外伤提神醒脑的东西硬生生被他用来杀人,李止戈将用生命来诠释什么叫做药可救人也可杀人。 “啊……”匈奴人丢下手里的弯刀捂着眼睛惨叫,动作不停,李止戈伸脚猛踢匈奴人的裆部,“咔嚓” 随着一声诡异的爆裂声响起,匈奴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上下都遭到打击,他的身体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大虾,李止戈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不趁匈奴人反应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起弯刀在地上翻了个身便狠狠地刺进了匈奴人的心脏。 他这一刀其他匈奴人包括其他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一刀实在是太快了,它倾注了李止戈一半的力气。 “噗呲……” 随着血流喷射出来李止戈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牙“第二个!”鲜血喷在脸上,李止戈心里那股疯狂劲瞬间被激发出来,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原本疲惫的身体又像深渊的巨龙一样苏醒了,他的脸通红,本来白净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狰狞,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李止戈看了看沾血的刀,不对,这手怎么小了一号,急忙用手比了比身高,心里哀叹,他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八岁。不行,回到十八岁就不能死了,那老道弄我来,我就要吊住这口气! 其他原本追着李止戈想要抓住他充当军功的匈奴人都不敢上前了,眼前这小子手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少,还他么的这么滑,还阴险的很,看到躺在地上的同伴的惨状他们的裤裆一凉不自然地夹紧。 李止戈不管他们继续向那个疑似全军首领的骚包年轻人奔去,他身边这么多人保护,自己跑过去不说太安全但起码可以分担不少压力。 “奶奶的这匈奴人咋就这么猛,像蝼蚁一样杀都杀不完!”李乾争长戟将一个匈奴兵刺个对穿,骂骂咧咧。 旁边的几个亲兵抹了抹脸上的汗,他们已经打了两个时辰的仗,这两边一直都在僵持着谁都奈何不了谁,他们都感到心累,但看到他们的将军还不知疲倦地收割着匈奴兵的性命心里崇拜:不愧是大魏小霸王。 大魏经过夺嫡斗争由二皇子魏擎风打败软禁大皇子魏擎苍取得了胜利,而老皇帝魏稷——大魏开国皇帝于乾祐元年正月正式退位传给二皇子魏擎风,在夺嫡斗争中老早就跟随他的李家,大舅子赵家,豪族魏郡王家因为有功被封国公,连儿子也封了二三等勋爵,在年轻一代中李氏一超王赵两家独拔头筹出了两头雏虎,李氏年轻一代两人也被被誉为李氏双雄。 李家大房大儿子李乾陵少年时偶遇仙师获得一卷神秘兵书通习排兵布阵钻研阴阳五行,为军队出谋划策,每出必定,名为小兵圣,二儿子李乾争百人军中取上将首级,被二三十匈奴人围住仍能杀出一条血路,被誉为小霸王。 这可是非常神圣的称谓了,要知道霸王可是东楚的开国皇帝楚天歌,一手霸王戟舞得虎虎生风,被如此推崇可见李乾争武功之强。 此时的李乾争发了怒火将周围匈奴人一路横推,匈奴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李乾争如猛虎般左右冲杀踏出了一条血路。指着远处奔来的李止戈,对身边亲兵问道:“此人着装奇异,灵敏矫健,你们可曾见到过?” 两个亲兵看着狂奔而来的李止戈摇了摇头,这么奇怪的人他们可都没见过,穿着的衣服短小而颜色鲜艳华丽感觉是异样的美,还背着一个奇怪的黑包袱,手上拿着东西一摁就能喷出烟雾使几个匈奴人不敢靠近,真的是奇也怪哉。 “少将军我们要不要去救他,虽然此人看上去举止异常但毕竟是我大魏子弟。” 一个亲兵询问李乾争想要救李止戈。 但李乾争却摇了摇头,他感到李止戈非常有意思,还想再观察观察,毫无疑问他对李止戈产生了兴趣。 “啧啧,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还要你救?”李乾争眼睛一瞪那亲兵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这时候在五六十米处的李止戈见李乾争站在那里看好戏丝毫没有想要帮他的意思,李止戈有些怒了,都是同族的你他么睁着眼看我被追杀还无动于衷! 李止戈接着仍然使用风油精云南白药齐射,匈奴人群里尽管有人躲了过去但一些还是中了招,李止戈骂了一声笨蛋就跑到了李乾争身边,喊道:“将军救我。”就跑到了李乾争身后,这次看你还不帮我! 其他匈奴人见到李乾争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有些踌躇不前,他们攻打潼关这么多年了早就知道眼前这个青年的恐怖。但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招呼周围的同族人,因为李乾争手下士兵明显比匈奴兵少。匈奴人从周围缓缓围着李乾争他们几个,就算你厉害但架不住我们人多啊。 李止戈见自己被一群像蝗虫一样密密麻麻的匈奴兵围住了心里慌得一批,难道刚穿越就要死了?不行!李止戈心里一狠,从包里翻出来一个黑色布袋装的东西想要引爆老道给他的大杀器,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这东西李止戈也是穿越后搜了搜背包才发现的,这老道虽然神经衰弱但还是知道要保护自己的,不过这不是存心让自己跟敌人同归于尽的吗,这老头儿是巴不得自己死吗!李止戈满头黑线。 “杀啊……” 就在这时,从潼关城里又跑出了一支气势汹汹的军队,包围着匈奴人李乾争脸上表情一松,大哥的支援总算到了,抹了一把汗,李乾争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李止戈见穿着同样制式铠甲的援军来了,顿时大喜,喘了口气暗中朝李乾争和他左右的卫兵看了看便将布袋迅速重新装进背包里像宝贝一样地拍了拍,这东西可不能让他们看到,说不定以后自己还可以保命呢。 美滋滋地想了想后李止戈思想就转回到了现实,他看到了之前追着他杀得穷追不舍的匈奴兵见到援军后惊恐的模样。妈的,趁你病要你命,老子可是很记仇的! 李止戈提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枪就跟着李乾争军队与援军里外夹击。其他士兵见穿着怪异的少年士兵李止戈也没有多问,现在可是在打仗,一不小心就会死,可容不得分心! 随着嘶吼声和利器刺穿身躯的杀伐声传来,援军和李乾争赤甲军里外夹攻逐渐蚕食匈奴兵,可以看出离匈奴兵败似乎是不远了。 第三章 笑谈渴饮匈奴血!(求推荐) 李止戈抄起沾血的长矛向前刺了刺,发出破空的声音。刚才没发现这武器质量很好,现在在腿上折了折,把他的腿磨红了都不断,心想这军队装备果然精良。 李止戈看到一个已经打了几场,手上的血都干了,身上挨了很多刀,血流像水一样的士兵仍然悍不畏死地跟匈奴人拼杀,顿时肃然起敬,对匈奴人心里又增添了一分恨意。 眼神又瞥了一旁已经穿上银光闪闪战甲的李乾争,能训练出这么一帮铁军,这领头的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李止戈并不抱怨李乾争刚才没有救他,对他来说别人救他是情分,不救他是本分,这么多士兵都战死了,凭啥李乾争不救朝夕相处的兄弟却救他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子”! 但是自己会靠实力让李乾争明白,我李止戈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腔豪情在胸,李止戈已经没有杀人后恐惧的感觉,他想杀匈奴人,他想建功立业! “杀……!” 单手执掌黑色钢矛,李止戈低吼着朝那个一开始追着他的匈奴人杀去。李乾争看着李止戈目光一闪,暗道小子可以,但他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李止戈并没有盲目向前冲,他没有李乾争那么强大的武力,但他有脑子。他只知道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李止戈身形诡异快速接近目标,他脑袋极速运转,分析局势。 匈奴人此时本来就被援军和赤甲军逐渐包围蚕食,都很惊慌想要突围出去,这时候恰恰是匈奴人战力最强的时候,谁都不想死,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相应的就会爆发全部力量。李止戈不想一命换一命,虽然敬佩那些不怕死的人,但他是一个惜命的人。 城墙之上,一个浑身穿着金色明光甲的少年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浅笑,旁边的两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壮年人也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一次匈奴人又要无功而返了吧,王庭里的那老家伙又该气的摔杯子,想想就过瘾啊!”尽管待在边关十多年,两鬓已经有些花白,但让李明远最高兴的还是这一次。因为他的大侄子和二侄子都来了,能帮他不少忙,他还乐的清闲。 他正是李乾争和李乾陵的三叔。而少年便是李乾陵。 旁边另一位壮年转头对李乾陵说道:“乾陵,你看这匈奴应该很快就退兵了吧?”这位是李明远的生死兄弟牛金,位列大魏镇北将军,也是封了乡侯,对李家子弟颇为看重,再过几月可能就成了李乾陵的岳父了。 他的女儿牛清月嫁给李乾陵后李牛两家就是亲上加亲,李家在大魏的军政地位将无可撼动。 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是李乾陵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恐怕事情不简单啊。” “有何不简单?现在匈奴人被我们团团围住,只要一声令下,匈奴人直接全军丧于城下!”牛金毕竟不是那些心思深沉之人,有疑问直接说了出来,李明远倒是神色凝重,他这个侄子可不简单,能被称作小兵圣又岂是等闲之辈?盯着李乾陵只等他的解释。 “岳父只看到眼下,却没有看到以后啊。”向下看去,李乾陵顿了一下,接着道:“岳父请看,匈奴人此次攻势异常猛烈,我军伤亡比以往还要多出一千左右,多来几次怕是棘手。虽说背靠关中可以及时补充粮草,但军力补充倒是个问题。”李明远理解他的意思,一次就多了一千,多来几次军力怕是难以支撑。 “直接新招募一些不就行了”牛金道。 “老牛,我说你……”李明远直接给了牛金一个暴栗。“你想想要是新招募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等完训练新兵得多长时间,训练完之后仗不用打了直接投降?”牛金捂着头委屈地看了李明远一眼底下了头,以前打仗敲头也就算了,都是当着兄弟的面,现在这是当着小辈的面还打自己,没面子啊。 原本匈奴和大魏这边已经形成了一个平衡,每到秋冬季匈奴人为了储存粮食维持生活就从关中东攻顺便在沿线抢点东西,魏兵就打,双方兵力相差无几,不过总是魏兵堪堪打胜,但匈奴这次派兵明显比过去多了,其他地方调来军队不知道多久。 “是我懈怠了。”李明远倒也光明磊落,惭愧地向李乾陵道歉。 原来他与匈奴作战都是准备好后备兵力的,不过这几年因为匈奴攻势越来越弱加上朝廷也有意削弱李家兵力,李明远就只保留两倍兵力。要是匈奴再多来进攻几次或者进行一次大规模攻城,这潼关还不知保不保得住。 “乾陵,你也知道如今陛下对李家……。” “三叔!莫要慌了心神!”李乾陵连忙制止李明远继续往下说,他知道三叔要说什么,但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让三叔说出来。 李乾陵对李明远摇了摇头,随意议论圣上,这可是死罪! 李明远也是一时着急乱了阵脚,缓和心情之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多谢乾陵了。”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李乾陵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其实在魏擎风逼武帝退位囚禁旧太子后就渐渐地疏远李家了,因为李家掌管了大魏最重要的权力——军权,当年魏擎风从魏郡起兵三十万逼武帝退位,其中二十多万就是李家带领的,而魏擎风实际掌控的只有区区不到十万大军。 李家家主李定功在助新皇登基后也知晓客大欺主之类的道理,立刻将大半军权交给了魏擎风,但是与李家有仇的王家却落井下石,隐隐有联合赵家的意思打压李家,夺得李家手里的军权。 牛金在一旁安慰李明远,转头又奇怪地盯着李乾陵,李乾陵轻笑道:“岳父肯定是在问我为何发笑而不是忧愁吧?”牛金还挺疑惑的,原本李乾陵轻笑他还以为是匈奴要败了,但明显不是。 李乾陵招李明远和牛金过来,居高临下对着远处的一个小兵指了指,道:“三叔岳父,你们可曾发现什么?” “咦,这小子长得还挺俊,衣服……嘶,这衣服好生奇怪啊。”牛金挠挠头,“这莫非是长安妙纺阁的新品种,不对啊,就算是新品种普通人家哪能买的起?” “不止如此,三叔你来看,刚才我观察此人许久,发现他身形十分敏捷,关键是他杀人后脸色惨白,明显是第一次杀人!” “什么!不可能!我当年第一次杀匈奴人双手双脚都发软,都不能动,打到一半还是被大哥架回来的,这小子怎么可能?”李明远盯着远处的李止戈,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大哥说的对,打仗第一次谁都不适应,乾陵是不是看错了?”牛金也不信。 “好!”李乾陵轻笑一声,城墙上的士兵顿感如沐春风。 “三叔,岳父,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怎么赌?”李明远牛金两人来了兴趣,跟小兵圣打赌,赢了还不是赚了。 “就赌他能杀几人!若是我输了,我就将兵法借给三叔岳父观阅五日,如何?” “好!成交。”李明远牛金激动了。这兵书可不是普通货色,听说李乾陵获得这本兵书后苦读十年兵法造诣一路高歌猛进,他们虽然不想据为己有,但也想领悟一番,只是拉不下老脸求后辈罢了。 “若我输了就给他封个正七品校尉,前提是他要斩首十人,如何?”李明远笑道。斩首十个而且还是匈奴人,若是没点儿本事肯定得被匈奴人剁了。 他官居正三品,老牛是从三品,高官职不管文武都可以举荐几个年轻后辈,区区七品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好。”李乾陵点了点头。 “三叔岳父,这人我看不透,我有预感,大魏怕是又出一头雏虎了……”李乾陵盯着远处的李止戈,眼神深邃而明亮。 一旁的两人身体一震,若是又出一头虎,李家不兴都难啊。 战场上的李止戈还不知道他的前途命运就押在一次赌博上了,他只知道眼前的匈奴人不好杀。 “还认得我吗,朋友。”李止戈一笑露出白牙,阴森而寒冷。空气瞬间充满了杀气。 对面的匈奴嘶吼着就拿起弯刀来杀李止戈,这个小子太猖狂了,刚才自己饶他一命他反而不珍惜,这次一定要杀了他吃他的肉! “弯刀嘛”李止戈拿出长矛冲向了匈奴,两人立刻就打了起来。 他速度异常迅速,身体如鬼魅般绕过了匈奴人的身后,转身双手发力猛地刺去,矛出如龙,匈奴人还没反应过来连忙拿弯刀来挡,矛尖与刀身竟然擦出了火花。 “兄弟,你这东西不够我的长。”李止戈双手有些发麻,钢矛顺着弯刀直接刺进了匈奴的肚子。 “噗嗤”长矛入体,眨眼间就喷了一地的血。 “傻啊,我兵器明显比你的长,还跟我打,是不是傻?” 站在匈奴人面前,李止戈并没有放松警惕,那匈奴人手握着身前的矛,嘴里也流出了鲜血,大喝一声抱着矛就像蛮牛一样直接带着李止戈进了六米。李止戈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死就死了还想翻身,死!”长矛他拔不出来了,已经扎穿了匈奴人的身体,但战场上不缺的就是兵器,他一手抓住一个死了的匈奴兵手上的弯刀向匈奴脑袋冲去。 匈奴人抓住了弯刀鲜血滴落,但李止戈并不罢休,一脚踢向匈奴命门,匈奴兵脸色如猪肝,手松开了一下,李止戈一刀顺势直接砍进了他的脖子。 鲜血潺潺流淌,李止戈拔出弯刀血就像六月的烟雨一样喷洒。匈奴人不甘地盯着李止戈的脸仿佛要记住他到地狱后去杀他。 李止戈见他死了但还不想放过他,已经来到李止戈身边包围匈奴人的士兵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他的动作却让人背后发凉。 “噗呲噗呲~”弯刀刺穿身体就像刺穿了沙包一样,李止戈就这样一刀刀将匈奴人的身体扎穿,要是有大刀就好了,几刀下去就将匈奴剁碎了喂狗。 “兄弟,别剁了,他都成肉泥了。” “好”李止戈对士兵灿烂一笑,但满脸血的他笑容就像一个魔鬼。 这是个狠人,所有人内心一沉,别人追着你杀,你就要剁了他喂狗。 不理会这些人,李止戈将匈奴人的头砍下来绑到了裤腰上。他看到其他人腰带上都挂了人头,应该是记军功。李止戈心里一叹,这个国家挺重军队的,自己想混好目前看来只能挣军功。 “杀啊……”李止戈腰上绑着匈奴的头就如狼入羊群一样闯进了匈奴群里,绕到后面,反正大军已经逼近了,现在就是挣军功的最佳时机,几个脑子灵活的人也是跟着他冲了进去。 “围三缺一!”李止戈叫了一声。军队统领神色一惊,恍然大悟,立刻传达命令。 匈奴人见打开了一个缺口,就像洪水一样撞了过去,可惜等待他们的却是魏兵的屠刀。 李止戈与那几个脑子灵活的士兵就站在后面捡人头,满腰带都挂满了人头,哥儿几个捡的不亦乐乎。 困兽犹斗但还是徒劳,匈奴人被逮住就削了脑袋,剩下的想要投降但魏军鸟都不鸟他们,你们的头都是钱,投降了被抓去做奴隶这钱就减半了。想投降?门儿都没有! 秋日快要迈进冬日里的太阳懒洋洋的转眼间就下了山,战场上的匈奴人无头尸体留着血,在晚霞的照耀下格外狰狞恐怖,战争果然是人命收割机,每一场仗下来,总是会血流成河。 李止戈闭着双,看着红日落山,心里有些伤感,他想家了。 李止戈自嘲一笑。回过神来,敲了个响指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换军功,他想近距离看看这种大场面,身后六个士兵也都跟着他,他们都是跟着李止戈捡人头的,见跟着李止戈有钱途就做了他小弟。“换军功去咯!” 第四章 七个兄弟一条心!(求点击) “张狗蛋……五颗人头!五军功!” “李大柱……八颗人头!八军功!” “陈三……十颗人头!……” “李四……十一颗……!” ………… 每到这时候就是军中最热闹的时候,因为每个士兵都可以凭人头来换取军功,这样便可以炫耀武力赢得大家的跟随。 军营就是一个小型社会,这里竞争更加的激烈,不管是江湖草莽还是平民百姓,只要进了军营就是一个兵,得受管辖。当然世家豪族倒是很少,不是不争而是怕苦,这反而成为了平民升官掌权的最好渠道。 相应的军中当然也可以拉帮结派,军营里打架斗殴之类的事儿不少见,按李乾争的话说就是打架才好,斗殴证明你这个人武力强,能扛住几十个人群殴还能反击不但不会挨罚,还会升官。不过迄今为止除了李乾争就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 “今年的新兵可真行啊,都快赶上老兵了。李乾争毫不在意地拿着一只羊腿啃着,边吐骨头边抹着嘴上的油道。 “也是,还真不错啊,这里面可是有几个不错的苗子,悉心培养又是家族栋梁。”李乾陵也是赤着膀子拿起羊腿啃着。虽然他是儒将但不代表他不能赤着膀子,最重要的是可以增进与士兵们的感情。 他深信兵书里的一句话“廉洁,可辱也”尽管不是敌人侮辱他,但若是他一副清高的样子,谁会依附于他。 “牛叔和三叔呢?” “他俩啊,去喝茶了,人老了没事干就想享受一下生活。”李乾陵笑着对李乾争说,平常在人前李乾陵一副智慧模样,但只有在老弟面前他才会如此放松,李乾争也见怪不怪。 “哦” “对了大哥,我今日见一个身穿奇怪衣服,身形异常诡异迅速,也就与我俩一般大的少年,我怎感觉从未见过?” 李乾陵一笑,“你也发现了,我老早就关注他了,这位兄弟可不简单,走,去看看。” 李乾争点头在身上随便抹了抹就跟了上去。 演武场军功登记处,登记也快到了尾声,刚好轮到了李止戈几个兄弟。 军官看着李止戈几个人腰带和手上都绑满了人头,看着几人身上的伤口都还在冒血,一身血污和发干的血块,有些讶然。这几个可都是狠人,军官记得尤其是领头这位那可是将匈奴人剁碎了还面不改色的人物。 “呵呵,麻烦大人了。”李止戈对军官一笑,他对这些靠自己双手拼出一份事业的人总保持着敬意。 “哈哈,不麻烦不麻烦,你小子怕是要夺得这次的龙头了。”罗满见李止戈不是那么难以相处,就笑着道。 “哦,这龙头是什么意思?” “龙头就是每一小队斩获数量最多的人,他也就是这一队的统领。当然,龙头也可以转让给他人。” “军中允许拉帮结派?” 罗满知道李止戈等人是新兵,也就细心讲解,“这不叫拉帮结派,小将军说了,谁武功厉害就应该受到全军称赞,而那一小队也会得到应得的奖励。” “不知小将军是……” “想问就问,这也没什么,小将军叫李乾争,是大魏豪族李家大房二子,不过小将军可是靠军功一步步升到正五品讨虏将军的。” 李止戈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厉害,一路就靠自己打拼得了个将军。他身后的小弟都两眼放光,什么时候他们这么厉害就好了。 将头颅清点完毕后,罗满宣布道:“李止戈,斩首三十整,三十军功!”罗满满面红光那是一个激动,从他上任开始就没记过这么多的军功,这还是头一次。 “什么,三十军功,不是三个?” “要是我有三十就好了。” “你三十?你就三个,翻十倍才别人那么多!” 整个新兵营沸腾了,都是人,都是爹妈生的,为什么李止戈如此优秀。 李止戈站在军官面前依旧谦恭,罗满非常满意,不居功自傲,很好。 其实李止戈也只想说是自己运气好,刚好赶到大军包围匈奴自己眼疾手快才捞到这么多人头。但转眼一想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他心里又平衡了一点,哥还是有实力的。嘿嘿。 “拿了龙头不光你受益,你这一小队也会跟着受益,每月多拿三两银子不说,顿顿还能吃到肉,我正七品也就顿顿有肉吃罢了,不过也只是到下次打仗为止。”罗满担心李止戈几人高傲起来就忠告他们下次还会竞争,他们不能放松警惕。 将几个刻上军功数字的木牌给了李止戈,这次的军功登记也就圆满结束了。 “多谢大人了。”李止戈抱拳感谢。 几个小弟都迫不及待了,他们要拿军功去换些衣物和吃食,军中有专门的带货回家的兵,他们随时可以寄回家里。 李志戈却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身军装,现在身上这一身登山装已经破烂不堪,身上还都是汗,实在是受不了。 去用一个军功换了一身铠甲和长刀,李止戈并不觉得亏,这铠甲做工精细,还有护心镜,关键时刻能保命,刀也是百锻钢刀,对现在的李止戈来说已经是不错了。 在军营附近的小溪里泡了泡身子李止戈感觉浑身清爽,打完仗后泡个澡简直是享受,不过当水浸到伤口后李止戈就咬牙倒吸一口冷气,疼,真他娘的疼! 回到军营后李止戈就去找那帮小弟了,可是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张子扬气喘吁吁连滚带爬跑到李止戈身前。 “大哥可真帅啊”张子扬一开始没有发现,穿了这身军装后李止戈越发的清秀。被这么一夸,李止戈老脸一红,军队里的大老粗就是这样,一见到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就说是帅。 踹了一脚李子扬的屁股李止戈没好气道:“有屁快放!”几个兄弟里就李子扬性格最圆滑,也最机智,打仗那时候还是他第一个跟着李止戈冲的。 “东阳被打了。”张子扬低下头有些惭愧,不敢看李止戈的眼睛。 “嗯?怎么回事?”李止戈皱眉,刚打完仗就惹事,这帮小弟真是可以的。 “一个姓王的好像叫什么王子言的带着一帮狗腿子说什么老大这个龙头是捡来的,不是靠真本事得来的。东阳气不过就骂了他几句两人就起了争执,兄弟几个上去就被围殴了一顿。”张子扬恨恨地说道,他恨不得吃了王子言。 “走,连我李止戈的兄弟都敢揍,怕是活腻歪了!” 军营演武场。这里是军队训练的地方,同时也是士兵私下解决争端的地方。原本在这里打架是很常见的,但此时却是围满了人,因为这一届的龙头小队的人被打了,而龙头李止戈却没有来。 “这龙头李止戈怕是不敢来了吧,毕竟这王子言可是王家的人,李止戈铁定吃瘪。” “不一定啊,李止戈姓李,说不定还是李家的呢。” “那我姓赵岂不是皇亲国戚?” ………… 场面十分热闹但大家围成一个半圈都是看向里面被打的很惨的李东阳几人。他们此刻被几个王子言的跟班摁在地上,满面气愤。 “奶奶的,这几个小子好大的力气。”几个狗腿子嚷嚷着压住李东阳几人。 一旁一个俊秀而又一脸阴翳的年轻人抱着双臂,悠哉悠哉道:“你们承认我是龙头,我就放了你们,怎么样?”此人正是王子言。 “呸,休想!”李东阳吐了一口浓痰吐到了王子言的鞋面上,王子言阴笑着走到了李东阳身前,“好,很好,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侮辱我,你是第一个!” 王子言边笑边用脚踩着李东阳的头反复摩擦,“我的话依然有效。”他这句话是对其他人说的。 远处穿着新兵装的李乾陵和李乾争看着这边。 “大哥,我看王子言这货就该被狗活活咬死,简直是个屎,我都不屑打他。”李乾争一脸的厌弃,要不是有个好家族,王子言就是挨打的货。 “恶人还需恶人磨,你别瞎操心。” “可是大哥,王子言毕竟是王家的人,要是李止戈揍了他,这……” “王家也是有嫡庶之分的,王子言只是庶子,就算是长房,也只是混吃等死罢了!” “懂了么?”李乾陵看向李乾争,笑着说。 李乾争点了点头。 李乾陵目光一闪,这是他对李止戈的考验,关键是看李止戈该怎么做了,他喃喃低语道“李止戈,不要要我失望了。” “呵呵,好戏开始了”李乾争和李乾陵目光转向提着长刀的李止戈。好戏开始了。 “让让让让。”张子扬推开人群,见是李止戈来了,场面立刻寂静了下来。 只剩下李止戈持刀擦过地面的声音,“呲呲呲……”他就这么持着刀一步一步来到了王子言的面前。 “为什么动我兄弟。”李止戈声音低沉压抑,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小子,识相的就乖乖让出龙头的位置给王少,我们就大发慈悲放过这帮饭桶。”一个狗腿子指着李止戈叫嚣着,反正他是王少爷的人,李止戈就算是龙头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好。” “唉~,还是屈服了”周围的人都很惋惜,果然面对世家大族还是得低头。 远处的李乾争也是叹息,转身要走。“再等等。”李乾陵拦住了李乾争。“还没完呢,再看看。” 李止戈轻笑了一声,“好,我给……我给你马勒戈壁!” 李止戈挥刀一斩,血雾喷洒,狗腿子趴在地上哀嚎“手……手,我的手啊!” 李止戈直接踩着狗腿子的脸走了过去,还用脚揉搓了几下,心里想着踩人的脸这么爽,我竟然没有发现。 从李止戈身后就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乖乖,周围的观众都沸腾了,这是丝毫不给王子言面子啊,这就是将王子言的脸扔在了地上还狠狠地踩。 果然,踩着李东阳的王子言脸色阴沉。 “你说我是剁了你的脚还是剁了你的头?”李止戈用手摩挲着刀身,真是好刀。 王子言知道这是对他说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儿子?我要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立刻就掐死你,真是傻逼玩意儿。” 周围群众有几个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其他人还在憋着。 “损,真损,这小子,我喜欢。”李乾争眼冒绿光盯着李止戈,他迫不及待想要把李止戈收入麾下了。 李乾陵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场中的王子言道:“我是王家的,你敢打我!” “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敢动我的人,老子就把你拽下来教你做人!” “别磨磨唧唧的,说,这事儿怎么了?是剁手还是剁头?”李东阳和另外几个兄弟都流了眼泪,他们就认识了不到一个时辰而已,李止戈就为他们得罪了王家这个庞然大物。 “大哥,快走,他是大魏王家人,不能得罪。” 李止戈不管他们,直接把王子言拎过来,道:“我是讲道理的人,你打我兄弟的脸,我就打你的脸”把王子言摁在地上,李止戈照着他的脸就扇。 “啪啪啪……”几耳光下去王子言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初中物理说的没错,力果然是相互的,疼死个人。”李止戈挠了挠手,拎着王子言扔到了一边,道:“一看你就是个菜鸡,靠着家族还混成这样,我要是你直接吃翔自尽。” 把李东阳拉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李止戈道:“啥都别说,有事儿老大顶着。” 又拉起来几个兄弟,李止戈笑道:“哈哈,都是好兄弟,走,哥请你们吃饭!”李止戈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架着就去了军营饭堂。 王子言拍了拍身子,不甘地瞪着李止戈几人远去,他要他们死! 远处的李乾争对大哥乞求道:“大哥。” “咋了?”李乾陵被弟弟这样看着浑身不舒服。 “大哥,你把李止戈给我呗?” “他可是被岳父和三叔看中了,你去问三叔试试。” ……………… 第五章 把酒问青天!(求收藏) 李止戈带着几个兄弟吃了顿好的,军中虽然有免费的饭菜,但他可不能亏待了这帮兄弟,拿军功换了一大桌饭菜。周围的士兵都是一脸羡慕,不过羡慕归羡慕,这是人家拼命挣来的,就不能挥霍? “大哥,你要小心王子言这家伙,他可是睚眦必报的主。虽然他只是王家庶子,但好歹也是长房,况且你将他打了就是损了王家的脸面,以后少不了麻烦。”这时七兄弟中最小的赵无怜担忧道。 虽然这名字有点娘,长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也像女人,但李止戈却相信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因为他没看出赵无怜有胸。无怜无怜,没人关心,这名字怕是他自己取的。 又是姓赵,他这个七弟身份可是不一般…… 李止戈也没有多问,兄弟之间就该包容理解。 “对啊大哥,你为了我得罪王家真的不值。”李东阳也是担忧道。 “老六,平时见你怪奸的,咋到了这时候不灵光,兄弟被打了就打了,还去找老大,现在好了。”老六就是张子扬,而这个责怪他的就是老五梁方栋。 李东阳便是老二,为人豪爽为兄弟两肋插刀。老三老四都是比较沉默寡言的,分别是陈文甫和陈武平,这两个是亲兄弟,据了解好像家里是书香世家,不过到他这一代家道中落只好来参军。 名如其人,陈文甫武力不济但有些智慧,多加打磨说不定能成为好谋士。而陈武平长得高大威猛,全身黝黑刚猛,就像一只黑猩猩,力气也是不小。李止戈相信他这支队伍肯定很有前途,里面个个都是人才,都是璞玉。 吃饱了饭刚想走就从门外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红甲军堵住了李止戈他们的路,看着那身红甲,里面的新兵不敢出声。穿红甲的是老兵,新兵只能穿黑甲,因为他们还不是正规军,没有入军籍。 军营里弱肉强食,而老兵欺负新兵的事屡见不鲜,这也成了军营里的常态,李乾争对士兵的管理就是放养式。谁拳头硬谁就是道理,老兵比新兵装备精良,关键是体能也强,新兵只能被迫挨打。李乾陵也不管这些,他三叔和岳父都没说要改军制,他也不管,就是懒。 “别走啊,这一届这么快就出了龙头,哥几个都想见识见识。”领队的红甲军倚靠在门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可不想见识见识你,哥几个,走!”李止戈推开石旺就要走,石旺后面几个老兵围成一个圈将李止戈他们围住。李止戈心想麻烦了,这个龙头还真是吸引人,得罪了一个又要得罪一个。 “新兵要懂得孝敬老兵,这道理你们不懂?” 李止戈没回答,“既然这样,是你逼我的……”李止戈嘿嘿笑道,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他走到石旺身前上下瞄了几下摆好一个奇怪的架势,气沉丹田,右拳变掌,右手屈肘,前臂置于胸前,手掌到颈部位置。右手手掌下沉经过腹部朝右侧甩击,前臂发力,肘部伸直传力到手掌外侧朝斜向上砍击。咏春杀颈手! 石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止戈砍中脖子感觉要断了。 “嘭!”“啊……”随着一声惨叫石旺直接被打倒在地飞飞出了两米远,李止戈叹道力气还是太小了,要是力气大点直接把他脖子都打断。 周围吃饭的人都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功夫?那些新兵都满眼都是小星星看向李止戈,这是偶像。而老兵们心底都对李止戈下了定义:不可得罪。 李止戈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疯子,打了王家人还想要杀人,就算只是砍了一士兵的一只手那也是要挨罚的。军规规定可以打架,打伤,但是不能打残,李止戈砍了那狗腿子的手屁大点事儿都没有,还侮辱王子言,可以看出他后台很硬。 李止戈要是知道他们这么想会说是他们想多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受罚,他也不知道李乾陵和李乾争都在关注他。 那石旺的几个小弟见老大被打飞了立刻跑过去看看,哪里还管李止戈他们几个。 “走。”李止戈大手一挥,带兄弟几个回到他们的营帐,军规规定每个小队都有一个营帐,李止戈他们几个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虽然是新兵但不得不说大魏对新兵的待遇还蛮不错的,虽然每人一张地铺但棉被是军中统一分配的。之前没有发现,现在李止戈才知道龙头小队多吃香,早晚有肉还有宵夜,都是新兵拿过来自己不用动手,简直就是少爷般的享受。 坐在地铺上,李止戈摆摆手叫赵无怜过来,赵无怜立刻跑过来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说这个石旺是不是王子言派来专门针对我的?”李止戈有点疑惑。 “不会,每一届龙头选出后就会有老兵找茬,按军中的话说就是孝敬老人。新兵龙头服个软就证明全体新兵还是老兵的小弟,而大哥这次挫了老兵的锐气是给我们新兵出了大风头,以后新兵也都会对大哥服服帖帖的。” “不过要小心王子言和石旺联手,大哥这次又得罪了石旺,万一他俩狼狈为奸,指不定出啥幺蛾子。” “嗯……”李止戈点了点头。他这个七弟懂得很多,一些东西和他商量他都知道,但是一个世家子弟来参军,难不成也是庶出子? ………………………………………… 王子言营帐。 王子言也是新兵不过靠家族里的权势和他手里的钱,他直接就砸出来一个新兵第二,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营帐里熏香弥漫,这是王子言从家里带出来的龙云香,据说是宫里陛下用过赏给王家的,家族里的嫡系都不要,他们看不上。王子言就欣然接受了,他对家族里那些自命清高的嫡子可是十分敌视,都是王家人凭什么嫡系就比庶出尊贵,他不服! “不知王公子找我有什么事?”石旺来到这里有些拘谨,手脚不知轻重。 “没什么,就是想要拜托石队长一件事儿。我们一起合作杀杀李止戈的气焰,身为新兵竟然不尊重石队长,真是该死!”王子言笑着对石旺道,挥手让手下取出两锭银子,往桌子上一放。看模样一锭有五十两。 石旺摆手道:“不敢……不敢,王公子有事就说,我一定办到。” 筹码还不够,王子言肉疼地从里衣掏出一块闪亮的金饼子推给了石旺,石旺看到后两眼放光,王子言笑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石旺把金饼子和两锭银子揽到怀里,两人哈哈大笑。 “笑吧笑吧,吃了我的迟早给我吐出来!”王子言心里恶狠狠地想。 “傻子,竟然给这么多,果然王家就是不一样,出手就是豪气。” 就这样王子言与石旺的讨伐李止戈各怀鬼胎联盟正式成立了。 ……………………………… 夜晚的星星就是亮啊,李止戈看着星空里的大勺子,那是北斗七星,北斗指向西,“斗柄指西,天下皆秋”不知不觉就到了秋天,李止戈心想原世界也是秋天。 “唉~”叹了一声,李止戈又想起了父母,从一边拿出手机翻出来家人的照片,这是他唯一的精神慰藉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李止戈拿着一壶水边灌边哼着词,古人借酒浇愁,军队里禁止喝酒,他也只能“举杯消愁愁更愁”了。 这时从一边走出一个身影,影子在明月下拉的老长,异常的孤独。这是李止戈认为。李止戈看都不看还以为来人是赵无怜,只有赵无怜才知道他心中所想,因为他俩都是有故事的男人,可惜他猜错了。 那人一把从李止戈手里夺过他的手机,左右摆弄着“咦,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还会亮,好奇怪的盒子。” 李止戈转头一看哪里是赵无怜,而是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虽然他很帅但这也阻挡不了李止戈发怒“拿来!”一把抢过手机,李止戈小心翼翼检查,一看哪里还有家人的照片,都被眼前这个混蛋给删了。翻来翻去连个回忆都没有。他指着手机眼红着对白袍男子怒道“知道这是啥不?华为nova6!” 李乾陵一脸懵逼摇了摇头。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5G就不用在这里了。” 李止戈直接一下扑倒了李乾陵,李乾陵本来就是个文士,力气不大,也没料到李止戈这么愤怒,措不及防就倒在地上。 “叫你删我照片!”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不然……” “不然你个锤子,删我照片还嚣张!” 李止戈死死压住李乾陵直接扒了他的裤子,“你干什么!难道你好龙阳……!放开我,放开我!”李止戈任他在那叫唤也不放开,脱了李乾陵的裤子照着白嫩嫩的小屁股上就是一顿狂扇,“叫你删我照片,叫你删我照片!” “啪啪啪啪啪……”声音悠扬婉转,李乾陵痛呼但李止戈却不听,打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把李乾陵屁股都打肿了。打完后李止戈气喘吁吁。 把李乾陵往一边一扔,也不管手痛不痛直接往脸上一扇,“我是个混蛋,我就是个混蛋……呜呜……”李止戈哭了,哭的很伤心,他唯一的纪念品都没了,经历岁月的流逝,他怕以后会慢慢忘记他的父母亲人。 “别哭了……”李乾陵见李止戈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哭泣怎么看怎么别扭,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会安慰人,就揉着屁股带着哭腔说了一句。他的屁股好疼。 “让我静一静。”李止戈声音低沉,李乾陵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李止戈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又把它放到背包里。坐在地上望着北斗七星发呆。 “有没有酒?” “有,有!”李乾陵怕说没有又要被打屁股,丢死个人。看李止戈这么难过也没说军中不能饮酒,就抱着屁股屁颠屁颠往自己营帐里跑。 营帐里李乾争呼噜声震天,李乾陵睡不好只能出来散散步,谁知道遇到李止戈玩手机思念亲人就起了好奇心发生这事儿。 李乾陵踹了李乾争屁股一脚,真是个坏弟弟,要不是因为李乾争睡不着他也不会被李止戈打屁股了。 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女儿红,李乾陵心里都在滴血,这酒还是他以前趁父亲没有发现从家里酒窖里偷出来的一坛,每天也只是偷偷来一杯尝尝味道,心想便宜了李止戈了。 “来,我来喝一口。”李止戈一把夺走女儿红灌了一大口,李乾陵一脸肉疼,这一口怎么这么多,这可是他五天的量。 “啊……爽!这酒不错,娘的比我去年买的五粮液还好喝!”抹了抹嘴,李止戈把酒坛递给李乾陵,“喝!” 李乾陵也拼了,“好,今日舍命陪君子!”也猛灌了一口,这是他喝酒最豪气的一次。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一,整坛女儿红就被喝完了,一坛酒下肚李止戈两人左右摇晃双颊通红,都醉晕了,李止戈大笑道:“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李止戈近日学了大魏人说话感觉跟汉语文言文很像,也幸亏他是历史系毕业的学了些文言文而且对古汉语感兴趣。融汇贯通起来还能跟魏人沟通,兴许是有些天赋,这念诗也是一样。 大笑一声他眼中闪出泪花,酒劲上来了直接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真他娘的有文化!”李乾陵喊了一声也躺在了地上。 ………………………分……割……线………………………………… PS:那个啥,最近新型冠状病毒有点厉害,大家要注意保重身体,尽量少出门,出门也要注意保护措施,戴口罩之类的。千万要注意安全啊!当然像我这种宅男就应该没事儿吧。嘿嘿嘿。 第六章 正七品!(求收藏) “嗯哼……”李乾陵揉了揉眼睛,到现在他脑子还昏昏沉沉的,睁眼一看他正在一个军帐里。 “老大,他醒了。” 身旁几个人都好奇地看着他,这小子可不得了,大晚上不睡觉还乱跑。关键是碰了大哥的那个会发光的黑盒子还没被揍一顿,真是奇怪了,连他们几个摸了一下都被揍了几拳。那盒子可是大哥唯一的念想了。 在他们心里,李止戈就是一个孤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李止戈一个孤儿比穷人家的孩子更惨,怪不得打仗的时候如此英勇。 李止戈端着一碗粥喝了一口道: “醒了,醒了就去吃饭。” “额……”李乾陵还以为李止戈是给自己盛粥的,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看我干啥,逗你的,无怜,把他的那碗拿来。” 赵无怜从一旁端来一碗粥,看到李乾陵这张脸后立刻用右手遮着脸咳嗽起来。 “咳咳咳……” “这位兄弟没事儿吧?”李乾陵有些奇怪,这人身材怎么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而且咋看到他就咳嗽呢。 李止戈了然,“下去吧,你这身体不好还出来,难为你了,回去接着睡。我帮你告假。”拍了拍赵无怜的肩膀李止戈就接着那碗粥递给了李乾陵,把赵无怜推了回去。今天还要集队受训,他是新兵龙头,这点儿面子军官还是给的。 兄弟几个尽管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他们都知道赵无怜身世不凡,身为兄弟更应该体谅。 “行了,吃完饭就滚蛋,别磨磨唧唧的。别以为官比我大就可以白吃白喝。” “你知道了?” “你以为我是傻?大夜晚的不睡觉乱逛不被抓还能带酒出来,还是好酒,再看看你这一身金丝薄缕的,一根线能换我一身军装。不是世家公子哥那铁定就是大官了。”李止戈对他上下打量,恨不得扒了他。 “知道是我还敢嚣张?” “冤枉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很嚣张。哦对了,昨晚真是爽啊,我和李乾陵李小将军一起醉酒当歌,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李止戈接着又说:“不要问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军中这么年轻做了军官又逛军营像回家一样的,不是李乾争那个蛮牛,就只有小兵圣李乾陵了。 “什么!李乾陵!”兄弟几个都震惊了,大哥竟然认识李乾陵,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怎么不知道李乾陵的赫赫威名,那可是少年英雄,带着军队不知道为大魏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李乾陵兄弟俩可是少年人的偶像。 “行了,集队了,等下再说。”李止戈手脚麻利地穿上军装,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英雄就浮现在李乾陵眼前,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子风流劲儿。 “噔噔噔~”兄弟几个动作整齐划一地奔向演武场。 “李止戈,集队后我送你一个礼物!” “噫……”李止戈头皮发麻,男人送男人礼物还当着一堆人的面喊出来,怎么看怎么别扭,可是李乾陵不喜欢男的,不管了,回来再说。 …………………… 集队也就是训话洗脑站军姿之类的,就像军训一样。 “你们都是大魏的军人,生是大魏的兵,死是大魏的鬼,大魏就是你们的家。你们都是平民,无权无势,现在参军了就有了掌握权势的机会!只要立了功,我就给你们权势和地位,你们的家人也会因你们受益终身!” 李乾争不愧是带兵打仗的老手了,三言两语就调动了军队的情绪,士兵们有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立刻杀几个匈奴人换军功。 “你们这一届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瞧瞧才杀了几个匈奴人,你们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自己没面子。” “噗呲~”李止戈忍不住了,这句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嗯~” “那个士兵,就是你,因何发笑?” 李乾争眉头一挑,心底暗笑,小子,这次可被我逮住了! “报告将军,没什么,就是感到将军文思如泉涌,话如春风拂面暖人心田,又如战歌般扣人心弦,笑容如佛光普照般温暖,小子由衷地敬佩!” 李乾争眉头一舒,难道我真的如此优秀,以前怎么没发现? “不对啊,小子滑的很,过来,听说你是这一届的龙头,我看看。”李乾争没有罚李止戈,这小子嘴巴像抹了蜂蜜一样,甜的很,要是放到长安城里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长得不错,有鼻子有眼的,比我强多了。 “行了,站这儿,你就是新兵营的统领了,等下我给你弄个正七品校尉的牌子和铠甲。”拍了拍李止戈的肩膀,李乾争转身。 “李止戈成为新兵龙头,我封他为正七品军官有谁有谁不服的吗!” 历届新兵龙头都是磨砺了五六年才拿到个从七品,李止戈这个正七品还是李乾陵打赌赢来的。 演武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李止戈的军功可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的,龙头的位置非他莫属。 “小将军,我不服!” 士兵们都看向这边,他们很惊讶什么人来找茬。 “王子言,有何不服!”李乾争早就看他不爽了,现在想当搅屎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一定会让王子言知错。 新兵们了然,王子言是王家人有资格与李止戈叫板。 王子言被李乾争瞪得不敢直视,低着头咬牙切齿道:“将军,李止戈打仗时并没有靠正规途径赢得军功,他只是跟在军队身后捡一些残羹冷饭罢了。石旺石队长可以帮我作证!”王子言眼睛瞟过李止戈一眼,露出嘲弄的神色,这一次看你怎么跟我斗! “哦?叫石旺滚过来!” 李乾争身边的亲兵立刻跑去将石旺叫了过来。 “将军。”石旺半跪向李乾争,心里有些忐忑,他又瞥了一眼得意的王子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王子言根本没有跟他说过此次针对李止戈的计划。 待向石旺说明事情的原委后,石旺说道:“将军,的确如此,我当日带领小队与大军一同围歼匈奴大军,李止戈小队那时见大军前来便偷奸耍滑,冒领军功。” 士兵们面面相觑,难道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 李止戈面无表情看着石旺,道:“我偷奸耍滑,我冒领军功!兄弟们哪个不是身上挨了几刀,差点被匈奴人的弯刀插进胸膛!难道大军前来我等乘胜追击便成了讨食的秃鹫,而你王子言如老鼠般四处躲藏便成了英雄,我李止戈不服,若今日没有个说法,这身铠甲不穿也罢!” “兄弟们,脱下你们的铠甲,看看到底谁才是真英雄!” “咣当……”随着七声头盔落地的声音,“嘶……”新兵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龙头小队简直不是人,他们是龙! 一个蜈蚣般狰狞的伤疤从李止戈胸膛蔓延到肚脐,他的背上更是坑坑洼洼,就像被人摁在一堆尖锐的石子上反复摩擦一样,疤痕密布,可以说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了。 其他几个除了赵无怜和陈文甫被五个兄弟保护得好有十几处伤外,其他的放眼望去就像满目疮痍的弹坑般让人不忍直视。 就一会儿功夫,跪在李乾争面前的石旺浑身发抖,冷汗从额头直冒流到了铠甲里浸透了衣衫。 王子言脸色苍白,看着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石旺眼中露出冷芒,仍然不死心对李乾争喊道:“难道有伤在身就是英雄,我不服!” 王子言转过身来看着新兵们“兄弟们,你们都看到李止戈是作弊了的吧,看到的就站在我旁边,没有的就留在原地!” 王子言冷笑,他还没有输,他要让李止戈知道世家子弟究竟有多强的地位。 可惜事实却令他失望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新兵们连动都没动。 他们这些新兵总是受老兵欺压,而王子言身为新兵竟然与老兵勾结陷害新兵龙头,要断新兵一臂,若是新兵没了龙头怎么与老兵争,还怎么翻身! “王子言,我已经说过了,军队里没有世家与平民之分,只有我李乾争的兵。你是存心来搞事儿的吧,虽然你是王家长房,那也只是一个庶子,我挥手就可以斩了你!没了王家这层皮,你就是个屁!” “拉下去剁了!”指着石旺,李乾争看都不看他一眼。可怜石旺还没来得及求饶直接被李乾争的两个亲兵捂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石旺人首分离。说剁了就是剁了,亲兵摁住了石旺就拿六百锻的钢刀直接砍了下去,石旺只是痛了一下就下了地狱,这也算是李乾争给他的福利,减少他的痛苦。 百锻钢刀和百锻钢刀之间是不一样的,李止戈那把刀也只是一百锻罢了,而六百锻钢刀只有六品军官才能佩戴,五百锻钢刀就是七品军官佩戴,以此类推。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李乾争有多厉害,一个亲兵都是正六品军官。 李止戈看着那沾血的漆黑如墨般的大刀,从心底里羡慕那两个亲兵,他也想要,可惜他充其量只是正七品,升到正六品还不知猴年马月。 “好了,此事告一段落,现在我宣布,封李止戈为大魏正七品讨虏校尉,正式入军籍,领百人军队!” “多谢将军!”李止戈身体微微一低像李乾争鞠了个躬。 亲兵刚想呵斥李止戈不尊将军,李乾争就挥了下手。他知道李止戈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而有能力的人都是像他一样狂傲的,李乾争尊重像他一样的人,心里不仅不对李止戈反感,反而多了一丝赞赏。不卑不亢,居功不自傲,很不错。 看了一眼王子言,“滚!别在我眼前丢人现眼。” 王子言失魂落魄地走了,连侍从都没有管,这一局他败了。 “散了吧。” 新兵们陆续都走了,只有李乾争一小队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 “大哥,你升官了!正七品校尉啊,跟罗大人一样的官。”张子扬笑得合不拢嘴,跟他被封官了一样。 “出息。”李止戈一脸嫌弃地推了一把抓着他的肩膀摇晃的张子扬。 “走,回去收礼物了。”李止戈倒是对李乾陵的礼物很感兴趣,李乾陵身为将军给的礼物价值肯定不菲,又有的赚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李止戈就在六个兄弟怪异的目光下迈着小步子走向营帐。 “大哥,等等我们……” 营帐里。 李乾陵等了许久,手上提了一把刀身如水墨一般黑的刀,见李止戈回来直接坐到椅子上,把刀往桌子上一放,“给你的,六百锻钢刀,试试看。” “太谢谢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把六百锻钢刀?”李止戈抚摸着光滑的刀身就像看到亲儿子一样爱不释手。 “我懂了,不要说,好基友,一辈子!”李止戈使劲拍着李乾陵的肩膀,拍的李乾陵直咳嗽,这力气有点大。 李乾陵不知道基友是什么,兴许是关系要好的朋友。 “好了,礼物你收到了我就该走了。至于那个王子言,你想要他怎么死我帮你办到。” 李止戈笑了一下,“大家族才有挑战性嘛,下次再惹到我,我就剁了他喂鱼。” “好,够狂,真的是跟我们兄弟俩一个样子,要不是我娘只生了我们两兄弟,我还以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呢。” 李止戈皱眉,小伙子明着占我便宜,算了,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或许因为我跟你都姓李?”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 第七章 酿酒! 这几天没有什么事儿发生,军营里因为有李止戈这个新兵龙头在,老兵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新兵,石旺得罪龙头被三下五除二收拾掉了,就像死了只鸡一样简单。他们不想像禽畜一样死去。 王子言这家伙经过李乾争的敲打也不敢冒头了,整天借酒浇愁,好像要醉死在梦里。至于他为什么能喝酒,托关系从家族里带出来的,李乾争也不想理他,只要不作死他做什么李乾争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是王家人。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王子言在军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坠入谷底。军中士兵都没有一个再敢与王子言接触,他只能和他的那些侍从大眼瞪小眼,听说的是这样,不过具体情况就不得而知了。这段时间军营里明面上好像很平静,没有什么风波。 李止戈营帐里。 李止戈正在掂着李乾陵那个原本装女儿红的空坛子洗搓,刷完后开工,他脸上露出喜色,这下有得享受生活了。 李止戈准备做些酒,前两天李止戈就准备好了所有制作酒的材料,当然是有些要靠军功来换的。李止戈荣升讨虏校尉,手下的人也想巴结他也给他弄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正好有做酒的材料。当然大米是李乾陵资助的,李止戈可搞不到这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李止戈将早已经团成丸子状的酒曲拿了出来,这还是他苦苦哀求李乾陵让军中制酒师傅教他他才学会的。 军中也是有人会做酒的,只是专门为李乾陵这些军官准备的,李止戈想到这就不由得羡慕起李乾陵他们了。只要伸手就能喝到美酒,不像他只有靠自己动手做才能喝。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李止戈在心里为自己打气,老子可是穿越过来的,老家的酿酒技术可是比这个类似三国时代的技术强多了。不是李止戈吹,要是真的能成酒肯定也比李乾陵他们喝的酒好喝。 李止戈原本就喜欢喝酒,逢年过节都会和亲戚朋友喝上几杯,只不过因为今年好像流行什么病十分的厉害,也没有机会和亲友聚上一聚。 李止戈没有用传统工艺流程酿酒,传统酿酒法十分繁琐,李止戈也没有这么厉害能把控好这个温度。 他直接采用生大米酿造,这可比传统方法简单多了,因为它简单的流程所以有些人戏称生料酿酒技术为“傻瓜酿酒技术”,由此可见这技术的简单易掌握。而且酿出的酒丝毫不比传统技术酿出的差,甚至还会超过。 为了更快更省时李止戈在发酵时直接采用熟料发酵。 让陈武平架起一口大铁锅, 李止戈将大料全部倒了进去加了大概有大米三倍的冷水煮,不需要太过严格要求,随便蒸煮即可。 温度降得差不多后李止戈就加上像糖丸一样的酒曲搅拌,重新装到坛子里密封发酵。 大魏北方秋天天气比较干凉,但所幸没有到达冬天,温度还是比较适宜酵母菌发酵的。 七天后李止戈见发酵液变青不再冒泡已经发酵完毕就开始进行蒸馏了。 蒸馏的的时候兄弟几个可是卖足了劲儿干活,看见那透明的液体,闻见了美酒的芳香,他们都痴了。就连遍尝京城美酒的赵无怜都有些惊讶大哥这是在酿造什么琼浆玉露,这透明的液体可比那些漂浮着浑浊沉淀的所谓美酒更加吸引人。 哥几个口水都流了一地,李止戈也是馋的不行,咽了好几口口水,他也馋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都没有闻过酒味儿了,这次一定要不醉不休。 酒头去了之后,李止戈用坛子装完一半的酒又叫李东阳去拿另一个坛子又装了另一半。 “大哥,李将军不是叫我们制完酒就给他拿过去吗,怎么分两坛?” “傻!”李止戈直接给了李东阳后脑勺一巴掌。 “这酒他知道怎么制的?就连蒸馏这一步他铁定想不到,我们先喝一点,喝完后给他拿去,到时候他想喝咱们就再给他弄。要是再不济就跟他分成,咱们跟他谈条件,把烂一点儿的技术给他,咱们掌握着最好的技术,到时候他们有的赚,咱们也发笔小财,不至于以后断了退路,懂吗?” “不愧是老大,果然够狡……哦不,是睿智,英明神武啊!”张子扬被李止戈瞪了一眼之后立刻改了口,讪笑道。 “行了,咱们兄弟都忍着点儿,等下再痛饮几杯,我先给他送去,这酿造方法千万要记住,等以后尽管不参军了也能有个营生,懂了吗?” “大哥放心,我们绝对会跟随你,兄弟们还等着跟你一起建功立业呢。”赵无怜笑道。 “希望如此吧。” 李止戈喃喃道。 “好了我去了,你们先待着别乱逛。”他们沾了一身的酒气要是出去被发现端倪那可就遭了,虽然李乾陵知道这事儿,但传出去影响不好。 …………………………………… 李乾陵李乾争大帐,牛金正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搔耳挠腮,有些不耐烦“乾陵,你说的美酒咋还没有来,牛叔我都等了几天了。” 牛金也是一个老酒鬼,见到好酒就走不动,听说有美酒就猴急地跑了过来。他跟李明远的品味真的合不来,李明远闲的没事就喝茶,牛金就只喝酒,他感觉这茶里面放了一堆东西能好喝么?制茶还麻烦,不如喝酒痛快,就因为这个牛金被不少朝堂之上的小人暗讽为蛮子,不是君子所为。 不过没有人敢当面讥讽他,就他那凶悍如牛的外表就吓退了不少人,况且他不懂“君子之风”。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敢惹我,老子鞋都不穿逮着你就干。这种人行事才是最疯狂的。 “快了,岳父不必着急,瞧,这不是来了吗?” 只见一个身影掂着一个酒坛子走进了营帐,正是李止戈。见还有陌生人,李止戈行为恭谨了起来,交往要有分寸,更要有艺术,没外人的时候互相调侃可以增进感情,有外人在就不一样了。 “拜见小将军,牛将军!”李止戈向他们分别鞠了一躬,经过赵无怜的分享,他知道了军营里面有什么大人物。也基本了解了军中的状况。 “起来吧。”牛金面色严肃,李止戈站在他面前就像遇到猛兽般感到一股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这就是征战沙场多年养出来的杀气。 牛金虽然表面严肃,但他心里都快急死了,这小子不上道。 李止戈一看牛金那恨不得生吞他的灼灼的目光,哪里还不知道牛金想要喝酒。 “来了。”李乾陵眼中浮现一抹笑意,这次他非得报李止戈打他屁股的仇,想到这里他感觉到现在他屁股还疼,要是李止戈拿不出好酒来非要叫牛叔打烂他的屁股。 李止戈看着他不怀好意的奸笑心里有些不安,这货又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牛金连碗都备好了就等李止戈的酒了,李止戈拿酒倒了两碗递给了牛金和李乾陵。 牛金立刻就抿了一口,“嗯……这酒!” 牛金双目放光,这简直就是神酒,以前喝的什么新丰美酒兰陵美酒都是个屁!牛金一口将碗里的酒液灌进肚子,大笑起来“好!好酒啊!这酒真是烈啊,够劲儿!”那是当然,李止戈心想,三国时期的酒哪有什么度数,就跟跟喝啤酒一样。 这蒸馏的酒有四五十度,普通人喝了几碗就得醉,像牛金这样牛饮李止戈估计不到六碗他就得晕倒。 李乾陵见牛叔喝的这么欢他也一口灌了下去,李止戈坏笑着,“小子,教你做人。” 果然,李乾陵喝完后脸红的就像一个大苹果,“咳咳咳……”李乾陵苦笑,这次又被李止戈耍了。指着他,“你……。” 李止戈一脸无辜,牛金都说了这酒烈,他还不听能怪谁? “好小子,这酒我喜欢。”牛金喝了三四碗有些醉醺醺的,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来,跟我一起喝,小子我实话告诉你,老牛我就欣赏你这种敢做敢为的人,要不是我女儿和乾陵有了婚约,老子立刻把她嫁给你!”牛金喝醉了就说起了胡话。 李乾陵额头冒出黑线,盯着李止戈心里道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打烂你的屁股。 李止戈也没有矫情,他最喜欢与像牛金这样的人相处,因为这些人敢爱敢恨,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用担心自己受到伤害。一把夺过李乾陵手里的碗喝完剩下的酒又倒了一碗。 “你……”李乾陵目瞪口呆,李止戈对着他笑道:“不就是喝了碗酒吗,又不是跟你上床,怕什么?”然后不管他就开始牛饮。 牛金更不给李乾陵面子,直接轰他走,不会喝酒凑什么热闹? 李止戈一口气就闷了一碗,牛金大笑:“豪气!”两个人就喝酒连个菜都不吃。 “哥俩好啊,六六六啊……”过了一会儿营帐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李止戈正在和牛金划拳。 帐外的李乾陵脸黑的像木炭一样,李止戈和牛金称兄道弟,牛金是自己岳父,那自己是自己什么了。 一喝就从正午喝到傍晚夕阳西下,牛金直接醉倒在桌子上,李止戈见酒也喝完了没有了想头扒起来就走。 “你没喝醉!”外面闲的无聊在看书的李乾陵扔下了书吃惊道。 “那是当然,哥哥可是千杯不倒李止戈,区区几碗酒还不够我塞牙缝。” “行了谈正事儿,这酒的制法……” 到重点了,李止戈心想。 “酒的制法可以给你,不过……嘿嘿。” 李止戈搓了搓手,这钱可是一毛不能少。 “我们两兄弟别谈钱,谈钱伤感情。” “别别别,亲兄弟明算账,说不行就不行。” 李乾陵真是拿他没办法,“五五分成?” “当我是要饭的啊,不行,七三,我七你三。” “不行,要是没有我帮你推广,你怎么赚?” “六,四分,我六你四,不然我不给了,这钱谁都别想赚。”李止戈耍无赖,李乾陵没办法了,“好,成交,你六我四。” 李乾陵心想这钱李止戈怕是要要赚翻了,他还有三叔岳父和老弟,一人分一点他也没有多少钱可赚。“唉~”叹了口气,李乾陵拿起书就走了。 “别愁啊,算了,叔叔走了,乖侄子再见!”李止戈心情好一蹦一跳地回自己营帐。李乾陵额头黑线密布,但却无可奈何。 回到营帐李止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这群兄弟又跑哪里去了?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止戈转身一看,“罗大人怎么来看我了?”他现在虽然和罗满地位平等,但他还是很尊敬罗满。 “嗯……,既然你这样对我,那么肯定是另有隐情,快去演武场看看去吧,你几个兄弟现在可不好过。”罗满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就走了。 坏了,李止戈心想,肯定是喝酒被抓了,“这几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子!不是说等我回来再喝吗!”骂了一声李止戈就往演武场飞奔而去。 第八章 提刀怒杀人! 演武场上。 此时的演武场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都在交头接耳,人头攒动,场面十分热闹,他们都想知道新兵龙头到底是有多大胆子敢在军营重地酗酒! 军中酗酒是重罪,自从太祖武帝就开始在自己的辖区内实施禁酒,就是为了避免喝酒与民争粮,为此太祖还怒杀了大批文士,其中孔氏一族被满门诛尽就是因为家主孔文举酗酒而不自知,公然挑衅太祖。 而身为大魏最尊贵的职业——军人,竟敢公然酗酒,劳民伤财,必然是死罪! “这新兵龙头小队怕是要全部被斩首示众了。” “竟然如此严重?” “自太祖以来便无人敢在军中酗酒,这龙头小队必死无疑!” “那王少爷岂不是要成为新龙头?” “没错,快,快去请王少!” 一大批想巴结王家的人都抢着去请王子言,只恨爹娘没有多生两条腿。可是当时王子言被李止戈打压时没一个敢站出来,这就是典型的墙头草,两边倒。 而结果显然而知,这帮人都是鼻青脸肿地回来。 王子言也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这真是天赐良机,不枉自己多安插几个眼线在李止戈营帐,他们也不是废物,也不用杀了他们了。 新兵老兵全部围成一个圈包围着高台,这高台上有高官站过,也有犯人被处决斩首过,历经岁月沧桑但却被每天打扫的士兵扫的一尘不染。 李乾争站在台上面色难看,前几天还公开表扬了李止戈,今天就被打脸,竟然给他来这招儿。 李乾争根本不知道李止戈酿酒这事儿,当时李乾陵和牛金是在牛金营帐饮酒,李乾争还在呼呼大睡,这个时间差还真是要命。李乾陵知道了也不与李乾争说一声,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李东阳六兄弟被几个老兵抓住双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我们没有喝酒!你们诬陷我!” “还嘴硬!”抓住李东阳的老兵扇了李东阳一耳光,丝毫不给面子,因为一个老兵也就是石旺因为得罪了李止戈而被杀头,所有老兵都对李止戈这个新兵龙头充满敌意,连对着新兵都不友好了。 一些老兵欺压新兵的势头更强了,军营里隐隐形成新老对立之势,当然是新兵处于弱势,老兵强势。 “李止戈还没来么?” 李乾争脸色阴沉道。亲兵正要回答,只见从人群之中迅速打开了一条道路,李东阳赵无怜面色一喜,他们的大哥来了。 “呲呲呲~”六百锻墨刀在硬实的泥土地面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脚步声一走一停仿佛踏在了他们的心上。新兵老兵们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和他手提着的王子言侍从,王子言面色一沉,咬牙道:“李止戈!”,他在心底咆哮,他忘不了那日的屈辱! “王大少爷,你作何解释!”王子言被李止戈怫然而怒的大吼震懵了,不知如何回答。 回过神后他大义凌然 “你私下与小队勾结,自太祖来无人在军中酗酒,你身为军人竟敢违背军令,我身为军中一份子,岂能让你逍遥法外!” 立刻单膝下跪向李乾争低头道:“将军,李止戈身为小队龙头,带头酗酒,徇私枉法,枉为龙头!小子不才,愿顶替李止戈携龙头之位,为大魏开疆拓土,志定天山!” “呵呵~”李止戈冷笑。 “就你,为大魏开疆拓土?去吃土还差不多。小伙子怕是在做梦,醒一醒。”李止戈走到王子言身前蹲了下去轻轻拍着王子言的脸。 “你!”王子言脸色通红,简直就是屈辱。 “大胆,将军面前,岂可放肆!”李乾争亲兵抽刀就要斩向李止戈。 “住手!”李乾争怒道。亲兵便将伸出刀鞘一半的佩刀按了回去,低头待命。 “李止戈,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今日之事你讲明白即可,若是陈述与事实不符,休怪我刀下无情!”李乾争虽然嘴上不留情,但却是给了李止戈一个机会。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不给机会,还不是给了机会。李止戈躬身抱拳道:“将军,为何王子言侍从会鬼鬼祟祟在我小队营帐徘徊窥视,我小队遵守军纪,为何会遭到抓捕?我欲马革裹尸,为国赴汤蹈火,奈何卑鄙小人诬陷,损害将士和睦,将军明查!” 李止戈表情到位,神色悲愤,眼中竟滴出了泪水。他内心窃喜,幸亏来的时候在眼角抹了点风油精。 李乾争看他如此作态,不似作假,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李止戈泪雨如绵不似作假。此事怕是另有蹊跷。“王子言,此事你当如何解释?” “我……我,……”还没待王子言说话,李止戈就插了一句。“将军,王子言言辞难辩,定然是心虚,他的侍从在我营帐游荡,此事怕是他从中作梗暗中诬陷,他三番五次挑衅我,意欲谋夺龙头之位,小子请将军明鉴!” “你!”王子言面色通红,一言不发。 “李止戈,此事你有理,你该看该如何处理?” “王子言侍从竟敢在军营重地游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进军营如同儿戏,我等离匈奴不过百里,若是军机泄漏,后果将不堪设想!小子斗胆认为王子言侍从当诛!” “饶命,我之言句句属实,大人明查,李止戈小队在……”王子言侍从惊慌失措,要将事实全抖出来。 “呲~”随着一道刀光闪过,侍从惊恐的面容瞬间定格,慢慢摸着喷血的脖子瞪着李止戈,嘴巴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只能发出嗬嗬的诡异的声音,鲜血从口中涌出,带着不甘心倒了下去下了阴曹地府。 “大胆!” “该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正是李乾争与他的亲兵。“李止戈,看来你是皮痒了,我让你斩了他么!”李乾争真的怒了,他没想到李止戈如此大胆敢在他面前杀人。 “将军,此等小人怎能污了您的手,所以小子便主动效劳了,若小子做法欠妥将军尽管严惩,小子必定接受!” “好小子!”李乾争六分苦笑三分暴怒再加一分佩服浮现在脸上。说到底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终究是奈何不了穿越了的李止戈。 李止戈直接通过吹捧李乾争杀死王子言侍从,这既斩了侍从,又捧了李乾争,关键是不用受惩罚,可谓是一箭三雕。 可是在李止戈看来是一箭四雕,因为还有一雕便是隐瞒了他酿酒的事实,把李乾争和王子言以及士兵全都蒙在鼓里。 “王子言,你确定酗酒一事是李止戈所为?” “没有……”王子言瘫坐在地上,人证都没有了还能怎么办,“不对!”王子言哈哈大笑,人证没有他还有物证! 士兵们都奇怪地看着他,难道是心里承受不住变傻了? “将军在上,我有物证可以证明李止戈小队酗酒!” “哦?拿来看看。” 一个侍从颤颤巍巍地拿来一个酒坛子,他可是看到了李止戈狠辣的手段,刚才那个侍从被一刀封喉,他连看都不敢看李止戈,只能低着头将坛子递给了李乾争。 李止戈原本还有点担心,但是看到那个酒坛子之后他就笑了,这不是那晚李乾陵给他拿的装女儿红的坛子么?这还是陈文甫和赵无怜事先想到留一手的,那次李止戈装坛带给李乾陵的是另一个坛子。 “死到临头还装算!”王子言道。 “没有没有,只是这酒坛子怕不是我等的吧?” “我看看。”李乾争接过酒坛子打开盖子闻了闻,里面还有喝剩下的酒,李乾争灌了一口,眼睛一亮,“这味道。” 不可能啊,李乾争心想小小士兵怎么可能弄到这么香的酒,这酒应该不是李止戈小队的,甚至不是士兵和低级军官的。这么澄清醇香的美酒他们根本喝不起,军中喜欢喝酒的高级军官,除了牛金就没别人了。 “牛叔!”李乾争苦笑,乖乖,这一个酒坛子搞出的事儿的幕后之人竟然是牛叔。不过王子言也是为了栽赃李止戈也是煞费苦心,敢去牛叔那里偷酒坛子。 不对啊,牛叔那里戒备森严,区区一个侍从怎么可能偷的了酒,如此极品的酒牛叔都不会让人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乾争脑子一团浆糊,也是懵了。 “这酒到底是谁的?” 肯定不是我的啊,谁认谁死,李止戈感到一阵好笑,李乾争被玩坏了。 “行了,这酒坛子是我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循声望去,见到是一个身着儒袍的七尺英俊男儿,只见他拿着一小壶酒边走边灌上一口,又平添了几分潇洒的意味。 此人正是李乾陵,李乾陵见识了李止戈的好酒量他也是拼了,不说这美酒太馋人,就说酒量自己也一定要比他更优秀,他也想千杯不倒李乾陵,可是又不可能像李止戈像个牲口一样直接抱着一个大酒坛子灌,只能拿着一小壶酒喝了。 李乾陵抿了抿嘴唇,这是按照李止戈给的方法今早出的第一批酒,有昨天喝的九分味道,就是不知道这一分差在哪里。 “哥,你怎么来了?”李乾争奇怪了,李乾陵不是平时不喝酒的么?怎么现在走路边走边喝酒? “我不来不是又冤枉人了吗?这坛子酒是我的,昨天本来是要喝的不知忘在哪儿了,原来是在这儿。”李乾陵从李乾争手里小心翼翼接过半坛子酒,瞥了李止戈一眼,有些得意,再怎么藏还不是回到我手里? 李止戈尴尬一笑,被这小子占了便宜,不过没事儿,只要兄弟几个不出事自己赔那半坛酒也不亏。看来以后不能在军营里酿酒了,还是得遵守纪律。 “散了散了。”李乾争摆了摆手,一众想要看戏的士兵都没了念想,乖乖地走了,至于王子言,李乾争瞄了他一眼,“将侍从全部放回家族,这几天敢再出来逛我就打断你的腿!滚吧。” 王子言低头一拜转身就走,眼里闪过一抹怨恨,他恨李乾争不开眼,他恨李乾陵偏袒李止戈。 李止戈一脚把那老兵踹到一边去给兄弟几个松绑,那老兵也不敢说什么转头就走,他怕李止戈给他来上一刀。 “呸!孬种!”李东阳吐了一口浓痰骂骂咧咧。 “行了,走吧,咱哥俩好好聊聊咋回事。”李乾陵边喝酒边走跟李乾争讲故事的起因经过。 见李乾陵他们两个也走了,李止戈给六人一人来了一脚,真是气人,自己都还没喝多少酒呢就被李乾陵没收了。 “走,一天到晚的不省心,不是叫你们别喝酒吗?” “我们没喝,就是闻闻。” “出息,没喝还被抓来,丢人!” 夕阳西下,这一天就快过去了,几人互相勾肩搭背在晚霞下的影子连成了一条线,就像把辽阔的大地切了一刀。 第九章 百人大练兵(一) 翌日清晨。 李止戈穿戴好校尉装束,戴上了鹖冠,旁边还插上了两根黑黄的鹖毛,十分的骚气,当然在其他六兄弟看来这叫做威武雄壮。 这鹖冠据说是武帝发明使用的,在武帝的一本文集里说过“鹖鸡猛气,其斗终无负,期于必死。”象征军官将领不畏强敌,不死不休的精神气概。 穿上了筩袖铠又把墨刀挂在腰带上,烨然若神人,望着帐外集结起来的百人李止戈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今天将是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天。 叫六兄弟们也进了队伍,每人领着十几人。李止戈把他们带到了演武场上,这时的演武场也是热闹的很,士兵们都在训练,只有李止戈这一支军队鹤立鸡群。 军队一步步走着伫立在演武场中心阵起烟尘引来不少军官敌视的目光,小子好生猖狂!其他几个监军校尉包括罗满见了李止戈来训练士兵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他们倒要看看李止戈这个新任校尉怎么降服这些刺头。 这些士兵都是军队里的刺头,平常最喜欢闹事的都在这一百人当中,李止戈有些头疼,不就是当个七品芝麻官吗,还要试我? 没错,李乾陵给他当这个校尉不是没有要求的,你得到军功明正言顺地升官了,我可以给你当这个校尉,但是当了之后能不能降得住手下的兵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看着眼前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士兵,李止戈就想甩锅不干了,他不仅看到了有的士兵在摇头晃脑,而且还有的在窃窃私语。 最恐怖的就是竟然有一个身长八尺,浑身黝黑的壮汉从鼻孔里抠出一团黄绿色的粘稠物体,在手上揉搓着形成一团直接往身后一弹,犹如弹指神通般精确地弹进了正严肃盯着前方的李东阳的嘴里。 李东阳舌尖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的脸顿时就像锅底一般阴沉,吃别人鼻屎的感觉可不好受。周围的刺头们笑得前仰后合。 看着李止戈眨了一下眼,李东阳心中了然,勃然大怒,身体上前趁壮汉没注意一脚踹到了他的膝盖骨,那壮汉吃痛当即就跪了下来小腿没有了力气才知道自己被偷袭了,正要摁地而起,李东阳反手抓住壮汉的肩头竟然把比他还要壮的大汉硬生生翻过身来了个过肩摔。 “砰~”随着一声肉体与地板碰撞发出的巨响和一声惨叫,剩下的九十八人都屏住了呼吸,演武场周围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军官们一脸古怪之色。他们这些军官在军队训练士兵训练了七八年了,有的甚至训练了一二十年,像罗满这样的军官一身都奉献给了这里,可就是没有见过一开始练兵就打人的,这不是明摆着叫军队内讧吗,完全是自找苦吃。 “难道李止戈是想出来什么好办法制服这些刺头了?” 站在一旁训练赤甲军的罗满看到这一幕心惊肉跳,难道这小子想做光杆司令? 但转念一想,看到李止戈乱成一锅粥的百人军队,罗满心里无奈,要是他碰上这些刺头也够他喝一壶的了,平常安抚的办法根本行不通,只能狠狠地揍,但揍了又怕内讧,自己当光杆司令,娃娃耍刺猬——舍不得放手又拿不住。 特殊情况就要用特殊手段,温柔地安抚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李止戈另辟方法暴力解决问题说不定真能降住这些刺头。或许是自己这些年过习惯了安稳的日子,没有了年轻时的那股冲劲儿了吧。 自嘲一笑,罗满紧张地看着李止戈他们,手心都出汗了。 李止戈不统军不知道,一统军就知道带兵的不易,才开始领军就被来了个下马威。这也就是一屯的兵力,他这个校尉说是校尉,可是却连一个护军的地位都比不上,不过贵在领军一百,这也算是李乾陵给自己的补偿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止戈就要把这第一把火烧的旺一些,让那些刺头不敢冒出来搞事。 李止戈这一屯闹哄哄的其他监军校尉那边的士兵都有些不耐烦了,李止戈心道该抓紧时间了。 摔在地上的壮汉哪能就这么屈服,见打不过李东阳,他就换了目标,直扑李止戈而来。李止戈长得太具有迷惑性了,细胳膊细腿的,就是一个小白脸,任谁看了都会感觉他好欺负。 “啊~” 就在离李止戈不过一步的地方,壮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似乎就要抓住李止戈了。打了这个校尉,看他还有什么脸面来统领他们。 李止戈怒了,这些人见了他就欺负一下。自己真的长得就这么弱不禁风? 就在壮汉双脚离地正要扑倒李止戈时,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李止戈却面不改色,有些校尉当即就笑出了声,都快尊严不保了还强装镇定,看来是欺负了王子言那个废物之后心就飘了。 在这些凭真本事一步一步从小兵爬到了校尉的校尉们看来,王子言就是一个只能靠摇尾求食的狗,靠王家给的残羹冷饭维持生活,一旦脱离了王家,他什么都不是。但奈何他生了个好门第,真实地位比他们还要高,在当今圣上的眼里世家子弟可比平民百姓重要多了。 当然李乾争李乾陵手下的兵就不必给王子言面子了,李乾陵李乾争是大魏新一代的顶梁柱,他手下的兵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只见李止戈双手变换动作迅速两掌向外狠狠推出,正是双飞蝴蝶掌,大汉腹部被打击脸色青的发紫,惨叫一声就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李止戈庆幸自己学了几年的咏春,武学功底还算优秀,虽然咏春在大规模作战上没什么用,但是在单挑或者一对二一对三时就能发挥奇效。 场上的罗满和队伍中的六兄弟把心又吞回了肚子里,还好没出问题,李止戈玩的太刺激了他们的心脏受不了。 李止戈眼神略过大汉,抬头看向了眼前的一屯士兵,士兵们低下头不敢看李止戈刀子般的眼神,百人军队立刻就死寂一片。李止戈一步步走来走去,士兵们都有些忐忑,他们不知道李止戈如何教训他们。 身高八尺的壮汉眨眼间就被他们的校尉放倒了,可以看出李止戈的武力是真材实料的,那些轻视李止戈年龄小的士兵心里都彻底对李止戈服气了。 仲秋时节天气干凉,几片枯黄的叶片从眼前飘过,总会使人感到伤感。但却不像春夏一样的喧嚣,在李止戈看来这正是锻炼身体的好时机。 让六兄弟每人带了十几人,在演武场周围整齐排开,李止戈等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才整理好一条歪歪扭扭的队伍,他心里微微一叹,也该训练他们站军姿了。 以前国庆看华夏军人站军姿李止戈都会充满敬意与自豪,有哪几个国家军人的军姿有华夏军人站的整齐有气势? 但看着眼前的东倒西歪的队伍,李止戈捂脸摇头,这连他们大学生军训站的军姿都比不上,歪歪斜斜的像根蚯蚓,软趴趴的没有一丝力气,更没有一点气势。他真怀疑李乾陵是不是故意针对他。 不就是打了个屁股吗,要不要这么小气,逮住我就不放。 “你,就是你,过来。”李止戈叫住了刚才那个被揍的壮汉过来给他们展示一下什么叫做站军姿。李止戈也不是当兵的,但是他大学的军训可是教会了他怎么做人做事,良好的行为习惯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那大汉还以为李止戈是要教训他就不情不愿地站到他身边。 “别害怕,不是惩罚你,而是叫你当个示范,当好了今晚有肉吃。”李止戈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大汉原本还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李止戈究竟要做什么,但一听到有肉吃他的喉咙吞咽口水,恨不得立刻吃上肉,就答应了李止戈。肉可是稀罕物,他以前从来没有吃过,他要尝尝到底是什么滋味。 站到大汉身边,拿着墨刀刀鞘,李止戈叫他挺直身子站好军姿。 “收臀!” “啪!” 李止戈一刀鞘照壮汉屁股上抽下去,大汉还想摸摸屁股但迎上李止戈严厉的目光双手不敢动弹。 “收腹,头向上顶,对,就是向上顶,站直……” “啪啪啪啪~” 看着被揍的大汉,其他士兵都是胆颤心惊,他们算是摸清了这个校尉的脾气,记仇,可以说是睚眦必报,大汉就挑衅一下他,看他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但偏偏壮汉还是心甘情愿,没有一丝的埋怨,当真可怕。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分,李止戈训练大汉也训练了几个时辰,演武场上除了他们这一百人和在一边好奇观看的罗满外,其他的士兵早早就回营吃饭去了,士兵们有的都双腿发软,在心底暗暗抱怨。 “再坚持一下,今晚老子给你们加餐!一人一块大肥肉!” “肉!”周围士兵都双眼放光,他们多年不食肉味,早就想再尝尝了,听到这里立马精神了起来,大喊将军万岁。 李止戈叫他们平息下来,叫壮汉跟他分别教导一些人,壮汉叫李铁,士兵们也都铁哥铁哥的叫着,李止戈也不拦着。 李铁受尽了自己的摧残也该让他赚一下便宜,再说了战友之间容易形成深厚的感情,原本他们就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匈奴一来就可能命丧黄泉,要是真的战死,相互之间都可以照应妻儿。 一直到太阳下山士兵们勉强站的合格后李止戈就带着他们到了自己营帐前,领着六兄弟朝李乾陵营帐走去。士兵们等了许久见李止戈七兄弟都背着一篮子熟肉欢呼雀跃,他们有肉吃了! 每个人拿着一只猪腿吃得满嘴流油。都夸李止戈是个好校尉,一百人彻底对李止戈服气了。 而李止戈却强忍悲伤,他的米酒份额又被李乾陵坑了一份,还没有赚钱就开始赔钱,他这是借了个高利贷! 第十章 百人大练兵(下) 早晨天微亮,约莫卯时,太阳刚从天边射出第一缕曙光,躺在地铺上的李止戈双眼一睁,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他早已经习惯了早上比其他人早起,因为这段时间是最安静的,一缕阳光照射着又不会感到孤独,他也能够沉下心去思念远方的亲人。 绕过营帐李止戈躺在一块被北风磨平了棱角的大石上叼起一根草看着眼前蜿蜒盘旋一眼望不尽的山岭,心里又多了几分惆怅,灌木叶上的露珠从发丝划到里衣,使李止戈莫名感到钻心的凉。 过了两盏茶时间,李止戈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拍拍身上的灰尘,漫步回到营帐就穿好了铠甲,准备叫六兄弟起床。 李止戈本想把他们拍醒,但正当李止戈走进他们身边时,陈文甫赵无怜他们都睁开眼睛,盯着李止戈。眼中掩饰不住疑惑,李止戈没说什么,笑了一声就说“等下你们便能知晓。”便走出了帐外。 看到帐外躺的东倒西歪的士兵,李止戈心道也是难为了他们了,但是苦一下子总比以后被匈奴砍了脑袋强。 他心里有很大的压力,他领了这一百人就必须对他们的生命与生活负责,所以李止戈迫切希望军队战斗力增强,战力增强了一丝或许就能在战场上挡住匈奴兵的致命一击。抛却了心里的烦恼,咧嘴一笑,他要让他们知道当兵的不易。 “起床了,起来!” “都还在睡,再睡以后你们的妻儿就要交给其他人抚养了!” “堂堂七尺男儿,连妻儿都护不了么!” 士兵们立刻就从冰凉的地面上爬了起来,他们昨夜实在太困了,吃完肉之后就倒在地上睡了。 但是听到李止戈这句话他们感觉不是滋味,妻儿交给别人照顾,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就像是骂人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此时的演武场上一个人都没有,按大魏时间算也是卯时时分,但却是过了半个时辰,军队日常训练都是卯时中期,自己军队比他们早了半个时辰。 演武场上站岗守军看到是李止戈他们训练就没有阻拦,心中叹服不愧是龙头小队,没有坚韧不拔的精神和顽强的毅力怎么可能会当上龙头小队呢。 站在演武场中央叫军队分成三列排开,士兵们站的像根竹竿,李止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今日我等训练了,今夜你们便有肉吃了,你们可用心琢磨,若是匈奴兵前来攻打,你等可随机应变力挽狂澜么!” 胡萝卜加大棒,这一招无疑是管用的,原本心里不服李止戈早起半个时辰的也都没有了埋怨,他们都知道若是匈奴突然攻城,凭他们这些新兵的三脚猫功夫抵挡不了多久就会被狠狠地蹂躏致死。 “李东阳,陈武平出列!” 两人立刻阔步走到李止戈一左一右站着。 “听我命令,全队围绕演武场慢跑十圈!” 队伍中的赵无怜陈文甫对视,心里一惊,这可见其方圆广大,演武场一次可供上千士兵同时训练战斗技巧,一圈便有四里,而十圈便有四十里,寻常人若是跑了二十里也得累的半死,四十里根本难以支持。 果然,听了李止戈的话后,队伍中传来一阵哀嚎,他们大部分都是农民子弟,常年耕耘,当然知道四十里有多少。 六兄弟却都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慌张,他们知道李止戈不是不切实际的人。就算是真要跑四十里他们也没有一句怨言,都是一起扛过枪,生死相依的兄弟,区区小事还不足以破坏他们之间的情义。 “谁跑完十五里,今晚便有肉吃,跑完二十里有肉吃并任为什长,若是跑完三十里,不仅有肉吃,并且任为队长,之后若是每多一里便加赏一条肉干。当然若是人员超额过多便会视情况择优选取!” 李止戈说完之后屯中立刻就炸开了锅,讨论的热火朝天。 太好了!这是每个士兵心里的第一念头,不仅有肉吃还可以率领军队,虽然统领的人不多,但好歹也是有些许身份地位。但前提是完成任务,若没完成任务,恐怕还会受到惩罚。 “若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抱歉,我屯中虽只有百人,但只需要精兵,你们只能另寻他路。优胜劣汰本是自然法则,世间总有比你优秀的人,缺一个不少,少一个也不会缺。” 陈文甫和赵无怜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们的大哥不仅武力高强,也总能说出一些发人深省的话来,他的身上充满了神秘,赵无怜陈文甫包括李乾陵兄弟俩都渴望摘掉他神秘的面纱。 “开始!”李止戈首先开跑,但却是小步慢跑,因为要跑四十里,要是快跑长距离的消耗根本吃不消。 其他士兵见李止戈领跑,心里一阵的感动,他们知道其他军官对待新兵是怎样的,至于领跑,想都别想。 他们心里一狠,也是跟着跑了起来,校尉与我们同甘共苦,还怕什么! 十里只要是个正常人身体都可以承受,十五里对于当兵的来说也并不难,每个人都达到了要求,但是到了十五里之后,每个人都气喘吁吁,现在他们的腿就像灌了铅一样,一伸一曲都快没了知觉。 “今日老子教你们一首战歌,听好了,跟我一起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一首秦风无衣曲,响彻潼关万里,直冲云霄。让人听了不禁热血沸腾,而这首战歌正对应他们此时的境况,虽然只是一场小规模战争,但经历了一次生死的洗礼,士兵满怀战友情和爱国情。 他们眼角不禁湿润起来,没有嚎啕大哭,只有低声啜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尽管伤心也不会抱头痛哭。 就这样边跑边哭还边唱着无衣之赋,场面还莫名带些喜感,但却激起了士兵们的狠劲儿,那些原本快要支持不住的额头青筋暴起,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跑着。 李止戈在前面不用看也知道这一招能激发士气,这首歌可是华夏百折不挠的大秦帝国创造的战歌,尽管国家覆灭,但老秦人却硬生生从戎狄手中啃下了一块地,平西戎,夺雍州,定关中,霸天下,建立了华夏第一帝国。 他就要士兵们学习秦兵悍不畏死的作风,俗话说得好,傻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战场上只有不要命才能活命。 跑完二十圈左右,军中其他士兵便来训练砍杀近战之术,但看到一群气喘如牛,倒下了又爬起来的百人,听着奇怪的战歌,他们一脸震骇,这真的是人么! 原本即将训练的士兵,看到眼前的一幕,停下了脚步,站在演武场周围的凹凸不平,布满乱石的地上就开始训练,他们要把演武场让给真正的勇士。 带领士兵们的这些校尉监军原来对李止戈有些轻视的军官好像被一双大手在脸上狠狠地拍,还打的啪啪响。但他们却没有愤怒和嫉妒,有的只有敬佩与肯定。 原来轻视他只有十七八岁的军官们一脸羞红,老脸都挂不住了,在他们中间的罗满笑道“大魏第三雏虎恐怕要出笼了。” “什么!不可能吧!” 罗满一语惊醒梦中人,石破天惊,但周围军官心里也有些相信了,罗满打仗比他们还要久,只是因为受伤了才留在军中。 但用心一想,他以为军营是养老的地方吗,但罗满就是来养老的,而且就连李乾争小将军都默认了,由此可见罗满身份不简单,虽然他们并不知道。 但是罗满就算评价错了也不妨碍他们与李止戈结交拉关系,有潜力有能力的人值得他们结交。 二十圈之后陈文甫和赵无怜等四十多人就停了下来,脸色苍白站在演武场后方,毕竟他们已经到达了极限,身体实在不能与李止戈这样的牲口相比。 而领跑的李止戈虽然也是脸色苍白,但仍然能坚持住,等到三十圈时绝大多数人都停了下来,只有李止戈,李东阳,陈武平,梁开栋四人并排跑,李止戈往右一看能跟上他的竟然还有梁开栋。 因为梁开栋实在是太过沉默寡言了,从刚开始认识到现在他只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大哥要小心王子言。”李止戈微笑,反正他自认为是一个包容的人,即使梁开栋不说话,但他知道梁开栋是真拿自己当兄弟就好。 “跟好了,我要发力了。” “口号喊起来!”对演武场后方的人招手,立即便响起了嘹亮的无衣之赋,“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周围军官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沙场,操持着矛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砍下了匈奴的脑袋,昂扬地站在沙场之中没有了生息。 这是神曲!罗满仔细一听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能增强士气的歌曲虽然大魏也有,但他征战沙场十几年来,他敢肯定如此恐怖的战歌大魏必定没有! 一首无衣过后,兄弟四人跑完了四十里,他们对视一笑,他们双腿发麻实在没有了知觉,互相架着脖子犹如醉酒一般东倒西歪挨到演武场后方。 架着赵无怜陈文甫和张子扬,李止戈调笑道“咋了?都是兄弟,肯定都要抱一下了,哈哈……”七人互相架起大笑。 无视了其他人,李止戈对着眼前的众人道,“你们都是英雄,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们是老子的兄弟,听到没有!” “听到了!”这些东西隐藏到心里就好,说多了显得矫情。 “好,今日加餐!” “校尉万岁!”至于将军万岁他们肯定是喊不出来的,这不是害了校尉吗。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演武场,到了李止戈营帐,等李止戈七人回来,心里美滋滋的,正午饭又有肉吃了。 第十一章 孙子兵法 走在去李乾陵营帐的路上,李止戈在想到底该如何与李乾陵谈条件换来百人吃的肉,难道还用米酒股份抵? 这是不可能的!自己得到的东西怎么说也不能叫别人得了便宜。况且他已经收到了教训,李乾陵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饕餮,胃口大的很,就那一点儿肉怎么抵得了一份额的米酒利润。 自己全身上下就没有东西拿得出手了,手机也没电了,背包里面倒是还有几本书,不知道值不值钱。 李乾陵帐外,这还是李止戈第一次来这里,前几次都是去李乾争和牛金那里,上一次问李乾陵拿肉还是去牛金那儿让牛金派人去找李乾陵问厨房拿肉。所以在答应给李乾陵一股画押签字走后他应该也没有得到多少好处。 想一想乐坏了李止戈,就算是给你了你自己也吃不进肚子里,气死你。不知怎么的,李止戈感觉与李乾陵作对十分愉快,身心都一阵通畅,能吃五个大馒头。 帐外左边那个守卫没见过李止戈,举起钢矛对着李止戈,“你是做什么的!不去用餐竟敢擅闯将军营地,若是没有个交代,今日就留在这里吧!”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其实是来找李乾陵的。” “笑话,你一个小兵怎么能见将军,直呼将军名讳!” 接着柔声劝道,“兄弟不是我说你,趁无人看到你还是快回去吧,过两年兴许能混个正七品军官,不比我俩差。”李止戈哭笑不得,这人错把自己当成是来巴结李乾陵的了。 随意从腰间取出一个牌子“兄弟,看这儿,我手上的这个铁牌子。”右边那个士兵见李止戈手上牌子刻的正七品三个魏体大字,惊声道:“莫非你是新兵龙头李止戈!”到这个年龄就当上了军官,也只有李止戈了。 李止戈点了点头,“我有要事禀报将军,还请允许我求见。” 李止戈心里也是无奈,这里李乾陵明摆着是欺负他,帐外吵的如此激烈,他就不信李乾陵是聋了听不见。答案也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故意整他。 李乾陵,既然你不仁,休怪我无义了! 李止戈嘴角露出一抹奸笑,喊道:“大侄子出来,大侄子,你叔我被你手下堵门口了,快叫我进去……大侄子…………” 正在营帐里边看书边轻酌小酒的李乾陵原本内心还在窃喜李止戈又吃了瘪,听到李止戈的话后气的要摔杯子,还没举起来,看着杯中的琼浆,又轻轻放了下去,无奈一叹,“进来吧~” 帐外两个士兵听到真的是将军传唤,也不难为李止戈,毕恭毕敬请他进去,没办法,就是这么真实。就算是一个乞丐只要有了有了皇帝御赐的金饭碗,那就不是普通人。 同理李止戈认识李乾陵那就不是普通军官,肯定是要给面子的。 撩开幕帐,一阵凉风扑面,李止戈闻到一股清香,是酒味儿。 不说他也馋了,几天没有喝酒了,但是还得谈正事,忍住了欲望,李止戈笑道,“大侄子,几天不见,近来可好啊?” 李乾陵面色一黑,“本来好,但如今并不好。” “呵呵,别这样说,你如今嘴里喝的还不是我给你的,你还得感谢叔叔我呢,怎反过来怨我?牛将军听了可是会伤心的哦。”拿起李乾陵的酒杯,趁他没反应过来李止戈就倒进了嘴里,一脸陶醉。 “不要拿岳父压我,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究竟要干什么?” “我啊,就是问你拿些肉来慰劳慰劳兄弟们。” “哦~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李止戈,有些东西可是动不得的,越界了可不好了。” “啊……,哈哈,不就喝了你一杯酒么,至于吗?咱俩可是兄弟啊,比亲兄弟还亲,况且一杯酒喝下去不至于醉了,无伤大雅。” “哼!别给我拐弯抹角,听懂了就好,就算是一百兵力,也可能扰乱战局,若不是查到你没有与匈奴狼狈为奸,我一定狠狠收拾你!” “好好好。” 不待李乾陵往下说,李止戈便三指并拢,指天发誓,“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我李止戈在此发誓必定效忠大魏明主,效忠李将军,此生惟愿征战沙场,为大魏贤君效犬马之劳,马革裹尸。有违此誓,愿受五雷轰顶,掏心剖腹而死!” “好!”李乾陵拊掌一笑,既然李止戈都已经发下毒誓,那么证明他肯定不是匈奴人的奸细。心里对李止戈的果决赞叹不已,是个狠角色。 “行,肉食可以给你,只不过这价格么…………” “这价格是不是该少点啊,股份就算了,留着娶媳妇用,我愿意用我祖传兵法与你交换。” 李止戈也是豁出去了,先拿到肉再说,至于祖传兵法,他只是说说而已,他祖上十八代直到他父母这一代都是农民,种田倒是蛮有经验。 至于兵法,他背包里只有一本《孙子兵法》,其他的书也有不少,李止戈就喜欢看书,尤其是《孙子兵法》《鬼谷子》这些权谋攻伐的书籍。 这两本他随身携带,说是祖传兵法也没错啊,中华上下五千年,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兵法那不叫祖传兵法?不管李乾陵怎么想,反正他就是这么理解的。 “哦,没想到你祖上竟然是兵法大家,只是不知是哪一位?” “这个嘛,我祖上渊源那就大了,说来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那是一个波澜状况的时代……具体以后跟你说,反正很厉害就行了。” “我……!”李乾陵最讨厌的就是说话说一半的人,接着他一脸茫然道,“这春秋时期是何时啊,我从未听说过。” “哦,就是东周时期。” “这东周又是何时?” “沃日!”刚喝了一口酒还没咽下喉咙就从李止戈鼻子里喷了出来,他边咳嗽边震惊道,“你……咳……你不……不知道东周!” “李止戈你莫要再耍花样,从大周覆灭到秦汉崛起,哪里有什么春秋!” 李止戈内心既茫然又惊恐,“不知道东周,李乾陵如此博学的人竟然不知道东周,这是骗他的吧”他就像一个身在迷宫之中的人一样茫然无措,不敢前进一步,不敢接受现实,他感觉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李止戈抓住李乾陵的双肩,指甲隔着白袍扎进了李乾陵的肉里,眼球血丝密布,异常的狰狞,鲜血浸湿了李乾陵的白袍,平添了一抹妖异。 “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这里是大魏就没错,东汉末三国时期,魏蜀吴鼎立割据,这没错!” “如今确实是三国鼎立时期,但却不是魏蜀吴,而是魏代楚!” “哈哈哈……哈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臭老道,老子……老子要杀了你!”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摇晃着李乾陵,眼里抑制不住奔涌的泪水,一切都是假的,他没有了回到家乡的可能。 李止戈的吼叫早已惊动了帐外的两个士兵,失去理智的人是最容易找到破绽的,李止戈完全没有察觉到他身后有两个人,两个士兵抱着李止戈使劲地压下去,“乖乖,这小子就是一头牛,力气大得很。” “将军,要不要杀了他,敢对将军行凶……” “不用了,我与他本是朋友,只是他受了些许刺激,休息休息便可。”说完话后李乾陵便从袖筒中翻出一块手帕塞进了李止戈的嘴里。 李止戈面色赤红,脖颈处青筋凸起,仍然想要反抗,左右疯狂挣扎想要甩飞两人,但两个士兵加起来三百多斤李止戈怎么挣也挣不脱。 过了好一会儿李止戈才把全身力气耗尽,就像一条濒死的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眼角红肿,眼中没有一丝光彩,两个士兵见他没了力气也就放松了下来继续去门外站岗,将军说这是小问题那就是小问题,没轮到自己瞎操心。 李乾陵小心靠近李止戈道,“没事儿吧?” 拔出了李止戈口中的手帕,李止戈狂吸一口气,低沉道,“没事儿。”但他这副邋遢的外表看起来就不像没事儿的人。 “那兵法到底是何兵法?”李乾陵问道。 李止戈眼中闪过一抹神采缓缓道,“《孙子兵法》” “你确定是《孙子兵法》!” “不错,《孙子兵法》凡六千零七十五字,兵圣孙武所著,分十三篇,一 计篇,二,作战篇,三谋攻篇,四 形篇,五 势篇,六,虚实篇 七,军争篇 八,九变篇 九,行军篇,十,地形篇 十一,九地篇,十二,火攻篇 ,十三,用间篇。” “你没骗我?可我手上只有六篇,哪有十三篇之多。” “只有六篇啊……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只有六篇《孙子兵法》,怎么了?”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李乾陵知道李止戈这是在考他,不假思索道,“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李止戈抑制不住喜悦,他终于知道这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何道理。仰天大笑道,“天不亡我!” 第十二章 初晓三国 李止戈很激动,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激动,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饱尝绝望之后准备死去,却突然碰见一个人无条件给他百两黄金。 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李止戈穿越异界本就是荒诞而不可思议的事,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这魏代楚是何情况,我竟从未听过?” “你到底是何人,有何居心,天下无人不晓魏代楚三足鼎立,你却从未听过?”李乾陵从身后拔出一柄细剑,要是李止戈不说个所以然来,他就把他扎成马蜂窝。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轻轻推了一下李乾陵的剑柄,李乾陵收了剑后李止戈声音饱含沧桑道,“唉~,说来话长……”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垂髫之年的我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屋外脱下准备方便,谁知一个长相异常俊美,仙风道骨,鹤发长髯的仙人手持拂尘,掀起一阵大风便将我卷起乘风而去。 可怜我当时吓得晕了过去,醒来之后那老道士告诉我他掐指一算,我与他有缘,便要收我为徒,我万般推脱却不忍伤了他的心,便勉为其难地拜他为师,学习天下各家学说,掌控仙术,妙不可言啊。” “哦~,怪不得我见你你当时穿着如此怪异,原来是仙人装束,那什么手机也是神奇,仙人品味竟是如此奇特,不过仙人便是仙人,非我等所能猜测的。” 不得不说人的脑补能力是非常强大的,李止戈就忽悠了李乾陵一下,他就能把自己的身份圆上去,也省了李止戈的一番口舌。 “不对,你注册军籍时不是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孤儿吗?怎么不是一开始便被仙人收养,反而有住所?”李乾陵眉毛微皱。 听到这里,李止戈眼角竟然湿润了,声音低沉道,“那时的我其实只是在富户人家做公子哥的小小书童,吃不饱穿不暖,若不是我生性机敏能吃苦,怕是要被公子哥活活打死喂了狗彘!” “可恶!人竟不如狗,如今大魏世家也真的是越发猖獗,陛下登基后被王家蛊惑,赵家事不关己。而各大家族纷纷依附王家,藐视法令,为非作歹,行苟且之事。天理何在,律法何在,若是被我抓住,非剥了他们,你不必伤感!”李乾陵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真是可怜的娃。 “不错,如今百姓流离失所,陛下受王家奸人蒙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王家实在可恶!不除去王家天理难容!”李乾陵既然已经在他面前袒露对王家的敌视,若是他还不能审时度势那就是短命的鬼,只能附和,恨不得立刻率领百万大军踏破王家。 他也是看明白了李家和王家应该有很大的矛盾,不然李乾陵也不会这般作态。 李乾陵行事坦坦荡荡,也不会欺瞒自己,他说的话八九不离十了,怪不得王家有王子言这样的奇才,原来是受了家族的熏陶,嚣张跋扈惯了。 “好。”李乾陵满意地点了点头,李止戈这一席话已经袒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上李家的船,他心里对李止戈又高看了几分,态度也愈发亲近。 李乾陵一笑,“难道那佳酿制作之法便是从仙人那里学来的?” “不错,我一个小小书童,怎会如此神技,还不是受师傅垂怜,勉强学会罢了,奈何我资质愚钝,只学会师傅身上皮毛,只有一成不到,惭愧惭愧。”说完叹了口气,颇有恨自己不争气的意味。 “什么,只有不到一成?” “唉~,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李乾陵指着李止戈,想揍死他,好不容易拜了个仙人师傅,竟然只学会了人家的一点皮毛。 “你竟然会儒家经典?”李止戈惊讶了,没有春秋战国怎么还会有各家学说,他不知道。 李乾陵当李止戈是待在深山老林学仙术不知外界世俗变迁,小酌一口酒就耐心跟他解释。 “说来也巧,这也是仙人所为,当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群雄争霸,都想招募人才,为己所用。一群仙人便凭空出现发表各家学说,分为儒墨道法阴阳五行兵农各家,一时间波澜壮阔,刘季便因得到儒家鼎立相助便建立起大汉帝国,谥曰汉高祖。” “可惜在那之后各家弟子全部销声匿迹,仿佛凭空消失,但各家经典却仍流传于世为后人发扬光大。这次思想变迁也被后人称为百家争鸣。” 怪事儿,李止戈心想原来华夏百家争鸣是在春秋战国,在这个异时空也有,不过却是在秦末。直到大汉建立这么短的时间内各家才发表学说,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有些思想根本来不及传播,诸子百家就因为神秘的原因消失了。 “那这六篇《孙子兵法》也是兵家传播的?” “不错,不过各家被大汉罢黜之后各家圣典便因不受重视大量流失,后据说被东楚开国皇帝项天歌一把火将各家学说付之一炬。我这一本《孙子兵法》恐怕也是世间流传最后一本比较完整的了。” “笑话,你这只有六篇,哪里完整了,真正的《孙子兵法》可是有十三篇,这还是我师傅给我的。” “不过这东楚是怎么回事儿,把三国鼎立之事与我好好讲讲。” “这东楚便是当年大汉高祖手刃的项王籍与虞氏的儿子,因为与父亲一般武功盖世,青出于蓝,汉末年抓住灵帝亲手处死,不敬天地鬼神,便被称为东楚霸王。” “妈的奇了!” 李止戈心道这些人的名字怎么就跟华夏历史上的那些人的名字一样或者十分相似,只是这个西楚霸王弄成了东楚霸王,不过项羽竟然有儿子,他的儿子竟然还杀了汉灵帝,有点儿意思啊。 “莫不是与小妾所生?” 李乾陵一脸怪异地看着他,“既然知道为何问我?” 还真被说中了,项羽原本就没有儿子,野史记载有那也只是野史,就算是有儿子也是和小妾所生,这项天歌绝对就是小妾生的了。 “那这代国和魏国都给我讲讲。” 李乾陵翻白眼,“你若不是被仙人收为弟子得到莫大福缘不问红尘苦修仙法,我还以为你是另一个世界的。” 李止戈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还真的被他猜中了,只不过他不信。 “代国在秦末就出现了,由北方游牧民族组成,生性残暴,时常骚扰大魏边地,烧杀掳掠。最大三支便是匈奴,鲜卑,乌桓三族,三族轮流把控朝政,其他我便不清楚了。” 李止戈也能理解,毕竟潜入异族当卧底打探消息可不是这么容易的,长相能混的过去,但是语言都难学了,还有异族的习俗文字,当个卧底是真的难。 “大魏么那就说来话长了,有些东西我不能曝露太多,只能与你讲些大概。” “那时民不聊生,百姓生活水深火热,太祖武帝见大汉气数已尽,再加上北击戎狄建立起声望,民心所向,军中谋士将军劝进,大势所趋之下,汉帝主动禅位,太祖便领先代楚建立大魏,次年代楚两国建国,三足鼎立之势已成。” 李止戈心里冷笑,直接说谋朝篡位就行了,还往脸上贴金,说什么大势所趋,不过也都是这样,他懂。 “哦~,那如今圣上是如何登基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既然你问我,我便跟你说了,可是事后不可外传。” 见李止戈点头之后他才缓缓道, “武帝生有两子,太子魏擎苍,二皇子魏擎风,而太子自幼体弱多病,虽有才能无法施展。二皇子野心勃勃,文韬武略,太祖为弥补他便封他在魏国故地魏郡为魏王。” “不曾想他却在太子登基当天集结王赵李三家三十万兵马从魏郡直捣长安城,软禁老皇帝,杀死太子,诛灭亲近太子之人九族,京城血流成河,魏擎风铁血手段使人胆寒,无人胆敢反对,他便代太子登基,改元乾祐。” 李止戈微叹,这老皇帝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他就知道大皇子不如二皇子,非要立大皇子为太子,现在好了,儿子被杀了一个,剩下那个还派人看着他。 李乾陵的话可就有点意思了,难道李家被赵王两家打压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连淡定的李乾陵都忍不住抱怨起了皇帝,有点意思。 李止戈又问了一些地理知识,他发现这些地理位置都与三国时期的一模一样,李止戈断定这异界与原来的世界必定有某种联系,中国古代史奇妙的与异界形成对接,虽然有些地方不同,但也有很多地方相同,以后做事也可以参考。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回过神来,李止戈看李乾陵一副乞求的模样,心里大笑,就不怕你吸引不了你,不过这次该他谈条件了。 但还是装作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很为难, “我下山之后师傅他老人家说这天机不可扰乱,各种技巧不可暴露太多,不然将扰乱天机,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大侄子啊,叔叔我实在为难,要是扰乱天机该如何是好?” “那我就不要了吧。” “诶,瞧你话说的。”李止戈揽住李乾陵的肩膀道,“你有了一半《孙子兵法》,我把另一半给你就好了,师傅只说不能暴露太多,但可以暴露一点啊,况且这本书我只给你一半,不是整本,这不算泄露天机。” 李乾陵被李止戈抠字眼儿给弄蒙了,仔细想想,是这么回事。 …………………… 过了一会儿李止戈从几里之外把六兄弟叫了过来搬东西,跑太近守卫不认识会被抓。 李止戈红光满面,把老本又赚回来了,还是原来的十分之六。李乾陵也很高兴,他就要拿到另一半《孙子兵法》了,他也高兴,买卖就要讲究你情我愿,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第十三章 密谋 秋末时戌时时分黑夜早早就笼罩整个天空,仿佛罩上了一层黑幕,正在熟睡的士兵们都下意识地裹紧了棉被,天渐渐转冷了,尽管手脚冰凉,但他们还是睡的香甜。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李止戈帐外一道黑影略过,好像真的是乌鸦一般,只听见“咕咕咕……咕咕……”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传响,使本就寂静的黑夜更加的幽深了。 只听见细微的嗦嗦声从李止戈帐外响起来,怕是什么小动物在夜间出来觅食了,在山林里总有一些胆子大的小动物像老鼠一类的在夜里爬进军营的厨房里偷吃忘记盖上的馒头,让伙头兵一阵头疼。 营帐里的众人都睡熟了,在帐子里的第五个地铺上,梁开栋双目突然一睁,眼底闪过一抹寒光,皱了皱眉,翻起了身拿起李止戈送给他的玄色披风愣了一下,披上了披风就大摇大摆地向外走去。 生活就是如此,从行为举止便可以看出一个人到底要做什么,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真正的君子问心无愧,做起事来便大方起来。而小人行事总是鬼鬼祟祟,生怕被察觉,走起路来便小心翼翼,畏首畏尾。 梁开栋如此作态便是为了以防万一,用来迷惑李止戈他们,怕他们还没睡着。 还在呼呼大睡的李止戈眼皮微动,又翻了个舒服的姿势吞了吞口水就继续睡了下去。差点没吓死梁开栋,走出营帐之后他才喘了一口气,营帐里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一举一动都要打起十二分小心,出来之后他还未发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潼关地势险要,可以说是易守难攻,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说也不为过,再加上它地形崎岖,周围并没有多少平地。行走起来要格外注意。踩在地面上因为有石英砂的缘故会发出嘈杂的声音,容易惊醒众人,梁开栋便放轻了脚步。 一直被声音吸引到离军帐大约五十里左右,梁开栋停了下来,“出来吧”,他的话语中含有一丝恼怒,而更令人不可置信的是,他叽里咕噜说的话不是汉语,而是匈奴语! 梁开栋的身份昭然若揭,他是一名匈奴卧底! “呵呵,三皇子还是如此讨厌在下,不过此次却是义渠将军派我前来告诉三皇子一声,计划可以实施了。”操持着胡人特有的腔调,吐鲁奸细的声音传了过来,给人一股阴森的感觉。 “义渠吐骨莫非是翅膀硬了,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不亲自来见我反而派一个藏头露尾之辈传话,看来我得找时间帮他改改他的贵族少爷脾气了。”梁开栋声音不含感情道。 从暗中走出来一个影子般的人眨眼就来到了梁开栋身前,却只有一丝脚踏地面的声音,也就是说他的脚只与地面接触了一次,这是一个高手。 他身穿黑色紧身夜行衣,带着斗笠,毒蛇般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黑色面纱怎么也遮不住他那丑陋苍老的面容。 他立即躬身道, “三皇子息怒,此次前来是卑职怠慢了,卑职下次一定向义渠将军禀报。”话说的好听,但他眼中对眼前的三皇子却没有丝毫的恭敬,甚至还有轻蔑。 吐鲁就是看不起这个三皇子,他只是一个在陛下醉酒之后才与汉族婢女结合生出来的孽种,但是谁让他生的好,不过自己对他鞠躬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 “夫人如何了?” “一切安好。” 梁开栋点了点头,走到吐鲁身边附在他耳边轻生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狗就是狗,永远只能靠主人扔的骨头才能活下去,难道你想去与吃茅厕里的黄白之物?” “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是……”吐鲁低下头回答,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他当然知道梁开栋的疯狂,当年梁开栋母亲被大皇子二皇子辱骂为骚狐狸,那时只有十岁的梁开栋一听到此话直接掂起了菜刀追了大皇子二皇子一条街,还好有宫中守卫发现夺取了刀才平息下来。 为此皇后娘娘还大发雷霆,差点下令处死梁开栋,还是他母亲卑躬屈膝下跪,皇后才饶了他。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可我说的却是事实。你在义渠吐骨那里过的怕是不容易吧,他竟然派你来通知我这个你们口中的妖孽,看来我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你不如归附于我,以后飞黄腾达,不是问题。” “那便算了吧,三皇子自身都不保了,身在魏营中如履薄冰,举步维艰,一不小心便会有性命之忧,连自家性命都保不了,怎敢谈让我飞黄腾达。三皇子还是抓紧寻找魏军的行军部署图,我也好交差,三皇子也好解除性命之忧,岂不是一举两得?” “好,不过你会后悔的。” 梁开栋咬牙,心里有一股悲凉,堂堂代国三皇子却来魏营中当卧底,岂不是可笑。他恨为何代皇会与自己的母亲生下自己,但是为了让母亲快乐地活下去,他不得不靠当卧底换取军功来换官职。他从不承认代皇是自己的父亲,他只有母亲,为了母亲他能做任何事情。 他的汉语便是母亲一字一句教的,他也是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至于他的便宜父亲,他只想杀了他,因为是他让母亲以泪洗面。他要让代皇付出代价! 梁开栋双目猩红,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吐鲁阴阴一笑,欲要离去,谁知这时一把漆黑的长刀直向他的脑袋飞来,他身影一动往左边一走,刀刃擦着脸颊斜插在地上,飞溅起不少碎石。 “谁!鼠辈胆敢偷袭!” “哥几个,把这个鸭公嗓围起来,此人藏头露尾夜闯魏营定是匈奴奸细!”梁开栋一听心里凉了个通透,这是李止戈的声音。 李东阳陈武平和李止戈从三面夹击,吐鲁邪笑一声,“就凭你们三个小子怎能拦得住我!” “哼!”走出两步拔出了墨刀李止戈一刀便朝吐鲁的头上斩去,一把大刀被李止戈舞得虎虎生风,吐鲁往左边一躲便躲了过去。刀劈在地上溅起了火花。 “哈!”李东阳持着一杆长枪从吐鲁背后袭来,一下子划破了吐鲁的肩膀,枪头入肉,渗出大片鲜血。 “武平,上!”陈武平趁吐鲁还在与李止戈两人招架又从背后狠狠地给吐鲁来了一拳,这一拳打的吐鲁身体向前倾,李止戈两人当然不会放下这个好机会一刀一枪便捅中了吐鲁肩膀,鲜血潺潺如流水。 吐鲁被三人近身围攻苦不堪言,空有一身武艺却无法施展,憋屈的很。 “死鸭子,你听说过一招叫做打人先踢蛋,胜率高一半么?” 吐鲁好像明白了什么,裤裆里的物件一紧,感到棘手便想逃走,但陈武平从侧面给了他一脚,李止戈又一脚朝正中央猛踢,吐鲁抱着双腿之间眼球有些凸出,爆出血丝,手中黑色飞镖猛甩向李止戈他们飞来。 “不好,暗器快躲!” “死吧!” 幸亏李止戈他们躲得快飞镖从耳边划了过去。插在了地上,瞧着扎进去的深度若是肉体被扎起码得被扎穿。幸亏躲得快。 “小鬼们,他日我必定还今日辱我之仇!” “你没机会了!”站在他身后没动过的梁开栋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短刃抱着吐鲁的后背刺了进去。 “噗呲~”刀刃进入身体的声音传来,吐鲁吐出一口鲜血,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他没想到梁开栋如此狠辣。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梁开栋便倒了下去。 “哒哒哒~”李东阳踩着石头,来到吐鲁的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怎么样,死了么?” “没有,应该是失血过多晕死过去。” “先抓回去交给李乾争将军审问,看能不能问点东西出来。” 李东阳陈武平他们点头,他们两人清楚把吐鲁藏是藏不住的,交给李将军兴许能换些军功,这次抓住一个匈奴人,若是问出什么军事机密肯定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来到梁开栋身边,李止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一笑。在梁开栋看来这一笑饱含深意。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军营里,而是在这?” “有些事情你往反面想,我却就往正面想,多观察一下总没错,你不知我在戌时是睡不着的么?见你许久不回来我便察觉到了问题,说吧,为什么要隐瞒我?” “没有,只是那匈奴奸细说给我黄金百两叫我去偷军中部署图,我不答应他便要挟我说要是不答应就杀了我,我宁死不从,他就要动手之时你们便赶来了。”梁开栋表情有着一丝被冤枉的委屈,李止戈狐疑地上下扫了梁开栋两遍,微微笑了一声就不再多说。 把吐鲁的嘴用李东阳的臭袜子塞住,陈武平一脸的悲悯,李东阳的那脚味仿佛像是死老鼠的味道熏人的脑子。平常人压根儿受不了。 拖着吐鲁回到营帐里李止戈拿了一捆大粗绳把他里三层外三层缠了几圈成了一个毛毛虫拿桌子压住,明天好去领赏。 第十四章 栽赃 第二天早上鸡鸣之后,太阳已经冉冉升起。李止戈兄弟七人穿上铠甲,李止戈原来是打算先训练完之后再通报李乾争他们抓到了匈奴奸细,但转念一想若是训练完之后消耗极大没有力气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他们昨晚三打一还有梁开栋在背后偷袭才抓住他,真是不好对付。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把这匈奴人交给李乾争处置。 李止戈看了一眼被压在木桌底下的吐鲁,只见他双目微红,眼皮肿胀着,双眼周围都乌黑一片,明显是一夜未合眼,他就盯着远处的山岭,目光呆滞,他已经绝望了,被魏兵抓住他活下去的机会渺茫。 听见李止戈走过来的脚步声,吐鲁咧嘴一笑,笑容有些苦涩,再加上他阴邪的面容使这个笑脸变得异常丑陋,他嘴里操着拗口的汉语,结结巴巴道,“杀……杀了我……我吧,反……反正都是……要死的。” “哼哼~”李止戈轻蔑一笑,“你确定你想死,可你为何不咬舌自尽啊,想死很容易,只要将舌头放于双齿之间,一咬而下,不过一炷香便死透了。然后我便将你扔进潼水之中随水流漂荡,到时不知多少鱼儿去分食你的尸体,既然不想生着浪费空气,那便死了回归自然,如何?” “咳咳……你……你是……恶魔!”吐鲁又吐出一口猩红的血,面色潮红,不断地咳嗽。 “哼,匈奴所过之处民不聊生,尸横遍野,我即便是恶魔,我也要剁了你们这些吃人的狗!” “你们几个去训练帮我向罗大人禀告跟他实话实说,请他帮我请假。”李止戈挥手叫他们出去,他还有事找吐鲁问。 “这……”赵无怜有些迟疑。 “我知你心里不放心罗大人,可他毕竟是我们最熟悉的人了,况且据我观察军队里许多人都受过罗大人恩惠,罗大人心胸开阔,必定不会为难你们的。” “好。”六人立刻就向营帐围成的大圈正中心走去,梁开栋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吐鲁,吐鲁刚好也在盯着他,梁开栋不知是不是心虚便低下了头跟着无人走了。李止戈看着低头魂不守舍地走着的梁开栋,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走到吐鲁身边蹲下,李止戈往四周看了看,轻声道,“想不想活下去?” “嗯,什……么,想……想!”吐鲁高兴地都要哭出来了,浑身激动地颤抖着,原本一脸死灰瞬间被强烈生还的希望取代,从地上拼命蠕动想要给李止戈跪下磕头。可是他被绳子捆着,根本跪不起来。只好将脑袋使劲磕了下去给李止戈磕了三个大大的响头。 磕完头后吐鲁的额头都破了,流出了鲜血。 李止戈一叹,怎么他遇到的人都这么狠呢,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更狠,不过他就是喜欢狠人。狠人做事疯狂不择手段但偏偏具有奇效,以后他还得靠一批狠人给自己做事。不错,李止戈是想招揽吐鲁! 但是吐鲁不是一个轻易就能收为己用的人,搞不好还要被反噬,所以李止戈想要敲打敲打他。 “好,既然如此到时就这样…………” 吐鲁疯狂点头,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妙啊,妙……”他没想到李止戈这么老谋深算,心里对李止戈有了一点敬佩。 ………… 军帐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中间便是演武场,士兵营帐在外围,等级越高军帐就越往内推进,这也不失为一种激励士兵们奋勇杀敌的手段。 靠里的李乾争营帐里,李乾争还在挥舞着霸王戟,他每天这个时候都在练武,可以说除了吃饭睡觉和大哥玩闹喝酒之外,他的乐趣只有练武。 “快来喝酒,整天练武不累么?” “大哥,我比不得你文韬武略,智定三军,可起码也要达到武学巅峰,当不得父亲那样的人,可起码要像牛叔一样。” 李乾陵看着眼前的弟弟笑道,“你长大了。不说了,来~,喝酒。” 兄弟两人把酒言欢,正要一口闷,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一声拖拉物品的声音传来,李乾争微怒,“怎么回事,去给我看看。” 帐外一个亲兵领命去看了看便跑了回来,“将军,是新兵龙头李止戈,他拖来一个匈奴奸细,正朝这里走来。” “什么!匈奴奸细!” “难道匈奴人按捺不住了要主动混入魏营偷取军机?” “快,叫他进来!”李乾陵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军中出了奸细万一机密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李止戈向李乾陵李乾争鞠躬,心里暗道不好,李乾陵怎么也在,今天这事儿有点悬了。 “说,你来到军营到底要干什么!” 李止戈一脚就将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吐鲁踹翻了过去,可苦了吐鲁了,不过只要能活命,就算是翔他都吃。 “桀桀桀桀……我是……不会说的,横……竖都是死,我为……何要说,只要你们……答应我放完走,我立刻便,便……将秘密告诉你们,不然……谁也得不到秘密!” “可恶!”李乾陵抓起吐鲁就照着他的脸捶,照着他的肚子捶,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昨天吃的羊肉都要吐了出来。 “好了,放下吧,再打他就死了,还怎么得到秘密?”李乾陵面色凝重,犹豫了一会儿拍掌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这个秘密,我便不杀你。” “哼……你是……在当我……是傻子吗,你不……杀我,可以叫……别人杀我!” 李乾陵捂脸,这到底是什么清晰的脑回路,怎么他不清楚,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儿道理,但他怎么感觉这货跟李止戈一样思想天马行空,难道匈奴人思想就是与汉人不同? “果然匈奴就是匈奴,不识中原文化。好了,我答应你不杀你。” “中原人……也不过是一些阴邪狡诈之人,为了一丝利益……互相内讧猜忌,哪有……我们代国和睦,那里才是……我们的天堂!” 李乾陵默然,确实中原地区尤其是大魏,世家林立,一 层攀附一层,形成了庞大的利益集团蚕食消耗国力,互相或对立或联合尾大甩不掉。其中也包括他们李家。 “说……不出……话了吧,呵呵。” 这一声笑在李乾陵听来是如此的刺耳。 “快说吧,什么秘密?” “秘密……就是你们魏营里有……我们的人,我昨夜……是来找他……来不及逃走……而被抓的,说起来……你们中原人还真是……如此卑鄙,竟然以……多欺少,背后偷袭,我吐鲁……不服!” “呵呵,不管怎样逮住你就对了”李止戈说了一声。 “你的话句句属实?” “你猜?哈哈哈……” “两位将军,我有一个好主意,只要使了酷刑,不怕他不招,况且只是匈奴人罢了,身体残了也无所谓。” 吐鲁心慌了,刚开始说的不是这么回事啊,不是说忽悠一顿就完事儿了吗,怎么要上酷刑,他拼命挣扎,但是绳子却紧紧绑着他。 “还不老实。”李乾陵一膝照着他的肚子撞了一下,随着一声闷响,吐鲁弓成虾米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好,你说~”李乾陵笑道,他倒想瞧瞧李止戈又憋出来什么鬼主意。 “我当年与师傅学习仙法时偶然翻出一本记载百种酷刑的书籍,其中有一种非常实用且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要将他靠在一根木柱之上,坐在长木凳上,双手用绳子绑在柱子上,同样双腿用粗绳捆绑,在小腿之下一层一层地叠青砖。他到时欲生欲死,不怕不招。” “嘶~”李乾陵李乾争都倒吸一口冷气,李止戈真是个狠人,如此阴损的逼供方式都想得到。同时他们对李止戈的身份更加肯定了,绝对是仙人子弟,还通晓刑狱,博学多识。 “招不招,你之言是否句句属实?”李止戈暗中对吐鲁眨了眨眼。 吐鲁领会,惊恐万分,“我招我招!其实……是……是王子言!那人就是……是王子言!” “什么!王子言真是活腻歪了,竟敢与匈奴勾结狼狈为奸,大哥,我们要不要抓住他杀了他,以免军机泄漏!”李乾争道。 李乾陵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确定是王子言?” “大哥,我看此言非虚,除非这个匈奴人真的想死,不过看他那样子就是个孬种,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若只是王子言一人还好,就怕此事万一牵扯到了王家恐怕要掀起波澜,先把王子言抓起来拷问,让他从实招来。”王家和李家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李乾陵拍案,若是王家真与匈奴勾结,李家定要借势灭他满门! 又看了在一旁一脸严肃的李止戈,他倒是没有怀疑李止戈,因为李止戈发过毒誓。 誓言这东西可不是随意发的,而且古代都认为举头三尺有神明,违背誓言会被五雷轰顶的,李止戈还有一个仙人师傅,这就更加印证这世上有神仙。 但是李止戈可没说他要招揽手下是为了代魏啊,这不算违背誓言。 “把他关起来到时与王子言对质,我看他此言是否属实。”帐外亲兵立即将吐鲁带走,李止戈对他投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便扭头被带走了。但李止戈眼神深处却有些担心,玩栽了,这次玩栽了,搞不好还要把自己陪进去。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是瞒不住………… 李乾陵拿起琥珀杯抿了一口,到时一切便能水落石出了。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