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康乾豪侠传》 第1章 皇宫大内吕四娘行刺 雍正十三年,深秋,雨夜。 雨,一直在下,拍打着太和殿殿外光洁的地板,为了防止天地会的余孽行刺,雍正早就让侍卫将殿外仅有的几棵芭蕉风景树给搬走了,如今在殿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妨碍他视线的障碍物了。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处处小心地防范了,事实上,自他登基以来,这刺客就从没有间断过,这些刺客有些是民间那些反清组织派出的,也有的是他那些兄弟勾结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入宫行刺杀的,在最危急的时候,就连他这个九五之尊都亲自与对方展开了生死搏杀,几经生死,好在他曾经在北少林习得一身过人的绝技,才能在一场场生死搏杀中活了下来。当然了对于能威胁到他的人和事,他也一样是毫留不情,一经查实,那就疯狂的铲除,氓山派让他灭了,少林寺也让他烧了,那些曾经与他夺位的几位兄弟除了老十四被囚于皇陵替先皇守陵之外,其他的几个几乎让他斩杀得一干二清,可以说到现在为止,能威胁到他的人和事基本上都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他的心却仍然没有安静下来,心里的危机却是更盛。 如柱般的的雨水自殿顶的硫璃瓦上垂落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向四周散开,然而旧的水纹尚未散去,新的一波却又接鍾而至。 殿外,原本戒备森严的侍卫早已被全部撤离,就连殿门也敞开着的,殿里,宫灯昏暗,而雍正这位大清王朝政治巅顶且掌控着千万人生命的皇者正孤坐在他的龙椅之上,双目深陷,面如表情,一如石雕,就仿佛已经坐在那里千万年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些什么。 自登基以来,他就接过了皇阿玛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肃清吏治,力精图治,经过这十三年的努力,终于使大清王朝从皇阿妈留给他的烂摊子中走了出来,使得国库充盈,百姓的生活水平比康熙年间翻了数翻,可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却也是极其惨重的,而他的内心却极为孤独,政治权力的交锋永远都是带着血腥的搏杀,它的结局永远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有最终的强者才能站坐在屁股下面的龙椅上大声的说话,而失败者只有永远的被扫入历史的尘埃,经过一轮轮的血腥搏杀,虽然他现在站在了大清王朝政治权力的巅峰,可是他失去的更多,昔日的知交、兄弟手足几乎已被诛杀殆尽,每当想起这些时,他就心悸不安,常常因此惊醒,但是作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该杀的人,就一定要杀,该除掉的人,也一定要除掉,哪怕是流着眼泪。 但是对于方靖宇的死,他有的却是心痛,自从昆甸上人带回这个人的死讯时,雍正的心就可以说已经“死”了。一连数日,他都在安排太子弘历接位的事宜,对于弘历他非常放心,他这个儿子的文治武功均不在他之下,有他在,自己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了,完他未完的心愿。 雷电击落时,殿外似有夜行人掠过。 雍正抬头,然后见到了白泰官,江南八侠中的南拳王白泰官! “你来了!” 雍正似是在和一个熟人打招呼。 事实上,他的先天浩然真气是当今天下是犀利、最霸道的武功之一,除了少林派的易筋经与武当派的先天无相罡气之外,尚无第三门武功可及。 “还有我!” 人影闪过,一俏丽、肃杀的人儿已如飞燕般的赶至. ——吕四娘! 她有掌中有剑,青霜剑。 “甘凤池没来?” “他已经在灵隐寺出家了!” 雍正神色极淡:“如果你们三人联手,或可与朕一战,就凭你们两个,简直在送死。” 吕四娘神色悲愤无比:“我们都欠靖宇的命,他的仇我们一定要报!” 雍正眼睛中有过一丝痛苦:“朕也欠他一命,他的死并非朕的本意……” 白泰官怒道:“至少昆甸是你的爪牙,若非你受意,他怎么会送去毒酒?” 雍正笑了:“这么说我们之间始终少不了一战,昆甸何在?” 昆甸上人已自黑暗中应声而出:“小僧在!” “替朕将他们拿下!” “喳!” 昆甸上人领旨,面对吕四娘现白泰官。 他是黄教中的绝顶高手,自出道以来,未遇敌手。 “你们最好还是束手待擒的好。” “最该死的就是你!” 吕四娘出剑,她的剑很快,一如闪电,直刺昆甸上人的咽喉。 昆甸上人双掌合拍,以大手印挟住了吕四娘的剑。 他的武功远在吕四娘之上。 他一拍住吕四娘的剑,雍正就已出手。 “呼!”的一声,他的血滴子飞出,一飞十余丈罩住了昆甸上人的头,急转,并带着昆甸上人的头飞回雍正的手中。 他的目标不是吕四娘与白泰官,竟然是他手下的第一高手昆甸上人! 昆甸上人的死尸倒地。 “杀我兄弟的人一定要死。”雍正的眼睛中充满了悲痛:“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杀了方靖宇,就算他该死,也应该由朕来动手!” “忘恩负义的人更该死!” 吕四娘的剑再次刺出,直刺龙椅上的雍正。 雍正却没有动,闭目,坦然受剑。 但是就在剑刺到雍正身前时,一剑斜飞而至,护住了雍正。 双剑相交,火花四溅。 分开。 一人已护在了雍正身前。 来的是宝亲王弘历。 “皇阿妈!” 听到儿子的声音,雍正双目猛开,怒喝:“退下!” 弘历未退:“方叔的死并非阿妈所为,您为什么不解释?” “欠别人的就是欠,欠了就要还,没有任何的理由。” “但是大清的江山……” “你做的会比朕更出色!” 弘历的眼睛红了:“父债子还,弘历愿以死替阿妈赎罪!” “他们要杀的是朕!”雍正目光一扫吕四娘、白泰官,然后说:“即使是朕今天的死在他们手里,你也不可以追究,更不可以连累任何人。” “但是……” “如果你是朕的儿子,就让朕去还自己的债。” 雍正起身走到儿子面前:“大清的江山交给你,朕放心!” “皇阿妈……” 弘历还想再说,雍正已点了他两处大穴。 “要做一个好皇帝,的确很难.”雍正望着儿子:“想要大清的江山长治久治,你就必须记住四个字,永不加赋,只要做到了这四个字,大清就是铁打的江山。” “是!弘历谨记皇阿妈的教诲!” 弘历流泪。 这时雍正已面向吕四娘:“现在你可以动手了,朕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人来拦你。” 吕四娘很悲愤:“你的确是老谋深算,就连自己的死也安排提妥妥当当!” “朕受命于天,任何人也要不了朕的命,除非是朕自己想死!” 雍正目光如电。 “你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必死的命运!” 吕四娘剑指雍正。 “不要杀我皇阿妈!” 弘历的声音已声嘶力竭。 “记住阿妈的话,终你一生要善待方家,凡我官府中人不得踏入四条街一步,这是朕最后的圣旨。” 雍正大声吩咐,也是他最后说出的话。 语声中吕四娘的剑已闪电般的刺出。 快如流星。 面对来剑,雍正闭上了双目。 早在方靖宇死的时候,他已心如死灰,了无生趣。 …… 第2章 方德与李小环 雍正驾崩,宝亲王弘历登基为帝,改元乾隆,史称乾隆皇。 乾隆登基之后,首先将先皇的亲信重臣鄂尔多遣往淅江,出任闽浙总督,并直接将其治所由福州迁到了杭州,此后历年均对江南方家均所赏赐,在施政上,他也禀承了先皇遗训,力精图治,在短短的二十年间,已惦大清王朝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世局面,国势之强更胜康熙时期,直追汉唐。 虽然大清王朝在他执政时期,在人口和经济上都有了跨跃式的发现,使得大清王朝出现了最为繁华鼎盛的时期,被人与康熙一朝合称为康乾盛世,但是这个盛世西方各国的眼里,却是一彻头彻尾的笑话,他们所谓的盛世根本就是满清王朝在自欺欺人,无论是经济还是人口都没有突破明未的数值,至于科技是在直线的倒退,而与此同时远在大洋彼岸的英国,此时正在进行着一场如火如荼、史无前例的工业革命,国民经济进入了突飞猛进的时期,由于机械代替了传统的手工业,使得商品过剩,为了寻找新的市场,于是他们向外急速地扩张,发展自己的殖民地,而远在东方的印度和我们中国这片富饶的国度也就成了他们最终的征服目标;在国内,由于乾隆的施政过于宽仁,使得官员们有了所恃,大肆的搜刮民脂民膏,导致民间的反清组织层出不穷,他们在各地杀贪官,除污吏,经常与朝廷为敌,而最为活跃的,则要数天地会了。 天地会原是前明郑成功的爱将陈永华所创,以反清复明为已任,其势力遍布全国各地,可以说是这世上最大的反清组织,虽然台湾最终归顺了朝廷,但是天地会却顽强的生存了下来,而且势力越来越大,其势力遍布南北各省,成了朝廷的心腹之患,并多次入宫刺驾,成了满清朝廷的心腹之患。虽然他们屡遭朝廷的长期的镇压,却还是顽强的生存了下来,并成为了清廷的心腹大患,大有尾大不去之势。对于这一点,乾隆早已心知肚明,他登基之后,立刻着手铲除天地会事宜,在清剿天地会这件事上,他可是全力一赴,选派了精兵强将,并起用了两个人,一是鄂尔多,和曾经的大将军王允禵,这位大将军王的文治武功并不在雍正之下,也是与其父争夺王位的劲敌,甚至是由于雍正施行摊丁入屋的政策,触犯了大批官绅的利益,至于使得他得位的合法性,受到了许多人的致疑,以致于在民间有过这样的流言,说康熙原本要传位于大将军王允禵,是雍正在逼死其父之外,修改了遗诏,才能登上帝位,而且这种说法很有市场,一度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以至于到了二十世纪还有很大的市场,关于这类的影视作品还是层出不穷。鄂尔多最是雍正后期手下的心腹大将鄂尔多,文韬武略,冠绝当朝,其武功精湛绝伦,被雍正策封为“满汉第一勇士”。 他们在接旨之后,不敢怠慢,当即秘密部署,策划,并付之施行,他们整整用了五年的时间,摸清了天地会在各地的分舵,又准备了三年的时间,最后于同一日发动进攻,彻底地清剿天地会。 此一役,天地会在全国的七十二处分舵同时被摧毁,瓦解,会中高手死亡将尽,仅有数人逃脱。 在这一役中,我们那位曾经的大将军王允禵充分的向世人展现出了他那非凡的智慧,胆略,以及杀伐决断,立下了莫大的功劳,因此乾隆加封他为荣亲王。 天地会被剿灭的那一年,方德刚满二十,二十岁的他,也从此开始了他纵横江南商界的岁月。 方德是江南方家这一代的独子,祖居广州,他的太爷爷,祖爷爷三下南洋,在南洋发迹,带回了大批的财富,并由广州迁居杭州,创立了誉满大江南北的“方隆号”商行。方隆号的生意初时以皮货,玉器、丝绸为主,经过几代人的苦心经营后,已延伸到了社会的各层各行各业,酒、粮、杂货、茶叶、药材、西洋商品等等,无不囊括,但不幸的是方德的父亲,中年早逝,只留下了一对孤儿寡母,这些年下来,他们的生意已有些萎缩。 方德接掌方隆号所有的生意时,年仅十八,那时的他刚刚迎娶了盐帮的大小姐欧阳四海,婚后,继母蓝丝丝就将所有的生意交给了这对小夫妻,他们没有让继母失望,仅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便使方隆号又焕发出了往日的辉煌,更将生意辐射到了周边各省。 方隆号能重现往日的辉煌,,少夫人欧阳四海居功极伟,这位少夫人不但聪慧,端庄,秀丽,而且是个才女,武功高强,博学多才,有着超凡的经营之道,也正因为有这么一个的贤内助,方德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去发展方隆号在外的生意。 天地会被剿灭时,方德正带着他的商队沿着运河南下返杭,沿途护送的是漕帮帮主李巴山的女儿李小环。李小环虽然是位姑娘,但是她的武功已得其父真传,七十二连环腿出神出鬼没入化,踢倒过不少江湖好汉,武林豪杰。 李小环与方德已不是首次见面,他们初次相遇是在二年前,其时的李巴山父女还是初到杭州。他们一到杭州,便与一恶霸发生了角斗,角斗之中,失手将之击毙,惹上了官诽,由于恶霸家中有钱,买通了官府,将李巴山定了个死罪,秋后问斩,李小环也被充为官妓,那是的他们当真是求助无门,后来,李小环听人说方德豪侠仗义,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了方德,听其诉说之后,方德就令手下人仔细调查了事发经过,确知详情后,决定替李巴山翻案,为了这件案子,他亲自后拜访了总督大人鄂尔多、巡抚王亶望,为其开脱。鄂尔多也爱惜李巴山的一身武功,又见其确见无辜,就亲自过问此案,为其洗冤脱罪。李巴山出狱之后,便留在了杭州,并在鄂尔多的扶持下坐上了漕帮帮主位子,李小环也因此成了方家的常客,这次她替其父护送方德北上采办货物,有其私心,早在她与方德第一次相见时,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方德,只因其是有妇之夫,一直没有表露而已. 现在,方德正在船头上观赏运河两岸的风景,但见两岩杨柳低垂,绿荫与清波相映成趣,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北宋名相寇准的那首《江南春》,于是随口吟诵了出来:“波渺涉,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江南春尽离肠远,菽满汀州人未归.” 他的声音未落,李小环的贴身丫环小鱼儿已从旁侧的船舱里探出了脑袋,笑问:“方老板,你又在作诗了!” 方德笑了:“我那里会作什么诗,只是拾人牙慧,打发无聊的时光而已。” “那倒也是,”小鱼儿说:“坐船是很闷的。” 她眨着眼睛,继续说:“这样好了,等到了前面的码头,我们上岸走走,散散心.” “也好!” 方德并没有反对。 黄昏时分,船队就在前面的码头停下,补给清水,蔬菜、粮食,以及生活用品等物品,方德与李小环、小鱼儿则去了前面的闹市。 小鱼儿美丽,活泼,充满了江南水乡的灵气,李小环则于妩媚中带着二分刚毅,三分倔强,方德则朴实无华,平易近人,有一种亲和力。 进入闹市之后,小鱼儿便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吃上了。 李小环则显得很矜持:“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贪吃。” “她还是个小姑娘,就由着她吧!” 方德完不在意。 “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二娘和柔姐买一些礼物回去?” 她嘴里的二娘则是方德的继母蓝丝丝,自亲生父母过世后,她就由这位继母抚养长大,并培育成材,柔姐就是方德的夫人欧阳四海。 “该准备的,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就不要破费了,前面好象有人在练单刀破花枪,我们去看看。” 李小环很不屑地说:“那些走江湖卖艺的全是骗人的,什么胸口碎大石,单刀破花枪都在糊弄你们这些外行人,其实只要套好了路子,谁都能做到,就比如说练铁头功的,他们事前把砖头泡在醋里,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用,这时候砖头早就变酥了,一碰就碎。” “我们就当看热闹好了。” 方德已拉着她过去凑热闹。 那对父女不是一般卖艺的,有的是真功夫,这一点李小环还看得出来,只是她觉得那个当父亲的似有内伤在身,马步有些不稳,而那女的刀法精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看了一会,方德丢下十几枚铜钱,便与李小环,小鱼儿到酒楼上用餐去了。 用过餐后,他们就开始返回船队。 在返回的途中,他们又遇上了那对父女,那对父女正被一群壮汉围攻。 小鱼儿见状不服气的说:“几个人打二个真不要脸,小姐,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李小环瞪了她一眼:“你很能打么?” 小鱼儿陪笑:“我怎么比得上小姐?” “那你就少出坏主意,”李小环说:“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贸然出手,如果救的是好人那倒罢了,如果是坏人或者惹祸上身怎么办?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小鱼儿睁大了眼睛:“不会这么巧吧?” 方德笑了:“我们还是听你家小姐的,走吧!” 他已与李小环一起往回走。 小鱼儿只有跟在他们身后。 第3章 苗显父女 翌日,商船刚起锚离岸,那对父女就匆匆地跑上了码头。 “船家,我们要搭船!” 划船的梢公一口回绝:“姑娘!对不起,我们这是商船,不是摆渡的船,你们还是找别的船吧!” 那姑娘说:“出门在外,就请行个方便,而且我爹受了伤。” 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方德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对船老大说:“出门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就让他们上来吧!” 船老大答应了声,让人放下跳板,放那对父女上船。 对方一上船,方德便看清了那卖艺汉子的容貌,国字脸,双目有力,虽然他有伤在身,但精神却是极佳。他向方德抱拳行礼:“在下苗显,这位是小女苗翠花,请问这位相公如何称呼?” 方德还没有说话,船老大已在说:“这位就是方隆号的少东家方德方老爷,两位今天算是遇上贵人了。” “方德?”那姑娘似是一震,抬头望着方德:“江南方家的方德?” 方德笑了:“我就是方德,不过我不是什么老爷,两位先进船舱休息吧,有什么话,呆会再说。” 苗显说:“那我们就打扰方老爷了。” “您太客气了,”方德对船老大说:“麻烦大哥带这两位进去歇着。” 船老大答应了声,便将苗显父女带进了船舱。 他们刚走进船舱,小鱼儿就从旁边的船舱里走了出来:“方少爷,我们小姐请你过来说话。”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将苗显父女安排好后,方德就去见李小环。 一见面,李小环就在埋怨他:“我们这是商船,可不是摆渡的船只,那两个父女来历不明,你怎么可以让他们上船,万一他们是黑道上的朋友来踩点,我们就麻烦了。” “不会吧,”方德说:“我看他们也不象坏人。” 李小环很不满地说:“你知道什么,坏人的脸上可没写着坏人两个字,我爹说了,走镖最重要的是生人勿近,这样才能防止黑道上的人来踩盘子,你倒好,倒是把人家请上船来了。” 方德笑了:“你李大小姐不是武功高强么,不怕什么小贼?” 李小环很生气:“我是说正经的,谁和你开玩笑。” 小鱼儿这时在旁添油加醋地说:“也许是咱们方少爷看上人家大闺女长得标致,想讨个小老婆,说句实话,那个女的倒是很有几分姿色。” “是么?”李小环立刻杏眼圆睁。 小鱼儿继续在旁添乱,唯恐天下不乱:“那当然了,俗话说十个男人九个好色,而且算命的给他批过八字,说他会有三个老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方德苦笑:“算命的胡说乱谄你也信。” 小鱼儿理直气壮地说:“这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听到小鱼儿这话,李小环也就得将信将疑:“如果你心里没鬼,就赶他们下船。” 她有些不讲理。 方德苦笑:“你别听小鱼儿胡说,我根本没见过他们,再说人家刚上船,我怎么能赶人家下船,这怎么行,大不了以后我全听你的。” 李小环说:“那你不许看她,更不许和她说话。” 方德唯有点头:“就听你的!” 苗显父女此刻也在谈论方德。 首先说话的是苗翠花:“想不到方德这么年青。” 苗显说:“方德十八岁接方隆号,今年刚好二十,他只大了你二岁,三年前,白管家托人给你提亲,但是你一口回绝了,要不然的话,方家的少奶奶可就是你了,现在就算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人家已经有家室了。” “不就是那个盐帮大小姐么?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苗翠花说:“我才不把她放在眼里! 苗显问:“你知道人家的武功家数?” “用不着知道,天下武功出少林,你女儿我可是少林正宗,她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少奶奶,武功再好也好也好得有限,怎么是你女儿我的对手?”苗翠花的口气很大。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错了,”苗显正色地说:“这位少奶奶的武功和她的人一样深藏不露,她十六岁时,说替父出镖,在雁荡山力服雁荡七虎,名动江湖,一时无双……” “那是因为山中无老虎,小猫也称王,”苗翠花说:“等到了杭州,我一定要找机会和她较量一下,看看谁才是女中丈夫。” 苗显警告她:“到了杭州,别给我惹事生非,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苗翠花笑了:“女儿我只是说说而已,再说人家现在是方家的少奶奶,怎么会和我这个穷丫头动手?” 苗显叹息:“对于你,我可一点也不放心.” 一个月后,方德的船队终于回到了杭州码头。 船一靠岸,漕帮的弟子便开始上船卸货。 李小环一边让小鱼儿指挥漕帮弟子卸货,一边对方德说:“德哥,你先回去歇着吧,明天我叫人把货送到各商号去。” 方德笑着说:“那就有劳环姑娘了,改天我请客。” 小鱼儿在一旁说:“最好请我们吃鱼翅、燕窝。”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小心发胖,将来嫁不出去。”李小环责备她。 “不要紧,我是小姐的陪嫁丫环,方少爷不在乎多养我一个。”小鱼儿很顽皮。 李小环秀脸微红:“再胡说小心我卖了你!” “就算你要卖我,方少爷也不答应的。” “你还是少胡闹,你家小姐很凶的,连我也有些怕她,”方德说:“她若是要把你卖掉,我也拦不住。” 小鱼儿的眸子很灵活:“不说也可以,但是客却一定要请的。” 李小环这时说:“你根本不用理这个死丫头!” 方德却在摇头:“既然答应了你们,怎么可以后悔,再说一顿饭我还请得起,要不然这丫头又有话说了,记住,明天晚上我在醉香居请客。” 小鱼儿马上说:“知道啦,小姐就算不去,我也会拉她去。” “那我们明天见!” 说罢,方德已上岸而去。 方德走后,李小环仍然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发呆。 小鱼儿闪着眼睛说:“假如舍不得分开的话,就赶快让帮主把你嫁过去,这样的话就不用饱受相思之苦了,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的话,我和方少爷去说!” 李小环狠狠的瞪着她:“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小鱼儿见她凶了起来,立刻软了下来:“好,不说就不说,谁让我是个丫头的命。” “那就赶快去干活,否则不准吃饭!” 李小环装得很凶. 方德上岸之后,立刻遇上了苗显父女. “两位还没有走?” 苗翠花说:“我们想问你一声四条街怎么走?” 方德很意外:“你们也去四条街?” 苗翠花冷笑:“难道就只许你去四条街?” 方德笑了:“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不到我们居然是同路,既然是同路,那就一起走吧。” 苗显忙说:“那就有劳方少爷了。” “不用客气,走吧!” 方德在前带路,苗显父女紧跟其后。 这一路上,很多人都主动的过来和方德打招呼,问好。 “想不到这小子的人缘这么些好?”苗翠花心里这么想。 半个时辰后,他们便已接近了四条街,方家就被这四条街如众星捧月般的捧在中间。 在江湖中有个传说,无论是谁不管他在外面犯了什么事,但是只要他步入四条街,就没有人可以追究,不论是江湖人或是官府中人都不例外,但是只要你一踏入四条街就不能退出,否则生死自理。 “不知道两位到四条街是投亲还是访友?” 苗显说:“我们找一个叫白显星的人!” 方德微一沉思,说:“这个名字我没听过,好象这里没这个人!” 苗翠花急了:“你不会记错了吧。” 方德笑了:“四条街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再熟悉不过了,也许是你们记错了地方。” “但是白叔说他就住在四条街,他不会骗我们的.” “姑娘先不要着急,”方德说:“也许他用了别的名字也说不定,你们就先住下来,慢慢再找。” 苗翠花眉心深锁:“你说得倒轻松,我们的银子都已经用完了。” “银子的事好说,”方德说:“如果两位没地方去,就先住在我家里,等找到了你们要找的人再走。” 苗显忙说:“这只怕不好意思吧!” “我家有的是房子,多两个人也不过是多两双筷子……” 方德的话还未说完,苗显已说:“那就打扰方少爷了!” 苗翠花却说:“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就应该互相帮助,再说我们又不是白吃白住他的,干什么这么客气?” 方德说:“姑娘教训的是,那就请吧!” 苗翠花说:“不用客气,同请!” 她已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苗显不好意思的笑了:“小女自小缺少管教,让方少爷见笑了。” 方德不以为意:“我倒觉令爱倒挺有趣!” 苗显苦笑:“自小到大,只有你这么夸她!”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苗翠花已在叫方德:“喂!你到底走不走,我可不认识路?” 方德微笑:“这就来啦。”然后他对苗显说:“有什么话等到家之后再说.我们若是再说下去,令爱就走远了。” 他们很快就跟上了苗翠花,苗翠花边走边问方德:“你和那个漕帮的大小姐是不是很熟?” “她只是经常来串门,和娘她们打打牌。” “是么?”苗翠花将信将疑。 苗显却在问:“你家里有些什么人?” 方德说:“我们方家虽然是江南望族,可是我们这一枝却人丁不旺,我这一代更是单传,家里只有我、娘、柔姐,白叔、初一和几个下人,你们来了正好,人多也热闹些,尤其是苗姑娘,我娘一定会喜欢她的。” 苗翠花振振有词地说:“哄老人家我最拿手了,只要有我在,我保证她每天都笑口常开。” 方德微笑:“那就多谢苗姑娘了。” 苗显说:“我这个女儿除了闯祸之外,就是说大话,你如果信她可就糟了.” 苗翠花不悦:“那你这样说女儿的?” “令尊只是在说笑,不用介意!” 苗翠花却说:“你不知道,我爹从来就没有夸奖过我,就好象我生来就是他的累赘!” 方德笑了:“是么?那这么好了,只要你每天做一件好事,我就夸奖你一次,另外每月还有五两工钱。” “一言为定!” 苗翠花立刻伸出了右手的小指。 “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拉勾了,”苗翠花说;“拉了勾就不能后悔!” “行!”方德显得很开心:“就依你!” 他与苗翠花开始拉勾。 第4章 方家的少夫人欧阳四海 方家的宅院朴实无华,也就比寻常的院子大了前后左右共有四个院落,一走进方家,首先看到的是大厅,那是方家等客的地方,后院是方家的太夫人蓝丝丝的住处,和她住在一起的有两个丫环兰心、素心;方德夫妇则住在前院,白管家与家中的下人则住在南院,至于北院则是用来招呼客人的 站在方家的门前,苗翠花倒吸了口冷气:“你家真的好大!” 方德边往里走边说:“姑娘见笑了,这是祖上留来的,和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是托了祖上的洪福。” 走进大门,他们就看见一个四十几许的中年人正在扫地上的落叶。方德主动的和他找招呼:“福伯,你好!”他那样子就象是和一位许久未见老朋友说话。 福伯听到他声音,立刻抬起了头,脸上带着无比喜悦的笑容:“少爷,你回来了。” “我娘的身子还好吧?” 福伯笑着说:“她的身体很好,有你这么孝顺的儿子,那能不好!”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苗显父女:“这两位一定是你新结识的朋友吧!” 方德说:“这两位是苗师父、苗姑娘,他们要在家里住几天,您知道我很忙的,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他们,只好麻烦福伯您替我多照顾一下他们.” 福伯连连点头答应。 方德对苗显说:“这是福伯,他办事很稳当的,今后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和他说,他一定会为你们办得妥妥当当,现在你们先跟他下去休息,晚上我替两位接风,眼下我得先去向娘请安。” 苗显还没有说话,福伯已笑着说:“太夫人和少奶奶去了灵隐寺,都不在家,要下午才能回来,倒是汤姆神父不知道从那里听说你今天回来,一大早就来了,现在正在客厅里等你,说是要请你和少夫人去参加罗伯特举办的生日舞会。” “我马上去见他,你先带苗师父去休息。” 福伯立刻对苗显父女说:“两位就跟老奴去休息吧。” 苗显忙说:“那就麻烦福伯了.” 然后他们便跟着福伯去了,方德则自去客厅会客。 苗翠花边走边说:“这个方德一点礼貌也不懂,丢下客人不陪,却去见什么神父。” 福伯笑了:“少爷这么做是把你们的当自己人,而这个神父是城里富商重金请来的教书先生,他已经来过三次了。” 苗显边走边问:“不就是读书识字么,为什么要请洋人?” “少爷说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发展,要自强,就要去充分的去了解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上,强国林立,并不是只有一个大清,尤其是在大洋彼岸还有英国,听说他们正在进行着一场什么工业革命,无论是经济,科技,航海都已经远远的超越了我们,如果我们再不睁眼去看这个世界,被淘汰只是时间的问题。” 苗翠花却插嘴问他:“洋人是不是绿眼睛的怪物?” 福伯听到得一愣:“你听谁说的,洋人其实和我们一样,只是肤色有些不一样。” “爹!我去看看洋人长什么样子!” 说罢,苗翠花已飞也似的跑开了。 “翠花,你给我回来!”苗显连忙阻止,却已来不及了,苗翠花根本就不理他的呼唤,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苗显只有苦笑:“这丫头从小就让我惯坏了。” “苗师父放心好了,我们少爷很随和的,不会有事的。” 苗显却有些担忧:“但愿这丫头别惹出事来。” 福伯带着苗显去休息时,苗翠花已扒在客厅的窗口往里偷窥,她虽然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方德与那个神父之间的谈话用的全是洋文,她一句也听不懂。 “这个方德居然连洋人的话也会” 苗翠花心里十分好奇。 方德与神父谈了一会,只见神父将一只尺许长的木匣子放在桌上,打开。要匣子里放着两只新式的西洋快枪,并以半生不熟的中文向方德介绍那两只快枪,方德听了之后,显得非常满意,连连道谢。 苗翠花见状连连称奇:“洋人也懂得行贿。” 方德收下快枪之后,神父便起身告辞了赂。 神父走后,苗翠花走进了客厅,方德见到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没有去休息?” 苗翠花说:“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知道你收受别人的贿赂?” 方德笑了:“胡说八道,我又不是当官的,收人家什么贿赂,向我行贿能有什么好处?,!” 苗翠花冷笑:“我都已经看到了,你还装什么?” “你是说这西洋快枪,这可是我花了几百两银子买来的,“方德解释说:”你不跟着你爹去歇着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苗翠花笑了:“我是想看看洋人长什么样子!”说话间她已走了过来拿起了木匣子里的洋枪问:“这是什么玩艺,沉甸甸的?” 方德见状忙说:“快放下来,小心走火……” 他的话尚未说完,已听到了“蓬”的一声枪响,苗翠花手里的火铳已喷出一道火舌,左边墙上的洋钟已掉在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连尸首都凑不到一起来。 苗翠花见状,脸色已吓得发白,手里的火铳失手掉地,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这东西怪吓人的!” 方德已从地上将洋枪拾了起来:“这是西洋刚产的新式后膛枪,很容易走火的,没事千万不可乱碰,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方德将火铳放回匣子里收好:“大小姐,我怎么知道你的手会那么快,以后就请你记住,别人的东西千万不要乱碰!” 苗翠花瞪着他:“那你是怪我了?” 方德去拾地上的洋钟:“我只知道你打坏了我的钟,我还得找人去修?” 苗翠花不好意思的笑了:“大不了赔你好了!” 方德苦笑:“这东西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 当他把钟的尸体从地上捡起来时,才有几个丫环从外面走了进来,问:“老爷,出了什么事?” 方德说:“没什么,你们去忙吧!” 丫环走后,苗翠花说:“你们家的丫环反应也太慢了,这么久才赶进来,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早来不及了。” 方德很无语:“她们只是丫环,你以为她们和你一样都是武林高手?” 苗翠花问:“那你为什么不请几个保镖?” 方德说:“功夫是用来强身健体的,不是用来打架的.” 苗翠花说:“你瞧不起我们江湖中人!” 方德说:“再强的武功也敌不过人家的洋枪洋炮,再说若要打架的话,我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好帮手。” “我知道你是说李小环,”苗翠花冷笑:“不过打架靠女人,没出息!” 方德笑了:“难道你肯教我打仗的功夫?” 苗翠花立刻坐了下来,端起了架子:“那要看你的表现,先倒杯茶再说。” 方德摇了摇头:“那你就慢慢的享受当师父的磁味吧,我得进去换衣服了。”然后他把洋枪和摔坏的钟拿了进去。苗翠花却冲着他大声说:“我可是很少教人打功夫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但是方德并没有回话,独自走了,而客厅里只剩下了苗翠花一个人。 苗翠花一脸不高兴:“哪有这样待客的,丢下我一个人?” 过了一会,她自己拿起桌上待客的糕点吃了起来:“没有人招呼我,我自己招呼自己该行了吧!” 也就在她吃糕点的时候,听到了说话的声音,然后她看见几个女人正向这边走来,看到这几个女人之后,她不禁有些害怕,立刻躲在了屏风后面。她一藏好,那几个女人便走了进来,进来的是方德的继母蓝丝丝与夫人欧阳四海,跟在她们身后的是三个丫环。苗翠花最注意的是欧阳四海,欧阳四海的确是秀丽端秀,脸如圆月,明眸洁齿,姿色极佳,的确是位少见的美人胚子。 蓝丝丝落座后,欧阳四海立刻亲自奉茶,很是孝顺。 蓝丝丝对欧阳四海说:“阿德今天回来,你让厨房准备好,阿德一回来,就准备开饭。” 欧阳四海很恭顺地说:“儿媳知道了,您老一路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剩下的就交给媳妇好了,阿德一回来,媳妇就通知您!” 蓝丝丝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欧阳四海立刻过来相扶:“娘太客气了,媳妇这就扶你进去歇着。” 然后她们走了进去。 她们进去后,苗翠花方自屏风后走了出来,长长的出了口气。 ——若被人当成小偷抓住,那可是百口莫辩。 但是她刚坐下,就见到了欧阳四海。 ——欧阳四海居然又回来了。 苗翠花不由得一愣:“你不是走了么?” 欧阳四海微笑:“走了不是还可以再回来么,倒是你的胆子倒不小,大白天的跑到我家来偷东西的,你还是第一个!” 苗翠花也没有解释:“你来了也好,我正想见识见识你的武功!” 她已向欧阳四海出拳。 ——少林罗汉拳! 欧阳四海以圆劲化解了她的招式。 “少林门下?” “是又怎样?” 苗翠花的招式更快。 她的少林罗汉拳的确了得。 但是欧阳四海的手却如丝,与她的手若即若离,敌进她退,敌退她进,只数招间便带动了她的招式。只数招间苗翠花的汗便下来,她的武功在对方面前竟然全无用武之地。 ——这究竟是什么武功,自己的招式对她竟然没有任何作用。 少林罗汉拳无用,苗翠花便出腿。 ——七路苗家腿! 但是七路苗家腿同样失效,她所用的力量越大,对方的反击力就越大。 好在她使出七路苗家腿时,欧阳四海收住了招式。 她虽然收住了招式,苗翠花却险些跌倒。 “七路苗家腿,你姓苗?” 苗翠花动容:“这你也知道?” “说来大家都不是外人,我爹也是少林门下,与令尊是同门,她对我说过你们的苗家腿,他说,你家的苗家腿是天下最刚猛的腿法!”欧阳四海这么说。 苗翠花却在摇头:“可是我的武功还是比不上姐姐!” 欧阳四海微笑:“五年前,我未必是你的敌手。” 苗翠花不好意思地笑了:“姐姐太客气了,我本以为自已的武功已经很好了,但是和姐姐一比,就差得太远了,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知道姐姐刚才用的是什么武功?” 欧阳四海说:“先天太极。” 第5章 十三行的舞会 苗翠花摇头:“没听过。” 欧阳四海微笑:“我的武功哪能和妹妹的相提并论,你可是少林正宗,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我还是听过的。” “那倒也是,”苗翠花眼睛闪动:“以后我们互相切磋好了,我教你少林拳,你教我太极拳.” 欧阳四海说:“有机会再说,现在我们认识一下,我……” 她的话还说完苗翠花已在说:“我知道你是方德的老婆欧阳四海,我叫苗翠花,以后我就叫你四海姐姐,你就叫我翠花妹妹.” “也好!” 欧阳四海没有反对. 听到女儿与欧阳四海动手的事后,苗显很生气.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来就和人家少夫人动手.” “可是挨揍的是女儿我,女儿挨了揍,当父亲的却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反是挨一顿训.”苗翠花很不高兴. 苗显苦笑:“今天算你走运,少夫人不计较,否则有你受的,要知道这些年来还没有人敢在方家动手,敢在方家和少夫人动手的,你算是第一个.” 苗翠花说:“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少奶奶会有这么好的武功,我本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够好了,但是和人家一比差得太远了.” “让你吃点苦也好,省得你仗着会点武功,老在外面惹事生非.” 苗翠花不服气地说:“我只是和她比划一下……” “欧阳四海是方家的少奶奶,你只是乡下的野丫头,你自己受点伤无所谓,但是她若是受点伤,看你怎么收场?”苗显脸色凝重:“在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方家和四条街绝对不能动武,否则你会马上被赶出四条街,你想在四条街上讨生活就一定要记住这件事.” 苗翠花秀眉紧锁:“怎么会有这样的怪规矩?” 苗显回答女儿:“这件事在江湖中已经流传了很久,而且四条街一直很平静,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四条街动武,久而久之,甚至在江湖中就有了一个传说,无论你在外面惹了多大的事,哪怕是杀人放火,但是只要你走进四条街,你就算是平安,从来没有会到这里来抓人,就连官府中人也不例外,但是一踏入四条街,你就必须守这里的规矩,不能惹事生非,也不能打架斗殴,否则你就会被这里的人轰出去,更重要的是人家只负责你在四条街的安全,出了这条街人家就不管了。” 苗翠花笑了:“方德脸无四两肉,怎么能负责他们所有人的安全.” “这当然只是个传言,”苗显说:“但是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它的真实性,也从来没有人在这里惹是生非,就是官府中人也从未踏入此间,而踏入四条街的人也从没有离开过,总之你要记住一句话,身在四条街就要安分守已,绝对不能惹是生非.” “是!”苗翠花说:“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惹是生非,别人若是惹我,我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苗显有些好笑:“在这里谁会惹你,只要你不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苗翠花笑了,跟着问父亲:“你知不知道欧阳四海学的是那一门派的武功,为什么我的武功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束手束脚.” 苗显说:“我只是听人说过她是先天无极门的高徒,学的是内家拳,内家拳讲究的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修练到极致,可以借力发力,四两拨千斤,与我们的外家功夫截然不同.” “那外家功夫与内家拳哪个更强些?” “这两门武功只能说是各有千秋,外家拳讲究的是先发制人,以力降十会,内家拳则是后发制人,以静制动,借力用力,四两拨千斤,以弱胜强,以柔克刚,但是高手的对决,完全取决于个人的修为,柔虽然能克刚,但是这也取决于柔的力量,而且内家拳不如外家拳容易上手,它讲究的是悟性,欧阳四海能练成先天无极门的上乘武功,那是因为她的悟性极高,练的人悟性越高,进步就越快若是换成是你,只怕一辈子也难有成就.”苗显这么回答女儿. 苗翠花不服气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打败欧阳四海给你看的.” 整个下午,苗翠花都没有见到方德与欧阳四海,直到黄昏时,她才看到方德在他住的院子里浇花。他与欧阳四海所住的院子里种的尽是牡丹花,看到方德在浇花,苗翠花很意外,这种事应该由下人去做,但是方德却在自己做,这实在是件令人意外的事。 “苗姑娘,你来了?”说这话时方德并没有回头。 “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不是别人?”听到这话时苗翠花更是意外。 “那是因为你的脚步声,”方德回答她:“每个人走路的脚步声都不一样,只要我听过一个人的脚步声就不会忘记,更何况我已经不只一次听到过你的脚步声。” “单凭一个人的脚步声,你就能分辨出那人是谁?” 方德仍在浇花:“当然这只是指熟人,若是生人,就不知道了。” 苗翠花的眼睛在闪动:“你可不可以把这门本事教给我?” 方德说:“如果你肯在这里浇三年的花,自然能听到许多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别人用肉眼看不到的事。” “胡说八道!”苗翠花小嘴一撇:“信你才怪,你只不过想骗我帮你浇花,我才不上当哪!” 方德继续浇花:“那你就等我浇花再说.” 苗翠花有些不解:“方家有那么多下人,为什么你不让下人做?” “我们方家的规矩是一日不做,一是不食.” 苗翠花笑了:“你可真会开玩笑,不过这样也好,你不古板,又有钱,将来一定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 方德苦笑:“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了,那个李小环不是就很喜欢你么?” 方德说:“你来这里不是来说这些废话吧.” “我只是向你借一点银子.”苗翠花在笑:“你不会不借吧?” “狐狸终于露尾巴来了,”方德一边浇花,一边说:“想借多少?” “不多不多,我只要一百两!” “一百两?”方德笑:“你的口气倒不小,你可知道一百两有多少,有些人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 苗翠花说:“不会这么小气吧,我会还你的!” 方德说:“至少你也应该让我知道你准备用这些银子做什么!” “我爹打算在四条街开个鱼铺,做点小买卖,但是我们本钱不够,只好向你开口了,”苗翠花不好意思地说:“大不了等赚了钱,我们分你红利,而且你们家以后的鱼我们全包了。” 方德点头:“卖鱼糊口没问题,不知道你们找到铺面没有?” “还没有!” “这事都交给我,我找到合适的铺面之后就告诉你,”方德说:“但是你替我把这些花浇完。”他已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了苗翠花。 “没问题!”苗翠花很痛快地答应了:“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我想见见洋人,你今晚必须带我去参加洋人的宴会。” “也好,”方德居然答应了:“就带你去罗伯逊的生日舞会!” 十三洋行是洋人最早设立在中国的贸易行,它负责将洋货在中国销售,然后再将在国内收购的茶叶、蚕丝、药品、丝绸运回本国,这其中以英国设立的洋行最早,而方家的方隆号是江南最大的一家商号,所以英洋行的总裁罗伯特就选定了方家的方隆号作为合作伙伴,自双方合作以来,方隆号从未让他失望过,久而久之,他与方德也成了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每年都会邀请方德夫妇参加他的生日舞会。今年参加他的舞会的客人非常多,除了江南的富商之外,就连提督高进忠与总督鄂尔多也便而多,他们只所以到来,是因为大英王室的亲王与法国大使也会出现在罗伯逊的生日舞会上。 华灯初上时,方德夫妇方才赶来,与他们夫妇同来的还有苗翠花。 见到方德夫妇,罗伯特立刻迎了过来。 “方老弟,你来了,听说你去了一趟北京,北京好玩么?” 他的汉语非常流利。 方德微笑:“有机会你也应该去北京走走。” 罗伯逊笑了:“将来有的是机会。” 然后他目光转向了欧阳四海:“几天不见,方夫人又变得更漂亮了。” 欧阳四海脸带笑容:“您太客气了,我还没有向你道贺哪,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罗伯特说:“如果我们能在今天把合作的契约签了,我会更快乐,敝国的亲王与法国的大使对此次的契约非常重视,他们一早就来了,现在贵宾室等候你的大驾。” 方德微笑:“我这次急着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罗伯特点头:“那就好,请吧!” “同请!” 他们往里走的时候,苗翠花小声问欧阳四海:“他怎么不说洋话?” 欧阳四海回答她:“罗伯特很聪明的,他的汉语说的很好,但是我们跟他学英语,却很费劲的,直到现在,还不能用英语和他交谈,每次谈话都要他迁就我们,说起来实在是件很没脸的事。” 她们的说话声音虽小,罗伯特还是听见了,他回头说:“方夫人太客气了,你的英文已经说得好了,只是你太过于拘束,不敢大胆的说,以你的天分,将来英文一定会说得很好。” “谢谢夸奖!”欧阳四海笑得很好看。 罗伯特继续说:“现在我们要去谈生意你去不去?” 欧阳四海说:“去见识见识也好。” 她与苗翠花跟在方德与罗伯特身后,往进走的时候,她叮嘱苗翠花:“到了会议室,你最好不要出声,洋人最重视礼节的,你千万不要惹出什么笑话!” 苗翠花很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第6章 日月会的覆灭 洋行的会议室宽大而明亮,直如白昼。 室里,英国查理亲王与法国大使早已在等候他们的到来,做陪的是杭州府的知府、提督高进忠、以及淅江总督鄂尔多。 大家互相介绍之后,双方落座。 首先开口的是查理亲王:“方老板今天来晚了。” 方德面带歉意:“真是抱歉,方某今天刚才北京回来,并不知道亲王与大使已经到了杭州?” 查理亲王说:“来迟了并不要紧,只要你能赏脸把我们合作的契约给签了就是给敝人回国的最大的礼物。” 方德很意外:“您这么快就要回国了?” “是啊,”查理亲王说:“女王陛下已经多次催促敝人回国述职,所以敝人希望方老板能尽快的签了这份契约,权当是给敝人回国的礼物,敝人将致以十二分的感谢。”他将一份契约放在了桌上。 方德点头:“这份契约的副本我已经看过了,各项条款对大家都很公平,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有点建议,这份契约是用英、法文写的,我虽然看得懂,但是鄂总督,高提督,陈大人却未尽懂,所以我希望有三份以中文写成的契约,我们各执一份。” 查理亲王点头:“你的建议很好,我们就再起草三份中文的契约,由我们三方分执。” 方德微笑:“如果能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查理亲王说:“这件事就交给法国大使和罗伯逊负责,他们的中文很好的,我们最好能干上一杯,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方德面带微笑:“这个建议我喜欢!” “不知方老板喜欢的是香槟还是白兰地?” “女士优先,我们应该征求一下女士的意见。” 查理亲王将目光转向了欧阳四海:“方夫人的意思是……” 欧阳四海笑着回答:“那就香槟好了,待会你们还要签契约的,不要因为喝酒误了正事。” 她的建议很合理,而且没有人拒绝。 三更时分,舞会方散,方德与欧阳四海、苗翠花随同高进忠,鄂尔多一同返回,唯一不同的是方德与欧阳四海、苗翠花乘坐的是西洋的马拉轿车,鄂尔多与高进忠则是骑马而行,在车前、车后均有精兵护卫。 轿车一路上走得很稳,一点颠簸的感觉也没有,苗翠花在回来的路上问方德:“你认识鄂尔多?” “我们两家是世交,想不认识都很难。”方德的话刚说完,车子已突然停了下来。 苗翠花不禁问:“怎么回事?” “有杀气!” 欧阳四海脸色凝重。 苗翠花秀眉微锁:“杀气?” “真正的高手杀人时,都会露出一股杀气,这次行刺的是个绝世高手,”欧阳四海很肯定地说:“他如果不是红花会的陈家洛,就是日月会的赤龙!”也就是突然感到这股杀气的存在,鄂尔多才让队伍停下。 队伍一停下,高进忠就守在了轿车旁。 ——方德不仅是他的兄弟,更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方德的相助,他现在仍然只是个穷途末路的江湖人。 前面不远处是一座石桥,石桥的左右是数株松柏,青翠高大,枝繁叶茂,无形的杀气就发自于石桥之上。 鄂尔多艺高人胆大,只身上桥。 但是就在他经过古柏,一株古松上一人冲落,居高临下,直刺鄂尔多的天灵。 这一剑很突然。 鄂尔多却早有准备,大喝,出拳。 五丁开山拳。 铁一样的拳头击向来剑。 简单、有效。 只一拳,长剑寸断。 出拳有力,他的拳竟比那把剑还要硬。 拳势未歇,击中了那人的胸膛。 那人倒地。 “你不是赤龙!”鄂尔多语如刀:“如果本官猜得没错的话,你就是严世藩!” 也就在那人倒地时,不少黑衣人已从黑暗中涌现了出来,向官兵样来,众官兵奋起迎战,与黑衣杀手战在一处。 众官兵在迎战黑衣杀手时,鄂尔多却没有动,他的目标是赤龙,他知道赤龙就在附近,更知道赤龙是人的生死大敌,他的目光四下游走,搜寻着赤龙的踪迹;“赤龙,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如果你不想严湛死的话,就马上出来。” 他的话音一落,赤龙立现,他本来隐身于桥下的水中,原本是要在对方过桥时,于对方致命的一击,但是严湛的出手,却破坏了他的计划,而且,他不能致兄弟的生死于不顾,于是,他立刻现身迎战鄂尔多。 他用的也是拳。 ——洪家拳! 鄂尔多用的则是五虎开山拳。 在这一刹那间,两人连拚十七拳,分开。 ——势均力敌。 在江南能与鄂尔多斗成平手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赤龙,另一个则是陈家洛。 赤龙与鄂尔多一分开,高进忠已冲了过来,直取赤龙。 他的人尚在空中,剑已刺出。 ——惊天八剑! 他与鄂尔多合击赤龙。 赤龙招架不住,不数招,便中了一拳一剑。 严世藩见状,加入了三人的战局,并尽全力敌住了鄂尔多与高进忠的进攻:“大哥,你快走,我断后,日月会不能没有你!”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鄂尔多于喝声中发出了信箭。 信箭在空中绽放。 随着信箭在空绽放,无数的官兵从四面八方涌将过来,合围日月会的兄弟。 “中伏!” 赤龙心中充满了悲哀。 ——自己千算万算还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这一战即便是还有人能活下来,日月会也势必精英丧尽。 “早在三天之前,本督就已经知道了你们今晚的行动,并布下了这场天罗地网,”鄂尔多语如刀:“论武功,你是一等一,论谋略,你却非老夫的敌手,苗如龙不是,你更加不行。”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死在你的手里!” 他欲于鄂尔多拚命,却被严世潘一脚踢下了水,他落下水时,听到了严世潘的吼声:“留下你的命,替我们报仇。” 严世潘的话音未了,高进忠的剑已刺穿了他的胸膛…… 是役,日月会全军覆灭,仅仅逃走了赤龙一个,这是苗翠花亲眼目睹的。 听到女儿诉说后,苗显脸色极为凝重:“赤龙虽然忠义无比,但此举却是大大的失策,鄂尔多,高进忠全是当今的顶尖高手,尤其是鄂尔多,他是雍正亲封的巴图鲁,号称天下第一勇士,他的武功之高,就是至善也未必敌得住,别说是杀不了他,就是杀了他,也势必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这么说鄂尔多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至少他到现在还没有败过,”苗显对女儿说:“这几天城里一定很乱,你好好的呆在家里,不要出去惹事,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那爹什么时候教我无影手?” “以后再说!” “还以后?”苗翠花不依:“欧阳四海武功那么好,早把女儿比下去了。” “武功是要用心练的,只要你把自己的罗汉拳练好,就够你享用一辈子的,”苗显说:“而且爹爹教你武功是让你强身健体的,而不是和别人打架,和别人比划。” “是!”苗翠花有气无力的答应。 苗显苦笑:“别嘴上答应的好,要做到才行,我真怀疑你将来是不是能嫁得出去。” 天亮以后,全城戒严,到处搜捕日月会的乱党。 李小环与小鱼儿足足用了比往常多出二倍的时间,才到了方家。 “你们今天来晚了!” 接待她们的是欧阳四海。 回答欧阳四海的是小鱼儿:“那当然了,外面很乱的,到处都在抓刺客,官兵盘查的很严,就连我们小姐的轿子也不放过,如果不是遇上了高大人,不知道还要拖多久。” 欧阳四海说:“他们也职责在身,迫不得已,你就不要发牢骚了。” 小鱼儿跟着问欧阳四海:“听高大人说,昨天晚上他们遇刺的时候,你和方大哥也在当场?” “是啊!”欧阳四海没有否认。 “那你一定见到赤龙了,”小鱼儿眼睛闪动着飞扬的神采:“他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身高丈二,五大三粗……” 她的话还未说完,李小环已笑了:“他还高大威猛,长着三头六臂,说话就象打雷。” “真的?”小鱼儿信以为真。 “真你的头,”李小环戳了下她的头:“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这些人只有评书里才有,少做白日梦了。” 小鱼儿不满意地说:“那你为什么不听老爷的话,多学点女红?” 李小环俏脸微红:“死丫头,你倒说起我的不是了,小心我买了你。” 小鱼儿说得振振有辞:“我就不信你敢买了我,买了我,谁给小姐当陪嫁丫环,谁给你整天出去打听消息。” 欧阳四海笑着问:“你又打听到什么了?” “咱们杭州来了一个姓雷的,他一来就到处买房买地,拿钱不当钱,一幅是很有来头的。” 欧阳四海微笑:“你是说在山东泰安立擂百日未有一败的雷老虎。” 小鱼儿接着说:“可不就是他了,你叫方老爷小心点,这个很凶的,不好惹!” 欧阳四海这样回答小鱼儿:“我们方家是开门做生意的,如果他是来做生意的,我们没有理由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他是来惹事生非的,我们也同样接着。” 小鱼儿说:“我看这个雷老虎一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对于雷老虎,欧阳四海并不陌生,他是三十年前北圣手雷振天的儿子,三十年前,他与南千王纵横南北赌场,未曾一败,但是就在他们的事业如日方中时,却双双金盆洗手,退出了江湖,南千王此后不知所踪,北圣手却娶妻生子,生了一双儿女,女的叫雷媚,男的就是雷老虎。雷媚拜在武当门下,雷老虎则苦练家传的绝技,疾风腿与铁线拳,而且他们的武功都不在其父之下。 第7章 雷老虎的挑衅 雷老虎的确是来者不善,三天后,他的生意在杭州一起开张,他开的是青楼、赌场,烟馆,如果仅仅只是这些倒也罢了,可问题是他偏偏在方隆号在杭州的几家主店旁边开了几家青楼、烟馆和赌场,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冲着方家的方隆号来的。知道这个消息后,方德坐不住了,方家可是做正经生意的,你说这青楼、赌场、烟馆开在方隆号的旁边,这是什么意思,人家会怎么想?于是,他准备亲自去会会这个雷老虎,看看问题能不能和平解决,如果这事能和平解决,就是多花一些银子他也认了,但是他还没有动身,雷老虎就先找上门来了,与他同来的是知府陈大人。 雷老虎是标准的山东大汉,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双臂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他的下盘极稳,显然是以腿功见长。 知府陈大人已在为他们引见:“雷老弟,还不过来见过方老爷,他可是我们杭州城的风云人物,你要在杭州站稳脚跟,少不了需要他的帮助。”说到这里他又将目光转向方德:“方老弟,这位雷老虎雷老爷,以前在山东求财,现在来我们杭州发展,你们是同行,以后应该多多亲近雷老虎才是,俗话说的好,这远亲不如近邻,大家和气生财嘛!” 雷老虎立刻向方德抱拳行礼:“方老爷,雷某是个粗人,大字不识一个,只有一身蛮力,不懂的拐弯抹角,喜欢直来直去,若是将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才是。” 方德故作不知:“原来雷老爷也生意人,那我们是同行了,但不知你雷老爷是做什么生意?” 雷老虎笑:“方老爷说笑了,雷某哪里及得上你在生意场上捞的风声水起,只能沾你一点光,在方隆号附近开几家烟馆,赌场,妓院,希望你不要介意,能赏口饭吃,如果方老爷您大驾光临,我一定给你五折优惠。” 方德的脸色开始变得很难看,他的目光锁定陈知府:“在四条街和方隆号附近绝对不可以的赌场,烟馆,妓院,这可是我们约定好的,大人不会忘了吧?” 雷老虎却说:“规矩是人定的,就不能改上一改?” 方德以不可置疑的口气说:“你把青楼、烟馆、赌场开在别处我不管,但是方隆号附近绝对不可以有青楼、烟馆和财场,这是原则的问题。” 陈知府眼见这话要说僵,连忙打了个呵呵说:“青楼、烟馆、赌场这事咱们可以慢慢的商量,现在先来说说漕帮的事,李巴山已经上了年纪,对漕帮的事早已力不从心,如果不是鄂总督、高提督和你老护着他,也不知道出了多少乱子,现在是该让他从这个位子退下来了,这位雷老弟英雄了得,打遍山东无敌手,请他来当漕帮的帮主最合适不过了。” 方德说:“江湖上的事,我从不过问,至于谁做漕帮的帮主,应该由他们自己决定。” 陈知府笑着说:“按江湖上的规矩,当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时,只能以比武的方式解决,但是一旦动起手来,伤亡却在所难免,所以本府还是喜欢希望李帮主能自动退出。” 方德眉深锁:“你认为李帮主不及这位雷英雄英雄了得了?” 雷老虎说:“我已经向李巴山下了战书,以武定输赢,谁赢了谁当帮主,现在我只希望这场比武能公正的进行。” “江湖上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你们想怎么办是你们自己的事,用不着来问我,而且我也不认为李帮主会败给你,但是方隆号的附近绝对不能有赌场,妓院,更不可以有烟馆,这是我的底限。” 陈知府皮笑肉不笑:“但是那些地皮是雷老爷自己买下来的……” 雷老虎说:“要我不开妓院,烟馆,赌场,那也简单,我除了武林中人之外,还是赌界中人,只要只要你们有人在赌场上赢了我,我自然会关闭赌场,妓院,烟馆,并离开杭州。” 方德说:“我不是赌界中人!” “我知道你不是赌界中人,” 雷老虎说:“我也不会占你的便宜,我会给你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你可以自己和我赌,也可以派人和我赌,你们四条街上可是藏龙卧虎,不会找不出一个人来和我赌吧?如果你们赌赢的话,你做主,随便你想怎样都行,依照赌场上的规矩,输的人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我不会和你赌,更不会让人和你赌,”方德坚决的回绝:“四条街的人只想平平安安的日子,不想找任何麻烦,但是如果有人惹事生非的话,我们也一定会接着,但是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况且,可以做的生意很多,过几天,我会去一趟温州,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四条街的周围不会有任何的赌场,妓院,烟馆,否则,我不管你有多大的来头,有多大的靠山,都会把你连根拔起。”他的话如同岳定。 雷老虎与方德的首次会晤自是会晤不欢而散。 雷老虎一出方家的大门,就迎面遇上了李小环。 陈知府一见李小环就满脸笑容:“小环姑娘!” 李小环杀气腾腾:“我找的是雷老虎,与你无关。” 雷老虎问李小环:“姑娘想怎样?” “想和我爹动手,先过我这关!” 李小环已在语声中一跃而起,飞踢雷老虎。 ——七十二路连环腿! 她的腿法很快,只一眨眼间就到了雷老虎的身前。 雷老虎接架相还。 他的武功远在李小环之上,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将李小环击倒,而是想从她的招式中找出破绽,以便来日迎战李巴山。 李小环与雷老虎交手时,被刚从外面回来的苗翠花看见了,她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方德。 听到李小环与雷老虎交手之后,方德立刻与苗翠花赶回来阻止。 ——李小环绝对不是雷老虎的敌手! 这一点方德绝对看得出来。 李小环的确不是雷老虎的敌手,仅二十招,雷老虎就摸清了她的套路,并开始反攻,只数招,李小环便中了一拳,向后跌了出去。但是就在李小环即将撞上墙壁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已按上了李小环的肩,卸去她后飞的力道。 按住李小环的是一布衣汉子,腰间束着一条布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见到这汉子,雷老虎的眼睛再也没有移开。 ——他看得出对方是个劲敌! 李小环却是又惊又喜:“文四哥,文四嫂?” 替她化解雷老虎那一击的是方德的结义兄弟文泰来。而在他身畔的却是他的夫人骆冰。 文泰来将李小环交给骆冰:“照顾好小环,我去会会雷老虎!” 语声中他已走向雷老虎。 李小环连忙说:“小心些他很凶的。” 骆冰微笑:“别担心,你四哥应付的了。” 她对自己的丈夫充满了信心。 此时文泰来已经面对雷老虎。 “天地奔雷手文泰来?” 雷老虎眼睛巨缩。 他已看出对方是个劲敌。 文泰来承认:“正是。” “久闻文当家的天地奔雷手独步江湖,雷某久有领教之意,不如因时利便,一分高下。” 文泰来语声极淡:“拳脚小功夫,容人大丈夫,雷兄的武功的确了得,但是出手未免太狠了,她还是一个小姑娘。” “雷某只练赢人的武功。” 雷老虎已在喝声中飞扑文泰来,直如饿虎扑食。 他所施展的是疾风腿。 他的腿法刚猛有力,比李小环的连环腿凶多了。 文泰来出拳,拳如闪电,势如奔雷。 两人互搏七招,分开,各退二丈。 雷老虎落地,脚尖扫地,地上的青砖相继飞起,直击文泰来。 文泰来大喝,出拳,拳击来砖。 砖破! 也就在砖破的一刹那间,雷老虎的腿已到了。 他的腿法不愧为疾风腿,腿如疾风。 可是文泰来的手也不慢,格开这一腿,飞退。 雷老虎不容他喘息,双腿如剪,追击文泰来,他要一举击倒文泰来。 但是就在这时,文泰来却显示出了他的惊人技艺,他没有再退,而是旋身,让过雷老虎的腿,侧踢,在这一刹那间,他的腿越过了雷老虎的腿,直踢雷老虎的心窝。 ——怀月一线牵! ——这是欧阳四海的腿法。 李小环动容。 她亲眼见过欧阳四海施展过这路腿法。文泰来的反击快而突然,雷老虎完全来不及招架,便中腿倒飞而出,吐出了一团鲜血,他从未见过如此腿法。 “这是什么腿法?” “怀月一线牵!”文泰来如实回答。 “这不是你的武功!”雷老虎目光如电。 “能打赢你的就是好武功!” 说这话的是文泰来的夫人骆冰。 雷老虎忿忿不平:“想不到文当家的也会盗用别派的武功。” “你与外子不是比武较技,又怎么能怪他使用别家的武功?”骆冰笑着说:“在四条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谁,都不可以在四条街动手伤人,这条规矩从来没有人敢破,所以我劝你在方德没出现之前马上离开,迟了你想走也走不了。” 雷老虎望着文泰来:“我会在杭州立擂七天,我会在擂台之上恭候你的大驾。” 说完之后,他与陈知府离去。 于是,方德出来时并没有看见雷老虎与李小环动手,而是看到了文泰来夫妇,见到文泰来夫妇,方德又惊又喜:“四哥,四嫂,你们来了?” “你不会不欢迎我们这不速之客吧?” 骆冰的脸上尽是笑容。 “这是哪里的话,想你们这样的贵客我请都请不来,怎么会嫌弃?”方德笑着说:“不过,才半年不见,四嫂你却越变越漂亮了。” 骆冰微笑:“再漂亮也比不上咱们的小环妹妹!” “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李小环有些不好意思。 “漂亮就是漂亮,难道让嫂说你丑么?”骆冰望着李小环:“不过,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连雷老虎也敢惹,就是你四哥也未必胜得了他一招半式,更何况是你。” 李小环笑着说:“四嫂教训的是,小环知道了。” 骆冰在摇头:“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你在敷衍我们。”她将目光转向了方德:“小环是个冲动派,以后你要好好的约束她,别让她闯出什么祸来,好在我们今天来的及时,否则她早伤在雷老虎的手下了。” 苗翠花不待方德说话就说话“有什么话大家进去再说,不用老站在门口吧!” 她很大方,宛如殷勤女主人在招待远方的来客。 骆冰见到苗翠花有些意外:“这位是……” 苗翠花回答她:“我姓苗,苗翠花。” 对于她的出现,李小环心里大大的不悦,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众人走进去时,偷偷地问方德:“她怎么也在你们家?” “他们是白叔的亲戚,在这里暂时住几天。” 听到方德这么说,李小环才没有再问。 第8章 盐漕起冲突 一连好几天,苗显都没有见到方德,于是他在吃饭的时候问女儿:“这几天怎么不见方少爷,他在忙什么?” 苗翠花说:“这几天他真的很忙的,每天要到很晚才回来!” “那他都在做些什么?” “这几天他忙着和洋人签什么合约,每天回来还要陪什么文泰来,哪有时间理我们?”苗翠花极为不满地说:“也许等到他闲下来才会想起我们。” 苗显说:“你是说他在陪天地奔雷手文泰来?” “是啊,听说他们是结义兄弟,”雷翠花说:“而且那个姓文的出手很大方,一见面就给了我一对手镯。”她将手镯从怀里取了出来,那双玉镯玲珑剔透,显然价值不菲。 苗显拿起来观看:“这好象很贵的!” 苗翠花说:“但是他却送了李小环一串珍珠项链。” “你有的礼收就已经不错了,在他们心目中,李小环可是他们的义妹。” 苗翠花很不舒服地说:“可是那个李小环除了闯祸之外,还会做什么,我真不知道方德看上她什么了。” 苗显笑了:“这你也生气?” 苗翠花说:“我就是看不惯她娇滴滴的样子。” 苗显叹息:“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苗翠花却展颜而笑:“那爹你可听说过一路腿法,好象叫什么……什么一线牵。” “是不是怀月一线牵?” “对!” 苗翠花眼睛中变得神采奕奕:“就是怀月一线牵,你教我这路腿法好不好?” 苗显苦笑:“别以为你老子什么武功都会?” 苗翠花有些意外:“爹也不会这路腿法?” 苗显说:“怀月一线牵原本是盐帮的老帮主欧阳无意所创,他以此路腿法横扫江淮两岸,力服盐帮三十四分舵,当上了盐帮的总帮主,不过,此路腿法只所以名动江湖却是因为他的女儿欧阳四海,她将原本只有七路腿法的怀月一线牵,演变成了十七路,更青出于蓝,尤其是她代父亲迎战彭家七虎一役,令此路腿法名动江湖,奠定了她的江湖地位。” “可是我从未见她练过武功呀?” “初学武功的人,是要不断的苦练才能不断的进步,但是当你到达了一定的程度,那就是行也练,坐了练、卧也练,一举一动都在练,他们已经将武功融入到了平时一举一动之外,就不需要再常人一样苦练,特别是方夫人的内家拳,它讲究的是一个悟字,悟性越高,进步就越快。” “你的意思是我比她笨了?” 苗翠花对父亲夸奖欧阳四海很不满意。 “至少她比你知书达理。”苗显说:“要想不输给她,你就变规矩点,这样才不会惹人讨厌。” “那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苗翠花不高兴地站了起来,向外便走,可是她刚走了两步,却又站住:“方德让我告诉你,明天让你早上去一趟紫水街。” 苗显眉微锁:“为什么让我去紫水街?” “这个我不能提前告诉你,他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苗翠花说:“反正我的话已经传到了,去不去由你。”苗翠花悻悻地说:”要知道你这样贬我,我就不答应方德给你传话!” 苗显笑了:“那女儿和父亲斤斤计较的?” 方家位于杭州城的中心,在它的四周围绕着四条街,这四条街分别是紫水街,金水街,甜水街,青水街,在江湖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着一个这样的传说,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在别处犯了什么事,那怕是杀人放火,但是只要你走进四条街,就绝对的安全,就连官府也不可以进去抓人。不过,进入四条街的人绝对不可以离开,也不可以在这里惹是生非,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致疑过,来到这里的人一直遵守着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在这里安居乐业,从来没有人离开过,也从来没有人到这里来找过麻烦。 一走入这里,苗显就知道这条街上是卧虎藏龙之地,高手云集。譬如卖肉的猪肉荣,他的刀法麻利,使得一手快刀,挑水的阿三步履稳重,酒楼的掌柜虽然是个标准的生意人,可是他找算盘的手却非常的快,卖鸡蛋的胖婶则是太平门的高手,就连街头卖艺的小姑娘所使也是五凤朝阳门的刀法……,而令苗显奇怪的是女儿和这些人很熟,居然能准确无误的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并和他们亲热的打招呼。 “你和这些人很熟?” “我只是和方夫人,方大哥来过几次。”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到了就知道了。”苗翠花拉着父亲走得很快。 她走得很快,就连苗显也有些跟不上。 苗显苦笑,她实在想不到女儿和方德在玩什么花样。 很快的,他就见到了方德,方德站在临街的一间店铺面前,看着一个伙计正在挂一面牌匾,很吃力,而在方德旁边却贺客云集。站在方德身边的一个老者在进行指挥:“初一,你有没有吃饭,连一块牌匾也挂不好,再左边一点,高一点。” 那上叫初一的伙计却很委屈:“财叔,我只有一双手,你上来帮帮忙好不好?” “没用的东西,”那个财叔已一跃而起,从初一手里接过门匾,将之挂好,稳稳的落地。 他落下时,现场已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当掌声响起时,初一却从梯子失足跌下,在这一刹那间众人的脸色变了,没有人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然而就在初一快落地时,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腰,将他轻轻的放下,也就在众人看到初一平安无事时,才松了口气。 “谢谢财叔!”初一站稳之后,连忙道谢,但是他的话出口时,才发现扶住他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人,一时间他呆住了。 “初一,你好没良心,救你的是我爹,你怎么向财叔道谢。” 说这话的是苗翠花。 “原来你就是苗大叔,”初一连忙说:“谢谢苗大叔了。” 方德这时对众人:“苗师父就是这间鱼铺的新主人,从今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既然都是左邻右舍的,希望大家以后不要见外,以后就多捧捧人场。” 听了方德的话后,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苗显却很是意外:“方少爷,你说我是这间鱼铺的主人,这是怎么回事?” 方德说:“我听苗姑娘说你想开间鱼铺,就替你找了这家鱼铺,怎么苗姑娘没有告诉你。” 苗显立刻将目光转向女儿。 苗翠花却在笑:“我只是想给爹一个惊喜。” 苗显这才对方德说:“老是让你费心,真是过意不去。” “苗师父实在太客气了,”方德微笑:“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我是借你的好了,以后赚了钱再还给我,不过现在顾客已经不少了,就请你开市吧,现在我得去商号了,如果铺缺什么,可以到附近的店铺去拿,一切记我的账。” “大恩不言谢,苗显多谢了,”苗显说:“我知道你贵人事忙,就不多留你了。” “我们下午再见。” 然后方德就去了方隆号。 这一天鱼铺的生意出奇的好,不到中午,所有的鱼就全部卖了出去。 苗翠花很开心:“想不到鱼铺的生意会这么好,以后想不发财都很难。” “你以为这是你爹的本事,那是大家给方少爷的面子。” “这么说你也很服他。” “他这么年轻就能撑起方隆号的确不简单。”苗显这么说。 苗翠花笑着说:“我看他也没有过什么了不起的。” “大言不惭!”苗显说:“如果你能学到他十分之一的能耐,爹就不用为你担心了。” “我没有这么逊吧!” “总之你以后安分点,别给我出去惹事麻烦。” “是,知道了。” 从这一天起,苗显父女就开始在四条街正式落足,成了四条街的一份子。 他们父女是有了落足之处,但是盐帮与漕帮却又再起纷争。 起因是漕帮押运的一批货在百草滩被劫,船上的人无一活口,而百草滩却是盐帮的地盘,于是,漕帮的人就认为是盐帮动走了他们的货,向盐帮大兴问罪之师,其时盐帮的帮主是欧阳四海的师兄纳兰见初。 由于这两家均与方家有极深的交情,方德唯有亲自出面为他们说和,说和的地点就在德顺楼。 方德亲自给纳兰见初与李巴山斟酒:“这件事希望你们两家都能冷静下来,莫要一时冲动大起干戈,是非曲直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若到时候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误会,那死的人就太不值了,而且这么多年大家也一直和平共处,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不是么?”他的话很委婉。 李巴山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雷一样的声音:“方老爷,你这么做对我们漕帮很不公平,盐帮是你老婆的娘家,出了事,你一定会护着。” 这是雷老虎的声音,他已自楼下直了上来。 “又是你!” 方德的目光锁定雷老虎。 “这种时候,方老爷当然不想见到我了,”雷老虎说:“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 “我没有要护着谁,”方德说:“只是事情要弄个明白,曲直要分个清楚……” “这简直就是多余,”雷老虎振振有词地说:“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拳脚就是道理,谁的拳脚功夫好,谁就有理,只要李帮主在拳脚上赢了纳兰帮主,盐帮就算没抢这批货,也得照吐出来,否则就算是盐帮抢了这批货,也没什么大不了。” 方德望着雷老虎:“我知道江湖上有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但是我并不喜欢这条规矩,因为武功并不能解决一切,它只会增加彼此的仇恨,使争斗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而且我相信两位帮主也不想这么觖决问题,毕竟双方都过上了几年安稳的日子,重新走上当年的火并之路,那对谁也没好处,而死的却都是苦哈哈的兄弟。” 雷老虎问:“那你想怎么做?” “这件事必须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方德一字一字地说:“盐,漕两帮毕竟有了几年安稳的日子,这日子来之不易,我们必须珍惜,而且我怀疑这件事是有人搞鬼。” 雷老虎问:“你有什么证据?” 方德在说:“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你仔细地想想,你如果想打劫别人的货会不会在自己的地头上动手?别人只所以在百草滩动手,就是想引起你们两家的内讧,好趁虚而入,再说漕帮的船去年在淮河遇险,还是盐帮兄弟动的手,那可是五十万两银子的货,他们既然连五十万两的货都没心动,又怎么会在乎这五万两的货?” “方少爷说的是,”李巴山连连点头,然后他向纳兰见初说:“纳兰老弟,是老夫错怪你了。” “李前辈言重了,”纳兰见初说:“虽然我们没有动这批货,但是既然发生在盐帮的地盘上,我们盐帮就不能置身事外,我们一定与贵帮联手,查出这批劫匪。” 李巴山说:“那就多谢老弟你了。” 纳兰见初说:“盐,漕本为一家,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 雷老虎冷笑:“漕帮死难的兄弟尸骨未寒,你们打算拖多久?” “三天,”方德有力的回答:“如果有三天之里没有消息的话,方德从此退出商界。” “好!”雷老虎大笑:“就给你三天,三天之后,我来等你的消息。” 雷老虎在大笑声中转身离去。 雷老虎走后,李巴山已在问方德:“莫非你已经有线索?” “这件事就交给我,”方德说:“你们要做的是约束好自己的帮众,以免为他人利用。” “你可是在怀疑雷老虎?” 方德说:“雷老虎这个绝不简单,你们最好小心些。” 第9章 捻糸棍对梅花棍 劫走漕帮这批货的是龙虎山的劫匪朱涛。 朱涛号称“追魂刀”,他手下共有一百三十号劫匪,他们仗着山高地险,行劫过往的商队,由于他们做的都是小买卖,并未引起官府的注意,而他们只所以敢打漕帮的主意,主要是因为他们搭上了雷老虎这条线,雷老虎可是山东绿林的总瓢把子,劫漕帮这批货正是他的主意,他要以此挑起盐、漕两帮的械斗,以便趁虚而入,他们只所以能够成功的劫走这批货,也是因为有雷老虎的亲自领队,否则就是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动漕帮的货,雷老虎在走的时候吩咐他将那些商货全部烧掉,当时朱涛是答应了,可是当雷老虎走后,他却将那批商品货给予偷偷地留下了下来,五万两银子的商货雷老虎虽不放在心上,可朱涛却不一样,他们这批劫匪在此之前可是穷怕了的,五万两银子的商货对他们来说无疑上个天文数字,没有照他的去做,而是将这批货留了下来。 现在这批货就放在聚义厅的大厅上,朱涛正坐在虎皮椅上紧盯着这批货,他实在舍不得将这批货就这么烧掉。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烧这批货?”一个喽罗问朱涛。 另一个喽罗说:“这批货烧了怪可惜,不如我们把它藏起来,等风声过了再卖掉换点钱花。” 朱涛点了点头,大声说:“那你们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众喽罗答应了声就准备搬货物,但是就在这时,聚义厅的门已被撞飞。 “什么人………” 朱涛的话刚说完,就见到一男一女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文泰来与骆冰! 骆冰朱唇轻动,发出了悦耳般的声音:“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抢了漕帮的货,还在这里大吃大喝,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 见到只有他们两人,朱涛心神大定,这夫妇两人那可是江湖中有名的雌雄大盗,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事那可没有过少做过,虽说这几年已经不再做这些事了,可毕竟是同道中人,实在不行就分他们一分,毕竟这对夫妇可不是好惹的,只要能破点财,将这对夫妇给打算了,他还是很乐意的:“原来是文当家的,咱们也算是同路中人,从来都是河水不犯井水,不过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好说,我们不想与你为敌,这批商货就算两位一份,如何?” “这点小财我们夫妇还没放在眼中,也只有你这种乡巴佬才当回事,”骆冰笑着说:“如果你抢的只是漕帮的货,我们夫妇根本不会来这里,可是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连我们方弟也敢算计,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 朱涛怒问:“你们想怎样?” 骆冰说:“这件事既然让咱们遇上了,那就只有得罪了。” 朱涛冷笑:“别以为你们很能打老子就怕了你们,我们人多啃大象,兄弟们挂了她。” 众喽罗立刻蜂拥而上,杀将过来。 文泰来出棍。 飞速急旋的棍子如矫龙般的刺向那喽罗。 他的棍法虽然简单,却很有效,所有碰到棍子的人俱被震飞。 朱涛见状,一跃而起,凌空出刀,力劈华山,直劈文泰来。 文泰来见到朱涛飞扑而至,以棍敌枪,自上而下,笔直刺出,正中朱涛的胸膛,朱涛中棍,吐血,自空跌落,倒地。 倒地后的朱涛刚要站长起,文泰来的棍已直指他的咽喉。 好快的棍。 “文当家的,棍下留情!” 朱涛已吓出了一身冷汗,文泰来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他们这么多人居然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今天不要你的命,只要这批货,马上把货装好,派两个人给我送下山。” 文泰来的话很有份量。 朱涛连忙下令:“马上装货,恭送文大侠夫妇下山。” 文泰来收棍:“得罪了。” 朱涛不敢再耍花样,立刻将货装好,送这对煞星下山。 谁知他刚送走这对煞星,还未坐稳,又有一黑衣人飞骑闯入山寨,他的身手极快,几乎是破门而入。朱涛尚未反应过来,那人已冲到了他面前,瞬制住朱涛。 朱涛不由得暗自叫苦,他是倒了什么霉,为什么今天遇上的都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可是他的脸上却不得不陪着笑脸:“这位英雄有话好好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苗显。 “是你们抢了漕帮的货。” 朱涛陪笑:“前辈若是为了那批货,那你可来晚了一步,那批货刚被一对贼夫妇抢走了,你现在追还来得及!” 苗显问:“他们去了那个方向?” “向东去了……” 朱涛的话尚未说完,苗显已策马疾奔直出寨门,就在他经过旗杆时,一掌击中旗杆,旗杆轰然而倒:“你们若是说谎,我回头就烧了你们的贼窝。” 语声中他绝尘而去,速度好快。 文泰来夫妇下山以后都特别的开心,尤其是骆冰:“想不到我们无意中帮了方弟这么大的忙,你说他会怎么感谢我们?” 文泰来却面色凝重:“这次的事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有什么好奇怪的!” “朱涛这些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以他们的能耐怎么可能抢走漕帮的货。” 骆冰点头:“那就是背后有人支持了。” 文泰来说:“这个人才是杀死漕帮帮众的凶手!” 也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身后有马蹄声急驰而来。 骆冰顿时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他这不是追来了么,咱们把他拿下,岂不是大功一件。” 急追而来的正是苗显,他的马离货车沿有七丈,马背上的人已一跃而起,飞扑文泰来夫妇。 “好身手!” 文泰来飞身而起,凌空迎敌。 两人凌空交手。 四只手你来我往,左攻右拒,极为激烈,那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他们在空互搏十七招,各自落地,分开。 文泰来动容,自出道以来,他很少遇到如此的劲敌。 “好武功!” “你也不错!” 文泰来闻听冷笑:“想不到尊驾这么好的身手,竟与山贼为伍。” “你说什么?” 苗显眉深锁。 “对这种小人还客气什么,当家的接棍。” 骆冰已将棍向丈夫掷去。 文泰来接棍。 但是就在他的手刚抓住棍,苗显的手已抓住了棍的另一端,双腿旋风般的踢向文泰来,他的腿法十分刁钻,时左时右,忽上忽下,有的甚至到了文泰来的身后。 文泰来弃棍,急退。 苗显得棍。 可是他的棍尚未拿稳,文泰来的掌已到了,掌力充沛,气势非凡,刚猛无比。 ——天地奔雷掌。 文泰来已使出了他的绝技。 他知道对方是他必须倾尽全力才能胜过的敌手。 苗显不及使棍,但是他与文泰来做了同样的事,弃棍。 他们之间的距离极短,根本无法使棍,弃棍反而成了明智之举。 一弃棍,苗显的手便腾了出来,以拳对掌。 “蓬!” 拳掌互击,两人各退五步,同时站稳。 势均力敌。 他们都没有抢到棍。 “翻云覆雨手?” 文泰来目视苗显。 他已认出了对方武功的家数。 苗显问:“你是什么人?” “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文泰来并没有报名,他也很想知道他的天地奔雷掌与对方的翻云覆雨手谁强谁弱。 骆冰微笑:“既然拳脚分不出胜负,那就用兵器好了。” “也好!” 苗显以脚顿地,地上的棍跳起,他接棍。 与此同时,骆冰又抽出另一根棍子抛给丈夫。 文泰来接棍在手,摆了个苍松迎客的姿势。 “请!” 他的姿势完美无缺,无懈可击。 他持棍方式很独特,异与常人,别人是以双手持棍,他则是以一手的五指抓棍,而棍身则压在虎口。 “华山门下?” “不是,”文泰来的眼睛中尽是战意,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但是苍松迎客敬的就是前辈这样的高手。” 苗显暗自叹息:“你的身手却是江湖少见,只可惜你走错了路。” “想拿走这批货,得过我这关!” “那就简单多了!” 苗显出棍。 棍如梅花五出,击文泰来双腿,双手和头部。 势如矫龙。 他所用的是少林梅花棍法。 文泰来也在他出棍之际一棍刺出。 急速旋转的棍飞刺而出,笔直的刺向对方的咽喉。 只攻不守。 ——捻糸棍。 这是他自创的捻糸棍。 一直以来,他都想知道他自创的捻糸棍能不能战胜对方的少林梅花棍。 他的棍法很快,一刹眼间就到了苗显面前。 苗显的棍式刚接近对方的飞旋和棍,便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弹开,而对方的棍,却毫不受阻,笔直的刺向他的咽喉。 文泰来的棍法很简单,以刺为主,刺喉。 这一刺他就练了三年零六个月,将圆劲溶入了少林棍法之间,使之发挥出了惊人的破坏力。当他的棍法练成,并在师父大悲禅师面前演练时,竟将一尺多厚的古碑一棍刺穿。 苗显动容。 ——这样诡异的棍法,他还是首遇。 当下,他疾退。 他与文泰来一样,在不利时都选择了退,拉开距离。 但是他退得虽快,但是对方的棍却更快,直如附骨之蛆,不离他的咽喉。 于是,苗显大喝弃棍,出指。 ——少林的大力金刚指! 指出。 在间不容缓间点了文泰来的棍端。 他以大力金刚指敌住了飞旋的棍。 他虽然封住了这一棍,整条手臂却在发麻,好在文泰来再没有出棍,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度敌住文泰来的捻糸棍。 文泰来望着苗显:“大力金刚指,你是苗显苗前辈?” 苗显微笑:“那你一定是方德的结义兄弟文老弟了。” “前辈的确不愧是前辈高人,文某自愧不如。” “老弟的捻糸棍的确是武林一绝,再打下去,我未必占得了上风。” 骆冰笑了:“虽然你们打成了平手,可也用不着互相吹捧。” 苗显笑了:“还是文夫人快人快语。” “前辈过奖了,”骆冰眼睛闪动着笑意:“不知前辈肯不肯帮我们一个忙,帮我们把这两车货送回杭州交给方弟?” 苗显一愣:“你们不回杭州了?” “我们本来打算去蒲田少林寺的,在路上,听说朱涛劫了方家的货赶了过来,”骆冰说:“既然前辈来了,那就有劳前辈了,只要你把这批货交给他,剩下来就是他的事了!” 第10章 荣亲王 次天中午,苗显就将漕帮被劫的货物原封不动的送回了方家。 看到这些被劫的货物,方德叹息:“原来苗师父一夜未归,就是为了这些被劫的货,你这么做也太冒险了,其实你应该和我说一声……” 他的话未说完,苗翠花已在一旁插嘴:“我爹的武功很好的,一群山贼根本不是他的敌手,有了这批货,你就可以解决盐、漕两帮的纷争。” “我的确是很需要这批货,”方德一字一字地说:“敢动漕帮这批货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一定是冲盐、漕两帮来的,我也确实需要用这批货化解盐、漕两帮的纷争,可是我不希望在找回这批货时,有人发生意外,如果说需要有人牺牲才能得回这批货,我宁可不要。” 欧阳四海这里笑着说:“你就是有话要说,至少先应该请苗师父进去再说,他毕竟奔波了一夜。” “这倒是我大意了,苗师父请!” 将苗显请入大厅之后,方德便让人献上了香茶。 首先开口的是苗翠花:“现在这批货是找回来了,可是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方德说:“有些事一定要在酒桌上解决。”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欧阳四海:“你觉得怎样?” “盐、漕两帮与我们方家都有很深的渊源,但是这件事我们不能过深的介入,只能从中握旋,如果在酒桌上解决,那是最好不过了,毕竟这是江湖上的事。”欧阳四海这么回答方德。 “那好,我就请盐、漕两帮帮主在醉香居用膳。” 当下,方德设饭局宴请李巴山与纳兰见初。 用餐只是一个借口,化解两帮之间的芥蒂才是真的,在接到方德的请柬后两人欣然赴约。由于找回了失货,李巴山对纳兰见初的态度改善了许多。 “今天若不是方老弟出面,找到了这批货,我们两个只怕已经躺在了地上,”李巴山首先向纳兰见初致歉:“老夫是个粗人,得罪之处,还望纳兰老弟勿怪。” “李帮主言重了,”纳兰见初笑了:“论武功,我可不是李帮主您的敌手,您的七十二路连环腿那是江湖一绝。” 李巴山哈哈大笑:“过去的一点不愉快,咱们就一杯酒把它给抹了。” “其实我们能坐在这时全是方兄的功劳,要敬我们也应该先敬他。”纳兰见初已向方德举起了酒杯。 “那倒也是!” 李巴山也向方德举起了酒杯:“方老弟,你一定要喝了这杯。” 方德苦笑:“你们知道我从不喝酒的。” 纳兰见初笑着说:“大家都不是外人,多少你也该喝点,就算你不给我面子,也该给李前辈一点面子。”他已向方德举起了酒杯:“如果师姐怪罪的话,我来承担。” 方德应邀举杯:“那好,我只喝这一杯。” 他一饮而尽。 喝过酒后,方德继续说:“前几天,我与洋人签了份合约,答应代他们收购棉花,丝绸,茶叶,皮货,为期十年,由于是长期合作,我想找几家商号合作,由你们盐、漕两帮共同承运,所得的利润你们盐、漕两帮各自一成,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李巴山点头:“就依你方老弟的,其实我们盐漕两帮都是苦哈哈的汉子,理当首望相顾……” “首望相顾是应该的,可是说这话的人只怕另有居心。” 语声中雷老虎已走上了酒楼。 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人。 方德将目光转向雷老虎:“雷老爷也来了。” 雷老虎在笑:“雷某也是漕帮的一份子,象这种大事怎能与我无关,而且我也是为方老爷着想。” “怎么说?” “现在的漕帮与盐帮只是貌合神离,你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们,只怕会祸及自身,”雷老虎回答方德:“别忘了,漕帮的货刚被劫过,这次你是找回来了,可下一次就未必会这么走运了。” 听到他的话后李巴山的脸色都变了:“雷老爷可是在置疑李某的能力?” “雷某只是在说一件事实!” 听了雷老虎的话,李巴山便要发作,却被方德拦住:“但不知雷老爷有何高见?” 雷老虎振振有词:“漕、盐两帮都是苦哈哈的汉子,本为一家,何必强分什么盐帮漕帮,以雷某之见不如合二为一,公推一位武功、才智过人的帮主来领导大家,岂不更好?” 方德说:“雷老爷的见解独到,方某实在佩服,不过你若是真的想谈这件事,就先请你身边的这位朋友出去。” 雷老虎眉深锁:“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就听清楚了,”方德冷冷地说:“我从来与黑道上的朋友做买卖,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他就是冀北黑道上的朋友飞刀杨彪,在冀北他可是犯案无数。” 飞刀杨彪颇然大怒:“姓方的,我们老大肯和你谈就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德淡淡的笑了:“我这人什么酒都不喜欢吃。” “你找死!” 杨彪的手已按住了腰间的飞刀。 方德冷笑:“千万不要在我面前拔刀,否则你回不了冀北。” 杨彪冷笑:“我倒想看看李巴山能不能救了你的命。” 他已出手。 一道寒光直射方德。 那是他的飞刀。 他的刀如同寒夜里的寒电。 李巴山见状,忙出手去抓射来的飞刀。 他的出手不可谓不快,但是他比起方德还是慢了一步,就在他出手的同时,他听到了一声巨响,一颗子弹已将飞刀撞开,并击中了杨彪的手。 杨彪的右手已废。 方德废的不只是他这只右手,而他苦练多年的飞刀绝技。 “方德……” 杨彪已声嘶力竭。 方德就象没动过一样:“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拔刀。” “方德!”雷老虎怒吼:“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他已准备出手。 “如果你真的要动手的话,至少还要等一人开口。” 方德的目光已锁定了雷老虎身边的另一人。 “我说的对么?” 那人居然笑了:“方老爷怎么这么说,小的只是一个师爷?” “你太冷静了,虽然你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不动如岳这种涵养不是常人可以做的来的。”方德异常冷静:“至少咱们这位雷兄还没有这种修为。” 雷老虎的拳已紧握:“方德……” “退下!”那人冷喝:“还嫌丢人不能现眼么?” 雷老虎虽然忿忿不平却只有退下。 雷老虎退下后,那人已在方德对面坐下:“在下虽然远在北方,却久闻方兄弟你的大名,今天一见,方知见面更胜闻名。” 方德却在摇头:“兄台言重了,方德只是虚有徒表,兄台才是真正的高人,至少方德还不知兄台的来路。” 那人已在方德面前坐下:“你可以叫我王通儒。” “王通儒?”方德眉深锁。 “这名字有什么不对?” “王通儒虽然是荣亲王手下的第一谋士,深受荣亲王的器重,却未必能让雷老虎如此听令。” 方德在摇头。 那人笑:“那你说我是谁?” 方德目光如炬:“能令雷老虎如此驯服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他的主子荣亲王。” 那人笑不出来了:“消息灵通,思维敏捷,观察入微,果然是个人材,难怪方隆号能在几年之里就恢复了往日的辉皇。” 面前的“王通儒”就是当今深受乾隆器重的荣亲王。 方德却在叹息:“王爷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却想不到竟用了杨彪这样的江洋大盗。” 荣亲王却说:“方隆号的商队不仅仅只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商队,而且遍及黄河、长江两岸,天山南北,甚至远涉南洋、东瀛,四条街上更是卧虎藏龙,老弟你也不敢保证这其中没有害群之马,作奸犯科之徒,更何况本王手下有千万之众。” “我若知道方隆号的商队之中若有害群之马,绝对不会姑息养奸,”方德回答荣亲王:“至于四条街上的人,若是有人破坏了四条街和平,我也一样会请他离开,但不知王爷会怎么处置?” “本王也不会姑息养奸!”荣亲王答得很果断。 “那王爷是打算把他交给官府了……” 荣亲王已打断了方德的话:“这么做实在太麻烦了。” 然后他出掌。 ——少林的大力金刚掌! 杨彪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击中天灵。 ——头骨四裂! 死尸倒地。在荣亲王的手下,杨彪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王爷……” 雷老虎刚说句,已见到了荣产王那充满威严的目光:“你连人家的底细都没弄清就向本王推荐,若非念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本王这就砍了你的脑袋,马上把他的尸体交给官府,别打扰了本王与方老弟的雅兴。” 雷老虎唯有答应了声,叫人把杨彪的尸体抬了下去。 他们下去后,酒楼上就只剩下了方德、荣亲王、李巴山及纳兰见初。荣亲王微笑:“本王一到杭州就听到老弟你在这里调解漕、盐两帮的恩怨,所以毛遂自荐,还望勿怪。” 李巴山这时开口:“想到我们两帮的事居然惊动了王爷?” “盐运、漕运是国家的根本,盐、漕不和,势必动摇国之根本,皇上极为关注,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以怎能不尽心竭力。”荣亲王继续说:“盐、漕两帮的积怨已近百年,近年来虽有缓解的迹象,却仍是时有冲突,为了避免再起冲突,唯一的办法就是两帮同化,合而为一。” 听了荣亲王的话,李巴山与纳兰见初均为大大的不悦,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没有说话罢了。 方德却说:“如果盐、漕两帮能合而为一,那的确是件好事,不过他们的恩怨积压了很久,要想在旦夕之间化解谈何容易,若是没有将这些解决好就强行合并只会引起更大的冲突。” 荣亲王面带微笑:“这好办,漕盐两帮都是江湖的帮派,我们就依江湖规矩来解决这一切,我们可以摆个擂,由两帮的高手切磋较技,最后胜出者即为两帮的总帮主,我们大家就做个和事佬如何。” 方德说:“我们都是外人,只能提个建议,至于该怎么去做,那就由两位帮主决定好了。” 雷老虎冷笑:“既然都是江湖中人,那就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还怕什么比武,若是有人贪生怕死,那就当缩头乌龟好了。” 李巴山冷笑:“这里不是山东的泰安,李某只怕失手伤了雷兄。” “如此最好,”雷老虎说:“雷某会在擂台上恭候李帮主的大驾,若是雷某败在李帮主的手下,以后漕帮所到之处,雷某自当退避三舍,若是胜的一招半式,那当如何?” 李巴山气往上冲:“漕帮的帮主就由你来做。” “好,痛快!”雷老虎说:“那雷某就在擂台上恭候李帮主的大驾。” “李巴山到时一定领教!”李巴山转向方德:“方老弟,李某先行一步,失陪了。”说罢他已拂袖而去。 荣亲王叹息:“李帮主的脾气倒不小!” 方德淡淡地说:“王爷不就是在等他那句话么?李帮主的武功虽然了得,就是遇事不够冷静,很容易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怎么这么说?”荣亲王在笑。 “这样比武对李巴山一点好处也没有,他打不打他都照样也当他的帮主,而现在他却拿帮主一位和别人赌,打赢他只不过是继续当他的帮主,可是输了却要将帮主之位拱手相让,这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这根本就是亏本的买卖。” 方德的话一针见血,其实他说这些话只是在提醒纳兰见初不要象李巴山那样中了对方的圈套。 第11章 苗翠花与李小环(上) 听了方德的话后,纳兰见初暗叫侥幸,若非方德及时提醒,他一定也会和李巴山一样上当。 “其实本王这么做也是全情全理,帮主一位本来就是能者居之,”荣亲王将目光转向纳兰见初:“纳兰意下如何,雷兄虽然下了战书,纳兰就只有接着,不过在与雷兄交手之前,会先将帮主一位托付给一位德才兼备的前辈。” 荣亲王反问:“你认为雷老虎不配当盐帮的帮主?” “雷兄的武功纳兰早有耳闻,但是一帮之主不是武功好就能担当起的,他要负责全帮上下的生计,”纳兰见初说得很慢:“再说即使是在盐帮我的武功也不是最好,论武功,我绝比不上师姐。” 荣亲王颔首:“你比李巴山冷静,盐帮的帮主你就暂时做着吧!” 荣亲王已在语声中离去,而雷老虎则尾随其后。 荣亲王与雷老虎走后,纳兰见初方始松了口气:“若非大哥提醒,我只怕也会象李帮主一样中了他们的圈套。” “阴谋诡计只所以被称为阴谋诡计,就是因为它见不得光,见光就死,只可惜李帮主太过冲动,若他冷静点,别说是雷老虎,就是荣亲王也拿他无可奈何,要知道在他后面还有站着一个鄂尔多,虽然荣亲王他位高权重,但是他的手还伸不到杭州。”对此方德唯有叹息:“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事了,我们说另外一件事,罗伯特这几天就要回英国复职,他呢对我们的苏绣、瓷器、茶叶很有兴趣,我们得给他采办上一些,这些的货量很大,我得亲自走一趟,在我回来之前,你约束好盐帮的弟子,不要去打擂,别让荣亲王和雷老虎有借题发挥的机会。” 纳兰见初连忙答应了声。 “还有李帮主虽然武功了得,可是他毕竟上了年纪,恐怕他不是雷老虎的敌手,你要替我照顾一下,必要的时候可以请鄂总督出面和荣亲王交涉。” 纳兰见初点头:“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做的,只可惜他与雷老虎比武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了。” 方德唯有叹息,他眉宇间的忧色更浓:“我担心的不是雷老虎,而是荣亲王,雷老虎只是他摆在棋盘上的棋子,咱们杭州今后要风雨不断了。” 第二天,雷老虎就在杭州立擂,地点就在关帝庙外,他的口气极大,擂台两厢挂的对联是“拳打盐漕两帮,脚踢江南七省”,横批是“英雄无敌”。 此对联一出,立刻激怒了江南七省的武林高手,他们纷至杭州,要教训一下这个狂妄之徒,就连四条街上的人也有些按耐不住,好在方德及时阻止了大家,他是这么说的:“大家只所以走进四条街,就是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想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我希望大家打破这份难得的平静,雷老虎不是要当天下第一么,就让他当天下第一好了,我们只当他是个狂妄之徒,当他是个疯子,只要他不惹上我们就没有必要去理他,如果他想破坏这里原现状,我会第一站出来。” 对于他的决定苗翠花却有异议,回去之后,她对父亲说:“那个雷老虎实在太狂了,居然说什么拳打盐漕两帮,脚踏江南七省,我真想去揍他一顿,可是方德却不许我们去打檑,让我们当什么缩头乌龟,你说他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苗显冷笑:“小小的年纪你懂什么?” “至少我不怕死。”苗翠花振振有词。 苗显冷哼:“一个雷老虎成不了气候,四条街上那可是卧虎藏龙之地,对付一个雷老虎,自然不成问题,但是你一出手就会将这里的平静打破,走进四条街的人求的只是一个安稳的生活,因为一个雷老虎就将这一切破坏掉根本不值,方少爷这么做只是以大局为重。” “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苗翠花不以为然。 “你只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方德,”苗显的脸色凝重无比:“他这个人外柔内刚,受到的压力越大,就越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并能最终战胜敌手,更重要的他相识满天下,各帮各会,各山各码头,黑白两道都有他的朋友,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船队,商队才能南北通行,一个雷老虎根本就威胁不到他。” 苗翠花笑了:“吹,你就替他吹吧,他手无缚鸡之力,我一个就能打他十几个!” “武功再强,也不过是十人敌,百人敌,方德却是真正的万人敌,他一个人就能胜过一支军队,不过他用的不是武力,而是自己的智慧,”苗显望着女儿:“若是让你打理方隆号,只怕不到三天方隆号就得跨掉。” 苗翠花只好笑笑:“你明知道我不识字的。” “那你就跟方夫人多学学,人家比你大不了几岁,却比你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爹真担心你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说到这里,他只有深深的叹息。 他对他这个宝贝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了不让爹失望,我这就去找欧阳姐姐,跟她读书识礼仪。” 说罢,她真的去找欧阳四海了,不过她找欧阳四海并不要跟她读书识礼仪,而是想从欧阳四海那里偷师学几招绝招。 苗翠花见到欧阳四海时,欧阳四海正在帐房算账,她见到苗翠花面带微笑:“苗姑娘你来了!” 苗翠花闪着眼睛:“你不忙吧?” 欧阳四海很直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 “有件事我想不通,”苗翠花很小心地说:“你说方大哥为什么不让大家去打擂?” “方家的生意做的这么大,一是大家给面子,二来不结冤家对头,一个人的武功再强,也不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你能无敌一时,也不可能无敌一世,打来打去只会打得仇家遍地,寸步难行,要想在江湖中立足,你必须记住一句‘拳脚小功夫,容人大丈夫,这句话你也许现在不懂,将来却可让人受益非浅。” 苗翠花立刻说:“柔姐的话我一定好好记住,时时揣摩,用心体会,将来开枝散叶。” 欧阳四海不由得笑了:“我的话又不是什么金科玉律,你揣摩什么,体会什么,有什么事直说好了,用不着说这些奉承话,能帮你的话,我一定帮!”她已将账本合了起来。 “我只是有点奇怪,我爹说学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苗翠花笑着说:“可是我从来没有见你练过功,你就不怕把武功给荒废了?” 欧阳四海笑了笑刚要说话,只见丫环小兰走了进来:“少夫人,李姑娘来了。” “来就来了,还报什么,她早把方家当成了她的家。” 对于李小环的到来,她非常不满。 欧阳四海望着苗翠花:“你对她很有意见?” 苗翠花忙说:“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替姐姐去招呼这位大小姐。” 她不待欧阳四海开口,就跑了出去。 她在花园就迎面遇上了李小环。 “苗翠花,你怎么在这里?”李小环美丽的眼睛中充满了猜忌。 苗翠花嘴巴撇撇:“别跟我客气,我也只是来看看你长得有多漂亮,把方德迷得晕头转向。” 李小环冷笑:“那你是来找碴了?” “我只是看你不顺眼。” “那你是找死!” 语声中李小环的腿已到了苗翠花面前。 她的出腿的确很快,而且一出手就是少林七十二连环腿。 苗翠花等到的就是这个机会,既然无法与欧阳四海过招,能与李小环交手也是不错的选择,再说她也从心眼里有些讨厌李小环,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但是李小环的出手,却给了她一个正当出手的理由,当下她避过李小环的攻击,说:“这可是你先动手的,怪不得我了。” “废话少说。” 接下来李小环的攻势更凶更猛。 苗翠花哪里还会和她客气,立刻还招反击。 她用的是父亲亲传的少林罗汉拳,而且她的出手一点也不比李小环慢。 其实她们的武功只在伯仲之间,虽然她的功力较深些,但是李小环却招式比她灵活。 小鱼儿本以为李小环可以稳操胜券,但是她看到两人斗得难分难解时,却在为李小环担心,当下,她对李小环大声说:“小姐,你撑着点,我去找老夫人。”说罢,她已向内院奔去,且边跑边喊:“太奶奶,太奶奶有人打我家小姐啦。” 看见小鱼儿向内宅大叫着奔去,苗翠花慌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知道李小环深受太夫人的喜爱,不管出了什么事,太夫人总是护着她,如果让太夫人知道了,倒霉的可是她自己,于是她急摆脱李小环去追小鱼儿,但是李小环却看穿了她的动机,哪里肯放她走,紧紧地缠住她,不让她脱身,她边打边说:“现在才知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苗翠花唯有手忙脚乱的招架,很快的她就中了一腿,被李小环踢翻在地,踢倒苗翠花之后,李小环很得意:“就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和我动手?”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苗翠花已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无恙。 “这一腿我会马上踢回来!” 李小环冷笑:“我还怕你不成?” 她的话说完,苗翠花已她急冲而至,狠狠的出手。 这次她用的不是少林罗汉拳,而是家传的无影手。 她一出手,李小环就见到七、八手掌同时象他击来,她分不清那手才是真的,根本无从招架,唯有引身疾退,然而就在这时,她见到方德与苗显正从外面进来,于是她打消了退的主意,索性硬捱对方一掌,借势跌倒。 第12章 苗翠花与李小环(下) “想和我过招,你还是回去再练几年吧!” 看见李小环倒地,苗翠花很得意。 可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已见到父亲与方德走了过来,父亲正用一双生气的眼睛望着她,方德则是扶起了倒地的李小环,并异常关心地问:“没伤着吧?” 李小环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虽然没有说话,苗显则在训斥他的女儿:“翠花,你在干什么?” 见到父亲一脸怒容,苗翠花十分畏惧:“不关我的事,是她先动的手!” 苗显冷笑:“好端端的她会招惹你么?” “我……” 苗翠花不知该如何解释。 李小环却在这时说:“不管苗姐姐的事,是我逼着他过招的……”她的话还未说完,已张口吐出了一团鲜血,倒地了方德的怀里,双目紧闭。方德见状,忙将李小环抱回了屋子。 苗翠花见状慌了,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把李小环伤这么重,忙说:“我……我去请大夫。” “你给我站住!” 听到父亲的声音,苗翠花立刻站住了,她最害怕的就是父亲了。 “你给我站在这里别动。” 说罢他匆匆忙忙的去探望李小环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在方家惹出什么事来。 苗显走后,苗翠花却在叹息自己的命苦:“我怎么这么倒霉!” 就在这时,欧阳四海走了过来,她看见苗翠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颇为意外:“你不是陪小环去了么,怎么站在这里?” 见到欧阳四海,苗翠花如同见到了救星,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好姐姐,这次你可要帮帮我,不然我爹会打死我的。” 欧阳四海笑了:“没这么严重吧,你爹怎么会舍得打你。” 苗翠花鼓起了百倍的勇气说:“我……我打伤了李小环。” 欧阳四海眉深锁:“你可真会惹事,她可是婆婆的开心果,就连我也要让着她些,好端端的你惹她做什么?” 苗翠花紧拉着她不放:“你不帮我,我就不放你走。” 欧阳四海苦笑:“先把我放开,至少我得先去看看小环。” 苗翠花仍没有放手:“我就当你已经答应了。” “你若是不放手,我就不管了。” 欧阳四海的话则说完,苗翠花已放开了欧阳四海,她一放开欧阳四海,欧阳四海已疾步向里屋走去,她走得很快,她心中实在挂念着李小环的伤,这些年下来,她已将李小环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当她走入内屋时,方德已将李小环放在了床上,苗显则在问方德:“李姑娘的伤要不要请大夫?” 方德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欧阳四海已从外面匆匆进入:“还是先让我看看小环的伤再说。”她已走到床前为李小环把脉,为李小环把过脉后,她却眉心紧锁,她发现李小环根本没伤。 看到她眉心深锁的样子,苗显却以为李小环伤得极重:“李姑娘的伤不要紧吧。” 欧阳四海忙说:“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苗显这才松了口气:“这丫头尽给我惹麻烦。” 欧阳四海对方德说:“上次三德师兄来的时候不是留下了几颗大还丹,你拿一颗来给小环服下,不然她要很久才能醒过来。” 方德答应了声,匆匆去了。 苗显也对欧阳四海说:“李姑娘就交给你了。 欧阳四海微笑:“没事的,您去忙吧,有了大还丹如果她还不醒,我就把她丢到水沟里。” 苗显走后,欧阳四海将目光转向床上躺着的李小环:“你这丫头也太过分了,居然用装死这一招来吓唬我们。”李小环闻听,立刻睁开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瞒不过欧阳四海:“姐姐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吓你们,只是想教训一下苗翠花,她老是找我的麻烦,让她老子教训她一顿也好。” 欧阳四海叹了口气,说:“闹归闹,但是千万不要过分。” “知道了,我的好姐姐!”李小环抱住她在撤娇:“我知道你是向着小环的,不然刚才早就点破了。” 欧阳四海叹息:“我可真拿你没办法。” 欧阳四海在叹息时,苗翠花已在面对她父亲:“你也太不懂事了!” 苗翠花抗议:“是她先动的手,难道让女儿站着挨打么?” 苗显冷笑:“好端端的她会找你的麻烦么?就是如你所说,但是她比你小,就算是得罪了你,你也应该多担待些,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再说爹教你武功,可不是让你和别人争强斗狠的。” 苗翠花刚要说话,只见小鱼儿将方家的太夫人蓝丝丝扶了进来,并指着苗翠花说:“就是她欺负我们家小姐。” 苗显见到蓝丝丝立刻走了过来,陪礼:“苗显教女无方,让太夫人见笑了。” “老爷子何必这么生气,他们都是小孩子,要慢慢的教!”蓝丝丝十分和蔼:“令爱就如同一块尚未雕琢的美玉,只要好好的调教,未必不能成器。” “那就有劳太夫人了!” 苗显对蓝丝丝异常恭敬。 蓝丝丝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如果苗老爷子不反对的话,就让她留下来,跟四海几天。” 苗显立刻对自己的女儿说:“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谢过太夫人?” 苗翠花这才过来,给蓝丝丝见礼:“翠花谢过老夫人。” “其实老身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只是有些话必须对你说,你也一定要记住,”蓝丝丝说:“在这世上,有些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就认,不可以心存侥幸,百般为自己开脱,更不要认为每一件事都会有人为你摆平,也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补救,如果你真的那么认为可就错了,在这世上并不是你做错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补救,等到你真的有一天闯出大祸来惹,就会害人害已,到那时你哭都来不及,以前,我也和你一样,仗着姐夫,姐的宠爱,任性而为,每次做错了事,只会说声对不起,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总认为无论自己做错了什么,家人都会为自己摆平,于是后来我终于闯出了大祸,连累了全家的人,从那以后,我就不再说对不起。因为那时候说对不起已经晚了。” 她说这话时,欧阳四海已与李小环听到她的声音走了出来。 蓝丝丝将目光转向她们俩个:“这也是二娘对你们要说的话。” 欧阳四海臻首点点:“是!婆婆!四海记住了。” 李小环也说:“小环记住了。” “要真的记住才行。”然后她已转身走开。 望着她离去,苗显的眼睛露出了敬意。 苗翠花问父亲:“爹好象很尊敬她?” “这关你什么事?”苗显冷笑:“马上回去每天多扎两个时辰的马,那也不准去。” “是!”苗翠花很不高兴的答应。 每次她做错事的时候,父亲都会以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雷老虎的擂台却进行的如火如荼,打擂的人虽然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是他的敌手,而且他下手也很重,上擂的人个个非伤即残,于是城里的医馆天天瀑满,就连四条街的医馆也不例外,因为四条街的陈氏医馆是这城时最有名的一家,据说医馆的大夫陈心武听说是来自河南陈家沟,武功卓绝,医术精湛,至于他为什么躲在四条街,没有人知道,但是却有人在说他是在躲一个仇家。 苗翠花这几天走在街上,随时都能遇上几个伤者,于是,她问卖猪荣:“咱们四条街上怎么多了这么多伤者?” 猪肉荣说:“他们当然是来看伤的了,咱们这里的陈大夫可是有名的疗伤圣手了。” 苗翠花说:“这么说他们都是雷老虎打得了。” “是啊!”猪肉荣笑着说:“都是银子惹得祸!” “怎么这么说?”苗翠花问。 猪肉荣回答她:“雷老虎夸下了海口,说有人能打他一拳就赏银十两,踢他一脚就有五两。” 苗翠花秀眉深锁:“这么拽?” 猪肉荣笑了:“这关我们什么事,他要当天下第一就让他当好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打擂,打雷老虎一拳可有十两银子,这不比你在这里卖猪肉强多了。” “大家躲在四条街只是为了过上安稳的日子,打擂还是免了吧,”猪肉荣笑着说:“其实你若是喜欢天下第一这个称号,也可以当天下第一,只要自己打个招牌,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就行了,我相信在咱们四条街上绝对没有人反对。” “什么意思?”苗翠花不解。 “城西有条第一街,你到那里去看看就知道了,那里什么都是第一,”她身边的一个买肉的说:“那里什么都是第一,天下第一剪子,天下第一包子,天下第一镰刀,天下第一铁匠铺等等都有,无论你想当什么第一都行。” 苗翠花还想在问,猪肉荣已剁下了二斤猪肉:“这是你要的二斤肉,三钱银子。”他已将肉丢给苗翠花。 苗翠花连忙把肉接住,可是他在接住肉时,却被震退了上、五步,玉臂发麻,在这一刹那间,也发觉对方的力气好大。 回家时,她的手臂仍在发麻。 “这件事告诉你做人一定要本分,不然一定会碰壁的” “要怪就怪爹不教我金钢掌,十形拳。” “那些人可不会什么无影手,罗汉拳,你又是拳,又是手不是也输给了人家。 “你不教我,我找人教我,我去找少夫人,去学她的怀月一线牵,”苗翠花眼睛中神采奕奕:“到时你别说我背叛师门。” “少夫人每天都很忙的,你不许去捣乱!” “我不是去捣乱,是去学识字。” 第13章 欧阳四海的武功 苗翠花虽然说是跟欧阳四海学识字,可是她一拿书本就头疼,其实读书只是她接近欧阳四海的一个借口,她的心思却是一门心思地扑如何让欧阳四海传她怀月一线牵的腿法:”柔姐,我们还是到外面走走,练练功好不好,一门心思地呆在屋子对身体可不好?” “练功?”欧阳四海听到苗翠花这话顿时笑了:“我们写字也是在练功啊!” 苗翠花笑了:“柔姐说笑了。”她当然不信欧阳四海的话。 “你学了多久武功。” “五岁时,我爹就教我练功,到现在已经快十二年了。” 欧阳四海再问:“十二年也不算短了,那你知道什么是武功,习武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我爹倒没有说过!”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武字是一种精神,一种信念,学武的目的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是用来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使自己的家园不受到侵害,而不是用来巧取豪夺或争强斗狠,以强凌弱,所以真正的高手出手都有一个堂堂正正的目标,坚定的信念,也因为如此,他们往往能以弱胜强,以寡击众,以少胜多,武功高强是好事,但是绝不可以做为伤害别人的武器,否则你注定一定会失败的。” 欧阳四海说得很有力。 苗翠花说:“我只知道打架靠的是拳脚上的功夫。” 欧阳四海望着苗翠花:“习武先习德,一个没有武德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武功真正的含义,也不可能成为一代宗师。” “这些好深奥!” “所以你一定要认识这个字!” 她将一个写好的武字放在了苗翠花面前。 苗翠花看了后说:“这个字我认识,是个武字,但是除了这个字其它的我就不认识了,就连我的名字也要放在一起才认识,拆开了,它只认得我,我就不识她了。” 欧阳四海问:“你爹没有教过你?” 苗翠花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爹只教我打功夫!” 欧阳四海叹息:“那你真该学些字了。” 苗翠花却说:“我还是喜欢打功夫!” “功夫是死的,练武的人却是活,要练得上乘武功,除了勤学苦练之外,还得用心去练,真正的武功讲究的是意与神会,形意相随,没有一颗武道之心,你就是练一辈子,都无法进入顶尖高手的境界。” “这怎么可能?” “你可以试试。” 欧阳四海坐定之后,将一张纸展开:“我现在写一首唐诗,不管你用什么时候方法,只要你抢到我的笔,或者扰乱了我写字的笔划,我就教你怀月一线牵。” 苗翠花的眼睛亮了:“你是说真的?” “你当我哄你不成!”欧阳四海已走到桌前,将一张宣纸铺开,研墨,提笔、醮笔:“当然了,既然是赌搏,那就要愿赌服输,你输了,我也不要你做什么苦工,太重的活你也做不了,就这么吧,一个月里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四条街,不许出街一步。” “一言为定!”苗翠花已霍地跳了起来。 “现在你就可以开始了。” 欧阳四海忆开始写字。 她写的是一首唐诗。 ——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她用的楷书,字体秀气,飘逸。 “我来了!” 苗翠花自是兴奋无比,在认为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虽然欧阳四海的武功很高,很高,可她也不是弱者,再加上欧阳四海写字时活动的范围不大,要从她手里抢到笔她自信还是办得,可是动起手之后,她却傻眼了,那枝笔在欧阳四海的手里却如同象是活了起来,勾、捺、挑、打、点、封,格、挡,有效至极,每当她的手接近欧阳四海手里的笔,对方的笔总能点向她的两手双腕、或者双臂曲池穴,虽然对方没用内劲,可是每被点中之后,她的手臂都有些发麻,情急之中,她索性连腿功都用上了,可是她的招式怎么凶猛却奈何不了欧阳四海,欧阳四海就如同怒涛中的一叶小舟,随涛起伏,镇定自若,一边执笔写字,一边从容化解她的攻势。 几分钟之后,她的招式就慢了下来,幸好对方只是只守不攻,否则她早已落败了。 欧阳四海一边写字,一边问:“看来你在这套拳法上下了不少功夫。” 苗翠花很是自豪地说:“三年。” “三年,时间也算不短,”欧阳四海说:“苗师父就没告诉你一件很重的事。” 苗翠花不由得问“什么事?” 欧阳四海回答她:“刚失柔难以持久,柔缺刚攻而不克,真正的武功应该刚柔并济才对。 苗翠花顿时有种挫败的感觉,父亲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拳理,但是她却又不肯服输:“你还是先打赢了我再来说教。” 欧阳四海微笑:“以你现在的少林罗汉拳你根本赢不了我。” 说话间她已写成了四唐诗: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水阳路八千。 欲为圣朝除比弊事,肯将衰骨惜残年。 苗翠花急了,她立刻使出家传的三十六路苗家无影手。 她的苗家无影手虽然对付李小环绰绰有余,但是遇上欧阳四海却威力尽失。 “你还是奈何不了我。” “那倒未必!” 苗翠花突然出腿,自下而上踢中面前的桌子。桌子从中裂开。 桌子一裂开,纸已高高的飞起。 苗翠花一而起,去抓那张纸。 ——只要她将这张纸撕掉,按约定她就赢了,虽然是赢得不够光彩。 但是就在她的手快抓住纸时,欧阳四海的人已后发先至,笔已点中了她的手腕,她顿时觉得右手发麻,从空跌落,而欧阳四海却凌空挥笔急书,然后接住纸张,轻盈的落地。 她的身法是轻功中最难练的飞燕八式。 苗翠花眼睁睁的看着她落下,却又无法追击。 “你输了!” 欧阳四海已将写成的字展开,轻念:“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欲为圣朝除弊事,肯将衰骨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她看了一会自己写成的唐诗说:“韩文公的诗奇特雄伟,大气磅礴,激情悲壮,这种气势我是写不出来的。” 苗翠花陪笑:“你可以继续写呀!” 欧阳四海瞪了她一眼:“桌子都让你踢烂了,我怎么写?” 苗翠花不好意思的笑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呆会我给你买张新的,不过你告诉我,你刚点我的那下是不是点穴手。” “是又怎么?” “教我好不好?” “我们说好了的,你要赢了我才教你武功的,再说我还要陪婆婆去灵隐寺进香,那的时间和你胡闹。” “我陪你们一起去。” “你可答应过我,输了要老老实实地呆在四条街的。” “有你和二娘陪着我不算违规。” 但事实上她们并没有去成灵隐寺,而被李小环拉到了关帝庙去看擂台比武。她们到擂台下时雷老虎正与一太平门高手比武,雷老虎的武功的确了得,拳脚刚劲凶猛,直如骤风暴雨。 看到雷老虎的身手后,方家二娘说:“看来这个雷老虎很能打的。” “就是口气大了些,”苗翠花看到擂台两边的对联就气不打一处来:“拳打盐漕两帮,脚踏江南七省,好象他是天下第一似的。” 方二娘微笑:“口气是大了些,不过他的武功真的不错,你们的武功和他相比差远了。” 李小环却说:“我们是打不过雷老虎,但是柔姐却未必不行。” 在她们的说话间,雷老虎已将那个太平门高手踢倒在地,吐血不止。 方二娘眉深锁:“这个雷老虎武功好是好,就是出手也太过阴狠。” “是啊!”李小环回答说:“别人比武是点到即止,可是他却是把人往死里揍。” 苗翠花却在问欧阳四海:”如果擂台上的是柔姐你,你会怎么做?“ 欧阳四海说:“雷老虎的铁线拳、疾风腿稳、快、准、狠,外家功夫已至化境,和他硬碰一定会吃亏,要想胜他只有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尽可能的黏住他,不让他放开手脚。” ”怎么可能?“ 苗翠花这话刚说完,只听李小环说:“又有人上擂了。” 上擂的是一个青衣汉子。 苗翠花不由地说:“又一个要钱不要命的!” 方二娘不解:“什么意思?” 李小环说:“雷老虎说了,有人打他一拳赏银五两,踢他一脚就有十两,这些天很多人都是奔银子去的。” 听了她的话后方二娘的脸上似有怒色。 这时,走上擂台的青衣汉子已向雷老虎通名:“在下福建梁博滔前来领教。” 雷老虎笑了:“我这个擂台本来是冲盐漕两帮来的,想不到他们不敢来,却来了这么多不怕死的,不怕死的话你就来吧。” 梁博滔再不答话出拳。 他用的是沐家拳。 沐家拳在云南一带十分流行,而梁博滔的拳法确实精湛了得。 雷老虎以铁线拳硬接。 他的拳头同样有力。 双拳相遇对击。 “蓬!” 内劲回荡,双方各退三步。 在这一击后雷老虎已收起了轻敌之意:“好功夫,今天终于有象样一点的对手了。” “你也不错!” “再来!” 两人再度交锋。 他们之间没有虚招,纯是硬碰硬,拳对拳,腿对腿,斗得难分难解,一时间拳如闪电,腿如怒涛。 苗翠花见状笑了:“这次雷老虎可遇上了强敌。” 方二娘却在摇头:“雷老虎功力深厚,经验丰富,梁博滔恐怕不是他的敌手!” 苗翠花睁大了眼睛:“二娘也会武功?” 方二娘笑了:“我哪里会什么武功,只是随口说说。” 但是事实上,梁博滔的确不是雷老虎的敌手,不到百招就已后力难继,这点就连李小环也看出来了:“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帮他一下。” 方二娘说:“要帮也得柔儿去,你们两个去了也白搭。” 欧阳四海眉微锁:“但是我们家的家规……” 方二娘说:“娘是让你去救人,不是让你去打架,还有这个雷老虎闹得也太过分了。” 欧阳四海立刻答应:“是柔儿知道了。” 然后她们又把目光转向了擂台。 又过十数招,梁博滔身中两拳,倒在了擂台之上。也就在梁博滔倒地时,台下的欧阳四海已飞跃而起,直奔擂台。雷老虎却没有注意到这些,飞腿直踢倒地的梁博滔,要致梁博滔于死地,然而就在他的腿快踢中梁博滔时,但是就在他踢向梁博滔时,却看到一只手及时的抓住梁博滔的左肩将他拉开数尺,致使他一腿踢空。 雷考虑一腿踢空,大吃一惊,疾退数步,然后才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雷当家的,腿下留情。” 说话的是欧阳四海。 “方夫人?” 雷老虎想不到欧阳四海居然能他脚下救走梁博滔。 欧阳四海微笑:“比武较技应该点到为止,雷当家的出手也太狠了吧!” 雷老虎冷笑:“方夫人可是路见不平?” “四海只是不想见到这位小兄弟伤在雷当家的脚下,再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雷当家的何以出手这么狠。” 雷老虎冷笑:“想不到方德不敢出来见我,自己躲在家里当宿头乌龟,却让自己的老婆出来丢人现眼。” 第14章 方家二娘 听到了雷老虎的话后,欧阳四海秀眉微锁,脸显不悦,可是她还未来得及说话,梁博滔站了起来,对她说:“这位夫人的援手之恩,梁某谢过了,不过这是我与雷老虎之间的恩怨,还是由梁某自己来接着吧。”语声中再度面对雷老虎:“你又何必在这里出口伤人,虽然我不是雷老爷的敌手,但是你如果一定要打,梁某一定接着。” “好!”雷老虎大笑:“就如你愿。” 但是就在他们要动手的时候,他们却听到了欧阳四海的声音:“且慢!” 梁博滔闻听将目光转同了欧阳四海:“这位夫人……” “你的武功虽然不在雷老虎之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把这一战让给我,你们之间的过节可以错过今日再算。” 梁博滔眉深锁:“你要和他动手?” 说实话他还真不愿意让一个女人替她出头,虽然她的武功还在他之上。 欧阳四海笑得很温和:“他的话已无法令我不出手,这关系到我们方家的声名。希望你能给我这个面子。” 其实她这么说完全顾及了梁博滔面子,梁博滔也早已看出欧阳四海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也就没有再坚持,事实上欧阳四海的话已经让他无法再坚持下去:“那你小心些。”然后他退下了擂台。 雷老虎的眼睛锁定欧阳四海:“那就让雷某来领教方夫人的高招。” 欧阳四海望着雷老虎气定神闲:“我们方家的家规不让我们参与江湖上的恩怨,但是你的话已经无法让我再忍下去,在我心里我的丈夫是无所不能,我不能容许任何人侮辱他。” 雷老虎冷笑:“废话少说,看招!” 语声中他已一拳击出。 拳脚刚猛。 欧阳四海却气定神闲,待到雷老虎的拳击到身前方才出手,她的出手虽在雷老虎身后却是后发先至,雷老虎尚未看清欧阳四海的出手,欧阳四海的手已搭上了他的手腕,斜带,她的拳不由的向旁滑出,一拳击空,也就在他一拳落空时,欧阳四海的另一只手已趁虚而入,一连三击正中雷老虎的前胸,这连环沽击一击好重,雷老虎足足跌出数步才站稳脚跟。 “这是什么武功?” “先天自然,太极!” “没听过!” 雷老虎再出腿,如下山之猛虎。 他已毕尽全力。 虽然交手只一招,他已感到欧阳四海是自己必尽全力才能胜过的敌手。 欧阳四海不敢大意,全力迎敌。 她的武功是无极门的内家拳,讲究的是借力打力,四两拔千斤,与雷老虎的外家拳完全不同,再加上雷老虎已连斗数场,双方仅仅斗了十数招,雷老虎便已感到束手束手束脚,力有不支,渐渐的他的汗下来,照这样下去,他必败于欧阳四海之手。但是欧阳四海却在这时停了下来:“雷当家的你累了,还是歇歇吧。” 雷老虎这才松了口气:“方夫人果然是女中丈夫,雷某他日再行领教。” 他此刻已伤,再加上欧阳四海的武功是前所未见,他必须另谋对策才是,可是他又不肯认输才丢下了这句场面话,打个圆场。 “雷当家的武功高强,四海那里是你的对手,如果一定要打,四海认输就是。” 欧阳四海已在语声转身离去。 她一走下擂台,苗翠花与李小环已迎了上来,苗翠花抢着说:“柔姐,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好厉害!” 李小环冷笑:“大惊小怪,井底之蛙,柔姐用的是内家拳,以退为进,以静制动,然后后发制人。” “我也知道是内家拳,”苗翠花说:“但是她的功夫既不是武当拳,也不是八卦掌,到底是什么功夫?” 李小环语塞。 ——她也不知道欧阳四海用的是哪一门的武功。 欧阳四海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二娘哪?” “她不是在哪里么?” 苗翠花回头望去,才发现方二娘不见了。在原地站着的是一铁衣精悍的老者,此老者双目精光内敛,十指生茧,手如鹰爪,显然是以擒拿手见长的内家高手。 “她刚才还那里怎么不见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欧阳四海已向那老者走过去,向那老者问好:“白老爷子好!”。 老者语气生硬:“方少奶奶有什么指教?” “白老爷子的鹰爪功独步天下,与少林至善,武当白眉,南拳王白泰官号称武林四大绝顶高手,晚辈向来是最佩服的了,今日能一睹前辈风采,实是四海的毕生荣幸。” 那老者正是鹰爪门唯一的一位高手白振,号称银钩铁划,指力之强,天下独步,他曾伙同大内侍卫围攻天地会,使天地会损失惨重,因此惹怒了吕四娘与白泰官,于是他们共闯鹰爪门连杀三十六位江湖高手,就连白振也给击成了重伤,此后不现于江湖,鹰爪门已因此由盛而衰,日渐没落。 听了欧阳四海的恭维之后,白振的脸色稍见笑容,虽然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少夫人有何见教?” 欧阳四海笑着说:“四海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下,你老人家有没有注意到我婆婆,她刚才就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白振摇头:“方少奶奶可问道于盲了,老夫并认识方太夫人。” 他的话刚说完,旁边的一人对欧阳四海说:“太夫人刚刚往那边走了,你现在追还来得及!” 欧阳四海谢了声,然后转向白振:“白老爷子,四海先走了,改天再向你请安。” “少夫人太客气了,”白振说:“太夫人不会武功,而这几天宵小之徒太多了,你还是赶快去找,小心有人对太夫人不利。” 欧阳四海答应了声,带来着苗翠花与李小环匆匆离去。 苗翠花边走边说:“太夫人也太不象话了,怎么可以一声不出的就走了,让我们替她担心!” 李小环冷笑:“这都怪你,本来大家说好了陪婆婆去灵隐寺进香,可是你却非要拉着我们来看擂台比武。” 苗翠花启唇反击:“你刚才不也看兴高采烈么?” 欧阳四海眉深锁:“你们就别吵了,找婆婆要紧!” 欧阳四海着实为方二娘的安危而担心,若是在平时那也就罢了,可现在的杭州正如白振说的那样龙蛇混杂,隐伏着种种危险。幸好她们很快就有了方二娘的消息,一个盐帮的弟子告诉她们方二娘独自回家了,听了这顺话后,三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李小环与苗翠花却想不通二娘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方二娘走,的确有她的理由,她不想见到白振。 ——当年的江左蓝家的被人诬告下狱,就是因为白振贪图蓝家的“回阳九针”,回阳九针是蓝家的不传之秘,据说,只要死者尚未断气,施以回阳九针,就可以起死回生,而方家的二娘就是蓝家的长女蓝丝丝,当年的那件案子是由于方老太爷的介入而真象大白,为了感谢方家的大恩,蓝夫人就把自己的长女嫁给了方靖宇,也就是方德的父亲。 方二娘离开擂台之后,便独自返回四条街,但是她走了不久就发现有四人远远的跟着她。 ——关东四魔! 关东四魔依次是青魔手顾金标,红魔手李世藩,黑魔手陈广伦,白魔手焦文礼,他们原本是雍正的贴身侍卫,只可惜雍正十三年秋,吕四娘,白泰官双闯大内,刺杀雍正于养心殿,皇太后怪罪他们保护不力,将他们打入了大牢,直到后来,为了剿灭天地会,荣亲王才将此四人开释,允其带罪立功。 方二娘发现此四人在跟踪她后,立刻转入了一条无人的小巷。 进入小巷不久,关东四魔就从前后包围住了她。 见到关东上魔拦住去路,方二娘的脸上似是带着惊慌之色:“四位大爷,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焦文礼说:“方夫人莫惊,我们拦住夫人并无恶意,只是想向夫人打听一个人!” 方二娘问:“四位打听的是谁?” 顾金标凶狠狠地说:“夫人的手帕之交吕四娘!” 方二娘叹息:“她已经很久没消息了,就是死了也不一定。” “就是死了,我们也要把她挫骨扬灰。”顾金村的话中充满了无限的恨意:“若不是他,大爷又怎么会入狱十三年?” 方二娘说:“如果说我不知道她的下落呢?” “那就只有委屈方夫人跟我们走一趟了,你们情如姐妹,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顾金标出手抓向方二娘。 方二娘再度叹息:“你们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来杭州找四娘,否则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地活到一百岁。” 语声中她已动了,一动就到了顾金标面前。 顾金标动容。 ——方家的二娘居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对方的手已击中了他的胸膛。 这一掌力量极强,重逾千斤,顾金标只觉得整个身体象要裂开似的,然后就是天旋地转,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顾金标死。 他死得很服气,他是死在玉女玄天掌下。 ——玉女玄天掌可是吕四娘的不传之秘。 顾金标死时,方二娘的另一只手已按住了陈广伦的剑,紧跟着,陈广伦已中腿倒飞,跌上了墙壁,整个深深的嵌了进去。与此同时焦文礼见到了剑光,飞虹一样的剑光直入他的小腹,焦文礼倒地。 倾刻之间,关东四魔只剩下了李世藩。 “玉女玄天剑?你……你是吕四娘!” 李世藩的声音已在发抖。 对方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 他的话刚说完,方二娘的剑已贯穿了他的胸膛,他倒下时,只听对方说:“靖宇的死你们也脱不了关系,所以你们必须死。” 然后李世藩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他作梦也想不到这次杭州之行会让他们兄弟赔上了性命。 方二娘已转身离开了巷子。 她走出巷子时又变得弱不禁风,又有谁能想到她是一位足以傲视天下群伦的江湖高手。 第15章 欧阳四海vs雷媚 欧阳四海,苗翠花,李小环赶回家时,才松了口气。 方二娘正安然地坐在院子里品着一壶香茶。 李小环见状眉深锁:“婆婆,你太过分了,要走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们好担心。” 方二娘微笑:“咱们的小环终睛长大了,知道为别人担心了!” 李小环很不高兴肚子说:“小环是和你说真的,如果您再这么一声不出的走开,以后我可不敢陪您好出去了。” 方二娘拍了拍李小环的手,笑语如故:“好啦好啦,别生气好不好,如果女人多生气会很容易老的,你看看你们柔姐,都一大把年纪了,可她的肤色还跟小姑娘一样,你应该跟她好好学。“ 听了方二娘这话,欧阳四海也是非常地不满:”娘你就是在说我没心没肺了。“ ”二娘我这是夸你,你怎么可能没心没肺?“方二娘笑语如故:”阿德老是在外面跑,家里可是你一个人在那撑着,没有你咱家的方隆号也不可能经营到现在这么大,倒是小环那,二娘得拜托你一件事,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成。” “这件事很难?”苗翠花笑着说:“不是还有苗翠花在么?” “这件事只有小环才能做到,别人都不行。” 听到方二娘这话,苗翠花心里自是特别的不爽,与之不同的是李小环的心里蛮是很享受的,被人看重还是一件非常让人愉快的事:“二娘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你直接吩咐小环就是了。” 方二娘望着李小环:“你爹呢武功虽然高强,可他毕竟上了岁数,而且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惯了,很少和人动手,可雷老虎就不一样了,他比你爹年青得多了,武功正处于上升阶段,在江湖中有句老话,叫做拳打少壮,你爹不一定是他的敌手,再说咱也没有必要和她在擂台上打生打死,更重要的是他和雷老虎这一战根本就是赔本的买卖,打赢了还好说,你继续做你的帮主,输了就有可能赔上一条命,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二娘建议你劝你爹别去打这个擂,这件事最好交给鄂总督去处理,虽然雷老虎背后站着一个荣亲王,可鄂总督那可是堂堂的封疆大吏,真要斗起来,荣亲王还未必占得了上风,你说是不是?” 李小环却迟疑了起来:“可我爹已经答应了荣亲王跟雷老虎在擂台上比武夺帅?” 方二娘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江湖中人把名声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可即使是要比武,那也要站在对相应的位置上,如果雷老虎拿不出和你爹身份对等的东西来,你爹还是可以拒绝的,要知道你爹那可是漕帮的一帮之主,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可以挑战的,如果随便来一个人来挑战你爹,你爹都得接受得话,那他还不得累死?再说一帮之主重要的是才智,武功倒在其次。” 苗翠花却说:“我雷老虎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柔姐不是已经打赢他了么?” “四海能胜雷老虎是个侥幸,”方二娘解释说:“她上擂的时候雷老虎已经打了很多场,已是强弩之未,若在正常情况下,她未必打得赢雷老虎。” 李小环十分感动:“小环尽力说服自己的父亲。”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方二娘说:“这个擂台根本就是一个陷井,就等着你们踩下去,一旦踩下去,就很难全身而退,而且我相信即使是你爹不出面,鄂尔多也能给你爹找个合适的借口,你们几个这几天就给我呆在家里,那里也不许去,尤其是你,苗翠花。” 欧阳四海忙说:“四海一定看着她们,不让婆婆抄心。” 方二娘点头:“若是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是几天之后方二娘还是听到了李巴山上擂打擂的消息。 方二娘眉深锁:“这个李巴山人都老了怎么还这么冲动!” 欧阳四海问她:“娘是担心他不是雷老虎的敌手?” 方二娘不无担忧地说:“若是在几年前,我根本不会担心,可自他当了帮主之后,虽然是苦练不断,却很少和人动手,可是雷老虎的威名那可是在泰安立擂百日活生生的打出来的,更重要的是雷老虎比她年轻,这是他的优势,李巴山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你马上赶去,一定要设法阻止这场比武。” 方二娘的话则说完,苗翠花已说:“其实李巴山打不打擂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话不能这么说,”方二娘说:“大家在一起已经五年了,早已不分你我,能帮的就一定要帮,再说如果漕帮倒了,荣亲王下一个目标就一定是盐帮。” 欧阳四海马上答应:“儿媳这就马上赶去。” 苗翠花自告奋勇:“我也去。” 方二娘说:“你还是在家里呆着,哪里也不用去。” 对于方二娘的决定苗翠花不敢说一个“不”字。 欧阳四海则急匆匆地赶往关帝庙阻止李巴山与雷老虎的比武,但是她刚出四条街就被一个年华正茂的妇人拦住。 ——雷媚! ——武当白眉唯一的女弟子! 在当今武林最有名的三位女高手分别是江南的欧阳四海,山东的雷媚以及神龙见头不见尾的“一叶惊鸿”韩五娘。 见到雷媚欧阳四海立刻停住了。 ——她感到雷媚是个很强劲的敌手。 “雷媚?” 雷媚坦然承认:“我是,一直以来江湖中人都将你、我和琵琶门的韩五娘并列为江湖三大女流高手,并把你和韩五娘排名于我之上,我也很想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能排名于我之上,可惜的是韩五娘这些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一见,所以我久有向方夫人讨教之意,既然今日遇上了,那就请方夫人多多赐教几招如何?“ 欧阳四海冷笑:“你真的是准备向我讨教么?” 雷媚笑:“这难道还有假不成?”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们的目标应该是李巴山。” “这都让你看破了,不愧是方夫人,厉害厉害,”雷媚并没有否认:“方夫人若是想赶往擂台阻止李巴山的话,那我告诉你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方夫人一定要去,就得先过我这关。” 雷媚已走向欧阳四海。 她一身劲装,显然早有准备。 欧阳四海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就是说不打不行了。” 雷媚以武当的柔云掌起势:“久闻方夫人武功卓绝,今天正好请教。” “不客气!” 欧阳四海立刻出招。 救兵如救火,现在已不容她与雷媚磨牙,她必须尽快打败雷媚赶往关帝庙。 雷媚不敢大意,全力迎敌。 欧阳四海所用的是无极门的无极玄功,雷媚则使的是武当派的内家拳。 她们这两人用的都是内家拳,而且武功都相差无几,也许雷媚的武功较欧阳四海弱些,可她要拖住欧阳四海还是完全可以办得到的。 当欧阳四海对上雷媚时,李巴山与雷老虎此刻已在擂台上对上了雷老虎。 在对上雷老虎时,李巴山的感觉就象是在面对一只噬人有猛虎,然而既然站在了擂台之上,他也就没有了退路。 雷老虎已向他拱手邀斗:“李帮主请。” 李巴山也没有任何的怯意:“请!” 两人在这一刹间几乎同时出手,他们的招式都很刚猛,走的都是硬桥硬马的外家功夫。 单以武功而言。李巴山的确不在雷老虎之下,但是他毕竟上了年纪,而雷老虎却年轻力壮,正值壮年,百招一过,他的招式就慢了下来。 ——后力难继! 这一点连如下的李小环也看出来了,但是她却无法阻止这场比武,练武的人把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现在她只能寄于希望的出现。 欧阳四海与雷媚交手三十招,双方势均力敌。 ——雷媚的武功造诣绝对不在欧阳四海之下。 为了尽快摆脱雷媚赶往关帝庙,欧阳四海立刻施出了她的怀月一线牵扯。 她一出腿,就是三十六腿,整个人就如同悬在了空中似的。 “好快的腿法!” 雷媚全力招架。 她以柔云掌化解了三十四腿,最后的二腿终于无法躲过连中二腿,急退三步。 “承让了。” 欧阳四海击退雷媚之后,人未停,已施展飞燕八式中的春燕掠波,飞赶关帝庙。 她的身法好快,雷媚根本来不及拦阻。 以武功则论,她尚逊欧阳四海半筹。 她没有去追欧阳四海。 “你现在赶去已经迟了。” 的确迟了! 欧阳四海离擂台尚有百丈,雷老虎与李巴山已分出了胜负。 雷老虎以他疾风腿破了李巴山的连环穿心腿。 他的腿对准李巴山的心窝连踢七腿,中腿后的李巴山立刻滚下了擂台,叶血不止。 欧阳四海见到李巴山时,李巴山的整个胸膛已深深的陷了下去。 ——奄奄一息! 他见到欧阳四海之后,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艰难地说:“替我……照顾小……环!”他的话尚未说完,人已错死了过去。 李小环则爬在父亲的身上痛哭不已。 欧阳四海愤怒的站了起来,怒视雷老虎:“雷老虎,比武较技分出胜负就行了,用不着致人于死地吧?” 雷老虎说:“方夫人,比武较技本来就是生死相搏,若是雷某技逊半筹,那躺在地上的就是雷某了。” 欧阳四海冷笑:“那欧阳四海就再向雷英雄再领教几招!” 她准备纵身上擂,但是就在这时,一人已拦住了她。 ——苗显! “少夫人人,我们还先救人的好,这笔帐我们容后再算。” 他这名话如雷贯耳将欧阳四海从愤怒中唤醒,的确先救李巴山,这才是当务之急,她立刻让人找来一扇门板将李巴山抬往四条街。 第16章 鄂尔多的决策 也就在李巴山受伤的同一时间,杭州府的捕头已经发现了关东四魔的尸体,在验明身份后,他们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迅速地上报陈知府,这死去的四人都是大内侍卫,不是他们几个捕快就能做主的。得悉死者有可能是大内侍卫后,陈知府同样不敢有所隐瞒,立刻将此事上报总督府,请鄂尔多定夺,要知道死的可是四位大内高手,四个大内高手死在杭州这么大的事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可担不起。 听到他的回报后,鄂尔多立刻就与高进忠赶到了知府街门急议此事。 对于陈知府,鄂尔多和高进忠都是非常地不满,若非是这老不死的跟荣亲王粘在一起搞风搞雨,时下的杭州怎么可能有这么乱,有那么多的江湖人,可事情既然出了,你还得想办法解决,毕竟杭州还在他们的治下,出了事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陈知府脸上也是忧心肿肿:“两位大人。死的这几位都是大内高手,我们应该立即禀报皇上,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担待不起。” 鄂尔多淡淡地说:“几位大内高手无故的死在杭州,瞒是瞒不住的,该报的还是要报,但是就是要报那也得找到凶手,不然,这也显得我们太无能无力了。” 高进忠同样点头:“不错,关东四魔武功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是能轻而易举的杀掉这四人的人绝超不过十指之数,而以剑术见长,且与进朝廷为敌的就只有两个,一是赤龙,二是红花会陈家洛,赤龙已经被鄂总督打成重伤,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剩下的也只有红花会的陈家洛了,皇上南巡在即,我们杭州是江南首富之地,必是皇上首选之地,我们绝对不能容情刺王杀驾这种事在我们眼前发生。“高进忠直接将屎盆子扣在了红花会陈家洛的头上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转让向了陈知府:“府台大人,听说近来把把们杭州府搞的乌烟瘴气的雷老虎,跟你关系不浅,既然这样,你能不能让他消停一下,先把那个擂台给撤了,如果他们喜欢立擂,可以去别的地方,譬如说山东泰安就很不错嘛,他干嘛非要来我们杭州搞七捻三,是唯恐天下不乱,还是别有企图?咱们杭州府一直以来可都是江南首富首善之地,我们不能让一只老鼠搅混了我们这一锅汤,听说他那个擂台立起来之后,那个雷老虎已经打死打伤了很多人,这消息传出后,很多所谓的英雄好汉往这边赶,这些人当中难免有些人是良莠不齐,难免有些对朝廷不满的非法分子混在其中,若是让这些人惊了圣驾,我们这些人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陈知府干笑:“高提督误会了,下官与雷老虎并无深交,只是受人所托......“ ”够了,“鄂尔多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和雷老虎背后的那人是谁,就麻烦你告诉他,本督给他两天时间,让他把雷老虎的擂台给本督撤了,圣驾南巡之际,杭州的稳定才是大局,若是让红花会、日月会、屠龙帮、天地会那些反清余孽借机混入杭州刺王杀驾,你们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若是他们不肯。” 陈知府干笑:“本官身份卑微,说了人家也未必会听。” 鄂尔多冷笑:“本督不是在和你们商量,而是命令,就给你们两天时间把擂台拆掉,若两天之后擂台还杵在那,本督不介意强行拆除,如果你们要和本督斗,本督奉陪就是。” 陈知府自是连声应是:“本府一定把总督大人的意思给带到。” 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就在陈知府刚要走出时,高进忠却叫住了他,将目光转让向鄂尔多:“总督大人,凡事有利就有弊,雷老虎虽然在我们杭州捻风搞雨,可是只要运作的好,未免就是一件坏事,我们可以借机将那些不法分子与前明余孽给一网打尽,您想想若是我们大张旗鼓地在五天之后处决日月会那些余孽,陈家洛,赤龙那些自命为侠义道中的人,他们会怎么做?我想他们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如果他们真的见死不救,就无法取信于同道,而追随他们的人也会因此而寒心,以后他们再要号召帮众,也就不灵光了。” 鄂尔多说:“诱捕日月会,红花会的确可行,但是对方都是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我们手下那些人绝对挡不住。” “我们可以向洋人借兵,”高进忠一字一字地说:“他们的武功再强始终也是血肉之躯,绝对抵不过洋人的洋枪。” 鄂尔多说:“你的意思是向洋人借兵?” “是!”高进忠说:“这件事对我们有利无害,只要答应他们在杭州城里开洋行的条件,我想他们一定会答应出兵相助,而我们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鄂尔多说:“请洋人相助,有失大清的国威!” “这个并不难解决,”高进忠说:“只要让洋兵穿上我们的兵服就行了,再说两利权衡取其重,两害权衡取其轻,如果我们不能在皇上到达杭州之前铲除日月会与红花会,而让他们搞出什么事来,那我们可真的是万死难赎其罪了。” 鄂尔多沉思良久方才点头:“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不可让陈家洛,赤龙有了警觉。” “是!”高进忠继续说:“另外,荣亲王与雷老虎这次闹得实在是太过分,我们必须制止,否则盐、漕两帮都会落入他们的控制。” 鄂尔多问:“你有什么高见?” “这种江湖上的事我们不能直接介入,但是我们可以借清剿乱党的机会,封锁全城,禁止一切江湖械斗及打擂之名危害社会治安,还有那个雷老虎不是很能打么,就让他协助我们追捕疑犯。” 鄂尔多略加深思,说:“这的确不失为一条制止荣亲王继续吞并盐帮的方法。” “大人若无异议,那高进忠就以此着手办理了。” 鄂尔多望着高进忠:“你的确是个人材,将来你的成就绝对在老夫之下,朝廷很需要你这种人材,老夫已经向朝廷举荐你出任福建总督,这也许是我们并肩战斗的最后一战,本督希望你为我们这一战划上圆满的句号。” 高进忠感激涕零:“高进忠一定会尽全力助大人剿灭日月会、红花会一干叛逆,以此来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 鄂尔多望着高进忠:“你要报答的不是本督,本督举荐你,是因为你是个人材,而非其它,再说相督老夫这次举荐你,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官场原本就是个大染缸,好端端的一个人都会让它变得是非不分,利欲熏心,为了向上爬,他会牺牲任何人,本督不希望你变成这样子。” “高进忠绝对不会变成这样子。” “将来的事谁也无法说定,”鄂尔多望着高进忠:“你可不可以答应老夫一件事?” “大人请讲!” “方德是你的好兄弟,无论将来怎样,你都不要对付他。” 鄂尔多的要求很简单。 高是忠一口答应鄂尔多:“方德是我的好兄弟,二娘对我更养育之恩,我就算是背叛任何人,都不会对付他们。” 鄂尔多笑了笑,说:“老夫只是随口说说,你也不用当真,好了你可以下去去办自己的事了。” “是!” 高进忠立刻退了下去。很快的总督府就传出了全城戒严,十日后处斩日月会匪众的消息。 全城一戒严,雷老虎的擂台就摆不下去了。 对此,荣亲王与雷老虎均有些愤怒。 ——鄂尔多居然用这种方式阻止他们吞并盐、漕两帮。 雷老虎忿忿不平:“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荣亲王虽然有些恼怒,却很快的的冷静了下来:“能得到漕帮就行了,不管怎么说杭州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再说,在盐帮的身后还的一个方家,跟他们闹得太僵,你这个帮主也未必坐得稳。” 雷老虎说:“如果方德敢多事,我就连方家也灭了。” 荣亲王冷笑:“方家在朝在野都有极强的势力,如果你要对付方家,首先鄂尔多与高进忠就会站出来制止你,还有四条街上卧虎藏龙,只怕你还没有到达四条街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鄂尔多为什么会护着方家?” “他也只是受人所托。” 雷考虎顿时疑惑了起来:“他是浙江总督,谁能差得动他?” “不该问的就永远不要问,”荣亲王目光如电:“如果方家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先别说他们的势力遍及南北十三行,现在就连洋人也给他们几分面子,你这个帮主能不能当得长久,还得看人家的脸色,还有这次你做得实在有些过分,我是让你争夺漕帮帮主,可你呢不但把李巴山打成了重伤,,还把妓院,赌场,烟馆开在了方隆号的周围,摆明了就是他过不去,我劝你最好还是把方隆号四周的烟馆,妓院,赌场关掉,找个机会与方德和好,若是他与你为难的话,你这个帮主会当得很难。” 雷老虎很不服气地说:“王爷害怕方德,老虎却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要我关闭赌场,除非他和我光明正大的赌一场。” 荣亲王一字一字地说:“你最好打消这个主意,和方德赌,你一定会输。” 雷老虎摇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和他痛痛快快地赌一场。” 荣亲王没有再劝他:“也许在你打伤李巴山之际,你们就已经注定了要有一战。” 欧阳四海与苗显一直守在李巴山左右,替李巴山疗伤的是太极门杨心武,杨心武内功精湛,医术了得,但是他对李巴山的伤却无能为力,李巴山伤得实在太重了。 “李帮主的伤老朽无能为力,胸骨尽断,整个胸膛已经陷了下去,心脉几乎全断,若非他内功精湛,他早已命丧当场了。” 他说的是实话。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欧阳四海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却仍忍不住的问了句,她实在不忍心李小环失去自己的父亲。 “不要为难杨师父了。“苗显适时开口:“是事实我们就该接受,我这就把小环叫进来!” 欧阳四海苦笑:”你让我怎么告诉她这个真相。“ “是事实就要去面对,”苗显显然很冷静:“虽然事实残酷了些,但是她必须接受,人生的每个节段都会有不同的挫折,不同的打击,走过去才是生活的强者。” 欧阳四海说话,苗翠花已匆匆地走了进来:“爹,柔姐,小环去找雷老虎报仇了!” “你怎么不拦住她?” 听了苗翠花的话后苗显非常生气。 苗翠花忙说:“她很凶的,我根本拦不住。” 欧阳四海忙说:“我现在去找她回来。”她匆匆地向外便走。 苗翠花见状,忙说:“我也去。” 苗显冷笑说:“你还是留在这里。” 他的话极具威严,苗翠花虽然一向是胆大无比,但是此刻却不敢反对父亲的决定。 苗显跟着转对杨心武说:“雷老虎敢对李帮主下毒手,必是来者不善,少夫人只身前往只怕是危险重重,我得去看看,李帮主就交给你了。” 杨心武点头:“这里有我,你放心的去吧!” 苗显已大步向外走去。 他与欧阳四海一样都走得很急,他们都希望能在李小环赶到雷府之前将其拦下。 欧阳四海赶往雷府时,夜已深,更已籁,是夜无星无月,云层低垂,阴风阵阵,似有一场大雨降临似的。 雷府! 李小环已在雷府之外,双睛燃烧着复仇的怒。 雷府门口的两个家丁见到李小环便过来驱赶:“长没长眼睛?这里岂是你一个黄毛头乱闯的地方……” 但是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已被李小环踢翻在地,踢倒他们之后,李小环已一跃,凌空出腿,踢中紧闭的府门,府门立刻轰然倒下,紧跟着李小环已闯入了雷府。 她一闯进去,立刻有七八个家丁冲了上来。 李小环不闪不避,迅速的迎上,连环出腿,腿法如电。 她的腿法已得其你真传,那些家丁虽然有些身手,可哪里是她的敌手,很快的就变成了狮子滚绣球。 踢翻这些家丁之后,李小环怒吼:“雷老虎,你给我滚出来!” 她的声音已变得无比凄厉。 “李小环,你也太放肆了。” 雷老虎已出现在了她面前。 “你打死我爹,我要你以命抵命!”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雷老虎冷笑:“就凭你只怕会死在这里!” “我和你拚了!” 李小环已冲向雷老虎,如同复仇的罗刹仙子。 雷老虎接架相还。 李小环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她哪里是雷老虎的敌手,交手只数招,她便中了雷老虎一拳,娇小的身子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杏红。 第17章 荣亲王对雷老虎的失望 “我就大发慈悲,送你下黄泉和你父亲聚首。” 雷老虎那铁锤一样的拳头已直击李小环的心脏。 ——斩草除根是他一向的宗旨。 就在李小环快要香消玉殒时,雷老虎已听到了荣亲王的声音:“住手!” 雷老虎的拳头止住:“王爷!” 荣亲王的话很直接:“你给本王想清楚了,打死了这个女人容易,可她如果死了,你就得准备与方德不死不休,就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江南各大商号和洋人都与方家有深厚的交情,只要方德一句话,哪怕是你坐上漕帮之主的位置,那也是寸步难行、” 雷老虎说:“可是留下这个女人始终都是一个祸患。” 荣亲王回答说:“她武功再好始终也只是一个女人,根本威胁不到你的地位,真正对你有威胁的是方家,我若是你就会留下这个女人,她也是你唯一与方德谈判的筹码。” 李小环想动,却动不了,她全身的骨头就象散开了似的,雷老虎的那一拳实在太重了。 “你们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 “人只有活着,才有价值,死了就是一具毫无知觉的尸体,”荣亲王说:“不可否认,方德是很喜欢你,可是你如果死了,他最多也就是难过一阵子,然后会继续过他的日子,因为天下的美女不是只有你一个,没有了你还会有别的女人再现在他的身边,我相信你也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 李小环冷笑:“说的再好听,你也只是想利用我对付德哥。” “但是我说的也是实话,”荣亲王继续说:“所以请你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想报仇的前题至少是你得先应该活着。” 说话间,荣亲王笑了:“这不救你的人已经来了。” 李小环随声望去,已见到欧阳四海匆匆的闯入了雷府,在这一刹那间,她那不争气的眼泪已流了下来:“柔姐……” “别怕,柔姐这就带你回去。” 欧阳四海走向李小环。 “站住,”但是就在这时,她却听到了雷老虎的声音:“你要带他回去也得问雷某一声。” 欧阳四海淡淡的笑了:“那就请雷老爷高抬贵手了!” 雷老虎说:“她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若是任由你把人带走,雷某如果在江湖上立足?” 欧阳四海冷笑:“如果你一定要打,我欧阳四海在这里接住。” 雷老虎大笑:“久闻方夫人武功卓绝,雷某正好领教。” 他的话尚未说完,已听到了一个声音:“夫人是千金之躯怎能与动手,这一战苗显接着!” 苗显已跟着闯入雷府。 雷老虎笑了:“翻去覆雨手苗显,想不到方家居然有你这样的高手,如果是卧虎藏龙。 苗显:“事不可做尽,力不可使尽,凡事太尽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更何况你已经将李巴山打成重伤,得到了漕帮帮主的位子了,你又何必为难他的女儿?” 雷老虎说:“打架是拳脚上的功夫,而不是口舌之利,还是让我来领教一下苗大侠的武功吧。” “难道苗显还怕你不成?” 苗显已准备迎战雷老虎。 荣亲王这时对苗显说:“翻云覆雨手的武功的确是江湖一绝,不过我如果是你就不会与老虎动手,在四条街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踏入四条街的人就等于再世为人,不可以随便使用武功,否则就会被驱离四条街。” “你究竟是什么人?” 苗显凝视荣亲王。 他虽然不认识荣亲王,却仍能感到他是一个强劲的敌手。 “我是什么人,方德心中有数,”荣亲王将目光转向欧阳四海:“老虎与李巴山的比武,双方签有生死文书,再说比武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事,虽然老虎的出手有些重,但是他们的武功也只在伯仲之间,他略有迟疑就会伤在李巴山的手下,至于你们方家还是不要介入这场江湖恩怨。” 欧阳四海说:“江湖上的事,我们方家从不介入,但是小环我一定要带走。” “李小环无故打伤雷府这么多人,怎能说走就走?”荣亲王笑:“当然了你要把人带走也不是不可以,除非老虎不追究这件事,若中老虎执意追究,那我们只有交给官府来处理了。” 欧阳四海的声音已冷了下来:“你想这样?” 荣亲王笑了:“这句话你应该问雷老虎。” 雷老虎说:“李小环的事虽说是件小事,但是她毕竟打伤了我这么多手下,身为他们的老大,我必须对他们有个交代。” 欧阳四海冷笑:“有什么就直说好了。” “痛快!”雷老虎大笑:“方夫人不愧是女中丈夫,我的条件很简单,李小环你可以带走,做为交换条件,四条街必须有我的烟馆、妓院、赌场。” 欧阳四海脸如霜:“四条街上绝对不可以有妓院、烟馆赌场。” 她的话如同岳定。 “至于小环就先留在这里,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们方家绝对会把雷家连根拔起。” 说罢她已转身便走。 雷老虎冷笑:“雷家岂是你想来就来之地?” 他出手。 一连串的纸牌已笔直的飞向欧阳四海。 ——青龙出海! 他的虽然是纸牌,但风劲之强却不下于暗器。 欧阳四海旋身出手。 她的手一伸出,雷老虎的纸牌就如同石沉大海,全部落入了她的掌中。 雷老虎动容:“万源归流!” ——欧阳四海所施展的是上乘武学中的万源归流。 欧阳四海冷冷地说:“我们方家从来不惹事,却也不怕事,如果你一定要和我们过不去,我们方家一定接着,至于小环你要留着,那就留着吧,若是她有什么闪失,哪怕是你们雷家有荣王爷护着,我们方家会将你们雷家连根拔起。” 雷老虎的脸立刻寒了下来:“方夫人这是在威胁我么?” “准确的说是应该是警告,”欧阳四海淡淡地说:“也许你不知道这中间的深浅,但是荣王爷一定知道。” 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你走得了么?” 雷老虎的话音刚落,大批的家丁已堵住了欧阳四海的去路。 欧阳四海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当下她将目光转向了荣亲王:“荣王爷可是要将四海给留下来?” 荣亲王的脸色此时已沉了下来,他原本给雷老虎准备了一张和方家谈和的好牌,谁知雷老虎却将它打成了一幅烂牌。 “放方夫人走!” “王爷......” 雷老虎刚说句,荣亲王已冷冷地说:“你可是在置疑本王的决定?” 见到荣亲王那冷冷的目光,雷老虎不由得打了寒颤:“老虎不敢,尊从王爷示下。” 荣亲王则将目光转向了欧阳四海:“方夫人你尽管走好了,本王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拦方夫人。” 欧阳四海问:“小环呢,我可不可以带走?” 荣亲王勉强地笑笑:“方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但是本王方夫人能看住李小环,毕竟雷老虎和李巴山的比武是擂台之上,双方都签有生死文书,是生是死,双方都不得追究,即使是李姑娘要报仇,那也应该在擂台之上。” 欧阳四海臻首点点:“四海自会约束好小环。” 当欧阳四海已与苗显带着李小环回到四条街时,李巴山已因伤势过重而离开了人世,李小环最终还是没能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在听到父亲过世的消息,她一下子就昏了过去,一直以来她都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突然过世,对她的打击可不是一般地大,还好苗显就在她身边,没有让她倒在地上。 对于李巴山的过世欧阳四海虽有心里准备,可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还是为李小环感到难过。 “都是陈某医术不精让夫人失望了。”陈心武的脸上带着无限内疚。 欧阳四海苦涩地说:“陈师父已经尽力了,是四海太过苟求了。” 欧阳四海苦笑:“没用的应该是我,我连把李小环带回来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陈心武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事,于是她安慰欧阳四海说:“少夫人太过自责了,方家的从不介入江湖是非,这是老太爷定下来的规矩,再说我们也不想雷老虎会出手那么狠。” 欧阳四海叹息:“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会阿德交代……”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无需内疚。” 说话的是方德。 “阿德!” 欧阳四海回头,已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方德。 方德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剩下来的事就交给你老公我好了,一个雷老虎翻不了天。”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中已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准备怎么做?” 方德笑了:“那就要看老虎怎么做了,不过机会我只给一次,现在我得去见罗伯逊。” “你打算借用洋人的力量?” 方德点头。 欧阳四海沉默了半晌,说:“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她的眼睛中带着浓浓的深情。 罗伯逊听到方德前来,立刻接见。 “你不是去了温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方德笑了笑:“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罗伯逊叹息:“李巴山一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那你一定知道我的来意。” 罗伯逊沉思一会说:“我知道你已经动用了十三行的势力来对付雷老虎,但是你可知道在雷老虎的背后还有一个荣亲王?” “我只知道李巴山已经死了,他的女儿还在雷老虎的手上,”方德望着罗伯逊:“而且李巴山也为你赚了不少钱,作为回报你也该帮他最后一次。” “你是要我出面向荣亲王要人?” “不!”方德摇头:“我是让你停止与雷老虎和荣亲王的任何交易!” 罗伯逊眉深锁:“这么做我们洋行会损失惨重!” 方德说:“你所有的损失我负责赔偿。” 罗伯逊苦笑:“为什么你不肯和荣亲王雷老虎坐下来谈谈,而要选择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李巴山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帮。” 罗伯逊说:“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义气?” 方德目光如电:“你帮不帮?” 罗伯逊苦笑:“你是我的朋友,李巴山也是,如果我这时候不帮你,就一定会失去你这个朋友,可是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现在我只希望你们之间的斗法早点结束。” 方德向他伸出了手:“那就多谢了。” 两天,仅两天,荣亲王与雷家所有的生意便陷入了半瘫痪状态,所有和他们合作的商家均与他们停止了交易,就连洋行也暂停向他们供货。 荣亲王的脸色显得非常凝重,方德的反扑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他想不到对方的反扑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更让想不到的是方德竟然如此的神通广大,竟能使他在各地的生意在同一时间都陷入了困境。 他苦笑这个方德可真够神通广大,竟然能让我们的买卖在同时间都陷入了困境。 “王爷,我们怎么办?”雷老虎很焦急。 ——照这样与此无关,他这个帮主的位置很难坐稳。 荣亲王沉思一会说:“发帖子给方德!” “我们要向他低头?”雷老虎不忿。 “如果不是你把事情搞得这么糟,我们根本不用走这一上步,”荣亲王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现在无论他开出什么条件,我们都得接受。” 于是荣亲王与雷老虎发出请帖,请方千于次日黄昏于红袖招会晤。 接到帖子后,方德只身赴约。 第18章 红袖招 红袖招!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红袖招的名字虽然很有诗意,但是事实上它却是卖笑的地方,也就是妓楼。 这里美女如云,姜食美器,曾经让过不少文人墨客留峦于此,乐而忘归。 方德虽然知道这个地方,却从末涉足于此。 红袖招只所以有名,是因为李双亭,李双亭与玉如意,卞玉莲,吴婵娟均为杭州四大名妓,此妓无一不是才貌双全,倾国倾城的佳人。 方德踏上酒楼时,荣亲王与雷老虎正在拥妓而笑,但是当他踏上酒楼的那一刹那间,众人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虽然是一身布衣,却气度雍容,带有一股王者之气。 “方老弟,请坐!” 荣亲王的脸是带着微笑。 “看来我没有来错地方!”方德的声音很淡。荣亲王说:“李姑娘的歌声甜美,声色俱佳,老弟你还不满意么?” “真正的曲,真正的舞是发乎于心,表达自己真正的情感,思想,人生就是一曲,一歌,一舞,如果只是模仿别人,只会迷失自己,一个迷失自己的人,怎能唱出属于自己的歌。” “方老爷很音律?” 唱曲的是李双亭。 “我不懂什么音律,”方德说:“我只知道人应该是为自己而活,活得无愧于心,活得堂堂正正,你们每天强颜欢笑,迎来送往,什么时候为自己活过。” 李双亭无语。 方德继续说:“每个人都的属于自己的人生,姑娘也不例外,我希望姑娘能有一天活出自己的精彩,写出属于自己的乐章。” 李双亭沉默半晌才说:“但愿将来我能向方老爷弹出属于自己的音律。” “其实我对姑娘并无歧视之意。” 李双亭笑了:“其实你就是看不起我们也没什么!” 荣亲王说:“看来你们是遇上了自己的知己,不过,我们先把正事谈妥,至于你们要聊,有的是时间。” 李双亭起身:“我们就不打扰几位大爷了。” 当下李双亭便与众妓退了下去。 对于方德,雷老虎自是非常地不满:“方少爷当真是好大的架子,让王爷在这等了你这么久?” 方德根本没有理会雷老虎,而是向荣亲王拱手为礼:“让王爷久候实是方德的罪过,方德在此赔罪了。” 荣亲王则表现得很大度:“方少爷则赏本王这个脸那是本王的荣幸,请坐,有什么我们坐下慢慢谈。” “那就多谢王爷赐坐了。” 方德落座之后,荣亲王笑着说:“听说这家楼上的头牌李双亭李姑娘们的厨艺很不错,今天是她亲自主厨,我们边吃边谈。” “也好!” 对此方德也没有拒绝。 当下荣亲王立刻让雷老虎吩咐让人上菜,说实话,这家青楼上的酒菜的确是上佳之选,色香味样样样俱钱,荣亲王亲自给方德斟酒:“本王知道你和雷老虎之间是有些误会,就厚着脸做个鲁仲连,希望喝过这杯酒之后,你们能就把过去的不愉快全给抹了,老虎还不向方老弟赔个礼?” 雷老虎起身,双手举杯,向方德邀酒:“方老爷,我雷老虎是个粗人,不知礼节,若有得罪方老爷的地方,还请您海量枉涵。” 方德淡淡地说:“我们之间有就误会么?” 荣亲王笑着说:“能让所有商家停止向雷家与漕帮供货的,在江南只有你方德办得到,你断了雷家的货也没什么,可是漕帮有十几万兄弟,他们都靠这些生意为生,你这么做等于是断了他们的生计,逼他们走上绝路。” “但是你们也没有给李巴山第二条路走。” “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李巴山值么?” 荣亲王望着方德。 “李巴山是我的朋友,是朋友我一定会护着,顾着。“ ”他们可是立有生死文书,且有官府认可的。“ 方德冷笑:“你和我谈王法,首先你怂恿雷老虎摆下这个擂台,打伤了那么多人,谁给他们一个交代,还有我的货在百草滩被劫,劫货者就是雷老虎的结义兄弟朱涛,我没有追究这件事就是不想把事闹大,但是你们却越来越过分。” 荣亲王笑了:“朱涛劫了你的货,这也要怪在老虎的头上。” “朱涛有几斤几两,你我心知肚明,”方德冷笑:“凭他一人的力量能劫走漕帮的货么?” 荣亲王尚未说话,雷老虎已霍地站起:“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我的要求很简单,”方德望着雷老虎:“过往我可以不纠,但是四条街附近的烟馆,赌场,妓院必须彻底关闭,当然了你还有第二个选择,离开杭州。” 他的话如同铁定。 雷老虎冷笑:“那就是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四条街周围绝对不可以有赌场,妓院,更不可以有烟馆,”方德与雷老虎针锋相对:“如果你执意不改初衷,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荣亲王说:“既然你们双方都不肯让步,那就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依江湖规矩来解决这件事。” 方德冷笑:“我不是江湖中人,只会以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 荣亲王说:“我知道老虎斗不过你,你也绝对有力量将雷家一举击跨,但是你别忘了,一旦你们两家斗起来,许多人都会跟着倒霉,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相信你也一样,而且你别忘了,李小环还在他的手上,逼急了他,对李小环没有任何好处。” “你想怎样?” “你不是江湖中人,若是让你与老虎以比武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对你不公平,”荣亲王回答方德:“但是你们可以以赌局的方式来决定一切,输赢天定,你赢了,老虎关闭所有在杭州的赌场,妓院,烟馆,你输了,他的烟馆,妓院,赌场照开,只要不进四条街,而且双方都不可以秋后算帐。” 方德摇头:“这对我不公平,雷老虎本身就是赌界中人。” “那就一比三,你输了只输一两,老虎若是输了就输三两,而且无论输赢他都放了李小环。” 方德终于点头:“我接受,但是你们必须先放人!” 荣亲王微笑:“既然谈谈妥了,我们就一起喝一杯。” 方德起身:“今天就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方德就此告辞了。” 他刚走出红袖招不久,就被一伙人围住了,为首的正是朱涛。 “你就是方德?” 方德微笑:“我是!” “老子就是朱涛,”朱涛恶狠狠地说:“你的义兄烧了老子的山寨,这笔帐这么算?” 方德笑了:“你劫了我的商货,这帐我还没有跟你算,你倒送上门来了,你有这本事么?” 他并不把朱涛放在心上。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朱涛拔刀冲向方德。 他的刀很快。 但是就在这时,空中翠衣一闪,一道亮丽的人影已一跃而止,自方德头顶飞过,出腿连环,朱涛只觉得眼前一花,已被对方踢中胸膛,向后倒飞而出。 ——苗翠花! 苗翠花居然偷偷的跟来了。 “方大哥!你没事吧?” 她笑语如花。 方德叹息。 ——苗翠花居然偷偷的跟来了。 “我不来你怎么脱身?” “你还是小心自己吧!” 在他们的说话算数间,朱涛的兄弟已向他们冲了过来。 “这几个小杂碎正好让我舒展筋骨。” 语声中她已出腿,腿如旋风,朱涛的手下纷纷倒在她的腿下。 朱涛一见不妙,立刻发出了一只毒镖射向苗翠花。 但是他的镖刚至途中,就听到了一声巨响,然后他的刀就掉在了地上。 “洋枪!”朱涛的头皮发麻。 这种洋枪的威力他是知道的。 黑漆的枪口下对着朱涛的脑袋:“你最好别动,否则,我保证你的脑袋一定会开花。” “我不信你的铳里还会有子弹。” “那你就试试。” 朱涛立刻不敢动了。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方老爷请息怒,刚才只是一个误会。” 他陪笑。 看到地上的飞刀,苗翠花才知道方德刚才又救了他一次:“人敢暗算你家姑奶奶。”她走过来,对着朱涛下面就是脚,朱涛立刻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苗翠花那一腿正中他的命根子。 “雷老虎让你们来对付我,也太看得起你们了。”方德说:“回去告诉他,要对付我至少要派点象样的人来才行,现在有多远就滚多远,在杭州城里,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朱涛的手下立刻扶着他匆匆离开。 方德的目光转身苗翠花:“你还是跟来了。” 苗翠花笑颜如花:“我不来你怎么脱身?” 方德眼光如水:“下次不可以再这样。” 苗翠花说:“我帮了你还这么凶。” 方德冷哼:“难道还要我谢你不成?” “谢倒不用,”苗翠花闪着眸子说:“至少你应该请我吃一顿!” 方德摇头叹息:“吃这么多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你养我好不好?”苗翠花笑的很灿烂。 然而方德却没有说话,而是望着黑暗的街头。 阴暗的街头还有隐约闪动的人影。 “你在看什么?” 方德笑了:“想不到雷老虎这么看得起我,请了这么多高手来对付我!” 苗翠花听他这么些一说也注意到了:“可真有人不怕死的!”她已准备上前动手。 但是她刚要动,方德已拉住了她:“干什么去?” “当然是打发他们了。” “你不是他们的敌手。” 他将苗翠花和手抓得很紧,苗翠花已感到他的手里有汗渗出。 ——方德紧张! ——来的可都是高手,而且人数不少。 方德向街头的暗处的人影叫阵:“既然来了就不必藏头缩尾,都给我出来吧!” “方少爷好强的耳力,老朽离这么远,却还是让你发觉了。” 暗处的人影走出来。 ——白振! 苗翠花冷笑:“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鹰爪门的掌门也成了雷老虎的打手。” “他只是老夫的一个长随。” 长街的尽头已有紫衣锦袍,手执折扇的中年富商向这边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则紧跟着几个长随。 此富商气度不几,带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仪。 “东方大哥?” 方德很意外。 来的居然是他在京城结识的好友东方耳。 “大哥也来了杭州?” 东方耳微笑:“如今的杭州城可是风云集聚会,每个人都想来这里捞一把,愚兄和你一样也是个做生意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发财的好机会,方弟你不会怪愚兄断了你的财路吧?” 方德说:“大哥说笑了,大哥的才智远在方德之上,大哥肯来杭州,小弟正求之不得。” 东方耳大笑:“你也不用过谦,你的本事也不小,杭州还是由你来折腾吧,还是等你将来有了什么难题,愚兄再来帮你料理,现在咱们兄弟先找个地方叙叙,至于这位小姑娘还是让白振送他回去吧!” 苗翠花不解:“为什么要送我回去。” 东方耳笑答:“我们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红袖招!” 方德眉深锁:“大哥要去那种地方?” “人不风流枉少年。虽然你身在杭州这个花花世界,只怕还没有见过花国状元李双亭的天人之姿态,今天大哥就让你一睹佳人风采吧。” 苗翠花说:“我也想知道这位花国状元李双亭长得什么样子,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都把他捧上了天。” “胡闹!”方德眉深锁。 东方耳大笑:“你这位姑娘很有趣的,那就一起去吧。” 他已向红袖招走去。 方德无奈,唯有退上。 老鸨见到方德去而复返,很是意外,尤其是她见到方德身后的客人国还有一位。她虽然意外却还是笑脸相迎:“方少爷,你又回来了这几位是……” 方德说:“这位是我的结义大哥,他想见见李姑娘。” 老鸨说:“真是对不起方少爷,李姑娘正在陪客。” 东方耳一挥手,白振已取出一张三百两的金票递到老鸨面前:“只要你叫他出来,这张银票就是你的。” 老鸨面有难色:“李姑娘的客人是雷大爷,我们可惹不起!” 东方耳笑了:“你说的可是雷老虎?” 老鸨问:“你认识他?” “都是老朋友了,我亲自去找他。” 说话间东方耳径直向楼上走去,老鸨刚阻拦,白振已将她挡住,老鸨急了:“你们怎么可以硬闯……”她的话还未说完,白振已将金票塞入了她的手里。收到银子的她便不再阻拦了。 方德生怕东方耳惹出事来,连忙跟上。 苗翠花与白振随其后。 方德走后,雷老虎就气愤不已。 ——自小到大,他还没有如此窝囊过。 于是他将一肚子火尽数发泄在李双亭身上,他在李双亭将要歇息时闯了进去,强行非礼。 李双亭虽然在挣扎,但是最后还是被对方压在了床上,她只剩下了央求:“雷老爷请自重,双亭从来卖艺不卖身。” “婊子就是婊子,装什么正经,”雷老虎怒气冲冲:“老子要干你,你的双腿就得劈开,给老子败火。” 语声中,她已将李双亭的胸衣撕开。 “老子就把你当成李小环一样干,要怪就怪你姓李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房门已被人一脚踢开,方德与东方耳、白振已出现在了房外。 “方德!” 雷老虎猛的回身:“你又来坏老子的好事。” 他的声音已接近怒吼。 第19章 乾隆临江南 方德的目光变得很冷:“本来我把你赶尽杀绝,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人渣,活在世上,只会祸害更多的好人。”他手里的洋枪已对准了雷老虎。 雷老虎怒:“为了一个婊子你要和我翻脸。” 方德冷森森地说:“一个不知道尊重别人的人,同样也不值得别人尊重。” 雷老虎冷笑:“这是你处找的。” 他已向方德出拳。 他的拳头很快,但是他的拳刚击出,白振已出现在了方德身前,他一出手便抓住了雷老虎的拳头,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并踩住了他的后背。 东方耳这时对方德说:“方弟,你将李姑娘带走,这里总供给大哥。” 方德说:“荣亲王还在隔壁。” 东方耳笑了:“大哥自会对付,去吧。” “那你小心些,”方德这才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李双亭的身上,将他带走。方德走后,东方耳对白振说:“把他放起来。” 雷老虎起来之后,将目光投向白振:“你是鹰爪王白老爷子。” 白振说:“还先回答我家老爷的问话。” 雷老虎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东方耳:“你又是什么人?” 东方耳落座,淡淡地说:“去,把荣亲王允叫来。” “谁敢直呼本王的名讳!” 荣亲王已在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匆匆赶来,但是他见到东方耳之后,脸色大变。 东方耳冷笑:“我的荣王爷,你好大的官威,连老朋友也不认识了。” 荣亲王忙陪笑:“东方老爷说笑了。” 雷老虎很是诧异,他候不到荣亲王居然如此惧怕面前此人,他刚说了句:“王爷……”就被荣亲王喝住:“给我出去。” 雷老虎唯有退下。 东方耳面沉如水:“荣王爷,你好大的官威!” 荣亲王连忙跪倒:“奴才参见皇上。” 东方耳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乾隆。 乾隆吩咐白振:“到外面盯着任何人不许靠近一步。” “喳!”白振应声退下。他退下之后,乾隆才将目光转向荣亲王:“朕是让你南下协助鄂尔多剿灭日月会,红花会,屠龙帮以及天地会余孽的,不是让在你这杭州城兴风作浪,搞七捻三的。” 荣亲王忙说:“这只是个误会……” 乾隆冷笑:“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能瞒过朕么?” 荣亲王忙请罪:“臣该死!” 乾隆说:“十四叔曾为剿灭天地会立下大功,若是因为这么小过就降罪于你,你定然不服,朕就在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鄂尔多正准备诱捕日月会一干乱党,你就去助他一臂之力。” 荣亲王说:“臣一定能够竭尽全力剿灭乱党,不让皇上失望。” “起来吧,”乾隆的脸色略见缓和:“朕知道你是个人才,勘当重任,若是用心办事,将来自是前途无限,朕希望我们能够善始善终,而不是希望有一天朕会亲自十四皇叔你除掉。” 荣亲王无语。 “方德是朕是义弟,他不知道朕的身份,你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乾隆说:“朕不想他因为朕的身份,而和朕渐行渐远,只有这么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是!” 荣亲王很恭敬的答应。 乾隆继续说:“如果方德知道了朕的身份,那么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死。” 荣亲王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股寒意,他知道乾隆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乾隆的脸色略见缓和:“听说你们抓了李小环是不是?” 荣亲王回答说:“确有此事,不过他打伤了雷老虎许多手下。” “她是打伤了雷老虎的手下,但是雷老虎也打死了李巴山,这个过节就这么了,”乾隆的声音很淡:“你也没有必要因为她和方德交恶。“ ”皇上教训的是。“ ”还有那个雷老虎不是很能打么,就让他为朝廷出把力,若是他能击毙几个反清乱党,这个漕帮帮主就暂时由他做着,实在不行,就退位让贤吧。” ”暂时就这样了,退下吧。“ “喳!”荣亲王再次答应。 当他抬起头时,白振已与乾隆走出了雅间。 荣亲王从红袖招出来时已汗湿重襟,他想不到乾隆会这么快来杭州致令自己棋迟一招,不过,他也不算是毫无收获,至少他现在已经通过雷老虎控制了漕帮。 他刚走出红袖招,就听到了雷老虎的声音:“王爷!” 荣亲王回头就见到了雷老虎:“你在这里就好,省得本王再去找你。” 雷老虎说:“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荣亲王说:”听说你手下不是有很多江湖人么,你就带着他们为朝廷剿灭乱党出份吧,若是你能立下大功,本王保你漕帮帮主的位子坐得妥妥当当。“ 雷老虎眉深锁,跟那些反清乱党为敌可不是一件好事:”王爷.......” 荣亲王将一双凛然的目光转向雷老虎:“你不想言朝廷效力?“ 雷老虎眉微锁:”跟那些人为敌不是一件好事。“ ”本王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命令你,如果你不想去找鄂尔多,就去找陈知府,“荣亲王的声音很淡:“还有暂时你斗不过方德,要打跨方德只有等待来日,如果现在你要和他斗,本王保证你一定会输得很惨。” 雷老虎恨恨地说:“就这么放弃四条街上产业,我不甘心。” 荣亲王说:“时不利已时就一定要忍,要等,多久都要等,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自己,现在你要做的是增强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你帮主的位子才坐得稳。” 雷老虎深思半晌说:“王爷的话老虎不敢不依,他是我不会向方德低头,我一定要和方德赌一次。” 荣亲王也没有勉强他:“那也随你。” 有乾隆这位大神在后面杵着,雷老虎绝对不是方德的敌手,要对付方德他必须另辟溪径。 李小环自昏迷中醒过来,就见到了她的丫头小鱼儿。见到李小环醒过来,小鱼儿见到她回来,又惊又喜:“小姐,你醒了,真是谢天谢地,我去告诉方少爷、方夫人!”” 小鱼儿刚要走,却听到了李小环的声音:”扶我起来。“ ”小姐......” “我不能送我爹最后一面,已经是最大的不孝,现在怎么还能让自己躺在床上,不去给他了守孝。” 小鱼儿说:“大夫说小姐你的身体很虚,要多多的休息,再说老爷的后事有方少爷和少奶奶在那操劳,你就不要操心。” “方大哥,欧阳姐姐他们都来了?” 小鱼儿用力的点头:“他们都很尽力,尤其是方少爷,他不但要操持老爷的后事,还要和雷老虎这些人周旋,如果不是他,雷老虎不会这么快放了小姐。” 李小环问:“他现在在哪里?” 小鱼儿回答说:“他给老爷选坟地去了等你身体好了一定要多谢谢人家。” 李小环说“废话少说,扶我去灵堂。” 小鱼儿面露迟疑之色:“可是……” 她的话还说完李小环已打断了她的话:“放心好了,在我没替父亲报仇之前,我绝对不会死。” 小鱼儿无奈,只有过来扶起了李小环。 三天后,李巴山如期下葬。 从坟地回来后,小鱼儿对李小环说:“现在老爷不在了,漕帮又被雷老虎抢了,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小环苦涩地笑了:“我能有什么打算?” 方少爷是个好人,而且你们彼此有情……” “不可以!”李小环不待小鱼儿说完已打断了她的话:“我爹的的仇不可以不报,而且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如果我嫁给方德,就永远失去了报仇的机会。” 小鱼儿说:“雷老虎武功卓绝,人多势众,你斗不过他。” “斗不过也要斗,”李小环的眼睛中带着无比的毅力与决心:“等我父亲的孝期过后,我会离开杭州,遍访名师,把武功练好,等我艺有所成时,我一定会再回来。” 小鱼儿眉深锁:“那要多久?” 李小环说:“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回来。” 小鱼儿问她:“你放得下对方少爷的情么?” 听到小鱼儿说到方德,李小环的眼睛中露出了深深地眷恋,过了许久她才幽幽地说:“嫁入方家,虽然我会平安地度过一生,但是那么做我就必须放下父仇,在这两者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既然我选择了报仇,就只能放弃他,如果我会在所有的麻烦带给方家,雷老虎只所以敢向我爹挑战,那是因为在他的后面还有一个荣亲王,荣亲王圣眷正隆,若是方家跟他为敌,很可能会毁了整个方家,至于他的情我以后会还,但是在我走之前,你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 小鱼儿沉默了一会问:“小姐什么时候走?” 李小环说:“我会在我爹父亲守孝一个月,孝期一满,我会马上离开杭州,方少爷的确是个好人,我走之后,你可以去找他,他一定会安排好你以后的生活。” “是!” 小鱼儿答应了声后,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李小环一旦作出决定,那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七月十三,鄂尔多与高进忠亲自监斩被俘的二十七日月会会众。 其实,处决人犯是虚,诱捕一干反清复明的乱党才是真。既然是处决人犯,身为杭州府的知府陈知府也不好意思不露面,至于雷老虎则扮着他的亲随混在一干衙役之中 行刑的时间就定在午时三刻,法场里外明松暗紧。 临近行刑时,突然起风,风声中隐隐带着一股杀气。陈知府不由得说了句:“这股风有点古怪,好象是不祥之兆……”他的话未说完已听到了鄂尔多的声音:“陈知府请慎言,你也是朝廷命官,怎可妖言惑众,动摇军心。” 陈知府立刻不说话了。 鄂尔多这时看了看空中的太阳,然后下令:“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喳!” 刽子手领令,举刀,准备处决人犯。 但是就在他们的刀刚要落下时,如蝗虫般的暗器自人群当中飞射而至,那儿个刽子手猝不及防便一起倒了下去,然后动法场的人已自人群中杀出,冲向行刑台,围观者则一拥而散。 陈知府见状脸色巨变,象这种场子面,他是从未见过的。 鄂尔多则一如往常,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象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了:“府台大人若是怕的话,可以到后面暂避。” 陈知府虽然有些害怕,但嘴上却说:“本府身为朝廷命官,虽不能上马杀敌,怎能临危躲避。” 鄂尔多淡淡地说:“符台大人好胆量。” 陈知府则笑着说:“本府不会成为大人的累赘。” 鄂尔多瞟了一眼扮作长随的雷老虎:“雷老虎,你就好好地守着你的知府大人吧。” 雷老虎没有说话,虽然他来了这里,但能不出手的时候,他还是尽量不出手,惹上这些乱党,可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就在这时他见到了红花会的三当家赵半山和九当家锦豹子卫春华,杀了出来,冲向刑场,鄂尔多却在这时笑了:“红花会也来混这趟混水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立刻行动,他知道红花会的人既然来了,那他们的总舵主陈家洛就绝不会太远,而陈家洛才是他真正的强敌,据说他的天羽剑法已至炉火纯青之境,自出道以来未遇敌手,而且他相信高进忠绝对对付得了这两人。 高进忠的确没有让鄂尔多失望,赵半山刚冲上行刑台,高进忠已飞身而至截击赵半山。 两人凌空对剑,剑星剥落,势均力敌。 赵半山的剑法是先天无极剑。 高进忠的剑法则是东海自在门的惊天八剑,惊天八剑虽然只有八剑,但是每一剑却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绝技,威力之强绝不逊于各大门派的绝传剑法。 双方交手十三剑,分开。 “高进忠!” 赵半山目视高进忠。 高进忠冷笑:“就凭你也来劫法场,只怕你要把命留在这里。” 他的剑已刺出,直取赵半山。 ——剑气如虹。 赵半山凝神接招。 他们虽然交手仅数招,但是赵半山已感对高进忠绝对是个劲敌。 赵半山与高进忠交手时,埋伏于暗处的官兵已从四周杀入了刑场,将劫法场的人团团围住,双方杀将起来,很快的地了便倒下了一片死尸,这中间固然有动法场的人,却也有官兵及误杀的围观群众。 鄂尔多只是注视着全场的厮杀,没有任何的行动,他知道这只是前奏,更凶险的厮杀还在后面,因为陈家洛与赤龙这两人都没有出现,他们显然是在等最佳的出手时机。 在双方的厮杀中,卫春华已率着一干红花会的会众冲上了行刑台解救待斩的日月会会众,但是就在他们接近这些日月会会众时,这些日月会的会众却突然动了,向冲过来的红花会会众大下杀手,他们并非是日月会的弟子,而是鄂尔多精选的高手,也就在这一刹那间,卫春华已发现他所率的人已倒下了一大片。 ——中计! 卫春华的眼睛巨缩。 他已知道他们中了鄂尔多所设的圈套,但是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那些待斩的“日月会”会众已向他杀了过来,卫春华只有被动应战,不多时,他已见到身边的兄弟已伤亡殆尽,自己陷入了危局。 在卫春华陷入危局之时赵半山同样也自顾不暇,他的武功虽然不逊于高进忠,但是他不但要应付高进忠,更要应付从四周袭来的官兵,初时他尚能对付但是时间一长便感到难以对付了,尤其是当他看到周围的兄弟不断的倒下便越感吃力了。 但是就在他们遇险之际,一道人影横空而过,飞上了刑台,然后围攻卫春华的几个高手一起四散飞出,滚下了刑台。 ——赤龙! 来的是赤龙! 第20章 红花会陈家洛 赤龙一出现,鄂尔多便一跃而起,追击赤龙。 赤龙见到鄂尔多凌空而至,立刻飞身而起,迎战鄂尔多。 两人在空中交手,各出奇招,互搏七招,分别落地。 鄂尔多落下时稳如泰山,赤龙则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毕竟是内伤未愈,哪里是鄂尔多的敌手。卫春华见状,忙过来相助,但是他刚冲过来来几步,已被雷老虎飞身劫住厮杀了起来,论武功卫春华的确不是雷老虎的敌手,不过好在雷老虎只是缠住他并没有下杀手,他还能勉力支持,双双交手七招,他就听到了赤龙的喝声:“快走,你不是他的敌手。” 鄂尔多冷笑:“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他已在语声中向赤龙全力出击。 拳风刚猛无比。 赤龙以他的洪家拳接招。 他的洪家拳本是江湖一绝,但是他此时内伤未愈,哪里是对方的敌手,交手仅五招便中了鄂尔多一拳,连退数步,几乎倒在地上。 鄂尔多摇头:“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已准备将赤龙拿下,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嗤!”一声,一柄带鞘的剑已破空而来,直取鄂尔多,来势力极快,此剑尚在鞘中就发出了强烈的剑意。 鄂尔多反应极快,一抬手就抓住了带鞘的剑尖。 但是就在他抓住带鞘的剑尖时,一灰衣中年人已凌空施展八步赶蟾绝顶轻功飞赶而至,出掌,掌击鄂尔多。 鄂尔多的另一只手也在同时挥出,以拳对掌。 拳掌相交,发出了“蓬”的一声巨响,气浪四涌,周围的人尽皆被这股气浪涌出数步。 已就在他们对掌之际,灰衣中年人已将剑从鄂尔多的手中夺回,然后对着雷老虎挥剑。 雷老虎本无意与卫春华动手,他来这里那只是因为荣亲王的命令,哪里会以命相搏,当下借着这一剑之势飞身跃开,放过了卫春华,任由卫春华冲过去扶住了赤龙。 鄂尔多动容。 ——仅此一击,他已知对方是个劲敌,对方的内功之长绝不在他之下。 鄂尔多凝视对方。 对方的剑如秋水。 ——青龙剑! “红花会总舵主陈家络?” 陈家洛气度雍容:“我是,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这位满汉第一勇士。” ”总舵主......“ 卫春华刚叫了声,陈家洛头也不回的对卫春华下令:“马上带赤龙前辈离开这里。” 卫春华答应了声,护着赤龙突围。 鄂尔多并没有拦阻卫春华,而是望着陈家洛,他知道陈家洛才是自己真正的劲敌。 鄂尔多笑了:“果然是一代高手。” 陈家洛微笑:“再怎么也比不上您这位满汉第一高手!” 鄂尔多望着陈家洛:“既然来了,那本官就只有斗胆将陈总舵主留下了。” 陈家洛一如往常:“鄂大人武功卓绝,开天劈地刀无双无对,陈某也向有请教之意,还请不吝赐教!” 他剑指鄂尔多。 他的剑法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天羽二十四式。 鄂尔多摇头:“若在平时本官自会领教一下陈总舵主的天羽二十式,但是现在不是比武较技。” 陈家洛看了一眼正在扑过来的官兵,然后从容的面对鄂尔多:“你以为他们能帮你多大的忙?” 鄂尔多笑了:“我也没有指望他们能留下陈总舵主。” 陈家洛不解其意:“那你怎么留下我?” 鄂尔多说:“红花会众当家武功卓绝,鄂某向来佩服,但是一个人武功再强,始终也只是血肉之躯。” “什么意思?” 陈家洛不解。 鄂尔多镇定无比:“你马上就会知道!” 陈家洛虽然不知道鄂尔多此言的含意,却隐隐感到有某种危机的存在,当下他向鄂尔多一剑刺出:“得罪了。” 他的剑快如惊虹。 这是天羽剑法中的绝招“怒屈金虹。” 鄂尔多却毫无与决战的意思,而是闪身避开这一剑。 陈家洛本以为鄂尔多会与他决战,却想不到对方会突然让开,可是他也没有多想,立刻一冲而过,一掠十余丈,与鄂尔多将距离大大的拉开。 鄂尔多没有追击,只是站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陈家洛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摆脱了这位清廷第一高手,可是他没有多想,立刻冲入了自己的阵营,带领着大家突围,很快的他们就杀出了清兵的包围向街的尽头冲去。 然而就在他们快冲至街口时,前面出现了一队清兵。这些清兵全是洋人假扮的,他们各自拿着西洋火枪对着冲过来的人群开火。 随着枪声响起,红花会与日月会的会众就倒下了一大片。 “西洋火枪?” 陈家洛动容。 ——鄂尔多居然动用了洋人的火枪。 “退!”他下令。 红花会与日月会的弟子迅速撤退。 陈家洛则如大鸟似的飞掠而起,直扑街口的火枪手。 但是他刚跃起,就被一锦衣人劫住。 ——荣亲王! 荣亲王一出手,就是少林大力金刚掌。 双方互拚数招,分开。 他们分开时,陈家洛落地,荣亲王复回房顶,飞回房顶的荣亲王没有再追击陈家洛。 ——有这些火枪手在,这些人绝逃不了,他若是加入混战反而容易被误伤。 陈家洛落地之后,苦笑不已,他觉得自己今天是犯了个天大的错误,那就量他低估了低估清兵的实力,对方不但有洋人的火枪队相助,而且清兵中除了鄂尔多与高进忠之外,居然还有二个和他旗鼓相当的敌手。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街头的清兵却突然大乱,屋顶竟然飞下许多砖头,瓦片呼啸着飞向火枪队,陈家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知道这是绝佳的突围机会,当下立刻冲杀了过去,那清兵尚未反应过来,便立刻倒下了一大片,红花会与日月会的会众也随后冲了过来,如虎入羊群。 看到这种情形,鄂尔多,荣亲王与高进忠连忙赶将过来。但是他们还在途中,陈家洛已一跃而起,越过了面前的牌楼然后回身劈剑,随着这一剑劈下,高大的牌楼轰然倒向着鄂尔多,荣亲王,高进忠等干追兵,形势逼人,这三人连忙急退躲避,等尘埃散尽时,对面已失去了陈家洛,赤龙,赵半山等人的身影。 鄂尔多见状唯有叹息:“准备了这么久,居然不还是功亏一溃。” 荣亲王微笑:“经过这一役,红花会,日月会势必元气大伤,短期之里,很难复原,鄂总督也该满足了吧。” 鄂尔多眉深锁:“陈家络行事谨密,这次不能将之除掉,将是我们的心腹之患。” 高进忠说:“眼下城门紧闭,他们很难逃得出去,我们可以全城援搜捕。” 鄂尔多叹息:“也只有这样了。” 荣亲王却说:“搜捕乱党的事不妨暂缓,不过你们得先去见一个人。” “谁?” 高进忠问。 “东方紫气阁的东方老爷!” 荣亲王这么回答高进忠。 鄂尔多听了之后说:“我们马上去。” 高进忠虽然不会知道东方宝气阁的东方老爷是谁,可鄂尔多却是知道的,那是乾降游戏江湖的化名。 鄂尔多见到便装的乾隆之后立刻大礼参拜:“江浙总督鄂尔多参见皇上!” 见到鄂尔多跪拜于地,高进忠也连忙跟着跪倒。 乾隆笑了:“都起来吧!” 鄂尔多与高进忠叩谢之后起身。 乾隆望着鄂尔多,笑颜可鞠:“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多礼,朕今天可是便服,不须如此多礼。” 鄂尔多回答:“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臣下自当克守臣道。” 乾隆叹息:“皇阿玛说的果然没错,鄂尔多果然是个忠心的鄂尔多,就是有时候太过迂腐了,这也太无取趣了,不过有你坐阵杭州朕放心。” 鄂尔多感激涕零:“谢皇上对臣的信任,不过臣下却是惶恐的很。” 乾隆说:“你一定是指今天让红花会逃脱的事吧,这件事你无须介怀,你手下只是一群抡刀使棍的官兵,让对方逃走了也没什么,再说你这一役歼灭了红花会,日月会这么多人,也该满足了。” 鄂尔多叹息:“此一战不能全功,以后再想剿灭他们可就难了。” 乾隆说:“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他将目光转向高进忠:“这位就是你多次向朕荐举的高进忠了。” 鄂尔多点头:“是!” 乾隆继续说:“这次虽然走陈家洛与赤龙,可你们毕竟歼灭了日月会与红花会大半的余孽立了大功,随后朕会有嘉奖,你先下去吧,朕有话和高提督说。” “喳!”鄂尔多领旨退下。 他退下之后,乾隆立刻将目光转向了高进忠:“鄂尔多曾多次向荐举你,说你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堪当大用。” 高进忠忙说:“那是鄂大人的谬赞,臣愧不敢当!” “鄂尔多耿直忠心,从不夸奖别人,更不轻易荐举别人,若你是个庸才,他绝对不会向朕荐举,”乾隆继续说:“而朕从来不会埋没人才,若你是真正的人才,朕一定会重用,若你是个庸才,朕也会将你踢下来,至于你到底是良材还是庸材,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高进忠忙下跪:“若是皇上肯委以重任,臣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机会朕一定会给,”乾隆说:“红花会于万亭,天地会苗如龙,日月会赤龙,这干与叛逆多出于南少林,可以说现在的南少林已成了朝廷的心腹之患,不能不除。” 高进忠问:“皇上可是在彻底铲除南少林?” 乾隆点头:“南少林现在已经成了一颗毒瘾,已经到了不去不快的地步!” 高进忠深思了一会说:“鄂大人足智多谋定有平敌良策,皇上何不向他垂询?” 乾隆笑了:“鄂尔多是个忠贞的鄂尔多,且爱民如子,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拚命死谏,而且他是先帝的重臣,朕不能不给他面子,但是这个面子朕却不能给,因为南少林必须彻底和根除,却不能引起朝廷上下的非议。” 高进忠说:“那就要师出有名了。” 乾隆问:“你可有良策?” 高进忠回答说:“少林的门徒遍及天下,我们可以放出一些风声,甚至露出一些迹象,那些自命为侠义道的高手一定会前去报信,若是我们能擒下几个,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乾隆睛光闪动:“你说的是打草惊蛇?” “我们既然要剿灭少林,就要少林做一次饵,引红花会,日月会,天地会这些人入瓮,不过这些人都是的好手,要想将之一网成擒,普通的官兵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以江湖人对江湖人。。” 乾隆连连点头:“这件事就由你全权负责,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朕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高进忠立刻跪拜于地:“臣一定将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不负皇上的重望。” 乾隆说:“朕会下道旨意,让你调任福建,并派三十名大内高手供你驱使,若是你能再立奇功,这江浙总督迟早是你的。” 高进忠再度叩谢龙恩:“谢皇上!” “起来吧!” 乾隆的声音很淡。 高进忠起身,立于一旁。 过了良久,乾隆才开口:“你认识方德?” “是!”高进忠如实回答。 “朕用你一是因为你是个将才,二是因为方德。” 高进忠动容:“皇上认识方德?” 说到方德,乾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是朕的结义兄弟,朕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不过,我们结义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朕的身份,所以你也没未必将朕的身份告诉,若是他知道腾的身份,恐怕也不能以普通人的身份面对朕了。而朕还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所以你没必要和他说起朕的身份,他若是知道了一点风声,那么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人头落地,而知道这件事的人绝超不过五个。” 高进忠说:“臣一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乾隆问高进忠:“你就不问朕为什么这么做?” 高进忠回答他:“皇上怕失去这个朋友!” 乾隆不无寂寞地说:“朕的确怕失去这个兄弟,而也只有他这一个可以交心的兄弟。” 高进忠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乾隆说:“你回去准备一下,马上到福建去上任。” 高进忠却道:“臣想请皇上宽限几天。” 乾隆问:“你在杭州还有什么未了之事么?” “做人应该全始全终,现在鄂大人正在全力剿灭红花会一干乱党,正值用人之际,臣深受鄂大人提携之恩,于情于理,都应该先做完这件事再去福建上任。” 高进忠这么回答乾隆。 乾隆深思一会问:“你有把握么?” 高进忠回答说:“臣唯一能确定的是乱党还在城中。” 乾隆说:“朕就给你七天时间,并让白振率领七位大内高手相助于你‘无论七天之后情形如何,你都得去福建上任,毕竟剿灭少林才是重中之重。” “是!” 高进忠很恭敬的答应。 第21章 花魁柳如烟 从行在出来后,高进忠心中充满了喜悦,只要他灭了南少林,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条通天大道,将来的仕途势必一番风顺,但是与此同时他对方德却也充满了疑惑,他作梦也想不到乾隆会与方德义结金兰,但是他却深信只要有方德在一天,即使自己犯了多大的什么错,乾隆都不会为难与他,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方德了。本来他是满人,也是官宦子弟,只因父亲得罪了当朝权贵,全家被抄,随同家人一起被发配云南于披甲人为奴,途中他侥幸逃了出来,并遇上了方德,与他义结金兰,二十万两白银为他艺能蔬通各方渠道,捐了一个总兵的替他空缺,其后他凭着自己过人的胆识与才智得到了鄂尔多的赏识,并屡建奇功,被鄂尔多提拔为杭州提督,这一切虽源于他的努力,可是他知道没有方德相助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于是他备下一份重礼,来见方德。 见到高进忠提着重礼前来,方德实在是有些意外:“高大哥你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没有兄弟你的相助,就不会有今天的高进忠,”高进忠却笑着说:“再说几天之后,我会调任福建,这一走可能很多年都见不到兄弟你,所以在上任之前也该过来看看兄弟你与二娘,就一点小礼,l略表一点心意,你不会打兄弟我的脸吧?“ 方德听得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高进忠回答说:“就这几天,吏部的调令很快就会下来。” 方德沉思了一会,然后对欧阳四海说:“到帐房取三十万银票来。” 欧阳四海还没有答应,高进忠连忙叫住了欧阳四海,然后对方德说:“方弟,你这么做,我就不敢再登门了……” “听我说!”方德打断了他的话:“福建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处处都用得着银子,官场凶险无比,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雨,在杭州这边,有鄂总督为你罩着,你什么都不用抄心,可在福建就不一样了,一年春秋两敬,你是免不了的,这上上下下没有几万两银子打点,你这个提督也坐不稳,我不希望我的兄弟因为银子挺而走险,要当官咱就当一个堂堂正正直的好官,我不希望你与那些乌漆八糟的人为伍,做兄弟的我可不希望将来的你诽满天下,谤满天下,若是这官实在是当不下去,那就辞官吧,有了这批银子你到哪都能做一个富足的田舍翁,。” 高进忠心中一阵激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也只要方德如此真心的对他。 方德却笑了:“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感激我,这些银子就当我存在你那里,没准兄弟我那天混不下去,穷得快要饭了,你再把银子还给我也不迟。”这当然只是一句玩笑话。然后他就让欧阳四海去取银票了 既然方德这么说了,高进忠没有再推辞,从欧阳四海手里接过了银票。 虽然他接过银票时并没有打算将之用掉,而是准备将之当做一份怀念留在身边,直到永远,过了一会,他才说:“我这几天就要离开杭州,我走之后你要小心点雷老虎,那小子根本就是一个亡命之徒,是典型的心狠手辣,如果他在赌场上对付不了你,就一定会向你下黑手,若有可能和话,我还真想等到你们的赌局结束之后再去福建上任。。” 方德笑了:“你就不要为我担忧了,虽然你不在杭州,可鄂伯伯他不是还在么,有他在雷老虎他还翻不了天。” 高进忠不无担忧地说:“雷老虎的确不足为虑,但是再他身后还有一个荣亲王,这两个人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方德颔首:“荣亲王的确是来者不善,所以我必须敲山震虎,我把雷老虎打得越狠,他就会越收敛,否则他会越来越过分,得寸进尺。” 高进忠点头:“你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只可惜我不能陪你打这一战,不过我在不在都无关大局,你新结识的东方义兄也到了杭州,他可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如果你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他帮忙。” 方德笑了:“如果我连一个雷老虎也对付不了,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好了。” “那倒也是,”高进忠展颜而笑:“不过,你还要小心一个人。” “谁?” 高进忠一字一字地说:“聂刚!” 方德眉微锁:“聂刚?” 这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 “这个人你绝对不能轻视,”高进忠的脸色凝重:“虽然他名不传于江湖,但是他和雷媚却是雷家的两个门神,听说雷媚是个武学奇才,是武当白眉道人唯一的一个女徒,她的武功和智慧都不在四海之下,聂刚则是更为了得,虽然江湖上没有他的名字,可事实上他却是北圣手雷振天自小收养的一个孤儿,就连雷老虎也得叫他一声师兄,自北圣手退隐之后,一直是他在打理雷家,直到雷老虎二十岁时,他才将雷家的大权交给了雷老虎,退居幕后,为其铲除着一个又一个障碍,雷老虎能名振山东,这其中有他很大的功劳,如果你能将他纳入方家,你的江山将会稳如泰山。” “我会记住这个名字!”方德的话说得很慢。 他知道高进忠从不轻易夸奖任何人,他既然说了,那这个人就必有过人之处。 “替我做一件事!” “你说!” “替我邀请赌坛判官,既然我要与雷老虎在赌桌上了断一切恩怨,就让他和陈知府,鄂总督一起做个见证,有这么多人做见证,相信雷老虎他不会输了还会赖吧。” 高进忠颔首:“知道了。” 高进忠回到自己的提督衙门就见到了他的副将曾参将,曾参将一见到高进忠就松了口气:“大人,你总算是回来了,要不卑职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曾参将说:“我们抓住了一个红花会的乱党,他供出陈家洛等人躲在怡红院,我们要不要前去搜捕?” 高进忠说:“去看看也无妨,最多不济也只是空走一趟。” 曾参将马上说:“卑职这就点齐人马……” “大队人马前去只会打草惊蛇,”高进忠说:“而且这个消息也不知是否可靠,如果此去能抓住乱党倒也罢了,若是空手而回却是大大的不妙,若是让言官参上一本,那可是一件很麻烦了。” 曾参将连连点头:“这倒也是,但是我们也不能不去怡红院!” 高进忠深思了片刻说:“我们必须将这个消息告知鄂大人,单凭我们自己绝对吃不掉红花会,这么吧,你带一部分人去怡红院,你马上去总督府,让总督大人出兵接应。” “是!”曾参将应了声匆匆地去了。 曾参将走后不久,白振便带着三十多个大内高手来了。 高进忠有些意外:“白总管,你们怎么来了?” 白振说:“这是皇上的旨意,皇上让老夫等人配合高大人全力剿灭红花会一干乱党,有什么事你吩咐就是了。” 高进忠闻听也没有客气:“几位来的正是时候,进忠正愁人手不足,难以捕捉陈家洛等一干叛党,你们正好助进忠一笔之力,好将红花会,日月会等匪首一网成擒。” 白振动容:“你有了乱党的下落?” 高进忠笑了:“这也许就是运气吧,我的手下抓到了一个乱党,知道了红花会在杭州的一个秘密分坛。” 白振说:“红花会与日月会向来是朝廷的心腹之患,若是能将其匪首一网成擒,那可是奇功一件。” 怡红院! 怡红院表面是个妓院,实则是红花会设立在杭州的秘密分舵。 陈家洛,赵半山,赤龙等人从法场脱身之后一直藏匿在怡红院躲避风头。 他们本待风声稍松,便撤出杭州,却不料不止四门盘查甚严,城里到处挂满了他们的图像,就是街上也有官兵拿着他们的图像到处搜捕,略有和他们长得较象的人就被抓回衙门严将审问,以致使他们根本不敢离开怡红院一步。 赤龙苦笑:“想不到鞑子兵搜查的这么紧,今番是我连累陈总舵主了。” 陈家洛微笑:“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首望相顾理所应当。” 赤龙还想再说话,就听到头顶的天花板在轻轻地敲动。 “进来吧!” 随着陈家洛的话音落下,只见头顶的天花板中间滑开一块,然后只见一翠衣人影从上面冉冉落下,她正是怡红院的红牌姑娘柳如烟,但是却没有知道这个娇滴滴姑娘居然是红花会中的一人。 她一下来,就向陈家洛行礼:“属下柳如烟见过总舵主!” 陈家洛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无须多礼。” “是!” 柳如烟行礼之后立于一旁。 陈家洛问她:“外面现在怎样了?” 柳如烟回答说:“街上已经贴满了几位当家的图像,官兵也在满大街的搜捕疑犯,只要略有嫌疑的人都被抓回了衙门严加审问,听说街门已经抓了好多人,几位当家的还是多留几日,等风声过后,再行出城。” 陈家洛颔首:“那就有劳柳舵主了。” “总舵主太客气了,这是属下的本分!” 柳如烟如此说。 陈家洛再问:“你身处险地,凡事都要小心,尤其是现在这个非常时期。” 柳如烟很是感激地说:“多事总舵主提醒。” 陈家洛跟着问:“外面除了官兵在搜捕,可还有什么动静?” 柳如烟迟疑了一会说:“对了,还有一事属下不知道该不该和总舵主说,有传言说方德将与雷老虎约定在赌场上一见高低,也不知道是否属实!” 陈家洛眉深锁:“这是为什么?” 柳如烟说:“雷老虎把赌场开在了四条街和方隆号的四周,他这么做就等于向方家宣战。” 陈家洛顿时笑了:“这个雷老虎还真是个惹事的主,他这么做不就是明目张胆地挑战方德么,以后你多注意一下方德与雷老虎的动静,随时回报。” “知道了!” 柳如烟点头答应。 陈家洛叮嘱柳如烟说:“现在的杭州可是风声鹤唳,暗潮汹涌,一步走错就有可能粉身碎骨,你千万要小心行事,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没有必要,就暂停一切活动。” 柳如烟异常恭敬地说:“是,总船主!” 陈家洛点了点头:“你可以出去了,在这里呆的时间长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有事的话,说不要下来。” 柳如烟答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陈家洛等藏身的密室就在柳如烟闺房香榻的下面,柳如烟刚从密室里出来后,整了整衣服,就出去接客。她虽然是红花会杭州分舵的船主,可是表面上她却是怡红院的花魁,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她刚朝着出房门谅见到老鸨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如烟呀,你怎么还在这里,今天咱们院子里来了几个一掷千金的主,想这样的主可是百年难遇,你赶快到前面去招呼,象这样的主千万不要放过,一定要狠狠的敲他一下。” 柳如烟笑着问:“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老鸨说:“你管他是那里的主,咱们开的是窖子,还怕嫖客不成,只要做成了这笔生意,就够咱们开销半年的。” “知道了,”柳如烟笑着答应:“知道了,如烟这就去敲他们一笔。” “你赶快去,”老鸨说:“妈妈去告诉别的姑娘!” 说罢,她已向别的姑娘房间走去边走边喊:“姑娘们,快出来吧,今天来财神了……” 老鸨走后,柳如烟则向楼下走去。 她还没有走下楼梯,就见到楼下正厅中间的圆桌旁坐着七、八个富商,他们一人抱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正在大声欢笑,柳如烟见状暗自冷笑:“又是几个好色的登徒子。”她虽然这么想,却还是很快有走了过去,表面功夫她还是要做的,毕竟他的身份是个妓女,妓女若是不抢着接客,那也太惹人注意了。 她还没有走过去,就听一个声音大笑着说:“黄老弟,这几位姑娘长得都很不错,你就选一个吧,若你一个也不选择也太不给姑娘们面子了。” “这几位姑娘的确是花容月貌,不过,柳如烟才是怡红院的花魁,那才是真正的花园状元。,等一会,你们谁也不许和我争她,不然我会翻脸的。” 先前那个声音笑着说:“就依你,我就不信她比我这两个姑娘还标致。” 那姓黄的微笑:“那你就等着看好了……” 他的话音未落,柳如烟已笑着走了过来:“几位大爷是在说奴家么?” 她的话刚说完,一颗心儿就沉了下来。 那姓黄的不是旁人,正是杭州陆军提督高进忠。 对于高进忠,她并不陌生,她暗中见过高进忠好多次。 ——他怎么会来这里,莫非总舵主在此的消息走露? 但是她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必须先稳住阵脚。 第22章 开天劈地刀 高进忠说:“我们这些人久闻如烟姑娘艳名远播,今天是特来相见,却不想姑娘竟比传说中的还漂亮。” “大爷说笑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高进忠一把抓住,拉入怀中。 柳如烟心中一惊:“这位大爷……” 高进忠将她整个人放在自己的腿上,将她抱得紧紧的:“姑娘别怕,我这是保护姑娘,在下这几个朋友全是色狼,你若是被他们抓住,估计就骨头都剩不下了,不信,你看他们正色迷迷的看着你。” 柳如烟随声度望去,果然发现那几个男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当下她妩媚的笑了:“这么说你是为奴家着想了。” “那是当然了。” 高进忠傲笑。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见状很生气:“姓黄的,你也太急了吧。” 高进忠大笑:“这叫先下手为强,若是让老兄你抢去了,那里会有我的份,再说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总不成想翻悔吧?再说你后悔了也没有用,总之我今天不会让你的。” 那人忿忿不平:“说好了是你的就是你的,可你也不用这么心急吧?” 高进忠说:“你记得就好,总之她今天晚上是我的。” 他的手已在柳如烟的身上不规矩的抚摸。 柳如烟媚笑:“你们说好了什么?” 高进忠回答说:“我们几个说好了,院子里的姑娘他们随便挑,我作东,但是如烟姑娘今天可是我一个人的,不许他们抢。” 柳如烟星眸闪动说:“既然大爷这么看得起奴家,奴家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大爷,让爷满意。” “那就先亲一个!” 那姓黄的欲吻柳如烟的小嘴。 柳如烟却以纤纤玉指挡住了他的嘴:“不嘛!” “你不愿意?” 高进忠眉似深锁。 “大爷看上了奴家就是奴家的福气,奴家**怎敢不从,不过……不过这么多人……”说到这里,她已粉脸羞红:“不如……不如我们到奴家的房里,再让……再让爷尽兴……”她说到后来,语音已低不可闻。 “那我们马上就去我已经等不及的想一亲芳泽了。” 他已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对众人说:“几位尽可随意,在下就先失陪了,” 他抱着柳如烟大步上楼。 走进柳如烟的闺房,高进忠就将柳如烟放在了床上。柳如烟立刻丫了起来走到桌畔,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走向高进忠:“奴家这里有酒,咱们先喝一杯,再让爷慢慢的尽兴。” 高进忠接过酒杯,闻了闻,说:“果然是好酒。” 柳如烟笑着说:“当然是好酒了,不然奴家也不会拿它来招待贵客。” 高进忠微笑:“好是好酒,但是有迷药的酒我却从来不喝。” 柳如烟心中不由一震,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笑意如故:“黄大爷说笑了,奴家怎么会往酒里下迷药,你可是奴家的衣食父母,说不定将来还要求到大爷你的门上,到时候您老人家一定要赏口饭吃才行。” “若是别的姑娘自然不会在酒里下迷药,”高进忠望着柳如烟:“但是姑娘却不同。” “有什么不同,大家都是混口饭。” 柳如烟笑颜如花。 “混口饭吃当然是没问题了,可若姑娘若混到了红花会的那边就不一样了。” 柳如烟笑不出来了:“黄大爷说笑了。” 高进忠说:“若不清楚姑娘的身份,在下也就不来了,柳舵主!” 柳如烟脸色巨变:“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留你不得。” 她已向高进忠出手。 她用的是剑。 袖中剑。 如练般的剑光刺向高进忠的咽喉,快而犀利。 她的剑法的确不弱,也很突然,若是换个她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只可惜她是遇上了高进忠,而且高进忠一进门就防着她的,一出手就擒住了她持剑的手,一抖之下,已就将她重重地摔到地上。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柳如烟用尽力量想站起来却又无力的倒下,然后她狠狠地望着高进忠:“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进忠!” 柳如烟眼巨缩:“你就是杀了我们许多兄弟的高进忠。” “没有人喜欢杀光人,我也一样,说到底大家只是各为其主,我也不想为难你,”高进忠望着柳如烟:“告诉我,陈家洛在哪里,我要找的是他,不是你。” 柳如烟冷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不想说那就永远不要再说!” 高进忠手指如钩,直锁柳如烟的咽喉,其快如电。 但是就在他的手快要抓住柳暗花明如烟,他已感到一股极强的力量从地下向上穿出,那情形就象是地狱的恶龙要破咒而出似的,沛不可当,他一发觉这种情况,立时一飞冲天,破顶而出。 他刚从屋顶穿出,就见到了一道青芒般的剑光已尾随而至。 ——青龙剑! ——陈家洛的青龙剑! 高进忠不敢大意,以手里的短剑全力接招。 两剑交锋,高进忠掌中的剑一断为二。他掌中的剑远非陈家洛掌中的青龙剑可比。更要命的是他的剑一断,陈家洛的剑已到了他的胸前,这中间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在这一刹那间,他面如死灰,陈家洛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比想象中的还可怕,然而就在他认为自己死定时,一灰衣人影飞掠而至,在刻不容缓间接过了陈家洛的攻势使让他死里逃生。落地之后,他才看清救他的是白振。 白振与陈家洛互搏十三招,分开,落地。 他们势均力敌。 陈家洛动容,他也想不到他在这里遇上白振这样的高手。 “前辈如何称呼?” “老夫白振!” “原来是鹰爪门的白老爷子,”陈家洛叹息:“想不到象前辈这样也会甘为清廷的鹰爪。” 白振闻听眉深锁,不语。 ——在武林中人认为习武之人投靠朝廷是很让同道看不起的事。 高进忠却在这时笑了:“进忠本以为陈总船主文武双全。在见识上定有过人之处,却想不到陈总舵主的却也是这迂腐,目光短浅,只明小曾,不识大义之辈。” “是么!” 陈家洛冷笑。 高进忠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们这么做也只是在保境安民,而陈总舵主自认为是一代大侠,但是所作的事却都是在扰乱社会治安,很让高某瞧不起。” 陈家洛不屑地笑了:“陈某倒要听听你的道理。” 高进忠说:“陈总舵主饱读诗书想必对我国的历史了如指掌了?” 陈家洛说:“那又如何?” 高进忠慢慢地说:“中国的历史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五千多年了,历史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历代王朝的兴衰成败,已经告诉了我们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个王朝的兴亡不是极少数人可以决定的,决定这一切的就是你的施政,而决定施政关系直接决定着生产力的发展,我把它姑且称之为生产关系,当这种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发展时,这个社会就会滚滚向前,人们就会支持你,相反当你的生产关系阻碍生产力发展时,就会有人站出来替代你,建立新的生产,所以每个王朝建立之初都会改善前朝的施政,这也就是民心所向,前明的灭亡也就是因为这个道理,高某为朝廷尽忠,志在保境安民,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嘴里虽然说着什么替天行道路,可事实上却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臣贼子,为了达到个人的一点野心,就不惜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说的好!” 高进忠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个雷霆般的声音。 说这话的是鄂尔多。 他已在语声中大步踏入了怡红院,而随后而来的是大批的刀枪鲜明官兵。 “鄂大人?” 见到鄂尔多率兵前来,高进忠大喜。 ——鄂尔多这一来,陈家洛可就插翅难飞了。 鄂尔多目视陈家洛,头也不回的对高进忠与白振说:“陈家洛交给老夫,你们将怡红院的人全部拿下,莫要走了红花会与日月会一干乱党,若有人反抗者就地格杀勿论!” 高进忠与白振答应了声,立刻率着一干官兵杀向怡红楼,他们知道鄂尔多武功高强,向无败迹,绝对不用自己帮忙。一时间杀声四起,血光飞溅,死尸纷纷倒地,这其中固然有红花会与日月会的弟子,却也有不少无辜的死难者。 陈家洛则无暇顾及于此,他要面对的可是鄂尔多这样的绝顶高手。 “鄂大人,我们终于对上了。” 鄂尔多虎视陈家洛:“今天本督要拿你归案。” 陈家洛说:“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他剑指鄂尔多。 “你的确是个人才,只可惜你处处与朝廷作对,实在留你不得!”鄂尔多语如刀:“只要将你拿下,朝廷就会有几年的安稳日子可过。” 他已在语声中亮刀。 刀是先皇所赐的特制宝刀开天劈地刀,刀光冷森。 这柄刀刀把五寸,刀身二尺,比一般的剑还要短,然而这把刀却是海底玄铁所铸,重五十二斤,吹毛断发,无坚不摧。 “正要领教!” 陈家洛已直取鄂尔多。 他的剑一刺出,已发出了青芒般的剑气。 剑意刺骨。 他的武功的确在赤龙等人之上。 鄂尔多大喝,挥刀。 一刀劈出,气势磅礴,威不可当,陈家洛的剑招尚在途中,就被全部封杀,无法前进半分。 ——好一个鄂尔多,好一把开天劈地刀。 陈家洛暗自称赞,鄂尔多的武功比高进忠与白振可强多了,他还是首次遇上这样的敌手,当下他以退为进,暂避其锐。 鄂尔多一击溃陈家洛的剑势,立刻一跃而起,掌中刀已对着陈家洛的头顶劈落。 ——力劈华山! 他的刀法虽然简单,却有一种气吞山河,登泰山而小天下的王者气势。 这一刀很快,陈家洛无从闪避,唯有反攻。 半空中刀剑相遇,发出了雷鸣一样的巨响。 陈家洛虽然挡住了这一刀,却感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当头压下,由头传下直至地面,就连脚下的砖也为之裂开。 仅此一击,陈家洛就感到对方的功力绝对在他之上。 鄂尔多冷笑:“剑走中冲,刀走偏锋,本督的刀正是你的克星。” 他的刀与语声中再度劈出。 他的刀完全是有进无退,有攻无守,且每一招都有雷霆万钧之势,威不可挡,一时间,陈家洛竟屈于守势,无法反攻。 第23章 功亏一溃 陈家洛力敌鄂尔多时高进忠与白振已率着一干大内侍卫向着红花会与日月会一干人众杀了过去,他们这些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些红花会与日月会的弟子如何抵挡得住,很快地就死伤一片。高进忠在斩杀四个红花会的弟子后,已冲了客厅里间,但是他刚冲入大厅,满天的暗器就扑面而来,高进忠立刻将舞了个滴水不露,那些暗器虽然没有伤到他,他是他身边的官兵却倒下了一大片。 “赵半山!”高进忠怒吼。 发暗器的正是赵半山。 赵半山已出现在楼梯口,在他身后的是卫春华与扶着赤龙的柳如烟。赵半山并没有回答高进忠的问话,而是第二次发出了他的暗器,他的暗器一发就是一大片,铺天盖地,高进忠虽然武功高强,却也被闹了个手忙脚乱,当他挡下这批暗器时,赵半山早已与卫春华,柳如烟护着赤龙冲出了大厅。 冲出大厅的赵半山立刻见到正与鄂尔多力斗的陈家洛,便欲过去相助,但是他却在这时听到了陈家洛的声音:“保护好洪前辈,这是命令!” 听到主这句话后,赵半山暗自叹息,唯有以暗器开路,与卫春华柳如烟护着赤龙向外冲杀。院子里的官兵虽多,却无人能挡住赵半山的暗器,很快就让他们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但是就在他们冲出怡红院时,却又遇上了劲敌。 ——荣亲王! 赵半山与赤龙的心立刻沉了下来,荣亲王的武功绝对不在鄂尔多之下,以他们此刻的状态绝对不对方的敌手。 荣亲王似在叹息:“想不到那么多高手居然还是让你们杀出了一条血路,赵三当家的武功果然了得。,但是你们遇上了本王就一个也走不了,如果你们束手就擒的话,本王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赵半山对卫春华低声说:“我缠住荣亲王,有机会你们马上就走。” 然后他已走向荣亲王。 卫春华忍不住说:“三哥,你小心些。” 赵半山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面对荣亲王。 荣亲王颇为赞许:“为主尽忠,为友尽义,你的确是个人才,只要你肯投靠本王,本王保你无罪。” 赵半山回答他的却是剑。 但是荣亲王只一伸手便抓住了他的剑,冷笑:“不识抬举。”语声中赵半山的剑已断,紧跟着,对方的拳已击上了赵半山的前胸,赵半山跌倒,他居然连对方一拳也接不住。 “你就受死吧!” 荣亲王出掌。 ——少林的大力金刚掌! 赤龙见状立刻挣脱卫春华与柳如烟的扶持,一冲而上直取荣亲王,他的出手很快,在这一刹那间,他就象复原了似的,一眨眼间就到了荣亲王面前他绝对不可以让赵半山因他而亡。 荣亲王听到风声,唯有招架赤龙这一拳,如果他继续向赵半山出拳,势必先中这一拳。 “蓬!” 拳掌相交,赤龙连退七步方才站稳。 荣亲王却蚊丝未动。 论武功,赤龙的确可与荣亲王一战,只可惜他与鄂尔多一战之后至今内伤未愈,那里是荣亲王的敌手,不过他这一出手却化解了赵半山的危机,赵半山在他们的交手之际,飞身而退。 荣亲王望着赤龙:“若你没有受伤,或可与我一战,但是你现在一点机会也没有,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投靠进朝廷,本王可以饶你一命,否则就是朱元璋也救不了你的命。” 赤龙目光如电:“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好汉。” 荣亲王说:“现在的你接不下我十招!” 赤龙语如铁:“打不过也要打!” “说得好,”卫春华,赵半山,柳如烟齐上前:“我们并肩作战!” 荣亲王冷笑:“既然想死,本王就成全了你们!” 他已在说话间冲向四人。 赤龙见状,立刻迎上。 赵半山与卫春华,柳如烟刚要冲上就听到了赤龙的声音:“马上走,走得了一个是一个。” 原来他自知不是荣亲王的敌手,却希望自己能拖住荣亲王片刻,能给赵半山等人创造一个逃走的机会,但是他却错了,赵半山与卫春华哪里是临阵退缩之辈,他们一起冲上迎战荣亲王,但是荣亲王的武功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刚一冲过去,便一起中招倒地,他们根本连对方的出手也看不清。 荣亲王眉心杀机四露,怒视赤龙:“不识抬举,本王就如你们所愿。” 语声中他已直击赤龙天灵。 他的掌未至,罡劲已先至,而赤龙却毫无抵抗之力,赵半山等人更是来不及救援,眼见赤龙就要中掌,也就在这时一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在赤龙身畔,出拳,硬接荣亲王这一掌。 ——少林罗汉拳对大力金刚掌。 “蓬!” 拳掌对击,荣亲王居然退了十余步。 见到来人,赤龙大喜:“苗大哥?” 那蒙面人头也不回地说:“马上走。” 赤龙点头;“你小心些。”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带着赵半山等人迅速的离去,荣亲王有心拦阻却不敢妄动,他已知道来人就是天地会的总舵主苗如龙,他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在这样的高手面前,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就在这时,几个官兵从怡红院里冲了出来。 苗如龙听到风声向后发掌。 ——劈空掌! 距离越远威力反而越强。 冲出来的官兵俱被击飞。 也就在官兵被击飞时,荣亲王已再次出掌。 掌声雷动劲如涛,排山倒海般的击向苗如龙。 苗如龙沉腰扎马,发掌。 内劲对击,荣亲王觉得对方的掌劲比自己还弱了几分,心中窃喜,苗如龙也不过如此,但是就在这时,两侧的墙壁同时倒塌,砸向荣亲王,一时间尘土飞扬,砖石如雨,荣亲王大惊,一退七丈,苗如龙居然在与他对掌时竟将两侧的墙壁击倒。 就在他躲避砖石时,苗如龙已一跃而起,上了对面的房顶:“荣王爷后会有期。” 他的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无法反应过来。等尘土散尽时,苗如龙与赤龙,赵半山,卫春华,柳如烟早已人去无踪。 荣亲王并没有去追,他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叹:“好一个苗如龙!” 苗如龙救走赵半山时,陈家洛与鄂尔多已互拚五十招。他们这一战那可当真是场龙争虎斗,势均力敌,难分轩辕,鄂尔多固然刀法沉稳凶狠,招招直如千钧,可陈家洛的天羽剑法却精妙无比,与之周旋,并不落下风。 高进忠此时已斩杀了七个红花会的弟子,他在斩杀掉第七个红花会的弟子,已直取陈家洛。 他一出手就是惊天八剑中的杀招天外飞龙。 ——陈家洛才是这一战的核心,只要他一倒,那这一战可就容易多了。 陈家洛与鄂尔多这一战本已倾尽全力,哪里还有余力应付高进忠主突来的一剑。眼见这一剑就要刺中陈家洛的后背,就在这时,一剑横空而来,直刺高进忠的咽喉,这一剑,直如闪电。 看到这突来的一剑,高进忠只好回剑挡住这一剑。 他虽然挡住了这一剑,但是来人的剑好快,跟着又是十三剑刺出,一剑快似一剑,高进忠根本没有还招的余地,唯有被动接招,十三剑后他已被逼退七丈。 他退出七丈之后,才看清了来敌。 来敌是一个独臂老道。 ——无尘! 高进忠心念电闪。 来的的确是红花会的二当家无尘道人,他虽然只有一条手臂,但是却没有人敢轻视于他,他的七十二追魂剑那可是武林一绝,实是红花会中的第一高手。 高进忠遇袭时,鄂尔多也听到了风声。 一枚铁胆自背后飞至。 快如飞矢。 鄂尔多听到风声,回刀相挡。 “铛!” 铁胆击中刀背火光四溅。 在这一刹那间,鄂尔多竟被硬生生逼退。 鄂尔多落地站稳之后看到了一灰衣白发的胖子。 “周仲英?”鄂尔多目光巨缩:“你也来和朝廷作对?” 他识得这个胖子,他正是西北绿林盟主周仲英,他以铁胆金刀威震西北武林,在西北武林他绝对称得上是第一。 周仲英回答他的却是手里的铁胆。 又一枚铁胆破空击向鄂尔多,来势竟比前一枚更疾。 鄂尔多不惧,再度以刀封挡。 刀胆再次相遇,鄂尔多只觉得一股内劲顺着刀急撞而至,沛不可当,当下他又被击退数步。 当他站稳之际,陈家洛已冲天而起急撤。 他不再恋战,若让那些官兵围上来,那想脱身可就不易了。 无尘道人也是此心,在逼退高进忠之后,也飞身上了寻面的房顶,他们的轻功俱是一流,等鄂尔多与高进忠反应过来时,这三人早已人去无踪。 “想不到红花会这次为了一个赤龙居然精英尽出。” 高进忠发出了如此叹息。 鄂尔多冷笑:“既然都出现了,这帐就慢慢地算,反正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特别是周仲英,他在西北可是有家有业。”他的眉宇间尽是杀意。 高进忠却说:“这里的事我们还是请皇上定夺。” 鄂尔多点头,然后说:“这些红花会的弟子最好全留活口。” “是!” 高进忠很恭敬的答应。 其实现在剩下的红花会的弟子已经伤亡殆尽了。 听到他们的回报之后乾隆并没有责怪他们。 “红花会这些人武功高强,普通的官兵根本不是拦不住他们,两位爱卿不必懊恼了,再说你们这次毕竟剿灭了日月会与红花会在杭州的分舵,已经立下了大功。” “谢皇上不罪之恩。” 鄂尔多与高进忠同时谢恩。 乾隆跟着对鄂尔多说:“现在福建提督空缺,急需替补,高提督是个人才,朕就将他调任福建,杭州的事就拜托鄂爱卿了。” 鄂尔多立刻说:“奴才遵旨,奴才一定将杭州的事办得妥妥当当。” 乾隆说:“有你在杭州朕自然放心,不过剿灭红花会倒不急于一时,俗话说得好,施政以不扰民为先,只要我们善待百姓,我们的江山就是铁打的江山,红花会这些乱党虽然是要剿灭,但是若是因为要剿灭他们,而引起百姓的不安,那就得不偿失。” 鄂尔多点头:“皇上教训的是。” 乾隆转对高进忠说:“你将手里的事向鄂总督交代一下,就去福建上任吧!” “是!” 高进忠连忙答应。 “高卿家可以去办自己的事了。” “奴才告退!” 高进忠退出后,乾隆把目光转鄂尔多:“你是先皇的老臣,却是朕的老师,朕从来没把你当外人,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是!” 鄂尔多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他恭敬的态度却没有改变。 第24章 方德与雷老虎的赌局 乾隆没有再勉强他,而切入了正题:“方德与雷老虎的赌局你听说了没有?” 鄂尔多颔首:“臣是听到了些!” “皇阿玛龙御归天之际,亲下遗旨,让老师出任杭州总督其用意有二,其一是反清乱党多在江南,而江南是我大清的粮仓所在,不容有乱,需要有得力的干将坐镇,老师向为皇阿玛所倚重,自为不二人选,其二是因为方家,您是知道的,皇阿玛对方家有所亏欠,尤其是方靖宇的死,”乾隆说得很慢很慢:“皇阿玛虽然从来不说,但是我却知道他一直将方叔视为知己,而方叔也视他为生死之交,数次救皇阿玛于危难之中,更因为皇阿玛的缘故被杏隐废了武功,后来更是阴错阳差的死在了昆甸的手上,这其中虽然是昆甸自做主张,但是皇阿玛却也脱不了关系,他让你到杭州,也是让你暗中照应方家,对方家做出一些弥补,同样朕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方家的事你一定要在心,不可以让方家再发生意外。” 鄂尔多点头:“方家的事臣是有些疏忽了,这些天红花会闹得实在太凶了!” “红花会的事可以暂缓图之,可是方家的事却一定要在心,”乾隆说:“如果方德有什么闪失,皇阿玛一定不会原谅我这个儿子。” “皇上请放心,”鄂尔多说:“老臣与方靖宇也是过命的交情,绝对不会让他的后人有什么意外!” 乾隆跟着问他:“你怎么看方德与雷老虎之间的赌局?” “方德必胜雷老虎!” 鄂尔多很肯定的回答。 乾隆摇头:“他不是赌界中人。” “方德是个智者,从来不会打没把握的仗,”鄂尔多回答说:“他这个人外柔内刚,就象是绵里针一般,受到的打击越大,他回击的力量就越大,更重要的是他有着惊人的斗志,就是在逆流之中也会逆流而上,并最终战胜对手,到达胜利的彼岸。” 乾隆笑了:“听你这么一说,连朕也想看到他与雷老虎的一战。” 鄂尔多却说:“不过,老臣还是有些担心。” “说!” 乾隆的心情很好。 “荣王爷很可能介入了这件事之中!” 鄂尔多说得很小心,毕竟荣亲王位高权重,是皇上的皇叔,一句话说不好就有诬告之嫌。 “朕这个皇叔对我阿玛有怨,自是人之常情,毕竟我阿玛将他在皇陵囚了十几年,他要发泄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做事有些太过激进,甚至是有些不择手段,这事我自会跟他去说,你呢,只管放手去做你该做的事,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是!” 鄂尔多很恭敬的答应。 ——有了乾隆这句话他做事就方便得多了。 乾隆跟着说:“现在的杭州城全城戒严,乱党很难逃脱,而方德与雷老虎一战势必引人注目,朕可能会利用这次机会逃了杭州,若有可能就利用这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鄂尔多说:“奴才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自雷老虎与方德订下赌局之后,雷媚一直将雷老虎关于静室之中苦练赌技,以备来日之战,她已感到方德不易对付。雷老虎这些日子也的确在戒欲,戒色,戒酒苦练赌术,他知道自己不比方德,绝对败不起,他这一败就会失去在杭州的立足之地,相反方德却显得很轻松,他除了每天打理方隆号的生意之外,还与三、五知已泛舟西湖,上灵隐寺与主持方丈西来大师谈经论道,似乎根本没有将这场赌局放在心上。 对于方德的行动荣亲王那是了如指掌,他本来以为雷老虎可以与方德一战,可是当他看到这种情形,就知道自己错了,他已确定雷老虎不是方德之敌,一个人能在大战之前如此镇定,那他的修为自然是非同小可,他觉得自己必须劝雷老虎放弃这一场赌局,否则他极有可能会把自己到手的东西全部输掉,于是他几乎马上找到了雷媚。 知道荣亲王的意思之后,雷媚眉深锁:“王爷是要老虎放弃与方德之间的赌局?” 荣亲王点头。 “为什么?” 雷老虎忍不住了。 “你不是方德的敌手,”荣亲王很肯定地说:“你与方德之战连一点机会也没有。” 雷老虎冷笑:“王爷也太看得起方德了!”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荣亲王回答雷老虎说:“可是一直我们看到的方德,只是一个大家共同看到的方德,对于真实的他,说得上是一无所知,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很危险的事,而且这一战我们输不起,一输就会把到手的东西全部输掉。” 雷媚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荣亲王说的是事实。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王爷说的雷媚知道,但是这一战已经传遍了整个杭州,避无可避,若是老虎回避这一战,势必引来江湖好汉的耻笑,你让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如何统领漕帮?再说,我们雷家与方家迟早要有决定性的一战,倒不如借这个机会摸摸它的底。” 荣亲王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本王就祝你们好运了。” 从雷家出来后,荣亲王觉得自己不能单靠雷家去对付方家,必须另作些安排了…… 送走荣亲王之后,雷媚立刻去静室见雷老虎。 “刚才荣王爷来了。” 雷老虎哼了声:“他来做什么?” 雷媚说:“他要你停止与方德之间的赌局!” 雷老虎冷笑:“现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了我与方家的赌局,你们让我怎么把赌局停下来?” 雷媚说:“所以我已经回绝了荣王爷。” 雷老虎这才松了口气。 雷媚叹息:“其实他的担心也不是全无道理,我们对方德的了解的确太少了,也许我们这次惹上方家根本就是个错误,但是事已至此,我们也只有全力应战。” 雷老虎说:“我不会让姐姐失望。” 雷媚展颜而笑:“姐姐对你有信心,其它他的事姐姐替你搞定,你就全力准备与方德一战吧!” “是!” 雷老虎有力的回答。 在他心里方德只是一个商人,不足为惧。 荣亲王在为雷老虎担心的时候,苗翠花也在为方德担忧,她本以为方德会请高手应战雷老虎的赌局,但是方德却偏偏没有任何动静,每天除了照常做他的生意,就是与友人泛舟西湖,甚至好几天不见人影,直到与雷老虎对赌的前夜他才见到了方德。她见到方德时,他一个人坐在院里的石桌畔,慢慢地品着一壶香茶。 见到苗翠花,方德笑了:“你来了?” 苗翠花坐了下来,仔细地盯着方德:“我来这里是来问你明天准备怎么死!” 方德摇头:“明天是我和雷老虎的赌局,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苗翠花冷笑:“你还记得明天就是你和雷老虎的赌局,我不以为你贵人事忙,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就是一场赌博局,用得着这么紧张么?” 方德说得很轻松。 苗翠花摇头说:“你说得倒是很轻松,雷老虎可是有名的赌界高手,你只不过是个生意人,拿什么和人家赌?” 方德笑了:“想知道就去看我们明天的赌局!” 苗翠花很生气地说:“好,我就去看你明天怎么死?” 自方德与雷老虎的赌局传出之后,整个大江南北就沸腾了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看好方德与雷老虎的赌局,毕竟方德只是一个商人,而雷老虎却是大江南北,黄河两岸有名的赌术高手,所以各地的赌场都将方德的赔率开得很高,压方德赢的一赔五,压雷老虎赢的却是一赔五,甚至是六赔一,毕竟在所有的人看来方德基本上是输定了,支持方德赢的人不是没有,却基本上是凤毛麟角,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的赌局即将开始之时,在各地的赌场却出现了大批资金压方德赢,这基本上是所有的人都想不到的,不过各地的赌场对此还是非常欢迎的,若都是压雷老虎赢,你让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不过这些都与方德无关,他与雷老虎的赌局如期在杭州雷老虎的赌场进行,为了昭示自己赌局的公平公正,由鄂尔多与荣亲王出面亲自请来了赌坛中的大佬赌坛判官主持,赌坛判官是赌界中最有名的前辈,那是与南千王、北圣手同一时期的人物,他不禁赌技高强,为人也很公正无私,他所主持赌局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进行,不许出千使诈,违者砍去一手,永远的退出赌界,对于请赌坛判官出机主持赌局,雷老虎自然是没有意见,毕竟方家在江南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他给你就是赢了方德,方德也未必会守约,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关注这场赌局的人很多,在他们当中有武林高手,更有赌界的朋友,荣亲王同样也在关注着这场赌局。他只所以关注这场赌局是因为方德,在他见到方德的第一眼时,方德就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他从来也没有遇到过,他甚至感到方德就是他的天敌,他们两个总有一天会碰在一起,在这之前,他必须对方德有个足够的了解。 天一亮,雷老虎就在等方德,到现在他已等了两个时辰,可是方德却一直没有出现,渐渐地他的心已在发慌。 ——方德不会改变主意不来了吧?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赌坛判官。 赌坛双判静如处子,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人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 “前辈,赌界的规矩一方逾时未到,勿论原因,便作负论,可有此事!” “确实此事!”回答他的是赌坛判官。 “到时还请前辈主持公道!” 赌坛判官却在摇头:“雷当家的若是想以这条规矩扣住方德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怎么讲?” “方德并不是赌界中人,这条规矩并不适合他,他就完全可以不理会这场赌局,我们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倒是雷当家逼一个从来不是赌界中的人上赌桌却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这么说他是不会来了?” 雷老虎的心情开始变得更加沉重。 “当然这只是老夫的估计,雷当家的一定是稍安勿燥再等等吧!” 雷老虎只有再等下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方德才终于来了。 “方德你总算来了!” 方德从容不迫的落座:“有点小事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 雷老虎冷笑:“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方老爷你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 方德的目光自赌场里众人的身上扫过,说:“方德也不知道你会把一个普通的赌局搞得这么大。” 雷老虎冷哼:“你打算让谁和我赌?” 方德笑着在雷老虎的对面坐下:“我们方家不比你们雷家是绿林中人,更以赌起家,实在是找不出什么人来和你赌,只好我来了。” 雷老虎很意外:“你和我赌?” “是!” 方德的回答很肯定。 雷老虎笑了:“那就开始吧!” 他根本没将方德看在眼中。 “可是我有两个问题,”方德笑着说:“第一个问题是你的赌场接不接赌注?” “你想押自己赢?” 方德颔首:“大家都在押你雷老虎赢,很少有人押我赢,我估计如果我输了,你可能会赔光所有的家产,你说是不是,所以我决定友情赞助点,当然如果你这里不接受下注就算了。” 雷老虎大笑:“就依方老爷的意思,方老爷要押自己赢没问题,你想押多少?” 方德很惭愧地说:“不多,不多,最近手头有点紧,就押十万两银票吧。” “行!” 高进口忠这时也走了出来:“我也押二万两方老爷赢,”他将几张银票压在了桌上。 雷老虎大笑,可是真是正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还有没有人压方德赢有的话赶快下注,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的话刚说完,只见白振走了出来,他取出一大堆的银票:“我们家主人压三十万两方德赢。” “白前辈……” 白振微笑:“雷当家的无须紧张,你就当是一场普通的赌局。” 雷老虎此刻已冷静了下来:“就依白前辈。” 开好收据,将高进忠和白振打发之后:“方老爷,可以开始了么?” “最后一个问题,”方德微笑:“我不是赌界中人,雷当家逼我跟你对赌,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公平,所以我希望在赌注上占点便宜,我压一两银子,雷当家的就得压三两!” “可以,”雷老虎霸气十足:“你要怎么赌?” 方德无害地说:“我们可以一局一局地赌下去,直到另外一方输光所有的家产为止,除此之外输的一方永远不得涉足杭州,即使是在其他地方见到对方也得绕着走。!” 雷老虎一口答应:“行,想和我赌身家没问题。!” “既然两位对赌注都没有异议,那就开始吧!” 第25章 雷老虎的心绞痛 赌坛左判说:“不知两位想赌什么?” 雷老虎望着方德:“赌什么,怎么赌,你来定,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方德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个人对赌具不怎么会,对你们的赌界的赌法也一无所知,让我选赌具那可就难为我了,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就西洋扑克牌吧,咱们也没有那么多的臭规矩,就各抽一张牌比大小,谁的牌面的数字大,谁就谁赢,其他统统不计。” “行,就西洋扑克,抽牌比大。” 雷老虎拍手,马上就有荷牌官将十余副扑克牌送了上来。 赌坛判官例行公事:“两位请验牌。” 方德回答说:“都是没有拆封的牌,没有那个必要,再说真正的赌术高手绝对不会在赌具上做手脚,你把小丑全部抽掉,直接洗牌就是了。” 雷老虎表示没有意见,可他跟着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也没意见,不过西洋人的玩法和我们不一样,A算是最大还是最小?” 方德回答说:“我们比的是数字,西洋扑克的牌面对应的就是我们汉字的一到十三,A就是一了,一当然是最小的了,K最好,如果牌面相同就跟着抽第二张,直到双方分出大小为止,每一场就五万两银子,直到另一方输光桌面上的所有筹码为止。” 雷老虎点头:“就这样,简单明了。” “那就开始吧。” 赌坛判官亲自为他们洗牌切牌,他的手法很娴熟。 方德则与雷老虎开始了他们的赌局。 他们的赌局整整赌了一个早上,一共进行了十三把,看的人看得很是枯燥无味,虽说这赌局双方是有输有赢,虽说是雷老虎赢的次数要比方德多些,可是到了中午,方德桌面上的筹码竟然多过了雷老虎,要知道雷老虎每输一把,是多出三倍的筹码的。看到方德台面上的筹码渐渐地多了起来,雷老虎开始忍耐不住了:“照这么下去,我们要赌到什么时候,我建议我们三把定输赢,输的人一次性输掉所有的筹码。” 方德听得一愣:“你确定要如此,我的台面上现在有十三万两银子?” 雷老虎点头。 方德将询问的目光转让向了赌坛判官。 赌坛判官回答说:“只要你们双方没意见就行。” 方德继续问雷老虎:“你确定要孤注一掷?人们常说一命二运三风水,而我这人的命一向是非常得好,做什么事一向都是顺风顺水,可见我的命是非常得好,就是走到路上捡到一个大元宝,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虽然你的赌术是非常了得,可是你的赌术再好又有什么用,你想想连命运女神都站在我这边,你怎么可能赢我?我如果是你就马上举手投降,如果这样的吧,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们雷家一马。“ 雷老虎冷哼:”大言不惭。“ 方德叹息:”好言难劝该死鬼,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吧,早点赌完早点回家吃饭。” 赌坛判官则将两人改变赌局的规则向众人大声宣布:“......双方当事人协商,赌局将以三场定输赢,整个赌局将打取三局两胜制,输的人将输光台面上所有的筹码。” 听到赌坛判官这话,赌场里总算是有民些人气。 赌坛判官将桌面上的扑克全部打开,洗好,以扇形在众人面前展开:“两位现在可以抽牌了。” 方德微笑:“还是雷当家的先请。” 雷老虎抬手,桌上的一张牌已飞入了他的手,他抽到的是红心老K,雷老虎亮牌,很满意地笑:“想不到我第一张牌就能赢你。” “未必!” 方德起身抽牌,他抽的方式远没有雷老虎的手法好看,不过他的运气总算不错,抽到了一张梅花老K。 赌坛判官大声宣布:“第一张牌,雷老虎是红心K,方德是梅花K,两人打和,现在请两人抽第二张牌。” 第二张牌雷老虎抽到的仍然是方块K,方德则是黑桃K,两人同样打和。 第三张牌也就是决胜牌,可以抽到这张牌时,雷老虎的脸色却变了,他抽到的是张红心四,可他明明记得那张牌是红心Q,它怎么可能会变成红心四,这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方德在抽牌过程中,将附近的牌序给打乱了。 方德此时已抽到了最后一张牌:“我的运气还不错,是张方块Q,只要你不是Q,我就赢定了。” 他亮牌。 ——方块Q已出现在了雷老虎面前。 “雷当家的,该你了。” 雷老虎苦笑,他小看了方德,方德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赌术高手,想不到他居然在他条小阴沟里翻了船,现在他唯一可赢的办法那就是换牌,可换牌谈何容易,就算是他的手法能瞒过赌坛判官,可又怎么能瞒过方德。 当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亮牌,老老实实地亮牌:“我的牌面是红心四,这局是方老爷赢了。” 雷老虎居然输了,现场顿时是一片嘘声,甚至是有人在骂:“什么北圣手的传人,我呸,居然害得老子我输钱。” “承让了,,三十九万两银子,我希望你三天之里送到我们方家。” 方德已起身准备走了。 “等一等。” 雷老虎却在这时叫住了方德:“我要和你再赌一次。” 方德反问:“你还有赌本么?” 雷老虎咬着牙说:“我们雷家在杭州还有五家烟馆、三家赌馆,七家妓院,我拿这些和你赌,折价十万两银子。“ ”你这就是要孤注一掷了,“方德微笑着说:”我建议你还是把这些产业变成钱,还我大哥和高提督的赌注的好,若是你再输的话,那就要清洁溜溜了。“ 雷老虎准哼:”那些钱还难不住我,我们雷家在山东还有一些产业,更重要的是我不相信我会继续输给予你。“ ”既然你一定要赌,我奉陪就是。“ 方擂又坐了下来。 ”我要求换牌。“ ”客随主便。“ 换牌,洗牌之后雷老虎这次说:“这次我先抽。” 雷老虎冷笑:”你能确定你手里的牌就是一张A么?“ “没问题。”方德笑语如故:”我这个人的命一向都是很好,我相信命运女神今天是站在我这边,无论你怎么做都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 雷老虎抽牌,牌到手,他发现自己居然又失了手,他本来要抽的是红心K,可不知怎的居然抽到了黑桃十。 ”该我了!“ 方德抽牌:”我就用这张牌把你永远地踢出杭州。“ 在此刻雷老虎头上的汗立刻下来了,这张牌虽然很轻,但在他的眼里却足以决定雷家的前途命运以及他的生死,在这一刻雷老虎站了起来:”你开牌,我雷老虎怎么可能输给你一个从来都不会赌的人。“ ”就如你愿。” 方德开牌。 在他开牌的瞬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方德身上。 ——他这张牌决定着雷家今后的命脉。 但是就在这时雷老虎整个人却突然抽搐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就向后赤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这一刹那间,所有的人在这时都惊呆了,雷老虎居然在胜负将分的时候犯了病,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很快地雷媚就让人上来将雷老虎迅速地抬走,然后众人致歉:”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弟弟从小就犯有心搅痛,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病发,实在是抱歉。“ 赌坛判官将目光转向方德:”方老爷的意思呢。“ 方德很无奈地说:”那就封牌,我给雷老虎三天的时间,三天后这牌一定要开。” 赌坛判官颔首:”就依方老爷的封牌。“ 随着他的话落下,赌坛判官手下立刻走出了四位高手,分立赌桌四角:”......见于在赌局进行过程中,雷老虎突然失觉,遵循赌界惯例,我们决定封牌三天,在这三天之里,任何人都禁止接近这张赌桌,违者杀无赦,三天之后赌局重新在此举行措施,方老爷您请。” 方德刚走出赌场,苗翠花已从后面追了上来。 “......那个雷老爷分明就是没有把握胜你,你不穷追猛打,而是让赌坛判官封牌,你就不害怕夜长梦多么?” 方德回答说:”我就是想看看在雷老虎背后的除荣亲王究竟还有谁,这个问题不搞清,我寝食难安。” “你就不怕输给雷老虎么?” “雷老虎不是方德的敌手,他这人是天生的赢家!” 说话的是乾隆。 他已出现在长街的尽头,他身边的是两个便装侍卫。 方德笑了:“哪能有用赢家称呼一个人的!” 乾隆已走了过来:“有些人是天生的赢家,他们可以死,但是绝对不可以输,而你就是这样的人。” “大哥说笑了。” 乾隆却摇了摇头:“你能赢雷老虎,是实力所至,绝非侥幸。” 苗翠花插嘴:“我怎么看不出来?” 乾隆大笑:“如何连你都能看出来,那他怎么能赢雷老虎?” “那他是怎样赢雷老虎的!” “有时间你问阿德好了!”乾隆的目光望着方德:“不过你打算怎么处置雷家的不义之财!” 方德说:“这些年来,北方的灾民不断的来到杭州,这些人不但三餐难继,甚至连住的地方也没有,所以我想在城外建个贫民区,将他们安置在那里,使他们能有一个安定的家。” 乾隆虽然暗自点头,嘴上却说:“如果照你这样花钱,方隆号就算再能赚钱,迟早也会让你败光!” “一个人能吃多少,用多少?与其把银子攒起来,倒不如为百姓做些实事来得实用些。” “原来你这个江南首富是这样当的,方隆号每年赚的钱让你这么花出去了,可是自己家里的房子却不肯翻新一下,不过你这么做大哥我很喜欢,”乾隆笑着说:“如果当官的都能象你这样,天下早就太平了。” 方德叹息:“官场上的事我们理会不来,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罢了。” 苗翠花不满地说:“其实我也很穷,怎么没有人来救济我?” 乾隆哈哈大笑:“好!等你出阁的时候,东方大哥一定给你准备嫁妆,让你嫁得风风光光!” 他觉得苗翠花实在可爱极了。 苗翠花不相信地说:“口气这么大,到时候可别黄牛!” “一言为定!”乾隆跟着说:“不过现在我这个做大哥该给我这个兄弟摆酒庆功,不知可有苗姑娘可有兴趣?” “有好吃的怎能没有我!” 苗翠花立刻眉开眼笑。 “那就走吧,我这个大哥已经在德顺楼给你们准备好了庆功宴!” 他转身便走。方德与苗翠花随后跟上,而那两个侍卫则跟在方德与苗翠花的后面。 回到雷家之后,雷老虎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荣亲王一双眼睛望着雷老虎:“你在装病?” 雷老虎苦笑:“我输不起。” “现在你才知道自己输本王早告诉过你们不要与方德去赌,可是你却偏偏不听,不过你还算聪明知道用装病来拖延时间。“ 雷媚很小心地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三天后,赌局还能照开?” 荣亲王说:“还能怎么做?输给人家的东西还能收回来么,方德只所以给你们三天时间,就是看你们怎么做,本王建议你们马上把四条街附近的赌场、烟馆、妓院全部关闭,然后向方德服个软,相信他会看在本王的份上会放你们一马。” 雷老虎马上抗议:”可是我还没输。“ 荣亲王冷冷地说:“如果你真的有把握,刚才就不会装病了。” 雷老虎欲言又止,他刚才的表现的确很丢人。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准备用阴招对付方德,”荣亲王冷冷地说:“如果你准备用阴招对付方德,不用方德出手,他的结义大哥东方耳就会亲自送你上路,如果他决定要对付你,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雷媚不由得心中打了突:“那个东方耳究竟是什么人,连王爷你也对付不了他?” 荣亲王淡淡地说:“不该问的就永远不要去问,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更久些。” 荣亲王走后,雷媚转向雷老虎:“你放心,我这就去方家见方德,说什么姐姐也要保住你的一双手,在姐姐回来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免得弄得无法收拾。” “知道了,”雷老虎不悦地说:“你只管去吧,我哪里也不去!” 嘱咐完雷老虎,雷媚便带上了家里所有的房契,地契,银票,珠宝首饰去了方家。 她走后,雷老虎的眼睛中立刻露出了杀意:“方德,你不是赢了我的银子么,我让你有命没处花。” 于是他下令,让所有的手下去打听方德的消息。 很快的便有人将方德的消息送了回来。 ——方德与一个富商现在德顺楼吃酒。 “我让你吃了这一顿没下顿!” 当下他让朱涛招齐所有的手下,准备伏击方德。 第26章 乾坤如意手聂刚 乾隆是在德顺楼的雅间款待方德。 桌上酒宴非常丰盛,酒是上好的女儿红,菜非常多,龙虾,海参、鱼翅、鲍鱼……等应有尽有。单是名式小菜就有十八样之多。 方德眉微锁。 ——这也太奢侈了吧! “大哥这是………” 乾隆笑着说:“你放心好了,这桌酒席不是让你白吃的!” 方德苦笑:“我们兄弟需要这么见外么?” “大哥让你做的事虽然不是很难,但是却要拖累你十几年,若是不请你吃顿好吃的实在是难以开口!” 方德问:“大哥想让方德做什么事?” “你还记得小琰么?” 方德点头:“那孩子很聪明的!” “他的确是很聪明,但是不知世情之变化,怎知处事之艰难,”乾隆脸色十分凝重:“所以大哥想将小琰托负于你,教他成材,希望你千万不要推辞。” “其实大哥你学富五车,本身就是个良师,何不自己……” 方德的话还没有说完,乾隆已打断了他的话:“若论对人情世态的了解,大哥远不及你,而且有些事只有他自己去历练,才能真正有了解,再说大哥根本没有时间教他,你若肯教他,大哥实在是感激不尽。” 方德沉思一会说:“大哥既然这么说了小弟我就只有答应了,不过他得留在方家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间大哥你不能过问!” “那是自然了!”乾隆一口答应:“大哥算是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你可以随时讨还!” “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 “那大哥就在这里先敬你一杯!” 乾隆已向方德举起了酒杯,可是就在这时他却看到苗翠花在摇头,叹息:“你在叹什么气?” “我在替你儿子叹息,”苗翠花说:“你看看他脸无四两肉,手无缚鸡之力,能教你儿子什么,小心他误人子弟,还有你这个做老子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儿子交给别人!” “放肆!” 乾隆身边的一个便服侍卫已在喝斥苗翠花。 乾隆瞪了那侍卫一眼说:“你和人家一个姑娘家叫什么劲!” 那个侍卫立刻不说话了! 乾隆这时取出了一只玉佩,将之交给方德:“大哥没有什么好谢你的,这只玉佩你先收着,千万不要弄丢了,将来你若是遇上了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拿着他去见各省的督府,他们多多少少都会给你大哥一点面子,会解你一时之难!” “又在胡说八道了,”苗翠花连连摇头:“你以为你是谁人家准会卖你的面子,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 方德眉微锁:“你的话也太多了,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人家说的也是事实嘛!” 苗翠花的声音明显的小了许多。 “你还说,下次别再跟我出来了。” 乾隆笑了:“你和一个小姑娘叫什么劲,大哥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把玉佩收好,我们喝酒!”他已向方德举杯。 方德的目光却转向了乾隆身后的两个侍卫:“大哥,这么多酒菜我们三个也吃不了,就让你这两个手下也一起吃吧!” 乾隆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两个便服侍卫说:“方老弟既然开了口,你们两个就坐下来一起吃的,但是菜可以多吃,酒却少喝点,别回头若是误了爷的事。” 那两个侍卫分别向方德和乾隆谢了声,在他们的下首落座。 酒过三巡,乾隆说:“这几天你要小心些,那个雷老虎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不甘心把所有和家产输给你,说不定他会对你不利,我这两个下人虽然做不了什么大事,但是一身蛮力还是有的,寻常的人几十个也近不了他们的身,就让他们跟你几天!” “这不好吧,他们若是跟了我,那大哥你那边……” “你就放心好了,你大哥别的没有,但是身边的下人却是不少,”乾隆对那两个侍卫说:“这几天你们就跟着爷这个兄弟,保护好他的安全,爷在他身上可是下了重注的,做好了这件事,回头爷有赏。” “是!老爷!” 那两个侍卫立刻站起,恭恭敬敬的答应。 “怎么又站起来了?”乾隆一指椅子:“坐下来吃菜,把这些全吃光了!” 他们这一桌酒席吃了很久,直到华灯初上时,方德才与乾隆作别,与苗翠花带着那两个侍卫往回走,可是他们刚走过两条街,就遇上了雷老虎与他的一干手下。 方德脸上带着笑意:“雷当家的这是去哪里?” “要你的命!” 雷老虎已一冲而上直取方德,但是他刚一动,方德身边的二个侍卫已同时跃出截住雷老虎交手,三人交手七招,雷老虎中了一拳一掌,落地,连退三步。他的武功虽然远在这两人之上,但是这两人联手全力,他却远非其敌。 雷老虎一站稳,便对身后的手下说:“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统统的杀掉,一个不剩!” 他的手下一拥而上,向方德苗翠花以及两个侍卫杀将而来。 苗翠花刚要上前已听到一个侍卫说:“马上带方老爷走,我们断后!” “那你们小心些!” 说完这句话她已拉着方德向来路而逃。 但是他们刚跑上一座石桥时,就被一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在见到这个黑衣人时方德已感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来的是个劲敌,当下方德停住了脚步:“乾坤如意手聂刚!” “正是!” 来的是雷老虎的师兄聂刚。 聂刚二十六岁,大方德四岁,他的武功,赌术均在雷老虎之上,可以准确地说他是雷家的一个门神。 苗翠花见到聂刚便要冲上去动手,但是她刚动,就看到聂刚的手里多了一枝洋枪,当下她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止步。 “你最好别动!” 聂刚的声音很冷。 “你也别动!” 语声中方德手里的洋枪已指定了聂刚。 他拔枪的速度很快,就连聂刚也看不清他拔枪的动作。 聂刚没有看方德:“你拔枪的速度的确很快,但是你有把握在我开枪之前打倒我么?” 方德说:“如果你敢开这一枪,我也会一枪打穿你的脑袋,不信你试试!” 他的话刚说完,聂刚已感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 这股浓烈的杀意正出自方德的身上。 “你动怒了!” “我能不动怒么?”方德的声音很冷:“在我眼中聂刚是个正人君子,他不应该向一个无辜的女人举枪。” 聂刚叹息:“本来我也不想与你为敌,但是你逼雷家逼得实在太狠!” “我知道你受过雷家的恩惠,你知恩图报是件好事,我也非常欣赏,但是做人善恶要一定分清,是非一定要分明,雷老虎现在做的是什么生意,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么下去他会害很多人,你帮他就等于是助纣为虐,你这么做对得起聂家的列祖列宗么?” 听了方德的话,聂刚的枪垂了下来,对苗翠花说:“你走吧!” 苗翠花将目光转向方德。 “你走吧,”方德对她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战争,你留下来与事无补。” 苗翠花迟疑了一会,说:“那你小心些!” 说完这句话,苗翠花已飞也似的离去。 直到苗翠花不见了人影,方德才收起了枪。 聂刚根本没有看清他将枪收于何处! “回去以后你告诉雷老虎,只要他关闭所有的烟馆,赌场,妓院,我可以让他安然无恙的离开杭州!” 方德这么对聂刚说。 “你肯放过雷老虎?” “我只所以放过他,是因为你,你是块美玉,他却是一块顽石,你这块美玉毁在他手里不值得,”方德已从他面前走过:“我这次放过雷老虎,这就当替你还雷家的债,从此以后,你不再欠雷家!” 聂刚的眼神很复杂:“你拿我当兄弟!” “是!” 方德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的声音却非常有力:“离开雷家之后,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雷老爷对我有恩,可以说没有雷老太爷,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欠他的债我一定会还,对于方老爷,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他举枪。 开枪。 方德应声倒下。 但是聂刚这一枪并不致命。 “雷老虎这些年越来越过份,照这么下去,将来他会害更多的人,你一定要阻止他,这一枪就当我在还雷家的恩!”然后他的枪已对准了他的太阳穴:“这一枪是我还你的,如果还有来生,我们一定做兄弟!” “不要!” 方德欲阻止聂刚却来不及了,随着一声枪响,聂刚的身子已跌下了石桥方德奔过来时,已看到水中聂刚,当下他急欲跳下去,却因伤重不支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也就在他昏迷之际,一对卖艺的父女从桥的那边走了过来,扶起了重伤昏迷的方德。当乾隆的那两个侍卫击退追兵赶过来时,只见到了地上的鲜血。 见到地上的血,那两个侍卫已感到大事不妙,立刻返回行辕将此事回禀乾隆。 听到方德遇袭的消息,乾隆坐不住了:“没用的东西,还一个人你们也保护不了,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那两个侍卫颤颤惊惊,不敢答话。 “没有方德的下落就马上去找,”乾隆怒:“能动用的势力全部给朕动用,朕只要一个活着的方德!” “喳!”两个侍卫立刻领旨:“奴才这就去办!” 他们两个退出了行辕。 他们退下之后,乾隆立即转对白振说:“你给亲自走一趟府台衙门,让他们查封雷家,抓捕雷老虎,如果方德有什么闪失,就让雷家所有的人陪葬!” 白振立刻上前打千:“臣领旨!” 苗翠花已匆匆忙忙的跑回了方家,她一跑进客厅就见到了欧阳四海正陪着雷媚,当下她怒不可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陪着这个女人闲扯!” 欧阳四海笑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苗翠花怒气冲冲地说:“还能有什么事,我们刚从德顺楼出来就遇了了伏击,现在你老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雷媚笑了:“在杭州城里谁敢向方老爷动手……” 苗翠花杏目圆睁:“除了你那个宝贝弟弟还有谁?” “不会吧?” 听了苗翠花的话,雷媚笑不出来了。 ——如果雷老虎真的做了这件事,那可就将事情闹大了。 欧阳四海的眼光已变得很冷:“雷大姐,你该不会和我玩暗渡陈仓这一招吧,这边和我谈,那边却派人去杀我相公?” 雷媚苦笑不已:“这一个是个误会?” “但愿是个误会,”欧阳四海已站了起来:“如果我相公真的有什么意外,就别怪我们方家出手无情,到时候我们方家会把你们雷家连根拔起,你应该相信我们方家有这个能力。” “您放心好了,”雷媚说:“如果此事真的是老虎做的,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她已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逃得了和尚走不了庙,”欧阳四海一字一字地说:“现在我只想找到阿德,马上带我去出事的地点。” 第27章 马家父女 雷媚回到家时,就看见雷老虎正在喝着酒,他一见到雷媚从外面回来,就迎了过来,笑着问:“姐姐你回来了?” 雷媚的第一话就是:“老实和姐姐说,你是不是派人去杀方德了?”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听了他的话雷媚一下子软倒在了椅子:“这么说苗翠花说的是真的了!” 雷老虎若无其事的坐下:“不就是杀了一个方德么,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子么?” “你闯大祸了弟弟,”雷媚苦笑:“方家不是我们所能惹得起的,他们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有极大的势力,惹上了方家就等于判了自己和死刑!” “有这么严重么?”雷老虎不信:“我们背后不是还有荣王爷!” 雷媚摇头:“我的傻弟弟,方家若是有那么容易对付,他会躲在背后让你出面么,说到底就是一句话他不愿招惹方家,他现在非但不会帮我们,还有可能会把我们交出去!” 雷老虎顿时迟疑了起来:“不会吧?” 雷媚苦笑:“他们那些大人物若是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会出手帮你,出了事他们不把你教出过倒也罢了,你还指望他们出面帮你,为今之计你只有先离开杭州避避风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听到这急促的敲门声,雷媚的脸色巨变:“一定是府衙来人了,你先到后面门躲躲,这里姐姐来应付。” 雷老虎答应了声就躲进了后堂。 他刚走,府门就被撞开,杭州府衙的总捕头李忠已率着三班六院的捕头如狼似虎般的闯了起来。 雷媚立刻迎了上来,笑着说:“李捕爷,您这么晚前来有何贵干?” 李忠走入客厅马大金刀的坐下,三班六院的衙役捕头则分立两旁:“雷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本捕爷在装糊涂?” 雷媚陪笑:“您这是说那里的话……” 李忠打断了她的话:“本捕爷没时间和你罗嗦,雷老虎在哪里?” 雷媚忙说:“他还没有回来……” “是么?”李忠冷笑:“给我仔细地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若有人拒捕格杀勿论!” “是!”, 众捕头立刻在雷府展开了搜捕。 他们在搜雷府时雷老虎已溜出了后门,但是他一出后门,就听到了一个极冷的声音:“你还想去哪里?” 语声中白振与一干衙役已自黑暗中走出,拦住了去路。 “白老爷子?” 雷老虎不禁苦笑。 ——鹰爪王白振与少林至善,武当白振,南拳王白泰官仍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白老爷子,你也来与我为难么?” “老夫无意与你为难,但是不抓你回去,老夫无法向主人交代,”白振叹息:“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做任何无谓的抵抗,如果你要怪就怪自己太不长眼,惹上了方德,现在是说荣王爷,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你不住。” 雷老虎冷笑:“既然如此,雷某就只有得罪了。” 他于语声中已一跃而起,凌空出腿,鹰隼般的直取白振。 白振出手。 他一出手,鹰爪般的手指已搭上雷老虎的足踝,然后将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鹰爪王不愧是鹰爪王,只一招便制服了雷老虎。 击倒雷老虎之后,白振对身后的衙役说:“抓回府衙,严加看管,走了人犯,小心你们的脑袋。” “喳!” 众衙役领令立刻将躺在地上的雷老虎锁住,抓回了衙门。 得知雷老虎被抓的消息之后,雷媚不到天亮就找上了荣亲王,请荣亲王出面搭救雷老虎。 荣亲王冷笑:“帮?你让本王怎么帮,方家的势力遍及朝野,黑白两道,就连本王也不敢去惹这个麻烦,你们居然敢去杀方德,现在就连本王也要受到你们的连累,收服漕帮的计划也要暂时搁置,而你却要本王在这个接骨眼上去救雷老虎?” 雷媚说:“老虎做事是鲁莽了些,可是他毕竟是在为王爷做事,而现在能帮他的只有你了,你若不管他,他只有死路一条!” “本王不是没有提醒过你们,让他不要和方德去赌,可是他偏偏不听,再说赌就赌了,赌输了就要认,可是你们居然胆大包天去杀方德,现在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本王,本王现在出面无疑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荣亲王跟着说:“其实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动员所有的手下去找方德,而不是来求本王,如果方德没有死,那你们雷家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方德真的死了,别说是雷老虎的命,就是你们整个雷家也要跟着陪葬!” 雷媚闻听连忙说:“我这就派人去找!” 是夜,无论是方家,还是雷家,官府都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再找方德。 方德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睁开眼是发现自己身置在在一间简陋的木屋里,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陈旧的椅子,以及卖艺用的刀枪棍棒,而他正屋里唯一的躺在床上,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见到他醒过来,脸上露出了微笑:“年青人,你总算醒了!” “谢谢老丈!” 说完这句话他就要动身,可是他刚一动,伤口就开始作疼,于是他只有再度躺下。 老者见状说:“你的伤口刚刚包好,还是躺着的好,要不伤口又要死裂开了。” 方德只是笑了笑。 老者跟着说:“被火枪击中还能活下来的人还不多,你的生命力还真强!” “我只是有太多的不甘心!” 方德的话得很慢,说完这话,他问老者:“但是不知老伯你如何称呼!” “沧州马超兴!” “沧州?”方德听了脸上不禁动容:“可是河北沧州?” 马超兴点头。 方德跟着问:“但不知老伯与是沧州马家可有是关系?” 马超兴还没有说话,一个声音已从外面传了进来:“你也知道沧州马家?” 说话的是卖艺女,她已捧着一碗药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大约二十一、二的样子,长着一张瓜子脸,颇有几分姿色。 方德笑着说:“我只知道马家无影腿是武林一绝!” 马超兴无限感慨地说:“马家无影腿的确是武林一绝,只可惜他们得罪了官府,早在十八年前就被满门抄斩,马家无影腿也成了武林绝响!”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说:“好端端的我们说这些干什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女马玉梅,今年已经二十四了,照她这样的年纪早该出嫁了,只可惜她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父亲,把自己的青春也耽搁了!” 马玉梅的脸色微红:“爹,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我这个女儿又再抗议了,”马超兴的眼睛望着方德:“对了,昨晚追杀你的可是雷家的人?” 方德点头。 马玉梅嘱咐他:“那你可要小心了,雷老虎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方德的眼睛中尽是杀意。 马玉梅充满了好奇:“好端端的雷老虎要杀你?” 方德平静如常:“他只是欠我一些债,不想还罢了。” 马玉梅笑了:“我看你这笔债是讨不回来了,你就死了这条心,他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在泰安立擂时他就打死了很多人,如果你再和他纠缠下去,只怕还会肥自己的小命赔上!” “别人的债他可以不还,但是我的债他却躲不了!”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中已透出了一股寒意。 马玉梅很好奇地问:“敢与雷老虎做对,你的来历一定不简单,你究竟是谁?” 方德却没有告诉她:“我是什么人,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惹祸上身,不过,我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等我摆平雷家之后,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马玉梅沉默了一会说:“你的来路我并不想知道,也不想要你的报答,不过,你既然是杭州人,我就向你打听一个人,如果你能据实相告,就算是已经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你想打听谁?” “方德!” 方德不由得一愣:“你打听他做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他夫人一些事,”马玉梅说这话时有些声音有些小:“听说他老婆是漕帮的大小姐,武功非常了得,一个人曾经打倒很多江湖上的好汉,我想她既然这么厉害一会很凶了?” “胡说八道!”方德连连摇头:“四海温柔娴淑,知书达理,是个有名的贤内助,这在杭州是众人皆知的事,你怎么会不知道?” 马玉梅笑着说:“人家是刚到杭州嘛!” 方德点了点头,跟着他问马玉梅:“对了,你们有没有聂刚的消息?” “聂刚?” “就是昨晚要杀我的人!” 马玉梅摇头:“我们没有见到他,不过他中了一枪,又跌下了七里桥,天又那么黑,水又那么急,要想活下来就只有老天保佑了。” 听了他的话,方德的眼睛已露出了一些哀伤。 马玉梅不解:“既然他要杀你,你还管他的死活做什么?” “他只是在还别人的债!” 方德已慢慢的坐了起来,披衣,下床,穿鞋。 “你伤得这么重还要出去?” “我只是到外面走走!” 他慢慢地往外走。 在这一刹那间他的人就想铁打的一样。 他走出去后马超兴对马玉梅说:“你还是跟出去看看,他伤得很重,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 第28章 方家的反击 马玉梅找到方德时,方德就站在聂刚坠桥的地方,在他前面的地上有两滩血,一团血是他的,另一滩则是聂刚的,她走到方德身畔时,就听到方德在喃喃自语:“为什么你要选择走自杀这条路,雷老虎的命哪能和你比,如果你肯过来帮我,我的江山将稳如泰山,但是你却这么搭上了自己的命。” 他说这话时身子在微微发抖,似乎随时都要跌似的,马玉梅见状,连忙扶住了他:“小心些,别摔倒了。” 方德将她轻轻地推开:“我没事,在没打跨雷老虎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去!” 他的身子在这一刹那间站得笔直,仿佛充满了无尽的力量。 “你果然没死,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声音从桥的对面传来。 方德回头,就见到了一身便服的鄂尔多:“鄂伯伯!” 鄂尔多已走上了石桥,一双眼睛笔直地望着马玉梅:“她是……” “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我只怕见不到伯伯你了!” 鄂尔多对马玉梅说:“多谢这位姑娘救了老夫的侄子,不过现在先请姑娘回避一下,老夫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马玉梅听了鄂尔多的话转对方德说:“你们慢慢地说,我在那边等到你!” 说完这句话,马玉梅就走开了。 马玉梅走后,鄂尔多就问方德:“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德苦笑:“雷老虎让聂刚来杀我!” 鄂尔多的眉宇间已透了一股杀意:“他居然敢拿雷家的百年基业来赌,老夫就如他所愿!” “在雷老虎身后还有一个荣亲王,这件事伯伯您最好不要介入,否则恐怕会引起你与荣亲王府的全面对抗,此事如果真的发生对朝廷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它会牵连到很多人,这件事最好由我来解决。” 鄂尔多沉默,如果他与荣亲王亲自对抗,的确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许多人都会因此家破人亡,失去经济来源,过了许久他才问:“你想怎么做?” “本来我只想让雷家知难而退,以后做事守点规则,有些底限,却想不到他们居然会让人来杀我,既然这样我也没有留手的必要,这时既然是因赌局而起,那就彻底地在赌桌上做个了断。“ 鄂尔尔听得一愣:”你还要和雷老虎赌?“ 方德回答说:”赌局既然开始了,那就只有继续进行下去,这是赌界的规矩。“ 鄂尔多苦笑:”就算你想和雷老虎赌下去,也不可能了,雷老虎已经让官府抓了起来?“ 方德听得一愣:”是鄂伯伯你下得令?“ 鄂尔多刚想摇头,却又点头承认了下来,必须乾隆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是,不过我想许多人都希望雷老虎被抓起来,这些人可买注赌雷老虎赢,包括我们的陈知府和很多官绅,赌局一旦进行不下去,他们也就不会赔钱了。“ 方德冷哼:”想入时倒美,既然他们选择站在了雷老虎一边,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不过雷老虎也不要急着放掉,先关他两天,两开之后再找个理由把人放出来,让他参加赌局,就麻烦鄂伯伯将我的死讯传出去,松其戒心,而我要在这两天做一些事,等他们发觉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成了定局!” 鄂尔多同意:“将计就计也好,不过你也要小心些,有什么事我们随时联络,雷家可不是省油和灯,小心他们狗急跳墙!” “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眼睛中已露出了剑一样的光芒。 鄂尔多取出一些散碎的银子放进方德的手里:“这些银子你留着,出门在外用银子的地方很多。” “家里就由伯伯你亲自走一趟,别让我娘和四海为我担心!” “好!” 鄂尔多点头答应。 马玉梅站得很远,对于方德与鄂尔多的谈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见,直到鄂多尔离去,她才走了过来问方德:“他的武功很好,是你什么人?” “是我一位世伯!” “你又是什么人?”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 方德的话很平静,说完这句话后,他已走下了石桥。 马玉梅没有再问,默默地跟上,在这一刹那间,她觉得自己更看不懂面前这此人,眼前此人的身上充满了某种神秘而又神秘的力量。 二天,就二天雷媚就接到了雷家在山东各地商号全面告急的恶讯,接到这个恶讯的雷媚震惊不已。她虽然想到方家要向雷家报复,可是她想不到方家对方的报复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仅仅不到二天,就让雷家在山东所有的生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所有和他们有过合作的商家都取消掉了跟他们在商场上的合作,甚至是变成了他们的竞争对手和他们展开了恶性竞争,全面打押雷家在各地的生存空间,各地商号纷纷向她告急,你说这得动用多少的人力、物力,以及人际关第这需要动用多大的人力,物力,虽然她知道方家的势力很强,却从没有想到他们会是一个这样的庞然大物,这一切都不是雷家可以比拟的。 很快地雷媚才从无比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她知道自己现在绝不能慌乱,必须稳住阵脚,现在雷老虎身陷狱中,荣亲王又靠不住,若她再一乱,那雷家几代人的心血可就真的完了,她必须打起精神应对危局,现在的她绝不能再走错一步,雷家现在绝经不起任何的打击。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做起来却真的好难,如果方德还活着,或许还有一线转机,可是现在方德已故,欧阳四海还会放过雷家么? 想到欧阳四海时,雷媚马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方德未死,因为欧阳四海这些天表现得太理性了,这两天来她并没有向雷家在杭州的商铺出手,若是她真的死了老公还会这么冷静么?若换作自己,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冷静,想到这里,她心里更是震惊,如果真是这样,那方德的手段与谋略可太可怕了,他们这些手段和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在玩泥巴,不是一个档次。 震惊过后,雷媚又是一喜,只要方德未死,这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至少雷老虎会不会死,至少将来怎么对付方家,那都是后话,于是她备下厚礼,再次来到方家面见欧阳四海。 对于雷媚的前来,欧阳四海非常意外,她想不到雷媚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来到方家,她虽然对雷媚的到来感到意外,却还是显得很冷静:“想不到雷大姐还敢来我们方家!” 见到欧阳四海如此镇定,雷媚的心已稳了下来,如果说刚才她对方德未死尚有怀疑的话,那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雷媚自知无颜来此,但是为了雷家几代人的基业却不得不厚颜来此请少奶奶对我们雷家高抬贵手!” “你想让我放过雷家,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相公?”欧阳四海冷笑:“你们派人杀他的时候可曾想过手下留情?” “方老爷真的死了么?” 听到雷媚这话欧阳四海心头巨震,鄂尔多只将方德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她一人,雷媚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却忽地站起,脸如寒霜:“雷媚,你太过分了,你弟弟害死我相公,你却在这里故作风凉,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们方家没人了么?” 雷媚说:“如果我没肯定方德还活着还敢来方家么?” 欧阳四海冷哼:“是么?” “本来我来方家还只是有几分怀疑,但是见到你之后却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雷媚语如刀:“如果是我死了老公,绝对不会想你这么冷静,尤其是在见到仇人的亲人!” 欧阳四海无语。 ——她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一点小事上露出破绽。 ”我表现的冷静,不是我不狠你们雷家,而是整个方家还需要我来撑着,而且赌局上的事就应该在赌局上将之彻底地解决,后天赌局会照常进行,如果我相公不出现的话,我会亲自将那场未完的赌局结束掉。“ 雷媚苦笑:”就算你想把赌局进行下去也不可能,老虎已经让官府抓了起来。“ 欧阳四海嘴巴撇撇:”以你们雷家与荣王府的关系,想把人捞出来还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如果我是你,就会去找荣亲王,听说陈知府是荣王府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帮着你们对付李巴山了。“ 雷媚苦笑,她不是没有找过荣亲王和陈知府,可是自方德和死讯传开之后,那两人就视她如蛇蝎,唯恐惹祸上身,个个避而不见,于是她很苦涩地说:“没有你们方家的人出面,我连见老虎一面都不可能,更别说是捞人了。” 欧阳四海听得一愣:“陈知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公正严明?” 雷媚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欧阳四海:“我知道舍弟该死,得罪了方老爷,也知道以你们方家的势力要打跨雷家并非难事,但是雷家一倒受伤害的不只是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是经济来源,他那这些人无辜的,相信方夫人也不希望牵连到他们,只要方夫人你肯高抬贵手,老虎与方老爷的那赌局,我们雷家认输,我们会遵照赌约交出雷家在杭州所有的产业,退出杭州,并赔偿你们方家的损失。” ”把我们方家说得跟恶霸一样,好象上占了你们雷家天大的便宜,“欧阳四海淡淡地说:”赌桌上的恩怨就让我们在赌桌上做个彻底了断,至于雷老虎,我想他很快就能放出来,鄂大人和高提督可押了不少银子压我们阿德赢,他们想得到这么银子就必须让这场赌局进行完,否则他们可什么都得不到,我想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雷老虎很可能会很快地放出来。” 雷媚苦笑:“那就谢方夫人吉言了。” “不要着急谢我,”欧阳四海打断了她的话:“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只要是雷媚能做到的就一定答应!” “我的条件很简单,”欧阳四海说出了她的条件:“那就是终你雷媚终其一生不得离开在杭州!” 雷媚一愣:“你让我留在杭州?” “是!” 欧阳四海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雷媚略加深思,问:“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欧阳四海也没有拐弯抹角:“经此一役,你们雷家已经站在了我们方家的对立面,成了我们方家的敌人,如果有机会,我相信你们雷家一定会把我们方家给彻底地铲除,在我的眼里雷老虎不足为虑,如果说雷家还有人能对方家构成威胁的话,那就只有你雷媚了。” 雷媚笑了,她笑得很妩媚:“方夫人也太看得起雷媚了。” 欧阳四海回答说:“我这么做别人也许会说我是杞人忧天,但是作为方家的主人,就必须根除一切对方家构成的威胁,如果我的所虑成真的话,那你将比雷老虎可怕得多,而对付你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留在杭州,我不想相信你在我的眼鼻子下还能做出什么伤害我们方家的事来。” 雷媚叹息:“这么说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欧阳四海没有说话。 雷媚跟着问他:“那你可不可以放过老虎,他只是一时冲动……。” 欧阳四海回答说:“雷老虎的事就让官府来处置。” “行,”雷媚臻首点点:“他也该吃点苦头了。” “每个人做错事他都应该付出代价。” 第29章 苗翠花闯祸 方德未死的消息没有瞒过乾隆,现在的他就出现在乾隆重面前:“我听说鄂大人说,你准备放过雷家?” 方德点头称是。 乾隆跟着说:“大哥想听听你的理由!” 方德略加沉思说:“方家要击败雷家看起来并不困难,可是一旦真的这么做了却会引来雷家的全面对抗,如果这时再有其它的势力介入,那将是一场苦战,即使是能胜,那也是一场惨胜,最终得不偿失,而商战与战场一样都是以最小的代价谋求最大的利益,所以这件事还是在赌桌解决的好,”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对雷家出手!” “对付雷家并不是要将之彻底的铲除,而在威慑,志在敲山震虎,使那些对方家不利的人心有所悸,相信经此一战,那些对方家有所图谋的人都会有所收敛,而雷家也看到了他们实力与方家的差距,从此不敢再有妄动。” “但是你们与雷家毕竟结下了过节,他们就算现在不动,可也难保将来也不敢动。” “雷老虎只是一个武夫,对我们方家构不成任何的威胁,真正对我们有威胁的是聂刚和雷媚,聂刚已经死了,若再把雷媚留在杭州,雷家对我们方家将不会有任何的威胁。” “这倒是一个上策,在雷家能与你过招的出只有一个雷媚,将她置于自己的眼鼻子之下最安全不过了。”乾隆称赞不已:“你心思慎密,难怪有人说你是江南第一智者,将永琰交给你,大哥最放心不过了。” 方德不禁笑了:“大哥谬赞了,智者我不敢当,我只是在尽一切能力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使他们不受到伤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听到了楼梯在响,白振已从下面匆匆地走了上来:“老爷,方少爷,苗姑娘出事了,她和人打架了。” 方德在笑:“那天她一到我家就和柔姐动手了,随后还惹上了小环,若是那天她安安静静的倒奇了怪了。” “可是……可是这次她……她真的闯祸了,”白振解释说:“她这次打得是王巡抚的公子,而且打得还不轻,王巡抚正在率人抓捕她。“ 方德的笑已有些苦,虽然他跟王亶望没有什么交情,可在面上还过得去:”这还真是个惹事的主。“ 东方耳则笑笑:”只要人没事就没问题,大不了我们赔王家一点钱,也就没事了。“ 白振却迟疑着说:”老爷,这事没那么简单!” 东方耳不悦地说:“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白振连忙说:“原来是没什么事,王亶望的儿子也只是摔了一跤,可不凑巧的是他摔倒时,把头撞在街道路的一颗小石子上,听医治他的大夫说有可能摔成了白痴。” 方德立刻坐不住了:“她可真会给我惹事,若只是把人打伤,还可以化解,可她居然把人打成了白痴,王亶望老来得子,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可能善罢干,我得去看看。” ”这事你没有用,若只是一般的打架斗殴,倒也好解决,也就是多花一点钱的事,可她把人家的儿子给打成了白痴,你以为人家还会给你面子,这事你交给大哥我,这个王亶望和你大哥我有几面之交,没准他会给你大哥我几分面子,你呢,还是安心去办自己的事,大哥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苗翠花。“ ”那就拜托大哥了。“ “眼下重要的是先王亶望一步找到她,如果让王亶望先找到她,那她不死也要脱层皮,”乾隆将目光转让向白振:”那丫头现在什么地方?“ 白振连忙回话:”跑回了四条街。“ “我们这就去四条街!” 苗显得知女儿把王亶望的儿子打成白痴之后,也是非常地无奈,他原本想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呆上一段时间,为女儿找个婆家,可谁曾想这还没安稳几天,他女儿又惹事了,居然把巡抚的儿子打成白痴,这搂子捅得可不是一般地大。 看到父亲那双恨铁不成钢的眼睛,苗翠花解释说:”真不管我的事,我又没有碰,是他自己没站好踩着了石子,才摔了一跤,很多街坊都看到了。“ 苗显冷笑:”你以为王亶望会听你解释?“ 苗翠花不服气地说:”我去找欧阳姐姐帮忙。“ ”方家这几天也够乱的,我们不能再给人家添乱了,“苗显显得很冷静:”我们马上离开杭州。“ 苗翠花忍不住地说:”刚来又要走?“ 苗显苦笑:”要走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把巡抚的儿子打成了白痴。“ 苗翠花很小声地说:”真的不关我的事。“ 苗显不禁有些火起:”你以为王亶望会听你解释。“ 苗翠花连忙摇头。 ”那就收拾行李快走。“ 可是苗显和苗翠花还是没能逃离杭州,他们一出四条街,就被王亶望率兵拦住去路,亲兵队长指苗翠花对王亶望说:“大人,就是她打伤了公子。” 王亶望浑身杀气腾腾:”那就把人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那亲兵队长立刻应了声,就率同一干新兵冲向苗显、苗翠花。 苗显与苗翠花当然不肯束手就擒,立时动手反击,那些亲兵如何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打得东倒西歪。 ”一群没用的东西,“ 王亶望一跃七、八丈越过亲兵,找上了苗显。 他一出手就是他的绝技金丝擒拿手。 他在这套擒拿手上已下了二十年苦功。 苗显凝神接招,王亶望的武功的确不弱。 双方交手十余招,势均力敌。 虽然他们是势均力敌,可苗翠花却不是那些亲兵的对手,只十余招,就被一个亲兵抽翻在地,然后无数的刀枪就压在了她的颈上:”再动就杀了你。” 见到手下制住苗翠花,王亶望也没了跟苗显纠缠下去的意思,与对一掌之后,两人分开。 “翻云覆雨手苗显!” 他已知道自己遇上了劲敌。 王亶望冷笑:“本官知道你武功高强,又有方家护着,但是你女儿打伤了我儿子,就是方德来了也无可奈何,如果你阻差办公,本官就连你一起拿下。” 苗显冷静如常:“小女的确是无知冒犯了令公子,但是大人你也不该官报私仇。” “既然如此,本官就将你们一起拿下。” 王亶望一挥手,他身后的亲兵已刀枪并举。 苗显笑了:“大人就算是要抓我们,至少也该知会方德一声,我们好歹也是四条街的人不是么?” 王亶望冷笑:“这里不是四条街,就算方德亲自来了也护你们不住……”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亲兵在他耳边低声说:“大人,有人来了!” 王亶望回头,然后就见到四人向这边匆匆而来,为首的正是乾隆和他的几个侍卫,见到乾隆,王亶望苦笑,这位主比方德还难惹,他这一来要抓苗翠花可就有点难了,不过他并没有行大礼,而是以对常的礼节打招呼,咱们这位主子可是经常是白龙鱼服,喜欢私访的主,若是坏了他的兴致,他只怕乌纱不保:“东方老爷您怎么也来了?” 乾隆笑着说:“我这个人最喜欢热闹了,那有热闹就往那凑,我呢听说有人在四条街惹事,就赶过来瞧瞧,王大人你不会介意吧。” “让东方老爷见笑了,并非是本官肆意而为,但是这对刁民父女无故打伤了犬子,本府只是公事公办。” “审案问讼是知府衙门的事,这事还是交给知府衙门审理,王大人就不必越殂代苞了。” “东方老爷教训的是!”王亶望一脸陪笑地说:“本官这就押人犯去杭州府,东方老爷这下该放心了吧。” 随后的王亶望已对亲兵大声下令:“押解人犯前往杭州府。” 现在的王亶望只求最快带走苗翠花,以免夜长梦多,只要抓走了苗翠花,那还不任由自己处置,就算是不能置其于死地,那脱几层皮总是可以了吧。 苗显看着王亶望带走苗翠花却束手待毙,唯有看着那些亲兵将女儿抓起来,可是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有了主意,他对王亶望说:“巡抚大人要带走小女,苗显的确无话可说,虽让她犯了国法,不过小女是方少爷即将过门的二夫人,希望巡抚大人千万手下留情才是。” “你说什么? 听了这话,王亶望心头一震。 苗显的脸上却带着微笑:“我的意思是说小女就要与方老爷成亲了,他们的婚期就在下个月,小女若在牢里有些磕磕碰碰,苗显倒不无所谓,但是如果因此误了他们的婚姻期,这可就不好办了。” 王亶望顿时眉心深锁,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件事可就难办了,他总不能把方德的未来的姨太太置死于狱中吧,乾隆这时问苗显:“你说的可是真的?” 苗显此时已是骑虎难下,若他否认,女儿就要被人抓走了:“保媒的是方家的白管家。”” 乾隆睛光如电:“我怎么没听阿德说过?” 苗显刚要解释,乾隆已然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件事就杭州府依律而断,禀公而行,任何人不得干涉,否则大清律例就如同一纸空文,何以服众。” 王亶望已在一旁拍马:”东方老爷教训的是“ 乾隆已转向对王亶望说:“这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就算你要治苗翠花以罪,但是也必须依律而行,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要在牢中害一个人的性命自是易如翻掌,所以我也把话放在你这里,如果这起伤人案在杭州府审结之前,苗翠花有什么磕磕碰碰,那你这个巡抚就算做到头了。” 王亶望听了他的话几乎软倒在地,当下连忙答应。 乾隆却在没有他,已带着白振离去。 王亶望也没有再做停留,与一干亲兵押着苗翠花离去。 苗显虽然无奈,却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王亶望给抓走,却又束手无策。 他知道现在能帮他的,也只有方家的少夫人欧阳四海,说实话他还真不想麻烦欧阳四海,自方德出事之后,整个方家全靠她一个人撑着,忙里忙外,可事到如今,为了女儿他只有硬着头皮去求欧阳四海了。 第30章 欧阳四海的决断 当苗显找到欧阳四海时,欧阳四海已经初一嘴里得知了苗翠花被巡抚王亶望抓走的消息,当时她就觉得头很大,这苗翠花也真能惹事的,她不但把人家巡抚的独生子给打了,如果仅仅只是打了,倒也罢了,可问题是你把人家给打成了白痴,所以她在听到初一说完事情的经过后,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这问题可不是一般的棘手,要救苗翠花倒也不难,只要她到总督府走一趟也就是了,可问题是救了苗翠花,可就得罪了王亶望,王亶望那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堂堂朝迁巡抚,得罪了这样的人,对方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初一见到欧阳四海坐在那不动,不禁有些着急:“少奶奶,苗姑娘好歹也是咱们四条街的人,她现在有难,我们不能不管,要不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我们方家。”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欧阳四海苦笑着说:“四条街有四条街的规矩,身在四条街,就要守这里的规矩,安分守己,不得在外面惹事生非,可她呢不但在外面惹是生非,还把人家巡抚的公子打成了白痴,王亶望不直接让我交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还让我出面救人,我们四条街的规矩到底还要不要?” 苗显却在一旁说:“方少夫人不会怕了王亶望吧?” 欧阳四海顿时笑了:“苗师父说是那就是了!” 初一却在一旁说:“这事少奶奶不真不能不管,刚才苗老爷刚才可是当着王亶望的面说了,他说苗姑娘是我们方家即将过门的二夫人,这事这会儿只怕已经传遍了整个杭州城,相信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知道苗姑娘是咱们方家的二夫人,若是少夫人此时袖手旁观,只怕不妥吧,如果让人知道少爷的准二夫人被关在知府的大牢里,别人只会说少奶奶心胸狭窄、善妒,容不得人,不许少爷纳妾,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问题是少奶奶过门都四年了,可连子嗣就没能给方家生下一他,常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咱们方家这一枝从来都是一线单传,若是在少爷这一代断了根,外人只会把这事怪在少奶奶身上。” 欧阳四海秀眉微锁:”不是我没张罗着给阿德纳妾,可问题是阿德根本就不同意。“ 见到欧阳四海心思动摇,初一立刻趁热打铁:”所以你得趁少爷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把这事给办了。“ 欧阳四海忍不住地说:”可是阿德喜欢的是李小环?“ ”可你觉得李小环合适么?“初一反问:”按照惯例,李巴山刚刚过世,她得替她父亲守孝三年,这三年之里是不能谈婚论嫁的,就算她肯嫁少爷,那也是三年之后的事,可一个女人的青春能有多少个三年?” 欧阳四海顿时沉默了下来,虽然她也很喜欢李小环,可初一说的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苗显这时说:“如果少夫人感到为难的话,等翠花出来之后,我们父女立刻离开杭州,不会让少夫人为难。” “你们这可就是为难我了,”欧阳四海苦笑:“不可这事我不能做主,得问一下婆婆。“ 初一连忙说:”不过少奶奶你的速度一定要快,时间晚了还不定苗姑娘会让知府衙门的人折磨着什么样子。“ 欧阳四海眉微锁:”不是王亶望把人抓走了么,她怎么会被抓到了府台衙门,初一,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苗显苦笑着说:”都是我的意思,看到王亶望要把人抓走,我就对他说翠花是方家即将过府的二夫人,听了这话后,她就把人抓到府台衙门去了。“ 欧阳四海呼得一愣:”王亶望会这么好说话?“ 初一解释说:”我见到少爷的结义大哥东方耳了,他和王亶望说了几句,王亶望就让他把人押去府台衙门了,这位东方老爷好象很神通广大的样子,连王亶望都听他的。“ 苗显这时连忙说:”这些可以慢慢在说,少夫人你还是赶快去请示老夫人,若是老夫人没意见,你就赶快救人吧。“ 欧阳四海臻首点点:”你们等一会,我马上去见婆婆。“ 没多久,欧阳四海就从蓝丝丝的住处走了出来,吩咐初一这时说:“从帐房支上几千两银票,我们去巡抚府。” 苗显忍不住地说:”苗翠花被抓到了知府衙门。“ “救人一定要讲究策略,不能盲动,”欧阳四海解释说:”解铃还得系铃人,这事的根子还在王亶望那边,若是他不松口气,府台衙门那边根本不敢放人。“欧阳四海将目光转向初一:”还不快去拿银票” 初一连忙答应了声向外就走。 可是他刚走了几步却又被欧阳四海叫住:“记得叫上汤姆神父,他可是西洋有名的神医,让他和我们一起去巡抚府。” 初一再次答应了声匆匆忙忙地去了。 初一走后,苗显问欧阳四海:“要不要我陪少夫人一起去巡抚府?” 欧阳四海摇头:“王亶望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去了只好让事变得更糟,我看你现在应该去大牢看看苗姑娘,她现在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子了。” 苗显苦笑:“还是算啦,让她吃吃苦也好,不然她永远也不知道收敛。” 他知道自己在武功这方面足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在教育女儿这方面却是一败涂地。 欧阳四海与初一汤姆神父来到巡抚府时,巡抚府正乱成一团,而王亶望正在喝骂一干给儿子治伤的大夫:“你们这些人,平时不是个个自称神医,好象天下没有你们医不好的病,可是现在却连我儿子这点小伤也治不好,到底是你们学医不精,还是我儿子活该如何?” 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大夫颤颤惊惊地说:“大……大人,非是小民不尽心尽力,实是公子爷伤得太重,非一般医者可治……” 他的话未说完,王亶望已是颇然大怒:“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子命该如何?今天老子就把话搁在这里,如果你们医好我儿子,那就个个有赏,若我儿子有什么闪失,老子就把你们这些庸医充军八百里!” 那些大夫个个吓得面色如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马上想法开药,难道还要老子求你们不成?” 王亶望的话很冷。 也就在这时,一个亲兵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王亶望说:“回大人,方家少夫人在外求见。” “不见!”王亶望异常愤怒:“他来这里无非是给苗翠花那个贱人求情,若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让她给那个小贱人收尸。” 那个亲兵尚没有答话,先前那个老大夫已开口说话:“大人还是见一见的好,如果说还有人能治好公子爷,那这个人就一定是欧阳四海。” 王亶望冷笑:“胡说八道,她有什么本事能治好我儿子,他又不是大夫?” 那个老大夫继续说:“欧阳四海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四条街可是卧虎藏龙,高手云集,而方太夫人更出身江左蓝家,也就是蓝家医术的唯一传人,据说蓝家的回阳九针可以疗绝症,起沉荷。”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王亶望顿时脸有喜色:“快快有请!” 那亲兵答应了声,匆匆忙忙地将欧阳四海与汤姆神父迎了进来,进来之后,王亶望带着欧阳四海与汤姆神父去看王宝宝的伤,替王宝宝医治的是汤姆神父,他先翻了翻王宝宝的眼皮,再用问诊筒检查他的心率,最后做了个全身检查,这个检查足足用了近半个小时,最后他给王宝宝打了两针,开了一大堆的西药,然后以英文和欧阳四海说了一会话。 听了他的话后,欧阳四海松了口气,王亶望不等方德说话就急着问他:“那个洋鬼子说什么?” 方德说:“汤姆神父说令公子磕着了脑袋,有点脑出血,不过他已经打了止血针,只要令郎按时服用他的西药片,十天后就能苏醒。” 王亶望立刻喜形于色,他立刻让丫环细心照料王宝宝,自己将欧阳四海与汤姆神父迎入客厅,让下人奉上了香茗,很客气地说:“小儿能转危为安多亏了方少夫人你来的及时,本府就在这里谢过了。” “巡抚大人太客气了,”欧阳四海苦笑:“这件事我们之家也有些责任,毕竟苗翠花也算是四条街的人,方德这么做也是尽力补过罢了。” 王亶望故作不解:“少夫人你说这话本府就不解了,苗翠花是在四条街外伤的人,又不是在四条街里,何须自责?” 欧阳四海一时无言以对。 ——他总不能对王亶望直说我是来给苗翠花求情的,你就大人有在量放过他这一次吧。 “对了,”王亶望跟着说:“我听苗显说苗翠花是你未过门的二夫人,少夫人该不是借医我之际,来给她求情的!” 他这么一说,欧阳四海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王亶望的脸上微笑映然:“其实本府也没有那么小气,只要小儿没事,本府也没有必要与一个乡下丫头过不去,不是么?” 听了王亶望的话,欧阳四海更是眉心紧锁。 ——王亶望的话虽然很客气,但是这话却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想让我放过苗翠花,那你就求佛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吧。 他的话说到这里他已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当下他从怀里取出准备好的五千两银票,说:“这五千两银票算是在下的心意,就请大人收下,替公子延医诊治吧。” 王亶望却拒绝了她:“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给我儿子治伤这点银子我还拿得出,你的心意我儿子心领了,这五千两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至于苗翠花就交由杭州府公审吧。” 他拒绝了拒绝了欧阳四海的和解。 这一晚欧阳四海回来的很晚,而当她与汤姆神父回来时,苗显一直在大厅等她:“你们和王亶望谈得怎样了?” “如果他肯和解就不是王亶望了!” 欧阳四海苦笑。 初一忍不住地说:“我们可以多赔他一些银子!” “问题是他根本就不肯收银子,把我带去的银票全给退了。” 苗显顿时忧心重重:“这么说我女儿是没救了!” “也不是没救,”欧阳四海回答说:“王亶望说只要他儿子没事,他就不会介入此案,这件伤人案将由杭州府依律而断,不过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王亶望执意追究,那苗姑娘有得苦头吃了。” “让她吃些苦头也好,”苗显说:“我这个女儿整天只知道惹是生非,是该让她长些记性的时候,不然将来还不知道她会惹事出什么事来?” 欧阳四海却在摇头:“你们想得太乐观了。” 苗显闻听连忙问她:“少夫人这话该怎么说?” “首先是王亶望这个人不是个正人君子,他非但不是正人君子而且是望眦必报,你们想想看,王宝宝是他的独生子,他有可能放过苗姑娘么?”欧阳四海继续说:“他答应相公将此案交由杭州府审理,自己不介入,但是他明着不介入,但是却难保不会暗中使坏,,譬如说他可以向杭州府施压,让杭州府重点判,再譬如说他可是买通衙役,让他们在动刑的时候下死手往死里整苗姑娘,总之他要置苗姑娘于死地,那手段可多的是,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 初一这时眉微锁:“照你这么说,苗姑娘岂不是死定了?” “那倒也不一定,”欧阳四海说:“俗话说官府中有句话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只要王宝宝没事,杭州府就不可能判苗姑娘死刑,最多是让她吃些皮肉之苦,打上几十大板,初一明天你去见何捕头,就说苗翠花是我们方家即将过门和姨娘,让他和他的手下行刑时都关照些,我们方家承他们的情,记得去时带上一点银子,虽然他和我们方家有点交情,可他那些手下还是需要打点的。” 初一点头答应:”知道了少夫人。“ ”见到苗翠花后,把话跟他说清了,让她配合一下,若是说错了话,别说是我,谁都救不了她。“ 苗显立刻说:“翠花那边,我去跟她说别人说的。她未必听。” 欧阳四海颔首:“苗师父去一趟也好,我呢就走过歇着了,明天还和汤姆神父再去一趟巡抚府,希望王宝宝的的病势明天能有所好转,若是王宝宝伤势好转,知府衙门那边再打点一下,我估计就没事了,没事大家就早点歇着,明天还有许多事等着大家处理,可不能累坏了自己的身体,至于苗姑娘你就别为她担心了,她可是我们方家即将过门的侧室,就算是巡抚大人持意为难,可我想知府大人他也不敢让我们方家娶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进门吧,不过这事就得委屈一下苗姑娘给我们阿德做小了。” 第31章 和珅出马(上) 苗显连忙说:“不委屈,她惹出这么大的事,能保住小命就已经不错了!” 听了他的话欧阳四海顿时笑了:“苗老爷真的决定让苗姑娘给我们阿德做小了。?” 苗显不禁苦笑,他虽然不愿意女儿做小,可是他还有选择的余地么,现在女儿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能保住她的一条小命就已经不错了,再说女儿嫁过去虽然是做小,可是毕竟比起在江湖上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要安稳得多了,而方德毕竟也是个值得女儿托附终身之人,女儿嫁给他,自己了也少了一些后顾之忧,当下他点头答应:“能嫁入方家是她的福气,小女生性顽劣,以后可要少奶奶多多担待了。” 欧阳展颜而笑:“若是苗师父没意见,等苗姑娘出来后,我们两家就把亲事给定下来?” 苗显苦笑不已:“但凭少奶奶作主!” 初一却在这时说:“我看不如先斩后奏,我们先把苗姑娘和少爷的亲事给定下来,这么一来,即使是知府在量刑时也得掂量掂量。” 欧阳四海眉微锁:“这不好吧,苗姑娘现在还关在牢里,我们怎么也得问问人家的意见。” 苗显连忙说:“婚姻之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哪有她说话的份。” “行,”欧阳四海臻首点点:“既然苗师父没意见,明天我就让你过去提亲,下聘。” 欧阳四海到苗家提亲这事在四条街闹得沸沸扬扬的,没多久此事就传到了陈知府那里,于是咱们那个知府大人一颗脑袋顿时变得很大,王亶望将苗翠花押来时,让他重判苗翠花,就是不能判她死刑,也重判充军八百里,当时他是满口答应,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苗翠花竟然是方德即将过门的小妾,而这两个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方德这个人交游广阔,黑白两道都有认识的人,不说别的,光是总督鄂尔多和提督高进忠这两个就不是他能得罪得起,可是他轻判了苗翠花,王亶望却绝对不会放过他,他足以让自己头顶这顶乌纱帽掉落,可重判了,别说是方德就是鄂尔多和高进忠也不可饶过他。 就在她还没有决定如何发落苗翠花时,欧阳四海带着丫环春兰前来衙门打探苗翠花的案子来了。如果是在往日前来,他欢迎还来不及,可欧阳四海在这时候来分明是给他出难题来了,当下他的脸上便露出了为难之色。 欧阳四海微笑:“大人物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是不欢迎四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四海以后就不敢上你这个门槛了!” “少夫人此来可是为了苗翠花?” 见到事无可避,陈知府索性开门见山。 欧阳四海笑容未变:“大人怎么这么说?” “大家者不是外人,那本府就不拐弯抹角了,”陈知府的话很直接说:“方夫人的来意就是不说,本府也能猜得出一二来,不过这件事本府确实是无能为力,还请方夫人不要为难本府才是!” 欧阳四海说:“愿闻其详!” “本府知道苗翠花是方老爷未过门的侧室,理应对其伤人一案重罪轻判,或者是网开一面,但是本府也有难处,”陈知府的脸上带着苦笑:“您是知道的巡抚大人是本府的顶头上司,如果本府对苗翠花网开一面,那本府就会丢官去职,所以本府希望方少奶奶千万不要让本府为难才是,若能如此,本府就在此千恩万谢了。” 欧阳四海脸上的笑已渐消失:“这么说大人已经选择依附王亶望了。” “本府不是想投靠那一家,只是想过几家安稳的日子,保住头顶这顶乌纱帽,”陈知府如此说:“如果少奶奶真的要救苗翠花就应该去总督府,现在能救她的也只有鄂总督了,他的面子巡抚大人一定会给。” 欧阳四海略加思索,说:“总督府我一定会去,不过四海还有一件事相求?” 陈知府马上条保票:“只要你不让本府放人一切好说!” “你是知道的我相公准备在十天之后迎娶苗翠花,”欧阳四海的一双眼睛开始变得锐利:“我要你在这段时间之里保证她的安全,我可不想到时候抬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过门。” “这个方夫人只管放心,本府也不允许让人无缘无故的死在牢里。” “那就好,”欧阳四海已站了起来:“现在我是该见见鄂伯伯了!” 从巡抚府出来,欧阳四海直接去了总督府,可是她在总督府只见了鄂尔多的夫人人,并没有见到鄂尔多。 此刻的鄂尔多正在乾隆的行在随王护驾。 乾隆此时已得知了方德将于十日后填房纳妾之事:“我这个义弟也太会惹事了,为了一个李小环,他惹上了雷家,惹得江南沸沸扬扬,现在又为了苗翠花惹上了王亶望,我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鄂尔多没有说话。 乾隆跟着问他:“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杭州,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订得亲?” 鄂尔多略加迟疑说:“微臣只知道他小时候与欧阳四海订过亲!” “那就是说他这么做只是要救苗翠花了!” 鄂尔多迟疑着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欧阳四海嫁入方家都已经快四年了,虽说她和阿伉俪精深,可她一直未能替之家产下一男半女,这在大户人家已经是犯了七出之条,她急着给丈夫纳妾,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再说男人多妾是件很正常的事,可是阿德呢,家里却只有一个欧阳四海,外人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 “可是朕知道他喜欢的是李小环,而非苗翠花!” “可是李小环城府深,个性倔强,如果她嫁入方家,只怕方家将从此多事,而苗翠花却是单纯得多,更重要的是李小环刚刚死了父亲,按习俗她得为父守孝三年,一守就是三年,就是黄花菜都要凉透了。” 乾隆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让方德纳苗翠花为妾?” 鄂尔多如此说:“这个就需要皇上你乾刚独断了。“ “朕知道该怎么做了,”乾隆在这时笑了,对侍立一旁的白振说:“去把和二叫进来,这事还得和二去办,别人还未必办得成,朕这一辈子给人做媒拉红线,这还是头一次,不过既然要做,咱就得办得风风光光。” 白振应了声,立刻去了。 ”那微臣这就告退了。“ 乾隆颔首:”行,你就跪安吧。“ 鄂尔多退下之后,他便让白振将随驾亲信大臣和珅叫了进来,等和珅请过来之后,乾隆就说:“和二啊,朕有一件很为难的事让你去做,可你又不能告诉别人这是朕的意思,否则有过无功。” 和绅立刻说:“皇上但请吩咐就是,奴才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朕那个义弟又给朕惹下麻烦了,他即将过门的小妾打伤了王亶望的儿子,朕总能把他即将过来的小妾关在牢里吧,你就去给王亶望通个气,让他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意思一下就行了,再说了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个好鸟,要么整天宿妓嫖娼,花天酒地,要么仗着他老子的势欺压善良,今天活该倒霉碰上了一个粉豹子,就让他当自己买给教训吧!” 和绅马上答话:“主子请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乾隆颔首:“那就抓紧去拿,那就马上去办,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朕我这个义弟都成亲几年了,却连个儿子都没有,一直都不肯纳妾,这时好不容易开了窍,咱们就帮他一把,不要让这桩亲事黄了,办好了这件事,朕记你首功。” 和绅大喜于形:“奴才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 随后和绅换上便服去王亶望的巡抚府。 王亶望得知和绅前来,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出府将和绅迎了进来,并奉上了香茗,满脸陪笑:“和大人几时到了杭州也不通知下官一声,好让前去拜访,这怎样才不会让下官失了礼数!” 和绅品了品香茗说:“你没来最好,本官陪皇上私访来着,怎么好意思打扰巡抚大人,如果不是巡抚大人你做得太过分,本官也不好过府相访。” 听了他的话王亶望不由得一楞:“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和绅放下了香茗:“听说你抓了方德未过门的小妾,可有此事?” 王亶望脸上的笑立刻不见了,这方家的能力也太大了,居然连和珅这座大神也给搬了出来:“原来大人是给方德来说项的!” “有这事就好,”和绅的话很直接:“本官欠方德一个人情,你回头马上把人给我放了,就当是本官还他这个人情。” 王亶望眉深锁,心中大为不悦:“可是我儿子还身在床上……” 和绅冷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儿子是什么东西,整天游手好闲,宿妓嫖娼,仗着老子的势欺压善良,调戏妇女,方德是个正人君子,不想和你计较,可是你也不要以为他软弱可欺,就算你不给他面子,可和二我既然出了面,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如果再斗下去,对你非但没有任何好处,就连你头顶顶戴花翎也保不住!” 王亶望虽然气愤难平,却不敢的其顶嘴,和绅可是乾隆面前的第一红人,绝不是他惹得起的,当下他嘴里在唠叨:“大人分明是在以欺压人!” “我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和绅见他软下来语气也渐缓和:“其实我这么做也是给你一个台阶下,让你和方家的关系不要搞得太僵,要知道方家在朝在野都有极强的努力,不是你区区一个巡抚就能惹得起的,你仔细地想想,三年前你赴杭州上任时,皇上是怎么叮嘱过你,他可是要你多关照关照看方家,可是你现在倒好,把他即将过门的小妾关照到牢里去了,你说你办得到底算什么,这件事如何你办不好,我看你这个巡抚就算当到头了。” 听了和珅这话,王亶望想起了三年前他赴杭州上任的前一天,皇上亲自将他召入南书房所叮嘱的一番话:“……你到杭州之后,特别给朕留意一下方家,凡事不要与他们为难,如果他们有什么难处,能帮的就一定要帮,做好了这件事,朕就记你大功一件。”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能把这伯事给忘了。 见到王亶望脸色巨变,和绅便问他:“你到底想起了什么?” “这件事的确是下官的不是,下官回头就让杭州府把人给放了,”王亶望跟着说:“不过下官想不通皇上怎么会如此重点视方家,他们只不会是一普通的商贾之家罢了。” “有事不是我们这些奴才可以打听的,知道的越多反而对自己越不利,”和绅对王亶望一字一字地说:“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当你与方家有冲突时,皇上一定会站在方家那一边就行了,相反只要你傍上了方家这棵大树,你这个巡抚就是铁打的巡抚。” “大人教训的是,”王亶望异常恭敬地答应:“下官这就知会陈知府放了苗翠花。” 和绅这才点了点头,跟着说:“既然是要放人,就不妨再送方德一个大的人情,也好修复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和方德搞好关系对你将来的仕途绝对是有益无害,就拿高进忠来说,他原本只是个候补武官,可是由于人家是方德的结义兄弟,很快就外放浙江,得到了鄂总督的信任,从此青云直上,连升数级,成了浙江最大的武官,论才能你绝不在高进忠之下,但是为什么你当了几年的巡抚,别说是升迁了,就连皇上的褒奖也没有得到,这个中的原因你也该反省反省了,我的老弟。” 王亶望闻听:“还请大人详加开导才是!” 和绅笑着说:“既然老弟你这么想知道,和某就说上几句,俗话不是说朝中有人好当官么?老弟你的才干是有的,可是你朝中无人,就算你干出天大的成绩,也是没人知道的,说不定这功劳还让别人捞走了。” 王亶望连连点头:“这个道理下官是知道的,可是下官虽然有心结识朝中大员,可惜是苦无机会。” “机会这不就来了么?”和绅说:“方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是他们在朝在野都有极强的势力,而且方德这个人我最是清楚不过了,他这个最重情义,为了朋友,他可以两肋插刀,不过他这人是个正人君子,最厌恶的就是阿谀奉承之徒,在平时你是没有接近他的机会的,可是机会这不就来了么,只要你这次肯对他的小妾网开一面,将来他必有百倍的回报。” 和绅的话听得王亶望怦然心动,如果他能借这机会搭上方家这条线,也算是另一种收获,只是他觉得这么太委屈儿子,于是他说:“可是这么做太委屈我儿子了。” “怎么会委屈?”和绅继续开导他:“方家不是答应赔你几千两很子么,这可是你几年的俸禄,再说你搭上了方家这条线,将来一定仕途顺利,步步高升,至于这个儿子昏迷不醒又怎样,你可以纳几个妾多生几个不就是,犯得着和方家过不去么?” 第32章 和珅出马(下) “大人教训的是!”王亶望跟着问和绅:“依大人之见,下官该怎么做?” 和绅想了想说:“为官最重要的是人脉与官声,有了这两样东西,想不升迁都很难,既然你已经打算放过苗翠花,就不妨好人做到底,让方德大大的承你的情,譬如说你可以在陈知府重判苗翠花之后,再出面为苗翠花求情,这么一来,不显得咱高风亮节,两袖清风么,这么一来方德不但皇上承你的义,就连方德也得感你的义情,更显得你胸襟广阔,心中无私,赢得了官声,说不准很快的就传到了皇上那里,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不过老弟你准备怎么做,可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 王亶望连连点头:”和大人教训的是。“ ”还有那个苗显,他说自己的女儿是方德未进门的小妾,这事我看的点玄,没准他是为了女儿脱身才说的。你得把这事给做实了,如果他们不认帐,你就继续抓人吧,呼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总之办妥了这事,我保你能在这个巡抚的位子上再干三年。” 王亶望美美地说:”那就承大人你的贵言了。“ “老弟你太客气了,我这也只是一家之话,该怎么做老弟你当心中自己有数,不过和某还有要事在身,这就不打扰了老弟了。” 和绅已在说话间起身告别。 王亶望见状连忙刻意挽留:“和大人怎么这就要走了,莫非是看不起亶望,认为亶望不堪结交?” “老弟你实在是言重了,”和绅连连摇头:“和某实在是另有要务……” 王亶望立刻说:“就算大人一心为公,可是这饭总是要吃的,亶望已经在偏厅备好了酒宴,再说一顿饭也用不了多找时间,除非是和大人瞧不起下官!” “瞧你说的,好象倒是和某不近人情,”和绅一脸是笑:“既然如此那和某就叨扰了。” “大人也太客气了,”王亶望起身相请:“再说下官还要向大人您讨教这为官之道。” “既然如此那就同请吧!” 两人同往客厅。 于是,苗翠花很快的就被杭州府开释,当她回到家时,就见到很多人正从家里出来,这些人有的她认识,有的她不认识,可是不管她认不认识,这些人都显得很热情,而且脸上都带着亲切的笑容,和她打招呼:“苗姑娘,你回来啦!在牢里过得还好吧。” 对于这些人,苗翠花都是笑着应付,费了很大的神她将这些人打发走之后,将这些年来人打发走后,她已出了一身汗,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了父亲的声音:“翠花,你给我进来!” 苗翠花答应了声,立刻跑进了屋子,她一进屋,就见到放着许多礼物,当下她很是奇怪:“爹,怎么今天咱们家里来了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礼物?” 苗显没好气地说:“大家都是冲你苗大小姐的面子才来的。” 苗翠花开心地笑了:“想不到我的面子倒很大的。” 苗显冷哼了声说:“经过这次的事,你得到了什么教训?” “也没有,”苗翠花毫不在乎地说:“我这个命大福大造化大嘛,就是天塌下来也没事,你就放心好了!” “你还当真以为自己的面子大,”苗显冷森森地说:“你以为王亶望是那么好惹的,方少奶奶为你前后奔走,花了那么多银子疏通衙门,否则你以为你能毫发未伤的走出大牢!” 见到父亲的脸色不善,苗翠花不敢说话了。 苗显无奈的叹息:“好吧,爹以后再说你啦,估计再怎么说你也不会有什么用,以后还是让方德好好的管你吧!” “他?”苗翠花在笑:“他凭什么管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感到有些不对劲:“你……你该不是把我嫁给了方德?” 苗显默认。 苗翠花柳眉倒竖:“谁说我要嫁方德了?” 苗显不悦:“方德还配不上你这个野丫头?” “可是我是嫁过去做小!” “做小又怎么?”苗显冷笑:“难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命大福大造化,可以在牢里来去自如?” “可是……可是他们这么做是趁人之危,也不问问人家的意思?” “如果你不是方德的小老婆,王亶望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么,方家会为你四处奔走么?” “我……” 苗翠花刚说出一个我字,就听到了屋外有个声音传了进来:“请问苗老爷子在吗!” 听到这声音苗显立刻应了出去。 出现在院里的是和珅与王亶望,在他们身后还有六七个家丁,他们都抬起很重的礼盒。和绅一见到苗显,就满脸堆笑:“这位一定是苗显苗老爷吧,在下和二,今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恭贺苗小姐出阁之喜。”然后他吩咐手下:“你们还不把聘礼抬上来,让苗老爷过目?” 那些人立刻将礼盒子抬了过来,打开。 第一个礼盒中是五匹上等的苏绣,第二只盒中是订做好的凤冠霞帔,做工极为细致,第三只礼盒里则是上品的珠宝首饰,珠光闪烁,最后一个中则是千两纹银。头几个礼盒子倒也罢了,可是第四个礼盒一打开,苗翠花立刻就这被吸引住了,两眼放光:“好漂亮的首饰!”她已情不自禁地拿起了那些珠宝。 ——在这世上不喜欢珠宝的女人可不多! 苗显眉微锁,这个女儿也太给她丢脸了,当下他喝了声:“翠花,你给我回来!” 听到父亲的喝声,苗翠花这才注意到她的失态,讪讪的放下手里的珠宝回到了父亲身边,只听父亲说:“如果你们是来上门提亲的,那苗显只能说声抱歉,小女已经是名花有主了,这些礼物苗显受不起,你们还是带回去!” “我看苗老爷是有些误会了,”和绅跟着说:“这些礼物是我家老爷代方少爷下聘的,方少爷这些天有点急事,他这个做大哥的就只有亲自代劳了,还望苗老爷千万收下,不然和二回去可无法交代。” “你家老爷是……” 和绅笑着回答:“我家老爷复姓东方,单名一个耳,苗小姐也是见过的!” 苗翠花点头:“你说的一定是京城来的那个富商吧?” 和绅没有否认:“还是苗小姐聪明!” 可是苗翠花接下来的话却让苗显和绅、王亶望感到非常意外:“那就让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我苗翠花就是嫁猪嫁狗也不嫁方德。” 和绅脸上的笑立刻不见了:“这话可不能开玩笑!” “谁和你说笑了?”苗翠花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趁我呆在牢里偷偷地定下了这门亲,逼着我嫁给方德,也没有问问我的意思,分明是趁人之危。” 和珅乐呵呵地笑了:“我就说呢,大家都知道方德喜欢的是李小环,怎么会娶苗翠花呢?这件事我必须回禀老爷,我们走!” 他已就带着抬聘礼的一干人转身离去。 他虽然走了,王亶望却没有走,他的一双眼睛锁定了苗翠花:“既然你不是方德的小妾,本巡抚也不用和你客气了,”他一挥手,命令身后的亲兵:“给我全部拿下!” 见到王亶望突然翻脸,苗翠花与苗显都吓了一条:“巡抚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王亶望目光如电:“本抚放过你们,只是碍于你是方德的小妾,既然你不是方德的小妾,伤子之仇本抚岂能不报?” 听到这话,苗翠花立刻吓得面色如土,她也想不到自己图一时口快,竟会把事情变得如此之糟,好在就在王亶望要动手时,欧阳四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巡抚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方夫人!” 王亶望回头就见到了欧阳四海,在欧阳四海身后的是她的丫环春兰。 苗翠花则飞也似的躲在了欧阳四海身后:“柔姐姐,你来得正是时候,这个死老头又要抓我。” 王亶望不待欧阳四海开口就说:“方夫人,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欧阳四海不解:“巡抚大人这是何意?” 王亶望说:“本官只所以放过苗翠花,那是因为你们说她是方老弟的即将过门的小妾,而现在这一些都是你们要救苗翠花的借口,如果追究起来,你与方少爷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罪名,不过,这一切本官都不愿追究,但是也请方夫人也不要为难本官。” 欧阳四海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话从何说起?” “方夫人就不要再装了,”王亶望的话很简直:“苗翠花刚才已经公开承认她不是方少你即将过门的小妾,本官知道方少爷重情重义,但是帮人也要有个尺度,千万不要过分。” 苗显连忙说:“小女刚才的话怎么可以当真,毕竟女儿家脸皮薄嘛,再说婚姻大事本应由父母作主,哪由得她们处作主张!” 王亶望点头说:“行,这件事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但是在此事水落石出之前你们不能离开杭州,否则我立刻抓人。” 随后他带着大队人马走了。 王亶望走后欧阳四海问苗显:“你们怎么又惹王亶望了?” 苗显苦笑:“还不是这丫头心直口快,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苗翠花抗议:“我说的也是事实嘛,如果他们真的有心救我,怎么不说我是方德的姐姐,说我是他未过门的小老婆?这分明是趁人之危逼我嫁给他嘛,再说了你们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自己决定了。” 苗显微怒:“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令,媒妁之言,哪能由你这丫头愿不愿意?” 欧阳四海却说:“让翠花嫁给我相公,原本就是权宜之计,既然翠花不愿意就算了,就当我们没有说过,不过你们得马上离开杭州,我估计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的,以他的望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苗翠花在笑:“有柔姐和方大哥护着我,我还怕王亶望不成?” “在四条街就得守四条街的规矩,谁也不能例外,这次你打伤了王宝宝,我们本应把你交给官府发落,可是我们却偏偏把你保了下来,”欧阳四海苦笑:“我们这么做不仅坏了四条街的规矩,也犯了方家的家规,得罪了王亶望这事可一不可再二,为了避免麻烦,我希望你们最好马上离开四条街,这也算是我们对四条街其他的人的个交代。” 苗翠花听得愣住了:“就算我没有嫁给你们方家,你们也不用这么绝吧!” “你不是方家的人,我们没有理由再护着你,而王亶望也不会放过你,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你们离开杭州,离开浙江,”欧阳四海眼睛望着苗显中有些无奈:“对于苗师父与苗姑娘四海只能说声抱歉!” 苗显颔首:“少夫人说的是,我们尽快离开杭州就是!” 说句实话,方德虽然人不错,可是让他把女儿嫁给方德做小,他心中也有些不愿意。 欧阳四海走后,苗显简单的收拾了下随身的行李就带着女儿离开了四条街。 “我们真的要走么?” 在离开四条街的那一刹那间,苗翠花已有些不舍。 “如果不是你得罪了王亶望,你以为老子愿意离开四条街。” 对于逼迫离开四条街苗显也有些不愿。 苗翠花闻听立刻不说话了。 他们父女俩走得很快,但是他们刚出四条街就被王亶望率兵团团围住。 ——王亶望? 见到王亶望,苗显父女俱是一惊:“这也太巧了吧!” 王亶望皮笑肉不笑:“未来的方夫人,你这是上哪去?” 苗翠花喝问:“王亶望……你……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在这里恭敬苗姑娘你的大驾了,” 苗显连忙说:“我们只是出城办点小事……” “出城办点小事需要大包小包的带这么多么?”王亶望已一步一步地逼上:“我看你们倒象是挟带私逃。” 苗显说:“我们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但是大人你也不能逼人太甚!” 王亶望冷笑:“伤子之机,我岂能不报!” “你可以不给我苗显面子,但是方少爷的面子你却不能不给,”苗显强自镇定:“毕竟小女还是他未过门的妾室。” “如果你女儿真的是方德的小妾,你还会这么急着离开杭州么?” 苗显语塞。 “就算你女儿真的是方德的小妾那又怎样,你们现在挟带私逃,本官就是把你们格杀,那也是有功无过!”王亶望已在下令:“把这两个刁民给我拿下,若有拒捕,格杀勿论。” 众亲兵已一涌而上扑向苗显与苗翠花。 苗显与苗翠花当然不肯束手待毙,开始反抗了。 那些亲兵哪里是他们的敌手,很快就被他们打得东倒西歪,然而就在他们快要冲出重围之际,苗显已见到一道剑光凌空而来,直刺自己的咽喉,这一剑又快又疾,直如灵蛇。 ——灵蛇剑! 出剑的是王亶望。 苗显不敢大意应神接招。 王亶望的剑法精湛,绝对是个敌手。 他们两人以快打快,转眼就是十余招。 苗显虽然敌住了王亶望,但是苗翠花却不是那些亲兵的敌手,很快的她就陷入危局之中,被一个亲兵从背后砍了一刀,虽然这一刀并不重,却痛得她够呛。 苗显见到女儿中刀,立刻紧攻三招击退王亶望,一跃三丈,攻向围攻女儿的亲兵,那亲兵哪里敌得住苗显,很快的就倒了一地,击倒围攻女儿的亲兵,他一伸手就将女儿扶住,凌空抛了出去:“去方家!” 王亶望反应过来时已见到苗翠花已飞也似的跑向四条街,王亶望岂容她逃入四条街,当下疾追了过去。可是就在他快追上苗翠花时,只见人影倏闪,苗显已出现在了面前,紧跟着一股沛不可当的掌劲已当胸击至。王亶望不敢怠慢,全力接掌,双掌相接,他已连退七步,气血上涌。 “巡抚大人得罪了!” 语声中苗显已腾空而起,上了对面的民房,消失无踪。 “好一个翻云覆雨手!” 王亶望的嘴角已有鲜血流出。 他的武功虽然不弱,却远非苗显之敌,适才一击,他已伤在了苗显掌下。 “我虽然不是你的敌手,但是伤子之仇,我一定会报,方德就算护得了你们一时,也护不了你们一世,”当下他吩咐亲兵:“你们给我把四条街团团围住,走了苗显与苗翠花,本官拿你们是问!” 众亲兵领令。 “苗显、苗翠花,我们算是耗上了,除非你们这一辈子不出四条街。” 第33章 赌局重开(上) 逃不离四条街,苗显只有带着女儿再入方家求助于欧阳四海。 “王亶望这人可是望眦必报,更何况他儿子还躺在床上。” 苗翠花解释说:“其实他的武功并不怎样,让人讨厌的是那些官兵,他们就象狗皮膏药一样堵在四条街外面,我们根本就走不掉,难道你就没有办法将那些官兵全部赶走?” 欧阳四海对此苦笑:“你当他们是什么,他们可都是官兵,不是阿猫阿狗,只要人家遵守四条街的规矩,我们有什么理由赶人家走?还有为了救你,你爹对王亶望说你是阿德即将过门的侧室,我才有了出手的理由,现在这件事已经露了馅,王亶望不直接问我要人,已经算是给我们方家天大的面子了,现在这事我们方家避都不及,你还让我往上凑,你就不怕王亶望逼着问我要人么?” 苗翠花顿时愣住了,这她倒没有想到,过了好一会才迟疑着:“难道你就任由他们堵在外面,街坊四邻进进出出的多不方便。” 欧阳四海解释说:“王亶望这是摆明了和你们耗上了,可是只要他触不犯四条街和规矩,我有什么理由赶他走,再说街坊四邻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又没有禁止大家出入,我有什么理由赶他走?再说我就是今天赶走了他,他明天还会找个理由接着来,再说他可不是一般的官员,而是堂堂的巡抚大人,没有必要我们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苗翠花顿时傻眼了,过了好一会她才悻悻地说:“柔姐,你这就不仗义了,我们都是好姐妹,你哪能见死不救?“ 欧阳四海立时反驳:”说话咱得凭良心,你被关在知府衙门的大牢里,可是我忙前心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大牢里捞了出门,现在你把事情搞砸了却来怪我,世上有这道理么?” 苗翠花忿忿不平地说:“你不就是想逼着我做你老公的小老婆么,还说得这么好听。“ 欧阳四海干脆不理她了,过了一会苗翠花才悻悻地说:“不就是让我给方德当小老婆么,你让王亶望把兵给撤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欧阳四海的眼睛里尽是笑意:“你也别觉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家相公的确是值得你托附终身的男人,就拿别的世家公子老爷来说,他们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可是他呢这几年却一直都不肯纳妾,弄得外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我善妒,不让相公纳妾,若不是这几年我没能为方家生下一男半女,这种好事哪些轮得到你?捡了这么大的便宜,你却觉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大的亏似的,老实和你说想嫁入我们方家的好姑娘多了去。” 苗翠花悻悻地说:“也只有你把他当宝了,我才不稀罕呢,我说的只是权宜之计,等这事风声过了,你得让他休了我,还我自由。” “胡闹,”苗显忍不住地喝斥了起来:“哪有女孩子让人把自己休掉的,你不要脸,你爹我还要呢。” 但是欧阳四海却拦住了苗显:“就依苗姑娘的,不过这休妻哪能随随便便就休的,官府对此也是有着严格规定的,要休妻这时限至少得过一年,我们以一年为期,若是一年之后,苗姑娘决定离合,我们方家决不勉强。“ 苗翠花听得一愣,欧阳四海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下来:”我念的书少,你别骗我。“ ”你想怎么?“ 那就立文书,签字画押。“ 欧阳四海顿时笑了:”你会起草文书么?“ “不会,”苗翠花回答得倒很干脆:”我是不会可我爹会,我爹走南闯北,什么事没经过,什么事没见过,一张文书哪些能难得住他。” 苗显刚要阻止女儿的胡闹,却让欧阳四海给阻止了:“行,就依苗姑娘的,就不知道这份文书苗姑娘准备怎么写?” 苗翠花回答说:“咱不玩那么多虚的,就简单点,就说苗翠花因打伤王天宝,被迫无奈嫁入方家避祸,为期一年,期间一切的食宿费用,由方家承担,一年之后各奔东西,男婚女嫁互不想干。” ”行,依你。“ 不久,苗翠花就拿着签好的契约书走了。 苗显则有些苦笑,他也想不到欧阳四海会陪着女儿胡闹,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说些什么,欧阳四海则将目光转向苗显:”.......上次提亲的事让王亶望给搞砸了,若是苗师傅没意见,明天我托人找媒重新下定,交换双双的生辰八字。“ 苗显颔首:“就依少夫人的。” 这一次欧阳四海将向苗显下定的仪式搞得很大,没多久,这事就传遍了杭州。 马玉梅很快就得知了这事,得知这事的她回头就将这事告诉了方德。 “......你那个老婆还真不是一般地大方,她呢给你找了一个小老婆,是个卖鱼的。” 方德回答说:“四海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我想她这也是奈于无奈,听说那个苗翠花将王禀望的儿子打成了白痴,大概是为了救下苗翠花,她只有出发此下策,否则王亶望一定不会罢休。” 马玉梅一双眼睛望着方德:“那个苗翠花很漂亮么?” 方德顿时笑了:“也就一般般啦,你想想他自小跟着父亲在江湖上摸爬滚打,风吹雨淋的,能漂亮到那去,能对得起观众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你说我和她哪个更漂亮些?”马玉梅一双眼睛盯着方德。 方德苦笑:“你们女人就是有些奇怪,说起别的女人总要和人家对比起一下,看看谁更漂亮些。” “如果他不漂亮怎能入得你的法眼?” 方德苦笑:“我现在那有心思想这些,明天就是我和雷老虎的赌局了,我得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马玉梅淡淡地说:“雷老虎已经被知府衙门抓了起来,你就算想和他赌那也不可能了。” “那可不行,若是他老是呆在牢里,我怎么能得到雷家所有的财产,所以这牢他还是会出的,就算是他不出那些押了我赢的那些人也一定会把他从牢里弄出来。”方德一双眼睛望着马玉梅:“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赌场?” 马玉梅淡淡地说:“你可以让欧阳四海陪你去,就是让苗翠花陪你去也没问题,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我,这事早晚都得让人知道,到时候姑娘还怎么嫁人?”方德很平静:“如果姑娘没意见,我就抖胆向姑娘你求婚了。” 马玉梅听到方德这话一张俏脸顿时绯红:“如果你有良心,这话就和我爹去说。” 然后她匆匆地走了,那情形就好象背后有什么在追她似的。 李小环本在自己父亲的坟前守孝,当她从小鱼儿嘴里得知方德的死讯后,立刻赶回杭州,在城门口她却遇到了正准备荣亲王。见到李小环,荣亲王笑着迎了上来:“小环姑娘,这么着急可是赶去方家?” 荣亲王虽然满面笑容,李小环却是双眸如电,充满了寒意。 ——如果不是此人他父亲与方德都不会死! “姑娘好象对我充满了敌意?” 李小环双拳紧握:“如果不是你,我爹与方德都不会死!” 荣亲王微笑:“姑娘可欲找我报仇?” “父仇不共戴天!” “以你的身手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荣亲王非常自信。 李小环冷笑:“论武功,我的确不如你与雷老虎,但是你们忘了一点,那就是我比你们年轻,当我如日方中的时候,你们却是如暮西山,当你们行将就木之际,我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杀了你们。” 荣亲王不禁暗自生寒,心有余悸。 ——李小环说的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本王就只有先杀了你!” 他出手。 大力金刚掌! 掌出快而有力。 李小环不惧,迎敌,可是是她的武功与对方相差实在是太远了,交手仅七招,就被荣亲王击倒。荣亲王一招得手,已掌击李小环天灵,他已动了杀心,他已感到李小环不死,将来必是一个劲敌。但是就在他的掌接近李小环时,一拳及时而至硬接这一掌,拳掌相接,两人各退数步。 荣亲王站稳之后就见到了文泰来夫妇,拦住他的正是文泰来而骆冰已将倒地的李小环伸手扶起。 “天地奔雷掌文泰来!” 文泰来正视荣亲王:“尊驾的武功的确高明,但是对一个女人痛下杀手未免太有失高手风范了吧!”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李小环的声音:“四哥,他杀了阿德,你杀了他!” 听到方德的死讯,文泰来夫妇心神巨震。 ——方弟死了! 在这一刹那间文泰来身上已露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意,目如闪电,虎视荣亲王如狮如虎:“你杀了方德?” 荣亲王在这一刹那间只觉得自己面对的仿佛是只雄狮。 “你想怎样!” “杀人偿命!” 文泰来棍指荣亲王。 “本王是官,向本王出手,你就是犯上作乱!” 这一句话让文泰来立刻冷静了下来,当众杀了荣亲王只怕会连累很多人,当下收棍:“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全会有期。”这句话通常都是好话,但在此刻却是君子报仇不争朝夕。 荣亲王当然听得出来。 “本王随时恭候!” 李小环忍不住地说:“四哥你还和他客气什么?” 骆冰拉住李小环:“小不忍则乱大谋!” 荣亲王笑:“到底是文夫人识得分寸!” “你也不用得意,要知道受过方家恩惠的英雄豪杰不计其数,你杀了方德,长你算帐,为他报仇的人有的是,你虽然武功高强,贵为王爷,却也是防不胜防,今后你当寝食难安。” 骆冰的话如刀直刺荣亲王心底,令他发寒。 他知道骆冰说的是事实,在江湖中各大门派无不受过方家的恩惠,雷老虎杀了方德无异是捅了马蜂窝。 “走吧,该怎么做等见了四海再说!” 骆冰已拉着李小环离去,文泰来走在最后,他走时狠狠的瞪了荣亲王一眼。荣亲王却在苦笑,他知道雷家这下是保不住了。 文泰来、骆冰、李小环见到欧阳四海时,欧阳四海显得很镇定,这三人不禁有些意外,难道她根本不在乎丈夫的死活? 欧阳四海是这么回答他(她)们的:“我不相信我的丈夫会死,在方家还有他的责任,还有他的担子,他不可能就这么死去。” 李小环忍不住地说:“可是大家都那么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见到他的尸体之前,我不相信他会死,”欧阳四海一字一字地说:“而且我相信他即便是他死了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 听到她的话骆冰有所动摇:“你真的这么有信心!” “但愿如你所言!” 在方德与雷老虎的赌局当日清晨,陈知府走进了关押雷老虎的囚室,这时雷老虎关进来之后,他第一次来看雷老虎。当他走进囚室时,雷老虎就在问他:“大人可是来送雷老虎上路的?” “雷当家的误会了,本府此次前来就是来通知雷当家的一声,你与方德的赌局将遵照赌约正常进行,本府此次前来就是来带雷当家的去赌场。” “方德还活着?” 雷老虎微微动容。 陈知府乐呵呵地笑了:“这本府就不知道了,不过鄂总督和高提督说了赌局照常进行,就是天蹋下来,那也得进行,倒是雷老弟你实在是太冲动了,既然大家已经坐在赌桌上了,你怎么可以让人去杀方少爷。” 雷老虎冷哼:“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所以这赌局结束之后,你还得回来接受律法的审判,你呢最好希望方少爷还活着,否则本府估计,你们整个雷家都得为方少爷赔葬,方家的势力不是雷老弟你可以对抗的,即使是荣亲王也得三思而行。”说到这里他转对身边的总巡捕何涛说:”护送雷当家,押送他去银勾赌坊。“ 今天的银钩赌坊比以往任何时候的赌客都要多,不但是雷家就是和方家有关的商家全都来了,甚至是连从不涉赌场的罗伯逊也在华人买办的陪同下坐到方家亲友团的席位上作壁观。他呢不来是不行的,方德可是他目前在大清最大的合作伙伴,正是因为有方德的存在,他带来的洋货才能迅速地脱手,销往各地,并能及时采购到大量的茶叶,瓷器、丝绸销往欧洲各国谋取暴利,失去了方家的支持,他想要找这样一个合作伙伴,真的是很难,说实话,他已经不知道向上帝祈祷几百遍,就是希望方德能平安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所以呢与其说他是参加赌局的,还不如说是来确定方德的生死的。 赌场里的挂钟一连响了十下,然后众人就见到了赌坛判官走到了那张赌桌之前,那张赌桌仍由四个持刀的高手在那监守着,直到赌坛判官的出现,他们才撤了下去,赌坛判官则继续履行他未尽的职责:“.......三天前,我在这里主持这次赌局,不幸的是参加赌局的雷老虎中途病发,赌局被迫中断,经双方约定于今天午时重开赌局,可让人感到遗憾的却是另一位赌者方德先生却在赌局之后遭到了别人的袭杀,本来我本人以为这场赌局将是一场未完的赌局时,鄂总督却告诉我今天的赌局照常进行,现在请两位赌者上场。” 听到赌坛判官这话,雷老虎将目光转向何涛:“总捕爷,可以打开我的手拷脚镣了么?“ ”你别想逃。“、 何涛挥了挥手立刻有衙役过来打开了雷老虎的手拷脚镣. 雷老虎活动了一下手脚,出场。 看到雷老虎似是无恙地出现在赌场上,雷媚不由得流下了两行热泪,虽然她这个弟弟让他抄碎了心,可是弟弟就是弟弟,就算是他再不怎么争气,她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他的平安。 雷老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之后,赌坛判官将目光投向观众席上的欧阳四海:“方夫人,方老爷他……” “我相公有事耽误,这一局就由我来替他赌!” 欧阳四海已走向赌桌,但是她刚走到一半,就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柔儿。这一局还是让我来。” “相公!” 欧阳四海回头,已见到了丈夫,在见到丈夫的那一刹那间,她热泪盈眶,喜极而泣。 其实何只是她就连坐在观众席上的苗翠花和李小环也在这一刻忍不住地站了起来 方德已在马玉梅的搀扶下走进了赌场。 他的脸色显得很苍白,很显然这是他重伤未愈所导致的结果。 第34章 赌局重开(下) 方德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却显得非常好:“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在见到自己的相公平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欧阳四海虽然很竭力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听到方德这话,不争气地眼泪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说实在的,在方德生死不明的这几天,方家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在外她要要理方家的生意,在家她要安抚好自己的婆婆,这身心可更疲惫的,换个人她还真未必撑得住。 方德的脸上的笑却依然如故:“哭什么哭,见到我出现在你面前,你应该很高兴才是,怎么反而哭鼻子了,这可不符合咱们家女强人的形象。” 听到方德这话,欧阳四海不禁露出了了小女儿态:“谁哭了,我眼里进了沙子,你死在外面更好,省得我为你整天抄心。” 方德如此说:“眼里进了沙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不我替你翻眼皮吹吹,你知道我翻眼皮的技术最好,上次你眼里进了沙子可是我替你翻的。” 欧阳四海立刻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胡说什么,这里可有这么多人看着,你能不能庄重点。” 方德顿时笑了:“我和自己的老婆打情骂俏关他们什么事?” 欧阳四海还想再说,就听到了雷老虎的声音:“方德,你还赌博不赌,想和自己的老婆肉麻就和家去,随便你们怎么肉麻都没有人管你们,这里可是赌场,你不能让所有的人都在等你一个,大家的时间都很金贵,你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就来啦,”方德头也不回地应了声,然后对欧阳四海说:“替我照顾好马姑娘,没有她这些天的悉心照顾,我不可能能站在这里。” 欧阳四海臻首点点,然后走过来拉起了马玉梅的手:”马姑娘是吧,我是欧阳四海,你可以叫我柔姐,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到观众席下坐下好好地聊聊。”然后她就将马玉梅给拉走了,马玉梅显得很拘紧,临走时,她对方德说了声:“你小心些。”可是她这话还未说完,这被欧阳四海拉走了:“咱们不用理他,象打打杀杀这种事不适合我们女人,不是交给他们男人的好,我们呢还是聊聊胭脂水粉,我跟你说,西洋那边出了一种新型的化妆品,叫雪花膏,涂在皮肤上显得肤色特别的白,你一定没有试过,回头一定要好好地试试,这东西目前只有我们方隆号有。” 目送欧阳四海拉着马玉梅走出观众席后,方德立刻走上了赌桌,面前雷老虎。 赌坛判官例行问话:“方老爷,雷老爷,赌局可以开始了么?” 雷老虎淡淡地说:“就看方老爷的了,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方德也点头:“那就开始吧,我估计大家等这一局的结果,等的花儿都快谢了。” “那就请两位开牌吧!” “没问题,”方德笑着说:“输赢天定,谁先开都一样,要不,我先开。” 雷老虎没有意见:”那就请吧。“ ”我希望雷当家的身体能够结实点,莫要象上次那样牌开到一半就突然病发了,让大家白白地等了这么多天,“方德翻牌,亮牌:”我的牌就是一张梅花九,该雷当家的你了。“ 看到方德的牌面,雷老虎笑了,大笑:”早知道你是一张梅花九,我还装什么病,这张牌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是么?“方德笑:”在牌未开之前,你怎么能确定你的牌面就比我大,没准你手里的牌是张小二也说不定。“ 雷老虎还想说,赌坛判官已淡淡地说:”方老爷的牌是张梅花九,雷老爷该你了,不知道你还想让大家等你多久,为了你这张牌,大家已经等了你七天,你不会还想让大家再等你七天吧。“ ”既然大家要我开牌,那就如大家的愿吧,“雷老虎翻牌:”方德,这一次我要把输给你的全部拿回来。“ 在这一刻雷老虎已是信心十足,他对自己这张牌极有信心,他知道路手里的这张牌是张红心J,比方德得要大:”我这张牌是红心J,方德你输定了。“ 他亮牌,一张红心J狠狠地砸在了赌桌之上。 此牌一出叩动了所有人的心弦,包括观众席上的李小环、苗翠花、马玉梅。 “德哥他输了。” 说这话的是李小环。 欧阳四海却表现得很冷静:“看下去!” 在他们异常紧张的同时,那些押雷老虎赢的人则大大的松了口气,他们的银子总算是保住了,包括在观众席的雷媚,为这一局,她操的心一点都不比欧阳四海少,不管以后怎样,他们雷家在杭州的基业总算是保住了。 赌坛判官将惋惜的目光转向方德,说实话他也希望这一局方德能赢,只可惜老天爷今天并没有站在方德这一边:”方老爷,雷当家的是红心J,你是梅花九,遵照赌约,他赢了这场赌局。“ ”是么?“方德表现得很冷静:”我怀疑他出千。“ 赌坛判官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方老爷请慎言,老夫主持的赌局何只上百,从来没有人能在老夫的眼皮底下出千,遵照赌例,出千者被人抓获,不但要斩去双手双脚,还得退出赌坛,终生不得再赌,诬陷他人出千者,遵同此例,我念方老爷不是赌界中人,可以不加追究。“ ”既然如此,我就再加上一双手,赌他雷老虎出千。“ 赌坛判官大大的不悦:”证据呢?“ ”就他那张红心J,“方德冷冷地说:”如果他没出千,我自愿输给他一双手。“ ”行,你的手雷某我收下了,“雷老虎将目光转向赌坛判官:”验牌吧。“ ”没有那么麻烦,“方德语如刀:”出千的机会也就一次,我不相信你还能在我们这么多双的眼睛下,还能将牌换回去,前辈请验他的牌,不过我信不过他,卑鄙无耻的事,他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他老子雷振天可是千门中的高手,他多多少少也得了对方一些真传。“ 赌坛判官将目光转向雷老虎:”雷当家的,现在请你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更不要触及桌上的纸牌。“ 雷老虎笑:”前辈请便就是。“ ”没有那么麻烦,“方德此时说:”他有没有出千,只要验过他那张红心J就知分晓,翻他的牌。“ 赌坛判官叹息,雷老虎有没有出千,他哪能看不出来:”真的要如此么,此张一开,你就要输掉自己的一双手?“ 方德语如铁定:”我方德愿赌服输。“ ”那就开牌吧,“雷老虎将目光转向赌坛判官:”既然方老爷都没意见,你还迟疑什么?“ 赌坛判官苦笑,他唯有走过来替雷老虎开牌。 在他替雷老虎开牌时,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那张红心J上。 这张牌虽轻,却又决定着方家和雷家在杭州所有的基业以及彼此双方的的一双手。 雷老虎原本是信心满满的,可是就在赌坛判官将他的牌翻开时,他的脸色却变了,那张牌的底色和其它的牌的底色完全不一样,其他牌的底色是浅蓝的,而他那张牌的底色竟然是红色的。 在牌翻开的那一刹那间,赌坛判官的脸色顿时变了,居然真的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千。 看到不同颜色的两张底牌,赌场里尽是一片嘘声。 雷老虎不但逼一个从来都不赌的人上赌场,居然还卑鄙到了出千。 雷老虎已忽地站了起来,杀气凌然:“你阴我?” 在雷老虎站起来的一刹那间,欧阳四海与高进忠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上前护住方德。 在这两人护住方德时,雷媚也走了出来,喝住雷老虎:“你想干什么?” 雷老虎忿忿不平地说:“方德他阴我。” 雷媚喝住雷老虎:“你给我坐下。” 雷老虎只有坐下,对于这个姐姐他自小就非常地畏惧。 对于雷老虎的举止,方德完全无惧于色:“想杀我么?你又不是没让人杀过我,想不到你这人的人品比你的赌术还卑劣无耻,连愿赌服输这句话都没听过,若是你出千没人抓住,那是你千术高明,可让人抓住了,就老羞成怒,那就是卑劣无耻了,一点担当都没有。” 雷老虎怒:“那张牌不是我的。” 方德淡淡地笑:“你连买凶杀人这事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事都干不出来?” 雷老虎刚要反驳,雷媚已止住了他:“这一场赌局我代表雷家认输,欠方老爷的赌资,我会让人在三天之里送到方家,还望方老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弟弟一马,若他有得罪方老爷的地方,雷媚代为陪罪了。“ ”你有一个好姐姐,“方德的目光锁定雷老虎:”但是你不该让人来杀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对你们雷家赶尽杀绝,在赌界有一名话叫做愿赌服输,生死由命,按赌界规则,出千者断其一手,在加上我们赌的那只手,你欠我一双手,这双手你得交出来,这是赌界的规则,老爷子,让人执行吧。“ 赌坛判官将一双眼睛转让向雷老虎:”虽然老夫与你父亲雷振天相交莫逆,但赌坛的规则就是规则,谁也不能违背,你是自己动手自废双手,还是让老夫来帮你,若你肯自断双手,老夫保你一生平安。“ 雷老虎还没有说话,雷媚却对方德说:”我这个弟弟无知冒犯了方老爷,欠下方老爷一双手,我们雷家愿赌服输,这一双手就由我雷媚来赔。“ 方德的声音很淡:”你这么做值得么,据我所知你和聂刚一样都雷家的养子养女?“ ”值与不值,由不得我们去想,“雷媚苦笑:”我只希望方老爷能在收到我这双手后,放过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弟,而我们雷家将在一个月后退回山东老家,相信这个交代能让方老爷你满意了。“ 方德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说:”在雷家我最忌惮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聂刚,另一个就是你了,聂刚已经死了,剩下的一个也就是雷媚你了,至于你这个弟弟他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按说我应该彻底地将你给铲除掉,可是你又是一个无罪之人,你让我怎么动手,可不将你除掉,那又是对我们方家的不负责,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呢,易地相处,你又该怎么做,你可给我出难题了。“ 雷媚回答说:”既然方老爷这么忌惮雷媚,那就把雷媚留在杭州。“ ”行,“方德点头:”若是这样你还能在我眼皮子底玩出什么花样来,我也无话可说,三天之后,雷家在杭州的赌场、烟馆、妓院全部开闭,除你们现住的宅子之外,所有产业的地契,资产全部送到我们方家,至于漕帮也不能长期无主,就由你雷媚暂代吧,如果有一天,李巴山的后人要重掌漕帮,你就退位让贤吧。“ ”是,方老爷。“ 雷媚异常的恭敬。 “好啦,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过我希望你能看住雷老虎,同样的事你不希望再有下次,否则,我会将你们雷家的势力连根拔起。” 方德已在这时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雷媚在后面很是恭敬地说:“恭送方老爷。” 第35章 李小环的离开(上) 当方德走下赌桌之后,罗伯特第一个跑了上来,他先给了方德一个大熊抱,然后发表热情洋溢的长篇致词:“Mr方,在这里敝人先恭喜你在赌桌上战胜了大boos雷老虎,那个雷老虎一看就是一个大反派,有没有兴趣,我们明天开个Wood Party ,好好地庆贺一下。” 他这一抱之下,立刻就触动了方德背后的铳伤,方德立刻痛得脸色苑白:“我说罗伯特,你能不能轻,我背后有铳伤,你在用力下去,我的伤又要裂开了。” 罗伯特一听之下,马上放开了方德,很是夸张地说:“天啊,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居然伤到了我亲爱的方,我的心真的好疼,你告诉我,我马上去找他决斗。” 欧阳四海这时与苗翠花、马玉梅、李小环已从观众席走了过来,只听苗翠花说:“你说的是真的么?“ ”那当然了,“罗伯特信誓旦旦地说:”我和方的友谊可经过了时间的考验。” 苗翠花马上说:“伤他的人就在那坐着,你马上去找他决斗,我精神上支持你,需要什么兵器,我马上给你一把。” 罗伯特看了看五大三粗的雷老虎,然后他连连摇头:“No,No,No,未来的方夫人,我可是个有教养的绅士,象打打杀杀这种事不适合我,象我们这种绅士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打架这种事有损我贵族身份,有什么纠纷我们都会利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合法利益,这才是我们这些文明人应该做的。” 苗翠花很是卑视地说:“光说不练,我瞧不起你。” 罗伯特不好意思地笑笑,对方德说:“Mr方,虽然我不能为你报仇,不过你是知道的,我那里有最好的外科手术医生,请你相信我,他们一定能最大限度地帮助到你,减轻你的痛苦,请您不要轻易地拒绝我对你的帮助。” 方德并没有拒绝罗伯特的好意:“行,明天我一定到你那去换药。” “那就太谢谢Mr方了,能帮助到你,是我万分的荣幸。” 就在这时,方德见到白振已向他走了过去,就对罗伯特说:“你先回去,明天我到洋行去找你。” “OK,”罗伯特很痛快地答应了:“记得明天一定要来。”然后罗伯特就兴高打烈地走了。 打发掉罗伯特之后,方德对欧阳四海说:“你先带小环、翠花和玉梅她们回去,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欧阳四海也没有问他要去见谁,只是说了声:“我们在家里等你,你要早点回来。” “知道了。” 正说话间,白振已经走了过来:“方少爷,我们老爷在德顺楼等你。” “我这就去。” 说完这话,他就跟着白振去了。 在德顺楼上,方德就见到了一身便装的乾隆,陪在他身边的除了和珅,还有几个侍卫,今天他点了一桌很清淡的菜:“.......你身上有伤,所以大哥点了一桌很清淡的饭菜,坐下,我们慢慢地谈。” 方德谢了声就座,陪着乾隆慢慢地享用着饭菜,菜过五味之后,乾隆打开了话匣:“......听和二说你放过了雷老虎,你能不能告诉他大哥,你放过他的理由,换做是大哥,大哥就一定会将他除掉,他这个人是非常危险的,做事只凭自己的好恶,没有什么律法的概念,若是能早一天除掉,就不要等到第二天,姑息养奸,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大哥教训的是,“方德放下了筷子:”但是人在社会中就应该受到某些规则的约束,或法律,或道德,若人人行事只凭自己的好恶,那将是这个社会的灾难,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我们这些小民百姓,我呢始终也只是一个人,代表不了国家的律法,雷老虎纵然有罪,也应该交由官府来判决,不应该由我们来决定他的生死。“ ”说得好,“和绅在一旁笑着说:”律法就让人来遵守的,若人人都象红花会,日月会、天地会那些匪徒一样,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行一己之私,这天下还不乱了套。“ 乾隆不置可否:”你就不怕雷老虎再伤到你和你的家人?“ 方德回答说:”雷老虎不足为惧,在雷家真正做主的是乾坤如意手聂刚和雷媚,没有这两人雷老虎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现在聂刚已经死了,就剩下一个雷媚,至于雷媚我会把他限制在杭州,若是这样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我也就认了。“ ”这我同意,“和珅乐呵呵地说:”雷媚被你限制在杭州,雷家的产业已经被我们利用这场赌局吞得百不剩一了,现在的雷老虎就象是一只没有了牙齿的老虎,不足为惧,你说呢,爷。“ 乾隆的声音很淡:”虽然你们说得不错,但是就这么放过雷老虎,也太便宜他了。“ 和珅马上说:”那就把雷老虎交给杭州府,让他依律重点判,打上他几十大板。“ ”就这样了,“乾隆跟着问方德:”这次你在雷老虎身上赚了不少钱,你准备怎么用这笔钱。“ 方德回答说:”这些年来,由于北方的水灾,不少的灾民都涌入了江浙,虽然官府都做出了妥善的安置,但是很多人现在都要生活在贫困线上,这些人可都是些不安定分子,一旦有心怀颇测之徒煽动,必成燎原之势,所以我准备把从雷家那里得来的钱财交给总督府,让鄂总督用来安置灾民。“ 乾隆眉微锁:”灾民何止成千上万,你哪点钱能干什么?“ 和珅笑着说:”这段时间我也托东方老爷和方兄弟的福赚了一点小钱,这么吧我也捐一部分出来。“ ”我看行,“乾隆这次没有反对:”我看这么吧,咱们三个就捐他一百万两银子出来,让鄂尔多弄个赈灾局,用它专门改善灾民的生活,只要灾民安定,咱们大清的江山就是铁打的江山。“ 和珅马上拍马:”还是爷高明,不过既然要成立赈灾局,这一百万两银子就远远不够了,至少你得年年有进项才能维持得住,不然爷您的脸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乾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不捐了?“ ”哪能,这可是一项善政,可以说是活人无数,功德无量的事,哪能不做?不过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尽善尽美,让更多的人能沐浴到爷您的德光,“和珅笑着说:”您与和二也算是交游广阔了,不如把他们全部拉起来,成立一个德善局,每年捐上一些银子,专门用来修善水利,救济灾民,这么一来国库不但是少了一笔支出,事情也还办了,您觉得呢?“ 乾隆听得飘飘然:”行,这事你就去办吧,别给爷我弄砸了。“ 和珅马上说:”爷你放心就是,和二一定把这事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这事说完之后,和珅立刻将目光转让向方德:”我说方老弟,听说尊夫人给你定了一房小妾,你准备什么时间娶她过门,我和东方耳老爷还准备等着喝你这杯喜酒呢,你总不能让我们两个把花等得都谢了吧。“ 对此方德唯有苦笑,对欧阳四海给他纳的这门小妾,他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瞒您说,对于这门小妾我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得等我回去问清了再说。“ ”问什么,不就是让你纳房小妾么,又不是要你的命,这平常人家讲究的都是多妻多妾,可你倒好,这几年来就守着一个欧阳四海,这象什么话,如果这样,大哥也懒得管你的闲事,可她呢,过门都快三年了,还个孩子都没有,你打算是让方家绝后不成,这事就这么定了,“乾隆在一边说:”那个苗翠花象是能生养的样子,就她了,大哥知道你喜欢李小环,可你如果真的要纳她,至少你得等上三年,到时候我估计这黄花菜都凉了,若是三年后,你还非她不娶,她非你不嫁,你纳了她也行。“ 方德苦笑:”可大哥你至少得让我回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才行。“ ”那你就回去问吧,反正我和和二就在这等着,不看着你纳妾,我们就不回北京了。“ 和珅也在一旁帮腔:”方三,为了你这门亲事,我和你东方大哥那边可少费心事,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 ”知道了。“方德这话实在是说得有些有气无力。 当方德回到方德时,就见到李小环自方家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小环。” 见到方德,李小环立刻止住了脚步以一双情恨交织的眼睛望着方德:“恭喜你,你老婆给你找了一房小妾。” 面对李小环方德实在是的些内纠:“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娶苗翠花?“ ”我娶苗翠花只是迫不得已,我不娶她,她一定会被王亶望抓走,这可是一条人命。“ ”那就恭喜你了,方少爷。“ 李小环转身就走。 见到她果决的样子,方德实在是有些心痛:”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必了,“李小环连头也都未回:”本来我还在迟疑要不要离开,可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必要,明天我会离开杭州去找五枚师伯苦练武功,日后好找雷老虎报仇。” “你的仇我可以替你报!“ 这句话方德不由得脱口而出。 ”我爹是没有儿子,可还有一女儿,他的仇我不会假手于人,这个仇我一定会亲自给他报,这事就不劳方少爷了。“ 李小环头也未回地走。 第36章 李小环的离开(下) ”相公!“ 方德刚要追上去,就听到了欧阳四海的声音,回头处他就见到了俏生生的站在大门口的欧阳四海,见到欧阳四海,方德的心一下子全都软了下来,也就打消了去追李小环的念头,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人在身后默默地陪伴着他,支持着着他,如果说他对李小环是至深的爱,那对欧阳四海则是无限地愧疚:“柔儿......”他只说了两个字,就没法说下去了,难道让他对着自己朝夕相对的妻子说他要去追另一个女人? 欧阳四海脸上则是内疚:“是我没有安抚好小环妹妹,让她误会了,我这就去和她解释清楚。” 方德苦笑,解释?这事怎么解释得清,难道你要对李小环说这事是你自做主张,和我无关,这事人家要信才怪:“我看还是算啦,这事你怎么解释得清,我们回来吧,也许过两天她就想通了,我们回去吧,娘还在等着我们。”他拉欧阳四海径自走了回去。 “你真的不怪我自做主张么?” 方德笑笑:“有了你这贤惠的妻子此处相守,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满足的。” 但是让方德想不到的是也就是他这个决定让他和李小环错过了整整二十年。 李小环虽然在走,但在她的心里却还是希望方德能从后面追上来,跟她说几句好话,可是让她失望的是方德并没有追上来,在这一刻间,她的心里很苦,在方德的心里欧阳四海的份量的确要比她重,在她与欧阳四海之间,他选择的还是欧阳四海,既然这样,就让她把多年的感情做个了结,毫无牵挂地离开杭州去找自己的师伯五枚师太吧。 但是就在她做出这个决定时,却见到一个人影自阴暗中走了出来。 “荣亲王?” 自阴暗中走出来的正是荣亲王允禵:“正是本王。” 李小环的眼泪止住:“你可是来杀我以绝后患的,是的话可以动手了。” 荣亲王允禵回答说:“姑娘误会了,杀了你,方德他会恨我一辈子,方德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跟这么一个人为敌,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李小环强自让自己镇定了下来:“那我可以走了?” “本王知道你心里有恨有怨,可本王心里同样有恨有怨,”荣亲王允禵的声音很清晰:“你的恨你的怨只不过是觉得方德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可本王呢,自己的父皇为人所弑,皇位被夺,自己被贬到皇陵为父皇守陵,一守就是十二年,本王的怨本王的恨该向谁去说?” 李小环止步,一双倔强的眼睛望着荣亲王允禵:“你的怨你的恨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你准备向方家和雷家报复,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就动摇不了方家和雷家的基业,在雷家最可怕的不是雷老虎,而是雷媚,”荣亲王允禵如此说:“雷老虎武功虽高,可他只是一个武夫,只要你一激,他就会上当,可雷媚就不一样,她不但心思慎密,而且武功更在雷老虎之上,即使是与欧阳四海相比也分毫不差,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强援,听说她本人可是武当白眉的唯一有女徒,你想动她,得先打败白眉,白眉那可是武林中的四大天柱,就连本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少林杏隐曾收得五个徒弟,这六个徒弟分别是至善、白眉、五枚、冯道德,以及令尊李巴山,苗如龙,此六人各得杏隐一项绝技,只可惜令尊与白眉、冯道德于中途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少林,白眉与冯道德投靠了武当,习得一身惊人绝技,特别是白眉更是靠着惊人毅力练成了几百年来,除了张三丰从未有人练成的武当第一绝技,先天无相罡气,内外兼修,武功自是突飞猛进,就连冯道德也练成了武当的绝传剑法太虚十三剑,唯一可惜就是令尊了,虽说杏隐传了少林连环腿,只可惜他只练了一点皮毛,连真正的核心腿法都没碰到,否则他也不可能败给雷老虎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荣亲王允禵继续说:“少林的真正腿法分为三路,穿心连环,鸳鸯连环,破月连环,这三路第一你只要习得一种,都可以与天下英雄争雄,只可惜这三路腿法没有十几年的时间,你根本无法大成,而且目前会这腿法的只有五枚师太和本王,至于五枚师太,她根本不可能教你,因为你父亲是少林的叛徒。” 李小环冷笑:“难道荣王爷你肯传我这三路腿法?” 荣亲王立刻将一本武功秘笈向她丢了过来,李小环伸手接住:“这本武功秘笈上记载着穿心连环、破月连环,鸳鸯连环三路腿法,你可以拿去好好地练。” 李小环问:“你就不怕将来我找你报仇么?” 荣亲王允禵回答说:“本王既然把它给了你,就自然有破解它的方法,更重要的是本王在皇陵这十二年已经练成了大力金刚掌,这腿法对本王来说如同鸡肋,如果你将来要找本王报仇,那就来吧,不过本王估计你第一要报复的对象绝对不会是本王。”他转身就走:“在你心里最痛恨应该不是本王,也不是打死你父亲的雷老虎,应该是在感情背叛你的方德,本王猜想,你现在最想打跨的应该就是方家的方隆号了,若是没有了方隆号这个挂牵,方德一定不会背叛你们的感情,我说得对么,李小环,而你将是本王将来对付方德的一把利剑。” 李小环怒:“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但是本王却能将你的武功送到巅峰,如果你不想练这三路腿法,大可以把它烧掉。” 荣亲王允禵已在语声中消失无踪。 李小环翻阅荣亲王允禵给她的那本武功秘笈,虽然她没有见过真正的少林七十二路连环腿的武功秘笈,但是以她苦练多年少林腿法的经验,这真假她还是能识别。“想让我帮你对付德哥,你打错算盘了,”李小环双光开始变得尖锐:“如果你想对付德哥,我将会是你第一要对付的敌人。” 然后她转身离去。 当第二天方德找到李小环的住处,并没有见到李小环,只见得小鱼儿在守着那栎李小环父女住过的院子,在见到方德的那一瞬间,小鱼儿那委屈的眼睛一下子全涌了出来,在她的的眼里,方德和小姐才是天设地设的一对:“方少爷,您来了。” “你们小姐呢?” 小鱼儿咬着牙薄薄的嘴唇:“我们小姐她走了,她让我对你说既然做出来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方德苦笑:“她还是走了。” 小鱼儿忍不住地说:“你怎么可能辜负我们小姐去娶那个卖鱼的?” 方德苦笑:“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如果我不那么做,王亶望一定不会放过她,那可是一条人命。” 小鱼儿一双眼睛望着方德:“为了一个打鱼的,你不但放弃和我们小姐多年的感情,还得罪了王亶望,值得么?” “值与不值有时候容不得我们自己去想,只看应该不应该去做,”方德苦涩地笑:“你放心,我会动用全部的力量把你们小姐给找回来,至于这家院子你就住着吧,一切尽可能的保持不变,至于费用我来承担。”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 小鱼儿想叫住他,可最终却又沉默无声。 离开李小环的住处之后,方德去了李巴山的墓地,他只希望能在那遇到李小环,可最终他还是失望了,李小环并不在那,虽然他并没在那见到李小环,却一直守在那,他知道这里是李小环唯一能来的地方,他这一守就是三天,不吃不喝,直到他昏倒在那,李小环始终都没有出现。 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时,见到的却是马玉梅。 “见到是我,不是李小环,你是不是很失望?” “小环她走了。” “你的生命里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李小环,”马玉梅淡淡地说:“欧阳四海才是你的妻子,在方家还有你的责任,二娘还需要你赡养,整个方家还需要你支撑,这些都是你的责任,二娘已经上了年纪,你忍心她继续为你担惊受怕,为你继续操劳么,还有欧阳姐姐这几天已经有了孕,你忍心让她抚养大你,还要跟抚养大你的儿子么,做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这方隆号还得靠你撑着,如果方隆号跨了,很多靠它生活的人都会失去经济来源。” 方德的眼睛顿时露出了喜色:“你说四海有身孕了?” 马玉梅很鄙视地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人家丈夫的,连自己的老婆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方德听到这话立刻坐了起来:“我得回去看看四海。” “那也不用这么急,”马玉梅淡淡地说:“欧阳四海不是李小环,她飞不了,我呢炖了只鸡汤,喝完了我送你回去,不过我很穷,买不起什么人参大补品,就只能买一只老母鸡,就不知道方少爷你赏不赏脸?” 方德马上说:“马姑娘的脸一定是要赏的,鸡汤在哪,我一口气把它全喝了。” “在喝鸡汤前,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说这话的时候,马玉梅的脸不禁泛起了一丝红晕:”你上次向我爹提亲的事还算不算数。” “算,算,算,”方德马上说:”回头我马上让人来下定,过几天把你和苗翠花一起娶进门。“ ”你说话算话就行,“马玉梅亲自喂他喝鸡汤。 七天后方德就亲自将苗翠花和马玉梅娶回了方家,也就在他和苗翠花、马玉梅拜堂的当天,雷媚亲自将雷老虎赌给方德的赌资,连同雷家在杭州赌档、烟馆、妓院全部的地契如约送到了方家,以此做为方德纳妾的厚礼。 第37章 第三十六方家的少年 十七年! 整整十七年! 十七年的岁月如俊! 十七年的风云变幻! 李小环这一走就是十七年,在这十七年期间,方德虽然不断地委托江湖朋友和各地的商家打探她的消息,他并没有打听到李小环的消息,她整个人就象突然消失了似的,任由他怎么努力,始终都得不到她的任何消息。乾隆在这十七年间倒做了不少标彪史册的功绩,对里励精图治,改善民生,充实国库,使百姓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对外远征西藏、回疆用兵,臣服四夷,将中原王朝从未控制过的新疆、西藏彻底地纳入了中国的版图,开创了大清史上最兴盛的时期,史学家则将它一时期与康熙时期合称为乾隆盛世。在这其间虽然有天地会.红花会.日月会.屠龙帮等反清势力的存在,却无法撼动大清的国基。然而这些与杭州的格局并无冲突,与方家更无关联。 这些年来雷老虎倒也安分守己,没有再生任何事端,漕帮的帮务也交由其姐雷媚打理,雷媚虽为女流,但其胆略,才智却不逊于男儿,漕帮的事业在她的打理十七年下蒸蒸日上。方德此时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这两个孩子分别是欧阳四海所出的方孝玉与苗翠花所生的方世玉,方世玉虽是二房所生,但是他比方孝玉大了二个月,可也就是这两个月,就让这两兄弟养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方世玉生性顽劣好动,方孝玉则如父亲一样稳重恭谦,颇有君子之风,而且聪明绝顶,八岁时就能出口成章,作辞写赋,有了小神童之称,十岁就成了杭州城里最年少的秀才。方世玉在读书方面确实不及弟弟,可是无奈他却天生神力,是个习武的奇才,十岁时就将门前的石狮子举了起来,走了五十步。 对于这个外孙,苗显非常地溺爱,什么少林拳,罗汉伏虎拳,十形拳能教的都教。他虽然拚了命的教方世玉,但是却方世玉武功大进的却是鄂尔多,起初他教方世玉的武功只是随意而为,但是当他发现方世玉是个不可多得的习武奇才之后,就将自己的武功倾囊相授,到后来更是将方世玉接到了自己的府上,严加督导。鄂尔多只所以这么做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方世玉确实是个难得的习武奇才,他有怜才之心;二是他与一般的习武之士一样,也希望自己的武功有个衣钵传人。在他的悉心调教之下,方世玉的武功不但高出同辈,更相继击败过不少江湖中有名的武林高手,是有名的一役是他与鄂尔多便服出游,遇上雁荡五虎拦路打劫,那一次鄂尔多根本没有出手,完全是方世玉大显神威,力拚雁荡五虎,并将之拿下,此役之后,方世玉便有了杭州小霸王之称。 与方世玉、方孝玉一起长大的还有四个同伴——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此六人是称不离陀的铁哥们,他们一起跟苗显习武,一起玩耍,后来又在琼花书院一起读书识字,更一起与通天书院的人打架。 琼花书院与通天书院是杭州城里有名的两座书院,琼花书院是义学,是由方德牵头与城里的乡绅共同创办,收费并不高,前来读书的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他们来这里就读只是为了将来能混口饭吃,通天书院则是江南有名的贵族学院,在那里读书的非富即贵,他们期望的是将来能鱼跃龙门,踏上仕途,光宗耀祖,再加上他们有荣亲王这佣隐藏在背后的林老板疏通各方渠道,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是以在多年的竞争中通天书院一直占尽了上风,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却开始了逆转,转而对琼花书院有利,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一个方孝玉。 方孝玉非但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十三岁就通过乡试、县试、府试、且位列三甲,成为了近年来江南最为年少的秀才,在他的带领下,琼花书院的学子们开始发愤,尤其是最近几年,他们的会考成绩屡次超过了通天书院,远远的将之抛在了身后,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通天书院的不少富家子都开始转到了琼花书院,这是通天书院所不能容忍的,于是两家书院开始交恶,偶有斗殴,然而每次吃亏的都是通天书院,其原因就是因为方世玉实在是太能打了,通常都是一个打好几个,在最近一次斗殴中,他更是勇破纪录,他一个就打倒了八个通天书院的学员,于是乎知府大人找上门来了,他实在是不能袖手旁观,因为方世玉打伤的那些人个个非富即贵,更重要的是他代表的是通天书院利益的全权代表。 得知他的来意之后,方德眉微锁,对于这两家书院的学子偶有斗殴的事,他是有所耳闻的,但是知府大人亲自找上门来,却还是他意料不及的,于是他说:“大人放心就是,我会约束琼花书院的学子的。” 听了他的话,知府大人不禁松了口气:“其实孩子们之间偶有打架斗殴是很平常的事,可是你们家世玉简直就是只小老虎,仗着自己武功好,经常把通天书院的学子打得皮青脸肿,实在是有伤雅观。” 方德苦笑:“教他武功的可是鄂大人和我岳父!” 知府大人忙说:“可是儿子是你的,你不能放手不管!” “那是自然,”方德吩咐站于一旁的初一:“到帐房取一百两银子,让大人带回去给通天书院的学子疗伤。” 知府大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苦笑:“我说方老弟,本府知道你们方家是江南的首富,有的是银子,但是你总不能每次出了事都拿银子来了事,如果你再不约束你们世玉,总有一天他会惹出大麻烦来的。” “大人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撤手不管,这些钱全当是给受伤学子们的一点汤药费,我这就让人叫世玉回来,严加管教”然后他对初一说:“顺便让孝玉去叫世玉回来。” 初一答应了声:“小的这就去。” 方孝玉找到方世玉的时候,方世玉此刻正在独自面对雷人王与一干通天书院的学子。 “早上打输了,现在是想人多欺负人少!” 方世玉笑。 ——他根本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雷人王说:“早上算你走运,我现在要你叩头认错!” “就凭你?”方世玉讥笑:“手下败将!” “人王不够你打,我总行了!” 语声中一神色倨傲的少年已越众而出,出现在了方世玉的面前,他是和绅之弟和琳的儿子和福。 “要打就打!” 方世玉出拳。 拳如流星。 和福不惧,也跟着出拳。 两拳对击,两人各退三步,势均力敌。 方世玉动容。 ——通天书院终于出了一个与他匹敌的敌手。 也就在他动容之际,和福已动了,一跃而起,凌空出招。 ——飞龙大九式! 昆仑派的镇山绝技。 方世玉猝不及防连中两腿,倒退七步。 “这两腿我马上会踢回来!” 然而就在方世玉准备再出手时,和福却不打了:“要打有的是机会,下个月就是朝廷武科会试之期,如果你们琼花书院能在会试中胜过别的书院的话,那我们就在擂台上相见。” “好!”方世玉一口答应:“方世玉一定应战!” “那我就在比武场上等你的好消息!” 和福已在语声中离开,他这一走通天书院的一干学子也跟着离去。 他们一走方孝玉就出现在了方世玉面前:“大哥,爹叫你回去?” “什么事?” “知府大人又找爹告状了!” 方世玉眉深锁:“这老东西也太多事了。” 方孝玉说:“你还是赶快回去跟爹认个错,不然爹会很生气的!” 方世玉点头:“知道了!” 他虽然生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在他老子面前却还是非常胆怯。 方世玉与方孝玉回到家时,只见到了大娘欧阳四海,并没有见到父亲,于是他松了口气:“大娘,我老爸他不在家?” 欧阳四海微笑:“你父亲虽然不在,但你也别想偷懒,先到祖宗牌位前跪一个时辰,然后再抄三十遍家规!” “又抄家规?” 一提起抄家规方世玉就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欧阳四海笑语盈盈:“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抄!” “真的?” 方世玉的眼睛顿时变得贼亮。 “是啊!”欧阳四海说:“不过你得好好的跟你爹去解释,到时候别说大娘我见死不救!” 方世玉的脑袋低垂:“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你以为呢?” 欧阳四海笑语如故。 方世玉马上笑了:“不就是跪一个时辰和抄三十遍家规么,我照办就是了。” “那就老老实实的抄,不可以假手于人,”欧阳四海警告方世玉:“你别以为你让熙官、锦伦、孝玉代你做功课的事你父亲不知道,更不要以为你比你父亲还要聪明!” 方世玉赔笑:“大娘说笑了,我怎么会假手于人,我这就去抄家规,然后跪祖宗牌位,不过你可要让孝玉给我送饭!” “不行,”欧阳四海摇头:“孝玉要替我算帐!” “这怎么可以,你这是压榨童工,我反对,我抗议!”方世玉抗议。 “抗议无效,”欧阳四海说:“他是我儿子,我这当妈的让自己儿子帮自己做一点小事不行么,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让我们孝玉替你抄家规,我看就免了。” 然后她拉了孝玉就走:“走帮娘做帐去,别理这个不争气的大哥!” “是!” 方孝玉很乖的答应,跟着母亲走了。 方世玉只有苦笑。 ——他本想让弟弟帮他抄家规,谁知这条路却被大娘堵死了。 方孝玉刚与母亲走出去,就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叫他们:“孝玉,大娘,你们原来在这里,让我找得好苦!” 他们随声望去,然后就见到了一个身穿蓝衣且阳光般妩媚的少女,她的眼睛大,很圆,也许她并不是很美,但是她却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欧阳四海笑了:“原来是咏春,我当是谁?” 来的少女叫咏春,严咏春,她是城里富商严湛的女儿。 严咏春比孝玉、世玉大了两岁,由于他们两家在生意上走得很近,是以两家的来往非常密切,而严咏春更是将方家当成了自己家的后花园,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而方家也将她当成了自己家的人,毫不见外。按理说她比方世玉、方孝玉大了两岁,他们都应该叫她一声姐姐,可是方世玉就是叫不出口,他认为自己是个男子汉,叫一个外人做姐姐是件很没脸的事,而方孝玉却并不在乎,毫不介意地叫她一声“咏春姐”。也就因为这一声咏春姐,严咏春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方孝玉的保护神,不许方世玉等人占他的小便宜。方世玉虽然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咏春的武功比他还要好,每次动手,他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同,时间长了,他就对严咏春有了一种畏惧心态,每次见到严咏春时,他都会避得远远的。对于严咏春经常来家串门,方德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更多的原因则是他能从严咏春身上看到李小环的一些影子。 严咏春对欧阳四海笑吟吟地说:“大娘,今天我可不可以借孝玉用一下!” 欧阳四海闻听一拍方孝玉的肩笑着:“你的咏春姐找你来了,和她去玩吧,不过别忘了吃饭!” 然后她就走了。 她一走,严咏春就拿出了一串冰糖葫芦,笑着说:“姐姐请你吃冰糖葫芦。“ 第38章 严咏春与雷婷婷 方孝玉却一脸戒色:“不会这么简单吧!” 严咏春笑嘻嘻地说:“做姐姐的请你吃冰糖葫芦,有什么大不了的。” 方孝玉摇头:“因为你只有遇上困难时才会大大方方的请客!” 严咏春眼睛一瞪:“当弟弟的帮姐姐做点事不行么?” “我没说不行,”方孝玉从她的手里接过冰糖葫芦,边吃边问:“这次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也没什么,只不过要你帮忙对两副对子,”严咏春眼睛中尽是笑意:“对好了,姐姐改天请你吃大餐,你说‘宝塔圆圆四角六棱八方’该怎么对?” 方孝玉回答她:“玉指尖尖五指三长两短!” 严咏春再问:“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严咏春一拍方孝玉的肩:“不过还有最后一个,三五步走遍天下,如果你连这个也对出来了我就服你。” 方孝玉眉微锁:“谁出的对子?” 严咏春笑着说:“有难度了吧?” “难度?我说是没水准,”方孝玉摇头:“只要是看过大戏的人就能对出来,,只有象你这种不动大脑的人才对不出来!” 严咏春忙说:“你说我该怎么对?” “要三五步走遍天下,在生活中根本是办不到的,但是只要你往戏台想就行了,那些打旗的小卒一个就代表了几万兵马……” “我知道,”严咏春恍然大悟:“我对六七人百万雄师就行了。” 方孝玉点头:“不错!” 严咏春喜形于色:“那你可有什么难对的对子?” 方孝玉面有难色:“我有什么难对的对子?” “你是神童嘛,随便想想不就有了?” 方孝玉苦笑:“你把这事看得也太简单了?” 严咏春俏脸一沉:“如果今天你让我这个做姐姐的丢了面子,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方孝玉无奈:“你分明是强人所难,真正的对子要情、景、地、时四者相结合,若非身临其境,根本就写不出来,而且还有一定的偶然性,哪能在短时间里就想出来。” 严咏春闻听,脸色稍见缓和:“那你随便说几个好了,反正你读了那么多书,总该记得好多对子!” 方孝玉点了点头,说:“东方伯伯曾出过一个上联,,我记得好象是‘稻草缠秧父抱子’,可是下联我就不知道了。” 严咏春开心地笑了:“那就多谢了,改天姐姐请你下馆子!”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便走。 方孝玉忙问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问这些对子干什么?”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严咏春已飞也似的走了。 望着严咏春飞也似的离去,方孝玉心里实在不解,严咏春一拿起书就打嗑睡,今天怎么会用起功来了。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兰心社突然来了一个小姑娘,她随口出了一几个对联,难住了所有的人,严咏春则是回来求救的,而兰心社则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太太夫人组成的一个娱乐社团。 出对联的姑娘是雷媚的侄女,雷老虎的女儿雷婷婷。 今天她是来兰心社找碴的。 她看到兰心社的太太,夫人,小姐无人能对出她的对联,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看来你们的兰心社真的不如我们的素闲雅居,居然连这两副简单的对子也对不出来,我看不如关门大吉,投靠我们素闲雅居好了。” 她的话刚落,就听到了严咏春的声音:“谁说我们对不出了?” 听到她的声音,苗翠花立刻回头,已见到严咏春从外面走了进来,当下喜色满面:“咏春,你总算是来了。” 严咏春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雷婷婷:“我们大家不想对你的对子不是对不出来,而是你的对子太没水平了,我们这里随便找一个都能对出来。” 雷婷婷冷笑:“有本事你就对出来。” “那你听好了,你第一个上联是宝塔圆圆四角六角八方,我的下联是玉指尖尖五指三长两短,你第二个上联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是以地名为主,若是别人或许对不出来,但是对我却太容易了,我家是开当铺的,我就以当铺为对,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严咏春继续说:“至于你第三副对子是最没水平的一个,只要看过大戏的人都能对出来,你还拿来现宝,你听好了,你的上联是三五步走遍天下,我的下联是六七人百万雄师,你服了吧!” 雷婷婷顿时愣住了,她想不到自己搜肠刮肚找出来的对子,居然让严咏春这么容易就对出来了。 看到雷婷婷呆在那里,严咏春很得意:“想到我们兰心社来撤野,你还嫩了点,我这里也有个对子,你什么时候对出来,什么时候再来耀武扬威吧!” 雷婷婷冷笑:“难道我怕你不成!” “太难的我怕你对不出来,就来个简单的,”严咏春眼睛中尽是挑衅之色:“你听好了,我的上联是稻草缠秧父抱子。” 听了她的对联雷婷婷立刻傻眼了。 她对不出来。 稻草缠秧父抱子,短短七字却将自然景象与老父爱子的情怀巧妙的融为一体,意义深远实是一上乘佳作,足见功力之深。 严咏春得理不饶人:“对不出来就别来这里卖弄你的小聪明。” 雷婷婷不由得语塞,好一会才说:“这样的对子只怕不是你想出来的,至少你连儿子还没有。” 严咏春启唇还击:“你不也一样照搬古书。” 稻草缠秧父抱子! 听了这副上联,雷媚也对不出来。 她唯有叹息。 这副对子看似简单,实则是寓情于物,道出了老父舔犊之情,而此上联者的学识,阅历更是远在她之上。 “我看这副上联只有方德才作得出来。” 雷婷婷完全同意:“就是嘛,我就说严咏春那个死丫头怎么能想得出来,不过我想姑姑你一定对得出来。” 雷媚苦笑:“方德自幼苦读,曾高中解元,学识渊博,姑姑哪里及得上?” 雷婷婷很是失望:“这么说姑姑是对不出来了?” “这副上联老而弥坚,没有十几年的学识与阅历是对不出来的。” 雷婷婷不服:“难道我们雷家处处不如方家。” 雷媚眉微锁:“我们与方家之间的矛盾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你可别再给我添乱,去惹方家。” “是,我知道啦!” 雷婷婷嘴上虽然没有答应,但心里却是大大的不服。 方德与白管家以及东方永琰正在忙着帮官府筹齐运往河南赈灾的钱粮。 半个月前,河南突发水灾,吞没了大量的良田,无数的难民自北难下,而官府为了筹办回疆及大、小金川剿匪用兵的钱粮,一时间腾不出手来赈灾,只是下了道令各地筹粮自救的旨意,杭州虽然是江南富庶之乡,但是它已经承担了,大小金川及回疆用兵的粮草,对于赈灾已是有心无力,在这种情形下,鄂尔多、王旦望及一干江浙官员便宜找上了方德。 对于此事方德没有过推辞,他一面忙着安置北至杭州的灾民,帮他们在杭州安家落户,一面忙着劝说江南富家商贾共同募捐,筹备钱粮运往河南赈灾。在方德的号召之下,仅十天,方德就筹齐了五十万石米粮。 可是方德与鄂尔多却眉心深锁,他们知道河南这次的水灾实在是太大,这五十石粮食是远远不够的。 “事实我们用不着内疚,我们能筹齐五十万石粮食已经是不易了,虽然它远远不足赈灾所需,可是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将之运往河南,再说各地都在筹齐粮饷自救,说不定各地的粮包身已经运到了河南。” 说这话的是跟方德身边的东方永琰,他是奉父跟方德学经营之道的,这些年下来他早已没有了一般王孙公子的傲气,足以独当一面。 “永琰说的是,”方德连连点头:“我们还是尽快将这些粮食运往河南,早到一刻就能多救一个。” 鄂尔多同意:“你想让谁押运这批赈灾粮食?” “就永琰吧!” “我?” 永琰很意外。 方德点头:“这些年我们该教你的都已经倾囊相授,就算你再留在我们的身边也不会有太大的长进,因为你现在所缺的就是实战经验,而这些只有靠你自己来断地去历练才能真正的获的,不是任何人所能口传心授的!” 永琰忧心肿肿:“可是这是五十万石粮食,永琰只怕独立力难当” “给自己一点信心,给自己一点勇气,不要害怕失败,更不害怕摔跤,失败、摔跤并不可怕,重要的是你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方德望着永琰:“雏鹰要展翅高飞,必须经过风雨的洗礼,一个人要真正的成长,也是如此,否则你永远不可能独当一面,只能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 “是!” 听了方德的话后,永琰立刻变得信心百倍。 方德跟着说:“将这五十万石粮食送到河南后,就回家吧,你在杭州已经呆了十五年,是该回去看看了。” “回家?”永琰心中一阵兴奋:“方叔是说我可以回家了?” 方德点头:“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而且你家里的生意也做得很大,是该回去帮你父亲做些事了,给你两天时间,把自己没做完的事赶快做完,然后就启和上路吧,灾民还等着这批粮食裹腑呢,而我就不给你送行了,我得去一下汉口,看看那边的赈灾物资准备的怎样了。” 第39章 李小环再重江湖 方德前往汉口之时,李小环已经重现江湖。 十七年前,她十五,十七后,她嫁期已过。 十七年前她离开杭州北上,拜访名师,苦练武功,十七年后,她武功大成,重出江湖。 这十七年来,她对方家的事了如指掌,自从她得知方德纳妾生子之后,心里就一直在滴血,她觉得方德对不起她,可是她并没有将心里的悲苦宣泄出来,而是将之化成了动力,于是她整个人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而武功路数也因此而变得更加刁钻阴狠。 现在的她正乘一叶轻舟,经荆襄,南下汉口。 她南下汉口,是因为她听说方德到了汉口,虽然她在午夜梦回时,暗恨方德,觉得方德对不起她的一片痴情,可是她的心里却始终有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他。 当然她在南下途中也忘不了向当地的一些武林高手,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击败了八卦门,六合拳、八仙剑,韦陀门,螳螂门,九龙门四家掌门以及十五个江湖高手,而所有与她交手的人均是非死即伤,于是她的名声鹊声崛起,得了一个毒手仙子的绰号。 现在她的人虽然在船上,一颗心却早已飞到了方德身边。 ——这么多年不见,他究竟怎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 正在沉思间,她发现几条小舟向她围了过来。 ——遇敌! 李小环警觉。 戒备。 来的是漕帮的弟子,为首的正是雷老虎的得力手下追魂刀朱涛,他们很快的就将李小环围在了中间。 “朱涛!” 李小环的眼睛中立刻燃起了杀气。 “李小环,你打伤了本帮弟子十四个,最好马上跟我回去接受家法!” 李小环目光一扫众人,然后就锁定了朱涛:“就凭你只怕要把命留在这里!” 朱涛大怒:“大言不惭!” 语声中他一跃而起,出踢直取李小环。 “论腿法你差得太远了!” 李小环于喝声中出腿。 七十二路鸳鸯连环腿! 她的出腿虽在朱涛之后却是后发先至,抢先击中朱涛的心窝,中腿的朱涛吐血,掉入江中。 众漕帮弟子尽皆失色。 ——他们的二当家居然接不住对方一招。 李小环则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的船上,稳如泰山:“回去告诉雷老虎,让洗干静了脖子,等着我来砍!” 她现在已经变得老练,不再冲动。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船被人掀翻,整个人落入了水中,一连喝了几口江水,就在她的头刚伸出水面时,几个水鬼已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臂再次将她按入了水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发觉自己手脚被捆得紧紧的,就象个粽子一样被扔在船舱的角落里。 看守她的是两个小喽罗。 只听一个喽罗说:“这婆娘可真凶,连咱们二爷都不是她的敌手!” “她再凶还不是落在咱们兄弟手里了,”另一个喽罗说:“不过这婆娘凶归凶,可倒有几分姿色,不如咱们兄弟……” 先说话的喽罗瞪了他一眼:“你死了这条心,这婆娘我们惹不起,她可是方德的心肝宝贝,十七年前,雷当家的就是因为她惹上了方家,结果却是损兵折将,几乎赔上了全部雷家的家业,这样的人我们惹不起。” “我也只是说说罢了,”那喽罗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说来倒也很有趣,方德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凶,没有一个好惹的!” “我们少抄人家的心,”先前那个喽罗说:“我们还是用点心,看好这个婆娘,只要我们把送到杭州,雷大姐就会重重有赏,到时候要找什么样的女人都行,现在你就给我管好你那四两肉!” “大哥教训的是!” 那个喽罗的脸上带着谀笑。 三天之后,他们就到了杭州,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将李小环塞进箱子抬入了雷家。 箱子一打开,雷媚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真是不好意思,让小环姑娘受委屈了。” 雷媚对那两个喽罗怒喝:“谁让你们这么对小环姑娘,她可是我们的贵客,还不马上给她松绑?” 那两个喽罗连忙答应了声,将李小环扶出箱子,并给李小环松绑。 他们刚解开李小环身上的绳子,李小环就已出手,那两个喽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的手捏断了喉咙。随着他们的尸体倒下,李小环已冲向雷媚,其快如电,毫不留情。 雷媚早有戒备,从容接招。 李小环使得是家传的七十二路连环腿,雷媚施展的则是武当的柔掌,以柔克刚。初时她们是势均力敌,可是时间一长,李小环就支持不住了,她的武功虽然不再雷媚之下,可是她毕竟被绑了好几天,手足不大灵活,不过十余招,就被雷媚击倒在地。 “你最好现在杀了我!” 李小环的眼睛中尽是燃烧的怒火。 雷媚却脸带微笑:“小环姑娘一定是误会了,雷媚这次请小环姑娘来是有事相商!” “我们只有仇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小环语冷如刀。 “令尊与舍弟当年比武而亡,你要找他报仇,也是理所应当,不过我们今天谈的不是这个。” 李小环冷笑:“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譬如说方德,”雷媚笑着说:“当年你一走了之,方德一直都在找你,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李小环不解:“这关你什么事?” “怎么能不关我的事,”雷媚望着李小环:“因为你的缘故,方德动用了十三行的力量,几乎毁掉了我们雷家所有的产业,后来虽然因为苗翠花的缘故,放了我们一马,可是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对雷家的打压、监视,如果不是有荣王爷在后面撑着,雷家只怕已经跨了。” 李小环冷哼:“如果你想用我威胁他那可打错算盘了。” “谈不上什么威胁,我只想彼此给我们一个机会,”雷媚娓娓而谈:“我知道姑娘对他情根深种,也知道他对姑娘念念不忘,所以我想帮姑娘一把。” 李小环当然不信:“你会有这么好心?” “先听我把话说完然后再考虑拒绝!”雷媚说:“你与方德虽然彼此有情,但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你不可能嫁给他,他也不可能娶你,因为你们中间还隔着一重山,那就是他已经有三个老婆的事实,而你不可能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他也不可能放弃他的女人,他对他们有责任,所以说除非有很大的变故,否则你们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 李小环沉默。 ——雷媚说的是事实。 “而我这能让你们重新走在一起,”雷媚取出一包药,放在桌上:“这是前朝御医特制的无忧散,只要方德将这包药喝下去,就会忘记所有的一切,譬如说他的老婆,他的儿子,他的家,他的责任,到时候只要你略施手段,还怕他不乖乖听你的!” 李小环冷哼:“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利用我置他与死地?” “这很简单,你可以将这包药分一些让狗吃,就能肯定它是否有毒了!” 李小环心动。 这些年她对方德的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日益增加。 雷媚微笑:“其实我也在帮我自己,也只有这样方家才不会继续找我们雷家的麻烦,我们雷家才能有一线生机,若姑娘以后还要找我们报仇的话,雷媚随时恭候!” 李小环没有再说话,拿起了那包药。 看到她拿起药,雷媚满意地笑了:“方德现在去了汉口,你可以去哪里去找他,不过,我劝你最好马上离开杭州,不要让方家那几个臭小子遇上,尤其是那个方世玉。” “你是说苗翠花的儿子?” 雷媚笑着说:“这小子很能打的,经常对人说你当年勾引他老爸,要恨恨和教训你一顿。” 李小环冷笑:“我倒要看看一个臭卖鱼的能生生出什么好儿子?” 然后她出了雷家。 中午,方世玉,洪熙宫、胡德帝一出琼花书院就迎面遇上了李小环,当然他们并不认识李小环。 李小环面寒如冰:“你们谁是方世玉!” 见到李小环那双生寒的眼睛,洪熙官与胡德帝心里就生寒。 李小环站在那里就象是一痤不可攀越的冰山。 方世玉却笑了:“又有人找麻烦了。” 洪熙官小声说:“她的武功好象很高。” “怕什么?”方成玉满不在乎:“一个婆娘武功能高到哪里去,只要是来找麻烦,就照打不误!” “没大没小,该打!” 李小环身形已欺身而上,直取方世玉。 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见状一起迎上。 可是他们根本不是李小环的敌手,交手不到十招,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已各自中了一腿,倒飞而出,爬在了地上,好在李小环对没有对他们下杀手。“ 李小环语冷如刀:“杭州小霸王,就这点武功也敢大言不惭!” 方世玉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胜负才刚刚开始!” 他已重新面对李小环,眼睛中充满了战意。 当方世玉再度面对李小环时,方孝玉与严咏春已从书院里走了出来。 李小环冷笑:“我倒要看看一个卖鱼的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儿子?” “你给我住嘴!” 方世玉已出拳。 出拳有力,罡风肆虐。 鄂尔多的独门绝技五丁开山拳。 方世玉已尽全力。 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母亲。 李小环没有回避,硬接方世玉这一拳,接过这一拳后,她已发觉方世玉的功力极精极纯。 “有点意思!” 李小环不禁发出了一声赞叹。 “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哪!” 方世玉已如猛虎下山直扑李小环。 可是他哪里是李小环的对手,不到十招,就被李小环擒住了手腕,李小环一擒住方世玉的手,就将他整个人抡了起来,摔向地面:“你给我爬下。” “未必!” 方世玉在即将地的那一刹那间,手一撑地,借力,沉而复起,然后施展出了欧阳四海的怀月一线牵。 唯中换个人,只怕已经伤在方世玉的腿下了,但是李小环对欧阳四海的怀月一线牵却是太熟悉,甚至能将这一路腿法使得象模象样,当他见到方世玉使出怀月一线牵时,立刻起腿,与方世玉对了一腿。 方世玉一击无功,立刻倒飞而出,稳稳地落地。 第40章 马玉梅出手 “怀月一线牵!”李小环冷笑:“怎么不用苗翠花教你的武功?” 方世玉虽然脱困,但是他嘴上却不服输:“我精通百家拳,你管我用什么武功?” 他再度出拳。 降龙伏虎! 这次他用的是少林拳罗汉拳。 “杂而不精,”李小环冷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功夫!” 然后她也一招降龙伏虎击向方世玉,虽然同样是一招降龙伏虎,但是她的拳头却是后发先至,击中方世玉。 方世玉中掌跌倒。 “这一拳我只用了五成功力!” 李小环语如冰。 “十成功力又怎样?” 方世玉于语声中一跃而起。 身上无伤。 李小环动容。 她那一拳虽然只用了五成功力,可也不是一般的人受得起的,若是换个人早就重伤倒地了,但是方世玉非但没伤,反而很快的就站了起来,这小子也太能扛打了。 “这一拳我会马上讨回来!” 方世玉身上已充满了战意。 ——越挫越强! “不服?”李小环说:“那就打到你服为止。” 可是就在方世玉将要出手的时候,却被刚从书院出来的方孝玉叫住了:“大哥且慢动手,”他已越众而出,向李小环赔礼:“我大哥若有得罪之处,我这个做弟弟的代为赔罪,阿姨可是前辈高人,想必不会与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计较了吧!” 李小环睛光闪动:“你是方孝玉?” 方孝玉承认:“我是方孝玉!” 在见到方孝玉时李小环的脸色已缓和了下来:“这么多年没见,你娘和你奶奶的身体还好吧!” 方孝玉很恭敬地回答:“托您的福,我娘和奶奶的身体都很好!” “那就好!”李小环不由得一阵出神:“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们了。” 方世玉见李小环不再出手,心中已萌退意,毕竟李小环的武功实在是太可怕了,比她娘尤有过之,象这样的高手还是能避则避,当下他一拉方孝玉:“我们走!”可是他的话刚说完,整个人已飞了出去,当他落地站稳时,方孝玉已落在了李小环的手里。 李小环的出手实在是太快了。 在这一刹那方世玉才知道自己的武功与李小环相比中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可是他却又不甘心弟弟落在对方手里,心中大急:“放开我弟弟,有种你冲我来好了。” “滚!” 李小环面对方世玉面如寒霜。 “你……” 方世玉眼眦欲裂。 李小环的声音更冷:“再不滚我打断你的腿!” 方世玉仍不肯走,就在这时洪熙官与胡德帝一左一右抓住了方世玉的一条手臂,笑着说:“我这位兄弟太冲动了,还望前辈莫要见怪!”他们拉了方世玉转身就走。 方世玉虽然不住的再骂这两人没义气,可是这两人却没有丝毫留步的意思。 “我们也走吧!” 李小环拉着方孝玉转身便走。 她走得很快,方孝玉在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这被她拖倒。 直到李小环走远,洪熙官才放开了方世玉:“到兰心社去找马阿姨,让她来救孝玉。” 方世玉这才明白了洪熙官的意思:“那你呢!” 洪熙官说:“我去盯着凶婆娘!” 说罢,他已匆匆地跟着李小环去了。 “你自己小心些!” 说完这句话,他已匆匆拉着胡德帝去找马玉梅去了。 他们找到兰心社时,马玉梅正和知府夫人,李双亭,严咏春三人打马吊,而且手气正旺,到现在她已经连坐了五庄,她见到方世玉与胡德帝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不禁笑了:“世玉,德帝怎么今天记得来这里找阿姨,平时你们可是来兰心社的?” 严咏春出了一张东风说:“一定是他们又闯了什么祸不敢回家,向阿姨你求救来了!” 方世玉气喘吁吁地说:“是……是孝玉被人抓了?” 严咏春杏眉立竖,“腾”地站了起来:“谁这么大胆敢抓了孝玉?” “女人,”胡德帝马上说:“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很凶的!” 严咏春大怒:“你们几个都是死人么?平时不是都自称是英雄好汉么,这会却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我的大姐,我们这么没拦,”胡德帝连忙解释:“可是那个女人太厉害了,尤其是她的腿法简直就是出神入化,我们几个联手都不是她的敌手,这不是向你们求救来了。” “带我去,”严咏春拉了胡德帝起身就走:“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和我严咏春的兄弟过不去。” 李双亭对马玉梅说:“我看你还是看看,他们几个都不是人家的敌我和,咏春去了也没有用。” 马玉梅点头:“孝玉这孩子不想某些野孩子没礼貌,冲着他,我也得去看看!” 方世玉不得已苦笑:“这没礼貌的野孩子一定是我了。” 马玉梅微笑:“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只要你能把孝玉救回来说什么都成!” 李小环并没有出城,而是带着方孝玉去了小鱼儿的家。 李小环见到小鱼儿时,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她的丈夫原本是醉香居的伙计,结婚之后,他们在城西开民一家小饭店,日子过得倒也是红红火火,现在他们的膝下已经是有了一对儿女。 小鱼儿见到李小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将她请入店中。让丈夫烧了几道拿手好菜款待李小环。 看到小鱼儿忙着招呼,李小环有些过意不去,对小鱼儿说:“你也别忙了,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是,小姐!” 小鱼儿这才坐在了李小环身边。 李小环不无感慨地说:“我也想不到咱们的小鱼儿这么就嫁人了!” 小鱼儿的脸色微红:“想不到小鱼儿还能见到小姐。” 李小环打量了一下饭店,说:“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小鱼儿的脸是尽幸福:“这全是托小姐的福,如果不是小姐留下的银子,小鱼儿也不会有今天。” 李小环点头:“看到你的日子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小鱼儿看了眼在旁吃菜的方孝玉说:“小姐你既然和孝玉在一起,想必是已经去过方家了吧?” 李小环摇头:“我们是在路上遇上的!” “你应该到方家去看看,”小鱼儿说:“当年二奶奶,少夫人都对你很好的,从你走后,他们到处都在打听你的消息,从来都没有死心过。” 李小环不由得哼了声:“他们是在找我么,他们找我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些罢了!” 她的话刚说完,严咏春与洪熙官走了过来。 “咏春姐!” 见到严咏春,方孝玉连忙起身。 可是他刚站起身就被李小环按在了椅子上:“你给我坐下!” 严咏春秀眉倒竖,一双眼睛直视李小环:“贼婆娘,你马上放了孝玉,不然我要你好看!” 小鱼儿见状,忙站了起来:“严小姐,这只是个误会……” 她的话还未说完,已听到了李小环的喝声:“你给我坐下!” 见到李小环动怒,小鱼儿唯有苦笑着坐下。 李小环的目光已锁定严咏春:“不放又如何?” “那是你讨打!” 严咏春已于语声掌取李小环。 李小环却稳坐不动,出掌。 双掌对击,严咏春不禁退发数步,她已感到对方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李小环却象没有动过一样。 “你的武功很好,假以时日,一定在我之下,但是现在却不是我的对手。” “她不是你的敌手,我总该行了吧!” 说话间面色如霜的马玉梅已出现在了店中,跟在她身后的是方世玉与胡德帝。 “马玉梅,你终于来了!” 马玉梅突然见到李小环很是意外:“李小环?” 李小环在笑:“很意外是么?” 马玉梅面沉如水:“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与小孩子无关,你一个堂堂的长辈何必和几个孩子过不去。” 李小环笑:“我只想领教一下马家无影腿!” “相公虽然不许我们和你动手,可也不代表我们方家可以任人欺负到头上!” 语声中马玉梅人影倏闪间已到了李小环面前,出拳! 马家破玉拳! 拳劲雄浑。 她的拳法远非方世玉洪熙官等人可比。 李小环也以拳相迎。 她是存心一试马玉梅的内劲。 “蓬!”的一声,双拳对击,李小环不禁退了数步,单以功力而言,马玉梅确在她之上,当下她没有再和马玉梅力拚,而是出腿,她的腿一出就是十三腿,她的腿法很快,也很刁钻,甚至有的踢到了马玉梅的身后。 “七十二路连环穿心腿,未必是天下最强的武功!” 马玉梅反击,以马家无影腿力拚李小环的连环穿心腿! 数招之后,李小环与马玉梅均感到对方是自己生平所遇劲敌,所谓的劲敌,就是毕尽全力才能胜过的敌手,于是她们均使出了生平所学,以求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快的迅速击倒对方,可是她们两个都错了低估了对方,李小环固然招式灵活,可是马玉梅却是功力稍胜一筹,双方顿时斗得难分难解,哪是片刻间所能分出胜负来的。 看到她们的出手,方世玉不禁汗颜。 他本以为自己的武功与马玉梅差不了多少,可是当他看到马玉梅与李小环这一斗之后,这才知道自己无论是武功,还是经验都与人家差得太远了,令他叹为观止就是马玉梅的腿法,马玉梅的腿法简直如羚羊挂角,令人防不胜防,你根本不知道她的腿下一刻会从什么地方踢出来,当下他不由得叹息:“幸亏与她动手的不是我!” 第41章 武当冯道德 也就在李小环与马玉梅斗得难分难解时,街头有一行五骑向这边徐徐而来,马背上的是五个道士,各负长剑,均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为首的道士,身披八卦道衣,面如团玉,留着三绺长须,睛光闪烁,显然是一身功力已致化境,这道士不是别人,而是大名鼎鼎的武当掌教冯道德,他身后的则是他门下四大弟子。 他们走上前来,各自勒住坐骑,于一旁细观李小环与马玉梅的争斗,当冯道德看出她们的武功路数时,不禁笑了:“有意思,想不到能在一天之里看到马家无影腿与连环穿心腿!” 冯道德的话刚说完,紧随在身后的一个道士说:“要不要弟子将她们分开?” “不了!”冯道德笑着说:“马家无影腿与李小环的连环穿心腿均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绝技,你们还是仔细看看,这对你们有好处!” “是!” 那道士恭敬地应了声。 冯道德捻须而笑:“如果为师没猜错的话,这两个女人与方德都脱不了关系,她们一个是方德的老情人李小环,一个则是他的侧室马玉梅,我们这次到杭州另有要事,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说话之间,他的一双眼睛并没有离开李小环与马玉梅。 冯道德一行人刚走过来,洪熙官便留意到了,他对方世玉小声说:“有人来了!” “你是说那几个牛鼻子老道?” 方世玉显然已注意到了他们。 “他们的武功都不弱,”洪熙官不无担忧地说:“尤其是为首的道士,他的武功已臻化境。” “你认识他?” 问话的是严咏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武当冯道德!” 洪熙官的话说得很慢。 方世玉动容:“你说他就是武当的掌教冯道德!” “少林与武当可是死敌,而且武当已经投靠了朝廷,我担心冯道德会借题发挥和三娘过不去,”洪熙官说:“毕竟三娘的马家无影腿是少林旁门。” 方世玉笑着说:“他们的武功再好,也只有五个人,如果他乖乖地呆着倒也罢了,如果他敢和三娘过不去,咱们就人多啃大象,打他一个满地找牙。” 方孝玉却眉深锁:“我看咱们还是拦住马阿姨的好,那个阿姨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坏人!” “那也得拦得住才行,”严咏春说:“她们的武功那么好,我们根本插不上手!” 胡德帝也在一旁苦笑:“谁说不是呢?” 方孝玉略加思索即说:“那我们只有盯着冯道德了,只要他一有异动,我们说先发制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迅速撤走!” “也只有这样一来了!” 洪熙官完全同意方孝玉的建议。 他还没有傻到认为他们几个小辈能与冯道德相抗,冯道德可是当今武林顶尖的高手。 方孝玉跟着说:“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绕到他们后面,如果他们不动那就也罢了,如果他们敢动,我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倒冯道德身后的几个弟子,然后再全力围攻冯道德,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加上马阿姨还斗不过一个冯道德!” 方世玉点头:“就依你的!” 于是他们五个悄悄的退出人群方孝玉,绕到了冯道德等于人身后,而冯道路德与他的几个弟子的目光正集中在李小环与马玉梅的身上,全然不知一张隐开的网已向他们暗中张开。 李小环与马玉梅力斗五十招,互中一腿,分开。 势均力敌! 分开之后,她们俩都没有再出手,李小环固然没有全胜马玉梅的把握,马玉梅也同样没有把握能稳操胜券。 马玉梅望着李小环:“我们方家虽然不想惹麻烦,但是若是有人执意要找麻烦,那我们也一定会有人接着。” 李小环冷笑:“大言不惭,你打得过我么?” 马玉梅针锋相对:“论武功我也许不及你,可是我这么多年也没闲着,不是和外子在外面奔走,就是帮他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论经验,论阅历绝对在你之上,若真的要斗,我也未必会输给你。” 李小环一字一字地说:“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讨回来!” 马玉梅没有示弱:“我随时恭候!” 李小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可是她刚走了几步,就见人影倏闪,冯道德已拦在了她面前:“姑娘请留步!” 李小环无惧:“你是谁?” “武当冯道德!”冯道德目闪寒光:“姑娘可是少林门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冯道德说:“贫道奉旨擒拿少林余孽,是的话还请姑娘还是束手待毙的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马玉梅的喝骂声:“好不要脸,趁人家和我斗得精疲力尽,再来捡便宜,可真是无耻之极,武当派有你这样的掌教,也算是家门不幸!” 她已与李小环一起面对冯道德。 “大胆!” 那四个武当弟子一起拔剑,可是他们的剑刚拔出,在他们身后的洪熙官、方世玉,胡德帝,严咏春就一拥而上,冲向自己锁定的目标,他们的出手又快又狠又突然,那几个武当弟子武功虽然高强,却完全是猝不及防,他们还做出任何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击落马背,仆倒尘埃。 冯道德听到风声立刻回头。 当他他回过身时,已发现自己的几个亲传弟子已被几个少年踩在了脚下狠揍。 “无知的小辈!” 冯道德恶从胆生,伸手拔剑。 可是他的手刚搭剑柄,就听到了一个极具信心的声音:“如果不想武当派名声扫地的话,你最好别动!” “谁!” 冯道德随声望去,已见到了一个不到弱冠的少年。 “方孝玉!” 方孝玉面对冯道德。 无惧。 “如果你一定要出手的话,我保证你的几个弟子马上不死也会残废。”方孝玉如此说:“因为我们这里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为了活命,也只有以多胜少,就是冯掌教武功再高,只怕也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吧!” 在见到方孝玉的一刹那间,冯道德眼睛巨缩。 ——他看得出方孝玉的武功并不高,可是他在对方的身上竟然感到了一种难言的压力,而这种感觉就是他在师伯白眉。 “方孝玉?”冯道德冷哼:“方家的方孝玉,想不到是你们方家的人也会暗箭伤人,以多胜少!” 方孝玉在笑,从容地笑:“冯掌门说笑了,我们方家虽然不想惹事,可也不代表我们怕事,再说了我们这也是在跟冯掌门您学,如果冯掌门没有趁人之危之心,我们也不会被逼出此下策了。” 冯道德冷笑:“你以为你们人多贫道就怕了么?” 他已准备出手。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之际,李小环与马玉梅见状不约而同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准备替方孝玉接招,可是方孝玉却笑着分开了她们:“三娘,李阿姨你们太紧张了,我想冯掌门一定不会向这个晚辈出手,至少现在不会。” 马玉梅眉深锁:“你胡说什么?” 方孝玉说:“论武功,就算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冯掌门的敌手,可是再怎么说冯掌教可是堂堂正正的一代武林高手,是高手就应该有高手风范,怎么会自贬身份向我们这些妇孺之辈动手,如果这件事传到江湖上去,岂不是声名扫地,我想象这样吃亏的买卖冯掌教一定不会去做!” 听了方孝玉的话后,冯道德心中一凛,打消了向方孝玉出手的意图,其实他也没有掌握能胜过李小环、马玉梅及方孝玉这些人,更重要的是这里是浙江首府杭州,客商云集,比不得别处,若是他一定对这些女人和小辈动手,不论胜负如何,此事都会在几天之里,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不只是他名声扫地,就连武当的声誉也要从此一落千丈,而更要命的是这些人不是方德的妻妾,情人,就是他的儿子,或者与方家都有很深的渊源,方家虽是商贾之家,可是他们在江湖上的势力却绝对不容轻视,雷家就是因为惹上了方家,以致一片大好的基业几乎毁于一旦,武当派虽然势力不弱,可也不能因为一口气惹下这么一个劲敌。当下,他的手离开剑柄,强忍一口怒气:“你该让你的兄弟住手了吧!” “那是自然,”方孝玉已对方世玉等人说:“我说你们也该住手了吧?” 听了他的话后,方世玉与胡德帝,洪熙官,严咏春,李锦伦,白安福方才停手。 他们虽然停手了,可是并没有放过那六个武当弟子,而是将他们踏在脚下。 那五个武当弟子此时不但是伤痕累累,而且是鼻青脸肿。 “你们几个可真是的,”方孝玉似是责备地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人活一张脸,皮活一张皮,你们哪里不好打,偏打人家的脸,以后可要注意了打归打,可不能老打别人的脸。” 说到这里方孝玉已转向了道德:“今天的事全是个误会,回去以后,我一定会教训他让他们懂点规矩,不过我想冯掌门毕竟是一代掌门德高望重,一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我们这些妇孺过不去!” 冯道德脸色铁青:“废话少说,该让你的兄弟放人了吧?”太太 “前辈毕竟是前辈,大人有大量,佩服佩服,孝玉在这里代兄弟们先谢过前辈了,”方孝玉喝斥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严咏春:“你们几个也太大胆了,冯掌门已经答应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还不赶快放人,谢过冯掌门的宽宏大量!” “是!” 洪熙官,方世玉,胡德帝,白安福轰然答应:“多谢冯掌门大量汪涵!” 然后放开了那几个武当弟子。 他们的出手都很重,那几个武当弟子虽然恢复了自由,但是在短时间里却很难再有动手的能力。 第42章 雷媚的师门 洪熙官、方世玉、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放开一干武当弟子之后,方孝玉对冯道德笑着:“前辈果然是前辈,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们计较,既然如此我们这些人今后的安全就有赖冯掌门保全了,尤其是李阿姨,如果将来我们这些人当中的哪一个有什么闪失的话,那就是你们武当门下所为了,到时候我们一定会传言江湖,就说冯掌门挟怨报复,相信到时候武当派的名声一定会因此而威震武林。” 冯道德冷笑:“你这是要挟贫道么?” 方孝玉无害地笑:“怎么是要挟呢?晚辈只是实话实说,您好好地想想,我们这些人一直都在杭州,怎么可能与别人结下梁子,只是与武当派有这么点误会,如果我们这些人有了什么意外,除了是你们武当派下的手,还能是谁?为了保证你们武当派道门正宗的地位,还请冯掌教一定好好地约束门下不与我们为难才对。” 冯道德眉深锁。 ——方孝玉虽然年少,可是其心思之谨密,处事之老练却是远在他这位前辈之上,仅仅几句话就堵住了他日后的报复之心。 方孝玉此刻已转对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说:“你们还不谢过前辈日后谐庇护之义?” 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轰然答应,一起向冯道德行礼:“多谢前辈高义,以前晚辈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就全仰仗前辈了。” 冯道德唯有冷哼。 方孝玉笑容如故:“前辈想必还有要事在身,晚辈这不打挠了,”然后他转身就走:“我们走!” 方世玉、洪熙官等人一齐答应,跟着方孝玉转身离去。 马玉梅、李小环也没有再做停留,尾随而去。 冯道德则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首席弟子一云不甘心地问:“师尊,我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冯道德的目光自他的脸上扫过:“你还想怎样,莫非嫌武当的脸今天还丢得不够么?” 一云不敢说话了。 今天他们的脸丢得实在是太大了,居然栽在了几个无名小辈的手里,好在冯道德并没有再追究,只见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走,我们去雷家!” 很快的街上观战的人群便已散去。 当众人散去之后,原地出现了一位黑衣道者,白发白须,一双眼睛已是精光内敛,他的眼睛正望着方孝玉远去的方向,一双眼睛中尽是赞赏之意:“这小子有意思!” 雷媚虽然师承是白眉,可是她得知冯道德前来,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刻大门中门,将之恭恭敬敬地迎入客厅,并亲自奉上了香茗,冯道德虽然不是她的师新尊,可他毕竟还是武当的掌教。当她奉上香茗时,却发现冯道德的脸色不太对劲,而几位师兄更有着几分狼狈,她虽然知道冯道德中途遇上了什么不愉快,可是她并没有追问,对于冯道德她最了解不过,他不但好面子,他从来不会在晚辈面前说出自己的不快。 直到冯道放下茶盏,雷媚才让雷人王上前拜见师尊。 “他就是老虎的儿子,长得倒也一表人才!” “师叔过讲了,”雷媚说:“我这个侄儿虽然喜好武功,却一直没多大的进展,如果师叔允许的话,弟子想让他拜在武当门下,由弟子传他武当绝学,这样总比他学那些杂七杂八的武功好得多。” “可以,”冯道德颔首:“我们武当的武功比起少林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我们的门人不及少林之多,你就好好的传他武当功夫,莫要让他随了本门的名声。” 雷媚大喜对雷人王说:“还不谢过师公?” 雷人王立刻大礼参拜:“人王谢过师公!” 冯道德却说:“下去吧,改日本掌门亲自收你入门。” 雷人王答应了声退下。 雷人王退下之后,雷媚笑着说:“师叔这次前来杭州可有要雷媚效劳之处?” 冯道德摇头:“为师的事你帮不上忙。” “可是为了少林余孽?” “当年火烧少林,只烧死了一个至善,少林三老与一干少林僧人,我们一个都没有抓到,这些人始终是我们武当的心腹之患,一日不除,为师一日难安。” 雷媚缄默。 冯道德说的是事实,虽然武当与少林齐名江湖,可是他们的恩怨却已经纠缠了几百年,而这一切都源于一句话——天下武功出少林,虽然武当历代能人辈出,,可是他们与少林的竞争一直处于弱势,少林毕竟传承了上千年的门派,枝繁叶茂,不是武当这种新进门派可以比拟的,直到上代掌门白眉的出现。 白眉自开派祖师张三丰以来最为杰出的人物,他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他投在武当门下不到十五年,就接掌了武当门户,并自创出了一套威震武林的绝学鹤啸九天,随后他独上少林,连败少林十三神僧,大破少林罗汉阵,直到后来他遇上少林方丈杏隐,与其力斗两日,方以一招之差,落败,他是败在功力之上,并非招式不及。 那一战后,白眉立刻将掌门传位于师侄冯道德,于武当后山闭关,苦练本门那套先天无相罡气,以期对抗杏隐方丈的金刚不坏金身,先天无相罡气虽然足以对抗少林的金刚不坏金身,可是那是一门残缺不全功法,据说是张三丰其羽化成仙之后,其弟子在其蒲团之下发现的断简残章,而且一直一来都没有人能练,当白眉决定苦练此功时,说连其门中长老也在劝阻他,都不认为他能练成此功,只有他认为人定胜天,创派祖师既能创出此门神功,他就有能力修复。 白眉这一闭关,又是十三年,十三年后,他神功大成,破关而出,再上少林挑战杏隐,其时,杏隐已经圆寂,接掌少林方丈的是至善,其时的至善武功已逾其师,两人于少室山激斗三天三夜,不分胜败,其实说是不分胜败,却已经是至善败了,他不但是以逸待劳,而且白眉于他交手时已与少林四老斗了半日,功力大损。 那一战之后,白眉大笑离去,当时他扬言自己要教出一位杰出的弟子,令武当派武学真正的超越少林,然而此后,他就不再现于江湖。 冯道德与白眉一样都有一颗令武当超越少林的雄心,而且都向这个目标努力,唯一不同的是白眉是要让武当的武功胜过少林,冯道德则是要在声望和势力上击败少林,所以他投靠了朝廷,利用朝廷的力量打击少林,他只所以助高进忠火烧少林,志在谋夺少林的七十二绝技,但是结果是他失败了,当他攻陷少林时,少林藏经阁中各类经典、佛藉早已为之一空,令他所谋落空,这也就是他一直在追捕少林门下的原因。 过了好一会,雷媚才问冯道德:“师尊可是有了少林僧人的下落?” 冯道德说:“方德的父亲方震宇与至善师出同门,为师猜想,少林有难,一定会求助方家,这么把,你多派些人给我只要盯着方家,一有少林僧人的的下落,不要打草惊蛇,马上回报!” “是!”雷媚异常恭敬的答应。 冯道德略加思索,继续说:“对了,你在杭州的时间也不短,知不知道方家的思过崖在什么地方?” 雷媚的脸上一阵茫然:“方家的思过崖是什么地方?” 雷媚的苦笑:“方家在朝在野都有极强的势力,要对付他们很不容易。” 她根本不知道方家还有这么个地方! “我也只是听荣王爷提起过,”冯道德说:“听他说方家历代子孙犯错受罚或是外出经商必须经历考核的地方。” 雷媚微一沉思,便说:“师侄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于否?” 冯道德说:“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你就直说好了。” “那师侄就直言了,”雷媚望着冯道德:“方家在朝在野都有极强的势力,方德虽然不会武功,但他却是一个智者,心思慎密,他的夫人欧阳四海更是武功卓绝,弄不好反受其累,要对付他们不容易,想这样的强敌这连荣亲王也不敢去惹,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树这个强敌。” 冯道德还没有说话,一云已在一旁冷笑:“师姐只怕是被方德吓怕了。” 雷媚苦笑:“与方家为敌是件很头疼的事,我虽然在杭州呆了十八年,可是方家到底有多大的势力,到现在我还搞不清,当年就是因为我们雷家低估了方家,才弄了个一败涂地,甚至是连跟对方过招的机会都没有,弟子实在是不希望武当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走上我们当年的老路。” 一云还要再说,冯道德已开口:“多听听你师姐的也没错。” 随后他对雷媚说:“你的好意师叔知道了,不过师叔也不是要对付方家,你只需要照着吩咐去做好了。” “是!” 雷媚答应了声,说:“雷媚这就让下人准备斋饭!” 雷媚出去之后,一云对冯道德说:“师姐的胆子越来越小了!” 冯道德点头:“看来为师得找个机会一探方家的虚实了。” 一云主动请缨:“这种小事怎能让掌教亲自出马,就交给弟子好了。” “你给我小心些,四条街可是高手如云,别给我失手了。” 第43章 少林三性 摆脱冯道德之后,马玉梅没有在街上再做停留,而是带着这些少年回家,可是她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了方世玉的声音:“三娘,那个恶婆娘走了。” 马玉梅闻听回首。 果然李小环早已不见了身影。 于是她松了口气:“她走了也好!” 方孝玉在一旁说:“她好象对我们方家有很深的误会。”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多嘴,”马玉梅没好气地说:“别说二娘没提醒你,这个女人很凶的,以后少惹她,离她远一些,知道没有?” 方孝玉还没有说话,胡德帝已接口:“三娘教训的是,她的武功的确很厉害,尤其是腿法。” 方世玉闻听却说:“你这是长别人的志气来自己的威风,她的武功再好,腿法再厉害,可她能比得上三娘么,还不一样败在了三娘的手下?” “如果你认为李小环的武功不如我,那可就错了,”马玉梅笑着说:“她的七十二连环腿可是少林不败的绝技,共分为穿心连环腿,鸳鸯连环腿,破月连环腿,共七十二路,今天她只使出了穿心连环腿,而我已竭尽所能才敌住她的连环穿心,如果她将鸳鸯连环腿,破月连环腿使出来,我可就惨了。” 方孝玉动容:“这么说她的腿法是少林正宗了?” 马玉梅点头:“你算是说对了。” “不要紧,”方世玉说:“只要是少林武功我能找到破解的办法,你们先回去,我去一个地方。” 说罢,他已转身离去。 马玉梅连忙问他:“你去哪里?” “我去找外公,”方世玉边走边说:“回去告诉我娘,吃饭的时候不要等我。” 事实上方世玉并没有去找外公,而是从醉仙居拿了一坛子绍兴老酒与两只烧鸡去方家的菜园子。他去找看守方家菜园子的是个叫三性和尚,三性和尚是十三年前出现在方家的,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呆在方家的菜园子,一直没有离开过。方世玉这些年武功只所以神力大增,武功突飞猛进,那是因为他传了方世玉少林的易筋经与洗髓经,易筋经与洗髓经仍是少林最高的武学秘典,其价值远在七十二门绝技之上,就连苗显也未涉猎,据说只传寺中长老与各堂主持,一般的僧人与俗家弟子根本无缘问禁。方世玉是四岁开始习练易筋经与洗髓经,至今已是十二年,今天他没有伤在李小环的连环腿下全仗此功,而他只所以来找三性,就是想从他那里得到破解七十二回路连环的法门。 方世玉找到三性时,三性正躺在菜园子的槐树上乘凉,当下方世玉立刻上树,来到三性身边,笑着说:“师父,烧鸡来了!”他将带来的烧鸡递到了三性面前。 三性躺着没有动:“怎么今天没有带酒?” “哪能?”方世玉笑着:“今天我带来了一大坛子,就在下面,不过我抱不上来。” 三性看到槐树下的酒坛子,立刻从树上滚下,稳稳地落在地上,抱起酒坛子,拍开泥封,抱坛便喝,他一口气喝了多半坛子,稍住:“好酒,这陈了十年的绍兴老酒。” 方世玉陪笑:“是我从醉香居偷偷抱出来孝敬您的。” 三性问他:“有什么企图?” “瞧您好说的,我是那种人么?”方世玉笑着说:“不过是请您指点一下武功?” 三性冷哼:“今天打架又输了!” “是!” 方世玉如实回答。 “打输了没关系,谁打架能没输过,”三性继续喝酒,边喝边问:“输给谁了是什么人?” 方世玉迟疑着说:“是个女人!” “女人?”三性一口酒几乎喷了出来,他的一双眼睛吃人似的盯着方世玉:“又是女人,你可真有出息的,上次输给了严咏春,今天又是输给了女人,简直把我的脸丢尽了,以后别跟人家说你认识我!” 方世玉陪笑:“你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严咏春,你是不好意思和她来真的,不过,今天我是真的输了,对方的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尤其是她的腿法又快又狠,我三娘说对方的腿法是少林正宗的七十二路连环腿!” “七十二路连环腿?”三性眉微锁:“你该不是惹上李小环了吧?” “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方世玉脱口而出。 三性叹息:“如果真的是她,你这个仇一辈子也报不了。” 方世玉不解:“我不会这么差劲吧?” “不是你的问题,是你老子的问题,”三性笑着说:“就算你的武功高过她,也不能找她报仇,除非你不怕你老子揍你屁股。” “她认识我老爸?” 三性点头:“她是你老爸的老情人!” 方世玉动容:“我怎么不知道?” “这在杭州可是众人皆知的事,”三性说:“如果不是当年雷老虎打死了李巴山,她早就成了你老子的小老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世上就没有你这个人了!” “她的武功和我娘谁高些?” “十六年前,她们半斤八两,可是现在你娘却一定打不过她,”三性一边喝酒,一边说:“这十六年来,她一直在卧薪尝胆,苦练武功,想着报仇,你娘的却在享福,武功虽然没有揭下,却很少和人动手。” “那我大娘呢?” “你大娘二十年前已经名震江南与洛阳韩五娘齐名,并称当今武林最有名的两大女流高手,她的怀月一线牵只要你能学会一半,就够你享用一辈子的!” 方世玉眉深锁:“可是这么多年我很少见到她练功?” 三性解释说:“你大娘学的是先天无极门的内家拳,内家拳和外家拳不一样,它需要的是一个人的领悟能力,你的悟性越高进步就越快,只要你懂得了其中的道理,掌握了其中的精髓,就能融会贯通,武功就无时无刻地不再精,外家功夫却你只有不断地苦练才能不断地进步。” 方世玉动容:“照你这么说内家拳要胜过外家拳了?” “话是可以这么说,不过内家首重的是一个人的悟性,毅力,如果你的悟性差,又没有毅力,那你就算是练上一百年也不会有任何的成就,而外家拳的限制却没有那么多,不管是什么人,任何人只要你苦练,就会有收获。这也就是练外家拳的人多过于练内家拳的原因。”说到这里三性笑了:“虽然你不适合风家拳,不过你却可以学她的怀月一线牵!” 方世玉的眼睛中立刻变得神采奕奕:“这么说大娘的怀月一线牵要胜过李小环的七十二连环腿了。” 三性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如果你是准备和别人争强斗狠,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学。” 方世玉陪笑:“师父说笑了,我怎么和别人去打架。” “这些年你闯的祸还少么?”三性叹息:“你怎么没有你老子一点的稳重的样子,我真不知道教你武功究竟是对还是错?” 方世玉陪笑:“大不了我答应你,以后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了。” “信你才怪!” 说完这句话三性又喝起了酒。 方世玉不好意思地笑了:“至少你也该和我说说怎么破解李小环的七十二路连环腿吧!” 这才是他来此的目的。 “今天在街上我见到李小环了!” 马玉梅一回到家,说马上找到了苗翠花,将遇上李小环的事告诉了苗翠花。 听到李小环回到杭州,苗翠花不由得脸色微变:“你没骗我吧?” 马玉梅的脸色非常凝重:“你说我会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和她见过了。” 苗翠花的话说的很慢。 “岂止是见过了,而且还动了手,”马玉梅回答说:“她的七十二路连环腿比以前更加狠毒了,我们只怕不是她的敌手了。” 苗翠花不自然地笑了:“其实我们根本不用怕她,如果相公要和她走,十多年前就已经走了,既然当年他没有走,现在就更不会,更别说他现在连儿子都有了,难不成他会为了一个李小环抛妻弃子。” “那倒不至于,可是我们也不能大意,”马玉梅如此说:“毕竟他们有过一段情。” 苗翠花完全同意:“你说这个李小环太拖泥带水了,既然当年她已经选择了放弃,为什么还要回来,这不是存心破坏人家的家庭么,你说我们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大姐?” 马玉梅连连摇头:“我看还是不要告诉大姐的好,咱们的大姐可是个老好人,若是她知道李小环回到了杭州,还不大张旗鼓的把人家请到家里来,我可不想家里再多一个女人来。” 苗翠花点头:“那倒也是,不过我想我们该做点什么?” 马玉梅眼睛闪动:“我想我们还是见见这个李小环,至少也要搞清她来杭州的目的,如果她只是找雷老虎报仇,我就不要管她,如果她是打相公的主意,我们就让她知难而退,趁早死了这条心。” “也好!” 苗翠花完全同意。 未雨筹谋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我们这就去!” 马玉梅立刻站了起来。 “你知道她在哪里?” “杭州可是咱们自己的地盘,要找一个人那还不容易!” 苗翠花笑了:“那倒也是!” 第44章 夜探雷府 于是她们俩很快的就找到了李小环落脚的客店,李小环见到她们俩并不意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想不到两位方夫人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马玉梅在笑:“环姑娘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来找你叙叙旧的,别无它意!” “真的只是叙旧这么简单!” 李小环的眸子盯着马玉梅,直似要看穿她的心底。 “看来环姑娘对我们的误会太深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马玉梅以退为进拉了苗翠花转身便走。 苗翠花小声说:“我们这就灰溜溜地走了?” “这叫以退为进!”马玉梅很笃定:“她一定会叫住我们的。” 可是直到她们走到门口时,李小环仍然是以一双宁静无波的眼睛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没有任何拦阻她们的意思。 苗翠花不由得有些着急,难道她们就真的要这么走了?好在这时,她听到了李小环的声音:“两位既然来了,就请屋里坐上一坐,喝杯茶再走!” 苗翠花立刻转了过来:“那就打挠环姑娘了。” 回到房间,李小环亲自给她们倒了两杯茶:“我这里的茶只是普通的粗茶,比不上方家待客专用的龙井,如果不想喝就不要勉强!” “环姑娘说笑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 马玉梅于语声中举杯喝茶。 苗翠花也跟着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茶。 直到她们放下茶杯,李小环才问她们:“两位这么晚来找小环不知有什么见教?” “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们之间虽然有些不愉快,可是毕竟是姐妹一场,你来了杭州,我们不知道倒也罢了,虽然知道怎么能不来看看。”马玉梅取出几张银票,递给李小环:“环姐妹初到杭州,想必处处需要用到银子,这点银子虽然不多,只有二千两,可这是我和翠花的一点心意,你千万不要客气。” “那就多谢了!” 李小环将她递过来的银子收下。 “两位夫人来我这里的用意就是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些来,”李小环继续说:“不过你们尽可以放心,当年我既然选择了离开方德,替父报仇这条路,就不会再走回头路。” 马玉梅沉默了半晌说:“可是你们毕竟有情,这些年阿德一直都在找你!” “那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 苗翠花忍不住地说:“你忘得了他么?” “忘不了又如何?”李小环苦笑:“我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他的仇我不替他报谁替报?我知道德哥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可是我不会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要么就是全部,要么就是放弃。” 苗翠花与马玉梅尽皆无语。 李小环却在这时展颜而笑:“不过德哥是个值得托附终身的好男人,他既然娶了你们,就会对你们负责,再说你们连儿子都给他生,还怕他丢下你们一走了之么?” 马玉梅被她说中心事,脸色不由一红:“环妹妹说笑了!” “其实你们不用象防贼似的防着我,”李小环继续说:“于其防我倒不如对自己有些信心,若是整天都在防这防那,那这日子也过得太累,你们于其把心放在我这里,倒不如放在雷家身上,雷家才是方家真正的敌人,这也正是德哥将他们放在自己眼鼻子底下的原因。” 苗翠花不服气地说:“我倒不信雷媚他们能在我们眼鼻子底下做出什么事来。” “做为一个真正的高手,永远不要轻视自己的对手,”李小环的眼睛中露出锐气:“雷老虎虽然不足为惧,但是雷媚绝对是个角色,她能将雷家在风烛残年支撑下来,定有过人之处,再说了她也不是孤军奋战,在她身后除了荣亲王,还有一个武当,这两股势力绝对不容轻视,略有疏忽,雷家就有可能翻盘,更何况冯道德已经到了杭州,我怀疑他另有企图,现在德哥不在杭州,大姐又忙方隆号无暇它顾,这就要你们费心了!” 马玉梅的眼睛中浮动着笑意:“环妹妹说的是,这件事是我们大意了,不过环妹妹你可是女中丈夫,有你在,我们还怕什么雷媚和冯道德!” “你这是太抬举小环了,”李小环说:“冯道路德武功高强,雷媚心计深沉,无论是对付他们中间的那一个,小环都是力有不及,再说我这几天就会离开杭州,根本帮不上你们什么!” “你这么快就要离开杭州?” 苗翠花与马玉梅均是意外。 李小环点头:“我这次来杭州主要是想家父在漕帮的力量向雷家复仇,但是我低估了雷媚的能力,这十几年来雷家的势力已渗到了漕帮的各个角落,单凭我个人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的敌手,所以我打算先杭州,到各地去看看,毕竟漕帮的势力虽然庞大,但是它们并不是铁板一块。” “其实你也不用离开杭州,”马玉梅说:“如果你要报仇,我们都会帮你,你并不是孤军奋战。” “还是算了吧,”李小环笑着说:“当年我离开杭州就是不想方家因为我的原故,惹上江湖上的恩怨,再说了,报仇这种事我不想假手于人。” “你比我和翠花都要强,若是换成我们,我们未必有你这样的勇气,”对于李小环的胆气马玉梅由衷的佩服:“不过,我希望你能记住一点,如果你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一定不要客气,我们选择帮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你李小环的这份不除此之外于男儿的胆气。” “谢谢!”李小环已举起了茶杯喝茶:“如果我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一定会客气。” 从李小环的住处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走在街上,苗翠花很不高兴地对马玉梅说:“这个李小环她也太过分了,居然敢和我们这么说话,她当她是什么?” 马玉梅笑着说:“只要她不和我们抢老公,就由她好了,反正被她教训几句也死不了人!” “那倒也是!” 说话间她发现马玉梅的脚下的路并不是往方家的那一条:“这不是加家的路。” 马玉梅足下未停:“我们去雷家!” 苗翠花眉微锁:“去雷家。” “李小环说了那么不中听的话,可是她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冯道德是雷媚的师伯,他这次来杭州,说不定是冲我们方家来的,”马玉梅一字一字地说:“现在相公不在,大姐每天都在忙方隆号的事,无暇分身,我们是该做些事的时候,毕竟我们也是方家的一分子。” “好,我们一起去!” 没多久马玉梅与苗翠花就爬上雷家后花园的外面那棵紧挨墙壁的老槐树,她们只所以选择这棵槐树,是因为这棵老槐树既高又大,且枝浓叶茂,非但适合隐身,更重要的是这棵老槐树上,可以居高临下将雷家后花园甚至是整个雷家的情形一览无遗。 此刻雷家的后花园里灯火通明,冯道德正坐在花园中间的椅子上,侍立在一旁的除了雷媚还有几个奉茶的丫环侍婢,而雷人王正将自己所学在冯道德面前演练开来,雷人王所施的是雷家家传的猛虎开山拳。 冯道德则在一旁捻须而观,直到雷人王停下来,他才说:“人王的猛虎开山拳已有一定的火候,不过猛虎开山拳太过刚猛,生劲难免不足,要更上层楼,还要练咱们武当的内家功夫,从现在起,你可以传他武当功夫,就算是武当门下了!” 雷媚大喜,对雷人王说:“还不过来谢过掌教!” 雷人王立刻上前大礼参拜。 “起来吧,”冯道德的声音很淡:“好好的跟你姑姑练功,相映成莫要坠了武当的威名。” “是,人王谨记掌门口谕!” 雷人王这才起身立于一旁,按不住心中的喜悦。 看到这一幕,隐身于槐树上苗翠花:“想不到冯道德真的和雷家勾结在了一起。” 马玉梅也说:“还有这个雷人王,他平时和世玉打架,用的可是猛虎开山拳,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你能想到他是武当门下么?” 苗翠花点头:“刻意隐瞒,必有所图。” 这个必有所图,当然指的是对方家不利。 “这还用你说,咱们还是赶快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大姐,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说完话,她们已开始下树,可是就在她们下树时,一根树枝“嗤”的一声划破了苗翠花的衣角。 “怎么这么不小心?” 马玉梅秀眉微蹙。 苗翠花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就不信冯道德的耳力这么强,隔这么远还能发现我们。” “很难说,”马玉梅不无担忧地说:“他可是当今江湖上最有名有八大高手之一,一身内功已到了精光内敛的地步,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赶快走吧!” ——她们的武功虽然不错,可是与冯道德这样的顶尖高手相比却仍有很大的差距。 可是她们刚走出几步,就有一道人影越过了墙头,一掠十余丈,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拦住她们的正是武当的掌门冯道德。 “冯道德?” 马玉梅与苗翠花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冷气。 ——冯道德的身法真的好快! 单凭对方这手轻功,她们就不是敌手。 “两位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要走?” 冯道德以鹰一样的目光锁定了她们,那情形就象是要吃人似的。 马玉梅在笑:“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只有向前辈再讨教几招了。” 语音一落,她已使自己的家传的马家无影腿,她的出腿很快,她出腿之前与冯道德尚有好几丈的距离,可是她一出腿,人就到了冯道德的身前,烟花般的腿影已裹住了冯道德。 在马玉梅出腿之际,苗翠花拧身疾上,以少林罗汉拳夹攻拳击冯道德。 若在平时,苗翠花还会顾及江湖规矩,可是现在不是顾及江湖规矩的时候,冯道德的武功实在是太强了,如果她们不能在雷家的人赶出来之前摆脱冯道德,那就很难脱身了。 冯道德反击,全力反击,他一出手就使出了自己赖以成名的武当柔云掌。 ——马玉梅与苗翠花虽然不是自己的敌手,可是她们联手却绝对不容轻视。 马玉梅现苗翠花武功虽然不错,可跟冯道德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交手不到双方交手三十招,便各自中了冯道德一掌一腿,倒在了地上。 冯道德不愧是一代宗师,纵然她们联手出击也不是对方的敌手。 “少林罗汉拳、马家无影腿出不过如此,你们纵然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冯道德虽在说话,可是他的手下并没有闲着,而是趁势而上要将马玉梅与苗翠花拿下。他的出手很快,倒地的马玉梅与苗翠花还没有站起,冯道德的手已到了她们面前,在这一刹那间,马玉梅与苗翠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就连她们自己也不认为她们能逃过冯道德这一击,然而就在这时,一拳划空而过与冯道德对击,一击之后,冯道德居然飘退两丈。 马玉梅与苗翠花趁机爬了起来,她们爬起来时,发现白管家已挡在了她们面前。 “白叔?” 马玉梅与苗翠花尽皆动容。 她们作梦也想不到方家的一个管家居然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第45章 鄂尔多的警告 冯道德眼睛巨缩:“是你?” “想不到堂堂的武当掌门居然会想两个妇人动手!” 白管家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寒意。 冯道德不甘示弱:“贫僧也想不到方家的人也会如此鬼鬼崇崇,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 “她们犯了方家的家规,冯掌门不介意我带她们回去接受家法吧!” 冯道德摇头:“就这么让你把人带回去,我武当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立足。”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么?” “二十五年前白二爷以白家七十二路神拳名震江湖,那时冯道德尚在师门,虽有钦佩之心,却无领教之缘,今日正好领教,只要你白二爷胜得了一招半式,自然可以将人带走。” 冯道德出掌。 武当柔云掌! 他的掌劲刚中带柔,造诣更是远在雷媚之上。 马玉梅与苗翠花生怕白管家有失,连忙抢上,欲代他接下这一掌,但是她们刚接近白管家,就听到了春雷般的喝声,于喝声之中,白管家脚猛地跺地,出拳,一拳迎向冯道德的柔云掌。 “蓬!” 拳掌相击,发出一声巨响,罡气四涌,随后冯道德就倒飞两丈,嘴角有一缕鲜血流出,他已伤。 白管家则是稳如山岳。 苗翠花与马玉梅尽皆动容。 方家可真是卧虎藏龙,连一个管家都有这么精湛的武功,而且她们俩居然一无所知。 “冯掌门得罪了!” 白管家已转身便走。 “我们走!” 马玉梅、苗翠花连忙答应了声,匆匆的跟上。 冯道德则将目光移到白管家适才的立足之处,只见白管家适才的立身之处已深深地陷了下去且向四周分裂开来。 “这不是白家神拳,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功。” 冯道德心悸。 他已感到对方的武功不在师伯白眉之下。 一云此刻出现在方家不远处的屋顶上,准备伺机潜入方家。 此刻的一云已是面戴蒙面巾,身着夜行衣,背负长剑,对于四条街的禁忌他还是知道些,他可不想因为身份剖露而惹出什么麻烦来,所以这一路上他极为小心的避开了所有人,摸到了方家附近,然而就在他准备潜入方家之际,却见到一道绰约的人影从街的尽头向这边徐徐而来,于是他又伏下了身子,想等此人走过去再展开行动。 那道绰约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四海,若在平时,她早就已经回家,可是今天却不行,一来今天是珠宝店里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二来是方德不在杭州的时候,她还要帮他照看方隆号名下所有的分店,当她把帐目理完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当然欧阳四海并不担心她自己的安全,一直以来还没有人敢在四条街打架生事,再说了即便是有什么人不长眼,要对她不利,她也不怕,毕竟她是当年力伏雁荡七虎的女中豪杰,可不是弱不经风的贵妇人,而是身怀绝技的江湖女侠,当然她也想不到会有人在今天晚上要夜探方家,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就在她从一云伏身的房下走过时,她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声,若是别人也许会不将这响声放在心上,但是欧阳四海却立起警觉之心,这绝不是什么动物经过发出的声音,于是她抬头,厉喝:“谁?” 听到欧阳四海的喝声,一云已杀心顿起,一剑在手俯冲而下。 一云已如狮子搏兔,毕尽全力。 他这些年跟随冯道德早已是满手血腥,自然不会将一条生命放在心上,所以他一出手就是必杀之技,现在的一云只想速战速决,在惊动左右街役之前击毙这个妇人,以便自己的计划得以继续进行下去,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他面前的妇人不是寻常的妇人,而是一位武林中罕见的高手。 欧阳四海见到见到一道剑光飞倾而下时,并不慌乱,直到剑至头顶二尺之处,方才闪身险险让开一云的剑锋,随之一腿横扫,正中一云的胸膛。这一腿很重,一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如腾云架腾雾般的横飞数丈,爬在了地上。 当一云站起来时,已见到欧阳四海那双寒电般的眼睛:“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云此刻胆已丧,心中的恐惧已百倍的放大,他哪里还敢答话,即刻转身飞逃。 ——面前这妇人的可怕,她居然一招就击败了自己,这是连冯道德都做不到的事! “逃?你逃得了么?” 欧阳四海已追了下去。 她对自己的飞燕八式很有信心。 马玉梅与苗翠花默默地跟在白管家的身后,她们非但不敢说话,就连出气也不敢大声,现在的白管家对她们来说就仿佛是一座巍峨的高峰,高不可攀。直到走入四条街,苗翠花才打破寂静,对身旁的马玉梅说:“白叔的武功好强,只一招就击败了冯道德!” “我看见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武功,和他比起来,我们就象是刚会走路的小孩子,”苗翠花的眼睛中尽是佩服之意:“你知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拳法!” 马玉梅摇头。 她确实没有见到过这种武功。 就在这时,她们发现白管家已停了下来,见到白管家突然停下来,她们俩连忙止步。 “怎么回事?” 白管家还没有说话,苗翠花与马玉梅,已看到一个黑衣人影向这边急奔而来,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则是欧阳四海。 “王八蛋,敢到我们四条街来撤野!” 语声中苗翠花已冲了过去。 那黑衣人影正是怆慌而逃的一云。 一云见到有人拦住去路,立刻一掌击出,直击对方面门。 苗翠花出拳硬接。 “蓬!” 拳掌相接,苗翠花不禁退了几步。 她毕竟是个女人,功力不及对方。 一云一掌击退苗翠花,欲进击将对方拿要胁欧阳四海,可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了,欧阳四海已急追而至,将他再度踢倒在地。 倒地的一云已重伤吐血,不起。 “好腿法,你……你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苗翠花已重重地赏了他一脚:“连我大姐都不知道,居然敢来我们方家不撤野!” 她将对冯道德的气全撤在了一云的身上。 白管家问欧阳四海:“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大清楚,”欧阳四海说:“我是在家门口遭到他袭击的。” 他们说话间,马玉梅已将一云的剑捡起,捧了过来,说:“白叔,大姐,是武当的七星剑!” 白管家眉深锁:“这么说是武当派的门下了?” “嗯!”马玉梅点头说:“冯道德今天刚到了杭州,就住在雷家。” 白管家脸色凝重:“这么说他们是冲方家来的!” “怕什么?”苗翠花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武当派,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你给我闭嘴!”欧阳四海喝止苗翠花后问白管家:“您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方家从不涉及江湖上的事事非非,天亮之后,将此人连剑交给鄂尔多,”白管家说:“应付这种事鄂尔多比我们有经验。” “是,白叔!” 欧阳四海很恭敬的答应。 “还有你们两个,在方家就要守方家的规矩,”白管家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已望着马玉梅与苗翠花:“而你们两个也太大胆了,不但无视方家的家规,而且还偷看别人练功,这可是武林中的大忌!” 苗翠花陪笑:“这只是个误会……” “误会,你当我是老眼昏花了是不是?” 苗翠花不说话了。 “如果不是我碰巧路过,方家的脸可让你们俩丢大了,”白管家的脸色稍见好转:“你们俩个明天自己到方家的列祖列宗面前领罚去。” “是!” 马玉梅与苗翠花连忙答应。 当她们抬头时,白管家已然远去。 第二天中午,鄂尔多就亲自找上了冯道德。 对于鄂尔多的突然到来,冯道德很是意外,鄂尔多的消息这也太灵通了,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 “想不到鄂总督的消息居然这么灵通,这么快就知道贫道到了杭州。” 鄂尔多说:“这都怪冯掌门的动静搞得太大了,本督想不露面都不成!” “此话怎讲?” 冯道德不禁一愣。 “今天一早,方家就到府衙来报案,说是昨夜有武当门下在四条街行凶杀人,”鄂尔多的目光直视冯道德:“不知冯掌教如何解释?” 冯道德心中不禁一紧,但随之又释然于怀,他对一云这个弟子深有信心,一云已得其真传,武功远远高出同辈甚多,他就算探不成方家,被方家发觉至少也能全身而退,于是他笑着说:“这怎么可能,贫道与方家并无过节,怎么会和他们过不去,这其中只怕有所误会。”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物,本督也不会登门拜访了,”随向他对身后的副官说“将刺客之剑给冯掌门呈上!” “是!” 侍立于一旁的副将立刻将一剑呈到了冯道德面前。 “可是武当七大弟子所佩之七星剑?” “一柄剑能说明得了什么?” 冯道德连看都未看一眼。 鄂尔多顿时目光就得极冷:“本督知道冯掌教此来江南定有要务,而且身后更有荣王爷这座大山在后面撑着,不过杭州不比别的地方,在这里就要守这里的王法,如果有人以身试法,肆意而为,本督也只有接着,到时候莫怪王法无情了。” 冯道德面色在这一刹那间,脸色变得很难。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出这种话。 雷媚生怕他们弄僵,连忙说:“鄂大人,这其中只怕有所误会吧!” 鄂尔多的目光转向雷媚:“在方家行凶之人已在府衙大牢之中,他必须接受律法的制裁,另外本督想提醒雷当家一声,雷家现在既然是在从商,那就安分守已地做好自己的生意,江湖上的那一套就收起来吧,否则只会害人害已!” 雷媚陪笑:“雷媚谨记大人教诲!” “如此最好!”鄂尔多起身向冯道德一拱手:“本督尚有公务这就告辞了。” 语声中鄂尔多已头也不回地离去。 第46章 端午节的舞狮会 也就在鄂尔多出厅之时,冯道德手里的杯子已因用力过度而碎裂。 雷媚则对冯道德说:“师叔请息怒,雷媚这就去衙门将一云师兄保出来。” “没用的东西,就让他在牢里多呆几天!” 说罢冯道德已拂袖离去,厅中只剩下了雷媚与一干手足无措的丫环们,雷媚考虑的则是如何撇清和武当的关系了,他们雷家现在的活动范围是在商场之上,虽然不是太如意,却也还算过得去,可冯道德是个利欲心极重之人,一心要借着朝廷的力量使得武当彻底的压过少林,为此他不惜与高进忠勾结,除掉了南少林,相信如果有必要,他绝对会赔上整个雷家,可真要摆脱武当派对雷家和牵制,却又淡何容易,至少她还想不出在江湖有哪家势力能与武当相抗,即使是有,可人家为什么要替你扛武当派这个雷。 五月初五,端阳佳节。 每年的端午节,城里各大商号都会举办一次舞狮大会,他们会把二百两银票封入青中,做为彩头,权当是对胜者的奖励。而狮队各大商号指定的武师则组成,由于参加的狮队很多,而青却只有一个,所以狮队之间的竞争经常都是非常的激烈,毕竟那是白花花的二百两银子,这些银子对那些大富豪来说,只不过是一顿饭钱,可对小门小户来说却是一生却难以争到的数字,为了这些银子,那些狮队自是抢破了头,每年为此受伤者可不在少数。 今年的青是清水青,所谓的清水青,就是将青悬于十丈高的木制高台上,四周则是供舞狮者上攀的软梯,而在台下摆着长凳与清水盆,采青者毕竟从其上越过,不能踩翻水盆或者踢翻长凳,违者就失去了采青的资格。往年舞狮大会都是由各大商号推举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主持,但是今年的主持却换成了陈知府,他与其说是主持,倒不如说是闲着无事来凑热闹的。 也许是陈知府亲自参与的原因,这场舞狮大会的规模比往年来得都要大,就连青里的银票也增加到了五百两,所以参加舞狮的狮队比往年更多了,就连城里的两大书院也派出了狮队,于是天不亮舞狮场上就站好了舞狮的狮队,就连四周上就挤了看热闹的人群,就连看台也是座无虚席,方德今天虽然没有来,可是他的三位夫人却都来了,陪着她们的是方孝玉与严咏春。 当她们走上看台时,雷媚异常亲热的和她们打招呼:“三位夫人你们来了,我已经给你们占好位子,这边坐!” “那就谢谢雷大姐了!” 欧阳四海与马玉梅、苗翠花在雷媚身畔落座,当然看台上不会有方孝玉与严咏春两个的座了,他们俩立于欧阳四海、马玉梅、苗翠花的身后,随后他们就见到了站于雷媚身畔且女扮男装的雷婷婷,当他(她)俩的目光转向雷婷婷时,雷婷婷却向他(俩)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不再理他(她)俩。 严咏春见到雷婷婷这样子心中就有气:“三寸钉!” 方孝玉不由得眉微锁:“你还是不要惹她的好!” 严咏春秀眉倒竖:“我就是看她不顺眼。” 方孝玉只有苦笑,他是拿严咏春一点办法,他生怕严咏春惹出事来,便对欧阳四海小声说:“娘,我和咏春姐到下来去转转。” 欧阳四海点头:“不要远跑转转就回来。” 方孝玉答应了声,便拉着严咏春跑下了看台。 严咏春不解:“我们干什么去,呆会我们不是还要给世玉,熙官加油呢!” 方孝玉边走边说:“哪有这么快就比赛的,我们买些水果就回来。”他(她)俩很快的就走出了舞狮场。 方孝玉与严咏春走后,雷婷婷也没有久留,也悄悄的溜下看台。 雷媚此时正对欧阳四海笑着说:“你们家孝玉越来越有出息了,我看这次贡院会考他一定能顺利过关了。” “小孩子不经夸的,一夸就骄傲,”欧阳四海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几分骄傲,毕竟这个年代是母以子为荣嘛,毕竟方孝玉也太给她长脸了,十三岁的秀才你见过几个,有很多人考一辈子,临死了还是一个童生:“再说了你家人王也不错嘛,他现在可是文武兼修嘛!” “不能比,不能比,”雷媚连连摇头:“我家人王怎么比得上你家孝玉对了,他们是一起上私塾,一起应试,可是你们孝玉高中秀才之时,他连童生那关都没过,现在要你们孝玉都要考贡生了,可他还是只是个童生,让他弃文习武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希望他能借着一点蛮力混个武举撑撑门面!” 欧阳四海不说话了。 她不是个说违心话的人。 雷媚跟着说:“以你们孝玉的才智,这次的江南会考,高中五魁应该没有一点问题的。” 欧阳四海却说:“他能考个贡生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五魁怎么可能,贡院会考那可是闽浙两地几千名的考生,那可说是数千考生争过独木桥,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被挤下来。” “方夫人太客气了,”雷媚笑着说:“也许您还不知道,现在赌场上流行一种新赌法,就是猜五魁,你们家孝玉的呼声是很高的,有很多人压他能中五魁。” 欧阳四海笑着说:“那就借雷姐的吉言了。” “其实你家孝玉年龄也老大不小了,”雷媚微笑着说:“若是他能高中贡生,你们也应该张罗着给他定门亲了,不知道方夫人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或者有什么要求?” 欧阳四海不禁笑了:“他还不到十五,大姐就想给他保媒了。” “十五已经不小了,再过二年就该成亲了!” “那倒也是,”欧阳四海连连点头:“莫非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雷媚摇头:“那倒没有,不过娶妻旨在门当户对,那个严咏春和你们孝玉的感情虽好,也算是出自殷实之家,人也有几分姿色,可是她生性大大咧咧,一点大气都没有,一看就不是一个贤内助,不宜为长门长媳,更重要的是听说她还比孝玉大了三岁!” 欧阳四海沉默了一会说:“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还是等他老子回来再说!” 随后她们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雷婷婷再次见到严咏春时,严咏春正吃着一串荔枝,而方孝玉则提着两只竹篮子跟在严咏春身后,而篮子里堆满了夏时水果,黄橙橙的桔子,玛瑙般的葡萄,水汪汪的梨,散发着香气的甜瓜,甜甜的水蜜桃……,总之两只篮子中堆得满满的。 方孝玉见到雷婷婷便将篮子递了过来,和颜悦色地说:“雷兄弟吃个梨吧,很甜的!” “没出息,一个大男人整天跟在姑娘家身后,也不害臊!” 雷婷婷在说话间将手伸进篮子去拿她最爱吃的甜瓜,可是她的手刚碰到甜瓜,说被严咏春一把拉开。 雷婷婷大怒:“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严咏春说:“这些水果我也有份,我说不许你拿就不许你拿,想吃的话自己到外面去买!” 方孝玉眉微锁:“有这个必要么?” 严咏春瞪了方孝玉一眼:“都是你多事,我们去找熙官,世玉他们。”她拉了方孝玉转身便走。 雷婷婷气得浑身发抖:“严咏春你神气什么,总有一天我让要让你爬在地上求我。” 胡德帝与李锦伦一大早就跟着方世玉与洪熙官来到舞狮场准备赛狮,现在他们已等得口干舌燥,于是洪熙官说:“现在我们都已经很渴了,却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我看不如让德帝长点水果来,不然我真怀疑我们到时候还能不能出狮。” 方世玉点了点头对胡德帝说:“你快去快回!” 胡德帝还没有答话,李锦伦已说:“不用了,孝玉和咏春来了,他们提着两篮子水果。” 方世玉随声望去,果然见到了提着水果的方孝玉,于是他笑了:“哈哈,还是我这个弟弟想得周到,知道我们渴了就来送水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胡德帝与李锦伦已向方孝玉与严咏春奔了过去。 方世玉见状也连忙跑了过去:“你们这两个臭小子别给我拿光了!” 很快的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四人的手里都有了自己喜爱的水果。 方世玉一边啃甜瓜,一边说:“我早就说过,只要有我弟弟在,他什么事都会给我们办得妥妥当当的,根本不用我们抄心,这话我没说错吧!” “少拍马屁,”严咏春这时开始训话:“世玉,熙官你们这两个小子给我听清了,这些水果花了姑娘我半个多月的零花钱,如果你们不给我把青采回来,小心我让你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切!”方世玉不屑地说:“信你才怪,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零花钱早就花光,我们这些人除了孝玉,谁还有零花钱,倒是有人不但吃着他的钱买来的水果,还不肯帮他提水果,倒在这里充老大!” 听了方世玉的话后严咏春的脸色有些发红,可是很快的她就秀眉倒竖,理直气壮地说:“那又怎样,孝玉是我的好兄弟,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们俩用得着分得这么清么?我警告你,如果今天你输了这场赛狮,丢了琼花书院的脸,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 方世玉做出很怕的样子:“我好怕怕!” 严咏春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你。”然后她将一个水梨抛给了孝玉:“吃梨,这梨很甜的。” 方孝玉接过梨并没有吃,而是对她说:“咏春姐,我把剩下的一篮子水果给给大娘,二娘,三娘她们送去!” “我和你一起去,”严咏春说:“如果继续和这几个小子呆在一起,非让他们气死不可!” “也好!” 方孝玉并没有反对。 方世玉这时对李锦伦说:“锦伦,你别光记着吃,帮孝玉把水果提过去。” 李锦伦答应了声,将剩下的水蜜桃全塞进嘴里,飞快地接过方孝玉手里的竹篮子:“我帮你提水果。” “那就谢谢了!” “不客气!” 李锦伦提了水果转身便走,当他转过去时,飞快地往自己的兜里塞了几个水蜜桃。 ——他最喜欢的就是甜甜的水蜜桃了。 很快的李锦伦就将剩下的一篮子水果提到了看台畔,临走的时候,方孝玉又塞给了他一大串荔枝。然后才将剩下的水果提到了欧阳四海,马玉梅,苗翠花身前,并捧上了他们最爱吃的水果,他捧给欧阳四海的是桔子,捧给马玉梅的是水蜜桃,捧给苗翠花的是甜瓜:“娘,二娘,三娘吃水果吧,这些都是儿子我洗干净了的。” 欧阳四海接过水果之后,笑着说:“把剩下的给世玉他们送去,他们呆会还要比赛。” 方孝玉还没有说话,严咏春已抢着说:“大娘你就不要担心了,孝玉已经把一篮子水果他们送了过去!” 马玉梅笑着说:“买水果一定是孝玉的主意吧!” 方孝玉却说:“买水果咏春姐也出了力的!” 然后他将一个甜瓜恭敬的递给了雷媚:“雷阿姨,吃个甜瓜解解渴吧!” “谢谢!” 雷媚微笑着从方孝玉手里接过了甜瓜,她一边用手里的丝帕擦着甜瓜,一边对欧阳四海说:“还是方夫人教子有方,教出来的儿子温文有礼,不象我们家的野小子,疯丫头一点不懂礼节,有什么好吃的只会顾着自己,完全把我们这些长辈丢在了九霄云外。” 欧阳四海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但是嘴上却说:“小孩子家不经夸,你一夸他就得意忘形。” “方夫人说笑了!” 雷媚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身后雷婷婷的声音:“不吃,用不着你献殷勤!” 雷媚回头,只见雷婷婷已将方孝玉递给她的甜瓜打翻在地,于是她眉深锁:“婷婷,你太过分了,孝玉好心给你甜瓜,你不吃倒也罢了,怎么可以打掉,马上捡起来。” 雷婷婷的眼睛在这一刹那间红了,心里尽是委屈。 方孝玉已将甜瓜从地上捡了起来,笑着说:“阿姨你别怪婷婷,如果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她不吃甜瓜,拿错了水果我这就给她换过!” 第47章 雷婷婷与严咏春的赌局 雷婷婷见到方孝玉替她辩解,心中不禁有些过意不去,其实她对方孝玉并无成见,只是她一到方孝玉粘在严咏春身后,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当下她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甜瓜:“谁说我不吃甜瓜,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幅窝囊的样,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在一个姑娘家后面跑。没出息!”她说话间,对着甜瓜就是一大口。 雷媚叹息:“小孩子家无礼莽撞,让方夫人见笑了。” 欧阳四海微笑:“我倒觉得令侄女挺可爱的!” 雷媚苦笑:“可爱?我怎么觉的是不讲理,若是你们家孝玉倒是知礼达书,对谁都是温淳有理,若是你们家孝玉若是能通过今年的会试,那就是咱们杭州府近年来最年青的贡生,我估计你们方家的门坎都会让媒人踩破,就是不知道哪家姑娘有福,能当你们方家的儿媳妇。” 欧阳四海笑着说:“给孩子定亲这事要靠缘份,再说他能不能考中贡生都还说不一定呢。” 雷媚笑着说:“对于你们孝玉我还是很看好,我可是在赌场里压了二百两银子压你们孝玉高中五魁的。” “那就借雷姐吉言了。” 在欧阳四海和雷媚说话时,苗翠花则跟马玉梅在嘀咕:“现在很流行猜五魁么?” “这你都不知道?”马玉梅很奇怪地望着苗翠花:“每次贡院会考时,赌场都会把各地的知名考生给列出来,让人猜五魁,赔率是非常高的,通常都是十几倍的赔率。” “你说我们要不要在咱们孝玉身上下点注,毕竟大家都是自家人,自家的孩子不支持还支持谁?” 听到她这话马玉梅迟疑了起来:“你真的准备押孝玉高中五魁,若说是孝玉考个贡生回来,还有几成把握,可高中五魁这难度可不是一般地大。” 苗翠花顿时迟疑了起来:“要不就押少点,全当是对自家人的支持。” “行!” 马玉梅的心动了:“回头到赌场去下注。 当方孝玉与严咏春给看台上众人发完水果之后,就从自看台上退下来,他们刚退下来,就被雷婷婷给堵住了:“姓方的,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赌?”方孝玉眉微锁:“我从来不赌的!” 雷婷婷小嘴一撇:“从来不赌?哼,我看是没胆吧!” “我和你赌,”严咏春这时已走到了方孝玉身边:“你想怎么赌?” “就赌你们琼花书院今天一定输给我们通天书院,”雷婷婷瞪着严咏春:“不敢就是无胆鼠辈!” 一听雷婷婷这句话,方孝玉就知道要糟,当下轻轻地拉着严咏春的衣角,意图阻止她的冲动,可是严咏春此刻一股怒气直往上涌,哪里还顾得其它,她一把拂开方孝玉的手:“别拉我!”然后转向雷婷婷:“赌就赌,我怕你不成!” 雷婷婷满意的笑了:“要赌我们就赌白花花的银子三十两!” 严咏春冷笑:“就赌三十两,到时候你别哭鼻子就行了!” 对此方孝玉只有叹息,他这个咏春也太好胜了,直到雷婷婷走了之后,他对严咏春说:“你不该和她赌!” “为什么?” “通天书院现在多了一个高手,”方孝玉不无担忧地说:“他的武功还在我大哥之上。” 严咏春闻听蛮足大跺:“那你不早点和我说!” 方孝玉苦笑:“我已经拦你了,可是你根本不听。” 严咏春很快地冷静了下来:“不就是一个和福么,不怕,我们的阵容还是比通天书院强,走,去找世玉他们!” 于是她拉着方孝玉马上找到了琼花书院的狮队:“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听清了,我和雷家的假小子赌了白花花的银子三十两,赌你们一定能抢到青,就算是抢不到青,也不能让通天书院的人抢到青,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洪熙官说:“你放心好了,这青就包在我们身上。” “保你的头,”洪熙官的话刚说完方世玉就给了他一脚说:“这么多狮队,难保没有高手,别的不说,就说那个和福,他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 洪熙官语塞。 方孝玉却在这时说:“要抢到青并不是没有办法!” 听了方孝玉的话众人的眼睛不由一亮,严咏春更是大喜过望拉着了他的手:“什么办法?” 方孝玉一字一字地说:“不要就别和福硬拚,让他替你们开路,如果他遇上敌手,那就先将他解决掉,你们节省体力,伺机而动,以有心算无心,你们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严咏春闻听鼓掌:“到底还是孝玉聪明,就这么定了。” 洪熙官却眉心深锁:“这么做有点不大光明磊落吧。” “如果你把这场采青当成友谊赛,那怎么比都行,能否采青都无所谓,”方孝玉继续说:“但是你那么做了,你的武功永远不会有什么长进,因为那只是演武场上的武功,而非实战,实战则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击倒对手,这的出手需要的是武技,智慧,经验,心境四者的结合,为了倒击对手,什么手段都可以用,那怕是偷袭,暗算,总之在敌人倒下之前,你不能有任何的松懈与不忍,否则你就会赔上你的生命。” 洪熙官忍不住地说:“可是我们不是在打仗?” 方孝玉笑了:“所以我的话只是一个建议,至于你们听不听那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你们就是将和福和雷人王从软梯上踢下来,也要不了他们的命。” 方世玉点头:“就听孝玉的,今天这个青我采定了。” “好!”严咏春很愉快地说:“如果你们采到了青,我就请你们到醉仙楼大吃一顿。” 知府大人来得很晚,直到临近中午时,他才坐着官轿晃晃悠悠的来了。 维护现场秩序的何涛见到知府大人终于松了口气,当下迎了上来,将他从官轿中扶出来,陪着笑脸:“大人,你来了。” 知府大人四下看了看,问:“大家都来了吧?” “是!”何涛异常恭敬地说:“各大商号的人都来了,就等大人您了。” 知府大人立刻眉头微锁,训斥何涛:“何捕头这就是你的不是,怎么能让大家等本府一个,咱们这是与民同乐,民要摆在官前嘛,咱们做官的是为人民服务嘛,怎么能让大家等着本府一个,以后一定要记住了。” 何涛心里不由得大大卑鄙了一番,可是他却不敢有任何的表露,但是嘴里却连连声应是:“大人教训的是,是卑职不会办事,卑职这就扶你上去。” 当何涛则扶着知府大人登上了正前方的彩棚时,早已候在那里的一干乡绅就一起迎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大人,您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本府临时有点公务,耽搁了一点时间,让各位久候了!” 知府大人致着歉意。 “大人您太客气了,”一个富商开始奉迎拍马:“大人你公务繁忙,能赏脸来我们这个小小的赛狮大会,是我等的荣幸,您这么说就折杀我等了。” “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知府大人笑着说:“大家都别站着了,都坐下吧,你们这一闹,本府实在是惭愧之至!” 一个富商闻听马上将正中的椅子用衣袖擦了擦,赔着笑脸:“还是大人您先请!” 知府大人乐哈哈地说:“还是大家同请吧!” 虽然说是同请,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在知府大人之前落座,直到知府大人落坐之后,他们方才就座。大家落座之后,知府大人吩咐何涛:“让所有参赛狮队入场,另让大家等得太久了。” “是!” 何涛答应了声立刻去了。 很快的所有的参赛狮队就站在了彩棚前等候知府大人的检阅,他们虽然等了很久,可是由于他们都习武之人,脸上并不见任何的倦容,个个显得精神百倍,毕竟前面有五百两奖金等着他们呢! “很好很好,”知府大人说:“大家的精神都很好嘛!” 他身边的富商凑趣说:“大人你不对他们说些吧!” 知府大人的脸顿红了,要他应付上司或者是收敛钱财,那是一套一套的,可是要他致什么开幕词,那可就难住他,不过他毕竟是两榜进士出身,反应倒也极快:“大家都是大忙人,时间就是金钱嘛,本府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吩咐何涛,让他们马上开赛。” 那富商不由得一愣,可是他还是马上应了声,去找何涛去了。 于是赛狮很快的就开始了,随着礼炮的燃起,参赛的狮队各自舞动着自己的狮子扑向场中的悬青塔台,那场面确实是蔚为壮观,初时,赛狮大会是有序的进行,后来狮队之前就开始拳脚相向,不少狮队还没有到达塔台之下就已经人翻马仰,见到这种情形知府大人乐得哈哈大笑。 知府大人身边的一个富商却眉心深锁:“大人,要不要警告他们一下,别把人给伤着了。” 知府大人却笑着说:“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挨刀,既然来参赛狮就要有负伤的觉悟,如果没有人受伤,这赛狮大会还有什么看头,大不了多给受伤一点汤药费也就是了!” “大人教训的是!” 那富商只有苦笑。 第48章 胡德帝的心思 舞狮一开始,方世玉与洪熙官就依照着方孝玉的策略,舞着狮子紧跟在和福与雷人王的后面,和福的武功的确是非常了得,所有向他袭击的狮队均被他踢得人翻马仰,甚至有的连狮头也飞出了好远。由于是有和福在前面开路,方世玉、洪熙官所舞的狮子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攻击,便跟着和福冲到了塔台之下。雷婷婷看到这一幕很是得意,她对方孝玉与严咏春说:“很威风吧,还是我们通天书院的狮队比较厉害吧!” 严咏春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和福的武功实在是太好了,比方世玉、洪熙官可高出了不止一筹。 方孝玉点头:“和福的武功的确是很好,不过舞狮采青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不是武功高就能采到青的,它要综合到各方面因素,一点点失误会全盘落错,所以不到最后谁敢狂言胜负?” 雷婷婷说:“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然后她不再理会方孝玉与严咏春而是将目光转到了赛狮场。 赛狮场的争斗已进行到了白热状态,和福仗着一身精湛的武功终于杀出了重围,爬上的悬在塔台上的软梯,紧随其后的是方世玉与洪熙官所舞的狮子,他们的速度都很快。 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的爬上软梯,下面的几只狮子也停止了争斗,纷纷爬上了绳梯,而速度电最快的是一只黑色的狮子,就在和福爬上塔台时,他已紧追而至,双方在塔台上激烈的交手,为了尽快的击败对方,和福一开始就使出了他的飞龙大九式,而对方的武功居然不比和福弱,两只狮子在塔台上斗了个难分难解。 也就在他们斗得难分难解的时候,方世玉与洪熙官已爬上了塔台,他们一上来,就对着那两只狮子同时下手,那两只狮子猝不及防,同时滚下了塔台。 “无耻!” 雷婷婷见状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无耻?”严咏春则眉开眼笑:“身为一个高手就应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这点也做不到还算什么高手,再说了,现在可是大混战,不是比武较技,难道你让世玉呆在那里,等他们分出胜负后再上去拚个你死我活?” 雷婷婷不服:“我不服,我抗议。” 方孝玉这时说:“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如果雷兄弟想输了不认,那也无所谓,我们也不缺这三十两银子。” 在他们的说完间,方世玉与洪熙官已爬上塔顶,毫无悬念的采到了青。 雷婷婷说:“谁说我拿出不出十两银子,我只是看不惯有人玩阴谋诡计。”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只荷包,拿出三十两碎银很肉疼的丢给了严咏春。 ——那可是她攒了许久的银子。 严咏春接过银子,笑嘻嘻地说:“多谢姑娘的三十两银子。” 方孝玉见到雷婷婷很心疼的样子,不由得眉心深锁,问严咏春:“你就这么喜欢银子么?” 严咏春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能和你比?你每月帮李阿姨做帐计帐,都有十几两的收入,而我每个月却只有可怜兮兮的五两,不找点外快怎么行?” 方孝玉唯有叹息。下午时分,方世玉在醉仙居大摆庆功宴,宴请一干琼花书院的学子,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严咏春,李双亭非但任由他们折腾,而且亲自下厨炒了几样拿手的好菜。 当她将烧好的菜端上来时,发现他们已经喝上了酒,而且声音最大的居然是严咏春,于是她摇头,叹息:“你们几个还是多吃点菜,少喝些酒,尤其是你咏春,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学男人喝什么酒?如果你们喝醉了酒,砸了阿姨的场子,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 方世玉笑着说:“阿姨你就放心好了,有我看着他们!” 李双亭微笑:“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如果不是看在孝玉的份子,我可不会让你们在我这里胡闹。” 方世玉眉深锁:“我的信誉不会这么差吧?” “你还敢和我说什么信誉,别以为你每次从我这里偷着拿酒,我不知道,好在那些酒不是你喝,我也懒得和你计较,”说到这里,她发现孝玉不在席间:“孝玉呢,他去哪了?” 严咏春忙说:“他去那边了。” 李双亭随声望去,就见到了站在窗前欣赏街景的方孝玉,当下她走了过去:“怎么不过去和他们一起喝酒?” 方孝玉回身:“阿姨认为我应该和他们一起喝酒么?” 李双亭柔声说:“至少你不该离群,阿姨知道你很聪明,也很能干,可是阿姨要提醒你的是一只离群的大雁再怎么飞,它也飞不高,飞不远的,人也是一样,如果你想在俗世洪流中站稳脚跟,就要溶入这个社会,去了解这个社会,有些东西是你在书上永远无法学到的。” 她那的眸子中充满了温情,就象是慈母望着自己的孩子。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已将方孝玉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孝玉一定会记住阿姨的教诲!” 李双亭笑,满意的笑:“这次贡院选生你有几成把握?” 方孝玉回答她:“我看入选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双亭秀眉微锁:“怎么这么没信心?” “您是知道的,我们书院首重的是实用,而不是那些八股文?” 李双亭点头:“那倒也是,不过能中举就已经不错了,再说了我们也不靠这些东西吃饭。” 在他们的说话间,严咏春已在叫方孝玉:“孝玉,快过来喝酒!” 听到严咏春叫方孝玉,李双亭就笑了:“快过去吧,要不你的咏春姐又要怪我占着你了。” 方孝玉答应闻声立刻走了回去。 他刚落座,严咏春已在问他:“你和阿姨在聊些什么?” 说话的是胡德帝:“过几天就是贡院选生了,阿姨一定是让孝玉好好地备考,若是孝玉真能拿个五魁回来,那他就是杭州城里年龄最小的举人了,我们琼花书院也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听说通天书院上一届的会考,考得最好好的,也就是考了一个第九名。” “不对,”李锦伦却说:“我想一定是那家富商的女儿看上咱们孝玉了,托阿姨向孝玉提亲,这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等孝玉真的考中了五魁,那说媒的还不将方家的门坎给踩破。” “是么?”严咏春将信将疑。 “当然了,”胡德帝说:“一定是这样的,还有那个雷媚就很欣赏孝玉的,她一定是很想反自己的侄女嫁给孝玉。” 严咏春的眉更深:“你是说那个假小子?” “不就是雷婷婷了,”胡德帝继续说:“其实她很漂亮的,如果换上女装一定可以把你给比下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严咏春已狠狠地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并凶巴巴地说:“再胡说我敲烂你的头。”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孝玉苦笑:“你别听他胡说!” “你这么问,是个人都不会承认,”胡德帝在旁添油加醋:“想让他承认就只有严刑逼供了。” “是么?” 严咏春的眼睛里尽是笑意,可是方孝玉却感到有些不妙,于是他马上开溜:“我去卖些水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离桌而起,跑下楼了。 “你给我站住!” 严咏春不依不饶地追方孝玉去了。 方孝玉与严咏春走后,方世玉对胡德帝说:“我说德帝你这么玩我弟弟可不大好!” 胡德帝陪笑:“可是我这是为了大家着想!” 方世玉问他:“怎么说?” 胡德帝解释说:“如果这次没有孝玉的妙计,你和洪熙官只怕采不到这个青,那个和福的武功并不在你和熙官之下,若是要论功行赏,那孝玉的功劳一定是最大了,如果咏春在这里一定会以此为理由强占在大头,这种情形相信你们也不想看到吧!” 洪熙官眉深锁:“咏春不是外人,孝玉也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背着他(她)们分银子不太好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劫富济贫,”胡德帝理直气壮地说:“孝玉的财路可太广了,他不但帮李阿姨打工,还帮大娘做帐,每个月都有二、三十几两的外快,赚的钱都要比上一个大人了,咏春也是一样,她家里很有钱的,而且从来不限制她花钱,可是我们就不一样了,每个月只有几两碎银,和他‘她’俩相比简直就是穷人了,而且弄得经常向他们借钱度日。” 洪熙官摇头:“那是孝玉的赚钱能力强,他也是在自食其力,这你也妒忌?”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胡德帝眼睛闪动:“你想想看,如果我们和他们分得一样多的话,那我们可亏大发了,如果逼我们还钱,我们这次可算是白干了。” 白安福忍不住说:“孝玉不是那样的人!” “孝玉是不会逼我们还钱的,”胡德帝不无忌惮地说:“可是咏春就不一样了,她可是个小财迷。” “那倒也是,”方世玉点头承认:“看这么好了,这二百银子我们上交书院,就说交了三百两,剩下的二百两再拿出和孝玉平分。” “就这么定了,”胡德帝得意地笑:“咏春她一定力气都没有出,没银子拿也应该没有意见了吧?” 洪熙官却有些局促不安:“不过这件事一定要瞒着咏春,如果让她知道了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说句实话,我实在是有些怕她!” 众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其实他们都有些害怕严咏春。 严咏春刚跑出酒楼,就见到了街上的方孝玉。 方孝玉没有再跑,而是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她,就象没事人一样。 严咏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凶巴巴地说:“臭小子怎么不跑了,再跑我踢断你的腿!” 方孝玉叹息:“我本来以为你够聪明的,可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笨,中了德帝的调虎离山之计!” 严咏春问:“什么意思?” “德帝只所以这么说话,就是想把我们逼走,”方孝玉笑着:“有我们在他们怎么好意思分银子?” 严咏春顿时醒悟了过来:“他们敢瞒着我们分银子,我这就找他们算帐去。” 可是她刚动,方孝玉就拉住了她:“你给我站住!” 严咏春有些着急:“可是他们在分银子。” “我知道!” 方孝玉很冷静。 严咏春不解:“那你还拦着我?” 方孝玉反问:“你真的需要那些银子么?” 严咏春臻首轻摇:“可是这些臭小子也太达分了,居然瞒着我们分银子!” “他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方孝玉叹息:“要知道他们借我们的钱已经太多了,虽然我们从来没有打算要回这些钱,可是这些债压得他们不好受,毕竟他们不是那种欠债不还的人,所以他们一定会趁这次大赚特赚的机会给自己多捞一些,好让自己手里有些积蓄!” 严咏春连连点头:“那他们会不会不分给我们银子!” “那倒不至于,”方孝玉笑:“不过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分这些钱,和我们相比,德帝、锦伦、安福更需要这些银子,他们家里的状况比我们要差得多,能帮他们的我们就尽量去帮!” 严咏春忿忿不平:“我也不是在乎那些银子,可是他们真的很过分!” 方孝玉笑笑:“我知道他们这么做是很过分,可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会觉得没什么,而且他们不会瞒着把钱全吞掉,一定会给我们留一份,而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随他们去闹,山东维纺郑板桥不是有句名言糊涂是福嘛,咱们就当一回糊涂好了。” “就依你,别老把我当成小财迷!” 听了方孝玉的话严咏春释然于怀。 方孝玉拉起了她的手向前就走:“咱们都已经出来了,就不用急着回去,到处走走怎么样?” “也好!” 严咏春显得很开心。 可是她跟着方孝玉走了一会,心里的气居然还未散去:“可是想来想去,我还是有些生气,虽然我们不在乎那些钱,可是他们这么做真的好过分,好过分,这都把当成什么人了。” “他们这么做是好过分,可是你是大名鼎鼎的女侠,怎么能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这么做岂不是有失女侠的身分?”方孝玉边走边说:“再说了你也别想这么多,想得多了漂亮的你会变得很难看的,我可不想你突然变得很难看,如果你还不解气,咱们就去胭脂店给你买好多好多的胭脂水粉。” 严咏春顿时眉开眼笑:“我真的很好看么?” 方孝玉觉得有些好笑:“好看,真的很好看,比天上的仙女还好!” 于是严咏春显得更开心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在你的心里是你的兄弟重要,还是我重要?”她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方孝玉,直似要看穿他的心底。 “这该怎么说,”方孝玉想了想说:“是我的兄弟,我一定会帮着,护着,可是你有什么事,我也会第一帮着你,不希望你有任何的不愉快!” 听了他的话,严咏春眼睛有些发红,心里有些激动。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可是她又很快地恢复了过来:“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那今天的消费就全挂你的帐。” 说话间她已向街边的首饰店跑了过去。 方孝玉只有苦笑,他知道自己兜里的钱今天又要倒霉了。 第49章 少林三德 黄昏时分,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离开醉仙居一起回四条街。 刚近四条街,他们遥遥地看到了以和福为首的一干通天书院学子。 胡德帝不禁心中打突:“世玉,是通天书院的人。” 方世玉不在乎地说:“我知道!” 白安福也说:“带头的是和福?” 方世玉冷哼:“我不是瞎子!” 洪熙官眉深锁:“他们该不会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吧?” 方世玉想了想说:“有这个可能,你想想看,和福的一身功夫还没有施展出来,就被我们偷袭得手,滚下了采青塔,窝了一肚子火,换成是我也要找个地方泄火,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会会和福。” 他已迈步向前。 胡德帝连忙说:“你小心些!” “罗嗦!” 方世玉头也不回,直走到和福身前五丈之处站住。 “和福,是你!”方世玉的脸上带着坏笑:“你该不是来和我们喝庆功酒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来晚了,我们的酒已经喝完了。” 和福的一张脸立刻变得铁青,对于自己莫明其妙的败在方世玉的手下,他已窝了一肚子,现在再受到对方的讥讽,哪里不受得住:“方世玉,今天舞狮采青,你暗地出手偷袭本少爷,这笔帐我们是该算一算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哪!”方世玉故作叹息:“连赌徒都比你光棍,都知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谁象你们这样赢得起,输不起,输了就怨天尤人,简直就是丢武者的脸!” “牙尖嘴利,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和福于喝声冲出,拳击方世玉。 拳风四溢。 和福已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了这一拳中。 方世玉以拳接拳。 “蓬!” 双拳对击,方世玉马步浮动,退了数步。 和福进击连环,脚踢方世玉,招式又快以狠,直似要置人于死地似的。 见到和福猛虎下山般的扑来,方世玉感到自己没有一招腿法能与之相比,情急之下,他心中电闪而过,记起了李小环的连环穿心腿,当下也依葫芦画瓢出腿为,直踢和福心窝,以攻对攻。 “连环穿心腿!” 和福不敢与方世玉硬拚,急退数步。 ——连环穿心腿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招击退和福,方世玉心中有些遗憾,如果他再会几招连环腿,虽说不能打败和福,至少也能打得他毫无还手之下,痛出一口鸟气。 连环穿心腿!”和福虎视方世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连环穿心腿?” “刚才学会不久,正好拿你来喂招!” 方世玉已在喝声中直扑和福,这次他没有再出连环腿,毕竟他刚才是在滥竽充数,和福也没有示弱全力出击,两人以攻对攻,以快打快的斗在一处。 他们的武功相差无几,要分出胜负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胡德帝见到方世玉使出李小环的绝技连环穿心腿,不禁有些意外:“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连环穿心腿?” 洪熙官说:“他是在吓唬和福,哪里会什么连环穿心腿,真正的连环穿心腿后招连绵,善攻不善守,如果他要是真的会连环穿心腿,早就趁胜追击了,哪里还会给和福喘息的机会?” 胡德帝不由得连连点头。 也就在方世玉与和福斗得难分难解时,不少人已从四周涌了过来于旁观战,在旁战的人群之中竟然有个灰衣的僧人,只见他四十几许,手持一根齐眉棍,虽然显得风尘仆仆,可是一双眼睛却是坚毅有力,当他看到方世玉的身手不禁暗自动容。 方世玉的少林罗汉拳虽然了得,可是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令他吃惊的是方世玉的拳劲中居然有少林易筋经的内劲,这可是件了不起的大事,《易筋经》可是少林的不传之秘,自古以来就是传僧不传俗,纵是寺中僧人也很少有人习及,但是面前这个少年居然练成了,而且功力不弱,少说也有十多年的火候。 那僧人眉深锁:“他怎么会易筋经?” 也就在沉思间,和福已使出了飞龙大九式中的龙战于野,将方世玉尽数笼罩在他的攻击范围之里。 “来得好!” 方世玉虽然处于劣势,却斗志不减,立刻使出了少林罗汉拳中最厉害的杀招——降龙伏虎。 “不好!” 那僧人在这一刹那飞身而出,他看得出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输的一方极有可能丢掉性命,而赢的一方也绝对不好受。 和福在方世玉使出降龙伏虎之际,已有些后悔使出龙战于野这种没有转缓余地杀招,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他在避免自己受伤,那只有在方世玉击中之前,将之击倒。他固然在后悔,方世玉也同样在后悔,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场普通的意气之争竟然到了生死立分的地步,他们现在都已是欲罢不能了,脸上不由得均泛出了一丝苦笑。 可是就在他们即将对击之际,一道人影投到了他们中间,以自己的身体将他们的攻击尽数接下。 方世玉与和福则被一股柔劲各自弹了出去。 “阿弥陀佛,”那僧人口宣佛号:“两位施主,象这种以命相搏的招数以后最好不要用!” 和福冷哼,转身便走。 “我们走!” 一干通天书院的学子在和福走后也相继离去。 这些人走后,方世玉向僧人说:“大师你事吧?” 那僧人笑了:“你看贫僧象有事么!” “没事就好!” 方世玉不好意思地笑了。 僧人的目光锁定方世玉:“小施主可不可以告诉小僧你的师父是谁?” 方世玉说:“我的武功是跟外公学的!” 僧人的声音很淡:“你外公是哪一位!” “这你都不知道,”方世玉很不满意地说:“连我外公是谁都不知道,他可是北少林有名的俗家弟子,人称翻云覆雨手的就是他了!” “翻云覆雨手苗显,”僧人动容:“这么说你就是方家的方世玉了?” “想不到我的名头倒也不小!” 方世玉很得意。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僧人已到了他面前将他一把抓住:“带我去方家。”他抓了方世玉就走,这其间方世玉居然连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一见不妙就抄近路回方家报信去了。 欧阳四海与马玉梅,苗翠花回到家里刚喝上一口热茶,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白安福就来报信了。 听到方世玉被一个僧人抓住,马玉梅就忧心忡忡:“看来咱们方家今年是流年不利,总是麻烦不断,我们是去庙里拜拜了,菩萨保佑咱们全家万事大吉,诸事平安了。” 胡德帝连忙说:“到庙里去拜拜那是以后的事了,不过你们还是得准备一下,那个僧人武功很高的,现在就快打上门来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欧阳四海笑着说:“人家出家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和你们过不去,准是人家看你们耀武扬威的样子想教训你们一下,让你们懂点规矩。” 欧阳四海的话刚说完,苗翠花已霍地站起,柳眉倒竖:“就算是世玉在外面胡闹,可是这孩子毕竟是方家的孩子,要打要杀也轮不到他一个方外之人来多管闲事,这事大姐不管,我这个做妈可不能不管。”说罢她已疾步向外便走。 欧阳四海连忙问她:“你干什么去?”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来方家撤野!” 说话间苗翠花头也不回地向外便走。 欧阳四海不禁叹息:“都是当人家妈的人怎么还这么冲动?” “翠花说得不错,”马玉梅劝欧阳四海:“世玉再这么胡闹,也是咱们方家的孩子,就是犯了天大的事,也不用他方外之人来多事,再说了孩子即便是有错,他稍微教训一下就得了,犯得着打上门来么?我们若是不管,别人还当我们方家软弱可欺呢!” “是啊!”胡德帝也在一边添油加醋:“大娘您还是出去看看吧,那个僧人武功很高的,一伸手就抓住了世玉,三娘绝对不是他的敌手,您若是出去晚了三娘一定会吃大亏的。” 欧阳四海起身,往外便走:“那我们就出去看看吧!” 紧随其后的是马玉梅,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则走在最后,洪熙官往外走时,发现胡德帝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的笑意,于是他不悦地说:“都什么时候你还在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胡德帝眼睛中的兴奋之色未减,反而多了几分期待:“大娘嫁入方家前,可是盐帮中的第一高手,令她名震江湖的就是当年独上雁荡山,力擒雁荡七煞的一战,从那以后她就与洛阳的韩五娘齐名,并称为当今武林最强的两大女流高手,据说那时候她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 “这我也听爹说过,”白安福说:“可是大娘已经有很多年没出手了。” “那你就不懂了,大娘学得是无极门的内家拳,而内家拳首重的一个人悟性与心境的修练,讲究的是融会贯通,一理百会,只要你掌握了窍门,无论是做什么事都可以当武功来练,譬如说是写字、扫地,抹桌子。” 李锦伦半信半疑:“这么说那大娘和武功一定比二娘、三娘厉害了,可是我怎么看她都不象是会武功?” “武功越高越懂得收敛,”洪熙官很肯定地说:“象大娘这么的人不会武功倒也罢了,如果她会那就一定是个顶尖高手。” “所以我很期待这一战!” 胡德帝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洪熙官李锦伦白安福见状连忙跟上。 第50章 三德求助 胡德帝赶出去时,就见到苗翠花与一个灰衣僧人交手在门前交手,虽然苗翠花的攻势十分凌厉,却始终奈何不了那个僧人,那僧人虽然是守多过于攻,可是只要他一反击,苗翠花好一阵手忙脚乱才能应付过去,很显然他(她)们的武功并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当他们交手的时候,方世玉早已站在了一边观战,而欧阳四海与马玉梅则站在门口的台级上观战,胡德帝刚出来,就听到了欧阳四海的声音:“是正宗少林的梅花棍!” “少林梅花棍?” 马玉梅没有听过这路棍法。 欧阳四海解释说:“少林梅花棍以点击为主,一招五式就象五瓣梅花!” “原来如此,”马玉梅心中释然:“这么说他是少林僧人?” “至少他不是我们的敌人,”欧阳四海跟着说:“他的武功远在翠花之上,如果他全力反击,翠花敌不住他二十招。” 马玉梅眉深锁:“不管他是敌是友,和一个女人动手就不是好东西!” 欧阳四海笑了:“你这就是先入为主了。” 说话之间,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胡德帝偷偷地溜到了来到了方世玉身旁:“世玉,大娘出来了!” 方世玉看了台级上的欧阳四海,脸上也有了坏笑:“知道了。” 当下他精神抖擞大喝一声:“娘,我来帮你!” 喝声中他已纵身跃出,从后面挟攻灰衣僧人。 那僧人却象身后长了眼睛一样,一棍向后刺出,直击方世玉。那僧人的这一棍虽快,可是以方世玉的身手要避开这一棍并不难,但是方世玉并没有躲,而是以自己的身体迎上了这一棍,他只所以这么做只是想激欧阳四海出手,以便偷学她几招绝技。 但是他的计划却落空了,就在他的身子快迎上僧人的棍子时,欧阳四海已一跃而至,一腿将棍子踢开,并托住了方世玉,稳稳的落地。 “飞燕八式?”那僧人目光不由一亮:“你一定是欧阳施主了?” 方世玉生怕他们打不起来,就说:“见到我大娘出来就怕了吧,怕得话就赶快磕头赔罪认错,我大娘可是先天无极门的高手,若她一出手,你肯定就完了!” “你给我闭嘴,今天你惹的事还少么?” 听到欧阳四海这话,方世玉立刻不说话了,说实话对于这个大娘他还真有些怕 欧阳四海喝止方世玉,就对灰衣僧人说:“小妇人欧阳柔,小儿无礼莽撞,大师见笑了。” “贫僧三德,还请方夫人借一步说话。” 他的声音很低。 欧阳四海微笑:“那就请大师府中说话吧。” “那就打挠了!” 灰衣僧人举步入里。 欧阳四海随后跟上。 这种情形让方世玉很失望,他本希望欧阳四海能与那僧人恶斗一场,能让自己偷学几招武功,谁知道欧阳四海只露了一手轻功,他们就罢手言和,速度之快实在是让他反应不过来:“这么快就完了?” 他身边的胡德帝也在苦笑:“大娘的身手真的好快,我根本没看清她的出手。” “我知道,”方世玉不无遗憾地说:“这个三德和这也太没胆了,大娘一出手你说他怎么就缩回去了?” 胡德帝非常谨慎地说:“你还是小声些,这个三德的来历可不简单!” 方世玉反问:“你知道他的来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南少林至善方丈亲传的弟子,当年的少林第一武僧!” 方世玉冷笑:“还南少林第一武僧,你信?如果他真的是南少林第一武僧,怎么一见大娘出手就吓得缩了回去?” 胡德帝也在苦笑:“我怎么知道他会这么没胆,不过咱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总算是见识到大娘的武功了!”然后他拍了拍方世玉的肩:“好兄弟,大娘的武功可是天下无双,她肯不肯教咱们武功就全靠你了!” 方世玉不解:“为什么是我?” 胡德帝皮笑肉不笑地说:“因为你是智能双全,万中无一的少年英雄嘛,做兄弟的自然是全仰仗你了。” 方世玉摇头叹息:“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奉迎拍马!” 他已往里便走。 胡德帝问他:“你干什么去?” “走,我们试试这个少林武僧有没有料!” 欧阳四海将三德迎入客厅之后,双方分宾主落座。 他们刚坐好,方世玉就将香茗端了进来。 欧阳四海眉微锁,方世玉是从来不给客人献茶的,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她正在疑惑之间,方世玉走到三德面前向他敬茶:“大师请喝茶。” “谢谢小施主了!” 三德不疑有它,双手接茶,可是就在这时,方世玉突然松手,茶盏笔直的掉下,三德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他的反应却是极快,一伸掌就将坠落的茶盏稳稳地接住,一点茶水也没有流出来。 欧阳四海脸色很难看,这小子居然在试人家的功夫,三德却一如往常:“小施主以后要小心了。” 方世玉还没有答话,就听到了欧阳四海的声音:“世玉,你干什么?” “误会,误会,”方世玉连忙陪笑:“大娘你别生气,我只是没拿稳茶盏,一时失手嘛,我这就去看饭做好了没有!” 他已在说话间一溜烟的跑了。 “大师千万不要见怪,这小子就是死性不改,就连外子也没有办法!” 三德不介意:“方夫人你太客气了,小孩子顽劣点没关系,只要好好的调教还可以成才!” 欧阳四海只好笑笑,随后她直问三德来意:“不知大师这次来我们方家是化缘还是求斋?” 三德开门见山地说:“小僧一不为化缘,二不为求斋,是奉太老爷故人遗命前来求见方少爷,有要事相商,还请夫人通传一声,请他务必见上一见,以全故人之义。” 欧阳四海脸上带着歉意:“还真是抱歉的很,大师你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外子已于日前离杭州前往汉口,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三德说:“方少爷既然不在,那小僧就抖胆见上太夫人一面……” “大师,”欧阳四海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我婆婆多年寡居,从来不见外人,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过分么?” 其实不止是她,就连马玉梅与苗翠花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那时候孀居的妇人是轻易不见外客的,尤其是那些名门望族。 三德也感到自己有些失礼:“夫人千万不要误会,小僧只所以求见太夫人,实在是这件事关系重大,而太夫人见多识广,方少爷既然不在,也只有她老人家才能拿这个主意。” 欧阳四海脸色略见缓和:“究竟是什么事?” 三德略加迟疑,即说:“请夫人禀退左右!” 欧阳四海点点头,对马玉梅,苗翠花说:“你们俩给我出来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个客厅。” 苗翠花在一边嘀咕:“故闹玄虚,有这个必要么?”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哪有这么多话!” 在这一刹那间,欧阳四海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苗翠花还要再说,已被马玉梅拉了出来。 倾刻间客厅里只剩下了欧阳四海与三德:“现在大师可以说了吧!” 三德这才取下了背上的包袱,放在了欧阳四海面前。 欧阳四海心中充满了疑惑:“这是什么?” 三德将包袱打开,包袱里是七十二本武功秘笈。 在这一刹那间,欧阳四海的脸色变得非常凝重:“七十二门少林武功绝技!” “正是!” “什么意思?” 三德直陈来意:“不管我们少林过去与方家有什么不愉快,但是你公公也曾经是少林门下。现在少林落难,武当派又紧盯着这些武功秘笈,所以三大长老一致决定先将这些武功秘笈交由方家包管,希望方夫人不要拒绝。” 欧阳四海冷笑:“当年杏隐废我公公的武功时何等无情,现在有了难处就让我们方家出手相助,这未免太一厢情愿了吧!” “对于方师叔的事,小僧也非常心痛,”三德说:“如果方家肯答应助我等重建少林,所有的过错三德愿一力承担!” 欧阳四海淡淡地笑了:“三德师兄言重了,重建少林这事我们方空虽然是有心相助,却也是有心无力!” 三德望着欧阳四海:“那倒未必,我师父圆寂之际,曾经言道,若要重建少林就需一个贵人相助,而这个贵人就在你们方家思过崖上的崖上老人。” 欧阳四海一口拒绝:“我没有权力让你见他,而且他也从不见外人。” “那就让三德一见太夫人!” 欧阳四海笑了:“行,我带你去见我婆婆,让你死了这条心也好!” 方世玉此刻则在发唠叨。 “大娘也真是的,不就是几句话么,有必要把我们全赶出来么?” 洪熙官劝他:“你就别罗嗦了,也许他们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谈,这不连二娘、三娘都赶出来了,还有今天也太大胆了,居然去试人家的武功,这可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尤其是在长辈面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李锦伦说:“你们看,大娘和那个和尚出来了,而且是去了后院。” 方世玉敲了下他的脑袋:“要你说?我都看见了!” 白安福见状很小心地问他:“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方世玉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我奶奶可是住在后院的,就是我娘她们进去也得规规矩矩的而且规矩很严,我们几个偷偷地溜进去那还不是找死!” 胡德帝却说:“你怕什么,老人家最疼晚辈了,再说我们可是找个借口溜进去,就说是怕这个贼和尚对他老人家不利,大不了罚我们一顿,再说这罚我们又不是没挨过!” 方世玉瞪了他一眼:“受罚的是我,你们什么时候受过罚?” 胡德帝陪笑:“我们是兄弟一体嘛,你受罚就等于是我们受罚不是么,再说了我们也不一定要进去,远远的看着就行了,太夫人总不能连这也罚吧!” 方世玉的心动了:“那倒也是,我们这就跟过去看看!” 于是他们几个偷偷地跟了过去。 欧阳四海地站在蓝丝丝所居的院落之外,非常恭敬地说:“娘,儿媳有事求见!” 蓝丝丝的声音从院落里传了出来:“求见何事?” “是少林僧人三德有事求助,儿媳不敢自专!” “四海,你好胡涂,”蓝丝丝的声音中带着责备:“我们方家不涉及江湖,不涉及官场,这点事你也来烦我,打发他回去吧!” “是!”欧阳四海答应了声,转向三德:“大师,这你都听了,该回去了吧!” 三德却不死心,说:“三德代三位长老向夫人请安!”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内劲悠长,遥遥的传出。 可是院落里却沉寂了下来。 三德继续说:“我们少林的确是有愧于方家,有愧于方老爷,方夫人,可是纵然如此,一旦少林有难,方老爷却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方家肯仗义伸手,三德这条命就属于方家,至于当年的公案,三老也一定会给夫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交代!”蓝丝丝的声音冷如冰:“你们的一个交代就能让靖宇复生么?” 三德无语。 蓝丝丝的声音再起:“不过你先说说,想让我们方家做点什么?” 三德闻听,立刻将手里的包袱交给欧阳四海:“麻烦少夫人将这个包袱给太夫人送进去。” 欧阳四海从他手里接过包袱,默默地走进了院落,不见了人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四海才从院落里走了出来:“我娘转告你,你们的武功秘笈她可以代为包存,你们可以随时取回,至于重建少林,就需要有很大的机缘,机缘不至,做什么都是枉然,若只是财力上的问题,我们方家倒可以一力承担,至于机缘这事,你们就只有自求多福了,我们方家毕竟方家的家规。” “小僧知道,”三德说:“这件事本来就难!” 谁知欧阳四海说:“重建少林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重要的是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少林?” “愿闻其详!” 第51章 三德与三性 三德的眼睛不由一亮。 欧阳四海说:“要建有形的少林的确是困难重重,但是无形的少林却是非常简单,譬如说你们可以广收俗家弟子,将少林的武功与精神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让它在民间生根发芽。” 听了欧阳四海的话后,三德如同在黑夜中见到了一道闪电,心中豁然开朗:“多谢少夫人的指点!” “大师太客气了,”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我这么做也想替我公公做些事罢了,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无论如何,三德还是要说声谢谢!” 三德于语声中已向外便走。 可是他走了几步,却又站住:“你们方家是不是有一个酒肉和尚?” “有啊,”欧阳四海如实而答:“他已经来了很久,一直帮我们看菜园子。” “小僧这就告辞了!” “我送大师出去。” 欧阳四海刚走了几步,就见到方世玉与胡德帝,李锦伦已从不远处迅速地跑开了。 欧阳四海眉微锁。“这几个臭小子的胆子越来越大!” 三德却说:“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他们离的那么远,根本不知道我们再说些什么!” “那倒也是!” 第二天,三德就找到了方家的菜园子。 他找到菜园子时三性正给菜地施肥,可是他离三性还有十五、六丈就听到了三性的声音:“你来了!” 三德动容。 三性的耳力实在是太强了。 “你知道是我?” 三性的声音很平静:“因为你的杀气还在,而且比以前更浓!” 杀气这东西虽然看不见,但它却确确实实的存在。 三德望着三性:“你的戾气却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多亏了方少爷!”说到方德时三性的眼睛中有了几分敬意:“当年我走火入魔,狂性大发时,是方少爷将我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并收留了我,把我留在了这座园子里,而我留在这里一是因为无处可去,二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直到七年后的一天,我才突然想通了。” “你想通了什么?” “生命!” 三性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三德不解:“生命!” “尤其是当你看着自己种下的种子一天天的发芽,长大时,就会觉得你的生命中充满了一种难言的平静与祥和!”三性继续说:“于是我就包揽了这菜园子里所有的活,包括种菜,锄草,施肥,时间一长,我身上的戾气就慢慢地消失了,渐渐地我也因此悟出了少林武功真正的精义。” 三德没有说话,在听。 “少林只所以奉行的禅武双修,那是因为少林的武功本身就带有极强的魔性,你的武功越高,魔气就越重,而这些魔气需要相应佛法的祥和来化解,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走走火入魔,”三性说得很慢:“所以我们少林的武功在于一个‘戒’字,戒杀,戒痴、戒嗔,只有你明悟了这一点,你的武功才能破茧而出,自成格局,当年师父给我取名三性,就是希望我能明白这一点,可是我最终还是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三德望着三性许久才慢慢地说:“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疯僧!” “谢谢!”三性笑笑。 “方世玉的易筋经可是你所授?” “是!”三性坦然承认:“你可是要我跟你回去接受寺规的惩处?” 三德摇头:“少林寺规非僧侣不得传授易筋经,你传方世玉易筋经已经是严重触犯寺规,若是在今天之前,我一定会抓你回去。” “是什么让你改了主意?” “这么多年来我们这些少林僧人虽然竭力为重建南少林而努力奔走,可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效果,而且在朝廷与武当各派强力的打压下,不少僧人因此饮恨而终,所以光凭我们自己要重修少林,很难,因为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武林各派,还有来自朝廷的压力。” 三性眸光闪动:“所以你们打算借用方家的力量?” 三德点头:“方家在朝在野都有极强的势力,只有他们相助,我们才有可能重建少林!” “你们想得也太一厢情愿了,当年我们的师伯杏隐因为怀疑方靖宇偷练了少林七大禁功中的浩然真气,一出手就废了他的武功,虽然当时方老太爷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方靖宇毕竟因此而英年早逝,虽然当时方老太爷当时什么都没有说,你认为方家对此会无动于衷么?”三性不禁苦笑:“就算是他们真的是宽宏大量,不加计较,可是方家有方家的家规,方家子孙一不许做官,二不许介入江湖,而重建少林不仅需要很大的财力,物力,更是与朝廷作对,有灭门的风险,你认为他们为少林冒这个险么?” 听了了三性的话,三德不禁沉默了下来,对于方家与少林之间的恩怨他不是不知。 “要重建有形少林,的确很难,就是穷你们毕生之力,只怕也很难办到,不过你们可以换种方式,创立无形少林,”三性继续说:“譬如说你们可以广收俗家弟子,将少林的武功与精神传出去,先在民间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如此一来,即使你们无法重建少林,可少林的武功精神却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三德动容,三性居然与欧阳四海说出了同样的话。 “不过要做到这点也不容易,”三性笑笑:“要那些老顽固绝不会同意打破寺规,将武功外传。” “这就不用你费心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三德紧盯着三性:“究竟你还是不是少林僧人?” “是又如何?” “重建少林,光凭我们自己的力量那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必须得到方家的支持,无论是他们的财力和势力!” 三性眉深锁:“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找方家帮你重建少林?” “你的方法虽善,可是我还是希望能重建少林给大家一个家,而现在能帮我们的只有方家,舍此无他,所以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三性摇头:“当年我们少林已经亏欠了方家,现在不能再拖他们不水!” “你放心,我不会置方家于险地,如果方家有难,我会第一个挡在前面,”三德望着三性说:“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回去见三老一趟,在我回来之前,方家上下的安全就由你负责。” “这个不用你来说,方少爷对和有活之恩,守护方家我责无旁贷,再说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个人守护自己的家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打消将方家拖下水的主意,若是你将方家带入险地,那我将会是你第一个敌人!” 三性语如刀。 说完这句话,他已转身继续给菜地施肥,那情形就象是菜地时的菜比三德还要重要似的。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三德到杭州之事并未能逃过雷家的耳目,就在三德到杭的第三天,冯道德就从雷媚那里得到了三德的落脚之地——灵隐寺,一得到三德在灵隐寺落脚的消息,他即刻率同门下弟子前往灵隐寺,唯恐三德在他赶到之前离去。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追捕三德。 冯道德只所以追捕三德主要是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的武功秘典,可是三德有那么好抓么,他不仅是至善亲传的弟子,而且是少林第一护寺武僧,他们虽然遭遇过两次,但是每一次冯道德都功败垂成,第一他们相遇是在十六年前,那时的三德刚从寺中突围而出,刚刚摆脱清兵的围攻,当时双方交手六十招,那时的三德还不是冯道德的敌手,好在少林三老中的至空赶至,及时击退冯道德,第二次是八年前,他们在冀东相遇,可是这次相遇,三德的武功已不在冯道德之下,双方力斗一百五十招,三德以梅花棍破了冯道德的无极冲虚剑,将之重伤,自那一战之后冯道德对少林七十二绝技更加是垂涎三尺,其后冯道德虽然广邀八位大内高手围捕三德,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对方的行踪,所以他一得知三德身在灵隐寺的消息就率同门下匆匆前往。在赶往灵隐寺时,他以荣亲王的手令调了一标绿营清兵,将灵隐寺团团围住。 他虽然围住了灵隐寺却不敢妄动,灵隐寺的主持西来大师可是来自天竺烂陀寺的高僧,天竺烂陀寺仍是少林达摩出身之地,据说从那里出来的僧人不仅佛法精深,就是武功也有独到之处,西来大师虽然从来没有再众人面前施展过武功,可是他仍不敢有任何大意,不过象西来大师这种人他不会武功则已,若会那他一个是个不出世的高手。 西来大师听闻冯道德兵围山门,立刻亲出山门会见冯道德,面对冯道德大兵压境西来大师脸色如常,双手合掌,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贫僧西来见过冯掌门!” “大师客气了,”冯道德依道门之礼回礼:“武当冯道德这厢有礼了!” “不敢当,”西来大师的目光一扫冯道德身后的武当门下与一干绿营官兵:“但不知冯掌门何故兵困灵隐寺?” “大师言重了,”冯道德笑:“大师佛法精湛,望重江南,贫道如何敢得罪,只是贫道奉朝廷之令,缉拿少林僧侣三德,日夕不敢懈怠,听闻此人就在寺中,还望大师行个方便,如能如此贫道感激不尽。” 西来睛光闪动:“冯掌门兵困灵隐可有朝廷的旨意?” 冯道德摇头:“贫道只想大师行个方便!” “佛门重地,不惹尘事,冯掌门如是入寺进香,本寺上下僧侣自当扫榻相迎,若是为它,还是请回吧!” 冯道德的脸立刻沉了下去:“这么说大师是不肯通融了?” 西来大师反问:“若是有人兵困武当山冯掌门可否通融?” “既然如此贫道就只有得罪了!” 冯道德声落掌出。 武当柔云掌。 “我佛慈悲!” 西来大师已一指点出迎向冯道德的柔云掌。 指掌对击,冯道德竟然落了下风,连退数步。 冯道德冷笑:“大师好高明的菩提指,不愧是天竺的高僧,不过大师个人的武功再高,只怕也挡不住我们这么多人,给我搜!” “冯掌门好大的官威!” 这声音来自山门之外。 冯道德回头已见到了微服而来的鄂尔多。 第52章 闽浙会试(上) 他身后的官兵见到鄂尔多各自左右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见到鄂尔多,冯道德已知道今天的事麻烦了,但是他却不能不说话:“鄂大人你也来了。” 鄂尔多面如霜:“本督若再不显身,只怕城外整个绿营的人马都会让你搬空了。” 冯道德无言以对。 鄂尔多的刀电般的目光已转向带兵的参将:“徐参将,你的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没有本督的将令,你竟然敢擅自调动绿营五百精兵!” 语声中那参将已感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当下他颤颤惊惊地说:“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你奉谁的命,闽浙本督才是最高的军事长官,无本督手令你擅调绿营兵马,莫非你认为本督的军法砍不了你的脑袋?“ 那参将几乎软倒在地:”鄂大人饶命。“ “本督知道你背后有人,也很想饶了你,但是军法就是军情,若是本督因此放过你,将来如何统率三军,你既敢无令出兵,就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随之他转对亲兵下令:“押下去执行军法,首级号令辕门,彰显军法之森严。” 众亲兵齐声答应,立刻将徐千总抹肩头拢二背捆将起来,拖了下去。 冯道德虽有心代为求情,却为鄂尔多的杀气所慑,眼看着徐千总被推至前面不远处的十字街头斩首。 “林千总!” “未将在!” 林千总已自两排绿营清兵中闪身而出,打千行礼。 “徐千总违抗军令已经伏法,其职由你暂代其职,速领将士回营,休得扰民,违者杀无赦。” 林副千总大喜,立刻领令:“末将遵令!” 当下他已率着五百绿营官兵退去。 绿营兵将退走之后,鄂尔多一双凌然生威的目光已锁定冯道德,那有的不只是杀气,而是威压三军的气势:“冯掌门,你无令调兵,你说本督该将你如何?” 冯道德手亮荣王府令牌:“贫道奉荣王爷之令铲除逆明乱党,可便宜行事……” 鄂尔多冷笑:“看来你不是蠢就是让人给耍了!” 冯道德不禁一愣:“此话何意?” 鄂尔多的眼睛中透着寒芒:“荣亲王虽然位高权重,却无权调动本督麾下兵马,若你是军中将领,本督定会将你斩首,只可惜你不是,军法管不到你,这次算你走运,不过本督提醒你一点,只要你在杭州就要遵守大清的律例,否则本督保证就是荣亲王也护不住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冯道德悻悻地转身离去。 ——鄂尔多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不论是武功还是官场势力。 他刚走了两步,却又听到了鄂尔多的声音:“且慢!” 冯道路心头微震,莫是鄂尔多改变了主意:“你想怎么?” 他的手已不自然地按上了剑柄。 如果鄂尔多执意为难,他也只有奋力一搏了。 “本督只想你转告荣亲王一声,让他的手不要伸得长!” 冯道德冷哼,离去。 冯道德走后,西来大师就将鄂尔多迎入寺院,在禅房入座,小沙弥奉上香茶,而西来大师则在香炉中燃上一炉檀香。 闻到檀香的香气,鄂尔多心中开始平静了许多:“大师可是又要对本官说教。” 西来大师落座:“施主今天的杀气很重!” 鄂尔多叹息:“本督也不想杀人,可是荣亲王的手已经伸到了江南大营,本官若不给他个警告,只怕他的手越来越长了。” 西来大师唯有口宣佛号。 “好啦,咱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话了,”鄂尔多跟着问西来:“三德可在寺中?” 西来大师眉微锁:“施主也要抓他?” 鄂尔多摇头:“本官无意与他为难,他想重建少林,那是他的事,但是我不希望他因为这事将方家拖下水,火烧少林是当今皇上的旨意,方家若是帮他就等于是与朝廷为敌,大师一定也不想方家牵扯到其中吧。” “为什么你不亲自对方德去说?” “方德是老夫看着长大,对于他的性格最了解不过了,他最重的义,为了义,他可以不顾一切,所以老夫只有来求大师了,请大师一定要阻止三德去游说方家,”鄂尔多的眼光变得十分锐利:“因为大师欠方家的恩,方家的情,使方家不受伤害是你的本分!” 西来大师沉默。 “当然大师你可以拒绝,”鄂尔多继续说:“但是保护方家是先帝付于老夫的遗旨,为了确保方家,这些年本督一直呆在浙江,若是大师拒绝的话,为了确保方家的安宁,老夫只有全力缉拿少林僧侣,直到他们彻底消失。” 话语间鄂尔多身上已发出了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 西来大师心头一震,他知道鄂尔多一向是言出必行:“大人这么做太过分了。” “老夫也不想这么做,”鄂尔多直视西来大师:“所以老夫希望大师能够阻止三德,只要少林一干僧众不出现在闽浙,老夫可以不与他们为难,如果大师做不到的话,那这个恶人就由老夫来做!” 西来大师终于点头:“这番话贫僧自会和三德去说。” “老夫相信大师有这个能力!” 鄂尔多已于语声中端着茶盏,品茶:“好茶!” 西来大师无言。 ——他很不喜欢鄂尔多的威胁,可是他却又无法拒绝,而且他相信一旦他做不到,鄂尔多真的会全力对付少林僧侣,他的武功才智无一不远在高进忠之上,若是连他也对少林出手,少林可当真是万劫难复了。 端午节过后,为期三年一度的闽淅会考如期在杭州的贡院举行。 在会考的那一天,欧阳四海放下了手里所有的工作,亲自与苗翠花,马玉梅将方孝玉以及一干应考的琼花书院的应试生员送进了贡院大门,和她们再一起的自然少不了严咏春与一干尚未考试的生员,这其中自然包括了方世玉、洪熙官等人在看着贡院的两扇大门关上,欧阳四海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虽然方家历来不重视这些功名,可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中举,甚至是高中五魁,所以在贡院的大门关上之际,她还舍不得离开。 “大姐,你很紧张!” 欧阳四海笑:“说不紧张是假的。” 苗翠花有些奇怪:“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方家从来不在乎这些功名的,孝玉就算是这次考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希望这小子能够榜上有名,”说这话时欧阳四海的眼睛中充满了飞扬的神采:“这样一来,我在那些太太夫人面前也能抬起头来!” 苗翠花失笑:“想不到你的虚荣心也这么强!” “什么虚荣心,这叫母以子贵,一点长进都没有,”马玉梅连连摇头,跟着她对欧阳四海说:“我说大姐,你不要怪我泼你冷水,我听人说朝廷的科举是很难考,有些人考试了一辈子,连个秀才都不是,更不用说是举人,贡生了,就拿琼花书院的张夫子来说,他已经参加了五次科考,现在都已经四十好几,可他还是个童生,我看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那是别人,可不是孝玉,”严咏春在一旁忿忿不平地说:“我对孝玉有信心,他上次县试他可是案首,这次中个举人绝对没有问题!” 马玉梅却笑了:“你想不到你对我们家孝玉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了,”严咏春颇为不满地说:“孝玉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支持他支持谁?” “就这么简单?” 马玉梅用似笑非笑目光盯着严咏春。 “其实不只是我对孝玉有信心,”严咏春说:“实在是他是这次会考的大热门,在赌场里许多人都在赌他必中五魁,不知道三娘敢不敢和我赌白花花的银子五十两,就赌孝玉能不能进五魁!” 马玉梅苦笑:“你这丫头是不是赌上瘾了,前些天刚赢了雷婷婷三十两,现在又打上三娘的主意了!” 严咏春傲笑:“这么说三娘是不敢和我赌了?”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孝玉再怎么说也叫我一声三娘,我怎么可能触他的霉头?”马玉梅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我有点奇怪,你怎么对我们孝玉能不能中举这么上心,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严咏春一愣:“我对他能有什么企图?” “你这小丫头的心思怎么能瞒过三娘我,三娘我可是过来的人,”马玉梅说:“代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孝玉,所以希望他能高中举人,然后当个贡生夫人?” 她这话一出口,严咏春的一张俏脸立刻红了,蛮足一跺:“我不和你说了,三娘又胡说八道了。” 她已转身走开。 苗翠花见状,说:“看她这样子可能真的喜欢咱们孝玉!” “这种话你们以后可不要胡说,”欧阳四海打听了她俩的话:“人家还是待字闺中,你们这么说岂不是坏了人家的名声,让人家将来怎么嫁人?“ 苗翠花却说:“她每天和我们孝玉沾在一起,若说不喜欢我们孝玉,那才叫怪。” 她的话刚说完,就见到欧阳四海一双眼睛瞪着她:“就你多嘴,都跟我回去。” “回去?”苗翠花听得一愣:“我们不等孝玉了?” 欧阳四海还没有说话,马玉梅已在旁边说:“拜托,科举是要连考三天,我们哪能在这里一直不吃不喝地等下去,就算是要一直等下去,我们也得吃饱了,喝足了再来。” 听马玉梅这么一说,苗翠花立刻改变了主意:“那就算啦,反正在这也见不到人,我们三天后再来吧。” 第53章 闽浙会试(下) 当她们回去后,贡院里的方孝玉则面对的是他这有生以来的第二次科考,由天以前考过一次,他对考场的规则也是非常的了解,科考的第一关是沐浴,针对的几十年要作弊的考生,第二关贴考神却不仅是在监督考生,更有监督考官等人的味道,有了这两关,想要作弊,那可就难如登天了,不过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人要以身犯险的,在自己的考间里,方孝玉就亲眼见到甲兵将一些蒙混过关的考生给揪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考卷就发了下来,第一天考的经贴,就是填空题,听着虽然是很容易,实际上却是很难,就算你熟读四书五经,想起来也要花费一番心神,更另说是这厚厚一沓的考卷,简直就量一种磨练,考试需要三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试卷发下来后,方孝玉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先将试卷过了一遍,经过又在心中将四书五经过滤了一遍,对应入号后,方才提笔书写答卷,笔如龙蛇。 这一连三天,方孝玉都是在自己的考间里度过的,包括吃喝拉撤,这对所胡的考生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很多考生都 是因为这种折磨而精神崩溃的,不过方孝玉自幼就和一干兄弟跟着苗显打熬身体,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他还熬得住,不过当三天后,他与一干考生从贡院出来时,整个人都变得很邋遢,衣衫褴褛,脏烘烘的,就连人都仿佛消瘦了许多,就连马玉梅和苗翠花等人都不敢认他,面前这人还是孝玉么,不过欧阳四海却很心疼她的儿子:“在里面没受什么苦吧?” “还好!”方孝玉自然不会让母亲太过担心,对里面发生的事自是一字不提。 不过总体来说他的精神还算不错。 严咏春却象是哪壶不开提那壶:“孝玉好象瘦了?” 马玉梅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考场里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还要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和折磨,他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听何捕头说,有好几个考生考试的时候因为压力过大突然疯了,被主考官直接哄了出去,这人一辈子算是完了。” 苗翠花很意外:“考试能把人考的发疯。” 马玉梅回答说:“你以为考科举很容易么,发疯还算好的,就算死在贡院的考生都有.” 严咏春却大大咧咧地说:”这你们就放心好了,咱们孝玉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傻书生,他可是文武兼修,精神力好着呢,就算是天下的考生都神经了他也没事,快告诉我们,你考得怎么了,我和二娘、三娘他们可押了不少银子,赌你能进五魁的。“ 方孝玉苦笑:”你们对我的期望也太高了吧,几千名考生,只取一二百名,何只是千军万马在挤过独木桥,能中个举,都已经是得天之幸了,你还指望我能中个五魁?“ ”能中个举就行,“欧阳四海的奢望并不高:”这几天没见,想不到儿子你都瘦成什么样,娘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咱们把这些天损失的全部补回来。” 一说到吃的,严咏春就眼睛发亮:“要吃好吃的,我们得去李阿姨那,李阿姨的菜可是杭州城里烧得最好的了,我最喜欢吃她烧得糖醋鲤鱼了,今天我们就借祝孝玉高中的机会,就到那好好地吃一顿。“ 方孝玉却迟疑着说:”还是算了吧,我们哪能每次都去李阿姨,万一这次我没有考好那可就是打脸了。“ 严咏春却小嘴一撇说:”少来这一套,谁不知道李阿姨拿你根本不当外人,你若是不去,那才叫见外。“ ”那就去吧,不过这次我们这么多人,可不能再去白吃白喝。“ ”放心好了,二娘、三娘身上有的是钱。“ 此次会考方孝玉虽然未能名列三甲,却也算是进了五魁,更重要的是其他四位同科最小的已经年过四十,而令格外扼腕的是其他四位当中人两位在惊闻自己高中之中,竟然当场中风昏倒,将喜事办成了丧事,那当真是福兮祸所依,就算是剩下的两人那也是体弱多病,方孝玉的成绩虽然不如他们,可重在人家年青,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举人,即使是在江南也不多见根本就是少年早发,一时之间他就成了闽浙一地最年少的举人。 方孝玉高中举人之后,前来到方家道贺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这其间尽管有些人是来打秋风的,可是大多数都是方家生意场上的伙伴,老主顾,在这段时间里马玉梅与苗翠花却是最高兴的了,她们俩可趁着这次机会捞了不少好处,与她们相比欧阳四海则是头疼不已,因为要这些老主顾中有不少人是来给自己的女儿提亲,别的人都好,而更要命的是就连陈知府也来凑这个热闹,他虽然没有女儿,可是他却有个侄女,当然了他更看中的是方家的财力与物力。 “我真不知道你在头疼什么?”苗翠花在看着那些人送来的庚帖,说:“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现在咱们孝玉中了举人,给他订门亲,也是理所应当,难不成你希望他打光棍不成。” 欧阳四海不无担心地说:“虽然说孝玉已经是个举人了,可是他还不到十五岁,这么早就给他定亲只怕不好吧。” 苗翠花摇头:“不就是订亲嘛,又不是让他结婚,再说了还有人指腹为婚呢!” 欧阳四海却说:“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不想还给他这么早定亲,即使是要定亲也应该选个知根知底的,可是这些姑娘我们一个都没见到,脾气,禀性,容貌,更是一无所知,怎么能仓促给孩子定亲?我可不想委屈我们家孝玉。” 苗翠花动容:“在这么多女孩子中,就没有一个能让大姐你满意的?” “我可没这么说,”欧阳四海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马玉梅这里问她:“那你心中的儿媳标准是什么?” “我们方家有的是钱,当然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了,”欧阳四海悠悠远地说:“可是要当我的儿媳妇,那也不容易,她要有出色的容貌,温柔体贴的性格,更重要的是有处理一般事物的能力,能帮我分担一些家务,至少她不能象你们两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不然我们孝玉下半辈子可惨了。” 苗翠花小嘴一撇:“你就别做春秋大梦了,还是想着这么应付眼前这些人吧,在这些人当中不仅有我们的老主顾,还有知府这么的大人物,若是处置不好,只怕以后会有很多麻烦的!”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欧阳四海不加思索地说:“我只是一个女人嘛,给孩子定亲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一个人做主,还是等阿德回来再说,既然这件事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咱们就先拖着好了,等阿德回来再说,我这么说相信大家都理解,不是么?” 苗翠花不满:“你就想到了一个拖字,我还以为你能想到什么高招。” “什么高招低招的,问题是要实用,”欧阳四海不动气:“还有你最好盯住世玉,不要让他再给我惹事,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旁生枝节。” 醉仙居! 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与一干琼花书院的学子正在醉仙居庆贺方孝玉金榜高中。 也就在他们喝的兴高采烈的时候,和福走上了酒楼。 “不过是中了个第五名有什么好得意的。” “是是是!”方世玉笑:“我弟弟是中了第五名,没有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福大少中了第几,该不会是一百零八吧?” 方世玉此言一出,众人轰然而笑。 和福的脸色在这一刹那间就得铁青。 此次他也参加了科考,可惜是时运不济,虽然不至于是最名落孙山,却也只考了个三十七名,和方孝玉的第四名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一个举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下个月的武科选生,我让你们通通落选。” 胡德帝啧啧称奇:“你该不会认为武科场是你们家开的吧!” 众琼花书院的学子们以笑,然后一起喝酒,干杯。 “上次采青,若不是你们偷袭暗算,你们能采到青么?而武举选生却是实打实的功夫,你们在座各位处认为能在武功上胜过我么?”和福冷笑不已:“今天我来就是专程来告诉你们武举选拔就在十天之后,好让你们有个心里准备,别到时候说我欺负我们。” 方世玉摇头:“小子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如果你够胆,我们就赌了一场,”和福激将:“如果没胆就算了。” “啪!”方世玉拍桌而起:“和你赌了!” 和福笑了:“就怕你不赌,这么好了,如果我们通天书院在比武台上再输给你们,以后我们见到你们就绕着走!”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两人击掌。 “咱们考场上见!” 和福大笑,离去。 和福走后,方孝玉忧心忡忡地说:“大哥,他在激将!” “知道!” 方世玉不在意。 李锦伦忍不住说:“你中计了?” “我知道!” 洪熙官也说:“此次武举不同以往,是书院为团给进行的,每个书院必须有五个人才能参赛,可是我们只有四个?” “你紧张什么?”方世玉瞪了他一眼:“不就是差一个人么,我们回去找一个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孝玉了!” 胡德帝眉微锁:“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方世玉理直气壮地说:“反正只是充个数,说不定到时候还轮不到他上场呢?” 洪熙官摇头:“就算你能凑够人数,那也是去挨打,老实说我们琼花书院的实还比不上人家!” 方世玉一拍方孝玉的肩:“有孝玉在我们怎么会输?” 方孝玉不由一愣:“我……” 方世玉笑得有些奸:“是啊,咱们这几个当中你是最聪明的人了,论武功你是比不上大哥我了,可是说到阴谋诡计那就可就没人能比上你了,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是举人了,再怎么着也得帮我们几个也得弄个武举当当。” 方孝玉不禁苦笑:“大哥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做大哥的对你有信心,再说了当兄弟叫同甘苦,共命运,”方世玉笑着说:“现在你已经是举人,总不能看着兄弟们落魄吧,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所以打败通天书院的重担就拜托兄弟你了。” 说着他向有胡德帝使了个眼色,胡德帝会意,他立刻给方孝玉倒酒:“兄弟们的荣华富贵就靠兄弟你了。” 方孝玉沉吟一会说:“办法不是没有!” 李锦伦的眼睛立刻亮了:“什么办法!” “田忌赛马。” “田忌赛马?“ 方孝玉点头:”以下等马对上等马,以上等马对中等马,以中等马对下等马,三场取两胜,不过这事得先把握一个原则,那就是让你们先入场,我们再决定出场的次序。” 方孝玉这话,方世玉、洪熙官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方孝玉的方法虽说是可行,可对武功最差的那个人来说,可说是极有风险。 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候,就见到严咏春站在街上叫方孝玉:“孝玉快下来帮我抱东西。” “咏春姐在叫我了!” 说完这句话,方孝玉已离席而跑,跑下楼了。 方世玉唯有叹息:“重色轻友,我们继续喝酒,不理他们。” 第54章 孝玉揍和福 方孝玉很快的就跟着严咏春走进了丝绸店,当他从店里出来时,怀里已抱着几匹上好的绸缎,从绸缎庄出来之后,严咏春让他在点心店前等着,自己则钻进了点心店。 也就在他等严咏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方孝玉!” 方孝玉回头就见到了女扮男装的雷婷婷。 “是雷……雷少爷!” “当然是我,”雷婷婷一副很凶的样子:“我要向你挑战,比拳脚还是比文才,两样随你挑,要是你输了就叩头认错。” 方孝玉摇头:“今天我没空,如果一定要比就算雷少爷赢了” 雷婷婷柳眉倒竖:“你敢看不起我!” 她已动手去抓方孝玉,可是她的手刚到途中,就见青衣一闪,然后一只纤白的手人斜递而至,将她的手格开。 “严咏春!” 拦住雷婷婷的正是自点心赶出来的严咏春。 “要你多管闲事!” 严咏春当仁不让:“孝玉的事就是我的事,要找他的麻烦,先过我这一关。” “方孝玉又不是孩子,难道连自己也照顾不了。” 在说话间和福已出现在了他们对面。 “和福?” 严咏春与方孝玉俱是意外。 和福对严咏春说:“你整天跟这小子身边能有什么出息,我看你倒不如跟着我做个小妾,虽然你并不是很有姿色,可我也不会在意。” “和福,你千万不要过分!” 方孝玉已拦在了严咏春面前。 和福摇头:“瞧你脸无四两肉,讨个媳妇也是让人替你入洞房。” 方孝玉的脸色已在变:“你太过分了。” “过分又怎样?”和福笑,他完全不将方孝玉放在心上:“难道你能咬我一口,要打架的话你还是让你哥出来,你的不行。” 方孝玉已将手里的布交给了严咏春。 严咏春忙说:“你不是他的敌手。” “他的话已经让我无法再袖手旁观。” 方孝玉已再说话间面对和福:“如果你现在道歉的话还来的及。” 和福傲笑:“想动手的话我让你一只手……”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见到了拳头! 方孝玉的拳头。 这一拳很快,立刻找上了和福的脸,和福立刻变得鼻青脸肿。 “臭小子,你敢……” 整个人已方孝玉拦腰抱住,掀翻在地,紧跟着就是一顿胖揍, 在这一刹那间,和福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骨头就象是散开了似的,全无反击之下,任由方孝玉狠揍。严咏春与雷婷婷看到这一幕,全愣住了。 ——方孝玉居然将通天书院的第一高手压在地上狠揍,这是她们作梦也想不到的事。 雷婷婷在此时感到的是心悸,方孝玉的攻击实在是太疯狂,如果方孝玉向她出手,她也未必躲得闪,严咏春则是感到高兴,方孝玉居然肯为了自己和和福拚命,而且打得和福满地找牙,这可是连方世玉也做不到的事。 很快地和福就被方孝玉双手倒扭,面朝下的按在了地上,而和福只有喘息的份。 方孝玉虽然挂了彩,可是比和福强多了。 “臭小子,哪有……哪有你这么条架的,你到底讲不讲规矩?” “这就是我的打法,只要能打倒你,什么方法我都会用,”方孝玉的声音很冷:“不想断手断脚,就赶快向咏春姐道歉!” “你休想……” 和福的话还没有说完,已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严咏春与雷婷婷生怕方孝玉惹出事来,连忙上前将方孝玉与和福分开,而严咏春拉了方孝玉就走,她边走边说:“好啦,咱们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用不着理他。” 和福站了起来时,腿已有些跛,就连衣衫也破了好几处。 他的武功虽在方孝玉之上,可是这种狠劲他却没有。 见到方孝玉受伤回来,方世玉顿时火起:“是哪个不长眼的打了你?” 方孝玉还没有说话,严咏春说:“谁敢惹他,今天他把和福给揍了一顿。” “什么?”方世玉动容,就象是听到了天方夜谈:“孝玉打了和福,这怎么可能?” 非但是他就连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也不例外。 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可能,和福可是通天书院的第一高手,就是方世玉也未必敌得过,更何况是方孝玉。 洪熙官自语:“这怎么可能,你该不是骗人吧,孝玉怎么可能打过和福?” “我也认为不可能,可是这是真的,”严咏春眉飞色舞地说:“孝玉今天真的好勇敢,和福那小子话还没说完,孝玉冷不防的给了他一拳,打得他鼻青脸肿,满面开花,紧跟着他就不顾一切地将和福拦腰扑住,掀翻在地,头撞,膝撞,拳击地狠捧,那小子连反应的余地也没有,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方世玉冷哼:“这么说全是你惹得祸了。” “这怎么能怪我,要怪就怪那臭小子,谁让他对我胡言乱语?”严咏春大加抗议:“孝玉是我的兄弟当然向着我了!” “总之什么时候你都有理,”方世玉将目光转向方孝玉:“还有你好好地学人家打什么架,再说打架也就打了,可是你呢,一点高手的风范也没有,不但偷袭,而且跟泼皮一样,传出去简直就是丢你大哥我的脸。” “大哥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方孝玉振振有词地说:“真正的实战不同于比武,比武只是双方在切磋,可实战就不一样,它要求的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快的速度击倒对手,减少敌人对自己的伤害,为了击倒对方,你什么方法都可以用,甚至是以命相搏,这就要考验一个人临场机变,反应能力,譬如说,必胜的信心,过人的胆量,战法的运用,个人的技击等等,象中那种大战三百回合的事根本就没有。” 胡德帝却说:“你的话虽然有理,可是我们这些人谁也没有实战经验,想学也无从学起。” 方孝玉睛光闪动:“要积累经验还不简单,你们可以就拿通天书院来祭刀,就算是你们的实力比通天书院的人差些,也差不到那去。” 方世玉立刻懂了:“你的意思是拿通天书院做陪教?” 方孝玉点头:”真正的武功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 严咏春这时在一边说:“你们都听孝玉的,孝玉不但是你们当中最聪明的一个,而且熟读兵法,你们听他的准没错。” “我?”方孝玉苦笑:“我不会听错了吧,我们这些人当中我的武功可是最差了。” “怎么会,你可是咱们这些人中最聪明得了,”胡德帝笑着说:“现在你已经是举人了,好歹也要帮兄弟们弄个武举人当当,现在我们只有也靠兄弟你了!” 方孝玉无奈地叹息:“你们这是在拖我下水。” 严咏春笑:“其实这样不是很好么,说不定你到时候还能混个武举当当,到时候你就是文武举人了。” “你想得倒也一厢情愿了,”方孝玉摇头:“就算我肯教,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方世玉首先表态:“既然孝玉有把握击败通天书院,我们就听你的。” “通天书院?”方孝玉眉微锁:“为什么你们总是把目光锁定在只有通天书院和和福身上,不把目光放远一些,他们值得这么费力?” 胡德帝问:“什么意思?” “通天书院与琼花书院间的只是意气之争,根本不值得我们浪费精力,我们就算打跨了通天书院,也不值得高兴,”方孝玉解释说:“等将来你们名扬天下时,再回首今天的种种,就会发觉今天的种种,只不过是你们成长过程中的一个段小插曲。” “名扬天下?”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尽皆动容:“你该不是给我们定下这目标吧”。 ——方孝玉的目标订得太大了。 “为什么不能是名扬天下?”方孝玉反问:“难道你们不想名扬天下?” 白安福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我们有这个能力么?” “有了目标,有了理想,就有了努力的方向,不达目的绝不放弃的坚定信念,只要你们望着这个方向不断地去努力,那目标虽然遥远,却也有到达彼岸的那一天,否则你就得准备庸庸碌碌地过一生,”方孝玉跟着说:“如果你们只把目光停在通天书院与和福的小打小闹上,那就当我没说过!” 洪熙官在这一刹只觉得热血沸腾:“就听你的!” 方孝玉的目光转向胡德帝。 “不想名扬天下才是王八蛋!” “我作梦都想名扬天下!” “还有我!” 胡德帝、李锦伦与白安福也相继表态。 “不要这么急着回答我,等你们考虑清楚了再来回答我,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所要的生活,我不想强迫你们做出违心的决定,名扬天下虽然是条荣耀之路,可也充满了艰辛与曲折坎坷之路,一旦你们做出决定。” 在这一刹那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你们有三天的时间来想清楚这件事,如果你们到时候还不改变主意的话,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把你们变得更强。” 说完这句话时方孝玉已在喝酒。 他喝得很慢。 这个是一个重大的决定,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在这一刹那没有人说话,就连空气也突然变得异常凝重。 第55章 又见血滴子 雷媚得知方孝玉痛揍和福之后,不禁笑了:“想不致咱们这位小举人的脾气倒挺大的。” “要怪就怪那个严咏春不要脸,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底勾引男人。” 雷婷婷气鼓鼓的。 “不会吧,她好象今年才满十七岁!” “十七岁就不会勾引男人了,”雷婷婷生气地说:“尤其是方孝玉整天跟着他,还学人家打架,争风吃醋,再说打架你就好好的打,可是他倒好一点高手的风范都没有,跟泼皮一样,简直就是丢人显眼,亏他还是举人。” “孝玉一向稳重有礼,跟他老子一样是个君子,如果不是你们惹急了他,他怎么会和你们动手。” 雷婷婷不服:“惹他的是和福,又不是我,干嘛对我这么凶?” 雷媚笑了:“其实孝玉挺讨人喜欢的,不到十五岁就高中举人,前途不可限量,喜欢他的姑娘多的是,那家的姑娘嫁了他,将来不是状元夫人,至少也是探花夫人,可你呢,整天穿着男孩子的衣服,动不动就和人家吵架、打架,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动,真不知道将来那个男人敢娶你。” “可是严咏春不也一样整天和那些臭小子混在一起,不但学人打架,还读什么洋书?” “你怎么眼睛只盯着她,她是个野丫头,你也跟她野?”雷媚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牢牢地抓住,不然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就你们把方孝玉当成宝,恨不得把自己都嫁给她,可我还没他放在心上。”说到这里她已出了客厅:“我要去睡觉啦,千万不要打挠我。” 雷媚苦笑:“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对于方孝玉与和福之争的事,雷媚并不在意,这毕竟只是小孩子的游戏,而她在意的是冯道德,她知道冯道德则来杭州绝对不只是为了三德这么简单,据她得知,三德已于数日之前离开了杭州。 本来冯道德此次南下只是为了追捕三德,以期从他身上得到少林武功秘笈,可是就在他南下之际,荣亲王却亲自叮嘱他,要他暗中留意一下方家的思过崖,并说他到了杭州自会有人和他连络,当然他不会向冯道德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只是对他是有个府中侍卫盗走了府中的一崖些珠宝逃上了思过崖,希望冯道德能给他讨回来。 冯道德原本将心思一古脑的扑在如何缉拿三德的身上,可是当他听到荣亲王这个吩咐后,就动了心思,能让荣亲王所忌的地方,定有来头,于是当他到了杭州之后,就将缉拿三德放到了次位,让门下弟子暗中打听方家思过崖的消息,可是他却失望得很,因为他的弟子并没有打听到有关方家思过崖的任何消失,杭州城里所有的人并不知道方家有这么个地方。 也在冯道德即将失去耐心,他收到了一只信鸽,从信鸽带来的信上,他得到了一张前往思过崖的地图。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冯道德立刻与一干门下立刻雇舟,趁船直奔杭州湾。 他们在在海上整整走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终于找到了方家的思过崖。 当他们一登上思过崖,立时感到了一股剑一般的杀气,随后一落魄的灰衣人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灰衣人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座不动的山岳。 冯道德的脸色巨变。 ——以他的武功修为竟然没有看清此人是如何出现的。 在这一刹那间,冯道德的手已按上了剑柄。 ——他已知道对方绝对是个劲敌!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如何通过迷人湾找上思过崖的?” 灰衣人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 “谁告诉的都无所谓,重要的你是我们要找的人!” “是么?” 灰衣人的声音极淡。 冯道德厉声说:“贫道冯道德奉荣王爷之命擒拿王府潜逃侍卫侯三变,你最好束手就擒!” “都这么多年了,他的野心还是那么重,”灰衣人似是叹息地说:“今天我不想杀人,但是方家的规矩不可破,这么吧你们自断一臂,下山去吧!” “既然如此,贫道只有先断你一臂!” 冯道德出剑。 一剑七式飞取灰衣人。 灰衣人稳立不动,直到剑至身前,他才出手,他一出手就用两根手指挟住了冯道德的剑。 剑寸断! 冯道德失剑,大骇,急退。 他的反应虽快,但是灰衣人的出手更快,另一只手已击中了他的胸膛。 只一掌冯道德就倒飞七丈,吐血。 “先天浩然之气!” 冯道德惊骇不已! 当今世上仅有一人会这种这种神功。 冯道德一失手,他的六个弟子已六剑齐出,势如渴马奔泉。 他们的剑法已得冯道德真传,然而就在他们出剑之际,只见一帽状的东西已挟着破空的锐劲向他们“呼”地迎面飞来,说是迟,那是快,那帽状的东西已罩住了一个武当弟子的脑袋,然后那个武当弟子就失去了脑袋,死尸倒地,而那帽状的东西又飞回了灰衣人手中。 ——血滴子? 冯道德心头巨震。 血滴子仍是三十年前的江湖第一杀器,雍正皇帝的独门兵器,他以此猎取过不不少武林高手及反清人士的首级,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令人谈之色变,闻风丧胆。 在见到血滴子的一刹那间冯道德立逃。 ——他可没有勇气面对这武林第一杀器。 在二十八年前,他曾亲眼目睹雍正以此杀器猎杀天地会冀北分舵十三高手的情形,那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血滴子所过之处,人头离肩,鲜血喷溅,死尸倒地,十三高手虽然拚死反抗,可是他们的反抗就象是蜻蜓撼树,一点用也没有,冯道德可不想将自己的命丢在这里,于是他选择了逃命,拚命的逃。 冯道德刚逃出数丈,就听到了身后罡风肆虐,不用回头,他已知道血滴子已向他飞击而来,当下他扑倒,就地十八滚,滚出数丈,险险避开血滴子。 血滴子击空,击中冯道德身后的岩石。 “蓬!” 一声巨响,岩石破裂,碎石飞溅。 虽然飞溅的碎石击中了冯道德,可是他的命却是保住了,在躲过血滴子这一击后,冯道德头也不回地飞逃。 ——他一定要在灰衣人击毙他那几个弟子之前逃离思过崖。 灰衣人没有追击冯道德。 冯道德虽然逃了,可是他面前还有五个武当弟子。 但是当他转过来时,却发现那几个武当弟子没有再向他出手,而是各自挥剑自断一臂,随后为首的一个武当弟子说:“晚辈无知冒犯,擅闯思过崖,请前辈高抬贵手!” 灰衣人身上的杀气渐渐地散去:“谁让你们来的?” “荣亲王允” “是他?”灰衣人淡淡地笑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死心!” 一清没有说话的。 灰衣人继续说:“今天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回去后告诉荣亲王与冯道德,让他们的手不要伸得太长,更不要打方家的主意,否则我会亲自上门造访!” 说这话时灰衣人身上已发出了一股浓烈的杀意! “是!” 一清答应了声,带着几个师弟匆匆下崖而去。 雷媚见到冯道德时,发现冯道德已身受极重的内伤。 “师叔怎么伤成这样子,几位师兄呢?” 冯道德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吩咐她:“马上准备一间静室,我在运功疗伤!” 雷媚连忙答应,吩咐下人为冯道德准备了一间静室。 三个时辰,整整用了三个时辰冯道德才将体里的淤血化开,气血理顺。虽然他将体里的气血理顺,却不代表他的伤势有所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迹象。 雷媚实在想不出什么人能将冯道德伤成这样子。 冯道德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马上备车送我回武当!” 雷媚眉微锁:“可是您现在上路只会使伤势更加恶化。” “照我说的去做,”冯道德打断了她的话:“我的伤只有你师伯能治!” “是!” 雷媚虽然不知道冯道德为何要急着离开杭州,可是她还是按照冯道德的吩咐让下人备车,亲送冯道德回武当。 可是她刚将冯道德送回杭州,就听得来路上马蹄声骤起,回头处,已见到一云与其余四个武当弟子急着而至,飞身下马,一字排开,拦住去路。 在这一刹那间,雷媚发现他们都失去了左臂。 “一云师兄,你们的手……” “冯道德可在车上?” 雷媚的话还未说完,一云已打断了她的话。 “师伯的伤很重,我正准备送他回武当。” 雷媚的话刚说完,一云与几个武当弟子已一起拔剑,剑指轿车。 雷媚巨惊:“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里没你的事,”一云一字一字地说:“我们要找的只是冯道德!” 五剑如霜。 雷媚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们要弑师!” “滚开!”一云怒喝:“再不滚连你一起杀掉!” “就凭你们几个也敢造反么?” 冯道德的声音从车上传出。 “不杀你,我们怎么对得起自己?”一云冷笑:“论武功,我们自然不及你冯道德,只可惜为崖上老人所伤,一身功力最多只剩下了二成,再说,我们再来这里之前,先去了一趟总督府,你以为鄂尔多会放过你么?” “该死!”冯道德怒:“雷媚替我杀了他们!” 雷媚眉微锁:“这也许只是个误会!” “如果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师叔,就马上杀了这几个逆徒!” “一个雷媚救不了你的命!” 一云的剑已刺出。 他出剑的同时,身后的四个武当弟子也一起出剑,剑刺冯道德所乘的轿车。 他们虽然受伤断臂,却快如猎豹,剑法不受任何影响,五道剑光就如同五道寒电。 雷媚迎敌,于空中截击五人。 六人于空交手七招分开,落地。 “闪开!” 一云剑指雷媚:“冯道德不值得你为他卖命!” 雷媚摇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们这么做是背叛师门。” “那就连你一起杀了!” 五剑再出,这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冯道德而是雷媚,要杀冯道德他们必须先杀掉雷媚。 雷媚也在他们出剑的一瞬间,迎上。 在双方相遇的一刹那间她使出了七十二峰齐点头。 七十二齐点头是武当祖师张三丰所创,据说他将一口内息瞬间运转,以打穴手制服了三十六个高手,而对方连任何反抗的余地也没有,精妙无比,唯一不同的是,此门武功需要数十年的内劲配合,方能一气呵成,而常人难拥有这份功力,而今的武当也只有白眉能够施展,就是冯道德也因为功力不纯未能施展,可是他现在却见到雷媚将这门绝技施展了出来。 只见雷媚自五剑的空隙间长驱直入,手如闪电自一云的手臂弹而过,转到了另一人的身上,紧跟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这其间手指绝不间歇,一气呵成,五大弟子一起呆立当场。 “七十二峰齐点头!” 冯道德的眼角在跳。 雷媚的武功居然已不在他之下,而且居然练成了七十二齐点头这种武当绝技。 其实论武功,论功力雷媚确实不及冯道德,但是她却以身法,手法,步法弥补了功力上的不足,从而施展出了这门武当绝技。 “几位师兄得罪了!” 雷媚的脸上带着歉意。 “杀了他们!” 冯道德下令。 ——他临阵脱逃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他这个武当掌门有何脸面在江湖上立足? 雷媚不忍下手:“师叔,这也许只是个误会!” “背叛师门的人只有死!” 冯道德的声音更冷。 “师叔……” “不要求他,”一云打断了雷媚的话:“不过你记住一云这句话,冯道德根本就是个小人,不值得你为他效命,今天他能出卖我们,将来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卖雷家!” “死到临头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们是要死了,可你也不用得意,现在你惹上了方家,惹上了崖上老人,知道了他的秘密,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么?他是身份,什么来路,你比我们更清楚,”一云语如刀:“而荣亲王显然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他骗你上崖,只是为了证实他的身份,而你贪功心切,却是自己陷入了绝地。” 冯道德无言。 ——正如一云所说的那样,荣亲王不可能不知道此人的来历,他这么做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探路石。 第56章 又见李小环 也就在这时,冯道德遥遥看见远处一队铁骑向这边急奔而来。 “杀了他们,马上杀了他们!” 冯道德知道这些人绝对不能落在官府手里,否则对武当在江湖中的的声望极为不利,而自己临阵脱逃之事也会因此传遍江湖。 雷媚却仍在迟疑,她虽有一身武功,却从未伤过人,更不用说是杀人了。 一云的目光转向雷媚:“冯道德要杀我们,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在危难之际抛下我们独自逃命!” “这是真的么?” 在这一刹那雷媚只觉得双耳目齐鸣,并将半信半疑的目光转向冯道德。 “逆徒!” 冯道德于喝声中自轿车中飞掠而出,挥剑。 剑光一闪间,已自一云等人的咽喉间掠过。 血飞溅,人倒地。 一云与一干武当弟子倒地时,那队铁骑已飞驰而至,将冯道德与雷媚团团围住,刀出鞘,枪在手,杀气腾腾,为首的正是鄂尔多手下的副将及杭州的总捕头何涛,当何涛看过地上的死尸之后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冯道德,你擅杀人命,本官要拿你归案,不过你最好拒绝,这样一来,本捕头正好将你就地格杀。” 冯道德强自镇定:“贫道奉旨南下,可以便宜行事……” 何涛冷笑:“皇上只怕没有让你擅取人命这一条吧!” 这时一个衙役已查看过死者,回报何涛:“回总爷,死者五位,俱一剑断喉!” “将冯道德上枷带锁,押回府衙,若遇反抗,就地正法。” “喳!” 众捕快领令齐动,立刻过来锁拿冯道德,七八把刀几乎同时压上了冯道德的肩。 冯道德气结:“你敢?“ 何涛目如寒电:“其实本捕从未想过要将你拿下,所以你最好反抗,否则本捕正好将你就地处决!” 冯道德虽有心反抗,无奈功力全失,毫无反抗之力,而这些捕快都是精选的拿人好手,很快地就将冯道德拿下。 “将冯道德押往总督府!” 众捕快齐声答应。 何涛的目光跟着转向雷媚:“这件案子也有劳雷当家的做个见证,这就请吧!” 冯道德被直接送入了总督府。 鄂尔多并没有为难冯道德,只是给了他两条路选择。 “......大行皇帝曾有留遗命,非方姓者不得擅上思过崖,违者杀无赦,单凭这一条,本督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不过念你是一代掌门,本督就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一是你与本督合作,一是本督将你明正典刑。” “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冯道德选择了后者。 “荣亲王准备怎么对付方家,”鄂尔多的话很直接:“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冯道德苦笑:“贫道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怎么可能对贫道说出全盘计划?” “你就说知道?” “贫道只知道方家有他的卧底,这次上思过崖的路就是他所提供。” “此人是谁?” 冯道德摇头:“他只是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知了贫道。” 鄂尔多笑了:“有意思,想不到荣亲王会化这么大的功夫对付方家,既然他要玩,本督就陪他玩一玩,看看是他荣王爷棋高一步,还是本督我略胜一筹,不然他还当本督是个病猫了,至于你就先委屈一下,呆在总督府的大牢里,” 冯道德唯有苦笑:“贫道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他现在已经失去了选择的余地。 鄂尔多此刻想不到的却是汉口的方德却在此时发生了意外,而这个意外却完全因为李小环。 李小环一到汉口就听到了有关方德的消息,可是她并没有直接去找方德,而是让人给他送了封信。方德接到李小环的信后,又惊又喜,李小环总算是有了消息,当下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了李小环落脚的客栈。 方德见到李小环时,李小环正在自己的屋里独自喝着一壶酒。 此时的李小环已不再是年轻的少女,而是一个充满成熟风韵的中年女人。 “小环,真的是你?” 方德的声音已因激动而有些颤动。 李小环笑:“可不就是我了!” 方德问:“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我们今天不说这些,”李小环已过来,将他拉到桌前按在椅子上:“今天咱们不说别的,就好好的喝几杯!” 她亲自满了杯酒,递给方德。 方德接杯,一饮而干。 此刻他心里有的只是重逢的喜悦。 李小环再给满酒。 方德说:“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你别这么扫兴好不好?都说了今天不说这些,”李小环眼睛闪动:“今天咱们只喝酒,为我们久别重逢喝酒!” 她与方德碰杯,喝酒。 她喝光酒后,发现方德一双眼睛只是紧紧地望着她:“怎么这么看着我?” 方德不无感慨的叹息:“都快二十年不见了,当然要好好看看!” 李小环笑:“那你说这二十年不见,我是变丑了,还是变漂亮了?” 方德笑,欢笑:“当然是变漂亮了。” 李小环似乎更开心了:“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你那两个老婆好看?” 方德眉微锁:“为什么你要和她们比?” “在你的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她们!” 李小环的语声中带着几份苦涩,几许无奈。 “她们是我的妻子,方家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担子,我不可能置之不理,”方德望着李小环:“我只能答应你,当你有危险的时候,我一定陪着你!” 他的话很真,带着几许凝重。 “好啦,咱们不说这些了,”李小环展颜而笑:“咱们还是喝酒一醉方休,我想这点你不会也拒绝我吧!” 她举杯邀饮。 “好!我陪你。” 对于她的邀饮方德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毕竟他觉得对李小环有些亏欠。 很快的方德就喝醉了,爬在了桌上。 ——他的酒量的确不及李小环! 方德醉倒之后,李小环仍在喝酒,直到有了几分醉意,才从怀中取出一包药,溶入剩下的酒中,给方德灌下。这包药不是普通的药,而是一包可以令丧失全部记忆的药,所以当她给方德灌药时,一双手不由得在发抖,不少药因此洒了出来,随后她以自己的手抚摸着方德的脸,眼睛中带着无限的柔情,不无歉意地说:“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你不好,你心里一定会怪我、怨我,甚至会恨我,可是我不这么做就永远无法得到你的全部,因为在你的心里你的妻子,方家永远都是第一,我永远都是第二,可我不甘心永远都做你的第二,更不能做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所以你就让我自私这一回吧!” 她以自己的手抚摸着方德的脸:“喝了这包药之后,虽然你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忘掉所有的一切,可是我全心全意的对你,不会让你受任何的苦,任何的罪,而你只属于我!” 她的声音很柔、很轻,似乎怕惊醒了醉酒中的方德…… 从今天之后,方德就没有再在汉口出现过,整个人就象是平空消失了似的。 二天后,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白安福五人一起找到了方孝玉。 见到他们一起前来,方孝玉满意地笑了:“.......既然你们都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就会尽一切力量把你们变得更强,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名扬天下虽然是条荣耀之路,可也是条艰辛之路,你们会甚至会因此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也不一定能够成功,相反若是你们选择平凡而又普通的人生,却都有可能长命百岁” 洪熙官回答说:“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想着要半途而废!” 他的话很有力。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把这次武科比试当成名天下的第一战,”方孝玉说:“在武科比试之前,你们首先得强化自己的整体作战的能力,整体作战不同天你们以前的单打独斗、比武较技完全不同,它要求的是同伴之间的相互信任,这也是最基本的一点,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什么整体间的攻防拒守,根本就是骗人的鬼话,所以你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就是绝对的信任,信任自己的战友,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自己的伙伴,只有做到了这一点,才能谈得上其他,只要你们做到了相互信任,别说是一个通天书院,就算是比他们再强的敌手,也有一战之力。” 胡德帝很高兴:“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做!” “整体作战需要阵形的配合了,太复杂的阵形我不懂,我就从鄂伯伯那里知道一些简单的分击合击之术,既然是分进合就要做到整体配合无间,要做到这点,你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对同伴之间的信任,这种信任不是一般的信任,而是绝对的信任,没有绝对的信任,整体作战都是一句空话,现在我就和你们一些简单的相互配合技击之术,所谓配合技击之术,基本上也就两种,一是攻击,一是防守,攻击时是要将最强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之上,在最短的时间之里做出摧枯拉朽攻击,所以他需要以武功最高之人做为箭头,其他各人为辅了,攻击的人要全力一赴,其他各人则是为攻击者挡住有可能来自各方的攻击,使其心无杂念,全力进攻,防守则是鱼鳞阵的形式,则是以波浪的形势不断地消耗、化解对方的攻击力,然后伺机击倒自己的敌人,今天就由大哥和熙官攻击胡德帝、白安福、李锦伦组成的鱼鳞阵,你们要记住,攻击的一方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击倒对方,防守的一方则是将时间拖得越长越好,至于其他的缺陷和不足就在训练过程中慢慢补齐,当然了做为失败的一方,就请大家到李阿姨那去吃一顿。” “行,没问题。”方世玉笑:“打架的事我最喜欢了。” 他当然不会把白安福、胡德帝、李锦伦放在眼里了,自小到大,他可经常将这三人揍得满地跑。 方孝玉笑笑:“不过我得和他们说些话。” 方世玉很大方地说:“行,你要说多久都行。” 李锦伦、胡德帝、白安福却是忧心重重:“.......真的要那么做么?” 方孝玉回答说:“记住我的话,多人防御,一人主攻,攻击要在敌人气势最弱的时候,不攻则已,一击必中,然后逐一蚕食,即便是敌人的实力、人数多过你们,最后你们也可以扭转局势!” 李锦伦喜笑:“我们若以此战法对付通天书院,他们可就惨了。” “废话少说,”方孝玉说:“你们先把锐形阵练好。“ 接下来的几天方孝玉就一直在让众人练习分进合击之术 第57章 分进合击术 刚开始训练的头几天,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三人自然是被方世玉与洪熙官经常揍得落花流水,可是随着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对分进合击之术的掌握越来越高,这种情形就渐渐地逆转了过来,他们首先是与方世玉、洪熙官两人打了个有声有色,随后就是压着他们打,严咏春再见到方世玉与洪熙官时,发现他们非常狼狈,象是被人揍过一样,特别是当她知道方世玉与洪熙官两人败于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三人之手时,很是不屑地说:“你们两个也够出息的,居然连他们三个都打不过。”要知道胡德帝、白安福、李锦伦在他们这些人中那可是垫底的存在。 “不信你去试试,保证没两招你就得爬在地上,”方世玉已在咬牙切齿:“要怪就怪孝玉这小子,他分明就是趁机报复。” 严咏春不解:“关孝玉什么事?” “怎么不关他的事,”方世玉没好气地说:“若不是他搞出了什么分进合击之术,我们能吃这么大的亏,更要命的是这三个小子越打越滑,居然学会了引敌深入,分割包围,各个击破,让他们再练下去,我们只有挨打的份了。” 洪熙官却不以为然:“你也别抱怨了,德帝他们能打败我们两个,就说明孝玉的那套分进合击确实有效,你想想看,如果在贡院比武之际,把这种战法亮出来,和福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方世玉愁眉苦脸地说:“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洪熙官笑了:“不想捱打,那就努力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吧,我们可不能输给他们三个。” “那倒也是!”方世玉点头:“若是让别人知道我们输给这三个小子,岂不是很没面子。”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的训练更加严格,残酷。 他们的训练一共进行了十天,直到武科会试的前一天,方孝玉才让他们停止了艰苦的训练,拉到郊外去郊游野炊,当然这中间少不了严咏春。由于连日来艰苦的训练,这一放松下来,他们觉得郊外的空气都十分的新鲜。 这一天他们玩得很开心,他们在玩的时候在山林里打了几只山鸡,在溪里抓了几尾鱼,黄昏的时候,方孝玉将这些山鸡,鱼剥洗干静,连同带来的白着,肉肠架在篝火烘烤。 在他烘烤食物之际,当那些食物散发出阵阵香气,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火架上的食物。 胡德帝更陪着笑脸:“想不到孝玉还有这一手!” 严咏春说:“他从小就在李阿姨的厨房里钻来钻去,看都看会了!” 方世玉笑着问她:“你不也一样在李阿姨的厨房里钻来钻去,怎么就不学一点厨艺?” 严咏春的脸色一沉:“你是说我不如孝玉了?” 见到她的脸色阴下来,方世玉连忙陪笑:“不敢!不敢!” “谅你也不敢,”严咏春冷哼:“我知道孝玉很聪明,不过让我服她也没那么容易,除非他能在这次武科选举中狠狠地打掉通天书院的威风,让他们在我们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方孝玉说:“假如我做到的话,那你以后不许再打我!” 严咏春眼睛一瞪:“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见到她瞪眼珠子,方孝玉不禁有些心虚:“总之你以后和我好好地说话。” “等你做到了再说,我就不信你有办法对付通天书院那些家伙,”严咏春的眼睛盯着方孝玉手里的鱼:“你手里的鱼好了没有,我都快饿死啦!” 方孝玉只有将手里的鱼递了过去。 方世玉看着方孝玉将烤好的鱼递给严咏春,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有所表示。 ——在他的心里的确有些害怕严咏春! 好在是方孝玉将剩下的烤鱼分给了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五人,然而就在大家准备吃鱼时,严咏春却“哎哟”一声叫了起来,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严咏春的身上。 严咏春不好意思地笑了:“没什么,没什么,这鱼太烫了,烫着嘴了。” 方孝玉摇了摇头跟着翻烤火架上的山鸡,野兔,并往上面撤着配好的调料。 胡德帝这里问方孝玉:“孝玉,明天我们就要参加会考了,你就把你腹中的计划全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心中有个底!”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毕竟这是所有人都关心的事。 “我能有什么计划,”方孝玉不禁笑了:“再说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这就是孝玉你的不是了,”说话的是严咏春:“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大家合计合计!” 方世玉随声附合:“是啊,是啊!” 方孝玉笑笑:“我不是张良,也没有什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本事,什么运筹帷幄,决战千里全是骗人的鬼话,所有的策略制订都要必须结合当时的实情,就算是我们要以田忌赛马的方式在个人赛中打败通天书院,可你也得知道人家的出场次序,哪能一拍脑袋就决定自己的出场次序?” 胡德帝笑着说:“可你总该说些鼓励我们的话吧!” “鼓励的话我不会说,”方孝玉如此说:“如果一定要我说,那就是记住你们这些天学到的阵法,战术,经过这些天的训练,你们基本上已经掌握了鱼鳞阵与矢锋阵,虽然不能说到做到五位一体,攻防合一,可也有了一定的战斗能力,要在这次各大学院的比试中脱颖而出,应该不是很困难,现在我只是对大哥和熙官有些担心!” 方世玉失笑:“你担心我们!” “是!”方孝玉的目光集中在方世玉与洪熙官身上:“无论什么样的阵法都要求的是整体的配合,互为一体,攻防合一,可是你们两个喜欢的是单打独斗,宁可自己与敌人力拚,也不喜欢以多胜少,我不能说你们这么做不好,但是他不属于实战,实战则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击倒敌人,将己方的伤亡减小到最低,如果你们不能做到这点,那就是对战友的犯罪,因为在实战过程中,敌人的每一个破绽都是你的战友给你全力争取的,你不可以有任何的犹豫,如果你不能击倒敌人,受到伤害的就是你的同伴,你的战友,他们极可能因为你的犹豫而失去自己的生命。” 洪熙官忍不住地说:“没这么严重吧!” “我说的现在你们也许不会懂,但是总有一天你们会懂,”方孝玉一字一字说:“可是无论如何你们明天都要按照我训练的要领严格进行,这也许就是你们在众多书院胜出的唯一机会!” “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做?” 方世玉的话很直接。 “最有力的攻击就是将所有的攻击力集中在一点之上,并在瞬间爆发出来,所以在明天所有的防御都由德帝,锦伦,安福来完成,大哥和熙官要做的就是集中攻击,攻击的目标不要太大,一次合击一人,而且这人必须是对方当中最弱的一个,逐一蚕食。” 洪熙官的脸色有些犹豫:“你让我们两个合击一个人?” “是!”方孝玉有力地回答:“你们不但要合击对方最弱的一环,而且要在最短时间让对方抢劫攻击的能力,因为你们攻敌的时候,你们的同伴、你们的战友此刻也面对着来自敌人的攻击,你每击倒一人,他们所承受的攻击就会弱一些,我说的这些你们也许现在不会懂,但是总有一天你们都会懂,而你们明天要做的是全力的服从,不然你们一定会输给和福和雷人王。” 洪熙官沉默了下来。 胡德帝问:“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明天以锐形阵出战其他的书院?” 方孝玉摇头:“在众多的书院之中,也只有通天书院是你们的劲敌,过早的使用锐形阵,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我的意思是能取胜的话就尽可能的不要动用矢锋阵,只有这样当你们遇上通天书院时,才能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锦伦这时笑:“孝玉到底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一个,象这样好的主意只有他才能想出来。” 洪熙官却在摇头:“孝玉的策略的确高明,如果我们依照他的策略,的确可以在这次贡武生比试中胜出,可是你们想一下,如果两场比试中我们都不与和福、雷人碰面,别人会怎么看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不是别人以为你们怕他们,而是你不甘心,”方孝玉笑着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临敌过招是以胜者为依归,要战胜敌人不能只依靠武功,更重要的是智慧,策略,而在历史上只有胜者才能大声说话,当然不过我的话只是个建议,如果你要与和福,雷人王硬碰,我也不会反对,但是你们这么做了就要有失败的准备,因为通天书院的实力确在你们之上。” “可是这么一来,锦伦与安福的压力会很大,他们根本不是和福与雷人王的敌手。” 严咏春在为白安福与李锦伦的安危而担心。 “舍得舍得,人舍才有得,”方孝玉叹息:“要打败通天书院,我们只有这个办法,毕竟人家的实力在我们之上。” 方孝玉此言一出方世玉、洪熙官严咏春都不说话了。 毕竟方孝玉说的是事实,琼花书院这么年来虽然在屡次会考胜过通天书院,可是他们的整体实力确实不及对方。 白安福这时笑了:“你们这是怎么啦,孝玉说的是事实,论武功我和锦伦无不但比不上和福雷人王,就是与和史仁义,谭振,徐枫都有一段的距离,反正怎么打都是输,倒不如与和福的雷人王拚一场,至少这么做要比输给谭振,徐枫要强得多!” 方世玉不无担忧地说:“输给别人倒不要紧,可是和福这小子的出手可够狠的!” 方孝玉却笑了:“你们这是怎么啦,我可不是让他们去慷慨赴死,我只是让他们与和福、雷人王斗上一会主行了,实在不行,咱就认输。” 李锦伦不由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让我们去力拚和福与雷人王!” “总之一句话,输赢尽力争取就行,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拚。” 方孝玉已将两条烤鱼递给了白安福与李锦伦。 第58章 鄂尔多与白眉 方世玉见状终于忍不住了:“我说孝玉,就就是你的不是,我好歹也是你大哥,那两只烤鱼你先应该给才是,如果我不要的话你才能给他们才对,这叫长幼有序。” “这你也有意见,”严咏春双眼一瞪:“他们两个可是要力拚雷人王与和福,多吃两只烤鱼又怎么,再说不是还有烤鸡和烤兔么?” 方世玉小声嘀咕:“可是我还是喜欢吃烤鱼!” “那你们先吃着,我这再去抓几条鱼回来!” 然后方孝玉就去了溪边,可是他并没有下溪抓鱼,而是躺在溪畔的巨石上,仰望着蓝蓝的天空,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没过多久,严咏春就来了坐在他身边:“小傻瓜,你又在想什么了?” “我在想我这次帮他们究竟是对是错?” 严咏春不解:“你怎么这么想?” 方孝玉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色:“奶奶说过官场本身就是一个大杂缸,一旦介入就很难独善其身,他们一旦成了贡生就要代表浙江赴京参加武科大比,我真为他们的将来担心。” “你呀,再这么想下去就变成小老头了。”严咏春笑语如花:“我如果是你,就不会想这么多,以后的事就等到以后再说。” “只可惜我不是你!” 方孝玉苦笑,叹息。 就在这时严咏春已在拉他:“快,快起来!” 方孝玉眉微锁:“你又想干什么?” “小白兔,”严咏春的脸上尽是兴奋之色:“快起来帮我抓小白兔!” 一听到小白兔,方孝玉一骨碌坐了起来:“在哪?” “那,在那!” 方孝玉随着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只小白兔。 “快帮我抓住!” “知道啦!” 方孝玉只有帮着严咏春抓兔子。 但是那只兔子跑得实在太快了,而且不好好地跑,七拐八拐的就带着他们到了路边。 一近路边,他们就感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 官道上有人。 十一个黑衣蒙面人,十一把东瀛刀将一灰衣白发的道者围在中间。 此道者面对十一忍者气定神闲,相反那十一个黑衣忍者却如临大敌。 他们俩来至路边时,那十一个忍者已齐动。 十一把东瀛刀自四周齐砍灰衣道者。 十一把倭刀如同十一道闪电织成的天罗地网。 在这一瞬间刀气纵横,杀气飞扬。 这十一个黑衣蒙面者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高手。 见到十一个黑衣忍者的出手,方孝玉要为那灰衣道者担忧了起来,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凌厉的攻势。 灰衣道者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稳如山岳,直到十一把倭刀砍至身前,他才暴喝,神功陡发,无相的内劲瞬间应向十一把倭刀。 “蓬!” 一声巨响。 十一把倭刀齐断,十一个黑衣忍者一起倒飞,倒地。 ——好强的罡气! 方孝玉动容。 “东瀛武功也不过如此!” 灰衣道者索然无味的叹息,离去。 灰衣道者离去后,方孝玉与严咏春就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当他们走到十一个黑衣忍者的面前时,发现那些黑衣忍者都已经七窍流血,气绝身亡了。 “他们都死了?” 严咏春的胆子虽然一向都很大,可是此刻却是十分害怕。 她从来没有见过死人,而且是一下子见到十一个。 方孝玉点头。 “死的都是什么人?” 严咏春问方孝玉。 她觉得只有说话才能驱走心中的恐惧。 “东瀛忍者!” “东瀛忍者?” “忍者是东瀛各藩镇培养的死士,他们负责暗杀,阻击,刺探敌方情报,较为有名的有甲贺,伊贺,雾隐三派,不过随着上地完雄创立空手道之后,他们的势力已经开始在锐减。”方孝玉说提很详细。 严咏春再问:“杀死他们的道人是谁?” 方孝玉略加沉思说“能以内劲同时震杀十一个高手的,在江湖中绝超不过五个,身为道士的只有武当白眉。” “小子,你知道的倒不少!” 这声音来自两人身后。 方孝玉回头。 他回过头,就见到了身后不远处的灰衣白发的道者,他的眼眉是白。 ——白眉,武当白眉! “前辈可是武当白眉?” “很好,你不但聪明,而且有慧根,是个习武的奇才,老道我真的好喜欢,”白眉如此说:“只可惜教你的人却是个蠢蛋!” “你……你可是前辈高人,不能……不能和我们……我们这些晚辈过不去。” 严咏春说这话时,已躲在了方孝玉的身后。 白眉笑:“老道何等身份怎么会和你们这些后辈过不去。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恶意。 他的目光转向方孝玉:“你叫什么名字?” 方孝玉如实而答:“晚辈方孝玉!” “这个名字很好,老道我记住了,”白眉已转身离去:“老道还有一个约会,过几天再来找你。” 倾刻间他已人去无踪。 严咏春不由得条了个寒颤:“他和谁有个约会?” “我怎么知道?”方孝玉苦笑:“不过他动不动就杀人的,象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入夜时分,白眉就闯入了鄂尔多的总督府。 白眉此来杭州是专为找鄂尔多比武来的,鄂尔多可是雍正当年亲封的满汉第一勇士,身经百战,未曾一败,若是能将他击败,那自己纵非天下第一高手,也离之不远了。 总督府的守卫虽多,却没有人能挡住白眉,所有拦他的人均被他的护体罡气掀开。 闯入总督府不久,白眉就见到了厅前的鄂尔多。 “你就是满汉第一勇士鄂尔多?” 白眉的一双眼睛直视鄂尔多。 在这一刹间他已感到了白眉身上那股浓烈的战意,当下止住继续扑向白眉的亲兵,目视:“武当白眉!” 白眉很直接:“贫道专为大人的五丁开山拳而来。” “有这个必要么?” 鄂尔多的声音很淡。 “打败了你,贫道才有资格称为天下第一!” 鄂尔多摇头:“天下无敌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人的武功再强也不可能天下无敌,再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你就算能无敌一时,也不可能无敌一世。” “也许你说得不错,可是身为一个武者,就是希望能遇上一个更强的敌手,只有战胜他,你才能从一个高峰走向另一个高峰,相信鄂总督也不例外!” “好!说的好,”鄂尔多笑,大笑:“白眉不愧是白眉,一个真正的高手就是希望能遇上一个棋鼓相当,你的话已经无法让我回避这一战。” 语声中他已发出一股不弱于白眉的战意。 “废话少说,看招!” 白眉出手。 他的先天无相罡气一发不可收拾,如同惊涛拍岸,气势磅礴。 鄂尔多飞身迎上,出拳。 五丁开山拳。 拳如霹雳。 “蓬!” 两股罡劲对击,气浪四涌。 鄂尔多敌住了白眉的先天无相罡气。 “好!”白眉的眼睛中已露出了炙热的光芒,他已很久没有遇上如此强劲的敌手:“果然不愧是满汉第一高手,你值得贫道为你出手。” 语声中白眉已再度冲向鄂尔多。 他的人在月光下显得高逸而独特,如同白鹤起舞。 白眉已施展出了他赖以威震武林的绝技——鹤呼啸天,他已看出鄂尔多是自己毕尽全力才能击败的敌手。 “来得好!” 鄂尔多没有回避这一战全力迎战。 五丁开山拳力拚鹤啸九天。 他们相遇就如同两颗恒星相撞,迸发出了最耀眼的光芒。 他们全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 双方交手七十招,分开,势均力敌。 “好,好,好,”白眉一连说了三个好:“贫道已有很久没有遇上象你这样的敌手了,不知你用何种兵器。” “刀!” “取你的刀,就让我们大家打一场灿烂之战!” 白眉的眼睛中尽是狂热之色,他终于遇上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现在他所求的只是酣畅淋漓的一战。 鄂尔多摇头:“我不会动刀!” 白眉颇为意外:“为何?” “开天劈地刀一出,生死立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鄂尔多一字一字地说:“而我现在还不能死!” 白眉眉微锁:“你怕死?” “虽然我很想和道长打一声灿烂之战,可是我不能,”鄂尔多一字一字地说:“我不是怕死,而是我的命已不属于我自己,二十年前我答应过一位故人,替他留在杭州还债,帮他守护自己应该守护的东西,所以我不可以轻言生死,如果道长一定要打,就当我输,我没有必胜道长的把握。” “如果你战死,你的担子我替你挑,你的责任我替你负!” 鄂尔多苦笑:“道长的好意,鄂尔多心领了,不过这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是可怕的是阴谋诡计,道长虽然武功盖世,可是一旦遇上阴谋诡计,只怕也要一败涂地。” 这是他久经官场的经验之谈。 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已经司空见惯。 白眉问:“要怎样你才肯和我打?” “三年,”鄂尔多回答白眉:“给我三年的时间,让我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完,这样我可以全无顾虑的与道长一战?” “好,我等你三年!”白眉痛快:“其实贫道也没有胜你的把握,我也该在这段时间之里找个衣钵传人了,我的武功也不是道观里的那些道士可以传承下去的。” 在见到方孝玉的那一刹那间,他已生出了薪火相传之意。 “三年,相信三年之里贫道的武功也有了一个传人。” 鄂尔多笑了:“莫非道长的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但不知是什么人能得到道长如此青睐?” “方孝玉!” 白眉说这话时眼睛中尽是满意之色。 他相信方孝玉一定可以继承他的武功衣钵。 “孝玉?”鄂尔多动容:“道长说的是方家的方孝玉?” ——白眉心目中的武功传人居然是方孝玉, 白眉见状问他:“你认识方孝玉?” “想不认识都难,”鄂尔多笑着说:“他是方德的次子,这孩子聪明过人,不但是远近闻名的神童,更是是近年来最年纪最小的一个贡生了,在这次的省试中名列五魁,不过他的武功却不怎么好。” “那是他没有遇上明师,”白眉傲笑:“三个月,只要三个月,贫道就可以让他脱胎换骨,浴火重生。” 鄂尔多笑:“那鄂尔多就先恭贺道长收得佳徒了。” “但不知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他?” “过几天,就是三年一度的武科选生,他一定会帮他的兄弟去打气,加油,道长一定可以在贡院见到他!” “那就多谢了!” 白眉已准备走了。 “道长且慢,”鄂尔多叫住了他:“鄂尔多还有话说。” “你说便是!” 白眉止步。 “武当派是名门正派,鄂尔多相来佩服,并无得罪之意,但是冯掌门这次在杭州做得实在是太过份了,他不仅让人夜探方家,更是硬闯方家的思过崖,而且擅杀人命,本督职责在身,只有先将他囚于府中,现在既然首长来了,本督就将他交于道长,希望道长能够加以约束,不要再让本督为难!” 第59章 第五十章武试开科 半个月后,武科选生如期在城南的小较场举行,参加比试的一共十六书院,分两组进行,琼花书院与通天书院分别被安排在了甲、乙两组,这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要碰头,那也得到要各方取得小组赛的冠军才行,自胜到最后才能碰头,而比试的内容分别是策论,举重,骑术,射箭,个人较技与团队对抗。 对于这次会试严咏春对这次会试非常上心,所以一吃过早饭她就去小较场给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白安福去打气加油,然而当她经过醉仙居的时候却发现方孝玉正在帮李双亭招呼客人。 “这小子怎么还没去小较场?” 当下她走进醉仙居质问方孝玉:“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打算去小较场了?” 方孝玉笑着:“这次参加比试的一共十六家书院,分两组进行,他们在甲组,和福他们在乙组,不到后天,他们是碰不上头的!” 严咏春秀眉微锁:“话虽如此,可是你至少应该给他们去加油、打气!” “我去给他们加油有用么?” 严咏春语塞。 方孝玉说:“既然没有用我们又何必急着要去?” “可是……可是他们是你的兄弟?” 方孝玉回答她:“如果他们的连今天这关都过不了,还怎么和通天书院,与其如此还不如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严咏春还想再说,李双亭已从后面的厨房走了出来,她见到严咏春时一脸笑容:“咏春,又来找孝玉了。” “谁来找他?”严咏春俏脸微红:“我是来看看阿姨有什么能让我做的?” “是么?” 李双亭微笑如故。 “真的?” 严咏春连忙说:“您吩咐说我马上去做!” “那就谢谢了”李双亭笑着说:“那就麻烦你去一趟苗记鱼铺,让苗师傅送些活鲤鱼过来,一会就用。” “没问题!”严咏春立刻吩咐方孝玉:“听到没有了,听到了就马上去。” 方孝玉一愣:“不是你去么?” 严咏春立刻杏眼一瞪:“这种小事用得着我出马么?” 方孝玉苦笑:“和你在一起吃亏的老是我!” “那你去不去?”严咏春的粉拳已扬了起来:“不去小心我揍你。” 方孝玉唯有叹息:“去,怎么不去,不去是乌龟王八蛋!” 方孝玉走后,李双亭一双眼睛望着严咏春:“你这么做就不怕把他吓跑么?” 严咏春冷哼:“他敢!” 李双亭劝他:“阿姨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就应该顺着他些,别每天居高临下,志高气扬的,那样只会加大你们的距离,渐行渐远,等到你完全失去他时,再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严咏春摇头:“不会的,孝玉是我的好兄弟。” 她并没有将李双亭的话放在心上。 李双亭还想再劝劝严咏春,伙计已将两只大食盒得到了堂前:“老板,方少爷要的饭菜已经做好了。” “先放在柜台上,等孝玉回来后,和他一起送到小较场去。” 伙计答应了声,然后去忙别的了。 严咏春打开食盒观看,盒子里的饭菜很丰盛:“这是孝玉让熙官世玉他们准备的饭菜!” “是啊!”李双亭笑着说:“孝玉对他的兄弟可真没说的,他一大早就来了,特意让我准备了五个人的饭菜,说是呆会难他们送去。” 严咏春笑了:“孝玉就是孝玉,比我们谁都想得周到,说句实话,我刚才还怪他没有去小较场给熙官他们打气加油。” 天一亮所有的参赛书院落就进入了小较场,开始了一天紧张的比武会考。 这次参加较场比试的一共有十六家书院,第一天他们进行的是笔试,也就是策论,其内容以《武经六书》为基层,虽然说是笔试,可对文才的要求不是很高,要知道满人是马背上得的天下,文化程度都不是很高,很多人都是大字不识,如果要求过高,估计很多满人都会被刷下来,总之一句话,只要你不是大字不识一个,这一关基本上都能过,接下来的就是各项体能比试了,譬如说举重、骑马、射箭了,在这一项中很多汉人都会被刷掉,在这一项上满人是有着得独天厚的优势,特别是骑马射箭,那可是满人吃饭的本事,而汉人别说是骑马了,很多人这一辈子很可能连马都没有见过,怎么和人家比,体能测试之后,就是个人比武与学院之间的对抗赛了,对书院之间的对抗赛分为两组进行淘汰,最后由两组的冠军进行比斗,而这中间个人比武则是很漫长,没有几天时间是绝对比不完的,而最终胜出者将代表闽浙进京参加朝廷的武科取生。 雷媚对此次的比试十分重视,这次比试可关系到通天书院的名声与他侄儿的前途,于是她放下了所有的帮务,为侄儿来呐喊助威。 一早晨的策试下来之后,所有参赛的武生们都觉得又又累又饿,可是他们又不敢离开,天知道下面的比武会什么时候开始。可是就在所有参赛学子又渴又饿时,琼花书院的参赛者却都吃上了,别的书院只有眼睁睁地在一旁瞅着,这一切都是因为方孝玉与严咏春的突然出现,他们的出现对方世玉、洪熙官来说就象是久旱遇甘霖,方孝玉来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午饭,而且饭菜非常丰富,有他们各人最喜欢吃的红烧鱼,糖醋排骨,清炖鸡…… 吃着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洪熙官不无感慨地说:“到底还是孝玉想得周到,如果不是他咱们可就饿惨了。” 方世玉笑着说:“我早说过了,有孝玉在,我们什么都不用我们担心,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会给我们办得妥妥当当。” “就是就是!” 说这话的时候胡德帝啃着只汤淋淋的鸡腿。 “你们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严咏春警告他们:“这些饭菜可是李阿姨亲自做的,吃了她的饭,你们一定要给我狠心狠地揍通天书院那些臭小子,尤其是那和福,若是你们赢了,小心我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放心好了。”方世玉打保票:“我们一定把通天书院揍个落花流水。” 方世主的话刚说完,李锦伦碰了下他说:“小声些,雷老虎的女儿来了!” 严咏春没好气地说:“怕什么,不用理她,大家吃自己的!” 她已撕下一条鸡腿给方孝玉:“吃鸡腿!” 方孝玉刚接过鸡腿,就听到了雷婷婷的声音:“孝玉,你们在吃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众人一起向她望去,然后一起愣住了。 雷婷婷居然今天换上了女装,而且很好看。 雷婷婷见他们都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 “哪能?”方世玉的脸上尽是笑容:“我们只是想不到你会突然穿上女装?” “是么?”雷婷婷笑:“我好看不好看?” “好看,怎么不好看?”方世玉马上说:“女孩子要穿女孩子的衣服才好看,你现在这样子比咏春漂亮多了,我请你吃鸡腿。” 他已撕下一条鸡腿给雷婷婷。 “谢谢!” 雷婷婷正要从方世玉手里接过鸡腿,就被严咏春一把抢了过去。 方世玉不悦:“你干什么?” “你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严咏春不客气地说:“你到底是哪一国的,她是我们的敌人,你这么做可是以资敌田国,别见了漂亮的女孩子就向前冲!” 方世玉不满地说:“不就是一个鸡腿么?” 严咏春大怒:“你还说?给我站一边去。” 方世玉只好不说话了。 “还有你,”严咏春转向雷婷婷:“我说假小子,你给我搞清状况,现在我们是敌对双方,你应该回到你那边去,而不是到我们这里来刺探情报,再不走我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有这么严重么,她只不过是过来看看!” 说这话的是洪熙官。 严咏春冷笑:“你也给我闭嘴!” 洪熙官气结。 雷婷婷已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睛盯着方孝玉:“方孝玉,你就看着她欺负人么?” 方孝玉苦笑:“姑奶奶你还是走吧,我们这里没有人敢得罪她,改天我替她请客赔罪。”说话间他将自己的鸡腿偷偷塞进了她的手里。 “你到底算什么男人?” 雷婷婷虽然不满意却还是走了。 雷婷婷回到雷媚身边时,雷媚就见到她一脸的委屈。 “怎么又不高兴了,谁惹你了?” 雷婷婷怒:“除了那个严咏春还有谁?” 雷媚摇头:“好好地你惹她做什么?” 雷婷婷很生气地说:“我只是过去看看,谁知道她那么不讲理,而且那些坏小子没有一个人帮我说话,就连方孝玉也在看我的笑话。”说话间她狠狠地咬着鸡腿,那样子就象手里的鸡腿就是严咏春。 雷媚问:“你的鸡腿那里来的?” 雷婷婷说:“方孝玉怕我们吵起来,就塞给我一只鸡腿把我推走了。” “这么说他对你还算不错。” 雷婷婷说:“可是我一看到他跟在那个女人身边就有气。” “要我说,今天的事都是你自找的,”说这话的是雷人王:“谁你去琼花书院那边,现在我们可是敌对双方?” “大哥,你也来气我?” 雷人王叹息:“大哥只是实话实说,以后你离他们远一些,少找不自在。” “我不管,”雷婷婷说:“我要你们给我狠狠地揍琼花书院那些穷小子,能揍多惨就多惨,最好让他爸爸妈妈都不认识他们。” “这你就放心好了,我们书院的实力本来就在琼花书院之上,更何况咱们现在多了和福这个高手!” 第60章 再遇白眉 方世玉等人吃完饭菜,方孝玉与严咏春离开了贡院,下午他们要比的举重,骑马、射箭各项体能比赛,对这些严咏春并没有什么兴趣,就拉着方孝玉走了,并说等他们进入决赛时,她和孝玉会给他们来打气,加油。 出得书院后,他们再次迎面遇上了白眉。 在见到白眉时,严咏春不由得抓紧了方孝玉的心。 “别怕,没事的!”方孝玉安慰了下她转向白眉:“孝玉见过前辈!” 白眉见到方孝玉对他没有露出任何惧意,心中大是满意,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方孝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实在是摸不清对方的用意。 白眉叹息:“你的资质的确要比雷媚强!” 严咏春鼓起了勇气质问白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娃儿的胆量不错,”白眉颔首:“不过老道路找的是孝玉,你还是闪在一边吧!” 但是令白眉意外的是严咏春却护在了方孝玉的身前:“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许你碰他!” 白眉笑:“你拦得住么?” 他已走了过来。 见到他走过来,严咏春的心慌了:“你不许过来,再不站住我就要出手了。” 白眉全然不将严咏春的威胁放在心上:“你倒出手看看。” 他的脚夫步未停。 严咏春见状,一推方孝玉:“快跑,我拦住他!” 她已冲向白眉,一拳击出。 方孝玉见状急了:“不要……”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严咏春整个人已被震得倒飞而出,摔倒在地。 “咏春姐!” 在这一刹那间,方孝玉肝胆欲裂,白眉居然象杀了十一个忍者一样杀了咏春:“我和你拚了!”在这一刹那间他已一冲而上,一拳击向白眉。 白眉见到方孝玉一拳击出,本欲抓住他的拳头,不料他却抓了个空,方孝玉的拳头比他预想中要快,居然从他手底穿过,正面击中了他。可是他虽然击中了白眉,却被白眉的内劲粘住,无法挣脱。 “好拳法!”白眉的脸上尽是赞许之色:“无招无式反而意在拳先,的确是个习武的奇材,只可惜你体质太虚,难练上乘武功,贫道就为你破例一次,为你打通任督二脉,替你因本培元。” 然后方孝玉已感到一股极为强劲的力量自天灵进入他的体里,飞速地流转,在这一刹那间,方孝玉只觉得身体似要裂开似的:“放……放开我……”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白眉的传人不可以这么没骨气,”白眉的声音很清淅:“用心的记住真气运行的路线!” 说话间他的内劲已在方孝玉的体里游走十二周天,梳理着他的七经八脉,最后冲向他和任督二脉。 方孝玉只觉得身体忽冷忽热,异常难受。 “放……放……放开我……” 然而他听到的却是白眉的喝声:“开!”随着这声巨喝,他浑身巨痛,然后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了白眉。 白眉的样子看起来很累。 “你倒是醒得很快!” 白眉的脸上一团和气,就象是看着自己的孙子。 方孝玉怒问:“你把咏春姐怎样了?” 白眉笑:“老道还没有心情和一个晚辈过不去,回去之后,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方孝玉闻听,方始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随后他发现自己置身于道观的鹤轩之中。 白眉问他:“刚才的行功路线都记住了没有?” 方孝玉点头。 “跟我来!” 白眉走出鹤轩。 方孝玉跟上。 方孝玉走出鹤轩时,就见到白眉将他的独门绝技鹤啸九天,在自己面前施展开来,每一个动作都很慢。方孝玉看得一会,便跟在白眉身后练了起来。他的悟性的确是很高,只跟着练了五遍便记住了鹤啸九天所有的技法与要领。 对于方孝玉的悟性白眉很满意:“你的悟性很高,再加上任督二脉已通,相信很快就能发出这套武功的威力,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你不可以把这套武功教给任何人,尤其是刚才那个女娃子。” 方孝玉连忙答应:“是!”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不要让家里人太担心。” 方孝玉点头,随之又问:“敢问前辈真的是武林中四大天柱中的白眉?” 白眉笑:“想我白眉的徒弟没那么容易,先把这套鹤啸九天练好再说!” 随后白眉已飘然而去。 方孝玉听到“白眉”这两个字却是动容。 白眉那可是武林中的一代神话,纵横天下,难求一败。 当方孝玉从道观走出来时,就见到了在外面等他的严咏春。 严咏春一见他从道观里出来,立刻跑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那个臭道士没有为难你吧!” 方孝玉笑了:“我这不是完全无缺地出来了么?” 严咏春点头:“那倒也是,不过那个臭道士真的很凶,不许我进去。” “你就不能客气点,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代高人!” 严咏春小嘴一撇:“我可不管他是什么高人矮子,谁要是和我的兄弟过不去,那就是我的敌人,不过我等在外面等了你这么久,你得请客,请我吃顿好吃的。” “没问题!”方世玉一口答应:“不过你得答应我不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严咏春反问:“为什么?” “我不想我娘为担心!” 方孝玉说得很慢。 “没问题,谁让你是我的好兄弟!” 严咏春答应得很痛快。 方孝玉与严咏春回去四条街时,远远的见到了一人,这个人方孝玉并不陌生,他正是在端午节赛狮大会上跟和福斗得难分难解的舞狮者,记得他的名字好象叫童千斤,不过他此刻身上有伤,双腿也有些行动很不便。 “他怎么在这里?” 严咏春的话还没有说完,童千斤已向他们走了过来。 见到他走过来,严咏春立刻挺身而出:“你……你可别胡来,这里可不是你撤野的地方。”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童大哥可是光明磊落的当汉子,他不会对我不利的!”方孝玉笑着将严咏春拉在一边,问童千斤:“童大哥可是找我?” 童千斤迟疑了一会说“你……你能不能借我……借我五十两银子?” 他这话说得很慢,很费力,这句话就象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与勇气。 方孝玉还没有说完,严咏春已叫了起来:“五十两?一开口就是五十两,你当我们是冤大头,你还不如去抢好了?” “那就打挠方少爷了!” 语声中童千斤转身离去,他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之重! 方孝玉望着他那孤单的身影,问严咏春:“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严咏春不解:“你看出了什么?” “我从他身上看到的是一种失望,一种无助,看得出他很需要这些银子,”随后他对着童千斤大声说:“我说过不借给你银子么?” 听到他的话童千斤的身子微微一震,然后转了过来:“谢谢!” 在一刹那间,他竟然流出了一滴热泪,那情形就象是绝望的旅者突然遇上了亲人。 严咏春大感意外:“你总不会真的借给他银子吧?” 方孝玉点头:“看得出他是个铮铮的铁汉,若非必要,一定不会轻易开口求人,这种人我们一定要帮。” “可是他是我们的敌人!” “我只知道他现在是个急需帮助的人!”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 “那就向李阿姨借,李阿姨是个好人,她如果知道我们是用来帮人的就一定会借。”方孝玉的目光转向童千斤:“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说完这句话,方孝玉与严咏春去了醉香居。 当他们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包碎银。 童千斤拿到这包银子时,虎目噙泪,手在发颤:“你……你不问问我要这些银子干什么?” 方孝玉摇头:“有这个必要么?” “这些银子我一定会还你!” 童千斤已转身离去。 望着童千斤远去,严咏春发出了如此叹息:“我看你这些银子一定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方孝玉却说“他一定会把银子还上。” “你就这么有把握!” 方孝玉说得很肯定:“我只知道他是个铮铮的铁汉,意志坚定,象他们这种人不到最后,是不会向人开口,更不会欠别人的债,我相信我这次的负出会有超额的回报。” 严咏春嗤之以鼻:“你就在这里吹吧!” 方孝玉摇头:“有些道理你是不会懂的。” 严咏春不服:“我就看你这些银子什么时候收回来。” 方孝玉却笑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会借他更多的银子。” 第二天,严咏春就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五人。 听到方孝玉借钱给童千斤,方世玉几乎跳了起来:“孝玉他有没有搞错,居然借钱给童千斤,是我们的敌人,你倒好一借就是五十两。” 胡德帝在一边说:“好端端的孝玉怎么会借钱给他,我看一定是他逼着孝玉要,你知道的,孝玉这人一向是最好说话了,他给对方银子一定是想息事宁人,所以才被迫拿了银子。” 方世玉马上同意:“不错,我得帮他把银子拿回来!” 洪熙官却比较谨慎:“我看这事另有内情,就算要去,我们也得问问孝玉。” “问什么问?这件事已经够清楚了。” 说罢,方世玉已外便走。 他这一走,胡德帝与李锦伦、白安福也匆匆跟上。 严咏春见挑出事来,也傻眼了。 洪熙官对她说:“你去找孝玉,我盯着他们,千万别让他们惹出事来!” 严咏春这才反应过来,飞也似的去找方孝玉了。 听到方世玉带着人去找童千斤讨银子,方孝玉坐不住了:“你可真会给我挑事!” 严咏春抗议:“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他们会真的找童千斤讨银子!” 方孝玉苦笑:“他们若是童千斤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这一辈子怎么心安?” 严咏春立刻急了,她还真怕方世玉李锦伦胡德帝白安福将童千斤给打了:“那你还在等什么?”她拉着方孝玉向外就跑。 这路上他们都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赶到童千斤的家,抢先拦住方世玉等人,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童千斤住在何处,他们一连问了好多人,才打听到童千斤住在城北的贫民区,等他们找到童千斤的家时那是半个多时辰以后的事了。 走进童千斤的家院门时,方孝玉与严咏春的心都在怦怦地直跳,他们生怕见到甩想象中的流血场面,所幸的是那种场面并没有出现。 严咏春长长的松了口气:“他们好象还没有来!” “没来就好!” 直到这时方孝玉才松了口气。 第61章 帮人的方式 严咏春开始留意童千斤的家,院子里只有两间土砌的房子,就连门和窗子都很破旧:“他的家境并不好!” 方孝玉默默地点头。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找谁?” 方孝玉与严咏春随声望去,然后见到了一个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小女孩,很显然她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此刻她正用一双胆怯的眼睛望着他们。 方孝玉立刻走了过去,笑着问她:“小妹妹,这里是童千斤的家么?” 那小女孩很小心地问:“你……你是大哥的朋友?” 方孝玉点头,拉着小女孩的手:“是啊,我们先来认识一下,我叫方孝玉,我身边这位大姐姐叫严咏春,我们的名字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说这话时他的脸上始终带着亲切的笑容。 小女孩见到他脸的笑容,胆子大了些:“你……你就是方孝玉?” 方孝玉微微一愣:“你知道我的名字?” 小女孩说:“我大哥说你是个好人!” 严咏春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好人?” “我哥哥说的,”小女孩说:“哥哥说得总是对的!” “那你总该告诉大哥哥你的名字了吧!” “我叫不悔,童不悔!” “童不悔,这是个好名字,大哥哥会记住这个名字,”方孝玉跟着问:“怎么家里就你一个,大人呢?” 童不悔说:“哥哥背着娘去看病了!” “刚才有没有人来找过你哥哥?” 童不悔还没有说话,方孝玉就听到了方世玉的声音:“你放心好了,我们没找童千斤的麻烦!” 方孝玉回头,就见到方世玉与洪熙官各自正扛着—袋米、面从外面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分别提着一些肉,一些油,一些蔬菜。 严咏春见状不禁有些意外:“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没长眼睛么?” 方世玉没有给她好脸色! 严咏春不由得一愣:“干嘛对我这么凶,我惹你了?!” 方世玉哼了声,没有理她,径直扛着面进屋。 严咏春继续说:“火气这么大,一定是吃了呛药!” 洪熙官这时说:“你还是不要惹他的好,他正在生你的气!” “生我的气?”严咏春觉得有些好笑:“我又没有惹他!” 胡德帝没好气地说:“怎么不关你的事,就因为你今天多嘴,我们这些人的腰包一下子全空了。” “这都哪跟哪的事?” 严咏春更胡涂了。 向她解释的是洪熙官:“是这样的,我们本来是找童千斤讨要银子,可是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他的家里的状况非常糟,他不但要照顾自己的妹妹,还要挣钱给自己生病的母亲看病,他只所以参加端午节舞狮,就是想赚点钱给自己的母亲看病,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可谁知偏偏遇上了和福和我们,青不但没采到,自己反而从青塔上摔了下来,伤了一条腿。” “想不到他还是个孝子,”严咏春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他伤了一条腿,真不知道他家里的生活怎么办?” 洪熙官解释说:“所以世玉立刻让我们把身上的钱全部拿了出来,买了这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给送了过来,买过这些东西之后,我们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全光,到下月还有二十几天,这二十天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过,我们可不比你和孝玉,你们一个在李阿姨那打工,一个家里从未缺过你的零花钱,哪和我们一样,就靠那点钱过日子,你说世玉不把帐算到你头上,还能算在谁的头上,若不是你,那些钱现在还在我们兜里揣着呢。”“ “你说你们身上没钱了,你以为这么说我会信?”严咏春瞟了一眼他们所卖的东西:“就这些柴米油盐酱油 醋茶能花多少钱,五两银子有没有,我看没有吧?可我记得你们采到的那青里可有三百两银子,事后你们可没分我和孝玉一分钱,识相的话就把银子拿出来均分,不然小心我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你又不是我们琼花书院的人,干嘛和我们一起分钱。” 方世玉已与李锦伦、胡德帝、白安福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不是,可是孝玉是,”严咏春理直气壮地说:“而且孝玉这次的功劳最大了,没有他,你以为你们能从和福那抢到青,识相的话,马上把钱拿出来均分。” 听到严咏春这话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顿时沉默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们瞒着方孝玉分银子,心里毕竟有点过不去,方世玉却在这时说:“要分银子,你让孝玉自己和我说,你算是哪棵葱,哪颗蒜,就算将来你嫁给了我们孝玉,你也得叫我一声大哥。” “不拿是什么?”严咏春已准备动手了。 可是就在这时,他们却听到了方孝玉的声音:“你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 严咏春一把将童不悔拉到了众人跟前:“你们没看到这孩子很可怜么?” 方世玉顿时无语了,童不悔那张极有菜色的小脸太有杀伤力,然而方孝玉说话了:“你们以为童千斤会接受你们的施舍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极有自尊与骨气的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财物,你们这么做对他来说是种施舍,是侮辱,”方孝玉的话很有力:“而且银子只能帮其一时,不能帮其一世,如果你真的要帮一个人,首先要让他有一个希望,重新燃起他对生活的勇气。” 方世玉不禁问他:“那我们该怎么做?”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说到这里时方孝玉笑了:“不过你们的方法虽然未必正确,可是我还是让很高兴!” “这你也高兴!” “是啊!”方孝玉解释:“他们虽然有时会很冲动,会做错事,可是他们终竟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我打算请他们吃顿好吃的!” “去哪里?” 方孝玉说:“就附近的德海楼?” “怎么不是醉仙居?” 方孝玉回答说:“我想让童千斤找我容易些!” 严咏春说:“咱们带上不悔!” 方孝玉点点头:“给千斤留个纸条,就说我们带不悔去了德海楼,记得写上我的名字。” 他们走后不久,童千斤就背着病重的娘亲回来了当他看到屋里的米、面、蔬菜,猪肉及严咏春留下的便条时,便匆匆匆忙忙地赶往德海楼。 当他踏上德海楼时,就见到正在楼上用餐方世玉、洪熙官、方孝玉,严咏春、胡德帝、白安福、李锦伦等人,而他妹妹童不悔正坐在方孝玉与严咏春的中间,正啃着只鸡腿,吃得小脸都是油,童不悔一见到童千斤从楼下上来,立刻叫了起来:“哥哥,哥哥,我哥哥来了!”她已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向童千斤飞快地奔了过来将手里的鸡腿递给童千斤:“哥哥,哥哥吃鸡腿,鸡腿可真好吃!” 听到妹妹那稚嫩的声音,童千斤心中不由得充满了一种内疚,这么多年来,她妹妹从来没有沾不定期荤腥,当下他叹了口气,说:“哥哥不吃,还是不悔吃!” 童不悔不依:“不嘛,你吃嘛,吃嘛,鸡腿真的很好吃嘛。” 她的鸡腿已送到了童千斤的嘴边。 童千斤轻轻地咬了口,拉着妹妹向方孝玉这边走了过来。 “你来了,”方孝玉的脸上带着微笑,拍着旁边的空座:“请坐!” 童千斤并没有落座:“你去了我们家?” “你说错了,”方孝玉摇头:“不是我,是我们大家!” 童千斤叹息:“千斤的事让方少爷费心了!” 方孝玉笑了:“你也不用过意不去,那些东西不是平白无故给你的,总有一天你要还我的,我看童大哥也不是赖帐的人吧:” 童千斤略加沉默说:“那是自然!” “那你先说说,你准备怎么还这笔帐……” 方孝玉的话还没有说完,严咏春已拍桌而起:“你怎么可以这么样?” “你给我坐下!”方孝玉目光变得很锐利:“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给我闭嘴。” 洪熙官轻轻地咳嗽了声说:“孝玉,钱我们以后再说!” 方世玉的话却很直接:“孝玉,本来大哥很佩服你了,可是这件事却让大哥很瞧不起你。” 方孝玉的脸立刻寒了下来:“都给我坐下!” 严咏春忿忿不平地坐下。 “你们几个都给我记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在天底下白吃的午餐,天上掉馅饼的事想都不要去想,你要想得到最好的享受,就要靠自己去努力,只有自己去挣取,别人也许帮得了你一次二次,却不可能永远都在帮你!”方孝玉的目光转向童千斤:“那五十两银子,我是可以不要,但是你却不能不还,再说了,你有一个妹妹,有一个生病的娘亲,五十两银子远远不够,所以你现在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一份固定的工作,有了工作,就有了收入,只有这样,你才能让你妹妹吃好一点,才有钱给你娘看病,才能还上我的银子。” 童千斤问:“你想我怎么做?” 方孝玉说:“我和李阿姨说好了,你可以去她那里帮工,就是每天给醉仙居买些肉类、蔬菜、粮食、酒类送过去,她每月给你七两银子,有了这七两银子,你家里的生活就有了着落,不是么?” 听了方孝玉的话,童千斤心里激动,不由得流下了两行热泪,方孝玉这么做不只是雪中送碳,更重要的是给了他生活的希望,不善言辞的他只说出了两个字:“谢谢……谢谢!” “用不着这么客气!”方孝玉微笑:“我也只是禀承家父的教诲,做了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可你若是不好好地干活,被李阿姨赶走了,那可不关我的事。”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不让你失望!” 童千斤的话很有力,掷地有声。 “不说这些了,”方孝玉拍了拍身边的坐椅:“我想你还没有吃午饭,就一起坐下来吃点!” 童千斤连忙推辞:“这怎么可以,您现在是举人老爷,我只是一个穷小子!” “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比别人差,也许你所处的环境不如我,重要的是你要有一颗永不言败,积极向上的心,”方孝玉望着童千斤:“如果连你自己都对生活失去了信心,那陪伴你的只会是一个失败的人生,也许你现在不及我们,但是只要你肯努力,谁又保证你将来的成就会比我们差!” 童千斤没有再推辞,他落座:“既然方少爷这么说了,那我再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方世玉已给他斟满了酒:“以前我们有些误会,喝过这杯酒后,咱们就把所有的不愉快给抹了。” “好!” 童千斤举杯与方世玉对饮。 他们将所有的不愉快尽化在了这杯水酒之中。 第62章 较场对决 翌日,闽浙两省的武科会考继续在闽浙两省最高的行政长官鄂尔多的主持下继续进行,而最终进行决赛的就是杭州的两大书院琼花书院和通天书院。琼花书院的领队是方世玉,通天书院的领队则是和福,方世玉这边的队员依次是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和福那边则是雷老虎的侄子雷人王,本省学政长官的儿子周涛、巡抚王亶望的侄子王伦,以及江左富商周炳文的儿子周涛,在整个江南也就只有他们家隆裕号能与方家的方隆号一较长短了,据说他们家的隆裕号承接了宫中所有对外采购的生意。 对于这场武科我的选生,无论是方家还是雷家都是相当的重视,无论是雷家的雷媚,还是方家的欧阳四海和马玉梅、苗翠花都坐在观众席上给自己人加油。 站在较场之上和福自是向方世玉挑衅:“......上次你们用偷袭的手段从我这抢到青,就不知道你们这次能不能再从我这夺走进京参加武举会试的资格?” 有了方孝玉所制定的田忌赛马的策略和五位一体分进合击的战术,方世玉自是毫不怀疑他们能在比武中战胜通天书院,于是他很自信地说:“有我方世玉在这,我们琼花书院就是想输都难。” 和福乐呵呵地说:“既然方少这么有信心,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和就我赌一把?” “赌?怎么赌?”方世玉一听兴趣顿时来了。 “就赌这场武科比武的结果,”和福乐呵呵地说:“如果你们能这次通过会考,代表闽浙进京会考,我们这边输银二百两,外带以后见到你们琼花书院的人绕着,你们若是输了,钱,我也不问你们要,反正你们那都是一些穷鬼,二百两银子估计也拿不出来,这么吧,只要你们绕着杭州城跑三圈。” “绕着杭州城跑三圈,”方世玉听得一愣:“就这么简单?” “美死你,”和福嘴巴一撇:“你们得边跑边喊,就喊琼花书院不如我们通天书院。” 方世玉顿时笑了:“二百两银子就想赌我们书院的声誉,你把我们书院的声誉看得也太值钱了。“ 周涛这时在一旁说:“你们书院除了偷奸耍滑,暗箭伤人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方世玉呵呵一笑说:“偷奸耍滑,暗箭伤人那也是种本事,我们琼花书院这些年能和你们通天书院并驾齐驱自然有它的道理,在这里我倒想问你们一句,这次科考,我那个不成才的弟弟考的虽然不怎么好,可他们好歹也算是入了五魁,就不知道你们通天书院考的最好的名次是多少,你该不会告诉我是和大少的十三名吧?“ 周涛听到了方世玉这话,周涛实在是无言以对,他们这些年纪都一大把的考生让一个刚参加科考的年青人踩在脚下,这脸实在是让人家打得啪啪响。 和福听到这不由得暗骂了声炫弟狂魔,可他偏偏又无法反驳,对于他们来说方孝玉简直就是一个怪胎,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举人自古到今能有几人:“你们琼花书院那边也就方孝玉还有点小聪明,可你不能不承认你们琼花书院整体实力不如我们通天书院这个事实吧,在正常情况下,你们要战胜我们通天书院基本上是不可能......“ 方世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还没有比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书院会不如你们通天书院?“ 和福顿时笑了:“这么有信心,是不是你那个宝贝弟弟又给你们出了什么阴谋诡计?“ 方世玉刚要反驳,和福则拦住了他:”要不你先让我猜猜,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给你们出的主意一定是田忌赛马吧?” “你怎么知道?” 听了和福的话白安福这句话不禁脱口而出。 他这话一出口就发现方世玉和洪熙官以白痴般的目光望着他,见到他们的目光,白安福立刻低下了头,自知失言了。 “果然是田忌赛马,”和福顿时笑了:“也是,你们书院的实力不如我们书院,要想取胜,也只有用这个策略了,不过我既然知道了你们的策略,你认为我还会上当么,在堂堂正正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方世玉刚要说话,鄂尔多已走进了较场的擂台,主持这次会试:“......此次会考闽浙不但要选出最能代表不仅要选出最能代表我们闽浙两地的青年高手的,他们将代表上京参加明年的京城武科取士,除此之外我们还要评选出我们闽浙两地最优秀的育人书院,胜出的书院以及行政司的一年一千两纹银的奖学金,比武将分为两场进行,一是个人较技,一是团队对抗,现在有请两组获胜的冠军学院琼花书院和通天书院的应试的武生入场。” 听到鄂尔多这话,方世玉、和福自是不敢怠慢,忙各自带着自己的队员走上了较场。 对于这两家书院的精神面貌鄂尔多还是很满意:“.......虽说比武较技是人有失手,马的失蹄,但是你们都是大清未来的栋梁,所以本督希望你们能摆着切磋技艺的目的,点到为止,以不见血为宜,现在就请两家学院指派比武的学子上场比武,就不知道你们哪家书院先派人上场。” 方世玉立刻将目光转向和福:“闽浙两地的学院以你们通天书院为首,就由贵院先行抛砖引玉吧。” 和福却笑着说:“做为学长当然是要爱惜自己和学弟,还是你们琼花书院先请吧” “尊长爱幼,是我们中华的传统美德,做为学弟哪敢占学兄的先........” 让所有的人都想不到的是原本在往日里斗得你死我活的方世玉与和福竟然在比试前竟然互相客气了起来。 看台上的严咏春见状很是不解:“他们在搞什么鬼?” 方孝玉叹息:“想不到通天书院那边有高人,准是有人看破了我田忌赛马的策略。” “哪怎么办?”严咏春不禁有点着急:“他们岂不是输定了。” 方孝玉很无奈地说:“除了死拚,我也想不到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鄂尔多本在擂台上等着琼花书院和通天书院的学子上场比武,可让他想不到的是方孝玉和和福这两人究竟变成了温淳君子,竟然在那彼此谦让了起来,谁也不肯先派人出来,当下他不由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当下喝道:“和福、方世玉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再不让人上台比武,本督就当你们输了。” 和福很无奈地说:“鄂大人,你是带兵的名家,在当朝武将之中,无人能出您之右,就连福康安福大人都称你为当朝兵家第一,可是今天这擂台和福还当真不敢让人先出场,若是今天和福先让人出场,这场比武我们通天书院估计就要输了。” 鄂尔多听得一愣:“怎么说?” 和福回答说:“有人准备用田忌赛马的方式对付我们通天书院,其实我们通天书院也不是怕输,就怕不能选出真正的人才,误了朝廷开科取士的大事。” 鄂尔多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方世玉准备以田忌赛马的方式对付通天书院,却不想这消息让人家知道了,通天书院的实力是比琼花书院强些,可强得也有限,若真是这样,此次武科比试,通天书院还真要输定了,当下他有些无奈地说:“可你们也不能在那杵着,让我们这么多人在那看着你们在哪泡蘑菇吧。” 和福很恭敬:“还请大人示下。” 鄂尔多想了想说:“实在不行就抓阉吧。” “其实也没有那么麻烦,要选出最好的武举人,最佳的方式自是强强相抗,通天书院最强的也就是我和人王了,琼花书院那边也就是方世玉、洪熙官,只要我们四人公平的打一场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人就由他们自由对抗好了。” 鄂尔多顿时笑了:“你们几个是这两家书院最强的,我看未必吧,听说上次你被方孝玉痛殴了一顿。” 鄂尔多这话让和福无法反驳,他只好悻悻地说:“那是他靠偷袭得手,若真正的动手,我让他一手一脚。“ ”身为高手就应该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鄂尔多望着和福:”再说当时方孝玉可站在你的正面,你怎能怪他偷袭,如果那也算是偷袭,那也算是一种本事,有一句话你算是说对了,咱们开科取生,就是要为朝廷选拔合格的人才,为避沧海遗珠之嫌,本督亲定方孝玉为武举人。“随后他将上目光转向方世玉:”孝玉那小子不是自负聪明绝顶么,喜欢多事么,本督就给他一定机会,让他参加这次武科,本督给你一刻钟,你把他给找来,否则这场比武你们琼花书院就不要比了。“ ”大人!“方世玉尚未答话,和福已连忙说:”大人这么做对我们这些学子很不公平,我们是经过层层筛选才走到了现在。“ ”本督知道,“鄂尔多回答说:”本督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比试过的项目,本督会让他逐一试一遍,若是他无法做到,本督自会取消他的资格,你最好的成绩是举重一百三十斤,骑射是七十步,反正他一个人也浪费不了大家多时间。如果他能做不到,本督就取消琼花书院一干武生的考试资格。“ ”大人英明!“ 既然鄂尔多的话都到这份上了,和福也不好再反对。 当方孝玉得知鄂尔多让他参加武科比试的消息后很意外,其实意外的不只是他还有欧阳四海、苗翠花、马玉梅和严咏春,欧阳四海眉微锁:”鄂总督为什么非要让孝玉参加武科比试?“一直以来她都将方孝玉会武功这事瞒着所有的人,就连苗翠花和马玉梅也都不知道,更别说是方世玉这些人了。 方世玉苦笑:”还不是上次孝玉揍和福的事让鄂爷爷知道了。“ 听到方世玉这话,欧阳四海瞪了方孝玉一眼:”臭小子都是你惹的好事,既然鄂爷爷盯上你了,那就好好地比试,别丢娘我的脸。“ ”是!“ 方孝玉表现得很恭敬,跟着方世玉去了。 严咏春则迟疑地说:”孝玉他行么?“ 欧阳四海则没好气地说:”都是你这丫头惹的事,若不是鄂大人怎么可能这么快注意到他。“ 听到欧阳四海这话,严咏春顿时不说话了,毕竟方孝玉是因为揍了和福,才被鄂尔多盯上的,可事实上她们并不知道鄂尔多注意上方孝玉是因为白眉的一句话。 当方孝玉站在鄂尔多和琼花书院、通天书院一干学子面前时,鄂尔多淡淡地说:”你这小子不是特别喜欢表现自己么,本督就给你一次特别的考核机会,在此次武科比试中最佳的举重的成绩是你大哥的一百五十斤,最佳的骑射是和福的七十步,为堵悠悠众口,避免有人说本督徇私,你至少得达到他们的水准。“ 方孝玉不卑不亢地说:“孝玉尽可能不让鄂大人失望。“ ”那就开始吧,给你一刻钟时间让你考完这两项考核,如果你让本督失望,本督就取消琼花书院的这次考核机会,去吧。“ 方孝玉立刻去了,考核的成绩,鄂尔多还算是很满意,虽然方孝玉的体力方面不及方世玉,可是一百五十斤的石锁还是让他举过了头顶,虽然是吃力了些,这个成绩让方世玉、和福等人很意外。 接下来考核的就是射箭了,就在这一项的比试上方孝玉的表现让鄂尔多很意外,方孝玉不但拉开了考试专用的特制硬弓,还准确地射穿了百步之外的标靶。见到方孝玉的箭术,鄂尔多尽是震惊,这小子的射术几乎已经赶上了草原上的扑雕手了,震惊之余,他将目光转向了和福:“这次你没说得了吧?” 多出方孝玉这个变数,和福虽然无奈,却也只好迟疑着说:“大人英明,只是每个书院限定的人数是五人,可他们却是六个。” 和福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个弱的声音:“要不我退出吧,”说这话的是白安福:“大家都知道我的武功是琼花书院中参赛的学子中最差的一个了。” “安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这话的是洪熙官。 白安福笑笑:“就这样了,我根本就不是习武的料,这次如果不是你们凑不够人手参赛,我根本就不会凑这个热闹,自参赛以来,我唯恐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现在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孝玉他的确比我要强,至少百步之外的标靶我射不中。“ ”安福......” 方孝玉刚说了句,白安福却对他说:“用不着内疚,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我家还有两个年迈的老人需要我照顾,他们也是我的责任,根本我还在担心我上了京,谁来照顾他们,现在至少我不要为此担心了,有你在,我想我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我相信你做的应该比我更出色,不过你放心,我会在外面给你们加油。”说完这话,白安福很洒脱地走了。 鄂尔多自是看出了方孝玉的心思:“安福的确不是习武的料,你强行拉他进这个圈,不是一件好事,倒不如放手,让他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行了,比武继续。” 第63章 蓝丝丝的杀伐决断 对于方孝玉半途介入这场武科比武,和福自是有些无奈,自从上次与方孝玉打架之后,他对方孝玉已有了深深地忌惮,这种忌惮即使是他在面对方世玉时也没有,在琼花书院那么多人当中他最不愿面对的也就是方孝玉,这是这种心态他还没有意识到。 雷人王这时拍了拍他的肩说:“事已至此,要阻止方孝玉参赛已经不可能了,我们还是准备应战吧。” 和福点头:“你告诉大家,无论是谁面对方孝玉时都要非常地小心,在琼花书院当中我最看不透就是方孝玉了。” “知道了,”雷人王虽然不了解和福这种心态,却还答应了声:“你也要小心些,那个方世玉的武功和你相差无几,别让他钻了空子。” “一个方世玉,我还没放在心上。” 和福大步出场,站在较场的擂台之上,对着琼花书院这边叫阵:“方世玉,你最好自己上来。” “就如你愿。” 方世玉上场面对和福:“其实自当场我见到你那张欠揍的脸后,就想狠狠地揍你一顿。” “彼此彼此,”和福也在笑:“我也一样,你最好把自己的本事全部拿出来,今天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你的问题就是废话太多。” 方世玉已在这一刹那间冲向和福,身快如电。 在他冲上去的那一瞬间,和福立刻迎上,以昆仑派的镇山绝技飞龙大九式迎战方世玉。 他们这一相遇就是一番龙争虎斗,斗得难分难解,就象是美丽的孔雀尽情绽放出了自己最美丽的羽毛。 当他们斗在一处,洪熙官已向雷人王叫阵:“我们也不要闲着,早点打完,大家早点回家吃饭。” 雷人王自是无惧应战,当他们斗在一处时,周涛已居向方孝玉叫阵,他只所以向方孝玉叫阵,原本是本着柿专挑软的捏,要捡个大便宜,要知道方孝玉在两大书院那里是以文名,谁也没有见过他的武功,可他那里知道在经过白眉替其伐骨洗髓,打通生死玄关之后,他的内劲已不在苦练多年的武学高手之下,所以在见到周涛向他叫阵之后,方孝玉着实是有些异想不到:“你是在向我叫阵么?” 周涛很不耐烦地说:“怕死的话你可以不上来。” 方孝玉上前面对周涛:“有没有告诉你最欠揙的就是你这张嘴了。” 周涛冷笑:“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一只手。” “是么?” 方孝玉在这一瞬间笑了,也就在这一笑间他动了,他这一动很快,就象一道闪电,周涛尚未反应过来,他的拳头已击到了他的面前,在这一刹那间,周涛根本就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方孝玉的拳头离他的脸只有半尺,虽然他这拳没有击下去,却足以令他色变,冒汗,不是说方孝玉不会武功么,他的出手怎么这么快? 方孝玉然后收手,问周涛:“周学兄你没事吧?” 周涛连忙摇头。 “还要不要打?” 周涛又摇头。 “不算有自知之明,”方孝玉笑着说:“其实周学兄的资质也不是太差,只可惜让通天书院的一干废材教废了。” 周涛迟疑着问方孝玉:“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方孝玉无害地说:“学兄但问无妨,只要不涉及个人隐私,孝玉知无不言。” 周涛马上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们琼花书院还收不收学生?” 方孝玉面有难色:“这你可就问住我了,我只是琼花书院的一个学子,书院的事自有院长做主张,哪能到我一个学子来做主。” “让学弟你做难了。” 周涛转身就走,不过让方孝玉想不到的是自这以后周涛就跳槽到了琼花书院,攻读三年,三年后参加科举,一举高中解元,比方孝玉还要耀眼,被人称为方孝玉第二。 周涛走后,方孝玉将目光转向剩下的两个考生:“两位学长,你们还要不要打。” 那两个考生连连摇头,这时的他们哪里还有动手的勇气,周涛那可是在和福来通天书院的第二高手,连他都接不住方孝玉一招,他们哪里还敢动手。 “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为尊,以为多在速度上下功夫,别在招式上玩那么多虚的,若是你们能改掉那些毛病,还有的救,既然你们不敢动手,那就走吧。” “多谢学兄指点。” 那两个学子向方孝玉行了礼,恭身而退。 方孝玉则将目光转向鄂尔多笑着说:“鄂爷爷,你看他们都走了,这几场比武是不是该算我们琼花书院赢了?” 鄂尔多对此也是极为无语,这个方孝玉根本就不安常理出牌了,他一个人就把三个人给全部解决了,你让这场比武还怎么进行:“等你大哥和洪熙官那边有了结果再说。” 方孝玉无害地笑:“您是大人自然是您说了算。” 见到方孝玉将自己这边三个学子三言两语地劝走,和福和雷人王自是心中大急,照这么下去,他们就算是赢了方世玉和洪熙官,这场比武他们书院已经算是输了,情急之下,他们立刻施展自己的绝技进攻方世玉、洪熙官。 在他们四人当中最先决出胜负的方世玉与和福,只见他们两道人影在空中激烈的对撞,然后各自倒飞两丈,唯一不同的是方世玉是倒在地上,和福则是站在地上,嘴角隐隐有血,论抗打力自是方世玉略胜一筹,可说到武功却是和福略胜一筹,也就在他们决出胜负时,洪熙官与雷人王那边也有了分晓,洪熙官抓住雷人王的一个破绽连环进击,一连三拳同时击在雷人王胸前同一个位置上,将雷人王击倒。 和福的脸色在这一刹那间变得很难看,可以说这一战除了他之外,他通天书院这边是败了个一败涂地。看清现状之后,和福只丢下了一句话:“一群没用的东西。”随后他转身就走。 可他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了方孝玉的声音:“这就走了么?” 和福止步:“你还想羞辱我么?” “我只想说句实话,就不知道和大少你敢不敢听?” “说!” 和福嘴里只嘣出了一个字。 “以武功而论,琼花书院和通天书院的确是以你和大少为首,此次的武解元自非和大少你莫属,这点相信鄂大人心中自是有数,”方孝玉笑着说:“只可惜你们通天书院功来重视的只是个人的能力,很少说过讲究团队之间的配合,一个缺少合作的团队,在这个社会上是走不远的。” “大言不惭!”和福冷笑:“如果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打得你们那个所谓团队一败涂地。” “行,这个机会我一定给你,“方孝玉笑着说:“个人赛是打完了,可是团体赛不是还没有比赛么,你可以马上下去挑人,就算你多挑几个都没问题,我会你事实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团队作战?” 和福冷笑:“你以为我是输不起的人么,这个武解元就让你哥先拿着吧,我在京城等你们,等到了京城我分分钟钟教你怎么做人。”然后他已转身离去。 方世玉这时走了过来:“你和一个手下败将在那啰嗦什么?” 方孝玉唯有叹息:“你觉得你们真能代表闽浙两地武举最高的水准么?” 方世玉不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孝玉回答说:“和福这个人是高傲了些,可他的人并不坏,而且他的武功并不在你和熙官之下,若是他肯加入我们这个团队,我想我们的实力一定会强很多,再说即使是做不成朋友,我们也没有必要多个敌人。” 对于方孝玉的处事方式鄂尔多还是很欣赏的:“和福这个人不会就这么容易倒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一定会在京城碰头,至于这次上京赶考为我们闽浙增光的事就交给你们琼花书院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会试之后的第三天,欧阳四海就得到了汉口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方德突然在汉口消失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欧阳四海立刻丢杭州的事前往汉口寻找方德,她走后没几天,方家就来了四人。 ——方仁、方明、方济、方亮! 他们是方德的族伯、族叔,方家广东、江苏的生意全由他们打理。 接见这些人的是蓝丝丝与白管家。 蓝丝丝显得很冷静、镇定:“我知道你们是无事不登金銮殿,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 方仁陪笑:“大嫂言重了,我们只是听说小德出事点意外,前来看看。” 蓝丝丝淡淡地笑:“你很想他出事么?” 方仁连忙说:“大嫂千万不要误会,我们这些叔伯只是关心晚辈而已!” 蓝丝丝冷笑:“口是心非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有什么就直说好了。” “既然大嫂这么说,那方仁就直言不讳了,”方仁说:“方隆号创自方老太爷,传至方德,已经过三代,这些年来一直是我们这些叔伯帮忙打理着方隆号,没有功劳我们也有苦劳,可我们却一直都在喝着汤,替你们条理着一切。” “你们不想喝汤,那也简单,如果几位想离开,丝丝绝对不会强留,耽误几位似锦前程,”蓝丝丝连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你们把手里的帐目向管家交割一下就可以走了。” 方仁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咱们这些人为方隆号拚死拚活的,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嫂你就想一句话把我们给打发了,这也太不尽人情了。” “那你们想怎样?” 方仁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在方隆号干了这么多年,为你们赚了那么多银子,至少大嫂应该给我们一点东西养老,再说了我们的要求也不过分,只要您把我们名下分号的房契,地契以及官样文书给我们就是了。” 蓝丝丝冷笑:“原来你们是想分掉方隆号!” “我们只是在说一件事实,现在方德突然失踪,生死不明,我们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下才是,”方济笑着说:“再说了你们手上有几百万两银子,几辈子也花不完,何必还要占着方隆号不放?” “放肆!” 白管家已振衣而起。 “白管家,稍安勿燥!” 蓝丝丝却喝止了白管家。 “这才对嘛,”方仁对白管家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又何必动气,呆会我们也会分你几万两银子让你回家养老。” 白管家冷哼。 蓝丝丝的目光则自四人身上扫过:“想必各位的意思都一样了?” 四人无语。 蓝丝丝的声音开始变冷:“方隆号是太爷爷所创,凝聚着四代人的心血,无论谁想把它毁掉,都是丝丝的敌人,是敌人就不能放过,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方隆号四大分号的总管。” 方仁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我们四家经营四大分号已是三代,就是方德也不能让我们净身出户走,你一个妇道人家凭什么?” “不要以为你们所做的一切都能瞒过我,如果你们只是贪一点银子,我不会计较,但是你们勾结外人,想毁掉方隆号,我却绝对不会容许!” 方明怒斥:“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那就看官府信谁的了,”蓝丝丝自丫环手中取过几本帐本:“这些帐本上记着你们勾结官府,浸吞分号银两的种种勾当,我虽有清理门户之心,无奈,你们远在外地,鞭长莫及,却不想你们自己却送上门来了。” 方仁已隐隐感到不妙:“你想怎样?” 蓝丝丝说:“我不会动用私刑,毕竟国有国法,你们犯了国法,自有朝廷的律例来制裁,至于官府怎么判,那就不管我的事了,若是让我查出阿德的失踪和你们有关,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她拍掌。 随着掌声响处,何涛已带着一干衙役走了进来。 “何捕头,你们来得正好,这些都是侵吞方隆号货银的疑犯,麻烦何捕头将他们带往府衙,交给大人发落。” “是!太夫人!” 何涛立刻下令,让衙役将方仁,方明,方济,方亮拿下。 方仁怒:“你想怎样?” 蓝丝丝笑:“没什么,我只想几位兄弟在府衙的大牢里呆上几天!” 方济冷笑:“别以为你把我们抓起来,就能控制四大分号。” “为什么不能?”蓝丝丝反问:“毕竟我们才是方隆号真正的主人,所有的房契,地契,官样文书都在我们手里,而你们身在牢中,拿什么和我斗,我只要派几个人前去,四大分号就可以传檄而定!” 四人的脸色立刻变得腊白。 ——他们低估了蓝丝丝的魄力。 蓝丝丝再问:“你们知不知道你们错在哪里?” 四人不解其意。 蓝丝丝自问自答:“你们最大的错就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就拿你们身后的荣亲王来说,他垂涎方家的方隆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可是他始终都不敢明着来,更何况是你们?更重要的是你们不该来杭州,我虽然很想清理门户,可是你们若是呆在自己的地头上,我还真拿你们的没法,可我真想不到你们会蠢到来杭州逼宫,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说到这里,蓝丝丝的目光转向了何涛:“何捕头可不可以答应老身一事?” “夫人但讲无妨!” 蓝丝丝叹息:“他们虽然有错,可是他们毕竟也姓方,老身希望何捕头在他们定罪之前,不要为难他们,让他们过得好一点。” 何涛点头答应:“何涛知道了!” 然后何涛就让手下将方仁方济方明方亮四人押走了。 何涛将方仁方济方明方亮押走之后,蓝丝丝对白管家说:“三哥,马上从主号抽调一些得力的人手,火速前往接掌四大分号,四大分号不能乱。” 白管家答应了声,匆匆地去了。 这一场内乱虽然很快的平定了下来,可是蓝丝丝的心却并没有平静下来。 她此刻挂的是方德。 她只希望欧阳四海能将方德尽快的找回来,毕竟他才是方家真正的主人,也只有他才能压住方家那些谋图不轨的旁系。 “阿德,阿德你千万不能有事!” 第64章 惊鸿仙子韩五娘 此刻李小环已在湖北的秣归。 她只所以在这里落足,一是因为方家的生意没有涉足两湖,二是因为两湖赌霸聂天赐就在这里。 李小环只所以盯上赌霸聂天赐,一是因为他的家资,二是因为他的势力,要从雷家手里夺回父亲的基业,这两样东西必不可少,两湖赌王聂天赐则是继南千王、北圣手之后则成功的一个赌术高手,在南千王和北圣手相继退出赌界之后,聂天赐就在两湖迅速地崛起,据说他只用了七天时间,就收服了两湖地面上所有的反抗势力,一统两湖地面上所有的赌场、赌档,被人称为赌霸,当然了他只所以做的这么成功,其手下风云雨电四大高手也是功不可没,到了秣归之后,她并没有马上找上聂天赐,而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了解聂天赐和他的手下,然后才来了聂天赐的如意赌场。 她是来赌钱的。 她是决定在赌桌上击败聂天赐,从而获得他的势力,财力。 开始时,在她这张赌桌上的人很少,可是很快的这张赌桌旁就堵满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小环身上,她已经成了赌场里的大热门,因为她从一进门就在赢,而且每把都是全压,没多久,她面前的银票已由二千两就成了五万两。 当李小环面前的银票变成五万两的时候,坐阵如意赌场的闪电手朱七终于出现了她的面前,在她对面坐下:“这位夫人好手气,不如在下赌一把吧!” 他绝对不能让对方这么赢下去,否则他无法向聂天赐交代。 李小环笑:“好啊,但不知你想赌什么?” “依夫人的!” 朱七对他的赌术很有信心。 ——他只所以号称闪电手,那是因为他的出手很快,而且他只在聂天赐手底败过一次。 李小环想了想说:“那简单点,太复杂的我也不会,就摇骰子,比点数,谁的点数多谁赢!” “好!”朱七同意:“上骰宝!” 两副崭新的骰宝已分别放在了他们面前。 “验骰宝!” “没必要!”李小环摇头:“我相公说过,真正的赌者绝不会在赌具上作手脚!” “够胆气,朱某佩服,”朱七说:“一把定输赢,就赌夫人桌上所有的银子!” 李小环笑:“朱爷打得好算盘,一把就想赢光我所有的银子!” 朱七也在笑:“怕的话夫人可以不跟,就算夫人不跟,也没有人会怪你,毕竟女人始终都是个女人!” 他在激将。 李小环怒:“看不起女人,冲你这句话,也跟你赌了。” 朱七见李小环上钩,暗自得意,女人就是女人三两句话就上当了:“夫人先请!” 李小环摇头:“你先请!” “好!” 朱七没有推辞,他一拍桌子,桌上的骰盅与六颗骰子一起跳,随之他出手,准确的抓住骰筒,将所有的骰子纳入骰筒中,一晃,然后很漂亮的扣在了桌上,开盅。 ——六个六。 在这一刹那间,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朱七傲笑:“只要你能摇出六个六就算你赢!” “六颗骰子摇出六个六很了不起么?”李小环霍地起身:“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赌术!” 李小环手里的骰盅只一晃,她面前的骰子已全部吸入骰盅。 ——青龙吸水。 朱七动容。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遇上了劲敌。 青龙吸水可是当年南千王自创的绝技。 他实在想不到对方居然是南千王的传人。 李小环的骰筒扣在桌上。 “三十七点!” 李小环开筒。 她真的摇出了三十七点! 六颗骨子真的摇出了三十七点,其中一颗骰子被她震出了两半,一面是六,一面是一。 朱七汗下:“南千王是你什么人?” 李小环小嘴一撇:“什么南千王不南千王,没听过,也不认识,对了总不成你们赌场是想输了不认吧!” “我们开门做生意怎么可能不认,就算你压的是一座金山,我们也赔得出来!” 一个三十几许的丽人已自楼上走了下来。 她就是聂天赐手下风云雨电中的云,云二娘。 见到她出来,朱七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二姐……” “你不是她的对手,”云二娘已替下朱七,面对李小环笑语:“这位夫人好厉害的赌术,不介意和我玩两把吧?” 李小环却叹息:“原来这就是如意赌场的光荣传统!” 云二娘不解:“什么意思?” 李小环说:“一个人的赌运再好,也不可能一直赢下去,可是你们人多,可以蚂蚁啃大象,一个不行,二个上,二个输了三个齐上,总之一句话就铁人咱也得把他(她)累得爬下不可。” 云二娘忙笑着说:“夫人误会了,小妇人只是见猎心喜。” “是误会就好,”李小环已在打哈欠:“赶快赔钱吧,今天我玩够了,也玩累了,该回去歇着了,你想玩的话就改天吧!” “也好!”云二娘笑如故,吩咐朱七:“把人家赢得银票给人家。” “是!二姐!” 朱七答应了声,立刻让人将五万两银票拿给了李小环:“欢迎夫人下次来玩!” “一定!”李小环拿起银票,离去:“等我花光这些钱的时候一定会来!” 望着李小环离去,朱七自是心有不甘:“就这么让她走了?” 云二娘却在摇头:“一个真正的赌者他可以在赌桌上输,但是绝对不可以没有风度,再说,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人家赢了你就要将人强行留下来,这事传出去,我们这个赌场还怎么开下去?” 朱七忧心忡忡:“那可是白花花五万两银子,我们怎么向聂爷交代?” “这些银子记在我的帐上,我会和聂爷去说,你千万别给我惹事!” 朱七陪笑:“我的二姐的!” 云二娘刚走,朱七就吩咐身边的打手:“去!给我把银子拿回来!” “是!” 那打手应了声,立刻去了。 朱七的眼睛上掠过一抹狠毒之色:“没有人可以从我这里拿走这么多银子!” 李小环穿过几条街,刚走进一条胡同,就被几个打手堵住了去路,这些打手各执棍棒,气势汹汹。 在这一刹那间李小环笑了:“你们如意赌场的赌品也太差了吧!” 她当然不会将这些打手放在心上。 为首的蒙面人很凶:“知道咱们的来历就好,马上把你身上的银子交出来,砍下自己的一条手,大爷就放你一条生路。” 李小环仍在笑:“银子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找死!” 为首的打手已冲了过来,手里的棍子已向李小环劈头盖脸的打来。可是他刚冲过来,李小环的腿已找上了他的心窝,连环穿心腿,那打手可不是什么江湖高手,最多也就是身体强壮些,他哪里撑得住李小环这一腿,立时就被她一腿远远地踢得倒飞了出去。 当把倒地后,就看到李小环已冲入了众打手的人群当中,施展出了连环穿心腿,疾如雷,快如电,那些打手顿时被她踢得东倒西歪,连环穿心腿那可是少林至高的绝技,李小环的腿法这些年已经进入了霸道,所练的腿法阴狠毒辣,那些打手的身手虽然不错,可哪里是她的对手,很快地就被她全部踢翻在地,个个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我这个人做事很公平,你们要打断我的手脚,我就打断你们的手脚,”李小环走:“回去告诉聂天赐想杀我也得派些象样的人来才对。” 可是刚走了几步,就见到了云二娘,她止步:“云二娘!” 她已感到云二娘是个劲敌。 云二娘见到地上断手断脚的打手秀眉微锁:“你的出手也太狠了吧!” 李小环用奇怪的眼睛望着云三娘:“你不是第一天才出来混的吧!” 云二娘不解:“什么意思?” 李小环故作叹息:“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混。” 云二娘的脸立刻寒了下来:“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武功吧!” “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一样会出手!” 李小环的话未说完,已瞬间冲到了云二娘的面前,出腿,腿快如电,在这一刹那间,她那烟花般的腿影已将云二娘尽数笼罩在自己的攻击之下。 云二娘出拳。 手如琵琶。 她以琵琶拳硬接李小环的连环腿。 她们的出招都很快,眨眼间已互搏十五招,然后互中一拳一腿分开。 ——平分秋色! ——一拳换一腿! “琵琶拳,你是洛阳琵琶门的惊鸿仙子韩五娘!” 李小环的眼睛中尽是战意。 ——她已很久没有遇上这么强的敌手了。 “七十二连环腿,”韩五娘笑:“我也没想到你就是近来在江湖上连败七大高手的李小环。” 李小环冷笑:“我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惊鸿仙子韩五娘居然会化名云三娘成为聂天赐的打手。” “世事无不常嘛,”韩五娘不以为然地笑:“当然你和方德的情事闹得沸沸扬扬,原本大家都以为你会嫁给方德,可让谁也没想到你会嫁给了别人,可见这再深的感情也敌不过时间的浸蚀。” “牙尖嘴利,我打得你满得找牙!” 李小环刚要出手,却听韩五娘说:“切磋武功有的是时间,但是绝不是现在。” 说话间,她已纵身而起,但见她的足尖在墙壁上一点,人已借劲上了墙头:“晚上我到你家找你。” 声落处人已无踪。 “想不到你倒跑得很快!” 她的话刚说完,脸色已变了,她已听到有人向这边走了过来,当下她也没有再做停留,施展轻功上了的房顶,迅速地离去。 她可不想因为当街斗殴被人请进衙门。 朱七看到手下全都断臂断手的回来,不禁大怒:“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也摆不平,真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 为首的打手,连忙说:“朱爷,不是兄弟们没尽力,实在是那婆娘太凶了。” “她的来路都打听清了。” “是,她叫李倩,和她老公三个月前来得秣归,在城南开了几间绸缎店,专买洋布,生意好得不得了!” “只不过是个生意人竟敢惹上我们如意赌场,你赢了我的银子,我就要你家破人亡,”朱七的语气变得杀气腾腾:“多找些人给我烧了她的绸缎庄,不,还是我亲自出马,我已经有很久没放火了。” 他的言语间尽是兴奋之色,就仿佛他已看到了李小环所开的绸缎庄在大火中焚烧一样。 那打手连忙答应,匆匆地去了。 入夜时分,云三娘借着月光潜入了李小环所住的宅子。 她刚踏入后院,院子里的灯就立刻亮起,随后她发现自己被一干训练有素、手执棍棒的家丁团团围住,而李小环正从面前的屋里走了出来:“我早就知道你会来。” 云三娘见状反而笑了:“有必要这么紧张么,方夫人?” 李小环冷笑:“我只知道你不是我的朋友!” “千万不要误会,”云三娘说:“你与聂天赐之间的事我不想管,也不会管,我今天来只是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李小环冷笑:“是么?” 云三娘的声音也很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姑娘的赌术,一定是传自南千王一脉,我找这个人已经找了二十三年,他的下落还请方夫人坦诚相告!” “南千王?”李小环听得一愣,可随后她却又笑着说:“这我知道,南千王可是大名鼎鼎的赌门中的泰山北斗,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你总不能以为我会青龙取水,就一定是他的传人吧,而且青龙取水未必只有他一个会!” 云三娘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你与聂天赐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管,但是南千王的下落你必须告诉我,我找他已经找了二十三年,你必须告诉我!” 李小环觉得好的样子很有趣:“如果我说不知道呢?” “那我只有将你拿下,”云三娘一字一字说:“打了徒弟不怕师父不出来!” 李小环冷笑:“你以为我会放你走么?我与聂天赐迟早会有一战,我不想在对付他的时候,还要提防你这样的高手。” 云三娘不禁笑了:“你连我也想留下!” “你帮聂天赐就是我的敌人,是敌人我就不会放过!” 李小环和身上已透出了一股杀意。 云三娘眼睛闪动:“你以为你是他的敌手么?” 李小环的话很简单:“不是猛龙不过江!” “那就先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赌术,”云三娘的玉手中已多了一副西洋扑克:“如果你输了就请告诉我南千王的下落,如果我输了就不理你与聂天赐与你之的恩怨。” 李小环连连冷笑:“你打得好算盘,你赢了,我就得劳心劳累帮你去找人,我赢了却一点好处却没有!” “那你想怎样?” 李小环说:“我要你帮我对付聂天赐。” 云三娘一口拒绝:“我不会帮你对付聂天赐,他毕竟是我的东家!”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了!” “我可以答应你另外一件事,”云三娘回答她:“我知道你相公方应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不是江湖中人,而你与聂天赐之间的赌局一定会连累到他,在你与聂天赐的赌局分出胜负之前,我可以确保他不受到任何伤害。” “好!和你赌了! 李小环一口答应。 她虽然不惧聂天赐,可是方德的安危她却不能不在乎,而韩五娘的武功绝不在她之下,如果方德身边有他这么一个高手随时保护,那她就心安多了。 韩五娘手里的西洋扑克中取出一张小丑:“真正的赌术高手要眼明,手快,耳听八方,我这副纸牌共有五十四张,只要你在牌落地前我抢到这张小丑就算你赢。” 语声中她手里的牌已烟花般的相继冲天而起,牌飞三丈,力尽,纷纷飘洒而下,这情形就似满天的雪花,端的好看。 李小环未动,只是凝视着空中撤落的纸牌,目不转睛。 ——她在找那张小丑。 终于那张小丑跃入了她的眼帘,在见到那张小丑的一瞬间,她动,快如脱免,一跃而起,伸手直抓那张小丑。 她的出手很快。 可是她的出手虽快,云三娘却并不比慢,凌空截击李小环。 她们在空中对击三招分开,落地。 当她们分开时,那张小丑又不见了。 片刻之后,那张小丑又同时进入了她们的眼帘,两人同时跃起,几乎不分先后的抓住那张小丑。然而就在这时,一张牌斜飞而至,将她们手里的牌击飞,钉入了对面的木柱中。 李小环与云三娘回头,就见到了一身儒衫的方德。 见到方德出现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云三娘心惊不已,她对自己耳力很有信心,通常无论是谁只要接近她四周十丈之里,就能知道,可是今天她居然没有发觉方德是怎么出现的,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象很久就存在似的,静如山岳。 李小环则如蛮足轻跺:“你……你又来搅局!” 她显然很生气。 将她们手里那张小丑击飞的正是方德。 “赌并不一定要非赢不可,更不是为了争强斗狠,这话要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 李小环不悦:“人在赌桌上就是为了赢,不然还赌来做什么?” “赌也许能让你在赌桌上得到一些东西,可是它却会让你失去更多的东西。”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已转向了云三娘:“拙荆一向冲动,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这位大姐多多见谅才是!” “云三娘”这时已恢复了过来:“小妹洛阳韩五娘,大哥如何称呼?” 方德刚要回话,李小环已大声说:“不许说!” “为什么?” “不许说就是不许说,你一见到漂亮女人就眼发直,头发晕!” 李小环拉了方德回屋。 他们走后,韩五娘则拔出了柱子上钉的那张牌,然后她发现张牌中间居然还藏了一张牌,而那张牌竟然是她与李小环都没有抢到的小丑。 她动容。 ——对方竟然利用牌棱的撞击之力,把牌破开,恰到好处和藏起了另一张牌,这种手法就连当年的南千王也未必做得到。 “他究竟是什么人?” 韩五娘已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 后来她才知道他就是方应看,李小环的老公。 李小环再次从屋里出来时,脸上带着几分倦色,她对韩五娘说:“看在我们都是女人的份上,我这次不为难你,你可以走了,希望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不是敌人!” “多谢!” 韩五娘转身便走,可是她走了几步却又停步,忍不住地问:“既然你已经选择嫁人了,就应该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还要去惹聂天赐,他不是你能惹事得起的人。” 李小环笑,傲笑:“燕雀安鸿鹄之志!” 韩五娘叹息,又是一个野心家。 想到这里,她没有再说话,她走。 第65章 朱七的阴狠 朱七看到手下全都断臂断手的回来,不禁大怒:“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也摆不平,真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 为首的打手,连忙说:“朱爷,不是兄弟们没尽力,实在是那婆娘太凶了。” “她的来路都打听清了。” “是,她叫李倩,和她老公方应看三个月前才来得秣归,在城南开了几间绸缎店,专买洋布,生意好得不得了!” “只不过是个生意人竟敢惹上我们如意赌场,你赢了我的银子,我就要你家破人亡,”朱七的语气变得杀气腾腾:“多找些人给我烧了她的绸缎庄,不,还是我亲自出马,我已经有很久没放火了。” 他的言语间尽是兴奋之色,就仿佛他已看到了李小环所开的绸缎庄在大火中焚烧一样。 那打手连忙答应,匆匆地去了。 当韩五娘从李小环的住处出来时,就听到街的尽头见锣声骤起,锣声中加着更夫高呼:“走水!救火!” 听到这声音韩五娘立刻赶了过去,当她赶到那里已是一片火海,附近的七、八间店铺已被熊熊大火所吞没,四周虽然尽是救火和人群,却只能控制住火势的漫延,无法将之扑灭。 就在韩五娘对火势感到无奈之时,便听到了李小环的声音:“这火好看么?” 韩五娘回头,就见到了李小环,月光下她衣袂飘飘,真的好美。 “李小环!” “我问你这火好看么?” 李小环重复着这一句话,然而韩五娘却感到了一种寒意:“你该不会认为这火是我放的吧!” “洛阳韩五娘还不是这种小人,”李小环如此说:“但是如意赌场绝对脱不了关系!” “现在我们应该是救火,而不是在这里追究责任!” “你认为这火还能扑灭么?” “可我们总不能就在这看着吧?” “既然没有用我们还做来干什么,再说他们已经把火势控制住了,咱们倒不在这里欣赏这场火,想这么大的火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李小环显得很镇定。 韩五娘冷笑:“我没有你这么冷静!” 然后她加入了救火队伍。 天亮时韩五娘才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回到了如意赌场。 韩五娘回到如意赌场时,朱七与卓乘风喝酒畅谈火烧李小环名下三间店铺的英雄事迹。 却不想韩五娘的却是板着一张脸:“你们可真给聂爷长脸的,居然学会了放火。” 卓乘风一见不妙,连忙说:“二姐,这不关我的事,这全是二哥的主意。” 朱七却说:“我烧的是李小环的店铺,你生什么气!” “李小环能从我们这里赢走银子,那是她的本事,可是你烧人家的绸缎庄,这算什么英雄好汉,”韩五娘冷笑:“有本事你就把输掉的银子从她那里赢回来,杀人放火不是道上的规矩。” 朱七的脸立刻挂不住了:“你这是教训我么?” “你还是准备收拾残局吧,”韩五娘说:“这件事李小环不会善罢干休!” 朱七冷笑:“不就是一个女人么,难道她还能咬我一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的亲信急匆匆的走了上来:“朱爷……朱爷……,昨天那个女人又来了。” 朱七怒:“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 他起身下楼。 当他走到楼下时,赌场里已是一片狼藉,他的手下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而赌场的招牌更是被李小环直接折了下来。 朱七眼眦欲裂:“姓李的,你太过分了!” “你们烧了我的店铺,我要你们十倍奉还!” 李小环一跃而起,腿踢朱七。 朱七接架相还,双方交手仅七招,朱七已被李小环踢翻在地。 朱七倒地,一灰衣老者已疾扑李小环。 他是聂天赐手下四大高手中的风入松。 可是他刚接近李小环,就听到了气劲破空的声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串纸牌已击中了他,人在空中,他已吐出了一口鲜血,自空跌落,倒地不起。 “破气神功!” 韩五娘动容,她回头望去,已见到了方德! ——方德居然练成了自在门的破气神功。 方德依然是一身青衣,脚穿黑布鞋。 “方老爷?” 方德见到她眉微锁:“本来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却想不到你与这些人竟然是一伙的!” “这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真的只是误会么?”方德目视察韩五娘:“你们昨夜一把大火,烧了我十间店铺,伤了十三人,这也是误会么?” 韩五娘无言以对。 方德固然说的是事实,更重要的是她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掌生死,主沉浮的大气。 “本来我也不想过问江湖上的事,可是你们做的也太过分,对于所有的商家和伤者你们都必须有个交代,”方德似是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纵火凶手交于官府发落,回头告诉聂天赐,有什么事让他亲自来找我,否则他这个赌场就不要开下去了。” 方德走。 李小环跟上。 她走时自然带走朱七与如意赌坊的招牌。 卓乘风忿忿不平:“二姐,你就这么让他们带走了三哥和我们的招牌!” “方应看,我们惹不起,”韩五娘说得很慢:“如果他会武功的话,那就一定是个绝世高手。” “那我们怎么办?” 韩五娘一字一字地说:“马上知会聂爷,这件事不是我们所能处理的。” 聂天赐第二天就到了如意赌坊,赌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出面是不行的,他的目光从韩五娘,风入松,卓乘风三人的脸上逐一扫过:“......早就告诉了你们多少遍,身在赌界就要守赌界的规矩,人家能赢走银子,那是人家的本事,如果别人都在我们这里输银子,你们就要杀人放火,我们的赌场还会有人来赌么?可你们真够出息的。为五万两银子就烧了人家七家店铺,还死了人。” 卓乘风连忙说:“这是三哥瞒着我们做的!” “是谁的责任以后再说,现在先把人给我捞出来,朱七现在何处?” “府衙大牢!” 聂天赐吩咐风入松:“拿两万两银子去一趟衙门,把人保出来。” “我们已经去过去了,”说话的是韩五娘:“可是知府大人说阿七这件事闹大,而且烧死了人,他也不敢做主!” 聂天赐冷笑:“他每年收我十万两银子,居然和我打起了官腔!” 韩五娘迟疑着说:“知府大人说,这件事只要事主不追究就好办!” “那好,”聂天赐说:“你就亲自和他们谈一谈!” 可是韩五娘见到的却是李小环。 “怎么不见方老爷?” “外子身体有所不适,有什么话和我说也一样!”李小环神色极淡。 韩五娘强压不悦,说:“我们聂爷说了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他让我来和你们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 李小环狮子大开口:“一口价五十万两,我们保证不会追究!” 韩五娘几乎跳了起来:“你的胃口也太大了,你七间店铺值这么多么?” “六十万两!” 李小环坐地起价。 韩五娘怒:“你不如去抢好了!” “七十万两,”李小环眼睛闪动:“再说下去就八十万两,当然你不可以不谈,说句实话,这七十万两我还没有放在心上。” 韩五娘已冷静了下来:“你要的是聂家全部的产业!” “你算是说对了,我看中的的确是聂家的产业,有了他的产业,我才能和雷家斗,收回我父亲的基业,可是我老公不许我作出违法的事,我也不想他反感,只有等待机会,可是朱七纵火烧了我家的绸缎庄,正好给了我机会,所以你最好拒绝,什么都不要答应,这样我正好师出有名,在赌桌上击败聂天赐。” “你以为你是他的对手么?” “我当然不是,”李小环笑:“可是我老公却一定对付得了他!” 韩五娘摇头:“想不到你连自己的老公都在利用。” “那是我的事!” “你的城府的确很深,也有野心,”韩五娘如此说:“你可以利用你丈夫得到很多东西,可是你也会因此失去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然后她已起身走了。 韩五娘本以为聂天赐听到李小环索要七十万两就会勃然大怒,谁知聂天赐却为镇定,只说了十个字:“约她晚上于悦宾楼接银”。 “对方要的是七十万两?” 聂天赐说:“只要能息事宁人,再多的我也给,你马上去办!” 韩五娘答应了声,便去准备银子了。 她走后,卓乘风忍不住地说:“聂爷,你真的给她七十万两!” 聂天赐一字一字地说:“这个女人的野心很大,她要的不是七十万两,而是整个聂家在两湖的势力,朱七只是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就算是没有这个借口,她也会找其它的借口。” “那您还答应她!” “我需要时间搞清她的来路,如果没有极大的靠山,她绝对不会这么大胆,”聂天赐冷笑:“等我摸清她的底细,就会将她连根拔起。” 说到这里聂天赐身上已发出了一股杀意。 感到这股杀意卓乘风不禁退了几步。 华灯初上时,聂天赐就在酒楼上见到了李小环。 陪她来说是太湖三十六寨的总瓢把子古乐天与两湖巡抚叶廷琛。 今天的李小环一身蓝衣,不施脂粉。 她虽然不施脂粉,却显得很妩媚。 桌上的酒菜很丰盛。 在见到古乐天与叶廷琛时,聂天赐暗自震惊,李小环也太神通广大了,居然连这两座大神也请出来了:“方夫人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连请叶巡抚与古前辈也来给你捧场!” “这里可是你聂爷的地盘,小环不能不多加小心!” “七十万两虽然不是个小数,但是聂某还拿的出来。” “七十万两,开什么玩笑?”李小环的脸色突然寒了下来:“我说的是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你开什么玩笑!” 聂天赐几乎跳了起来。 李小环冷笑:“一口价一百万两,我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聂天赐已冷静了下来。 ——李小环来者不善,所谋不小,他必须小心的应付,不然可当真要阴沟里翻船了。 “一百万两,我有,但是你拿得动么!” 李小环却笑了:“你不答应最好,我还真怕你答应下来,不然那就不好玩笑了。” “什么意思?” “赌场的规矩,当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时,就以赌来解决,输的一方一无所有,任由对方发落。” 聂天赐笑,大笑:“以你的赌术就是再练十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这些年纵横赌界可是无一败踪。 “你不敢么?” 聂天赐问:“什么时候?” “明天午后,”李小环说:“这场赌局就由古老爷子与叶巡抚做个见证,赌的一方,留下家业,永远不许涉足赌场。” “依你,”聂天赐精光闪动,他已动怒:“希望你有两把刷子,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李小环与聂天赐在悦宾楼会晤之际,韩五娘则再次进入了方家的内宅。 她人尚在墙上,就听到了方德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请现身一见,何必鬼鬼祟祟!” 韩五娘随声望去,就见到了独坐院中的方德。 月光下的方德,方德一身布衣,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壶茶,一只杯子,他在品茶。 韩五娘不禁动容,方德好强的耳力,她离他少说也有十五丈之遥,却还是让对方发现了,然而就在她准备现身之际,却听到了衣袂之声,原来对面的墙上已有一青衣小帽的俊俏后生,先她而出,出现在了方德面前,只听他笑嘻嘻地说:“方大哥你好强的耳力,我躲那么远,却还是让你发现了,佩服佩服!” 方德眉心微锁:“我不是和你说过,让你别来我家么,你怎么就不听话?” 那后生笑着说:“我知道嫂子很会吃醋,但是她不会吃一个男人的醋吧!” “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 方德的声音很淡。 那后生居然在他面前坐了下来,理直气壮地说:“咱们既然是好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我知道你一个人闷得发慌,所以就来陪你聊天了,你说你上那里找象我这样的好兄弟!” 方德不禁笑了:“这么说我倒要好好地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嘛,不用这么客气,”那后生眼睛闪动:“不过你一定要谢我的话,我也不会客气,金银财宝我有的是,你就随便教我一点赌术好了,我保证将它发扬光大!” “我哪里会什么赌术,不过你一定要学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个高手给你认识,不会人家会不会收你这么顽劣的徒弟我就不知道了。” “谁?” 方德将目光投向韩五娘瞒身的地方:“韩大姐,你出来么!” 韩五娘苦笑,现身走出,这才的耳力实在是太强了。 第66章 两湖赌王聂天赐 永宁见到韩五娘从阴影处走出,立刻拍案而起:“好啊,你居然还在家里藏了一个女人在家里,我要去告密!”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当然是你藏起来的女人了,这还用说!” 方德笑:“人家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一叶惊鸿韩女侠,如果你想拜师的话,就找她好,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收你这么淘气的徒弟?” 听了方德的话,永宁的目光立刻转到了韩五娘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原来你就是惊鸿仙子韩五娘,不过你虽然也有几分姿色,可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怎么大家都把你捧上天了。” 韩五娘只是地笑笑,她当然不会和一个年青小辈一般见识了::“江湖上的名头本来就是大家给面子吹捧出来的,倒让姑娘见笑了,如果说到高手,方老爷才是真正的高手。” 方德笑:“我算什么高手?” 韩五娘微笑:“方老爷若非高手,又怎么能发现五娘的藏匿之处?” “我能发现你们的所在,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高深的武功,而是我比你们心静,往往能听到或者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你们习武之人的身上往往都带着一股戾气,武功越高,这种气息就越为浓烈,如果韩女侠能将这股戾气消弭于无形,那方德就无从察觉了。” “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绝对不简单,”韩五娘望着方德:“如果你会武功那绝对是个顶尖高手。”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是事实,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绝不是个简单人物,”韩五娘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方应看:“今天我只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要让韩女侠失望了,”方德的脸上带着歉意:“我也是刚到此地不久,人地两生,而且小环从来不让我出去。” “是么?” 韩五娘将信将疑。 方德很是抱歉地说:“前些日子我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了很久,醒来以后把以前的事全忘了,而且一出门就会迷路,不过不要紧小环就快回来了,你可以问她。” “她去了哪里?” “悦宾楼,”方德说:“她和你的老板商量店铺被烧的事了。” 韩五娘还要再问,方德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很白:“你怎样了。” 方德苦笑:“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回房。 永宁连忙走了过来,扶住了他:“我扶你回去。” 方德的头疼得很厉害,疼得他在床上翻来复去,折腾了半个小时后,半个多小时后才渐渐地安静下来,进入了梦乡,而永宁与韩五娘则累得出了一身冷汗,事后韩五娘连连摇头:“这个李小环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把有病的丈夫一个人丢在家里,连丫环也不雇一个。” 永宁笑:“我想她一定是个小气鬼,舍不得花钱。” “有些钱是不能省的,该花的一定要花,再说了雇个丫环能用多少钱,若是他丈夫出了意外,我看她哭都来不及。” “人家夫妻间的事咱们还是少管。” 说话间她们已听到了脚步声,李小环已自外面回来了,她见到韩五娘一脸戒色:“韩五娘,你怎么在我家里?” “方夫人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来向令夫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不想他的头疼病突然发作,晕了过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小环已冲进了屋里,当她看到床上已经安然入睡的方德时,方才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是没出什么乱子。” 韩五娘这时说:“说句不见怪的话,你怎么可以把有病的丈夫一个人丢在家里,即便是你忙不过来不,也该请个丫环才是!” “韩姐姐教训的是,这件事是我疏忽了,好在应看他没事,”李丫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有什么话我们到外面去说,以免打扰外子歇息。” 走到外间,双方分宾主落座之后,李小环就问韩五娘:“不知道韩姐姐想向我相公打听什么人?” 韩五娘朱唇轻启:“南千王!” “南千王?” 永宁听得动容。 南千王是一个传奇,三十年前纵横赌坛未遇一败,然而他却在声名最赫的时候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是他。” “他已经失踪了很久,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你们夫妇却未必,我见过你们的出手,你们的手法都与南千王有所相似,相信你们之间一定有所渊源,所以还请方夫人据实以告,若能如此,韩玉莹感激不尽。” 李小环苦笑:“你这可就难住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南千王的下落。” “那你的赌术从何而来?” “我的赌术只是一点皮毛,还是以前跟应看学的。” 韩五娘将信将疑地看了李小环良久,才说:“那我等他醒过来问他好了。” “问他也是白搭,”李小环连连摇头:“几个月前,他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整整昏迷了七天,醒来之后把以前的事全都忘了,就连我这个老婆都不记得了,要找南千王,韩姐姐还是另找他人吧。” 韩五娘眉深锁:“你说他得了失魂离魄症?” 李小环承认:“洋人说是失忆症!” 韩五娘唯有苦笑:“看来我的运气是真的不好。” “不过那个洋大夫说了,他的病并不是无法可治,只要好好的调理,多看看以前经过的事,很可能不药而愈。” “那要多久?” “我也说不准,也许是十天半月,也许是一年两年,也许他永远也想不起来,总算还是有个希望。”李小环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顿了顿说:“我可不可以请韩姐姐帮个忙,您是知道的,明天我与聂天赐有个赌局,我想请你在我回来之后替我照顾好应看。” “没问题,”韩五娘还没有回答,永宁已一口答应:“你尽管去赌,我们一定照顾好方大哥。” “那就多谢了。” 韩五娘却说:“我如果是你,就绝对不会去惹聂天赐,以你的赌术,武功根本赢不了他。” “我知道,可是人生在世总是有些事你一定要去做,我们都别无选择。” 翌日,晴,碧空无云,阳光灿烂,绝对是个好天气。 午时三刻,李小环走进了聂天赐的赌场,坐在了长形赌桌之上,面对对面的聂天赐。 今天的李小环打扮得很漂亮,紫衣翠袖,明媚艳丽,直如出门赴约的贵妇人。可是聂天赐对她的姿色却熟视无睹,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把精力放在了自己的赌业上,很少关注女人,可是他的目光却很快地停在了李小环左手纤纤的玉指之上,她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只珠光闪动的钻戒,对这只钻戒聂天赐并不陌生,那是代表方家家主的七星钻戒。 “聂老爷对我手上的钻戒很感兴趣!” “夫人手上的可是方家的七星钻戒?” 李小环笑:“你识得方家的七星钻戒?” 聂天赐目光闪烁:“七星钻戒是当年十三行送于方老太爷的六旬寿礼,持此戒可以通行天下,所至之处,道上的朋友均退避三舍,但是此钻传男不传女,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想知道就在赌桌上赢了我!” “那就让老夫来领一下方夫人的高招!” 聂天赐一脸傲气。 他有骄傲的资本,这二十年来,他从没有在赌桌上输过。 李小环笑:“为了保证赌局,我请了三个人来做个见证,聂老爷不会见怪吧!” “也好!”聂天赐没有反对:“老夫也不怕你玩什么花样!” 随着李小环的声音落下,聂天赐已见到三人相继走入了赌场,这三人分别是湖北的巡抚叶廷琛,太湖三十六寨的总瓢把子古乐天,以及被称为赌坛判官。 在见到他们时聂天赐不禁动容,李小环居然请动了这三人,这三人可是两湖地面上跺一跺脚就风云变幻的人物,他们分别代表了官方绿林,赌界三方面的势力,尤其是古乐天,他的武功武功据说已不在武当掌门冯道德之下,可是他很快地就恢复了过来:“想不到老夫这个小小的赌局居然惊动了叶大人,古老爷,顾判官这样的大人物!” 叶廷琛笑:“聂老爷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来做个见证,不会偏向你们任何一方!” “既然三位来了,那就请三位入席观战吧!” 众人入座之后,赌局开局。 主持这一赌局的是赌坛判官:“两位的恩怨,我们都已经听说了,既然你们双方的恩怨无法调合,且又都是赌界中人,那就依照赌场中人规矩,当方的恩怨无法调和时,那就将所有的恩怨在赌桌上做个了断,而赌局必须公正的进行,禁止出千,出千者立断双手,永远退出赌界,两位若无异议,就请在这份赌约上画押。”他已将将早已备好的放在了赌桌上。 聂天赐一双眼睛望着李小环:“别说老夫没有给你机会,现在你还要退出还来得及。” “现在说这些已经多余了。” 李小环在赌约上签字画押,随后推了过来。 “你就这么有把握赢老夫。” “不是猛龙不过江!” 李小环已现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聂天赐冷笑:“希望你的赌术不要让老夫失望!”随后他在赌约上签字交于顾青风。 帮助中心|联系客服|关于我们|诚聘英才|版权声明|C 第67章 第六十七 赌霸败北 赌坛判官收起赌约:“既然两位都没有异议,那赌局现在开始,今日的赌局三局两胜,赌资双方各百万两白银为限,但不知两位赌什么?” “主随客便!” 李小环笑:“那就简单点,就掷骰宝!” “没问题!”聂天赐立刻吩咐左右:“上骰宝!” 很快地两副骰宝就放在了赌桌之上。 “方夫人,请验赌具!” 李小环摇头:“真正的赌者不会在赌具上做手脚!” 聂天赐问:“你想怎么赌?” “耳力,赌骰宝最重要的就是耳力,”李小环说:“我们互摇骰宝,互猜对方的点数,猜中的一方赢。” 聂天赐同意,一伸手:“方夫人先请!” “那就献丑了!” 李小环起身,玉掌一击桌子,面前的骰子连同骰筒已跳起数尺,随后她出手如电抓住骰筒轻摇,那些骰子就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全没入了骰筒之中。 见到她的手法,聂天赐不禁动容,他看得出她是手法仍是南千王当年威震赌界的绝对青龙吸水,可是他很快地就冷静了下来,手持骰筒,一晃,已将面前六颗骰子呐入骰筒之中,他的手法虽然没有李小环的好看,漂亮,却也是他师门的绝传万源归流。 青龙吸水对决万源归流。 在江湖中赌门共分五派神圣王侠霸,这五者均代表着赌术最高的境界,但是又有人说其上更有魔佛仙,基本上神圣王侠霸大家都是耳熟能详,但魔佛仙却始终只见于传说,但是如今赌魔的万源归流却在聂天赐的手上重现江湖 很快地两人的骰筒几乎不分先后的扣在了赌桌上。 当两人的骰筒扣在桌上,聂天赐笑了,如同胜算在握:“赌术不是表演,需要的是扎实,而不是花哨!” “那就赢了我再说!” “那就请吧,方夫人!” “两个一,两个三,一个四,一个六!” 聂天赐开盅。 果如李小环所言,两个一,两个三,一个四,一个六。 看到聂天赐的点数,李小环松了口气,然后说:“该你了!” “两个二,一个四,两个六!” 聂天赐说得很慢。 李小环笑:“你这是让我么,六个骰子你只说出了五个!” “你的手法虽有过人之处,却瞒不过我,”聂天赐很是自信地说:“你用的是围骰,五颗骰子围住了一颗!” 在这一刹那间李小环脸上的笑不见了:“两湖赌王不愧是两湖赌王,居然连我的围骰也听出来了。” 第一局两人以平局收场。 “是你的手法还没有到达炉火纯青的境界,”聂天赐淡淡地说:“如果方夫人肯罢手的话,老夫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当大家交个朋友。” 李小环笑:“你就这么有把握么?” 聂天赐冷笑:“既然如此,老夫奉陪就是。” 方德这一昏迷就是六个时辰,他醒过来时首先见到的是韩五娘。 见到他醒来,韩五娘的脸上尽是笑意:“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方德的脸上带着歉意:“让你受累了。” “还有我,”永宁在一旁抢着说:“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就教我一点赌术,其实我野心并不大,只要能赢点小钱就行。” 方德笑笑:“你还真把赌当成了发家致富的捷径。” 他于语声中,起身。 永宁见状,连忙过来搀扶。 “我还没有到让人搀扶的地步。”方德轻轻推开了永宁,问:“小环她回来没有?” 韩五娘如实回答说:“她去了赌霸的赌场。” 方德不禁叹息:“她还是去找聂天赐了。” 韩五娘眉带忧色:“我见过聂天赐的出手,小环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你还是过去看看!” “是啊,”永宁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那个聂天赐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去教训他一下也没什么!” 方德点头:“我这就去赌场。” “我也去,”永宁自告奋勇:“象这样经典的赌局不去见识见识,也太可惜了。” “我就不去,”韩五娘却说:“聂天赐好歹也是我的东家,如果我去了也不知道该帮你们哪一个。” 方德没有勉强她:“那你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也好!” 韩五娘并没有拒绝方德的提议。 随后方德与永宁匆匆地赶往聂天赐的赌场. 当方德与永宁走入赌场时,第二局已经揭晓,聂天赐胜,这一句他胜得很轻松,截至到现在,他们的赌局是和一局,聂天赐赢一局,而这第三局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决胜局。 第三局尚未开始,李小环的一颗心就沉了下去,前两局两人虽然看似平分秋色,可是那只是对方为了看清她的虚实,如果对方全力出手,那她连十分之一的取胜机会也没有,可是她的人既然已经到了赌桌之上,那就只有继续赌下去。 聂天赐的目光则“锁”定了李小环,打击她的士气:“你的赌技虽然源自南千王,只可惜你的技法只具其形,未得其神,与老夫对赌,你连十分之一的机会也没有。” 李小环刚要说话,就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难道前辈忘了这么一句话‘乱拳打死老师父’,更何况只要赌局还在进行,胜负就言之过早。” 聂天赐的目光转向方德:“你是谁?” “外子方应看。” 李小环代为回答。 “方应看!”聂天赐凝视方德良久,方说:“气定如山,不动如岳,的确是高手风范。” 方德微笑:“前辈看走眼了,我不是什么高手!” “老夫不会看走眼,”聂天赐摇首:“虽然老夫在你身上感觉不到锋利的气息,却感到了一种空的气息,虽然你的是在站在那却又象根本不存在似的,如果你是高手,那就已经完全返朴归真,有没有兴趣和老夫赌一局。” 方德笑:“你就不怕我占你的便宜么?” “真正的强者越到最后就越希望能遇上最强的对手,”聂天赐面有傲色:“二十年前,老夫就渴望与南千王,北圣手一战,只可惜这两人都是突然失踪,致令老夫遗憾至今,而你是个很不错的对手,如果你能在赌桌上赢了老夫,别说是老夫的家产,就是老夫的命你也可以拿走。” “既然前辈这么说,那在下如是再推辞就显得太矫情了。” 方德已于语声中走了过来。 李小环见到方德走过来,连忙起身让座,但却为方德按住:“还是你坐!” 聂天赐不解:“什么意思?” “我见过前辈的出手,而前辈对我一无所知,如果由我出手那也太占前辈便宜了,更何况内人的手法并不逊于应看,由她掷骰子也一样。” 聂天赐闻听不禁心头一怒,对方也太瞧不起他了。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老天若注定我们夫妇绝命于此,我也无话可说。” 李小环闻听不禁一急:“相公……” “对自己有些信心,”方德说:“赌术比得不仅是赌功,还有运气,信心,若是一开始就认定自己输了,那怎么能赢?” “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坐在了赌桌,那要自己勇敢的去面对,”方德继续说:“如果你的赌术武功想更进一步,就得学会自己去面对,否则你将永远止步于此,相反,你只要过了今天这一关,那就将步入另一种境界,现在我要告诉你的只有一点,摇骰子,一定自然,不要心存怯,心要静,意要定,力要匀,不要着意于得失之间,就好象小孩子抓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只有这样你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聂天赐冷笑:“现在才来教她,未免太迟了吧!” “不迟,”李小环已再次面对聂天赐:“正好拿你来练手。” 顾青风说:“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他的声音一落,李小环,聂天赐已开始在摇骰子。 由于方德的突然出现,李小环的信心与胆气足了许多,只要方德在她身边,就是天蹋下来,他也可以替自己扛回去,于是她在摇骰子时,闭上了双眼,以心去聆听对方的点数。 她是全力以赴,可是聂天赐却分心,他注意的是方德,方德虽然站在那里不动,但是浑身上下却透出了一股主沉浮,掌生死的大气,那情形就仿佛他是他的天,他的君,天意不可夺,君意不可违。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聂天赐动容,汗下。 他纵横赌场多年,阅人无数,却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然而他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他现在可是在与他人对局,怎么能这么分心,于是他强行闭上眼睛,去听李小环的骰数,谁知他一闭上眼睛却见到了自己,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故乡。 他的故乡在湖北一个乡下的小镇,家境也不错,他的父亲是个不第的秀才,他虽然没有中过举,可是他将中举有希望放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自小就教他读书识字,而每当他在后院读书,隔壁家的小女孩就会爬上墙头,用一双乌黑且大又圆的眼睛看着他,有时会给她丢上几块糕点。几个水果,他记得那女孩叫瞳瞳,长得很秀气,很讨人喜欢,而他也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可是不幸的是在他十年的那一年,一群响马闯入了他的镇子四处抢劫,杀人放火,他的父母双方遇难,而他是因为躲在猪圈里才捡了一条命,直到三天后,他才补上被一个路过的江湖人救起,从此后离开了家乡。 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已是一方霸主,威名显赫的两湖赌王,而当初的那个叫透透的小女孩已经嫁作他人妇,再后来他娶妻生子,他的儿子叫聂童,很聪明,很善良,可是他却只顾着自己的事业,很少陪自己的孩子,当他建立起自己的赌业王国时,他的妻儿却遇到了仇家的袭杀,当他赶到的时候,妻子已经死于非命,儿子也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口气,而他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爸爸,不要再赌!” “爸爸,不要再赌!” 六字如刀,直刺他心灵的深处,可是他很快的就清醒了过来,现在可是在赌局之上,他怎能胡思乱想,于是他大喝:“呔!”藉借着这一声音断喝,他破开了一切幻象,然而就在他破困而出时,李小环的骰盅已扣在了桌上,而聂天赐则是满头大汗,就象经过了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 “还要赌么?” 方德一如往常。 聂天赐汗如雨下:“你的千门幻术虽然厉害,可你奈何不了我,尊夫人的骰点是六个一!” 方德笑:“小环开盅!” 李小环开盅。 ——六个六! 聂天赐脸巨变,他居然猜错了,失手了,他这一失手,就等于输掉了一切。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听到的是六个一?” “你的耳力虽然厉害,可是你的心境却差得很,还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方德回答他:“本来她摇出来的的确是六个一,可是当骰子与桌面对碰之际却弹了起来。” 聂天赐已说不出话来了。 “而你的骰点却很乱,因为你的心已乱,”方德说得很慢:“你摇出来的是二个三,一个四,三个一,麻烦顾判官揭聂老爷揭盅!” 顾青风为聂天赐开盅,结果正如方德所言。 “你输了,我希望你能遵照赌约,离开秣归。” 方德与语声中离去。 聂天赐则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一无生气。 他已经输掉了一切。 一败涂地。 第68章 聂天赐的归宿 聂天赐用了三天时间,将自己在两湖归的资产做了个清理,然后交给了李小环,随后只身离开秣归。 在他离开秣归的那一天,也只有风入松,朱七,卓乘风三人在十里长亭为他送行。 聂天赐不禁叹息:“想不到在我落魄之时,你们心里还有我这个老板。” 风入松陪笑:“大家好歹也是宾主一场,聂老爷你就不要客气了,没有聂老爷你的栽培,我们几个难有今日。” “只可惜老夫不能再给你们什么了!” 他已经将所有的家产输给了李小环。 朱七却说:“如果老爷真的有心相助,那倒也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聂天赐苦笑:“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帮你们!” 卓乘风笑着说:“至少老爷还可以借我们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卓乘风还想说,风入松已拦住了他:“今天不说这些,别忘了咱们是来给老爷送行的,就让我一起敬老爷一杯,望老爷此去一路顺风,万事如意。”他已率先举杯向聂天赐邀饮。 “那就借风先生吉言了。” 聂天赐举杯与之对饮。 然而就在聂天赐喝酒之际,朱七却在这时突然出手,一柄又薄又利的刀刺向聂天赐的心窝。 这一刀又快又急,完全出乎聂天赐的意外,当他发觉时,朱七的刀已刺入了他的要害。朱七一刀命中,大喜,拔刀,欲做第二击,谁知就在这时,聂天赐的手已拿住了他执刀的手,跟着一拳击中朱七的面门。 朱七顿时倒飞而出,摔出了好远。 聂天赐击中朱七时,风入松,卓乘风双双出拳,同时击中聂天赐的胸膛,中此一击聂天赐立刻倒在了地上,他的整个胸膛已深深地陷了下去。 “为什么这么做?” 聂天赐吐血,眼眦欲裂。 卓乘风叹息:“不要怪我们,是方夫人要你的命。” “你们投靠了她?” 风入松笑:“其实我们也要找碗饭吃。”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们倒不会置你于死地,可是方夫人非要我们交投名状,所以我们想来想去,只有借你的人头一用了,”卓乘风说:“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更何况象聂老爷你这样的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的风云人物,相信方夫人对我们这份投名状会非常满意。” 聂天赐苦笑:“她也太看得起我了,方应看的赌术已经出神入化,她有必要这么做么?” “方老爷是赌术精湛,绝对不在当年南千王,北圣手之下,只可惜他从不和人赌,为了逼他出手,方夫人不惜烧了自家的几家绸缎店,让他以为聂老爷你要赶尽杀绝。” “我低估了这个女人,想不到她为了对付我,连她的丈夫也变成了她手里的棋子,不过她还是低估了老夫,更高估了你们。” 聂天赐起身,拔出了插在身上的刀:“至少她不知道老夫身上还有一件金丝甲!” 他身上无伤。 “杀了你们,我再去找李小环!” 语声中聂天赐已出拳,他一出手就是七拳,拳如霹雳。 卓乘风。朱七,风入松尽皆中拳,倒飞而出。 他们远非聂天赐之敌。 在这一瞬间,聂天赐显得威风凛凛:“想要老夫的命你们还差了些。” 卓乘风,朱七,风入松胆寒,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以前养尊处优惯了的聂天赐会有这么惊人的身手,在此刻,他们不禁有了求饶的念头,聂天赐实非他们所能对抗的人物,然而就在他们将做出行动之际,长亭突然破了,李小环已自亭顶仗剑俯冲而下,直刺聂天赐的天灵。 若说聂天赐对风入松卓乘风三人的偷袭有所防备,可是李小环这一剑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聂天赐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李小环的剑已没顶而入。 见到聂天赐中剑,朱七,风入松,卓乘风三人立刻跃出,同时出手,三人的拳头同时击中聂天赐。 聂天赐顿时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李小环在他们击中聂天赐时,已退出了长亭之外。 见到聂天赐不再动弹,朱七才松了口气:“他死了。” 李小环淡淡地说:“他的尸体交给你们处理,这件事不能让老爷知道。” 三人大喜,齐声答应,卓乘风更是信誓旦旦地说:“夫人放心便是,我们一定将这件事处置得妥妥当当。” 李小环继续说:“老爷不喜欢我们经营赌场,所以聂天赐在秣归的赌场必须全部关闭,至于他在外地的赌场就由你们三个共同打理,其他的我都不管,只要你们每季度上交十万两银子即可。” “是!”三人再度答应。 聂天赐死后的第十天,李小环便暗中接收了聂天赐在两湖所有的产业,并在两湖重开漕帮,自立门户,与雷老虎分庭对抗。 欧阳四海原本就在两湖打探方德的下落,当她得知李小环在两湖重开漕帮之后,立刻赶到了秣归,求见李小环。她这么做并不只是为了托她打听方德的下落,另一方面则是她一直将李小环当做妹妹。 听到欧阳四海前来,李小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莫非是欧阳四海听到了什么消息? 可是她又不能不见,若是拒不相见,那岂不是证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在方德现在不在家,被永宁拉出去玩了,只要不让她见到方德就行,当下她定了定神亲自将欧阳四海迎了进来。 丫环献过茶后,就退了下去。 丫环下去后,李小环就一脸是笑,很亲热地说:“姐姐这次来姊归,怎么不事前通知妹妹一声,好让妹妹亲自去迎,不过你到既然到了姊归,就在姊归多呆几天,好让妹妹陪你到处走走,领略一下姊归的风光,要知道姊归可是大美女王昭君的故乡。” 欧阳四海苦笑:“我现在那里还有心情在这里游山玩水?” 李小环眼波闪动:“到底是什么事把大姐你愁成这样子!” 欧阳四海面带忧色:“不瞒你说阿德几个月前突然在汉口失踪了。” “不会吧,”李小环故作惊诧:“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失踪?” 欧阳四海苦笑:“你觉得我是在说笑么?不瞒你说,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他,如果他再不回去里可要乱成一团了!” “姐姐你就放心好了,德哥那么精明,绝对不会有事,在两湖这个地面上,妹妹还是有点说话的份量,我马上让人将他画影图形,贴在各处码头,只要他还在两湖的地面上,妹妹一定给你将他揪出来,你就安心的多待几天,妹妹好陪你领略一下秣归的风光。” “还是不了,”欧阳四海说:“我得到安徽走走,说不定他已经到了安徽。” “那好,只要一有德哥的消息,我立刻派人快马加鞭的通知大姐。” “那就多谢妹妹了,”欧阳四海一扫脸上的愁容,笑着问:“我听说妹妹已经成家了,但不知妹夫是江湖上的那位英雄豪杰。” “什么英雄豪杰,完全是个书呆子,整天只知道气我,家里的事一点也不管,把什么都丢给了我一个女人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人家老公的,这不昨天我说了他几句,他就赌气出走了,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去游山玩水了。” 欧阳四海不禁一笑:“他的脾气倒挺大的!” “不过他对我倒挺好的,人也不错,所以妹妹我只好将就了,”李小环眼睛中闪动幸福的笑意:“本来我应该请他和大姐见上一面,只可惜要等下次了。” “那可真是不巧,但不知妹夫如何称呼?” “方应看!” “方应看?” 欧阳四海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姐姐你就不要想了,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什么名气,只是仗着祖上留下来的几亩薄和几家店铺过日子,哪比得上德哥是商界一代奇才。” “平安是福,普通也不是一件坏事,做姐姐的要提醒你一点,”欧阳四海正色说:“现在你虽然自立门户,可是你的根基并不牢固,暂时不宜向外扩张,必须先巩固自己的实力再伺机向外扩张,另外在江湖上行走,要多结朋友少结冤家,俗话不是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么,靠打靠拚迟早会将自己逼入绝境。” 李小环甜笑:“姐姐的话,妹妹我记住了,想来姐姐远道而来,还没有来得及用餐,不妨用过餐再走。” 她虽然嘴上在留客,可是心里却一点留客的意思也没有。 欧阳四海摇头:“我还是不打扰妹妹了。” 第69章 两湖赌霸的归宿 自李小环的住处出来后,欧阳四海并没有在街上停留,而是到城里最大的酒楼去用餐,她打算她用过餐后就回客栈好好地休息一宿,然后离开秣归去安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听丈夫的下落,可是就在她用餐的时候却见到一个年轻的后生拉着一个中年布衣人自楼下匆匆跑过,向西去了,而在他们后面却紧追着四个江湖装扮的汉子,他们的速度很快,倾刻间就不见了人影,而欧阳四海见到那中年布衣人的背影时只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她却没有放在心上。 用过餐后,欧阳四海直接返回客栈,可是就在她返回客栈的途中,却又见到了那年轻后生和那中年锦衣人,他们被一群泼皮堵在一条巷子里索要财物,若在平时,她也许会出手阻止,可是他此刻心牵丈夫的安危,哪里还有这份心情,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两人当中就有一人是他要找的丈夫,而另一个人则是永宁。 永宁见到有人打劫,突然觉得很好玩,她这里从家里出来闯荡江湖,却还没有遇上一展身手的好机会,这下机会终于来了,她哪能不好好地表现一番,当下她冷不防的出手,一拳砸在了为首那个泼皮的脸上,为首的泼皮立刻满脸桃花,可是她刚走过去,后面就打了起来,首先动手的是一个年青英俊的后生,他一个独对七、八个泼皮,他的武功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对付那些泼皮却是绰绰有余,很快的那些泼皮就倒了一地。 “就凭你们这点身手也出来打劫,碰上本少爷算你们倒霉,”那后生理直气壮地说:“不过本少爷今天的心情很好,算你们走运,每个人拿五两银子出来了事,不然哼哼本少爷将你们抓到衙门,让县老爷揍你们的屁股,揍得你们屁股开花。” “我说永宁,他们要是有钱就不用出来打劫了。” 听到这声音,欧阳不禁一愣,这好象是方德的声音。 然而就在她回头之际,已有四个江湖人相继自他身边掠过,向那年轻的后生及锦衣人追了过去。而那后生见到他们则象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拉着那锦衣人从巷子的另一边逃走。 欧阳四海在这一刹那间也不由得追了下去,她一连追出了四条街才见到了那年轻的后生与锦衣人,他们同为一睛衣女人拦住,那晴衣女人则是一脸愠色:“永宁,你也太过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病,怎么还拉着他乱跑!” 那年轻后生正是永宁,而拦住她的则是韩五娘:“我这也是为他好,你没见那个李小环整天忙东忙西的,把他一个人丢在屋子里,再说了生病的人那能总闷在屋子,多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对身体有好处,再说了要治好他的病咱们就先得找一人。” “谁?” “太医院第一圣手徐安!” “但是他在北京?”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永宁很得意地说:“我官府里的朋友说,他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回乡省亲了,现在湖北的江留老家,不过这件事不能让他老婆知道,我总觉得他老婆怪怪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永宁眼睛闪闪:“我可没说带你去!” 韩五娘笑:“没有我,你把他带出秭归么,要照顾一个人,你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我没有能力,难道你有?”永宁冷笑:“我说姓韩的,别以为你武功好,我就怕你。” 永宁已于语声中出手。 他施展的武当派的小擒手。 他的出手虽快虽狠,可是韩五娘出手仅一招就将他逼退。 他们之间的武功根本不成比例。 “你不是我的对手!” 就在永宁落败之际,那四个江湖人已追了过来,堵住了永宁的退路。 韩五娘则是笑吟吟,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要不要我替你将他们打发掉?” “我看你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这话刚说完,永宁的脸色已经变了,厉喝:“给我将她拿下,带回北京。” 那四个江湖人居然一起恭声答应,随后刀剑齐出围攻韩五娘。 韩五娘倍感意外,追赶永宁的四个江湖人居然会听她的命令围攻,当下她只有接招,反击,她看得出这四人均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那锦衣人见到他们围攻韩五娘,连忙劝止:“大家有话好说……” 但是他的话还未说完,永宁已则住了他:“犯什么傻,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她拉了方德转身就逃。 可是他们刚逃出几步,就见到一道紫衣倩影划空而至,落在了他们面前,直如凌波仙子。 ——欧阳四海! 她所施展的正是她赖以独步江湖的飞燕八式。 永宁一见到有人拦住去路,立刻出手,她一出手就是三把柳叶飞刀,三把柳叶飞刀成品形直射欧阳四海,又快又疾。 她的出手虽然突然,可是象这种袭击欧阳四海并不是第一遇到,只见她一记铁板桥功就避过了这三把柳叶飞刀。 永宁见到飞刀落空,立刻冲上掌击欧阳四海。 他用的居然是少林七十二技中大力金刚掌,且中规中矩。 可是她的大力金刚掌击出时,欧阳四海却一跃而起,自她头顶一跃而过,直奔锦衣人。 那锦衣人见她来势汹汹,一抬手,便“嗤”的一声,一两寸宽,三寸长的方形之物已迎面飞击欧阳四海,风劲端的好强。 欧阳四海不敢怠慢,出手,将那事物接下。 她虽然将那事物接下,整个人却被一股极强的力道掀了出来,她一连两个翻身才将那股力量卸掉,等她落下时,才发现击退她的只是一张纸牌。 看到手里的纸牌,她不禁一愣,然而就在她一愣间,又三张纸牌飞击而至,这次的罡劲比刚才更猛。 这一次欧阳四海接不下,当下她一个细燕巧穿胸,倒纵三丈。 “相公!” 在这一刹那间她已看清了那锦衣人,那锦衣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丈夫。 然而就在她心情激动之际,永宁已自身后疾扑而至,连点她身后三处大穴,欧阳四海顿时不能动了。 永宁制住欧阳四海之后,没有再停,立刻拉着方德飞也似的逃了。 他们逃走时韩五娘与那四个江湖人斗得正酣,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欧阳四海情急之下,叫了声“相公”,永宁与那锦衣人虽然听到了她的声音却并没有并没有回头,迅速地逃了,当她运功冲开被封的穴道时,永宁与那锦衣人已逃得不见踪影了。 入夜之后,欧阳四海就换上了夜行衣,再次潜入李小环的住处。 当她见到李小环时,风入松,卓乘风,朱七三人正向李小环汇报这几个月各地赌场的运营,收入状况。 听到李小环在暗中经营赌场之后,欧阳四海不由得吃了一惊,李小环居然暗中做起了这种有亏阴德的买卖。 李小环听完三人的汇报之后,笑着说:“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赌档的事不便出面,既然我已经将各地的赌场交给了三位,你们只管放手去做,没有什么大事,不要来找我,我不想让我相公知道我在经营聂人王在两湖的赌场,另外,你们给我留意一个人!” 朱七陪笑:“谁?” “欧阳四海!” “江南方家的女主人?” 李小环点头,没有说话。 卓乘风苦笑,深深地吸了口气:“夫人有所不知,江南方家无论是在朝在野,或者黑白两道都有很强的势力,我们还是不惹的为好!” “我不是让你们去对付她,”李小环淡淡地说:“我只是让你们想个办法,让她尽快离开秭归,我不想再在秭归见到她!” 朱七迟疑着说:“如果她不肯呢!” “这种事不用我教你们怎么做吧?”李小环冷冷地说:“我虽然不想对付她,可也不想她再抢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风入松、卓乘风、朱七同时心中一寒,李小环的心也太狠了。 其实不仅是他们,就是连伏在屋顶窥视的欧阳四海也心中一沉,十七年未见,李小环已经就得心狠手辣,这还是她认识的李小环么?虽然她心中有所震惊,却还决定见上李小环一见,当下她就自屋顶一跃而下,步入屋中。 “欧阳姐姐?” 见到欧阳四海,李小环不禁一惊,欧阳四海的武功实在是太强了,她居然连她怎么出现的都不知道。 欧阳四海微笑:“妹妹不欢迎我这个多年不见的姐姐么?” “哪里会?”李小环象变了一个人似的,笑语连连:“姐姐你肯来,妹妹我欢迎还不及,怎么会拒之门外,不过姐姐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在白天,走正门,如是我的手下误会伤了姐姐可就不好了,但不知姐姐你深夜来访有所为何来?” “我只是来找一些答案!” “那姐姐你找到了没有?” “你说你呢?” 李小环突然笑了,然后对朱七,卓乘风、风入松说:“你们先出去,我和方夫人有话说!” 风入松、朱七、卓乘风答应了声就退了出去。 欧阳四海一双美丽的眼睛望着李小环:“但不知妹妹准备怎么对付我这个姐姐!” 李小环笑颜如花:“姐姐说笑了,我怎么会对付姐姐你?” “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欧阳四海叹息:“十七年不见,你变得比以前更狠更绝。” 李小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一个女人要在江湖上站稳脚,不狠不毒怎么行,这些不是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少夫人,少奶奶可以理解的。” “你的事我不想管,今天我只想见见妹夫!” 李小环淡笑;“他去了蜀地,要几个月后才能回来!” “你不想让我见他可是心中有鬼?” “既然他是我丈夫,为什么我要让你见他?” “他到底是谁?” 李小环沉默了半会,然后笑了:“你的确很聪明,不过太聪明的人通常都会短命,如果我是你就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这么说方应看就是方德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我就带他回家!” “你有这个本事么?” 李小环的身上已透出了一股无形的杀气。 “你想杀我?”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我就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秭归!” 李小环已出腿。 她一出腿就踢到了欧阳四海面前。 ——七十二路连环腿! 虽然同样是少林七十二路连环腿,但是她的腿法却比十七年前更阴狠。 欧阳四海对李小环的出手虽有意料,但是真的等到李小环出手了,她还是有些失望,这已经不是她以前认识的李小环了,当下她并没有与李小环硬拚,双方交手三招,然后她就自厅中倒穿而出。 可是她刚一落到院中,就被风入松、卓乘风,朱七三人劫住,交手只数招,欧阳四海已知道这两人均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心间不禁一惊,李小环什么时候网罗到了这么多高手。 也就在她与这三人交手之间,李小环已自从厅中一跃而出,自后面直踢欧阳四海的后心。 少林七十二连环腿中最凶狠的破月连环腿。 欧阳四海虽在风入松、朱七、卓乘风三人的围攻,却依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李小环一跃出,她立刻就知道了当下她一招风摆残荷,一托李小环的足踝,就将她整个人掀了出去。 李小环落地一连退出七步方才站稳。 在这一刹那她的胸色巨变,她本以为自己经过这么多年的苦练,武功纵然及不上欧阳四海,那也相差无几,可是一交手,她才知道自己还是远远不及欧阳四海,甚至连对方的一招也接不下 第70章 重伤的欧阳四海 在李小环被掀出去的一刹那间,欧阳四海已破围而出,飞燕般的掠上了对面的屋顶,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欧阳四海从容离去,李小环很是难看,她们这么多人还是让欧阳四海轻易的离去,更重要的是欧阳四海一走,她拐走方德这事,恐怕是再也瞒不了,她的麻烦也会接踵而来,于是她就对欧阳四海下了格杀令:“封锁所有进出姊归的路径,全面缉捕这个妇人,绝不能让她就这么活着离开秭归。” 风入松听得一愣:“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妇人,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了?” “你知道什么,”李小环没好气地说:“如果让她离开姊归,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她究竟是什么人,帮主你这么忌惮。” 卓乘风的话刚出口,就见到了李小环那凌厉的目光,一颗头顿时垂了下来:“用心做事,不该问的永远也别问,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更久些。” 第二天,城里的黑白两道齐动员,全城都在画影图形,搜捕欧阳四海,更让人感到荒谬的的榜文上更是将欧阳四海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从她家里盗走三百两黄金。 永宁再次见到方德时,就将缉捕欧阳四海的榜文给了方德,看到缉捕榜文欧阳四海的图形,方德虽然没有想起什么,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永宁却在一边喋喋不休地说:“这下你老婆可破大财了,一下子丢了三百两黄金,我看她几年都别想赚回来。做为人家的老公,你是是该想办法帮帮她!” 方德笑:“我能帮她什么,抓捕江洋大盗可是官府的责任。” “可你是她老公嘛?” “官府的人不是已经在抓了么?” “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希望也就大些,再说身为人家的老公,你哪能什么都不做,”永宁闪动着大大的眼睛:“说不定我们一出去就把大盗给抓住了。” “抓江洋大盗那这么容易!” “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全当是逛街,再说了出去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 “也好,听你的。” 于是永宁又带着方德从家里出来了,他们在街边的小吃摊上吃了几根油条,两碗豆花,然后开始在街上闲逛,走东窜西,可是他们在街上逛了一个上午,别说是抓大盗,就是连小偷也没见到,于是永宁开始有些泄气,嘴里不时的发着唠叨。 “好啦,别发牢骚了,抓大盗哪有那么容易,可是你非要出来,既然你觉得无聊,我们去找韩大姐。” “不去,她瞧不起我!”永宁很不高兴,然后还补了句:“还有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她。” 方德摇头苦笑,他觉得他这个小兄弟有时就象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那你说我们去哪里?” “回家睡觉!” “这么快就回去睡觉?” 永宁没好气地说:“我高兴你管得着!” 她头也不回地往回走,方德唯有跟上。 然而就在他们走进一条巷子,一只快如闪电般的手自旁斜刺而至,锁住了永宁的咽喉,急退数丈。 当方德反应过来时,已见到永宁被一紫衣妇人制住。 那紫衣妇人正是欧阳四海,此刻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身上有伤 见到永宁落入对方手里,方德很是着急:“这位大姐要钱好说,千万不要伤人。” “我不会伤她!” 说这话时欧阳四海有点气力不支。 听到她不伤人的话后,方德立刻松了口气:“只要你不伤人就行,你放开我这个小兄弟,我的钱全部给你。”当下他将身上的碎银子全部取了出来:“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回家取。” 欧阳四海见到方德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秀眉微锁:“你……你不认识我?” 方德心中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于是他很是抱歉的笑笑:“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不认识我?我是四海!” “四海?”方德的脸上仍是一阵茫然:“我想大姐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他真的不认识你。” 说话的是永宁。 “几个月前他生了一场大病,整整的昏迷了七天,差点没命,病好以后就变得痴痴呆呆的,以前的事全都忘了,就连她老婆都不认的,怎么可能认识你。” “怎么会这样?” 欧阳四海不禁一阵失神。 永宁则在她失神之际挣脱了她的控制,随后给了她一掌,本来她这一掌只是意图制止欧阳四海的追击,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一掌居然击中了欧阳四海,中掌后的欧阳四海竟然口吐杏红,倒了下去。 见到欧阳四海倒下去,永宁很得意:“想不到我这么能打,居然一掌就把她拍晕了。” 永宁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是,你是很能打,可是人都快让你打死了!” 方德连忙上前查看欧阳四海的伤势。 永宁忐忑不安地问:“她不会死吧?” 她虽然有些贪玩,有些任性,可是她本性并不坏。 “还死不了,不过她被人打伤了内脏,不好好调理还是很危险的。” “没死就行,”永宁松了口气:“我们这就把她送到衙门去领赏金,赏金一人一半。” 方德没好气地说:“钱钱钱,你丢进钱眼了,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象她这么重的伤送到衙门一定是死路一条。” “可是她是你老婆要抓的大盗!” “大盗?你看她这样子象大盗么,我想一定是有所误会。” “那你说怎么办?” “背回去!” “背回去?还要背她回去? 永宁的眼睛瞪得很大。 “是,如果她死在这里,你就是杀人凶手。” 永宁不高兴地说:“要背你背,我不背。” 方德连连摇头:“把她打晕过去的可不是我。” “谁让咱们是兄弟,兄弟就是用来垫背的,”永宁笑嘻嘻地说:“再说了,她长得倒有几分姿色,比你老婆一点都不差,做兄弟的就给你一个亲近美女的机会,说不定她会一下子就会感激流涕,以身相许,如果她不答应,咱就来个霸王硬上弓,把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别媳妇进门就忘了我这个兄弟就行。” “胡说八道,我是有老婆的人,若是让我老婆知道有你受的。” “切,谁不知道你畏妻如虎,男人做到你这份还不如拿刀抹脖子得了,在现在这个年代,一个成功男人若是没几个老婆,都不好意思在外面混”然后她就头也不回地哼着小曲走了,而方德只有背起了昏迷中的欧阳四海跟在她后面。 欧阳四海醒过来,就见到了方德,方德正在她的床前,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永宁则在一边啃着一个大红苹果 “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 “你家?” 方德点头:“是我家,不过你别担心,我老婆经常都不在家,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好了。” 欧阳四海很意外:“你说小环经常不在家?” 方德点头:“其实她也很辛苦的,可我又帮不上她什么忙,只好仅可能的不给她添乱,听你的口气,好象认识我老婆,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我以前的事?” 欧阳四海一愣:“以前的事你不记得了?” 方德还没有说话,永宁已在一边说:“上次我见到他时,他正被一群地痞殴打,还是鼻青脸肿的那种,就大发慈悲把他救了下来,谁知道他这个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他老婆和我说,他几个月前得了一场大病,大夫说他烧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和我这个傻兄弟好好地说说,为了救你,他可把家里唯一的半颗高丽参给炖了,若是让他老婆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骂他。” 欧阳四海无言:“你把半颗高丽参全部给我炖了?” 方德不好意思意思地笑笑:“永宁说,人参对受伤的人很有用,我就全炖给你炖了,反正你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寺里的和尚不是经常说活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那你也不用把大半个高丽参全部给炖了,只要放上几张就行了。” “我哪知道,是永宁说人参放得越多越好。” 永宁这时站了起来:“你们慢慢聊,我出去给你们把风,小心他老婆突然杀回来不过我这个兄弟很傻的你可别欺负他。”然后永宁走了出去。 “你这个兄弟很关心你的。” 方德点头:”永宁他的确不错,也多亏小环不在的这些天她经常来陪我。“ ”那你老婆呢?“ 欧阳四海将一双充满的眼睛盯着方德:“难道你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整天忙来忙去的,大多时间都不在家,有时候好几天都在家,哪有时间我说这些,既然我们是老熟人,就麻烦你把以前的事说给我听好了,免得别人问起来,我却一问三不知。” 欧阳四海听得一愣:“你们没住在一起?” 方德搔了搔头:“她说我的身体还没恢复,行房对身体不好,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分房睡。” 他的话还未说完,永宁却又匆匆忙忙地杀了回来:”你老婆杀回来了。“ 方德有些意外“今天回来她倒回来的很早。” 永宁看了看欧阳四海,然后说:“我看你还是想想怎么瞒住你老婆,若是她知道你把她要抓的女人藏在家里,那还不天翻地覆。” 方德笑笑“没有这么严重,她通常她在外面的时间比家里还多,只要我们不说,她怎么会知道,除非你出卖我!” 永宁一脸赔笑:“我怎么会出卖你,我们是好兄弟,你还是出去见你老婆,免得她杀过来。” 方德点头:“帮我照顾好这位大姐。” “知道啦,你比我奶奶还罗嗦。”永宁一边说一边将方德推出了房外。 将方德轰走后,永宁的一双眼睛立刻转向了欧阳四海:“你到底是什么人?” 欧阳四海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永宁冷笑:“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如果惹恼了我,有什么后果你知道!” 欧阳四海淡淡地说:“既然我敢来这里,自然有我的把握,再说了现在不是我怕李小环,而她她应该怕我才对。“ 永宁很警惕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方大哥有什么意图,如果你敢伤害他,我可饶不了你,我告诉你,我的势力可是很大的 “我只是要找回一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欧阳四海淡淡地说:“我的行踪你还是暂时保秘的好,否则对我们谁也没有好处。” “你这是威胁我么?” “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李小环了,我们在一起呆了五年,情同姐妹,可是她如今连我也容不下,又怎么容得下你,如果她知道你是个女人,只怕早就对付你了。” 永宁立刻杏眼圆睁:“谁是女人,你别胡说八道!” 欧阳四海臻首轻摇:“至少男人不戴耳环。” “好毒的眼睛!” 永宁的声音变得很冷。 “你的来历很不简单,否则又怎么能指挥动那几个江湖高手,不过对你的来历我没兴趣,我们大家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永宁冷哼:“你以为你斗得过李小环么?” “对李小环我了解的要比你还要多,如果说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她有所忌惮的,那就是她老公了,为了维持自己紧妻良母的形象,她就是再有心机,也不会当着他丈夫的面杀我,更重要的事我已经把我受伤的事通知家里人了,最多不过五天,我家人就能赶到姊归,到时候我就和她好好地斗上一斗。” 欧阳四海的脸上已露出了极度的自信。 方德此刻已在前院见到了李小环。 李小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还带来了二个丫环,四个家丁,而且这些人均身手不弱。 “你从来都不请人的,怎么今天一请就是六个。” 李小环笑:“再怎么说我也是我漕帮新任的帮主,家里也不能太寒酸了,再说这段时间外面也不太平,你身子又不好,我一个人又老在外面忙,老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也不放心,对了,我手下说今天你又和那个永宁说出去了?” 方德点头承认。 “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圆脸,看起来很漂亮很漂亮的紫衣妇人?” “没有!” “真的?”李小环一双带笑的眼睛紧盯着方德,似要看穿他的心底:“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乱发同情心,那个女人可是一个很危险的女人。” “一个女人能危险到哪里去,大惊小怪,如果真的有人对付我,你这些人有什么用?” “我是和你说真的,就是她可是个极度的危险分子。” “你认得那个女人?” 李小环马上否认:“我怎么认得她?” “如果你不认识,你又怎么会处心积虑的对付她?” “怎么是我对付她,明明是她偷了我三百两金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方德已打断了她的话:“我虽然失意,但却不是白痴,你会没事把几百两银子带在身边,要知道那可是几百两,不是几两?” 听到方德这话,李小环立刻愣住了。 她只顾着栽赃却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方德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们中间有什么不愉快的,可是大家毕竟相识一场,如果没有什么太大的过结,此事就到此为止,人在江湖上混,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李小环很不高兴地说“那有你这样的,胳膊肘向外拐,向着外人也不向自己的老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是我认识的女人,你都会设法想法的把人家赶走,就拿韩大姐来说,这几天都不敢到咱们家来了。”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醋坛子,”李小环一脸陪笑:“这么好了,今天晚上我陪你多喝几杯,” 随后她吩咐身边的丫环小灵:“小灵,去趟酒楼多买些老爷爱吃的菜,不要怕花钱。” 小灵刚要走,方德的眉立刻锁了起来:“好端端的又去买,我记得你的菜好象烧得很好的,譬如红烧鱼,香粟鸡,五香排骨,可是自我病好以后,就没有见你再下过厨房。” 李小环俏脸微红,她可不是欧阳四海主,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要她拿枪舞棍那是不在话下,可是要她下厨烧菜煮饭,一准就露馅:“人家这些天忙得团团转,那有时间给你烧菜煮饭。” 方德连连摇头:“那你以后就更没有时间了,看来我得找个厨子了。” “也好!” 这次李小环没有反对。 “还有我喜欢清净,家里有小灵一个就行,其他的人你全部带走。” 李小环连忙说:“他们只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他们不给我添乱就行了。” 说完这话方德转身就走后,李小环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很害怕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必须尽快将欧阳四海解决掉,不然的话她会很快地失去方德,当下她加大了追捕欧阳四海的力度。 第71章 文泰来与冯道德 然而她全城抓捕欧阳四海时,却并不知道欧阳四海舒舒服服地在她家里呆着,而她的老公正在在用沙锅给欧阳四海炖着一只老母鸡,鸡还没有炖好,沙锅里已飘出了一股浓郁的香气,所以她趁方德没留意就将一只鸡腿给撕了下来在一旁大嚼。鸡汤虽然还没有炖好,可鸡肉总算是熟了,香喷喷的鸡腿着实是让她有些爱不释口:“想不到你的厨艺倒挺不错的,就是跟皇宫大内的御厨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不过你老婆的厨艺却差得太远了,上次她炒的菜难吃死了。” 方德顿时笑了:“是么?” 说实话,李小环的厨艺还真不是一般地差。 永宁则很认真地说:“我跟你说,如果你不想闹家变,最好把那个叫欧阳四海的送走,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你把她藏在家里早晚都会让你老婆知道。” 方德苦笑:“这我知道,可问题我们人地两生,把她往哪送,更重要的是她伤得可不轻,行动不便。” “积香庵,”永宁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那里的师太跟我很熟,如果你没意见我可以帮你把她送去那。” 方德却在这时迟疑了:“还是等她能行动了再说。” 晚上李小环果然回来了,她带回来七八道大菜,一瓶香槟,亲自方德吃饭。 她亲自给方德斟满了酒:“这些天是我不好,因为外面的事冷落了你,小环给你陪罪了。” 方德笑:“大家都是自己人陪什么罪,这也太见外了。” 李小环的眼睛中尽是柔情:“以前是我不好,对你冷落了些,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地补偿于你。” 方德笑:“大家都老夫老妻,这么客气做什么?” 李小环一双眼睛望着方德:“不管我做什么,可我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我可不想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天你有没有见地过一个穿紫衣妇人?。” “穿紫衣的妇人?” 李小环很认真地说:“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是么?”方德的声音笑了:“你不会告诉我她是什么江洋大盗吧,我看她也不象?” 李小环很正色地说:“她的确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她是你的前妻,几年前你生意失败,她伙同外人卷走了你所有的家产和人家私奔,现在人家不要她了,她走投无路才来找你的,我倒不是心疼那点钱,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千万不能心软,如果你收留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在你的背上再捅一刀。” 方德眉深锁:“看她的样子也没你说的那么坏。” “你只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你心肠软,而且把以前的事给忘记了,再说了我是你老婆,我会骗你么?” “那倒也是,”方德点了点头,说:“不过过去的事已经过去,而且她也没有害倒我,还记那么多做什么,再说她既然来投我们了,我们就大度些,我想我的夫人应该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人,做人应该懂得宽恕,再说了家里也不是养不起一个人,你就把她当成请来的下人好了,和一个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李小环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我就是小气,我就是爱斤斤计较,你是不是想覆水重收,是的话我成全你。” 方德苦笑:“你又想到那里去了?” “是,人家比我漂亮,比我温柔,比我体贴,不然的话当年你也不会丢下我不理不顾,可你也不想想,是谁在你最困难,最落魄的时候陪着你,没有我这个笨女人,你能东山再起么,现在她一来,你就欺负我,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么?” 方德叹息:“那有你说的这回事!” 李小环很倔强:“那你马上赶她走!” “她已经无处可去,你让她上哪里?” 李小环怒:“那你和她过好了!” 然后她已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当方德追出去时,李小环已冲入了雨不见了踪影,而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而他全无感觉。 良久一把雨伞递到了他的头上,遮住了落下来的雨滴。 她挡住雨滴的是欧阳四海。 看到欧阳四海用雨伞为他挡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捕捉不住。 “和小环吵架了。” 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温柔。 方德苦笑却又没有说话。 ——这还不是为了你么? “小环是有些任性,可是她始终是对你情深一片,假如有一天你记起了过去,发现她有些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希望你能想想她对你的这份浓情,不要与她计较。” 方德眉微锁:“你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说这么太早了,如果我是你就马上把她找回来。” “我会亲自找她回来。” 欧阳四海微笑:“我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他们时,雨下得很大,街上的雨水齐足而没,他(她)们手里虽然有伞,却挡不住如注的大雨,不多时,两人身上的衣衫就已尽湿,往下流水。 “真是对不起,这么些大的雨还让你和我一起出来。” “大家都是自己人,用得着这么客气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小环找回来,你想想看她经常会去什么地方。” “积香庵,通常她发脾气时都会到积香庵住几天。” “那我们去积香庵……” 说话间欧阳四海脚下一滑,不由得向后倒下,方德见状,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起扶住:“小心些,别滑倒了。” “谢谢!” “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说什么谢谢,如果一定要有人说的话,那人一定是,这么晚了,还下这么大的雨,还要你陪着我出来找小环,真是难为你了。” 欧阳四海微笑:“话不能这么说,小环也是我的好姐妹!” 方德望着欧阳四海那张曾经熟悉的脸:“那我们以前是不是也见过?” “你怎么会这么问?” 方德眉微锁:“我总觉得小环有些事瞒着我!” “有些事还是她亲自和你说的好……” 欧阳四海的话刚说完就听得前面“扑通”一声,有人倒了下去。 “有人跌倒了,我们去看看!” 欧阳四海说罢已飞快地赶了过去。倒在地上是一青衣劲装的妇人,她听到的人走过来,想爬起来,却又因体力不支倒下。 “是个女人!” “她好象受伤了,”欧阳四海上前,去扶那妇人,当她看到那妇人的脸时,却很是意外:“四嫂?” 那妇人正是鸳鸯刀骆冰。 “四海?是你么?” 当她见到面前那人是欧阳四海时,不禁面有喜色。 欧阳四海连连点头:“是我,我是四海,你怎么受伤了,四哥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骆冰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们遇上了冯道德和几个大内高手,他们正在前面的十里坡斗,你快去帮他。” “我这就去。” 欧阳四海的话音刚落,就听方德说:“有人过来了。” 欧阳四海随声望去,已见到五个手执刀剑的江湖汉子向这边飞奔而来。 “他们是什么人?” “大内侍卫,”骆冰喘息:“不要留活口,不然方家会有麻烦的。” 欧阳四海点了点头,转向方德:“先带四嫂回去!” “你行不行?” 欧阳四海笑:“你就放心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动手了,正好一试身手!” “那你小心些!” 方德的话还未说完,欧阳四海已向追飞也似的迎了上去,片刻间,她就与追兵相遇。 为首的追兵是个中年的汉子,他一见到欧阳四海冲过来,便挥刀就劈,他的刀劲十分刚猛,就连雨丝也被击飞。 欧阳四海见到刀劈至,立刻侧身避刀,然后于电光石火间出手,夺刀。 ——偷天换日夺剑式! 偷天换日夺剑式看似简单,但实则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不二绝技,那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刀已脱手,然后他就见到了刀光,冰冷的刀锋已自咽喉间掠过,血如泉涌,紧跟着他就失去了知觉,人倒地。 余下的那几个追兵见状,立刻各举刀枪杀向欧阳四海,但是他们刚冲出数步,就见到欧阳四海已一冲而至,从他们中间冲过。 ——好快! 那几个追兵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赞叹,然后他们就失去了知觉,倒下,原来欧阳四海自他们中间掠过之际,手里的刀也同时自他们的颈项间掠过。 击毙这几个追兵之后,欧阳四海见到方德并没有走,反而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还没走?” 欧阳四海微带责备。 “我听人说那个冯道德很厉害的,我和你一起去。” 听到他这么说,欧阳四海心间微甜,相公虽然失了忆,却还是很关心她的,不过却不会让他和她一起去冒这个险的;“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他硬拚的,在家里等我!” 她已自地上拾起一把剑,飞燕般的消失在了茫茫地雨夜之中。 骆冰见状不禁叹息:“两年不见,四海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我看就是你四哥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听到她夸奖欧阳四海,方德不禁也有些高兴:“四嫂过奖了,你伤得这么重,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背你回去。” 骆冰笑:“你背得动我么,还是你扶我好了。” “也好!” 方德没有再坚持,毕竟男女有别嘛。 回去之后,方德就骆冰安置在客房:“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给你拿几件更换,然后给你请大夫!” “给我两件干净点衣服就行了,大夫就不要请了。” “那你的伤……” “这点小伤还难不住你四嫂,倒是你四哥和四少让人放心不下,他们面对的可是武当的掌门冯道德和一干大内高手,他们这些人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尤其是冯道德,他的太虚十三剑非常了得,可是当今武林一绝。” 方德苦笑:“可惜的是我一点武功也不会,一点忙都帮不上。” 骆冰见状连忙安慰他:“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冯道德虽然厉害,可是你四哥与四海也未必会赢给他们,就算他们不敌,至少也可以全身而退。” “但愿如此,”方德唯有叹息:“如果小环在家就好了。” 骆冰微感意外:“小环也在这里?” 方德笑了:“她是我媳妇,当然和我在一起,不过我们刚才吵了一架,她就赌气跑了出去。” 骆冰闻听一怒:“她是你媳妇,那四海呢?” “小环说她是我的以前的妻子,不过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跟别人跑了。” 骆冰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是脑袋烧坏了。” 方德的脸上带着歉意:“真是抱歉得很,前些天我得了一场大病,整整病了半个月,病好以后把以前的人和事全都记不起了,好在小环一直照顾着我,不离不弃。”说到李小环时,他的眼睛中尽中柔情。 “这怎么可能?” 骆冰动容。 “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这事偏偏就发生在我身上,”方德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说:“现在天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说罢他就自屋里跟了出去。 欧阳四海赶到十字坡下时,就见到坡下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大内侍卫,他们个个胸骨尽碎,显然是毙在文泰来的天地奔雷掌下,而文泰来与冯道德则在坡顶恶斗。欧阳四海并没有直接出面相助文泰来,而是躲在一旁等候时机,要知道冯道德可是受到了朝廷的策封,方家家大业大,可是这种人还是不要正面开罪的好,为他为敌,只会给方家带灭很大的麻烦,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其发生,而这也是刚才她对那几个大内侍卫痛下杀手的原因。山坡上,文泰来与冯道德恶百招分开,他们分开时文泰来的身上已多了七处剑伤。 “文泰来,你还是降了吧,现在的你绝对不是贫道的敌手,只要你说出三德的下落,贫道可是记往不纠,并向朝廷举荐于你,以你的身手何尝不能博个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冯道德很是从容,一如往常,文泰来则是气喘吁吁,毕竟他已连斗数大高手,可是他眼睛中却没有丝毫的胆怯:“在文泰来的眼里从来没有一个降字。” “那贫道就只有送你上路。” 他的剑已再度刺出,一剑七式,剑如烟花,文泰来的整个人尽在剑势的笼罩之下。 文泰来出棍,棍走中冲,笔直的刺出,直刺冯道德执剑的手。 “好!” 冯道德不由得赞了声,然后他的招也变了,七式合一,剑棍相交斗,文泰来的棍立断,冯道德掌中之剑非同凡品,而是武当派历代掌门所佩的七星剑,削铁如泥。 棍虽断,文泰来却并未慌乱,立刻弃棍,出掌,天地奔雷掌,掌如惊雷,劲如怒涛。 冯道德的剑势虽然用老,可是他的另一只手却及时递出,以武当绵掌力接文泰来的天地奔雷掌,两人互拚七掌,分开,冯道德连退八步,文泰来却是吐出了一口鲜血,人已伤。以武功而论,两人是旗鼓相当,无奈文泰来已与众大内侍卫恶斗数场,早已力尽,他能支持到现在完全是凭着一投强烈的战意,否则他早就倒了下去。 “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冯道德说:“贫道要的只是三德,说出他的下落,贫道可以放你一马!” 文泰来不屑地笑:“文某虽然不才,却从来不会出卖朋友。” “那就要你的骨头有多硬!” 冯道德出手,他那鹰爪般的手锁拿文泰来的琵琶骨,他欲先废了对方的武功,再行严刑逼供,拷问三德的下落,是以他一出手便用上了武当派的小擒拿。 文泰来苦笑,若在平时,他根本不惧冯道德,只可惜他先与几个大内侍卫恶斗,紧跟着又遇上了冯道德,早已是精疲力尽,现在的他哪里还能躲过冯道德这全力一击? 第72章 惊走冯道德 眼见冯道德的手就要锁住文泰来的琵琶骨,冯道德就听到了尖锐,强烈的棍风。 在这一刹那时,冯道德抬头,然后他就见到了一根箭一样的棍子自漆黑的雨夜空由远及近,直刺自己的梗嗓咽喉,强烈的棍风又快又疾,其所过之处,就连如丝的雨丝也被它震得向四周扩散开来,直刺冯就在这时,这一棍又疾又快,瞬息千里,即在眼前。 虽然眼下是擒拿文泰来最佳的时机,但是却冯道德却放弃了继续锁拿文泰来,若是继续擒拿文泰来,固然可以将文泰来拿下,可自己势必被这一棍击中,以这棍上所蕴含的力道来看,若是被这一棍刺穿咽喉,象这种两败俱伤的事绝不是冯道德会做的,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来享受朝廷赐予他的荣耀,怎会在此把自己的生命给赔上,当下他使招急流涌退,疾退数丈,以剑壁向凌空飞刺而来的棍,剑棍相交,冯道德只觉有如锤击,一口鲜血几乎夺口而出,整个人一连飘退十余步,方自化掉了那棍上所含的力道。 棍倒飞而回,然后冯道德就见到了一矫健的人影踏空而至,接棍,落下,护在文泰来面前。 在这一刹那间,冯道德笑了:“三德,你终于还是舍得出来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护在文泰来面前的正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追捕的少林护法第一武僧三德,而文泰来与冯道德之间的恶斗,也是因他而起。 冯道德冷笑:“你肯自己滚出来最好,你把少林武功秘笈藏在哪,说出来,给你个全尸。” “我少林武功秘笈怎么可能落在你这等小人的手里。” “把你拿,不信撬不开你这张嘴。” 冯道德已一剑刺出,直刺三德,又快又疾。 剑一刺出就化成了千锋剑。 三德无惧,迎战,出棍。 棍法刚猛。 正宗的少林棍法。 剑棍几乎不分先后。两人之间的距离急剧缩短,由原来和六丈缩到了两丈。 剑棍相遇,激烈的对击。 剑棍对击,三德的棍立断两寸。 冯道德的松纹古剑那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刃。 棍虽断,三德的招仍在,仍然笔直的击向冯道德。 冯道德的剑连动,三德的棍连断,然而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那就是他每断三德的一次,对方的棍就离他的胸膛越近,当他三断对方的棍,对方的棍离他的胸膛已不及两寸,而他的剑却完全来不及回防,于是他急疾,只要让开这一棍,他依然胜券在握,然而三德这蓄势一击,岂能让他如愿躲开,说是迟那是快,只见三德手里的断棍瞬间加速,飞快地印上了他的胸膛,这一击好重,如同重锤,冯道路德凌空吐出一口血箭,自空倒地不起。 三德没有追击,他自幼禀承恩师的教诲,是从不妄动杀戒的。 “不可能,你不可能击败我!” 冯道德拒绝相信面前的事实。 在两年前,还还象追兔子一样,追得三德满地跑,可时至今日,三德的武功竟然已经超越了他。 “象你这种卑鄙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武学的奥义。” 三德没有再理他,径自扶着文泰来离开。 “我不可能输给你。” 冯道德已自地上豹跃而起,出手,他用的是暗器,武当派的芙蓉金针。 芙蓉金针出出手就是一大把,对着三德和文泰来全力射出。 文泰来与三德猝不及防,后背顿时被射成了马蜂窝,两人一起倒地。 “好卑鄙!” 三德又惊又怒,想不到堂堂的一代武当掌教居然会在胜负已分之后,偷袭暗算。 冯道德剑指三德:“论武功,你的确是一等一,但是做人你却太天真,现在就让贫道来告诉你一件事,两军交锋,高手对决都以胜者为依归,成王败冠,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只有最后的胜利者才可以大声说话,失败者只有死路一条,只要你们一死,还有谁会计较今天的事,从今以后,天下武林就只有武当,没有少林。” “武当派的剑法未必能从此无敌于天下!” 文泰来挣扎着站起。 “那就请文大侠赐招。” 冯道德故作大方。 “若在往日文某何惧与你一战,你武功虽强,却未必胜得了文某,而文某能看得上眼的也只有玄天玉女剑!” 冯道德动容:“吕四娘的玄天玉女剑?” “是!” “玄天玉女剑的确是天下独步,只可惜吕四娘她不是死了,就是躲起来苟延残喘,哪比得上我冯道德如日方中,今天就是她亲临至此也救不了你们的命。” 冯道德出剑,直刺文泰来咽喉。 ——他可不想夜长梦多,既然三德已经现身,那文泰来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然而他的剑刚刺出,就有一块石子破空尖啸而到击中剑身,这石子上的力气好大,冯道德竟被击中数步。 “弹指神通!” 冯道德的脸色变了。 他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又一枚石子于电光石火击中了他的胸膛,冯道德再也站立不住,张口,一股血箭吐了出来,借着闪电破空的光芒,冯道德已见到了一个隐约的紫衣妇人:“来的可是吕四前辈?”弹指神通可是吕四娘的不传绝技。 要这一刹那间,他心里充满了惧意,以这两枚石子上来看来人的功力确实在他之上。 要知道吕四娘那可是一代武林的神话,在他出道之前,对方已经是威震江湖,这样的一个对手,他是怎么都不想对上,要知道他可不是白眉,武功天下无敌,排在他前面的高手,至少有一掌之数,可让是他怎么也想不致他会在这个时候遇上这个杀星,可当真是流年不利。 “滚!” 那妇人的声音极怒。 冯道路德不敢再留,飞遁。 ——他武功虽强,却远远不敢和吕四娘这样的高手对阵。 冯道德走后,文泰来与三德自地上爬了起来,随声望去,然而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四下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那妇人就象没有出现过一样,虽然他没有看到人影,却还是向着那个方向道谢,毕竟他们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三德、文泰来多谢前辈援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他的声音刚落,就听到了一个微带责备的声音:“四哥,你叫什么,你很想把冯道德叫回来么?” 声音来自他的左侧。 文泰来回头就见到了欧阳四海:“弟媳?” “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冯道德只是被我吓走,若上让他反应过来,我们可就麻烦了。” 文泰来连忙答应了声,扶起三德,跟着欧阳四海离去。 半个时辰后,欧阳四海带着文泰来,三德赶回了姊归,好在这一夜暴雨连绵,一路之上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当欧阳四海带着他们走进方德与李小环所居的院子时,就见到了正在门口的房檐下等待她归来的方德。见到她,方德立刻迎了上来,她关心地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没有伤着吧?” 听到相公这话,欧阳四海心里还是甜甜的,相公虽然失意了,可心里还是有她的,当下秀脸微红:“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屋里歇着,还在这里等着。” “你没回来,我怎么放心得下?”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了三德与文泰来:“他们是……” “他们是我江湖上的朋友,受了点伤,要在这里住几天,你不会介意吧?” “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谁还能背着房子走,我这里空房子多得是,你们随便用。” “那就多谢了!” 欧阳四海笑得很好看。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如果有需要你帮忙的,我一定开口,谁让我们是自己人,不过现在倒不需要,他们有我招呼就行了,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如果你累坏了,小环非要和我拚命不可。” “那你也不要累着了。” “知道啦,你比我们女人还罗嗦,早点歇着,明天我们还要去找小环妹妹。”说话间她已将方德推走了。 文泰来却有些意外,方德今天看着他就象看着陌生人一样:“弟媳,阿德怎么啦,他好象不认识我了。” 欧阳四海苦笑:“他何只是不认识你,现在就连我这个老婆他都不记得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把以前的事全忘了。” “这怎么可能?” 欧阳四海唯有叹息:“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先给大师疗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也好!” 他们将三德扶进客房之后,用磁石将三德与文泰来背上的芙蓉金针一根根地吸了出来,好在冯道德的芙蓉金针上并没有毒,芙蓉金针一起出来,这两人的脸色就好转了许多。 见到他们的脸色好转过来,欧阳四海方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把所有的针都拔出来了。” 三德起掌合掌道谢:“多谢方夫人了。” 欧阳四海笑笑:“大师太客气,大家都不是外人,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 “弟媳说的是,师兄你就不要客气了,”文泰来说完这话,目光立刻转向欧阳四海:“现在你该该说说方弟的事了。怎么他好象不认识我们一样?” “今天已经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说,再说你也该去看看四嫂了,四嫂她可是一直惦记着你!” 文泰来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妻子的声音:“你就别担心你四嫂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骆冰已从外面走了进来,出现在三人面前,好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文泰来见到她进来忙过来,将她扶住:“那些清廷的爪牙没有伤着你吧?” 骆冰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在丈夫有相扶下落座:“我没事,不过你得好好谢谢四海,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你就见不到你老婆我了。” “四嫂太客气了,大家都不是外人,首望相顾是应该,谢谢来谢谢去也太见外了,倒是四嫂你这么快急着出来,一定是对四海没信心,不信我能把四哥给你完整无缺的带回来。” “你这也太谦虚了,”骆冰连连摇头:“你的武功早已在我们这些人之上,能胜过你的在江湖上绝对超不过十个,四嫂怎么会对你没信心,我只是有些奇怪,阿德到底怎么啦,他好象不认识了我们一样?” 文泰来颇有同感:“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他刚才见到我连话都没有说一句。” 欧阳四海苦笑:“我本来想明天和你们说,现在却是不说不行了。” 三德说:“有什么事方夫人直说无妨,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三德一定全力相助。” 欧阳四海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阿德他失忆了,以前的人以前的事他全忘了。”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他怎么可能会失忆?”文泰为眉微锁。 “我也不相信这个事实,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欧阳四海的脸上无奈地苦笑:“听说永宁说当小环遇到德哥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了好几天,而且一直在发高烧,病好以后,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忘了,现在的他只记得一个李小环,连我这个老婆他都忘了。” 三德眉深锁:“那就是离魂症了。” “大师知道这种病?” 三德颔首:“小僧的师叔祖杏隐禅师就得过这种病,听师父说杏隐师祖是个习武的奇才,悟性极高,不到四十岁就精通本寺三十六绝技,可是他却在一天夜里突然发疯,心智大乱,一夕之间功力俱废,更要命的是他把一切都给忘了,整天痴痴呆呆的。” 欧阳四海忍不住地说:“可是阿德却好好的,一切都很正常。” “这小僧就不好说了,也许是他的病并不重,只要好好的医治,还有恢复的希望。” “那就请大师妙手回春。” 欧阳四海如同抓住了最后一点希望。 三德摇头:“能救方施主的不是小僧,而是至能长老。” “是少林三老中的至能禅师?” “是,”三德点头:“至能长老的医术为南少林之冠,如果连他老人家也治不好方施主的话,那小僧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人了。” 欧阳四海立刻说:“我马上告诉小环,带阿德去福建。” 骆冰却拦住了她:“最好你不要告诉小环!” “为什么?” 骆冰回答说:“小环不但会反对,而且会尽全力阻止。” 欧阳四海将信将疑:“不会吧,她那么爱阿德怎么会这么做?” “你这是当局者迷,”骆冰说:“小环的确深爱着方弟,但是爱情是自私的,没有一个女人喜欢和别人共同拥有一个丈夫,在正常情况下,方弟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方弟失忆,又是她一直陪着方弟,而方弟却只记得她一个人,把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全给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也就是说现在的方弟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一个人,如果方弟恢复了记忆,那就不再属于她一个人,所以我可以确定的说,最不愿方弟恢复记忆的就是她了。” 欧阳四海沉默了下来。 骆冰说的不是全无可能,如果李小环没有这个心,那她为什么不将方德送回方家。 “所以我们如果要带方弟离开这里,就必须瞒住小环,否则一定会枝节旁生,麻烦不断!” 三德完全同意骆冰的话:“文夫人说得极是,方夫人请三思。” 欧阳四海秀眉微锁:“可是这么对小环很不公平,至少她救了阿德。” “除非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问题总会解决的,”欧阳四海这时展颜而笑:“眼下最重要的是你们先养好,至于这件事等你们伤好之后再说,我现在先安排你们的住处。”她笑得仍是那么温柔,充满了善意。 第73章 码头激斗李小环 他们说这话时,并没有留意到从窗外经过的永宁,永宁原本是起来入厕,却见到这里的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便过来看个究竟,却不想她刚走过来就听到了骆冰怂恿欧阳四海带走方德的一番话,听到了厅里四人的谈话,当下不禁勃然大怒,知道她早已将自己当成了方德守护神,哪会任由他们带走:“要带方大哥,你们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当下没有惊动厅里任何人,悄然离开。 第二天她见到李小环时,就将此事添油加醋地从头到尾告诉了李小环。听到文泰夫妇怂恿着欧阳四海要将方德私下带走的消息,李小环的心中不由得对此二人生出一股杀意,要知道她认识文泰来夫妇,而且一直将敬他们如兄嫂,可让她想不到的是却他们非但不帮她,居然帮欧阳四海和她作对,不过她听到永宁格格的话后,她并没有将心中的杀意流露出来。 见到她没有反应,永宁有些着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那个女人可是要拐走你的老公,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回去给我盯着他们就是了,一有动静马上告诉我。” 永宁在一边嘀咕说;“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我看咱们直接将他们抓起来交给官府好了。” 李小环笑着:“应看这个人生来心软,绝对不会同意,所以要么我们不动,要么就要斩草除根,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你是老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我希望你要有分寸,不要赔了丈夫又折兵。” 是夜,方德睡得并不安稳,他一睡着就做了一个恶梦,在梦中李小环一直追杀欧阳四海,欧阳四海虽然在拚命的逃,可是她始终没有逃出李小环的毒手,被她一连砍了七八刀,倒在了血泊之中,梦做到这里,他就惊醒了,一头虚汗,随后他就见到欧阳四海将一盆洗脸水端了进来,放在了脸盆架上,并将一条摆好的毛巾拿了过来给她擦脸。 “谢谢!” 他将毛巾接了过来擦面。 见到他满头虚汗的样子,欧阳四海关心地说:“你又做恶梦了!” “你怎么知道?” “这是你的老毛病,只要你一做恶梦就会出汗!”欧阳四海微笑:“这次你又梦到了什么?” “我梦见你被小环砍了几刀,浑身血淋淋的。” 说这话时方德心有余悸。 欧阳四海一双眼睛望着方德:“如果她杀我,你帮谁?”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方德说:“小环虽然什么都好,可是她的好胜心,自尊心都很强,你留在这里迟早都会出事,最好的方式还是你马上离开秭归。” “你要赶我走?” 欧阳四海脸上的笑不见了。 “这是保护你最佳的方法,只有你离开,小环才不会处处针对性你,而大家也可以安稳地继续过自己的日子,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欧阳四海苦笑:“我还能离开秭归么,只要我一出这门,说不定小环就会杀了我。” 方德想了想说“我送你们离开秭归,小环就算她再怎么恨你,可她总不会当着我的面动手伤人吧。” 欧阳四海顿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说:“我需要好好地想想!” “不要想得太久,夜长梦多,你呆在我家里的事瞒不了小环多久。” 欧阳四海臻首点点:“想好了我马上告诉你。” 回头她就将这事告诉了骆冰 骆冰听了欧阳四海的话,就说:“很好,这倒是个机会,既然方弟肯送我们上船,我们就借这个机会带他离开秭归,而且速度一定要快,否则一旦让小环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就怕他不肯跟我们走。” 骆冰笑了:“你怕什么,你还怕我们这么多人,还制服不了一个方弟。” 欧阳四海秀眉微锁:“这不好吧!” “这是最好的方法,要知道方弟可是把什么都忘了,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李小环,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骆冰笑着说:“除非你肯把自己的老公永远的让给李小环。” 欧阳四海听了骆冰的话,便不犹豫,也许将方德带离秭归才是最好的选择:,于是她没有再反对:“好,就听四嫂的,我这就让人雇船,明天我们就离开秭归。” 翌日清晨,方德便带着骆冰,文泰来,骆冰、欧阳四海前往城南的码头,然而就在他们踏上码头时,方德却突然发现码头上静悄悄的,非但没有往来的客商,就连做工的苦力也见到一个,一片死寂这也太不正常了,虽然他们是来得早了些,可也不至于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吧,于是她止住了脚步。 欧阳四海见状忙问他:“怎么啦?” “码头上没有一个人,你不觉得奇怪么?” 听他这么一说,欧阳四海突然有了一种落入陷阱的感觉,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决定,她就见到了一身翠衣的李小环,在她身后的正是朱七,卓乘风、风入松以及一干漕帮高手。 骆冰眉微锁:“李小环?你也在这里?” 李小环冷笑;“如果你们要拐走我相公,这我也不出声的话,那也太没用。” “这只是一个误会……” 骆冰的话刚说到这里,李小环已打断了她的话:“到现在为止,我还愿意叫你一声四嫂,只要你不帮四海,否则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妹妹的心狠手辣了。” 方德见状忙说:“小环,这只是个误会……” “误会?”李小环怒:“你为了一个欧阳四海而选择背叛我,还敢说是误会?如果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妻子的话,就马上给我过来,否则我们恩断义绝。” 方德苦笑:“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我只是送他们离开秭归。” “那你就给我过来,只要你肯过来,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李小环的眼睛中尽中柔情:“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让你无忧无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苦,一点委屈。” 见到她的神情方德不禁心中一软:“好,我这就跟你回去。” 可是他刚一动,骆冰已一掌击中他的后背,将他击晕了过去。 欧阳四海见状,不禁一惊:“四嫂……” “我只是将他打昏了,”骆冰将方德交给了欧阳四海:“这里交给我们,你马上带方弟走。” 语声中她的鸳鸯刀已在手。 李小环一双眼睛已经寒了下来:“你还是向着四海。” 骆冰臻首轻摇:“我只是帮理不帮亲!” “四哥,你呢?”李小环问一直沉默的文泰来:“你是帮谁?” 文泰来叹息:“收手吧,小环,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李小环的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杀气毕露:“那就别怪小环出手无情,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是敌人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将他彻底的铲除。” 骆冰笑:“就凭他们这些人能拦住我们么?” “我从来不会低估我的敌手!” 李小环抬手,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烟花响箭已冲天而起,在空爆裂,然后就有大批的官兵从货仓里,船舱,巷子里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人刀出鞘,箭在弦,杀气腾腾,而为首的居然是知府叶廷琛。 骆冰、欧阳四海,三德、文泰来暗自震惊,李小环的势力在秭归居然达到了如此地步,就连官府的势力她也能动用,骆冰的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李小环难道你真的要杀了我们不成。” 李小环语如铁定:“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是敌人就要彻底的铲除。” “收手吧,小环,不要做出让自己终生后悔的事,”欧阳四海望着李小环:“阿德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如果你今天杀了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他都不会原谅你。” 李小环冷笑:“你以为你们今天还有活着离开的机会么?” “是么?” 骆冰笑了,然后她的刀却架在了方德的身上。 李小环怒:“骆冰你想干什么?” “我只有活下去,”骆冰说:“阿德是我们现在最大的护身符,如果你不想他出事,那就让你的人给我让开。” “很好,你的确很聪明,懂得用这种方式来要胁我,”李小环语声中带着凛然的杀气:“不过你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李小环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有本事你就把他给杀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敢伤他一刀,我就砍你十刀。” 说话间她已劈手夺过一枝长矛笔直的掷向骆冰。 这一矛很突然,直如闪电,等骆冰发觉时矛已刺到了她面前,骆冰连忙以刀矛,刀矛相击,骆冰连退数步,她还没有站稳,李小环已长空追击而至,一手抓长矛直刺骆冰的心窝,这一刺的力道更猛,速度更快,那可她当真是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 骆冰哪里接得下李小环全力发出的这一击,好在文泰来及时抢出,代她接住了李小环这一刺,化解她的危机。可是他刚将李小环这一矛击开,李小环的腿已到了他的面前,那正是李巴山当年威震江湖的连环穿心腿,文泰来虽然识得这路腿法,却因为内伤未愈慢了一步,被李小环一腿踢中前胸了个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天地奔雷手也不过如此,你就受死吧!” 李小环乘胜追击,直踢文泰来心窝。 她已立意杀了文泰来。 但是她却失算了,她的腿刚踢出,欧阳四海就到了文泰来的身前,她一出手就准确无误的搭上李小环的脚腕,将她整个人倒掀而出,这一掀的力量很大,李小环一连两个翻身才将这一掀之力化去。 击退李小环后,欧阳四海并没有追击,而是玉颜如霜:“小环,你闹够了没有?” 李小环脸色变得狰狞:“你也去死!” 她一抬手袖中就射出一支袖箭,正中欧阳四海右肩。 欧阳四海右肩血流如注:“李小环你好狠!” “不要怪我,相公只有一个,我不可能与人共侍一夫,”李小环身上杀气腾腾:“杀!” 随着杀气出口,朱七、卓乘风那些漕帮弟子与官兵已刀枪并举杀将过来。 文泰来,骆冰、三德忙一边护着方德,一边拒敌。 混战立起。 欧阳四海面对的仍然是李小环,她反手将肩上的袖箭拔出,掷于地上,点穴止血:“那就让我看看这么多年来你的武功进展如何。” “你的毛病就是话太多!” 语声中李小环已自身边的漕帮弟子手里夺过一把单刀直取欧阳四海。 欧阳四海空手拒敌,与李小环斗在一处。 论武功她确在李小环之上,只是她念及多年的姐妹之情,心有诸多顾虑,而李小环却如疯子一般,招招杀着,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再加上她左肩受伤,很快的就落了下风,被李小环逼得连连后退。三德见状,连连击倒扑向自己的几个官兵,飞扑李小环。 他的人不未到,棍却到了,一招猛虎下山当头砸向李小环。 听到风声,李小环无暇再攻欧阳四海,连忙以刀架棍。 刀棍相交,李小环只觉得手腕发麻,双膝双软,几乎软倒在地,当下忙退出战圈。 ——三德那一棍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几乎震裂了她的虎口。 这一点的力量极大,李小环不由得倒飞了出去,手发麻。 击退李小环之后,三德对欧阳四海说:“这里交给贫僧,马上带方施主上船。” 欧阳四海答应了声,则与文泰来夫妇护着方德冲向码头上停泊的客船,漕帮的弟子虽多,却并不能阻止他们的脚步。 “要走先把命留下来再走。” 李小环于喝声丢下三德,冲向欧阳四海,可是她刚一动三德的棍就到了身前,棍如矫龙,当下她只有放弃追击欧阳四海,与三德斗在一起。 ——三德可是她必尽全力尚不能胜过的敌手。 双方交手七招,李小环连退七步,卓乘风一见李小环不敌三德立刻猱身而上攻向三德,得到卓乘风的相助,李小环才缓了口气,可是就在这时,她已见到欧阳四海与文泰来夫妇已护着方德冲出重围,冲上码头,于是她又惊又怒,转对风入松,朱七怒吼:“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给我将老爷夺回来。” 朱七与风入松连忙答应了声,忙率着大批帮众杀向文泰来夫妇以及欧阳四海。 这时欧阳四海及文泰来夫妇已护着方德冲到了岸边。可是当他们冲到码头边时却不禁暗自叫苦,原来那些客船离岸都很远,他们根本无法一跃而上,而风入松、朱七却率着大批帮众掩杀而来。 见到这种情形,欧阳四海不禁有些紧张,好在文泰来久经战阵,并不慌乱:“我挡住追兵,你们设法带阿德上船。”说罢,他已向追兵扑了过去。边停泊的客船。 文泰来虽然内伤未愈,可他毕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其自创的捻糸棍更武林一绝,那此寻常的官兵极帮众哪里是他的敌手,他们一碰到文泰来的棍就左右跌倒滚了出去,没有一人能兼闯过他的棍圈。 三德与文泰来虽然挡住了追兵,欧阳四海却依然是心急如焚,她知道三德与文泰来俱是身有重伤,根本不可能挡住这些人多久,要摆脱这种困境,只有尽快的抢到一艘快船,迅速时逃走才是上策,谁知那些船偏偏离岸都很远,足有一箭之地,她的轻功虽然极佳,却很难一跃而上,更何况她还带着一个重伤的方德。 正在焦急之间骆冰却见到一条快船向她们这边迅速的划来。 “四海有船来了。” 欧阳四海随声望去,已见到一条快船向岸快速的划来。“以你的轻功能不能跃到船上去?” 欧阳四海用眉紧锁:“很难,而且船很小,就算是抢到,也容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先带方德走,然后再想办法救我们。”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络冰显得很果断:“小环最忌的就是方弟,如果方弟落在她手上,她只怕会对我们下杀手,相反,你带走了方弟,她心里反而会有所忌,再说了以我和你四哥及大师的武功,李小环要留下我们也没有那么容易。” 然后她就丢下欧阳四海向文泰来奔了过去。 此时的文泰来已因为风入松与朱七的加入陷入了苦战之中。 见到他们陷入苦战之中,欧阳四海显得面有难色,可是她很快的就做出了决定,正如骆冰说的那样,只要她带走了方德,即便是他们落在李小环的手,那也是有惊无险,若是连她也落在李小环手里,那李小环说不定会真的毫不犹豫的下杀手了,想到这里,她就凌空而起,向那艘驶来的快船全力飞掠而去。 她的飞燕八式不愧是江湖中顶尖的绝技,虽然她带了一个人,却仍如掠波而过的春燕,毫来受阻,可惜的是她离那船实在是远了,而且还带了一个人,人到中途就去势衰,开始下坠,眼见她就要坠入江中,就在这时,一道长索飞卷而至缠住了她的细腰,将她那下坠的身子生生的拉起,而她就借着这一拉之力借力用力,再度掠起,一掠十来丈,稳稳地落在了船上。 摇船的是一头戴向斗笠的青衣船姑。 第74章 苏醒的方德 “多谢大姐搭救!” “好!”欧阳四海一咬牙她的船划各又快又稳 欧阳四海答应了声,立刻扶着方德入舱,而那船姑则调转船头,将船向江心划去,她划船的动作很是娴熟,力道也很巧,很快就船就离开了码头,驶向江心。 李小环本与三德激战,可是她见到欧阳四海带着方德跃上快船离岸而去,就勃然大怒,立刻丢下三德,向岸边追来,三德欲再度拦阻李小环,却遇上了两个高手,劫住她的正是投靠李小环的朱七与卓乘风。 骆冰见到李小环发疯似的奔向码头,连忙上前拦阻,她要给欧阳四海多争取一点时间。 见到骆冰拦住去路,李小环杀手立下,破月连环腿直取骆冰。 若在平时她也许会顾及与骆冰之间的结义之情,可是此刻的她见到欧阳四海带走方德已是急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往日的情分。 骆冰哪里招架得住她的破月连环腿,被她一连踢中了三腿,向外飞出了两丈,就在她倒地时,数把钢刀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李小环却毫不停留地冲到了岸边。 她虽然赶到了码头,可是载着欧阳四海与方德的快船早已离岸二十余丈了,以她的轻功根本无法飞渡。 在这一刻,李小环已气得浑身发抖:“韩五娘,你也来和我作对?” 她的声音在此刻已变得非常凄厉。 划船的船娘正是韩五娘:“你还是冷静些再和我作对。” “好,好,好,”李小环气极,转对欧阳四海:“欧阳四海,你尽管带阿我的阿德,我让你因为今天的决定后悔一辈子。” 然后她火铳在手,对着正在与追兵交手文泰来的腿开了一枪。 随着一声铳响,文泰来左腿中铳,倒地,左腿一片血肉模糊。 三德听到铳声,忙回头,他一转过来,就见到了黑漆的铳口对准了自己,然后就见到一颗铁弹般的东西迎面而至,紧跟着他只觉得左胸一阵火热,然后整个人倒飞倒地。 他们的武功虽强,可始终都是血肉之躯,却敌不过西洋新式的火枪。 这一幕船上的欧阳四海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脸色顿时一片铁青,她想不到李小环竟然对文泰来和三德下了死手,李小环的声音已无比清晰的传了过来:“欧阳四海,不想他们死,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回来。” 欧阳四海怒:“你居然对他们开枪,他们可是阿德的结义兄弟。” 李小环语如刀:“我老公都没有了,哪顾得这么多?” “你这么做就不怕他狠你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我只争朝夕,他们让我丢了老公,就得拿命来赔,”李小环杀气映然:“不想她们死,你最好给我滚回来,我数到三,你再不回来,我就一铳打烂文泰来的脑袋。” 她的火铳已对准了文泰来的头。 欧阳四海急了:“不要,我这就回来。” “那你最好快点,”李小环语音冰冷:“现在我的心情很不好,很生气,我这人一生气就会紧张,一紧张就会发抖,铳也容易走火,希望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我这就回去,你冷静点,”说罢,欧阳四海转向韩五娘:“麻烦大姐送我回去!” 她的武功虽在李小环之上,可是她的心始终没有李小环狠,韩五娘将这一切都看得很清:“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去,李小环只是以他们的性命要胁你,你不回去,他们还能留一命,你这一回去,不但是他们就连自己也性命难保。” 欧阳四海苦笑:“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韩五娘臻首摇摇:“我还真看不懂你,明知是死还要回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必须坚持的东西,回去是我的选择。” “要我做这样的事很难,至少我做任何事不会将自己陷入险地,”韩五娘说:“看在你这份勇气上,我教你一招,如果你一定要回去,最好将方老爷救醒,有他在,李小环就算是再怎么恨你,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动手。” 欧阳四海被她一语惊酲:“多谢大姐指点。” “你去将他弄醒,我把船摇回去。” 欧阳四海的脸上带着歉意:“那就麻烦大姐了。” “用不着这么客气,应看也算是我的朋友。” 当下韩五娘就调转船头,将船划向码头。 船刚靠岸,李小环就率着几个漕帮弟子跳了上来,韩五娘无惧,笑如故:“方夫人今天好大的威风,居然连官府中人也运用了。” 李小环面如霜:“我也想不到你也来和我作对!” “那你想怎样,杀了我?” “是我的敌人,我一定会彻底的铲除,同样的事我不想发生二次。” 她手里的洋枪已锁定了韩五娘。 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她即将扣动扳机前,就听到了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把枪放下。” 欧阳四海已将方德扶出了船舱。 “老爷?”李小环立刻将洋枪收了起来,对身边的漕帮弟子说:“还不把老爷扶过来。” 那几个漕帮弟子刚要上前,却被韩五娘拦住了:“这点小事就不劳这几位兄弟的大驾,”她马上过去搀住了方德的右臂:“方老爷,还是小女子扶你上岸好了。”然后她与欧阳四海径直扶方德上岸,并没有去看李小环那张铁青的脸。 她们刚扶着方德上岸,就见到叶廷琛率着一干衙役分开人流而开,将欧阳四海、韩五娘团团围住,无比威严地说:“还不将这两个绑架方老爷的绑匪给本官拿下,若有拒捕,格杀勿论。” “是,大人!” 众衙役大声答应,上前锁拿欧阳四海与韩五娘。 韩五娘并没有动手与官府中人动手,那可是最蠢了,她的眼睛转向方德:“方老爷,你该不会这么没义气,让他们把我抓走吧。”方德闻听立刻上前,对叶廷琛说:“叶大人……” 叶廷琛不待他说话就抬手阻止了他:“方老爷放心就是,本府身为一方父母官,自当造福一方,绝不容许自己的治下出现这等宵小之徒,危害地方治安,定当严惩这些宵小之徒,给大家一个交代,还社会一个朗朗的乾坤。” “其实这只是一个误会……” “方老爷宅心仁厚,处处宽以待人,本府佩服不已,”叶廷琛不等方德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但是这件事方老爷就不必说了,本府还没有到眼花耳聋的地步,绑架也许是个误会,但是拒捕伤人却是事实,于公于私,本府都得将他们带回衙门,依律而断,若是纵恶,那就是行凶了,希望方老爷不要让本府为难才是。” “打人的事与我无关,”韩五娘连忙将方德拉到了一旁:“再说了我可是江上划船,是她自己跳上来胁持我,我一个弱女子除了乖乘认命还能怎样,再说我还是有功的,如果不是我将她骗回来,方老爷早就被她抓走了,要抓大人只管抓她。” 她的话未说完已见到了方德那双杀人般的目光。 “不要这么看我,我说的也是事实,”韩五娘如此说:“我想你总也不会让他们把我也抓起来吧,大牢里可有不少跳蚤,蟑螂,想想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方德唯有苦笑,经她这么一说,这件事完全是没有可以转缓的余地了。 李小环这时走了过来,说:“应看,这件事是不是误会,我相信府台大人定有公断,你就不要干扰大人办案了,来人送老爷回府。” “不了,还是我送老爷回去。” 韩五娘扶着方德往外就走。 可是她刚走了两步,两把衙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大人没有发话,你往哪里走?” “韩大姐是我的朋友,大人不会连她也抓吧?” “既然方老爷这么说,本府就卖方老爷一个面子,但是在结案之前,她不能离开秭归,必须随传随到。” 韩五娘笑:“大人放心就是了,我绝不会离开秭归,我只怕我今天刚离开秭归,大人就会见到我的尸体,而最安全的地方就莫过于老老实实的呆在方老爷的府上。” 她说这话时李小环的脸变得非常难看,她自然知道韩五娘是在说她。 “但愿如此。”叶廷琛立刻命令众衙役:“把人犯全部押走,打入大牢,择日再审。” 众衙役立刻上前将文泰来,三德,骆冰,欧阳四海押走。 方德的脸色在这时变得很难看:“大人,人犯已经受了伤,你最好请个大夫给他们瞧瞧,要是他们就这么死在牢里,只怕于大人的前途有碍。” “这个本府自有主张,就不劳方老爷费心了。” 随后他就拂袖而去。 叶廷琛走后,方德将目光转向了李小环便让人将理他:“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听到这句话李小环的心灵震动不已,在这一刹那间她突然觉得以前的方德又回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然而就在她刚要说话时,方德已在韩五娘的相扶下分开人群走了。 回去之后,方德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人也显得心事重重,那情形就象突然间老了几十岁,见到他这样子韩五娘实在是有些担忧,她实在害怕他这么下去会生病,于是她借着送饭的机会进去安慰方德,可是她见到方德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解方德,无论是谁有李小环这么一个强势的老婆里都不会好受。 见到她非常担心的样子,方德笑了笑:“不要为我担心,我没事。” 他虽然笑,可韩五娘却觉得他笑得很难看:“你真的没事?” 方德点了点头:“我没事,你今天也够累的,早点歇息,养好精神,我也许有事要你帮忙。” 韩五娘臻首点点,然后退了出去,然而她刚退出去,就见到了一脸如霜的李小环,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敌意:“韩五娘,你进进出出的,可够忙的。” “我只是在尽一个朋友的本分。” 李小环冷哼:“在这里你最好安分守己,我相公虽然护着你,可是做人一定要知进退,守本分,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只有的女主人只有一个。” 韩五娘望着李小环:“你真的很紧张方老爷!” 李小环冷哼。 韩五娘跟着说:“可是你也在怕,你到底在怕什么?” 李小环冷笑:“你说我怕你?” 韩五娘臻首轻摇:“方夫人怎么会怕我,我的小命可是在你手里捏着,不过我看得出你在害怕某些人,某些事。” “你只要知道,我随时都能把你杀掉就行了,希望你不要给我杀你的借口,”李小环的语虽然说得很慢,但是话语间却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意:“还有这后院你以后不要再来。” 韩五娘却在这时笑了。 李小环杏眉倒竖:“你笑什么?” “我终于知道你在怕什么了,你在怕应看,你怕别人将他抢走,所以你对任何人的戒心者很强,”她的话剑一般的刺中李小环的心窝:“既然这样,那我为了自保,就一定要呆在他的身边!” 李小环怒:“不要逼我杀你!” “你杀不了我,”韩五娘极具自信:“第一,我的武功并不在你之下,第二,你不会当着方老爷的面杀我,否则的话,你早在码头上杀了欧阳四海那些人,所以只要我跟在方老爷的身边就绝对的安全,你最好对我客气的,不然的话,我很可能会横刀夺爱,在你们中间插上一脚。”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你要这么看也行!” 说完这句话她已离去。没有再理李小环。 李小环狠狠地说:“先让你得意几天,以后再收拾你。” 然后她进屋去见方德,她见到方德时脸上尽是笑容:“外面的天气很好,怎么不出去走走,老是呆在屋里会生病的!” “你打算怎么处置文泰来,三德,骆冰,四海?” 李小环闻听脸色不由一僵,可是她随后却又笑了:“瞧你说的,我倒想亲自处置他们,可是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抓他们的可是官府,再说了他们打伤那么多官兵,就是我不为难他们,府台大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方德摇头:“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李小环笑语盈盈:“你又何必为了这些外人和我置气。” “在你眼里他们只是外人么?”方德说得很慢,却又极具力量:“文泰来是我的结义兄弟,四海是我的妻子,而且他们对你都不薄,你怎么能对他们赶尽杀绝?” 听到这话李小环沉默了下来。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方德终于将所有的事都想起来了。 “你都想起来了?” 方德默默地点头。 李小环苦笑:“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全想起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其实,我最在乎的是你,自你失踪以后,我一直都在找你,那天在汉口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我对你有的不只是愧疚,还有思念,”方德的一双眼睛望着李小环:“你以摄魂术,迷神药对付我,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该置四海与四哥于死地!” 李小环沉默了一会问:“你想我怎么做?” “放了他们,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李小环笑了:“让我放他们,没问题,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们正式的拜堂成亲,我要两湖地面上所有的官员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方德摇头:“拜堂成亲没问题,但是要两湖地面上所有的官员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这可是为难我了!” “我既然说了,那你就一定办得到,”李小环眼波闪动:“你的好兄弟高进忠已经调任两湖,如今的他可是两湖地面上最大的官,两湖总督,只要他肯出面,那些官员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方德想了想说:“行,这也由你!” 李小环闻听之后显得很愉快:“成亲之后,我们永远住在秭归,你说好不好?” “你办得到么?” 他的目光如电直似要看穿李小环的心底。 李小环不说话了。 这件事她的确办不到,她还要对付雷家,向雷老虎报仇。 很快地李小环又笑了:“这件事我们慢慢地商量,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在我们成亲之后,我会放了四海姐、文泰来夫妇!” 方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欧阳四海、三德、文泰来夫妇已经被打入大牢三天了,这三天来,那些狱卒并没有为难他们,反而是好酒好菜的招呼着他们,并为他们请来了最好的大夫为他们疗伤医治,到了第三天中午,李小环亲自到大牢来探望他们。 骆冰见到李小环很愤怒:“李小环你还这里来做什么?” 李小环笑:“当然是来看四嫂你了!” “名不敢当!” 李小环叹息:“我知道四嫂你很生气,但是你不能怪我,女人是天生的弱者,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不狠一点是不行的,而且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对付你,在我的心里始终把你当成自己的大嫂,而现在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不该帮着四海一起来对付我,四海姐要对付我,我没话说,可是你呢,论交情,我们相识可在四海之前,你就算是不帮我,至少你也不该帮她对付我。” 骆冰怒:“我们帮的不是四海,而是道义!” 李小环连连摇头:“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你帮她就是和我作对。” 骆冰还要再说欧阳四海已拦住了她,问李小环:“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杀了我们?” “杀了你们,我还没有笨到那个地步,杀了你们只会让德哥恨我一辈子,所以我决定过几天就放了你们!” 骆冰冷笑:“你会这么好心?”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决定放了你们,不过在放你们之前,还有一点小事让你们帮忙,”李小环笑着说:“本月十五,我和德哥正式的拜堂成亲,我希望你们能为我们证婚。” 欧阳四海怒:“你用我们威胁他?” “随便你怎么说,”李小环回答说:“总之我们会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到时候我们会邀请两湖地面上所有的官员来见证这场婚礼,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不会有方德只有一个方应看。” 骆冰怒:“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方家还有一个长辈。” “我知道你说的是二娘,但是这就不用四嫂你抄心了,”李小环笑语如花:“等她来的时候,我们早就拜过堂贺过房了,她就算不认我这个儿媳都很难,你就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吧!” 第75章 李小环要拜堂 欧阳四海一张脸立刻冷了下来:“李小环,做人千万不要太过分,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 “我过分?”李小环的一张俏顿时脸寒了下来:“你说我过分,我和德哥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只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方家的女主人就是我,而我现在只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有什么不对的?再说你和他已经做了十八年的夫妇,也该把他还给我了吧。” “阿德不是一件商品,可以任人摆布的东西,更由不得你抢来抢去,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决定,”骆冰在一旁冷笑:“如果不是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他会任由你摆布。“ 李小环冷冷地说:”一个女人为了抢回自己的丈夫无所谓卑鄙不卑鄙。“ 骆冰语如刀:”方德是你的丈夫么?“ “所以我决定择日跟他拜堂成亲,”李小环如此说:”只要拜了堂,就算是二娘来了,这门亲事,她不认也得认,而我就是名正言顺的方家少奶奶。“ 骆冰冷笑:“谁都知道欧阳四海才是方家的女主人......” ”所以从今天起方家的女主人就换我李小环,“李小环将目光转向欧阳四海:”如果你肯叫我一声少奶奶的,没准哪天我会心肠一软,给你一个妾室的名份。“ 欧阳四海此时冷冷地说:“我要见阿德一面!” “我不会给你任何破坏我们婚礼的机会,另外我告诉你替我们主持婚礼的是湖广总督高进忠。” 骆冰冷冷地说:”你好无耻,居然抢人家的相公?“ “说什么都由你,我不在乎,我们拜堂已成定局,谁也无法改变,我来这里只是出于礼貌通知你们一声,如果你们没有兴趣给我证婚,那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着,如果你们改变主意的话,就让狱卒来通知我。”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欧阳四海虽然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骆冰见状连忙安慰她:“不要着急,相公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欧阳四海无奈地流泪:“我能不急么,我的相公要和别人成亲了,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事情还没有到档可收拾的地步,”骆冰说:“李小环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请高进忠为他们证婚,而这就给了我们一线机会,只要你能见到高进忠,和他说清事实,相信他一定会帮我们。” 骆冰的话顿时燃起了她心中希望:“不错,现在能帮我的只有进忠了,他与阿德情如手足,一定会帮我们。” 现在的她只能寄希望于高进忠了,可是李小环会让她见到高进忠么? 接下来的几天,李小环没有再来大牢看他(她)们,而是全力的筹办她与方德的婚礼,不到两天,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两湖地区。永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事实是搞不懂李小环在搞什么鬼,立刻找到了方德,她找到方德时,他正一个人独自坐在院中的石桌畔慢慢地品着一盏香茗,而她在对方的脸上却找不到一点喜悦。 见到永宁时方德的脸上才有了一点笑意:“你来了!” 永宁在他的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盏香茗,然后问他:“你和李小环在搞什么鬼,你们本来都是老夫老妻了还玩什么二拜花堂。” 她对这件事很是好奇。 对此方德只有苦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就不要再问了!” “我们是好兄弟,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什么为难的事说出来,我帮你摆平。” 方德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件事不能你能摆平的。” 永宁冷哼:“瞧不起人么,在湖广这个地面上还没有我摆不平的事。”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个极淡的声音:“你的心意我代外子谢过了。” 永宁回头就见到了李小环:“我真不知道你们夫妻在搞什么鬼,都已经老夫老妻还二拜花堂,这很好玩么?” 李小环自是一福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我们夫妻间的事,就不劳东方兄弟费心了,你只要等着喝喜酒就是了。” “我真搞不懂你们,”永宁连连摇头:“除非你们根本就不是夫妻。” 李小环闻听声音立刻变得很冷:“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听到她的声音变冷永宁不禁心中一寒,连忙说:“我只是随口说说,大嫂你千万别往心上去。” 李小环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这话而改变。 “她只是随口说说,你又何必这么认真。” 李小环仍然没有说话。 永宁见到气氛有些不善,立刻起身告辞:“我先走了,你们夫妻慢慢聊,过几天我再来喝你们的喜酒。” 见到永宁要走,李小环才觉得自己有点不尽人情,当下她说:“不要和嫂子见外,既然来了还是多陪陪你方大哥,他在这里一个熟人也没有,而我还有许多事要忙,,他一个人很孤单的。” “还是改天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飞也似的走了。 说句实在的,她确实有些怕李小环。 永宁走后,方德将目光转向了李小环:“你不在前面忙着筹办婚礼,来这里做什么?” 李小环微笑着在他的对面坐下:“做妻子的陪自己的老公也不行么?” 方德没有说话。 李小环眼睛闪闪:“进忠已经接到我们的喜帖了,估计明天黄昏就会到码头,我们一起去接他好不好,他可是你的好兄弟!” “我就不去了,见了他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不去行么,他可是你从小到大的好兄弟!” “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件事。” “既然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接他,”李小环笑得很好看:“你就在家里好好地歇着好了,反正你身体不舒服,他也不会怪你。” 她说这话时不禁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愿方德在婚前见到高进忠。 高进忠是在李小环与方德成亲前的头一天到达秭归,方德可是他的好兄弟,如果没有方德的支持,他绝对不会有今天显赫的官爵地位,所以他在接到李小环的信后,立刻赶往秭归,他最在意的就是方德的下落,当然李小环并没有告诉他,她要与方德成亲的事。 下船之后,高进忠并在迎接他的人群中没有见到方德,于是他的眉锁了起来,他和方德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以前第一次他去杭州,方德都会骑着快马去迎他,有一次居然一口气迎出了三十里,可是这次方德竟然没有来接他,这实在是出人意料,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直接问李小环,只有先将疑问压在心底。 事实上方德非但没有来接他,这连他的洗尘宴也没有出席,这也太不正常了,莫非是方德出了什么意外,于是他匆匆地结束了洗尘酒,将一干官绅遣散,将李小环独自留了下来:“小环,阿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见到李小环的眼睛红了,在这一刻,高进忠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方德真的出了什么事,可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显得很镇定:“不要怕,不管什么事说出来,高大哥替你作主!” “他只是病了!” 高进忠马上站了起来:“我这就去看他!” “你不能去,大夫说他的病会传染的,而且见不得风!” “请过大夫没有?” 李小环连忙点头:“他的病已经好多了。” 高进忠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小环还有一件事要请高大哥帮忙,”李小环咬着朱唇:“我要和德哥日天成亲,可是我们在这里没有任何的亲人,所以我想请高大哥为我们主婚!” 高进忠眉深锁:“你要在这个时候要嫁给阿德?” “是!”李小环用力的点头:“你是知道的,我喜欢德哥,德哥也喜欢我,嫁给他是我最大的心愿,可是我们因为种种原因却走到了今天,所以小环斗胆请高大哥玉全。” “二嫂和四海知道么?” 李小环摇头:“不瞒您说,我遇上德哥的时候,他已经重伤昏迷了,他醒来以后,把从前的一切都给忘了,现在的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所以我没有告诉方家,现在他不叫方德,而叫方应看。” 高进忠叹息:“你这是在逼你高大哥了!” 李小环望着高进忠:“高大哥一向是最重疼小环了,所以你就让小环任性一次,小环,相信你一定会帮我。” “可是我这么做了怎么对得起四海,又怎么向二娘交代?” “难道在高大哥的心里我比不上四海姐?” 高进忠连连摇头:“你知道高大哥不是这个意思。” “从小到大,高大哥什么都帮我,所以我只能求高大哥你了,你就让小环再任性一次,若是二娘怪罪下来,小环一力承担,再说了事急马行田,我们这又不是再做坏事,是在为德哥冲喜,说不定我们这么一冲喜,德哥的病就一下子全好了,只要治好了德哥,谁还会来怪我们。” 高进忠无奈的苦笑,自小他视她如妹,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就没有拒绝过,更何况这次是给方德冲喜,他更没有拒绝的理由,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事比方德康复更重要,而且方德对李小环的感情他也是知道的:“好,为了阿德我就破例一次,相信二娘也不会因此怪我先斩后奏!” 李小环大喜:“那小环就在这里谢过大哥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你也早点回去歇着,这两天你也有好多事情要忙的。” 李小环愁容尽展:“那小环就不打扰大哥歇息了。” “我送你出去!” 当下高进忠将李小环送出了馆铎,然而就在他将李小环送走之后,就听到衣袂响起:“谁:” “我!” 出现在高进忠身后不远处的是一年青英俊的后生。 ——永宁。 高进忠虽然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你又是谁?” 永宁冷笑:“高大人果然是贵人事忙,居然连我也记不起来,不过高大人记不得我不要紧,但是这个东西你不会忘记吧!”他的手上已多了一块镶着两条金风的凤牌。 见到手里的人凤牌,高进忠不禁一惊,龙牌可是代表着皇帝,而凤牌却代表着太后,据他所知太后将此牌赐给了她的义女永宁格格,在这一刹那间,他哪里还不知道面前的俊俏后生是谁,面前的俊俏后生分明就是女扮男装,于是他就行参拜之礼,要知道面前这位格格不仅深受太后宠爱,就连那几位王爷也要礼让三分,开罪了她只怕将来仕途有碍,于是他连忙行参拜之礼,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被永宁拦住了:“高大人,我们进去说。” 进入馆铎之后,手下献上香茗之后,高进忠将手下打发了出去:“格格这次来南下,不知道有什么需要下官效劳地方?” “我的事你就不要打听了,”永宁没有和他拐弯抹角:“我这次来是为找你,只是想让你出面去救一个人!” “能为格格效劳是下官的荣幸,但不知格格想救谁?” “方应看!” “方应看?”高进忠微感意外:“格格认识他?” “他是我的好兄弟,你说我认识不认识他,”永宁气冲冲地说:“他正在正被李小环软禁了起来,逼着拜堂成亲,我这个做兄弟的当然要帮他了,而且那个李小环我一见她就觉得她很不顺眼,她居然还凶我,如果真的让她嫁给了应看,将来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份,这件事我一定要给她搅黄了不可。” 高进忠眉微锁,永宁居然让他做这件事,这倒在他意料之外:“以下官之见这件事格格就不要管了,这毕竟是人家夫妻间的事。” “什么夫妻,”永宁冷笑:“你当我是白痴,如果她真的是应看的老婆,用得着把他软禁起来,不让别人见象防贼一样的防着么?另外我不知道我那个傻兄弟跟方德有什么关系。可从李小环把欧阳四海抓起来,逼着他和她成亲,我看她分明就是心中有鬼,搞不好是她抢了人家的老公。” 听到李小环将欧阳四海抓起来,高进忠坐不住了:“等等,你说小环把四海抓了起来?” 永宁点头:“是啊!” 高进忠眉深锁:“不是阿德病了,她为了给他冲喜才嫁给他的么?” 永宁冷笑:“我管他什么阿德,我说的是我的好兄弟方应看,他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高进忠不禁有些好笑,搞了半天她居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方应看就是方德,江南方家的方德,公子不会连你要帮的是谁都不知道吧?” 永宁顿时感到自己很没面子:她悻悻地说:“我哪里知道这些,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忆了。” “你说他失忆?” “听李小环说几个月前他得了一场大病,整整地烧了七天,病好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到底实情怎样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个李小环心机很深,而且她和方德的事当年闹得众人皆知,这也不排除她要趁方德失忆之际,将他牢牢地绑在身边!” 高进忠已冷静了下来:“怪不得她不让我见阿德,对了她把四海关在哪里?” “府衙大牢!” 永宁回答得很干脆。 高进忠微怒:“她居然把四海打入了大牢,这也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把四海打入大牢,就算是她如愿嫁入了方家,那也是老幺,怎能不顾尊卑?” 永宁臻首点点:“嗯,这个李小环在秭归势力倒是很大的,就连知府也对她言听计从,你想救人就趁早,如果让李小环知道了,那会很麻烦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她一疯起来就连我也怕她几分!” “人,我一定要救,可是有一件事我就不明白了,这件事与格格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冒着得罪李小环的风险来告诉我这伯事?” 永宁振振有词:“应看是我的好兄弟,好兄弟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才是咱们江湖人的英雄本色,倒是你一点礼貌都不懂,我这么辛苦来通风报信,你居然这么和我说话,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江湖?”高进忠笑了:“江湖之中风高浪急,不是格格你可以适应的,若是因为对江湖的好奇而把自己的命赔上,那就不划算了,所以格格还听下官一句劝,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我的事就不用你费心了,”永宁冷笑:“不过你倒是有点本事,我这一路从北到南还没有人能认出我是女扮男装,就连方德也只当我是个爱占便宜的小兄弟,你还是第一个。” 高进忠回答说:“我这位兄弟对大事刻求认真,一丝不苟,却不会在小事上费神,可你却不能因此瞧不起他。” 第76章 欧阳四海的越狱 “那是自然,”永宁很自豪地说:“荣亲王和各胖子那都是权倾朝野,党羽众多的人物,在的大清朝,谁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可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对我这位兄弟推崇倍加,荣亲王说他是他平生所遇的劲敌,和绅则说他是天下第一的智者,当然是皇上除外,这样的人我那里敢瞧不起,对了,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女的来着?” 高进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永宁,过了很久才说:“那是因为格格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留意过男人,虽然格格装了男装,可动作和脾气都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些女性化。” 永宁听得一愣:“你是说我的化装术是没用了?” “那倒也不是,”高进忠回答说:“一般只要不细心留意,还是看不出来的。” “那你说方德能不能?” 高进忠摇头:“我那个兄弟虽然精明,可他从来都是大事清楚,小事糊涂的人儿,应该认不出来吧。” 永宁大大的出了口气:“认不出来就好,我还真怕他不认我这个兄弟了。”说到这里她跟着问高进忠:“见过的男人太多了,你什么时候才肯跟我去见李小环?” “在见李小环之前,我必须先把四海从牢里救出来。” “行,”永宁立刻站了起来:“我们这就去见叶廷琛。” 高进忠连连摇头,永宁虽然是一片好心,可是她却太冲动,思虑不周:“格格觉得我们这么去见叶廷琛有用么?” “你是叶廷琛的上司,我就不信他敢驳你的面子。” 高进忠笑笑:“我是叶廷琛的上司不假,可是我们并不是一条道上的,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荣亲王,如果我就这么去见他,他一定会和我打官腔。” “他敢不放人,我就剁了他。” 高进忠只有苦笑:“我的好格格,身在官场就一定要依官场的规矩去解决,快意恩仇只属于江湖,绝对不能用到官场上,否则还要大清律例做什么,如果今天我们剁了叶廷琛,那明天皇上剁的就是下官的脑袋,就算是叶廷琛出于下官的压力放了四海,可是他也会上折子弹劾下官,说下官越权,为了避免麻烦,我们还是得想一个稳妥的方法。” 永宁眉微深:“哪有时间让你拖下去,再过两天方德就要和李小环拜堂成亲了,若是让他们拜了堂,可就什么都晚了。” “方家对我有恩,方德更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四海更是视我如兄如父,二娘更是待我如同已出,可以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高进忠,他们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如果方家有难,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等到什么,若是皇上问起,你就推到我身上好了。” 高进忠以奇怪的眼神望着永宁:“你倒急什么,小环就算是嫁了方德,那也是小三,倒是格格这么着急做什么?” “方德是我的好兄弟!” 永宁回答得理直气壮。 高进忠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永宁的眼睛,直似要看穿永宁的心底:“格格如果是为方德好,那就离他远点,不要进入他的世界,你们根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永宁冷笑:“方德是我的好兄弟,他的忙我一定会帮,既然你不出手那我出手,没有你这件事我也能摆平。”她气呼呼地往外便走。 她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高进忠的声音:“格格还是稍安勿燥的好,欧阳四海的才智武功绝不在李小环之下,她的怀月一线牵更是江湖中不败的绝技,在众多女流高手中她称得上是第一,更重要的是她的方家的少奶奶,在江南谁会不给她几分面子,叶廷琛既然敢帮李小环抓她,必有所恃,如果你得罪了李小环,下场一定比欧阳四海更惨。” 永宁冷笑:“至少我不会和你一样贪生怕死。” “要救人就要等一个时机,鲁莽的冲动只会让自己更被动,如果格格有兴趣的话,就不妨坐下来,看看高某是怎么处理这件事!” “不必了,”永宁头也不回地走:“没有你,这件事我也一样搞定!” 第二天李小环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至少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这个消息是叶廷琛差人送来的,那就是有人昨夜独闯大牢,将欧阳四海,三德及文泰来夫妇救走了,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李小环坐不住了,让这些人走脱,她的日子就别想安稳了,立刻跟着前来送信的衙役前往关押欧阳四海等人的牢房。 李小环赶到大牢时,叶廷琛及一干衙役已在现场,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被点了穴道而僵立不动的狱卒。 叶廷琛见到李小环立刻他家了上来:“方夫人,你来了。” “叶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廷琛苦笑:“目前本府只能告诉夫人,昨夜有人闯入大牢,制服了所有的衙役,救走了欧阳四海一干人犯,方夫人若是想知道实情,还先请解开这些废物被点的穴道。” 李小环看了看僵立在当场的差役,随后为他们解穴,好在点穴者所用有折是普通的手法,并不难解,众狱卒的穴道刚被解开就一下子全倒在地上喘息。 叶廷琛见状感到很没面子,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大声喝骂:“你们这些混蛋还不本府滚起来!” 那些狱卒听到叶廷琛的喝骂声,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一爬起来就听到了李小环的声音:“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首的狱卒连忙回话:“回李姑娘,小的昨晚巡牢时,看到一个黑衣人影突然闯了进来,小的刚要呼喊,就觉得胸口一麻,就不能动了,随后就看到他一剑劈开了对面的牢门,那样子就象切豆腐一样。”说到这里他就觉得浑身发寒,但是于此同时他又感到幸运,如果昨晚那人用剑劈他,他就是有十条命都死定了。 叶廷琛恨铁不成钢:“一君没用的东西!” 李小环在他的喝骂中却走向了被利剑劈开的女牢,牢里空荡荡的已无一人,而地上只有一只被利剑劈为两半的大锁,望着被利剑劈为两半的大锁,李小环暗自震惊,劫牢者的武功显然是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叶廷琛见状连忙走了过来说:“李帮主请放心,本府一定加派人手务求将他们全部抓回来。” 李小环摇了摇头:“不必了,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是那么好抓的,不过小环倒真的有件事要大人全力相助!” 叶廷琛忙说:“李帮主吩咐就是!” “过两天就是我与方德拜堂成亲的大好日子,这无论是对大人,还是小环都很重要,”李小环一双眼睛望着叶廷琛:“如果我能顺利的成为方家的女主人,无论是对大人还是荣亲王的计划都有百利而一无害,所以我不喜欢任何人破坏我的婚礼,尤其是欧阳四海那个女人,所以我希望大人能让所有的衙役都换上便宜装来参加我的婚礼,那个女人不一出现倒也罢了,若是一旦出现,,就给我立刻拿下,必要时格杀勿论。” 叶廷琛有些迟疑:“当着方德的面杀他老婆这不好吧?” “所以我才要你出手,”李小环的目光变得很锐利:“她是匪,你是官,官杀匪天经地义,毕竟欧阳四海是越狱的逃犯。” 叶廷琛苦笑,李小环分明就是要让他背锅,而且这口锅还真不是一般地大,欧阳四海是什么人,那可是方家的少奶奶,这一代的女主人,事后也许方德拿李小环没办法,可这火头绝对会发到自己身上:“有这个必要么?” 李小环淡淡地说:“她不死,人这个方家的女主人的位置也坐稳,若是我无法坐到那个位子,你和荣亲王也拿不到多少好处,若是你想多拿点好处,就得多出一份力,虽然事后你会得罪方家,可在这世上哪有光拿好处,却不想付出的事,有这样的好事就麻烦你支一声。” 叶廷琛没有说话,得罪方家和事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当然最好是欧阳四海不在我的婚礼上出现,只要我们拜了堂,我就无须再怕任何人,就算是二娘亲临,那也拿我没折,我这个儿媳妇她不想认也得认,到时候我绝忘不了大人的好处。” 叶廷琛大喜,能让方家攀上关系,他自是求之不得,于是他信誓旦旦地打保票:“这件事本府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李小环笑语:“那小环的将来就全仰大人了。” “方夫人太客气了,明天就是方夫人的大喜之日,想必你一定还有许多事要忙,你还是回去歇着吧,千万不要累着了,再说新娘子在婚前是不能抛头露面的。” “小环是该回去了。”李小环的脸上带着笑意:“不过在回去之前,我还得见见我那位高大哥,他可是位用剑的高手,相信他一定能从断锁的裂痕上看出劫狱者的武功家数,这个跟头我可不能栽得莫名其妙。” “你是说劫狱的是高大人?”叶廷琛说:“有这个可能,他与方家交情过硬,更何况他一到姊归,欧阳四海就被救走了,他的嫌疑的确最大。” “我可没有这么说,大人请慎言!” 叶廷琛陪笑:“方夫人说的是,本府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且高提督还是本府的顶头上司,本府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大人知道就好!” 从大牢里出来之后,李小环径自去了高进忠下榻的馆驿,一进入馆驿,李小环就见到了女扮男装的永宁,永宁本来在院子里玩西洋足球,可是她一见到李小环,就有些胆怯,一溜烟地跑开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永宁出现在这里,李小环感到很意外,然后她想到自己抓捕欧阳四海的事已经瞒不住高进忠。就在她疑惑重生之际,就听到了高进忠的声音:“小环,你不得正好,我正准备找你去。” 李小环虽然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是脸上却仍然是灿烂的笑容:“小妹也有话和大哥说。” “我们进去说。” 进入客房,双方落座后李小环笑着说:“不知高大哥找我什么事?” 听了她这话高进忠沉默了下来,而且脸色显得很凝重,过了好一会才说:“小环,你高大哥虽然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可也不笨,更不希望被人当枪使。” “小环不知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确很聪明,比你高大哥聪明多了,聪明是件好事,但是做人千万不能聪明反被聪明误,听大哥一句劝,放了四海,不要把事情搞到无论收拾的地步,否则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李小环脸上的笑不见了:“是永宁告诉你我抓了欧阳四海!” 高进忠没有否认。 李小环玉齿尽啐:“真是个多嘴的丫头,早知道我就该连他一起抓起来。” 高进忠微怒:“那你是不是要连我也一起抓起来。” “大哥说笑了,她的事我可以不管,可是我知道一件事,”李小环一字一字地问他:“我只想知道高大哥你是帮我还是帮她。” “我不可能帮着你对付四海,可也不会帮着四海对付你,至于你和方德的婚事,我不会支持,也不会反对,这一切得看阿德的意思,如果他坚持和你成亲,我就为你们主婚,毕竟你们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很让人遗憾的,但是前题是你必须保四海的安全!” 李小环这才展颜而笑:“如果你只是担心我对四海不利,那就放心好了,我的确是抓了四海、三德和文泰来夫妇,不过咱们这位少奶奶可是福星高照,到处都有贵人相助,昨天夜里有人闯入大牢,把他们全救走了。” 高进忠淡淡地笑了:“你认为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段在你高大哥面前有用么?” “我没有说谎,如果我杀了四海德哥会恨我一辈子,这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李小环将断锁放在了高进忠面前:“这大锁是劫牢的高手用剑劈开,我来打高大哥你,就是因为你是个用剑的高手,希望你能从断锁的切面上看出对方的武功家数,却不想被你误会了。” “是么?” 高进忠的声音很淡,他拿起了那两片断锁,然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那断锁的确是被用剑劈开的。 李小环问:“大哥可看得出是何人所为?” “这种大锁中精钢打制,质地过硬,能一剑将他劈开的并不多,最多也超不过十个,要南方也只有四人可以办到!” “愿闻其详!” “冯道德剑术过人,其所持的佩剑是武功历代掌门相传的七星剑,削铁如泥,应该可以劈开此锁,鄂大人臂力惊人,刀法刚猛无比,当世之上称得第一,也可以做得到,其次就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他的天羽二十剑自出道以来,未遇敌手……” 他的话未说完,李小环已接着说:“除了他们就是高大哥你了,你的惊天八剑也能做到。” 高进忠冷笑:“你不会认为是我救了四海吧?” “本来我的确是在怀疑,尤其是我在你里见到永宁那丫头就更加怀疑,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对四海落难不救,这也是我没有告诉你的原因,可是冷静下来一想,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现在可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以你的身份大可以到衙门去要人,叶廷琛是你的下属,他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又何必去冒这个险去劫狱。”说到这里李小环笑了:“但是不管怎样,小环都得向高大哥道个歉,我们相识多年,小环实在是不该怀疑大哥。” “其实你担心的不该是我,也不是四海,而是阿德,只要你能抓住他的心,那你在方家的地位就会稳如泰山,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 “我这么会对自己没信心?论武功,论胆识,我无一不在欧阳四海之下,而且我和阿德是真心相爱,他爱我,我也爱他,她只不过是运气比我好,一出生就与阿德定了亲,除此之外,我哪点不如她。” 高进忠在笑:“既然如此,那你还在怕什么?”他的一双眼睛紧盯着李小环。李小环只觉得他的目光如电直似要看穿她的心底,当下她也在问自己,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可是她想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高进忠继续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心思花在别处,只要牢牢地把握住方德就行,否则你做什么都没用。” “高大哥教训的是,小环承教了。” 李小环走后,永宁立刻出现在了高进忠面前:“真有你的,不愧是湖广提督,三两句话就把那个母老虎给打发了,可是我真搞不懂,你昨晚一直都在馆驿里,怎么救得欧阳四海?”很显然她一直在听高进忠与李小环的谈话。 高进忠苦笑:“格格该不会认为是我劫了大牢吧?” 永宁冷哼:“别和我装了,除了你谁还会冒险劫狱去救欧阳四海。” “四海我一定会救,可是我绝对不会用这么蠢的方法,”高进忠回答说:“本来二女争夫,这也没什么,最多不过是罚些银子,就算我不出面,四海也无大碍,可是她这一越狱,那可就是逃犯,只会将事越搞越大,李小环正可以利用这点让叶廷琛通缉她,我敢担保只要四海明天一出现,她就会利用官府将她拿下,救他的人虽然是好心,却因此将此事变得更糟。” “你说欧阳四海明天一定会出现在李小环的婚礼之上。” 高进忠点头:“四海和小环完全不一样,她是外柔内刚,遇到的压力越大,弹性就会越大,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而这个李小环这些年变得连我都不认识她了,现在的她手段狠,城俯深,为达目的已经是不择手段,若是让她进入方家,方家只怕要从此多事了。” “那你一定要阻止她?” “现在的这些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了,”高进忠叹息:“你不是说方德已经失忆了么,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李小环,他连我这个兄弟只怕也不认得了。” “至少你也得试试。” 高进忠点了点头:“也许我得去见见方德了。” 永宁小嘴一撇:“只怕李小环心中有鬼,不肯让你见他!” 高进忠笑了笑:“那倒未必,如果方德真的和她成亲,他就一定会让我见他,因为她还需要我替她主婚。” 永宁立刻说:“我和你一起去。” 高进忠没有拒绝,其实他知道他就算不让这丫头去,这丫头也会跟着:“你去也行,不过我有许多话和阿德说,你不许多嘴。” 永宁立刻打保票:“我保证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呆着,不打扰你们!” 她虽然作出了保证,可是高进忠却知道她的可信度很低。” 第77章 李小环 高进忠与方德 就在她疑惑重生之际,高进忠自花厅里走了出来:“小环哪,你来得正好,我打算让人去找你,没想到你这就来了。” 李小环虽然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是脸上却仍然露出是灿烂的笑容:“小妹也有话和大哥说。” “我们进去说。” 进入客房,两人分宾主落座后李小环就问高进忠:“不知高大哥找我什么事?” 听了她这话,高进忠顿时沉默了下来,而且脸色显得很凝重,过了好一会才说:“小环哪,你高大哥虽然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可也不是个傻子,更不希望被人当枪使。” 李小环笑:“高大哥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谁会拿你当枪使?” 高进忠一双眼睛静静地望着李小环:“高大哥知道你这人从小就很聪明,比你高大哥和阿德都要聪明,这人呢聪明是件好事,但是不要玩那些小聪明,更不要把所有的人都当成不能傻瓜,否则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在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傻瓜,可以任由你摆布的。” 李小环开始笑不出来了,虽然她知道方德和欧阳四海这事瞒不了高进忠多久,却不想高进忠这么快就知道了方德和欧阳四海的事:“高大哥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胡涂,高大哥也不和你捉迷藏了,咱就直话直说了,”高进忠如此说:“我刚到姊归时跟你说我要见方德,可你跟我说阿德得了一种会传染的怪病,不让我见他,还说你要跟阿德成亲,给他冲喜,要我给你们主持婚礼,既然是给阿德冲亲,高大哥也就答应你了,可是现在在我这却还有另一种说法,阿德他只是失忆,并没有什么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德这些天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你还抓了欧阳四海,逼着阿德和你成亲,如果真有这事,高大哥劝你一句,趁事情还没有闹到无论收拾的地步,你最好悬崖勒马,否则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李小环脸上的笑不见了,脸上阴晴不定:“是永宁告诉你我抓了欧阳四海?” 高进忠没有否认。 李小环玉齿尽啐:“真是个多嘴的丫头,早知道我就该连他一起抓起来。” 高进忠微怒:“那你是不是要连我这个提督也一起抓起来。” 李小环连忙赔笑:“高大哥说笑了,你可是朝廷的大员,就是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 高进忠冷哼:“你还知道这天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好啦,我们不说笑了,”李小环一双眼睛盯着高进忠:“一个女人为了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是用了一点点手段,那也是应该的,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当我和欧阳四海发生冲突时,高大哥你是帮我还是帮她。” “你还用得着我帮么?”高进忠冷哼:“这些年不见,没想到你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了,现在就边四海都让你弄到牢里去了。” “绕来绕去就太没趣了,咱们就直接点,”李小环一双星眸凝视着高进忠:“不瞒你说,我的确是抓了四海、三德和文泰来夫妇,不过咱们这位少奶奶那可是福星高照,不管到了哪里都有贵人相助,即使是在人地两生的姊归也一样,我前脚把她抓到牢里,后脚立马就有人闯进大牢把他们全给救走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叶廷琛去查证一下。” “叶廷琛,”听到叶廷琛这个名字高进忠顿时笑了:“难怪这些年我们踏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居然投靠了荣亲王,难怪你能在短短数日之里打跨聂天赐,拿下两湖漕运。” “我一个弱女子想要在江湖立足,后面没有一个更够大的靠山怎么行?” “荣亲王的确是权焰滔天,只可惜这个人野心很大,难有善终,我如果是你就会离他远远的,否则只怕将来他东窗事发,你必然会受到他的连累。” 李小环幽幽地说:“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我还能回头么?” 高进忠的声音很淡:“给你一个忠告,不要伤害四海,她是将来唯一能帮你的人,今天你伤害了她,断得就是你自己的后路,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四海她一定还在你手上。” 李小环苦笑:“你怎么认定欧阳四海现在还在我手上?” 高进忠冷哼:“瞒天过海,你以为你玩得很高明么,只可惜再高的计谋也有破碇,就拿四海来说,只要方家的人来了姊归,她就可以从牢里大大方方的走出来,你说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越狱,让自己的头上多一个罪名,如果说要说理由的话,那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人不想我见到她。” 李小环表现得很坦然:“我真的没有说谎,四海若是死在我手上,德哥他会恨我一辈子,这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她直接将牢门的断锁放在了高进忠面前:“这大锁是劫牢的高手用剑劈开,我来找高大哥你,就是因为你是个用剑的高手,希望你能从断锁的切面上看出对方的武功家数,却不想被你误会了。” “是么?” 高进忠的声音很淡,他拿起了那两片断锁,然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那断锁的确是被用剑劈开的。 李小环问:“大哥可看得出是何人所为?” “这种大锁中精钢打制,质地过硬,能一剑将他劈成两半的人并不多,在江湖上最多也超不过十个,要南方也只有四人可以办到!” “愿闻其详!” “冯道德剑术过人,其所持的佩剑是武功历代掌门相传的七星剑,削铁如泥,应该可以劈开此锁,鄂大人臂力惊人,刀法刚猛无比,当世之上称得第一,也可以做得到,其次就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他的天羽二十剑自出道以来,未遇敌手……” 他的话未说完,李小环已接着说:“除了他们就是高大哥你了,你的惊天八剑也能做到。” 高进忠冷笑:“你不会认为是我救了四海吧?” 李小环淡淡地说:“本来我的确是在怀疑,尤其是我在你里见到永宁那丫头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对四海落难不救,这也是我没有告诉事情真相的原因,可是冷静下来一想,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现在可是朝廷的封疆大吏,以你的身份大可以到衙门去要人,叶廷琛虽然是荣亲王的人,可在表面上他还是你的下属,如果你强行出面问他要人,我想他不会驳你的面子,他那个人可是圆滑得很,谁也不会去得罪,又怎么会为我一个外人去得罪你这个上司?但是不管怎样,小环都得向高大哥道个歉,我们相识多年,小环实在是不该怀疑大哥。” 高进忠的声音很淡:“其实你担心的不该是我,也不是四海,而是阿德,只要她心里有你,那你在方家的地位就会稳如泰山,否则任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我怎么会对自己没信心?论武功,论胆识,论学识,我无一不在欧阳四海之下,而且我和阿德是真心相爱的,他爱我,我也爱他,她只不过是运气比我好,一出生就与阿德定了亲,除此之外,我哪点不如她?” 高进忠在笑:“既然你对自己信心满满的,那你还在怕什么?”他的一双眼睛紧盯着李小环。 李小环只觉得他的目光如电直似要看穿她的心底,当下她也在问自己,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可是她想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高进忠继续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心思花在别处,只要牢牢地把握住方德就行,如果连阿德对你都死心了,你做的一切还有什么用?” “高大哥教训的是,小环承教了。” 李小环走后,永宁立刻出现在了高进忠面前:“真有你的,不愧是湖广提督,三两句话就把那个母老虎给打发了,可是我真搞不懂,你这几天你一直都呆在馆驿里,怎么救得欧阳四海?”很显然她一直在听高进忠与李小环的谈话。 高进忠苦笑:“格格该不会认为是我劫了大牢吧?” 永宁冷哼:“别和我装了,你说除了你之外,谁还会冒险劫狱去救欧阳四海。” “四海我一定会救,可是我绝对不会用这么蠢的方法,”高进忠回答说:“本来打伤官差这事说大也不是很大,再说又没有死人,最多也就是罚些银子,就算我不出面,四海也无大碍,可是她这一越狱,那可就成了逃犯,只要她一在姊归露面,官府就会通缉她,你说她现在还敢面么,既然她不敢露面还怎么阻止李小环和阿德拜堂成亲,我敢肯定只要她一出现在李小环的婚礼,李小环就会利用官府将她拿下,到时就是本督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救他的人虽然说是一片好心,可他却因此将此事变得更糟。” 永宁顿时愣住了:“不会这么糟吧?” 高进忠反问:“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永宁嘴巴撇撇。 “我知道格格手下跟着四位大内高手,这些天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们,他们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他们可是有腿又有脚?” “不知道就算啦,不过你可得让他们小心些,虽然他们都是大内高手,受皇家所派,可以便宜行事,但是这类民事案,还是不要介入的好。” 永宁很不屑地说:“不就是一个李小环么,犯得着前怕狼后怕虎么,我一根手指就能将她搞定。” “是么?”高进忠淡淡地笑:“四海和小环完全不一样,她是外柔内刚,遇到的压力越大,弹性就会越大,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如果她真的不在李小环手上,就一定会回来阻止方德和李小环的婚事,倒是这个李小环这些年变得连我都不认识她了,现在的她手段狠,城俯深,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她已经是不择手段了,为了进入方家她一定会对欧阳四海下杀手,若是让她进入方家,方家只怕要从此多事了。”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现在的这些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了,”高进忠叹息:“你不是说方德已经失忆了么,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李小环,他连我这个兄弟只怕也不认得了。” “至少你也得试试。” 高进忠点了点头:“也许我得去见见方德了。” 永宁小嘴一撇:“只怕李小环心中有鬼,不肯让你见他!” 高进忠笑了笑:“那倒未必,如果方德真的和她成亲,他就一定会让我见他,因为她还需要我替她主婚。” 永宁立刻说:“我和你一起去。” 高进忠没有拒绝,其实他知道他就算不让这丫头去,这丫头也会跟着:“你去也行,不过我有许多话和阿德说,你不许多嘴。” 永宁立刻打保票:“我保证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呆着,不打扰你们!” 她虽然作出了保证,可是高进忠却知道她的可信度很低。” 李小环回到家之后,马上找到了方德,她见到方德的时候,方德仍在后花围的亭子里独坐,在他面前的石桌上只放着一盏快要凉透的香茗,见到李小环,方德淡淡地说了句:“你回来了?”。 “嗯!”李小环却笑得很好看,很温柔地坐在她面前:“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也不让韩大姐来陪陪你。” “她不来不是更好么,省得又把她抓到牢里去!”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妒妇,”她的眼睛闪了闪,跟着说:“你猜猜我今天去干了什么?” 方德没有追问。 李小环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说了:“今天我去了衙门,让知府大人将四海他们给放了。” “那就多谢了!” 方德一如往常的冷静。 “你不替他们高兴?” 她的眼睛紧盯着方德。 方德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你还是在怕!” “我怕什么?” 李小环虽然在笑,却笑得很勉强。 他与高进忠居然说出了一样的话。 “你根本不用怕,”方德很平静地说:“我答应和你成亲就一定会,就是天蹋下来也一样会。” 李小环这才放心地笑了:“我知道你不会骗我。” 她给方德沏茶:“我永远不会让你后悔做出今天的决定,等我击跨了雷家,就会放下手里的一切,天天陪着你。” “你还要找雷老虎报仇!” “父仇不共戴天,我爹虽然没有儿子,可他还有我这一个女儿,我会证明给他在天之灵,女儿不一定会比儿子差。” “仇恨带给人们的只有痛苦和毁灭,为什么你不肯试着放开胸怀,坦然的面对眼前的一切,善待生活,珍惜眼前之人。” 李小环连连摇头:“没有经过家破人亡的人,怎么能知道仇恨的刻骨铭心,如果是四海或者二娘遭遇不测,你会不会为她们报仇?” 听到这话方德沉默了下来。 “也许我的话是有些唐突,可是我说的也是事实,”李小环笑笑:“好啦,咱们不说这些令扫兴的话了,明天就是咱们俩大喜的日子,你对咱们的婚礼还有什么要求?” “你看着办,一切以你满意为好。” 李小环立刻不高兴了:“拜堂成亲是两个人的事,你怎么可以不闻不问,这到底算什么,如果你不想和我成亲,那就早点说,我可以让你去找四海,别搞得象是我逼着你成亲一样,就好象我没人要,非要嫁你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还想怎样,你要让高大哥主持婚礼,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你,而且还请那么多的官绅,你怎么还不满意。” 李小环笑着说:“至少你得陪我试试嫁衣,我们女人这一辈子可只有这一次。” 对于她这次的要求方德并没有拒绝,只不过李小环还是没有试成嫁衣喜服,就在她准备试嫁衣时,丫环就前来禀报说是高进忠就来了,对于高进忠打断自己试嫁衣之举,李小环虽然中不喜,可是她让人将高进忠请了进来,高进忠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同来的还有永宁。 永宁在见到方德时,立刻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拉着方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情形就生怕她身上丢下一块肉似的。 当下她咳嗽了声,说:“你就放心好了,你的好兄弟我可没敢让他可少一块肉!” 永宁立刻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还说没让他少块肉,几天不见,他都已经瘦了,”然后她问方德说:“不要怕她,老实告诉我,她有没有虐待你,说出来我替做主,就算是拜了堂,我也可以让官府判离合么,你不信我,你问问他吧,他可是两湖地面上最大的官。” 可是方德似乎没有看见她,一双眼睛停在高进忠身上,而高进忠的目光同样停在方德的身上,高进忠虽然发现方德比他上次见到的时候清瘦了许多,可是他的精神却仍然很好。 “你来了!” “我来晚了!” “不晚,能来就好。” 他们两个说话若无旁人。 李小环却在这时退了出去说:“你们兄弟俩有好久没见,慢慢地聊,我让下人准备点酒菜。” 李小环走后,永宁立刻拉着方德:“你全复原了。” 方德点头:“说来还得感谢四嫂那一掌,若不是她那一掌,也许我还没有那么快就清醒来。” “那你说他是谁?“ ”当然是我的好兄弟高进忠了。“ ”那我呢?“ ”当然是我的小兄弟了。“ 永宁问:”既然你清醒了,为什么还要和小环拜堂,我听人说才是你正牌老婆,你娶李小环那就是停妻再娶,要做当代的陈世美,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客串一下包龙图,大义灭亲,狗头铡伺候。“ 方德在这一刻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他才说:“我欠她的很多。” 第78章 欧阳四海的第一次手术 永宁的嘴巴撇撇很不屑地说:“都准备陈世美了,还给自己找借口,我瞧不起你,我鄙视你。” 方德没有理她,则将目光转向了高进忠:“替我做件事!” “你说!” “替我照顾好四海.....” “算你还有点良心,都和别的女人拜堂了,心里还想着自己的老婆,”永宁笑着说:“你老婆交给我好了,不过你可得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准备跟李小环那个恶婆娘成亲,那个恶婆娘很凶的,用火铳一铳就射了三德和尚的腿,你不跟她成亲也好,免得哪一天还得我们这些做兄弟的还得给你收尸。” 方德苦笑,他这个小兄弟虽然心体不坏,可就是有事说话是不经大脑,当下他将目光转向高进忠:“替我照顾好四海和这位小兄弟。” “你真的决定跟李小环拜堂?” “我欠她一个堂堂正正的婚礼。” 高进忠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有了决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你决定跟小环拜堂成亲,我就给你们一个盛大的婚礼。” 对于高进忠和方德的决定永宁很是不爽,自方德的住处出来后,她就一直对高进忠进行热嘲冷讽:“你们可不愧是一对好兄弟,一个要做陈世美,停妻再娶,另一个非但不阻止,反而在后面大力支持,告诉你如果我是包龙图,就前铡了你这个狗头。” 高进忠反问李小环:“你对他们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永宁很气愤地说:“我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们一个是狼,一个狈,合在一起就是狼狈为奸了。” “方德、欧阳四海、李小环他们中间的感情瓜葛已经纠缠了十几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算是包龙图也理不清,更任何我们一个外人,这清官还难断家务事。” 永宁气呼呼地说:“这事你不管,我管,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好兄弟当陈世美,没有你,这事我一个也搞定。”永宁赌气就走。 高进忠在后面问:“你干什么去?” “别管我。” 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对于这个格格,高进忠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永宁走进一条无人的街巷时,一路跟随她的四个大内侍卫就一起现身而出,对着永宁大礼参拜:“给格格请安。” 永宁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地说:“好啦好啦,都别多礼了,说正经的,欧阳四海、文泰来、骆冰、三德和尚的情况还好吧?” 八仙剑的岳子平回答说:“欧阳四海、骆冰、文泰来都无大碍,就是三德和尚伤得有点重,他中的是西洋火铳,这伤有点麻烦,现在欧阳四海和骆冰正在轮流的照顾着他,以奴才之见,他就是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管他的死活干嘛,反正他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死了最好,只要欧阳四海没事就好,现在带我去一见他们。” 岳子平同意:“要不我们把他交给冯道德,换点银子花,这也叫废物利用,” “那可不行,咱们江湖上的汉子可得讲点义气,再说那个三德可是少林第一武僧,武功高强,既然他是少林第一武僧,对少林武功就一定知之甚深了,我呢练少林大力金刚掌都练了四五年,可到现在为止,却连你们几个都打不过,可见荣亲王教我大力金刚掌时,肯定是留了一手,既然他是南少林第一武僧,我练功这事就落在他身上了,至于冯道德就让他一边呆着吧。” 岳子平苦笑,荣亲王怎么可能教你真正的大力金刚掌,大力金刚掌即使是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那也是排名前五的无双绝技好不好,荣亲王怎么可能真的传你真正的大力金刚掌,最多也就是哄你玩玩,再说你身为一个金枝玉叶的格格,要那么高的武功干嘛,当然这些话她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只是说:“如果格格真的想学真正的武功,最好去找欧阳四海,可是江湖上两大知名的顶尖女流高手,她的武功一定比少林武功更适合格格练。” 永宁点了点头说:“这事回头再说,现在先带我去见人。” “喳!”岳子平很恭敬地应了声。 当永宁格格见到欧阳四海时,欧阳四海和骆冰自将血淋淋的纱布从文泰来和三德和尚的腿上取下来,然后给他们敷药,见到他们腿上血淋淋的模样,永宁忍不住地问:“我说你们把他们腿上的铅子取出来没有。” “腿上的铅子?” 骆冰听得一愣。 “亏你们还是江湖高手,不会你们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都给我闪开。”永宁直接过来,挤走了正在给三德和尚换药的骆冰:“我说大和尚,你究竟是想活还是想死。” 三德和尚伤得虽然有些重,却表现得很硬朗:“怎么” “想死的话,我就不费事了,直接把你往外而一丢,就不费事了,等你死了,我再把你往冯道德那一交,随便换几个零花钱,想活的话,我就费点事救你一救,是死是活我不敢保证,我呢也是第一救人,若是你挂了,可不能从阴间回来找我算帐,如果你真想找人算帐,就去找那个恶婆娘李小环,反正是她把你的腿射成这样的,这叫一客不烦二主,知道不,若是万一你挺了过来,我就是你的救命大恩人,我的要求也不高兴,你就指点我一下少林武功,这些年我一直在练少林大力金刚掌,可练来练去都没有长进,我想一定是教武功的人隐瞒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你呢是少林第一武僧,即使是没有练过大力金刚掌,可对这一套武功也一定知之极深,如果同意的话,咱就成交,否则我立马走人,答不答应就一句话,痛快点,我忙着呢。” 骆冰听得一愣,居然还有这样逼人教武功的:“你这就是挟恩望报,这可不是咱们江湖上人应该做的事。” “什么是叫挟恩望报,不懂就别在那装恩,我这是明码标价的做交易,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咱就打倒,那有那么多废话。” 欧阳四海秀眉微锁:“我说永宁,做人不可以这样的,如果你想学少林武功,就该好好地求大师,求大师收你为徒,你若不拜师,大师是不可能教你武功的,少林武功是不许外传的,特别是一些特别高深的武功。” “不教就不教,想求着我学他武功的人可多了去啦,我肯学他的武功,那是给他面子,不识好好歹,还跟我端架子,你就让他坐着等死吧,”永宁很不屑地说:“别说我没告诉你们,这铅子那可是有毒的,若是长时间留在肉里不取出来,那可是会要人命的,就算是他内功高强,可即使是这样,这条最终还是保不住的,要命还是保武功你们还是看着办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 欧阳四海唯有将目光转向三德:“大师,要不你就教他几手少林功夫?” 三德的声音很淡:“少林最精深的武功即使是少林弟子那也不得轻传,更何况他一个外人。” “那大师的腿.....” “送我回江西的法华寺,至能师伯在那,我的伤他能治?” “去江西法华寺,亏你想得出来,”永宁冷笑:“现在是夏天,太阳又毒又辣,只怕连没到法华寺,你的腿早就废掉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欧阳四海和骆冰尽皆无言。 永宁则继续:“还有你欧阳四海,你还是担心担心你片刻自己吧,李小环现在正逼着你老公拜堂成亲呢,你还杵在这跟没事人一样,我不得不说,你的心还真不是一般地大,那个李小环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又狠又毒,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你就等着她鹊巢鸠占,然后方家闹个鸡犬不宁吧。” 骆冰听得一愣:“李小环要跟阿德成亲。” “这几天李小环正在那大肆的操办她跟方德的婚礼,整个两湖没有人不知道,你们不会也不知道吧,这也难怪你们不知道,她丈夫的名字叫方应看,而不是方德,至于她们成了亲会不会把名字再改过来,我就不知道了,另外给他们主婚的是高进忠,他可是全力支持你老公当陈世美,停妻再娶,”永宁继续对欧阳四海说:“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老公被人抢走,自己的儿子遭到后妈的虐待,最好马上求我,求我学你的武功,只要你一求我,这事就包在我事上了,这事我给你办得妥妥当当,无忧无虑。” “求你?你除了胡闹之外还能做什么?”骆冰将目光转向欧阳四海:“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了,你马上去找方德。” 欧阳四海刚答应了声,永宁冷冷地说:“你们能想到的事,你以为李小环就想不到你们会破坏她的婚礼?再说你们现在是什么身份,是越狱的逃犯,只要你们一露面,她就会利用叶廷琛的力量把你们全部给拿下,然后斩草除根,只有你们都死了,她才能毫无后顾之虑的当方家的少奶奶,然后把整个方家毁掉,如果你不想这种事发生,就马上求我,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只要你一求我,我马上就会答应。” 欧阳四海望着永宁:“你为什么要帮我?” 永宁振振有词地说:“我当然有我的理由了,那个李小环又狠又凶,简直就是一个母老虎,出手异常的毒辣,我可不想我的好兄弟娶一个这么阴狠的女人当老虎,否则他将来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得拚一把你说是不是,当然了,没有好处的事,我是绝对不干的。” 欧阳四海点头:“如果我能帮我见到我相公,我可以教你武功。” “让你见到他,暂时还不行,”永宁马上说:“你现在可是朝廷的通缉犯,什么是通缉犯,那就是抓到马上砍头的那种,只要你一露面,李小环就会借朝廷之手干掉你知道不,所以你最好还是别露面,安全第一的好,你说若是万一我把你救出不了,你却让李小环干掉了,哪我这笔买卖岂不是亏到了姥姥家,你呢最好是能把代表你身份的东西借给我用一下,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方家少奶奶,你别告诉我,你连象征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欧阳四海颔首:“我给你。” 她将自己手上的绿宝石钻戒取了下来,给了永宁。 永宁看着手里的钻戒说:“这也就是一般的钻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方家还真不是一般地扣门,一年赚那么多的钱,也不知道弄个象样的钻戒,真不知道你们赚那么多钱干嘛。”说话间,她一脸嫌弃的将钻戒套在了自己的右手的中指之上。 见到永宁对自己的钻戒一脸嫌弃的样子,欧阳四海实在是无语,过了好一会,她才问永宁:“可是大师的伤.......” 永宁的嘴巴撇撇:“不识好歹的东西,让他死了最好。” 她这话一说完就见到骆冰以怀疑的目光瞅着她:“干嘛用这种目光盯着我,虽然我知道自己丽质天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树梨花压海棠,可你也没有必要用这种羡慕的目光盯着我看吧。” 骆冰却淡淡地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吹牛?” “你说我吹牛,”永宁自是跳了起来:“不露一两手,你们还真把我当骗子了,岳子平,我的药箱呢。” 岳子平立刻将一只西医专用的药箱拿了起来,很小意地问:“小姐,你真准备给那个和尚治治了?” 永宁自是双眼一瞪:“怎么连你也敢瞧不起我?我同,见过好多西洋医生给人动手术,这点铳伤还能难得住我,一边给我呆着去。”然后她就从药箱中取出了手术工具,刀子、锯子、摄子,注射器等等都有,随后永宁丢给了欧阳四海一支注射器:“先给他来一支麻醉剂省得他呆会老是动来动去。” 欧阳四海听得一愣:“你不会让我当助手?” “有问题么?”永宁反问:“手术我一个人可做不了,再说你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江湖女侠,不会连打针这种小事也做不了吧?” 欧阳四海连忙摇头,这种事还真难不倒她,她曾跟着汤姆神父、陈必武多次给四条街的居民进行义诊,打针这事还真难不住她。 “那就打针呗,这还要我教你的,当然了在打针之前,道德要用热水对注射器进行消毒。” 欧阳四海答应了声,她先盛过一碗开水给注射器消毒,给注射器消过毒后,然后她就从药箱中拿出麻醉剂,用盐水化开稀释,吸入注射器,给三德注射,手法之娴熟,连永宁这个自诩为西医高手也有些自愧不如:“你学过西医?” 欧阳四海很是谦虚地说:“我只是跟着汤姆神父做过一些义诊,学过一些简单的西洋医理,手术我还真做不了。” “做不了不打紧,多做做也就习惯了。” “西医虽然很先进,可是我们国人对他们动手术的那一套还是接受不了。” “没关系,这里不是还有免费的一个大和尚么,你就拿她练练手。” 欧阳四海听得一愣:“你是让我给大师做手术。” “西洋手术也没那么复杂的,就是切除病灶,防止术后感染,大和尚身强体壮,武功精湛,你就是割上他十刀八刀也没事,你呢,也别和他客气,你要做就是用手术刀将那些腐肉给割开,消除掉所有的铅子,就是让我做,那也一样,我可告诉你,这可是难得的一次练手的机会,你可千万别拒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欧阳四海一听心里不禁有只小老鼠在那爬来爬去:“我行么?” “你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侠女,对自己要有信心,再不,还有我这个师父在一旁看着呢,那能看着你把事给办砸了,好了,咱们就这么定了。” 然后她就开始往打发人了:“不相干的人都给我出去,别影响我们给病人动手术。” 第79章 花堂惊变 李小环将自己与方德的婚期就定在七日之后,她只是他们的婚期事得这么急,是因为在方家,有个她绝对忌惮的人物,这个人物绝对不是欧阳四海、马玉梅或苗翠花,而是方二娘蓝丝丝,蓝丝丝虽然看起来很和气,对她也是喜爱有加,可事实上她是个绝对强势的人物,在方靖宇离世之后,她能以一人之力将方隆号在群狼环视中保存最下来,没有一定的手段是绝对不行。要知道自方靖宇过世之后,虎视方隆号的人可多了去了,就连方德的那些族叔族伯也不例外。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儿,你说她心里怎能不心存忌惮,更重要的是她可是对欧阳四海动手,却绝对不能对方二娘出手,方二娘虽然平日看起来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可事实上她却知道蓝丝丝绝对是个绝顶的武林高手,其武功还在欧阳四海之上,记得在她十五岁那年,曾经亲眼目睹五个武功高手深夜闯入方家寻仇,行刺方二娘,可这最终几个高手的联手合攻,可结果他们只在她手下却只过了两招,就失去了生命,第一招她是以方家家传的绝技偷天换日夺剑式自一人手里夺剑,第二招就是反攻,一剑五式,剑如闪电,这其间那五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样的一个人你说能不让她的忌惮么,所以她只翻看了一下黄历,就将自己与方德的亲事给了下来,只有跟方德拜了堂,成了亲,她才能算是方家的人。 他们的亲事就定七日后的今天,时间虽然是紧促了些,但是他们亲事的场面却办得很大,光戏班子她就请了五班,连场大戏不间断地在那开唱,流水般的酒席办了九九八十一桌,酒菜呢就不间断地上,更重要的是今天绝对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空中一点云丝也找不到,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有种难言的恐惧感与不安,越临近拜堂时,这种恐惧与不安就越甚,甚至是她喘不过气来,也许只有和方德拜了堂之后,她才能放下心里的负担,这种感觉才会彻底的消失,虽然自己的手段有些让人瞧不起,可拜了堂就是拜了堂,就是方家的人,蓝丝丝虽然很强势,可你总不能逼着儿子休妻吧,想不到这里,她爬不得这时间走得更快一些,于是她问身边的喜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喜娘的嘴很甜:“快了,快了,半个时辰就接近拜堂的吉时了。” “老爷那边呢?” “那边有两个丫环在督促老爷,你放心绝对误不了你和老爷拜堂成亲的吉时。” “你让她们再催下老爷。” “是,”喜娘喜孜孜地应了声,对身后的俏丫环说:“你们两个再催一下方老爷,让他赶快换喜服,就说咱们的新娘子已经迫不急待地要和他拜堂什么亲。” “是嫲嫲!”喜娘答应了声,立刻打发两个丫环去催方德了。 方德就在对面的厢房里,由韩五娘一直在陪着他,大红色的喜服就叠得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却连动都没动,而方德则在慢慢地喝着一杯热茶,其实这杯茶都已经冲了七遍,早就没有了任何的茶味,可他却没有放下的任何意思,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气,一如往常,平静得可怕。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敲门声,走过去将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两个俊俏丫环,其中一个丫环对韩五娘说:“韩姑娘,夫人让我们过来敦促一声,您赶快让老爷换喜服吧,这眼看着拜堂的吉时就要到了,千万别误了拜堂的时间。” 韩五娘的声音很淡:“你们告诉夫人就说老爷已经知道了。” 将那两个丫环打发走后,韩五娘又回到了房里,对方德讥讽地说:“你老婆已经等不及地要与你两拜花堂了,赶快换衣服吧,误了拜堂的吉时,吃苦受罪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 “现在什么时候了?” 韩五娘回答说:“再有半个时辰就是拜堂的吉时,误了拜堂的时间,那可是很不吉利的。” “那就换衣服吧。” 韩五娘亲自帮方德换喜服,将他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可是她呢却在方德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喜色,于是她忍不住地问方德:“你们真的要再拜花堂么,夫妻俩二拜花堂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时候怀疑你们根本就不是夫妻,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你们始终都是分房睡,你连碰都没有碰过她。” 方德淡淡地说:“能让人家利用总比没有一点利用价值要强吧。”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李小环肯定还有很多事瞒着呢,还有那个欧阳四海,她为什么要冒着得罪你老婆的风险要带你走,我想这中间肯定有很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那个欧阳四海是什么人,我可比你清楚,她可是方家的女主人,她的老公可是江南第一首富方德,若说她会出轨,勾引人家的老公,打死我都不信,倒是我听说几个月方德突然在汉口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方德哂然而笑:“你不会认为我就是方隆号的方德吧?” “你说呢?”韩五娘反问:“据我所知,李小环和方德和情史当年可是闹得沸沸扬扬,而且这些年来,大家都没听人说过李小环嫁人了,可她现在却突然多了一个老公,也姓方叫方应看,方应看是什么意思,她就是在向大家宣布她李小环又回来了,属于她的东西,她会亲自拿回来。” “一个名字至于让你浮想连篇么?” “若只是一个名字自然是没有什么,”韩五娘如此说:“可是欧阳四海找上你,要带走你,还和李小环起了冲突那就不一样了,当时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三德和尚以及文泰来夫妇,三德和尚倒也罢了,可文泰来夫妇就不一样了,文泰来可是方德的结义兄弟,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李小环,这些事情不搞清,你就和李小环拜堂成亲,你不怕所有的人都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是陈世美么.......” “好啦,”方德已打断了她的话:“我自有主张,这话就到此为止。” 韩五娘听得一愣,这些日子以来,方德可没有一句重话跟她说过,更别说是喝斥她了,于是她有些赌气地说:“既然你要往火坑里跳,我就陪你跳吧,大不了我们一起让火烧得粉身碎骨。” 听到她这话方德自是有些好笑:“好啦,别胡思乱想了,小环是倔强了些,可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你说她还不够坏,”韩五娘忍不住地说:“你没看见她威逼我和欧阳四海回来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她不但砍了骆冰一刀,还打了文泰来、三德一人一记火铳,简直就是个女罗刹,我估计如果我们都不回来,他们都得死。” 方德笑:“一个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无论她做了什么错事都是值得原谅的,不是么?”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既然你要往火坑里跳我还能说什么?” 韩五娘只有帮他换喜服,方德换喜服的时间并不长,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换好了,那两个俏丫环又走了进来:“.......夫人让我们过来看看老爷换好喜服没有?” 韩五娘心里很是不爽地说:“看到没有,你老婆已经迫不急待地要跟你再拜花堂了。” 方德只好笑笑:“早拜晚拜都要拜,既然她要拜,那就拜吧。” 韩五娘却是心有不甘地问:“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要和李小环拜堂么,如果你不想拜,我就带你冲出去,李小环虽然武功高强,可我们要走,她还是拦不住的。” 方德苦笑,都到了这个时候韩五娘还怂勇着他逃婚:“如果我真的逃了,小环她会恨我一辈子的,既然她要拜,我就陪她拜吧,也许这样她的心里才能安然些。”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方德就在两个喜郎和韩五娘的陪同下,走进了喜堂。 喜堂里人很多,虽不能说是人山人海,至少也是宾客如云,正前方的太师椅上正坐着充当面的是主婚人高进忠。 在姊归李小环与方德都没有什么亲人,身为义兄的也就充当了双方的长辈。虽然婚礼举办得有些仓促,可来的人却还不少,他们能来一是因为李小环现在可是两湖地区赌业的幕后大佬,垄断了整个两湖地区的赌业,更重要的是李小环居然在太湖三十六寨总寨主古乐天的帮助下统一了两湖地区的漕运,这样的人他们都得罪不起,当然了更重要的还是高进忠了,高进忠那可是圣眷正隆,他们即使不给李小环的面子,也得给提督大人的面子,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不看李小环这个僧面,也得看看高进忠那个的佛面,现在他们都坐在厅里,等着新郎新娘拜天地。 韩五娘自然在这些人当中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想不到李小环的面子倒挺大的,想不到她把两湖地区那些知名的官绅基本上都请来了。” “由她吧,”方德对此也是有些无奈:“女人的一生也就这么一次,她要闹就由她闹吧。” 韩五娘的嘴巴很不屑地撇撇:“你就由着她吧,迟早有一天她把你给卖了,你还帮着她数数呢。” 方德无语,这韩五娘对李小环的怨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正说话间厅外的爆竹声一下子响了起来,爆竹声虽然谁不悦耳,却象征着一种不同凡响的喜气。爆竹声中众人听到了喜官高声喝唱的声音:“新娘子到!” 他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厅里的杂吵一下子全都沉寂了下来,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李小环的身上,虽然身着大红的嫁衣,头也被大红盖头盖着,可这人场还是要捧的,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夸奖着新娘子好漂亮之类的话,对此韩五娘自是忿忿不平地说了声:“马屁精。” 但是让她不可否认的是李小环将婚礼的场面安排得很大,前面是一对童男童女,在前开路,身边的几个伴娘相陪,后面蹑着好几个丫环家丁,他们不住地将喜糖撤向厅里的宾客。 看到李小环这模样韩五娘突然开始羡慕起了李小环,女人嘛谁不希望有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把自己给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当爆竹声落下时,新人就开始拜天地了,喜官的声音总是那么嘹亮。 “一拜天地!” 喜娘们扶着李小环与方德对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这高堂呢自是由咱们的高大人身兼了,当然了,既然充当了人家的高堂,那红包自是免不了的,他给李小不环和方德包了一个很大的红包,并送上了祝福。 拜过高堂之后,然后就是夫妻对拜,在这一刻间,就连李小环眼中也流出了喜悦的泪花,一直以来,她都有一个心意,那就是将自己完完全全的送到方德手上,哪怕是只有一天的时间,她也心满意足,但是随着自己的父亲在擂台上被雷老虎打死,这也就成为她心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父仇不共戴天,她不能不报,于是她选择离开了方德,苦练武功,而现在曾经那个梦眼看就要实现了,你说她怎能不激动得热泪盈眶。 “夫妻对拜!” 在喜官的喝唱声中,李小环与方德就要拜下去,可是就在这时,女扮男装的永宁就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她身上尽是风尘,后面跟着护卫她的几个大内高手:“且慢!” 方德听到永宁的声音自是展颜而笑:“小兄弟,你来得正好,不忙的话,就一起坐下来喝几杯,呆会我让你嫂子好好地敬你几杯。” “你真的要和她拜堂么?” 方德笑了:“拜堂这事哪有闹着玩的?” 永宁说:“她根本就不是你老婆,你老婆是欧阳四海,她只是在利用你。” 方德眉微锁,他也不知道就在即将礼成之即,永宁怎么会突然杀了出来:“小兄弟,我知道你很关心好,你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但是和小环拜堂是我的选择,如果是兄弟就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然后他回过头继续跟李小环拜堂。 “如果你跟她拜了四海怎么办,她才是明媒正娶的老婆,”永宁顿时急了:“现在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你却和杀她的仇人在这里拜天地,你怎么对得起你老婆。” 听到永宁这话,高进忠与方德的脸色都变了,方德的目光变得更是锐利无比,如刀似剑:“你真的杀了四海?” 李小环做梦也想不到破坏她婚礼的不是欧阳四海,也不是方二娘,而是这个一点都不起眼的永宁,但是她还是极力地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我没有。” “你问一个杀人凶手,她会承认杀人么?”永宁冷笑:“我来只是要告诉你一声,至于你是留在这里和杀妻仇人拜堂,你怎么看办,象你怎么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至于你是留在这里继续拜堂,还是跟我去见你老婆最后一面随你。”永宁已转身就走。 永宁刚走了两步,只见嫁衣一闪,身穿大红嫁衣的李小环就已拦在了她面前:“随便闯进来,扰乱我的婚礼,话都没说清楚就想走了么?” 李小环的声音很冷,任是哪个女人的婚礼被人破坏心里那都是特别的不爽,更何况是李小环那样强势的女人。 永宁身畔的四大高手一起越众而出,护在了永宁面前:“休得放肆。” “土鸡瓦狗!” 李小环已在这一刹那间出手,她一出手就是少林的连环穿心腿。 永宁却趁李小环与四大高手交手时,过来拉住了方德:“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你老婆。” 她拉了方德匆匆就走,可是她刚拉着方德走了几步,李小环已从后面飞赶而至,一脚踢中了永宁,被她踢中的永宁立刻倒飞两丈倒地:“把你拿下不怕你不说真话。” 李小环的手如钩,直拿永宁的咽喉。 少林的擒拿手。 可是这就在这时高进忠却到了,与小环对折三招分开。 “高大哥,你也和我作对。” 第80章 决裂 李小环与高进忠交手七招,然后分开。 李小环的七十二路连环腿虽然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不败绝技,刚猛凌厉,腿法精妙,可在功力这方面却是远远不及高进忠了,毕竟她是个女人,跟男人比力气自是远远不及了。既然奈何不了高进忠,李小环也就收住,没有再出手,而是以又恨又忿地目光望着高进忠:“高大哥,为了这么一个外人,你要和我为难过不去么?” 高进忠只有苦笑,永宁这丫头实在是太能惹事了,可他却不能不护着,要知道这可是太后收养的义女,若是让她在自己治下有什么闪失,整个两湖地区的官员都要担不少的责任,可偏偏他又不能对李小环直言,透露永宁的身份:“永宁是顽劣了些,破坏了你的婚礼,可她也罪不致死,更重要的是她的来历非同小可,她若有什么闪失,不但你会后患无穷,就连在座的我们都要担很大的关系。 李小环冷哼,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叶廷琛:“叶大人,你怎么说?” 叶廷琛唯有苦笑,对于永宁的身份还是知道一些的:“方夫人,这位小兄弟虽然顽劣了些,可也罪不至死,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本官觉得现在还是你和方老爷的婚事,更何况在这大吉大利的日子里动刀动枪可不是一件好事。” 听叶廷琛这么一说,李小环顿时冷静了下来,叶廷琛这话说得在理:“行,这小子的事我可以暂且不问,”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方德:“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和我拜堂?” “我......” 方德刚说了句,永宁已拉住了他:“别怕她,你不好意思跟她说,我替你和她说,”永宁转向李小环:“我说你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出气手那么狠,下手这么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灭口是不是,不过我告诉你,你现在才来杀人灭口已经晚了,除非你把我们这些人全部给杀,否则你杀人妻夺人夫这丑事早晚得传遍整个江湖,我看你将来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再说这天下好男人可多得是,你又长得那么标致,干嘛非要盯上我兄弟这个有妻之夫,你觉得好玩是不是?” 李小环没有理永宁,而是将目光锁定方德:“你是留下来和我继续拜堂,还是跟着这个这小子去见欧阳四海?” 方德还没有说话,永宁已抢着说:“还拜什么堂,我兄弟可是有老婆的人,就算你要嫁他也得他老婆点头才行,象你这样一点矜持都没有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给我闭嘴,呆会我再和你算帐,”李小环喝住永宁之后,将一双眼睛转向方德:“现在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是留下来跟我继续拜堂,还是跟着这个小子走?” “跟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拜堂,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让我兄弟娶你,我们走,我带你去见你的正牌老婆,咱不理这个冒牌货。” 永宁拉了方德就走。 “臭小子,最可恶的就是你了。” 李小环再次向永宁出手。 她一出手就是少林的鸳鸯连环腿,又快又疾,在这一刹那间永宁根本不不及招架,好在高进忠早有防备及时劫住了李小环,当高进忠劫住李小环时,叶廷琛与一干衙役已护在永宁身前。虽然他及时劫住了李小环,可是李小环的腿法迅捷、阴狠,而他又不能对李小环下重手,一时之竟被李小环逼得连连后退,硬接李小环十三腿后,高进忠就对还站一旁的方德说:“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走,难道你真的想让小环杀了永宁不成。” “那你小心些,我们先撤啦。” 永宁马上拉方德就走。 李小环本与高进忠交手,可是当她看到永宁拉了方德头也不回地就走,不由得又气又急:“德哥,你真的要舍我而去么?” 听到李小环这如杜鹃啼血的声音,方德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但是他刚停住脚步,永宁却拉了他头也不回地走:“走,我带你去找你真正的老婆,这个凶毒的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若是你喜欢,改天我送你一打。” 方德只好对李小环很是歉意地说:“我去看看四海,如果她没事,我一定赶回来和你拜堂。” “别罗嗦啦,走啦!” 永宁拉了方德,头也不回地走。 “走,要走你尽管走好了,我不拦你,但是你走了之后,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你放心,我们走了绝对不会再回来,”说这话的是永宁,她的话说得振振有词:“你说我们还回来干嘛,就是为了找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刚才你还想杀了我呢,好在我这个人福大命大,否则早就让你一脚给踢死了。” “你给我闭嘴,”李小环喝住永宁,将一双已经冷静下来的目光转向方德:“你放得下我们多年的感情么,再说方家的少爷你已经当了二十几年,已经该当够了吧,如果你肯留下来,我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天供着,让你一世无忧,可是你一踏出这个门槛,那么我将会是你一生的敌人,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打跨你们方家。” 永宁一听立刻说:“还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永宁刚说了句话,方德已经已经拦住了她,对李小环说:“今天是我负你,不是你负我,但是欧阳四海毕竟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在她生死不明的时候,还在这里跟你拜堂成亲。” 李小环的眼睛中尽是凄苦之色,她与方德那么深厚的感情,竟然还比不上永宁的一句话:“你宁可相信这么一个外人在那胡说八道,也不相信我。” “如果你还对我有信心,就请给我半天时间,让我去见四海,如果四海平安无事,我会回来跟你继续拜堂.......” “算了,在你的心里我始终比不上方家,也比不上一个欧阳四海,”李小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是苦涩地说:“即使你选择了方家,选择了欧阳四海,要走,我也不再拦你,不过你要记住,当你从这道门走出时,我们以往的一切都将一刀两断,方家和欧阳四海就会是我穷其一生击倒和敌人。” 方德眉深锁:“有必要做的这么绝么?” 李小环一字一字地说:“离开我是你的选择,打跨方家是我的决定,没有了方家和欧阳四海,你一定会留在我的身边。” 方德很无奈:“有必要这么绝么?来日我会给你一个比今天更大的婚礼,即使是你想要八大总督一起来证婚,我也一定给你办到。” “不必了,” 李小环转身,当她转过去时,眼睛中已经流出了两行不甘心的小眼泪。 “今天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李小环头也不回地走:“在你心里,方家和欧阳四海永远都比我重要,而我李小环永远不可能做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她的话虽然很坚强,但是她的人看起来,却象一朵即将委地的黄花,急需旁人的呵护 “走啦,既然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你还罗嗦什么,”永宁拉了方德转身就走。 从宅子里出来之后,方德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就如同放下了千担的重担:“四海在哪,带我去见她。” 永宁很不爽地说:“你这个人还真是重色轻友,为了把你从李小环那个火坑里救出来,我可被她狠狠地踢了一脚,差点老命都没了,可你呢却只记得你那个老婆,早知道就让你当陈世美,在那拜堂成亲好了让人唾弃好了。” 方德苦笑:“你不是没事么?” “没事那是我命大,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德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啦,我也不为难你,不过你得记住,你和你老婆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将来你们可是要还的,你不答应,我可不带你去见你老婆。” “行,依你,谁你是老大。” 说这话时方德实在是有些无奈。 “算你识相,”永宁转身就走:“想见你老婆就跟我走吧。” 可是他们刚走了几步,韩五娘就拎着自己的包裹从宅子里跑了出来:“等等我。” 见到韩五娘拎着大包小包地跑出来,方德很意外:“韩大姐你这是玩那套?” 韩五娘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是真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可是一国的,现在李小环现在可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可理喻,我不趁机溜走,难道还留下来当她的出气筒,为了避免她把气出在我身上,我想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永宁自是眉开眼笑:“聪明,有我一半的智慧,你的武功倒蛮不错的,这样吧,今后你就当我的保镖,我赏你一口饭吃。” “当你的保镖?” 永宁回答说:“当我的保镖最简单不过了,我让你揍谁,你就揍谁,每个月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韩五娘顿时笑了:“你知不知道聂天赐一年给我多少银子。” “他给你多少?” 韩五娘想都不想地拒绝了:“那还是算啦,打人可是违法的,被人抓到衙门是要让官老爷打板子的。” 永宁不屑地说:“在京城从来只有我打别人的板子,谁敢打我的板子。” 对她的话韩五娘自是一点都不信:“你就吹吧,我信你才怪。” 韩五娘直接追上了方德:“我们去哪?” 方德很无奈地说:“我不知道,这问题得问她,”他用嘴一努永宁:“她说要带我去见我老婆,我老婆在哪只有她一个知道。” “你知道欧阳四海在哪?” 韩五娘将目光转向了永宁:“你知道欧阳四海在哪?” 永宁马上又得意了起来:“那当然了,他老婆是我从大牢里救出来的,我哪能不知道,想见人就跟我走。” 当方德见到欧阳四海时,一个中年圆脸胖子正在查看文泰来和三德和尚的铳伤,骆冰和欧阳四海则在一旁给他打下手。永宁一见立刻就冲上去,伸手就推那个中年圆脸胖子:“你是谁,干嘛动我的病人,万一治死了让你治死了,岂不坏了我神医的招牌。” 可是就在永宁的手接近那个胖子时,就觉得一股极强的力量将她掀了出去,好在韩五娘就在她身边,伸手就帮他化解了那股力量:“沾衣十八跌,你是无极门的赵文仙赵师父。” 那圆脸胖子乐呵呵地说:“想不到在江湖上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名字。” “赵师父太客气了,”韩五娘淡淡地说:“无极门的无极桩,无极拳,无极剑可是江湖少见的绝学,韩五娘虽然孤陋寡闻,这三样功夫还是听说过的。” 那胖子仍在笑:“先师将无极门的掌门传到赵某的手上,原本希望我能将无极门的武功发扬光大,只可惜我让他老人家失望了,我非但没有将无极门发扬光大,就连象样的徒弟也没收一个,若不是碰巧遇上了方夫人,我师门的这点武功就要失传了。” 永宁却在一旁说:“要我说你这门生意肯定是亏本的买卖,欧阳四海首先是方家的少夫人,当然要以方家的利益为重了,她根本就不可能为你挡拳,更不可能为你们无极门开枝散叶,如果我是你就另外收个聪明伶俐的徒弟为无极门开枝散叶。” 那圆脸胖子并没有生气,而是乐呵呵地说:“姑娘教训的是,不过收一个好的徒弟很难,即使是找到了人家也不一样会拜你为师,在武林中师择徒,徒也择师,就算找到合适的人选,人家也不一定会拜你为为师。” 永宁立刻问:“那你觉得我习武的天赋怎样?” “姑娘的天赋是有的,”那圆脸胖子乐呵呵地说:“只要姑娘肯沉下心来,练上一、二十年一定是个武功好手。” 永宁顿时失望了:“要练二十年,那还是算啦,我可没那么长的时间。” 就在这时,那圆脸胖子的脸色微变:“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赶来,你们都呆在屋里,特别是四海,你可是方家的少夫人。”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剑出房,凌空施展登萍掠萍轻功,瞬间消失在天际。 永宁看得一呆:“他好快的轻功。” “那当然了,”骆冰很很是自豪地说:“赵三哥的轻功、暗器,剑法原本就是江湖一绝。” 永宁万分憧憬地说:“你说他会不会收我这个徒弟。” “别说我打击你积极性,”韩五娘在一旁说:“虽然你有习武的天赋,根骨也是极佳,可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只会白白浪费了你的天赋。”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你干什么去?” “有顶尖高手相斗,不去见识见识,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顶尖高手相斗,他们在那?”永宁的眼睛立刻发亮。 韩五娘笑:“如果你能觉察出来,那你就是顶尖高手。” 骆冰这时笑着说:“既然是高手相斗,我自然得去观摩一下了,”然后她对欧阳四海和方德笑着说:“你们夫妻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地聊。” 永宁一见急了:“那我呢。” “跟我走吧!”韩五娘拉了永宁就走:“难道你还想留在这听人家夫妻说悄悄话。” “可是我不会轻功?” 韩五娘说:“我带你,” 然后她一抓永宁就了屋子,带着永琪腾云架雾般的飞上了对面的屋顶,瞬间离去。 屋里就只剩下了方德与欧阳四海。 欧阳四海的一双眼睛望着方德,尽是柔情:“想不到永宁真的把你带回来了。” 望着消瘦的妻子,方德不禁有些内疚:“你瘦了。” “你是方德还是方应看。” “现在就只有一个方德。” 第81章 若说欧阳四海对方德没有怨言的话,那根本就是她在自欺欺人,这半年为了寻找方德,她可是风餐饮露,风尘仆仆地踏遍了大半个江南,没有一天能睡得安稳,生怕他发生了什么意外,可结果呢,却是他却和李小环改名换姓的躲在姊归这个小地方偷偷地过两人世界,你让她情何以堪,如果不是自己碰巧路过姊归,只怕他们连孩子生了她这个正牌老婆都不知道,至于方德失忆与李小环分房而居的事自然是被她有选择的忘了,只听她很是赌气地说:“你不是正在跟李小环拜堂成亲吗,怎么舍得丢下新娘子一个就跑出来了?” 方德当然知道她心里有怨,心里有气,而她心里对自己有气,那也是应该的,于是她就很歉意地说:“永宁她跟我说,你被小环打成了重伤,奄奄一息,只剩下了半口气,眼看就没命了,你说我还能安安心的留在哪跟李小环拜堂成亲么?” 听到丈夫得知自己受伤的消息后,马上丢下李小环就跑出来,她的心里自是暖暖的,这说明在他心里始终都有她的位置,而且她的份量远比李小环要重得多,当下她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大半,要知道他们当时可拜堂,让一个新郎丢下新娘子跑出来,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不过她还是板着一张脸,很是不爽地说:“听到我要死了,才跟着永宁跑出来看我,那我就谢谢你,现在你见到我平安没事,又要回去和李小环拜堂成亲了,是的话我成全你们?” 方德连忙解释说:“哪能?我那不是失忆了么,大家可都知道你才是我方德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既然你这正牌老婆在这,我哪能再回去跟小环拜堂成亲?那么做我不就成了陈世美,停妻再娶么,再说你也知道这些天来,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是分房睡。” 听到方德这话,欧阳四海心里自是暖暖的:“行,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现在你也看到我平安无事了,是不是你可以安心回去跟你的环妹妹继续拜堂成亲了,我可知道这些年来,你没有一天不再念着她。”欧阳四海故意板着一张脸,这么说。 方德对此很是无语:“人家费尽心机要抢你的老公,你倒好却还把你的老公大大方方地往人家杯里推,你说有你这么当人老婆的么?” 欧阳四海秀脸微红:“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在成全你们,你反倒怪我?这些年来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环妹妹么?那可是有着十几年的感情,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还不立马扑过去,跟她双宿双栖,过两人世界?再说我也不信你能放下你们这么多年来的感情。” 方德很是无奈地说:“你就这么对自己没信心么,这些年来你连儿子都给我生了,你说我还能跟着李小环一走了之么,再说李小环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次跟着永宁在喜堂上跑掉,她还不恨死我才怪。” 欧阳四海故意说:“要不让我出面替你跟她解释解释,就说这全是我自作主张,跟你一分钱的没关系。” 方德无奈地苦笑:“现在她在气头上,你认为她听得进去任何人的解释?” 欧阳四海很是不满地说:“我知道了,原来是人家不要你了,你才来找这个黄脸婆,对了,你说要不要我把方家主妇的位置让给她。” 方德唯有苦笑,他知道自己老婆心里有气,无论哪个女人知道自己的老公跟着老情人跑掉,这心里都难免憋着一肚子,让她发泄一下也是好的:“大家都知道你欧阳四海才是我方德明媒正娶的妻子,方家的女主人,可你倒好,人家费尽心思要抢你的相公,可你倒好居然把自己的相公往别人怀里推,你说有你这么当人家老婆的么?” 欧阳四海心里虽然甜甜的,可她嘴上却没有服软:“什么意思?我当然是成全你们了......” “你给我听着,欧阳四海,”方德很是正色地说:“我能从李小环那回来找你,就说明在我的心里你的份量比她要。” 欧阳四海仍是不依不饶地说:“鬼才信你呢,天知道你又会在什么时候跟着李小环突然跑掉。” 方德苦笑:“你就这么对自己没信心么?” “要我信你也行,”欧阳四海淡淡地说:“除非你跟发誓。” “行,”方德无奈地说:“如果我再跟着李小环跑掉,就喝水被水呛死,吃饭让饭噎死,走路就被马车撞死。” 欧阳四海很是不满地说:“发这种牙疼誓有什么用。” 对于他们近似打情骂俏的样子,文泰来实在是有些看不惯,当下他咳嗽了两声说:“方弟、弟媳,我知道你们很恩爱,可你们别在这秀恩爱行不行,就是要秀也去别处,这里还有着两个重病号呢。” 听文泰来这么一说,欧阳四海的一张俏脸顿时红了,然后狠狠地瞪了方德一眼:“都是你害的,我出云给你们冲茶。” 她出去之后方德才将目光转向了留意到了文泰来:“小弟这次的事让四哥你费心了。” “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客气了,如果我就有事,相信你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文泰来然后向方德介绍三德:“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南少林第一武僧三德,至善方丈的嫡传弟子。” 方德点头:“方德的事让大师你受累了。” “方施主这话太客气了,方家与我们少林渊源流长,守望相助是应该的,只可惜小僧这次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倒是有劳尊夫人将小僧从冯道德手底救了出来,着实是惭愧。” 方德的声音很淡:“大师能有这份心方德已经是感激不尽了,现在大师一会儿先好好养伤,有什么话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谈。” 然后方德就准备走了。 “方施主。”可是他刚走了几步就被三德叫住。 “大师还你还什么话?” “至善方丈让我带句话给你,”三德说:“我们少林的确是有亏于你们方家,他知道你们方家对我们少林有怨也有恨,毕竟方师伯的死与我们少林脱不了干系,基非杏隐师祖当年废了方师伯的武功,方师伯也不可能英年早逝,你们方家对少林有怨有恨小僧理解,但是师祖和方丈大师都已经圆寂了,你们心里对少林的怨对少林的恨也应该放下了吧,若是你们还放不下,他老人家和杏隐师祖的骨塔就在这里,可以任由你们方家处置。”当下他取过了身边的包课打开,露出两只骨灰塔。 方德微微动容,他眼睛盯着三德手里的骨灰盒:“这是两位大师的骨灰塔。” 三德点头。 “方弟!” 文泰来忍不住地叫住了方德:“方弟,当年的事我也听人说了,两位大师执行寺规并没有错,再说即使是他们有错,但是人死债消,你不能拿下他们的骨骸出气。” 方德淡淡地笑了:“四哥你也太小瞧了,我方德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会拿两个死人出气么,你们也太小瞧我方德了。“他将目光转向三德:“回来就让两位大师入土为安,别再把他们的骨塔拿出来。” “小僧带两位大师谢过方施主的大恩大德了,从今以后我三德的命就是你们方家的。” 方德淡淡地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的命属于少林,重建少林是你的使命。少林一天没有重建起来,你就得好好地活着。” 文泰来忍不住地说“少林还可以重建么,火烧少林那可是朝廷的旨意?” “重建少林虽然很难,却不是一点机会,它需要一个契机,契机不来,你说什么也没有。” 然后他就走了,并没有说这个契机是什么。 “文师兄。” 文泰来说:“你应该知足了,阿德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不容易了,你想让他一下放下心里的芥蒂怎么可能,他父亲的死毕竟和少林有关,至于重建少林的事找机会再说。” “是小僧我着相了,阿弥陀佛。” 此时赵半山已经迎上了冯道德。 对于三德,冯道德自是非常地重视,为了得到少林的武功秘笈,他已经追捕了三德十七年,在这十七年间他可没有任何的懈怠,所以他一得三德在姊归被官府抓捕的消息,立马就赶来了,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刚踏进姊归却迎面遇上了了千臂如来赵半山。见到赵半山时,自是异常的凝重,赵半山的武功虽然还比不上白眉、至善,鄂尔多、五枚这四大天柱虽然差了些,却也是江湖中顶尖的高手,不但是剑术过人,更有一手过人的暗器功夫,被江湖人称之为千臂如来,是个绝对不能轻视的对手,在见到赵半山时,他的手立刻按上了剑柄:“千臂如来赵半山?” 赵半山的声音很淡:“听说你一个人就打赢了天地奔雷手文泰来和南少林第一武僧,我赵某心里是特别的不服,所以前来向冯掌门讨教几招。” 冯道德冷冷地说:“若你真想讨教,改日贫道一定奉陪,今日贫道有事在身无暇奉陪。” ”这可就由不得你。“ 赵半山拔剑,他的剑是一把镔铁打制的剑,一剑三式刺向冯道德,他出手很快 冯道德虽然不想与赵半山交手,可赵半山既已出手,他也只有以太虚十三剑应敌。 交手数招,他们都已感到对方是自己生平所遇的劲敌,是自己毕尽全力才能胜过和敌手。 这两人可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剑术高手,实力也都在伯仲之间,相差无几,这一斗起来,自然是一番龙争虎斗。 他们在动手时,韩五娘自然是在远处观摩,骆冰和永宁则站在她身边,骆冰虽然知道赵半山的武功高强,可冯道德也不是弱者,那可是武当的掌教,特别是他手里的剑,那可是张三丰传下的七星剑,据说可以削铁如泥,心中不免有些为赵半山担心:”你说三哥能不能打过冯道德?“ 韩五娘回答说:”他们和武功大概都差不多,没有一百招是分不出胜负的,除非他们放出胜负手。“ 永宁马上问:“那我们要不要上去忙?” “帮什么帮?他们这可是单打独斗,我们上去只会坏了江湖规矩,再说他们可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内家的高手,不是高手很难插手其中,再说这样的高手相斗可不容易见到,不好好地观摩一下。” 永宁很迷糊地说:“可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韩五娘笑着:“就你那半吊子的武功,那能看得出来,最多也就是瞧瞧热闹。” 永宁顿时不高兴了:“你瞧不起人。” 韩五娘马上否认“谁敢瞧不起你,就凭你能把方德从李小环那带出来,我就对你是五体投地,至少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就连高进忠和叶廷琛都护着你。” “那倒也是,”永宁笑嘻嘻地对韩五娘说:“你的武功那么好,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你就用你的内功帮我打打通七经八脉,然后再用种玉大法输给上我几十年的功力,把我变成一个武功高手。“ ”我看你是让那些奇人轶事的看傻了,以后别说你认识我“ 然后韩五娘就如避瘟神一样的走开了。 永宁很不满地说:“条件不满意可以慢慢地谈,干嘛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然后她将目光又转向了骆冰:“她不答应你,你也不会这么小气吧,你可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女侠。” 骆冰苦笑:“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的付出,哪来的收获,习武更是这样,你只看到了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在人前的风光,却那里知道我们这些背后的付出和辛酸。”然后她也走开了。 永宁很不满意地说:“一个都这样,当我是活死人,都不教我,你们以为除了你们之外,我就找不到一个好师父。” 赵半山与冯道德此刻已激斗五十多招,双方谁也占不了上风,对于冯道德的武功,赵半山还是很佩服的,虽然冯道德做人有些卑鄙,但武功却是一等一,虽然自己的武功不在冯道德之下,可这时间长了必然会惊动叶廷琛和高进忠这些人,若是他不能在这些人赶来之前,打败冯道德,这亏可就吃定了,所以自己还得想个办法尽快击败这个人才行,然后他就想不到自己的暗器,当下他的左手对着冯道德就是一扬:“看暗器。” 冯道德见到赵半山连忙低头躲暗器。 谁知赵半山并没有发暗器,而是趁着他躲暗器的时候,运剑抢攻,逼得冯道德连连后退。 冯道德自是气得大骂:”你他妈的卑鄙。“ ”我可没有发暗器。“ 赵半山嘴里虽然说着话,可手下却不闲着,招招抢攻。 冯道德一连用七招才掰回了失去的劣势,可就在他要抢攻时,赵半山又是手一扬:”看暗器。“ 如此一连三次,到了第四次,他索性不理赵半山,继续抢攻,谁知赵半山这次却发出了真的暗器,只见刀光一闪,一把飞刀牢牢的钉在了冯道德持剑的肩上。 中了飞刀的冯道德骂了声无耻,然后飞身逃遁。 可是他刚逃出十余丈,面前就多了一个青衫人,那人对着他一剑挥出。 此剑一出冯道德已感到一股气势磅礡的剑气已飞劈而至。 他忍疼硬接,然后整个的被倒震倒飞而回。 ”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 对方的武功居然不在他师兄之下。 ”既然来了,你又何必急着要走?“ 陈家洛的声音很淡。 ”行,你们今天人多,冯某认栽。“ 冯道德转身就走。 有陈家洛在这,他绝对占不了便宜。 陈家洛也没有将他留下来的意思。 赵半山此时已出现在了陈家洛身畔:”为什么要放他走?“ 陈家洛回答说:”如果我们杀了冯道德,白眉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把我们红花会闹个天翻地覆,这个代价我们付不起。“ 赵半山无言。 武当白眉的确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物。 ”你见过方德了?“ 赵半山点头:”你要见他?“ ”我们都欠少林的恩,如果能在这事上帮一把就帮一把,但是这事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毕竟方家是正经的商贾世家,没有必要和我们这些造反头子扯上关系。“ ”知道了。“ 第82章 欧阳四海与李小环 对于陈家洛那一剑永宁自是奉为神明,说实话她还从未见到有人能发出那么气势辉宏的一剑,原本她对韩五娘和骆冰羡慕不断已,可自她见到陈家洛那一剑之后,对她们的武功也就瞧不上了,她非但瞧不起韩五娘和骆冰的武功还对她们进行不断地打击,以至于到了吃饭的时候,她还在那絮絮叨叨:“........你看看,你看看,你们是高手,人家也是高手,可人家这个高手足可以甩你们好几条大街,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武功高手,我看就是给人家系鞋带都不配,平时练功的时候也不知道努力些,连我都替你们有些脸红。” 对此韩五娘和骆冰自是苦笑不已,我们的武功就是比不上陈家洛,你也不用这么损我吧,再说是陈家洛是什么人,那是能武林中的四大天柱相提并论的人物,是江湖中最顶尖的存在,与白眉、至善和鄂尔多并驾齐驱,那是她们这些人可以相比,再说我们的武功是比不上陈家洛,可你也不用这么踩我们吧。好在这时方德开了口:“够了,这么多的饭都堵不上你的嘴,陈家洛的武功是好,可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他就是红花会的龙头老大,红花会那可是继天地会之后另一个造反的黑帮,一个造反黑帮头子值得你这么崇拜么,而一个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士他要做的开土拓疆,或者安帮定国,而不是在那搞七捻三,为了一自己的一点私欲,动摇整个社会的统治基石。“ 永宁听得一愣:”造反的黑帮头子?“ 方德反问:”红花会是干什么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永宁振振有词地说:”当然是类似水浒的绿林好汉了!“ “绿林好汉?“方德先是一愣,然后点头:”也对,可你知道那些绿林好汉是干什么的?“ “当然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了。“ ”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劫富济贫的,或者是他们劫的是那个富,济的是那个贫了,还有他们那些吃穿用度都是从哪里来的,这些东西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永宁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方德说:“那些所谓的绿林好汉就是一群不视生产,只要知道一味的打家劫舍的混蛋,没有了就去偷就去抢,用大众的富济得他们那个贫,说白了他们最终破坏的就是这个社会的基层结构,一点都下值得佩服,而真正的侠大则保家卫国、开土拓疆,最不济也是于民为善,于友为邻。” 永宁顿时对她心目中的英雄好汉大失所望:“那不就是一群土匪强盗么?” “你说呢,难不成他们还会自己拿着锄头去耕种,或者去经商。” 骆冰对方德忿忿不平地说:“方弟你这话就有些过了。” “是么?”方德反问:“那你告诉我,你们那些英雄好汉的吃穿用度是从哪里来的?” 骆冰无言。 打家劫舍,不,应该是劫富济贫这种事她可少做过。 “是兄弟,我才在这里劝你们一句,若是你们与江湖上那些所谓的英雄好汉有染,就马上该切割的就切割,否则北少林的兵灾,南少林的火灾就是前车之鉴,”然后他则目光转向三德:“少林被毁,固然有朝廷的因素,可你们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据我所知很多反清复明的英雄好汉不是师出少林,就是与少林有染,换句话说,你们少林就已经成了这些人的组织摇蓝,朝廷不剿灭你们剿灭谁,好在乾隆还算大度,只是在南少林放了一把大火,并没有对你们赶尽杀绝,如果你们还想重建少林,你们得先与民间那些反清组织朝廷切割,不将其切割得干干净净,朝廷永远不可能让你们重建少林的,我这些话说得很难听,却也是不争的事实,等你想通了,再来和我说重建少林的事。“ 对于方德所说的三德近年来也是颇有感触:”施主教训的是。“ 方德则将目光转向文泰来:”我知道你和四嫂在江湖上行走,难免与那些人有些接触,但是和他们过多接触,对你们都没有好处,能切割的最好趁早,不能切割的,也得保持相当的距离,否则迟早你们会把自己搭进去。“ “胆小鬼!”永宁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这可不是胆大胆小的问题,而是明哲保身,”方德笑着说:“红花会是什么,那可是继天地会、日月会之后,最大的反清组织,若他们闹得不过分,朝廷为了安定,或许还可以容许,可一旦他们踏过了线,那就是自取灭亡了,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对明朝都很怀念,怀念是一回事,造反却是另外一回事,老百姓需要的是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需要的是安定的生活,有一口安乐饭吃,他们才不会管你谁当皇帝,只要有人能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会跟谁走,反清复明,驱逐鞑奴,并不适合他们,至于我对那些造反头子一点好感都没有,现在老百姓好不容易才过上一点好日子,他们非要反清复明,搞得腥风血雨,却偏偏自诩为侠义道,劫富济贫,说得是光大上,可真的要让他们当上了皇帝,老百姓的日子也不见得能比现在好多少,再说明朝与其说是亡于满清,倒不如说是亡于自己,一个国家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活不下去了,这个国家还有存在的意义么,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没有满清,也会有别人取而代之。” 文泰来、赵半山、三德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方德说得也是事实,就是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特别是赵半山,他还准备请方德去见陈家洛,可现在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好啦,”欧阳四海敲了一下碗筷说:“现在是吃饭的时间,说这些扫人兴的话干什么,特别是永宁你,不好好地在屋里呆着,去见什么造反头子,见造反头子很好玩,再这么下去,你尽早把自己的小脑袋给玩掉,若再这样胡闹,就离我们远点,我们是正经小民百姓,可不想因为你一家人全部掉了脑袋。” 永宁气愤地说:“又不是我非要去的,韩五娘她带我去的,为什么你不说她,处处针对我?” “我针对你,很好玩,快点吃饭,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回杭州。” “回杭州?”永宁听得一愣。 “出来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家里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欧阳四海如此说:“不过在回杭州之前,我还得去见见李小环,把这里的事彻底地做个了结。” 永宁听得一愣:“你还敢去见李小环,你不怕她把你抓起来么?”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李小环,”欧阳四海如此说:“她要跟德哥成亲,无非也有想圆心里的一个梦,现在梦碎了,她也该面对现实了。” 方德迟疑了一会说:“还是我去见她,欠她的是我,不是你。” 欧阳四海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以为李小环会和你好好说么,现在她可正在气头上,你去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方德迟疑着说:“你去我也不放心,要不我们一起去,这事总该有个了结。” 第二天一大早,李小环就听到了家丁的回报:“夫人,老爷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了。” 李小环表现得很冷静:“那就请吧!” 然后她就见到了欧阳四海和方德:“你们夫妻是来向我示威来着么?” 见到李小环时方德心里就有一种内疚,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从婚礼上逃走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小环。所以说话的仍然是欧阳四海:“小环,我还可以叫你小环么。” 李小环名字很淡:“名字它只是一个称呼。” “那我就抖胆再说你一声小环妹妹了,”欧阳四海说:“我知道你与德哥两情相悦,彼此有情,如果不是当年雷老虎的出现,今天这种局面绝对不会出现。”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有过的就是有过,你就是否认也没用.“ 李小环苦笑:“我也以为我和德哥是彼此相爱,彼此有情,但是我最终还是输给了你欧阳四海,我在他心里始终都比不上你欧阳四海,他一听到你重伤垂危的消息,就马上跟着永宁从喜堂跑,这就证明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比我重。” 欧阳四海沉默,然后对方德说:“你能不能回避一下,让我和小环好好地聊聊?” 方德迟疑了会,然后说:“你们好好地聊,别吵起来。” 李小环笑:“你放心,我柔姐亲如姐妹怎么会伤害她,再说她武功那么好,我也不是她的对手。”说完这话她就让丫环将方德带了回去,将目光转欧阳四海:“今天你能不计前嫌的来看我,我很高兴,也很感激,至于你要和我说什么,我也猜得出来,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是李小环,你是欧阳四海,欧阳四海永远也变不成李小环,李小环也永远都变不成欧阳四海,你可以与其他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可我李小环永远也办不到,我要一个男人,就要他的全部,做他的第一,永远也不可能会和其他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 欧阳四海无语,其实女人都是很自私的动物,她又何尝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过了许久:“为什么你就不能退一步呢,你这么做这一生会很苦。” 李小环在这一刻笑了,她笑得很美:“李小环永远都是李小环,我不会象你那么大度,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也许这就是你能当方家女主人,而我只是一个江湖人的原因,而德哥心里有你,更有方家,所以我们注定这一生都走不到一起,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我们把彼此最好美的形象留在对方心底,做个美好的怀念吧,若是来生的缘,就让我们再读前缘。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你能在回杭州之前能来看我,至少说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妹妹,换做我,我绝对做不到。” 这一次欧阳四海和李小环谈了很久,至于她们说了些什么,欧阳四海永远没有告诉方德,不过当他再见到欧阳四海和李小环时,她们在那又说又笑,亲如姐妹。当他们离开时,李小环亲自将他们送出了门,再分手时,方德心里自是有些不舍:“你不和我们回杭州么,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会给你一个比昨天更大的婚礼。” “谢谢,”李小环的声音很淡:“在昨天,你在我和四海姐、方家中间已经做出了选择,你要的是方家和四海姐,我李小环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物,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喜欢你能全心全意地对四海姐,四海姐的确是个好女人,她为了你可以承受任何的委屈,这点我永远也办不到,虽然我这一辈子无法得到你全部的爱,却会让你永远记得我,所以这杭州还是会回的,当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可就要小心,到时候我就会是你最为强大的敌人,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来摧毁方家,打跨方隆号。“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会在杭州等你,“方德如此说:”如果我们在商场上相遇,我会对你退避三舍,你有什么手段,我方德一一接着就是。“ ”还真是一个恶毒的女子。“听到李小环要击跨方家的消息,永宁悻悻地说:”你们就不应该给这个女人好脸色,如果是我非给她两个大耳光不可。“ 欧阳四海苦笑:”算啦,她也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她这么也只是想让阿德永远地记住她罢了。“ ”你不会对她还手下留情吧?“ 方德对此也是万分的无奈:”她要报复就让她来吧,就当我是在还自己的债。“ 永宁叹息:”完了,完了,你们夫妇可都中这个女人的毒了,方家尽早都要跟着你们倒大霉。“ 方德却说:”你操那门子的闲心,再说想吞并方隆号的她也不是第一个,我也只是对她退避三舍,又没说光挨打不还手,再说她就是要打倒我,也得先打倒我那些敌人,那些人可未必看她吞并方隆号,没准他们自己就得先斗上一斗,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收拾残局,再说有一个明面上的敌人也未必是件坏事,我那些敌人也该有个带头的你说是不是,既然李小环肯站出来,就让她来当这个敌人好了,以后呢我们只要盯着她,等着那些人浮出水面就行了。“ 永宁眼睛闪闪:”我突然觉得你这个很阴险,李小环没了老公,已经够惨了,你居然还让她替你吸引火力。“ 方德淡淡地说:”“我是阴险了些,可在李小环眼里你就是我的帮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第一个要报复就是你。“ 想到李小环那凶狠的样子,永宁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可不想死,我们是兄弟,你可不能不管我。“ ”你最好把你在姊归的事了一下,跟我回杭州,“方德如此说:”姊归现在可是小环的地方,你留在这里,尽早都会让她弄死。“ 永宁马上点头:”我跟你回杭州,到了杭州你一定要罩着我,我若是死了,就是变成鬼也会缠着你。“ “在杭州绝对没有人能伤到你,”方德如此说:“李小环力量还很弱,还不足以与方家对抗,所以我得先给他找一个足够强的帮手,让她有和方家对抗的实力,只有这样别人才会跟在她的后面。” 永宁眼睛立刻睁得很大:“你这可是在玩火。” ”要玩那就大些。“ 永宁问他:”可我想不出谁能有跟你们方家对抗的实力。“ “赌佛。” “赌佛?” 永宁很确定这个名字很陌生,她绝对没有听过。 “众人都知道赌分为五派神圣王侠霸,却不知最终代表赌术最高境界却是魔佛仙。” 永宁眼睛中闪着兴奋之色:“你认识他们?” “你想干什么?” 永宁自是陪着一张笑脸:“在家里和家人赌钱时,每次都是我输,当然这钱不钱的我倒不在乎,就是觉得很面子,你说我若是学一两手赌术,那岂不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 ”想学赌术,你可能跟韩五娘去学,难道她的赌术还不赌你学的。“ 永宁嘻嘻一笑:”要学我就学最好的,拜托你带我去见赌佛好不好?“ 方德淡淡地说:”就算我想带你去见他,人家也未必会理你,即使是人家收徒,人家要的也是衣钵传人,可不是你这种整天胡闹的徒弟。“ ”带我去嘛,“永宁立刻施展出了撤娇大法:”只要你带我去,我什么都听你的,拜托了,拜托了好不好?“ 方德悠悠地说:”就算我想带你去,可我也不知道人家现在在什么地方,也许人家连我都不会见。“ ”不会吧,连你都不肯见。“ ”我又不是天王老子,人家不见我很稀奇么?“ 看到方德脸上的笑,永宁立刻反应了过来:”那你怎么找他?“ ”不是我找他,而是找我,如果他想见我自然会让人来找我,否则我也没有办法。“ 方德喝茶。 永宁很不高兴地说:”你这不是玩我么?“ ”玩你,我很闲么?”方德淡淡地说:“若你在姊归还有什么事就赶快他一下,别跟我回了杭州,这里的事却还有一大堆。“ 第83章 两种思想的对击 原本方德他们是准备走水路回杭州的,可无奈永宁是坚决的不同意,她的理由是两湖漕运是李小环的天下,现在他们已经把李小环给得罪死了,以李小环那阴毒的性格,十有八九会向他们进行打击报复,他们呢可都是一群旱鸭子,若真让她言中,那他们这些人可就惨了,走陆路虽然是辛苦些,可至少没有这种风险,而且一路上还可以游山玩水,再加上他们要离开姊归那天,姊归那天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叶廷琛在离开姊归之后,遭到了江湖人士的刺杀,全船七十三人无一例外,无人能免。 出了这样的大案,还在姊归的高进忠自不敢大意,立刻接手此案,封锁了所有进出姊归的路口,开始了搜捕侦查,叶廷琛那可是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这件案子自然是立时引起了朝廷的震动,朝廷对此的表态只有四个字“彻查严办!”毕竟巡抚江湖人所刺,这在大清朝还是首次,朝廷没有一个态度是不行的,好在高进忠的侦查也很得力,很快地就有了线索,而所有的线索和矛头都指向了红花会,而最有力的证据也就是冯道德了,他曾亲眼目睹红花会的总舵主陈家洛和三当家在叶廷琛遇害的当晚出现在了姊归,各方为了向朝廷有个交代,这件案子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红花会的头上,而红花会也因此进入了朝廷的视线。 得知叶廷琛死在红花会的手里,方德只有叹息,这简直就是做死的典型,虽然红花会的口号是反清复明,与天地会、日月会一脉相承,甚至上在某些程度上继承地天地会和日月会的遗产,处处于朝廷作对,但在此之前却都是小打小闹,朝廷还可以容忍,可现在你让朝廷怎么忍。 对于这件事三德和文泰来以及骆冰都是无语,如果在昨天他们对方德所说的与反清复明的英雄豪杰进行切割的话还有反感的话,可现在却是深以为然,这些人也太大胆了,跟这些人浑在一起,迟早会被他们拖下水,所以他们并没有和方德回杭州,而是去江西法华寺去见少林三老,一来是和他们商量与那些反清志士进行切割之事,二是将杏隐、至善两位禅师的骨塔进行入土,出了那么大的命案,走水路自然是大大的不便了,所以也就如永宁的愿走陆路,不过永宁也算是神通广大,出得姊归后她就从驿站弄来了四匹大宛良驹马,马身上都打着官府的烙印。看着永宁弄来的官马,韩五娘不禁对这位女扮男装的假小子的来历充满了好奇,要知道官马那可是受朝廷严格控制的战略物资,即使是你是官府中人,没有很大的来头也弄不来。 出得姊归后,韩五娘立刻感到后面的四个人江湖人远远地跟着他们,那四个人她并不陌生,他们正是那天跟永宁大闹李小环花堂的那四个人,而且为首的那个人,虽然跟她没有什么交际,却也不陌生,那人正是八仙门掌门的三师弟岳子平,此人的一手八仙剑已经是使得炉火纯青了,据说已不在八仙剑的掌门之下,其他三人也不是什么弱者,单打独斗,她是不惧这四个人,可若是这四人一拥而上,只怕她就要落荒而逃了,好在这四人也没有什么敌意,只是远远地跟着他们,他们走时那四个人也走,他们停时那四个人也跟着停。 韩五娘问永宁:“他们都是你的人?” “有什么大惊小怪,他们就是混点钱养家糊口的下人,要跟就让他们跟着好了,若是你赶走了他们,他们可就惨了。” “混点钱养家糊口的小人?” 那几个江湖高手在永宁嘴里居然成了养家糊口听下人。 永宁跟着问她“你会不会骑马?” 韩五娘听得一愣:“骑马?” 永宁嘴巴一撇:“你可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女侠,不会连马都不会骑吧,别让我瞧不起你。” 韩五娘笑:“学过一点。” “你说我们赛马好不好?”永宁很兴奋地说:“我最喜欢骑马狂奔,劲风扑面的感觉了,那种感觉特别爽,特别的刺激了,输的人天天请客。“ 韩五娘自是没有拒绝:”你以为我准会输给你一个小丫头。“ “那就比比?” “比比就比比,谁怕谁。“ “我知道穿过前面那片林子,就有一座凉亭,谁先到凉亭那边就算谁赢。” ”没问题。“ 可是让韩五娘想不到的是永宁这丫头骑术的确是不错,就象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一样,只见她双腿轻轻一挟马腹,那马就箭一般的窜了出去,将韩五娘远远地甩在了后面,然后她那得意的笑声就遥遥传来:“不想输就快来追我哟。“她那样子就象是占了大人十足便宜的小孩。 ”你还真以为我会输给你。“ 韩五娘自是纵骑直追。 她们俩在赛马时,方德却是有些留恋地望着姊归的城门处,象是期待着什么似的,毕竟他和李小环在这里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岁月,虽然这段时间并不长。 欧阳四海自是了解他的心思:”我们还是走吧,她是不可能出现的。“ 听到欧阳四海这句话,方德心里竟对她有了一种深深的内疚,自己已经有了一个这么默默地站在身后无怨无悔的好妻子,还想别的女人做什么,别的女人就是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妻子,与其想着别的女人还不如珍惜眼前人,当下她拉住了欧阳四海的手:“放心,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别的女人再好,那也不是我的妻子,与其在那乱想,倒不如珍惜眼前人。” 欧阳四海心里顿时甜甜,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感觉到自己的丈夫终于将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不想李小环了?” “我的老婆是欧阳四海,不是李小环。” “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我只是突然想通了,好啦,不说这些了,我们再不走,韩大姐和那永宁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方德笑着说:“我们也赛马好不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跑过马了。” 对于方德的提议欧阳四海自是不会反对,其实她也是很享受纵马狂奔的刺激的,只是自成了亲之后,她再也没有一起跟丈夫一起纵马狂奔过。 当他们夫妻二人骑上马纵马疾驰时,永宁已经遇上了麻烦,当她的马跑前面的林子时,一根绊马索就自地上突然弹起,将永宁连人带马一起绊倒。这一摔好重,永宁觉得全身的都在痛,浑身的骨骼仿佛是散了架一样,当下她不由得怒骂:“哪个缺德鬼在这拉绳子?“ 她的骂声未了,已见到几个匪徒装扮的人已从暗处走了出来,为首的匪徒手持钢刀:”小丫头倒还挺横,只可惜你得罪了我们帮主,大爷今天就送你归西。“ ”你们是李小环的人!“ ”大爷就是路见不平的江湖好汉,什么李小环,李大环的,大爷不认识,大爷我就是瞧你坏人姻缘不顺眼。“ ”把你们拿下不怕你们不招。“ 语声中永宁已自地上一跃而起,施展七星伴月腿,直踢那为首的匪徒,但是不幸的是她刚跃起就有一张渔网将当空罩住,象包死鱼一样将她紧紧地包住,拉翻在地。 ”小丫头还不老实,老子这就赏你一刀,看你老实不老实。“ 看到对方提着刀过来,永宁顿时急了:”你们别过来,我可告诉你,两湖提督高进忠那可是我的老朋友,你们帮主的老公方应看可是我的好兄弟,杀了我,他们可不放过你们的,你们全部得都得砍头。“ ”大爷我就是打抱不平,杀官造反的绿林好汉,狗官来一个砍一个,至于你说方应看,大爷我更是不知道,你就受死吧。“ 那匪徒的刀已对着永宁高高得举起。 永宁立刻吓得大声:”韩大姐救命啊,要死人啦。“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把带鞘的剑已飞旋而至,击上了那匪徒的胸膛,那匪徒立刻倒飞而出倒地,剩下的那些匪徒见状立刻手持钢刀杀向来人,可是对方只一个横扫千军,就将他们尽数踢翻,随后永宁就见到了脚踏黑布鞋,一身青衫的中年汉子。 陈家洛! 永宁苦笑。 她居然在如此倒霉的情况下见到了心目中的偶像。 ”还不快滚?“ 那些匪徒立刻连滚带爬的溜了。 随后陈家洛就用剑挑开了永宁身上的渔网。 当永宁从地上站起来时,就见到韩五娘策骑匆匆赶来,见到韩五娘,永宁自是一肚子的怒火:”你怎么才来,我差点让人杀了你知不知道?“ 韩五娘解释说:“这不能怪我,谁让你的骑术那么好,还有就是那匹马也不听话。“ 永宁怒气冲冲地说:“你为什么不说你的骑术烂?” 韩五娘不好意思地说:“你这不是好端端地没事么,再说有人比我的速度还要慢,你看那两口子到现在来。” 在他们的对话,方德与欧阳四海已从后面追了上来,方德见状立刻勒住了坐骑:“怎么不走了,都站在地上?” 永宁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你的老情人要杀我,若不是人家陈总舵主碰七救了我,我的小命就没了,我要回去跟她算帐。” 方德顿时笑了:“小环要杀你,这话你可不能随便乱说,她又不知道我们走那条路,怎么可能跑到我们的前面?” “是真的,不信你问陈总舵主?” “是么?”方德似乎到现在才注意到了陈家洛:“多谢陈总舵主救了我这个小兄弟。” 陈家洛笑如春风:“我们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那就到前面的凉亭一叙。” 前面的亭子林荫小道并不太远,当方德与陈家洛走进入亭子时,欧阳四海与韩五娘、永宁就在亭外候着,再远处就是永宁的那四个跟班了。 “久闻方兄大名,今日不想今日才得一见。” “陈总舵主太客气,方德哪比得上陈总舵主,这些年陈总舵主杀官造反,可威风得很哪。” 陈家洛顿时笑了:”怎么听说方兄对我们红花会中人没有好感?” “陈总舵主误会了,”方德淡淡地说:“我是对所有帮会、道门中人都没有好感,听说最近在山东那边出现了一个白莲教,教主叫什么白莲圣母,自称是黎山老母下凡,拯救众生,我看无非就是用所谓的教义,愚弄一下所谓的教徒,若是他只是骗取信徒的一些供奉倒也罢了,就怕它让一些别有用心之徒利用,做出动摇社会秩序之举,若是如此那就是真的罪该万死了。” “我们红花会和白莲教可不一样?” “不一样?无非就是手法不同各有所异罢了,他们利用的是宗教迷惑人心,骗取供奉,你们利用的则是某些人对社会的不满和前明的思念,在那反抗朝廷罢了。” “难道方兄不是汉人么?“ “汉人满人有区别么,孔老圣人曾经说过狄夷入华夏则华夏,华夏入狄夷则狄夷,既然满清进入了我华夏大地,那就是我华夏子孙。” ”你这是诡辩!“ 方德顿时笑了:”有本事你对那些老夫子说一句,看人家不喷死你?“ 陈家洛无语,跟那些人去辩什么华夷大防,他有病么。 ”也罢,我再问陈总舵主一句,汉人当政或是满人当政,对老百姓来说有影响么?“ ”什么意思?“ ”无论是谁当政,对老百姓都没有影响,老百姓的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只要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会坚决地站在谁的一边,这就是民心,这就是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谁都也没法改变,纵然你总舵主武功盖世,也改变不了这铁定的事实?”方德继续说:“再说即使汉人当政又如何,想想明朝的未年,土地大量的兼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土地都集中在了少数的地主、豪强和官员手里,老百姓都让他们逼得活不下去了,一年辛辛苦苦地下来,所得的粮食连交税都不够,你让他们怎么活,一个朝廷若是让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活不下去,我想不出它有什么理由能继续存在下去,要不陈总舵主你我教教,我这个人虽然见识浅薄,却好学得很。“ 陈家洛无言以对,他这个人曾是举人出身,对前朝历史知之甚详,自是不愿昧着良心说话。 方德则在继续:“大清虽然还有些不尽人心,可他至少他正向好的一方走,百姓们的温饱也算是有了一点保障,乾隆也在不断地开疆拓土,至于他把游离在中原王朝之外的西藏、回疆、蒙古都拿了回来,可你们所谓的大侠、英雄好汉却在干些什么,无非就是利用基层百姓对朝廷的不满在那闹事,真不知道这天下乱了对百姓有什么好处,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你们究竟知不知道侠的含义,侠之大者,安邦定国,保土拓疆,侠之小者,与友为邻,与邻为善,可你们都在干什么,无非就是吹捧而已。“ 陈家洛说:”我们这些人当中是有些害群之马,但总体还是好的。“ ”总体上是好的?“方德笑:”说这话就笑掉我的大牙,宗教、帮会的本质就是利用各种手段愚弄普通会众,向他们索取供奉,没有了普通会众的供奉,你们这些人恐怕就要喝西北风了。“ ”我知道你对我们这些人成见很深,一时之间想要你对我们转变法,基本上是不可能,而我这次来见你,是为了另一件事,就是重建少林这事,少林对我们红花会有恩,我知道你们方家在官场上有很大的势力,希望你能在这事上帮我们一把。” 听到陈家洛这话,方德顿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说:“少林是否能够重建,其问题不在我,而是在你们肯不肯和少林进行切割,少林只所以被烧,就是因为他们与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豪杰过往甚密,若是你们不与少林切割的干干净净,即使是少林重建起来,也会再次被毁,因为没有一个朝廷会喜欢资助一个反抗自己有势力。” 陈家洛点头:“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总之少林的事你要费心了。” 方德颔首:“能帮的忙我一定会帮,不过这事还得等一个时机,时机不到急也没用。” “什么样的时机。” “至少少林也要为朝廷立下大功,否则光一个武功就能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陈家洛眉微锁:“你要将少林拉到朝廷那边?” “这也就是目前重建少林唯一可行之策。”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有,”方德淡淡地说:“那就是陈总舵主你推翻满清王朝成了开国之君,到时别说建一个少林,就是建上十座八座,甚至是一百座都没问题。” 陈家洛苦笑:“现在满清入关已近百年,百姓早已不思前明了,要推翻满清的统治淡何容易。” “既然明知希望渺茫,为什么不换条路走?” “反清复明是我们所有反清义土的理想。” “你们的理想不等于是所有人的理想,老百姓需要的是安定的生活,如果你们要破坏他的这来之不易的生活,那你们就是他们的敌人,你们可以用小恩小惠收买一部分,却收卖不了所有的人,到了最后,你们必然会为整个社会所唾弃,如果我是你们就会选择蛰伏,在民间形成一股威慑力量,监督朝廷施政,这比你们口口声声的反清复明有意义多了。” 陈家洛沉默,过了许久才说:“这件事我会认真的考虑。” 第84章 赌佛微嗔 当方德与陈家洛作别之后,刚要继续上路时,就见到一个小沙弥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当他走过来时,立刻向方德双掌合什,行佛礼:“这位施主小僧这厢有礼了。“ ”小师父您太客气了。“ ”请问这位施主可是方德方施主?” 方德还没有说话,永宁在一旁说:“他是方德没错,但是他却不是什么施主,凡是僧道尼姑,他是概不施,如果小师父要找他化缘的话,那就找错了,他这个人很抠门又小气,就是一枚铜子也会掰成两半花,你就是找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出手都要比他大方得多。” “女施主说笑了,”小沙弥继续对方德说:“小僧奉石佛寺微嗔大师之命心请施主过去一叙。” “行,”方德微笑:“正好,我也一事请大师帮忙,小师父请带路。” 方德跟着小沙弥走后,永宁开始问韩五娘:“你知不知道那个微嗔大师是什么人,为什么方大哥要去见他?” “他是个和尚!” 永宁白眼皮直翻:“这还用你说,不是和尚能叫大师么?” “但是他这个和尚和一般的和尚不一样,即不念经,也不诵佛既不好酒,也不好色,就是有点好赌,据说他跟人对赌从没输过。” “赌佛?”永宁的眼睛立刻亮了:“你说他就是赌佛,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韩五娘摇头:“还是算啦,这个和尚不但是个赌徒,而且是一个武功特别高的赌徒,他的武功就是对上武当白眉也绝不逊色,更重要的是他从不喜欢别人偷窥这样的人物我们惹不起。” “胆小鬼!”永宁将目光转向欧阳四海:“你老公去见那么可怕的敌人,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么。” 欧阳四海笑着说:“我对自己的相公有信心,相信他应付得来而且赌佛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就是赌输了他也能平安的回来。“ ”贪生怕死,我瞧不起你们,你们不敢去,我去。“ 然后她追方德和小沙弥去了。 韩五娘将目光转向欧阳四海:”你不拦住她么?“ 欧阳四海笑着说:”由她去吧,赌佛是何许人物,怎么可能为难一个武功低微的小姑娘。“ 石佛寺就在十里之外的半山腰上,依山而建,寺院的面积并不大,也就三四亩地的样子,四周都种植着松竹,环境十分的清幽,在这里你能感觉到一种完全脱离了尘世喧嚣的宁静,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直达寺门。临近石佛寺时,方德就听到身后永宁叫他的声音,回头处他就见到飞骑赶来的永宁。永宁直到跟前时自马背上一跃而下:“方大哥,你可太没义气了,去见绝世高人,也不叫上我。” 方德苦笑,这可真是个会给她惹麻烦的丫头,赌佛那是什么人,那可是个喜怒无常,连他都非常忌惮的人物,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么,可是她既然赶来了,他就不能将她赶回去,当下他将目光转向了小沙弥:“小师父,不介意我带个人进去u吧。” 小沙弥笑了:“方施主请放心,大师已经改名叫微嗔,脾气比以前小得多,我看用不了多久就得改名叫无嗔。” 永宁很意外:“大师经常改法号么?” 小沙弥回答说:“大师已经改过了好几个法号了,最早是叫大嗔,紧接是一嗔、现在是微嗔,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叫无嗔了。” 永宁问:“这是为什么?” 小沙弥说:“随着大师的佛法越来越精进,脾气自然是越来越好了,两位施主请吧。” 走入寺院之后方德和永宁居然没有见到一个僧侣和香客。 “你们这里没有别的僧侣和香客么?” 小沙弥回答说:“大师说他喜欢清净,就把所有的僧侣和香客都遣散了。” “没有僧侣和香客,你们拿什么维持生计?” 小沙弥回答说:“大师说他自有办法。” 说话他们已见到了天井坐着一个身着灰色僧人的老和尚,在老和尚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幅麻将,一幅骰宝和三幅西洋扑克牌。 “师父,方施主来了。” 老和尚挥了挥手,然后小沙弥退了下去。 小沙弥退下去后,微嗔大师立刻将目光集中在了方德身上:“你是赌仙方啸天的传人?” 方德点头:“我是他的孙子。” “不错,不错,不错,”微嗔大师点头:“虽然那老东西走的虽比老夫早,可他却有一个好孙子,那象我这把老骨头无儿无女,孤寡老人一个,老了老了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本希望他能陪在老夫的身边,能代老夫和那老东西的传人一较高下,可是他的表现得却太差劲了,你就往那一站,他的心境就乱了,然后在你那个小情人面前输了个一败涂地。” 方德很意外:“两湖赌霸是您老的徒弟?” “也就是一个弃徒,“老和尚象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他只学老夫的皮毛,就学人家去开赌场,死了也是白搭,我也不会因为这事找你们的麻烦的,不过四十年前,我败给那个老东西的时候,他答应过给我一个翻身的机会,结果呢他比老夫还走得要早,既然他死了,这事就得落在你身上,原本老夫还不想以大歁小,可谁让老夫收的徒弟不中用,就只有用这把行将就木的老骨头向方少爷你讨教了。“ 方德苦笑:”前辈可是赌界最顶端的存在,晚辈如何敢在您面前卖弄?“ ”废话少说,“老和尚冷冷地说:”想要老夫和你过招,你先得证明你有那个资格,否则老夫还不屑出手呢。“ 老和尚已站瞎了眼起来,抓起了那三幅扑克:”赌术最重要的就是眼力、耳力和手力,这里是三幅西洋扑克,我已经抽掉了其中五张小丑,你要在扑克牌落地之前,将最后一张小丑给我找出来。“ 说话间他手里的牌已如烟花般的窜起,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纸牌雨。 永宁在这一刹那间傻眼了,要在这么多牌当中找到那张小丑,谈何容易。 但是就在这时,方德却动了,他出手,他的手穿过了无数的纸牌,抓住了一张纸牌,收手。 其他的纸牌已扬扬洒洒落。 ”幸不辱命!“ 方德亮牌。 他手里的牌的确是最后一张小丑。 ”给我拿出三条青龙。“ 老和尚桌上的麻将牌已象长了一双双翅膀向方德袭来。 ”三条青龙这难度可不是一般地大。“ 方德立刻出手双手齐出,一张张麻将牌就象粘在了他双手的食中两指之上,而且是越来越多,当麻将落尽时,他的左右双手的食中两指上已粘着二十七张牌。 永宁很兴奋,今天她可是大开眼界了:”我来验牌,你小心些别掉到了地上。“ 她很小心的将麻将牌接过,在桌上排开。 一到九万、一到九筒、一到九条三条青龙。 永宁过来拉着方德,很兴奋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我?“ ”拿到三条青龙很难么,“微嗔大师手一拂骰筒,骰筒连同六颗骰子已向方德飞来:”六十四个一。“ 方德伸手接住骰筒,随手一晃,将即将落地六枚骰子吸入骰筒中,然后六颗骰子就在骰筒中滴溜溜地直转。 永宁失声:”六颗骰子怎么可能有六十四个一怎么可能?“ ”赌仙的孙子可不至这个本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德才将骰筒倒扣在老和尚面前,头上微微见汗。 骰筒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团碎骰子,一团碎骰子,合成了六十四点。 微嗔起身:“老夫终于等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方德摇头:“只怕要让前辈失望了,自十七年前与雷老虎一战之后,方德就已经对着祖宗牌位发过重誓,若非必要方德这一辈不会在与任何人在赌桌上对赌。” 老和尚冷哼:“赌仙的徒弟不与人赌,简直就是笑话。” 方德很认真地说:“这十七年来,方德从没有与任何人赌过,今天若非前辈相招,方德根本就不知道大师住在这里。” “你要怎样才肯和老夫对赌?” “其实我今天来是有求于前辈。” “什么事?” “这些年,想吞并我们方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雷老虎、荣亲王,包括我那些叔伯,还有许许多多我不知道的人物,虽然我不惧他们,可是那么多的敌人,一个一个的去打,太费时间,我需要有一个敌人将这些人全部给聚集起来,然后一网成擒。” “你想要老夫给你把那些敌人聚在一起。” “不是,这个明面上的敌人我已经有了,就是李小环,不过她的实力还很弱,不足以将那些人凝聚起来,我希望前辈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莫要让人把她给算计了,如果前辈肯帮这个忙,等事了之后,我一定会陪前辈痛痛快快地赌一把。” 微嗔大师冷哼:“你是想让老夫给她当保姆。” “其实大师这身赌术也应该找个合适的传人了,”方德如此说:“小环出手虽然有些狠,但是她的天赋绝对不在晚辈之下。” “要老夫给她当保姆也行,”微嗔大师冷冷地说:“可是在过程中老夫将全力与你们方家为敌,而且绝对不会手下容情,若是不慎方隆号真的让老夫整跨了,你可别怪我出手无情。” “若是如此,那只能怪我方德技不如人。” “那老夫就答应你了。” 永宁却在这时笑着说:“其实你没有必要非要说那个凶毒的女人为徒,这里还有一个又聪明又漂亮还有钱的女徒弟。” “你还是算了,老夫可没有二十年的时间在你身上浪费。” 永宁悻悻地说:“真不知道你这人是不是和尚,不但喜欢赌博,还一口一个老夫。” “你可知道老夫的法号叫什么?” “微嗔?” “那不就结了,老夫我还没有修行到四大皆空的境界,离见佛祖还早着你。”微嗔继续说:“原本贵客临门就应该好好地招待一番,只可惜老夫没有什么可以款待两位的,就不留两位了,徒弟,送客。” 然后那小沙弥就将方德与无嗔送出了石佛寺。 永宁忿忿不平地说:“小气,吝蔷,还收我当徒弟倒也罢了,连茶水也不给一杯。” “走啦,他不请你,我请,回到杭州后,我请你喝武夷的大红袍。” “喝不喝茶的倒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得教我一两手赌术,在家的时候跟人赌钱,我老是输,我得把自己的面子给找回来。” 方德笑:“跟自己的兄弟姐妹打牌,你也要出千,这太没品了吧。” “钱不钱的,我倒无所谓,就是觉得老输钱,没面子,咱们是好兄弟,这个面子你往里帮我扶起来,要不我没面子,你的脸上也不好看,你说是不是,我也不贪心,你就把你刚才摇骰子和取麻将、扑克牌的手法教我。“ ”你功力太浅,碎骰子的手法你学不来,倒是录犀指不需要太多的功力,只要你肯下苦功倒学得好。“ ”行,我就学灵犀指。“ ”但是你得答应我,学会了灵犀指,你们自己人打打牌牌倒也罢了,赌场那边你可不能去,那些开赌场的都有很硬的后台,若是一点小钱倒无所谓,你赢得太多人家根本就不会让你把钱带走,很可能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 ”行行行,我答应你绝对不去赌场赌钱,否则你废我的赌功好了。“ ”但愿你说话算数。“ 离开两湖之后,方德他们又改走水路回杭州。 他们还没有回到杭州,这消息就由盐帮弟子先传回了杭州,得知相公回来的消息,苗翠花和马玉梅都非常得高兴,组织下人重新打扫宅子,放爆竹,驱逐晦气。对于她们的举措,蓝丝丝也没有干涉,事实上她也觉得方家近来不如意的事也太多,能用喜气冲冲晦气也好。 在方德和欧阳四海回来的当天除了二娘蓝丝线之外,家里的人几乎全体出动到码头去接方德和欧阳四海,包括方世玉、方孝玉、严咏春、洪熙官、胡德帝、白安福这些人。 船还没有靠岸,永宁忍不住地站在船头往岸上瞅。 看到她这模样,方德忍不住地问:“你再看什么?” 永宁头也不回地说:“当然是看我那些晚辈有没有不接我?” “你那些晚辈?”方德自是听得一愣。 “我们是拜把的兄弟,你那儿子当然要叫我一声姑姑了,就是你那两个小妾也得叫我一声小姑。” 方德点头:“那倒也是,不过想当人家的长辈,你可得做好破财的准备。” “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破点财,我有的是银子,”永宁蛮不在乎地说:“在家里,我是老幺,没想到到这居然长了一辈,终于有比我辈份小得了。” 韩五娘却打击她的积极性:“问题是你知道他们谁是谁,万一他们不认你这个长辈怎么办?” “不认我,我让他老子削他。” 方德笑:“问题是我家那个混小子连我的话有时都不听。” 永宁听得一愣:“谁这么拽?连老子的话都不听,要不要我帮你削他?” 方德笑:“孝玉倒还罢了,可我们家世玉简直就是个小魔星,我听四海说,他们都已经是朝廷的武贡生,你削他们,不让他们反削就都已经谢天谢地。” 方德的话刚说完,欧阳四海已在一边说:“这世上哪有象你这么说自己的儿子么,儿子没教好,难道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方德顿时被她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过了好一会才讪讪地说:“我可没有教他们打功夫?” 欧阳四海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话你跟在我面前说有什么用,我又没有教他们打功夫,教他们功夫的是鄂伯伯和苗师父,有胆你就和他们去说,在我们面前摆家主的谱有用么?”随后她又对永宁着:“还有你,也别在这闲着,我们这些人当中,就你的行李最多了,还一路卖那么多零食,衣服,光衣服就塞了两大皮箱,我看你呆会怎么提得动?” 永宁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那么多晚辈几口箱子箱什么,就是再多也拿得动。” 方德顿时无 方德苦笑:“让我和他们说,那不是白搭么?” 第85章 韩五娘的箱子 船靠岸后,第一个从船上下来的自然是永宁,只见她气高志扬地走到苗翠花,马玉梅面前大大咧咧地说:“你们就是我兄弟的两个小才婆吧,我是你们老公的拜把兄弟东方永宁,赶快叫我一声小叔。” 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马玉梅和苗翠花竟将她赤裸裸地无视了:“理你才怪!” 她们两人直接迎向正从船上下来的方德、欧阳四海。 “怎么拽?居然敢不理我?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随后她拦住了正准备上前的方世玉、方孝玉、洪熙官、严咏春、白安福、胡德帝、李锦伦几人:“我是你们老子的拜把兄弟,都赶快叫叔,听到没有,否则我让你老爸削你们的屁股。” 听到她这话方孝玉自是一愣:“你是我爹的拜把兄弟?” “那当然了,”永宁的胸膛自是挺得很高:“不信你可以去问你老爸。” 方孝玉还要继续说,严咏春已一把拉住了他:“别听她胡说,她根本就是女扮男装,怎么可能是你老爸的拜把兄弟,分明就是跑到这里来占我们便宜的。” 永宁还想再说,方世玉已将她扒在了一旁:“好狗不当道,别挡着我们去接我老爸和大娘。” 随后他已率先向他老爸和欧阳四海直接走了过来,然后是严咏春,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至于方孝玉则走在最后面,他走了两步却又停住,问永宁:“你不会真是我老爸的拜把兄弟吧。” 被众人华丽丽忽视的永宁心里自是一阵失落,可是听到方孝玉的声音后,她不禁又抬起了头,挺起了胸:“那当然了,不信你去问你老爸和你大娘。” 方孝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那些兄弟有时候根本就是个混蛋,让姑姑你见笑了。” 永宁很开心:“我叫永宁,你叫什么?” “方孝玉!” “方孝玉?”永宁眼睛睁得很大:“你就是杭州府近来风头十足的年青举人,我听四海姐说过。” 方孝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运气好而已,让姑姑你见笑了。” 永宁顿时笑了:“大清朝的举人是不少,可不满十五岁的举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方孝玉还想再说,这时严咏春已走了回来,拉了方孝玉转身就走:“走啦,快去见方叔,真不知道你和一个假小子有什么好说的,我可告诉你,现在的陌生人都很可怕的,你可得记住,以后千万别和陌生人说话,省得让人家卖了,还替人家在哪数钱。” 方孝玉迟疑着说:“我感觉她真的有可能是老爸的拜把兄弟。” “怎么,你很想头上再多出一小长辈么?”严咏春没好气地说:“就算是真的,咱也要坚决地不认,这点你的坚决地跟你大哥他们学,知道不,要是你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们说话间,马玉梅和苗翠花已经迎上了正从船上下来的方德、欧阳四海和韩五娘。 见到韩五娘她们俩自是心里犯起了嘀咕,相公该不会是又给她们找了一个姐妹吧,她们可不想家里再多出一个女人来跟她们争宠,心里虽然在嘀咕,可是她们还是很亲热地上前打招呼:“相公,大姐,你们一路上辛苦了,我们帮你们拿行李。”她们一人一个分别从方德和欧阳四海手里接过了行李箱:“这一路上没累着吧?” “没礼貌的家伙,见到客人也不知道招呼,我来给你们介绍两个客人,”方德向苗翠花、马玉梅介绍韩五娘:“这位是韩五娘韩大姐,江湖人称惊鸿仙子,对了永宁那家伙呢?” 欧阳四海笑着说:“那不是么,她正在和我们儿子打招呼。” 然后她就冲着永宁喊话:“永宁,你过来一下。” 被严咏春和方孝玉丢下一边正有点失落的永宁,闻听连忙跑了过来:“来啦来啦。” 此刻苗翠花和马玉梅包括方世玉、方孝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包括严咏春都在站在了方德和欧阳四海、韩五娘,永宁跟前:“这两位一个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女侠人称惊鸿仙姬的韩五娘,一个是你们相公或老子的结义兄弟东方永宁,她们呢,要在我们家住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可不要给我失礼了。” 方世玉立刻笑着过来和韩五娘打招呼:“韩阿姨是吧,我是方世玉,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效劳的,你直接找我好了,他们全都听我的,现在我帮你提行李。” 韩五娘连忙说:“不了不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这箱子很重的。” “笑话,一口箱子能有多重,我可是天生神力。” 说话间他已去拿韩五娘行李箱。 韩五娘小心地的说:“那你小心些,我放手了。” “不就是一口箱子么,难道我还提不动.” 随着韩五娘松手,方世玉只觉得那口箱子突然变得很重,重如千钧,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永宁则在一旁冷嘲热讽:“还天生神力,杭州小霸王呢,连只箱子都拿不动,连个女人都不如,我看你干脆你改名叫软脚虾得了。” 方世玉顿时觉得很没面子:“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不是没准备好么?” 他再次上前提那口箱子。 可那口箱子就象生了根一样,他根本就提不离地。 永宁很不屑地说:“软脚虾傻眼了吧。” “还是让你自己来吧。” 韩五娘又提起了自己的行李箱,轻如无物。 方世玉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韩五娘好大的力气,他提不动的箱子,在人家手里竟然轻若无物。 “软脚虾看到没有,人家就是一个女人,既不是天生神力,也不是什么杭州小霸王,然后我就叫你软脚虾。” “好啦,都别闹了船上还有几口箱子,世玉、孝玉去帮姑姑提下来。” 方世玉、方孝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白安福连忙答应了声,跟着永宁上船去提箱子,船上的箱子可不少,光永宁和箱子就有三只,当他们将箱子自船上提下来时,码头就只剩下了严咏春,看到他们一人一口箱子很吃力的从船上下来,严咏春实在是有些傻眼了:“这么多箱子。” 方世玉苦笑:“我已经点过了,一共八只箱子,我们一人一只。” 严咏春嘴巴撇撇:“别算我,箱子又不是我的,我不提。” 然后她就象一只骄傲的孔雀独自走开了。 方世玉则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一人一口箱子,你没意见吧?” 方孝玉点头。 “好兄弟,咏春那边你搞定。”然后对转对洪熙官等人说:“一人一口箱子,提了就走人。” 洪熙官、胡德帝、白安福、李锦伦各自提了口箱子闪人,瞬间码头就丢了方孝玉、永宁与三口箱子,至于严咏春早就走得没了人影,看着那三口箱子,永宁不禁有些犯愁:“死孝玉,谁让你答应他们,我看你怎么办,这些箱子我可提不动。” 方孝玉笑着说:“放心好了,我有办法,你看着箱子,我去去就回。” 永宁连忙说:“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溜了。”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姑姑,是我的长辈,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溜了?”方孝玉回答说:“在这世上有一种交通工具叫马车,就是有再多箱子也载得动。” 永宁顿时眉开眼笑:“聪明,还是我小侄子聪明,你说我怎么没想到呢。” 方孝玉笑着说:“姑姑是什么人物,那可是主持大局的大人物,象这种动脑的体力活,自然是交给孝玉。” “有道理,小姑姑我有赏,”永宁伸手丢给方孝玉一个银锭:“拿去雇车吧,剩下的算是小姑姑我赏你的了。” 方孝玉看着那么锭银元宝有些发愣:”雇只要几个大子就够了,姑姑你给得也太多了,这么一个银锭已经差不多赶上我一年的零花钱了。“ 永宁很是大气地说:”既然你肯叫我一句姑姑,当姑姑的自然会护着你了,姑姑我别的是没有,可这银子可多得是,若是手头紧,尽快向姑姑我开口,至于象那些没礼貌的家伙,就让他们去死吧。“ ”那孝玉就多谢姑姑了。“ ”不客气,你快去快回。“ 于是当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提着行李箱累得气喘吁吁,在路旁歇息时,一辆敞蓬车自他们面前急驶而过,虽然赶车的车夫他们并不认识,可从在车上方孝玉和永宁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更可恨的是他们在这里累得气喘如牛,他们却坐在车上吃着一根金华的火腿肠。 ”好象是孝玉?“ 说这话的是严咏春。 ”不是好象是,而且根本就是,”方世玉苦笑:“你说他怎么能想到雇车,我们就想不到呢。” 严咏春听得白眼皮直翻:“雇车?你还有钱,我也就是脑袋进水了,才跟你们在一起,否则我现在应该他们一起坐在车上吃着火腿肠,而不是靠两什么样腿走路。” 说话间,他们已看到前面的车子已慢了下来。 方世玉顿时眼睛一亮:“车子停了,快追。” 于是他们一起提着箱子飞快地跑了起来,追车。 可谁知就在他们将要追上时,那敞蓬车又跑动了起来,尘土扬得很高,很高,驰得得他们满身都是,灰头土脸的。 严咏春气得有种要吐血的感觉“死孝玉,你敢耍我,有种你别让我抓住,让我抓住,非揍你一顿不可!” 这一路上,他们几个一直在追轿车,但是始终都没有追上,令人生气的是他们慢,前面的车子也慢,他们停,前面车子也停,他们追,那车子就跑得飞快,就象是在跟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直气得严咏春七窍生烟,本来她和孝玉是一伙的,本应该舒舒服服地坐在车上,可现在她却偏偏跟在敞蓬车后面吞烟吃土,吃土吞烟。 到了城门口,他们已经是筋疲力尽,汗流浃背了,可偏偏就在这时,他们又见到了那辆轿车停在路旁的茶棚边,方孝玉则和永宁正坐在茶棚里喝着大碗茶。 见到这种情形,严咏春自是气不打一处来:“死孝玉,我不揍你一顿就不是严咏春。” 方世玉马上表示全力支持:“我支持你,这小子居然让我们在后面吞烟吃土,应该给他一点教训,你想怎么揍他都行,我绝对不会拦着,必要时我帮你按住他的双手双脚。” “要你多嘴,”然后严咏春大步的冲进茶棚,冲着方孝玉说:“死孝玉,你竟敢连同外人来耍我,让我在后面吞烟吃土,皮痒痒了是不是?” 然后她的拳头就扬了起来,要打方孝玉,可是她的手刚扬了起来,永宁就一把抓住了她高高扬起的手:“那来的疯婆子,竟然敢在这里打人,信不信让人送你去疯人院。” “疯婆子,你说我是疯婆子?” 严咏春的鼻子几乎气歪了。 永宁振振有词地说:“随便打人不是疯婆子是什么。” 说完她转对方世玉等人说:“既然知道她有疯病,你们就应该让她在家里呆着,怎么能让她出来破坏社会的安定团结和市场的繁荣稳定,你们还不带她回去。” 严咏春杏眼圆睁:“有种你放手。” “不放,虽然你是个疯婆子,却也是个非常标致的疯婆子,本少爷正好抓你回去暖被窝。” “你找死。”严咏春将手抽回来,打向永宁。 永宁接架相还,两人如蝴蝶般的插招换式斗在一起。 洪熙官忧心肿肿地问方世玉:“她们不会出事吧。” “没事,她们的武功最多也就半斤八两,谁也伤不了谁,打上一会累了就会停下来。” 果然如方世玉所言,严咏春与永宁各出七招,谁也没占到便宜,也就停了下来。 “你凭什么管我的闲事。” “凭什么,孝玉是我的晚辈,就凭他叫一声我姑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我不许你对他动手动拳,否则我送你去疯人院。” 严咏春大怒:“我连你一起揍。” 这次她用的是少林拳。 “少林拳。” 永宁一眼就将她的武功家数认了出来:“今天就教你一个乖,天下武功并不是只有少林。” “那就更要领教了。” “不领教也不行了。” 永宁再出手,这次她的东赢的空手道。 空手道本是日本一代武学宗师上地完雄结合少林武功所创,剔除少林武功中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使得招式更加简捷有力,贴近实战,论武功严咏春确在永宁之上,可是永宁这种武功她从没见过,立时被打了个错手不及,交手之数招,她就抓住严咏春双肩,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方世玉看得目瞪口呆:“她还摔跤都会。” “什么摔跤,是柔道。” 永宁很得意。 可是她高兴的还是太早了些,随之被严咏春就地一个旋风扫蹚地,扫翻在地。 永宁一跌倒,方世玉洪熙官,就跑过来护住了永宁,挡住了严咏春:“别生气,别生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他好歹也是,还是我们的长辈啊,若是她了伤,我们可就惨了。” 严咏春大怒:“他打我,你们在一旁看热闹,打不过我了,你们就来拉偏架。” 方世玉自不敢得罪严咏春,得罪了这位,以后他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你也知道,她可是我老爸他的结义兄弟,连我们也要叫他一声小姑姑,你说我们敢得罪她么,万一他在我爸面前告上状,我们可就惨了,至于你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受一点小的委屈没关第,下个月我们轮流请客......” 严咏春自是气极,狠狠地给了方世玉一脚,然后将目光转向方孝玉:“你听谁的?” 方孝玉刚要说完,永宁已拉了他:“不许跟她说话,以后你只许听我一个人的,只要你听话,每个月一个小银锭,不听话,小银元宝我马上收回来。“ 方孝玉有些为难:”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开得这么僵吧?” “一山不容二虎,听过没有,要我不计较,也行,让他叫我一声老大。“ 永宁自是理直气壮。 严咏春听得一愣:“叫你老大?” “当然了,这里我的辈分最高,你们当然得听我的了,不然我就回去跟你们老子告状,说你们欺负我......” 方世玉在一旁说:“听你的当然没问题,你要当老大也没问题,问题是听你的我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永宁顿时笑了:“想要好处没问题,你们姑姑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你们叫我一声好听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地听话,每个人每个月一个小元宝。” 方世玉眼睛立刻发亮:“多谢小姑姑,还有你们还不快叫小姑姑。” “姑姑就是姑姑,为什么要加一个小字。” 方世玉笑着说:“虽然你是我们的长辈,但是年龄和我们都差不多,更重要的是小姑姑你貌美如花,丽质天生,若是叫你姑姑,就把你给叫老了,还是叫小姑姑比较合适。” 永宁自是听得心动:“行,以后你们都叫我小姑姑。” 方世玉立刻招呼大家:“还杵在那干嘛,快给小姑姑见礼。” 严咏春气极直接给方世玉一脚:“一群没义气的家伙,我不理你们了。”然后她头也不回地气鼓鼓地走了。 她这一走,方世玉转向永宁大拍马屁:“......小姑姑刚才那一侧,还有那一摔,可真是漂亮,到底是什么功夫?” “小姑姑用的是柔道和空手道。” 方孝玉在一旁说。 “好像很厉害的,可不可以教我们吗?” “想学,没问题,若是把我哄高兴了,别说是空手道,就是大力金刚掌我也教。” “大力金刚掌,小姑姑你还会少林大力金刚掌?” 方世玉立刻双眼发亮,大力金刚掌那可是少林有数的顶级绝技,比他的的少林罗汉拳和李小环的连环腿可高明多了。 永宁没好气地说:“你当你姑姑我这些年的日子是白过的么?” “没有,”方世玉跟着加了句:“小姑姑威武。” 第86章 永宁入琼花 回到方家后,一连好几天,方世玉都陪着永宁缠着要用能教他空手道的功夫,永宁那可是好为师表的主,这一高兴起来,不但教他们空手道,甚至连他的最拿手的大力金刚掌也教。其实她的大力金刚掌也是仅有其形,可方世玉就不一样了,他可是练过少林易筋经和洗髓经的主,那些只具其形的招式到了他手里威力自然就是强了多少倍,没多久,永宁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对于丈夫带回来这么一个小兄弟,苗翠花,与马玉梅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是很快的他她们就被永宁收买了,和方世玉与方孝玉与洪熙官李锦伦白安福一样,成了永宁的死党,永宁能和他们结成死党,一来她会说话,嘴甜,二来她有钱,第一次见面,他就送了马玉梅一对翡翠镯子,送了苗翠花一颗大钻戒,上面蓝宝石很大,烛光闪烁,外加一条貂皮裘衣,这些可都是千价值千金的东西,至于方世玉他们则更简单了,咱们这位可是特有钱的主,每次出门,基本上都是他付的帐买单。 一连十来天,都无事发生,直到有一天来了个东瀛人当街拦住方德,来人自称是扶桑武林第一高手横山见树的入室弟子佐田英雄,说来找方德比武,听到他是来找自己比武,方德实在是有些苦笑,他就是一个商人,又不是什么开馆授艺的武林高手,来找他比什么武,于是他很耐心地说:“这位兄弟你一定是闹错了,方德只是一个商人,不是什么高手。” “但是你的名头在我们东赢却是特别的响,即使是家师横山见树对你也是推崇备至,打赢了你,鄙人就算不是什么武功天下第一,估计也是相差不远” 佐田英雄杀气腾腾,他拔刀。 刀是雪亮的倭刀。 刀是一把好刀,通身泛着寒光。 刀出,刀斩方德,迎风只一斩。 方德未动,动的是他身边的白管家,白管家接架相还,仅三招就将佐田英雄逼退。 “好功夫,你是......” “老奴只是方家的一个下人。” 佐田英雄眼睛发亮:“方家果然是做卧虎藏龙。佐田没有找错人,等打败你,鄙人再来领教方老爷的武功。” 他对白管家全力出刀, 刀气我万马奔腾,势不可挡。 但是他的刀刚劈出,白管家面前已多了一灰衣白眉的道人。 ——白眉道人。 刀至白眉身前时,他的先天无相罡气瞬间全力发出。 无形的罡气逼住了佐田英雄的刀,佐田英雄的刀无法再进一寸。 “开!” 白眉舌绽春雷,佐田英雄已如皮球般的被他震得倒飞了出去。 佐田落地吐血,内伤:“好功夫,今天你们人多佐田认输,不过,我的刀法不会输给你,日后再来领教。” 他走,离去。 “多谢道长援手,”方德向白眉道谢。 “贫道找的是白管家!” 方德还要说话,白管家已开口:“我们是老朋友,少爷,不用担心,去办自己的事。” “行,晚上方德再陪白叔多喝几杯。” 方德走后,白眉已转向白管家:“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想不到当年鼎鼎大名的南拳王白泰官居然会呆在方家当了一个管家。” 白管家淡淡地说:“当个管家过几天安稳的日子不是很好么,倒是你这些年来闯荡江湖,又得到了什么?” “贫道追求的是武道的巅峰,平凡的日子不属于我,”白眉望着白管家:“二十年前,贫道因一招之差败给了今日自然是来向你找场子。” “我已经将近二十岁没跟人动手。” 白管家的声音很淡。 “你不是惧怕与贫道交手吧,怕的话,就当贫道来错地方了!” 白管家淡淡地道:“白泰官又何惧与你一战,我们换个地方。” 白眉很满意:“白泰官就是白泰官,你想换个地方没问题,贫道也不想这一战让人看到,我们走。” 白管家随着白眉离开了杭州。 他这一走就是七天,在这七天之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他与白眉一战的结果,也没有传之江湖,直到第七天夜里白管家才回到了方家,回来后,他并没有找方德,而是直接去后院见了二娘蓝丝丝。 见到白管家,蓝丝丝也没有说话,一直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才问:“你可是让我杀了白眉。” “白眉只是一个武痴,你则是方家唯一的长辈,和那种武夫计较没得失了身份。” 蓝丝丝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问:“你有什么心愿。” “我要回白园一趟,白园是生我、长我的地方,这人的年纪大了,总是要落叶归根的。” “好!” “我要带走孝玉,白家拳不要断了传承。” 蓝丝丝点头:“方孝玉的悟性是那些孩子中最高的一个,也只有他能将白家神拳传承下去。” “但少爷哪?” “我会和他说,你就带孝玉去吧。 当天夜里方孝玉就随着白管家离开了方家,前往白园。 白园是座废弃的庄圆,方圆十里之里已人踪,田地荒废,渺无人烟,只有庄园里的残垣断壁还似是诉说着它昔日的辉煌,唯一不同的白园后山的那两条瀑布却还没有干涸,水自高处倾泻而下,在下面形成一个很大的旋涡。 望着荒废的庄园方孝玉有些迷糊:“这里就是白家的家?” “这里很久都没人住了,很多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瘟疫,差不多人都死了。” 说这话时,白管家很伤感。 事实上他没有说实话,那不是一场瘟疫,而是因为吕留良一案引起的文字狱,此案当时牵连极广,在大江南北,很多书院、文人墨客都卷入了,在民间那可是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牵入此案的人很多,很多人都是被满门查抄,男丁一律斩首,女的一律被发往宁古塔于披甲人为奴,即使是已经故去的吕留良都被挖坟曝尸,据说因此案被砍首的人已超过了万数,在那么多的人当中,只有逃出了两个人,一个是白泰官,一个就是年仅十岁的吕四娘,后来吕四娘被独臂女尼救走,练成了一身上乘的武功。 由于那一案杀的人很多,尸体又不能掩埋,也就在当地引发了一场瘟役,以至于白园十里之里,十室九空,田地荒废。后来方家老太爷实在是看不过去,就动用了官场上的力量,出银三十万两上下打点,疏通门路,方让死者入土为安,那场瘟役才渐渐地消失了,白泰官有感于方老太爷的大恩,自愿卖身于方家为奴做了一个管家,以毕生之力报答方家为家人收敛尸体的大恩。 白园可是他长大的地方,如今这里已经是遍地枯草,仅存只有西边的一列厢房:“我们要住这里?” “你怕不怕?” 方孝玉笑着说:“他们都是白爷爷的家人,就算他们变成了恶鬼,也不会害我吧?我去打扫房子,然后祭拜一下死去的叔叔伯伯。” “也好!” 于是,他们动手收拾房子,收拾干净之后,他们就在白园住了下来。 白管家就在这里传方孝玉的武功。方孝玉也没有问,白管家让他做什么,他去做什么,很乖乖很听话,白管家对他督促的也很严,就像是要在几天之里将他所学全部传给方孝玉似的。 方孝玉离开方家之后,方世玉、洪熙官、李锦纶、白安福、胡德帝就返回琼花书院读书去了,少了这些人的陪伴永宁开始觉得很无聊,于是她决定去琼花附院看看,当然,她是女扮男装去的。琼花书院虽然没有通天书院大,房舍也没有通天书院高档精致,但这里永宁却感到了却有一种天然的朴实,走到这里,她就有了一种亲切就像回家的感觉。学堂里光线非常得好,窗子上裱的也不是白纸,而安装上了西洋玻璃,这种玻璃是透明的,无论从外面,还是从里面都能将室里室外的动静看的清清楚楚,永宁从外面溜进来,就坐在后面的空座上听讲。 今天授课的正是汤姆神父,现在正在向大家介绍几个洋人的孩子:“这几位是从洋行前来就读的新学生,虽然大家都来从不同的国家,肤色有异,但是大家能坐在这里,那就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求知,我希望大家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共同进步,打消大家的陌生感,培养大家的集体责任感,今天下午第一节课就是教大家踢球。”说话汤姆神父已拿出了一个圆圆的足球,你们谁知道这是什么?” 永宁立刻举手:“我知道,它是足球。” “很好,这位新来的同学说的很对,它叫足球,它源于唐,兴于宋,然后传到了欧洲,成为了新兴的运动项目,不过它的比赛规则和你蹴鞠有些不一样,比赛方式是分成两队,每队十一人,分别为守门员,前锋,中场、后卫,除去守门员,其余的人为场上跑动比赛的主要队员,他可以培养大家的集体合作能力,还有就是足球它是用脚踢的,除了守门员之外,其他的队员禁止用手触摸足球,除了用手之外,你们可以用头、肩、胸、脚、膝以用身体任何部分触碰足球,将球射入对方的球门,守门员的职责就是采取任何的方式,不让球进自己的球门,现在大家都到操场上去列队。” 于是永宁就参加了她有生以来首场的足球比赛。 “现在大家自由组队,然后进行对抗,每队选一个小队长,红队由史密斯领队,黄队就由这位新来的同学领队。” 方世玉很意外,汤姆神父指定的小队长居然不是他,也不是洪熙官,而是永宁。 “我?” “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 永宁当然没有,这种出风头的事她最喜欢了。 “我有,”方世玉举手抗议:“她是个女的。”他直接揭穿永宁的身份。 “女的为什么不能当队长?”永宁抗议:“至少我球比你踢得好。” “那就比一下,世玉,你站到自己的球门前守门,只要你能扑住这位同学踢出的足球,就算你赢了,为时一刻钟,谁赢了谁就是队长。” 这次方世玉答应的很快。 于是方世玉跟永宁进行单挑。 永宁就站在方世玉前面五丈远的地方。 “方世玉你敢折穿我的身份,你死定了。”永宁一脚,地上的足球就自地上霍地跳起,飞过了头顶,在球飞起的一刹那间,永宁已纵身而起,如雄鹰展翅,全力踢球,那球就“嗖”的一声,快如闪电,自上而下直射球门的死角,他踢得很漂亮,好快,方世玉来不及做出反应,球已应声入网。 “死小子,你服不服?” 永宁的球技令人膛目结舌。 就这样永宁以自己精湛的球技代替了方世玉的位置,挑选队员参赛。 比赛一共进行了三场,两负一胜,比赛虽然输了,但是大家却迷上了踢球放学之后永宁居然拿了一个足球,和方世玉洪熙官没锦纶白安福练习传停带射,一不小心球就被方世玉踢得飞了出去,飞出去的球,中厅中一个青衣女的怀里。 ——雷婷婷! “是谁踢的?” 雷婷婷过来,兴师问罪。 “不是我。” 李锦伦否认, “也不是我。” 方世玉也否认。 “那是谁?” “他!”方世玉一指永宁。 “臭小子,你没长眼睛,把球往人身上踢。”雷婷婷很生气。 永宁当然不会否认:“是我又怎样,你到底长没长眼睛,足球是用来踢的,你却往球上撞,人家是往球上撞,还把我的球撞飞了,我要你马上赔礼道歉。”她居然比雷霆挺还理直气壮。 “你打了人还这么凶,”雷婷婷想不到居然有人比他还不讲理。 “欺凶你又怎样?我个子比你高,气派比你大,也比你有钱,家底也比你的厚,打了你也是白打。”然后他直接把球从雷婷婷手里夺走。 “你蛮不讲理。” “不讲理,又怎样?小美人。” 他居然去调戏摸雷婷婷的俏脸。 “你找死!”雷婷婷伸打人。 可是她的手很快地却被抓住,然后,不知怎的,就被甩到了地上。 “走啦,打球去了。”然后她能带着大家,扬长而去。 和雷婷婷打架这事,永宁并没有放在心上,很快的他就忘了,直到第二天她被雷老虎和雷婷婷堵住。 雷婷婷气鼓鼓地说“爹就是他欺负我!” 永宁很不屑地说:“打架打输了就回家哭鼻子,把老子给搬出来,没出息,我瞧不起你。” “你......” 雷婷婷气竭。他居然去调戏摸雷婷婷的俏脸。 “你找死!”雷婷婷伸打人。 可是她的手很快地却被抓住,然后,不知怎的,就被甩到了地上。 “走啦,打球去了。”然后她能带着大家,扬长而去。 和雷婷婷打架这事,永宁并没有放在心上,很快的她就忘了,直到第二天她被雷老虎和雷婷婷堵住。 雷婷婷气鼓鼓地说“爹就是他欺负我!” 永宁很不屑地说:“打架打输了就回家哭鼻子,把老子给搬出来,没出息,我瞧不起你。” “你......” 雷婷婷气竭。 这些雷老虎一直在崆洞山苦练武功,也是昨天才回到杭州的,回到杭州后,就听说自己女儿让人欺负了,一大早就立马带着女儿过来寻人找场子,当他见到见到永宁很拽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拦住永宁:“臭小子,你敢欺负我女儿?” “切,别以为你身高马大我就怕你。” “欺负我女儿还这么拽,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出手径直抓向永宁。 方世玉岂能容他在自己面前抓走永宁,当下及时出手与雷老虎对了一拳 双拳对击,方世玉连退三步,虽然他是年青一辈的高手,可与雷老虎这样的高手相比还是功力有所不逮。 见到方世玉,雷老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子你找死么。” 他立刻发出了自己的猛虎开山拳。 现在他的猛虎开山拳比十七年更为老练,此拳一出,方世玉立刻被震开数步,方世玉不敌,洪熙官立刻出手相助,但是刚交手两招,他就中了雷老虎一腿,好在雷老虎并没有伤人的意图,否则他只怕是非死即残。 洪熙官一吃亏,永宁已抢上出手,她一出手就是少林的大力金刚掌。 只可惜的是她的大力金刚掌只有其形,虽然击中雷老虎,却没有伤到雷老虎,反被对方雄厚的内劲震得飞了出去。 “就这点武功,你也敢出来卖弄,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都什么才是真正的功夫。” 语声中他拳击永宁,这一拳力道很重,如果击中永宁,只怕她是非死即伤,就在这时,一只拳头用时将雷老虎这一拳挡住了,挡住这一拳的是方世玉,虽然他接下了雷老虎这一拳,心里却不好受:“雷老爷,我小姑姑纵然有什么不是,却也罪不至死吧。” “跟你们方家有关的人都该死。” 这时史密斯一干学生听到门口有人打架,已经全部赶了出来,当他听到雷老虎这话很生气:“和这么不讲理的人,还跟他说什么,我们一起揍他。”说话间,史密夫也领着洋学生赶了助拳,首先出拳的是史密斯,他用的是西洋拳击,他的拳法简洁有力,不同方世玉他们的武功。 他这一出手,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也一起冲上围殴雷老虎。 他们虽然都不是雷老虎的对手,可那么多人一齐上雷老虎就招架不住了,这些年轻人没有一个是庸手。 雷婷婷见状顿时急了:“你们人多欺负人少。” 永宁冷笑:“我们这是在保护书院,谁在跟你玩单挑,” 雷婷婷要冲过去帮忙,却被永宁劫住。 至于雷老虎那可就惨了,很快的连脸上都被史密斯K了一拳。 第87章 雷媚的退让 就在雷老虎不敌时,只见人影一闪,雷媚已赶到了,只见她凌空施展旋风落叶腿,将围攻的人雷老虎全数被她踢,她的武功可高出了雷老虎不止一大截。 见到方世玉洪熙官史密斯等一干学生被雷媚踢翻,永宁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别以为你们有人,我也有。” 她拍掌。 随着掌声响起,追随永宁的四大高手立刻自暗处走出来,异常恭敬地向永宁打千行礼:“少爷安好。” “好什么好,你们少爷我让人欺负了,你们给我把他们统统拿下,抓到衙门去打板子。” 八仙剑岳子平面有难色:“少爷,主子不让我们在杭州惹事。” 永宁怒:“主辱臣忧,现在你主子都让人给打了,你们还给我诸多借口,信不信明天我把你们全部踢到蒙古包去放牧。” 四大高手苦笑,唯有起身面对雷媚与雷老虎:“两位得罪了,要怪就怪你们得罪了我们少爷,我们也是端人家的饭碗,看人家的脸色行事,两位最好是束手待擒,别让兄弟难做。” 看到四人一起亮兵器的架式,雷媚就知道这四人他们俱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当下她连忙陪笑:“四位,这只是一场误会。” “夫人若不想动手,就自己去杭州府认罪,听候发落。” 雷老虎怒极大笑:“想要我们去杭州府,那就要看看你们的本事了。” 然后他就要出手,可是就在这时却被雷媚按住:“凡事都有个是非曲直,就由杭州府判个明白。” 听到要打官司,永宁觉得更好玩了:“想打官司,我还是第一回听说有人要和打官司,行,我们就打官司,谁不去谁就是王八蛋,我就不信他陈老头敢徇私枉判,包庇你们几个打人的凶手。” 一听说要到知府衙门去打官司,方世玉的头立刻就大了,这官司一打到公堂上,先别说这官司谁输谁赢,他老子那边确定是瞒不住,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他的屁股了。 “小姑姑,你请三思.......“ ”放心啦,就是在京城提督衙门打官司,你小姑姑我也没输过,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杭州,就是和胖子他也得给我低头认罪,你们几个就把心揣到肚子里等着拿赔偿金锅吧。“ 知府大人正在午休的时候,前衙的堂鼓就被人敲得山响,当下他只有升堂传呈放告,令他想不到的是告状的竟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俊俏后生,而他告的却是雷媚姐弟打人行凶,这个马蜂窝可不捅,在官场是个人都知道雷老虎就是荣亲王留江南的一颗棋子,问题是人家既然告了,你就得理。 “你要告雷老虎什么罪?” 永宁振振有词地说:“小生告雷家仗势欺人冲入我们琼花书院打人毁物?” “既然告状为何见到本府立而不跪?” “小生我是有功名的,当然可以不跪,可他们就不一样。”永宁一指雷媚、雷老虎、雷婷婷:“倒是他们都没有功名,却都站而不跑,分明就是藐视大清的律例和大人你的堂威,你应该重重地打他们的板子。” “是么?”知府大人抬头在见到永宁时,突然觉得面前后生很面善,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听你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士。” 永宁顿时笑了:“有眼力,我不但是北京人士,还知道你是乾隆二十三年的进士,走了和胖子的路子,才被放到了杭州。” 听了这话,知府越发觉得来人不简单,在官场之中,可没有几个敢叫和珅为和大胖子:“你认识和中堂和大人?” “你问这些做什么,马上给我审案,若是你徇私枉判,处事不公,我保证和大胖子也护不了你。” 知府大人冷哼:“本府做事不用你教,既然是告状,你可有状子?” 永宁怒:“若是没有状子你就不理了,信不信我让人摘了你的顶带花翎。” 知府大怒一拍惊堂木:“你大胆。” 可是就在这时师爷从后衙走了出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他想了想就说:“此案错综复杂,稍候再审。” 然后他匆匆退堂,来到了后堂。 在后堂他就见到了八仙剑岳子平,然后恭恭敬敬地行礼:“杭州府参见上差,不知上差驾临,未能远迎,万望恕罪。” 岳子平呵呵一笑:“免礼,你得罪我倒没什么,可你如果得罪了堂上的那位,估计你这官就做到了头,即使是荣亲王和和胖子也护不住你。” 知府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位是.....” “你的记性不会那么差吧,我听说你去年加京述职时参加过太后老佛爷的寿礼,当时她就是站立在太后身边的那位......” 知府大人不由得顿时打了个激灵:“你说他是太后最宠爱的永宁格格......”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岳子平乐呵呵地说:“咱们这位主子玩心很重,若是你不能让她满意,小的估计你这个官就到头了,你若是能让她满意,只要她在太后面前给你说句好话,我估计你这个知府至少还能干上三年。” 知府大人顿时有些为难:“这事可不好办,雷老虎和雷媚可是荣王爷留在江南的棋子。” 岳子平淡淡地说:“荣亲王远在天边,咱们这个主子可就在你的面前,谁轻谁重,自己掂量掂量,要是咱们这位主子若是不满意,她可什么都做得出来,还有咱们这位主子可是从宫里女扮男装的溜出来的,你不能喝破她的身份,好啦,你该升堂问案了,别让前面的人等得太久。” 万般无奈之下,知府大人唯有再次升堂,再次升堂之后,他立刻对永宁变得和颜悦色,并让衙役给永宁安一张椅子,永宁本想坐下,可一看到方世玉、雷媚、雷老虎雷婷婷和一干琼花书院的学子都站着,也就在没有坐:“大人您太客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哪敢在大人您的面前就座,再说我现在是苦主,是原告,哪能坐着,否则只怕有人就府台大人徇私枉判。” “也好,”知府大人也没有勉强:“那就开始吧,既然这位少爷要告雷老虎、雷媚,雷婷婷大闹琼花书院,伤人毁物,可有人证?” “人证?”永宁顿时乐了:“没有人证我能跑来打官司么,我们琼花书院所有的人都是人证,包括洋学生,大人您想要多少人证我有多少人有更好的,总之一句话我们书院的人全都看到了那个雷老虎打人了,如果不是世玉、熙官他们拦着,我早就让雷老虎象当年揍李巴山一样给一拳打死了,您是不知道,那个雷老虎的猛虎开山拳很厉害的,就是石碑也能让他一拳打碎。” 知府苦笑,雷老虎的猛虎开山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可是亲眼目睹雷老虎当年一拳将一块石碑一拳打碎的,可是话却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些年他可收了雷家不少好处:“可是看样子挨打的好象是雷老爷,你看他连脸都被打青了?” 雷老虎一听知府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他们只是仗着人多,偷袭得手,若是正常动手,我一个打他们全部。” 永宁顿时一笑:“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贼不打三年自招,大人你还没有怎么呢,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快打他板子,我最喜欢看别人挨板子了。” 知府苦笑,这个雷老虎也太不长眼,自己明明是给他开脱,可他偏偏却要往风头上撞,让自己想包庇也无法包庇,可是即使无法包庇,他还得尽力而为,雷老虎背后的荣亲王他可得罪不起:“打板子不太好吧,雷老爷好歹也是成名的江湖人物,又是漕帮的一帮之主,若是打了他板子,你让他将来怎么御众,要不这么吧,反正少爷你也没伤着,咱们就让他赔偿少爷一点汤药费和书院的财物损失。” 雷媚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哪里会不知道知府大人是让他们破财免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下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笑着说:“是我们无知冒犯了这位少爷,让你受惊了,我们愿意赔偿这位少爷的一切损失,还望这位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钱,本少爷我有的是,”永宁随手取出了几张银票,每张票面都一百两的银票:“我这些银票都是官方的银票,你可以随时拿到八大皇庄去兑换,要不这么着吧,你让知府大人打你们几下板子,我就过往不纠,你们每挨一下板子,我就多给你们十两银子,怎么样,我呢这个人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人挨板子?” 知府大人苦笑,这位主还真不是一般的淘气,可他还真不能这么干:“这可是亏本的买卖,不划算,这么吧,东方少爷,你不是喜欢畅游江南吗?这么吧,你在杭州这段所有的开消花费全由漕帮负责如何?” 永宁嘴巴一撇:“我信不过他一直雷老虎,他那么凶再打我怎么办?” 雷媚连忙说:“怎么可能,这位少爷,我们已经知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咱们一马吧,若是执意要打我们板子,别人也只会说你仗势欺人,而且方老爷也不喜欢别人惹事生非。” 永宁顿时迟疑了,她将目光转向了方世玉:“世玉,你的意思呢?” 方世玉也不想把事闹大:“要不就让他们赔我们一点汤药费和书院的一点损失,也别让外人说我们得寸进尺。” “行,那就,赔我们一点汤药费。” 雷媚见机极快,立刻拿出几张五百两的银票:“这是五百两的银票,还请东方少爷赏个脸收下。” 永宁很不好意思地笑笑:“想不到你倒很讨人喜欢的,不过我可不是白拿你的银子,这是你们给琼花书院的赔偿,过去的咱就算啦。” 雷媚陪笑:“还是少爷你大人有大量。” 知府大人也就借下台:“鉴于当事人双方堂前达成私下合解,本府就判处雷家赔偿琼花二百两银子做为打人伤物的赔偿,并承担这位少爷要杭州期间的所有费用,若双方没有异议,此案就此了结。” 自衙门出来之后,一个捕快迅速地赶了上来,叫住了永宁:“这位少爷请留步。” “干什么?” 那捕快迅速地将一个匣子捧过了头顶:“我们老爷东方知道少爷手头有些紧,这是我们老爷的一点心意,还望东方少爷,笑纳。”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看这里面是什么?” 他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对金钗和两排一般大小的小金锭。 “你们知府大人倒很客气的,我呢就不客气了。” 她直接将匣子丢给了方世玉,给我拿着,别丢了。 这一幕自是被不远处的雷媚雷老虎看在眼里,他们顿时觉得这个永宁很不简单,咱们这位知府大人从来都是收钱的主,什么时候把到手的金银珠宝向外推过。 吃了这么大的亏雷老虎自是心有不甘,自出道以来,这是他第二次吃亏,二十年前他在赌桌上他败给方德那是技不如人,势也不如人,可今天他却莫名其妙地受辱于永宁,自然是心有不甘,当他再要过去找场时,却被雷拦住:“不可造次,回去再说。” 对于雷媚的话,雷老虎自是不敢不听,回到家里累,她自是气呼呼地问老姐:“姐,你为什么怕哪个永宁?” 雷媚回答说:“那个永宁的来头很不简单,尤其是他的几个手下,他们居然都穿着官靴。” 雷老虎忿忿不平地说:“我们雷家官场中也有人.” 雷媚反问:“你是说荣亲王么?” 雷老虎没有说话。 “在和别人斗狠之前,我们先要搞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雷媚回答说:“在荣亲王的眼里我们是什么,就是一颗棋子,一颗随时可以被抛的棋子,如果我们没惹出什么大乱子,或者他能摆平的事,他就会为我们摆平,可如果有一天当你惹出的乱子,不是他能摆平的时候,他就一定会把我们丢出去,弃府保帅,十七年前,就是因为我们过高的估计了自己,才会在方德面前输瞎了眼个一败涂地,如果不是李小环因苗翠花之事和方德反目,你以为我们还能安然无恙地呆在杭州么?另外还有那个陈知府,他是什么主,你比我都清楚,你什么见过他把到手的金银珠宝向外推过,可是今天他却破费了许多,送了那个永宁大把的金银珠宝,若是永宁没有很大的来头,你以为他会巴结人家么?更重要的是听说李小环已经收服了两湖的黑白两道,迟早她会向我们发难,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多一个敌人了。 “大姐还在担心方家?” 雷媚苦笑:“我能不担心么,一个方德就已经够我们够头疼的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明天我们去见见方德,看看方家的态度。” “你以为方家会帮我们?” 雷媚笑着说:“虽然方德很喜欢李小环,可方家却未必,我听说这次方德失踪的事,很可能会和李小环有关,若真的如此,欧阳四海就是不站在我们这边,也不会帮着李小环和我们为敌。” 雷媚还没有找到方家,雷婷婷就先找到了方家。 她是来找永宁算帐的,他找到永宁时,永宁在院子里踢球,见到永宁,她就气呼呼地走了过去:“永宁你太过分了,居然联同知府讹我们家的银子。” 永宁见到雷婷婷立刻停止了练球,和雷婷婷理论:“小美女,虽然你长得很漂亮,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讹你们家的银子了,那些银子是你们赔给我们琼花书院的财物损失费,和打人伤人的汤药费,有意见,你告我好了,我这人是最讲理的,如果你不知道巡抚府、臬台府、总督府的门朝哪开,我可以提点你,就是你想进京告状都没问题。。” “告你,我打你。” 说话间她对着永宁就是一拳。 永宁自然不会让她打到,很轻松的就闪开了接招相还。 论武功她自是在雷婷婷之上,可问题如果她打上雷婷婷几拳,雷婷婷倒也不太生气,可问题是她不好好地打,一双手在雷婷婷脸上,胸前乱摸,还不住地评头论足,气得雷婷婷火冒三丈,她这一气拳脚就乱了,又被永宁抓住双手,一个大过肩地摔到了地上。 “小子,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跟大爷我过招,信不信我抓你回去当暖脚丫头,虽然你的脾气坏了些,模样却长得挺俊的。” “你流氓,不要脸。”雷婷婷几乎气哭了。 “我是流氓我怕谁,”永宁流里流气地说。 可是就在这她听到了方德的声音:“永宁,不许欺负人。” 永宁回头就见到了正准备外出的方德,脸上尽是笑意:“我哪有欺负人,从来只有别人欺负我,我哪会欺负人。” “你当我是瞎子么?”方德说:“婷婷小了你好几岁,你应该让着她才是,哪能动不动就欺负人家。” “我真的没有,是她先动的手。” “方叔你可得主持公道,”雷婷婷红着眼睛说:“她调戏我。” 永宁立刻睁大了眼睛:“调戏你,?不可能吧,我自己都是一个大姑娘怎么调戏,你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雷婷婷顿时被雷住了:“你是女的?” “不信,我给你看?”然后她除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 “她......她真的是姑娘。” “这我可以保证,她就是为了方便在外行走才女扮男装的。” 听到方德这话,雷婷婷原本气消了些,可是想自家损失的那些银子,雷婷婷又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你伙同知府讹我们家的银子。” “谁讹你们家银子了,那是你们打人伤物的赔偿,懂不,不服判决,你可以到巡抚衙门,总督衙门去上诉,我照样接着。” 雷婷婷愤愤不平地说:“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狼狈为奸。” “笑话,你以为巡抚衙门和总督衙门是我们家开的,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到底是怎么回事,永宁你说?” 永宁理直气壮地说:“就是昨天她和她老爸冲到我们书院,打了很多人,最后被我们抓去了知府衙门,知府主持公道罚了他们五百两的赔偿金。” 雷婷婷已经怒道;“是你先拿球打人的,却恶人先告状。” “我没打人,你冤枉我!” “你抵赖?”雷婷婷很委屈。 “你栽赃,我说了没打就没打。” “好了,这事我会查清的,”他转对永宁说:“去把熙官、世玉叫过来。” 永宁虽然有些不甘心,只好乖乖地去了。 第88章 福伯 听到父亲的传唤,方世玉虽心里有些畏惧却还是和洪熙官一起赶来了:“爸,你叫我们来什么事?” “什么事,永宁不会不没和你们说吧?”方德笑了笑:“老实交代昨天书院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世玉连忙解释说:“老爸,昨天的事真的不能怪我们,是那个雷老虎冲到书院找小姑姑的麻烦,我们才动的手,不信你可以去问神父?” 方德眉微锁:“雷老虎刚到杭州怎么可能到书院去找永宁的麻烦惹事?” 永宁见他不信,连忙说:“我保证,世玉绝对没有说谎,昨天我们绝对没有惹事,若是我说谎,天打五雷轰,是她带着他老爸到我们书院打找我的麻烦,若不是有世玉和那些些洋学生在,你恐怕就见到我这个兄弟了,你若不信你可以去问神父。” “是么?”方德点了点头:“那你告诉我,雷老虎怎么会到书院找你的麻烦?“ ”还不是因为你,“永宁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一定是你得罪了雷老虎,人家斗不过你,自然是把火发在了我身上,人家可是说了,跟你们方家在一起的人就是该死,他说这话时很多人都听到了,世玉和熙官和那些洋学生可都在场。“ 雷婷婷一见情形有些不妙:”你胡说,明明是你前天用球打了我,还调戏我,我爹才去的书院。“ “我调戏她?“永宁顿时笑了,问方德:”你信么?“ 方德顿时笑了:”你的本事倒不小,一天之内能赚五百两银子的人并不多。” 永宁笑着说:“我只不过是运气好,有人往枪口上撞罢了。” 雷婷婷在一边忿忿不平地说:“敲诈勒索,好像跟运气了扯不上关系。” 永宁冷笑:“你说是就是了,合着你们雷家仗势欺人还倒有理了。” “是你先欺负我,我爹才去书院的。” “我欺负你,你有证据么,你就衙门去告我好了,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诬告可是要被反座扒掉裤子打板子。” “你........” 雷婷婷气竭。 方德这时问:“银子呢?” 永宁回答说:“银子全给了神父,用来修缮书院,和改善大家的伙食。” “真的?”方德则将目光转向洪熙官。 洪熙官一向诚实稳重,从不说谎的。 “银子的确是交给了书院。” 听到洪熙官这话方德很欣慰:“很好,做人最重要的是品德端正,不妄取一分,不妄拿一毫,自食其力,身体力行。” 永宁不服:“我又没有去抢。” “至少银子不是你赚回来的,不义之财不可取,只有自己赚回来的才花得心安理得睡得安稳,晚上才不会做噩梦。” 永宁娇笑:“行行行,是你老大,听你的,你教我怎么做好人,我如果变坏的话就是你的责任。” 方德苦笑:“想你这样整天顽皮捣蛋,我可真没办法,要不换我叫你老大。” “哪带你这样的,一天是老大,就永远都是老大,是老大就得担起老大的责任,哪有象你这么赖皮的,还有我已经到了杭州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西湖,来杭没去西湖等于是没来。“ “我很忙,哪有事时间陪你逛西湖,想游西湖你还是去找让世玉,熙官和你几位嫂子陪你一起去,所有的帐算我的。”说到这里,方德已站了起来:“婷婷跟我到帐房支银子。” “真的要退银子?” 永宁立刻睁大了眼睛。 “不是自己的银子,就不要贪心起贪心,人的贪念,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永宁抗议:“但是他们的银子也是从偏门转的。” “这人不应该看别人怎么样,而是自己应该怎么样.......” 正说话间,初一匆匆的进来了:“老爷,雷帮主来了。” 永宁很意外:“这个雷老虎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他还敢来找我惹事,他就不知道死字怎么的写么?” 初一连忙解释说:“不是他,是雷媚,他是来拜访老爷的。” 方德点了点头,然后说:“永宁,世玉、熙官,婷婷你们自己去玩吧。” “我才不和臭小子一起玩。” 雷婷婷还在生永宁的气。 方德顿时笑了:“好啦,别生气啦,都是一点小误会,哪有什么隔夜的仇,再说道他哪里是什么臭小子,也是大姑娘一个,和你一样她喜欢在外面胡闹,为了方便,才整天穿着男孩子的衣服。” 雷婷婷闻听,将将信将疑的目光转向永宁:“你是女的?” “我懒得理你,”永宁转对方德说:“我们就不打挠你见那个雷媚了,世玉、熙官我们出去踢球。” 然后她就带着方世玉、洪熙官走了。 将几个小辈打发走后,方德亲自去见了雷媚。 “......雷大姐,你也是为了永宁的事吧,她还是个孩子,凡事不知轻重,若有什么得罪了雷大姐的地方,方德代为赔罪,还望你海量汪涵,别和他一般见识。” 雷媚也没有纠结那件事:“......其实昨天那事,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老虎那人你是知道的,做事鲁莽冲动,才得罪永宁少爷,不过这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今天我是来跟方老爷你商量另一件事来着,不知道你们家孝玉定亲没有?” 方德笑了:“孩子年龄还小,哪能那么快就定亲?” “没有定亲就好,”雷媚笑着说:“对于你们孝玉,我可不是一般的看好,别人十年寒窗才中了个秀才,可他现在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将来考个贡生、进士什么的,那也是水到渠成之事,我们家婷婷姿色还过得去,不如我们两家联什么个姻,把过去的恩恩怨怨全给抹了。“ 方德沉思一会说:”这事我得问问孝玉,这可是孩子一辈子的事,咱们大家也得顾及一下孩子的感受吧。“ 雷媚很意外:”孝玉他不在家?“ ”他和白管家出门了,要过些天才能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再淡如何?“ 雷媚点头:”那雷媚就静候佳音了。“ 得知雷媚要和向方家联姻的消息之后,雷老虎是坚决的反对:”我们雷家是武林世家,婷婷要嫁也得嫁真正的少年英雄,方孝玉虽然有点小聪明,可他武功只是三流,怎么配得起我们家婷婷?“ “方家虽然不是武林世家,但与江湖各派,各帮会都有交情,就是在官场也有极强的势力,在当朝八大总督中至少有三个跟他们交情,这股势力就连荣亲王也一样很是忌惮,若是我们与方家结亲,对我们有很大的好处,更何况李小环现在已经在两湖那边对我们霍霍磨刀,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我们发难,而漕帮大多是李李巴山的旧部,一旦动起来手,难保他们不会倒戈相向。” 雷老虎不以为意地说:“就算是我们跟方家结亲了,方德未必会帮我们,李小环可是他的老情人,他没有理由帮我们,再说这人最重要的是靠自己,别的什么都靠不住。“ ”你想怎样?“ 雷老虎回答说:”给婷婷比武招亲,我们可以借这机会为我们漕帮招兵卖马,扩充实力。 雷媚苦笑:”你的主意虽然不错,可方孝玉是方家的嫡长子,将来接掌方家是水到渠成之事,方德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儿子入赘雷家?“ ”机会我是给了他们,来与不来就是有他们自己的事了。 ”这是婷婷的终身大事,我们这么做对他很不公平。“ ”婚姻之事向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由得她愿意不愿意。“ 雷媚自是扭不过他这个弟弟,最终也就妥协了。 在雷老虎为女儿举办比武招亲时,方德却从鄂尔多那得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荣亲王的心腹大将九门提督代铎已经奉旨南下负责侦查叶廷琛遇刺之事。代铎时师出崆洞,一身武功已不在当代掌门玉矶子之下,此人除了武功过人之外,才智也是一流的。 现在闽浙还还算定稳,代铎此次南下分明他们方家来的,跟荣亲王一派对抗,方德倒是不惧,可问题是方世玉、方孝玉那些孩子,太年青,太冲动了,留在杭州难免会让有心人利用,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让他们去京师去自己的结义大哥东方耳,不过见于这些孩子是第一次出门,他决定给他们找一个管家,而这个管家也是福伯,福伯那可是跟着他爷爷、父亲的老人,走过南,闯过北,见得识广,做个合格的保姆还是没有问题的。 做出决定之后,方德就去了祠堂,自方老太爷过世后,福伯就一直负责着祠堂清扫,一日二遍,晨昏不断。当方德走祠堂时,福伯正在清扫院中的落叶。他一进来,福就察觉到了。福伯当即停了下来:“孙少爷,你来了。” 方德笑着说:“我只是过来瞧瞧,听二娘说,福伯到我们家已经差不多四十年了,比她和白管家到我们方家的时间还要久,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回去看看,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亲人,你就不想他们么?” “少爷说笑了,”福伯停下了手里的活:“老奴,只是一个下人,老太爷,老爷和少爷能给我一口饭吃,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父亲临终前,嘱咐过方德,福伯你无论什么时候要走,都可以带方家二成的资产。” 方家的二成资产绝对是个惊人的数目。 “少爷要赶老奴走?” “我怎么可能赶您老走,只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家人妻儿老小,您至少也应该回去瞧瞧他们,看看他们的近况。” 福伯淡淡地说:“老奴只是孤身一人,家里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 “韩五娘!“ 听到这三个字,福伯似乎愣了一下:”她是谁?” “她就是一个这次跟我从姊归回来的一个老朋友,住在西厢房。“ 福伯沉默了一会,继续扫地:“地还没扫完,老奴该继续扫地。” “其实我还真有一件事拜托福伯,”方德则继续:“我有种预感,在不久的将来杭州将是多事之秋,方家所有的敌人都将浮出水面,即使敌人再多,我也有信心将之全部解决掉,可问题是我们也有着自己的软肋,方家的软肋有两个,一是方隆号体积过大,受到攻击太大,一旦敌人发动攻击,我们必然是防不胜防,只能被动地跟着四处灭火,不想被动的挨打,那就得裁撤枝叶就一定要裁撤,缩小攻击面,第二个软肋就是那些孩子,他们年青冲动,留在杭州会为有心人利用,所以我决定让他们离开杭州,北上参加明年的京城会考,可是他们都是第一次出门,需要有人暗中照顾。” 福伯问:“你是想让老奴照顾几位小少爷?” 方德点头:“我的意思是让您暗中照顾,若是没什么危险,你大可以让他们自由活动。” “知道了,”福伯的声音很淡:“什么时候动身,少爷你支一声就是了。” 他继续扫地。 清晨起来,韩五娘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木兰拳活动了一下筋骨,在她准备回房时,她突然见到远处一个驼背的老人在扫地 ——福伯! 在见到福伯的影子,她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究竟是在那见过,一时间她却又想不起来,不过她还是很快将这种感觉给驱散了。 过了没多久,她就听到了敲门声,她将房门打开,又见到了福伯:“........东方姑娘是吧,少爷让我来知会你一声,洋行那边送来了一个生日蛋糕,他知道东方姑娘你最喜欢吃甜点了,请你过去尝个鲜。“ 原来他是来找永宁的。 于是韩五娘笑着说:”老人家,你跑错地方了,永宁她不住这边,她和二夫人、三夫人住一起。” “是么,这年龄大了,就是记性就是有点不好,”然后他就准备走了,可是他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住:“老奴该怎么称呼姑娘呢?” 韩五娘回答说:“韩五娘!” “韩五娘!“福伯重复了一句慢慢地走开。 他的行动有些迟缓。 可是就在他离开,韩五娘心里却有了种疑惑:“老人家你等等。“ 福伯止步,回身:”姑娘你还有什么吩咐。“ ”我是象向你老打听一个人?“ ”你想打听谁?“ ”南千王韩天宝!“ ”南千王韩天宝?“福伯的眼睛中露出了迷离之色:”没听过。“ 看着他迷离而又浑浊的双眼,韩五娘淡淡地说:“那就打挠你老人家。” 福伯却又说:“我们少爷,夫人交游广阔,想打听什么人,您可以去找他们,虽然在这事上老奴帮不上什么,不过你若有别的吩咐,还请不要客气,虽然老奴年纪大了,跑跑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韩五娘臻首点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麻烦你的老人家的。“ ”姑娘若没有别的吩咐,老奴这就走了。“ 福伯慢慢地转身,慢慢地走,可是就在这时韩五娘突然向福伯出手,福伯中掌几乎跌倒,好在韩五娘及时扶住了他:”你不会武功?” “武功?”福伯的脸上自是一片茫然。 “听说方家床藏龙卧虎,你怎么一点武功都不会。“ “我一把老骨头了,就是会点武功,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三位夫人的武功都很好,大夫人是盐帮的大小姐,一身武功得到老帮主的真传,二夫人是沧州马家无影腿的嫡系传人,三夫人则是正宗的少林门下,一套少林罗汉拳虎虎生风,就是老奴我年轻时也挺厉害,经常跟着老太爷、老爷经常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识面的人,就是年纪大了,少爷体恤我这把骨头,让我在家里养老,可他哪里知道,我这把老骨头年纪虽然大了,却也是志在千里。“福伯很显然上了岁数,有些啰嗦。 韩五娘不耐烦地将他推了出去:“好啦好啦,我知道您老年青时很威风,不过现在我得换衣服了,刚才练了一会拳,这浑身都是汗,还是改天再听你老人家说你的辉煌的往事。“ 将福伯打发走后,没得久她又听到了敲门声,这次来的是永宁。 韩五娘见到很意外:“你没见到福伯?” “福伯,你是说那个扫地有糟老头。” “他说洋行那边送来了一个大蛋糕,方老爷请你去吃蛋糕。” “刚才我已经吃过了,”永宁笑着说:“我是来找一起你去逛西湖的,来了杭州不逛西湖,简直就是白来,你也别整天捂在屋子里,哪都不去,再说不了杭州,你不逛逛西湖,就等于没来过西湖,就太不划算了,昨天我可发了一笔小财,我请客。“ ”你会这么好心?“ 永宁嘻嘻一笑:”我就是对那个雷老虎有点不放心,昨天他还跑到书院找我的麻烦呢,若不是我们仗着人多,准得吃个大亏,虽说他后来输了软,可若是我一个在外面碰巧遇上他,准得吃个大亏,你的武功还算不错,若是不幸遇上了他,正好给我挡拳。” 韩五娘顿时笑了:“原来你是怕那个雷老虎,想我给你挡拳。” “挡拳只是一部分,”永宁直接挽起了她的手臂,直接向外便是:“重要的是人不能老呆在屋里不出来,老是呆在屋里不出去,好人都得发霉,虽然你没有我丽质天生,风华绝代,却也算是个大美人,若是因为发霉了,变得臭哄哄的,岂不是亏大发了。“ 最终韩五娘还是被永宁拉去逛西湖。 第89章 白家神拳(上) 临近黄昏时,永宁与韩五娘才尽兴而归,在经过醉香居时,她远远地就见到了严咏春,严咏春正帮着童千斤将一筐筐的海鲜、蔬菜,鸡鸭鱼肉往醉香居里搬,当下她就将韩五娘打发了回来,过去和严咏春打招呼,谁知严咏春一见到却是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 永宁当下直接堵住了她:“什么,干嘛一见到我就走?” 严咏春冷笑:“见到讨厌的人,当然要走了。” “敢说我讨厌,信不信我教训你?” ”我懒得理你!“ 她直接绕过永宁,就向醉香居走去。 ”敢不理我,看我怎么教训你?” 永宁直接去抓严咏春。 这次严咏春早有防备,哪能让她抓到,很容易的就躲开了。 “你还敢躲?”永宁直接出手的手去抓严咏春。 “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自己是无法无天了。” 躲过这一抓的严咏春立刻反击。 “我就不信我抓不住你了。”永宁立刻施展出了少林的大擒拿手,去抓严咏春。 两人闪电般的交手,交手十余招,永宁突然发现严咏春总能在她的招式临身时将她的招式封得死死的,当下她对严咏春的功夫有了兴趣:“你用的是什么功夫?” 严咏春自是给了她一个大白眼:“你管我?” 被抢白后的永宁心里自是不爽:“神气,功夫再好,哪也是母夜叉,难怪方孝玉这些天老是躲着你,不敢见你。” 严咏春俏脸一寒:“有种你再说一遍?” “母夜叉,母夜叉,母夜叉,十遍我都敢说,你能敢我怎么样?” “怎么样,我揍你。“ 严咏春自是气极,挥拳猛永宁。 这次永宁没有再和她对攻,一下子就溜出了好几步:”有种你来抓我呀。” “你......” 就在严咏春刚要暴发之际,只见醉仙居的老板娘李双亭的声音已从醉仙居里走了出来:“咏春,快帮忙把东西给搬进来,别和人在外面打闹了。” 听到李双亭的声音,严咏春狠狠地瞪了永宁一眼:“我懒得理你。” 然后她就将剩下的一筐蔬菜给搬了进来。 见到严咏春进去,永宁也跟了进来。 此时还不到饭点,醉仙居的客人并不多,老板娘李双亭正坐在柜台上算帐,她一见到永宁进来,就微笑着过来招呼:“这位小兄弟,你想吃点什么?” 永宁立刻大大咧咧地坐下,翘着二郎腿说:“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情端上来,若是让爷我满意地话,爷我大大有赏。” 李双亭刚要说话,严咏春已自后厨走了出来,叫住了李双亭:“李姨,你不用理她,那就是个讨厌鬼。” 听到严咏春这话,永宁立刻站了起来:“你这个严咏春,我招你还是惹你了,干嘛诋毁我说我是讨厌鬼,我和你有仇么?再说我这进门就是客,是客人就是你再不高兴也得好好地捧着接着,哪有象你这样随便得罪客人的?就算我得罪了你,可人家老板娘没有得罪你,你干嘛破坏人家的生意?” “是,你和我有仇,就是招我惹我了,怎么的,今天我们不做你的生意,你给我马上闪人。” 她将永宁向外撵。 “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么的?” “怎么的,我轰你出去。” 严咏春直接伸手去拉永宁。 永宁当然是不肯走了,就和永宁僵在哪了,对此李双亭很是无奈:“我说咏春,你这是干什么,我这可是做生意的地方,如果你们再闹,以后就别到我这来了。” 严咏春冷哼转过去不理永宁。 永宁则说:“我说老板娘,你到底仪表的是什么伙计,你们这里不是饭店么,怎么你的伙计老把客人往外赶,别劝你最好把她给辞了,照这么下去,你们这饭店迟早都得关门大吉。” “小兄弟你教训的是,回头我好好地教训她,就不知道小哥你准备吃点什么?” 永宁四下看了看,然后说:“看你们这里小门小户的,也不象是能做出什么好菜来,这么吧就先随便来两个肉拼,若是做得好,爷我大大有赏。“ 李双亭还没有说话,严咏春已在一旁说:”李姨,你根本不用理她,她根本就是来捣乱的。“ 李双亭听得一愣:”你们认识?“ ”他不就是我和你说得那个讨人厌的假小子么?“ 永宁愤愤不平地说:”你这个严咏春,我们有仇么,你干嘛在背后诋毁我,说我是讨厌鬼。“ 严咏春说:”我们当然是有仇了,还是誓不两立的寻种。” “好啦,你们就别闹了,”李双亭立刻止住了她们:“你们再闹下去,我这里还敢有人来么,还有咏春不是我说你,你年纪比他大,就是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不是也该让着她的点么。” “就是!”永宁自是在一旁帮腔:“我可告诉你,孝玉是我的晚辈,得罪了我可没你的好果子吃,以后最好对我恭敬点知道不?” 严咏春还想再说,就被李双亭给推走了,随后她又走了回来:“你一定是跟方老爷一起回来的小兄弟吧,我是醉香居的老板娘。“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孝玉嘴里的阿姨,听他你最能干了,烧得一手好菜,对他也特别地好。“ ”既然都不是外人,就别和李阿姨客气了,“李双亭笑得很温柔:”既然你来了阿姨这,阿姨我就得给你接风洗尘,你先坐一会,饭菜马上就好。“ 永宁很不好意思地说:”阿姨你就别忙了,在西湖那边,我们已经吃得饱饱得了。“ ”就一点家常菜,不麻烦,再说你就是不吃,我们也要吃的,你在这稍等,饭菜马上就好。“ 正说话间,童千斤已从后厨走了出来:”李阿姨,那些海鲜,蔬菜、鸡鸭鱼肉,我已经按你说的放好了,若没有什么别的吩咐,我就回去了。“ ”要不你吃了饭再回去?“ ”不了,我家里还有妹妹和母亲要照顾,就不打挠李阿姨。“ ”行,那李阿姨就不留你了,“李双亭对严咏春说:”去把厨房里剩下的卤菜给千斤带些回去。“ 严咏春连忙答应了声过去。 童千斤连忙推辞说:”李阿姨你太客气了,千斤承蒙你多方照顾.......” “你就别和李阿姨客气了,那些卤菜你就算今天不拿回去,明天阿姨也会处理年里,你就别和阿姨客气,也不用觉得亏欠了阿姨,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多干点活也就是,再说你妹妹现在正在长身体,营养跟不上去怎么行?“ ”那千斤就多谢阿姨了。“ ”傻孩子,你在阿姨这干活,还跟阿姨客气什么,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阿姨开口,去吧。“ 童千斤走后,李双亭就准备了一桌饭菜,这些饭菜虽然都是一些家常菜,但每一样饭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足以勾动任何人的食欲。原本永宁都已经吃得饱饱的了,可是闻到这些饭菜还是忍不住地拿了筷子吃了起来,开始时她只是碍于面子尝尝,可是这一尝就收不住了,她足足吃了一碗白米饭和一大盘麻辣块和大半条糖醋鲤鱼,和多大盘酱香排骨,直到实在是吃不下去才停了下来。 ”想不到阿姨你的手艺居然这么棒,连普通的家常菜都烧得这么好。“ ”你懂什么,“严咏春在一旁说:”真正的烹饪大师越是在平常的饭菜中才越能显现出真功夫。“ ”这么说你很会烧菜了,要不改天你也露一手。“ 严咏春听得一愣,其实她哪里会烧什么菜,也就是卖卖嘴皮子而已,可是嘴上却不肯服输:”我干嘛要做菜给你吃,我们可是敌人。“ 永宁笑:”你不会是不会烧菜吧。“ 严咏春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会做菜了:”谁说我不会了,我就是不烧给你菜。“ ”好啦,你们也别斗嘴了,“李双亭跟着问永宁:”对了,你知不知道孝玉这些天在干什么,我已经有很多天没见到她了。” 听到李双亭问起方孝玉,严咏春的耳朵自是竖了起来。 “孝玉,这我知道,他和白管事去了白园,听说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白园,“李双亭听得一愣:”那就是一个荒废了三十几年的园子,他们去哪里做什么地?“ 永宁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李双亭回答说:”我这里的帐是他一直在做的,他这一走,我这里的帐可就乱套了。“ “你就不会另请一个管帐的么,”永宁说:“他现在可是朝廷的举人,过段时间他还要进京赶考,哪能老帮你做帐?” 李双亭回答说:“问题是他用的是西洋的统计法,别人都看不懂。” 永宁蛮不在乎地说:“不就是西洋数学,你就到琼花书院请一个算数的就是了。” 李双亭不置可否:“再说吧,倒是永宁一看就知道你是非富即贵的那种,怎么可能一个人流落到方家?“ 永宁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了,而是编起了故事:”是这样的,我家的老头子非逼着我要嫁给一个大官的公子,我不愿意就出来逃婚了。“ 严咏春忍不住地说:”你一个男孩子嫁人?“ 永宁顿时笑了,很得意地说:”难道你没看出我是个女孩,我是女扮男装的。“ 然后她除下了帽子,露出了一乌黑柔软的长发。 见到她是一个女孩子,严咏春心里有气不禁消了许多,李双亭这时笑着说:”你就不怕你家老头子抓你回去。“ ”怕呀,怎么不怕?“永宁笑着说:”所以我才要跑进方家,我听江湖上的朋友,在江湖上有个传言,不管你犯了多大的事,只要进了四条街,就绝对安全,没有人可以在这里动手抓人,即便是官府中人也是一样。” 李双亭臻首点点:”你要在四条街避祸也行,在这里没有可以把你抓走,可以说入了四条街,你就得守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惹事,不闹事,安分守己,若是你犯了这里的规矩,大家也会请你离开,这里的平静,我们不会让任何人破坏。” 永宁笑:“我就算是想破坏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李双亭摇头:“那倒未必,说不定,你闯祸的本事可能比三夫人还要大。” 她的话说得很慢。 永宁很好奇的问:“三夫人,你是说世玉她娘,她闯了什么祸? 李双亭慢慢地吃菜,一边吃一边说:“她这祸闯得可不是一般地大,她直接将王亶望的儿子打成白痴,若不是为了救她,方老爷也不会和李小环闹翻分道扬镳。” 永宁一听,对这事顿时有了兴趣:“怎么回事,你和我好好说说?” 对于永宁和李双亭的话,严咏春自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几天不见方孝玉,她心里倒还是很想的,所以第二天她和家人说了声,也就去了白园。 一走进白园,她就见到白园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方孝玉正在院子练一套她从未见过的拳法,而她的武功比上次分手时,又精进了不少。 “死孝玉,原来这些日子你躲在这时偷偷练功,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在见到方孝玉时,她直接过去伸手去揪方孝玉的耳朵。 见到她抓向自己的耳朵,方孝玉用手直接格挡,双手相碰,严咏春只觉得自己的手臂竟然有些发麻:”死孝玉,你弄痛我了。“ 见到是严咏春,方孝玉自是连连道歉。 ”要我不生气也行,你让我揪一下耳朵。“ 方孝玉自然是不肯了:“让你揪耳朵多没没面子。” 严咏春杏眼圆睁:“皮痒痒了是不是?” 她已在说话向方孝玉冲了过去。 方孝玉也想试试这些天来练功的效果,也就插招换式跟严咏春在院子里交起了手。 这一交手严咏春突然发现这小子的武功竟然比几天前高出了一大截,招式不但变得纯熟,而且每一招的力气都比从前大了许多,更要命的是这小子拳劲竟随着招式的展开仍要不断地加强,自然而然发出了一股无形有质的罡气,这种罡气竟然让她有些展不开拳脚。 对此严咏春自是狠得牙痒痒 ——臭小子居然拿她来刷劲,简直就是可恶。 交手二十招,见奈何不了方孝玉,她也就停了下来,不打了。 方孝玉虽然还想继续拿她喂招,可严咏春不打了,他也不能逼着人家非要过招。 当严咏春停下来时,她已有些喘息,相反方孝玉倒是气满神足:“臭小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就不知道让着一下我么,还过来扶我一把?“ 方孝玉迟疑着说:”扶你一把当然是没问题了,可你不许揪我的耳光。“ 严咏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的猪耳朵很稀罕么,我又不是没揪过?“ 方孝玉不好意思地说:”老让你揪耳光,你让我在大哥他们面前好没面子怎么抬得起头。“ ”好啦好啦,不揪就不揪了,“严咏春很大度的说:”不过才几天不见,你的武功倒大有长进的,照这么下去,你早晚都得超过我。 ”咏春姐你说笑了,论武功孝玉永远都比不上你。”方孝玉很恭敬。 “那当然了,你咏春姐我可是武学天才,你怎么比得上我,不过我说的是万一,万一要是有哪天你武功超过了我,可不许欺负我,只许我欺负你,知道不?“ 方孝玉有些无奈:”行,你说什么就什么。“ ”既然你这么听姐的话,姐我就有赏,今天我带来了你最好吃的烤鸭。“当下她取出了带来的烤鸭。” 方孝玉却在这时迟疑了:“要不,我们等白爷爷回来一起吃。” “行,那就多做几道菜。” “你会烧菜?” “不是我,是你啦,”严咏春说:“你一直在李阿姨的厨房里钻来钻去,别告诉我你不会烧菜,我呢只负责生火,剩下的你全部搞定。” “知道啦。“说这话时,方孝玉实在是有些有气无力。 就在这时白泰官已提着鱼竿和和两尾鱼从外面回来了,见到严咏春,他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些笑意:”咏春,你也来啦。“ ”是啊,白爷爷,“然后她开始向白泰官告状:”不过你可得给我做主,孝玉他刚才欺负我?“ ”是么?“白泰官似笑非笑。 严咏春眼睛闪闪:”他就是想欺负我也不够,不过这小子武功居然越来越高,早晚有一天会超过我,万一他将来要是欺负我怎么办?“ ”你想怎么样?“ ”你得再教我一套武功压过他。“ ”行,既然你对你爷爷这点棺材底有兴趣,吃过饭就跟孝玉一起学,不过现在你们得先烧菜,你白爷爷我的肚子已经在叫了。“ ”行,我们马上煮饭烧菜。“ 第90章 白家拳的奥义 严咏春虽然说是去煮饭,可到头来所有的饭菜都方孝玉烧的,她呢充其量也就是淘了下米,可吃饭的时候却还是一脸嫌弃之色,桌上除带来一只烤鸭变成汤鸭之外,其他的菜全部都是鱼,红烧鱼、清蒸鱼、糖醋鱼、香辣子鱼,饭也只有白米饭,于是她问方孝玉:”怎么全都是鱼,你就不会烧别的菜了么?“ 方孝玉很为难地回答她:”这里离集市很远的,走一趟得一个时辰,好在白爷爷每天都去钓鱼,否则你连这些鱼都吃不到。“ ”你全是白爷爷从河里钓回来的?“ ”白园后面有两道瀑布,两条瀑布在下面形成了一个深潭,那里面的鱼都很大,七八斤的都有。“ ”别说啦,都吃饭,没有事的话,早点休息,“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严咏春:”你呢,也被挑剔了,鱼羊为鲜,鱼还在羊之前,可见这鱼是天底下最佳的美味了,有这天下第一的美味吃你还不满意?” “是,白爷爷!” 严咏春虽然不服气嘴上却还是应了声。 翌日,严咏春还在熟睡中就被白泰官的声音叫醒了:“咏春、孝玉,别当懒猫了,起床练功啦。” 当方孝玉与严咏春各自起床,来到院里时,白管家早就站在了院子里,在他的身边放一只很大很大的水缸,水缸已经盛满了水。 严咏春试探着问:“白爷爷,这只水缸不是让孝玉泡澡的吧?” “严肃点,”白泰官脸上不苟言笑:“现在我就教你们白家神拳中的最深奥义。” 一听白泰官要教他们武功,严咏春立刻认真了起来是用来练功的,白泰官则继续:“在这世上任何武功都分为体用两种,体是用的基础,白家拳也不例外,这基础功你们这些年已经练得差不多了,所欠缺的也就是用劲的法门,今天我就教你们如何发力发劲,白爷爷岁数大了,体力也变得很差,最多只能给你们演一次,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领悟了。“ ”没问题,没问题,“严咏春立刻说:”象我这么聪明,习武又有天分的冰雪美少女,当然是没问题了,倒孝玉笨笨的,可能有一点小小的问题。“ ”练不成白家神拳,就不要说你们是我南拳王白泰官的弟子。” 然后他已站在了大水缸之前:“你们两个都给我看清楚了。” 然后他们已见到白泰官沉腰扎马,吞声吐气,脚顿地,与此时一拳已以螺旋劲击出,然后他们就见眼前到了那口大水缸如蛛丝裂出许多线条,向四周延伸,随膈了就在他们面前四分五裂,哗然倒地,缸里的水哗的流了一地,与此同时,就连地面上都留下了二个很深很深的脚步。 严咏春自是瞠目结舌,白泰官居然连青石铺成地面都踩得陷了下去:“好强的力道,这就是真正的上乘武功。” 与其相比,他们那点武功根本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了。 一拳过后,白泰官的脸色很苍白,气色非常地不好:“看清楚了没有?” “螺旋劲!” “寸劲!” 方孝玉和严咏春给出了两个答案。 “你们只说对了一半,”白泰官继续说:“以你们的体型如果和超过你们体型的人对抗,十有八九一定会输,想要赢就一定要设法加重自己的体重。” “白爷爷说的可是千斤坠?” ”增加自己的体重?“ ”是,“白泰官一字一字地说:“在武林中有一门武功叩千斤坠,它可以在瞬间将人的体重加强好几倍,由于它缺少攻击的法门,被各派都视为鸡肋,白家拳的奥义就是将这些力量就成自身的攻击力,在瞬间以螺旋劲在瞬间变成最强的攻击力,好啦,你们自己慢慢地揣摩,用心体会,爷爷我有些累,得休息一下,没什么事,别来打扰我。然后他转身回房,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间,方孝玉和严咏春已就见到他后背都已汗湿,步履蹒跚,刚才那一掌几乎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看到白泰官这情形,方孝玉不禁有些担心:“白爷爷!” ”爷爷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后就没事了,“白泰官继续说:”有什么不懂的,就去后山瀑布那边,你白爷爷当年就是在那悟出了螺旋劲的攻击法门,将它溶入了自己的武功之中,相信你们能在那晤出自己的发劲法门,现在你们就让白爷爷先休息会。“ 说话间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将房门闭上。 “是,白爷爷!” 然后方孝玉就拉着严咏春走了, 听到方孝玉和严咏春离开的脚步,白泰官苦笑:“希望你们能在七天之里悟出白家通背拳的发劲法门,白爷爷实在是没有精力给你们演示第二遍了。” 说完这话他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出得白园,方孝玉与严咏春又见到了白眉。 见到白眉,严咏春立刻象护小鸡一样将方孝玉挡在身上,满是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白眉笑:“女娃子的胆子倒不小,你知道你和谁在说话。” 严咏春立时扯起了白泰官的虎皮:“我警告你,我白爷爷还在里面呢,他可是当年打遍江南无敌手的南拳王,非常厉害的,那么大的水缸他只用了一巴掌,就把它跟拍西瓜一样拍碎了,现在只要我叫一声他马上就出来。“ ”白泰官的通背拳的确是很厉害。“ 白眉虽然嘴里这么说,可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他的目光望着方孝玉:”你不会跟这女娃子一起当逃兵了吧。“ ”逃兵,什么眼神,我们去后山那边。“ 白眉点很快点点头:”去后山那边也对,你白爷爷发劲方式就是在那边的瀑布和深潭中的旋涡中领会出来的,也放在那边你们能领悟点什么,到了那边不要远走,呆会我过去你们。“ ”是道长!“ 然后方孝玉就拉着严咏春去了后山瀑布那边。 他们走后,白眉则走进了白园,当他走进白泰官的卧室后,就见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有白泰官,对此白眉唯有叹息:”你还真够拚的,明知道自己只剩下了一个月的生命,还这么拚!“ 当下他将白泰官扶到床上为他运功疗伤。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白泰官就从昏迷中再度醒了过来:”是你救了我?“ 白眉冷哼:”你也用不着感谢我,你有今天也是拜我所赐,再说你的通背拳也算是江湖一绝,通背拳在江湖中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却很少有人能将它练到你这种地步,若非贫道有先天无相罡气在身,也赢不了你,象这样的武功哪能说失传就让它失传了,?“ 白泰官苦笑:”我也不知道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可是同样是没有你传孝玉先天无相罡气,他也没有练成通背拳的根基。“ 白眉冷哼:”方孝玉可是我白眉选中的衣钵传人,就算是他学会了你的白家神拳,那也是我白眉的传人,跟你无关。“ 白泰官说:”孝玉是方家的嫡家长,这也就是说方家将来得他来掌舵,你那么费事的为他伐骨洗髓,打通全身经络,还传他先天无相罡气,这买卖估计你是亏定了。“ ”白眉选的是衣钵传人,而非武当掌门,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亏了,若是孝玉以后接掌方家,我武当自是水涨船高,借方家的物力财力取代少林,成为武林第一派只是时间的问题“ 白泰官苦笑:”想不到我们两个居然同时收了一个弟子。“ “现在才知道晚了,”白眉在一旁冷笑:“孝玉很有悟性的,你的通背拳那点奥义哪里瞒得过他,练成通背拳对他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呢注定是于他人作嫁衣裳。” 白泰官苦笑:“你和我一个将死之人争有什么意义?” 白眉冷哼:”我就是要压你一头不行么?“ 随后他继续白泰官蔬通经脉。 白泰官苦笑:“为我一个将死的人浪费内力值得么?” 白眉冷哼:“我是怕你死了没人传我徒弟白家拳至深的奥义,我李眼看着我把你的徒弟抢走。” 方孝玉正躺在水潭前面的大青石上,严咏春则在水潭前玩水,玩了一句,她觉得有些无聊就又走了回来,望着正在发呆的方孝玉:“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白爷爷的招式,”方孝玉回答她:“任何武功都是距离、速度加快攻击力,距离越大,攻击力也就越强,可是白爷爷的手跟水缸几乎是没有。” 严咏春嘴巴撇撇:“我都说了,他用的是寸劲。” “寸劲,那也是以另一种方式在发力,可问题是白爷爷是怎么发力的,你看出来没有?” 严咏春摇头:“没有。” “如果能让你们看出来,他南拳王还怎么立足,他的通背拳也早就让人破了。” 听到白眉这话,方孝玉立刻从石头上坐了起来,他一坐起来,就见到了白眉:“道长。” 白眉说:“白家神拳是一门实战拳法,没有那么多的套路,它的存在不是为了观赏,而是为了克敌制胜,瞬间打倒敌人,要在瞬间打倒敌人,你就要瞬间发出最强的攻击,全力一赴,,要达到这个目的力量一定要快,要猛,集中所有的力量攻其一点,就象针刺穿鞋底一样,招式变化也就成了多余招式,所以在学白家通背拳之前,你得研究一下内家拳,内家劲讲究的是敌不动,你不动,敌一动,我先动,只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任何武功的破绽都是在敌人出手之后,也只有在敌人能出破碇之后,你才能迅速地抓住敌人的破绽,一击而中。“ 方孝玉似有所悟:”道长说的是后发而先至?“ 严咏春的嘴巴撇撇:””说谁都会说,可问题是它究竟怎么才能在瞬间发出最强的破坏力?“ ”看那两条瀑布。” 方孝玉和严咏春将目光投向了瀑布。 就在这时一条瀑布上有一根圆木被水冲了下来,然后在两条瀑布形成的旋涡中打转,转了几圈之后,它拦腰采撞上了一块岩石,然后就一分为二。 “螺旋劲?“ ”光知道是螺施劲有什么用,重要的是你怎么在那么短的距离之里,发出螺旋劲,文泰来是以飞速旋转的棍子无限延长了距离,你准备以什么方式增加距离?“ 方孝玉苦笑:”如果我知道了,我不就练成了白家拳么?” 白眉笑:“想知道就自己下去体会一番,不过在下去之前,你先得学会千斤坠,否则你在水下根本就站不住脚。” 严咏春不屑地说:“你当我们傻,往旋涡里钻?” 白眉淡淡地说:“你呢,你白爷爷受过内伤,身体非常得脆弱,以他目前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为你演示第二遍通背拳,如果你不肯赌一把,怎么可能练成通背拳,你悟不了通背拳,这门功夫就得失传,你忍心看着你白爷爷心里有憾么,如果你不想他心中有憾,最好还是练成通背拳,如果你决定下去,我就传你闭气大法和武当派的千斤坠。“ ”还请道长指点。“ 白眉道人直接将千斤坠和闭气法的口诀传到了方世玉:”你有五天时间修练千斤坠和闭气大法,五天之后我再来找你。“然后他就准备走了。 但是方孝玉却叫住了他:”等一等!“ 白眉止步:”我白爷爷他......” “我们习武的人比任何人都熟悉自己的身体,你应该去问他。” “我总感觉到他的身体哪里了问题,可问他他又不肯说。” “他不想说自然有他不想说的道理,你就别问了,如果你不想让他带着遗憾离开,最好的方式就是练好通背拳。“ 接下来几天,方孝玉一直在练白眉留下来的千斤坠和闭气敛息术,好在他的悟性不错,几天下来总算是练成闭气敛息术和千斤坠,甚至是将千斤坠溶入了通背拳当中,只可惜他的力气还很小,不足以打破大水缸,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手法,运气发劲的功法都很对,可始终未能发出象白泰官那么破坏力极强的一击。 第五天白眉又来了,和方孝玉一起深潭前时,严咏春看着那深潭的旋涡时,心里就有些发悸:“你去真的要下去么。” “你放心,我只是远远的下去感觉一下那个旋涡,又不是真的要进入旋涡,再说有白眉这个绝世高手护着我,你还怕什么,他可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四大天柱,就算是进了鬼门关,相信他也能把我拉回来。“ 严咏春忧心肿肿地说:”我觉得你还是不下去的好,我们可以以其他的方式练成通背拳“ 方孝玉苦笑:”若是白爷爷身体无恙,我们可以慢慢地来,可他现在的身体却非常地糟,为了不让他失望,我也只有赌上这一把,就算是他真地要走,我也要让他看到真正的通背拳。“ ”那个白眉要么就是个武痴,要么就是一个疯子,近距离观察旋涡这种事他都能想得出来,白爷爷一定不会让以用这么方式来练通背拳。“ ”所以这事一定得瞒着他。“ 白眉已在那边等得不耐烦了:”有什么,你可以回来和你那个小情人慢慢地说,时间以后多得是,现在我们该下去了。“ 听到白眉这话,严咏春的俏脸自是一红,不过她还是警告白眉:”我警告你,孝玉那可是我的好兄弟,你责任带他下去,就得把他平平安安地带回来,不然我可跟你没完,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我烦都得烦死你。“ 对于她的威胁白眉自是大大的不爽:”方孝玉可是我白眉千挑万选的衣钵传人,我白眉自当护他平安,倒是你要人品没人品,要武功没武功,要姿色也是庸俗之辈,想当我传人的徒媳妇差远了。“ 第91章 白眉教徒的方式 当太阳从东方复生的时候,白眉道人和方孝玉则出现在了水潭面前,瀑布的声音很大,震耳欲聋,落入水潭的溅起,形成了蒙胧的水气,阳光照在这蒙蒙的水气上,映出了一道美丽的七色虹,若平时她一定会为这美丽的七色虹而雀呼,可是她现在的心思全部扑在方孝玉身上,对于那道七色虹根本就视而不见,现在她却是忧心重重,虽说方孝玉有白眉道人这样的高手在旁护驾,可进入十几米的深潭,接近旋涡还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你真的要下去吗?我听人说水越往下,它的压力就越大,特别是这里还有一个很大的漩涡,靠近旋涡你都有可能被它卷入,昨天那根原木的下场,你也看到了,稍有差错,你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方孝玉则在一旁安慰她:”我又不是要接近旋涡,只是在下面远远地看看,这旋涡是怎样形成的,如果这道理若是弄通,通背拳对我来说也就是水到渠成之再说,再说白爷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不能让他在临终之前看到真正的通背拳,他就会带着遗憾离开,为了不让白爷爷失望,不管怎么说,我都得试上一试,即使是赌这一切,再说有道长的绝世高手在身边保驾护航,你还担心什么?” 严咏春忍不住地说:“可你的生命里不只是有一个白爷爷,还有你奶奶、父母,还有世玉等一干兄弟。” “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好么?” 方孝玉的话似是无奈,却如岳定。 严咏春想要说话,但是她的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白眉道人却已在那边催促方孝玉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以后你们这对小情人有的是时间聊。” 方孝玉答应了声,然后对严咏春说:“我去了。” 严咏春的眼睛很红,然后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你去死吧。”随后她就跑开了。 她跑开之后,方孝玉就跟着白眉道人下水了。 方孝玉的水性虽然不错,可是却只能潜到水下五米,就再也潜不下去,在这里他感到了一股极强的压力,这股压力就象要将胸腔中的空气要全挤出来一样,而且越往下,这股压力越大,也就在他承受不住水压,白眉道人的手及时抓住了他,然后一股极强的内劲就透进了体里,驱散了他胸中的苦闷,当那种感觉消失出来白眉就继续带着方孝玉下潜,好在水潭并不深,也就八、九米的样子,即使他们站在水潭下面,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水潭上面一点阳光,不过他们的目光都集中水潭底部的那股细小的涡流上,涡流的根部也并不大,只有碗口那么大,但是越往上,那个涡流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而且往上旋涡就力量就越大。 看到那股旋涡,方孝玉心里不禁有了些明悟。 “懂了没有?” 在他身边传来白眉的声音。 听到白眉道人的声音,方孝玉很意外,白眉不但能在水底行动自如,居然还能说话。 “看什么看,我问你懂了没有?”白眉的声音仍然很清楚地传到了方孝玉的耳中。 方孝玉发现白眉居然用腹语说话。 白眉则继续传说:“给我用心点听,任何武功的力量都来源于大地,通背拳也是如此,通背拳就是以千斤坠将所有的体重都变成力量集中脚掌一点之上,传入大地,与此同时大地也以数倍的力量反鐀回来,这股力量由脚至腿,至腰,至臂至手,然后以螺旋劲以百倍的速度的发出,从而形成最大的文泰来的捻糸棍是由旋转的速度发出最强的攻击力,而通背拳则是人体四肢放大攻击的距离将敌我之间的距离,无限的放大,一击致敌,若是你熟悉的运用这种技巧,那么在这个世上能在武功上胜过你的还真没有几个。“ 方孝玉的眼睛变锃亮。 ——这就是通背拳奥义。 ”有没有兴趣到旋涡里去体会下这种力道,没准一下子你就找到了发力的要诀“ 方孝玉连忙摇头,他下面就是想看看旋涡是怎么形成的,进入旋涡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他还不想跟那根圆木一样就能处粉身碎骨。 ”没出息,“白眉道人冷哼:”别人说千遍还不如你自己体会一遍。“ 然后他一把将方孝玉抓起,投向旋涡:”练不成通背拳,就不要出来。“ 当方孝玉被白眉道人掷入涡旋时,岸上,严咏春却又跑了回来,最终她还是放心不下方孝玉,随后她很虔诚地跪拜在潭前,向满天神佛:”南无阿弥陀佛,三清道尊,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求你们一定要保佑孝玉无惊无险,平安归来,若能如愿,小女子严咏春一定给你们供奉三牲祭品,否则我就到庙里砸了你们的泥塑。“到最后她居然威胁起了满天神佛。 当严咏春向满天神佛祈祷时,方孝玉那被涡流卷入了其中。 进入涡流中心的方孝玉,整个人都随被那股奇异的力量带着转动着迅速地转动。 就在这时白眉的声音已清楚的传来:”不要谎,集中精神以千斤坠将所有的体重都集中在一点之上,你应该能稳住身形。“ 方孝玉苦笑,现在别说是稳住身形,他还没被涡流掀飞就已经差不多了。 不过他在经过千辛万苦之后,方孝玉最终还是于在涡流中稳住了身形,虽然在这过程中他几乎有好几次都几乎被涡流卷飞。 见到方孝玉终于稳住身形,白眉道人总算松了口气,虽然他有信心能在危险来临之前及时救出方孝玉,可进入旋涡毕竟是件事非常危险的事,事实上这种事除了他这样武痴,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做,即使是白泰官也只是在瀑布外面观看,他这一看就是三年零六个月才领悟出了螺旋劲,后面他将螺旋劲传给了文泰来,不过文泰来并没有练成通背拳,而是将之融入了自己的棍法之中,自成一派。 ”就这样用心地体悟旋涡的旋转的方式和力的传递方式,然后将它融入自己的武功当中,然后象你白爷爷那样提息用气,拚尽全力出掌。“ 其实将方孝玉丢入旋涡,白眉的压力很大,虽然枪有足够的信心能在方孝玉遇险时,能将他及时的救出来,可进入旋涡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所以当他看到方孝玉在旋涡当中稳住身形,自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方孝玉虽然处于旋涡当中,整个人却完全冷静了下来,在此刻就就感到水围着自己转,中间就仿佛是空的一样,那完全是一种空的力道,同时旋涡自下而上,地至脚指,由脚指到腿,由腿至腰,由腰至胸,由胸至肩,由肩至臂,而且这股力量越来越大,急需要发泄出去。 ——就是这感觉。 方孝玉在这一刹那间顿悟。 当下他沉腰扎马。 “瞬间的攻击就是在一刹那间,将攻击力集中在一点之上,于瞬间发出最有效的一击,漩涡的力量,虽然很大,可是只要借力用力,我一定可以将他一掌打散。” 当下依照白泰官传授的通臂拳的要诀,全力击拳。 在这一刹那间,他已感到一股力量由地而脚,由脚而腿,至腰,至肩,至臂,至手全力发泄了出去。 严咏春虽然不知道水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却见到水潭里的旋?却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她看到方孝玉自水下顠浮上了水面,当下她立刻跑了过去,将方孝玉迅速地拖到了岸上,很是关切地问:“孝玉,孝玉,你没事吧?” 至于还在水里的白眉道人自然被她直接忽视了 上了岸的方孝玉自躺在谭边上一动不动。 此刻的他已经筋疲力尽了,适才在水底,为了跟旋涡搏斗,他可是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他没事吧,他只是有些累。” 说这话的自然是白眉:“你好好地照顾他,我走了。” 说完这话白眉就走了, 他可不想看这两人在此叽叽歪歪。 白眉走后方孝玉就一直躺在那都没有动,在那闭目养神,他真的很累,刚才在潭底跟旋涡搏斗,他可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你真的没事吧?“ 看到方孝玉这样子,她实在是有些担心。 ”我只是有些累,歇会,就没事了。“ ”没事就快起来了。“ 方孝玉摇头:”你就让我多躺一会,反正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动的。“ 严咏春在一边提醒他:”我告诉你我们们出来得已经太久了,还不知道白爷爷怎么担心呢?还有总不能叫白爷爷给我们烧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听到严重咏春这话,方孝玉立刻坐了起来,如果说还有一人能让她挂念的话,那就是白泰官了。 ”我们马上回去。“ 当他们回去的时候,白泰官人已经坐在桌前,桌上已烧好了一桌子的饭菜。 他整个看起来精神都很好,就象没事人一样 ”爷爷,我们回来了。“ 在白泰官面前,严咏春表现得很乖。白泰官笑得很慈祥:”先坐下来吃饭.“ “这些饭菜全是你一个人做的?” 严咏春的眼睛很大。 “喜欢就多吃一点。” 方孝玉与严咏春立刻扒饭吃菜。 虽然菜也只有鱼,而且味道烧得有些差,可是严咏春与方孝玉还是吃了不少。 直到吃完饭,白泰官问方孝玉:“你来这里的时间都已经不短了,该教你的我都已经教了,你跟白爷爷说说你到底懂了多少通背拳有奥义。” 方孝玉想了想说:“真正的武功必须在生死之间不断地磨励,它绝不是师父手把手就能教出来的,它存在的价值就是要在为了任何的情况下,战胜自己的敌人,不是为了别人的观赏,他的招式也没有套路,完全是随敌人的招式而衍生出战胜敌人的招式,心灵深处如天地初开,一片空灵。” “什么才是最有效的攻击?”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静如藏于九地之上,令敌不可捉,动如雷霆动于九天之上,如狮虎扑兔,一击必中,出拳的要诀就是拳法自然,自然方能意在拳先。” 白泰官点头:“在这么短的时间,你能懂到这么多,已经很不简单了,不过技击的目的就是不断地通过各种教训将个人的潜能发挥到极限,习武的目的是强身健体,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是人和自己的家园不受伤害,还不是欺压别人.你奶奶已经快五十了,你父亲、娘亲、二娘、三娘他们也都会老,将来他还让你去保护。” “是!白爷爷!” “没事就早点睡觉,明天你们一直回杭州,回来了这么久,我想家人已经都等急了。” 方孝玉迟疑着说:“你不考校我的武功。” 白泰官顿时笑了:“你不会告诉白爷爷,你已经练成了通臂拳吧,你白爷爷当练成这套拳法,整整用了三年,虽然你的悟性很高,即使是你已经掌握了通背拳的奥义,但要真正的练成,至少也需要三年。” 方孝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还真不好意思,这通臂拳还一不小心让我练成了。” 严咏春本在吃饭,可是听到方孝玉这话,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她几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然后很是怀疑地说:“你真的练成了通臂拳,不会是在吹牛吧?” 对于严咏春的怀疑,方孝玉还是充分理解的,象武林中那些武林绝学,那一样不是需要时间去打磨,锤炼,甚至是有些绝学就是你用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未必能练成,这也就难怪严咏春和白泰官怀疑了:“我也不知道是该感谢白眉呢,还是该恨他,他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把我直接丢到了旋涡里,让我感受那股螺旋劲的转动方式。为了这我几乎把命丢掉。” 听白眉将方世玉直接丢进旋涡,白泰官对于方孝玉领悟通背拳这事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怀疑了,他那通背拳的全部秘密可都在那个旋涡之中,亲身感受到那股力量传动的方式,如果这样还不能领悟会通臂拳,那可当真是一块朽木了,他如果是块朽木,怎能还让白眉如此重视,甚至是传了他先天无相罡气,先天无相罡气可是白眉武功的根本,可让他万万想不到,白眉为了让方孝玉领悟通背拳居然会用这种直接粗暴的方式,将人丢进旋涡,估计这天底下种也只有他这样的武痴才干得出来,可你不得不承认,他这种方式教徒的方式还真有效:“你也不用内疚了,这天底下能白眉看上的人还当真没有几个,听说乾隆皇当年欲策封他为朝廷国师,可结果呢将直接将武当派的掌门丢给了冯道德,自己闲云野鹤去了,将乾隆气了个够呛,不过说谎就不是一件好事了,我知道你是想哄白爷爷我开心,你的心意白爷爷心领了,通背拳虽然是什么惊世的绝学,却不是几天就能练成的,只要你能再这几天领悟通背拳,白爷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好啦,不说了,吃完饭早点回去歇着,既然已经领悟了白家的通背拳,明天你就和咏春回去吧,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长时间不回去,家里人也是很担心的,吃饭。” 方孝玉对此很是无奈,他说的明明是真话,可是白泰官和严咏春就是不信。 第92章 崆 洞 玉 矶 子 三人继续吃饭,吃饭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筷子在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严咏春还是忍不住的打破了沉默,问方孝玉:“你不会就真的练成了通背拳吧,这几天,我可没怎么见你练功?” 方孝玉唯有苦笑,你是没有见到白眉把我丢进涡流时所承受的那种痛苦,那种折磨,那种涡流形成的气流就象是刀在刮一样,痛得你死去活来,痛不欲生,那种涡流带动气劲流动方式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他最终点了点头。 ”我信你才怪。“严咏春自是不信。 白泰官这时却说:”既然练成了,明天就给白爷爷好好地展示一下,让白爷爷我看看你的通背拳。“ ”知道了!“ 方孝玉点头。 天亮的时候,方孝玉和严咏春在院子里弄来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水缸,那口水缸比白泰官打碎的那口还要大,水缸里自然是也倒满了水。这些水自然是方孝玉从后山深潭那边一担担地挑回来的,象这种体力活,严咏春从来都是是不屑去做的,用她的话,那就是象这种体力活,从来都不是象她这种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应该做的,象她这种美少女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这种体力活自然是由男孩子应该主动去做的,对此方孝玉也没有勉强她,跟严咏春在一起,体力活从来就是他一个人做的。 可问题是她不帮不忙,还在一旁不停地打击着方孝玉的情绪:”.......记住没有,以后别轻易说大话,说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瞧瞧你累得跟牛一样,挑了一早上的水,不累死算便宜你了。“ 对此方孝玉自是非常无奈:“为什么你就不信我练成了通背拳?” “还死鸭子嘴硬,“严咏春嘴巴撇撇:”到了现在还跟我犟嘴,行,我就看你怎么丢人现眼,我去叫白爷爷。” 严咏春的语音刚艾瑞克,一身布衣的白泰官就自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先看看了面前的大水缸,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准备好了没有?“ 方孝玉点头。 “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然后方孝玉就面对面地站在了水缸面前。 那口水缸比他本人还要高出那么一点。 ”等等!“ 就在方孝玉施展通背拳时,严咏春却在叫停。 ”什么事?“ 方孝玉和白泰官将目光一起转向严咏春。 严咏春自然是陪着一张笑脸:”白爷爷,孝玉这通背拳刚刚练成,可能时灵时不灵的,万一他失手,你可不要生气,再说他还是小孩子,即使说一次谎也可以原谅。” 她先给白泰官打了一针预防针。 方孝玉对此很是无语,他这个人是从来都不说谎的,严咏春怎么就这么不信他。 白泰官点点头,转向方孝玉:“开始吧。” ”是,白爷爷!“ 方孝玉转身面对,出手对准了水缸,他的手与水缸之间只有数寸。 当他面对大水缸时,严咏春和白泰官的两对目光都停在了方孝玉身上。 看到方孝玉很认真的样子,严咏春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小子不会真的练成了通背拳吧.......” 她的心念未已,已听到了一声春雷般的大喝,她看到方孝玉,一步踩出,出拳,直击面前的大水缸,一拳直击,那这一拳很快,很纯,就象是婴儿抓向面前的玩具,没有任何的杂念,很显然已经达到了拳法中最高的境界意在拳先。 拳头准确无误地击中水缸,落拳处,水缸上顿时出现了许多蛛丝以中拳的地方为核心,迅速地向四周扩散,约莫过了四、五秒水缸然后坍塌,那口大水缸里的水哗地流了一地。 “这小子居然真的成功了。” 严咏春一双眼睛睁得好大好大。 白泰官的脸上有的则是欣赏。 他的通背拳总算是有了传人。 “真有你的,”严咏春立刻走了过来,拍了拍方孝玉的肩:“这通背拳竟然让你小子给练成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这门功夫教我?” 方孝玉还没有答话,白泰官已在一旁说:”通背拳你学不来,孝玉只所以能练成,那是因为他身上有白眉道人的先天无相罡气,有先天无相罡气在身,他学什么功夫都比较快。” “是么?”严咏春以万分热忱的目光:“咱们谁跟谁,你教我先天无相罡气好不好?“ “胡闹!”白泰官喝住了严咏春:“你以为先天无相罡气是大白菜么,是个人都可以练,整个武当派能练成先天无相罡气的也就白眉一个,孝玉的先天无相罡气根本是沾了白眉的光。” “别老板着一张脸那么凶嘛,”严咏春笑着说:“我只是和孝玉开玩笑嘛,再说我们谁跟谁,孝玉可是我的好兄弟,他练成了通背拳不就也等于我练成了通背拳,难道他还会帮着别人欺负我,当然不会了。“ 可事实上她心里却在犯沭,以前她老是仗着武功高,欺负孝玉,可现在方孝玉的武功已经超过了自己,万一他报复自己该怎么办:”你真的不会仗着自己会通背拳和先天无相罡气向我报复吧。“ 方孝玉听得眼皮直翻:”我有那么无聊么?“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严咏春顿时眉开眼笑:”以后谁敢欺负我,你就用你的通背拳给我打回去,知道不?“ 白泰官冷哼:”我教你们武功,可不是让你们惹事生非的,武功越高就要越懂得收敛,在这世上那可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不知收敛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严咏春笑着说:”我也只是说说嘛,当不得真的。“ 白泰官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你的通背拳已经超越了我,所欠缺的也誻临敌对决的经验,这就不是白爷爷能教你的了,以后就让这生活继续做你的老师吧,既然你已经练成了通背拳,就收拾一下,跟咏春一起回去,你们已经出来很久,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家人也是很担心的。” 方孝玉听得一愣:“白爷爷,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么?” “不了,你们自己回去,我已经和白眉约好了,准备到关外走一趟,游历一下关外的名山大川,要两三年才能回来。” 对于白泰官不肯跟他们一起回去,方孝玉自是有些失望。 当方孝玉与严咏春离开,白眉道人却又出现在了白泰官面前. “你来了?“白泰官的声音很淡。 白眉道人望着白泰官:”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方孝玉?“ ”你让我怎么跟他说?“白泰官的声音很平静:”孝玉是个好孩子,如果他知道我重伤垂死的事,就一定不会离开,再说这事你让我怎么告诉他?难道你让我告诉他,他的一个师傅杀了他另外一个师傅,再说,不是还有你来替我送行,这已经足够了。“ 听到白泰官这话,白眉道人的脸上自是有些歉意:”你还有什么心愿,说出来我一定给你办到。“ ”通背拳已经有了传人,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如果有心的话,你就在这里陪我两天,有你这个绝世高手给我送行,我如果我死了,你就麻烦把我葬在我那些亲人身边,我也该去看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在那边过得怎样了,至于孝玉这孩子,以后我就交给你了。” “他是我的唯一的武功传人,教导他是我的责任,我自会尽心尽力,倒是今天,你走了,有我来送行,可他日,我走了,有谁来送我一程。“ 白眉这话实在是有些伤感。 当然白眉说这话时,却怎么都想不到冯道德到后来贪图先天无相罡气的武功秘笈,竟然背叛了他,当辞世时,身边就只有一个方孝玉为他送行。 白泰官却淡淡地说:“虽然这次比武,我以一招之差败给了你,但是我绝对不会一直都输给,到你到了阴间,我们再好好地比一番。” “好,”听了白泰官这话,白眉道人自是豪气大生:“我等着你到时来挑战我,只可惜你这里没有酒,否则我们当痛饮一百杯。” ”想喝酒么?“白泰官淡淡地说:”在白园的地下还埋着几十坛子的竹叶青,够你喝上几天几夜的。“ 从白园到杭州足有三、四十里路,而且在古时,人口没有现代这么稠密,交通工具也没有现代这么便利,其主要的交通工具也就是陆路靠马,水陆靠船,船只有靠渡口的地方才有,马匹则受到历代王朝的严格管控,也只有富人在出远门时才会有一匹驽马代步,所以这一路上,方孝玉与严咏春并没有见遇到什么代乘车辆,这一路上他们基本是步行回去的,走到杭州城路边的茶棚时,严咏春索性坐在城外的茶棚里喝茶,休息:“不走了,不走了,反正我不走了,这么远的路简直就累死我了,你让我好好地歇一会。” 对于严咏春,方孝珏从来都是依着顺着,出门在外,基本上都是他要走就走,要停就停,于是他就陪着严咏春坐在茶棚里,一边歇息,一边喝着大碗茶。 可是就在他们喝茶时,官道上就有几匹马自面前急驰而过,马背上的是几个道士,为首的道士身着紫色的道袍,紫髯飘胸,道骨仙风,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他身后的是几个小道士,身背长剑,而剑上都标有崆洞派的标志。 看到他们身上的标记,严咏春说:“他们好像是崆峒派的人。” “你连他们是崆洞派的人都知道?” 严咏春自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笨死了,没见过象你这么笨的,你没看到他们身上都有崆峒派的标志,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紫衣道士,一定是崆峒派的掌门玉玑子。”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那还不是你江湖经验不够?”严重咏春自是很得意:“虽然你练成了通背拳,可江湖经验我可以甩你十几条大街,以后跟姐我学着点,别以为自己武功高,就不把人放在眼里,照这么下去,迟早会吃大亏。“ ”姐教训的是!“ 方孝玉表现得很?顺。 喝过茶后,又休息了一会,他们继续上路。 在城门口,他们又遇到了那几个道士,其实他们遇到的不只是几个道士,还有雷家和一大帮通天书院的理事,这些人以雷媚和雷老虎为首,其他的那些理事则是作陪,前来迎接那几个道士的身上,在这些人当中,方孝玉和严咏春居然见到了雷人王和雷婷婷,他们俩紧紧跟着雷媚。 见到这情形,严咏春仿佛后知后觉的醒悟了过来:”原来他们都是雷老虎请来的帮手?“ 方孝玉听得一愣,严咏春对雷家的敌意可不是一般地大:”你怎么会这么想?“ 严咏春回答说:”那个雷老虎可是崆洞派的俗家弟子,他们家的利益可说是跟崆洞派息息相关,可这些年来雷家的生意可息息相关,如果我是雷家就一定不会任由这种情形一直存在下,可你们家的方隆号却一直是压在雷家头上的一座大山,人家不对付你们还会对付谁?“ 方孝玉听得这话实在是有些意外,从来不动脑的严咏春居然学会了动脑,而且分析的是蛮有道理的:“所以呢?“ ”既然咱们遇上了,就得把这事给查清,如果他们真是冲你们家来的,我们也好告诉你爸早做准备。“ 方孝玉试探地问:”你可是想跟着他们?“ ”你这不是费话么,不跟着他们怎么能弄清他们的意图的?“ 方孝玉迟疑:”偷听人家的谈话不好吧,这些人可都是高手,万一让人家发觉了可不是好事。“ 严咏春蛮不在乎地说:”发现了更好,反正你已经练成了通臂拳,正好拿他们练手刷劲,苗师父可说过真正的武功那可是打出来的,象中那些在深山老林修炼出来的高手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 方孝玉头未免有些大,严咏春这分明就是要惹事的架式:“我想没有那个必要,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了吧,咱们也没有必要怕他,朋友来了,咱们自好酒好菜招呼着,豺狼来了,咱们也有刀枪棍棒接着,他们明里来咱明里往,暗里来咱们也暗里去,咱们奉陪到底也就是了,无非就是水来土屯,兵来将挡,没有必要怕他们。” 严咏春很鄙视地望着方孝玉:“你不会怕他们吧?” 方孝玉苦笑,他能不怕么,雷媚和雷老虎都是江湖中罕见的江湖高手,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玉矶子,这些的阵容是个人都会头皮发麻,不过他嘴上却没有那么说:“我只觉得没有那个必要,而且通背拳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我还控制不住,若是收不住手,那会死人的。” “控制不住才更要多和人练练,雷媚、雷老虎、玉矶子那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你还怕打死他们不成。”说到这里她一拉方孝玉:“人家已经走啦,我们跟上去。”“管他呢,死的只要不是自己就行。” 他们说话间,雷老虎和雷媚等一干人已经将崆洞那些人迎进了城门。 严咏春刚要拉着方孝玉跟上去,却见到雷媚突然停了下来,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看,就将雷老虎他们打发走了。 ”那个女人好像看到了我们?“ 方孝玉点头:”她没有恶意!“ ”她当然是没有恶意了,人家只是想把侄女嫁给你罢了。“说这话时就连严咏春都觉得自己言语间酸溜溜的:”看,人家这不就走过来了,还有那个三寸钉。” 果然雷婷婷跟在雷媚后面向方孝玉,严咏春这边走了过来。 对于雷媚的警觉性方孝玉还是很佩服的:“这个女人的警觉性还真不是一般地强。“ 见到雷媚走过来,严咏春不禁有些失措:”我们怎么办?“ ”既然让人家发觉了,就大大方方的迎上去,鬼鬼崇崇地反而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93章 崆洞四秀 随后方孝玉已拉着严咏春向着雷媚大大方方地迎了过去,他的脸上自是洋溢着熣灿的笑容:”雷阿姨,您好!“ 雷媚以长辈的语气跟方孝玉打招呼,至于严咏春自然是被她无视了,要知道方孝玉可是被她内定的侄媳妇,可严重咏春却整天跟他腻一起,她能对她有好脸色才怪:”孝玉啊,你从白园回来了?“ 方孝玉刚要说话,严咏春却在旁抢着说:“是啊,今天刚刚回来,正准备回家呢,这不在这就遇上雷阿姨你了,不过我看您那边有贵客,您还是招呼贵客的要紧,就不要理我们了,“ 雷媚脸上自是带着微笑:“什么贵客,也就老虎的几个同门,都是老朋友了,有老虎陪着就已经够了,再说阿姨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必要往男人堆里扎,“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我说孝玉呀,雷姨可从来没拿你当外人,可你怎么从来都不到雷姨家来玩,以后有空要多来走走,我们人王、婷婷每天都在念叨着你呢。“ 可接茬的仍然是严咏春:“你们家里有恶狗,我们当然要躲着点了,要是被**咬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象这种事自是能避则避,安全第一。” 雷婷婷见到严咏春老是接着她姑姑的话,心里自是特别的不爽:“我说姓方的,你是哑了还是怎么的,我姑姑在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方孝玉虽然不想插到几个女人的斗法当中,可雷婷婷既然开了口,他也不好在装聋作哑,只好硬着头皮跟雷媚点头:”有机会,我一定去雷家打挠雷阿姨,不过我们今天刚从白园那边回来,还没回家呢,就不过去打挠雷阿姨了,雷阿姨你还是招考招待贵客要紧。“ ”你是说那几个道士么,阿姨告诉你,他们可都是崆洞派的高手,要不要雷姨给你们引见一下?“ 方孝玉摇头:”还是算啦,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走啊走啊,你这孩子怎么和你雷姨这么客气,“雷媚直接拉了方孝玉就走,连走边说:”你雷叔已那些擦在德顺楼设下了酒宴,为他这几个同门接风,既然遇上了就一起过去吃杯水酒,否则别人又要说我们方雷两家的闲话了。“ 对此严咏春自是特别地不爽:“一个妇道人家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雷婷婷却说:“我姑姑不成体统碍你什么事了,再说她就是不成体统,可总比有些女人成天腻在男人身边要好多了。” 严咏春立刻杏眼圆睁:“三寸钉,你说谁?” 听到严咏春又叫她三寸钉,雷婷婷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你说是谁是三寸钉?” 严咏春理直气壮地说:“你个子比我整整低了一个头,不是三寸钉是什么,难怪你家忙着替你张罗着比武招亲,正常情况下象你这种情况要是嫁得出去,那才叫怪。” 雷婷婷刚要反驳,雷人王已拉了她转身就走:“走啦,和这种没教养的人罗嗦什么,再不走姑姑又叫我们了。” 严咏春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可最终还是跟着方孝玉去了德顺楼。 杭州城里的酒楼虽然不少,但是在这么多的酒楼当中,生意最好,名气最响的则要数德顺楼和醉仙居了,其余的酒楼在这两家酒楼面前虽不能说是全无竞争力,可生意跟这两家酒楼相比却也是差了许多,也就是混吃饭吃。醉仙居是方家宴请客商的既定之地,除了特别的原因之外,他从来不会在别的酒楼上宴请客商,而醉仙居的老板李双亭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她不但姿色过人,更在红袖招时习得一身精湛的厨艺,被好事称为俏厨娘再加上四条街上也就她这一家酒楼饭庄,竞争力自然是小了很多,德顺楼则打明是雷家的产业,其掌勺据说是来皇宫的一位御厨,其厨艺自然不在李双亭之下,唯一不同的是两家酒楼走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线,醉仙居走的则是大众化,饮食都是贴近平民百姓,几个大子就能让你在他们那饱餐一顿,德顺楼则不一样了,它走的则是高端路线,所接待的都是城里的一干士绅官员,讲究的是高大上,这些人吃的可不是什么口味、而是身份,为了彰显他们于大众的不同,自然是什么珍稀吃什么,什么名贵吃什么,就仿佛不吃那些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就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十几两、二十两的酒席那也只是普通,就是你想要上百两的酒席他们也拿得出来。 进入德顺楼楼后,雷媚就让伙计给方孝玉和严咏春在楼上的角落里安排在了两个座,随后她就自己则去了主席那边,毕竟今天崆洞派的人今天才是主角,而玉矶子则更是雷老虎的师兄,以后他们还是要借助崆洞派的力量将漕帮的生意拓展到西南去,对于崆洞派的人她自然是不敢怠慢。 对于雷媚安排的席位方孝玉还算满意,虽然这边的人不多,但关注的人很少,他却还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在吃饭的时候,严咏春却特别的不爽,因为她发现雷婷婷一直在恨恨地盯着她跟方孝玉:“你说那个三寸钉为什么要盯着我们这边?” “三寸钉?” 对于严咏春这话方孝玉自是一时间未回过味来。 “不就是她了!” 严咏春自是用嘴巴一努雷婷婷。 其实雷婷婷的个子虽然比不上严咏春低一个头,却也绝不是严咏春嘴里说的三寸钉。 “你是不是得罪了人家?” “怎么是我得罪了她,”严咏春抗议:“这些天我们可都在一起,我连她的面都没见到,就算是有人得罪了她,这人却绝对不是我,你小姑姑惹事的本事可比我大得了,你刚一去白园,她就和雷老虎杠上了,还在知府面前讹了雷家几百两银子,还让雷家责任她在杭州的一切开销。“ 方孝玉很意外:”雷家就这么让她给讹了?“ ”他们倒是不想让讹了,可是谁也不知道知府大人这次不知脑子里的弦是那根不准对劲了,竟然可完全站在你小姑姑那边,他们雷家不想认裁都不行。“ 方孝玉点头:”这就难怪她看到我们就特别的不爽了。“ 无论是谁让人讹了这么多的银子心里都特别的不爽。 ”三寸钉他们过来了。“ 严咏春这话刚说完,雷婷婷,雷人王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在他们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崆洞派的俗家弟子,那个崆洞派的弟子下盘的功夫极稳,很显然是腿上功夫不错。走过来之后,雷人王则是一脸笑容:“......方兄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崆洞派掌门面前的内侄林仁豪,一身功夫功夫已得崆洞派掌六玉矶子的真传,和他三位师兄西南武林同道合称为崆峒四秀。”随后他开始向对方介绍方孝玉:“林师兄,这位就是我们杭州最优秀的学子,琼花书院的方孝玉,十二岁秀才,十五就是举人老爷,还是文武双举人的那种,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代表我们闽浙参加京城的大比,为地方争光。“ “方孝玉是么?“林仁豪神色有些倨傲:”我听说过,不就是那那个靠走狗屎运捞了一个武举人的方孝玉么,我劝你还是把那个武举人给辞掉,武科可不比文科,功夫不好就别往里面扎堆,搞不好会死人的,即使是不死,可要是一个不慎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那可就不玩了。“ 方孝玉还没有说话,严咏春已霍地站了起来:“麻将脸,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呆在一边去,别在这惹讨厌了,小心回去把你当麻将打了。” 林仁豪顿时被严咏春这话气说不出话,虽然他是一张国字脸,可不是麻将脸:“死丫头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严咏春冷笑:”说就说,我怕你不成,怎么你还想跟我一个女孩子发威不成,今天我算是见识你们崆峒派的人了,原来欺负女人才是崆洞派的看家本事,老实告诉你,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至于你怕人说就别顶着一张麻将脸到处晃,有本事把你那张麻将脸给我剁了。“ 林仁豪虽然气不过,可他也不好意思跟一个女人发火,于是他就将火发在了方孝玉身上:”姓方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话就说句话出来。“ 方孝玉顿时有种无辜中刀的感觉,他原本在这里好好地吃饭,招谁惹谁了,怎么这火头冲他来了,不过他对林仁豪却是一点不惧,淡淡地说:”你想怎样?“ ”她是女人,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可不你就不一样了,有本事就站出来跟我比划一场,如果怕的话就乖乖地跪下来磕三个头,大爷心情一好就把你当个屁放了。“ 方孝玉顿时笑了:”如果你想激怒我的话,我就不得不恭喜一声,你成功了,想和我动手行,你身上有银子么?“ 林仁豪不解:”什么意思?“ 方孝玉不屑地说:”我是朝廷的在编的文武举人,你是什么东东,一个草民百姓,就到底就是一个江湖莾夫,一个江湖想踏着我出位你也配?再说高手比武过招那可是要有彩头的,如果你能拿出几百两银子做彩头,我还可以陪你玩玩,没有钱就那凉快那呆着去,我呢时间金贵着呢,我懒得理你。” 林仁豪立刻将目光转向雷人王:“雷兄可不可以先借我几百两银子。” 雷人王还没有说话,雷婷婷已在一旁说:“银子小意思得多少?” 方孝玉悠悠地说:“我可是朝廷的文武举人,银子少了可对不住我的身价,这样吧,只要你们能拿出五百两银子,我可以考虑和你这张麻将脸过过招。” “你......“ 听到方孝玉也叫他麻将脸,林仁豪自是气竭,一拳已准备对着方孝玉轰出。 “想打我么,我就坐在这,你尽管往我脸上揍好了,我若是躲一下都跟你姓,不过在你动手之前,可要考虑清楚了,我可是朝廷的举人,就是府台见了我,也得笑脸相迎,若是你无故打了我,信不信我让知府大人把你们全部扣在杭州府衙大牢?“ 雷婷婷忿忿不平地说:”仗势欺人,我瞧不起你?“ 方孝玉淡淡地说:”能仗势那也是一种本事,至于欺人那可不敢当,我和这仁兄素未平生,可以说是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根本就不认识,可是他却跟着你们过来找我的麻烦,这其中若是没有你们一份功劳,你说我会信么?“ 雷婷婷气呼呼地说:”有我们一份功劳又怎么啦,谁让你那么拽,整天都瞧不起人!“ “想要出手看我倒霉也行,至少你们也得拿点彩头出来,否则就那凉快哪呆着去,别打挠我吃饭。” “不就是银子么,你给我等着,今天我就看你怎么倒霉。” 然后她就拉着雷人王去了,不一会他们就拿了一个金元宝回来,往桌上一蹲:“五百两银子我是没有,可是我有个十两重的金元宝。” “小富婆就是小富婆,连金元宝都有。” 赞叹之余,方孝玉随手就把金元宝给收走了。 雷婷婷见到方孝玉收走金元宝,不禁有些着急:“你干嘛收走我的金元宝。” “是我的金元宝,不是你的金元宝,”方孝玉好整以暇地说:“我只是提前收走罢了。” 雷婷婷冷哼:“你以为你是你哥很能打么,你那个武举人也就是走狗屎运才捡了一个大便宜,我看你呆会怎么死?“ ”是么?“方孝玉的声音很淡。 林仁豪这时已忍不住地说:”银子你已经收了,可以和我交手了么?“ ”既然你迫不急待地要花钱挨揍,我成全你,“方孝玉已在这时离座而起,拍掌,将所有人的上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各位叔伯兄弟,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琼花书院的方孝玉,我身边这个朋友听说是来自崆洞派的高手,听说是崆洞派最年青有为的弟子,也不知道他脑子那根弦不对了,若要和我交手过招,迫于无奈我只好答应他了,不过打架这事总归不是一件好事,这常话说的好,骂无好口,打无好手,万一我收手不住伤着了这位崆洞派的朋友,或者是我伤了这位朋友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在动手过招之前,我想请各位作个见证,如果我方玉学艺不精,伤在这位朋友手下,自是怪我学艺不精,就不知道这位崆峒派的高徒如何说,我知道你们崆峒派人多势众,象你们这么大的门派我实在是得罪不起。” 林仁豪冷笑:“我会输给你一个靠走狗屎运才能得来的武举人。” “凡事无绝对,任何事都有万一,乱拳打死老师的事也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方孝玉讪讪地笑:“也许你林少侠自负武功绝地,无双无对,但是万一你伤在我的手下,你那些同门会不会跟我纠缠到底?” 林仁豪强忍着怒气:“你想怎样?” “一个承诺,”方孝玉如此说:“这一战仅是你我之间之事,和方家崆洞派都无关。” “依你!”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还没有那个份量,还代表不了崆洞派,万一你若是败于我手,你那些同门以我有辱崆洞派的威名和纠缠不清,我哭都来不及,”方孝玉回答很简单:“想要我和你公平一战也行,我知道你们掌教唐文山唐掌教就这,我想听他一句话。” 唐文山心中顿时不悦,方孝玉这人他也听说了,虽然他的文气是很大,但是武功却不怎么样,听人说他的武功在班花书院那些学子当中基本上就是垫底的存在,而林国豪则也深得自家真传,怎么可能丢给这么一个人虽不怎么样,可人也太狂了,于是他冷冷地说:“如果仁豪败在你手上,我崆洞派就当没有他这个徒弟。“随后他将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转向林仁豪:“事情是惹的,你自己解决,打输了就不要回来见我。” “是,掌门!”林仁豪闻听恭恭敬敬地应了声,然后转向方孝玉冷冷地说:“怕的话我让你一手一脚。” 方孝玉呵呵一笑:“就算是你要讨打也不用这么急,怎么着也得让人把地方腾出来了再打。” 随后他转雷媚说:“雷姨,麻烦您让您的手下把桌椅往旁边挪挪,我那个小气的爹每月只给我三两银子的零花钱,打烂了桌桌椅椅我可赔不起。” 第94章 方孝玉的武功 对于这种突发的情形,雷媚也是非常地无奈,她原本请方孝玉来德顺楼,原本也只是想给他和雷婷婷制造一个彼此接触的机会,要知道方孝玉才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侄女婿,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方孝玉刚来和崆洞林志豪杠上了,他们居然要在酒席宴上公开比武,这事实在是让她有些为难,崆洞派是他兄弟的师门,方孝玉则是方家的嫡亲长子,虽说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可他那个大哥的除了有一身蛮力之外,其他的都跟方孝玉有天壤之别,几乎可以他将来接掌方家基本是铁板钉钉的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将雷婷婷的选婿目标锁定了方孝玉,虽说目前方雷两家因为李小环的事有了很大的裂痕,可这种裂痕却不是不可以修补,毕竟李小环对整个方家来说,也只是一个外人,即使无法修补也无所谓,只要方孝玉将来顺利上位接掌方家,他们就可以跟盐帮一样借着方家的影响力向外迅速扩张,早知道他们会在酒席宴上闹起来,就不请方孝玉和严咏春来了,这两人若是闹起来,她可不知道该帮谁的好,无奈之余,她只有责备的目光转向了雷人王和雷婷婷,她记得也就是他们带着林志豪去了方孝玉那边走了一趟,这两人就杠上了,若说这期间没有雷人王和雷婷婷的一份功劳,她压根就不信:“你们俩就不能消停一点么,净给我惹事。“ 雷婷婷自然不服:”怎么就是我惹事?“ 对于这种事她自然是坚决地否认了。 雷媚冷哼:”还说不关你的事,方孝玉跟你们林师兄根本就不认识,怎么会一见面就闹到要公开比武的地步?“ 雷婷婷强辩:”我怎么知道,也许人家林师兄是看不惯他一个大男人整天都跟在一个女人后面,丢男人的脸,就想出手教训教训他了。“ 对此雷媚只有叹息,对于这个侄女,她也是十分的无奈:“我请方孝玉来,一来是想缓和一下我们方雷两家多年来的矛盾,二来就是想给你们这些晚辈制造一个彼此亲近接触的机会,可不是让你们挑事打架的。” 唐文山这时在一旁乐呵呵地说:”你就别责怪两个后辈了,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在江湖上讨生活的人,还怕比武不成,让两个后辈要斗,你就让他们斗一斗好了,这光坐着喝酒也太无趣了,咱们就当娱兴娱兴,再说贫道听老虎说,你们准备给婷婷比武招亲,既然要招咱们就得招最好的一个,咱们婷婷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却模样倒也很周正,她的夫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胜任的,再说你们雷家也算是是武林世家,既然要公开选婿,咱就得选位真正的英雄豪杰了,如果方孝玉他连个林志豪都斗不过怎么配当你们家的女婿,这种女婿你们雷家不要也罢。“ 雷媚苦笑:”我们今天给唐掌教你摆的洗尘酒,可不是比武招亲的擂台。“ 雷老虎却说:”好啦好啦,你也别在那懊怒了,既然他们已经斗了起来,那就稍安勿燥,坐着观看两个后辈比武吧。” 然后他就让人将桌椅向两旁搬开了些。 对于林国豪的武功,雷老虎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这个师侄一身武功已唐文山的真传,早在五年前已经出道,并在西南绿林可闯下了赫赫的威名,将与唐文山手下其他三个弟子合称为崆洞四秀,至于方孝玉在他眼里却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后生晚辈,怎么可能是他这个师侄的对手,再说他对方家从来都没有好感,能让他扫一扫方家的面子也好,至于方孝玉的武功,他根本就不看好,在琼花书院那么学子之中,方孝玉的名气是很大,可是那是以文扬名,十二秀才,十五举人,别说是在闽浙,就是在整个大清朝也是绝无仅有,至于他的武功,还没有几个人见过,甚至通天书院里面有人认为他根本就不会武功,即使是上次武科比试虽然他轻而易举地拿了一个武举人,仍有很多人都认为那是他走了狗屎运,即使是林国豪也这么认为。 当地方腾出时,林国豪已冲着方孝玉说:“可以开始了吧。” 方孝玉摸了摸鼻子,然后无害地说:“那就开始吧。” 林志豪冷笑:“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先出手。” 方孝玉顿时笑了:“你确定让我先出手?” 林志豪很是不屑地说:“你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还能伤到我不成。”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然后所有的人都看到方孝玉动了,他这一动很快,快如脱兔,只见他身形一闪,人就到了林国豪面前,一拳对着他的脸轰了过去。 他的拳法很简单,就象是婴儿抓向自己的玩具,林志豪明明看到了他的拳头,却偏偏无法闪开,那情形就象是他用自己的脸硬接方孝玉这一拳一样,立时被方孝玉来了个满脸桃花开,紧跟着他的腹部又中了一膝,,整个人痛得弯成了一条虾米,随后后背又中了一肘,整个人就扑通一声爬在了地上。 这种情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这三拳两拳,林志豪就脸仆地爬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也太丢人了,唐文山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做梦也想不到他这个得意弟子只三拳两脚就被方孝玉揍得爬在地上。 与此不同的是严咏春却很兴奋,美目发亮,这不是通背拳,这小子居然对她藏了私。 崆洞四秀中的另一人李仁杰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你怎么可以偷袭我大师兄?” “偷袭?”严咏春在旁嗤笑:“你见过面对面的偷袭么,自己学艺不精,还在这赖别人,真没见过象你们这样不讲理的人。” “放肆!” 唐文山的一张脸铁青,今天崆洞派的脸可丢大了。 但是严咏春却给了他一个后脑壳,拉了方孝玉就走:“咱们回去吃饭。” “你给我站住。” 唐文山手一拍桌子,人已长身而起,人已凌空扑向方孝玉和严咏春。 “闪开。” 听到身后的风声,方孝玉立刻推了严咏春一把,然后扭腰旋身出拳,施展出了他的通背拳。 对于唐文山他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那可是与冯道德齐名的人物。 两人的拳头在空相遇,强烈的对击,唐文山立时感到方孝玉的拳头上已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瞬间如万马奔腾之势涌入了他的手臂,迅速地袭向他全身,这股力量之强直似要将他手臂上的经脉全部摧毁一样,这股力量之强,连他自己也不敢硬匹其锋,当下使招急流涌退疾退两丈,方才避开了这一击。 “先天无相罡气,武当白眉是你什么人?“ 在这一刹那间唐文山已是迟疑不定,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白眉道人的先天无相罡气才具有如此的威力。 “你管他是我们人,要动手就赶快,不动手就滚蛋,我们没时间跟你泡蘑菇。” 说这话的是自然严咏春。 唐文山脸色铁青:“牙尖齿利,就是白眉在此今天也就不了你们。” 他已再次扑向方孝玉冲来,一出手就崆洞派的无双绝技七伤拳。 这次方孝玉没有再被动的捱打,而是一冲而起,截击玉矶子,他的身法高逸独特,别具一格。 “鹤啸九天!” 雷媚在此刻心头巨震,她虽然没有学过白眉鹤啸九天,可他对这门功法却不陌生,这套啸九天可是白眉道人早年所创的武功绝学。 方孝玉与唐文山已在空对击两人十三次,各自分开,双双落地。 势均力敌! 雷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方孝玉竟然仗着白眉师伯的鹤啸九天和先天无相罡气跟崆洞派掌门斗了个旗鼓相当。 落地后的方孝玉,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而是向雷媚和雷老虎一拱手说:“雷阿姨,雷叔,今天孝玉无礼破坏了你们宴请贵客的兴致,改天孝玉再来向你陪罪,今天我们先走了一步了。“ 然后,他就匆匆的拉着严咏春自酒楼跑了出去,那情形就象后面有十几条恶狗在追。 玉玑子虽然想追,但是无奈与方孝玉一击之下,对方的内力已侵入他的经脉,就像针扎一样作痛,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如果不是方孝玉不知底细,继续出手的话,他也得和林志豪一样爬在地上。 原本雷老虎还看不上方孝玉,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可是当他看到方孝玉的武功之后,这心思也就动了,方孝玉的武功哪里是琼花书院里垫底的角色,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他这身武功在年青人当中是出类拔萃,即使是与他们这些前辈争锋也毫不逊色,更难得的是他是方家未来的家主,再加上他是方家的长房嫡长子,将来接掌方家,基本上是铁板钉钉的是,女儿嫁给方家未来的家主,即使是方德与李小环再怎么感情深厚,他也不好意思跟自己儿子的岳父过不去吧,若是等将来方孝主顺利接掌方家家主,他还怕什么李小环,所以当他看方孝玉跟他打破招呼时,也就乐呵呵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这话说完之后,他发现唐文山正用一双愤怒的目光盯着他:”雷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和晚辈打个招呼。“雷老虎对他自是一点都不惧,他的武功一点都不在唐青山之下。 唐青山冷冷地说:”别忘了,你是我们崆洞派的人。“ ”那你想怎样?“雷老虎问:”如果你想找方家去理论,那就尽管去吧,方家就在四条街,不识路的话,我可以让人带你去?“ 唐青山怒:”这就是雷师弟你的态度么?“ 雷老虎见到他这榜样,声音也就冷了下来:“唐师兄,虽然你是崆洞派的掌门,可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林师侄不敌方孝玉,那是他学艺不精,还要出来丢人显眼,你说你一个掌教跟一个后辈叫什么劲,而他的武功家数你也看到了,他的内功心法或许只是跟先天无相罡气有些相似,但是鹤啸九天的武技却骗不了,白眉的性子你应该比我清楚,他那人是最护短了,弟子间的交锋就是打生打死,他也不会过问,可是如果有人仗势欺负他的弟子,他一定会打上门去。” “你这是在拿白眉压我么?” “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你不怕的话,仅可以把方孝玉拿下。!” 最终唐青山还是压下了心头之火,打消了向方孝玉兴师问罪的念头,白眉那人就是一个极为护短的武痴,这样的人他们空洞派还惹不起,他将目光转向雷媚:“方孝玉真是你师伯的弟子?” 雷媚苦笑着说:“我也不清楚,不过他的武功家数骗不了人。” 虽然唐青山虽心有不甘,却还是将这口气生生的咽了下去。 白眉那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他们崆洞派还惹不起 当方孝玉、严咏春从德顺楼出来回到四条街,发现街口被人堵得水泄不通,赶过去才看,他们才看见街头有人动手,昨天跟人动手的是个东赢人,就是那天被白眉赶走和佐田英雄。 今天跟佐田英雄动手的是苗显的徒弟聊阿水,阿水在南拳上的造诣并不浅,可惜他遇到的是高手中的高手,刚交手就处处受制,不到十招,就被佐田英雄一腿踢倒。 “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回去告诉方德,让他接受我的挑战,如果他不接受我的挑战,以后我就每天都来。” 佐田英雄自是杀气腾腾。 就在这时,太极医馆的陈心武出现了:“这位兄弟,我们这里不是武馆,你要挑战,就去别处吧,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武林高手?” “这些都是废话,要我走,除非你们当中有人打赢我。” 这时一个卖柴的樵夫说:“四条街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虽然你武功不弱,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如果我们全上,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 佐田英雄冷冷地说:“难道你们中国人都喜欢以多胜少?” 众人语塞,虽然他有心齐上,可终究是丢不起那个人。 “那好,陈某就陪这位兄弟走上几招。” 他一太极拳起势。 “好!‘ 佐田英雄已一冲而至,对着陈心武出拳,拳风刚劲雄健,功力不凡。 陈心武以太极劲化解攻势。 虽然他是出自陈家沟的太极高手,可佐田英雄的武功倒着实了得,招式如惊涛拍岸一招紧似一招,紧紧的裹住了陈心武。 严咏春看得心惊胆战:”陈伯伯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去叫爷苗爷爷。“ 方孝玉却在摇头:”那倒未必,太极拳以静制动,四两拨千斤,打得越久就越不容易落败,佐田英雄武功虽然刚猛,阳刚则不能久持,若是他急功不能得得手,时间一长他的速度就会慢下来,我们还是多看看他们的动手,对自己的武功将来很有帮助。“ ”你怎么这么知道这么多?“ “这些都是白爷爷说的,不过他说的有些话我还不懂。” ”不懂就说出来,我可以指点你。” “还是先看看东洋人的武功,这东洋人的武功很高的。” “你说这东洋人用的是什么功夫,好像比少林拳更有威力。” “他用的是东赢的空手道,空手道创此上地完雄,他将唐手、少林功夫和东赢结合在一起创出了更加实用的功夫,并在日本发扬光大,他们的武功简单有效,完全就是为了实战,不像咱们这边的武功花样特多得多。” 正说话间,他们看到欧阳世海,苗翠花、马玉梅、永宁匆匆地从方家赶来。 “这下好了,大娘、二娘,三娘,他们都来了,咱们不用怕这个东洋人。”严咏春显得很开心:“呆会大娘最好以能跟那个东洋人打一架,我们正好偷学大娘的武功。” 说话之间他们发现陈心武已有些吃力,更重要的是他的年纪毕竟大了,佐田英雄年轻力壮,在体力方面占了很多的便宜,被佐田英雄逼得连连后退,佐田英雄抢得上风,欲趁胜一击进击,但是就在这时,只见紫衣一闪,欧阳四海已到了左手牵右手引,很轻松地化解了佐田英雄的招式。 两人交手数招,佐田英雄就知道遇上了强敌:“方夫人好武功。” “这位兄弟谬赞,倒是这位兄弟才是好武功,你的招式太狠了。” “武功是用来杀人的,不是为了表演,打了你,就不怕方德他还不出手。” 他一跃而起,全力出腿,直取欧阳四海,腿风刚猛。 第95章 分拆方隆号 他的腿刚踢到一半,就有一道人影自人群如白鹤般的跃出,瞬间就自他头顶越过,旋身出腿,与佐田英雄对了一腿,对击一腿之后,佐田英雄竟然落了下风,连退三步,方才站稳,站稳之后,他只觉得双腿有些发麻,对方腿上的力道好强,好强! 截住他这一腿的竟然是方孝玉。 方孝玉已护在了欧阳世海身前:“想和我娘动手,先过我这一关。” “好功夫,”佐田英雄称赞不已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功夫? “鹤啸九天!“ 方孝玉刚才的身法就如凌空展翅的仙鹤发出了最强的一击. “还要打么?“欧阳四海这时笑着:“现在你的功力已经浪费了不少,再打下去,只怕连我儿子都打不过。” 佐田英雄自然知道欧阳四海说的是实话:”那好,改天我再来领教你们方家的武功。“ ”如果你下次再来这里生事,我们就只有强行请你离开。“ ”那就要看夫人的武功了。“ 佐田英雄傲笑,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 方孝玉这时说:”也许你的武功比我们当中任何人都高,但是如果你伤了四条街上任何一个人,那你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我们会一拥而上把你轰走。“ 佐田英雄的目光望着欧阳四海:”方夫人是闻名江湖的女侠,相信你不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赶鄙人走吧?“ 方孝玉冷笑:”谁跟你单打独斗,我们是在保护自己的家园,再说违规的是人,如果你是来找中原武功的,就应该去找那么名门大派,而不是堵在我们四条街,我们四条街一不是武錧,二也不是什么武林名派的聚集地,你一不找那些名门大派,二不找那些武馆,整天堵在街口,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你根本就是来捣乱,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我们还有跟你客气么,至于前几次,念在你初来中原,人地两生,难免被人利用,我们就不和你计较,但是这样的情况我们不希望再有下次。“ 佐田英雄虽然心有不甘,最终还是退走了。 佐田英雄走后,方孝玉立刻给欧阳世海,马玉梅,苗翠花见礼:“娘,二娘、三娘你们安好。” 见到方孝玉只给欧阳四海,马玉梅、苗翠花行礼,永宁顿时不高兴了:“臭小子,还有我呢,怎么不给我这个姑姑行礼,我可是你的长辈。” 方孝玉刚要给永宁行礼,欧阳四海已在这时笑着说:“好啦好啦,都别闹了,还是让我好好看看我儿子,”欧阳世海直接上来拉住了方孝玉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很是温馨地说:“才半个多月不见,这人长个了,身体也结实了,不过你走了一路,也该饿了吧,走,我们回家吃饭,娘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她直接拉了方孝玉就走。 对于欧阳四海这种眼里只有儿子的情形,苗翠花和马玉梅也是有些无奈,于是她们对街坊说:“好啦好啦,东赢人已经走了,大家都散了,该干嘛都干嘛去。” 将街坊邻居打发走后,他们就追上了欧阳四海和方孝玉,严咏春和永宁,苗翠花此刻已拉着方孝玉问:“孝玉啊,你老实告诉二娘三娘,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好的武功?” 对于苗翠花的质问,方孝玉似是无奈:“再说你和三娘老是忙着打麻将,哪有时间管我。” “臭小子,你还给多犟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苗翠花伸手去揪方孝玉的耳朵,谁知方孝玉早有了准备,她的手刚抬起来,方孝玉已拉着严咏春一个箭步窜了出去,那动作简直就是一个快,当苗翠花反应过来时,方孝玉就追上了欧阳四海,笑着问欧阳四海:“娘,我爹呢,他这些天在忙什么?” “你爹这几天很忙,”欧阳四海笑着说:“你那些族叔族伯不是还押在衙门么,你爹一回去,他们那些家人就从广州那边赶来要人,大家都是亲戚,这事还真不好办?” 说这话的马玉梅:“不好办,难道他们还真敢造反不成?“ 方孝玉眉深锁:”老押着人不放也不是回事,我们的敌人也会以这个藉口攻击我们,说我们翻脸无情,不敬长辈,这名声若是坏了,将来在生意场上可是寸步难行。“ 欧阳四海臻首点点:”这才是真正的为难,那些人就是一群白眼狼,放了他们他们肯定还会跟你为难,可不放,总来能一直在衙门里关着,现在娘来考考你,如果你处在你爹的位置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方孝玉听得一愣:”娘你可是说真的?“ 欧阳四海臻首点点:”既然你能给你李阿姨打工,难道不应该帮家里做出点力么?“ 方孝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在李阿姨那打工,只是想煅练自己,没想到要赚多少钱,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李阿姨哪有好吃的“严咏春唯恐天下不乱:”大娘的厨艺还过得去,可二娘、三娘你们的厨艺就差太多了,所做的饭菜简直就是难以下咽。“ 马玉梅冷哼:”我和你二娘做的饭菜很难吃么?“ 严咏春很认真地点头:”嗯,不信你问问孝玉和世玉,这话可是孝玉跟世玉说的。“ 听到严咏春这话,方孝玉立刻吓了一条,这丫头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卖了,紧接着他就见到了马玉梅那杀人般的目光:”我说孝玉,二娘、三娘烧得饭菜真的很难吃么?” 方孝玉连忙解释说:“这不是特别地难吃,主要的是你们经常跟那些夫人、太太打麻将,心思根本就放在厨艺上,只要你们稍微用点心,足可以甩李阿姨好几条大街,再说说你饭菜做得差的是世玉又不是我,” ”一群没有良心的东西!“马玉梅和苗翠花自是恨得咬牙切齿。 ”好啦,都别闹了,我们还是听听孝玉准备怎么应付此次方隆号的危机,答好了我们有赏,答不好就让他到祠堂跑祖宗去。“ 马玉梅和苗翠花自是在一旁恨得直咬牙:”这我同意,最多让他们跪上三天三夜,敢说老娘我的坏话。“ 欧阳四海给了方孝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还是说说你的办法吧,说不好娘我可帮不了你,谁让你得罪了你二娘跟三娘,还让人卖了。” 严咏春在一旁笑嘻嘻地说:“大娘可是说我么?” “你说呢?”欧阳四海反问严咏春。 严咏春在为自己辩解:“我这哪能算卖,最多能也就是实话实说。” 永宁却在这时笑了:“出卖自己的兄弟,倒还有理了。” 严咏春立刻瞪着永宁:“关你什么事?” 永宁没有理永宁,而是对方孝玉说:“我说侄子,你也不用懊恼,今天这事你就当买个教训,以后交朋友,找媳妇咱一定得小心,别弄个女奸细回来,另外你不得记着,什么话该在那些人面前说,什么话不该在那些人面前说,不该说的话你就是打死都不能说,否则你就得有被人出卖的准备,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女孩子通常都是藏不住秘密的。” 严咏春凶巴巴地说:“你说谁是女奸细?” 永宁不理她,继续对方孝玉说:“你看看有人心虚了是不是,以后离这种人远点,还有找媳妇,也绝对不能找这样的,你得先个贤内助,就是再差,也不能让她给自己添乱,现在你先回去你娘的问题,就是答错了罚跪,也不打紧,有姑姑我在,准饿不着你,我给你送饭。若是答得好,我就问你娘给你讨赏。” “讨赏?” 欧阳四海和方孝玉都有点意外。 “做为一个管理人员,就必须做到赏罚分明,哪能只罚不赏,”永宁自是振振有词:“我知道二娘、三娘还掌管着城南的的几家米店,若是孝玉答得好,你们就把手下米店交给孝玉。“ ”行!“ 对此苗翠花和马玉梅自是没有意见,反正那几家米店在她们手里也是赔钱,每个月都靠欧阳四海这边补贴,才能把帐做齐:”若是不能让我们满意,那就不是罚跪那么简单了,还不许吃饭。“ ”这点事哪难得住我侄子,“永宁一拍方孝玉的肩:”露两手给他们瞧瞧。“ “那我就说说,”方孝玉理了理自己的思想:“现在我先说说我们方隆号最大的缺陷,我们方隆号的问题就是体积太大,一旦受到攻击,我们很难在最短的时间做出反应,等主号这边做出反应来,说句不好听的话,只怕半壁江山都已经沦丧了,其实这个问题不只是我们方隆号有,就是很多老字号都有,就算是这次没有那些长辈跳出来,不久也会有别人跳出来跟我们为难,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办法只有两种,一是改变经营方式,由上到下层层管理,淘弱留强,虽说它虽是治根之方,但是它不适合现在,一旦施行此策,必然引起方隆号的震荡,若是再有敌人跳出来,方隆号前途未知,所以说这治本之方不适合现在,二是斩掉一些杂七杂八的枝叶,去杆留枝,缩小攻击面,把核心的东西控制在手。“ ”去枝留杆,我看你的脑袋坏了,“苗翠花一拍方孝玉的脑袋说:”方隆号可是你太爷爷,爷爷、父亲三代人的心血,有本事,你和奶奶、老子去说,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该面对的你始终都要去面对,我们方隆号现在问题就是体积太大,面对的敌人很多,有些是明面上的敌人,有些是伏在暗处的敌人,不把这敌人彻底地的解决掉,方隆号迟早会出大问题的,与其被动的捱打,倒不如丢骨头引狗,让那些敌人全部从暗地里跳出来,将其一次性全部解决掉,这么做虽然我们眼下损失会大一些,可现在的收缩,却是为了将来大踏步的前进,这就象打拳一样,你想打人,就得先把拳头收回来,然后再有力的打出去,换句话说,为了将来大踏步的前进,即使是现在牺牲一些利益,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的。” 欧阳四海点头:“不过放弃也需要有勇气,这个决定不是谁都能做出的,不过娘我对你的回答很满意,这么样吧,既然你二娘、三娘舍不得城南的布庄、米店,娘就把城东的绸缎庄交给你。” 苗翠花一听说:”大姐,你这不会是开玩笑吧?孝玉年纪还小。“ ”还小,他爹象他这个年纪都已经走南闯北,他也该给家分忧了,还有你们这两个当人家大娘二娘的,也该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别一天到晚都打麻将。“ ”是,大姐教训的是。“ 苗翠花有气无力地说。 当方孝玉回家时,方德醉香居宴请方仁、方兴等一干族叔族伯兄弟,这些人还刚刚被方德从府衙大牢里保出来,未见方德时他们一个个怨气冲天,可当他们见到方德时,一个个象哑了一样无人说话,只是在那喝着闷酒,这些年他们在方德的羽翼之下,可捞得个个脑满肠肥,若是他们知道方德还平平安安地活着,哪里还敢出来胡闹。 方德却想个没事人似的,脸上带着微笑,款款而言:“......方德可都听二娘说了,各位族叔族伯兄弟对我这个掌事的意见都好象是意见很大,现在方德就给各位族叔族伯一个说话的机会,各位族叔族叔怎么反倒不说了,你们不说话,我怎么知道各位叔伯兄弟想做什么?“ ”说就说,“方仁气愤难平地说:”我们这些人很多人都是我父亲,爷爷、太爷爷打江山的老人,这些年来一直在为方隆号劳累奔波,辛辛苦苦地大半辈子,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都归了你们主家,自己最多也就是喝一点残羹剩汤,这对我们公平么,现在我们只是想拿回自己应该得到的一点东西,可是二娘她不由分说就把我们给抓进了府衙大牢,照这么下去,我们还怎么合作下去,我们的要求也不高,这些交给你们主号的银子,我们也不要了,只要你把我们名下的店铺、分号的房契、地契给我们,我们转身就走,跟你们主号再没有关系。” 方德顿时笑了:“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各位也就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不再需要再依附方隆号了,要自己出去闯闯,行,我成全你们,你们想拆分方隆号,拿到自己名下的产业地契和官样文书没问题,我成全各位,初一把各位族叔族伯名下的产业地契和官样文书全部搬上来。” 初一应了声,很快地他就将一大撂的产业地契放在了方德面前,方德面带微笑:”既然无法共事,那就散伙吧,这些房契地契就当我是给你们追随我父亲、爷爷、太爷爷三代的一点报酬,我这里有些官方声明,那就是从今天起各位爷爷、叔伯、兄弟与我们主号再无任何关系,只要各位在这声明上签了字,画了押,就可以拿走自己名下的房契地契,至于我二娘的性子是有些大,但是子不言母过,方德也只有代她向各位说声对不起,还望各位爷爷、叔伯、兄弟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咱们今天这顿饭也就是散伙饭,出了这门,大家分处天南地北,再无瓜葛,就是想再坐在一起,也都不大可能了,所以方德在这里先敬各位一杯,希望各位爷爷、叔伯、兄弟此后鸿图大展,扶摇直上,我方德先干为敬。”他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方仁做梦也想不到方德会这么好说话:”你真的想把我们要的给我们?“ 方德笑:”是真是假,你上来一试就知道了,再说在大庭广众之下,我能把你怎么样,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听方德这么一说,方仁心思也就活了:”行,我就带个头。“ 方仁第一个上前,在官样文书上签字,然后拿走了自己所掌管的字号地契、房契。 看到方仁得手之后,那些人就一个个上前,签约拿走了自己所掌的店铺分号契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方德面前地契,房契就让那些人刮分一空,方德则收起了他们签好的官方声明:”今天这顿饭,就是我们的散伙饭,喝过这杯酒之后,我们大家就各奔前程,互不相干,即使是以后在商场上相遇,那也是各凭本事,你们无需对我方德客气,而方德也不会因为你们是我的长辈而手下留情,不过在这里,我方德还有一件小事请各位帮下忙,方隆号在各地共有一百三十家分店,这些店铺可都需要有人打理,要打理这么多的店铺我方德一个人自是无能为力,就麻烦各位叔伯替我向那些商贾、世家放出风,就说我方德将于下月十三拍卖方隆号在各地所有的分号、店面和业务,有些兴趣的话,就请他们准备好银子参加拍卖,若是各位叔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增加,就这样了,各位请慢慢享用这顿饭,方德我有事,就先告退了。” 放下酒杯之后,他就带着初一开了酒楼。 第96章 《康乾豪侠传》第96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章 拆分方隆号的背后 “处理这种问题的方式有两个,一是以简单而粗暴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清除所有字号里不安定的危险分子,不过这么做也有一个很大的麻烦,那就是大家都是自己的叔伯兄弟,我们中国自古以来都是一个人情社会,如果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问题,社会上的那些舆论都可以把你压死,特别是在有外敌压境的时候,一旦他们与敌人勾结,极有可能会把方隆号给彻底的毁掉,而我们方隆号到现在走到已经经历了三代,或明或暗,也有着自己的竞争对手,明里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暗里的敌人就不那么简单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跳出来,要对付这种敌人你必须先让他们跳出来,变暗为明。” 横山十兵卫颔首:“这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抛砖引玉了,不过你这块砖是不是丢得也太大了,方隆号六大分号就这么一下子全丢了出去?” “若是丢出去的利益不大,怎么可以把暗处的敌人给引出来,甚至是让他们狗咬狗互相残杀?” “高明高明,你方德不愧是大清的智者,”横山十兵卫对方德自是由衷地佩服:“他们在那边斗了个头破血流,你却在那坐山观虎斗,坐等收拾残局,相信此事过后,你们方家会迎来一个跨越式的发展,甚至是一举超越八大皇庄。” 方德顿时笑了:“超越八大皇庄,你是嫌我们方家还死得还不快是不是?” 横山十兵卫不解:“什么意思?” “我们这个王朝,是帝王当家做主的时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你一定听过,在这个国度皇帝才是这个国度的主宰,掌控者一切生杀予夺的大权,你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永远都不要去挑衅他的权威,不要让他对你生出忌惮之心,当他认为你的存在威胁到他的时候,他就会把你彻底地除掉,而你也永远不要傻到你有资格跟皇帝去叫板,否则那就是取死之道。” 横山十兵卫忍不住地说:“可你就是一个商人。” “那你知道商人在历代王朝统治者眼中的地位么?” 方德反问横山十兵卫。 “商人的地位?” 横山十兵卫听得一愣。 方德说:“商人在士农工商四民之中,排名最低,地位也是最为不堪,商人虽然掌握着一定的财富,可他们的地位有时候却连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在那些君王和大臣眼里,我们就是一群只知道将不视生产东西、搬来搬去的硕鼠,当你的财富越来越多时,与之而来的风险也会跟着越来越大,更为可怕的是你对这种风险却不自知,这就是取死之道了,就像明朝的首富沈万三就是个例子,虽然他是明朝的首富,可他在皇权面前却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如果今天方德还不采取规避风险的措施,将来的下场,我们方家就会跟沈万三一样,被人连根拔起,所以说如果你要想活得长活,做人就得低调低调再低调,再说我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我们方家就这几口人,能吃多少用多少,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就目前我们方家现有的银子,也够我们这一家子大手大脚的花上好几辈子了,干嘛还要赚那么多银子,难道就是为了给咱们招灾。” 横山十兵卫颔首:“你要规避风险,我理解,但是你们方家这些年来捐出的银子,少说也有几百万两了,你完全没有必然方隆号给毁掉,至于那些明里暗里的敌人,我们横山家可以帮你全部处理掉。” “全部处理掉谈何容易?”方德苦笑:“我们这些商人最大的敌人其实并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很多皇帝都有养猪杀猪的习惯,你若不想将来被人家当做肥猪,就得处在人家可容许的范围之里,谨小慎微,朝廷那么清流仇富的心里可都不是一般的强,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清官,虽说不见得他们做出了多少利国民国之举,却巴不得我们这些商人比一个个都他们都穷,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人就是刁民,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那么点银子把自己一家子置于九险之地。” 横山十兵卫沉默,过了一会才说:“虽然你处事方式我不敢苟同,但是樱子嫁到你们方家,相信她这一生都会平平安安地,无忧无虑,万一你们方家将来真的遇上什么不可规避的风险!就来京都吧,在京都我横山虽不能保证你们一家大富大贵,可至少能你们保证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 “多谢,”方德放下手里的酒杯:“其实和我说过同样的话,还有罗伯特,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会考虑和罗伯特去英国,英国是个以商立国的国家,那里的环境比大清都要宽松得多,听说他们那里已经把对商人的保护列入了国家的根本大法,只要你守法经营,就没有什么问题。” 横山十兵卫不无遗憾地说:“不能和你一起共事,还真一件事很遗憾的事,不过鄙人这次来杭州,现在我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你。” “都已经是儿女亲家了,还跟我这么客气,”方德笑着说:“虽然我们方隆号不再是行业的龙头,但是我那些人脉还在,如果你想采购什么货物,就交给我,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没有那么麻烦,”横山十兵卫说:“我知道你们泉州还有一些仓库和字号,可不可以把它转让给我们横山家?” 方德顿时笑了:“横山先生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你们樱子嫁到我们方家,不管怎么说我们方家都得拿些聘礼出来,泉州那边的仓库,分号反正我方家也打算卖掉,既然横山先生看上了,那我就就作为聘礼,送给你们横山家,将来两个孩子成亲的时候,你可不要指望我再给你们多少聘礼。” 横山十兵卫哈哈一笑:“那就多谢了,一个女儿能换回来几万两银子的聘礼,我算是赚到了。” 方德嘴巴撇撇:“你这种态度,我可不敢苟同,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可你这么说怎么让我觉得你是有种卖女儿的感觉?。” “怎么?”横山十兵卫很不满地说:“我给你养儿媳已经都养了十七年,还想让我我继续给你养,门都没有,既然我把她送来了,就没有准备带回去,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方家的媳妇了,就在你们方家吃住了,她过好过坏跟我们横山家没有一点关系,他就是你们方家的儿媳妇了。” “你不后悔?” “后悔?”横山十兵卫说:“我后悔没从她一生下来就把她送到你们方家,你说养一个闺女我容易么,这吃的,用的,穿的,还有教育,哪一样不要钱,好不容易女儿长大了,可又要飞走了,你说我亏不亏,好在这个女儿还换回来几个仓库和字号店铺,不然我可得亏死了。” “行,将来你可别后悔,”方德如此说:“我会把樱子当成我们方隆号未来的女主人来培养,我会亲自教了她西洋数学和经商之道,让她在不久的将来独当一面。” “樱子!”横山十兵卫立刻将目光转向横山樱子:“你看看你公公对你多好,以后你要跟他好好地学,从今天起,你就算是方家的儿媳了,不再是我们横山家的闺女了,在方家,你要恪守方家的家规,在家孝敬公婆,尊敬长辈,在外要努力工作,千万别丢我们横山家的脸,让说人家我们横山家的女儿没家教。” “是,父亲!” 横山樱子表现得很恭顺。 方德对横山十兵卫的态度很不满:“别在我们家摆你家主的权威了,樱子从今天起就算是我们方家的媳妇了,你可别吓着了她。” 横山十兵卫笑:“瑛子,看你公公对你多好,以后你在方家的日子,一定不会很难过,对了,我都来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我女婿,你把他藏哪了?” 方德回答说:“他们还在书院?” “还在书院?”横山十兵卫很意外:“我那个女婿听说都已经是朝廷的文武举人,怎么他还在书院,你就没打算让他把你分忧。” 方德如此回答横山十兵卫:“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和义务,我的责任就是交给他们一个完完整整的方隆号。” “行,”横山十兵卫颔首:“既然你要教樱子商道,我也没有意见,万一你把她教成了英女王式的人物,吃亏的可是你儿子,到时可找我算帐。” 对此方德的嘴巴只有撇撇:“你们东赢女人服从性都非常高,就是我想把她们调教成英女王般的人物也没那本事,我只所以教她商道,就是不想我儿子将来太累,我们方家娶媳妇可不是只为了生儿育女,她还得成为自己丈夫事业上的贤内助,不是光有一张漂亮脸蛋就行的。” “随你,”横山十兵卫无所谓地说:“不过你要教就两个一起都教吧,反正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建树,还不过来给方叔见礼,你方叔可是一个智者,智者是什么,智者就是看得别人远,能人所不能,他的本事若是你能学到三成,以后将我们横山家发扬光大肯定没问题。” 横见建树立刻起身向方德深深一躬:“以后还请方叔你多多指教!” 见到横山建树彬彬有礼的样子,方德不禁有些叹息,你看看人家教出来的儿女都是一如君子温淳有礼,可分教出来的儿子呢,方孝玉还算过得去,可方世玉简直就是一个野猴子,你看看他那个绰号就知道了“杭州小霸王”,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角色,可偏偏自己的岳父成天都护着他,不许自己管教,知道当他见到横山十兵卫让他调教横山建树时,就动了易子而教的心思,他在印象中横山十兵卫可是一个难得严师:“想让替你教儿子没问题,我们可以易子而教。” “易子而教,什么意思?” 横山十兵卫听得一愣。 “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方孝玉,一个叫方世玉,方孝玉是我的长房嫡子,方世玉则是我二夫人所生,孝玉倒还罢了,可是世玉就是一个野猴子,仗着自己有一身武功,整天都在给我惹事,可是岳父却总是护着他,我偏偏拿他没折,这几年下来,把通天书院的学子可都给打了一个遍,为了这事杭州知府可没向我抱怨,你呢可是日本武林第一人,帮管教一个野猴子肯定没问题。“ 横山十兵卫苦笑:”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若是能管教好自己的徒弟,我的二徒弟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这我倒不知道。” 横山十兵卫说:“你知道我在京都有几家道场,也收了不少徒弟,在这些徒弟中除了我这个大弟子之外,还有一个很顽劣的弟子,叫佐田英雄,这人习武的天份很高,却也经常给惹事,即使是同门之间切磋,他的出手也特别的狠,经常把其他的弟子打得是遍体鳞伤,就为这事,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所以他就离家出走了,听说他到你们大清国这边挑战武林高手,追求武功最高的境界。” “等等,”方德忽然叫停:“你说的佐田英雄,是不是个子很高,象个瘦竹杆。” 横山十兵卫很意外:“你见过他?” 方德苦笑:“也不知他听谁说我是个武林高手,就来找我比武切磋,可你知道我就是一个商人,哪里会什么武功,若一定要说会,那我会的就只有西洋火枪了,你说我总不能拿着两把火枪跟他比武吧。” 正说话间,初一匆匆地跑了进来,很是无奈地说:“老爷,那个叫佐田英雄的又来了,他说老爷若不堂堂正正地跟他比一场,他以后天天来,直到老爷肯出手为止。” 横山十兵卫苦笑:“这可真是个混球。” 横山建树迟疑着说:“父亲,要不我出去看看。” 横山十兵卫很无奈地说:“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还是我亲自出去看看这混小子。” 方德点头那就一起出去看看。 当佐田英雄堵在方家门口时,方世玉和永宁正自琼花书院那回来,迎面就遇上了正堵在方家门口叫阵的佐田英雄。 “你不是自诩杭州小霸王么,敢不敢和那个日本浪人过几招,我听人说这几天他都在找你老子比武,够胆就去把他打发了,若是你能把服缎带打发了,没准你爹会夸一次,否则就别在我面前老说自己是什么杭州小霸王,“ 方世玉立刻迟疑了:”这人武功好象很高。“ ”切,“永宁很不屑地说:”原来你这人也是欺软怕硬,我可亲眼看到了,就在前天,你弟可把这人给赶走了,你不会告诉我你还你弟弟都不如他。” “我会不如他,他那天只是趁人家打累了捡了个大便宜,我这就给你把他打得爬下。” 然而就在方世玉刚要上前时,方德与横山十兵卫带着横山建树、横山樱子正是方家走了出来。 第98章 被人利用的棋子 见到师父横山十兵卫带着师兄横山建树和师妹横山樱子与方德一起自方家里出来,佐田英雄顿时有些头大,虽然他很狂妄,目空一切,但是对于对于横山十兵卫这个师父他还是蛮尊敬的,他原本就是一个被父母抛弃婴儿,一生下来就被人丢弃在横山十兵卫的道场门口,横山十兵卫不但收养了他,更对传艺授道抚养他长大,可以说横山十兵卫在他心里不仅债台仅仅他的授业恩师,更是慈父般的存在,那份的恩情对他来说自是恩比天高,所以他虽然自小就桀傲不驯,但是对于黄山十兵卫还是十分尊重和畏惧的,即使是横山十兵卫今天让他去死,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若是让他知道师父、师兄、师妹都会在今天在出现在方家,他哪里还敢在今天来挑战了方德。 虽然佐田英雄对横山十兵卫有些畏惧,可既然遇上了,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给横山十兵卫行弟子之礼:“弟子,佐田拜见师傅!“ 对于这个弟子,横山十兵卫也是蛮头痛的,他这个徒弟在京都的时候,经常挑战各大道场,如果仅仅是正常技艺切磋倒也罢了,可问题是他出手却是往往是特别狠的,一旦动起手,对方就仿佛是他的杀父仇人,即使武功高过他的人也会被他逼得狼狈不堪,至于那些武功不及他的人轻则被他揍得皮青脸肿,重则被他经常打得骨折筋断,为了这事其他道场的馆主可没少上门兴师问罪,好在各家道场还算是给他这是扶桑第一高手的面子,没有过深的追究,只是要了些金钱上的赔偿,因为这事他就将佐田英雄关了起来,准备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可没想到的是他的长女千代子居然瞒着他放走了佐田英雄。若说他对这个弟子没有感情,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就算是你养一条狗,养得时间长了,那也是有感情,更别说是一个人。所以他也在日本托朋友打听过这个弟子的下落,却始终没有他都没有打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只是听小道消息说他乘着前往大清的日本商船来了大清,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刚到杭州就遇上了他这个弟子。 对于这个弟子,横山十兵卫自是心中有火,不过他脸上的神色仍是地如往常:”.......师父我听人说,你跟着日本商船来了大清,说是要挑战什么大清的武林高手,突破自己的武功极限,怎么你不好好地去挑战你的武林高手,怎么会来到了方家,方家可不是什么武学世家?“ 佐田英雄的脸上自是有着几分难堪:”回师傅.......“ 他刚叫了声师父,横山十兵卫已打听了他的话:“师父?还是算啦,你不是已经破门而出了么,你这声师父我可担不起。” “是,师父,”佐田英雄虽然答应了声,可嘴上称呼却未改变:“师父您有所不知,荣亲王告诉我四条街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它看起来他就是普通的长街,事实上他却是卧虎藏龙之地,高手如云,在这里就连是挑水的大叔,卖鸡蛋的大婶,都有一身不素的武功,特别是方家的家主方德更是深不可测,更被荣亲王誉为是大清第一的智者。“ ”混帐,“横山十兵卫的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双眼皮气得直跳:”天下第一智者说的是他经商之道,和头脑中智慧,不是武功,别人敬他,服的,那是因为他的德,你一个堂堂的东赢武士,找一个商人比武,简直就是在丢我横山十兵卫的脸。” 佐田英雄解释说:“师傅,你有所不知,荣亲王说了,如果方德会武功的话,那他就一定是个顶尖高手,对于这话弟子深信不疑,他若是不会武功怎么可能镇住四条街那么多的牛鬼蛇神?” “混帐,”横山十兵卫怒:“普通的人习练武功为了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一个修行者习练武功则是为了不断地突破身体本身的局限,达到更深的层次,你习武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逞强斗狠?在京都时你已经我惹了很多麻烦,现在居然还把人给我丢到了大清,你还真是我的好弟子。” 佐田英雄很恭敬地说:“弟子自知惹得师父生气,罪该万死,改日再向师父请罪。“ 他转欲走。 ”你还想走么?“横山十兵卫对横山建树下令:”把他拿下,带回船上,严加看管。“ 横山建树立刻应了声,立刻上前:”师弟,你还是听父亲的吧。” 佐田英雄冷哼:“虽然你是大师兄,但是你的武功未必是我的敌手。” 横山十兵卫怒:“还要动手么,行,那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来领教你佐田英雄的武功吧!” 佐田英雄顿时吓了一条,他先别说他是不是横山十兵卫的对手,就算是他也不敢跟师父动手。 横山建树也不可能让父亲出手,若是让父亲出手,他这个大师兄的脸可就真丢尽了:“半年多不见,看来师弟的武功是大有长进,还是让我这个师兄来领教师弟你的武功吧。” 佐田英雄冷哼:“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虽然你是大师兄,却未必是我的对手。” “等等!”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没有斗起来,方德也不可能让他们在自己面前斗,他直接叫停了两人的决斗。 横山十兵卫对方德说:“方兄,佐田是我门下,这事就交给我吧。” 方德回答说:“横山兄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佐田几个问题。” 横山十兵卫转对佐田英雄:“你好好地回答方老爷的问话。“ 谁知佐田英雄却嘴巴一撇:”你又不是我师父,我为什么回答你的问话?“ ”混蛋!“ 听到佐田英雄这话,横山十兵卫自是心中一阵暴怒,这小子也太不给他长脸了。 方德却只是笑笑:”你答不答都无所谓,我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不过是想通过你确认一下,你在来方家之前是否过荣亲王?” “那当然了,”佐田英雄回答说:“人家虽然贵为王爷,却不象你一样胆小如鼠,连别人的挑战也不敢接。” “我知道了,原来他是让你来跟我添乱的,”方德颔首:“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挑战,他就用这事来打击我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 横山十兵卫很是汗颜:“你放心,我是就带这小子回京都,绝不让他给你添乱。” 方德摇头:“你就不要责怪他了,荣亲王若是执意给我添乱,即使是今天没有佐田,明天他也会让别人来,佐田也只是一个让他利用的棋子。”说到这里,他将目光转向佐田英雄,很有耐心地说:“你找我比武,可真找错人了,虽然我认识很多武功高强的江湖好汉,就连三位夫人和儿子都有一身很不错的武功,可我呢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并不是一个武林高手,出门在外赖以防身的就是两把西洋新式的燧火枪,你总不能让我拎着西洋火枪跟你比武吧。“ “西洋火枪?你说的是西洋火铳吧?” 方德点头:“你也可以叫他暗器。” “比暗器也行!” 佐田英雄无惧,他对西洋火器的威力还停留在大清的火铳之上,根本就不知新式西洋火枪的威力,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只要你赢了我,想问什么都可以?” 听到佐田英雄要跟方德比火枪,方世玉不禁笑了:“和我爹用洋枪跟他比武,那不就是自己找虐么。” 永宁不解:“什么意思?” 方世玉笑着说:“我爹火枪在百步之里百发百中,指那打那的主,弹无虚发,而且我爹的西洋火铳也不是前明留下来的老式火铳,而是西洋英国生产的最先进的西洋用枪,用的也是最新式的纸子弹,更弹换弹的速度比老式的火铳不知快了多少倍,和他比暗器那就是找虐。” 永宁不屑地说:“不就是火铳么,有什么可怕,和高手对决,你一发不中,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写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西洋新式的火枪,也没有见过我爹的出手,更重要的是他换弹的速度特别地快,”方世玉极有信心地说:“他可以在瞬间之里,完成更弹,换弹。” 永宁被他立刻勾起了兴趣:“你不会是给你老子吹牛吧。” ”你就看好了。“ 横山十兵卫自然也知道老式火铳的劣式,就算是方德用的是西洋火铳,他也不看好他们的决斗,火铳的威力虽然不错,打中人的话自然是骨折筋断,可若是一击不中,那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他怎么敢让这两人比武:”亲家翁,你没有必要理这个混小子,建树,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把这混小子给我拿下?“ ”是!父亲大人!“ 横山建树很恭敬地应了声,已面向佐田英雄:”二师弟,就让师兄我来领教一下你的武功吧。“ 横山建树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沉稳如岳的感觉,很显然此人在武道上的造诣是非常地高。 佐田英雄虽然嘴上不将他这位师兄放在眼中,可事实上当横山建树往那一站,他就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很显然这段时间不见他这位师兄的武功比以前是精进了不少。 ”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佐田英雄已准备出手。 如果说横山建树给人的感觉是沉稳如岳,不动如山,那么佐田英雄给人感觉却是如狼似虎,这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究竟谁强谁弱,连横山十兵也说不准,不过这两人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把他们叫停的自然是方德:”且慢!“ 横山十兵卫很意外:”亲家翁.......“ “听我把话说完,“方德回答说:”荣亲王既然今天能让佐田来找我的麻烦,明天就有可能让别人来找我的麻烦,为了避免以后接二连三的麻烦,这件事我必须自己解决,不然以后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烦不胜烦。“ 横山十兵卫却迟疑了起来:”你行么?“ 他可是知道方德从来都不和别人动手的。 方德笑了:”我方德纵横商界这么多年,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佐田英雄:”你不就是要和我比武,我可以答应,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的武器就是两把西洋短铳,我的火铳不是宫里那些前明留下来的火绳枪,而是英国的新式燧火铳,即使是在他们的军队中也没来及装备,它的威力不是那些前明留下来的老式火铳可以相比,此枪一出,生死就不是我方德可以控制的。“ 佐田英雄嘴巴撇撇:”我们习武之人哪天不是把脑袋系裤腰带上过日子,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怕死就别说习武之人。“ 方德的目光向远处飘了一眼,然后淡淡地说:”行,既然有人想看我出手,我就如他所愿,你用什么兵器。“ ”武士刀!“ 佐田英雄手里有刀。 刀锋利面锃亮, 那是一把在东洋极为流行的武士刀。 方德点头:“刀是一把好刀。” “那当然,”佐田英雄傲笑:“别说我欺负你,比武地点你自己选。” “就前面石拱桥。” 方德率先走出。 佐田英雄随后跟上。 横山十兵卫、横山建树和横山樱子次之,最后才是方世玉和永宁。 横山建树对于方德突然接受佐田英雄的挑战很是不解:“父亲大人,你说方伯父他为什么会突然接受佐田师弟的挑战?” 横山十兵卫也若有所感地瞟了一眼远处的酒楼一眼,然后淡淡地说:“没有用的东西,让人家利用了都不知道。” 横山建树动容:“你说佐田师弟让人利用了?” “利用你佐田师弟的绝对是个高手,”横山十兵卫的声音很淡:“若不是你方伯父突然接受佐田的师弟的挑战,也许为父还发觉不了,不过我横山十兵卫的弟子再怎么不济,也不是任何人想利用就能利用的。“ 说这话时,横山十兵卫言语间带着淡淡的杀意。 ”父亲大人,你知道这人是谁?“ 横山十兵卫只是淡淡地说:”呆会你照顾好樱子,我去会会此人。“他已在说话间只身离去。 ”是,父亲!“ 横山建树很恭敬地应了声。 第99章 比武的彩头 方德和佐田英雄已站在了石拱桥上。 桥,还是当年那座石拱桥。 方德站在桥上,久久没有说话,十七年前,他曾亲眼目睹赤龙于这座桥上行刺鄂尔多,同样也是那一年,雷老虎为了赢得跟他的那场赌局,让雷家的门神聂刚于此桥上伏杀自己,随后吞枪自杀,以自己的死还了欠下雷家的债。不可否认聂刚的确是个人才,也是条汉子,重情重义,恩怨分明,只可惜他这一生都交给了雷家,为雷家所捆绑,若是他肯走出雷家,定然可以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可惜的是他这一生都是在为雷家而活,为雷家而死,他从来从没有真正的为自己活过,最终还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见到方德久久没有说话,佐田英雄直接打断了方德的沉思:“可以开始了么,方老爷?“ 方德在这一刻笑了:“你就这么急着比武么,或者说,你认为你铁定能赢了我。” 佐田英雄:“输赢,我没有想过,我只是想和你痛痛快快的打一仗!” ”是么?“ 方德的声音很淡。 ”荣亲王跟我比武的条件就是我如果输了,就跟你好好地打一场。“ 佐田英雄的话,很简单。 ”你明知要被他利用你还是来了。“ ”身为一个武士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守信,“佐田英雄如此说:”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荣亲王说了,如果你会武功,那么你一定是个绝顶高手。“ 方德点头:“所以你还是来找我这个从来都不出手的人比武来了。” 佐田英雄回答他:“方隆号能存在到现在,越做越大,自然有它的道理,身为他的主人,你怎么可能会手无缚鸡之力?” 方德笑了:“如果我真的不会武功呢。” “身为一个武者哪个手上没有一、两个无辜的人命。” “有道理,”方德居然点头:“那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从来不出手的人却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挑战?” 佐田英雄愣了愣:“这关我什么事?” 方德如此说:“你的头脑还真不是一般地简单。“ ”你倒不如说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头脑简单,有时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他的心思单纯了,这种人如果决定去做一件事,那他就全会全力一赴,不会考虑那些杂七杂八的事,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建树将来的成就谁会高一些,但是我可以肯定,将来你在武功上的成就一定会超过他,至少你不用去考虑那些凡俗之事,可他就不一样了,他必须为整个横山家族的前途负责,考虑的事情难免也就多了些,不象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饱,我呢,也是一样,每做一件事都有着很浓的功利色彩。“ 佐田英雄在听。 方德的话锋却在这时变了:”想知不知道我接受你挑战的原因?“ 佐田英雄点头。 方德则继续:”我只所以接受你的挑战,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如果善加培养,当然更重要的就是立威了。” “立威?” 方德点头:“这些年来我们方家一直都很低调,除了当年我与雷老虎在赌桌上一战之后,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表现,而那一战至今已经过去十七年了,十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人们忘掉所有发生过的一切,所以原本对方隆号有想法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所以我必须杀一只猴,骇住那些正准备上窜下跳的鸡,正巧你在这个时候一头撞了上来。” 佐田英雄冷哼:“你以为你吃定我了我么?” 方德反问:“你说呢?”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开始吧,你的洋枪呢?” “枪在!” “在何处?” “当我需要他的时候,它就会立刻出现。” 佐田英雄冷笑:“虽然你是我师傅的朋友,我是小师妹未来岳父,但是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若是你伤在我的刀下,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方德在呵呵笑了:“看来你的武功,也没练到家。” 佐田英雄冷笑:“瞧不起我的武功啊。” “不是瞧不起瞧得起的问题,问题是你的武功真的就没有练到家,”方德笑着说:“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兵器器械只是手臂的延伸,当武功练得到一定的境界,可天地万物均可为我所用,手里有无兵器并没有什么区别。” 佐田英雄冷笑:“道理谁都会说,就不知道你的武功怎么样,希望你的武功不要让我失望。” 他拔刀,双手持刀,刀雪亮,那是一把,东洋流行的武士刀。 “说你武功不到家,你还不服呢,”方德很是失望:“难道你师父就没告诉过你,真正的刀最具威慑力的时候是在它的鞘中,出了鞘的刀虽然芒锋毕露,却反而失去了一种神秘感。” “你真的好狂!” 佐田英雄冷哼。 方德摇头:“不是我狂,是你武功还不到家,你在我面前根本就保不住你的刀。” “我要到我到要看看,你怎么夺走我的刀?” “那你就看好了,” 方德在这一刻动了,他的身法好快,瞬息间人已如流云般地到了佐田英雄身前。 佐田英雄见到方德突然冲到眼前,双手挥刀劈向方德,刀如练。 但是就在他的刀挥出之际,方德的手不知怎的就搭上他的手腕,然后他只觉手腕一麻就失去了刀。 佐田英雄巨惊。 ——方德居然真的夺走了他的刀。 然后他就觉得脖子上一凉,他的刀就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一刀很快,快得让他都无法做出任何的应变。 方世玉见到这一幕,嘴巴也是张得大大的,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老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不谙武技,却不想他的出手竟然这么的快。 永宁则是双眼直冒金星,很兴奋地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你老子真的好帅!” 方世玉震惊之余,心里不仅酸酸的,她甚至是有些在妒忌自己的老子:“他有我帅么,他就是再帅,那也是个老帅哥,有我年轻么,有眼无珠。” 永宁立刻给了他个后脑勺,很鄙视地说:“还说自己是杭州小霸王,武功高强呢,可结果你只会吹牛,就你那点点武功,你老子用半根手指就能把你戳死。” 方世玉顿时哑了,他还视第一次见到他老子的武功,特别是他脚下的步法简直就是行云流水,玄奥无双。 ”你说我老子用的是什么武功?“ 永宁立刻哑了,她也没见过方德这种武功,方德的这种武功完全没有任何的火气,就象是有生俱来的一样,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不过她嘴上却没有服软:“你不是是什么小霸王,打遍杭州无敌手,怎么还你老子武功都不知道,亏你还是方家的子孙。” 听到永宁这话,方世玉立刻哑了。 永宁则继续说:“你说我学会你老子这一手功夫,还怕什么雷老虎,你说,你老子会不会教我?” “教你,怎么可能?”方世玉打击他的积极性:“我才是方家的子孙,就是要教,那也是教我,你算是什么人,也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外人。” 永宁抗议:“我怎么能算是外人,我可是你的小姑姑。” “小姑姑,小姑姑又怎样?就是亲姑姑那也是外人,你呢最多也就是我爹在外面结识的义妹,换句话就算你是亲生的,将来那也是要嫁给外人的,我们方家的武功不许外传你懂不懂?” 永宁振振有词地说:“谁说我一定要嫁外人,难道我不能嫁给你们方家的人么?” “嫁给我们方家的人?“方世玉听得一愣:”你不会打算嫁给我爹吧,我爹已经有了三个老婆,现在外面还有一个李小环,你插一脚进去,那就不是小三小四,而是小五了。” 永宁马上给了他一肘子:“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当你老子的小老婆,就是要当我也要当方家的女主人。” 方世玉结结巴巴地说:“难不成你还真想小五上位?” “胡说八道什么?”永宁杏眼圆睁:“像我这种青春美少女,怎么可能这人家的做小?” 方世玉这才释怀:“我想也是,就算你想当小四、小五,你家人也不会答应。” “你知道就好。” 方世玉跟着问:“可你不嫁给我爹,怎么当方家的女主人?” “我说的是方家未来的女主人,不是现任的女主人,”永宁笑着说:“你呢,就是一个莽夫,只会打功夫,不肯动脑子,若是孝玉,他绝对不会这么问,论头脑论智慧,就是十个你都比不上你弟弟方孝玉,再说他可是长房嫡子,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一定是他接掌方家,你说如果我嫁给了他,到时他掌管方家,那我可不就是方家堂堂正正的女主人了,你说我的主意怎么样?” “你算了吧!”方世玉在打击她的积极性:“大家都知道孝玉和严咏春才是天生地设的一对,你算是哪颗葱,哪棵蒜?“ 永宁嘴巴一撇:”他们不是还没有订婚么,就算是他们订了婚,我还是有机会,严咏春她有什么来历,充其量最多也就是一个商贾之女,我们两家是什么,那是世交,两家结合,那叫门当户对,强强联姻,就是抛开这些不说,那我也是有权有势又有钱,那个姓严的,怎么可能斗得过我,如果她识趣知进退倒也罢了,否则我就让官府把她抓起来,按她一个罪名,充军宁古塔。“ ”充军宁古塔?“方世玉失声:”用不着真的这么狠吧?“ 永宁振振有词地说:”那就看她的态度了,如果她该主动出局,让我心情好些,也许我会法外开恩,让她当一个陪嫁丫环。“ 方世玉无语。 这个永宁还真够拚的,为了偷学一手武功,竟连自己都给卖了。 永宁则在那浮想连篇:”若是我炼成了你老子这手功夫,这天下大可以去的。“ 当然,永宁说这话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横山十兵卫已经将女儿送到了方家,给孝玉当媳妇,那雷媚也正准备把自己的侄女嫁给方孝玉。而她的情敌也不是只有一个严咏春。 当自己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时候,佐田英雄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这可不就是空手道中传说中的无刀取,据说这门武功是空手道创始人上地完雄结合中国的空手入白刃功夫所创,并将之在东瀛发扬光大,形成了一门十分独特的武功,叫做无刀取,自上地完雄过世之后,这门武功在东瀛已经成了绝响,再也无人练成,即使是他的师傅横山十兵卫虽然一直以来都在研究上地完雄留下来的札记,且苦练多年,可对这门功夫也只是初窥门径,要说练成还差得很太远,可方德却是信手拈来,还好方德并没有杀他的意图,若是方德有意杀他,就是十个他也得完蛋。 “我不得不承认,荣亲王虽然高估了你,可是他的高估却还是严重地低估了,你的武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但是你这种武功,只是再取巧,如果我有准,你未必能轻而易举地夺走我的刀。” 方德反问:“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比武吗?” 佐田英雄不禁哦了一声。 “在这座桥的两里之外,有座酒楼,是雷家的德顺楼,那座德顺楼,高六层,可以说是这城里最高的酒楼,站在酒楼的最顶层,可以将这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如果有人想看我出手,却又不想露面让我注意到,最好的方式就是呆在对面的酒楼之上,用望远镜望着这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在酒楼上此刻正有一男一女注视着我们这边。” 佐田英雄动容“这你也知道?” “众所周知,武功的练法分为三种,练骨练盘练髓,武功境界分为明劲、暗劲、化劲三种,当你的武功突破化劲,身体的一部分潜能就会被开展出来,这也就是人们常说不见不闻而自觉的境界。” “荣亲王虽然已经高估了你,可他的高估却还是低估了你,” 方德很有兴趣地问:“你还要不要跟我比武?” “为什么不比?”佐田英雄回答说:“只要战胜了你,我的武功一定会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更重要的是你这个人杀心并不重,即使是失败了,也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方德淡淡地说:“你要突破自己武功的境界,关我什么事,我整天都很忙的,哪有时间跟你比武?” 佐田英雄回答他:“荣亲王今天能让我来找你的麻烦,明天也会让别人来,如果人答应跟我比武,我可以给你挡掉所有的麻烦,就当是接受我挑战的彩头。” “行,两年之里,我只接受你一次打挑战,若是你天天来找我打挑战,我什么事也都不用做了。” “没问题。” 第100章 代铎与横山十兵卫 雷家的酒楼德顺楼就在距石拱桥东南方二里的地方。 德顺楼的酒菜虽然未必杭州城里最好的,但它却无疑是杭州城里地处最高的一座酒楼。 这家酒楼高七层,站在酒楼之上,正好将石拱桥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荣亲王的心腹爱将代铎此刻就站在酒楼的最高处,用西洋望远镜观看着石拱桥上的方德和佐田英雄。当他看到方德轻而易举地将佐田英雄的武士刀夺走,并将其制住,脸色微微动容,佐田英雄虽然不是什么顶尖高手,却也不是弱者,能战胜他的人固然很多,但是能轻而易举从他手里夺走他的刀的人绝对超不过十指之数,而他却不在这十指之列,但是方德却做到了,在这一刹那间,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在江湖中流传已久的流言,那就是当年方老太爷曾七下南洋,不但得到了巨额的财富,更在一个小岛上得到了自在门的武功传承,随后创立了这家名震闽浙的方隆号。 方隆号这家商号可不是你光有钱就创立起来,要知道当时的商场已经被各大商号瓜分一空了,没有足够的力量慑服各方势力,你根本就挤不去,而自在门创自韦青青青,其门下虽然不多,但个个却是一代人杰,其中声名最为显赫的则是诸侯神侯了,其门下弟子更是在北宋未年撑起了朝廷的半边天,虽然这个门派最终是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但是有人说他们的武功和岳武穆的练兵之法却被诸葛神侯连同一大批珠宝藏在了东海一座无名的小岛,以供大宋日后国所用,却不想元蒙的兵势实在太盛,崖山一役竟然逼得陆秀夫抱着小皇帝直接跳海了,连一点复国的希望都没有。那些些珠宝和武功秘藉与练兵之法也就没用武之地,如果仅仅是那些珠宝和练兵之法倒也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自在门的武功秘藉,要知道韦青青青可是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自在门凭借着他留下的武功曾力压少林、武当、峨嵋三大门,成就了一代不可逾越的神话,其门下弟子基本上都领袖群伦的存在,也就是这个传说引得很多人前往东海寻宝,每个人都曾想如果我能得到自在门的珠宝和武功秘籍,岂不是能上演韦青青青当年演绎的武林神话,只可惜这千百年来前往东海寻宝的人虽然不少,可是有所收获的人却是没有,反倒是很多人葬身于东海的瀚海波涛,渐渐地这股寻宝的风波也就为人们所遗忘了,直到方老太爷所下方隆号,此事才让人们重新记起,要知道方隆号创立之初,找方家麻烦的那可是络绎不绝,在这些人当中有江湖大豪,也有绿林好汉和各大商号,但是这些人最终都消匿无踪,就是成了方隆号的合作伙伴,于是又有人揣测说这些人全是方老太爷一手解决的,方老太爷只所以能解决掉他们,是因为他得到了自在门的武功传承。 对于这个传言却很少有人相信,因为从来就没有人亲眼见过方老太爷施展过武功,但是见过方德的出手之后,代铎却不由得不信,当然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他是前明皇室中人,既然是前明皇中人,他就得把大明的江山从满清鞑子那里夺回去,为了夺回祖宗的江山,他不惜隐名瞒姓潜伏于清廷的内部,等候时机,可无奈满清入关已近百年,其统治也越来越稳,人心思定,早已不思前明,你说他怎能不心急如焚,他一方面将心思用在了荣亲王身上,一方面培植自己的江湖势力,而谋夺方家的家资早就成了他既定的方案之一,所以他听到方德拆卖方隆号的消息之后,立刻就从姊归赶到了杭州,与他同来的还有白莲教的圣母张玉瑶,白莲教只所以能在山东发展地那么大,自然是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白莲圣母问代铎:“你看到了什么?” 代铎叹息:“这个方德还真不简单。” “他会武功?” “何只是会,他的武功绝对不在荣亲王之下。” 白莲圣母动容:“不在荣亲王之下?” ——荣亲王无疑是她见过的人当中武功最强的一个。 “他与佐田英雄的这场比武完全就是给我们看的,完全就是在立威。” “立威?” “方家沉寂的已经太久了,难免有些人会有这样那样的心思,所以他才决定强势出手,就是想让对方家有企图的人在出手之前先掂掂自己的份量。”话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说:“有人来了,你先走。” 白莲圣母点头:“那你小心些。” 代铎点了点头,然后白莲圣母就走了。 所以当横山十兵卫从楼下上时就只见到了一身便衣的代铎,在代铎身上,他感到了一股不弱于己的气势。 代铎笑着说邀坐:“这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坐下喝一杯?” 横山十兵卫无惧落座。 “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横山十兵卫!” “东赢武功第一人?” “你知道我?” 代铎点头:“听一个老朋友说过,他是东赢忍者门门主鬼冢武藏。” “鬼冢武藏?“横山十兵卫淡淡地说。 代铎笑:”据我所知他可是横山先生的死敌,想必横山先生此次来大清可是为他而来。 横山十兵卫淡淡地说:”这你就说错了,我这次来大清就是送小女来完婚的。“ 代铎问:”令婿是那一位?“ ”方孝玉!“ ”方家方孝玉?“ 横山十兵卫点头。 代铎笑了:”方孝玉的确是后生之中难得一见的人材,更重要的是他是方家未来的家主,搭上这条线,横山家最多几十年不用考虑商货在大清的销路,横山先生有福了。“ 横山十兵卫颔首:”你知道就好,我那个亲家翁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妇人之仁,这不人家一逼宫,他就吓得把方隆号给卖了出去,一点魄力都没有,不过他好歹是我女婿的父亲,可我不一样,我没有他那么好说话,如果有人对我这个亲家翁不利,那就是跟我们横山家过不去,跟我们横山家过不去,我就一定会把它想忍者门一样逐出东赢。“ “方家望重江南,又有鄂尔多在哪护着,谁会和他们过不去。” “不开眼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不是么?”横山十兵卫有声音很淡:“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佐田是我的弟子,我不想我的弟子被人利用,这次我可以不追究,可同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否则我横山十兵卫也只有向你请教几招了。” 代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么多年来他还是首次被人威胁:“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横山十兵卫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面前的酒杯轻握,然后掌心的酒杯就“波”的一声碎了:“要威胁人也得有威胁人的资格不是么,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来路,但是如果有人惹到我的头上,我也一定会回敬回去。” 代铎的脸色虽然很难看,却也没有发作,他看得出对方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 “起床啦,起床啦。” 第二天天不亮方孝玉就被永宁叫醒了。 听到永宁的声音,方孝玉还以为是在白园,在白园的时候,每天四更天他就被白泰官叫起来跑步练功,是以当他被永宁从床上叫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是在家里,而且还比在然被往常还早起了一个更次,于是他开始抱怨:“小姑姑,大清早的你不好好地睡觉,起这么早想干嘛,我听人说起睡眠不足,人会老的特别快,尤其是女孩子。” “睡,你还睡,”永宁的眼睛睁得很大:“别睡懒觉啦,快起来练功啦,老人家可说过咱们习武之人不但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精神,还要持之以恒,象你这么懒哪行,难怪你武功那么差,在琼花书院一干学子中基本上就是垫底的存在,连我都替你脸红,赶快起来练功,否则我就找你媳妇来管你。” 方孝玉顿时笑了:“我还没结婚哪来的媳妇?” 永宁有点得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听你老子说了,咱们家里咱们来的那三个东洋人,来头可都不小,他们可是京都横山家的人,横山家在日本那可是个大家族,而且他们这次来杭州可跟你有很大的关系,那个年纪大的就是横山家的家主横山十兵卫,他可是东洋扶桑岛国的武道第一高手,打遍东瀛岛国无敌人,而且手下门徒无数,那个老找你老子挑战的东洋人就是他的二徒弟,跟在他身边的就是横山家未来的继续人横山建树,听说他一身武功已得其父真传,他们一个是你未来的岳父,一个是你未来的大舅哥,漂亮得不象话,那个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东洋姑娘就是你老子给你找来以后专门管你的媳妇,你呢,得在他们面前好好地表现,争取在岳父、舅哥、媳妇面前留个好印象,我听人说你那个岳父很严肃的,象你这么懒,人家要能看上你才叫怪,若是你再不努力,这媳妇没准飞了没走,你们方家的年青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你哥还在那杵着呢,他的武功可是能甩你好几条街,不想媳妇飞掉,你以后你就得努力点知道不。” 于是方孝玉就被永宁强行拉了出去,可是让方孝玉想不到的是当他来到院中,竟然有人比他起得还早,而这人正是他未来的大舅子横山建树。当他见到横山建树时,横山建树拿着一把东洋武刀在那练刺劈,他的动作很简单、没有任何的多余的动作,就像是专门为了实战而生。 永宁则在那说:“看到没有,他就是横山家未来家主的继承人了,你的大舅哥还这么努力,人家的武功都这么高了,可每天都坚持苦练,可你倒好,还赖在被窝里睡大觉么,小姑姑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废话少说,赶快过去练功,别再找借口偷懒了。” 方孝玉苦笑:“行,我这就去跑步。” 永宁秀眉倒竖:“我让你去练功,谁让你去跑步。” “武功要求的是身体各部位的协调和配合,跑步也是一种练功的方式,在白园每天我都要跑十几里路,而且每天都会不断地增加。” 然后他就一路跑出了方家。 永宁顿时愣住了,她只所以这么早起来叫方孝玉,就是准备在他练功的偷学他的鹤啸九天,谁知对方却一转身就去跑步了,将她一个丢下了,让她跟方孝玉一路傻跑她可没那么傻:“死小子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孝玉这一跑就是二个小时,他绕着杭州城足足跑了三圈,然后又练一会功夫,直到太阳出来时,才穿城而过回家,在经过关帝庙时,他看到雷家的人在那搭建什么东西,不过事不关己他也没有打听,径直回家了。 回到家时,他被欧阳四海直接叫入偏厅,在偏厅里他就见到了父亲方德正陪着横山十兵卫、横山建树、横山樱子在那用餐,当他走进餐厅时,横山十兵卫、横山建树、横山樱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对于方孝玉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那可是大清闽浙一地最年青的举人老爷,曾杀入了五魁,当然对于他的武功,那也是众说纷云,有人说他的武功低微,也有人说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文科上,根本就不会武功,可是在见过方孝玉之后,横山十兵卫立刻将这种念头给打消,以他的武功修为哪能看不出方孝玉的武功,这小子的武功分明是已经到了返朴归真,莹华内敛的境界,这种境界就连他的长子横山十兵卫都没有达到。 方德这时对方孝玉说:“孝玉,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让你认识一下你未来的岳父、大舅哥,和你未来的媳妇。” “未来的媳妇?” 这已不是他今天第一次听到这话了。 ”十六年前,你娘和我去了一趟日本的京都,在那我和你娘受到了你横山伯伯的热情款待,当时你横山伯母也有了身孕,于是我们就定了娃娃亲,双方约定若是同性就结为兄弟或姐妹,若是异性就结为夫妻,然后你娘就生了你,你横山伯伯就生了樱子,今天你横山伯父就把你未婚妻给你送来了。“ 对此方孝玉极为无语,他这个父亲还真够可以的,当他还在娘肚子里时就已经将他给卖掉了。 ”现在我给你介绍一下,“方德先给他介绍横山十兵卫:“这位就是你横山伯父,他不但是横山家的家主,更是东瀛的武道第一人。” 方孝玉极为恭敬地给横山十兵卫行礼:“方孝玉见过横山伯伯!” 横山十兵卫乐呵呵地说:”你父亲果然给我生了个好女婿。“ 然后他起身,似是赞叹的拍了拍方孝玉的肩。 他这一拍可用了六成的功力,虽然他知道方孝玉的武功已经到达到了返朴归真的境界,却还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可是当他的功力进入方孝玉体里之后,就被方孝玉以通背拳的运劲法门导入了地下,虽然横山十兵卫用的功力虽然很强,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好!好!好!” 被方孝玉轻而易举地卸掉内劲的横山十兵卫并没有生气,而是一连说了三声:“原本我对你的武功还不放心,这下我可以放心的把樱子嫁给你了,我来给引见一下,这位就是伯母的长子横山建树未来横山家家主,今后他要在你们方家住一段时间,他刚到杭州,人地两生,你这个做妹夫的应该多照顾一下。” 横山建树这时已站了起来,对着方孝玉深深一躬:”请你多多关照。“ 方孝玉苦笑:”您太客气了,你可是我的大舅哥,是我应该给你见礼才是,哪能让你给我行礼?“ ”你不用客气,在你们中原王朝从来都强宾不压主,现在我给你介绍你的未婚妻横山樱子,“然后他对横山樱子说:”樱子,还下过来见过你未来的相公?“ 横山樱子立刻过来依中式礼节给方孝玉福了福:“相公,万福金安。” 方孝玉不禁苦笑,他们家可没那么多讲究,一时之里他对此还是相当的不习惯:“横山小姐客气了,我们家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以后随意就好。” 第101章 雷家的招亲擂 横山樱子还没有答话,横山十兵卫已在一边说:“虽然樱子是我们横山家的女儿,可她也是你媳妇,夫字天出头,你今后就是她头上的天,没有必要跟她这么客气,在你们成婚之前,樱子会一直住在你们家,熟悉你们大清的风俗,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她做的,直接吩咐就是了,没有必要跟她那么客气,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你可以欺负她,小两口子小吵小闹倒也无所谓,可是若是她若是受了特大的委屈跑回娘家,到时候我可是会揍你的,到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方家未来的家主。“ 欧阳四海见到横山十兵卫威胁自己的儿子,心里不禁有些不爽,于是她笑着说:”亲家翁您说笑了,樱子这么温柔漂亮,又知书达理,我们孝玉怎么舍得欺负她,再说从小到达,只有别人欺负他,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欺负别人,还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这个女孩子还是他的未婚妻?“ 横山十兵卫呵呵一笑:“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就好,对了,这次你岳父来大清来得很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既然你也是习武之人,岳父我就送你一把武士刀。”然后他对横山建树说:“把我给孝玉准备的武士刀拿过来。” 横山建树立刻将一把带鞘的武士刀呈给了父亲。 那把武士刀看来很古朴。 “这把武士刀是日本铸刀大师宫本信雄老先生所铸的最后一把武士刀,现在岳父就把这把刀交你了,希望你能善用这把刀保护方家,也保护好樱子。” 宫本信雄这个名字对方孝玉来说那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他哪里知道此人仍是东瀛上代着名的铸刀大师,其所铸的东洋刀更为日本各家族收藏的对象,而中原王朝在经历五代十国,宋室重文轻武、蒙元之难后,很多中原的顶级的兵器制作大师都避难到了日本,他们在唐刀的基本上并结合了日本兵器的特色创造出了东洋刀这一划时期冷兵器巅峰的作品,无论是质地、韧性、锋利、重量和实用性都远远的超出了中原现有的兵器,被人们与大马革士刀和马来克力剑大马革士并称之世界三大名刃,与其相比倒是中原王朝的兵器制作却因此满清的禁武令而逐渐的没落了,人家也只能从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上缅怀一下往昔在冷兵器上的辉煌,甚至是有人都把传说中的青铜器给拉出来了。 方孝玉是收下了这把武士刀后,对于横山十兵卫送方孝玉武士刀,欧阳四海自是心有不满,她可不希望她儿子变成一个纠纠武夫,而是希望他考科举,自宋代以后,中原王朝一直施行的是以文抑武的既定国策,满清王朝入主中原之后,更是一直施行禁武令,更使得很多武功绝学和兵器制作工艺在中原失传,不过这毕竟是岳父送女婿的礼物,她也没说什么:“好啦好啦,现在你礼物也收了,也该下去吃饭了,吃完饭后就到你鄂爷爷那里瞧瞧,他可希望你能代表闽浙进京参加科举替闽浙增光,另外汤姆神父也希望你回书院看看,自你上次高中五魁之后,琼花书院这次的招生也容易得多了,各班各级基本上都满员。“ ”知道了,娘!“ 从来客厅出来之后,方孝玉就迎面遇上了正准备出门上学的方世玉,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方孝玉手里的武士刀,于是他走了过来,笑着问:”孝玉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方孝玉回答说:”是横山伯伯送我的武士刀。“ ”武士刀?“方世玉说:”你一个学文的要什么武士刀,给大哥我看看!“ 他一把就将方孝玉手里的武士刀给抢了过来,刀一入手,他就拿到这刀很轻,最多也超不过十斤:”什么破刀,怎么这么轻,你岳父不用拿这么破刀来打发你吧,他好歹也是东瀛第一武道高手。“ 他拔刀。 刀应声出鞘。刀一出鞘,一股寒气就迎面袭来,刀身光洁锃亮如镜。 在这一刻,他的眼睛顿时亮了,他也是识货之人,于是他满脸堆笑:”我说孝玉,这是把难得一见的好刀,你呢是学文的,将来是要考科举中状元的,这刀对你也没什么用,不如把这刀送给大哥我好不好。“ 方世玉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玉葱般的手指已向他的眼睛刺来,极快如电。 方世玉哪能让他刺到自己的眼睛,忙伸手去格,但是对方的手却转了圈,很轻巧地将他的手里的刀夺刀,将刀归鞘,回呈方孝玉:”相公,你的刀。“ 从方世玉手里夺走刀的竟然是横山樱子。 方孝玉很意外,看似弱不禁风的横山樱子竟然有一身高超的武技。 方孝玉接刀。 ”相公?“听到横山樱子的称呼,方世玉微微一愣,然后问方孝玉:”她是横山伯父给你送来的未婚妻?“ 方孝玉脸上自是带着歉意:”这把刀是横山伯父送我的,我还真不能送给大哥你,否则横山伯父那边我不好交代。“ 方世玉这才注意到了横山樱子手上戴着一只钻戒姆,那枚钻戒正是欧阳四海经常所佩戴的那一枚,和他父亲所佩戴七星钻戒正好是一对,于是他很大方地说:”既然是横山伯父送你的订亲信物,大哥我自然是不能夺人所好,再好你那把刀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最多也就是小孩子的玩具,能好到那去。“ 横山樱子顿时不悦:”你懂什么,这把刀出自扶桑第一铸刀大师宫本信雄前辈之手,宫本前辈一生铸刀一百零七把,每一把刀都是日本各大家族收藏的珍品,千金难求,而这把刀则是他一生当中所铸刀中的精品,它不但削铁如泥,更难为的是此刀的质地较之前的作品更优,份量也就更轻,即使是常人也能运用自如,不象你们大清的刀剑那么笨重。“ 方世玉嘴巴一撇:”吹,你就使劲的吹吧,反正它的锋利我也没有见过。“ ”吹?“横山樱子冷笑:”今天就让你见识量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请问你们大清神兵利器的标准这什么?“ 方世玉顿时愣住了,说实话,对于神兵利器的标准是什么他还真不清楚,可是他还是不愿在女孩子面前认输,就将《水浒》上的标准给搬了出来:”真正的好刀应该是吹毛断发,刀过百枚铜钱而不卷刃,杀人不见血。“ 横山樱子嘴巴徶撇:”你们的要求也太低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神兵利器。“ 她拔刀。 刀一鞘,方世玉立刻就看清了了横山樱子手里的武士刀,那把刀很窄,也就两指来宽,带着完美的弧度,亮明如镜,更重要的是这刀一出鞘,他就感到了一股冷飙飙的寒意,虽然还不知道此刀的锋利程度,他已知道此刀已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好刀。 随后他就见到横山樱子自鬓间扯下几根长发,刀口向上,任由那几要轻飘飘的长发落在刀锋上,然后那几根头发就一分为二。 在这一瞬间,方世玉惊呆,这种传说中的事横山英子手里的刀竟然真的做到了。 就在他惊呆之际,横山英子已到了他的手,在这一刹那间,方世玉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然后刀锋就自他的手臂上轻轻一划,方世玉已疼得叫了起来:”你干什么?“ 横山樱子淡淡地说:”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血不沾刃。“ 她的刀锋向下,刀上的血渍就已顺势滑落,刀上仍然锃亮如镜。 方世玉不由得眼睛发亮,这还真是一把好刀,不过他嘴上却愤愤不平地说:”你为什么找我试刀,不找孝玉?“ 横山樱子淡淡地说:”他是我相公。“ 答案很绝。 方世玉抗议:”可我是你大伯,你这是对我不敬!“ ”是你要见识我的刀的,再说轻轻一道口子死不了人的,“横山樱子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有没有一贯钱?“ ”你伤了我还问我要钱?“ 横山樱子微微一愣:”你不想见识什么是削铁如泥了。“ ”行,我就不信你能斩断一贯铜钱?“ 然后他就跑回去拿钱了。 很快地他就拿了一贯钱出来,在院中叠立好。 这一贯钱可是他这一个月来的零花钱。 ”这一贯钱可是我下半月的零花钱,你要是劈不开,可得赔我全部的损失。“ ”劈不开?“横山樱子嘴角带着顽劣的笑意:”你看好了。“ 她轻轻挥刀,对着那贯铜钱自上而下轻轻划过。 她的刀划过之后,那贯铜钱仍直立在当地。 方世玉见到那贯钱仍立在当地,不禁笑了:”早知道你就是在吹牛!“ 横山樱子刚要说话,方孝玉已拉住了她,笑着说:“小孩子家刚从乡下地方出来,没什么见识见识,大哥就别跟她一般见识见识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然后他拦着横山樱子匆匆就走。 横山樱子有些不解:“我们干嘛走这么急?” 方孝玉苦笑:“不走,你就等着给我大哥赔钱吧?” 横山樱子问:“为什么要赔钱?” 方孝玉回答说:“那一贯钱可是他下半月的零花钱,你剁坏了他的钱,他不问你要钱问谁要?” 横山樱子忙说:“可是他让我试刀的?” 方孝玉苦笑:“有些人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当然了,他是不会问你一个女孩子要钱的,可你别忘了,你是我未婚妻,妻债是要夫还的。” 横山樱子很是抱歉地说:“是我给我添麻烦了。” “怎么是添麻烦?”方孝玉解释说:“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咱们这把刀一定保不住,这些年来,他可从我这要去了不少钱,这刀以后就先留在你那,我想我大哥就是脸皮再厚,也不会问你一个女人要刀吧。” 横山樱子不解:“你怎么有一个这么不讲理的大哥。” “大家都是亲兄弟,没什么好计较的。” 他们刚走出院子,就听到了方世玉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我的钱哪,全完了,方孝玉你给我回来。” 听到方世玉的声音,方世玉与横山樱子反而跑得更快了。 这一天他们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度过的,直到黄昏时,方才回到了家,方孝玉本以为方世玉会呆在他的房里等着跟他算帐,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在他房里呆着的竟然不是方世玉,而是永宁:“小姑姑,你怎么会呆在我屋里?” 永宁气呼呼地说:“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一天你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家里出大事了?” 方孝玉顿时笑了:“家里能出什么事,再说家里有我爹和我娘还有横山伯父在,就算是有事也轮不到我出头。” 永宁冷笑:“你的心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见到永宁不象开玩笑的样子,方孝玉也感到事态有些严重:“到底家里出了什么事?” 永宁冷冷地说:“安福让人打伤了。” “安福怎么可能让人打伤?” “还不是那个雷老虎惹的事,”永宁气呼呼地说:“他在雷家外面摆了一个擂台,说是要替女儿比武招亲,结果安福不知怎么的就上擂打擂了,结果就崆峒四秀中的老大林仁豪打成了重伤,而且人家说他打林仁豪就是让你方孝玉看的,不服就让你去找他,你说说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惹上了崆峒派?” 方孝玉眉微锁:“这个白安福,人家替女儿比武招亲你去凑什么热闹?” 永宁怒:“你这是什么意思,安福这顿打可是替你挨的。” “白安福伤得怎样?” “他现在还在洋人的急救室里急救,你娘、你爹,大哥、洪熙官他们都赶了过去。” 方孝玉顿时站了起来:“带我去!” 当方孝玉与横山樱子跟着永宁赶到汤姆神父所开的医院时,白安福仍在急救室里进行抢救,横山建树、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严咏春则一直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候,见到方孝玉,方世玉直接走了过来:“你老实跟大哥说,你什么时候惹上了崆峒派,人家打安福就是冲着你来的,就是天蹋下来,大哥我也替你担着。” “这事以后再说,现在安福怎么样了?” 洪熙官在一旁说:“安福已经进手术室一个多时辰了,还真让人担忧。” 方孝玉则沉着一张脸:“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安福上擂的时候,谁跟他在一起?“ 方孝玉这话一出口,众人立刻将目光转向了胡德帝。 胡德帝的脸色早已变得苍白:”真的不管我的事,我只告诉他雷老虎在雷家外面摆了个擂台,说有人打主擂的一脚就有三两银子,踢他一脚就有五两,谁知他一听说就跑去打擂了,结果他就遇上了崆峒四秀中的林仁豪,被打成了重伤,而且人家还他打白安福就是让你这个缩头乌龟看的。” 方孝玉气极:“你们可真给我争气的,人家的招亲擂你们究竟也去打,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雷家的女婿真的有那么好当么?” 胡德帝一颗脑袋低垂:“对不起,是我没看住安福!”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洪熙官很气愤:“我只知道我的兄弟现在受了重伤,是兄弟的就跟我拆了雷家的擂台。” 他向外就走。 可是他刚走了两步,方孝玉就拦在了他的面前,阴沉着一张脸:“你很能打么?” “你给我闪开。” 洪熙官已对着方孝玉一拳轰出。 对于他这一拳方孝玉也没有回避,出拳,以拳对拳。 虽然他们的招式完全一样,但是方孝玉的拳头却比洪熙官的拳头快了那么一点点,在洪熙官的拳劲发出之前抢先击上了他拳头。 两拳对击之下,洪熙官如同喝了酒一般连退了好几步。 第102章 唐文山受创 方孝玉一拳击退洪熙官之后,方孝玉冷冷的说:“如今的雷家,可是高手如云,除了崆峒四秀、雷媚姐弟之外还有崆峒派的掌门唐文山,唐文山是什么人应该你比我更清楚,那可是崆峒派的掌门,那可是武当冯道德和文伯伯他们齐名江湖的人物,武功卓绝,以七伤拳威震西北武林,以你现在的武功连我都打不过,拿什么去和人家斗?你找他报仇,除了跟白安福一样躺在这,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更好的结果。“ “我没有你那么冷静,我没有你那么冷血,”洪熙官在吼:“我只知道我的兄弟受到伤,我不可能和你一样呆在这里像个没事人一样。” “混蛋,”方孝玉冷冷地说:“安福受了伤,难道我就不难受么,但是事情既然出了,我们就应该想着怎么善后,而不是凭着血气之勇去找崆峒四秀去报仇,现在重要的是救安福,而不是去报仇,只要他没事比什么都强,现在白安福现在就在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正需要人照顾,可你倒好居然还在这里添乱,要去找雷家去报仇,可你想过后果没有,以你现在的武功,根本就斗不过雷老虎,雷媚,唐文山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你找他们报仇,除了多一个人躺在这里,还有什么用?难道你的意思就是想让白安福醒来看到你和他一样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你这么做除了让他内疚一辈子之外,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效果,如果你真的够义气,就应该在他上擂台之前拦住他,而不是在事情出了之后,在这里添乱。” 他的说话刚说完,抢救室的门就被从里面打开,欧阳四海、横山十兵卫就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见到他们从抢救室里走出来,方孝玉第一个迎了上去:“爹、娘,神父、横山伯伯,安福他怎么样了。” 回答他的是欧阳世海,她的脸很明显的是有些倦意:“他已经没事了的,也就是肋骨断了两根,还有点内出血,现在,骨头已经正好了,血已经止住了,剩下来的安心静养了,倒是他家里那边有些麻烦,你们也知道他是家里的唯一的劳力,他家里还有两个老人,现在病倒了,这一家人就失去了生活来源,我们不能不管,回头你从他家里拿点银子过去,千万别让他们家里断了生计。” “知道了娘。” 方孝玉立刻应了声。 欧阳四海将目光转向洪熙官、方世玉、胡德帝、李锦伦:“你们这些孩子,还真的让人不放心,为了贪图人家的一点赏银,也不掂掂自己的从师,就学着人家去打擂,结果银子没有拿到,反而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再说你们也不好好想想,人家雷家摆的是招亲擂,是替女儿招夫的,这你们都赶过去凑热闹,你们可都是家里的独子,你们家人肯让你们改名换姓入赘雷家么?” 众人的脑袋不由得都垂了下去。 “还有熙官,刚才就你的声音最大了,你不是要叫嚷着找雷家去跟白安福报仇么,怎么还不去,要去就赶紧去?” 听到欧阳四海这话,方孝玉不由得叫了出来:“娘!” 欧阳四海却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说:“还有谁要去,就仅管站出来,我绝不拦阻,若是你们不幸让人打死了,我们方家无非就是破点财,出点丧葬费,这点钱我们方家还出得起,对了还有世玉,你不是最喜欢打架么,怎么不吭声了,你整天在外面打架斗殴,这些年来给家里惹了多少事,你爹为了给你擦屁股不知人家说了多少好话,赔了多少银子,为了你的事我们的心都抄碎了,每次说你,你都是勇于认错,可结果却是打死都不改,若是你想上擂,大娘我绝不拦着,反正就是我想拦也拦不住,最好这次你在擂台让人打死,省得我们以后还要为你劳心费神,这就叫做一肚子气好受,至于方家的家业有孝玉一个继承就已经够了。” 方世玉不服:“我可没嚷着要去打擂,再说这次人家把安福打成重伤根本就是冲孝玉去的,你不能因为他是你儿子,不说他,而就把火发在我身上。” “说你你还不服气,”欧阳四海冷哼:“你敢说你没有去打擂的打算,最多也就是还没有付之行动,这次你爹可说了你们谁要敢去打擂,就算是能活着回去,那也得逐了家门。” 方世玉听得一愣:“这么狠?” 欧阳四海冷哼:“不狠一点怎么镇得住你这只经常上窜下跳的野猴子,孝玉,你跟樱子留下来照顾安福,其他的人给我回去好好地呆着,谁也不许到雷家去惹事,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 是夜,方孝玉和横山樱子就留在汤姆神父的医务所照看白安福,到了晚间,白安福就自昏迷中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就见到面前的方孝玉和横山樱子,横山樱子他虽然很陌生,但方孝玉他却再熟悉不过了。看到白安福醒过来,方孝玉立刻给他倒了杯白开水:“你的嘴一定很干吧,先嗽嗽口。” ”谢谢!“白安福道了声谢谢,自他手里接过水杯,漱了漱口,然后喝了点水,然后将水杯放在床前的床头柜上:”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我只是有些奇怪,“方孝玉语音很平静:”若说我大哥和熙官去打雷家的擂台,我还可以理解,毕竟他们都是冲动派,哪里有热闹就往凑,可你这个人平时不争强不好胜,好端端怎么会去打雷家的擂台?“ 白安福:”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们是兄弟,所以我不想听废话,若是这此事只是事出偶然,倒也罢了,如果你是让人算计了,这帐我一定会给你讨回来。“ ”不要,“白安福连忙说:”崆洞四秀的身手很厉害的,武功也是特别地狠毒,即使是你大哥和熙官也未必斗得过他们,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唐文山,他的武功绝对不在冯道德之下。“ ”崆峒四秀、唐文山是么?“方孝玉淡淡地笑了:“我知道了。” 一夜无事,直到第二天中午,永宁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告诉方孝玉:“孝玉,你快去看看,洪熙官朝雷家擂台那边去了,” “这小子还真是个不安定的主,你和樱子留下来照看安福,我去看看。” 白安福则在一旁迟疑着说:“你小心些,崆洞四秀和唐文山都不好惹,要不你去告诉苗师父和大娘。” “崆洞四秀和唐文山是么,不是我小睢他们,只要雷媚不出手,他们还真奈何不了我。” 横山樱子很小心地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行,那就一起走吧!” 当方孝玉的横山樱子赶到擂台下时,洪熙官已在擂台上和崆洞派掌门唐文山斗在了一处,洪熙官武功虽强,可他那里是唐文山的对手,仅数招之间,洪熙官已被唐文山逼得险象还生。见到此状,方孝玉不禁眉心黑线直跳,唐文山你也太不要脸了,小辈之间比武,你堂堂的一个掌门参合什么,念及此处,他再没有任何和迟疑,人已擂台如白鹤般的一跃而起,直接上了擂台,足尖地擂台一跳,一掠数丈,人已扑到了唐文山面前,连环腿直踢唐文山。 唐文山正欲下重手将洪熙官击成重伤,哪料到方孝玉会突然出手,等他发觉时,人已不及招架,被连踢了三腿几乎软倒在了地上,当下他又惊又怒:“方孝玉,你懂不懂规矩,我和洪熙官公平较技,你插什么手?” 方孝玉冷笑:“比武招亲是我们晚辈之间的事,你堂堂一代掌门都一大把年纪,还参合什么劲,难道你老了老还想临老入花丛,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唐文山气得浑身发抖:“你放肆!” “我放你妈的头,”方孝玉随后他就将目光转向了在一旁主擂的雷老虎、雷媚:“雷叔、雷阿姨,你也别光在那坐着,今天可是你们家婷婷比武招亲的日子,难道你们就任由这个老不修破坏你们雷家比武招亲的规则,若是这老不休赢了在场所有的人,难道你们还真准备将婷婷嫁给这老不修,如果这样的话,这场擂台我们认输。” 对于唐文山擅自出手跟洪熙官动手,雷老虎、雷媚也是非常的不满,我们这可是替女儿(侄女)选婿,一个长辈突然蹦出去跟后辈动手,这就算是什么事,可唐文山毕竟是崆峒派的掌门,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只有希望唐文山能适可而止,可现在方孝玉直接点了出来,他们也不好意思再装聋作哑,当下雷老虎唯有站了起来:“师兄,凡事适可而止。” 唐文山瞪了雷老虎一眼,然后对方孝玉说:“本座身为婷婷的长辈,替她把把关不行么?” 方孝玉冷笑:“我看你是想把所有的竞争对手都赶下擂台,好让你们崆峒派独占鳌头,既然如此,这场比武我们认输,你们就关起门玩比武招亲吧,熙官,我们走。” 他直接转身就走。 可是他刚走了几步,唐文山已一跃而起对着方孝玉出手。 他一出手就是崆峒派的镇山绝技七伤拳。 洪熙官见到唐文山于背后出手,连忙提醒方孝玉:“小心!” 不过他的提醒比起方孝玉反击还慢了许多,方孝玉在听到身后的拳风之后,立时已返身出拳,他的拳法很简单,就象小孩子抓向自己心爱的玩具,然而却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拳,却越过了唐文山的拳头,直接击向了唐文山的胸膛,这一拳的力气很大,直接打断了唐文山的几根胸骨,将他伤得倒飞而出。 “这一拳,我是替白安福还你的,不服的话,你尽可以到四条街来找我。” 然后他拉了洪熙官转身就走,可是他刚转过身,崆洞四秀已拦在了他身前:“方孝玉,你暗算了我师父,就想这么走了么。” 可是他们的话还未说完,方孝玉已一跃数丈,冲到了他们面前,连环出腿。 崆峒四秀在这一刻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一起被方孝玉踢翻,随后他们就听到了方孝玉那冷冷的声音:“自不量力,连你们师父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算哪颗葱,都给滚一边去。” 然后他拉了洪熙官直接就走。 雷老虎见状,欲出拳,却被雷媚以眼神制止了。 对于雷老虎放走方孝玉和洪熙官,唐文山自是特别的不爽,以雷老虎的武功要想留下这两人自是易如翻掌,于是他以无比阴冷的目光转着雷老虎:“你放走了方孝玉?” 同样对于唐文山的态度雷老虎也是特别地不爽:“以你唐掌教的武功不也没有将他留下么?” “你放肆......“ 唐文山心情激荡,然后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原来在方孝玉的先天无相罡气,已随着方孝玉拳直接浸入了他的经脉,若是他能心平气和的运功调息,自然能将这股先天罡气给驱逐出去,可这一激动,那股先天无相罡气就直接伤了经脉,导致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现在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一代堂堂的崆洞派掌门竟然伤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小子手里,你让他情何以堪,气急之下,他几乎晕了过去。 于是唐文山伤在方孝玉手下这事在杭州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云。 方世玉得知这事之后,自是大叫可惜:”这个唐文山还真是不中用,居然连你这小子都打不过,早知道我就直接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方孝玉苦笑:”你们别忘了,娘是不许我们打擂的,这次我打了唐文山,还不知道娘准备怎么罚我呢。“ 方世玉嘿嘿一笑:”要不你把那把武士刀让给我,大哥我替把这事扛了,反正你一直都是个乖小孩,就是有人说你出去打架,爹和娘也是不信。“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你少打那把刀的主意,横山伯父就在咱们家,如果让他知道我把他送我的礼物送人了,还不抽了我的筋,扒了我的皮,到时你就等着给你这个弟弟收尸吧。“ 方世玉笑嘻嘻地说:”那有这么严重,最多也就是揍你一顿,哪能抽了你筋,扒了你的皮,可是如果没人替你说情,你就等着被大娘赶出家门吧。“ 他这话刚说完,就被刚才外面进来的永宁听到了个清楚,只听她说:“我说世玉,你能不能长点出息,每天欺负老实人很有意思么?” 方世玉在一旁强辩:“什么叫算计老实人,我这是替他出谋划策,大娘可是说谁敢去打擂是要被逐出方家。” “别听你大哥的,”永宁对方孝玉说:“这次你上擂是为了救人,如果你不上擂,熙官就有可能躺在医务室,我想你娘一定会网开一面,再说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你娘也未必会知道。“ 方孝玉摇头:”现在这事在外面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你说连你们都知道了,我娘怎么可能不知道?“ 永宁点头:”要不咱就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洪熙官点头:“不错,这件事因我而起,大娘若是罚你,也算我一份子。” 方世玉嘴巴撇撇:“瞧瞧你们都出得什么瘦主意,孝玉,听哥我的,别听他们的,哥的经验就是坦白从宽,结果就是牢底坐穿,若是爹娘和娘不问,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第103章 白眉出手 一连几天都平安无事,可是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事要过去的时候,谁知唐文山却找到方家兴师问罪来了。对此无论是洪熙官、方世玉,还是永宁、横山樱子都觉得此人太过无耻。 永宁对此自是气愤难平:“这个唐文山还能不能再无耻点,在擂台上打架打输了,居然来家长告黑状。” 对此方孝玉则表现得很不平淡:“其实唐文山这么做也是十分的无奈,现在他这个堂堂的一派掌门在擂台上被我这个琼花书院里的武功最差生打败,再加上杭州城里的流言蜚语,可说崆洞派的名声可算是烂大街,如果不能迅速地挽回声誉,崆洞派在江湖上的声誉定然是一落千丈,要挽回崆洞的声誉,他们就必须在擂台上击败我,可我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在擂台露面,他们就算是想击败我却一点机会都没有,若是你是崆峒派的掌教自然也是急得直跳脚。” 永宁很不满地说:“你是什么意思,人家告你的黑状,你还想人家说话。” 方孝玉苦笑:“人家要告我的黑状,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事就交给爹娘去处理吧。” 永宁的眼睛闪闪:“要不我找人替你教训唐文山一顿,我的条件也不是很高,你把鹤啸九天教我就行?” 方孝玉苦笑:“我的小姑姑,不是我不肯教你鹤啸九天,问题是施展这套武功就必须有先天无相罡气的配合,没有先天无相罡气的配合,它的威力就会大采折扣,别说和你的大力金刚掌相比,就是和大哥的十八罗汉拳相比也有不如,再说这武功不是会的越多越好,百艺会不如一艺精,多嚼不烂是武学的大忌,如果我是你,就会专攻一门武功。” 永宁忍不住地说:“问题是我的大力金刚掌连世玉都打不过。” “那是因为你的基本功太差,苗伯伯是少林拳的高手,你应该多向他请教一下少林拳的发劲方式,而不是三心两意,今天觉得这套武功好就学这套,明天觉得那套武功好就学那套,照你这么下去,你的武功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什么进步。” “行,”永宁臻首点点:“从今天起我就学你的鹤啸九天。” 方孝玉点点头:“你要学我的鹤啸九天也行,我只希望你别只学了几天,就没兴趣了。” 永宁信誓旦旦地说:“确定不会。” 方孝玉无奈地苦笑:“可我对你的话却没有多大的信心。” 对于唐文山突然上门造访,欧阳四海和方德都很意外,关于方孝玉在擂台救洪熙官的事,他们也都听了,现在城里的舆论对崆洞派却不怎么样的好,要知道很多人都知道方孝玉的文气在闽浙虽然很高,可他的武功在琼花书院一干学子当中的排名却不高,基本上也就是垫底的存在,可是你一代堂堂的崆洞派掌教,威震西北绿林的武功高手,竟然败给了这么一个人,这就不得不让怀疑他这个崆洞派掌教的武功了,甚至是有很多人都说崆峒派的武功是虚有其表,崆洞派应该和他们势同水火,不该上门才对,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唐文山这个崆洞掌教居然亲自上门造访了。 虽然不知其来意,方德和欧阳四海还是将对方迎入客厅,安排下人上茶。 唐文山的脸色自是异常的阴沉:方老爷、方夫人,贫道不是来喝茶的,是来向两位讨个说法的,几天前令郎在我与洪熙官交手之际,突然出手偷袭了贫道,而那些无知之辈竟然因此贬低我们崆峒派的武功,致使我们崆洞派的声誉大损,这件事你们方家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么?” 欧阳四海对于唐文山此举自是大大的鄙视,你一个堂堂的掌教,一代武林前辈和一个后生晚辈叫什么,不过在丈夫面前她还是没有吭声。 方德点头:“这事我也听说了,虽说孝玉上擂是为了救人,可他必须违犯了我们方家的家规,这么吧,我就禁足他一个月以示惩戒。” 唐文山冷哼:“方老爷不愧是八面玲珑的人物,抓小放大做得还真不是一般地顺溜。” “那你想怎样?”欧阳四海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难道你还想我们把儿子交出去任由你唐掌门发落?” “你们怎么以家规处置方孝玉,那是你们的事,贫道我不想过问,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这个脸既然是贫道在擂台上丢的,哪就让我们在擂台上一决生死。” 唐文山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横山十兵卫的声音:“你还真够出息的,逼着一个后生晚辈跟你上擂,这么吧,我女婿不是你的对手,就由我这个岳父来领教一下你唐掌教的武功,想怎么打,我奉陪就是。” 说话间横山十兵卫已带着横山建树和横山樱子自客厅外走了进来。 见到横山十兵卫从外面进来,他的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对方的武功已臻化境。 “尊驾是什么人?” 横山十兵卫呵呵一笑:“你来挑战我女婿,居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唐文山眉微锁:“你女婿?” 横山十兵卫笑着说:“我女婿就是方孝玉,方孝玉就是我女婿,我亲家翁为人和善,不喜欢跟别人起争执,万事以和为贵,可我横山十兵卫不一样,我们横山家的赫赫的威名是靠我们一拳一脚打出来,你要打我一定奉陪。” 唐文山将一双不善的眼光转向方德:“这可是你们方家的意思?” 方德还没有说话:“这是我们横山家的意思,要比武你就下帖吧,我们这边一定有人接着。” “横山兄......” 方德刚说了句,就被横山十兵卫阻止:“亲家翁,不是我说,你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是没错,可你也得分对什么人,贵国的孔圣人不是说了,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何以报怨,以直报怨,遇上这种不讲理的混球,你还得靠拳头,不服,就打到服为止,想你这么处处于人善,到头来还不是棘荆满地。” 唐文山将阴沉的目光转向方德:“这可是方老爷你的意思?” 方德冷冷地说:“你说我儿子在擂台上偷袭你了,可我听到的怎么是另外一个版本,那就是我儿子准备下擂的时候,是你从背后偷袭,结果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居然跟我算帐,既然你要算帐,我就跟你算上一算,白安福现在就躺在洋人的医务室里,他可是被你的门下踢断了两根肋骨,打出了内出血,如果不是有汤姆神父在,他的小命早就没了。” 唐文山冷冷地说:“擂台比武,生死由命,于人无忧。” “好一句擂台比武,生死由命,于人无忧,”方德冷冷地说:“据我所知,雷家摆得可是招亲擂,都是一些后辈弟子再比武,可你倒好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跑到擂台上跟一干晚辈叫起阵,你还要脸不要脸?” 唐文山冷冷地说:“洪熙官打了我的掌门弟子,这笔帐我必须讨回来,崆峒清誉不能有损。” 方德还没有说话,横山樱子已冷冷地说:“输不起就别上擂,不服的话我陪你打,我相公能打得你吐血,我也一样可以。” 唐文山怒:“你放肆!” 他的话刚出口,横山樱子已然拔刀,挥刀。 唐文山还没有反应过来,横山樱子的刀已压在了他的颈际:“跟我公公婆婆道歉。” 唐文山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丫头的刀法实在是太可怕了,即使是他有备,也未必躲得过这一刀。 欧阳四海的眼睛则在发亮,她这个儿媳虽然看起来娇滴滴地,看似人畜无害,可她的身手竟然如此之高,一招之里就制住了唐文山,虽说这中间有唐文山不备的成分在,可她的武功确实是高的吓人,特别是她脚下的步法,竟然是在中原失传已有久的道家步法禹步。 横山樱子一刀制住的唐文山一张脸变得更加阴沉了:“方老爷,方夫人,这可是你们方家的待客之道,或者是说你们准备是要与我们崆峒派为敌了?” 欧阳四海即对横山樱子笑着:“樱子,你怎么可以对唐掌门无礼,还不住手?” 横山樱子却一点收刀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冷冷地对唐文山说:“跟我公公婆婆道歉。” 唐文山在此刻心悸,横山樱子一双眼睛简直就是冷静的可怕,那眼睛就象是盯着死人一般,他深信如果他不道歉的话,横山樱子这一刀就一定会劈下去,这种念头一诞生,他心中的惧意就无限的扩大,如果因为他坚持不道歉的原故,那他死得也太亏了,好在就在他刚要妥协时,横山十兵卫适时开了口:“樱子,还不住手,这里自有你公公作主,哪里轮得到你放肆,还不放了唐掌门。” 听到父亲这话,横山樱子立刻收刀,变成了淑女,向方德和欧阳四海四海致歉:“儿媳一时冲动,还望公公婆婆您见谅。” 对这个儿媳欧阳四海自是十分满意:“你呀,还是太冲动,身为方家的长门媳妇,你要做的不是冲锋馅阵,而是要有一种掌控大局的大势,再说这里有我和你公公在还轮不到你出手。” “儿媳承教了。” 横山樱子很恭顺。 唐文山却感到自己受到了无限的羞辱,只见他霍地起身:“方德、欧阳四海,今天的帐,我唐文山记下了,将来你们方家有什么人落在我手上,你不要怪唐某人心狠手辣了。” 方德一张脸立时沉没了下来:“你是在威胁我么,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出不了杭州?” “那就骑驴看唱本,我们走着瞧。” 唐文山于语声中已拂袖离去。 唐文山走后,横山十兵卫对方德说:“宁遇君子,莫遇小人,唐文山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以后有你麻烦的,要不要我替你把他彻底的解决掉?” 方德笑了:“杀人是解决问题最下乖的做法,一个唐文山还不足为惧,我要对付的是躲在他身后的那些人。” 横山十兵卫也没有坚持:“你有信心能解决掉他就好。” 唐文山本来觉得自己今天很倒霉,但是让他不知道的是在方家受辱只是一个开始,说实话,他刚众方家出来就听到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唐文山。” “谁?” 唐文山抬头望去,然后他就见到一个皓道白发的邋遢道士。 “武当白眉!”那邋遢道士正是武当白眉,在说话间他已向唐文山徐步而来:“听说你要向我徒弟挑战是么?”说话间,白眉自是带着一股傲气。 唐文山眉微锁:“你徒弟?” “不就是方孝玉么?”白眉如此说:“我这个徒弟虽然很聪明,习武也很有天赋,我呢只教了他短短几天,他竟然把鹤啸九天全给学会了,不过他这个人却和他老子一样愚腐,明明有着一个这么大的靠山可以把问题彻底地解决,可他呢就是不肯向我老道求援,要自己扛着,没办法,谁让老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入室弟子,他的事我还得给他解决,你不是要跟他上擂台比武么,他不肯跟你打,老道我跟你打,这么吧,别说老道我欺负,老道我让你三招,把你的七伤拳全部给施展出来,让老道看看你的七伤拳练到了什么地步。” 听到白眉要跟他动手,唐文山不禁吓了一条,白眉这人就是一个武痴,更重要的是此人极为护短,若是平辈之间的交手,他一般是绝对不会过问,可如果有人以大压小欺负武当门下,他就一定会出手,若是知道方孝玉身后有着这么一位大神,他哪里还敢逼他上擂台,当下他头上的汗不禁地流了下来:“前辈这中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谁知他这一解释,白眉对他的观感立时就弱了许多,如果唐文山敢接受他的挑战,他倒不能高看他一眼,可现在他对唐文山的观感却差到了极点,这也不过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没出息的东西,如果你敢对老道我出手,老道我还可以高看一眼,可就现在这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唐文山汗然。 ——对你出手,我怎么敢,你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天柱,向你出手那不是找死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他嘴上却在说:“我是小人,你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天柱,武林第一人,杀了我只会脏了道长你的手脚,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 白眉睛光闪动:“杀了你的确是会弄脏了我的手脚,可是不杀你,你又会找我徒弟的麻烦,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唐文山连忙说:“只要前辈高抬贵手放小道一马,小道立刻返回崆峒,终生不踏入江南一步。” 白眉呵呵一笑:“若是别人发这誓倒也罢了,问题是你根本就是一个小人,我根本就信不过,但是杀了你的确会弄脏了我的手脚,但是不杀你,贫道我也不放心,这么吧,贫道我就留你一条狗命。” 语声中他翻掌划圆对着唐文山的头顶一掌拍出。 见到白眉对着自己亲顶一掌拍出,唐文山连忙双掌刘出硬接白眉这一掌。 三掌对击,唐文山大喜,白眉也不过如此,早知道这样他还求什么饶,早就跟他对着干了。 对此白眉很是意外,唐文山居然有跟他对掌的勇气。 “很好!” 白眉脸上顿时有了几分欣赏之色:“能屈能伸,果然有枭雄之姿。” 唐文山冷笑:“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我还能呆着不反抗么,再说你白眉的武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白眉颔首:“行,你值得我全力出手。” 言语声中他手上力气突然加大,突破了唐文山的双掌防御,击上了他的头顶。 在这一刹那间,唐文山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内劲自头顶倾泻而下,向五体四肢,七经八脉迅速地延蔓,唐文山苦笑,他苦练多年的武功竟然接不住白眉的一掌。 就在他行将昏迷之际听到了白眉的声音:“说了留你一命,就留你一命。” 第104章 作别 见到唐文山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声不吭,雷老虎,不仅有了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唐文山虽然跟他不和,可他毕竟是崆峒派的门下,出了事他还得和他站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唐文山西北武林可是少有抗手,但是现在就这么一个人物,就因为招惹上了白眉,导致一身武功被废,不能不说是很悲哀的事,武功对于习武的人来说,那可等于是第二条生命,武功被废无疑是要了他的半条老命。当下他唯有苦笑着对雷媚说:“姐,你这个师伯,出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他一出手就彻底地废了唐文山几十年来苦练的武功。” 雷媚对此也只有叹息:“我早就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去招惹方孝玉,他有可能是我那位师伯新收的徒弟,可他就是不听,这又能怪谁?我这个师伯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护短,如果是同辈弟子间的交锋,那怕是他们打生打死,他也不会过问,毕竟一个人的武功要进步,就要不断地去磨练,没有竞争哪来的进步,所以他经常鼓励我们出去跟别人切磋武功,象这种事他一般不会去过问,但是如果有人仗着自己的辈份武功,欺压他的后辈弟子,我这个师伯就一定会打上门出手,可是他倒好竟然直接打上门找方孝玉挑战,这不是找死么,这么多年来,我这个师伯却只收了这么一个弟子,你找他的麻烦,不是让死催得么?” 雷老虎苦笑,白眉的风格他哪能不知:“话虽如此,唐文山都是崆峒派掌门,他的武功被废,必然在崆峒派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而且他伤在杭州我们多多少少也得担负起责任,在崆峒派虽然他的武功和辈份都不是最高的,可他毕竟是一派掌门,在他的上面还有崆峒五老,这五老都是很护短的人物,他们的武功虽然都不及白眉,可五人联手,就未必不敌白眉,一个处理不当,定然会引起两派的全面冲突。” 雷媚对此也很上无奈:“实在不行,我们就各自向自己的门派汇报吧,等高层来处理,这是不是我们所能担负得起的。” 雷老虎唯有点头:“就这么吧。” 象唐文山武功被废这么大事,并没有瞒过方德,得知唐文山的武功被废,方德不禁暗自叹息:“这个唐文山的运气也太背了,你怎么就招惹上了白眉这个煞星,而这个白眉的出手,还不是一般的狠,他一出手就彻底地废掉了唐文山的武功,武功对习武的人来说,无疑是第二的生命,一旦武功被废,那可当真是生不如死。” 以欧阳四海的武功阅历,自然是瞧得出方孝玉已经学会了白眉的先天无上罡气,即使是他不是白眉的弟子,却必然和白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白眉这个人是最护短的了,如果是平辈弟子之间的交锋,他一般都会争只眼闭只眼,但是如果有人仗着自己的辈份、武功欺压小辈弟子,他就一定会出手,唐文山是什么人,那可是前辈高手,堂堂的一代掌门,以年纪而论,足可以当她儿子的爷爷了,以他的身份向自己的儿子兴师问罪,这不欺负人么,像这样的人,在她眼里根本就是死不足惜,当然了这样的话她不会明着说出来,但是对于儿子身后有这么一座靠山,她心里还是满欣慰的,至少经过唐文山这事,就算是还有前辈高手要为难自己的儿子,也会心有所忌,不得老虑一下背后的白眉:“天作孽尤可为,人作孽不可活,这个唐文山是什么身份,他可是前辈高人,跟我们儿子叫什么劲,算是怎么回事?他的武功被废,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不用再担心他欺负我们的儿子。” “可是你想过没有?唐文山背后也是有人的,在他的背后还有崆峒五老,崆峒五老虽然他们的武功,都不如白眉,但是五人联手,却绝对不在白眉之下,唐文山的武功被废,和我们方家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关系,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一定不敢去找白眉,而是会把这气出在我们身上,这杭州只怕从此就要多事了。” “怕什么,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低调是件好事,但是低调过头却会让以为我们软弱好欺,这些年来我们方家就是因为太低调了,以致很多人都把我们当成了一只人人可以欺负的小猫,是人都能踩上两脚,现在是时候也该我们露出自己的锋芒了” 方德点头同意:“我不是怕事,还是为这些孩子担心,在大战来临之前,敌人一定会把矛头指向我们的弱点,这些年轻人,热血冲动,很容易为别人利用,作为讨伐我们的借口。” 欧阳四海问:“那你想怎么样?” 方德回答说:“我准备让他们北上京城,参加来年的科考,若是他们博得一点功名,那些江湖人物想对付他们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朝廷的态度,还有东方大哥在京城有很强的势力,黑白两道,都会给他一些面子,有他在,一定会护主他们的安全。” “我尊重你的决定。” 对于方德的决定,欧阳四海自然是没有意见,朝廷的功名,对于孩子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强大的保护伞,你个人的武功即使是再高,势力再大,但是和朝廷来比却也是弱得不能再弱,若是他们有功名在身,即使是有江湖人想对付他们,你也得先考虑考虑朝廷的态度。 方德点了点头:“你去吧,世玉,孝玉都给叫过来,就说我有话说。” 欧阳四海答应了声也就去了。 听到父亲的传唤,方世玉跟方孝玉虽然都有些有些不安,却还是很快地赶来了。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父亲却表现的很温和,一点指责他们的意思都没有:“……我听你娘说你们现在都已经是朝廷的举人,特别是孝玉还是文武举人的那种。” 听父亲的话方世玉和方孝玉也都有些紧促不安:“爹,你都知道了。” 方德乐呵呵地说:“咱们方家虽然不出仕为官,却不禁止孩子博取一些朝廷的功名,朝廷的功名对我们这些商贾世家来说,有时候也是一个很好的保护伞,在必要的时候,它会为你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像你爹我,也曾经是闽浙会考的亚元,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如果你们是朝廷的举人老爷,唐文山就是想找你们的麻烦,也得先掂掂自己的份量,考虑考虑朝迁的态度,个人的力量即使是再强,可和朝廷的相比,实在是太弱了。” 方孝玉试探地问:“爹,你不禁止我们参加科举?” 方德顿时笑了:“禁止,我为什么要禁止?你鄂爷爷他还指望可指你们进京参加科考你,为闽浙争光呢,若是你们能取得较好的名次,他的脸上也有光,毕竟这也是他的一番政绩呢。” 听到父亲这话,方孝玉,自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父亲,不许我们参加科考呢?” 方德笑了:“我禁止你们有什么用?就是我不让你们参加科考,你娘也不会答应,她巴不得你们马上进京给她拿个榜眼、探花回来,然后好跟那些太太、夫人们炫耀,回头你们就去学政司把进京赶考的文凭给办下来,听说学政司对进京赶考仕子每人还补贴一笔银子,爹给你们每人补齐一百两银子,虽然说京城居大不易,但是这笔银子要维持住你们日常的基本生活还是没问题的,当然了若是你们想过上好日子,就得凭自己的能力去赚钱来养活自己,咱们方家的儿郎可不是外面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柔弱书生。” ”是爹!” “另外在上京之前,跟神父和琼花书院的学子都道别一下,这一去就城,你们要很长时间才能再见面。“ “知道了,爹。” 得知方德准备方孝玉与方世玉进京参加赶考的之后,横山十兵卫立刻让横山樱子将方孝玉叫了过来。 “听说你老子准备让你进京参加的科举。” 方孝玉点头。 ”你要进京参加科举,这是一件好事,岳父我也不反对,毕竟你们现在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但是岳父我警告你的是,参加科举,最可怕的有两件事,一件是犯禁,朝廷有那些忌讳,你可得提前打听清楚了,若是犯了忌,不仅自己要丢脑袋的,还得连累家人,听说雍正年间,有个考生说了句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就被朝廷抓去砍了脑袋,另外还有一个姓查的才官出了一个维民是止的考题,就被人抓去砍了脑袋,这样的禁忌是万万不能犯的,实在不行的话,你就迎合当今的皇上,逢迎拍马,投其所好,这样一来,即便是中不了科举,也掉不掉脑袋,另外一件危险的事吧,榜下捉婿,听说那些达官贵最喜欢榜下捉婿了,这事你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你现在可是有媳妇的人,不能一高中就抛妻弃子,若是被人抓去,成了亲,那可就成了陈世美,为了杜绝你当成陈世美?我决定让樱子跟你一起去。” “让樱子跟我们一起去?” 方孝玉很意外。 横山十兵卫眼睛一瞪:“怎么?不乐意吗?还是你准备去学陈世美抛妻弃子? 方孝玉立刻摇头否认。 横山十兵卫的脸色立刻好转了许多:“别说你还没有中举,就是你中了科举,我也是你岳父,樱子也是你妻子,如果你敢学陈世美抛妻弃子,小心我揍你,再说我们樱子,温柔漂亮又娴慧,更重要的是,他的武功又高,有敌来袭的时候,他也可以给你当保镖,你说像她这么好的媳妇,你上哪去找?就这样了,让她跟你一起去防止你高举之外被些人抓了去。” 对于横山十兵卫的决定,方孝玉也是有些无奈。 横山十兵卫则继续:”京城居大不易,我听说,你们北京的物价都非常地高,可你老子那么小气,就只给了你一百两,在京城这一百两够干什么?岳父我再给你五百两银子,这银子就先让樱子把拿着,省得你有钱就学坏,若有需要,你再跟英子要,就这么样了。“ 接下来的日子,方孝玉跟方世玉去了一趟学政司到了学政司,将自己上京赶考的手续,官样文凭都给办了下来,在得知方孝玉和方世玉要进京赶考之后,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也以最快地速度把自己进京赶考的手绪办了下来,准备跟他们一起进京赶考。 当然在进京赶考的前一天,方世玉从父亲的酒厨里拿了两个洋人的白酒,卖了几斤牛肉,就赶到菜园子去和三性道别。 说实话三性对他还真不错,如果没有三性时时指点他的武功,教他易筋经,易髓经,他的武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当见到三性,三性正躺在菜园子旁边的大树睡觉。 找到三性之后,方世玉立刻自地上一跃而起,上了树,坐在三性身边。 三性却连眼睛都未睁:“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 方世玉连忙说:“这次惹事的不是我,是我弟,他为了救熙官,在擂台上跟崆峒派的掌门唐文山打了一架。” 三性点头:“唐文山这人我知道,这人是出了名的望眦必报,你惹上他很麻烦。” “可是现在这个麻烦没了?” “麻烦没了什么意思。” 三性立刻睁大了眼睛。 “从我们家出来之后,他遇上了白眉,并白眉废了武功。”认为 “麻烦没了,那不就结了。” 方世玉苦笑:“可是爹却认为我们方家的麻烦却才刚刚开始,虽说唐文山伤在白眉的手下,可崆峒派未必敢去叫白眉,他们一定会把这笔帐记在我们方家头上,对我们方家进行打击报复,为了让我们避开这些麻烦,所以我爹决定让我们上京赶考,这次一进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再回来,所以就赶来孝敬孝敬师父你。” 三性很直接:“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方世玉立刻将带来的两瓶洋白酒拿了出去来:“也没什么,就从我爹那里顺来了两瓶白兰地。” “两瓶白兰地这也太少了。” “两瓶白兰地还少,可是白酒,比我们大清这边的黄酒度数高多了,就算你是武松也能把你给醉倒。” “少在吹,快给我拿出来。” 方世玉也没有迟疑马上把酒给拿了出来。 看到那两瓶清澈如水的白酒,三性不禁有点失望:“臭小子,你居然拿白开水来耍弄师父我。” “什么白开水,是西洋的蒸馏酒,度数很高,辛辣无比,入喉就象火烧一样,上次我娘只喝了半瓶就醉倒了大半天。” “哪你还罗嗦什么,还不给师父我尝尝。” 三性立刻交他手里的洋酒夺了过来,咬开瓶盖对瓶吹,但是酒一入口,三性就觉得整个嘴巴象火烫一样,一口酒立刻喷了出来,不住地咂着舌头。 ”早就告诉过你了,这洋酒的度数是非常高的,你得就着菜慢慢地喝,照你这种喝法不呛死你才怪。“ 方孝玉在说话间立刻将准备好的牛肉给取了出来。 于是两人一起在树上喝着酒,吃着牛肉。 酒至微醺的时候,方世玉问三性:”你看我这一进京,要很久才能回来,你能不能把少林佛掌传给我。“ 三性望着方世玉:”佛掌,那可是少林禁忌的武功,即使是少林门下,你不得修炼,你学它干什么?” “不教佛掌也行,至少你也得教我一套功夫。” 三性点头:“这倒没问题,武功的三种练法是练骨练筋洗髓,易筋经你已经练得差不多,我就教你洗髓经。” 于是借着酒劲,三性就将洗髓经胡里胡涂地传给了方世玉。 第105章 代铎的谋划 三天后,方世玉、方孝玉两人准备乘船由水路,离开杭州,经溏沽,取道北上京城。 临行时,家里所有的人除了二娘蓝丝丝这个长辈之外,包括方德、欧阳四海、苗翠花、马玉梅,永宁、横山十兵卫,横山建树,横山樱子在里的所有人都来码头送行了。 由于这两个孩子头一次出远山,家里的女人们自然是对他们进行了千般的叮嘱,话虽然是罗嗦了些,但是场面倒还是蛮温馨的,方德和横山山十兵卫,自然是没有去凑和那些女人一样对他们进行嘱咐,而是坐在码头的亭子里,在一边观赏码头上的风景,至于横山樱子、横山建树自然是侍立父亲身边,与其相比,方德的身边孤单了些,他身边就只有一个准备跟着两个儿子北上京城的福伯。 横山十兵卫对方德的表现很意外:“亲家公你就没有什么对他们说的么,他们这可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一走很可能就是两三年。” “皱鹰长大了,自然就要展翅高飞,寻找自己的天地的,虽然我们这些父母心里虽然是有些不舍,但是该放手的时候,你还是要学会放手,皱鹰不经历一翻风雨,怎么可能施展出鹰击长空的雄姿,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做为父母你不可能永远留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 横山十兵卫颔首:“还是亲家翁你看得开。” 方德笑着说:“横山兄,你呢,你可是孝玉岳父,孝玉这一走很可能就是好几年,你就没有什么对他说的么,虽说和樱子订了亲,可到了外面就难免花多眼乱。” 横山十兵卫表现得自然是很淡定:“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们家臭小子说了,还能再说些什么?即便是过去了,那也只是过是老调重弹。” “樱子,你呢?“方德将目光转向了横山樱子:”孝玉可是你未婚夫,你就没有什么要跟孝玉说的么,要说的话,就赶快过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他们这次上京很可能要两三年才能回来。” 横山樱子还没有说话,横山十兵卫已在一边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你们家孝玉还真不放心,这小子可真是个人才,考个科举,肯定没问题,可我听说京城那边可流行什么榜下捉婿,很多达官贵人都会介入其中,若是这小子让那些人捉走了,这损失还真不是一般地大,所以我决定让樱子跟他们一起进京。” 方德听得一愣:“让英子跟他们一起进京,你不会和我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么?”横山十兵卫反问:“即使是夫妻离得远了,这感情也会变淡,更何况是未婚夫妇,所以我决定让樱子跟他们一起上京,一来是婚前培养感情,二来是防止这小子精神和肉体上双层出轨。” 方德忍不住地说:“我还准备教樱子商道呢你居然让他上京?” “商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学,可是如果女婿要是丢了,那才叫亏大发了。我决定让樱子跟他们一起上京,好好盯着这小子,当然了我也不会打挠你好为人师的行为在这段时间,你就替我好好的调教一下建树。”横山十兵卫如此说:“不过,你这人可真是小气的,孩子们这第一次出远门,而且是参加科考,你呢?就是给了他们一人一百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哪里够,京城的生活水平可不比杭州,那可是很贵的。” 方德微微一笑:“我们方家的家训那可是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所以我只负责在他们的日常生活开销,他们要想过好日子,就得依靠自己的努力,再说你不是让樱子跟他们一起上京么,我就不信你会让她一分钱不带?” 横山十兵卫自然不承认自己让横山樱子带了五百两银子上京:“樱子跟他们上京,是要盯你们家孝玉的,防止他精神和肉体上出轨的,带那么多银子干嘛,再说她即使是带了一些银子,也只有到了万不得已才用,至于世玉又不是我女婿,我管他死活。” 方德淡淡地笑了:“是么?”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横山樱子:“好好跟公公说,你父亲让你带了多少银子进京?” 对于方德的问话,横山樱子自然是不敢怠慢,她看了看横山十兵卫,然后很胆怯地说:“回公公,我爹让我带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方德着实有些意外放得下,方孝玉这个岳父出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方。 对于女儿如此老实的回答方德的问题,横山十兵卫自然是感到有些没面子:“死丫头,边说谎都不会,就不会说一分钱都没有么,这样你公公还能多出一份钱?” 方德呵呵一笑:“诚实守信是基本为人的守则,樱子这么诚实,这只能说明横山史你女儿教得好,我还得感谢你给我们方家教出了一个诚心的好儿媳,现在我估计他们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过去。” 欧阳四海,苗翠花,马玉梅,永宁,对方方孝玉、方世玉两人的嘱咐足足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特别是永宁最终还偷偷地塞给了方孝玉一张面值二百两的银票:“出门在外,处处都需要钱,你别亏待自己,京城的物价是很贵的,这五百两银子算是小姑姑我的一番心意,到了京城你们可千万别亏待自己,到了京城如果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就报小姑姑我的名号,即使和胖子,他也不敢不给我几分薄面。” 对于永宁的嘱咐,欧阳四海很是无奈,他儿子是进京赶考的,可听她的语气倒好象他们是到京城惹事生非的:“好啦好啦,他们到京城是赶考的,可不是惹事生非,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赶快让他们上船吧。” 在他们谈完话的时候,方德已带着福伯,横山十兵卫和横山樱子、横山建树走了过来。 见到他们走过来,方孝玉、方世玉很恭敬地叫了声“爹!” “都说玩没有,说完了,爹就给你们介绍一下,福伯快来见过两位小少爷。” 福伯听了声,就走了过来,给方孝玉、方世玉请安:“两位小少爷安好。” 见到福伯老态龙钟的样子,方世玉不禁有些担心,他老子到底再搞什么鬼,瞧瞧这福伯一副老态龙钟,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还让照顾他们,倒不如说让他们照顾他:“爹,我知道我和孝玉是第一出门,不过你放心,我和孝玉能照顾好自己,就麻烦你老人家派人照顾我们了,再说福伯已经上了年纪,你就让他在家里好好享几年福吧。” “怎么瞧不起人么?”方德笑着说:“福伯可是跟过你爷爷,太爷爷的老人,当年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见多识广,这是让他跟你们进京,主要的就是害怕你们在外面惹事,让他好好地盯着你们,他没嫌弃你们,你们倒嫌弃他来了。” 福伯这时也笑着说:“老奴我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青人身强力壮,但是少爷既然吩咐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只有厚着脸请两位小少爷赏口吃,我呢绝不给两位小少爷添乱。” 方世玉还要再说,方孝玉已很是恭顺地说:“福爷爷你太客气了,有你陪我们上京,是我们的福气,这一路上还需要您多多提点才是。” 福伯乐呵呵地说:“还是咱们小少爷的话顺耳。” “您太客气了,樱子,还不过来扶福爷爷上船。” 横山樱子听了声,立刻过来和方孝玉一起扶住了福伯,不过在临上船时,方世玉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琼花书院那些人包括洪熙官、胡德帝、严咏春李锦伦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赶来送行的,于是他不禁悻悻地说句:“都一群没义气的家伙我们就要进京了,他们竟然也不来送送。”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责怪他们了,昨晚的聚会聚得那么晚,又喝了那么多的酒,他们能起得来才叫怪。” 方孝玉在一旁劝解方世玉,他的话还没说完,就隐隐听到有人叫他们的声音,随声望去他已见到洪熙官、胡德帝、李锦纶三人他们已远远地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他们一边跑,一边都在喊着方孝玉和方世玉的名字。 ”这下该满足了吧,他们可都来了。“方孝玉如此说。 ”算他们有良心!“ 见到,胡德帝,洪熙官,李锦伦,这三人匆匆赶来,方世玉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不过当这三人跑过来时,方孝玉和方世玉都看见他们都背着包袱,手里都拿着一根哨棍:“你们这是干什么,前来送行,也没有必要全服武装吧。” 李锦伦立刻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说什么呢?你跟孝玉是朝廷的举人,我们几个也是,既然参加京城来年的会考,为闽浙争光,这种好事怎么少不了我们?既然是进京那就一起吧,路上也热闹些。” 方世玉自是显得非常开心:“有你们一起上京这一路上自然是不会显得太寂寞了。” 方德显得很平静:“既然都来了,就都上船吧,别耽误了船夫还准备开船的时间。” 一炷香后,北上的商船就载着方孝玉,方世玉,胡德帝李锦伦,洪熙官,横山樱子,福伯离开码头北上。 当船离岸之后,李双亭和严咏春就出现在了河堤之上,目送着载着方孝玉等人的远去的船只。 在她的眼睛里,李双亭自然是见到了一些不舍和留恋。 其实对于方孝玉跟严咏春这对年轻人,她本人也是十分的看好,可谁知方孝玉竟然突然杀出来了一个未婚妻,而且这个未婚妻很不一般,要日本那可是有着显赫的家世,在这一点严咏春无疑就差了很多,她呢只是一个商贾之女怎么和人家争,当下她也只有为其惋惜:“既然你心里舍不得,就说明你对他还有情,为什么就不去孝玉。” 严咏春很倔强地说:“他都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我还去凑什么热闹。” 她走开。 李双亭对此也无奈。 在这件事,方孝玉和严咏春都没有错,若说有错的话,那也只能说是造物弄人。 方德送两个儿子,离开杭州北上京师这事,并没有瞒过代铎和白莲圣母:“这个方德还真不愧是一代智者,他知道如果他这两个孩子留在杭州,那些对方家有敌意的人就一定会冲他们这两个儿子动手,所以他就先动手把人送走,但是风雨欲来雨满楼,方家的这场风雨,不是他把儿子送走,或者拍卖方隆号就能避免的,只要那样东西还在方家,这场风雨就在所难免。” “你说的是……” “赤峰圣剑。” “赤峰圣剑?” 代铎回答白莲圣母:“赤峰圣仍是圣祖皇帝,号令三军的配剑,由此剑在荣亲王才能名正言顺地夺好嫡,否则他就是嫡成功,也难以服众。” ”那你还帮他?“ ”有了此剑,他才能跟乾隆父子斗个你死我活,我们才有机会上下其手,浑水摸鱼。“ 代铎的回答,多少也是有些无奈。 白莲圣母沉默,过了许久,她改变了话题:“对了,你师兄唐文山,被武当白眉废了武功,你要不要去看看?” “还是算了吧,如果我见了他,他一定会逼我为他报仇,对付方家和武当,可是他们有那么容易就能对付得么,方家虽然只是一个商贾世家,可他们在朝在野都有很大的势力,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得罪得起的,这种人我们只能利用,不可为敌,即使是要动手,也不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至于武当派,则更加不能招惹,那个白眉是什么人,那就是一个武痴,如果你惹上他,他就一定会打上门来,对付这种人,要么一击必中致其于死地,要么就躲得远远的。” 白莲圣母点头,代铎说得不错,白眉和方家都不是他们所能招惹的人物:“但是唐文山既然知道我们来了杭州,如果我们躲着不露面,崆峒派那边也无法交代,要不我替你去看看他。” “算了,凡是大事要紧,我们这次来江南,主要是为了接管日月会在江南的遗产,日月会虽然遭到鄂尔多的重创,但是他民间积累的财富却还在,红花会也只是接掌了其中的一部分,这笔财富我们必须拿到手,有了这笔财富,将来我们才在天下大乱的时候招兵买马,反清复明,否则光凭我们自己的力量,反清复明也只是一句空话。” “那你为什么不把赤锋剑控制在手?” “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满清的统治越来越稳,人心早已不思前明,我们要复国,就必须先挑起清廷的内斗,赤锋剑对荣亲王的意义却非同小可,没有这把剑,他本来来可与荣亲王斗,如果他们不斗起来,否则我们就连最后一点机会就没有,只有他们斗得越狠,我们的机会才就会越大。” 代铎的回答也是有些无奈。 白莲圣母望着代铎的一双眼睛尽是柔情,这些年代铎为反清复明窝底清廷,可说是费尽了心思,为了取得荣亲王的信任,他可是斩杀了不少反清的义士,甚至是背上了刽子手的称呼,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去都忘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前明皇室的后裔朱令明:“你心里的苦我知道,我理解,你放心,反清复明这条路虽然很艰难,但是我一定会陪着你,走下去,即使是所有的人都抛弃你,我也会陪着一直走下去。” “谢谢!” 代铎的嘴里也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在我们要负我,就必须得到他财力上的资助。 第106章 和福求助 此次北上,方孝玉他们走的还是海路,由杭州湾出海,沿海北上,经山东直奔天津卫,由天津卫上岸,改走陆路直抵北京,这走海路要比走陆路、或沿运河上北上要省时省力得多了,经过三天海上巅簸之后,在第四天中午他们终于在从津沽码头上岸,进入天津城。 方孝玉对于天津卫的了解是这样的,它兴起于漕运,自唐朝中期,以后,天津就逐渐地成为南方粮绸北调的水陆码头,金朝在直沽设有直沽寨,元朝设海津镇,是历代王朝的军事重镇,和漕粮转运的中心,明永乐二年,于此正式筑城设卫,其后又增设左卫右卫,清顺治九年将天津卫,天津三卫合并为天津卫,设立民政、盐运、税收、军事等建置,雍正三年,天津卫改卫为州,雍正九年升天津州为天津府,下辖六县一州,这也是中国古代唯一有建城记录的城市,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他的地理位置和繁华程度已完全不逊于风陆各大城市。 既然好不容易到了天津,他们就决定在此好好地休整一下,领略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和风味小吃,反正此地离北京又不远了,最多也就一百二十多里路,再说他们也不急着赶路,所以就决定在天津多呆几天。 既然到了天津,那就不能再亏待自己,他们直接住进了的客栈就是天津卫最大的客栈。 津海客栈。 据说这家客栈的老板乃是天津一代着名的武林大豪柳东来,据说这个柳东来,交游广阔,武功高强,是天津武林界的泰山北斗,在天津所有习武的人都得给他几分薄面,而他对于那些前来求助的同道,出手也是十分的大方,不但好酒好肉的招呼着,临别时还赠金赐银,被江湖人士称之为赛孟尝,因为他的缘故,就连他的女儿柳芙蓉,也被天津一带的江湖人物称之为芙蓉飞刀,据说她的芙蓉飞刀那可是百发百中。 当方孝玉他们来到天津时,柳东来正准备为他女儿举办比武招亲,为了款待前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各路江湖人物,津海楼特意将价格下调了三成,并在外面挂出了三幅对联,凡有意参加柳家比武招亲的英雄好汉,你不但要年龄适中,还要对上这三幅对子,可以这么说,这三幅对子,就是参加比武招亲的入门槛,对不上这三幅对子,你趁早还请了,除此之外,对上对子之人这段时间在客栈里的一切消费全部免单,柳东来只所以这么做,最大的原因是他希望他这个未来女婿不能只是一个赳赳武夫,还要精通文墨,最好是还有功名的那种,要知道现在的大清可是文人当家的时代,至于武夫那根本就是文人的蹂躏的对象,可以为了她这个宝贝女孩,他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听到这个消息后,方孝玉不禁叹息,这什么时候比武招亲竟然成了为女招婿的社会主流了,在杭州时,雷老虎在替女儿比武招亲,到了天津,这种事同样也让他们遇上了,不过同样是玩比武招婿,柳东来的格调,要比雷老虎高一点,至少他挑选的女婿不能只是一介武夫。 得知他们从杭州北上进京赶考的举人之后,客栈的掌柜显得很殷勤,就连接待的规格也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对掌柜的殷勤,方世玉等人实在是有些不适,当他们向掌柜的问起时,掌柜的自然是向他们推销起了他们老板的女儿。 对此方孝玉只有苦笑,“我说掌柜的,我们可是进京赶考的考生,不是来比武招亲的江湖人物,再说我未婚妻就在身边,你向我们推销你们老板的女儿,这算怎么回事,咱们还是一切照旧吧,该怎么来你就怎么来,你要再这么下去,我们也只有换个地方住了。” 掌柜的乐呵呵地说:“不就是未婚妻么,又不是老婆有什么担心,即使是成了亲,也可以停妻再娶,我们老爷那可是天津卫的首富,家产万贯,我们家小姐虽然不能说是天仙船的人儿,至少也是模样周正,即使不比武招亲也行,只要你们对上了我们老爷三副对联,这几天的食宿小店就对各位进行全免,我想你们既然是朝廷的举人,做诗对对一定是几位的专长了,几位举人老爷要不要试试?” 听说有免费的食宿,方世玉等人心就动了,然而就在他们要鼓动方孝玉对对,就听到一个熟悉而又倨傲的声音:“我说掌柜的,你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可是闽浙两地鼎鼎大 第107章 入虎穴 当扮成大家闺秀的方孝玉和横山樱子走进宝芳斋的胭脂铺时,这家胭脂铺已经开始准备打烊了,这店里除了一个身着青衣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之外,还有两个壮汉装扮的伙计,在见到那中年妇人方孝玉首先留意的却那青衣妇人的手,那那青衣妇人的手上,却有一层因练功留下厚厚的老茧,从手上结成的老茧来看,她分明就是一个武功高手。 横山樱子则忠诚地扮演她丫鬟的角色:“小姐,这家铺子已经准备打烊了,我们还是到别处去看看。” 方孝玉并没有说话,而是跟着横山樱子转身就走。 他只所以没说话,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一张口露馅。 那青衣妇人一见到他们进来,不由得眼睛一亮,眼前这两个女人还长得很不赖,既然他们入了自己的店,那就是自家的猎物,她哪能让她们就此走脱,于是她微笑着说:“两位姑娘请留步。” 横山樱子一点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你们都已经准备关门了,我们留下来做什么?” 青衣妇人笑着说:“我们是开门做生意,哪能让客人空手而归,不知两位姑娘想买点什么,是胭脂和水粉,我们这里各色胭脂水粉样样都有。” 横山樱子仿佛迟疑了下,然后拿出一瓶即将用完的雪花膏,递给了青衣妇人:“你们店里有没有这东西?” 青衣妇人将瓶盖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团如雪花一样粉白的粉膏:“这好象是洋人的润肤膏!” 横山樱子回答说“这是我们小姐,在杭州方隆号名下的水粉店买的一瓶雪花膏,这东西抺在脸上不但有一股宜人的香气,还显得脸蛋特别的白,只可惜这东西就是你有钱也很难卖到,我们小姐几乎跑了天津的胭脂铺都没有卖到,你们这里有没有。” 青衣妇人很抱歉地说:“这洋人的化妆品,小店还当真没有。” 横山樱子很失望的说:“没有就算了,我们再到别处看看。” 然后她就拿了方孝玉转身欲走。 “两位请留步。” “你还能有什么事?” 横山樱子与方孝玉又转过来,就有两团粉未一样的东西扑在了他们的脸上。 “这是什么,好香?” 横山樱子的话刚说完,就向后倒了下去,在她倒下去时,方孝玉已经先她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看着方孝玉与横山樱子先后倒下去,青衣妇人已转对那两个伙计说:“两个手脚麻利点,把她们赶快送回去,后半夜还赶着出货呢。” 那两个伙计答应了声,双双过来一人一个将他们扛了起来,塞到后院的马车里,从后门出了胭脂铺,赶着马车悠悠地离去。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当马车走出院子时,方孝玉跟横山樱子就都睁开了眼睛,随后方孝玉就将一股极细的胭脂自车底的缝隙里撤了下去。 方世玉和洪熙官官正牵着一条大狼狗守着胭脂铺后面,当那马车自后门出来时,那条大狼狗就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方世玉见状哪里会不知道这马车有问题,就吩咐了洪熙官句:“去告诉和福他们,让他们马上过来,我先跟着马车。” 洪熙官应了声立刻去了,方世玉则牵着大狼狗远远地跟着那辆马车,而这一路上有方孝玉留下来的胭脂香气,方世玉自然是不会将车给跟丢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看到那辆马车在城南一座高墙大院门停下,这个院子,前后三进,很显然宅子的主人在天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门口则一左一右着那个家丁,他们见到那辆马车,立刻大开中门,将马车迎了进去。 他们刚将马车赶进去,洪熙官就带着和福和胡德帝,李锦伦以及王府高手赶了过来,一见到方世玉,和福很迫切地说:“怎么样,找到对方的巢穴找到没有?” “就是面前那座院子,”方世玉回答说:“不过依这院子的规模来看,这院子的主人在天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知道和大少敢不敢和对方硬扛。” “他们都已经准备砸我的饭碗了,我哪里还会跟他们客气,”和福跟着吩咐王府的高手:“你们的眼睛都给我睁大了,一见到方孝玉发出的烟火就马上杀进去,若有反抗,全部格错构瘤勿论,能不能平安地救出格格,可关系着大家的前途。。” “是,和少爷!” 硕王府的高手齐 第108章 永琪脱困 这两人的出手都特别的快,一出手就是十几招对碰,对碰十余招后,方孝玉中了对方一拳,连退了七八步。 “糟啦,他不是那个黑衣人的对手。” 横山樱子原本就在为方孝玉担心,听到永宁这话,自是不由得心中一阵急燥:“你给我闭嘴。” 永宁强辩:“我又没有说错,干嘛凶我?” 横山樱子目光变得极为阴冷,语音中更是带着一股冷彻入骨的寒意:“再说一句,我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你……” 永琪格格自是气极,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和她这么说话。 可是她刚说了一个字,却被西泽秀美拉住。永琪格格虽然不知轻重,可她却不一样,面前这个女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柔顺,而且武功也非常地高,而且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在刚才她亲眼看到她同抬手就从冲入牢中的打手手里夺得一把钢刀,一连劈杀了杀了三个的打手,镇住了所有准备硬攻牢门的打手,简直就是一个女罗刹,这样的危险人物她们还是少惹为妙。 喝住了永琪格格之后,横山樱子立时吩咐西泽秀美:“给我看好了她,别让她给我添乱。” 话刚说完横山樱子的脚在地上一跺,人已冲出了地牢,一掠数丈,高高跃起,极快无比,她的人还在空中,已发出了气势辉宏的一刀,如练般的刀光,已对着黑衣人的头顶一刀劈落。 那黑衣人本欲对方孝玉乘胜追击,却万万想不到横山樱子会这时冷不丁地冲了过来,对着他就是一刀。 虽然他看得出对方在刀法上的造诣极高,却也无惧,以鹰爪擒拿手与横山樱子对攻,他可是纵横冀北多年的绿林高手,向无敌手,怎么可能会惧怕一个东洋女人。 两人闪电般的交手,快如脱兔,倾刻之间交手七招,然后横山樱子倒飞而回。 在横山樱子倒飞而出之际,方孝玉已施展出了白眉道人的无双绝技鹤啸九天,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住了,他的身法高逸独特,就如同一只在空中翩翩起舞的仙鹤,瞬间他已冲动了黑衣人的面前,速度之快,根本让那黑衣人反应不过来,在这一刹那间,黑衣人一连中了三腿,被他踢得倒飞三丈。 一招得手,方孝玉眼睛中则露出了杀意:“我的女人你都敢打,想死么?” 黑衣人叶血,很显然他已被方孝玉踢出了内伤:“白眉是你什么人?” “现在才来套近乎晚了。” 方孝玉已于语声中大踏步的走上,欲将黑衣人擒下。 “别以为你是白眉的弟子就吃定了我,”黑衣人已对那些打手下令:“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冲过去把那些女人全杀了。” 方孝玉却在这时笑了:“现在才想到杀人灭口,这也太晚了。” “不知死活!” 他已一跃而出如狮子捕兔凌空方孝玉。 不将眼前方孝玉解决掉,说什么都是多余。 方孝玉见到他飞扑而至,并没有回避这一击,而是出拳。 他这一拳正是白泰官所传的通背拳,这一拳快而简单,只一拳击中了那黑衣人的脚心,在这一刻间,那黑衣人就被一股他一拳击得倒飞了出去。 黑衣人落地,震惊不已,他周身都在发麻,一时间竟也无法动弹,对方的拳劲竟然恐怖如斯,浸入了他周身的经络,令他无法动弹,若是在平时他自然可以将这股内劲慢慢地驱逐出去,只可惜现在是在激斗中,方孝玉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的喘息机会,一击得手,紧接着就是连环进击,只见他凌空跃起,出腿连环,疾速如电,在这一刹那黑衣人一连中了七腿,倒飞而出,吐血倒地不起。 黑衣人巨惊,这么多年来,他纵横冀北,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孝玉冷笑:“想向我报复么,你也得有那机会?” 他已揉身而上准备废掉那黑衣人的武功,但是就在这时,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极为危险的气息,然后他就见到了三把飞刀成品字形向他射来。 在夕阳的余晖下,那三把飞刀身上隐隐泛着蓝汪汪的光芒,很显然这三飞刀上淬有罕见的毒药。即使是飞刀没有毒药,方孝玉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试试这三把飞刀锋利与否,当下他引身疾退,躲开了那三把飞刀,那三把飞一起“夺夺夺 第109章 来自柳园的请柬 翌日中午和福就将承诺的报酬和官府承诺有花红赏金亲自送到了津海楼。 对于和福能这么快就将银子送过来,方孝玉还是很意外的,对官府官员那种雁过拔毛的素性,方孝玉还是很了解的,他原以为这笔银子能拿到至少也得拖上十几,二十天,而且能拿到一半就已经是谢天鸡独立谢地谢地了,从来就没想过要足额拿到这笔花红赏金,当然了能全额拿到这赏金,方孝玉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当然对和福用什么方式拿到这笔赏金花红,他还是很好奇,于是他亲自给和福冲了杯热茶,坐了下来:“和大少,官府雁过拔毛的素性,你我都是知道的,这笔悬赏花红能拿到五成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样拿到这笔银子的?” 和福笑了:“其实我能拿到这赏金全是托咱们那位格格的福,咱们那位格格可是京城有名的京城女霸王,很多进京述职的官员都吃过她的亏,咱们这位府台大人也不例外,再加上咱们这位格格在天津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也得担很大的责任,还好在格格很快地就被我们救了出来,否则他这个知府做不做成还是个问题,当然了他也希望我们在进京之前将这棕案子给彻底地破了,让他能安安稳稳地当几年知府。” 方孝玉顿时笑了:“把这件案子给破了,他还真敢想?” 和福听得一愣:“这案子很难破么?” “案子并不难破,难得是这在件案子本身之外。” “案子本身之外?” 方孝玉解释说:“你好好地想想就会明白,这些年来,失踪的妇女不是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而是每两三天就一个,而且那些失踪的妇女都去了哪,是被人杀了,还是被人卖了?“ 和福摇头:”全部杀了怎么可能,再说官府也没有找到她们的尸体,我估计十有八九是被人买了,可是那些多女人可步是一个两个,就算他们能躲过河防营的一次缉捕,不可能次次都成功地躲过?“ 方孝玉淡淡地说:”出现这种问题就只能说明一件,那就是河防营从上到下连根子都一起烂了,否则这么大的事根本不可能瞒过他们的耳目,更重要的是天津是人家的地盘,继续追查下去,很可能会把自己置于险地,现在你还要继续追查下去么?“ 和福神情肃然:”还请方兄弟助我。“ 方孝玉笑了:”你还真看得起我!“ “在杭州两大书院里能让我信服的人并不多,也就方兄弟你了,如果说连你都无法帮到我,我估计也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帮到了我。” “就是你恭维我也没有用,”方孝玉苦笑:“相信你也知道,任何的策略都是建立在相对应的实力之上,没有相对应的实力,就是再高明的策略跟计谋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若是在北京,我们还可以借助你们和家的势力,可现在是在天津我们人地两生,若在平时那时官员也许还给你伯父几分面子,可真要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你还指望他们给你福大少面子么,现在我们能动用的人也就永琪格格的几个手下和我那几个兄弟了,这次能将永琪格格从绑匪及时救出来已经是托天之幸,你还敢奢望其它,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分勇气。” 和福一双眼睛望着方孝玉:“如果我手上有足够的人手呢?” 方孝玉摇头:“若是当地官府派给你的那些人那就算了,指望他们我估计你让人家卖了都不知道。” “你想要一股什么力量?” “要破此案,你所动用的力量就不能跟天津官场有任何的冲突,”方孝玉的脸色也很凝重:“若是你手上有这么一股力量,我帮你把这案子给破了又有何妨?” “行,我明天给你答复,”和福点头:“对了,永琪格格今天中午在松鹤楼设庆功宴,你和你的兄弟得去一趟。” 方孝玉摇头:“案子都没案,她庆什么功,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么?” 和福苦笑:“我也知道这时设宴庆功不好,不过我建议你和你的兄弟还是去一趟的好,咱们这位格格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若是让她记恨上了,将来你们在京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她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京城女霸王,她这个京城女霸王可比你哥那个杭州小霸王威风多了,你哥也就是打打架,可咱们这位每次出去都是鸡飞狗跳,惹上了她你就别想在京城安生。” 方孝玉解释说:“不是我不去,是我根本去不了,昨天晚上樱子让那个黑衣人踢了一腿,受了点内伤,我还得要留下来照顾她,这么吧,我回头问问我哥和熙官问问他们谁去,你顺带着在那个格格面前给解释一下。” 和福颔首:“你们这边有人去就行。” 和福走后,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方世玉更是笑着说:“孝玉啊,那个和福是不是送银子来了。” 方孝玉冷哼:“昨天找你们扮女人时,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积极,一分起银子来,一个倒比一个积极。” 方世玉解释说:“不是我们不肯扮女人,问题是我们这些人都五大三粗的,就是扮起女人来也得露馅。” “想分银子那就分吧,锦伦你去叫樱子。“ 方孝玉的话刚说完,方世玉已在一旁说:”我们几个男人分银子,你叫樱子来做什么?“ 方孝玉反问:”你说呢?“ 方世玉立刻改变了口风:”“你要她分银子就分吧,反正昨天晚上她也出了不少力,对了,锦伦,还不快去请樱子过来分银子。” 没多久,李锦伦就将横山樱子请了过来,横山樱子的脸色虽然内伤未愈,却行动无恙。 各人落座以后,首先开口的是方孝玉:“......和大少虽然说这案子破了给我们五百两银子连同官府的赏金花红,虽然昨天晚上我们把永琪格格给救了出来,可这棕绑架案就到底还是没破,所以官府的赏金花红,你们还是别想了,和福就送来五百两八大皇庄的银票,这五百丙按说应该由我们五人均分,可谁让你们昨天晚上都不肯扮女人,还把樱子一个女人推到了前面,而且我说了,扮女人的人要多分一份银子,我想我和樱子多拿一份银子,你们都没意见吧?” 方世玉忍不住地嘀咕了声:“有意见有用么?” 方孝玉笑着说:“上诉驳回,意见保留!” “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京城居,大不易,没有银子,你就得从京城灰溜溜地滚蛋,可老爸只给了咱们那点银子,我们这么多人那点银子哪够,这也就是说进了京,咱们要想过上好日子,还得自己想法赚钱,至于怎么赚钱是我应该考虑的事,不过赚了钱之后,咱们就各按分配,出得越多,这分得钱自然也就更多,平均分配那种事,以后你们想都别想,省得有人在做事的时候老把别人往前塞,分银子的时候却削尖了脑袋拚命地往前冲,若是有人再想象昨天那么干,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以后别人吃肉的时候,你最多也就是喝一点汤,甚至是连汤都喝不饱。” ”大家都是兄弟,你不会这么狠吧?“ 方孝玉悠悠地说:“若是有人反对的吧,分完这次银子咱们就散伙,以我的能力进了京要找一份工作,养活我跟秀美是最简单不过了,不过你们当中就肯定有人要饥一顿饱一顿。“ 方世玉对此也是颇为无奈,在他们这些当中有赚钱能力的也就方孝玉,离开了方孝玉,进了京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不服软还真不行:”行,你老大,你厉害。“ ”没意见就行,“方孝玉转对静立在身后的横山樱子说:”把银票平均分成八份,我们拿四份,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分。“ ”是!相公!“ 横山樱子立刻上前,将那五百两银子平均分成了八份,将自己和方孝玉应得的收走,看到横山樱子一下子拿走一半的银子,方世玉不禁有些心疼。于是他忍不住地叫了横山樱子:”我说樱子,你一个女孩子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就不能少拿一点么,我们这些人可都是穷人。“ 横山樱子还没有说话,方孝玉已在一边说:”用不着理我这个大哥,我们这银子可拿的是理所应当,再说这事先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以后你们要想多拿些银子,就得多出一份力,就这么定了,想不出力还想拿大头银子在我这里可行不通,你们当中某些人趁早死了这条心,对了,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永琪格格准备今天中午在府衙设庆功宴,你们谁想去就自己去,至于我和秀美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正因为少分了银子的方世玉立马就下了决心:“去,为什么不去,我决定把刚才损失的全部在酒席宴上吃回来。”刚分完银子,他们就听到了敲门声,当下房门打开时,客栈的掌柜的已如笑弥勒般地走了进来:”几位少爷你们都在?“ 方孝玉笑着说:”原来是掌柜的,我们好象没拖欠你的房钱。“ ”方少爷你说笑了,“掌柜乐呵呵地说:”是我们老爷准备三天后在柳园为我们小姐举办比武招亲大会,当他知道我们客栈里有几个进京赶考的仕子之后,自是欣喜若狂,特意让人给几位送来了请柬,务请几位少爷到时光临,至于几位少爷这几天的食宿自然是全部减免。“ ”可是我们并不打算参加柳小姐比武招亲的大典。“ ”方少爷你是不参加,可不代表几位少爷都不参加吧,再说即使不参加,凑凑人场还是没问题的。“掌柜的立刻将几张请柬递了过来:”这是几位少爷的请柬请收好了。“ 第110章 定策 看见方世玉收下对方的请柬,洪熙官忍不住地问:“你不会真的是打算参加柳园的比武招亲吧?” 方世玉很是鄙视地说:“说你笨,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地笨,妇女失踪案在天津已经沸沸扬扬地闹了三年了,基本上每次两三天就有一个妇女失踪,到目前为止,即使是失踪的妇女没有五百,至少也超过了三百,柳东来身为天津武林界的泰山北斗,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如果他真的跟外面宣扬的那样大仁大义,侠义无双,早就应该出手把这案子给破了,可从这案子发生到现在都已经三年了,他不是什么也没做么,这算是什么侠义无双,大仁大义。” 胡德帝忍不住地说:“不会吧?他可是天津一带鼎鼎有名的泰山北斗,过往的江湖人物和天津武林界的人物都对交口称赞,听说其门下门客已经多达三百,而且只要江湖上的朋友谁有困难,只要求到他门上,他都是慷慨解囊。” “那就更值得可疑了,”方世玉如此说:“养那么多闲人,还要资助那么多江湖朋友,所需的财力物力可不是一个小数,这些钱它可不会从天上丢下来,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他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这么挥霍,再说他可不和我们一样有一个能赚钱的老子。” 胡德帝欲言又止,对于方世玉这话他根本无从反驳。 洪熙官眉微锁:“听你这么一说,这个柳东来的嫌疑还真不小。” 方世玉不屑地说:“就算是他和这件案子无关,至少他也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洪熙官将目光转向方孝玉:“你怎么看?” 方孝玉点头:“这个柳东来的确是很可疑,至少他不象江湖上宣扬的那样大仁大义,侠义无双。” 胡德帝说:“既然柳东来那么可疑,我们就朝柳园那边查?” 方孝玉却在摇头:“能帮和福救出永琪格格已经达到了我们所能做的极限了,再追查下去,那就是替自己招灾了。” 洪熙官、方世玉、胡德帝、李锦伦尽皆不解:“怎么这么说?” 方孝玉的脸色显得很凝重:“这件案子不是我们能独力侦破的,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件案子根本就是地方黑势力勾结官府所为,你们仔细地想想,那么多被绑架的妇女她们都去哪了,她们不可能一个个全让人给杀了,十有八九就是被卖到了外地,可那么多女人要贩卖到外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若是官府没人,根本就玩不转,光是河防营那一关他们就过不了,再追查下去我们可能会得罪一大帮子的人,包括官场和江湖上的,就连我们能不能平安地离开天津都是一回事。” 洪熙官忍不住地说:“我们总不能放任江湖匪类不管吧?” 方孝玉苦笑:“管也要我们有那个能力才行,这么大的一棕绑架案,幕后牵扯到的人肯定不是一个小数,它包括官场上的,地方上的和江湖上的,要破这棕案子,必须有一股很大的外部势力介入,光凭我们几个,很可能到最后会把自己的小命都给搭上,当然了,我这么说,也不是就撒手不管,可是怎么管,该管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和福和硕王府那边了,没有足够的人手,光凭我们几个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洪熙官无语,他知道方孝玉说的也是事实。 “好啦,这些话我们也只是自己关门说说,出了门你们嘴巴都给我闭紧了,这话若是传到外面去,那就是一场轩然大波,就连我们能不能平安地离开出天津都是个问题。” 对此方孝玉也只是说说而已,当他再见到洪熙官、方世玉、李锦伦、胡德帝时,他们个个身上都有伤,更重要的是他们是由与和福和硕王府的高手护送回来的。 见到他们个个身上带伤,方孝玉很意外:“怎么都受伤了?” 方世玉没好气地说:“还真让你这张乌鸦嘴说对了,我们刚出府衙时,就遭到了遇上了一群匪徒的袭击,好在出事的地点离府衙不远,若不是和大少和硕王府的的高手来援及时,否则我估计你得替我们几个收尸了。” 方孝玉听得一愣,他也想不到对方的报复会来得这么快:“知府他大人怎么说,难道他就任此事在府衙附近发生么?” 听到方孝玉这话,和福也显得无奈:“咱们这位知府早让三班六院的衙役给架空了,他就是想管也管不来。” “让三班六院的衙役给架空了,他这个知府当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窝囊。” 和福苦笑:“就是他这个窝囊知府能不能再当下去,或者当多久,还得看我们能不能帮他把这案子给破了。” 方孝玉顿感无语:“他堂堂的一个知府指望我们帮他把这架子给破了,我没听错吧?” 和福点头:“问题是我们已经得罪了那些劫匪,即使是收手,对方也不可能就此罢休。” “收手?怎么可能?”方孝玉冷笑:“我方孝玉从来都不是一个光挨打而不还手的主?” “你想怎么做?” “不是我应该知道做,而是你和永琪手上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方孝玉对和福说:“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件案子它不是一件普通的妇女绑架案,背后牵扯的势力很大,不只是地方势力和天津官场,甚至是京城大员都有可能牵扯到其中,否则这件案子绝做不到这么大,若是你手上有足够的力量上,我就帮你把这件案子给破了。” 和福回答方孝玉:“天津绿营统领都兴阿是硕王府的包衣奴才,对硕王府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可以一用,更重要的是他们和天津官场没有多大的利害冲突。” “如果说需要绿营出兵配合我们,你觉得可能性会有多大?” “有永琪格格出面,这事问题不大!” “没问题就行,”方孝玉跟着说:“回头你问知府要两张空白文书。“ ”空白文书?“ ”这件案子牵扯到的人很多,包括官场上的。地方上的,以及江湖上的匪类,甚至是京城的某些大员,你觉得咱们这个窝囊知府有胆量和这么大一股力量对抗么,最好的方式就是瞒着他先斩后奏,“方孝玉如此说:”如果你能将这两份文书弄来,我就帮你把这案子给破了,让你们风风光光地回京,以这份功劳再加上你们和家的势力,后补一个官缺肯定没问题,如果你做不到,也请直言,我们也好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知道这件案子牵扯的势力可不是一般地大。继续呆在这,我怕我和我的兄弟会连自己的小命一起搭上。“ 和福点头:”行,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到。“ ”后天就是天津的武林大豪柳东来广邀江湖好汉,武林英豪为女比武招婿的日子,你的速度一个要快。“ ”你要想柳园动手?“ 方孝玉点头:”在这件案子中,最可疑的也就是柳东来了,他可是天津卫的武林界的泰山北斗,被人称之侠义无双,赛孟尝,为什么这案子居然在他的地头上一发生就是三年,可为什么他对这件案子不理不问,甚至是采取一种放任的态度,若说他和这件案子没有任何的关系,根本就是扯淡。“ 和福同意:“柳东来的确是很可疑,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府台大人绝对不会让我们动他。” “所以我才让你问他要两张署名的空白文书,”方孝玉解释说:“一张用来向天津绿营统领求援的,另一张则是用来查抄柳园的。” “查抄柳园?”和福失声,方孝玉居然玩得这么狠:“查抄柳园必须有真凭实据,否则这么大的动作,就是我伯父也担不起。” “你放心,我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在没有真凭实证的情况下去碰柳东来,”方孝玉跟着问:“对了,那座大宅子和胭脂铺的幕后主人你查得怎样了,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哪能?”和福连忙说:“知府衙门已经把那家胭脂铺和大宅子给封了,那座胭脂铺是柳园的产业,那座大宅子的产业旧记在柳园的一个管事的名下。” 方孝玉听得一愣:“哪不就结了?” 和福忍不住地说:“若是查抄一般地商户,这证据的确是够了,可是柳东来可不是一般地商户,那可是天津武林界的泰山北斗,若没有证据直指他是妇女失踪案的幕后黑手,最好还是别轻举妄动。” 方孝玉眉微锁:“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 和福想到了想说:“最好是捉贼拿赃,最不济也要拿到他这些年来贩卖妇女的黑帐,否则我不可能同意你查抄柳园。” 方孝玉摇头:“你这要求还真不是一般地高。” 和福笑:“对别人来说,这要求的确是高了些,可我相信这事一定难不倒你。” 方孝玉不置可否:“你先拿到那两份空白文书再说,若是你办不到,我和我的兄弟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天津府。” “行,我会近快给你答复。” 这次和福的速度的确是超常地快,不过他拿回来的不是两份空白文书,而是天津知府亲自签发的官样文书,一份是天津知府向天津调兵的文书,一份是查抄柳园的文书,见到面前的官样文书,方孝玉很意外,他原本只希望和福拿两份空白文书回来,自行填写伪造,可没想到的是和福居然将天津府签发的官样文书给拿回来了,这可省了他不少事:“.....看来咱们这位知府也是一个聪明人,知府柳园已经成了天津府的一颗不得不除的毒瘤。“ 和福苦笑:”你也别高兴地太早了,如果这事要是办砸了,这两份文书他可不会承认,那就是我们伪造的。“ 方孝玉笑了:”关我什么事,要伪造,那也是你伪造,至少这官样文书的纸张印件我可弄不出来。“ 和福顿时变得愁眉苦脸:”大家是好兄弟,你可不能把兄弟我往里面装。“ ”不想往里面装,那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方孝玉说:”从现在起,你让硕王府的高手十二时辰给我盯着柳园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和福点头:”我回去就让他们盯着柳园。“ 第111章 雌雄双盗(上) 柳园位于天津城东南十里,沿运河而建,它之所以被称为柳园,主要是院四周尽是柳树,形成自然一景,故而被人们望之为柳园,柳东来就是这座园子的主人,但是事实上他并不是天津人,他是在五年前来到了这里,以巨资收购了这片地段,并在此建园,至于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户藉何处还真没有人知道,不过自他来了之后,此地就莫名其妙地洪火了起来,每天进进出出的人都很多,这些人大多是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而柳东来对这些人也很大方,来时酒肉款待,走赠金送银,再加上其门下食客三百,于是他也就有了赛孟尝的绰号。 五月十三是柳东来为爱女柳芙蓉举办比武选媚的日子,而江湖上的朋友也很给他这面子,在比武招亲的前几天就不断地有江湖人物出入柳园,于是柳园就索性办起了流水席,只要有客人来,这酒席就不断地上,这风声传出去后,就连附近的人都来占这便宜,而柳园对这些人也是来者不拒,到了五月十三,这客流量自然是达到了高潮,而这一天从黄历上来看,今天绝对是个好日子,宜婚嫁。 方孝玉,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五人上午就来到了柳园。 在柳园外面,他们就遇上了和福与永琪格格和她的女护卫西泽秀美,除了那个女护卫之外,永琪格格身边还跟着一个精悍的中年汉子,对方的一双手上尽是老茧,很显然是行伍出身。见到永琪格格,方孝玉眉心紧锁,这位可不是个安静的主,于是他将和福扯到了一边:“你怎么把这位主给带了?” 和福苦笑:“你以为我想带她来么,咱们这位格格可是一个那热闹就往那凑的主,即使是我不带她来,估计她也跟来,与其让她瞎撞,还不如让她跟我们在一起。” 方孝玉眉微锁:“今天这个聚会可不是一个好会,呆会说不定会打起来,她的安全你怎么保证?” 和福瞟了他身后的横山樱子一眼说:“你那个未婚妻武功好像不弱,有她和西泽秀美在,格格的安全肯定没问题。” 方孝玉还想再说,永琪格格已出现他们面前:“你们在小声在嘀咕什么,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和福连忙陪笑:“我们怎么可能说格格的坏话?” “是吗?”永琪哥哥将信将疑。 和福信誓旦旦地说:“当然是真的了,格格你貌美如花,侠肝义胆,乐于助人,见义勇为,就拿这次来说,若没有格格你亲自出马,我们哪能请到都统领鼎力相助,我们对此感激都来不及,哪能说格格的坏话,再说格格你有什么坏话让我们说的,就算是要说,那也是好话。” “是么?” 对此永琪格格自然是半信半疑。 “那是自然了!”说完这话,他跟着给方孝玉介绍永琪格格身后的中年汉人:“孝玉,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昨天我跟你说起的绿营统领都兴阿都大人,今天他可带了五百绿营精兵给我们助阵,当然格格也是出了老大力的,这台子我可给你搭好了,接下来的戏就看你怎么唱了?” 方孝玉点了点头:”五百精兵,应该够用了,他们都在哪?” 和福回答说:“二百化成食客已经进了柳园,庄里二百庄外三百,埋伏在五里之外埋伏,他们都是骑兵,只要都统领的响箭发出,他们马上就会杀到。” 方孝玉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向都兴阿拱手道谢:“方孝玉在此多谢都统领仗义相助了。” 都兴阿还没有说话,永琪格格已在一旁表功:“要谢就谢我,若不是我亲自出马,你们哪能请到都兴阿?” 方孝玉呵呵一笑:“格格当然是要谢谢了,可都统领更该谢谢” “要谢你就谢我一个得了,谢我就等于谢他,他可是我们家的包衣奴才,”永琪格格弯眉带笑:“老实告诉我,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千万别跟我客气?” 方孝玉很给永琪格格面子:“暂时没有,有的话我一定不跟格格客气。” 永琪格格兴兴致勃勃地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是不是直接冲进去抄查柳园?” 方孝玉解释说:“柳东来可不是一般的商户,他在天津的上声望很高,又拉起了那么多的保护伞,要查抄柳园我们不但要有真凭实据,而且证据的份量不足都不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天津府很多官员都会来参加柳东来为女比武招婿的大会,若是证据不足就查抄柳园,在这些官员面前就过不去,即使是我们今天强行查抄了柳园,也会给和中堂与硕王爷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永琪格格不屑地说:“我阿玛是大清的****会怕这点麻烦。” “硕王府虽然不怕点麻烦,但是象这种麻烦还是越少越好。”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我得问过格格你才行,”方孝玉笑着说:“我不是让和大少转告格格,让格格吩咐手下几位高手这几天盯着柳园么,不知道格格的手下可有什么发现?” 永琪格格很为难地说:“要有发现我估计很难,绑匪刚刚失手,怎么会那么快有行动?” “那可不一定,”方孝玉笑着说:“这群绑匪可猖狂到了极点,就在前天他们还袭击我哥他们几个,不过你们没有发现也是一件好事。” 永琪格格与和福都有些不解:“好事!” 方孝玉笑着:“那些被绑架的妇女握在手里,始终都是祸患,更重要的是他们绑架了格格你,官府介入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我是柳东来,就一定会将这些妇女尽快出手,只有这样他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如果我没猜错,今天他为女儿举办的这场比武招亲,只是一个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背地里一定会借这个机会将被绑架的妇女全部给出手,这么一来即使是将来东窗事后,有人怀疑,这么多的官员也正好给他做证。” 和福听得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分明就是在三十六计中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马上让人扩大监视范围。“ ”还是我自己走走看看,再说这柳园四周的景色倒也不错,既然来了,不到处走走,还真是一件损失。“ 和福马上说:”我对柳园比较熟,可以给当向导。“ 方孝玉顿时笑了:”今天我们是来参加柳芙蓉的比武招亲的,若是都不露面,柳东来可能就要起疑心了,所以我建议你和我哥哥几个还是到柳园在吃大喝,去吸引柳东来的注意,这样我才可以便宜行事。” 方世玉忍不住地问:“你一个人行么?” 方孝玉笑着说:“柳园的人未必就能识得我,那天晚上我可是男扮女装,就算是我跟绑匪走个面对面,他也未必能认得出我,再说有樱子陪着我,没准他们还会认为我们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人呢。” 和福也很小心地叮嘱方孝玉:“总之你小心些,若有什么发现,别轻举妄动,记得到第一时间到柳园来我们。” 永琪格格很不屑地说:“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和秀美陪着他们俩,就算遇上悍匪也能全身而退。” “格格要留下来也好。” 说实话和福今天还真不想带永琪格格才参加柳园的比武招亲大会,如果柳园真的如方孝玉所说的那样是绑架的剿穴,那就注定今天会有一场恶斗,他可没有把握能在对付劲敌时护卫永琪格格的周全,可园外就不一样,在柳园外面可潜伏着硕王府的几大高手以及都兴阿带来的数百绿营兵勇,就是遇上危险,他们也足以护持永琪格格周全:“孝玉,格格就有劳你费心了。” 和福和方世玉、都兴阿等人离去后,方孝玉问永琪格格:“格格你不是最喜欢凑热闹么,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凑热闹,而是跟我在这跟我喝西北风?“ 永琪格格笑着说:“我不是怕你对附近不熟么?” 方孝玉听得眼皮直翻:“好象格格对这也不熟。” “可是我的手下熟,这两天他们可死死的盯着柳园,秀美,快给咱们的举人老爷介绍一下柳园。” “是,格格!” 然后西泽秀美就边走边向方孝玉介绍起了柳园。 很快地方孝玉就对柳园有了一些了解,更知道在柳园的后院有一条林荫道可以直通运河的码头,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永琪格格:“让你的手下去看看附近的河上有没有什么装送货物的船只,有的话就死死地盯着,绑匪想将绑架的妇女送走,这河上就一定会有船只接应。” 永琪格格立刻将目光转向西泽秀美:“听清楚了没,听清了就马上去,告诉他们今天都卖点力,若是能把绑匪一网成擒,让格格我出了这口恶气,每人赏银三百,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西泽秀美应了声立刻去了。 西泽秀美走后,永琪格格发现方孝玉居然在望着她:“干嘛这么盯着我?” 方孝玉悠悠地说:“我记得某人好象还欠着和二百银子。” “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永琪格格的眼睛睁得很大:“我额娘说了,男人有钱就学坏,所以你们男人身上就不能有钱,为了防止你学坏,那笔银子我还替你未来的老婆存着,等你将来有老婆了再给你。” “行,算你狠!” 方孝玉转身就走,他一走,横山樱子立时跟上,就仿佛是他的影子。 永琪格格立马跟上:“你去哪?” “柳园的后面,前面这么热闹,绑匪就是要走,那也得从后面走。” 和前院热闹相比,后院却要冷静多了,不但是冷静而且是戒备森严,即使是有行人靠近,也马上会有庄丁过来请开,一点都不象有喜事的样子,这一点别说是方孝玉和横山樱子,就连永琪格格也感觉出来了:“这个柳东来在搞什么鬼?” 方孝玉的嘴角却浮出了一抹笑意:“能搞什么鬼,无非是想趁乱将那些被绑架的妇女送走,我们到前面的路上守株待兔,等会一有马车从柳园驶出来,我们就马上动手劫下。” 永琪格格立时变得很兴奋:“我马上去叫人。”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叫什么人,有我和樱子在,劫不下一辆马车么?” 永琪格格还想再说,就听横山樱子说:“有辆马车出来了。” 随声望去,果然有一辆马车从柳园的后门赶了出来。 永琪一见就抽出了腰间的金丝软鞭,跃跃欲起。 “干什么?” “当然是动手劫车了,难道车子会自己停下来。”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要动手,那也是在前面通往运河码头的路上,在这里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第112章 雌雄双盗(中) 从柳园的后门到运河的码头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穿过一条长约三里的桦树林,舍此无他,方孝玉、永琪格格、横山樱子就在这片桦树林里,等候着马车的到来,对此横山樱子显得很平静,默默地站在方孝玉的身边,怀里抱着他父亲赠予方孝玉的那把东洋刀,与之相比之下,永琪格格却有些发怵:“.......我们真的不要找和福他们帮忙么?“ 方孝玉倒显得很镇定:”找他们帮忙来得及么?等他们来时,人家早就走得没影了?” “可是我们只有三个人,对方却是真正的悍匪?” “如果格格怕的话,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说这话的自然是横山樱子。 永琪格格当然不会承认她怕了:“我一个堂堂地王府格格会怕,简直就是笑话,我是怕那些匪徒跑了。” 横山樱子还想说话,方孝玉已在说:“都闭嘴,你们想打草蛇么,马车已经来了。” 方孝玉的话刚说完,横山樱子与永琪格格已同时看到那辆乌蓬车驶进了桦树林,在马车前后跟着几个押车的庄丁。 方孝玉将目光向横山樱子:“我们合力把马车动下来,我对付匪首,喽罗交给你,不要放走一个。” “那我呢?” 永琪格格底气相当不足地问。 方孝玉笑笑:“格格是金枝玉叶的大人物,哪能干这些粗活,您还是留在这里主持大局好了,这点粗活还是交给我樱子好了。” 听说是让她主持大局,永琪格格一开始还是蛮高兴的,让人重视的感觉她倒是蛮享受的,可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大家都去干活了,还让她主持什么大局,这不是在忽悠她么?可是当她反应过来时,方孝玉与横山樱子已飞掠了出去,他们的身法一个比一个快,行动快捷迅速,很快地就将永琪格格一个人丢在了原地。 对此琪格格自是愤愤不平地说:“说得挺蛮好听的,让我主持大局,真当我是傻瓜,你们都去干活,让我一个人主持什么大局,分明就是瞧不起人,嫌我是累赘,碍手碍脚嘛,嘴上还说的这么好听,想丢下我,可没那么容易,你们越瞧不起我,我越想好好表现。” 当下她抽出盘在腰间的金丝鞭跟了上去。 当然她的速度和方孝玉与横山樱子相比之下慢了可不止一大截。 赶车的正是那天晚上与方孝玉交手的青衣人,在驱车走进桦树林时,青衣人突然心生警觉,那情形就好象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样,也就是这种感觉让他一次次平安地度过了危险,但是这次警觉来得还是迟了些,他刚勒住乌蓬车时,就听到了风声,惊抬头,然后他就见到了一如白鹤过空的人影已向他疾扑而来,腿出连环,有如狮子扑兔,毕尽全力,必尽全力。 青衣人跃起应战。 两人凌空交手,快如闪电。 在他们交手之际,横山樱子人已自乌蓬车上空一跃而过,对着护卫乌蓬车的喽罗挥刀。 刀气纵横。 只一刀那些喽罗使纷纷倒地,个个非伤即残。 青衣人虽然和方孝玉斗了个旗鼓相当,无奈他这些手下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一刀之敌,这一走神就中了方孝玉一拳,自空跌落,不过青衣人的反应也是极快,落地即起,可是当他站起来时,方孝玉已经到了他身前,白鹤展翅连环击。 在这一瞬间,青衣人被他踢得倒飞而出,吐血。 当他抬起头时,就见到一灰衣青年已落在了他面前。 “你是什么人?” 方孝玉笑:“你记性还真不是一般地差,刚分手两天就不记得了。” 青衣人心念电闪:“鹤啸九天?你是那天晚上那个女人?” 方孝玉笑:“记性虽然不好,却是个聪明人。” 青衣人眼睛巨缩,心惊不已,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方孝玉缓步而来:“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青衣人冷笑:“你别得意得太早了,码头货船上,可全是我们的人。” 方孝玉淡淡地笑:“这么说柳园就是你们的老巢了。” “废话!”青衣人跃起,出腿,直取方孝玉。 连环穿心腿。 他出腿的那一刹那间,方孝玉突然加快了步伐,如箭剑般的冲上,一拳直击而出,他这一拳没有任何的化哨,化繁为简,快捷有力,他这一拳直接击中青衣人的脚心。在这一刹那间。青衣人只觉得一股极强的破坏力自脚心涌入迅速地撞向全身,在这一刹那间,他整个人倒飞两丈。全身发麻。 先天无相罡气。 他动容。 想不到方孝玉这么年轻,他不但练成了白眉的鹤啸九天,就连白眉道人用了二十年时间才炼成的先天无相罡气也练成了。 方孝玉淡淡地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有什么绝招你可以全部使出来。” “你们武功派虽然进名门大派,但是我们柳园也不是没有后台,强行插手此事对你们武当派没有好处。” “会鹤啸九天和先天无相罡气的未必就是武当门下,”方孝玉的声音很淡:“我知道你们在朝廷有人有靠山,否则这案子你们做不到这么大,而且一做就是两年。” 青衣人还想再说,永琪格格赶了过来,对着青衣人就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青衣人本在提防着方孝玉,哪料到永琪格格会从后面扑上,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捡了一个大便宜,几鞭子就抽翻在地,青衣人被抽翻在地后,她仍不肯善罢甘休,对青衣人继续狠抽,抽得青衣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我让你绑架我,我让你绑架我,看我不抽死你。” 青衣人被永琪格格抽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向方孝玉求救:“方孝玉,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我们无冤无仇,你还不让这个疯女子住手。” “你敢骂我是疯女人,看我不抽死你。” 永琪格格大怒之下抽得更卖力了,方孝玉和横山樱子不由得为那青衣人默哀几分钟,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位异常暴力的格格,这个格格比他们家那个永宁更暴力,看她的架式,不将全身的力气使完是不可能停下来。 很快地那青衣人就被抽得遍体鳞伤:“你们不就是想救那些被绑驾的女人么,他们就在车上。” 永琪格格怒气勃发:“现在求饶晚了。” 方孝玉则悠悠地说:“他不是求饶是在等货船上的人来救他,我说的对吗?褚动天,若是这样你就白费心机,你们那边的人已经被我们全部拿下。” 青衣人动容。 方孝玉敬看破了他的身份。 “什么褚动天,你胡说什么?” 方孝玉淡淡地说:“同时会少林连环穿心腿和鹰爪门大力鹰爪功的只有冀北褚动天, 方孝玉词语犀利,是要刨开他的心底:“那天和我动手的女人应该就是飞刀顾玉娘了,你们可是驰名江湖的雌雄大盗,官方悬赏五千两银子,好啦好啦,只看着你我说永琪,你出气归出气,千万别把人给抽死了,死人可没活人值钱,他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好几千两银子,你若是把他抽死了,可就一分钱都不值了,这人可是冀北大盗褚动天,官府那边可是悬赏三千两。” 永琪格格怒气冲冲地说:“放心,他死不了。” “那你也不能往脸上抽,若是你把打得认不出来,官府那边可不一定会认帐,反正以他的罪行,押到官府那边也可能是斩立决。”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我不缺钱,就是为出一口气,抽死了了事。” 青衣人被她抽得实在是受不了:“你不就是想要银子么,你让那疯女人住手。” 方孝玉笑着说:“成交收到银子我就让她住手。” “给你,全都给你。” 青衣人立刻取出几张银票丢给方孝玉。 方孝玉接过银票数了数笑着说:“五千两银票,银票倒蛮不少的。” 然后他继续问青衣人:“对了,你跟了柳东来这么多年,一定知道他的黑帐放在哪里。” 青衣人如实回答:“他书房的花瓶里。” 方孝玉道谢:“谢谢。” “那我走了。” 青衣人从地上颤巍巍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但是刚转过身,整个人就再度飞了起来,扑到在地。 向他出手的居然还是方孝玉。 青衣人万料不到对方收了银子还会向他出手。 “你不讲信用。” 青衣人怒视方孝玉。 方孝玉笑笑:“我从来没说要放你走。是你想当然而已。” “那你为什么收我的银票?” “笨蛋不收你的银票你会出卖柳东来。” 听到这句话后青衣人顿时晕了过去。 他晕过去时,永琪格格就走到过来用春葱般的玉指去抽方孝玉手里的银票,可是她刚碰到银票,方孝玉就发觉了:“干什么。” “银票我也有份。”永琪格格理直气壮地说。 方孝玉很是气愤地说:“好歹你是硕王府的格格,身份尊贵。怎么跟我们这些穷小子抢饭吃?有失身份呀。 永琪格格不服:“不服。格格也要吃饭的。” “银票我先收着以后再说。” 当下方孝玉直接将银票揣入了怀中。 永琪格格很气愤地说:“小气鬼。” 第113章 横山樱子立威 在他们说话间,横山樱子已走到老乌篷车前,掀开了车帘。可是当她见到车里的情形,着实是吃了一惊,车里着实塞着有好多女人,足有十来个,她个个都陷入昏迷之中,手脚被反绑着,就像丢死鱼一样被塞在车上,一个压着一个,一个挤着一个,没有任何的空隙。 见到这种情形,横山樱子叫方孝玉:“孝玉你快过来看看,车上有好多女人。” 听到她的声音方孝玉与永琪格格立刻赶了过去。 当他们见到车上的状况后也惊呆了。 小小的一辆乌蓬车车上,居然塞了十几个女人。这些女人全部失去了知觉,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 永琪格格很好奇:“她们怎么都昏了过去。” 方孝玉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如果是你饿上几天就知道了,每天再被灌上一碗迷药就知道了。” 永琪格格后知后觉地点头:“她们是被饿晕的?” 方孝玉的眼睛中露出了愤怒之色:“歹徒害怕她们反抗、挣扎,就把他们饿晕了这么一来她们别说是跑,就是连动都动不了。” 永琪格格忿忿不平地说:“这些绑匪真是死有余辜。” “光是一个柳园,这案子还做不到这么大,而且一做就是两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不但卖通了官府,就连朝堂上也有他们的人,否则这案子绝做不到这么大,不过这案子既然让我们遇上了,那就算他们倒霉。“ ”你想怎么做,我们硕王府全力支持你。“ 说这话时,永宁实在是有些兴奋,这事对她来说,实在是最刺激不过了。 “柳园是一颗危害社会的毒瘤,已经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可要铲除柳园,我还真需要你们硕王府的全力支持,否则就算是我们铁证在手,也有可能会折翼而归,要知道他们已经有整个天津官场做保护伞,没准我们反要被诬陷成劫匪。” 对方孝玉说的,永宁自是不信:“他们敢,我可是硕王府的格格。” “若在平时他们自然会给你这个格格几分薄面,可若真是到了生死关头,别说是你,就是你阿玛跟皇上驾临也没用,”方孝玉睛光闪烁:“所以要破这件案子,咱们还得速战速决,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若是旁人,听到方孝玉这话肯定是要退堂鼓了,可永琪格格是谁,那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京城女霸王,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听到方孝玉这话,她首先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刺激:”你就说让我怎么做?“ ”杀一两个官员,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 永琪格格眼睛中尽是兴奋之色:”你是要杀鸡警猴?“ ”错,是杀猴警鸡,“方孝玉回答说:”杀小官没有用,只有杀最大的官,再加上兵势才能震住其他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官。“ 永琪格格点头:”行,你说杀谁,咱就杀谁?“ 方孝玉的脸上露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伐决断:“谁蹦出来就杀谁,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有杀一双,一直杀到没人蹦出来为止,不知格格可有这个胆量?” 永琪格格当然不会输了,只见她嘴巴一撇:“不就是杀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么,我有什么不敢,我操刀杀人时,你还在吃奶呢。” 方孝玉笑:“那呆会杀人这事就交给格格了。” 永琪格格问:“杀人的事交给了我,你做什么?”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方孝玉笑着说:”就是杀人咱也不能乱杀,你得杀的有凭有据,才能让你心服口服,我得去找柳东来行贿天津府官员去的罪证,有了这些罪证,我们拉一批,打一批、再杀一批,这件案子就能轻而易举地摆平,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心甘情地愿意牵入这棕妇女绑架案的,不少人都是让人家抓住了小辫子,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相信很多人都愿意拨乱反正。” 永琪格格不禁地点了点头:“你可得小心些,柳园今天可是高手如云,你别让人家逮到了。” 方孝玉回答说:“我有先天无相罡气和鹤啸九天护体,就是不敌,我也可能全身而退。” 横山樱子却有些放心不下:”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方孝玉摇头:“还是我一个人去,我一个人去即使是遇上强敌也能全身而退,若是多一个人去反而有可能变成累赘。” 横山樱子坚持同去:“樱子能保护好自己,绝对不会成为相公的累赘。” “我一个人犯险就已经足够了,让自己的女人跟自己一起去犯险,这事我还真做不出来,”方孝玉婉言拒绝:“再说你跟我一起去了,那她呢,虽然她武功低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她偏偏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若是她有个闪失,很多人都会受到无辜的,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和大少了,虽然我们和和大少在杭州时有过冲突,可现在他毕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若是咱们这位格格有什么事,咱们可一文钱都拿不到,你保护好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说这话时,方孝玉自然是没有回避永琪格格,听到方孝玉这话,永琪格格自弯眉倒竖,只见她走过去,给了方孝玉一脚,当然她这一脚并没有踢中方孝玉,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就闪开,虽然没有踢中方孝玉,她还是怒气冲冲地质问:“姓方的,你说谁武功低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方孝玉笑着说:“我站在这你都踢不倒,还不是武功低微么?” “你.....” 永琪格格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武功不好,可以继续练,可若是你连事实都不看清,那可当真是没救了,”方孝玉继续说:“再说你也不是一点用教没有,至少你手下还有六大高手,这股力量你若是能用好,照样能为你阿玛建功立业。” 永琪格格也是个极聪明的主:“是不是看上我手下几个高手了?” 方孝玉笑着说:“我只是想拜托格格你一件事,褚动天和这些喽罗以及车上被绑架的十几个妇女都是柳园这些年来犯案的铁证,现在我想拜托格格和你手下的那些高手好好地看着这些人,别让他们跑了,我呢,得亲自去一趟柳园,看看能不能拿到对方这些年来犯案的铁证。” 永琪格格眼珠子转转:“我堂堂的一个硕王府的郡主格格,你就让我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不是看不起我和我手下的几大高手,或者你是说我和我手下的几大高手只配给你打打下手?” “看守人犯和被绑架的妇女只是顺带的事,”方孝玉解释说:“绑匪将被绑架的妇女的妇女送往码头,那边肯定有船只接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船上可能会有河防营的人,除了格格你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我们这些当中还有谁能办好这事。” 听到方孝玉这话,永琪格格自是眉开眼笑,被人重视的感觉她还是蛮享受的,不过她还是没有马上答应下来:“想让我的手下帮忙做事,不是不可以,刚才那些银子,你得分我一半,还有你得让我踢上一脚。” 听方孝玉这么一说,永琪格格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掉价:“那你还不赶快去做事,跟女人一样在这罗嗦什么?” 方孝玉则将目光转向横山樱子:“保护好自己,别有事就傻傻地往上冲。” 横山樱子将自己手里的东洋武士刀递给方孝玉:“这把刀你拿去防身。” 方孝玉并没有接她手里的刀:“你比我更需要这把刀,我走了你好好好地保重自己。” 说完这话方孝玉就在横山樱子的凝视中转身离去。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是不是?”永琪格格在一旁打击横山樱子:“这小子可骄傲得很。” 横山樱子慢慢地转了过来:“你对我相公的意见很大?” 永琪格格嘴巴一撇:“别在那胡乱称呼了,你们还没有结婚吧,结了婚你才能叫他相公?” 横山樱子就好象没听见一样:“我相公大人大量,有些事不愿跟你计较,可我不却一样,我这个人最小气了,以后你最好离我相公远点。” “如果我说不呢......” 永琪格格的话刚说完就见到了一抹雪亮的刀光,那抹刀光自她面前掠过,直接斩断了额交的刘海,架在了永琪格格的脖子上。 在这期间永琪格格连反应的余地也没有,横山樱子的刀实在是太快了。 当横山樱子的刀架在永琪格格的脖子上时,西泽秀美与王府的六大高手已迅速地赶了过来。 永琪格格虽然震惊于横山樱子的刀法之快,可是当她见到自己的手下纷纷赶到之际,却又强自冷静了下来:“你敢威胁我,我的人可都来了。” “是么?”横山樱子的声音很淡,一双眼睛则静静地望着永琪格格,一无所惧,然后她的目光自六大高手身上逐一扫过:“久闻硕王府六大高手武功卓绝,就不知道你们能否从樱子刀下把人救走,要不我就给你们一个表现的机会。” 她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杀意。 “横山小姐请您息怒,”说话的是西泽秀美她用的是敬语:“我们格格无知冒犯了您的虎威,还请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跟她一般见识,我还没有那份闲心。” 横山樱子收刀,刀一闪归鞘:“以后长点记性,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就千万别去招惹,这样你才能活得更久些。” 摆脱险境的永琪格格见到自己手下的六大高手齐至,胆气又壮了不少:“敢得罪,我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然后她向手下的六大高手喝道:“都别在杵着,还不将她给本格格拿下?” 听到永琪格格这话,她所率王府高手除了西泽秀美之外,都手执兵器扑向横山樱子。 横山樱子直接挥刀。 刀虽然只是一刀,但这一刀却是极快,四大高手的手里的兵器却是齐断。 四大高手巨惊,想这么快招式,他们也只在老大卓非凡哪里见过。 “没有那个本事就来招惹我。” 说完这话,横山樱子就头也不回地走开。 对于横山樱子这一刀,永琪格格还是非常的震惊,像这么快的招式,她也只在王府六大高手之首卓非凡那里见到,至少其他几位高手,也就西泽秀美的武功还过得去,其他几个差不多就是再凑数但是她却不想这输了嘴,于是她愤愤不平地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手里有一把神兵利器,有本事你把刀丢掉,和我手下几个高手单挑。” 横山樱子却淡淡地说:“有神兵利器又怎么样,神兵利器它也是一种实力的表现,只有弱者,才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强者是不需要任何的借口。” “气死我了。” 永琪格格暴跳如雷。 四大高手一起请罪:“奴才无能,让格格失望了。” 永琪格格则将目光转向西泽秀美:“你好像认识那个女人?” “他是日本京都横山家的二小姐,”西泽秀美如实回答:“你别看她年纪轻轻,外表弱不禁风,可事实上她却是横山家的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在三年的那一战中,她独自一人就打败了忍者门的五修罗,为空手道将忍者门驱逐出日本本土立下了汗马功劳,她的武功即使是跟我们的老大相比也是丝毫不弱。”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没用就是没用,还诸多借口,我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光了。” “是,格格教训的是!” 西泽秀美很恭顺地说。 “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没一般地没用,就连请罪方式都一样,我说你就不能换一点新花样。” “是,格格教训的是。” 西泽秀美仍是异常恭顺地说。 “气死了,我简直让你给气死了,”我简直都永琪格格连连摇头:“好啦,我也不和你们罗嗦,都别在那杵着,你们把这些绑匪全部绑起来,然后再到河边的码头,将运送拐卖妇女的船只全部给我扣下来,如果连这点小事你们都办砸了,就干脆拿刀直接抺脖子得了。” “是,格格!” 这次王府的高手行动倒是十分的迅速,很快地他们就解下褚动天和一干庄丁的裤腰带,将其双手反绑,若是遇上反抗的,就直接将其敲昏,做完这事之后,他们就在西泽秀美的带领下直接奔河边的码头去了。 他们走后,永琪格格立刻向横山樱子走了过去,脸上自是带着自认为很亲切的笑容:“横山姑娘是吧,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硕王府的郡主格格永琪,京城很多人都认识我。” 横山樱子淡淡地说:“关我什么事?” 永琪格格眼睛闪闪:“我知道你是方孝玉的未婚妻,不过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他们家里最近出大事了,听说他老子正准备拍卖方隆号,要不要嫁给那小子,我劝你重新考虑一下,现在嫁过去,那可不是享福,而是要做好吃苦受罪的准备。” “所以呢?” 横山樱子声音很淡,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姑娘不但年青漂亮,就连武功也是一等一,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们硕王府现在可是求才若渴,只要姑娘肯过帮我,我们王府愿出千两的重酬相聘。” 横山樱子笑:“莫非这就是我家相公说的挖墙脚!” 永琪格格不好意思地笑笑:“什么挖墙脚,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要不你认真考虑考虑?” 横山樱子笑笑:“格格的美意,樱子还是心领了,不过樱子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永琪格格眼睛闪闪:“不是我说那小子的坏话,那小子可是准备让你从娘家拿银子倒贴家里的。” “夫字天出头,这也就是说丈夫是我们女人头上的一层天,他对我好,是我的命,对我不好,那也是我的命,不过我相信我的命不会坏到那个地步。” 第114章 柳芙蓉的比武招亲 方孝玉自然是想不到在他走后,永宁格格又在那边阴谋挖他的墙角了,不过对于横山樱子他还是很放心的,在东瀛那可是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女人根本就是男人的附庸,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思想和话语权,她们的义务就是服侍好自己丈夫,丈夫就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地,她们要做的就服从绝对的服从,所以方孝玉根本就不担心横山樱子会背叛他,现在的他已随着人流成功的进入了柳园。 柳园今天的人比以往都要多,有的进,有的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简直就是人山人海,虽然柳东来也安排了不少人接待来客,但是那点的人手,在如此大的客流量,自然是被淹没在了众多的人海,尤其是在院子里坐席的客人,他们基本上就没有人招呼,就在那坐等上席,这些人就是附近的一些地痞流氓和前来混吃混喝的乡民百姓,地痞流氓,至于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有身份的江湖豪客,官府人员以及有头有脸的客人,自然是被迎进了前面的大厅,在大厅里享受上好酒菜。那里的席面,自然是要比院里的高档了许多,由于接待客人的人手不足,这边接待客人的人员自然是被抽调到了那边,至于这边的地痞流氓和乡民百姓,有的吃就已经差不多了,可得罪了客厅里的那些人,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也正因为如此柳园的防卫今天显得非常地松懈,当然了无论是在官场,还是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敢来柳园惹是生非的,一直都没有几个,所以柳东来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在他替亲女儿比武招亲的大好日子里,向他发难,找他的晦气,柳园这些年来一直都风平浪静惯了,他已经失去了危机,心里也有了一种盲目的自信,身为庄主的他都是如此,就更别说那些庄丁护卫,再加上今天是小姐比武招亲的大好日子,他们都赶到前面给小姐呐喊助威,饮酒作乐去了,这就导致庄中护卫松驰,而方孝玉也就在他们这种心态使得方孝玉有无惊无险地找到了褚动天说的那座书房。 书房外面虽然有两个庄丁在那忠诚地守卫着,可这两个庄丁怎么能难得到方孝玉,他们在方孝玉面前完全就是一个三岁小儿,被其轻易地击倒,直接进入了书房。进入书房后,他马上就找到了褚动天所说的花瓶,依照他说的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左侧的墙壁上就有一只暗格慢慢地打开。 那只暗格里放着一只暗红的小箱子,以及十几本帐本,虽然那盒小箱子上着锁,可这把锁怎么能难倒方孝玉,小时候他由于好奇,曾跟着四条街上的修锁师父,学了几个月开锁修锁的技巧,那只锁子很快地就让他轻而易举地捅开了,箱子里有十几张大额的银票,每张的票面都在一千两的,足有十几张,除了银票之外,还有一对宝珠和一串浦合珠串成的珍珠项链,对于这些珠宝和银票方孝玉自然是自己笑纳了,至于那些帐本,他只是确定了一下,是不是柳东来的近年来的黑帐,就一古脑的打包带走,准备交给和福做为查抄柳园的罪证。 当他找到和福、都兴阿以及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他们正在前面的客厅里享受着柳园的酒席,见到方孝玉拎着一个包裹过来,和福第一个起身迎了过来,直接拉他入席:“方兄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方孝玉直接将手里的包袱丢给了和福:”能做的做兄弟的我都帮你做了,剩下的就看和大少了。“ 他直接拿起筷子吃了片回锅肉。 ”这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看不就得了。“ 和福直接解开包袱,当他看到包袱里一大撂帐本时,立刻又将包袱裹起,小声地问方孝玉:”这些帐本,你从哪弄来的?“ 方孝玉的声音很淡:”这里是柳园,你说我的帐本从哪里?“ 虽然和福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是他当见到帐本时还是吃了一惊:“你说这是柳园这些年来的黑帐?“ 方孝玉点头:”刚才我们在外面抓住了前天晚上逃走的青衣人,他就是纵横冀北十来年雌雄双盗中的褚动天,不过你可得小心了雌雄双盗从来都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既然拳脚无双褚动天在这里,那夺命飞刀顾玉娘就一定在附近。“ ”我知道。“ ”我建议你让官府确查一下柳东来的底细,既然他能让收服恶名昭着的雌雄双盗做他的打手,他本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和福点头:”有你的帐本在,柳东来绝对逃不了。“ ”那你想怎么做?“ 和福笑着问:”方兄弟的意思呢?“ 方孝玉的声音很淡:”其实我对这些绑架,贩卖妇女的人渣根本就没有好感,巴不得把这些人渣全部送上菜市口,但是人要有自知之明,以我们眼下的实力,根本还不足以撼动整个罪恶集团,他们能将这案子做这么大,若说朝堂上没人,根本就不可能,即使除祛这点不出,就是这些年来被他们主动,被动拖下水的天津府官员可不在少数,别的我虽然不敢肯定,但是河防营肯定是陷了进去,这么大的案子,没有河防营的配合,要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你觉得可能么,事咱们还得一件一件地做,现在的目标就是把此案做铁案,杀一批,打一批,拉一批是必须的事,诛杀主犯首恶,为了给社会和朝廷一个交代,拉笼中间派一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只要罪刑不大,肯主动揭露柳东来的罪行,就给他一个拨乱反正的机会,若是因为诛连太广,引起天津政局的动荡,那你非但无功,反而会背上一个老大的黑祸,要知道现在盯着你们和家的眼睛可不止一双,很多人都在等着你们出错,好在皇上面前弹核你们和家。” 和福默默点头,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多谢方兄弟你的提醒了,不过现在我现在要说的是柳园的财富,柳园经过柳东来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虽不能说是赚了一座金山银山,却也是敛财无数,这笔钱财我们怎么分?” 方孝玉苦笑,他虽然知道和这些年是敛财无数,却不想和福居然继承了他伯父贪财的禀性:“钱是个好东西,可太多的钱财,有时候就是取祸之源,所以做为兄弟,我不建议你动这批财富,要知道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你们和家也不缺这点钱,若是因为这事让你们的政敌在皇上面前弹奏上一本,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和福解释说:”我是不缺这点小钱,但是办案人员那边也得有所交代,这次若没有都统领全力配合,我们也破不了此案。“ 方孝玉点头,它也这件案子没有都统领和绿营兵将的配合,就是铁证在手,这案子绝对破不了,人家帮忙破了这案子,你不可能让人家空手而回:“我个人建议绿营那边独得二成,硕王府那边得二成,其他办案人员得一成,至于你个人我不建议你碰这笔银子。“ 和福很意外,这么大一笔财富,方孝玉居然全放过了,于是他忍不住地说:“你就不拿一些么,这件案子你可出了很大的力的。” 方孝玉笑着说:“你不是已经给了我近千两银子么,若是你过意不去就帮我个忙。” “你说!” “那个格格还欠我二百两的赏银未给,你能不能帮我讨一下。” 对此和福只有苦笑:“那个格格可是个飞扬拔扈的主,我哪敢跟他要银子?” 方孝玉笑:“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我们吃菜,吃饱喝足了马上办案。“ 和福与都兴阿尽皆点头。 当下柳园的酒席进行到最最浓时,柳芙蓉由几个丫鬟陪着来到了父亲身边。 柳东来见到女儿来了便站了起来,向众人致词:“各位江湖上的朋友,少年俊杰,今日能光临寒舍柳某深感荣幸。,在这里柳某先敬大家一杯。” 他举杯,向众人遥遥邀饮。 敬过酒后她向众人介绍自己的女儿。 “各位江湖上的少年俊杰,这是小女柳芙蓉,今天是她十八岁,只因柳某膝下无子,对他过于溺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以至于我这个女儿只好拳脚不好女工,从小练一点拳脚,江湖上的朋友大家也看在柳某的面上,送了她一个很响的绰号,叫什么芙蓉飞刀,所以这性子也就更野了,按说她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可她呢却一定要效法古人来个比武招亲,柳某无奈,也是只有依着她了,那位少年英雄有意的话,就请上前赐教几招,若能胜得她一招半式,自然就是柳某的佳婿了。” 神手敖白之子敖蛟闻言起身:“这么说刘伯伯摆的是喜宴了?” “不错。” 柳东来说:“如果哪位少年英雄记未娶妻也未定亲,尽可上前,一展身手,若能技压全场,自然是柳某的乘龙快婿了,不过为避免伤了彼此的和气,希望大家能点到而止。” “既然如此,敖蛟就先行向各位少年英雄请教。” 敖蛟成身而出,向席间众人拱手而立。 敖蛟一站出来,立时就有三位所谓的少年英雄向他挑战,不过敖蛟的身手的确很好,这三人都远非他的敌手,接连败北。 见到敖蛟的身手之后,方世玉不断由得点了点头:“这小子的武功也有两下子。” 和福同意:“我要胜他得过五十招。” 他们说话时,李锦伦却将目光停在柳芙蓉身上:“这位柳小姐倒很漂亮,跟咏春姐有一拼。” 和福顿时笑了:“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了人家,若你看上了人家,我和孝玉、世玉倒可以倒可以帮忙,我和世玉一起出手帮你击败所有的竞争者,保你抱得美人归。” “你胡说什么,你就欺负老实人了。” 方世玉在一旁给李锦伦解围。 “我哪有胡说,刚才他还在夸人家姑娘长得标到,我们大家都听到了。” 李锦伦启唇反击:“你在大街上不也盯着人家女人看么?” 和福的嘴巴撇撇:“看漂亮的女人又不犯罪,再说有钱人家那个家里不养着几个俏丫环,也只有你们孝玉才会过早的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方孝玉的声音:“你很能打么,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个名扬天下的机会,你把敖蛟打败去把把正在比武的人打败,然后要你向像柳东来挑战,柳东来那可是天津武术界的泰山北斗,而且今天这里江湖人物众多,打败了她,你的名字马上就会传遍津门。” 和福忍不住的说:“可是今天人家是替女招亲的日子。”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去你可别后悔,我让我大哥和熙官。” 和福立刻站了起来。“别,我去,名扬天下的事我最喜欢了。” 方孝玉脸色显得很凝重:“你自己小心些,柳东来可是津门武林的泰山北斗,武功必有过人之处,千万别阴沟翻船了。 ”打架的事,我从来都没怕过,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打不误。” 然后他起身走向正在与人交手的敖蛟。 这时敖蛟已经击败了第四个挑战者,正在那得意洋洋地叫阵。 就在这时和福走了过来,不屑地说:“别在那聒噪了,不是打败了几个托么,有什么好得意,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此时的敖蛟正在得意之时,哪里将和福放在心上开口便说:“来者通名,本少爷不打无名之辈。 和福顿时笑了:“连我都不认识,亏你还是你学武的,连我神拳小霸王都不知道,还学什么武,看在你辛辛苦苦地打了这么久的,哥我让你一只手。” “你找死。” 敖蛟狠狠的扑了过来。 和福单手迎敌挥洒自如。 敖蛟的出手虽快,却攻不进和福身前五尺之类,交手数招,两人的武功已经是高下立判。 柳东来对敖白说:“老哥,小蛟不是他的对手,再打下去恐怕要吃亏。 神手敖白点头,只见他纵身而出,直接插入其中,将对和福与敖蛟分开:“这位小兄弟武功是很不错,不过你此时和他动手难免的趁人之危之嫌,我儿子已经打了四场。” 和福笑笑:“打了四场,我看是你找来的四人托吧,不过你将这个废物拉开也好,省得浪费我的力气,跟他动手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敖白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年轻人,你太狂妄了。” “不是猛龙不过江。” 敖白说:“就让老夫来领教你的武功吧。 和福不亢不卑:“废话少说,你别光说不练。” “无知小辈!” 敖白冷哼,向和福抢先出手,他一出手就是他的绝技百花拳,他的拳招变化很快,每一招。每一招都似乎有七八只手同时击出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和福还没有见过这么繁复的拳法,当下谨守门户小心应付。 第115章 虽然和福紧守门户,可无奈敖白的出手实在是太快了,他每一招都似有四、五只手同时递出,令人眼花缭乱,交手仅五招,他就被敖白连环三掌击中前胸,中掌后的和福一连退了五步。 “糟啦,那老东西出手很快,和福不是他的对手,我去替他。” 方世玉第一个站了起来。 方孝玉却显得很镇定:“坐下,稍安勿澡!” “可是和福不是那个糟老头的对手,很可能会坏菜。” “和福不是敖白的敌手,你就是么?”方孝玉如此说:“你们的武功最多也就是半斤对八两,如果和福不是敖白的对手,你就是么,再说和福也未必不是敖白的对手,敖白的出手是很快,但是他却有一个很大的弱点,那就是杀伤力不足,只要和福抓住他这个弱点,打败敖白还是没有问题的。” 方世玉与洪熙官等人尽皆一愣:“杀伤力不足?” “最有效的攻击就是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之上,从而达到以点破面的效果,象文伯伯的捻糸棍,雷老虎的猛虎开山拳都如此,不管你千变万化,我都是一招直往,所以真正的高手,他们就招式都化繁为简,追求一种力度,敖白却违背了这一种,他的招式是很快,但是招式变化越快,就越难以全力一赴,只要和福不跟对方比快,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取胜的。” 击退和福之后,敖白收手,彰显他前辈风范:”小子,知道天高地厚了吧,你再练十年也不是老夫的对手,老夫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跪下磕头认错,老夫就放你回去多练几年武功,再出来丢人显眼。“ 和福连退五步后,和福立时站稳,随后运气调息,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受什么内伤,仅是中掌的地方有些微疼,当下他深深吸一口气,再度踏上两步:”再来!“ ”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老夫手下无情了。“ 敖白再次猱身而上。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和福这次没有跟他对招,而是以飞龙大九式跟他抢开了对攻,虽然和福的招式没有他快,但是对方招式所含的力量却远在他的招式之上,仅对得十余招,敖白就觉得双手隐隐作疼,二十招后,他就被和福连环踢了三腿,连连倒退。 和福并没有趁胜追击:“花拳秀腿,快而无力,你不会让色酒掏出了身体吧,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来教你武功。“ “小子,你放肆!” 敖白再次冲向和福。 但是这次他只撑了三招,就被和福一记神龙摆尾踢翻在地。 “老东西你的招式好看,但充其量最多也就是道场里的拳法,中看不中用,最多只能算是花拳绣腿,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真正的功夫。。 “你.......” 敖白的脸色自是气发白,他苦练十几年的花拳错拳居然三拳两脚,竟然败给这个不知从那冒出来的穷小子,虽然有意上前再度出手,可自知不是对方的敌手,就强压着一腔怒火,喝斥说:“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不敬长辈。” “敬你?你有让人值得让尊敬的地方么?当你向我这个晚辈出手时,可曾想过自己是个长辈?” 敖白语塞。 见到敖白落败,柳东来不由得放下了掌中的酒杯,敖白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要想把他轻而易举地击败,在天津武术界还真找不出几个人来,更重要的是敖白是他的拜把兄弟,这事他还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于是他起身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了敖白的肩:”老哥,今天你喝高了,一时失手,也是有情可原,再说你堂堂地一个武林前辈跟晚辈有什么好计较的,先下去,醒醒酒,蛟儿,还不扶令尊下去醒醒酒。” 既然柳东来出了面,这个面子敖白还是必须给:“老弟弟你教训的是,老哥我今天认栽了。“ 于是他就在儿子的搀扶下返回了自己的席位。 柳东来则将目光转向和福:”这位小兄弟好俊的功夫,就是面生的很,好象不是天津人氏,不知是哪里人,请问你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和福笑:”前辈过奖了,我的功夫很一般,在我众多学兄学弟中,我的武功实在是就不足一提,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向柳前辈请教一个问题,不知前辈能否据实相告,若前辈能据实相告,在下自是感激不尽。“ 柳东来笑:”不知贤侄想知道什么?“ 和福笑着:”在下和福,京城人士,在刑部挂了份闲职,这次来天津是陪硕王府的格格来游玩,不知道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霉运当头,运气实在是差,什么倒霉的事都让我们遇上了,这不,刚到天津没几天,硕王府的格格和她的女侍卫就在天津让人绑架了,好在我在天津遇上了几个在杭州求学时结识的好兄弟,好在我那几个兄弟运气比我要好,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格格和她的女护卫给救了出来,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绑架案子,人救出来也就得了,却没想到的是我和我那几个兄弟居然在离府衙不远的地方遭到了一群地痞的袭击,还好大家都没有什么事,否则我还真是难辞其疚,为这事我找到了知府衙门,可知府老爷却告诉我,他让三班六院的衙役给架空,对此事根本无能为力,除了这他还告诉我,天津的绑匪很猖狂,尤其是这两年来,平均每两、三天就有一个妇女失踪,他们有的富家千金,有的是小民百姓,总之失踪的人口就是没有五百,但是三百却还是有的......“ ”胡说八道,“一个头戴顶带花翎的武官已拍案而起:”你这是对我们天津一府所有官员的诬蔑。“ ”是诬蔑么?“和福已无害地笑:“知府大人告诉我,这两年来天津府的父老乡绅为了早日侦破此案,所筹齐的花红已经由原来的五百两,达到了现在的一千两,这榜文就贴在府衙外面,这位大人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更重要的是此案已经惊动了刑部衙门,甚至是连皇上都亲自过问,此次和福来天津,一是为了陪硕王府的格格来天津游玩,二是为了核查此案,若此案属实,刑部会专门派人来侦破此案,原本我只需回去如实汇报就是了,可是咱们那位格格可不是个省事的主,哪吃过了这么的大亏,案子不破她绝对是不肯回京,更重要的是这次她把硕王府的高手除了剑神卓非凡之外,全都给予带来了,没办法,为了早日回京,我只好求柳老爷您的门上了,要不您老就看在和某盛意拳拳的份上,帮和某把这案子给破了,也好让晚辈早点回京,给刑部一个交代。” 柳东来笑:“侦缉破案是衙门的,和贤侄你应该向衙门求援才是,柳某充其量最多也就是一江湖人物,哪敢过问衙门的事。” 和福呵呵一笑:“这话您就说错了,您老可是天津武术界的泰山北斗,门下食客三百,交游广阔,这地面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瞒不过你的眼睛,若是你执意不肯帮这个忙,和某就不得不怀疑您好老与这件案子有染了。” 那头戴花翎的武官已拍桌而起:“小子,你放肆,柳老爷是天津府鼎鼎大名的赛孟尝,乐善好施,为乡绅父老和过往江湖人物所称赞,怎能容你诋毁?” 和福笑得很淡:“不知这位官爷你如何称呼?” 那武官起身:“本官镶蓝旗人士,蒙皇上恩宠,现任河防营都统。” 和福笑了:“镶蓝旗是么,这么说您是荣王爷的下属了,真不知道荣王爷怎么会用你这样的蠢货。” 那武官几乎在咆哮:“你放肆!”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到家了,这棕妇女绑架失踪案能在天津府一做就是三年,而且规模是越来越大,就连京城都有了耳闻,若是这其中没有官府中人充当保护伞,根本就是扯蛋,在这其中首当其锋的就是你们河防营了,那么多失踪的妇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十有八九肯定是被人卖了,若只是一两起,你们河防营还可以说不查,可这案子一做就是两年,失踪的妇女可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二十个,而是四、五百,可你们河防营居然一起都没查获,这就不是能力的问题了,而是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了,这么大的锅你认为你们的主子会替你们背么,如果你不想被别人推出来顶罪,还是好好地想想该怎么戴罪立功吧,现在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柳东来却在这时呵呵一笑:“贤侄,今天是柳某替小女比武招亲的大好的日子,案子咱们改天再议好不好,来来来,我给贤侄介绍一下小女柳芙蓉。” 虽然他的脸上是笑颜可鞠,可是事实上却施展出了大力鹰爪功擒拿和福。 和福却是无惧,直接出拳与柳东来对了一招,分开。 “大力鹰爪功,是么?”和福顿时笑了:“想不到鹰爪门除了白振前辈这样的高手,居然还有前辈这样的高手,不过你的身手跟白前辈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柳东来冷笑:“虽然老夫的鹰爪功比不上白振,可拿下你还是绰绰有余地。” 和福呵呵大笑:“正要领教。” “就是不想领教那也不行了。” 柳东来已施展了鹰爪功锁拿和福。 和福自是施展出飞龙大九式与其对抗。 柳东来这一出手,方孝玉的脸色自是变得很凝重,以他的眼劲自是看得出柳东来在鹰爪功上造诣更在青衣人之上:“和福不是柳东来的对手,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方世玉立刻说:“有大哥在,打架的事哪轮得到你。” “你们的担子的担子比我更重,柳东来那张酒桌上的几个人你们好好地给我盯着,他们一有举动,你们马上给我全力拿下。” 说完这话他已施展出鹤啸九天直扑柳东来。 柳东来正欲将和福拿下,就听到身后有股劲风袭来,当下化爪为拳向后一拳击出,与方孝玉对了一拳。 一拳之后,柳东来不由得退了好几步,对方的拳劲竟然不在他之下,当他站稳时,发现一年青人已站在了身前,这年青人看似比和福瘦弱了些,但给他的压力竟然还在和福之上。 “鹤啸九天,白眉是你什么人?” 方孝玉摇头:“你说的可是被江湖人称之为武林四大天柱中和白眉道人,可惜我不认识。” “胡说八道,你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他的鹤啸九天?” 方孝玉说:“我的武功是跟一个邋遢道人学的。” “拿下你不怕你不说。” 柳东来已恶狠狠地扑向方孝玉。 和福生怕方孝玉吃亏,正上前替他接招,可是他刚踏出一步,就见到方孝玉与柳东来对了一拳,这一拳后,柳东来竟被他一拳打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和福看得心惊不已:“这是什么拳法?” 其实被方孝玉这一拳震惊何至是和福,就连方世玉和洪熙官也不例外:“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可怕的武功?” 第116章 雌雄双盗(下) 和福虽然震惊于方孝玉的武功,可是他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现在可是拿下柳东来的最佳时机,只要拿下柳东来,今天基本也就胜券在握,当下他大踏步上前,出手锁拿擒拿柳东来,但就在他伸手擒拿柳东来时,却听到了劲风过空的声音,那是三把飞刀,三把飞刀如同寒夜里的毒蛇,直射和福的哽嗓咽喉,又快又疾。 当下和福顾不上擒拿柳东来,只好先避开这把飞刀。 当他他躲避飞刀时,一青衣妇人已出现在了柳东来身边,一伸手抓起柳东来,就向厅外逃逸。 方孝玉字是不容他逃脱,纵身疾追,可是他刚出大厅,那青衣妇人已被一锦衣汉子劫了下来。 那锦衣汉子使得是一把剑,他的剑法相当的精妙,两人交手十招分开,那青衣妇人右肩已中了一剑,鲜血汩汩流出。 锦衣人并没有乘胜追击:“顾三娘,你是武功虽很高,但是你带着柳东来,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青衣妇人笑,她的笑实在是有些苦:“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剑神卓非凡也成了朝廷的鹰犬爪牙。”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永琪格格的声音:“学成文武艺,买于帝王家,有什么不对,难道学你们这些江湖匪类为非作歹,绑架妇女,危害社会治安不成?” 语声中永琪格格已在横山樱子与王府的高手与大批的绿营兵马的簇拥下杀进了柳园,这期间虽然有柳园的弟子上前拦阻喝问,却被对方毫不留情地砍翻。而永琪格格则志高气扬地走了过来,当她见到青衣妇人之后,立刻秀眉倒竖:“原来是你这个贼婆娘,我让你绑架我,我让你绑架我。” 怒喝中她立刻抽出金丝软鞭对着青衣妇人就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 那青衣妇人正与卓非凡对峙,哪想到永琪格格会突然冲上来,对着她劈头盖面地就是一通鞭子,若在平时以永琪格格的那点武功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可是她此刻正与锦衣人对峙,自是被永琪格格捡了个大便宜。 锦衣人自是眉心紧锁,他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打断他与别人的公平较技:“这是怎么回事?” 西泽秀美很恭敬地回话:“回卓先生,绑架格格的就是她了。” 锦衣人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好大的狗胆。” 当下他也就放弃了干涉,虽然他心中不悦,可永琪格格毕竟是他的衣食父母。 方孝玉见到这种情形不禁有些噤若寒蝉,苦笑:“这哪里是有教养的皇家格格,分明就是个女暴龙,女土匪。” 和福自是被方孝玉这话吓了一条,不过他心里对此还是颇有同感,当下他提醒方孝玉:“小声点,这话我们私下说说也就是了,若是让她听见我们可就惨了。” 方孝玉很好奇地问:“你很怕她么?” 和福苦笑:“不怕是不行的,她可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的京城女霸王,京城那个官员谁不怕她几分,你若想在京城平安地呆下去,最好别惹她,惹毛了她,以后的日子有你受的,该说的兄弟我都跟你说了,别到时候说兄弟我没提醒你。” 在他们说话间,永琪格格已将那青衣妇人被抽翻在地,就连柳东来也被抽了好多鞭子。直到永琪格格怒气稍息,和福才迅速地迎了上去,给永琪格格请安:“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事都办得怎样。” 和福立刻将方孝玉盗来的帐本双手呈上:“幸不辱命。” 永琪格格瞟了眼,然后将目光转向都兴阿:“既然证据确凿,那就查封柳园吧,都兴阿你这狗奴才还不快去,柳园的人若是逃了一个,我要你的脑袋。” “是!” 都兴阿应了声,立刻率同手下火速地查抄柳园。 当都兴阿大肆查抄柳园,横山樱子则直接跑到了方孝玉面前:“相公,你没伤着吧。” “我能有什么事,”方孝玉如此说:“马上告诉我哥哥他们,今天这里没我们什么事,我们马上回去搬家。” 横山樱子不解:“搬家?” “津海楼是柳园的产业,不搬家,等着让人往外哄了,快去!” 横山樱子这才应了声去了。 “方孝玉!” 横山樱子刚走,永琪格格就如同一只骄傲无比的孔雀向方孝玉这边走来,并志高气扬地说:“我们之间的帐也该算一算了。” 方孝玉听得心里直打突很小心地问:“我们之间有帐要算么?” “废话,格格我是大清的郡主格格,什么时候说了不算,”永琪格格立刻二百两银票丢给了方孝玉:“说了赏你二百两,格格我就赏你二百两,好好数数,看看数目对不对,别到时候说我苛扣你的赏银,本格格可丢不起那人。” 方孝玉看了看手里的银票:“格格是天潢贵胄哪能苛扣我们小民百姓的赏金,简直就是笑话。” 永琪格格眼珠子转转:“二百两的赏银,我是如数的给了你,但是不过你得罪我,对我无礼的帐咱也得算一算。” 方孝玉听得一愣:“我对格格无礼不能吧?” 永琪格格冷哼:“你敢说你没吼过我,我可一笔一笔的给你记着“,再绑匪的宅子里你可不只一次吼过我,对我无礼过,本来看在你就救我的份上,我也懒得跟你计较,可谁知我让和福请你和你的兄弟参加我的庆功宴,可大家都来了,可就你没有来,分明就是瞧不起,不给我面子,你说说该怎么办,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方孝玉对此颇为无奈:“认打怎么说,认罚又怎么讲?” 永琪格格笑:“认打就乖乖地站在那别动,让我抽上几百十鞭子,咱就两清了,不想挨鞭子,就把怀里五千两银票献上,当赎罪银。” 方孝玉忿忿不平地说:“你算是什么皇族格格,分明就是女土匪,女强盗。” 永琪格格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女土匪,女强盗,专门抢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不想上缴赎罪银,就乖乖地站着别动,让我抽上几十鞭子。” 方孝玉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其实我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哪条路?” 永琪格格很好奇地问。 “三十六计走为上。” 说话间,方孝玉已动了,只见他迅速地施展出了鹤啸九天自永琪格格身边一闪而过,瞬间已跑出了十几步。 “想溜,你溜得掉么?” 她的鞭子已对着方孝玉狠狠地抽了过去。 无奈方孝玉的身法实在是太灵活了,就象是水里的鱼,只扭了几下就脱出了永琪格格软鞭攻击的范围,紧跟一式白鹤冲天,上了对面的墙头。 那么高的墙,永琪格格可上不去:“臭小子,你有种下来。” 方孝玉则在墙头说:“下去让你抽,不是你脑子有病,就是我脑子有病。” 永琪格格很气愤地说:“别以为你站在墙头上不下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你那些兄弟和未婚妻可都在这院子里,真惹急了我,我把他们全抓起来砍脑袋。” 方孝玉连忙说:“这就是格格你的不是了,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是我得罪格格,你应该找我算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永琪格格冷笑:“跟你没关系,他们不是兄弟,就是未婚妻,你跟我说和你没关系,一句话,你下不下来,不下来也行,我马上把他们都抓起来,重打一百大板,然后充军宁古塔。” 她的话还未说完,方孝玉的脸色已变了:“快跑!” 永琪格格冷笑:“我跑你的头......”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听到身后劲风顿起,惊回头,然后她就见到柳东来已自地上暴掠而起,如老鹰扑小鸡般的向她飞扑而来,当下她连忙起手招架,只可惜她的武功跟柳东来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交手之两招,柳东来那鹰爪般的手死死的捏住了脖子,虽然她身后有着卓不凡那样的高手都来不及拦阻。 捏住永琪格格的脖子之后,柳东来立刻将目光转向卓不凡与和福一干高手:“你们最好别动,否则我捏这丫头的脖子。” 和福一张脸深沉得可怕:“你知不知道你胁持是什么人,她可是硕王府的郡主格格,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孙女,她有什么闪失,朝廷诛你九族。” 柳东来冷笑:“诛我九族,你以为老夫会怕么,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一起死。”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了墙头上的方孝玉:“还有你也给老夫滚下来。” 方孝玉却懒散的一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可是我的仇人,刚才不但拿着鞭子抽我呢,还要把我的兄弟和未婚妻抓起来,全部充军宁古塔呢,所以她死了最好,免得她继续祸害他人,再说我又不吃皇粮不当差,朝廷要追究也追究不到我身上,至于你和你家人可惨了,伤害皇族的罪名可是很大的,我听人说是要被判处凌迟,凌迟之刑也许你没听过,但千刀万剐你总该听过吧,就是用刀子把你全身的肉一刀一刀地剐下来,所以要杀你赶快动手,也算是替大家除了一害,你听听她的绰号叫什么京城女霸主,一听就是欺男霸女的主,等你杀了这个野蛮任性的格格,我再把你拿下,也算是为民除害,朝廷立了一大功,怎么样?” 永琪格格听到方孝玉顿时勃然大怒:“臭小子你没人性,我要剐了你。” ”死丫头,你死到临头还骂我,我看你怎么死?“方孝玉已自墙头上跳了下来:”姓柳的,要杀这死丫头你就赶快,免得夜长梦多,拖着不动手,该不会你这些养尊处优,把这么杀人都忘了吧,不会杀人就吱一声,大不了我教你。“ 然后方孝玉就一冲而上,对着永琪格格旋展出了他的通背拳。 这一拳很快直接打在了永琪格格的身上,但是永琪格格却安然无恙,倒是柳东来却倒飞而出,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拳很重,柳东来再也爬不起来,就连胸骨也断了好几根,而脱困后的永琪格格犹在梦中。 方孝玉笑:“那个格格我又救了你一次,咱就算扯平了,以后不许找我的麻烦。” 永琪格格没好气地对手下的几个高手说:“没用的东西,还不把柳园的人全部抓起来。” “是,格格!” 硕王府的高手立刻与绿营的人上前锁拿柳东来与青衣妇人。 和福很是惭愧地说:“方兄弟,你又帮了我一次。” “你也是第一次办案,难免有所疏忽,不过这人都是在挫折中不断地成长,做兄弟的只能告诉你一句,在自己的敌人失去反抗力之前,你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好啦我也该回去搬家,若是等你们查封津海客栈时往外赶人,那人可就丢大发了。” “行,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你和你的兄弟先回去,“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做为兄弟,我得劝你一句,最好你跟永琪搞好关系,若是那丫头执意找你的麻烦,你在京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他的声音虽小,却还是让永琪格格听了个仔细,永琪格格立刻过来赏了一脚,凶巴巴地说:“让你说我的坏话,破坏我的名誉,我永琪虽然不讲理,却也是个是非分明,知恩图报的人,哪会随便找别人的麻烦?” 虽然被永琪格格抓了个现行,可和福脸上的笑仍然如故:“我怎么会说格格坏话,您肯定听错了,不信你问孝玉。” “以后再跟你算帐,”然后她转向方孝玉:“虽然你这人过去对我不敬,可今天你又救了我一次,过去的种种我大人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不惹我,我绝对不会找你的麻烦,你就安安然然地在京城呆着吧,有人找你的麻烦,就报我的字号,在京城里还没有哪个敢不给我的面子?“ ”谢格格!“ ”不客气,对了,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拳?” “通背拳!” 永琪格格点头:”知道了,你现在和你的兄弟马上给我滚蛋,别在这碍手碍脚。“ ”是!格格!“ 然后方孝玉就带着横山樱子和方世玉、洪熙官一干兄弟迅速地离去。 他们走后,永琪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和福:”你听没听过通背拳?“ 和福摇头。 然后他就让永琪格格给鄙视了:”连这么厉害的拳法都不知道,以后别跟我说你武功高强,是昆仑派的嫡传弟子,“随后他将目光转向手下六大高手:”你们谁听过。“ 六大高手俱皆沉默,过了好一会,卓不凡才说:”通背拳好象是三十年前南拳王白泰官威震江湖的不二绝技。“ ”南拳王,那就是很厉害了,这门功夫一定很厉害了。我一定要将这门功夫学到手。“ 第117章 福伯的身份 “韩阿姨?” 回到津海楼时他们出其意外见到了韩五娘。 见到韩五娘,方孝玉他们都显得很高兴,在他乡能遇到一个熟人自是一件让人非常开心的事。 韩五娘身上自然是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到不久:“几个臭小子武功都没学好,就学人家行侠仗义,侦缉破案,吃苦头了吧。”很显然她对这几个少年也是非常的欣赏。 方孝玉苦笑着说:“京城居大不易,要象想在京城呆下去,你的荷包就得硬,可我那个小气的爹,却只给了我们二百两银子,六个人二百两银子,连我们的生活费都不够,不想办法挣点钱,我们就得京城灰溜溜的滚蛋,这次我们就是应和福之邀帮了点小忙,赚了一点小钱。” “查抄柳园,可不是什么小事!”很显然韩五娘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老实交代,你们赚了多少银子?” “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也算不少了,”韩五娘笑着说:“象韩姨在赌霸的赌场,一年也就二千两的年薪银子,你们倒比我会赚钱。” “运气,完全是运气,”方孝玉笑着说:“我也想不到,天津遇到和服和那个硕王府的郡主格格,遇上了这棕妇女绑架案,原本这点银子孝敬韩阿姨,你也是应该的,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那点银子已经让我们反光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问他们,特别是熙官,他最老实了,就象跟木头,一句谎言都不会说。” “你们帮和福查抄了柳园,还抓了名震冀北的雌雄双盗,他不会就给你们这点银子吧,我听说光雄雌双盗的悬赏花红就两千银子” “这笔银子要过几天才能到。”方孝玉笑着说:“对了,韩姨你怎么会在天津?她不回去给你们这件衣服吧。 “这笔银子要过几天才能到手,再说和跟那个硕王府的格格八字不合有仇,这笔钱即使是到手,我估计也别被她黑得七七八八了。”方孝玉的眼睛闪闪:“如果韩阿姨实在是缺钱的话,咱们就打个商量,我知道韩阿姨您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顶尖高手,武功卓绝,阅历丰富,我这些兄弟也就是有些蛮力,您就将就一下,抽调指点一下武功和江湖经验,只要你肯定点,我可以给你一年三千两的年薪。” “三千两的年薪?”韩五娘顿时笑了:“为了你几个兄弟,你还真够拚的,不过,据我所知,你爹已经给了你二百两银子,三千两的高薪,你从哪来?” 方孝玉很是自信地说:“三千两银子小意思,只要你给我一年的时间,别说是三千两,就是再多的银子我也拿得出来。” 韩五娘笑了:“你的银子从拿来。” 方孝玉的手向东北方指了指。 韩五娘脸上表现笑容立时收敛:“你是说闯关东?” 方孝玉笑着说:“东北的三大宝,人参貂皮乌拉草,虽然关内这些东西贵得离谱,但是在关外却廉价的很。” 韩五娘的脸色很是凝重:“闯关东是很赚钱,但前题是你得懂行,其次它的风险也极大,除了参客间的尔虞我诈之外,东北的胡子也很多,经常做出杀人越货的勾搭,再往北还有罗刹人,那些罗刹人可凶悍得很,我劝成你最好打消这个主意,免得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小命都给搭上。” 方孝玉笑了:“风险越大利润也就越大,再说我也没有必要往北,高丽那边也是不错,听说那边可是人参遍地,采摘满筐,再说目前我也就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即使要去,那也得仔细地筹划,再说下关东收购人参皮货,那也是需要成本的,没有本钱就是再好的设想,那也是白搭,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津海客栈可是柳东来的产业,我估摸着这查抄客栈的人也就要来了,若是让人家轰出去,那也太没面子。” 韩五娘笑着说:“阿姨,我住如意客栈,要不你们都搬过去,跟阿姨一起住?” 方孝玉笑:“阿姨,可是顶尖的武林高手,武功卓绝,跟你住一起,这安全肯定有保障,我们马上结帐,换客栈。” 当他们结完帐,从客栈里走出来时,就见到如狼似虎的衙役已如狼似虎赶来查抄客栈,将客栈里的客人往外赶,闹的是鸡飞狗跳的。 这一天,方孝玉,他们很高兴,今天他们不但成功地破获了为祸天津多年的妇女绑架案,更在天津遇上了韩五娘。 韩五娘的心情也是非常地不错,黄昏时分,她张罗了一桌饭菜,打了二斤酒,请大家吃饭:“今天你们破获了为祸天津两年的妇女绑架失踪案,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了初出茅庐第一战,所以阿姨叫了桌酒菜犒劳你们,不过出门在外,菜可以多吃,酒却要少喝,所以阿姨只给你们打了两斤酒。” “那就多谢韩阿姨了。” 他们的心情都很好,因为他们不单破了绑架妇女的,更在天津遇上了韩阿姨,用过饭菜后,他们都觉得很困,很快他们都向韩五娘告退,回房休息去了。 这一晚,他们都睡得很沉很沉,事实上,他们之所以这么快入睡,那是因为韩五娘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一点迷药,药的分量虽不重,却足以让他们睡到第二天早上,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伤害他,还是为了方便去找福伯,这次她北上主要的还是为了福伯。 看着这些年轻人一入睡之后,韩五娘就找到了福伯,当然让她想不到的是她刚从房里出来之后,方孝玉就睁开了眼睛,他有先天无相罡气护体,就连嗅嗅觉也非常地灵敏,那点迷药根本就难不倒他。当他跟着韩五娘从房里出时,就见到了横山樱子也在韩五娘后面远远地跟着,见到横山樱子,方孝玉自然是满意地笑了,这丫头倒也是很警觉的,不过他也没有惊动横山樱子,而是在后面远远地就跟着。 韩五娘自自己的房里出来之后,直接去了福伯的房间,福伯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里喝着一壶老酒,就着一盘五香花生米,当他见到韩五娘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并不吃惊,早在方家见到韩五娘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他们迟早会有这么碰头的一天,因为他就是韩五娘找了十五年的南千王韩天宝。 “几位少爷都睡了?” “他们都是好孩子,我不会伤害他们,”韩五娘的声音很平静:“我要找的也只是你一个,他们都会安安稳稳的地睡上一觉,一直睡到明天亮。” “你是......”韩五娘很平静:“韩天寿是我爹。” 福伯无语,三十年前,在江南有两个以赌为生的兄弟,老大韩天宝,人称袖底乾坤,老二韩天寿人称闪电手,他们是一对黄金搭档,这对兄弟赌尽大江南北未逢敌手,后来他们却为了争夺南天王的封号,反目成仇,韩天寿挑战韩天宝,最终韩天寿落败自断双手,绝迹江湖。 “我想代表我爹跟你赌一次。” “你爹他还好吧?” 韩五娘苦涩地笑:“十五年前他已经死了。” 福伯一愣:“他已经死了” 韩五娘点头:“我爹在死前都念念不忘你和他的赌局,他原本想我娘给他生个儿子,好代表他跟你赌一局,只可惜我娘却生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所以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只好代他来完成他这个心愿了。” “当年的韩天宝已经死了,”福伯的声音很淡:“现在的福伯只是方家一个下人。” “你答应过我爹,说给他或者他的后人一个挑战你的机会,我爹虽然没有儿子,可他却有一个女儿。” “胜负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至少我爹在临终前,还记惦着要赢你一次。他这个心愿,你就有我这个女儿,来替他完成。” “自从方家收留我的那一天起,我的命就已经属于方家,他们让我平平安安的二十三年,从来就没有麻烦过,”福伯淡淡地说:“这次方老爷要我照顾几位小少爷,我就必须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在三年后把他们平安的带回方家,在此之前,我的命不会不可以轻易地交给任何人。” “如果你败于我手,我会替你保护好他们,寒,如果你赢了,就可以继续履行你的承诺,如果这么你还不肯接受我挑战,那就你在心认为闪电手不及你袖底乾坤。” 福伯苦笑:“你的话已经让我无法拒绝你的挑战。” “多谢成全。” “你想在什么地方赌?” “银钩赌坊。” “赌坛判官的赌场,我跟你去。” 银钩赌坊是赌坛判官的赌场。当他们走进赌场时,整个赌场就只有赌坛判官一人。当他们在赌桌上坐定时,赌坛判官已说:“老夫已经遵从两位的意思,进行了提前清场,不过你们的赌局也不能拖得太久,老夫希望你们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分出胜负,过时以和局论。” 韩五娘同意:“半个小时,就已经够了。” “两位的赌注是什么?” 韩五娘淡淡地说:“他要了我爹的一双手,我也要他的一双手。” 福伯淡淡地说:“你输了除了拜我为师之外,还得守侯几位少爷十年。” “赌什么?” “悉听尊便。” “那就简单点,赌骰宝。” “摇塞子,听点数。” 赌坛判官将目光转向韩五娘:“姑娘可有异议?” “同意!” 韩五娘并无异议。 “上骰宝!” 随着赌坛判官的声音,就有人将落下两幅崭新的骰宝,分别送到了韩五娘和福伯的面前。 “验赌具的。” “真正的赌者,他比的是技巧,他绝不会在赌具上做任何的手脚。” 福伯则以一双异常平静的眼睛望着韩五娘:“既然我坐在了这个位子,就一定要赢,不会因为你是故人之女手下留情,如果你不能全力以赴,那一定会输得很惨。”他的手已搭上了骰宝。 韩五娘一双眼睛也变得锐利:“我五岁练功十年练剑,十五年行走江湖,为的就是找你一决高下,替家父一雪前耻,既然老天给了这个机会,我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赌坛判官宣判赌局规则:“两位的赌具就分为三场进行,三局两胜,时间以我手里的乾隆通宝飞起,落地为限,铜钱落地时,手必须离开骰宝,违者做输论。” 语声中赌坛判官手里已有一枚乾隆通宝抛向空中。 第118章 韩五娘与福伯的赌局 当赌坛判官手里的乾隆通宝抛向高空时,福伯与韩五娘几乎同时出手,只见她们手里的骰筒一晃,桌上的筛子就相继飞起,如同两条青龙各自没入了自己的骰筒中,然后在骰筒里滴溜溜地急速旋转,整个赌场里,都是骨骰在骰筒里急转的声音。 当铜钱落下时,两只骰筒几乎不分先后的扣在了赌桌上,在这一刻赌场里寂静无声。 韩五娘头额上微微见汗。 福伯却是一如往常,神色自如。 韩五娘一双眼睛紧盯着和福伯:“你的骰面是六个一。” 福伯开筒。 当他的骰筒揭开,韩五娘的脸上自是露出了笑意。 福伯摇出的骰点是六个一。 她猜对了。 “该你啦。” “六个四。” 韩五娘开筒。 她的骰点居然是五个四。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出了千,她用的是自创的围骰,她的骰子分成两层,下面一层一共五颗,组成了一个十字,而第六颗骰子竟然压在十字的中心,所有的骰子竟将第六颗骰子死死的围死,乍一看就是五颗骰子,好高明的手法。 “不是六个四,而是五个四。”韩五娘的脸上自是浮现出了自信的笑容:“这是我自创的围骰,就算你南千王耳力过人,听出了我所有的骰点,听清了点数也没用。” “很好,”福伯的脸上露出了许些赞许的笑容:“若只是这点本事,还是你赢不了我,且看这下一局如何?“ 说话间他似是无意地向赌场左侧的窗户那边瞟了眼,然后收回了目光,若无旁人,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虽然他是若无旁人,但是躲在赌场外面偷看这一赌局的横山樱子却是吃了一惊,她知道福伯已经发现了,原本是跟着韩五娘出来,想看她在搞什么鬼,不想却因此见证了一场极为精彩的赌局,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方家的一个下人竟然有着如此精湛的赌功。 就在横山樱子考虑着要不要退走时,方孝玉却无声地出现在了她身边:”你在看什么?“ 听到方孝玉的声音,横山樱子自是吓了一条,当她看到方孝玉时,不由得地说:”福伯和韩阿姨在对赌?“ ”对赌?“ 方孝玉听得一愣,他还是第一听到福伯在跟人对赌。 横山樱子说:”想不到你们家一个下人竟然有着如此过人的赌术武功。“ ”是么,我也看看!“ 于是方孝玉也凑了过去。 赌坛判官已在这时宣判:”第一局惊鸿仙子胜,第二局开始。“ 然后他手里的铜钱再度高高的抛向高空。起。 韩舞娘福伯在动。 他们的动作都很快。 当铜钱落下时赛中已扣在了赌桌上。 唯一不同的是福伯的骰筒里的骰子却有一颗竟有一颗击穿了桌面,落到了地上,骰筒里仅剩下了五颗骰子。 骰子落地的声音并没有瞒过韩五娘的耳朵。 韩五娘淡淡地说:”南千王拿手的绝技冲天炮是么,只可惜你这一招,早在十五年前,方德与雷老虎对赌时已经用过了,这次你输定了,你的骰筒里只有五颗骰子,骰点也是非常地乱,二个四,一个三。一个五。一个六。” 福伯淡淡地说:“你还真不是一般地自信。“ ”当年你就是用这一招赢了我爹最后一局,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你连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要赢你易如翻掌。” “自信是件好事,但盲的自信,那就是自大了。” 福伯揭开骰筒,露出骰筒里面的骰子。 六颗骰子。 ——一二三四五六! “怎么会这样?” 韩五娘惊呆了。 “你的赌术武功的确是好,已经超过了当年的我,只可惜你的心还不够细,你只听到了骰子落地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它落地却又跳回桌面的。” 福伯回答他。 韩五娘冷笑:“你也不用得意,这一局大不了我们打和。” “既然坐在了这个赌桌上,我就一点要赢赢,”福伯在此刻已变得极为自信:“你一点都没有。“ ”六颗骰子,一点都没有,这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福伯极为自信地说:”她利用骰子的骰筒的磨擦,磨去了所有的骰点。“ 韩五娘开筒。 她的六颗骰子的确是没有点。 ”南千王不愧是南千王,佩服佩服,不过我也没想过能这么容易的赢你,现在我们是和局,这死活就看这最后一局了。” 第三局两人各尽全长,一边摇着塞子一边聆听对方的赛点。 但是韩舞娘却流汗了。 因为对方的筛子竟然与自己的骰子声溶为一体,这份功力绝对不是她现在力所能及的。 当骰筒扣在桌上时,在赌桌上时韩五娘久久没有说话。喊我娘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你现在放弃我可以当它是和局。” 说话的是福伯。 韩五娘冷笑:“韩天寿的女儿又何须你来让,你先猜。” “你一点也没有,你这骰子已经成了一堆粉末。 韩五娘开筒,她的骰盖里的确只有一堆粉末,可是她却在这时心中闪过一道灵光:“我没有点数,你也一样,你用我的骰子声隐藏了你的骰子声。我没有点你同样也没有。” 她用一颗骰子击飞了福伯的骰筒。 果然福伯也是一堆白色的粉未。 ——没有点! 韩舞娘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那就请你再看清楚点。” 福伯的衣袖拂过,那团粉末被吹过,露出了一些被震碎的骰子。 ——十六个一个一。 他的赌术武功远非韩五娘所能及。 “我还是输了,”韩五娘道:“愿赌服输。我的命给你。” 她手里有刀,手里的刀。对着胸膛刺落。 “不要!” 方孝玉在这一刻没有任何的迟疑,撞破窗子一掠而入,阻止韩五娘。 不过福伯的出手却比他更快,他只用了一颗骰子就击落了韩五娘手里的刀:“韩天寿的女儿就这么没出息,想死容易,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先履行自己的赌约,我要的可不是一个死人,好好地照顾几位少爷三年,三年后,我给你一个重新挑战我的机会,马上回去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说我们一起进京。“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闯进来的方孝玉:“你来了更好,马上带她回去。” 方孝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韩五娘,很是抱怨地说:“韩阿姨,你也太冲动了,一时的胜负算得了什么,今天输了,咱改天赢回来就是,犯得着自杀么?” 韩五娘此刻已恢复了平静:“韩姨今天是冲动了些,不过你放心,过了今天韩姨不会再做傻事,回去我们收拾一下,我跟你们进京。” 方孝玉听到这话自是大大的松了口气:“韩阿姨肯跟我们一起进京,那是最好不过了。。” 然后他就与横山樱子陪着韩五娘离去。 第二天,当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等人醒来时,都觉得头脑有什么发困,当下他们还以为是自己喝了些酒的问题,事实他们哪里想得到,这是韩五娘给他们下了迷药的关系,至于韩五娘、和福自然不会说什么,既然他们都不愿意说,方孝玉和横山樱子自然也不会多事,到了中午,和福就找上门来了,这次他直接给方孝玉送来了五千两的银子。 看到那五千两银票时,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都有些意外:“五千两银子,这可是我们生平见到最多的银子。” 对于他们这副猪哥的样子,方孝玉自是无视了,他怀里现在可揣着十几万两的银票,五千两他哪里还瞧得上,不过他脸上的笑却是依旧:“........想不到这次衙门办事的速度还很快。” 和福笑着说:“不快是不行的,我看过你的帐本,天津大部分的官员都陷在这案子里,他们可都想把自己从这案了里摘出来,他们听到我们只惩元凶,胁从不究的消息,哪里还敢拖延,只有把这案子做成铁案,大家才能高枕无忧。” 方孝玉点头:“那就是柳东来背了所有的黑锅!” 和福苦笑:“牵入此案的官员很多,若是追究下来,很多人都会受牵连牵连,可那些人我们暂时都动不了,倒不如适可而止。” 方孝玉点头:“既然决定做了,就做是彻底些,那些官员受贿的帐本就不要留着,就当众销毁,免得所胡的官员都人心惶惶。” 和福点头:“这事容我再想想,对了你什么时候进京,要不要我们一起。” 方孝玉笑了:“还是算了,那个格格我可惹不起,我们不是各走各的。” “也好,”和福笑着说:“我们家住在驴肉胡同,到了京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来找我,这在忙我是帮不上,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方孝玉点了点头:“说真的,我还真有事要你帮忙。” “你说!” “现在到明年秋闱考试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虽然我们赚了点银子,可我们这么多人,若是住客栈,那可是一笔很在的开支,再说坐山空,那可不是我的个性,京城是你的地头,我想让你到牙行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院子要租的,我想这租住,总比住客栈要省的。” “行,”和福点头:“有了消息,我到哪里找你。” “我们暂时会住闽淅会馆,有消息你到哪找我们。” 和福点了点头也就答应了下来,于是他也没有多坐也就走了,和福利走后,方世玉就嘿嘿直笑:“我说孝玉,这么多银子咱们是不是把它给分了?” 可是他的话刚说完,就有一只手将那些银票全部拿走。 拿走银子的自然是韩五娘。 “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韩五娘理直气壮地说:”我堂堂的一个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给你们一群毛孩子当保姆,难道不应该收一点银子么,再说孝玉可说了,只要我陪你们上京,指点你们武功,和江湖经验,每年就支付我三千银的年薪。“ 方世玉很是心疼地说:”可那是五千两的银票,你就不能给我们留点么?“ ”那就给你们留一点。“ 韩五娘直接丢下了一千两的银票。 看着五千两的银票就成一千两,方世玉等人心里还真是很心疼的,于是他眼巴巴地望着韩五娘:”我说韩姨,你就不能多我们留点么?“ 韩五娘眼睛一瞪:”一群毛孩子身上装那么多钱做什么,就这样了,没事都赶快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进京。“ 第119章 浑水摸鱼 京城自古以来就是冒险家的乐园,许多人的梦想之地,这里繁花似锦,机遇无尽,是许多许多英雄豪杰。饱学之士向往之地,他们都希望自己在这里一天能遇上自己的伯乐,得到赏识,一展所长,从而鲤跃龙门,步上飞黄腾达之路,从而光宗耀祖,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千里马虽多,这伯乐却不常有,自古以来都是几人欢笑几人愁,有人能在一夜之间混得得风生水起,也有人终其一生都被淹没于茫茫人海之间,至死不得还乡。却默默于一生。 方孝玉等人到达京城后,他们没有去江浙会馆,也没有遵照父亲吩咐的地址去找传说中东方伯伯,而是用通过牙行,在外城的银杏胡同购买了了一座较为宽敞的四合院子,为了从韩五娘那拿到银子,他自然是少不得浪费了不少口舌,并签下了不少丧权辱国的条款,才从她那拿到了五千两银子,等他们购置家具,生活用品住进去之后,手里就只剩下了二百两两银子。 看到手里的银子,方孝玉只有叹息,这京城有消费也着实是高,这银子也太不经碰了,几千两银子现在就只剩下了二百两,对于方孝玉花那么多的银子买下这座院子,方世玉等人很是不解,洪熙官更是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我们不去闽浙会馆,却用了几千两银子买下外城这座宅子?“ 方孝玉反问:”你说我们这么多人住闽淅会馆,这么多人一个月下来也得花一百七、八十两银子,这一年少得一千多两银子,而且在会馆住也是有诸多不便,可我们住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可以读书,也可以练功,根本不用担心打搅到别人,当我们不住的时间,还可以把这座院子还可以卖掉,就算是捞不回成本,可多多少少也能卖一些银子。” 众人听得尽是佩服李锦伦更是直接说:“还是孝玉聪明,你说这些我们都没想到。” 方世玉苦笑着说:“他的确很聪明,可咱们这个聪明人的手脚也太大了,一座四合院不但把我们在天津赚的钱都贴了进来,就连樱子身上的那点钱都没有放过,现在满打满算就只剩下了二百两,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出去找工作吧,京城可不比我们杭州,人地两生,若是找不到工作,我们下个月就准备喝西北风了。“ 方孝玉当然不会蠢到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上还揣着几万两的银票:”你们几个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来自京城可不是来享福的,日子过得太舒服,只会逐渐磨灭了自己的进取之心,一个人只有在困境中才能迸发出最强的斗志,若是你们想庸庸碌碌地过一生,我无话可说。“ 方世玉苦笑:我只知道我们就只剩下了二百两银子,若是找不到工作,最迟下下个月就得从京城滚蛋!” 方孝玉很轻松地说:”没钱就想办法赚钱,这里可是京城,京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子脚下,机会众多,我们有手有脚,还能饿我们不成,怎么着都能混一口饭吃,但是要想过好日子,扬名立万,我们还得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想要等机会掉下来,砸着脑袋的好事,你们想都不用去想,真正的强者,他不是静候时机,而是自己去制造,就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把自己的命运前途都交到我的手上。” 方世玉无奈地说:“你是我们这群人当中最聪明的一个,我们全听你的,只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去讨饭。“ 方孝玉笑:”说得这么有气无力,是不是对我没信心?“ 洪熙官的话却很简单:“想我们怎么做,你尽管说好了。“我们对你有信心?” “多谢!” “谢什么,我们是兄弟,你的决定就是我们大家的决定。” 说这话的胡德帝。。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方孝玉胸中生起了一股豪情:“只要大家齐心我相信,苦难的日子总会过去。” 方世玉说:“别说这么废话,该怎么做你直接吩咐就是了?“ 方孝玉自怀里取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张银票你们几个拿去分,然后各自去茶楼酒肆去打听京城里江湖势力的分布状况,以及其幕后的主人,打听清了就马上回来。“ 得到方孝玉的吩咐后,他们立刻去茶楼酒肆打听消息去了。众人分头打听消息去了。 他们用了五天,就将京城里江湖势力大致摸了个清楚,京城的黑道势力大致分为共分为四大股。 荣亲王支持的万金堂。 和珅秘密组织的烟雨楼。 硕王府的如意门。 反清复明的天地会。 除此之外他们还听说京城里还有一股很神秘的势力紫光宝气阁,不过这股势力很神秘,甚至是还有没有这股势力存在都没有人知道。 听到他们的汇报之后,方孝玉顿时沉默了下来。 方世玉却有些不解:”你让我们打听这些做什么?“ 方孝玉回答说:”身为弱势的一方想要崛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水给搅浑。“ ”我们打算向那股势力动手?“ ”万金堂!“ 方孝玉的话很简单:”万金堂可是荣王府的势力,这些年来,他们可经常给我们方家添乱,我们也该先讨点利息回来,更重要他们经营的可是鸦片跟赌业,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洪熙官忍不住地说:“光凭我们几个动摇不了万金堂的根基。” “所以我打算把和和珅拖下水,然后借力用力,让他们狗咬狗,“方孝玉的眼睛中闪动着智慧:”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我再去游说去硕王府,将这两股势力一举铲除。。 “听说硕亲王是个老狐狸,他未必会上当?”洪熙官眉心紧锁。 “说服硕王府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考虑的应该是如何万金堂动手。如果你们能打听到万金堂财物所放置的仓库就最好不过了。“ ”这个容易我们再去打探。“ 三天后他们潜入了万金堂,看守库房的几个喽啰他们连人都没看清就被击晕了。 进入仓库后方孝玉,打量了火折子。仓库的中间放着十个口箱子,分别对方的一些箱子,其中三口箱子里是些金银珠宝,另外几口箱子里全是金银珠宝,见到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方世玉就忍不住地问方孝玉:”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三箱金银珠宝全部搬回去。” 方孝玉立刻瞪了他一眼:“想找死,行,但是你别连累我们大家。” 方世玉不解地说:“怎么是我连累大家。” 洪熙官在一边解释说:“一下子丢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你认真荣亲王就不会追究么,留着那么多金银珠宝,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方世玉顿时泄了气:“那就是能看不能动了!“ 方孝玉解释说:”整个搬回去肯定不行,但是要拿一点还是没有问题,想拿你们几个就尽量拿,注意拿那些没有标记的金银,一人拿上几百两就行了,剩下的我们全部送到烟雨楼去,然后把消息透露给万金堂,让他们狗咬狗,至于鸦片这些害人的东西全部烧掉。” 方世玉忍不住地问:”和珅会上当吗?“ ”和珅视财如命,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出来?这批金银珠宝可不是一个小数,荣亲王怎么可能会就此放弃,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只要他们斗起来。我就有办法铲除这两股势力。“ 方世玉苦笑:”浑水摸鱼的确是个好主意,可这么多银子平白的送人,我还是有什么舍不得。” “舍不得,你们就尽量多拿一些,然后把剩下的箱子全部搬到烟雨楼外面去。” 荣亲王王得知万金堂的鸦片被烧,三箱珠宝被洗劫一空,就命令心腹爱将惊天雷着手调查。 轰天雷的调查尚未开始就有消息传来。 消息来自烟雨楼的内线。 天亮时,和珅的管家刘全带着一彪人马押送着三口大箱子送往,而这三口箱子上都有万金堂的标识。 “既然是我们的东西就去拿回来,等到了和胖子手里那就迟了。” 轰天雷立刻领命点齐人马往和府那边去了。 在临近和府的地方他们终于劫住了刘全。 刘全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自是丝毫不惧,他一边让手下戒备,一边笑呵呵地说:“雷振天,雷大爷,你带这么多人围住我们,莫非是想杀人越货不成。” “杀人越货,雷某自是不敢,雷某只是想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 他一摆手就有手下上前去拿那几辆马车。 “和大人的东西上,你也敢动,给我打。” 刘全的手下应了声,立刻杀向雷振天的手下。 雷震天见状,拔刀、策马冲向刘全。 刘全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他手下有的是江湖好手,他们立刻就替刘全劫住了雷振天。 两方人马在长街上拉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械斗,最后雷震天仗着人多抢出了箱子,可是他们刚夺回箱子不久,没过多久,大批和府的人就赶来增援,又把箱子抢了回去,这一场械斗整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双方都是伤亡不小。 当他们在长街械斗时,方孝玉、方世玉、洪熙官等人却在远处的酒楼上将尽收眼底。 见到荣亲王的这么快就败下来,方世玉有些失望:“荣亲王的人也太不中用了,这么快就快了下来。” 方孝玉却说:“你急什么,这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的点子虽然的确很高明,可是长期械斗死的人就太多了。” 洪熙官自是一片侠骨仁心。 方世玉笑着说:“荣亲王和珅的手下都不是什么好人,个个都是敲骨吸髓的主,最好他们都死光了,他们不死只会祸害更多好人,就拿万金堂的鸦片来说,不知道多少人都让他们害得家破人亡了,你又何必为他们叹息。” “可是他们家里都会妻儿老小,他们又有何辜?” 方孝玉却说:“对付恶人,你一定要比他们更狠,历史上那些清官对付不了那些贪官,就是他们因为他们没有那些人奸,也没有那些人滑,说好听一点那叫侠骨仁心,说难得听一点,那就是妇人之仁,而一个好官他要做的就是对朝廷负责,对百姓负责。” “虽然你的话有些道理,但是我却不敢苟同,你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洪熙官望着方孝玉:“你打算怎么收拾残局?” “除恶就要彻底,不能拖泥带水,只有将事情闹大,才能惊动上面,雷霆之势扫除京城所有的黑恶势力。” “我还是希望死的人不要太多。”洪熙官苦笑。 “看在你的份上,我会尽快接受这场的结束这场火并。” 第120章 应聘硕王府 这些年来说,硕王府虽然也一直在招揽人才,由于硕王府在朝堂上的势力远不荣王府,与和府,所以到他们到这里来应聘的,基本上都是在荣王府和府那边应聘的失败者,这些人到硕王府来应聘,基本上也就是为了找一个长期的饭票,混吃混喝,一有其他的高就,马上就会飞走,是以一直以来都搞得硕亲王无比的郁闷,但是为了不让荣王府与和府甩得更远,每三个月招揽一次食客的事他还得继续下去。虽然这事还在继续,可为了在矮个子里拔高个,事先请高人准备好了几份面试的试卷,先让来应聘者答题,等闲下来观看,看其成绩决定是否录取,不过在今天翻阅试卷时,他还是被一分试卷吸引住了,因为他在翻阅应聘食客的答卷中发现敢一张空白的卷子,说是空白那也不完全是,至少那张卷子上还有一个人。 ——方孝玉。 卷子上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这份卷子还是成功地引起了硕亲王的注意,出于好奇之心,硕亲王决定接见这个应聘者。 当他见到方孝玉却有些失望,方孝玉实在太年轻了,最多也就十六、七岁,根本就不像是饱读诗书的样子,不过人既然来了,他还是决定耐着性子见上一见:“你就是方孝玉?” 方孝玉微笑:“王爷可否感到失望?” 硕亲王微微一愣,这个年轻人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你如何知道?” 方孝玉居然坐了下来,端起茶盏喝茶:“一般人认为饱学之士,应该不是一个乳臭味干的少年。” 硕亲王问:“可有功名在身?” “九岁童生,十二秀才,十五举人。” “既然是举人为什么答卷上却一字不答?”硕亲王问。 “因为王爷不会每张试卷都过看,”方孝玉始终脸上带着微笑:“我的试卷若不能引起王爷的注意,答得再好又有何益。” 硕亲王开始觉得面前这个少年有些意思:“这么说你是想为本王效力了?” “方孝玉只是与王府做个交易,”方孝玉显得很直接:“我是从闽淅来的仕子,这次上京主要是为了参加来年科考的,但是从现在到来年的春闱秋试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虽说我身上带了些银子,但是京城居,大不易,为了不至于从京城灰溜溜地滚蛋,或者是流落街头,所以想到王爷这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差事,混吃饭吃?” 硕亲王听得很是郁闷,虽然他们硕王府比不上荣王府跟和府财雄势大,可他好歹也是朝廷的郡亲王爷,天潢贵胄,他的硕王府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些江湖人物混饭吃的地方了。 方孝玉则丝毫不理会硕亲王的郁闷心情,继续说:“我的要求也不是很高,王爷每月给我一百两银子就行,王爷有什么疑惑,我尽可能地为王爷排忧解难,当然了我每次为王爷排忧解难,得另收50两银子,除此之外还我不受王府的任何约束,来去自由。” 硕青王怒笑:“你的条件很苛刻。” “因为我值这个价。” 方孝玉很自信。 硕亲王冷哼:“如果本王说不呢?” 方孝玉悠悠地说:“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上杆子不是买卖,既然是买卖总得你我双方你情我愿才行,丝毫勉强不得,再说,东家不打我可以找西家,若是那样,王爷你得小心了,万一我不小心投靠了王爷的政敌,王爷你可得小心了,若是那样,我就有可能是王爷您最可怕的敌人,为了王爷您自身着想,我建议王爷还是答应的好。” 硕亲王冷笑:“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方孝玉笑了:“王爷您这就是赌气说笑了,身为王爷你哪能如此小肚鸡肠,您看看历史上的那些成就伟业的大人物,他们哪个不是拥有着一颗包容万物的心,王爷您是天璜贵胄,就是没有宽容四海之量,也不应该是如此小肚鸡肠吧?” 硕亲王没有好气地说:“少拍马屁,本王可不是什么成就伟业的大人物,就是一个想守着自己的老婆和热炕头的小人物不行么?“ 方孝玉突然觉得硕亲王倒很可爱的,他那样子就象是一个跟自己子女赌气的小老头,“王爷您好歹也是堂堂的皇族中人,天璜贵胄,怎么会跟我一个小民百姓开玩笑,不过我这人可不经起吓的,咱能不能开诚布公地谈谈么,我这人可不经吓的,而且一吓就容易患梦游症,您说这要是万一晚上一不小心就梦游到您好府上了,吓着王爷你了,这可不大好,虽然王爷府上戒备森严,有什么五大高手,六大高手坐镇,可要想逮我还相当的不容易,虽然我不是什么绝世高手。” 说话间,他手里的茶盏波“波”的一声碎了,紧跟着他的手蠕动了几下,就有一股白细的粉未自指间滑落:“王爷,你府上的茶具也太不结实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家,我可认识好几家卖茶具的。” 硕亲王动容。 方孝玉无疑是向他露了一手精湛的内功。 他虽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却也是一个识货之人,一个人想用一只手捏碎一只杯子不只是很难,而且是非常地难,至少在他手下那么多高手当中的还无人办得到,象这样的高手,就算多花一些代价将他网罗到自己麾下,那也是值得的,可他却不想这么就服软,否则这小子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了:”你想要200两银子的月钱,没有问题,每次为本王释疑解难收取50两银子,也没问题,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须向本王证明你有这个能力,虽然你的武功够高,那也只能证明你是一个纠纠武夫,而本王要的是一个能帮本王分忧解劳的幕僚。” 方孝玉笑问:“王爷想我怎么证明?” ”不知道,“硕亲王回答得很老实:”王府招揽武士的事是由我女儿考核,招揽文人幕僚的事是由我老婆进行考核,现在她们一个去了天津,一个回了娘家,想招聘进王府,你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方孝玉听得一愣:”王爷您做不了府中的事。“ 硕亲王见到方孝玉很郁闷的样子,心里自是无比的开心,可脸上却显得很平静:“难道你不知道本王是满朝皆知的胡涂王爷么,虽然本王是胡涂了些,可你要骗本王可不容易,本王却有一个精明贤惠的福晋,和一个孝顺的女儿,有她们打理府中的一切,本王才好躲在后面好好那享福,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得先在本王这交份投名状,帮本王解决一件小事。“ 方孝玉嘴巴撇撇:”要我出谋划策不是不可以,出谋一次五十两。“ ”不就是五十两银子,这点小钱本王还拿得出来。“ 硕亲王直接将一个五十两重的银元宝丢给了方孝玉,接过银元宝之后,生怕有假似的,在那反复辩认,硕亲王在那很鄙视地说:”臭小子,是真的,我们堂堂的硕王府会用假银子么?“ 方孝玉一点惭愧的意思都没有:”小门小户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王爷万望勿怪,不过既然收了王爷的银子,孝玉自当为王爷分忧解劳,王爷有什么困惑尽可说出来。“ 硕亲王故作凶狠地说:”收了本王的银子,若是你的答案不能让本王满意,本王不但要追回五十两银子,还要打你五十大板,还要剥夺你的功名,永不录用。“ 方孝玉显得很平静:”若是孝玉不能为王爷排忧解难,是无颜此间,但不知王爷有什么困惑。“ 硕亲王起身:”随本王来。“ 跟着硕亲王内堂出来时,方孝玉就见到院子里跪着两个颤颤惊惊的汉子,在他们身后则站着几个王府的亲随护卫:”那两个人你看到没有?“ 方孝玉点头。 硕亲王则继续说:”今天本王下朝,又遇上了那个讨厌的刘罗锅,他给本王我出了个难题,说他的人在路上听到有人叫抓小偷,就让人追了过去,可长随一下子就抓了二个,长随也只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一个是小偷,究竟谁是小偷,他们也不知道,当时也没有目击证人,当他们赶过去时,就见到这两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而且都要说对方是小偷,无法分辩,无奈之下,只有把这两人都给带回来了,你有没有办法分辨出谁是小偷?“ 方孝玉笑了:”王爷可是与刘大人在赌气?” “嘟,“硕亲王马上说:”本王会和一个罗锅子置气,没得辱没了本王的身份,你就说你能不能辩出谁是小偷。“ ”收了王爷的银子,自然是应该为王爷你排忧解难了,“方孝玉回答说:”王爷让他们在院子里跑上十几圈,跑得慢的当然就是小偷了。“ 硕亲王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 “两人能扭打在一起,肯定有一人在追上了小偷,才扭打在了一起,若追的人速度比小偷慢,这小偷肯定早跑得没影了......” 方孝玉的话还未说完,硕亲王不由得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小偷比追的人跑得慢,你说本王怎么就那么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来人,摆驾去找刘罗锅。” 方孝玉忍不住地问:“哪我呢?” 硕亲王点了点头:“你这人是有点小聪明,这么吧,留个地址,你先回去等消息吧,等福晋从娘家回来,本王再让人通知你,现在你先滚蛋。” “是!王爷!” 让方孝玉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中午,他就被硕亲王的侍卫请到了顺天府的衙门,一进顺天府的衙门,方孝玉就远远地见到了硕亲王在那坐着,陪他坐着的是一个鸵背的中年人,而在他们还侍立着一个四品顶戴的官员,这官员分明就是就是顺天府的府尹。 见到方孝玉,硕亲王自是在那端坐着,等着方孝玉给他见礼请安,直到方孝玉给他请过安后,他才老气横秋的对方孝玉,而跟硕亲王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四品顶戴的官员,直到他见礼后,硕亲王才老气横秋地说:“小子,本王昨天本王可在在罗锅子和顺天府面前把你夸了个天花乱坠,可人家对你根本就是不屑一顾,还说你玩的是他们早些年玩得剩下来的,今天你给本王争气点,若是今天这事你办妥了,本王就代硕王府收下你这个食客,否则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去。” 方孝玉苦笑,硕亲王还真够直接的:“但不知王爷有什么让小的效劳的。” 硕亲王想了想转对转对那四品顶戴的官员说:“小杜,还是你跟他说,本王我嘴笨懒得跟这小子费唇舌,这小子可滑头的很,没准三言两语就把本王绕进去了。” 第一百二十章 王朝兴亡的主因 ”是,王爷!“ 那四顶戴的官员即刻应了声,立刻转向方孝玉:”听说你是代表闽浙一地进京参加来年的科考的考生?” “是,回府尹大人!“方孝玉显得很恭敬。 “既然是闽浙的考生,就应该先去吏部报备,你怎么不去到吏怎么不去吏部报到,却到硕王爷府上应聘什么门客........” 可是他这话还未说完,已惹怒了在座的硕亲王,硕亲王立刻“腾”地跳了起来,对着府尹的后腿弯就是一脚,那府尹顿时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软倒在地,然后他就听到了硕亲王的骂声:“狗一样的东西,瞧不起我们硕王府么?或者你认为我们硕王府不配用你们这些读书人,别以为本王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却又投闲置散的王爷,大字不识几个,拿你这个混帐东西没辄,信不信本王现在就一脚踹死你?” 面对暴怒的硕亲王,顺天府自是连连赔笑:“王爷你误会了,奴才也是在为王爷您着想,害怕您吃亏上当受骗,这些年来王爷您在这上面可浪费了许多钱财,可您招到了几个可用的人才?再说这小子能有多大,最多也就十八、九岁,哪象是饱读诗书的样子,再说您老见过这么年青的举人么,恐怕是没有吧,所以奴才想猜他小小年纪,即使有功名在身,能有多少真才实学,他那功名肯定是他家里出钱买来的,嘴上没毛,昨天那件案子,他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硕亲王一听,顿感有理,于是就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方孝玉:“臭小子,你的功名不会真的是家里用钱买来的吧,若是你没有什么真材实学,却到本王那骗吃骗喝,小心本王我打断你的狗腿。” 方孝玉顿时笑了,这个硕亲王还真是有趣,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王爷您说笑了,你是堂堂的天潢贵胄,就是用一根指头就能摁死我,你说我敢到你那骗吃骗喝么?再说就是骗吃骗喝,哪也需要成本的,不是是个人就行的,就拿当年的徐福来说,若是他没有一点真材实学,又怎么骗得了精明无比的始皇帝,早就让始皇帝砍了脑袋,始皇帝是什么人,那可是号称祖龙的存在,堂堂的千古一帝,英明神武,你说是不是呢?” 硕亲王满是戒备地问:“那你说说您究竟有什么本事,别跟本王玩虚的。” 方孝玉笑着说:“我这个人大本事是没有,就会斟酒倒茶。” 顺天府府尹嘴巴一撇:“斟酒倒茶是个丫环都会,王爷犯得着每月花几百两请你?” ”你给我闭嘴,“硕亲王没好气地喝住顺天府:”这狗东西说得没错,你又不是什么大美女,本王犯得着用二百银子请你倒茶么? 方孝玉回答说:”我这斟酒倒茶茶的功夫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茶一倒就满,可我这杯茶或者一杯酒就是倒怎么都倒都倒不满.....” 方孝玉的话还未说完,顺天府的府尹已跳了起来:“小子你吹什么牛,一杯茶怎么可能怎么都斟不满?” 方孝玉回答说:“府尹大人您难道没听过这高手在民间么?民间多的是奇人异士,少得就是王爷这样的伯乐,不过我这杯茶可不便宜,没有五十两银子,我是绝对可不干的,府尹大人跟王爷要不要试试?”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一杯茶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方孝玉无害地笑:“说抢多难听,王爷你见过一杯怎么倒都倒不满的茶么,恐怕是没有吧,光这一点这不止值五十两银子,您说是不是?” “好,这杯茶本官我要了。”硕亲王气呼呼地说:“若是你吹牛,本官不但要揍你五十大板,还要奏请朝廷除了你的功名。” “好咧!”方孝玉立刻上前,拿起了圆桌的茶壶,给硕亲王倒茶,然后将目光转向那罗锅模样的人:“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那人不没有答话,硕亲王已在一旁气呼呼地说:“刘庸,你就叫他刘罗锅,这老小子可聪明得很,不过就是人坏死啦,老和本王过不去,从本王这骗银子花,这些年来从本王这骗取去了好多银两,就是没有三千,少说也有八百了,本王最看不起和就是这种贪婪的文人了,没当官时,就说要上效君王,下报黎民,可真让他们当了官,还不是一个劲地往自己怀捞,拚命的往怀里捞,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咱们大清朝的官员么,他们说咱们大清的官员是无官不贪,整个官场都让他们人弄得乌烟瘴气,再这么下去,大清朝非亡在他们这些人不可?” “王爷这话就不对了,”方孝玉笑:“贪婪是人的本性,也是一件好事,更是社会不断前进的动力,即使历史上两袖清风的官员也不例外,他们有哪些个不贪,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所贪的东西不一样。” 方孝玉这话刚说完,刘庸已在一旁说:“小子,你这可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水至清则无鱼,刘大人应该都听过吧,”方孝玉笑着说:“大明朝的海瑞海刚峰那可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大清官,为百姓称颂,可你说为什么张居正不敢用他,张居正是什么人,那可是千古贤相,他的万历新政,可为大明朝成功地续命几十年,若没他的变法,只怕大明朝早就已经亡了。” 顺天府府尹冷哼:“张居正根本就是个酷吏。” “大人你这就是抬杠了,”方孝玉笑如故:“再说就算人家是酷吏又如何,至少人家能为大明续命几十年,可人家比起来,那大人您算什么,是碌碌无为的庸吏或是粮仓里的一只。“ 听到方孝玉这话,顺天府顿时满脸不悦:”竖子无知,不识天高地厚。“ ”大人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京城可是您的辖区,可我一到北京,就听人说京城的两大黑帮万金堂和烟雨楼在火并,死了好多人,可你呢,就在府衙里坐着喝茶牢磕,对此是死而不见,完全无动于衷,往小了说大人您是渎职,往大了说,你可是在犯罪,你就等着被御史弹核吧,相反倒是你们眼中的酷吏在相几十年,大明朝倒没出过什么乱子,你有资格说人家是酷吏么?若是你不能迅速地平复京城的黑帮械斗火并,你就等着皇上革职查办吧。” 听到方孝玉这话,顺天府府尹的脸色都变了,好在刘庸这时开口:“若非小兄弟你有办法不复此次黑帮械斗?” “小子茶快满了,你的功名快没啦。”硕亲王在一旁叫道。 “满不了,王爷你就看好了。” 方孝玉的手未停,继续倒茶,可是一件奇异的事情就在硕亲王、跟刘庸以及府尹大人面前发生了,那就是茶盏在满了之后,无论方孝玉怎么倒茶,茶盏里的茶却是始终保持不变,即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 硕亲王看得啧啧称奇:“怪事,茶盏里的茶怎么老是不变。” 顺天府尹冷哼:“奇淫巧技,肯定壶里有古怪。” 方孝玉收手:“要不我把壶给大人你试试,若是你能做到,京城火并的事我给你摆平。” 顺天府府尹冷哼:“本官学得是治国安邦的大道,这些小三流的奇淫巧技,老夫不屑去学。” 方孝玉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治国安邦的大道,就不知大人你找出国家长治久安的大道没?” “天下二、三百年必有兴替,这是历史的定律......” 他的话还未说完,嘴巴立刻紧闭。 他发现他居然上了这小子的当,犯了大清的禁忌。 方孝玉却在笑:“说吧,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怕刘大人和硕王爷向皇上进言说你诅咒大清的江山。” 硕亲王却没有发觉,忍不住地说:“他怎么诅咒我们大清的江山了?” 方孝玉悠悠地说:“他说天下二、三百年必有兴替,是历史的定律,这也就是说咱们大清的江山就只有二、三百年。” 顺天府头上冷汗顿下:“难道你有国家长治久安之策?” “在其位谋其政,这些应该是你们这些大人应该考虑的事,不应该由我一个考生来回答,”方孝玉淡淡地说:“不过既然你问了,为了避免人说我骗吃骗喝,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规矩是一个问题五十两银子,雷打不动。” 刘庸忍不住地说:“你还真有这办法?” “想听的话就五十两银子。” 硕亲王笑了:“若能解决好这个问题,别说是五十两,就是再多的银子我也出。” 他立刻取出了一只五十两的银元宝:“若是你的答案能让本王满意这五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我也一样。“ 刘庸也丢出了五十两银子。 ”你呢,“方孝玉将目光转向顺天府府尹:”问题可是你提出来的?” 顺天府府尹可不信方孝玉能回答这个问题:“五十两银子我出,但是你如果答不出这个问题呢,本官让吏部削了你的功名。”他也丢出了五十两银子。 方孝玉看着桌上的一百五十两银子,不禁笑了:“这趟生意做得值,我和我的兄弟这两个月的生活费至少不用愁了,不过我这有治标治本的二种方式:“你们想到哪种?” 硕亲王说:“就先说说治标吧。” 方孝玉笑着说:”王朝只所以二三百年有兴替,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土地兼并,只要这个问题解决好了,大清就是铁打的江山。” 刘庸点头:”这我也知道,但是这问题该怎么解决?“ 方孝玉笑着说:”土地收为国有,由朝廷按人口比例分配给平民百姓。“ 刘庸摇头:”你这可是在断所有士绅的根。“ 方孝玉笑着说:”断士绅的根,总比将来老百姓将来活不下去,要朝廷的命强吧,大明王朝的前例可就在眼前。“ 刘庸摇头:“虽然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所面对的阻力实在是太大,极容易引起社会的动荡,当今皇上好不容易解决了大行皇帝留下来的烂摊子,怎么可能再泥沼深陷?说说你的治本之策。” 方孝玉淡淡地说:“分封制。“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分封制与集权制的优劣 “分封制?” 刘庸听得一愣。 这是一久远的制度,自始皇帝一扫六合,施行中央集权制之下,这种制度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顺天府府尹更是喝斥:“无知孺子,分封制根本就是零乱之源,汉景帝时期的八王之乱,你没听过。” 方孝玉的声音更淡了:“这就是书生之见了,分封制若是霍乱之源,大周王朝又怎么会有八百年的国运,成为历史上享受国运时间最长的王朝,相反倒是始皇帝和汉武帝废除分封制之后,历代王朝的国运却是每况日下,一代不如一代,甚至是有些王朝却只有二、三十年国运,在这些王朝当中也就大汉朝还差不多,享国四百多年,可就是大汉王朝却还被王莽新政一刀劈成了两半,如果不王莽愚蠢到要恢复井田制,有没有刘秀中兴都是问题。” 顺天府府尹语塞,无言以对。 刘庸却在这时笑着说:“汉高祖施行的分封制,可后来不也在汉景帝时期闹了八王之乱么?” “刘大人您可是当朝最知名的智者,学识丰富,对历史的认识当然在孝玉之上,孝玉当然是辩不过大人,”方孝玉如此说:“但是孝玉要说的每项制度都有他的优劣,衡量它的原则是看它的存在是利大于弊,或者弊大于利,而不是为了学派的存在就急于否认它的存在,分封制与集权制的谁强谁劣,二千年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谁胜谁劣,若是分封制不如集权制,何以大周王朝会有八百年的国运,成为历史上国运最久的王朝,相反倒是自始皇帝施行集权制以来,历代王朝的国运却越来越短,甚至是一代不如一代,甚至是有的王朝只有几十年捕鱼达人攻略历史,若是你们儒家能圆满的解决这个问题,今天的辩论根本就不存在,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一句,这一千八百多年,儒家非但没有任何的进步,反而是在开历史的倒车,至于我们王朝都老在一个地方打转,相反倒是西洋各国现在施行的制度却类似大周王朝的分封制,鼓励王室成员跟贵族和国人大胆地走出去,去开疆拓土,不管你是谁,何等的身份,只要你能在国外拿下一片土地,国家就承认你的存在,给你封官,也正是在这项制度人家才打下了一个个比他们本王更大的国土,以这些国土上的资源反哺母国,可你看看咱们的王爷贝勒,跟功勋子弟却在干什么,除了声色犬马,斗鸡走狗跟欺男霸女之外,还能干什么,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现在你是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惹下什么滔天大祸,就是祖上再怎么有德,只怕也护不住你,更重要的是祖宗的福荫总有一天会用完的,到时候你让他们何以为生?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这些年青人出去闯闯,也算是给他们寻找一条出路,减少朝廷的一点内耗。” 刘庸无言,他可是明白人,方孝玉所说的两种制度的弊端他哪能不知道,可知道归知道他又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可现在的皇帝虽然仁慈,却也是个大权独揽,卧榻之侧容人酣睡的主,怎么可能把手里的大权给分出去,即使是在海外哪也不行,这一点连硕亲王也不例外:“分封制你根本就不用想了,皇上根本不可能同意,它根本是从皇上手里夺权。” 方孝玉顿时笑了:“在国里分封当然是不可能了,可我们为什么要在国里分封,跟皇上夺权,我也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硕亲王、刘庸与听得有点迷糊:“不在国里分封在哪分封?” “海外分封!” “海外分封?” 方孝玉点头:“我们家可不是什么书香门第,是商贾之家,跟洋人有许多生意上的来往,听洋人说海外的地方可大了去,是我们大清疆域的几十倍,按他们的说法,我们所居住这个世界上共有七大洲、四大洋,我们大清就在太平洋的西岸,亚洲的东部,在世界地图上就占了那么一丁点。” 硕亲王自是听得心动:“洋鬼子的话可信么?” “七大洲四大洋的说法基本上很可靠,”方孝玉如此说:“早在前明的时候,西洋各国就开始了航海殖民的时代,将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地形山脉绘制成了一副地图,叫做世界地图,人家就是凭借着这幅地图,把人家的手就是已经伸到了我们的家门口,将吕宋,澳门,南洋群岛全都给拿走了,若不是郑成功赶走了荷兰人,我估计就连台湾也未必属我们所有,而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这些国家对于我们大清来说,也就是弹丸之地,可是人家就是靠着分封制开辟了殖民时代,在海外打下了一个比本土还要大十几、二十倍的国土,并从遥远的西方来到了我们大清的家门口,开启了殖民时代,英国虽起步于这三国之后,但是在经过工业革命之后,国力更是大张,迅速地向海外扩张,这些年来,他们在海外拿下的殖民地并不比这两国少,咱们大清难道就比人家差么,我看不见得吧,咱们的资源比他们多,人也比他们多,为什么就不能鼓励皇室成员走出去,咱们就算是拿人去堆,也能把这些小国堆死,若能这样,你说咱们大清能赚下多少家业?更重要有是皇位只有一个,可皇上的阿哥却不只一个,这么一来,他们也不用整天盯着那个位子,勾心斗角,对于朝廷和皇上来说岂不是也是一件好事?” 刘庸默默点头,方孝玉说的未尝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他跟着又问:“即使是分封制可行,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国库负担得起么,这些年来打回疆,取西藏,国库都已经不堪负荷了。” “为什么要朝廷负担?”方孝玉笑着说:“朝中那些亲王贝勒那一个不是富得流油,外加裙带、门生无算,这笔资金完全可以由他们自筹,还有人手也得由他们自招,朝廷最多也就是给一个封号,跟兵器上的资助。” 刘庸顿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朝廷只在墙上画个大饼。” 方孝玉反问:“在墙上画个大饼不行么?我估计周朝当年也是这么干的,包括如今的西洋各国,再说即使是不成也没关系,反正朝廷也没什么损失,反而解决了一些内部的矛盾。” 硕亲王嘴巴撇撇:“反正本王我不上这当。” 方孝玉顿时笑了说:“开疆拓土是属于年青人的事,王爷的年纪大了,就算是您主动请缨出海,皇上也得三思,但是您不去,就不代表是皇族中那么多王爷由勒和年青功勋子弟也都不去,在他们当中总有些人心动的吧,只要朝廷树立起一个成功的榜样,还怕不会从者如云么,毕竟一心想混吃混喝等死的人是少数,若是圣祖皇帝当年肯采取此策,九王夺嫡此事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王爷您想想,若是有一个希望,一个奔头,谁愿意把脑袋提在手上跟自己兄弟玩命。” “哪倒也是!” 硕亲王不由得点头。 方孝玉跟着说:“其实分封不应该只针对皇室成员,还可以面向民间的大地主,他们想去海外就封不是不行,但是你们首先得把自己手里的土地交给朝廷,由朝廷视其贡献大小,赐封大小不同的爵位。” 顺天府府尹终于忍不住了:“赐封民间官爵简直就是谎谬,这跟卖官卖爵有什么区别?” “区别当然有了,我们鼓励他们走出去,完全是为了朝廷的长治久安,”方孝玉回答说:“影响王朝兴亡的的最大因素就是土地兼并,跟人口增加,人口增加咱是没办法解决,但是土地兼并却可以根据这种方法得到最大限度的缓解,咱们国家的老百姓是最老实得了,只要他们有一口吃,就不会起来跟朝廷作对。” 顺天府尹还想再说,刘庸已一口定音:“土地问题如果解决好了,的确是能给大清王朝续命,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得找个适合的机会跟皇上说说,咱们今天就说到这里了,不过此事得严格保密,在皇上做出决断前必须严格保密,”说到这里刘庸将目光转向顺天府尹:“府尹大人,今天这事就我们四个知道,在皇上做出决定之前,若是外面有人知道了,本官就奏请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顺天府尹忍不住地说:“若是王爷走露了消息呢。” 刘庸冷哼:“无论谁走了风声,本官都奏请皇上也砍了你的脑袋,你别以为本官是跟你开玩笑。” 方孝玉顿时笑,这个刘庸还真不是一般地霸道,不过他喜欢。可是他的笑还未来得及收敛,刘庸的目光已转了过来:“在年青人当中,象你这样的有才智的年青不多,若你肯投效嘉王府,本官愿作引见之人,以你的聪明才智想得到嘉亲王的重用并非难事。” 听到刘庸这话,硕亲王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见过挖墙脚角的,可他还没有见过象刘庸这么挖墙脚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刘庸你是什么意思,本王看上的人,你也敢挖,信不信本王这就抽你一顿?” 刘庸嘴巴撇撇:“怎么能是挖王爷您的墙脚,他不是还没有投靠你们硕王府么?” 硕亲王怒:“那也不许你挖,本王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人才,哪能让你挖走了。” 刘庸苦笑:“哪有象王爷您这么霸道的,再说你们硕王府到现在还没招揽是不是?” “ “那也不许你挖,真要逼急了本王,本王我直接捅到皇上哪去,看皇上向着我这个十九叔,还是向着你这个王八羔羊?” 硕亲王直接爆出了口粗。 刘庸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虽然他很想给嘉亲王招揽个人材,可硕亲王他还真惹不起,惹急了硕亲王,硕亲王还真会把这事捅到皇上那去,到时别说是他,就连嘉亲王也要落些不是,于是他无奈地笑:“王爷您就算招揽人家,也该问问人家的意见才是,哪有象你这么不讲理的。” “这不用你教本王,本王这就问他,”然后硕亲王将凶巴巴地的目光转向了方孝玉:“小子,从现在起,你就算是我们硕王府的人了,每月初一到我们王府领取饷银,往日里随传随到,有事直接报本王的字号。”然后他将一个腰牌直接丢给了方孝玉。 方孝玉不由得一愣:“王爷你不考核我了。” “考核个屁,再考核下去,你人都让人家给挖走了,”硕亲王气呼呼地说:”既然你已经是硕王府的人了,就给本王卖把力,把案子给本王我案了,王爷我今天可跟罗锅子打了赌的,赌的可就是你能不能把这案子给破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初展峰芒(上) 方孝玉无言,原来硕亲王也是个好赌的主。 其实,这也难怪硕亲王,历朝历代的王爷都是如此,除了跟随开国太祖打江山的亲姓王爷还有几分本事之外,其他的各朝各代的王爷基本上都被当成猪一样来圈养了,他们虽然享受着父辈的爵位,可手上却并没有什么权力,还得谨小慎微,但凡有几分本事的王爷,为了王朝江山的稳固,早让当朝的皇帝给随手铲除掉了,他们这么做,主要的是害怕对方威胁到他们自己的统治地位,剩下的基本都是些一无是处的主,且全被当成猪来圈养了,明朝的那些王爷还算好些,手上虽然没有什么权力,可人家毕竟被分封到了各地,还有着自己的封地,大清的那些与其相比之下却则要悲催多了,他们除了一份优渥的俸禄待遇之外,就被圈养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有的人基本上一辈子连京城都没出去,如果仅仅这样倒也罢了,可问题是,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很多闲得蛋疼的御史在那盯着,稍有越位,等待你的就是无尽弹核,总之一句话,就是整不死你,也得把你按在地板上擦几回,时间久了,那些王爷贝勒的棱角就给磨光,甚至是有的亲王贝勒一辈子都在装傻充愣,唯恐被人盯上,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他们王爷贝勒除了吃喝玩乐,走鸡斗狗之外,还能做些什么?朝中的御史可有着风闻奏事权力,风闻奏事的意思是什么,那就是你听到的不管是真是假,有的没的都可以弹核,当然了象和珅、荣亲王、福安康这真正的权贵,他们是绝对不敢得罪,毕竟这关系着自己的饭碗,既然这些真正的权贵他们自然是得罪不起,可是为了证明他们尽忠职守,没有白拿一份俸禄,就将目光投向了这些投闲置散的王爷贝勒,弄得这些王爷贝勒,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缩手缩脚,什么都不敢做,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个王爷贝勒除了吃喝嫖赌,听曲看戏,拚命地生崽之外,还能干什么? 事实就连他这个皇帝的兄弟,堂堂的十七皇叔,也就遭到过很多御史的弹劾,不过每次的弹核皇上对此都是呵呵一笑,将奏折留中不发。而硕亲王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主,若是有人弹核他,他就直接打上门去,据说有一次竟然他竟然将弹核自己御史的腿给生生地打断了,而皇上竟然只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就此了结,从那以后满朝的御史就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珍惜生命,远离硕王府。估计永宁格格那飞扬跋扈的脾气,也是受到了他的遗传,没有一个这样的老子,她也很难在京城闯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绰号京城女霸王。 “王爷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硕亲王冷哼:“若是今天你小子让本王赔了钱,本王我就打断你的两条狗腿。” 刘庸在一边笑着说:“小子,你可要小心了,硕王爷可有把御史的腿打断的先例,如果你怕的话,可以现在就认输,本官可以替王爷求情。” 方孝玉听得眼皮直翻:“你以为我认输,王爷就不会打断我的腿,为了保住自己的腿,孝玉只有把这案子给破了。” 刘庸笑:“那就是你很有信心把这案子给有点破了,老夫告诉你,这件案子就连老夫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方孝玉听得眼皮直翻:“你们让我破案,总该告诉我案子的详情,不知道案子的详情您就让我破案,这也太难为人了。” “有道理,”硕亲王将目光转向顺天府尹:“你告诉他案子的详情,本王懒得浪费唇舌。” 于是顺天府知府向方孝玉述说起了案子的详情,原来在方孝玉进京之前,顺天府就接到了一桩杀人案,案子发生在当朝某位大学士的府上,死者是位府中的丫环,嫌疑人就是府中几位在做木工的匠人,由于无法分辩元凶,对方就将所有的嫌疑人给押到了顺天府。 顺天府刚说完话,硕亲王已在一旁迫不及待地问:“小子,有没有把握,没有就早点说,别浪费本王我的时间。” “如果我说有,那就是欺骗王爷您了,能不能破案我得先见到死者的遗体。” 硕亲王眉微锁:“需要这么麻烦么?” 方孝玉很有耐心地说:“遗体是生者最后留在世上的东西,它可以告诉我们很多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所以这世上就有了仵作这一行。” “行,行,行,本王满足你的要求,”硕亲王转对顺天府知府:“让师爷带他去验尸。” 方孝玉这一走就是近半个时辰,当他重新出现在硕亲王的面前时,硕亲王问:“小子你有几成把握。” 方孝玉回答说:“有点眉毛,带疑犯吧。” 刘墉忍不住地说:“小子,你该不会是想用刑吧。” 方孝玉很平静地说:“一件案子,若是需要动刑,才能得到的答案的话,那它就已经落了下乘,所以一个真正的理案者,绝对不轻易地用刑,用刑会造成很多冤假案,所以真正的理案者他会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带人犯吧。” 看到方孝玉智珠在握的样子,刘庸的心不禁悬了起来,暗自嘀咕,这小子不会是真的能把这案子给破了吧。 硕亲王见状,就问刘庸:“罗锅子,你不会是怕了吧,怕的话就投降认输,本王算你输一半。” 刘庸强自镇定:“王爷您不会真信这小子能把案子给破了吧,这案子即使是下官也只有三成的把握。” 方孝玉听到这话,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刘庸:“原来刘大人也是智珠在握,要不要我们把凶手的特征给写出来,看一样不一样。” 刘庸笑了:“想从本官这里找回破案信心,本官不上你的当。” 方孝玉自信地笑:“如果需要从大人你那找回自信,那学生我就已经输了。” 很快的,七个疑犯就跪在了硕亲王,刘庸,跟顺天府府尹面前。硕亲王就说:“小子,开始吧,是骡子是马咱就拉出来遛遛,记住,若是你在胡弄王爷我,王爷我打断你的狗腿。” 方孝玉点头:“行,王爷你要看好了。” 方向与时机走了过来,在七个人,面前,转了几圈,认真的打量着这几个人:“你们都是木匠?” 七个嫌疑犯,一起点头。 方孝玉点头:“既然都木匠,且能给大学士府上做工,手艺肯定是不错了,我姓方,叫方孝玉,刚刚在京城买了个宅子,需要一些衣柜,桌子、椅子,梳妆台,你们给我分别做一套,你们谁的活干得好,我就拜托王爷向府尹大人为他求情,放他回去。” 硕亲王顿时嘀咕了起来:“这小子到底再搞什么鬼?” 刘庸则说:“王爷您就学着点,这小子没准真能把这案子给破了。” 硕亲王白眼仁直翻:“你高兴什么,他把案子给破了,你就等着掏钱吧。” 刘庸笑着说:“下官这不是替王爷你感到高兴么,这么多年来,王爷总算是找到一个可用的人才了。” 硕亲王以警告的目光盯着刘庸:“你少打他的主意,他可是我们硕王府的人,若是让我知道你打他的主意,本王我直接打断你的狗腿。”然后他就坐下品茶。 方孝玉则将目光转向顺天府知府:“知府大人,您府上有没有木头,有的话就借几根。” 顺天府知府听得一愣,他实在想不出方孝玉在捣什么鬼,于是他忍不住地说:“小子,你在搞什么鬼,王爷是让你问案。” 他的话刚说完,刘庸淡淡地说:“如果你想保住自己的顶戴花翎就照他的话去做。” 顺天府知府这才让人准备木头去了。 知府大人让人准备木头时,方孝玉则坐下来若无旁人的喝茶。硕亲王则再次警告方孝玉:“小子,你别给本王故弄玄虚,现在你可是我们硕王府的人,代表的是我们硕王府的颜面,若是你丢了我们硕王 听到硕亲王这话,方孝玉自是不满地说:“我说王爷,虽然你是个大老粗,可你毕竟是咱俩大清堂堂的的王爷,天潢贵胄,代表的可是咱们大清的颜面,就不能斯文点么,这话虽是传到西洋各国去,那人家还以为咱们大清都是您就这副德性,本王我打断你的狗腿。”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本王是没文化,就副德性,可本王我乐意,你管得着么?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打断你的狗腿。” 方孝玉苦笑摇头:“难怪你女儿跟你一样飞扬跋扈,蛮不讲理,原来她都是跟你学的。” 硕亲王顿时是一脸戒备:“小子,你少打我女儿的主意。” 方孝玉嘴巴撇撇:“我对当朝廷的郡马、附马没兴趣,再说你女儿有什么好的,估计也就王爷您这德性,除了飞扬跋扈,刁蛮任性,欺行霸市之外,也别无长处。”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臭小子,你感破坏我女儿的名声,我抽死你。” 可是他的手刚抬起来,方孝玉就说:“你抽抽看,别说我没告诉你,我可会点穴手的,信不信我让你在那站上一天一夜,再说你女儿的名声还要我破坏么,我一进京就听人说到了她那赫赫威名,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女霸王,每次出门都带着几个武功不怎么样的高手,整个京城都让她闹得鸡飞狗跳的,这样的女人我哪惹得起,还不有多远就走多远,再说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我那未婚妻可是出了名门的温柔贤慧。” 硕亲王听得一愣:“我女儿有那么差么?” 方孝玉反问:“你说呢?” 对于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硕亲王还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他还是振振有词地说:“女孩子还是凶一点的好,这样将来嫁出去才不被婆家欺负。” 方孝玉笑:“问题是你女儿就是肯嫁,也得有人敢娶才是。” 硕亲王怒:“你是说我女儿是嫁不出去了。” 方孝玉连忙反驳:“这话是王爷您的,可不关我的事。” 硕亲王连忙再说,顺天府已在一边说:“回王爷,木头抬来了。” 硕亲王还没答话,方孝玉已在一边:“抬来了,就让他们开工干活,本少爷我有赏。”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听到没有,按他说的做。” 顺天府知府立刻吩咐衙役监督那些木匠做活去了,方孝玉则对硕亲王说:“好啦,好啦,王爷您也别生气,我送你一份大功。” 硕亲王反问:“什么大功?” “京城两大黑帮万金堂跟烟雨楼火并死人的事,现在可闹得尽人皆知,王爷您的主动向皇上上折请皇上下旨查封烟雨楼和万金堂,为了向大家有个交代,皇上一定不会反对,这么一来,王爷您也能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初展锋芒(下) “什么大功?” 硕亲王迫不及待地问,他们这些王公贝勒,最怕的就是皇上将它们忘掉,只要能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这类事,他们绝对不会拒绝,更何况是立大功这回事。 “自请裁撤如意门。”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自请裁撤如意门算什么大功,你是准备让本王自废武功?” “听我把话说完。”方孝玉继续说:“这些天来,烟雨楼,万金堂,在京城火并械斗死人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皇上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查封烟雨楼万金堂,整肃京城黑帮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知道如意门跟王爷有点关系,但是就如意门那点势力跟万金堂、烟雨楼相比,虽不能说是于壤之别,却也差不多,再说王爷你以为你不向皇亲上自请裁撤如意门,如意门就能保住么,如果皇上决定裁撤万金堂与烟雨楼,和珅与荣亲王他们就一定会把如意门拖下水,若是王爷自请裁撤如意门,主动权却把握在自己的手里,王爷你正好借这个机会,将那些混吃混喝的家伙全部裁撤掉,把精英全部纳入王府的卫队,这样对王爷来说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损失,反而能节省一大笔开支,将损失降低到最小,可若是被动的等朝廷来裁撤,王爷你的损失将会更大。”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在京城械斗火并的烟雨楼和万金堂,跟我的如意门有什么关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句话王爷你不会没听过吧,烟雨楼,万应堂都裁撤了,如意门怎么独存?” 硕亲王虽然知道方孝玉说的是事实,可是让他主动请旨裁如意门,他还是心有不甘:“这是让我再想想。” 方孝玉也没有再说,坐在那悠哉悠哉地喝茶。 硕亲王裁不裁撤,跟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他最多也就是在硕亲王那里混碗饭吃。 见到方孝玉悠哉悠哉品茶的样子,硕亲王顿时觉得极为不爽:“小子,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若是你今天不能破案,丢了我们硕王府的脸,本王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这点小案子,我这就给王爷您破了。”方孝玉放下茶盏,向那些正在做活的木匠走了过去。 硕亲王则将目光转向顺天府知府跟师爷说:”你们还不跟过去,看看那小子在搞什么鬼?“ 顺天府应了声,立刻带着师爷跟了过去。 硕亲王将目光转向刘墉:“罗锅子,你说这小子能不能把案子给破了?” 刘庸摇头:“王爷您这可就问错人了,他可是您府上的人,下官跟他才第一天见面,对他了解不多,不过,下官可以向王爷保证这小子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刚才王爷就应该答应他,向皇上进言,既然如意门不能保全,就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硕亲王说:“那小子的确是个人才,不过,如果王爷就此答应了他,采用了他的策略,它的尾巴还不翘上了天,现在就看看他能不能把这案子给破了,我们硕王府可不养废物。” 刘庸笑着说:“王爷你有主意就好,不过下官可得提醒王爷,这小子可不是一个好驾驭的主,一不小心,它就有可能飞走了。” 硕亲王很是气愤地说:”他敢,本王,我打断他的狗腿。” 咱们这位王爷外表看破起来是十分的粗鲁,是个十足的莽夫,可刘庸却知道咱们这位王爷看似糊涂,实则是精明的很,他只所以故作粗鲁、庸俗,是个实足的莽夫,那完全是为了自保,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戳穿他。 “对了,你看那小子在做什么?” 硕亲王此刻已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方孝玉此刻正围着那些做工的木匠,在那转来转去,这个瞧瞧,那个看看,刘庸顿时笑着说:“我还小瞧了这小子,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小子已经找到了破案的关键。” “找到了破案的关键,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王爷您就瞧好了。” 方孝玉此时已在一个木匠面前停了下来,那木匠是三十岁的中年汉子,手工是十分的娴熟,于是他笑着:“大叔,你的手工好象不错。” 那木匠听到方孝玉的夸奖,就抬起头,对着方孝玉说:“一点吃饭的手艺,让少爷您见笑了。” 说话间他手里的活自然是停了下来。 方孝玉笑着说:“大叔你别管我,我就是随便看看,您继续。” 然后方孝玉就转身走向其他的木匠,他走后那木匠长长的出了口气,继续干活。 方孝玉则继续在其他木匠那里转,而且在每个木匠那里都停了很长的时间,顺天府知府跟师爷根本就不知道方孝玉在做什么,虽然他们都有一肚子的气,可惧于硕亲王的淫威,却只有老老实实地跟着方孝玉,等着对方的吩咐,好在没多久,方孝玉就将所有的木匠都瞧了个遍,复又走到原先那个木匠面前:“就他了。” “啊?”奉天府的知府和师爷听到方孝玉这话自是不解地“啊”了声。 方孝玉很是不满地说:“啊什么啊,凶手就他了,抓人吧。” 奉天府知府还没有搭话,那木匠大叫冤枉:“冤枉啊,冤枉啊,大人您可不能听这位少爷在这信口雌黄,草民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连杀鸡都不敢,怎么敢杀人,还有这位少爷,你就算看不上小人的手艺,可也不能冤枉我杀人,小人可是上有……”他的话还未说完,方孝玉已替他接了下去:“上有八十多岁生病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两岁婴儿,我说大叔,你就不能换个花样么,这样的借口早就烂大街了,要不要我教你两句?” 那木匠语塞。 方孝玉则对奉天府知府和师爷说:“抓人吧。” 顺天府跟师爷俱是眉心微锁,这小子连话都没问,就只带着他们转了转,就让他们抓人,这也太草率了,顺天府知府还没有说话,师爷已在一旁善意地说:“这位少爷,杀人案可不比别的案子,抓人咱得有真凭实据……” 他的话还未说完,方孝玉已在问他:“看过仵作的验尸单没有。” “验尸单?”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尸体是一个人留在世上最后的证据,它会告诉我们很多的真相,所以这世上就产生仵作这一行,只要你们看过仵作的验尸单,就应该知道死者是个左撇子,左撇子弄出来的伤口,跟常人弄出来的伤口完全不一样,这么多木匠当中就他一个左撇子,你说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师爷这才恍然大悟,佩服至极地说:“原来刚才这位少爷是带着我们找左撇子。” 他的话刚说完,顺天府知府已喝斥说:“还不让衙役抓人。” 当衙役将大喊冤枉的衙役押到硕亲王面前时,硕亲王悠悠地说:“小子,你不会是随便抓了个替死鬼来胡弄本王吧,是的话小心本王打断你的狗腿。” 方孝玉笑着说:“随便找个替死鬼,王爷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 硕亲王冷哼:“你说他是凶手,你有什么证据?” 方孝玉回答说:“他是个左撇子。” “是左撇子又怎样?这世上左撇子可多了,左撇子又不一定是凶手。” 方孝玉回答说:“我检验过女尸,女尸身上的两道伤口都在正前方的,伤口的走势都是自左到右,这就说明凶手,是个左撇子,在这么多木匠当中就他一个是左撇子,他不是凶手谁是?” “你说是就是了,本王我还没发话呢,”硕亲王冷哼,然后对顺天府府尹说:“把衙门里的仵作验尸单拿来。” 听到硕亲王的吩咐,顺天府知府自是不敢怠慢,立刻让师爷将仵作的验尸单拿来了过来,仵作的验尸单上将死者的死因说得很仔细,看过验尸单后,硕亲王也觉得这案子很简单,破起案来应该没有一点难度,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顺天府:“你的不争气的狗东西,这案子就这么点难度,王爷我都能立马把案子给破了,可你竟然拖了十几天,还让罗锅子都我这来骗钱,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或者说你压根就没看这份验尸单,这上面可明明白白说了,凶手是一个左撇子。” 顺天府府尹还没说话,那木匠已在叫屈:“王爷呀,小民冤枉啊。” 硕亲王抬腿就给了他一脚:“冤枉啊,你个头,验尸单上都说了,杀人者是个左撇子,你还敢说杀人凶手不是你,信不信本王一脚踹死你。” 那木匠辩称:“可这么多人,不可能说草民一个是左撇子。” 方孝玉冷笑:“你以为本少爷我在那转来转去是闲得发慌么,那么多木匠当中,就你一个左撇子,为了害怕冤枉你,本少爷跟府台大人,师爷可看过了所有做工的木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请王爷查验。” “行啦,行啦,别在本王面前卖弄你的小聪明了,顺天府把这狗东西打入死牢,报刑部审核,”硕亲王显得很开心,对刘庸说:“罗锅子,本王我可找到了一个不输于你的人材,以后你再想从本王这骗钱花,可没以前那容易了。” 刘庸笑着说:“那就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网罗到了一个真正的大将之才。” “本王网罗到了一个大将之才,你有什么好高兴的,小心本王连你最后一条底裤都赢走。”说吧,硕亲王就在哪哈哈大笑。 方孝玉却适时地说:“王爷,案子都已经破了,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滚吧,滚吧,拿上你的银子滚吧,别在这打扰本王我和罗锅子品茶的雅兴了。” 方孝玉的嘴巴撇撇:“王爷您就是粗人莽夫一个,何必学那些文人在哪附庸风雅?” 硕亲王说:“本王是粗人,是附庸风雅,可本我高兴,我乐意你管的着,再不滚本王我打断你的狗腿。”然后他拿桌上的茶盏作势欲砸向方孝玉,谁知方孝玉却跑得很快,速度之快瞬间已十余步之外。 方孝玉走后,刘庸却笑着说:“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有大将之风,但是这样的人通常都很难驾御,要不王爷您把他交给下官调教调教。” 硕亲王毫不客气地警告刘庸:“本王我知道你对嘉亲王是忠心耿耿,什么事都向着他,包括朱珪那个狗东西,可你们少打本王的主意,本王好不容易才网罗到一个人材容易么,若是你不听劝,本王这就打断你的狗腿,知道不?” “行行行,王爷你厉害,下官我惹不起,可我总该躲得起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硕王妃 从顺天府回到府中,硕亲王每一件事就是得知福晋从土木特省亲回来的消息,听到这消息,他立刻搁下一切公务立记得赶去见自己的福晋。他的福晋是准葛尔第一美女,能文能武,为了保证准葛尔部的安全,二十年前她就被部落当成礼物送予大清联姻,可结果她连乾隆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赐予硕亲王为妃。 虽然她从头至尾都看不上硕亲王,可为了准葛尔部有安全,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事实上她即使是不答应也没有办法,这中间根本就没有她选择的权利,不过让她想不到的是硕亲王虽然粗鲁庸俗了些,是个十足的莽夫,可他对她这个王妃还是真是疼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去店里了先紧着,更难得的是,新婚过后,硕亲王就将府中大权全部交给了自己这个王妃打理,事无大小。 虽然硕王妃暗中嫌弃她这个丈夫又笨又蠢,经常在外面给她闹些笑话,可为了族人的安全,她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做了这个王妃,而硕亲王在她身上的付出,最终还是得到了回报,赢得了她的芳心,特别是在女儿出生后,她看着丈夫忙前忙后,她自是无比的感动,她的丈夫虽然是笨了些,也蠢了些,可对她的疼爱她还能感到的,于是她也渐渐地将一颗芳心放在了丈夫身上,为此默默付出,打理着王府的一切,若说有遗憾的话,那就是在生女儿时,她伤了身体,此后一直未能为丈夫生下个儿子,继承硕亲王的爵位,这也就成了她心中最大的憾事,虽然她有意让丈夫再纳个侧妃,好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可硕亲王每次都在推三阻四,却一直没有答应。 听到硕亲王的声音,她立刻自内堂迎了出来,她一出来,就见到了喜气洋洋的硕亲王,于是她笑着问:“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硕亲王笑着说:“见到爱妃你当然是喜事一桩了,更重要的是这两天我一连赢了刘罗锅两次。” “那就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 虽然她知道这有可能是刘庸故意让丈夫赢两把,然后好放长线钓大鱼,可她还是不愿往丈夫头上浇冷水。 硕亲王听到她这话,自是知道她的意思:“听你这口气就知道你对本王一点信心都没有。” 硕王妃笑着说:“你自己都说人家刘大学士是咱这大清第一的聪明人儿,你能赢人家么,没准人家是故意放水,拿王爷您当猴耍。”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他敢?我打断他的狗腿。” 硕王妃笑着说:“那你说说,你怎么赢了人家大学士!” 硕亲王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升堂理案了。” 硕王妃顿时笑了:“就你这水平还升堂理案,不是冤假错案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还能赢罗锅子么?再说你都说了人家可是大清第一聪明的人儿,就连和珅那么精明的人儿都在他手下屡次吃亏,你还能赢了人家,没准人家就是在那逗你玩呢。”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你就这么对你男人没信心,虽然我赢不了罗锅子,你就不许别人帮忙,我可告诉你,在你回娘家这段时间我可招到了一个不逊于刘罗锅的人才,更重要的是人家那可是文武双修。” 硕王妃笑着说,是,是是,我男人是最棒的了,慧眼识英才,连罗锅子都是你发掘的。” “没诚意,没诚意,听你这口气,就知道你一点诚意都没有。”硕亲王还是赌气的地说。 那你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样的人才? “方孝玉,一个来自闽浙的考生。” 硕王妃笑:“一个考生能有多大的本事,能赢罗锅子。” “瞧不起人是不是。”硕亲王没好气的说:“人家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建议。” “什么建议?” “前些天,万金堂跟烟雨楼油的火并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硕王妃点头:“我就听到这消息,才急着赶回来的,你跟我说说他给了你一个什么建议?” 硕亲王回答说:“他让我向皇上自请裁撤门下的食客。” “向皇上自请裁撤门下食客?”硕王妃脸色立时显得凝重:“他真的这么说么?” “怎么不行吗?莫非那小子在糊。” 硕王妃说:“他倒没有糊弄王爷,万金堂跟烟雨楼,把事搞得那么大,就是朝里有人想捂都捂不住,传到往皇上那里,只是迟早的问题,为了向各方面有所交代,皇上必会拿烟雨楼跟万金堂开刀,进而整肃京城帮会,虽然这次火并跟我们没有关系,但是城门失火,祸殃池鱼,这话王爷应该听说过,你这时候向皇上主动裁撤门下食客,除了给了皇上一个查封万金堂跟烟雨楼的台阶,还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连打带削的确是高明,不过这么做也是有利有弊,好处是能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没准还能得点皇上的赏赐,可坏处也显而见,和珅和荣亲王可是万金堂和烟雨楼的幕后老板,他们这次损失那么大,若说心里没火,那根本就是假的,虽然他们拿皇上是没折,难免会把这气必然会发泄在王爷身上。”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老子我无欲则刚,外加光脚不怕穿鞋的,怕它娘个球,在大清作主的还是咱们皇上,只要咱们皇上还在,他们就拿老子没折。” 硕王妃顿时笑了,她这个男人虽有百般不是,却总能在最佳的时候做出最佳的选择:“既然王爷,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速度一定要快,一定要抢在皇上做出决定之前上折,在皇上做出决定之前上折,那是给皇上搭台级,有个查封烟雨楼跟万金堂的理由,等到皇上做出了决断之后,你再来上折,那就是马后炮了,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效果。” “知道了,知道了,这道理本王我还不知道,不过让本王我奇怪的是往年你回娘家,一呆就是两、三个月,这次怎么就呆了十几天。” 硕王妃没好气地说:“我还不是听到万金堂跟烟雨楼火并的消息,怕把事情给搞砸了,就连夜从鄂尔多斯赶了出来。” 硕亲王听得白眼皮直翻:“在你眼里为夫就这么我没用么?” “你说呢?” 硕王妃没好气地说,可是她的话刚说完,整个人就被硕亲王拦腰抱起,往屋里就走,硕王妃顿时焦急:“现在是大白天,你想干什么,就不怕别人看见?” 硕亲王理直气壮地说:“我抱我自己的福晋,跟我自己的福晋行周公之礼,又不是调戏别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你敢说王爷用,到底有没用,你马上就会知道,运气好的话,咱们还可以造个小王爷出来。” 他直接抱起硕王妃往里屋就走。 翌日一早,硕亲王上朝后,硕王妃,就带着两个丫鬟,坐着软轿前往外城到银杏胡同去找方孝玉,当他找到方孝玉等人所居住的四合院子时,着实有些意外,她几乎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因为方孝玉等人所居的四合院子很大很大,竟然前后三进,这么大的院子在京城可是价值不菲,不是几个考生就能买得起的。 经过确认之后,她就让丫环上前敲门,从门里迎出来的是韩五娘,知道她们的来意后,韩五娘就将迎了进去,并奉上了香茗。 当然了,既然方孝玉不在,硕王妃也就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说自己是方孝玉母亲手帕之交,嫁到了京城,这次是听人说故人之子到了京城,就过来探望一下。 对于硕王妃这话韩五娘倒没有任何的怀疑,方德在京城有个结义大哥的事她还是知道,于是她满是抱歉地说:“实在是抱歉得很,那几个孩子他们不知道您今天要来,一大早就都出去了,要是知道您今天要来,我肯定把他们都留在家里,要不您留个地址,回头我让他们给你请安去。” 硕王妃听得一愣:“几个孩子?” “是啊,他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一起在琼花书院读书,一起中的举,这次就都一起来了?”韩五娘有些无奈地说:“他那个小气的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五个孩子一起上京赶考,可他就给了他们二百两银子,京城居,大不易,你说那点银子够干嘛,虽说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在天津帮和福破获妇女绑架案,赚了几百两花红赏银,可那个孝玉却是一个拿钱不当钱的主,到了京城之后,硬是租下了这个院子,把身上的钱,连同我跟樱子身上的钱都折腾得七七八八了,若是这个月还找不到工作,我估计下个月我们就得灰溜溜地从京城滚蛋了。” 硕王妃顿时笑了:“这个方孝玉还真是的,有难处竟然不找我这个阿姨,难道找我这个阿姨,我还能亏了他,你告诉他,京城不比在闽浙,他们人生地不熟,哪能这么容易就找到工作,有难处就来找我这个阿姨,他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事都一个人在那扛着。”然后她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卓上:“这次出来来得匆忙,我身上就带了一百两银票,既然你们手头紧,这一百两银票就先拿去周转,若是不够,你就让孝玉到铁帽子胡同门前有两只大石狮子的人家来找我,虽然我们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可养活十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韩五娘马上收起了银票:“行,行,行,等孝玉回来,我马上告诉他,让他到您府上给您请安道谢。” 硕王妃笑着说:“还客气什么,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谢什么谢,”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侍立在韩五娘身后的横山樱子:“这位姑娘是……” 韩五娘回答说:“她呀,就是孝玉他爸在日本京都给他定的媳妇,横山樱子。” 硕王妃很意外:“日本京都横山家的横山樱子?” 韩五娘很意外:“您知道横山家。” 硕王妃顿时笑了:“若是别的家族也许我还真的不知道,可是横山家不但是东瀛知名的商贾世家,更是有名的武术世家,现在京城可有不少的东瀛人,虽然我不是江湖中人,可我那手帕之交却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武功好手。” 韩五娘点了点头,然后对横山樱子说:“我说樱子,别在那站着,还不给长辈见礼。” 横山樱子还没有来得及见礼,硕王妃已站了起来:“大人都不外人,就不要多礼了,既然孝玉不在,我就不多留了。” 韩五娘一愣,这么快就要告辞了,合着人家就是来送银子的:“这就要走了,要不您留下来吃顿便饭。” 硕王妃笑着说:“还是不了,那口子一不见到我,就手脚抓瞎,我还得回去照顾他。”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白振白眉陈家洛 回到府中硕王妃听到的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她那个宝贝女儿永琪格格从天津回来了,坏消息则是她这个宝贝女儿根本就不朝家,一回来就带着五大高手出门了,听府里的侍卫说,她这个女儿好象在外面受了很大的气,这一回来就带着大队人马去找场子了事。 听到侍卫这话,硕亲王只有苦笑,对于他这个宝贝女儿,硕王妃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以说这个女儿可被硕亲王和太后从小给宠坏了,这从小到大,她这个可没少给他惹事,每次惹出事,都是她这个额娘跟在后面给擦屁股,好在她这个宝贝女儿惹的事也拿不算很大,人家看在太后的面上,也不跟她们计较,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了,可问题是永琪是个女孩子,象她这么飞扬跋扈的性格,将来怎么嫁得出去,为这事她这当额娘的可没少为她抄心。 可硕亲王却完全是副不在乎的样子,依他的话说,就是女孩子要凶一点才行,这样将来嫁了人,将来也没人敢欺负,象红楼梦里面的林黛玉柔弱弱的,八杆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所以嘛这做人就一定要做王熙凤,别做林黛玉,就这样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就让他们给宠成了一个京城女霸王,恶名在外。 每每想到此处,硕王妃就心中有气她心里还似有气,这女儿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为什么每次出了事,都是她出面给擦屁股,于是她问是侍卫:“王爷回来没有?” “王爷刚刚回来,一个人正在偏厅……” 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说王妃你带着丫鬟,直奔偏厅而去。 当硕王妃见到硕亲王时,她正那高据案头,喝着小酒就着一盘酱朱肉跟一盘五香花生米。 见到硕亲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这王妃就气不打一处来,沉着一张绝美的玉颜:“王爷您是不是有喜事,说出来让臣妾也高兴一下?” 对于硕王妃那张生气的脸,硕亲王完全给无视了,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了,你不知道,今天,我照你们说的向皇上说起自请裁撤门下食客这事,皇上听了很高兴,说我公忠体国,未了还打赏了本王一千银子,这银子虽然不多,可能让皇上笑口开心,还是一件很值得的事,可和珅和荣亲王却倒了血霉,皇上不但训斥了他们一顿,还让他们配合嘉亲王整肃京城帮会。” “是吗?被皇上嘉奖,当然是值得一件很高兴的事,”说这话的时候,硕王妃自是沉着一张脸:“不过咱们的女儿你也该管管了,女儿她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这当老子的哪能一点都不关心。“ ”这死丫头居然惹福晋您生气,等她回来,非好好地抽她一顿不可?“ 硕王妃很有耐心地说:”如果她惹我生气倒也没什么,可她呢,整天都无所是事的,老是在外面惹是生非怎么了得,这不她刚从天津回来,还家都没呆,却又带着大队人马出去惹事,还说自己在外面受了委屈,带着人去找场子,这话只有鬼才信,她呢,在京城那可是恶名在外,赫赫有名的京城女霸王,你说在京城还有人敢惹她么没人敢惹,照这么下去,你让她将来还怎么嫁人?” 硕亲王蛮不在乎地说:不管是谁能让我女儿欺负,都是他祖上积德,咱们的女儿那可是郡主格格,金枝玉叶,找她的麻烦那是给他面前。” “女孩子就应该温柔娴熟将来才能嫁个好人家,象咱们女儿这样,你让她将来怎么嫁人。” 硕王妃的话刚说完,硕亲王已不屑地说:“温柔娴熟有什么好的,难道跟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一样做个受气包,连自己的男人都让人抢了,可她还屁都不敢放一个,所以这做女人咱宁可做王熙凤,也莫做林黛玉,欺负别人总比让人欺负有好。” 硕王妃对此很是无奈:“可你总不能老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吧,若是有一天,她真的闯下大祸来,你我哭都来不及。” 硕亲王顿时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说:“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怎么说?“ 硕亲王慢慢地说:”我阿玛在世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身为皇室的亲王贝勒,表现得太聪明那是取祸之道,如果你太聪明了,太贤明了,皇上自然是放心不下,只有你表现得庸庸碌碌,皇上才会安然放心,所以就连汉朝的贤相萧何也不得不自污以求自保,就拿荣亲王与和来说他们都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了,却还不自知,即使现在的皇上容得下他们,可新皇呢,没有一个皇上会留下一个自己无法驾驭的臣子。” 硕王妃嘴巴顿时张得大大的,这还是大家眼里的胡涂王爷么。 硕亲王继续说:“至于女儿你不用担心,不管她怎么闹,只要她不犯下什么禁忌,皇上都会容许她的存在。” 硕王妃苦笑:“可是这样,也太委屈咱们的女儿。” 硕亲王苦涩地说:“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无奈。” 永琪格格自然是不知道她父母的这番谈话,现在的她已带着一队王府的护卫走进了闽浙会馆时。 见到永琪格格带着大票人马志高气扬地进来,会馆中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永琪格格那可是京城一霸,他们想不认识都难,这可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主,于是理事的一边热情的招待,一边将此事汇报了馆主,馆主自是不敢怠慢,迅速地自里面迎了出来,献上香茶,外带着奉上红包,还在一旁陪着笑脸:“格格您大驾光临我们闽浙会馆,不知道有什么让小人效劳的?”我们家永琪哥哥宁吴冠中奉上了香茶。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地方能为哥哥效劳的:“不知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地方能为哥哥效劳的。“ 永琪格格一边品着香茶一边说:”瞧你这熊样,今天格格我不是来找麻烦,你让方孝玉、方世玉那两个混小子给我滚出来就行。“ 闽浙会馆的馆主听得一愣:”方世玉、方孝玉?“ 永琪格格不屑地说:”就是方德的两个儿子,你总不会不知道吧,如果你说你不知道,那就是在侮辱格格换的智慧。“ 馆主自是一脸陪笑:”原来格格是找两位方少爷,不过他们没有住在会馆里。” “你玩我是不是?”永琪格格杏眼圆睁:“他们是代闽浙进京赶考的考生,不住这能住哪,你让他们马上滚出来,不然本格格我封了你的店。“ 闽浙会馆的馆主苦笑:”两位少爷真的没住这里。“ ”没有?“永琪格格冷哼:”别以为格格我是跟你们开玩笑,找不到方孝玉、方世玉这两个穷小子,你别怪本格格我抓你的人封你的店,在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在得罪了本格格后还能平安无事。“ 闽浙会馆的馆主还想再说,就听到楼上雅间里有一个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方孝玉在这,要找我的自己上来。“ 永琪格格顿时大喜:”穷小子,没地方跑了吧,你们给我把他从楼上揪下来。“ 永琪格格手下的侍卫立刻应了声,飞奔上楼,可是他们刚登上楼梯,一张板凳就嗖的飞至,将他们一众人全部从楼梯击得滚了下来。 永琪格格手下的五大高手除了西泽秀美之外,其他几位各自施展轻功直扑楼上。 可是他们的人还在空中就有一把带鞘的剑飞旋般的击至,四大高手尽皆被这把带鞘的剑击中,自空跌落。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永祺格格就要飞身上楼,可她刚动,就被西泽秀美拦住了:”格格,对方武功很高。” 永琪格格很气愤地说:“还不是你们一个都没用么,连一个穷小子都抓不住,惭不惭愧?“ 永琪格格已在说话间,纵身而起,直扑楼上,可是他刚跃起,就有如流星般的酒杯飞至,击中她的腰间,真气就此一泄,整个人就自空中跌落,西泽秀美护身护主心切,飞身去接,又一只酒杯击中了她的腰眼,班两人一起跌落,只不过在这一刹那间,她们都看清了对方的面目,出手之人并非方孝玉,而是一黑衣黑布鞋的中年汉子,那布衣汉子正是红花会的总舵主陈家洛。不过她们都没有落地,就被一白袍老者接住,这老者并非旁人,而是乾隆驾下的第一大内高手白振。 放手永琪格格之后,白振已对那黑衣黑布鞋的人说:”陈总舵武功高强,又何必拿两个小姑娘出手,要打的话,我奉陪。” “鹰爪王白振?”黑衣黑布鞋的中年人眉微锁。 白振走上:“久闻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的碧血见丹心内功心法,已至化境,无人可敌,既然遇上了那就不得不请教一二。” 白振的大力鹰爪功在江湖中号称金钩铁划,也是难得一见的绝技。 陈家洛笑:“看来不打一架是不行了。” 白振冷哼:“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陈家洛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想打就打,不想打就滚开,少在那叽叽歪歪。” 在语声间,一灰衣老道已出现了闽浙会馆里。 ——武当白眉。 白振却并不认识白眉:“先拿你练手也一样。” 他出手如电擒拿白眉。 白眉却在那凝立不动,任由他锁住肩井穴。 “大力鹰爪功,也不过如此。” 语声中白眉的先天无相罡气猛地发出,白振整个人已被掀飞了出去。 陈家洛却是面不改色:“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白眉,也做了清廷的鹰犬。” 白眉傲笑:“乾隆还请不到贫道,贫道来这就是想问你一声,为什么冒充我徒弟的名字,你究竟想做什么?” 陈家洛眉微锁:“方孝玉是你徒弟?” 白眉傲笑:“贫道好不容易才收了一个让人满意的徒弟,本欲让他接掌武当门户,岂容你在这点污他的清白。” 语声中他已大步走上。 面对白眉,陈家洛可不敢大意,抢先发动攻击,只见他出剑,一剑横扫,惊鸿般的剑气便破空而出。 白眉却没有用任何的兵器,发掌,劈空掌。 两股无形的气劲在空对击,气劲四涌,会馆里的人全被掀了出去。 “好一个碧血见丹心,你值得老夫出手。” 白眉的眼睛顿时发亮。 陈家洛笑:“道长的先天无相罡气,也不愧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绝世神功,只可惜陈家洛还有事在身,不能领教一下首长的身手。” 白眉冷哼:“想不到陈家洛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陈家洛自知无法胜过道长,我们一旦交手,只怕家洛再也无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是道长有意,我们可以明年中秋于紫金之巅一决胜负。” 白眉颔首:“一年之后,我们在紫金之巅再会。” “那家洛就告退了。” 陈家洛走后,白眉,倒也准备走了,可是就在这时,白眉却听到了永琪格格的声音:“道长,请留步!” 听到永琪格格的声音,白眉止步:“小姑娘你有何见教?” 永琪格格自是满脸的笑容:“我是硕王府的格格,我阿玛是京城里鼎鼎大名的硕亲王,我阿玛最喜欢结交江湖上的英雄好汉,若是道长肯光临寒舍,我阿玛自当倒屐相迎。” 白眉大笑,显得是豪迈无比:“硕亲王好大的名头。” 他已在笑声中举步离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永琪的刁难 虽然永琪格格知道白眉并不将硕王府放在眼里,却并没有生气,她知道象白眉这样的高手哪能就轻易地笼络到,于是她换了个策略:“可是方孝玉呢?” 听到她这话,白眉又止步:“你知道他的下落?” “暂时还不知道,”永琪格格笑着说:“道长虽然武功盖世,可京城这么大,可您要想将他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我们硕王府人多势众,要在京城里找个人相信要比道长你单枪匹马的容易,不如道长先到舍下住上几天。” 永琪格格的那点心思,哪些里瞒得过白眉:“小丫头竟然敢打老道的主意,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你是个至孝之人,老道就不与你计较了,至于小徒的事也不劳丫头你费心,京城虽然很大,但是找个把人还难不住老道。”说罢白眉已转身扬长而去。 没有成功地网罗白眉,永琪格格心里虽然有些遗憾,可她却不介意,象白眉这样的绝世高手哪能那么容易就能网罗到的,不过她却并不气馁,既然知道方孝玉是白眉的弟子,那就从方孝玉这边下功夫,只要找到方孝玉,还怕白眉飞了不成,就在她暗自打定主意时,她已见到白振已向她这边走了过来,见到白振走过来,永琪格格也是一脸笑容:“白总管,永琪多谢白总管您刚才出手相助了。” 白振颔首:“格格你太客气了,不过白振得提醒格格一句,虽然格格是一片孝心,想为硕王府网罗一些真正的高手,不过白振要提醒格格一句,有些人却不是格格您能招聘到的,特别是想白眉这样的绝世高手,这些人的通常都是桀骜不驯,稍有差迟,就会有杀身之祸。” 永琪格格臻首点点:“永琪知道了,多谢白总管提点。” 白振走后,西泽秀美这时很小心地问永琪格格:“格格,我们还要不要把会馆的人抓起来?“ 永琪格格想了想说:”朝廷现在正在整肃京城帮会,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动静太大,难免会被朝中的御史给盯上,查馆抓人就不必了,把馆主抓起来就行,好吃好喝地招呼着,其他的人都让他们去找方孝玉这臭小子,这个臭小子还真不是一般地没义气,有这么好的师父,也不叫我一起拜拜,回头抓到他,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是!“ 西泽秀美应了声,立刻让王府的侍卫抓人去了。 硕王妃听到女儿将闽浙会馆的馆主抓起来顿时很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这个女儿居然还不知收敛,还在惹事,于是她就将女儿叫来训了一顿,让她马上放人。 对于这个额娘永琪格格自然是有些畏惧的,于是她就将目光转向了呆在一旁的硕亲王:”阿玛,额娘她训我。“ ”我说乖女儿,咱胡闹也得有点分寸好不好,“硕亲王没好气地说:”你说你把闽浙会馆的馆主抓起来做什么,他可没得罪你,那老头就是把他宰了卖了,也卖不了几两肉,你还是听你额娘的,趁早把人给放了,阿玛我可告诉你,皇上正在整肃京城的帮会跟江湖人物,最近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府中别出去胡闹,免得被那些御史给盯上好不好?” 永琪格格笑嘻嘻地说:“阿玛这次我还真没有胡闹,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给咱们王府网罗到一些真正的人才,咱们王府虽说是有六大高手,可事实上也就卓先生还算是个高手,其他那几个包括西泽秀美都水得很,今天我可在闽浙会馆遇上红花会的匪首陈家洛,可他们几个别说是抓人家,就连人家一剑都挡不住,好在白总管也在现场,不然我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而后来竟然还来了一个更狠的角色,就连白总管也被人家给震飞了。” 硕亲王顿时来了兴趣:“谁这么牛,连白总管都不是对手?” 永琪格格回答说:“武当白眉!” “武当白眉,”硕亲王顿时没了兴趣:“我说女儿呀,这个白眉咱们别惹好不好,他是江湖中的绝世高手是没错,可这个人喜怒无常,若是别人咱还可以试试,可这个人咱惹不起,这个人别说是咱们王府,就是皇上也无法招揽。” “女儿也没想要招揽到白眉,若是我们硕王府招揽到了白眉,让皇上的脸往哪些放,皇上可是许他国师之位都没能打动他,女儿就是想招揽他也没那份本事,“永琪格格笑嘻嘻地说:”不过白眉咱是招揽不到,可他的关门弟子却未必,若是咱们硕王府能成功地招到白眉的弟子,您说这白眉还有的跑么?“ ”不错不错,还是我女儿聪明,“硕亲王点了点头却又跟着说:”可我没听人说白眉收过什么弟子?“ ”没听过就不代表人家不收关门弟子呀,“永琪格格笑着说:”这次在天津女儿我可遇上了几个出类拔萃的人才,他们来自杭州个个武功高强,都是琼花书院的学子,在天津的时候他们可帮了女儿我很多的忙,就连天津那起妇女绑架失踪案就是人家给帮忙破的,在他们那些人当中可就有白眉的关门弟子,为了他这个弟子白眉都亲自跑到京城来了,女儿抓了闽浙会馆的馆主就是想把他给逼出来。” 硕亲王说:”你可是堂堂硕王府的郡主格格,貌美如花,什么人敢不给你面子。?“ 永琪格格回答说:”说到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子可骄傲了,连我的面子都不给,说好了我们一起进京的,可结果他们就丢我们偷偷地进京,而且进了京还躲得远远的,就好象避瘟神一样。“ ”没眼光的家伙,“硕亲王气呼呼地说:”他叫什么名字,阿玛帮你教训他。“ 永琪格格顿时笑了:”还是算啦,这口气我自己出,阿玛你可是当朝的超品王爷,欺负几个考生算怎么会事,再说教训几个进京应试的考生,女儿我还是没有问题的。“ 硕亲王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硕王妃看着自己的丈夫完全无言,这根本就是被女儿带偏了的节奏,就在这时硕亲王跟着问:”那小子叫什么?“ ”方孝玉!“ ”方孝玉?“ 听到这个名字,硕王妃跟硕亲王一起出口。 ——这还真不是一般地巧,女儿要找的人究竟就是方孝玉。 永琪格格却兀自不知,在那继续说:”额娘,阿玛,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子可拽了,虽然他在天津帮了女儿我的大忙,还把女儿从绑匪手里给救出来,可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女儿我,我请他参加女儿我设的庆功宴,他避而不见,邀他一起上京,结果他究竟和他的兄弟来了个不告而别,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硕王妃替方孝玉辩解说:”也许人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无非就是嫌我碍手碍脚,摆明了瞧不起人。“ 硕王妃笑着说:”可人家毕竟帮了你,把你从绑匪手上救了出来,就冲这点,女儿你也应该大肚些。” 永琪格格满是不满地说:“你到底是哪一国,到底是不是我额娘,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还是我阿玛疼我,怎么都护着我。” 硕亲王信誓旦旦地说说:“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护着,还能护着外人不成?” 永琪开心地笑:“还是我阿玛最疼我了。” 硕王妃没好气地说:“你就怎么宠着自己的女儿,小心有天她给你闯下大祸来。” “那倒也是,”硕亲王跟着对永琪格格说:“我说女儿呀,你额娘也说得没错,咱玩归玩,你可别玩得太过火,那小子虽然不识好歹,可好歹也在天津帮过你,咱不能恩将仇报,让外人笑话是不是,对了,你还没跟我那小子的来历?” “嗯!”永琪格格点头:“他们兄弟一共六个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方世玉、方孝玉,外加一个假小子严咏春,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死党,你打了一个,他们肯定就会出来一窝,在他们当中洪熙官的年龄最大,方世玉的力气最大,方孝玉最聪明、李锦伦是个滑头、胡德帝是应声虫、白安福没主意,武功最高的却是偏那个假小子严咏春了,不过我据我估计她的武功也是相当的有限,要知道她是女孩子,庄稼地里的一根独苗,大家都让着她些那也是有情可原,若是搁我准揍得她满地找牙。这次他们上京,主要的是因为他们惹上了雷老虎和崆峒派,借赶考之名到京城避祸来了,听说他老爸在京城有两个结义兄弟,一个叫和二,一个叫东方耳,这两个人阿玛你听过没有。” 硕亲王很为难地说:“京城那么大,你阿玛哪能什么人都认识?” 永琪同意:“那倒也是,我估计也就是两个无名小座我,京城那么多官员,基本上我都认识。” 硕王妃却在这时心中一动,然后没好气地说:“你们父女俩都知道个屁,方德、欧阳四海那是什么主,你们知道么,方德十七岁接掌方隆号,将方隆号推到了一个高峰,荣亲王虽然处心积虑的想吞掉方隆号,壮大自己的实力,可人家硬是斩断了他伸向江南的爪子,让他二十年不得寸进,欧阳四海那是盐帮的大小姐,十四岁就替父走镖,于雁荡山力服雁荡七虎,闯下了赫赫威名,与惊鸿仙子韩五娘一南一北称为江湖上两大女流高手,这样的人物是易于之辈么,所谓麒麟不与走兽为伍,连他们都能折枝下交的人物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东方耳、和二根本就是人家在外行走用的化名。” 硕亲王听得心头一动:“王妃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硕王妃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诸葛,能上知上一千年,下知一千年,还有我得警告永琪你,你玩归玩,但是凡事别做得过分,别把人家欺负得太狠了,好歹人家也在天津帮过你。” “知道啦,”永琪很不满地说:“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我就气不过他们把我丢天津,给他们一点教训。” 硕亲王这时说:“你额娘说你你还别不高兴,阿玛告诉你,一个经常赤膊上阵的将军,他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一个随意打骂下属的主子,也绝不是一个好主子,如果你想让你的手下在危险来临时,以自己的生命保护你的周全,就得平时关爱自己的手下,而不是动则喝骂。“ ”知道啦,这话你早说了八百遍啦,我耳朵都生茧子了,现在我得考虑一下怎么收拾那个臭小子。” 硕亲王笑着说:“你就笃定方孝玉那小子能自动送货上门么?” “那是自然了,咱们江湖上的汉子那得讲义气,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所以抓了闽浙会馆的馆主,就是想把事情搞大,若是他不来找我,这名头可就坏了,将来还怎么再江湖上立足?” 硕亲王点了点头:“你有主意就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又见永琪 永琪格格走后,硕亲王问自己的王妃:“你说方孝玉那臭小子会不会上这丫头的当?” 硕王妃想了想说:“这可是一个难得出名上位的最佳时机,若做好了这事,不用说闽浙会馆的那些人都会给他扬名立万,如果换做是我,肯定是不会放弃,倒是王爷您应该想想我们应该怎么做,如果我是方孝玉,肯定会来王府求王爷放人,到时候王爷你是答应还是答应不放,若是王爷不答应放人,先别说方孝玉那边会怎么样,可咱们王爷的名声可就烂大街了,一定包庇护短,仗势欺人的恶名肯定是包不了,可你如果答应放人,咱们的丫头肯定不乐意,她可是个被你宠坏了的主。“ 听了王妃这话,硕亲王还真是有些头疼:“这事还真是难办!” 硕王妃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我让你再宠女儿,现在咱们的女儿都让宠到自己头上来了,我看你怎么办,这事若是办不好,你看朝堂上那些人会怎么说三道四。” 硕亲王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有些头疼:“这事还真是不好办,要不我去西山躲几天,等这事过了,我再回来,若是别人问起这事,我可以推说不知道。“ 硕王妃给了他个卫生眼:”女儿让你宠成这样子,我可管不了,再说我还想去西山过几天清静的日子。“ 硕亲王马上摇头否决:”这可不行,在咱们家也就你还能镇住那丫头,我的话她压根就不听,若是咱们都不在那丫头还不是翻了天,为所欲为。“ ”自己宠出来的女儿,你自己看着吧,我不管了。“ 硕王妃直接走了。 方孝玉和他的兄弟是早上出的门,到了黄昏才陆陆续续地回到家,一回到家里,韩五娘就就对他说起有个自称是他母亲手帕之交的贵妇人模样的女人来访的事,并留下了二百两银子的事,至于银子自然是被她用各种借口,自然而然的没收了。 方孝玉对于韩五娘所说的这个他娘亲的手帕之交,他自然是一头雾水,她母亲可从未对他说过自己在京城有什么手帕之交,倒是他父亲跟他说过,他在京城有两个结义大哥,他估计这个贵妇人也就是他这两位叔伯的家眷,对此并不没有过深的追问,至于那二百两银子的事,他也没有追要,要知道他现在身上可是揣着七、八万两银子的主,这点小钱自然是有点瞧不上了,更何况再买这栋宅子时,他不但把韩五娘在天津拿走的银子拿了回来,还顺带着把韩五娘的银子连哄带骗的掏出了不少。至于方孝玉、洪熙官等人则大大的松了口气,有了那个贵妇人在,他们至于不用担心将来因为没钱,就要从京城灰溜溜地滚蛋了。 这事过后,闽浙会馆的执事就找了门,你还别说这闽浙会馆的人找人的本事还是很给力的,只用了一个下午,他们就找到了方孝玉的住所,对此方孝玉还真是有些无奈,他只所以不住闽浙会馆就是想避开这些人落个清静,但是人家竟然还是找上了门,既然人家找上了门,你不见也得见,主要的是他还得借闽浙会馆的人脉,给洪熙官、方世玉、胡德帝、李锦伦这些人找个糊口的工作,免得他们跟没头苍蝇似的在在京城乱碰,这外地要在京城找份工作还真不容易,这排外性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所以无论是古时,还是现代社会他都存在,所以人们经常因地域互相结合,抱团取暖。 来打方孝玉他们的是闽浙会馆的一个执事,他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了一份不菲的厚礼,所谓笑脸不打笑脸人,对于这份厚礼,方孝玉还是让横山樱子给收下了。见到方孝玉收下他们的厚礼,那个执事自是松了口气,只要对方收下了礼那事就好办,待到横山樱子献上香茗之后,方孝玉就开门见山:“有什么事这位伯伯就说吧,我相信这位伯伯不是专门为了给我们送礼来的。” 执事笑着说:“方少爷说笑了,不过我们会馆还真有一件小事请方少爷帮忙,不知道方少爷识来识得硕王府的那个郡主格格?” 方孝玉试探地问:“理事伯伯说的可是那个在京城有着很大声望的京城女霸王?” “不就是她了,”执事苦笑着说:“咱们这个郡主格格那可是个飞扬跋扈的主,她只要一出来,那就是鸡在飞狗地叫,前段时间她去了一趟天津,咱们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几天安稳的日子,可没成想,这只过了几天人家又杀了出来,而且这一回来就找上了我们闽浙会馆,把馆主给扣了起来,指名道姓的要方少爷您找她去要人。” 方孝玉眉微锁:“这种事你们应该去找顺天府衙门,我跟那个格格不熟。” 执事笑:“方少爷您说笑了,若是你们没瓜葛,那个京城女霸主怎么会指名道姓的要你去找她要人?” 方孝玉嘴巴撇撇:“我怎么知道她在发什么神经?” 执事听到方孝玉这话,也是有些无奈:“方少爷,大家都是乡党,出门在外,能搭把手的,您就搭把手吧。” “我知道,”方孝玉回答说:“我跟她在天津也就碰过一两次面,真的很不熟。” 执事笑着说:“咱们这位郡主格格那可是特记仇的主,也许是方少爷您无意得罪了人家也不一定,当然了你没得罪那就更好,咱们这位格格虽然叫京城女霸王,特爱记仇,本性却不坏,就是您得罪了她,可只要你准上一份厚礼,再过去赔个不是,我估计这事也就过去了。“ 方孝玉笑:“您这就是给我戴高帽子,我可以答应你们去试试,但结果我也不保证能行,不过我这有个条件。” “你说。” “我那个爹想必你们也知道,对我们可是出了名的小气加吝啬,通常每个月只给我们三两的零花钱,这次进京也就给了我们这么多人二百两银子,京城居可大不易,什么地方你都得花钱,更重要的是离京城会考至少还有差不多一年,若不找份工作,补贴家用,我估计我们很可能就得从京城灰溜溜的滚蛋,可身为外地人要想在京城找份合适的工作还真不容易,至于我还好说,到外面随便都能找份工作,可我那些兄弟除了有一身蛮力之外,基本上什么都不会,至于找工作的事,还得麻烦执事伯伯了。” “行,”执事马上点头:“只要馆主能平安地回来,给他们几个找工作的事就包在我们闽浙会馆身上。” 方孝玉脸上的笑立刻变得很灿烂:“那好,呼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去硕王府,去见那个刁蛮任性的格格。” 闽浙会馆的执事走后,横山樱子立时问方孝玉:“我们的钱很紧张么,我父亲让我进京时带了一些银子,要不你先拿去。” “紧张倒不紧张,不过咱们也不能让我哥几个太闲了,得让他们有点事做,不过说到银子,”方孝玉将从柳园拿走的珠琏拿了出来:“我这里有串珍珠项链,就送给你,咱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礼物都没送你一件,还真不好意思,这串珠琏你就先收着吧。” 方孝玉拿出来的珠链虽然价值不菲,横山樱子却并没感到惊喜,毕竟她是横山家的二小姐,象这样的珠琏她也不是没见过,不过她还是谢了声,将珠琏收一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方孝玉就去了硕王府,求见硕亲王,不过他并没有见到硕亲王,接见他的,自然是永琪格格,她是在院子里召见方孝玉的,为了从气势上彻底地压倒方孝玉,她让府里的侍卫都站成了两排,要腰挎佩刀,就连王府的高手(卓不凡除外的五大高手)都在她身后一字排开,站在她的身后,完全就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帮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虎穴狼窝。 方孝玉摇了摇头,永琪格格这完全就是小孩子的表现,不过为了满足,永琪格格的虚荣心,还是很给面子的给永琪格格行礼:“闽浙考生方孝玉,参见格格,给格格请安。” 见到方孝玉很识相的样子,永琪格格满意的笑了:“小子,没地方躲了吧?还不是给我乖乖地给我滚了出来。” 方孝玉很无奈地说:“方孝玉记得我好像没有得罪格格的地方,还了格格你很大的忙,我记得我不但把格格从绑匪手里救了出来,还帮格格破天津的妇女绑架案,让格格你风风光光地回京。” 永琪格格,嘴巴一扁:“如果你帮了我大忙,救了我,我自然是感激,可我听和福那小子说,为了那件案子,你整整收了他五百两银子,还有官府的那些悬赏花红,说白了那就是一场交易。” 方孝玉听得一愣,永琪格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见到方孝玉被她说得说不出来,永琪格格则更为得意:“臭小子,你没话可说了吧?” 方孝玉笑笑:“可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把哥哥你从绑匪手里救了出来,你就算不感激我,那也不应该恩将仇报,您说是不是?”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我永琪哥哥恩怨分明,别人对我有恩我一定会报,可是别人跟我有仇,我也一定会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在天津的时候你很不给我面子,不光不参加我的庆功宴,最后还突然一走了之,一个人偷偷地来了京城,更可恨的是,一个好师傅,你也不叫我一起拜拜,你这么做分明就是不讲义气,你说你算什么江湖上的汉子,江湖上的汉子,咱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方孝玉听得一愣:“什么叫有了好师父也不叫你一起拜拜,韩阿姨她可没说要收徒弟的,而且你也没见过她。” “装,你给我装,”永琪格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韩阿姨李阿姨的,我稀罕么,说的是武当白眉,昨天我在闽浙会馆都已经见过了,他说你是他的关门弟子,难怪你这臭小子武功那么高,会鹤啸九天又会先天无相罡气,你说说,你说说,你是想认打还是认罚。” 方孝玉试探地问:“认打怎么讲,认罚怎么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 放人的条件 “认打,很好说,”永琪格格的笑吟吟地说:“我这个人最实在了,从来都不玩那些虚的,如果任打,那就跪下来,磕头认错,然后,让我好好地抽上,几百鞭子。” 方孝玉嘴巴扁扁:“让你抽上几百电子,我还有命么?” “放心,永琪格格恩怨分明,你这人虽然有点讨厌,而且目中无人,可不管你毕竟在天津帮过我,救过我,忘恩负义的事,要是没有你,我和和福也不能那么快就把横行天津一代五年之久的妇女绑架案给破了,那没准现在我还在绑匪手里呢?所以我肯定不会把你抽死,最多也就是抽你个半残。” “认罚呢?” “认罚也行,”永琪格格端坐在椅子上,故作大方地说:“你就跪下来给我乖乖的磕头认错,就说三百句,格格我错了,小人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格格,你就大人大量把小人我当个屁给放了,然后乖乖地带我去找白眉,我这人可是很大方的,没准这心情一好,就把你当个屁给放了。” 听到永琪格格这话,方孝玉忍不住地说:“拜托,格格你别这么粗鲁好不好,你不但是个姑娘家,而且还是朝廷的郡主格格,堂堂的天璜贵胄,哪能说学江湖上那些粗人说这么些粗话,没得辱没了你格格千岁的身份。” 永琪格格理直气壮地说:“你管我,连我阿玛和额娘都不管我,你算是哪棵葱哪棵蒜,竟然管我,你呀最好还是给我痛快点,别在那磨磨唧唧,认打还是认罚,还是说句话,若是你拿不定主意,格格可以帮你选。” 碰上这位不讲理的主,方孝玉还真是有些无奈:“我说格格千岁,你别胡闹了,好不好?我真的有要紧的事要跟王爷说。“ 永琪格格嘴巴一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不就是想跟我阿玛告状我的黑帐,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先别说我阿玛和我额娘都不在家,就是他们在也不可能向着你这个外人而不向着我这个宝贝女儿,更重要的是今天硕王府就是我当家,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就和我说,我阿玛那可是堂堂的当朝王爷,每天都有很多的要事待办,哪有时间理你区区一个来自闽浙小小的考生。” 方孝玉彻底无语,跟你说有用吗?闽浙会馆的馆主可就是你抓的,虽然明知跟永琪格格说了没用,方孝玉还是说了:“我听人说格格您抓了闽浙会馆的馆主?” 永琪格格心说,如果我不是你抓了那个老东西,你能这么快,就主动地送货上门么,可她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是有那么回事,那老东西不但竟然敢对我无礼,而且还包庇红花会的匪首陈家洛,我没让人砍了他的脑袋,只把他抓了起来,已经便宜他了,若是你想替他求情,我看还是免了,现在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咱明人不说暗话,格格抓了闽浙会馆的馆主,无非就是把我给引出来,现在我来了,格格你是不是该把人就放了。” “没错,闽浙会馆的馆主就在我手上,可你让我把人给放人,我就把人放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永琪格格振振有词地说:“想要放人我也行,我听说你跟你的兄弟都很能打,我手下也有六个高手,要不咱就拿出去练练,你们赢了,本格格我二话不说,立马放人,你们若是输了,就老老实实地跪下来,叫我一声姑奶奶,每人让我抽上一百鞭子,然后再带着我去找白眉,就这么简单。” 方孝玉很是无奈地说:“格格你这不是在欺负人么,你的手下不都是武林高手么,我的兄弟也就是会一点乡下三脚猫的把式,哪能跟格格你手下的武林高手比。” “欺负人,永琪格格最喜欢欺负人了,不服的话,你就到街上打听一下,”永琪格格说:“怕得话,就跪下来磕头认错,叫几句姑奶奶,乖乖地跪在那认打认罚,没准格格心情一好,还可以饶你一条狗命,怎么样。” 方孝玉迟疑着说:“就没有别的路走么?” “你说呢?”永琪格格反问。 方孝玉沉默似是在权衡轻重,过了一会,说:“既然格格你要称量一下我们几个兄弟的分量,那我们兄弟几个,我们奉陪就是,这比武的地点……?” 永琪格格说同:“七重天?” “七重天?” “那是一座佛塔,一共七重层,”永琪格格很大气地说:“我知道你们刚到京城,人地两生,我就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应战的时间,咱们江湖上的汉子,比武那可是要彩头的,我呢那可是是硕王府的郡主格格,彩头若是小了,那可是丢我格格的脸,这次咱们玩把大的,就赌白花花的银子二千两。” “二千两?”方孝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个永琪格格可没安什么好气,分明就是想把他们在天津赚得银子,于是他苦笑着说:“格格你分明就是想赢光我们的钱,让我们几个穷小子从京城灰溜溜地滚蛋。” 永琪格格凶巴巴地说:“穷小子就应该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没钱就别到京城来丢人显眼,知道不?” 方孝玉为难地说:“你就是把我们哥几个给卖了,我现在也拿不出二千两银子。” “我管你是求爷爷还是告奶奶,要不你求我,”永琪格格的脸上自是洋溢闪着小恶魔般的笑容:“要不你求我,只要你一求,我就马上答应你。” 方孝玉嘴巴撇撇,心说跟你借银子,哪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么,于是他说:”银子的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不过闽浙会馆的馆主你是不是先放了?” 这次永琪格格倒是答应得很痛快:“放了他,当然没问题,反正我闽浙会馆就杵在那,我也不怕你们跑了,既然你们都跑不了,我还押着那个老西做什么,每天我们硕王府还得管他饭,本格格我就是把他宰了,也卖不了几斤肉,然后她就吩咐西泽秀美:“把那老东西带上交给这臭小子。” “是,格格!” 西泽秀美应了声就退了下去,不一会功夫,他就将闽浙会馆的馆主,带了过来。当方孝玉见到闽浙会馆的馆主时,发现他并没有觉得什么劣待,反而养得白白胖胖的,仿佛就是来王府享福来着。 见到方孝玉很意外的样子,永琪格格暗自很爽说:“臭小子,你可要好好的检查一下,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我可没有亏待他,他浑身上下可一根汗毛都没少,若是将来别人冤枉我们硕王府欺压良善,你可得站出来给我作证。”说罢,她对闽浙会馆的馆主说:“老东西,你的运气还不错,这么快接你的人来了,你现在可以滚蛋了,以后别让本格格见到你,本格格我一见到你就有气。” 闽浙会馆的馆主,谢了声,然后,就跟着方孝玉回了闽浙会馆。 当他得知方孝玉是闽浙富商方德之子之后,自是异常高兴的亲自设宴款待,对于闽浙会馆馆主的一番热情,方孝玉也是拒绝不得。 酒席宴间,他对方孝玉说:“方贤侄,大家都是闽浙的人,都是乡里乡党的,出门在外自当首望相助,既然贤侄你到了京城,怎么不来我们闽浙会馆,若是让外人知道,还以为是我们会馆嫌贫爱富,招待不周呢。” 方孝玉笑着说:“世伯,你言重了,若是方孝玉一人,自然回来闽浙会馆打扰伯伯,但是问题是我们这一行人少说也有十来个,再说京城不比咱们闽浙,这消费还真不是一般地高,若是在会馆住几天这消费我们还担得起,时间长了这费用我们还真付不起,倒不如在外面自己找地方住划算些,更重要的是这次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进京赶考,可我那个爹却只给了我们二百两银子,要想在京城呆下去,我们除了要自己打工赚钱,还得有个清静的地方温习功课,以备来年大考,不过出门在外,谁还没有遇到难处,若是将来我们遇到难处了,自然是少得来这里麻烦各位叔叔伯伯。” 闽浙会馆的馆主对方孝玉的表现很满意:“那你们找到工作没有?” 方孝玉苦笑着说:“京城的排他性还真不是一般地强,要想在这里找份合适工作,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呢还好说,在硕王府找到了份打杂的工作,可我那些兄弟可就相当的困难了,他们呢就一身蛮力,不知道伯伯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能给他们安排一下?” 闽浙会馆的馆主点了点头说:“你让他们明天来找我,我给他们安排一下,不过,这薪水却不会太高。” 方孝玉点头:“能有一份,糊口的工作我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闽浙会馆的馆主说:“你在硕王府工作,可不是一件好事,硕亲王那根本就是个王爷,她那个女儿,在京城可是飞扬跋扈的,这些年来京城各地的会馆哪一家?没有受过她的欺辱,你可得要小心了,这次你为了救我,可跟那个格格杠上了,将来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要不你把那边的工作给辞了,我给你安排一份较为轻松的工作。” 方孝玉苦笑着说:“既然那个格格知道我在他们府里打杂这事,还能让我把工作给辞了,再说这个格格我也见过,虽然她是有些飞扬跋扈,本性却还是好,我也没听过她做什么天怒人怨,十恶不赦的事。” 闽浙会馆的馆主点了点头:“那倒也是,这次你为了救我,可答应了那个格格什么条件了?” 方孝玉苦笑着说:“也就是逼着我那些兄弟,和他手下的那些高手,在七重天比一次武。” 闽浙会馆的馆主眉心微锁:“听说那个格格的手下可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你们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其实那个永琪格格虽然飞扬跋扈了些,可本性也没有那么坏,至少这么多年来,我们也没听她干过什么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她只所以要跟我们比武,无非就是想出心里一口恶气,所以这一仗就算是我们打输了,也没有什么生命之忧,再说我听苗爷爷说,真正的高手是打出来的,不是一味地练出来的,我那些兄弟虽然武功高强,却很少跟人动手,能跟永琪格格那些手下切磋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现在让我们为难的还是比武的彩头,那个格格张口就要二千两。” 馆主点了点头说:“伯伯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听人说高手比武是要有彩头,这么吧,银子的事伯伯我来想办法,你和你的兄弟就准备全力应战,既然要打,就要打出去咱们闽浙人的底气来,争取给那丫头一个教训来,告诉她咱们闽浙人不可辱。” 很显然他也因为此次被永琪格格无缘无故的抓走,心中也是有气。 方孝玉却是有些迟疑:“这么做行么?” 闽浙会馆馆主很是笃定地说:“这么年来,各地在京城的会馆哪一家没有受过这个京城女霸王的气,只要有机会能消灭这个格格的威风,还是有人乐意出手相助的,明天伯伯就把各大馆主给请来商量一下,不过你们也得露一手,给大家一点信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和珅来访 “我们真的要和永琪格格的手下比武么?” 洪熙官忍不住地地问。 方孝玉很清楚地回答他:“如果我不答应,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把馆主放出来?再说你们的武功虽然不错,却始终得不到实战的机会,而此次跟硕王府高手比武,却是一次难得的积累实战经验机会,没有经过实战的武功始终都属于训练场上的把式。” 胡德帝有些怀疑地说:“可是那个永宁手下都是一些江湖高手,我们这些人行么?” 他的话还未说完,方世玉的手已屈起食指在在他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瞧你的德性,未战先怯,别让我瞧不起你,我们这些人虽然不是什么江湖高手,可你也不能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那个永琪手下虽然都是高手,难道咱们差了,我们可都是朝廷的武举人,未免就输给他们。” 李锦伦有些迟疑地说:“可问题是此次比武的彩头是三千两,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方世玉听得也很是懊悔:“早知道,咱们那天就该多拿一点万金堂的银子。” 方孝玉却在这时说:“银子的事,闽浙会馆的馆主会帮我们解决,你们这些天要做的就是好好呆在家里,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打好了这一仗,我们不仅有的赚,还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若是这一仗败了,虽不能说是灰溜溜地地从京城滚蛋,可灰头土脸却是肯定的。” 李锦伦点了点头说:“那就是说,这一站,只许胜,不许败了。” 方孝玉反问:“你说呢?” “那是说一定要赢了。” 方孝玉如此说:“为了确保打好这一仗,你们这些天都给我呆在家里,好好的练功,调整自己的状态,迎接一个月后在七重天的比武,如果一战若是输了,大鱼大肉你们肯定是别想了,啃上几个月的窝窝头都是轻的。” 方世玉一拍桌子说:“啃几个月的窝窝头那还了得,就是为了大鱼大肉,我们也得跟他们拚了。” 方孝玉则将目光转向了韩五娘:“韩阿姨,我这些兄弟就拜托韩阿姨您了。” 韩五娘笑着说:“要我指点他们的武功,没问题,但是这次比武赢了,彩头得给分我一半?” 方孝玉还没有说话,方世玉已在一边说:“韩阿姨,你的要价也太狠了,一张口就要走了一半的彩头,对我们这些拚死拚活的人不公平。” 韩五娘冷哼:“臭小子,你们瞒着阿姨偷从万金堂那拿回来的银子时,可没叫阿姨我分。“ 方世玉连忙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方孝玉:“这不能怪我们,要怪你就怪孝玉,是他不让我们多拿些银子,把所有的银子全送去了烟雨楼。” 韩五娘笑吟吟地说:“这么说,你们是一分钱都没拿了。” 方世玉嘿嘿一笑:“一点银子都没拿那也不可能?” 韩五娘笑着说:“那不就得了,总之你们私分银子的事,阿姨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是比武的彩头你们至少得分我一半,没有我指点你们的武功,你们根本就赢不了硕王府的高手,若是你们输了,那可得血本无亏。” ”行,这次比武的彩头阿姨你拿一半,“方世玉还想再说,方孝玉已在一旁说:“可是这次比武我们若是输了,你就一两银子都拿不到。” 韩五娘点头:“成交,不是就是硕王府那些所谓的高手么,有韩五娘我在,你们就是想输都很难。”然后她对方世玉,洪熙官等人说:“从明天开始,你们都给我呆在家里开始魔鬼般的训练,谁要是偷懒,谁要是在这时候给我拖后腿,我让他啃一辈子的窝窝头。” 洪熙官和方世玉自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们都看得出来,韩五娘绝对不是说说而已:“那孝玉呢?” “我的武功在大家当中就是垫底的存在,即使是去了,那也是拖大家的后腿,所以和硕王府的这次比武我就不参加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孝玉自脸色一点都不红 方世玉同意:“你不参加也好,反正你去了也是拖大家的后腿。这次比武就交给我和熙官好了,保证揍得硕王府的高手找不到北。” 韩五娘却在一边说:“那你准备做什么?” 方孝玉回答说:“虽然我不参加这次比武,却不代表我会闲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除了到七重天去实地勘察一下地形,还要帮大家打听一下永琪格格手下那些高手的师承跟武功家数,若能打听清他们武功的家数,对症下药,这次的比武我们就已经赢了一半。” 让方孝玉想不到的事,他们与硕王府六大高手的这场比武,在这两三天内,就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就连皇宫大内的乾隆也有所耳闻,是以散朝之后,他就将和珅叫进了南书房:“……我说和二,听说方德的两个孩子已经进了京,这事你知道不?” 和珅笑着说:“这两个混小子到了京城居然也不来拜访我们这个父执之辈,如果不是他们和硕王府高手的这场比武闹得沸沸扬扬的,奴才我也不知道,听说京城的赌坊为这事都已经开出了赔率,压方孝玉这边赢的几乎三赔一,压硕王府赢的是一赔三。” 乾隆眉微锁:“一赔三,他们的赔率这么低?” 和珅回答说:“其实这也难怪大家都不看好他们,硕王府的几个高手虽然不怎么样,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从众多江湖高手中精选出来的,可他们的名字谁听过?” “没人看好他们,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去他们那里摸摸底,看看他们的武功到底怎样,如果可以的话,这场子咱们还得给他们捧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我们结义兄弟儿子,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人家给欺负了。” 是,奴才,这就去瞧瞧。” 你别说和珅的神通倒蛮大的,只用了两天时间,他就打听到了方孝玉他们在银杏胡同的宅子,随后就带着管家刘全亲自上门了,不过他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以他们父执长辈的和二这个身份上门的。得知和二来访,方孝玉自是不敢怠慢,他立刻和横山樱子就将他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和伯伯迎了进来。 看到他们那宽敞的宅子,和珅的脸上自是带着笑弥勒一样的笑容:乐呵呵地说:“我说孝玉,你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竟然在京城置下这么大的宅子,下了五千两你们肯定买不到,看来这次你那老子出手倒很大方的,他给了你们多少银子?” 方孝玉苦笑:“和伯伯你说笑了,我那个小气的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对我们可抠得很,在琼花书院就读时,每个月就只给我们五两银子的零花钱,这次我们能卖下这栎宅子,一是我们在天津帮官府破了为害地方三年之久的妇女绑架案,得了一笔赏金花红,二是韩阿姨把她养老的银子全贡献了出来。” 和珅笑着说:“其实你们到了京城,你们可以来找我这个和伯伯,没有必要花这笔冤枉钱,若是和伯伯我还能亏待你不成,若不是你们这次和硕王府六大高手比武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和伯伯我还不知道你们已经到了京城。” 对此,方孝玉自是连连赔罪,道歉:“按说这到了京城,孝玉应该亲自到府上拜见和伯伯你才是,可问题是孝玉不是一个人进京赶考的,还有一些同在琼花书院就读的同窗,你说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好意思到府上打挠和伯伯你,就是您老人家不介意,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找挠到和伯伯你,当然若是遇上了难事,自然还是得打和珅你。” 和珅乐呵呵地说:“你这臭脾气还真跟你老子一样,不过和伯伯还得跟你说一句不见外的话,这亲戚朋友还就是用来打挠的,不然还要来做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亲戚朋友他就是感情再深,可若是长时间不走动,它就是再好的感情也得变淡了。” 方孝玉自是笑着说:“和伯伯您教训的是。” 和珅没好气地说:“好啦,多余的话咱就不说了,你那个小气抠门的老子,和伯伯还不知道,准是他不让你们轻易打挠和伯伯我,若不是你们跟硕王府高手的比武弄得这么大,和伯伯还不知道你们已经到了京城,不过你们这些孩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硕王府也敢去招惹,硕王府也是你们能招惹的,这次吃苦头了吧?不过既然惹上了,咱也没有必要怕他们,和伯伯我虽然不是什么朝廷大员,却也认识很多的御史和朝中大员,大不了咱们向皇上递折子,弹核他们硕王府仗势欺人。” 方孝玉笑着说:“和伯伯的高义,孝玉先在这里谢过了,不过江湖上的事咱们就必须依江湖规矩来解决,以而且这点小事孝玉还自信解决得了。” 和珅点头:“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和伯伯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对了,这次进京,你们那个小气的爹给了你们多少银子,若是和伯伯没猜错的话他给你们的银子绝对超不过三百两。” 方孝玉干笑,他这个和伯伯对他那个父亲还真不是一般地了解:“和伯伯您说的是。” “京城可不比你们杭州,它的消费水平可比你们杭州要高,三百两银子就算你们再怎么精打细算,吃糖咽菜,都未必够,这么把你们跟硕王府的这次的比武的彩头,和伯伯我替你们出了。”和珅立刻自身上摸出一沓银票,那些银子可都是三百两的大票面:“说吧,彩头是多少?” 方孝玉笑:“我怎么好意思让和伯伯你破费?” 和珅乐呵呵地说:“我准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这银子也不白给你们的,是借你们的,等你们比武赢了彩头再还给和伯伯。” 方孝玉笑:“和伯伯你对我们就这么有信心?” 和珅笑着说:“你和伯伯虽然不是江湖中人走,却也在江湖上行走过,这一双识人的眼睛还是有的,更别说你那个老娘那可是江湖中上鼎鼎大名的两大女流高手,只要你们的武功有你们老娘的五成,就够硕王府那些高手受的,不过这银子可不是白给你们的,若赚了钱,你们得给和伯伯我吃红,而且这红绝对不能低。” 方孝玉笑:“既然和伯伯你对我们这么有信心,那孝玉就斗胆应下了,不过和伯伯你可不可以多借我一些银两?” 和珅并没有一口回绝:“你想借多少?” 方孝玉回答说:“你就给我一个整数。” 和珅问:“五千两?” “一万两!” 第一百二十九章 面见硕王妃(上) “一万两?” 和珅还没有开口,他身边的管家刘全已不禁失声。可是他这话刚出口,和珅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见到和珅那严厉的目光刘全立刻低下了脑袋合生则依然乐呵呵地说,一万两银子,没问题,但是你至少知道,更让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方孝玉回答:“想必和伯伯也知道,外面的那些赌场开出的搏彩赌局了吧,京城里那些赌坊和彩民一点都不给我们面子,开出的盘口,差距也太大,押硕王府高手赢的是三赢一,押我们这边赢的却是一赔三,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可现在的问题是清一色都在买硕王府那边赢,认为我们这边能赢的基本上几个。” 和珅明白方孝玉的意思了:“你是想买你自己赢?” 方孝玉不好意思的笑笑,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买自己的赢的话,我估计这场博彩,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刘全忍不住地地插嘴:“你认为你们能赢硕王府的高手么?” “您说是王府高手的事,我也不敢说,但是,如果连我们自己都没有信心,那还不如卷铺盖回家算了。” 刘全继续说:“一万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你连你自己都没有信心能赢银硕王府一干高手,我们老爷怎么可能把一万两银子借给你,若是赌输了,你们拿什么还?” “如果赢了这一万两银子自然是完璧归赵,若是我输了,就算我欠和伯伯一个人情,何伯伯可以随时来讨。” 刘全的嘴巴撇撇:“你倒打得好主意,我们老爷就用白花花的一万两银子,就换一句承诺?” 方孝玉笑着说:“所谓的投资就是考验自己的眼光,我可方家的长房嫡子,将来接掌方家基本是是铁板钉钉的,如果这也不值得和伯伯你投资,就算孝玉我什么都没说。” 刘全还想再说,和珅已笑着说:“就冲你是方家未来家主的份,这个人情我要。” 方孝玉听得一愣:“这一万两银子和伯伯你还真借?” 和珅笑着说:“你和伯伯这双眼睛还没有看错人,更何况你是方家未来的家主,就冲这一点,也值得我下注。” 对于和珅将银子借给方孝玉的事,刘全当时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在回家的路上,他却在问轿子里的和珅:“老爷,你今天冲动了,现在外面的都不看好他们能赢和硕王府的这次比武,押他们赢的基本上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冷门,要赚到钱,你就得押冷门,只有押冷门才能大赚特赚。” 刘全忍不住地说:“可奴才听人说了,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看好他能赢的这次比武。” 和珅笑着说,:“老爷我什么时候?做过吃亏的买卖,方孝玉是什么人,那可是未来要接掌方家门户的人,就冲这一点,这银子咱也值得投,更重要的是的是这次的比武他们还未必就输了。” “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看好他们?” 和珅不以为然地说:“若是人人都看好,那还叫什么冷门,回头你到的帐上支上十万两银子,让那些家丁到那些开出盘口的敌对赌场全部都给我卖方孝玉赢。” “全部买他们赢?” 刘全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和珅回答说:“要玩咱就个大的,玩个刺激的,十万两银子爷我还赔得起,但是如果我们赢了,对方就可得伤筋动骨,我听说方孝玉但是,现在的盘口,方孝玉他们的盘口由于没人接,都已经开到了一赔四,甚至一赔五。”对于和珅的话,刘全虽然不敢认同,但嘴上却还恭恭敬敬恭敬地应:“还是爷你想得周到。” 和珅自是异常满意地说,:“要不怎么说爷我是爷你,而你却是包衣一个奴才,再说,即使我不捧他们的场,该听他们的厂也会让人捧起来。” 刘全忍不住地问:“还会有人捧他们的场,这人是谁?” 和珅笑着说:“爷今天再教你一招,人若想活得久些,你就得记住一件事,不该打听的,千万不能去打听,知道得多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有些事知道的多了,很可能会把自己的命给丢掉。” 刘全自知和珅心里是非常地不悦,也就低头应了声:“您教训的是。” “回头告诉你拿了银子,就马上让家丁分别到京城里各大赌坊,去买方孝玉,要记得润物细无声,千万别让人家觉察了。” 方孝玉从和珅那里拿了银子之后,将银子分成两份,他一边让横山樱子和方世玉他们拿了银子到京城的博彩点去下注,一边去硕王府去永琪哥哥。 见到方孝玉他们这么快筹集到三千两银子,永琪格格很是意外:“这么快你们就筹到了银子?” 方孝玉回答说:“虽然让我们第一次进京,可在京里我们还有一些父执之辈,三千两银子哪能难得倒我们。” 永琪格格的嘴巴撇撇:“既然你把银子拿来了,就次交给我吧。” “交给你,怎么行,可是咱们比武的彩头,哪能交给你,给了你那还不成了肉包子打狗。” 永琪格格顿时很生气:“你是说我会贪没你这点你们这点银子,我可是硕王府的郡主格格。” “反正我信不过你。” “那你想怎样?” “叫你阿码出来?” 永琪格格理所当然地说:“这点小事我看就不用麻烦我阿玛,反正你们怎么着去都是输,还不如直接把银子给我得了,我保证让我的手下不把你们给打死。” 方孝玉自是听得眼皮直翻:“这武还没有比,你怎么知道输不会是你?” 永琪格格自是杏眼圆睁:“输给你们这些穷小子怎么可能?我那些个高手个个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百里挑一的好手,你以为我会信,”方孝玉顿时笑了:“如果格格你手下的高手真的有用,你在天津被人绑架的时候,还需要我去救你吗?” 听到这话永琪格格顿时哑了,过了好一会才悻悻地说:“那只不过是你这狗狗屎运,反正这次比武我们硕王府绝对不会输。” 方孝玉却在坚持:“谁赢谁输,咱就让事实说话,若是我们输了,这银子自然当格格你,你又何必急在一时,若是王爷不在,等王爷回来再说,反正王爷不出来,银子我肯定是不会交给你,再说既然是比武的彩头,没有理由我出了三千两银子,你那边却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永琪格格狠狠地瞪着方孝玉:“你小子怎么死心眼,我那些手下可很能打的,若是打得你们断胳膊断腿,到时候你可不能怪我手下无情。” 方德没有说话。 对于方孝玉油盐不进的样子,永琪格格只有妥协了:“我阿玛真的不在家,要不我把我额娘叫出来,我额娘在家里,你把银子交给她。“ 方孝玉问:“这点王妃能做主么?行么?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臭小子,你知道什么?我可告诉你,即使是我阿玛在家,府里的事也是我额娘在作主,我额娘让我阿玛往东,我阿玛就绝对不会往西,我额娘就一,我阿玛绝对不会说二。” ”是么?“方孝玉表示怀疑。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我额娘不仅是准葛尔部的第一美女,更是准葛尔部的第一才女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比起你们吹嘘的惊鸿仙子韩五娘和欧阳四海强多了。“ 方孝玉这才点了点头:“行,你把王妃请出来,我把银子亲自交给她。” 永琪哥哥没好气地说:“真是便宜你这个臭小子了,我额娘那可是准噶尔部的第一美女,从来都不见外人,待会你可得给我放规矩点,若是你敢对我额娘不敬,我抠了你的眼珠子,听到没有?” 威胁完方啸宇之后,永琪格格立刻与横山樱子走进了内堂,没多久,她就与西泽秀美陪同硕王妃自后堂走了出来。 见到硕王妃还真不愧是准葛尔部的第一美人,她的美完全带着草原女子的爽朗,没有中原女人的做作,见到他方孝玉不禁暗自叹息,这硕亲王还真不是一般地有福,他不但粗鲁不堪,而且体形如猪,居然讨到了一个如此标致的在美人做好老婆。 见到方孝玉发愣的样子,永琪格格很是得意:“臭小子,我额娘很漂亮吧。” 方孝玉笑着说:“王妃自然是雍容华贵,知书达礼了,可是某人却一点都没有继承王妃的优点,反而是刁蛮泼辣,我真怀疑你某人是不是王妃的亲生女儿。” 永琪格格立刻秀眉倒竖:“臭小子,你说什么说,我当然是我额娘的女儿了,你少给我挑拨离间。” 方孝玉脸上自是带着淡淡地笑意:“是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永琪格格刚要发飙,硕王妃已拦住了她:“你给我安静点,若是再由着你的性子来,这事我可真不管了。” 永琪格格心有不甘地说:“你不知道这小子有多可恶,在天津的时候竟然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更可气的是他有了好师父居然也不叫我一起拜拜。” 硕王妃眉微锁:“什么叫有了师父也不和你一起拜拜?” 永琪格格很是气愤地说:“不就是武当白眉了。” 硕王妃将一双静静地望着方孝玉::“你是武当白眉的弟子?” 方孝玉回答说:“不可否认,武当白眉的确指点过我几天武功,但是方孝玉却自有师门。” 永琪格格嘴巴撇撇:“骗谁呢,鹤啸九天和先天无相罡气那可是武当白眉的招牌武功,你哪能几天就练成?” 方孝玉悠悠地说:“也许我是天资聪颖,是个练武的奇材也说不定。” 永琪格格没好气地说:“天资聪颖,我呸呸呸!” 硕王妃眉微锁:“我说永琪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要不你的事我真不管了。” 听到硕王妃这话,永琪格格自然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对于她这个额娘,她一直是有种怕怕的感觉,不过她虽然闭上了嘴,却还是在那瞪上方孝玉。 第一百三十二章 面见硕王府(下) 对于她宝贝女儿的这个小种动作,硕王妃自是洞若观火,不过对于她这个宝贝女儿,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这个宝贝女儿,早就让她的丈夫惯坏了,自小就养成了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所以她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让方贤侄见笑了,我这个女孩,这一松下来,就被他老子,惯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有时候就连我说的话,他也不听。” 方孝玉点头:“这我知道,虽然我也听我老子说过穷养儿子富养女,女儿是应该娇纵些,但是,你不能把她养成一个男孩子,你想想,一个女孩子,你整天领着个鞭子,跟男孩子一样,在街上,逛来逛去,成什么体统,你说这要是传到外面去,他将来还怎么嫁人。” 硕王妃点头:“这我知道,这些年来,我没少为这事头疼过,可我这也是没辙,小胳膊硬不过大腿,要不你跟王爷说说。” 方孝玉马上摇头:“和王爷说说,我不怕王爷打探我的腿么?” 硕王妃笑吟吟地说:“我们王爷虽然看起来是凶巴巴的,老是说要打断刘庸的狗腿,但是,这些年来刘庸的腿还不是好好地长在自己身上么?” 方孝玉嘴巴撇撇:“还是算啦,格格又不是我妹,嫁不嫁得出去,跟我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所以我就不讨这个没趣了,现在我们说说你们要和我们兄弟比武这事,现在外面,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分多多,很多赌场,都已经开出了盘口,在读我们的输赢,不过,你们京城人很欺生,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现在外面的盘口是买我们赢的,是三赔一,买你们硕王府高手赢的,却是一赔三,不过,这些日子,我到外面看了,你们经常的人,好像是很欺生,竟然没有人看好我们赢,大家都在买你们硕亲王赢。买我们兄弟营的,基本上可以说没有。” 永琪格格说:“人家要买我们王府赢,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你们也不会也没买你们赢吧?” 方孝玉笑着说:“没人买我们赢,我们自己买自己赢不行么?” “自己买自己赢,小心亏死你。”永琪格格很笑嘻嘻地说:“要不我给你个建议,你干脆也买,我们王府赢。” 方孝玉摇头:“我这个人,最喜欢爆冷门了,没有人愿意做的事,我偏偏会去做,运气好的话,那就是一座金山银山。” 永琪格格没好气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心亏死你。” “这就不劳哥哥,你费心了,不过,我要说的是,咱们比武的彩头,我们这边出了三千两,你硕王府是不是也应该出三千两?” “那是自然了。” 方孝玉摇头:“老实说,你这个人的信用可不怎么的好,上次在天津说我如果救了你,你就赏我二百两银子,可那二百两银子不是到现在还没兑现么?” “你还好意思说好?”说起这事永琪格格心里就有气:“我和秀美到你们住的地方找你们时,可店里的伙计说,你们早就上京了,你们丢下我,一个人偷偷地跑到京里来了。” 方孝玉更正永琪格格的说法:“我纠正一点,我们又能小偷见不得光,干嘛要偷偷地进京,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八个人,我,我哥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纶,还有韩阿姨,我福伯,和我那个未婚妻,不是一个。”永琪哥哥黄药再说,方笑宇再说说,过去的事咱就不说了,就说说我们比武的事,你我的彩头,你出不出,顺带着,我们把比武的地点,时间给定一下。” 永琪格格还想再说,硕王妃已在一旁说:“既然是比武的彩头,那我们就一家一半,凑够五千两,银子就由我们王府保管。” 方孝玉点头:“没问题,福晋我还是信得过的,若是换做某人,那就我就得打个大大的问号了。” 听了方孝玉这话,永琪格格自是有种发火的冲动,好在这时硕王妃适时开口:“比武的彩头就这么说定了,说话,那就这么决定了,至于比武的时间,地点就城郊的七重佛塔。” “没问题,”方孝玉这次打得很痛快:“若是,王爷能出面主持这场比武,那是最好不过了。” “让我阿玛主持这场比武,你还是算了吧,我阿玛公务繁忙,哪有时间理会这些比武的小事?” 她的还没有说完,硕王妃的一旁插嘴说:“让王爷主持这场比武,小兄弟就别想了,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由我主持这场比武。” “没问题,王妃你一看就是女中豪杰,主持一场小小的比武,自然是没问题。” 方笑意,笑得很灿烂,他走后,永其格格,自是气呼呼地说;“额娘你听到没有,这这小子居然还想用我的银子,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硕王妃却笑着说:“只要比武我还没有开始,这输赢谁又能说得定呢然后他转对西泽杏梅说,秀美,从我那拿几百两银子,到赌场,买方孝玉他们赢。” 永琪格格立刻不满地叫了起来:“额娘,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自己人不帮还帮外人。” 硕王妃悠悠地说:“额娘我那边都不站,就站自己一边,要想赚钱,赚大钱,咱就得押冷门是不是,既然大家都不看好他们,把赔率提得那么高,万一押中了,那可是好几倍的赔率,你说是不是?”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你这是拿我爹的银子不当钱,小心赔死你。” “什么是你阿妈的银子,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体己钱。” 方世玉他们跟硕王府的这次比武,在京城闹得可是沸沸扬扬,没多久,就传到了嘉亲王永琰打耳中,直到听到这消息,嘉亲王才知道方孝玉他们到了京城:“这几个臭小子,无论到了那都会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刘墉笑呵呵地说:“王爷你就错怪他们了,永琪格格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主。” 嘉亲王永琰眉微锁:“是不是那个永琪又惹你事了?” 刘庸乐呵呵地说:“永琪格格为了逼方孝玉他们就范,听说直接抓了闽浙会馆的馆主。” “这丫头的性子,越来越野了。” “其实,让永琪闹一闹也好,方孝玉的机智应变我算是见识过了,的确是一等一,但是他和他几个兄弟的武功,我却都没有底,让硕王府的高手试一试,他们也好,如果,他们真的是人才,那就值得王爷你笼络。” 嘉亲王永琰忍不住地说:“可是他们还都只是十几岁大的孩子。” 刘墉却笑着说,“邹鹰总是要离开自己的父母展翅高升,这才是方德让他们进京的原因,您就把这次的比武当成是比他们的考验,若是他们不堪大用,那就给他们一个功名,打发他们回家,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 永琰苦笑着:“我在方家呆了十七年,方叔和四海阿姨,都对我很不错,我并不想把他们儿子,拖进朝廷这个是非旋涡中。” 刘墉很冷静地说:“王爷你现在的处境比大行皇帝当年更为恶劣,荣亲王和福康安都对紫禁城那个位子虎视眈眈,将来皇上大行之后,你们之间必有一场恶斗,可王爷你找力量,跟这两人一起来,却差的很多,这两人都是,手握大军的,风云人物,后,往后堂的脾气,我给你的筹码,实在是太少,所以,借助江湖上的一切力量,却是必须的事,若是王爷你,实在是过意不去,将来厚待他们也就是了。” 嘉亲王永琰苦笑:“我还是愿意他们永远不要涉足,到朝廷这个是非旋涡当中来,对了,在民间有个习俗,高手比武那是要有彩头的,可我那个方叔对外人虽然很大方,几十万两银子都眼皮不眨一下,可对自己的孩子却特别的抠,他们在琼花书院读书时,每个月就只有三两银子的零用钱,这次他们上京,他给他们的银子,绝对超不过五百两,真不知道他们这比武的彩头会从哪里来?” 刘庸问:“王爷可是想替他们出这笔彩头?” “就是我想替他们出这笔彩头,那也是有心无力,”嘉亲王永琰苦涩地说:“我虽然是个王爷,可我的月俸也只有几百两,三千两银子的彩头,我还真拿不出来,更重要的是的是现在荣亲王和福安康包括和珅那个大贪官都在金总,盯着我,若是我敢做声,想你,他妹一定就会弹劾我与民争利,否则朱珪老师,他的日子也不会过得紧巴巴的。” 刘庸却迟疑着说:“其实王爷想赚一笔钱,也不是不可以?” 嘉亲王心微动:“你是说这场比武!” 刘庸回答说:“现在京城的赌局都已经开出了盘口,压硕王府高手赢的,是三赔一,压方孝玉他们赢的却是一赔三。” 嘉亲王问:“你是想让我压硕王府赢?” 刘庸呵呵一笑:“压硕王府高手赢,王爷你能赚多少钱?如果我是王爷,就一定会压孝玉他们赢。” 嘉亲王苦笑:“我对他们可没有那么大的信心,硕王府的高手虽然不怎么样,可人家至少也是从众多高手当中选出来的,他们却是一群孩子,跟人家比武根本就是找虐。” 刘庸却乐呵呵地说:“王爷您怎么就这么对他们没信心,方孝玉这人我在顺天府见过,他这个人比我强多了,可是个连石头都能榨出油的主,吃亏的买卖肯定不会做,他既然敢答应这么比武,就一定有取胜的把握。” 嘉亲王永琰忍不住地说:“孝玉这人是很聪明,可本王我却想不到他会用什么办法取胜。”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方孝玉的赚钱大计 “能人者能人所之不能,虽然他其他的那些兄弟,老臣我是没有见过,可方孝玉这人,老臣与硕亲王还是在顺天府还是有过一面之缘,想必王爷您也知道,老臣这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却还是有一双识人的慧眼,自信这看人还是不会走眼的。” 嘉亲王同意:“满朝文武能让刘师傅你看上眼的人确实是不多,就不知他怎么能入得刘师傅你的法眼。” 刘庸乐呵呵地回答说:“想必王爷你也知道王大学士府里发生的那件案子吧。” 嘉亲王点头:“那件案子的确是拖得太久了,凶手一日不能归案,死者就一天不能入葬。” “顺天府祖上曾是硕王府的包衣奴才,他能当上这个府尹,硕亲王也出了不少力,案子久久不能侦破,硕亲王的面上也不好看,所以顺天府就通过硕亲王的路子把老臣请了过去,看过案子之后,老臣基本上可以断定此案的真凶是个左撇子,为了硕王爷弄几两银子来花花,老臣就跟他说,他手下的人也太没用了,象这样的小案子,老臣我翻掌之间就能给破了,按以往的套路,硕王爷肯定会不服,要跟老臣打个赌,赌上几十两银子,有了这几十两银子,老臣的那些故人和日子肯定会好过上些,可谁想硕王爷并没有按套路来,反说你罗锅子能把这案子翻掌间给破了,我的人也可以,于是他就把方孝玉给找来了,结果可想而知,银子老臣非但没有赚到,反倒贴上了二百两银子。” 听到刘庸这话,嘉亲王永琰很是有些内疚,原本他这个做弟子的就该为老师分忧才对,可现在他倒要让他这个老师为了几十两银子豁出脸上从硕王府那里拿钱:“看来我们是应该找条财路了,总不能每次都让老师为了这点银子豁出脸去,这没有银子我们就是发现了人才我们也留不住。” 刘庸正色说:“我知道王爷在方家学的是商道,但是王爷若是经商,你的政敌抓住您就的小辫子,弹核王爷你于下民争利,所以即使是王爷经商,那也应该站在幕后,不需要自己亲自操刀。” 嘉亲王苦笑:“老师你说的我都知道,可问题是商道人才不好找。” “这样的人才是很难找,却也不是一定就找不到,实在不行,就让方孝玉上吧,虽然他还很年轻,可他毕竟是方家的嫡长子,未来方家的掌门人,方德那些老朋友一定会给他一点面子。” 嘉亲王苦笑:“他的主意老师你就少打了,方家的家规可是方家的子孙做什么都好,但是有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进入官场,违者逐出家门。” 刘庸眉微锁:“方家怎么会有这条家规?” 对于刘庸这个问题嘉亲王永琰自是没有回答:“这事以后再说,不过既然我这些小兄弟到了京城,我这个做大哥也该去探望一下,这几年不见,也不知道他们都长成什么样子了,尤其是孝玉,记得离开方家时,他还在书院读书,才两年不见,他竟得老师你如此看重,还成功地赢走了老师你的银子,好象这么多年来,老师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亏了,就不知道他怎么赢走了老师您的银子。” 不知道他们还记得不得我这个永琰大哥,记得我离开方家时,孝玉刚中秀才不久,才几天不见他竟然都已经是朝廷的贡生了,还得老师你如此看重。” 刘庸笑着说:“就一杯茶。“ ”一杯茶?“嘉亲王很意外地问。 刘庸点头:”当时我问他有什么本事敢到硕王府那边去骗吃骗喝,那小子却说他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斟酒倒茶。” 嘉亲王顿时笑了:“斟酒倒茶算什么本事,是个丫环都会。” “奴才当时也这么说了,可问题是那小子说了,他这杯茶跟别人的茶最大的区别就是只要他愿意,这杯茶它就怎么都倒不满。” 嘉亲王脸上的笑顿时不见了:“一杯怎么倒都倒不满的茶?” 刘庸点头:“王爷见过这样的茶。” 嘉亲王苦笑:“这倒不满的茶我倒是没有见过,可我在四海阿姨那见过她给一个前来挑衅的高手倒茶,她那壶茶一直倒了三个时辰都倒不完。” “一壶茶怎么倒都倒不完的茶?” 嘉亲王回答说:“那是内家拳中最高的奥义圆转如意,说白了就是茶杯里的茶和茶壶里的茶形成了一个循环。” 刘庸很是懊恼地说:“如果王爷当时在场,奴才我就不会上他的当了。” 嘉亲王很是疑惑地问:“这手功夫需要极为深厚的内功支撑,孝玉今年还不到十五,他怎么可能有这么精深的内功?” “我怎么知道,王爷你在杭州跟他们一起呆了十四年不是也不知道么?”刘庸跟着问嘉亲王:“就是不知道他的武功在他那些兄弟当中排名第几?” 嘉亲王回答说:“在他们几个兄弟中,洪熙官的武功最高,方世玉的力气最大,胡德帝、李锦伦、白安福次之,方孝玉的武功最差。” “那就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 “你是想建议本王招揽他们?” “就算不能招揽,也不能让他们走到王爷的对面,你现在的情形比大行皇帝当年的处境还要恶劣,福安康手有雄兵,荣亲王手下高手无数,和珅党羽无数,权倾天下,就连硕王府也有自己的江湖高手,王爷你却没有自己的人马,这样将怎么和人家斗,即使是将来皇上大行,王爷你能登上帝位,也得受制于人,这样的日子一定不是王爷您要的,可要跟他们斗,王爷就得培养自己的嫡系人马,如果方孝玉他们能战胜硕王府的高手,就证明他们值得王爷你笼络。” 嘉亲王摇头:“笼络他们谈何容易,方家的家规可是禁止方家的子弟进入官场的。” 刘庸笑着说:“要让他们为王爷所用,也未必一定要进入官场的,只要收心就行,更何况方孝玉现在已经是硕王爷的人,若是你这时候跟他抢入,没准硕亲王就会把这事捅到皇上哪去。” 嘉亲王同意:“这事我那个皇叔肯定干得出来。” “所以即使是套交情也要讲究策略,”刘庸如此说:“知己知彼,百战不败,我知道王爷你手上有硕王府六大高手的资料,若是你将你手上的资料送给方孝玉,他们在这次有大战中一定能多几分胜算,而我们也好借这个机会多赚一些银子。” 嘉亲王心动:“行,行,本王这就去见见我那几个小兄弟。” 刘庸提醒他:“王爷你最好微服去访,不要惊动任何人。” 于是嘉亲王永琰就找到了方孝玉住的银杏胡同。 听到嘉亲王永琰来访,方孝玉就与横山樱子将他迎了进来。 奉上香茗之后,横山樱子就垂手立于方孝玉之后,虽然她立于方孝玉身后,嘉亲王的目光却仍停在她身上:“这位姑娘是……” 方孝玉表现得很坦然:“我的未婚妻,这次她跟我一起进京了。” “你未婚妻?” 嘉亲王很意外。 方孝玉苦笑:“要怪就得怪我那个不靠谱的父母,听说我还在娘胎时,他们就给我和横山家的二小姐订了亲,现在人家终于上门逼亲来了。” “这事我听叔父叔母说过,”嘉亲王笑着说:“你小子也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横山家那可是日本京都的名门望族,横山小姐也是花容月貌,哪里配不上你了?” 对此方孝玉也是有些无奈:“说实话盲婚哑嫁这事我还真不喜欢,这不家里人就让她跟我们一起上京来了,说是培养感情。” “你就知足吧,如果不是横山小姐,方叔能给你们那么多钱,让你们在京城买下这座门庭三进的宅子,象这样的宅子在京城少了万两银子你想都别想。” 方孝玉的嘴巴撇撇:“我那个老子,永琰大哥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认为他能给我们那么多银子么,这次进京他就给了我们二百两银子,我们能卖下这栎宅子,一是我们在天津的时候赚了一点小钱,二是樱子身上也有点钱,再加上韩阿姨那点养老的银子才刚刚够,想要在继续呆下去,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赚银子。” 嘉亲王忍不住地说:“赚银子,你可有什么门路?” “暂时还没有想好。” “要不你们先在大哥我手下有几家店铺帮忙打工?” 谁知方孝玉的嘴巴却撇撇:“替别人打工能赚多少钱,我没兴趣。” 嘉亲王忍不住地问:“那你想做什么?” “剿匪!” “剿匪?” “没错,剿匪可是件没本钱的买卖,你想想土匪是什么货色,那是杀人越货,拦路抢劫的主,可以说每个山头的土匪除了富得流油之外,还有一身血债,剿了他们不但可以得到他们的财,还可以除暴安良,向官府领取赏银。” 嘉亲王眉微锁:“剿匪这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目前也就一个不成熟有想法,这事若是想成,还得硕王府那边出面沟通官府,若是官府中无人,官府的赏银能不能拿到手都是一个问题,就拿在天津帮官府破妇女绑架案来说,若不是有和福和永琪格格杵在哪,那银子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拿到,所以说这官府有人没人,根本就是两回事,不过此事要想成形,还得我们打败硕王府的一干高手,我才好向硕王爷提出来,取得硕王府的支持,有硕王府的出面,我想还没有那个官府拖欠硕王府的赏银。” 嘉亲王眉心紧锁:“我劝你们最好打消这个主意,土匪虽然都富得流油,可他们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就连当地的官府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可是问题是你想成为一个成为真正的高手,就得不断地跟高手比武,在生死间不断地磨练,只有这样,你的武功才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否则我们的武功,就是练得再好,那也只是道场上的拳法,中看不中用更何况先易后难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开始时我们就先找那些小股的土匪,等有了一定的实战经验后,再去找那些真正的悍匪更何况我们有韩阿姨保驾护航,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韩阿姨,那个韩阿姨。” “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惊鸿仙子韩五娘了。” 听到方孝玉这话,嘉亲王这才松了口气,惊鸿仙子韩五娘的名头他还是听过的,那可是与欧阳四海齐名江湖的两大高手:“韩五娘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江湖高手,不过你们还得小心些,刀剑是不长眼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硕王妃母女 在永琪格格给的期限到来之前,闽浙会馆馆主还是将筹齐到五千两银子送了过来。说实话,方孝玉原本对这笔银子也没有寄予什么希望,可是对方能将银子送过来,他还是是非常愉快地将这笔银子收下了。 收下银子之后,他将这笔银子分成了二十几份,让方世玉他们拿着这些银子分别到京城里开出盘口的博彩局那边去押他们自己赢。 对于他们买自己赢这事,博彩局那边还是乐见其成的,很快地收下银子,开具了收据,而且赔率比原先的一赔三还要高上一些,其原因是没有人看好他们,博彩局这边只有将他们的赔率继续加大,这对方孝玉他们来说自然算是意外之喜。 对于他们买自己赢这事,自然永琪格格那边很快的就得到了消息,要知道永琪格格这些天可都让西泽秀美盯着他们的,当西泽秀美将这事告诉永琪格格时,永琪格格自是非常地意外:“方孝玉那臭小子还真不怕死,居然敢买他们赢,还不一下买了那么多两银子,他就不怕把自己最后的一条底裤都输掉。” 硕王妃忍不住地提醒女儿:“我说女儿啊,咱还是小心些好,别赌那么大,小心阴沟里翻船好不好?” 永琪格格很不屑地说:“我是谁,我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京城女霸王,京城那可是我的地盘,他们不就是一群刚从乡下来的臭小子加穷小子么,想在我的地盘赢我,除非这太阳从西边出来。” 听到永琪格格这话,硕王妃不禁秀眉微锁,她这个女儿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惯了,从未受过什么挫折,这信心难免有些膨胀过度,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她很有耐心地说:“女儿啊,额娘得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的事,自信是件好事,可过度的盲目自信那就是自大了,方孝玉的那些兄弟额娘是没见过,可是他们的师父额娘我却见过,那可是江湖中顶尖的高手。” 永琪格格的眼睛顿时变得贼亮:“额娘你说的是白眉道人?”。 “白眉道人?”硕王妃微微一愣:“你说的武林中四大天柱中的白眉道人?” “可不就是他了,”永琪格格很是兴奋说:“方孝玉那臭小子可是白眉道人的关门弟子。 硕王妃听得自是一愣,她原本说的是韩五娘,却不想从女儿嘴里却蹦出了一个比韩五娘还要恐怖的高手白眉道人,白眉道人是何等人物,自少林至善圆寂之后,他已隐隐是武林中的第一高手,当初乾隆为了招揽此人特许其国师之位,可结果他却将武当掌门禅位于师弟冯道德,自己闲云野鹤去了,好将乾隆气了个够呛,好在乾隆不是雍正,否则现在有没有武当这个门派的存在都是个问题:“方孝玉是白眉的关门弟子,你听谁说的?” 永琪格格娇笑:“当然是白眉自己说的了,那天我在闽浙会馆去找方孝玉那臭小子,可没想那臭小子没找到,却在那遇到了冒充他的遇到了红花会的匪首陈家洛,那个陈家洛的武功还真不是一般地高,咱们王府的五大高手,还人家一招都挡不住,好在大内总管白振,否则我们能不能回来去店里了都是一个问题。” 硕王妃臻首点点:“陈家洛这人我也听说了,听人说他是继少林至善和武当白眉之后又一个江湖中绝顶的高手,在朝廷中能跟他抗衡的高手也就荣亲王和大内总管白振了。” 谁知永琪格格的嘴巴却一撇:“额娘你也太瞧得起他们了,他们的武功是高,可在白眉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就拿咱们这位大内总管来了,他刚抓住人家的肩,就让人家一耸肩就震得飞了出去,就连那个陈家洛见了人家也象老鼠见了猫,吓得溜之大吉。” 硕王妃听得将信将疑:“白眉的武功真的那么可怕?” “我亲眼目睹的,那还有假?”说到这永琪格格却又有些泄气:“原本我还想请人家来咱们王府坐坐,可是人家连这一点面子都不给。” 硕王妃笑:“那可是连当今皇上的面子都敢甩得主,咱们硕王府在人家眼里算老几,你也不用耿耿于怀了。” “想让我放弃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论身份,我是堂堂地硕王府的郡主格格,金枝玉叶,堂堂地天潢贵胄,论长相我貌美如花,论天资聪颖,比起方孝玉那臭小子强了可不只一星半点,没理由他收了方孝玉那臭小子当徒弟,却不收我,更可气的是方孝玉那臭小子一点义气都没有,有了这么好的师父也不叫我一起结拜拜,这次我一定要借着这次比武的机会狠狠地羞辱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瞧不起我。” “你以为你是格格就吃定人家了,方孝玉他们能从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手下自然是有几把刷子,我看你这次想赢他们很难,我记得有一句是怎么来的,好象叫不是猛龙不过江。” “那就看看究竟是他们这条过江龙强,还是我这条地头蛇横了。”永琪格格跟着吩咐西泽秀美:“告诉大伙,从今天起都给我玩命的练功,赢了那群臭小子,人人赏银三百两,若是输了,月薪减半,听到没有。” “是,格格!” 西泽秀美连忙应了声。 永琪格格则将目光转向了她额娘:“我说额娘,既然你看好那些臭小子,要不你就多卖一些他们赢,就你买得几百两,连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硕王妃笑着说:“小赌怡情,大赌伤神,这点你应该跟你阿玛学,你看你阿玛每次跟罗锅子打赌每次只赌五十来两,最多也超不过一百两,哪象你恨不得把身家都扑上去。” 永琪格格不屑地说:“你以为我阿玛不想赌大点,还不是你拿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每个月只给我阿玛二百两的零花钱,堂堂一个王爷出门身上就只揣着二百两银子,你说大清朝还有象我阿玛这样被老婆管得死死的王爷么,这么多年来他连侧福晋都不敢纳一个,闹得外面人人都说你善妒。” 硕王妃不介意地笑:“死丫头,没大没小,竟然编排起你额娘的不是来了,不信我让你阿玛收拾你一顿。” 永琪格格不屑地说:“又拿这威胁我,你以为我阿玛会听你的,我可是我阿妈的贴身小棉袄。” 永琪格格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了硕亲王的声音:“我说永琪,你是不是又有说你额娘生气了,是的话,小心阿玛打你的屁股。” 听到硕亲王的声音之后,永琪格格很调皮的对着硕王妃吐了下舌头:“我阿玛来了,我不打搅你们说话了。”然后她就带着西泽秀美匆匆地离开了。 虽然永琪格格走得很快,但是门口迎面撞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硕亲王:“我说丫头走这么急你干什么,是不是又惹你阿玛生气了?” 永琪格格格格则调皮地说:“我额娘很凶的,我哪敢惹我额娘生气,女儿我是想给你们多一点的相处空间,现在我有事,就不打扰你和我额娘相处了,希望你们能早日跟我生个弟弟出来。”说完这话她就带着西泽秀美风一般的走了。 对于女儿没大没小的样子,硕亲王还真是有些无奈:“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连你阿玛跟额娘都敢开涮。” 硕王妃听到这话则没好气地说:“女儿无法无天,还不都是你惯的。” 见到硕王妃的样子,硕亲王一拍自己的脑袋:“这个永琪越大越不懂了,怎么又惹福晋你生气了,你先消消气,回头为夫替你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硕王妃没好气地说:“我说王爷能不能正经些,你可是堂堂的王爷,咱们硕王府的一家之主,你知不知你女儿正在外面跟人玩赌博。” 硕亲王一点都不介意:“你说的是她跟方孝玉在博彩局的那点破事么?这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既然丫头想玩你就让她玩吧,这总比她每天出去惹事生非强多了,再说咱们这丫头,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惯了,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让她吃点亏,那也是件好事,再说不就那点银子么,咱们王府还输得起,你就由她去吧。反正咱们也就这宝贝女儿一个,这么多的钱,将来我们不在了,还都不是他一个人,总之一句话只要她不出去惹事生非,咱就随着她折腾吧。” 顺王妃听得很是无奈:“哪有你这么惯女儿的,从小到大什么事都由着她,骑马射箭,打猎玩鞭子,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硕亲王乐呵呵地说:“这可是就是福晋你的不是了,你们蒙古人那可是马背上的民族,听说你在准葛尔部时,那也是马背上的英雌,骑马射箭打架玩鞭子,样样精通,怎么到了北京反而学起汉家女子那一套了深说简出,咱们满人能得天下,靠的是马背上的骑射功夫,所以说这旗人就得有旗人的样子,无论是到了什么时候,咱们都不能把自己吃饭的功夫给丢了,至于汉人的女诫不学也罢,学来学去都把人的脑子给学坏了。” 硕王妃只有叹息:“有你这样的爹,就她那样的女儿,恐怕哪一天她放把火把咱们王府烧了,你都会在一旁拍手称快。” 朔亲王笑着说,咱们的丫头,是野了些,却还没有,到达无法五,无法无天的地图,你放心好了。22百度一下“康乾豪侠传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 第一百三十五章 白眉登门 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是方孝玉那边,还是硕王府那边都在全力备战,彼此双方都铆足了劲练功,想要在下个月的比武当中取得最后的胜利,获得此次比武的五千两银子的彩头。五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在以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的封建王朝时代,底层的百姓生活得都十分得困窘,而大多数的土地和财富都集中在那些世家豪门手里,一般的家庭能保障一家人的温饱不让一家人饿肚子,不卖儿卖女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一家能有十几、二十两的积蓄就已经是小康之家,据红楼梦里记载当时富贵人家买丫环,一个模样周正的丫环最多也就二十四两银子,就这你还得有一技之长,而一般的小康之家能有几十两的家资就已经是谢天谢地,别说是五千两银子,就是一百两银子去店里了都是他们从来都不敢奢望的数字,所以无论是硕王府高手和方世玉那边都是铆足了劲,要在下个月的比武当中打败对方,获得这笔比武彩头。 其实别说是他们,就连白眉道人得知他们此次比武的彩头多达五千两银子时也吓了一条,要知道这些年来,他身上的银子从来都超不过三十两,更何况方孝玉好歹也是他衣钵传人,所以对于这场比武他还是十分关注,若是他们打败了,他的脸上也是不好看,所以他很快的就找到了他们的住处。 得知白眉道人前来,方孝玉还是蛮欢迎的,当他就与横山樱子,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等人将白眉道人如众星捧月般的迎了进来,白眉道人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武林中的四大天柱,自少林至善圆寂之后,他在武林中已隐隐有第一人之称,韩五娘的武功虽强,可跟白眉这样的绝世高手相比,却还是低了一个档次,若是他那些兄弟能得到白眉道人的指点,那可是够他们一生受用无穷的。 将白眉道人迎进来后,方孝玉就亲自奉上了香茶,方世玉、洪熙官等人则异常恭敬地侍立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象白眉道人这样的绝世高手,他们可是从来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对于方孝玉、方孝玉等人的孝敬,白眉道人心里自是相当的享受,于是他慢慢地享受着方孝玉奉上的香茶,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地就停在了横山樱子身上,对于方孝玉的姑娘身边换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他还是很好奇的:“小子,怎么身边的女人又换人了,那个爱穿蓝衣服的小姑娘呢?” 对于方孝玉苦笑:“瞧您老这话说的,合着我就是个大色狼你懂的,樱子可是我老子十七年人在日本京都给我订得娃娃亲,这次她跟我上京主要是为了培养培养感情,其次是见识见识咱们大清京城的风光。” 白眉道人有点好奇:“你老子怎么给你找了一个倭女当媳妇?” 方孝玉却不介意地笑笑:“找个东瀛女人当老婆有什么不好的,东瀛的女人就只有一个优点,但是这个优点却是国里很多女人都比不上的,就是服从性好,以夫为天,不象咱们国里的女人善妒,你看看大宅门里的那些破事,偷人的偷人,扒灰的扒灰,那些女人除了成天吃醋争宠互斗之外,好象就没其他的事干了,那些破事就是写一部百万字的文学巨着都是绰绰有余,讨个东瀛的女人至少不用担心家宅不宁,若是你有本事就是讨上七八个老婆去都没问题。” 白眉道人听得白眉直翻:“臭小子,老婆都没娶,就象学人家讨小老婆。” 方孝玉笑着说:“我只是说说而已,您老别当真,”随后他招呼横山樱子:“我说樱子,还不过来给师父见过。” 横山樱子闻听,立刻碎步向前,对着白眉道人就是深深一躬:“横山樱子拜见师父。” 见到横山樱子时,白眉道人不禁眼睛一亮,若横山樱子只是长得貌美,性情温顺,他倒不放在心上,可问题是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竟然是根骨极佳,其习武天资却不在方孝玉之下,当下他也就点了点头说:“不错,不错。” 方孝玉忍不住的说:“你老别光说不错,不错,至少你也得给徒儿媳妇一点见面礼吧。” 白眉道人听着眼皮直翻:“别套近乎,虽然老道我指点了你一点武功,可想当我白眉的弟子也得看你自个格不够格,你老实跟老道我说,你的鹤啸九天跟先天无相罡气练得怎么了,有没有偷懒?” “偷懒?我也得有时间偷懒才行,京城居大不易,没有钱你就是武功再高,学问再好,那也得灰溜溜地滚蛋,从卖下这栎宅子之后,我们身上的银子基本上就花光了,现在我还得想办法赚钱,可我这些兄弟就只有一身蛮力,指望他们出去赚钱,只怕大家都得跟着一起饿起,所以这赚钱的钱,还得我自己来,不过您老既然来了,以后就不要走了,就安心的留下来,过几天安稳的日子,虽说你徒弟我现在是穷了点,可把您老养得白白胖胖的肯定是没问题。” 白眉道人冷哼:“老道我的事你还是别瞎操心了,你那点小心思老道我还不知道,无非就是想转着弯的,让老道我指点你那些兄弟的武功吗?想老道我指点他们的武功也行,首先你得把老道我伺候舒服了,也许老道我心情舒畅了,就指点他们几手功夫。” 谁知方孝玉却说:“你想多了,我需要你指点他们的武功么,实不相瞒,我已经给他们找了一个好师父,惊鸿仙子韩五娘你知道不,那可是跟我娘齐名江湖的两大女流高手,我不就是因为你指点了我几天武功,怕你年纪大了,在外面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人照顾么?既然您老害怕我掏你那点压箱的玩艺,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臭小子,你怎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的授业恩师,要尊师重道,你懂不懂?”白眉道人自然是气得直吹胡子:“论起教徒弟,在武林中谁能比得上我白眉。” “这我知道,”方孝玉承认:“您老不但是武林第一人,更是出了名的严师,严师出高徒,这点我承认,可你不是不打算教徒弟,所以我就请了韩阿姨来教你那些兄弟,韩阿姨可比你好说话多,无非就是多出一点银子的事,虽说我现在是穷了些,可那点银子还出得起。” “白眉道人似是不经意地问:“你给她多少银子?” “也没多少,而且是先赊着,”方孝玉如此回答白眉道人:“若是我们赢了硕王府的高手,彩头就分她一半。” 白眉道人气呼呼地说:“你个败家子,五千两银子分一家一半,有你这么败家的么,你师父我身上的银子从来就没超过五十两,你知道不?” 方孝玉不好意思地笑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更何况是这比武的事,谁能保证一定能赢,人家又不会杵在那光挨光不还手,若是比武输了,韩阿姨那可是一两银子都拿不到,再说韩阿姨的江湖地位跟武功都比不上您老,可我想以她的武功和江湖阅历指点我这些那些不成材的兄弟还是绰绰有余的,无非多花点银子,虽说目前我的手头是紧了点,可若是我们赢了硕王府,那可是有几千两银子进帐的,至于您老就乖乖地留下来,过几天安生的日子,让徒弟我和未来的媳妇好好地孝敬孝敬你。” 白眉道人不屑地说说:“不就是硕王府那几个所谓的高手么,老道我若是出马,保证让你们在一个月后横扫千军,银子老道我也不多要你们的,你马马虎虎地给上几百两就行。” 方孝玉听得似乎一愣:“您老不是不指点外人武功么?” 白眉道人佯怒:“老道,我想赚点零花钱不行么?” 方孝玉笑着说:“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我们情同师徒,您老缺银子,跟我说就是,多少是没有,可一、二百两银子还是没问题的,前几天我就在顺天府那边赚了几个大元宝。” 白眉道人气呼呼地说:“我是那种赚你们小辈便宜的人么?” 方孝玉立刻捧出了两个大元宝:“这两个元宝,是师徒我孝敬你的,怎么能说你占师徒我的便宜,再说,出门在外,你身上也得大几两银子,若是您老出去吃霸王餐,那还不是在再丢徒弟我的脸。” 白眉道人一拍桌子:“臭小子你没大没小,信不信我揍你。” “行行行,您清高洁亮,可比松柏,我就是一市刽的小人,您老先坐坐,徒弟我和徒媳妇这就出去卖菜,回头给您烧几道好菜。” 然后他拉了横山樱子准备就走,可是他刚走了几步,白眉却又叫住了他:“你给我回来。” ”您老还有什么吩咐?” 白眉道人冷哼:“元宝呢?” 方孝玉似乎一愣:“您老不是看不上这些阿堵物么?” 白眉道人理直气壮地说:“我徒弟孝敬我的,我干嘛不收,回头让你那些兄弟来找我,听到没有,听到了就滚吧。” “是是是!” 方孝玉马上放下了大元宝,与横山樱子飞也似的走了。 “臭小子,没大没小!” 白眉道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一副满享受的样子。 说完这话他立刻将目光转向方世玉、洪熙官等人:“从明天起,都给我四更天起来练功,谁要是偷懒,小心老道我狠狠地抽他,都听到没有?”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比武前夕 对于有白眉道人这样一位绝世高手亲自指点武功,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四人原本还是很兴奋,但是,他们很快的就笑,不出来了,练功方式比韩五娘要残酷多了,如果说韩五娘的练功方式是魔鬼,白眉的练功方式则是地狱了,白眉的练功方式分为三种,第一项就是晨跑,如果是紧紧是晨跑,方世玉他们倒不介意,在琼花书院时,他们每天都得绕着杭州城跑上好几圈,可是白眉道人呢不到四更天就把他们叫了起来,让他们绑着十五斤的沙袋出城晨跑,带着十五斤的沙袋跑步,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白眉道人呢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根鞭子死死的跟着他们,谁的速度若是慢一些,他呢冷不丁的就是一鞭子,那鞭子抽在身上可不是一般地疼,更重要的是这一跑就是一个早晨,不到把他们的力量给榨干,把潜在的力量激发出来,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下午则是让他们对练互相搏杀,而每一招则让他们倾尽全力,这一练习也两、三时辰,直到到把他们累得跟死狗一样,就把他们丢进泡满药物的药缸泡药浴。 开始时他们都非常不满,向韩五娘开始抱怨,希望韩五娘能代表他们出面跟白眉道人谈谈,谁知韩五娘却只给了他们一个大白眼:“有这么一位良师,你们就知足吧。” 方世玉却不满地说:“我看那个白眉根本就是想折磨死我们,要不我们不跟他练功了。” 韩五娘则气呼呼地说:“你知道个屁,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你除了不断地练功,就没有其他的选择,而练功就是不断的激发人体的潜能,让他不断地超越自己,他让你们绑着沙袋跑步,为的就是榨干你们体里每一份量,只有这样你们体里那股潜能的力量才能被不断的激发出来,而那些药物则是武功派的不传之秘,为的就是给你们调节身体,因为身体在练过过程中难免会受到这样那样的明伤暗伤,开始时这些明伤暗伤并不起眼,可它始终都潜伏在你的体里,将来一旦爆发出来,就可能要掉你的小命,所以有很多武林高手都是因此而英年早逝,而武学上把这种事叫走火入魔,若不是我不知道药浴的方式,早就让你们这么练了。” 听过韩五娘的解释之后,他们几个完事继续跟着白眉继续练功了,白眉道人的练功方式。虽然是有些惨残酷,但是效果却非常的明显,经过半个多月的训练之后,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都觉得出招的速度和应变都比以前要快了许多,体会到这好处时,他们就将这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不过有一点他们去店里了都很纳闷,白眉道人除了督促他们不断地搏斗之外,却从来没有教过他们一招半式,即使是他在教方孝玉也是在避着他们,这种情形让他们很有一种挫败感,方孝玉也就是比他们聪明点,英俊些,除此之外哪里比他们强多了,可凭什么白眉就是看不上他们。 临近比武的前夕,白眉道人总算结束了对他们的训练,训练结束后方世玉、方孝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都大大的松了口气,看到他们脸上一阵轻松的神情,白眉道人就没好气问:“是不是都觉得训练完了,应该可以能松一口气了?” “没有!”他们立马否认。 “有这认识就好,虽然你们习武的根基都很不错,可事实上不是老道我泼你们冷水,你们也就是比一般人强些,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那就是被秒杀的货,要想成为真正的高手,你们还得完成蜕变,只有完成了蜕变,你们才勉勉强强地算得上一个高手。” 方世玉忍不住地问:“怎么完成蜕变?” 白眉道人回答说:“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就必须在生死之间不但的磨砺,只有经过生与死的考验,你才算得上是个高手。” 方世玉等人的头顿时有些大:“您老不会是想送我们去战场吧?” “上战场那倒不必,”白眉道人呵呵一笑:“我另外有一种你们蜕变的方式。” “您老但说无妨!” 白眉道人笑着说:“我已经替你们考虑好了,在河南、河北共有大小土匪十三路号称十三路烟尘,这些土匪可都是一些打家劫舍,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你们的任务就是跟着老道把他们给剿了,然后把所有的金银细软全部给老道我拿回来,咱们二一添作五。” 方世玉笑:“有前辈您跟我们一起去,肯定是没问题了。” 白眉道人乐呵呵地一笑:“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你知不知道剿匪是什么,剿匪他就是在杀人,杀人你懂不懂,就是一刀下去什么都没了,鲜血就一下子全流了出来,你杀了对方那才叫剿匪,你让对方杀了,那就叫自作自主,老道我跟你们去最多保证你们不被杀死,可如果你们不努力,或者是不敢杀人,我老道却不敢保证你们不会受伤,断胳膊断腿。” 方世玉迟疑着说:“就没有别的选择么?” “什么是武功,武功它就是杀人技,不敢杀人你还学什么武,趁早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白眉道人回答说:“说武功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根本就是某些人在扯淡,想强身健体,你最好去学华陀的五禽戏,不过是五禽戏,那也是有很多的杀招,它原本就是华陀在民间行医时,与各种凶禽野兽搏斗时总结出来的经验,只不过经过历代的改良而变成了适合普通人练习的一种体术,若是你们贪生怕生,就当老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如果你们还想成为真正的高手,站在武学之巅,俯视众生,就得拚一把,在生与死之间认真地去体会、感悟武学的要义,而许多的东西不是身为师父的就能面提耳授的,只有你自己去体会一番,才能明白个中的道理。” 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一下子沉默了下来,白眉道人所授的与苗显所授的完全是两回事。 方孝玉却在这时也说:“武功的确是要在实战中才能得到突飞猛进,可我这些兄弟从来都是纸上谈兵,根本就没有实战,贸贸然的去剿匪,那就不是剿匪,而是给土匪送菜了。” 白眉道人笑问:“你想怎样?” 方孝玉想了想说:“既然是剿匪,那我们就就必须把自己的收益给最大化了,最好是能把硕王府也给拉下水,我想各地的官府一定对那些土匪有过悬赏通缉,只不过是因为人家的势大,奈何不了人家,若是我们能把硕王府给拖下水,让他们出面,我想他们一定能把这笔赏金给拿出来,更重要的是土匪的山寨里也不一定光掠来的黄金珠宝,还有很多皮草山货,这么东西若能卖掉,那可是一笔很大的收入,这么一来,我们的武功不但得到了磨练,还能得到一大笔收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剿匪?” “就等和硕王府的比武结束之后,”方孝玉回答说:“如果我们连硕王府高手都打不赢,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呆着,免得把自己的小命都给搭上,您老说是不是?” 白眉道人点头:“行,老道我就再等你们十几天。” 得知白眉道人鼓动着方孝玉等人去剿匪,韩五娘自是心中不悦,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就把这些少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哪会同意让他们去犯险:“……这个白眉简直就是个疯子,他居然让你们一群孩子去打十二路烟尘,十二路烟尘是什么货色,那可是冀北绿林道上知名的悍匪,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就连当地官府多次出兵为剿都折翼而归,更何况是你们一群孩子,我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得亲自跟他去说。” 方孝玉却在在一旁说:“问题是你跟他说有用么?白眉师父他就是一个武痴,为了追求武功最高的境界,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上次为了让我练成通背拳,体会通背拳的要义,他直接把我丢进了旋涡,好在我福大命大,在最后领悟了通背拳的要义,打破旋涡从水下仰浮了上去,否则有没有命在都是问题,再说白爷爷也跟我说过,真正的拳法是在不断地实战当中形成的,没有经过实战的检验,它就是只是一种观赏的套路,中看不中用。” 韩五娘忍不住地说:“可是你们还是一群孩子?” 方孝玉顿时笑了:“有你和白眉道人两大高手在旁相护,我们还能有什么危险。” 韩五娘眉间的忧色并没有散去:“凡事还是小心些好。” “小心行得万年船,这我知道,不过这事得等比武结束以后再说,若有可能的话,我决定把硕王府的六大高手也拉进来,不过这几天我得去七重塔楼看看。” 方世玉忍不住地说:“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方孝玉解释说:“这中间的学问可大了,如果对手先到那里,他们必然会先抢占有利的地形,而另外一方则要在最短的时间之里,找到与对方相抗的最佳位置,否则这场比武,我们就已经先输了一半,说白了这就是地利,更重要的是这地利它也不一成不变的,随着时间的的变化,和阳光的转移,有利的地形它有时也会变得不利,具体如何,还得我亲自到现场勘察一下。” 方世玉听听脑袋有些大:“费脑子的事你别和我说,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邂逅苏卿怜 第二天上午吃过饭后,方孝玉前往城郊实地勘察的佛塔寺的佛塔七重天,在经过琉璃厂时,他却见到了在一座酒楼外面竟然聚集着许多文人墨客,他们都在那围观着一副求对的上联。 打听之下,方孝玉才知道那座酒楼事实上是京城知名的一座妓寨。妓寨跟青楼、妓院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妓寨这里的姑娘们通常都是卖艺不卖身,她们个个都有一手绝活,靠得是手艺吃饭,养家糊口,而在这座妓寨里,名气最大的姑娘则是苏卿怜了,她呢貌美如花,学识出众,更难得的是有一手精湛刺绣和过人画功,更难得的是她这个人从来都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据说她不但不接客,还从来不出席任何的饭局,闲暇时就指点一下楼里姑娘的刺绣跟画功,以此为生,而她的刺绣作品与画作,在外面都已经被炒到了八两银子,八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在以自然经济为主的封建社会它基本上就等于是普通家庭半年的收入,他的刺绣跟画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大多数都被逼她的爱幕者买去收藏了,由于她从不出席任何的饭局,但凡想见一睹其真容之人人,也只有到她的妓寨都走一趟,即使是你来了,可真要见到她,听她单独唱曲抚琴,必须对出她所出的对子。 今天苏卿怜所出的上联说的是: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碎紫铁,坐南面北打东西。一读到这副对子,你眼前就能马上浮现出一个铁匠在那打铁的情形。 看到这幅对子,方孝玉也是瞠目结舌,苏卿怜的这副对子可绝了,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对,她的对子里不仅有白黄红黑青蓝紫七种颜色,还加上了东南西北四方位,从这副对联上来看,这苏卿怜还真不是简单,没有一定的文学功底子和丰富生活阅历,她绝对写不出这么一副对子来。 既然是对不出来,方孝玉也没有强行对对,而看了会就转身走了,这毕竟是人家仗以吃饭的家伙,他也没有必要非要折人家的台是不是,更重要的是他还得城郊佛塔那边,去勘验比武的现场。 方孝玉对佛塔的了解是来自于佛经,佛塔又名浮屠,最初它是用来供奉舍利、经卷、法物的,按层级分为三十三重塔,十七重塔,十五重塔,十三重塔,九重塔,七重塔,五重塔,三层塔,七重塔也是最为常见的一种,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七级浮屠,原本向佛塔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但是到了后来,为了给寺院创点收入,佛塔也就对游人开放。 当方孝玉来到七重天时,这里的游客也并不多,也就三三两两几个,可是让方孝玉始料不及的是,她刚走进塔门,就被一个小丫头给撞了,被撞之后,那小丫头竟然气鼓鼓:“你这人长没长眼,怎么走路的,我这么一个大的活人,你愣是没看见,直接往人家身上撞?” 方孝玉听得很是无语,那小丫头看都不看直接撞了上来,倒说起他的不是了,不过他也不会跟人家小丫头一般见识,而是笑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小妹妹你。” 小丫头很不满的说:“看你的样子也就十五、六岁,还没我大,还叫我小妹妹,想占我的便宜是不是?” 方孝玉苦笑,这女人若是不讲起理来,明明是她撞了自己,反倒说起自己的不是了,还真惹不起,于是他很无奈地说:“我总不能叫你小姐姐吧?” 那小丫头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少跟我套近乎,我跟你不熟,以后你走路小心点,撞了我是没什么,若是撞了老太太老爷爷,你的罪过可就大了,知道不?” 方孝玉刚要说话,只见他楼上,有一位身旗袍女人从塔楼上款款而下,她大约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端的是花蓉月貌,如月宫仙子临凡,她一出现就把方孝玉的眼光给吸引住了。 那小丫头在一旁冷哼:“臭小子,穷心未退色心又起,我警告你,别打我家小姐的主意,我家小姐可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方孝玉还没有说话,那旗袍女人已在身边旁边,呵斥小丫头:“小芍,你怎么说话的,还不向这位少爷道歉。” 小芍冷哼:“还想让我道歉,他配么?刚才可是他撞了我,我还没跟他算帐呢?” 方孝玉也不想因为这事起了争执,当下,他呵呵一笑:“这位小姐,你言重了,是我走路不长眼撞了这位姑娘,应该是我向他道个歉。” 小芍嘴巴一撇:“你知道最好,以后走路给我小心点。” 那旗袍的小姐苦笑:“真让公子你见笑了,这丫头,让我惯坏了,我代她向公子陪个礼道个歉。” 方孝玉毫不介意的说:“一点小事小姐又何必放在心上?” 那小姐瞪了小芍一眼,然后,传向方孝玉,听公子的口音好像不是京城人氏,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闽浙仕子方孝玉?” “方孝玉?” 小姐还没有说话,小芍已睁大了眼睛:“你就是那个不知死活,非要和硕王府六大高手比武的方孝玉?” 方孝玉眉微锁:“我在京城的名气很大么?” “还不是托你和顺王府六大高手在七重天比武的福,这段时间,你们要在七重天比武的事在京城可闹得沸沸扬扬的,”小芍认认真真地打量了方孝玉一眼,然后很不屑地说:“我看你脸无四两肉,怎么敢去招惹硕王府,那个永琪格格可是出了名的京城女霸王,手下高手如云,在京城很多人甚至是朝廷的官员都吃过她的亏,她手下那些高手随便拉一个出来去店里了都能蹂躏你知道不,得罪了她,我劝你还是不如拿根绳子上吊自我了节好了。” 方孝玉苦笑:“问题不是我招惹人家,而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说她装了闽浙会馆的馆主,非要逼着我们露面,你说我们能把脑袋缩进壳里当乌龟么?” 小芍把嘴巴一撇:“若是你们把脑袋缩进壳里当乌龟,我也瞧不起你们,不过市场上可没有人看好你们,大家都卖了硕王府那边赢。” 方孝玉不介意地笑笑:“所谓的黑马,通常都是大家事先不看好的那个,若是你们想赚大钱,最好是卖我们赢,万一我们比武赢了,那可是好几倍的利润。” 小芍很显然是对他们没信心:“问题是你们能赢么,人家那可全都是高手,我可曾经看到那个金久欧曾一腿踢断了好几根木头。” 方孝玉自然是不想在大美女面前失了面子:“踢断几根破木头就很了不起么,别忘了我们的对手那可是会动的人,没有人会站在那不动,等着让你打是不是,再厉害的武功你也得打到人是不是,若是打不到人,那就是浪费力气。” 小芍自然是不肯放过他:“那你踢断过几根木头?” 方孝玉嘴巴撇撇:“我神经么,好好地踢什么木头。” “没本事,还在那大言不惭!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那身着旗袍的小姐,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死丫头,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 听到小姐的喝斥,小芍自然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那小姐则继续说:“小女子我可听说硕王府那边的高手,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足不出户,呆在府里,苦练武功,方少爷怎么有兴趣来这里!” 方孝玉回答说:“比武决斗跟两军对擂也差不多,不同的就是这规模大了些,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影响双方输赢的因素也很多,孙子就说过多算多胜,少算不胜,不算不胜,既然要打这一仗,咱就得全力一赴,倾尽全力是不是,若是输了自然是灰溜溜地从京城滚蛋,无缘见江东父老,可这要是不小心赢了,那可是白花花五千两银子的彩头,所以呢那怕是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咱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您说是不是?” 小芍嘴巴一撇:“说得那么好听,说白了,不就是要钱不要命么?” 那小姐眉微锁:“小芍,你这丫头就不能少说两句么?”然后她对方孝玉很是抱歉地笑笑:“我这丫头从小让我惯坏了,让方少爷你见笑了,就不知道我可有没有什么地方方少爷的?” 方孝玉问:“不知道小姐会不会画画?” “画画?”那小姐听得自是一愣。 “我和我那些兄弟不是要和硕王府的六大高手在这里比武么,可是他们现在都忙着练功备战,就我比较闲,所以就过来踩踩点,勘察一下比武的地形,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利用的地方,以便我那些兄弟对比武的地形有所了解,如果小姐会画画的话,就麻烦你小姐参照这塔楼的里部结构和陈设画张草图出来,好回去供我们兄弟研究研究。” 小姐还没有说话,小芍已在一旁抗议:“臭小子,你说什么,我家小姐的画作在京城那可是大大的有名,都已经卖到了八两银子,到了你这就让我家小姐画张草图,这叫暴弃天物,你知不知道?” 方孝玉听得一愣:“对了,聊了这么久,还没请教你们小姐的芳名。” 苏卿怜朱唇轻启:“小女子苏卿怜!” “苏卿怜?”方孝玉点了点头:“这名字倒有点耳熟,好象在那听过。” 苏卿怜笑着说:“方少爷,你贵人事忙,纵然是咱们以前见过,可天长日久,方少爷你也不记得了。“ ”不可能吧,我这个人记性很好,尤其象姑娘这般天仙般的人儿,我若是见过,我肯定记得。“ 苏卿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淡:”那时候你的注意力全在别的女人身上,哪会把我们这些苦命的女人放在心上。” 方孝玉虽然想不起在哪见过苏卿怜,可听她的语气,这心中的怨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大,于是这心里也就迷糊了起来:“我们以前真的见过么,我怎么记不得了?” ”记不得就算啦,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就帮你画六幅草图。“ 她就转身上塔去了。 小芍见状恨恨地瞪了方孝玉一眼:”没良心。“ 说完这话,她就匆匆地追苏卿怜去了。 见到这主仆两人离去,方孝玉也只有苦笑,说实话他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他跟这主仆两人有过交集。 第138章 不过说实在苏卿怜的画功着实是不错,虽然只是草图,可她却整个塔楼的整体结构和塔里的陈列准确地勾勒了出来,光从这幅画作上来,方孝玉就知道苏卿怜的画功至少有十年的功底。 “想不到苏姑娘的画功的确了得,不过我也不能白拿姑娘的画,这么回报,我也还姑娘一幅画作,就当是投桃报李吧,还望姑娘你不要拒绝。” 苏卿怜的脸上自是带着微笑:“那就多谢方少爷了。” 方孝玉也没有客气,直接拿出自己携带的铅笔跟写生本,就在塔里对着苏卿怜“嗖嗖”地画了起来。他画的一幅苏卿怜主仆的拜月图,画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画完了,然后就撕了下来给了苏卿怜:“咱们两清了。” “两清了你想的怪美。”小芍在一旁很是气愤地说:“我家小姐的画在京城里很有名的,大家都叫她苏七两,你知道什么是苏七两,苏七两的意思就是说我家小姐的画作在市面上至少能卖到七两银子,你的画作价值几何。” 方孝玉很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虽然我的画作现在是一文不值,就是自己画来玩的,可万一我不小心在来年科考中五魁,我的画作还不马上身价百倍?” 小芍不屑地说:“还中五魅呢,我呸,就你这水准还想中科举,作梦呢,若是让你这种人无行的人中了科举,那还真是苍天无眼。” 对于小丫头的冷嘲热讽,方孝玉只有苦笑:“我说小姑娘,我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么,干嘛处处针对我,要不我站在这不动,让你也撞一下,若是你不满意,我就让你撞到气消为止,好不好!” 小芍气呼呼地说:“登徒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方孝玉苦笑,都几百年了,这朱老子的思想居然还在这毒害大众,而且是害人不浅,这小丫头分明就是受了他的毒害,而且还被毒害不浅,不过只要你还想进入官场,还要往上爬,成为人上人,实现自己的抱负理想,还必须得接受他的毒害,要知道明清以来,朝廷科举取士的原则跟内容完全就是人家独创的八股文,内容呢就是人家手注的四书五经,而且是不能出了这个条条框框,出了这个条条框框,那你就是说得天花地坠,那也得被冠上歪门学说。 好在这时苏卿怜替他解了围:“我说你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方少爷不就是没注意撞了你一下么,你又没有少一块骨头少块肉,干嘛还在那斤斤计较,不不依不饶的,再说人家不是已经跟你道歉了么,你还想怎样,你要是这么闹下去,以后我可不敢带出门了。” 听到苏卿怜这话,小芍自然是嘟着一张嘴在嘀咕:“女生外向,有了情郎,就忘了姐妹,我就是不信他能画出什么好画来,先让我看看。” 然后她直接走过去,就将方孝玉的画拿了过来,其实她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管方孝玉的画画得如何,她都准备将对方海贬一顿,然后把画给撕掉,总之一句话,想象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绝对不能污了自家小姐的眼睛,可是,当她把画接过来时,却说不出话来了。 方孝玉的画虽然是副铅笔画,可他却将苏卿怜和小芍在那向佛虔诚祈祷礼拜的月的情形很清楚的勾画了出来,就连容颜跟衣着都是栩栩如生,看到这副画,小芍一时之间也忘了对方孝玉热嘲冷讽。 可是她手里的画很快地就被苏卿怜抽走了,见到苏卿怜将画拿走,小芍顿时不高兴了:“这么着急拿走干嘛?” 苏卿怜没有好气地说:“废话,画是给我画的,你看什么看?。”她直接将画收了起来。 对于苏卿怜此举,小芍还真是有些无奈,虽然她对苏卿怜没有办法,却目光转向了方孝玉,凶巴巴地说:“小子,如果你也给我画幅画,我就勉勉强强地原谅你了。” “给你画画可以,可以后不许,给我甩脸子知道不?” 为了不让小芍记恨他,他还是给小芍画了张画,画里的小芍穿一身西洋的泡泡公主裙遥,光着一双小脚丫跟几个小伙伴在花园里荡着小秋千,脸上自是带着快乐的笑容。小芍看到画里的自己,画里的自己无忧无虑,是非常地快乐,可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日子离她却很看的不由得有些痴了,说实在的,她着实有些妒忌画里的自己。 直到过了好久,她才问:“画里的是我么?” “你说呢?”方孝玉反问。 谁知小芍的嘴巴却撇了撇:“画里的人虽然跟我很像,却根本就不是我。我从来就没穿过那种古怪的裙子,也没有那么开心过。” “那你要不要这幅画?” 小芍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气呼呼地说:“给我画的,我为什么不要?不过你把我画的那么丑,我要罚你。” “罚我?” “我要罚你多给我画几个不同的我,有没有问题?” 方孝玉笑笑,他也想不到这西洋的铅笔线条画对小姑娘的杀伤力居然这么大:“行,只要小芍姑娘你开心,我就给你多画几张。” 于是他又拿起笔给小芍多画了好几张,画中的小芍都穿着西洋泡泡公主裙,有的在张开小手在花园里奔跑,有的在抓蝴蝶,有的是在放风筝,有的吹着笛子,坐在小溪岸边用小脚丫拍打溪水,所有的画不仅让小庄爱不释手,就连,苏卿怜也都吸引住了,你是,他很好奇地问方孝玉:“你脑袋瓜里怎么有这么多的东西稀奇古怪的东西?” 方孝玉则回答说:“我们家几代人都在跟洋人在做生意,洋人的东西见得多了说完这话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天还很早,要不我们到处转转,然后一起回去。” 对于方孝玉的邀请,苏卿怜也没有拒绝:“也好,既然方少爷有兴趣,卿怜就舍命陪君子。” 小芍却在扬起了笑脸:“我说方少爷,你是不是看我家小姐长得漂亮,想追我们家小姐,想追我家小姐你可得努力些,我家小姐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她可跟我说过,她未来的相公就算不是什么状元、榜眼,可至少也得是两榜进士,才高八斗才行。” 方孝玉顿时笑了:“你家小姐择偶的条件还不很一般地高。” 苏卿怜恨恨地瞪了小芍一眼,然后对方孝玉笑着说:“小丫头在那胡说八道你也信。” 方孝玉点头:“我信,听我老子说过,有才识的女子有才情的女子,多半都是心比天高的主,她们谁不希望自己未来的相公才高八斗,是未来的状元郎,可问题是有几个人能如意一场,所以说这人得现实点,别好高骛远,把目标钉得过高,到最后只能是蹉跎了年华,白白浪费了青春,要知道那些高门大户择婿娶妻是讲究门当户对,强强联手,即使是那些穷书生也是如此,他们十年寒窗,为得还不是要向上爬,一旦成功,自然有人捧上亩产无数,娇妻美妾,谁又能把当初的承诺放在心上,咱就明未知名的秦淮八艳来说,她们哪个不是花容月貌,才情过人,可有谁能个美好的归宿,她们嫁得人哪有一个又不是人渣中的人渣,最终又被人家无情的抛弃,可见以色娱人,终非长久之计,就是换句话,就是你相中的人对情比金坚,可他们一旦金榜高中,可是他们早就在榜下被那些达官显贵抓婿抓了去,你说他们面对唾手可得的财富和你之间会怎么选?” 小芍很不服地说:“可是话本和戏文不是都说了才子佳人终成眷属吗。” 方孝玉觉得很是好笑:“话本和戏本上的事,完全是无聊的文人写出来自我安慰的,就拿大名鼎鼎的唐伯虎和徐渭来说,他们的老婆还不是因为受不了穷跟人溜了,而那些金榜高中的穷书生,又有哪一个不是攀上了高枝,抛弃了旧爱。” 苏卿怜跟小芍闻听之后都无言以对。 “好啦好啦,咱们不说这些糟心的东西,俗话说得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见得这夕阳的景色,是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候,咱们还是好好地领略一下这夕阳之下美好的时光。”然后他转身就向塔外。 他刚出塔,小芍已从从后面追了上来,凶巴巴地说问:“姓方的,你是不是想做陈世美?” 方孝玉呵呵一笑:“我当不当陈世美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一说完,就发现小芍凶巴巴地盯着他:“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这天下午,方孝玉就跟苏卿怜在佛塔寺附近游玩,品尝着各种小吃,欣赏着夕阳黄昏的美景,直到临近黄昏,才各自返回。 对于方孝玉的行踪,永琪格格那可是了如指掌,为了全面掌控方孝玉等人的行踪,她早就在银杏胡同附近布下了硕王府的许多眼线,这些眼线,每天都会给向她回报方孝玉等人的一切行动,和珅上门,嘉亲王来访,甚至包括白眉指点,他们兄弟武功的事。 对于这些事,永琪格格都不大生气,可是当听到方孝玉这臭小子竟然跟京城知名妓寨的艺妓同游佛塔寺,那火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一百三十八章 不过说实在苏卿怜的画功着实是不错,虽然只是草图,可她却整个塔楼的整体结构和塔里的陈列准确地勾勒了出来,光从这幅画作上来,方孝玉就知道苏卿怜的画功至少有十年的功底。 “想不到苏姑娘的画功的确了得,不过我也不能白拿姑娘的画,这么回报,我也还姑娘一幅画作,就当是投桃报李吧,还望姑娘你不要拒绝。” 苏卿怜的脸上自是带着微笑:“那就多谢方少爷了。” 方孝玉也没有客气,直接拿出自己携带的铅笔跟写生本,就在塔里对着苏卿怜“嗖嗖”地画了起来。他画的一幅苏卿怜主仆的拜月图,画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画完了,然后就撕了下来给了苏卿怜:“咱们两清了。” “两清了你想的怪美。”小芍在一旁很是气愤地说:“我家小姐的画在京城里很有名的,大家都叫她苏七两,你知道什么是苏七两,苏七两的意思就是说我家小姐的画作在市面上至少能卖到七两银子,你的画作价值几何。” 方孝玉很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虽然我的画作现在是一文不值,就是自己画来玩的,可万一我不小心在来年科考中五魁,我的画作还不马上身价百倍?” 小芍不屑地说:“还中五魅呢,我呸,就你这水准还想中科举,作梦呢,若是让你这种人无行的人中了科举,那还真是苍天无眼。” 对于小丫头的冷嘲热讽,方孝玉只有苦笑:“我说小姑娘,我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么,干嘛处处针对我,要不我站在这不动,让你也撞一下,若是你不满意,我就让你撞到气消为止,好不好!” 小芍气呼呼地说:“登徒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方孝玉苦笑,都几百年了,这朱老子的思想居然还在这毒害大众,而且是害人不浅,这小丫头分明就是受了他的毒害,而且还被毒害不浅,不过只要你还想进入官场,还要往上爬,成为人上人,实现自己的抱负理想,还必须得接受他的毒害,要知道明清以来,朝廷科举取士的原则跟内容完全就是人家独创的八股文,内容呢就是人家手注的四书五经,而且是不能出了这个条条框框,出了这个条条框框,那你就是说得天花地坠,那也得被冠上歪门学说。 好在这时苏卿怜替他解了围:“我说你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方少爷不就是没注意撞了你一下么,你又没有少一块骨头少块肉,干嘛还在那斤斤计较,不不依不饶的,再说人家不是已经跟你道歉了么,你还想怎样,你要是这么闹下去,以后我可不敢带出门了。” 听到苏卿怜这话,小芍自然是嘟着一张嘴在嘀咕:“女生外向,有了情郎,就忘了姐妹,我就是不信他能画出什么好画来,先让我看看。” 然后她直接走过去,就将方孝玉的画拿了过来,其实她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管方孝玉的画画得如何,她都准备将对方海贬一顿,然后把画给撕掉,总之一句话,想象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绝对不能污了自家小姐的眼睛,可是,当她把画接过来时,却说不出话来了。 方孝玉的画虽然是副铅笔画,可他却将苏卿怜和小芍在那向佛虔诚祈祷礼拜的月的情形很清楚的勾画了出来,就连容颜跟衣着都是栩栩如生,看到这副画,小芍一时之间也忘了对方孝玉热嘲冷讽。 可是她手里的画很快地就被苏卿怜抽走了,见到苏卿怜将画拿走,小芍顿时不高兴了:“这么着急拿走干嘛?” 苏卿怜没有好气地说:“废话,画是给我画的,你看什么看?。”她直接将画收了起来。 对于苏卿怜此举,小芍还真是有些无奈,虽然她对苏卿怜没有办法,却目光转向了方孝玉,凶巴巴地说:“小子,如果你也给我画幅画,我就勉勉强强地原谅你了。” “给你画画可以,可以后不许,给我甩脸子知道不?” 为了不让小芍记恨他,他还是给小芍画了张画,画里的小芍穿一身西洋的泡泡公主裙遥,光着一双小脚丫跟几个小伙伴在花园里荡着小秋千,脸上自是带着快乐的笑容。小芍看到画里的自己,画里的自己无忧无虑,是非常地快乐,可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日子离她却很看的不由得有些痴了,说实在的,她着实有些妒忌画里的自己。 直到过了好久,她才问:“画里的是我么?” “你说呢?”方孝玉反问。 谁知小芍的嘴巴却撇了撇:“画里的人虽然跟我很像,却根本就不是我。我从来就没穿过那种古怪的裙子,也没有那么开心过。” “那你要不要这幅画?” 小芍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气呼呼地说:“给我画的,我为什么不要?不过你把我画的那么丑,我要罚你。” “罚我?” “我要罚你多给我画几个不同的我,有没有问题?” 方孝玉笑笑,他也想不到这西洋的铅笔线条画对小姑娘的杀伤力居然这么大:“行,只要小芍姑娘你开心,我就给你多画几张。” 于是他又拿起笔给小芍多画了好几张,画中的小芍都穿着西洋泡泡公主裙,有的在张开小手在花园里奔跑,有的在抓蝴蝶,有的是在放风筝,有的吹着笛子,坐在小溪岸边用小脚丫拍打溪水,所有的画不仅让小庄爱不释手,就连,苏卿怜也都吸引住了,你是,他很好奇地问方孝玉:“你脑袋瓜里怎么有这么多的东西稀奇古怪的东西?” 方孝玉则回答说:“我们家几代人都在跟洋人在做生意,洋人的东西见得多了说完这话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天还很早,要不我们到处转转,然后一起回去。” 对于方孝玉的邀请,苏卿怜也没有拒绝:“也好,既然方少爷有兴趣,卿怜就舍命陪君子。” 小芍却在扬起了笑脸:“我说方少爷,你是不是看我家小姐长得漂亮,想追我们家小姐,想追我家小姐你可得努力些,我家小姐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她可跟我说过,她未来的相公就算不是什么状元、榜眼,可至少也得是两榜进士,才高八斗才行。” 方孝玉顿时笑了:“你家小姐择偶的条件还不很一般地高。” 苏卿怜恨恨地瞪了小芍一眼,然后对方孝玉笑着说:“小丫头在那胡说八道你也信。” 方孝玉点头:“我信,听我老子说过,有才识的女子有才情的女子,多半都是心比天高的主,她们谁不希望自己未来的相公才高八斗,是未来的状元郎,可问题是有几个人能如意一场,所以说这人得现实点,别好高骛远,把目标钉得过高,到最后只能是蹉跎了年华,白白浪费了青春,要知道那些高门大户择婿娶妻是讲究门当户对,强强联手,即使是那些穷书生也是如此,他们十年寒窗,为得还不是要向上爬,一旦成功,自然有人捧上亩产无数,娇妻美妾,谁又能把当初的承诺放在心上,咱就明未知名的秦淮八艳来说,她们哪个不是花容月貌,才情过人,可有谁能个美好的归宿,她们嫁得人哪有一个又不是人渣中的人渣,最终又被人家无情的抛弃,可见以色娱人,终非长久之计,就是换句话,就是你相中的人对情比金坚,可他们一旦金榜高中,可是他们早就在榜下被那些达官显贵抓婿抓了去,你说他们面对唾手可得的财富和你之间会怎么选?” 小芍很不服地说:“可是话本和戏文不是都说了才子佳人终成眷属吗。” 方孝玉觉得很是好笑:“话本和戏本上的事,完全是无聊的文人写出来自我安慰的,就拿大名鼎鼎的唐伯虎和徐渭来说,他们的老婆还不是因为受不了穷跟人溜了,而那些金榜高中的穷书生,又有哪一个不是攀上了高枝,抛弃了旧爱。” 苏卿怜跟小芍闻听之后都无言以对。 “好啦好啦,咱们不说这些糟心的东西,俗话说得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见得这夕阳的景色,是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候,咱们还是好好地领略一下这夕阳之下美好的时光。”然后他转身就向塔外。 他刚出塔,小芍已从从后面追了上来,凶巴巴地说问:“姓方的,你是不是想做陈世美?” 方孝玉呵呵一笑:“我当不当陈世美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一说完,就发现小芍凶巴巴地盯着他:“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这天下午,方孝玉就跟苏卿怜在佛塔寺附近游玩,品尝着各种小吃,欣赏着夕阳黄昏的美景,直到临近黄昏,才各自返回。 对于方孝玉的行踪,永琪格格那可是了如指掌,为了全面掌控方孝玉等人的行踪,她早就在银杏胡同附近布下了硕王府的许多眼线,这些眼线,每天都会给向她回报方孝玉等人的一切行动,和珅上门,嘉亲王来访,甚至包括白眉指点,他们兄弟武功的事。 对于这些事,永琪格格都不大生气,可是当听到方孝玉这臭小子竟然跟京城知名妓寨的艺妓同游佛塔寺,那火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第一百三十九章 永琪格格VS苏卿怜 “这个方孝玉,还真不是一般地不要脸,见了漂亮的女人,也不打听一下人家的来路,就拚命地往人家身上凑,简直是丢他老爸的脸。” 这是永琪格格听到方孝玉与苏卿怜同游佛塔寺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对此西泽秀美自是不置可否。永琪格格是她的主子,说什么都是百无禁忌,可她就不行了,她在硕王府说好听点是个女侍,说难听点,就是个丫环,女仆,只要主人愿意,随时都可以把她当成货物一样送来送去,半点不由自主,所以对于主子的事,她从来都不曾参与,只是谨守着自己的本份。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苏卿怜?” 永琪格格眉微锁:“这名字好象在那听过?” 西泽秀美解释说:“她就是一家妓寨的知名艺妓,卖艺不卖身,不但会画画,还有一手精湛的刺绣手艺,听说她的画作与刺绣作品在京城都已经卖到了七两银子,人称苏七两,福晋的衣服就出自她的手笔。” “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也就中人之姿,”西泽秀美回答永琪格格:“只是听说她很有才情,会鼓筝,会唱曲,会画画,还会刺绣,跟很多官太太都很熟,大家也很会给她面子,也不是什么污七八糟的人都见,那些文人雅士听她单独抚琴唱曲,首先得对上她所出的一副对子,否则你就是貌比潘安,已难见他一面。” 听他这么一说,永琪格格对宋卿怜开始有了点兴趣:“她的对子很难对么?” 西泽秀美臻首点点:“是有些相当的难度,一个月也只有那么几个人能对上她的对子,上个月也就三个,这个月到现在还没有呢,我记得她这个月的对子好象是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听到这副对子,永琪格格顿时傻眼了,虽然她不擅对对,可一副对子的好坏,难度她还听得出来,这对子的水准、难度还真不是一般地高,不过她嘴上一点服软的意思却没有:“都是一些什么污七八糟有玩意,上不得大雅之堂,你准备一下,我们亲自去妓寨看看,这个苏卿怜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个个男人怎么都往她那跑?” 西泽秀美迟疑了起来:“格格,福晋可说过,在京城里你可以去任何的地方,就是不能去男人寻欢作乐的那种地方。”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我,”永琪格格没好气地说:“我们又不是大张旗鼓地去,要闹得尽人皆知,而且去一会就回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额娘她怎么会知道,若我额娘知道了,肯定是你出卖我,对出卖我的人,我可不会心慈手软,若是让我知道你出卖我,我就把你赏给府里的癞头张三,听到没有?” 次日黄昏永琪格格就带着西泽秀美去妓寨见了苏卿怜,当然了她并没有去对苏卿怜的对子,而是以银弹开路,几百两银子砸下去,老鸨就答应给她通传了,那老鸨可是久经风月场的老主,她一眼就看出她和西泽秀美是女扮男装的主了。既然她看得出来,自然也瞒不过苏卿怜的眼睛,不过她们都没有点破,一如往常在那抚琴唱曲,象这些败家子的银子不赚是白不赚。 你还别说苏卿怜在古筝跟歌曲上的造诣那可不是一般地好,永琪格格原本就是来找茬的,可是她还是被苏卿怜的的琴音与曲声给吸引住了,她竟然静静地坐在那听曲,一连听了三曲,当苏卿怜演奏完后,她居然沉浸在琴曲当中,直到西泽秀美轻轻地踢了她一脚,她才反应了过来:“啊,这就完了,我说姑娘你的钱也太好赚了吧,我可是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你这就完了?” 苏卿怜微笑:“按我们这的规矩,每晚卿怜只抚曲三首,若是这位公子是好曲之人,就明天后再来吧,不过卿怜在这劝公子一句,若公子只是想想听曲,就没必要花这冤枉钱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卿怜都会在楼上抚曲三首,公子大可来听。” 永琪格格嘴巴一撇:“你当是本格格是花不起这个小钱的人么,本少爷我钱多的是,秀美拿银子。” 西泽秀美应了声,立刻取出一纸包,放在桌上,打开,包袱里是一包的银元宝:“看到没有,本格……本少爷我有的是大把的银子,只要你点头,这些银子就全是你的。” 苏卿怜脸上的笑渐渐地收敛了:“公子这是何意?” 永琪格格这时站了起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呢,就是硕王府的永琪格格,人称京城女霸王的,可我不就是我了,不过,你也别怕,本格格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要你别惹本格格我,格格我也绝对不会为难你,若是你惹了本格格我,那你可得小心了,本格格这些可是望眦必报,就算是不杀了你,也会让你这脱一层皮。” 苏卿怜摇头,表示不明白永琪格格的意思:“卿怜自问没有得罪格格的地方,格格又何必和我一个下贱的女人过不去?” “好了,”永琪格格拍手而起:“大家都是明白人,说什么话也不用拐弯抹角,格格我也就跟你直说了,方孝玉那是我们说完,看好的人,有我们是王府的支持,再加上他的才学,将来他就算不能位列三甲,可考个进士什么的,还是是易如反掌,可以说将来他的前途,必是一片光明。虽然你才情过人,可你别忘了,你始终只是一个歌妓,你跟他在一起,必然会影响到他在士林中的声望,这对他的前程不利,所以我希望你能离他有多远就能走多远,只要你点头,这些银子就全是你的,而你有了这些银子,你大可以替自己赎身,从良,然后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用再出来抛头露面,这对你跟他,都是一件好事,我相信你不会拒绝。” 苏卿怜脸上的笑渐渐的收敛:“是方孝玉让你来的么?” 永琪格格振振有词地说:“方孝玉是我的兄弟,既然是做兄弟的,自然是什么事情我都得为他考虑得妥妥当当,不然还算什么兄弟,他们方家虽然只是商贾之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但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我想他老子也不会让你进门,更别说他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他那未婚妻虽说是东瀛的倭女,可人家好歹也是京都的望族,就这身份再怎么说也比你强是不是,如果我是你,就会选择拿了这些银子,有多远走多远。” 苏卿怜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无论是谁让人这么打脸,心里更难免会有些不高兴,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如果是方孝玉的意思,你就让他来和我说,至于格格的银子,卿怜生受不起。” 听到苏青莲的话,永琪格格一张脸,顿时寒了下来:“不识抬举的东西,本格格我肯坐下来跟你谈,那是给你面子,若是拒绝本格格我的一番好意,本哥哥我至少有一千种方式,让你自动消失,识相的话,就马上拿了银子离开京城主动消失,别逼我就会杀了你。” “杀了我,孝玉只会跟格格决裂,”苏卿怜的声音很清浙:“虽然我跟方孝玉才结识几天,但对她的了解还在格格之上,孝玉这人是很聪明,生性善良且嫉恶如仇,却又很讲义气,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是他的兄弟朋友,他就一定会护着顾着,若是你伤了他的兄弟、朋友,她一定不会原谅,那怕格格你所做的事是为了她好。” 永琪格格语塞。 苏卿怜则继续:“如果我是格格你,就不会做这些无用之功,方孝玉不是三岁的孩子,他有选择跟谁在一起的权利,他如果决定跟我在一起,格格你做什么都没有用,相反他不跟我在一起,格格你做的这些,岂不是多此一举。” 看到苏卿怜的样子,永琪格格心里很不爽:“至少我可以把你抓起来,出一口恶气。” 苏卿莲笑笑:“格格你这么做那就是赌气了,你这么做,只会逼得方孝玉,那你越行越远。” 从苏卿莲的住处,出来之后,永琪格格自是气得那大叫,发泄着胸中的郁闷,她发现的时候,西泽秀美仍如影子般的站在她的身后。发泄之后,永琪格格自然是觉得舒服了,不过,想到苏卿怜的样子,她心中就有气:“这个苏卿怜简直就是有恃无恐气死我了。” 西泽秀美在一旁说:“要不我们把她抓起来。” 她不说话还好,可这一说话,永琪格格就将气出在了她头上:“人头猪脑,那家伙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你把他抓起来有什么用,又不能宰了卖肉,还得浪费咱们硕王府的粮食。” “格格教训的是!” 西泽秀美自是连忙请罪。 “回去,你让咱们手下的那些高手,这些天都给我狠狠地练功,比武的时候给我狠狠地教训那些穷小子,给我狠狠地出气,打好了这一仗,大家都有赏,若是输了,月俸个个降低三成,听到没有?” 可是让她想不到的西泽秀美在这时迟疑了:“真的要这样么?” 永琪格格听到她这话自是秀眉圆睁:“想气死我是不是,你到底是站哪国的!” 西泽秀美却在迟疑着说:“不知格格你竟没有注意到,在方孝玉身上,有一种难言的气质,这种气质是有生俱来的气质,但凡有这种气质的人必成大器,主沉浮,张声势,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失败,象他们这种人通常能人所之不能,化腐朽为神奇,我们挑上他只怕是个错误。” 永琪格格冷哼:“如果他真是那么一无是处,也不值得本格格看重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七重天比武(上) 方孝玉他们与硕王府六大高手比武的时间就定在六月十三。 六月十三这天绝对是个好日子,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天空中一片湛蓝,就连一丁点的云丝都看不到,对于方孝玉他们与硕王府的比武这事,韩五娘还是很看重的,要知道她可把身上那点银子全都拿到博彩局买了方孝玉他们赢,若是他们在与硕王府高手的这场比武输了,那她这些年来的积蓄可就全部打了水漂,一夜要回到解放前了,所以在他们跟硕王府高手比武这天,她就跟横山樱子一大早准备好了早餐,而且还不到五更天,就将方孝玉、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锦伦叫从床上了起来,安排他们洗漱刷牙用餐,用过餐后,直接赶他们上路,去赴七重天比武之约,还说了要是他们比武输了,那就拿根绳子直接上吊得了,别回来了,因为她丢不起来那个人,不过最终她却和白眉一样,都没有去看这场比武,套用白眉的话说,他们这场比武就是孩子玩过家家一样,他们根本就没兴趣,她和白眉虽然没去,但是横山樱子却是放心不下方孝玉,还是跟了过去。 至于永琪格格对于被这场比武倒是非常的看重,这不,一大早她就和她额娘带着硕王府的六大高手,在佛塔寺的佛塔之下,严阵以待恭候方孝玉他们的到来,硕王妃只所以前来主持这场比武,主要是害怕这个女儿任性乱来,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亲自带着府中的十几个侍卫亲自前来主持这场比武。 和这母女俩相比,方孝玉他们来的是迟了些,到他们到达七重天时,早已是日上三竿了。见到他们来得这么晚,永琪格格自是大大的不爽,从来只有别人等她的份,她什么时候等过别人,于是她就对方孝玉气呼呼地说:“臭小子,怎么搞的,到现在才来,我和我额都已经等了你们大半个时辰了,搞得我还以为你们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不敢来了呢,若是不敢比武,你就提前支一声,早点认输,免得我们母女在这浪费时间。” 见到永琪格格气鼓鼓的样子,方孝玉不禁笑了:“怎么这么大火气,究竟是谁这么倒霉惹了格格你?”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还不是你,说好了今天比武,可你们怎么现在才来,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搞得本格格我还以为你们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不敢来了呢。” 方孝玉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然后很是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昨晚睡得有点晚,早上起得有点晚,让格格你久候了,不过现在好像上午还没到。” 永琪格格杏眼圆睁:“你们是猪么,都好吃懒做,就不能早点起床,早点来么,害得我和我额娘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不过既然来了,那就算啦,早点比武,打完后我好早点收钱。” 方孝玉笑:“这么冲,究竟是谁不开眼冲撞了咱们大名鼎鼎的京城女霸王,是不是和福那小子,是的话说声,我帮你教训他。” 听到方孝玉这话,永琪格格自是特别的不爽:“我是我,他是他,少把我们往一起扯。” 方孝玉很意外:“还真是闹别扭了,在天津时,我可记得你们关系好得很,整天都粘在一起,那情形基本就是你们那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怎么才几天就闹别扭了。” 永琪格格冷哼:“我的事你就少操心了,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小心一会格格我的手下把你们一个个揍成猪头。” “格格你就这么有信心能赢我们么,也许呆会输得可是格格你。” 永琪格格冷哼:“拜托你醒醒好不好,天还没黑,就做起了梦,我会输给你们一群穷小子,简直就是笑话。” 方孝玉试探地说:“既然格格对自己的手下这么有信心,那咱们就再加点赌注?” 永琪格格立马警惕了起来:“你想怎样?” 方孝玉回答说:“没什么我就是发现了一条发财的捷径,不知道格格你有没有兴趣?” 永琪格格对方孝玉这话自是将信将疑:“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发财的捷径。” “剿匪!” 永琪格格嘴巴撇撇“剿匪算什么赚钱的途径?” 方孝玉解释说:“在这世上有两种行当来钱最快,一是当贪官,二是当土匪,这两种人干得可都是没本钱的买卖,基本上都不需要什么成本,唯一不同当贪官你不但得有能力,讲信用,收了钱就得办事,若你收了钱不办事,谁还给你送钱,不过当贪官也是有风险的,若是给人举报了,那可是要罢官去职掉脑袋的事,相比之下,土匪可比土匪要可恶得了,他来钱的方式就是去抢,抢劫剪径,打家劫舍没有他们不敢敢的,而且名气越大,势力越大的土匪,越是富得流油,而且是双手的血腥,虽说现在是乾隆盛世,可在各地仍有不少的悍匪啸聚山林,在两河一带就有十三路烟尘在杀人越货,官府根本就拿他们没折,咱们打他们不但不违法,除了能把他们多年来的所有的积蓄全部抢过来来,还能从当地官府那得来一笔赏银,若格格有意思的话,我算格格你一份。” 永琪格格虽然心动,可嘴上却很不屑地说:“就你们那三点猫的功夫,还想学人去缴匪,别让土匪回头把你们给剿了。” 方孝玉乐呵呵地说:“光凭我们自然是不行了,可要是加上你们硕王府的高手就未必了,更重要的是我还网罗到了两个顶尖高手,有他们一起出手这安全肯定没问题。” 永琪格格自是白眼仁直翻冷:“既然你们都能把事给办妥了,你还找我们硕王府做什么?” 方孝玉回答说:“若只是剿匪,自然是用不到你们硕王府出马了,不过既然是剿匪,咱就得把自己的利益给最大化,土匪的山寨除了金银之外,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譬如珠宝,药材、山货以及抢来的商品,要把这些东西都变成钱,那可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重要的是若是把匪给灭了,咱们还能从官府那边得到一笔赏金您说是不是,这事由你们硕王府出面处理,那效果比我们出面可强多了,若是你们硕王府没兴趣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永琪格格听得自是心动,不过她嘴上不服软:“想让我们硕王府出面,你们也得拿出一点真本事才行,别呆会让我那些手下打得满地找牙就行,现在还不滚过去给我额娘请安?” 对于方孝玉,硕王妃还真不是一般地赏识,当方孝玉请过安后,她就笑着问:“我说孝玉,你刚才在和永琪说什么?” 方孝玉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没什么,就是我找到了一条财路,想问问她你们硕王府有没有兴趣。” 硕王妃瞟了永琪格格一眼,然后笑着说:“我们硕王府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了,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跟王爷或者我说,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若是真能赚钱,我们硕王府一定不会拒绝。” 方孝玉回答说:“赚钱是肯定得了,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就不知道福晋您做不做得了硕王府的主?” 硕王妃玉颜带笑:“但不知是什么买卖?” “剿匪!” “剿匪?”硕王妃听得一愣。 方孝玉点头:“对,就是剿匪。” 硕王妃秀眉微锁:“土匪虽然很有钱,可能啸聚一方,不被朝廷剿灭的,那可是真正的悍匪。” 方孝玉点头:“我知道,可是我有位长辈师说过,真正的武功要在实战中才能得到真正的检验,未经实战的武功它始终都是套路,中看不中用,如果你想成为一个真正的高手,就得真刀真枪的跟别人干,在生死之间不断地去领悟武功的奥义,可问题是一般的高手谁会真刀真枪的跟你玩命,再说即使是江湖上的比武,也很少有人会以命相搏,切磋多过于实战,更何况即使是比武较技,那也有失手打死人的,打死人是那可是要偿命的,所以最佳的方式就是去找那些真正的悍匪。” 硕王妃苦笑:“你们几个孩子去剿匪,这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方孝玉回答说:“即使是要去剿匪,也得我们先过了你们硕王府六大高手这一关再说,若是连这一关我们都过不了,我们还去剿什么匪。” 硕王妃同意:“那就等比武之后再说,你们想怎么比武?” 方孝玉回答说:“很简单,你们守塔,我们派人攻塔,一次一个,大家单打独斗,一个接一个的上,直到一方打到没人为止。” 硕王妃点头:“比武的彩头,我就让人放在塔顶,只有最后胜出的人才能拿到这五千两银子。” 方孝玉点头:“没问题。” 硕王妃则将目光转向了永琪格格:“听清楚了没有,听清楚了,就安排你的手下进去守塔,你们一层一个,孝玉他们也是一个接一个地上,一层一层地打上,直到一方全部落败为止,不过既然是比武,本福晋希望你们都能点到为止。” “知道啦!” 永琪格格应了声,然后就安排她的人守塔去了。 第一百四十章 七重天比武(中) 永琪格格带着硕王府六大高手走进七重天之后,方孝玉将目光转向了自己一干兄弟:“待会锦伦第一个上,德帝接上,然后是熙官,我哥,我呢就押阵吧,你们每人打赢自己那一场之后,都可以选择趁胜追击,接着打下一场,甚至下下场,当然了你们也可以也选择放弃,不过我要说的是,若是你们都想成为真正的武道高手,在武学这条道上走得更远,我希望你们能一场接一场的打下去,直接彻底落败,站不起来为止,跟硕王府六大高手比武,可是一次难得的积累实战经验的机会,我希望你们都能拚到彻底失败为止,至少跟他们比武,你们都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最多也就是被打得皮青脸肿,受点小伤,可若连他们连这一关都撑不住,将来怎么跟真正的悍匪交手,那些人可不会对啦啦你们手下留情。” “听到啦!” 方世玉他们的声音稀稀落落的。 方孝玉眉微锁:“怎么都有气无力似的,好象早上都没吃饭,给我大声点!” “听到啦!” 这次他们的声音亮了许多。 “我还是听不见。” “听到啦!” 这次他们的声音几乎都是在吼,声音之洪亮就把站在一旁的硕王妃以及王府侍卫都吓了一条,不过硕王妃并没有生气,当她见到站得笔直,列成一线的方世玉他们,脸上不禁有了笑意:“这个方孝玉还真搞怪的。”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永琪格格从塔里走了出来,她对方孝玉一点都不客气:“我说臭小子,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派人攻塔吧,本格格没时间陪你们磨叽。” 方孝玉将目光,转向了李锦纶:“去吧!” 李锦伦转身走进了七重天。 当他走进七重天时,塔门便咣的关上了。 在七重天的第一层,李锦伦遇上的是金久欧,在嘉亲王给方孝玉他们硕王府六大高手的资料中是这么记载的,金久欧,高丽开城人,贻拳道高手,绰号风中劲草,擅长腿法,腿法迅猛,飘忽,仍贻拳道一代宗师朴正男门下入室弟子。 原本金久欧在那闭目养神,可是当李锦伦走入塔时,他的一双眼睛就猛地睁开,睛光闪烁,很显然他的内功极为精湛。 李锦伦则异常恭敬上前见礼:“李锦伦见过前辈。” 对玉,李锦伦的表现,金九欧很满意,以相当娴熟的汉语说:“嗯,在年青人当中,象你这么有礼的年青人很少见,不过年青人你就礼再多也没用,要怪你就怪你那个兄弟得罪了我们格格,我们格格要我们狠狠地好好的教训你们一顿,虽然我们不会要你们的命,可至少也要打得你们皮青脸肿,浑身是伤。” 语声中他人已自地上一跃而起,出腿直取李锦伦。 金久欧不愧是贻拳道的高手,号称风中劲草,腿法快捷,凶狠,他一出腿如七八条腿同时踢出,李锦伦还没看清他的腿法,整个人已被踢得倒飞两丈,重重地摔倒在地。 金九欧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很傲慢地说:“年轻人,你不是老夫的对手,看在你对老夫还算恭敬的份上,老夫也不为难你,塔门就在那边,你从那出去换个能打的进来。” 见到李锦伦灰头土脸的从塔门里出来,永琪格格很是得意对方孝玉说:“看到了吧,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终于知道自己跟真正高手的距离了吧,识相的就马上跪下来磕头认输,否则呆会我让你们一个个都变成猪头。” 对此,方孝玉自是只是笑笑,他实在是不知道永琪格格的信心究竟是哪来的?她现在刚只赢了一场,就迫不及待地来打击自己的信心了:“到目前为止,格格你好象也只赢了一场,就好象你已经赢了一样,后面还有六场呢,我真不知道格格你究竟哪来得这么大的信心,就好象你们赢定了一样,没准接下来你那边会连输六场呢。” 永琪格格俏脸一板:“连输六场,你做梦吧?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镇守一层的是金久欧,他呢,是我们王府六大高手中武功最差的一个,你们连他也打不过,更别说下面了,虽然说认输是件很丢脸的事,但是至少你和你的兄弟都不用皮青脸肿是不是?”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方孝玉将目光转向胡德帝:“德帝,金久欧就交给你了。” “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胡德帝转身入塔。 永琪格格自然是在后面打击他:“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我看你怎么变成会一个猪头。” 这次胡德帝进去了很久,直了两柱香的时间,塔门打开,从塔里出来一人,这不是胡德帝,而是金久欧,金久欧的两只眼睛都青了,变成了一双熊猫眼。 见到金久欧从塔里出来,永琪格格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没用的东西,我是让你把他们揍得皮青脸肿,可没让你被人家揍成熊猫眼,下个月的藤水没啦。” 方孝玉在一边笑着说:“苟扣手下的薪水报酬不应该是格格你应该做的事。” 永琪格格狠狠的瞪着方孝玉,没好气地说:“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还是担心你们自己吧,第二层的是扎尔巴,他的武功比金久欧可强了一大截,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刀枪不入,你们就一个个等着变成熊猫眼吧,再说你们现在只剩下了四个,我还有五个呢,你们凭什么跟本格格斗,就是比人头你们也不如我们硕王府。” 方世玉这时忍不住地说:“我说格格你识数不,我们这边明明是五个?” 永琪格格瞟了横山樱子一眼,然后很不屑地对:“横山樱子可不是你们琼花书院的人,你们这么做是违规请外援。” 方世玉回答:“什么叫违规找外援,樱子虽然不是琼花书院的人,可她却是我弟的未婚妻,应该也算是自己人,再说你们那边不是也有个女的么,我们几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女人动手,所以只好让她上了。” 永琪格格气呼呼的说:“你这是强词夺理。” 硕王妃却在这时说了话:“我说永宁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永琪格格很是不满地说:“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亲额娘,胳膊肘老向外拐?” 硕王妃嘴角带笑:“你这死丫头,连你额娘都编排起来了。” “谁让你向着外人不向我?” 永琪格格虽然是很不高兴,可是当他见到胡德帝满脸乌青,很是狼狈地自塔里出来之后,还是哈地笑了出来:“还真让揍成猪头了。” 方孝玉满是不悦地说:“很好笑么,信不信我让你的手下全部变成猪头?” 永琪格格嘴巴撇撇:“你有那本事么?” “那就走着瞧,章啸宇没有再理他,还是将目光转向了洪熙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洪熙官:“给我狠狠地揍,只要不闹出人命,怎么都行。” 对于永琪格格的手下把胡德帝揍得鼻青脸肿这事,洪熙官心里也是特别的不爽,在江湖中一直以来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打人不打脸,无论有什么仇恨都很少有人往人脸上招呼,可永琪格格的手下却似乎根本不守这项不成文的规则,好象专往人的脸上招呼,当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直接走进了佛塔。 在第二层,他见到了扎尔巴,扎尔巴是个苗人,身高马大,身材魁梧,足足高出了洪熙官一个头,洪熙官朝着他的时候有种仰视的感觉。 扎尔巴不丁不八的站在那,双臂搂胸,很显然他根本就不把琼花书院的这些人放在眼里,只听他老气横秋地说:“……小子,老子听和福说过你,在琼花书院里,除了方世玉之外,你是最能打的一个,咱们原本也无怨无仇,原本我扎尔巴也犯不着为难你,可谁让你们不开眼得罪了我们格格,主忧臣辱,既然主子有气,咱们就得设法让她把这口气给出了,否则咱们这些做下人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洪熙官强忍怒气:“这么说你是故意往我兄弟脸上打了。” “不错,”扎尔巴蛮不在乎地说:“谁让你们不开眼,惹得我们格格大动肝火,为让她消气,就麻烦你们做个沙包,刚才那小子还算不错,硬挨了老子十三拳,就不知道你能捱多少拳,出去别跟人说我扎尔巴欺负你们这些小辈,老子就站在这不动,让你先打三拳,让你先试试你扎尔巴大爷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 洪熙官动容:“十三太保横练功夫?” 这门功夫他还是听人说过的,据说这门功夫是残唐五代时期李克用手下的十三太保李存孝所创,练到极致可以刀枪不入,据说李存孝因为练此功,不但力大无穷而且刀枪不大,据说康君利等人车裂李存孝时,行刑的战马根本就奈何不了李存孝,最后还是挑断了他手脚上的筋脉,方才致其于死地,所以在中国武将史上一直有这么一句话,“王不过霸,将不过李”,这里的霸指的是西楚霸王项羽,李则是十三太保李存孝,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自古至今在武功造诣上,还没有人能真正的超越这两人,此两人的武功可代表着历史上武学最高的成就,至于虚构出来的李元霸则明显的不在此列,只可惜这两人都命运都有些悲剧,至于十三太保横练功夫虽l是后世武学大师托其名而创,虽然这门功夫还没有人能练到李存孝的地步,可是其抗打程度却是非常了得,远在金钟罩,铁布衫这些抗打功夫之上。 洪熙官心动:“你站着不动让我打?” “让你打就打,少在那废话。”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沉腰扎马运气,让洪熙官来攻。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七重天比武(中) 不得不说,扎尔巴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还真不是一般地抗打,洪熙官一连打了他十三拳,而且每一拳他都铆足了全身力气,可扎尔巴仍稳如泰山蚊丝不动般的站在那,洪熙官心中不禁有些挫败感,人家就站在那,任由他用足了力气使劲,可他硬是拿人家偏偏无可奈何没法,心里这种落差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扎尔巴却在一旁老气横秋地说:“小子,早上没吃早饭是不是,你能不能多用点劲,就你这点力气,给扎尔巴大爷我搔痒痒都不够?” 洪熙官苦笑:“前辈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还真是了得。” 扎尔巴笑问:“那你是准备认输了?” 洪熙官摇头:“前辈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不愧是江湖中一等一的硬气功,只可惜前辈你好像还没有练到家。” 扎尔巴怒,眼如铜铃:“臭小子,瞧不起你家扎尔巴大爷是不是,敢说扎尔巴扎大爷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没练到家,相信扎大爷把你揍得连你妈妈都不认识你。”说着他就捊起袖子就要直接动手。 洪熙官却不慌不忙地说:“前辈先别急着动手,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据说是残唐五代时期李克用座下不世猛将十三太保李存孝的看家本钱,据说练成此功后,李存孝不但力大无穷,而且筋骨如铁似钢,他也就是凭借此功,他才以一己之力力压五代时期诸多猛将,与楚霸王闯下了王不过霸,将不过李的千古美誉,就连康君利等人假借李克用之名,对其施以车裂之刑,都要不了他的命,可见这十三太保横练功夫不愧是外家功夫的今古巅峰,后来还是康君利等人先挑断了他的手脚筋,才致其于死地,可以说这门功夫可是古今以来最抗揍的武功,什么金钟罩,铁布衫,沾衣十八跌在他面前就是小儿科,若是前辈练到功随心动,念由意发的上乘境界,别说是晚辈,就是武林中的四大天柱,也得对前辈礼让三分,晚辈怎么敢瞧不起这门功夫。” 听到洪熙官称赞他的功夫,扎尔巴的火气,自是消了许多:“算你小子有眼光。” 谁知洪熙官却继续说:“但是只要前辈却还没有练到功随意动,收发由心的至高境界,这门功夫它还是有破碇的。” 扎尔巴冷哼:“你说老子的功夫有破绽,行,老子就站着不动,让你尽情地打,看你能不能奈何你家扎尔巴大爷,不过我们得说好了,若是你能破掉扎尔巴大爷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咱二话不说,马上认输,可如果你破不掉,那你也得站着不动让扎尔巴大爷揍上几拳。” 洪熙官点头:“就依前辈。” 扎尔巴不好意思地笑:“要怪你就怪你那个兄弟不开眼,得罪了我们格格,我们格格可跟我们说了,只要不揍得你们断胳膊断腿,怎么揍都没问题,若是我不把你揍得鼻青脸肿,变成猪头,格格就让我们揍成猪头,格格可是亲自吩咐了下来,那咱就照办吧,为了不让我们一个个变成猪头,就只有委屈一下你们兄弟了。” “只要你们有那个能耐,想把我们揍成犯猪头没问题” 洪熙官答应得很痛快。 “那就来吧!” 扎尔巴再次沉腰扎马,让洪熙官出拳,可是洪熙官这次并没有急着出拳,而是围着扎尔巴转了好几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洪熙官。 看着洪熙官围着自己转来转去,扎尔巴见状不仅有些心焦:“小子,你别在那转来转去的做什么,大爷我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要打你倒是快呀,打完之后,咱好收工,可你在老子那转来转去是怎么会事,倒转得老子头昏……”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洪熙官已到了,而且动得很快,这次他用的是少林专破外家硬气功的铁指寸劲,其快如电,一边三拳闪电般的击中扎尔巴胸前的同一部位,这次扎尔巴未能站着不动,而且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小子,你使诈。” “前辈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虽然了得,但是它和少林的金钟罩、铁布衫都有着同样的破绽,那就是却需要换气,只要把握住这个节奏,前辈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就是鸡肋。” 说话音洪熙官已再度出手。 见到洪熙官出手,扎尔巴忙鼓气硬接,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洪熙官的拳头并没有击落,而是在他胸前数寸之处停下,等到换气时却又趁势击落,瞬间连环三击,击中扎尔巴腹部同一部位,扎尔巴再次踉踉跄跄倒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赖以骄傲的十三太保横练功夫竟这样让洪熙官破了。 一退再退之后,扎尔巴顿觉颜面全失:“小子,你成功的激怒了老子我,老子我不让你了,要玩真的了,看拳。”语声中他挥拳,对着洪熙官就是迅猛的一拳。 洪熙官仓促之间无从闪避,被动以十字崩的硬接对方这一拳。谁知扎尔巴这一拳很重,直接击在了十字崩的中心,在这一刹那间,洪熙官直接被他击得倒飞好几丈,一口鲜血几乎夺口而出。 “再吃老子一拳!” 扎尔巴趁势追击,势如猛虎,威不可挡,拳风烈烈。 洪熙官动容,他本以为雷老虎的猛虎开山拳已经够猛了,却不想在这里他竟然遇到一个比雷老虎还要狠的角色,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硬接而是侧身闪开。 扎尔巴的拳法对他来说完全是种陌生的拳法,而其凶狠程序还在他熟知的各门各派武功之上。 其实他哪里知道扎尔巴的拳法而是曾盛行巴蜀一带巴子拳,说起巴子拳,大多数人基本都不知道是,可如果要说起它另外一个名字,在后世那可是家喻户晓,那就是那就是我国四大拳种的八极拳,八极拳又名巴子拳,早年因地域不同,也被称作八忌拳、八技拳,开门八极,开拳等等,但近代根据其发劲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处,遂八极定名,其打法,凶猛,动作普遍要求追求刚猛,朴实无华,却又发力凶猛,民国的武术大师李书文与他的弟子霍殿阁更是将这路拳法推广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而李书文更是被民国众高手称之为无需将明劲转化为暗劲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猛人。 与扎尔巴碰过数招之后,洪熙官发觉此人力大招精之后,就不再与其硬碰,而是改变了策略与其游斗,不再硬碰,一沾即走。 洪熙官一改变策略,扎尔巴就感到有点不妙,虽然他武功高强,力大招精,可你也要打到人才行,可洪熙官虽然没有学过什么上乘的步法,可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跟方世玉、胡德帝、李锦伦等人在练分进合击之术,各种躲闪的步法自是练到了熟极如流的地步,相比之下扎尔巴的武功却是大开大合,直来直取,而步法却可不大灵活,是他武功中最大的破碇,照此下去,他非让对方拖跨不可,当下他就有些心焦:“我说小子,你能不能停下来好好地打,你这么老转来转去有意思么,转得我头晕好不好?” 洪熙官却回答说:“我有位兄弟说过,只要能打赢对方,就是好武功。” 扎尔巴索性停了下去:“行,你厉害,你们年青人步法就是灵活,老子我比不过你,照这么下去,我非让你拖得累死不可,你呢,不就是想打倒老子去第三层么,要去你就去好了,老子我不拦你了,我自动认输,想去,你只管去。” 洪熙官的脚步已慢了下来:“你可是说真的?” 扎尔巴冷哼:“如果你觉得你这样算是打赢了扎尔巴大爷我了,你扎尔巴大爷我无所谓,不过到了第三层,你会死得更快,镇守三楼的是那个东洋娘们,那个娘们可阴险得很。” “那就承让了。” 见到达尔巴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洪熙官的戒备,自然是放松了很多,可谁知,再把却在这时动了,他仗着自己体形高大魁梧,直接向洪熙官如炮弹般的撞了过来,又快又猛。快如闪电,猛虎下山硬碰硬。 洪熙官猝不及防,被他撞了个正个,整个人立时被他撞得倒飞两丈,倒地吐血:“你不是认输了么?” “幼稚,别人说得你也信,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今天老子我就教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既然要打,那就要全力一赴,在敌人彻底倒下之前不可以有任何的松懈,今天你面对的是我们,这倒没什么,可如果你面对的是真正的悍匪,能不能保住一条命都是问题,至于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如果真要谢谢我的话,就躺在那别动,配合一下,乖乖地让扎大爷把你揍成猪头,否则格格哪边还真不好交代。” 扎尔巴已在说话间走向洪熙官。虽然洪熙官躺在地上站不起,可是他的戒备却是一点都没有放松,一直以来在确定敌人彻底丧失行动能力之前,他都不会放低警戒,也就是这份格外的小心,让他平安地渡过了很多次危机。 第一百四十三章比武七重天(下) 见到扎尔巴慢慢地走过来,洪熙官自然是要挣扎着站起来跟扎尔巴打,可当他起到一半的时候,却又倒了下去。看着洪熙官倒下去的时候,扎尔巴反倒满是警戒的停了下来,在两丈之外盯着他洪熙官:“小子,痛殴死狗可不是你扎尔巴大爷的性格,别说扎尔巴大爷占你的便宜,现在扎尔巴大爷就给你一个起来重新打的机会,免得外面的人说我欺负你。” 洪熙官愤愤地说:“有本事你多给我一炷香的时间。” 扎尔巴冷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你当老子我有病,能让你站起来,扎大爷已经够意思,既然你站不起来,就不能怪扎大爷了,难道你一辈子站不起来,扎大爷还要等你一辈子不成。”在确定洪熙官站不起来后扎尔巴直接走了过去。 洪熙官见到他走过来,有些慌张地说:“我现在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你打我不是英雄好汉。” 见到洪熙官慌张的样子,巴尔巴更加确定洪熙官已经没有了反抗力,直接走过去,一把揪起了地上的洪熙官,挥拳就打,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洪熙官却在这时以头为武器狠狠地撞上了他的脑袋,然后整个人已腾空而起,双腿齐出踹中了扎尔巴的胸膛,扎尔巴中招,整个人向后笔直的倒飞而出。 再砸一把倒飞之时,洪熙官,人已如烟花般的,追了上去上去,连环出腿,如狮虎搏兔,一连五腿同时踢中扎尔巴,扎尔巴倒飞的速度更快,更猛,直接撞上塔壁,塔壁却因年久失修受到重击,向外轰然坍塌,扎尔巴整个人直接飞出塔体坠塔。 扎尔巴在飞出塔体时,自然是惊慌无比,即使轻功极为高明之士在这一刹那间也未必能做出应变,更何况是外功见长的他,在这一霎那竟他只有苦笑,这么高的,传下去,即使是不死,这后半辈子也得废了,可是就在他绝望之际,却有一只手及时的伸过来,抓住了他的左臂,那是洪熙官的手。 虽然他及时抓住了扎尔巴,但是扎尔巴下堕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将他直接拽出了塔体,好在洪熙官应变及时,用脚以倒吊紫金冠钩住了塔沿,两人这才没有掉下去。 塔上的情形,硕王妃与永琪格格以及硕王府的侍卫均看得惊心动魄,好在硕王妃的的反应很快,立刻吩咐府中侍卫:“都别愣着,马上救人。” 但是府中的侍卫还未展开行动,方孝玉已冲了过去,以白鹤冲天一跃而起,在下面双手一托扎尔巴的双脚,在这一刹,扎尔巴顿时感到下面有股极强的力量传来,象他们这样高手要脱困,所需的只是一个契机,被方孝玉这一托,扎尔巴立刻借力用力,整个人沉而复起,借势回到了塔里,回塔里之后,扎尔巴立刻将洪熙官拉了回去。 见到方孝玉的轻功,永琪格格开始对和福的情报起了怀疑,方孝玉的武功真的是琼花书院这些学子当中最差的一个么,要知道在刚才可就他一个做出了救人的行动,其他的人包括横山樱子,以及王府侍卫在里都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更重要的是方孝玉还是武当白眉道人的关门弟子,白眉道人是什么人,那可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四大天柱,他的眼光也不会这么差劲吧。 于是,她问她额娘:“额娘,你说那个和福究竟在搞什么鬼,他为什么跟我说方孝玉的武功是琼花书院那些学子中最差的一个。” 硕王妃笑:“想知道你自已去问方孝玉?” “我去问他,那不是自找没趣么?” 硕王妃笑着说:“孝玉可是你阿玛刚招揽的人才,也不是外人,以后我们王府有很多的地方要借重他的智慧,他这人的性子也很好,可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你对他的意见会这么大,如果你以后跟他说话客气些,我相信你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永琪格格冷哼:“想让我对他客气点,他也得有自己的本事,若是他们打赢了这一仗,我自然会对他客气些,若是打输了,我连脚后跟瞧他都是多余。” 硕王妃警告与永琪格格:“方孝玉,你阿玛新招揽的幕僚,我和你阿玛对他很看重,你可别让我跟你阿玛难做。” 永琪格格自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说:“知道啦。” 扎尔巴此时已将方洪熙官拉进了塔里,很是复杂的望着洪熙官,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睛中已经失去了的敌意:“为什么救我,如果刚才我掉下你就已经赢了,如果是我,我绝不会救我的敌人。” 洪熙官回答说:“我只想和前辈好好地打一架床,刚才前辈的武功并没有完全施展出来,被我偷袭得手,败得不迟。” “迂腐,”扎尔巴冷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何况比武较技,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哪有那么多的罗嗦,难道,在战场之上,生死只是一刹那间的事,你还指望你的敌人对你手下留情不成?” 洪熙官却回答说:“我们是在比武较技,却不是生死相搏。” “迂腐就是迂腐,”扎尔巴冷哼:“虽然你很迂腐,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扎大爷就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虽说你刚才有偷袭之嫌,但是站在实战的立场之上却并没有错,战争的法则就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永远不要指望敌人对你手下留情,不过扎大爷我因恩怨分明,刚才如果不是你拉住我,我非掉到下面摔个半死不可,既然你救了我,我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跟你打下去,这一场比武,我主动认输,你上第三层吧,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三层上的是那个东洋女人,你别看那女人貌美如花,可事实上,她却伊贺派的女忍,她的手段阴狠着呢,她惯用的伎俩就是偷袭,就连卓老大也吃过她不少的苦头,能不能过他这一关,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说完这话,再把转身就走。 “多谢前辈的提点!” 扎尔巴走后,洪熙官上了第三层塔楼,当他踏入第三层塔楼时,竟然没有见到任何人,他准备上第四层,塔墙的六面均有厚厚的黑布厚厚突然垂下,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塔楼里立刻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与此同时,洪熙官就听到了锐器过空的声音,一道如同寒夜里的闪电,对着他当头劈来,那是一把东瀛一带极为流传的武士刀。 这把刀快准狠,自头顶俯劈而下,似要将洪熙官一劈两半。 洪熙官及时侧身让过刀锋,与其在黑暗中交手。 当洪熙官与西泽秀美交手时,扎尔巴已走出了佛塔。见到扎尔巴从塔里走出来,永琪格格一张俏脸顿时沉了下来:“没用的东西。” 扎尔巴的脑袋垂得很低:“让格格你失望了。” “亏你还是高手,连一个穷小子也收拾不了,给我滚一边去。” 扎尔巴立刻退到了一边。 方孝玉这时在一旁忍不住地说:“我说格格,虽然你的手下都是高手,可你不能指望他们一、两个打我们所有的人吧?” 永琪格格愤愤不平地说:“我教训我的手下你多什么嘴?” “永琪,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硕王妃适时开口:“你的手下为你在那拚死拚活的,可打输了你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反倒是一顿教斥,将来你还能指望他们为你出生入死么?” 听到硕王妃的话,永琪格格的脸上自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也只是气他们不争气,随便说说,额娘你别介意。” 塔楼里,洪熙官与西泽秀美在黑暗中交手七次,每次的交手时间虽短,可每一次都是十分凶险,险象环生,有两次洪熙官甚至是伤在了对方的刀下方世玉都几乎伤在对方刀下,这让洪熙官很郁闷,虽然他能明险的感到对方的武功不及他,但是对方却能在黑暗中来去自如,飘忽不定,每当处于下风时,对方总能及时退走,而他去了只能凭着感觉,被动的挨打,若是这种情形不改变,他非但不能取胜,甚至还会伤在对方的刀下。 突然之间,旁侧里又有刀砍来,洪熙官及时侧身避过刀锋,然后全力出腿,夜战八方听风雨。这一次,他明显得感到踢中了对方,紧接着他全力追击,连环出腿,直取对方的要害。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次却他踢了个空,当他的腿踢空时,却又有一悄无声息的刀自他背后砍至,掠过了他的后背。 中刀之后的他反倒冷静了下来,他记得欧阳四海中对他们说过东瀛的忍术,在日本战国时期,各地大名都在培养自己的忍者,这些人,有的精于易容,有的精于暗杀,有的长于情报刺探,这些人他们都能善于利用环境,隐身遁形,不为常人所察觉,对付这种人最佳的方式,就是让他们无所遁形,西泽秀美擅用黑暗遁形,能在黑暗中来去自如,那就打破她赖以依靠的环境。 想到这他的眼睛顿时亮了,曾听方孝玉说过这塔里的布局,每层塔楼上都有六个窗口,只要他能打开塔窗,让阳光照进来,让西泽秀美无所遁形,就扭转劣势,想到这里,他慢慢地移动身形靠近塔壁,触到塔壁后,对着塔壁连环出掌,当他击到第七掌时,那地方顿时蹋陷了下去,一道光线,照了进来。 见到光明,洪熙官大喜,可跟着他见到了,但是,当他冲,打开时,他就见到了一把雪亮而泛着寒气的刀,在迎面刺来。 在这一刻洪熙官只来得及侧了下身,让过了要害,一记神龙摆尾,将西泽秀美踢了出去,虽然他将西泽秀美踢了出去,可是西泽秀美的刀仍伤到了他,而且伤得不轻,洪熙官反手拔刀,掷刀于地:“还要打么,刚才在黑暗中我都赢不了我,你现在更没有任何机会。” 西泽秀美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大家又不是生死仇敌,干嘛拚死拚活的,砍你一刀 ,我也算是对格格有个交代,再说你就算过了我这关,也过不了哈布陀那一关。” 第一百四十四章 恒云和尚(上) 见到西泽秀美,从塔里出来的时候,永琪格格的心里自是无比意外,西泽秀美虽然只是一个女人,可她的武功在王府六大高手中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再加上她精于伏杀,就是王府中的第一高手卓不丹要赢她也得大费周章,当初,卓不凡应聘硕王府时,他们可交过手,即使是强如卓不凡与她交手,最终也只是险胜,现在洪熙官那小子,居然能过她这一关,岂不是说他有能与卓不凡交手的实力,若真是如此那她对方孝玉这些人可真要重新评估。 也正因为如此,当西泽秀美向她请罪时,她并没有对其进行责骂,而是说了句:“起来吧,别在那跪着,搞得象我劣待你一样,一会又有人说我劣待你,这个罪名我可背不起,论武功你比扎尔巴也强不了多少,那小子既然能打败扎尔巴,能过你们这一关也在意料之中,除非你们能以命相搏,再说这也只是一场普通的比武较技,胜负没必要看得那么重,败就败了吧,改天赢回来就是了。” 对于永琪格格的表现,西泽秀美很有意外,虽然她是永琪格格的心腹女侍,受其信赖,可这事若是放在以前,一顿责骂自是免不了,可永琪格格这一转性,她倒有些不适:“格格不责罚秀美了。” 永琪格格立刻秀眉倒竖,没好气地说:“你很想我责骂你么?” 西泽秀美连忙摇头。 “既然不是,还跪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滚起来,你很想别人误会我么?”永琪格格没好气地说:“虽然你败给了那小子,却不代表咱们硕王府会输,哈布陀跟卓非凡一定会把他们都揍得鼻青脸肿,不过这话说回来,你也够没用的,那小子都已经跟扎尔巴打了一架,你居然都败给了他,以后你给我争气点,照你下样去,以后我还怎么敢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你。” “是秀美没用,让格格您失望了。” “知道你让我失望了就行,以后给我努力点,起来吧。” “是,格格!” 西泽秀美连忙应了声,站了起来,立于永琪格格身侧,忠诚地充当着女侍的角色。 当西泽秀美站起来后,永琪格格突然发现方孝玉正在那以古怪的眼神望着她,于是她小恶魔的本性又爆发了:“臭小子,你看什么看,别以为你们打赢了秀美,就能胜我们硕王府,镇守第四层的的可是五台山文殊院普善大师座下的大弟子恒云和尚,他的五郎八卦棍可凶残得很,小心打得你们一个骨折筋断。” 听到她这话方孝玉心里一片哀鸣,他原本以为这丫头转性子了,可没想到三两句话就爆露出了本性,不过他并没有输嘴:“五郎八卦棍听起来倒很威风的,” “那还用说,”永琪格格气冲冲地说:“五郎八卦棍据说可是宋时杨家将之一的杨五郎所创,杨五郎随父远征契丹失败之后,在五台山为僧,化枪为棍,创出了这路凶狠无比的棍法,小心恒云和尚用这路棍法一个个敲烂你们的狗头。” 方孝玉点了点头说:“五郎八卦棍的确听过,的确是刚猛至极的棍法,能见识一下自然最好,不过我怀疑这路棍法真的是杨五郎所创么?” “什么意思?” 永琪格格愤愤不平地望着方孝玉。 方孝玉回答说:“北宋无将,南宋无相,这句古话我还知道的,杨家将的故事,十有八九,都是后人杜撰出来的,真实的杨家将中最出名的也就是杨业跟杨延郎,而且他们家也没有死那么多人,也就死了两个,官也没那么高,他们的故事大多是后人杜撰出来,我想创出这路棍法的高人,也被那些故事给骗了,他只是想给这路的棍法起点威风的名字。” 方孝玉这话的时候,洪熙官已在第四层佛塔见到了恒云和尚时,恒云和尚正坐在一张长凳上喝着酒,啃着一只肘子,在距他不远的地方则放着一个兵器架,兵兵器架上插放着刀、枪、棍、叉等常见的诸般兵器,而在他旁边则放着一根黑漆的长棍,此棍约鹅卵石般的粗细,通身漆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打造。 说实在的,洪熙官对面前的这个和尚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这个酒肉和尚,虽然他对对方没什么好印象,却仍依着江湖礼数,上前行礼:“晚辈洪熙官,敬请前辈赐教。” 虽然洪熙官对着对方很是恭敬地行礼,可是恒云和尚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仍在那喝着酒,吃着肉,边吃边说:“年轻人,能这么快打上来,很了不起,不过贫僧看你没携带兵器,莫非你自恃武功高强,准备赤手空拳跟和尚我打?和尚我可不会什么拳脚功夫,就会一路棍法。” 洪熙官很是平静地说:“那边不是有兵器么,晚辈可不可以自选一件兵器。” 智勇和尚点了点头:“你慢慢选,咱不急,等和尚我吃完了肉,喝完了酒,咱们再打也不急。” “那就多谢前辈了。” 洪熙官直接走到兵器前挑选兵器,他做挑挑右挑挑,最后,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把极具分量的刀。 见到他拿着刀走过来,智勇和尚很有兴趣地问:“你会刀法?” 洪熙官淡淡地说:“跟师父学过一套刀法。”然后他以关平献印起手邀战:“敬请大师赐教。” “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是麻烦的很,”智勇和尚放下手里的酒肉,慢吞吞地拿起了那棍不起眼的棍子站了起来:“别说和尚没提醒你,和尚这棍子很重的,小心打得你骨折筋断。” 洪熙官再次说:“敬请前辈赐教。” 智勇和尚很是无奈地说:“你这个人还真是麻烦的很,找打都这么迫不及待,既然你这么要讨打,和尚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的棍子就抡圆了,对着洪熙官的头顶搂头盖顶的就是一棍,棍风极为强劲。洪熙官以举火燎天式架棍,刀棍相交,竟然迸出了一连串的火星,手里的刀竟然把持不住脱手而出,恒云和尚手里的棍竟然是一根镔铁打成的棍子。 他的刀脱手之际,恒云和尚人已如大鸟般的冲到面前,出腿,正中洪熙官胸前,洪熙官在这一刹那间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恒云和尚在此时,老气横秋地说,年轻人,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抗揍力却不是一般地差。” 当洪熙官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方世玉发现洪熙官的脸色很是苍白:“你受伤了?” “不碍事,”洪熙官摇了摇头:“你得小心恒云和尚手里的棍子。” “不就是一个贼秃,这顿打我替你讨回来。”语声中方世玉直接迈步入塔。 洪熙官唯有苦笑,这个方世玉也太冲动了,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么,方孝玉自是瞧出了洪熙官脸上的异样:“你想说什么?” 洪熙官苦涩地说:“恒云和尚手里的棍子是根铁棒,我就是伤在他的棍下,世玉虽然武功很强,可是他若是有一丁点的大意,别说是取胜,就连他也会伤在恒云和尚的棍下。” “伤就伤了吧,吃一亏,长一智,希望经过这次之后,他能长点记性,今天伤在恒云和尚手里,他没有生命之忧,可若是交来与真正的悍匪交手那就不一样,”方孝玉的目光自胡德帝、李锦伦身上扫过:“我希望你们都能记住今天的教训,今天跟硕王府高手比武,无论是输赢,你们都没有生命之忧,可如果你面对的是悍匪,那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李锦伦和胡德帝还没有说话,方孝玉就听到了永琪格格那不屑地声音:“打肿脸充胖子么,我最瞧不起的也就是你这种人,明明是输定了,却还在那死鸭子,我可听和福说了,方世玉可是你们琼花书院里武功最高的一个,若是连他也打输了,你也就彻底地没指望,琼拌了,如果你不想也被打成猪头,就乖乖地认输吧,本格格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乖乖地磕上几个响头,本格格我就施舍一点银子让你们回杭州怎么样,不然你就等着讨饭回杭州吧。” 原来永琪格格就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她一见到洪熙官失败,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西泽秀美过来打击方孝玉。 方孝玉却笑着说:“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来打击我了,若是这样格格恐怕就要失望了,我这个人心里的承受能力是非常地强,别说是这点小事,就是再大的打击也承受得起,更何况武功最高,那也不代表就是最能打的一个,没有经过实战,你的武功就是再高,那也只是表演套路,跟真正的实战是两回事。” 永琪格格很是鄙视地说:“没出息,打架靠女人,我靠不起你,我知道横山樱子是你未婚妻,也很能打,可不是毕竟不是你们琼花书院的人,就是她打赢了,你们脸上也不怎么光彩,别人只会说你们那么多的男人都不如一个女人,更何况即使是她出手,那斗不过我们王府的第一高手剑神卓不凡。” “格格就这么有信心,”方孝玉笑依旧:“经常赌钱的人可知道,在赌桌上有一句至理名言,只要对方的底牌未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永琪格格冷哼:“就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你们也赢不了,你就等着怎么变成猪头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恒云和尚(下) 对于永琪格格这些看似小孩子般幼稚的举措,硕王妃还真是有些无奈。虽然她这个女儿都是大姑娘了,却仍然是小女孩一样的性情,就仿佛永远长不大一样,于是当永琪格格从方孝玉那边回来时,她就苦口婆心地对永琪格格说:“我说女儿啊,你就不能稳重点,在这老老实实地呆着,坐等这场比武结果的分晓,别搞那么多的看似小孩子般幼稚的小动作行不行,要知道你现在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最多也就再两年就得出阁嫁人了,你说你老这么毛毛燥燥,没个定性怎么行?” 永琪格格不忿地说:“额娘你倒说得轻松,我可在博彩局押了两万两银子自己人赢的,若是这场比武打输了,我那么多的银子可就全部打水漂了。” “你呀,”硕王妃很是无奈地叹息:“早就告诉过你了,让你别玩那么大,博彩这事哪打有包票的包赢的,可你就是不听,还买了那么多银子押自己赢,若是输了,我看你怎么办?” 永琪格格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牛气哄哄地说:“就凭他们一群臭小子加穷小子还想赢我,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硕王妃一双眼睛望着永琪格格:“既然你这么有信心,还担什么心,就安安静静地呆着,坐等比武结果揭晓不好么,搞那么多的小动作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老这么两边跑来跑去的,晃得额娘我都有点眼花,再说你都已经是大人了,是大人咱就应该有大人的样子,象你这样跑来跑去的,给人的印象就是老长不大的感觉。” 永琪格格弯眉带笑,直接搂住了硕王妃:“额娘,我对自己当然有信心了,可问题是方孝玉那臭小子也太镇定了,闹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没谱,若是这次比武输了,女儿我这次的损失可就大了,这次女儿我可押上了自己全部的私房钱,若是赢了钱还好,若是输了,女儿我不但要损失一大笔银子,还得过很长一段时间紧紧巴巴的日子,更重要的咱们硕王府的脸上也不好看,您说是不是,更重要的是那些臭小子的尾巴还都不翘到天上去,要不额娘你过去对他们说,让他们主动认输好不好?” 硕王妃无语:“你是想让他们放水打假拳?” 永琪格格满脸陪笑:“怎么是放水打假拳,反正他们迟早也是要输的,早输晚输,都一样是输,有什么两样,只要他们肯主动认输,我保证不让人把他们都打成猪头。” 硕王妃笑:“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 永琪格格回答说:“我跟他们说,他们还以为我怕了他们,可额娘你就不一样了你,你不但是硕王府的福晋,还是准葛尔部的美女,风华绝代,只要你对他们笑笑,那些臭小子肯定连魂都被勾走了。” 硕王妃笑“你是想让娘对他们美人计。” “嗯!” 永琪格格很肯定地点头。 “好主意!” 硕王妃点头。 永琪格格自是眉开眼笑:“哪额娘你是答应了?” 可是硕王妃的玉颜却板了起来:“不去!” “为什么?” 永琪格格忍不住地问。 硕王妃悠悠地说:“额娘我也想赢点零花钱。” “切,真不知道你看好他们哪一点,”永琪格格嘴巴撇撇:“他们就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想赢我,就是太阳从北边出来都不可能。” “只要胜负没有揭晓,什么都有可能,”硕王妃如此说:“如果额娘没猜错的话,人家根本就是拿咱们王府的高手在练手刷经验,他们这些年青人武功的根基都很不错,所欠缺的也只是临敌过招的经验,只要他们略加磨练炼,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独当一面。” 永琪格格不服地说:“你就这么看好他们?” 硕王妃回答说:“不是额娘我看好他们,而是额娘我不看好你,你说说你每天除了带着六大高手出去惹事生非之外,还能做什么好事,不信你出去打听一下,你这个京城女霸王在咱们北京城里可是赫赫有名,名头可响得很,外地的客商,本地的小贩,包括京城的官员,哪个提到你的名字都是提心吊胆的。” 永琪格格无语,对于她在京城的名声,她本人还是心中有数的,过了好一会,她才强辩说:“那根本我根本就是有人在诋毁女儿我的名声嘛。” 硕王妃苦口婆心地说:“女儿啊,你这性子就不能改改么,女孩子咱就得有女孩子的样子,你老象男人一样带着侍卫出去架鹰溜狗,恶名在外的,你说将来还怎么嫁人?” “想娶我永琪,也得看看他们没有那本事,”永琪格格嘴巴一碰:“我永琪格格的额附,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虽然我的要求虽然不高,不需要他有什么显赫的家世,可他至少得能文能武,有状元之才。” 硕王妃顿时乐了:“能文能武,状元之才,想不到我的女儿,我女儿的要求倒蛮高的,可问题是人家看得上你么?” “瞧上瞧不上有什么关系?”永琪格格蛮不在乎地说:“大不了,明年春闱秋试之时,我带着咱们硕王府几大高手榜下捉婿,抓个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回来就拜堂成亲。” 硕王妃笑:“这倒是个好主意,榜下捉婿在咱们京城的达官显贵之间可很流行的,可问题是就是榜下捉婿,你也得有个明确的目标,可别到时候给你老子抓了个有妇之夫回来,让别人看笑话。” 永琪格格嘴巴一撇:“谁敢看我永琪的笑话,我打断他的狗腿。” 硕王妃顿时乐了:“你这么干可不行,就算是榜下捉婿,咱也得有个明确的目标,如果你没有,额娘就给你一个建议,你看看方孝玉怎么?” 永琪格格不屑地说:“不怎么样,他呢脸无四两肉,身无四两骨,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我才瞧不上他呢,想当我永琪的额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吧。” 硕王妃却笑着说:“是么?其实额娘我倒觉得方孝玉这孩子倒蛮顺眼的,女人嫁男人不就是图上温饱么,虽说他们家暂时遇上了困难,可以他们的家底,嫁过去至少三辈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 永琪格格立刻叫了起来:“额娘你什么意思,刚才你还说别让我绑一个有妇之夫回来,可你这会怎么又乱点鸳鸯谱了,那小子可是已经有未婚妻的人了。” 硕王妃悠悠地说:“额娘我只是提个建议,仅供参考,不爱听的话,就当额娘什么都没说,再说他可是汉人,满汉不通婚,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你就想嫁他也没用。” 永琪格格气得俏脸通红,蛮足跺脚:“我简直让额娘你气死了,要嫁你自己嫁,我才不嫁他呢。” 硕王妃笑骂:“死丫头,居然编排起你额娘了,信不信我告诉你阿玛,让他打你屁股。” 永琪格格振振有词地说:“我阿玛最痛我了,常说我是他的贴心小棉袄,他哪舍得打我。” 就在她们母女打打闹闹的时候,方孝玉已在佛塔的第四层遇到了恒云和尚。 见到方世玉时恒云和尚的脸上自是笑呵呵的,就如同寺庙里的笑弥勒:“怎么这么快又来了一个,你们就不能慢慢地来,让和尚我多歇一会,打架这可是一个体力活,刚才和那小子打了一架,可累得和尚我够呛。” 方世玉笑:“让你歇足了再来,你当我是白痴么?” “原来是来了个想占便宜的,聪明,和尚我佩服,”恒云和尚笑依旧:“想占和尚我便宜的人可多了,可和尚我的便宜有那么好占,实话告诉你,刚和那个大个子打,和尚我并没有用多少力气,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不信你过来试试和尚我的功夫。” 方世玉大步上前:“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 见到方世玉上前,恒云和尚脸上的笑可就有些勉强了:“和尚我跟那小子打了一架,已经累得半死,你这时跟我比武那可是胜之不武了。” 方世玉回答说:“累个半死怎么可能,你手里可有一个根棍子,我手里可什么都没有,说起来你还占了便宜。” “这倒也是,和尚我把这事居然给忘了,”恒云和尚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熣灿的笑容:“和尚我可警告你,和尚我手里的棍子可不是一般的棍子,是用镔铁打制的棍子,此棍重约五十斤,磕着伤,碰着亡,不怕死的你就过去,和尚我一棍子砸得你骨折筋断。”说话恒云和尚将手里的棍子掂了掂。 “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给你喘气的机会。” 方世玉继续上前。 见到方世玉继续上前,恒云和尚立刻警告“你小子最好给我站住,别以为和尚我好说话就好欺负,你再上前,和尚我可会拿棍子打你的。” “那你就打打看。” “你这人的要求还真古怪,哪有人要求别人拿棍子打他,不过既然是你的要求,和尚我还是成全你。“ 语声中恒云和尚手里的棍已抡圆了,对着方世玉就是搂头盖顶,一棍“呼”地砸落,说是迟,那是快,棍风强悍,势如矫龙,瞬间就已到了方世玉身前。 听到这棍风,方世玉脸色立时就变得非常凝重,光听这棍风,他就知道这和尚的棍子有古怪,不可硬接,当然他也没有硬接的意思,而是在瞬间加速冲上,以少林罗汉拳与恒云和尚抢攻。 第一百四十六章 链子流星锤(上) 恒云和尚见到方世玉冲过来,本欲挥棍拒敌,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方世玉身法实在是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出棍,方世玉已冲到了他面前,挥手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这一拳很快很猛也很突然,拳招之中没有任何的花哨变化,追求的完全是速度,恒云和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脸上就已经狠狠地捱了一拳。 他这一拳不同于中原各大门派的武功,而是属于西洋拳击,中拳之后的恒云和尚一时间有些发蒙,自出道以来,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快的拳法,吃过这么大的亏,再说真正的江湖高手从来信守的是打人不打脸的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哪有向方世玉这样直接往人脸上招呼的。 当下恒云和尚又惊又怒:“小子,你懂不懂规矩,打人不打脸,哪有直接往脸上招呼的。” 方世玉回答说:“第一,我不是什么高手,第二我用的是西洋拳击,第三西洋拳击中除了不许用腿之外,可没规定不准打脸。” 语声中他又是闪电般的两拳,击中恒云和尚的面门,中拳之后,恒云和尚的鼻血立刻流了出来。 “小子,你可成功地惹怒和尚。” 恒云和尚一把抹取脸上的鼻血,然后对着方世玉疯狂地出棍。 棍风十分凌厉,大有一棍将方世玉砸扁之势。 只可惜方世玉一点跟他力拚的意思都没有,只一个圈步,就脱出了恒云和尚的棍圈,待恒云和尚收棍时,又如附骨之蛆般的欺上,对着恒云和尚的头部连续出拳,恒云和尚欲以攻敌,只可惜他的棍太长,根本无法回棍,于是恒云和尚只有使招急流涌退,躲开方世玉的拳头。 可惜的是方世玉的攻势一旦展开,就一拳快过一拳,如同行云流水,连绵不断,虽然他再没有击中恒云和尚的面门,可恒云和尚却因为方世玉抢入里圈,贴身靠打,找不到任何的反击机会。 方世玉则边打边说:“我说大和尚,难道你师父没跟你说,长兵器固然是一寸长一寸强,可一旦敌人抢入里圈,贴身靠打,长兵器也就成了劣势,你也别怪我招招往你脸上打,我这可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个永琪格格不是让你们把我们兄弟一个个都揍成猪头么,既然这样,我也没有理由不打你们揍成猪头,如果你不想变成猪头,最好你马上主动认输,否则我打得保准连你妈妈连都不认识你来。” 恒云和尚此时也觉得自己的棍子实在是有些碍手碍脚,交手时完全施展不开,又中得几拳,当下他发狠,将棍子倒插入地,施展拳脚功夫与方世玉对攻,当下他使出五台山文殊院的镇寺拳法伏虎罗汉拳向方世玉狠狠地扑来。 伏虎拳原本相传宋时的梁山好汉鲁智深在文殊院出家时所留,据说当时他一共留下了两套功夫,一套是伏魔杖法,一套是罗汉伏虎拳了,这两路可都属于大开大合的拳法,凶猛异样。 “罗汉拳么,我也会。” 方世玉也是见猎欣喜,当下他也施展出了少林的罗汉拳与恒云和尚对攻。 虽然恒云和尚力大招精,可方世玉那也是天生神力,再加上他练过少林的易筋经,洗髓经,在力气上可一点不输于,恒云和尚。他们这一交手就如同钢刷子碰到了铁锅底,,就是一顿乒乒乓乓,打得非常热闹,当这两人分开时,他们的脸都有些喘息。 恒云和尚更是以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着方世玉:“小子,老实告诉我和尚,你的罗汉拳跟谁学的?” 方世玉冷哼:“我家传的不行么?” “狗屁,”恒云和尚气呼呼地说:“少林的罗汉拳什么成你家传的武功了,不老实交代,和尚我打死你信不信?” 方世玉冷哼:“吹牛也不打草稿,你打得过我么?” 恒云和尚气结:“和尚我打不过你?” 方世玉立刻捊袖子,准备再打:“不服,马上再来,爷我专治各种不服。” 恒云和尚冷哼:“真不知道苗师叔怎么教出了一个你这样的徒弟,一点规矩都不懂,招招往人家脸上招呼,你算是什么高手,简直就是无耻之徒。。” 方世玉理直气壮地说:“你知道个屁,爷我可没说自己是什么高手,更何况爷我用的是西洋拳击,西洋拳击除了不许用腿踢之外,可没规定不能往脸上招呼,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否则将来你遇上西洋拳击手保准被揍猪头。” 恒云和尚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和尚我懒得和你这个小疯子一般计较,你不是要上五楼么,不怕死,你就上去好了。” 方世玉冷哼:“唬我,我方世玉是唬大的么,我这就上去给你看。” 他直接向第五层塔冲了过去。 可是他刚冲上第五层,就见到一个锤头迎面飞击而来,在这一刹那间,方世玉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当即中锤自空跌落,全身的骨头都象散了一样。 恒云和尚在笑:“和尚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让你别上去,可你就是不听,这下吃亏了吧,哈布陀,虽然武功不怎的,可他比和尚我阴险多了。” “要你多嘴。” 方世玉欲起身,无奈那一锤伤得他实在是有些重,却又倒了下去。 恒云和尚笑:“看样子你伤得不轻,站也站不起来了,就算是站起来,冲上去也是被虐的货,和尚就不记前嫌带你回去。” “你少碰我。” 恒云和尚冷哼:“和尚我偏偏碰你你能怎样,有本事你起来揍我。” 见到恒云和尚走过来,方世玉着实有些着急:”你别过来,我可很能打的“ ”趁你之危你能怎样,“恒云和尚冷哼:”刚才你打和尚不是打得很爽么,现在和尚就把你象死狗一样拖出去,有本事你跳起来咬我。”说话间他们直接走了过来,不顾方世玉的反抗,将他用一只手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见到方世玉被恒云和尚从塔里拖出来,方孝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横山樱子立刻跑了过来:“你把我哥怎样了。” 看到这么多人围过来,恒云和尚立时吓了一条,他呢还以为这些人要围殴他,好在这时,他听到永琪格格的声音:“怎么,想人多欺负人少是不是,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输了一场,有什么大不了的,犯得着老羞成怒么,真要比人多,我们硕王府奉陪就是,只怕你们够不上咱们人多。” 方孝玉连忙解释说:“格格误会了,我们只是想看看我哥伤得怎样?” “这还差不多,”说完这话,永琪格格就将目光转向了智勇和尚:“怎么回事,我只是让你们把他们一个个揍成猪头,可没让你们把人往死里揍。” 恒云和尚连忙解释说:“格格误会了,虽然哈布陀出手重了些,可小子根本就伤得不重,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没死就行,”听他这么一说,永琪格格立时松了口气:“可他怎么昏迷不醒?” 恒云和尚想了想说:“估计是被哈布陀一招打倒,自己觉得丢不起这人,在这装死。” “装死是吧,”永琪格格直接踹了躺在地上的方世玉一脚说:”跟我装死,吓唬我,很好玩么,若是再给我装死,本格格我直接让人把你丢进茅坑里。“ 听到永琪格格这话,方世玉立刻睁开了眼睛,抗议:”我可是病号你怎么能这么野蛮的对付一个病号?“ 见到方世玉睁开眼睛,方孝玉不由得松了口气:”我说大哥,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常胜将军,即使是关二爷也有走麦城的时候,打输了,下次打回去就是,可装死被人抓住可就太丢人了。” 方世玉愁眉苦脸地说:“大哥我本想一口气打上六层,帮你把彩头拿回来,可谁曾想在第五层被人偷袭得手,实在是太丢人了。” 方孝玉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实战拳法的基本的要义之一,人生即战场,当你站在战场之上,就必须保持高度的警觉,在你的敌人彻底倒下去之前,不可以有任何的松懈,否则死得很可能是你们,好在今天只是一场比武切磋,无论输赢你都没有生命的危险,可在真正的战场之上,失败的人丢掉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生命,我希望你们以后在面对任何的敌人时都能全力一赴,这是你们能在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的唯一依仗,做为兄弟的我,可不希望将来有一天替你们去收尸。”然后她转身走向佛塔。 “相公,你的刀!” 横山樱子立时碎步上前,将手里的武士刀双手呈给方孝玉。 “多谢!” 方孝玉一把抓起了横山樱子呈上的武士刀。 洪熙官忍不住地说:“小心点,后面的敌人都很强。” “敌人是很强,可是我想问你们,你们都尽力了没有?”方孝玉的目光望着洪熙官、方世玉、胡德帝、李锦伦:“我知道你们的武功根底都很不错,但是要想成为真正的强者,却远远不够,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你必须拥有一颗勇者无畏的心,只有这样,当你在面对强敌时,才能越挫越强,逆流而上,最终打倒自己的敌人,达到理想的彼岸,一遇挫折就放弃,就注定只能沦为他人的踏脚石,被扫入历史的尘埃。” 语声中,方孝玉已走向佛塔。 永琪格格却在一旁极为不满地冷哼:“打肿脸充胖子,小心你也被揍成猪头。”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硕王妃的声音:“你跟和福都错了,是琼花书院一干学子中方孝玉应该才是最强的一个,也许他的武功不及方世玉、洪熙官,但是他却拥一颗越战越勇,越挫越强的武道之心,这样的人他们就算倒下去一百次,也会重新地站起来。”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洪熙官,方世玉、胡德帝、李锦伦:”如果你还想跟孝玉并肩作战,就必须跟上他的步筏,否则你们只能站在他的身后,仰望他的背景。“ 第一百四十七章链子流星锤(下) 方孝玉跟与方世玉的遭遇一样,他刚踏上第五层的塔楼,就遇到了哈布陀的攻击,一个拳头大小的流星锤已对着方孝玉攻来,不同的是方孝玉没有方世玉那么冲动,而是小心翼翼全神戒备,当锤头飞过来时,他及时一侧身,避过锤头。那锤头打在了塔墙壁上,将塔砖打碎了一块,在让过锤头之际,方孝玉已施展出鹤啸九天向哈布陀冲了过去。 虽然他的身法很快,可哈布陀的动作却也不慢,他的人还在空中,哈布陀的流星锤又击了过来,原来哈布陀的流星锤是一对。还好方孝玉手里还有一把东洋武士刀,他的刀及时护在身前,挡住了这一锤,虽然他及时挡住了这一锤,可整个人却被掀了出去。 落地之后的方孝玉一连退了好几步,哈布陀的流星锤又攻了过来,哈布陀的流星锤的确是快如流星。方孝玉没有再挡这一锤,而侧身闪锤,出腿,一脚踢中锤身,将锤头斜斜地踢了出去,随之拔刀,刀一出鞘,就对着哈布陀一刀劈出。 这一刀很快,瞬间就劈到了哈布陀头顶。 方孝玉这刀很快,就是极为普通的一招力劈华山,可是在这一刻哈布陀的脸色却变了,他见到的却不是刀,而是一道如练般的刀光,在这一刹那间,他完全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流星锤的链子以二郎担山势硬挡方孝玉这一刀。 对于他流星锤的索链,哈布陀还是是很有信心的,他那系着锤身的索链可是以精铁打造的,哪能那么容易就被砍断,但是,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他大吃一惊,方孝玉的刀劈在锁链上,他的锁链竟如同豆腐一样自中断开,而对方的刀势却没有任何的停滞,直到到当头半尺之处方才生生的止住。 “你败了。” 方孝玉的声音很清淅。 哈布陀头上见汗,他已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把刀上的寒意,可嘴上却并未服输:“你只不过是仗着手里兵器的锋利,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你放下手里的兵器跟我打一场。” 方孝玉顿时笑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兵器有时候也是一个人综合实力的体现,刚才你偷袭我哥的时候,可没给过他公平一战的机会。” 哈布陀语塞。 可就在这时,方孝玉的刀却收了回去,归刀入鞘:“不过前辈既然这么说了,如果我不给前辈公平一战的机会,前辈也不会心服,我就赤手空拳跟前辈打一场,不过我的拳脚很重,得罪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哈布陀顿时大喜:“你可是说真的?” “哪我老回子就不客气了。” 然后他整个人弹起,整个人在空中缩成一团,如炮弹般的向方孝玉飞撞而来。 说实话,象他这种以自身做为武器,攻击敌人的方式,方孝玉还从来没有见过,一时间被他攻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好在他的反应够快,而白眉道人所授的鹤啸九天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绝技,所以他每每能在最危机时,躲开哈布陀的弹体进攻。 可是让方孝玉想不到的是哈布陀的攻击实在是太灵活,他呢整个人就象一只无人操控的皮球,一击落空,就自行弹起,攻向敌人的所在,又快又狠,虽然现在他还没有被撞上,可如果他无法破敌,任由对方这么撞击下,总会有让对方撞上的时候,于是他想到了白泰官所授的通背拳。 虽然他不知道白泰官的通背拳能不能与哈布陀这种肉弹攻击对抗,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连通背拳也对付不了这种攻击,还不如早点认输吧,拿主意之后,他没有再回避哈布陀的肉弹攻击,而是沉腰扎马,全力施展出了通背拳,在这一瞬间,他的拳头直接击中哈布陀弹来的肉弹。 哈布陀弹来的肉弹立时向外弹开,在地上弹了两下停止了活动,然后恢复了人形,恢复过来哈布陀脸色也是十分的苍白,很显然在方孝玉这一击之下,他是受伤不轻。 方孝玉也是同样不好受,刚才那一击,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若是一击,不能击败哈布陀他也未必能再发出一句。 “小子,你用的是什么拳法?” 哈布陀的声音有些沙哑。 “通背拳。” “通背拳,我会记住它的名字,”哈布陀继续说:“你有通背拳,老哈我挡不住你,你上去吧。” “多谢承让。” 方孝玉拿起自己的武士刀直接上了第六重层。 在第六层,见到了王府的第一的高手剑神卓非凡。 江湖中传闻剑神卓不凡是继红花会陈家洛之后,又一位崛起江湖的剑道高手,这两人一南一北称雄江湖,可没有知道这么一位声名显赫的剑道高手竟然会受聘硕王府。当方孝玉见到卓非凡,卓非凡一身锦衣,显得温尔儒雅,若非他手里有剑,他也不会将面前此人与江湖中那个赫赫威名的剑道高手卓非凡联系在一起。 见到方孝玉从塔上上来,卓非凡很是感意外,对于恒云和尚与哈布陀的武功他心中还是非常有底的,虽然他们算不上什么顶尖的高手,却也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的武功高手,而他也不认为以方孝玉等人的武功能过这两人那一关,原本他以为已经用不到自己出手,却不想方孝玉却出乎意料的出现在了他面前,于是风他也就点了点头,笑着说:“年轻人,你能过哈布陀和恒运和尚这两关,的确是有跟我一战的能力,这么吧,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就坐下来休息一柱香的时间,我们再动手。” 方孝玉顿时笑了:“晚辈在下面的确是浪费了不少力气,既然前辈这么说了,晚辈我也就却之不恭。” 当下他也就当着卓非凡的席地而坐,运起白眉传授的内功心法在那调息,回复体力。 卓非凡自是瞧看得一愣,他原本也只是客气一下,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真的坐下来,当着他的面在那运功调息,不过,话既然说出去了,他也不好意思后悔,就在那燃了一柱香,坐等方孝玉在哪运气调息。 好在一炷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地过去了,一柱香后,方孝玉就神采翼翼地站了起来:“多谢前辈成全,现在我们可以交手了。” 剑神卓非凡并没有急着动手:“不急动手,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内功心法,可否是白眉道人所授的先天无相罡气?” “你这可就问住我了,”方孝玉苦笑:“白眉前辈的确传授过我一套武功和一套内功心法,可他也没有说过那套内功空间究竟是不是先天无相罡气。” 卓非凡淡淡地说:“是与不是咱们一试便知。” 卓非凡手里已多了一把带鞘的剑。 方孝玉微微一愣:“你不拔剑?” 卓非凡笑,那是一种极度自信地笑:“如果你能让我拔剑,这一仗就算你赢了。” 方孝玉虽然知道卓不凡武功极高,可听到他这话,他心里还是有点气,不过他脸上的笑却如故:“万一我砍断了你剑,你可不能让我赔你的剑。“ 卓非凡很自信地说:“还没人能砍断我的剑,若是你能砍断我的剑,这场比武就算你赢了。”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别后悔,更别说我没告诉你,我手里的刀可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宝刀。“ ”就是你手里的是上古时期的神兵利器,也砍不断我的剑。“ ”上古的神兵利器,前辈还真能说笑话,“方孝玉笑着说:”上古是什么时期,那可是石器时代,兵器真正的出现是在夏商周时,可那时的兵器是青铜器,铜很脆,易断,据说当时将士们上阵通常都带着好几把兵器,真正的铁器出现是在我国战国时期,铁器虽然比铜器强,可它的韧性却不够,通常一件兵器都要几十斤,听说关二爷的刀就七十二斤,所以呢象中那种双方将领大战几十回合,几天几夜的情形,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会出现,这么重的兵器耍几下你就没力气了,还怎么跟别人打,这也就是唐时的陌刀逐渐退出历史舞台的原因,你让我提着几十斤重的兵器跟你打,我没那兴趣,我手里的刀也就几斤重,若是前辈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扛一把几十斤重的兵器来,只要你能耍上一柱香的时间,我就马上认输,而且是心服口服,以后遇上前辈你跟你的传人,我马上退避三舍,甘拜下风。“ 卓非凡听得呵呵一笑:”你没兴趣,就当我有那兴趣么,要动手就快点。“ ”这可是你说的,砍断了你的剑,你可不能怪我。“ 方孝玉拔刀,双手持刀对着卓非凡一刀砍来。 方孝玉这一刀很简单,就是一刀直劈,没有任何的变化。 卓非凡自然不会将他这样有刀法看在眼里,就是闭上眼睛他也有十几种破解的方法,当下他就笑了:”这样的刀法你也敢使出来。“当下他挥剑与方孝玉的刀对碰。 “铮!”的一声刀剑对击在一起。 然后卓非凡手里的剑就觉得一轻,然后他就见到他的剑居然断了,半节断剑直插入地。 “好刀!” 卓非凡不禁赞了声。 他的剑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却也是用上好的镔铁打造而成的,而对方的刀居然能将他的剑斩断,纵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却也能在兵器界称王。 方孝玉却嘿嘿一笑:“我把你的剑给砍了断,按约定这场比武是我胜了,你可不能让我赔你的剑。” 第一百四十八章 红花会来袭 听到方孝玉这话,卓非凡实在是有些啼哭不得,他堂堂一个前辈高手会为了一把剑跟他一个晚辈斤斤计较,对此他实在是有些郁闷:“臭小子,我堂堂正正一个江湖前辈会为了一把剑跟你们这些晚辈斤斤计较么,既然你斩断了我这把剑,这场比武就算你赢,五千两银子的彩头,就在第七层的供桌上,你自己去拿吧。” 方孝玉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多谢了,不过前辈你也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我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听人说趁手的兵器是武者的第二生命,特别是前辈这样的高人,通常都是视剑如命,通常都讲什么人在人剑在,剑毁人亡,我还以为前辈让我赔剑呢。” 卓非凡解释说:“剑术有三层境界,第一层也就是初学者,人即是人,剑即是剑,每二层是登堂入室者,这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人剑合一,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人在剑在,剑毁人亡,第三层则是人还是人,剑还是剑,当剑术到了我们这种境界,怎么会为了一把剑跟人拚命,器械只是我们手臂的延伸。” 方孝玉嘿嘿一笑:“只要前辈不让我赔剑就行,我现在可是一个穷光蛋,万一你说你这把剑是上古的神兵利器,就是把我这百八十斤给卖了我都赔不起,只要不是赔剑,什么事都好商量。” 卓非凡的目光盯着方孝玉手里的剑:“你那把刀好象很不错。” 方孝玉立刻警惕了起来:“你别打它的主意,就算你打它的主意,我也不会把它赔给你,这把刀可是我未来的岳父给他女儿的嫁妆,我哥都瞄了它很久,我都没舍得给他。” 卓非凡没好气地说:“我用的是剑,要一把刀来干什么?” 听说卓非凡不要他手里的刀,方孝玉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那前辈你有何指教?” “兵器虽说是人肢体的延伸,但是一把好的兵器却的确是可以增加一个人的武值力,你那把兵器虽说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能斩断我的剑,却也是一把上好的兵器,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这把刀究竟是哪一位大师打造的。” “这话你可问住我了,”方孝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未来的老婆是日本京都横山家的二女儿横山樱子,我未来的岳父是日本空手道的大宗师横山十兵卫,也就是日本当今武道的第一高手,他不但武功过人,而且交游广阔,认识不少日本的铸刀大师,我这把刀就是他托日本的铸刀大师宫本武藏所铸,如果你想请人家铸剑,那可不是一般的困难,听说人家铸过我这把刀后,就已经封刀了,即使是人家肯为你铸剑,这费用也不是一般地大,首先你先得漂洋过海,没有银子你连海都出不了,另外即使人家肯为你铸剑,那费用可都不是一般地大,听说那位铸刀大师平生铸刀一百零八,而他所铸的每一把刀都是日本那些大名的收藏品,一把刀没有几万两银子,你绝对搞不到手,所心想要人家给你铸刀,你先得想办法赚钱,没有钱你说什么都是白搭。” 卓非凡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万两银子,你不会唬我吧?” 方孝玉听得白眼皮直翻:“我唬你有用么,北京城里也不是没有日本人,这别的不说,你们硕王府里就有一个西泽秀美,你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宫本武藏铸造刀的费用。” 卓非凡动容:“你的刀是宫本武藏所铸?” 方孝玉点头:“既然你知道他的名字,想必也知道他在日本铸刀界的地位,他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动的铸刀大师,所以想要一把好剑,你首先得学会赚钱,虽然这钱不是万能的,可在这世上没有钱,那可是寸步难行。” 卓非凡苦笑。 他除了一身武功之外,别无所长,哪会赚什么钱,负责也不会因为生活所逼而供职硕王府了。 “方兄弟可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方孝玉顿时笑了,他跟卓非凡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将卓非凡拉入自己的剿匪大军:“赚钱的门路我的确是有,不过你笔财路光靠我们自己兄弟还走不通,若是前辈有意,我就算前辈一份,只要前辈肯加入,前辈请人铸剑的费用就包在我身上了。” 卓非凡忍不住地问:“你有什么财路?” 方孝玉回答说:“想必前辈你也知道,我那些兄弟虽然武功根基都很不错,可实战却差得一蹋胡涂,要想成为真正的实战高手,实战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有个前辈说过,没有经过实战的高手遇上真正的实战高手,那就是给人送菜,所以当他们跟硕王府高手比武,都让人虐得一蹋胡涂,就拿我来说,如果不是我手里有这把刀,根本就不是前辈的对手,可在现实生活中谁会跟你打生打死,再说即使是人家肯跟你打,可打死人是要偿命的,所以我就想到了剿匪。” 卓非凡点头:“剿匪的确是一条增加实战的路子。” “可是问题是那些劫匪能啸聚山林,雄霸一方,打家劫舍,定然是杀人如麻的悍匪,而我们这些菜鸟冒冒失失地去剿匪,那就不是去剿匪,而是去送死了,所以即使是剿匪,我们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找几个得力的保镖?” “所以你就盯上了硕王府的六大高手!” 方孝玉顿时笑了:“硕王府六大高手,除了前辈之外,其他的几个基本就是再凑数,你说他们连我们几个兄弟都挡不住,算是什么高手,不过我也不瞒前辈,我的确是盯上了硕王府,但是我看重的是硕王府在朝在野的影响力,既然是要剿匪,那就必须把剿匪的利益给最大化,土匪的山寨除了打家劫舍得来的金银细软之外,定然还有许多的山货,粮食跟商品,更重要的是各地官府对当地的山匪必然还有不少的悬赏花红,若是没有硕王府出面,这些东西咱们可不一定能拿到手。“ 卓非凡点头:“那你找到了几个保镖。” “加上前辈就三个。” “他们是谁,我可不想别人拖我的后腿!” 方孝玉悠悠地说:“武当白眉和惊鸿仙子韩五娘,不知他们会不会拖前辈的后腿?” 卓非凡听得语塞,武当白眉和惊鸿仙子韩五娘的名头他还是有所耳闻的,特别武当白眉,自少林至善圆寂后,他可被人称江湖第一高手,虽然惊鸿仙子韩五娘的武功虽然比不上白眉,却也绝对不在他之下,过了好一会,他才悻悻地说:“你都请了他们当保镖,还找我做什么?” 方孝玉解释说:“他们虽然武功高强,可人数可太少,我们却要五个人,若是遇敌太多,他们就是武功再强,也难免顾此失彼,所以多请几个人还是必须,若前辈同意的话,我就算前辈一份,当然了你们的责任是在保护我那兄弟的安全,只要他们没有生命的危险,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卓非凡点头:”如果你能说服王爷,我和王府六大高手可以跟你们去剿匪。“ 方孝玉同意:”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他就转身上塔去取比武的彩头了。 当永琪格格看到方孝玉拿着比武的彩头和卓非凡自塔里出来,一张俏脸顿时变得很难看,他也想不到以卓非凡的剑法之高居然也输给了方孝玉。见到女儿的脸色,硕王妃自然是在劝女儿:“我说女儿啊,你就不能大度些么,既然是比武自然是有输有赢了,再说他们那边有武当白眉和韩五娘那样的高手坐镇,能够取胜并非侥幸,更何况白眉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武功高手。” 永琪格格心里自是特别地不爽:“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爽.......”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自四面传来,抬头处只看到几个帮会打扮的人物,率着大批的帮众向这边气势汹汹地冲杀而来。 冲杀而来的匪众自然是惊动了方孝玉等人,他们在第一时间都聚拢了过来。 硕王妃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凝重:“红花会?” 洪熙官忍不住地说:“福晋说他们是红花会的人。” 硕王妃的脸色相当凝重:“京城帮会虽多,但能一下子聚集这么多,明刀明枪的硬来,除了红花会,我还想不出有哪些个帮会敢这么大胆。” 永琪格格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方孝玉很果断:“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肯定是冲我们来的,现在所有的人全部退塔里。” 永琪格格冷哼:“退回塔里不是让人家瓮中捉鳖么?” “你懂什么?”方孝玉直接打断了永琪格格的话:“敌人可都是骑兵,我们两条腿哪些跑得过人家的四条腿,若是转身逃走,很快地就会让人家从后面追上,逐一斩杀,最终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想要活路,只有据塔而守,等待援兵,敌人把声势搞得这么大,相信九门提督那早就收到了消息,只要我们能坚持一会,敌人很快就能退步。” 永琪格格还想再说,硕王妃已做出了决断:“听孝玉的,所有的人都退回塔里。” 退回塔中之后,方孝玉立刻布置御敌方案:“王府六大高手镇守第一层,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横山樱子镇守第三层,王府侍卫镇守第三层,若有人攀塔而上立刻用长枪往外捅,弓箭手上第四层,以弓箭射杀佛塔四周十丈以里的敌人,听清楚了就马上行动。” 第一百四十九章 据塔阻敌 见到方孝玉越过她直接对硕王府的高手护卫发号施令,永琪格格心里自是非常地不爽:“我的人为什么要听你的?” 听到永琪格格这话,方孝玉自是眉心深锁,这个永琪格格简直就是一个让人给宠坏了的主,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不知轻重地跟他试小性子,不过他并没有动气,而是很平静地说:“我说格格,现在的情形可是非常地凶险,外面的可全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我不知道他们因何而来,但是他们既然来了,就不可能放过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只要我们中间有一个活着,他们的身份就得曝露,一旦他们破塔而入,就会杀光我们所有的人,我们要想活着,就必须通力合作,与敌全力对抗,死地求生,否则所有的人的结局就只有一个,知道你对我是很不待见,可现在还真不是格格你使性子的时候,如果格格你自以为可以带着大家打退外面的匪众,我和我的兄弟都以格格您的号令是从,可是据我所知,格格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否则你也不会在天津时跟和福两个双眼抓瞎了,甚至连你自己都让绑匪给抓了,所以我还请格格你配合,让大家全力配合,这可关系到大伙的生死存亡。” 永琪格格还想再说,硕王妃已在一旁说:“永琪,别胡闹,听孝玉的。” 听到硕王妃的话,永琪格格这才闭上了嘴。 硕王妃跟着对方孝玉说:“孝玉啊,永琪这丫头让我和他阿玛从小惯坏了,你千万别往心上去,今天本福晋就把自己和永琪的命交到你的手上,硕王府的人马你可以全权调度,希望你不要让本福晋失望。” “福晋你请放心,外面的匪徒看凶猛,实则是一批不懂攻伐之道,自取灭亡的蠢货,只要硕王府上下听从孝玉的调度,他们休想入塔一步。” “很好,本福晋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本福晋今天就将硕王府所有人众的指挥权交到你手下,若你能击退外面匪徒的攻击,本福晋将禀报王爷,不惜重赏。“随后将目光转让向硕王府六大高手以及一干护卫:”今天本福晋就委托方孝玉全权指挥硕王府所有人马御敌,他的命令就是本福晋的命令,王府所有的人都得遵从,若能力保此塔不失,本福晋与王爷必不吝重赏,若有人畏敌不前,本福晋也将回禀王爷严重不贷。” “喳!” 硕王府的六大高手与众侍卫尽皆领令。 硕王妃将目光转向方孝玉:“你现在可以发号施令了。” 方孝玉很直接:“福晋的话相信大家都已经听到了,也知道大家心里都很畏惧,都想活下去,但是要想活下去,我们就得通力合作,与外面的悍匪全力拼杀,死地求生,若是让外面的悍匪攻进来,我们所有的人都得死,即使是有人能侥幸的自悍匪手里逃过一死,但是你们别忘了大清的军法,主将有失,全伍皆斩,所以我希望所有的人都不要怀有侥幸,打退塔外的敌人,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选择,否则就是外面的悍匪不砍了你,大清的军法也会砍了你,现在我把我刚才的命令再重复一边,王府六大高手防守第一层,琼花书院一干人镇守第二层,王府护卫防守第三层,弓箭手上第四层,敌人一旦发动进攻,弓箭手让过第一波敌人,以弓箭射杀后续之敌,切断后续之敌,配合一层、二层、三层斩杀攻塔之敌,具体布防如下,王府六大高手负责一层,琼花书院学子第二层,执长兵器者镇守第三层,短兵者镇守第四层,弓箭手上第五层,听清楚了就各就各位。” “喳!” 硕王府的高手与一干护卫尽皆领令,分头布防去了。 “那我呢?”永琪格格连忙问:“我武功也不弱。” “你保护王妃上第五层观敌望阵。” 永琪格格立刻变得不高兴了:“为什么每次跟敌人真刀真枪打的时候都没有我的份。” 方孝玉解释说:“格格你可别小瞧了这项任务,一旦敌人攻势受挫,几个匪首必然会聚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格格跟王妃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人找出来,我们也好在恶战中擒贼先擒王,全力斩杀几个匪首,若能如此,我们就能在援军赶到之前,瓦解匪徒的进攻转危为安。“ 永琪格格很不满地说:”我怎么知道谁是匪首?“ 方孝玉解释说:”匪徒一旦攻势受挫,必然会聚在一起商量,若是你能在塔上看到的匪徒聚在一起碰头,十有八九那他们就是了。“ 永琪格格还想再说,硕王妃已在旁边说:“永琪你陪额娘上去。” 永琪格格答应了声,然后陪着硕王妃上塔去了。 他们这边刚布防完毕,外面的匪众就发动了猛烈的攻击,那攻势就如涌动的潮水向佛塔这边攻来,攻势非常地凶猛,可惜的是他们这波攻击在方孝玉合理的防守下,很快地就如潮水般的退去,塔外只剩下了一些死者的尸体,即使他们有人才入塔中,却因为第中层弓箭手的阻断了匪徒后续的进攻,而变得孤立无援,而被硕王府的高手,护卫,侍从轻而易举的斩杀。 看到塔外的匪徒丢下一些尸体如潮水般的散去,永琪格格的嘴巴很不屑地撇撇:“还真是一些没用的东西,就这么几下就撑不住,还真应了那句,世无英雄竟让竖子成名。” 硕王妃在一旁说:“你就不能虚心点,好好地跟方孝玉学着点么?” 永琪格格冷哼:“他有什么让我学的,若是让我来指挥,我早就指挥着大家趁胜追击,冲出去把那些匪徒给一网打尽了。” ”胡闹,古来作战首先是要权衡利弊,将自己的优势无限的放大,从而以最小的代价战胜对手,现在时间、地形都对我们有利,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这毕竟是天子脚下,匪徒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没惊动地方,拖得越久,我们的援兵就容易到达,既然优势在我,我们为什么舍弃自己的优势,去打一场没有任何胜算之战,冲出去跟敌人决战,照你这么蛮干,赢仗也会让你打成败仗。“ 永琪格格不服:“女儿我不会这么没用吧。” “以后你给我谦虚点,好好地跟孝玉学着点,”硕王妃没好气地说:“孝玉的部署是目前最佳的部署,他的部署是结合了王府侍卫和高手的特长,再综合地利做出的最合理的部署,弓箭手擅长远攻,他就将他们放到了最高处,让他们发挥自己的特长,最大限度配合一二三层杀敌,六大高手实力最强,承受攻击力最强的一层,他的兄弟武功虽高,却并没有经过实战,临敌经验不足,所以他就将他们放在了压力较轻的第二层,让他们得到锻炼,咱们那些护卫作战能力最差,他就将他们放到了奈力最轻的第三层,在没有攻占一二层之前,敌人想要到达第三层,只有从外面攀塔上,咱们那些护卫用的可都是长兵器,自然是能将那些攀塔之敌,轻易的捅杀,他的布防可说是目前最合理的布局,象你那样指挥大家杀出去,那就是舍弃地利,以短击长了,就算是找死,也没有你这么找的。” 永琪格格不好意思地笑笑:“女儿我只是随便说说,额娘你可别生气。” 硕王府冷哼:“若是为你那点破事生气,额娘我早就气死了。” 然后她将目光转向塔下的悍匪。 永琪格格自是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硕王妃回答说:“当然是找悍匪的首领。” “你还真信那个方孝玉的,”永琪格格笑着:“那小子分明就是嫌我们在下面碍手碍脚,只是找个借口将我们支走。” 硕王妃对她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女儿还真是无奈:“我懒得理你。” 她继续观望塔下的匪徒。 就在硕王妃观敌料阵时,方孝玉已拿着一张弓背着一壶箭从塔下走了上来,永琪格格的俏脸立刻板了起来:“你们不在下面组织大家御敌跑上来做什么。” 方孝玉回答得很自然:“当然是设法破敌了。” “破敌?”永琪格格冷笑:“我看你是贪生怕死,还找那么多的借口,我瞧不起你。” 方孝玉呵呵一笑:“格格你可从来都没瞧得起我,没给我好脸色,给过我好脸色,再多一次又如何,更何况咱们的智慧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有些事就是跟你说了那也白搭。” 永琪格格一张俏脸立刻板了起来:“那你是说我没有你聪明了?” 方孝玉自是一脸坦然:“格格你倒很有自知之明。” “你.......” 永琪格格自是所得俏脸通红,可她刚说了一个字,硕王妃已在招呼方孝玉:“孝玉,你来了最好,你快过来看看,这边有情况。” 方孝玉应了声,立刻丢下永琪格格赶了过去。 永琪格格自然是不甘寂寞地赶过去凑过来,她赶过去,硕王妃已指着塔下远处的一堆人指诣点点。 “你们在看什么?” 方孝玉头也不回地解释:“这里是京城重地,敌人久攻不下,却又担心我们的援兵赶来,定然会聚在一起商量,若能把他们找出来,我们就可以施行斩首的策略,将其一举射杀,若能一举成功,敌人必然陷于一片混乱之中,这对我们下面的攻防有利。” “什么斩首,没文化,”永琪格格很鄙视地说:“明明就是三十六计中的擒贼擒王嘛。” 方孝玉很意外:“格格你知道三十六计?” 见到方孝玉很意外的样子,永琪格格的虚荣心自是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小样,我可是硕王府的郡主格格,比你知道的可多了去,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格格我也知道,三十六计算个屁。” 方孝玉自是相当佩服地说:“想不到格格倒有成为巾帼英雄的资质,既然格格能力这么强可不以帮我一件事。” 永琪格格很是满意地说:“你说。” 方孝玉回答说:“我知道格格的女护西泽秀美是个忍者,她一定有办法能在塔顶弄出很大的浓烟来......” 永琪格格听得一愣:”弄那么大的烟做什么......” 她的话还未说完,硕王妃已一拍脑袋:“你说我怎么这么笨,怎么把狼烟示警这事给忘了,永琪马上让秀美照做,你阿玛看到这边的浓烟肯定会知道我们这边出了状况,没准他比九门提督那些人来得还快。” 永琪格格连忙应了声就转身去了。 第一百五十章 退敌 没多久,西泽秀美就在七重塔的顶层弄出了一股浓烟,这股浓烟很粗很浓,笔直的冲向天际,见到这股浓烟,攻塔的匪徒顿感不妙,这里可是京城重地,他们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没惊动官府,而这股浓渐必然为官府中人指明他们的坐标方向,这狼烟一起,就代表着官兵能在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这里,是战是退他们必须尽快地做出决定,于是几个匪徒就躲在一群匪徒后面在匪徒的商量究竟是战还是退。 他们这一聚在一起,硕王妃就马上注意到了:“孝玉,你说聚在那边的几个蒙面人会不会就是匪首?” 方孝玉自是一笑:“就算他们不是也八九不离十了,若是能将他们射杀,匪徒定然是群龙无首,咱们这围也就解了。” 硕王妃不无叹息地说:“只可惜那些匪徒离得太远了,弓箭的射程根本就达不到。”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们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福晋你可以把府里最擅长射箭的侍卫叫上来,最不济也让他上来认一下人,若是匪徒攻塔,就让他们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几个人身,有机会就全力射杀,方孝玉说:“再说即使是不成功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永琪格格马上说:“我这就去。” 没多久,她就将一个弓箭手从下面带叫了上来:“他是我们硕王府最厉害的一个神射手叫额多都,他可是我额娘从准葛尔部带来的神箭手,百步穿杨绝对不在话下。” 方孝玉闻听,立刻将那个叫额图格的神箭手拉了过来:“额统领,那几个聚在一起商量的黑衣人你见到了没有?” 额图格点了点头:“方少爷可是想我让射杀他们?” “有把握么?”问这话的自然是硕王妃:“若额统领能射杀他们,本王妃定然重赏。” 额图格测试了一下距离,然后苦笑:“福晋太瞧得小人了,要射杀他们除非是咱们草原上的扑雕手。” 方孝玉问:“要射他们需要什么条件?” 额图格如实回答说:“首先我们得拥有一张五石的大弓,一般的弓根本就射不到那么远的距离,而府中的护卫用的最多也就是三石的弓,就算是有人拉得开,我们也没有五石的大弓。” 方孝玉沉默片刻跟着问:“若是两张并在一起呢?” 额图格苦笑:“若有人能拉开两张弓,早就换成五石的大弓了。” 方孝玉呵呵一笑:“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没有人能拉开呢。” 硕王妃动容:“你能拉开五石的硬弓?” 方孝玉回答说:“没有试过,谁又知道呢,反正试一试又没有什么坏处,”随后他对额图格笑着说:“借你弓箭一用。” 额图格迟疑了一下,就将自己的弓给递了过去。 方孝玉接弓在手,然后将两张弓合并在一起,试拉。 “就知道逞强......” 永琪格格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那两张弓在吱吱作响,然后那两张弓就被方孝玉给慢慢地拉开了,虽然他拉得很吃力,可那两货船弓还是被他渐渐地拉成了如圆月。 见到方孝玉将弓拉开,永琪格格自是非常意外:“这小子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其实不只是她,就连硕王妃跟额图格也有些目呆口瞪,方孝玉看起来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可他竟然拉开了两张三石的硬弓。 试过之后,方孝玉将弓弦慢慢地放了回去。 虽然是有些吃力,可弓还是让他给拉开了。 额图格很是佩服地说:“想不到方少爷虽然是个书生,却也是天生神力。” 方孝玉头上见汗:“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大家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呆会我的弓一拉开,你就帮我上箭,瞄准目标,不然以我的水准没准这箭会飞到哪去。” 额图格连忙答应了声。 然后方孝玉就在塔窗前运功调息回复体力,待头上的汗散后,体力恢复之后,他又慢慢地拉开了弓,弓一拉开,额图格马上帮他搭箭校准,将箭头转向塔是的目标。 那情形永琪格格自是看得无比紧张,就仿佛是他在射箭一样:“你们两个给我小心点,瞄准些,机会可就只有一次。” 硕王妃生怕她打扰到这两人,就对永琪格格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别打扰他们么?” 她的话还未说完,方孝玉的箭已经射了出去。 一发三矢,居高临下,急急地射向正在那边商量的几个黑衣人。 这三枝箭自是带着强劲的先天无相罡气,如同过空的闪电,急急地奔向目标。 那几个黑衣人自是料不到这么远的距离居然还有人能把箭射到。 三箭齐至。 两枝箭将面前的那两个人射倒,第三枝箭直射中间那人。 中间那人反应很快,以手里的铁拐砸箭。 虽然他的拐砸中了射来的箭,但是拐却被震开,箭势没有任何的改变,仍笔直的射入了那人有左胸,将其射落马下。 其余众人见到他中箭,纷纷下马抢救,乱成一团。 永琪格格自是神采飞扬:“好箭法,射得好,再给他们来几箭。” 方孝玉此时已有些脱力,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还拉得开弓么,若是没有额统领帮忙,我连这三箭都射不出去。”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只射了一箭,就没力气了。” 硕王妃却在这时说:“孝玉已经尽力了,他射倒了那三个匪首,他们得乱好一阵。” 方孝玉却说:“三个匪首中箭,其他的人势必人心慌慌,不知所措,现在最佳的选择把匪首中箭的事告诉大家,将此事大肆渲染,提振大家的士气,坚定大家守下去的信心。” 永琪格格问:“为什么不趁势杀出去?” 方孝玉苦笑:“敌人士气虽然动摇,可是我们的情形也不比人家乐观,王府的护卫看似高手如云,可真正能堪一用也就六大高手,其余各人能都疏于战阵,能站在这跟敌人对抗就已经不错了,你还能指望他们破敌立功么,若是放弃自己的优势冲出去杀敌,反而会伤亡不小,倒不如等待援兵来得稳妥些。” 永琪格格愤愤不平地说:“你这是瞧不起我们树王府的人了。” 方孝玉回答说:“两利权衡取其重,两害权衡则取其轻,做为一个合格的统帅,他要做的就是先将将士的伤亡降到最低,而后才是扩大战果,以将士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战功,我硬可不要,既然我们知道援兵注定要来,为什么还要冲出去与敌厮杀?” 永琪格格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在援兵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永琪格格就见到大队的援兵从远处杀来,而带头的居然是硕亲王。 是役,围攻七重天的匪徒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几个匪首得以趁乱逃脱。 是日,硕亲王亲自在王府设宴款待方孝玉、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横山樱子以及王府的六大高手,席间,硕亲王亲自起身邀饮:“今天多亏了各位奋力搏杀,才保住了本王的福晋与小女,本王在这里敬各位一杯,略表谢意。” “谢王爷!” 众人举杯应邀,一起饮干杯中之物。 硕王妃却笑着说:“我说王爷,人家今天可是舍命救了你的女儿跟福晋,你不会就这么一杯酒就了事吧。” “哪能,”硕亲王乐呵呵地说:“本王虽非行伍出身,却也知道功必赏,过必罚的道理,若是本王吝于赏赐,以后再遇上这种事,谁还会为本王卖命,传本王命令,凡今日参于七重天杀敌的王府护卫人均有赏,每人赏银三百,伤者加倍,亡者重加抚恤。” “那孝玉他们呢,人家可不是咱们王府之人。” 硕亲王呵呵一笑:“就等同王府中侍卫,同等赐赏。” “谢王爷。” 方孝玉代一干兄弟道谢。 硕亲王继续问方孝玉:“听王妃说,在塔上你曾拉开了两张三石的硬弓,射杀了几个匪首。” “侥幸而已,若非额统领在旁相助,孝玉也未必能够建功,王爷若要赏就重赏额统领了好了。” “额统领本王了一定会赏,你也不用推辞,”硕亲王笑着说:“不过本王可不会赏你真金白银,既然你能拉开两张三石的硬弓,本王就赏你一张五石的宝雕弓,喜欢你能善用此弓为本王建功立业。” 方孝玉也没有推辞:“那孝玉就谢过王爷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也不用客气了,”硕王妃笑着说:“在七重天时,你不是说过你有一条财路么,既然是发财,你就带上我们硕王府如何?” 方孝玉乐呵呵地说:“我这条财路要想行得通,还真得王妃跟王爷相助不可,没有你们硕王府相助,这事还未必行得通。” 硕亲王笑着说:“若真能发财,我们硕王府自然是鼎力相助,你别看咱们硕王府富丽堂皇,可开销也大得很,若是不找条财路还真未必撑得住,事成之后我们四六分帐如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于振海发难 “我七你三没问题。”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臭小子,你要本钱没本钱,要人脉没人脉,也敢占大头。” 方孝玉嘴巴撇撇:“我三你七,我看王爷你不拿着刀去抢好了。” 硕亲王笑着说:“话不能这么说,虽说你有发财的点子,可具体做事和出本钱、人手肯定是我们王府,出事了我们王府也肯定是挡在前面为你遮风挡雨,拿大头是必然的事,而你那三成可以说是干吃净拿,没有一点风险。” 方孝玉回答说:“问题是我条财路不但能赚钱,还能为朝廷建功立业,这功劳我可以让给王爷,但是利润我必须占到四成,若是王爷你不答应,我就去找别人。” 硕亲王心动:“先说说你的财路,如果你的点子确实可行,利润你可以多拿一成。” “绝对行得通,若是别说点子,朝里那些闲得蛋疼的那些御史肯定会弹絯王爷你为民争利,可我这条路子他们即使是知道了,他们非但不会弹核王爷,就连皇上知道了,也会因此嘉奖王爷。” 硕亲王心动:“你先说说看!” “剿匪!” “剿匪?” 硕亲王自是听得一愣。 方孝玉回答说:“在这世上有两种人来钱钱的方式最快,一种是贪官,一种是土匪,这两种都是属于没本钱的买卖,唯一不同的是如果你贪得多了,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被朝廷砍了脑袋,可土匪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武值力高,就能率着大批的悍匪啸聚山林,打家劫舍,就连当地的官府也没办法。” 硕亲王气结:“你不会是想让本王去当土匪吧?” 方孝玉很鄙视地说:“堂堂的一个王爷去当土匪,这么奇葩的事也只有王爷你想得出来。” 硕亲王很是气愤地说:“那你是什么意思?若你说不出一个张道李胡子来,本王我打断你的狗腿。” 方孝玉很不屑地说:“说你这智商还王爷呢,我说的是剿匪。” 硕亲王听得一愣:“剿匪?” “是啊,你当我说的是什么,”孝玉没好气地说:“现在虽说是康乾盛世,人们一保衣食无忧,但是总有些不服或不事生产之徒在朝廷过不去,他们这些人有些组织会道门化明为暗,也有些仗着着山高皇帝远,天不管地不管,啸聚山林,在哪掳掠客商,打家劫舍,为非作歹,在两河一带就有十三路烟尘,这些人可都是富得流油,若是王爷你带头能把这些人给剿了,对朝廷而言自是大功一件,更重要的是,王爷手下人,久疏战阵,也应该拉出去锻炼一下了,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们连刀都拿不动了,指望这些保护王府的周全,根本就是扯蛋。” 硕亲王顿时冷静了下来:“可是剿匪,会死人的。” 方孝玉很不屑地说:“就王爷你这胆量简直就是胆小如鼠,如果不是我们要依仗着你们硕王府名下的商铺,人脉处理掉那些剿匪得来山货、药材、商货,我根本就不会找你们硕王府。” 硕亲王大大的不悦:“好大的口气,合着你们就已经把匪剿了一样。” 方孝玉的话很直接:“不瞒王爷,我手下已经说服了白眉道人这样的绝世高手和惊鸿仙子韩五娘这样的顶尖高手,要剿灭那么的土匪还不是易如翻掌,若不是我要依靠着王爷你的人脉和名下的商铺,处理掉那些剿匪得来的山货、药材和土匪掠来的商货,根本就不可能找王爷你入伙,说白了我们这只是带王爷你发财。” 硕亲王对方孝玉这模样很是无奈:“你说你什么态度,好歹本王也是一个王爷,你就不能本王留点面子么?” “面子是别人给的,但是脸却是自己争的,”方孝玉娓娓而言:“王爷的祖上追虽说是太祖儿子,太宗的兄弟,曾为大清王朝立下赫赫战名,被太宗敕封为亲王,可现在都过了几代,祖上的余荫总有一天会用完的,虽现在大家都叫你亲王,可事实上据我所知王爷你现在只是一个郡亲王,虽然你这一代是无忧,若是您再不努力,可到了下一代,可就连郡亲王爷都不是了,大清最重的是军功,就拿荣亲王来说,他也是仗着剿灭天地会的大功恢复了自己的爵位,既然他能做到,王爷难道你就做不到。” “荣亲王那可是我爱新觉罗当代皇族中最杰出的人物,本王哪比得上?” “我听汤姆神父洋人说过,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他自己要做的就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岗位上,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华,其本身并不需要有多少才华,就拿楚汉相争来说,刘邦能战胜项羽,并不是他本人有多出色,论谋略、武值力,他就是一个渣,但是人家却一点,那就是知人善用,将韩信、鼓越,英布、张良、萧何、陈平等一干名将、智者聚在了麾下,替他打江山,所以说无论你是精明无比,还是平凡庸碌,只要你做到了知用善用这四个字,那你就是一个成功者。” 硕亲王心里虽然受用无比,嘴上却毫不客气地说:“废话少说,想要我们硕王府出人,出力,这收益我们自然是要占大头了,你们只有那么几个人,要那么多利润也不怕撑死你。” 方孝玉很无所谓地说:“那就是谈不拢了,谈不拢也不打紧,反正京城里的投闲置散的王爷可多了去,东家不行,咱就找西家。” 硕王妃见这两人僵在那,谁也不肯让步,就笑着说:“大家都不算外人,何必闹这么僵,要不王爷你和孝玉就各退一步,剿匪所得的财物,大家四六分帐如何?” 方孝玉却说:“我说福晋这就是您的不是了,这次我们这边可是主力,更重要的是我把剿匪的大功都让给了你们硕王府,你们却还要占大头的利润,我们这也太亏了。” “大家就各退一步,大家四六分帐!” 方孝玉还想再说,硕王妃已跟着说:“虽然你们这次是主力,我们硕王府在打下手,可是土匪那得来的山货、药材,抢劫得到商货珠宝处理起来也很麻烦,也不知道到猴年马月才能处理完,这么吧我们硕王府给你们一律折现。” “行,就给福晋你一个面子,”方孝玉也没有再坚持:“我除要你们硕王府六大高手的全面配合,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十个军汉和和健妇。” 硕王妃问:“你要六大高手合作,这我想得通,可你要十个军汉和健妇做什么?” 方孝玉回答说:“他们将负责对剿匪现场所有的器械,财物、山货、药材的清理,在剿匪之前,福晋您必须对培训,要求他们都能心最快的速度把所有东西分门归类进行包装打包,特别是一些易碰易碎的瓷器,字画,那些可都是值钱的东西,若是在打包装运过程损坏的物件可全算你们硕王府的。” “没问题!” 对此硕王妃倒很痛快地答应了。 见到硕王妃这么答应下来,方孝玉也松口气:“我给福晋你十天,这十天就加强对府中军汉、健妇的培训,十天后我们出动剿匪。” “误不了你的事了你的事。” 硕王府这边,硕王府这边在庆功的时候,京城红花会秘密分舵,却是愁云密布,这次,他们率众只所以强攻七重天,主要是因为这些天清廷打押京城帮会打押得太狠了,就连他们红花会也损失了不少会众,所以他们就想把硕王府的福晋跟格格抓起来,要胁朝廷,这次带队的两人都是陈家洛的手下三员心腹大将,“武诸葛”徐天宏,“锦狮子”卫春华,”鬼见愁“石双英这三人可都是江湖上的响当当的人物,特别是武诸葛徐天宏可是被称之为红花会的智囊,这次他们率众出击,本来以为能将硕王府的福晋跟格格轻而易举地抓来,威胁硕亲王,威胁朝廷,逼迫他们取消对京城黑帮的打押,可谁知想却碰上了硬茬子,非但人们没有抓到,反而吃了败仗,损兵折将,就连他们自己都中了箭,好几天都无法下床。 更重要的是红花会的二当家于振海在听到这事之后立刻进京向陈家洛兴师问罪。陈家洛虽然是红花会的总舵主,可于振海在会中的势力却一点都不比他弱,更重要的是他是红花会前任会主于万亭的独生子,受他父亲的影响,拥立他的人也是不小,他们在红花会中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团体,与陈家洛这边分庭对抗,自成一党,既然是身为总舵主的陈家洛也莫之奈何,虽说他的总舵主之位得自红花会上任舵主于万亭,可如果他对于振海痛下杀手,这在江湖上的名头可就全坏了,所以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那个小团体变成了一个他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于振海一进北京,就要求召集红花会各堂口的堂主舵主,追究七重天一役的伤亡责任,并直接矛头指向陈家洛:“总舵主,我知道徐天宏,石双英,卫春华都是你的心腹大将,为我们红花会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是这不能成为你包庇他们的理由,那些死去的那些兄弟跟活着的兄弟都在看着你,看着你怎么处置这件事,由于他们的指挥上的失误,白白的断送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你这个做总舵主的总该说句吧,大家可都在等着你的回答。” 在于振海的咄咄紧逼下,陈家洛显得很为难,徐天宏、卫春华、石双英他们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失误,可他们却都是他的人,而且是身受重伤,他那能把他们就此交出去。 就在陈家洛倍感为难之际,徐天红这时站了起来:“于当家的,这次七重天的行动完全是徐某一个人的决定,无他人无关,你不必为难总舵主,此事就由徐某来做个了断。” 说话间,他手里多了一把刀,这把刀直刺向自己的心窝。 他准备以死谢罪,保全陈家洛。 但是他的刀刚举起来,于振海的手就到了,直接擒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刀夺下。 “你的确是该死,但不是现在!” 然后他将徐天宏直接摔到了陈家洛的面前。 “陈家洛,我们这么多人,把生命交给了你,你就必须为他们要负责,你总不会这么简单的了事吧?” 陈家洛表现得很平静:“既然徐天宏既然是我的人,这次行动就您该由我负责好!“ “痛快,“于振海说:“我也不为难你,为了告慰死难的兄弟,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把乾隆的脑袋拿来,告慰死难的兄弟。“ 赵半山眉微锁:”这件事可得从长计议,皇宫中高手如云,光是一个白振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即使要去!我们也得有周密的部署,哪能如此草率。“ 于振海回答说:”总舵主剑术通神,就是额外多也无可奈何,再说皇宫里虽然高手众多,但是,总舵主此去也不是和人家单挑,是去行刺,这俗话说得好,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当年吕四娘就勇闯大内,刺杀雍正时也不过十八,难道咱们的总舵主会不如一个黄毛丫头。“ 徐天宠此时说:”人应该由我去杀。“ ”勇气虽嘉,只可惜有些自不量力,“于振海很不屑地说:”就凭你,只怕连紫禁城也进不了。“ 徐天宏愤愤不平地说:”于当家的也太瞧不起徐某,徐某好歹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败兵之将,何以言勇?“于振海厉声说:”你动用了几百兄弟,去抓硕亲王的福晋和女儿,结果呢,人没抓回来,却害了许多兄弟,就连你自己,也被人射了一箭,险些丧命,现在竟然要自不量力地去杀乾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徐天宏怒:”既然如此,那徐某就向于当家的讨教几招了。“ 于振海冷笑:”你现在身受箭伤,若要动手的话,于某让让你一手一脚。“ 徐天宏怒,虽然他的武功不及对方,对方也太瞧不起他了:”那徐某就得罪了。” 徐天宏直接冲向于振海,施展出了他的绝技追风腿,他的追风腿那也是江湖难得的绝技,踢倒过无数的英雄好汉,只可惜他根本就不是于振海的对手,于振海竟然单手迎敌,与徐天红过招,他只用了两招,第一招格开对方的腿,第二招就连环三掌,将徐天宏击回座椅。 陈家洛微笑:“于兄弟的嵩阳铁掌又精进步了,再过几年,只怕连愚兄也敌不住了。” 于振海淡淡地说:“论武功于振海哪及得总舵主,但是再好的武功,若是不能服众,也是难以领袖群伦。“ ”说得好,“陈家洛当即道:”一个月内,我去拿乾隆的人头,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行,我就等总舵主一个月。“ 于振海率众离去。 赵半山唯有叹息:”这个于振海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哪里还把您这个总舵主放在眼里。“ ”其实振海他也是个人才,这些年来也为本会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只是他的性子有些偏激,且做有些不择手段,若不善加引导,只怕他将来会走上歪路。“ 赵半山不无忧色地说:”这事可以从条计议,但是刺杀乾隆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无论我们能否成功刺杀乾隆,其结果都将是地动天摇。” “其实刺杀乾隆这事,我已经谋划了两年,我们会中也有人混入了紫禁城,虽然他们的地位还不是很高,但是要打听出乾隆的落脚处,还是有些把握的,只要打听清乾隆的下落,合二哥、四哥和你我之力,刺杀乾隆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再说刺杀乾隆也是无奈之举,”陈家洛说得很慢:“满人入关,至今已近百年,人心早已不思前明,照此下去,反清复明只怕越来越困难了,若是能成功的刺杀乾隆,倒是可以提振一下大家的信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 永琪格格的心思 听到陈家洛这话,赵半山顿时了解陈家洛的苦楚,毕竟红花会现在扛着的是反清复明的大旗,很多民间反清组织,都以红花会马首是瞻,若是连你自己都放弃了,别人怎么还会跟着你反清复明:“乾隆身边高手如云,戒备森严,行刺他没那么容易得手。” “乾隆身边是高手如云,但是振海却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我们此行不是去跟人家单挑比武,是去行刺,乾隆他总不能成天都把众多高手带在身边吧,就算是老虎他也有打盹的时候。” “虽然我不赞成你去杀乾隆,但是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我和二哥、四弟就陪你走一趟。” “多谢!” 望着赵半山那张忠诚的脸,陈家洛也只说出了这两个字,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或错,他只知道照这么拖下去反清复明的希望将越来越小了。 方孝玉兄弟等人自然料不到这京城里将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来袭,这些日子以来他和他的兄弟都在应付着来自各家会馆的宴请,邀请他们的那些商家会馆无一例外,都受过永琪格格的欺压,方孝玉等兄弟能在七重天一役中打败硕王府的六大高手,一扫永琪格格的气焰,他们还是喜闻乐见,所以那些宴请的贴子自是一张接着一张,看到那些帖子方孝玉实在是些头疼,居然有这么多人想看永琪格格倒霉的样子,真想不出她一个女孩子居然这么遭人恨,无奈之下,他只有将洪熙官,方世玉、李锦伦、胡德帝分成了两拨,让他们代表自己去赴宴,至于他自己则留下接受白眉的武功传承。 对于他们这边的动静自然是没逃过苏卿怜的眼睛,见到方孝玉并没有被胜利冲昏脑袋,变得空前膨胀,苏卿怜很是满意,只有不为名利左右的人才能始终保持着一颗平常心,走到最后。 小芍提起方孝玉却是非常地不满:“我想小子现在一是呆在家里看着那么多银子发呆。” 苏卿怜很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小芍说:“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象他们那些穷小子哪见过那么多银子,还不让白花花的银子晃瞎了他的眼睛,不过他们能一扫那个永琪格格的面子,也算他们有点本事。” 苏卿怜笑:”那个永琪格格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她得罪了小姐,也就等于得罪了我,“小芍气呼呼地说:”更何况她得罪的人还少么,京城那些商家会馆谁没受过她的气,现在外面都有人放鞭炮呢,现在很多人都说硕王府的六大高手都是银样蜡枪头,听起来唬人,可结果你连几个穷小子都打不过,害得大家都跟他们输钱。“ 苏卿怜问:”看你这么气鼓鼓地,是不是也卖了硕王府六大高手赢。“ ”怎么?我不能买硕王府高手赢么,大家基本上都买他们赢,又不是我一个买他们赢?“ ”可没想到你还是没有发财的命,结果让人家来了个大翻盘是不是?“ 小芍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姐,你跟方孝玉不是很熟么,可不可以让他把我的银子还给我,这次他可赚了很多银子,我听人说他可让他的兄弟在比武前买了三千两银子押自己赢,照搏彩局的赔率,这次他们可赚了个盆满钵满,我那些点银子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苏卿怜听得彻底无语:”你博彩押人家输,现在还想从人家那把钱捞回来,想得倒美.“ 小芍嘴巴一撇:“我是小孩子,你们大人想意思跟我小孩子一般见识么,我可告诉你,刚才我见到方孝玉了,他可就坐在琉璃厂对面路边的茶摊上喝茶,如果你答应了我,我就放你出去会情郎,若是你不答应,我就跟嬷嬷告密,说你跟那臭小子把臂游塔,好得蜜里调油。” 苏卿怜佯怒:“死丫头,你还学会威胁你家小姐了。” “那你接不接受威胁?” “我跟那小子不熟,你威胁错人了。” “行,”小芍点头:“算你狠,我这就和那小子说,我家小姐忙得很很,没空见他,让他那凉快哪呆着去。” 小芍转身就走。 苏卿怜见状也是非常得无奈,这死丫头完全就是让他惯坏了:“行了,我替你跟孝玉去说。“ ”小姐你可千万别勉强。” 苏卿怜和小芍再见到方孝玉时食,方孝玉正在是在琉璃厂的街旁的一家古玩店里把玩着一只花瓶:“方少爷很喜欢花瓶?” “我只是随便看看!” “如果想买真正的古董,就得去那些老字号,这些小店里的,也就是适合一般家用电器。” 方孝玉回答说:“我们方家买商货首在实用,从来都不会去花什么大价钱去买什么顶级的瓷器,合用就行,再说我也不懂什么古董,那一类的东东,咱还是少碰为妙。” 苏卿怜笑笑:“我还以为方少爷要买什么古玩玉器呢。” “不过对于姑娘的好意,孝玉我还是心领的,方孝玉笑着说:“如果姑娘赏脸的话,就由孝玉做东,一起到对面的茶馆喝杯茶。” 苏卿怜还没有说话,小芍已在反对:“想邀我们小姐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她的话刚说完,手里已多了几两碎银。 小芍冷哼:“这点银子就想邀我家小姐单独出去哪行,万一你起什么歹心怎么办?”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里又多了几两碎银:“拜托,你马上消失好不好,只要你肯消失,这些银子就全是你的。” 小芍却不满地说:“你别想收卖我,我跟出来就是为了保护小姐,谁稀罕你的银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银子就全都不见了。 “那孝玉就在这里多谢小芍姑娘高意了,中午时分,我会送你们小姐回去。”然后他一拉,苏卿怜已飞也似的跑出了古玩店,当小芍追出去的时候,方孝玉苏卿怜已跑出了很远。 小芍自是气得直跺脚:“小气鬼,一点银子都舍不得,多出一点银子会死啊。” 苏卿怜与方孝玉一连跑过了三条街,直到看不到小芍才放慢了脚步,当他们放慢脚步时,两人的手早已经拉在了一起。 苏卿怜不无担忧地说:“我们这么做小芍非恨死我们不可。” 方孝笑得很开心:“让我想不到的是你肯跟我一起逃。” “其实小芍那丫头也很不错的,就是有点贪财,你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要和那小丫头过不去?” 方孝玉回答说:“钱我自然是不缺的,可是如果这么容易就让小丫头得逞了,以后头疼的就是我了,现在我们先去喝茶。” 然后她拉着苏卿怜在路旁的茶摊上坐下喝茶。 苏卿怜也想不到方孝玉会把她拉到街边封校一地方,路边小摊上喝茶:“你经常在这种地方喝茶。” “小时候,我父亲经常带着我和大哥,在路边的小摊上喝茶,让我们接触市井百态,渐渐地我们就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的经验,说累都来自现实生活,离开了这些,任何的设想,它都是空中楼阁。” 苏卿怜玉颜含笑:“你很佩服你爹了?” “那当然了。”方孝玉很自豪地说:“我这一生最骄傲的就是有这么一个好父亲,最大的愿望也就是超越他,让大家都知道方孝玉是方德的儿子,而不是方德是方孝玉的父亲。” 苏卿怜微微一愣:“你父亲就是方隆号的主人方德?” 方孝玉点点头。 “你有显赫的家世,一生用不尽的金山银山,为什么还要投靠硕亲王?”苏卿怜眉心微锁:“要知道宦海是非常凶险的,稍有差池,你就有可能会粉身碎骨。” “有时候人的选择,就是这样的,明知道是陷阱也要跳下去,经得起俗世洪流,方能彰显英雄本色,再说我也不希望自己永远活父母的羽翼之下,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为家人遮风挡雨。” 听到方孝玉这话苏卿怜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孝玉却在这时说:“我听说香山那边的风景很美,不知道苏小姐肯否携手共游西山。” “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他们两人在这一天携手畅游了西山。 与方孝玉、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几人的心情相比,永琪格格的心情那可不是一般地差,而是特别地差,首先因为这次的比武,她在博彩局那边输了大把的银子,要知道她可是在博彩局那边押了大把的银子赌他们这边赢,比武输了,这些银子可就全打了水漂,其次由于心灵的作崇,每当她从府里走出去时,总觉得有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说她自不量力,输了阵又丢了面子,这让她脸上很是挂不住,最后她干脆窝在府里不出去了。 对于女儿窝在家里不出去,硕王妃很意外,她这个女儿可是非常得好动的,很好有闲下来的时候,这一呆在家里不出去,她反倒怀疑女儿是不是身体不适生病了,后来她还是从西泽秀美那知道了女儿的心事,对于女儿这小女儿的心态,她还真是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对女儿她还是要进行开解的,当她找到永琪格格时,永琪格格正赌气爬在床上,抱着一只大花枕 “不就是在博彩局那边输了一、两万两银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窝在家里不出去,象你这么窝在家里不出去,迟早会生病的。” 永琪格格很不爽地说:”比武输了,我还出去干嘛,让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 ”大家都忙忙碌碌地过自己的日子,谁会在你背后说三道四,再说你可是咱们京城赫赫有名的京城女霸王,谁敢在背后议论你,就不怕你找他们的麻烦么?“ 永琪格格很不满地说:”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肯定在幸灾乐祸,我听秀美说了,现在京城里很多的会馆商号都在请那些臭小子,分明都在嘲弄我。“ 硕王妃叹息:”额娘早就让你收敛些,别那么张扬,可你就是不听,得罪了那么多会馆商号,你倒霉了人家咱们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你老呆在家里也不是回事,既然你不出去,就帮额娘监督那些军汉健妇练习给商品货物打包。“ 永琪格格气鼓鼓地说”帮那穷小子干活,我没兴趣,我不干。“ ”什么叫帮那穷小子干活,是帮我们自己干活,额娘可答应了方孝玉,他们负责剿匪,咱们王府负责清理匪穴财物,打扫战场,若是那些容易破碎的东西打碎了,受损失的可是咱们硕王府,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就此损失一大笔钱财吧。“ “我不管,我心情不好,就是不起来。” 对于这个女儿硕王妃还真是无奈:“多大的人还学好赖床了,既然你要赖就赖着吧,大不了额娘我亲自出马,到时候赚了钱,你可别说额娘我不分你。” 第一百五十三章永琪混吃 硕王妃走后,永琪格格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渐渐地开始觉得很无聊,感到地聊之后,她将她的女护西泽秀美叫了进来:“方孝玉他们那些臭小子这些天在做什么?” 西泽秀美迟疑了一会回话说:“回格格,在比武之前,方孝玉让他那些的兄弟分别在京城的各个博彩局,分别下了三千两银子押自己赢,这次的比武他们除了比武的彩头之外,还足足赚了一万多两银子,现在他们正忙着置办家具,还有京城那些商号会馆虽说是没有压他们赢,可听说这次比武我们输了,他们还是一个个都争着请他们兄弟吃饭,听他们在那吹牛,为了应付那些饭局,方孝玉将把那些兄弟都分成了两波……” 听到西泽秀美这话,永琪格格立刻坐不住了,这不是在看她的笑话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臭小子,不就赢了一场比武,就这么张扬,低调一点会死么?还有你们也够逊的,连几个臭小子都教训不了,还让外面那些人看本格格我的笑话,害得我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吃不下睡不着。” 西泽秀美自然不会跟永琪格格进行分辨,而是在那静静地聆听。 永琪格格则气呼呼地说:“这些臭小子还真没人性,他们害得本格格我吃不下,睡不着,躲在家里不敢出去见人,可他倒好,居然整天在外面大吃大喝,大把大把地花银子,分明就是在看我的笑话嘛,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既然他们不让格格我好过,格格我绝对也不让他们好过。” 听到永琪格格这话,西泽秀美心里顿时有了一些不妙的感觉,她这个主子这分明就是要搞事的节奏,于是她试探地问:“格格,你想做什么?” 永琪格格振振有词地说:“当然是吃饭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心里就是再不爽,也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奴婢这就让人传膳……” “传什么膳,我们去那几个臭小子家里去吃饭,”永琪格格气没好气地说:“他们害得格格我既输钱又没面子,咱们也不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不从他们那把本给吃回来,我不甘心。” “呐尼?” 西泽秀美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堂堂一个硕王府的郡主格格居然要到人家的家里吃霸王餐。 永琪格格则为自己的点子感到非常地开心:“就这样了,我们带上护卫一起到银杏胡同混饭吃,他们不是赢了我们很多钱么,我们就一起他们那吃饭,吃穷他们,吃死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不给我面子,另外白眉不是也住他们那么,没准我们还能学几个绝招回来。“ “嗨!” 西泽秀美虽然感到永琪格格这么做很丢人,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了声,跟着永琪格格去了银杏胡同。 对于方孝玉的住处,永琪格格可是了如指掌的,要知道她每天都派了好几个护卫盯着那。 一走进方孝玉所住的院子,永琪格格就在那大呼小叫:“方孝玉,方世玉,你们这两个混小子、死小子马上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火了。” 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方世玉很快的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语带讥讽:“格格,你今天来是想打人还是想抓人?”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孝玉呢,你把叫他出来。” “那可真是不巧,孝玉一大早就出去了,有劳格格你空跑一趟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一样。” “他不在,你可别骗我?” 永琪格格不信。 “也许他是怕了格格,格格你每次出来都是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的,咱们这些小民百姓哪惹得远,只有远远地躲着了,若格格是有事的话,告诉我也一样。” 永琪格格冷笑:“告诉你有用么?” 方世玉理所当然地说:“我可是他大哥,他不在家时,这个家就是我做主,有事你说事,没事,你就去别处玩吧,我们都很忙的,没有时间陪你胡闹。” 永琪格格自秀眉倒竖:“臭小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信不信我一鞭子抽死你?” “抽死我?”方世玉不屑地说:“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是我站着不动,你都抽不到。” 永琪格格杏眼圆睁:“我抽不到你?看我不死抽你。”她已在说话间抽出自己腰间盘着的金丝鞭,对着方世玉劈头盖脸地就抽了过去。 方世玉一扭腰就躲开了永琪格格这一鞭:“你还真抽?” “我抽死你!” 永琪格格这火一上来,金丝鞭就对着方世玉接二连三的抽来。 但是方世玉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鞭梢,永琪格格见到方世玉抓住她的鞭子就拚命的往回拉,可是她的力气根本就比不上方世玉,任凭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那鞭子却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有本事你给我松手。” 见到永琪格格抽不动鞭子,方世玉有些得意:“有本事你就把鞭子夺回去。”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永琪格格直接命令西泽秀美:“给我地砍他。” 听到永琪格格让西泽秀美砍他,方世玉顿时急了:“你是格格,可不带你这么赖皮的。” “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么?有种你就别松手,”永琪格格很得意,然后对西泽秀美说:“我的话你听到没有,别象死人一样杵立,用你的刀给我狠狠地砍他。” 西泽秀美迟疑了:“真的要砍么?” 永琪格格鼻子几乎气歪了:“我简直就要让你气死了。” 不过最终西泽秀美还是没有砍成方世玉,就在她左右为难时,白眉道人突然出现了,他一出现就对着方世玉的后脑壳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着实不轻,敲得方世玉的脑壳实在是有些发蒙。 “谁呀!” 方世玉回头就见到了白眉道人。 “你说是谁?”白眉道人眉目不善地望着方世玉:“老道我教你们功夫,可不是让你们欺负女人的。” 永琪格格自是趁着方世玉分神之际将鞭子收了回去:“就是,欺负女人不要脸。” 方世玉立刻叫屈:“明明是她用鞭子抽我。” 白眉冷哼:“你是说老道我冤枉你了。” 方世玉连忙陪笑:“道长您怎么可能看错,您说什么就什么?” 白眉道人的脸色这才见缓和:”吃完饭多练一个小时的功。” “是!” 方世玉的神情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永琪格格见到白眉道人训斥方世玉,却是眉笑颜开地跟白眉道人打招呼:“道长,您好,您还记得我吧,我们在闽浙会馆见过的,是你徒弟的好朋友。” 白眉点头:“有点印象,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王府的格格。” 永琪格格连忙说:“是硕王府的永琪格格。” 方世玉却在一旁提醒白眉道人:“道长,你别让她柔柔弱弱的外表给骗了,事实上她可是一个小魔头,在京城她可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绰号,叫京城女霸王,整个京城的商号会馆,上至达官显贵,下到小民百姓,谁都怕她三分,这不他们一听硕王府六大高手比武落败,就在那忙着摆宴喝酒庆祝呢。” 永琪格格听到方世玉揭他的老底,就在那狠狠地瞪着他:“你才是京城女霸王呢。” 白眉道人也在点头:“你也别百步笑五十了,你的名头也不见得比她好,在杭州时,你可没少跟人打架,为这事你老子可没少跟人道歉,人打架斗殴这事,这次他打发你们北上,说好听点,是赶考,说难听一点,就是避开崆峒派和雷家那些人,这丫头在京城的风评虽不怎么好,却还没有混到要外出避祸的份上。” “就是,还是道长英明!” 永琪格格自是在一旁帮腔补刀。 方世玉很是无奈地说:“真不知道长您是站哪边的。” 永琪格格在一旁说:“那还用说,道长那可是前辈高人,当然是帮理不帮亲了,对了怎么不见孝玉?” 白眉道人笑着说:“当然是帮他阿姨在厨房做饭烧菜了,我这个徒弟武功虽不怎的,可这煮饭烧菜的功夫却很不错,既然格格你来了,就尝尝我这个宝贝徒弟的厨艺。” 永琪格格自是眉天眼笑:“那感情好,我和秀美这次来就是到你们这混饭吃的。” 方世玉忍不住地说:“有没有搞错,堂堂硕王府的郡主格格也出来混饭吃,你们硕王府还没有落魄到这种地步吧?” 永琪格格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们不但赢了几千银子,还害得我在博彩局那边输了两万两银子,让本格格我非常地不爽,不从你们这把本给吃回来,我不甘心。” “混饭吃?你还混出理了。” 对此方世玉还真早无语,堂堂的一个王府的郡主格格竟然找出了这么一个混饭的理由。 白眉道人却似乎很欣赏永琪格格:“既然格格要混饭吃那就来吧,不是我老道替我那个徒弟吹的,我那个徒弟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做菜的水平,即使是皇宫那些御厨也比不上。” “那肯定是要尝一尝了。” 午饭是方孝玉准备的,他呢,就煮了一大锅米饭,弄了一个边炉(也就是火锅),再炒了几个菜。 见到方孝玉边炉端上来,永琪格格第一个就围了上来,看着锅里翻滚着的汤料,自是食指大动,嘴上却说:“搞什么搞,居然连沙锅都端上来了。” 方孝玉笑着说:“这是我跟双亭阿姨学的涮锅子,格格既然来了,就请多吃点,你们先坐,我去端菜。” 永琪很是大气地说:“去吧,去吧,我绝对不会跟你们客气。” 方孝玉走后,永琪格格第一个在边炉旁坐了下来,开吃,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锅尽是汤料,什么都没有,于是她很不满地说:“锅里什么都没有,让我吃什么?” 方世玉很鄙视地说:“没有吃过边炉吧,边炉是边吃放菜。” 然后他对胡德帝和李锦伦说:“你们也别闲着,去帮韩阿姨肯孝玉去端菜。” 胡德帝跟李锦伦应了声,就帮方孝玉和韩五娘端菜了。 他们走后,方世玉则转让对白眉道人恭顺地说:“道长您先请。” 第一百五十四章 陈家洛行刺 说实话,这还是永琪格格生平第一次打边炉,虽然只是一些青菜,菠菜、豆腐、白菜,海带、蘑菇,火腿肠、素丸子、腐竹、木耳之类的蔬菜、菌类,可是永琪格格还是吃得酣畅淋漓,痛快至极,光米饭她就吃了两碗,未了还在那数说方孝玉:“我说孝玉,这次比武你们赚了那么多钱,怎么还那么多扣,肉菜也不整两个,这么多青菜,你当我们是兔子么?” 方孝玉回答说:“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道长可是出家人,若是我闹两个肉菜,你让道长怎么下筷子?” 永琪格格不好意思的冲着白眉道人笑了:“真是对不起,我把道长您忘了,出家人是不能吃肉的。” 白眉道人却笑了:“我们道士不是和尚,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出门在外,还不是有什么吃什么。” “既然道长这么说了,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永琪格格将目光转对方孝玉:“明天我还过来吃饭,你给好好地准备几个肉菜,让我尝尝你的厨艺,看看是不是跟他们吹得那样天上有,地上无的。” 方孝玉还没有说话,方世玉已失声说:“明天你还来?” “不行么?”永琪哥哥嘴巴一撇:“你们害得我输钱丢人没面子,格格我不来你们这吃几顿,哪对得起自己。” 方世玉还要再说,方孝玉已在一旁说:“格格要来我们这混饭吃,我们自然是举起双手双脚同意,不过来了我们这,你可得遵守我们的规矩,我们方家的家规是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格格若想在我们这混吃混渴,也得帮我们一点小忙才行。” 永琪格格满不在乎地说:“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别吞吞吐吐的,拐弯抹角,一点都不痛快,婆婆妈妈。” “那我就说了,”方孝玉一点都不客气:“道长可跟我们说了,一个人的武功要想突飞猛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跟人打,可是在生活中谁会无缘无故地跟你打,再说既然是人家肯跟你打,可要是打死了人那可是要抵命的,所以我就想到了剿匪,剿匪可就不一样,那些匪徒他们可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谁的手没有几条人命。” 永琪格格嘴巴一撇:“你们想剿匪就剿好了,我绝对不会拦住。” 方孝玉呵呵一笑:“这匪肯定是要剿的,有道长和韩姨两大高手在,就是再凶悍的土匪也能打掉,不过既然是要剿匪咱就得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你说是不是?” 永琪格格问:“你想怎么样?” “那天我和你阿玛、额娘算漏了一项收入,”方孝玉说:“你想那么多的匪徒,我们可不能把他们全杀人了,可也不能把这些人全放过了,放了他们,他们还会换个地方继续当土匪,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这些人卖给当地官府,那可是赫赫的战功,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愉快地接下这些战俘的,这些战俘对他们来说可是政绩、军功,有了军功、政绩,他们才好往上爬。” 永琪格格立刻警觉了起来:“你不是把所有的战功全送给我们硕王府么?” “花花轿子众人抬你懂不懂?”方孝玉说:“没有当地的官府给你阿玛上表吹嘘,这功劳你们也拿不到好懂么?” 永琪格格怏怏不乐地说:“花花轿子众人抬,我当然知道,可是这么把军功,政绩送给他们也太便宜他们了。” “什么叫送?”方孝玉说:“他们想要军功,政绩就得拿白花花的银子来跟我们卖那些俘虏,懂了么,算啦,肯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回头我和你额娘去说。” 永琪格格连忙说:“这点小事用得着麻烦我额娘么,我自己就能搞到,不过我要所卖俘虏、军功、政绩的两成利润。” 方孝玉点头:“行,但是所有跟官府打交道的事你全权负责。” “没问题,讹诈那些官员我最喜欢。” “你是想我的手下跟你们一起去剿匪,想让我的手下跟你们去剿匪,没问题,剿匪所得,我要二成,就当是我和我手下的工钱。” “可以,但是官府的悬赏花红不算在里。” “成交!” 不过让方孝玉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这边万事俱备的时候,在皇宫大内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案子,以至于整座北京城全城戒严,致使他们这次剿匪行动,这是他们的剿匪行动暂时搁置,而这件事就是陈家洛率红花会一干高手于是月中旬潜入皇宫行刺行刺乾隆一事。 为了行刺乾隆,陈家洛已经暗中筹备了两年在这两年之内,已有不少的红花会中以杂役的身份混入了紫禁城,在这些人的接应下,他与一干红花会的高手得以顺利混入了紫禁城,并得到了乾隆是夜今晚在养心殿就寝的消息,是以在入更之后,陈家洛就带着一干红花会高手夜袭养心殿。 养心殿外,虽有不少的侍卫、禁军,可是这些侍卫、禁军均在他们这干武林高手的暗袭下却毫无声息地失去了生命,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解决了这些侍卫禁军之后,陈家洛就率着无尘道人,赵半山直扑养心殿。 一入养心殿,陈家洛就远远地见到了龙榻上躺着的一个人。 在这一刹那间,陈家洛心跳加快,人也变得兴奋,这可当真是天随人愿。 陈家洛与赵半山、无尘道人互相打了一下手势,然后一起动手,如同三支离弦的箭,手里的剑快如闪电,快如毒蛇般的刺向龙榻上的乾隆。 “夺、夺、夺!” 三柄剑几乎不分先后一起刺中龙榻上的乾隆。 但是就在他们剑刺上龙榻的那一瞬间,脸色却是巨变,他们都发觉自己并没有刺中人。 ——床上无人! ——中计。 在这一霎那间,他们都有了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是野兽落入了猎人精心编制的陷阱的一般。 “退!” 陈家洛当机立断,率着赵半山、无尘道人一干红花会兄弟急退。 但是他们刚退出养心殿,就见到了嘉亲王王所训练的洋枪队,洋枪队对着他们就是枪断将断齐发。 红花会的兄弟瞬间就倒下了一大片,就连,陈家洛、赵半山、无尘道人都是身中数弹。 中弹之后的陈家洛并没有倒下,而是对着前面的洋枪手挥剑。 ——怒屈金虹! 这是天羽二十四式中最具攻击力的一招,青芒般的剑光一闪,前面的一排洋枪手,已经全部倒下去。 好霸道的剑气,只可惜他并没有出第二剑的机会,后面的一排洋枪手已对着他开枪,枪弹齐发,陈家洛又身中数弹,摇摇欲坠。 “保护总舵主!” 就在这时红花会的兄弟一起冲杀了上来,冲了上来。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起到太多的作用,他们虽然武功高强,可始终都是血肉之躯,抵不住洋人的洋枪,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家洛看着众兄弟纷纷倒地,心如刀割,准备再次出剑,但是这时,赵半山却一把将他抓住“留下自己的命,替兄弟报仇。” “可是……” “大局为重,不要让兄弟们白死。” “我们一起杀出去!” 赵半山嘴角流血:“带着我,谁也走不了,我替你开路。” 然后他冲向前面的洋枪队,他刚冲出几步,人就又中数弹。 中弹之后的他并没有倒下去,而是在这的一刹那间他发出了自己全部的暗器。 洋枪队在他发出的暗器倒下一大片,的阵营一片混乱。 “好兄弟,我不会让你白死。” 陈家洛趁着洋枪队大乱时,挥剑杀出了重围。但是杀出重围,就被嘉庆王所率的侍卫拦住:“陈家洛,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肯放下掌中剑,本王保你不死。” “只有战死的陈家洛,没有投降敌人的陈家洛。” 陈家洛已快如奔马般的冲向嘉亲王。 “保护王爷!” 众侍卫一起挡在了嘉亲王的身前。 但是他们却错了,陈家洛并没有冲向嘉亲王,而是在即将与一干侍卫相遇之时,天马行空般的冲天而起,上了对面和宫房。 众侍卫扑空上当,而唯一没有上当的是嘉亲王,他直接掏出了方德送他的快枪,对着陈家洛就是一枪。 但是他这一枪,有没有击中陈家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而陈家洛的人影只在房顶上晃了晃就再度弹起,瞬间无踪。 留在宫外接应的是文泰来、骆冰夫妇,只不过他们此刻也遇上了敌人,当宫里枪声四起时,宫墙之上突然灯火通明,数百手持火铳的清兵凭借高高的宫墙,对着他们开铳,他们的人很快也就死伤过半。 文泰来,夫妇只有苦笑,是他们这次可是全部掉入了人家精心编制的罗网中。 与此同时身后也杀声四起,早已埋伏好的清兵,已从后面向他们掩杀了过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一时间,红花会的兄弟人家的网中鱼,瓮中鳖。 “杀出去。” 文泰来当机立断,率同众人向外冲杀。 很快他们就与大队的清兵相遇,好在他们的运气比陈家洛要强得多,并没有遇到火铳手,很快地文泰来就击杀了一个骑着战马的清兵统领,将妻子丢在马背上:“冲出去,告诉方弟,让他小心于振海,于振海可能是荣亲王的人。” 骆冰自是不依:“我们一起杀出去。” “走!” 文泰来一棍猛击战马,战马吃痛,就驮着骆冰狂奔而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于振海的背叛 为了保证一干兄弟在行刺乾隆后顺利的逃出京城,早在入宫行刺乾隆之际,他就吩咐徐天宏,卫春华,石双英于今夜夺下京城的南门,方便一干兄弟逃往江南,要知道无论他们行刺乾隆的结果如何,京城都将有一番天翻地覆的地震,身为红花会一干主要首领确实不宜再在京城停留。 徐天宏、卫春华、石双英的确是没有让陈家洛失望,在入更之后,他们就率众迅速地袭占了京城的南门,斩杀了一干守城的官兵,悄无声息地夺下了南门。 但是就在他们夺下南门时,红花会的二号人物于振海就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随他同来的还有他的一干心腹手下,对于徐天宏、卫春华、石双英能这么快地攻占南门,于振海很是意外。 见到于振海到来,徐天宏很是意外。 对于于振海,徐天宏一直都没有好感,如今的红花会并不是铁板一块,共分为两大派兵系,一是以陈家洛、无尘道人、赵半山为首的陈派,一是于振海,魏铜锤,洛云山为首的于派,这两大派系在红花会里虽然还没有闹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但竞争却是非常的激烈,虽然对于振海,徐天宏从来没有有过好感,但是于振海能在这个时候能带人来援,说明他这个人还是很有大局观的,于是也就带着卫春华,和石双英迎了上去:“于舵主,您也来了。” 于振海的声音很淡:“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好感,同样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同为红花会的一份子,行刺乾隆这么大的事,本舵主怎能袖手旁观,虽说我们是有点不和,可说到底我们都是红花会的兄弟,如果能帮一把的,于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徐天宏真诚地道谢:“如果总舵主得知于舵主能率众来援,心里一定会很高兴。” “是么?”于振海四下看了看,然后说:“如果本舵主所料错,总舵主在紫禁城那边已经动手了,无论成功于否,咱们这边都是他们唯一的退路,若是此处有失,我们这些人可真要被鞑子的爪牙一网给打尽了,不过看来你们已经把城门给夺了下来,就是我的人就是想帮忙都已经插不上手了。” 徐天宏笑:“于舵主您说笑了,今夜京城里一定会很不太平,多个人就多份力量。” 于振海同意:“那倒也是!” 随后于振海将目光转向了紫禁城的方向:“你说总舵主他们现在动手了没有?” “应该已经动手了,不过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就不知道他们得手了没有?” 徐天宏自是忧心肿肿。 于振海却在这时笑了:“想知道他们得手没有,你可以问我?” 徐天宏微微一愣:“问你?” “对啊,”于振海回答说:“据我所知,为了刺杀乾隆,总舵主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在秘密部署了,为了这他已经将很多忠心耿耿的兄弟送入了皇宫,若是这样都不能刺杀乾隆,那就说明天意不在我,不过不管总舵主那边得手没有,我们这边都不可有失,否则我们这些人可都要被鞑子来个关门打狗,一网成擒了。。” 徐天宏冷哼:“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他们也得有那么好的牙口。“ ”那倒也是,”于振海回答说:“总舵主、无尘道长,赵三哥他们的武功,于某还是相当佩服的,在江湖上能跟他们对抗的人并不多,他们三人联手,就是龙潭也能闯个来回,不过若是有办法能帮他们一把就好了。” 徐天宏苦笑:“于舵主你这不是废话么,若是有办法,谁还会呆在这里。“ 于振海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说:”若是我有呢?“ 徐天宏没好气地说:”你能有什么办法,若是你有办法,你早就去杀乾隆了。“ ”想知道我的办法,你就得诚恳点,”于振海笑着说:“现在你这态度可不是在求人。“ 徐天宏最终还是心动:”你能有什么方法帮到总舵主他们。” “你真的想知道?” 徐天宏点头。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徐天宏不疑有它,立刻走了过去,但是他刚走过去,于振海就突然出手,徐天宏完全来不用反应,就被于振海以虎爪手闪电般的锁住咽喉,捏断了喉骨。 “看在你即将要死的份上,就让我告诉你一件事,陈家洛根本就杀不了乾隆,紫禁城那边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嘉亲王已经在那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们一脚踏进去,不死也得掉层皮,即使是他们过了那一关,也得再过我这关,京城的南门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埋骨之处。” “于振海!” 卫春华拔刀,劈向于振海,但是他的刀刚劈到一半,他的心窝中了于振海一脚,整个人被对方直接踹下了城楼,紧跟着徐天宏的尸体也被他丢下了城楼。 “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随着一声令下,于振海冷笑:“在权力前面,兄弟算什么,我可没有一个肯把掌门大位传我的师兄。”海的手下一起动手杀向了卫春华、徐天宏所带的手下。 当他的手下与徐天宏、卫春华带来的人厮杀在一处时,于振海有目光则转向了夜空:“老不死的,你不是要把位子传给外人,也不传给我么,今天我就在此送他们下去跟你聚首,红花会今后将会由我带领着走向历史的巅峰,你就在下去等着瞧吧。” “你的手段还真是够狠!”说这话的一个紫衣道人——冯道德:“他们可都是你曾经的兄弟。” “我可没有一个将会主之位传给我的父亲,今天我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得来的,”于振海将目光转向冯道德:“今天皇上让人来此,是让你帮我对付陈家洛、赵半山、无尘道长这些人的,可不是让你对我进行冷嘲热讽的。” 冯道德很是自信地说:“你放心,有贫道在此,陈家洛等人插翅难飞。” “但愿如此!” “他们已经来了,让你的人准备吧!” 于振海自然也听到了远处的那杂乱的脚步,随后他就看到大批溃败下来红花会众向南门这边逃来。 “既然他们来了,就让我送他们去地府帮他们的总舵主打江山,”然后他命令手下:”弓箭手伺候。”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他带来的手下立刻张开搭箭封锁了下面的道路,于是败退下来的红花会兄弟就在他们认为即将逃出生天之际,遭到了最为严厉的打击。 此一役,红花会三当家赵半山于皇宫被嘉亲王训练的洋枪队射杀,二当家无尘道人在南门处被冯道德,其余参与入宫行刺的各位当家几乎死亡殆尽,仅有陈家洛一人生死不知。 对于未能铲除陈家洛,于振海自是耿耿于怀,要知道陈家洛那可是他的心腹大患,一日不能将其铲除,他都难以安心。 冯道德如此劝慰于振海:“陈家洛武功高强,即使是我师兄也未必能将其留下,更何况昨晚那么乱,他要混在小兵当中逃走,我们谁都拦不住。” 于振海恨恨地说:“陈家洛不死,我寝食难安。” 冯道德说:“陈家洛不死,他一定会返回红花会总舵,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先返回红花会总舵手,清除陈家洛的死党,若是让他先回到红花会的总舵,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 于振海点头:“我这就返回红花会处理陈家洛的党羽,京城这边就拜托道长你了。” 冯道德点头:“只要他还在京城,贫道保证他插翅难逃,倒是你答应荣王爷每月十万两的白银务必供上,否则以荣亲王的势力要对付你并不困难。” “知道了。” 听到冯道德这话,于振海就是一阵心烦,每个月十万两白银的孝敬,这个荣亲王还真不是一般的贪婪,但是为了铲除陈家洛和他的党羽,他还是不得不屈服。 是役,红花会在京城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陈家洛及他的亲信手下被于振海与朝廷联手斩杀的几乎伤亡殆尽,而红花会也到此由盛而衰。 天亮之后,众官兵开始在城里大肆搜捕红花会的党羽,正式清剿京城帮会,很多的帮会、组织都被划入了清剿名单…… 翌日方孝玉起来的很早,他一起来,就到银杏胡同外面的甜田水井打水,此时的天还没有亮,还没有人来打水,当她走到井边时,发现井旁倒着一个妇人。这个妇人,他并不陌生,是正是骆冰,骆冰自是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不过他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现伤口。 虽然感到很意外,但是他还是将骆冰背了回去,交给韩五娘医治。韩五娘替骆冰把过脉后,就对方孝玉说:“你骆婶婶她没事。” 方孝玉很意外:“没事她怎么会晕倒在外面?” 韩五娘笑:“等你将来有了媳妇就知道了。” “是么?” 韩五娘解释说:“你骆婶婶只是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再上有些劳累,就孕倒了,若是你不放心,就给她抓几付安胎药,让他安安静静的休息就行了。” 听到韩五娘这话,方孝玉还真是无语:“我这个骆婶婶也太胡闹了,洛自己有了身孕,还一个人闹脾气跑出来,文伯伯他现在一定很着急。” “好啊!”韩五娘笑着说:“大人的事,你们这些小孩子就别抄心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骆婶婶,将来把她交给你文伯伯。” 方孝玉顿时有些为难:“我一个男孩子怎么照顾一个受伤的女人。” 韩五娘笑:“你不是还有一个未婚妻么?” “你是说樱子?” “可不就是她了,”韩五娘说:“她是你未来的媳妇,帮忙照顾一下未来的长辈,肯定没问题。” 第一百五十六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当骆冰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就见到了守在床榻前的横山樱子。见到洛冰从昏迷中醒过来,横山樱子第一件事就是将方孝玉叫了过来。 “孝玉!”见到方孝玉,骆冰很意外:“你怎么会在北京。” 方孝玉反问:“我跟我的兄弟可都是朝廷的贡生、举人,为什么不能在北京,倒是婶婶你却越来越淘气了,自己都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还跟文伯伯吵架,使小性子,闹别扭,背着他一个人跑出来,我想文伯伯他现在一定很着急,在满世界的找你吧。” 骆冰听得一愣:“你说我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 方孝玉很肯定地说:“是韩阿姨把得脉,准没错,不过这话说回来,我得好好地问问婶婶你,你究竟是怎么当人家孩子的妈,连自己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都不知道,还跟文伯伯吵架闹矛盾,小性子,是不是一个人偷着地跑出来很好玩,还闹得自己晕倒在外面,好在遇上了我,把你背了回来,若是你把孩子闹没了,我看你怎么跟文伯伯交代,据我所知文家这一代可是一线单传。” 骆冰听得俏脸一红:“我也没怀过孕,谁知道呢?” 方小玉唯有叹息:“我真搞不懂你们两口子,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学年轻夫妇吵嘴绊闹别扭赌气使小性子,这次没事算你福大命撞大运,遇上了我,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现在你就在我们这好好地休息,将养身体,至于文伯伯你就别为他抄心了,他一个大男人应该能照顾好自己,若是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将来就让文伯伯接你的时候,多给我们一丁点银子。” 骆冰嘴巴一撇:“小财迷,最后一句才是你的心里话,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小小年纪就掉到钱眼里了。” “这不能怪我,要怪你得怪我老子,我们这么多人进京赶考,他就给了我们三百两银子,京城可不比杭州,物价可高得离谱,那点银子够干什么,在京城你就是租一间普通的房子少说也得七、八两银子,我们一共福伯、韩阿姨在里,一共是八个人,就一人租一间房子,这一个月下来也得五、六十两银子,合着就只给了我们半年的房租,想要过好日子,我们还得想办法赚,若不是在天津时赚了一点外快,我们这些人早就上街要饭了,我呢还好说点,找份工作还不算难,可我哥他们除了一身力气之外,可以说是别无所长,这养家糊口的事还得落在我身上。” 骆冰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和硕王府高手比武这份上赚了多少银子,婶婶我不要你们的。” 听到她这话方孝玉立刻将锅扣在了韩五娘身上:“你以为韩阿姨会给我们这些毛头小子免费当保镖,那是用一年五千两银子的高薪聘请的,那点钱,刚要够她一年的聘金。” 骆冰将信将疑:“真的混得这么惨?” “那是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熙官,熙官是我们这些当中最老实的了,最不会扯谎了。”方孝玉信誓旦旦地说:“不过骆婶婶婶你放心,虽然我们手头有点紧张,可谁让你是我们的婶婶呢,我还是会尽力地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给你最好的享受,将来生个好弟弟或好妹妹,否则将来文伯伯来接你时,我也不好问他要银子。” 骆冰的俏脸立刻板了起来:“你是当我当成勒索你文伯伯的人质了。” “哪能,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过我相信婶婶你也不会让我们血本无归吧,”就到这他连忙对横山樱子说:“樱子,你帮我照顾好骆婶婶,我出去卖些人参给婶婶滋补身体。” 听他这么一说,骆冰这才注意到了横山樱子:“怎么刚到京城,身边的女孩子就换人了。” “什么叫身边的女孩子又换人了,你什么眼神,”方孝玉立刻叫屈:“樱子可不是外人,她可是我爹娘十六年前在东京给我订的媳妇,不服你问我爹去。” 说完这话他立刻自骆冰的屋里溜了出去。 方孝玉出去之后,骆冰立刻将目光集中在了横山樱子身上:“你就是东瀛京都横山家的横山樱子。” “嗨!” 横山樱子很恭顺地应了声。 骆冰还想再问,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已从外面走了进来,打得了她们的谈话。 自银杏胡同出来之外,方孝玉找到京城老字号药店,在药店里他卖了几棵山参回去骆冰滋补身体,虽我然他买的不是什么百年的老山参,可也足足花了几百两银子,而这也坚定了他日后下闯关东的信念,他可听人说了,辽东尤其是朝鲜那边那可是人参遍地,采摘满筐。 自药店出来后,时间还早,他就到苏卿怜的妓寨走了趟。 走到妓寨的外面,就见到一翠衣人儿自楼上掉了下来,在这一刹那间,方孝玉自是不加思索的跃起,接住了那女子。 他的身法快而优美,如白鹤在空。 当他落下来时才发现他自己接住的竟然是苏卿怜,苏卿怜自楼上跳下来的时候,人已晕了过去。昏过去的她就仿佛是一朵无助的黄花,就仿佛生命随时可以消失似的。 见到她这副模样,方孝玉有些心痛,那情形就仿佛她是他生命中的女人一样。 此时老鸨已自楼里冲了出来,冲着苏卿怜就是一阵喝骂:“死丫头,刘大人用一千两银子卖你的初夜,那是看得你,你当你是什么人,左右也不过是个婊子,还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他的话还没说完,方孝玉的手找上了她的脸,将她搧得一连转了好几圈。 老鸨怒:“小子,我们妓寨可不是你撤野的地方。” 方孝玉却显得很镇定:“打了你又如何?” 老鸨立刻喝令妓寨的打手:“做老娘我做了他。” 妓寨的打手立刻蜂拥而上,直取方孝玉。 方孝玉在这一刹那间也是直接冲上,出腿,虽然他还抱着苏卿怜,但是苏卿怜在他的手里却似是一点重量都没有,而他那双腿就似狂风扫落叶般的踢向那些打手,那些打手如何是他的敌手,倾刻间被他踢得东倒西歪。 就在那些打手被他踢得东倒西歪时,一道人影自楼上飞扑而下,拳击方孝玉。 方孝玉见状右腿旋即踢出。 以腿对拳。 手越过腿。 腿穿过拳。 双方中招,各退两丈。 方孝玉沉稳如岳:“穿花手,想必你一定是山东巡抚刘国泰。” 刘国泰的穿花擒拿手的确是独步山东。 刘国泰冷笑:“既知本王在此还不速速退下。” 方孝玉冷笑:“七十二路穿花手虽然独步江湖,却未必是全无破绽,今天本少爷我就破例,指点一下做人的道理。” “既然你找死,本大人我就成全你。” 刘国泰全力出手,直击方孝玉。 方孝玉却沉稳如岳,直到刘国泰冲到冲到身前之际,他才施展出了苗显传授的少林罗汉拳。 他出拳虽在刘国泰之后,但他的拳头却比刘国泰的拳头更快,扎扎实实地击中了刘国泰,刘国泰在这一刹那间竟然倒飞了出去。 刘国泰又惊又怒:“臭小子,殴打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方孝玉冷笑:“身为朝廷命官,在皇上召见期间宿妓嫖妓,合着你还有理了,这么吧我们就到刑部走一趟,我倒要问问咱们的礼部尚书,官员公开宿妓嫖娼,逼死人命,该当何罪,你呢是自己去刑部,还是让我带你去刑部。” 刘国泰怒:“小子,你别欺太甚。” 方孝玉上前:“看来你是打算让我抓你去刑部了。” 但是就在这时,人影倏闪,一二十八、九岁的锦衣青年已出现在了方孝玉面前,此人气度着实不凡,只见他向方孝玉拱手含笑:“这位兄弟,刚才的事只是一场误会,在下代刘大人赔罪了。” 他面色和善并无恶意。 方孝玉也见好就收:“这位大哥,你也太客气了,敢问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在下丰绅殷德,敢问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方孝玉很坦然:“方孝玉,我敢把名字告诉你们,就不怕你们事后报复,总之今天这事我是管定了。” 丰绅殷德微笑:“方兄弟误会了,我只是想跟方兄弟结识一下,并无他意。” “若是交朋友,就改天吧,”方孝玉望着丰绅殷德:“今天我只想带苏姑娘走,是朋友的你就让出一条路来。” 刘国泰此时已缓过了气:“她是本官未过门的小妾,你不能带她走。” “是么?”方孝玉淡淡地说:“苏卿怜,今天我一定要带走,有本事你出手好了,不过,我估计你没有胆量。” 说话之间,他身上也发出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这股气势很强烈,丰绅殷德离得虽远却仍感觉到了,这股气势,他只在两个人身上见到过,这两个人一个是皇上另一个就是荣亲王。 “你……” 刘国泰自是气急败坏。 “够了,刘大人,”丰绅殷德却在这时制住了刘国泰:“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你一定要将苏卿怜强带走,最多也是多一个死人,倒不如就此打中,日后大家好相见。” 刘国泰尚未回答,方孝玉的声音已然传来:“你们不妨慢慢的商量,孝玉我先告辞了。” 但是就在他抱起苏卿怜刚离去时,老鸨却拦住了他:“苏卿怜是老娘花重金买回来的,你不能这样把人带走。” 方孝玉的声音很淡:“你想要多少两多少银子?” 老鸨说:“她是老娘我三千两银子买回来的,又是这里的花魁,你想替她赎身,至少也得拿二万两出来。” “不就是一万两码,三天之内我给你送来。” 老鸨蓉儿没有离开:“若是你一去不复把它,老娘我岂不亏大发了。” 丰绅殷德这时说:“我替方兄弟做保,若是他不来,这银子有我丰绅殷德垫付。” 老鸨也是非常地无奈:“”既然丰绅公子发了话,就便宜你小子了。” 方孝玉一双眼睛望着丰绅殷德:“今天这个人情,他日我方孝玉一定会还。” 然后她抱着苏卿怜大步离开。 刘国泰却对丰绅殷德说:“公子你何必对那小子这么客气,他武功再好,也只是一个人。” “他是个人才,沉着干练,我们和府需要这样的人才。”丰绅殷德的话很慢。 “公子,你也太看重他了。” “我不会看错人。,丰绅殷德很是自信:“此子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第一百五十七章 永琪搬家 方孝玉带着苏卿怜回到银杏胡同时,就远远地见到了永琪格格,此时的永琪格格正指挥着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和几个丫环,使女和府中的护卫,正将一件件崭新的家具从马车上卸下来,往他们住的四合院里抬。 见到此情,方孝玉自是眉心微锁,这个永琪又在搞什么鬼,当下他就带着苏卿怜了过去。 此刻永琪格格的心思正放在那些搬家具的众人身上,根本就没有见到方孝玉走过来,虽然她没有见到方孝玉和苏卿怜,可是在她身边还有一个西泽秀美,在西泽秀美意示下,她还是回过味来了,回过味来的她,自是一脸的笑容跟方孝玉打招呼:“孝玉,你回来啦。” 方孝玉的目光一扫正在搬家具的众人,然后说:“我再不回来,只怕格格要把我住的地方给拆了。” 永琪格格自是一脸的笑容:“哪有那么严重,我就是置办了一些家具,你们那些家具又脏又旧,哪是人用的。” “这么说我倒是要谢谢格格你了。” “不客气,”永琪格格倒是没拿自己当外人:“顺手捎带,反正我也要住进来的,把环境好一点,自己住着也舒服点。“ 方孝玉听得一愣:”这么说格格你不只是准备在我们这混吃混喝,还打算在我们这长住了?“ ”那当然了,“永琪格格理所当然地说:”否则我费这么大的力气干嘛。“ 方孝玉自是听得有些头大:”你可没跟我说你要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永琪格格自是弯眉带笑:”现在你知道了也不晚,再说这事你大哥跟你那些兄弟都已经同意了,就连我的定金也都收了,你就算是反对也没用。“ 对于他那个大哥方孝玉自是恨得有点牙痒痒:”这几个混小子,我就出去了一会,他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事。“ 永琪格格倒是很很干脆:”我不管,反正他们定金都已经收了,我是一定要搬进来的,你就是反对也没用,还有每顿你还得给我做四道好菜,五天之里还不许带重样的。“ 方孝玉自是听得有些头大:”你还不如拿刀砍了我。“ 永琪格格却说:”反正你哥他们已经答应了,你若办不到,那就得赔钱。“ 正说话间,方世玉已从院里走了出来,见到方世玉,方孝玉自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不他刚出去一会,他就把自己给卖了,当下他就丢下苏卿怜、永琪格格、西泽秀美向方世玉走了过去。见到方孝玉时,方世玉却没事人一样,就说了句:“孝玉,回来啦!”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我再不回来,你们是不是准备把我剁碎卖了?” 听到他这话,方世玉自然知道他们答应永琪格格的事已经露馅了,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片正气:”你可是我最亲爱的弟弟,谁敢把你给宰了卖了,告诉大哥,大哥我跟他拚命去。” “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方孝玉没好气地说:“,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实告诉我,你们都答应永琪格格什么了,就算是死,也让你弟我死个明白。“ 方世玉很小心地看了看远处的永琪格格:”你说是永琪格格搬进来这事,那可永琪格格跟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就算是不让她搬进来,依她的性子也会经常到我们这来混吃混喝,还是不掏钱的那种,既然这样,我寻思着还不如让她搬进来好了,反正咱们院里的房子空着也是空间,狠狠地赚它她一笔,再说人家也不是白吃白住,人家可说了,只要我们让她搬进来,咱们这些人以后的伙食她一个人全包了。” 方孝玉将信将疑:”就这些?“ 方世玉嘿嘿一笑:”另外你每天给她做几道佳肴。。“ “还四、五天不带重样是不是?” 方世玉连忙说:“打小你就在李阿姨的厨房里钻来钻去,她的手艺你就算没学会,可至少也学了七、八成,我想这事应该难不倒你是不是?”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你们还真把我当厨子了。“ 方世玉连忙说:”反正你也要给韩阿姨和白眉烧菜煮饭,给她多做一份也就是了,再说那个永琪我估计也就图个新鲜,等新鲜劲过了,我估计她也就回去了,你呢最多也就是辛苦点,忍忍也就过去了,更重要的是她是硕王府的格格,这一住进来,丫环使女肯定一大堆,你怎么也得为我们兄弟几个的将来考虑考虑,你当然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边守着个温柔如水,唯命是从的横山樱子,杭州那边还有一个女暴龙严咏春,这一辈子肯定是打不了光棍,可你哥我、熙官、德帝、锦伦就不一样了,我们长这么大,可从来都没哪个女孩子正眼看过我们一眼,我们哥几个能不能找到未来的媳妇就靠你这一次了。” ”我可真服了你们了,别说做兄弟的没提醒你,硕王府的那些丫环使女的素质的确是高,可问题是人家得看上你们么?她们可都是曾经入宫鳞选的秀女,后来才被分配到各个王爷贝勒、贝子府听用,照朝廷的规矩,入宫鳞选的秀女不但要是旗人,还得是四品以上的朝廷命官,虽然她们个个都品貌端庄,姿色过人,学识过人,可在她们每个身后却都站着一个朝廷的大员,有着显赫的家世跟背影,你们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不是商贾之家,就是祖宗八辈都是农民,还想追人家,可人家能看上你们么?要知道社会那可是有阶层的,象戏文里那些佳人爱上穷书生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上根本就不存在,它们只是那些科举失败的落魄书生用来自我安慰的,根本就当不得真,做兄弟的我拜托你们清醒点好不好,你们想找老婆。也得找个老婆靠谱行不行?“ 方世玉嘿嘿一笑:“这可是我们大家一致的决定,你可不能怪在我一个人头上,再说你不也带回来一个么?。”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卿怜她可不是旗人,更加不是秀女,更何况她只是我带回来的女管家,这次我们跟硕王府一起剿匪,虽说匪穴里的缴获有硕王府在清理,可咱们也得找个的管事盯着点是不是,樱子虽说会点汉语,可她毕竟是个东瀛女人,跟别人交流起来有些不便,这位苏姑娘就不一样了,虽说她是妓寨的艺妓,那可是个出了名的才女,给我们帮忙记帐还是没问题的,免得到时候硕王府把我们给黑了。” 见到苏卿怜时,方孝玉立刻被苏卿怜的姿色吸引住了,这个苏卿怜还真不是一般地漂亮,根本就没听到方孝玉再说什么:“那我可不可以不告诉追她?” 方孝玉无所谓地说:“想追,你就追好了,碰了钉子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能追就行了,”他的话音未落,方世玉已直接向苏卿怜走过去,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你好,苏姑娘,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世玉,孝玉是我弟,我是他大哥,在这里我是最大,他们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 苏卿怜自是面带微笑:“原来是大哥,我听孝玉说过你,他说你的力气是他们兄弟当中最大的了。” 方世玉跟着说:”不客气,大家今后都是自家人,对了你的行李呢,我帮你提行李。“ 苏卿怜笑着说:”今天我只是跟孝玉过来瞧瞧认认门。“ ”认认门没问题,这附近我最熟了,这就带你去。“ “那就多谢大哥了。” 方世玉和苏卿怜走后,永琪格格就跟西泽秀美从后面走了过来,很是得意地对方孝玉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方孝玉有些无奈地说:”既然我哥已经答应让你住进来了,我这个做兄弟的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想让我给你做菜,没问题,但是食材你们自己准备,第二天想吃什么,食材你们得先一天就准备好了,你们准备什么食材,我就做什么,没问题吧。“ 永琪格格自是一脸笑容:”那当然了,你想要什么食材,就吩咐我那些丫环使女。“ ”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件事了,你的那些丫环侍女的确是素质很高,可问题是她们曾经是入宫鳞选的秀女,都是旗人,基本上每一个背后都站着一个达官显贵,我那些兄弟可都是汉人,你就被让她们在这色我那些兄弟的魂了,满汉是不许通婚的,万一惹出什么事来,我那些兄弟可都得掉脑袋。“ 永琪格格的眼睛睁得好大:”谁告诉你她们都是旗人了?” 方孝玉说:“我听鄂爷爷说过,入宫鳞选的秀女都必须是旗人,在未入宫选秀之前,是不许嫁人的,而入选的秀女除皇宫留一部分之外,其他的都会发往各个王爷、贝勒、贝子府听用,你说你那些丫环使女,我那些兄弟敢碰么?” 永琪格格顿时笑了:“你说的是没错,可那些入宫鳞选的秀女的确都是旗人,都是朝廷四品以上高官的女儿,那些秀女入选后,一部分会留在皇宫,一部分会分派各个王爷、贝勒、贝子府,可她们不是来当丫环、侍婢的,她们可是来当侧福晋跟侧妃的,若是那些秀女来当丫环,侍婢,哪个王爷、贝勒、贝子敢用?” 方孝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以为那些丫环侍女都是旗人呢。” “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了,”永琪格格笑着说:“我额娘让我告诉你,咱们剿匪的事咱们得先缓缓,昨天晚上红花会那些混蛋又入宫刺杀皇上,一大早顺天府就配合九门提督在城里清剿的黑帮分子跟江湖人物,现在都已经抓了很多人,这时候我们最好低调些,免得惹上麻烦。” “知道了!” 永琪格格跟着说:“另外,我把我阿玛赏赐给你的宝雕弓给带来了,有时间你就多练练射箭,别每次射箭都让人手把手的帮你校正,照你那种射法,连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方孝玉回答说:“要练习射箭没问题,你们府里那个射手可不可以让他指点我一下射法,若是有他在指法,我相信我的射法一定会进步很快的。” 永琪格格却跟他讲起了条件:“想让我们府里的弓箭手指点你射箭没问题,本格格我可没你那么小气,只要你教我鹤啸九天,我就命令他教你射术。” 方孝玉很为难地说:“白眉前辈不让我把他的武功教任何人?” 听他这么一说,永琪格格立刻变脸了:“哪你和阿玛去说。” 第一百五十八章剿抚并用 对于陈家洛入宫行刺乾隆的这事,方孝玉并没有放在心上,很快地就抛到了脑后,红花会入宫行刺乾隆这事离他毕竟还是太远了,简直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与其考虑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正道,但是有时并不是你不想找事,这事就不会找上门来,到了第三天,他还是被硕亲王叫到了硕王府询问对付反清乱党的策略。 当方孝玉见到硕亲王时,硕亲王正在独自享受着一桌美食,正吃得满嘴流血。见到方孝玉,硕亲王也没有客气,直接让他坐了下来,并让府中的使女也给他准备了一桌美食,不过对于硕亲王眼中的美食,方孝玉并不满意,在他看来那就是一桌的油腻之物,所以他只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 见到方孝玉这么不赏脸,硕亲王自是非常地不乐意,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么,于是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怎么,我们王府的美食不合你的胃口?” 方孝玉回答说:“王爷府上的美食不是不好,就是太过油腻,油腻的东西吃得太多,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容易得肥胖病,我建议王爷你还是多吃一些绿色的蔬菜,对肠胃有好处,汤姆神父可说了,人太过肥胖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人太胖了,再加上活动少,就容易得一些老年病。” “老年病?” 硕亲王听得一愣,这病他可是没人听过。 方孝玉很为难地说:“中医西医各有不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王爷您解释,就这么说吧,饮食太油腻可不是什么好事,多盐多油多肉对身体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中老年人,盐、油、包括肉食摄入过多容易引发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心血管、及脑中风之类疾病,如果你想知道得具体些,就问一下太医院的太医,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他们应该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些。” 硕亲王嘴巴一撇:“那些老东西不是没劝过本王,可本王就这点嗜好,若是连这点嗜好戒了,这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方孝玉笑着说:“孝玉也不是劝王爷将这些戒掉,而是劝王爷您少吃一点,更何况有些肉类还是可以吃的,譬如说鱼类跟海鲜,多吃点蔬菜也有利于肠胃跟积食消化,这对您的身体可大有好处。” 硕亲王听得一愣:“看来永琪丫头说得不错,你对饮食很精通。” 方孝玉笑笑:“让王爷您见笑了,我只是小时候在李阿姨的厨房钻来钻去,又碰巧跟汤姆神父学一点西医了,不过这点本事在王爷您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客气话咱就不要说了,”硕亲王立刻搁下了筷子:“我那丫头的嘴可挑得很,她能赖在你那不回来,可见你的厨艺很不简单,我听府里的丫环说,她昨天从你那的给福晋带回来两道菜,一道是清蒸狮子头,一道是爆炒虾仁,只可惜这两道菜都让她娘俩吃完了,本王我连碰都没有碰,既然你来了,就露两手,给本王做几个菜,让本王我也尝尝鲜。” 方孝玉苦笑:“没想不到我来了王府,还得客串一把厨子。” 硕亲王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本王我听你的,你也得露一手才行,若是你这菜做得好,本王我重重地有赏。” 方孝玉也没有拒绝:“行,那就借王爷您府上的厨房一用。” 硕亲王立刻吩咐旁边的使女:“带方少爷去厨房。” 于是使女就带着方孝玉去了厨房。 方孝玉就借硕王府的厨房,做了借用王府的厨房,就地取材,做了一盘麻辣土豆丝,一盘红薯拔丝,一道糖醋鲤鱼、一盘爆炒虾仁,跟一份黄金炒饭。不过这几道饮食硕亲王并没能吃到嘴里,就在饭菜端进餐厅时,大学士刘庸就不知从哪杀了出来,将盛着饮食的盘子从使女手里直接抢了过去,坐在那狼吞虎咽,那情形就象是饿鬼投胎似的。他那模样直看得硕亲王直吞口水:“我说罗锅,你就不能斯文点么,好歹你也是个大学士,别搞得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但是刘庸却根本没有说话,反而扒饭扒得更快了。 硕亲王顿时疑惑了,以前刘庸可不是没跟他在一起吃饭,可只没象过现在这副德性:“真的那么好吃么?” 直到扒完盘里的最后一颗爆炒虾仁,刘庸才抹了抹嘴问:“王爷你府上来新厨子了吧,要不您让他再来几道。” 硕亲王冷哼:“合着嘉王爷他没管你饭,你就到本王这混吃混喝来了。” 刘庸笑着说:“这跟嘉王爷有什么关系,我刚下朝回家,饭都没吃就被王爷抓壮丁抓了过来,为您分忧解劳,难道你还不应该管顿饭。”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那几个菜原本是人家给本王做的,可本王一口都没来得及吃,就全进了你的肚子?” 刘庸笑着说:“别那么小气好不好,王爷你桌上还有那么多美食,就别跟小人我抢那点饮食了,再说那厨子在您府上,你想吃回头,让他重新做几道就菜就是了,再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既然我吃了王爷你的美食,有什么为难之事,王爷你就说出来好了,我刘庸自当为王爷分忧解劳。” “这还差不多,”硕亲王这才说:“今天在朝堂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荣亲王与和珅两个围绕着民间反清乱党是剿是抚争持不下,很让人头疼,散朝后,皇上将我叫到了南书房问起了本王,本王是个大老粗,哪有什么主意,可皇上偏偏是赶鸭子上架,非要我明天给他个答案,没办法,本王我只有把你们两个叫过来商量一下,看看明儿怎么回复皇上,你们两个都听好了,没有一个妥当的方案,你们谁都不许走出这个王府。” 刘庸笑:“王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办法是想出来的,可不是逼出来的。”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本王逼你又怎么啦,什么叫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就是。” 方孝玉这时问硕亲王:“朝堂上的各位大人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除了剿就是抚,还能有什么意见?” “那倒未必,若是剿或抚有用的话,就不会有今日的朝堂之争?” 刘庸的兴趣立刻来了:“难道你有什么高见?” 方孝玉回答说:“若是剿或抚有用的话,民间的反清组织也不会层出不穷了,先有天地会,后有日月会、屠龙帮,红花会了,听说最近又有一个叫天理教的又冒了出来。” 硕亲王点头:“这本王我知道,可是除了剿或抚,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方孝玉回答说:“若是立足于剿或者抚皇上肯定不会满意,据我所知光红花会在各地就有十万之众,声势浩大,若是把这些人全部给杀了肯定是不妥,先别说咱们皇上是立志成为一代明君的主,怎么会容许在他的政治生涯上有这么大的污点,荣亲王提出此策根本就是居心颇测,要知道那可是十万之众,把这些人全部给杀了会有什么的后果,你们想过没有,这些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亲人朋友,每个人就算只有十来个亲戚朋友,十万人算下来那也是百万之众,他们就算不敢明着与朝廷作对,也是心怀不满,若是再加上有心人的扇动,那就是一片腥风血雨。” 刘庸颔首:“那抚呢?” “光抚也不成,若是抚有用的话,民间的反清组织也不会此起彼伏了。” 硕亲王问:“可无论是抚是剿,我们总要有个决断才行。” 方孝玉回答说:“既然单纯的剿或抚都不行,何不别走溪径,抚剿并用。” “剿抚并用?” 硕亲王与刘庸俱是一愣。 “无剿不成抚,剿是手段,抚是目的,只有双管齐下,乱党才有被消灭的可能,所谓锦衣华服,又何必赶狗入穷巷也就是这个道理。” 硕亲王虽然听得有些迷糊,刘庸却见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大道,当下他立刻站了起来,向硕亲王告辞:“王爷,奴才告辞了。” 然后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硕亲王看得一愣:“这个刘罗锅怎么话没说一句就走了。” 方孝玉回答说:“刘大人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想他肯定向嘉亲王进言去了。“ 硕亲王立时醒悟了过来,愤愤地说:“这个罗锅子还真不是个东西,吃本王的,喝本王的,这胳膊肘竟然还向外拐。” “王爷你淡定些,”方孝玉劝慰硕亲王:“刘庸他是嘉亲王的亲信,当然是向着他的主子了,不过以孝玉来看嘉亲王他肯定不会来跟王爷来抢这个功,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什么功劳,而是盟友,虽说他被皇上立为储君,可他的敌人也不少,除了荣亲王、和绅之外,还有福安康,这些人在朝中的势力均在他之上,要对付这些人他就需要盟友,若是连王爷你也得罪了,那他还能找到盟友么,所以王爷大可放宽心,就是明天你进宫面圣也不晚。” 硕亲王这才冷静了下来:“可是见了皇上我该怎么说才能让皇上满意?” “抚的基础是剿,没有剿何来的抚,在剿的同时,也要考虑怎么取信于那些乱党,若是皇上问你怎么取信,你就说你是个粗人,憋了一夜就憋出了一个剿抚并用,至于怎么剿抚并用还没有想好,不过朝中那么多的聪明人,合众人之智,总能想出一个妥当的办法。” 硕亲王终于点头:“你的意思是花花轿子众人抬,本王懂了,你这次可帮了本王的大忙,你说本王我该怎么赏你?” 方孝玉回答说:“王爷你不是赏了小人一张弓么,可小人也就有一点力气,箭法那可是差得一蹋胡涂,我想麻烦府上的那个神射手指点我一下射箭的技巧。” 硕亲王点头:“行,明天我让额图格去找你,不过这话得说回来了,你也该好好地练练箭法,你的箭法可不是一般地差。” 第一百五十九章廷前奏对 说实话,乾隆可从来就没指望过他这个十九弟能想不什么剿匪对策,对于他这个十九弟他还是十分了解的,那就是个胸无点墨,混吃混喝的主,只要他不给自己添乱,他已经是谢天谢地,烧高香,哪敢奢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剿匪策略,可是当他听到从他这位皇弟嘴里蹦“剿抚并用”这个剿匪的方针时,还是不由得心头一振,看来他这个皇弟并不象外面说得那样一无是处,咱先不说他这全策略能否可行,可至少证明他在这件事上用了心,更重要的是满朝文武包括他都没往这方面想,不过他还是决定对他认真考核一下,若是他这位皇弟才堪一用,才堪一用,他也不介意对他委以重用,当下他提了提神:“剿抚并用这倒是个新鲜的想法,具体地跟腾说说。” 硕亲王回答说:“回皇上,历来剿匪无外乎两种思路或剿或抚,咱们就逐一说说这两个策略的利弊吧,我们就先说说剿,所谓的剿说白了就是一个字,杀,只要你敢反,老子就杀他个人头滚滚,这事若是放在我们大清入关之际,自然是无可厚非,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下我们大清国运昌隆,民心思定,虽然民间还有个把反清余孽不服王化,却也无伤大局,只要我们自己不犯什么错误,这江山就可以一直坐下去,若是在此时再行大肆杀戮之事,反而中了某些人的圈套,红花会一干叛逆胆敢入宫行刺,极大的可能就不是一定要刺皇上,而是要借皇上您之手,激起民变,你想想,红花会仍是虽天地会之后,第二大民间的反清势力,会众有十数万之众,无论他们此次行刺的结果如何,都会激怒朝廷,迁怒民间反清势力,并因此大开杀戮之事,若是咱们跟他叫真,哪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彻底地输了。” 站在乾隆身边的和珅此时笑着:“硕王爷,你可是给那些乱党张目。” 硕亲王怒:“我张你妈的头,你能不能让老子把话说完?” 和珅一听,立刻向乾隆说:“爷,硕王爷在您面前无礼,奴才要弹核他驾前失仪之罪。” 乾隆顿时笑了:“我说和爱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就算是弹核我这皇弟,也得让人家把话给说完。” 和珅忿忿不平地说:“他就是个胡涂王爷,满脑子都是糨糊,能说出什么子鼠卯牛来,咱应该叫侍卫来把轰出去,永远不许他入宫.......” 他的话还未说完,硕亲王已从后面对着他的腿弯就一脚,将他踹得跪在地上:“你个狗东西,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挑拨离间,信不信本王一脚踹死你个狗东西。” 听得自是暗自赞许:“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和珅则冲着乾隆大声叫屈:“皇上,硕王爷他当着您的面打人。” 他的话刚说完后壳又挨了一巴掌:“打你又怎样,你只不过是我们皇家的奴才,别说本王我削你一顿,就是踹死你也不过踹死个奴才,你最好给本王识想点,惹怒了本王,本王我虽不至打死你,可见你一次就削你一次还是很肯定的。” 乾隆此时一拍桌子:“皇弟,这就是你的不是,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了?” 硕亲王怒气未竭:“可是他诬赖臣弟........”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有什么事是说不清的,非要动手动脚,”说完硕亲王,乾隆对和珅说:“还有你也够蠢的,明知道我这个皇弟是个不讲理的粗人,可你还偏偏去惹他,这不是自个找抽么,别说他只踹了你一脚,赏了你两巴掌,他没拿刀剁你,你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和珅很委屈地说:“皇上教训的是。” “你也别在那得意,”乾隆跟着对硕亲王说:“虽然和珅有所不对,可你也不能动不动就揍人,你是大清堂堂的郡亲王爷,不是土匪流氓,这笔帐朕先给你记着,若是你的剿匪策略不能让朕满意,看看朕怎么罚?” 硕亲王嘴巴一撇:“经这狗东西一闹,臣弟忘了说到哪了。” 和珅马上说:“他说到皇上若是跟那些反贼计较就输了。” 硕亲王瞟了和珅一眼说::“狗东西,想看本王的笑话,这次恐怕你就要失望了。” 和珅冷哼:“我就不信你这个胡涂王爷能掰出什么道道来。” “这你可就要失望了,为了这个策略,本王我可琢磨了一宿,若是不能过关,本王我自个打自个的大嘴巴。” 听他这么一说乾隆顿时来了兴趣:“怎么有信心?” 硕亲王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了。” 和珅立马说:“那就让他说说看,说好了有赏,说得不好就重重地罚他,罚他一年的傣禄。” 乾隆点头:“行,那你就说说吧。” 硕亲王回答说:“若是把那些反贼全杀了,咱故且不说这效果如何,皇上这个盛世明君的称号肯定是完了,得为这背上一个大大的黑锅,用方家那小子的话说就是一个背锅侠。” “背锅侠,”乾隆点头:“这个称呼倒蛮妥贴的,你继续。” 硕亲王继续说:“若是能将这些反贼一网打尽,这个锅咱也就背了,可问题是这些人都有着自己的亲情关系,父母叔伯,兄弟姐妹,亲戚朋友,每个人咱不多算,就算他十几个,他们的亲人死在咱们手上,你说他们能不记恨朝廷么,若是这些人再被某些人利用,那么我们一夜之间就多出了百万之敌,百万之敌咱们就算最终能全剿了,咱们大清哪也得伤筋动骨,您说是不是?” 和珅和t乾隆都听得一愣,这个后果他们可都给忽视了,过了好一会,和珅才说:“照王爷的意思是这匪怎么是不剿了?” 硕亲王给了他个大白眼:“我说不剿了么,但就是剿匪咱也得有个剿法。” 和珅问:“杀又杀不得,抚又不济事,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是剿抚并用,双管齐下。” “具体地说说。” 硕亲王回答说:“抚是建立在剿的基层上,却又给对方留下一点活路,一点希望,不至于赶狗入穷巷,逼着他们跟我们拚个鱼死网破,所以这剿匪咱们得做两手准备,一手刀子,一手甜果,听话的,就给你甜果,不听话的就给你刀子。” “有道理,”乾隆颔首:“剿抚并用,有点意思,但是具体的该怎么做?” “皇上你这就问住皇弟了,”硕亲王很为难地说:“奴才我憋了一夜才憋出了一个剿抚并用的剿匪总纲,可是但是真正的剿匪它不是光有一个剿匪总纲就行,它需要因时、因地在不同的时候做出不同的选择,这么大的事,我可干不了,你最好去找别人,我还想留着这颗脑袋多吃几年饭。” 对于硕亲王的策略,乾隆还是很满意,可是对于他这皇弟的惰性,他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他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和珅。和珅对乾隆的心思自是了如指掌,于是他笑着对硕亲王说:“王爷的意思是您不肯为皇上分忧解劳了?” 听到和珅这话,硕亲王立刻勃然大怒:“和胖子,老子我今天可没招你惹你,你少在那给老子我挑拨离间,再说信不信老子我拿大嘴巴抽你。” 和珅回答说:“这可就是王爷你的不是,大家同为朝廷命官,自当为皇上尽力效忠,哪能都象王爷一样每天除了架鹰斗鸡一样混吃混喝,白拿朝廷一份俸禄。” 硕亲王听得白眼仁直翻:“本王我就是喜欢驾鹰斗鸡,混吃混喝你能怎样,再说驾鹰溜狗的又不是我一个,满朝的八旗子弟都这样,你干嘛非盯着本王?” 乾隆这时笑着说:“这就是皇弟你的不是,虽说朕是大清之主,可你也是太祖太宗的子嗣,这江山社稷你也有份,若是你有能耐就出来帮朕一把,若是没能耐朕也不为难你。” 硕亲王连忙说:“皇上你可是为难奴才,奴才就是一个胡涂王爷,就是想为皇上分忧,这么大的事我也做不了,若是误了皇上你剿匪的大事自是大大的不妙,再说朝中那么多的大臣,他们一个个都比皇弟我聪明好几倍,你随便派个人都比我要强。” 和珅却悠悠地说:“说到底,你还是不肯为皇上排忧解难。”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谁说我不肯为皇上分忧解劳,问题是这么大的事我绝对干不了,不过皇上这么说了,要不臣弟就替朝廷把盘踞在两河附近的十七路烟尘给剿了,红花会的事,皇上你就另请高明?” 和珅听得眼睛一亮:“行,王爷你可是在立军令状了!”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立就立,我怕什么,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若是我再不出来做个事,还不知道你们在背后怎么埋汰我?” 和珅跟着问:“王爷准备用多少兵马?” 硕亲王很不屑地说:“动用朝廷兵马,我看你要么是内通土匪,要么就是脑袋进水了。” 乾隆闻听顿时说:“有话好好说,咱不带骂人的,和爱卿也是一番好意。”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照他那样剿匪,八辈子都剿不了,他分明就是不想剿匪,所以才告诉土匪,让人家要么做好准备,要么就是赶紧逃,所以这次剿匪,臣弟不打算动用朝廷的一兵一卒,全部动用府里的包衣奴才,什么时间剿匪,怎么剿,全由奴才做主,再说那些奴才都已经闲散惯了,再不活动活动都快变成猪了。” 乾隆忍不住地说:“他们能行么?” “不行也得行,”硕亲王如此说:“敌在明,我在暗,原本就是剿匪不易,若是调动朝廷兵马,很容易就走露风声,与其那样干脆这匪就别剿了,不过臣弟也有一个条件,剿匪我可以不动用朝廷一兵一卒,一钱一粮,但是剿匪所有的剿获都归我们硕王府。” 乾隆还没有说话,和珅已在反对:“剿匪所获全归你们硕王府,王爷你的胃口也太大了。” 硕亲王理直气壮地说:“什么叫我的胃口太大了,我这可是不用朝廷一兵一将,一钱一粮自备干粮替朝廷剿匪,有本事你和胖子你自带干粮,出马把十七烟尘给剿了,本王我绝对没话说,要知道十路烟尘盘踞两河,不只是打劫客商那么简单,就连朝廷的官粮军饷给劫了好几次,咱们的正规军硬是拿人家没辄,若是我真能把他们给剿了,你们早就该偷着乐。” 和珅还想再说,乾隆已在说:“你的条件朕允,不过腾可得提醒你,十七路烟尘那可是真正的悍匪,你可别剿匪不成,让土匪把你给剿了,若是那样,这乐子可就大了。“ 硕亲王很是自信地说:“皇上你就放心了,这个臣弟就准备好了,为了这次剿匪,本王可专门花重金聘请了两个江湖上的顶尖高手。” 和珅顿时乐了:“王爷你能请到什么高手?” 硕亲王嘴巴一撇:“我不高兴告诉你,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咱们就拉出去练练,就赌白花花的银子一万两,你敢不敢?不敢的话就给我闭嘴。” 和珅悻悻地说:“有本事你去找荣王爷,他可是咱们万万大清第一高手,欺负我有意思么?” “本王就喜欢欺负你,你能怎样?” 第一百六十章 和珅的盘算 对于硕亲王,和珅虽然有点恨得咬牙,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对方是大清的皇族,郡亲王爷,虽然他是权倾朝野,也不可能蠢到去对付一个皇族的王爷,虽然他从来都瞧不上硕亲王走,且深受皇上的宠信,可是乾隆也不可能任由他去对付一个爱新觉罗家的王爷,更何况这个王爷除了吃喝拉撤之外,一点也没有威胁到他的意思,如果还这样的一个王爷都不能容,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他这个盛世明君,所以不管他怎么讨厌这个王爷,都得留着彰显他宽容大度的明君风范。 对于和珅的表情乾隆自是看在眼中:“好啦,你也别觉得委屈啦,你说你满朝的文武大臣谁你不好惹,偏偏惹朕这个十八弟,有太后宠着他,朕也拿他没辄,再说满朝的文武大臣谁没遭他踹过,若是你没让他踹过,你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听到乾隆这话,和珅自知自己报复硕亲王这事算是彻底地完了,如果他一定要强力为之,首先得承受乾隆的怒火,象这么愚蠢的是象他这么聪明的人是绝对不会干,于是他陪着一张笑脸:“皇上您好教训的事,奴才怎么敢去报复一个堂堂的大清王爷,哪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乾隆呵呵一笑:“你明白就好。“ 可是和珅却跟着说:“不过皇上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位糊涂王爷今天好象变聪明了。” 乾隆冷哼:“合着你认为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都应该极蠢如猪。” “皇上你误会了。”和珅连忙陪笑。 乾隆说:“做人你得大度点,别斤斤计较,你看先太宗、圣祖定的许多冤家错案,朕不也给翻了,璧如多尔衮案,鳌拜案,还有先皇定的一些案子,甚至是明朝的袁崇焕案咱都给翻了,在老祖宗眼里,朕肯定是个不肖子孙,可是不这么做,哪来的民心归附,跟朝野的一片赞誉,你知不知现在民间都称朕为十全老人,这可是历史上的独一份,说是千古一帝也不为过,所以说你应该好好地跟朕学,心胸放宽些,将来也好落个名臣的赞誉。” 和珅笑着说:“奴才哪能皇上你比,您可是千古明君,万民的楷模,不过皇上你不觉得硕王爷今天非常牛气过,他不但献出了高明的剿匪策略,还主动地要求去剿十七路烟尘,十七路烟尘那可是真正的悍匪,亡命之徒,多次打劫过朝廷的饷银,就连朝廷的正规军都无比头疼的主,屡巢不灭,你说咱们这位糊涂王爷他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虎胆了,竟然敢主动要求去剿十七路烟尘,这不是在找死么?” 乾隆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你这话怎么说的,朕这位皇弟好不容易才出来做点事,你怎么能泼他的冷水,朕这位皇弟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却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的血性跟武勇还是有的,几天前红花会那些悍匪在七重天围攻硕王妃母女时,我这位兄弟竟然亲自率着府里的包衣奴才直接杀了过去,这速度之快比提督衙门那边都要迅速,当提督衙门那边赶过去时,他已经把仗给打完了,那一战硕王府足足斩杀悍匪过百,活捉了十三,就连徐天宏,卫春华、石双英这样的江湖高手都受伤而逃,据提督衙门呈报,我这位皇弟更是亲手砍杀了几个悍匪,由此可见他府上的那些包衣奴才还是很能打的。” “可剿匪策略怎么说,”和珅问:“武勇还可以说是平时苦练的结果,可这聪明的脑袋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开窍,你说象剿抚并用这样的剿匪策略,满朝大臣都想不到,可一下子就从咱们这位糊涂王爷嘴里嘣出来,你不觉得很可疑么,这策略明显得要比奴才的抚和荣亲王的剿要高出了许多,若是咱们按他的纲领好好策划、操作一下,没准真有可能还真能把为祸我们大清多年的反清分子给灭了。” 乾隆笑问:“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思必有一得,你就不许他聪明这一回,没准他是见你们在朝堂上争持不下,就将你们的策略合二为一,这样大家就都不用吵了。” “可是奴才还是觉得不大可能,很有可能硕王爷背后另有高人指点,要不奴才替皇上把这人给挖出来。”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乾隆却把这个建议给否了:“我这位皇弟可有一股混劲,混劲如果上来,连朕也得让他三分,你还是少去惹他,这次他只是踹了你两脚,可若是你惹毛了他,没准他真会追着拿刀剁你,到时候你可别说朕不帮你,再说咱们这位糊涂王爷能让那人乖乖地效劳那也是种本事,你说呢?” 和珅听到乾隆这话立马摇头:“那还是算啦,咱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吧。” 乾隆则继续说:“其实朕也希望我这个皇帝能磨练成材,可堪造就,想必你也知道我那个十四皇叔越来越不本份了,永琰还年青,只怕将来制他不住,这大清会出大乱子。” 和珅笑:“皇上您过虑了,福安康才智武功俱是当今一流足以制衡荣王爷。” “福安康是可以跟我那个十四皇叔抗衡,只可惜永琰驾驭不了他。” “皇上的意思是想给嘉王爷找个帮手?” 乾隆点头:“这个人最好是皇族中人,而且没有多大野心。” “皇上意属硕亲王?” 乾隆点头:“我这个皇弟看似个糊涂的主,事实上他却是一个聪明的主,朕也知道他一直装疯卖傻,不参和朝中之事,其目的只是在自保,毕竟皇阿玛当年杀得人太多了,闹得人人自危,只可惜他低估了朕,朕连荣王爷也敢用,难道还不能容他么,若他才堪一用,朕又如何不用?” 和珅同意:“有些话是不说不明,说开心了就没事,皇上不好意思出面,就让和珅来做这个鲁仲连。” 乾隆点头:“那就有劳和爱卿了。” 和珅继续说:“不过硕王爷有句话是说对了,这天下承平日久,咱们那些八旗子弟,早就忘了咱们这大清的江山,是父辈是用手里的刀枪从汉人手里夺下来的,现在的他们除了驾鹰斗狗,解听戏看曲之外,欺行霸市之外,还有多少人记得祖上的荣光,还有多少人能拿得起刀,开得了硬弓,再不锻炼锻炼,这一代人就全毁了。” 乾隆暗自点头,对于和珅说的情形,他还是心中有数的:“你有什么好主意?” 和珅回答说:“硕王爷不是要剿匪么,咱们就往他的队伍里塞几个八旗子弟中的杰出后辈过去历练历练,真正的将才是打出来的。” 乾隆很不满地说:“你这是什么瘦主意,那些八旗子弟背后都站着一尊尊的大神,他们的爷爷、父亲都是跟着老祖宗打江山的老人,让他们出去剿匪,这成了还好说,若败了死上几个,那些人还不把金銮殿给我掀了。” “要让他们放弟子出来历练,皇上你就得立木取信,一开始也不要那么多,只要有一两个站出来就行,咱们让他们跟硕王爷出去镀金,然后重赏,格外提拔,若是让那些人尝到甜头,还怕他们不争着子侄送出来那就采取自愿,如果皇上没意见,奴才准备把殷德跟阿福送过去。” 乾隆听得一愣:“你还真舍得,你和你弟就都只有一个儿子。” “奴才的余荫可护不了他们一辈子,这人最可靠的就是自己,奴才可不想他们都成为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是男儿就应该凭借着自己手里的刀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乾隆怦然心动:“你肯让你儿子跟侄子出去磨练,这是件好事,问题是他们硕亲王会答应么?” 和珅笑着说:“只要皇上你下道旨意,硕王爷他就是有八个脑袋也不敢拒绝。” “硕亲王这次可是去剿匪,你就不怕他们有什么危险么?刀枪可是不长眼的。” “硕亲王是什么属性,皇上你应该比奴才我更了解,他能主动地去剿匪,肯定是有几分底气的,若有危险,奴才保证他肯定比谁都跑得快,而且奴才敢言这剿匪的肯定是另有其人,他肯定是过去捡功劳的。” 乾隆想了想说:“有道理,那你就跟那个皇弟去说,只要他点头,我就把嘉亲王也派出去,” 这完全是底气不足的语气。 和珅嘴巴撇撇:“您是皇帝,是真正的九王至尊,只要您下旨硕王爷他敢不听么?” 乾隆很无奈地说:“你以为我那个皇弟傻子么,他这次是去剿匪,可不是去给人当奶妈,可咱们那些八旗子弟是什么德性,一个个都是眼睛长到头上的主,他们肯乖乖听话才叫怪,不能令行禁止,你让他怎么去剿匪,就算是我那个皇弟是蠢,可他那个福晋可精明着呢,她就算不会明着拒绝,可要是她让硕亲王装上一年半载的病,剿匪这事也就黄了。” 和珅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点头,这位硕王府这些年来里里外外可都是这位福晋在打理,众所周知,那可是个精明无比的主,没准这次剿匪的主意没准就是她出的,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往剿匪队伍里参沙子,肯定会后悔,让硕亲王装病这事她还真干得出来:“要不,奴才这就去探探硕王爷的口风。” “还是算啦,你少给我惹事若是你惹闹我那位皇弟,逼着他拿刀砍你,你可别说朕到时袖手旁观不帮你。” 和珅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行,”乾隆点头:“如果我那个皇弟没有意见,朕也把永琰给放出去磨练一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硕亲王的心思 硕亲王回到府中不久,门子就前来通报说是和珅在府外求见。对于和珅前来,硕亲王自是相当意外,虽然女儿经常跟和珅的弟弟和琳的儿子和福经常混在一起玩,可老实说他本人家跟和珅却并没有太多的来往,充其量也就是见了面点点头,打个呵呵,现在他来找自己做什么,该不会是为了那两个巴掌来找自己算帐吧,不过对于和珅这个权臣他并没有什么畏惧,毕竟他他还是大清的堂堂郡亲王爷,和珅充其量也只是他们皇家的奴才:“狗东西,不就是和胖子来了,来就来呗,鬼叫什么,让他滚进来也就是了,难不成还想本王爷我亲自去迎他不成,我和他可没有份交情。” 门子应了声就匆匆退了下去,他退下去不久,和珅就带着他那招牌般的笑容一如生意人般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给他打千问安:“奴才王爷您请安了。”他那胖乎乎的脸上自是一团和气,似乎根本就忘了硕亲王踹他一脚,拍他两巴掌的事。 虽说硕亲王对和珅从来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呢,所以他也就故作大方地说了句:“免啦免啦,说说你来找本王做什么,莫非是为了在南书房本王踹了你那一脚,敲了你两个脑嘣赶来找本王我秋后算帐来的?” 和珅笑着说:“硕王爷您误会了不是,您赏奴才我一脚,跟两脑刮子是奴才的福气,奴才怎么敢跟王爷您来算后帐?” 硕亲王冷哼:“谅你也不敢,说说你来找本王究竟为了什么,本王可不信你是专门来给本王我请安来的,用罗锅子的话说你就是夜猫子进宅,没安什么好心。” 和珅脸上笑意盎然,如沐春风:“我说王爷,我们大家都是明白人,这里也没外人,王爷你就别在奴才面前装什么大老粗了行不行?” 硕亲王自是听得一愣:“你个混帐东西,胡说什么,信不信本王我再踹你几脚?” 和珅自顾自地在硕亲王面前落座:“王爷在众人装疯卖傻为求自保,这心思和珅明白,毕竟先皇在位时手段太过苛刻,基本上将那些能威胁到他的那些王爷贝勒该贬的贬,该杀的杀,除了个干净,剩下来的也就那么几个对他没威胁,虽然当今圣上继位之后,放松了对各个王爷贝勒的管制,平反的平反,恢复爵位的恢复爵位,就连大明的那个蓟辽督师都不例外,王爷是从那个时期的人,心有余悸,装疯卖傻,深入简出,欲求自保的心思和某自是了解,现在没有什么外人,王爷你就别在老和面前装了好不好,陪王爷你演戏还真是辛苦。” 硕亲王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你都知道了?” 和珅微笑着说:“满朝的大臣文武大臣,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上的,可没有几个是笨人。” 顺亲王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这次来,就是来拆破本王的么?” 和珅乐呵呵的笑了:“王爷你连我都瞒不过,还能瞒过皇上么,当今圣上那可是历史上少有的圣明天子,他只所以没拆戳破王爷你的伪装,陪让大家陪你演戏,最主要的是就是想让王爷你安心,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相信王爷你对皇上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了吧?”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我了解个屁,你可别害我,在皇室当中,你知道的越多,管得越多,也就代表着你的生命越也不安全,所以我还是继续做我的糊涂王爷的好。” 和珅没好气地说:“怎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当你的糊涂王爷,以后再好踹我好几脚,赏我几个脑壳,我可告诉你,以后你踹我,赏我脑壳,我可真跟你急。”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小气鬼,不就是踹了你几脚,敲了几个脑蹦么,会死么?” 和珅听得眼皮直翻:“要不也让我敲王爷你几个脑蹦。” “你敢?”硕亲王的脸色顿时一沉:“本王不信还反了你啦,你本王可是堂堂的天潢贵胄,信不信本王这就让人把你拖出去,扒掉裤子打板子?” “小气鬼,”和珅没好气地说:“王爷你敲了和珅那么多次,踹了我那么多脚,我就敲一次都不行么?” 硕亲王理直气壮地说:“按咱大清的规矩,本王我是主子,你是奴才,就是你这狗奴才官做得再大,也休想爬到主子我头上,主子打敲奴才是理所当然,奴才敲主子那就是以下犯上了做乱了,犯上作乱那可是要被拉到菜市口砍头的知道不?” 听到硕亲王这话和珅顿时笑不出来了,这话倒不错,就是他的官再大,势再大,那也是皇家的奴才。 “好啦,不说这些有得没得了,说说你来我们硕王府做什么,本王不信你会为了那一脚和两个脑蹦会过来跟本王兴师问罪来着。” 和珅展颜而笑:“王爷您说笑了,奴才这是来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来着。” 硕亲王不信:“你会这么好心,刘罗锅和可跟本王说了,他说你这个人心肠那可是大大的坏,简直就是一肚子的坏水,阴险得很,简直就是阴死人不赔命,本王要想活久一点,就得远离你和胖子。” 和珅很是气愤地说:“这个刘罗锅,净在背后说奴才我的坏话,奴才我有他说得那么坏么,王爷你可得说句公道话!” 硕亲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本王什么都我不知道,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糊涂王爷,说吧,你来找本王有什么事,往日里你可从来没到本王这来过,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别打哑谜,本王可没这那份闲心跟你牢磕磨牙。” 和珅乐呵呵地说:“本王是来贺喜王爷的。” “喜从何来?” “当然是庆贺王爷你即将高升了。” 硕亲王懒洋洋地说:“高升,还是免了吧,爬得越高,这摔得就越快,本王还想留着这颗脑袋多吃几年饭吃。” 和珅很正色地说:“这可是皇上的意思,王爷你就算是想再当个糊涂王爷,也都不可能了,抗旨可是要砍头的。” 硕亲王冷哼:“本王还以为你要说诛灭九族呢。” 和珅笑着说:“现在荣亲王的势力跟野心是越来越大,竭力的在培育自己的死党,迟早他会站到皇上的对面,王爷到最后还是要选择怎么站队,但是怎么站队那是有讲究的,一旦站错了,那就是粉身碎骨。” “你说荣亲王要造反,他敢,若他敢反,本王第一冲上去跟他玩命。” 和珅顿时笑了:“王爷你想跟人家玩命,也得有那份能力是不是,荣亲王的武功才智堪称当朝第一,您哪点本事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要跟荣亲王对抗,咱得合众人之力才行,皇上可亲口说了,只要硕王爷你有能力,皇上他就敢用,当然了您首先得打好剿匪这一战。” 硕亲王呵呵一笑:“本王能有什么本事?就是一个糊涂王爷,最多也就是站在后面摇旗呐喊,给皇上鼓鼓劲。” “王爷你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这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您跟皇上可是同属雍正爷一脉,若荣亲王夺嫡成功,他们会怎么对付你们这一枝,你要知道他跟雍正爷可是有着深仇大恨,他如果上位,王爷您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硕亲王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很凝重:“皇上想我怎么做?” 和珅笑着说:“要想与荣亲王对抗,王爷你必须先拥有自己的实力,没有实力,什么都是空话,王爷要想培养自己的实力,必须先得到皇上支持,我如果是王爷就会先打好剿匪这一战,这样皇上才会有提拔王爷你的借口。” 硕亲王苦笑:“你们也太瞧得起本王了,本王我就是一个糊涂王爷,事实上这次剿匪是另有其人,本王也就是跟跟过去捞点油水,占点便宜。” 和珅笑着说:“这个王爷不说奴才跟皇上都想得到,剿抚并用这么高明的策略别说是王爷,就是满朝文武又有几个能想出来。” 硕亲王嘴巴撇了撇说:“那倒未必,荣亲王才智武功堪称当朝第一,别人想不出来,他却未必,只可惜他这个人心术不正,当然不会说出来,因为大清朝越乱对他才越有利,若大清朝太平了,他那些伎俩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和珅笑:“能看到这一点,可见王爷你是个聪明王爷,以后谁敢说王爷是糊涂王爷,奴才我就拿大嘴巴子抽他。” 硕亲王嘴巴撇撇:“聪明有什么好,象本王这样日子该多舒坦,该吃吃,该喝的喝,该睡的时候睡,就是皇上的日子也没我舒坦,今天黄河缺口了他要管,明天云南造反了他要管,后天罗刹人来了他也一样要劳心劳累,哪有我这个糊涂王爷的日子过得舒坦,金銮殿上的哪个位子,他们谁喜欢谁就是拿,只要别打扰我的舒坦日子就行。”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和珅笑着说:“王爷你想过舒坦的日子,也得是跟自己亲近的上位才行,若是让荣亲王那样的上了位,王爷你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那和大人支持那位阿哥上位?” 和珅笑着:“这个皇上自有定夺,咱们做臣子的遵从就是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君之底线 硕亲王的嘴巴撇撇:“合着你跟本王我就了半,就全他妈的是一堆废话,一句真话都没有,王爷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这次来王爷我这,就是专门来消遣王爷我来着。” 和珅笑着:“皇上立储那是皇室之事,哪轮得到一个外臣去多嘴,更何况和珅只是皇家一个的奴才,侥幸为皇上办了几件顺心的事,才被皇上看重,你就是你借奴才我八个豹子胆,这事奴才我也不敢去多嘴,可王爷你不同,王爷你是堂堂潢贵胄,当今圣上的亲兄弟,皇上就是瞒谁,也不会瞒着王爷你是不是,当然了你想得到皇上的器重,就得先为皇上真心实意的办几件大事。” 硕亲王没好气地:“呦喝,连皇上都搬出来了,你以为把皇上搬出来,王爷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王爷我该敲你脑嘣的时候照敲,王爷我该踹你的时候照踹不误,所以你最好给王爷我老实点,若是你惹怒了王爷我,信不信王爷我拿着本王的金丝大环刀剁你。” 和珅正色:“奴才哪里敢消遣王爷,奴才就是消遣谁也不敢消遣王爷您是不是?不过这次让奴才来找王爷,的确是带圣命而来。” 硕亲王直接向和珅伸手:“那就拿来吧,让王爷我过过目!” 和珅听得一愣:“王爷你要什么?” “当然是圣旨了,”硕亲王理直气壮地:“既然你是奉皇命而来,怎么可能没有圣旨,拿不出圣旨,本王可要到皇上参你一本,你假传圣旨,戏弄王爷。” 和珅摇头:“假传圣旨,奴才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那就拿来吧。” 和珅回答:“奴才我奉的是口谕,不信的话,王爷你随时可以向皇上求证。” 硕亲王嘴巴撇撇:“没有圣旨你还拿皇上来压本王我,我和胖子,你的胆子越来越肥了,是不是你认为有皇上宠着,本王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信不信本王这就让人把你推出去,扒掉裤子打板子?不想被本王推出去扒掉裤子打板子,你最好给本王老实点,别再拿皇上压王爷我,咱有事就事,没事你就请回吧,别整那么多有的没的,本王我时间金贵着呢,可没时间在这陪你牢磕磨牙,呆会本王我的时间金贵着呢,这转让眼就要去剿匪了,府里的包衣奴才儿疏战阵,还得操练操练,,剿匪那可不是郊游,是要死饶人,虽然他们只是一些奴才,可好歹也是本王我的奴才是不是,死上一半个的,本王我还是蛮心疼的。” 和珅的马屁立刻捧上:“王爷你还真是受奴如子。” 硕亲王听到和珅这话,心里自是蛮享受的,嘴上得意洋洋地:“那是当然了,爱兵如子的可就是本王这种人了。” “那是,那是,”和珅笑着:“其实奴才这次奉皇命而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来跟王爷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王爷你的剿匪队伍里塞几个人。” “往本王的队伍里塞几个人,”硕亲王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你们打算往本王的剿匪队伍里塞多少御前侍卫,大内高手?御前侍卫,大内高手,那可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你们要塞多少都没问题,有他们在,相信这次本王些包衣奴才就可以少死许多了。” 和珅连忙解释:“王爷您误会了,皇上要塞的可不是大内高手跟御前侍卫。” 硕亲王顿时失望了:“不是御前侍卫跟大内高手,那你们想塞什么人?” 和珅笑着:“想必王爷你也知道,现在咱们那些八旗子弟早就不是我大清入关的八旗子弟,那时的八旗子弟,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上马能提刀,开弓杀敌的主,可现在的八旗子弟是什么货色,奴才不相信王爷你也知道,他们基本都是一些躺在祖上的功劳薄上享受祖辈福荫的主,除了游手好闲,溜狗斗鸡,架鹰弄犬之外,别的一概不会,祖上的荣光早就被他们忘到了九霄云外,你看看现在朝中的大臣,都是汉官都已经占了一大半,如果咱们这些八旗子弟再不努力,只怕在不久的将来,朝堂上已经没有咱们满人站的份了,相信这种情形王爷你也不想看到。” 对此硕亲王也颇有同感:“现在的八旗子弟的确是太不象话了,不过这跟我这次剿匪有什么关系?” “这种事皇上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这种事你就是着急也没办法,你总不能是个满人你就不管不鼓往上提拔吧,就算是提拔那也得是干练精明之辈,否则那就是让那些汉官看笑话,所以皇上打算往王爷的剿匪队伍里塞几个出色的八旗子弟,让他们磨练磨练,若是可堪造就,皇上定会破格录用。将来也好委以重任……” “和胖子,”和珅的话还没完,硕亲王已气呼呼地:“你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阴险,难怪罗锅子要确保安全,远离和胖子,王爷我原本不知道这话的意思,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你根本就是个人,彻彻底底的阴险人,王爷我不就踹了你几脚,敲了你几个脑嘣么,又没奸你老婆,抢你儿媳妇,干嘛往死里阴我?” 和珅连忙解释:“这是完全是皇上的意思……” 硕亲王咬牙切齿地:“没有你个狗东西在背后进馋使坏,皇上会把那些纨绔子往本王的剿匪队伍里塞人么?王爷我这次可不是去郊游,是去剿纺,剿匪那可是要死饶,若是那些八旗子弟哪个背后没站着几个的大神,若是他们死上几个,他们背后的那些人,还不把本王我给生吞活剥了,本王恨不得拿刀剁了你个阴险人。” 和绅倒很冷静:“王爷你要剁了我,也应该听奴才我把话完是不是。” “行!”硕亲王咬牙切齿地:“那你就给本王我老老实实地,本王倒要听你听,看你的嘴里能吐出什么样的象牙,若是你的答案不能让本王满意,本王我非剁了你几刀不可。” 和珅倒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奴才知道王爷你这些年装疯卖傻,所求的只是自保,但是皇上这一代,王爷根本就不用担心,王爷您担心的应该是后来之君,其实不只是王爷你担心,奴才我也担心,所谓一朝子一朝臣,若是新皇登基,我们这些人就得靠边站了,所以我们这些让未雨筹谋,你是不是?” 硕亲王气呼呼地:“本王我就是一个糊涂王爷,现在的日子舒坦着呢,有个贤惠的福晋,乖巧的女儿,有的吃,有的喝,还有什么是不能满足的,反正不管谁上位,本王我都当我的糊涂王爷,操那么多的闲心干嘛,王爷我就不信,他新皇登基,就能把王爷我推到菜市口给宰了。” 和珅顿时笑了:“照王爷的自保方式的确是可保自身无虞,不过王爷这种自保方式却是最下衬一种,而且是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饶手上,真正的聪明人是会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你看看现在的荣亲王,那可是权倾朝野,门下人才济济,朝中文武大臣都往他那里跑,即使是皇上现在想动他,那也是非常的不易。” 硕亲王怒:“你个狗东西,原来中想让本王学荣亲王,荣亲王那么做根本就是取死之道,虽然当今圣上容得下他,可是新皇呢,你以为新皇登基能容得下他么,只怕新皇登基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没有一个皇上能容下一个自己无法驾驭臣子。” 和珅表示同意:“王爷的是,但是荣亲王势力过大,到时目前为止,他已经掌控了两旗兵马,并与沿海的倭寇眉来眼去,勾勾搭搭,若他没有别的心思,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要对付这么一个人,你皇上他总不能直接赤膊上阵吧,他也需要一个马前卒,为他冲锋陷阵吧。” 硕亲王颔首:“你是皇上让王爷我来当这个马前卒?” 和珅微笑着:“王爷你高明,所以我建议王爷你能收下那几个八旗子弟,今你帮了他们,的他们就打上了了王爷你的烙印,若是他们将来飞黄腾达了,那就是王爷你未来几十年的安全保障。” 硕亲王冷笑:“你个和胖子可真不是个东西,把王爷我居然往新皇的刀口下送。” 和珅微微一愣:“王爷你何此言?” “有这么一句话,你听过没有?” “什么话?” “好象是兵仙韩仙临死前的遗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硕亲王如此:“所以咱们为人臣者,最忌的就是功高震臣,赏无可赏,真要到了那种地步,剩下来的就是一刀之刑,,就拿兵仙韩信来,他的功劳大不大,整个大汉朝都是他一手打下来的,可最后还不是因为功高震主,赏无可赏,被吕后处死于未央宫的钟室之中了么,做为臣子想活得长久,就得知进退,懂分寸,就永远不要去触碰人君的底线,这条底线,触之者死,自古至今无人能够例外,这也就是本王我看你陪本王在皇上面前演戏的份上给你的一句忠告,,至于你听不听就是你的所以本王我还是做自己的糊涂王爷的好。” 第一百六十三章 嘉亲王的决定 嘉亲王永琰此刻也得知了不得硕亲王主动请缨去剿灭十七路烟尘的消息,于是他将刘庸找过来商议:“......你说我这个糊涂皇叔好端端的犯了什么疯,竟然突然想到去剿匪,这匪有那么好剿得么,更何况是长期盘踞在黄河两岸的十七路烟尘,那可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真正的悍匪,他们不仅掳掠客商,向富户绑架勒索,就连朝廷的修河堤的官银都抢了两次,即使是朝廷屡次派兵去剿都无法剿灭,我这个糊涂皇叔能有什么办法把十七路渐尘给剿了?” 刘庸呵呵一笑:“我的王爷,你也太小看你这位皇叔了,你别看他在外人面前是个糊涂的模样,事实上他精着呢,更何况你也太高看那些土匪,土匪再凶悍,也只是针对平民百姓,普通商贾而言,可对朝廷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而言,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虽然他们当中个别人可以武功高强,可个人的武勇在军阵当中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别说久经沙场的将领,就是奴才我也能率着一队官兵将这些土匪给灭了,如果连这些所谓的悍匪都灭不了,我大清如何能取代大明入主中原。” 嘉亲王不解:“那为什么那些悍匪就是屡剿不灭?” 对此刘庸唯有苦笑:“我的王爷,你是真不懂还是真不懂,土匪是什么,他们在那些带着的将领眼里,那就是衣食父母,若是把这些人全部给灭了,他们还怎么问朝廷不断地要银子。”别说如果朝廷的军队灭不了一群土匪,我大清又怎么可能入主中原?” 嘉亲王懂了:“老师的意思是有人在玩敌养寇?” 刘庸点头:“当年为了剿灭天地会,红花会、日月会、屠龙帮这些前明作孽,皇上将正白旗与镶红旗地方兵力调度权交给了交给了你这位皇叔公,可是你这位皇叔公心思可重得很,自剿灭天地会,皇上恢复王爵之后,他就不再积极剿匪,反而借此培植自己的死党,也就是在他的纵容之后,红花会、屠龙帮和各地的匪患才越来越大,只有匪患越大,他才能继续把持着兵权,跟皇上讨价还价。” “可恶!”嘉亲王怒:“他还真把大清朝当成他自个家的了。” 刘庸对此只有叹息:“其实这也难怪皇上,如今的八旗子弟早已经不是我大清入并没有时的八旗子弟了,现在那些八旗子弟基本上都是一些纨绔子弟,除了架鹰斗狗,”继续说:“在他的操纵下,前明那些官场陋习已在我大清的官场上水涨船高,一项工程那可以拆了建,建了再拆,甚至是不断地重复修建,咱就拿这黄河大堤来说,那可是年年都在修,可它就是年年决堤,这堤决一次,下面的人就伸手向朝廷要一次钱,可要来的钱若有三成用在修堤上,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剩下的就全让那些人给贪墨了,再加上大小金川,回疆,蒙藏不断地用兵,国库都被他们给掏出了,这些下面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就瞒着皇上一人,为了确保皇上六下江南的银子,和大小金川,蒙藏用兵的银子,和珅那可是拆东墙,补西墙,又搞出了赎罪银,结果呢银子是弄到了,大清的吏治却也让他搞得一蹋糊涂,长此下去,我大清江山危也。” 嘉亲王眉微锁:“我们大清的吏治就腐败到了这种地步?” 刘庸解释说:“刑律的存在就是在威慑罪犯,使之不敢越雷池一步,可经和珅这么一闹,刑律对那些有钱人哪里还有一丁点威慑力,下面的人要想往上爬,自然是变着法的往自己怀里搂钱,因为你想要往上爬,就必须先把自己的上司给孝敬好了,伺候周到了,只有把上司孝敬好了,伺候周到了,人家才会提拔你,给你升官,否则你就是有再好的政绩,那也是枉然,上面的官要想再往高,就必须孝敬京官,孝敬好了京官,你才有更大的机会敛财,而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最终苦的也就是老百姓,当老百姓活不下去的时候,明未的情形就会出现,我大清当年只所以能入主中原,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要想使我大清江山长治久安,吏治这一块绝对不能放松,要知道政清才能人和,否则一切都将是无源之水。” “皇阿玛他不知道这些么?” 刘庸苦笑:“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官场陋习自古就有,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把那些人给全部杀了,即使是杀了,你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他们的官缺还得有人去顶,可现在八旗子弟的现状王爷也明白,根本就是不堪重用,王爷将来登基为帝,若先要解决的就是吏治,这事若不解决,我大清就象是坐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堆上,可这正本清源说来虽易,做来却是很难,王爷你必须要有持之一恒的决心和耐心,不过眼下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帮硕王爷把匪给剿了,十七路烟尘盘踞两河已经长达十七年了,敛财无数,可说是富得油,没有巨大的财富撑着,王爷你怎么打造自己的势力,没有自己的势力,将来王爷就是坐在那个位子上,也无法与你那位皇叔公对抗。” 嘉亲王摇头:“本王可没有把握能把这么悍匪给全部剿了。” 刘庸顿时笑了:“你没有,可是你那个皇叔就有么,如果奴才猜得没错,这剿匪的是另有其人,硕王爷他只是跟过去捡捡便宜,捞捞战功,王爷你想捞点好处,还得去求硕王爷。” 嘉亲王苦笑:你可是让我去求我那个糊涂皇叔了?” 刘庸顿时笑了:“王爷你可看走眼了,咱们这位王爷看似糊涂,可事实上他却精明的很。” 嘉亲王大喜:“老师你可是说真的?” 刘庸点头:“其实就算咱们这位王爷真的糊涂那又怎么,你那位婶婶可不是简单的人物,那可是位女中英豪,胆量、魄力更在咱们这位王爷之上。” 嘉亲王问:“真正剿匪的是谁?” “是王爷的老熟人方孝玉!” “方孝玉?”硕亲王很意外:“他就是一个闽浙进京赶考的文科举人去剿什么匪?” 刘庸呵呵一笑:“王爷你也太小瞧你这位小兄弟了,你这位兄弟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是武当白眉的弟子?” 听到武当白眉的名字,嘉亲王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老师你是听谁说的?” “永琪格格,这话可是她亲口说的,”刘庸如此说:“听说为了拉笼白眉,咱们这位格格直接搬到银杏胡同去了。” 嘉亲王苦笑:“难怪我这位糊涂皇叔竟然敢跟着去剿匪,原来他笼络到了这么一尊大神,搁本王我也敢去。” 刘庸颔首:“老朽我虽非江湖中人,可对于白眉的威名还是有所耳闻的,那可是当年武林赫赫有名的四大天柱,自少林至善圆寂,白泰官退隐江湖之后,他在江湖中已隐隐有第一人之称,王爷那位叔公武功才智号称当朝第一,那可是当年能与雍正爷分庭抗衡的主,夺嫡的主,现在当今皇上尚在,他还不敢轻举妄动,一旦皇上大行,他未必能安心当个安乐王爷,到时候王爷与他之间必有一番较锋,胜者当乾坤在握,所以奴才建议王爷不留余力拉笼白眉,拉笼到了白眉,他将会王爷与你那位皇叔祖对抗的一张底牌。” “拉笼白眉谈何容易,那可是连父皇也无法拉笼的主,我成为么?” 刘庸笑:“我听永琪格格说了,方孝玉那是白眉道人所收的关门弟子,既然他是白眉的关阂弟子,王爷不容从他入手,只要你拉笼住了方孝玉,白眉他还有得跑么?” 听到刘庸这话,嘉亲王自是有些头大:“这个不是一个好主意,方孝玉既然已经进了硕王府,就让他在硕王府呆着吧,若是我们这时出面拉笼方孝玉,那就是跟我这个糊涂王爷抢人了,咱们还是少惹他为妙,逼急了我这位皇叔,他可是会抡刀子砍人的,我可不想被他抡着刀子追得满街跑。” 刘庸反问:“所以王爷你最好连硕王爷一起拉笼呢?” 嘉亲王自是听得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办法,这么一来咱们既然达到了目的,咱们也不用得罪我那个皇叔,来人。” 语音一落,只见他的贴身侍卫李勇已走了进来。 “王爷你有何吩咐。” 嘉亲王笑着说:“麻烦你到街上的胭脂铺里买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蜀绣什么的,本王我要去硕王府给我那位婶婶请安,有好长一段时间,本王都没给她请安问好了,这可不是咱们做晚辈的为人之道。” “王爷准备走硕王妃的路线?” 嘉亲王回答说:“我先给这个婶婶可是个明理之人,而且比我那个皇叔好说话,至少跟她谈蹦了不用担心他拎着刀子满大街的砍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永琰加入(上) 嘉亲王找到硕王妃时,硕王妃正指挥着府里十个健妇和十个军汉在那练习打包,他们分成了三摊,在那练习给物件打包,那些物件有长有短,有软有硬,基本上各种东西都有,那些健妇跟军汉的打包的技巧十分的娴熟,那情形就象是已经打包的动作几百次,只仅几分钟三个打包成正方体的物件就整整齐齐的摆在了硕王妃的面前。 硕王妃先围着那三个包裹仔细地打量了几圈,然后对着那三个包裹踹了一脚,受踹的包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点散开跟变形的迹象都没有,仍完好无缺地竖立在当地。 见到包裹并没有散开,或者变形,硕王妃满意地笑了:“好啦,就这样了,你们继续练习打包,过几天我跟王爷就要带你们出门一趟,你们这些手艺就要派上用场了,到时候你们可得用心点,可别给福晋我脸上抺黑。” “是,福晋!” 那十个健妇和军汉一起应了声。 可是一个军汉试探地问:“福晋,你准备让我们做什么,还在里面塞那么多的防止磕碰的软东西?” 福晋悠悠地说:“也没什么,就是过几天王爷和福晋我就是带着大家出趟远门,到土匪的山寨去逛逛,顺便把山寨里面值钱的东西全给搬回来,顺带着到土匪的山寨里去搬一点东西,让你们塞那么多软东西,就是防止物件在路上来回晃荡,撞坏了。”,?“ “啊,去土匪的山寨里搬东西?” 听到硕王妃的话,一个健妇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硕王妃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福晋我和王爷都不怕,你们怕什么,要掉脑袋也是福晋我和王爷先掉。” “我们也要去剿匪?” 一个健妇有些胆怯地说。 硕王妃冷哼:“剿匪的另有他人,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剿匪之后,跟着福晋我和格格、王爷上去清理战场和匪穴,把所有值钱的东西登记造册,打包带回去,如果你谁不想去,现在就可以选择站出来,福晋我绝不勉强,不过我可得先跟你们说了,这次剿匪王爷可跟方少爷那边说好了,凡事去的脚力,每天都有五钱银子,包吃包住,东西变卖后,还有百分之二的利润提成,若是你们不去,可别到时候看着别人大把大把拿银子眼红,说王爷和福晋没给你们发财的机会,就这样了,继续给我练习打包。” 当硕王妃回过头时,就见到远远地走过来的嘉亲王:“小琰,你来了,好象你已经有很久没看你婶和你叔了,怎么今天得空过来了看婶跟你叔了,婶婶还以为你封了亲王之后,眼头就高了,眼里就没有你叔跟婶了。” 嘉亲王笑着走了过来:“瞧你说的,您说这话就是在打小琰的脸了,自小琰就蒙婶跟叔的照顾,小琰我就是忘了谁,也忘不了婶,只是婶你也知道,前几天红花会入宫行刺父皇这事可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些天小琰我可是忙得团团转,直到今天才提空过来看婶和我叔,对了婶你这是在干什么?” 硕王妃笑着说:“孝玉可跟婶说了,土匪的山寨里可不光是有金银细软,还有许多山货药材,古玩字画,玉器瓷器,象玉器瓷器,古玩字画很容易会在搬运途中破损的,这些东西得分类包装,若是破损了,那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嘉亲王笑:“你们还真把十七路烟尘当成自己家了。” “你是不知道,为了这次剿匪,方孝玉那可是绞尽脑汁地请来了两大高手保驾护航,你知道不知道这两大高手是谁,他们可都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一个是名震江湖的惊鸿仙子韩五娘,另一个则更厉害,那可是武当白眉,武当白眉是谁,那可是昔日的武林四大天柱,如今的天下第一高手,咱不说别的,就他一个就能把那些个土匪给横扫了。” “这么厉害,你们连白眉这样的高手都请来了,要不让小琰也跟着你们发点小财?” “还发什么财呢,可能这事就要黄了。” “什么意思?”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婶你不说我能知道什么?” 硕王妃解释说:“昨天你叔一下朝,和胖子来了,他说皇上准备往我们剿匪的队伍里塞几个八旗子弟,听到消息,孝玉就不乐意了,你说你阿玛也真是的,我们这次可是去剿匪,可不是去郊游,是剿匪那肯定是抡刀子,死人的,就是你部署的再周全,这伤亡也免不了,现在那些八旗子弟都是什么德性,相信你也知道,那就是一些纨绔子弟,吃喝玩乐,走鸡斗狗是把好手,让他们抡刀子砍人,还不如说让人去砍他们好了。” 嘉亲王眉微锁:“这是谁出的瘦主意?” “除了和胖子还能有谁,“硕王妃很是无奈地说:“要说这都得怪你叔,他明知和胖子这人阴险小气又记仇,干嘛非要在皇上面前敲人家的几个脑嘣,踹人家几脚,这不人家一转过身就给他穿小鞋了,而且还是连夜都不过的那种,转眼就给他出阴招了,让皇上塞几个纨绔子弟进来,你说到时候我们是该剿匪呢,还是保护这些人?” 对此嘉亲王也是非常地无奈:“父皇他也有他的难处,这些年咱们八旗子弟可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朝堂基本是汉官在撑着,咱们满人后辈当中也就福安康拿得出手,照此下去这朝堂基本上就全是汉官了。” “皇上的苦衷我们是知道,可是剿匪不比郊游,那是要死人的,若是这些纨绔子弟死上几个,他们的爷爷奶奶,阿玛阿爸还不把我们王府给拆了。” 硕亲王顿时无言,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皇阿玛这次做得有些不地道,于是他就岔开了话题:“对了,我皇叔呢。” 硕王妃苦笑着说:“这不孝玉一听就不干了,他现在正在跟你皇叔,和胖子在厅里大眼瞪小眼呢。” 嘉亲王眉微锁,他对于和珅可没什么好感,在他眼里和珅就是一个大贪官:“和珅他也在?” “这不,你皇叔搞不定方孝玉,就把和胖子给供出来了,不过和胖子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以和二的身份出现的,真没想到他居然也认识方孝玉。” 对于和珅认识方孝玉,嘉亲王并不意外,和珅那可是乾隆驾前的第一红人,跟随乾隆数次下江南,微服出访,和珅都随行护驾,到过方家:“既然他们都在,永琰我也去凑个热闹,不过婶婶你记住,我是东方永琰,是京城商号东方紫气阁的少东家,千万别闹错了,孝玉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说罢他就向客厅走了过去。 当他走进客厅时,就见到方孝玉正背对着他和硕亲王、和珅两人侃侃而谈:“......和伯伯,硕王爷,不是孝玉我驳你们的面子,实在是这次剿匪不比寻常的郊外,虽说这次有韩阿姨跟白眉道人两大高手随行护航,可事实上此次剿匪仍是凶险无比,是战场多多少少都会有战损的,韩阿姨和白眉前辈虽然武功高强,可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照顾不了那么多人,更何况你们塞进来的都是满人,个个非富即贵,若是他们有什么磕磕碰碰,我方孝玉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已见到硕亲王跟和珅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于是笑了:“和伯伯,硕王爷,我们说得好好的,你们怎么就都站了起来?”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见和珅说:“东方少爷,您也来了。” 嘉亲王却一点都不见外,径直坐了下来,笑着说:“都坐坐,千万都不要客气,大人都不是外人,这一站起来倒显得少爷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和珅和硕亲王见到他没有表露身份的意思,也就没有多说,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这次倒轮到方孝玉意外了:“和伯伯、永琰大哥、王爷你们都认识?” “怎么,攀上王爷这个高枝,就不认你这个大哥了?”就说的自然是嘉亲王:“大哥这次来可是准备沾你的光的,上次听你说你要剿匪,大哥连以为你在开玩笑,可没想到你居然拉笼到了白眉道人这样的绝顶高手,有白眉道人这样的高手在,还有什么样的匪是剿不了的,别说是十七路烟尘,就是你把普天之下的土匪全拢在一起,我估计也不够白眉一个人扫的,大哥我可听说了,十七路烟尘那可是富得流油,他们不仅打劫过往客商,就连朝廷赈济灾民的粮饷也打劫过两次,能不能让永琰大哥跟着你沾沾光?”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还沾光呢,这匪都剿不成了。” “怎么又剿不成了?” 方孝玉说:“是硕王爷跟和伯非要往我的剿匪队伍塞几个非福即贵的拖油瓶,这匪你让我怎么剿,到时候是护着这些拖油瓶呢,还是去剿匪。” 嘉亲王笑笑:“我当是什么事,这点小事就难住你了,方叔可说了在这世上没有人是废物,就看你能不能用对地方,若是你用对地方,就是废物也能建功立业,大可就教你一招,既然是去地方剿匪,你就得跟地方上的官府打交道,你可以把这些事,全部交给那些人,地方官府对各地的土匪肯定有悬赏,明码标价,这些钱你去肯定是拿不出来,即使是能拿出来,最多也就能拿出五成,甚至只有一两成。可这些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可都是满人,他们个个背后可都杵着几个大神,那些官员敢不把赏银拿出来,你信不信他们就敢把衙门给拆了。” 方孝玉嘴巴一撇:“你能想到的我就想不到,我是谁,我可是闽浙最年青的贡生老爷,十六岁的贡生,你们谁见过,再说你以为我拉上硕王府是吃饱没事干撑着了么,还不是要扯起他们的虎皮,把那些赏银从官府里拿出来,这点小事就硕王府的人出面就行,我干嘛还要带上一大帮的人,是钱多了没地方去,还是自个找抽么?” 第一百六十五章永琰出手(下) 嘉亲王回答说:“你从土匪巢穴得来的东西不一定全是金银银软,肯定还有一些古玩字画,珠宝瓷器,山货草药,想把这些东西要变成钱,你首先就得把它卖出去,那些八旗子弟虽然是不成器,可是他们的爷辈父辈那可是为大清立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可以说在他们背后都是一条条人脉,跟他们打好关系,对你将来可有莫大的好处,有了这一条条人脉,无论你将来是接掌方掌,还是自立门户都有莫大的好处。” 听嘉亲王这么一说,方孝玉的心也就动了:“和伯伯,王爷,既然永琰大哥这么说说了,我就破例答应了,无论是剿匪的功劳,还是未来的收益都会算上他们一份,但是这人数你们得严格控制,虽然我不指望他们帮忙剿匪,但是你们也不能把阿猫阿狗都往我这里塞,他们要来可以,至少他们得有一点点防身的技能,白眉道长和韩阿姨虽然武功卓绝,可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很难兼顾到所以的人,所以你们最多只能派来五人,而且这五人必须听话,服从命令,且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若是人太多,我们肯定照顾不了。” 听到方孝玉这话,和珅自是松了一口气,他任务总算是圆满的完成了:“这你放心,他们家里肯定不放心让他们跟着去剿匪,府里的看家护院肯定是跟着一大堆。” “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件事了,”方孝玉说:“他们家里的人要跟去没问题,但是人数严格控制,每人最多只能带两人,不能是丫环家丁一大堆,而且必须服从命令,做到令行禁止,如果他们做不到那就打那来回哪去。” 完成乾隆皇的交托之后,和珅自是一脸笑容:“那是自然!” 然后他见到了方孝玉自兜摸出几张银票,放到了自己面前:“贤侄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孝玉回答说:“上次我从伯伯那不是借了五千两银子在博彩局押我们赢么,结果这运气还不错,老天照应,赢了不少银子,原本借和伯伯你的银子我早就应该送到您的府上了,可问题是上次不是没问您家的住址么,这银子我就是想还,也不知往哪送,这次既然在这里碰上了,身上也有点银子,就因时利便把借您的银子给还了你。” 和珅笑:“你这孩子也太见外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谈什么还不还的?” “和伯伯你这可就说错了,您借我的可不是十两八两,而是五千两,五千两在您和硕王爷眼是算不了什么,可是在乡下那种地方,那就是地主老财家里全部的家当,这么大笔的钱哪能不还?” 和珅笑着说:“那也没有必要急在这一时吧,这次你们去打十七路烟尘,去得人肯定不少,还有脚夫骡马、车马,开支一定不少,要不伯伯拿这笔钱做投资,赚了钱,你给和伯伯我吃红。”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你还想吃红,我给你吃个屁,你老实给我交代,在我名下博彩局卖方孝玉他们赢的是不是你,为这事王爷我可亏了整整十万两银子。” 和珅立马否认:“没有证据的事你可别胡说,再说你大开做生意,开出财局,还不准别人下注了,怕人下注,你还是赶紧把名下的那几家博彩局给关了,这钱你就先拿着花吧。” “这么说,给本王使绊子的人那就是你了,”硕亲王气呼呼地说:“你一下子赢走本王那边多银子,也不怕把你给撑死了。” 方孝玉生怕他们吵起来,就说:“不就是十来万两银子么,犯得着在争吵么,十七路烟尘那可是土匪中的土匪,不但经常烧杀掳掠,绑架勒索,打劫过往客商,就连朝廷的军饷都抢了两回,山寨里肯定是富得流油,只要把他们给剿了,所有的损失不就全回来了么?” 嘉亲王、硕亲王、和珅俱听得怦然心动:“你准备怎么剿匪,是直接攻打土匪的山寨了?” 方孝玉摇头:“直接攻打土匪的山寨,那是下下策了,十七路烟尘能纵横两河这么长的时间,不被官兵剿灭,自然是手眼通天,自己的山头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没准我们这一出京,人家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做好了准备,与其硬碰,纵然是能胜,我们也是伤亡不小,所以我的意思是最好不动声色,假扮普通客商,引蛇出洞,先吃掉他一批,然后再扮成土匪混入山寨,给它来个腹心开花。” 硕亲王同意:“引蛇出洞的确可行,吃掉一部分土匪,确实是可行,但是假扮土匪混入,就有些想当然了。” 方孝玉笑着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我们连十七路烟尘在哪,或有多少人,匪首的性格、习性都不知道,就想制定出完美的作战方案,自然是有些想当然了,所以我的战术只能是存而不用,我建议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把王府的中高手派出去,去打探十七路烟尘的匪穴所在,三天后,我们扮成客商押着商货前往十七路烟尘的所在地,声势呢就搞得大一些,若是能把十七路烟尘给引出来,在平原上歼灭他们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实在不行的话,就再想其他的办法,当然了出行用的螺马车辆,脚力挑夫就交给王爷跟和伯伯你们了。” “那你呢?” 方孝玉回答:“我得养好精神,你们派得那些八旗老爷兵来了,我还得认真考核一下。” 和珅问:“你可别为难他们。” 方孝玉笑:“我不为难他们,他们可就要为难我了,不过你放心,我的科目也不算是太难,就是让他们绕硕王府的院子跑上几圈。” 嘉亲王听得一愣:“跑上几圈算什么考核?” 方孝玉解释说:“对于这些老爷,我可没寄予什么厚望,可不敢指望他们真的挥刀跟土匪厮杀,他们打不过人家,你总该跑得过人家吧,若是你连跑几圈都撑不下来,那就在家里乖乖地抱老婆跟孩子,就是跟着去了,那也是送人头的货。” 硕亲王忿忿不平地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们这些八旗子弟?” 方孝玉反问:“王爷你觉得现在八旗子弟还是大清入关时的八旗子弟么?” “那时的八旗子弟才是精英中的精英,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在白山黑水跟中原大地上闯下‘满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佳话,可是后来呢,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灭台湾,平三藩的基本都是绿营兵马,时至今日,京城的那些八旗子弟十有八九都是声色犬马,斗鸡走狗,贪图享受之辈,你跟我说说在他们当中还有多少记得父辈的荣耀,还有多少人抡得动刀?” 嘉亲王、硕亲王、和珅具是无语,他们可都是明白人知道方孝玉说的是实话,现在的八旗子弟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方孝玉也想不到就因为这句话就惹上麻烦,当他陪着和珅从硕王府出来时,就被一年青的旗人拦住挑战,此人正是嘉亲王的侍卫李勇。 面前对李勇的挑战,方孝玉自是眉心深锁:“这位兄弟,我们好象并没有过节吧。” 李勇说:“没有,在下只是听说你瞧不起我们八旗子弟,所以来替我们八旗子弟人来挣一口气,若是你打输了,就当着我们所有旗人的面道个歉。” 方孝玉听得一愣:“我什么时候瞧不起八旗子弟了?” “废话少说,看拳!” 李勇已在说话间疾冲而至,对着方孝玉全力的出拳。 方孝玉迫于无奈唯有接架相还。 当他们动手时,和珅就见到了扒着府门向外偷瞧的永琪格格,当下他直接走了过去,见到和珅发现了自己,永琪格格就转身欲逃,可是她刚逃了两步,就被和珅从后面追上拦住,被和珅拦住去路,永琪格格自是有些心慌:“和胖子,你给我让开,不然我告诉我阿玛你欺负我。” 和珅笑着说:“格格你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跑什么?” 永琪格格强辩:“你别瞎说,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麻烦格格跟我说说这李勇怎么会突然找方孝玉比武呢?” “我怎么知道?”永琪格格嘴巴一撇:“那小子就是个讨人厌,惹人烦,自己在外面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活该被人教训。” 和珅笑:“恩将仇报,这可是格格你的不是了,孝玉虽然有些得罪格格的地方,可我听阿福说过,格格在天津被人贩子绑架时,多亏孝玉男扮女装才救了格格,否则格格你还不知道被人贩子买到哪去了,就算他有什么得罪格格你的地方,你也不能这么阴他,给他平白无故的树敌。” 永琪格格不服:“怎么是我给他树敌,不是他自己惹的事?” 和珅回答说:“孝玉这孩子我跟皇上在杭州时可见过几次,那可是个温淳知礼的好孩子,从不惹事,更不树敌,他跟李勇那是从无交际,怎么可能得罪李勇,还有刚才方孝玉评价八旗子弟那些话,只有我、你阿玛、嘉亲王在,再无第三人,肯定是你听到了我们的话,回头告诉了李勇,李勇这才来找方孝玉比武。” 永琪格格听到这俏脸自是一板:“是我又怎样,谁让他那么小气,不肯教我鹤啸九天,既然他不教我,我就得想办法偷学了,你能拿怎样?” “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和珅冷哼:“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你那话传出去,孝玉的科考可就完了。” 永琪格格嘀咕了起来:“没有那么严重吧。” 和珅没好气地说:“你认为那些满人的主考官会让一个瞧不起满人的考子中举么?” 永琪格格很是霸气地说:“我的人哪个狗奴才敢为刁难,信不信格格我直接抽他的大嘴巴。” 第一百六十六章 硕王爷要剿匪 得知李勇跟方孝玉打起来,嘉亲王很是意外,这两人可是素昧平生,无仇无怨,怎么会无故无缘地打起来呢,不过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匆匆地从府里往外赶。这两人都跟他有着密切关系,李勇那可是皇阿玛从侍卫营中精挑万选的高手,武功高强,要知道那可是从上百侍卫中选拔出来的高手,即使拿到江湖上去,那都是一流的武功高手,而方孝玉却是他方叔跟欧阳婶婶的儿子,虽说他有一个武功卓绝的母亲,可他对武功却不大热衷,将兴趣放在了文才上面,对经济、兵法、战策均有极深的见解,即使是他这个作大哥的也是颇有不及,至于武功他只是仅有涉猎而已,所以他的文才虽然超出了琼花书院一干学子,但是武功在琼花书院中就是填底的存在,若是他伤在了自己的侍卫手下,他可不好向方叔和欧阳婶婶交代,所以他一听到这两人打起来,就不敢怠慢,匆匆地往府外赶。 他这一走硕亲王也不好意思坐住,匆匆地跟了出来,可是当嘉亲王从府里出来时,就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李勇竟然被方孝玉一拳打得倒飞而出。见到此情,他才松了口气,只要方孝玉没事就好,不过对于他这个侍卫他还是蛮关心的,当下就赶了过去:“你没事吧?” 李勇苦笑,他也想不到方孝玉虽然看来文质彬彬,却拥这么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小人让少爷您好失望了。” 嘉亲王点点头:“没伤着就好。” 他的话刚说完,永琪格格已气呼呼地走了过来:“琰哥哥,你这个侍卫根本就没用,差劲得很,我是让他上去教训那个目中无人的穷小子,可他倒好,竟然让人家一拳打得飞了起来,把自己的安全交给这样的人,简直就是那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建议你给自己换个可靠一点的侍卫。” 嘉亲王还没有说话,方孝玉已笑着走了过来:“也不是啦,这位大哥武功也是很强,我只是占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便宜,若非这位大哥出招太猛,我也奈何不了这位大哥,这位大哥,我们来认识一下,我是方孝玉,来自闽浙,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见到方孝玉如此说话,李勇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方少爷您太客气了,有这么好的武功难怪敢去剿匪,不过十七路烟尘那可是一般的土匪,他们个个心狠手辣,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对付他们你可不能有一点大意。” 听到他这话,方孝玉的眼睛立刻亮了:”你有十七路烟尘的情报?” 对于十七路烟尘的情报他可是知之甚少,能在剿匪之前多知道他们一点情报那也是好的。 李勇苦笑:“想不知道都难,两年我和几个侍卫奉旨配合京兵护送一批官银前往灾区,途中就遇上了十七路烟尘打劫,一行所有的人都被杀了个精光,也就是我心生得偏了一点,侥幸保住了一条小命,不是我小看方少爷,虽然你武功高强,能胜过十七路烟尘中的任何一个,但是他们不是一个,而是十七个,你就是再能打,也打不过他们十七个。” 方孝玉笑了:“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十七路烟尘虽强,却也不是全无破碇,他们最大的破碇就是各有匪穴,只有重大的行动时,才会一起行动,我们大可以集中兵力,将之各个击破,不过眼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找到他们的匪穴,你们侍卫营他们的亏,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是要一雪前耻的,对于他们的匪穴、动向,武功家数肯定是随时关注,若是李大哥肯把这么据实相告,我们就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李勇却一点都不看好:“方少爷的武功虽强,却未必是十七烟尘中老大蹋陷天的对手。” 永琪格格给了李勇一个卑视的眼神。 方孝玉却在这时说:“畏强怕恶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怕你更应该小心慎微制定作战的部署跟方案,相反若是因为对方太强而失去了与敌对决的信心,那就是弱者的表现了,遇强则更强,才是强者的表现。 李勇问:“若是对方太强呢?” 方孝玉回答说:“我也没有过要与对方硬拚,不瞒李大哥,为了这次剿匪,我可专门拉笼到了两大江湖中顶尖的高手,武当白眉和惊鸿仙子韩五娘,相信对方的武功就是再强也难不是这两人联手之敌,若是对手太强,强到不可抵御时,就由他们去抵抗。” 听到方孝玉这话李勇自是眼睛一亮:“难怪方少爷你敢去剿匪,原来你来笼络到了两个这么强的高手。” 硕亲王在一旁悠悠地说:“他们真的好强么?” 李勇解释说:“王爷您有所不知,惊鸿仙子韩五娘跟武当白眉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惊鸿仙子韩五娘那可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独行女侠,武功卓绝,与方家的少奶奶一南一北称雄江湖,就连许多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也败于其手,白眉道人那更是了不得,那可是个武痴,武当上代的掌门,与少林至善,闽浙总督鄂大人、南拳王白泰官,天地会苗如龙并称江湖四大天柱,自少林至善圆寂,南拳王白泰官退隐,苗如龙生死不明之后,白眉道人更是在江湖中人有第一高手之称,这些年纵横江湖他可未曾一败,若是他能出马自可一扫十七路烟尘,相信为了拉笼此人,方少爷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永琪格格嘴巴撇撇:“他能付什么代价,也就是仗着自己有一手过人的厨艺哄得人舍不得离开,还收了自己当关门弟子。” 嘉亲王却在这时呵呵一笑:“不管怎样只要能拉笼住白眉就行,白眉那可是当今的天下第一高手,这连阿玛欲求一面都无法相见的主,只要拉笼住了他,自己的小命就多了一重保障,不是么?” “那是那是,”和珅也在这时附和了两声,然后对方孝玉说:“孝玉,你和伯伯是上了年纪自然是不能跟着你们这些年青人去剿匪了,不过你和伯伯的儿子跟侄子他们的武功还算过得去,肯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可不可以让他们跟着你出去历练一下。” 方孝玉听得一愣:“你的公子和侄子?” “是啊?”和珅脸上尽是生意人般的笑容:“我那个儿子你虽然没见过,可我那个侄子你肯定不陌生,听说你们还在天津合作过,一起破获了震动天津多年的绑架妇女黑帮绑架集团,为此他还得到了刑部的嘉奖,若不是他执意要凭自己的本事参加明年的武科取士,只怕刑部早就委任官职了,既然他要凭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应该全力支持是不是?” “您说的是......” 和珅呵呵地说:“不就是阿福了,我可个侄子可是被我弟弟弟媳宠坏了的主,根本我是想让进琼花书院跟你们一起求学的,可是他为了跟你哥较量一下,偏偏进了通天书院,听说他可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方孝玉苦笑,这弄了半天,他们跟和福都算得上自家人:“和伯伯你言重了,也不算是什么麻烦,有句话说得好,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和兄弟也算是个人才,若不是有他在外面时刻压着,提醒我们这外面还有一个十分强大的敌人,我们兄弟的进步也不可能进步得那么快,既然他们李一起剿匪,那就让他们和那些八旗子弟一起到银杏胡同来找我,不过这丑话咱可得说到前头了,他们要剿匪,孝玉我自是欢迎,可是这次我们面前的可不是一般的土匪,他们的安全我可不保证。” “那是自然,”和珅乐呵呵地说:“老夫我自会派几个包衣奴才负责他们的安全,你根本就不用担心。” “那就没事了。” 方孝玉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硕亲王的声音:“既然连和胖子都出人剿匪为朝廷出力了,身为朝廷的郡亲王爷怎么能闲着,这么吧这次剿匪硕王府就由王爷我亲自带队。” “王爷你亲自带队?” 方孝玉、和珅跟嘉亲王自是听得非常意外。 “怎么,瞧不起王爷我么,想当年王爷我也是能提刀砍人的主,就在前几天,本王我还在七重天砍翻了几个企图绑架福晋的匪徒,方家小子可是亲眼见到了,方家小子,本王我没吹嘘吧?” 方孝玉听得自是有些头大:“这事有是有,不过我记得您砍掉的那几个匪徒好象都不是什么高手,而且都是在转身逃跑时,被王爷策马追上砍掉的。”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不管怎么说本王我也砍掉了几个匪徒,可你那算什么?”硕亲王气呼呼地说:“就拿着两张破弓在别人的帮助下,对着塔下的绑匪偷偷的射了几箭,结果还没把人给射死,弄了个半死不活,最后还让人家给逃了,琰小子,和胖子你们两个给王爷我评评理,我们两个谁更不中用。” 和珅和嘉亲王还没有说话,方孝玉已干脆投降认输:“孝玉怎么比得上王爷威武,如果不是王爷你率兵来援,我们这些人早就让红花会的匪众给掳走了,既然王爷要剿匪,就就一起吧,反正我们也要有人扮成大客商,把那些匪徒从暗中引出来,这个大客商自然是非王爷你莫属了。” 硕亲王很不满地说:“合着弄了半天,你就是让本王我当个钓鱼的铒。” 方孝玉解释说:“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就王爷你富态了,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客商,再加上福晋和格格,分明就是三口之家,别人想不上当都难。” 对于自己的定位,硕亲王虽然很是不满,可是最终还是妥协了:“饵就饵吧,总比呆着没事强吧,还有琰小子,你也别在一旁看热闹,你的武功也不错,就来给叔我当个保镖。” 嘉亲王也没有拒绝:“叔您既然有命,小琰自当从命。” 方孝玉听得自是一愣:“怎么都一个个争着剿起匪来了,剿匪那可是要死人的。” 和珅呵呵一笑:“谁让你后面有着白眉这样的大神,有他在,就是天下的土匪都绑在一起都不够你们剿的,这时候还不挣着去抢功,去镀金,那就太蠢了,若不是老夫我脱不开身,自然是要跟着跑一趟。” “既然这样,那就三天后开始剿匪吧。” 硕亲王听得一愣:“这么急?” 方孝玉很无奈地说:“我能不急么,再不赶紧剿匪,只怕这剿匪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人一多,咱们的利润自然就摊薄,被人平白分走那么多的利润,王爷你就不心疼么?” “嗯!”硕亲王用力的点头:“被人平白有分走那么大的利润,想想还是蛮心疼的,就这么定了这三天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三天后,咱就开拔正式剿匪。”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于振海的背叛(上) 当方孝玉紧锣密鼓励进行着他的剿匪大计时,于振海已率着他的心腹手下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红花会的总舵,开始了他的铲除异已的行动,虽然他是老舵主主于万亭的独子,可是自从他收了陈家洛为义子之后,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义子身上,并对其进行细心的栽培,而陈家洛没有让他这个义父失望,为红花会东杀西挡,立下了十大功劳,展现了自己那卓越的领导才能,使得许多的反清义士都聚集在了红花会这面反清的大旗之下,诸如赵半山,无尘道人等人,而陈家洛的声望也因此在红花会的声望远远地超过了他这个亲生儿子,所以在他临终时才将总舵主之位传给了他这个义子,并叮嘱他这个儿子好好地扶佐陈家洛,可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这个儿子于振海竟然会因此造成了对陈家洛的不满,为了争权,他竟然会与陈家洛反目成仇,与朝廷勾结,背叛了红花会。 虽然陈家洛和他的亲信基本上都折在了京城一役,但是于振海对陈家洛仍是十分忌惮的,毕竟陈家洛在总舵主的位置上一呆就是二十多年,向他效忠的人还是不少的,这也就是他一直隐忍,在众人面前低调做人的原因,所以他一回到红花会就紧急如集各堂口的兄弟,进行他的夺权大计。其实他的速度不快是不行的,要知道陈家洛武功高强,那可是能与武当白眉,少林至善、闽浙总督鄂尔多,南拳王白泰官等前辈高手分庭对抗的人物,甚至是有人在少林至善圆寂,和南拳王白泰官退隐之后,将他与荣亲王允禵替补进了新一代的武林中大天柱,对于这样的人,他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虽然皇宫中高手如云,但是他们到底能不能留下陈家洛,他也没有把握,若是他不能在陈家洛返回红花会之前,铲除那些支持陈家洛的人,等待他的将会是一条不归路。 所以回到红花会后,他就立刻聚集了所有所有堂口、分舵主舵主和堂主议事:“各位兄弟,相信大家都已经都已经听说了,我们的总舵主于数日之前,率一干兄弟夜入皇宫大内行刺乾隆失手之事,此一役,我们红花会损失极为惨重,就连无尘道长,赵半山这样的高手也殒落于京城,如今他们的人头正被悬于京城的城头示众,总舵主更是生死未薄,下落不明,此一役之后,清廷定会对我们红花会进行新一轮的打压和清剿,逢此危难之际,我们不能群龙无首,应该选出一位新的领袖,领导众兄弟走出目前的困境,继续对抗门清廷,为我的死难的兄弟报仇雪恨。”这翻话于振海自是说得义正辞严,慷慨激昂。 “于舵主英明!” 于振海的死党韦铁头立刻附声相应:“我推举于舵主接任我们红花会总舵主之位,于舵主的武功才智,在我会中仅逊于陈总舵主一筹,这些年来为我们红花会的壮大也立下了赫赫战功,更重要的是他是老舵主的亲生儿子,由他出任总舵主,我本人心服口服。” 他的话刚说完,陈家洛留在会中的心腹大将余鱼同就已经站了起来:“韦兄弟,余某对你这话可不敢苟同,陈总舵主生死不明,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把他找出来,让他主持大局,领导我们继续抵抗的打压跟清剿,而不是在这急着选什么总舵主。” 韦铁头对此自是启唇反击,立刻启齿反击:“这次清廷对我们的打压跟清剿,就是因为陈家洛不自量力入宫行刺乾隆而起,就因为他的指挥无能,致使我红花会损兵折将,就连无尘道长、赵半山,这样的顶尖高手都死于非命,更把我们所有的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难之中,难道我们还要听他的,让他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关上断头台?” 余鱼同冷笑:“照你这么说,我们大伙就应该向清廷鞑子缴械投降了?” 韦铁头还想在说,已被于振海止住:“余兄弟,你言重了,韦兄弟也是就事言事,如今满清入关已近百年,民心归附,人心早已不思前明,再嚷嚷着反清复明,早已不合时宜,要知道我们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有着十数万兄弟的大帮,就算我们不为自己考虑,也不能把所有的兄弟带主九死之地,将十数万兄弟陷入死地,那不是忠,更不是义,而是赤裸裸地蠢了。” “你还真打算向清廷投降了?” “余兄弟你这么说那就是抬杠了,”于振海淡淡地说:“俗话说得好,此一时彼一时,不同的时候我们就应该选择不同的策略,时不利时,我们就应该选择蛰伏,等待时机,而不是盲目行动,致十数万兄弟的生命天不顾,一味的反清复明,我觉得我们应该选出一个合格的领袖来领导我们红花会走出眼下的困境,只有有人能站出来,引领着大家走出这个困境,谁来当这个总舵主都一样,我可以,余兄弟,韦兄弟也可以,即使是在座的各位兄弟都可以。” 余鱼同却在摇头:“在我心里只有陈总舵主才是真正的总舵主,你们要选自己的总舵主,那就慢慢地选吧,陈总舵主武功卓绝,纵然是中伏,我相信他也一定能破围而出,现在我得派人去找总舵主,鱼同就此告辞了。” 韦铁头勃然大怒:“余鱼同,你放肆......” 于振海却于此时制止了韦铁头:“大局为重,暂且由他去吧。” 他不是不想计较,而是不想在当上当总舵主之前,节外生枝。 余鱼同也知道于振海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回去之后,就连夜携带着妻子李沅芷连夜离开了红花会总舵。 但是他们刚出红花会总舵,就被于振海与韦铁头迎面拦住了去路,韦铁头更是咄咄逼人地问:“余鱼同,你这是想上哪去,莫非你准备向清廷通风报信,好在他们来围剿我们?” 听到韦铁头的喝问,余鱼同自是心头微怒:“韦铁头,你放在这里血口喷人。” 韦铁头冷笑:“我血口喷人,我看应该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吧,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陈总舵主行刺乾隆那么周蜜的计划,就连于舵主那也是到了事出之后才知道,可清廷怎么就提前知道了呢,还提前布下了重兵,就连神机营都出动了,分明就是有内鬼。” 听到韦铁头的攀咬,余鱼同自是怒火中烧,于振海为了当上这个总舵主,还真是不择手段了:“于舵主,韦铁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于振海皮笑肉不笑地说:“余鱼同,总舵主中伏这事的确是值得可疑,若无内鬼,清廷怎么可能提前知道总舵主入宫行刺的计划,我希望你能配合本舵主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是你是冤枉的,本舵主自会会你请罪。” 余鱼同冷笑:“于振海,这些年来,你在红花会做了什么,纵然上瞒过了所有的人也瞒不过我,只可惜总舵主他不听我的,否则怎么会有今天之事?” 于振海叹息:“那就非常可惜了,虽然你是个人才,只可惜你效忠的对象是陈家洛,不是我于振海,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留你不得了。” 语声中于振海已一跃而起,如鹰隼般的扑向余鱼同。 见于振海扑过来,余鱼同就推开妻子李沅芷,迎敌于振海。 在余鱼同迎战于振海时,韦铁头也手执钢刀冲向李沅芷。 李沅芷那也是个女中豪杰,见到韦铁头杀过来,也就亮剑与韦铁头厮杀了起来,虽然她的功力不是韦铁头的对手,可她却是武当派新一代弟子中的精英,一手武当剑使得是出神入化,斗了个旗鼓相当。 虽然他们斗了个旗鼓相当,但是余鱼同却远非于振海的敌手,交手不到十招,就中了于振海一记嵩阳铁掌,倒地吐血。 见到丈夫倒地,李沅芷自是丢下了韦铁头,扑向于振海。 见到李沅芷一剑刺来,于振海立刻以少林龙爪手直接抓她的剑。 他的武功远在李沅芷之上,他一出手就抓住了李沅芷的剑身,然后李沅芷的剑就断了,紧跟断掉的剑尖飞回,钉在李沅芷的身上,李沅芷整个人哀哀飞出。 在李沅芷倒飞面出时,于振海就准备追出,但是就在这时倒地的余鱼同已从地上扑了过来,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于振海,对李沅芷急吼:“跑,快跑,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把他们的野心告诉总舵主,替我报仇。” 被于振海击飞的李沅芷在这一刻也没有再做停留,而是把握住了丈夫给她挣来的这一线生机,忍痛施展轻功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她可不想死在这里,她若死在这里,于振海的野心就没人知道了,她还要去找陈家洛,为夫报仇。 于振海见到飞奔而逃的李沅芷,心中不由得大急,虽然他现在已经控制了了会中的大权,可会中还有许多不服他的功臣元老,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他借清廷铲除异己这事,别说这个总舵主也坐不稳,就是性命也难保住,而陈家洛也就是那些合力教出来的弟子。当下他就对呆立在一边的韦铁头喝道:“还杵在那在什么,还不快追,那女人若是逃了,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韦铁头连忙答应了声,匆匆地追李沅芷去了。 韦铁头走后于振海立刻将一双杀气盎然的目光转向了余鱼同:“好好好,这可是你逼我的,既然你对你们那位总舵主这么忠心,那我就成全你,送你到地府为你们的总舵主继续效忠。” 语声中他已对着余鱼同杀手立下。 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七于振海的背叛〔中〕 于振海的嵩阳铁掌那可是红花会上代总舵主于万亭威震江湖的无双绝技,虽然他的功力还没有达到他老爹当年的份上,可中者仍是筋骨立折,经脉俱断,数掌下来,不过余鱼同虽然口吐鲜血,死于非命,可他的双手却没因此放开于振海的腿,就如钳子般的钳入于振海双腿的肌肉,任是于振海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无奈之余,他只有府下身将对方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才将双腿抽了出来。 当他将双腿抽出来时,腿上已留下了几年坏死的肌肉,看着乌青的双腿,于振海很是气愤地对着余鱼同的尸体唾了口气唾沫,然后忍着双腿的痛恨去追李沅芷去了。 虽然韦铁头在拚命的追李沅芷,可无奈他并不是以轻功见长,虽然他是在拚命的追,可是无奈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见此情形韦铁头也是暗自着急,虽然李沅芷的武功不及他韦铁头,但是她的轻功却是武当派的嫡传,远在他之上,眼看着李沅芷就要脱出自己的视线,他也只有暗自着急,就在于振海已自后面疾追而至,自他的头顶一跃而过,快如鹰隼般的追向李沅芷,看到于振海追上,韦铁头也就放慢了脚步,于振海的轻功可远在他之上,若是连他也追不上李沅芷,他就是追上去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可是就在这时,他却见到在前面的亡命奔跑的李沅芷却在这时突然停了下来,见到这种情形,他立马加快速度极了过去。 原来李沅芷竟然在逃跑时,竟然慌不择路地跑上了一条死路,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居然是一个十余丈高的断崖,崖下是滔滔的江水激流,这可当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看到即将追至的于振海与韦铁头,李沅芷竟然一咬牙,就纵身从崖上跳下去。 当于振海和韦铁头从后面赶至时,就只见到了正被潮汐吞没的李沅芷。 见到李沅芷被潮汐吞没,于振海震也是感慨万千,这陈家洛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么多人对他死心塌地,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韦铁头很是惋惜的叹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就这么没了,还真是可惜。” 听到韦铁头这话,于振海立刻将凌厉的目光转向了韦铁头,他这个手下对他的忠心自是没得,可问题他就是有些好色,而余鱼同这个老婆的出身也不简单,据她是官宦家的大姐,父亲是朝廷的大官,因与余鱼同相恋,叛出了家庭,也许是因为她出自官宦之家,身上有着与平民女子、风尘女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他可不只一次跟于振海,让他争得红花会的大权,铲除异己之后,将余鱼同的老婆赏给他,当下他还真怕韦铁头因此误了他争权的大计:“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最好给我管住你胯下那四两肉,若是在陈家洛返回红花会之前搞定他那些死党,我们都死无葬身这地,只要搞定了陈家洛,你想要什么女人都随你。” 韦铁头毫不在意地嘴巴撇撇:“不就是冥顽不灵之辈么,若是他们不肯归降,就全部宰了。”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杀杀,难道那些多人我们就杀了?”于振海没好气地:“你别忘了,陈家洛十有八九可能还活,虽然皇宫在内高手如云,可陈家洛武功卓绝,那些人要留下他还不容易,若是我们这边动影太大,还有可能真能让他发觉到什么蛛丝马迹。“ 韦铁头:“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总舵主你手里不是有嘉亲王给的三包唐门秘制的毒药,那三包毒药,分开来就是一般的药,没有任何的毒性,可七包全在一起就是下最强的散功散,只要陈家洛他吃下,就是再强的武功也得任由我们摆布。” 于振海眉微锁:“但是要怎么对能让陈家洛吃下去,他这个人那可是警觉无比?” “陈家洛这次行刺乾隆,不是损失惨重,很多兄弟不是被清廷抓了么,我们就大肆召集所有会中兄弟北上营救那些被抓的兄弟,如果陈家洛还活着,就一定会赶来阻止,到时候我们只要我们的态度低调些,好酒好材招呼着,还怕他不上钩。” 于振海点头:“行,就这么着了,你让兄弟这些多费点心,死死的盯着红花会总舵的四周,一有陈家洛的消息就马上回报。” “知道了,总舵主!”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这边布置好陷井正等着陈家洛入局之时,却让他们榻不到的是陈家洛竟然不管不关撞了上来,直接出现在了于振海面前。 “总舵主!” 就在于振海对着一干亲信弟子慷慨激昂地宣称要率众北上解救那些被清廷所抓捕的红花会弟子时,陈家洛就突然出现在了红花会的总舵。 “总舵主?” 见到陈家洛突然出现,于振海着实是吓了一条,他还以为自己阴谋叛变,囚禁兄弟的事败露了,可是很快地他就发现陈家洛的脸色非常地苍白,就连脚步都有些浮动,就知道陈家洛虽然还活着,却也受了很重的内伤,于是他三步并做两步上去扶住了陈家洛,吩咐韦铁头:“快去请大夫,总舵主受伤了。” 陈家洛却在这时制住了韦铁头:“我的伤不打紧,快去叫余鱼同。” “余鱼同?” 韦铁头自是一愣。 见到韦铁头还愣在当地,于振海自是给了韦铁头一脚:“还不快去?” 韦铁头走后,于振海自是扶着陈家洛坐了下来,当他扶着陈家洛坐下来时,发现陈家洛的后背已是一片殷红,就对着一干手下怒吼:“没见到总舵主受伤了么,快去请大夫。” 见到于振海因为他的伤变得很焦急,陈家洛不禁欣慰地笑了,这份温情他还在时候与于振海一起练功受伤时,才在于振海身上见到过,可随着义父将红花会总舵主之会传给他后,他与于振海之间就开始有了很大的裂痕,虽然这些年来他在竭力地弥补着这道裂痕,但是裂痕既已造成,岂是他弥补就能弥补的,若是此次受伤,能弥补他与于振海兄弟间的裂痕的话,那道是件意外之喜。 让于振海意外的是陈家洛此次所受的伤那可不是一般的重,整个背部都已经溃烂得一蹋糊涂了,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经溃烂发脓了,于是于振海亲自接过大夫替过来的酒精,亲自为陈家洛洗涤伤口,挖取烂肉,上药敷药,包扎伤口,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十分的心,唯恐弄疼了陈家洛,在此刻他似乎忘了要与陈家洛争位之事,完全就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兄长。 当他为陈家洛敷完药时,韦铁头才多外面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一见到他于振海就立刻喝问:“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进来吧。” 听到于振海的喝骂声,韦铁头这才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总舵主让你去叫余鱼同,你怎么还不去,想捱踹是不是?” 韦铁头自是一脸难色:“于舵主,难道你忘了,余舵主日前听总舵主行刺乾隆失手,早就出去打听总舵主的消息去了。” “那就飞鸽传书,让他飞马加鞭滚回来。” 韦铁头愁眉苦脸地:“我已经让人把消息送了出去,就算是有消息传来,最快也得到明。” “那你也别在这杵立惹人烦,快让人去准备酒食,总舵主连夜赶回来,也该吃点东西了。” 韦铁头连忙答应了声就去了。 很快地他就让人置办了一大桌的酒席,见到那一大桌的酒席,于振海很是气恼地给了韦铁头一巴掌:“你个狗东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是不是,我们就两个人吃得了这一桌酒席么?” 韦铁头抗议:“我不也从早忙到晚没吃饭么?” 他的话还没完,后脑壳已着了于振海巴掌:“就你个狗东西,还想跟我们兄弟一起吃饭,还不给我滚下去叫周仲英他们,就陈总舵主回来了,让他们马上滚过来参见总舵主,迟了老子我打断你的狗腿。” 陈家洛却在这时:“那也不急在一时,既然韦兄弟没有吃饭那就一起吃吧。” 于振海还没有发话,韦铁头已了句:“多谢总舵主。” 然后他就在酒桌旁坐了下来,给陈家洛,跟于振海和陈家洛斟酒:“总舵主你到底比我们于舵主大气多了,我们于舵主那是出了门的气,要不这以后我跟着总舵主你混得了,跟着总舵主你混至少比跟着我们于舵主混有前途,我们于舵主那可是出了名的气,吝啬,平时酒也不舍得让我们兄弟喝一口。” 于振海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这么快就想改换门庭,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陈家洛却在这时笑了:“我振海,你对着手下老是又踢又打怎么行,想要他们对你忠心,你就得跟他们交心。” 于振海坐了下来,自个自的倒了杯酒,喝酒:“我就是一个粗人,又不是当总舵主的料,跟他们交什么心。”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于振海的背叛(下) 于振海一边喝酒一边淡淡地:“在我那便宜老子的眼里,我这个亲生儿子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或者多余的存在,而你陈家洛这个抱来的义子才是他的亲儿子,真正的衣钵传人。” 陈家洛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振海,你喝多了!” “喝多了,怎么可能?这才喝了几杯?”于振海又喝了一杯酒,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慢悠悠地:“我知道,你是不想听我我那个便宜老子的任何坏话,可他对我做的那些事,只要是在会中长着眼睛的兄弟谁心里没有一个数?” 陈家洛冷冷地:“义父对你再怎么不好,那也是生你养你的父亲,也轮不到你来他的不是。” “怎么,他做得出,还把我么?”于振海的声音很淡。 陈家洛目光如电:“百行孝为先,子不言父过,你这可是大大的不孝!” “又来教了,”于振海嘴巴撇撇:“实话,老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儒家那人前一套,背后又一套的的德性,若是按你们儒家的标准来衡量,你们那个孔圣人根本就是一个乱臣贼子,当时周子还在,他就迫不及待地向鲁国求官了,你这求官也就求官了,可他是什么德性,政谈辩不过少正卯,就直接挥起炼,到于那个叫朱熹,被你们这些成圣饶人,根本就是一个卑鄙阴险的人,为了打击自己的政敌,根本就是不择手段,强迫一个叫严蕊的妓女陷害自己的政敌,若是这样倒也罢了,可他竟然无耻到了跟人通奸的地步,而且通的是自己的儿媳,这样的人渣竟然也被你们捧成了圣人,真不知道这样的圣人能教出一些什么样的伪君子,除了教出一群两面三刀,口是心非的男盗女娼来,还能教出什么样的人来?” 陈家洛一拍桌子:“振海,你这话就太过了。” “是么,我倒不觉得,”于振海根本无视陈家洛的怒火:“咱们就那些被你捧为正人君子的东林党吧,一开始时,他们殉误国,可他们当了政又干了什么人事,除脸同伐异,大肆敛财,土地兼并之外,可没干什么好事,当时国库里空得可以跑大象,可他们一个个却吃得脑海肠肥,皇上要抗清要剿匪,让他们捐点银子,可结果呢,一个比一个能哭穷,结果李自成一进京,直接就来了一个助饷追银,一下子就追出了三亿两白银,合着你们儒家这一千年五百年来就教出了一群贪官污吏。” 陈家洛听到这话顿时哑了,毕竟于振海得都是事实。 看着陈家洛似有不甘的样子,于振海淡淡地:“怎么,是不是不过我,就要学你们孔圣人那一套,翻脸动手了,要动手也行,别做兄弟的我没提醒你,你现在重伤在身,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正卯,要动手的话,别兄弟我欺负你,我让你一手一脚,怎么样,兄弟我对你还可以吧。” 陈家洛很恼火:“你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我倒不觉得,”于振海慢慢地:“你们孔圣人,朱圣人还是还地君亲师呢,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可你还不是跟着我老子造大清的反,以他们的标准来,你们可都一个个是乱臣贼子,一个个都应该被抓到菜市口去砍头。” “满清可是外族人!” “可孔圣人都了,华夏入狄夷则狄夷,狄夷入华夏则华夏,都是炎黄子孙了,你还强分什满汉,这可有违孔圣人,朱圣饶教诲了,你没见那么多儒林学子都已经向满清皇帝跪地称奴了么,合着就你对,他们就全错了。” 陈家洛顿时哑口无言。 “要我,最无耻的就是你们这些儒林仕子了,无论谁当了皇帝,他们就一个字跪添,跟在新主子后面,继续欺压善良,什么圣人教诲就全被他们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就是孔圣饶后裔都一样,蒙古人来了跟在蒙古人后面,满人来了跟在满人后面,根本就是个哈巴狗,我对这些人根本就没好感,所以你也别跟我你那些大道理,我这人只知道一点,谁对我好,我会掏心掏肺地对他,为他效忠,谁对我不好,我也会百倍的奉还,我也不怕告诉你,时候每当我看到我那个老子对你百般呵护时,我心里都嫉妒得要发疯,有几次萌生过要杀掉你的念头,也许没有了你,我他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陈家洛沉默,老舵主对于振海什么态度,他也是心知肚明,过了好一会才:“义义对你是苛刻了些,那只不过是因为他对你的期望很高,你不应该恨他,再后来他不是教了你嵩阳铁掌么?” “这话你就虚伪了,”于振海搁下了酒杯:“从我来到这个世上,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我妈,是我妈给了我生命,含辛菇苦地把我抚养大,父亲对我来,根本就是一个非常遥远的代名词,时候跟村里那些孩子除了铁头之外,都没人愿意跟我一起玩,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孩子,六岁那年,直到我妈突然得了一场大病,临死前,才托人把我送到了一个叫红花亭的地方,到了那,我才知道我还有一个爹,我爹叫于万亭,是红花会的总舵主,是一个反清的大英雄,大豪杰,大义士,为这事,我也开心了很久,我本以为自己从此就能过上好日子,可是没多久你就来了,自你来了之后,他就把我给丢在脑后,一门心思地扑在你身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他都先紧着你,紧着你,只有你吃过的,剩下的、不要的才是我的,就连习武都一样,他把自己的得意绝学羽剑法传给了你,我只能学他早年闯荡江湖时用的嵩阳铁掌。” 陈家洛忍不住地:“嵩阳铁掌的威力并不在羽剑法之下。” “也许吧!”于振海并没有跟陈家洛争辩:“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后来我才知道他教我嵩阳铁掌并不是因为我是他儿子,而是他要给你或红花会培养一个出色的打手,而我的习武份还算不错,可我还傻乎乎地为撩到他那点可怜温情跟称赞,每三更起床刻苦练功,直到夜半才睡,可他对我的努力却从来都没有看在眼里过,更没有牟我笑过,或者抱过我,可以我从他那里从来就没有得过一点温情,从到大,他对你这个抱来的义子,都比要对我这个亲生儿子好,我们俩不管是谁犯傻,到最后捱打的总是我,理由呢,就是我的年龄大,应该给弟弟做好榜样,有什么好吃的,他也是先紧着你,理由是你要长身体,哥哥应该让着弟弟,只有你不吃了,不玩了,剩下的才是我的,如此仅仅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谁让我是大哥呢,大哥总应该让着些弟弟是不是,可问题是我那个老子的心也偏得太离谱了,长大以后,我们同样红花会出生入死,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可他呢,就是到死都没正眼看过我一眼,就念叨着你,还把红花会总舵主的位子他也传给你,而不是传给我这个儿子,你我能不怨他恨他么,有时候我真怀疑他有没有把我当他儿子?” 陈家洛听到于振海这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他也知道老舵主对他这个儿子十分的苛求,可他想不到的是于振海心里的怨气竟然这么大,也只有了句:“也许义父有他的苦衷。” 于振海苦笑:“他有什么苦衷他是不能跟我这个儿子的?” 陈家洛回答:“能出来的话那就不叫苦衷了。” 于振海听到他话,也就笑了:“你呀,也学会了口是心非,咱们不这些不愉快的事了,是兄弟的话,就陪我喝酒,我记得从到大,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喝过酒。” 陈家洛点头:“行,我陪你喝。” 韦铁头这时主动地站了起来:我给两位舵主斟酒。” 他的话刚完,于振海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见到于振海那凶狠无比的样子,韦铁头实在是有些害怕:“行行行,我这就滚出去,不打挠两位舵主喝酒聊了。”然后他就拿了只烧鸡,也就溜了出去。 见到跟于振海在一起推杯换盏,喝酒吃肉的陈家洛,韦铁头不禁摇头叹息,还总舵主呢,一点警觉心都没有,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来是怎么行走江湖的,象这样的人就是死了也好,免得浪费粮食,然后他也就走了。 反正陈家洛有于振海对付,他就是留在这也帮不上忙,倒不如回去睡上一觉。 这晚上也是陈家洛跟于振海第一次喝酒,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醉酒,酒一醉,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于振海的怨 当陈家洛自酒醉中醒过来时,已是次日的上午,当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香渥的床榻上,而于振海就坐在前面不远的圆桌旁,正把玩着他那从不离身的青龙剑,侍立在他旁边的则是他的心腹死党韦铁头。 陈家洛欲坐起,可他刚起到一半却又因周身酸软倒了下去。 听到床上的动静,于振海与韦铁头却这时回过了头:“你醒了?” “我的剑!” 于振海眉微锁:“我说你就不能先顾着自己点么,受了那么重的伤,连小命都没了大半条,就惦记着这把破剑,真不知道这把剑有什么好的,充其量它也就是锋利点,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偏偏就你拿它当宝,既然你想要给你也就是了,我又不用剑,才稀罕呢。” 说话间于振海直接将剑丢了过来。 见到于振海将剑直接丢过来,陈家洛连忙伸手接剑。 剑,他是碰到了,可却又因为浑身无力,整个人连同剑一起自床上掉到了地上。 于振海这时起身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青龙剑,并将陈家洛扶到了床上:“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都病得都快要死了了,却还记挂着一把破剑,真不知道这把剑有什么好的,它不就是用海底寒铁精铁打造的一把破剑么,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用得着这么紧张么,就好象我要贪没了你的剑,比它更锋利的剑我又不是没见过。” 韦铁头在旁很凑趣地说:“也许这剑上有什么秘密?” 于振海问:“什么秘密?” 韦铁头眨了眨眼睛:“也许这剑上藏着什么惊天的大秘密,或什么绝世的武功秘笈,得之者可一统江湖。” 对此于振海自是嗤之以鼻:“得之者可一统江湖,这话你也信,我看你是让那些说书先生给洗了脑,这把剑在我那便宜老子足有二十几年了,怎么也没见他一统江湖,以后你少往说书人那边跑,对会中的事也多上点心,以后你也是舵主了。” 韦铁头却不同意:“这我就不同意了,荣亲王和咱们的总舵主那可是武功绝世,即使与武当白眉和那个满汉第一勇士相比也绝不逊色,这把剑能被他们看重,自然是有被其看重的地方,想知道这剑上有没有秘密,那么也简单,咱们把这剑拆开不就得了。” “那倒也是,”于振海随之将目光转向陈家洛:“家洛,我觉得铁头说得不错,我也觉得你这剑上肯定有什么惊世骇闻的大秘密,大家兄弟一场,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剑上到底有什么惊世骇闻的大秘密。” 陈家洛此刻显得很平静:“你过来我告诉你!” 于振海上前,并将剑递给陈家洛。 陈家洛抓住剑柄直接拔剑。 剑出鞘,一如惊虹,直刺于振海。 于振海却早有准备,双掌一拍,紧紧地拍住了陈家洛的剑。 陈家洛的剑居然无法再前进一寸。 “总舵主不愧是是总舵主,武功绝世,在身中七绝软骨散的情况下,居然却还能出剑,单以武功而论,就是五个于振海捆绑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 他的手急翻,陈家洛的剑已然脱手,被于振海推倒在床。 陈家洛目光锐利:“你对我下了毒?” 于振海坦然承认:“这么快就发觉了,果然不愧是我们的总舵主,佩服佩服,不错,我的确给你下了一点毒,这种毒要不了你命,最多也就是让你功力尽失。” “为什么?” “你陈家洛武功绝世,虽然你身受重伤,却虎威仍在,不把你搞得彻底爬下去了,我哪些敢接近你?” “你投靠了鞑子?” “什么叫投靠了鞑子,别说的那么难听,”于振海也没有再隐瞒:“用你们孔圣人和朱圣人的话说就是报效朝廷,忠君爱国,如果你一定要骂,就先骂骂你们的孔圣人的后人文衍公,连他也率着所有的儒林仕子对满清跪了,发誓效忠,听说那个张廷玉都已经把明史改了不下几十次,更何况是我这一介纠纠武夫。” 陈家洛脸沉如水:“是你把我们入宫行刺乾隆的事是你透给嘉亲王的?” “没有!” 于振海却在这时直接否认。 陈家洛冷哼:“那他怎么对我们入宫行刺乾隆这事了如指掌,还在宫里伏下火铳营?” “我真的没有把你们的消息告诉嘉亲王,”于振海解释说:“我只是把它告诉了荣亲王,至于他有没有告诉嘉亲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也太没用,荣亲王还希望你们英雄好汉能跟嘉亲王斗个两败俱伤,削弱一下乾隆的实力,要知道你们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好汉,可谁知你们也太没用了,哪里是去行刺,根本就是给人家去人头,你看看人家吕四娘一介女流都能勇入皇宫大内剁了雍正的脑袋,你们这群所谓的英雄好汉,居然连人家一个女流都比不上,我若是你们直接拿刀抹脖子得了。” 陈家洛怒:“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许多人的,他们可都是你朝夕相处的兄弟。” 于振海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于振海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兄弟,如果他们是我兄弟,我于振海就一定会顾着,护着,就象我护着铁头一样,可他们是我的兄弟么,他们既然已经倒向你陈家洛,那就是我的敌人,是我的敌人我就一定会彻底地打倒,包括你陈家洛。” “我们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不需要,”于振海一字一字地说:“从小我就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毁掉红花会,替我跟我娘报仇,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二十五年,总算是皇天不辜有心人,这一天总算是让我等到了。” 陈家洛怒:“红花会可是你父亲一生的心血!” “我为什么不能灭掉红花会?”于振海反问:“我那便宜老子就是为红花会和他反清复明的野心,抛弃我和我娘,从我有记忆时,就记得他总共回家的次数才三次,其他的时间都是为红花会和他个人的野心在外奔走,若不是因为红花会跟他心里的野心,他又怎么会抛弃我和我娘,让我变成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孩子,自小就被村里那同龄的孩子嘲弄,说我是野种,而我娘自生下我之后,更是整天以泪洗面,就是到死也没能再见到他,可以说我和我娘这一生就毁在了他手里,虽然他死了,可红花会还在,我要替我和我娘报仇,要报仇,我就得灭了红花会,毁了他的心血。” “我看你疯了,出卖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于振海冷笑:“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跟反清义士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脑子都进了水,你们连老百姓需要的是什么都搞不清,就在那叫嚣着反清复明,能成功才叫怪,老百姓需要的是要的是安定的生活,只要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他们就会死心踏地跟在谁的后面,而现在满清入关已近百年,百姓生活安定,可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义士却非要因为个人的野心、理想搞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侠,所谓的义?” 陈家洛冷笑:“我们这些人的志向不是你们这些甘愿做满清走狗之辈能明白的。” “你们这些人说白就是一群不识时务,却又打着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为幌子,却唯恐天下不乱的野心家,白白的辱没了侠义这两个字,虽然我没有读过多少书,可我听说书的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中者助弱除强,侠之小者与友为邻,你们这些算是什么侠,就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野心家,阴谋家,真让你们坐上了那个位子,只怕你们这些人是比谁都贪婪,跟你们这些人说这些根本就是多余。” 说完这话于振海已准备走了,可他刚走了两步,却又被陈家洛叫住:“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于振海回答说:“你放心,虽然我们道不同,可好歹也算是兄弟一场,我不会杀害自己的兄弟,荣亲王和乾隆对你都很兴趣,所以我会让人把你押解上京,至于他们会怎么处置你,那就就不是我的事。”。 “你把兄弟都出卖给了清廷,你这么做会害死大家的。” “死他们的不是我,是你和我那便宜老子的野心,”于振海反驳:“自从他们跟你和我那便宜老子造反时就注定面前只有死路一条,满清入关至今已过百年,社会安定,民心归附,百姓生活安定,早已不思前明,造反早就没前途,在前面等着他们的只是一条不归路,这几天,你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的睡,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我会让铁头尽量满足你,等冯道德来了,我们就跟他一起进京,到了京城你能不能保住一条命,就不是我能作主的了,不过我听人说,荣亲王和乾隆对你很欣赏,只要你肯对他臣服,没准还能保住一条命。” 第一百七十章 李小环再临杭州 李沅芷没有死,她在江中整整飘了一天一夜,才遇上两条从姊归前往杭州的商船,被水手从江中捞了起来。 当李沅芷被水手从江中救起时,整个人已因为极度脱力昏了过去。她这一昏过去就是三天两夜,当她从昏迷中醒过来时,船已停了下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妇人装扮的女人,这女人陌生俏丽而倔强,而且她很肯定自己从来教没见过,而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听到方德要拍卖方隆号外地分号后从姊归匆匆赶外杭州的李小环。 “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 “你醒了最好,”李小环的声音的声音很淡:“我们这艘船已经到了地头,而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多事,更喜欢惹麻烦,若是你再不醒来,我还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了。” “谢谢!” “不客气,”李小环的声音很淡:“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多事,更不喜欢惹麻烦,所以我不会问你的来历,更不会问你怎么掉到江里的,或有什么仇家,你也不用费尽心机的跟我说些谎话,跟我说什么大恩不言谢,容后再报之类的老话,对你的来路,我根本就没兴趣,还有刚才我已经请大夫给你检查过身体了,你身上并没有什么明伤,暗伤,就是因为在水里泡得时间长,有点脱力,回头吃几副补药,好好地休息上几天,估计也就没事了,不过我们这是商船,这次我来杭州也是因为在杭州有些事要办,不便留你太久,若是你在杭州有什么亲戚朋友,就投亲去吧。” 李沅芷苦笑:“我在杭州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 “这我早就想到了,”李小环随之丢给了她一个包袱:“这包袱里有几身换洗的衣服跟二十几两碎银,即使是你在杭州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它也能让你在杭州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你要赶我下船?” “不错,”李小环淡淡地说:“你我非亲非故,能把你从江中捞上来,给你一些盘缠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可没有理由要照顾你一辈子,更何况我这次来杭州也有自己的人事要办,我总不能在办事的时候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吧,虽然你在杭州无亲无故,可你有手有脚,只要勤快点,想在杭州城里要找一份生计还是没问题的,若是你有什么麻烦,或者有什么仇家的话,我建议你去四条街,相对外面而言,四条街就是一片净土,无论你有多少仇家,或者惹了多大的麻烦,但是只要你踏进四条街,整个人就算是安全了,只要你在四条街安分守己,谁也无法把你从四条街带走,即使是官府中人也都不例外。” “知道了,”李沅芷已坐了起来,很吃力地下床:“你放心,我这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 李小环的声音很淡:“那就好!” 半柱香后,李沅芷就下了李小环的商船独自离去。 随着玉矶子的武功被废,方孝玉、方世玉等人进京赶考之后,雷家的招亲擂也没有再坚持多久,也就撤了,虽然他们的招亲擂显得有点无疾而终,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雷家的女儿雷婷婷和雷人王也跟着失踪了,你说这连女儿都不见了,这擂台你让他们怎么再摆下去。雷家的擂台这一撤,杭州城也显得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段平静只是属于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玉矶子那可是西北武林大派崆峒派的掌门,在其还有崆峒五老,这五老才是崆峒派真正的顶梁柱,虽然崆峒派在江湖中的地位远远地比不上少林、武当两大门派,却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更重要的是崆峒五老的武功虽然不及,但五人联手却未必不及白眉,虽然玉矶子只是他们推出来主持凡俗事务的代表,代表的那可是崆峒派的门面,如果连他的武功被废,他们都熟视无睹的话,那崆峒派还怎么在江湖中立足。 但是不管怎么说,随着雷家的擂台被撤,杭州城总算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前来参拍方家外地分号的商家所打破,拍卖方隆号外地分号这事,方德直接将之授权给了罗伯特的洋行,以现金的方式进行公开拍卖,整个拍卖是在总督府的监督下进行的,对于这次拍卖,罗伯特那可是非常地重视,这可是他跟大清的商人们进行交流与推广洋行业务的绝佳机会。 事实上他也没有让方德失望,外地那些分号在拍卖之后,总共得银一百七十三万两,在拍卖结果之后,方德将一百万两银子直接通给官府捐助给了江南各地的赈灾局,做为赈济灾民的专款。 对于丈夫将拍卖的银子捐给赈灾局这事,苗翠花,马玉梅虽然不解,可她们还是跟欧阳四海一起亲手置办了一桌酒菜安慰方德,毕竟方家经营了好几代的方隆号是在自己丈夫手上没了。 对于三位妻子的心意方德倒是很领情,每一道菜都真心实愿地尝了好几口。 酒席间马玉梅问起他将银子捐给赈灾局这回事,方德这么回答他的:“有银子是好事,但是银子多了就很容易引起别人忌惮,尤其是朝廷方面,发年的大明的首富沈万三被朱元璋抄家灭门就是一个例子,一旦你引起朝廷的忌惮,那你的路就走到了尽头,因为你个人就是钱再多,也斗不过人家握刀的,所以真正的智者他会适时的调控风险,不断地释放风险,不会将自己置于刀口之上,朱陶公只所以被人称为商圣,就是因为他善于风险降低到最低,再说一个人你能吃多少,用多少,占多少,即使是没有了方隆号,可是我们的根,跟客源都在,我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因为商人最重要的是信誉,跟人脉,没有这两样东西,你就是有千万资产,总有一天也会败光,可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在,你就随时可以一夜暴富。” 苗翠花笑着说:“只要你不带着我们去讨饭就行。” 方德则继续说:“朱陶公只所以被称为商圣,就是因为他深谙趋吉避凶之道,他不但能苟全家人性命于乱世之中,还能三起三落,光这份本事就值提我们学习,我也不想因为一点身外之物给我们带来灭门之祸,不过光这样还远远不够,我准备将剩下的家资分成二份,固定资产咱们不动,金银细软全部委托罗伯特存入英国皇家银行,并请他把我们办理移民手续,一旦大清无法呆了,我们就全家就搬去英国,英国那边的法律体系要比咱们这边透明多了,特别是对商人的保护,不象咱们这边有点钱,你还得藏着掩着,生怕引起官府的注意,一不小心就被人家扣上奸商的大帽子,被抄家灭门。” 苗翠花忍不住地说:“那我们岂不是要背进离乡,漂洋过海,我这人最怕坐船,一坐船就想吐,若是坐上几个月的船,还不得晕死?” 方德呵呵一笑:“真要到了那种地步,你说是晕船要紧,还是逃命要紧?” 苗翠花想了想说:“最好永远不要走那一步,咱们就在大清国的土地上呆着。” 方德笑着说:“哪当然了,我也不想背井离乡,飘洋过海,但是凡事不以人们的意愿为转移,咱们也只是做规避风险的措施,这常说得好,这狡兔还有三窟呢。” “狡兔三窟,什么狡兔三窟,能不能和我说说?” 永宁已在他们的说话间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见到了满桌的酒菜:“好啊,你们没义气,有好吃的也不等我。” 欧阳四海说:“什么是有好吃的不等你,你看看你自你来了我们家之后,在外面呆的时间都比在家里,还好意思说我们吃饭不等,没义气,难道让我们大伙都饿着肚子等你一个,这才叫讲义气,以后想吃饭就早点回来,别在外面一个人玩疯了,我们几个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可到饭点我们就开饭,可不会专等你一个。” 说话间她起身给永宁让座盛饭。 “知道啦,知道啦,不过我可不想你们个个手里都戴着手表,”永宁笑吟吟地望着欧阳四海:“要不嫂子你把你的手表让给我?” 欧阳四海说:“我每天要跑那么多的店铺,没有表还真是不行,玉梅和翠花她们比较闲,要不你问问她们,看她们谁让给你?” 永宁立刻将目光转向了苗翠花跟马玉梅:“你们谁把手上的表让我?” 苗翠花嘴巴一撇:“你想都别想我的表可是去年生日的时候相公专门送我的生日礼物。” “你呢,”永宁将目光转向了马玉梅:“你呢?” 马玉梅低头扒饭,装做没听见。 永宁一拍桌子,杏眼圆睁:“这么没义气,亏我还把你们当好姐妹。” 苗翠花说:“你也不会看西洋表,要表有什么用?” 永宁愤愤不平地说:“不会看表我不会学么?” 苗翠花说:“表呢,我们一人只有一块,都是相公在我们生日时特意送给我们的,有着特别的意义,你想都别想了。” 永宁立刻将可怜巴巴的目光转向了方德:“我说大哥,我可是你的结义妹子,你几个老婆手上都有表,就欺负我一个没表的,要不你把你手的表让给我,让我出去也显摆一下。” 方德笑了:“可我也只有一块。” 永宁嘿嘿一笑:“明天是那个洋鬼子的生日,那个叫罗伯特的洋鬼子跟你不是很熟么,回头你再跟他要一块手表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不好意思,明天我跟他去说。” 方德笑了:“闹了半天原来你是想去罗伯特的生日舞会。” “那你带我去不去?” “带你去是没问题,但是洋人很注重礼仪,你得先跟玉梅、翠花学好西洋礼节,若是到什么闹出笑话可就不好玩了。”。 永宁一咬牙:“不就是学西洋礼仪么,这还能难倒我永宁。” “那就等你学好了再说。” 第一百七十二章 雷泰斯太那 学了两天礼仪的永宁与横山建树终于如愿以偿地跟着方德、欧阳四海、苗翠花,马玉梅在罗伯特生日那天夜晚去了洋人的洋行。 进入洋行之后,永宁格格发现洋行的院子里到处都悬挂着灯泡,将整个院子都照得亮如白昼,一些洋人男女正在院子里随着美妙的旋律在那翩翩起舞,院子的四周都摆放着一列长桌,长桌上罗列着永宁从未见过的西洋的各色海鲜食物跟西洋美食。 听到方德携着家眷前来,罗伯特夫妇自是与洋行的几个洋人迎了出来,很是热情地说:“Ar, Fang,你终于来了,我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相信你对它一个很有兴趣。” 方德摇头:“我亲爱的罗伯特,你可真是一个工作狂,就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肯放松一下。” 罗伯特热情洋溢地说:“我热情工作,工作让我快乐,对了你身后怎么有两个陌生人?” 听到他这话,方德立刻将横山建树叫了过来,向罗伯特说:“我亲爱的罗伯特,我来给你介绍一个尊贵的客人,这位是日本京都名门望族横山家的嫡长子横山建树,未来横山家的继承人,我知道你对日本京都的市场很感兴趣,若是你能得到横山家的帮助,这对你打开日本市场很有利。” 罗伯特闻听,他的眼睛顿时亮了,如果能在日本找个代言人,这对大英帝国打开日本市场很有利,于是他当下就向横山建树伸出了友谊之手,以娴熟的中文说:“日本横山家的大公子,欢迎你来参加鄙人我的生日舞会,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方德跟着向他介绍男孩子打扮的永宁:“这是我的结义妹子永宁。” “结义妹子,你说他是女的?” 方德笑:“我这个结义妹子喜欢在外面闯荡,为了方便她就把自己打扮成了男孩子,用我中国的话说就是女扮男装,她后面那三个你认识,都是我老婆。” “这我知道,”罗伯特跟着向方德说:“这是我夫人,凯瑟琳,这次她伦敦那边来,她在杭州一个熟人都没有,以后还得你多多关照。” 方德点了点头:“凯瑟琳女士,我来给介绍一下,这三位欧阳四海、苗翠花、马玉梅,她们都是我妻子......” 方德的话还没说完,凯瑟琳已惊呼出声:“天哪,你有三个妻子,你怎么可以有三个妻子,这在我们英国是绝不允许的。” 方德不好意思的笑笑:“国情使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这个国家可是一个刚刚经过战乱的国家,即使是现在新疆和西藏那边仍在,男人大都在战场上死了,家里就只剩下一大堆女人,她们都是弱者,大多没有什么生存能力,所以在我们国家一夫多妻很平常。” 听到战争这个字眼,凯瑟琳立刻大声说:“战争,该死的战争,我诅咒战争,战争就是一个剥夺人类生命的吸血鬼。” 罗伯特适时说:“我也诅咒战争,讨厌战争,我亲爱的凯瑟琳,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跟Ar方谈,拜托你替我招呼好几位方夫人。” 凯瑟琳很痛快地答应了声,很爽快地说:“我知道,你们男人个个都是工作狂,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一点情调都没有,你们就谈你们自己的吧,三位方夫人就交给过我了。” 罗伯特谢了声就转对方德说:“我亲爱的方,我们进去吧。” 方德点了点头,然后转让对横山建树和欧阳四海说:“你们也来一下。” 听到方德的招唤,横山建树与欧阳四海双双跟了过来,方德则对罗伯特笑着说:“四海是我们方家的女主人,建树是我在日本的合作伙伴,不建议他们也一起进去吧?” 罗伯特无所谓的耸耸肩:“你都没有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那就一起进去吧。” 然后他就在前率先带路,方德则带着欧阳四海、横山建树跟着罗伯特走进了洋行的办公大厦。 他们进去后,院中那动人的舞曲也结束了,在院中跳舞的洋人也结束了跳舞,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桌上锃亮发光餐具,在长形餐桌养育之旁,盛起了自己钟爱的食物,凯瑟琳则带着苗翠花、马玉梅、永宁向着一大堆的洋人贵妇人走了过去,向她们介绍那些西洋贵妇人,开始时,永宁还跟着她们,只可惜她们说得大都是洋文,基本上她都听不懂,所以到最后她也就脱队了,自己拿了一只锃亮发光可见人影的精钢餐具,自顾自地在餐桌上挑了一大盘自己喜欢吃的海鲜,在那享受着食物。 当一大盘食物快吃完时,她突然记起自己忘了叮嘱方德给她向罗伯特要手表这事,一想起这事,她也跟着向大厦里面走了进去。 大厦的走廊上每隔几米都吊着白织的电灯泡,那些灯炮的光都很强很亮,虽然是夜晚,却仍将走廊过道照得亮如白昼,大厦的一层一共十七间房间,这些房间的门都是紧锁的,虽然那窗户都是玻璃窗,可是窗户上都挂着厚厚的窗帘,你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所以在在一层她并没有找到方德与欧阳四海,然后她就在大厦的尽头看到了一道楼梯,然后就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在第二层的北边她见到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会议室的窗户都安装着宽大的玻璃,透过明亮的玻璃,她就见到了方德,欧阳四海、横山建树,罗伯特正向他们介绍一个身材魁梧的洋人:“……这位是我们大英帝国皇家机械学院的高级工程师雷泰斯太纳先生,它不仅是一名出色的工程师,更是一位了不起的拳击手,历经一百二十场拳击赛,未尝一败,现在就请他向方先生,方夫人,衡山先生介绍一下我们大英帝国最新生产的蒸汽织布机。” 雷泰斯太那,听了罗伯特的话后,立刻取出几张机械设计图,在前面的黑板墙上铺开,用大头针扎住,然后以英文向方德、欧阳四海、横山建树详细的介绍那几张机械设计图,虽然横山建树听不懂他那些话,可方德和欧阳四海和洋人来往已不是一天两天,对于他的话还听得懂,偶然间他们也会以英文提问,对于他们的提问,雷泰斯太那也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见到他们,永宁就准备离开,反正对方谈得她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就在这时,只听蓬的一声雷泰斯太那已破门而出,一只铁一样的拳头已迎面击向永宁,这一拳快而简单,没有任何的变化,不同于中国任何一派的招式。 拳击! 西洋拳击! 对于这种西洋技击,永宁并不陌生,在琼花书院那些洋学生身上她也见过,只不过他们的拳击技巧跟雷泰斯太那相比之下就差得太远了。 在这一刹那间,永宁根本来不及招架或躲闪,眼看那只拳头就要击中永宁时,欧阳四海却后发先至,出现在永宁身前,以太极拳四两拨千斤将雷泰斯太那这一拳化解掉。 雷泰斯太那见到有人化解掉他这一拳,不加思索,又是一拳击出,可是他这一拳仍被欧阳四海轻易地化解掉,当他再要出拳时,却见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欧阳四海,也就收住了拳头。 当他收住拳头时,方德与罗伯特以及横山建树才从会议室走了出来,:“方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雷泰斯太那可以说是我们大英帝国最出色的拳击手,所参加的拳击赛共一百二十三场,没想到方夫人竟然能接下他两拳,巾帼英雄想必说的就是方夫人这种人。”欧阳四海还没有说话,永宁已在一旁不屑地说:“不就是西洋拳击,很了不起么,就会欺负我一下我们女人,遇到高手一下子就鄢了。” 罗伯特解释说:“雷泰斯太那也不是有意要冒犯姑娘,此次前来远东,路上并不太平,这一路上他三次遇袭,那些人都是奔着他手里的图纸来的,特别是在日本海和勃海分别遇上了日本忍者跟大清高手的袭杀,他很可能把姑娘当成前来抢夺图纸的人了。” 永宁的嘴巴撇撇:“不就是几张破图怎么?就你们大才当宝贝,我才不稀罕呢,我是来找我放大哥的。” 方德笑着说:“这里是洋行,不比咱们家里,你不在外面玩跑进来做什么,若是让人误会了,刚才若不是四海,那一拳可有你受的,以后有什么事就等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就已经迟了,”永宁连忙说:“你可答应过我,要帮我跟罗伯特要表的。” 方德眉微锁:“就这事你也得费神跑进来,专门告诉我?” 永宁不好意思的笑笑:“人家不是怕你忘了吗?” “表的事我已经跟罗伯特说好了,准备进一大批手表回去试买,想要手表回去再说。” “那就多谢了,”永宁笑得很好看:“我就不打捞你们继续谈事了,我先走了。” 说完这话永宁就跟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地走了。 永宁走后,罗伯特则对众人说:“我们进去继续谈。” 方德答应了声,跟着罗伯特走进了会议室,他刚走进来,雷泰斯太那已从后面赶了上来:A方老爷,令夫人好俊的功夫,请问她刚才用的是不是中国功夫。” 方德笑着说:“她就是学了一点强身健体的玩意,论功夫她哪比得上你雷泰斯太那。” 雷泰斯太那马上摇头:“方老爷你太客气了,经过刚才的交手,我已经试出了令夫人的功夫,她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巾帼英雄,如果她不是女人,改天我一定会向她好好地请教几个回合。” 方德回答说:“咱们杭州城是有几个功夫高手,相信你这次来一定不会失望而归。” 雷泰斯太那点头:“那就好,我这次来你们中国,就是听人说你们中国功夫很神奇,想来向高手请教几招。” 罗伯特这时说:“中国功夫的确是很神奇,我知道有几个人他们的功夫都很了得,在中国的江湖中武功最高的共有四大高手,人称四大天柱,少林至善,武当白眉、南拳王白泰官以及号称满汉第一勇士的的闽浙总督鄂尔多,你找他们比武,小心你让人家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雷泰斯太那忿忿不平地说:“我只有死了才会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罗伯特无所谓地说:“你要找他们比武,我不拦你,但是你先得把你的正事给做完。” “知道了!” 雷泰斯太那很不高兴地应了声。 第一百七十三章 方家的秘密 回到会议室,重新坐下之后,罗伯特继续说:“......相信经过雷泰斯太那的介绍,相信你们对我们大不列颠刚生产的蒸汽织布机已经有了直观的了解,对此我本人可以毫不夸张地预言,在不久的将来机械纺织必将在不久的将来代替传统的手工纺织,它纺织的效率和质量都是手工纺织无法比的,这将是一种谁下无法阻挡的趋势,可以说你如果掌握了机械纺织,就等于在未来的市场上掌握了先机,因为机械纺织的速度将手工纺织的十几,二十倍,而且打操的人员,他不需要十几,二十年的纺织经验,这就意味着你的成本将比别人的要更低,低廉的成本,它为你带来的将是价格上的绝对优势,这就意味着你能以更低的价格打跨你的竞争对手,进而操控整个市场,进行垄断经营,到时候你就是这个市场上说一不二的王。” 方德笑笑:“我现在我只想要知道你们洋行准备卖给我几台织布机?” 罗伯特摇头:“方,你误会了,这次我不打算将新型的蒸汽织布机卖给你。” 方德没好气地说:“那你跟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罗伯特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们这次是以新式的蒸汽织布厂和技术投资你的纺织工厂,也就是合资办厂,双方以投资的比例占取工厂的股份,原则上我们不干涉你在大清国里的运营,因为你们大清的市场我们目前还挤不进去,就由你全权作主,大清国的市场目前我们还挤不进行,我们这边只出几个会计师和技术工人,每个月的帐目的机械进行维修,年底双方根据年度纯利润按股份进行利润分成,停销的布匹也由我们洋行全部按你们这边市场价的八成收购,销往亚洲的其他地区,诸如印度、日本、朝鲜、越南、雅加达等等南洋地区,这也就是说即使是你们国里卖不出去一匹布,也不担心赔钱。” 方德点头:“你要合资办厂,我这边没问题,你准备把工厂建在哪?”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这个国家与你们国家的体制不同,你们国家对商人有着特别的保护,可我们这边不一样,一切都君王说了算,你可以有一点,但是这钱绝对不能过多,过多的钱财就意味着风险,官府一句话就能让你抄家灭门,所以我们得分散投资,国里可以有纺织厂,但是它的规模绝对不能过大,引起朝廷的注意。” “你想把工厂建在哪?” 方德回答说:“南洋、日本、越南、泰国、菲律宾、朝鲜随便那都行,这么一来,无论是哪个国家的政策有所变动,我们也不至于一败涂地,不过我个人建议把纺织厂建在南洋或日本,我的亲家公横山十兵卫在日本京都可有着很高的威望,即使是幕府也得给他几分薄面,可以说有他京都那边绝对没问题。” 罗伯特同意:“行,就依我亲爱的方,不过我们先把杭州这边的工厂办起来,而且你工厂里的那些纺织机也都已经老掉牙,不但工作效率低下,而且经常出问题,这么吧,我们这边就先给你五台我们大不列颠最先进的蒸汽纺织机,雷泰斯太那将全程跟进,负责机械的安装、调试、跟运行,并对操作人员进行培训。”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得帮我,而且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帮到。” “帮我们一家人办理移民英国的手续,假如有一天我们一家大清呆不下去,好搬去你们英国。”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想起要移民英国,据我所知,在大清共有八位总督,其中三位就跟你们方家有着密切的关系,有这三位总督撑腰,你们方家在大清的根基可说是牢不可破。” 方德淡淡地说:“天意难测,明天的事谁知道呢,再说狡兔还有三窟呢。” 罗伯特笑着说:“帮你办理英国移民手续,没问题,但是成了英国公民,你就得遵纪守法,所有的资产都得依法登让上税,即使是你们是海外公民也都一样。” 方德笑了:“我们方家本来就是遵纪守法的商贾世家。” “那就没问题了,明天你就把你们家里准备移民英国的人员名单给我,另外每人再缴纳二百两银子的手续费,我托人给你们办理英国公民手续。” “那就多谢了!” “事情既然谈完了,我们也该庆祝一下了,你是准备喝香槟还是白兰地?” “就香槟吧!” “OK,”罗伯特点头:“就香槟,来人开香槟。” “你们在谈什么大买卖,能不能也算上我一份。”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罗伯特回头就见到李小环自外面款款而入,面前的李小环身着一身西洋晚装,打扮得很明艳,不可方物。 在见到李小环时,方德也有些失神。 他也想不到会在罗伯特的生日舞会上遇到李小环。 生日舞会结束以后,罗伯特直接让手下用自己的西洋轿车将方德夫妇送了回去。这一路上各人各有心思,谁也没有抢着说话,最后打破沉默的是欧阳四海:“你在想什么?” “我有种感觉,小环这次回来,一定会在杭州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听到方德这话苗翠花顿时有些不高兴:“你还在想李小环。” “李小环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思想单纯的李小环了。” 永宁在一插嘴:“那你敢说你自己已经一点都不希望她了。” 方德回答说:“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李小环。” 欧阳四海问:“如果李小环要从雷家手里夺回漕帮的管辖权,你会站在谁的一边?“ 方德苦笑:“你这可就问住了我,雷媚虽然是一个女人,可她武功高强,商业手法娴熟,漕帮这些年在她的打理下还算太平,帮众也算是安居乐业,她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帮主,小环虽然也有些手段,可她也未必斗得过雷媚。” “那可就不一定了,”永宁笑着说:“李小环敢回杭州,自然也有她的依仗,我看这次雷家可危险了,没准人家都已经给雷家把坑给挖好了。” 第二天,方德就接到了雷家姐妹请客的帖子,接到贴子后,他们就前往雷家会见雷媚。 酒席间,雷媚显得很殷勤,一如善待宾客的主妇,酒过三巡,她开始询问方德:“听说方老爷昨天与罗伯特又达成了一笔大买卖的契约,不知道能不能让我雷家也入一股?” 方德苦笑:“其实雷大姐你也不用这么小心慎微,我知道李小环到杭州这事一定瞒不过雷大姐,更何况她一来,就很高调的去了罗伯特的洋行,跟那些客商在拉关系,套交情,它就是想瞒过雷大姐你都很难。” “根据当年的赌约,我这个漕帮帮主也只是暂代,一旦李巴山和后人回来,这个帮主就得退位让贤,”雷媚的语音很平静:“我就是想让方老爷给李小环传个口信,如果她想要漕帮帮主的位子,可以直接来找我,我退位让贤也就是了,没有必要玩那么多手段。” 听到雷媚这话,方德顿时沉默了下来:“这些年来雷姐你的所做所为,我是看在眼里,漕帮在你的打理下虽不能说是蒸蒸日上,却也是稳步向前,帮众弟子也算是有口安乐饭,俗话说得好,一动不如一静,即使是换个人上去也不一定有你做得好,所以我倒宁愿你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相信鄂总督也是一样,李小环她就是要坐上这个位子,也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虽然李巴山曾是漕帮帮主,可漕帮帮主它也不是家的,更不是凭关系跟人情就能坐上去的,如果真要选一个帮主,我倒宁愿你继续坐在这个位子,至于以前的赌约,我看就算了,李小环她要坐那个位子,就让她拿出真正的本事来,我相信这也是鄂伯伯的意思。” 雷媚听到方德这话,不由得展颜而笑:“能得到方老爷你这话,那雷媚在漕帮这些年的努力,也算是没有白费。” 但是令雷媚想不到的是向她们雷家动手竟然不是李小环,而是代铎,不过在对付雷家之前,代铎先让心腹手下将李小环请到了钦差行辕,让丫环献上了香茗。 李小环并没有喝茶:“钦差大人唤小环前来可有什么吩咐?” “吩咐是不敢当,只是做笔交易,本钦差可以帮你收回漕帮的大权,你帮我对付方家。” 李小环冷笑:“我虽然与方德反目,却不代表我们已经变成了仇人。” “这我知道,”代铎微笑着说:“方德只所以拒绝你,就是因为方家,如果没了方家,他一定不会离开你。” 他这一句话正中李小环的心事。 “方家传至方德已经是第四代了,在朝在野他们都有极大的势力,这股势力就连荣亲王也不敢轻易去碰,更何况是你。” “方家能有今天,是因为两样东西,一是康熙爷钦赐的丹书铁券,二是雍正爷当年行走江湖时雍正爷当年行走江湖时遗落在方家的太祖圣剑赤蜂剑。” 李小环眉微锁:“丹书铁券我听过,听说那是当年康熙远征葛尔丹,因为军费紧张,特向民间募捐,方老太爷在杭州率先响应,捐饷五十万,事后康熙爷念用功绩,特赐丹书铁券,护佑方家三代平安,但是赤蜂剑我就不知道了。” “别说你不知道,就是本钦差听荣王爷说起这事时也非常意外,赤峰剑那可是太祖皇帝号令八旗精兵的圣剑,拥有此剑,此剑者即可调动各地兵马,拥有生杀大权,有了这东西,你就是一把火把紫禁城给烧了,乾隆他也得夸你烧得好,烧得妙,烧得呱呱叫。”。 李小环淡淡地说:“赤蜂圣剑事关重大,就是欧阳四海也未必知道它的下落,更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外人。” “那是自然,这两样东西若是能轻易到手的话,荣亲王哪里会隐忍三十年,可见方家有他忌惮惮的人或物在,冯道德由于过度自信,曾入方家盗剑,结束落了个重伤而逃。”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李环点头,冯道德在方家遭创这事,她一进杭州,就已经听了,不过她对这事并不怎么关心,冯道德遇遇袭遭创,关她甚事,她最关心的是代铎怎么她夺回漕帮的大权,要知道在雷家的背后还站着一个荣亲王,若不是因为他们背后站着一个荣亲王,雷媚就是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漕帮帮主的位子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怎么帮我得回漕帮的大权,要知道在雷家的背后还站着一个荣亲王,甚至这些年我还听到了一些传言,荣亲王只所以帮雷家就是因为雷媚就是他在外面没有名份的女人,雷婷婷就是荣亲王在外面的私生女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那你就是在和荣王爷做对了。” 代铎呵呵一笑:“流言就是流言,这个流言我在北京的时候就已经听人了,它无非就是某些人抺黑荣亲王跟雷家的工具。”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李环的声音很淡。 “本钦差也就跟你直了,我这次来杭州,表面上是奉旨南下缉拿红花会、日月会、地会、屠龙帮一干反清余孽,事实上却是替咱们这位王爷敛财而来。” 李环眉微锁:“荣王爷那可是朝廷的潢贵胄,贵为亲王,倍受乾隆宠信,他需要敛那么多银子么?” 代铎呵呵一笑:“咱们这位王爷的心可大着呢,他可不甘心就此只当一个太平的王爷,在仕林可有一个传,是康熙爷当年传位的人根本就是不是雍正,而是这位爷,就雍正与隆科多勾结将江湖上的奇人异士,杀父诛母,偷改遗诏,窃取属于这位爷的皇位。” 李环摇头:“这事我也听了,不过流言就是流言,根本就经不起推敲,这些只不过是因为雍正推行士绅一体纳粮,侵犯了他们的既得利益招来的恶意诽谤。” “但是,荣亲王被咱们那位先皇囚于皇陵守墓十三年,却是不争的事实,你知道新皇登基,他才被特赫了出来,你咱们这位爷被囚于皇陵那么多年,这心里能没有怨能没有恨么,再加上士林那些人推波助澜,要他没有野心,根本就不可能事,若是他终于乾隆的话,那么民间的那些反清乱党,早就让他全部剿灭了,他留着他们,无非也就是为了手里的兵权,在那玩敌养寇,现在这位手下可有两旗的精锐,贵为八旗之冠,要养这么多人那可需要很多的银子,没有足够的利益,那些人怎么可能跟着他走,雷家无非也就是他敛财的一个工具。” “既然如此,那他更没有理由毁掉自己敛财的工具。” “这还不是因为雷媚跟雷老虎太贪婪了,这些年你也太不听话了,这些年来他们可把大把大把的银子运回了山东,咱们这位爷最多也就是喝点米汤,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咱们这位爷能不动怒么?” 李环沉默,心中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雷家姐弟那可是荣亲王的心腹手下,可为了银子,还是这么容易的被荣亲王给抛弃了。 “你怎么帮我夺回漕帮的大权?” 代铎笑着:“官家要灭了一个世家,那理由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你就在那坐着,等本钦差的好消息就是了。” 李环一双眼睛望着代铎:“荣王爷手下高手如云,能够胜任漕帮帮主的大有人在,你为什么选我一个女流?” “因为你是李环,是方德曾经的恋人,虽然最终还是没能嫁入方家,但是这份故人香火之情却依旧存在,由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以大大的缓和方家与荣亲王之间的矛盾,若是换个人,别是方德,就是偶尔多那边也未必能够接受,而就是他们之间的缓冲枢纽。” “你这么帮我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荣王爷需要先皇遗落在方家的太祖圣剑,有了这东西他才可以名正言顺起事,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我要却是方家的丹书铁卷。” 李环在这一刻笑了:“你的野心也不。” 代铎淡淡地:“我可从来没有过,我是荣亲王的人,若是荣亲王,真的效忠乾隆,也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你是谁?” “这个你无须知道,现在你所要做的,就是回去好好地等我的好消息,然后接掌漕帮帮主的位子。” 李环却在这时笑了:“在西方有句格言不知你听过没有,上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你想要有收获,就必须有所付出,我不知道你这么帮我,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即使是方家有赤峰圣剑和丹书铁券,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把这两样东西放在那,如果方家真有什么秘密的话,也就只有两个人才能知道,一个是方的,另一个是蓝思思。” “我知道!” “如果你真以为方德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话,那就犯了大错。” 代铎点头:“如果方德会武功的话,那他就一定是个绝顶的高手。” “这么一个棘手的人物,你还想去碰?” 李环的言语间带着嘲弄。 “方德再强,他也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你,如果在这世上还有人能击败他的话,那这一个人就是你,因为他所爱的人,也只有你,你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李环苦笑:“如果他真的爱又怎么会在婚礼上跟着永宁那丫头跑掉。” “那只能你的所用的方式错了,逼得他在方家与你之间做出了选择。” 李环沉默,过了半响,才:“我没有那个实力能跟方家对抗。” 代铎回答:“我会让你在三之里坐上漕帮的位子,到时有我和荣亲王的支持,你还怕什么方家。” “三之里坐上漕帮之主的位子很难。” “对别人是很难,对我来却是最容易不过了,我是官,他是民,而且雷家捞得是偏门,查封雷家对我来也只是一句话罢了。“好!我们合作,”李环终于答应了代铎:“事成之后,我要带走方德。” “行!”代铎自是一口答应。 两人击掌订盟。 代铎对付雷家的手段很是简单粗暴,他直接命手下副将直接带着大队人马闯入雷家,查抄雷家。见到代铎的手下的副将带着大队人马闯入雷家,将雷家上下一干热团团围住。 对此雷老虎自是非常地恼火,好歹大家都是同行一场,代铎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代铎,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过了,大家好歹是同门一场。” “大家同门一场,本钦差也不想与你为难,只可惜你们雷家这些年来好事多为,现在有人在钦差行辕把你们雷家给告了,你们雷家这些年来,走私盐,贩大烟,放高利,贩卖人口,逼死人命,虽然我们是同门,但是本钦差奉牧守,效忠的是朝廷,对你只能句抱歉,这五项大罪,有一属实,你们都得抄家灭门,来人,给我通通拿下。” “你敢!” 雷老虎已准备出手。 “钦差大人你好大的官威。”雷媚这时已自客厅里走了出来:“官府拿人,那也有一个规矩,有真凭实据,再,杭州有的是父母官,用不着你,钦差大人亲自来拿人吧。” “虽杭州自有杭州府,地方上的事不归本钦差管,但是既然有人把你们给告了,本钦差自是不能不管,至于杭州府那边,本钦差自会行文告知,来人给本钦差查封雷家所有的产业,把所有的嫌犯全部带回去严加审问,若有人拒捕,全部格杀勿论。” 仅仅一的时间,雷家在杭州的名下产业全部被封,就连雷老虎,雷媚姐弟也都被下了大狱。 听了这个消息,苗翠花很是开心:“这就叫现世报了,雷家坏事做绝,早就该有此报了。” 欧阳四海却:“恐怕这中间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内幕,雷家干什么的,官府不可能不知道,若是要办早就办了,何必等到现在?” 苗翠花却毫不在乎地:“不管怎么雷家倒了,对我们方家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咱们方家从此之后就少了一个敌人。” “你也高忻太早了,”欧阳四海眉带忧色:“雷家是垮了,却不代表我们方家从此会平安无事,如果雷家是狼,那代铎则是比狼更狠的虎,狼现在是倒了,可却来了一只更狠的虎,而这只虎还披着却披着一身官皮,以后咱们杭州可就要多事了,以后你们两个给我本份点,别出去给相公惹事,实在不行,就在家里好好地呆着,还有永宁你也一样。” 永宁眼睛睁得很大:“怎么我也有份?” 欧阳四海没好气地:“在你们三个中间最能惹事的就你了,没事就待在家里,别出去给相公惹事了。” 永宁眼睛闪闪:“呆在家里很无聊的,你能不能给我们找份工作。” “你能做什么?” 永宁笑嘻嘻地:“方大哥这几不是和洋人在筹备洋人纺织厂这事,我们可不可以去帮忙。” 欧阳四海冷笑:“就你们不给我添乱就已经谢谢地了。” 苗翠花不服:“虽然我们都叫你一声大姐,可你也不能这么瞧不起我们。” “要我瞧得起你,你也得干几棕让人瞧得起的事,”欧阳四海笑着:“你你要去酒庄帮忙,可结果没几就在那边耍起了酒疯,打破了好十几缸的酒,让你老子抓了回来,你你要打理绸缎庄,我就把绸缎庄交给了你,结果你是不好的做生意,三打鱼两晒网,闹得客源流失,你你能让人放心么,现在杭州看似平静,事实上却是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不心就是狂风暴雨,你不给我们惹事就是大功。”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跟相公添乱。” 第一百七十五章白莲教初现 苗翠花嘴里虽不惹事,可谁曾想,这没过几,她和马玉梅,永宁却又惹事了。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就在方德与罗伯特筹建新的纺织厂时,一向在北方活动的白莲教竟然到了杭州,他们一来,就大张旗鼓地上街游行,散发传单,招揽信徒,为了招揽大批的信男信女,他们竟然将矛头指向了方家筹办的新型纺织厂时,他们新进的洋人纺织机上有许多洋饶鬼魂,那时的人可都非常地迷信,经他们这一闹新纺织厂的招工计划就受到了影响,对此方德虽然没什么,但是苗翠花、马玉梅、永宁就非常的不爽,白莲教这不是给她们添堵么,所以当她们得知白莲教将于在关帝庙开坛作法,为百姓祈福禳灾时,也就去了。 到得关帝庙,她着实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了一条,白莲教祭祈福的法台实在是太大了,长约七丈,宽七丈,雄伟高大,二十八个白衣教徒按四方位立于法坛之上,法坛的中间置放着一大型的鼓架,上面放着一朱红色的大鼓,大鼓披红挂彩。大鼓的正前方则是一朱红色的法案,案上置放着一香炉,香炉里燃着几柱香,十二个白莲教女分左右,侍立两厢,显得庄严穆肃,在法案的法坛下围观的群众自是如山如海。 午时三刻,一身盛装的白莲圣母则在四大护法的护持下,仪态雍容的走上法坛,当她来到法案旁时,则自会两个教众,教徒捧过一只盛有关盆清水的金盆和一只放有毛巾的盘子,请其净手,白莲圣母先在盆里象征性的洗手,然后擦干,然后接过教徒呈过来三柱香,对着法坛似是虔诚下拜,口中自念念有词。 马玉梅、苗翠花、永宁三人此刻也混在法坛下面看热闹的人群当中,由于离得太远,她们并不知道白莲圣母在念些什么。 “你们那个白莲圣母在干什么?” 这话的自然是永宁。 对于白莲圣母那装神弄闹鬼的样子,苗翠花很看不惯:“除了装神弄鬼还能干什么,我看他们根本就是导人迷信。” 永宁那也是个唯恐下不乱的主:“那我们就找个机会拆穿它?” 马玉梅却:“大姐和相公可不许我们惹事。” 永宁一双眼睛自是睁得很大:“白莲教我可听人过,那可不是什么好货,他们经常在直鲁一带活动,以迷信的方式愚弄民众,吸纳会众,骗取百姓的钱财,这次来杭州那可是有备而来,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分明就是冲我们方家来的,你看看他们散布的谣言,竟然我们那些机器上有很多洋饶鬼魂,搞得我们连工人都招不到,现在人家都已经踩上门来了,你还准备退,再退就没地方站了,咱们杭州可是闽浙一地的首善之地,可不能让这些牛鬼蛇神给扰乱了。” “没错,”苗翠花跟着:“大姐和相公可过,咱们商人要做生意,赚大钱就得有一个安稳的社会环境,若是杭州乱了,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马玉梅却有些担忧地:“可是白莲教人多势众,尤其是那个白莲圣母武功武功可非常地高,就是大姐也不一定打得过,更何况是我们,若是呆会翻脸动手,我们可不一定打得过。” 苗翠花不屑地:“胆鬼,以后出门别跟我在一起,我害怕你丢我的人。” 话间苗翠花已将目光转向了法坛上的白莲圣母。 此时法坛上的白莲圣母已然起身,在法案上的香炉上完香,面向法坛下的众多观众:“各位乡亲,我们白莲教原要直鲁一带活动,日前刚到贵宝地,还望各位乡亲多多支持,为示诚意,我白莲教将于今午于此开设作法,为闽浙百姓在此开坛祈福,本座前面这面大鼓,只有降大任灵气合一的降圣女才能打响,只要它连打七七四十九下,无生老母就会赐下符水,为祛病除灾,护佑百姓平安,各位谁若不信,尽可上前一试。” “他奶奶的,老子不信这个邪,我来!” 语声中,只见一个虬髯大汉走上法坛。 “这位壮士,请!” 一个白莲教众已呈上了鼓槌。 “这鼓我打不得么?” 那虬髯大汉一手接过鼓槌,掂拎分量,一跃而起,对着大鼓就敲了下去。但是他刚跃起,白莲圣母那宽大的衣袖中就有一颗石子飞出,击中了他的腿弯,然后那大汉就自空中摔落,重重地摔在了法坛上。 白莲圣母的出手虽快却没有瞒过苗翠花和马玉梅的眼睛,在这一刹那间苗翠花不禁乐了:“不就是弹指弹功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永宁那也是个唯恐下不乱的主:“那就拆穿她。” 马玉梅看到白莲圣母的出手却迟疑了:“那个白莲圣母武功很高的,要不我们先回去,做好准备再来。” 苗翠花却:“那个白莲圣母武功是好,可我不信她能打过我们三个。” 永宁也在一旁帮腔:“就是,你可别长别饶志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 马玉梅却:“我觉得还心点的好,别阴沟里闹船。” 苗翠花不屑地:“胆鬼,你不去,我去。” 此时两侧的侍立的白莲教徒立刻有人过来扶起了虬髯大汉,白莲圣母则是一脸微笑:“壮士还要不要试一试?” “这面鼓还真糨奶奶的邪门!” 虬髯大汉摇了摇头,很惭愧的走下了法坛。 白莲圣母仍面对法坛下方:“还有哪位要来试一试。” “我,方氏苗翠花!” 苗翠花已自人群中一跃而起,施展蜻蜓点水轻功自众饶头顶一点而过,跃上了法坛。 见到她的轻功身法,白莲圣母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赞叹:“方三夫人好俊的轻功。” “不用夸奖,我来可不是跟你客套的,你你这面鼓只有降圣女才能敲响,我可不信这个邪。” 白莲圣母神态自若:“那就请吧。”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 话间,苗翠花的脚一挑地上的鼓槌,那鼓槌就自动地跳了起来,落入掌中,然后她已学着那汉子的模样一跃而起,挥槌擂鼓。 白莲圣母的衣袖中又飞出一颗石子,直击苗翠花腿上的跳环穴。 苗翠花虽在击鼓,却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她听到风声破空的声音,腿已突地一声“风摆残荷”横扫而出,将那枚石子倒踢而出,紧跟着鼓槌已落在了大鼓上,“蓬”通的一声。鼓声嘹亮。 “这鼓我打不得么?” 然后她连续敲鼓,鼓声连串的响起。 白莲圣母动容。 苗翠花的武功,远在她的意料之外。 四大护法的中马行空一见形势有点失控,就一起抢出擒拿苗翠花:“方三夫人,你该歇一歇了。” 但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苗翠花,苗翠花返身扭腰出腿,一记神龙摆尾,就将马行空喝翻在了法坛上。白莲圣母的三大护法已一起抢出,围攻苗翠花。 永宁风状忙对马玉梅:“你还不快去帮忙,我们可是一伙的。” 马玉梅自是也是一阵头大:“你们可真会给我添乱。” 话虽是这么,可她也不能看着苗翠花被人围攻,只有上去帮忙。 可是她刚跃上法坛,白莲圣母已出现在了面前,一只白生生的手掌已对着面门击来。 马玉梅自是无惧,接架相还。 交手只数招,她已感到白莲圣母是个劲敌,其武功之强绝对不在欧阳四海之下,当下她无暇他顾,唯有全力与白莲圣母周旋。 虽然她这边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苗翠花那边却就不行了,她要对付的不只是有普通的白莲教徒,而是白莲教的四大护法,此四人然单打独斗不是她的对手,可四人联手,她就敌不住了。永宁一见苗翠花不支,就要上去帮忙,可是她刚一动,就被人从后面按住,按住她的正是随身保护她的那四个侍卫中的八仙剑岳子平:“你拉住我做什么,还快去帮忙。” 岳子平却:“那个白莲教人多势众,咱们不是它的敌手。” “那我也不能丢马玉梅和苗翠花不管,我们可是一伙。” 永宁罢就要向法坛上冲去,可是她刚走出数步,岳子平已连点了她后面几处大穴,点她昏拖走了。 岳子平将她拖走时,苗翠花已陷入了一干白莲教众的围攻之中,此时的苗翠花也是暗自叫苦,虽然她武功不弱,可要对付这么多敌人却也是独力难支,原本她还指望马玉梅能过来帮她一把,可谁曾想她居然连白莲对母那一关也过不了,看来自己今是要栽了。但是就在她感到独力难支之际,却有一人如马行空般的赶至,出腿横扫,将围攻她的白莲教徒踢倒了一大片。 ——佐田英雄! 苗翠花很是意外,为她挡下大半攻击的竟然是多次挑战方德的佐田英雄。 得到佐田英雄的相助,苗翠花这边的压力是缓解了一下压力,她这边的压力是缓解了,可马玉梅那边的形势却不容乐观,初时她还能敌住白莲圣母,可就在这时她只觉得腹中有些疼痛,感到腹中的痛疼,她就不敢再与白莲圣母缠斗下去,一轮快攻,逼退白莲圣母之后,就跃出了战圈,迅速地离去。 白莲圣母并没有去追,这个马玉梅的武功虽然不及她,却也不弱,更何况这边还有一个苗翠花,当下她就向佐田英雄冲了过去。 苗翠花见到马玉梅突然抽身离去,自是非常地气愤:“这么没义气,亏我还把你当好姐妹呢。” 佐田英雄踢翻几个白莲的教徒之后:“二夫人,他们人多,我们根本就打不过,还是先撤吧。” “行,我们分头走。” 打不过就逃这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当下她就与佐田英雄冲出重围落荒而逃。 白莲圣母见到她们落荒而逃,不由得笑了:“跑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我看你们能逃到哪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崆峒无阙 当马玉梅与苗翠花逃走后,佐田英雄也没有恋战,与白莲圣母对了一掌,借势跃下法坛匆匆离去。白莲圣母也没有去追,在与佐田英雄对掌之后,她已发现佐田英雄的武功着实不弱,是个劲敌。 白莲十二圣女、四大护法,与白莲教众则跪倒一片,纷纷请罪:“弟子缉凶不力,请圣母娘娘恕罪。” “跑得了和尚跑不庙,方家那可是有家有业,既然他们要与本教为敌,咱们也无须与他们客气,我们去方家,向方德讨个说法。” 马玉梅与苗翠花回到方家时,发现方德与欧阳四海已经从外面回来了,就坐在客厅等着她们一起用餐。见到方德跟欧阳四海,苗翠花与马玉梅自是一脸笑容:“大姐、相公你们这么早就都回来了,莫非纺织厂那边的事已经弄好了?” 方德没好气地说:“事没办法就不能回去吃饭么?倒是你们俩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又在外面给我惹事了?” 苗翠花立刻笑着说:”我们是老惹事的人么?” 方德点了点头:“没有最好,听说白莲教这些天来了咱们杭州,要在咱们杭州开什么香堂,收什么信徒,象这种歪门邪道咱们最好别惹,没事你们俩就呆在家里,别出去给我惹事生非。“ 苗翠花抗议:“你信外人都不信我,我可是你老婆,再说我是随随便便就惹事的人么?” 方德回答说:“如果这话是玉梅说的,还有点可信度,是你就打个问号了,你说说你这些年给我惹的事还少么?” 苗翠花抗议:“那可不是我惹事,而是别人惹我。” 方德的声音很淡:“每次你惹下事来都非常地有理,好像都是别人的错,可人家怎么就净惹你了,怎么没见有人来惹我?” 苗翠花语塞。 好在欧阳四海这时开了口::“好啦好啦,吃饭的时间归吃饭,就别说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了,你让你讨了一个能惹事的小妾,再说人家大姑娘把自己的一生都给了你,有了事你不给她善后,谁替她善后?还有你们也都别站着,都坐下来吃饭,再耽搁下去这饭菜都要凉了。” 马玉梅、苗翠花闻听都答应了声,都紧挨着欧阳四海坐下,她们坐下来之后,欧阳四海就吩咐丫环盛饭。 可是他们这饭刚吃到一半,初一就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少爷,少爷大事不好了。” 见到初一气喘吁吁的样子苗翠花很是不爽:“我说初一你能不能把气喘均了再说,有大姐跟相公在这,这天蹋不下来。” 初一神色慌张地说:“是白莲教堵住了我们四条街的街口,不让大家出入,陈师父他们已经跟他们打了起来。” 听到初一这话,苗翠花不由得手一滑,手里的饭碗就掉在了桌上,听到她这边和响声,欧阳四海与方德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苗翠花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手滑。” 好在方德和欧阳四海也没有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我们跟白莲教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会堵住四条街不让乡亲出入?” 苗翠花连忙说:“白莲教在山东那可是横行惯了,这次一来杭州就闹着开香堂,招揽信徒,我们方家那可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富商之家,人家不找我们立威还会找谁,想知道缘由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听说白莲教的高手非常地多,迟了恐怕乡亲们要吃亏。” 欧阳四海却很镇定:“谁吃亏还不一定呢,陈师父那可是陈家沟的嫡系传人,家传的太极拳那可是炉火纯青,在江湖上罕有敌手。” 苗翠花听得一愣:“什么陈家沟太极拳,很厉害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欧阳四海淡淡地说:“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初一很是焦急地说:“陈师父是武功精湛,可他毕竟上了年纪,少爷你跟少奶奶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方德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苗翠花也跟着说:“我也去!” “你?” 苗翠花振振有词地说:“好歹我也是方家的一份子,方家有事我也应该出一份力。” “行,那就一起去吧。” 苗翠花跟马玉梅自是走在最后,马玉梅有些做贼心虚地问苗翠花:“我说你疯了,白莲圣母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你学敢往上凑,就不怕人家抓个正着么?” 苗翠花小声地说:“咱们相公那可是很聪明的人儿,再说白莲教现在都找上门了,你还指望纸里能包得住火,若不想让相公重罚,咱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白莲教这事上多出些力。” 马玉梅苦笑:“若是咱们打得过白莲圣母,还能让她逼上门来么?” “你傻呀,柔姐武功高强,即使她打不过白莲圣母,那也差不了多少,到时候咱们瞅准机会给给白莲圣母一记狠的,也算是在对抗白莲圣母这一战中立下了大功。” 马玉梅心动:“这我倒没有想到。” 苗翠花不屑地说:“就你那猪脑袋想得到才怪。” 当她们跟着方德、欧阳四海来到四条街口时,陈心武与白莲圣母的战事却是正酣,斗得难分难解,这两人的武功路数截然相反,按说白莲圣母是女流,武功应该走至阴至柔之路,可谁知她的武功确偏偏走阳至刚之路,大开大合,凶狠异常,以力降十会,而陈心武师传陈家沟,他的太极拳那可是天下至柔的武功,走的却是以静克动,四两拨千斤,后发制人的路子。 见到方德、欧阳四海、苗翠花、马玉梅前来,白莲圣母不禁心中有了些急燥,她也想不到在四条街上除了欧阳四海之外,居然还有陈心武这样的高手,更要命的是她的武功竟然在陈心武面前有些委手委脚,那情形就仿佛对方的武功竟象是她的天然克星,尤其是当她看到欧阳四海到来时,心中更是大急,自己连一个陈心武都拿不下,还怎么和欧阳四海斗,要知道欧阳四海这些年虽不在江湖上行走,可她仍与韩五娘齐名江湖,一南一北交称两大女流高手,情急之下,她一咬牙就施展出了白莲教的禁忌武功,天魔解体大法。 天魔解体大法虽然能在短期之里将自身的功力提高两倍,但是它消耗的人的潜能跟生命,所以这门武功即使是黑道高手那也是不到有生命之虞时也绝不施展,更要命的此功的有效期也只有两柱香的时间,若你不能在这两柱香里战胜对手,或逃出生天,那么两柱香后,就会功夫尽失,任人宰割。 陈心武也万万想不到白莲圣母会突然施展天魔解体大法,在这一刹那间,陈心武已被她震得倒飞而出。震飞陈心武之后,白莲圣母立刻将挑衅的目光转向了欧阳四海:“欧阳四海,你最好自己上来。” 欧阳四海还没有答话,苗翠花已然冲出,直取白莲圣母:“收拾你哪用得到我大姐出马!·” 在这一刻间她已施展出少林罗汉拳中的杀招降龙伏虎。 “找死?” 白莲圣母眉含煞,对着苗翠花一掌拍空。 “蓬!”苗翠花与白莲圣母一碰,随之吐出了一口血箭,整个人已哀哀飞出。 她根本就不是施展了天魔解体大法的白莲圣母之敌。 一掌击飞苗翠花的白莲圣母跟着追星赶月,腿出连环凌空追踢苗翠花。 但是就在她追踢苗翠花,欧阳四海已人如飞燕般的赶至,接住苗翠花,旋即以腿破腿,化解了白莲圣母的追星赶月。 在破解掉白莲圣母的追星赶月之后,欧阳四海已落回了地面,将苗翠花交给了马玉梅。 “值得么?” “你说什么?” 欧阳四海以怜悯的眼神望着白莲圣母:“天魔解体大法虽然能在短期之里将你的武功提高两倍,但是它却是一门有缺陷的内功心法,而是以消耗人的寿元和潜能为代价,而且一生只能施展五步,为了义气之争,你就白白的浪费了一次,值得么?” “只要能击败你,那就值得!”白莲圣母说:“江湖中人将你与韩五娘并列两大女流高手,我很想知道我跟你之间的差距。” 欧阳四海笑:“你确定你要跟我交手么,只要我跟你游斗两柱香的时间就可以不战而获。” 白莲圣母听得一愣:“想不到堂堂的方家少奶奶也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马玉梅在一旁说:“临兵斗者以以胜都为依归,没有什么卑劣不卑劣的。” 白莲圣母冷哼:“但是你们方家在杭州有家有业,如果你欧阳四海回避这一战,就别怪我们白莲教向你们在杭州的产业下手,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方德冷哼:“向我们方家在杭州的产业下手,你当我方德是死人么,如果你敢动我们方家的产业,信不信不把你们白莲教的势力连根拔起。” 方德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了一个阴冷的声音:“方老爷你好大的威风,还没有作官就如此官威,若是让你做了官,哪还了得。” 语声中一个头戴道冠的老道已出现在了方德面前。。 方德眉微锁:“我们认识么?” 那老道冷笑:“方老爷目中无人,怎么可能认识我们这些方外之人,老道我就来自我介绍一下,贫道我来自崆峒,道号无阙。”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早在玉矶子的武功被白眉道人废掉时,方德就知道崆峒派不会就此罢休,崆峒派在江湖中的地位跟声势虽然不及少林、武当、峨眉三大派,却也是西北武林的名门大派,派中高手也算不少,怎么可能坐视当代掌门的武功被废而无动于衷,大肆报复自是必然之举,虽说废掉玉矶子的武功虽然是白眉,可白眉是什么人,那可是当年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四大天柱,如今的武林的第一人,而且此人杀性极重,但凡与他交手之人非死即残,很少有人能全身而退,这样的煞星,崆峒派可不会轻易去惹,但是方家就不一定,虽然方家在朝在野都有很强的势力,可到底只是一商贾之家,且家大业大,在某些方面不得不有所顾忌,而玉矶子武功被废多多少少都要跟方家有点关系,白眉人家是是惹不起,可气总得出,柿子专挑软得捏,把这口气撤在他们方家自然是再正当不过身上了。 对此方德自是呵呵一笑:“方德虽非江湖中人,却也久闻无阙道长乃崆峒派的第一高手,原本方德以为道长你会有什么真知灼见,可乍见之下,却是不敢恭维,道长你除了是个睁眼瞎之外,这迁怒与人的本事却也不小。” 无阙道人眉心含煞:“小子,你说什么?” “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我说什么你没听见么?”方德语声极淡:“如果你没聋没瞎的话,就应该查封雷家的是代铎,他可是你们崆峒派的高足,现在雷家的产业可全在他手上,我们方家可是一分都未碰,说白了那是你们人自己窝里斗,若是你想替雷家出头或者清理门户,就去找代铎,而不是找我们方家来胡搅蛮缠,雷媚姐弟到现在还被关在大牢里呢,死活不知;至于废掉玉矶子的武功则是武当白眉,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这个锅我们方家可不背,你要找人报仇的话就应该去找武当派或者武当白眉,而不是来我们方家胡搅蛮缠,若是你们觉得我们方家人矮个小好欺负的话,那可说就打错算盘了,虽然我们方家这些年禀呈祖训低调低调行事,不沾惹江湖是非,可这并不代表我们胆小怕事,如果你们崆峒派真要伸量我们方家的话,我们接着也就是了,这朋友来了我们有好酒,敌人来了我们也有刀枪。” 守阙道人怒:“你们方家还真不是一般地狂。” “今天我算是明白了,”方德淡淡地笑:“也许这人呢,低调是件好事,太过低调却难免让觉得有些软弱可欺,有时候就连阿猫阿狗都想踩上一脚,既然你们崆峒要战,那就是战吧,我们方家接着就是,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一旦开战,我们方家就不会再留情,是敌人,我们方家就一定会全力打倒,不是你们崆峒倒下,就是我们方家躺下,就不知道你们崆峒派做没做好承受这个结果的准备?” 无阙语塞,跟方家全面开战,他还真没有想过,要知道方家在朝在野的势力还真不是一般地大,要知道满清的八位封疆大吏,至少有三位跟他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关系网已随着这些年来方家商业业务的拓展延伸到了各行各业,这势力别说是他们崆峒派,就是如今权势滔天的荣亲王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你们方家还真不是一般地霸道,连话都不让人说了。” “这不都是废话么,现在你们都已经踏上门来了,还要我们忍着么?” 说这话的是苗翠花,不是方德。 无阙一时间竟被挤兑的无言以对,只好说了句:“贫道我知道你们方家行事霸道,可没想到你们方家的女人也这么霸道,还真是领教了。” 方德淡淡地说:“我的女人如何就不劳道长你费心,倒是你们崆峒派跟我们方家是战是和,道长你就给句痛快话吧,”随后方德将目光转向白莲圣母:“我们方家是有家有业,被攻击点很多,可你们白莲教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我们翻脸开战,你们白莲教也落不了好,如果你现在带着你的人退出四条街,我可以过往不纠,相反是敌人,我就一定会全力打倒。” 白莲圣母冷笑:“本座好歹也是一教之主,执掌白莲教十数年,若是因为你一句话就退走,将来何以执掌白莲教,何以服众,不过你不是江湖中人,本座我不跟一般你见识,欧阳四海你给我出来,好歹你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女流高手,不会连跟本座我过招的勇气都没有吧。” 欧阳四海闻听步出:“既然你要打,我欧阳四海奉陪就是,请!” 白莲圣母也没有客气,直接出手。 要知道她的天魔护体大法只能支持两柱香的时间,若是他不能在这两柱香的时间里击败欧阳四海,那就只剩下被虐的份了,不过让她心慰的是欧阳四海并没有回避跟她的一战,直接跟她来了个硬碰硬,一时间两人斗得难分难解。 在她们激斗时,方德的一双眼睛仍盯着无阙道人:“何去何从,但凭道长一言而决,这很难么?” 无阙道人还没有说话,方德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大规模地交锋不符合我们双方的利益,而且朝廷也不允许,本钦差建议咱们江湖事江湖了,就以江湖的方式来做个也断。” 说这话的是代铎,此刻他正一身官服,率着一队亲兵,自街头徐徐而来。 见到代铎,方德顿时笑了:“代大人可是替崆峒派撑腰来着,是的话,我也不意外。” 代铎笑:“方老爷你说笑了,本钦差此次奉旨南下,自是为朝廷清除民间那些反清乱党来的,虽然本钦差师出崆峒,但是这种江湖上的纷争,代铎还是不宜介入,毕竟代铎还是朝廷命官,此次本钦差前来就是想奉劝两位凡事以和贵,还是不要大动干戈的好,毕竟大家都是有家有业,伤亡过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方德无害地笑:“其实我也不想与人争,和人斗,但是贵派的长老非要把一干罪名压在我身上,向我们方家兴师问罪,我们除了接着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代大人你来的正好,就麻烦你跟贵派的长老解释一下,无论是贵派掌门武功被废,还是雷家被抄都跟我无关,废掉你们掌门武功的武当的白眉,就算你要找人算帐,最好去找武当白眉,雷家被抄也是代大人你下的令,跟我们方家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现在雷家所有的产业可都在你手上,就连雷老虎、雷媚姐弟现在都被你关在大牢里,我们方家可不是背锅侠这个锅我们不背。” 代铎笑:“雷家的事咱先不说,说先说说唐掌门武功被废之事,虽然他的武功是被白眉所废,可这根由还是因你们方家而起,这点相信你也不会否认吧?” 方德点头:“柿子专挑软的捏,这我知道,既然你们一定要伸量我们方家,我们接着就是了,谁怕谁,大不了也就是兵来将当,水来土掩,到最后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回头我方家就跟你们崆峒派宣战,我们方家低调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动一动,若是再不动,这阿猫阿狗都要欺上门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崆峒派在我们方家全面打押下能支撑多久。” “方老爷说这话就是气话了,本官知道你们方家交游广阔,脉络甚广,只要你发声,肯帮你对付我们崆峒派的自是多如过江之鱼,但是我们一旦大规模的相争,双方不但伤亡无数,而且牵连极广,得不偿失。” “那你想怎样?” “江湖事江湖了,在我们江湖上当双方的恩怨过深,或牵扯甚广时,通常都以比武的方式来解决彼此的恩怨。” “以比武的方式结束双方的恩怨的确不失为一条出路,可惜的是这对我们方家来说不公平。我们方家并不是什么武林世家。” 代铎浅笑:“方老爷你交游广阔,四条街更是高手如云,你要找几个人出来跟我们比武相信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答应方老爷,如果这次比武你们方家赢了,我们崆峒派的势力从此不涉闽浙。” “行,”方德居然点头答应:“你们的战贴我们方家接下了,不过我需要时间来准备。” “比武就定在来八月。” “可以,另外我要加注,就赌白花花的银子五万两。” “你要赌五万两银子?” “你们崆峒派那可是西北的名门大派,不会连五万银子都拿不出来吧。” 代铎眉微锁,五万两银子对武当、峨眉来说并不是什么大数目,可对崆峒派这样的西北门派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数目,要知道西北那可是有名的贫瘠之地,五万两银子对他们说可是好几年的收入,不过他还是很快地答应了下来:“你要赌五万两银子没问题。” “行,”方德说:“回头你们崆峒派向我们方家下战书,我们接着也就是了。” 守阙道人怒:“我倒要看看你们方家有什么资格让我们一派向你们下战书。” 语声中他已向方德扑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见到守阙道人出手,马玉梅与苗翠花就双双抢出,欲替方德挡下守阙道人这一击,在她们心中她们这位相公就是一个商人,手无缚鸡之力,可是令她们想不到的是守阙道人的武功跟她们相比实在是太高了,三人在空一对碰,苗翠花与马玉梅两个就双双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在击飞苗翠花与马玉梅之后无阙道人方德之间已没有了任何的阻碍,他完全有信心将方德一招拿下,但是就在这时,方德手里已多了那把很袖珍的火铳,漆黑的枪口正对着守阙道人。 当然了说起火铳,守阙道人不陌生,不过他对火铳的认知上,还停留在一百年前明朝遗留下来的老式火铳上,体积庞重,都拖着一根长长的引线,开铳时,需要用火折子将引线点燃,填弹的时间也很慢,根本就没有刀剑使用起来那么方便,哪象方德那样,一只手就能握在手里,他以为那东西充其量也就是一件如同弩般的暗器,可有什么暗器能在这么短的距离之里伤得到他这个崆峒派五老中的第一高手,所以他根本无视方德手里的东西,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代铎也不认识方德手里的西洋火铳,要知道大清自入关之后,就施行圈界禁海,从来没有与洋人接触过,他哪里知道如今火器在西洋的发展,早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已由原来的火绳枪发展到了现在的燧火连发枪,虽然他不认识方德手里的洋枪,却仍感到了一丝危险:“师叔,小心。” 虽然代铎在发声示警,可比起方德,但是还是慢了些,就在他话出口的同时方德手里的洋枪还是响了,只听得“蓬”的一声,方德的枪管里喷出了一道火舌,然后他就见到守阙道人就倒飞而出,左边的身子殷红一片。 这一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就连正与欧阳四海交手的白莲圣母都停了下来。 “师叔!” 代铎连忙跑了出去,当他扶住守阙道人时,守阙道人的左肩上已多了一弹孔,鲜血就象不要钱一样向外汩汩直流,虽然守阙道人重伤不起,可一双眼睛却不甘地望着方德:“你用暗器伤人,不是英雄好汉。” 方德的脸色却是一片平淡说:“不是就不是呗,你当我稀罕当你们口中所谓的英雄好汉,武林大豪么?我方德就是一个市井普通商贾,打胖脸充胖子的事,我可从来不干,另外我还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四条街,四条街自建立以来,就自有他的一套运行的规矩,无论你在外面是龙也好,是虎也罢,但是到了四条街,你就得老老实实地盘着,遵从我们四条街的规矩。我们四条街的规矩说来也不是很多,主要的就是在四条街上禁止寻衅滋事,伤人动武,若你一定要在四条街上寻衅滋事,动手伤人,就得有勇气承受由此带来的一切恶果,说句不好听的话,别说你今天是伤了一条胳膊,就是你死在这里,官府也绝对不会过问,再说你今天也够倒霉的,前些天洋行的经理罗伯特才送了我一把洋人的手枪防身,今天你就不管不顾地撞上门来了,你说你一个堂堂武林大豪,崆峒派的第一高人,为难我一个商贾,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脸红。” 守阙道人还没有说完,代铎已是脸沉如水:“早在京城时,我就听荣王爷说过你很狂,可现在看来你还真不是一般地狂,竟然敢在本钦差面前出手伤人?” 方德还没有说话,苗翠花已在一旁嚷嚷:“你是瞎了眼还是怎么的,你没看到我家相公是自卫么,若不是他碰巧身上碰巧带着这把火铳,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们。” 可是她和话刚说完,方德已喝住了她:“闭嘴,男人说话,哪有你们女人多嘴的份,一边呆着去。” 苗翠花很不满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帮你你还说我。” 她的声音虽小,却仍传进了方德的耳朵,不过他却装着没听见,继续对代铎说:“其实我这个人很简单,对于守着规矩的人,我会严守规矩的底限,不越雷池一步,但是如果有人要破坏规矩硬着来,那你会发现我比他会更不守规矩,一旦守规矩的人不守了规矩,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这次的事你们就当是自己倒霉买个教训,若是再有下次,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代铎霍地起身:“有一把西洋火铳,你还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就让本钦差来领教一下方德的枪法吧。” “你确定么?”方德的声音很淡:“我知道你是朝廷的钦差大臣,代天牧守,南下剿灭那些反清乱党的,可你别以为你是钦差大人就能为所欲为,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的火铳刚才你已经见识到了,它可不是神机营里那些明朝遗留下来的老爷铳,而是大英帝国刚研发出来的新式快铳,无需点火,可以随时随地的自由射击。” 代铎脸上自是一阵惊骇之色,方德手里的短铳竟然不需要点头,填弹,这已经突破了他对对火铳的认识。 “你是钦差大臣,代天巡守,我是不敢把你怎么,我不确定我的枪会不会突然走火。”方德淡淡地说:“那你要不要试试?” 代铎脸色深沉。 在此刻他在方德身上已感受到了在面对荣亲王时才有的压力,不过此刻方德则将目光转向了正在与白莲圣母:“你就是白莲教的白莲圣母吧,话说到这,我就不能不说你几句了,好歹你也是一代掌教,掌握着白莲教数千教众的生命,可你怎么还跟年青人一样热血冲动,喜欢打打杀杀的,打打杀杀可对谁没好处,我们方家是家大业大,拖家带口,可你们白莲教的情形差不到那,今天你能找我们方家的麻烦,改天我也可以找人砸你的场,你说是不是?” 白莲圣母此时已有了退意,连守阙道人这样的西北绿林第一人都伤在了方德的枪下,她自己可没有把握能对付得了方德手里的洋枪,当下悻悻地说:“你除了仗着洋人的火器和你的女人逞能之外,还有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若是本圣母输了,以后凡有你们方家人在的地方,我们白莲教退避三舍。” 方德笑着说:“我知道这些年来提起我们方家不爽的人不少,现在我们家的方隆号一下子全没了,,他们就一个个全蹦了出来,想在我们方家身上踩上几脚,这么把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反正崆峒派的战书我已经接下了,不在乎再多接你一个,一只羊赶,两只羊也是赶,就是你们能把那些牛鬼蛇神聚起来,我们方家也不惧,想找我们方家的麻烦,那就一起来吧,我会在明年中秋设擂款待各位,就让我们把所有的恩怨在擂台上做个了断。” 代铎点头:“行,就依你,本钦差倒要看看你能狂多久。” 然后他就带着重伤的无阙道人转身离去。 但是方德的声音却从后面遥遥传来:“五万两银子的彩头你可别忘了。” 回到钦差行辕之后,代铎立刻延请名医为无阙道人治伤,忙了大半天,才将无阙道人的手臂给保住了,可是无阙道人要想恢复过来,至少也两年,可他原本还希望无阙道人能帮他个忙,可眼下他却只有失望了。 看着代铎万分疲倦的坐下来,白莲圣母忍不住地说:“其实我们跟方家并没有什么冲突,为什么你一定要招惹方家。” 代铎苦笑:“你以为我想惹方家么,这次荣王爷让我来杭州,表面上是南下剿匪,可事实上却是为了雷家的财富,为了方家的两样东西,雷家的财富倒在其次,可方家那两样东西我们却一定要拿到,只有拿到两样,荣亲王才敢向乾隆发难,可那两样东西,我们根本不知道方家放在哪,我原本想让无阙道人替我一探方家,可是这个笨材,一来就撞上了人家的铳口,搞得我还得另想他法。” 白莲圣母很是好奇:“什么东西,我替去取。” “知道冯道德不?” 白莲圣母点头。 冯道德那可是武当的掌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代铎的声音很淡:“我并不是第一来取赤峰圣剑与丹书铁券之人,在我之前还有冯道德,可结果他自恃武功与五大门人闯入方家盗取赤峰圣剑,可结果却落了个重伤,最后还被鄂尔多下了大狱,如果不是白眉找到总督府,只怕现在他还被关在大牢里呢。” 白莲圣母动容:”你是说方家还隐藏着一个绝世高高手。” 代铎淡淡地说:“如果只是一个高手倒也罢了,问题是我们只知道方家有这两样东西,却根本不知道它藏在什么地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这两样东西的下落,我们才能有的放矢。” “你想怎么做?“ “如果方家遇上最大的危机,他们就一定会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自保,我们要做的就是逼方家拿出这两样东西,你准备怎么做? ”严湛!“ “严湛?” 这对无阙道人来说是陌生的名字。 “如果严湛这个名字你没听过,严振藩这个名字,你一定听过,“ “你是说红花会的二当家严世藩。” 代铎点头:“二十年前杭州一战红花会虽然被鄂尔多剿灭,可由于红花会的插手,红花会很多人都没死,包括赤龙,事后他们都是选择了潜伏,其他的人在哪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却可以肯定这个严湛一定就是严振藩。” 白莲圣母摇头:“这不大可能,就算他没死,怎么可能躲在鄂尔多的眼皮子底下。” “最危险的地方,通常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这么做。”代铎的声音很淡:”即便他不是,可谁让他与方家方家关系密切,可是为逼方家出手,他也必须是了。” 翌日中午,代铎就带着大批的官兵冲进了严家,在严家他并没有遇上多少抵抗,直接冲到了严家的大厅,人冲进了严家的大厅,当他带人走进严家的大厅之后,就见到正与夫人享受晚餐的严湛。 “严副会主,你的案子犯了,跟我走吧。” 严湛倒显得很镇定:“老夫估摸着你也该来了。” 代铎笑:“既然知道本官要来,你为什么不逃?” 严湛却淡淡地说:“老夫一介正经商人,守法经营,为什么要逃?” 代铎点头:“行,久闻严副会主铁齿钢牙,我就不信我撬不开你的嘴,来人查抄严家,把所有的人都给我抓回去,严加审讯。”吩咐完亲兵之后,代铎将目光转向了严湛:“我听说你有个宝贝女儿是不是,好象叫什么春,跟方家那个小子经常混在一起,方家的人都很宝贝她,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 提到自己的女儿,严湛脸上自是露出了一些笑容:“我这个女儿她三天两头不朝家,老往方家那边跑,就好象方家是她的家,就连我这个老子想见他一面都是很难。” 代铎笑了:“别以为她躲到方家就没事了,若是你不乖乖地配合,就算她跑到天边,我也能抓她回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鄂尔多见代铎 严家被代铎查抄的消息很快地就轰动了杭州,严家在闽浙那可是仅次于方、雷两家的富商,虽说他们家的资产不及方雷两家,却也是闽浙地区数一数二的富商,更重要的是严湛本人那也是个乐善好施的善者,现在连这样的人家都被查抄了,再加方德前些日子将方隆号分拆,使得众多商户都在怀疑这是朝廷打押商户的开始,一时间,众商户都是人心慌慌,找到了鄂尔多,鄂尔多对这些人自是极力的安抚,并向众人证明,只要商户守法经营,朝廷就绝对不会打押商户,并说严湛的事,他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将众商户打发走后,鄂尔多马上找到了代铎,毕竟这事是代铎干的,这解铃还得系铃人,而且他的语气是极为不善:“代大人,本督知道你此次奉旨南下,是为了清剿民间那些反清乱党而来,可问题是红花会却在北方闹了个风声雨起,匪首陈家洛更是胆大妄为入宫行刺皇上,可代大人你在剿匪这件事上,却并没有建树,反而我们闽浙搞七捻三,好象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你这么做好象是有负圣恩。” 代铎却一副不紧不忙的样子:“代某也想为朝廷效命,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乱匪给全部剿了,可代铎却自知比不上你鄂总督雄才大略,你鄂总督在闽浙这么多年不也没把那些乱党给剿了么?” 鄂尔多冷哼:“我鄂尔多是没把那些乱党给剿了,可闽浙地区这些年来总算是民心归附,百姓生活安定,全国的税赋我们这边占了三成,就是皇上大小金川,加疆用兵,征讨伊梨的粮饷也是多出闽浙,可代大人你一来,就搞得我们这边商户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若是因此耽误了漕粮的押运这个责任谁来担,是你还是我?” 代铎悠悠地说:“鄂总督你可是在指责代铎了?” “你说呢?”鄂尔多微怒:“你说说你南下这段时日除了查抄了一个雷家,一个严家之外,可曾抓过一个乱党,咱们就先说说你查抄的雷严两家来说,虽说本督知道雷家是靠偏门起家,名声也不太好,就连本督对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好感,可这十几年来,他们在杭州还算本份,特别是自雷媚接掌漕帮以来,雷家的生意也算是都走上了正道,就是漕、盐两帮弟子基本也能和平共处,各地的漕运也算是有序的运转,可你一查抄雷家,这漕帮就一下子瘫痪了下来,现在所有漕粮的押运都交给了盐帮,漕帮不能在迅速地恢复运作,各地的漕运必然会受到很大和影响,按说我们是同殿为官,但是我鄂尔多本不应该与代大人你为难,可我鄂尔多毕竟奉皇命牧守一方,闽浙一地的漕粮押运都归我负责,若是你代大人不能让漕帮与日里恢复运作,你别怪本督要向朝廷上折弹劾你越权滋扰地方。” 代铎呵呵一笑:“我的总督大人,我就信你不知道雷老虎是什么出身,他雷家是靠什么起家的,据我所知,雷家在杭州的风评可不怎么不好,如果不是当年他受挫了方德,只怕整个杭州城都让搞得乌烟瘴气。” “如果说雷家你封的还是有凭有据,可严家呢?严家那可是闽浙一地,仅次于方雷两家的富商,声誉极佳,严湛本人更是个乐善好施的长者,你抓他的理由是什么?”鄂尔多的语气已有些不善:“就因为你抓了他,现在整个闽浙的商户都让你搞得人心浮动,惶惶不安,唯恐朝廷对商户的政策有所变动,现在他们都在本督的府上等着要一个答复,你说本督该如何答复他们,这个答复本督若是给不了,或不能让他们满意,只怕整个闽浙的商号就要停市了。” 代铎回答说:“闽浙商户人心浮动,虽然代某有些责任,但是更大的责任则在方家,如果不是他将方隆号在各地的分号折卖,就是我抓十个严湛,查抄十个雷家,整个闽浙都乱不了。” 鄂尔多回答说:“方德那边本督自会去找,但是本督希望你能尽快离开杭州,即使你要继续留杭州那也得给本督安公守非,别在惹事生非,若是你执意不听的话,要和本督斗上一斗,本督奉陪就是,这十几年来本督一直没有出手,只怕很多人都已经忘了鄂尔多这个人的存在了。” 语声间代铎已感到鄂尔多身上已发出了如刀般的寒意。 鄂尔多走后,白莲圣母已自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这个鄂尔多好重的杀意,不愧是乾隆当年最为器重的两大战将,我们两个联手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武功不高,又怎么会被雍正删封为满汉第一勇士。”代铎的脸上自是带着浓浓的忌惮之色:“若非是为了赤蜂圣剑和方家的丹书铁券,我还真不愿与他正面相抗。” “方家真的有那两样东西么?” 代铎点头:“乾隆将鄂尔多这样的大将安排杭州,而且一呆就是二十几年,若是杭州这边没有隐藏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据可靠消息说,雍正当年隐瞒皇子身份,行走江湖时,结识了方德的父亲方靖宇,并在方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并结识了江南八侠,若是有什么东西落实杭州的话,这地方就只可能是方家了,不过我们今后的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鄂尔多这些年留在杭州极有可能也是在守护这东西。” 得知严家被查封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方德自是眉心紧锁,这个代铎还真是个不安份的主,前几天刚以鸦片走私的罪名查封了雷家,紧跟着就是闽浙富商严湛,如果若是雷家,那倒也罢了,反正雷家在杭州的风评也不是太好,雷老虎更是出身绿林,这些年来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肆对付他们也不意外,可严家就不一样了,那可是风评极佳的商户,而严湛更是乐善好施的长者,他查封严家就不怕引起所有商户的反抗么? 苗翠花却说了出来:“这个代铎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先动了雷家,现在又抄了严家,严家无权无势,就是一普通的商户,可雷家就不一样了,动了雷家也就等于动了荣亲王,荣亲王是什么人,那可是权倾当朝的人物,你说他这不是找死么?如果说雷家还能找出罪名的话,可严家那可是守法的商户,他动他就不怕挑起所有商户的反抗么?” 马玉梅也试探地说:“你想,他好歹也是朝廷的钦差也许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许他根本就是冲我们方家来的。” “冲我们方家来的?“ 马玉梅迟疑着说:你想他好歹也是朝廷的钦差,心高气傲,在我们这吃了那么大的亏,当然是要想办法找场了,而严咏春这些年经常出入我们方家,街坊四邻都把她当成咱们方家未来的儿媳妇了。” 欧阳四海对此自是有些怀疑:“有这么简单么?” 马玉梅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些不靠谱,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千万别当真。” 方德却在这时说:“无妨,说错了也不打紧,罗伯特可跟我说过,侦破的原则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凡是都要做最坏推断,既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咱们就当它是冲我们方家来的。“ 苗翠花忍不住地问:“可他为什么冲方家来,若是说冲方隆号来的,可是方隆号已经被相公公你拆分拍卖了,拍卖所得的银子一多半都已经捐了出去,他就算抄了我们方家也得不到多少银子。” 方德回答说:”既然是冲我们方家来,自然是有冲我们方家来的道理,你们就说说我们该怎么应变吧。” 马玉梅笑笑:“我一个妇道人家也说不好,不过对方要利用严家对方我们方家,自然会给严家按上什么不赦之罪,然后再把我们方家拖下水,所以我觉得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严咏春了。” 方德同意:“说起咏春这丫头,我好象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你们知道她在哪?” 马玉梅回答说:“这些天她在跟李双亭学做生意。” 方德眉微锁:“李双亭那可不太安全。” “难道你想把她接回家?” 方德哂笑:”我有那么蠢么,会把对付我们方家的借口送到人家眼皮子下面。” “那你准备怎么做?” “自鄂总督出仕闽浙总督以来,咱们杭州的政局一直平稳得很,虽然说不上什么路不拾遗,可百姓总算是有口安乐饭,如果有人想破坏这种政局,鄂总督肯定不会答应。” 苗翠花睁大了眼睛:“我们方家不出面么?” 方德顿时笑了:“人家是官,我们是民,这事你让我怎么管,所以处理这事最佳的方式就是借力用力,现在在杭州城能对付代铎的也就只有鄂总督,我觉得现在最危险的也就是咏春了,代铎既然动了严家,自然是不可能放过她了,没有了咏春,他还怎么拖我们方家下水。” 苗翠花问:”相公的意思是把她接到我们方家来么?” 方德顿时笑了:“你是怕咱们方家的事还不够多么?” “那你想怎样?” “让咏春去京城,只要她不在杭州,代铎他就没了捏拿我们的把柄了。” 马玉梅迟疑着说:“就怕她不肯。”。 “这事就看我们怎么做了,”方德笑着说:“代铎那可是钦差大臣,他定的案子也只有刑部可以推翻,咱们就说让她进京找刑部去告状。” “管,当然得管了,” 第一百八十章 方德的耳力 方德顿时笑了:“人家是官,我们是民,这事你让我怎么管?所以处理这事最佳的方式就是借力用力,现在在杭州城能对付代铎的也就只有鄂总督,他可是三朝元老,别说代铎只是一个钦差,就是荣亲王见了鄂大人,也得退避三舍。” 马玉梅迟疑着说:“不过我觉得现在最危险的就是咏春了,代铎要是想利用严咏春脱我们方家下水,自然是不可能放过她了,没有了咏春,他还怎么拖我们方家下水。” 苗翠花说:“我们直接把咏春接到我们家来,我就不信他还敢到我们方家来惹事。” 方德闻听顿时笑了:“你是怕咱们方家的事还不够多么?” “街坊四邻可都把咏春当成咱们方家的人了,你想不管么??” “管也得有个管法,”方德回答说:“代铎不管怎么说也是捧旨钦差,”让咏春去京城,只要她不在杭州,代铎他就没了捏拿我们的把柄了。” 马玉梅迟疑着说:“就怕她不肯。” “这事就看我们怎么做了,”方德笑着说:“代铎那可是钦差大臣,他定的案子就是鄂总督也没有办法直接推翻,要推翻他定的案子,只有进京去找我那两个义兄,他们在朝中都有很深的人脉,要推翻代铎定下案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欧阳四海很是不满地说:“让一个女孩子单独上京,你还真想得出来。” 方德也有些无奈地说:“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么,若是她呆在杭州,代铎肯定不会放过她,让她进京是避开代铎,这是唯一拒绝代铎借此生事的方法,再说严家也就他一个女儿,这告状的事她不去谁去,再说到了京城有我那两个义兄罩着,就是荣亲王也拿她没辄,如果你们不好意思跟她说,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 欧阳四海一听说:“算啦,这个恶人还我来做,谁让我是你老婆。” 正说话间,永宁就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到桌上的饭菜,她就嚷嚷了起来:“好啊,你们好没义气,吃饭也不等我,自己偷偷着吃。”然后她就马大金刀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挟起一块排骨往嘴里就送,吃得满嘴都是油。 见到她的样子,欧阳四海自是笑了:“什么叫我们没义气,我让丫环给你留着呢,以后吃饭你能不能按点回来,前两天你说你没有手表,可现在你不是已经有了。” 永宁很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学会看看表呢,要不你教我看时间。” 欧阳四海还没有说话,苗翠花已在说:“我说柔姐,你根本没必要搭理这个没义气的野丫头,饿死她活该。” 永宁立刻抗议了起来:“什么叫我没义气?” “你还说,”苗翠花不顾马玉梅在一边拉她,气呼呼地说:“你还说你不是没义气,刚才白莲教在关帝庙围攻我和玉梅时你跑到哪去了。” 永宁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可真不是不管你们自个跑掉了,是八仙剑王子平那个狗奴才突然出手把我给打昏了,要不我把他叫来让你揍一顿出气。” 苗翠花怒:“你还有脸跟我说。” “够了,”方德此时一拍桌子,怒:“我就说呢,白莲教怎么会好端端地跑到我们四条街闹事,原来是你们招惹了人家,这下倒好,我们整个方家都让你们拖下水了。” 听到方德这话,苗翠花自脸色苍白,她这才记起她们跟白莲教打架的事还瞒着方德呢,于是她连忙解释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行,”方德点头:“那你慢慢跟我,我听着呢。” 永宁此时已吃完了一块排骨,跟方德解释说:“我们今天可真的没惹事,是白莲圣母说他们那边太平鼓只有什么天生圣女才能打得响,并让大家上台打鼓,结果她却以弹指神功出手暗算,翠花这才上去打了那面鼓,然后白莲教的人就翻悔了,让人围攻我们。” 苗翠花随声附和:“对对对,就这样,玉梅也可以做证。” 方德立刻将目光转向马玉梅:“这么说今天打架你也有份了?” “我......” 听到方德这话,马玉梅不由得一慌,她刚要解释,就觉得一阵翻胃,“哇”的吐了起来,将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方德见她突然吐了起来,连忙站了起来,给她抚背:“你没事吧。” 马玉梅笑得很勉强:“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觉得突然有些翻胃恶心。” “我马上让人给你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你给我闪开。”欧阳四海直接过来给马玉梅把握。 永宁后知后觉地说:“我知道,我知道,玉梅姐肯定是有娃娃了,前两天她就吐得很厉害。” 方德唯有叹息:“你呀,还真是的,自己有了身孕,还冲过去跟白莲圣母、无阙子动手。” 马玉梅很小声地说:“我不是怕他们伤到你么?” “以后你还是照顾好自己,若是肚里的孩子有什么事,你哭都来不及,既然你有了身孕,今天你跟白莲圣母动手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回去好好养着,我给你多派两个丫环。” 马玉梅有些不安地说说:“有没有怀孕还不确定呢?” “呸呸呸呸,”苗翠花马上说:“瞧你这乌鸦嘴,哪有自己咒自己的,我还等着有人叫我一声二娘呢,可你这肚子这些年一直都没反应,现在总算是守得云末见月明了。” 方德瞪了她一眼:“玉梅怀孕关你什么事,今天你到祠堂给我跪祖宗背家规去。” 苗翠花立刻叫了起来:“又背家规跪祖宗。” “怎么你不想去么?” 苗翠花见到方德的目光立刻软了下来:“去,不就是背家规跪祖宗么,我去不就行了。” 正说话间,只见童千斤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方老爷,方老爷,老板娘请你马上到醉仙居一趟,迟了咏春就要让代铎抓走了。” 方德还没有说话,苗翠花已站了起来:“这个代铎还真是记吃不记打,我去会会他。” 可是他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方德的声音:“怎么,你很能打么?” 听到方德的声音,苗翠花立刻止步陪笑:“我只是想帮忙。” “你能不给我惹事就是最大的帮忙了,”方德冷哼:“从今天起你禁足出户三个月,现在给我跃然祠堂去,晚上不许吃饭。” 当方德与欧阳四海赶到醉仙居时,代铎正带着一队官兵堵在醉香的外面,一副不急不紧的样子,一点封店的意思都没有。见到严咏春还没有落在代铎的手里,方德和欧阳四海自然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他们就迎了上去:“我说钦差大人,虽说你是奉旨钦差,但是地方治安的事可不归你好象是越权了。” 代铎淡淡地说:“地方治安的案子是不归我管,但是严家的牵扯的案子只怕是方老爷你也担不起。” “是么?”方德的声音很淡:“但不知严家是犯了什么案子,他们家是谋逆了,还是造反了?” “据本钦差查证闽浙富商严湛原本是日月会的露网之鱼,在杭州整整藏匿了二十年,这事方老爷你不会不知道吧,若是追究起来,你们整个四条街都脱不了关系。” “行,果然是吃一,长一智,变聪明了,懂得拿朝廷的大义来压我方德了,”方德却在这一刻笑了:“若是在别的地方,我还真拿你没辄,但是要在四条街拿人,可不是拿着一顶大帽子压人就办得到的,你抓咏春的理由就是她父亲是日月会的匪首,但是证据呢,如果你拿得出证据,我马上让所有的人退开,让你把人抓走,如何?” 代铎目光中带着笑意:“你这可是要阻差办公了?” 方德也在笑:“这个奉旨钦差在别的地方很吃香,但是在我们杭州你却完不转,要杭州城里能治你的人可不是没有,所以这做人还得诚意点,留点余地的好,否则到多头来很有可能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代铎点头:“行,我就看你怎么治我,来人,封店抓人,若有人反抗,那就是以叛逆论,格杀勿论。” “代大人,你果然很威风。” 代铎四下看了看,然后说:“本钦差知道你们四条街高手如云,要动手的话,就快点,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代大人说笑了,”方德笑着说:“代大人你是官,我们是民,这民怎么跟官斗,不过你别急,能治你的人就马上来了,有种你就等上一刻钟。” 代铎笑:“就是等上十刻钟,我也不信你敢拿我怎样,除非你们方家敢造反。” 方德连连摇头:“我们方家就是守法经营的小民百姓,杀官造反怎么敢,不过能治你代大人的人可真的来了。” “我要是信你才怪......” 这话刚说完,代铎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已听到了马蹄声正由远方疾驰而来,随后他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方德,江湖传闻不是方德不会武功么,怎么他的耳力竟然比自己还灵,比自己听得远。。 方德悠悠地说:“现在你就是要走恐怕都来不及了。” 代铎冷哼:“我倒要看看谁能治我的罪?” 第一百八十一章 鄂尔多VS代铎 未几,代铎就见到了一身装的鄂尔多已率着一队悍骑自街头那边疾驰而来,瞬间已到了醉仙居的店前,将代铎及他的手下团团围住,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见到鄂尔多这副模样,代铎自是心中直打突,可他脸上的笑却依然如故:“鄂总督,你好大的威风。” 鄂尔多冷笑:“本督再怎么威风也比不上代大人,居然连大行皇帝的遗旨都不放在眼里了,寻既然你不将大行皇帝的遗旨放在眼里,我鄂尔多就代大行皇帝执法,来人,将违犯大行皇帝的人一干人犯给本督全部拿下。” “喳!”鄂尔多身后的那个骑兵统领应声领令,然后挥手,他身后的精骑立刻自马背上跳下,锁拿代铎所带的一干手下,代铎所部的手下虽然也是精锐,但是面对鄂尔多的悍骑却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片刻间均被鄂尔多带来的悍骑拿下,就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代铎。 见到鄂尔多命令手下,将自己的手下全部拿下,代铎自是一脸铁青,这个鄂尔多也太不顾他的面子,于是铁青一张脸,冷冷地说:“鄂总督你好大的威风,居然连荣王爷与当今圣上的圣旨也不放在眼里了。” 鄂尔多冷冷地说:“皇上是让你南下剿匪,可没让你带兵闯入四条街,当年大行皇帝即将大行之时可有圣旨颁下,官方势力不得踏入四条街,当今天子登基之后,更是有明旨,四条街的治权由方家自主,官府中人禁止干涉,代大人今日闯入四条街,可有圣上的的明旨?” 代铎淡淡地说:“本督奉旨南下,自可便宜行事。” “那就是没有了!”鄂尔多的声音已冷了下来:“既然你拿不出圣旨,你就别怪本督要代大行皇帝执行家法了。” 代铎微怒:“你想怎样?” 鄂尔多冷冷地说:“你是奉旨南下剿匪的钦差,我鄂尔多自然不会拿你如何,但是为了让你和你背后的主子长长记性,你手下那些狗奴才的命,本督是收下了,来人,将这些助纣为虐的狗奴才全部给我砍了。” 那个统领立刻答应了声,让手下将代铎的一干手下押到一旁执法。 “鄂尔多!” 代铎已怒到了极点。 这个鄂尔多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怎么?莫非代大人自负武功绝世,要跟本督动手么?”鄂尔多语音中带着浓烈的寒气:“在动手之前你可给本督想清了,没动手,本督还可以念在你是钦差的份上,给当今天子几分薄面,放你一马,但是一旦动手,本督就得执行大行皇帝当年的旨意,就是本督砍了你,就是荣亲王也拿本督没辄,就连皇上也只会夸本督砍得好。” 代铎在这一刻迟疑了,鄂尔多那可是历经康雍乾三朝的重臣,深受皇上的敬重,更重要的是此人是雍正当年策封的满汉第一勇士,武功绝高,即使是动手,他也未必就是对手。他虽然在迟疑,鄂尔多却一点迟疑的意思都没有:“都给本督砍了。” 随着鄂尔多的一声令下,那些精骑立刻手起刀落,将代铎所部的精兵悉数斩杀。 代铎看到自家的精兵全部被砍,心里自是在滴血,这些人可都是他培养多年的心腹精英,陪他多次出生入死,可现在竟然让鄂尔多一古脑全砍了,心中哪能不滴血,于是他一张脸自是变处铁青,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鄂尔多!” 鄂尔多冷笑:“本督警告过你,你要呆闽浙没问题,可前题是你别给本督惹事,可你就是不听,先封查了雷家,然后又抄了严家,现在你又盯上了方家,既然你不听,本督就只有让你长长记性,这次本督是拿你的手下开刀,下一次斩得就是你的脑袋。” 代铎怒:“鄂尔多你好大的威风。” 这个鄂尔多竟然强势得一蹋胡涂,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本督不管你代铎有什么来路,也不管你背后有什么靠山,更不会问你来闽浙有什么企图,但是在我们闽浙这块地面上,你必须给我循规蹈足,你不经地方官府,查封雷严两家的事必须给本督一个交代,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打扰到了地方上的正常秩序,影响到了普通百姓的基本生活,既然你说严湛是日月会的乱党,本督不便过问,毕竟缉拿乱党是你的责任,但是雷家呢,只是走私,这属于地方治安,你代大人就不必过问了,本督自会责令杭州府依律而断,雷家在外地的产业,本督是无权过问,但是雷家在杭的资产,你必须给我吐出来,充实杭州府库,否则本督不保证你能平安地离开杭州。” 代铎脸色铁青:“你就等着本钦差的弹劾吧。” 鄂尔多冷笑:“向皇上上折,是你钦差大臣的职责,你要上折弹劾本督,是你的权力,但是我鄂尔多奉大行皇帝遗旨行事,凡事何惧有之,更何况你不思剿匪,诬良为盗,扰乱社会秩序这事,即使你不上折,本督也要上折向皇上奏明。” “既然你鄂大人要斗,代铎奉陪就是,我代铎背后也不是没人。” 代铎走。 代铎走后,鄂尔多的脸色自是缓和了下来,将目光转向了方德:“代铎此来杭州,极有可能是冲本督来的,若是他是冲本督来的,本督倒也不足,问题就是你们方家来的,以后你最好约束好你们方家的人,让他们少惹事,别让人家抓住了把柄。” 方德自是致谢:“多谢鄂大人提点。” “对了,你们方家思过崖上的那位身体还好吧?” 方德点头:“他身体还算硬朗。” “麻烦你转告崖上老人,就说鄂尔多这两天要给他请安。” 方德点头:“知道了。” “那就有劳贤侄了。” 鄂尔多转身就走,可是他刚走了几步,严咏春就从醉仙居走了出来:“鄂大人,我爹他现在怎样了。” “还好!”鄂尔多回答说:“在牢里他并没有吃什么苦,不过你们家的案子跟雷家犯得案子不同,雷家的案子只是走私,你爹的案子则是谋逆,我可以让官府越过代铎直接将雷家的案子给了节了,可是你们家的案子可就有点棘手了,代铎一口咬定了你爹是日月会的乱党,本督也拿他无可奈何。” 严咏春连忙说:“我爹怎么可能是日月会的乱党?” “这我知道,因为你爹这事,所有的商户都找到了我的总督府,可代铎一口咬定你爹是日月会的叛逆,本督也拿他没折,毕竟他是朝廷的奉旨钦差,关系到朝廷的颜面,本督我总不能真拿着刀砍了她的脑袋吧,不过你放心,本督虽然无法替你爹翻案,但是他代铎要想屈打成招,制造冤案也没那么容易,不过你如果想救你爹,那就去京城找刑部去告状。” 鄂尔多这话刚说完,苗翠花已在一旁不满地说:“她就一个女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门,你让她一个人怎么进京告状,就是到了京城,她连刑部大门在那都不知道。” 鄂尔多呵呵一笑:“你就是苗翠花吧?” 见到鄂尔多将目光转向她苗翠花不禁有些胆怯:“是又怎样,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鄂尔多笑着说:“我有那么可怕么?” 苗翠花嘴巴撇撇:“你还不可怕么,那么多人的脑袋你就砍一下子就全砍了,你说你还不可怕么?” 鄂尔多说:“其实没有人喜欢杀人,但是你不可否认,这杀人有时是最简单,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苗翠花却说:“但是杀人总之就是不好。” “你懂什么,鄂伯伯这是在敲山震虎,若是他不杀人,代铎有那么容易就退走么?” 说这话的是方德。 鄂尔多呵呵一笑:“代铎也算是个人物。” 苗翠花不屑地说:“他算什么人物,让你一吓就缩了回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至少他能屈能伸,能在时不利己知道隐忍,以待时机,”鄂尔多笑着说:“在历史上能笑到最后的都不是那些所谓的英雄好汉,就拿刘邦来说,如果他不是在鸿门宴向项羽服软,早就让项羽砍了脑袋,何来的大汉几百年的江山,就拿代铎来说,如果他刚才低头,不是我砍了他的脑袋,就是让逐出了杭州,还怎么留在杭州给我添堵,好啦,不跟你说这些了,说了你们妇道人家也不懂,以后你就乖乖的呆在方家,别给我出来惹事了,这些年来,你可没少给阿德惹事。” 说完这话,鄂尔多这次真的带着人走了。 鄂尔多这一走,苗翠花立时觉得压力小了不少,然后她冲着鄂尔多离去的身影小声:“我干嘛听你的,别以为你武功好,我就怕了你。” 她的话刚说完,方德已在说:“听不听那可由不得你!” 苗翠花忍不住地问:“为什么?” 方德回答说:“你被禁足了。” “禁足?” 方孝玉回答说:“这些年来,我突然发现你这人惹事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地强大,原本没事的事,可是只要有你在,没事也会变成有事,原本一点小事,可只要有你在,最后也会变成滔天大事。” 苗翠花不服抗议:“你冤枉我,我抗议!” “就是抗议那也得禁足。” “你打算禁足我多久?” “在代铎离开杭州这段时间,你禁止走出方家一步,至于现在你马上给我回方家跪祠堂,背家规去,若是背不过晚上不许吃饭。” 然后方德已转身往回就走。 “不许我吃饭,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马玉梅自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相公决定的事,我可没你那么大的胆敢违背。” “你不会这么没义气吧。” 可是马玉梅没有理她,自是跟着方德和欧阳四海走了。 走在最后的却是永宁,永宁笑嘻嘻地说:“你放心,我比她有义气,大不了我晚上送你送吃的,你喜欢吃什么全告诉我,我全拿你。” 苗翠花没好气地说:“你可别害我。” 永宁冷哼:“你不信我,我还不给送了,饿死你。” 然后她也走了。。 方德此时已走到严咏春跟前:“跟我回一躺方家,我有话跟你说。” 严咏春自是乖乖地应了声。 第182章 秘辛(上) 回到钦差行辕之后的代铎自是愤怒不已,他将对鄂尔多的愤怒全发泄在了客厅里的唐三彩和景德镇出产的瓷器、花瓶上,当他在客厅里发泄心中的愤怒时,其麾下的亲随自是有多远就避多远,唯恐代铎将气发泄他的身上,通常代铎发怒时,也只有白莲圣母敢接近代铎,这次也不例外,当代铎在客厅里发泄心中的愤怒时,她就在厅外望着代铎,眼睛中带着浓郁的怜惜与忧色。 代铎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原本他也应该和很多小孩子一样,有着一个无忧的童年,可他却不一样,因为他本人的父母是大明的皇室后裔,自小就被父母灌输复国兴邦,恢复大明江山的责任,虽然代铎他也很努力,自小就习文练武,为反清复明而奔走,虽然他在接手天地会部分的遗产的基础上成立了屠龙帮,可无奈满清入关已过百年,民心早已不思前明,使得他的努力并没有多大的成效,渐渐地他意识到要反清复明,他就必须想孙悟空一样,钻到敌人的肚子里,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在偶然的机会下,他见到了京城九门提督代铎,发现此人跟自己长得非常相似,于是他就趁代铎出京公干之际,联同白莲圣母袭杀了代铎,顶着代铎的身份,坐上了九门提督的位子,并成功地将屠龙帮的会众化明为暗,潜伏在了麾下清军之中,静侯时机。 很快地他就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个机会就是荣亲王,他发现荣亲王虽然表面雌伏于乾隆之下,事实上他却也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心里也有自己的怨,自己的恨,只要自己能将荣亲王心中的怨,心中的恨给激发出来,那些他和乾隆之间就必有一场火并,等这两人斗得两败俱伤之际,他再来个卞庄刺虎,夺回大明江山的机会无疑就会大得很多,所以当他听到方家有康熙爷钦赐的丹书铁券时,就主动请缨来取,而他只所以向方家施压,就是想逼迫方德请出丹书铁券,好探其下落,可是让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他的计划刚展开,就遇上了一个蛮不讲理的鄂尔多,将他的那些手下全给砍了,你说他心里能没火么? 当代铎将厅里的瓷器、花瓶全部砸碎后,代铎已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直到这时,白莲圣母才冷静地问:“发泄够了没有?” 代铎恨恨地说:“那个鄂尔多简直就是一个混帐,他简直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白莲圣母很冷静地说:“鄂尔多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与年羹尧原本雍正手下的两员大将,唯一不同的是年羹尧是汉人,有些飞扬,傲不驯,又不知收敛,因此被雍正砍了脑袋,而鄂尔多则是蒙古人,武功才智并不在年羹尧之下,为人低调,自雍正登基之后,他就一直默默地呆在雍正身边,守护着雍正,偶尔指点一下乾隆的武功,深得雍正与乾隆两代皇帝的宠信,所以乾隆登基之后,就将鄂尔多打发到闽浙为督,而鄂尔多在这个位子上一呆就是二十年,其地位更是稳如泰山,无人能够动摇,听说为了鄂尔多在江南休养,乾隆特地将闽浙的治所由福州搬到了杭州,若仅仅是这些倒也罢了,更重要的是乾隆数次南巡,次次都经杭州,每次到杭州都要呆很长的时间,而且每次到杭州都要招鄂尔多随王护驾,招鄂尔多随王伴驾,可见其圣眷之隆,这样的人即使是荣亲王也不敢去碰,象这样的人物,我们最好别去招惹。” 代铎回答说:“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惹他,而是他主动惹上了我,砍了我的手下。” 白莲圣母听到他这话实在是有些无语,你在人家的治下闹事,难道还让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若是有可能她甚至是连方家也不会去招惹,不过这话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鄂尔多既是乾隆的授业恩师,深得乾隆宠信,可他为什么会把他往杭州一丢就是二十几年,而不招他回京?要知道鄂尔多的文治武功,在当朝中无人能出其右,可以说他也就是当朝之中唯一能与荣亲王抗衡的人物,就连荣亲王对其也是深深地忌惮,有他在京城,荣亲王绝对掌握不了三旗兵马,也绝对不会有今天的权势?” 代铎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乾隆的脑子进了什么样的水,没准他脑子突然让门给挤了。” 白莲圣母说:“鄂尔多是当朝唯一能与荣亲王对抗的人物,很多人都知道,乾隆他不可能不知道,甚至是有人提议他调鄂尔多回京任职,可不是都让他给否了么,若是杭州城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做?闽浙虽然是很重要,可是鄂尔多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威震山岳的猛虎,治国之良臣,若是他呆在京城,其作用远比他呆在杭州还要大,若是没有必要乾隆怎么可能让他在杭州一呆就是二十年,可见杭州必有什么秘密非得鄂尔多这样的大将镇守不可。” 代铎眉也深锁:“这杭州城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能让鄂尔多在此一呆就是二十年?” 白莲圣母笑,她的笑有些苦:“既然是秘密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若没有秘密,乾隆怎么可能每次南巡都要经过杭州,都要在杭州呆上一段时间,而且每次都招鄂尔多随王伴驾?不过我估计这秘密荣亲王可能知道些,要知道二十年前,他就曾布局杭州,意图将盐漕两帮收归旗下,而雷媚姐弟就是企图控制盐漕两帮的旗子,可到最后他不还是黯然收手了么,可见这杭州城里必然有什么让他忌惮的人和事在,你这次南下,荣亲王就没有对你进行什么特别的叮嘱么?” 代铎苦笑:“在外人看来,我是荣亲王的心腹死党,可事实上我却知道,荣亲王他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冲锋陷阵的旗子,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我们真正的身份有没有瞒过这位主,他留着我们,估计也跟留着红花会、日月会那些民间的乱党一样,他需要我们这些人在外面制造一些不安定的社会因素,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清剿乱党的名义能继续把持着兵力,要知道这位爷那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能与雍正掰手腕,且一直能活到现在的主,而其他那些能与雍正掰手腕的阿哥贝勒,王爷,可都一个个的早就死了,若是我猜得不错,天地会,日月会和各地的山匪剿而不灭,极有可能是荣亲王的纵容结果。” 白莲圣母不无疑惑地问:“可他毕竟是清廷的亲王,乾隆也待他不错,一登基就替他恢复爵位,平反翻案,可为什么这么做?” 代铎解释说:“荣亲王也曾经是皇位的竞争者,有传言说当年康熙要传位的人根本就不是雍正,而是这位爷,是雍正趁他远征准葛尔部时,勾结隆科多、年羹尧以及江南八侠,杀父弑母,偷改遗诏,矫诏夺谪,登上了皇位,若是此事是真的,你说荣亲王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那可是当年能与雍正过招的人物,和这位爷相比,乾隆的政治手段还是显得有些稚嫩,否则也不可能让他一下子把持了近三旗的兵马.......”说到这里,代铎突然停住了。 见到他突然住嘴不说,白莲圣母忍不住地问:“怎么啦?” 代铎笑了:“我只是突然明白了,雍正还真不愧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主,他知道乾隆政治手腕虽然不错,可在军略上却不是荣亲王的敌手,所以就给他留下了一个超强且能够震慑朝中诸强的人物,而鄂尔多呆在江南事实上却要比呆在京城要强得多,要知道在江南方是有着江南、江北两座大营几十万的兵马,而这么多的人马也需要有个强势的人物才能慑服,若是朝中有人要谋反,势必不会放过这两座大营几十万的人马,说白了,鄂尔多就是替他这个儿子吸引火力,若是朝中有人谋反,必然不会放过这几十万的人马,所以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也就是鄂尔多。” 白莲圣母眉心微锁:“雍正那可是个多疑的主,他就不怕鄂尔多掌握了这么多的人马突然有了不敢有的心思么?” 代铎回答说:“首先鄂尔多不是皇族中人,更不是真正的满人,而是抬旗入满,即使是他想谋反,满朝的王公大臣绝对不会听他的,而他留在江南正好震慑朝中那些不安定的主,更重要的是没有皇上的旨意,鄂尔多也调动不了江南、江北两座大营的兵马。” “这么说即使是朝中有人谋反,鄂尔多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么?” 代铎沉思着说:“什么我猜想杭州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要知道雍正当年行走江湖可在杭州呆了很长的时间,也就是在杭州他结识了江南八侠,没有江南八侠的相助,他也登不上那个位子,没准他在杭州留下了后手。” 白莲圣母同意:“可是这个秘密能藏在什么地方?” 代铎一字一字地说:“方家!” 白莲圣母有些迷惑:“方家?” 代铎用力地点头:“雍正当年最先结识的是方德的父亲方靖宇,两人同时进入北少林习武,据江湖可靠消息说,雍正在少林时,偷学了寺中禁忌绝学先天浩然真气,犯了寺规,是方靖宇替他背下了所有的黑锅,被少林废了全身的武功,可以说没有方靖宇,就没有后来的雍正,所以他在方家留下什么护身符,也是不无可能的事。” 白莲圣母听得一愣:“这不可能吧,雍正不是后来也赐死了方靖宇么,吕四娘、白泰官入宫行刺雍正不正是因此而起么?” 第183章 秘辛 代铎的脸色显得很是凝重:“不是当事人怎知其中的奥秘,不过有一点你是说对了,鄂尔多既为两朝重臣,才智武功堪称当朝第一,即使是荣亲王也颇为忌惮,象他这样的重臣,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乾隆根本不可能把他往杭州一丢就是二十年,要知道这位可是在当朝唯一能与荣亲王对抗的主,若是以前,荣亲王异心不现,他把鄂尔多留在杭州还说得过去,可是这几年荣亲王的心思越来越重,若说乾隆还是没有一点察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即使是如此,他也没有任何调鄂尔多入京的意思,可见这杭州必然隐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而鄂尔多只所以留在杭州,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 白莲圣母眉微锁:“可到底是秘密值得乾隆把鄂尔多这么的重臣往杭州一丢就是二十多年?” 代铎睛光闪动:“这你可就问住了我,不过若说杭州若有什么秘密的话,这地方就只能是方家,当年雍正身为皇子时曾化名王真,以江湖人的身份行走江湖,结交各路江湖英豪,他最先结识的就是方德的父亲方靖宇,并在杭州这个地方呆了很长的时间,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之里,他通过方靖宇结识了江南八侠,为后来夺嫡打下了坚守的基础,可以说如果没有方靖宇,雍正的夺嫡之路,根本就不可能那么顺畅,如果说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对雍正忠心不二的话,那就是方靖宇了。 白莲圣母忍不住地说:“雍正后来不是也赐死了方靖宇了么?” “也许这中间还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代铎说得很慢:“原本我也只是在怀疑,可是在我们南下之前,武当掌门冯道德就曾带领一干门下弟子闯过方家,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睛,他所率的一干弟子竟然全部殒落,就连他本人也身受重伤,更被鄂尔多直接打入了大牢,若说方家没有什么天大的隐密的话,鄂尔多怎么会把冯道德打入大牢,冯道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而是武当派的掌门,而武当派那可是受过清廷策封的,若是方家没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鄂尔多怎么可能会把冯道德打入大牢,他这么做可不只是在打白眉跟荣亲王的脸,更是在打朝廷的脸,相信他现在还被关呢,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鄂尔多根本不可能这么做,若不是后来白眉道人亲自找到了总督府,估计冯道德到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呢。。” 白莲圣母若有所思:“你说冯道德闯方家会不会是为了圣祖皇帝当年赐给方家的丹书铁券?” 代铎摇头:“只是为了方家的丹书铁券,乾隆根本不可能把鄂尔多这样的大将留在杭州,杭州虽然是江南重镇,可也并非鄂尔多这样的大将镇守不可,至于丹书铁券也没有外面传说的那么美好,尤其是对雍正,乾隆这样强势的帝王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反倒是一道催命符,他们不会容许任何人凌驾于皇权之上,就拿南北少林来说,他们不是也有历代大清皇帝所赐的丹书铁券么,雍正和乾隆还不是一把火把南北少林给烧了么,可见得如果一个帝王要对付你,你就是有免死金牌在手也没有用,如果你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最好就是将这些东西给交出去,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否则那就是取祸之源,一个帝王要置你于死地,根本就不需什么理由。” 白莲圣母眉微锁:“究竟是什么秘密值得乾隆把鄂尔多这样的大将往杭州一丢就是二十年?” 代铎不由得苦笑不已:“这你就问住了我,不过我估计这个秘密荣亲王可能知道些,否则他就不可能让冯道德去闯方家了,可是他还是低估了方家藏着的秘密,更料不到鄂尔多竟然直接插手此事,把冯道德直接抓入了大牢,这可不只是在打武当跟荣亲王的脸,更是在打朝廷的脸了,武当派那可是受过朝廷的策封,若非后来白眉找到了总督府,我估计他到现在还得呆在牢里。” 白莲圣母眉带忧色:“既然你知道鄂尔多不好惹,为什么还要去惹这个麻烦,我们背后可没有一个白眉。” 代铎苦笑着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满清入关时至今日,已过百年,民心早已不思前明,我们复明的机会越来越涉茫了,要想反清复明,恢复汉家江山,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清廷内部制造矛盾,让他们自己发生内讧,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线机会,而荣亲王就是我们这唯一的机会,虽然他表面雌伏于乾隆之下,事实上他却在隐忍藏锋,等候时机,要知道这位当年可是能与雍正掰手腕的主,武功才智均不在雍正之下,乾隆虽然也算是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可在武功才智方面却还不是他这位皇叔的对手,否则也不可能让他一下子掌握了三旗的兵马,这些年荣亲王不但把持着三旗的精锐,更网罗了不少江湖上的势力,就连流落到我国东南沿海一代的忍者门都被其收归门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地挑起荣亲王与乾隆之间的火并,只要他们斗起来,无论他们谁能在这场火并中胜出,鞑子朝廷都得元气大伤,这对我们起兵反清有利,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助长荣亲王的野心,让他早日向乾隆发难,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就是再难我们也得去做,我们也得帮他完成。” 白莲圣母不无忧色地说:“话虽然是这个理,可事实上鄂尔多根本不可能任由我们去对付方家,换句话,那么就是说我们要对付方家,首先得过鄂尔多这一关,可问题是他则是雍正的心腹大将,当今皇帝的授艺恩师,你这个朝廷的奉旨钦差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我知道,”代铎回答很有些无奈:“可我们既然走上了争霸这条路,就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不管前面有什么,我们只有坚定地走下去,舍此无他,而且我相信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有了机会我们就得把握住,没有机会我们就得给自己制造机会,至于鄂尔多,我不会愚蠢到跟他正面对抗,方家不是与我们崆峒派约定在前年中秋比武么,既然是比武我想方德就一定会广邀江湖上的朋友来助拳,而那些所谓的江湖人未必个个都能洁身自好,很多人都跟天地会、红花会,日月会多多少少有着一点关系,我们现在就盯着方家,若是让我们抓住方家的把柄,别说鄂尔多拿我无可奈何,就是方家也得给我乖乖地就犯。” 白莲圣母不无担忧地说:“就算是能抛开鄂尔多,方家的丹书铁券可不好拿,要知道连冯道德那样的高手可都折在了方家,可见方家必定还隐藏着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神秘高手。” 代铎回答说:“可为了反清大计,我们都已经没有退路,就是再难,我们也得帮荣亲王把他想要的东西拿到手。” 白莲圣母沉默,过了许久才问:“要拿到荣亲王想要的东西,我们必须找人混入方家,可问题是我们这些人可都在方家人面前露了脸,根本不可能混入方家,你心目中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有!”代铎的话很简单。 “谁?”白莲圣母马上问。 代铎一字一字地说:“佐田英雄!” 白莲圣母几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是说找方德挑战的日本武士?” 代铎颔首:“就是他了,不过我们要想让他乖乖地听话,就得先跟荣亲王一样打掉他的傲气。要知道佐田英雄第一挑战的对象是荣亲王,而他只所以挑战方德,其原因就是荣亲王想给方德制造一点麻烦。” 白莲圣母马上明白了代铎的意思:“你可是要挑战佐田英雄?” 代铎点头:“日本武士最重承诺,答应别人的事主一定会做到,而我要做就是打败他,只有彻底地打服了他,他才会乖乖听话。” 白莲圣母苦笑:“可是我觉得你这么还是有些不靠谱,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我们自己探一探方家,看看方家会有什么反应。” “我们自己探方家,这行么?” 代铎自是眉微锁,他今天可在鄂尔多那吃了很大亏,如今的他对鄂尔多那可是深深地忌惮。 白莲圣母却回答说:“要探方家,眼下可是最佳的机会,今天我们可在鄂尔多那吃了很大的亏,就算是鄂尔多跟方德再聪明,也想不到我们会在吃亏之后马上卷土重来。” 代铎听得自是心中一动:“可是方家还隐藏着一个不知名的高手。”。 白莲圣母回答说:“就算是方家还隐藏着一个高手那又如何,我不相信他的武功比白眉还高,即使是白眉,我们两人联手也可和他一战。” 代铎终于点头:“行,那我们今晚就一探方家。” 第184章 永宁的盘算 回到方家,苗翠花就主动地跑到方家祠堂跪祖宗,抄家规了。 对此方德着实是有些意外,要知道他这可不是第一次罚苗翠花到祠堂跪祖宗,抄家规了,可有那一次苗翠花不是满腹牢骚,百般借口地跟他讨价还价,那象今天这么干脆利索,一时之间心中倒有些不适。 可是仔细地想想,他心中却又释然了,这么多年下来,跪祖宗,抄家规对于苗翠花来说,早就成为家常便饭,有那一年她不跪上两次,苗翠花的话来说就是她本人皮糙肉厚,可不是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娇女,跪祠堂拜祖宗就跪吧,反而她又少不了一块肉,这点惩罚她本人就全当扎马练功了,可问题在于她每次犯错虽然最终都是认错,可就是过后再犯,教而不改,对此方德偏偏却拿对方没折,再说人家连儿子都给你生了,你总不能休妻吧,再说这事他也干不出来,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只要她不给他惹出什么大的篓子就行,当下他也就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到祠堂去跪祖宗认罚了。 苗翠花平时有些大大咧咧,可是跪祖宗时,她还是很诚心的,在祠堂这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初时她倒不觉得什么,不过这一个时辰后,她的肚子就不觉得“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这肚子一叫起来,她这才记起来自己中午并没有吃多少东西,不过她并担心自己饿肚子,通常她在祠堂认罚通常马玉梅和欧阳四海都会背着方德给她送些好吃的过来,可是今天就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饿的缘故,她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短短的一柱香时间,她就觉得就好象过了好几年,于是她心里就嘀咕了起来:“马玉梅那没义气的家伙该不会忘了给我送吃的吧。” 她的话刚说完,就见到永宁在祠堂门口向里瞄了几眼,然后就提着一只食盒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见到永宁,苗翠花就不由得心中有气,当下她就站了起来,怒眉圆睁:“好啊,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居然还敢来见我!” 见到苗翠花站起来,永宁就不禁有些心虚:“我怎么没义气了,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怎么就不敢来见你了?” 苗翠花气呼呼地说:“你还敢跟我说,我问你,我和马玉梅动手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佐田英雄杀了出来,我跟玉梅可都得被白莲教的人抓住,若是那样,我们方家的脸今天可就丢大了。” 听到苗翠花这么一说,永宁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准备上去帮忙的,可就在我要冲上去时,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我让我那几个不听话的狗奴才给打晕带走了么,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他们叫来当面对质,你若是不解气,就是揍他们一顿都没问题。” 苗翠花很不满地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你了么?” “我说的可是真的,”永宁笑嘻嘻地说:“再说你是谁,你可是方家赫赫有名的方二夫人,江湖上少有的女侠,武功高强,白莲教那点人你哪拦得住你,还不让你三拳两脚给全打发了,就我那点三脚猫的把式,就是冲上去来也帮不上你们多少忙,反而会给你们添乱,你呢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 苗翠花冷哼:“我可没有那么好忽悠的,别以为你拍我几句马屁,我就会原谅你了。” “这么小气,”永宁立刻忿忿地说:“亏我还吃饭时还惦记着你,害怕你在这里饿肚子,专门跑过来给你送饭吃的,既然你不领情,我就不给你吃了。” 苗翠花不屑地说:“威胁我,你当我是唬大的么?” 永宁立刻睁大了眼睛:“是么?你可别说我没告诉你,这食盒里的饭菜可是我专门让人从醉仙居专程买来的,一共三样都是川菜,有麻婆豆腐,香辣鸡块,红烧鱼,这些可都是川菜中的招牌菜,你真的不吃么?” 苗翠花自是听得馋涎欲滴,可是她嘴上却不服软:“就三道菜还想收卖我,你当我没吃过么?” 永宁笑嘻嘻地说:“用三道菜收买你二夫人当然是不可能了,可问题是我这里还藏了一瓶窖藏匿了二十年的杏花村。” 听到酒,苗翠眼睛立刻亮了:“杏花村?” “是啊,”永宁悠悠地说:“原本我准备是用它来孝敬二夫人你的,可是你既然不领情,我也没有必要拿热脸来贴人家的冷屁股,你说是不是,好啦,不和你说,我走了,回去之后,我就一个人慢慢地享受这些美食。” 说罢永宁提着食盒转身就走,可是她刚走了两步,手里的食盒就被苗翠花夺了过去:“谁说我不吃饭,既然你送来了,我不吃也是白不吃,吃也是白吃。” 说话间她就将食盒里的饭菜取了出来。 食盒里除了饭菜之外果然还有一瓶酒。 永宁的嘴角自然是挂着一抹微笑:“既然你肯吃我的饭菜,我就当你是原谅我了。” 苗翠花边吃边说:“那可不一定。” 永宁说:“做人可不带你这么赖皮的。” 苗翠花嘴巴撇撇:“我就是赖皮,你能怎样!” 永宁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啦,说笑的时间过了,现在我向你打听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那个雷媚的武功怎么样?” 苗翠花听得眼皮直翻:“雷媚是武当白眉所收的唯一的女弟子,你就她的武功怎么样?” 永宁的眼睛中立刻来了神彩:“那就是说她的武功是非常地好了?” 听到永宁这话,苗翠花立刻警惕了起来:“你警告你可别乱来,雷媚背后可有一个白眉,白眉这个杀心很重,但凡跟他动手的人,基本上都是非死即残,这个人我们可惹不起,若是你惹怒了白眉,可别到时候说我们不帮你。” “瞧把你给吓的,好端端的我惹白眉做什么,我就是想给我找一个武功过得去的保镖。” 苗翠花忍不住地说:“你想让雷媚给你当保镖。” “是啊,”永宁回答说:“雷媚这个打理过漕帮,武功又过得去,正是保镖兼管家的不二人选。” 苗翠花嘴巴撇撇:“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雷媚这个人武功高是高,可是她这个人不好驾驭,我看你还是死了这个心思,搞不好你将来让人家卖了还在那帮人数钱呢,更被说她现在还被关在大牢里呢,就是你想把她从大牢里捞出来都不容易。” “这你就不知道了,”永宁笑着说:“官府对雷家的判决都已经下来了,雷家全部的家产全部充公,雷家男丁一律充军三千里,发配云南,即日起程,女眷将于来日一起拍卖为奴,以我的能力要从官府捞一两个人出来肯定没问题。” 苗翠花动容:“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永宁嘴巴撇撇:“若是等你知道了,黄花菜都要凉了。” 苗翠花却说:“不过这话说回来,这个代铎还不只是一般的狠,封了雷家,还把人家充为官奴,要知道雷家那可是荣亲王的人,甚至是有传言说,雷媚就是荣亲王在外面的女人,代铎这么做可就是在打荣亲王的脸了,你说这个代铎到底想做什么?” 永宁不屑地说:“传言就是传言,根本就当不得真,荣亲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当朝的红人,权倾朝野,如果雷媚是他的女人,你就是借代铎十个熊心虎胆他也不敢那么做,不过我还得感谢代铎抄了雷家,不然我还没有机会招揽到雷媚这样的高手当管家兼保镖。” 对于永宁的话,苗翠花很是无语:“合着我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别到时候吃了亏,回头说我没提醒过你。” 永宁嘴巴撇撇:“我就不信她敢打我的主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苗翠花搁下了筷子,向外匆匆就走。 “你干什么去?” 永宁刚说了句,就听苗翠花说:“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那都别去。” 然后她就匆匆地走出了祠堂。 永宁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祠堂里,紧跟着苗翠花走出祠堂。 出得祠堂,她就见到苗翠花脸色凝重的站在院中,而距离她们二十余丈的房顶上,横山建树正截住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两人夜光下迅速地交手激斗。 永宁自是看得兴奋不已:“想不到这个横山建树长得温尔儒雅,武功却还不是一般地高。” 见到永宁跑出来,苗翠花自眉微锁:“你怎么跑出来了?” 永宁很是兴奋地说:“这么热闹的事那少得了我,对了你不上去帮忙么,那个黑衣人武功好象很高的,横山建树不一定能拿下他。” 苗翠花回答说:“以众欺寡的事我可不干,就是我要出手,也得等横山建树败了再说。” 永宁很好奇地问:“你的武功比得上横山见树么,他败了你再上去,那不是自个找抽么?” 苗翠花语塞:“你管我,你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经。”。 “死鸭子嘴硬!” 就在两人斗嘴间,横山建树与那黑衣蒙面人已分出了胜负,横山建树已中了那黑衣人一掌,自空跌落。那黑衣人一击得手,自是连环进击,瞬间他的人已到了横山建树头顶上空,一招长河落日,掌击横山见树的头顶。 第185章 屠龙帮朱令明 在这一刹那间横山建树自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他本人在东瀛还算不上是第一梯队顶尖的的武林高手,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虽然年纪轻轻,可与一流高手切磋对决不下数十次,临敌的经验与江湖经验那是相当的丰富,可象黑衣蒙面人这样顶尖的武功高手,除了他父亲之外还是首次遇到,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东瀛武林一流高手中的高手,虽然濒临危境,却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在这一瞬间做出了最准确的选择,不闪不挡,拚尽全力反击,直击黑衣蒙面人的要害。 他只所以拚尽全力反攻,主要是他知道对方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就算是他挡住或闪过对方这一击,可对方接踵而来的攻击必然是连绵不绝,当此不利的情况下,以攻为守,才是最佳的选择,若是在他的攻击能逼迫对方回防,或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威胁,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可是就在他出手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连对方造成一点麻烦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对方的掌势一出就封住了他所有进击的途径,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座牢笼,将他死死的笼罩在其中,在这一瞬间,横山建树心里自然是生出了一丝绝望。 但是就在横山建树就要伤在对方的掌下时,却有一紫衣如飞燕般的人影如春燕掠波般的掠波赶至,她掌中有剑,柄如龙形,剑如秋水,人虽未至,剑已对着黑衣蒙面人挥出,她的剑势很简单,就是自左而右一剑横劈,可就是这一剑劈出时,剑尖却生出了一道锐利的剑气,剑气一飞数丈,飞劈正攻向横山建树的黑衣蒙面人。 感到那道飞劈而来的剑气,黑衣蒙面人自是吃了一惊,单从对方发出的这一道剑气上来看,对方的剑术造诣绝对不在当世之上任何一位剑术大家之下,若在此时他还要继续置横山建树于死地,那他就得先伤在来人这一剑之下,若是让这样的人刺上一剑,估计他就是没有生命之虞,可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象这样吃亏的买卖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当下他放弃了对横山建树的攻击,凌空展转腾挪,让开了对方这一剑。 虽然他让开了对方这一道剑气,却没想到对方的出剑那是相当的迅捷,一剑劈出,跟着就是十三剑追刺,十三剑已如同十三朵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形成了一张无隙不入的剑网,死死的笼罩住了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心中自是巨惊无比,说实话,自出道以来,他还是首次遇到这么高明的剑术高手,不过在此刻他也没有藏着掖着,在这么高明的剑术高明面前,他再藏着掖着,那就是在跟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施展出了自己的绝技七绝掌,七绝掌一出就是七掌,七道劈空掌劲,直接撞上了对方那烟花般的剑幕。 剑气掌劲隔空对击,那烟花般的剑幕立时四散消失。 烟花般的剑幕散去之后,一身紫衣的欧阳四海就出现在了黑衣蒙面人与横山建树的眼底。 “欧阳婶婶?” 横山建树怎么也想不到将他从黑衣蒙面人掌底救出的居然是方家的大夫人。 虽然父亲曾告诉过他,让他不要小瞧方家的任何一个人,特别是方家的大夫人欧阳四海,欧阳四海的武功虽不在当今顶尖高手之林,可事实上她的剑术武功却绝对不在当世任何一位剑术大家之下,足以与当世武林任何一位绝顶高手分庭对抗,原本他对父亲的话那是深信不疑,可问题是自他来到方家之后,就没有见过欧阳四海练过武,更别说是跟江湖人物动手了,苗翠花和马玉梅倒是勤练不殆,可是她们的武功也算是不错,可那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很难入他这个一流高手的法眼,更别说是跟他妹妹横山樱子那样的武学天才相比了,她妹妹横山樱子那可是东瀛武林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无论是学什么武功,她从来都不需要第二遍,更重要的是在十岁那年,他和父亲竟然发现她妹妹居然拥有传说中的血轮眼。 血轮眼是什么,那可是甲贺忍者才拥有的一种天赋,也就是破妄之眼,此眼代表的那可是血腥杀戳,据说拥有此眼之人一出,其代表的就是满天的血腥跟无边的杀戳,据说上一个拥有血轮眼的人出现在日本幕府福田家康时期,福田家康只所以能开辟幕府时期,完全得益于甲贺、伊贺两派忍者的相助,随后却又惧于两派忍者的强大,便设计挑动两派忍者互相残杀,在此期间,甲贺派出现了一个叫做胧的女人,此女就拥有传说中的血轮眼,横扫八方,展现出了了无敌之姿,福田家康惧于此女的无敌之姿,就以甲贺,伊贺两派全族有的生命为要胁,迫其自废双目,绝于人前。 至此之后血轮眼就不再出现在东瀛武林,横山十兵卫与横山建树只所以发现横山樱子拥有血轮眼,那是在五年前,横山十兵卫与横山建树带妹妹横山樱子押镖外出,在途中他们遇上了忍者门的的袭杀,见到血腥的横山樱子一双眼睛立刻变得血红,虽然当时她还不到十三岁,可展现出来的杀法,却连他这个父兄也感到瞠目结舌,为了保护女儿跟妹妹,事后他们秘密处死了所有的知情人,因为福田家康在临终曾立下了对拥有血轮眼之人的追杀令,凡拥有血轮眼的人身份一旦暴露,那她在东赢将没有任何的生存空间,而横山樱子也是这几十年来唯一一个拥有血轮眼之人,他们只所以将女儿、妹妹送来方家,也是出于一片保护女儿和妹妹的心思,象横山樱子那样的人物可是数年才见一出,横山建树可不信像他妹妹那样的人物,在这世间还有第二个,可是当他见到欧阳四海的武功时,竟然发现欧阳四海的武功身手竟然还在她妹妹之上。 欧阳四海一双眼睛虽然仍停在黑衣蒙面人身上,却对横山建树说:“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婶婶!” 横山建树应了声恭身而退。 欧阳四海一双眼睛始终盯着黑衣蒙面人:“七绝掌,你是屠龙帮帮主朱令明,你来我们方家做什么?” 那黑衣蒙面人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却听他以沙哑的声音说:“久闻方夫人是盐帮当年的大小姐,掌剑双绝,想不到见面更胜闻名,虽然还没有见到方夫人的掌法,但是方夫人的剑术与冯道德、陈家洛、赵半山等剑术名家相比之下却也是不差分毫,可见方夫人在剑术曾下了不少功夫,不过方夫人你可忘了一点,你的剑术好象是吕四娘的绝传剑术玄天玉女剑,吕四娘是什么人,相信我不说方夫人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听闻当年雍正突然暴毙于太和殿,就与吕四娘、白泰官夜闯太和殿有关,虽然我不知道后来乾隆为什么没有就此大肆追究,可是父仇不共戴天,就是乾隆再怎么大度,只怕也不会放着父仇不闻不问吧,若是他知道方夫人会吕四娘的独门剑法,只怕会对方家和盐帮都是大大的不利。” “你可是在威胁我么?”欧阳四海语声中自是带着淡淡的杀意。 黑衣蒙面人自是嘿嘿一笑:“方夫人言重了,我们屠龙帮与满清鞑子那可是不死不休,朱某怎么可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要胁方夫人,不过我本人若没看错的话,方夫人掌中的龙形剑好象是康麻子号令三军的赤蜂剑,虽然我不知道这把剑怎么会落在你们方家,可是此剑对我们屠龙帮来说可是至关重要,还请方夫人借剑于朱某一用,若能见允,朱某自是感激不尽,改日定当为方夫人奉上一把比此剑更加锋利十倍的神兵利器。” “想要我掌中剑也行,”欧阳四海在这一刻突然笑了:“但是朱帮主你得凭自己的本事来取。” 语声中她已再度出剑,烟花般的剑幕已再度挥出,笼罩向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也没有加避这一战,全力迎战欧阳四海。 这两人一个剑术精妙,一个掌法高明,战在一处自然是场自然是场龙争虎斗。 欧阳四海与黑衣蒙面人这一战自然是将永宁的目光给紧紧地吸引住了,欧阳四海的武功比苗翠花和马玉梅的武功可强多了,于是她对身边的苗翠花说:“欧阳姐姐的武功比你跟马玉梅的武功都要高。” 苗翠花自是听得白眼仁直翻:“这还用你说?” 永宁的眼睛闪闪:“你是女人,欧阳姐姐也是女人,为什么你就不能努力点,和白莲教的人打个架都打不赢,还要人上去帮忙,还说自己是巾帼英雄,简直就是丢我们女人的脸,你看看人家欧阳大姐,足可以甩你好几条街,以后我不跟你练功了,我要跟欧阳大姐学,要学武我就学最好的。” “你?”苗翠花嘴巴撇撇:“欧阳大姐的武功是高,可她连我都不肯教,又怎么会教你,就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格,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 永宁自是抗议:“谁说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我那是没有遇上好的师父,若是遇上了好师父,肯定就是一飞冲天,知道不?”。 在她们的说话间,那黑衣蒙面人已被欧阳四海砍了一剑,向后倒飞而出,倒飞而出的黑衣蒙面人自是没有停留,立时施展八步赶蟾上乘轻功,跃上对面的房顶瞬间离去。 虽然他与欧阳四海交手只数招,却发觉欧阳四海的剑术武功更在他之上,若是在平时他自是不惧,可现在不同,如今的他可是在方家,一个欧阳四海他已经都对付不了,若是再有人赶来,那他铁定是栽了,更何况欧阳四海手里可有一把削铁如泥如泥的神兵利器,即使是没有人相助,这时间一长那也是吃亏吃定了,所以在摆脱欧阳四海之后,他也不敢久留,迅速地离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朱令明的伏兵 看着欧阳四海追下去,永宁就将殷切的目光转向了苗翠花:“你也是方家的人就不跟下去帮欧阳大姐一把么,若是那个黑衣蒙面人逃了,你的脸上也不见得好看。” 对永宁的说法,苗翠花当然是嗤之以鼻,这丫头分明就是想自己跟上去凑热闹,却还要将她拖下水,给她当保镖,不过这话说回来,对于欧阳四海的武功她本人倒是挺有信心的:“我是方家的人都不提担心,你抄的那门子的闲心,大姐的武功那可远在我之上,她若是她能打过黑衣蒙面人,我去了也是多余,若是她打不过,我去了那也是送菜,至于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是跟上去了,那也是不添乱。” “话可不能这么说,”永宁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直转:“虽然我的武功是很劲,帮不上什么忙,可至少我有那份心你说是不是?再说即使是我帮不上忙,可不是还有你在么,你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江湖女侠在么,这个江湖匪类明知道你是方家的姨太太,竟然还敢跑来闹事,分明就是瞧不起你,认为你武功低微,不把你这个江湖女侠放在眼里,若是我有你那样的武功,早就冲上去海揙他一顿了,哪象你杵在这就跟根木头一样,你说你能不能争气点,别让我瞧不起你。” 苗翠花自然知道永宁在使激将法,于是她不紧不慢地说:“我武功低微,就会一点三脚猫的庄稼把式,哪是什么江湖女侠?真正说到江湖女侠,欧阳大姐那才是真正的江湖女侠,她可是盐帮前任老帮主欧阳无意的掌上明珠,盐帮的大小姐,欧阳如意是什么人,虽然他的武功还比不上少林至善、武当白眉,开天辟地刀鄂尔多,南拳王白泰官,却也是知名的前辈高手,他能坐上盐帮帮主的位子,那是他以家传的腿法怀月腿踢翻过盐帮十数位好手,才令得全帮信服,听说就连江南八侠中的第一高手甘凤池,也曾受挫于其腿法之下,我们大姐那更是一代武学奇才,十四年就已深得欧阳老帮主的真传,十六岁她就将家传的腿法七路怀月腿和轻功结合在了一起,演变成了现在的怀月一线牵,跟着盐帮弟子镖行大江南北,在江湖上可闯下了赫赫的威名,韩五娘并称为南北武林最负盛名的两大女流高手,北惊鸿,南欧阳,北惊鸿指的就是惊鸿仙子韩五娘,南欧阳就是指我们的欧阳大姐了,不过她的成名之战,就是十七岁她就替生病的父亲于雁荡峰迎战雁荡五虎,雁荡五虎是什么人,那可是绿林中知名的悍匪抢掠过往商客,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更重要练有一套合击之术,一旦对敌,那就是五人齐上,据说朝廷曾派出大内高手数次缉拿此五人,却无一例外的折翼而归,在当时可没有人会看好欧阳大姐,都是杀翼而回,可我们大姐就一个人单人独剑,独上雁荡峰,将这五人给挑了,听说后来鄂总督赐了她一块巾帼不让须眉的牌匾,并称她是继吕四娘之后,武功最强的一个女流高手,我算是什么江湖女侠,那点三脚猫的武功,还不让人家甩出了七八条大街,就是跟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我还要继续到祠堂跪祖宗呢?” 永宁听得很是意外,要知道苗翠花那可是出了名的死鸭子嘴硬,就是没理那也是要占三分的主,可现在这位主居然自认不如人,这太阳可真打西边出来了,于是她眼睛一瞪:“谁说你的武功低微,是三脚猫的庄稼把式,这不是再胡说八道么,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撕烂她的嘴?” 苗翠花彻底无语,这话明明就是她说的,可这言犹在耳,她就跟自己装傻充愣来了:“这话不是你说的么?” “是我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永宁笑嘻嘻地说:“对了,你就真的不准备跟上去瞧瞧么,好歹咱们也是一国,哪些能真的袖手旁观?更重要的欧阳姐姐的武功是高,而且非常地高,可问题是她这个人平常是很庸懒的,平时基本上都不怎么练功,更别说是跟人交手过招了,想偷学她一招半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现在这机会总算是来了,那个黑衣人蒙面人的武功很高,至少也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即使是还比不上欧阳大姐,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事实上也只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逼出欧阳大姐真正的武功,这可是我们偷师学艺的最佳机会,若是错过这个村,以后可就没这个店了,若是我们不把握住机会跟上去,偷学她几招拿手的绝技,根本就是对不起自己,你若是不想去,我绝不勉强,不过我可得走了,他们的轻功可都江湖一流,若是再拖下去,我估计连他们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苗翠花自是被永宁说得怦然心动,若说她不想偷学欧阳四海的武功只怕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不过她嘴上却没有服软:“既然你那么想跟上去看看,我就勉为其难地舍命陪君子,陪你过去瞧瞧,不过我可得提醒你,那个黑衣蒙面人的武功可非常高的,你可别离我太远,若是你离我太远,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听到苗翠花答应下来,永宁的脸上自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过来拉了苗翠花就走:“知道啦,知道啦,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是你不想去,是我非拉你去的,可如果你这个好人若是再磨磨蹭蹭地拖下去,我们连他们的人影都看不到吧。”然后她就拉着苗翠花向欧阳四海和黑衣蒙面人逝去的方向追去。 黑衣蒙面人的轻功虽然不错,是江湖一绝,可欧阳四海的轻功那可是江南武林罕见的飞燕八式,未出四条街,欧阳四海已从后面追将上来,对着黑衣蒙面人就是抬手一剑。黑衣蒙面人也没有回避这一剑,以劈空掌跟欧阳四海对了一招,这一招之后,他就被欧阳四海自空追落。 落地之后的他竟然没有再逃,而是直接面对欧阳四海。 “怎么不逃了?” 对此欧阳四海很是意外。 黑衣蒙面人淡淡地说:“方夫人的剑术武功虽是江湖一流,却还没有到达让朱某落荒而逃的地步。” 欧阳四海的神情很是平淡:“这么说你是故意引我出来了。” “方夫人的剑术武功的确是在朱某之上,只可惜方夫人久不在江湖上行走,却忘了一句有名的格言,穷寇莫追。” “这么说你在这里有埋伏,既然如此现在你可以让你的人出来了。” 黑衣蒙面人叹息:“说实话,朱某着实是没有与你们方家过不去的意思,只要方夫人肯借剑一用,朱某即刻离去如何?” 欧阳四海回答说:“我们方家就是因为低调的太久,以至于现在阿猫阿狗都欺上门来了。” 然后她一剑刺出,飞虹般的剑气直取黑衣蒙面人。 但是她的剑刚刺出,黑衣蒙面人面前已突然出现了五个手执倭刀的黑衣蒙面人,他们一出现,就五刀齐出,五道如练般的刀光不但接下了欧阳四海的剑气,而且反攻欧阳四海。 见到这五个手执倭刀的黑衣蒙面人,欧阳四海自是不敢大意,全力出剑,她一出剑,就是一剑五式,五道剑光直劈那五个黑衣蒙面人。 当欧阳四海与那五个黑衣蒙面人接战时,原先那黑衣蒙面人也没有闲着,瞅准了欧阳四海的破绽出手就是一掌。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当他这一掌击出时,他的面前却突然多了一个和尚,三性和尚,三性和尚一出现,对着他的七绝掌就是一拳,他的拳招很简单,就是少林入门拳法中一招普普通通的黑虎掏心。 可是让那黑衣蒙面人学不到的是,就这么一招极为普通的黑虎掏心,在那和尚手里却发挥出了不可思议的威力,那一拳不但击中了他的手,更有一股极为充沛的拳劲由他的手臂顺势而上,撞向他的全身。在这一瞬间,那黑衣蒙面人竟然倒飞而出,肋骨直接断了两根,并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三性和尚的武功实在是太强了,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三性和尚一招得手,上前擒拿黑衣蒙面人,可是他刚踏上两步,那黑衣蒙面人就动了,对着他就是三枚七绝针,三枚七绝针如同寒夜里有寒星直袭三性,三性自然不会让他击中,只见他僧衣一拂,就将那三枚绝户针拂得无影无踪。 那黑衣蒙面人当然不会寄望于那三枚七绝针能伤到三性和尚,他的目的也只是阻上三性和尚一阻,虽然那三枚七绝针没伤到三性和尚,却成功的拦住了三性和尚,在这一刹那间,他立刻把握住了这难得的机会,施展轻功上了对面的民房,迅速地逃走。。 三性和尚自然不会让他就此逃去,纵身直追。 他们的身法都很快,瞬间就已在夜色中远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东瀛忍者 黑衣人蒙面人逃走之后,正与欧阳四海激战的那五个黑衣人蒙面人也是萌生退意,可到了此时,他们已是欲退不能,欧阳四海那一招五式的剑势已如天罗地网般的张开无隙不入,死死的笼罩住了五人。 那五个黑衣蒙面人对于欧阳四海这一招五剑的剑法也是相当地震惊,他们虽然也是江湖上一流的杀手,见多识广,可象欧阳四海这一招五剑的剑术,他们还是首次遇到,通常来说象一招几式的剑术通常都是有虚有实,哪招是实,哪招是虚完全是根据临敌的环境虚实转换,不过这么一来,出剑之时就保有余地,很难必尽全力,可是他们却发现这套理论在欧阳四海这根本就不适宜,欧阳四海每一式都如同万花筒般的五剑齐出,直袭五人周身要害,竟似每一剑都是真的,在这一刻间他们分辩不出对方那一剑是实那一剑是虚,唯各自全力应对。 一时之间他们五个竟被欧阳四海这一手一招五剑的精妙剑术紧紧地困住,压着打,而且越打这五人越是震惊,欧阳四海那一招五剑的剑术竟然每一剑都是真的,与他们的倭刀对撞之下都发出兵器对撞的声音,如果说这每一剑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说,欧阳四海的出剑速度岂不是在他们五人的五倍之上,若非他们五人素来配合有素,练有一套分进合击的五行之术,只怕早已伤在欧阳四海的剑下了。 正当他们五个疲于应付欧阳四海的攻势时,苗翠花与永宁已自方家那边匆匆赶来,一见到他们五个竟在围攻欧阳四海,永宁就是气愤不已:“五个打一,欺负我们人少是不是?”说罢她就要捋起袖子作势欲上。 可是苗翠花马上就留意到了她,把眼睛一睁:“你干什么?” 永宁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上去帮忙了,你没看见他们五个大男人在打欧阳大姐一个?” 苗翠花的武功、眼界无疑要比起永宁却要高明多了,她自然是看得出来欧阳四海虽然是一敌五,可事实上她却是以精妙的剑术压着那五个黑衣蒙面人打:“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就是要帮忙,那也是我上,就你那个三脚猫的庄稼把式,还是给我省省吧。” 永宁杏眼圆睁:“那你还不快上?” 苗翠花立刻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我这个方家的人都不急,你一个外人急什么,欧阳大姐的武功比我们可强多了,虽说她是以一敌五,可事实上她却一点危险都没有,而是压着那五个人狠揍,哪里还需要我们上去帮忙。” 永宁听得一愣:“一个人压着五个人揍,我怎么看不出来?” 苗翠花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就你那点眼劲能看出什么来?” 永宁眼睛闪闪:“这么说欧阳大姐现在可是稳占上风了?” 苗翠花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永宁振振有词地说:“”当然是帮欧阳大姐痛揍落水狗了。” 话刚说完,她已向着欧阳四海和那五个黑衣人的战圈冲了过去:“欧阳大姐,别怕,我来帮你。” 见到永宁就这么冲出去,苗翠花苦笑:“这死丫头,你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既然永宁冲了出去,当下她也不好意思再站着,跟着冲了过去,不过在这一刻她已在心中将永宁骂了几百遍,她原本还想借着欧阳四海和那五个黑衣蒙面人交手的机会,好多学欧阳四海几招精妙的剑术,象这样的机会在平日里可不多见,平日里欧阳四海不但很少跟人动手,就是练功那也是少得可怜,可现在这个机会竟被这丫头硬生生的破坏掉了,也幸好她跟着冲了出去。 她刚接近欧阳四海与那五个黑衣蒙面人的战圈,就见到永宁那娇小的身子竟被一黑衣蒙面人一个侧踢,踢得向她飞来,在这一刹那间,她自是无暇多想,纵身而出,接住了永宁那倒飞而出的身子。 她虽然接住了永宁倒飞而出的身子,可永宁身上附带的力道竟然将她震得连连后退,更要命的是她立足未稳,就有一道凌厉、诡异有刀光对着她迎面劈来,这刀未至,凌厉的刀风已激得她秀发飞扬,这一刀快而迅捷,完全就是有去无回,辛辣狠毒,不留任何的余地,完全不是中原武功的路数,倒象是东瀛忍者门的路数。在这一刹那间她完全来不及躲闪,不过就在她将要伤在那道刀光下时,欧阳四海的剑竟然后发先至,替她拦住了那道诡异而凌厉的刀光。 不过那黑衣蒙面人却没有与欧阳四海再度硬拚,而是往地上掷出了黑乎乎圆球般的东西,那东西一落地,就自动地爆开,升起一团很浓很浓的烟雾。 “退!” 在这一刻间欧阳四海自然是放弃了追敌,引身疾退。 苗翠花与永宁听到欧阳四海的声音自然也是使了招急流涌退,疾退数丈。 当那股烟雾散去后,现场已失去了那五人的人影。 苗翠花此时惊魂稍定:“他们是什么人?” 欧阳四海较为冷静:“应该是日本战国时期各地大名争霸落败,流落到我国东南沿海附近的部属。” 永宁马上说:“这我在京城时听人说过,他们那些大名都秘密培养自己的死士,用来刺探军情,传递军情,和刺杀任务和死士,通常大家把他们都称之为忍者。” 欧阳四海笑笑:“你对忍者倒知道得不少。” 永宁陪笑:“在京城时我听人说过,听说荣亲王这些年来可网罗了不少忍者,就连硕王府也网罗到了一个女忍者,叫什么西泽秀美,你说这些忍者会不会是他们的人。” “不知道!” 欧阳四海倒也很干脆。 永宁自是听得一愣:“不知道?” 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如果不是你们急着跳出来添乱,也许我还能留下一个半个来,现在全泡汤了。” 永宁听得一愣:“你是说我好心帮了倒忙?” 欧阳四海反问:“你说呢?” “这你可不能怪我,”永宁讪讪地笑着说:“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要上去帮忙的,要怪就怪欧阳姐姐你这么好的武功,却偏偏藏私不肯教我一招半式,若是你早教我一招半式,我哪能让人家一脚踹飞么,若不是有苗姐姐在,我一条小命早就去了半条,要是我让人打残了,你得赔我下半辈子。” 欧阳四海自是听得一愣:“说来说去,你自己让人家一脚踹飞的事倒怪在我头上了。” 永宁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了,我既然在你们方家,你们就必须对我的安全负责,你是方家的女主人,你不负责谁负责?” 欧阳四海听到永宁这话顿时笑了:“你赖在我们方家不走,混吃混喝,一分钱不出,我们还没跟你算帐,可你倒好,居然先赖上了我们方家。” 永宁理直气壮地说:“我可是方大哥的结义妹子,至少也算是半个方家人你说是不是,更何况我是你们自己带回家的,既然我在你们方家住着,难道就不对我的安全负责?可问题是你们一个个整天都很忙,根本就顾不上我,所以我建议你最好把你的剑术教我,这样我即使是日后遇上强敌时,也不至于跟今天一样狼狈。” 欧阳四海顿时语塞,这丫头倒是很能说会道的,过了一会她才说:“理倒是这个理,可问题是习武练剑实在是一件很枯燥、很无味的事,要想练成高明的剑术,你必须耐得住寂寞,忍受住枯燥的生活,可象你这么好动的性格,只怕连三天都撑不住。” 永宁很不满地说:你这不是瞧不起人么,就算我忍受不住枯燥乏味的生活,可不是还有苗姐姐和马姐姐么,她们练好了你的武功正好给我当保镖。” 苗翠花自是在一旁附合。 说实话她想学欧阳四海的武功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欧阳四海将目光转向了苗翠花:“你也想跟我学剑?” 苗翠花立刻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想跟我学剑也不是不可以,”欧阳四海如此说:“从明天起你们就对着木人桩练习拔剑、刺喉,每天练上十万次拔剑,十万次刺喉,若是能坚持三个月,我就教你们剑术。” 永宁在一旁嘟囔:“不肯教就说不教好了,拔剑和刺喉这么简单的动作谁不会,这还要练?” 欧阳四海没有解释,直接将自己的剑丢给了永宁:“你拔给我看。” “拔就拔,谁怕谁?” 永宁拔剑。 可是她刚拔到一半,就拔不出来了,欧阳四海那把剑足三尺之长,连剑鞘在里竟比被她的手臂还要长。 眼到欧阳四海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永宁银齿错碎:“我就不信我连一把破剑都治不了。” 可结果她试了四、五次,始终都无法将欧阳四海的剑拔出来。 看到她笨手笨脚的样子,苗翠花都觉得有些脸色挂不住:“说你笨,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看我的。” 她直接将剑从永宁手里抓了过来,拔剑。 可问题是她比永宁也强不了多少,一连试了七个动作才将剑拔了出来。 欧阳四海似笑非笑地说:“象你们那样的拔剑姿势,哪里是在拔剑,分明是在拔杀猪刀,若是有高手在旁,你们的小命都已经丢了几十次。” 永宁立刻抗议:“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剑太长,让我适应几天,我一定能把剑干净利落地拔出来。” “好强大的理由,自己把剑拔不出来,就怪别人的剑太长,这么说你跟高手过招,是不是还要怪人家武功比你高,象你这种心态,怎么可能把武功练好,想练好武功,你先得端正自己的态度。” 永宁嘻嘻一笑:“你是大姐,武功比我们都要高,我们全听你的。” 欧阳四海看了看夜色,然后说:“天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永宁立刻将苗翠花手里的剑抢了过来:“这把剑今天晚上归我了。”。 欧阳四海却说:“这把剑是婆婆的,我得给她还回去。” “小气鬼,一把破剑都舍不得,生怕我吞了似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永宁的抗议 黑衣蒙面人夜闯方家这事,自是惊动了方家的现任家主方德,这些年来,方家虽因生意上的事,不可避免地与某人结下恩怨,可三十年来,象江湖人夜闯方家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身为方家家主的方德,他哪些能不重视,所以当欧阳四海带着苗翠花、永宁两人回到方家时,就见到了正在家门口等着她们归来的方德,在他身后自然跟着横山家的嫡子横山建树。 一见到方德,永宁自然是第一个跑了过去,向他投诉欧阳四海:“......我说方大哥,回头你可得好好地说说你老婆欧阳四海,她这人不但吝啬、小气,而且特爱藏私。” 方德听得一愣:“怎么她惹着你了。” “她惹到没有惹我,就是忒小家子气,一点都不象方家的少奶奶,要做她可代表着你们方家的颜面,她在外面丢人,也就是给你们方家丢人。” 对永宁一见方德就急吼吼地告她的状,欧阳四海自是觉得有些好笑:“死丫头,你给我说清楚了,我怎么就给方家丢人了?” 可在方德面前,永宁一点都不怵她,理直气壮地说:“别人怕你,我才不怕你呢,就是当着你的面,我也要说,我就不信你还敢背着方大哥给我暗地里穿小鞋。” 欧阳四海还没有说话,方德已咳嗽了声说:“我说永宁,咱们人熟归人熟,可你说话也得注意一下用词,就算你要控制我老婆吝啬小气,也得有证据,这些天你在我们家,她是少你吃的,还是少你用的了?” 永宁自是振振有词地说:“我哪胡说了,方家是江南的望族,身为方家的女主人,就应该表现得大度些,要表现得大度些,这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可你这个老婆却表现得忒小气,一点都不象是从名门望族里出来的大家闺秀。” 方德还没有说话,欧阳四海已在一旁说:“我本来就不是那些名门望族出来的大家闺秀,我本来就是盐帮的大小姐,出自江湖帮会,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知道你是江湖帮会出身,是盐帮的大小姐,江湖上赫赫有名女侠,可你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咱们方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永宁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方德咳嗽两声,打断了她的话:“这话你可得说清楚了,我老婆怎么就忒小气了,这些家来,我不在家时,方家基本就靠她一个人撑着,就是街坊可就靠她一个人在那撑着,别说是我们家人,就是街坊四邻对她也是交口称赞,怎么到你这就把她这些年来成绩给一口抹杀了?” 永宁气呼呼地指责方德:“你这人是怎么搞的,就算是护老婆可也不带你这样护着的,你就算你要护着她,也得让我把话说完是不是,我又不是说人缘差,不作为” 方德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行,那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永宁如同打了胜仗的大将军,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知道你这个老婆是出自江湖帮会,是盐帮当年的大小姐,江湖上赫赫赫有名的江湖女侠,武功卓绝,和韩五娘一南一北并称为江湖上最杰出的侠女,女流高手那可是以她们为尊,可现在问题是她武功高是高,就是忒小气,会藏私,一点武功就是藏着掖着,从来都不肯教人,你说我来了你们方家这么久,她什么时候教过我一招半式,没有吧,其实她不教我我也没意见,谁让我是个外人,不是你们方家人,可苗姐姐和马姐姐就不同了,她们可是正经八百的方家的人,可这么多年下来她也没有教过她们俩一招半式,我看是没有吧,敝帚自珍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方德笑着地说:“虽然我不是什么江湖中人,却也知道武林门派传艺授徒自有它的一套规矩,要习艺,你得先拜师,入门后得先让师父观察上几年,考察一下人品德性,师择徒,哪有人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绝技给轻易外传的,因为这徒弟就等于是自己另一个儿子,等你老了,打不动了,是要靠他来给你挡拳的,你就算跟四海习武练功,那也行,束修什么的咱们就不说了,我们方家也不缺那两个钱,也不指望将来你给她挡拳,可你至少也得给她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香茶,叫一声师父是不是?可你倒好,来我们方家没几天,连师父都不肯叫一声,就想让她教你上乘武功,这换做是你,你会同意么,我老婆可不是你府上的那些看家护院。” 永宁听得自是一愣,要习艺先拜师这道理她还是知道的:“你是说我奉了茶,拜了师,她就会教我上乘武功?” “至少你拜了师,还有一点机会,可不拜师你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永宁自是一脸笑容:“大家都是自家人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你说呢?”方德反问。 永宁顿时迟疑了起来:“哪还是算了,现在我跟你们是同辈,若是拜了师,那我岂不是比你们所有的人都要矮一辈,这么吃亏和买卖我不干。” 欧阳四海没好气地说:“不干,拉倒,象你这么能惹事的徒弟我还不想收呢,收了之后,还得给你不停地收尾擦屁股。” 永宁的眼睛立刻睁得老大:“我怎么就惹事了,就算我惹事也没她能惹。” 说话间她自是一指苗翠花。 苗翠花顿时有种殃及池鱼的感觉:“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永宁理直气壮地说:“我说的可是大实话,真要说到惹事生非,在方家你敢认第一,就绝对没人敢认第二,我可听人说了,你当年嫁入方家,就是因为你把王巡抚的独生子打成了白痴,让人家逼得走投无路,才嫁入方家做了姨太太。” 苗翠花顿时哑口无言,永宁说的可是她当年做下来的丑事。 好在这时方德及时打断了永宁的话:“好啦,过去的事你们就别再扯了,越扯也就越远了,说不过这话说回来,柔儿,以后你就多费点心,就多指一下玉梅和翠花的武功,现在我们方家可正处多事之际,以后面对的敌人也会越来越强,咱们方家的力量也应该相应的加强才是,我不求她们能帮什么乱,可你至少得让她们在面临强敌时,有点自保能力。” 对此欧阳四海自是没有意见,应了声。 永宁自是眉开眼笑:“我呢?” 方德自是眉心微锁:“我个人不建议你习武,若是以武健身,你目前那点武功就已经够了,可是若是用来克敌制胜,以你的性子就是再练上十几年也不可能有多大的进步。” 永宁自是杏眼圆睁:“怎么你瞧不起我么?” 方德很有耐心地说:“习武练功是门很枯燥乏味乏味的学问,想要有所成就,你就得沉下来,一门心思地十几年如一日的苦练,可以你好玩好动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练武,若你想习武自保,我建议你学洋枪。” “洋枪?”永宁自是听得愕然。 方德解释说:“就是我们大清说的火铳。” “火铳?”永宁自是一脸鄙视之色:“你说的就是那种开一铳就需要很长时间来装弹填弹的火绳铳,当年明军之中可装备了大量的火铳,若是火铳真的有用,哪有后来我们大清入主中原的事,从南到北,你们汉人可没打给一场象样的仗。” “若你这么认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从满清入关至今已过百年,火器在西洋的发展那可是日新月异,人家已经由老式的火绳枪发展到了现在的燧火枪,战术也已经进行了革新,发展到了三段击,洋人军舰上的火炮在海上的射程已经达到了十海里,这也就是说若是在海上交锋,不等你接近人家,人家就可以用先进的火炮把你的战船给彻底地打沉,我可以跟你这么说,随着新式的炮火在战场上的应用越来越广,象我们传统的冷兵器在西洋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在未来的战场上将是枪炮这类新型火器的天下,想想当年我们跟老毛子在尼布楚那一战了,十几万人硬是连人家一、两千人都拿不下,若不是老毛子在北方还有一个叫瑞典的强敌,天知道这一仗能打成什么样子,可饶是如此,我们还是把东北很多土地割让给了人家,若虽朝廷在不重视火器,将来我们可要在这方面吃大亏的,因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战场上就能轻而易举地将有着十几年战斗技巧的武士在几十步外一枪毙命。” 永宁自是嘴巴撇撇:“不肯教就是不肯教,犯得着用这种话来唬我么?” 对此方德也很是无奈,现在国人对火器的认知,还停留在几百年前的认识上,哪晓得火器在西洋已经在战场上取得了主导地位,不过这种情形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改变的,当下他也就叹了口气:“行,你想练武,我让四海教你,从明天起,你跟四海练三体式,连续练半年,若是你能练出效果,我让她教你更高深的技巧,若是半年之后,还是老样子,那你就免开尊口,免练得一桶不满半桶晃荡,遇上高手让人家给一拳打死。” “三体式?” 这对永宁和苗翠花来说都是一个很新颖的名词。 “就是马步!”。 永宁嘴巴撇撇:“马步谁不会,还要你教。” “无知丫头,马步就是凭空站出一只活马来,而不是你们站得那种死马,练得好,它可以调节全身各个关节,部位,达到益寿延年的目的,象你们那种马步,不站得五劳七伤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心意六合拳 方德听得一愣:“搪塞你,我们怎么就搪塞你了?” 永宁极其不满地说:“还说不是搪塞我?我可知道你老婆是当年盐帮帮主欧阳无意的独生女,掌上明珠,盐帮的大小姐,欧阳无意是什么人,那可是当年威震江淮的武林名宿,虽然在他在江湖中的威望还比不上武林四大天柱,却也是赫赫有名的一方武林大佬,当年他只所以能坐上盐帮主的宝座,那是以家传的腿法怀月一线牵踢服了盐帮数十位高手,才坐稳了盐帮帮主的宝座,盐、漕两帮能在江淮这块地面上和平共处,他可是居功甚伟,可惜的是他膝下无子,只有一徒一女,徒弟就是现任盐帮的帮主纳兰见初,只可惜纳兰见初仅仅只是一个经营上的人才,并不是什么武学的奇才,武功虽然过得去,却不能独当一面,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你老婆捡了一大便宜,得了欧阳无意的真传,得了他在真传,并在江湖上闯下了赫赫的威名,和惊鸿仙子韩五娘一南一北,齐名江湖,被人称为江湖中两个最强的女流高手,我原本想既然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侠,那就对得起这个称号是不是,可你这个老婆就一样了,她虽然往日里表现得还可以,温柔娴熟,大方得体,一如大家闺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那家的大家闺秀,可万万没想到,我一想要她教我功夫,这本性就露了出来,变得既小气又吝啬,想跟她学功夫,就得给她敬茶拜师,还得叫句好听的,若是外人那倒也罢了,可我是谁,我可是你的结义妹子,都是自己人,不是外人,可怎么想跟她学点东西怎么就那么难?本以为到了你这会容易点,可万没想到你比她也强不到那去,你们一个让我先最基本学拔剑,刺喉,一个让我学什么马步,这些小孩子都会的东西我用得着你们教么?再说你们不教我,我也没意见,谁让我不姓方,是个外人,可马姐姐和苗姐姐呢,她们总不会也是外人吧,她们可都是你老婆,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她教过她们一点象样的东西吧。” 方德自是听得呵呵一笑,这丫头的心病原来是在这犯的:“虽非江湖人,应知江湖事,在江湖中无论是高手收徒或者是你想拜师习艺,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所谓徒择师,师也择徒,哪有人会把自己的绝技给轻易外传,虽然很多地方都有一些知名拳师、镖师在开馆授徒,有的门下过百,可最终能得师父真传的,无非也就是那几个亲信弟子或关门弟子,其他大多数人不是在玩票、凑个热闹,拳师收他们一是看中他们在当地的势力、背景,要利用他们打开自己的在当地的知名度,壮大自己在当地的势力,而那些人拜师也不是要学什么绝技,他们无非就是借助拳师在江湖上的名望,在外行走方便一样,虽说现在是盛世,可在各地仍有不少盗匪在险要的山头占山为王,万一那一天有事,希望拳师能替他们出头,说白了也就是在玩票,互相利用,各取所需。所以说在那么多徒弟当中,最终能得其真传的,无非也就是那几个亲信弟子,跟关门弟子,而师父收徒,那也是带有明显的功利色彩的,他们一方面收徒是为了生济,另一方面就是怕自己将来年纪大了,打不动了,会有仇家,对头打上门来,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这真传弟子就得出来给他挡拳。 “象那些终年在江湖中行走的拳师,镖师,谁没有得罪过人,有几个对头,虽然人家当时是奈何不了你,可这人总有年老体衰的时候,到了那时难保仇家不会找上门来,就算是你人缘好,没有得罪人,可也难保没有人会把你当作向上爬的踏脚石,踩着你上位,到了这个时候,这入室弟子跟关门弟子就得出来给师父徒弟挡拳,若是你不慎收了个白眼狼,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所以江湖中高手收徒,通常都会暗中观察上好几年,调查你的来路,考察你的品性,练武的资质,通得过,师父才会对你言传身教,悉心栽培,要知道在江湖中良师固然难求,可品性、资质极佳的徒弟也不多,通常为了一个品行,资质极佳的徒弟,很多交情极佳的拳师都会因此大打出手,甚至是生死相搏。” 永宁忍不住地说:“那指的是外人,我们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就因为是自己人,我老婆才会对你不加思索的言传身教,可你呢居然还在这不知好歹,絮絮叨叨,挑三拣四,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永宁很不满地说:“那你就不能让老婆教我一点有用的东西么,象马步,拔剑、刺喉这些基本功是个人都会,我还用得着你老婆教?” 方德解释说:“天下所有的武功无论是内家拳,还是外家功夫,都是以快为尊,以力降十会,你的武功招式就是练得再好,再精妙,可若是力道跟不上去,还不是让人家一巴掌给拍飞了,所以无论是哪门哪派的功夫都非常重视身体的锻炼,内家拳和力的培养,都有自己的入门拳法,少林派有少林拳,武当派有武当长拳,据说有位武林高人将武功划分成了三种境界,明劲、暗劲、化劲,练法也分成了三种,锻骨骨练筋洗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现在我们说说你的大力金刚掌吧,大力金刚掌那可是少林赫赫有名的护法绝技,在少林诸多绝技至少排名前三的绝技,跟它比起来,小环的七十二路连环腿,和翠花的少林罗汉拳差了可不只是一星半点,当年至善大师就是以此掌法与白眉在九莲山大战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可现在到了你这,就全走样了,居然变成了虚有其表的花架子,这就是练拳不练功的结果,我想若是达摩祖师地下有知,我看他非得从地下蹦出来,跟你这个后辈算帐不可。” 听到方德这话,永宁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 “出了问题,咱就得顺着它,找到办法解决它,别整天光想着自己的面子,面子可不能当饭吃,”方德娓娓而谈:“你的武功最大的缺陷就是力量跟不上去,要想在武功上有所成就,就得往功法加强。” 永宁自是腆着一张笑脸:“这我知道,事实上也不是我不肯练,而是没有人教我,这一来二去就过了习武最佳的年龄,所以我想了一个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你老婆那可是内家拳的高手,听说内家高手能帮人疏通周身经脉,打通任督两脉,培元固力,你就让你老婆帮我打通任督二脉,跟周身经脉,再给上我十几、二十年的功力不就得了,只要她帮我打通任督二脉,固元培力,你想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方德顿时乐了:“我老婆现在也就三十五岁,就算她是自娘胎里练功,最多也不过三十几年,哪有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力给你?再说象那种帮人伐骨洗髓、种玉灌顶在传说中的功夫我老婆可不会,若是你还想学武,那就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那就老老实实地日以断夜的苦练,我们能做的就是指点你一下功法和修练的法门,将来能有多大有成就,这就得看你本人的努力了。” 永宁顿时迟疑了起来:“你说我现在才练武是不是迟了点?” 方德回答说:“顶尖高手大多是文武兼修,如果你是个文盲怎么可能看得懂那些武功典藉,所以说这习武年龄也并不是说越小越好,象四、五岁到十来岁的孩子那正是长体长智的时候,这智力、体力都还没有定形,你让他们习武练功,他们能知道什么,练功过早,很容易就会让身体、骨骼变形,这对小孩子绝对不是一件好事,真正习武最佳的年龄应该是在智力、体力定形之后,虽说你你现在习武是晚了点,却也不是很晚,在江湖中有很多的高手都是成人之后才转文习武,象心意六合拳的创始人姬际可,那可是一代的武林神话,他也是成年之后,在终南古墓中得了一份宋代名将岳飞的武功手札,才开始弃文修武的,创出了心意六合拳这一门威震武林的惊世绝学。” 苗翠花在一旁嘀咕:“心意六合拳听来也不怎的,名头也没有我的少林罗汉拳响。” “你知道什么,心意六合拳那可是一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拳法,他这门拳法直接打破内功与外功之间的壁垒,三体式就是这门功法的根本所在,长期修炼这门桩法它可以练骨易筋洗髓,调理人体的气血,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达到极致即使是让老者断龄重生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后来,满清入关、施行禁武令,打押武林人士,姬际可这才化名投入少林,出家为僧,不过在少林他也没有闲着,继续完善他的功法,结合少林的易筋经、洗髓经以及十形拳,创出了心意把。”。 方德这话刚说完,苗翠花已在一旁说:“你不是在忽悠我们吧,我爹可是少林俗家弟子中有数的几个高手,他怎么没跟我说起心意把这门功夫?” 方德呵呵一笑:“在少林中岳父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去,我只所以知道这门功法,那还是当年我爹在少林犯了寺规,被杏隐方丈废了武功,在他离寺之时,有个老僧送来送行,临别那老僧送了他一份武学经典,就是姬际可在少林留下的武学经典,那份武学经典将武功的练法分为三种练骨易筋洗髓,他说我父亲只要照着经典上的心法练功,就算不能彻底地恢复被废的武功,可至少能够多活几年,即使是长命百岁,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它这门功法是以练骨易筋洗髓为目的,助进人体的气血运转,这气血运行越旺盛,人体的新陈代谢也就越快。” 第一百九十章 三体式的效果 苗翠花很好奇地问:“那公公后来恢复武功没有?” 方德回答说:“经过少林那事之后,我爹已经对习武失去了兴趣,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方隆号身上,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方隆号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苗翠花很不满地说:“说了半天,原来你是拿还没有人验证的武功来骗我们。” 方德回答说:“我爹虽然没有练过这门功法,可不代表没有人练过,后来他把这门功法做为聘礼送给了欧阳帮主,欧阳帮主那可是无极门的传人,他可是个识货之人,而且象他那样的武林大豪是绝对不会占别人的便宜的,他在验实这门功法之后,就将这门功法传给了四海,四海嫁给我后,又将这门功法带回了我们方家,这就等于是他又把这门功法还给了我们方家。” 苗翠花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自然是盯着欧阳四海:“我就说呢,怎么这么多年来,我们都老了好几岁,变得粗手粗脚,可你非但一点都不显老,反正越活越年青,就连肤色也越来越好,原来是有好事瞒着我们,不说我说你,柔姐,大家都是好姐妹,有这么好事你居然还瞒着我们,你这么做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欧阳四海自是听得白眼皮直翻:“这会又怪我了,你到底能不能讲点理,我又不是没有叫你和玉梅跟我和二娘到江畔去提精练气,可你们一个个都赖床上不肯去,一个说要睡美容睡,一个说我的武功就象摸鱼捉虾,一点力道都没有,就是练一百年也打不死人。” 苗翠花一点都不脸红,强辩说:“可你又没跟我们说你的功法能练骨易筋洗髓,你说了我会不跟你练么,在那些名门大派中能洗髓易筋的功法可不多,在少林也就只有《易筋经》跟《洗髓经》,《易筋经》我爹还能接触到,可《洗髓经》根本就门都没有,总之一句话,你不把话说清楚就是你的不对。” 欧阳四海彻底无语:“这人还真是一点理都不讲,我懒得理你。” 说罢她转身欲走。 可是她刚走了两步,苗翠花就抓住了她的手,于是她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你想干什么?”虽然这些年来苗翠花的性子收敛了不少,在方家整得妖蛾子可还真不算少,当下她就轻易地摆脱了苗翠花的手。 “别那么小气嘛,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手,看看相公说的三体式是不是真的能练骨练筋洗髓,再说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欧阳四海仍是满是戒心:“可问题是每次你嬉皮笑脸的时候都是要搞事的前奏!” 方德此时代为回答:“你就让她看看,她就是想在你身上验证一下三体式的效果,看看三体式到底有没有练骨易筋洗髓,延缓衰老,起到保护皮肤的功能,习武之人跟常人区别最大的就是手了,很多习武之人都非常重视对手的保养,可是还是有许多因为长年累月的练功,都把手给练废了,特别是练铁砂掌、朱砂掌一类硬功的人。” 听到方德这话,苗翠花自是嘿嘿一笑:“还是相公你聪明,简直就是举一反三。”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听方德这么一说,欧阳四海这才明白了过来:“想看我的手那就看吧,反正我的手也没有什么要保密的,想看你就让她看吧,若是不让你看,我想这几天我都不得安生。” 当下她将自己的右手手展现在了苗翠花和永宁面前。 当她的出现苗翠花和永宁看到欧阳四海的纤纤玉手时,都不由得惊住了。据她们了解但凡是习武之人,其手上都留下一层因为长年累月练功留下的老茧,可欧阳四海的手指却是纤细修长,一如春葱,其更是掌心光洁平整,软柔红润细腻,富有弹性,一点都没有因为经年练功留下来的老茧,虽然她们都知道武者都特别重视手部的保养,很多高手都有保护手掌的秘方,可是他们的手即使是保养得再好,多多少少都留下一些练武时留下来的老茧,可欧阳四海的手却完全不象是一双习武之人的手,没有一点因为经年累月练功留下的老茧,即使是那些名门闺秀和官家小姐也很难拥有一双象她那样的手。 “这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你手怎么一点老茧都没有,我们却是粗手粗脚,这差异也太大了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未出阁的名门大小姐的纤纤玉手,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保养肤色的秘方,不然我吵得你晚上睡不着。” 欧阳四海自是听得白眼皮直往上翻:“你这是在求人,还是在威胁,若是求我就得有求人的态度,若是威胁我,我这人可是从来都不受威胁的。” “口误口误解,纯粹是口误,你的武功比我高,相公也最宠你了,我哪敢威胁你?”苗翠花自是赔着一张笑脸:“再说大家都是自家人,好姐妹,还跟我们保什么秘,有什么好东西当然是要拿出来大家分享了,若是你还不满意,我可以拿我爹教给我养生的师门秘方跟你换,那可是少林寺几千年留传下来的秘方。” 对于苗翠花这话,欧阳四海自是一句都不信,这些年一直都是苗翠花把自己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往外掏,每次答应自己的事都是有选择地给忘了,于是她说:“我很稀罕你的药方么,你老子是是少林豪侠这不假,可我爹也不差,他可是无极门的名宿,江淮一代知名的武林大豪,手上自然有很多调理身体,调理气血的方子,我们内家拳可不比你们外家拳,都很重视对身体的调理,都有自己调理身体的独门秘方,效果一点都不比你手上那些方子差,所以你老子留给你的方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说嫂子,敝帚自珍那可是武术界的陋习,是万万要不得的,而且汤姆神父也说了,人要睁眼来看这个世界,有交流才会进步,闭门造车只会把路子给越走越窄,再说这里也没有外人,到底你有什么延年益寿的秘方,就说出来听听,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们肯定不会给你泄露出去,实在不行,我可以出钱跟你买,要多少钱,你就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说这话的自然是永宁了,她也是个女人,凡是女人都对能保养肤色的秘方都不会放过,无论有没有效果总之都要试上一试。。 “钱钱钱,你的钱很多么,说到钱,我倒想起来了,你在我们方家赖了这么久,可一分钱都没给过我,既然你钱那么多,要不就先把这些天在我们方家混吃混喝的费用给结了。” 永宁嘿嘿一笑:“我倒是很想给你一点,可是方大哥说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张口钱闭口钱,那也太见外,再说我是你们的结义妹子,将来出阁的时候,你们不是还得给我准备一笔嫁妆是不是,现在你就当我把那笔嫁妆给提前支取了。” “你还真一点都不知道害臊,小小年纪就想着嫁人。”欧阳四海没有好气地说了句,随后将目光转向了苗翠花:“还有你,若是我那时告诉你说我的功法能养生,调理身体,你会信么?” 苗翠花自是语塞,可是很快地她又找到了借口:“可你也没跟我们说你的功法能锻骨易筋洗髓,能延年益寿,保护皮肤,如果你说了我们会不跟你去么。驻颜不老。” “说到最后倒是我的不是了!” “那当然了,不怪你怪谁,”说这话的自然是永宁:“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你的武功最高,年纪也最大,我们都得叫你一句大嫂、大姐,以你马首是瞻对不对,既然这样有什么好东西你自然应该跟我们分享是不是,总之你瞒着我们就是就是没义气,拿我们当外人。” 对于永宁的说法,苗翠花自是完全赞同。 欧阳四海一双眼睛自是盯着苗翠花:“若是当时我跟你们说我的功法能保养皮肤,延年益寿,减缓容颜衰老,你们会信么?” 听到欧阳四海这话,苗翠花自是无言以对,不过她还是很快地找到理由:“信不信是我们的事,总之你就是不该瞒着我们,让我们都变得皮肤粗糙,粗手大脚,而你却保养得跟小姑娘一样。” 欧阳四海一张嘴自然是斗不过她们两人,最后还是方德开口,结果了这场无谓的争辩:“都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想学三体式就从明天开始,从明天起,你们都跟四海一起到江畔去练三体式,提精练气。。” “还有我!” 听到三体式能益寿延年,保养皮肤之后,永宁自是不甘后人。 方德点头:“你想学可以,可我希望你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三体式要练出效果,那可不是一天两的事,要想见效,你至少要坚持半年,若是半途而废,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永宁一咬牙:“行,半年就半年,为了延年益寿,减缓容颜色衰老,我拚了。” 正说话间,三性和尚这时已赶了回来。 见到三性和尚赶回来,方德自是迎了过去:“查清黑衣蒙面人的身份没有。” 三性和尚回答说:“对方进了钦差行辕就没了踪影。” 永宁闻听马上说:“我看那人一定是代铎,代铎这人就是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明天我带你们找他算帐去。” 听到永宁这话,方德立刻喝止了她:“算什么帐,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对方只是进了钦差行辕,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就是闯入我们方家的江湖匪类?代铎是什么人,那可是奉旨钦差,就算你最终能证明黑衣蒙面人就是代铎或者他的人,那又怎样,可人家毕竟是官,若是人家死不承认,我们能拿人家怎样,再说我们小民百姓能拿什么跟人家斗?” 永宁不服:“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代铎不成?” “既然他们盯上了我们方家,这次一击不果,定然会瞅准时机再度出手,要找对方算帐,又何必急在一时?再说就是打铁也得自身硬,只要我们自身强大,就无惧于任何的霄小之辈,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壮大自身的实力,跟人家比起来,我们方家这点力量还是有点不够看,不过大家都已经都闹了大半夜,现在都给我回去歇着,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的。”。 苗翠花和欧阳四海自然是应了声,三性和尚也是向方德合什为礼:“施主若没有什么吩咐,小僧就先告辞了。” “大师请便就是!” 第一百九十一章 欧阳四海武功的境界 三性和尚走后,方德将目光转向了横山建树:“有没有你师弟佐田英雄有下落?” 横山建树迟疑着说:“方叔你要找他?” 方德点头:“我有种感觉,我们方家面对的敌人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若是他们只针对我们自己,我们当然不惧,可是在方家和四条街还有那么很多不会武功之人,光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很难维护好众人的安全,所以我们还得尽可以地找一些知根知底的帮手,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应付好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横山建树却眉微锁:“我那个师弟武功虽是一流的高手,可他这个根本就是一个武痴,对武功的追求已经进入了一种狂热的状态,在京都时,他经常到别家道场找人比武切磋,若只是比武切磋,那倒没有什么,可问题是他一跟人交手,就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拳脚,不是打倒对手就是被对手打倒,若是遇上武功比他高的人倒没有什么,可那些武功稍低点的人通常都会被他打得遍体鳞伤、鼻青脸肿,甚至是骨折手断,为此京都各家道场的场主可没少找我父亲的麻烦,那若不是我爹在京都武林还有点威望,那些人也给我父亲一些面子,这京都早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为此我父亲可没少训斥他,可我这个师弟却有一份歪理,说高手过招就要全力一赴,不是打倒对手,就是被对手打倒,最后一次,他竟然跟我父亲动起了手,结果当然是被我父亲是一顿胖揍,直接把关了起来,让他闭关反思,可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从家里跑了出来,这一跑就是五年,形迹不知,为这事我父亲可没少跟同行打听,生怕他惹出什么天大的麻烦来,这些年在东瀛就是没有他的下落,谁曾想这次竟然从京都跑到了大清,到处找人比武,最后还找上了方叔你,原本我父亲准备抓他回京都,可他这个人竟然非常警觉,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大清这段时间做了什么,遇到过什么人,以我师弟的性格,极容易让人家利用,我猜想他来找方叔你比武,极有可能是受了别人的挑唆,若他进了方家,很可能会给方叔添很多麻烦。” 方德颔首:“这我知道,他师弟的生性跟白眉有些相似,根本就是一个武痴,不,严格地来说应该是个武疯子,为了追求武道最高的境界,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过他们针对的只是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对不会武功的人那倒也是秋毫不犯,你父亲想让他走上正路的心思是没错,可他用的方式却错了,对付你师弟只有表现得比他更强,让他觉得你就是一座他不可逾越的高峰,他才会对你生出敬畏之心,若是我人就会找很多人真正的高手跟他打,打到他彻底没有脾气为此,我们方家和四条街能打败他的高手可不少,我岳父、三性、福伯、白管家,医馆的陈心武包括你婶婶,这些人的武功可不只是高了他一筹,所以说我也不怕他在家给我生事,不服管教,若是他不服就直接打到他五体投地为止,反正以他的性格留在外面才是最危险的事,像他这样的人极容易为别人所用,这么吧,你找到他就直接告诉他,就说他武功已经目前已经到明劲的巅峰,想好更进一步,他就必须得到将明劲转化为暗劲的方法,而明劲转为暗劲可没有那么好练的,可若无明师的指点,再那么盲练、瞎练下去,他的武功非但不能有什么进展,倒有可能真的把自己练成一个疯子,而我可以指点他,让他的武功现有的境界,让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做为交换条件,我无须他拜师,但是他必须为我们方家效力三年。” “明劲、暗劲?” 这对苗翠花、永宁和横山建树来说又是一个新名词。 方德解释说:“姬际可在武功典藉上将武功的练法分为练骨易筋洗髓三种,将武功的境界分成了五种,明劲、暗劲、化劲,丹劲、罡劲,一般大多数江湖人穷其一生都在明劲这一层次上打转,有的高手穷其一生都无法将明劲转化成暗劲,暗劲高手则是一门一派的中坚人物,而真正的暗劲高手不只是用手脚和肢体将其发出,达到伤敌制敌的目的,他们要将暗劲练遍周身,让那些部位产生出一旦遇袭就自然而然地勃发,这也就是武学上的见闻知觉,到了这种境界,他的识觉也会变非常地敏感,能发觉每一个企图对自己不利的敌手,不过这种境界并不是江湖中武功最高的境界,目前江湖中武功最高的境界是化劲,化劲就是当你将暗劲练遍周身时,它会在你的体里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大周天,无时无刻都在运转,五感也会变得非常的敏感,即使是有敌意的人数里之外你也能远在数里之外,你这能感觉出来。” 横山建树不禁啊了一声,方德好象说的就是他父亲目前的境界。 “怎么啦?” 横山建树迟疑着说:“我父亲好象已经到了您说的这种境界。” “那就恭喜你父亲了,在江湖中这类高手可不是很多,这类高手通常都是一派的开派宗师,有你父亲在,他至少可以保证你们横山家几十年的常盛不衰。” 苗翠花忍不住地问:“武功到了这一境界的人都有什么特征?” “你问这个做什么?” 苗翠花嘿嘿一笑:“我不是怕我们在无意得罪了这些人给方家惹来麻烦么,若是知道这些人的特征,我们也好避得远远的。” “这你放心,能进化劲境界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火气,不象一般地江湖人那么争强斗狠,他们通常都很重视内心的修养,象白眉那样到处找人挑战的绝对不多,这类人通常都不会惹事生非,即使你不小心间冒犯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和你一般见识,当然了若是执意找死,那又另当别论,所以我经常警告你们,让你们收心养性,别出去惹事生非,这人呢,武功越高,你就要越懂得收敛。” “那丹劲跟罡劲呢?” 问这话的自然是永宁。 方德回答说:“丹劲跟罡劲,那可是绝无仅有了,这类人通常被人称之为陆地神仙,能到达这种境界的人可能也就是达摩祖师和武当派的祖师张三丰,张三丰据说那可是南宋时期的人,据说一直活到了明朝中期那才坐化,在当世之上,也只有白眉、至善这样的人是最能触及这个层次的人,只可惜白眉戾气太大,杀心过重,不符合道家的养生之道,至善又殒于南少林火灾,除此之外还有荣亲王,论年纪他比先皇也小不了几岁,可二十年前我见他的时候,他可比我想象中的年青了许多,反而象个青年人,如果我料得没错,他在先皇将他囚于皇陵之间,反而能潜下心来,钻研自己的所学的武功经典,反而因祸得福,让自己的武功突破了化劲,要知道他这人可是全真正宗,即使先皇当时武功全盛时期也未必能是他的对手,只可惜他这个人心思太重,这些年来异心越来越重,反而沉浸在帝王野心之中,所以我估计他这一辈子在武学上成就也就止步于此,除非有一天他能彻底地放下权力之争,打破心牢的枷锁。” 苗翠花忍不住地看了看欧阳四海:“那柔姐现在是什么武功境界?” “暗劲的大圆劲!”方德答得很清楚。 苗翠花听得一愣:“暗劲大圆满?” 方德解释说:“一般的高手包括普通人都能本能用手脚去打人伤人,明劲高手那也就武者能将内劲用到手脚跟器械之上伤敌、杀敌,暗劲高手则是交内劲运用到身体各个关节跟肢节上克敌制敌,久而久之会养成一种自然勃发的习惯,进而护持其身,有敌来袭时,它会根据敌人来袭的方向、部位,让人体产生一种本能的反应,克敌于意念之中,这也就是老拳师常说的意在拳先,很多时候当你想到的时候才去做,那已经慢了别人一步,尤其是在高手面前,慢一步就等于是将自己送入了地狱,暗劲的大圆满,那就是说暗劲高手能将暗劲炼到全身各个部位、关节,让内劲在你体里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大周天,让它都在无时无刻都在护持着你,到了这种时刻,他们这类人根本无需刻意地去练功,因为他们已经将练功融入到平时的一举一动中,到了这种境界那也就是说他们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化劲的门槛,所差的也只是一个契机。” “那我和玉梅是什么武功境界?” “你们两个充其量最多也就是比一般习武之人强一点,最多也就是明劲中期,若是你们不潜下心来好好地修练内功,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练练练,我肯定练,”苗翠花将笑嘻嘻的目光转向了欧阳四海:“柔姐,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可不能仗着你武功高就欺负我们,对我们藏私,小妹我下半辈子可就全靠你了。”。 永宁自然也在旁补了句:“还有我。” “去去去,我们姐妹说话那有你的份,一边玩泥巴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训斥 听到苗翠花,永宁自是气愤不已:“我说苗翠花,做人可千万别过分,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又没有招你惹你,你干嘛处处针对我?倒是你被方大哥罚在祠堂跪祖宗时,在所有的人当中,我可是最关心的那个,怕你饿着了渴着了,就瞒着方大哥和柔姐偷偷地给你送吃的,送喝的,你不感激我倒也罢了,怎么反倒处处跟我过不去,找我的麻烦,早知道你是这幅德性,我嘛给你送吃送喝的,干脆让你饿死、渴死得了。” 对于永宁这说法,苗翠花自是一个字都不信:“你也别说得那么好听,我苗翠花是什么角色,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虽然混得不怎地,却也是自小跟父亲走南闯北的侠女,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就算是没见过一万,可至少也有三千,象你这样的角色至少也见一打,就你这小丫头那点小小的伎俩,岂能瞒过我的法眼,如果看错的话,你根本就是那种有便宜就上,有了风险就闪的主,若是没有相公和柔姐的暗许,你会给我送吃的?除非这太阳从西边出来?” 苗翠花这么一说,永宁的声音自然弱了下来,正如苗翠花的的那样,她给苗翠花送吃的,的确是得到了方德和欧阳四海的暗许,当下她将可怜兮兮的目光转让向了方德、欧阳四海:“方大可哥、柔姐,翠花姐她凶我,要不你们就再罚她到祠堂多跪几天,她这人我可听人说了,根本就记吃不记打的主,可经常出去给你们惹是生非,要不就让她在祠堂里跪死得了。” 苗翠花一听这话自是所不打一处来:“小滑头,没想到你的心肠竟然这么狠毒,有本事你别在我相公跟柔姐身畔躲着,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说话间她已凶巴巴地撸袖子。 见到她凶巴巴的样子,永宁自是躲在了欧阳四海身后,告苗翠花的刁状:“柔姐、方大哥,翠花姐要打死我。” 她的脸上自是一幅楚楚可怜,万般委屈的模样。 欧阳四海只有安慰永宁:“好啦好啦,她只是在吓唬你,有柔姐在这她不敢动你。”随后她沉下了一张秀脸:“苗翠花,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连我和相公也要一起打?” 苗翠花见到欧阳四海发话,顿时弱了下来,赔着一张笑脸:“柔姐你说笑了,你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湖女侠,武功卓绝,我哪敢跟你动手,象我这样的,你一个保证能打三个,我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小滑头,你不知道这丫头她根本就是有便宜就占,有了风险就闪的主,你可别让她可怜兮兮的外表给骗了,我敢保证,若是那天我们方家遇上什么度不过去的关口,她保证比谁都跑得快,就拿这次来说,明明就是她挑唆着我们跟白莲教的动手,可结果这架一打起来,她溜得比谁都快,就留下我和玉梅在那顶缸,若不是佐田英雄后来突然杀了出来,我和玉梅都得让白莲圣母抓走了,若是那样,咱们方家的脸可就丢大了,我呢倒没什么,最多也就吃一点,可玉梅就不一样了,她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万一有什么闪失,你们哭都来不及。” “我呸呸呸,我说苗翠花,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么?”欧阳四海如此说:“虽说我们方家在江南还算点声望,可我们这一枝好几代都是一线单传,这一代也就孝玉、跟世玉两个,世玉那根本就是一个混世魔王,能承受方家家业的也就孝玉了,指望他能帮孝玉,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现在玉梅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你怎么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苗翠花连忙赔着一张息息相通脸:“口误,口误,纯属口误,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没多少知识,根本就不会说话,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不过,你的武功那可是我们方家的立足之本,可不能让这样的小滑头给学走了。” 欧阳四海冷哼:“你可是说我跟相公是识人不明了?” “我没有!” 苗翠花连忙否认。 欧阳四海没好气地说:“孩子都一把年纪了,你这火爆的性子怎么就不能收敛点,整天跟吃了呛药一样,我说你这毛毛燥燥的性子就不能收敛一点么?你看看世玉都让你教成什么了,从小就跟你打架,外面的人都给他起一个杭州小霸王的绰号,杭州小霸王这可不是一个褒义词,我想这个绰号中肯定有你这个做母亲的一半功劳。” 永宁自是在旁随声附和:“就是,就是,虽然我刚到杭州,却也知道她就是因为当年把人家巡抚的儿子打成了白痴,让人家逼得走投无路,才嫁给方大哥做小妾。” 对于永宁在一旁揭短,苗翠花自是气得直咬牙:“怎么到了那都有你的份。” 永宁振振有词地说:“重要是你这人没脑子,还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地给你送吃的喝的,你不念我的好倒也罢了,却还处处针对我,根本就是忘恩负义,再说我比你儿子也大不了几岁,也就等于你的晚辈,你一个长辈处处针对我国一个小辈,跟我一般见识有意思么?” “你也给我闭嘴,”欧阳四海喝斥住了永宁:“其实翠花她也没说错,你这人就是一个有便宜就占,就风险就闪的小滑头!” 永宁自是嘿嘿一笑:“你怎么也能这么看我?” “那你让我怎么看你呢,”欧阳四海质问永宁:“别以为你在翠花和玉梅跟白莲教的人打架偷偷溜走的事我们不知道,只是我们懒得跟你计较,毕竟你也不是我们方家的人,否则以你这性格,早就被关在思过崖上了,按说你姊归时也帮过我,若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把相公从小环那带回来,可我还是不得不说你一句,你那么做的确是很不地道,你跟玉梅、翠花是一道出去的,就应该一起来,可你的做法也很让我失望,既然一起出去,那你们就应该同去同回,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哪能一有风险就自己一个人偷偷地溜掉,丢下她们在那顶缸,要知道玉梅可怀着身孕,出了事,那可是一尸两命。” 欧阳四海这么一说,永宁也自觉得有些理亏,就乖乖地闭上了嘴。 永宁这一不开口,欧阳四海则继续对苗翠花说:“永宁在你跟玉梅和白莲教的人打架时,丢下你们一个人溜溜,是有些不对,可她毕竟是晚辈,还是一个不定性的丫头,就是有什么不对,我们也应该慢慢地教,再说这人凡事有些敬畏,那也不是一件坏事,有敬畏,凡事就会权衡轻重,量力而行,那象你带着一个孕妇和一个略通拳脚的丫头,还毛毛燥燥地冲上跟几十号子动手,要我说,你根本就是没脑子。” “就是!” 对于欧阳四海这话永宁自是随声附和。 对于永宁又冒出来落井下石,苗翠花自是非常地不忿:“要你多嘴。” 可是她这话音一落,永宁就向欧阳四海告她的状:“柔姐柔姐你看到没有,她又凶我?” 对于永宁这孩子般的性格,欧阳四海着实有些无奈,只有象哄孩子一样安抚永宁:“好啦好啦,她只是在吓你,有嫂子在这,她哪敢凶你,看嫂子怎么训她?”然后她一瞪苗翠花:“我说翠花你想干什么,我看你这祠堂是白跪了,要不要回去多跪几个时辰?“ “不要!” 听说又要她跪祠堂苗翠花自把头摇得象摆浪鼓一样。 永宁在一旁添油加醋:“就让她在祠堂再跪上三天三夜,不准吃不准喝,饿死她,省得她老在外面闹。” 她的话刚说完,脑袋已被欧阳四海敲了下:“你也别在那落井下石,虽然我训斥她,却别见得就信了你,想练功,就早点回去歇着,练功最好的时候就是在阳光刚从地平面上升起和时候,过了那段时间效果可就差了,现在我们已经折腾了大半夜,再折腾下去,明天大家就起不来了,据我所知,你和翠花、玉梅可都有睡懒觉的习惯,若是你们都赖在床上不起来,那就不能怪我了。” 听她这一说,苗翠花这才醒悟了过来:“都是这死丫头害的,我马上回去睡觉,万一明早我起不来,你可得叫我。” ”那我呢?“ 永宁抢着问 欧阳四海微笑着说:”你是我和德哥的恩人,我们怎么可能会亏待你,你想练功,我自然会对你认真传授……” 欧阳四海的脸还没说完,永宁已是欢呼雀跃,立马抱着欧阳四海,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口:“还是柔姐对我好,不象某些人处处都是针对我。”说罢她示威似的瞟了苗翠花一眼。 对此苗翠花,也是非常的无奈:“我说柔姐,你就相公好好地宠她吧。” 永宁闻听自是万分不满地说:“要你管?” “好啦,你也别闹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以后遇上事要互相照应,互相拆台这事可不能干,”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方德:“你还有没有话说,没有的话,就让他们早点回去歇着。” “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你怎么把娘的剑给拿出来了,就算要回去歇着,也得让我把剑给娘还回去。” 说话间他把欧阳四海手里的剑接了过来。 他刚把剑接过来,苗翠花已将剑夺了过去:“这点小事哪用得着相公你亲自出马,我帮你给娘还回去。”。 “也好!” 对此方德也是没有反对。 第一百九十三章 诱饵 ”你?” 听到苗翠花这话,方德很明显地就迟疑了起来。 见到方德的态度,苗翠花自是非常地不满,只见她秀眉倒竖:“怎么信不过我么,还是怕我吞了你们方家这把剑?” “没有!” 对此方德自是坚决地否认,虽然他对苗翠花是有诸多不满的,可是他从来都不会在人前或苗翠花面前说出来,最多也就是偶尔跟在欧阳四海发发牢骚。 “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就只有那个李小环,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没有你在她心底的份量重,在你眼里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自我进了方家的大门,你从来就没有对我满意过,你不是嫌我大大咧咧,碍手碍脚,就是三天两头的防着我,怕我出去你惹事,捅娄子,防我就像防贼一样。” 方德眉微锁:“说这话你就太过分了,入门这么多年来,我可曾说过你一言半语?再说好端端的你提小环做什么?虽然我和她是有过一段情,可过去的始终都已经成了过去,现在可都知道四海、玉梅和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单从这一点上你们已经胜过了小环,更重要的是你们连儿子你们都给我生了,难道我还能丢下你们停妻再娶不成?” “我为什么不能提她?”苗翠花抗议:“发生过的它就是扎扎实实地存在,谁也不能否认,对和李小环的感情,我和柔姐、玉梅可都知道,当然如果不是雷老虎打死了李巴山,只怕她早就成了你第二房的小妾,若是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李小环,你肯定不会怀疑她会吞没你们方家这把剑?可你说我苗翠花是那种人,我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吞你们方家的剑么?你们家这把剑有什么了不起的,总多也就是比别的剑锋利了点,又不是古时的神兵利器,我很稀罕么?我犯得着冒着被你和娘逐出方家的风险吞没这把剑么?也只有你和娘才把它当成了宝,这么多年来一直供在那,平日里就连我碰一下都不让我碰,活像我碰一下,我会吞了你们方家的这把剑,你说我苗翠花是那种人?我就不怕你和娘执行家规赶我出家门么?“ 见到苗翠花气呼呼的模样,方德不禁笑了:“我就说了一个字,你怎么就有一大车的话在等着我?” 苗翠花极为不满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从来都不信我,处处都拿我当外人,拿我当贼防,总之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满意,虽然这些年来你嘴上从来都不说,可我心里明得就跟西洋镜一样。” “这话就越说就越过份了,我什么时候拿你当外人了,这些年来,无论是吃穿用度,我们方家可曾亏待地过你?不过我确实对你是有些不放心,可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些年在我们方家,整的妖蛾子可不少了,婚后,你说闲得无聊,我就让四海把城南的布庄交给你打理,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头一个月还算老实,虽然是有很多不近人意的地方,可至少你能天天去布庄,可没多久这懒病就来了,三天两头都能找到理由给自己放假,生了世玉之后就干脆连布庄都不去了,若是你在家里好好地带孩子,那也行,可问题是世玉都让你带歪了,自小他就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打,你看看通天书院那些学子,哪个他没有被他打过,为这事知府大人可没少登门兴师问罪,后来人家都离他远远的,还送了他一个绰号,叫什么杭州小霸王,杭州小霸王这可不是什么好称呼,根本就是匪号,我估计在这个称号中有你这个做娘的一半的功劳。我们方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却也是正经的商贾之家,不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土匪,要这个匪号做什么,难道去占山为王、打家劫匪?” “你就知道训我,教他打功夫的可不是我,是鄂总督和你岳父,你怎么不见去说他们,有火就往我身上发,难道我生来就是给你当出气筒的?”苗翠花越说仿佛气说越大:“再说这儿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也有份的,孔夫子都说了养子不教父之过,可没听人说过养子不教母之过,儿子没教好,至少你有一大半的责任,哪能象你这样,有什么过错都往我一个人身上推,就好象你一点责任都没有一样?” 方德竟被苗翠花抢白的说不出话来,欧阳四海笑着在一旁劝解:“好啦好啦,你不就是要多跑几步腿给娘送剑么,想去就赶紧去,这天都不早了,再扯下去,这天都要亮了,明天一大早我们还要去江畔练功,杭州城里到钱塘江畔可有不短的路要走,若是你起不来,误了时间这效果可要差多了,”然后她又对方德说:“翠花不就是要给娘送剑么,她想去你就让她去好了,能有多大的事,难不成你还怕她吞了这把剑不成,虽然她平日里是有点不靠谱,可我看她的胆子也没有大到这个地步。” “就是,还是柔姐比较讲理!” 听欧阳四海这么一说,苗翠花的气自是小了不少。 “要去你就快去,大家也都别在门口杵着了,都赶快回去歇着,明天还有不少事要做。”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在这罗里啰嗦,我早就给娘送剑去了。” 苗翠花自她手里夺过剑,气呼呼地走了 苗翠花走后,永宁闪着那双俏皮的眼睛,笑嘻嘻地对方德说:“你这个小妾可不是个省油得灯,在家时我就听我老子说,她这些年在你们方家整的妖蛾子可不少,给你们惹了不少的麻烦,三天两头都在外面惹事,当年她嫁给你,就是因为她把巡抚王亶望的独生子打成了白痴,像她这样的人你一不留神,她就能给你捅出娄子来,既然你不放心她,我就替去你们盯着她些,象找个借口把剑吞了的事,她未必做不出来。” 然后她不待方德和欧阳四海说话就追着苗翠花去了。 她们走后,欧阳四海问方德:“你说我们这么利用翠花,她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 方德自是听得有些无奈:“虽然这事是有点风险,但是要骗过别人,我们首先得瞒过自己人,若是让别人看出破绽,人家怎么会上当,再说是她主动请缨给娘送剑的,又不是我逼着她去。” “可是我们还是利用了她,虽然她的武功不错,可今天晚上的来客却一个比一个强。” 横山建树自是听得一头雾水:“欧阳婶婶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方德代为回答:“今天晚上前来惠顾我们方家可不只是一个身份莫明的黑衣蒙面人,就连一向活跃在东南一带活动的东瀛忍者都已经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和四海动手的那个忍者,就是忍者门新生一代的精英弟子五修罗,据说这五人可是忍者门门主亲传的弟子,个个都是江湖上一流的杀手,很多江湖人士都折在了他们手里,更重要的是听人他们练有一套五行合击之术,一旦五人联手,就是江湖中最顶尖的高手也难以披敌,他们出动这么大的阵容,图谋定然不小,哪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打草惊蛇,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在这些人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前面这些人只是在吸引我们的注意,为藏在背后的人铺路,我就是用以这把剑为饵,将背后的人吊出来,给他一记狠的。” 横山建树眉微锁:“方叔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们方家还有不速之客,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欧阳四海回答说:“那是你的武功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 “什么境界?” “不见不闻知险而避。” 说这话的是方德。 “不见不闻知险而避?” 对横山建树来说这又是一个全新的名词。 “真正的武者他们的识觉,触觉比平常的人都人都要强很多,当然你的武功到达一定的境界你的识觉和体觉就能对周围的环境做到体察入微,敏锐地感觉到周围可能存在的敌人,这就是见闻知觉了。” 横山建树点头:“这我知道,在东瀛武林能做到这一点也就是我父亲和几位前辈高手。” 方德则在继续:“见闻知觉凭借的是敏锐的识觉和对周围环境的触觉,但是不见不闻知险而避那却是比他更高层次的存在,当你的武功到达了这种境界,每到一个地方就能对那个的周围环境做到了如指掌。” “欧阳婶婶的武功到达了这个境界?” “还没有,”说这话的是方德:“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个江湖人夜探过我们方家,既然他们来说那必是有图而来,哪能轻易地就打草惊蛇,汉初韩信就是仗着这一手瞒过了章邯,出奇兵进入了三秦之地,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那个自称是朱令明的人一直都盯着四海手里的剑,十有八九他们就是冲着四海手里的剑来的,虽然我们方家这些年来很低调,却也不是随人可以欺凌的,既然他们盯上了那把剑,”我正好用那把剑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那把剑?”横山建树眉微锁:“那把不是你上次托我父亲在京都找了知名的铸剑师给你打造和么” 方德反问:“那你知道那把剑是以何种的款式打造的么?” 横山建树摇头,表示不知。 方德点头:“一直以来,在江湖中都有一个谣言,我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说是圣祖皇帝号令三军的配剑,若是那些人对朝廷有图谋不轨,他们就一定会谋取此剑,所以鄂总督和王叔就让我仿制了圣祖皇帝号令三军的佩剑赤蜂圣剑来引蛇出洞。”。 横山建树失声道:“那苗婶婶岂不是有危险?” 说话间他就要动身向苗翠花离去的方向赶去。 第九十四章 永宁心中的错觉 但是横山建树刚动,方德就喝止住了他:“稍安勿燥,即使是我们要去,那也得等对方动了之后,冒然行动只能让这次计划功亏一溃。” 横山建树虽然止步,但脸上却仍是一片迟疑之色:“可是苗婶她......”。 “我这个小妾武功虽然不是很高,却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流武功高手,就算是你欧阳婶婶要胜过她也得费一番手脚,就算是她不敌对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对方要伤她也不容易,”方德语如岳定:“更何况对方此来的目的,是为了江湖中传言中先皇当年行走江湖遗留在我们方家的剑,只是盗剑,那只是一般的江湖恩怨,若是杀了人,那就跟我们方家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是,方叔!” 听方德这么一说,横山建树这才冷静了些。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欧阳四海的声音:“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 语声中她人已如飞燕般的进了方家的大门。 横山建树自是紧随其后,可是就在横山建树踏进方家的大门时,方德却已在瞬间越过了他,如行云流水般的进了方家的大门。 见到方德在瞬息间越过了他,横山建树不由得有些发愣,江湖传闻不是说方德不会武功么,怎么他的速度竟然一点都不比他们这些多年习武之人,更难得的是他竟然在方德的步履之中看到了一种极为玄奥的要义,不过方德此刻却没有将注意力横山建树身上,一颗心全系在苗翠花身上,虽然平日里他对苗翠花是有百般的不满,可她毕竟是她的小妾,若说他不牵挂她的安危,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横山建树虽然有点迟疑,可他瞬间就恢复了过来,匆匆地跟上了方德与欧阳四海赶向苗翠花与永宁逝去和方向。 虽然他们的速度虽快,可比起苗翠花和永宁的遭遇慢了一些,苗翠花和永宁此时已走进了方家二娘所居住的院落,她们刚走进这间院子,夜空中就有一黑衣蒙面人瞬间冒了出来,人如如鹰隼般的扑向直取苗翠花。 虽然想不到会有人在自己家里偷袭自己,可苗翠花的反应也是相当迅速,以少林罗汉拳中的降龙伏虎迎敌。降龙伏虎那可是少林罗汉拳中极具威力的杀招,虽然这一招的杀伤力极强,可无奈的是武功竟然高出了她老大一截,她的拳招对对方竟然没有任何威胁,她的拳刚击出,对方已凌空一记神龙摆尾,将她整个踢得离地而起,向后倒飞而出,就连手里的剑也不由自主地脱手而出,稳稳地落入那黑衣蒙面人的手中。 当他抓住剑时,苗翠花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似要裂开似的,一时间竟无法动弹。好在那黑衣蒙面人的目标就只是她手里的剑,一击得手之后,并没有继续攻击苗翠花,而是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人已借力一式夜鹤冲天而起很轻松的跃上了对面的房顶,瞬间远去,其轻功身法端的高明,一点都不在欧阳四海之下。永宁虽然就在苗翠花身边,可在那一瞬间,她竟然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对方的出手实在是快了,简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直到对方离去,她拍了拍胸脯,了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在对方的目标不是她,否则她这条小命在不在都是一个问题。 随后她就听到了苗翠花的呻吟声:“死丫头,你是死人么,就不能过来扶我一把么?” “就来了,”永宁连忙应了声跑到苗翠花身边,手忙脚乱地将她扶了起来,拍打着她身上的尘土:“你没伤着吧,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大夫?” 苗翠花自然不会在永宁跟前示弱,相当硬气地说:“请什么大夫,能伤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不过你说我们家里怎么会突然有个武功高强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冒出来。”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个黑衣蒙面人好象也是女的,她的武功比你可要强多了,就是跟欧阳姐姐也有一拚。” 苗翠花柳眉倒竖:“你是说我的武功不行了?” 永宁自然是马屁连连,不要钱的奉上:“谁敢说你的武功不行,你可是曾经赫赫有名的江湖女侠,她只是一个不知从那冒出来的小毛贼,哪能跟你相比,她只是攻了你一个猝不及防,捡了一个大便宜,若是正面对敌,还不断让你一巴掌拍死。” 听到永宁这话,苗翠花自是难得有些脸红,自家知道自家事,她自然知道自己的武功跟对方差了一大节:“你也别往我脸上贴金,他也不是你嘴里说的小毛贼,她的武功比我要高多了,在咱们家里也只有大姐才敌得过她,肯定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不这小毛贼的出手倒挺狠的,我的腰都差点让她踢断了。” “是啊是啊,我见过李小环的七十二路连环腿,那可是又快又狠,一旦出手那就是毫不留情,后招绵绵,不把对手打倒,绝对不会收手,可这个黑衣人的出手虽然没有她那么狠,可招式竟比李小环要快上几分,看来你们杭州也不是那么太平,我得赶快把雷媚从大牢里捞出来,让她当我的贴身保镖。” 苗翠花柳眉倒竖:“你是说我的武功不如雷媚了?” “你说呢?” 永宁反问。 苗翠花自是语塞,说实话,她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欧阳四海与雷媚。 要知道雷媚那可是不弱于欧阳四海的存在,曾经和欧阳四海打成了平手,若不是她当年出手拦住了正要赶去增援李巴山的欧阳四海,李巴山肯定不会死在雷老虎的手。 苗翠花没好气地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雷媚的武功是很高,可她现在还被关在大牢里呢,想让她给你当保镖,也得你把人捞出来才行。” “把雷媚从牢里捞出来,在你们看来是难如登天,可在我来说却是易如翻掌。”说话间永宁打了呵欠:“好啦,不跟你聊这么多了,忙了大半夜,我也够累了,得早点回去歇着,明天我还得去找知府大人跟他商量捞雷媚的事。” 她的话刚说完,方德与欧阳四海已赶了过来,见到他们灰头土脸的呆在当地,方德自是眉微锁:“怎么事,你们不是都给二娘送剑去了,怎么都搞得灰头土脸的?。 听到方德这话,苗翠花自是“哇”得哭了出来,跑过去抱住欧阳四海跟她诉苦:“柔姐,你们怎么才来,若是早到一步,那把剑就不会让人抢走了。” 方德自是眉微锁:“什么,你把我给你的剑闹丢了,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是真的,”替苗翠花解释的自然是永宁:“”我们刚走到这里,就突然有个黑衣人窜了出来,把相公给我的剑抢走了,她的武功真的很高,只用了一掌就把翠花姐打倒了,然后就把剑给抢走了。” “是么?”方德自然是一副将信将疑转向苗翠花:“不会吧,往日里你可没少跟我吹,说你是少林正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女,象我这样的,你一个都能打好几个,怎么会连一个突然宵小之辈都对付不了。” “翠花打不过人很奇怪么,在江湖中哪可是一山还有一山高,未显山露水的高手那可是海了去,就是武当白眉也未必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再说剑丢了也就丢了,剑丢了,我们还能找回来,只要翠花没事,那就比什么都强,若是她有什么事,你哭都来不及,我可跟你说,翠花都已经在祠堂里跪了很久了,你可不能再吓她。” “可是娘那边怎么交代?” 欧阳四回答说:“娘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剑虽然重要,可它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最多也就是比平常的兵器锋利些罢了,再说为剑哪有人重要么,剑丢了以后还能找回来,翠花没事,你就应该偷笑了,若是她有什么事,你哭都来不及。若是娘问起,你就把事推到我身后上,日后由我把剑再找回来就是。” 方德也表现得很无奈:“行,那就这样了,没有事大家都早点回去歇着,天都已经很晚了,都早点回去歇着。” 然后他就转身往回就走。 欧阳四海则在安慰苗翠花:“好啦好啦,相公都已经不怪你了,你就别哭了,早知今日,你就应该多下功夫把自己的武功给练好,平日里我叫你跟玉梅跟我一起去江边练功,可你们谁都不肯去,这下吃苦头了吧,若是往日里肯你肯多下一点苦功,把自己的武功给练好,哪能让人一掌就拍飞了,好在这次只是失剑,人没伤着,就已经否则我看你怎么办?” 对此苗翠花自是陪着一张笑脸:“我保证从明天起,我一定跟着柔姐你好好练功,保证不给我们方家丢人。”。 对此欧阳四海也是有些无奈:“你呀,我真希望你这性子能改一改,不然以后有你苦头吃的,没事都给我早点回去睡觉。” 看到这件事轻描淡写的放下来,永宁总觉得有些奇怪,可究竟有那点不对劲,她却又说不上来,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对于此事她也没有深究。 第九十五章 中毒 从苗翠花手里将剑夺走的黑衣蒙面人正是代铎的老搭挡白莲圣母,这些年来他们一明一暗相互表里,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江湖中都做了不少鲜为人知的大事,此次他们一明一暗潜入方家,正是为了那把传闻中被雍正落于方家的那把大清皇室做为信物却又代代相传的赤蜂圣剑,有消息说雍正皇帝就是以此剑换取了方老太爷得自于南洋的一件大杀器,据说这件大杀器,就是雍正赖以威震江湖群雄的血滴子,并在朝野上掀起了一片腥风血肉,很多江湖上的英雄好汉都殒于这件大杀器之下。 赤蜂圣剑虽然说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但是和血滴子这件大杀器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唯一不同的它却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当年号令满清八旗精英的佩剑,见剑如见其人。自努尔哈赤龙御殡天之后,此剑便成为满清皇族代代传承的信物,只有当今天子才能拥有,虽然代铎与白莲圣母不知道这么重要的皇家代代相传的信物为什么会流落在方家,可是为了进一步助长荣亲王的野心,使其与乾隆反目,他们也得为其拿到,只有将这件皇室的食物拿到手,荣亲王才能名正言顺的与乾隆对抗,有了此剑,相信荣亲王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野心,要知道他的年纪比乾隆可大了十八、九岁,而乾隆治理朝政的手段远比雍正要圆滑和成熟得多,再拖下去,随着荣亲王的岁数日高,他胸中的那颗雄心只怕要渐渐地冷却了下来。这种情形代铎绝对不愿看到,为了促使荣亲王下定与乾隆对抗的野心,这把剑他必须替荣亲王拿到。 为了能拿到此剑,代铎不惜动用了荣亲王暗中调配给他的忍者门的力量,甚至是以身为饵,吸引方家以及四条街所有人的目光,而他所作的这一切都是在为白莲圣母打掩护,以便她能顺利的潜入方家,偷窃那把传说中雍正游走江湖时落在方家的那把剑。事实上他的武功虽然还比不上鄂尔多,白眉、陈家洛这些绝世高手,却也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虽说方家和四条街高手如云,可只要他行踪小心些,哪能一进方家就被横山建树发觉,他只所以故意让横山建树发觉,主要的是为了吸引方家和四条街所有人的目光,好便于白莲圣母行事。虽说为了让白莲圣母顺利的潜入方家盗剑,他是费了诸多的周折,好在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计划还是成功了,若说有差异的话,那就是他虽然知道四条街跟方家潜伏着很多的高手,可让他想不到的是方家除了苗显跟欧阳四海这样的高手,就连当年南少林的疯僧三性居然也在方家。 据说三性此人是仍是南少林至善方丈早年亲收的入室弟子,悟性极高,原本被至善视做衣钵传人,不过可惜的是三性的悟性虽高,可他的兴趣只在武学,据说少林七十二绝技,他一个人就练成了二十七种,甚至就连寺中的禁技武学佛掌都让他给练成了,至于寺中的那些高僧典藉则被他弃如敝履,对此至善方丈也是无奈,虽然他曾告知三性,少林武功都有很大的戾气,而这些戾气对人体是害无益的,唯有以高深的佛法才能化解,无奈三性对他这话根本就听不进去,多年终因体里的戾气爆发而走火入魔,最终他这个人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整个人却因此变得疯疯颠颠的,被人们称为疯僧,自南少林被高进忠、冯道德联手剿灭之后,三性这个人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没成想,今晚会在四条街被他遇上,而且整个人也不再疯颠,就连武功也比传闻中的更厉害,他只用了一招普普通通的黑虎掏心,就将自己打成了重伤。 回到钦差行辕之后,他一连吐了三口鲜血,随后吞下师门的秘药,运功调息自疗,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他才将体里逆流的气血给理顺,当他睁开眼时,就见到在白莲圣母站在一边他护法。 见到代铎睁开眼睛,白莲圣母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满是关心地问:“你的伤好了没有?” “那有那么容易?”代铎苦笑:“三性那不是一般的少林僧侣,而是少林至善早年收得衣钵传人,悟性极高,据说他的武功早就超越了苗显、五枚、李巴山、冯道德这些人,少林七十二绝技,他一个人就学会了二十三种,这其中还包括几种少林杀性极重的禁忌绝学,在他因走火入魔变得疯疯颠颠之前,他可是南少林众僧侣中的第一高手,若不是因练功走火入魔,这护寺第一武僧哪有三德的份,想不到他不但被方德收容在四条街,竟然还治好了他因走火入魔留下的后遗症,就连武功也是更胜从前,他只用了一招普普通通的黑虎掏心,就把我打成了重伤,光从他那一拳来看,他的功力绝对不在白眉之下,准确地说应该是比白眉更可怕,虽然白眉的先天无相罡气在江湖中是座不可逾越的高峰,被称为天下第一高手,可他毕竟是八十几岁的老人了,还能有几年好活的,可三性不一样,他却还很年轻,无论是功力还是体力都处在巅峰状态,有他在四条街我们要动方家很难。” 白莲圣母也不无感慨地说:“想不到这个方德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连走火入魔的人都能救得回来。” “他的继母蓝丝丝那可是江左神医世家蓝家的嫡女,虽然她是个女流,但是一手回阳九针已得其祖真传,在蓝家诸多子女中堪称第一,据说他们家传的回阳九针能疗沉荷起绝症,号针阎王敌,只要你不当场死掉,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就能救得回来,象他们这样的神医世家,通常都极少有人去得罪,要知道这人总有生灾害病的时候,若是在此时你身边有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在身边,你的生命就无疑多了一重保障,尤其是我们这些终年在江湖上刀头舔血的人,保不准你那天就会被重伤,就需要人家施以援手,所以无论是官府,商贾、包括黑白两道的人都会对其大开方便之门,能帮忙的时候就一定会帮,要当是结个善缘,很少有人去得罪他们,尤其是我们这些终年在江湖行走的人,那可都是在刀头舔血,说不准你那天就受伤了,受了伤,你就得靠人家来救治。” “可是蓝家是神医世家,他们怎么会把自家的嫡女嫁给方家?” “这你可就问住我了,我哪知道那么多?”代铎苦笑了笑,跟着问白莲圣母:“对了,你得手了没有?” “幸不辱命!” 白莲圣母子立刻将从苗翠花手里的剑呈了过来。 见到白莲圣母呈过来的剑,代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有了这把剑,我这伤总算是没有过白受,有了这把剑,我们总算是能对荣亲王有个交代。” 然后他拔剑。 剑刚自是剑鞘中抽出,剑刚出鞘,就有一团红色的粉未冒出来,室里顿时充溢着一股淡淡的异香,闻到这股异香之下,代铎不由得觉得有些周身发软。 “不好,剑上有毒!” 听到代铎这话,白莲圣母衣袖轻拂,立时将那团粉沫卷起,送出了窗外,虽然她的动作很快,可代铎还是吸入了不少的粉沫,吸入大量粉沫的代铎立时觉得浑身酸软,软倒在了椅子上。 “师弟.....” 见到代铎软倒在椅子上,白莲圣母立刻奔了过去。 代铎表现得却很镇定:“别紧张,只是一些让人周身发软的药物,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很显然方德他只是在给我一个教训,不会要我的命。” “我替你运功把毒逼出来。” 代铎苦笑:“能逼出来就好了,他用的是江湖上曾盛行一时的软骨散功散。” 白莲圣母忿忿而言:“这个方德还真是阴险,亏他们还自诩为名门正派。” “你放心,方德他不会要我的命,若是我死在杭州,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毕竟我表面上还是朝廷的奉旨钦差,”代铎的脸上仍带着笑容:“说实话,这个方德还真是老谋深算,设计定谋深悉人心,不愧是被乾隆和荣亲王称为天下第一智者的人物,他知道有人暗中针对方隆号,就把方隆号彻底地拍卖,引对方入局,并自己化明为暗,坐观虎斗,他知道我们是荣亲王的人,极有可能图谋雍正留在方家的赤蜂剑,就弄了把假剑,等着我们来偷,祸水外泼,不信你看,若是我们不出招,不出两天,方家失剑的事就会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然后所有的人都会把的目光都投到我们身上,这叫什么,这就叫丢骨头引狗,到时候无论是乾隆还是荣亲王都会追着我们要剑。”。 白莲圣母忍不住地说:“可是我们拿到的只是一把假剑,这把剑也就是比一般的剑锋利了些,可其最多只有十几年的历史,绝对不是上百年的古剑。” “可是我们说的会有人信么?”代铎悠悠地说:“这别人不知道,可荣亲王那个人你还不了解,他肯定会不信,还有乾隆他也一定会趁此机会,追回此剑,此剑毕竟是皇室的信物,哪能长期流落在外?”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代铎眼中的方德 白莲圣母的眉宇之间自是带着浓浓的忧色:“那你的处境岂不是会变得很糟?” 对此代铎倒显得很镇定:“别紧张,我所说的那也只是我们所处的的最差状态,事实上,我们的处境还没有差到这种地步,我们先说说方德,我估计我的身份十有八九瞒不过方德,那个三性可是亲眼看着我进了钦差行辕,他一定会将这事告知方德,以方德的聪明才智,不难会将我这个钦差和朱令明联系在一起,可他确定我的身份之后,他究竟会怎么做呢,首先他是一智者,其次是个商人,不管是身为一个智者,或者是一个商人,他首先考虑的是在任何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即使昌他对我的身份存疑,却也不会将之轻易地公开化,虽然我们屠龙帮还比不上红花会、天地会是些反清帮会,可得罪地我们,他们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不过这件事想圆满的解决,我们还得主动跟方德谈和,双方各取所需,才是解决问题的王道。” 白莲圣母有些意外:“你是说我们跟方德谈和?” “不谈和又能怎样?”代铎的回答有些无奈:“我们这次费了那么大的周折,可从方家拿到却是一把假剑,一把假剑让我怎么跟荣亲王交代?难道你让我告诉荣亲王,我们大费周折就从方家拿到的只是一把假剑?就算我这么说了,你认为荣亲王会信么?荣亲王这个看似是宽宏大度,礼贤下士,事实上他的猜忌心却不在当年的雍正之下,此次他让五修罗跟我们南下,表面上是配合我们行事,可事实上却也是监视我们的目我,就算是抛开这点不说,可我中的软骨散功散怎么吧?要化解软骨散功散,我们就必须得到千年菩提叶,千年菩提叶也只有少林才有,可南北少林都已被雍正、乾隆父子相继剿不灭,目前除了皇宫大内,我估计也就方家才有,方德的父亲方靖宇曾与雍正一起拜入少林习武,深得少林方丈杏隐方丈器重,虽说后来方靖宇被杏隐废了武功,可以杏隐方丈的性格,他不可能对方靖宇置之不理,象大还丹、千年菩提叶这样的疗伤方家一定不少,我身上的软骨散功散要想彻底地化解,我们肯定是要求方家的。” 白莲圣母迟疑着:“可是方德会跟我们谈么,毕竟我们已经站在他们的对面。” “跟方德我们肯定是要谈的,”代铎很是自信地说:“在江湖中敌友之间的界限也没有那么明确,今日的敌人就有可能是你明天的朋友,而决定这一切的就是利益,若是方德视我们为敌人,那么他在剑匣中藏的就是软骨散功散,而会是追魂夺命的毒药,既然他这么干了,在我们这里,也有他最想要的东西。” 白莲圣母很疑惑:“我们手里有方德想要的东西?” 代铎点头:“就是严湛和雷媚?” 白莲圣母秀眉微锁:“若说他是为了严湛,倒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们两家都是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生意上自然少不了有些来往,听说就连他们两家的晚辈也轻常混一起,走得非常近,听说那个严咏春那可是三天两头的往方家跑,搞得整座杭州城的人都把她当成了方家未必准媳妇,这不严家一出事,方德就被方德接到了家里,死死地保护了起来,至于雷媚我估计可能性不大,雷家和方家的关系可一直不太好,听说当年方德跟李巴山和女儿李小环那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若非雷老虎突然出现跟李巴山比武争夺槽帮帮主的位子,并擂台上打死了李巴山,相信她们早就走到了一起,后来更是因为李小环的缘故,方家跟雷家还是翻了脸,方德更是跟雷老虎直接上了赌桌,一场赌局下来,雷老虎那可是败得极惨,他们不仅输光了雷家在杭州的所有产业,就连自己的一双手都输了出去,若不是雷媚愿以身代,并自愿终身囚于杭州,我估计雷老虎就算不死,那也得变成了一个废人,虽说他们两家这些年来缓和了不少,能在杭州城里和平共处,没有多大的冲突,可只要有李小环在,他们化敌为友的机会基本就等于是零。” 代铎对此却呵呵一笑:“方德是什么人,他首先是商人,其次是个智者,就连乾隆、荣亲王这样的天潢贵胄也称许不已,而一个智者、一个商人他们做任何事,首先考虑的自身的周全和利益,象他们这种人自是深谙自保之道,若问谁最能在乱世中保全自身和家人的安全了,必然就是他们这类人了,就算是所有的人都死了,我相信他们仍然会活得好好的,就譬如在三国被人称为第一智者的贾诩了,为了保全自家周全,他就直接说动了李催、郭氾,率西凉兵反攻长安,诛杀王允,替董卓报仇,连汉室复兴的最后一点机会都给扑灭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被人称为乱国毒士。进了曹营之后,他这个人表现得更是极为低调,不拉帮、不结派,基本上也就是那种你不问我绝不说的那种,从来触碰君主的底线,结果呢,跟他同一时期的那些名将能臣基本上全都死了,就他还活得好好的,足足活到了七十几岁,才寿终正寝,也正因为如此他被人称为老狐狸。也正由于他这种表现,才有人把他称之为三国第一智者,更有人因此谋者的最高的境界定为谋己谋家谋人谋国谋天下,你想想看,如果若是一个人连自家的周全都保证不了,还怎么扶佐君王平服四夷,安邦定国平天下?在历史因为功高盖主被君主处死的能臣名将可不在少数,就连一代兵仙韩信都不例外,被吕后处死于未央宫的宫室之中,这别的咱就不说了,光连本朝就有隆科多,年羹尧,说到这我就不得不佩服方德和智慧了,若是他当时将雷家姐弟一古脑的给除了,外面的风评那可是会差很多,这对他的名声会有很大的打击,更重要的是他还会因此得罪一个荣亲王,不管怎么说雷老虎姐弟那也是荣亲王扶持起来的人,俗话说得好这把狗还得主人,更何况这个主人的权力、声望当时正处于上升阶段,若是这样的人处处跟方家为难,他们的日子肯定会不好过。 “可是留下雷家姐弟那可就不一样了,这么一来,他就不会直接惹怒荣亲王,不至于让荣亲王老羞成怒,出手对付方家,至于雷家姐弟,也就雷媚还差不多,雷家这些年能在方德眼鼻子底下保存下来,她可是第一,至于雷老虎充其量也就是一武功高强的打手,根本就没有大局观,更别说是审时夺势了,就拿的事来说,当初荣亲王要的可是槽帮帮主的位子,可不是李巴山的命,要知道李巴山在漕帮经营多年,他能让漕帮上下心服口服,自然是扶持起了不少自己的死党,你把李巴山给打死了,那些人怎么可能心悦诚服的奉你为帮主?可他呢却不管这三七二十一,直接在擂台上把李巴山给打死了,把原本就是一手好棋,生生的让下成了烂得不能再烂的臭棋,更臭的是他还四处点头,惹上了方家,更将赌档、烟馆开到了方隆号附近,这下可就更麻烦了,原本方德就因为自己这未来准岳丈的事,对雷老虎很不满意,这么一来他哪里还能忍得住,于是他就直接跟雷老虎上了赌桌,那场赌局的结果你也知道,雷家不把输光在杭所有的产业,更把雷媚积累了多年家业给一把输了出去,若不是雷家还有一个雷媚,现在有没有雷家都是一个问题,和雷媚比起来,雷老虎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相信荣亲王他也一定在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年就选了一个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白莲圣母同意:“这我同意,不过方德这个还是有些妇人之仁,如果是我,既然结了仇那我就应该对雷家赶尽杀绝。” “就到这事,我就不得不佩服方德处理这件事的智慧了,”对此代铎自是呵呵一笑:“遭遇重创后的雷家,根本就不是方家的敌手,虽然雷家在山东也算是经营百年的大户,可跟方家比起来,他们的根基还是太浅,若说对方家还有一些威胁的话,那也就是雷媚了,所以他干脆就把雷家姐弟给留在了杭州,把雷家变成了一堵当在方家面前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墙,若有什么人要对会方家的话,他们十有八九就一定会向雷家出手,然后才是对付方家,柿子先拣软的捏,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当他们对付雷家的时候,方家已经有了足够的应变时间。”。 白莲圣母忍不住地说:“但是他们也可以先扶持雷家?” “扶持也要有扶持的价值,”代铎不屑地说:“经那事之后,所有的人都知道雷老虎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当年若不是李小环执意要亲手替父报仇,荣亲王在杭州的布局早就让他全毁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代铎的应对 对于代铎这话,白莲圣母很是认可,相信就是荣亲王当年也在因为选了雷老虎这个不堪大用的棋子而在暗自后悔,如果不是雷老虎当年莽撞行事,打死了李巴山,又惹上了方家,相信他早就将漕帮控制在手了,虽说后来雷媚接掌了漕帮,可她充其量也只是鄂尔多在漕帮的代言人,一动一举都受到对方严密监视。 代铎继续说:“好啦,我们扯这么多做什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应对方德吧,在这一次我们跟他的交锋中,他可是占据了上风,稳坐钓鱼台,所以说即使是他想救雷媚和严湛,也不会主动来找我们,否则那就落了下风,象这样吃亏的买卖他肯定不会做,肯定会坐等我们自己找上门去,虽然我们主动找他谈和,会陷入无比的被动,可是我们还得主动地找他,因为他可以等,我们却等不得,没有千年菩提叶做药引,我们根本化解不了软骨散功散药性,而这种药还有一种特性,那就是拖得越久,功力恢复的难度也就越高,而且我相信,若是我们不去找他,他肯定会有更狠的招在等着我们,譬如说他可以祸水外嫁,利用盐帮把我们潜入方家窃剑之事给在江湖上泄露出去。” 白莲圣母忍不住地说:“可是我们只得了一把假剑!” 代铎苦笑,他这个师姐武功虽是江湖一流,可终究不是一个玩阴谋的好手,如果不是有他这些年来替她后面撑着,只怕他这个师姐早就让白莲教中那些所谓的功臣元老给吞得连渣都不剩了,于是他很有耐心地说:“我们是盗了一把假剑,可问题荣亲王会信么,如果他信我,又怎么会让五修罗跟着我们南下,摆明了他根本就是让五修罗在监视我们,还有虽然我不知道乾隆为什么会任由此剑流落在方家而不取回,可它毕竟是皇家代代相传的信物,他根本不可能让这把这把剑长期流落在外,剑在方家,他也许还会有什么顾忌,可这剑在外人手里,他大可以让人追回,所以这事我们还真不能拖着,若是此事弄大之前,我们将是后患无穷,无论是乾隆的荣亲王都不可能放过我们,若是我们得到的是真剑,倒给投靠任何一方,可问题是我们拿到的却是一把假剑,所以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方德跟他谈和,不过这件事我还真不能出面,目前方德对我的身份会有所怀疑,可怀疑毕竟只是怀疑,他还没有任何的证据,可若是我出面,那就等于是将我的身份彻底地刨露于人前,所以找方德谈和这事,还得由师姐你出面。” 白莲圣母终于点头:“行,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方德。” 代铎继续说:“就算你找方德,那也得讲究方式,首先昨晚潜入方家窃剑这事必须有人扛下来,还好在方德的两个女人跟你们白莲教有了冲突,说是教中有人不忿苗翠花、马玉梅破坏你们白莲教祭天祈福的法会,潜入方家报复,也说得过去,除此之外,我们还得找一份份量赔罪的礼物......” 白莲圣母顿时忍不住了:“你是说我们还得给他们准备一件事赔罪的礼物?” 见到白莲圣母这模样,代铎不禁笑了。 他这个师姐虽然武功高强,是个女中豪杰,可她终究还是个女人,免不了会有一般女人都有的通病小家子气,只要好东西到了她手里,她总舍不得往外拿:“好啦好啦,你也别老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今天我们的退步,那是为了解将来大踏步的前进,这就象打拳一样,你想要打人,首先就得先把拳头收回来,然后才能更有力量打出去,再说这份礼物由我出,你也别在那纠结了,几年前我们剿灭横江一窝女王蜂时,不是得到了一对质地很不错的分水蛾眉刺么,它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胜在轻巧、灵活,份量也不是很重,也算是一件上好的兵器,就好象是为女人量身打造的,方德的几位夫人都是出自江湖,欧阳四海是前盐帮帮主欧阳无意的千金,盐帮的大小姐,苗翠花在嫁入方家前,那也是跟着自己父亲苗显行走江湖,她父亲那可是林少林俗家弟子中杰出的人物,所以她也经常以少林正宗自居,就连马玉梅更是河北沧州马家无影腿的嫡系传人,而一件上好兵器对每个江湖人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相信这件赔罪礼物一定能让他们满意。” 代铎说的分水蛾眉刺,白莲圣母当然见过,那的确这件上好兵器,更重要的是它的份量也不是很重,轻松灵活,就好象是为女人量身打造的,只可惜她擅长的是剑,那对分水蛾眉钍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否则她早就把那兵器给弄过来了,虽然即使是如此,可她听说要把一对上好的兵器就这么推出去,她心里还是相当肉疼的,不过她终究还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得来。” 第二天还不到五更天,永宁就在迷迷糊糊中被严咏春从暖暖的被窝里拉了起来。被打断睡梦的永宁自是非常地满意,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惊忧了美梦,要知道在以往在家里,有哪天她不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所以她对严咏春的做法很是不满:“干嘛这么早就叫我起来,天还早着呢。” 对于永宁这态度严咏春很是不满:“废话少说,赶快起床,若不是欧阳婶婶让我叫你起床,我才懒得理你。” 听到严咏春这话,永宁这才记起自己今天要的苗翠花、马玉梅一起跟着欧阳四海前往钱溏江畔去练功,当下她就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当她来到院中时就见到身着一身练功服的欧阳四海,和同样双眼有些松腥的苗翠花、马玉梅。 见到人都到齐了,欧阳四海也没有再拖拖拉拉:“既然人都到齐了,哪就开始吧,所有的人都跟我跑步去钱溏江,虽然从方家到钱溏江有十几里路,但是我希望大姐都能坚持下去,不要中途放弃,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若是你们连这点若都吃不了,最好就放弃习武这一行。” 听到欧阳四海让她们跑步去钱塘,永宁不禁“啊”了声,然后忍不住地问:“我们就不能坐车或骑马去么,从这里到钱溏江可有一段不短的路。” 欧阳四海回答说:“我们习武之人就是通过靠锤炼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去挑战或者打破自己的极限,让你们都跑步去钱溏江,最大的原因,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身体所能忍受的极限在哪里,习武就是在不断地突破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若是事事贪图享受,这一辈你在武学上的成就也就如此,当然了若是你不想练功,我绝对不会勉强,从现在起你就可以回去重新睡自己的大觉,若是你想练功,在武学上有所成就,从今天起就跟我克服掉你身上那些好逸勿劳的恶习。” 欧阳四海这一认真起来,永宁还当真有惧意,于是她笑嘻嘻地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戒意。” “我懒得跟你计较!”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苗翠花、马玉梅:“没有意见,那就出发吧,我呢也不希望你们能跑多快,但是每个都必须竭尽自己的全力。” 说实话,这还是永宁生平第一次开始了她这一生以来第一次长跑,初时她还跟得上苗翠花、马玉梅、严咏春的脚步,很快地她就被这三人拉开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开始时她还在拚命地追赶,可量当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缩短两者之间的距离,就准备放弃了,可是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却见到欧阳四海跑了回来,见到欧阳四海,永宁只有重新打起了精神,跟着跑了下去。 对于永宁的状态欧阳四海自是非常地不满意:“想不到你的武功要基还不是一般地差,就连普通的吐纳呼吸法也没有练过,这么吧,我传你先传你一套吐纳呼吸法。” 当下她就将一套无极门的吐纳呼吸法传给了永宁,她那套吐纳呼吸术,并不复杂,简单有效,永宁很快地就掌握了,掌握了这套呼吸法之后,永宁顿时觉得就连脚下的步履也不由得轻松了很多,就连速度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对于永宁的表现,欧阳四海着实是有些意外,这个永宁虽说是武功根基是差了些,可对吐纳呼吸术的掌控力还是很不错,也算是一个习武的好苗子:“想不到你这个人平时有些胡闹,可对这套呼吸吐纳术的领悟力倒也很高。” 听到欧阳四海的夸奖后永宁的尾巴自然是翘了起来:“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鼎鼎大名的永宁,天下第一聪明美少女,以前是没有人认真地教我,若有人教认真地教我,我早就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了,我说欧阳大姐,你就不能教我一点高深点的功法么,别拿这些低级的玩意来忽悠我。”虽然说话间她就连脚下的速度一点都没有减慢。 “行啊,有你的,居然敢说我们先天无极门的呼吸法是低级的玩意,这么吧,只要你能坚持到江边不要停,我就教你一点高深的功夫,不过现在我得去看看翠花和玉梅、这两人可是老滑头,我一眼看不到她们,她们就会给我偷奸耍滑,你自然慢慢地跑,能跑多快就多快,但是就是不能停。” “知道啦,”永宁很不满意地说:“我又不是苗翠花、马玉梅,你别拿我当贼防好不好?”。 “行,那我就不管你,先去了。” 然后她加快速度去追马玉梅、苗翠花和严咏春去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欧阳四海与苗翠花的赌局 虽然这是永宁生平第一次长跑,而且是跑这么远的路,若是放在从前她绝对是坚持不下来,可是无论那个时代,驻颜美容无论是对哪个女人都是有着无法抗拒的天然诱惑力,一想到欧阳四海这十数年来,那一如少女般吹弹可破的肤色,永宁自然是心中一片火热,所以尽管这一路她觉得腿如铅重,不过她最终还是坚持着一路小跑到了钱溏江畔,虽然她比苗翠花、马玉梅、严咏春她们慢了三柱香的时间。 对于永宁能坚持着跑到钱溏江,苗翠花和马玉梅包括严咏春都不得有些意外,在她们眼里永宁根本就是一个偷奸耍滑的小滑头,以她的个性估计不是早就放弃了,倒是欧阳四海在仔细地打量过永宁之后给了一句“不错”的评价。 听到欧阳四海的夸奖,永宁自是挺起的胸脯,就象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对于欧阳四海当众夸奖永宁,苗翠花心里自然是很不服:“我说柔姐,你这也太偏心了吧,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我的速度可是最快的,怎么不见你夸我?” “你不服么?” “不敢!” 欧阳四海这一认真起来,苗翠花还是有些畏惧的。 欧阳四海冷哼:“不敢,我看你是什么都敢,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都多大的岁数了,永宁才多大,就是你儿子也都大了她一点,你居然好意思跟她一般计较,你不脸红我都替你害臊。” 永宁自然跟着补刀:“就是就是,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的岁数了,跟我一个小姑娘一样见识,你好意思么?据我所知,这些年来,你在方家那可是好事多为,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惹事生非,你说说这些有哪样没你的份,给方家惹了多少麻烦,若不是有柔姐和方大哥经常在后面给你擦屁股、善后,我估计你早被官府的人抓去疯人岛了,虽然你的武功是比我好那么一丁点,那是因为你岁数比我大,练的时间比我长,我又没有名师指点,若是我有名师指点,还甩你七八条大街。” “呦喝,小丫头武功不行,口气倒蛮大的,要不要我们出去练练,我保证让你一手一脚,不打残你。” 永宁刚要启唇反击,欧阳四海已冲着苗翠花冷冷地说:“你很能打么,要不我配你练练,我也不要你让我一手一脚,我反让你一手一脚怎么样?” 欧阳四海这一发话,苗翠花立刻认怂了:“我怎么敢跟柔姐你动手,柔姐不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湖女侠,我哪是你的对手?再说这尊卑有序,再怎么着我也不敢跟你动手是不是?你可是咱们方家真真正正的女主人,若是让婆婆跟相公知道了,我还不被她们赶出方家的大门。” 她的话刚说完,永宁已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听听,你听听,柔姐,你说她这那是认错的态度,她的意思根本就是说你仗着自己是方家的大妇欺压她,若不是你的地位比她高,上面有人,她早就跟你动手了。” “是么?”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 听到永宁这话,苗翠花自是吓了一条,连忙解释说:“柔姐,你可别听这丫头胡说八道,我怎么敢对你不敬,我这条小命可是你当年从王亶望手里救的,没有你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随后她冲着永宁咬牙切齿地说:“我说小丫头辫子,我跟你有仇么,你干嘛往死里整我。” 永宁自然是嘴巴撇撇:“是你先找我的麻烦。” 苗翠花刚要反驳,就听欧阳四海说:“好啦,都别闹了,翠花你的武功比永宁高是没假,可你仔细想想你练了多少年的功,习了多少年的武,才有了今天的境界,可永宁呢,人家根本就是在玩票,没有认真过,若是她认真起来,武功未必就比你差,我说这话你也别不服气,你练了也有二、三十年的功,始终都停留在明劲的层次上,连暗劲的边都没沾到,我估计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就是再强行练下去,能突破暗劲就已经是破天了,至于化劲你就别想了,永宁虽然练武比你晚,起步比你迟,可她胜在比你年青,只要她肯沉下心来练功,在武功上的成就未必不如你。” 马玉梅迟疑着说:“永宁现在才练功会不会迟了点,据我所知有很多人都是从小就开始练功的。” 欧阳四海解释说:“你们都是让那些民间的评书给骗了,误会这练功的时间越早就越好,甚至是有些门派专门收养一些根骨极佳的小孩子,从小就培养他们,却不知欲速则不达,四、五岁、七、八岁的小孩,此时正是长骨骼,增智力的时候,他们此时需要的是启蒙,培养智力,而不是囫囵吞枣的练功,你就是让他们练功,能有多大收获,所以通常来说,最好的习武年龄应该是在骨骼定型跟智力成熟之后,也就是十一、二岁,再早就不行了,过早的练功不仅不会有多大的收获,反有可能会因为过早练功,伤了根基,把自家给练废了,相反倒是有很多的拳师都是成年之后才开始练功的,最终反而成了一代开山立派的宗师,心意六合拳的创始人姬际可就是明显的例子。” 马玉梅自是听得“哦”了声,苗翠花却是不满地说:“我说柔姐,你就是要护着这小丫头,也没有必要踩我吧。” “我踩你,我吃多了撑的,”欧阳四海如此说:“习武本身就是一个通过开发自身的潜能,不断地打破自己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象你平日那种的练法,最好也就是活动一下身体,想要突破自己的局限,进入武学更高的境界,基本上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我估计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若不是相公担心我们方家将要面对的对手会一个比一个强,要我传授你们一点防护技能,我才懒得理你们几个呢,永宁虽说武功是比你差,可她跟你相比,却胜年纪轻,比你的可塑性强,只要她不偷懒,能每天按照我的吩咐去,不出三个月,我保证她就能够脱胎换骨,胜过你这十几年的苦练。” 苗翠花自然是不信:“你就替这小丫头吹吧!” 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你若是不信,我们就打个赌,我们就赌三个月后,你不是永宁的敌手?” 苗翠花顿时“哈”得笑了:“我会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三个月后能接下我三十招,我就算你赢。” “行,”欧阳四海点头:“我们就赌她接下你三十招!” 苗翠花立时愣住了:“柔姐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欧阳四海很是淡定,就是象在说一件极为平常地说:“你说呢?” “好,”苗翠花终于点头:“既然柔姐你这么有信心,这个赌局我接了,若是柔姐你输了,我要你教我阴阳一线牵。” 欧阳四海点头:“行,依你,若是你输了呢?” “我若是输了,我就把我爹教给药膳和药浴的秘方交给你。” 欧阳四海却说:“苗师父虽然是少林俗家弟子中最杰出的弟子,可我父亲也是江南有名的武林大豪,先天无极门的嫡系传人,我手上的那些调理身体的药方未必就比你手上的药方差了,再说你那些药方都是少林高僧根据男人的体质配制的,而我们女人体质偏弱,未必就能适合我们女人,所以你那些药膳、药浴的秘方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手上有药方,我怎么没见你用过?” “是药就有三分毒,再说我身体无恙,滥用那些药方做什么?”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再说我身体就是有恙,也自有调理身体的法子,吃那么多药,没准反倒把身体给弄跨了,我的条件也没有那么苛刻,若是三个月后的比武你输了,两年之里不许踏出方家一步。” 苗翠花顿时迟疑了起来:“你这可是要禁我的足。” “就算是吧,我估计在这两年之里,杭州的情形只会越来越复杂,为了避免你被某些人利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禁足,”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若是你没有信心在三个月后胜过永宁,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苗翠花的声音很响:你说我会输给一个刚学了几个月武功的小丫头辫子,柔姐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欧阳四海不满地说:“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听不见,不服的话,咱就赌,当然我也不怕你打赌输了不认帐,若是你听话倒也罢了,若是不听,大不了我天天点了你的穴,把你给强行禁足。”她就象说一件事极为普通的事。。 苗翠花忿忿不平地说:“点我的穴,强行禁足,柔姐你这也太狠了。” “不是我狠,而是你这个人就是一个老滑头,答应了别人的事,往往过后就忘,当然若是你怕输的话,大可以不赌,”欧阳四海淡淡地说:“赌与不赌,你就给句痛快话,我还要教大家练功呢,你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第一百九十九章 欧阳四海的功法(上) “赌,为什么不赌?”苗翠花忿忿不平地说:“我就不信我十几苦练还比不这小丫头辫子两、三个月里的成绩。” “你答应了就行,我也不怕你跟我赖帐,若是你打着输了就赖,反正我也拿你没辄,那你可就错了,若你说了不算,我就点了你穴道,强行让你禁足,你别指望苗伯伯,婆婆、相公会护着你,将你强行禁足,完全就是她们的意思,”说到这里,欧阳四海将目光转向了马玉梅、永宁以及严咏春:“你们几个也一样,身在四条街就得守四条街的规矩,在我们四条街最重要的一条是禁止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象十五年前,翠花把王亶望的儿子打成白痴这事,绝对不容许再发生。” 永宁自是答得山响:“是,师父,我保证替你看着她们!” “其实在这么多人当中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永宁嘿嘿一笑:“我保证乖乖的不给你惹事添乱,即使是有人跟我挑衅,我也装聋作哑,绝不还手。” “在四条街,谁会惹你,你不给我惹事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啦,我也不跟你们罗嗦,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练功吧,”欧阳四海跟着说:“相公要我教你们武功,那我就会尽全力提高你们的武功,让你们有一定的自卫能力,绝对不会藏私,至于你们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若是你们中间有人不想学,我也绝对不会勉强,明天起她就不用来了,若是人既然来了,那就必须遵循我的规矩,认真地学,在我这里是绝对不会容许有人敷衍了事,偷奸耍滑了。” 她的话刚说完,苗翠花已笑着说:“柔姐你可是江湖上两大顶尖的女流高手,能跟练功自是我们大家的荣幸,我们谁会敷衍了事,偷奸耍滑,要有的话,就一定是永宁了,我保证她坚持原则不了三天。” 永宁给了苗翠花一大白眼:“你就等着我三个月后好好地把你按在地上好好地蹂躏吧。” 听到这话苗翠花自是乐了:“蹂躏我,你不被蹂躏就已经应该谢天谢地。” “若是在以前是不可能,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可找到了一个好师父,虐你还不跟就菜一样。” “柔姐武功是高这没假,可武功这事那可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就算你有明师指点那又怎么,你当是个人都能跟白眉、白管家一样,几天就能造就一个一流的武功高手,更何况我这么多年的功也不是白练的。” 永宁自是嘴巴撇撇:“没试过,你又怎么知道柔姐?” 见到她们又在斗嘴,欧阳四海不禁就有些头疼:“你们两个能不能给我静静。” “是,师父,”永宁很是乖巧地应了声,然后眉开眼笑地说:“柔姐,你教我武功我叫你师父你没意见吧。” 欧阳四海淡淡地说:“虽然我不是江湖中人,可想拜我为师,也没那么容易,虽然我从不奢望自己的徒弟将来为自己挡拳,可我的徒弟那也不能表现得太差劲,想拜我为师,你至少得先突破暗劲,这样传出去才不至于让我没脸见人。” 永宁嘴巴一撇:“不就是暗劲高手么,这还能难住我?” “大话谁都会说,想做我的徒弟,等你先突破了暗劲再说,”欧阳四海如此说:“接下来我也浪费大家的时间,直接教你们练功,不过在教你们教功之前,我先传你们一套推拿按摩术。” 苗翠花忍不住地问:“我们又不当按摩师,学什么推拿按摩术?” 欧阳四海解释说:“练功是件极容易伤身子的事,一个不好这武还没学成,就先把自己练了个五劳七伤,所以在江湖上有很多拳师都医武双修,推拿按摩术也就是调理身体最简直,最有效的法门,推拿按摩术跟也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你们用心些,准能学会,而真正的按摩高手他不但能以推拿按摩术调理人体的气血、筋骨,能助人迅速地进入深度睡眠,更能控制人的睡眠时间,虽然我不指点你们能练到这种地步,可你们至少能在剧烈运动之后,能以此手法缓解筋骨的劳累,所以在教你们练功之前,我就得先教你们推拿按摩术,让你们能有自我调理身体” 永宁忍不住地说:“我听太医说用针灸调理人体的气血,除血化淤是目前最佳的方式?” “用针灸调理气血的确要比按摩强,可它比推拿按摩术的难度要高多了,要学针炙,你得先记住人体的各条脉络,穴道,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你根本就学不会,可推拿按摩术则没有那么复杂,基本上是个人就能学会。” 苗翠花这时笑着说:“我就不必了,我有爹留下来调理身体的药膳和药浴秘方。” “你确定你不学么?”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我知道苗师父是少林杰出的俗家弟子,而少林的武功传承千载,源远流长,就连江湖中也有一个说法叫天下武功出少林,寺里自然有一套自己调理身体的方法,听说少林的大还丹更是江湖一等一的疗伤圣伤,更有固本培功的功效,配合《易筋经》《洗髓经》能达到易筋洗髓的效果,可是药就有三分毒,而且那些药方是建立在男人的体质之上,通常来说男人的体质是要比我们女人强,那些秘方未必就适合我们。” “就是,”永宁已在说:“我看她根本就是瞧不起师父你的武功,师父最好马上让她滚蛋。” 对于永宁,苗翠花自是有些恨得牙痒痒:“你个死丫头,怎么处处针对我?” 永宁反驳:“是你先针对我的。” 见到这两人又吵起来,欧阳四海自是一阵头疼:“好啦,都别吵了,我都让你们吵得有些头疼,咏春,你出来一下,配合我演练一下推拿按摩术,其余各人都给我认真些,记住我按摩的部位和手法,学会了我这套推拿按摩术,足够你们终生受用。” 随后欧阳四海就将一套推拿按摩术在严咏春身上逐一的演示了出来,苗翠花嘴上虽然说不学,可事实上她比谁都用心。这次套推拿按摩术,欧阳四海演练了半个时辰,当她停下来时,头上已然微微见汗:“都记住了没有,记住了就两人互一组互相按摩。” 永宁忍不住地说:“我们不练功么,大半天都过去了,再拖下去就要中午了。” 欧阳四海回答说:“推拿按摩术也是练功的一种,让你们学它,可不是让你们玩的,它主要是你们用缓解疲劳的,防止因为练功过度伤了自个的身体,以后你们每次剧烈运功后,都要用它来推血过宫,现在你们都给我好好地练习,现在我去河堤那边,回来检验你们的手法,学不好都不许回去吃饭。” 说完这话欧阳四海就丢下她们独自上了河堤。 欧阳四海走后,苗翠花、马玉梅、永宁、严咏春就分成两组,在那练习欧阳四海传授的推倒按摩术,你还真别说,欧阳四海这套推拿按摩术还真有奇效,很快地她们就一个个就感到气满神足,身轻体爽。 对此苗翠花自是啧啧称奇,对马玉梅说:“玉梅,真没想到柔姐这套推拿按摩术还真的有效,我经你推拿之后,我就觉得全身热乎乎的,就象是有股热流在体里游走,这种感觉我从来都没感觉过。” 正在享受严咏春推拿按摩的永宁自是说:“那是,你也看看那是谁的师父,我永宁是随便就拜人为师的人么?” “小丫头辫子,你就别往自己眼上贴金了,”苗翠花立刻浇了她一头冷水:“柔姐可说了想当她的徒弟,你首先得突破暗劲才有那资格,你以为暗劲高手是大白菜么,随随便便就能练出来,暗劲高手那可不是一般高手,而是一方的霸主一派的掌门了,咱们就说说你那四个跟班,他们武功虽然不错,可最多也就跟我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我呢。” 永宁自是不甘示弱地说:“对别人来说突破暗劲是难如登天,可我是谁,我可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永宁,区区的暗劲还能难住我。” “既然这样,那你和我说说你师父为什么丢下你这个宝贝徒弟,一个去了河堤?” 永宁听得一愣:“我怎么知道?”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苗翠花悠悠地说:“柔姐武功高是没假,可她是最会藏私,不肯教人的了,我们和她可妯娌,可她从来就没教过我们一招半式,每次练功都是背着我们,没准她现在就背着我们一个人独自在河堤上练她的独门绝技......” 苗翠花的话刚说到这里,永宁已霍地站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废话,”永宁杏眼圆睁:“既然师父她不肯教人,当然是要趁她练功的时候偷学几招了。” 严咏春这时插嘴说:“不好吧,偷看别人练功,那可是武林中的大忌。”。 “怕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难道柔姐还能杀了我不成,最多也就是拜她为师了。” 然后永宁就丢下她们一路小跑地上了河堤。 第二百章 欧阳四海的功法(下) 跑上河堤之后,永宁就远远地见到了正在垂柳下练功的欧阳四海,原本见到欧阳四海在河堤上练功,永宁很是兴奋,可是很快地她就失望了,原本她是准备在欧阳四海练功时,偷学她几招成名的绝技,可让她想不到的是欧阳四海练的根本就不是她赖以成名的绝传腿法“阴阳一线牵”,而是一套慢吞吞的拳法,动作极为舒缓,不带任何的火气,就象是在捉鱼摸虾。 永宁的神情苗翠花自然是看在眼里:“柔姐练的武功让某人失望了吧!” 永宁根本就不承认:“我失望什么?” “某人跑这么快,难道不是想偷学柔姐几手绝技,最好是阴阳一线牵什么的,可谁曾想人家练的根本就不是阴阳一线牵,只是一套活动身体的拳法,我说玉梅,你说柔姐这套慢吞吞的拳法能防身自卫么,象她这么慢根本就打不死人......” 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永宁已朝着欧阳四海跑了过去:“师父,师父,翠花姐说你的功夫根本就打不死人。” 听到永宁这话,苗翠花自是暗自叫糟,这丫头只会给她添乱,不过她和马玉梅、严咏春还是跟了过去。当她们走过去时,永宁正在向欧阳四海叽叽喳喳地告着她的惨状:“师父,师父,翠花刚才跟我说了,她说你的武功慢吞吞的,根本就打不死人,要不你出去给她一点教训,要不然这人心都让她带坏了。” “是么?”欧阳四海将目光转向苗翠花:“是你说我的武功打不死人,要不要我们搭搭手。 苗翠花哪里敢跟欧阳四海搭手,这些年她不是没有偷袭过欧阳四海,可是每次刚出手,就被欧阳四海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而且连对方的招式都看不清,这心里早就有了阴影,哪些里敢跟欧阳四海动手:“你别听这丫头在那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的武功,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你的武功可是最高的。” 永宁示威似的望了眼苗翠花,铿铿有声地说:“她就是说了,而且不只是一次两次,梅姐和咏春就是人证,你得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这样她以后对你才能服服帖帖的,不至于篡夺你方家大妇的位子,让她知道小妾就该老老实实地当她的小妾,别老想着干翻原配,夺嫡上位。” “你也少给我在这拨弄事非,”欧阳四海横了永宁一眼:“说我武功软绵绵的打不死人,这我信,这话就是当着我的面她也说过,可你说她要干翻我,篡夺我大妇的位子,这就太过了,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对,要让你们心服口服地跟着我练功,不露一两手惊人的技艺,你们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跟我练功,你们谁出来跟我搭搭手,要不就翠花你。” 苗翠花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迅速地往后退。 ——在刚进门的时候,还敢偷袭欧阳四海,可这亏吃得多了,她也就长记性了,知道了自己和欧阳四海之间的距离。 欧阳四海对此很有些无奈:“你不是老说我的武功软绵绵,慢吞吞地打不死人么,你不出来领教一下,又怎么知道我的武功打不死人。” 苗翠花很坚决地说:“你要向永宁、咏春、玉梅炫耀你的武功,也没必要拿我当拳靶子,那边不是有条大青石么,只要你一巴掌把它拍碎了,谁还敢说你的武功打不死人,只要你能把那条大青石一巴掌给拍碎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朝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扎马,我绝绝不打拳,怎么样?” 欧阳四海瞟了一眼苗翠花说大青石说:“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我又不是走江湖卖艺的,你让我碎什么大石?” 苗翠花见欧阳四海面有难色,自是有些得意:“柔姐你不是江湖上知名的侠女么,大块大青石哪能难得住你?” “行,”欧阳四海臻首点点:“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试试!” 苗翠花笑着说:“若是你打不破这条大青石,就不能逼着我每天起这么早跟你练功。” 她说的那条大青石又宽又厚,就是一、两大汉用大铁锤也很难打破,虽然欧阳四海武功很高,可她却不信她真能一巴掌将其给拍碎了。 她的话刚说完,永宁已在一旁说:“师父,你别让上她的当,这么宽这么厚的大石头,就是大力士用大铁锤也砸不碎,你哪能用巴掌就把它拍碎了,苗翠花根本就没按好心,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想跟你练功,在为难你。” 欧阳四海已走向那条大青石,头也不回地说:“什么我没有练过什么铁沙掌,也不是什么开碑手,可若是连一块死石头也破不开,连怎么当你师父,你们就睁大眼睛给我瞧好了,今天我就让你们开开眼界,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先天无极门的功夫,我们先天无极门虽然是小门小户,人丁不旺,可我们的功夫却不在武林中那些名门大派之下。” 语声中她已走到大青石面前,援起袖子,挥手如鞭,对着大青石单鞭狠狠地抽下。 然后她们就听得“啪”的一声,欧阳四海的手就狠狠地抽在了大青石上,石屑飞溅,随后那块大青石就如蛛丝般的向四周蔓延开来,在她们眼前分成了四大块。 永宁自是瞧得眼冒金星,崇拜不已,然后她就跑了过来,拉起欧阳四海的手:“师父你真的好棒,好厉害,先让我看看你的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欧阳四海的手看了起来。 欧阳四海的手一如少女般的红嫩细腻,一点也都不象练过功人的手,唯一不同的是她掌心渗出了话多汗渍,永宁对此很是好奇:“师父,你的手是怎么保养的,怎么手上一点都没有因练过功遗留下来的老茧,据我所知,只要是习武之人手上都有一层很厚很厚的老茧,有的人甚至连手指都不灵活了。” 欧阳四海将手从永宁的手里抽了出来:“只要你好好地练我传你的吐纳呼吸法跟,你的手也会和我一样。”然后她将目光转向了苗翠花:“你说的我都做到了,这下你应该没话可说了吧。” “柔姐你放心,我这人认赌服输,一定跟你好好地练功,不给你添乱,”苗翠花自是一脸赔笑:“不过让我想不到柔姐你那软绵的拳法竟然有这么刚猛的打法,你们内家拳不是都讲究后发制人,四两拨千斤么?” 欧阳四海没好气地说:“练就千斤力,四两才能拨千斤,没有千斤之力,你给我拨拨看,还不累死你,好啦,我也不跟你们费话,都给赶快练功,站马步。” 苗翠花啊了声说:“站马步,我就不必了吧,你还是教我一点实用的吧。” 欧阳四海冷笑:“你那先站一个看看。” 苗翠花立刻甩开膀子,脚步半蹲,双手平举伸了出去,一动不动地站了四平八稳:“是这样么?” 欧阳四海并没有出话,只是微笑地看着。 不一会,苗翠花膝盖就开始发软,又过了一会双腿也打起了哆嗦,腰也酸,全身燥热,就连头上也见了汗,然后她就收了马步。 欧阳四海冷笑:“你这也叫马步,象你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只会站得腰肌劳损,真不知道苗师父他是怎么教你的,马步,马步,重要的是马字,要站出一个马来,人纵马奔腾时,身体随着马是一起一伏的,所谓的马步就是拳师从骑马中领悟到拳术的根基,所以站的时候也要一起一伏,凭空站出一匹马来,人在纵马奔腾时,那个起伏是借助马力,所以出不了功夫,但是在平地上就不同了,你的起伏就等于是把马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你一动不动地站着,身体的重心全放在腿上,蹲久了膝盖肯定受不了,现在看我怎么蹲,你们就怎么蹲。” 欧阳四海随后站了个马步:“蹲的时候一定要劲先至脚掌,起的时候脚底五指要学鸡爪一样死死的抠在地上,五指一抠,就牵动了小腿的骨头和肌肉,膝盖自然也就挺了起来,膝盖一挺为,大腿一绷紧,提腰、收腹这就是起劲,伏下的劲你的脚掌学鸭和鹅脚蹼五指要松开,这样膝盖一松,大腿松,坐腰、腹鼓,就在这轻微的起伏之间不停地转换全身的重心,这样才能不使重心老落在一个地方造成身体损伤,现在都照我说的站马步。”。 苗翠花、马玉梅、永宁、严咏春都答应了一声,按欧阳四海的要求站马步,欧阳四海则在一旁督促她们,每当她们有人的劲没有落到位置时,欧阳四海就过去用脚一踢,被她踢得地方有如针刺,肌肉一受刺激,全身的劲的全到位了。 这一早上,她们就在欧阳四海的督促下,练了一早上的马步。 第二百零一章 白莲圣母上门 对于代铎的吩咐,白莲圣母自是没有任何的怠慢,这不天刚亮,她就带着白莲教的坛主马行空前来方家效法古人负荆棘请罪来了,陪同她前来的还有两个白莲教护法圣女。 得知白莲圣母前来方家负荆请罪这事,方德自是没有怠慢,亲自出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进入方家的客厅之后,背负荆棘的马行空自是立刻跪倒于地,主动向方德请罪:“马行空鲁莽无知,冒犯了方老爷,特来向方老爷负荆请罪,是打是罚但凭方老爷一语而决。”随后他就对着方德连连叩头。 方德自是被他弄了个迷糊,这个白莲圣母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圣母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莲圣母自是万分惭愧地说:“说来都怪本教主御下不严,日前在为杭州百姓祭天祈福的法会上,我们白莲教与府上两位夫人不是有点小冲突么,教中弟子对此也是很有怨言,责怪本府胆小怕事,也就在昨天晚上敝教马行空竟然潜入贵府,成功地偷走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虽然我白莲教众来欺压良善,可会中弟子成千过万,难免良莠不齐,有人仗着本教的势力,欺压良善,本座对此自是深恶痛绝,所以在得知此事之后,自是严惩了一涉事的教众,并带着涉事主犯前来向方老爷你来请罪,还望方老爷你海量汪涵,不加计较。” 方德自是听得一愣:“圣母娘娘你言重了,破坏贵教祭天祈福法会这事,我那两个小妾也应该有很有很大的责任。” “方老爷不必为他开脱,我白莲圣母能统御一教之众,靠就是‘功必赏、过必惩’这六个字,即使是方老爷你大人大量饶过了他,我教中的教规也饶不了吧。”说话间她已从一个侍立在侧的白莲圣女手里取过了一把带鞘的剑,双手呈给方德:“方老爷你请过目,看看此剑是否府上昨夜失窃的那把剑。” 方德接在手,粗略的过目确认了一下,那把剑的确是昨天晚上被人抢走的那把剑,然后他就将丢给了侍立在侧的横山见树:“这把剑的确是我们方家昨晚失窃的那把剑。” “是就好!”白莲圣母又从另一个白莲圣女手里接过一只长形的锦盒:“这锦盒中是一对上好的分水蛾眉刺,虽然她不及你们方家那把剑锋利,却也是一对难得的兵器,更重要的是它体积小,份量轻,精巧灵活,特别适合女人使用,而方老爷的几位夫人都来自江湖,这件赔罪的礼物应该能让方老爷你满意才是。” 方德在这一刻笑了:“圣母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也认为我方德也是江湖上那种巧取豪夺之辈,虽然我这个人是很有原则,却不代表我这人没有底线,别人拿了我的东西,我自然会千方百计的拿回来,可不是我的东西,我也同样不会染指。” “方老爷您肯定是误会了,”白莲圣母的脸上自是带着笑容:“既然是赔罪,那我们白莲教自然是要赔得让方老爷你称心如意,心满意跳才对,虽然潜入你们方家窃剑这事是下面的人做的,可说到底还是本座我御众不严,统领无方,否则也不会有人敢犯忌讳潜入你们方家行盗贼之事,不过幸好没有给你们方家带来多大的损失,否则本座我今天也不好意思站在方老爷你的面前了,更重要的是方老爷你这把剑可附有软骨散功散这样的佐料,当时我们教中不少人都接触此剑,软倒当场,若是方老爷你不收下此剑,下面的话本座还真不好意思开口,再说方老爷你可是走遍大江南北、淮河两岸的大人物,相信你不会让本座难做吧,再说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我相信方老爷你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了本教十数条的人命吧。” 方德的声音很淡:“照你这么说,你们白莲教这份重礼我还得收下了?” “方老爷你先别把话说得那么满,”白莲圣母很是自信地说:“本座这对分水蛾眉刺虽然不如方老爷你那把剑锋利无匹,却也是对难得的上好兵器。” 说话间她已将那只锦盒打开,将一对浑身打磨得锃亮,且透着丝丝寒意的分水蛾眉在方德面前展示了出来,相信这兵器到了方老爷手里,定然不会使得此物蒙尘,方老爷虽非江湖人,但是你的三位夫人却都来自江湖,而这对分水蛾眉刺轻巧方便,特适合女人使用,原本它是横山一窝女王蜂的老大温如黛托能巧匠,费千金,以天外之石为自身量身打制的,只可惜她们许事太过嚣张,得罪了荣亲王,最终被荣亲王派遣府中高手尽数剿杀于横山老巢,而这对分水蛾眉刺也几经辗转到了本座手里,只可惜本座擅长的是剑,否则这对分水蛾眉刺本座我也不见会舍得拿出来。” 方德虽非什么兵器上的行家里手,却也看得出这是一对特别适合女人所用的兵器,若重要的是这对兵器极为轻巧,特别适用女人所用,所以他也没有客气,就让横山建树将其接了过来:“俗话说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更别说是圣母娘娘你这么重的礼,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出来,若是我方德力所能及,就绝对不会推辞。” “还是方老爷你痛快,”白莲圣母也没有端着揣着:“本座的确是有求方老爷您的地方,若是方老爷你手上方便的话,本座就请方老爷你赐下几片千年菩提叶。” “千年菩提叶?”方德自是眉深锁:“你怎么知道我手上有千年菩提叶?” “众所周知你们方家与少林的渊源极深,令尊陪雍正当年游走江湖时,就曾双方拜入北少林门下习艺,深得晦明方丈的器重,若非后来令尊莫名的卷入一棕无头的公案,令尊定然是晦明方丈最为器重的俗家弟子,虽然令尊最后被少林废了一身武功,可他终究是晦明方丈最器重的俗家弟子,相信象大还丹、千年菩提叶这样的疗伤圣物,他定是没少赐下,”白莲圣母继续说:“更重要的是福建提督高进忠那可是你的挚友,南少林就是他与冯道德联手剿灭的,虽说南少林被他们一把手给烧了,可大还丹和千年菩提叶那可是疗伤的圣品,他们不可能不为自己留一点,而你跟高进忠是什么关系,你们可是莫逆之交,既然是好友,那有好东西自然是一定要互相分享了,有那么好的东西,他不可能不送你一些。” 方德表现得很坦然:“我也不想瞒你大还丹我有,千年菩提叶我也有,虽然数量不是很多,可十几颗大还丹和几十片千年菩提叶我还是有的,不过你都说了这是疗伤的圣药,既然它是疗伤的圣药,自然是应该留到最需要用到它的时候,圣母娘娘你一对分水蛾眉刺就想让我把它交给你,这也太异想天开,要知道这种疗伤圣物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圣物。” 白莲圣母朱唇轻启:“我可以用严湛和雷媚这两个人来跟方老爷你来换,严湛、雷媚与方老爷你同为闽淅富商,所谓唇亡齿寒,你不可能对他们的遭遇熟若无睹,据我所知,严湛的女儿现在可就在您的府上,几乎杭州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成了你们方家的儿媳妇。” 方德叹息:“严雷两家的遭遇都是令人扼腕,说到底这钱财虽然是好多东西,可过多的钱财,那就是取祸之源了,如果不是这么年来,我们方家每年都把大把的钱财给捐出去,又有鄂总督在那护着,恐怕这次连我们方家也在劫难逃,特别是雷家,若不是他们这些年来敛财过多,又怎么会让人而不自知了,若说严家还有一个罪名,可雷家根本就是钱财惹的祸,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雷家好歹也是荣亲王扶持起来的人,可他居然对他们的遭遇视若无睹。” 白莲圣母却没有方德那么过多的感慨:“方老爷你若是想救他们,这个忙我可以帮。” 方德很意外:“若是雷媚那还好说,可严湛就不一样了,他的罪名可是谋逆,就是鄂总督想为其开脱,也是不易,你居然能把他给救出来。” “若是方老爷你信得过我白莲圣母,我们就做个交易,”白莲圣母以一双眼睛望着方德:“本座就以这两人的平安换取方老爷你三片千年菩提叶,人到交货。” “行,既然圣母娘娘这么说了,我就信得过你,我就以三片千菩提叶,换他们的平安,人到交货。” 白莲圣母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就在这时,初一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少爷少爷,那个东瀛人又来了,这次他直接跪在我们门口不走了,很多人都在那围观,你还是赶紧出去看看吧。” 方德眉微锁:“什么叫那个东瀛人又来了,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么,我这还有客人呢?” 初一连忙说:“就是经常来找少爷你来挑战的佐田英雄,他口口声声要拜你为师。”。 初一这话刚说完,白莲圣母已起身告辞:“既然方老爷你有事在身,本座就不好意思再打挠了。” 方德也没有留客:“我送圣母娘娘出去,顺带着看看那个佐田又在搞什么鬼?” 第二百零三章 交易 当方德将白莲圣母一干人送出方家时,跪在大门外的佐田英雄就立刻起身,健步如飞,数步赶到方德面前,重新跪倒:“佐田英雄拜见师父!”说罢他就对着方德老老实实地的叩了九个响头。 当他叩罢抬起头,方德已见到他的额头上都是一片殷红,都渗出了鲜红的血水,可见他这九个头叩得是相当地有力。 “起来吧!” “谢师父!” 佐田英雄又对着方德叩了三个头,方才起身。 白莲圣母则瞟了一眼佐田英雄,然后对方德说:“方老爷你既然有事,本座就先告辞了。” 方德当然是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那方德就在里恭候圣母娘娘的佳音了。” “本座一定不会让方老爷失望。” 然后白莲圣母就率着白莲教一干人众离去。 白莲圣母走后,方德重新将目光转向佐田英雄:“你真的要拜我为师么?令师横山十兵卫乃是你们东瀛武林顶尖的武学高手,一身武功已入化境,其江湖地位就如同我们这边的武当白眉,被誉为你们东瀛武林第一的武道高手,同时他也是继上地完雄之后,空手道最杰出的一代宗师,被德川幕府将军重金聘为幕府护卫总教头,也正因为令师的支持,德川幕府才敢在东赢七岛大力清剿战国时各地残留下来的忍者势力,彻底地消除各地大名在东瀛的影响,你有这样的名师在,你又何须拜我为师?我呢,就是大清治下的一介商贾,商贾手里虽然有些钱,可他真实的地位却是四民中最低的一个,很多的时候都是被历代朝廷圈起来的待宰的羔羊,虽然我略知武道,可说到底,我并非江湖中人,而是被人瞧不起的商贾,你说我有何德何能收你为你徒?” 佐田英雄自是恭声回答:“方老爷您太客气了,家师与你可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虽然多年未见,可他对您却是推崇倍加,早年我还在京都时,他就曾对我们一干弟子说过,方老爷你虽非江湖中人,但却交游广阔,识遍天下,更难得的是你天下少有的智者,洞悉世情,熟知世故,更知人心,象您这样的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甚至就连你们大清权倾朝野的天潢贵胄荣亲王对您也是忌惮不已,他曾亲口与我说过,如果在大清他还有人不愿为敌的话,这人就是方老爷你了,方老爷你识遍天下,三教九流都有接触,象您这样的人无论是在朝在野都足以呼风唤雨,能人之所不能,在某些时候,您一个人就已经胜过了一支军队,跟这样的人为敌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佐田能入你门下,家师一定不会反对。” 方德淡淡地笑:“这么说你来找我挑战是荣亲王的意思了?” “是!” 佐田英雄坦然承认。 方德在这一刻笑了:“虽然你很诚实,马屁也拍得山响,就连头也都叩了,可是我还是不会收你为徒。” “方老爷......” 听到方德这话,佐田英雄自是有些着急。 “听我把话说完,”方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虽知江湖人,应知江湖事,在江湖中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开馆收徒,授业传技,开馆收徒,授业传技,远你想得那么简单,要知道如今各地早就被那些名门大派给瓜分光了,想开馆收徒,授业传技,你不但要交游广阔,德高望重,技艺超群,还得与江湖各大派、各势力有一定的交情,所以一直以来,在各地开馆授徒的,要么是技艺高超、德高望重的老拳师,在他们背后都有着一方势力的支持,没有他们的支持这武馆你一天都别想开下去,我呢,说白了我就是一身铜臭的商贾,虽然对武道略知一二,也就是卖卖嘴皮子,可事实上我却连收徒的资格都没有,我若收你为徒,那就是在打各方江湖势力的脸了,你想想我一介商贾却收一个江湖中一流高手为徒,那岂不是说江湖中那么多武馆了、镖局,江湖门派,合起来都比不上我一介商贾,你说那些人岂能善罢甘休?现在有很多人提起我们方家特别的不爽,在暗中盯着我们方家,就看我们方家在什么时候出错,我若是我公然收你为徒,正好给了那些人攻诃我们方家的借口,虽然我是不惧那些人,却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方家添麻烦,更重要的是我与令师不但是多年的知交,更是儿女亲家,若是我收你为徒,那就是公然打你师父的脸了,只怕我们多年的交情也会毁于一旦。” 听到方德这话,佐田英雄顿时沉默了下来,武林中那隐形的规矩他还是知道的。 方德却在继续:“不过你也不用灰心,虽然我不会收你为徒,却不代表我不能指点你的武功,让你突破现有的境界,但是要我指点,我也不是无偿的,我也有我的条件,你答应的话,咱们就成交,不答应的话,我们还是各走各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方老爷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武功现在已经到达了明劲的顶峰,遇到了武学的识瘴,再怎么练也得不到一点进步,反而越练越有些倒退,我呢可以指点你,让你的武功突破现有的境界,但是做为交换条件,在你武功突破现有的境界之后,你必须为我们方家效力三年,三年后我们互不相关。” “为方家效力三年,就这么简单?” 佐田英雄眉微锁。 ——方家的条件不是太苛刻,而是放得太宽松了。 “是,”方德回答说:“这么一来,无论是对令师或各方我都有个交代,同意的话,我们就成交,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你还是打那来回那去,以后不要再来打挠我。” “行,”佐田英雄点头:“若方老爷能让我的武功突破现有的境界,三年之里佐田唯方老爷之令是从就是。” “你答应了就行,”方德打量了佐田英雄,佐田英雄身上的衣衫的确是有些褴褛,显然是很久没有打理梳洗了:“既然进了我们方家,那你就是我们方家的人,可你这身服装难免我们方家有有些格格不入,这么吧,初一,你带佐田去梳洗一下,换身衣服,然后安排个住处,好好地熟悉一下我们方家。” “是,老爷!” 对此初一自是恭顺地答应了声,然后就带着佐田洗澡打扮去了。 洗过澡,换过新衣的佐田英雄不再是他们之前见到的邋遢模样,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许多,虽然初一对方德留下佐田心里是有些意见,毕竟这个人曾给他们方家添过不少的麻烦,可是对于佐田的改换他还是有些意外:“行啊,没想到你这人好好地打扮一下,倒也人模人样的,真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把自己搞得一副人见人憎的模样,象现在这样你说该多好,以后可不许在那样了,要知道你在方家就代表着咱们方家的颜面,你丢人就代表着咱们方家丢人,知道不?” 佐田英雄很恭敬地说:“初一哥你指点的是。” “既然你收拾好了,那就走,我就带你熟悉一下我们方家。” 然后初一就带着佐田英雄在方家转悠,一边走,一边为佐田英雄详细地介绍:“......咱们方家一共分五大块,以花园为中心点,共分为五部分,北面是祠堂是贡奉方家祖上的地方,之前是福伯在打理,可自福伯跟小少爷他们上京之后,那地方就空了下来,要不我安排你住那边。” 佐田英雄回答说:“佐田听从初一哥的吩......”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随着佐田的目光望去,初一已见到横山建树:“原来是横山少爷,我呢奉老爷之令带佐田先生熟悉一下咱们方家,在今后的三年之里佐田先生都要住在咱们方家,佐田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跟您一样,都是来自一个地方——东瀛,俗话说得好他乡遇故知,应该是件值非常庆贺的事,两位以后应该多多亲近才是。” 横山建树已在说:“就不劳烦初一哥为我们介绍了,我们认识,都是来自京都。” “原来两位认识,那就在好不过了,对于你们东瀛话我可是一窍不通,有些汉话他又听不懂,就麻烦横山少爷带他在我们方家和四条街到处走走看看。” “行,”横山建树也没有推辞:“你有事就去忙吧。” 听到横山建树这话,初一自上如释重担,跟佐田英雄在一起,他的压力可不是一般地大。 初一走后,横山建树的神色已冷了下来:“当初你离开京都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要到大清拜访名师,追求武功最高的境界,我姐还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可没想到你竟然流落到要当浪人的地步,三餐不断,我姐若是知道你现在这模样她该有多失望。” 佐田英雄无言,过了许久他才问:“是我让你们失望了,杏子她还好吧?” 听到佐田英雄这话,横山建树冷哼:“没有了你这个混帐东西,我姐当然会更好,对了你不是到大清寻访名师,追求武学最高境界去了,怎么会来方家,方家可不是什么武学世家,要不要我教你两手。” 佐田英雄冷哼:“你有什么资格教我?”。 “我倒要看看这几年来见,你的武功到底有多大的进步!” 语声中横山建树已对着佐田英雄一拳击出。 第二百零三章 突如其来的师姐 听到横山建树这话,初一自是如释重担,跟佐田英雄这样的人在一起,他所承受的压力还真不是一般地大。初一走后,横山建树的脸色更是冷了下来,一双目光更如刀剑般的注视着佐田英雄:“当初你离开京都的时候,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到大清拜访名师,追求武功最高的境界,当你武功有所成就时,会重新回到京都,打败我父亲,以此来证明他的武学理念是错的,可你如今的状况还真让人失望,你竟然流落到要当浪人的地步,三餐不继,食宿无着,若是我姐知道你现在的状况,真不知道她会有多失望。” 佐田英雄的脸上自是露出了痛苦之色,过了许久他才说:“是我让师父他老人家失望了,你就让他老人家当从来都没有收过我这个徒弟好么?” 横山建树冷冷地说:“你把你也看得太重了吧,家父收养的孤儿可不止你一个,在京都时,你可没少为他老人家添乱,你走了倒好,至少他老人家不必再为了你的事而低三下四的去跟那些去赔礼道歉。” 佐田英雄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他才说:“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子给他老人家添乱了,对了,你姐杏子她还好吧?” 听到佐田英雄这话,横山建树冷哼:“没有了你这个混帐东西在那添堵,我们一家人都好得很,对了,在京都时,我听人说你漂洋过海来了大清,说是要寻访名师,追求武学最高境界去了,当你学有所成时,会重新回到东瀛挑战我父亲,以此来证明他老人家的武道理念是错的,可怎么流落到成了浪人,还混到方家来了,方家可不是什么武学世家,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向我磕头拜师,也许我心情一好,就会教你两手。” “你是在羞辱我么?”佐田英雄的声音已冷了下来:“虽然你是大师兄,可论武功你我最多不过是半斤对八两,你有什么资格教我?” “有没有资格教你,你马上就知道了。” “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几年不见,你的武功能有多大的进步!” “那你可要小心了。” 语声中横山建树已一跃而起,一掠数丈,凌空出腿,如狮子扑兔,直取佐田英雄,他的速度很快,腿已瞬间到了佐田英雄面前。 见到横山建树的速度,佐田英雄自是吃了一惊,这些年不见,横山建树的武功较他在就都时自是有了质的飞跃,不过他也没有加避这一腿,这些年来,他的日子也不是白过的,看到横山建树出腿,他也全力出拳,以拳对腿。 他这一拳简洁有力,正中横山建树的脚心。 在这一瞬间,横山建树竟被他一拳击得倒而出,落地之后,自是腿脚发麻。 “以你的武功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有什么资格教我?看在杏子和恩师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可你再要无理取闹,我可要还手了。” 横山建树冷哼:“就怕你不出手,我倒要看看这几年不见,你的武功能有多大的进步!” 语声中他已再度疾扑佐田英雄。 对于横山建树,佐田英雄自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自是全力迎战,横山建树可是他师父横山十兵卫的长子,自幼跟其父习武练功,一身武技已对其师的真传,是东瀛年青一辈中有数的高手,他就是全力出手也未必胜得过,哪里不敢留手,他们这一交手自是一番龙争虎斗,斗得难解难分。 就在他们斗得难分难解时,永宁已自外面进来了,由于练了一早晨的功,身上自然是风尘仆仆,当她见到佐田英雄和横山建树在那打起来,自然是怒火中升:“混帐王八蛋,打架居然打到我们家里来了,不给你点颜色,你还当真以为我们方家没人了。”当下她就一跃而出,使出了她那半生不熟的大力金刚掌,对着佐田英雄就是一掌。 对于永宁这一掌,佐田英雄并没有做出任何应对,大力金刚掌虽然是少林排名前五的护法武功,是武林中罕见的武林绝学,可是她的大力金刚掌荣亲王的大力金刚掌相比,简直就是虚有徒表,那情形就象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他呢就算站在那不动,永宁也别想伤到她,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永宁击中佐田英雄时,就被佐田英雄体里那股雄深的内力掀了出去。 就永宁即将摔倒时,一只手已搭上了永宁的腰,很轻巧的化去了这股雄厚的内力,永宁自是有惊无险地落在地上,站稳之后,永宁自是见到了欧阳四海,而距她和欧阳四海的地方则是苗翠花和马玉梅、严咏春,苗翠花更是说:“武功还练到家,就学人家打抱不平,你小心让人家打成残废。” “什么意思?”永宁自是柳眉倒竖:“这小子都已经打到家里来了,你们还要忍?” 苗翠花回答说:“有柔姐在,哪里用得着你一个武功不到家小丫头出手,简直就是丢我们方家的人,以后出去,你可别跟人家说你认识我们。”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永宁立刻转对欧阳四海说:“柔姐,你可得帮我们狠狠地教训这个佐田,他在外面给我们经常添堵倒也罢了,可现在他居然打到我们家里来了,你得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外,人外有人。” “这么狠!”欧阳四海说:“你刚才偷袭人家时,人家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你就人家要是不用内劲将你掀飞,而是给你补上一脚,我看你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你呢就当是卖个教训,武功没练到家时,就别冒冒然就卷入别人的战圈。” 永宁的眼睛瞪得很大:“怎么徒儿我丢脸了,师父你就不帮我把脸给找回来?” 欧阳四海的:“自己丢的脸就得自己找回来,靠师父根本就是没出息,玉梅你说是不是?” 永宁没好气地说:“你们不帮我报仇,我就找一个高手来给我报仇。” 苗翠花嘴巴撇撇:“柔姐那可是咱们方家的女主人,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的,那有时间管你的闲事。” “我说要找个高手帮我报仇,可没说要找柔姐!” “不找柔姐你准备找谁?” “当然是找雷媚了,昨天晚上我可跟你说过了。” “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雷媚的武功很高是不假,可她现在被关在府衙的大牢里。” 永宁赌气说:“不就是区区的府衙大牢么,还能难得住我,今天我就把人给捞出来。” 苗翠花当然不信:“你能把雷媚从大牢捞出来,我给你磕头。” “那你就等着给我磕头吧!”永宁自是信心满满。 “你们都别给我闹,”喝住永宁跟苗翠花后,欧阳四海将目光转向了佐田英雄和横山建树,此时横山建树与佐田英雄见到欧阳四海与苗翠花、马玉梅、严咏春的出现,他们已经停止了交手:“佐田,往日里你老在外面拦着我相公挑战,怎么今天还打到家里来了,莫非你真的以为我们方家治不了你?” “方夫人您误会了,”佐田英雄很是恭敬地说:“方老爷已经帮我答成了协议,他帮我突破现有的武功境界,我则为你们方家无偿效力三年,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住在你们方家。” 听到佐田英雄这话,苗翠花“哈”地笑了出来:“让我相公指点你武功,我看你还不如找我,我相公就是一个商贾,做生意是有一套,可武功他却是一窍不通。” 佐田英雄摇头:“我相信我师父和荣亲王都不会看错人!” 欧阳四海则淡淡地说:“要留在方家那也由你,在我们方家最重要的是安分守己,你们要切磋武功是没问题,但是舍命相搏就算了,毕竟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正经人家,不是江湖上的那些亡命之徒,若是你违背了这个规矩,我不管你与我相公答成了什么协议都会请你离开。” “是!”佐田英雄显得很恭敬:“佐田谨记方夫人的教诲。” 欧阳四海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横山建树:“我说建树,在方家你就是我们方家的人,我们方家讲的是礼仪待人,身为主人跟客人动手,是件很失礼的事,再说这武功可不是人人都会,一个不好会伤及常人的,所以武功越高的人就要越懂得收敛,恃武凌弱,不是我们习武之人应该做的事。” “婶婶,你教训的是!” 横山建树也没有为自己进行辩解。 “没什么事,就都散了。” 横山建树和佐田英雄应了声,就准备离去,可是就在这时,永宁却拦住了佐田英雄:“你是不是真的准备跟方叔习武。” 佐田英雄迟疑着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佐田点头,却又摇头。 ——虽然他知道这丫头跟方家有很深的渊源,可这丫头究竟是什么来路,她可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永宁装作很老成地说:“我呢,复姓东方,知道我的人都叫我永宁,我呢跟你师父是义结金兰,世玉、孝玉他们都叫我小姑姑,你呢从现在起就叫我一声师姐。” “师姐?”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老大,佐田英雄实在是有些头疼。 “叫我师姐,你也别觉得委屈了你,既然是师姐,我当然会罩着你这个师弟了,在杭州城里若是有官门中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无论是巡抚、总督、知府,还是代铎他都必须给我几分面子,知道不。” 对于永宁这丫头,欧阳四海可不是一点头疼:“我说永宁,你别在那吹行不行?” “我说的可是实话,若是我没有一点本事,能把你和方大哥从来姊归那边捞出来么?” “行行行,你在姊归那边帮了我们夫妇,我们自然是感激不尽,可你别老给我添乱。” “怎么是我给你添乱?”永宁自是不服。 “好啦好啦,现在时间都已经不早了,赶快回去吃饭,吃完饭,我还得去珠宝店、布庄那边看看,没什么事就都散了。” 第二百零四章 忘情天书 当白莲圣母跟代铎说起佐田英雄要拜方德为师之后,代铎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而白莲圣母却未能在在第一时间发觉,仍在那说:“你说这个佐田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大家都知道方德就是一手无缚之力的商贾,不谙武功能教他什么,我看他拜方德为师,简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那你对方隆号又知道多少,”代铎的语音很慢:“方隆号创自方老太爷,据说方老太爷年轻时曾七下南洋,积累下了大量的财富,可要在南洋积累下巨额的财富谈何容易,那边除了西洋各国的势力之外,还有大量的海盗,在这些海盗背后可都有一股势力在支撑着,没有令这些人忌惮的实力,就算你能赚下大量的财富也无法将其运回国,只怕你这些财富刚出海,就让那些海盗和各方势力给洗劫一空了,而方老太爷创立方隆号也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各地的商场早就被各地的势力吞噬一空了,而方隆号可不是几家店铺门面那么简单,而是纵横大江南北、以及淮河两岸的商业帝国,其旗下分号店铺共一百零八家,它生意涉及到航运、绸缎、生丝、酒类、粮食、药材等等,几乎囊括了各个行业,即使是与朝廷扶持续的八大皇商相比也绝不逊色,方老太爷若只是一介商贾,你认为各地的财团、门阀能给他这个面子么?要知道他这么做那可等于是从那些人嘴里抢食,而在那些人的背后可都有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若是方隆号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怕方隆号给吞得渣都不剩了。” 听代铎这么一说,白莲圣母也沉默了下来,仔细想来方老太爷当家的发家过程还是有许多值得人怀疑的地方。 代铎则在继续:“虽然大家都说方老太爷是在南洋发迹,可是你没有过人的手段,令人忌惮的实力,怎么可能在那边站得住脚,更别说是积累财富了,所以说方老太爷绝不是一介商贾那么简单,甚至是就连他敛取财富的手段也没有那么简单,就算你是商界的天材,也不可能每次都能在南洋那边积累起巨额的财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敛取财富的手段极有可能是黑吃黑!” “黑吃黑?”白莲圣母眉微锁:“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原始财富的积累原本就是建立在哀哀的白骨之上,它永远都充满着血腥,从来就没有人能够例外,就连如今的满清也不例外,你别看他们现在把自己宣传的光辉伟大,可是事实上没有他们一次次在我们大明的土地上烧杀掠夺,以我方的人力财力壮大自己,哪来的今日的大清王朝?如果你这还不明白,就想想当年方德与雷老虎在赌桌上的那一战了,那一战雷老虎之所以落败,其原因就是他出千被方德识破,可雷老虎是什么人,那可是赌界中的高手,他就算要出千,又怎么可能用一张错误的牌换走原有的底牌,这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换走他那张底牌的就是方德。” 白莲圣母摇头:“不可能吧,当时方德离他可有很长一段的距离,他又有什么手段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换走雷老虎的底牌,就自然他千术高明,可是碰不到对方的底牌那也是枉然。” “正因为大家都是你这种想法,方德才正大光明的情况下阴了雷老虎,而且是阴得他无话可说,其实要换走雷老虎的底牌也不是没有办法,可要是方德练成了忘情十五式,那他要换走雷老虎的底牌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忘情十五式?” 白莲圣母不禁愕然。 代铎的脸色极为凝重:“忘情十五式也许你很陌生,但是它的另一个名字你一定却是如雷灌耳。” “什么名字?” 代铎一字一字地说:“忘情天书!” 白莲圣母动容:“你可是说那本传说中汇聚了宋代奇侠萧秋水一身所学的忘情天书?” 代铎颔首:“此书原本是宋代江湖奇人姜大、姜二两人结合自身所学而创,书成之日,权力帮李沉舟就率着他的十三个兄弟杀到,这两人最终虽然杀出了重围,却也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临危之时,他们将此书藏在了萧家祠堂,后来萧秋水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了此书上的武功,与当时的长江水道盟主朱大天王以及权力帮展开了生死搏杀,晚年之后,他将此身所学与环境相结合,创出了忘情十五式,说白了忘情十五式就是教你如何利用周围的环境战胜敌人或逃生的法门。” “这我也听人说过,”白莲圣母回答说:“可我却听师父说过,萧秋水虽然在武学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可他的一生却是孤苦无依,更是无儿无女,就连他死后,也是诸葛神候代为收敛,后来诸葛神候的后人在崖山之役中殉国之后,此书也就失传了。” “不是失传,”代铎很清楚地说:“而是诸葛神侯的后人见事不为时,暗中让人将自在门的传承连同大批的宝藏藏于沿海某座小岛之上,以备将来复国反元之用,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蒙古人灭宋的决心,崖山一战宋室那可是全军覆没,小皇帝也由陆秀夫抱着跳了海,所以他们准备的那些后手就全都用不上了,虽然他们是用不上了,可是诸葛神侯后人事前藏匿宝藏的事还是被人传了出来,几百年也有不少在沿海一带寻找自在门的宝藏,要知道自在门的创始人韦青青和萧秋水都曾是天下第一的高手,领骚了一个时代,他们留下来的武功传承,自是非同小可,得之足可称霸武林。” 白莲圣母忍不住地说:“可传说它始终只是传说,传说中的东西也未必存在,就算这个传说是真的,你又怎么能肯定它就在方家?” 代铎回答说:“方老太爷曾七下南洋,若说他在中途某个小岛得到了自在门的宝藏,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白莲圣母摇头:“这只是你的猜测,当年雍正身为王爷,也曾混足江湖,结识了方德的父亲方靖宇,在方家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若是方家真的有忘情天书,他怎么会投师少林。” 代铎顿时沉默了下来,白莲圣母也说得极有道理,雍正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代雄才伟略,曾为大清继命百余年的主,若不是他只怕整个大清早已是饿殍遍野,狼烟四起了,象他这样的人如果方家真的有忘情天书这样的武学奇书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代铎点头:“不过方家有没有《忘情天书》很快就会有分晓,你呢,从现在起,就让人给我盯着佐田英雄,方德不是要教佐田英雄武功么,我倒想看看他究竟能教佐田英雄些什么?” “知道了!” 对于代铎这个要求,白莲圣母还是答应了下来。 “对了,你跟方德谈得怎样?” 白莲圣母回答说:“方德同意用三片千年菩提叶换取严湛和雷媚的安全,只要他一见到人,他马上会把千年菩提叶教给我们。” 代铎顿时笑了:“三片千年菩提叶就想要两个人,这个方德也太会做生意了。” 白莲圣母沉默了会说:“严湛是什么人,那就是一个撬不开的铜齿铁口,从他嘴里你也得不到什么,更重要的是你已经得到了严家的家产,还留着他做什么,我看你还不如卖方德一个人情。” “这事你让我再想想,”代铎想了想说:“这么吧,你先把雷媚给放了,先拿到千年菩提叶再说。” “行,就照你说的办!” 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释放雷媚之前,永宁却带着他那四个跟班先人一步找到了被关押在府衙大牢里的雷媚。 雷媚虽然穿着一身囚衣,带着手铐脚镣,却仍然镇定自如,那神情就象是呆在自己的家里。对此永宁很是奇怪:“我说雷媚,你知不知道你们雷家已经被那个代铎给抄了,你自己也要马上被充军三千里,发配宁古塔于人为奴了,怎么还这么镇定?” “这么说你是来看我雷媚的笑话了?” 永宁很是不满地说:“我永宁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么?不过这话说回去,那个代铎还真不是个东西,虽然你的年纪是大了点,却也是人见人怜的美人胚子,你说他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居然舍得把你关在大牢里。” 雷媚淡淡地说:“你来看我该不会是来挖苦我的吧。” “挖苦你,我可没那份闲情雅致,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咱就直话直说,”永宁的话很直接:“我只所以来这里,最大的原因是你的武功还不错,至少要比我身边这几位不中用的奴才强了些,咱们就作个交易,你们雷家的罪名,我是无法为你们洗掉,毕竟你们雷家这些年在杭州也太不得人心了,虽然你们雷家的罪名我是无法帮你们洗掉,可要是保一两个人,那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答应当我府里的管家兼保镖,今天我就能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雷媚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的来历不简单,可你别忘了,要对付我们雷家的可是荣亲王手下的头号打手代铎,你确定你还要把我从这里带出去。” “我如果要带一个人出去,别说是一个代铎,就是他的主子荣亲王在此,也拿我没着。” 雷媚的一双眼睛凝视着永宁:“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无需知道,你只要知道我能把你从这大牢里大摇大摆地带出去就行了。” “那我弟弟怎么办?” “你弟弟的事我无能为力,毕竟你们雷家的案子犯得这么大,这么大的案子总得有人顶缸,否则这上上下下都不好交代是不是,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你弟弟确定死不了,最多也就是充军三千里,如果我是你就会先保住自己,只有你自己平安,才可以替你弟弟在外面多方打点,而你留在这里,也就是再折进去一个,于事无补......” 雷媚终于点头:“行,我跟你出去。” “聪明!”永宁自是眉笑眼开:“现在我住在方家,吃穿用度都有方家再管,管家这事咱就先放着,眼下你只要做好我的保镖就行了,当我的保镖很简单,别人打我时,你帮我揍他,我打别人时,你也帮我揍他,千万别跟这四个奴才,一遇上事就知道鞋底抹油,简直就是在丢我永宁的脸。” 第二百零五章 雷媚出狱(上) 永宁的话音刚落,知府大人就带着何涛和两个衙役慌慌张张地从牢外走了进来,急不择言地说:“格格千岁,钦差大人杀来了。” 见到知府大人慌里慌张的样子,永宁很是不满:“慌什么,好歹也是也是杭州府的府台大人,朝廷的四品官员,一个竟然把你吓成这样子,真不知道这些你这知府是怎么当的,代铎虽然是奉旨钦差,可他这个钦差是南下剿灭,红花会、日月会、屠龙帮、天地会一干反清余孽的,雷家犯的是地方上经济案子,不是叛逆案,虽然他是奉旨钦差,却根本无权插手地方,这件案子你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怕他做什么?” 知府大人自是一张陪笑:“格格你教训的是,可奉旨钦差毕竟就是奉旨钦差,格格您是太后的义女,皇上亲封的格格,当然是不怕他了,惹下事来你自然是拍拍屁股抬腿走人了,可下官还得在这里顶缸呢。” “没用的东西,你这么胆小还怎么为民做主,代铎他来了也好,今天咱们就把雷家的案子给彻底地给结了,”永宁跟着转对她的四个跟班说:“你们拿我的帖子去请巡抚大人、总督大人过来,就说雷家的案子拖得已经够久了,今天咱们就把这案子给结了。” 八仙剑岳子平此时对永宁小声说:“格格,代铎可是荣亲王的人,荣亲王这个人近来可是气焰涛天,就连皇上也忌惮三分,虽然格格你不怕他,可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跟他硬抗,奴才建议这件事咱们以和平的方式来解决。” 永宁听得有些迷糊:和平的方式?你准备怎么和平法?” 岳子平回答:“格格应该跟代铎见上一面,双方把话给说开了,毕竟格格您是当今太后最庞爱的孙女,皇上策封的格格,我想代铎他的胆子就是再大,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驳格格你的面子。” 永宁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个狗东西可是让我跟代铎服软?” 岳子平陪笑:“这点小事那用得着格格您出马,交给奴才我就是了。” “行!”永宁点头:“既然你要跟代铎谈,那就去谈吧,总之今天我是一定要把雷媚给带走的,若是你再想着和稀泥,或者脚底抹油,小心本格格我把你的脑袋给揪下来。” 岳子平马上说:“是是是,格格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永宁跟着吩咐知府:“还不让你的人把雷媚的手铐脚下镣给打开,她又不是什么朝廷的钦犯,又是一个弱质女流,犯得着给她带上手铐脚镣么,还不把她身上的手铐脚镣给开了,难道你让她带着手铐脚镣跟我出去? “是是是!” 知府一连串的应是,然后吩咐身后的衙役:“格格的话听到没有,还不把人犯身上的手铐脚镣给去了。” 去掉手铐脚镣的雷媚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带了这么长时间的手铐脚镣,她的手脚还是很灵活的。 看着活动手脚的雷媚,永宁自是连连点头:“虽然在牢里关押了很长时间,可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既然没问题那就跟我出去会会这个荣亲王座下的第一走狗吧。” 说罢她已径直向牢外走去,她那四个跟班和雷媚自是紧随其后,躲在最后面的则是知府与他的几个衙役,象这种神仙打架的事,他一向都是本着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的原则,象这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自然是能避则避。 出得大牢,永宁就见到了代铎和他的手下。 对于代铎,永宁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忌惮,在京城时,这个代铎对她还算是恭顺无比。虽然她是没什么,可是代铎却是暗自叫苦,这位主可不是善与之辈,在她的背后可是有着太后在撑腰,她可是在那么多格格当中唯一一个底邸的格格,即使是权倾朝野的荣亲王和当今天子那也得顺着她,更别说是他们这些朝廷的官员了,得知这格格因为皇上赐婚之事,逃离京城之后,他们这些受其压迫的官员自是大松了一口气,这京城里的两个京城女霸王总算是去了一个,他们的日子总算是好过了些,所以他们都巴不得这位格格跑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虽然代铎心底暗自叫苦,却还是不得不上前给其打千行礼:“格格吉祥!” “代大人你也吉祥,”永宁淡淡地说:“才几个月不见,想不到代大人你都混成奉旨钦差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对了,你这么大的阵仗,想必是来堵我的吧,想不到你这速度倒也够快的。” 代铎连忙说:“格格误会了,代铎此次南下是奉旨剿灭红花会、天地会、日月会、屠龙帮一干乱党来着,并不是为了请格格回京,对了,格格你在杭州还好吧。” “总体上来说还算好的,就是沿途有些不开眼的小毛贼隔三差五的挠扰我,这四个奴才就知道逃,把格格我的脸都给丢尽了,所以格格我打算请几个真正的江湖高手当保镖,可是你是知道的象江湖中那些一流的高手都是自重身份,哪有轻易就给人当保镖的,象那个永琪整天嚷嚷着要给王府招护卫,可招来招去就是一些二、三流的角色,也就那个自称剑神的卓不凡还差不多,其他的都是一些混吃混喝的角色,传出去把人的大牙都笑掉了,所以格格我这保镖可得精挑细选,虽然你这个人平日里做事不靠谱,可这次总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格格我记你的好,以后有事,就报格格我的名字。” “我帮了格格的大忙?” “是啊,”永宁笑着说:“雷媚是谁,那可是武当白眉唯一的一个女徒,是江湖中唯一能跟北惊鸿南四海抗衡的女流高手,想她这样的高手哪能轻易给人当保镖,若不是你把雷家给搞垮闹没了,否则我还招揽不到她呢,说来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 “格格你太客气了,能为格格你效劳是代铎我的福气。” “你也别跟我客套,改天我在醉香居请你吃饭,那老板娘的手艺就算是皇宫的御厨都比不上,就这样了,我先走了。” 然后永宁就带着她的四个跟班和雷媚准备离去,可是代铎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格格你准备带走雷媚,这恐怕不行,雷媚那可是漕帮走私贩毒案的主谋,你把她就这么带走了,恐怕我这上上下下都不好交代吧。” 永宁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这可是要挡着我提人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说你我若是斗起来,你说皇上跟太后,还有你那个主子他们是帮你还是帮我?” “就算借代铎天大的胆子,代铎也不敢和代铎你做对,但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格格您仗着自己太后的宠爱非要将在押人犯提走,将来皇上若是问起,只怕格格你也要担很大的不是。” 永宁的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你这可是用皇上来押本格格我了?” “代铎不敢!” “不敢,我看你什么都敢,你以走私贩毒的罪名查了雷家,然后又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严家,原本这些都不关我的事,不过你这话有一点算是说对了,我永宁那可是严守大清律例的皇家格格,哪能因为自家这点小事,就把咱们大清的律例给毁,那可是咱们大清立国的基石,不过格格整天都忙呢,哪有时间跑来跑去,既然碰上了,咱们今天把雷家和案子给了。” 代铎眉微锁:“雷家跟严家的案子牵连甚广,还需详查,哪能说了就了。” 永宁顿时笑了:“雷家都让你给抄了,人也让你抓了,你不会这时候还跟我说你还要详查吧,若是这样,那可就是在打咱们大清律例的脸了。” “那倒不是,只是雷家的案子很大,根本就不是杭州府和本钦差所能决断的,至少也得三堂会审才能定案。” “不就是三堂会审么,那也简单,”永宁转对八仙剑岳子平说:“你去一趟巡抚府和总督府,就跟他们说雷家这案子已经拖得够久了,老拖着不办,把人关在牢里也不是回事,既然证明确凿,今天就把这案子给了,别让外面的人老在外面嚼舌根,说我们大清的官员都在仗势欺人,索贿不行就把人给抓了,这分明就是在给咱们大清脸上摸黑嘛。” 岳子平脸上却是一脸赔笑:“格格你虽然是金枝玉叶,贵为格格,可你毕竟不是朝廷的官员,象这样的案子你还真不能随意插手,地方上的案子还是交给地方上处置吧。” 永宁冷哼:“事实上我不想插手此案,而是有人在驳我的面子,现在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趁心如意的保镖,可他就在那杵着,不让我把人带走,你说我能怎么办?” 岳子平连忙说:“还是让奴才跟代大人交涉一下,若是不行,咱再去请王巡抚和鄂总督。” “行,你要跟代铎谈判,哪就去吧,总之一句话,我可是跟人打了赌的,输了那可是要下跪磕头的,格格我可丢不起那个人,就算你们说破发天,雷媚今天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第二百零六章 雷媚出狱(中) 杭州府赔着笑脸:“回格格,有代大人的大力支持,雷家的案子自然是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就差最后的判决了。” 永宁点头:“查清了就行,既然理清了,那就依律而判吧,雷家这案子已经拖得够了,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在盯着这案子,虽说一直雷家的风评不是太好,可人家这些年也算是安分守己,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你们就罪因为漕帮那些人走了点私、偷了点税,就把人家整个雷家给抄了,这也太过了,再加上严家的事,现在外面已经让你们搞得人心惶惶,个个都是杯弓蛇影,以为朝廷又要打押商户了,现在每天都有很多商户吓得不敢经营了,若是这案子再拖下去,只怕那些人要停工罢市,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人家代大人自然是拍拍屁股走了,可你这个父母官还得在这顶缸呢,再说格格我这几天可忙得很,每天一大早上天不亮就要被强行从床上拉起来,跑上十几里路,到钱溏江江畔去练功,每天都累得跟死狗一样,哪能因为雷媚这点小事,天天往你这跑。” 杭州府苦笑:“不是下官不肯将雷家的案子给趁早结了,而是雷家这案子牵连甚广,不是下官一人说了就能了的,至少也得三堂会审。” “不就是三堂会审么,那也简单,”永宁转对八仙剑岳子平说:“你麻烦去一趟巡抚府和总督府,就跟他们说雷家这案子已经拖得够久了,外面现在都已经议论纷纷,猜测朝廷对商户的政策,再拖下去,只怕要出大乱子,既然雷家的案子都已经查清了,那赶尽判吧,该释放的就放,该充军的就充军,该杀头的就杀头,若拖着不办,把人关在牢里也不是回事,久久不断,倒让外面那些无知的人嚼舌根,说我们大清的官员都在仗势欺人,无比贪婪的主,一个索贿不行就把随便找个罪名把人给抓了,这分明就是在给咱们大清脸上摸黑嘛。” 岳子平脸上却是一脸赔笑:“格格你虽然是金枝玉叶,贵为格格,可你毕竟不是朝廷的官员,象这样的案子你还真不能随意插手,地方上的案子还是交给地方上处置吧。” 永宁冷哼:“事实上我不想插手此案,可现在是有人在驳我的面子,你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武功高强的保镖,可有人就在那杵着,跟我对着干,不让我把人带走,你说我能怎么办?” 岳子平连忙说:“还是让奴才跟代大人交涉一下,若是不行,咱再去请王巡抚和鄂总督。” “行,你要跟姓代的谈,哪就去吧,总之一句话,我可是跟人打了赌的,输了那可是要下跪磕头的,格格我可丢不起那个人,就算你们说破发天,雷媚今天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是,格格,你就等奴才我的好消息吧,”随后岳子平就独自上前,对代铎说:“代大人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也好!”对于岳子平的邀请,代铎自是没有拒绝,对于岳子平这人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此人虽名内廷侍卫,可事实上却也是荣亲王在内廷收卖的诸多侍卫之一,虽然此人在江湖中是声名不显,却可是道家八仙剑的嫡系传人,一手八仙剑已至炉火纯青的地步,若非他热衷于官场的名利,江湖中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走到一旁之后,代铎也没有藏着掖着:“这里也没有别人,岳统领你有话直说就是。” 岳子平打了个呵呵:“既然代大人你这么说了,我也就直话直说了,卑职相信代大人也是个聪明人,可是想你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今天也做起胡涂事来了,永宁是什么人,相信代大人你也明白,那可是老太后自小就收养的义女,老太后凤驾归天之后,她就被当今策封为金枝玉叶的格格,虽然当朝的郡主格格是不少,但是能在宫外的官邸和她可是这天底下的独一份,就连荣王爷那样的天潢贵胄也因为老太后的缘故对其是爱屋及乌,这不,咱们这位格格一透露出对武功有兴趣时,他就将自己最得罪的大力金刚掌简化后,传给了这位,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荣王爷他这是向外表态,永宁既然是他额娘最喜爱的人,那就是他护着的人,虽然你是荣王爷座下的第一战将,可若是你与这位有冲突时,他就一定会站在那位一边,而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日子要想过得稳,第一要素那就是别给自个招麻烦。” 代铎眉微锁:“这我知道,可是查封雷家是王爷的意思!” “是王爷的意思这没错,若卑职所猜没错的话,荣王爷他一定是奔着雷家的财富来的,而是奔着雷家的这些年来所积蓄的财富来着,可你别忘了雷家终竟是王爷扶持起来的,可雷老虎是什么人,那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生生的把王爷当年给他的一副好牌打成了一副烂牌,你认为王爷还会扶持这样的人么?可荣王爷这些年来不还是没有放弃雷家么,若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雷媚,甚至就连江湖上也隐隐有一些传言,说雷媚就是荣王爷在外面的女人。” 代铎不禁笑了:“这些江湖流言你也信?” “可这传言万一是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岳子平的声音虽轻,但在代铎耳中却不啻于平地焦雷:“所以卑职奉劝代大人你若是没有必要,最好别去趟这个雷,虽说荣王爷现在不会拿你怎样,可是将来呢,难保有一天他不会想死,你把他的女人关进大牢这事,到时候你的麻烦那可不是一般的,虽然咱们这位王爷看似是宽宏大度,可事实上他的心眼小着呢,到了那个时候你说他会怎么对你?” 代铎自是听得汗流浃背:“那我应该怎么做?” “所以这做人得给自己留一步,得在事情还没弄到无法收拾的时候,就得把锅给扔了,”岳子平回答说:“咱们那位格格不是要雷媚做她的保镖么,我若是你就会趁机把这个锅给甩掉。” 代铎顿时笑了:“对于你这位主子你还真不是一般地忠心。” 岳子平也没有否认:“我这不也是为代大人你分劳么,你别以为你押着雷媚不放,咱们这位格格就拿你没折了,现在在杭州城对你不满的人却是大有人在,特别是咱们那位总督大人,他不会眼看着你在杭州城里搞七捻三,他可是先皇当年安排在杭州的人,他对代大人你查抄雷严惩两家可是极为不满,若是他当真介入此案,恐怕就连严湛的案子他也会一起翻。” 代铎终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岳子平说的事不只是有可能发生,而是一定会发生的事。 “事不可做尽,势不可用尽,否则你会因此得罪更多人,在官场上寸步难行。” “行,雷媚我可以让你们带走,但是你们不能让她给我添乱。” 岳子平点头:“整个雷家都让你代大人给抄了,雷媚他还有什么资格给你添乱,若是他们雷家还有这个实力,有怎么会把她和雷老虎丢在牢里不管不问。” 说完这话岳子平已准备走了。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代大人你直言就是!” “你究竟是皇上的人还是荣王爷的人。” “这很重要么?”岳子平的声音很淡:“身为一个合格的奴才,首先考虑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既然卑职被调到格格身边,那她就卑职的衣食父母,而且我相信只要我照顾好这位格格,无论将来的局势怎么变,可只要我将来的结局都不会太差,有时候过早的站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一旦选错了就有可能会粉身碎骨。”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到他走回来,永宁很马上就问:“你和姓代的狗奴才谈得怎么了?” “格格你宽心就是,代大人同意我们带走雷媚。” 永宁点头:“行啊,你这奴才倒也有点本事,连本格格我都搞不定的事,你居然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岳子平继续说:“可是雷家这案子牵扯很广,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了节。” “没事没事,“永宁很大方地说:“我需要的只是雷媚,那个雷老虎看起来就穷凶极恶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再说这案子整这么大,也得有人出来顶缸是不是,我若是连他的事都管了,先别说代铎这边答不答应,就是那个李小环都不会放过我,你不知道那个李小环根本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雷老虎那可是她的杀父仇人,若是我连他的杀父仇人都救了,她还不恨死我,行啦,这事搞定,那咱们就走吧。” 永宁这一走,代铎和杭州府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小魔王总算是走了:“恭送格格!“ 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永宁走了几步却又止步,转了过来:“我真正的身份可没几个人知道,特别是方家那些人,你们可得给我保密,若是有人泄露了我的身份,我可唯你们两个是问,都听清楚了没有。” 第二百零七章 雷媚出狱(下) 看着永宁将雷媚大摇大摆地带走,代铎的脸上不由得泛出了苦笑。他原本是想留着严湛,用雷媚从方德那换去千年菩提叶这种罕有的解毒奇珍,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半路地会有一个永宁突然杀出,从他嘴里夺食,从府衙大牢里抢先提走雷媚,偏偏他虽为朝廷的奉旨钦差,对此却没可奈何,这个永宁的来历可不简单,听说她可是老太后晚年往五台进台进香时,于途中收养的一个女婴,对于这个女婴,老太后可是非常的喜爱,将她视为自己的福星,据说老太后收养她的当天,身体的沉荷就减少了许多,直接将此女收做自己的孙女,让乾隆直接策封为和硕格格,允其在宫里行走,在其成年后,更在宫外赐封了一座格格,其恩遇之隆,在当朝诸多格格中可说是无人能出其右,据说老太后殡天时,更是将乾隆以及荣亲王唤到凤驾之前,让他们终此一生都要善待永宁,这两个人一个老太后的儿子、一个是老太后的孙子,而大清则是以孝治天下,他们自然不会和太后对着干,有这两人的护着,就连朝廷的众多官员也得对其礼让三分,对于这样的人,代铎哪能不忌惮一二。 不过,让他真正忌惮的人却是鄂尔多,鄂尔多这人不同于当年的年羹尧,不飞扬、不拔扈,懂分寸、知进退,且又忠贞不二,后先皇破格提拔为内廷侍卫总管,实为先皇身边的第一保镖,其地位就等于三国时期曹操身边的典韦,要知道雍正为了强力推行摊丁入户和士绅一体纳粮的国策,他得罪的可不只是地方上的门阀望族,更得罪了许多在朝的满清元老,虽说雍正此举为大清王朝成功地续命数十年,可他却此举却是剥夺了这些人的权利,而这些人为了保住即将失去的利益,自然是要进行迅猛的反抗,虽然他们不敢正面跟雍正对抗,却收卖了许多的江湖刺客入宫行刺雍正,而此时鄂尔多的作用就显然了出来,正因为是因为有他的存在,雍正的安全才能说是稳如泰山,由于其力大无穷,武功卓绝,多次救驾有功,才会先皇钦赐为大清继AA之后的鳘第一位蒙汉满第一勇士,钦赐开天辟地刀,若此人仅仅是武功高强,他倒也不惧,可令人棘手的是此人的才智更不在荣亲王之下,深受乾隆的信任,虽然荣亲王多次想将其调离闽浙,插手江南、江北两座军营,而且理由是相当的充分,可每次到了乾隆那,这折子就被留中不发了,可见其在乾隆心中的恩遇之宠,简直就牢不可破。 鄂尔多的文治武功在继年羹尧之后,绝对称得上是当朝第一,他自己知道盐、漕两帮对江南漕运的重要性,经过那多么年的经营,自然是江南的漕运他死死有控制在了手中,而盐、漕两帮事关朝廷的在江南的漕运,尤其是漕帮,虽然当年荣亲王当年曾借雷老虎之手插入争夺漕帮帮主的位子,要在漕运这块蛋糕上分羹一杯,可无奈他所扶持的雷老虎根本就是一个莽夫,生生有将好好的一副好牌打成烂牌,后来虽然雷媚虽然当上了帮主,可这帮主最多也就是名义上的,并没有多大的实权,很多权力都集中漕帮四大档头手里,而他次只所以帮李小环上门,就是要借李巴山曾在漕帮的威信,夺取漕帮的经济大权,相信鄂尔多自是心知肚明,他绝对不会容许自己为所欲为,永宁是先太后的义女,乃是乾隆钦封的格格,虽说她手上并没有多大的权力,可她的身份却是极为敏感,若是她因雷媚之事请鄂尔多介入此案,相信鄂尔多非但不会拒绝,他绝对趁此机会连同严家的案子一起给翻过来,为了避免此事的发生,在雷媚这件事上,他还是不得不跟永宁妥协,释放了雷媚。 若说雷媚出狱有损他跟方德交换千年菩提叶的计划,却也无关紧要,因为他手上除了雷媚之外,还有个严湛,虽说用严湛这人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可这个人就象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死活不肯跟自己合作,更重要的是鄂尔多却又死死的盯着自己,若是对其动大刑,鄂尔多势必以此为借口,强行介入此案,就是其借此向朝廷弹劾自己以剿匪为名,插手地方都是轻的,于其如此,倒不如就坡下驴,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更重要的是他也没有太大的精力在这件事上耗,在红花会那边的暗线已有消息传来,说于振海已经擒拿了陈家洛,准备在近日之里将其解往京城向朝廷请功邀赏,可他呢,却是朝廷的奉旨,可这么久来,却没有在剿匪这事上有所建,若是不能把这件功劳从于振海手里抢过来,只怕他的政敌会以此攻诃自己,是以心中虽有些不甘,他还是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取舍:“方德啊方德,你可真不愧为一代智者,这一次的交锋算你赢了,不过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交手的机会,希望下次你还笑得出来!” 当白莲圣母带着严湛出现在方家时,方德对此很颇为意外,他原本以为白莲圣母最多就是将雷媚从牢里捞出来,以此换取他手上的千年菩提叶,可不曾想这个白莲圣母在官府中的势力竟然大到了这种地步,竟然直接将严湛从牢里捞了出来,要知道严湛这人那可是被代铎以乱党谋逆的罪名打入大牢的,虽然对此他心里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询问,直接初一取出五片千年菩提叶交给了白莲圣母,接过千年菩提叶的白莲圣母自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个白莲圣母很不简单,若是老朽猜得没错的话,她应该跟代铎有些联系,方老爷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方德颔首:“严老爷你提点的是,无论她和代铎有没有牵连,可只要是敌人,无非也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没什么大不了,倒是严老爷这段日子让你在牢里受苦了,不知严老爷你对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严湛对此倒显得很平淡:“老朽此次虽能平安的出狱,可我们严家这些年在杭州的积蓄肯定是完了,不过我们严家在闽南还有些积蓄,足够我们后半辈倒是无虑的,倒是我那丫头这些日子呆在府上,给方老爷你添麻烦了。” 对此方德自是呵呵一笑:“严老爷你说这话了见外了,你那丫头倒挺招人喜爱的,无论是太夫人还是我三位夫人都非常喜欢,就连我们两家的小辈早就不分彼此了,还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能帮一把的时候,方德自然不会袖手。” 方德这话刚说完,就见到严咏春已自后堂转了出来,当她见到父亲严湛时自是一脸的喜悦:“爹,真的是你,刚才我听方伯母说你出狱了,我还以为她是在哄我开心,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对了,你没受什么罪吧,这几天不见,你倒清减了许多。” 严湛倒显得很平淡:“大牢那是人呆的地方,能活着从大牢里出来就已经不错了,不过我能从大牢里出来,说来还得谢谢你方叔。” 方德自是笑着说:“说这话,严老爷也太见外了,虽说我们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可我们两家的晚辈早就不分彼此了。” 严湛的一双眼睛自是望着方德:“方老爷的意思,严湛自是明白,你们方家孝玉也十分的乖巧,老夫是十分的喜欢,若能与你们方家结成儿女亲家,严某自是乐见其成,可是这件事请恕严湛未定不能答应,你们孝玉还在娘胎时他已经和东瀛京都的武术世家横山家的小女横山樱子早就定下了娃娃亲,现在人家都已经把女儿送到你们家来了,坏人缘故这事我们严家是不会做,更重要的是我们咏春也在七年时与闽南洪家订下了娃娃亲,对此严湛只能说声抱歉,至于方老爷你这次的大恩大德,还是容严家来日再报。” 对此方德对此倒是看得很开:“严老爷你太客气了,姻缘不成,但是我们的交情还在,不应该因此坏了两家的情份,儿女缘故这事随缘即可,严老爷何必介意,倒是严老爷你此次出狱之后不知有何打算。” “不瞒方老爷,我们严家的祖迹原本是在闽南,经过此次的大变,严家深感世事无常,今日难知他日之事,所以想在还能走动的时候,回闽南去看看,别给自己将来留下遗憾。” 方德点头:“杭州现在就是个是非窝,能离开也是一件好事。” 严湛继续说:“不过方老爷你倒是要小心代铎这人,代铎这人怎么说呢,他就是荣亲王手下的一条走狗,既然是他是条狗,自然是逮住谁都会狠狠地咬上一口,在对付了我们严家和雷家之后,他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你们方家,虽说方老爷你将方家大部分的产业都已经变卖,可瘦死的骆驼终究是比马大,对这人你还是小心些的好。” 方德颔首:“严老爷你有心了,这件事我自会在意。” “你呢,也是别在方家呆着了,收拾一下,跟爹走吧,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老呆在方家也不是回事,再说你小娘他们还在客栈等着呢,咱们就不打挠方老爷了。” 第二百零八章 又见李小环 严湛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女儿严咏春:“你呢,一个黄花闺女老住在方家也不是一回事,赶快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跟爹回家,别再呆在方家给你方叔方婶添乱了。” 严咏春听得一愣:“咱们的家不是让官府给抄了么?” 严湛解释说:“爹说的是咱们闽南老家,虽然咱们闽南是穷了点,可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杭州它就是再好,却也不是咱们应该呆的地方,十几年前若不是爹把家迁到杭州,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祸事了,虽然爹现在从牢里出来了,却不代表那个代铎会放过咱们,虽然咱们闽南不如杭州富裕,可那终究是属于咱们的地方,代铎他的手就是伸得再长,还伸不到那个地方,在咱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咱们没有必要怕代铎。” “是,爹!”严咏春虽然心中有所不愿,却还是乖乖地答应了声。 对于严湛的这个决定方德很是有些意外:“严老爷就算是要回闽南老家,也没有必要这么急吧,也得多呆两天,让你邀集杭州的商户为严老爷送行才是,毕竟大家都是合作多年的伙伴了。” “方老爷你的心意,严某心领了,你还是不必再破费了,”严湛苦笑:“不过老朽虽然是出了狱,可不代表就会平安无事,代铎那就是荣亲王所养的一条疯狗,逮住谁就会咬谁,只要被他咬上,你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老夫还是尽快离开杭州的好。” “严老爷要回闽南老家也好,”方德也没有再坚持:“现在无论是朝在野的各方势力都盯着杭州,尤其是荣亲王,这些年来他的心思也是越来越重,而是杭州则是南方漕运北上的重镇,他不可能放着这么一块蛋糕不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代铎一定是荣亲王的人,他这次南下的目的,表面上是捧旨南下清剿一干反清乱党,事实上却是奔着南方的糟运来的,相信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之里,杭州都注定会个是非之地,严老爷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你这一走是彻底地跳出了这个是非旋涡。” “方老爷,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严湛跟着说:“俗话说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自然是有着它道理,可自古以来,咱们以来咱们商人就是四民当中地位最低的一个,被那些读书人和官府认为就是不视生产的寄生虫,历代当权者都把我们当成了盘剥和圈养的对象,只要他们一不高兴就会拿我们开刀,就拿大明首富沈万三来说,他还是富可敌国么,可到头来还不是也被朱元璋一句话给抄了,杭州商户是以我们方家、严家、雷家三家为首,现在我们严家被无故无缘被抄了,雷家也被代铎弄跨了,你们方家也不可能独善其家,相信他下一个要动手的目标一定就是你们方家,虽说你们方家每年都捐出大量的财物,就连方隆号也被你折卖了,可民间有句老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是你方家,而他的主子荣亲王一个人现在就控制了满清八旗当中的三旗近五十万人马,要养这么多的人马,自然是需要海量的银子,虽然荣亲王他虽然贵为王爷,也有一些积蓄,可以他的财力,要养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够,这时间一长,光这三旗人马就足以将他耗死,所以我猜想他只所以向雷家动手,所以你们方家在朝在都有很大的势力在撑着,但是未雨筹谋总比临渴掘井强吧。” 方德点头:“严老爷说的是,我们方家是该为自己谋一条退路了。” 然后他转对侍立在一旁的初一说:“到帐房去取二千两银票给严老爷。” 严湛连忙说:“方老爷你能将严某从牢里捞出来,严湛已经是感激不尽了,你就不需再破费了,而今时你们方家也不比从前了。” 方德呵呵一笑:“严老爷你说这话也太见外了,虽然我们做不成儿女亲家,可我们还是朋友不是么,虽然我们方家今时不同往日,可你都说了瘦死的骆驼终究是比马大,区区二千银票,我们方家还拿得出来,你就不需跟方德客气了,再说从杭州到闽南的路可不是一点,这一路可需要不少的开销,再说就是回了闽南老家,你们也要安家落户,卖房置地,这一切都要用动银子,没有银子是万万不成的,若是严老爷觉得过不去,这银子就当是你借我的,将来有机会再还给我也就是了。” 既然方德这么说了,严湛也没有再坚持:“既然方老爷你这么说,那严某再推辞下去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自方德手里接过银子之后,严湛就带着女儿跟方德告辞了。 出得方家之后,严湛就听街上的人说李小环率着一干漕帮弟子堵住了四条街的四个入口。 听到李小环率众堵住四条街的入口,严湛的脸色很不好看。虽然这些日子他被关在牢里,可对外面的事却并非是一无所知,特别是李巴山的女儿李小环重掌漕帮大权这事,要知道查抄雷家,将雷媚赶下漕帮帮主宝座的可是代铎,而李小环能在这个时候重掌漕帮的大权,必然是得到了代铎的支持,既然她得到了代铎的支持,必然要为其做些见不得光的事,相信李小环这次是冲自己来的。 见到父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严咏春很是关心地问:“爹,你身体不舒服?” 严湛并没有将心里担心的事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我们过去看看!” 不过事实上证明严湛的担忧根本就是多余,李小环根本就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永宁和雷媚来的,原本她也堵不住永宁,可是雷媚在出狱之后,坚持着回了趟雷家,她的要求也并不高,永宁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就跟着她回了趟雷家,可就是这么一耽搁,就让李小环堵了个正着。 远远地见到李小环,永宁心中自是有些胆怯,当下她就躲在雷媚身后,对此雷媚也很是意外,在她的印象中这丫头那可是无法无天,飞扬跋扈的主,没想到她居然也有害怕的主:“你很认识李小环?” 永宁很无奈地说:“哪能不认识,在姊归时,我可把她得罪惨了,可让没想到的是她这人居然这么记仇,消息也这么灵通,知道我躲在方家,就专门带着人到四条街堵我来了,不过我也不怕她,既然她要和我斗,我永宁奉陪就是,子平,你马上到府台衙去报案,就说格格我让人寻仇被堵在四条街了,让他们马上派人到四条街来抓人。” 岳子平尚未答话,雷媚已在一旁说:“你确定要报案么?这个李小环可不是旁人,她可是你方大哥当年的老情人,你让官府把她抓起来,那可是在给他添乱。” “你以为我想报案么,”永宁很是为难地说:“可不报案又能怎样,李小环的七十二路连环腿很凶残的,我们打又打不过,难道我们就任由她堵在四条街。” 雷媚回答说:“按咱们江湖上不成文的规则,江湖事江湖了,虽然格格你可以用官府的势力压李小环低头就犯,传到江湖上去,大家只说说格格你仗着官府的势力横行八道,欺压良善,鱼肉百姓,到时候格格你名声可就全坏了,再说我们这么多人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怕她何来?” “我怕她,简直就是笑话,”永宁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害怕李小环,可是她跟着说:“不过她的七十二路连环腿很凶残的,上次踢了我一脚可让我疼了好几天,你跟我说实话,你能不能挡住她的七十二路连环腿,若是不能,我们还是先闪人吧,咱们也没有必要跟她硬拚,先到别的地方等等,等她走了再回来,我想她总不能一整天都在这守着吧。” 雷媚臻首轻摇:“这种事你哪能躲,就算你躲过了今天,可不是还有明天么,你总不能天天都躲着她吧,再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咱们也没有必要怕她,只要格格你能顶住官府那边的压力,李小环由我来对付。” “行,”永宁连忙说:“你可别说我没告诉你,李小环的七十二路连环腿很凶残的。” “天下武当可不是只有少林,我们过去会会李小环。” 雷媚已在说话间向李小环那边走了过去。 永宁和她的四个跟班见状紧紧地跟上:“若是呆会打起来,你可一定要顾着我。”。 雷媚的声音很淡:“既然我答应当格格你的保镖,就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到格格的机会。” “这我就放心了,”听她这么一说,永宁一颗悬着的心自是放了下来:“不过你也别叫我格格,方大哥他们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呢,他们就当我是贪玩的小姑娘,你就叫我永宁好了,千万别在他们面前暴露了格格我的身份。” 第二百十九章 围殴与单挑战 虽然永宁对李小环从心底就有种难言的畏惧,可最终还是带着她的四个跟班跟在雷媚后边去见李小环了,她的脸上自然是带着亲切的笑容,弱弱地跟李小环打招呼:“小环姐!” 见到永宁,李小环自是怒由心生,如果不是这丫头多事,破坏了他和方德的婚礼,她早就是名正言顺的方夫人了。虽然她心中是一阵怒火,可脸上却是一阵平静,端坐在太师椅上,品着一杯香茗,淡淡地说:“别叫我姐,我跟你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那就是说你不是来找的麻烦了,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挠小环姐你在这晒太阳了,我们走,改变我做东,请你在醉香居吃饭,那里的老板娘的厨艺可是天下一流,就是皇宫的大厨也比不过,”然后她对着四个跟班和雷媚一挥手:“我们走。”然后她就准备带着雷媚和她的四个跟班绕过李小环和漕帮的一干人进四条街。 李小环自是被永宁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打了个措手不及,若是让这丫头就这么混过去了,那自己在这里这几个时辰可就白呆了:“你给我站住。” 永宁回身,杏眼圆睁:“怎么你想说话不算数么,这可不行,你不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侠,现在更是漕帮的一帮之主,若是说了不算,这可有辱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将来你还怎么领导整个漕帮?再说我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虽然要姊归时跟你有点小过节,得罪过你,可那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你犯得着因为那点小事跟我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过不去么,既然你是帮主,咱就得有做帮主的胸襟肚量是不是?再说若是我们真要斗起来,我永宁也未必怕你,我只所以跟你好言好语,对你处处忍让,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因为我们交恶的事,让方大哥加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 李小环冷哼:“你是不懂事的小丫头么?我看你本来就是一个偷奸耍滑的小滑头,虽说你曾经得罪过我,可我大人有大量也不会和你一般见识,可问题是你这小丫头却三番五次地跟我做对,若不给你点颜色,你还当真以为我怕了你。” 永宁抗议:“你诬赖我,我怎么就处处跟你做对了,除了在姊归那我们有点小冲突之外,你说我招惹过你么?这些日子我可一直乖乖地都在方家,哪都不敢去,今天还是第一次跟你碰上,什么时候招惹过你了?” 李小环的声音已冷了下来:“什么时候惹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跟我装傻充愣?” 永宁很不满地说:“什么装傻充愣,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么,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你也得让我知道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说不清楚你就是诬赖好人?” “诬赖好人,你是好人么?”李小环顿时让永宁气乐了:“我不管你是跟我装傻充愣,还是揣着明白装胡涂,我就直话跟你说了,众所周知雷家那是我的杀父仇人,二十年雷老虎为了争夺漕帮帮主的位子,激我父上擂,并在擂台上打死了我父亲,这次我回来,就是冲着雷家报仇来的,可你仗着自己家在官府那边有点势力,就把我的仇人从大牢里捞出来,这不是跟我做对是什么?” “我把雷媚从大牢里捞出来就是跟你作对了,你还讲不讲理?再说你都说了,当年在擂台打死你父亲的是雷老虎,可不是雷媚,更何况雷老虎跟你父亲上擂,那可是签了生死文书,既然是签了生死文书,那就是拳脚无眼,生死由命,于人无忧,事后双方不得追究,要知道既然是比武,那就难免有拳脚控制不住的时候,这你都能怪人家,怕死的话你还往擂台上凑,死了你能怨谁,再说你就是要找人报仇,那也应该找雷老虎才是,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妻儿,这可是咱们江湖上的规则,再说打死你父亲的可是雷老虎,不是雷媚,就是你要报仇,那也应该找雷老虎才对,怎能迁怒整个雷家,雷家的人可有好几百,难道你要把他们全都杀了,再说若是你这么做了,府衙那边可不会放过你,至于雷老虎他现在就在府台衙门的大牢里关着等候宣判呢,若是你若是要报仇,现在就拿把刀冲到牢里把他剁成十七块,都和我无关,至于雷媚,既然府台衙门和你的新主子能把她放了,那就说明她跟漕帮的走私案没太大的关系,就是有罪,那也是罪不至死,否则我也把她从牢里弄不出来,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跟你爹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说你迁死一个女人有意思么?” 李小环自是被永宁噎了个不轻:“牙尖嘴利,就不知道你拳脚上的功夫怎样,要不我们搭搭手,我保证不打死你。” “你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地阴狠,我只说了几句公道话,你就要打死我,虽然我的武功不如你,可你别以为我怕了你,我只所以不跟你一般见识,就是不想让方大哥加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你还当真以为我怕了你。” “既然不怕,那我们就搭搭手,我不领教一下你拳脚上的功夫吧。” “跟你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脑子进水了,你可是现在江湖上知名的高手,我这点身手跟你打那还是找虐么?” 永宁的声音虽小,却让李小环听了个一清二楚:“你的毛病就是武功不行,还爱管别人的闲事,今天我就让你长点记性,不是什么闲事你都能管,有什么闲事管了就会赔上一条小命。” 语声中李小环已自椅子上一如苍鹰般的跃起,一跃就是数丈,凌空施展连环穿心腿直踢永宁心窝。 见到李小环如雄鹰般的扑过来,永宁自然是吓得连连后退,虽然她会一点武功,可那点武功就是三个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一个李小环,好在她身边还有一个雷媚,见到李小环向永宁出腿,她自然也不会闲着,只见她一伸手就抓住了永宁的后衣领,把当她往后一丢,丢给了那四个跟班:“看好格格,李小环交给我!”然后她就如轻烟冲上截击李小环。 雷媚的武功那可是得自武当白眉,虽然她在江湖上的排名比欧阳四海和韩五娘是低了些,可她的武功却一点都不比她们差,虽然李小环这些年来在苦练武功,可她的武功却也没有丢,她的一手武当柔云掌,那也是内家拳中的翘楚,这些年早已让她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李小环的七十二路连环腿虽然凶猛霸道,一时间却也奈何不了雷媚,她们这一斗在一起,那就是一场龙争虎斗。 见到雷媚拦住李小环,永宁自然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这恶婆娘还真不是一般地凶,还好她让雷媚挡住了,不然我就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岳子平连忙在一旁嘘寒问暖:格格你没吓着吧?” 永宁没好气地说:“都说了几百遍了,别叫我格格,叫我小少爷,你怎么就记不住,我现在是女扮男装,方家人还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若是走露了风声,小心我揪下你们的脑袋。” “是,小少爷!” 岳子平连忙改口。 永宁已将目光转向了正在恶斗中的雷媚和李小环:“没想不到这个雷媚武功倒是蛮不错的,她居然连李小环的七十二路连环路都挡住了,我可听人说少林的七十二路连环腿那可是江湖中不败的绝技,能练成的这种武功可都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这雷媚居然能跟她斗个旗鼓相当,倒也是一个难得的武功高手,可你看看你们,还是从侍卫营中精选出来的高手,跟人家比起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每次遇上高手,就知道带着本少爷鞋底抹油,本小少爷我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岳子平苦笑,雷媚那是一般的江湖高手么,那可是得过武当白眉亲传的,一身武功就是与当今江湖中那些名门大派的宗师相比,那不差分毫,可是他的话却没有这么说,而是说:“不是我们要带着小少爷你逃,而是老爷不许我们跟人交手,过问官府的话,若是泄露了身份,回头我们自个脑袋都保不住。” 永宁自然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打不过就打不过,还诸多借口,我说你们几个就不能给我争争气,长长脸行不行,现在本少爷我的脸都让人给打了,你们若不把这个脸给我找回来,就马上给我滚回北京去,我永宁身边可养废物。” 岳子平迟疑着问:“小少爷你想我们怎么做?” “怎么做,还让我教你们,当然是帮我把脸找回来了,”永宁气呼呼地说:“那个李小环不是老仗着自己武功好就欺负我么,咱们就让她知道什么叫蚂蚁啃大象,给我们一起揍她。” “围殴李小环?” 岳子平眉微锁。 他可是八仙剑派的嫡系传人,虽然他们八仙剑派在江湖中是不如少林武当,峨嵋青城,华山崆洞这些名门大派,却也算是名门正派,若是让人知道他们这些人一起围殴李小环,哪可就把他们门派的脸面给全丢光了。 “什么叫围殴李小环,我们有那么无耻么,”永宁气呼呼地说:“分明就是李小环看不起我们,要单挑我们一大帮,我们是迫于无奈,只好顺应她的要求,这都不懂,真不知道你这个侍卫是怎么当的,再说李小环是一个人么,她不是还有那么多手下,我们这是以少敌多。” 第二百一十章 蓝丝丝突现 不过最终岳子平还是没有插手李小环与雷媚的战局,虽然永宁说的是极为有理,可是五、六个高手围殴李小环这种事他还当真做不出来,于是他就将目标锁定向了李小环带来的那些漕帮弟子。那些漕帮弟子固然身手不错,可那仅仅是不错而已,如何能是他们这些大内高手的对手,不多时就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狼狈溃败。 李小环原本与雷媚斗了个旗鼓相当,可是当她见到手下突然溃败,还是吃了一惊,永宁这丫头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居然趁自己跟雷媚交手时,让她那四个跟班攻打她的手下,虽然她带来的帮众都有不弱的身手,可她那些手下的身手,跟永宁那四个跟班比起来,差得就太远了,虽然她没有和那四个人交过手,可那四个人的身手她还是看得出来,那可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有一身不弱的武功,虽然他们单个的武功不及自己,可要对付她那些手下却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是等他们赶走自己那些手下,再来和雷媚围殴自己,那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当下她就与雷媚对了一掌一腿,借势引身而退,落地站稳,责问雷媚:“雷媚,你到底讲不讲江湖规矩,我们自己的恩怨自己解决,你让外人插什么手?” 雷媚也没有乘胜追击,虽然当年李巴山以少林连环腿成名江湖,可她却知道李巴山的连环腿却是有致命缺陷的,李巴山的腿法虽然也是北派少林嫡传的腿法七十二路连环腿,可事实上真正的少林连环腿共分为穿心连环,破月连环,鸳鸯连环三种,而这三种腿法自古以来就是相辅而成,配合使用自是威力倍增,可与天下英雄争锋,自古以来就属于少林不败绝技之一,据说当年的梁山好汉武松就是以这三路腿法威震江湖,可惜的是李巴山没有他那么好命,他投师少林三年,才得师父杏隐禅师看重,传授了七十二路少林连环腿中的连环穿心腿,只可惜师父刚要传完他穿心连环腿,少林建寺以来最大的兵劫,雍正竟然派遣大将军年羹尧百名大内高手和上万精骑,攻入少林,清剿少林僧侣,少林僧侣虽然个个武功高强,可哪里是上万精骑和百名大内高手的对手,对抗之下,几乎合寺僧侣和人家弟子尽被剿杀,就连他杏隐禅师也在那场恶战中以身殉寺,李巴山由于见机及早,才从那场恶战中侥幸脱身而出,娶妻生女,在妻子因生女难产身故之后,李巴山就一边当爹,一边当妈,带着襁褓中的女儿行走江湖,以卖艺为生,至于破月连环腿和鸳鸯边环腿,他压根就没听师父说过,根本就不知道在连环穿心腿后面还有鸳鸯连环,破月连环两路腿法,后来更因鄂尔多的赏识,被其推上了漕帮帮主的宝座。可李小环的腿法却不一样,她不但将父亲的连环穿心腿练得炉火纯青,居然不知道从那学会了他父亲都不曾习得的腿法,可以说在腿法上,她早已超过了自己的父亲李巴山,虽然她是白眉唯一所收的女徒,可对上练成了穿心连环腿、鸳鸯连环腿及破月连环腿的李小环,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过。 听李小环那么一说,她才发现永宁的四个跟班正将李小环带来的漕帮弟子打得人翻马仰,当下她的眉心也微锁,这个永宁也太不守江湖规则了,居然让她的手下在趁李小环和自己交手时,对着李小环带来的人下狠手,当下她也只说了句:“他们不是我的人?” 李小环自是眉心微锁:“不是你的人?” “那当然了,”雷媚的声音很淡:“我们雷家虽然也有一些高手,可是我们雷家早让你那个主子给抄了家,家里的人不是让他驱散,就是让他下了大狱,手底下的人那还不树倒猢狲散,各自另谋出路,现在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手下哪里还有什么高手?” 李小环一想也觉得雷媚言之有理,于是她将目光转向了永宁:“这么说是那他们都是你的人?” “聪明,”永宁喜孜孜地说:“其实不只是否他们是我的人,就连雷媚也是我新聘的贴身保镖,不过我那四个狗奴才也太中用了,武功也特别地差,每次遇上敌人,就知道带着我逃跑,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不过现在我要找了个武功高强的保镖,也就是雷媚了,她的武功还过得去吧,我可听说她可是得过武当白眉亲自传授武功的人,怎么样,她的武功还过得去吧。” 对于永宁,李小环自是恨得直咬牙:“你这死丫头非要跟我过不去么?” 永宁的嘴巴撇撇:“怎么是我跟你过不去,分明是你仗着自己的武功高找我的麻烦,在姊归时我就躲着你,怕了你,现在我躲到了杭州,你居然连打上门来找我的麻烦,若不是今天我有雷媚当保镖,还不让你打死?既然你跟过去,我还会跟你客气,讲什么江湖规矩,难道让你把雷媚打爬下了,再削我一顿,你说我有那么蠢么?” 李小环自是阴沉着一张脸:“你好,你真的很好!” “别跟我凶巴巴的,”永宁理直气壮地说:“别以为你自己武功高,声音大,我就怕你了,我实话告诉你,象你这样的高手,我们家里可多得象大白菜,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你强,你呢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武功好,欺负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我实话告诉你,现在我可找了一个好师父,有本事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我们约个时间单打独斗,若是不把你揍得找不着北,我就跟你姓。” 李小环顿时让永宁给气乐了:“雷媚就是你找个明师,她连我都打不过,你还指望你在她的督导下能打过我。 “这不用你管,你就说你敢不敢给我三年时间?” 李小环瞟了雷媚一眼然后淡淡地说:“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我八岁练功,练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有今天的成就,就是雷媚她也未必就能胜过我,你以为你跟她练三年就能赢过我么?” “谁说我师父是雷媚了,她只不过是我在外面找得一个保镖?” “那你师父是......” “我师父是谁就不要你管了,”永宁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就说你敢不敢给我三年时间?” “行,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给你三年时间,免得别人说我仗着自己是习武之人,欺负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然后她就转身直接走了:“雷媚,我和你们雷家帐咱们来日方长,咱们慢慢地算,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永宁也想不到李小环就这么让她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直到李小环走后,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就这么走了?”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个女音:“你都已经跟人家订下死约会,她不走还干嘛,难道真的如你所说留在这里晒太阳。 这绝对不是雷媚的声音。 “婶娘!” 听到这声音永宁马上回头,然后见到了方家二娘蓝丝丝和她的两个贴身丫环兰心,秋月,她们三人自是一身风尘,很显然她们是刚从外面回来。 “什么婶娘,你应该叫奶奶,”蓝丝丝没好气地说:“我二个孙子都跟你一般大了,你好意思叫我婶娘么?” 永宁自是赔着一张笑脸:“这哪能怪我,要怪就怪婶娘你保养得太好了,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居然保养得跟三十来岁的少妇一样,若是你跟柔姐姐站在一起,我还真分不出你们的年龄是谁大些。” 蓝丝丝淡淡地说:“虽然你的马屁拍得不错,却还解不了你的困境,小环那丫头可是又倔又犟,认定了的事是回不了头的,而你这丫头惹事的本事倒不小,平日里你在书院胡闹倒也罢了,现在你居然还惹上了李小环,我看你怎么办?” 永宁笑着说:“婶婶,李小环好象很怕你,要不她怎么一见到你就开溜,我想您的话她是肯定会听的,要不你帮我们说和好不好。” 蓝丝丝摇了摇头:“你们年青人的事,我老婆子就不参合了,自己惹下来的麻烦自己想办法解决,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三年后跟人家比武,就准备习武练功,别再给自个脸上抹黑。” 永宁迟疑着说:“可是李小环那么凶,武功那么高,我哪打得过,跟她比武,还不让她打死也得让她打残打死,我再怎么说也是您老人家的孙子辈,你舍得她把我打残么,要是我让她打残了,谁来孝顺你。” 蓝丝丝乐呵呵地说:我自己有孙子孙媳妇,哪需要你来孝顺,再说你这人就是一个能惹事的主,让人打残了也好,省得你老在外面给我们惹事生非。” “怎么就是我惹事了?”永宁抗议:“这次明明就是李小环找我的麻烦。” “苍蝇不钉无缝的蛋,人家找你的麻烦自然是有找你的道理,你说李小环怎么就不找我老婆子的麻烦?“ 永宁不服:“婶婶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了,再说我还不是为了你们方家的那点破事,才惹上了李小环,可你居然不说你的儿子,却偏偏说我,我不服!” “服不服,你的破事我老婆子也不打算理了,对了那四个人可是你的手下,他们的身手都好象不错。” “那当然了,他们可都是我们家给我招揽的高手,”然后永宁吩咐他那四个跟班:“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滚过来见过我婶婶。” 听到永宁的话,岳子平立刻率着三人过来,恭恭敬敬地给蓝丝丝见礼:“晚辈八仙剑岳子平代父亲给太夫人您请安了。” 蓝丝丝乐呵呵地说:“在年青人当中能象你们这么尊敬长辈的人可不多见了。” “应该的,二十几年前,我父告老归乡,路遇劫匪,身受重伤,若非遇上太夫人施针救治,早就命丧黄泉了,对于太夫人的活命之恩,我们全家人那可是没齿难忘。”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还提那么多做什么?既然你们都是我这个丫头的手下,那就是自己人了,这丫头也太能惹事了,简直就是她到哪,这事就跟到哪,以后你们就给我盯紧她,别让她再给我惹事,要知道现在的杭州城可很不太平,很多牛鬼蛇神都盯着我们方家,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节外生枝,再给自己惹麻烦。” 第二百一十一章 代铎的执障 这段时间之里,你们和这丫头就住在我们方家,我也不需要你们为我们方家做什么,你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除了盯着她,不让她到外面惹事生非之外,就是陪她刷劲练功,要知道这丫头可是跟李小环定下了死约会,三年后要公开比武的,若是她的功夫到时候还是半吊子,丢脸的可不是只有我们方家,就是你们自己脸上无光,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白白做事,若是这事你们做好了这件事,你身上那些暗伤,我老婆子替你治。” “太夫人你可是说真的?” 说这话是岳子平的声音已有些激动得发抖。 要知道这些年来因练功积累下来的暗伤,那可是折磨得他不轻,而那些暗伤既然是大内御医也拿之无可奈何。 蓝丝丝却象是说件极为简单的事:“我这人做理向来都很简单,从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来都不玩那些虚的,信得过我,咱们就做笔交易,信不过你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千万别当真。” 岳子平连忙说:“太夫人您可是江左神医世家的嫡系传人,回阳九针那可是出神入化,当年晚辈可是亲眼目睹,你就在家父身上扎了几针,就控制住了家父身上的伤势,光凭这一手针法,您的医术就不是那些个所谓的神医就能相比。” “既然你相信我老婆子,那就简单了,我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只要这丫头三年后能从李小环手底全身而退,你就算达成任务。” 岳子平苦笑:“太夫人您这可就是难为我了,就是晚辈自己也不是李小环的对手,又怎么能让小少爷从李小环手底全身而退。 蓝丝丝说:“我不是让你们教她功夫,你们的功夫都是硬桥硬马的外家功夫,外家功夫讲究的是以力降十力,它并不适合这丫头,就是她跟你们练上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有多大的进境,更别说是跟李小环对打,所以我准备她跟着四海练功,四海的功夫是属于内家拳范畴,内家拳追求的是一种技巧,也就是力的使用,说白了也就是听劲跟抖劲,可是想要练好听劲跟抖劲就得有人陪她打实战,陪她早晚刷劲,若是不能把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哪她这一辈子都只是花拳秀腿。” “是,太夫人,晚辈明白了!”岳子平再次恭敬地应了声。 “练习内家拳那是非常枯燥的,这丫头的性格你们也知道,恐怕她练着练着就半途而废,所以你们不断要陪她练功,还不能让她打退堂鼓,欲学惊人艺,没有过人的毅力那是不行的,你们就把她当犯人看好了,早晚两课,一课都不能让她间断。” 永宁却在旁边抗议:“我抗议,你们这是拿我当犯人看了,我可不是犯人。” “抗议驳回,你这丫头也太能惹事了,刚到琼花书院,就跟雷老虎打架,还闹到了官府,现在又好端端地惹上了李小环,再不对你严加管教,恐怕有一天你会把我们整个方家的房子给拆了,若是你不同意那也行,赶明儿,我就让他们押你们回家,让东方老爷狠狠地修理你。” “不要,我不要回家,一回家,他们肯定就逼我嫁人。” “不想加家,那就我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地习武练功,别再给我出去惹事。” “知道啦!”永宁只有老老实实地答应了声。 随后蓝丝丝将柔和的目光转向了雷媚:“此次得脱大难,能从牢里出来,今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雷媚苦笑:“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过一天算一天。” 蓝丝丝顿时笑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雷媚,我认识的雷媚,那可是个心比天高,永不服输的主,而且一直以来,你也做得很成功。” 雷媚只有苦笑:“若是我真的做得很成功,我们雷家又怎么会让官府给抄了。” 蓝丝丝回答说:“雷家被抄,那是因为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钱财是件好东西,可太多的钱财握在手里却不花出去,那就是灾难了,我们商户虽然有点钱,可我们中的地位却是四民当中地位最低的一个,甚至是有人把我们视作不视生产,只知道把东西搬来搬去,谋取暴利的老鼠,历朝的权贵更是把我们视作圈养的牛羊,时不时地就来剁上一刀,要知道就连当年的大明富商沈万三都让朱元璋一句话给抄了,全家充军三千里。” 雷媚愤愤不平地说:“难道我们商户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没有我们商人沟通的无,天知道这社会会成什么样子?” 蓝丝丝也只有苦笑,现在的国情如此,她又能说什么:“人的观念不是一天形成的,移风移俗,也非一日之功,若无外来思想的冲击,人的固定思维是很难改变的,不过你也不用为雷老虎担心,代铎和崆峒派兵还要利用他来对付我们方家,他们不可以对他重罪重判,若没有了你们雷家,他们还怎么跟我们方家在擂台上一决高下?” 对此雷媚自是非常地内疚,他们雷家只是荣亲王派系用来牵扯方家在闽浙的一颗棋子,现在他们没用了,人家自然是要将他们拿掉:“是我们雷家给你们方家添麻烦了。” “这你就无内疚了,人家既然要千方百计的对付我们方家,即使是没有了你们雷家,人家还会扶持一下张家、李家、王家,”对此蓝丝丝对没有介意:“对了,这次出狱后,你还有没有别的打算?” 雷媚还没有说话,永宁已喜孜孜地说:“婶婶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她已经答应当我的贴身保镖了,以后她就是我永宁的人。” 蓝丝丝听得一愣,然后问雷媚:“你是不是真的答应做这丫头的保镖了么?” “是小少爷把雷媚从大牢里捞出来,雷媚就有责任负责她的周全,再说现在雷媚我只想静静。” 说这话时她的心里自然是有些苦,她堂堂一个江湖上罕见的宗师高手,竟然要投庇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门下,虽然这个小丫头的来路有点大。 蓝丝丝有些意外,然后将目光转向永宁:“想不到小丫头你的本事倒也很大的。” “那当然了,”听到蓝丝丝的夸奖,永宁竟然有点小骄傲:“我的本事可大了,只是你们从来都不信我?” 蓝丝丝冷哼:“扯起虎皮当大衣,这也叫本事,根本就是狐假虎威。” 听到蓝丝丝这话,永宁也立刻哑了。 “好啦,现在都跟我回去,尤其是雷媚你,回去后好好地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给我换掉,过去的日子它就算再苦,我们也得把它丢掉,毕竟这人活着,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雷媚和永宁自是答应了声,就跟着蓝丝丝回家,她们刚走,严湛就带着严咏春出了四条街,出了杭州。不过你别说,代铎的消息倒是非常灵通的,严湛刚离开杭州,他就得到了消息。听到严湛离开杭州后,代铎顿时笑了:“想不到这严湛倒也很聪明,知道杭州没有他的立足之地,索性就离开了。” 白莲圣母问:“我们要不要把他再抓回来。” “我们要的是红花会在闽浙整个势力,而不是严湛的老命,可这个老东西的脾气就象茅坑里的又臭又硬,死活都不肯合作,抓他回来做什么,杀了他,我们只会和日月会彻底地交作,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将来再和他们寻求合作,更重要的是现在我们也没有时间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就在刚才我已经接到了荣王爷的飞鸽传书,他让我先把杭州的事给放一下,尽快配合于振海押解陈家洛回京。” 白莲圣母忿忿不平地说:“这个陈家洛也太不中用了,入宫行刺,让人家打了个埋伏,损兵折将倒不说,就连他自己也成了人家的阶下囚,还累得我们跑来跑去。” “不过你别说这个陈家洛的武功倒是很高,他的碧血见丹心功法和天羽二十四剑可都是江湖中罕见的绝学,尤其是他天羽二十四式更是武林中绝传剑术,他这路剑法估计也只有武当白眉和荣亲王才敌得住,若是我能得到这路剑法,武功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白莲圣母眉微锁:“武林中有句著名的谚言,一招鲜吃遍天,你的七绝剑还没有练到最高层次,又何必贪图别人的武功,东一鳞西一爪的到头来只怕连自家的功法都会忘了。” “我的事你就别抄心,”代铎不以为然地说:“再我离开杭州这段时间,你可派人盯死了方德和佐田英雄,若是我们能从他那得到忘情天书,就可以重现当年萧秋水当年无敌于天下的武林神话,到时候别说是荣亲王,就是乾隆老儿,我也能斩于马下。” “是!” 对于代铎的心态白莲圣母还是非常担忧的,代铎对《忘情天书》的执着,分明已进入了魔障,既然自己无法劝阻,也就只有尽一切力量帮他达成心愿,现在她只希望关于《忘情天书》的传说是真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于振海的野望 将陈家洛软禁起来之后,虽然于振海让魏铁头好酒好肉的招呼着陈家洛,可他本人并没有露面,直到半个多月后,他才让人置办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出现在了陈家洛的面前,跟他又吃又喝,就好象把陈家洛抓起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些日子以来,陈家洛也仿佛是想通了,一句质问于振海的话都没有,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直到于振海要走的时候,他才开口:“押送我上京的官兵可是来了?” 于振海头未回:“押你上京的是冯道德!” 陈家洛眉微锁:“你把我交给冯道德?” “准确地说是我把你是交给了荣亲王,至于荣亲王怎么发落你就跟我无关了?” “你就不怕我向荣亲王投诚么?” “你会么?”于振海淡淡地问:“你可江湖中反清复明的一面旗帜,若是你想荣亲王投诚,那只能说明你跟我没有什么两样,一个是叛徒,一个是逆子,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谁也不用笑话谁。” 说完这话,于振海就走了。 第二天中午冯道德就带着一队官兵和几个门下提走了陈家洛,在冯道德提走陈家洛时,于振海也许是心中有愧,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陈家洛和冯道德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魏铁头出面经办,可是当冯道德押解着陈家洛离开红花亭时,他却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目送着冯道德押解着陈家洛离去。 也就在这时魏铁头却出现在了他身后:“总舵主,一切都按你说的办好了。” “知道了!” 于振海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可是属下始终觉得陈家洛不死,对我们始终都是一个威胁。” “你认为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么?” “不好说,”魏铁头如此说:“荣亲王那个人可是求材如渴,更何况陈家洛仍是与他和白眉、鄂尔多齐名江湖的绝顶高手,若是陈家洛向他投诚臣服,你说他会不会答应他,放他一条生路,更重要的是陈家洛交游广阔,识遍天下,你说他那些朋友会不会在路上出手劫囚,特别是日月会的赤龙,要知道在十八年前,陈家洛可是法场劫囚,从鄂尔多手底救走了赤龙和日月会一干死囚。” “赤龙已不足为惧,十八年前他虽然侥幸逃得一条生路,可日月会却因此实力锐减,就连他本人的武功也几乎被鄂尔多废去,这些年来都一直没有恢复,更何况押解陈家洛可是冯道德,虽然他的武功是比不上荣亲王、鄂尔多,白眉这些人,却好歹也是第二梯队中有数的高手,只要不是荣亲王、鄂尔多、白眉这些人不出手,根本就没人能从他手底将救走。” 想了想魏铁头也觉得自己的所想的根本就是多余,荣亲王和鄂尔多一个是皇室的天潢贵胄,一个是当朝的封疆大吏他们都没有出手救陈家洛的理由,至于武当白眉则更是闲云野鹤,这些年来很少有人听过他的消息,甚至有人怀疑他这人是否还健在都是一个问题,于是他也就应了声:“总舵主说的是,是属下多虑了。” 就在他们要回去时,他们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他们就见到了一身官服的代铎率着一队精骑急驰而来,在红花亭处勒住马匹。见到此情于振海不禁笑了:“想不到这个陈家洛居然是个香馍馍,就连代铎也盯上了他,来抢这份功劳,早知道我们就不急着把陈家洛交给冯道德了,就算要交也得卖个好价是不是?” 魏铁头倒显得很冷静:“属下听说这个代铎原本是奉旨南下剿灭屠龙帮、日月会、红花会、天地会一干反清乱党的,可他这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呆在杭州,除了抄了严家和雷家之外,一个乱党都没抓到,他这次来我们红花会,准是来抢抓捕陈家洛这个大功来的,陈家洛那可是反清复明的一面旗帜,抓到了他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是将陈家洛抓在手下,相信不会有人再指责他剿匪不力。” “走,我们去会一会代铎!” 当下于振海就带着魏铁头迎着代铎走了过去:“代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居然带着大队精骑闯入了我们红花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剿灭我们红花会来的?” 代铎也没有跟于振海打哈哈,而是直接开门见山:“于舵主得罪勿怪,本钦差是奉皇上旨意前来提取反清叛逆陈家洛来的,既然你抓了他,就把人交给我吧,将来在皇上面前本钦差自会记上你一功。” 于振海的脸上自是不动声色:“若是代大人是冲陈家洛来的,那你可不晚了一步,也就在你来的半个时辰之前,武当掌门已捧荣亲王手谕提走了陈家洛,若是你想要人就去找冯道德吧,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人交给你。” 听到冯道德提走了陈家洛,代铎的瞳孔不由得一缩:“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这里可有冯道德奉荣亲王之令提人的手谕,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代大人过目,铁头,去把冯道德奉荣亲王之令提人的手谕取来,让代大人过目,象代大人这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咱们可得罪不起。” “不必了,”代铎冷冷地说:“谅你也不敢骗本钦差,我们走!” 语声中代铎又率着他的精骑迅速地离去,去追冯道德去了。 望着代铎离去的身影,魏铁头很是羡慕地说:“他真的很威风。” 于振海却表现得极为淡定:“总有一天我也会象他一样活着。” 语声中他已转身离去。 北京城。 时至今天距红花会群雄入宫行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虽然官府还在抓捕红花会和一些可疑的帮会分子,可是这风声总算是缓了下来,人们也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生活。也就在这个时候,方孝玉的剿匪终于被提上了日程,他本人也被硕亲王请到府里,合商剿匪大计。 当方孝玉走入王府的大厅时,就见到厅里分左右,上下,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硕亲王与硕王妃正陪着这些人在喝茶唠磕,而在这些老人身后可都站着一、两个年青人,可方孝玉一眼就看出这些人都是一些纨绔子弟,而是纨绔子弟的脸上都带着七个不服八不忿的神色,当方孝玉从大厅外走进来时,这些人的目光就一下子停在了方孝玉身上,然后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硕王爷,硕王妃这就是被你们夸到了天际的方孝玉么,我看他也不怎样,我看他就是脸无四两肉,手无缚鸡之力的穷臭秀才,你们把这次剿匪的大任交给他靠谱么?” 硕亲王慢条思理地说:“老钮祜禄氏,你别看这小子外表文质彬彬的,好象是手无缚鸡之力,可事实上他的力所却是大得很,听贱内说,在七重塔上他可是将两张三石的硬弓并在一起,生生给拉开了,一箭就射穿了塔下几百步外的匪首,不然我也不能那么快打败那些红花会的乱匪,不信的话,你可以考考他。” “是么?”老钮祜禄氏立刻将半信半疑的目光转向了方孝玉:“听老王爷说你的箭法很好,能不能给我们演示一下,若是你的箭法入得老爷我的法眼,老爷我有赏。” 方孝玉心时虽然有气,可姿态却放得很低,他知道能坐在这个厅里的人个个来头都很大,不是自己所能得罪得起的,可同样这些人都代表一股势力跟资源,若是经营得好,无论他将来是做官或者经商那都是有力的臂助:“请老爷你命题就是。” “跟老爷我!” 老钮钴禄氏立刻起身,自厅里走了出来,来到院中,这时庭院上空突然飞过一对鸟雀,于是他就对方孝玉说:“有没有把握将那对鸟雀给射下来。” 方孝玉很无奈地说:“晚辈我倒想试试,可是手上并没有合适的弓。” “不就是弓么?“老钮钴禄氏立刻将目光转向了硕亲王:“硕王爷,你别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府有张唐朝名将薛仁贵留下来的霸天弓,反正那弓你这一辈子都用不上了,你就把它给贡献出来吧。” 听到钮钴禄氏这话,硕亲王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为什么是我弓给拿出来,为什么不是你把祖上留下来射日箭给贡献出来。” “行,所谓红粉赠佳人,宝弓赠壮士,若是方孝玉真能把那对鸟雀给射下来,我家里那几枝箭送给他又何妨?” 硕亲王很是不满地说:“你这死老头倒会慷他人之慷。”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让人将藏于王府宝库中的霸天弓给拿了出来,方孝玉对弓的认识虽不多,却那弓入手之后,他却能感到那弓沉甸甸地,透着股寒意,当下他伸手就将那弓给拿了起来,试弓,虽然有点吃力,可那张弓还是被他拉成了圆月。 看着方孝玉一连开了三次弓,硕亲王就知道这张弓保不住了,于是他忍着阵阵地心疼,咬着牙说:“小子,若是你能把那两只鸟雀给射下来,这弓就赏你了。” 方孝玉顿时笑了:“我是文举人,又不是武举人,要这张弓做什么,难不成每天背着大弓满街跑。”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又卖乖,”硕亲王气呼呼地说:“实话告诉你,这张弓可是福晋当年嫁到王府的嫁妆,一直被本王在王府的宝库里藏了二十年,从来都没舍得拿出来过,原来想着给自己的女儿找个趁心如热的丈夫,现在也只有便宜你这小子了,你倒是快射呀,再耽搁,那鸟雀就要飞走了。” “它们跑不了。” 语声中方孝玉已弓如圆月,一弓两箭对着那对鸟雀射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方孝玉的箭术 当方孝玉的箭射了出去时,竟然带锐劲破空而过的啸声。 听到利箭破空的啸声,老钮钴禄时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惊愕之色。对于这种情形老钮钴禄氏并不陌生,他的祖先那可是以弓刀起家,为大清在关外的崛起,立下了赫赫的战功,而他本人年青时,那也是军中少有的神射手,可是象方孝玉这种情形,他却只是听父辈说过,那也是传说中的箭罡,传说中的箭罡那可是以气御箭,等同于传说中剑气,达到了以气伤人的境界,而他这种境界据说也只有草原上最出色的扑雕手可以达到,象他们这种人通常都是万里无一,想他们这种人都是一个人能撑起一个部落,或一个家族的存在,可以说只要他们出现在草原上,那都是草原上各个部落跟家族争相拉笼的对象。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方孝玉的箭势虽然惊人,可最终他的箭并没有射中那两只鸟雀,而是贴着它们的翅膀飞了过去。 老钮钴禄的儿子见状顿时哈哈大笑:“硕王爷,你这个门下的射出去的箭虽然吓人,可是这瞄头却是差了些,我们府里随便拉个人出来都比他要强,,要不我把这人带回去给你调教一下,虽然他的资质低下,成不了咱们大清最出色的神箭手,可最命中靶心还是没问题。” 硕亲王怒:“我的门人用得着你调教么,给我滚一边去,”随后他对方孝玉恨铁不成钢地说:“臭小子,你可真给本王长脸的。”说这话时他实在是有些咬牙切齿。 方孝玉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未练习,手有点生。” “我生你个头,”硕亲王直接拍了把他的脑袋,气呼呼地说:“这个月的俸禄没了!” 可是硕亲王的话音未落,就听永琪格格在一旁雀呼:“额娘、阿玛,掉了,掉了,小鸟掉下来了!” 众人随声望去,果然见到那两只小鸟继续向前飞了几尺就自空翻滚着往下掉落。 硕亲王见状自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方孝玉根本就没有射中小鸟,这两只小鸟竟然好端端地自空掉了下来。 老钮钴禄氏的反应倒是很快,他立刻对着儿子踹了一脚:“没用的东西,还杵在那做什么,快去把小鸟给老子捡回来,少了一只,老子拿大嘴巴抽你。” 方孝玉见状自是有些瞠目结舌,这个老钮钴禄氏倒也是个暴力分子,他的脾气比硕亲王暴力多,硕亲王的暴力也只表现在嘴皮子上,可他却是真的拿大脚丫子踹人。 不过永琪这时马上反应了过来:“钮祜禄爷爷,我马上去,你可别再欺负福全哥了,他可是一个老实人。” “什么老实人,他根本就是一个只知道游手好闲、架鸡溜狗的废物,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他可一点都没学会,坏毛病倒学了一在堆,哪象你们家孝玉,年纪青青地就已经将箭术练到了以气驭箭,断羽不伤皮毛的境界,这在咱们满人年青一辈当中那可是绝无仅有。” “那当然了,”永琪格格立刻变得有点小骄傲:“那当然了,我永宁看上的人那还有错的。” 说完这话她就带着西泽秀美跟几个府中侍卫志高所扬地跑去找掉落的小鸟了。 永琪走后,硕亲王这才咳嗽了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老钮钴禄氏说:“老钮钴禄氏,你能不能跟老王爷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钮钴禄氏没好气地说“什么回事?没想到这次你这个胡涂王爷竟然捡到了宝,让你网罗到了一个出色的神射手。” 硕亲王蛮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一个出色的射手,咱们旗人当中能弓善射的人还少么,你至于对自己的儿子又踢又踹么?” 老钮钴禄氏自是听得眼皮子直往上翻:“至于么,以气御箭,断翼不伤皮毛这等传说的箭术,岂是咱们族里那些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架鹰弄犬的蠢货能相比,真不知道你这老胡涂蛋走了那辈子的狗屎运,娶了一个漂亮的福晋,生了乖巧的女儿,现在还让你这胡涂蛋网罗到了传说中的扑雕手。” “扑雕手?” 硕亲王自是听得一愣 在草原上真正的扑雕手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象他们这样的人那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通常一个人都护一部落,能旺一族的存在,硕亲王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会是说真的吧,我看这小子也就是激灵点,他那是什么扑雕手?” “得得得,老夫也不跟你废话,”老钮钴禄没好气地说:“你不是看不上这小子么,老夫用一万两银子跟你换。” “一万两银子?一万两银子,你当我们硕王府缺银子么?” “二万两!” 老钮钴禄氏直接加价。 硕亲王冷哼。 “最多三万两,不能再多了,”老钮钴禄氏咬着阵阵地牙疼,这可是他们府里一次性能拿出的最多银两了,再添下去,那可就要影响到府中的正常运作了:“虽然这小子有成为扑雕手的潜质,可真要让他成为一个出色的扑雕手,老夫还要对他进行培养,那花销可是一个不小数目,再添下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硕王妃生怕硕亲王在这事上犯了胡涂,就凑到他耳边说:“王爷,你可别犯胡涂,一个真正的扑雕手在草原上那可是各个部落争相拉笼的对象,他们那样的人在草原那可都是一人能护佑一个部落,能旺一族的存在,虽然孝玉现在还不是一个扑雕手,可是他的成长也很快,有他在我们王爷至少可保几十年的荣耀。” “王爷我有那么胡涂么,本王我也不过是在逗逗这老小子。” 硕王妃没好气地说:“你可不经常犯胡涂么?” “你就看看本王怎么耍这老混蛋,挖墙角居然挖到本王府上了,”然后硕亲王对着老钮钴禄氏说:“五万两!” “五万两?”老钮钴禄眉深锁。五万两银子他们府上也不是拿不出来,可这么一来他们就得变卖一些名下的产业。 “一个真正的扑雕手他的价值绝对不止于此,他们可是一人能旺一人,能护一个部落的主,答应的咱就成交。” “行!” 老钮钴禄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虽然这代价虽然是高了些,可一个真正的扑雕手的价值却比此远远要高,虽然他们钮钴禄氏也曾经荣耀过,老祖宗那可是最早就追随过努尔哈赤的十三个勇士之一,见证了满人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崛起,可随着大清入关之后,曾经的勇士就被中原这花花世界给腐蚀了,族中的少年那可是一代不如一代,早已不复祖上的荣光,对于这种情形他们这些老人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尽其力的挽回族中日见颓废的趋势,若是此时族中能出现一个传说中的扑雕手,至少能保住其族几十年不衰的荣耀。 硕亲王也想不到五万两银子的数目,老钮钴禄氏居然答应了下来:“没想到五万两银子你老小子居然答应了下来,福晋去拿五万两银子,给老钮钴禄,把他们府上现住的宅子给买下来,虽然他们的宅子又破又旧,可风水还不错,至少也值几万两。” 老钮钴禄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老胡涂蛋,你耍我?”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老混蛋,你都当着王爷的人跟王爷抢人了,王爷我还跟你客气么?” 在硕亲王这碰壁之后,老钮钴禄氏立刻改变了目标:“年青人相信在硕亲王这段时间,你也领教了胡涂王爷有手段,他这人不但粗鄙不堪,还经常打骂下人,克扣下人的薪水,老夫可比他大方得了,我们钮钴禄府上可有几枝祖上留下的射日神箭,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改换门庭,只要你改投我们钮钴禄氏,老夫给你在硕王府的双倍待遇,还保证不象胡涂王爷那么随意把骂下人,克扣你的薪水俸禄。” 听到老钮钴氏这话,他后面的年青人立刻不乐意了:“老爷子,你犯什么胡涂,你小子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那有什么真本事,看他脸无四两肉,身无四两骨,你儿子我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掀翻了,不信的话,我就试给你给。”然后他已窜了出来,对着方孝玉就是一拳。 方孝玉此刻那可是一点都没有防备,被对方一拳击中了胸口,可问题是这被打的人倒没有怎么样,反倒是打人的人竟然向后倒飞而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先天无相罡气!” 老钮钴禄氏脸色微变,可早年却在江湖上行走过,对于白眉的先天无相罡气却并不陌生,他曾亲眼见到白眉曾以雄厚的内劲震飞了好几个偷袭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宏亮的笑声:“怎么样,老钮钴禄,我这个侄子的身手还入得您的法眼吧。” 语声中众人就见到了一身便服的乾隆手摇折扇与和珅从府外走了进来,永琪则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见到一身便服的乾隆所有人的脸色都也有发白,没想到他们今天这个聚会竟然把这位爷给招来了,不过他并没有点破乾隆的身份,他们这位主子那可是一点都闲不住的主,经常偷溜出宫,化名大富商,在各地微服私访,在位期间那可是六下江南,直接将国库给掏空了,若不是还有一个和珅在给他变着法的捞银子,这大清朝廷早就撑不住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拆穿乾隆的身份,只是说了句:“东方老爷您来了。”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