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终极士兵》 序 章 () 序章 一敉云爆火箭在身边炸响,周围的空气也似乎急剧燃烧起来,原本沉闷的仓库更变得郁闷无比,刘海明粗重的喘息声,越发搅乱着徐胜文的心。 95短突、88式狙击步枪包括03重狙这些牺牲战友的五花八门的武器零乱地摆在两人的四侧,由于弹药耗尽,他们已经用不上了,徐胜文手里可用武器只剩下一把92式5.8毫米手枪,此枪作为我国第一代小口径自动手枪,射击精度极高,其各项性能均已处于世界同类武器领先水平,此刻再由徐胜文持在手里,倾刻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giveup(投降)、giveup(投降)……”门外再次回荡着恐怖分子耻高气扬的叫嚣。 “咻咻――” “兔崽子,来吧!”回答他们的是精确无比的几声枪响,眼看又有数个盔甲毙于枪下,徐胜文露出了欣慰的笑,这掷地有声的数声枪响,也马上震住了不远处的敌人,他们至此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神枪手! 仅以手枪杀死几个盔甲枪,着实不简单!盔甲枪作为世界各大国研究的最新式特战武器之一,号称常规轻武器中的终极武器、神枪手的坟墓:外形就是简单的护头盔甲,里面却装有特制的类似电脑芯片、可以间接发号施令――代替你的眼睛你的手助你完成射击,眼睛看到目标的同时也就是目标中弹的瞬间,往往能够后发制敌,连狙击手也不例外。 这批恐怖分子以此为秘密武器,一度不知击毙多少政府军枪手,可谓是罕有败绩,可自从他们和中**队交上手后,却屡屡受挫,特别是对面的那个叫徐胜文的小子,无论什么枪械拿到手里,总能花腐朽为神奇,交手多次,不知毁了多少他们精心训练的所谓盔甲精英。 “中国人,你是怎么用普通枪支击毙我们的勇士的,只要告诉我们其中的秘密,我们也可以放你们走!”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位蹩脚的翻译,恐怖组织再次劝降了。 “砰!”喊声刚停,一发子弹准确无误地击在硬物上――这洋人似乎早知道会这样,不光胸腹部,身上下都穿上了防弹服――连嘴巴也包得严严实实,那语音,却是从扩音喇叭里传出来的。 “这东西,你们学得会吗?”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刘海明露出了会心的笑:“这批洋毛子,总以为有几样先进武器就如何不得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将武器当成灵魂、人枪融为一体方是射击的上上之境!”一个优秀的神枪手,倚靠的不仅仅是先进的武器,体能、技巧、乃至信仰等综合因素的结合,是人枪结合的神化之境,这些东西,那些洋鬼子怎么能够理解呢,刘海明暗自叹息。 “胜文,人家向你讨教呢!”微笑之后,刘海明却又急剧喘息起来:“我已经……不行了,你走吧,野狼(恐怖组织称号)对你一向畏惧,作为咱反恐队的翘楚,今后队伍重任怕要落在你的肩上了……”刘海明的目光逐渐涣散,或许他根本不想再撑下去了,趁现在尚还清醒,他想为自己的战友再创造一次机会。 “不行,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两人的账还没有算清――在此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徐胜文生硬的语气显得有点冷酷,看情形不把刘海明带出,他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了。 “你还记着小婕吧,咳咳……虽然我一直没有表态,但我早就退出了那个游戏圈,半年前,海明集团的刘总已经在一次走私行动中被警方击毙,这个世界上早没了这个人……你在海明的那个对手已经永远消失了!”刘海明满脸笑容:“你们会幸福的!” “幸福?”提到幸福,徐胜文的脑海立刻浮现一个清丽的轮廓,他的嘴角边上也溢出了难得的笑容:“是啊,那些日子真幸福!” “幸福,到地狱去找吧!”突然一阵狰狞的笑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通紧促的冲锋枪突突声:“要幸福,也不问问老子答应不答应!” “长毛,是你!你也别得意,你不仅见利忘义,如今竟然投奔野狼背叛祖国,……枉我当年对你信任有加……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刘海明说话的语气明显过于激愤,由于伤势过重更加猛烈咳嗽起来。 “刘总,您还别说,您数十亿资产,不懂享受也就罢了,还把自己的女人也让给别人,却跑这里来受这罪,您半年前那样死就死了,象如今这样,何必呢!”长毛突然笑了起来:“告诉您吧,您那小美人我一直关照着呢,以后您不在了,我也不会亏待他,够仁义吧!”长毛这边自得其乐只顾过口瘾,却不料“咻“地一声,口还没合上,喉部已经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咸味。 “好小子,果然……厉害!”到长毛明白这个道理时,一切的一切已经显得太迟。 一敉dap92式5.8毫米子弹头透口穿喉而入,徐胜文准确无比的一枪几乎将其头颈部打出一个拳头大的洞口,长毛圆睁着大眼,毫不相信地倒在了仓库的地上。 “中国神枪手,好样的,可你们如今已陷入重重包围,弹尽粮绝、你们的反抗已经毫无意义了,请珍惜你们的生命吧!”窗外那名老外操着蹩脚的中文,又开始规劝徐胜文他们了。 “胜文,打得好!”刘海明淡淡一笑,却又把脸拉了下来:“走吧,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反恐队着想,为小婕着想,你有责任担起这一切!” “这算命令吗?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把你当队长的!”徐胜文脾气一犟起来,却是根本不理会刘海明了。 “你不是一名普通的战士,你是共和国最精锐的反恐特战队员的一员,你该知道,任务第一,个人生死第二;服从命令第一,个人想法其次,你必须冲出去……”刘海明几乎是声色俱厉。 近10名队员先后牺牲,作为队长的刘海明自己身负重伤,徐胜文再不出去,他们这个小队可就白来了一场,辛辛苦苦从基地弄来的一切情报,也将随他们一起埋尸荒漠,他们这次越境行动将变得毫无意义。 “我的话,你听是不听……”伴随着喘息的加剧,刘海明的眼神几近愤怒了:“你还算不算一名合格的军人……” 突然“噗”地一声抖动,随着刘海明脸色一变,就此再也不吭一声,到徐胜文紧急察看时,一切已经显得太迟:一柄91式四管匕首枪牢牢地握在刘海明的手里,刘的胸部已经殷红一片――很明显,为了促成徐胜文单独突围,他已经自杀了,这种91式匕首枪作为近身格杀的特殊武器,容量仅为四发子弹,有效射程也就是区区十米,但用来自杀,已经足够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队友吗,你不相信我可以将你带出这鬼地方?谁还真要向你讨债,咱谁欠谁还不知道呢……”摸着刘海明那鲜血淋漓的腹部,徐胜文内心翻江倒海般难受,一滴泪水蓦地淌了下来。 这就是刘总,昔日数十亿家产,风光到及至的刘总? 这就是刘队,昔日不可一世,自诩天下无敌,敢于睥睨天下又将一批特招兄弟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活阎王”刘队。 如今他这是怎么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当触及那僵硬的尸体时,徐胜文的心里咯噔一下已自醒了过来:经过无数次反复刻板的训练,他们的感情实在太廉价:即算是如此百感交集的境况下,徐胜文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砰砰……”数名试图偷袭的头盔在徐胜文一击之下毙命,接着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弹药仓库终于被他彻底点燃,徐胜文也就此在爆炸声中直往外闯。 “没有荣誉、没有墓碑、我们不需要一切……”一幕幕往事随炸点逐渐放大,腾云驾雾般,徐胜文突然觉得一切是那么地现实和压抑。\ 第一章 窝囊退役 () 第一章窝囊退役 徐胜文的故事,要从退役的那一天讲起。 那一天,他原本以为要永远脱下军装了……客车上发生的一个意外却使他彻底改变了人生。 ………… 汽车在弯曲的山路上运行,这部车自省城火车站出发,颠簸颠簸驶向s市,由于修路的原因,数十公里的路走了半天,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 进入秋末,空气无比烦闷外还夹杂着丝丝的寒意。 所有乘客昏昏欲睡,丝毫没有提防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随着“吱嘎”一声紧急刹车,司机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 “他妈的开什么车,车上的人给老子下来!”但见一伙青年骑着摩托车、手持铁棍横挡车头,碗口粗的铁棍猛往车上砸。众人尚未明白怎么回事,随着哗啦一声车窗玻璃被砸碎,几个凶悍的年轻人已经从窗口跳了进来。 “给老子听好了,识相的乖乖趴下,将身上值钱的东西扔过来,老子不想伤人!”十余凶汉手上或刀或棍,这一发话车上的乘客竟无一人敢吭一声。 “哟,这里还有一位解放军叔叔,解放军叔叔,请你把钱拿出来好吗!”一个彪悍的大汉挖苦之余还对着一位身穿军装的战士做着鬼脸――这位将要窝囊出场的战士,他就是我们的主角徐胜文。 “我、我没有钱,我也不是解放军……我刚退役的!”紧靠着身边鼓鼓的背包,徐胜文说话有点发颤。 “没钱!刚退伍还没钱,你他妈的别装了,老子知道,你们大兵退伍是有退伍费的,把你的退伍费拿出来!”歹徒见徐胜文惧怕之下手足发颤,越发横行无忌了。 “退伍费我早寄回家了……”见歹徒目露凶光,徐胜文不由自主地往里挤了挤,手心皆已出汗,不经意间将里座的一位中年人吵醒,没想到那中年人眼睛向他一横:“没出息!” “等下跟你算账!”此刻大汉和几个劫匪奔向后座,徐胜文长出了一口气,其目光却也和其他乘客一样转向后座。 但见四五名劫匪嬉皮笑脸正不断戏弄着一位姑娘,姑娘尖声哭叫,无奈车上的乘客尽皆木然,没一个敢上前说话。 “小美人,跟大爷我走,大爷不但不要你的钱,还天天花钱养你,行不行啊!”一个头目模样的劫匪低头强吻姑娘,却闻“啪”地一声,脸上早挨了一记**辣的耳光。 “他妈的臭婊子不识抬举,老子就将你赏给弟兄们了!”大汉捂着**辣的脸庞,一只脚使劲踹着姑娘。 “把这婊子给老子拖出去!”姑娘死活不肯,却哪里经得起数个大汉的强扯,一时发出了凄厉的哭叫。 “你这窝囊废,还没反应吗!”旁边中年人突然目光如炬一样射向徐胜文。 “我……” “你什么,别告诉我刚刚退伍,就算真是在部队混了两年吧,你难道能说自己没当过兵!” 中年的这句话触动了他,凭心而论,那位姑娘凄厉的叫声早已触及了徐胜文的灵魂――早在火车站那姑娘就如一道异样的风景令他怦然而动,如今她遭受如此欺辱,莫名的愤怒也正不断撞击着徐胜文怯弱的心。 “欺人太甚,你们这些王八蛋欺人太甚了!”徐胜文突然疯了一般冲向车门,凭着一股憋足的气,和拉扯姑娘的歹徒推搡起来,冷不防后面“嘭”地一声,一劫匪铁棍牢牢打在徐胜文的背上,正面一劫匪长长的利刃也朝他腹部招呼过来。 “危险!”暂时脱身的姑娘见徐胜文如此险境,奋不顾身迎了上去,“噗”的一声,利刃透胸而入,姑娘身上殷红一片。 “你们……” “杀啊!”受此刺激的徐胜文突然脑际一片空白,所有的恐惧已经丢到九宵云外,发狂之余,那气势竟令众歹徒不寒而栗。 “救人要紧!”蒙蒙胧胧中,徐胜文听到了中年人的声音,近10名围攻他的歹徒竟被中年人三下两下瞬间一一放倒在地。直到此刻,车上的乘客才大着胆子前来帮忙,更多的乘客是颤抖着用手机拨着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 s市市区医院,抢救工作正在紧张进行,偌大的医院如沸腾的开水一样,正传播着一条惊人的消息:“从省城驶来的客车遭遇劫匪抢劫,歹徒劫财之外还想劫色,多亏了一位刚刚退役的解放军战士……” 徐胜文守在急救室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直到一帮记者匆匆赶来,他才像躲避瘟疫一般尴尬站起:“求求你们,别问我了好不好,我不是英雄,真的不是什么英雄!”记者连珠炮似的提问他没听到一句,只是不住地推托。 上午10点左右,市区医院外驶来一列整齐的车队,一式的奔驰宝马,车上的人一个个西装革履,一下车就像训练有素一样紧列两旁,最后一部宝马车却直奔院门口,在两列豪华轿车的夹送下那么地眩目。 随之,里面一个30多岁的青年人风风火火地下了车。 “小婕、小婕你怎么样了!”青年人几乎是连哭带跑奔了过来,一旁的徐胜文正象焉了气的皮球一样蹲在门侧,被此人一冲,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瞎了眼,没看到我们刘总啊!”后面几个西装青年根本不问缘由,狠命地踢在徐胜文的身上。 “你们……”徐胜文欲要申辩,却因为一夜的劳累几欲晕倒,狠狠盯了几人一眼,干脆趴在地上喘起气来。 “哟,这是怎么了,解放军同志你怎么这样了!”刚打开病房大门的护士看见趴在地上的徐胜文,再看看一旁的那些西装青年,突然尖叫起来:“不得了了,歹徒来报复了啊!”一路尖叫着向外冲去。 这一叫不打紧,光天华日之下抢匪来市区报复,这还得了,胆大一点的群众和外面不死心的记者尽皆跑了过来。 “在哪里,歹徒在哪里?”记者们抢抓新闻心切,几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别慌,大家别慌,这里没有什么歹徒,这是我们海明集团的刘总,他是专程来看被歹徒伤着的陈小姐的……”旁边一位长发青年见被别人误会了,赶紧向大伙解释。 解释归解释,所有人的目光却首先盯向了趴在地上的徐胜文,此刻徐胜文尚未爬起,旧伤新痕,嘴角边上还流出了一丝血迹,这场景一看大家就差不多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海明集团的刘总啊,只是刘总您身边的这位解放军同志为什么会躺在地上啊……”一个记者明知故问,让那刘总踌躇了一下,旁边的长发青年却哈哈大笑:“这小子八成是个赖皮狗,竟敢挡刘总的道……不过算了,不就是想蹭点钱吗,小东,拿点钱打发他走!” “起来吧,这是5000元!”那叫小东的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扔在徐胜文面前,没想到徐胜文看都不看,随手一甩扔了开去,紧接着又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刘总您可能弄错了,这位解放军同志是救了陈小姐的英雄,他怕陈小姐出事,在这守了一夜呢!”一位记者随口一说,众人尽皆笑了起来,那叫刘总的脸上顿时忽青忽白,良久突然转向徐胜文深鞠一躬:“原来这位兄弟是小婕的救命恩人,刘某有愧了!” 但见他一使眼色,那叫小东的又从包里抽出了一大叠钱:“这里是10万人民币,请解放军同志收下!” 徐胜文摇了摇头,有气无力蹲下,却好似周围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开始做起了“门神”。 那刘总再使了一个眼色,小东把包里更大一叠钱拿出:“这是50万……”没想到被那刘总抢上一夺,整个包到了他的手里:“这位兄弟,这里是100万,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这一下旁边众人都发出了嘘声,记者们却在手忙脚乱地抢拍着镜头。 “请您将钱收起,别说这位小姐不是我救的,就算真是我救的也是我心甘情愿,和您无关的!”连徐胜文自己也不知道,他何时变得这么酷了,虽然在此极度疲劳之下,一直挺不直的腰杆竟也第一次挺得直直的:“等她好了,我自然离开了,不会碍着你们吧!” “不会!”刘总内心一凛,竟然莫名地涌上一丝敌意:“不过我们来了,你的存在就没有必要了,懂吗,解放军同志!” “这是我的事,各位请吧!”徐胜文整整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顺势一坐,旁若无人地又堵在了门口的地上。 第二章 初次交锋 () 第二章初次交锋 七彩的霓虹灯下,伴随着一首首悠扬的舞曲响起,濒海广场上的人们随之起舞,一对对闲情男女踏着舞步,陶醉在浪漫的秋夜里。 刚刚踱出市区医院的徐胜文如一个失魄的游魂,木然呆立在空阔的广场。 被海明集团的刘总等人称为陈小婕的那位姑娘,因为刀口太深伤势严重,不得不紧急转往省城医院,那位财大气粗的刘总一次性包下了一个客机,专程飞往省城为陈小婕治病。他们在经过徐胜文面前的时候仿若无物,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门口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原来我真的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徐胜文在庆幸小婕还有获救的机会时,内心却蓦地涌上一丝失落和醋意,拖着个沉重的军用背包,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到了s市人气最旺的濒海广场,越是热闹的地方,他却越感受到了一种空前的孤独。 “哥们,我说这位哥们!”突然一个长相极为精明的小伙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住旅社吗,我给您介绍这里最好最廉价的旅社,服务态度包您满意!” “我……” “您先别说,我跟您说啊,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这里除了我们是正宗旅社外,其他的您肯定住不放心的!”那小伙子故做神秘地凑近了徐胜文的耳朵:“我跟您说啊,这里除了我们是本分生意人外,其他的都不怎么正经,住不得啊――” 徐胜文听他这么一说,默然半晌,良久方才迸出一句话:“可我没钱!”这话陡然听在小伙子耳朵里,也只楞了一下:“您就别开玩笑了,您这没戴肩章没戴领花的,肯定是从部队退役的兄弟,这些日子部队退役的解放军兄弟也不少了,但一个个怀里不揣一万至少也揣个千儿八百的,象您这样说的我还真是头回听见了!” “真的没有,部队买的票本来是到铁岭的,因为路上出了事,我错过了该转的车!”徐胜文似乎有点求助似地望着小伙子:“你能让我先住下吗,过几天我再给你钱?” “过几天,你是说你这有亲戚吗,或者说从你的战友那里借钱?” “不,我想在这里找个工作,挣到了钱马上还你……”徐胜文如此一说,却马上引来小伙的一片啧声:“我当你去借钱给我,找工作啊,老子还没工作呢,你当工作这么好找,倒霉,今天真他妈倒霉……”小伙子骂骂咧咧正想离开,突然被人猛地揪住了耳朵。 “放开,王八羔子,扯我耳朵干吗……”感受到激烈疼痛的小伙子猛地抬头,赫然发现一张威严的面孔:“伍小子,又在这里骗人吗?” “钟局长,是您老啊,您大人有大量,老跟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过不去干吗!”被叫伍小子的小伙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试图赶紧溜掉。 “咦,这不是今天那位见义勇为的战士吗,你还没回家?”这位s市公安局的钟局长显得那么地平易近人,但见钟局长望着一侧的徐胜文,一边向后面招呼:“老洪,老洪过来,你要找的小伙子在这里,我可帮你找到了!” “你说哪个小伙子啊!”那老洪听到招呼跑到跟前时,身已经湿透,活脱脱就象刚刚从水里钻出来的一样。 “是你!”几乎异口同声,老洪和徐胜文几乎同时叫了出来――原来老洪就是昨晚车上和徐胜文同座的那个中年人。 “还穿着军装,背包也没放回,是舍不得部队吗?” “不是!”徐胜文这话几乎没有思索,听在老洪的耳里极不舒服,原本温和的话语已经十分冷淡了。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都一天了还在这里转悠,不想回家吗?”老洪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好了:“从昨天车上的表现看来,你还勉强算个合格的兵,可你的军事素质也太差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的班长排长连长都是吃素的,就让你这么混了两年吗?” “不怪他们,是我自己没用――我是连里最差的兵,他们在我身上花的心血已经够多了……”老洪的眼神让徐胜文仿佛又回到了连队,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敬畏,他近乎哀求地说道:“我已经退伍了,您就别老把我跟军队扯上好吗,我不是军人,我已经不是军人了……” “这样是不是就解脱了,很轻松了是吧,也没人逼你,不用站队列,不用搞体能,日子很自在,是吗?”老洪面目肃然似笑非笑,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徐胜文,虽然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在徐胜文的眼里,却分明感受到对方是个十足的老兵――部队出来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兵无论穿上什么衣服,那身兵味是无法掩饰的。 “您……是在搞体能吧,看您现在这汗,强度一定够大吧!”内心一波动,徐胜文已经有点口讫的样子:“可这里都是休闲的群众,部、部队不适合拉到这里来吧!” “不要东拉西扯,告诉你,你今天是退役了,但你走的太窝囊,一日为兵,终生是兵,你懂不懂这个道理!”老洪的眼里几乎如欲喷火:“就你这角色,要在我的连队,这一辈子都别想脱下军装!” “我……”徐胜文怯怯地退了两步,突然噗地一声跪在地上:“首长,我知错了,您就别再说了好吗?”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老洪的形象在徐胜文的眼里越放越大:“可我如今已经退役了,您能让我怎么办呢!” “退役了,是啊,你光荣地退役了!”老洪极不自然地念叼着这句话,突然叹了一口气,一把将青年拉了起来:“起来吧,小伙子……今天看你在车上的表现,你骨子里还是能够学好的,怎么着,愿意去我那坐一坐吗?” “去您哪,方便吗……”徐胜文正在踌躇的时候,那叫伍小子的踱了出来:“你这个傻蛋,刚才都在说没钱住旅社,人家老洪请你去还犹豫,你当老洪那地方是人就去得啊……” “一边去,你这混蛋,下次让我发现你又在这诓钱,别想讨得了好去!”老洪这一威吓,那神色比钟局长可恐怖多了,伍小子吓得赶紧闭嘴。 第三章 老洪待客 () 第三章老洪待客 “挎包放这里,皮鞋摆这儿,这里是洗漱用具……”一进入房间,老洪就不厌其烦地对徐胜文做着机械式的说明,面部却毫无表情。 这是一个特大号的卧室,不,精确点来说他更象个训练场:单双杆、哑铃、以及各种体育用具和服装有序地摆放在房间里,较暗的角落里是张不大起眼的小床。 “首长,我就在您这坐一会,您不需要对我讲这些的……”直到老洪讲了那么一大串“规矩”后,徐胜文才怯怯地说了一句。 “什么话,瞧我不起吗,你个孬兵――还不愿意在我这住,刚才不是在找旅社吗!”老洪那语气不容置疑:“甭说你只是个退伍老兵,就是你们连长过来,和我说话他也得掂量掂量!” “可我与您萍水相逢,到现在还不知道首长您尊姓大名呢……”徐胜文还想说下去,抬头一望,猛地发现站在那里的老洪霸气十足,紧蹙的眉头令人不怒而威,那神情好像对徐胜文颇为失望……顿时有点怕了:“既然您让我住,我就在您这打扰一下了!” “这才象句人话,好了你自便,我还有剩下的操没做呢!”话刚说完,老洪一转身,竟自顾而去,直到背影消失,徐胜文才惊觉过来:“这么晚了,他还要做什么操?……糟糕,这里除了这张床外根本没有休息的地方,他让我住下,可就一张床,那他回来怎么办?” 忐忑中徐胜文放下背包朝外走去,他想看看这个老洪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起,同志,已经超过晚上9点了,您不能出去!”脚步还没迈出,两个警察模样的人将徐胜文挡住了。 “保安同志,我是老洪的朋友,现在出去找他,很快回来的!”徐胜文以为这只是一场误会。 “这位同志,不好意思,没有几位首长的特别许可,这里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还有,我们不是保安,我们是国安局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的一番话让徐胜文楞住了:“您是说白天也一样,没有……没有首长的许可我不能离开这里吗?” “白天您可以持工作证进出,晚上必须征得首长的许可!” “工作证?什么工作证?我哪有啊……”徐胜文还想问什么,却发现几位警察早已站到了一边:“回去吧,您是第一个问这么多话的人!”显然都已经不耐烦了。 **************** 睡梦中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徐胜文拧了起来:“起来,起来,你这孬兵,竟敢睡我的床!”徐胜文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站在跟前的老洪满头大汗、更兼火气十足,正圆睁着双目怒视着自己。 “首长,您回来了,我本来想向您请示的……”徐胜文尽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对这位首长的待客之道,他已经接近愤怒了,可不知为何,总没有勇气发泄出来。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个孬兵,知道什么叫素养吗!”老洪吹胡子瞪眼的:“连队没有教过你吗,只知道你没出息,原来连基本的礼貌也不懂!” “你……”委屈之下徐胜文一行清泪流了出来:“我、我怎么了,我徐胜文孬兵没素可我已经退役了,我不干了……我说了不到你这的,是你硬拉我来,你让我休息又没个休息的地方,我休息什么啊,这里一张床都没有,您这不是耍我吗,到底是谁不礼貌啊,我跟您无冤无仇的……”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已经泪如雨下,却也使老洪暂时怔在那里。 “哭完了吗?孬兵,还真没出息!”老洪一边收拾着被徐胜文睡得凌乱不堪的被子,一边漫不经心道:“当了两年兵,还要请保姆不成!” “你看这到处是闲置的门板,你的背包也好好地搁在那儿,敢说没有床?随手就可以做的事你觉得没办法?房间里这么好的条件你不知道利用,让你到一个荒岛、荒漠、或者深山老林里,你是不是要上吊了?”老洪突然语气一变:“混,混到后面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讲你是孬兵你还不服气不是!” “谁不服气,可我说了多少遍,我都已经退役了,您老这样寒碜我又有什么意思呢!”徐胜文嘀咕着,在部队他就经常生活在这种压抑里,好不容易熬了两年可以退役了,没想到还没到家就到了这样一个和部队一样令他窒息的地方―― “什么退役了,退得掉吗,告诉你,在部队你当不好兵,回到社会上也做不好人,好汉子都是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你是不是想就这样窝囊一辈子!” “首长,人各有志,我是一个大学生,我的学业还没完成呢……天生就不是当兵的料,为什么你们非得逼我走这条路呢!” “你是大学生?”这话让老洪又怔了一会:“可你毕竟去当兵了,你有手有脚的,照啊,按理说知识学得越多越聪明,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能是个好兵呢……来来来,你给我说说!”老洪突然一下和蔼了许多,拉过两张凳子,示意徐胜文坐下。 这态度使徐胜文有点受宠若惊,嗫懦着说道: “我、我是大一那年去当兵的……那一年部队和家乡征兵都征得火热,标语也贴到学校来了……但也就是那一年父母突然都下岗了,家里没了经济来源,凑齐我的学费后父母亲再也挤不出钱了,我知道父母的难处,经常在外面做些小工――挣自己的生活费,可我要兼顾学习,需要长点时间做的事情我做不了,于是我就宁愿肚子饿点,经常做一次工用一个星期,我的钱用得很省,大部分时间我吃开水泡饭,那段时间,人家都叫我猴子,因为我太瘦!” 徐胜文望望老洪,发现他表情严肃听得异常认真,于是接着道:“我当兵是因为一句玩笑话,那天一个同学说,猴子你这么能吃苦又肯上进的,去部队吧,你到了那里肯定前途无限,这话当时就使我为之一动,是啊,标语上不是说得好吗,大学生参军的退伍后可以继续完成学业――那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如今我家里困难不是正好吗……另外,到了部队表现稍好的还可以优先提干,到那时我还用得着吃开水泡饭吗?犹如一幅幅美丽的图画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就这样满怀憧憬地报名参军了……” “后来失望了是不是!”老洪叹了口气:“你这样入伍本来就动机不纯,很功利、很现实,怎么当得了好兵!” “首长您说的对,到部队后我发现然不是这个样子,我是努力过、我也有过理想,可后来随着一次次的失败,我不得接受现实,或许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兵,我天生就是孬兵、窝囊兵!” “失败?如何失败,你说!”老洪抽出根烟来又开始凝神细听。 “我站不好队列,班长老说我左肩高右肩低脖子还歪了一点,于是天天给我开小灶,每天不管是双休日还是其他休息时间都把我叫来,我就这样开始定型,一站就是半小时,开始还正儿八经每天给我纠军姿,一个月以后发现我无论怎样就是好不了,班长火了,宣布我从此没有权利休息,高强度的训练后别人在休息,我却只能练军姿……” “你们班长不过分,只是你的军姿后来好了吗?”老洪摇了摇头,你根本就没有军人的味道,我看你这个军姿还是白练了!“ “是的首长,后来班长让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却做自己的事去,也没人管我――我就老一个人站着,但……但后来我自己也失去信心了,根本就不是在站军姿!” “你还知道自己不是在站军姿啊,还有,你的训练要有人看着才练的起来吗,你训练是给人看的?”老洪突然将烟头一甩:“你努力过,你有理想,亏你好意思说!” “可后来班长排长都说了,我也认可了,都说我……我这是天生的,从小就这样,我这姿势根本没办法纠正的!” “屁话,混帐话,你是孬兵,你的班长排长是无能,有这样练兵的吗,当兵的能这么认命吗!”老洪突然将凳子一踢:“一群废物!” “你……你别走!”见徐胜文起身打开背包,老洪将他拉了过来:“继续说,你在部队那个失败,如何失败的……” “那好吧,您别生气……”徐胜文偷眼看下老洪,继续道:“我反应总是慢半拍,不管是三大步伐的训练还是敬礼脱帽那些队列动作,我老落在别人后面,每次出操,每次队列训练我总要挨骂,和军姿一样,于是班长也老给我开小灶,但无论我如何努力依旧出洋相,有一次旅部首长过来检阅,营一千多人就我一个人动作不一样,连长一生气,以后遇有重要的队列检阅都尽量让我避开,我队列差因此也在连队人尽皆知,班长排长包括连长都说,我是书读多了,所以养成了动作迟钝的书呆子习惯,两年的时间休想让我纠正过来,所以慢慢他们对我在队列里出丑也见惯不惯了,他们不说我,可部队大部分时候都在训练,天天出洋相我自己也有愧啊,于是我天天盼退伍……” “糊涂,从上到下他妈的糊涂!”老洪叹了口气:“有了你的这些班长排长连长,这个部队都要乱套了,有这么推卸责任的吗……你看又来了,训不好又说是习惯,这样的连队难怪出了你这样的孬兵!” “我的体能也不怎么好,跑5公里肚子疼得厉害,做俯卧撑做不到50个我就再也起不来了,部队要求掌握的单双杆我只能做到三练习,可人家大部分人都是六练习、七练习,做的好的都是八练习……”老洪还在听,徐胜文也不敢停下来:“我胆子也不够大,手榴弹实弹练习差点没扔出去,幸好连长从我手里抢了出去,四百米障碍我跑不开,人家说我是安标兵……” “够了,够了!”老洪突然大吼了起来:“还说什么,我都明白了,很光荣吗,孬兵!” “今天到这里,自己整理一下,睡觉!”平静下来的老洪刚转身,却又回过头来:“对了,你那个混帐连队什么番号!” “报告首长,我曾经服役的是b军l师3营8连,以前h旅扩编的!” “你……”这么熟悉的番号听在老洪的耳里无异晴空霹雳,他口口声声的混帐连队原来正是老洪过去的老连队!虽然经过无数次裁军扩军,营番号变了,团番号改过,师改旅旅改师也经历过数次,但英雄的8连一直未动,这次这个窝囊至极的士兵竟然来自英雄8连,残酷地折磨着老洪的心。 “告诉你,今天你到了这里,就别想这么轻易出去了!”老洪一本正经,绝不像在和徐胜文开玩笑。 “为什么,首长,我想明天就离开您这里了!” “想得倒美,我这是想走就走得了的地方吗!” “可您总该说个理由吧!” “理由……哦,对了,你昨天自卫过度,几名歹徒因此身亡,虽然尚未判刑,可你被限制自由了!” “就算要关,我也不该关您这里吧!”徐胜文嘀咕两声,没想到却惹怒了老洪:“不关我这里,你想去哪里啊,告诉你,我说关这里就是关这里,这就是公安局,你不信试试,看你有没本事出去!” 第四章 特殊训练(一) () 第四章特殊训练(一) 一天、两天、三天,转眼一个多星期过去。 徐胜文一直被丢在老洪的那个操场式房间里,更令人难受的是老洪几乎天天早出晚归,他每天早晨不到5点就起床,在房间那些训练器械上折腾半小时后出去,然后就是一整天,到晚上10多点钟才大汗淋漓的地回到房里,往往徐胜文积了一肚子的话刚要和他讲,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这段时间老洪好像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从来没有想到要留点食物或水给焦躁不安的徐胜文,前两天徐胜文还能挺着――部队临行给每个退役兵买了大量食物和水,后来带来的东西吃完了,强烈的饥饿折腾着他,徐胜文的愤怒逐渐到了极点。 清冷的月亮高高挂在空际,转眼又是大半夜,“咕……”一阵饥饿感袭来,徐胜文禁不住紧缩了下肚子,看到酣然入梦的老洪,突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起来、起来,你个杂种,老子不干了!”徐胜文极力摇晃着熟睡中的老洪。 “别吵、睡觉!”老洪翻了一个身,继续呼噜呼噜睡他的舒服觉。 “睡个鸟觉,老子饿了几天了,能睡得着吗!”见老洪没有反应,徐胜文几乎跳将起来:“你个混蛋、神经病,老子和你无冤无仇……”几乎是连哭带吼,徐胜文半夜的叫声终于起了作用。 “老洪,有事吗,出什么事了?” “老洪,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别吵了大伙睡觉哈!” 从隔壁传来各种声音,徐胜文到此时方才知道,原来四面都住有人。 “好了好了,没法睡了!”老洪一骨碌坐了起来,点根烟:“对,现在这样子才对劲!”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徐胜文是在对他发怒:“你小子平时要是像现在,也可能不会是个孬兵了!” “抽烟吗?”老洪第一次将他的烟递到了徐胜文的面前:“这玩意男人抽的,你现在有资格用!”老洪似笑非笑。 见徐胜文根本懒得理他,老洪递给他一包方便面:“先吃点这个吧!” “拿来!”徐胜文也不客气,一边啃着一边道:“水呢,哪里有水!” “这是钥匙,后面是水房……”没等老洪说完,徐胜文飞也似地接过钥匙而去。 “有病,一个水房竟然也是铁门,难怪老子发现不了!”猛地灌水的同时,徐胜文还在诅咒着老洪。 “快停下!”见徐胜文如此疯狂地灌水,紧随过来的老洪将他一把扯了过来:“饿了几天还这样灌水,要命不要!” “我死了你不正顺心吗!”徐胜文对老洪的好意根本不领情:“好好地你关老子几天干吗,囚犯也得管饭啊,老子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哟嗬,这不也是硬起来了吗!”徐胜文越是骂,老洪反而越是高兴了,等他发泄了个够,老洪才慢慢地踱近:“小子,别得理不饶人,老子老子的,老子还是你的首长呢!” “我呸,什么混帐首长,老子不希罕!” “不希罕,你希罕这个吗?”老洪从内衣口袋里摸索出一张纸条,那是一张传真件,上面清晰地写着: 命令 b军l师3营8连战士徐胜文延迟退役,延迟期间暂在s市国安局听调,此同志去留由老洪同志决定。 此令 b军司令部 2006年12月 “这个是复印件,或许你信不过,行,现在是凌晨3点,我就给你们b军军长来个紧急集合,让他电话里跟你讲!”老洪煞有介事地拿过手机,说了几句后将电话给了徐胜文。 “小徐啊,知道我是谁吗?”那声音虽然和蔼,却极为刚性,徐胜文一听就听出声音来了:这不就是b军一号人物冯军长的声音吗!虽然两年时间里冯军长只到过l师数次,但每一次他的到来都会给战士们留下深刻印象,徐胜文当然也不例外。 “首长好!您是冯军长吧!” “晤,我就是,小徐啊,回到家乡了吧,家乡还好吗……” 徐胜文蓦地像触电一样站得笔直:“l师3营8连战士徐胜文正和首长通话,请首长指示!” “好的,小伙子,好好跟着老洪同志,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老洪同志……”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徐胜文已经听不清了,激动之余却又有点疑惑:一号首长竟然半夜给我这样一个窝囊兵打电话,可他直接给我的第一个命令竟是跟着这个近乎变态的人…… 徐胜文刚刚发了阵狂,这会又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了。 “怎么,还有疑问吗?” 徐胜文摇了摇头。 “没疑问你这个兵算是正式归我接手了,在我手里,你不可能混得下去的!”老洪坏笑着: “现在我命令,睡觉!”再也不看一旁发呆的徐胜文,老洪自顾睡了过去。 ****************** 那晚徐胜文一夜没睡,凌晨5点刚有睡意却听到了一阵长长的哨声,在连队这是起床哨,虽然走出了连队,口哨的声音依旧惊醒了刚刚闭眼的徐胜文。 “你个孬兵,起床哨,没听到吗!”老洪一边飞快地穿着衣服,一边近乎发怒地踢着睡在几块木板凑起的矮床上的徐胜文。 “快点、快点!”老洪那声音绝对比新兵连班长还凶,徐胜文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裤,拿起了不久前收藏好的腰带。 “干什么去?干什么去?” 老洪见徐胜文往门外就冲,板着脸道:“乱七八糟的,早上第一件事是什么,连队没教吗?” “报告、报告老洪同志,在连队第一件事是出操或者体能,然后整理内务!”经过头天晚上一号首长的交代,徐胜文已经默认了老洪对自己的管理。 “废话,这里改过来了,由于训练地方较远,先整理内务,限你3分钟内把被子叠好!” “3分钟,我在连队最快也要5分钟!”虽然争辩着,徐胜文依旧趴下身子,开始叠起了被子。 “停,停下来!”老洪突然一脚踹了过来:“叠个被子叽叽歪歪的,今天不叠被子了,你喜欢训练老子让你训!” “没听到吗,叫你停下来!”直到徐胜文无奈地站起,望向他,老洪才突然叫了一声:“立正!” 徐胜文条件反射般地并拢双脚,两腿绷直,内心忐忑不安地猜忌着老洪下面的动作。 “左肩低一点,头歪过来!”老洪像琢磨一件艺术品一样矫正着徐胜文的军姿,良久,方才点了点头:“对头,就是这样,你别动啊!” 徐胜文听到侧后方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这是用塑料泡沫保护的,是特制地雷,这些东西触地就炸!”徐胜文听着老洪念叼,已经异外吃惊了,因为正站军姿身绷得紧紧的,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突然感觉头上一片冰凉,应该是有铁制品放到了头上,紧接着感觉有什么东西塞到了两腋下。 “夹紧!”听着老洪的命令,徐胜文不情愿地两手往里一压。 “行,这绳子扎实,不会掉下来了,这里也夹紧!”老洪指的是双腿间,看见徐胜文双腿将那东西一头的绳子牢牢夹住了,老洪才缓缓道:“你的头上顶了一个特制地雷、两腋和双腿间也各夹了一个,我不帮你取下你要乱动,地雷一爆炸你可就成了烈士了……” 老洪那声音不啻晴空霹雳,把徐胜文吓了个够呛,虽然早就猜到了什么,毕竟没亲耳听到这么残酷……不断诅咒老洪的同时求生的希望也支撑着他,他还真不敢乱动了。 这个老洪如此神秘,他的能量大到连一号首长也对他如此尊敬,我毫不怀疑他敢放几个真地雷在我的身上,我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就这样一日一日,有几次因为我支撑不住,身上的地雷眼看要掉下来了,是老洪飞也似地接住了,我看见他的脸色是如此苍白,这更证实了地雷的真实性,但他接地雷的反应如此地准确而及时,又使我不得不对他心服口服;我想,这种训练方式,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呢! 从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老洪对我的军姿训练加大了量,我也逐渐习惯了,我甚至感觉不到身上地雷的存在了,但我相信,别说一个小时,就是一分钟,我在连队也从来没有这么标准过,我找到感觉了,我站在那里应该像一个兵了,那天,老洪气喘吁吁搬回了一块有他个头高的镜子。 “孬兵过来,现在不训练了,过来帮个忙!”老洪将镜子立好,找来锤子,自顾打起了边上的钉子。 “报告老洪同志,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问题,问吧,今天老子高兴!”老洪突然肃然道:“你也来了一个多月了,最难过的军姿一关已经解决了,所以立个镜子让你自己也欣赏一下!” “报告老洪同志,我的问题没了!” “我当然知道你问的就是这个,不过凭良心说,你这一个多月的辛苦值吗?”老洪望了望徐胜文:“你看起来已经像一个兵了,虽然差不多是用生命换来的。” “报告……老洪同志,值,再苦再累再危险我认了!” 徐胜文蓦地眼泪哗然而下。 其实在连队,我一直想找到这个感觉,可我一次次失败了直到退役,班长排长连长用尽了心思,可他们最终没能帮我找到这个感觉,连队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对我失去了信心……如果不是老洪,我可能一辈子不能体会兵的意境,我或许要后悔一辈子……不是老洪,我去哪里找到这么好这么优秀的教官…… 第五章 特殊训练(二) () 第五章特殊训练(二) “想家吗,铁岭离市区只有半天的路程,可你这一退役,一个多月了还没回趟家,你的父母会不会担心,他们知道你在这吗?”这会的老洪显得那么地亲切,斜躺在徐胜文搭起的木板式地铺上,正和满头大汗的徐胜文闲侃。 “对不起……老洪同志,我的俯卧撑任务还没完成!”徐胜文艰难地支撑着:“351、352……” “任务?”老洪蓦地从地铺上跳了起来:“做俯卧撑怎么是任务了?” “不是任务……是什么?不是您下达……的吗?”徐胜文口中说着,手下却绝对不停。 “做了多少了?” “370……380……还有最后一个!” “好,就是从这一个开始,接着往下做!”老洪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别停、别停,我不叫你停你千万不能停,听到没有……” “好……到底要做多少?” “你数数目干什么、以为做俯卧撑是做数学啊!”老洪突然高叫道:“做下去,一直做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停……” “我、我不行了……”又折腾了好一阵,到底做了多少,徐胜文真的不知道了。 “就是要从做不了开始做,有突破才有创新,明白吗,没我的命令不准停……”老洪一个劲地催促,徐胜文机械式地应付,突然“嗡”地一声,整个大脑失去了知觉。 “起来、给我起来……”蒙蒙胧胧中徐胜文挣扎着爬起,象征性地折腾几下,终于趴了下去。 *************** “起来,你个孬兵,连俯卧撑也做不了!”第二天凌晨尚在睡梦中,徐胜文就听到了老洪爆炸似的吼声。自从徐胜文军姿练好之后,老洪好一阵没对他发脾气了,这会火山重新爆发,徐胜文反而有了一种亲切之感。 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徐胜文蓦地敬了个礼:“是,老洪同志,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去死,一个军人练不好体能,你还做什么军人!”老洪突然大叫一声:“上杆!” “请问老洪同志,单杆还是双杆?”徐胜文看看单杆,又看了看双杆,老洪不发话,他不敢随便上去。 “都要上,磨蹭什么!”但见老洪站在单杆面前:“给我把一到八练习给做上,做不上不用吃饭了。” “报告……老洪同志,我只能做到三练习!”徐胜文怯怯地望着一边的老洪。 “废话,不做怎么知道,给老子上!”在训练场上老洪从来说一不二,一个多月来徐胜文早已领教。 “撑臂……后倒……”做到三练习时,徐胜文突然觉得一阵轻松,紧接着四练习,五练习,但做到六练习却再也撑不下去了,虽然没有完成老洪的要求,徐胜文却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我……我做到六练习了,我竟然可以做到六练习!”六练习,在连队也能挺起胸膛做人了,徐胜文当了两年的窝囊兵,这回当然特别兴奋了。 “六练习,这也能高兴吗!”但见老洪拉着单杆,十分潇洒地甩了几个大回环――那是最高难度的单杆八练习:“这八练习也平常得很,老子40多岁,做这东西还玩儿一样,你不脸红吗,孬兵!只有你们这种孬兵才觉得希罕。” “可我做不到……我能有什么办法!”徐胜文大喜之后转向大悲:“难道我不想吗,你以为谁都能像你这么潇洒!” “潇洒?你说这是潇洒?”老洪狂吼起来:“昨天要你做俯卧撑,你给老子做数学,点给谁听啊!”说到后来已经接近发怒了:“这单双杆就是体能和技巧的结合,你做不了俯卧撑,你凭什么做单双杆七练习、八练习,一分汗水一分收获,你以为很潇洒吗?” “不断坚持,才能不断突破,你也才能像你说的那啥潇洒做完七练习、八练习……你现在做到六练习了,很希罕吗?一点也不奇怪!这一个多月,你以为白练了吗,难道你还真的仅仅在站军姿……体能是综合性的,你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从三练习突破到六练习,七练习八练习又算什么,随随便便就说做不到,你有对自己负责任吗,你对得起这身军服吗!” 老洪的一通话虽然难听,徐胜文却知道其用心良苦,当下蓦地趴下,就此做起了俯卧撑: 老洪说得对,不能轻易对自己认输,在连队就是因为我的轻易认输,不仅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班长排长连长和无数战友,我也因此博得了窝囊兵的“荣誉”,我不想再窝囊,我不想再像退伍的时候一样带着遗憾带着后悔离开部队,既然我有了这样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就要努力奋起。 徐胜文越来越觉得,越是在老洪愤怒的时候才越显出他的可爱和亲切,他决定了,就算刮掉层皮,也要配合老洪的训练,做回一个真正的士兵。 ****************** “从今天开始,把这些东西绑上!”但见老洪捧出一堆沙袋:“两手、两脚各绑一个,胸腹部用大的!” “我要绑多久呢……还有,什么时候可以取下?”徐胜文潜意识里对老洪已经颇为尊敬了,这话问出去是以也特别“温柔!” “废话那么多,叫你绑你就绑,老子不叫取下不准取下!”老洪好像并不领情:“还有,讲话这么娘娘腔干吗,奶奶的,当兵的没有当兵的味道!” “是,老洪同志!”徐胜文麻利地将沙袋绑好,直到自己像个大粽子了,突然感觉滑稽,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很好笑是吧,你个孬兵!”老洪突然大叫一声:“孬兵!” 徐胜文楞了一下,终于也大叫一声:“到!” “又是娘娘腔,没听到,再回答一遍!” “到!”徐胜文倾尽身之力,一个到字几乎从丹田崩了出来。 “科目:八公里越野,目标:濒海广场,出发!”老洪命令刚出,已经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徐胜文只好拼命赶上,因为通过一个多月来的相处徐胜文知道,如果落在老洪的后面,后果常常是难以想像的。 从这天开始,我的双手双脚和胸腹部都被绑上了沉重的沙袋,吃饭、训练,除了睡觉我出来没有除下过,可老洪没有因为我身上绑了这些东西减少训练量,俯卧撑一样做,八公里越野一样跑,单双杆一样上,许多很难做到的动作老洪逼着我去完成……虽然艰难,可我明白他是为我好,他希望我不再窝囊! 再尴尬的是队列训练,我被绑成棕熊一样被老洪训着,我不知道这样训练的时候动作有多难看,直到有一天早晨,老洪突然叫醒了我。 “孬兵,整理着装!”徐胜文一下床,老洪就开始喊口令了。 “不对,今天这些劳什子要卸下来了!”老洪看见举止臃肿的徐胜文突然露出微笑:“这样过去,那边要看笑话了!” “是,老洪同志,请问今天训什么科目!” “检验成果!”老洪突然郑重地看着徐胜文:“和新兵连一样,已经三个多月了,今天如果检验通过,你就自由了,根据你自己的意愿,你可以选择走或继续来此受训!”老洪像是卸下担子一样:“该结束了,你已经像个兵了!” “是,不过请问老洪同志……” “向后转!”老洪好像并不愿意回答徐胜文的问题,但从他复杂的表情徐胜文可以知道,这种日子已经不长了,看似凶狠实则友善的老洪将很快结束这种对他的“领导!” 那天老洪带我到了一个武警中队,在那里我进行了一天的队列训练和体能器械等训练,我惊讶地发现我队列动作的‘慢半拍’消失了,我的体能成绩在他们中队竟然也是优,我逐渐明白了负重训练的好处,我要感谢老洪同志,是他给了我彻底告别孬兵的机会,可当我回到国安局,老洪拿出我退役时候的那个背包后,我瞬间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小伙子,不得不跟你说这句话了……”老洪沉默好久才暴喝一声“徐胜文!” “到!” “你的兵役生涯到此结束!” 老洪的一句话让徐胜文怔了好久:“您说什么,小、小伙子?您叫我徐胜文!” “对,你不再是孬兵了,你也不再是士兵了!”老洪微笑着:“你这样走,我才放心!” “可……” “对了,那纸复制的命令很容易造,而你的那位一号首长,我的老战友,他答应给你、也给了我一个这样的机会,不想让一位战士像当天的你一样走出军营,明白了吗?” “首长!”徐胜文突然倏地敬了个礼:“我明白了,可我感激你,真的很感激你!”哽咽间泣不成声,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六章 老洪其人 () 第六章老洪其人 “小伙子,先别忙走!”徐胜文狠狠心刚转过头,老洪身边一位中年人叫住了他。 “您是……” “我姓钟……” “我想起来了,我们见过面,您是市公安局的钟局长!”徐胜文啪地敬了个礼:“首长好!” “变样了、变样了!”钟局长叹息一声:“三个月前因为你老洪在我面前发牢骚,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想不到还真……”钟局长摇了摇头:“小伙子,愿意去我那坐坐吗?” “去吧,小钟不会像我一样扣你三个月的!”老洪坏坏地笑着:“你啊,家里不是很困难吗,真要想在这找工作肯定要让小钟帮忙,他会卖你面子的!” “老洪别给我添麻烦了,嫌我不够乱是吧……不过,这小伙子如果真想找工作,我倒是有个去处!” “谢谢……谢两位首长了,我确实还不想这么快回去!”谈到工作,徐胜文蓦地想起了陈小婕,这几个月来都是高强度训练,根本无暇想到别的东西……此刻一旦放松下来,那姑娘的影子顿时充溢了徐胜文整个脑海:“不知她伤势如何了,如果好了,她现在在哪里呢,她还记得她是为我挡的那一刀吗……” “走了,小伙子,想什么呢!”突然钟局长将他拉了一把,徐胜文向后望去,老洪点了点头正目送他离去,却也满眼是泪。 以前从未见过老洪流泪,可这回见了,我却万般难过,我知道,那是送别的泪,或许老洪已经决定,今天一旦让我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再也不会让我进来了,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个月里,在老洪那个特殊的“军营”里,他让我实实在在做了回真正的军人。让我今天才有了真正退役的感觉,我哭了,但眼泪藏在心里,因为我不想再做孬兵。 “小伙子,和老洪相处这么久有什么感想吗?”钟局长双目凝视着徐胜文,神情异常严肃。 “这个、老洪,不错的!”徐胜文找不出更好的词:“他不喜欢孬兵!” “这话很恰当,不过分,虽然我很久没带过兵了,可我一眼就知道,经过老洪训练的你现在绝对是个好兵……和三个月前没法比啊!”钟局长叹息一声:“这就是老洪,他经常能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钟局长黯然道:“可就算和你相处了三个月,那又怎样,你除了知道他叫老洪,他把你训成了好兵外,你还能知道什么呢?” 徐胜文摇了摇头:“除了训练,老洪很少说话。” “这就是老洪!”钟局长感慨道:“在连队我和他相处了一年多,也从来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直到那一场战争……让我知道他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如今20多年过去了,他对我来说依旧那么神秘……” “小伙子,想听听老洪的故事吗,我猜他不会和你讲这些的!” 徐胜文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也算和他有缘,我今天就和你讲讲!” 钟局长的思绪回到了20年前的80年代,那个时候,中国南方的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依旧进行得如火如荼,老洪是曾受过特训的8连连长,钟局长则是8连3班班长。 老洪他们奉命据守在老山一线,那个时侯敌我双方火力点交叉布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双方盘踞在酷热干燥的猫耳洞里,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 战斗进行到一个月以后,老洪所带的一连人已经所剩无几,钟局长也由三班班长升任一排排长,他和老洪一样,仅带廖廖数人坚守于阵地一隅的一个猫耳洞里。 因为老洪所在位置的险要,那段时间里,钟局长听到了从老洪洞口方向传来的无数次激烈枪声,先是越军三个加强连的兵力连番猛攻,接着又是我军侦察连的几番激斗,钟局长猜测:老洪阵亡了,而洞口应该已经陷入了敌人的手中,从守敌之顽强来看,应该不是普通的越军部队。 因为位置的险要和守敌的顽强,这个洞口后来引起了总部的重视,给特战大队下达了必须夺取的死命令,但特战队和侦察连一样,牺牲十余名战士以后再也不敢强攻了,于是准备封洞,这一封就是一过多月,期间发生多次零散战斗,特战队竟然牺牲了30多名队员,终于在一个阴暗的夜晚,侥幸摸进洞内的特战队员生擒了正在熟睡的“敌人”。 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与其对峙一个多月的人竟是区区一人,不仅如此,包括前面三个越军加强连,还有我军侦察连的战士,总记近千精锐部队的对手也仅是这区区一人,而他,就是打红了眼在洞内根本无法辨别敌我的老洪,身畔早已牺牲的近百名战友的尸体激发了他的斗志,靠罐头和洞内滴水支撑他足足守了数月之久…… 坏就坏在老洪被特战队“俘虏”的同时,洞内还藏着一个受伤的越南女兵,他因此被冠上了叛国罪的嫌疑,而这个女兵在当时审讯时也极不合作,对于老洪是否叛国的问题,她不置可否,却又笑得那么诡秘,老洪就这样以叛国罪之名被俘了,由于证据不足不足以判成死刑,这一关就被关了20年。 “直到数个月前情况才清楚,这个越南女兵是老洪军校时的同学,她摸进洞内被老洪打伤,发现是熟人后老洪没有要她的命!”钟局长接着道:“她被释放后一直记挂着老洪,几年前就寄了一封信过来,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这封信辗转数年之后直到几个月前才转到了我们这里!” “老洪出来的那天,又做了一件常人难以想像的事!”钟局长望着听得入迷的徐胜文:“那一天不知从哪闯来一支神秘莫测的恐怖分子,他们绑架了途经我市的一个国际考察团,这些人中有任何一个出事,必将在国际上引起波动,对我们国家的形象非常不利,市区出动部警力加上当地驻军一个团,竟然先后被恐怖分子干掉了一百多人,还牺牲了6名狙击手……我们的狙击手刚刚扣动扳机,却总会先行倒下,当时也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厉害。” “那个时候因为路途的关系,特种部队最快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但恐怖分子可能不到半小时就会离开我市,在这种情况下,当时在场的军区首长和我顶着压力把老洪放出来了。” “我们知道他是神枪手,知道他常能创造奇迹,但关了20多年,着实有点担心……可担心后来证明是多余的,这个老洪,恁是凭着手中一支改装后的老式步枪将数十名歹徒牢牢钉在船上不敢动弹,最终我们数千军力警力难以完成的事情、却靠老洪有惊无险地救回了人质。” “歹徒走后,不仅俘虏,甚至连遗体也未给我们留下一具,经过特战专家对现场遗留物的勘定,后来肯定这是一批经过特殊训练的不法分子,这些人在轮船沉没后仍能逃生并将所有遗体带走或销毁,我们因此也得出结论:这批人有着严格的组织和纪律性,将是一股难以对付的劲敌!” “我们侥幸获得一个奇怪的头盔,那是唯一完整的战利品!里面装有芯片,可以间接发号施令――代替你的眼睛你的手,助你完成射击……上面有个射击孔,一百多名优秀的战士和警官们,就是牺牲在那射击孔下――那叫头盔枪,眼睛盯向哪里,子弹打到哪里,是当今大国正研究的最先进的特战武器之一!可就是装备如此先进武器装备、训练有素的恐怖分子,他们栽在了老洪的枪下,而老洪,凭借的是我为他私自保管了20多年的一支老枪。” “这件事之后,老洪接到了一个神秘的命令――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具体来自哪里,我只知道老洪不光出了监狱,还搬进了国安局大院,只知道老洪接到的是上级的命令……虽然离公安局只有咫尺之遥,但自他到那里后,国安局那块地方也开始变得神秘起来了!” “大家一直以为老洪是靠那个越南女同学良心发现出来的,可我知道,这里面或许还有很多我们不清楚的事情!”钟局长意味深长地望着徐胜文:“小伙子,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您是说他训我也不光是为了让我做回好兵,或许也有其他目的?”徐胜文蓦地一惊:“可他为什么今天让我走?” “这我就不明白了!”钟局长叹息一声:“不过你记住,老洪是值得信任的一个人,他无论要你去做什么事情,应该都是值得去做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老洪不是说了吗,要我帮你找个工作,怎么了,你不愿意留在市里吗?” “我愿意,谢谢钟局长!”看得出来,徐胜文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对他来说,只要能够留在s市,他和那个姑娘的距离就近了一步,也就有了机会…… 第七章 保镖风波 () 昨天作家专区出了问题传不了稿,向兄弟们致歉 第七章保镖风波 在钟局长的带领下,徐胜文到了一个学校式的训练场,在那里钟局长告诉他,这里以前是个警校,警校搬迁后由于工作的需要,这地方成了一个特殊人才的培训场所。 “您带我来这干吗呢,难道……不是给我找工作吗?”徐胜文小心奕奕地问着,他生怕钟局长给他的回答是另外一种――看这地方,很可能又是集训什么的;毕竟,和老洪相处的那三个月是近乎恐怖的,虽然结局是那么地令双方都感到满意。 “小鬼头,还是被老洪吓怕了――你放心,我不可能是老洪,他能做到的事我也没办法做到!”钟局长嘿嘿笑了两声:“这里所进行的,不过就是例行公事般地走几天队列,上几天简单的培训课,然后上岗!”钟局长继续道:“这是我们公安局负责的一个保安培训基地,凡正规保安上岗都必须到这里来过过堂!” “您是说,要我做保安?”徐胜文的神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落寞。 “是的,不愿意吗?听老洪说你是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是不是看不上保安这行业啊!” “当然不是,我觉得……我觉得职业是没有高低贵贱的!”徐胜文嗫懦着,从内心来讲他是更想找个“体面”一点的工作的,比如做个民警,这样的话见到那个女孩后他才能把胸脯挺得直点。 “实话实说吧,你大学的专业荒废得久了,而且才读了一年,在这个市场经济时代是很难找份工作的,再说了,现在的民警都要经过公务员考试,我也没这个能力让你进入公安队伍,我只能根据你的特长――暂时让你在保安岗位上呆上一阵子,我相信迟早,老洪会让你回去的。” “您考虑得太多了……”徐胜文将背包松了松:“其实我蛮喜欢这种感觉的,不知怎地,这里让我有回到军营的感觉。” “那就对了,告诉你吧小伙子,从今年开始我们这里招的是优秀的退伍军人,差点的还不要呢,若非你经过了老洪三个月的特殊培训,你是没有资格来这里的!” 两人一边说着早到了一个排房前面,这里是培训基地的宿舍,和部队的布置几乎没有两样。 “起立!” 刚刚跨入大门,随着一声震聋发馈的嗓音,排房里所有的人直挺挺站了起来――像极了连队的“仪式”。 “报告局长,保安第三期队员正在休息,队长梁志坚!” “稍息!”钟局长也和部队首长一样说了几句例行话,随后指着徐胜文:“这小伙子今年刚刚退役,三期报名的那会没赶上,今天就算是开个后门吧,我介绍他到你们这里来学习,也请你们这些先到的小伙子关照一下!”说完招了招手,那梁志坚随即向前:“请问局长有什么指示!” “这小伙子不错,军事技术也很过硬,有些别人胜任不了的工作可以考虑他!”钟局长的意思非常明显,那梁志坚啪地敬了个礼:“请局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 钟局长的话很明了,这也使徐胜文成为培训众人中受到特殊“关照”的一个人,虽然培训期几乎要结束了,而徐胜文也仅仅是在此处“走了几天队列”,但没有任何人怀疑,真到安排工作的时候,他肯定是特殊考虑的一个人――因为他是市公安局局长带来的唯一一个兵。 “徐胜文、我说那个什么徐胜文的,你他妈的过来!”此刻,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带着一帮人,对着徐胜文充满了火药味,自徐胜文来到培训基地的第一天起,他们就已经看他不顺眼了。 汉子名叫谢天保,个高近1米9,据说曾是解放军某部师侦察连退役的优秀班长,军事五项在整个集团军也拿过名次。 “谢天保吗,找我什么事?”此刻的徐胜文虽然看出有些不对劲,但他相信钟局长的话――能到这里的都是优秀军人,而优秀军人都是有素养的。 “什么事!你当过兵吗,知道怎么跟班长讲话吗?”其中一名身材偏“苗条”的队员显然是谢天保那边的:“别说班长,就算老兵吧,也不是你这新兵蛋子可以这么随便讲话的!” “我、我怎么是新兵蛋子了!”虽然自己在部队简直是个窝囊兵,无论军衔还是职务都顶多是个老兵,但自己毕竟服完役了,此刻听对方称自己新兵蛋子,徐胜文自然不服输:“谁要觉得我不配和他讲话,请闭嘴就是,老兵新兵不是叫出来的――你们说了不算!” “哟嗬,还挺有个性的!”“苗条”摩拳擦掌却随即被大个子谢天保推到了一边:“别惹事,他有上头罩着,到时吃亏的还是我们!” “你看他得意的!”“苗条”似乎颇为不忿:“徐胜文,别以为你上面有人,这个培训眨眼就过,到时候看老子教训你!” “明人不说暗话,你姓徐的不是靠真本事进这里的,你怎么着原本不关我的事,只是有个差使你不许和我抢,即便是被你抢到了,咱兄弟到时也不会放过你!”谢天保咂咂嘴:“其实就凭你的本事,你也不能胜任那个工作的,只是有的时候有些人肯定耍手段――我谢天保即使不要这个工作,对那现象也是深恶痛绝的。” 这一番话听在徐胜文耳里自然颇为不忿,他缓缓向几人靠近:“既然这样,我徐胜文也交个底:第一,你们说的什么我莫名其妙;第二,你们如此行事实在有愧军人形象;第三,徐胜文过去或许胆小过,可现在你们真的找错了对象……”自老洪那出来以后,徐胜文俨然已经脱胎换骨,军人的那种强悍气质表露无遗。 “这么说那工作你是要定了?”作为曾经的师侦察连优秀班长,谢天保自然也非常人,眼里已经露出了煞气,他旁边几个人更是虎视眈眈、极不友善地注视着徐胜文,而徐胜文由于初来乍到,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帮手,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怕了,现在才怕已经晚了!”谢天保稍一用劲,已经猛地一记冲拳打出,他人高马大,站在徐胜文面前陡地高出了一个脑袋,不须怎么费力,这一拳实实在在朝徐胜文脸部招呼过来。 突然一阵晕眩,谢天保听到了“咔嚓”一声声响,紧接着自己的关节部位传来了钻心的痛。 “你、你是什么人?”谢天保抬头时,眼前站了个中年人,中年人虽然年纪偏大,饱经沧桑的脸上却愈显彪悍,其神情不怒而威。 “以前看见一个窝囊兵,我花了三个月才将他训得像点模样,可我今天看到了这么多土匪兵,我该怎么做?难道我就这样一直训下去吗!”中年人自言自语,一旁的徐胜文却早已喜形于色:“首长,您来这里了!” “是我,我老洪来看你了!”来的正是老洪,但见他转向徐胜文:“本来就是想看看你,刚才听到你们的对答,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那您……” “你听我说,你们这里呢,所有的学员培训后都是要到保安公司上班的――只有一个例外――这个特别选出的学员在这里培训结束后要随我去集训三个月,以便担当特殊的任务!” “这个任务呢,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复杂,原因吗就是前段日子有位女士遇到劫匪,该女士的公司拿出了5000万给市公安局下属的保安公司――请一个拳脚过硬的保镖来保护她的安,还必须是文武双、能处理简单办公事务的……” 话说到这里,老洪顿了一顿:“这个任务看来非你莫属了!” 这话引来了现场一片骚乱: “老头,你说什么!” “胡言乱语,你算什么东西!” 局面几乎失控,只有关节已脱的谢天保满脸痛苦不发一声:他已经知道了此人的厉害,可惜从外表看来谢天保却半点事也没有――无论痛得多厉害,部队已经铸就了他坚忍的性格,这许久的激烈疼痛他恁是没吭一声。 老洪嘿嘿笑了几声:“他娘的,都当自己退伍了吧,放鸭子一样,哪里像个当兵的!”这话很有作用,几乎随着他的话语抛出,众人静了下来。 “我看就这个大个子有点兵味!”老洪突然将谢天保一拉,“咔嚓”数声,卸下的关节竟在瞬间接上了:“大个子你也不行,痛就痛,你忍什么,已经像个土匪了,还要什么面子!” 这话说到了谢天保的心坎上,但见他垂头丧气:“我知道您不是一般的人,何必跟我们晚辈见教,有话请讲吧!” “也没什么话,不过就是来看望一个小朋友,被你们孤立的小朋友,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吗,怕人家耍手段,是怕那个保镖的工作被人家抢了吧,我这里也告诉你们,除了他,这里还真没有人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别冲动,不要以为我是信口开河,先说第一条,这里有哪个跟过我,跟我训练过?告诉你们,现在雇主已经开口了,聘任保镖一个月后就要马上上岗,还要跟过我老洪的,这里除了徐胜文,已经无人符合条件了;第二,人家提出了要能处理简单的公务,说的明白点,需要大学的学历,你们谁有啊,就人徐胜文有;第三啊,你们这样欺负新人,哪里像部队出来的优秀战士呢,倒有点像监狱的囚犯……” 老洪举了n条徐胜文做保镖的理由,把这里数十人几个月的梦想彻底粉碎了――挣的是巨款,听说保护的还是美女,谁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即使是这些刚迈出军营、受过严格纪律约束的战士,稍一想像,也不免有些蠢蠢欲动,此刻梦想被老洪顷刻粉碎,顿时无比愤怒,数人已经怒骂起来。 第八章 军队传承 () 第八章军队传承 “老家伙,你算老几!”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削的小伙子满脸不服的神色,小伙子叫殷天广,98年兵,在南边某部队近10年服役,早就是“老兵油子”了,虽然个子不高,但由于其服役前进过武馆,练得一身好武艺,在连队除了连、排长外,几乎连班长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一向就是目中无人的。 “你说的头头是道,凭什么让我们相信,若是教官也还罢了,可你不是……你说要跟过你的人才可以做保镖,我没跟过你,但我敢说,凭你这把年纪不要说胜了场中这许多兄弟,你想赢我可也得掂量掂量了!” 殷天广和谢天保这两个带天字的一直在暗中较量这个保镖的位置,此刻横插进一个徐胜文,竟然自动走到一起来了。 谢天保虽然刚吃过老洪的亏,但那动作太快,快得有点像魔术,见殷天广发难,谢天保下意识下也颇为兴奋:若是殷天广赢了,说明这老头刚才那一下纯属取巧,自己也不必怕他了;若是输了,他殷天广吃了一个亏,以后也就没脸揭他刚才的短了,刚才被老洪所制的窝囊相,别人看不出,殷天广这武术高手肯定早看破了…… 谢天保这么想着,其实他还真是高估了殷天广――应该是低估了老洪,殷天广武功高强确实不虚,但如老洪如此之快、接近“神化”的功夫,以殷天广的眼力,根本无法看出个子丑寅卯,他之所以敢向老洪叫阵,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老洪在那电光石火般的瞬间制服了师侦察连出来的大个,他甚至认为是谢天保怕官、或者怯场了。 “小伙子,你满口脏话,在连队肯定是个不守规矩的兵,不过我老洪还就对你这脾气,怎么着,想和我老家伙较量吗!”老洪讲话漫不经心,神情却充满了挑战味。 “你年纪一大把,手脚重了我怕你受不了,我知道你是个官,可话先挑明,一事归一事,你若事后报复就和我明的来,否则也别怪我兄弟不客气了……”但闻关节咯吱咯吱地响着,殷天广边说边拉开架势,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武术高手。 “小伙子话也真多,行,你想怎么着我奉陪就是!”老洪坏坏地笑着,看似茫然地望着殷天广那极酷的架势。 “老洪,当心!”突然一声惊呼乍起,但所有人的眼神集中在殷天广和老洪那边,竟无人注意发出招呼的那人。 拳风呼呼,殷天广所经之处,几乎带起一阵旋风,身犹如绷紧的弦,整体翻腾向前将老洪逼得连连后退。 “咚”地一声闷响,殷天广一记重拳袭来被老洪避过,那一拳正正地砸在一颗白杨树上,水桶粗细的白杨树激烈颤动起来,树干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显明的拳印。 “好,虽然笨拙了些,毕竟不是花架子!”旁边诸人看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老洪却依旧品头论足:“看来这脾气大点的人都有几手三脚猫的功夫!” “老洪,别打了……”声音传来,别人没看到,老洪却已经发现钟局长和粱志坚等人。 “别急,这小子没吃过亏,我和他玩玩!”一边说话,一边却绝不停留,扣腕、锁喉,一套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动作,也无法叫出是什么招数,只是那动作实在太快了……但见老洪只一抖动,殷天广竟在这瞬间像个焉了气的皮球一样秃然趴地,老洪的屁股顺势一坐坐在他的背上,点烟,竟懒得瞄上一眼:“这家伙不懂尊老爱幼,我老家伙今天给他上上这一课!” “行了,老洪,看来你还真是雄风犹在啊,刚才我还担心……”钟局长将老洪一把拉了起来,却向那殷天广一瞪:“还不起来,就你那几下三脚猫功夫竟敢和老洪比划!” “平常老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这回见识了真功夫吧!”梁志坚去拉殷天广时,发现他趴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淌,原来和谢天保一样,就这瞬间他也被卸了骨。 “小伙子有点脾气不打紧,只是这一个个刚从部队出来,还和社会上的青年一个德性,实在令人忧虑啊!”老洪吧嗒着,咔嚓一声已经将殷天广的关节接上了:“小钟自称招了一批优秀退役军人,还煞有介事地搞了那么多考核,我说你们有没有眼光啊!” “这个、还有这个……这都需要回炉,不过我是没时间带他们了,回部队吗,也不现实了,你们个保安培训基地可得加点码了!”老洪将剩下的大半截烟一扔:“我倒希望这招的都是些窝囊兵!” ****************** 老洪走后,培训基地的训练内容骤然增多了,再也不是简单的走走队列,除了从邻近多调了数名武警部队的教官外,平时的作息时间也然调整了,一切程序早已不下于新兵连,连那烦人的紧急集合甚至也成了这批退役数月的老兵的家常便饭;不仅如此,训练计划被无限期延长,普通的保安培训恁是当成了正规军训。 “想打退堂鼓?容易!卷起包袱走人就是,不就一个普通的保安工作吗!但我要说的是,你们一个个或是老兵或是班长,如果因为怕训练这样走了,我看你们谁还有脸面去见昔日的战友,哪个又有脸面说自己当过兵,话不多说,什么时候验收合格,什么时候上岗!” 梁志坚站在队列前,对充满抵触情绪的队员们不断泼着冷水:“这里除了一两个人象点样,我看都他妈在部队混过来的,自以为了不得啊,说说看,你们比社会上的小青年好多少,打架骂娘,不服管理,一个个飞了天了,不敢想像,这样的部队能有多少战斗力。” 话讲到这份上,再无所谓的兵也触到了痛处,部队是视荣誉为生命的集体,虽然脱离了部队,那份荣誉感丝毫没有在这些人身上减弱,相反作为一份宝贵的延续,这种精神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加强。 “报告,我有话说!”谢天保和殷天广几乎同时发言,一直沉默的徐胜文也随之憋不住了。 “好,一个个来,一号(指谢天保)先说!” “首先,我承认从部队出来后思想上放松了,我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不大像话,小青年也好,老百姓也罢,我他娘的反正这段时间不像个军人,可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会保持部队时的优良传统,做个真正意义上的退役老兵……我的话完了!” “二号(殷天广)你接着说!”梁志坚稍微沉默了一下,语气已经缓和多了。 “说实话,我殷天广在连队不算个好兵,虽然我体能过硬,专业熟练,可我就是个老兵油子,但无论我怎么油,关键时刻我从来没做过孬种,我也知道什么叫荣誉,为连队夺荣誉我从来不皱眉,大节上我不马虎……可如今我回到地方来了,这里的人一个个叫我孬兵,我在他们的眼里就是那些奇形八怪的小青年,个人受辱事小,可我不想被人误解我的连队,不能因为我损害了连队的形象,他娘的我也认了,今后任何时刻,咱都会记得自己是个军人,那份轻松我不要了!” “报告教官,我也有话说!”徐胜文第二次报告,梁志坚点了点头。 “听了刚才几位战友的发言,我深有感触……我想说的是,一个军人,无论他在部队曾经表现如何,他毕竟曾是个军人……在部队做不了好兵,回到地方也肯定做不了好人,我相信这里的每个战友都是在部队响当当的,可话又说回来,一日为兵,终生是兵,经过这许多年的熏陶,我们的一言一行早就深深烙上了军队的印痕,好不容易在部队养成的良好传统,当然不能因为一时松懈将他们丢在九霄云外,我希望在座的每个战友,今后无论是否穿了那身军装,都不要放松自己,因为我们毕竟曾经是军人……” 徐胜文的话引起了共鸣,现场掌声不绝,那些孤立或曾瞧不起他的人眼神若有迷茫,却也跟着鼓起掌来,队列里面鼓掌,这也不是军人的习惯,意外的是粱志坚并没有发难,反而点了点头,也跟着大伙鼓起掌来,紧绷的训练场面倒有点变样了。 第九章 总有意外 () 第九章总有意外 起床的哨音又吹响了,从老洪离开的那天算起,时间整整过去了一个月。 训练的强度已经丝毫不逊于连队,签于所有的队员都是服役数年的老兵班长,刚进来时的“走走队列”的训练基本没有了,令队员们感到困惑的是,每天除了体能还是体能,从四百米障碍到五公里越野,从单双杆到俯卧撑,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天知道做个普通的保安要弄这么多高强度的体能干什么。 这天早晨的训练依然如故,和其他人一样,徐胜文穿着一条部队带回的特有宽大裤衩,上身的背心因为训练后被汗水浸透,早被他脱了下来,犹如洗浴后爬出浴池,汗水正一滴滴往下淌。 “徐胜文,梁队长叫你去趟办公室!”叫他的是“苗条”,经历过上次事件后,“苗条”等人再也不敢轻易招惹徐胜文了――倒不是怕了他,他们担心的是在地方打架斗殴一旦闹大,到时又要给老连队抹黑,被人当成“囚犯”“土匪”了。 不招惹不等于友好,这一个月来,徐胜文明显地感觉到了孤独,他明白某些人根本没有接受自己,他们这是在和自己打冷战。好就好在培训中心每天的训练科目都是高强度的体能,这倒成了徐胜文,他可以借此抛开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什么都不去想――而在训练场上,你也无暇考虑其他!更因为有了在老洪那三个月的炼狱式考验,这些看似残酷的体能训练根本没有难到他,就在众人的呀异声中,他成了队罕见的耐训王,除了侦察兵出身的谢天保、通晓武艺的殷天广有得一比外,徐胜文成了被人视为“变态”的敢于自我加压的培训队员。 “苗条”的话听在徐胜文耳里,他也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几乎看都没有看“苗条”一眼,自顾朝办公室走去。 “瞧这德性,真以为很酷呢!”后面传来“苗条”的嘀咕声。 ****************** “报告!” “进来!” 正在整理着材料的梁志坚几乎来不及看徐胜文一眼:“徐胜文吗,带上这些材料,马上随我到国际宾馆去!” “报告教官,我的衣服还在排房,被子也没叠……” “哎呀,来不及了!”说话间梁志坚抬起头,看见穿着裤衩的徐胜文,不由得皱了皱眉:“快快快,马上穿好衣服,被子不用叠了,5分钟后到门口等我!” “是!”徐胜文如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退役后几个月训练已经将他彻底改观,过去那个孬兵样的徐胜文早已荡然无存。 “不错,来回四百多米,你连穿衣服在内仅用了三分二十秒!”梁志坚赞赏似地看着徐胜文:“走吧,接你的车子就在外面,别让人家久等!” “接我?”徐胜文虽觉莫名其妙,但军人的天性使他没有多嘴的习惯。 “简单说吧,你被我们内定为一位小姐的保镖人选,今天过去,人公司要看看人!”梁志坚疾速行走间将这个消息准确无误的透露给了徐胜文。 “您是说是传说中的出资5000万的那个公司,要我做一个小姐的保镖!” “对,你很荣幸,这也是这里近百队员梦寐以求的东西!”梁志坚似乎不忘嘲弄一句:“听闻这位女士人既漂亮,又待嫁闺中,你小子可得把握机会了!” “队长……”徐胜文突然驻足不前:“对不起,你能换别人过去吗?” “换人?”粱志坚稍一发愣,突然脸色一变:“你以为这是干什么,这是执行任务,懂吗,人要不要你还很难说呢!” 说话间一部宝马驶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徐胜文面前一晃,徐胜文突然一阵惊喜:当初陈小婕住院,数十部奔驰宝马过来看他,不也是这种车子吗,而如今来接他们的,赫然正是当初将他当作蹭钱大兵的长发青年和那个叫小东的随从;徐胜文一直担心无法知道陈小婕的下落,如今看见他们,意味着见到陈小婕只是早晚的事了,叫他如何不激动,他也早忘了刚才要求换人的窘迫相,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车。 “哟,你这小子比我还快!”后面传来梁志坚的感慨:“口是心非,还他妈叫换人!” 长发青年自然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他们谦让着向徐胜文打招呼,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年轻人一旦进入自己的公司,作为高价聘请的保镖,其身份必将非同一般,当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来的是老熟人――因为如今的徐胜文经过数个月的训练,早已从当初的畏缩相变成了一脸冷酷,身上下无不露出一种英气,再加上当初仅仅一面之缘,两人根本没有想到今天他们接的保镖竟是当初那个近乎赖皮的大兵。 国际宾馆是s市唯一的五星级宾馆,无一例外,能到这里的人身份都非同一般。 “请两位在此侯着,我去请示一下刘总和陈总!”长发青年一招手,随即有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士走了过来。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请帮我照顾好两位客人,我去去就来!”说话间长发青年风驰电掣般地跑上了楼。 徐胜文放眼四顾,遍地的地毯,夹杂着金碧辉煌的豪华装潢,三三两两的客人坐于大厅,一个个神情优雅,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不时有颇为专业的旗袍女士穿梭来往,前往招呼需要服务的客人――这些自然都是宾馆的服务员。 “胜文,看到这些有什么感想吗?”梁志坚微笑着望向徐胜文。 “太美了……我从来没到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呢!” “是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不过啊,你以后可就要成为这里的常客了!” “为什么……哦,梁队,忘了告诉你,我,我还是不想做这位小姐的保镖!” “什么?”徐胜文这话使梁志坚脸上骤然变色,尚在旁边的司机小东听到这话也不由地望了过来。 “这位兄弟不是自愿的吗?”梁志坚刚想发怒,一个举止优雅的男人从楼上踱了下来――竟然就是海明集团的刘总。 “不好意思,梁大队长,我们所需要的人是对方必须完忠实于雇主,如果是强迫的,我看不大适合吧……”几乎不等梁志坚等人开口,那刘总已经将话说死了。 徐胜文当然一眼就认出了刘总,只是他无法知道对方是否也认出了自己,但从他那神情看来,似乎仅仅将自己当成了来此应聘保镖的那个人。 第十章 伊人之心 () 第十章伊人之心 “你就是需要保镖的顾主吗?”尚未等梁志坚开口,徐胜文已经从容向前走去。 “对,我就是!怎么,你有疑问吗?”那刘总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优越感,若即若离地望着徐胜文,突然惊诧地“咦”了一声: “怎么,是你?” “不错,难得你还记得我!”徐胜文似乎极为自信,顷刻却又涨红了脸,良久才憋出一句:“陈……陈小姐好了吗?” “好了,九死一生!”那刘总似乎极不愿意提起此事:“一码归一码,我这要个人,公安局怎么会让你来呢!” “哦,刘总,徐胜文学员是我们这批培训的保安中最出色的,连老洪对他也特别关照呢?”一旁的梁志坚插了句嘴,他似乎对徐胜文刚才的举动极为不满:“这是我市企业界极有声望的刘总,你这毛头小子说话注意点。” “是吗,最出色?”刘总砸砸嘴巴:“不过我刚才也听梁大队长说他只是个毛头小子,毛头小子办事不牢,是不适宜做保镖的,再说了,人再优秀也要自愿吗,我看啊,你们公安局选人之前总得先做做人的思想工作吧……少陪了,我实在太忙!” 说话间那刘总一转身竟自顾上楼,长发青年尴尬地望了望几人,随即紧随那刘总也上了楼;徐胜文转身欲行,却被梁志坚一把扯住:“干什么去,没一点纪律性吗!”言辞已经接近愤怒: “告诉你,徐胜文,这不是小数目,这是5000万,可以解决培训中心几年的经费,也够你花几辈子……这是大家对你的信任,这么好的机会是你用来糟蹋的吗!” “不,梁队,有些东西是金钱无法买到的,签于任务的特殊性,我实在无法接受……你们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徐胜文毫不示弱:“要我常年跟着个姑娘,恕我无法办到!” “那你想怎么样!”梁志坚的嗓音越来越大:“为了你们这些退役兵,为了解决你们的工作问题,市里的民警今年又捐了大半个月的工资才办起这个培训班,他们也有家庭,也要生活,不能老给你们捐款吧,即使你们走了也还要考虑下一批退役同志啊,这么好的挣钱机会,那么多的资金,你能够随便糟蹋吗!” “梁队……对不住了!要不,让谢天保或者殷天广来吧,他们都比我强!” “屁话,你说让谁来就让谁来啊,你算老几!”梁志坚越说越愤怒,由于声音出奇地高,已经引起了其他客人的不满。 “这位先生,有什么私事请借一步说话好吗!”随即一位旗袍小姐颇为礼貌地来到他们前面:“请几位先生见谅,不要打搅其他客人的休息!” “对了,两位先生,刚才刘总来了电话,让我送两位回去。”那叫小东的司机几乎在旗袍小姐过来后同时发言:“请吧!”做出了一个颇为礼貌的姿势。 “走吧!”梁志坚叹息一声,再也不看徐胜文一眼,已经先行自顾而去。 宝马从停车场驶出,载着各有心思的梁徐二人,缓缓朝原路驶回。 “等等!”突然一声熟悉的娇叱声响起,徐胜文向外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顿现眼前。 “停车、停车、快停车!”刚刚还满是歉意的徐胜文突然分外激动起来。 “嘎――”地一声,刚刚启动的车子停了下来,徐胜文“啪”地打开车门,飞也似地向后跑去。 梁志坚随之望去,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女子好漂亮! 5米开外一女孩长发飘飘,深蓝色的外套恰到好处地披在身上,宽领、窄袖,手上还套着一截不易察觉的丝质长袖。 但见她语气似嗔:“怎么了,解放军同志,您也算是小婕的救命恩人了,茶也不喝杯就急着走啊!”她自报家门,感情此人正是徐胜文天天记挂的陈小婕。 “我……”徐胜文刚才还不要命地往车外闯,到了距离陈小婕数米时,脚下的步履却再也迈不动了。 “你好了吗,应该说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挨的那一刀是替我挡的,我正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呢!” “看你说的,解放军同志,你不是为了救我才差点挨了那一刀吗!”陈小婕笑彦依然:“听说您是到这来应聘保镖的,怎么现在就急着走呢!” “我……我不习惯做这项工作的,再说了,我没半点经验,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果去做人家的保镖,不是害了人家吗!” “其实做保镖关键是个责任心,再说了,作为女孩子,是不会轻易让一个陌生男人来保护她的,可惜有些人并不明白这个道理!”陈小婕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一双有神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徐胜文。 “是啊,我也和你想的一样,这个工作是不适合我的,虽然梁队他们现在不理解我……我也觉得有点愧疚,可我想,我这样选择不会错的!” “你……怎么选择呢?现在还是和刚才一样吗?”陈小婕望着徐胜文,突然轻叱一声:“对了,我很吃亏呢,解放军同志,你怎么知道我叫陈小婕啊!” “你那天昏迷了一个晚上,身上有身份证,我听大家都这么叫你,所以也知道了!”徐胜文突然略显羞涩:“那天我守了你一个晚上,怕你出事,幸亏……” “不说这些了,你到底叫啥啊!”陈小婕突然调皮地掏出纸笔:“先不说也行,要不解放军同志你到我这里留下亲笔签名,也让我可以常常瞻仰英雄的手迹。” “你……你就别取笑我了!”不知如何,徐胜文在陈小婕面前极不自然,因为心跳得厉害,三句话倒有两句是结结巴巴的,而当陈小婕渐趋靠近时,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扑鼻而来,徐胜文不由自主地怔在了当场。 “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陈小婕近乎俏皮地望着他:“怎么样,签个名啊!” “不、不好意思……”几乎从梦中醒来,徐胜文手忙脚乱地接过纸笔,脑中一片空白。 “写、写什么呢?” “当然是解放军同志的大名啊,很困难吗?” “不、不是……我是说我的字很难看的!”徐胜文不知当时是怎么写上自己“大名”的,把纸笔交给陈小婕的时候更是颤抖着,不经意间触碰到陈小婕那宛如凝脂的手,顿如一股电流触遍身,那笔记本“噗”地掉了下去。 “对……对不起了!”弓身去捡,不料和正弯下腰的陈小婕头对头碰在一起,顿时更加惊恐万状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陈小婕娇叱一声,摸了摸头把笔记本合上,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听在徐胜文耳里更是痴了一般,傻傻地陪笑,那情形说多尴尬有多尴尬。 “徐――胜――文,你这呆子……”陈小婕后面的话语突然细如蚊讷:“做保镖的事怎么考虑的,还和先前一样吗?” “恩,我是不会改变的!”说话间徐胜文紧盯着陈小婕,倒像在向她表态。 “傻瓜,我看啊――你肯定会后悔的!”陈小婕近乎俏皮:“回去吧,你们梁大队长等不及了呢!”这话提醒了徐胜文,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不只他和陈小婕两人,扭头后望,梁志坚和司机小东正看怪物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哦,这是我的一个熟人!”也不知他讲给谁听的,只是那么小的声音嘟囔着,梁志坚他们是肯定听不到的。 第十一章 攀岩女人 () 第十一章攀岩女人 出乎意料,这一次“面试”徐胜文的表现让所有人为之惋惜,这个5000万巨资的保镖岗位最终还是给了谢天保,作为承诺,扣除税收,近一半2000万左右的巨资为培训中心所得,当作下一批退役战士的训练经费。 培训终于结束了,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大同小异――基本是做保安,但由于所在公司的不同,薪资还是有差别的,徐胜文的运气不算太坏,虽然没有得到那份5000万的巨资合同,但所在的岗位是个大型综合性娱乐场所,月薪近3000元,这在当地保安这个行业已经算是罕见地高了。 人员各奔东西,不管相处得是好是歹,在s市这么大的地方想再见一面却也不容易了,就在离别的那一天,徐胜文孩子似地哭了,他的哭声招来了谢天保等人的回应,不管是有仇的还是有怨的,这些人不辨对象地拥在了一块,人们这才意识到:今天和退役那天一样,是个伤感的日子! 这一天,钟局长、梁队长、还有老洪他们都出来了,望着伤感的人们,他们默然无语,恁是有序地指挥接送的车辆,将这些退役战士送往各自的工作岗位。 “小伙子们,再见了,不要这么伤感,这里不少同志或许还会走到一起的!”没人听到老洪在念叼什么,直到他把一堆堆紧拥在一起的人群分开时,人们才发现老洪的眼圈也开始红起来了: “娘们似的,都要不要活啊!”雷霆般的嗓音顿时将难舍的众人惊醒过来:“哭、哭、还没哭够吗,几个月前退役的时候你们也哭了一场吧,他妈的就不能来点新意!”老洪好像极为讨厌这种感情的放纵,继续道:“社会不比部队,你们这些哭鼻子的兵能不能适应,我看还悬着呢!” 他总是习惯给人“当头一棒”,即使在这样的离别场合,老洪也不忘表现自己的个性,在他的近乎教训的喝斥声中,人们一个个离开,数月来热火朝天的训练场,逐渐变得异常冷清起来,只剩下那片被汗水浸泡的土地、以及几根立在操场的孤独的单双杆。 ******************** 徐胜文作为保安队副队长被一家财力雄厚的综合性娱乐场所特招,自然靠的是他那身过硬的军事素质。上班那天,总经理的一句话讲得非常明白:“客户就是上帝,你除了制止斗殴,保护客户以及负责一些日常保安工作外,有时候还需要为客户做一些特殊服务,具体怎么做,要看客户怎么要求!” 这就类似部队需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对徐胜文不该是什么难事,他当时就响亮地回答:“没问题!” “ok,合作愉快,你可以上岗了!”总经理欣赏似地望着徐胜文,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 工作原本是满意的,月薪三千超出了徐胜文所有的想像,即使是大学毕业想找个类似的岗位,想必也是不容易的,那一天徐胜文给父母亲写了封信,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窘迫的家境彻底改观,让自己的父母也得以搬来市区安享晚年,他当然还有个更大的奢望,只是那事能否如愿实在为时过早……想着想着,徐胜文的脸倏地红了。 “保安,保安,保安在哪里……”突然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把徐胜文从白日梦中唤醒过来。 “副队长、您是刚来的徐副队长吗?”一个歪戴着帽子的保安来到了徐胜文跟前。 “什么事,那边有女人叫,出什么事了呢?”徐胜文望着歪帽子突然一阵恶心,但马上想起这里毕竟不是军营:“帽子戴好,让客人看着不好!” “您就别管我的帽子了,有好事呢!”歪帽子几乎将嘴巴贴着徐胜文的耳朵:“那有个美女客户,天天玩攀岩,队长走了没人陪她了,老闹情绪呢……您现在是副队长,想必也有些身手吧,将她哄高兴了,那可是要啥有啥啊……” “要啥有啥?” “对,人家有的是钱,好像又是单身一人,玩得开心的话,白天黑夜都让你陪,能亏待你吗!” “这算怎么回事,你叫个人过去吧,我……还不大适应!” “啧啧啧……徐副队长,您还不知道吧,没有副队长也就罢了,现在有了这个副队长,您是有义务去陪她的,否则他肯定还会闹下去,到时总经理叫你还不照样要过去吗!” “我说你还是快去吧,人家知道今天招了个副队长,那**声其实就是招呼你的呢!”歪帽子意味深长地望着徐胜文:“去吧去吧,咱是爷们,怎么着也吃不了亏的!” 从岗位上到人造攀岩前面,不足100米的距离徐胜文足足走了近10分钟,那是一个极为讲究的健身场所,从取材到周围的装饰,一砖一石极具匠心,周围假山突兀、滴水潺潺,不经意之下还真以为来到了峭壁之下。 “你就是新来的副队长吗?”徐胜文四顾之刻,一个身着劲装的女人也正不断打量着他,那女人发髻高耸,略显忧虑的脸上颇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 “是的,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帮助?当然需要,只是不知道你帮不帮得了我!”那女子突然指着上面的峭壁:“这东西你会玩吗?” “这有何难!”徐胜文见那女子看自己的神色,突然好胜心起:“飕飕飕”就只瞬间功夫,已然窜上近10米攀岩的顶端,他经过这几个月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腕力、臂力早已非同一般,这种娱乐性的健身设施,根本难不到他。 “哇!”女子的眼里露出了奇异的光,到徐胜文下来,脸色却又逐渐变样:“以往我爬攀岩总是你们这里的保安队长保护爬上去的,你能做的比他好吗!” “没问题,您作为公司的客人,我有义务保护你,请上吧,我保证您不会有危险的!”徐胜文尽量装得老练点,只是当那女人那种邪邪的目光看过来时,却又极度地不自然。 “看来你还是不懂,当我攀岩时你必须时刻在我的身边的,我力气不够,你有义务确保我任何时候不致从上面掉下来,所以你需要和我一起上去!” 女人的语气不容置疑,徐胜文终于明白了事情的难度:这个女人竟要完依靠徐胜文将她带上攀岩!这期间耗力之大不消说,肌肤相接将是不可避免,看这女人线条裸露之明显,徐胜文顿时明白了歪帽所说的要啥有啥的含义。 “小姐,您能换种娱乐方式吗,目前这种攀岩方式实在太过危险,我是不敢保障的……” “怎么,这就怕了吗,本姑娘一年几百万出在你们俱乐部,就得到这种服务态度吗……还说什么副队长呢,你不会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吧!”女子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话语也越来越难听了。 “好,我陪你玩!”刺激之下,徐胜文几乎是从丹田崩出一个词:“上岩!”却不管那女人是否答应,将她一拉就往上窜去。 那女人蓦地被徐胜文拉上数尺高度,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欲待挣扎,扭头下望却又不禁后怕,只是口中再也不敢出声了。 凭着一口气,上得六七米的高度,徐胜文终于感觉有点累,稍一松动,却把那女人吓得够呛,惊呼一声,整个人差点就掉了下去……突然一股强大的劲力一拉,原本处于徐胜文脚下的女子已经被甩到了上面,女子一时收势不住,没有抓住墙上的把手,蓦地松开手,吓得赶紧闭上了眼。 直到腰腹部感觉一阵充实,女子这才发现自己被徐胜文单手揽住了:“我说保安哥哥,你不打招呼就拉我上来,也不必贴这么紧吧,下面还有人呢!”这女子刚才还惊成那样,如今却又玩世不恭起来。 听到女子嗔怪似的声音,徐胜文顿时感到面部一阵燥热,但稍一犹豫,考虑到安问题,还是紧紧将女子挽住,和她紧挨着靠在人造攀岩上:“小姐,还要继续攀下去吗!” 第十二章 莫名之祸 () 第十二章莫名之祸 “攀个屁,下来!”尚未等得及那女人回答,下面已经传来粗暴的断喝声。 徐胜文扭头下望,一个凶悍的马脸汉子正对他们怒目而视,顿时若有所悟。待想拉那女人下岩,女人突然嘤咛一声,旁若无人地竟一把闯进了徐胜文的怀里。 “你……”徐胜文欲待推开,只是高悬空际,稍一不慎女子就会摔了下去,只得默然承受,同时加快了下岩的速度……女人身上散发出浓厚的体香,柔滑的肌肤几无遮拦地紧贴着绷得忒紧的徐胜文……平生第一次如此接近母亲之外的女人,更使徐胜文的心凶猛地狂跳。 “浑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尚未待落地,马脸汉子扬起硕大的拳头,对准徐胜文胸腹部就是一拳,那女子尖叫一声,生怕那一拳揍到自己身上,从徐胜文怀里跳了开来。 男子抡起拳头再度击来时却被徐胜文牢牢地把住了:“够了,再打我要还手了!” “还手?爷今天要你的狗命!”马脸汉子反身一抽,抽出一把长长的利刃来:“躲什么,他娘的给老子上来!” 这一招呼徐胜文方才发现,假山的后面还躲了七八个人,只是他们似乎对女子较为畏惧,欲待上前却一直慌慌张张地望着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子突然长笑起来。 “上啊,奶奶的,老头子死了早该是我雷某说了算了……”马脸一边说着,一边凶巴巴地持刃朝着徐胜文直捅。 “找死!”利刃一出徐胜文随即想起陈小婕遇刺一幕,那个时候自己太也窝囊……顿时怒从心来,一个空手夺白刃,随之飞出一脚,身材庞大的马脸被他这闪电一踢竟横掼出去。 “哗啦……砰!”马脸最终一屁股坐在被扫下的玻璃式鱼缸上,顿时屁股被玻璃刺得殷红……鱼缸碎了一地,几条金鱼活蹦乱跳地挣扎着。 “点子硬,混蛋,还不上吗!”马脸尽力遮掩着狼狈相,却把怒火转向了其他几人。 或许是畏惧马脸的淫威,“嗖”地一下,七八个人抽出了随身的武器,或刀或棍,朝徐胜文群扑过来。 “来得好!”但听徐胜文冷哼一声,对这些群涌而上的人竟毫无惧色,只是略一晃身:“啪啪啪”一组漂亮的连环腿使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冲在最前方的数人尚未近得其身,脑袋早就“嗡”地一响,辨不清东西南北了。 “好……快……的腿!”其中一个刚叫得一声,就“咚”地一声直扑到了地上。 “你……你……哪个山头的!”后面几人结巴着,不停后退。 “还要不要打?”徐胜文轻蔑地望着他们,却也不由地疑惑:我没学过武功啊,如何这些人如此不堪一击!他当然不知道,经过老洪和培训班近半年的超强体能训练,他任何一个普通动作,其力度和速度早就非一般人能比了,这看似随意的几个飞腿,实是凝集着他半年淌下的无数汗水,用在实战,这比一些花哨的武术招数却是实际多了。 “不……不打了,你别得意……敢留下姓名吗!”几人望望徐胜文,却又望向一侧的马脸。 马脸没料到徐胜文功夫如此吓人,见几个马崽瞬间败下阵来,却也不由得后怕:“走!”突然将那女子扯上就往外拉,几个马崽慌不择地地赶紧跟上。 “滚开……救我、救我啊,死保安!”外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徐胜文本想不搭理,听得声音里传出的女子声音极为绝望,终于忍不住奔了出去。 “把人留下!”他一旦奔跑起来,马脸等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何况还拖着个人呢,只是三步两步,已然赶上了马脸等人。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这一靠近,徐胜文禁不住又是一番拳脚交加,那拳那脚毫无章法――他没练过武功,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章法,只是速度快得惊人,打在马脸等人身上更是真实地感受到了彻骨的疼痛,一个个只顾抱头鼠窜。 “停、快停、停啊!徐胜文,你在干什么!”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徐胜文循声望去,不远处戴着眼镜的总经理几乎铁青着脸:“你第一天上班,就这样殴打客人,你……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徐胜文有口难辩,不禁将目光望向了旁边那个连姓名也不知道的女人。 女人看了看她,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这保安我喜欢,不过他今天殴打我的家人,可也太过分了!”女人一通话使徐胜文几乎连眸子都蹦了出来:“你……你怎么这样说!” “那怎么说呢,被你打趴的是我的下人,难道算不得家人吗!”女子突然望向总经理:“吴总啊,今天这事我本来很不高兴的,不过嘛人保安刚刚过来,还不适应吗,你要给他机会是不是!” “是是是,叶小姐每年都在鄙人的俱乐部花上数百万,招待不周实在抱歉啊!”那被叫吴总的总经理忙不迭地应着,生怕那女子生气。 “这事我也不追究了,只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吴总能够答应!” “叶小姐请说,能办到的鄙人一定照办!”吴总近乎谄媚地笑着。 “我呀,对这小子的印象还算不错,吴总能将他借我几天吗!”那被叫叶小姐的指着徐胜文,眼光中分明透着一种热切。 “这个……不就是个保安吗,行,只要叶小姐喜欢,借多久都没问题!”那吴总答应着,内心却翻江倒海:刚才还说他惹了你……他娘的,姓叶的如此有钱又那么够味,连老子也只能想想……徐胜文这小子还真他妈有福! 一边却赶紧转向徐胜文:“徐胜文,听到了吗,从现在开始你只要跟着叶小姐了,工资加倍,叶小姐什么时候叫你回来你就什么时候回来!” “不……”徐胜文刚说得一个字就感觉一阵浓香袭来,几乎整个嘴巴都被女子遮住了。 “你不保护我,他们会杀了我的!”女子几乎贴着徐胜文的耳际私语,随之又望向徐胜文,眼神中露出无比幽怨的神色。 徐胜文刚刚和马脸等人经历一番打斗,虽然不知道女人和马脸等人到底什么关系,但马脸等人凶悍无比,还持有凶器,肯定不是善类,对女人所言也就信了十之**,顿时心一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了,这些都是我的家事,吴总你可以忙你的去了!”女子突然转身,连看都不看吴总一眼,拉了徐胜文径直而去,后面传来一片嘘声。 “他娘的,这小子真他妈有福!” “有你妈的福!” 前面说话的是俱乐部一个员工,后面说话的却是刚被徐胜文打趴的马脸等人。 “姓吴的,等着瞧,竟敢纵容员工和老子作对!”但听稀里哗啦一片东西砸碎的声音,马脸等人边砸边退,后面传来那吴总的声音:“阁下贵姓……你们不是叶小姐的家人吗……喂……保安、保安!” “去你妈的!等着吧姓吴的,老子迟早过来收拾你们!”马脸等人的声音渐趋远去。 第十三章 极度诱惑 () 第十三章极度诱惑 昏暗的灯光、摇曳的舞姿,买醉、寻乐、吧厅里尽是五颜六色的人们。 叶姓女子自斟自饮,早已红晕满面,满上、倒下,再满上、又一口倒下,大半个时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徐……胜……文,过来……过来啊,一旁发什么呆呢,瞧你那傻样子……”女子突然自顾狂笑起来。 徐胜文皱了皱眉,部队几年的生活习惯使他对这吧厅环境极度不适,这音乐听在他耳里近乎糜烂,他不经意间已经退到了吧厅一个角落里。 几次想抽身离开,但看到不远处狂饮的那女人,再想起白天那些凶悍的男人,怕她遭遇不测,徐胜文还是留了下来,他逐渐对这女人怜悯起来,看得出,某种近乎残酷的压力,已经快将这女人逼疯了,虽然在某些人眼里她是那样地富有又令人羡慕。 又一支狂曲结束,场中数个时髦男子像早就商量好了一般,朝叶姓女子所在处踱来。 “喂,美女,一个人喝酒吗?” “要哥哥陪陪你吗?” ………… 几个男子七嘴八舌,口中说着下流的话,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停,开始在叶姓女子身上四处抚摸,其中一男子竟然开始解着女子上衣的纽扣…… “喝酒、陪我……喝酒!”女子竟似丝毫不觉,在灯光的摇曳下只是不停地晃动着杯中红色的液体,又是一杯倒了下去。 “乖、乖啊,别喝了,哥哥陪你玩……”一男子觉得女子手中的杯子防碍了自己的动作,一把夺下女子手中杯子,两只手顺势滑进了女子的胸部。 “酒、我的酒……给我酒!”女子突然近乎愤怒,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将自己身边诸男子尽皆推开:“滚……还我的酒,你们还我的酒!” 几个男子一使脸色,突然一涌而上,数人将女子死死按住:“喝什么酒,先陪爷们玩玩吧!” 女子力气再大如何是数个男人的对手,加上早已烂醉如泥,挣扎了数下再也无法动弹了:“徐胜文、救我,死保安、你哪里去了……” “救你,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哈哈,这娘们真他妈有劲,老子喜欢……”一个头目模样的男子一把掀开女子丝裙,已然显得极为兴奋……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强行将那男子的手把住,男子随即动弹不得,回头看时,“嗡”地一下,脑袋已经重重挨了一记,另外几个发着淫威的男子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啪啪啪”几记重腿鬼魅般飞了过来,顷刻一个个被踢出老远。 来的正是徐胜文,他好像极为厌恶这几个男子,冷酷的目光从倒地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可怕的杀气,几个男子顿感汗毛倒竖,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啊!”争先恐后刹那已做鸟雀散。 “走!”徐胜文将那女子架起,直往酒吧外面而去。 濒海广场旁侧一栋别墅式的房子就是女子的住处,徐胜文虽然只是下午的时候来过一次,但像这类标志性的建筑,无论是任何人,只要到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女子因此也被极为顺利地送到了家。 简单地将一床毯子盖在女子身上,徐胜文反手扭开了房门,将女子的钥匙挂了上去。 “这就走了吗?”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徐胜文不由一楞,循声望去,一路烂醉的女子竟然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没醉吗……今天跟了你一天,我想明天该去上班了!”徐胜文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自然没醉……你们吴总已经将你借给我了,你这么快回去他会很不高兴的!”女子边说边自顾坐起:“徐胜文,是不是觉得我很难看!” “不,你……很好看!”徐胜文突然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可这对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孤男寡女的、我在你这里会很不方便的……” “不方便?都说男人好色,你为什么总是一本正经……在我这里你难道还怕吃了亏不成!”女子无限温柔般边说边站了起来:“知道吗,不是任何男人都能沾我的便宜的……” “你应该是个好女人,可不该像现在这样!”徐胜文猛地转身,“砰”地一声将门带上,一颗心早就砰砰跳着,这种暗示对男人,尤其是他这种在部队混了几年的血气方刚的青年,那是致命的诱惑。 “啊……”突然一阵尖叫从里面传出,刚想逃开的徐胜文蓦地一惊,“乒乓”一声一脚踢开房门:“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来了,他们来杀我了!”女子犹似见鬼一样尖声哭叫起来:“别走,你别走啊,你走了他们会杀了我的!” 徐胜文顺女子眼神方向望去,门侧可视电话上的显示屏一闪,果真有数人的身影跳过,但顷刻之后,便什么也见不到了。 “别怕,或许是路过的!”徐胜文极力安慰女子。 “不,烧成灰,我也会认出他的!”女子哭泣着:“刚才那黑影就是在俱乐部见到的雷经天他们,你没见到吗!”女子恐惧地望着徐胜文。 “我没看清,你说的是那马脸吗,那小子看起来是很凶,可也没啥了不起!” 女子点了点头:“那是对你,但对我,还有很多人来说,这是个恶魔,他根本不是人……” “那一年我刚读大一,被一个女友骗到了黑社会、雷经天的窝里,被他们绑着,烟头烫,大针刺……逼我做那见不得人的行当,从此再没回过学校……后来我被死老头――他们的老大看上,把我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品,我一直想找机会报仇,可我一次次都没有成功。” “不久雷经天知道了我的企图,就在死老头病重的那会他强暴了我,后来也是他弄死了死老头,要不是想借我控制黑帮,我早就死于非命了。” “你是说我今天碰到的几个人是黑帮的?”徐胜文像仿然大悟似地:“我以为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想将我娶了,然后利用我名正言顺地控制整个帮派,我一直在躲他们……可太难了!”女人脸上不时露出恐惧的神色。 “听说俱乐部的保安队长是失踪了,到底怎么失踪的呢,你知道吗……我还听说在我之前你天天找他攀岩!”徐胜文考虑了好一阵,才将这问题连珠炮似地问了出来。 “姓吴的这家俱乐部聘的保安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我上那里学攀岩,其实就是想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后来我找上了你说的保安队长,天天要他教我攀岩……他不像你,一到这里就脱光了我的衣服,然后天天狗一样地跟着我,可我实在怀疑他的能力,我无可奈何吧,因为我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即使是做做样子!可没过几天,这个队长终于失踪了,我虽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猜也猜得出怎么回事。” “你是说他被雷经天杀了吗?”徐胜文望着她:“他们就这么猖狂!” “是的,我听老头子说过,他们的组织遍布沿海各省,不仅是黑道,白道也有不少大人物罩着,弄死一两个人根本就无关痛痒……这是个可怕的组织!”女子说到这里已经极为恐怖:“如果雷经天阴谋得逞,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一样会杀了我的,我只不过是他们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样说来,靠我一个人又有什么作用呢,我能保护你到几时!”徐胜文叹息一声:“或许你该选择报警,只有警方才能对付他们了!” “报警?”女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跟警察说呢,要不要说明我是黑帮老大的老婆啊……小女子可还想多快活几年呢!”女人看徐胜文的眼神突然又开始柔和起来:“介绍一下吧,我叫叶莎莎,我的宗旨是有一天算一天,过一天快活一天……你这个呆子啊,见识还不如我这个女人呢!” “你叫叶莎莎……整天这样提心吊胆,你觉得会快活吗……这叫什么日子呢!”徐胜文叹息一声:“我刚从部队出来,确实什么也不懂,可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明了的,你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 “那我该怎么办呢?”叶莎莎望了徐胜文良久,突然自顾朝后面的浴室走去:“那你帮我想想,我去去就来!”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徐胜文焦躁不安起来:“她可能在洗澡吧,难道我真的就这样一直等她,孤男寡女的……” 越想越不对头,尚无头绪时,突然一阵幽香袭来,徐胜文尚未抬头,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异性香味:若隐若显、薄纱裹身,叶莎莎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视线里。 “胜文,我头好晕,过来扶一下!”尚未待徐胜文动身,叶莎莎已经无力地朝徐胜文这边栽了过来。 “叶……莎莎,不要这样!”徐胜文的心急剧狂跳着,欲将叶莎莎推开,双手触碰到那松软如棉的**时,突然浑身虚脱似地:“不,请你自重点!”不知哪来的一种力量,徐胜文蓦地站了起来,叶莎莎瘫软在沙发上,若隐若现的衣服丝毫遮挡不住无尽的春光,加上点点浴后水珠,灯光的映照下更是无限迷人……只是她不明白,如此疯狂的诱惑为何对徐胜文来说作用竟然微乎其微。 “听我说,你是个好女人……可你今天这样,我真的很难过!”徐胜文用手抹了一下额头,因为紧张过度,竟然出了一身冷汗,额头部位更是汗水潺潺。 “叶小姐,求求你了,不要这样……你现在很不安,我知道你需要我的保护,可你如果这样,你就是在逼我离开啊……你该知道,是男人都不容易抵抗这种诱惑的,我们不应该留下遗憾……” “你,你欺负人……你走吧,我再也不需要你保护了!”一把跑进卧房,叶莎莎突然悲呦无比地哭了起来,任徐胜文怎么敲门也无法打开。 第十四章 帮主之争(一) () 第十四章帮主之争(一) 豪华、奢侈,包括会议桌也似纯金铸造,数十人拥挤在不到十平米的一个小房间里,焦虑地等着一个人。 左前方的马脸雷经天自号冷面杀手,本身功夫稀松得紧,但由于资格老更兼心狠手辣,在s市这个最大的黑帮里说话极有分量;右前方则是个高贵优雅的公子哥,虽然30余岁的年纪,但由于家境显赫自小保养得当,其看起来倒象个20余岁的小青年,他在帮中的地位俨然一个谜,雷经天根本不知道老头子为何如此看重此人并委以重任……或许是这小子的老一辈和老头子有某种特殊的关系吧,雷经天也因此从未正视过他,在他眼中,这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是无法对其构成威胁的;此刻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会议桌的最前方,在众人眼中,都可能是帮主的热门人选。 “好了好了,开个屁会,等了半天了,这娘们还没过来!”雷经天毫不客气,突然站了起来,老头子归天之后,其说话行事,早已摆足了老大的派头,俨然就是一幅准老大的架势。 “对对对,我们都听雷哥的……等她干什么,不就是老大一个女人吗!”坐于左边的雷经天死党随之附和,并喧哗起来: “还讨论什么啊,雷哥,我看这帮主还是你来做吧!” “对对对,雷哥不做谁还有这资格!” 右边的人却一声不吭,都把眼睛望向了公子哥。 公子哥先是沉默,随之突然露出了阴森的笑意:“雷哥,恭喜你了,你一旦做了这老大,可就连礼品也接不过来了,这邻近各省各市的兄弟,哪个敢不来孝敬您老啊!” “是啊是啊,雷哥到时可就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了!”雷经天的人见连公子哥也开始恭维雷经天了,更以为这个帮主位置非他莫属了,顿时鼓噪起来。 “这这这……”没有人注意到此刻雷经天的脸正涨得像个猪肝一般:“停、停下,鼓个屁掌!”雷经天突然暴喝一声:“这帮主是说做就做的吗,老子就这市区几个兄弟,莫名其妙做了帮主,其他省市的帮中弟兄不是要把雷某砍死吗!”言谈间颇为疑惑地望向了公子哥,他似乎有点明白老头子重用他的原因了。 这话将众人震住的同时,公子哥已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雷哥倒也聪明得紧,这不也是一点就透吗!” “没错,今天这会讨论的是帮主的人选,但除了一个人,我看谁都不适合这个位置!” 公子哥的话引起了雷经天的反感:“我倒要看看,雷某人坐不得,在座的还有谁能坐到这个座位上去!”眼光不屑地看着公子哥。 “你在等谁,谁自然就有资格坐了!”公子哥的话不冷不热:“嫂子的身份得到了所有帮中兄弟的认可,她要做了帮主是理所当然也无人敢说个不字………若让别人做了,嘿嘿……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屁话,那女人什么玩意你我都明白,雷某还听说老弟你对她颇为怜惜,鬼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混蛋!” 突然“轰”地一声震响,公子哥一掌下去振聋发聩,黄金镀就的桌面已经陷下一大块,那力道却是大得惊人了。 雷经天从不知道公子哥高低深浅,这大概是第一次见他露出实力吧,这种只有小说中才有的惊人功力,哪里是他能够想像得到的,顿时脸上变得青白相间:“这个……雷某开个玩笑,老弟你别介意啊……”他对老头子青睐公子哥的缘故,终于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突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慢慢踱了进来,其后面一个神色冷峻的小伙子一到随即引起骚乱。 “他娘的,什么乌七八糟的,连这小子也带过来了!”先是雷经天霍地站起,随之他一侧的人尽皆站了起来:“砍死这王八蛋,兄弟们昨天就是栽在他手里了!”几个人一囔,所有的人都拔出了身上的刀棍。 “我看哪个敢动!”公子哥一使脸色,他旁边数人猛地掀开衣服,变魔术般各自抽出了一支亮裎裎的东西―――5德国造冲锋枪,这种枪械历来为各国反恐部队特有,后来逐渐出现在黑市市场上,只是对于普通的黑帮尤其是中国国内来说,能够买到这种枪的人绝对非同一般,此刻公子哥身边五六个亲随都将枪抽了出来,随即将雷经天那些人吓懵了:“误会误会……老弟你和雷某误会实在太深了!”直到此时,雷经天方才知道:自己和公子哥根本没得比,他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谢谢!”女人身边的小伙子冷眼望向公子哥:“没想到你也是此道中人!” “你不是不做保镖吗,这会怎么又做起来了!”公子哥也是一脸冷峻并伸出了手:“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合作愉快!” “我是不会和你们这种人合作的……我也不是她的保镖!”小伙子一句话却使前面的女人一颤:“胜文,你又后悔了吗!” 小伙子正是徐胜文,女人则是叶莎莎,经过数天的相处,因为徐胜文超强的忍耐力,两人最终什么也没发生,但徐胜文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却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决定帮她摆脱困境……甚至答应了在某种情况下可以做她的“保镖”,在接到“通知”后,义无返顾地陪叶莎莎来到了这里。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和某个人说清楚,我并非他们想像的那种人!” 他没想到刘海明也在这里,这个和他一起争夺心上人的公子哥,竟然也是这个黑帮的人物! “你那么有钱,表面光彩照人,原来也干这勾当!”徐胜文望向对面的公子哥――刘海明,迟迟没有伸手向前的意思:“我原想和你正大光明地竞争,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刘海明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小子,不防告诉你,你或许也有过人之处,但在某些方面,你是无法和我竞争的!”言毕潇洒地将手缩回:“或许有一天你会主动和我握手的!” “有这可能吗!”徐胜文似乎根本没看到雷经天等人的存在:“所谓物以类聚,你自有你的同类,至于我――是不可能和你握手的!” “小子,猖狂什么,老子一颗子弹就要了你的狗命”刘海明旁边一个叫长毛的叫嚣起来:“刘总,这王八蛋什么东西,我帮你教训教训他吧!” “住手,将你们的枪都收起来!”刘海明慢慢踱了过去:“你救过小婕的命,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一点面子的――当然,我目前更需要给莎莎小姐一个面子!” 第十五章 帮主之争(二) () 第十五章帮主之争(二) “这可道出真情实感来了!”随着一声微弱的叹息,会议厅门口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人。 “什么人?”雷经天等人霍地站起,门口已经传来一声冷笑:“这就是所谓的黑社会吗,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那声音虽然微带刺意,却是极为好听。 “妈的,这小妞怎么进来的,外面的人呢!”雷经天不问则已,一问之下突然哑了――大门哗然一声颤响,四五个大汉如破絮一般被一股外力甩了进来。 “就这些草包是挡不住人家的!”说话的却是刘海明:“我说外面的保镖,你是我聘用的,我什么时候让你过来瞎胡闹了!” “对不起刘总,我是陈小姐的保镖,我只能按陈小姐的意思办事!” 外面两人一露面,徐胜文顿时呆了:女孩子是他朝思暮想的陈小婕,男的则是幸运之至做了保镖的谢天保,他终于明白了,那天在国际宾馆外陈小婕为何对他说了那么些话,刘海明为何极力阻止他做这个保镖,顿时仿若被骗,内心充满了悔意。 “混蛋,你相不相信刘总可以随时解雇你!”刘海明身边的长毛又开始发飚了。 “我说过,我只忠于雇主,很遗憾的是,刘总并非我的第一雇主!”谢天保丝毫没有任何惧色,却将刘海明反驳得苦笑不已。 “很好很好,不愧是解放军部队侦察连出来的高手……可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如此跟钱过不去呢,你该明白的,三个月试用期未过,我随时可以让你滚蛋的,到那时你还有什么?”刘海明边说边向着谢天保踱了过来:“是不是自以为英雄无敌呢,把这里的兄弟都当成摆设吧……哈哈哈哈……”刘海明的笑声充满了苦涩。 一个如此身份的人和一个保镖针锋相对,众人不解! 直到那陈小婕进入现场,众人将她看清时,人们方才仿然大悟,感情这女人美得眩目,刘海明和谢天保的一番抢白恐怕都是为了在这个女人面前有所表现――有的时候在美色面前金钱的作用显然有限。 陈小婕也看到了徐胜文,只是当她的视线转向徐胜文身边的女人时,刚刚露出的笑容倏地僵住了:“难怪这么多人都跑来这儿,原来这里除了你们这些爷们外,还有如许美女啊!” 说这话时,陈小婕的眼睛紧盯着徐胜文,使他一阵发虚。 “刘哥,和他们客气什么,收拾了吧!”不明内情的一名小头目刚刚叫得一声,却闻“啪”地一声,早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收拾你妈,知道这是谁吗!”长毛瞪着眼睛:“这是咱刘总的妹妹,哪个王八蛋敢不敬她!” “妹妹?”不光是徐胜文,连谢天保也蓦地一惊:“她怎么成了姓刘的妹妹了!” “不错,该是比咱亲妹妹还亲的!”刘海明好像极为无奈:“小婕,回去好吗,我的事,你该信得过的!” “是吗,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管,我一直把你当成了我的亲哥哥,不管你做什么都宁可相信你……可你今天到了这一步,和这帮人混在一起,我能不管吗,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母,还要我怎么信你!”陈小婕似梨花带雨般,无助的眼神扫过众人,停在徐胜文那里,更是恨恨瞪了他一眼。 “走!”陈小婕轻叱一声往外便走,谢天保疑惑中看了徐胜文一眼,也紧随而去。 “那女人认识你吗?”叶莎莎突然抬起头,眼光像刀子一般凝注在他脸上。 “是的,不过我不想提这事!”徐胜文漫不经心。 “可她刚才在攻击我……虽然我并不介意这个!” “那莎莎小姐介意什么呢?”对于刘海明突然改变以往嫂子的称呼、如此亲切地直呼莎莎,帮中众人都是分外敏感。 “刘海明,请注意你的称呼!”叶莎莎竟似毫不畏惧:“今天过来干什么呢,看刘哥和他妹妹的表演呢,还是刘哥雷哥想和小女子谈谈心啊!”叶莎莎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们各怀心思,把我当成道具来了,可话说在前头,最不至于,我也还算老头子的老婆,你们哪个真要了我的命,我看你们如何向老头子外面的那帮兄弟交代!” “谁他妈敢对嫂子不敬啊,我雷某扒了他的皮!”眼看自己根本不是刘海明的对手,雷经天已经彻底改变主意了:只有这个女人做了帮主,刘海明才会有所顾忌,自己在帮中的地位也不至于下降过快…… “赞成,刘某一百个赞成,帮主走了,嫂子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我刘海明决心力扶持……”这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虽然都不明白刘海明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但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两边的帮众已经明白形势了,顿时群呼起来:“新帮主万岁,嫂子万岁,新帮主万岁,嫂子万岁……”场面已经分外滑稽了。 “好的,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直提心吊胆的叶莎莎开始狂笑起来,她这个时候方才感到,男人有的时候实在太可爱了。 此刻只有一直站在叶莎莎身边的徐胜文几近愤怒,叶莎莎笑声未歇,他已经分开众人径直往外而去。 “拦住他,将他拦住!”尚未等徐胜文出得大门,叶莎莎叫了起来。 “让开!”几人刚刚拢身,被徐胜文使劲一推,已然倒成一堆。 “弟兄们,这小子武功厉害,操家伙……”雷经天等人领教了徐胜文的厉害,却是光叫不前。 “老子不信他还厉害过枪子儿!”刘海明身边的长毛刚刚抽出冲锋枪,随即被他喝住了:“我有让你上去吗!” “刘、刘总……不是帮主让上吗!” “帮主什么时候让你动枪了!”长毛稍一疑惑,却见叶莎莎叹息一声:“最好是不要动武器……他真决心要走,就放他走吧!” 第十六章 保安职责 () 第十六章保安职责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勇敢顽强坚决完成任务,保安职责的第一条!”一男子不时挥挥手:“第二条:积极参加军事训练,熟练掌握各种武器和技术装备,不断提高业务技能……”直到徐胜文大步迈入,他好像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徐副队长,您回来了!”歪帽好像永远无法戴正:“你看,这是公安局来的教官,正给我们上理论课呢!” “理论课?”徐胜文稍一沉默,突然微微一笑:“这讲的哪里是保安职责啊,分明是士兵职责吗!” “没错,的确是士兵职责!”那男子转过身来,徐胜文蓦地一惊:“指导员,怎么是你啊!” “变了,变化实在太大了!”被徐胜文称为指导员的男子也穿了一身保安服,此刻他望着徐胜文不住叹息:“你是我从军十余年来所见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个兵:从你入伍的那一天起,直到退出现役,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有史以来最差的一个兵,可如今你脱下军装才几个月,却几乎变成了最纯粹的一个兵,你这身兵味即使穿了便装依旧无法掩饰……” “指导员……”徐胜文的眼角渗出一滴泪珠,啪地敬了一个礼:“您怎么也到这里了!” “真的不清楚!”指导员眼神迷茫地说:“我接到的命令是到你们市里和一个老熟人配合训练这支十余人的保安队,我一直想知道所谓的老熟人是哪一个,如今终于明白了!” “您说的,莫非是我?”徐胜文颇有点手忙脚乱,过去由于自己实在太赖,班长、排长、连长对他大动肝火的时候,唯一能“救”他的就是指导员,也因此指导员不知道给他做了多少次思想工作,如今若指导员真的只是过来配合自己,那位置不倒过来了吗! “指导员,您不是开玩笑吧,这只是一个俱乐部的保安队,凭什么让您从部队大老远跑来帮他们训练队员!”徐胜文几乎半信半疑。 “其间道理我一个连职干部又能知道什么!”指导员苦笑着说:“不瞒你说,这问题我也是一头雾水,可有一点你要相信,我不可能千里迢迢从部队跑来专门和你这个孬到家的退役兵拉家常的――虽然目前看起来你已经彻底改观了……那天一号首长亲自找到我,说你退役后变了我还不信……那次谈话后我就接到了命令,看来他应该清楚了!” 提到一号首长,徐胜文马上想到了老洪,在他那么神秘的人面前无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顿时心里有了底:“那指导员,您接到的命令上怎么说的呢!”这话一出口,徐胜文随即觉得有点不妥:“我只是随便问问,指导员您别介意!” “还介意干吗啊,我那命令是公开的命令,何况上面提到了要我协助你将目前这支保安队当成正规部队来训,你不知道能行吗!”指导员说完抽出了一张纸。 “我只是您最不争气的一个兵,如何要您配合我的工作了!”徐胜文只是稍微瞄了一眼那纸命令:“不过庆幸的是本俱乐部的保安除了少数几个人外,是市公安局特训过的退役军人,训练难度该不会很大!” “对,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做服务生了!”歪帽笑了笑:“不过总经理将我的工资又加了一成,徐副队长,听说俱乐部的保安今后要直属市公安局了,真他妈的怪异!” “有这事?”徐胜文刚刚从黑帮闯出,随即将两件事联想起来:“难道是为了对付他们?也不对了,至于吗,用得着让指导员那么远跑来!” “徐胜文,保安守则第八条是什么!”指导员突然脸色一板:“虽然目前我只是配合你工作,但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 “保安守则,第八条?”突然想起指导员前面宣读的保安守则根本就是士兵守则,不禁微微一笑:“指导员同志,保安守则第八条:严格遵守保密纪律和安规定,防止事故的发生,回答完毕!” “徐胜文同志,你回答得很正确,也请严格贯彻执行,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请履行好你的保安队副队长职能!”此刻没有队长,副队长俨然成了“最高首长”,徐胜文不禁一楞:“还有一个保密纪律以外的事情,请问指导员同志能不能回答我!” “请讲!” “请问今后的工作中指导员同志将以何种身份出现,换句话说,您将在这个部队式的保安队伍中担任什么职务?” “指导员,我天生就是指导员的料!”这话颇有点象玩笑一样,徐胜文一楞:“十来个人的指导员?您没开玩笑吧!” “你认为呢?”指导员伸出大手:“徐胜文,很高兴今天过来是配合你工作!说实话,你退役的那天连队不少同志都对你愧疚得紧呢!” “我也以为我就那样窝囊回来了……”徐胜文叹息一声:“虽然不再能够穿上军装了,可我总算做回了一个真正的军人,指导员,您放心吧,今天的徐胜文再不是昨日的窝囊兵了,就算再难也绝不会让你难堪的!” ***************** 市公安局会议室,徐胜文所在的俱乐部老总作为特邀代表,列席出席一个重要会议。 “经内线侦察,数月前劫持国际代表团人质的犯罪分子最近频繁出现在吴总的俱乐部,那是一个有着国际背景的特殊犯罪团伙,和境外一些恐怖分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次我们将吴总请来,就是请他配合今后的工作,千万不要麻痹大意!” “钟局长说的是,作为一个企业家,配合政府做好社会稳定工作乃责之所在,我吴某义不容辞,不要说政府免费培训包发工资,就是将十余名保安的培训任务部交又吴某,也决不至耽误政府的大事的!”此刻那吴总内心却在嘀咕:“那么多警力不用,却来培训我俱乐部十余名保安,真是吃饱了撑着!”只是经商经年,虽有不满却丝毫没出现在他的脸上。 “吴总您如此肚量的人自然想得通,只是有些人肯定不能理解的!”钟局长微笑着:“不管吴总你是怎么想的,但请你明白,这个决定不是你、也不是我定下的,他是上级,或者上级的上级的意思,您能明白吗?” “明白、当然明白!”吴总讪笑着:“当时您将这十余名优秀的员工交给我的时候,我就一直琢磨着要报答您呢!” “你的俱乐部一向是我市最活跃的一个娱乐场所,说良心话,我将十几名优秀退役战士放你那里也不是没有目的,可那对你不亏,真到出事的时候,你那娱乐场所肯定首当其冲要受到攻击!” “明白,明白!”吴总机械式地应答着。 第十七章 黑帮之灾 () 第十七章黑帮之灾 “当……”一球过去,顺着木制轨道,十个木瓶部倒下,一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微微点头,又抱起了球。 “这位老板保龄球玩得不赖吗!”稍不留意,中年人的身旁多了个叼着半截烟的马脸。 “过奖、过奖――”中年人有口无心地应承着,却几乎看都没看对方,继续抱起了球。 “过你妈个x,活得不耐烦了,敢拿屁股和老子讲话!”马脸将烟一甩:“将这老头轰出去……” 中年人身旁数个保安样的年轻人随即上前――然而马脸一个手势,门后数十大汉或持刀或持棍猛然冲出,几个年轻人顿时傻眼了……一楞之后,忙不迭地抢跑出去:“我的妈啊,救命啊……” “叫你屁股对老子,叫你屁股对老子!”马脸使命地踹着中年人,中年人发出凄厉的叫声,然而这丝毫没有引起马脸的同情:“砸、给老子统统砸掉,告诉姓吴的,不将徐胜文那小子炒了,老子要将他的俱乐部抄个底朝天!” “老头子,你也听着,今后再到这个俱乐部来养老,别怪你爷爷见一次揍一次!”直到中年人近乎奄奄一息,马脸方才带领众人扬长而去:“继续砸,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外面传来马脸疯狂的骂娘声。 ******************** “木老板,给我接木老板!”五楼的一个包房里,一个满头黄发的青年将电话递给了一位打扮妖娆的青年,说他是青年只因为此人雄性十足,却花里花哨,从穿着来看又十足像个女人。 “林老板吗,什么事呢,你好像有点中气不足!”青年虽然说的也是中文,但极为生硬。 “我、我被人打了,雇请的几个保镖也跑掉了……”随着话音越来越低,那青年终于知道对方出事了。 “桑,你过去看看……等等,如果是中国警察,你自行想办法离开,老地方会面!”青年交代了几句,望着被称为桑的大步迈出,也带着众人紧急出门,但他们走的却是另外一个方向。 “林老板,我是木老板叫来接你的!”被称为桑的青年向倒在保龄球馆的中年人介绍了一番后,随即向前将他架起就走。 “哈哈,老头你还没走啊,他妈的,这年头多管闲事的蠢货就是多!”马脸不知何时转了回来,见到被称为桑的青年突然大吼一声:“把这小子往死里打!” 一窝蜂般,马脸身边的马崽越来越多,也只片刻的功夫,这保龄球馆又围了数十人。 “打,给老子死里打!”马脸一幅跋扈相,眼光里尽是凶光,数十人刀棍高举,已经朝青年人群扑过来。 “我从没做过好事!”这当口桑说出的一句话使马脸几乎笑歪了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子吓傻了……” “噗……噗噗噗……”沉闷的声音夹杂着阵阵压抑,马脸没看到桑的手脚稍有动弹,但瞬间功夫,冲在最前方的七八名兄弟却倒在了血泊中。 “杀啊!”尚未明白过来的人还在继续前涌着,令人震惊的是,冲的人有多快,对方那种沉闷声响的节奏就有多快,顶多半分钟的时间,刚才还横行跋扈的数十人神奇般地倒了下去,尸体压着尸体竟然将整个大门堵住了。 “鬼,魔鬼……鬼啊……”刚才还横到极点的马脸瞬间从狂热跌到了低谷,强行驱动那几乎瘫软的腿不要命地向外跑,由于半人高的尸体的阻拦,他连滚带爬幸运地跑到了门口,等他的马崽无暇询问什么,也慌手慌脚地驱动了发动机――马脸如今的狼狈相,胜过了任何一次,他不用问也能想像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 ***************** “死者共46人,部刺有龙纹,应该是本市一个黑帮的成员!”刑警队粱志坚队长不时汇报,一旁的钟局长不住点头。 “从伤口来看,大小一致,死者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被杀,而且是一个人一把枪所为!”梁志坚做着勘定,突然猛地抬头:“这又有点不大可能,瞬间射出46发子弹,没有一颗不命中目标致命部位,这是人力所为吗!” “先别忙做结论,取出一颗弹头看看!”钟局长意味深长:“更奇怪的是46发子弹没有一发穿透人体,几乎都是体内爆炸,值得深思啊!” “当”地一声,一滴带血的弹头跌到了盆里。 “钟局,有线索了!”梁志坚喜出望外,却发现钟局长早已蹙紧了眉头:“我早就猜到是他们了,只是这死了的46人是本市最大的黑帮成员,他们难道没有联系吗!” “那钟局……您看这案子怎么处理?” “要老洪他们来吧,上次那些戴头盔的劫持人质,多亏老洪将他们压制了呢,如今他在国安局这么久,不会对这些人还是一无所知吧!” “是的,钟局,上次解救人质,市警力包括特警队加上解放军一个团围剿他们都牺牲了数十人,而那次歹徒顶多也只有100人,活该这些不知好歹的黑帮分子倒霉……” “这不是黑帮不黑帮的问题,这是46条人命!”钟局长突然严肃道“梁志坚,马上带上你的人,前往雷经天那些人渣经常活动的地方,见一个抓一个,我们需要了解内情的人!”不等梁志坚说话,钟局长又补充道:“还有,马上去见徐胜文,我需要知道他们的训练状况!” 尚未等钟局长走出俱乐部,该公司的吴总已经连哭带泣走了过来:“钟局长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大部分客房都被砸得稀巴烂,无数客人遭到了殴打,客人要我赔偿损失,我去向谁讨回公道啊……呜呜,公安局不能就这样看着我破产吧!” “事情会解决的,请吴总先回吧!”钟局长强自压抑劝说着吴总。 “怎么解决啊,砸我公司的歹徒和殴打客人的歹徒部死在了这里,我这事情还如何解决啊!”此刻那吴总几乎像个妇女般,呼天抢地起来。 “行了!”钟局长突然大喝一声:“那你想怎么办,公安局赔你吗,事情不是已经这样了吗!” “公安局赔怎么了,要不是你们,我这里的保安能部搬出公司吗,他妈的人都不在,我让谁来制止斗殴,他们不在能不出事吗,明明是警察做的事,你们到我一个小小的公司搞什么培训,我用得着吗!”到这面临破产的份上,那吴总也已经不留面子了。 第十八章 异路高手 () 第十八章异路高手 国际宾馆,一辆轿车嘎然而止,一个满身血污的人从车上滚了下来。 “救命、救命……刘总救命!”声音近乎嘶哑,似乎血已流尽,苍白无力的一张马脸上尽是绝望,没有半丝的掩饰。 “雷哥!”门口数名马崽一看就知道是雷经天,在这当口来不及细问什么,忙不迭地将他抬了进去。 “干什么的?”雷经天进去尚未到一分钟,门口已经站了一个头缠布巾的青年。 “车里的人进去了吗!”面对门卫的提问,青年不答反问,只是那语气冷得可怕。 “你找谁?普通话也讲不好,你个乡吧老!”几个门卫见惯不惯,哈哈大笑起来。 “啊――”突然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过,数个门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布巾青年看都不看,踏着尸体走了进去。 “什么人,楼上禁止通行!”布巾青年刚踏入楼梯口,就遭到了数个人的阻拦。 “噗、噗噗……”数名身穿保安服的人也倒在了血泊中,其中一名从楼上滚到楼下,发出了激烈的颤响。 “谁!”一名个子极高的青年敏捷地窜到了屏风后。 “噗!”的一声,布巾青年打出一枪后,这一次却没有将对手击毙,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陈小姐,快跑!”高个青年突然不要命地朝布巾直扑过来,布巾惊诧于对方臂力之大,瞬间一张脸涨得通红,见前方有个人影正往外挪移,也未见他身体有何动作,“噗”地一声,一颗子弹朝人影直追过去。 “小心!”此刻另一个人影从走廊中闪电一般抢过,恰恰挡在了人影之前,射出的子弹略微一偏,却只伤到了他的肩部。 “刘总!”后面响起了糟杂的声响,“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瞬间如引爆了导火索,无数冲锋枪朝布巾所在的方向密集射来。 但此刻缠斗中的高个青年和布巾都紧紧趴在地上,没一个敢动弹一下――稍不小心可就都成了马蜂窝。 倾泻了无数发子弹之后,数十名持枪之人才紧急向前,扶起了地上的刘总和那个黑影。 “海明你没事吧!”黑影声音极是好听,却原来正是高个口中叫的陈小姐――陈小婕,高个自然就是她的保镖谢天保。 “让开!”刘海明突然疯了一般将陈小婕拼命地推出,自己也一个后空翻,几乎触地后马上滚了开去,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一种可怕的沉闷声响响起,数十名手持冲锋枪的人变戏法似地倒了一地,刘海明动作虽然快,左右腿还是不可避免地各中了一颗子弹,只有侥幸避开的陈小婕,惊恐之下吓得眼泪都流不下来。 “快走!”反应过来的谢天保再次死死地扑了过去,他隐隐感觉到,和对方离得越远,活命的机会将是越微乎其微,然而此刻关键不在于此,他之所以拼上了命,却是为了让那个所谓的雇主能安离开,从他上班的第一天起,确切一点说,从他见到美丽的雇主陈小婕的第一个瞬间开始,他就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天知道这里只是保镖对雇主的忠诚。 “你们,都去死吧!”头巾青年似乎是第一次发怒,他一向将对手视为死人而不屑和他们说话的,没想到此刻接连碰到几个打不死的,此刻他好像才有了对手的概念:“没有目标能从我这里逃出,你们也不例外!” 反手一抽,头巾褪下,露出了一个盔甲式的东西。 “当心他的头部!”几乎是声到人到,刘海明双腿中弹之下犹自疯了一般朝头盔直扑过来。 “咚!”头盔突然往后一倒,后脑部位毫无畏惧地朝刘海明撞了过来。 火星四冒,刘海明感到激烈疼痛的同时双手紧紧夹住砸来的头盔,谢天保得以逃出头盔的瞄准。 突然一声颤响,整个宾馆大门轰然倒下,一部装甲式的改装车平地推进,稀里哗啦声响起,楼道纷纷下塌,车里一个年轻人飞也似地跑下车来。 “上车!”年轻人首先将一旁吓呆的陈小婕抱入了车体,随之将陷入绝境的谢天保拉了进来。 “快,你也过来!”车体经过缠斗中的刘海明和头盔时,围着他们打起转来,头盔不时射出一发发子弹,只是那子弹打在车体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却根本不能奈何他们,显然车子有着极好的防弹性能。 “别以为有一两件好武器就不得了!”车里的青年突然怒喝一声掀开了车盖。 “噗……”头盔射出的子弹毫不留情的朝青年招呼过去,青年手里的武器却也绝不示弱地朝头盔飞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发出,这次倒下的却是头盔,青年解开衣服:“好厉害的头盔枪,连这么先进的防弹服也差点打穿!” “徐胜文,原来是你……谢了!”中了数枪的刘海明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此刻见头盔倒下,支撑良久的他再也没有力气了,眼神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一贯自诩英雄的谢天保却是瑟瑟发抖:“你们是怎么……知道……来救我们的!” “来,天保,抽根烟!”坐于徐胜文一侧的粱志坚似乎非常了解谢天保的反应:“该知足了,你和刘海明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从头盔下面逃生的两个人!” “你们这里响起那么密集的冲锋枪声音,市局能不知道吗!”梁志坚异常严肃地说道:“刘海明总裁一旦苏醒过来,必须到公安局接受调查,他的员工拥有如此多的――5冲锋枪,私藏枪支――那是非常严肃的刑事案件!”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半天不说话的陈小婕突然尖叫着哭泣起来,十根手指深深掐入了徐胜文的肩部。 “冷静点,小婕,没有问你,没人问你啊!”徐胜文强忍着疼痛,抱着陈小婕的两只手臂情不自禁地紧了起来:“别怕,你别怕啊,有我保护你,谁也动不了你的!”言语之间真情流露,刚才还瑟瑟发抖的谢天保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连抖动也不见了。 “胜文,让陈小姐躺下休息吧!”梁志坚似乎意识到什么,拍了拍徐胜文的头,徐胜文脸一红,将再次抱上的陈小婕放了下去。 第十九章 神枪之灵 () 第十九章神枪之灵 国安局训练基地,老洪、徐胜文和受训保安围着刚刚缴获的头盔默然不语。 “无疑了,俱乐部的血案也是头盔干的!”老洪背对着徐胜文摆弄手中刚刚缴获的头盔,良久,才将头盔递给了他。 “指导员,你该相信了吧,这种武器的威力是显而易见的!”徐胜文似乎怕指导员不相信,转将头盔递给了他。 “老洪……不,首长同志,您是否能告诉我,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否和这头盔有关!”指导员没有回答徐胜文的话,头盔丢在一边,却借机问起了上级将自己调来s市的真正用意。 “因为这头盔?笑话!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能对付他们吗?”老洪原本不喜欢多嘴多舌的人,即使是老连队现任指导员,依旧受到了他的奚落。 “我不能,可我知道,有人能!”指导员的目光望着徐胜文:“我是他的指导员,上级让我过来配合他,或许因为在连队我和他靠得更近吧……” “他能,他徐胜文能什么!”老洪语音蓦地大了起来:“做了这么多年指导员,还象个新兵蛋子一样,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好奇心那么重,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你连士兵最起码的要求也做不到吗,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作为一名十多年军龄的老军人,不知道保密守则吗?” 对着指导员吼了一通,老洪这才转向徐胜文:“你、没开过枪吗,手中有枪你放飞镖干吗,耍酷吗!” “报告首长,我当时根本来不及开枪……”徐胜文欲待辩白,没想到老洪反而越发激愤了:“来不及开枪你倒来得及飞镖了,枪快还是飞镖快,你没有脑子吗!” “小钟只顾一个劲夸你,你的飞镖速度和头盔打了个旗鼓相当,希罕吗!你当时如果不是穿上那套防弹服,看你还有命在!” “盔甲枪能做千个万个,徐胜文能有几个!” 老洪似乎恨铁不成钢:“没错,在连队你是孬兵,出了连队你也落个窝囊,可我老洪知道,你徐胜文天生是个好兵,很多东西你比不上别人,可有些东西别人无法和你比……老洪真要再找个徐胜文,容易吗!”说到这里老洪顿了一顿:“都已经退役了,你还知道自己不能没有那身兵味,老洪我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能把你管得服服帖帖,是你徐胜文傻,还是老洪了不起?不,是你徐胜文那个梦没有破灭……你知道吗,那天我们同一部车同一个座位不是巧合……从车站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盯上你了,从你的眼神我读出了未来神枪手的灵魂,我庆幸我这把老枪也终于找到归宿了……虽然窝囊了点,可你最后的表现终于没让我失望!” “知道这枪的来历吗?”老洪将一支握得油光裎亮的步枪抽了出来。 “这是一支56式半自动步枪,我一直使用他,也一直在改造他,对越作战那会,部队用上了81式自动步枪,我舍不得扔下他,又自行进行了改造……他的性能如今绝不在81式之下,他是有灵魂的,后来近20年,老洪没有和他共处,可他一直没有失去他的本色,替我保管的一个朋友说的,这老枪如传说中的宝剑,他念叨自己的主人啊,主人走了,没人懂他,他就那样孤寂了20年……哎,如今部队已经列装95式了,老枪又需要改造了,可我老洪却老了……” “你那会入狱后,你的枪一直归我,后来我转业到地方武警,舍不得你那枪,又想办法把他带了过来,这一保管就是20多年――因为你说过,他是你的灵魂……”老洪这会只顾怀旧,抬头才发现一个老熟人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跟前。 “小钟,你怎么进来了?”发现钟局长站在面前,老洪并但没有半丝喜色,反而严肃道:“不是说过吗,我这地方不能随便进人的!” “我已经接到命令了!”钟局长缓缓说道:“头盔已经出现,该知道的人必须知道了!你在这里的行动,没有市公安局的配合是不可想象的!” “徐胜文,还有各位保安同志,签于本市面临的特殊形势,你们这些从部队回到家乡的训练尖子,已经被上级首长批准延迟退役,至于正式退役的时间,目前尚不清楚!”钟局长望着老洪:“老洪同志在上次和劫持人质的头盔作战中,侥幸获得了胜,可老洪只有一个,头盔却可能百个千个,目前尚无对付他们的有效方法,怎么办呢,将你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培养10个百个,甚至千个万个老洪,这就是这次训练的真正目的!” “那请问钟局长,您能解释一下指导员不远千里调来此地的原因吗!”徐胜文想帮指导员一个忙,却换来了老洪狠狠一瞪:“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瞎操心什么!” “徐胜文,还是那句话,听老洪的没错!”钟局长拍了拍他的肩头:“很多人不大懂,枪其实是有灵魂的,把你们招来这里,就是要老洪教会你们,如何珍惜你们手中的枪,如何和他们交朋友,将他们当作自己的灵魂!” 钟局长眼眶逐渐湿润:“对于战士来说,枪就是自己的生命,交出了枪就是交出了生存的权利……对越作战那会,一人一枪,一个目的,老洪独力支撑,恁是在猫耳洞里坚守了一个多月,足足三个越军加强连啊,加上我军误判军情的侦察连,他一人一枪打退了敌我双方近千人的进攻……靠的是什么?当然是人枪一体,有我无他的高度作战状态,老洪那会啊,已经和枪溶为一体了,只要枪还在,老洪就垮不了……” “如今制造恐怖事件的头盔,是一伙有着深厚国际背景的恐怖分子,他们仗着掌握了一两种先进武器和一批死硬分子,连世界头号强国也不惧,如何又甘心吃我们这样一个小小地方的亏,恐怖分子早就放出风声来了,为了报复上次老洪成功阻止他们劫持人质,准备随时在市区制造恐怖事件,如今终于要来了,遗患的是,俱乐部和国际宾馆已经死了近百名市民,可恐怖分子却依旧踪迹无……这些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好说了,可我们想要问的是,如果他们再来,我们有办法吗,老洪不在,你们有办法吗!” 第二十章 枪外之功 () 第二十章 枪外之功(本章免费) 托砖头、八公里、甚至擒拿格斗,老洪说,这些都是一个枪手必备的基本功,对于我们这样一些被称为尖子的人来说(我是最近被老洪硬称为尖子的),老洪要求我们必须无条件地掌握,他说,真正的枪手,是不能知道疲倦的。 “老洪同志,请问何时进行射击训练?” “你的基本功练好了吗?”对于众人的疑惑,老洪常常一句话硬挡回去,在枯燥的体能式训练中,转眼又是一个多月。 “救命啊、救命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声响起,正在受训的队员无一例外地涌向了操场。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明明一个女子的声音如此清晰,却无人看到喊叫之人,不久数百米之外十余蒙面之人终于出现了: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手中有枪,心里明白,几乎不用商量,场中受训众人齐齐举起了枪。 “咻——” “咻咻——” 枪声响过,短短数秒钟之内,十余蒙面之人轰然倒地。 “打中了,这么远竟然也打中了……”受训众人惊诧于自己的枪法已经和部队时有了天壤之别:“可这段时间连瞄准都没练啊……” “好厉害的神枪手啊!”众人尚未反应过来,老洪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知道吗,16个目标,被你们报销了,包括6个所谓恐怖分子的随从和三个人质!”老洪突然蓦地提高了声音:“列队!”近乎叫嚣的口令将众人耳膜也震得嗡嗡作响。 “这就是你们的成绩,‘死’了9个无辜之人!现在没让你们练射击就冤死这么多人,真让你们摸枪了整个世界不也被你们杀光了吗……还好意思天天问何时练射击,告诉你们,基本功不过关,你们没有资格练射击……幸亏这只是一场测试!” 最后一句话让众人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请问老洪同志,对付突发事件,难道能够没有误伤吗,再说了,这和练射击又有何关系呢!”一个战士的询问引起了老洪再一次愤怒:“废话,保护不了无辜市民,要你们干什么,有的是火炮炸药,随便用上一些,难道比你们这些草包枪手的威力会低吗,告诉你们,不能做到零伤亡,你们的任务就是失败!” “纪律、一个枪手必须要有铁的纪律,他能够分辨威胁性的目标,知道哪些是该死的人渣,哪些是无辜的百姓,甚至包括恐怖分子的成员,只要他不具威胁,我们就没有权利剥夺他的性命,明白吗!” “真正的神枪手不仅需要百发百中,还必须苦练枪外之功,你们必须懂得枪手的境界,每一发子弹的发射都必须冷静冷静再冷静……你们要知道,在你们的手中,没一发子弹都可以随时剥夺一个人生存的权利!” “纪律之外,更需要能够忍受孤独,能否没有朋友,没有家庭,没有通讯,没有联络或什么都没有?是否有过一个人露营?在某个地方什么人也没有,你会觉得怎么样?你又会在那里做什么?枪手并不一定是个孤独者,但事实上如果你每日的生活都不能缺少其他人的存在的话,枪手一定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不错,这些都是阻击手必须掌握的东西,可我老洪要求你们掌握的远远不止这些,我需要你们把所有普通枪支都能当成阻击步枪来使用,我要求你们更多地了解除枪之外的那些人性化的东西,还是那句话,枪中之王、枪外之功,什么时候做到了什么时候开始练射击!” 从这一次近乎逼真的临时性检测开始,老洪对我们的所谓枪外之功加重了负荷,老洪说,之所以误判目标,是因为定力不够,定力不够和体能力量等综合因素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从这一天开始,体能加重了,以前练得极少的擒拿格斗也加大了训练量,老洪说,这对一个人的反应能力有着极大的帮助,急于成为神枪手的我们被老洪逼着恶补冷兵器时代的所谓武功,老洪说艺高才能胆大,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我们学不了那么多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教,他教给我们的都是一些实用的东西。 已经无法计算时间了,早上起,晚上睡,汗水浸了一层又一层,因为太累,我们无暇考虑别的东西,好久没有摸过枪了,事实上那次检测后,老洪已经差不多给我们下了禁枪令,因为按照他说的,没有掌握基本功,我们就还没有资格摸枪。 但我们能够知道的是,将我们逼上训练场的可恶的头盔近乎消失了,如果我们受训的是三两个月的话,他们就消失了三两个月,是一年半载的话,他们也就消失了一年半载,这成为闷在大家心底的一个话题:头盔还会来吗,头盔如果不来了,我们是继续这样怪异地延迟服役还是再回到俱乐部当保安,当然,让我想起时间的,还有个因素,我在想着,我到底有多长时间没见到小婕了,她还会记得徐胜文吗! “集合——”又一声雷霆式的吼声将撒满汗水的队员们汇集到了一起,队员们基本能够理解老洪的意图了,以至当老洪一举起枪,人们就欢呼起来:“行了,可以摸枪了,训练终于快结束了……” “废话……老子发话了吗!”经过数个月的相处,老洪虽然依旧骂骂咧咧,但语气明显没有那么毒了:“不错,你们这些猴精,从今天开始,你们确实可以再次摸枪了,可老洪告诉你们,训练不是要结束了,而是刚刚开始……是的,老洪带你们训练的时间或许将要结束了,因为那些可恶的恐怖人渣就再没出现过,可老洪告诉你们,你们自己的训练永远不会结束,训练是一辈子的,有体能训练、有思想训练、甚至还有灵魂训练,你还得跟你的枪攀交情,讲道义,到了一定的时候,你们会知道,他是有灵魂的,也是能够懂你的……” 老洪的话博得了热烈的掌声,队列中鼓掌,那是何许荒唐的事,可令人吃惊的是,偏爱骂娘的老洪这次却格外地默许了。 第二十一章 局长之怒 () 第二十一章 局长之怒(本章免费) 头盔终究没有再来,近半年时间过去,按照老洪的说法,他把压箱底的“绝招”都传给了队员们,训练已经无法持续,那一天,十余名特训过的保安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俱乐部‘ 人虽回来了,可俱乐部的吴总明白,这批保安和以往的任何一批都不同,在某些方面,比如辞退或换岗,这里面的任何一人他都不便开口,这些人名为他的下属,实际上都有可能是警察或者大兵,将他们留下来,是徒有虚名的保安,吴总甚至感觉,俱乐部的保安部门已经被架空了。 “局长同志,这批市公安局特训过的队员,鄙人实在用不起,您能让他们回市局高就吗,也省得鄙人怠慢了人家……” “哎呀,我说吴总啊,送回的时候就说过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员工,你想怎么着好像和我们没有关系吧!”局长似乎正烦着,大手一挥:“请吧请吧,不就是十来个保安吗,您想留就留、不想留辞了就是!” “我说钟局长……这可您说的啊,那我自行处治就是……” “好的好的,不送了!”钟局长好像根本无所谓:“砰”地一声,房门已经关上了。 钟局长这态度令吴总更是忐忑不安,回到俱乐部的当晚,他失眠了。 “吴总、吴总……”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干什么,深更半夜的,不知道我正在休息吗!” “您白天不是要我联系公司转让保安吗,回复已经来了,有十几家呢!” “噢,真的,都哪几家?”吴总霍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把名单拿来看看!” “您看,就这几家!”秘书递上一个文件夹,吴总细细地看着,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这买主是有了,只是这样一做,不是将市公安局得罪了吗,他们花那么大的血本培训,到头却被我将人卖了……” “总经理,这人在哪里还不一样,我看啊,只要不将他们拆散,市公安局是不会为难我们的,只是换了个冤大头而已……” “你说得倒轻巧,谁不知道我姓吴的花冤枉钱在养一批警察,要人家整体招去,谁那么傻啊!” “您还别说,还真有几个这样的主呢!”秘书将耳朵贴近吴总,将他听得一楞一楞的。 “刘海明?他没有判刑!……还有你说的叶莎莎,好像跟那刘海明都是一个什么帮的!” “吴总,刘海明确实神通广大,听说只是拨了一个电话,私藏那么多冲锋枪的事就在法庭上当庭宣告无罪呢……还有那叶莎莎,听闻和刘海明明着暗地较上了劲,两个人都不怎么好惹呢!” “难怪那姓钟的那么生气,刘海明那案上午刚结束,我看八成是今天刘海明惹他了,正好,他有种,让市公安局找他要人去……”吴总的眼稍已经慢慢舒展开了。 “总经理不考虑一下叶莎莎吗,她的价钱不比刘海明低,听说她在那个什么帮,是刘的上司呢!” “你懂什么,叶莎莎最强也是一个女流之辈,刘海明,那是什么人,真正的莫测高深啊!”吴总急不可待地道:“定好日期了吗,刘海明什么时候要人?” “现在就要,他和叶莎莎一样,一直在外面等呢!” “快去,别误了正事……”吴总心急如燎地奔了出去。 市公安局,钟局长脸色铁青,一个紧急会议从中午开到傍晚,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查清楚了吗,究竟谁给法院拨的那个电话!” “无法查清,除了院长,旁人谁也不知道……尤其怪异地是,市委市政府也一直讳莫高深,希望我们中止对此事的侦察……” “那省高院,省局,省委省政府呢,他们又是什么态度……”钟局长愈发震怒:“知道吗,那是渎职,是极为严重的职务犯罪,他们到底仗了谁的势……” “报告钟局,市委指示,调查必须停止,如向上反映,否则他们将采取特殊手段!” “什么手段,来吧,把所有的手段都拿出来吧,我就不相信了,证据确凿,缴获数十支冲锋枪,死了那么多人,还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包屁他刘海明,都目无法纪了,这天下还是**的天下吗,我老钟就不信他们能翻了天……” 正激动无比,会议室的大门支呀一声开了,一个彪悍的中年人缓步进来。 “老洪……”刑警队队长梁志坚等人惊喜交集,如见到救星一样。 “好好好……”老洪示意大家坐下,径直到了钟局长旁边: “小钟,今天这事你可太不理智了,事实如何你小钟清楚,整个公安局的同志们大概都清楚,我看法院的同志们肯定也不会糊涂的……你还别说,和你年轻时一样,又犯那楞头青的毛病了,你可别因为一时冲动铸大错啊……” “要相信党,相信市委相信法院,更要相信一条战壕上的同志们,你别老盯着眼睛里看到的东西,或许有些东西人家比你更清楚,就比如我吧,你最熟悉的老洪,可你又知道什么了,在某些方面,你或许对我一无所知,可你一直信得过我吧,你相信我就不是一个坏人,换了另一个人,比如法院的那些同志,你难道就不能信任他们吗,我始终相信,我们党的大部分同志总是好的,如此明显的错误,换是你老钟,你会犯吗……” “可也太明显了……”钟局长被老洪一开导,虽然依旧气愤难平,却终于转过弯来:“今天的会暂时散了吧,我想和老洪单独谈谈!” 几乎个个耷拉着脑袋,所有的民警一一离开会议室,瞬间就剩下老洪和钟局长四目相对。 第二十二章 争风吃醋 () 第二十二章 争风吃醋(本章免费) “都决定了吧,到鄙人的公司要啥有啥,工资提高一倍,绝不会亏待了各位的!”俱乐部内,吴总陪着笑脸,刘海明在一侧慷慨讲演。 “刘总,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家大业大,也不是我们小小公司能够抗衡的,可今天我既然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得给我一个面子吧!”叶莎莎一袭单薄的紧身衣,乍一看还以为又到俱乐部健身来了:“怎么样,我就要一个人,其他的你都带走我也认了……” “不行,分散转让我们是不可能同意的!”刘海明尚未说话,俱乐部的吴总经理已经开始解释了:“若非情况特殊,这样一批优秀的员工我们是不可能转让的……也请各位谅解!” “吴总这话说得在理,我们这些买方都是认可了整体转让的条件的,叶小姐说这话可让人家难堪了!”刘海明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不知叶小姐看中了这里哪一位先生啊!”言辞甚是暧昧,却将叶莎莎激得红晕顿起。 “刘总、刘海明,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你真不把我当回事我也不怪你,可你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吧!”虽说并不是手握实权的黑帮老大,但作为大家认可的帮主,刘海明怎么说也是她叶莎莎的下属,在这当口刘海明不给她叶莎莎半分面子,不由使她分外恼火:“别忘了,你刚从法院出来,记挂着你的人怕也不会太少吧!” “多谢叶小姐的提醒,不过叶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若是您牵挂着我倒是刘某的荣幸,别人嘛,您可大不必操心!”刘海明突然转向徐胜文:“不知叶小姐想留下的兄弟是哪一位呢,徐副队长您清楚吗?” “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徐胜文对刘海明没有半丝好感:“不过我要警告各位,我们虽然都是普通的保安,但也是堂堂男子汉,你们这般如货物一样将我们转来转去,怕不合适吧!” “做买卖吗,现在市场经济时代,什么不可以成为商品呢,难道徐副队长有更好的方法吗!”刘海明似笑非笑:“不过就算是商品,你们也非等闲商品了!” “不再罗嗦了,只要签了这字,到我的公司,工资加一倍,每个人给5万安家费,各位保安兄弟能接受吗!” “刘总,你爽快我们也爽快,可有个事我们必须清楚,到你的公司后我们干什么,您公司里本身那么多保安,这么高的工资难道也是要我们过去做保安吗!”一名保安的话使刘海明笑歪了嘴:“这话有意思,我招你们过去,难道是吃白饭吗,放心,事情有的是,不是说无商不奸吗,咱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有句话得说清楚了,做保安或者其他正经事情我们可以帮你,可如果把我们招了去是做违法乱纪的事情,那可……” “放心,我姓刘的从不做违法的事!”一名保安尚未说完,刘海明已经将他制止了:“我很清楚你们的底细,个个都是部队的训练尖子,想必思想也是又红又专的,刘海明要你们去做坏事,不是自掘坟墓吗,放心吧……” 随着刘海明的动员和承诺,一个个队员上前将那合同拿走,转瞬间就剩下两个人呆呆地伫立大厅。 “徐胜文、和那位叫什么名字的,你们不过来吗?”刘海明身边的长毛望着他们:“吴总,他们自己不同意转让不算违约吧,我看啊,这两个是存心要刁难我们刘总了!” “放肆,怎么说话的!”刘海明微笑着向徐胜文他们走近:“怎么样,徐胜文或许和我有点小小的误会,这位先生也如此吗!” “对不起,我今天不想说话!”徐胜文身边的是指导员,作为一名现役军官,他千里迢迢、稀里糊涂地来到这里当保安,现在竟然如商品一样被人家转让,难怪一肚子气,徐胜文当然理解指导员的苦衷,不禁开口道:“这位先生本就不是保安的料,你勉强他干吗!” “那你呢,据我所知,你是一名优秀的保安,凭你徐胜文这身领,做名保镖也是绰绰有余!”说罢刘海明望向叶莎莎:“你不会是想做叶女士的保镖吧!” “做美女的保镖,何乐而不为呢!”徐胜文极少有这么轻浮的时候,此刻被刘海明一激顿时一反常态,这话却令那叶莎莎心中一荡,正喜悦无比的时候,却听到徐胜文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很愿意到你们海明集团,但请刘总能够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哈哈哈哈,这不就行了吗,承你徐胜文看得起,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看我能不能接受!”刘海明爽朗大笑,徐胜文眼睛紧盯着他,指导员却眼神茫然。 “话你早就替我说过了,我徐胜文就喜欢跟着漂亮的女士或小姐,贵集团陈小姐不是请了一位保镖吗,我倒很愿意取而代之……” “不行,你想也别想!”话未说完,刘海明早已恼羞成怒:“徐胜文,别总以为自己了不得,少了你地球一样运转,在我姓刘的眼里,你算老几!” “我不算老几,可除了这个条件,休想让我徐胜文签那份合同!”徐胜文语气异常冷淡:“你也别高估自己,告诉你,我徐胜文认定的事,绝不会让他半途而废的!” “我等着,小子!告诉你,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莫名奇妙的争吵懂的人不多,只是那边角落里的几个人却是各怀心思。 波动最大的当然是陈小婕和谢天保。 陈小婕蹙了蹙眉:“天保,我们到外面去吧,这里太吵了!” 谢天保心情复杂,徐胜文那话说出,他不知道什么滋味,根本没听到陈说的话:“陈小姐,徐胜文想做您的保镖呢……” “玩笑话而已,走吧!”陈小婕起身欲行,谢天保却以为他要到徐胜文那里:“陈小姐,我做得不好吗,您真想换了我啊,徐胜文有什么好……”激动之余,扯住陈小婕一条手臂,谢天保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谢天保到底比他差在哪里……” “你……”挣脱不及,场中众人的目光望向了角落中的陈谢两人,陈小婕一张粉脸窘得通红:“放开我,天保,你干什么啊……” 这下刘海明和徐胜文也似若有所悟,眼神皆显愤怒,只是那叶莎莎疯了一般狂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第二十三章 军人对决 () 第二十三章 军人对决(本章免费) “徐胜文,今天你都做了些什么!”躺在熟悉的军褥上,徐胜文为白天的反常深感惭愧,他不是喜欢惹事的人,更非崇尚张扬之辈,只是压抑在他心底的对陈小婕的期望令他失去了理智,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刘海明以及可以借保镖之名如此靠近陈小婕的谢天保,徐胜文有了一股强烈的妒嫉…… “徐胜文,你出来!”尚未等他回过神来,外面传来一阵压抑的愤怒。 “谁?不知道我睡下了吗!”徐胜文的语气比对方还冷淡:“阁下有什么事非得今天解决吗!” “别装了,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要不是陈小姐在旁边,白天我就想教训你了!”声音是那么地熟悉,徐胜文瞬地一惊,随即冷笑一声:“是你啊,怎么了,火气大了没地方发泄吗!” “徐胜文,少把老子当软蛋,装什么糊涂!”轰地一声,房门被踹开,一个铁塔似的大汉几乎塞住了整个房门。 “他是谁,干什么来了?”一旁熟睡的指导员也被这猛烈的踹门声惊醒了:“别鲁莽,先问清楚再说!” “谢天保,我怎么你了,半夜三更跑这找我麻烦!”徐胜文依旧不紧不慢:“以前在培训班的时候你就看不惯我,怎么着,没比着不死心啊!” “少跟我罗嗦,我不找你你倒找上我了,别以为这里还有人罩着你……”谢天保一脸怒气:“怎么着,白天能装英雄晚上做起狗熊了!” “废话,谢大个,你除了这一身肉还有什么,真把自己当人看啊,说吧,你想比什么……”徐胜文也不再罗嗦,腾地就开始利索地将衣服穿上…… “徐胜文,注意身份,你可别犯了纪律……”发现两人到了如此地步,指导员随即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了:“你不是普通老百姓!” “指导员,我们只是普通的保安!”徐胜文纠正着指导员的幻觉:“不过作为一名退役军人,我想普通的殴斗是不适合我们的!”说话间徐胜文衣服已经穿好:“来吧,谢大个,你想怎么弄,我奉陪就是!” “我想揍你!”谢天保刚刚伸出拳头,突然又收了回来:“你不是耐训王吗,我和你比,单双杠、8公里、俯卧撑……哪个倒下哪个算输!” “这样比不妥,总得有个标准吧!”一旁的指导员见他们比的是军事技能,顿时放心不少:“这位兄弟原来也是当兵出身,那就好了,依我看你们就比军事五项吧,只是这么晚了,比如射击就不大好比吧,我建议明天再比,两位以为如何?”指导员依旧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不——行!”几乎是一字一顿,谢天保干脆得很:“我等不到明天!” “那好,你划下道来……”一句话尚未说完,徐胜文发现一堵墙似地谢天保已蓦地趴了下去。 “俯卧撑?”想起以前老洪狂逼自己做俯卧撑的情景,徐胜文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500、501、502……”随着数据的延长,看似普通的俯卧撑顿时成了如此残酷地折磨,徐谢两人都是汗流如注,只是无人肯服输放弃,数到后来,指导员的心也猛地剧跳着:“好了,好了,都停下来,听到没有,都停下来!” 耳朵虽然嗡嗡地响着,徐胜文知道自己没事,以前的最高纪录是1000多个,他有把握胜了这一回合。 指导员的声音不时传入他的耳朵,对方不停,他也绝对不会停下,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徐胜文,你想弄出人命吗!”指导员依旧在囔着:“都口吐白沫了,还做个逑!” 咚地一声闷响,徐胜文尚在坚持,蓦地身边传来一阵剧痛:“起来,你他妈给我起来……”原来是指导员粗暴地踢在自己的屁股上。 “这小子都死过去了,还比个逑!”望着尚算清醒的徐胜文,鲜少发怒的指导员脸色极度难看:“都不想活了吗,搏命也用不着这样啊!”一边却不停摇晃着趴在地上的谢天保:“你怎么了,说句话,你还行不行啊!”但无论如何使唤谢天保依旧一动不动。 “再不说话可就算你输了!”徐胜文蓦地推开指导员:“谢天保,你认输吗!” “不……认输!”不意徐胜文的几句话竟将奄奄一息的谢天保唤醒,指导员叹息一声:“看这样子,这小子在部队肯定也是个训练尖子,如何如此鬼迷心窍!” “指导员,我能理解他!”徐胜文没有半丝怜悯,冷酷地望着几乎眯缝着眼睛的谢天保:“比赛还没结束,我会继续接受你的挑战!” “徐胜文,你疯了!”望着似乎透支的谢天保,指导员担心无比。 “我没疯,指导员,他要认输,他就不是一个军人,更不配做个男人!”徐胜文声音近乎颤抖:“做孬种的滋味不好受,我想他谢天保也不至如此吧……” “嘿嘿……”随着数声很勉强的冷笑声飘过,谢天保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徐……胜……文,刚才是我输了,现在……比五公里……” “乐意奉陪!”徐胜文紧紧地盯着他,已经做好了起跑的姿势。 突然“轰”地一声,几乎是直扑想前,谢天保倒在地上已经不醒人事。 “比吗,还比不比!”徐胜文依旧铁青着脸:“怎么了,装什么装,孬掉了是不是……”但这回无论他说什么,谢天保依旧一动不动。 “快,赶快叫救护车!”对于疯狂中的两人,指导员无可奈何,拨通急救电话的同时,他也拨通了海明公司的电话。 “谢天保我是不想要了,徐胜文我更不会用他!”此刻在医院的急救室,刘海明语气坚定地对陈小婕说着。 “聘请保镖本来就是你的意思,你想怎么样难道用得着问我吗!”陈小婕罕有如此重地对刘海明说话,此刻不知气从何来:“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私废公……” “徐胜文和另一位保安先生不愿加入我们的公司,我刘海明也实在没有办法,难道这事还能强求吗,不过保安和保镖是两回事……小婕你说是吗!”这话与其是说给陈小婕听的,不如是说给徐胜文和指导员听的,只是徐胜文一心关注病床上禁闭双目的谢天保,发呆之下似乎根本没听到刘海明在说着什么,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谢天保如果出事,他徐胜文必将内疚一辈子,培训班的时间虽然短,可那份情谊却依稀是那样地难舍,这或许也该是另一种感情——战友之情吧,他们和不期而遇的爱情一样,虽然各不一样,却皆是那么地可贵,徐胜文陷入了深深地矛盾之中。 第一章 极度意外 () 第一章极度意外 两天过去了,谢天保依旧处于昏迷中。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啊!”徐胜文忐忑之外还有点自责,他不明白的是,谢天保如此强悍之人,怎会被几个俯卧撑弄到这个样子。 “我们也觉得奇怪,他早该没事的,可都两天了还没醒来……或许是他自己不愿醒来吧!”医生的话有点笼统,可徐胜文能够理解:“他想睡就让他睡吧,或许只有如此他才会好过点。” 突然一阵规律性的脚步声打乱了徐胜文的思绪:老洪、指导员、以及钟局长梁队长部过来了,徐胜文蓦地站起,习惯性地举起了右手,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军人了,不好意思的说:“改不过来,还以为是在部队,差点给各位首长敬礼呢!” “改什么,这不很好吗!”老洪像第一次见面一样紧盯着徐胜文不住打量:“不错,不错,回炉几次了,该有个新变化了!” 他的眼神使徐胜文更加不安:“首长同志,我们该不是第一次见面吧……哦,对了,你们是来看天保的吧,他一直没有醒过来呢!” “看天保,谁有那闲功夫!”老洪的一句话使徐胜文脸上一热:“我知道,是我太冲动了,我本不该和他比试的……”以为老洪几个是不满自己和天保比试,徐胜文咬咬牙:“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我是不会后悔的,我猜天保也一样!” “是吗!”老洪继续上下端详着徐胜文:“一码归一码,你们这种鸟事老子懒得管……不过那是在军营之外,到了部队还是这样,老子可就看不起了!” 老子老子的,以前是徐胜文的“专利”,如今老洪一句话说了n个老子,却令徐胜文有了一种亲切之感:“看您说的,您以为我是在探家啊,不过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我徐胜文也知道并不光彩,首长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徐胜文的“坦白”令众人感慨,钟局长拍了拍他的肩:“小徐啊,机会有的时候是那么地出人意料,你啊,总能恰到好处地将他抓住……我也不多说了,近来老洪要出趟远门,需要你和你们指导员陪同,我啊,就在这里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出远门!什么时候、去干什么呢……”徐胜文尚未反应过来,后面的梁大队长一推:“走吧走吧,问那么多东西干吗!” “喂……不会是现在就走吧,我不要回去拿点东西吗!” “没时间给你拿东西了,一千多公里5个小时就要赶到,你耗得起吗!”随后是指导员的解释:“徐胜文,我过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仓促而来……”指导员的笑容中含着肯定,徐胜文明白,这一趟非走不可了。 轿车在国安局大门口停下,步行数百米后逐渐开阔,随着一扇铁门咣当一声打开,徐胜文发现,略显窄小的操场上竟然停了一架军用直升机,虽然是河马式的老套机,可作为特殊部队执行特殊任务的军用机,即使是在l师寻常部队也难得一见,徐胜文算是第一次如此之近见到军用飞机了。 “您出差就坐这个吗!”徐胜文意料之外还有点兴奋:“我们都坐这个吗,我还是第一次坐呢!” “大姑娘上轿,希罕吗!”老洪冷不丁迸出一句:“只要你争气,以后有得是机会……你慢慢就会知道,坐这玩意并非什么好事!” **************** 地上的人影渐趋变小,钟局长、梁队、还有数名徐胜文并不认识的工作人员瞬间变成了一个点,随之终于在视线中完消失。 目前的机上只有四个人:驾驶员、老洪、指导员和自己,徐胜文新鲜感过去,突然又想起了昏迷中的谢天保:“指导员,天保不会有事吧!” “这个不必要你操心了!”指导员并未回答徐胜文的话,却突然蓦地肃立,啪地敬了个礼:“徐胜文同志,8连指导员祝贺你成为8连新任代理连长!”说话间已经伸出了手。 “不,是8连第60任连长,我老洪作为老8连第50任连长,也该祝贺你了!”两个人同时伸出了手,徐胜文茫然的同时,做梦般地和两双手紧紧相握在一起。 “小子,不防告诉你,你能重返部队并出任8连代理连长一职,是你们一号首长亲自报批的,他希望你能带出一批神枪手,也希望你能代替老洪完成毕生的心愿,不过你也必须知道,你不是老洪,你需要有你徐胜文自己的路……”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你虽然担任连长一职,你的军衔却还是一级士官,你们一号首长给你的时间是一年,一年以后,一切都会变化,是好是坏,那需要你自己把握!”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指导员为何会来到保安队,自己为什么会反复受训……只是明白之外却还是有些糊涂,受训的不止自己一个啊,其他的队员,也和自己一样最终会回到部队吗?不至这许多人和指导员一样都是为了配合自己吧,指导员或可以说是过来和自己完成磨合期,那其他人呢? 河马飞了多久徐胜文没有感觉,他也无暇欣赏周围的美景,将回部队的消息使他久久难于平静,蓝天、白云都变成他内心难于表述的心情: 不是高兴,可也绝非失望,徐胜文隐隐有了一种难抑的冲动,随之却又摇了摇头。 “指导员,班长、排长还会骂我孬兵吗,我在他们的眼里早就已经定了性了!” “你是连长!” 指导员简短的一句话使徐胜文恍然大悟一般:是啊,我是连长,谁敢骂我……不想混了!想到这却又不由得一惊:不行,这还像个连长吗,简直成了打击报复的土匪吗!连队工作要人配合啊,连队没一个人看得起我,我这工作怎么做啊,想到这里徐胜文又开口了:“指导员……” “徐胜文同志,在连队你已经是一号了,你该换种方式和我说话……你已经不需要过去的指导员了!” “明白了,指导员同志!”徐胜文能够看出指导员眼神中的期望,不禁一热:我这是怎么了,不就代理一连长吗,我过去那么差,难道现在还这么差吗?默念着“我是连长,我是连长……”不知不觉竟然进入了梦乡。 第二章 重返军营 () 第二章重返军营 “徐胜文、徐胜文……”醒来时,河马在缓缓降落,下面的景物开始清晰起来,徐胜文依稀见到了新兵连时的营房,以及跑5公里时那条弯曲的小道。 “发什么呆,准备下去啊!”老洪像是狠铁不成钢似地:“既然回来了,就要把脸面争足点,还想像退役那会一样窝囊吗!” “是,首长同志,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关我什么事……恩,只要你不丢我的脸就行了!”老洪讲话似乎前后矛盾,徐胜文明白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您放心,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您让我回来,我一定努力完成您未完成的期望,我不会白白回来的!” “会说话吗,什么叫完成我的期望……再说了,你知道我的期望是什么吗!”老洪咄咄逼人,徐胜文却不以为意,经过近一年的相处,他太了解老洪了: “如果我说的没错,您应该是希望我能让8连重拾过去的荣誉,您希望我来到8连以后,能多出一些尖子,或许还希望首长您的这身本领能够最终留在八连……” “屁话,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老洪似乎极为不屑:“告诉你,我没有什么期望,如果硬要说有期望,是期望你能做个合格的8连连长,8连的荣誉不是某个人可以带来或者夺走的,你也不例外,徐胜文,请你记住,你能重回部队,仅仅是一个理由:部队需要你!” ******************** 登陆的地点是师部,一号首长,l师师长静静地候在那里,徐胜文知道,那面子是老洪带来的,其他人谁也不可能得到这样的重视,老洪在徐胜文的眼里越发神秘而高大起来。 “你们终于到了!”尚未下去,徐胜文听到了一声极熟悉却又颇为刚性的声音,他不用看就知道:这是一号首长。 所有的人都在向着河马机敬礼,最前面的一号首长随之伸出了手,和老洪握手之后,两人开始热烈拥抱起来。 “老洪,终于又见到你了,真是仿若隔世啊!” “是啊,快20年了,想也想不到还能再见面啊!”老洪和一号首长越说越动情,随之都流出了混浊的泪。看得出来,那种老战友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是多么地真挚。 “介绍一下,这就是你天天催要的小徐,我说你们啊,当时像丢废品一样丢了人家,匆忙地就要人家退役,现在又千方百计要人回来,这不是瞎捣乱吗!”老洪指着徐胜文:“一个恁不错的小伙子,硬是窝窝囊囊地将人家撵回家,谁看了谁心寒!” “行了,我说老洪,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变废为宝啊,没得换,我还真想把b军交你手里带几年呢,也省得天天囔着战斗力上不去!”一号首长突然觉得话有偏颇:“不过,小徐本来就是宝啊,是火候不到就无意间退出去了,当时退也是部队需要啊……不过,经你老洪一锤炼啊,这回变得更扎实了!” “不和你吹,人我带回来了,你打算怎么用他呢,透个底!”老洪对徐胜文做了个怪脸:“先说明啊,要用就用个彻底,不许心血来潮用几天就弃啊……” “那得看人家的本事了!”一号首长转向徐胜文:“小伙子,部队用你是冲着老洪的名头来的,你小子沾了他的光……你有一年试用期,是好是坏,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是,首长,保证不让你们失望!”徐胜文几乎颤抖着敬了一个礼。 *******************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是那样地熟悉,虽然经过了近一年的时间,连队的样子却依然如故,不同的是场中的几门大炮,100滑已经完替代了85加,徐胜文走的时候部队就说要换装备,如今看来已经部换上了。 “指导员同志,8连3班正在训练,请指示!”正在感慨之际,一个异常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常冠标,三班班长,因为军事技能优异多次在师军事五项中夺魁,是8连训练尖子之一。徐胜文所以对他极度过敏因为他过去正是徐胜文的班长,因为自己素质差,“拖累”了三班,每天不知要受他多少次训。 “你……又来了?”常冠标一眼也见到了指导员身边的徐胜文,但想到他已经退伍,或许只是到连队来看看,更难听的话也就没有说出来。 “干什么,那么看着人家干吗……稍息!””指导员瞄了常冠标良久,随即扭头而去。 “你们看,你们看,那小子又回来了!”后面传来众人的议论声:“看那德性,竟然和指导员并列了!” “干什么,都不学好吗,说他干吗!”常冠标将众人喝止住,大声道:“说了多少次了,队列中不准讲话,当我是瞎子吗!” “班长,今天不是太意外了吗,那人要回来咱班可就完了!” “屁话,你会说话吗,尽说不吉利的话,那混蛋早退伍了,还回个鸟毛啊,告诉你们,他想回来比登天还难,你们听过退役兵回部队的事吗,没有吧,老子当了10年兵了也没碰见过,何况他一个熊到家的孬兵呢!” “班长,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头,他的样子好怪啊!” “是啊,不像以前那个熊样了!” “对,那小子好军姿啊,不象徐胜文吗!” 队列中议论纷纷,除了2名新兵外,其他老兵的嘴巴都没闲着,以严出名的三班班长常冠标竟然破例地不发一言了,其实他的内心也有了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源于和徐胜文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当时只是蓦地打了一个寒颤,此刻听着别人的议论,想起刚才的徐胜文,感觉还真很不对劲,顿时再也没心思训练下去了。 第三章 见面之礼 () 第三章见面之礼 吃饭了,口号声此起彼伏,各排的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带着训练后的疲倦,齐齐向食堂迈进。队伍在门口列成了一个方队,各班排长轮流上前,进行着“补充”能量前的最后一次拼搏。 “一排来一个!”一排长许海波从队列中跑出,煞有介事的做起了指挥:“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每一个战士都精神抖擞,歌声顿时充塞耳际…… 尚未唱得两句,二排排长洪训兵也吼了起来:“二排也给老子唱起来,把一排压下去!”随着他的话语,另一种强悍的声音顿时响起:“日落西山红霞飞,预备唱!”领唱的是四班长张凌,两种声音互较强弱,也只过得片刻,三排四排先后加入,场面顿时热闹无比,四首歌曲轮流占上峰,谁也压制不了谁,谁也无法独占鳌头,因为每一个士兵都在拼命,即使只是唱一曲简单的歌曲,战士们也当作是一次你死我活的战斗。 “立正,向右看齐!”各排比斗一番后,指导员开始讲话了:“稍息……讲一句!” 食堂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指导员,一个是徐胜文,直到拉歌比试完毕,所有的人才都注意到了指导员一侧的徐胜文――这个8连、甚至整个3营的“名人”,队列里顿时起了一阵杂乱的窃语声。 “怎么了,干什么了!”指导员话未说完,一排长许海波和二排长洪训兵等排长各自站了开来:“话多是不是,不想吃饭了……没个素!”各自在训着自己的兵,闲暇之下却也不由地都瞄了一眼侧边的徐胜文,大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回到连队,但有一条却统一得很: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只是来看看老部队,很快就要离开了。 “讲一句,今天有个喜事要告诉大家……”话音未落,徐胜文扯了扯指导员的衣服,拉着他进了食堂。 “怎么了,这么多人在等着吃饭!”指导员颇为不解地望着徐胜文。 “我的身份能不能先保密,走了这么久,我想先了解一下部队……我想看看以前的徐胜文能不能和战友们融合在一起……” “这怎么行,身份不公开不便于工作……这我可不敢答应!” “就几天,十天,八天……要不保密一天如何,我不想在他们没有接受我以前生硬地让人家接受我,在他们的眼里,我连兵也不是,如何肯服我这个代理连长!……徐胜文言辞诚恳,指导员无赖点了点头:“我声明,就一天哦,从明天开始你可要正式赴任了!” “行!”徐胜文慢慢松开了指导员的手,指导员点点头,向几位排长招手让战士们进来吃饭,刚刚那一句未说完的话却也不再说了。 从战友们看他的目光中,徐胜文感觉到了一种鄙视或者嘲弄的意味,直到今日,他看三班长常冠标和一排长许海波依旧有种慌乱,作为自己的直属班排长,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他们训话或者骂娘,如今再次见面,虽说不上是“仇人相见”,却也绝对笑不出来,三班长甚至在经过徐胜文身边的时候也没有正眼瞄一下他,直直地向桌边走去。 “坐下!”指导员一发令,众人都坐了下去,只剩下徐胜文还直直地站在那里。 “胜文,来啊!”指导员指一下旁边的座位,徐胜文径直走了过去,突然感觉脚下似有什么不对劲,低头一看,却是一只横出来的脚。 徐胜文欲绕过去,没想到那只脚也移到了前面。 “李津,你干什么!”指导员刚叫得一声,突然那李津抱着个脚、杀猪似地吼叫起来:“哎呀,痛死我了……”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望向了徐胜文和抱脚大吼的李津,大部分人看徐胜文的目光却是异常愤怒。 “干什么,李津,做了几年通信员,动不动就脚疼啊!”众目睽睽之下,徐胜文随意一拧就拧起李津,也不知他怎么弄了一下,“咯嘣”响了一下,那李津古怪地望着徐胜文,因为就这一拨弄,那种疼彻心扉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士兵们也似乎颇为不解,疑惑地望着徐胜文。 “都怎么了,不吃了吗!”众班排长见此情景,都震怒起来:“看什么看,不想吃的给老子下桌!”所有的人顿时规规矩矩,都开始低头用餐了。 文书高祥和通信员李津一直不敢动筷,指导员没有发话,他们只能僵坐在那里。 “去,叫炊事班加几个菜,把四个排长部叫来!”指导员望着刚刚坐下的李津,又望了望徐胜文,然后又补充道:“对了,将三班长也叫来,我们等一下用餐!” “是!”李津一瘸一瘸挨桌去叫,不久回来报告:“二排长、三排长、四排长来了,只是一排长和三班长……” “怎么了!” “他们……他们走了!”指导员抬头一看,果真见到他们起身正往外而去。 “一排长,三班长!” “到!”随着指导员的口令,一排长和三班长几乎同时僵住在门口。 “怎么了,叫你们过来叫不动吗!”指导员的语气里有些不快。 “报告指导员,不就吃餐饭吗,部队训练任务很大,晚上还有体能训练,实在没时间陪一个不相关的人!”回话的是一排长,但三班长也点了点头,似乎赞同他的意思。 “废话,这是命令,部队训练是你一个人的事吗……说清楚点,不相关的人在哪里,作为一个干部,你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指导员同志,不就是个退役兵回连队走一趟吗,你难道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没有一个战士送他,这里没有一个人和他有交情,他回来干吗,我知道有自作多情的人,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人,我就不懂了,他还有脸回来……” “立正……”指导员几乎拼了部的嗓子喊出一句,然后蹭蹭走上前,突然“啪”地一声,一个攒足了力气的耳光打向一排长,一排长踉仓退了数步方才站稳。 “指导员……”一排长的眼光中迷茫之外还挂着泪珠:“我做错什么了……” 指导员数年来甚至连较重的语言也鲜有对着战士们,此刻他竟然打人了,打的还是干部,8连的标杆排长,顿时把所有人吓懵了,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自然那目光望着徐胜文的更加重了敌意。 “你什么也没做错,你他妈的了不起,滚……”指导员一脚踢去但没踢着,一排长咬咬牙,蓦地转身向门外而去,三班长和一排的其他战士也几乎不约而同地纷纷放下手中碗筷,紧随一排长而去. 第四章 我是士官(一) () 第四章我是士官(一) 又是暮秋天气,天空中吹来丝丝寒意,加上正值入夜,少披件衣服也感凉风袭体。 此刻连队排房前的场地上却趴了百余战士在做俯卧撑,皆是仅着短裤,汗水从头上向胸腹部以及大腿根处蔓延,不住有涓涓汗水滴落在地上的水泥上。 “好,已经做了2百多个了,再做50个休息10分钟!”三班长常冠标站在排房前面,对着班上的战士喊话。 “三班长!”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叫他的是一排长许海波。 “到!”三班长条件反射般地立正。 “你过来!”一排长的声音很小,似乎有什么顾忌。 “排长叫我,训练暂时由班副抓落实!”简单安排后,三班长飞也似地跑到了排长旁边。 “来了,跟我到排房来!”许海波头也不回,自顾迈向排房。 “排长……”常冠标刚想问什么,就被许海波打住了:“你向四排排房望去!” 四排排房和其他三个排不一样,他们在土坡上,紧挨着连部。常冠标望向那里,发现除了正做着体能训练的四排战士外,没有什么特殊。 “没什么啊,他们在蛙跳吧,我们做完俯卧撑也要做了!”常冠标的话招来了一排长许海波猛地一推搡:“有没眼睛啊,关键目标你看不见吗!” “没……哦,有个兵一直站在那里,也就一级士官吧,娘的,没素,竟然穿那么多不训练,四排没人管吗!” “你再看看他是谁!”许海波似乎想发怒:“看了半天狗屁都没发现!什么观察力,给你一门炮我看你如何目测!” “排长,我看清了,他娘的,是徐胜文,这小子不是退役了吗,谁给他的军装!” “服役的时候孬到了家,现在老百姓了竟然敢穿现役军人的服装,我看他是没得救了……倒要看看指导员如何护着他,非把他撵出不可!”常冠标似乎想为排长傍晚的委屈出口气,飞也似地奔出了排房,一排长虎着个脸,一声不吭地紧随其后。 “徐胜文!”一声暴喝声响起,将正在观看四排体能训练的徐胜文吓了一跳。 “到!”也似条件反射般,徐胜文高声应答。 “当兵没当够啊,又回来了!”常冠标咄咄逼人,那神情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在常冠标下面做了两年孬兵,惯性的使然,徐胜文不自然地结巴开了:“回、回来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徐胜文蓦地挺了挺腰:“三班长同志,徐胜文如今回到8连,是一级士官,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你高兴?我不高兴!”常冠标声音愈发大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军装是随便穿的吗,你说回部队就回部队?只知道你孬到了家,不知道你连这么简单的常识也不懂,乱穿军装是违法的,你想让我们送到公安局去吗,不像话!” “三班长,声音小点!”一排长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土坡上,不时向指导员的房间努了努嘴。 “再次重申,我是一级士官徐胜文,并非什么老百姓,三班长不明内情请不要火气这么大!” 一旦确认自己的角色之后,徐胜文对三班长和一排长的惧意已经完消除,相反却有了一股舍我其谁的味道。 “你小子到社会上混了几天胆子倒大了,连班长排长也不放在眼里了!”许海波慢慢走上前:“行,作为老百姓,我们不跟你计较,可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称自己是现役军人,你再不开窍可就要后悔了!” “你们说徐胜文怎么孬都说得过去,可你们觉得徐胜文像是说谎话的人吗!”眼看三班长和一排长眼睛像喷火一样,为免影响不好,徐胜文慢慢转身,就欲离去。 “徐胜文!”一排长突然大吼一声。 “到!”徐胜文蓦地站住了。 “还有点军人意识!好,你说你是现役军人,就得像个现役军人,还不去训练!” “是!”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徐胜文随即回道:“一排长同志,很抱歉,我现在不属于一排管辖!” “出去几天倒学会顶嘴了,你不属于一排属于哪个排,谁特批你不参加体能训练的!”一排长大吼道:“归属不明按职务和军衔履行指挥职能,这一条你徐胜文再孬也该知道吧!” “您说的不错,可我还是不属于您管!”一排长越急,徐胜文笑意越盛,不知为何,2年来都怕得不行的一排长和三班长数分钟之后在他面前突然变得“可爱”起来,徐胜文的内心非但没了半丝惧意,反而起了一种嘲弄的想法…… “没说的,给你两种选择:或者按照你自己说的,你就是个现役军人,赶紧参加体能训练去;或者换上你的便服,离开部队!不归我管,老子今天偏偏要管一管!”一排长语气低沉,按照以往的“经验”,徐胜文看得出来,一排长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了。 “我你惹不起,排长你更惹不起,徐胜文,你还在等什么!”三班长在下最后“通牒”! “别急,都别急……”徐胜文若无其事:“不就是体能吗!一排长,三班长,这样吧,不管是体能还是其他训练,咱单挑,你们两个也可以车轮战,如何,看的起我这个孬兵的话就和我玩一玩!”徐胜文的眼光中尽是狡颉的笑容。 “小子,找死也不要这样啊!”这回一排长也笑起来了,三班长则砸了咂嘴:“你小子只要和我们任何一个打成平手,你那些“光荣”老子替你抗了,你不是孬兵,老子才是孬兵!” 三班长指着的鼻子,也似乎笑出声来。 这两人一个是师模范班长,军事五项冠军,另一个是英雄8连的标杆排长,都非等闲之辈,听得窝囊了2年的徐胜文说出这样的话,当然乐到了家:这小子以前只是窝囊,出去大半年显然已经变傻了,两人皆是同样的想法。 第五章 我是士官(二) () 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条路,小路的尽头是一片松林,绕着松林跑上一圈再跑回连队,这段路程刚好五公里。 “老规矩,从松林回来,只要你能上杆拉上50下,你就有资格和我们比了!”常冠标嘲弄似地望着徐胜文:“怎么着,还比吗?” “为什么不?只是让我先跑上一圈,再拉上50下,你们这不明显以逸待劳吗!嘿嘿……不大好吧!”灯光的映照下,依旧可见徐胜文那种坏坏的笑意。 “谁想沾你便宜,谁想了――”一排长许海波突然一把将常冠标推开,蓦地脱掉了夏常服,声音也大了起来:“来吧,我和你比,谁不比谁是王八蛋!”那神情那言语早已不是排长对手下士兵了,愤怒显然到了极致。 “排长,我来吧!”常冠标刚一出口,却随即被许海波阻止了:“停,你什么都别说,你也什么都不用做,你在这里看着,看我怎么收拾他!” 一排长活动两下,随即转向了徐胜文,目光中透出一种肃杀之气:“你走的时候虽然窝囊,可我毕竟还认你这个兵,可不到一年的今天你回到了这里,你使我对你的唯一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你当不了兵就好好读书吗!你说,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什么不好学,学得地痞流氓似地,竟然连班长排长也不在眼里了,我就不明白,是因为我们管不到你了吗?可你有资格在咱的面前拽吗!” 一排长说到这里冷哼两声:“来吧,规矩你来定,一年前你跑个五公里就口吐白沫,我若沾你的便宜也太不人道了!”不仅话语尖酸,那神情更是极端鄙视。 “排长,还有班长,虽然我以前也恨过你们,可那毕竟是有原因的……你们以前怎么看我都不过分,我徐胜文确实窝囊了几年,可你们如今还这样看我徐胜文,您说,我能答应吗!”徐胜文后面一句话一字一顿,冰冷的目光在灯光下也是如道利剑,令排长许海波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假装望向一侧的常冠标:“奇怪,怎么今天这小子的目光这么厉害!” “排长,我来吧,和这小子玩值得你亲自动手吗!”常冠标借机规劝。 “不,我感觉有点不对头,但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许海波似乎自言自语:“你不用再劝了,今天这事情有点蹊跷!” *************************** 高手与高手的对决,对决前肯定静得出奇。 许海波与徐胜文就是这样,可大为反常的是,一惯争强好胜什么都抢争第一的许海波,这回分明感受到了一种狂躁,前面一两公里的路程,许海波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跑,他想的是尽可能远地拉下徐胜文,让他知道在排长面前傲慢需要什么资本。 风一般地掠过,转眼已经进了林子,近2000米的路程,一排长最多用了5分钟,绝不亚于一次荣誉之战,这似乎也是一排长有史以来最拼命的一次五公里,因为到了林子后,他感觉到了激烈的心绞痛,不由自主地放缓了步伐。 “这小子该被远远地甩下了吧!”许海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扭头后望。 “排长,看什么呢!”身后传来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 “你,一直在后面……”许海波蓦然一惊。 “是的,别跑太快,跑五公里要均衡用力,你前面这么拼命,心脏肯定承受不了的,后面还有那么远,那会要命的!”徐胜文的话语比林子里的寒风还要冷,虽然身是汗,许海波分明感觉到了一丝寒意:“那你怎么跟过来了,你既然知道还敢跟?” “8连是英雄连队,五公里的集体纪录一直保持在17分钟以内,不过排长你的速度是屈指可数的,我猜也就是15分钟――不过这个集体纪录我不算数,以前不算,现在也不算!”徐胜文紧咬着排长跑在后面,没有回答排长的话,却说些这样的闲话,许海波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前我是17分钟以外的,现在――我该是15分钟以内的了!”徐胜文的语气冷得出奇,话语出来使得许海波骨头缝中也传来阵阵寒意:对方中气十足,明显就是没有尽力,照这个速度跑下去15分钟以内跑完5公里绝非不可能,顿时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那你回来是来报复的吗!难怪连班长排长都不在眼里了!”虽然隐隐觉得徐胜文和以前大不一样,可许海波不知为何极难接受这个现实,尤其面对徐胜文对自己的态度和语气时,许海波更是莫名地有了一种愤怒。 “徐胜文还不至于小气若此,再说了,怎么着我也曾经是你们的兵,跑部队就为报复,傻瓜才干呢……”徐胜文话未说尽却又嘿嘿笑了几声:“排长,歇了一里多地,再不加速我们可都到17分钟以外了,你以为呢?” 因为前面那段路许海波当作冲刺跑,几乎用尽力,腹部早就一阵阵剧痛涌来,虽然后面近一公里半跑半走,但毕竟没有歇过,此刻听得徐胜文要加速,蓦地一张脸涨得通红:“加速,谁怕谁啊……你以为我想和你罗嗦!”脚步明显快了起来,但胸腹部拉扯似的剧痛也更甚了。 “排长,我们聊了这么久,即使沦为17分钟外一类也不奇怪吧!新兵连的时候班长就说过,跑步不能说话,前面几公里要闭口,只用鼻子呼吸,肚子才不会痛,可您看我们,这说了多少话,嘴巴喝了多少空气啊!”徐胜文说到这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的许海波却因为胸腹剧痛,几乎无法说话,更恼火的是徐胜文说归说,笑归笑,那速度却绝不比他慢,眉头皱得更甚了。 还好徐胜文似乎有意地跟着许海波,许海波速度放缓下来,他徐胜文马上也减慢脚步,但只要他一加速,徐胜文也绝对不会被他甩掉,也正因为这样,有着强烈自尊心的许海波紧咬双牙,任凭体内剧痛翻江倒海,却也绝不服输,数度没有摆脱徐胜文,许海波已经起了拼命的念头,突然不要命地大喝一声:“呀――”双腿旋风一般地猛奔,头上青筋爆出,虽然暗夜无光,可徐胜文依旧能感觉到对方的举动,担心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跟了上去,一排长不是一个轻易接受感情馈赠的人,徐胜文做了两年许海波的兵当然了解他的为人。 林子外,几乎所有的战士都守在路口,他们已经看见了隐隐现身出来的一排长和徐胜文,只不过两人一先一后,几乎是并排而来,所有的战士都秉住了呼吸,随即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一排长,加油!一排长,加油!”但3班长等人却是睁大了眼睛:“怪了,这徐胜文怎么可能和排长一样的速度……难道排长还会让他?不,排长在荣誉面前是从来不客气的……”一旁的指导员却瞪了3班班长一眼:“还好都过来了,要出事,我饶不了你!” “排长,你怎么了!”最多就差10米到达目的地了,一排长却突然蓦地倒地,把在场众官兵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呢,一排长以往的五公里都是15分钟啊,如今不止跑了15分钟吧,怎么可能跑成这样?”疑惑的同时,所有的人都望向了紧随其后的徐胜文。 “徐胜文,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三班长不顾指导员就在旁边向他咆哮,一排长的倒地让他失去了理智。 “三班长,你干什么,快去,和卫生员一起看看一排长去!”指导员措词严厉,但三班长丝毫没有听进。 “徐胜文,你行,敢和老子比比吗!”三班长的语气愤怒之外更是充满了挑战。 “行,比什么,我奉陪!”徐胜文却是相应地语气冷得出奇,五公里下来,脸不红来心不跳,身上也只出了一点微汗:“正好热了一下身,我很有兴趣陪陪你!” “单双杆,俯卧撑……排长和你没比完的,老子都和你比……” “没问题,不过要比的话趁早,马上就可以开始――现在已经很晚了!”对于三班长的挑战,徐胜文似乎漫不经心。 第六章 我是士官(三) () 第六章我是士官(三) 和武术一样,最简单的招数就是最实用的武功。 常冠标一言不发,一到单杆前就做起了引体向上,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以为待他热几下身后,难得一见的大回环(单杆八练习)马上就要精彩上演了。 一个、二个、三个……数到一百多个,官兵们才终于知道,今天大回环是看不到了,常冠标根本不打算和徐胜文比别的东西,他要和徐胜文比的,竟然就是每个人都能做上几手的引体向上。 二百……三百……四百,数到第四百个,所有的人睁大了眼睛,也都明白了:这样的挑战已经排除了任何取巧,比什么样的比试都见真功,一般的人只能拉上几个几十个的引体向上,常冠标一股脑地拉上四百多个,这是多么地不可想象,偏偏徐胜文就遇上了这样一个对手,以他在部队一贯窝囊的表现,他能行吗,现场所有的官兵都不禁摇头。 常冠标做到470个已经明显吃力了,再次上拉时,憋足了劲的脸部也开始扭曲,不管双腿如何蹬踢,挣扎了一番后,第471个引体向上终于做不上去,他稍一松劲,从单杆上跳了下来,极度疲劳后无法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坑内的沙地上: “做了多少个?”他在问三班的战士。 “班长,你做了470个!”新兵郝龙崇拜似地望着他。 “一直不知道我的极限是多少,今天终于知道了!”常冠标似乎对自己的成绩极为满意,疲意犹在也不忘朝徐胜文冷笑一声:“徐胜文,你过去在我的班上引体向上从来没有超过30个,今天做到一百个我常冠标就算你赢!” 一百个就算徐胜文赢似乎很公平,常冠标可是做了470个啊,可在场的人都知道,除了那些尖子外,战士中能做上一百个引体向上的人还真不多,徐胜文那么窝囊的人,他能做到吗? “一百个算什么,徐胜文好像不是喜欢贪小便宜的人!”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到,说话的是指导员,他的脸上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有些人应该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些人还应该明白,不要总用老眼光看人……我看啊,三班长能够做470个,徐胜文做471个也并非没有可能!” 指导员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兴趣,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徐胜文。 “上啊,徐胜文,可别让大家失望了!”指导员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他明白徐胜文的实力,他知道在老洪的数度调教下,徐胜文早已今非昔比,他能在尖子众多的退役老兵中成了著名的“耐训王”,就不该被三班长比下去。 早在三班长做到一百个后,徐胜文也有了一点顾忌,他和三班长一样,从没有在引体向上这个基础单杆动作上挑战过自己的极限,这可是470个引体向上啊,怀着忐忑的心,徐胜文一言不发上了单杆。 这个时候他有点怀疑自己自信过头了:该死,明明知道三班长不是等闲之人,还疯说什么五公里只是热身运动,对付这样的人,我有资格那么骄傲吗! 因为刚刚经历5公里那么激烈的运动,加上刚上杆时徐胜文心理极不稳定,尚未做到100个引体向上,已经显得极为勉强了,有着极度纪律性的官兵中竟然有人吹出了口哨,指导员铁青着脸,原本对徐胜文过分信任的脸上也开始写满沮丧。 “徐胜文,你要挺住,你这次如果失败了,就会失去一次很好的改变形象的机会,想想你是怎么退伍的、想想你那两年怎么过来的吧,你也该想想我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指导员似乎预见到了徐胜文的失败,虽然不到100个,离三班长那470个引体向上的成绩还差那么多徐胜文就露出了败迹,可指导员依旧希望发生奇迹。 “指导员,请你放心,徐胜文不会让你失望的……”此刻的徐胜文内心也在激烈地抗争着,不仅指导员,似乎老洪也到了跟前为他助威:“别停,就是要从不能做了开始做,必须不断地突破体能极限……” “突破、突破……”唯一的目标代替了所有的思绪,拉上、放下,再拉上、放下,徐胜文重复着机械的动作,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无法知道,但下面数数的人已经数到了三百个,三百个似乎是一个标志,所有的人都不再吭声了,人群中各种异样的神情已经消失,三班长的眼睛也开始直了。 400……470……471,471似乎刷新了一个时代,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叹声,随即场面静默,当数到600时,徐胜文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指导员,我还要做多少个,有471个吗,虽然语音平淡,但那分明是一种极为吃力的梦呓!” “不需要了,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这回指导员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徐胜文,好样的!” “徐胜文,半年不见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600多个了,你到底能做多少啊!” 这一句话隐隐约约传到了徐胜文的耳中:“600多个,我赢了吗?”此念一起,臂上再无劲力,绷得忑紧的弦终于松下,两手一放,如堆烂泥一般从杆上瘫软下来。 “卫生员,快、叫卫生员!”指导员不顾一切抢上,随即所有的人也跟着向前。 “指导员,卫生员还在抢救一排长!”不知道是谁喊起,指导员更急了:“罗嗦什么,部送到师卫生院去,要快!” 单杆下剩下三班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而片刻之前他还在沾沾自喜,想像着自己的470个单杆立下连纪录,挑战营纪录,甚至刷新师纪录,如军事五项一样,他似乎想像着自己成为英雄般的偶像,成为官兵们再次效仿的对象。 可这才几分钟,那个被他骂了两年,被他称为3班“有史以来最窝囊的兵”竟然破了他的纪录,不是多出一个两个,是一百多个,成为他3班长也难望项背的新纪录,而且是在一次激烈的五公里之后…… 望着徐胜文被昔日无视他的战友众星捧月般地拥走,3班长似乎感觉到了一阵孤独,似乎体验到了徐胜文在自己班上那2年的味道:部队是个集体,部队需要团结需要协作,可是部队也绝不排除英雄,这回,被自己鄙视到极点的兵夺取了本该属于自己的英雄的光环,3班长失落了! 第七章 连长亮相 () 第七章连长亮相 医院出来以后,徐胜文的形象俨然令人刮目相看,连昔日最看不起他的老班长、老排长也被彻底征服,嘴上不说,可他们的眼神已经告诉大家,徐胜文已经算个人物了! 一阵熟悉的口号声响起,又该起床了。 出院后徐胜文第一天开始程体验昔日的连队生活,他几乎以第一速度跑到了连队训练场地。 最多过得三五分钟,简单喊了几嗓口号的各排一个个拉到了训练场上,当望见操场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伫立中心时,所有的人懵了。 “报告……徐胜文,指导员呢?”2排长洪训兵疑惑地问出了第一句。 “指导员马上就到,不过从今天开始,连队的训练开始由我抓了!”徐胜文语气平淡,但大清早说出一句这样的话让众人都以为他在做梦。 “徐胜文,该出的风头你已经出了,在连队待几天回家去吧,训练是很严肃的事……不许在这里胡搅!”一排长许海波似乎觉得徐胜文太过分,刚刚积蓄的一点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一排长同志,必须郑重告诉你,我现在是履行正常的连长职能,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徐胜文的一句话终于引起一排长的反感:“一排都有了,向左转,跑步走!”一排长不再吭声,当场准备将一排往来时的路上带。 “一排长,干什么,谁让你把部队带回去!”部队尚未完跑开,指导员已经挡在了一排前面:“一排的听我口令,立定,向右转!” “连都有了,以徐胜文为中心,向左向右看齐!”口令之后,连一百多号人终于形成一个整齐的方队出现在徐胜文的面前。 指导员小跑向前,随即和徐胜文站到了一侧。 “讲一下!”指导员敬了一个礼,从左到右望了一圈方才喊出:“稍息!” 倏地一下,一个整齐的节拍发出,指导员点了点头:“忘了告诉大家,其实从徐胜文同志回到连队的第一天起,他就是8连的代理连长了……以往总有战士问新连长什么时候过来,今天我就告诉大家,新连长已经来了,他就是你们的老战友,站在你们面前的徐胜文!” 这句话几乎引起了骚乱,整齐的方队开始变形,指导员厉喝一声:“没素,嘀咕什么?看谁还敢嘀咕!”毕竟是训练有素的部队,指导员的喝斥震住了混乱,方队又回复原样。 “之所以没告诉大家,是徐胜文同志想先了解一下连队的现状,这几天又一直住院……今晚的连务会将由我亲自宣读命令,并向大家公布b军一号首长对我连的期望,希望大家支持徐代连长的工作!” “报告指导员,有个问题!”说话的是三班长常冠标,如果说前几天徐胜文大出风头夺了他的头彩外,今天的这个消息几乎使他绝望。 “请讲!”指导员似乎极为理解地望着常冠标。 “按照条令条例,正连职军官由中尉、或者上尉级别的同志担任,徐胜文同志穿的是一级士官夏常服,请问是徐代连长穿错了衣服还是指导员您在和我们开玩笑!” “徐代连长没有穿错衣服,指导员我也从不在训练场上开玩笑……这里我要告诉大家,由于部队的特殊需要,超出条令条例或者暂时性地和条令条例相悖的事也不是从不发生,徐胜文同志今天回到部队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我必须强调的是,今天徐代连长还要宣读一号首长对我们的期望,徐胜文同志是一号首长亲自争取过来的……” “原来这样……” “怎么不知道他有这关系啊……” 方队中说什么的都有,好多人刚刚对徐胜文产生的好感顿时被所谓的“关系兵”破坏,眼看队伍又将混乱。 “好了,都有完没完!”一直没说话的徐胜文突然雷霆般吼起。 “我是不是关系兵你们很快就知道了,不防告诉你们,我和一号首长非亲非故,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回到连队,可我敢保证,我只要回来了,就一定要将连队带出个模样来,不敢和老连长比,可我敢说,在我的连队谁都别想混下去,我不想让第二个当年的徐胜文从8连走出,绝不允许……”静默数秒之后,徐胜文猛地迸出一声口号:“向右看齐!”那声音从丹田爆发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耳朵嗡嗡作响,无疑部条件反射般听其口令操作了。 “向前看!” "稍息!" 徐胜文敬了一个礼:“在这里必须告诉大家,今后我的连队不允许如此无组织无纪律,我不喜欢队列中随意讲话,我也绝不允许有不服从命令的现象,希望大家能够做到……好了,由于时间关系,今天的早操到此为止,请各排带回!” 徐胜文俨然一个经验老到的连长!不仅指导员,各班排长,连队的战士开始服气了,按照他的口令,各排一个个带回,场中很快只剩下指导员和徐胜文两人。 “你都不打个招呼就这样亮相,太仓促了!”指导员似乎在责怪徐胜文。 “那你感觉我今天的表现如何?”徐胜文微笑着。 “出乎我的意料,还好没出洋相!”指导员望着他:“你小子,天生就学过做连长了!” “其实我也很紧张,只是如今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窝囊了!”徐胜文的话等于没说,却又似乎说得那么透彻。 “有件事我还必须问问你,一排长和三班长以前是你的上级,你们之间或许还有什么大大小小解不开的结,可一夜之间你回来了,你成了他们的上级,你该知道,一般人很难接受这种现实的,你能告诉我,你会怎么做,怎么针对他们展开工作呢?”指导员这话说的极为严肃。 “我从没想过这个,不过指导员既然问了,我也说说我自己的想法……我想他们不该有区别,我也不想让他们感到我对他们与对其他战士有什么区别,一句话,工作和训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部队不需要一些婆婆妈妈的东西,我希望不光一排长和三班长,一排所有的人,8连所有的战士都应该能够体会到我的做法!” “明白了,必须告诉你,徐胜文,你简直天生就该是个连长!”指导员露出了会心的笑。 第八章 新兵之泪 () 第八章新兵之泪 虽是深秋,上午的太阳依旧那么无情。 3号炮,3班的训练正热火朝天。 “各炮手就位!” “开架――” “收炮――” “开架――” “收炮――” ………… 随着一个口令重复发出,一个动作已经反复训练了近半个小时,指导员和徐胜文默站一侧观望着,三班其他人都在休息,只有一个士兵挥汗如雨,却绝不敢停下手中的训练。 “一个好的炮手,必须经过千锤百炼,你看三班那动作,一个那么简单的动作就一个战士已经练了半个小时了……”指导员似乎在说给徐胜文听,徐胜文却皱起了眉头。 “这样真的会有效果吗?”徐胜文自言自语,不由自主走向了三班训练场地。 “起立!” 刚到那里一排长就起步跑了过来:“连长同志,一排正在进行火炮操作训练,请指示!” “稍息!”一排长敬礼后徐胜文还了一个礼。 “刚才一直在观看你们训练,尤其是三班,我觉得训练方式有失偏颇。”徐胜文直截了当:“这位新兵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徐胜文径直朝刚才那名训练的战士走了过去。 “报告连长,我叫郝龙!”郝龙敬了一个礼,豆大的汗还在顺着额头流下。 “看见了吗,你们都看见了吗,三班所有的战士都没有汗,就郝龙一个人汗流如注,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连长同志,这是有原因的!”常冠标从队伍中跨前一步:“这个动作大家都掌握了,可郝龙一直做不好,谁做不好谁就必须加大训练强度,这是三班的一贯做法……” “我问你,这样有效果吗?这是炮班操作,不是体能训练!”徐胜文言辞激越:“这叫死板,谁说这样死练蛮练就有效果了,你有想过其他方法吗……一个上午很快就要过去,你让郝龙一个人练一上午,其他战士却在旁边观看,你说,这叫什么?” “这叫赏罚分明!”三班长似乎没有半丝畏惧,一双眼睛紧盯着徐胜文。 “这叫渎职,叫无能……你3班长有什么权利如此折磨自己的兵,你又有什么权利浪费其他战士的宝贵训练时间,我很怀疑你这个炮班的战斗能力。” “你说什么?三班的战斗力你怀疑!”三班长紧咬牙关:“我没必要向你这个门外汉交代,你是我教出的兵,我知道你几斤几两……要报复,你他妈朝老子来吧!”三班长将帽子一扔:“没法干了,想怎么着,使出招数来吧!” “三班长,想干什么!”激动处一个人跨步向前,啪啪给了三班长几巴掌:“有你这么和连长说话的吗?”徐胜文一惊,教训三班长的竟是一排长。 “排长,你打我骂我我绝不叫屈,可有些人莫名其妙做起了连长,又莫名其妙指东道西,这训练还怎么下去,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谁坐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他啊!” “三班长……你他妈再罗嗦一句!”一排长脸色铁青:“上级首长的意图是你随意指责的吗,当了这么多年兵这么多年班长,连士兵基本的职责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排长,不要激动!”此刻指导员开口了:“有意见可以保留私下再提,三班长你今天确实太过分了,郝龙同志如果也像你一样不服指挥,我看你如何展开训练,如何让他一练就是半个小时,至少在这方面,你比不过他!” “你说你知道徐胜文连长的斤两,可事实是你在几天前的单杆比赛中就输给了他,当时就没见你强到那里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个优秀的班长,你的军事素质一直不错,这点有目共睹,可这不能成为顶撞上级的借口,明白吗?” “指导员……”三班长紧咬双唇,两只手紧握着,那双愤怒的眼睛似乎要寻机发泄。 “报告指导员,内务检查已经完毕!”突然一个声音自后面响起,指导员回头一望,发现却是通信员李津。 “好了,现在已经是上午10点,我建议各排休息一下,回排房看看各排今天的内务成绩,连长同志,你觉得可以吗?” 徐胜文点了点头:“各连都有了,按照指导员的意思,回排房看看各自的内务,半小时后返回训练,下面请各排带回!” 他此刻正为和三班长进一步闹僵而颇为后悔,可作为过来人和8连连长,他又觉得自己理应为郝龙这类如自己当初一样的后进战士说句话,实在不想再有人如自己当初一样窝囊退出8连。 “郝龙,跟上去!”正想时,徐胜文看见一排长望向郝龙的目光极其不善,和当日自己在一排的情形何其相似。 默然望着回到排房的一排,徐胜文听到了一通极其刺耳的训话。 “今天一排出了点事,有些人没个素,变相地和班长排长叫板,我不想点明,可我要告诉你们,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任何小动作都别想瞒过我的眼睛,谁说不能秋后算账,该算的就要算,不要以为攀上一颗没根的树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们,他在这里待不了几天,早晚滚回家去。明白告诉大家,由于某个原因,目前各排都在看一排的笑话,一排的同志就更应该团结,但对于少数人,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可我警告你,少自作聪明,我们会让你哭得难看!” 说话的是一排长,那声音极其压抑,显怕被什么人听到,却又极其大胆,在排的战士面前有种威吓的味道。 徐胜文明白他在说谁,内心一激动,终于还是忍住了,一旁的指导员叹了口气:“工作是有难度的,你应该早有准备!” “这我倒不怕,只是有个同志怕要受很大的委屈了!” 徐胜文指的是郝龙,一排长说的“有你不多,没你不少”的那个人,他知道郝龙此刻的处境:“但愿他能更坚强些!” 突然一声狂吼响起,一排排房门口放电影般被甩出了一床被子。 “到外面给老子叠去,什么时候叠好什么时候进来!”吼叫的是三班长常冠标,他扔的那床被子刚好掉进排房一侧的臭水沟里,随即被一个战士捞了起来。 “是郝龙……又怎么了?”徐胜文刚想过去,被指导员阻止了:“为免矛盾激化,这事我来解决吧,你一旁看着就是了!”徐胜文点了点头。 “郝龙!” “到!”刚刚捞起被子的郝龙看着徐胜文和指导员,眼圈一红,终于没有说话。 “怎么回事?” “报告指导员,我的被子扣了三分……拉了……班上的后腿!”郝龙低着头,抱上被子一动不动。 “没有分析原因吗,为什么叠不好?”指导员问他,郝龙却一声不吭。 “起立!”郝龙尚未回答,一排长已经跑步过来:“指导员同志,一排正在整理内务,请指示!” “继续!”指导员走进排房:“三班长,郝龙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报告指导员,他就是个骡子!”三班长似乎极为激愤:“三班不想要这个兵,请指导员同志考虑一下调往其他排!” “放肆,你当部队是你家吗!”郝龙的遭遇激起了徐胜文当年在三班类似遭遇的感同身受:“我如今真的怀疑你的能力了,你说,如果一年扔一个兵,就你三班长,你要扔掉多少个兵,是像你三班长一样响当当的战士给你,还要你三班长干什么,你说,你到底能干什么!”。虽然指导员一拦再拦,徐胜文终于没有忍住。 外面抱被站立的郝龙却如大姑娘一般哗地流下了热泪。 第九章 百姓之怒 () 第九章百姓之怒 熄灯号吹响,各营房的灯光几乎同时熄灭,忙碌一天的军营开始静下来了。 徐胜文打着手电筒,又开始了他自己定下的每日一次的查铺。 “一排长,三班长都不在?”徐胜文轻声问一侧的战士。 “报告连长,他们找郝龙去了!”战士轻声应着:“郝龙从傍晚下菜地到现在一直没回来,班长排长怕出事!” “哦!”徐胜文轻声答着,悄然退出了一排。 指导员也没有睡,他的小房间尚散发出细微的光线。 “指导员,说个事!”徐胜文轻声敲门,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胜文吗,什么事?请进来说!” “郝龙失踪,一排长和三班长都去找他了!”徐胜文显得颇为焦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回来得问问清楚!” “多久了,有什么线索吗!”指导员一边穿着刚刚脱下的外衣,一边催促道:“快,马上紧急集合,连集体去找!” ********************* 四个排一百多号人刚刚上床,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顾不得刚刚洗漱完毕,战士们瞬间套上臭袜子汗鞋子,不到3分钟各排就带到了操场。 “不愧是英雄连队!”徐胜文暗地喝了一声彩,然而郝龙的事却使他始终无法高兴起来。 “长话短说,一排战士郝龙同志自傍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排房,一排长和三班长已经先行一步去找他了,现在请各排以班为单位,带上手电筒,四个排分四个大方向寻找郝龙,哪个排首先找到,哪个排马上带他回来,并和其他排取得联系!”简单下达命令后,徐胜文跑开:“请各排带开!” 排房瞬间成了空荡荡的,徐胜文和指导员,以及文书高祥、通信员李津是唯一留守以及和各排保持联系的四人。 “连长、指导员,你们去睡吧,这里有我俩就够了!”李津是个头脑够活的小伙子,自知道徐胜文是连长后,他变着法儿地接近他,并多次欲为第一天的“鲁莽”道歉。 只是无论他如何“表现”,徐胜文一直爱理不理,李津不知道多少次暗地里在说徐胜文“小心眼儿!”只是表面上虽然笑嘻嘻,对连长他好像总是那么地尊敬有加。 “连长,这样一个孬兵,连的人都被他害得不得安生,你别为他瞎操心吧……”话未说完,指导员狠盯了他一眼:“在老连长面前没个规矩,在新连长面前你也那么多话!”那话徐胜文不爱听,指导员当然知道,毕竟这李津平日还不错,指导员是在为他开脱。 “我可没说错啊,训练训练不行,内务内务差劲,听说理论也就他孬……”李津还没领会指导员的意图,依旧自顾说着。 “李津!”徐胜文蓦地大叫一声。 “到!”李津立正:“连长有什么指示!” “你那么了解郝龙,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吗?” “报告连长,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平日喜欢去那里?”徐胜文紧盯着他。 “报告连长,我知道……他,他老是请假到对面村庄的小店去。还有那片竹林――因为那里有个照相馆!” “小店?这个可以理解,他还去照相馆,他常照相吗?” “连长,不是照相,整个连里也找不到人帮他照相,他去那里是为了……是为了……” “为了什么,说啊!”这回是指导员瞪着他了。 “为了一个女孩,他说这个女孩像他的女朋友!”李津说到这里犹豫了:“不过他不可能晚上跑那里去吧,人女孩根本不认识他。 “走,马上带我去竹林!”徐胜文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大事,异常严肃地命令道。 竹林离排房不到一公里的路程,虽然是晚上,借着村民灯光的余辉,那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依旧老远就望在眼里。 “砰”“砰”,突然数声枪响,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指导员,怎么回事?有枪响!” 指导员点了点头:“胜文,怕要出事了,不过这响声不像正常的枪声,倒有点像铳的声音!” “抓贼啊,别让他们跑了,乡亲们上啊!”突然一阵喊叫声响起,紧接着又是数声铳声,一帮狂奔的人影已经出现在村庄摇曳的灯光余辉下了。 “一排长,是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指导员,你们也来了,没时间解释,快跑啊!”一排长不由分说拉着指导员跑了起来,徐胜文等人只得跟上。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指导员一把甩开一排长的手,蓦地停了下来,余众皆随即纷纷停住了脚步。 “一排的都在这里,很好啊,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指导员还在问着,数百米之外的火把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下完了,有口也说不清了!”一排长一脸沮丧,眼睛瞪向旁边一位脏兮兮的人。 顺着他的目光,指导员手电过处蓦地一惊:这不是郝龙吗!只是他的脸上身上尽是污泥,身上的迷彩服也破掉了好多口子,屁股上面殷红一片。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徐胜文抢在指导员的前面,几乎和郝龙鼻子对着鼻子,大概因为恨铁不成钢,他的内心无限激动。 “连长,指导员,排长……”郝龙一个个望着,却不说话。 “说,到底怎么回事!”徐胜文第二次出声,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明白,郝龙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乡亲们,一起上去讨个公道!”突然无数喊声响起,原来追赶的人群已经到了。 “好,有当官的在这里就好说了!”不知道哪个百姓说了一下,众人纷纷让开,过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和其他村民不一样,持的是个手电铳,走过来也不打个招呼就直接对指导员讲了起来:“村子那片竹林常常被人偷砍,砍了也就砍了,只要不过分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晚刚刚入夜,又来了一个盗砍竹子的人,听说是穿迷彩服的,我们也就猜测是部队的解放军同志砍几根竹子,谁知这一砍就几个小时,竹林倒下了一大片不说,村前开照相馆他大伯的闺女还险遭**……”中年说到这里盯着指导员:“我是村里的支书,这事还请这位首长还个公道!” “知道是谁砍的吗,还有,照相馆那事你能说详细点吗?”指导员没有说话,徐胜文走上前来:“这位同志,我是连长,有什么事请乡亲们跟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别坏兵做坏事,谁知道我们人一来,就有几十个兵过来了,不是明目张胆欺负老百姓吗!”众人义愤填膺,一排长突然朝郝龙屁股上踢了一脚,郝龙因痛啊了一声,踉踉仓仓几乎跪在了众乡亲前面。 “我不知道那片竹林是老百姓的,白天听班长排长说没东西扎棚,我……我想砍来给连队黄瓜扎棚,我没想到会这样,各位大伯大叔,我的屁股上中了一铳,其他几个战友也被我害得中了铳,就我一个人来的,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是来找我的啊……”郝龙泣不成声。 “那在照相馆强奸闺女又是怎么回事,你说!!”百姓没有因为他的哭泣而稍有体谅,人群依旧是那样地激愤。 “说吧,是男人就要敢作敢当,作为当兵的,你更没有资格在这当口说假话!”徐胜文看着郝龙,眼光似乎比一排长等人还要冷。 “不关我的事,我是去救她的!”此刻郝龙叫出声来,却令所有在场的人不住叹息。 第十章 不抛不弃 () 第十章不抛不弃 “去,跟乡亲们道个歉!”或许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徐胜文对郝龙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 “道歉?这事有这么简单吗!”中年村支书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那你想怎么样,打架吗!”徐胜文突然猛转过身来:“真以为怕了你们不成,告诉你们,我这位战士说的是真是假先不谈,即使真是他干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轮不到你们来惩罚,没说的,他要做下了这事……老子亲自送军事法庭!”徐胜文因为激动,嘴巴开始哆嗦起来:“持铳追打解放军,什么行为?什么行为?还真反了不成,我就不明白,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合法持有火枪了……” 徐胜文的强硬令村支书和一大帮村民连连后退,先前咄咄逼人的态势明显松软下来:“解放军就没有不讲理的……真要处理不公,我们还会向上面反映!”村支书开始规劝村民了:“乡亲们,大家开铳打伤了这么多战士,这个不对,我话先撂这里了,哪家有铳的,明天赶快交公安局去……至于那事,咱今天暂且信回解放军,明天再通过政府和部队交涉如何?”他的话和先前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只是似乎有理,众百姓默然,一个个转身就此回去。 一排长许海波和三班长常冠标则对望了一眼,他们记忆中的徐胜文,似乎永远是那么地懦弱,如何今天一旦做了连长却能表现出如此的魄力,难道真是所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吗? “连长同志,今天一排的表现实在太差,很对不起你了!”一排长的脸部被竹叶挂破了几处依旧渗着血:“因为个别同志的错误弄得整个连队都不得安生,我作为排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回去我会向连做检讨!” “好了好了!”一路上徐胜文一声不吭,好像有什么难以委决的事,对一排长讲的话根本就没听进去。 “胜文,一排长和你说话呢!”指导员捅了捅他。 此刻一排长许海波满腹委屈,见到昔日手下最窝囊的兵――如今一跳成为直接上司的徐胜文如此爱理不理,内心的难过难于形容。 “是吗,一排长,你想和我说什么?”徐胜文转过脸来直盯着一排长。 “没什么,回去我写好检查,连务会上做检讨!”这语气明显在敷衍。 “写检讨,写什么检讨?”徐胜文转向指导员:“要写检讨吗,检讨什么呢!” “检讨什么,当然是今天晚上的事啊!”指导员答复。 “我怎么不知道啊,要写也不是一排长吧,我记得这事好像是郝龙弄的!”徐胜文蓦地大叫一声:“郝龙!” “到!”惊恐中的郝龙站得笔直, “我对你说过吗,从今天早上开始,你就已经是连部通信员了!” “没……没……没……有!”惊恐中的郝龙惊喜交加,万没有料到连长会在这节骨眼上讲出这样一句话,这期间只有一个人愣住了――现任连部通信员李津,连长这话无疑宣告他通信员职务的终结,好像早有预感,他竟有种如释重负一样:“三班长,看来我要到你的班上了,您请多多关照啊!” “你什么意思?”三班长一时还没明白过来,见李津横眼看郝龙,才恍然大悟似地:“你在这位子占了这么多年,也该让让了,不过让给他――哼!”三班长再不吭声了。 徐胜文离几人近得很,只是似乎根本没听到他们的讲话,就这样一路闷走,一直到回到连部。 ********************* 连部会议室,各班班长和四个排的排长坐在两侧,一个个一言不发。 “12点了,为什么要召开这个连务会,你们都清楚吗?”一直在等待发言的徐胜文打破了这个宁静。 “连长,说真的吧,虽然有些东西尚未明朗,可事情明摆在这里,您的处理方式我们实在想不通!”说话的是二排排长洪训兵。 “有什么想不通就说出来吧,这么晚了难道还要磨蹭吗!”徐胜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不通的怎么是你二排长呢,该说话的人怎么不站出来?” “好,那我来说两句!”一个人腾地站了起来,众人看得清楚,那是三班长常冠标。 “做事情总得赏罚分明吧,有人犯了这么大的事,几个战友受伤,弄得连不得安宁不说,还搅得部队和邻近老百姓军民关系这么僵……虽然目前不知道是否已经触犯法律,可将他调往连部,总不合适吧,连部,需要连队优秀的战士,怎么能这样就安排了呢……” “好,这问题提得好,谁还想说什么吗?”徐胜文环顾四周:“这么说大家都赞同三班长的意见了,赞成的请举手!” 没想到话音刚落,场中众人倏地举手,除了指导员外,就是他徐胜文没举手了。 “好,你们和三班长想到一块了!”徐胜文沉默了一会,突然平静地问道:“那你们哪个班或者哪个排想要郝龙同志,要的请举手!” 这话犹如没说,因为没有一个人反应。 “看到了,都看到了,没人要,是不是啊!”徐胜文猛地一顿脚:“赶出去吗,你们是不是要将他赶出去?” “好……那我问问大家,在座各位该知道我徐胜文吧,你们觉得是一年以前的徐胜文强呢还是现在的郝龙强?三班长,我们都做过你的兵,你来回答!” “这个……”三班长犹豫了片刻,突然大声道:“郝龙强过连长一年以前!” “好,三班长你够男人……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徐胜文脸色一正:“一年前,徐胜文跑5公里肚子疼,做俯卧撑做不到50个,单双杆只能做到三练习,就是站在那里也是左肩高右肩低,咱敢保证中国人民解放军也很难找个那样的窝囊兵,不说三班长,就是其他的战友也从没将咱当个兵、当个人看,可如今咱回来了,咱是横着回来的,班长怎么了,排长又怎么了,老子一回来就当连长!” 徐胜文一旦感情被激起,就难以遏止:“那这个连长是怎么来的,上级任命的吗?废话,当然是!可如果没本事,上级不会让个窝囊废做连长,有怀疑咱本事的人吗,有的站出来,一排长三班长不算,早是手下败将了……”话一说开,连指导员也无法阻止:“胜文,行了,已经讲得够多了!” “不多,我今天就是要说个明白,我要让你们都记住,不要抛弃任何人,不要遗弃任何一个战士,徐胜文能够成为连长,郝龙为什么不能,人三班长也说了,他比当年的徐胜文强啊,徐胜文当连长了,郝龙当个通信员有何不妥!” 徐胜文是动了真感情,现场所有的人都能够感觉到,没有人觉得他说得不对,可是想想今天这事,却又都觉得这样处置实在不妥。 “没人说话我继续说两句!”徐胜文逐渐平静下来。 “郝龙吗,如果他没犯事,批评教育一下就是,他为连队菜地砍竹子虽然影响极坏,可动机是好的,再说他也不知道那是老乡的竹子!一句话,犯事了,送他上法庭;没犯事,明天让他搬连部来……” “对了,让郝龙到连部我早上就定了的,今天他出了事,这个管理不善的责任理应由我来承担,我申请记过处分一次,好,下面由8连代连长徐胜文向大家做检讨!” 徐胜文掏出一张草草拟就的纸读了起来,一排长和三班长脸色很不自然,眼角边上赫然挂了几滴泪珠。 第十一章 一号命令 () 第十一章一号命令 几天后当地派出所来到8连证实了郝龙的清白,虽然郝龙因为破坏军民关系受到记大过的处分,毕竟没有触犯法律,相反,那位被他救下的姑娘一直记挂着他……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 这一天,几辆军用吉普缓缓开进8连营房,连值日甚至来不及通报,车子就已经到达了连部门口。 “好了,到了,都马上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一个熟悉的声音催促着,直到徐胜文跨出连部大门,对方才慢慢转过了身。 “老洪……首长,怎么是你啊!”激动之下,徐胜文蓦地敬了个礼:“8连代连长徐胜文欢迎……上校同志来咱8连指导工作!” 此刻的老洪两杆三星,标准的上校新装,但听他嘿嘿笑了几声:“好多年不穿军装了,很不习惯!”倒有点像大姑娘般,极为腼腆的样子。 “啥指导工作啊,回到老连队,我这是探家来了!”老洪左看看右瞧瞧,徐胜文也乐得跟着他的眼睛到处乱瞅,直到几辆车里一帮人鱼贯而出,徐胜文的目光才再次被吸引到了另一个地方。 “谢天保?殷天广?还有‘苗条’,你们也都来了!”除了这几个人外更多的人他并不认识――徐胜文看见了近20人。 “怎么了,小伙子,很奇怪是吗?”最后出来的一个人更是令徐胜文吃惊不已。 “首长好,8连代连长徐胜文……”徐胜文刚刚敬了一个礼,尚未说完一句话,便被那人拉到了一边:“小伙子,责任重大啊,你看我把你的师傅也拉过来了!” “军长同志,我……” “行了行了,赶紧通知班以上的同志到连部开会,你到8连也这么久了,倒要看看老洪的弟子带出的部队是个什么样子!”来的自然是b军一号首长,徐胜文万万想不到,首长要在这时候检验连队的快速反应能力,当下捏了一把汗。 “快,紧急集合,通知连队班以上的同志到连部开会!”徐胜文交代身边的郝龙,虽然表面平静无波,内心依旧担心无比。 一通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响起,四个连的战士顷刻间集结完毕,随即响起郝龙粗大的嗓音:“连长命令,各排班以上的同志即刻到连部开会,速度要快!”这才几天,郝龙好像换了一个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寡言少语了,连中气也变得充足多了! “什么玩意,人模狗样的!”说话的是前通信员李津,他是二级士官,在队列中讲话有“特权”,班长一走,作为一级士官的副班长对他而言就没那么大的威慑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啊,就认了吧”讲话的是另一个士官! “队列中不许讲话,谁再叽歪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军衔没有他们高,但副班长依旧那么地不留情面,李津几人动了动嘴巴,终于忍住了。 *********************** 连部会议事,各班排长坐得直直的,似乎当兵以来从没这么直过。 “8连呢,我是第一次来,虽然和老洪有交情,可我忙啊,我就一直没机会到他的老连队看看!”前面讲话的赫然是b军一号首长:“别看人家两杆三啊,资格可比我这当军长的也老――要不是那事,哎……”一号首长叹息一声:“这是你们8连的第50任连长,在座的有谁知道吗?” “报告,我知道!”举手的是徐胜文,一号首长摇了摇头:“你不算,你是他的徒弟,徒弟岂能不知道师傅的……还有谁知道吗,除徐胜文以外还有谁知道你们8连这位老连长?” 沉默良久终于无人答话, 一号首长叹了口气:“我高估你们了,不敢相信,连连史也不知道的连队能打什么胜仗!” “报告首长,我能说句话吗!”讲话的是指导员,一号首长点了点头:“好的,你讲!” “报告首长,我熟悉连史,据我所知,8连60任连长中没有第50任连长,我过去一直奇怪第50任连长为什么没上连史,原来第50任连长就是这位上校同志……” “好,你回答得很好!”一号首长点了点头:“老洪同志从事的是保密性较高的工作,几十年来一贯如此,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能上连史的原因。” “一年以前,某市发生了一起影响极坏的绑架国际访问团的案子,当地警方和解放军当地驻军一个团联手围剿,竟被歹徒连杀包括6名狙击手在内的近百名官兵,因为怕误伤人质,警方和军方都束手无策,最后靠老洪一人一枪解了围……” “我不是在讲故事,我只是告诉大家,这伙歹徒是相当穷凶极恶的,他们的杀人手段,也不是大家能想像的……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们也不是不可战胜的,但是怎么战胜他们呢,我想以后有时间要老洪来告诉你们!” 一号首长讲了这么多,众人还真以为他在讲故事,现场的人皆不知他要说的是什么,难道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当着老连队这么多人夸一下老洪? “有谁知道8连是什么部队吗?”这个类似白痴的问题一提出,竟无人应答。 一号首长笑了笑:“别以为这问题白痴,我看知道的不会很多,我虽然不是你们8连的兵,可我很熟悉:8连创建于解放战争时期,好像是1948年了,那个时候就是普通的步兵连队,后来参加朝鲜战争,立下不少战功,从那时开始你们就是英雄8连了,回国后是师侦察连,后来参加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为便于指挥,8连又编为普通的步兵连队,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8连一直是炮兵分队,武器方面从八五加到100滑,一直到现在以单兵导弹为主,你们一直和其他连队有所不同,你们不是师直属炮连,可你们的编制和他们差不多,不是三个排,你们一直保留了4个排,英雄8连吗,总要象点样!”一号首长笑了笑。 “首长同志,我有话说!”举手的是一排长许海波。 “好,你说,排长同志!”众人的眼睛倏地望着他,以为他要说的是关于连长的事…… “8连四个排名不副实,一直没有齐装满员,不说连队各班缺额总额达到了近二十名,就是干部也一样:连部没有副指导员和副连长,炊事班没有司务长……” “对,你说得很对,不过这很快将成为历史了!” “看见外面这10几名战士吗,都是要充实你们八连的,那可是老洪精挑细选的宝贝啊!”一号首长顿了顿:“这些是各部队退役的尖子兵,和你们连长一样被老洪挖出后重新训练了一番才送到你们8连来的。” “说到这我不得不说句话了,以往8连都说徐胜文是孬兵,可经人家老洪一挑教,怎么成了宝贝呢?看来不彻底改造一番,8连这个英雄连队的牌子要挂不住了……当然,徐胜文能来这里当连长,包括这许多原本退役的战士能回到部队并聚集你们8连,并非这个原因……这个我待会说。” “我还得说说徐胜文,他为什么能当这个连长?这样和大家说吧,老洪同志为了他的特殊任务,准备挑选一批他所需要的战士――横跨数省,辗转10余个城市挑选退伍兵,他编出了如当初对徐胜文一样的借口:或是部队命令延缓退役或是保安培训什么的,然后严格要求他们并训练他们,可最终接受训练的只有包括徐胜文在内的不到20名同志,其他的哪里去了呢?据说是在部队军事素质好,他妈的跑了!” “知道吗,有多少在骂老洪是神经病呢!他们以为:出了部队就懒得理部队那一套了,退伍了,他们自己不承认自己是兵,老洪有什么办法?跑就跑了吗,难道还真让公安局去抓人啊!”一号首长这话很好笑,可现场无一人笑得出来。 “说正经的,徐胜文如果愿意,我相信他当时也完可以懒得理会老洪那近乎残酷或者是神经质的训练,可以和其他所谓的退役尖子兵一样从老洪那里跑掉,可他最终为何坚持下来了呢,老洪说徐胜文有个梦,什么梦呢,我看就是好兵梦――他一直希望自己当个好兵,遗憾的是他在你们8连竟只能是孬兵,直到他遇到老洪,退役以后才实现了这个梦……不光如此,即使在老洪留下的十余名优秀战士中,他也是最优秀的,所以他徐胜文才能成为你们8连的第60任连长!”话说到这里三班长、一排长以及8连的不少班排长都低下了头。 “当然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大部分还自称是舍不得部队的人在老洪那被折腾了几天,最终却当保安去了,可徐胜文和这十几位同志却回到了军营,是他们傻到家了吗?今后你们就会知道:他们不傻,没一个是傻瓜!” “好了,下面由老洪同志宣读二项重要命令!”一号首长退居一边,示意老洪过来。老洪走上前,倏地抽出了贴身几张纸: “命令一 签于一小撮**分子汇集成一股恐怖势力,随时有可能潜入国内兴风作浪,目前更拥有了一种称为头盔枪的先进武器,甚为嚣张。国家反恐部门在暂无良策的情况下,促成和该恐怖团伙已有交手经验的老洪同志迅速组建相应快速反应部队,人员和装备等经适当程序可以自行调用,并直接于中心备案,相关部门应提供方便。 此令 国家反恐部门*********** *年*月*日 命令二 根据老洪同志需要,b军司令部研究决定,准予老洪同志将其老连队l师直属3营8连列为特训部队,从命令发出即日起,8连不再属于炮兵兵种,除原炮兵专业科目外,加训其他科目,由老洪同志列出训练大纲,并派专业人员指导训练。此外,命令发出即日起,徐胜文同志正式就任8连连长,其军衔不变,仍为一级士官! 此令 b军司令部 *年*月*日” 读到这里老洪瞄了一眼徐胜文,众人的目光也望了过去,随之鼓起了掌,只有一排长和三班长极不自然。 第十二章 连队初训 () 第十二章连队初训 会议之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排长担任连队副指导员,二排长担任司务长,一排二排的排长职务却由刚刚过来的谢天保和殷天广担任了,几乎和徐胜文一样,他们都只是二级士官,虽然级别高了点,可由士官担任干部,毕竟不合常理。 一号首长当天就走了,老洪作为一个两杆三星的上校校官,好像也要留在8连,他最终要在8连担任什么角色,成了一个暂时无法揭开的迷。 随着一阵急促而节奏的脚步声,重新组建的8连开始了第一天的训练,增加了近20人,气势却好像陡然增加了数倍,无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上校同志,8连参加上午的军事训练,应到179人,实到179人,请指示!”徐胜文向老洪敬了一个标致的军礼,老洪回礼后点了点头。 按照惯例,职务明确的该称职务,可老洪留在8连没谁知道他担任什么职务,徐胜文只能这样称呼。 “讲一下!” “稍息!”老洪好像久违了这种回到训练场的感觉,刚刚张口,却又停了下来,缓缓转头环顾四周,突然蓦地掉下一滴泪水:“回到连队的感觉真好啊,老连队的空气就是新鲜!” 现场的战士们一个个紧绷着神经站得直直,即使老洪显得那么地轻松,他肩上的二杆三星依旧使所有的战士感到肃然。 “同志们,不用那么紧张,我吗,就是一个穿了军装的百姓,不做军人已经很久了!”老洪从头到尾,一个个战士看了过来,到徐胜文时,他微微笑了一下:“好好干,新的8连需要你们来创建!” “同志们,我之所以没有和你们军长一起走,是因为我还有很多话要说,这些话说完了,我也就要走了……我不想走啊,可连队需要你们这些年轻的一代,你们要留下,我就不得不走了!” 老洪叹息了一声:“当兵的本来没这么多婆婆妈妈的,可老连队在我老洪梦中牵挂了20多年,今天重新回来了,我老洪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说到这里老洪竟然开始哽咽了,现场一片肃静,虽然也有不少出来乍到的兵不能领会老洪对这里的感情,可他们知道,这不是表演,绝对是纯粹的、毫无半分虚假的感情流露。 “上校同志,请问今天的训练是否继续!”徐胜文的一句话无情地将老洪从感伤中拉了回来,老洪点了点头:“好小子,终于成熟了!”一瞬间顿如换了个人。 “讲一下!” “我老洪今天留在这里,是要告诉你们,8连现在该是一支怎样的部队,你们的训练该当如何去抓,你们将可能面临什么样的任务!”老洪顿了顿:“严格来说,从现在开始,8连应该和普通的人民解放军有所区别了,首先你们不再是炮兵分队,可炮兵的部分技能你们还需要掌握,比如4排作为红箭73导弹排,你们必须苦练专业技术,这一点不会因为连队的调整而变化。那为什么你们现在有别于普通的部队呢?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们既要掌握炮兵的技能,还要掌握步兵的技能,但更重要的,是要掌握我的技能!” “我会什么?除了打枪、我什么也不会,可要学会打枪容易吗?!” “我是因为可恶的头盔枪才来到老连队,头盔枪强就强在他可以在视觉触及你的瞬间将你击毙,在视觉尚未触及的瞬间开枪,让他永远无法看到我们,这就是我训练你们的目的,这需要多么快的速度,各位可以想想,这不是所谓的神枪手的概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同志们达到训练要求,就算最精锐的部队你们也无须惧之!” “可你们毕竟不是特种部队,特种部队的队员或许没你的枪快,可他们还需要掌握很多很多我们并不需要也或者无法掌握的东西,因此我给新的8连一个新的定义:枪之魂!我始终认为,枪是有灵魂的,你什么时候感觉到他了,你就可以让对手永远无法看清你!” “和枪交朋友,需要代价,首先你需要了解他,每一个器件耳熟能详,每一种声音知其性能,每一次射击晓其参数,你需要练好体能以便更好地使用他,你需要练好定力以便和他共度寂寞,你还需要知道你的枪在每一轮的射击中,是否听到你的呼唤――你需要不断地改变和修正手中的枪,以达到最佳射击目的。” “手中握着枪,你要想像拿的是你的生命、你的灵魂――因为一不小心,只要使用不当,你就会被另一把枪夺去生命,命没了,你的枪和你的灵魂一样也从此漂泊,因此我老洪一直在说,要和枪交朋友,要时刻知道他缺什么,想什么,需要什么!” “按照上级的要求,8连将是一支专门对付头盔枪的部队,因为我们现在不知道头盔枪的确切规模,我们也无法知道,8连是否唯一一支对付头盔枪任务的部队,可我敢保证,只要头盔枪出现,无论他在国内的任何省份,8连都将是时刻有可能出动的一支部队,从这个方面来说,你们无愧一支特种作战部队,需要的时候,8连可以随时配备武装直升机和其他特殊武器,可换句话说,假如头盔枪只是昙花一现,8连很可能恢复原有建制,但无论怎样,老洪还是希望,枪之魂不要丢掉,因为他本来来自八连,也因为这是老洪20多年一个未了的心愿,拜托了,同志们!”老洪蓦地敬了一礼。 “向老洪同志敬礼!”随着徐胜文一个发自内心的敬礼,倏地一下,连官兵动作一致地抬起了右手,和老洪一样,个个眼中溢出了眼泪,老洪演讲般的言辞使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这个老八连的情怀! 第十三章 大开眼界 () 第十三章大开眼界 8连射击场上,连的目光聚集在一个双眼被蒙的上校身上。 作为示范,上校的面前摆了四五支不同型号的步枪。 “同志们,这几天和你们讲的都是虚的,今天,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人枪一体,人和枪到底怎样才能达到灵魂的一体。” 不用说,上校就是老洪,和前几天不一样,他今天要动真格了。 “这支步枪这里的新同志熟悉的怕不会多,但他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支制式列装的半自动步枪,口径7.62,初速735s,有效射程400不装弹时重3.85kg,一般我们称之为56式半自动步枪!”老洪提起最头上那支磨得油光裎亮的枪,似乎颇有感情:“我的第一支枪就是这种枪,对越作战那会,部队用上了81式自动步枪,我舍不得扔下他,对其自行进行了部分改造,后来证明改造后性能不在81之下。” “当然,枪的好坏不是关键因素,我始终相信过去**说过的话,人的作用永远是第一位的……” 说话间老洪拾起了第一支枪:“今天我示范的是100米的移动靶,我眼睛被蒙已经无法识别目标,和几天来和你们说一样,我需要凭感觉来打枪,抓住枪,你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目标也就**不离十了!” 说话间“叭”的一声,老洪已经放出了第一枪,接下来“叭叭叭叭”数枪连发,老洪将枪慢慢放下:“报数!” “50环!” 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不顾战士们难以置信的眼神,老洪的手摸向了第二支枪。 “这支枪就是目前还在大量运用的81式步枪,此枪1981年设计定型,1983年正式投入大量生产。仍采用56式7.62枪弹,大量实战证明,81式枪族是一种性能优良的武器,精度好、动作可靠、操作维护简便,在我所参加的老山前线战斗中表现良好,一用就沿用了20多年!” 老洪提起一支81式,和刚才不一样,这次是跪姿瞄准。 数声枪响过后,前面报数:又是50环。 随后老洪试射的自然是95式和03式。 “95式突击步枪是自动武器,是为现代战争而设计的,5.8口径,是我军有史以来的小口径突击步枪,也是军队武器统一化的发展,非传统的无枪托结构,其采用带来的好处是携带方便,结构紧凑等优点,当然缺点也总是相应而来,但这些不应成为否认其的实用性的因素。” “03式从外观上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把照门移到机匣的后部,该枪在2003年12月设计定型,目前仅有少量特殊部队在用。当然他比95式又有了一定的进步,可必须强调的是,正如常讲的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正在大量服役的95式仍然有不少方面的性能是03式无法比拟的。” “最后总结一下:这些枪支每一种都代表着一个特定的历史时代,都在他们自己的位置作出了特殊的贡献,我们无须评介他们之间孰优孰劣,可作为战士,我们又必须知道他们的存在!不仅如此,就算我们同一个时代,当今世界也是纷繁复杂,各式名枪纷放异彩,我不希望同志们只懂81式或者95式,没有他们,换上另一种枪――甚至从没见过,你也应该毫不犹豫地拿起,拿起的瞬间,你也应该马上感觉到他的存在,还是老话,你们应该能和枪交朋友!” “话讲到这里,我也该回去了!”老洪停了好一阵,方才厉声喝道:“8连长!” “到!”徐胜文高声应答。 “这是8连的一个机会,也是你的一个机会,希望有一天,新的‘枪之魂’连队能以崭新的面貌取代英雄8连的称号!”老洪庄严地敬了一个礼,随之解下了眼前的黑纱:“我是老八连,老八连不走新八连无法正常运转,这些天让同志们听了几天废话,我老洪有愧了!” “首长,我们真的是万分受教,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徐胜文眼中闪烁着热泪:“您就留下来吧,8连尚无副连长,徐胜文愿意做您的助手!” “给个连长我吗,你自己做副连长?那不委屈了我也委屈了你,你见过两杆三的连长吗!”老洪哈哈一笑:“好小子,不赖!老洪我还没说走你就知道老洪要走了” “你看,哭鼻子了,好好干吧,8连是老连队,你们干得好,老洪会经常回来的。” “首长,我有话说!” “你光说不做,讲得一套一套的,什么人枪一体,什么和枪交友,可到底该怎么练才能人枪一体,怎么样才能和枪交朋友,您总得讲明白一点吧,说了就走……算什么呢,您这和没说有和区别?” “小子,我告诉你,这话别人能说,就你不能说!”老洪突然撇起了嘴巴:“你徐胜文可谓我老洪的‘衣钵传人’,我有没传给你的东西吗……不懂,你小子给我弄懂,不仅要自己弄懂,还要和连的同志们说说,怎么才能懂!” “我老了……你是8连的连长,该知道怎么做!”老洪叹息了一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即将过来的l师侦察连连长将成为8连副连长,你个士官连长,别被人家笑话。” 就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那一刻,蓦然出现的一部军车嘎地停在老洪身边,他向着众人摆了几下手,就此钻进了车中。 众官兵面前,只剩几支不同时期的步枪依旧摆在那里,证明刚才老洪曾在这里演示过。 第十四章 廖副连长 () 第十四章廖副连长 8连连部,老洪走后的第四天。 一个身材高大的粗壮汉子提着个旅行包大步迈来,汉子肩上扛的是一杆三。 “喂喂喂,那个兵,过来提下包!”汉子望着连部一个正在提笔思索的士官,尚有十余步远就叫了起来。 士官犹豫了一下,终于站了起来,站他旁边的一个列兵却嘀咕道:“连长,人家叫你去就去,多没面子啊!” 士官正是徐胜文,此刻正值中午休息时间,他还在为新连队的训练计划伤透脑筋,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叫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在叫我吗?”徐胜文问身边的郝龙。 “是啊,人家是命令呢!”郝龙似乎极为不满外面这人。 “怎么了?怎么了?没个素……命令又怎么了,瞧这连队,连部也没个好兵!”一杆三的上尉军官已经到了连部门口。 “是不是8连啊,听说曾是英雄8连,就这样子!”上尉似乎极为不屑:“当我不存在啊,士官同志,没听到我的话吗!” “您是?”徐胜文猜测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嘴巴一动终于没说出口。 “你管我是谁,要你提个包瞎磨蹭什么……尽是烂兵!” 上尉后面一句话使徐胜文和郝龙都蹙紧了眉头,徐胜文蓦地一低头,将那包扯了过来:“上尉同志,你想去哪里?” “这里是连部?就这里了,得得得……赶紧去叫一下你们连长,听说是个关系兵,老子和他搭档,倒透了霉!” 上尉后面一句话彻底惹恼了徐胜文。“嘭”地一声,将那包狠狠地砸在地上:“你是谁,过来干什么的?”紧盯着上尉,目光已经凶悍无比。 “怎么了,小小个士官,脾气倒不得了!” “问我是谁,告诉你,老子师侦察连廖凯,想我廖凯这么多年,那年的兵比人差过,老子带的连队什么时候不是响当当,到你8连当个副连长,连长还是关系兵……一来就碰到两个傻兵,你说倒霉不倒霉!” 廖凯倒像在自言自语,旁边的徐胜文冷笑两声:“委屈廖副连长了,您要是不愿意来8连,写个报告吗,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帮你的!” “叽歪什么,没个素,小小士官,当你什么人啊!”廖凯突然转身过来:“哟呵,你小子是不是不服气?没事,连部的舒服日子你过不惯,老子明天就让你下到排里去!” 几人这一闹,连部门口早已来了几个人,指导员和新上任的副指导员许海波咳嗽了两声,廖凯终于发现了他们。 “这位是新来的廖副连长吗?”指导员敬了个礼,随即向他伸出了手。 “您是?”廖凯回礼后望着指导员。 “我是‘枪之魂’8连指导员,欢迎你,廖凯同志!” “看来这位是8连连长了!”廖凯对许海波敬了一个礼,见他只是中尉军衔,神情已极为不屑,许海波嘴唇微微一动,终于没说话,回礼后眼睛瞄向了一侧的徐胜文。 “连部这俩是文书和通信员吧,什么都不懂,一个个傻冒似地,弄我这里好尴尬!”廖凯似乎在对指导员和许海波吐着苦水:“这连队焕然一新,这样的兵还让他呆连部干吗……是不是啊,连长同志!”廖凯冷笑着望向许海波。 “廖副连长,请注意您的称呼!”许海波向徐胜文一指:“徐胜文徐连长才是8连连长呢……我说您见了真正的连长不叫,我许海波只是副指导员,你倒一口一个连长了!” “开玩笑也别这么开啊……这兵不就个士官吗!”廖凯坚持自己的看法,待见到旁边的指导员严肃地点头时,方才猛醒过来:“徐连长,他姓徐,叫徐胜文?你姓许,叫许海波?” 此刻连部突然无比寂静起来,廖凯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蓦地敬了一个礼:“早该想到了,士官连长!我只知道8连连长来得很怪,但我没想到只是个士官……” “你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8连不收勉强之人,尤其是你这种军官……师侦察连的连长,屈尊到8连一个士官的手下当副连,实在很委屈啊!”徐胜文表情严肃,提起了地上的包:“您要是愿意,我送您回去,这包我会一路提着!” “既然来了,还说这话干嘛!”廖凯嘿然一笑:“一来就得罪了连长,我廖凯在8连的日子看来不好过了!” “既是留下,请便吧,副连长的房间就是隔壁那个!”徐胜文随手一指:“8连没有这么小气的人,廖副连长不必怎么感慨!” “好了好了,误会一场!”指导员强装笑容:“来来来,廖副连长,我带你去你那房间吧!”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望着指导员将廖凯拉过去,许海波随意应付一下已经自行离开了,徐胜文叹息一声:“这工作越来越难做了!” “本来今年到了提拔年份的,副营长的任命书都快下来了,这可好,任命书一到,把我乐得欣喜若狂……回头发现,哪是什么提拔啊,做了这么多年的侦察连连长,一下将我降了一级,成副连长了……”廖凯不顾指导员愿不愿意听,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能够理解,从正职到副职,又在这节骨眼上!”指导员极为配合他的诉苦。 “如果犯了什么错我没话说,可几年下来,连队3个集体一等功,那么多荣誉,出了那么多尖子,将我廖凯不升反降,我能想得通吗……我倒不在乎什么官大官小,可这样一来,人以为我廖凯犯了什么错误呢!”说到动情处,廖凯已是极为不忿。 “那你想怎么样,作为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尤其是作为上尉军官,你有什么权利如此计较名利得失!不管你是连长副营长还是副连长,你首先该是一名军人,你名利心如此重,如此计较得失,我很怀疑你的能力!”这些话言辞锋利,廖凯回头一看,正是刚才见到的士官连长。 “您……您来了……”廖凯脸部一红。 “廖副连长来8连,我刚才没有通知部队迎接你是我工作没到位,我该向你道歉!” “您……您说什么啊,我自己来得突然,再说部队也没这么多规矩!” “行了,身上的行李也给我吧!”徐胜文抢身一拉,从廖凯身上把背包也解了下来:“师侦察连的连长,身手肯定不错,廖副连长以后多多指教啊!” “鬼迷心窍,都怪我总想着什么副营长,您啊,这么一个士官都能当连长,我廖凯实在是羞愧难当啊!放心吧,别看廖凯今天出了个这么大的洋相,我敢保证今后您会对我这个副连长相当满意的!”廖凯显然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徐胜文微微一笑,也不再跟他争论什么,就此和指导员并肩而行,廖凯随行在后,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第十五章 连队荣誉(一) () 第十五章连队荣誉(一) 在部队,最痛苦的当是人事的变幻,作为新组合连队的一号,尤其应该习惯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熟悉众多陌生的面孔,廖副连长的到来,无疑宣告新8连的最终形成,对徐胜文这个士官连长的考验,也因此正正拉开了序幕。 “一排长!” “到!” “你来说说,8连是支什么样的部队!”又一天的训练结束了,连队列前,徐胜文盯紧谢天保,神情显得异常严肃。 “报告,英雄8连目前为‘枪之魂’8连,其前身为l师3营反坦克导弹连,以往演练对手为l师坦克营,以一连对一营,是一支称得上嗷嗷叫的超级连队,报告,回答完毕!”虽然刚来不久,谢天保依旧如数家珍一样说出了对8连今昔的理解。 “你谢天保什么时候也学会用形容词了!”徐胜文似乎对其回答不甚满意: “二排长,你说下,8连究竟是支什么样的连队!” “是!8连是炮连,不管如何英雄了得,他只是一个技术兵种,除了炮,他们能懂的只有步枪,反坦克炮连还有单兵导弹,军官还懂手枪,这样的连队不懂机枪、冲锋枪……就是步枪,他们也只懂得卧姿一练习,至于跪姿和立姿以及移动靶等,往往和他们无关,他们常说,我们只是技术兵种,通常这种连队的训练和体力也较步兵分队要弱……”几乎一股脑般,殷天广将自己肚子里的话倒了出来。 “好,讲评一下!”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徐胜文及时制止了:“一排长说8连好,好得一塌糊涂,二排长说8连孬,孬得不像话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别扭啊!”徐胜文默然良久:“或许老8连的其他兄弟能说得更好,可8连给两个新来的排长竟是这样的印象,可不大好啊!” “当然,我更愿意综合两位的意见,8连是英雄8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面对的敌人是一连一营还是多么强大的对手,可我们也要面对现实,8连这些年来一直作为一支技术兵种在进行训练,除八五加炮外就懂步枪,除步枪一练习外无暇进行更为深入的单兵枪械的训练!” “可这些――也并非重要的!”徐胜文大声道:“当兵的不管你如何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掌握所有的兵种知识所有的武器,但有一点是一通百通的,那就是我们常说的那种兵味,那种能够不断超越自己、克服极限的精神!” “什么叫超级连队?战斗力不是吹出来的!可谁要以炮兵分队作为技术兵种为借口降低对一个士兵的起码训练要求那是不负责任的,依我说,不管什么兵种都能出好兵,优秀的兵!” “――公布一个消息,再过两周,8连组建后的一个月之后,8连将和3支兄弟部队进行对抗赛,虽然对抗形式和内容目前不得而知,可和8连对抗的3支兄弟部队却部是优秀的步兵连队甚至更强的连队中抽出,这一点毫无疑问,希望两周后,我们不会有什么遗憾!” “同意连长的意见,作为师侦察连过来的副连长,我也想表述一下我的看法!”徐胜文一讲完,副连长廖凯就默契地接了下去:“新连队组建的时间还很短,我无法知道各位的优点,更无法掌握各排的情况,可有一点我要补充:连队需要团结、需要协作,只要每个战士能以连队荣誉为重,以敢打敢拼,勇争第一的状态投入到训练和比赛中去,不管是面对的是什么对手,不管部队怎么改,我相信我们也绝不会输于其他任何分队的!” “我希望,8连无论参加什么活动,什么比赛,都能拿下第一――因为在战场只有第一的人能够存活下来!” 廖凯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共鸣。 “鼓掌!”随着几个排长的带头,整个连队开始热烈的鼓起掌来,徐胜文默然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话无法比廖凯说的更具鼓动性,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一个士官连长和人廖凯这样的一个上尉老连长相比毕竟还有点差距,和这样一个侦察连的连长相比,自己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 “副连长,唱首歌吧,冲连队荣誉,我们也希望副连长来一个!”突然有人兴奋之余囔了起来。 “副连长,来一个,副连长,来一个!”战士们兴奋叫了起来,夕阳挂在远处的天边,余晖落在副连长脸上挂起了一丝红晕。 “队列里面喧哗什么!”副连长窘迫之下一脸严肃,两眼瞄了一下一侧的徐胜文。 “马上开饭了,你就来一曲吧,别扫了大家的兴!”徐胜文觉得副连长此刻特帅,对他以前的一点嫌隙早丢到了九霄云外。 “好,我领个头,同志们随我一起来!” “跑出的骏马飞出的鹰,杀出的军威练出的功……”廖凯兴奋之余,以其独有的雄厚男中音开始领唱,很快众人符合起来,表演瞬间成了合唱,整齐划一,声调高吭闻之动容,徐胜文叹息一声:“廖副连长当个副的还真是错位了!”不禁感慨。 第十六章 连队荣誉(二) () 第十六章连队荣誉(二) 2周的时间在划拉中度过,和以往的训练一样,“枪之魂”8连似乎没有什么新的变化,除了新到的一排长和二排长会偶尔借休息时间指示新来的几个战士向大伙演示一下自己的“神枪”技能外,8连宛然还是当时的炮连,更别说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对抗赛了。 “敌情假设,在部队训练尚未准备好的时候,数量不明的数股歹徒突然袭击了某市重要设施,周围除我外无其他部队,歹徒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目前探知人数至少为我们双倍以上。”这一天,从徐胜文的口里静吐出这样一些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大喝一声:“没听到命令吗,对抗已经开始了!” 队伍还是不动! “对抗开始你们该怎么做?”徐胜文有气了。 “请连长指示!”终于有人说出了一句话,徐胜文循声望去,却是三班长常冠标。 “怎么指示呢,我知道敌人在哪里帮你们绑来不是更好吗!今天的对抗赛只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结束;只知道有敌人,不知道敌人在哪以什么方式跟我们对抗,都明白了吗!” 见部队还是一动不动,徐胜文彻底生气了:“敌军空袭,卧倒!”他第一个猛地卧倒,这个动作瞬间做出,一连的战士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整排整班地循声而动,也就片刻功夫,场地中伏倒一片,直到十余分钟过去,众人也没觉得空中有什么异样,一个个目光怪异地盯向了连长徐胜文。 “是吗,不说有空袭你们不知道保命,这会知道没空袭很奇怪吗!”徐胜文淡淡说道:“刚才我不是开玩笑,实战中如果古板遵循所谓的命令,什么都要指挥员来给你指示,这样的部队还有什么战斗力!我已经说了,对抗已经开始,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以各排或者各班甚至各个战斗小组为单位,自动形成战斗力了。我提醒你们,恐怖分子不会和我们整部队地消耗,他们那么分散,迫使我们必须适应他们的战斗方式,而他们的袭击又不会警告我们,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也就是目前所说的对抗赛开始的状态中,你们就无须小到一个集合解散都要听连长命令了,现在请自行选择形成战斗集体!” 这些话再糊涂的人也该听懂了,三班长常冠标看了看一旁的付指导员许海波,两人虽然只是交换了一下眼光,那意思分明出来了:徐胜文现在讲话怎么如此一套一套的!还别说,都说得挺有道理。 8连不愧是英雄8连,连队底子不弱,战士的接受能力也挺强,虽然不明白这样的对抗是否是真实意义上的对抗(对抗会如此无声出现吗),但大家已经无条件接受了。只是转瞬间的事,大家已经各自选择了自己的搭档,那该怎么做呢?没关系,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是军事常识,只要没有发现敌人,或者没发现附近有异动,就不要轻易暴露自己。 “连长,能选你做搭档吗!”一排长谢天保向徐胜文伸出了手:“我们有过节,那天的比试还没完……”谢天保不像在征询徐胜文是否和他搭档,反而有点像挑战他了! “一排长同志,请记住,现在是战时状态,作为一个屡经训练的老兵,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的,不仅是现在,其实从来到连队起,我一直想和你谈谈这事,你就一直没问我怎么好的,怎么又来了这里……”谢天保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次为陈小婕两人的所谓比赛,有点激动了。 “谢天保,知道什么叫荣誉吗,对抗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在为8连的荣誉而战,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冲动而使8连荣誉受损!”和这段日子一样,徐胜文依旧不想谈过去那段“历史”。 谢天保终于忍不住了:“我躺病床上那么久,你就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吗,在连队这么久,你为什么提也不提,不错,现在是关键时候,可关键时候让战士心怀忐忑上战场,你以为合适吗!” 一个不想提旧事要力和不知名的对手“对抗”,另一个却好像死脑筋抓着个旧事不放,徐胜文没办法了,他叹息一声: “说吧,你究竟有什么想法!不过我希望你能从军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如果和这次对抗无关,你也不必跟我徐胜文说吧。” “当然有关系,我想,如果上级不给我们指示敌情,为什么不会是另一种情况!” 谢天保默然望向徐胜文:“我们没有仇,坦白说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换句话说,如果你我能够做到心底无私,把那些该抛弃的东西都抛弃,我们还打得起来吗!换句话说,一个人如果心如明镜无杂念,是不是如武功高手一样会有一定的‘修为’,放在我们身上,就是一个纯粹的战士纯粹的人,我相信这样的战士无论何时在何种情况下仓促组成,也肯定能够轻易合为一个战斗集体,我说的对吗?” “你说的很对,谢天保同志!”徐胜文露出了欣慰的笑:“如今的连队有 我的老上级,有曾经鄙视我到极点的战友,有师侦察连过来的搭档,我很庆幸有个人比我首先想到了这一步,很荣幸得到了你的支持!”徐胜文是真的很想感激谢天保。 “这没有什么,和你刚才反复说的一样,这是为了8连的荣誉,荣誉大于一切,我希望你我在此次对抗中能够真正形成战斗集体……这些以前看似命根的东西,一回到连队,我又觉得太奢侈了,谁让我们是军人呢!”那话似乎在替徐胜文说出,徐胜文突然有所触动:“我想我们一开始就该是朋友,最好的朋友!而如今,我希望我们成为这次对抗中最默契,表现最优越的一个集体,我想我们应该给8连树个榜样!” 这话都说得很慢,考虑到所谓的“战斗状态”中,声音也好小,但掷地有声,两人蓦地明白,他们是不该成为对手的。 第十七章 连队荣誉(三) () 第十七章连队荣誉(三) 又是数天过去,战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生,半夜时分,紧张了一天的8连战士刚刚进入梦乡,一股呛人的烟味将他们惊醒了。 “谁,干什么的!” 三班的李津睁着个迷糊眼,刚刚起床就见到了一队队副武装的“钢盔”。 “你们已经被俘了!”领头的大个身着迷彩,微笑着:“小伙子,你是第一个醒来的俘虏兵!” “有敌情!” 三班长常冠标一声大叫,发现一个冷冰冰的枪洞正对着他。 “如果是实战,你已经牺牲了,死人无权瞎囔囔!”一个颇为壮实的兵将三班长按倒:“乖乖地躺下!” 三班长挣扎之下,发现对方力大无穷,竟无法挣脱。 “果然来头不小,你们是哪部分的!”三班长盯着那人,但那人一声不吭,他无奈叹了口气。 “连长,有几个漏网了!”此刻外面一个少尉走进了排房,附耳在被称为连长的人耳边嘀咕几句。 “没看到这烟吗,从实战理论上来说,这里已经被我们炸平,他们竟然有脸逃出,这不是赖皮吗!” 被称为连长的人一脸怒气。 “不,连长,门外有机枪,有狙击手,我们守得很严,事实上他们不可能逃出去,那些漏网的人应该之前就不在排房里!”少尉张了张口:“难道他们已经防范了?” “不管他,一个连队也就百十号人吧,四个排170多号人已经给他报销了近150名,他还有什么好说!” “这连队不是上级特批的准特战大队吗,什么枪之魂连队的,难道这么容易着我们的道?”少尉迷惑着,但见到连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 “连长,指挥部来电!”又一个士兵赶了过来,手中还捏着张电报。 “念!” “请报告对抗进展,敌我双方伤亡情况以及目前所在的位置!”战士念完还补充一句:“首长有明示,对方只要有一名战士在坚持战斗,对抗就不算结束!” “要歼?我的天啊,首长怎么那么神,知道这里有人漏网!” “差点就要宣布对抗结束了!”连长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场对抗没有以前的所谓规矩更不知结束时间,要真的宣布结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对方偷袭也并非没有可能,逃出的虽然只是20多人,但换上是真正的特种分队,对付一个连队简直是小儿科!” “那也没什么好怕的,150多人都做了俘虏,这20人能折腾出什么?”少尉似乎在安慰连长:“我们有三个连队,如今以三个连队对付这漏网的20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 夜色中,20几双眼睛不停闪烁,排房里散发的硝烟和一百多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在他们的眼里那么清晰,虽然俱有忧虑,但一个个神贯注,俱和那葱郁的树干一样融为一体。 “连长,要不要出击?” 因为是自动选择搭档,郝龙自然跟着连长哪也不去,因此也得以成为此次对抗的幸运“生存者”,这如果换在战时,他就打算为连长挡子弹了。 此刻,战士郝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徐胜文,对他已经近乎崇拜了,这么多天连长都和大家一样睡在连队,今天他是怎么知道会有敌情的呢? “出击干什么,没看到那么多机枪吗,还有狙击手!”徐胜文恨恨地骂了一句:“端我的窝,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副指导员许海波瞄了瞄一侧的指导员和副连长廖凯:“你们怎么也知道今晚会有敌情的,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不通知连队?” “预感!”廖凯回答得干脆。 “连队每个战斗小组都有权决定自己的战斗方式――这或许也是本次对抗训练的一个重要目的!”指导员意味深长:“预感通常很荒谬,但没有预感的部队很容易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看看我们的周围,除了这寥寥可数的几个人,还有那个是老八连!” 指导员,加上他付指导员许海波,以及那个许海波称为“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郝龙,还有就是昔日的孬兵、如今的士官连长徐胜文,这或许就是老8连唯一的几个“幸存者”。 副连长廖凯笑了笑:“过来的是我的兵,我了解他们!” 他的话招来了一双愤怒的眼睛,许海波话音中带着刺:“你现在是8连副连长,被俘的才是你的兵!” “师侦察连吗,听说是个不坏的部队!”徐胜文目光一动:“刚才还想尾随他们过去,看看是哪个部队,咱也掏了他的窝,既然知道了底细,就不客气了!” “狙击手准备!”徐胜文话刚喊出,10余人站了出来! “我忘了,老洪带出的人个个都是狙击手……不用这么多,只需要三五个人,埋伏在师侦察连回去的路上,给我一路盯着,有增援的部队来一个打一个。” “指导员,麻烦你带几个人封住连队出外的通道,不要有任何顾及,也是见人就打!” “我们这组,加上廖副连长这组,布置完毕后马上营救被俘战友,各位有问题吗!” “这么几个人,如此分散兵力,合适吗!”许海波内心忐忑。 “本来嘛,兵在精不在多,如果换是普通对手,这是没有问题的,可如今对手是我的部队……”廖凯原来也和许海波一样信心不足,只不过他这信心不足的渊源是对以前自己师侦察连的过分自信。 “必须提醒各位,你们今日是在战场,任何影响士气的话都请自重……还有,枪之魂连队是个什么概念,今天这场战斗将让你们明白这个道理,我希望这次对抗之后各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枪之魂连队队员。 第十八章 连队荣誉(四) () 第十八章连队荣誉(四) 没有光,包括150名上下的“俘虏兵”,被勒令悄无声息地离开8连。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就剩下20人,还能有什么变数,到时不还要再送他们回来吗,多费事!” “这是战争!”面对少尉李俊的嘀咕,师侦察连新一任连长高平有点气了:“你能低估别人,难道连自己也低估!咱连队老连长还没出现呢,你敢说自己赢了!” “费事,现在把他们拉走因为他们是俘虏,对抗结束后还要我再拉他们回来吗,这不是啥光荣的事,我看人家未必愿意让咱送!” “连长,你说这老连长到底什么招呢,按理说他如果知道我们要偷袭,他该把整个连队布置好吧;如果不知道,他咋就丢下连队这150人跑了呢!”少尉李俊从军校毕业不久,到师侦察连后一直对当时的连长佩服得紧,但可惜没待到半年,高平续任师侦察连连长,是以本来就并不熟悉廖凯。 “廖凯在这不就是个副连长吗,我看啊,他的作用或许很有限的!”高平的眼光似乎很深邃:“兵穷穷一个,将穷穷一窝,廖凯在8连不是那个将了,听说这里的那个所谓连长以前就是8连的孬兵,不知怎么又回来了――目前还只是个士官呢!” “是吗,有这事,真不可思议!”李俊的脸上露出了无奈:“那这个对抗搞得什么劲啊,咱还三个这么强的连队对付他!” ******************************* 队伍在黑暗中向外挪移,李俊的唯一一丝紧张早在刚才和高平的一番谈话之后消失,他盼望快快回到师侦察连睡个美觉,毕竟这个时候已经凌晨2点多了。 “有敌情!”突然高平一把将李俊拉到一边:“通知部队,暂缓前进!” 话音刚落,耳畔一颗子弹飞过,差点就“光荣”了,旁侧的几个战士却不能幸免,眉心部位“砰”地响了一下,几个战士受痛之后还继续前进。 “还跑什么,都打中眉心了,你们已经死了!”高平一边将几人拉了回来:“回师侦察连吧,你们已经退出比赛了!” “连长,这个……他们又没什么事!”李俊眼光闪烁望向高平。” “没事,都打眉心了,还没事,这是空爆弹,没有弹头的演习子弹,换上真弹试试,耍赖皮吗……师侦察连没这样的兵,就算死光了,咱也不做这亏心事,这是事关连队荣誉的事!” “我是说,连长,这也太奇怪了,怎么保证就是演习弹呢……您看天这么黑,什么人能打这么准,咱侦察连的神枪手不少,可几人能做到呢!”李俊有点疑惑地四顾而望:“再说咱的狙击手和机枪手可都还没撤下呢!” “狙击手?”说到狙击手,高平突然一惊:“坏了,难道狙击手已经被对方击毙!”对方能如此毫无顾忌地对自己身边的战士下手,看来已经对潜伏的狙击手率先动手了,高平是个经验老到的老连长,他对枪声的辨别可远比李俊要强:“你别管那是不是演习弹,赶快过去把狙击手叫来!” “连长……”不等李俊动身,几个狙击手垂头丧气而来:“我们,我们已经退出对抗了……” “怎么回事?”高平的眼里透着愤怒:“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可是伪装得很好!” “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有几个人;刚刚举起枪,我就感觉到眉心部位疼了一下,然后我知道我被空爆弹击中了!”几个狙击手说的话如出一辙,高平的头脑反而冷静下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你们潜伏在那里,他们怎么知道的,又如何能打得这么准……” “老连长没有这么恐怖的枪法的,白天不敢说,可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几个狙击手慨然说着,高平突然板起了脸:“够了,你们已经牺牲了――死人是不可能分析敌情的!” “再次重申一次,师侦察连还没堕落到赖皮的地步,这是连队荣誉问题,希望各位谨守对抗规则!”李俊点了点头:“连长,如今敌暗我明,我看我们要赶紧撤出了,这里毕竟他们更熟。” “好,把这些俘虏都放掉!赶快撤退!” “放掉,为了对付20多人放掉150多人!”这回李俊又想不通了。 “有啥想不通,真到了实战,这是150具尸体,那么多手榴弹爆炸,还有活的回去吗!”高平嘿然笑着:“他枪之魂连队如果连这个道理也想不通,我看这个对抗也不用比下去了!” 就这对话功夫,前面突然一片大乱,几个机枪手刚刚准备好,眉心部位也具感到了一阵隐痛。 “他们也这样报销了?”这回高平发起了呆:“这么准,混蛋,又是眉心!” 高平带来的大半个连队近百人,也就眨眼功夫,竟然纷纷中弹,发发眉心,更是发发神秘,只知道中弹,却不知弹从何来。 “他娘的,你廖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躲躲藏藏手段的,有本事给老子出来玩!”尽管高平如此超出愤怒,寂寥的夜空却无半丝声音,高平真的感到有点恐惧了。 “干什么,看猴吗,你们什么枪之魂连队,报销了150人,就那么几个人了,还吓什么吓,你看我高平怕不怕!” 放眼四顾,高平偶尔能见到带来的战士“中弹”牺牲,却依旧无法辨别子弹的方向。 “来吧,混蛋,知道中了你们埋伏了,你们也就几个活口,可不许耍赖!”望着一大片眉心被戳上记号的战士,高平无法平静了。 “连长,别再叫了,没用的!”李俊有点不服气:“他们也就20多人,能这么厉害吗!这一下报销我们几十个战士,是他们可以做到的吗……” “哎,别人我可能不了解,但廖凯和我是老战友,他是不可能作弊的!”四周依旧没有半丝声音,叹息之后,高平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了:“难道对抗的结果会是这样?” “师侦察连的战士个个好中选优,怎么可能输给8连这20多名溃兵呢!”高平自言自语,却又有点茫然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明兽 第十九章 连队荣誉(五) () 第十九章连队荣誉(五) “目标竹林,务必将师侦察连残兵歼于照相馆附近!”此刻,徐胜文一边对身边数名战士下达命令,一边飞速向外移动。谢天保斜眼望了望他,殷天广则嘀咕了句:“有必要吗,几分钟就可以报销他们!” “说什么话呢,好歹也是师侦察连,当他们是豆腐渣吗!”回答的却是副连长廖凯。 “没什么好争论的,听我命令,望竹林方向前进!”徐胜文瞪了几人各一眼:“服从命令!” “什么师侦察连,才几分钟,报销了一大串,剩下几个当得甚事!”殷天广还对刚才师侦察连的“偷袭”余愤未熄,然没有顾及廖凯脸上的表情。 “二排长,能不能少说一句!”徐胜文拍了拍廖凯的肩,微笑着:“师侦察连不错,俘虏了8连150多名战士……可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至少对于我们几个来说,他们还算不上劲敌!”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带的兵都是最好的!”廖凯长叹一声:“这回我对枪之魂连队有点懂了!” “你懂?”徐胜文嘿然笑着:“或许吧,这次对抗,上级的意图根本就是让大家认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枪之魂!在枪之魂面前,普通连队的概念已经淡化了,这是一支随时、随地、随意就可以迅速形成战斗力的战斗集体,小到一个组一个班,大到一个排一个连,作战灵活多样,看似杂乱却又井然有序能够互相配合……如今8连150多人稀里糊涂地阵亡或俘虏了,可是老洪带出的近20名枪之魂队员却能安然无恙并迅速集结形成战斗力,这些都并非偶然!”徐胜文显然不是光说给廖凯听,许海波以及郝龙等人也俱竖起了耳朵。 “我们这些老洪集训过的战士能够避过敌人的偷袭而安然遁出,可是老八连的同志却一个个不幸束手就擒,冤枉吗?大家有想过吗,为什么会这样?” “预感,或者说军人的嗅觉……”廖凯答道,却又摇头:“这多少带有迷信的味道,难道仅凭一已之臆就随意命令部队作出调准!没有多方面的综合分析却仅凭主观臆测实施军事行动,我认为同样是不可取的。” “在战争年代,大部分时候消息并不灵通,那个时候就要凭指挥员的所谓臆测,可高明的指挥家,往往能够得出一个个正确的臆测并最终取得胜利,这难道是偶然吗?事实摆在那里,真正的枪之魂战士一个个感受到了今天的异常,可8连这些迷糊蛋却还在仰天睡大觉――不瞒大家,这些出来的战士没有一个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可他们一个个巧妙避开了偷袭,如果说是迷信,这个迷信也太令人信服了吧!” “我的意思是说,所有的枪之魂连队战士,集中时应该是支守纪律的好部队,一旦危机发生,一个个又能够有自己的独立思维,自动规避危机,并在适当的时候迅速归建,要知道我们对付的是有着头盔枪等先进武器,组织严密却又行踪不定,狡猾多端的恐怖分子,经常要在复杂多端的地方执行特殊任务,传统意义上的连队根本无法适应战斗的需要。” “我懂了,其实所谓预测也不纯是感觉和迷信,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对气候乃至所在之处动静的感知,都将是枪之魂连队需要训练的东西,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练好枪法……”廖凯感叹。 “不愧是师侦察连的一号人物!不错,这就是通常说的枪外之功,每一个枪之魂连队的成员都必须明白这个道理!” ***************************** 谢天保蹲在竹丛里,殷天广则不停摆弄着手中的81―1式步枪,“天保,81-1用起来比95更舒服,要不要试试?” “去去去,没时间和你瞎扯!”谢天保以为殷天广有怀旧情怀,大部分连队战士都用95,他却坚持要用81―1,这如果不是在枪之魂这种连队,武器可以随意选择,岂能任他胡闹。 “警惕性高点,我们要对付的不仅是几个残兵,还要随时注意其他的援兵。”徐胜文叮嘱着,并不时把郝龙的脑袋扭了过来,这个郝龙,依旧对照相馆里的那个人念念不忘,虽然出过那事,内心依旧有着那么一种盼望,总是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栋白色的房子。 “连长,师侦察连那些人也没什么厉害啊,为什么不在连队解决他们,却到这里来呢?”郝龙忐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别瞎问!”徐胜文顺便将郝龙的脑袋又扭了过来,余光却瞄了下一旁的廖凯,见他看自己的神情,反而有点不快了:“好吧,我说说!” “其实也没别,刚才混乱之中咱报销了师侦察连不少人,主要是借夜色的掩护,可他们就算最忙,也总该带了些夜视器材吧,一旦队伍稳定下来,咱枪法最好,和仍然数倍于己的师侦察连相比,怕至少打个两败俱伤吧,就算侥幸取胜,我们这肯定伤亡也有,本来就剩下寥寥20人,后面还有至少两个不明连队要对付,这对抗咱怎么去赢!” “竹林不一样,这里是他们退往驻地的必经之地,10几个人往这一藏,好比藏兵百万,只要不出意外,师侦察连的这些人我看根本不够消耗来着!” “真的吗?快半个时辰了吧,他们八成绕道走了!”廖凯抽出根烟狠狠戳了戳,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看着自己带出的兵被人家一点点敲掉,显然不是内心所愿,可他毕竟目前和以前自己的那些兵成了“敌人”,又不得不做违心的事,和徐胜文他们一起来“算计”自己过去苦心带出的兵。 一直念叨着:“别过来吧,你们这些混蛋,十几个人如果就把你们给报销了,我看以后如何当得侦察连三字!”廖凯比徐胜文他们几个任何一个都要心事重重。 请兄弟们投票支持一下本书,不是月票\也不是推荐票,vip用户都可以支持,点击一下还可以增加50点积分,士兵这几天将加快更新,感谢广大读者朋友对士兵的支持,投票地址请从图片连接进去―― 起点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章 连队荣誉(六) () 第二十章 连队荣誉(六) 竹林的那头突然传来女孩欢快的歌声,声调虽低,但柔音软语,听在心坎上让人痒痒,久在军营,偶然听得这种声音,所有的战士皆静默聆听,徐胜文和谢天保皆自低头沉思,良久,徐胜文叹了口气: “小婕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是连长,我是排长,我想……我们现在无权——也不该考虑这些东西的!”谢天保将手中的95短突胸前一挂,倏地钻进了竹丛当中。 无光,照相馆里透出的细微灯光早被影影绰绰的竹影遮牢了,竹林中的那条小道就是一片黑。 “必须强行军,要赶在天亮之前回到连队!”师侦察连连长高平对少尉排长李俊已经吼了好多次了。 “连长,器材怎么办,我们的战车没用上就被他们破坏了,战车可以丢在8连,可这些器材我们怎么办,没这些东西,后面的对抗怎么办!” “能怎么办,8连150多人都能抛弃,我怕什么……听我命令,除了夜视器材和必要的弹药,带不走的留在八连!”高平咬牙切齿:“不信了,3个连队治不了20条漏网之鱼。” 前方的侦察已经反馈回来,从8连驻地到竹林一路平安,可以出发了,高平嘿嘿笑着:“把8连这些俘虏给我放掉,师侦察连的随我进竹林。” “嗤,真把老子当俘虏了,小人之心!”司务长洪训兵一声冷笑:“还以为要跟到师侦察连去加餐呢,感情你们没这么大方!” “俘虏,便宜你了,你们是死人!”高平冷笑着:“中尉,你也该醒醒了,你们这个连队啊,说什么枪之魂,怪吓人的,可惜糊里糊涂差点报销了……恩,现在情况有点怪异,先声明,不是我高平怕了你们那几个残兵,我会查,这士兵连长到底使了什么诈,刚才那些事,象是人力所为吗!” “哈哈哈哈……”洪训兵摇了摇头:“枪之魂8连只要还有一个人,也必定作战到底……你们奸诈,虽然是兵不厌诈,出其不意地包围,我们栽了这么多兄弟,也认了!” “可不必把我们贬得这么低吧,作为一个军人,难道还能在这场对抗中耍赖吗,说我们是死人,这么大费周章押着我们干吗,还怕咱报信啊,哈哈……就几十个人了,把你们吓成这样,至于吗!” “嘴巴够厉害的,我不是对手!”高平睥睨地瞄了一眼:“怕人抢尸体,可以吧;知道吗,中尉,越战中,敌我双方为了控制对方抢夺尸体,要死多少人呢?我说你脑袋有点问题,弱智!” “那你们师侦察连这许多尸体,倒可以自己跑回去了!”洪训兵毫不相让,这话使高平怔了一怔:“抽了你,信不信?手下败将,滚吧!” 风吹竹动,突然数声清脆的爆响,早在最前面的几名师侦察连战士感觉到眉心传来一阵激烈地刺痛。 “不好,有埋伏!”已经进入竹林深处,要撤退是来不及了,高平突然大吼:“牺牲了的同志自己躺在地上,别让人家说咱耍赖……其他同志注意隐蔽——” 话未说完接连两颗子弹擦耳而过,似乎正在警告高平:“你就是师侦察连新任连长高平,带着帮窝囊兵,看你打的漂亮仗!” “廖凯,装什么糊涂,当我听不出你的声音吗,告诉你,这些兵是你带出来的,你该知道他们个个都是好兵,到底你们使的什么诈,还要不要脸!” 说归说,两人激烈对射,瞬间连发数枪。 “当我会给连队的荣誉抹黑吗,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什么诈也没使,怕了就退出对抗!”每说一句,两人都不断变换位置,枪来弹往,瞬间对射十余回了。 竹林那边,对双方战斗力悬殊感到意外无比的徐胜文不断提醒:“那个师侦连连长,给他面子,先别动他!”原本是好意,可他哪里知道这样做已经对高平接近侮辱了。 高平身边不断有战士应声而倒,他高平跳了躲去目标那么明显,却总也倒不下,倒像人家有意相让跟他耍猴似的,高平自己岂能不知!内心逐渐接近愤怒。 谢天保从另一个优秀侦察兵连队出来,他知道侦察兵一向是多么地骄傲,也深深地体会到碰上他们几人的师侦察连此刻是多么的疑惑和痛苦,痛击他们的同时却也不断地摇头,“怪不得我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次对抗后你们也该懂得这个道理了!” “糟糕,那是什么!”谢天保突然惊叫一声,徐胜文循声望去,一个女孩疯也似地望外奔去:“救命啊,救命……”原来林子里的密集枪声传到照相馆,不知情之下竟已吓到了女孩。 “郝龙,赶快过去,阻止她乱跑……这空爆弹虽然是演习弹,但是五米之内依旧是有杀伤力的,千万不要误伤到她!” “是!”未等连长说完,郝龙飞也似地奔了过去,还真不要命了,师侦察连的枪声随即密集向他身上招呼。 “连长,带来参加对抗的同志已经不多了!”师侦察连那边,少尉李俊正提醒连长高平。 “还有多少人?” “不到30人,快要接近他们的人数了!”李俊颇为窝火地嘟囔:“夜视镜都看不到一个人影,这打的什么仗。” “我突然相信那几个小子了,不是他们使诈,是我们的战士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高平一边说一边指着往前奔跑的一个人影:“别开枪啊,他是去救人,怕群众闯入部队对抗造成误伤!”高平说的正是郝龙,也正因为他的这个命令,郝龙才得以“安”窜过火力区并胜利到达照相馆。 “是的,他们就剩下20人,可这20人——我们恐怕不是对手了!”高平突然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我命令,逃出一个是一个,一定要把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给指挥部!” 已经到这地步,所有人皆能明白高平的话,只有这样,才能提醒其他几个连队和师侦察连剩余部队作好准备,三个连队对付这残存的20名8连战士,如果败了,岂不成为天大的笑话! “连长,通讯器材带过来了!”李俊提醒高平。 “没机会了,看他们的枪法,指那打那,战士们中的都是眉心……这已经不是神枪手的概念了……我是说,电波一起,肯定遭到他们的攻击!”高平接近沮丧。 第二十一章 连队荣誉(七) () 第二十一章 连队荣誉(七) 不到百米的距离,双方拉锯已近一个小时,天际不久露出了鱼肚白。 “胜文,郝龙怎么了,都这么久了,呆在照相馆不出来!”说话的是副连长廖凯,虽然到枪之魂不久,他多多少少听说了郝龙的一点事情。 “你怕出事?放心吧,这小子不是那种人,我信得过他,再说他也不敢乱来!”瞄了一眼对面的师侦连潜伏地,徐胜文嘀咕着:“我担心的不是郝龙,倒是他们!半个小时有了吧,没一点动静了!” “估计也没剩几个人了,他们在拖什么呢!”廖凯道:“高平的枪法倒也不赖,平时称惯了神枪手,不过碰上我们,他那点玩意可能派不上用场了!” “让大家不要对他下手,也是想给他一点面子,我能感觉到,一个师侦察连的连长带着那么多兵被人家劣势兵力干掉的痛苦。”徐胜文叹息:“只是这样他可能更不好过了!” “根本就是耻辱!”廖凯有点惋惜:“可这又算什么呢,一个军人难道连一次败仗也承受不起吗,他要这么脆弱趁早回家,更别说呆师侦连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终于,徐胜文将剩下的几匣子弹揣到身上,将挂在胸前的九五短突取下: “同志们,还有几个连队的对手要应付,他们耗得起,我们耗不起,给我冲啊,给我上去将师侦连歼于此。”十余人如鬼魅般从竹林的各个方位窜出,呈搜索队形向师侦连方向前进。 “奶奶的,总算见到你们了!”高平激动无比之下眼角几乎渗出了泪:“来吧,老子一个弄点你们几个,值!” 九五突击步枪连发之下窜出一条火舌,朝最前面的几个黑影奔去。 “卧倒!”最前面的殷天广被紧随其后许海波一拉,蓦地一闪,火苗直往后奔,差点将许海波踢出对抗。 “还总说81-1好,这么长的枪把,差点砸到我了!”许海波趴在地上,笑着。 “砸自己人也砸敌人,枪吗,没点脾气的枪我还不喜欢呢!”殷天广刚从惊惶中醒过神来:“谢谢你,副指导员,我一直以为除了我们这20个人,老八连就没能打仗的同志!” “没什么,你的感觉没错,是以往老八连自己的感觉太好了,像如今的师侦察连一样,不知道天外有天吧!而我,是一只快要跳出井外的蛤蟆!”许海波叹息:“枪之魂如果都练成你们这样,徐胜文就彻底成功了!” 说话间突然一片静默,接着听到了另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败了,败得心服口服!”高平首先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后面是近百名师侦察连的兵:“从刚才你那一枪打中我的眉心起,我就明白,师侦察连和枪之魂连,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了!” 高平的对面是静默的谢天保,一枪打穿高平眉心的正是他,见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徐胜文,谢天保也不解释:“和我们僵持这么久,就你一个人?” “对,你们的枪准,我的士兵部退出了……这是我唯一的办法,我一旦出击,几秒种就能决定胜负!” “那你是故意拖时间了!”谢天保冷笑着。 “拖时间?我想击毙几个,我不甘心……”高平气急:“你只是个士官,又这么几个残兵,凭什么这么轻易地收拾老子,老子败得窝囊!” “你……”谢天保被高平一急之下握紧了拳头。 “天保,干什么!”旁边的徐胜文严厉喝止住他:“高连长这么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再说,侦察连收拾了我们连队150多名兄弟,有什么好窝囊的,胜败兵家常事吗,何况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演习!” “你是谁?”高平一点不买账,骨子缝里还是透着一股傲气。 “我,枪之魂八连连长徐胜文,欢迎高连长到八连作客!”徐胜文微笑着。 “你才是徐胜文,那刚才击中我的……”高平眼中突然露出了一种无比沮丧的神态,如果是倒在对方连长手上,还说得过去,可如今却不是。 “没什么,击中你的是八连一排士官排长谢天保,他的枪法不在我之下!”徐胜文尽力安慰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窝囊兵,徐胜文知道,在部队,完和地方形容的“虚名”不同,荣誉在军人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如高平一样的连长受到此等挫折,内心痛苦绝不在战场牺牲之下。 “快到早餐时间了,8连请客,师侦连的同志部过去用餐如何?”徐胜文诚意相留。 “这饭,我们没脸吃!徐连长不是怕我们回去报信吧!”高平突然神情严肃,转过身去敬了一个礼:“同志们,按照演习规矩,我们已经退出对抗了,在战场上就是所谓的尸体了,回到连队,在对抗结束之前,大家如果泄露这里的一个字,就是丢师侦连的脸,就是失节,战死沙场军人光荣之事,可如果哪个狗日的嘴不牢,作出这失节之礼,老子和他没完!” 现场突然鼓起了掌,不用说,鼓掌的是枪之魂八连的十几个人。 “高连长,师侦连还是师侦连,你们不会总输的!”徐胜文严正地喊道:“八连的都有了,听我命令,向师侦连的同志们敬礼!” 倏地一下,十余名枪之魂连队战士齐刷刷向近百名师侦连战士敬了一个礼! “8连的情,师侦连领了,可从今天开始,师侦连和八连耗上了,同志们,有信心和8连再比高下吗?” “有!”应声如雷,师侦连战士的吼声刺破空寂的晨曦,在清冷的竹林里震颤着。 “枪之魂应战了,奉陪到底!”徐胜文斩钉截铁:“送师侦连回去!” 第二十二章 连队荣誉(八) () 第二十二章 连队荣誉(八) 照相馆,地上乱七八糟撒满一地胶卷,一滩淤血从屋中心四散,3个大汉倒在血泊中。 左侧有个布帘,后面是一张小床,此刻的床上也是一滩滩血迹,一个衣衫尽破的女子不断哭泣着: “怎么了,你怎么了,报警吧,我去报警好吗!” “不,不行,演习还在进行,听我的话,再等等好吗!” 男子气喘吁吁,一只手却拼命扯住女孩的衣服:“没事,我真的没事,当兵的人,出这点血算什么!” “这些天杀的坏蛋,上次就是他们欺负我,还弄得你受了冤枉,你如果出了事,我于心何安!”女子猛地站起,就去拿桌上的手机。 “不、不要去,如果不是为了保证演习对抗的胜利进行,我刚才已经通知同志们进来了,你这一报警我这么多血不是白流了吗!”床上的青年胸前一片殷红,显然已经被歹徒利器戳伤,鲜血不断从胸前渗出。 “可你老流血,我能看着你就这么下去吗……”女子不顾一切挣脱了男子,紧急拨打着110,猛听“咚”地一声,男子从床上滚了下来:“你真要报警,我就不活了!”竟然从床边取出一支95短突:“这枪里的是空爆弹,可我要是用他自杀,这么近的距离是没有问题的。”男子的脸上惨笑着,女子犹豫不定,终于放下了电话,奔过去抱住男子,嘤咛一声哭了起来。 “郝龙,你干什么!”突然门被推开,几张怒气冲冲的脸出现在门口,看见一地的血迹,他们傻眼了。 “连长,目前战况如何,对抗结束了吗……你来了,你们终于来了!”看见来的是徐胜文他们,床上被女子抱住的郝龙一激动,竟然就此晕了过去。 “首长,他没做坏事,他又救了我一次!”边泣边诉,女子向徐胜文等人叙述起来。 “那次就是这几个坏蛋想非礼我,他们老在这附近转悠,见到我就不怀好意……这次部队演习,我们附近的村民已经得到了政府通知,附近也就没什么人了。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又来欺负我,幸亏这个兵哥哥过来救我,兵哥哥不知为什么,他开始不开枪,后来在和几个坏蛋打的时候被他们捅了一刀,兵哥哥无奈之下才开枪,打死了这些坏人,可他又不让我通知你们,更不让我报警,说要保证演习胜利进行……”女子讲述起来简直声情并茂,对郝龙的感谢和崇拜已经无以复加了。 “你换件衣服,郝龙的伤我们看看!”徐胜文大致听懂了女子的叙述:“过来两个,把郝龙带到师卫生院去!” “不,连、连长,我们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要因为我减缓了连队的战斗力!” “你醒了……叽歪什么,我会让退出对抗的战士送你上医院,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徐胜文拍了拍郝龙的肩膀:“流点血,洗刷前辱,值得啊!” 低头看几个倒地的歹徒的时候突然大吃一惊:“咦,这几个人好面熟啊!”然而左思右想,终于想不起他们是什么人,徐胜文叹息一声:“给当地公安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拉查一查这个案子!姑娘,能用用你的手机吗?” 女子点了点头,徐胜文拿起手机,亲自拨通了110。 对抗指挥部,一中年汉子不停在那走来走去,赫然就是离开枪之魂有一段日子的老洪。 “师侦察连,荣誉6连,特务连的连长都到了吗?”老洪在问旁边的工作人员,他的一侧,是一个身着少将衔的将官。 “你是总指挥,来不了可是你的事哦!”将官叹息一声:“你啊,跟人搞对抗竟然不宣布对抗时间,连对手是谁也不告诉人家,如此突然突袭,抽的是3倍于人家的精锐对手不说,算计的还是自己的学生,这样知己知彼还搞突然袭击,不歼才怪!” “这你就不大懂了!”老洪微笑着:“我训练的就是他们处置突发事件的能力,他们应该随时随地可以规避危险,并迅速组队,向对手发起反击,这是对枪之魂连队起码的要求,他们如果做不到,枪之魂连队也便失败了!” “时间还不是很长,除了你那几个得意弟子外,老八连的战士要达到你这个要求,我看够呛!”将官摇了摇头。 “这也是对抗的另一个目的,我希望所有的战士,包括枪之魂连队和其他连队的战士都能通过这次对抗看到自己的差距,从而激发连队的荣誉感,在你的部队掀起一场大练兵,练精兵的**……算是老战友送给你的一份礼物吧!” “礼物,如果偷袭成功,三两天就结束你的所谓对抗了,到时如果证明是一场闹剧,你老洪脸上无光,可别有什么怨言!”将官微笑着推搪着老洪:“你啊,就是太过对自己的徒弟相信了,还不准备一下怎么安慰人家!” “安慰?他们用得着吗!”老洪一脸的笑意:“说真的,我是铆足了劲想靠你这几个所谓的精锐连队击跨他们,那可以证明什么不是……虽然我从心里是不希望他们败的,可我真的在绞尽脑汁算计这些小子们!” “哈哈,看你自相矛盾的,老洪啊老洪!”将官笑声未歇,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报告!” “进来!” 见来的是师侦连的连长高平,老洪点了点头:“你第一个来,这么说偷袭的行动很顺手了!” “报告首长,我过来是告诉首长,从现在开始,派出去的师侦连宣布集体退出对抗!” “为什么?”老洪盯着高平。 “请首长谅解,我们不能违反大赛规定!”高平敬了一个礼后竟然立正后转,就此不辞而别。 “上尉,哪个让你走了,回来!”任凭老洪在后面叫,高平犹如未闻一样自顾而去。 “不要逼人家了,高平不是一个不懂礼貌的同志,很明显,对抗期间,他不想做破坏规矩的事!” “难道师侦连就这么集体被歼了还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洪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帮小子!” 第二十三章 连队荣誉(九) () 第二十三章 连队荣誉(九) 自从见过老洪后,荣誉6连的连长一直不舒服,憋在心里的话实在太多了,如此劣势兵力和优势兵力的对抗,一直是荣誉6连唱主角的,可他不明白,如今这个主角怎么给了一个炮兵分队改编过来的枪之魂8连! 荣誉6连,一个长征中走出的老牌连队,可谓战功卓著,将星灿烂,一个小小的连队,光集体一等功就有数十次之多,加上连史上出了数名共和国将军,一直是B军响当当的英雄连队之一。 从红军时期到现在,荣誉6连到底打了多少次硬仗,啃了多少个啃不动的山头,已经无法计算了,但从接到这个任务的当天起,连长黄初就开始嘀咕了:“这、这什么任务,三个精锐连队对付一个刚刚从炮连改编过来的连队,还可以先发制人,在对手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下发起突然袭击……这把我们置于何地!” “没什么想不通,既然是上级的命令,就严格执行,不是要打吗,就彻底将他们打烂打残,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荣誉6连!”指导员庞世军一脸冷酷,看起来似乎也动怒了。 “寻常连队和荣誉6连对抗,起码也得三两个才是对手吧,这倒好,我们三个去对付人家了,还都是精锐连队!”黄初接过指导员的话,突然挥了挥手:“罢罢罢,陪他们玩玩,不就是一场对抗吗!” “纳闷的是他们自己师里的侦察连都出发一天了,怎么现在没半点消息呢!”指导员庞世军转向黄初:“莫非这个什么枪之魂的还真有什么门道?” “一排作为先行部队过去这么久了,按说不管什么情况该传个讯过来吧,可现在一排也没半点消息!”庞世军似乎在自言自语,突然严正道:“连长,是不是派人过去看看?” “派什么人,几个精锐连队对付一个炮连,本来就该光明正大地一决雌雄,一排不是没讯息吗,正好,马上命令连集合,随我上8连去!”黄初不像是一时冲动,话刚出口就叫了起来:“通信员,通知各排集合,带好对抗武器,马上出发!” “连长,有点仓促吧,动员会还没开呢……”指导员庞世军还想说点什么,黄初将他拉到一边:“老庞啊,省省吧,这啥对抗,一场这样的闹剧,你怕什么啊,行了,6连还用动员吗,我们去去就来,保证将8连那些不知高下的兵抓来参观参观咱荣誉6连!” “喂喂,不行,牢骚可以发,这对抗可不能当儿戏!”庞世军还想说什么,发现黄初早已经整束行装,直奔各排集合操场,只得默然紧随过去。 “废话不多说,如今出发,是荣誉6连和两个类似荣誉6连的优秀连队,共三个超级连队跟一个听说像点样的炮连对抗——哦,听说改成了什么枪之魂8连,人家到底多厉害咱不知道,但炮连吗,除了那炮的声音能吓吓人外,单兵作战等各方面素质怎么说总不能强过步兵分队不是!”这话虽然好笑,但因为连队纪律较严,场中寂静无声,黄初突然叹息一声:“我说你们没半点幽默细胞啊,这么好听的笑话没人笑,别憋了,都笑出来,现在允许笑……” 这句话如大赫令,场中果然响起轰然笑声,指导员庞世军无奈摇头,猛然将黄初拉到一边:“连长同志,知不知道这是明显的轻敌,这要犯兵家大忌的!” “怎么了,轻敌怎么了,我现在就是轻敌,这种情况下,用得着当回事吗,你庞指导员几时见过这么便宜的事,铁板钉钉的事,这样的对抗,那啥子枪之魂8连能赢?” “黄初同志,请你时刻保持一个指挥员应有的警惕……”指导员说归说,黄初却根本没有听进去:“立正——不管了,各排都有了,按预定计划,向枪之魂8连所在地,出发!” 荣誉6连离枪之魂8连的距离足有30多里,从当天深夜一直到次日凌晨时分,6连一直在抓紧时间赶路,待到到达8连附近的一个山窝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前面走来的一队人马引起了黄初的注意,他轻轻碰了碰身边的指导员:“那小子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看他们的悠闲样子,难道对抗已经结束了?” “你不是不理我吗!”指导员庞世军没好气瞄了一眼黄初,突然也是咦的一声:“这不是一排长吗,怎么这么巧?”说归说,但他们这边激动,一排那帮人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过来的6连人马一样,只顾列队前行。 “喂,一排长,怎么走路的,没看到我们吗!”见一排长他们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依旧不吭一声,黄初有气了:“他奶奶的,孙雷,问你话呢,还一个劲地走……你没长眼睛吗!” 一排长依旧不吭一声,但脚步已经放缓下来,突然蓦地大声喊出了一个口号:“排都有了,立正,向后转!” “连长同志,一排宣布集体退出对抗,请指示!” “退什么退,你说退出就退出吗……”黄初刚喊出几句,突然有点明白过来,随即凛然一惊:“你说什么……难道,你们败了?” 孙雷点了点头,却依旧一声不吭:“报告连长,你再问的话就不公平了,一排的兄弟如今都是死人,死人是无法给您提供信息的,我只能告诉您,在这场对抗中,6连已经没有一排了……” “停,我明白了!”黄初突然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我的天啊,差点这样懵懵懂懂地跑过去了,看一排输得这么惨,对方到底有多可怕?”想起一排之前L师侦察连早就出发了,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们L师的精锐连队——师侦察连也这样被歼了?” “幸亏遇见你们,否则6连可能会输得很惨,这样冒失过去,不军覆没才对呢!”想起这样多多少少也有点作弊的嫌疑,黄初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涌上一丝红晕:“奶奶的,这一不经意间,做了回冒失鬼又当了回小人,真他妈的邪门,这什么枪之魂8连的,看来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内心逐渐归于平静,黄初蓦地面向连:“体都有了,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人与人之间间隔30公分,坐下!” “指导员,这仗该怎么打,是不是把班排长们叫来商量一下?”黄初似乎有点惭愧地向庞世军询问了。 “刚才还不理我呢,你啊!”指导员无奈摇了摇头:“回去已经不现实了,走了近30里路……再说,对抗虽然没有结束时间,可总拖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吧,我建议先和L师侦察连以及B军特务连取得联系,尽量不要鲁莽行事吧!” 第二十四章 连队荣誉(十) () 第二十四章 连队荣誉(十) 山窝,频繁的电波信号显示6连的存在,当了解到目前的状况时,荣誉6连连长黄初、指导员庞世军惊呆了: 不光是6连一排,L师侦察连前往偷袭8连的部队也遭到歼,由于连长高平和几个排长“阵亡”,目前只好由3排长李良将留守的师侦察连战士组合起来,残兵已经不到一个排!B军特务连,这支接近营编制的连队,也在和8连对抗的强攻中遭受重大伤亡,竟无法逾阵地一步……然而对手伤亡等情况,却似乎依旧是一个迷,因为几乎无人能发现8连的人到底潜伏在哪里。 老虎山,他算不上大山,却因为林木茂盛,成为一个天然的隐蔽场所。 一阵清晰的枪声穿入耳中,连长黄初蓦地站了起来: “老庞你听,这是不是特务连和8连正对抗!” “没错,李良排还没过来,刚才特务连说在老虎山强攻,难道这里叫老虎山?哎,这打得什么仗,一边虽然发射密集,却几乎乱套了……一边虽然是断断续续的单发,却是那么地井然有序!” “枪之魂!单发的估计是他们了,或者他们的枪很准吧!” 连长黄初摇了摇头:“不对啊,不管是L师侦察连,还是我们荣誉6连的一排、或者特务连,这些都是非常优秀的连队,神枪手还少吗?那为什么会一个个遭到歼灭的命运!” “谁知道呢!”指导员庞世军提醒黄初:“黄初同志,我们该准备一下了!” “林木如此密集,这特务连什么地方不好选啊,选这样的地方对抗!”连长黄初一边埋怨着,一边吹起了紧急集合的哨声,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大吼起了口号:“立正,向右看齐——连都有了,沿枪响地方,进发!” 不用再讲什么废话,一听到枪响,所有战士都已经明白了:马上即将进入正式对抗,决定6连荣誉的一场硬仗即将开始,他们必须把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 “同志们,为一排的同志们雪耻,随我冲啊!”几个班长带头,荣誉6连的所有战士铆足了劲地往前奔。 “黄初、老黄,你干什么……让你的人马赶快停下来!”突然一阵沉洪的嗓音在侧面响起,黄初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激流中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扯什么蛋,这不是胡闹吗!”那人继续吼着,眼光在6连战士间流动,良久才把目光集中到黄初的身上。 “这不是老彭吗,怎么,特务连是你带队吗!”彭峰是黄初军校时的同学,都几年没见了,黄初先是异常惊喜,见到老彭的神情时,突然也来了气:“好你个老彭,在我面前你耍什么酷啊,你特务连强,半天了拿不下人家8连,枪声还这么凌乱,我的连队不像话,你特务连又像什么话!” “军校吵了几年了,我也不和你争,同是上尉连长,还教训我,喂喂,你这个老彭,那么牛皮烘烘干什么!” “谁和你争,我说的是正事!”彭峰从乱草丛中跳了出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我问你,打了半天仗,连对手有多少人,在哪里,怎么出现都不知道,身边的战士却接二连三地被踢出对抗,这种情况你遇见过没有?” “你厉害,你在军校的时候和我也半斤半两,我岂能不知,我这特务连和你荣誉6连,哪个战士不是响当当的汉子,我就看不起你,也不致看低了他们,怎么说你呢,老黄啊老黄……” “那你给说说,你一个直属连3百多人,几倍于对方的兵力了,还在这弄得不进不退、偷偷摸摸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黄初一脸的不屑,听在彭峰的耳里虽觉不快,却也只是苦笑着摇头。 “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特务连300多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加上你这100多号难道就能解决了吗!”彭峰一脸的苦闷相。 “好了好了,彭连长,黄初同志,先别吵了,一起商量一下再说吧!”6连指导员庞世军不停做着手势,示意彭峰过来。 彭峰将身上的武装带卸下,并钢盔等一并交给身旁的战士:“我建议先后退500米再谈正事,同意吗?” 黄初看了看庞世军,笑着:“至于吗,你老彭啊,到底说你谨慎还是胆小呢!” “随你!”彭峰说罢大踏步独自向前迈去,黄初摇了摇头,却也只得随上。 “好了,这里起码隔了2000米的距离了,应该没事!”彭峰这才抽出烟,分别扔给黄初和庞世军。 “不是我彭峰胆小,也并非什么谨慎,告诉你们,这里不可能有他8连的人,也并非藏着奸细什么的,只是对方那枪子,神啊!” 吐着烟圈,彭峰说开了:“你、我,还有咱连队到底有多少准得要死的神枪手,估计你根本不会在意,因为咱两个连队的战士几乎都有这能耐,那算什么啊,那叫基本功,可今天……哎!”彭峰说到这里停住默起了神,却吊起了黄初的胃口:“什么狗屁膏药,话说半截子,你倒是快点说啊,卖什么深沉!” “想知道吗?那好,我先问你,咱95步枪的有效射程是多少?”彭峰捏着烟,双眼紧盯着黄初。 “你考我吗,考我也不必出这等狗屁题目吗!” “得得得,你先回答我!”彭峰不依不饶。 “300米!”黄初没好气地答道。 “好好好,回答正确,加100分!”彭峰象征性地鼓起了掌,那神情却几乎激怒了黄初:“老彭,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都进入对抗状态了,几百人等着咱几人,你还卖什么关子!” “卖关子吗?”彭峰苦笑着:“你当我想吗!告诉你吧,对你我来说95步枪有效射程是300米,可对人家枪之魂,似乎不是这样!” “扯淡,他们的枪更特殊吗……” “这倒不是,是他们的人更特殊!你知道吗,我们的人在六百米外,还能被他们准确命中眉心部位,不是瞎碰,是几乎每发子弹都是如此,他们从不胡乱射击,但每一次射击都有一个我们的人被题出局外……” “有这事?我的天啊,600米打中眉心,太神化了吧!”黄初这下也默然起来。 “这还不算,他们的88狙1500米外也是准得要命,88狙的有效射程可是米啊!”彭峰冷笑:“关键还不在于此,关键是他们射击是几乎不用瞄准的,那发射速度啊,快得要命……我特务连近百名战士被踢出局外了,却至今连他们人也没见过,我们所谓的神枪手,在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就成了他们砧板上的肉啊,根本无法接近人家呢,还奢谈什么对抗!” 第二十五章 连队荣誉(十一) () 第二十五章 连队荣誉(十一) “我有个问题,你老彭脑子有水啊,怎么选了一个这样的地方和人对抗,林木这么茂盛,你怎么发挥你连队战士数量的优势啊!”黄初终于将闷了好久的这个问题说了出来。 彭峰笑着,依旧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想吗?老黄啊老黄,不是我想在这里打,是他们要在这里打,这里是到8连的必经之路,饶这道,3天你看能不能到达8连!” “不就三天吗,谁给你规定对抗时间了!”黄初话一出口,又突然觉得有点不妥了:“这三个连队这么多人对付一个8连,拖这么久是有点面子上过不去!” “你知道啊,你知道就好,倒不是我老彭怕战士们多走三天的路,只是这看来实力悬殊的对抗,拖得太久实在不像话吗,再说了,听说L师侦察连早就出发了,按照约定的日期,怎么能拖呢,否则就是贻误战机吗!” 两人互相望了望,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栽了栽了,老同学,咱这回可一起栽了!”黄初抱住彭峰,笑声中含着苦涩,两人不由自主地淌下了泪:“都以为自己是精锐中的精锐,这回才知道,咱不过井中的蛤蟆吗!” 老虎山的另一边,徐胜文默然蹲坐在一个长满杂草的深坑里,谢天保左侧、殷天广右侧,三人一组组成正面火力点,俨然成了对方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来了一个多小时,子弹打出百余发,不用说,对于他们几人来说,对方肯定退出了同样数目的百余名战士。 “越来越不好打了,一开始他们还就隔了600米的距离,如今啊,怕有1500米了,88狙也有难度啊!”谢天保念叨着:“指导员带四五个人在这白蹲了一天,偏偏咱一上就干上了,你们说这叫什么呢!” “别那么多废话,我们才20几个人,人几百人几个精锐连队呢,是你放松的时候吗!”徐胜文有个特点,一旦进入状态,就不喜欢分心,谢天保的话当然引起了他的反感。 “我这不无聊着吗,你看,还能见到他们人吗,依我说现在他们离我们没1500米也有2000米,说句话解闷也不行啊!” “这是战场,你不知道战场纪律吗!”徐胜文眼睛一瞪,谢天保吐了吐舌头,不伏输似地低下了头。 “把头抬起,注意前方!”徐胜文依旧没放过他,谢天保恨恨把脚一蹬,一个鲤鱼打挺自顾站了起来,见到徐胜文犀利的目光,却不得不又赶紧趴了下来,内心却思潮起伏:“这小子,越来越厉害了,娘的,现在见到他怎么有点怕啊!”一边却不由得佩服他这个连长做得有板有眼。 突然一个人影摸索前来,不久一名战士出现在徐胜文等人身边。 “苗条,是你?”殷天广抱枪一滚:“有什么事吗?” “我找连长!”苗条没顾得上和殷天广说话,直接到了徐胜文身边。 “连长,指导员有事商量!” “说吧,我听着!” “不行,指导员说,你要亲自过去一下!”苗条等人因为和徐胜文同时参加过老洪的集训,也属于“同门”了,是以在他面前比较放得开。 “这是路口,位置很重要,指导员不知道吗?”徐胜文有点不耐烦了。 “可指导员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怕别人叫不动你,才让我来的!”苗条依旧很固执,眼睛紧盯着徐胜文。 “那好,天保和天广你们好好守着,我马上回来!”徐胜文迅速窜出,却也不管苗条,自顾往另一侧山凹奔去,去的自然是指导员等人的潜伏之地。 “胜文,你来了,过来劝劝,这两个人我管不住他们,你看看该怎么办吧!”指导员向徐胜文努嘴,徐胜文望向沟沿时,才发现两个人衣衫凌乱,都在抽闷烟。 “是你,许海波,还有你,廖凯!”徐胜文冷笑着:“怎么了,副连长、副指导员,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他们还就怕没有大事!”指导员气极:“一开始就不听招呼,让他们随部队潜伏,偏偏要往前跑,说什么前面才是最佳潜伏地点,射程超出300米是扯淡!要不是阻止及时,不光他们自己报销,连附近几个战士也差点暴露了!” “这还不算,战士们辛辛苦苦和人家对抗着,他们两个一个副指导员一个副连长——倒打起来了,一个个牛气得很!” “有这事?”徐胜文脸色一变,突然转向廖凯和许海波:“指导员没说错吧!” “说话啊,你他妈两个混蛋说话啊!”徐胜文眼睛里射出一股怒气,许海波刚好抬头,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没什么好说的,过去你是孬兵,现在我成了孬兵了,孬兵就这个样子,你看着办吧!” “这就是你的话?”徐胜文见他不再吭声,又望向了廖凯。 “孬兵我没做过,可我现在是个无用的孬种!”廖凯眼睛一湿:“在侦察连我很牛,我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到枪之魂当个副连,我以为很委屈,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这里比我了不起的人多了去了,这啥对抗,超出300米我根本就不懂枪,看见你们枪来枪去,可我拿着枪不知道咋办,我能不急吗,没错,我是和副指导员吵了一架,这小子也是个闲人,偏偏还来讽刺老子,老子能受他这气吗!”廖凯这口气一发,明显已经平和下来,他和许海波之间发生了什么,徐胜文大概也猜到了。 “你们两个,既然这么想……就当刚进新兵连吧,我不希望有谁再说什么孬兵好兵的,歧视别人不行,看不起自己更他妈的混蛋,知道吗!” “副指导员!” “到!” 徐胜文一声大喝将许海波唤醒过来:“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以后还需要说吗?” “不需要!”许海波大声应诺的同时,突然涌上一丝酸意,曾几何时,2年前的他也是这样对着连班长也训不了的徐胜文大吼的,而回答问题的,当然是徐胜文。 第二十六章 连队荣誉(十二) () 第二十六章 连队荣誉(十二) 真正的对抗自午时开始。 正嚼着压缩饼干的许海波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草丛轻微颤动了几下,赶紧将95式牢牢握在手中,一张脸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一侧的廖凯;他和廖凯一样,觉得自己就是个闲人,所以宁愿找个偏僻的角落避开众人,落个清静。 “什么人?” 侦察连连长出身的廖凯毕竟也非等闲之辈,喊话的同时一梭子弹喷出,草丛随之乱成一片,从前方露出十几个头来:“连长,是你啊!”几个身着迷彩的士兵憨笑着。 廖凯一惊:“兔崽子,是你们啊,刚才没打中吧……” “您刚才那么猛的火力,我们有机会吗……”几个兵叹息一声,默然转身,就欲离去。 “等等,咱连……不,我是说侦察连还有多少人参加对抗?”廖凯这话有点辛酸,几个兵木然:“报告连长,除了我们这十来个,满打满算已经不到30人了!” “哦,这样,行了,你们去吧!”廖凯叹息一声,和许海波对望了一眼,突然狂叫道:“侦察连的,你们这些兔崽子,回去给我苦练枪法,老子这连长没当好,造了你们一帮废物!” 远处几人木然,停了一下,终于还是列队而去。 廖凯的话却引来了一串愤怒的子弹,许海波不及提醒,眼睁睁看着无数空爆弹在廖凯身上开花,那景象五颜六色,廖凯一楞一楞,仿佛已经灵魂出窍不知所措了,许海波突然疯了一般扑过来:“老廖、老廖……”那时刻,已经忘了是在演习场上。 廖凯木然呆坐地上,许海波疯了一般:“不许死,你这样窝囊,你凭什么就这样死去!” “我死了吗,死了就这感觉?”廖凯喃喃自语,许海波听得声音突然反应过来,两人一对望,皆是神情古怪地笑了起来。 对面的子弹却不留情,许海波刚刚反应过来,一梭子弹从他耳畔擦过,接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过来几个人,后山有人偷袭!” 隐隐约约见到徐胜文疾驰而来,许海波虽然不大愿意见到他,但徐胜文是连长,许海波还是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徐……连长同志,后山遭到不明数量敌人的偷袭,副连长已经阵亡了!”许海波瞄了一眼呆着于地的廖凯,内心不知什么滋味。 “廖凯退出了?”徐胜文点点头:“好吧,副连长你先回去,我们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 “不,这样的对抗,我没见过,我必须亲眼看见他们的过程和结果!”退出对抗,廖凯的内心反而平静了许多。 不明方向的子弹依旧断断续续飞来,徐胜文跪伏于地,倾听良久,才将胸前的95短突取下,检查枪支,随之缓缓地将枪口对准了许海波身后。 “让开!”随着一声吆喝,徐胜文手中的枪支射出一条长长的火舌,许海波本能地趴在地上,后方不到百米处的草木颤动了数下,终于窜出一队人马,和前面那队人一样,表情木然地开始列队离开现场。 “李良,是你们?”廖凯显然有点吃惊。 “是的,连长,侦察连在这埋伏了十来个小时,终于还是这样窝囊地退出了对抗……” “为什么,是因为我你们才被暴露了吗?”廖凯神情依旧那么地古怪。 “不关你的事,是我们一直没有把握展开行动……”李良抬头,正对着廖凯和徐胜文等人行了个礼,终于带队消失在密林中。 侦察连的消失不是对抗的结束,相反,因为后山的枪声,对抗终于进入了真正的阶段。 呼啸的子弹夹杂着各种武器以及模拟炸弹爆炸后的硝烟,虽是晌午,整个山林却进入了一种特殊的黑暗,不用说三尺之内不辨方向,就是面对面也休想认出对方是谁。 “冲啊,8连后方是侦察连在强攻,趁这机会前后夹攻,同志们一鼓作气将8连踢出局外!” 最前面的是彭峰和黄初,荣誉6连和特务连的战士们不顾一切,向8连阵地发起了猛攻。 “奶奶的,这会他8连被前后夹攻,这林子又被弄得一塌糊涂,亲爹也认不出儿子,枪法再准顶个屁用!“想到这里彭峰哈哈大笑,手拉着黄初:“老黄,叫你的人快点,面对面的,只要和他8连混到一块了,老子不信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 “这么做虽然有点卑鄙,也说得过去吗!”黄初不断点头:“要抓紧点,听说侦察连没剩几个人,晚了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才怪呢,这响了几分钟的枪声,他一个排,没那么不经事吧!” 两千米的距离也才十来分钟的事,一路冲刺,一路枪声,待到到达目的地时,彭峰感觉耳边的枪声稀了好多:“停什么,射击,给老子密集射击!” 在彭峰和黄初的严令下,枪声果然重新密集起来,但过了一阵,又渐渐归于稀疏。 “停什么,怕浪费子弹吗,他奶奶的,没让你们停就不许停!”再次严令,果然又响起了枪声,但此刻的枪声却根本不是集团式的怒吼了,那声音零零散散听来寒碜。 “怎么了,这都怎么了……”此刻硝烟渐渐散尽,一个个轮廓依稀可辨,激情数十分钟之后,彭、黄二人发现身边的战士一个个拉长着脸,呆站在当地。 “连长,我……我们已经退出对抗了!”一个班长呆望着他,其他人也皆自垂头丧气。 “就这数十分钟,你们部报销了?可能吗,不可能吧!”彭峰有点不信地望着他们,转过头去,发现黄初也是那么地痛苦,和特务连一样,荣誉6连的也一个个耷拉着脸,良久听得黄初叹息一声:“算了吧老彭,你还信不过自己的兵吗,他们说退出了就是真的退出了,我们……真的败了!” “败了?”彭峰手中的95突击步枪当地一声掉入地上,望着深不可测的密林,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一个8连的兵。 第二十七章 连队荣誉(十三) () 第二十七章 连队荣誉(十三) 一周后,军部大礼堂。 除B军军部直属部队外,枪之魂连队、荣誉6连、L师侦察连以及军特务连部出席。 不用说,这是对此次对抗结束的一次立功授奖会议,主持会议的自然是对抗的总导演老洪同志: “同志们,对抗结束一周了,现在才和大家做这个总结,是不是晚了点啊!” “没人说话啊,那我谈点自己的见解吧……” 叙述了一番对抗的经过之后,老洪开始感慨了: “同志们,举办这样一次对抗,在我们这个集团军尚属首次,举办之初,老洪我就曾经想过很多,我深信困难会非常多,可更担心的是什么呢?可能同志们不一定知道!” “有必要告诉同志们,枪之魂是一支经过特殊训练的队伍,20多名加入到8连的老兵都是老洪我亲自从非常优秀的一批退役士兵中挑选后再经过特殊训练送到8连的,从这方面来说,他们的底子不比你们任何人要差。而他们的作战对象,目前令当今大国也头痛的头盔杀手,更是枪速奇快,凭借高科技优势,他们可以在绝大部分阻击手扣动扳机前将其击毙,类似的案例已经很多了,而枪之魂的射击速度,却要快到在头盔作出反应之前将其击毙,这两者的对比是什么,同志们一想就能明白!” “我之所以告诉大家这些,还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基本的道理:败给了枪之魂,没有什么好可耻的,同志们不应有什么负担!或许有人说,你们是三个优秀连队,你们的人数是对方的三倍以上,你们还发动了偷袭,实际上三个连队的对手还仅仅是枪之魂的20多名战士,以如此明显的优势和充足的准备对付一个如此劣势和仓促应战的连队,你们败得窝囊!” “并非如此!不是吹牛,老洪一个人也在越战中曾经创下一人对抗三个以上连队的纪录,大部分的连队由于饱经战火的锤炼我看也不一定比如今在场的三个连队要差!如今呢,如今是20多名当年的老洪在很你们对抗,你们败得冤吗?我看一点也不冤!” “其实我对枪之魂之外的三个优秀连队还是持肯定态度的,你们败给了枪之魂,这并不可耻,但是假如至今还分不出个结果或者还在纠缠,我或许会觉得这才可耻……为什么这样说呢?首先这是一次没有明确时间,没有明确对手,没有规定具体对抗规则甚至是胜败标准的对抗,这是一次非常模糊的对抗!” “我感慨的是不管是枪之魂连队的战士、还是L师侦察连、荣誉6连和特务连的同志们,都能在演习弹击中的瞬间或者类似战场假设牺牲后自动退出对抗,都能真正投入,把对抗当成一场真正的战争!整个对抗没有具体规矩,但都能在同志们的自动自觉之下使演习胜利进行,谁输谁赢这才一目了然,从这方面来说,你们都是了不起的!” “枪之魂的20多名战士固然了不起,他们给大家上了一课,和他们一对比,大家知道了自己的真正位置,以后有了奋斗目标,我老洪我给你们冯军长说的一样,是我献给老战友的一份厚礼,让B军的同志们知道军人还可以训练到这个地步!” “可四个连队的其他战士也是了不起啊?对抗中牺牲、受伤,该当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一个明明已经中弹却继续鱼目混珠混进对抗队伍耍泼皮的,按说对抗这么模糊,你要耍下赖谁能够知道?但据我所知,现场没有出现一例这样的事情……正因为这样才使演习相当之快相当胜利地结束了!这样结束好啊,不仅不能说明同志们窝囊,反而说明同志们是真正的军人,宁死不去耍无赖,宁死也要维护连队的荣誉,战场牺牲,军人的至高荣誉,这一次,四个连队的战士们给我上了一课,你们给我老洪的,远比老洪要送给你们的东西内涵丰富!” 老洪热情洋溢的讲话激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直到一号首长冯军长宣布立功授奖名单,掌声才暂时告一段落。 随着一阵激越的军歌响起,徐胜文代表枪之魂8连,高平代表师侦察连以及黄初和彭峰代表的荣誉6连和特务连都一一被点到,出乎大家的意料,4个连队竟然都拿到了集体三等功,而个人授奖方面,竟然是个零。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胜者和败者都是集体三等功,个人荣誉没有一个,这算什么立功授奖大会!”怀着无限的心事,8连的战士议论纷纷,队列里还能说话,这在以往是不可思议的,但在这个时候,徐胜文和8连的班排长们没一个出言制止。 “同志们,连队拿了集体三等功,值得庆贺啊,来,一起拉个歌,不要这样没精打彩的……”指导员刚说上几句,发现前面一张古板的脸守在路口,二杆三星的肩章那么地眩目,赫然正是刚刚退场的老洪,只不知他什么时候早就在前面等了。 “8连的战士们都有了,立正——” 老洪的出现使徐胜文百感交集,简单行礼后,他锐利的目光紧盯着老洪,似乎想从他心里掏出什么东西! “不舒服是吗?你们8连是不是感到很不公平?”老洪语气平淡:“所有的一切和我预想得差不多,可以说,基本模式化了,你们没有哪个连队或者哪个战士给我更加特殊的表现,唯一值得我赏识的,就是这次对抗中四个连队的自觉性……你别说,包括你们8连,除我老洪训练的20人外,其他都是烈士了,有什么区别吗,而你们20人,理应要能做到这些,你们是胜者,可这样的胜者又有什么意思,不追究训练不力的责任,就算20人外的其他战士是人质吧,假如人质被歹徒杀害,你觉得还有意义吗,给你们三等功又怎么屈你们了?” 徐胜文:“不,上校同志,你讲得有道理,可你别忘了,这是一次对抗,对抗是有输赢的,奖惩是要有根据的,你这样奖惩的道理,或许还有百条千条,可这样的结果同志们不服,而我,更多的是不懂……我不明白,对抗结果不一样,可立功授奖却是一样,长此以往,战士们会怎么看待每一次任务,我们如何激励自己的战士!” 第一章 兵复原职 () 第一章兵复原职 输赢,有时很难简单理解,军部会议之后,又是一周。 几个一杆三星的上尉朝8连走来,连值日敬了个礼,将他们挡住了。 “对不起,请出示证件!”虽然他尽量将语气放得和蔼,但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也似乎迸发出一股子冲劲,几个机关来的上尉一凛:“瞧瞧,8连的兵确实不同凡响吗……哎,难以理解,难以理解!” “您……什么意思?”连值日吃惊地望着他们。 “没什么,哦,找一下你们连长,军部有重要通知!”上尉们似乎有难言之瘾:“听说你们连长只是个一级士官,真不简单啊,把这连队训得像模像样的……”话到这里几个上尉再也不吭声了,连值日望了望他们,终于到训练场汇报去了。 上午正常的队列训练已经被徐胜文换成了专业训练,他认为8连大部分同志之所以在对抗中输掉,不仅仅是战场意识不强,更重要的是枪械不熟,专业生疏,不少同志甚至没有达到普通步兵的标准,面对敌人的时候甚至来不及反抗……必须强化训练。 几个上尉在操场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徐胜文的训练才宣告结束,直到他旁若无人地带队经过时,其中一个上尉实在忍不住才叫了声:“士官同志,你就是8连连长徐胜文吧!” “是的……不过对不起,我的部队正在训练!”徐胜文经连值日汇报,早已知道他们是军部来的,却因为上周那次会议,对军部从心里生出一种排斥感,公然冷落起他们来。 “站住,论职务,论军衔,或者按部队其他规定,你都必须慎重接待我们,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上尉责问依旧带队离去的徐胜文,见他犹似未听到一样,只得紧随跟了上去。 连部,刚刚从师卫生院回来的郝龙头缠绷带,正在紧张地打扫着,一见徐胜文回来,端了一盆水过来: “连长,洗洗脸吧,好像又要停水了,我接了好多盆呢!” “停水,停水你还这样打扫卫生,到处洒的是,这不浪费吗!同志们在外训练一身臭汗没水洗,等下你帮他们弄水去!”徐胜文简单抹了一下脸,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徐胜文,你给我站住!”几个上尉追踪而来,已经怒气上冲了:“闹什么脾气,凭你这禀性还当连长!”望了一眼正发呆的郝龙,几个上尉一把扯住徐胜文:“你听清楚了,我们没闲功夫和你瞎磨,我们是带命令而来,到8连宣读命令的!” “那你们宣读好了,我困得很,抱歉!”徐胜文不为所动自顾而去。 “就这德性!”一个上尉火了,却随之被领头的上尉劝止住了,随之转向郝龙: “你是通信员还是文书!”领头的上尉问郝龙。 郝龙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响亮的回到:“报告首长,我是8连通信员!” “晤,通信员,正好,和你们指导员说一下,请8连班以上的官兵到连部集合一下!”领头上尉盯着郝龙,郝龙怔了一下,终于敬了个礼,随之将指导员叫了过来。 “实在抱歉,胜文还在为对抗的那件事赌气,他认为那个结果太不公平,他无法向战士们交代!”指导员讪笑着向上尉们解释。 “我们也正是为那件事来的!”领头上尉拿出一叠文件:“对抗的资料这上面都有,我给你们复制了一份,以后慢慢看吧。哎,士官连长,赌气赌到这地步,看来他在这个位置上确实欠点火候的,我现在明白军里的决定了!” “军里的决定,军里什么决定?”指导员吃惊地望着他,但几人一脸严肃,直到各班排长到齐,领头上尉才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来。 “必须告诉大家,命令是冯军长亲自手拟,他告诉我们,8连没有让他失望,但也没给他带来惊喜,可让徐胜文一个士官担任连长,他是有压力的,如今他需要一项新的思路,因为思路尚未成熟,他只能让徐胜文做回他的士官,从这点来说,首长是有苦衷的!” 领头上尉将话交代完毕,才念了起来: “命令一 签于枪之魂8连除老洪同志所训20余名战士外,其他战士在此次对抗中皆无特殊表现,宣布撤消徐胜文连长职务,在新的命令没有到达之前,暂回三班服役,为一级士官!” xx年xx月 b军司令部 随之宣读的是谢天保,殷天广等人的命令,和徐胜文一样,他们的排长职务被撤消了,许海波回到了一排,代替徐胜文任连长的的,却是副连长廖凯,一切的一切,似乎回到了8连以前的状态,如今的8连,只是多了20多个老兵。 上尉们宣读命令后随即离开,似乎根本没顾及人们的感情,班排长们也一一离去,留在连部的,最后就剩下许海波和三班长常冠标等人。 “排长,这以前似乎是我盼望中的,可如今真这样了,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啊!” “他又是你的兵了,不,也是我的兵了!”许海波叹息一声:“凭心而论,我是不喜欢孬兵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这个孬兵没什么感觉了!” “他应该会哭吧,以前那么孬的时候,我没见他哭过,现在不孬了,我希望能见到他流泪……”常冠标叹息一声:“当了这么多年兵,就这些日子像做梦一样,我倒希望,现实不要那么残酷了!” “晤,连务会也没开,还在睡觉吧,孬兵是无法在我的排里生存的,回头你告诉他,不要以为在8连混了几天连长就不知道高下了,要他赶紧滚回排房整理内务!”许海波突然脸色明显拉了下来自顾而去,常冠标呆站在那里,发了好会呆,终于朝连部隔壁的连长房间走去。 第二章 重回3班 () 第二章重回3班 “连长,在吗?”门外,常冠标轻敲木门,静候良久,却并没听见里面的动静。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即使有气也该差不多了,我一直想和你谈谈,可你是连长,我一个小班长,我怕自己没资格……”常冠标似乎异常激动:“以前你是我的兵,我可以管你、开导你、甚至痛骂你,可后来你是连长了,我管不到了――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就一次对抗吗,给不给荣誉你那么在意干什么,荣誉靠别人给的吗,是争取就有的吗,我一直觉得,荣誉和连队是与身俱存的,一个优秀连队的存在本身就是至高荣誉,你作为连长难道不该懂这个道理吗!”常冠标越说越激动,听见里面依旧毫无动静,忍不住一脚狠狠踹在门上。 “出来,你个孬兵,以为自己还是连长吗,告诉你,你现在不是连长了,刚才在连务会上,已经宣读了撤消你连长的命令,孬兵就是孬兵,大白天的还好意思躺被窝,你排房看看去,别人都在干什么……” 突然两双严厉的目光射在常冠标的身上,常冠标猛地打了个激灵:“指、指导员,副……不,连长,你们也来了!” “不来你不反了天吗!”廖凯虽然刚刚接任8连连长的职务,脸上却没有丝毫高兴的表情:“有没一个小时,刚刚宣读命令,你3班长就过来摆你班长的臭架子,脸色还变得真快啊……跋扈,信不信老子撤了你!” “连……连长、指导员,我、我是想让他起来,一个老兵这样大白天躺床,实在不大好……” “老兵,谁跟你说他是老兵了,告你,有廖凯一天在,徐胜文就一天是连长,你还不得了了,这么急着分清大小干吗,老兵,就算是老兵,你十个三班长也不是人家对手,你狂什么狂,在连队没点真才实料,少跟我摆你的班长架子!” 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徐胜文脸色平静地出现在门口。 “连长……”未等廖凯说下去,徐胜文将他阻止了:“别叫我连长,现在连长是你了……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已经听到,我现在只是三班的一个兵,三班长没有说错。” “你不用太在意,或许这只是上级的临时意图!”指导员试图解释,徐胜文摇了摇头:“不,士官连长才是临时意图,现在已经回到正轨了……哦,对了,我收拾一下,马上搬到三班去。” “我们一起搬吧!”指导员向三班长使了个眼色,就准备奔徐胜文房里收拾东西。 “不行,这样影响太坏了!”徐胜文突然异常严肃地挡住了他们:“我是个士兵,不需要任何特权,你们这样帮我搬东西,我到三班还怎么做回一个好兵,我当连长已经很烂了,我确实没给8连带来任何变化,其实我这些天想的都是这个,真的,我恼的是自己,不是任何人……我不希望做连长是失败,回到8连做士兵也同样失败,这个……真的比荣誉还重要!” 徐胜文的话那么坦诚,指导员和连长廖凯默然点了点头,也是严肃道:“那么请老兵同志半小时之内迅速将私人物品搬出,再半小时回排房整理好内务……” “不,我没什么瓶瓶罐罐,搬东西加整理内务,我只需15分钟!”言毕即开始迅速收拢自己的东西,这平静异常的表现看在指导员和新连长廖凯的眼里,却是极度不平常,然而此刻不知道说什么,都站在那里静观徐胜文忙乎。 ****************** 排房还是那个排房,床铺还是那张床铺,因为徐胜文以前是8连最赖的兵,这种兵是没资格睡下铺的,徐胜文一直睡在上铺,这回回到3班,他又搬到了自己的上铺。 “听说这是张名铺,8连有史以来最赖的兵就睡过上面,我说呢,这铺能空着吗,每个连队总得有个垫底的吧……终于主人回来了!”抱着被褥等物一跨入排房,后面就响起了嗤笑声,那声音徐胜文不用看也知道:正是被他赶到3班的前任通信员李津。 “李津,胡说八道什么!”突然一道犀利的目光射来,李津赫然一惊,发现说他的是排长许海波,顿时又无所谓起来:“排长,这小子以前是你的兵,赖就赖了,好好退伍享清福多好,谁想他几个月后转身一变,耻高气扬回咱8连当起了连长,那时班长排长还在他眼里吗,瞧他当初那架子……” “放肆,你个混蛋!”突然一个耳刮子扇了过来,李津躲闪不及,被排长许海波狠狠扇了一掌:“告诉你,老子和徐胜文没仇,你小子别想挑拨离间……不错,老子不喜欢孬兵,当初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当初徐胜文是孬兵,老子瞧不起他,如今他不是孬兵,老子凭什么瞧他不起!” 这一通话这么多老子,为一排长很少使用的频率词,虽然难听火气大,却终于震住了李津,楞了好久,默认低头整起了内务。 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踱了进来,见一排的人没注意到他,悄然爬到徐胜文所在的那张上铺,端上一盆水抹了起来。 “郝龙,你来干什么,下来!”在柜中整理内务的徐胜文终于发现了上铺的郝龙。 “连、老兵同志,你在这里搬家,新兵郝龙帮你整理内务!”郝龙口上应着,手中的抹布依旧飞速擦拭着。 “胡扯什么,我一个老兵,你通信员好歹也是个班长,赶快下来!” 徐胜文尚未说完,一排长许海波已经用极为厌恶的目光瞧向了郝龙,紧随而来的三班长也是一脸的不悦。 “郝龙,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没觉得你有过什么面子,你来一排干吗,显酷吗,不忘旧情是不是,告诉你,一排从来就没欢迎过你,滚吧!”随着叮当一声响,脸盆被两人一排长摔到地下,里面的水洒了一地,一排长虎着个脸,旁边的三班长则迅速上前将上铺的郝龙扯了下来:“去去去,回你的连部去……” 第三章 老兵情怀 () 第三章老兵情怀 和所有的人想的不同,我出乎意料地平静,连长的撤消并未给我带来任何的波动,似乎那是理所当然,我愕然发现,我原本就不该站在那个角色上,重回8连的前段日子似乎只是一个梦。 当天下午,徐胜文就参与了连队的训练,作为军部的要求,徐胜文制定的训练大纲被暂时停止,8连,似乎重新回到了反坦克导弹连的时代。 “胜文,晚饭后到连部来一下!”作为三班的一员,徐胜文自然搬到了三班的餐桌,指导员意外到来,三班的战士都停下手中的碗筷,一个个站了起来:“指导员好!” “徐胜文,注意自己的身份!”三班长一提醒,徐胜文方才猛醒过来:“指、指导员好!”口中尚在嚼着饭菜,动作难看显得分外滑稽。 “我说三班长,还有你们这些同志,注意了,徐胜文和你们不一样,该给他个适应过程!”指导员尽力想掩饰徐胜文的窘态,没想到徐胜文一点不领情,将口中的饭菜一边吞着,忙不迭道:“报告指导员,我是一个战士,任何战士都不该有什么特殊!” “如果是战士,也是个极为优秀的战士!”望着三班长古怪的脸色和三班其他同志异样的目光,指导员摇了摇头:“有些细节上,徐胜文同志还不能适应,大家应该换位思考一下,一个连长做回普通士兵,那需要多大的勇气,所以……别的我也不说了,希望三班的同志们好好想想!” 连部会议室,徐胜文回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指导员撂出一沓材料,似在喃喃自语:“其实能从一个孬兵变回好兵,并且奇迹般从地方回到军营,你已经创下一个奇迹了,剩下的,不管你在连队做什么,都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了!” “这么多东西,指导员让我现在看吗?”徐胜文听着指导员的念叨,竟然好像半字没听进去:“马上开始体能训练了,我还没向班长请假呢!” “不,耽误不了几分钟,这些东西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我现在是想告诉你,在8连,你徐胜文的存在本身就是不简单的事,还有这么多其他部队的退役老兵,军部没让他们回去,你用脑子想一想,你这连长的撤消只是一个过渡,仅仅是过渡,何况你也没有犯下任何错,你有成绩……” “对不起指导员,我不想听这些,真的,我没有心理负担,我现在只想做回个好兵!” “不,徐胜文你记着,8连的改革是势在必行的,可8连哪里去,怎么改,又势必都落实在你的手里……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我都劝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兵,可你随时有重新担任连长的可能……你懂得一日为兵终生是兵的道理,做了这么久8连的连长,这8连的大小事务反而是你想甩就甩的吗!” “指导员……从我下连队到现在,这么多年,你该是最明白我的人了,可你……哎!”徐胜文叹息一声,拾起桌上的材料就欲离去,后面却再度传来指导员的声音: “怎么,就这样走了吗,我让你走了?” “今天是我回排里的第一天体能训练,我不想让同志们有什么想法!”徐胜文停住:“希望您能放手让我做回一个真正的士兵!” “你又错了,你不需要在战士们面前如何表现,你徐胜文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兵,我看8连所有的官兵都清楚得很,你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再去表现了……何况我要跟你说的是事关连队建设的要事,我不是和你在闲扯!” 指导员似乎分外激动:“职务可以撤消,可需要你做的事你还必须做,这事我马上通过连务会说明,班长排长那里你徐胜文无须再解释。” “那指导员,如此一来,我还怎么在8连呆,人家会怎么看我!”徐胜文叹了口气,绷得笔直的身子松了下来,就地拉过一张凳子坐下:“说吧,指导员,我到底该如何做,我现在听你的行吗!” “命令已经下来了,还能怎么样,你怎么着目前也就八班的老兵!”指导员也叹了口气:“可有些事情要用眼睛、还要用脑子,军部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我看他们似乎又有更深的用意……” 见徐胜文依然茫然,指导员续道:“不知道你注意没有,旁边大多连队都在改编,一边是大量官兵的退役,一边却是数目惊人的特招,各连的编制被打乱得一塌糊涂,可就我们8连没动!” “8连不也多了我们20多人吗!”徐胜文谈淡说出,随即感觉不对头,因为那毕竟是半年前的事。 果然,指导员笑了笑:“那什么时候啊,我说的是这两个月,何况8连不就多了你们几个,改了个番号吗,8连还是很稳定的!” “那您以为是什么情况呢!”徐胜文盯着指导员,见他半天不说话,也就缄口不言了。 “告诉你也无妨,现在国的大方向是军队信息化,我们这里的部队也一样,早晚部像信息化转变,如此战士的知识结构训练方式就要发生重大改变,因此编制打乱,人员调动包括退役和特招战士都是必然的了!” “那指导员你以为我们也要走这一步吗,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错了,从我分析和预感的结果看来,哪个连队都可能改,可我敢保证,8连是不会改的,为什么这样呢,相反,这跟你,还有你们20多个来到8连的同志们都有莫大的关系!” “我在想,人的精神是第一位的吧,老洪同志训出了你们,你们的存在威胁到了已经信息化装备的头盔的存在,8连为什么还要改,从这个方面来说,我相信8连所以不改,是因为上级想看看,这种精神能不能在连队传承,能让挑选的特殊士兵受训又能不能让一个像点样的连队同样受训成功,续而,在普通连队呢,这种方法能否行得通?” 第四章 实力说话(一) () 第四章实力说话(一) 譬如一个穷人,在从穷到富奋斗的过程中并不可怕,然而一个富人一旦一无所有,那种日子怕是极易令人崩溃的,刚刚适应了连长的角色却要下连队充当一名普通的战士,徐胜文到底能不能挺住,包括指导员,连队不少战士还是比较关心的。 这一天是助锄训练,该训练作为炮兵的一项专业,从来就是必训科目,而在挖助锄训练中,连队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次开挖都是捉对比拼,拼的不仅是助锄的质量,完成速度也通常成为对双方胜负的重要评判因素,通常一组比赛下来,参赛选手早已大汗淋漓,不幸输掉的一方却必须再次参加下一轮的比赛,一直到侥幸胜出或者最终倒下,这是一项极耗体力的训练方式。 自徐胜文到8连以来,因为连队的转型,这项科目基本废止了,如今重拾8连炮兵科目,他也不得不参加训练。 “徐胜文!” “到!” “以前挖助锄就是你的弱项,自回到8连后,这项科目你没参训过,我并不清楚你的现状,因此,我要求你作为第一组参加训练!”三班长常冠标将手中的一套工兵铲和锹扔给徐胜文:“谁愿意以徐胜文为对手,站出来!” “报告,我和他比!”三班的李津幸灾乐祸地看着徐胜文,他在想,徐胜文枪法再准,但这挖助锄坑这么讲究技巧和速度,他只在退役前练过,那是肯定不如自己,李津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给徐胜文一个下马威。 徐胜文接过工具明显有点茫然,这挖助锄炕和其他专业训练一样,在退役之前,一直是徐胜文的心病,因为他体力不如别人,通常是直到最后一轮比试,还是徐胜文在摇摇晃晃中挑战一个又一个的战友,每一次训练,他都接近虚脱,那一拧数斤的汗水,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但犹是如此,他也从未逃脱过老末的称号,班里任何一名战士都不屑和他对抗,只要和他一组,那结果就已经摆在那里了,在以往,谁要胜了他徐胜文,那是毫无荣光――没劲!和他比干什么,他可是出了名的垫底。 然而如今的徐胜文和往常可不一样! 曾经的枪之魂连连长,带领20余人击溃三个优秀连队的神射手……如今虽然令人惊奇地又回到了3班,可他的光环仍在,所有的人都还在关注他。 徐胜文知道自己的处境,当然也明白自己的实力,虽然他不知道今天在以往那些让他恐惧的训练中他能达到怎么样的成绩,可他知道,在8连,他的对手并不多。 他一句话也没说,工兵铲和锹接在手里,默默地站到了路上――按照炮兵的惯常语言,炮位所在地可能是硬到极致的土壤,或岩石、甚至石头,不可能给你选择松软的土地,平时训练也因此就要挑最硬的土质,所以,挖助锄训练一般都是在较硬的山路上进行――训练后再填没。 飞星四溅,经年久踏的山路和铁锹相撞发出零星火花,体力的优势在这样的捉对训练中表露无遗,当徐胜文只是鬓角微汗时,李津的一半迷彩服已经浸透了,到60公分左右的深度后,徐胜文将工兵铲持在手里,单腿蹲下,开始修平助锄坑了,李津所挖的助锄却还不到三十公分的深度,3分40秒,在如此超硬的地质上,徐胜文以令人瞠目的速度高标准完成了第一个助锄,无论从规格、助锄美观到完成速度,都近乎无可挑剔,按这样的速度,当他挖到第三个时,浑身湿透的李津刚刚修好第一个助锄。 已经15分钟了,徐胜文开始挖他的最后一个助锄――第十个,而李津,刚刚修好第二个,一个是越挖越快,一个却象难产一样,已经彻底丧失信心了……突然徐胜文霍地站起,将工兵铲和锹简单一收拾,站一边去了,李津抬头见他走开,尤自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铁锹,良久反应过来,目瞪口呆怔在那里,两手摊开往后一仰干脆躺在自己挖起的黄土堆上,两手尽是血和泡的混和物,身下的泥土被其汗水浸湿一片,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李津,徐胜文是你自己选择的,你如今败了!”班长常冠标似乎根本没看一片狼籍的李津一眼:“下一组准备,李津休息十分钟后自选一个对手参加对抗!” “班长同志,我能代替李津吗?”徐胜文突然走到常冠标的面前:“以前在你的班上,我一直是训练到最后的一个人,现在第一个胜出,我有点不习惯!” “你这是挑战吗?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的训练方法有意见,可我告诉你,这不是我个人独创的,从我的班长的班长起,连队就已经这样训练了!” “我确实有意见,部队不断在改革,有些东西如果明显有弊端,我觉得还是改了好!”徐胜文鄙夷地望了一眼李津:“说实话,我对他没什么好感,我犯不着帮他,可我一直在想,连队这么多年来总是垫底的训到最后,可无论怎么训,垫底的依然是垫底,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徐胜文,我警告你,你现在是一个老兵!”常冠标冷淡地招了招手:“三班的,第二组对抗开始准备……李津你小子找好了对手没有?” “报告班长,我请求和徐胜文再比一场,和别人我没兴趣!”李津一个鲤鱼打挺从黄土堆上站了起来,抹抹湿透的额头:“我请求,和徐胜文比100个助锄。” “不行,在8连三班你可以挑选任何一个,可就不能再挑选他了――因为你已经败了,而8连,从没有失败者挑选胜利者的先例。”常冠标语气有点冷淡:“100个,10个都完成不了,想死也另找个幌子啊!” 第五章 实力说话(二) () 第五章实力说话(二) “班长同志,我有话说!”李津默然的时候,徐胜文又一次将众人的吸引力带了过去:“我说过,由我来代替李津,我认为,强化训练是只有胜者才能享受的荣誉,对于失败的孬兵,连队不需要化这么大的精力在他们身上吧!” “荣誉?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见了!”常冠标终于将目光彻底锁定在徐胜文那里:“我就奇怪了,你那会在我班上垫底的时候,难道一直觉得让你这样训练是一种荣誉吗,你不会是习惯了被虐待吧!” “你觉得是虐待吗?”徐胜文不置可否地微笑着:“你该知道部队是不准打骂体罚士兵的,这么说你知道自己一直在违犯条令条例吗?” “我不和你说了!”常冠标突然狂吼起来:“逞什么能,告你,现在我才是3班班长,你就一老兵,班上的训练由不得你管……不是要比吗,好,跟老子比!” 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紧换口:“我倒忘了,你小子被虐成性,我不能拿正常人和你比,要比吗,好,遂你心意,三班都和你比,不敢比你是王八蛋!” 这只是一句气话,常冠标说完也只是闷站一边,没想到徐胜文却哈哈大笑起来:“不就一个班吗!和一个班比,我在你班上已经比了几年了,这回重新到你3班,难道怕了不成!” 徐胜文的话再次触动了常冠标:“难道真是这样吗,你徐连长这么牛?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当了这么久连长的,疯了,不可理喻!可我警告你,真要比不是那样比的,你以为还是比到你趴下为止吗,3班不会因为你趴下停止比赛的!” “3班恐怕还不至让我趴下!”徐胜文淡然笑着:“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我侥幸获胜,我希望这样的比赛今后不再在3班出现!” 徐胜文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当和三班长对视的那一刻,三班长的内心泛出阵阵寒意:奶奶的,这小子自持当了几天连长,根本不把老子瞧在眼里,今天不治治今后在3班还如何服众! 三班长脸色瞬间也是沉了下来:“没说的,如果你赢了,不仅是助锄训练,包括三班所有的训练,你都可以决定怎么去训……大不了老子写个申请书,把这个班长让给你当就是!”常冠标眼色一使:“去两个人,把工具箱再抬两套过来,今天就让咱三班领教一下徐连长的高招!” “不必了,工具两套足够,按你的老规矩,你们用车轮战对付我,否则同时开挖,我就神仙也对付不了你们!”徐胜文此刻异常地冷静:“我想挑战的就是你这套不合理的训练方法,我只想告诉你们,真正的强者是不会畏惧这种训练方式的,显然,弱者也大多没有被你们这套训练方式改变。” 此刻烈日当空,虽然部分树木的树阴下尚有丝丝凉风,但山路上却是滚烫滚烫的,三班长没有因为徐胜文的淡然自若而吓到,相反,更坚定了和徐胜文一决高下的决心,虽然一个班和一个人的对抗,那传出去也并没什么面子。 “加我在内,3班9个人,那是90个助锄,我要求所有的人拿出你们的干劲,高标准加速度地完成自己手上的任务,一个人挑战一个班,不管对手是谁,如果这次比赛输了,我看今后咱三班这些爷们还怎么混下去!”三班长做了简短的鼓动后,终于将手中的工兵铲和锹再一次扔给了徐胜文。 徐胜文面无表情,几乎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锹铲。 “李津,他奶奶的,老子遂了你的心愿,你第一个,上!”三班长几乎吼了出来,李津接过锹铲,却发愣站在那里。 “还等什么,你他妈的上啊!”常冠标的再一次吼声,终于把李津彻底从梦中惊醒过来,愕然抬头,发现不远处的徐胜文锹动土扬,坚如磐石的土竟被他如捣腐土一样纷纷砸开,顿时也疯了一般砸了起来,同样是拼命,同时是砸在那年深日久的山路上,结果却是令人感叹:徐胜文只消三两分钟,就高标准的整出了一个助锄,他李津因为上一轮比赛中已经极度乏力,再加上手忙脚乱,忙了半天,却犹未整出一个像样的助锄。 转瞬间徐胜文已经是第七个助锄了,李津犹在修整第一个,气喘吁吁蹲在地上,已经出现了极度乏力的状态,随着手掌上一个个血泡破裂,李津所在的助锄滴上了一滴滴鲜血。 “熊样,去个人将他换下来!”常冠标一使脸色,随即有人去拿李津手上的工具。 “走开,我还行!”李津将那名战士一推,自顾又低头修整起来。 “滚,你行什么,人家挖到第七个了,你一个没挖好,你想把3班拖死吗!”常冠标亲自上前,使劲一拽,将锹铲从李津手上抢了过来。 “第二个,上!” 第二个人上的时候,徐胜文已经是第八个助锄在挖了,看他大热天下并不算太湿的迷彩服,常冠标知道,着比赛还早得很。 人们惊讶地发现,作为补充上去的新生力量,无论如何使劲,依旧无法赶上疯狂挖掘的徐胜文,在他的脚下,一排排的助锄一路延伸,瞬间挖出近十米,当三班第6个人挖到50多个助锄时,徐胜文已经是70多了,按照每人10个的速度,他只要再挖20个,就算是一个人斗赢一个班了。 常冠标的脸上时晴时阴,他不得不佩服此刻的徐胜文是何等地优秀,可作为一个昔日的心结,尤其是面对敢于向他挑战的当日孬兵,他是绝对不肯服输的,眼看徐胜文70多个助锄轻松完成,常冠标的表情几乎扭曲了。 突然前面一滴滴殷红吸引了常冠标的目光,细察之下,他明显看到了徐胜文工兵铲上的血迹:这似乎证明,徐胜文的手掌终于也开始突破他的承受极限了,原来没有表象中的那么轻松。 几乎是在印证着常冠标的猜测,到第七名战士上时,常冠标发现,徐胜文的速度明显缓了下来,如今虽然以徐胜文暂时领先10来个助锄僵持不下,常冠标知道,机会还是来了。 到第8个战士上时,徐胜文手上的第80个助锄终于完成了,然而此刻比赛整整进行了近两个小时,从第81个助锄起,徐胜文进入了痛苦的坚持状态。 一直到第8名战士完成10个助锄的任务,徐胜文好不容易才完成了第83个助锄,如今就剩下三班长常冠标一个对手了,幸运的是,因为李津一个助锄都没有完成,三班长必须独立完成20个,才算是胜出,而徐胜文,虽然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可他只需要完成7个助锄就胜出了! 第六章 实力说话(三) () 第六章实力说话(三) 空间好像扭曲起来,每一锹每一铲下去,徐胜文能感受到内心深处的激烈震颤,脸部因为用劲过量明显变形起来,和着血和着汗,第84个助锄在煎熬中完成,一个助锄整整花了近20分钟,而常冠标,已经是第六个助锄也快完成了。 突然一阵晕眩,徐胜文挣扎着站起,向左一偏,整个人轰然倒地,幸好没躺在工具上。刚动几下锹,发现一旁倒地的徐胜文,常冠标一时也无心继续挖下去了:“来几个人,将他抬卫生院去!” “不是说要比到底吗?” “废话那么多,你知道他挖了多少吗,你见过谁挖过80个助锄的……妈的,要出人命可就坏了!”常冠标有点手足无措:“楞什么神,来几个人把他抬走!” “班、班长同志……”突然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常冠标凝神望去,徐胜文不知何时已然苏醒过来。 “你――没事吧!”常冠标近前数步:“这个、比赛算了吧,算平手怎么样,你已经够牛了!” “平手?那……怎么行呢!我一向做事有始有终,再说,这种训练方式有问题,除非你答应我……” “你别误解,我不是在求你,是你已经不行了!”常冠标摇了摇头:“你这样子,难道还能比,你没必要和我拼命,我们没这样的仇!” “你错了,这个和仇无关!”徐胜文突然精神一振坐了起来:“继续吧,歇了这么久,你现在已经错过胜出的机会了!” “就这几分钟?”常冠标的眼神有点茫然起来:“我们也算老熟人吧,一年以前,在你退出现役前,打死也不敢相信徐胜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前是孬得不像话,可现在――你是我见过的最纯粹的一个兵,算了吧,算我服了你行吗?我真的不想比下去了!” “不――行,很感激你常班长如今看得起我,可赛前我们已经说好了的,80多个都过来了,我不想因为最后几个助锄放弃,当兵的,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要铭记两个字:坚持!贵在坚持,你懂吗!” “我懂,我怎么能不懂呢!”常冠标慢慢退后,拿起刚刚放下的工具:“继续吗,你真的能行……” “三班长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徐胜文蓦地从地上一骨碌站起,拾起地上的锹铲就猛烈工作起来,常冠标只是一犹豫,也随即咬牙挥锹,铁器和石岩碰撞发出脆音,四溅的火花在汗水和炙热中考验着人们最后的意志,趁着刚才休息几分钟恢复的元气,不到一刻钟,徐胜文瞬间完成了三个助锄,这速度竟然一点也不比常冠标慢――只剩下三个助锄了,而常冠标,尚有11个助锄,一切的迹象表明他很可能会输给徐胜文。 常冠标对徐胜文今天的表现已经接近恐惧了,当了这么多年兵,他真的从没见过如此韧劲之人,这可是一个班啊,徐胜文以个人体力竟然拖垮了一个班,这是什么概念?这说出去人家能信吗?如果最终还是徐胜文胜出,三班将以何面目出现在战友们面前。他早忘了徐胜文是已经挖了80多个助锄的人,挥汗如雨,泥土和着汗水,拼命地追赶着徐胜文。 毕竟是力尽神疲,在三班长如此拼命追赶之下,徐胜文再次落后了,8个、7个,到常冠标最后一个助锄开始修理时,徐胜文终于勉强将3个助锄的最后一个助锄挖出棱角,两人拼命扒着松土,锹铲扔到了一边,为图速度,都开始用手刨土了。 “好!”几乎是同时喊出,三班长和徐胜文对望过去,发现对方脸上身上都是黄灰一片,顿时都龇牙笑了起来。 “速度上是平手了,到其他班叫人过来,请其他班上的同志从这些助锄的规格、美观和实用性等方面客观评论一下,是徐胜文胜出了还是三班胜出了!”常冠标不顾一半泥沙一半汗水,向三班的战士吆喝着。 “不用了,我们早过来了!路中间的助锄规格大小几乎差不多,棱角分明,修整得也相当美观相当一致,这么多,有近百个?该不是一个人挖的吧!” 过来的是一排长许海波和谢天保等人,谢天保和徐胜文一样,也因为上次对抗被撤了排长职务,目前在一排一班,只是个普通的老兵。 许海波有点明知故问,神情古怪地望着徐胜文:“徐胜文,一个人怎么可能挖出这么多助锄呢?” 徐胜文笑着,表情显得是那么地僵硬,许海波叹息一声:“说句公道话,中间这一路助锄虽然不是个个那么完美,但整体上都差不多,几乎没有用不了的,可两边的就不一样了,有的自然是很合规格,很美观,有也有大部分是根本不能用的,总体来说,我觉得,中间那一路显然是胜者!”许海波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徐胜文:“你当连长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过,如今你下到班上,我也怀疑过,可这才几天,你用实力再次告诉了我,你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的徐胜文,你……已经不愧一个纯粹的军人!”突然蓦地立正,许海波朝许胜文郑重地敬起了礼,正诧异间,众人发现前方微笑着的徐胜文身子微微一晃,竟然直往前扑,僵直的身子轰然倒地,已经人事不醒。 “快,送卫生院!”这回不光是常冠标,谢天保和许海波等人也叫了起来,忙乱的战士们部围在了徐胜文的身边,抬的抬,卡人中的卡人中,一行人慌慌乱乱,几乎是簇拥着将徐胜文抬下山去,然而这回,不管路上如何颠簸,徐胜文依旧紧闭双目,他的体力――被彻底透支了! 第七章 风波又起 () 第七章风波又起 徐胜文是三天后回到连队的,但即使这样,其康复之快也使军医们感到惊讶,他们说,这般透支体力却能这般快速地恢复,如此强的体质在整个l师也是罕遇了,天知道这个兵是怎么训出来的。 住院的人没事,不住院的人却事来了:三班的李津因为三天前和徐胜文的那一次比试,竟然也鬼使神差地病倒了!只是他训练量有限得很,这样就说病倒几乎无人相信,三班长常冠标根本不同意让他住院。 “李津,给老子滚下床来!”李津和徐胜文一样住在上铺,这一天早上他又未出操,常冠标一回排房就对他大吼起来。 “我不是请假了,都说了浑身发软……”李津躺在床上嘀咕,突然一阵稀里哗啦,李津床上的被子被常冠标拉下,被子掉在桌子上发出异响,几个杯子中的开水流出,被子湿了一片。 李津楞了一下,随即猛地抓住尚在床上的被子一角,使劲拽了上来:“不就一处分吗,你太欺负人了不是,老子病成这样……”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抽动的被子带出一股大力,常冠标不防之下连退了数步方才站稳,“砰”地一声,脑袋撞在铁床上,顿时痛得弯下腰去, 这一幕被刚刚跨入排房的一排长许海波看到,顿时一双眼睛喷出了怒火:“下来,胆子不小了吗,连班长也敢揍了!”几乎是话到人到,狠劲一抽,把李津连被子带人整个从床上扯了下来:“我就不信了,你能打遍一排无敌手!” “排长……我……” “你什么,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想在一排混就给我乖巧一点,老子没你们班长的好脾气!”说着说着,“啪”地一声,一排长重重一巴掌扇在李津身上。 “排长,你……打人……”李津抚摸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已经显得极为恐惧了,此刻一排其他战士纷纷回到排房,一排长掌击李津的一幕被众人看在眼里,李津更加疯了一般:“打人了,排长打人了……”欲待跑出排房,却被众人挡了回来:“跑啊,你跑啊,看你能跑哪里!”一排长铁青着脸,倏地上前,左右开弓又扇了李津几巴掌:“今天是第四天,住院的重伤号都回到了排房,你混蛋还躺在床上,现在竟然连班长也打,吃了豹子胆了……” 李津茫然四顾,发现所有的眼光或鄙视或不屑,竟无一人站在自己一边,唯一的门口被众战士有意无意堵上,他是无法出去了,眼神逐渐流露出一种无奈的恐惧:“我……我没动班长,是他自己摔倒的!”李津嘟囔着,拼命外挤,不经意间被自己的被子绊倒,爬起来时,不知道有谁在自己屁股上踢了一脚,回头后望,却是10余名下连队不久的新兵,顿时一片怒气:“妈的,新兵蛋子……” “新兵怎么了,没一个比你赖!”许海波的眼神让李津从心里感到颤栗:“当初你当通信员的时候我就不知道有这么赖,素质低点就低点,还这么多刺,要知道这样,我要你干吗,告诉你,你比郝龙强不到哪里去!” 由于李津一声不吭,一排长怒吼一阵后终于慢慢平息下来,他叫过常冠标:“去,跟连长指导员打个招呼,这个人我们不要了,爱上哪上哪去!” “今天连务会上我提下,看看连长指导员的意见吧!”常冠标揉揉震痛的头部,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复。 整个上午,李津被完忽略了,他的被子被一排长等人强行扔出,身上也是一片狼籍,蹲在排房门前的地上,李津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 “身子好点了吗?”突然一声清细的问候传来,李津甚是诧异:这当口谁对我这么好呢,不怕得罪班长排长吗…… 抬头处发现是徐胜文,顿时把个脑袋重新低下。 “我刚才去指导员那里了,不知道发生了这事,否则我会帮你的……”徐胜文没有顾忌李津对自己的态度:“听说你挨了打,放心吧,我会帮你讨个说法的,对战士打骂体罚严重违反条令条例,我认为,这事必须追究……” “好了,不必再在我面前演戏了,我已经是个落水狗,你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算是一排最没种的一个、素质最差的一个吧……可你也是落魄之人,我知道你从连长到战士之间的极度不平衡,算是同病相怜吧,冲这个,我不计较咱以前的事,你也别拿我开刷,行吗!”李津叹了口气:“看来在部队呆不了多久了,一排不要我,我也不知道谁会要我!” “哪个战士到哪个排,这不是谁要不要的问题,请你相信我……”徐胜文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李津就地一坐,不光眼睛闭上,连脑袋也深深地埋进了怀里,情不自禁伸手在他脖颈部一探,竟是酷热异常,顿时惊呼:“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吗!”赶紧强行将李津背起:“走,去卫生院!” “放下我,你快放下我!”李津猛地从徐胜文身上挣扎下来:“你挖90个助锄的人都没病了,我挖10个助锄的人无病呻吟干什么!” “你自己去训练,别管我了,我求求你行不行!”李津神情木然地望着前方:“从我被你赶下连部的时候起,我就注定了要被人抛弃的,一排长他们看不起我,我不怪他们,真的,我恨的是你,你明白吗!” “我没有害你的意思,相反,我认为你是个优秀的士兵,可那个时候有个人更需要我帮忙,我除了把他放在连部没有选择!”徐胜文紧盯着李津:“你的身子这么弱,需要上床休息一下……” “免了,你看看我的被子!”李津苦笑着,指着被扔在门口的脏被子:“被开水泼湿了,我还能睡吗……再说,他们说了,这排房不许我再进的!” “这个……”徐胜文开始默然了,很快抬起了头:“你无须操心,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你应该知道,虽然我不再是连长了,但连长能办到的事,在8连我依旧可以办到,这个你相信吗!” 徐胜文的话,李津没有任何表示,但当徐胜文再次将他扶进排房时,李津已经开始配合了。 “你的被子不能睡,先睡我床上吧,我听说你三天没吃饭了,这样吧,我马上到炊事班帮你弄个病号饭!”徐胜文也不等李津答复,就径直朝炊事班走去。 所谓的病号饭,就是一碗煮了几个荷包蛋的面,在炊事班,徐胜文好说歹说,终于凭着昔日自己当连长的威望,几乎是“恐吓”之下命令炊事班长亲自煮了这碗面,按照炊事班长的说法,这做病号饭向来是班长的特权,徐胜文并非班长,所以他并不想做…… 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面,好不容易到了排房,徐胜文没料到,刚一将面放下,“砰”的一声,一个军用水壶就砸了过来,一碗蛋面溅了一地:“徐胜文,你用不着收买人心,我李津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你害的,告诉你,我不是郝龙,你也别想用那种方式来可怜我!”李津并非躺在徐胜文的床上,而是坐在他自己空荡荡床板上,射向徐胜文的眼神里竟是仇恨的光芒。 第八章 连务会上 () 第八章连务会上 徐胜文百感交集,别人或许难以明白李津如今的想法,可徐胜文,他太理解了,做个孬兵,尤其是8连一排垫底的兵是什么味道,他已经体会过两年,他知道,这种痛苦绝非一般的痛苦,之前他能帮郝龙,如今,他也更愿意帮李津,这一切只因为他是明白人。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该怎么做,我不会因为你的态度而改变的,你在连部待了几年,军事素质落下了,可这不是理由,你该在为人处世方面做好一点,从目前看来,无论是从前的我,还是当时的郝龙,都没有你这么傻……真的,不行就要承认,别反其道而行,你会得罪所有人!” “排里所有的人,我都已经得罪了,那又怎么样,告诉你,我不是你们,欺负老子,是要付出代价的……”郝龙的眼里射出一股毒意,徐胜文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晚上7点,连务会,徐胜文的突然出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指导员和连长廖凯的眼里满是疑惑,一排长许海波等人更是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对不起,同志们,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徐胜文朝众人敬了个礼。 “有事吗?胜文――按规定,你是不适合来的!”问他话的是指导员。 “报告指导员同志,有事……不知道你们讨论了李津的事情没有?”徐胜文眼睛扫了一下现场诸人:“我听说一排长想让李津离开一排,我有点想法,所以就跑了过来。” “这事,刚才已经讨论了好久!”指导员皱眉:“可不到一排,让李津到哪里去呢,其他排的班排长没一个愿意主动接纳,难道让他回连部不成,这郝龙可干得好好的……” “指导员,在座的同志们,我觉得呢,这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问题,我觉着吧,无论哪一名战士,他在哪一个排哪一个班都不是谁谁谁要不要的问题,咱军人,千里迢迢保家卫国,哪个不是在为祖国默默贡献自己的青春,哪个能随着自己的性子想到哪就到哪,同样,指挥员也一样,能够因为某个战士素质差点或者性子爆点就随便踢掉吗,要是不好管理就可以随便踢出,那你指挥员是干什么的,那这个部队岂不乱了套……”徐胜文的一通话讲得众人默神,却也使三班长常冠标和一排长许海波的眼神几欲愤怒了,原本以为,徐胜文和李津一直不对付是来给他加点料的,岂料完不是那样,顿时火了: “徐胜文,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不能出席连务会的!”许海波的声音有点低沉:“请你记住,我们针对的不是个人,以前你为孬兵的时候,也一样被人唾弃,这就是表扬先进鞭挞落后,两头冒尖,这是部队一贯的传统做法,你的话自然好听,可是实用吗!” “什么叫实用,那请一排长同志你来说说,如今你们不要他了,其他排也不要他,李津到底到哪里去,你们是不是要逼他退伍!” “这么说吧,李津难道只是一个人,从我徐胜文、到郝龙、到如今的李津,你们什么时候忘了树立起这样一个落后典型,如果所有的排都象你们,有点问题的战士就将人家逼走,整个中国人民解放军,一年又一年,你知道有多少人被抛弃吗,你知道这样做对个人,对部队,对我们国家埋下了多大隐患吗,不要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你一排长难道就从来就不想这些!” “你现在只是一排的老兵,老兵同志,我警告你,没有我的批准,你在这里说话是无组织无纪律,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李津拉了班里排里多少后腿你知道吗?一排几十名战士,哪个不讨厌李津,哪个看他用正眼,这样一个人,留在一排就是害群之马,退伍就退伍了,你觉得很希奇吗……就你伟大,你远见卓识,你来为他抱不平,可你有这个资格吗,你如果是班长排长,我看还护不护他……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回排房去!” “那就能随便揍人随便将人赶出吗,你还是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官,你懂不懂条令条例……”随着争吵的激烈化,徐胜文的火终于也烧了起来,指导员和连长廖凯面面相觑,突然猛拍了下桌子:“吵什么,都吵什么,简直是乱套了!” “有事你们不能静下来说吗……对了,一排长,你跟我说,刚才徐胜文说的,你打了李津,这事属不属实?” “那小子太不厚道了,连班长也敢揍……”一排长一说到这里就激动起来,没想到刚一开口指导员就动怒了:“那你就动手了吗?” “是,我是扇了他几巴掌!”一排长没有半点悔意:“扇他几掌算什么,按以前脾气要揍他个满地找牙……” “说啊,继续说啊!你还不得了了,你是排长不是,在一排你是老大,你想怎么样就这么样……” “你个混蛋!”指导员突然将刚才的纪录撕得粉碎:“差点着了你的道,把李津逼上绝路了,看我今天不处分你!” “这个事不必讨论了,李津留在一排三班,还一排人都看不起人家,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对待自己的同志……” 指导员发起脾气来谁都怕,在8连这么多年,一排长当然明白,他低着头紧闭双唇,直到廖凯过来了才抬起头来: “这事你一排长没处理好,我支持徐胜文和指导员的意见,有些时候,处理事情是不能如此简单化的!”廖凯拍着许海波的肩膀:“你做过副指导员,我请你能够体谅指导员的心情,哎,我怎么说你呢!” 指导员的发怒几乎是个风向标,会议室里所有的人对李津的事突然又有了另外一层的理解,虽然还是无人愿意接纳他,但总算多了些同情。 “这不关排长的事,排长是为了我才打了他的,如果要处分,我请求,将处分给我吧!”这个时候只有常冠标唯一表态。 “停,三班长,刚才这个事情,我不想说了,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指导员打打手势:“刚才还动不动说人家没资格来这里,都是见风倒,只有徐胜文同志才是最清醒的!我看,在很多方面,徐胜文同志在8连是能起独特作用的。是的,目前他被撤消了连长职务,可我觉得,无论他做连长还是老兵,他比这里大部分同志都是清醒的,他的军事素质那就更不用说了……我在这里宣布,8连的事情,只要我能参与的就有他的份,包括连务会,我现在宣布他能以特殊代表的身份出席!” 第九章 生命之颤(一) () 第九章生命之颤(一) 连务会的结果让一排长和三班长无条件将驱逐李津的事情搁置起来,但是无疑,又再一次加深了他们对徐胜文的猜忌及对李津的憎恶情绪。 静夜,这晚8连的第二岗岗哨是徐胜文,作为老兵,他带着一个新兵守卫在尚未被淘汰的几门100滑火炮旁侧,偶尔呆望天上的星空,刹那涌出无限的遐思。 “班长,那边好像有人!”新兵的一句话刺破了寂寥的夜空,他们总是习惯将所有的老兵也称为班长。 “躲起来,慢慢接近!”徐胜文几乎是本能反应似地将新兵拉到了炮位一侧,先是用遮炮的篷布遮住了自己和新兵,随后从炮位后钻出,向那人背后接近。 “站住,口令!”尚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徐胜文反手将他牢牢夹住。 “徐……徐胜文,是我!”听出是熟悉无比的声音,徐胜文一楞:“李津,半夜三更的,你来干什么?” “先放了我……”李津好不容易从徐胜文手臂下脱身:“你……原来你军事素质这么强……这一手太厉害了!” “别说那么多,你这么晚不睡觉有什么事吗?” “我来是想感谢你,因为我素质差,更因为得罪了班长排长的缘故,连人都看不起我,说我不听招呼是个孬兵,拖累了整个集体,现在更是没有一个人敢跟我说话……可没想到的是,你专门跑到连务会上去帮我,不惜和他们吵架……白天我不敢向你道谢,我怕自己影响了你的前途,所以现在……”李津瞬间就说出一大串感恩话,徐胜文不由叹了口气: “别说了,你这种情况,不是第一个,再说,当时你就说了不用我来可怜你,而我,确实也不仅是为了你,我做这事是为了8连,你明白吗?”徐胜文摇了摇头:“如果真要感激我,也不必半夜起床,用你的行动,把自己的军事素质提高到一个档次,再注意一下自己的为人处世,而不用那么现实和世故,适当的时候也为班上的其他战友做些力能所及的事,我相信,你是能得到大家的欢迎的!” “可能吗?不管是训练还是做其他事情,我都已经是不用考虑的对象了!”李津苦笑着:“现在除了你,恐怕没人用正眼瞧我了,什么为人处世――在8连,恐怕我没机会了!” “你别太自卑,事情还没到你想像的那个地步!” “没到那个地步?不说咱班长,咱排长是什么样的人你能不知道吗?那就是能一棍子打死人的那种,不管是谁,只要有一次惹恼了他,这个人在他印象中就彻底完蛋了,他就会将你定性……”李津说到这里逐渐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突然一道强光照来,众人随即慌乱起来。 “口令!”徐胜文反手将李津等人带到一边,手中的95突击步枪握得紧紧地盯着前方。 “11,回令!” “88!”徐胜文回令毕,随即向对方迎了过去:“排长好,今天是你查岗啊!” “是我查岗,不我查岗我怎么知道你们还搞小动作呢!”一排长似乎非常有气:“李津,你个混帐,滚过来!” 李津无赖走了过去,一双眼睛注视着一排长许海波,却也不吭一声。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跑这干吗,不睡觉吗!”许海波手电直照着他:“说!” “我……” 李津慌乱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徐胜文慢慢靠了过去:“报告排长,是我在找他谈心,连里不是正搞对子帮扶吗,我是给他做思想工作!” “你别扯蛋,你的对子是新兵,虽说也有先进拉后进,可他不够格!” “排长,你这话有点问题!”徐胜文突然将李津拉了过来:“他在连部几年,也从没人讲过他什么,这一到一排就变成这个不好那个不行,甚至到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不名一文的境地,排长同志,我严重质疑一排的管理问题!” “你说什么,徐胜文……不要以为我怕了你!没错,我现在很讨厌李津,可这是谁造成的呢,没有你,不把他从连部放到一排,他能变成这个样子的吗,素质那么差,老兵油子,这我理解,他为人可以好点吗,连做人也不会,你说怎么办,怎么当好兵,你护他,护他怎么把人家撵下来,我说你就是滥好人,我很质疑你的动机!” 徐胜文火,一排长更火了,这么大的声音终于把连队其他战士也惊醒了,三班长常冠标披着件大衣,根本没看现场什么情况,一来就扇了李津几巴掌:“一看就知道你在闹,老要排长挨处分老子过不去,正好也想揍你一顿,怎么着,你让人告去!” 常冠标的意思非常明确,他就是对着徐胜文这个“准连长”而来,拼着挨处分也得教训一下李津,替排长出一下这积蓄已久的恶气。 没想到这一打,李津反而朝常冠标越走越近,好像不知道痛一样。 “班长……李津,你让一边去!”见两人都不理自己,徐胜文强行将李津拉到了一边:“班长,这才几天,指导员不是强调了不准打骂体罚的吗!” “老子没这份脾气!”常冠标不领情,李津则是几乎伸出一张脸,猛往常冠标身边又送来:“来,再打!” “李津!”徐胜文想将他喝住,没想到李津毫不搭理“再来!” 突然啪啪啪数声掌击,徐胜文定睛看时,一排长不知何时已经抢在常冠标面前,擂鼓般地猛往李津身上猛揍,这倒一下把常冠标也挤到了一边。 “排长,住手!”徐胜文想上前将他拉住,没想到一排长叫了起来:“三班长,拉住徐胜文,今天要揍就揍个够!” “好!”几乎不假思索,三班长随即上前死死抱住徐胜文,惶急中徐胜文大喝一声:“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只稍一使劲,强行将三班长反扣过来:“一排长,得罪了!”脚动身移,鬼魅般就到了一排长后侧,喝得一声“起!”就强行把一排长高举过顶,“轰”地一声摔在一侧,被揍了个够的李津低声啜泣起来。 “像什么话,班排长打自己手下的兵!”徐胜文几近愤怒,一排长三班长虽然有气,但不是他对手,也只是扭头不理,李津扯了下他的衣服:“算了,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李津,你给我记着,你喜欢站岗,今晚的岗由你站了!”三班长低吼一声:“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李津也是大喝一声,味道却有点怪怪的,徐胜文赶紧接口:“今天的事没这么简单,李津,不是你的岗你答应那么早干吗!” “他是我排里的兵吗,是的话就必须执行命令,徐胜文你也不必说,我和三班长都打了李津,你放心,这事我们在连务会上会检讨,怎么处治随便,可今天晚上他就必须站了这下半夜的岗!” 双方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徐胜文已经彻底愤怒了,突然李津将他推到了一边:“徐胜文,可以了,这是我的事你明白吗……是我站岗,不关你的事,你操什么心呢?你――回去吧!”李津接着向徐胜文伸出两手,示意他把岗哨本和枪交给自己。 第十章 生命之颤(二) () 第十章生命之颤(二) 眼睛是在极度兴奋之下强行闭上的,深夜4点了,徐胜文极力压制自己的思绪,好歹进入了似睡非睡状态。 “睡吧,明天一早还有五公里武装越野,熬夜肯定不行的!”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声音那语气不是李津还有谁! 假装早已入睡,徐胜文继续聆听…… “徐胜文,你睡了吗……真的睡了?”李津轻唤数声,见徐胜文没反应,便出去了,但不消片刻,又踱了回来: “不行,谁出事你不能让出事,醒一醒……”李津使劲晃着徐胜文,徐胜文无奈之下蓦地坐了起来:“什么事,李津――你不在站岗吗?” “嘘――”李津示意噤声:“能替我站一阵吗,太困了……” “你……”徐胜文欲待发作,却又无奈点了点头:“那好,把枪给我!”披了衣服去取枪,李津却一挡:“不行,枪还我拿着,班长他们发现了我也好说话……” “那我无法去了,站岗没枪,我干不了!”徐胜文就势坐下,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了下来。 “去吧,去帮我站一会,好不好,我不会害你的……”李津突然急了起来,猛地扯着徐胜文。 “到底怎么回事,李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徐胜文猛地将他一甩:“你想将我支开,是吗――回答我!” “没什么――真的,即使有事也和你无关!”李津突然语气冷淡下来:“快走吧,到3号炮位,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没有害你。” “那你想害谁?”徐胜文突然脸色煞地苍白,盯着李津身上那支枪:“这支枪变了,变得沉了,有杀气了……混蛋,你什么时候装上了子弹!” “你……你怎么知道,没有的,瞎说什么,这么多年连队岗哨都是枪弹分离的,弹匣在新兵手里……” “新兵怎么了,你别做了蠢事!”徐胜文猛地将枪夺了过来,取出弹匣,果然发现沉甸甸的…… “李津,你等着,我回头再收拾你!” 套上衣服就往外奔,很快发现一个身影迎了过来: “口令!” “11、回令!” “88!” 见到新兵安然无恙,徐胜文舒了口气:“弹匣在身上吗,给我看看!” 新兵利索地从身上抽出弹匣:“弹匣在这,请班长检查!” “很沉,好了,不用检查了!”徐胜文看枪弹的眼神那是何等尖锐,一眼就发现弹匣装得满满的:“哦,李津不在这里,他这会干什么去了?”徐胜文假装随便问问,没想到新兵神秘兮兮凑了过来:“班长,李津班长今天好怪!” “怎么个神秘法,你给我说说!”徐胜文眼睛盯着新兵,新兵楞了一下:“他、他说要去厕所,去了大半个时辰吧,后来我在弹药库门口发现了他……” “弹药库?”想起李津以前做通信员的时候曾经管理过弹药库钥匙这么多年,8连没人比他更熟悉那里了:“糟糕,这小子难道……不,钥匙已经给了郝龙了啊,难道他还有另一套……” “班长,要去看一下吗,前些日子新到了一批弹药,说是打靶用的,连长一直说要盯紧点呢!” “你,跟我来!”徐胜文突然大吼一声,也不管新兵愿意不愿意,拉了他就走,然后从新兵手里夺过哨子,迅速吹起了紧急集合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排长许海波刚刚睁开眼,就扯过衣服快速穿戴起来,突然额前部位一阵冰凉:“谁……那边赶快把灯拉亮!” 厅堂一片亮堂,所有的人突然呆了,几乎是副武装,李津身上挂满了炸药包和手榴弹,一支枪口牢牢地抵在一排长的前额。 “李津,干什么,快把你的枪放下!”众人傻眼的时候,外面的徐胜文已经闯了进来:“你什么意思,想杀人吗,这可都是你的战友啊!” “少罗嗦,徐胜文,不是让你走了吗,你不想活,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李津精神亢奋起来:“战友,这里没一个人和我有情义,你徐胜文虽然也算不上好人,可我还不想你死……” “别以为谁怕了你,当兵这么多年,你白当了吗!告诉你,这里没有谁怕死,可这样死,不值得,你懂吗!”徐胜文眼睛睁得圆圆的:“冷静点,李津,告诉你,这不是处理问题的唯一方法,是的,你或许受了点委屈,可你是军人啊,军人受点委屈算什么,不都是在为祖国做贡献吗,别做傻事……啊!”徐胜文慢慢靠近,额头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 突然李津发狂般叫了起来:“站――住,再往前走,他就死了!”95式步枪牢牢抵在一排长前额,倒是一排长一动不动好像根本与己无关,冷不丁崩出一句话:“徐胜文,别跟他说那么多,他想杀我,开枪就是!” “你以为我不敢吗!”李津右手食指一动,旁边的常冠标等人叫了起来:“排长――” 扣动扳机却并无子弹,正在众人庆幸的时候,李津狂笑着快速将另一个弹匣换上:“别慌,子弹有的是,我们先玩玩……” “李津,你个兔崽子,老子果然没看错你!”突然常冠标疯了一般扑了过来,李津猝不及防之下尖叫起来:“你想死吗,你敢再动我拉引线了……” 李津身上弹药之多,炸一个排房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枪口之下的一排长突然也叫了起来:“一排的人还楞什么,赶快给老子出去……徐胜文,听到没有!” 然而所有的战士一动未动,门口竟也挤满了人,一排长发现,指导员和连长等人不知何时竟也到了门口。 “指导员,下命令啊,赶快疏散同志们……”无论一排长如何叫嚣,包括指导员在内所有的官兵一动不动。 “李津,如果你不是一名军人,就引爆身上的炸药吧!”指导员的语气相当冷淡,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场中的李津。 “别以为我会心软,这里所有的人都该死!”李津突然一动,左手食指猛地往腰间别着的一枚86式手榴弹扣去…… 第十一章 生命之颤(三) () 第十章生命之颤(三) “混蛋,你拉拉看!”枪口下的一排长突然疯了一般向李津扑来,然不顾李津稍一扣动扳机就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命,这一扑虽然暂时阻止了李津做傻事,却也更加惹恼了他,李津拼力将他甩开,缓缓将步枪重新顶到一排长前额,头部青筋爆出,眼睛一闭,似乎就要扣动扳机了……一排长喘着气,眼看枪口再次逼向自己,反而坦然不动,望向李津的分明是蔑视的眼神。 “排长,不……李津、你他娘的敢开枪!”三班长常冠标猛地一个饿虎扑食,也是不顾一切朝李津扑到:“都他娘的过来,把这小子绑了!” 李津情急之下右手连动,“砰”“砰”数响,95步枪射出一串子弹,幸运的是枪口上偏,并未伤到人,左手手臂却被常冠标牢牢扯住:“来人啊,将这小子绑了!” “都发什么呆,上去啊!”直到指导员一声暴喝,连队战士们才似猛然醒悟似地,一个个迅猛地扑了上去。 常冠标和李津一样被无数战士牢牢压住,但无论多么难受,抓住李津的手却绝不放松,他知道,只要稍一疏忽,让李津拉响身上的手榴弹和炸药,这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一阵悲沧的笑声传了过来,笑声中还似乎带着哭泣:“压吧、压吧,不想活就都压过来吧!”李津似乎已经放弃了反抗,任由众人扯着自己身上牢牢绑扎的炸药包和手榴弹。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李津的狂笑声中,一钟若有若无的微细声响传入了常冠标的耳朵里,此刻他的耳朵紧挨着李津,这种声音虽然微细,却终于传了过来。 “让开,都让开……”常冠标不知哪来的一股劲,猛地掀开了上面的战士:“他身上有定时炸药……”几乎如疯了一般,常冠标撕扯着李津身上的军服,但各种炸药和手榴弹绑得严严实实,却是休想动得分毫。 “王八蛋,炸弹一响,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你将成为8连永远的耻辱!”常冠标几乎哭吼开了,只是李津依旧狂笑着,似乎早已铁了心要和大家同归于尽。 “说,你他妈的快说,这响声哪里发出的!”扯不掉身上绑扎的炸药,常冠标四处找寻着李津身可能存在的定时炸弹。 此刻一排长的眼神也在李津身上到处游移,突然一惊:“别找了,声音就从这里发出,定时炸弹和其他爆炸物捆扎在一起,稍一松动就会爆炸……” “快,把这王八蛋的衣服扒下来,千万别碰到炸药!”一排长一声令下,数名战士猛地扯着李津的衣服,瞬间将他的军服撕成粉碎……三班长连衣服带炸药将那捆东西夺过,果然在里面发现了自制定时炸弹…… “让开,都给我让开!”常冠标突然疯了一般叫起来,抱着那捆东西就往外跑。 “三班长……” “指导员,赶快疏散同志们,还有3秒就要爆炸了!”常冠标边跑边迅速回着指导员的话,不要命地往外面奔去。 “三班长,注意安……” “轰……”指导员一句话尚未说完,前方已经烈烟翻腾,刚刚冲出数十米的常冠标被烈焰吞没了。 “三班长……”战士们悲呼起来,泣声一片,人们瞬间惊呆了。 “把这混蛋给我抓起来!”指导员罕见地发怒了,李津神情木然地任由几个战士将自己架走,他没想到的是,爆炸声一响,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快慰,自然更是笑不出来了。 “李津,你这蠢货!”这一幕幕徐胜文看在眼里,止不住地泪往下流,他没想到这一闹,竟然会闹出人命,三班长管理上虽有不对,可他并不该死啊!而李津,作为杀人凶手,眼看也是就此毁掉一生了。 “一排长!” “到!” “我命令,整理现场后,一排即刻加以整顿,自你自己开始,深刻检讨自己……你给我写出详细的事故报告!”强忍泪水,指导员连看也不再看一排长一眼,木然离开了一排排房。 连部,除一排外,班以上官兵已经坐了数个时辰了,从凌晨5点到早上8点,基本没人说话,指导员罕有地一根接一根公然吸烟,会议室里烟雾缠绕,却无一人吭得一声。 “报告!” 徐胜文在外站立良久,见无人说话,径直走入了会议室: “三班长的遗骸基本没有了,炸弹档量太大……” “好了好了,胜文,收集一下三班长平时的衣物,弄个衣冠葬吧!”指导员吧嗒着口中的香烟,不时被呛得连连咳嗽:“一排人呢,都在干什么?” “各班在开班务会,排长亲自在三班主持!” “咳,这样吧,三班的班务会由你主持,你让一排长过来,一排必须面整顿!” “是,我这就去!” “等等,你告诉他,现在是一排整顿,过不了多久,整个8连,整个l师恐怕都要因此整顿了,他一排长是不是早有准备了,你就这样替我问问他!” “这……指导员,你等下当面问他行吗!” “你徐胜文问他有什么不好?这才几天,上一次连务会上你给他讲的道理难道还不够透彻,他一排长为何非得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去,就你去问,我看他还摆不摆排长的架子!”指导员猛地一拳锤在桌上:“我就不信了,李津能绑一身炸药,你一排长是不是也可以绑得一身炸药!” “指导员,一排长现在比谁都难!”徐胜文眼里噙着泪:“他从出事到现在,坐那发呆几个小时了!” “那还主持班务会,好看吗!”指导员声音虽大,语气却明显缓了下来:“告诉他,对三班长……连队拟申报烈士,压力虽大,可我们不会因此放弃。” “是,我这就告诉排长去!”徐胜文敬了个礼后向一排排房飞奔而去。 第十二章 生命之颤(四) () 第十二章生命之颤(四) 一排长是在恍惚中开完连务会的,指导员讲他也好,骂他也罢,他整个就是发呆,都不知道如何走出了连会议室。 狂躁、无序,虽然不算太热,一排的官兵却是无法入眠,已经三天了,训练被停下来,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沉闷中学习,压抑中学习,战士们一个个耷拉着脸,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肩头沉甸甸地,似乎都无法原谅自己。 此刻,躺在床上的一排长手持电筒,静静看着战士们写的学习心得: “李津在班里排里都是后进,为人又不好,再加上老喜欢耍点小聪明,我渐渐地讨厌他了,不光班长排长想揍他,我也老早就想揍他……可就算他千不是万不是,也和我一样是千里迢迢告别亲人,来部队贡献国防的,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就这样和大家一起,活生生将一个同志逼出了我们的群体……” “我承认,我和班长排长一样,根本就是看不起李津,我已经将他排除出了自己的同志圈外,正是排里太多的像我一样的同志对李津的态度,导致了惨案的发生,我是多么地后悔啊……” “李津再怎么差、再怎么不行,也是个老兵吧,作为一个新兵,就必须学习老兵、尊重老兵,李津难道就没有我能学习的闪光点吗……可我也和大家一样,将李津当成了异类,我一个新兵,那天还趁乱踢了李津一脚,他可是老兵啊!我干了什么?那天我似乎看到了李津愤怒的眼神……我想,如果那天我不踢他一脚,他的怒气或者不至要干出那样冲动的事了……真的,我不认为他恨的仅仅是班长排长,那天他不也一样想将大家一起炸了吗,我想,那天如果死的是我,也是报应……” 字里行间,每一个同志都在深深地检讨自己,每一个战士都说得如此动情,一排长的眼睛湿润了,他突然想起了那次连务会上徐胜文说过的那些话: “不幸被他言中了,真的是隐患,极大的隐患,三班长是血的教训啊,可是不幸的,仅仅是三班长吗?” “或许一排的训练方法确实需要改进……或许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管理盲区里,是我害了三班长……不,还有以前的徐胜文、郝龙,现在的李津……”一排长突然披上衣服疾速离开排房。 发现不远处一排长的铺位空了出来,徐胜文却也无法再躺了,他手忙脚乱胡乱套上军装,悄然随之而去,在此紧要关头,一排要再出什么事,那可更别让人活了,作为曾经的8连连长,虽然不在其位,徐胜文也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令他诧异的是一排长在连队外围转了一圈,竟然直接奔弹药库旁侧的禁闭室而去,那里关的是李津,因为军事法院次日就要将人提走,已经增加了岗哨。 “站住,口令!” “33,回令!” “44!” “一排长,是您啊!您这几天不是不用查岗吗?”站岗的战士是其他排的战士,见一排长到来,有点诧异。 “李津明天就要走了,他毕竟是我排里的兵,这一去……肯定是死刑!”一排长叹息一声:“你们两个能回避一下吗,睡觉去吧,这一岗我来站了!” “这,不行吧……”一个战士刚说半句,另一名战士拉了他一把:“走,我们回去,让一排长站吧,这种时候心愿不了会内疚一辈子的……” “好吧,那辛苦一排长你了!”那战士拿过枪支和岗哨本,忐忑不安地随另一名战士离开了。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望着一个长长的黑影,一排长突然扑了上去:“王八蛋,你狠,让你狠!”抽出身上的腰带狠劲抽了起来。 “啊……”犹如久抑之后的洪流,凄厉的哭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外面的徐胜文急得使劲踹向木门。 “排长,开门……别做傻事!”但这扇门专门用来关押犯了大错的战士,却非一般的木门,无论徐胜文如何踹门,依旧纹丝不动。 “排长,冷静点……”徐胜文无赖之下飞也似地朝连部指导员的寝室奔去,但尚未等他奔到连部,就发现指导员正带人急奔而来: “李津出什么事了,那声音……” “指导员,你来了啊,赶快去制止一排长!” “我猜就是他了……这小子也干混帐事了?”顾不得和徐胜文说什么,指导员带人快速向禁闭室奔去。 “徐胜文,一起来,把这门撞开!”几乎毫不犹豫,指导员不要命地撞向木门,合数人之力,“咣当”数响,厚重的木门终于倒地,但此刻禁闭室里已经毫无声响,李津呆坐一边颤抖着,一排长却木然站立,身边是数截断了的皮带。 “许海波,好你个许海波……”指导员也开始声音发颤了:“这数截皮带……恩,两根皮带,你竟然打断了两根皮带,你好啊……” “李津……别怕,你有罪,他也逃不了!”指导员试图安慰颤抖着的李津,却被李津一把挡了开来:“排长,别打我……求你别打我……” “难道他……疯了?”反复劝慰着李津,可李津只是念叼着那几句话:“排长,别打我……求你别打我……” “来几个人,李津送医院,一排长,把他关这里!”指导员扔下几句话后,狠狠瞪了一排长一眼,随众人护送李津而去,只有徐胜文默然站在窗外。 “徐胜文,你没走吗?”良久一排长叹息一声:“你是对的,可我明白得太迟了!” “那你为何还这样做,你不知道这是违法吗?”徐胜文语气近乎冷酷。 “你说的是现在?不妨告诉你,李津不疯就得死,这些日子以来,就你和他走得更近,如果有可能,麻烦你去告诉他,不管怎么医,千万别好,就这样一直疯下去……” “你……我明白了!可你这样做,你自己怎么办,你把他打疯了,那自己呢……” “如果能让我代替李津,我心甘情愿,我是他的排长,我从没尽过排长的责任,最后还把他打得这么惨……断了两根皮带!”许海波的声音逐渐激动:“真的,算我求你,你叮嘱他,千万别好……” “你……你个蠢货,你和李津一样蠢……”徐胜文突然呜呜悲泣起来,即算以前做孬兵的时候他也从未这样哭过。 第十三章 生命之颤(五) () 第十三章生命之颤(五) 李津没好,他真的被排长打疯了。 “排长,别打我……求你别打我……”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叼,无论旁人问他什么,却也总是视若无睹, l师医院里,指导员和连长廖凯,已及一排的众多战友心情复杂地望着他,不少人眼角噙满了泪。 “别问了,除了这句话,他不能说别的了!”医院军医叹了口气:“一个多星期了,一直是这句话,如果能好,早好了……”按照院方的说法,这一顿毒打,很可能刺激了李津的脑神经,加上事前就处于极度亢奋状态,这个人基本废了。 “许海波这畜生,他真下得了手……”指导员强抑悲愤:“不管了,让他上法庭,我管不着,我也无能为力……” “事情没出前的那段日子就你护着李津……胜文,我求你一件事,你,留下来吧,照顾他几天,或许能有转机……” “指导员,放心吧,只要能对李津有所帮助,我愿意!”徐胜文点点头,望着痴呆似的李津,却也百感交集:一方面他是希望李津能好的,否则现在这样做个木偶人,简直生不如死;另一方面,如果李津没事,却又必须伏法,去偿还三班长那条命,他已经没了生存的资格……一排长交代徐胜文做的事,无疑已经不必多此一举了…… 入夜,静得可怕,除了偶尔听得一两声呼吸声,还有就是些不知名的虫鸣,徐胜文躺在隔壁的病床上,望着熟睡中的李津,情不自禁坐起,又感慨起来: “你总以为自己很聪明,比我聪明,比郝龙也聪明,总以为自己很拽,做了这么多年通信员班长吗,你就吃不得亏,所以你无法忍受班长排长,终于做了傻事,你把三班长给炸了……可凭心而论,三班长他该死吗,或者他的方式是不对的,但你信吗,无论他怎么训你骂你,也都是为你好啊,他希望你做个好兵――换在战时,他就会帮你挡子弹帮你杀敌人,肯定像个班长一样保护你,可你却炸了他,你说,你像话吗……” “至于排长,你认为他一直很讨厌你,他把你当阶级敌人吗?这你就更错了,是的,他打你,他常常打你,现在还把你打疯了……别的不说,就这次,你知道吗,他这次打你是豁出去打的,他打完你自己得进大牢,他打疯了你你可以活着,但他自己就必须进监狱甚至代你去死,你说,你还能怪排长吗!排长说了,他要我千万叮嘱你,你就这样疯下去,一直疯下去,你就可以活了……你知道这意思吗,他这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你把死的希望留给自己……可这有什么意思呢,你生不如死,排长却要蹲大牢了,呜呜……” 说到这里,徐胜文一滴热泪情不自禁掉了下来,滚烫的泪水滴在李津僵硬的手掌,突然好像有了感觉一般――那手蓦地扯住了徐胜文。 “你……你能听到我的话?”徐胜文兴奋之后,却又缓缓将李津的手放开:“你听不懂,我知道,你是无法好的……” “我……我听得到!”李津咬着牙,良久才迸出一句话,徐胜文一喜,却又瞬间惊出冷汗:“住口!”双手遮住李津嘴巴:“告诉你,别说话……你还和以前一样,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刚刚听你说到排长,就突然有感觉了,真的,非常感激你,我差点又铸成大错了!”李津强自坐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真的忍心让排长替我受过,替我去死……你能这么狠心,可我做不到,绝对做不到……我已经很混蛋了,从咱班长炸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明白,我很混蛋了……”李津抱着头,眼睛里分明噙满泪水。 “那你打算怎么办?”徐胜文近乎木然,李津和一排长总得有个人要走,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帮谁了,何况,让徐胜文做违心的事,无论如何也是很难的,他在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让他们自己选择吧…… “排长不该死,他还有用,可我,真的没用了,自从我把班长炸了后,我的灵魂已经走了,我跟班长走了,可是排长,他还有一排人在等着,他不能走!”李津突然猛地去拔身上的输液器,却被徐胜文死死地抓住,输液器受震掉下,血液开始倒流起来, “哈哈哈,好,把血流光也好,我这样的人,只配去死,浪费这么多药水干什么……” “李津,你混蛋!”一时不能阻止强自拔针时的血液倒流,徐胜文大叫起来:“军医呢,军医过来,病人出事了!” “怎么回事!”闻讯而来的一众军医纷纷快跑而来,看见殷红一片的输液瓶大叫起来:“快,把塑料瓶提起来,这么简单的常识不懂吗,瓶子必须高过病人头顶!” “我,我刚才被吓糊涂了!”徐胜文红着脸:“病人想自杀,我一力阻止他,所以……” “他好了吗?”为首的军医冷笑一声:“好好的一个班长,没死在战场上却让你炸死了,这倒好,你这一发病,又差点害了一个排长,还想自杀,你有资格吗?” “不,我不会自杀,我只是想……把这药放我身上纯粹浪费,我想将他拔掉!” “拔掉?行,拔掉当然可以,可是你如果因此死了,你们排长,谁来救他,你真的还想他死?”军医冷盯着李津。 “我不想……不想他死!” “那就给我好好养伤,伤好了,你们排长就没那么大的事了,至于你们班长的债,如果你是个军人,是个男子汉――自己去还!” “我会的……谢谢你,军医同志!”躺在病床上,李津真挚地向军医道谢,那目光却刺得徐胜文难受。他在想,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从没上过战场,却像极了在体验着战场上的那种生离死别,而这种感觉,又只有用战友的血才能让他们感受到。 第十四章 似是故人(一) () 第十四章似是故人(一) 李津是三日后康复的,康复对他并不是好事,因为自那一天起,他就要前往军事法院,很快,等待他的还将是死刑的判决。然而他走的那一天,心情却是愉快的,他郑重又郑重地告诉我:我不做孬兵,请你转告排长,我只想做个好兵,我的黑锅更不需要别人来背,我想,自己做的事应该自己来解决,我不知道这一次排长能不能谅解…… 是的,谅解,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 李津走到生命的尽头最终还是这句话,想起20世纪80年代中越之战的那段日子,理解万岁成为中**营使用频率最高的名词之一,可过了这么多年,关键的时候还是这个词。 其实一排长自己又何曾不需要理解! 8连这件事,三班一下走了两个人,其影响之坏,不仅8连、整个3营,甚至l师,乃至整个集团军都感受到了其地震似的余波:整顿,无休止的整顿,一周,两周,军事训练基本遗忘了,8连所有的战士都在内心打下一个又一个问号,整顿到底何时结束,8连到底何时恢复……虚幻似的荣誉连队――枪之魂8连早已成为历史,人们痛苦的是,英雄8连的称号似乎也因此大受侮辱…… 毫无疑问,连长、指导员以及一排长自己都受到了记大过处分,不同的是一排长还必须停职服役,至于什么时候恢复他的排长身份,却根本是个未知数,这一点他和我的停职不一样,我没犯错,可他犯了大错。 我代替了班长的职务,不,应该是排长的职务,因为按照指导员的安排,我成了名符其实的三班长,可在一排长没有恢复职务之前,一排长的工作是由我权负责的。 “今天我宣布三件事,第一,连队的中心任务依旧以学习整顿为主,各班抓紧时间学习政治理论和军事理论,熟记条令条例,务必处理好官兵之间的关系……第二,必须时刻记住,部队是个大家庭,每一个同志都是家庭中的一员,需要相互关心帮助……两头冒尖表扬先进鞭笞后进不是不可以,可那需要讲方法的,今后不许蛮干,不许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对待自己的同志……第三,8连自我和连长起,所有责任人都受到了处分,按照通常说的,8连成了落后连队了,很多人都感到了前途迷茫,但我要说的是,8连还是8连,8连需要重新振作,8连经历那么多大风大浪,战场多少次生死存亡,多少回战火后的英雄前辈依靠一两个老8连重新担负起重建8连的重任,到了我们这一代,能够这样不费一枪一弹、窝窝囊囊地让8连从此消亡么?不,如果那样,我指导员是罪人,8连所有的战士都亏对先辈……我希望,即使是学习整顿,也要象爷们一样,拿出我们爷们的干劲来……” 指导员一直在给同志们打气,好像自始至终,他就从来没有消沉过,他私下告诉我,他是不能垮的,他垮了,8连就真的垮了,因为连长廖凯被这件事情牵连也受了一个处分,一直盼望的那个副营长任命早已经成了奢侈物,虽然他从来表示过后悔,可指导员知道,廖凯是消沉的,起码他和部分同志一样,已经放弃了……8连重新振作,谈何容易啊。 “指导员同志,学习整顿目前是中心任务,可有一条,连队下步该如何走?大家看看这周围,包括我们3营,所有的连队都陌生了,该走的走,该来的来,到目前为止,他们应该算稳定下来了吧……然而8连呢,一直在学习,8连的定位到底是什么,专业呢,训练呢?所有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不要告诉我你们是炮连――反坦克导弹连,上级只是通知我们,可以暂时按前炮连的专业训练,一天没有专业定位,8连就一天不稳,这刚刚演习对抗因为表现一般“枪之魂”8连的训练被停,才做几天老八连的兵啊,又出这么大的事,真的,我真不希望,哪一天或许上级一纸命令,一直自豪的英雄8连就不存在了,刚刚结识的这些人缘又没了……我不是危言耸听,我告诉同志们,希望大家有危机意识……” 廖凯激动时刻,指导员拼命吧嗒着他的烟,这些日子来,平时很少抽烟的指导员成了烟鬼了,廖凯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或许所有的人都在这样想,可问题是,他是连长,连长都挺不住了,还能靠谁呢,指导员深深地懂得此刻的处境。 军号又响了,一排长孤陌地抖动着自己的被子,准备洗漱了,在以往,排长准备洗漱,往往身子未动,早有战士抢先帮他整好了被子端好了洗脸水,甚至连牙膏也为他挤好了,可今日不同。 一排长不得不和所有的战士一样,拥挤着等待自来水,洗漱的时间只有10分钟,可一排长不惯于和战士们一样,每每有战士抢来装水,他便自动让到一边,而今天,竟无一个战士和他客气,他明白,这是被大家透明化了。 10分钟刹那即过,一阵急促的口哨吹起,连值班高声喊着:“熄灯,谁还在洗漱间,给我滚回排房去!” “没听到我的话吗?”二排长洪训兵一脚踹开洗漱间的门,愣住了。 “一排长,是你,怎么现在还在洗漱?” “我动作慢点,请见谅!”一排长甫甫将毛巾挂上:“水龙头只有这几个,战士这么多,以往我总催战士们快点,现在终于知道难处了!” “你变了!”洪训兵叹气:“可这样不是办法,听其他同志说,已经好多次发现你熄灯后洗漱了,还有早上,你也是洗漱最迟的一个,这样影响不大好吧!” “我知道……可我……确实没有办法!”一排长默默望着他:“想骂就骂几句吧,我已经不是排长了,停职和撤职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我如果骂你,岂不是要走上你的老路吗?”洪训兵拍拍他的肩膀:“海波啊,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最重要的是面对今日,不过你确实需要懂得,你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你不行,真的,你是个很优秀的军人,可你做排长,哎……”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骂我,这样我才能更深刻地理解战士们的感情!”许海波动情地说:“熄灯后一响,按规定是必须睡觉的,你理应惩罚我!” “我只能告诉你,强调任何理由都是多余的,如何作到和战士们一样准时洗漱,这才是你一排长当前必须考虑的事情……”洪训兵悄然转身,就此离开了,被他踹开的洗漱间的大门似乎依旧在轻微颤动着,刺激着一排长的眼睛,他不明白,日子为何走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 第十五章 似是故人(二) () 第十五章似是故人(二) 又到用餐时间,其他班排早已开饭,一排三班这张桌子却静得很,所有的人依旧坐得端端正正,似在等着什么人。 良久,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桌旁的几个战士抽了抽鼻子。 “好臭!”一名战士情不自禁嘀咕了一声,徐胜文回头瞪了他一眼,那战士随即转过头去,他是新兵石天龙,高中毕业,是个思想比较活跃的小伙子,当初李津那一脚,就是他踢的,见徐胜文似乎发怒,顷刻不敢吭声了。 晚到的是一排长,这段时间他因为主动去为排里积肥,常常很晚用餐。 “不是说过吗,不要等我,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士兵!”一排长责怪似地望着徐胜文:“胜文,以后记住,别等我了!” “你永远是一排的排长!”徐胜文接着厉喝一声:“开饭!”便开始带头低头用餐。 “石天龙,你干什么!”突然看见新兵石天龙两手趴在桌子上,撑得老开,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新兵连没教过吗,吃饭的时候只能右手持筷,左手垂直向下,不能影响别人用餐!” “报告班长,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旁边这臭味太浓……我怕他碰到我……” “混蛋!”这一句话彻底惹恼了徐胜文:“你说什么?” “我说……排长这……”石天龙没有继续说,大家却都明白了他说的话,徐胜文蓦地站起,一把将饭碗从石天龙手中夺过:“这餐饭别吃了,你可以出去了!” “徐胜文!”一排长的眼睛瞪着徐胜文:“你干什么,你想走我的老路吗,把饭给石天龙!” “排长,这不同!”徐胜文激动起来:“连起码的尊重都不懂,他还配吃这碗饭,不用说排长亲自去积肥,那么脏那么累的事已经很难得了,就说现在吧,你一身异味一身脏,谁不知道吗,但当场说出来的,他妈的就是畜生!” “我决定了,石天龙必须写检讨反思,并向排长承认错误!” “不用了,我很抱歉,我洗了很久,脏物是洗掉了,可身上这股味洗不掉,影响了大家的食欲,非常不好意思!”一排长从徐胜文手里夺过碗筷:“石天龙,你记住,好兵不是逼出来的,但首先要你自己愿意做啊,还有,孬兵也不是天生的,就冲你以前敢踢孬兵,我知道你还是想做好兵的,但如果自己不努力,愿望虽好,有时也会事与愿违啊!” 石天龙的眼角微微湿润,不知道是因为徐胜文的责怪还是因为一排长的感动,接过排长拿过的的碗,就开始大口大口地扒饭了,一排长皱眉给他夹起了菜:“菜啊,怎么光顾扒饭呢!”袖子依然将一股异味带到石天龙鼻里,但他似乎根本没有闻到:“谢谢排长!”扒得更快了…… “哦,不好意思,还是你自己夹吧!”一排长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尴尬地朝徐胜文笑着:“多像李津啊……” “看着他们,很容易想起以前的你,还有郝龙,还有李津,其实不管任何一个战士,有时候都难免做点傻事的,可作为一排之长,处理事情的方法却有很多,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排长,部队是需要一点血性的,你也不必因此太过了!”徐胜文继续道:“当然,现在一排的事情是我在替你管,但是一排迟早还是你的,你的状态需要赶快调准过来才是!” “多谢了,你比我做得好,可直到一年前,我还在用另一只眼看你……真要调准,我以为,现在这个状态还应该是比较合适吧,你的管理我很满意,一排少了许海波,少了三班长,可一排还是一排,一排在连队依旧是最好的,我只能说,我走眼了,是我曾经最看不起的一个兵,在这关键时刻替我撑起了这个排!” 其他班基本都走光了,除了三班,不,准确来说只剩下三个人了:徐胜文、许海波、石天龙。 “石天龙,那件事,你踢李津那事,本来我想让他过去的,因为你自己揭发了自己,检讨也写得很深刻,我几乎毫不怀疑你的后悔和改正的决心,可今天,你真的让我失望了,让三班长失望了,让大家都失望了……” 许海波平静地望着他:“当然,凡事靠自己,并不是因为你刚才嘀咕了我一句胜文就批评你,他是担心你啊,担心你走李津的老路,别以为就一个不善的举动,防微杜渐啊,8连再经不起折腾了!你信不信,一个兵的好坏指挥员固然有责任,但他自己的决心却是最为重要的,你还是新兵,可塑性强,我希望你能做个好兵,更希望你能理解我,理解你们班长的苦衷!” “排长,我真糊涂,以为你不做排长了,都说你现在连新兵都不如,我思想上也就没有这根弦……我不怕你才敢这样,真的,我的思想很龌龊,这次犯的错就和上次差不多,我真浑啊!” “希望你这次能够真的认识到,好了,没事了,饭吃完就回排房吧!”一排长无奈摇了摇头:“早就该意识到了,走了一个又一个,如果硬要按以前那种方式管理,石天龙可能就是李津后又一个孬兵了!” “是的,排长,这样的话总能找个战士来加以鄙视或抛弃,不仅自己难过,部队更难过啊,庆幸的是,你终于回头了!” “其实条令条例规定得清清楚楚,不准打骂体罚,官兵平等,等等,这也一向是我们部队的优良传统,可惜还是有不少和我一样的同志走入误区,军队的改革与整顿迫在眉睫,我觉得,这东西就不仅不能改,还要挖掘要继承,毕竟人的因素才是第一位的吧!” 第十六章 似是故人(三) () 第十六章似是故人(三) 风起,师部的露天礼堂上所有的战士端坐笔直笔直,当天的科目:看电影! 这是一部有关高科技战争的电影,部队机械化向信息化的转变已经到了关键一步,宣传上自也是毫不落后。 8连的旁侧是师侦察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师侦察连的战士对其他连队视而不见,专门和8连展开了拉歌比赛。 “师侦察连的,来一个,别让人家看不起咱!这么多连队好不容易相聚一起,尤其是我们身边这个8连啊,又是英雄连队又是枪之魂,可了不得了……”连长高平做起了简短的动员。 “我说连长,听说8连的士官连长都撤掉了,最近还死了人呢……”不知哪个战士随口一说,随即不少人嘟囔起来:“是啊,天天整顿,不是什么8连,哪里连累到我们做这些无聊事,和他们拉歌,没劲!” 这些话清清楚楚传到了8连人的耳朵里,战士们虽然端坐一动不动,但心里已经折腾开了,指导员慢慢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望向了徐胜文和许海波。 “他们没有说谎,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许海波念叼着:“可是胜文连长职务的取消和这个是没有关系的……” “我去说说!”徐胜文霍地站了起来,目光在师侦察连的战士们身上游荡,突然大喝一声:“刚才谁在说和8连拉歌没劲?” “徐、你是徐班长吧,对抗后有一段日子没见了……”侦察连连长高平笑着走近:“刚才本来想拉个歌,是有几个战士发了下牢骚,没关系的,回去我教训一下就行了!” “我说了要干什么吗?我只是想知道刚才是谁说和8连拉歌没劲的!”徐胜文目光如炬:“连长说句话,下面还唧唧喳喳,这是什么连队?你们是什么连队按理说也不关咱的事,关键是你们还扯上别人了……怎么着,师侦察连的都他妈是敢说不敢当的吗?“ “什么不敢当,所有的连队谁不知道这事,就算那话是我说的,本来就是吗,你们8连现在什么都不是,你敢告诉我你们现在到底算什么连队,每天训练什么,你敢说我的士兵说的都是假的?”少尉李俊缓缓站起:“你那么凶干什么,师侦察连是败给过一次给你们,可胜败乃兵家常识……” “你――暂停!”徐胜文走了过去,突然一把将李俊从里面扯了出来。 “徐胜文,你想干什么……”高平大叫一声,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但闻啪啪啪数声脆响,李俊一边脸顿时青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在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混蛋……你敢……打我!”因为收势不住,颤抖了数步方才停稳。 “你……真够大胆的,士官打少尉,反了你了……”高平一急之下一使眼色,旁边侦察连的战士皆叫了起来:“跑侦察连打人,吃豹子胆了,将他截住!”随即众人霍地站起,旁侧8连的战士也皆随之站起,现场顿时乱了。 “都无法无天了吗!”突然一声沉洪的声音响起,在场众人发现后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象呆了一般,一动不动了。 来的不是师长团长,赫然是b军一号首长冯军长! “一个这么难得的聚会,平时你们一个营一个团也难到一起,这回可好,师里搞聚会了,这一到竟然打起架来了,恩,还是两个都不错的连队,你们还像话吗!” “报告军长,他打人……”李俊摸着半边肿起的脸,语带哭腔了。 “过程我都看到了,不用你们解释!”冯军长虎着脸望向徐胜文:“告诉我,为什么要打人!” “报告军长,徐胜文打人为了维护8连荣誉!8连好也罢差也罢,那是8连的事,容不到别人来说长道短,如果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那8连还谈什么希望,我的处理方式是有点简单粗暴,首长要处罚我绝无怨言……” “你说的话,有一句我喜欢听,首先就是要自己不能放弃,自己不放弃,什么都好说,就比如你,如果你放弃了,就算以后再碰几次老洪同志,你或许也没机会回部队了……打人,你是要不得,可他娘的侦察连这些滥兵像个娘们一样,这么大的场合聚会还叽叽歪歪,没个素了――打得好!” 一号首长突然转向侦察连众人、严肃起来:“侦察连有史以来都是选拔的优秀兵种,各单位的精锐力量,你们今天的表现,让我非常不舒服,拉歌吗,每次部队聚会都是惯例,8连怎么没资格和你们比了,以你们现在这态势,有什么值得骄傲?军心涣散一盘散沙,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们有脸拉家常,奶奶的也不看什么地方!” “报告首长,签于师侦察连刚才对8连严重侮辱,8连现在拒绝和他们拉歌!”徐胜文敬了个礼,转身就想回到队列,一号首长吼了一声:“站住!” “还不得了了,别以为我总护着你,做不出成绩看我还要不要你!……前面发生的一些事,有些你们必须要面对,比如发生在你们连队的一件事还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高度注意,但因为你们连队目前是个特殊情况,我们还是想再看看你们的表现,才再次决定给你们一段时间――你们到底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连队,拭目以待啊!可你这就抗不住了吗?” “首长,您说什么?”徐胜文被一号首长的话吸引住了:“您是说,我们现在这样连专业都没有,是总部在考验我们吗?” “考验?”一号首长沉默良久,突然接口道:“按照你们连队目前的实际负责人老洪同志的说法,这样的做法很现实,你们也必须这样走,试想,如果要按照上级的安排才能做出事情,这样的连队有什么特殊呢,你们要对付的可并非一般的敌人!” “您是说,8连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方向――或专业?”徐胜利有点欣喜了。 “按照你刚才说的,做什么都自己不能放弃,如果自己都放弃了,你还有什么,一个人是这样,一个连队也需这样,我希望你这话不仅表现在嘴巴上!” 第十七章 似是故人(四) () 第十七章似是故人(四) “老洪同志是我在部队碰到的最纯粹、最特殊的一个人才,他对你是寄托希望的!”一号首长似乎在自言自语:“我一直想知道,你们这二十多个战士,尤其是你徐胜文,到底能从他那里继承到什么,而你们给部队带来的,又将是什么,是的,你们下到连队都还不算长,我可算明白了,该拿下的你们都拿下了,拿不下来的,再耽搁下去也是多余了……”一号首长这才重新面对徐胜文:“从你个人来说,我认为老洪同志他已经成功了,真的,我并非佩服你的神枪技能,而是那种精神,你和老洪一样,绝不肯让一个战士掉队……李津的事,一方面我们都为之感到遗憾,但我也知道,你这方面是曾经下了大力气的,你早就提醒了某些人要预防隐患,可人家不听吗……你是不喜欢那种简单粗暴,或者打骂体罚的,可我今天怎么发现,你他妈自己也开始打人啊,对了,士官打少尉,你还真牛啊!” 一号首长边表扬却又边批评,徐胜文根本摸不到他的实际意图,但他隐约觉察到的是:一号首长是一直在关注自己的,他不希望自己没出息。 l师师长以及政委等人随后赶来,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兴趣询问这里发生的事情,而一号冯军长也只是扫了侦察连和8连战士们一眼,就匆匆离去了。 电影终于开始了。 随着字幕的展开,荧屏上出现了一个个精彩而又绝妙的画面,蝴蝶、蚂蚁、蜻蜓,甚至苍蝇一个个跃然画面,人们疑虑了,昆虫世界?军营放这样的电影,搞错了吧! “一个值得重视的是智能武器装备的超微型化,上面播放的这些采用先进纳米科技研制出的超微型机器人能飞、能爬、能潜水,具有很强的破坏能力,有专家预测,一旦大批面世,必将引发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军事革命!” 这些解说图终于让大家明白了画面的意思,却也不禁目瞪口呆,是啊,假如在战场上我们遇见这样的敌人,还真是防不胜防…… 接着电影从信息论、系统论、控制论、决策科学、以及计算机技术等方面一一向战士们一一阐述从所未见的未来战争可能模式,有的战士能看懂一点,有的战士则发呆了:放科幻片吗,这样的科幻片咱也看不懂啊…… 几乎在发怔中看完电影,随着画面一灭,灯光大亮,冯军长和l师师长等人一一台前亮相了。 “刚才的电影看了三个多小时,同志们看了有何感想!”冯军长没有说任何客套话,直接就向大家问个这样的问题。 “有人回答吗?没有,没有我直接点名了,晤,刚才两个打架的连队,你们各派一个代表上来,谈一下刚才这部电影放后的观后感!”冯军长说完将话筒一挂,眼睛盯着侦察连和8连那一块,不再吭声了,现场静得连根针掉下都能听见,8连和侦察连的战士都在面面相觑。 “8连的,那个电影,谁看懂了的给我站出来!”指导员叫了半天,见无人吭声,望向了徐胜文:“你是大学生,又跟了老洪那么久,也不懂吗?” “我……只懂一点点,大部分内容不知道在说什么!”徐胜文的脸倏地红了。 “你上去吧,能懂一点比一点都不懂好!” 徐胜文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报告首长,我来谈点我的观后感!” “你等下,侦察连的先上,那么多昆虫武器,不少是执行侦察任务的,我想先知道,侦察连的同志们遇到这些东西怎么办!” “报告首长,请让我代表侦察连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答复的是连长高平,他扯开嗓门,正想继续说下去,冯军长招了招手:“用不着这么累,这里有话筒,你到台前来说,后面的也是,记住啊,不讲出一个道理,别想下台去!” 高平蹭蹭蹭跑步上台,扯过话筒,憋足了劲正想说话,突然发觉刚才编好的一些台词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急得干咳了半天。 “那个……电影比较深奥,我没看明白多少东西,连队没人上来,只能我到这里给大家说两句了……”高平说这话时眼睛瞄向冯军长,他似乎没半点表情,高平不知道自己扯的这些废话冯军长会不会不高兴,但他自己明白,这样的表现显然让人瞧不起侦察连,他咬了咬牙,干脆说道:“说句实话吧,后面的这个论那个论,不仅战士们看不懂,我们这些指挥专业、侦察专业毕业的军官也皆是一知半解,凭良心说,军校里面有过这些东西,但那么深奥、那么系统的那些,从来都是浅尝辄止的,反正我是只懂得一点皮毛,电影稍微讲得深一点、专业一点、宏观一点,我就是个文盲了,我不遮掩自己的无能,假如这就是现在的战争,我肯定就是任人宰割的主,那些蜻蜓啊、蝴蝶武器什么的,假如出现在我的对手里面,我无法应付,他们可以随时从我这里获取情报,你有多少兵力啊,去对付虫虫鸟鸟去了,这个仗还打得下去吗……”高平说到后来倒是滔滔不绝,但大意皆是一个:“遇到这些对手,他没辙,把这些武器给他,他不懂!”一号首长越听越皱眉,l师师长政委等人也皆一张脸绷得忒紧: “行了行了,侦察连的高平吧,你已经讲了快一个小时了!”l师师长几乎是下了逐客令,语气非常地不客气。 “高平很实在,真心话啊,但一肚子的话都是不求上进,部队都这样还不得了了!”冯军长的一句话给高平做了总结,高平知趣立正,敬了个礼红着脸下去了。 第十八章 似是故人(五) () 第十八章似是故人(五) 徐胜文在忐忑中登台,一开始也是脑际一片茫然,不知为何竟然又想起了盔甲枪,想起了发生在s市的那个一击必杀,血流成河的场面,那种武器,和今天看的这些智能武器何其相似,但总得面对吧…… 突然,他坚定地握紧了拳头:“我想,不管什么武器什么理论,他的出现必将伴随着某些背后操控的人的出现,毋庸置疑,那些昆虫动物式武器不是我们穷尽精力可以对付的,可通过找到操纵他们的人,我们是还有制胜可能的,再说了,任何武器有优点必然也伴随着出现缺点,他们和大自然中的动物肯定会有区别,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排除我们通过学习掌握新科技新武器,我敢断言,只要有信心和决心,那些动物式武器很快就能被我们找到制服他们的土办法,我们的前辈依靠小米加步枪打胜了飞机大炮武装的敌人,依靠现有的装备,我们也并非不能和这些所谓的高科技武装的敌人对抗……” “是的,高科技武器有其优越的一面,可我要说,决定战争最后胜利的恐怕还是要落实到我们这些实实在在的战士身上,当战争进行到最后阶段,当所谓的高科技武器部拼完时,不就剩下我们了吗……我知道有一种头盔枪,也是所谓的高科技武器,其电脑控制的系统使他能在瞬间――在你眼睛刚刚发现目标的瞬间将你击毙,因为电脑反应比你眼睛要快!他们自称常规武器中的终极武器,神枪手的坟墓。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在我们的的队伍中,却有这样一个人,面对数十个具有这种恐怖武器的敌人,他毫不畏惧,他最终将这些敌人几乎部击毙,救下了无数人质,我没有虚构,那个人就是冯军长的朋友,我的班长――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我想称他班长该是我对他最尊敬的方式。” “我无意在这里宣扬某人,我徐胜文只想让大家知道,人的力量的发挥有时是无法限量的,超越极限,不断超越自己的极限,将灵魂和技能溶为一体,按照以前我们枪之魂的说法,达到人枪一体的境界,我想,这不是普通高科技武器所能达到的境界,我在这里无意贬低高科技,我只想说,一方面不懂的我们要学,但假如来不及学,我们要积极面对,即使在最仓促的状态下,也绝不丧失一个战士应有的斗志,我们不是普通的士兵,我们是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的战斗力应该是一流的,我们的意志应该是吓不倒,打不垮的……” 徐胜文的讲演式体会也讲了近一个小时,可他和高平不同,竟然无人赶他下台,反而下面响起了一阵阵掌声,冯军长和l师师长等人点了点头,脸上皆漾出了笑意,l师师长眼神和蔼地紧望着徐胜文,亲自端起一杯水过去。 徐胜文一接杯子,突然倏地站起敬了个礼:“谢谢师长同志!” “没关系,你喝口水继续说!”师长笑着,徐胜文也怔怔僵笑着,脸上一动:“报告师长同志,我、我讲多了吗?” “不多,我们听得很起劲,你讲得很好啊!”师长继续鼓励,徐胜文却因为紧张说不下话去了:“报告师长,我……我讲完了!”神情逐渐恢复过来,慢慢消除了紧张,徐胜文立正,敬礼,随后又转身向台下战士们敬了个礼,大踏步下台去了。 “看来这个枪之魂还有点意思啊!” “是啊,要不是出了那么大的事,我真不想动他!”冯军长和l师师长互相答忖着,似乎皆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很明显,一个个对徐胜文那是喜欢到了极点。 随后讲话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大校,从他自己的介绍中徐胜文知道,此人竟是某军事院校的博士生――专门研究当今世界的高科技战争倾向,他从电影中出现的一些东西旁征博引,解释着大家看不懂的各种高尖端武器及其理论,随后谈到了徐胜文刚才的话题: “是的,正是譬如我们刚刚一个战士说的,决定战争胜负的最后因素还是人,武器都是人制造出来的吗,那种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在一个时代都是我们永恒不灭的主题,可我们也不要忘了,武器落后导致思想僵化,甚至连一些常规高科技武器我们都不懂的话,一旦遇到拥有这些武器的敌人,我们的代价将是非常大的,将损失控制到最低限度,或者说,以绝对压倒对方的优势威慑敌人,这才是我们的目的!所以说,敌人有的我们要有,敌人没有的,我们通过努力,也一定能拥有,这就是以信息化、高科技装备部队,逐渐取代机械化,这是我们部队努力的方向……装备到位了,人员的素质乃至知识结构等等也必须到位,你们现在大多看不懂刚才的电影,这很正常,可我要说的是,一个月后、半年、甚至一年后你们还能看懂吗,如果不能,那你们就不适合待在这个部队了……” 博士生大校在传达一个信息:刚才那电影不是可放可不放的,过不了多久,所有的战士都应该能看懂他,如果看不懂,严重的只能退出现役了,每一个连队,从连长到普通士兵,都心事重重。 大校的预言在一个月后得到了确认,l师所有的部队都在大换血,甚至一些刚调来连队不久的新战士也被换掉了,无一例外,过来的新战士中,大学学历的竟占了一半以上,大家更焦虑了:是大学生,那我们这些高中生、初中生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这样被挤出队伍吗?想到朝夕相处的战友和尚不很熟的军营,不少人流下了伤感的泪。 第十九章 似是故人(六) () 第十九章似是故人(六) 和往昔一样,周围所有的部队都在不断换血,除了8连这个谁也看不透的连队。 徐胜文这些天一直在思索着一号首长说的话:要看表现,要看8连怎么走,才能决定8连自己的方向,那到底该怎么走呢?徐胜文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从连长到士兵,再到班长,虽然角色变换已经数度,时间也不短了,可他徐胜文下意识下还在按连长的要求做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放在连的角度上来考虑,已经下意识下将这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这一天是星期六,所有的战士难得清闲,一个个在连娱乐活动中心看起了电视,连值日端着饭菜,径直朝一排排房而来。 “三班长,您没去活动中心吗,害我好找!”连值日一身大汗:“这是指导员叮嘱我给你的饭菜,你几天没吃饭了吗?” “没胃口!”徐胜文停下手中正写的东西:“我预感到咱8连要发生什么了,可又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心里着急啊!” “指导员也――这样说,可他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连饭都不吃,他可不依你了,还有,他说了,你吃完饭马上过去找他,要快!” “有事吗?”徐胜文扒了两口饭,将碗一放就站起来了:“我先过去看看!” “不行,指导员说了,必须吃完再去!”连值日很强硬:“我代表指导员,劝你把饭吃完再去――这也是指导员的意思!” 虽然忐忑不安,徐胜文还是拗不过连值日,三下两下扒完了饭,将碗一放,就往外跑。 “徐胜文,不要急……注意形象!”连值日在后面囔着,但徐胜文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连部到一排排房也就数百米的距离,徐胜文很快就到。 在连部,酷爱书法的指导员还在黑板报上写着东西,那是一张崭新的黑板板,徐胜文稍微一瞥,突然神色暗了下来。 “指导员,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说一下吗?”徐胜文几乎急了起来:“部队,要到哪里去了?” “要到哪里?你怎么问这个?”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写的东西,指导员沉默了一下:“有些事情干部知道就行了,你目前是班长,我暂时没告诉你!” “你不是一直要我像以前一样工作吗,这会怎么又和我见外了!”徐胜文急了起来:“谁要走,多少人要走,离别第二故乡,写得这么伤感,连板报都要出了,我竟然还不知道!” “实话跟你说吧,从那天师部回来起,我们就发现你有心事,所以这件事我要大家瞒着你,我知道你其实也想的是这个,可该来的总会来的,连队出了那么大的事,可能就这样下去吗,去看看其他部队,还有几个熟面孔……” “那指导员,你能告诉我吗,到底是什么命令?” 徐胜文的眼神瞧的指导员直发慌,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命令,改编啊,不过比其他部队好一点,人员基本不变了!” “那变的是什么?”徐胜文急切追问,指导员凝视他良久,才一字一顿道:“你听好了,昔日的英雄8连,或者说前几日刚组建的枪之魂连队,已经由正规的人民解放军改编成了预备役部队,除了称呼外,人员装备基本不变,还是反坦克导弹连!” “我们要搬家了,离开这个地方,到上级安排的另一个地方去,以后可就不需要这么累,天天怕改编了!”指导员苦笑着,拍了拍徐胜文的肩:“说句话!” “预――备――役?”徐胜文反复念叼着三个字,突然蓦地掉下一滴泪来:“那我们对得起无数8连的先烈吗,我们还有脸吗?” “已经谈不上脸面了,预备役说是部队,其实说白了就是民兵,往后连队是不需要这么训练的!”指导员吐着烟圈:“还好,比我们当初做保安好,怎么也想不到……怪我这个指导员没做好啊!” “不,指导员,是我徐胜文当初没把这个连长做好,8连才一步步走到了今日……”两个人自怨自艾,都在反思自己的过去。 “师部传达命令的时候说了,8连大部分同志都是好的,尤其是徐胜文你确实不是一般的优秀……他们也不舍得将8连划分出去,可他们说这是命令,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还告诉我,8连该怎么做自己心里要有底,一定要牢记说过的的话,谁都可以放弃你,可自己千万别放弃自己!” “那我们要到哪里,师部透露了吗?” “没说,只是军部首长也曾经捎来了一句话:送我们到需要的地方去!” “一支预备役,还谈得上什么需要不需要?”徐胜文苦笑着:“首长这个时候还和我们开玩笑,真是幽默啊!” “本来消息还要几天公布的,既然你知道了,就帮着做点事吧!”指导员将板报拉了过来:“什么时候都不能堕了连队的气势,再难受咱也得给战士们撑起不是,来吧,发挥你大学生的文采,写些有用的东西吧!” “指导员,你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个吗?”徐胜文有种大任卸肩的感觉:“我估摸着,预备役做个一年半载的,战士们一般都要退役吧,那倒省得操心了……只是实在对不起8连这些前辈,对不起老洪同志……” “说实话吧,确实都有个这样的过程,可无论何时,总得尽人事吧,可别以为到了预备役就卸下大任了啊!”指导员盯着徐胜文:“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兵的人还怕调动吗?无论怎么改,8连还是8连,我们不应该因为一个称呼的改变而改变,你说是吗?” 第二十章 似是故人(七) () 第二十章似是故人(七) 8连改编的消息直到数日后方才向连宣布,出乎徐胜文的意料,整个会议室出奇地平静,班排长们腰板挺得直直,没一个人有所表露。 “这个,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大家没什么话要说吗?”指导员缓缓扫了一遍在场诸人:“尤其是干部,有些已经在这里安家的同志,会议结束后赶快去家里安顿一下吧!”指导员强装笑颜:“没什么要说的话,会就开到这里了!” “我有话说!”旁侧一个人默然站起,却是连长廖凯。 指导员点了点头:“你是连长,这个会本来该由你主持的……” “我耍了点脾气!”廖凯清了清嗓子:“没说的,8连走到这一步,我们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干系,是男人就得勇于认错,做了错事,自己不承担谁来承担?不要说改编,就是整个8连解散,也是没什么怨言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在这里要说的是,上级还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不就预备役?预备役又怎么了,就这预备役,老子照样干出一个堂堂的8连,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啊,8连的这些八尺大汉难道还能不如吗!我没有怨言,我只是要说,感谢党,感谢部队,依旧给了我们8连一个机会,给了我们这些大男人一个努力的方向……预备役,老子偏要带出一个与众不同的预备役……” 廖凯的话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在场的官兵一个个泪珠闪烁。 “徐胜文那天说的对,即使所有的人都抛弃了我们,但我们自己绝不能抛弃自己,我是很认可,很崇拜这句话的,今天,我想我们要再一次来实实在在地实践他了!我不是半路出家,只要在8连待一天,我就他妈一天是8连的人,你们信吗,他奶奶的侦察连那天要是和8连干,老子狠揍那些兔崽子,别以为以前是那里的连长就护着他们了,我怎么发现,在8连这几天我象待了几年似地,感情恁是那么地厚……” 廖凯说到这里哽咽起来了,指导员拍了拍他:“行了行了,这节骨眼,不帮我不做思想工作也罢,你廖凯怎么反把同志们逗哭了……” “他妈的,这会不哭像什么呢,别以为兄弟们真是铁打的!”廖慨哽咽起来了:“这地方好歹也是第二故乡吧,这的环境怎么说也是那么熟吧……” “你真要弄得不可收拾吗!”指导员突然猛拍一下桌子:“纪律,你廖连长的纪律哪里去了,上级强调了多次,要做好同志们的思想工作,防止情绪波动,防止事故发生,这么些天大家都能挺下来,好你个廖连长,偏要来个与众不同……” “这样正常吗,你觉得正常吗?”廖凯声音虽然软了下来,语音里却尽是锋芒:“能让一个战士拉手榴弹,绑炸药包,你觉得这是一日之功吗,我不想再让同志们太压抑,8连应该是一个可以尽情释放的连队,8连的同志们都应该感受到家的温馨,想哭就哭,该骂就骂,谁说军人就只能忍了?忍、忍、忍,再强健的钢铁意志也需要疏导,人不都有个七情六欲吗!” 指导员无言,凭心而论,他的观点和廖凯几乎毫不差别,只是目前,部队需要稳定啊!他知道自己和廖凯是没有冲突的,事实上他们还一直合作得比较愉快,他明白,人焦虑的时候,是需要找个对象发泄的,廖凯,这是找上他了。 原本没有眼泪的连务会终于以满堂的泪水宣告结束,所有的官兵回到各班排开始布置任务,徐胜文的三班是唯一没动手的班级,他带着三班的人来到后山,班集体向三班长下跪。 “班长,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你知道吗,你们之间的这件事,让所有的同志都受到了牵连,不得不承认你是个素质极佳的好班长,可你那近乎苛刻的要求有时却是极端愚蠢的……你折磨了别人也害苦了自己啊……我知道,你或许会说,我们班长的班长就是这样做了,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战士,你理应知道部队是不断进步的,有些东西存在不等于合理,你为什么就不能加以改正呢?” “我们走了,或许到了那个地方,同志们会突然发现,一切的一切似曾相识,而三班长你,依旧在我们的身边,你会跟着8连的!不是吗,这些多年,半个世纪以来,多少象你一样的好班长好同志在看着8连啊,你放心吧,8连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山高路远,或许我们不会再来看你,但请你铭记,有8连在,就有你们在,包括你,8连不会忘记为他流血的每一位同志!” 这一天没有检查内务,按照连长廖凯说的,天天绷得太紧不见得太好,这节骨眼上,还去弄这些表面工作那就太虚假了,虽然指导员没有同意他这么干,但沉默无疑等于默认,廖凯甚至让炊事班给每个班的饭桌上加了两个菜,菜里的油分还要多加些。 我知道,廖凯已经开始反思过去了,他不是一排长和三班长,可他后来告诉我,他在侦察连甚至比他们还要做的糟,他也曾经鄙视过不争气的兵,而幸亏李津这样的事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毫无疑问,8连在这关口,廖凯这样谈不上对错,可我知道,他和指导员和所有人一样,他是伤感的! 晚上8点,军营一片安静,虽然是自由活动,但无人外出,大部分战士静静躺在床上,细思着自己的心事,徐胜文则默数着干枯的数字希望借此入眠――因为只有入睡才能忘记一切……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异样的音乐声响。 第二十一章 似是故人(八) () 第二十一章似是故人(八) 8连训练场突然无比亮堂起来,一阵土气十足的音乐传入战士们的耳中――那是当地的一种乡戏。 “乡亲们,不能进、不能进去啊!”外面站岗的士兵好像正拼力阻止着某些人,却偏偏无济于事。 “外面闹哄哄的,到底什么事呢?”一排长许海波蓦地翻身坐起,徐胜文也腾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排的,都过去看看,外面可能出事了……” 待到打开房门,这才发现无数彩灯高跷,像过年一样,老百姓正跳着一种古怪的舞。 “不像是来捣乱的,看他们一个个穿戴那么喜气,有什么喜事吗,怎么又非得到8连来?” 战士们正嘀咕,一个中年汉子朝众人走了过来:“解放军同志,我是村里的支书,我们见过的,您还记得我吗?” 中年汉子是在朝徐胜文打招呼,愣了好一阵,徐胜文才讪笑着:“哦,这位大叔,那天我们有个同志犯错,砍了你们的竹子,然后……我们才遇见的?” “解放军同志好记性,果然还记得我啊,不瞒您说,那次的事,我们做的太过了,一直想和部队道歉……可这事没完,村里那闺女又差点遭到歹徒的侵害,还好是解放军同志舍命相救啊!” “大叔您是来找郝龙的吗,他在连部,要不我去帮你叫一下吧!” “不、不仅仅是感谢这位同志,我们是来谢罪来了,我们要向所有部队的同志们谢罪!”中年支书转身对众人囔道:“乡亲们,请大家一起说一下我们的来意,要不就再没机会了!” “那天一个战士误砍了我们的竹子,我们却持枪伤了那么多解放军,后来要不是部队出面,那么多私藏枪支并打伤战士的乡亲可都要坐牢啊,这还不算,部队后来还派了那么多人过去,恁是把个竹林弄得比现在大了几倍,再想起那天你们拼死保护那闺女那事,我们再不知恩图报,还算人吗!” 一个60多岁的老人突然跪在地上:“救我闺女的娃在哪啊,部队一直不让进来,老头我想感谢也没办法啊,这回你们要搬走了,我老汉怎么着也要闯进来了!” 谁也没有料到这突然而来的场面,虽然已经大致听懂了众百姓的话,包括徐胜文在内,却无人知道该怎么办。 “乡亲们,请乡亲们听我说句话!”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那语调不是指导员还有谁! “您是8的指导员吧,我们经常看见你们训练,我们认识你啊!” “谢谢,谢谢乡亲们!”指导员不停敬着礼:“可是部队上一般是不能这样随便闯入的,乡亲们今天这样做可真让我们为难啊!” “您就别说什么规定了,平时你们部队这个规定那个规定,我们也清楚,不是最后关头,谁会跑部队啊,您看,你们明天就要走了,还不能让大家过来说几句心里话吗!” “这位是支书同志吧,怎么部队要调走的消息你们也知道了呢?” “这个……部队上不少同志到店里购买路上必需用品,我们再问几句也就差不多了!”中年支书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力有点自豪,嘴上依旧笑着。 “这些兔崽子!”指导员突然神色一变,但马上又恢复正常:“乡亲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这么晚了,能就此为止吗,明天一早就要赶路,我们想让同志们多休息一下……” “那可不行啊,早就想感谢一下部队了,今天大家准备了这么久,怎么着也要热闹一下啊……对了,不是有个什么说法的?对对对,叫军民联欢的,解放军同志,这相隔咫尺,好歹也算得上邻居吧,地方上和部队就从来没有过接触,今天难道不该联欢一下吗!” “要不这样吧,请大家一起到连娱乐活动中心去,范围不要太大,同志们吗,想睡的睡,想玩的玩,乡亲们认为可以吗?”指导员看了看表:“现在快9点,已经快到熄灯时间了,但为了感谢乡亲们的美意,今晚可以玩到11点左右,2个小时,乡亲们认为能行吗?” “行!”众百姓齐声应诺,奔连娱乐活动中心群拥而去,各排战士也陆续回到排房。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急簇的口哨声:“指导员命令,一个排派10个战士陪老百姓去!”那声音异常清晰,却是通信员郝龙。 “扯淡,不是说自愿过去吗,怎么又成命令了!”有战士嘀咕着,徐胜文眼一斜:“嘀咕什么,看情况而定,要没一个人过去,难道要人家那么热情坐冷凳吗,你、你、你们10个代表一排过去!” “三班长,依我看我们也该过去看看的!”说话的是谢天保:“你比我在这里待的年数还要多,难道对这里的乡亲丝毫没感情吗?” “我……自然要去,又没规定一排只能去十个人,我的原则是,最少保证10个战士过去,其他的,愿意不愿意自便!” “可我听说这乡亲们可不完是过来感谢我们的,有件事你没听说过吗?”谢天保似乎吊着徐胜文的胃口。 “什么事呢,我还真不知道,部队和老乡很少打交道,能有什么事吗!” “告诉你,这老乡是来挑女婿的,指导员倒实在,要一排挑10个人去陪他们,我看啊,把那些老乡想留下的人叫去陪陪就可以了!” “你……胡说什么,告诉你谢天保,这种话可不能信口胡扯!” “谁胡扯了,那么多姑娘你当是偶然的吗!这地方就有个这样的传统,男人拼命地外奔,女人拼命的外嫁,不为其他,这地方穷啊,平时部队管得严他们也不来,这会见我们要走了,不一个个来碰机会吗,这样到了外地,于我们不会破了那条和当地百姓谈恋爱的规矩,于她们也达到了外嫁他地的目的。“ 第二十二章 似是故人(九) () 第二十二章似是故人(九) “不行,这事,我得告诉指导员去!”徐胜文腾地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就往外闯。 “三班长真是急性子啊,外面好多姑娘等着挑呢!”排房响起谢天保不咸不淡的冷语,因为那个远方的姑娘,他对徐胜文总有着那么一股难以解开的心结。 不远处的连娱乐活动中心热热闹闹,不断传出众百姓的欢呼。“指导员应该是去陪他们了!”想到这里徐胜文不由自主地往那个方向迈去。 怀着忐忑的心向前走着,以前放松娱乐的连娱乐活动中心的路突然显得那么地难走了,徐胜文极力劝阻自己:“别怕,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还真怕被人家抢去做女婿吗!”想到这里却又哑然失笑,开始大踏步前迈了。 “这位特帅的解放军同志看起来文诌诌的,真是斯文啊!”徐胜文刚刚进入活动中心门口,就一个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我找我们指导员!”徐胜文本来就有心事,见过来的是个女子,更显得慌乱起来。 “兰子,别又把人解放军吓到了,说话不能好好的吗,这么嗲!”中年支书笑嘻嘻迎了过来:“这位徐同志可了不起呢,他一个士官,可是当过连长的,兰子你可见过这样的解放军吗!” “我没见过,这么帅的解放军可不是头回见着吗!”兰子嘻嘻地笑着,众乡亲随着哄笑,徐胜文一张脸却涨得红红的。 “跳个舞行吗,我可是很少邀人跳舞的!”兰子向徐胜文伸出了手,徐胜文一慌:“我、不怎么会!”见指导员就在前方,快步奔了过去。 “胜文,这位兰子姑娘和你一样,也是大学生呢,怎么,就这样拒绝人家吗?”指导员浅笑着,徐胜文急得拼命向他使眼色:“指导员,我有急事,能到外面说下吗!” “再急也得先陪陪乡亲们吧,你没看见人家对部队的这份心意……” “指导员――”徐胜文急得大叫一声,顿时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没什么,和乡亲们无关,大家先玩,我和胜文出去一下!”见徐胜文如此严肃,指导员不迭替他打着圆场。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在门外,指导员盯着发急的徐胜文。 “我、我听说这地方有个乡俗……”徐胜文憋了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乡俗?哈哈哈哈……”指导员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你是怕做上门女婿吧,瞧你那歪歪肠子!” “笑什么呢,那么多姑娘,刚才我一进去还……这要是真有谁动了心,以后还不天天牵挂着吗……” 徐胜文这话却使得指导员笑得更欢了:“你啊你啊,我说徐胜文,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怕人家找不到女婿吗,这样的传言亏你也信!” “其实徐同志说的没错的!”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叹息:“不管外面怎么发展,像我们这样的山山角角总没有那么多机会的……男人们出去了不想回来,女人们也拼命想往外嫁,平时我们的姑娘看见你们这些战士,那是一个个喜欢啊!” “支书同志,您怎么出来了呢?我们聊聊就过去了!”见出来的是中年支书,指导员赶紧向他招呼。 “指导员同志……还有这位徐同志,其实我也正有事要和您聊聊的!”村支书叹息一声:“那个,你们连队有个叫郝龙的战士吧,救过照相馆那闺女一命的那位同志!” “郝龙怎么了?”徐胜文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到了嗓子眼,指导员同样一惊:“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事情倒没有,只是、只是……”村支书犹豫好一阵方才道:“你们这郝同志几次救下那闺女都看见了人家的身子,闺女也很喜欢这战士,我们今天来……” “支书同志,您……别说了,这事我不能答应你,原本男女之间的事也碍不着我们,可战士不和当地百姓谈恋爱这是部队的死规定……请恕我无法答应!”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中年支书摇了摇头:“只是那姑娘的父亲60多岁了,就一个闺女,天天缠着我,没办法才来说一下,这傻姑娘啊,认定你们这位战士了,这都大半年了,简直像得了相思病一样,人家战士可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郝龙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徐胜文默想着,突然一惊:“糟糕,这要是你有情我有意两个人扯上了,这不定出什么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支书同志,您看我们明天就要走了,说这些话……”徐胜文推托着:“部队训练量大,战士们常常倒在床上就睡了,哪有心思想些别的事啊,这会改编大家的心理压力更大,您啊,别给郝龙增加什么心理负担好吗……我敢保证,他对这事肯定是没半点准备的……您信吗,这事得双方情愿吧!” “胜文说的没错,郝龙不能犯纪律的!”指导员也同样敷衍着,却都没料到不远处一个老人正老泪纵横:“女娃死心眼,别怪爹不给你做主,这会人家领导都说出这样的话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跟什么啊,春兰姐又不是喜欢他们,郝同志没发话你哭什么啊!”刚才那叫兰子的女子竟然也随了出来,正不断劝着老汉:“这位徐同志,怎么部队连这也管啊,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指导员,你看……”徐胜文有点手足无措:“你现在该信了吧!” “扯淡,一码归一码,郝龙这事不是以前扯上的吗……我去陪下乡亲们,你赶紧找找郝龙,看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事,单相思?要做了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我绝不轻饶!” 第二十三章 似是故人(十) () 第二十三章似是故人(十) 因为众村民的一再坚持,这次聚会一直到晚上12点多方才散场。 乡亲们是离去了,可指导员和徐胜文等人却迟迟不肯散去。 “本来明天就要走,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可既然有了这些苗头,就不得不防范一下了!”指导员面对在场的战士正毫不客气地讲话:“你们刚刚和老乡们聚了一场,都给我到连会议室写下心得体会!胜文,你到下面去,连紧急集合,各班讨论一下班上是否有战士和当地百姓谈恋爱的情况,整理后把笔记交到连部,要不严查不定明天就出什么事……” 随着数声急促的哨声响起,睡得正香的战士们急促地行动起来,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晚上竟然会来个紧急集合,一个个慌不迭地打好背包奔了出来。 “怎么回事,才凌晨一点啊,这么早就出发吗!”几名速度较快的一排战士一边踏着步子,一边问旁边的战友。 “谁知道呢,别讲话了,三班长就在那边!”此刻代行一排排长职务的还是徐胜文,一排长虽然是排长,可他有职无权,虽然也站在旁边,却被人当作透明人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各排一队队带到徐胜文面前摆开队列,待到发现是他,皆是楞了一下,但却皆列队散开,以徐胜文昔日在8连的地位,人们对今天这种现象已经丝毫不觉得奇怪了。 “连都有了,立正,向右看齐!”站在操场中心的徐胜文开始下命令:“事先说一下,我是代指导员传达命令,现在凌晨一点,很晚,我不说废话……因为发现了某些苗头,连部决定紧急集合各班排马上展开讨论,请各班排务必查一下是否有战士和当地百姓谈恋爱的情况,整理后把笔记交到连部……” 这番话引起了一阵骚动,这在以往是从所未见的,战士们对这个近乎荒谬的命令表示了极大的不满:“深更半夜,竟然是这样的事……” “都罗嗦什么?队列里不准讲话,都不知道吗,别以为快预备役了,就放松要求了……” “报告,我有话说!” 徐胜文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谢天保,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说!” “去陪老百姓的是你们,我们好好地在排房睡觉,谈恋爱的机会也没啊,还讨论什么呢!”这话引起一阵哄笑,徐胜文一凛:“谢天保,要你说话不是要你胡闹,捣什么乱!” “不就代指导员传句话,又不是连长,这么凶干吗?”谢天保自顾说着:“大家注意啊,徐连长需要大家把各自的恋爱史交代一下,这可是政治任务,不是闹着玩的!” “你给我闭嘴!”徐胜文真一动怒,谢天保却也随即安静下来,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再不吭声了。 “没错,的确是政治任务,可并非某人说的交代恋爱史,我们需要知道的是战士中有没有和当地女子谈恋爱的倾向,连队刚刚出了一件那么大的事,这才导致我们今日不得不改编……难道不就是当初没有及时发现或者发现后没有采取措施及时处理吗!” 徐胜文一再重申其严肃性,又说得那么恳切,各排才逐渐安静下来,听其交代细节。 随后各班排展开讨论,战士们谈过恋爱的不少,说起这个话题一个个滔滔不绝,但一扯到当地,却一个个皆是摇头:“平时买点日用品都要拼着挨处分跑小店,谁有那闲功夫去谈恋爱啊!” “倒是看见过几个好姑娘,可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呢!”各班排不时响起一阵哄堂大笑,虽然半夜三更,但这个话题大家感兴趣,倒不觉得怎么困,只是聊来聊去还是这些,各班排长烦了:“都在这乱吹,没一个讲到实质性的东西,哪个有这个苗头啊,报上来,老子好交差去!” “班长啊,这大家都没有怎么报啊,总不能捏造一个对象吧!”气氛被调动,战士们已经完放松,也就没那么严肃了。 “要不这样,我们说什么,班长您就叫记什么,反正是讨论稿吗,又不是什么指标!”各班排都有战士出着主意,这会开了一个多小时,皆在胡扯。 徐胜文其实早料到了这个情景,各班排观察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一个人影一晃。 “郝龙,别躲,我已经看见你了,出来吧……” “是……三班长,我是找你有话说的!” “你……”徐胜文想起刚才几个百姓的话,刚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你们连部就两个人,会就不用开了,怎么着,你找我有事吗?” “三班长……其实、其实这会谁都可以不开,可我,我要开的!”郝龙吞吞吐吐:“虽然你不是我的班长,可在8连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我有话也最喜欢跟你说!” “行了,别跟我戴高帽了……” “真、真的,三班长,我在8连就服你了,你知道的!” “你――难道真的……那个吗?”徐胜文想说他难道真的在谈恋爱吗,却终于不愿意说出来。 “我没谈,可有那个倾向……谁也看得出来,我喜欢那姑娘的……” “你、你完蛋了!”徐胜文猛地一拳锤去:“还真被我猜中了!” “可三班长,你信不信,我和她就从没说过什么,除了救她的那会,我也没再见过她,我知道部队有规定,我能忍,我知道做个战士的起码要求,如果那样,不仅当不成兵,我还会玷污人家的!” “行了,你的毛病特多,我就知道,你早晚给8连惹出点事……”发了一通脾气,徐胜文又软了下来:“我们当兵的和普通小青年不一样,有些东西不得不失去,这个你能理解吗?不能理解也必须理解,懂不懂!” 郝龙不断点头,抽出一沓信笺:“这是她写给我的,我虽然喜欢得不得了,可我知道会犯错误,我一直装作没收到信不回她……她写了这么多!”眼睛已经湿润了。 第二十四章 似是故人(十一) () 第二十四章似是故人(十一) 汽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运行,虽然颠簸不断,8连的大部分战士却因为几乎通宵未眠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胜文,已经清楚了,8连这次是要拉到你们家乡去,高兴吗!”和徐胜文同乘一车的指导员不断吧嗒着口中的烟:“上次是坐飞机来的,这回要坐火车回去,低了一个层次了!” “恩,这事我已经知道――郝龙早把消息透露给我了!” “去别的地方还有点想不通,可现在要把我们拉回去,我倒觉着这里面有文章,绝非惩罚那么简单――这样回去,显然是有用意的!” “明白就好,等着吧,8连这个连长迟早还是你的!”指导员笑了笑,一点都不顾忌就在旁边的廖凯,廖凯却也不以为意,他到8连以来也真从没拿自己当过连长:“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我廖凯这个这个连长虚职,到了胜文的老家交给他,不冤!” “都说的没边了!”徐胜文笑了笑,他并不在意什么连长不连长,说实话,以他目前三班长的地位,在8连谁不敬重?正是俨然一个连长一样!部队就是这样,只要你有实力,班长也好,排长连长也好,即使是个士兵,你也能顺风顺水,受到人人敬重,更何况徐胜文这种做过连长的牛人。 “以前啊,我老说,部队最关键的就是个做人,只要会做人,再加上认真二字,在部队怎么混也得混出个人样,可如今看来不行了,说实话,自打到了8连以后,很多东西我看不明白,什么做人不做人的固然不重要,就算认真如胜文和一排长他们,也一个个出了一连串事情,如今部队还被贬――我啊,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连长同志,其实不是这样的,有些东西你或许不清楚……上面这么做肯定有上面的意图,我们还真不是去享清福、做那介于民兵和正规军之间的预备役呢!”徐胜文望了望指导员,指导员吧嗒一下,摇了摇头:“8连即使做预备役也还是正规军,这个廖凯同志自己也在连务会上说过吗……胜文啊,随意妄测上级意图可不大好!” “我觉着这个时候不该有什么保留了吧,这么久了,那该死的头盔早该筹划好了,枪之魂连训练快1年,不正是为了他们而存在吗!”徐胜文不顾指导员拼命使眼色,继续道: “头盔,廖连长知道是什么东西吧,记得老洪在8连的时候已经讲得很透彻了,他可不是在编故事!” “这东西说着神,早想见识一下了!”廖凯笑了笑:“我得说一下指导员,车里面都是咱8连自己的同志,瞒谁没必要瞒自己人吧。 “不是信不过自己的士兵,想当初对抗大赛,真正发挥作用的不就是那20来人吗,我的意思,或许除了少数人之外,大部分战士真的在胜文的家乡混几年就该退役了,有些东西他们没必要知道的。” “如果还有下一次对抗,可不能光靠20来人去做事了……”廖凯叹息一声:“不过这人怎么就不能个个像胜文那样呢,听说以前他也是孬到家的!” 车子载着几人的心事,继续前行,突然前面吱嘎一声,整个8连的车子都像遇到什么障碍一样来了个猛刹车,沉睡的战士被惯性拉得倒了一片:“驾驶班的,车开稳点啊!”不断有战士埋怨。 “都给我下来!”猛地篷布拉开,前面几部车的班排长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站在下面:“走不了了,没法走,怎么办大家看着办吧!” 顺着第一部车望去,但见花山花海,几乎摆了十余米,把一条并不算宽的山路挤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回事,卖花的吗!”指导员和徐胜文等人也一个个从车上跳了下来。 “前方好像有字!”突然一个战士的叫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但见一泓红色越靠越近,待到近前数十米时,所有的人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一条横幅:“英雄的8连英雄的魂!” “这么大的场面,这弄了多久啊!”慨叹的同时,大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号首长带着一帮人:荣誉6连的连长黄初和指导员庞世军,特务连的连长彭峰,以及l师侦察连的连长高平等人排成一列紧随在冯军张的后面,山路两侧突然涌起无数人头。 “向8连致敬!” “向8连告别!” 各种口号此起彼伏,极其震撼,8连的战士刹那惊呆了,眼神都是晶莹的泪花。 “还是那句话,谁都可以看不起8连,但8连自己不能看轻自己,我今天要说的是,如今过来的这些连队都是自动请求给你们送别的,并非其他……仅仅一次对抗,你们8连就赢得了人家的尊敬!”一号冯军长语音铿锵:“好好去吧,不要堕了8连的本色!” “感谢首长、感谢同志们,同志们,请回吧,8连不值得大家花那么大的心血送别!”指导员说着说着也呜咽起来了:“8连的都有了,向三个兄弟连队致敬!” “感谢首长,感谢兄弟连队!”几乎号声一致,8连的战士刷地敬起了礼,一号首长点了点头:“凡是努力过的人都会获得人们的尊敬,8连努力过,因此你们也理应获得自己的荣誉,希望到了新的地方,你们能有更出色的表现!” “绝不辜负首长的期望!”几乎像商量好了一般,几部军车上的战士吼声一致,一号首长缓缓让开:“好好走吧,英雄的8连英雄的魂,希望无论走到哪里,8连的魂都能带到哪里,预备役中的英雄连队,如果没有的话,希望你们能成为第一个!” 第一章 杀机四伏 () 第四卷生死较量 第一章杀机四伏 s市,公安局大院,钟局长正和老洪不紧不慢填着围棋,钟局长执黑,老洪执白,两人战兴正酣,一盘棋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 此刻一个身穿警官制服的工作人员猛地推门而入。 “谁啊,慌慌张张的,不知道敲门吗!” “是我,粱志坚!钟局、老洪,可能要出大事了!” “什么事,天塌下来了吗?”钟局长没吭声,倒是老洪先说开了:“不方便的话我避避!” “不,您、您别避,这事还非得跟您讲呢!” 梁志坚忙不迭地解释:“上周猎狐行动不是抓获了一名境外毒枭吗,如今出新情况了,通过有关线索我们了解到,嫌疑人竟然有劫狱的打算,而且很可能就在这个周末……” “既然知道了,还慌什么慌!”钟局长恍然大悟一般:“这种事你自己也有经验,赶快布置去吧!” “没这么简单,问题在于劫狱的不是一般人!” “据线报说,这些人多次从国外成功救出人犯,国际刑警通缉多年依旧毫无进展。”梁志坚说到这里巴巴地望着钟局长:“钟局,来头很大啊!” “这么厉害,是什么人呢?”钟局长凝神片刻、这才重视起来:“这些犯罪分子这么嚣张,他们凭的是什么呢?” “不知道,听说他们在国外一惯硬闯,警方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如果到了我们这里,我们是不是要拿出什么对策来!” “对策?要真硬闯警局还没办法的话,那脸就丢大了,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我看没什么,他能派部队来吗,就是来支部队老子也跟他干上一回!”钟局长一时激动,没发现老洪正眯眼笑着。 “笑什么呢老洪,我说的好笑吗!” “不好笑,可我觉得你忘了一件事!” “一件事?请讲!”钟局长疑惑地望着老洪。 老洪用食指在棋盘上比划了几下,然后微笑着:“想起来了吗?” “头盔?你说的那伙头盔恐怖份子,这次来劫狱的可能是他们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恐怖分子本来就盘根错结,这么大一个毒枭被你们抓了,他们能就此罢休吗,再说了,你公安局还欠着他们一笔账呢,这伙狂徒可是一直叫嚣有仇必报的……” “如果是他们――还真头痛了,上次加上地方一个团的解放军驻军都差点出尽洋相……这,老洪你可得帮我一把啊!” “我、老了!”老洪故意装作不关己事的样子,见钟局长眼中尽露焦虑神色,叹息道:“估摸着这些人也该这时候来了,放心吧,不管来的是什么人,我老洪帮你摆平!” “不对,你们国安局也盯上这事了?” 老洪摇了摇头。 “又说自己老了,还真要拼了那把老骨头啊,你怎么帮我?都这时候了还跟我打哑谜!” “不妨告诉你,我把老连队搬来了,咱8连的兵,你还信不过吗?”老洪说的自然平和,钟局长却惊呆了,脸上一阵欣喜:“说梦话吧,如果是真的……那你老洪可也太神通广大了!” “只是过来了再想回去恐怕也非易事,除了那个预备役团,市区附近是不能驻有其他部队的,所以咱8连一旦到咱这里,英雄8连可怜成为预备役8连了!” “这、这怎么行……要这样你、你老洪可成了8连的罪人了!”钟局长一阵激动,却又摇了摇头:“不行,等这批混蛋被搞定了一定要想办法让8连回去……否则对得起咱8连那么多兄弟和前辈吗!” “这是以后的事了!”老洪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默然转身,顷刻后出来已经穿了一身标准的上校服:“去不去,8连这趟火车恐怕已经到了,我接一下他们去!” “这么快,就今天?……能不去吗,都是老8连的人,怎么着也要看看吗!”钟局长慌不迭地地整了整身上的警服:“走走走,看看咱8连的同志们去!” 梁志坚站在旁边像个透明人一样,尴尬地笑了笑:“钟局,那我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去吧去吧……”钟局长一边紧随老洪而去,一边敷衍着梁志坚。 ********************************** 火车站人山人海,接送的人们举着各自的牌子寻觅着自己的目标,突然一阵整齐的步伐响起,检票员叫了起来:“同志们,请让一让,让部队先过,不要再挤了……” 汹涌的人潮涌过,检票员一个控制不住,几乎载倒在栏杆上:“挤什么挤啊,又不是上车,下车还这么挤。 “哎呀,我的包,你这个同志怎么这样啊!”一股人潮涌来,一位女士被挤倒在地,嘴上不停地叫着,但她掉在地上的大包随即被后来的人踩在脚下。 “同志们,停一下,让这位女同志捡一下包,检票员手举喇叭大叫,但似乎根本没人在听她讲话。 “哎呀,别踩我,救命……”那女士蹲下身去,想去硬把包从众人脚下抢回,却随即被淹没在人群中了。 “干什么啊,出人命了,停一下,别踩这位女同志!”检票员拼命地叫,一边分开众人去拉扯那位女士,人群依旧向前涌,检票员也似乎要被吞没在人潮中了。 “混蛋,一排的都给我堵上!”一直一旁等待的徐胜文见情况紧急,大叫一声,一排数十名战士随即涌了过去,围成数圈拼命堵住正往女士和售票员处涌去的人群,但这区区数十人的力量在上万人潮的拥挤下依旧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都看什么,8连的都有了,过去帮一把!”此刻指导员也发话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刚刚到达s市,竟然发生这种事,一般只有上车的时候才会发生这种事,如今可是下车啊,这旅客们到底赶什么? “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别堵啊,后面要爆炸了!”突然无数旅客叫了起来:“救命啊,解放军同志让让路吧!” 第二章 见面之礼 () 第二章见面之礼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被人群挤得七踉八怆的徐胜文手护着头,不断掀开前涌的人群。 “都快说啊,到底怎么了!”徐胜文歇斯底里地大叫,但人群依旧前涌,根本没人听他如何吼叫。 “您就别问了,前面警察都死了几个,歹徒身上都是炸药啊!”不知道那个旅客吼了出来,徐胜文一楞,却随即明白过来:“连长、指导员……” 徐胜文反复叫唤着几人的名字,但场面这么混乱,他们被人群一冲已经七零八散了。 “一排的,都随我来!”见一时联系不上,徐胜文用尽丹田之力吼了起来。 “三班长,指导员被人群冲到外面去了,他要我来联系你们……”外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徐胜文知道,那是郝龙在叫。 “知道了,你旁边有多少人,给我集中起来!”来不及向郝龙解释,徐胜文叫了起来。 “三班长,我帮你去找!”郝龙一贯对徐胜文言听计从,也不问他要干什么,到处找起人来。 一会数十人大汗淋漓的挤到徐胜文跟前,从一排到四排甚至炊事班的战士都有在里面,都巴巴地望着徐胜文:“三班长,我们过来了,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啊!” “没那么多废话,跟我来就是!”这场合的人们火气特别大,幸好徐胜文在8连威望极高,那是换了连长也不及的,众战士虽然被他没来由地一顿抢白有点不满,却还是一个乖乖地紧随而去。 “前面有持枪歹徒还有可能有不明数量的炸药,都听明白了吗,等下到了现场你们要小心,自己保护好自己!” “三班长,我们……可是空手的啊,这样过去有用吗!”一名战士叫了起来,徐胜文不耐烦地呵斥一声:“空手,空手怎么了,空手就做缩头乌龟了?等取来枪这事还轮得着咱管!都给我记住了,当兵的只有向前没有退后,咱就是不怕死的飞蛾专挑有子弹炸弹的地方闯,都明白了吗!” “明白!”士兵们虽然各自犹豫了片刻,却还是依旧紧随过来。 越到前方人流越稀,依旧有拼命奔跑过来的人群,徐胜文扯住一个:“兄弟,前面现在怎么样了?” “是解放军同志啊,哎呀,你们可来了,死了几个警察……那些人要炸火车呢!”那人边说边拼命跑着:“慢了可来不及了,炸弹很快要爆炸……” 徐胜文心里一紧,好像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火药味:“都给我加快速度,听到了吗!” “是!”数十人已经排成一列,快步前奔起来。 突然啪地一声,列车窗户口被扔出袋东西,轨道处殷红一片,但随即口袋慢慢自动打开,不久里面竟露出一个人头。 “停!”徐胜文跨过铁轨,向那里接近,他已经知道情况不好了。 那人头似乎有气无力,花了好久才转向站台这边,看见一身军装的徐胜文,突然好像浑身是力一般,猛地站了起来,口袋被撑开。 “解……放……军……同志!”那人良久才迸出一句话,徐胜文靠近看时,才发现麻袋里面的那人竟然是个民警,只是衣服被泥土和血水混合又被麻袋罩住,一下子不容易发现。 “你怎么了,别急,告诉我上面什么情况了!” “我……是……乘警,歹徒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有枪……有炸药,人不多……可火力太猛!”这乘警费劲力气才说完一句话,接着不出喘气, 徐胜文四处望望:“来两个人,将他送医院去,其他人跟我来!” 猛地一脚踹开一节虚掩的火车车厢门,率领众战士搜索而去。 火车上血斑点点,地上则一片狼籍,旅客们奔逃时落下的各种袋子散了一地,显然他们是仓促离去的,依稀听得前方发出砰砰的子弹声响,看情形警方还有人在,只是为何和歹徒相持不下,徐胜文就不得而知了,按道理如此通讯发达的社会,只需一个电话,警方就能派出大批援兵来到,今天这里闹这么大闹这么久,这歹徒还在和警方纠缠,确实是个怪事。 徐胜文根本没有考虑这些,他只是招了一下手:“都给我听明白了,首先要注意隐蔽,其次不能堕了8连的威风,连几个小蟊贼也对付不了,8连还有脸面吗!” 他这里还没说完,前方已经传来一阵笑声:“哈哈,这里还有几个死大兵,去死吧!”一阵哒哒的声响传来,徐胜文一惊:“王八蛋,竟然是冲锋枪!”这会只要手上有一支枪,徐胜文保管让那些人哭都哭不出来,但遗憾的是他们平时一般是人枪分离,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谁料到中途会碰上这样的事呢?“ “注意隐蔽!”徐胜文一滚,滚到了火车硬座下面,子弹触碰到座位上的铁器发出耀眼的火花! “叫你躲,叫你躲!”为首那人狞笑起来,子弹穿过座位猛往下扫,旁边流出一泓血迹,徐胜文看的真切,那正是刚才郝龙滚进的位置,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混蛋,敢动我的人!”突然不顾一切从下面滚了出来,为首的歹徒还在狞笑,对着疾速滚动的徐胜文举起了枪,但奇怪的是徐胜文速度虽不很快,那人却无法瞄准他,冲锋枪空扫了几梭子弹后,眼看徐胜文就要接近他了。 “找死!”后面一个人举起了枪,却连前面的歹徒也中枪了。 “你、连我也杀!”那人眼睛瞪大,后面的人却笑了笑,一边不停扫向正滚动的徐胜文:“你该死,差点让死大兵把枪也夺走了!” 手上却一直未停,将徐胜文逼得又滚进了一侧的座位下,那里正好是郝龙所在地,徐胜文要去的地方。 “三……班……长,是你吗?我好累……我都还没去过你家呢!”郝龙的眼神越来越模糊,他也只能认出徐胜文来了。 “郝龙,挺住……不说了吗,你要做个好兵,你现在可还不是……” “我……做不了了,记得这些信吗,帮我还给那位姑娘,就说……就说我娶了城里的姑娘,我和她不合适!”郝龙笑着,眼神越加模糊起来。 第三章 怒火之源 () 第三章怒火之源 “把死大兵都给老子干掉!” 刚才杀死自己人的那歹徒叫嚣起来,附近几个歹徒好像皆很怕他一样,端着冲锋枪猛扫起来,还好车厢里旅客们慌乱之下留下众多杂物,加上战士们又趴在座位下,目标也就不大明显了,歹徒们火力虽猛却并无人伤到要害。 众歹徒自恃手上武器,慢慢逼近,其中那个看似为首的歹徒离徐胜文已经仅咫尺之遥了。 “死了一个吗,你很伤心是不是,没关系,我马上也送你上西天了!”突然一把冲锋枪对准了徐胜文所趴的座位,徐胜文看得真切,一双特大号的脚就在自己身边,那人微低下头,露出一脸的胡子。 “去死吧!”突然眼前一麻,徐胜文闪电一般从下面窜出,双手食中两指深深地镶入了胡子大汉的双眼,因为胡子长得较高,他一直腰站起,徐胜文的双手就自然从眼眶中滑了出来,顺带却也从眼部滑出了两溜黑血,胡子稍微顿了一下,接着便杀猪似地吼叫起来,周围的歹徒吓呆了,竟无一人想到开枪。 “给我上!”徐胜文大喝一声,就去夺胡子手上的枪,没料到的是胡子受痛之下眼睛虽瞎,手上的枪却持得更紧了。 “杀死你!杀死你!”胡子发泄般地射击着,子弹四射,旁边的歹徒也纷纷躲避不及,有几个挂了彩。 “老大疯了,走啊!”几乎一哄而散,就剩下胡子一人,徐胜文等人忌惮他手中发狂乱射的冲锋枪,趴在旁边一动也不动,心里却在谋划着等他子弹打完…… 突然一阵狞笑,胡子手中的枪是不再射击了,手上却冒起了一股浓烟。 “不好,他要引爆炸药了,都给我出去!”大惊之下徐胜文疯了一般扑向胡子。 “三班长,回来……三班长,快回来!” 见徐胜文不躲反迎了上去,众多战士一时惊呆了,一个个站列车门口叫个不停,皆不肯就此下去。 “你不怕死吗,老子也不是孬种!”徐胜文双手紧抱着大汉,牙齿却猛扯他身上的炸药包。 那胡子大汉一挣扎,好像一头犟牛一样将徐胜文猛掀一边去,却随即又被他缠上。 “死大兵,扯吧,想把老子的炸药扯掉吗,哈哈哈哈……告诉你,老子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走,你打瞎了老子的眼睛,你就要陪老子一起死,不冤,哈哈哈哈……” 徐胜文内心激烈挣扎着,他并不怕死,虽然几乎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考验,可是,如果这万一爆炸,这火车站这么多火车,加上这些东西可能安装的那些炸药,这将是一起多大的事故啊! 额头逐渐渗出了汗,双手因为紧抱大汉并不能活动,能动的只有嘴,徐胜文的嘴巴已经血迹模糊了,忘记了痛,甚至忘记了郝龙刚刚牺牲时的恨,他的一门心思只在那些绳子,但显然都是白费力气。 突然无数大手猛地伸了过来,徐胜文发现,大汉已经不能动弹了,他被近十人紧紧压住,连挣扎也是多余的了,有两个战士拼命地在砸火车的窗户,情急之下整个地用头撞去…… “让开……”突然一个战士发疯似地从大汉身边爬起,刚刚撞裂的火车窗户被他整个地用身子撞过,发出咣当的声响。 “轰!” 几乎就在窗户旁边爆炸,其他战士目瞪口呆,刚刚这位同志已经永远消失了。 这一切只是瞬间的事。 众人怔立良久,发呆似地望着玻璃,徐胜文突然拿起刚砸火车窗户的一个铁锤,发疯般向大汉砸去。 脑浆四溅,怒火中的战士们抹了一下身上脸上的脏血,使劲地向这具尸体踩踏着。 “都别动,先把其他炸药给我找出来!”徐胜文并没有完失去理智,他还记着大汉身上的那些致命东西,刚才如果不是哪位战士及时将正在引爆中的炸药抱出车外,会有更大当量的爆炸,或许不光是他们,这附近的火车都将被连带炸得一塌糊涂。 扯去衣服,大汉身上一包包炸药包凸显出来,怪不得显得那么庞大,原来身上绑满了这些东西。 “该死的垃圾,害死两个多好的同志!”不知那个战士嘀咕一声,众人又愤怒起来。 “踩死你、踩死你……”无数双脚使劲地踹在大汉的身上,尸体已经快变形了。 后面突然一声叹息:“行了行了,实在太难看了!” 徐胜文扭头后望,却是老洪和指导员、以及廖凯等人,再后面是一帮副武装的武警。 “这批混蛋很狡猾,十几个头盔和我们僵持,另外一帮人专门在火车上搞破坏,多亏了胜文你们啊!” “原来真是头盔!”徐胜文眼神一凛:“8连算是和他们耗上了!” “8连为了头盔折腾了这么久,想不到一来就碰见了他们,也是我没想周到,你们……应该和其他部队有所不同,应该带上武器的!”老洪似乎有点沮丧的样子:“头盔现在好像比以前更难打了,我明显发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了,如果不是胜文你们阻止得及时,这火车一炸,后果可真是难测了!” “首长同志,我请求8连加入到追剿头盔的行列,否则8连丢不起这个脸!”徐胜文郑重地向老洪敬了一个礼,却没发现后面的钟局长摇了摇头: “小伙子,你这话不对……追剿头盔岂能是为了复仇、为了脸面!” “怎么不对了,胜文说的就是在理,8连的人能白死吗,8连就是应该有仇必报、应该有这个血性……行了,咱8连这一代接班又完成了,从你们空手和敌周旋这件事上我仿佛看到了当日的老山前线,我很满意!” 老洪重重的一掌拍在徐胜文的肩膀上:“好好干,我会让你的愿望实现的!” 第四章 仇人上门 () 第四章仇人上门 s市国际宾馆,海明集团的总裁刘海明像往常一样摊开报纸,一纸新闻蓦地令他寒到了脚跟:“惊心动魄,恐怖份子火车站制造恐怖事件,武警解放军联手制敌”版面除介绍了头盔恐怖分子的背景外还提到了发生在国际宾馆的那起惨案。 刘海明叹息一声:“那伙混蛋终于来了!” “刘总,您说的是今天的号外吗,我早上就知道了,他们不会来找我们吧?”刘海明身边的长毛崇拜似地望着他。 “找我们?我这死了46人,我还想找他们呢!”刘海明眼神突然放光起来:“告诉兄弟们,招子放亮点,咱和头盔势不两立!” “我明白了,马上通知弟兄们!”长毛像奉圣旨一样掏出手机,一个个传达着刘海明的话。 突然外面吱嘎一声,几部车子慌张停在门口,随即一帮人径直闯了进来。 “你们刘总呢,赶快叫他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是黑帮雷经天的声音,那次头盔袭击国际宾馆亏他命大,被救了下来。 “雷哥,烦我去通报一下……”尚未等门卫说完,雷经天将他推到一边:“去去去,没眼睛吗,这是叶小姐……” 刘海明掀开窗帘,一眼就看见了雷经天身边心神不宁的叶莎莎,眉头皱了起来。 “刘总,要见他们吗?”长毛见风使舵地出着主意:“这女人只是一个摆设,帮里的大事,她什么时候说话有用了,再说了,这姓雷的什么玩意,竟敢……” “你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能做,我就做不了吗!”刘海明微笑着:“女人有时候是很可爱的,我就喜欢她们的天真!” “那您的意思……” “放进来吧,经常要见面吗!” 叶莎莎几乎在雷经天搀扶下来到了办公室,刘海明微笑着,长毛却毫不留情:“雷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柔了,难道你们……” “放肆,这是你说的话吗!”刘海明脸色微微一变:“连帮主也敢调戏,你还想不想混!” “帮主?”叶莎莎冷笑一声:“刘哥你也不必取笑了,我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我今天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可能想到这里的。” “走投无路?”刘海明一凛:“发生什么事了?” “你问他吧,你们自己惹出的事,难道真的要我一个女人来摆平吗!”叶莎莎往旁边一坐,再不吭声了。 “刘哥,是这样的,这个……头盔……头盔过来的事你们知道了吧!”雷经天结巴着:“上次不是结下梁子了吗,他们……他们现在又找上门来了!” “这事我刚刚看了报纸,他们没完?怎么没完了,到帮中去闹了吗?”刘海明恨恨地说:“我还想找他们呢,老子那么多兄弟白死了吗!” “刘哥,说起来你也许不信,不是我怕,真的,可如今那些孙子太绝了……我不知道他们耍了什么手段,帮中的弟兄十个有九个不听招呼了,他妈……他妈好像成了头盔一伙的,我还没见过头盔,可那些王八蛋把头盔当爷爷一样奉着,在帮里谁敢说头盔半句坏话啊,也就我姓雷的和他们不共戴天……” “这事事前没有一点端倪吗?”刘海明问的是叶莎莎,叶莎莎点了点头:“我一个女人,你们男人都弄不懂的事,我懂什么,不过我知道,头盔不是好东西,我对姓雷的没好感,可他今天是因为这事受到孤立,我愿意把他介绍到你们这里来!” “这么说情况真的很严重了,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留在帮里不是很危险吗!”刘海明若有所思:“如果愿意的话,你就别回去了,海明集团需要你这么有才干的女士!” “哈哈哈哈,刘总说话真逗,我哪里也不去了,我家大业大,怎样不能活啊,这海明集团吗,还从没想过呢!” 叶莎莎一顿抢白,刘海明却也不生气:“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那些头盔到底什么来历,难道除了本市的,其他地方的帮中兄弟也受到他们控制了吗!” “他们?谁知道是些什么东西!还有你们的所谓兄弟,我一个女人管得着吗?连旁边的几个人都管不住,外面的,我管得着吗!”叶莎莎冷笑一声:“老头子这个什么帮,我也懒得再替他守丧了!” 沉默,这话令场中众人好一阵沉默! “刘总,收留我的事……”雷经天谄笑着:“其实上一次您救下我一命后,我就当您是唯一的亲人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刘总您,我哪里还有亲人啊!”雷经天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开始在刘海明身上打主意了。 这话更加激起了叶莎莎的狂笑,刘海明则像很无辜一样,叹息一声:“看在咱美女帮主的份上……还有,就冲你能不和头盔合作,我也必须收你了!” “真的吗?多谢刘总,多谢……”雷经天忙不迭地道谢着,一旁的叶莎莎冷笑一声,猛地扯开房门,就要迈步出去。 “叶小姐,请留步!”刘海明猛地挡在她的前面:“就算你只是一个平常女子,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你现在回去很危险!” “凭什么?要留住我你说个理由!”叶莎莎有点玩世不恭:“我这样一个烂女人,你这样做,值得吗!” “没什么理由,最不济我们也这么熟,我不能看着你出事吧!”刘海明微笑着:“不管怎么说,就算名义上的吧,你也做过我的帮主,我刘海明的帮主眼看就要出事了,我能这样置身事外吗!” “这个理由你留不住我!”叶莎莎放肆地笑着:“我啊,除非是我认可的男人我才会跟着他,你刘总,肯吗,我这样一个破女人,你看不上吧,哈哈……” “你笑起来很迷人!”刘海明也露出一脸坏意:“咱都不是好人,谁看不上谁啊,哈哈!” 场面有点混乱了,这两人近乎公开的**令其他人不自在,一个个低下了头,长毛使了使眼色,拉着雷经天就要往外遁,边上的工作人员更是自觉的移步向外。 第五章 新闻人物 () 第五章新闻人物 街上的行人这一天显得特别稀少,大街上树起了路障,所有的宾馆酒店都在接受盘查,警车呼啸在大街小巷,s市从来没有这么忙乱过。 此刻外面唯一人口密集的地方是濒海广场,各地赶来的记者或随行日渐增多,已经早已超出了预计数目,十余个警官不断疏导着人流,却依旧显得无济于事,场面有点混乱了。 一队风尘仆仆的军人刚刚开到濒海广场,记者们就拥了过来。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市公安局的老钟,今天情况特殊,请大家让让路,让部队的同志们先回去休息好吗?他们实在太累了……”钟局长不断向大家作着解释,但记者仿若未闻,依旧在抢问问题,偏偏这些当兵的一个个阴着个脸,偶尔笑出一两声,也是强自挤出的非常难看的僵硬笑容。 “都别吵了,没看到这死了人吗,你们有没有点同情心!”突然一个粗嗓门爆裂开来,仿若春雷般将在场众人都震住了。 “大家都别怨老洪,部队在和歹徒斗争的过程中两名同志不慎牺牲,多好的青年啊!他是为这些战士难过啊,政府和部队肯定会择机召开新闻发布会,你们现在急什么呢!”钟局长不断做着解释,却更刺激了各新闻单位:“耽误一两分钟,就一两分钟,我们能问部队长一个问题吗!”一个记者举着个大相机:“我是省电视台的,这是我的名片!” 一张名片扔到了钟局长手里,他稍微瞄了瞄,无奈望了望老洪和后面的8连指导员等人。 “徐胜文!” “到!” “两名牺牲的同志都是和你一起执行任务时牺牲的,请你来答复一下记者们的问题!”指导员望着徐胜文:“不想回答的话,你可以选择拒绝!” 徐胜文怔了怔,随即整了整军容,前跨数步方才向众人敬了个礼:“按理说今天我是不该接受大家采访的,真的,今天,就在今天,我接连失去了两个朝夕相伴的战友,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身上已经体无完肤、一个干脆完消失、什么都找不到了,多么活跃,多么友善的两个同志啊,就顷刻的事……我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我真的第一次体会了这么残忍,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就好像牺牲的是我、不是他们――” 徐胜文抹了抹浑浊的眼睛:“但我突然感觉到,那是多么伟大的一个时刻啊,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不正是军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军人获得的最高荣誉吗?我又有点羡慕他们了,那不正是咱军人追求啊,所以我没有那么悲伤了……我想说的是,今天是我们8连第一次到达新驻地,恐怖份子却给了我们一个这么厚重的礼物,好啊,应该感谢他们啊,这让我们所有的同志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今天8连明确地告诉大家,也借此警告这些社会渣子,8连有仇必报,我们不会忘记这些送大礼给8连的人……两名战友不会白白牺牲,我敢保证,只要头盔存在一天,我们就和他们斗争一日,头盔嚣张一刻,我们就和他周旋一刻,8连不怕挑战,8连怕的是没有对手……” 徐胜文的话在麦克风里回荡良久,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各电台报社的记者自动让开一条路,眼睛里面噙着泪,这回根本不用警察维持秩序了,人们夹在两边,目送着携带两名烈士的8连队伍缓缓前行,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橄榄绿…… “人民子弟兵万岁!”不知道是谁叫了一下,现场人群重新沸腾起来。 “人民子弟兵万岁!” “烈士万岁!” ………… 记者和围观群众自发喊起了口号,有的记者突然记起手中的工作,颤抖着用摄像机拍下这感人一幕。 ********************* 黑帮,狭小的地下室静得吓人,一个穿着花哨的年轻人躺在床上、不断吐着烟圈,他的旁边是个袒胸露腹的金发女郎。 金发女郎一边给年轻人按摩一边不停的在他身边摩擦着,不停撩拨着青年的神经。 “木老板,刚才林老板打电话过来,提醒您观看一下今天的新闻!”一个马崽推门而入,讨好似地在青年耳边嘀咕。 “林老板不是在和国际酒店谈判吗,哪来那么多闲功夫?”青年猛地坐了起来:“新闻,今天火车站没有得手吗,都一天了还没动静?” “这个……林老板说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您请别错过……”马崽因为紧张,声音开始颤抖了。 “打开吧,我看看!”青年斜靠一边,马崽赶紧上前将电视打开。 其时当地各电视台播放的正是徐胜文那有感而发回答记者的那一段,青年微微皱了下眉:“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电视里他自称8连的兵,好像在火车站和咱的人还干了一次!”马崽做着解释:“要不要派兄弟去调查一下?” “要赶快,这是个劲敌!”青年将身边的金发女郎一推:“行了行了,你先出去!” 女郎乖乖地退了出去,青年将电视一关:“林老板除了要我看电视没说过别的话吗?” “他说,帮派刚刚接手,您得提防一下,因为以前海明集团里面也有很多兄弟,反之,帮里恐怕也少不了海明集团的人,以前咱们不小心和他结了梁子,怕他不买账!” “不买账?由得他吗?现在和他谈是看得起他,给他一点面子,要是不知好歹,可别怪组织心狠手辣了!”青年中文讲得比较蹩脚,一激动起来,有点含糊不清了,马崽不断应诺,脑中却一片空白。 “听明白了吗,你就这样去和林老板转达我的话?” “木、木老板,转达什么话啊?” “你说呢?”青年眼睛射出凶光,马崽吓得连连后退:“知道了,知道了……”忙不迭地奔跑出去。 第六章 万人送葬 () 第六章万人送葬 追悼会在三日后举行,当8连两名战士的灵柩缓缓经过街面时,人群沸腾了。 群众、尤其是当日从火车站侥幸逃脱的群众自发组成了送葬团,无数挽联和条幅充塞大街小巷: “英名留后世!”“魂魄昭日月!”“浩气千古!”“为国捐躯!”群众的热情感染了连队战士,原本已经平静的8连战士们又开始泪流满面,是痛苦、更是感激,所有的送行战士默然伫立。 “敬礼!” 8连官兵们所敬之礼整齐划一,令群众感慨异常。 除了郝龙外,另一位战士冷小勇的家属也从千里之外赶了过来,当地领导和军分区首长共同陪同,一起参加追悼会。 “请问您是哪位英雄的家属呢,作为英雄的家属,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冷小勇之父,一位40岁上下的中年人刚刚停止啜泣,就有记者凑了过来。 “我是小勇的父亲,小勇如今为国捐躯、连灰都没了,我……难过,可我也很高兴,我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而自豪,我想对他说,儿子,你是好样的,老爸为你自豪,家因为你而光荣,你好好走吧,你别操心,政府不会亏待英雄家属的,我们会过得很好……” 这情绪感染了记者,抓拍镜头的同时,几乎和家属哭成一堆,沿街的群众动容了,纷纷掩面而泣,一位80多岁的老奶奶突然拄着拐杖站到了路中央,护送灵柩的车子不得不暂时停下。 “红军啊,你们就是当年的红军啊!孩子,奶奶活到80多岁,见过了多少物是人非,你们这娃娃脸让奶奶一看就痛心,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奶奶给你们跪下了!” 老人家将拐杖一扔就此跪地呼号拜了起来,扶送灵柩的工作人员随即上前相劝:“老奶奶、老奶奶,谢谢你了,孩子们当不得你的大礼啊!”冷小勇的父亲也迎了向前,将颤巍巍的老人扶了起来。 英雄的遗像缓缓向前推动,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夹道而来,市区所有的警力不得不抽调前往维持秩序,追悼会成了该市的焦点。 徐胜文没有参加追悼会,他和谢天保、殷天广等老洪训练过的战士一起,被指导员特别留了下来,准备接手军分区安排的驻地。 根据情报显示,8连已经被头盔注意上了,为了给他们一个所谓的下马威,那里很可能成为恐怖份子新的目标,大家隐约觉得:追悼会当天将是恐怖分子展开活动的极好时机,而8连新驻地,这个8连尚未正式进驻的地方是最有可能遭袭的地点。 新驻地在市公安局附近,这里原为国安局训练基地,因为为英雄送葬,大部分警力基本都被派出去维持秩序了,只有十余名军分区战士正在进行紧张的清扫工作,作为尽地主之谊,军分区首长抽调了这些战士前往打扫卫生,以示上级对这支意外到来的英雄连队的关心。 突然一阵汽笛声呼啸而来,数部警车先后停靠在国安局门口,随即数十名身穿西装的青年蜂拥而来。 “站住,干什么的!” 守门的工作人员刚刚喝得一声,“噗”的一声,一颗子弹悄然瞬至,工作人员沉闷一声倒了下去。为首的花装青年领了数十名西装扬长而入,直朝训练基地而去。 “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正在值班的军分区战士见到这班凶巴巴的人,吹响了紧急集合哨。但随即和刚才那名工作人员一样,哨子吹到一半就倒了下去…… 这伙人一直来到排房门口。 最靠里一个排房,几名战士紧张向房内泼水冲洗着,一个个挽起裤脚,用拖把和扫把不停搅动,只要完成这最后一个排房的清扫工作,他们就可以将这里放心交给8连,回到自己的驻地了。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嬉笑声。 “什么人,谁让你们擅闯营房的!”一名战士发现外面这批人的异常,随即将腿上高挽的裤腿松了下来,刚刚走动两步,“噗”地一声,一颗怪异的子弹瞬间击中要害,战士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血液和下面冲洗未干的水溶为一体,瞬间红了一片。 “混蛋!”其实战士或从高低床是跳了下来,或就地捡起扫把向外冲去。 “噗噗噗噗噗噗噗――”十余名战士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就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中。 “就这样些大兵?不怎么样吗!”领头花装青年冷哼一声,随即率众外赶。 “老大,死了,还要做什么吗!”一名喽罗凑前问话,青年将他一掀:“蠢货,还用说吗,烧了这里!” “我倒有个主意,你们不是一直想救那个大客户吗,倒不如趁今天公安局内部防守空虚,一举端了北城监狱!”说话的人举止高雅,赫然就是海明集团的刘海明刘总。 “消息倒很灵通吗,谁告诉你我要救他的?”花装青年操着蹩脚的中文,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一个葬礼吗,死的是部队的人,大兵们当然都要去送,条子吗,还没空虚到那地步吧――没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 “点火,烧了这里!”青年继续叫嚣起来。 一个喽罗取出打火机,点上,然后狞笑着跑里面抓过一床床单……然而床单还没放下,“轰”地一声,仰面八叉倒在地砖上,走廊里尚未流尽的水顿时溅起老高。 “谁、谁放枪了?”百十米之内空荡荡的,并无一个人影,只是喽罗的眉心部位分明是个偌大的黑洞,花装青年傲慢地眼神搜索着四周:“狙击手?把这个死狙击手给老子搜出来,听到了吗?” “听到了!”数十名部下齐声应诺,几名头盔更是高度紧张,这种神出鬼没的枪法,竟然超过了他们头盔的速度,根本没看清楚就中了枪,不能不令他们担心。 第七章 初试锋芒 () 操场上一片空阔,恐怖分子极目四顾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不久一名喽罗掏出携带的望远镜,花装青年肃然接过,开始四面搜索起来。 一栋稍微突出的民房里面,20余名战士跪伏于地,地形位置徐胜文趴在那里,谢天保手持望远境紧盯前方。 “注意隐蔽,对方开始注意到我们这里了!” “明白!”所有的战士紧了紧手中的枪,尽可能躲在了建筑物后。 “a扇区,1号标记物,右30度,距400” “注意那个手持望远镜的家伙!” 随着谢天保手中望远镜的缓慢移动,徐胜文手中的枪也扣得更紧了,因为行动的需要,20余人倒有一半用上了阻击步枪。 双方都在刻意隐藏自己,只是歹徒那边由于猖狂过甚,方位已经完暴露在8这20名超级射手的面前了,而歹徒,依旧是茫无目的地搜索着,基本不敢轻易动弹。 突然一名歹徒狂躁地拔出冲锋枪:“怕什么,冲出去啊!”似乎还没从刚才疯狂屠杀的兴奋中苏醒过来,视对方为无物了。 “砰!”“噗!”几乎同时两声枪响,歹徒毫无疑问倒在了地上。 一枪是花装青年自己打的,另一枪,却来自不可测的方向,显然是徐胜文他们的杰作。 “该死!”花装青年瞄了一下倒地的歹徒,示意其他人将他的冲锋枪取下。 “看见了吗,我不杀他那些大兵也不会放过,谁他妈不听命令轻举妄动就这个下场!”花装青年手中的望远镜微微颤动了一下:“这是什么武器?比头盔打的还准还快,眉心!”满腔的自信终于受到了一点撼动,手中的望远镜却在继续搜索,数百米内一片空阔,唯一可能的,就是那个民房了,那里数百米远,正是狙击手的范围之内。 几乎在同一瞬间,两边的望远镜终于相遇了,花装青年吼了起来:“集中所有火力,向民房方向开火!” 众歹徒一旦找到发泄的口子,顿时如猛兽一样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支,轻重武器齐齐射向民房。 徐胜文那里,却也正等着这个时刻。 20余名战士凭借弹道轨迹终于测知了对方的大致方位,准观瞄手的角色此刻也基本可以退出了。几乎毫不犹豫,数十发子弹饱含复仇的怒火射向敌群,咻咻之声不绝,比起歹徒胡乱放枪却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 第一轮对射的结果,除了花装青年一发头盔枪射出的子弹透过望远镜,射穿了谢天保的手臂以外,其他战士皆是丝毫无损,而歹徒那边,却是倒下了一大片。 原因很简单,双方都不能看清对方:头盔枪一旦失去目标再准却也只能干着急,而解放军战士却不一样,大部分情况下他们训的是凭感觉甚至是依靠弹道推测出目标的位置,而并不需要机械地瞄准,双方优劣如此一比较即知高下了。 花装青年终于手脚都开始颤抖了,他习惯了随意杀戮的快感,可他尚没有尝过这种被杀的滋味,他不清楚,为何自己看不清对方只能胡乱射击而对方却能如此精确地集群式命中目标,难道他们能有这么多狙击手和观瞄手? 所有的歹徒趴在角落里再也不肯乱动了。 “我怀疑已经中了埋伏了,这不是普通的大兵,这是他们的特种部队!”花装青年强自撑着:“都给老子听好了,马上突围……和组织取得联系,这里有特种部队!” 一侧的角落里,只有刘海明是最闲的一个,他闲得发慌玩弄起了手中的左轮枪,那是一把看似很老的左轮枪,或许也只配做古董或者玩具了。 “刘海明,你就那么悠闲?”花装青年终于开始烦他了。 “哈哈,今天才知道头盔枪也不是万能的,并不能横行天下……这些东西对付我们这些下三滥角色当然没问题,可真要拿来和中国政府玩,咳咳,原来还不够格呢!”刘海明微笑着,望着花装青年头上的头盔:“抱歉,这劳什子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实在喜欢不过来!” “你信不信我可以马上让你死?”花装青年语气开始冷淡起来,眼睛逐渐喷出怒火。 “随便,既然跟了你们,总有一天要暴尸荒野,早一刻晚一刻,有区别吗?”刘海明根本没有半丝的惧意,只是他这样一表态,倒有不少歹徒朝他围了过来,但随即也有另一部分歹徒 他周围,形成保护之态。 “哈哈哈哈,早知道你刘海明非等闲之辈,放心,大敌当前,我还知道权衡轻重的,我猜你也不想落在大兵的手里吧!” “木老板确实是聪明人,姓刘的在这里也跟你说明白了,即使真落到解放军的手里,凭我在这里的关系,最不至也仅仅是你手中的人质而已,我慌什么慌!”刘海明越是气定神闲,花装青年越是凶相毕露,已经快无法控制了。 “我这个人吗,从来不畏惧强权,你对我陌生,你的部下该不陌生吧,我跟你说,砍头不过碗大的疤,杀了我,试试看,你在这里还怎么混!” 刘海明这话颇具威胁气味,花装青年再强横却也无可奈何,他深懂刘海明的分量,这个黑白两道皆通的人物,这个财大气粗却又有着无数马崽的土霸王,要是他的部下彻底和自己的组织作对,那是多么可怕的一股阻力,更别谈如何去对付政府了! “上次桑对不起你们,杀了你们那么多人,我已经替组织道歉并答应赔偿了,你还是没完没了,我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叫木老板的花装青年开始软了下来,他在试探刘海明。 “死了那么多人,道歉就完了?赔偿,你拿什么赔,拿钱吗,那玩意老子有的是!”刘海明眼光变得越发深邃起来:“其实很简单,我要的只是尊重,我的弟兄也一样,谁想拿老子当狗,先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花装青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痛快!刘先生真他妈够我的脾气,跟你说,这一次要能出去,没说的,以后你我就是兄弟,在中国,你将是我的第一个兄弟,哈哈哈哈……” “是吗,那我刘海明万分荣幸了!”话音刚落,刘海明一个起落,已经从墙壁一侧腾跃到了另一个侧。 “咻!”地一声,一颗子弹落在他刚才栖身之地,众人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危险的?” “感觉,我已经感觉到了杀气!”刘海明淡笑着,这话却更激起了花装青年的孤疑:“我怎么觉得你像极了他们?” “他们,我像谁?”刘海明依旧笑着……突然摘下身上的冲锋枪:“随我来!”猛扯了花装青年就往外奔。 “干什么,想死吗……”花装青年拼力想挣脱刘海明,却无法挣脱,他的劲力大的有点吓人。 “想不想活?我告你,除了你和我,这里谁都没活命的机会了,现在不跑,等政府大队人马上来,想再跑可就没机会了!”刘海明一边跑着,手中的冲锋枪子弹却密集地向前方的民房倾泻。 同样是胡乱放枪,刘海明这冲锋枪的密集射击却令徐胜文等人感受到了致命的窒息,不得不一个紧贴墙壁或地上,躲避着这致命的弹雨。 花装青年得以紧随在刘海明后面,数分钟之后终于冲到了出口,却发现铁门早已上锁,他们的来路显然被部队封了。 “爬上去!”望着数米的铁门,刘海明向花装青年吼叫着,花装青年不习惯地望了望他,这换在以前谁敢对自己这么大呼小叫肯定是活腻了,但此刻,他也无暇顾及这么多了。 “帮我压制他们火力!”花装青年最后叮嘱一下之后,倏地跃了上去,原来还是一个攀跃高手!只得片刻就翻过铁门,一只手吊在上面:“你过来,我拉你!” “不用了!” 花装青年还没看清楚,“嗖嗖嗖!”刘海明像闪电一般窜过铁门,已经等在下面了。 “刘先生原来真是身怀绝技之人!”花装青年微微一笑,紧随刘海明之后,随即遁去。 此刻训练场上其他歹徒可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猫学老虎般也企图随刘海明他们而去,但只奔得数步,身后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一个个如破草败絮般纷纷中弹,倒下一大片,他们至死也不明白,同样是冲锋枪火力压制,刘海明一把冲锋枪却能成功突围,他们数十把冲锋枪却没起点半丝作用,场中数十名歹徒无一例外皆被击毙,刚刚被十余名战士染红的走廊上,和着这数十名歹徒的鲜血,已经变得近乎恐怖了。 经谢天保再三观察后,确认歹徒基本被击毙,徐胜文方长出一口气,从最前方那个位置爬了起来,做了个前进的手势,呈搜索队形朝排房方向而去。 第八章 我非英雄 () 数十名持枪歹徒乘虚进犯国安局训练场并被依法击毙的消息不胫而走,焦点瞬间从追悼会转向训练场,采访两名牺牲烈士的记者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将训练场围个水泄不通。 钟局长、老洪、以及指导员等人围成一圈,他们的周围摆满了尸体,一边是歹徒的,一边却是战士和民警的。 一溜军车徐徐驶来,军分区司令员曹杰、政委王富林行驶在最前面,他们的军车一靠近训练场大门,便被记者们围住了。 “部队长同志,您是去现场吗,我是晨报的记者,请问您对此次歹徒袭击事件有何看法?” “您好部队长,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您能透露一下此次事件的伤亡情况和案件进展吗?” ……………… 记者们在不断抢问问题,到处响起相机的咔嚓声,曹杰阴着个脸一言不发,政委王富林极为生硬地挤出一丝笑容向众人致谢着。 突然铁门咣当一声打开,10余名手持95击步枪的战士排成整齐的队列跑步而来,那气势令记者们感到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纷纷避让,前面得以让出一条路,门口的军车迅速冲入场内,记者们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部队长同志,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喂……这位同志。别急着关门啊,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管外面地人如何着急,十余名战士却似充耳未闻,利索地关门、上锁,随即迈着整齐的步伐原路返回。 军车吱嘎一声停下,指导员等人迎上前来。 “敬礼!”指导员一声号令,8的战士纷纷向曹杰等人致力。 “军分区司令员曹杰,刚才追悼会上有些同志见过我!” 曹杰敷衍式地回了个礼。随即朝一排尸体快步迈去,从头到尾,眼睛久久地停驻在一个个战士身上:“都是熟面孔……在家里是独苗、独苗啊,再过几个月,他们就可以安然退伍了,家里的亲人在盼着呢!”突然一行清泪流淌下来:“都和家里联系了吗。还有……追悼会、申报烈士,这些工作在做吗?” “8两名战士的追悼会还没结束呢!”政委王富林稍为稳重:“不急,这几天够忙了,一件件来吧!” “能不急吗,都死了这么多人,都猖狂到这个地步了,怎么不急!” “老洪,你来说说,歹徒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很明显。这是头盔一伙,恐怖份子。能干什么好事呢!至于这次,我想是在火车站吃了亏。想给8一,他们消息怎么如此灵通,是怎么知道8将进驻这里的?” “这个要查,老钟,这事你可记着了,把这些王八蛋连根带底地刨出了,这么多同志不能白白地牺牲!” “这事我们义不容辞,关键是从此次事件看来。犯罪团伙在本市的势力是庞大地,警力明显不够。除了武警外,我想更多时候还需要部队的大力支持,特别是那些头盔,我希望各位能向上级请示,可否派遣一支可担重任的特殊部队过来!” 怔立良久,沉默好一阵,曹杰才叹息一声:“能就地解决的事情尽量不麻烦上面,对了,此次击毙数十名歹徒的20几名同志呢这些活着的英雄了!” *************** 排房里在进行热火朝天地大扫除,虽然洗了多遍,一片片殷红的血迹还是染红了战士们手上的拖把,又不断将脸盆里的水洗成一片红色,徐胜文光着脚丫,正往地板上不停泼着清水。 “起立!”突然一声震天的吼音响起,所有的战士停下了手中的活,“啪”地一声,徐胜文手中的拖把掉在地上,目不斜视、腰板挺得直直的。 “这是一排排房吗,参加过这次行动的有哪几个?”曹杰地眼光不由自主望到徐胜文那里,他光着脚丫、手臂和裤脚都高高挽起,下面一把拖把正压在脚上。 “首长同志,他叫徐胜文,是此次行动的主力队员,受过老洪同志地特殊培训……还是本地人呢!”指导员忙不迭地为徐胜文说着好话,但曹杰半天没有反应。 “这拖把还这么红、血迹很难擦干吧……晤,站在这里像个兵,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兵,能问你一句话吗?”曹杰神情平和地和徐胜文说着话,指导员等人缓了口气。 “请首长指示!”徐胜文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窘境,异常洪亮地答复着。 “谈不上指示,我只是想知道,擦着这血地时候你们什么感觉,还是根本没有感觉?” “愤怒、耻辱、仇恨……首长同志,我真不知该怎么说,可我们知道,倒在这里的是自己的同志,这血是原本擦不掉的,或许他们将陪伴我们,看着我们消灭那些杂碎。” 曹杰点了点头: “有信心吗,我是说,假如将歼灭头盔的重任交给你们,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有!”几乎是毫不犹豫,徐胜文响亮地答复:“报告首长同志,在此次行动中,本人一共歼灭6名歹徒!” “英雄,你,就是活着的英雄,不妨告诉你,我们不仅需要牺牲的烈士,也需要活着的英雄,在我面前你是英雄,在媒体面前,我希望你依然是英雄,面向媒体,你敢向头盔宣战吗!” “司令员同志!”政委王富林担心地捅了捅他。 “怕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做缩头乌龟?告诉你,稳定军心民心我需要英雄;震慑犯罪分子我需要英雄;给这些牺牲地同志雪恨我更需要英雄,就这样对着干,谁怕谁!” “可这样做不是让他们成为出头鸟、目标太明显了吗?”王富林望了望徐胜文。 “怕什么,死了这么多人,恐怖份子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吗?再说了,你以为我真不认识他徐胜文?老洪地得意弟子,曾经的士官连长,一身过硬的军事素质、神出鬼没的快枪手,不用他,不用他们做诱饵,我用谁,我怎么找到这些渣滓?” 曹杰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有些人是被逼做英雄的,就比如他徐胜文,在此次事件中, 任,也有义务成为我们的英雄……那些记者,按正规进来吧,我可不想成为媒体埋怨的人物!” “徐胜文!” “到!” “整理着装!” 直到徐胜文将袖子撸了下来,穿戴整齐地伫立原地,曹杰才点了点头:“交给你一个任务,稍候媒体的采访由你力周旋,你不需要说什么,把上次行动的过程讲给记者们听就行了!” “是!” 徐胜文高声答复。 铁门一开,如开闸的潮水,各地各媒体持证的记者争先恐后涌入现场,那栋徐胜文他们曾经隐蔽杀敌的低矮民房成为焦点,记者们或拍摄或询问,都在寻找新闻亮点。 突然一群身穿军装之人匆忙间奔过,记者们围了过来:“部队长同志,能问你几句话吗?”一个记者刚刚拿着相机抢到前面,就被一名士兵挡了开来:“抱歉,几位首长有紧急公务,请让一让!” “等等……那位记者,给你提供一个线索,看到了吗,第一栋排房站那的那位同志,他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杀敌的英雄,你们采访他肯定比采访我更好!” “能请问一下您是哪位首长吗?” “我吗,军分区司令员曹杰,我告诉你的没错,你再不过去,独家新闻可被别人抢去了!”曹杰笑了笑。说完转身就走。 那记者楞了楞,突然向徐胜文那疾奔而去。 此刻徐胜文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记者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同样地消息,已经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 徐胜文左右不是,突然脑际一片空白,刚刚准备好的措词已经无法用上了:“我、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徐胜文不停敬着礼,已经接近机械了。 “请问徐胜文同志、听说您一共消灭了6名恐怖份子。请问您在和恐怖份子僵持的过程中,有没有感到害怕呢,支撑您不断杀敌的动力是什么?” “害怕,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害怕过了,至于杀敌的动力。我想是……应该是尽可能地保护人民财产和生命安不受侵犯,让恐怖分子得到应有的惩罚!”徐胜文尽力疏理着自己地思绪,已经有点眉目了。 “听说8和恐怖分子是有仇的,您和您的战友曾经想过为自己的战友复仇吗?” “想过,当然想过,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我们这些当兵的……只是不瞒大家,杀敌的时候我们想地只是如何尽快的解决这些歹徒,当然没有机会考虑别的东西!” “……你是名符其实的英雄,请允许我们这样称呼。只是如此在媒体前一暴光,不怕恐怖分子报复吗!” “英雄……恐怕这个称呼不大妥当。如果硬要如此称呼的话,我想也应该是我们这个集体。包括活着的和死去的同志……怕报复?不,没什么好怕的,我还怕他们不来呢!”徐胜文慢慢放松了,逐渐感觉不到拘谨:“我想,只要他们胆敢露头,我们将坚决彻底干净部地彻底消灭他们……”他用上了一位伟人的话语,记者们越问越起劲,终于也找到了感觉。 ********* 地下室里。身铁青的花装青年斜躺在按摩椅上,身上绑满了绷带。那些并非子弹伤,都是逃命过程中划伤或擦伤地。 刘海明在他对面,身上虽然也有不少伤,却拒绝敷上那些东西。 两名妩媚女人温柔地为他们做着按摩,使两人暂时忘记了伤痛,微闭眼睛享受着。 电视里一阵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花装青年猛地睁开了眼睛,将身边地女人一推,眼神一变,女人受惊之下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刘海明身边的女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花装青年拧住了领口:“滚、滚、滚……” “干什么?”刘海明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花装青年做了个手势,将刘海明地视觉引到了电视屏幕上。 “你指的是这个?没什么,这么大的事媒体能没反应吗,采访一下部队也正常得很!” “认识这个人吗,他很讨厌,早晚干了他们!”花装青年指的是正被记者采访的徐胜文。 “这不是徐胜文吗?老熟人了……行,只要你木老板想干的事情,我刘某力配合,再说了,这姓徐的,我对他实在也没什么好印象。” 花装青年没有理睬刘海明,一个劲地猛盯着屏幕,突然一脚狠狠踹在前面的电视上,电路异常,周围瞬间一片黑暗。 “真他妈x:. 第九章 独闯黑巢(一) () 一队军人出现在濒海广场引起市民不断驻足,人们好像从未见过部队似地,一个个开始品头论足。 “看那些当兵的,好威风啊!” “是啊,往常也有当兵的到这来,怎么感觉和他们不一样?” “这你可不知道了,告诉你,那是上次和恐怖分子开战的英雄连队,哪像我们这里这些当兵的,人家那叫货真价实!” 突然一个长相姣好的女子分开众人,急急地朝前面那队人马追了上去。 “喂,小妞,没长眼睛吗!”伍小子擦擦刚刚换洗的皮鞋,朝那女子骂骂咧咧开了。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女子发觉后返回道歉,甜甜的声音一叫开,却使伍小子一顿:“好甜的乡下妹子!” “晤……没事,你赶什么赶,前面不就一帮当兵的吗!” “大哥,不瞒您说,我就是要找当兵的,我有个亲戚,在8……就是刚转来这里的预备役连当兵,这个连队,不知您知道不知道?” “8?哦,你说的是徐胜文那个连队吧,我知道,他们是刚刚搬到这里的,这个……徐胜文是本地人,他和我还是老朋友呢,怎么,你找他们有事吗?” “那太好了,大哥,您能帮个忙吗,我想去找个人!” “找人?没问题,只要是8的人,哪个都可以帮你找到……,你找的是哪一个,看我认识不认识!” “我……我找的人叫郝龙,好像在8连部,您认识吗?” “认识!郝龙?这会他该在训练吧,不过没事,你先到我家休息一下,我马上带你过去!”伍小子脑袋飞快地转着,他在想:“这么标致的一个小妞,又是自动送上门来,该怎么利用一下呢?”突然想起前天去黑帮拜山被拒的事情:“妈的,不是嫌老子没钱孝敬吗,干脆送他们一个娘们,这无本买卖不做白不做!” 女子犹豫了一下:“我、我能不能到这等一下,等你忙完了再跟你去连队!” “等,你怎么等,连队这会在训练,不到休息时间根本不让开门……你不知道连队战士不能随便探亲吗,人家要见你还要偷偷地出来呢!” 见女子依旧犹豫着,伍小子突然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好心没好报,自己找去吧,我也懒得管了!” “不……大哥,我只是想,我一个女孩子家,去你家不大方便!”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如今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你这么怕事的,怕我怎么了你?我像坏人吗……再说了,把你搁家里,我还是看徐……徐胜文他们的面子呢!”伍小子一脸无辜相,倒惹得女子扑哧笑了起来,不过那笑还真是甜美,虽然女子风尘朴朴,发型显得有点凌乱,脸上看来还有点脏,但依旧无法掩饰那种乡村女子朴素的美,伍小子突然感觉到心在扑通扑通地跳,他想,自己这种人就不该有媳妇……可如果这是自己的媳妇,那也不错啊,打死也不会给别人…… 乡村女子本性较纯,就这么说上两句话,女子很快感觉伍小子不算陌生了,加上出门在外无依无靠,此刻又总听他口口声声说到徐胜文,警惕性逐渐消除,终于答应了伍小子,随他往家而去。 伍小子父母离异从小没人管,连小学都没读完就开始在社会上混了,他从来没有回过父母家,靠着自小到大练成的坑蒙拐骗功夫,居然还混得有滋有味,不过城里的房子贵,像他这样吃一天算一天的家伙是不可能去买套房子的,也不知他耍了什么手段,把一户人家的地下室弄到手后,从此就在那里安家了,一个小小的地下室被他弄得肮脏不堪,面积本来就太小还多次是垃圾,再加上长年累月堆积在地的一些发霉衣被,整个地下室的气味那是说多难闻有多难闻。 女子闻小妹,却是以前8驻地照相馆的那位姑娘,经过数次刻骨铭心的事件后,她对郝龙好感日甚,但写了无数封信却依旧没见一点回音,这更加剧了女子对他的倾慕之情,如今8离开老驻地,女子突然觉得日子更加像在煎熬一样,一种不可名状的强烈预感更使她无法在家乡静呆下去。 “这里……这就是你的家吗?”闻着那刺鼻的气味,闻小妹感觉头都快晕了。 “怎么,不够高档吗,告诉你吧乡妹子,这里不像你们农村,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住一晚起码也得要一张票子,不住我这,你有这么多钱吗?” “我就找下人……”闻小妹话说到半截赶紧 住了嘴巴,跑到外面呕吐起来了,她一路长途颠簸本被这气味一呛哪里还受得了,整个胃里翻江倒海的。 “行了行了,充什么高贵,不就一乡下妹子吗,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我先去做点事,随便把你那个郝……郝什么龙的亲戚找来!” 闻小妹一边不断呕吐一边点着头,冷不妨被伍小子一拉,拉进了地下室,突然感觉不对头,但随即听得咣当一声,地下室的铁门已经关上,随即里面一片漆黑。 “你干什么,放我出去……”闻小妹拉扯了数下,铁门纹丝未动,因为困乏得很,手上的拳头无力地砸在铁门上。 “砸什么砸,告诉你,关这里是为你好,我不关你,就你一个乡下女人等下警察都把你抓走了……放心,我会帮你找人的!” 外面传出脚步远离的声音,闻小妹又累又怕,想起伍小子临走时说的话,却又多少有了点希望,这样半梦半醒,靠在门后面竟然睡着了。 铁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伍小子抱来了一堆花哨的女人衣服,还有女人爱吃的各种零食点心,只是这个时候外面和地下室已经一样黑了。 “咦,怪不得这门这么重,你靠这里睡觉……说了不骗你吧,先吃点点心,等下换上衣服,我带你去见郝……对,郝龙同志!” “现在就可以去吗?”一见伍小子回来,闻小妹顿时毫无睡意了:“他在哪里,你带他来了吗?” “别急别急,都一天了,你还没吃饭吧……还有,等下把这身衣服换了!” 一说到吃饭,闻小妹的肚子顿时一片闹腾,自上车到现在,她就没吃过多少东西,那是已经饿到极点了,闻到伍小子放一旁的烧鸡,顿时毫不客气地抓过啃了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伍小子心花怒放,内心不断嘀咕:“这么听话,看来不用怎么费事了,这农村女人怎就这么好哄!” “吃饱了吗?吃饱了跟我来,带你去洗个澡,要不你这么脏,怎么和人家见面呢!”闻小妹还在不断咀嚼着食物,闻听要她去洗澡,忙不迭地拼命挥手,因为怕光线不强伍小子不懂自己的意思,不断扯着他的衣服。 “怕什么怕,你以为是在这里洗啊,我这里还没法洗呢,当然带你到宾馆却洗澡,放心,没人能看到你!” 闻小妹见说到了自己的心事,顿时脸上一片红晕,还好这一片漆黑也看不出来:“大哥,您已经破费了这么多,去宾馆不大合适吧?” “去宾馆不合适,把你留这里和我睡吗,再说了,不就洗个澡,你想住那里我还付不起帐呢……这世道,好心没好报!” 一席话说的闻小妹忐忑不安,还真觉得似乎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 伍小子平时也本来就做的租房卖房的中介活,找个宾馆房间洗澡根本不费什么劲,连哄带骗地把一个客人骗出套房,便回头招呼闻小妹进去。 女人洗澡通常是个大工程,更何况闻小妹那样长途跋涉来的乡村女孩,折腾了好久总算知道这宾馆的浴室怎么用,近一个时辰,把那伍小子急得火燎火燎的,偏偏这会被他骗出的客人回来了。 “等等等,这房间你暂时不能进去!”伍小子蛮横地挡在门口。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有事情了,服务员正在检查,所以你需要等一等!”伍小子那地痞相,顾客一看就有点怕了,当即疑惑地点了点头,也开始坐在大堂一侧守候。 闻小妹出来的时候穿的是伍小子割肉般买来的时装款式,所谓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再加上这闻小妹本来就纯美非常,美人新浴,她这一亮相使伍小子内心咯噔一下。 “妈妈的,没想到这乡下妹子这么美!”伍小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说话也还是结巴起来:“那个……不错不错,先回去吧!” “大哥,您……您不是说洗完澡就带我去叫郝龙吗!”闻小妹有点急了。 “哦,是是,我马上带你去!”伍小子内心不断翻腾:“这么美的女人,不自己用用太可惜了!”一边却又自忖:“不就一女人吗,要得到帮会的赏识,以后发了财什么女人没有啊,再说了,这女人再美也是别人的,关老子屁事!”想到这里咬咬牙,带着闻小妹朝一个标志性的建筑物走去,那是黑帮人物最活跃的地方,通常也是他们这些小瘪三最向往的消魂之所。 第十章 独闯黑巢(二) () 闻小妹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忐忑不安中,他下意识地往外挪了挪。 “大哥,我……我不想再进去了,您没带错地方吧!” “怎么会呢,城里不像你们乡下,大家要玩一般都到这里来的!”伍小子连拉带哄地将闻小妹一路拉进,沿途响起一片啧啧声,不断有红男女人在闻小妹身上摸上一把,她已经明显感到窒息了。 “大哥,我……我不想再进去了!”闻小妹突然撒开双腿就跑了起来,但尚未跑得两步,便被一个大汉拧着领子拽了回来。 “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跑就跑的地方吗……伍小子,你他妈搞什么名堂!” “是龙哥啊,龙哥您好,我这不是给你们献礼物来了吗?”伍小子一见大汉就点头哈腰起来。 “给我的?这妞不错,看样子还可能是原装的,你小子还真懂老子的脾气!” “龙哥,我说,那个我入帮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伍小子近乎谄媚地凑上去去。 “行,看你小子还算孝顺,我可以考虑考虑!”大汉说罢不再理他,一口酒气碰在闻小妹身上,令她不住躲避着。 “哈哈,果然是个宝,乡下来的吧,告诉你小妞,你要听话,吃香的喝辣的……”话未说完,闻小妹突然哭泣着跑了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因为不熟悉道路,四顾乱窜倒有点像无头的苍蝇。 “跑、跑,能跑出去是你本事,哈哈……”大汉狞笑之下脸上刀疤依稀,更显得狰狞可怖,闻小妹受惊之下已经失去理智了。 “放开我,求求你让我走吧!”见大汉挡在前面,似乎那里可能是唯一的通道,闻小妹不停地在大汉面前哭诉。一旁的伍小子显得有点心虚,悄然躲在了大汉后面。 “你……你为什么要害我!”见到不断躲避的伍小子,闻小妹突然没命地朝他扑上,挡在前面的大汉根本没料到闻小妹一急之下有如此之强的冲击力,被撞得有点懵了,那边伍小子被闻小妹扯上,脸上一片血迹模糊。 “挡住她,前面的人挡住她!”大汉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一呼唤,随即不少男子朝闻小妹围了过去,折腾了好久,终于将她逼到了大厅一侧,大汉走在前面,伍小子捂着个滴血的脸,朝闻小妹逼了过来。 “贱人,把老子的耳朵都快咬掉了,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命!”伍小子跨步上前,抬腿就踢,闻小妹毕竟身材娇小,一腿踢在身上早疼得皱紧了眉头,伍小子的拳头随即暴雨般地向她身上倾泻,闻小妹孱弱地举手护着头,在旁侧数名大汉的控制下,哪里还有半丝还手之力。 突然一双大手强行伸了过来,没等伍小子明白怎么回事,就将他横贯了出去,伍小子整个身子撞在木板墙壁上发出嘭嘭声响。 “哪个王八……”后面一个蛋字硬是没说出来,伍小子揉着酸痛的腰腿,傻乎乎地看着,前面是个高贵英俊的男子,他站在那里似乎有种天然的优越感和高贵感,被伍小子称为龙哥的人也正点头哈腰地向他行着礼。 高贵青年的旁侧还有个穿着花衣的青年,但见花衣青年使了个眼色: “刘总,您如果喜欢这小妞的话,您把她带回吧!”花衣青年的属下显然很会配合主子,示意派人过来将女子扶走。 “喜欢谈不上,我刘海明要女人哪里不是一大把,只是刚才见她挨打有点不忍心罢了,这女人——可不是用来打的!” 来的正是刘海明和盔甲组织的那个木老板,这里是黑帮的基地,而不老板接管黑帮后,这个地方自然成为他们经常活动的娱乐场所了。 “想不到刘先生还是怜香惜玉之人,行,只要刘先生发话,这女人谁也不敢动了!”花装青年眯笑着,示意刚刚挨了打的伍小子上前。 “你叫伍小子吗,这妞是你弄来的?” “是、是、是……帮主您老人家……” “别那么多话,我问你答就行了,这妞你怎么上手的,说说看!” “这个……她是来找人的乡下妹子,恰巧碰上我,毫不费力就哄过来了,找的人……对了,找的还是那个什么英雄8的人呢,叫龙的……” “什么,8,她找的是8连的人?”花装青年蓦地站了说的可是实话?”一只手紧紧地扯在伍小子胸前,力大无穷使他透不过气来。 “实话 实话,帮主您不信的话问她自己啊!”好不容易挣脱小子不断喘着粗气。 “行了,管他找谁,不就是个女人吗……不过这女人倒也有几分姿色!”刘海明示意手下将闻小妹带开,却随即听得一声怒吼:“站住,谁让你动她的!” “对不住了,刘先生,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女人,但和8扯上的,我还有其他用处!”花装青年一挥手,上来数名大汉随即将闻小妹硬扯了进去。 刘海明内心一动,却随即像没事一样:“犯得着吗,为了个女人惹木先生生气,那就不是我刘海明做的事!” ********* 快10点了,熄灯号吹了好一阵,徐胜文却依旧难以入眠后,不断发生的恐怖事件烦人不说,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却更令他无比迷茫。 他多次被军分区司令员和其他首长特批前往参加各类会议,这一去发现了不少问题. ;队,一个个站没站相,走没走相,开个会也是东倒西歪,像极了地方上的人们,倒是他一个人腰板挺得直直的,不断受到莫名嗤笑。 最气人的是上午进军区大门的那一刻,两个松腰塌跨靠在门口站岗的士兵见他们迈着极为整齐的步伐进入大门,还嘲弄般地将一截烟头狠劲砸了过来,差点砸在8一个战士身上。 那一刻徐胜文怒火中烧,当场就甩了两个几巴掌,这事随即被司令员曹杰知道了,处理结果却更令他目瞪口呆:曹司令员告诉他,这里虽然是部队,但却不能按正常部队的要求来做,因为他们只是预备役,很多方面不必那么严! 曹司令还告诉他,这些站岗的士兵和上次去帮8打扫的那些士兵一样,都是很快就要退伍的司令部机关的战士,正规部队退伍前夕尚允许放松一点,何况他们呢!他说他总会想起那些年轻士兵的血,他有义务让侥幸活着的这些战士过得开心点。 徐胜文是失眠了,他在想着,首长这近乎纵容的做法绝非一日之功,他在不断地为自己的部下开脱,难道仅仅因为是预备役,就可以如此放纵吗,预备役,最不至也总是部队吧,部队能够没有部队的样吗? 迷糊中徐胜文的眼睛终于慢慢合上,精神开始松懈下来。 外面突然响起尖锐的口哨声,那是紧急集合哨,在这里的预备役部队半年也难得一次,但在8那是常事,也幸亏他们和其他连队的驻地差得太远。 “大家继续睡觉,请徐胜文出来一下!”众人手忙脚乱刚刚穿好衣服,外面指导员的喊声又响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徐胜文几乎连武装带也没戴就跑了出去。 “三班长,您来了,指导员让你到连部去一下!” “不知道什么事吗?” “刚才发现了一封信,指导员说在外面看不方便!”哨兵答复着,徐胜文点了点头,疾奔连部。 连部,除了指导员还有连长廖凯,见到徐胜文过来,都站了起来,显然没有把他当个普通的班长看待。 “胜文,这里有封信,说郝龙的妻子目前到了头盔的手里,要我们想办法相救,信是寄给你的!” “郝龙有妻子吗?难道是她?”徐胜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信的正面,果真是署名“徐胜文亲启!” “我不知道是谁寄的,可上面有老洪设立的暗号,所以其真实性还是不用怀疑的!” “既然如此,按上面提供的线索,要赶紧去救下这位姑娘,烈士的家属我们更不能让她受到闪失。” “强取肯定不行的,我的意思,必须智夺,由我过去,先把她救出来!” “不行,头盔那么难缠,谁也逞不了好汉,要智取也必须最少是去个战斗小组。” “人数越多目标越大,郝龙……他妻子就多一份危险,指导员同志、连长同志,其实这事是根本不用商量的,于公,我这是解救人质;于私,郝龙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我不帮他谁去帮,英雄的家属,咱能对不起吗?总之一切都要考虑人质的安……我的能力,难道你们还信不过吗!”“这个,我们再想想……”连长指导员陷入了深思。 第十一章 独闯黑巢(三) () 正阳街,滨海广场主街,这里分布的大多是宾馆酒店跟各类娱乐中心俱乐部,一到晚上,消遣的人们纷至沓来,整条街停满了各式车辆,车主大多非富即贵,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警察一般是不到这里来的,因为这里的老板大都挂着“外资”的派头,是要特殊照顾的。 喧嚣的街灯下,烂醉的行人摇摇晃晃爬上了守候在旁的高档轿车,醉眼迷糊地命令司机:“开车,回——家去!” 司机一动不动,醉酒男子嘟囓了半天,终于扬起了晕乎乎的手:“找死啊,不听——老子的话!”一掌摔了过去,后颈突然一阵冰凉,一个声音仿佛从地底迸出:“别费劲了,他已经死了!” “你、你、你……你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跑这杀人!”男子酒意已经醒了一半。 “我不喜欢杀人,可你的司机竟然连冲锋枪也有,我再不正当防卫可就说不过去了!”青年压着低沉的嗓音:“你就是那个什么龙哥吗,这场子是你的?” “是、是、是,我是龙哥……阁下和我有什么仇,有话好说吗!” “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你说不上话,你乖乖带我进去,带个女人出来,就什么事都没了!”男子玩弄着手上的枪支:“-5,以前听说刘海明那里有不少,你们引进的?” “女、女人啊?女人、枪,我们都有,不打不相识啊,兄弟间用得着这么见面吗!”毕竟是久在沙场混的地痞,龙哥逐渐稳定下来,一双眼睛开始滴溜溜地乱转。 “用不着和我耍滑头,告诉你,就你们这地方,我空手也能砸平他,老实点没坏处!”男子将冲锋枪往身上一挂,抽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对准了龙哥,特殊的颜色随即令龙哥颤抖了一下:“你是部队的?” “没错,徐胜文,你该听说过吧,不需要别的,就这把手枪,你的场子,我想杀谁就杀谁!” “原来是徐班长啊,班长同志,我说您这么一位英雄,哎,怎么和我这样一个生意人过不去啊,误会,肯定是误会啊!”酒意已经完醒了,代之而来的是冷汗,龙哥完清楚徐胜文的分量,这个连恐怖如魔鬼般的头盔也害怕的人物,不是他这样的小角色可以应付的,他只求能够蒙混过关。 “乖一点,带我进去把闻小妹带出来,你什么事都没有,否则……”徐胜文的枪口顶在龙哥的脑门上,每触碰一下他都会汗流浃背。 “我说徐班长啊,鄙人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非得要个有名有姓的女人啊,实不相瞒,鄙人这里女人太多了,一贯是用了就忘的,您想要女人,帮你叫多少都可以,为什么非得找个有名有姓的呢!”龙哥尽量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那声音说多大有多大。 “少装糊涂!还有,不妨把你的手下叫来,看我怎么当着你的面解决他们,声音再大点,免得等下没机会叫了!” “是、是、是……我这不是害怕吗!”龙哥颤抖着抽出手巾:“您要找闻小妹,我马上带您去就是!” 车门被沉闷地踹开,徐胜文率先下车,发现他手中的枪已然收起,龙哥猛然抬头,疯了一般向娱乐中心门口奔去,来人啊,有人踢场子来了。 徐胜文看闹剧一样地瞧着前方,300之内,他闭着眼睛也是百发百中,以他这种无论是拔枪速度还是射击精度几乎都是罕遇敌手的特殊军人,身着重装对付这样一般地痞,压根就没当回事,如果不是为了防止途中遇到头盔,肯定武器都懒得带了。 龙哥的呼唤果然起了作用,一帮穷凶极恶的歹徒像嗅到气味的狗一样群拥而来,大多手持砍刀,当然,期间也夹杂了端着-5和其他枪械的歹徒。 仗着人多,龙哥发威了:“砍死他,死大兵,差点要了老子的命!”恢复了昔日老大的本色。 “徐胜文漫不经心地拔出了枪,几乎就是第一发子弹呼啸而来的时刻,他手中的枪响了,对方一个手持-5家伙的人倒了下去,其后令人吃惊是事情发生了,只要龙哥这边哪个人枪一响,其后倒下的肯定是他,两个、三个一起射击,也几乎照此不误,好像这些开枪的人都在自杀,瞬间10余人倒在地上,有所觉察的歹徒们终于感觉到了 徐胜文身穿防弹服,对付这批乌合之众,其实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这些人射击的速度和精度和他相比不知道差了多少个档次,更何况这是在晚上,隔了上百米,对他这样的神枪手可太有利了,这样的对抗,别看对方人多势众,其实根本就是打靶一样,对徐 言,能造成威胁的概率实在太可怜了。 持枪歹徒再也不敢动弹,数名不服气的持刀歹徒大叫着砍杀过去:“打不死你还砍不死你吗!”但只冲得十余米远,一个个抽搐着也瘫在了地上。 场面僵持了近10分钟,丢下一堆尸体的歹徒发一声喊,般群拥而上,已经忘记这是博命了。 徐胜文从容地取下胸前的-5,扣动扳机,无情的子弹如洪水一样向前方倾泻,冲在最前方的歹徒连50米也没闯入就随即一批此屠杀般的噩梦终于惊醒了后来人,一个个紧趴在地上,再也不敢乱闯了,俱乐部门前寂静一片,只剩下一些红灯绿影,偶尔有些缓过神来的车子拼命地窜逃开去——那是到这里消费的顾客。 “徐班长、徐爷爷,别打了,死了这么多人,判刑也要判上千年啊,您就没有一丝顾忌吗!”龙哥跪在门前的地上,不断向着徐胜文所在的方向磕头,徐胜文如一尊天神,从尸首和趴在地上的歹徒们身边一一跨过,偶尔有乘机偷袭的,随即被他击毙。 这事后来市公安局核查时发现,该娱乐中心150名“员工”死伤近80名,属于一次不折不扣的大屠杀,但鉴于对方当时歹徒都枪,徐胜文又是在上级批准下救人而来,也算得上一次“英雄壮举”了,的确,那样一批人渣,留在世上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百姓,说为民除害毫不为过。 于是一场原本打算单枪匹马秘密援救的计划变成了公开的大屠杀,徐胜文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或许沾的血越多,人的感情就越麻木,连徐胜文自己也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冷酷了,因为他现在见到血迹和挣扎的人们已经没有半丝反应。 “把闻小妹交给我!”身是血、徐胜文冷淡如地狱的魔鬼,他的脚下是龙哥,那个在黑帮也是为霸一方的老大仿佛一个无辜青年,不停磕着头:“徐班长、徐爷爷啊,要人就要人吗,您杀这么多人干么啊,他们也是有父有母,有兄弟姐妹有亲人家属的啊……” “废话真多!当然,你如果还有其他的招数尽管使出来,但是结果只有一个:把我要的人给我!”徐胜文嘲弄式地踢了踢脚下的龙哥:“你很倒霉,今天没一个头盔在里面!” “徐班长、徐大爷啊,那是恐怖分子,我一个老实生意人……”龙哥恐惧之下还不忘了糊弄,徐胜文厌恶似地用枪砸了砸:“想尝尝子弹的滋味吗?” “不想、不、不、当然不想!”龙哥连滚带爬地跌撞着起来:“徐、徐、徐班长,我这就带你找人去!” 刚刚还喧嚣无比的娱乐中心如今寂静到了极点,玩客们在混乱中四散,零星的服务员和小姐战兢兢蹲在一角,龙哥一路上如同温顺的羔羊,谄媚地将徐胜文带入一个又一个走廊,他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一个地下室的走廊里,两名马崽见到龙哥谄笑着迎了上来:“龙哥好!” “晤、好,那个乡下妹子呢,还好吗……” “好,好得很呢,要不是帮主吩咐过明天送过去,咱兄弟还真怕忍不住呢……多好的一个乡下妹!” “屁……屁话,色胆包天,不想活了吗!”龙哥瞅了瞅后面的徐胜文,却又回过头来:“钥匙给我,我看看!” 两名马崽也注意到了徐胜文,见他满脸杀气,老大不告诉他们,他们自己更不敢打听徐胜文到底何方神圣了。 铁门咣当一声打开,闻小妹眼神茫然地望着进来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他暂时没有意识到这时候会有人来救她,徐胜文却认识她,以前在老连队驻地的时候常有战士去她那洗相片,也算得上一个“名人”了。 “进去,把她背上!”徐胜文犀利的目光一扫,龙哥顿时寒了一大截:“是、是、是……”毫不犹豫地背起了闻小妹:“徐、徐班长,可以走了吗?” 徐胜文点了点头,龙哥背着闻小妹走在前面,徐胜文跟在后面。 他们这一跨出大门,两名马崽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家伙,龙哥背着人,后面这人还在这耍酷!突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似地:“来人啊,出大事了……” 随即嗡地一声,两人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龙哥好像习惯了看徐胜文表演:“徐班长,徐大爷,这……这闻小姐要背到哪里啊!” “先出去!”这是徐胜文半天来说的第一句话,龙哥像受宠若惊一般,乖乖地、十分听话地背着闻小妹走出娱乐城。 第十二章 神秘调查(一) () 把闻小妹背到军营,龙哥随即因拐卖人口罪和私藏武器罪遭警方逮捕,拐卖闻小妹的主凶伍小子,也被警方严令通缉。 三天后,8连部驶来一部军车,徐胜文因为滥杀过度被带上车,据说是接受上级调查。 车子在颠颠簸簸中驶了三天,三天以来,食宿基本就在车上,除了解手外,一般是不允许出去的,大部分时间连窗玻璃也被裹得严严实实,徐胜文不知道到底要到什么地方,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好像一个囚犯了,而囚犯,自然是没有发言权的,他干脆一路沉默,沉默得像睡了一样,让人觉得特别安静、特别老实。 从一路上感觉到的气温骤变来看,徐胜文清楚地知道,自己离8、离那个城市的距离已经不能以里计算了,晚上,这里分明是寒冬的天气,到了白天却又突然变得无比炙热,烤炉似的温度能让人窒息而死,作为一个经受过特殊训练,又有着大学教育背景的徐胜文敏感地预测到:可能到了沙漠了! 军车在一个山坡后嘎然而止,那是一个废弃的碉堡,周围尚遗弃了不少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徐胜文不懂,接受调查不到军事法院,却到这样一个地方,不知是何用意。 出来时眼睛被蒙上,徐胜文感觉到了身边阵阵寒意,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旁边带他的人厌恶地抹了抹衣服,狠劲朝他踹了一脚:“懂不懂礼貌,都喷到人嘴里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虽然眼睛看不到,徐胜文依旧感觉到了一阵极强的压抑,一年多来久违的畏惧感油然而生。 “老实点……不老实的话,让你在这呆一辈子!”那人哼了一声,顺便还推了徐胜文一把:“快点走,磨蹭什么!” 越来越有点像囚犯的味道了,徐胜文内心翻腾着:不是公安局都说够不上犯罪吗,怎么着也算执行命令吧……不过想起那天晚上一地的尸体,那点自信又彻底崩溃了:死了那么多人,简直是屠杀啊,他们最坏也轮不到我那样草菅人命吧!沮丧的脸色逐渐写在脸上,叹了口气:“喂,冒昧一下,能告诉我到了哪里吗?” 押送他的人比徐胜文还冷酷,除了不断催他快步前进外,似乎根本不打算理他,徐胜文苦笑着摇了摇头:算我识相,这一路也没和他们说什么话,不然肯定也是自讨没趣。 脚步声不断发出叮咚声响,徐胜文估摸着,这是在山洞里,或者密封相当好的地下室里,但走了半天依旧不见尽头,着实令他分外诧异:如果是地下监狱,该是一个多大的地下监狱啊,怀着忐忑之心,他终于在数人的押送下到了一个略显宽大的房间,随后一个人搬来一个凳子,徐胜文眼上的黑布被取下,但随即一抹强光照了过来——正是警察审问犯人时常用的手段。 徐胜文内心一阵波动,强烈的排斥心理令他不由自主地冷哼一声,那是大多数犯人一开始都会有的反应,这不是表示他的刚强,相反,表明他害怕了! 果然,坐在前面的一个青年冷笑着:“杀了那么多人,还以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盖世太保呢,看来也没那么神吗!” 徐胜文沉默,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属于什么角色,虽然,这像极了一个囚犯,但如果是囚犯,用得着这样吗? “姓名!” “徐胜文!” “职业!” “军人!” ……………… 好像例行公事一般,青年漫不经心地询问着,偶尔还抽出纸笔,在本子上沙沙地写着,徐胜文被数个强光集中照着,心慌意乱,眼前更是白茫茫一片,梦魇似地做着机械回答。 “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吗?”青年这个问题令徐胜文一颤,随即猛醒过来,是啊,为什么会来这里呢,他自己也一直想知道答案。 “不说是吗?这么聪明这么强大的英雄,你能想不到吗,算了下吗,那天晚上死在你手里的到底有多少人?” “没算,不过我估计起码也有近百人了,我的枪法,一贯就是百发百中,手枪、冲锋枪,期间还换了几次弹夹……我想死的人该有近百人了!”一旦知道是为这事而来,徐胜文内心反而踏实了,因为连队和公安局包括老洪早告诉过他,最多因为杀人过滥接受处分,他是因救人质而杀人、杀的 手持致命武器的犯罪分子,按理是不会坐牢的。 “哦,才百八十人,是不是无所谓啊!”青年的声音极像在调侃:“知道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就是杀一个人——你也得死!”青年猛拍了下桌子:“徐胜文,老实跟我坦白,你是怎么杀死这么多人,又是谁给你撑腰的,你给我老实招来!” 这一顿威吓使徐胜文一惊,蓦地响起我们国家某个特定时代的场景,曾几何时,那些人不也是这样逼问罪犯吗,难道他们……徐胜文不敢往下再想了,头一抬,顶着刺眼的强光,内心反而坦然起来: “那么凶干吗,事情你们不是早知道了吗,既然还想听听,我就再说说吧……”于是把自己如何接到闻小妹的信件,如何独自前往解救详细讲了一遍:“要说撑腰的人也并非没有,由我负责此次营救是连队经过上级批准的,公安局听到枪声,后面晚来了一点也是因为接到了部队的通知,知道这是我们的行动,您说的话有点难听,恕我不客气地说,您这是想诬蔑谁啊!” “诬蔑?用得着吗,80多条人命,国都轰动了,你有枪子?” “我早说过了,我这是执行命令!”徐胜文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突然想起了一点别的东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你别管,有一点你该知道,我们带你过来是你们当地公安局和军分区司令亲自陪同去的……所以你问这些根本就是多余!” “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判我刑吗,关我一辈子,还是想做其他什么,我不懂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不让军事法院来办,有罪就有罪,无罪就无罪,这么简单的事,劳驾你们跑这么远折腾这么久,不觉得可笑吗!” “车上的人说你还算老实,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就不老实!” 青年将强光一收,房间内顿时一片黑暗,隐约听到隔墙传来消息:“自己反思一下,调查过两天再进行!”一阵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徐胜文蓦地站起,扯住木门的一侧吼叫起来:“调查,什么调查,你们这是审问,是审问犯人,我有罪吗,有罪为什么不上法院!”空音回荡,木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但却非常牢固,感情都是用材很粗的大木柱,靠人力那是无法撼动的,徐胜文发泄了一阵瘫坐在地,由于连日奔波本来就较为疲劳,不知不觉就这样躺在地上,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徐胜文是被一股冷水浇醒的,几束强光将他的眼睛罩得严严实实,肚子里响起了咕咕的声响,那是饥饿发出的信号,他这才想起,从把连队带出的最后一盒压缩饼干吃完以来,他还没吃过饭,从上车到现在,这些人压根就没想到要给他饭吃。 “休息了几天,精神该很饱满了吧,我猜你现在更有精力和我耗下去了!”问话的还是那个青年,他的声音如今像魔鬼一样地缠绕着徐胜文,令他有说不出的憎恶。 “给我一把枪,我马上答复你!”徐胜文嘲弄似地瞄着那个方向,虽然他根本看不清对方。 “要枪,无非就是两件事,或自杀,或杀我然后突围,你当我有这么傻吗?”青年不断变换强光照射徐胜文的角度,令他的眼睛忙不迭地躲闪着。 “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部队出来的,还要我教你吗!” “你到底想听什么?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那就把不该说的说出来!”青年一拍桌子:“杀了这么多人,一个人一句话也要说上80多句,你摆得这么酷给谁看?” “哈哈哈哈,还是这档子事,告诉你们,人吗,老子杀了就杀了,怎么杀的,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想怎么办随便,想让老子撒谎,比登天还难……杀些这样的渣子,老子就是眼睛都不眨,要有下次,照杀不误……”徐胜文越说越激动,直到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方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肚子里的信号连对方也听到了。 “哈哈哈哈,厉害啊,英雄啊,不过一个馒头今天也得难倒你这个英雄汉了,想吃饭?想好了再吃吧!”青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强光灯一熄,里面又一片黑暗,只剩下屋子里徐胜文的肚子发出的咕咕响声。 第十三章 神秘调查(二) () 过了多少天,已经记不起了,四周皆是黑暗,日子自然无法计数,不过徐胜文清楚地知道,这一次和上次老洪关他不一样,上一次那叫饿,这一次早已超越了饥饿的极限,他甚至能感觉到因为腹内空空而严重抽搐,身上下都能感受到因为缺乏能量而发出的抽筋似地颤疼,他在想,难道我就要这样活活饿死吗? 屋里面什么也没有、蟑螂、老鼠……只要是能吃的东西,肯定能成此刻徐胜文最佳的美味,嘴唇严重干裂下,徐胜文情不自禁地舔了舔,一块唇上脱裂的干皮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贪婪地咀嚼着,目光在四处巡视,希望可以发现能够入口的东西。 该死神秘人似乎将他遗忘了,徐胜文逐渐习惯黑暗,好像有生以来就一直呆在这鬼地方,他的眼睛逐渐能看清一点东西,这个不到10米的小房里,三面石岩、一面木墙,房子上顶下底也是该死的石岩,似乎被谁在哪个石山中空钻了一个洞,然后做上一扇木墙挡住,这样的地方,难怪什么都没有。 突然一阵久违而有规律的脚步声逶迤而来,从那声响中,徐胜文能够听出那是什么人,他的内心涌起一阵莫名的愤怒,但不知为怎么,随即又升起一丝希望,似乎荒岛上遇见了一点人气的东西,先不问好歹肯定是高兴的。 随着轰地一声巨响,木门大开,一道强光突袭而来,不过和以前几次的人力强光不同,这光线是随着木门打开透进的自然光。 徐胜文眼睛一时不适,自然而然低下了脑袋,门口那人哈哈大笑:“这么强悍的杀手,连阳光也见不得了吗,就巷子里这一点点微弱光线把你惊成这样,你难道打算在这过一辈子?” 徐胜文没有答理,他决定采取不合作态度,极度饥饿造成的萎靡状态也十分适合他目前的动作,他半瘫坐那里,几乎成了一座雕塑。 “这个地方从来不养寄生虫,你也一样!这么舒服,美得你了!” “起来!”随着一声暴喝,一窜密集的子弹毫不客气地朝他射来,徐胜文本能地规避,不知是他规避有方还是对方有意为之,子弹射向四壁,少说也有百八十发,徐胜文却丝毫未损,只是他们大多擦身而过,任他徐胜文胆识过人,却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在死神面前,他暂时忘记了那种致命的饥饿。 “还能动吗!不是死人就好了,给老子滚出来!”门口那人在徐胜文眼里逐渐模糊,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太烦,他们太烦了!对他们,已经不能用厌恶和憎恨来表达了,虽然徐胜文知道,那或许只是一个阴谋,一个他不曾明了的阴谋。 身子不由自主开始挪动,不像囚犯那样到处都是手镣脚铐,但他分明感受到比戴了那些劳什子还要难受,徐胜文机械地走着,借着光线偶然见到前面那人,一张脸上原来疤痕累累,更显得恐怖恶心…… 一段走廊好像走了半个世纪,徐胜文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饥饿所致,他感觉自己风一吹就要倒下,但犹自挺着,他想,在这些人面前,死也不能做孬种。 一道超强的光线迎面扑来,和刚才走廊中射入黑屋的光线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徐胜文意识到,自己到了外面了,这原来果真是个山洞! 还好刚才黑屋中那光线极其微弱,不至那么强悍,如果换是直接从黑屋中直面这种阳光,不知道眼睛能不能承受住……徐胜文微眯着眼睛,享受着重见阳光的喜悦,老洪那里强悍的耐力训练令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轻易服输,他知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睡了一个多星期,也该活动活动了,诺,围着这操场,跑上几圈,没有万儿八千的,不准停下来,听到没有!” 那是一个特大的操场,置身其中仿佛身处荒野一望无际,徐胜文清楚地知道,一圈下来,怕不有个几千米,以他这样风吹就倒的身子跑上几圈,那不等于找死吗? 军人特有的倔强告诉他,不能服输,在他们面前示弱,还算个男人、算个军人吗?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隐约知道,那该不是一些好东西! 不就跑步吗,以往在8,跑步跟吃饭走路一样,跑上一天一夜他徐胜文也感觉不到半丝疲乏,他能怕跑步?内心一动,毫不顾忌地开始跑了起来,风在呼呼地刮,倒不是他跑得快,这个地方,你站着不动,那风照样强悍 你身上,每跑一步,徐胜文都能感觉到腹部强烈的抗上下继续抽搐,风吹在身上,好像无数匹悍马奔过,徐胜文感觉到了割肉般的难受,一身军装经过折腾早已经污秽不堪,这会随汗一起牢牢地贴在背上,令他有了想脱的**,但只一动作,他便将手放了下来,把身上唯一代表军人的东西脱下,在这样的地方……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是否玷污了这身神圣的军装。 从来没有这样跑步过,以前做孬兵的时候也没有。 徐胜文觉得,目前自己这状态,已经无法用痛苦来维持了,他之所以跑得起来,因为他是一个兵,而兵,是不能轻易服输的,从老洪那里出来的第一天起,他就发了誓,他不再做孬兵,他没有做孬兵的权利了,更何况是在这些他下意识下视为恶魔的人面前。 他就这样跑着,即使身边什么也没有,即使地球仿佛就剩下他一个人! 沉浸在跑的意境中是幸福的,起码忘记了一身的疲劳、可怕的饥饿,徐胜文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停止了奔跑,醒来的时候,却是置身一个幽静的密室里,这里和前面呆的地方不一样,起码还有一点光线,有一丝声音。 “醒来了?”问他的是一个雄性的声音,那声音霸道而富有穿透力:“醒来了呆一边去,不要占据大伙的空间,光头,给他点食物!” 徐胜文这才注意到,自己居身数平米的房间,却密密码码挤了十来个人,他这一躺,还真是占了大半空间,别人只能紧挨着蹲在那里了,难怪那人说自己占据了大伙的空间。 那被叫光头不情愿地伸出手,手上一只毛聋聋的东西,赫然是只还在拼命挣扎的老鼠,只是嘴部不知道被谁捏碎,已经无法咬人了。 徐胜文的眼睛射出异光,几乎把光头的手也抢了过去,整个老鼠连毛也吞了下去,像从未尝过如此美食一样,那样子说多狼狈有多狼狈。 “找死啊,差点把老子的手也吞了!” 光头扇了徐胜文一巴掌,但他犹似未闻,品尝着鼠肉的香甜,他根本无暇兼顾其他的东西。 “你也太快了吧,这么大一块好肉,够我们吃上几天了……”那看似霸道的声音继续着:“怎么样,加入我们的集团吧!” “你是谁?”一旦食物入肚,徐胜文好像四肢百骸皆轻快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容易满足了,抬头望了望那人,一身骨架,但眼睛射出寒光,显示出他似乎与众不同的魄力,其他人也大体差不多,竟无一个稍微胖点的。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也关在这里?”问了这么多话,他才知道纯属多余,因为根本没人答他的话。 望了望前面那人,徐胜文耐着性子:“那你们要我加入你们什么集团?” “生死集团,生、一起生,死、一起死,在这种地方,除了生死,你还能指望做什么?” “那、还需要集团吗?”徐胜文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已经浑身不自在了,因为他这话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那目光,色迷迷的……不,就象他刚才看见那只拼命挣扎的耗子一样。 “不加入集团,只有一种结果,死,不是一般的死,我们会有特殊的方法把你风干,然后慢慢享受,起码够得上一个月食物吧!”头脑似的人物望着他:“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这里也一样,我们总是先征求对方的意见,当然,如果你果真大公无私,愿意作出贡献的话,那是例外!” 徐胜文感到毛骨悚然般,他知道活着的意义,即使是在这种毫无希望的死地,他在想,蝼蚁尚且偷生,作为军人,作为经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能够随便死去吗,他似乎射出愤怒的目光:“谁想让我死,谁就得有这个能耐!” “嘻、哈哈哈哈……”这话引起了轰动式的反应,所有的人脸上露出了兴奋而有嘲弄的神色:“他娘的,从死牢出来几年了,好久还没玩过服水土的玩意,看来今天得用上了!” “你们几个,谁想见见新鲜,陪光头一起耍耍,说好了啊,分肉的时候,都不许抢,由老子来分配!” 那颇为雄性的强悍声音传到徐胜文那里,他猛地一顿,这像极了某人,可是费尽脑汁,也根本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第十四章 神秘调查(三) () “服水土“,监狱里犯人给新人下马威的一种方式,通常需要从头部的脸到胸腹到脚内侧紧贴在墙面上,一只脚的内侧贴墙,另一只脚却需要悬空而贴,那原不是很难办到的事,但如果时间一久,或者有人在后面做着什么事,那就不是一般的难受了,除了**的折磨外,更多的是精神的崩溃。 要犯人“服水土”,得首先要把他训好,要听话,否则什么都是白搭,光头摇摇晃晃踱了过来,那么强悍那么高大的家伙,那块头,虽然显得瘦了一点,依旧如座铁塔一样伫立在徐胜文面前: “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乖乖过去!” 光头努了努嘴,眼睛瞄向一侧的墙壁,墙壁两侧的人纷纷让开。 “过去干吗,这里更舒服!”徐胜文仿佛嗓子里哼出这句话。 “看来你不是一个识相的人!”光头一语刚毕,一记直拳猛轰过来,说不上套路招式,可那拳是那样的虎虎生风,徐胜文知道,以他刚刚恢复一丁点的体力,挨上一拳肯定难受,他下意识地避了避,光头一拳砸空,有点怪异地望着他。 徐胜文却好像若无其事,他知道,如果不想让他砸到,他肯定砸不到:这些招式,以前在老洪那不知道练了多少遍了,不管是躲避的还是进攻的,翻来覆去地都那么几招却练了几个月,以后到了8他们人也是日练不缀,早已经成了本能一样,以致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一味避让,到底还有谁的拳头能够砸到他们呢。 果然,那光头左拳右腿如狂风雨般落下。徐胜文几乎原地不动,除了偶尔活动活动身子,好像没事人一般,拳脚皆被巧妙地避开了,那光头已经逐渐接近愤怒了。 “别费劲了,这小子一套这么简单的军体拳练到这个地步,很难得啊!”貌似头目的人招手光头过去:“你要是出手,我看光头根本不是对手。既然你有这个实力,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人微笑了声:“小子,在部队和谁学的,这身本领不俗啊!” “我一个兵,能和谁学,当兵的自然从当兵的那里学来!”徐胜文鄙夷似地望着他们:“你觉得部队地东西有两样吗?” “有,怎么没有,光头。你告诉他,你是什么兵种?”头目望向光头,光头极为恭敬地点了点头:“我是侦察兵!” “听到了吗,他是侦察兵,可他这个侦察兵却不是你的对手,你说,当兵的是一样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你,我没必要解释这个问题!”徐胜文漠然站开、蹲下,似乎这里除了他以外再无其他人。就那样微闭起眼睛。 “你的动作干练老辣,典型的部队精锐,外面的野狼我看也不定是你的对手。难道就甘心这样老死此地吗?” 这话引起了徐胜文的兴趣,猛睁开双眼:“你说地是把我们关在这里的人吗,他们叫野狼?” 头目微微点了下头,却赶紧竖起根指头:“当我没说,在这里和在部队一样,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明白吗?” 徐胜文瞄了他一眼。他知道。和这些人在一起,求是没用的。有些话要他们自己肯说才行。 “我们这个生死集团有个规定,凡是加入生死集团的人,生一起生,死一起死,假如不幸意外身亡,集团其他成员有义务将他好好安葬,但如果不是我们自己的人,尸体一般分而食之,你懂了吗?” 徐胜文一楞,虽然他早猜到是这么回事,但此刻听他娓娓倒来,依旧有点汗毛倒竖,不过体验过真正的饥饿以后,他也基本能够理解了,所以默默点了点头。 “还有,除了我们这个号子,周围还有其他号子,有的时候派发野外,甚至遇上群狼猛兽,通常一个人是无法生存地……”头目似乎苦口婆心:“其实你该已经体会过了,别想指望谁为你派发什么食物,没有三五个星期的野狼是不会想起咱们的,他们即使来到,嘿嘿,也没什么好事……想有食物想活下来,也必须依靠组织!” “通常这里蟑螂、蜈蚣、鼠蚁虫蛇常有出现,晚上尤其是捕捉的大好时机,不管是谁,抓到了都要上交,食物需要统一配给,统一食用,否 争斗不休,那也需要体力不是?说实话,你来了,我少了一点,别以为自己很酷!” “这点我同意,我的食物同样上交,不管是否加入组织,我知道团结的重要性!”徐胜文依旧闭着眼睛,刚刚吞下的一只老鼠还不够他塞牙缝,虽然那有力地阻止了身体因饥饿而派生出的抽搐,可他依旧很虚弱,很需要休息——确切点说,其实是更需要填饱肚子。 “你还不适应,你的肌肉一直在抗议,刚刚到这里地人都会这样,可是,过个三五个月,或者三五年,我想你该能习惯了!”头目笑着:“加入我们真的有这么难?” “我是军人!”徐胜文这话答得似是而非。 头目依旧笑着:“那你再问问,这里哪个不是军人了,军人怎么了,军人到了绝境一样需要求生,加入组织,是目前唯一的求生方式!” “不!”这个不字几乎从丹田崩出,头目一顿,皱了皱眉:“你不觉得自己被出卖了吗,这里地人很多都是被部队光明正大地让人带出,他们抛弃了我们!” “是吗,你们也都是被他们从部队带出来的?”徐胜文眼睛一亮,看见头目似乎后悔的神态,又赶紧恢复了常态:“部队是部队,他们是他们,部队不可能抛弃我们!”徐胜文两手一拢,内心却像被嗤了一下回味着头目的话: “很多都是被部队光明正大地让人带出,部队抛弃了我们!”徐胜文的内心升起一阵悲凉,从所未有的凄凉涌了上来,什么信念、什么信仰、什么荣誉、什么责任,仿佛瞬间被掏得干干净净,但随即又稳定下来,他在想,这或许是一个误会,或许部队被某些不怀好意地坏人欺骗了,而他们,很可能是刚才被头目所说地野狼。 “我能问个不伤大雅或者说无关痛痒地问题吗,我是说,这个问题对你们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厉害关系地!”徐胜文终于咬牙说了这样一句话,虽然他知道很有可能又是热脸碰上了冷屁股。 “你就不是一般的人,所以对于你,能够回答的问题我都能满足!”头目侧着头:“问吧,你还不算多么讨厌的人!” “恩,我的意思,野狼那个都是些怎么样的人,简单点说,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再简单点,他们和部队或者或政府有什么关系?” 头目一惊,四顾望了望众人:“像这样的问题,我是起码一年以后才知道的,他们,或者很多人现在还不知道……”头目啧了两声:“我只能跟你说,他们可以随时到你的部队,甚至跟人说你在半路上跑掉了,或者说你到了某地某地,然后活着也罢死了也罢他们说你怎么肯定就是怎么样了……估计你们首长还需要把他们尊为坐上宾,或者感激他们对你的知遇之恩了……其他的,请恕我不便明言了!” “不要以为自己很冤,这里每一个人,能够到达这个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这原因或对或错,或合法或不合法,总之够人家把你带来就行了!”头目闪着睿智的眼睛,令徐胜文觉得越来越是那么地熟悉,可这么瘦的人,这里的每一个人在外面他都不可能见过,怪了,到底是谁呢?徐胜文满腹孤疑,思绪越来越乱了。 “活着,或者死去,在这里你只能有两条路可选,别以为人家真想知道你的什么秘密,告诉你,人家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玩,将你往死里玩,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着吧,倔强的年轻人!” 仿佛梦魇,头目的话在徐胜文的耳边回荡,他知道对方所言非虚,但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他真的想不明白,万事总有原因吧,他不相信真有批这样的恶魔式的人,还能够在部队甚至政府做到游刃有余,将他们这些军人一个接到这样的鬼地方。 “我想知道,一年以后,如果能够在这呆上一年,我会是什么样子!”徐胜文嘀咕着,头目嗤笑起来:“一年,一年能有什么呢,如果你有这个命,10年吧,10年看看你有什你还是你,你不会变成别人的,哈哈哈哈……” 第十五章 神秘调查(四) () 天色逐渐阴暗下来,腹内空空,徐胜文反而再也无法闭上双眼了,他环顾四周,所有的人都蜷缩一角,似乎睡得很香,偶有的响动是外面沙沙的风声。 突然感觉屁股下面一阵潮湿,似有东西在不断滚动,以他极为熟练的野战生存经验,他判断,是蛇了,他的屁股下有蛇在拱动!下意识下一翻转,正准备反手捕捉的时候,一双手按住了他。 “别乱来,除了你这里,其他地方还有活物!”头目凑他耳边嘀咕:“今晚收获会很丰,你一乱动把那些畜生惊跑就可惜了!” 徐胜文半信半疑地垂下头去,视觉所及,头目的手中是只癞蛤蟆:“你别怕,坐下去,朝那畜生狠狠地压下,就是不能发出动作,明白吗!” “你……”徐胜文内心一波动,这要被毒蛇咬到……这种地方的蛇,不知道有多毒了,但头目的目光毫不像在做作,好像这是他们对付这些东西一贯方式一样,徐胜文不想被他们看扁,咬着牙,一屁股坐了下去,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能感觉到下面的剧烈挣扎,一下似乎有点慌乱,稍一松动,一股凉意猛地窜出、大腿部位已经麻了一下,这令他冷汗顿出,反而豁出去了,使劲身的力气把下面的湿东西牢牢坐稳,终于下面没了感觉,但随即觉得不对劲,自大腿而身,好像都开始失去感觉……他明白,自己中了蛇毒了,或许是最致命的那种。 蒙胧中突然听到一阵欢呼,不知道是在庆祝什么,难道这是他们的诡计?徐胜文终于失去了知觉。下意识里还在想着:没有加入他们的所谓集团,自己不会就这样被他们吃了吧。 若睡若醒,有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时则分明感受到了剜肉般的痛,似乎一块肉被活生生剜出,然后一阵抽搐似地,感觉血管中的血液猛往外涌,这地方没有水啊。他们是在喝我的血吗? 勇敢、怯弱、卑鄙、高尚,一切都好像与他无关了,因为他虽然偶有感觉,但他根本无法动弹无法阻止,似乎感觉地是灵魂,而**,早已经脱离了灵魂,被凌辱的。只是**,灵魂是无法多管闲事的。 这种地狱或天堂般的感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徐胜文醒来的时候,依旧感受到下面一阵清凉,大腿部位一股液体正在涌出…… “你干什么!”下意识下他翻转过来,转身就给了对方一拳,对方半天才反应过来,嘴中喷出一口血:“***,老子拼死救你,帮你吸了几天屁股。你倒好,醒来就是一拳!” “哈哈哈哈……”旁边响起头目爽朗的笑声:“发个鸟脾气,他不是睡了几天吗。趴在人家屁股上,鬼才知道你在干什么!” “对……对不起啊!”徐胜文一听这话,方才知道对方是在为自己吸蛇毒,或许这种毒很厉害吧,这才连着吸了几天。 “光头,多谢了。我早该想到的……” “免了。要不是这里就我经验足点。又不忍心看你死,畜生才喜欢你那臭屁股!奶奶地。什么蛇不好惹,屁股下坐条响尾蛇,那是最剧毒的毒物之一了,一年也难得碰上一次,你小子一来就坐了一条,这屁股也真厉害啊,当时就把人家坐死了,可你知道吗,响尾蛇死了还会咬人的,坐死了,一直坐下去啊,坐个一天半天的,或许他也咬不到你……” “我被死蛇咬到的吗?” “没错,就是死蛇咬的你,咬到你以后身子已经僵直了,然后我们把蛇从你身上拽下,蛇血蛇肉部喂你自己了,快2长的一条,你小子可也够享受了!”头目不像在说笑,徐胜文一活动,果真身上下一身的劲,以前地饥饿感竟荡然无存了,顿时一阵感动:“为什么不给大伙均分呢?” “呵呵,光头天天趴你屁股上帮你吸血排毒,身子太虚不行,能不能活,当时还不知道呢,怎么能不补充营养!”头目顿了一下:“真以为这里的人都没人味!” “光头!”徐胜文一把将他抱住,却随即被他锤了一下:“恶心,滚吧,老子不好这一口!”徐胜文尴尬笑着:“这蛇这么毒,你怎么能吸呢?” “光头和别人可不一样,他是祖传的捉蛇能手,小时候,被蛇咬过可不知道多少次呢,你看什么蛇能毒到他!”头目依旧笑 没十成把握,谁让你干那种蠢事,当时真不知你小子晌尾蛇,把老子吓个半死,除了南北美洲的大沙漠、咱这地方这东西还真不多……要是其他毒蛇,只需要稍微处理一下就差不多了,你也不可能昏迷这么久了!” 这一醒来,徐胜文感觉所有人的话都多了起来,包括他自己,奇怪的是,一开始还对他们强烈排斥的心理,就这瞬间已经消除了,徐胜文突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感觉犹如当初在部队一样,信赖,依托……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近乎欣喜地走近头目,徐胜文低声迸出一句话: “我想参加组织,让我加入你们的组织,行吗?” “什么?”头目好像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我是说……” “哦,你想加入我们,对不对?不好意思,这事我们经过讨论,觉得太仓促了不成,没有入党那么烦琐,可总不能太随便吧!” “我是说……” “你说什么无所谓,好好养伤吧!”头目笑着,徐胜文无奈摇了摇头:“我越来越发现,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检验的,现在时间告诉我,你们很合我地脾气,可惜当时我把你们想得太坏了!” “小伙子,好坏没那么绝对,话别说得太死!”头目神秘地笑了笑,似乎在告诉徐胜文:“别轻易相信眼前,真相一般都是埋得很深的!” ************ 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凄厉的叫身,似人、似狼,更似某种不知名地东西发出。 徐胜文凝听着,头目叹了口气: “别太好奇,这样的声音,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的,想些美的东西吧,比如爱情,比如财富,比如父母和亲人!” “那叫的到底什么呢……说实话,这里太无聊,每一件东西又都是那么神秘,我什么都想知道——虽然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 “我在这时间久,因此我能知道一点东西,可所谓知道的,也大多是猜测来地,所以我宁愿烂在肚子里,因为有些时候误导别人是更可怕地!” “不是怕外面地人知道吗,我以为谁在这里安装了什么监听设施!”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里什么都可能发生!”头目笑了笑:“不过也没什么可怕,大小一个死,到这地步,这里有怕死地吗,我看只是值不值得的问题……我真觉得好怪,所有人加起来,老子和他们一年也讲不到这么多话,你说你有什么特别吗?” 徐胜文笑了笑,他知道,只要自己继续沉默,头目还会说下去,酒逢知己千杯少,这里没酒,可徐胜文知道,他和头目够脾气,这种折腾人的地方,头目碰上他,不说话还真会难过。 果然,头目继续说开了: “一般是三五周、或者一两个月,把我们带来的人会从各号提出一个人,然后……或许会用什么方式对付他,总之不会是好的,声音喊到那个地步,比死人还难听,你能够想像,他们在用什么对付着,凌迟、绞刑、刑、电刑……没有人知道,反正,只要出去,去了的人再难回来,我在这整整呆了一年零八个月,这地方出去了15个人,.:来过,到其他号子里?不可能!偶尔一年半载的有一次放风,大家发现,出去过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你的意思,我们在这里等的就是这一天吗?”徐胜文突然觉得一阵透心凉。 “差不多,你看着,这里每一个人都在我后面来的,因此我成了老大,我是活得最久也是知道得最多的一个了,懂吗?” “别灰心,还有个说法,从此过去不到10里,是那边,吗,这样到了那里,别说这地方,就是咱国家所有的东西都约束不到咱了,那是想干吗就干吗?” “那边?哪边?我不大懂!”徐胜文思忖着,其实他内心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不懂?连国家都管不到的地方,你会猜不到,装什么糊涂!”头目似乎有点不屑,徐胜文一张脸拉了下来:“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不过……就是死,我也不往那方向闯,因为那叫——叛国!” 第十六章 神秘调查(五) () “徐胜文,出来!”随着一声低沉的嗓音,一个熟悉无比的疤痕脸露出半截,厚重的古墙边是极粗的钢筋门,头目靠在一侧,紧扯着徐胜文的衣袖:“不要去!” 徐胜文犹豫了一阵,门口的疤痕脸已经等不耐烦了:“找死吗!”刚刚探进半个头,“咚”地一声,脑袋已经挨了一闷棍。 “叮”地一声,疤痕脸手上一样东西掉了下来,头目伸出根树枝,将他拨了过来,随即捡起:“钥匙,都听清楚了,有钥匙了!” 号子里的人欢呼起来,有钥匙意味着这半吨重的铁门已经不能成为他们的障碍了,虽然外面依旧一片陌生,但好过在这等死。 沉重的铁门被欢快的人们推开,头目将身边的疤痕脸猛地一推,抽出了他手中的枪,十余人井然有序紧随而来。 “注意隐蔽,外面可能还有暗哨!”头目拉了一旁发呆的徐胜文一把:“发什么呆,一起冲啊!” “不好,出事了!”不提防拐角边尚站有几名士兵,见到头目他们出来,随即吹响了紧急集合哨,本来寂寥无比的荒郊到处响起了脚步声。 “快、已经暴露了,随我冲!”头目再也不敢犹豫,率先向前奔去,士兵们随即往旁侧一滚,拉枪上膛,数支步枪对准了十余人。 脚步声越来越密集,外面支援的人还在不断往口哨响起的方向赶,头目凝神半响,突然拉了徐胜文他们就往回赶:“随我来!” 顷刻回到刚才关押他们的地方,头目猛地一使劲,一快数百斤的巨石被他掀起半截:“快,帮个忙。下面还有一块!” 徐胜文离他最近,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将下面另一块重逾百斤的巨石猛地提起。 “轰”地一声,周围尘土纷纷下塌,下面露出个偌大的洞口。 “都赶快下去,我撑不了多久!”头目一吆喝,众人来不及细思。一个个先后跳下。 “我数一二三,一起往下跳!”头目也不等徐胜文答复,自顾数了以来:“一、二、三,跳!” “轰!”四周一片颤动,徐胜文和头目就势从洞口滚了下去,外面两块巨石合得严严实实,好像一直就是那样子在那里,洞内一片黑暗。不过徐胜文他们却是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洞口已经就在这里了,我是很久以前一个难友告诉我地,可惜机会还是太少了!”徐胜文尚未问他,头目就开始解释开了:“听说整个洞深达数里,可以一直走出这些人控制的地方,老弟你和我们关在一起,有福啊!”头目拍了拍徐胜文的肩膀。 “我们出去后到哪里,去干什么呢?”徐胜文终于问出了憋了很久的一句话。 “你想去哪里呢,家里肯定不能去了,部队。更不能回去了,我早告诉过你,这些人可以把你随时从这些地方再次抓回来的!” “我有点不大相信。说真的,我很想再回部队,把这里的情况向上级反应一下,我相信,会有结果的……” “哈哈哈哈哈……”头目突然大笑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幼稚得有点过分呢,你不觉得可笑吗。就这、一个这么庞大地工程。这些人还随意可以到达我们国家的任何地方。你还不该猜出他们的来历吗,起码你们首长是无法干预他们的……还有。他们要你我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回家、回部队?不觉得是自投罗网吗?” “我没罪,没罪他们凭什么抓我,我会请律师的……” “得了吧,书呆子,念了几句书就不知道北了吗,告诉你,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律师,顶个屁用!” “乖乖地,随我们走,到那边去吧,我们不是叛国,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做对不起祖国的事情,可现在,不走就是等着灭亡……你觉得呢?” 徐胜文无言,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到了这个地步,你让他们能怎么做呢?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他们好好地,为什么非要人家死呢,徐胜文想不通,因此也跟着头目茫然外闯,他倒希望,这条地洞可以一辈子走不完,就这么走下去,或许将不会面临那个选择。 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也不知道碰了多少次壁,以至磨得发白的军装穿在身上湿濡濡的,那是被洞里的滴水加汗水将他浸透,突然一丝光亮透了过来,人 出一片欢呼。 “情况还不明朗,别高兴得太早了!”头目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还是他在前,徐胜文在后,两人小心奕奕地掀开洞口密集的草丛,探头外望。 外面静悄悄地,偶尔一只野兔奔过,惊起了一窝野鸟, 头目长出一口气:“好了,外面很安,整个地从洞中爬了出来,众人紧随着跟了出来。 “这地方野味还不少,证明四周是没有人烟的!”头目自豪地笑着:“兄弟,表个态,我见你一路心神不宁的,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我有点想部队!”徐胜文敷衍着,脸上却明显露出不快的神色。 “想部队?这里哪个不是部队出来的,就你有感情吗?我看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实说吧,我觉得这样跑掉有点窝囊,有点不明不白……” “窝囊、不明不白?你要把命丢了什么都白搭,告诉你,现在还是两条路,回去,死;到那边去,活,你自己选择!”头目有点恨铁不成钢似地,不再搭理徐胜文:“光头,我们过去,他想怎么着,咱管不了!” 再也懒得回看徐胜文一眼,带领众人自顾向前,徐胜文一怔,突然追了上去:“我想通了,活着才能做事,我要活!” “那就别胡思乱想!”头目冷眼望他一眼,继续向前。 前面静得吓人,除了一块巨石状标志物立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举目四望,众人眼神都露出了一丝喜色,徐胜文蓦地明白过来,这就是到另一个地方地界碑了,到了那边,祖国所有的一切都将和自己无关……他突然伫立不前了。 “走啊,要是被巡逻队发现……” “你们过去吧,我、不过去了!”徐胜文突然像下了个极大的决心似地。 “你可别后悔,机会,再也没有了!”头目眼一瞪:“都别管他,随我来……” 随着头目他们逐渐消失,后面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数只军犬风驰电掣般齐齐奔来,徐胜文转过身来,冷静无比地望着他们。 一身的橄榄绿,来的正是驻扎在边防的战士们,军犬奔到徐胜文面前却突然静了下来,或许他们嗅出了徐胜文身上有着经常嗅到的味道。 “走吧!”一名战士对着徐胜文冷喝一声:“你怎么回事,哪个部队的?” “我s市预备役团地!”徐胜文在等着他们问下面地话,没想到战士只是“哦”了一声。 “明天车子过来,你先到哨所住一晚,有人会送你走地!”战士依旧平和地说着话,好像他早知道徐胜文是怎么回事, 徐胜文默默点了点头,奇怪的事情太多,如果硬要去想,那只是徒费心机,他干脆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紧跟在他们后面。 哨所离界碑顶多三两里路,一切都和徐胜文地连队差不了多少,一样出操一样训练一样休息,就是晚上的作息时间,也依旧一模一样,徐胜文像久违的游子回到了家乡,露出了欣慰的笑。 “喂,我说这位,你们预备役的训练强度大吗?”一位一杆一的军官在问他,徐胜文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吹牛,知道吗,别看我们这里一个小小哨所,战士素质在团可是拔尖儿的……” “我们也是!”徐胜文的眼里露出自信:“不过你们也不错!” 军官笑着,拍了拍他肩头:“士官同志,明天就送你回去了,高兴吗?” 徐胜文的眼里露出一丝喜色,随即又黯淡下去,他在想:“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我的事……凭什么啥都不问,就这样把我送回连队?”但只是想了想,反而沉默起来了。 “你要不想回去干脆就留在咱连队算了!”军官那话虽然貌似玩笑,徐胜文却有点慌了:“我想、回去更好吧,好久没见到指导员他们了……” “哈哈哈哈,就是嘛,爽快点!”军官摇了摇头:“每个连队的兵都会落下自己的印痕,不是我们的强求也不行啊!” 徐胜文跟着讪笑,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如今却又突然好像是那么地正常,他在想:真的能回连队吗,那个神通广大却又神秘无比的地方,难道就这样出来就出来了,他们真不会追究我吗? 第十七章 归途如虹 () 一切如在梦中,哨所的一切犹如8,只有我,似乎例外,吃喝住行,我都和他们不一样,哨所的同志们待我以贵宾之礼,在8,常被称为首长级的待遇。我如今倒象是出来旅行了,或者说考察什么的,除了休息,就是闲逛,无人监督,无人跟随,无论我走到那里,哨所的同志们都是待我以微笑,不到百平米的一个山头,很快被我转了个遍。 这一天一部小车远远地停在了数百米的半山坡上——因为再往前,就没有路了,我在哨所的了望哨中发现,一杆一的少尉排长带了名二杆一的少校径直上山,朝我所在方向来了。 “首长好!”穿着磨损后比较厉害的一套夏常服,徐胜文蓦地敬了个礼。 “你好,徐胜文吗!”少校还了个礼:“不妨直说,我是专门来接你的,你的事经过调查已经有了结果,你被上级有关领导接出你所在部队8后一直无音讯……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上级命令停止调查,但你的身份已经得到了确认,你可以回去了!” 少校伸出一双手,徐胜文双脚瞬地再次合拢,立正、敬礼,久久不肯将手放下。 “怎么了,握个手这么难吗?”少校笑着,徐胜文颤抖着伸出双手:“谢谢、谢谢……” “怎么搞的,衣服这么破了,喂,少尉同志,你们哨所就凑不起一套军装吗,让客人这么难堪!” “报告首长,不关同志们的事,是我自己不换,这是我……从8带出的最后一点痕迹!” “8有福啊!”少校感叹了一声:“听说你被发现的时候是一无所有的。是这样吗!” “是的,首长同志!” “那么,上车去吧,我马上把你带回8!”上校转身,径直朝山下走去。 徐胜文楞了一下,突然转过身来,朝少尉和几个哨兵不停敬着礼:“谢谢你们、感谢这些天来对我的款待!” “回去吧,天下连队是一家。记着这句话!”少尉微笑着点了点头,徐胜文发现,连他敬地礼也是那么地标致而亲热,像极了指导员他们。 “回到连队后,哪些事情该说哪些事情不该说,心里该明镜似的,徐胜文,明白了吗。如果有人问你,譬如你在这边干了什么,都有些什么遭遇,你知道怎么回答吗?”一边下山,少校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徐胜文一楞: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那些事情呢?……却又马上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这就好,有些话闷在肚子里会更好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甚至对连队、对集体、对国家……多嘴的人总是不经意间让好事变成坏事!” 徐胜文赞同似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遭遇,不要说说出来没什么人相信。就是指导员他们相信,那又能如何呢?假入他那段刻骨铭心地经历真是一个阴谋,那地方的存在确是一个黑幕,以他们那种为所欲为的势力,他如果轻率地把某些人牵连进来,那不反而害了身边的人吗!身为军人的责任感使徐胜文出奇地稳重起来。他决定。要调查。但在没把握之前,他也绝不会轻易将这些东西向外泄露。 和来时一样。车子在摇摇晃晃中带他离开这个小镇,一路上少校虽然也是很少和徐胜文说话,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停下,使徐胜文能够饱尝沿途的美食。 “再过去就是我们国家著名的古都了,想去看看吗?”少校笑着,倒真像在带他旅游般。 “不了,我现在归心似箭!”徐胜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礼貌:“不过还是谢谢首长了!” “别老首长首长的,听着别扭!”少校递给了徐胜文一张名片:“北京奥运会筹备委员会,黄中华!” “您,不是军人?” “算是吧,多少还穿着这身校服呢!”黄中华笑了笑:“我和你差不多大,叫我黄哥吧!” “这个……我不习惯!”徐胜文尴尬笑了笑,越来越觉得他言行举止明明一身军人味,偏偏又总是像小青年般那么随便。 “奥运会也需要军人吗!”徐胜文有点忐忑地望着他:“我是说,一般战士是没有名片地!” “我啊,和你们有点不一样,我本来就不像军人吗!”少校诡秘 笑,叹息一声:“还有几个月了,到时你想去看吗? “看奥运会,多好的事啊……只是我们当兵的,恐怕没这个机会了!”徐胜文干笑了下:“即使您能帮我弄到门票,我也不敢奢望就能去的!” 少校依旧笑着:“你看我多潇洒,有时是兵,有时是民,脱下这身军装,我就常常和那帮人混在一起了,就因为在为奥运会做事,求我办事的人多啊,所以我的朋友也特别多……” “那……和部队有什么关系吗,不好意思,我是说,这样当兵,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呢,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要跟着我,看谁敢说半个不字,先声明啊,兵依旧当你的,说不定还可以提干吗!”少校意味深长地盯着徐胜文。 “我想,这种方式不适合我吧!”徐胜文突然觉得一真窒息,再也不想吭声了。 汽车在弯曲的山路上缠绕着,不经意间,那个古城早被遥遥地甩在身后,徐胜文默然数起了数:“一、二、三、四……”数到一万,该离连近了一大截吧! 车内的气氛自此一直沉闷,少校却总是微笑着,沿途依旧好饭好菜,有好景点依旧提醒徐胜文下来看看,但再也回不到起初那样的融洽了,弄得徐胜文都有点惊诧:他难道不知道我反感他吗? 又是一轮朝日升起,小车上地窗玻璃依稀粘了一片水汽,被阳光一照,开始一片片地四处散开:“看清楚了吗,看看到了哪里!”上尉在提醒着半睡半醒的徐胜文。 坐了几天车,伸着个懒散的腰,徐胜文抹了一下窗口地水汽,外面清晰的景色顿时历历在目:“到了,我回到家乡了!”高兴之余,徐胜文有点欣喜若狂。 “到了这里你是主人了,说吧,我把你带哪儿去!”少校依旧是一丝笑容挂在脸上。 “黄、首长同志,去8吧,进了市区我给你指路!”感激之余,徐胜文说的话也不再冷冰冰了。 少校猛地扭了一下方向盘:“你不说回8,我差点先带你回家了,听说你3多没回家!” “您怎么知道呢?”徐胜文一愕,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严肃起来:“您认识带我走的那些人吧?” “不该问的别问!”少校瞄了他一眼:“你不早答应我了吗,这事不能再提了!” “哦……”虽然内心有万般想法,徐胜文却还是咬了下牙:“您放心,不该说地我也绝不会说!” ********* 吱嘎一声,小车在熟悉无比地排房门口停下,连值日奔过来敬个礼,正想问什么,突然发现了端坐后面地徐胜文,顿时惊讶地叫了起来:“三班长、三班长回来了!” 但他同时也发现了前面的少校,倏地敬了个礼:“首长好!” “你好!”少校笑着回了个礼:“好了,徐胜文你也回家了,我该回去了!”少校做了个请地姿势,徐胜文忙不迭地钻了出来,只顾看着这魂梦缠绕的排房…… “指导员呢、连长呢……同志们都训练去了吗?”发现周围那么地肃静,徐胜文连珠炮地望着连值日。 “三班长,您这一走,大伙不知道多想你呢,都说你要调走了……”连值日也只顾忙着和徐胜文高兴,回头才发现小车似乎已经开到了车门口,反应过来:“三班长,不让首长到连队休息一下吗?” “糟糕,你看我这个人!”徐胜文也好像觉得自己有点失礼,毕竟人家好吃好喝又千里迢迢送自己这么远,赶紧跑步跟去:“黄、首长,您……您这样就走,太不给面子了吧!” “面子,你徐胜文一路给足了!”黄中华在反光镜里看见了正追过来的徐胜文,停车,钻出个脑袋:“回去吧,当兵的,没这么多罗嗦!” “我还有话说……将首长的车子截下!”眼看车子到了铁门口,徐胜文气急之下向门口的哨兵做着手势,但哨兵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何况开车的人还是个少校呢。 “徐胜文,你记住,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少校作出了个ok的手势,车子一溜烟趟了出去。 第十八章 我的8连 () 一路走来,徐胜文感觉8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靠近排房的娱乐厅,大白天地正放着影碟,三三两两的战士穿梭在走廊,有几个新兵见到徐胜文几乎都懒得敬礼了。 连部指导员房间传出了梁祝的优雅音乐,门正虚掩着,报告一声后,见没动静,徐胜文自顾将门推开。 “指导员,您在啊,我以为……” “行了,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你回来了!”指导员半躺在床上,眼睛半眯着,似听非听,良久才问得一声:“在那边还好吗,回来干吗?能留下就留下吧!”见到徐胜文身上那身衣服那么破旧,忍不住惊得张大了嘴巴,但终于把那话忍了下来,他想,徐胜文肯定在那里遇到了什么…… “还好……可是!”徐胜文违心说出这样一句话,突然想起少校对自己的叮嘱,嘴巴动了动:“到哪都没8好!” “是吗,8好吗?”指导员叹了口气,猛地坐了起来:“不瞒你说,就你走的这几天,8已经完变样了!” “我也好像有这感觉!”徐胜文连连点头:“可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入乡随俗,以后,或许可以享享清福了……”指导员掏出火机,一双手摸索着,又在找烟。 “指导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徐胜文猛地夺过他手中的打火机:“你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少抽点吧!” “没事……没事……把那给我,对了,你回到8感觉还好吗!” “感觉?今天是周四吧,还没到周末呢,一大屋的人坐那看影碟,新兵见了班长都不知道敬礼了。见到几个兵也是一片懒洋洋……说实话,我不懂!” “不懂?慢慢就习惯了!” “上面已经通告过多次了,说咱不按训练大纲来,没有一点安意识,要出了事怎么办?谁担当得了呢?反正我担当不了,再说,我们需要服从命令是不是!按照他们说的,每天出几次操就行了。预备役,搞什么专业训练啊,关键的时候适当意思一下嘛!” “还有,说咱个人英雄主义……嘿嘿,你徐胜文已经成了典型了,杀那么多人,死者的家属闹得太凶了……政府有关部门还为此向上反映了多次呢,还好那段时间你不在!你杀了80多名歹徒。部队、地方上多有议论,对错不论,一下子死那么多人,人家不能接受,固然有正面宣传你徐胜文英雄盖世的,但说你残忍地媒体难道少吗?那些是歹徒没错,可个个该死吗,再说了,人家的生死不能由你小子说了算不是,这点地方上媒体已经炒翻天了!咱那些兄弟部队呢。则说部队是讲究团结协作的地方,不需要个人英雄主义,什么跟什么吗。那不是那个时候反恐的需要吗?好了,如今枪械被统一保管,一周能摸一次枪算不错了,这也能理解,按照人家说的,平时有警察。关键时候有武警。咱连一个预备役凑什么热闹?” “咱8的习惯。如你刚才说的,新兵见了班长要敬礼。有人却说咱们熊模狗样,是在做作,团就没哪个单位比咱会演戏,哈哈哈哈……”指导员说到这里已经颇为伤心了:“早上出几次操,一周偶尔搞几次训练,或者上几堂政治理论课,然后就是战士们的自由活动时间了,连体能也基本上停止了,因为人家说,那是特殊部队才需要地东西,预备役——不需要,哎,8,现在就这样了!你别看,这才几天,那些兔崽子不一个个开始发福了吗?”指导员淡笑着。 “这、这都是哪个王八蛋下的命令!”徐胜文已经有点愤慨了:“指导员,好的咱听,这种命令,不能听……我,我要去找曹司令员!” “找司令员?”指导员更加显得无奈:“没错,曹司令员确实是很喜欢你,他单独和你聊过几次吧,可你知道吗,所有的命令,包括规定连必须改变训练大纲改变训练方式乃至改变连队其他习惯的指示命令,一条条都是司令员那里发出来的,要不谁有这个能耐?” “可这样的命令……” “司令员也有难处吧,如果8坚持以前的训练方 他连队怎么办?8如今已经是预备役连队了还按以训练,与如今的大纲也着实相悖啊,本来训练强度高一点没什么,官兵之间懂点礼貌也是好事,可人家说了,急病用猛药,对8就是要强制性地让咱适应一下预备役部队的生活方式……还有,司令员说,他不希望连和其他连队分得那么清楚,要有团结观念,和其他连队融为一体,整个部队才可能有战斗力,这就需要我们无论训练工作生活方式都要逐渐接近他们,与‘国际’接轨吧,否则人家又要说咱8只会表现、不要‘团结’了!” “一套一套的,可我还是觉得,这些都是错的……不行,我要去找老洪,或许他能帮助我们的!”徐胜文不待指导员答复,转身就走。 “回来!”指导员叫了几声,徐胜文仿若未闻,兴冲冲夺门而去。 同在国安局里面,老洪其实就住在8的边上,只是转得几个玩,徐胜文就转到了昔日老洪曾经关过他的那间屋子,他轻敲了下门,里面就传出老洪厚重的嗓音:“谁啊,不知道我工作期间从来不会客吗?” “是我,徐胜文,我能进来坐一下吗?” “胜文啊,你回来了,你就不一样了,快快快,赶快进来!” 老洪猛地拉开门,见到了满面尘灰的徐胜文,一双有神地眼睛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一身衣服这么烂了,10年的老班你这套军装呢!”言毕忍不住爽朗笑了起来:“还没回连队吗,把这身衣服换了吧!要不到我这换一套,把军衔取下就行了,我也不常穿。” “不了,我一个兵,穿不了军官的衣服……我来,是有点事想找你地!” 徐胜文尚未开口,老洪已经摇了摇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为8来的吗?你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找到我这里来了,我知道你心里很急,可有些事,急是没有用,你说对吗?” “您知道吗,你如果知道怎么还……” “我能不知道吗?你们8现在本来就是预备役吗!” “不妨直说吧,8如今被限制得这么厉害完是因为你,你这些日子不在,可你知道吗,那些地方媒体炒作得多厉害?80多人一个晚上干掉这么多人,无论什么理由,都有点过分不是,死者都有家属,平时不管怎么讨厌他们,骂人家社会渣子,可一旦做古,家人还是伤心不是,喊冤的那么多,市委都做了几次指示了,要加强教育、强加学习整顿、要严格按照所在预备役部队的训练大纲训练,还有,部队、武警、公安要明确职责…………虽说地方管不了咱部队,可总有影响吧……” “8和其他预备役连队本来就有区别是不是,你们刚刚从正规连队转来,人家连队不如你们,有些时候有些方面看不惯很正常啊,可同理,人家也不定看得惯8啊,人家会说,好好的,一个预备役是按照正规部队去训练,你8到底想干什么,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风口浪尖,老洪又能怎么办!”老洪的脸上露出一种无奈相,见徐胜文一脸失望,老洪突然咳嗽一声:“小伙子,别灰心,任何困难都只是暂时地!” “可这样下去,8怎么办呢,指导员说,一周摸一次枪如今都很困难了!” “其实摸不摸枪没什么,只要军人地本色没有放弃,8无论到哪里,无论在什么逆境下都会是响当当地,记住我跟你说的:先进永远是先进,落后永远是落后,**领导地人民军队还没堕落到指鹿为马的地步!” 徐胜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忧心依旧,想起连部娱乐厅里乱成一堆看碟的战士、见了他不行礼的新兵,还有毫无一丝朝气的、一日日逐渐懒惰的连队,他不禁长叹了口气:“真不知部队等得起吗,我不明白8那么好的东西究竟碍了谁的眼了……如果真是我的错,处分、判刑、或者其他什么方式我都认了,可强制性地要求连队这样,我痛心啊!” 第十九章 放肆劫狱 () 堕落、无能?徐胜文的心情是沉重的,他不得不重新适应连队,有时会突发奇想,换在遇见老洪以前,换在他退役之前,这样的连队是不是他们这些孬兵的乐土呢。 “时刻绷紧安这根弦!”似乎成了此刻预备役8最主要的工作任务,徐胜文想不通的是,既然这样,还要他们干什么,连训练也怕,摸下枪还怕走火,当兵干什么?他们这些人呆在部队算什么? 浑浑噩噩过了一周,令他惊诧的是,连长廖凯好像突然失踪了,连谢天保和殷天广等人也是断断续续,三天两头难得见上一面:8,如今懒得连出操也似乎省掉了! 电视影碟已经无法满足战士们的需求,拖拉机、斗地主之类的纸牌终于诞生,随之而起的是麻将风,部队,战士,一切昔日神圣的字眼,都已经和街上的青年混混开始“接轨”了。 又是一个晴朗之夜,s市经过一天紧张的忙碌,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 北城监狱外300处,一溜轿车嘎然而止,近百名大汉从车中缓缓钻出,一个个头缠布巾,相互间照面只一点头,随即部开始在旁边的小树林中会合。 一名穿着极花的青年最后斯条慢理地从轿车上踱了过来,他的身边赫然是海明集团的刘海明。 “刘先生,我说过,这里由我负责,走哪条路线,你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不过劫狱……中国不像外国,你也别想像得那么乐观。在中国,刘某还真没听说过有劫狱成功的先例!” “一样!要不是杀出个什么8,我们的客人早就回到故乡了……起初我还担心8以及上次那批神枪手,可如今……嘿嘿,他们连枪都摸不到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别低估了中国武警的能力,没有8,战斗一样不会那么轻松!”刘海明浅笑着。以至花装青年突然有种异常的感觉:“刘先生,我一直觉得您是那么地高深莫测……您不会来个釜底抽薪吧!” “哈哈哈哈,木老板真会夸人,刘某上次一个公司尚且差点栽在你一个头盔的手里,现在这近百头盔,刘某是望之心惊啊……你这话不是要把刘某捧上天吗!” “嘿嘿!”花装青年冷笑一声,却又继续道:“如果都是和桑一样地头盔勇士,再来个8老子也未必怕他。可惜桑跟了我这么多年,终于死在这里了!” “那今晚不正是你木老板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吗!”刘海明嘿然冷笑,花装青年也跟着笑了起来,很快到达集合成一列的众头盔面前,两人不再说话了,花装青年从旁侧随从中接过一个袋子,那袋子看起来异常沉重。 “各位,今天的行动和往常不一样,今天的对手是中国武警——或许也有中**人,其间的厉害。相信各位已经了解得差不多,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现在要和你们说的是。鉴于任务的特殊性,此次执行任务我特别向总部申请、给勇士们申请了一个最后地保障:一旦面临危险,或者是最后关头,请你们拉响这个东西,他会带你们到梦中的天国、保护你们最后的尊严,有了这种最新式、最具威力的爆炸物。我相信。任何一名勇士只要拉响他。随之坠落地狱的还有身边无数讨厌的敌人,你们会让敌人望而生畏的……最后。祝我们的勇士凯旋而归!” 木老板做了一番煽情地演说后掏出了一个手雷式的东西,只是那东西小得可怜,以致即使握紧拳头,人们也很难相信拳头中会有个木老板所形容的那么强大的爆炸物。 只是那东西着实重,不到一百个,看起来也是那么一小袋,提在木老板那种强悍之徒的手里也显得是那么地吃力,他逐一发放,每发出一个都要和手握爆炸物的头盔握一下手:“亲爱的勇士,握紧,这是组织的特殊兼顾!” 头盔们一个个显得那么地冷酷,偶而发出一种人们听不懂的语言——反正不是中国话,确信士气已被部调动,木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出发!”——说的当然也不是中国话,以至不经意之下经过地人们或许以为来了群狼呢! 一袭 装如幽灵一般窜过地面,数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北城监狱,高深的铁墙、密布地电网、加上偌粗的一根根钢筋屋顶,让人产生一种特殊的畏惧感,只要进去过的人,从来不会想到其他方式:除了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狱……那些判了死刑的人们,通常除了忏悔和痛哭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虽然是深夜,监狱地顶上还是散布了零散地武警官兵,一个个手持刚枪、巡走在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疑点地地方,或许这已经成为一种模式,因为大多数官兵从上岗的第一天起就被告诫,这是一个需要高度谨慎地地方,可惜服役这么久了,他们从没有体验过所谓的高度谨慎是什么概念,站岗,真的成为一种习惯了! 随着“噗”地一声闷响,一位巡走在西墙最靠边的一名武警官兵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疼痛,接着失去知觉、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地栽了下去,连人带枪挂在铁丝网上,依旧震颤不已。 离他不远处的另一名哨兵感觉不对劲,打开手电筒,刚刚照到一个黑影就感觉到前胸部位一阵发麻,接着头部也一阵涨痛,他中枪了!想开口,可惜怎么也张不开嘴巴,终于也不得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电筒掉在高墙下面,一抹强光射向天际。 巡视在高墙上的数名警官先后遇难,众头盔取出特制的绳索,如幽灵般利索攀上高墙,一个个轻车熟路,哪里有电网哪里没有,竟然了若指掌,只是瞬间功夫,便在高墙上面弄开了一个缺口…… 铁门被一层层打开,再强大的锁遇到头盔们手中的仪器,也变得温顺无比了,随着头盔们每一层的深入,走廊上都要丢下一批尸体——数十狱警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手的轮廓,就永远地离开了人世,那些头盔好像行走在自己的家里,面容里竟无半分紧张。 直到众头盔到达目的地——他们所要营救的某国际大毒枭号房,监狱里的犯人们还没有一个发觉有什么不对,所有的犯人沉浸在睡梦中,第二天或许还有很多活在等着他们呢! “叮当、叮当!”弄了半天,发现这个号子里的锁和其他号子颇有不同,一时无法弄开,气急败坏的头盔开始砸钢筋了,只是那钢筋实在太粗,弄了半天已经无法弄断,倒把旁边号子的犯人弄醒了。 “看那边……警察都死了,是劫狱……他们要劫狱了!”犯人们一开始是小声嘀咕,但随即因为激动一个个声音大了起来:“救我、救救我啊!”声音逐渐嘈杂,满号子被惊醒了,一阵警报声响起,惊觉的人们终于行动起来了。 到众头盔拉出那名耻高气扬的大毒枭时,四处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队队武警手持冲锋枪,动作麻利地开拔过来,一些狙击手也不断潜伏到了最佳的方位。 只是头盔们依旧毫不慌乱,排成数列、将毒枭夹在中间,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顺原路推进。 门口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武警官兵们当时就接到命令:对于劫狱分子,应予毫不留情当场击毙!因此也确实毫不留情。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数十名武警官兵和众头盔只一照面就成片地倒下,甚至连不远处伏击的数名狙击手,刚一扣动扳机也莫名奇妙地倒了下去,不甘心的武警官兵们掏出手榴弹,但尚未拉响引线,也一个个栽倒在门口…… 数分钟、枪声只响了数分钟就停止了,外面的跑声还在继续,其他官兵也正陆续赶来,但此刻众歹徒早已到了刚才破网下来的那个地方,幽灵般的消失在高墙的尽头…… 一路上尽是武警官兵的遗体,不幸遇害的年轻武警官兵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们大多还没看清对手的轮廓,直到临终那一刻,他们也还是不明白,数年的刻苦训练,却是关键时刻输得这样惨,究竟是为什么? 监狱外,幽灵车队像早就算准了时机一样,精确无比地将众头盔接上车,拐弯,随即一部车里发出淫邪的笑声,由他领头,众幽灵车一溜烟般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十章 8连真相 () 凌4,急驰的警车惊醒了熟睡中的人们,他们呼啸在大街小巷,朝着一个共同的方向:北城监狱而去! 监狱门口被隔离条幅牢牢地挡住,无数公安武警怀着复杂的心情,阻挡着一批又一批企图闯入的记者和群众,市委有关领导、钟局长、老洪以及武警部队的主要负责人等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一路上,一滩滩的血,一个个怀恨躺倒在地的武警和狱中工作人员的尸首震惊了他们,所有的人都几乎凝固了呼吸,沮丧、无奈,甚至更多的是羞愧,人们的表情已经无法用愤怒来形容了。 牺牲人员身上,枪口形状之特殊、中枪部位之准确、歹徒手段之利落……几乎不容商量,使所有的人都想到了同一个名词:头盔! “触目惊心,又一桩轰动国的惨案!”钟局长喃喃念叼着,市委领导的脸上也迅速浮上一层阴影:“怎么回事,这些东西就这么猖獗吗!” 曾几何时,那么多状纸般的密信飞蛾一般地窜到他手里,还要求严惩“杀人凶手”徐胜文,可他当时杀的都是手持武器的疑似头盔啊!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死了这么多人,我们的领导同志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倒是武警部队几位首长,愤怒的同时还带着一丝羞愧,他们最为有苦难言,这北城监狱是精锐啊,这么容易就着了道,还败得这么惨,武警部队颜面何在? 老洪的心情也绝不平静,今天这事他是有感知的,他还为此还很做了一番安排,可惜百密一蔬。计划依旧在执行,却因为一时疏忽造成了一个这么多人命的大案,他一言不发,却在暗中决定,这事他必须给个交代…… 会议室、一片静穆,参与者包括了s市党政军所有主要领导。 由市委领导对此次劫狱事件做了简单介绍后,示意人们发言,可惜说者寥寥。所有的人都好像有着无穷的心事。 “沉默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认为,此次事件地关键,和有关歪风邪气的助长不无关系,别的不说,就8以及8连徐胜文的那人见风就是雨,随意炒作。打击正气助长歪风,这才导致了犯罪分子如此嚣张,这才是造成此次劫狱事件的根本原因!”市公安局钟局长的一句话引起轩然大波,参与人员开始嘀咕起来,有关领导一拍桌子:“就事论事,请大家不要偏题!” 左侧第一排缓缓站起一个人,他是该市武警部队部队长,敬了个礼后,开始沉重说开了: “首先表个态,支持一下老钟。我认为,老钟同志说的很好,他没有偏题!8进驻我市之前。偌大一个市,能够对付头盔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这位老钟同志,8来了之后,老钟同志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他不用担心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可有些同志倒好。绞尽脑汁不做正事。说8连这个不好、:=|地样。要人家和他们一样做没出息的主!好不容易出了个徐胜文,不就是杀了几个穷凶极恶手中有枪的犯罪分子吗,地方也有部队也有,这些人联合起来,硬将人家描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试想,这样的所作所为,和助纣为孽有何区别……我这里无疑贬损某些人或拔高某些人,就今天牺牲的。大部分都是我武警部队的官兵,可我告诉你们,那些是精锐,作为武警部队的精锐受此重创,甚至不曾反抗一下,在痛心地同时我深深地感到羞愧,我谨代表部队向大家道歉,向市人民道歉,我们今天确实没有保护好大家的安……可是,我更希望大家不要自毁长城,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我们也不是没有能对付头盔的人对付头盔的部队啊,有、当然有!那就是曾经被某些人视为异类、甚至是嫉妒的8连,我希望在座的都能重新审视,这个案件,谁有能力交给谁,事先声明,我丝毫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 该部队长的谈话引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地人几乎都和他想到了一起,只是想和说毕竟不是一回事,既然有人说开了,这个问题也便明朗起来。 “我也要向大家做个检讨,在此之前,是我命令. 时,却给了他们一个可乘之机……”军分区曹司令一站起就开始做起了自我检讨,他和武警部队部队长一样,那神情是声泪皆下,死了这么多人,谁能说关哪位领导地事又不关某位领导的事呢,或许,谁都有责任…… 期间只有老洪是最切身地正在经受痛苦的煎熬,他几次欲站起,终于又忍了下来,一直到会议即将结束,快要散会的时候,他才缓缓站起:“我今天给大家公布一个大家讨论得最多的消息:那就是8目前的真实现状……还有,我也要向大家公布一个造成此次事件地真正罪魁祸首,那就我老洪!” “没错,在军地某些不怀好意地人或者多事之徒地影响下,表面上走上了不良面,被迫取消一项项原本正常的训练、不得不像某些不良部队一样开始故意学坏,甚至连队地战士也开始学习地方上一些小青年的不良习气了,无组织无纪律,8好像从此彻底消失了,可我如今要告诉大家的一个事实是,那些都是故意的,表面现象,都明白吗?故意,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能和头盔作战的同志们,都接到了有关方面的秘令,要求他们非但不能放松昔日的训练,反而要加强技能的掌握……他们经常在适当的时候到达指定地点进行秘密训练,这就是连、头盔这伙歹徒要对付的连队现状!而关于此次事件,我们也有计划,因为内线的关系,我们几乎知道了他们行动的时间和行动地点等等详细情报,可我们只顾顺藤摸瓜,企图一举将他们在本市的据点部铲除,我们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方面,那就是他们突入监狱后会给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会有多少同志将牺牲,这些都是本该料到的,作为本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我向大家道歉,并请求组织对我作出处分!” 老洪的一句话在现场引起了久久的静默,突然人们兴奋起来:“这么说这些混蛋现在还是我们的监视之下?” 老洪点了点头:“需要补充的是,案子破获之前,希望所有参会人员不要随便离开会场,避免消息走漏导致行动失败!” “对,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同志请将手机上交,通讯一律改用公用电话……不防就在此地设立临时指挥部,我们今天就一起配合老洪,倾市之力,和这批混蛋斗一斗……我看,什么时候把这些社会渣子抓到,这个会就什么时候散!”市委领导的话无疑将此次行动的大权交给了老洪,所有的人望向他,老洪点了点头,首先掏出手机,众人一个个紧随而去。 ******* s市海港,随着一声声汽笛响起,无数海船忙忙碌碌穿梭来去,天刚蒙蒙亮,因为雾气的原因,港口边一片迷茫,极难分清哪处为海哪处为岸。 徐胜文潜伏在一只待修理的船只里面已经将近3小时了,身边没有别人,除了他自己,和一支据说是老洪用了20来年的枪,他~告诫,坚守坚守再坚守,如果没有接到消息或者上级命令,就是死也不能从里面出来。 莫名其妙的命令、莫名其妙的任务,只因为当时传达给他的是老洪、一个他最信赖的人……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至今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任务,配合的还有哪些人!老洪只是告诉他,这是一次大行动,而他徐胜文又将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枪是古铜色的,一层又一层,不知道掉过多少层漆,上面的法兰依稀尚在,徐胜文持在手里,蓦地感觉到周围一片宁静,竟然没有丝毫的紧张,他试着瞄了瞄,突然一阵悸动从准星透过护木一直传到了他的手,他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奇怪,我今天怎么听枪指挥了?听说老洪这枪很有灵性,是懂得主人的,难道……” 准星下隐隐出现一个人影,穿过薄雾逶迤而来,徐胜文大吃一惊……手上的枪握的更紧了……这枪这么准,难得啊……人们常说的人枪合一难道就这感觉? 第二十一章 黄雀在后(一) () “没有接到消息或者上级命令,就是死也不能从里面出来!”老洪的话语依稀耳侧,无疑,没有命令更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徐胜文强制性地将扣上扳机的手颤抖着从枪上取下,他发现,身上竟已冷汗一片。 远处那个影子开始潜伏下来,和他一样,到了一个建筑物后随即消失,正好处在徐胜文右下方200上下,他的存在使徐胜文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他在准星里发现,对方的头上一片煞白,显然蒙着什么东西…… 7左右,晨雾渐散,轮船的汽笛声,卸货装货的吆喝声,加上各种车辆密集聚散在港口,空阔的场地再次忙碌起来了。 突然一队高档轿车如赛车一般疯狂疾速而来,将停在两侧的车子撞得乱七八糟,正在一旁办事的司机为此骂骂咧咧,纷纷上前阻挡肇事者。 “砰”“噗噗噗……”众多司机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散开,部散开……”又一队车队疾驶而来,这不过这车和普通车不一样,赫然正是部队的装甲运兵车。 “噗噗噗……”同样的响声发出,但子弹打到装甲车上无声无息,小车里面的人似乎早知道会这样,虚张一下声势后迅即逃离。 “别让他们跑了,快,占领有利地形……”随即车门大开,数十名身穿军装的士兵利落地跳了下来,士兵们一个个迅若脱兔,只一眨眼功夫,便形成了对前面车队的堵截队形。 “连长,不能让他们从海上跑了吧!”一个个子颇高的大汉喘息着奔来,赫然正是8的谢天保。 “放心。跑不了!我们要做的,只是将路堵死!”连长廖凯也挥了一下大汗:“他娘的,追了近百里路,又绕回这里了!” 原来头盔木老板等人救出毒枭后随即潜往他们刚刚在该市建立地密巢,s市黑帮所在地,8连精挑细:u|确认到了终点、头盔们再无行动后,8战士这才发起进攻。仓促之下,那些刚刚被头盔征服的黑帮份子倒了霉,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因为头盔实在太过厉害,连队战士根本不敢稍有松懈几乎是见人就打,这些平日横行惯了的黑帮人物真正受过特殊训练的并不多,一个个如活耙一样成了枪下之鬼。 毕竟是市最大的黑帮,做替死鬼的喽罗众多。混乱之下,木老板带着自己带来地那些头盔,准备马上撤离该市,毒枭已被救出,他们主要的目标已经完成了。 然而这些东西早就在廖凯他们的秘密监视下了,他们一直紧盯着那些头缠布巾的人,那些人一上车,早就准备在边上的一部装甲运兵车也紧追而去。 头盔厉害异常,可他们的子弹毕竟不能穿透装甲,相反。装甲车里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能随时要了头盔们的命,因为这些战士地枪法实在太准了!双方边走边斗,这一次头盔们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害怕。除了逃命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 打打停停瞬间几个小时一走就是近百里路,绕来绕去竟还是到了这个海港——昔日老洪和头盔们对峙的地方,因为只有这里,他们似乎才有唯一出路,无法甩开8的追袭,他们只能险中求生了。 “前面的歹徒请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前面响起喇叭和警车的呼啸声。武警公安密密麻麻地堵在另一个方向,各种防弹车辆挡在最前面。几乎泼水不进了。 “看到了吗,只要堵住这里,他们就没有活路了!”连长廖凯微笑着:“老洪还真不赖啊,他就知道这些混蛋最终还是载在这个地方!” “老洪根本就不是个普通人!”谢天保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老洪,说不定咱8在这混个两年什么都不是了……不扯了,我们这才几个人,我看这头盔可能往这退回了!” “他敢——这里是8,头盔能不知道吗!”廖凯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民间传说,头盔就是耗子,8就是猫,就这劫狱,是他们以为猫睡着了才敢动呢!” “连长你很幽默!”谢天保默然凝视着瞄准镜:“这些兔崽子,如果不跳海,就等着挨爷爷的枪吧!” 头盔最终前进也没有后退,数部轿车靠成一堆和大家对峙的同时,车上大部分头盔进退有序地朝一个方向——海边迈去。 谢天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廖凯笑了笑:“其实一点也不奇怪,除了大海,他们没有其他退路了!” “那怎么办,听说上次他们就从海上逃掉了不少!” “可一不可二,等着吧!”廖凯反手一挥:“8的随我来,向海边逼近!” 空阔的海面上突然驶来一艘油轮,不顾正巡逻在海面上武警的警告强行向岸边靠去,数百米外,头盔们也正拼命向该船招手。 “马上返航,否则我们开枪了!”一名武警官兵刚刚喊得一声就闷声不响地倒在船舱,其他几名武警尚未反应过来,也纷纷中弹! “将他截住!”另外一艘武装船上地武警又紧随着跟上,但这是那么缓得一缓,该船已经离岸更近了。 “注意射向武装船上的子弹,有机会就干掉他!”久伏在废船上的徐胜文终于听到了老洪地呼叫,只是这里离刚才武警中弹的地点怕不有了近千米,他敢断定,这肯定不是潜伏在他附近的那个人! “对手是头盔吗,他们离我还远,我是否需要转移!” “不,转移就失去潜伏价值了,你就在这里,他们一定会过来的……”徐胜文皱了皱眉,他一向对头盔是不以为然的,那种人人畏惧的武器他也不是没有领教过,并没有想像中地那么可怕啊,躲这里,算怎么回事呢…… 海面上,油轮在武警武装船地夹攻下左冲右突,倒也甩不出什么花招,只是这附近地海面老是飞来莫名其妙的子弹,武警战士死伤一片,不得不四面射击,这也暂时减缓了追击油轮地速度,终于,油轮离岸边近在咫尺,徐胜文发现,一瞬间的事,这油轮费尽心机,竟然开到了他的眼皮低下,从这艘待修的破船上望去,油轮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晰在目。 一左一右,两个高个子突然从船舷上爬了进来,呼啸一声口哨后,在徐胜文之后潜伏的那人随即站起,朝他们点了点头,三人互为琦角、竟然占据了三个有利位置,这废船极高,从这里望下去数百米之内几乎一览无余,徐胜文惊奇地发现,三个人扯去头部的遮掩物后,赫然都是令人闻之丧胆的头盔。 这一下徐胜文有点伤脑筋了,一个头盔倒没什么可怕,只是这三个互为依托,要想同时击毙他们可就难了,然而和头盔对峙,生死往往就决定在那瞬间一两秒钟。 数十头盔正仓皇往海边撤退,不知道是畏惧他们武器太过厉害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围堵在两头的武警公安以及8的战士都是追到一定的距离后就停了下来,随后密切关注着正前窜的众头盔。 “木老板,我怀疑其中有诈,他们怎么都不追了?”刘海明喘着粗气,对着奔在最前面的花装青年不停讲话,花装青年却一言不发:“刘先生,我早告诉过你,跟着我们要随时准备掉脑袋的……怎么,你后悔了吗?” “后悔个鬼,这里人质什么的没有,当心炮袭啊!” “没选择了,这会你去抓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阴阴笑了起来:“刘先生,麻烦你充当一下人质如何?” “你当警察是饭桶啊,这一路……” “我可宁愿试试!”花装青年突然反转身来,瞬间将刘海明双手扭住:“对不住了!” “你个蠢货……随你了,左右一个死!”刘海明呼呼喘着气,正眼也不瞄他一眼。 “对面的警察和解放军可听着了,海明集团的刘总如今已是我们的人质,要想保证他的安,请你们马上通知海上武警让道……不许追,听到没有!”随着喇叭的吼开,这消息随即引起一阵骚动,不仅后面的队伍再不敢前进一步,连前面纠缠不休的武警武装船似也停止了对油轮的追击,只是不紧不慢地尾随。 “刘先生啊,只怪你在这里的地位太显赫了,看看,看看……这才报一下姓名吗,都不敢追了,哈哈……”花装青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第二十二章 黄雀在后(二) () “噗噗噗……”又是数名企图接近的武装船武警倒在了血泊中,油轮上众头盔严阵以待,正等着最后几名头盔部上船。 钟局长等人心急如燎:“老洪,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让攻击!” “再等等!”老洪语气平缓,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 “等什么,姓刘的一路都和他们在一起,也没少开枪,明显是一丘之貉吗,什么鸟人质!” “小钟,我警告你,刘海明在市区不是普通商人,还有……”说到下面他去不想说了:“总之,没我的命令不能开枪!” “老洪,不是我说你,总得给个理由吧,牺牲这么多同志,这要让头盔逃掉了……”武警部队部队长也开始劝老洪了。 “火炮在你们手里,想攻击,没人拦着!不过,要真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我看你们谁来承担!” 钟局长等人面面相觑,老洪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他的话从来都是有点道理的,可如今迫在眉睫,这犯罪分子都要从眼皮底下溜掉了,老洪还在这卖关子,这可怨不得别人发火了。 “火炮手准备,给我轰了这些狗娘养的!”钟局长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老洪斜瞄着,闭目,蹲在地上抽起了闷烟。 突然不远处的油轮上一片混乱,跪地袭击武警武装船的头盔瞬间数人落海,一艘武警武装船得以斜插过去,赫然堵住了头盔的前进方向。 “停、给我停下!”几乎就在几门火炮即将发射的瞬间,老洪阻止了众人:“武装船已经对他们形成了包围,没必要再射击了!” “顶什么用,头盔火力那么猛,武装船挡得住吗!”钟局长有点抱怨似的望着老洪:“刘海明不就几个臭钱吗。老洪你这么护着他!” “没这么夸张,只是我觉得,不用火炮,头盔一样跑不了!”老洪一脸的冷峻:“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们应该相信事实!” 事实是什么样的呢? 正在钟局长他们半信半疑地时候,油轮上的头盔乱了起来,“噗噗噗……”响声四起,只不知道所为如何。 “这些混蛋。疯了吗?”钟局长自言自语,老洪笑了笑:“没疯……我的枪,岂是那么容易轻易发现的!” “你的枪?”正在疑惑的时候,一声特殊的枪响过后,油轮上又一名头盔倒了下去,这回钟局长听清楚了,没错,那枪声正是老洪的枪发出地。这支经历数十载,换代几次至今尤在的改良老枪,别人不熟悉,他钟局长可是太熟悉了,因为老洪不幸入狱的那段日子,那枪还是他偷偷带上,偷偷保存的呢…… “徐胜文在吗,除了他,没人能像你一样神出鬼没!” 老洪点了点头:“我,老了。所以才把宝贝交给他,这枪别的本事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帮主人隐蔽行踪!”老洪近乎诡异地笑了笑。 ****** 又一个头盔摇晃中坠下了水面。徐胜文将枪收起,枪口对准了另一个方向。 枪被衣服抱着、徐胜文趴在一块大木板后,枪口对准的正是这块木板,只要一扣扳机,从木板中穿透而出的子弹又将搁倒下一个头盔。这样射击通常能最大限度地减少被敌发现地概率,只是如此射击。几乎不能靠瞄准了。要撂倒对方只能靠目测或者直觉。 头盔依旧在茫无目的地寻找着射击来源。几艘武警武装船被他们严密监视,子弹几乎不可能从那里发出。那么到底来自那个方向呢?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无一例外的望向了这艘待修的破船,他高高在上,正对油轮赫然是庞然大物。 “肯定是他们,这批蠢蛋,怎么打起自己人来了!”刘海明旁边的花装青年扯下头上的白巾空际挥动,随即对面破船上也开始有三处飞起了白巾,三人不久凑到一起,争先恐后地往油轮方向奔去,尚未下得破船:“哒哒哒……”一溜子弹打在三人周围,三人赶紧趴下,惊愕处发现持枪扫射的并非别人,正是他们的主子——木老板! 战战兢兢中还在试探着往油轮而去——不去的话,肯定做俘虏! 突然又是一阵哒哒声响起,火花四溅周围一片弹孔,这回他们明白了:木老板用冲锋枪而不用头盔,明显是在警告他们,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其实他们也都看到了油轮上数头盔中枪地一幕,只是那枪似乎无声无息,更不知来自哪个方向:难道木老板在怀疑我们?头盔们无一例外地想到了这点。 “中枪不关我的事!”几名头盔无一例外地囓了起来,只是那语言并非中国话,懂的人不多。 “咚!”地一声,三名头盔中地一名突然从破船高处坠在下面木板,嘴角边溢出鲜血,眉心部位赫然一个大洞。 “老大……”误以为是中了冲锋枪,另两名头盔吃惊地望着油轮上。 花装青年见到下坠的头盔也楞了一下,手中的冲锋枪停止了射击,武警和公安分明离得远远的……他疑惑的目光不停在另外两名头盔身上打转,两名头盔吓得赶紧趴下,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冲出去,赶紧出发!”在花装青年声嘶力竭地叫嚣后,油轮开始启动了,竟然不再考虑潜伏在破船上地另两名头盔。 “不要撇下我!”手忙脚乱中两名头盔不顾一切地先后窜出,徐胜文瞅准时机,“砰砰”两响,顿时将慌乱中地两人当场击毙。 这一下似乎暴露了行踪,冲锋枪、头盔枪像雨点一般地密集射来,徐胜文慌不迭地,滚出数十米远方才气喘息息地回头望了一下:用来遮掩他的那块木板早已经弹痕累累,成了名副其实地马蜂窝。 身上惊出一身冷汗,但只需片刻,徐胜文又重新找回了感觉,这回他手中的这支老枪瞄准的是驾驶油轮的人。 “砰!”枪响之后,油轮激烈颤动了一下,众头盔手忙脚乱,尚还顾不上组织还击! “哒哒哒哒……”一串长点射扫过,油轮上面倒下一片,众头盔甚至连和徐胜文打照面的机会都没有,就一个个莫名其妙倒在了船上。 这种又快又准加上声音特殊的枪使他们想起了老洪,但这个老洪,明明在那个地方和那些公安在一起啊。 “注意隐蔽,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休息了!”耳朵里响起老洪的声音,徐胜文似乎带点歉意地答复着:“对不起,还没接到你的命令,我就率先开枪了,我不想错过搅乱他们的机会……因为头盔在船上也埋伏了射手!” “干的好,时机掌握得也不错,不过我想,你也该给其他人一点表现的机会吧!”老洪似乎在调侃,徐胜文轻快地答了声:“ok!” 这场大乱帮了海上武警的大忙,8其他战士也借以推进到百余米,双方开始激烈对射。 “停止射击……你们还要不要人质!”油轮上响起花装青年的怒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双方的子弹竟无停息,依旧顽强地对射着。 “我数一二三,一个年轻的企业家,你们这位身家数十亿的大老板可就没命了!”花装青年依旧威吓着。 突然砰砰数声枪响,花装青年双手臂腕瞬间连中数枪,剧痛之下一甩,刘海明鬼使神差地被他撞到一边,直往海中滚去。 “挡住……”一声未停,“轰!”地一声,刘海明象个圆球般坠入海底,激起圈圈浪花,花装青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很不解,刘海明怎么变得这么不经事了,这不是就是无意之中的一撞吗! 对面破船上突然响起机枪似的哒哒声,众头盔根本没有机会露头,强大的火力将整个油轮面向破船的一侧部控制住了。 “轰……”接着是震耳欲聋般的响声,海水混着血水,众头盔瞬间被打懵了,这个时候不管头盔如何准如何快已经根本不用考虑了,因为他们面对的是火炮。 落水之声一片,堵在四处的武警武装船也开始乘机发难,总攻的时候到了。 徐胜文居高临下,整个人变得异常冷酷,往往是水面某人正在拼命挣扎之际,他毫不考虑地就是一枪,身子四周皆是钢铁,除了那个射击孔,就算此刻头盔没有这么狼狈,他也没有丝毫对安担忧了! “25、26……”每一发子弹射出的盔,此刻一名头部露出水面的头盔因为被徐胜文一枪命中眉心,失去知觉后正在缓缓下沉,水从他张开的口里猛灌进去,此刻徐胜文的手上感到一阵颤动,内心深处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酸感:生命此刻原来如此脆弱! 第二十三章 英雄归来 () 场面是在摧枯拉朽式的追击下结束的,混乱中的头盔已经失去了抵抗信心,油轮在炮弹的轰击下开始进水,续而下沉,武装船越来越多,逐渐将方圆数百米的海域围了个密密匝匝,岸边的公安武警、解放军围成一排,警诫岸边之外还在负责阻止陆续赶来的群众太过靠近。 “胜文,辛苦了,感情这个神枪手真是你啊!”钟局长等人脸上阳光灿烂,一一过来和徐胜文握着手。 “这是我应该做的!”徐胜文立正、敬礼:“只是这个命令接的太过突然,以致我一度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单独作战!” “此次行动,你的后援是强大的,不过徐胜文我告诉你,单独作战的可能不是没有,你要随时有这个准备,明白吗?” 老洪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顺手将徐胜文手中的老枪夺了过来:“这家伙随我这么多年,送你还真有点舍不得呢,怎么着,觉得好用吗?” “不能简单地说好不好,握在手里就同有个朋友在我身边,我觉着大部分时间不是我在开枪,开不开枪该是他自己决定吧!”徐胜文神色严正地说着,无人觉得他在说笑。 “行了,你们有缘了!”老洪将将枪正正地扔在徐胜文手上:“时常跟他提醒一下,不要忘记这位老朋友!” “您真舍得送我吗?”徐胜文有点欣喜地摸了摸枪:“这枪年代越久,觉着握在手里越舒服,我一度以为在性能等方面他是有缺陷的,可是……” “可是我一直在提升着他的性能,可以这样说,经过这么多年的改造,无论性能还是手感已及其他某些方面。他都不比95或03等任何款最新型号的枪械差……最关键的是,他根据我们的需要而改造,尤其适合你我一样地射手,在这方面该是独一无二的!” “首长,你这个礼物太贵重了,请允许我再此向您致谢!”啪地一声,徐胜文端端正正又是一个大礼。 老洪笑着,周围新闻界的朋友则咔嚓咔嚓地拍着。这偶然的交枪动作随之成为一个吸人眼球的大号新闻。 “接过前辈的枪,重创头盔徐胜文老枪昨扬威!” “老枪屡挫顽敌胆,杀敌现场老英雄交枪新英雄!” ………… 媒体的宣传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昔日质疑徐胜文滥杀的众媒体也无一不纷纷转移观点,经过一波争议后,他成了名副其实地英雄。 表彰大会在军分区大礼堂举行,作为一次特殊的盛会,不仅部队。社会各界也应邀来了不少人,自然更少不了新闻界的朋友。主持此次表彰大会的:军分区政委王福林,出席的有市委相关领导、军分区司令员曹杰、市公安局钟局长,老洪以及各界社会名流等等。 随着洪亮的军号声响起,王福林开始宣读授奖名单: “8战士徐胜文,二等功一次!” “8连长廖凯,三等功一次 “8战士谢天保,三等功一次!” “8战士殷天广,三等功一次!” ……………… “此外,8记集体三等功一次!” 三等功以上就一次性授予了十余名战士。着实是一次面积较大的颁奖仪式,只是8的战士们一个个面无喜色,以至记者拍照时也根本抓不到什么“感人场面”。 “下面。由海明集团地陈小婕女士代表本市人民向8赠送锦旗,请8派代表接过锦旗!” “小婕?”虽然似乎是大半个世纪没听过这个名字,徐胜文依旧激烈地颤动了一下,随即听到有人提议:“请8连长廖凯同志上台吧!”那是刚从海中救起的刘海明在发言,不知道他通过什么关系,又一次把似乎参与头盔的事情洗刷得干干净净。此次过来是作为市民代表兼被救者来感谢8的。 “我想。请谁上台该遵循8自己的意见吧!”军分区司令员曹杰等人似乎对刘海明极为不屑:“8想好了吗。马上上来一个人!” 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之下,徐胜文霍地站了起来。脸上却红了一片,因为此刻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谢天保也正正地在同一时刻站了起来。 “天保你坐下,胜文去更合适!”两人还没开声,连长廖凯表态了,徐胜文一阵激动,但脸上更是红得厉害了,指导员在一侧提醒:“胜文,这 肃的事情,别想其他!”他知道徐胜文和谢天保的事向谢天保时,但见他悻悻坐下,脸上自然失望颇多。 台前,陈小婕端庄地举着一面锦旗,美丽、恬静,徐胜文齐步走到她前的哪一刻,突然有了一种头晕目眩地感觉。 “字是我写的,旗是我亲手缝制的,还可以吗!”突然一阵细如蚊讷地声音响起,徐胜文蓦地清醒过来:“谢谢!”啪地敬了个礼。 清秀、飘逸,“英雄8”四个血色大字暂时将徐胜文的视线凝固在这里。 “说明一下,这面锦旗是在媒体和市各界群众强烈要求下,由海明集团转赠8的,另外再送上我们价值100元的慰问品,感谢英雄8连所做的特殊贡献、还大家一个美丽安的环境……”陈小睫娓娓道来,那声音听在徐胜文地耳里,一声声甜美异常,几疑是梦。 “徐胜文同志、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一旁抢上台地记者突然提问,徐胜文毫无反应,直到陈小婕叫他时,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徐胜文,说话啊……”陈小婕重复了多次,徐胜文仿然大悟似地:“不好意思,您说吧!” “说说你们地感受吧,8这么多同志立了大功,这里的百姓这么喜欢你们,你们又是作何感想地呢!” “立功、感想?”说到立功,徐胜文蓦地清醒过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您能具体谈谈吗?”记者只得追问,一旁的陈小婕也是哑然,她能够感受到徐胜文看她的那种慌乱目光,内心暗忖:“傻瓜,这个时候发什么呆!” “徐胜文,别闷葫芦包饺子,这个时候需要你多说几句!”看不下去的司令员曹杰在一旁提醒,徐胜文望了望他,咬咬牙: “记者同志,说实话,8今天没什么好高兴的,8连现委屈……今天当着媒体的面我要说一下,就在此次大行动之前,直到目前,8面临着被彻底淘汰的危险……” 谈话刚刚进行到一半,主席台上突然“砰”地一声,一个茶杯砸在地上,徐胜文回头,那是曹司令员。 “徐胜文,都在胡说什么?” “没有胡说,我请求各位首长能还8一个正常的训练环境、给8一个正当的定位……” “不是一直很正常吗,这次行动也表明了你们与众不同的战斗力吗!”有关领导也开始符和了。 “我说两句,徐胜文并非空穴来风,这件事情不提到这种场合来,也不知道还要磨多久,显然是不利连队成长的,当着各界朋友的面,当着新闻界朋友的面,我也说句话吧!”坐在主席台一侧的老洪站了起来: “首先是8面临的强制性改变问题,据说是受到了各方面压力,官兵常规性的礼节礼貌都被某些人看成是做样子假正经,典型的歪风邪气,当兵的,你们没读过条令条例吗!训练问题,人家8的正常训练被某些人称为不安隐患,这又是什么逻辑!部队不需要训练吗,不训练叫什么部队?连枪也不让人家摸了,那更像什么话……” “不瞒诸位,此次8参与的行动由我一人负责,头盔猖獗之前为了麻痹头盔,我对某些人的做法一直没有提出异议,如今头盔基本遭到歼,该说的都需要说一说了,此事因为不是部队的事情,借徐胜文的发言,需要借这个场合和大家一起探讨探讨!” 老洪旁边的市委一位负责同志,紧接着其后也站了起来: “老洪同志的话没错,事情起因为徐胜文同志那次解救人质事件,因为死者众多,市委有关领导不断接到举报信,提出来以后不少新闻媒体又导向有误,影响结果不仅是徐胜文同志曾遭怀疑,整个8也遭到严重影响,此事已经开始调查,请大家放心!” “8其他同志有话要说吗,此事无须隐瞒,请大家畅所欲言!”市委领导发言,曹杰不再吭声,但脸上一脸不快,他不想说话,该领导偏偏找上了他: “曹司令员表个态!” “涉及保密守则,请恕我我不便发表言论!”曹杰讳莫高深,市委领导有点脸红,前段日子拿着举报信找曹杰的正是他,他当然明白对方为何不给面子。 第二十四章 内部矛盾 () “报告!”突然一声震吼似的嗓音响起,台上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跟了过去。 “诸位,我是8连长廖凯,首先我在此声明,徐胜文同志原本是个好同志,知责任、守纪律,在我所带过的诸多士兵当中,他是最为突出的一个,好同志啊……可今天这事,当着社会各界向首长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他有点唐突了,对了,我说的不是保密问题,今天这事吧,和社会各界都有点牵扯,我想确实该面向大家、面向所有人解决,可不对啊,我才是8的连长,他徐胜文有什么资格出这个风头,事实上这个问题我廖凯在连队说了多次了,我命令徐胜文马上下台,他必须清楚自己的位置!” 所有的记者都把镜头对准了廖凯,廖凯神情严肃,眼神凝望台上,徐胜文也看着他,眼神分明湿润起来。 “是!”面向台上台下各敬了个礼后,徐胜文准备跑步下台。 “徐胜文,你站住!”后面响起一个甜甜的嗔音。 “陈、陈小姐有何吩咐?” “把这个带上吧,不是奖品,算我对英雄的一份敬意!”陈小婕低头,从雪白的颈上取下一样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我在外面玩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买下来后我一直带在身边,我听说,这东西你们似乎有用!” “指北针?”徐胜文捏在手里,感觉到一阵温馨,那是普通的指北针,地方作为饰品的东西,虽然颇为美观,其实并不实用,可陈小婕特意在这个场合把这东西送给他。徐胜文突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内心一阵激动,相反下面两个男人,刘海明和谢天保几乎同时咳嗽了一声,这场景足以令他们颤抖。 作为美女敬英雄的典型场景,此举自然也惹火了现场的记者,咔察之声不绝,徐胜文陡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地幸福。 “里面我家的地址和我的电话号码。记住了!”就一照面地瞬间,陈小婕的嘴巴几乎贴到了徐胜文耳朵上,别人虽然不知道她对徐胜文窃语了什么,但从徐胜文近乎慌乱的神情看来,所有的人能够猜测,事情肯定不简单。 “陈小姐,请允许我向您问一个问题,听说您曾经被徐胜文同志救过一次。当时那个英雄救美人的壮举至今依旧在市民之间流传,你今天是否该向媒体解释一下,今天台前赠英雄礼物是否有其他含意呢?”一个记者不识风情,打破了徐胜文此刻的美好遐思,陈小婕顿了顿:“含意啊……我想,任何一个女孩子,如果有机会在这样的场面直面真英雄,不准备一点点小礼物显然是太过奢侈了!”陈小婕笑颜如花,颇具公关辞令的语言激起一阵赞叹。 “那我们地英雄,您接过礼物有何感想呢?”记者的麦克风对准徐胜文。徐胜文敬礼:“认真服役,回报人民的关爱!” 记者愕然,这个答案显然令他们大失所望。 向后转、跑步走。随着徐胜文手捧锦旗跑步归队,场面重新归于宁静。 一场颁奖大会因为徐胜文提出的一个问题闹得并不愉快,随后的一些仪式几乎快节奏完成,场上多位领导各怀心事,特别是曹杰,内心里骂徐胜文这个“二楞子”已经不下百句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么隆重的授奖场合。几乎被他搞砸。 深夜。8连训练场,两.u:|.道长长的黑影,蒙胧地月色下,依稀可见是8连长廖凯和3长徐胜文。 “徐胜文、您真的不明白,那个问题一提,你的前途基本就毁掉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 “这我没想过,可是,问题总得有人提吧,而且这种事就得那场合……不瞒你说,我想过多次了,相对8的前途,我个人能算什么!” “那也不该是你,你一个班长,你有什么资格做这种事,你把我这个连长置于何地,你平时怎么拽怎么出风头我都不管你,可你知道吗,今天这事,你彻底伤了我的心……” “那我向您道歉,不过我也实话实说,从你进连队的第一天起,我徐胜文就已经是连长了,真的,我有官瘾,我一直还觉得自己是连长,风光我担,责任我负,你难道不觉得吗,8的连长一直是我,一直是我徐胜文,你承认吗!” “胡扯,8是谁家的吗,我是正儿八经上级任命地上尉连长,笑话,你徐胜文一个士 么玩意,平时我不管你放任你,老虎不发威,你别当不信我连你班长也撤了……还连长,胡扯!” “你不高兴吧,不高兴我也要说,真的,在8,凭的是实力,你信不信,不信,我就做个老兵,依旧是牛气哄哄地,要不要试一试!”徐胜文的眼光里闪着几分俏皮。 “行了,你我都是内部矛盾,说什么也无所谓,可你这二楞子,你太不是人了不是,恁是关键时候做出那么大的举动,亏我当时还以为你怯场呢,你啊……别走我老路不是,我廖凯军校毕业,上尉了,做了那么多有目共睹的事,依旧还是个连长,或者真像别人说的,我是有些方面不够机灵啊,可你小子更损,撤了你的连长职务才几天,看着吧,你这班长也当不了几天!” 廖凯摊开个手掌,用手在掌上比划着:“这个,你懂吗?” “什么?做……人!不大懂,我只想做个好兵!” “还做好兵,等着吧,用不了几天,我看你兵都做不成了,等着光荣退役,等着……”廖凯说到这里有点激动,挥了自己一个巴掌:“我这嘴怎么这么臭呢,你要走了,8他妈地谁还能留下,对,内部问题,这就不是一个原则问题!”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徐胜文耳尖,一下就听了出来:“是指导员?” “没错,是我!”指导员缓缓走近:“睡不着吗,你们两个!” “刚刚授奖回来吗,心情有点兴奋!”廖凯讪笑着,指导员叹息一声:“刚才你们谈地我都听到了,廖凯同志,这事……应该想个办法!” “没办法了,泼出去地水嫁出去的姑娘,徐胜文他已经做了,这事没可能就这么完,我估摸着,徐胜文,在8呆不久了!” “不过各位首长也并非听不见意见地人吧,正如廖连长刚才说的,只不过是内部矛盾吗……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其实我想和你们商量的并非这事,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您请说!”廖凯指了指徐胜文:“他一个兵,方便听吗?” “没事,你别瞎扯了,你们俩谁官谁兵,连我指导员也分不清,真是,谁跟谁啊!”寥凯愕然,徐胜文则似乎在偷笑。 “其实这事我们以前谈过的,不是说过吗,8要争取回到老集团军系列,你们要明白,我们来到预备役团,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在这里表现再好,依旧有一顶帽子压在8的头上,当初犯了错误导致整个连队‘流放’,对不起那些前辈啊!” “想过,也讨论过,可这事不是一直没有头绪吗,我们再怎么努力,立功再多,人家也不会考虑把部队调回不是……恕我直言,英雄8做预备役容易,可要想预备役做回8,难上加难啊,不说别的,你这立功越多,人越不放你,可要不立功或少立功,那就更不用说了!” “写申请,我想过了,只有不断写申请,这有几个好处,一可以转移上级的视线,胜文那事相对这事就不成什么大问题了,二是要上级首长知道我们的决心,让他们觉得,8其实一直就和这里的其他部队不是一个档次,强留是没有意义的,三嘛,我们还可以告诉他们,部队在哪里都是一个目的,为人民服务,为了巩固国防保家卫国,哪个地方适宜什么样的部队哪个地方不适宜,应该心里明镜似的,不放8走,让他们自己觉得不安心,不是有人说我们8装腔作势吗,我看该装的该做的,不仅要做还要做的像模像样!” “我看最关键的还是咱8有个被‘放逐’的心愿未了,这种洗刷耻辱的事,只不过不能放到场面上罢了!”廖凯叹息一声:“没说的,我力配合,申请我来写!” “不,轮不到你,并非军事,像这类事情,当然是我指导员做的!”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廖凯有点气糊涂了:“真当我是摆设吗,不行,以后事情都要公事公办,所有的事情谁也别想再逞个人英雄主义,一切连队党支部讨论决定、统一行事!” “这个……我没意见,指导员您也表个态吧!”徐胜文当然知道廖凯的意思,他是怕指导员也捅出什么篓子。 “少数服从多数,那就一切统一于支部吧!”指导员叹了口气。 第二十五章 针锋相对 () 8连部,班排以上官兵腰板挺得直直的,军分区司令员曹杰和政委王副林一左一右居于主座。 “8面子大,一个连务会把我和王政委也拉来了……没心情和你们闲扯,说点正经的,今天过来,就你们那吊兵徐胜文惹我生气了,徐胜文、徐胜文在哪里!” “到——”随着曹杰一声暴喝,徐胜文也山崩海啸似地暴应一声。 “还真英雄,这声音怪吓死人,当着我和王政委,当着8这么多同志,你今天跟我解释一下,那天,会议现场你为何做那种事?” “报告司令员,这事我一直筹划中,这是我渴望已久的一个机会!”徐胜文眼神清澈,绝对没有半丝含糊,曹杰眼睛一瞄: “一直筹划吗,我以为你吓傻了,或者在美女面前六神无主了……你还很有型不是!” “重病用猛药,司令员给8下那么多命令,难道都有缓和吗!” “混帐,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士兵守则学过吗!”曹杰一脸怒气,身边的王福林扯了扯他:“是这样,8那些事,司令部一直在考虑纠正一些过激的做法,徐胜文确实欠考虑了些……连队需要本土化,让你们做出一些改动,就是为了使你们能够长期留下来,给预备役团做个榜样不是……” “报告,我有话说!”一侧的指导员站了起来,曹杰点了点头:“你说,你是指导员,这事8怎么处理,你也该表个态!” “我认为,胜文没有错。**不是说过吗,要敢于批评和自我批评,会上不说会后乱说这种事最要不得,我认为,徐胜文同志能顶住压力,将连队面临的一些困难当场向各位首长提出,除了稍微过激点外应该值得肯定,这种事情。换是连队任何一名同志,我看不见得有这个胆量!” “行行,别说了,典型的护犊,**裸的狡辩,还指导员,什么乌七八糟!” “请允许我把话说完!”指导员从怀中抽出一份信笺:“徐胜文说的,8几乎所有的战士都想说。徐胜文做地,却还没有人做,如果有,请允许我做第二人!我正式向首长申请,8要求调回老集团军,我们要回归,这是连队所有官兵的心声,请首长过目!” “事情闹大了!”曹杰带着鄙夷地眼光接过信笺:“不过我告诉你们,把你们调来可不是我的意思,你们当初来我还不乐意呢。要走?本事大自己闹去,我还不管了!”一甩手就要夺门而去。 “曹司令员,等等!”后面政委王福林怎么叫。他也根本就不回头。 “8的都听着!”王福林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你们太不给人面子了,毫无组织毫无纪律观念,兵无兵样官无官样,你们还当什么兵!想走?部队是你们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就是预备役8。变不了。为部队是什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哪里需要哪里搬。你们就是一块砖头要听从命令服从指挥,都***不明白吗……我王政委很少骂娘,可今天,我也学会骂娘了,欺人太甚!” 会议场上静得出奇,指导员习惯性地摸了下口袋,突然考虑到坐在上面地是政委同志,终于没摸出那根烟:“对于我们给各位首长和同志们造成的无意伤害,8深表歉意,可首长同志们或许不清楚,8是怎么走出老集团军的,8无意非得待哪个地方,8连只是希望从哪里爬起,争取重回老集团军系列,这是8作为一支英雄连队,所有战士的共同心愿,是我们在走的那一天就已经定下决心的……” “行了,别跟我扯什么信心决心,我只告诉你们,假如每个连队都相你们一样心在曹营身在汉,都想回到所谓的老部队,整个中国人民解放军,那真要乱了,你们知道吗,每一支连队或许都有不同,但他们经历的历史简直大同小异,从八一起义那天起,注定了他们要走遍中国地每一个地方,半个多世纪以来,共和国的连队每年都在不断地调动,不断地整合,不断的强大, 连队官兵也都能做到听从指挥服从命令,少有象你们出格举动的……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看不起预备役?” 王政委的目光搜索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在指导员和徐胜文等人身边经过时,停滞得尤其长。 “报告王政委,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8之所有想调回老连队,之所以写这个申请,没有其他的意思……实话实说,我们一直觉得,8来到预备役这个位置,是对英雄8的侮辱,是我们不争气导致了可怕地后果,这是压在8连史上的一座大山,不搬不行!” “你……你们……”王福林举目望去,8的其他官兵几乎几无一致,那神情、那态度,显然是极为支持指导员地。 “好了,不和你们争辩了,我只是警告你们一声,不好好服役,什么都是瞎折腾,当心好好的8被你们弄得什么都不是!”王福林几乎也是一脸怒气地甩手而去。 “都出来,送送王政委!”后面传来连长廖凯的声音。 “滚,不用你们送,我自己会走!”王福林背着手,脸上已经变紫,比之刚才曹杰的怒气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两位首长走了,连务会并没有散,因为指导员和连长都没动。 “指导员,连长,谢谢你们,你们刚才那样不是……为了转移视线吧……可为了我一个人,连队得罪了几位首长,不值得啊!”徐胜文站起,他的发言再次打破了场中的寂静。 “胜文,你坐下,不关你事,8重回集团军系列,是我们从出来地第一天起就既定地目标,和你这事能有多大关系?”指导员目光有点茫然:“或许我们真错了,可除了这样,还能做些什么呢?……胜文你那事吧,其实还真不是你一个人地事,你那典型叫你出风头也毫不为过,不过8得感激你这种出风头啊,你说你好好地领奖当英雄,说那些话干吗……不过当真有事,以为连队不管吗,你压根就是想一个人背下那事,以个人之力为整个连队讨公道吗,今天我明白告诉你,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知道吗……要不随便问问,连队谁愿意做孬种,让你一个人出尽风头了?” “不愿意!”几乎所有地人一致响亮地答复,徐胜文一阵感动:“同志们,那不叫出风头,我是在尽一名8普通战士的责任,话是说出去了,可没收到效果,是我不会说吧,把几位首长都惹恼了,因为我的冲动给8惹来了麻烦,在此我深深地向同志们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突然刚合上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众人熟悉的人缓步走了进来。 “起立!” “首长好!”会议场上的人都站了起来。 来的人正是老洪,他微微点了点头:“同志好,同志们辛苦了!” “本来不想这么快就过来的,可刚才看到了两个怒气冲冲的人拂袖而去,不得不过来和你们说两句了!” “首先表个态,同志们,我支持你们,放开手脚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吧,只是……那个申请书什么的,不要闹了,说实话,那些东西,没有用的,8能不能做回英雄8连,甚至升格到枪之魂8,靠的只有两个字:努力,做出样子来,让军分区知道,让军知道,在预备役团,有这样一支连队,他们不逊于任何一支野战军优秀连队,我想,那一天会很快到来的……” “谢谢首长,感谢您的支持!”8连长和指导员几乎无一例外地向老洪庄重地敬了个礼:“您放心,8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好,要的就是这话,都给我听清楚了,有我这个老8在,我看谁敢怎么着,8就是牛气哄哄,谁爱不顺眼谁不顺眼去,想折腾别的东西,没门……都记清楚了,从今天开始,8所有的训练,一切礼节礼貌严格按照老传统、按照条令条例去办,别他妈真把自己当没出息的预备役,其他比如日常训练的枪械问题,谁给出难题找我老洪,这事咱还管得着!” 第二十六章 烈火金刚(一) () 8的训练回到了往昔,再次恢复了预备役部队看来不可理喻的训练,恢复了连队该有的纪律,连队从上到下横下一条心:等着,等着阻力到来,等着或许可能面对的各种压力,然后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一天也竟一直没有到来,大家发现,8不管做什么事,显得是那么地自由,甚至枪械训练,实弹打靶,其弹yao等的消耗远远超越了整个预备役团的总和,可供应一样源源不断。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吧,想起那天司令员和政委拂袖而去的样子,我就有点……4米障碍场上,指导员不无忧虑。 “这些天我也考虑过了,觉着咱们似乎有点杞人忧天了,男人吗,能没点肚量吗,何况是咱政委和司令员……”连长廖凯和着,这话多少有点自我安慰的味道。 “报告!”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指导员抬起头,站在对面的是徐胜文:“胜文,正想找你呢,问你个事……” “是,指导员请说吧!” “这些天来连队各方面都比较正常,那个……我是说,也没人说我们对安不重视了,或者我们说不注意团结、不和其他连队搞成一块了,这些……你觉得正常吗?” “我觉得……没什么不正常,部队吗,搞那么复杂干吗,再说这些可都是正常的军事训练!”徐胜文顿了顿:“不过我听说司令员和政委人还是不错的,只要咱真没做错,我想,他们应该会谅解的!” “人还不错?听谁说的啊!” “一个……女同志!对了,我是来请假的,今天下午我得出去一下!” “女同志?我明白了,她们公司不经常跟咱部队搞军民共建吗。她啊,果然对咱司令和政委非常了解……还请假,约会去吧,告你啊,战士是不允许驻地谈恋爱的!”指导员板着脸,徐胜文脸一红:“谈什么恋爱啊,虽然是女同志,可也……只算个熟人吧。以往一直没机会……” “行了,别绕弯了,我还能不清楚,海明集团地陈小姐是不是?英雄救美后遗症,我可跟你徐胜文讲明了,纪律摆在这里,你别做让我为难的事!” “是!”徐胜文尴尬笑了笑,后转身飞也似地跑开了。 天边突然一片绯红。开始还似繁星点点,但不到一刻钟,犹似整个天空被染罐浸过,那片片桃红逐渐扩大,瞬间扩展到整个空间,训练中的战士不时擦拭着汗珠:“这鬼天气,怎么搞的,今天也太闷太热了吧。”指导员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就剩下了一件背心:“告诉同志们,再训练半小时休息。这天气,今天太反常了点!” 突然一阵急促的声音拉响,那是代表重大灾害的城市警报。指导员眉头一皱:“不好,要发生大事了,所有人员停止训练,马上进入一级战备……那个,徐胜文,谁去将他叫回来!” “报告!”指导员话音刚落。满头大汗的徐胜文已经站在了面前。 “你……没走就行了。回去布置。一排体进入一级战备!” “是!”徐胜文敬了个礼,转身就往操场跑。因为此刻一排正在操场进行队列训练。 “回来,看你跑一身汗……知道为什么拉响警报吗!” “报告指导员,龙山发生特大山火了!” “哦,这样吗,命令一排,原地待命,连马上前往操场集合!” 随着一阵急促地紧急集合哨声吹响,刚刚还在分散训练的战士迅速集合成队,一队队快速拉往训练场。 训练场上,指导员、连长等人早已先行一步到达,一排站在最左侧,其他三个排也只稍候一步,顷刻集结成队。 “各排都有了,向右看齐、向前看——” “讲一下,稍息!” 指导员挥了一下额头的大汗:“同志们,今天突然停止训练,是因为市里发生大事,龙山着火了!龙山是什么山呢,大家知道吗,海拔不高,可相对高度达2余米,山高林密,以前剿匪也相当困难呢!这火有多大,大家可以看看,那,天都烧红了……目前城市警报已经拉响,这样的警报,可也不是轻易就拉的……这事,部队肯定要上,咱连队肯定会接到命令,我命令,解散后所有战士换上迷彩服、带上水壶挎包等必 现在4吧,炊事班的同志提前做饭,最多半个小饭,好,由于时间紧迫,请各排马上带回准备,准备时间,10钟到半小时,下面各排带回!” “是——”刚刚跑出一身汗的各排战士又迅即顺原路返回,纷纷赶回排房准备。 10分钟后,连部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 “8吗,我曹杰,叫你们连长接电话!”电话那边响起了军区司令员地声音。 “是,首长,我马上去叫!”文书高祥飞也似地向外奔去,正赶上指导员连长等人正急促而来,一直没接到命令他们有点心慌,正拟商量着向上级请战! “连长、指导员,司令员来电话了!”高祥尚在老远就叫了起来。 “哦!”两人对望一眼,飞也似地奔向连部。 “廖凯吗……没时间和你说了,我命令你,马上紧急集合,后所有战士带上挎包水壶到司令部操场集合!” “是、司令员,请问……” “别他妈废话了,马上带齐挎包水壶,从现在开始,只有15钟,迟了老子不饶你!”司令员曹杰把电话重重一砸,廖凯一楞,飞也似地叫了起来: “集合,15分钟之内必须到达司令部操场!”一边掏出了紧急集合哨。 “急什么呢,司令部离我们这,有个七八分钟的足够了!”指导员提醒着:“命令各排,直接带往用餐,3钟,能吃多少吃多少,我估摸着这剿灭山火就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这么高这么大的山!” “好,就这样!”廖凯也顾不上和指导员再说什么,已经站在排房上面一个高坡了:“各排听清楚了,不用操场集合,直接带往炊事班,三分钟,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三分钟后迅速操场集合!” 这话引起了一阵骚动,但各排的动作明显快了起来:“快快快,除掉来往时间只有一分钟,你他妈磨蹭什么!”稍微慢一点的战士被班排长们催促着。 徐胜文所在的一排因为动作较快,赶到食堂时各班的值日还是分着菜。 “菜放桌上……分什么分,拿起自己的饭碗,所有人给我盛饭去,快,只有几十秒的吃饭时间!”一边叫,徐胜文自己拿了饭碗飞也似地赶去,那饭似乎比往常更硬,但徐胜文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猛地一舀,一边吃一边猛往桌边跑,那饭原来根本未熟,却是半生不熟地夹生饭,徐胜文不悦的眼光猛地向里面的炊事班望去。 “三班长,饭没熟吧,我们也没办法,开始说提前一个小时吃饭,可现在才10来分钟,菜还可以赶,可这饭怎么熟得了……”>.点不好意思地望着徐胜文。 “懒得理你!”徐胜文猛扒了几口饭,一看表,已经过去一分多钟了! “一排地,都给我停下,集合!”随便将饭往哪个桌子上一放,飞也似地向外跑去,战士们随即纷纷停下手中的碗筷,没命地往外赶,有个排刚刚到达食堂,见一排如此疯狂地开始集合向外,其排长怔了一下:“向后转,跑步走!”也疯了一般随一排而去,不用说,战士们可得饿肚子了。 “排长,请停一停,带些馒头过去!”任炊事班长在后面叫着,几个排犹似没听到一般,疯了似地往外赶。 操场上,连长指导员伫立在这里,指导员看了看表:“三分钟,刚好!” “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目标,司令部操场,各排以排为单位带开……”连长廖凯连珠炮似地下达着命令:“跑步前进,马上出发!” 震天的号声吼起来,四个排排成长长的队伍,飞也似地向司令部操场而去,到达那里时,时间刚好过去10分钟,他们提前5钟到达。 只过得两三分钟,又一阵阵号子传来,各连先后赶奔而来。 司令员曹杰看了看表:“8通知的时间最晚,距离最长,却是第一个到达这里,不错!” “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体都有了,废话不多说,龙山发生特大火灾,武警公安出动了,经上级特批,我团马上前往龙山灭火,出发!” 第二十七章 烈火金刚(二) () 尚未到达山脚,一股强烈的灼热感已经扑面而来,然而这丝毫没有阻碍人们的热情,一路上尽是三三两两的市民,抬着大桶大桶的热茶、成袋成袋的馒头在沿路发放。 “不行,太热了,上到半山腰就再也无法上去了!”数名身着民警服装的警察喘着粗气,不时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汗啧。 “民警同志辛苦了,喝口水吧!”马上有市民端来茶水,民警一饮而净:“多谢了,哎……过两分钟再上去吧,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山被烧!” 8经过这里时,一名地方干部正组织分发物品:“大家过来,把准备好的矿泉水和馒头发给战士们!” “每人一瓶矿泉水两个馒头,不能多领,听明白没有!”发话的是指导员,他倏地对地方干部敬了个礼:“多谢了,同志们正好还没来得及吃饭!” “……那就多领点,喂.那边的.给每个战士多 “不行,后面还有其他部队!”指导员当仁不让地拒绝了:“就这样,每人2馒头,都不能多拿,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所有的战士如山海应,队伍象阵风般地瞬间穿插而过。 “解放军同志别忙着跑,山太深,我给你们个向导!”也不待8回答,干部示意身边一名群众跟了上去,指导员回头望了下,点点头,那表示他同意了,8继续飞速前奔着。干部不胜感叹:“这可真有点严格过头了……不就几个馒头吗,说两个就都拿两个,没一个肯多拿的!” 愈近山脚。空气愈热,渐渐地,除了少数军警人员穿梭往来外,市民群众已经基本消失了,因为,空气实在太热了! 徐胜文不习惯地挥了挥汗,衬衣领口的扣子依旧扣得那么紧,他几次神手到颈部。却又不由自主地放下手来。 “把扣子解开吧,今天情况特殊!”指导员对着徐胜文说了句话,又转过头去:“同志们,现在是战时,一切按照有利战局的情况办事,衬衣第一个风纪扣,给我解开,不要被焖中暑了……但我也事先声明。外面的迷彩服可不允许脱下!” 这一下犹如大赫,战士们纷纷解开风纪扣,有的顺带偷偷地把迷彩服上的拉练也几乎拉到了底…… 残阳如血,和那鲜红地火光几乎溶为一体,在惊叹这绝美景观的同时,徐胜文深深地惋惜着:一个那么美妙的约会就这样被取消了.而理由,是陈小婕派人来告诉他的,她说她来不了了,因为龙山突发大火,她决定亲自组织员工参与到灭火的行列中去。那么娇小、那么弱不禁风的她,怎么能凑这个热闹呢?这又使徐胜文深深地忧虑着! 一小时之后,山上早已是暮色一片。冲天的大火依旧,将脚下的岩石烤得酷热酷热地,走在其上能使人身上下都感觉到热浪袭人。 一路早无人影,向导告诉8,因为山火太盛,群众根本无法承受如此酷热高温。所以大多半途而返。除了远远观望外。根本没机会接近燃烧中地林木,因此他们大多只能望火兴叹。这灭火重任,除了部队,恐怕不能指望别人了! “各位,实在对不住,这么热……我、我都快疯了,我、我恐怕无法再走下去了!”面对如此高温酷热,向导本人也表示无法承受了,他难为情地提出了返回山下的要求。 “行,您这本来就是义务带队吗,您回去吧,您没受过正规训练,我们能理解!”指导员笑着示意他回去,却又补充道:“不过据您的经验,走到哪里了,这离着火点还有多远,您知道吗?” “按正常途径,还没到一半路程呢……我估摸着,火焰太盛,正面上山可能有点难度了,后山倒是有条路,可那更险,平时除了一些攀爬经验比较丰富的山民外,没人敢走了,那边我也从没上去过,太险啊,但那条路以峭壁为主林木相对少,可能也是唯一可以接近火场的途径了!”向导边答边挥汗如雨:“我、我可以走了吗?” “行了,这一路过来多谢您,后面的我们自己走,您请回吧!”指导员笑着,作出请的姿势。 “那我就走了,对不住了,解放军同志,我实在受不了这热,后山吗,别说这么热,就是好好地大白天要我去攀爬后山,恐怕我也没那本事,我可要回去了!” “您!”指导员依旧笑着,直到向导消失在视线中,才转向部队吼了起来:“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机到了……目标,后山,所有战士以班排为单位协同作战,谁也不允许擅自行动,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战士们吼声如一,大踏步转向后山。 果然温度降了不少,但坡度却能令人窒息,借着火光,但见一条隐隐约约地山脉直插空际,犹如一条带子径直下垂,没有路,有的只是段段凸出的悬崖,或者点点的微光——那是正在燃烧着的山火。 “上!”指导员站在队伍的旁边,毅然指着高悬在空际的山顶。 最前方是徐胜文带的一排,几乎没有半丝犹豫,顺着指导员所指的方向,徐胜文手脚并用,率先开始攀爬,后面的战士一个个接上,偶尔能有三两个平缓地陡坡,那是休息的好地方,有几次,徐胜文抹了抹汗迹潺潺的额头,刚想坐下休息,借着远处闪烁不断地火光发现下面几乎连成一线的战士犹如一根直线般串在空中,他犹豫了:自己这样一坐,可把下面同志前进的路堵死了,他们一个个吊在那里,多凶险的事情啊,这当口谁不累!想了想,一咬牙又继续开始往上攀爬…… 突然哗啦一声响动,后面有名战士一脚踏空,猛地下滑开去。 “后面是谁,拉紧我的水壶!”徐胜文倏地将手中的水壶取下,扔了过去。 “三班长,别管我,我正好休息一下再上来!”那战士滑在一个山角上被挂住,好像丝毫没感到半丝畏惧,反而开起了玩笑。 “扯蛋,休息?掉下去怎么办,快上来!” “我倒是想上来……可三班长,您这水壶带太短了,我拿不到啊!” “你等着!”徐胜文从口袋中取出早已准备好地背包带,将水壶带在上面打了个结:“我把水壶滚下来,听到声音你就抓住!”徐胜文叮嘱着。 此刻又有几名战士先后爬了上来,有地扶着徐胜文——这太陡,生怕他一不小心也掉了下去,有地则帮他拉着背包带一起使劲, “一二三、起!”在众多战友的帮助下,掉下地战士终于被拉了上来。 “三班长,您真行,灭火想着带根背包带啊!”有战士不胜感叹。 “我也是以前老兵教的,再说了,不带行吗,背包带的用处可多着呢,类似刚才某位同志的事件吧,那是常有,因为我们这走的是深山老林,山崖、陷阱的都不少,不过只要背包带带着,就可以像刚才一样把陷下去的同志拉上来,有保障,懂吗!”徐胜文微笑着,边爬边向周围的同志介绍经验。 “三班长,您可是越来越不简单了!”身边的新兵好像极为崇拜一样。 “羡慕什么,三班长路可比你们都曲折……”对徐胜文了解的老兵不胜感慨。 不知道爬了多久,一轮明月开始挂在空际,从月亮所在的高度猜测,这已经是大半夜了,夜间攀爬极耗体力,再加上大多数战士晚饭根本没吃饱,路上接的几个馒头也一直藏在挎包里以备万一,这还没接近火苗,连队已是极度疲乏了。 此刻连徐胜文也能够感觉到阵阵困意不断袭来,想着百十号战友尚在空际他们或许比自己更为困乏,一旦懈力滚下山崖,其后果将不堪设想,徐胜文咬了咬牙:“同志们,这么爬着没劲啊,拉个歌怎么样?” “行啊,三班长你带头吧!”后面的战友马上符和。 “好,我唱了……” “跑出的俊马飞出的鹰,杀出的军威练出的功,一起唱!”吼出一嗓以后,徐胜文觉得有精神多了,似乎刚才的疲乏一扫而光。 “跑出的骏马飞出的鹰,杀出的军威练出的功,寒冬抖落汗几多,伏夏磨掉汗几层……”随着徐胜文的领唱,后面的歌声逐渐雄壮,蔓延在陡险的山腰空际,令夜色不再那么空寂,从徐胜文开始,由下而上逶迤而上的声音离他足足隔了近千米,这个时候,徐胜文蓦地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顶了。 一阵凉中带热的山风扑面而来,徐胜文惊讶地发现,山巅之上望去,下面的一切是那么地美妙:***辉煌,银光闪烁,犹如一条条火龙,城里的街市蜿蜒曲折,夜景是那么地迷人。 第二十八章 烈火金刚(三) () 突然一阵急剧的灼热感扑面而来,刚刚还感到无限惬意的夜景突然在眼前消失,百余米之外,一片火海如游龙一般卷席而来,徐胜文感受到了一种难以抗拒的烧灼感。 “下面的人,不要上来……”话音刚落,刚刚还百十余米的火海瞬间刮到身前,根本未及细加考虑,徐胜文沿悬崖直接滚了下去,耳边只听得呼呼风响,那是火海肆虐发出的强音,人力在大自然的面前此刻变得如此渺小,即便是如徐胜文他们这样千锤百炼的战士也莫不如是! 不知道滚了多久,徐胜文觉得身上发出阵阵刺痛,不用说,那是岩石和荆棘划破所致。 “谁……是三班长吗?”下面一个声音在叫着,徐胜文探头下望,借着强大山火的余光,脚下一块仅容单人大小的岩石缝隙中隐约站着一个人,此缝隙深达数米,人被卡在里面根本无法着力,要想出来却是难上加难了。 “排长?您是一排长吗!”一排长许海波自李津那事之后一直是有职无权,直如一个老兵,这一排的实际排长其实却是徐胜文。 “叫我老许吧,哎,人倒霉了喝凉水都烫着,你看我这……”许海波挣扎了一下:“胜文你要不出现,我怕要困死这鬼地方了!” “排长,别慌,我有办法!”徐胜文将刚刚解下的水壶重新扎在背包带上,径直扔了下去:“听到声音了吗,抓住水壶,我将你拉上来!” “好,水壶我抓到了、正准备上来!”一排长猛地一使劲,突然感觉到另一端激烈晃动了一下。 “不行,我被卡住了。拉上要多大的劲啊,要把你也弄下来不就糟了吗!”其时徐胜文着力点只是一块只容得一人大小的岩石,确实也是无法着力,一排长如此一说,他皱眉细思,突然发现不远处有颗古树,灵机一动:“排长,你等等。我把背包带系到数上去!” 然而当他费尽心机爬到那边将背包带系好时方才发现,带子长度已经远远不够了。 举目四望,周围都是陡峭的岩石和丛丛的野草,除了他们俩,连队一百余号人似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别慌,会有办法的!” 徐胜文低头沉思一会,突然水壶上面地带子解了下来,然后拉直、将另一端牢牢系在自己脚上。逐渐向岩缝接近、最后几乎呈倒立姿势吊在空中。 “看见我了吗,来,拉住我的手!”徐胜文因为悬在空中,说话也似乎有点吃力。 “你这是怎么了,背包带能承受两人的重量吗?”一排长有点犹豫,徐胜文气急中声音也大了起来:“那怎么办,要我一走了之吗,咱连不出这样的兵!……别磨蹭了,我可很吃力!” 一排长再犹豫了一下,突然使劲往上一串。一双手牢牢扯住了徐胜文的双手。 “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只要没别卡住。你应该可以爬上来了!”徐胜文一边说一边使劲猛扯,“绷”地一声,那是背包带受力之下发出的颤音。 “我已经可以动了,你先上去……”一排长生怕背包带断裂,规劝着徐胜文。 “再拉一米,这壁这么滑。不能半途而废对不!”使劲拽住一排长双手。徐胜文猛地将他往上一扯。一排长受力之下径直扑到了岩壁口。 “格绷!”背包带断裂,倒立着的徐胜文猛往下坠。此刻许海波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气:“起!”恁是不肯放松手上地徐胜文,一手扶岩壁,另一只手将正往下坠的徐胜文拉了个直,两人趴在岩壁口猛喘着粗息。 “谢谢!”几乎同时出口,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 顺着岩壁不知道攀爬了多久,终于到达一个形似古墙的地方。 许海波突然玩下腰去,捡起一样东西。 “砖头?这么高这么陡峭的地方还有砖头?”徐胜文不胜惊讶。 “不奇怪!胜文,这可是你自己的故乡啊!不瞒你说,就你们这,我到这后研究了下地方史,说是以前闹过土匪,靠着这地形,土匪一扎窝,我们的部队剿了数年也毫无办法,后来还是政策攻心,这些土匪下来自首才告平息!” “哦,原来这样啊……”徐胜文脸上一片绯红,作为本地人对本地的历史还没排长这个外地人熟悉,怎能不惭愧呢! “其实也没什么,你啊,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我这个老兵排长事情没你多,不找点事还不闷死啊!”许海波 嘲,徐胜文却一阵激动:“排长,其实你有很多优点心,适当的时候,我会向上级建议的!” “别别别,这样挺好,这样让我的内疚感少点!”许海波叹息一声:“走吧,我们忙了大半天,可什么都还没做呢!” ************ 这一段岩壁爬了好久,直到一阵灼热感逼近,徐胜文方才知道自己已经再次靠近着火点了,上面传来一声声熟悉的声响:“各排注意了,避开风口方向,不要对着风向灭火!” “那是指导员!”徐胜文和许海波蓦地加快了攀爬速度,火光映照中,依稀发现一张熟悉的脸。 “指导员,大家还好吗!”徐胜文吼叫着奔了过来。 “胜文,是你啊,还有一排长……好,你们没事就好了!”指导员喜出望外:“知道怎么做吧,用水壶里的水把毛巾浸湿,然后绑在头上!” 扭头望处才发现一排长身上两手空空:“不好意思,我滚下悬崖的时候身上的东西都丢掉了!” “用我的吧!”徐胜文将毛巾一撕两半,水壶里地水几乎都倒了上去。 “上吧,这火能扑一点是一点!”指导员也点了点头。 “好!”一排长将毛巾扎好,随手捡起一根被烧秃的树枝就朝火焰扑了上去,那树枝足有碗口粗细,被他一扫熄一大片……徐胜文受其所感,也学他样捡根树枝扑了上去,两人的周围,逐渐呈现一片空阔。 “进度不要太快,要注意脚下地火星……”指导员在一旁叮嘱,顺带跟上去猛地踩踏一些闪闪烁烁的火星。 然而此刻徐胜文等人灭火兴起,根本没听到不远处指导员的话,脚上突然传来一片灼热,徐胜文蹲下身子,这才发现鞋子不知何时被溶得一块一块地硬邦邦地,脚上却是一个个偌大的泡:“一排长,快出来!”此刻他想起一排长还远比自己进去得深,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抬眼处,一排长的后面随风势突然刮起一阵大火,刚刚被他扑火的大火在风力强刮后重新复燃了,徐胜文紧张地大叫起来:“一排长……过来几个人,一排长被陷火里了!”徐胜文地呼声招来了数十名战友: “都攒点劲,给我扑出一条路来!”后来而上地指导员和连长廖凯等人各抱着根碗口粗地树木就往前滚,火焰在树枝的滚动下只是一闪,随即继续燃烧,连指导员他们手上地树枝也开始燃烧起来。 “给我一起上,不能让火焰合拢!”指导员边叫边捡起根树木继续扑上,余人纷纷紧随而来。 火焰在数十名战士的疯狂阻击下,终于断开了一个口子。 “闪开,都让一下!”火焰深处一个身着火的人狂叫着腾跃而来,只那一瞬间,他刚刚冲了出来,那个被截断的火焰口已经重新合拢了。 冲出来的正是一排长,他几乎毫不犹豫,在满是火星的山地上猛地打了几个滚,身上燃烧着的火苗终于熄灭,可身到处传来彻骨的灼痛,那是肌肉被烧灼的后果。 “都给我听清楚了,灭火要循序渐进,不准逞个人英雄主义,一排长,这次我可要批评你了!”指导员望着一排长,火光映照下,神情是那么地冷酷:并不比任何其他敌人好对付,都给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来,这方圆数千亩的山林,靠我们有限的几个人,如果再无组织无纪律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都会被大火吞噬,都明白吗!” “明白!”战士们应声如雷。 “指导员说得很对,我接受批评,请大家不要学我!”一排长跨出队列,脸上身上如焦炭一样,一条毛巾早已黑乎乎地。 “我命令,其他同志继续战斗,一排长,没我的命令,你,暂时休息!”指导员说完,挥了挥手,众人飞速重新奔向火焰。 “指导员,为什么……跑这么远爬这么高……吃这么多苦,我是来休息的吗!”一排长有点急了。 “罗嗦什么,你看看你,都快被烧成猪头肉了!”指导员没好气说道:“做英雄需要代价,你现在必须休息!” “这鬼地方休息什么啊!”一排长囓了两下,发现指导员早已扑入和火海,内心一喜,不顾一切也随后扑去。 第二十九章 烈火金刚(四) () 扑灭、复燃、再扑灭、再燃烧,峭壁之巅,一群年轻的小伙子们没有被大自然的伟力吓倒,恁是凭血肉之躯,和火魔做着殊死搏斗。 又是数小时,寂寥的夜空中万籁俱静,偶尔响起了一两声莫名的虫兽鸣叫,徐胜文手持一根烧焦的松枝想要跑开,突然发现脚下像生了根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徐胜文,原来你在这里?”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 “天保,是你啊!”徐胜文应了一声:“怎么样,火势还大吗?” “暂时见不到火了,但火星到处是,我们是在根除火星……你站这干吗?”谢天保见徐胜文有点异常,猛地上前,握着徐胜文黑碳似地手:“怎么了,你的手……” “没事,就几个泡!”徐胜文扔掉松枝:“只是我的脚……”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 谢天保往下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徐胜文的脚上冒出一截鲜红的树木、起码有近50厘米,整个左脚好像被钉在上面一样 “这……怎么弄成这样!”谢天宝一阵发慌,被那么粗的树枝戳穿脚板,他能想像到此刻徐胜文的痛苦,低下头去,两手已经牢牢地按住了徐胜文的左脚:“听着,我要拔出来了……”尚未等徐胜文答复,谢天保猛地一使劲。 “啊!”徐胜文本能地发出惨叫,额头的汗水滚了出来,将本来就已经黑乎乎的脸弄得更加狼狈了。 “忍着!”谢天保将外面的迷彩服脱下,吱嘎一声,将自己的衬衣袖子整个地脱下一条,替徐胜文包扎起来,徐胜文咬着牙。因为疼痛两手抓在谢天保肩上,抓出了一条深深的痕。 “天保……谢……了!”刚一包扎好,徐胜文就想走动,脚下发出钻心的剧痛。 “别逞强了,我背你吧!”谢天保背过身,示意徐胜文上去。 “没那个事,徐胜文有这么孬吗!”猛地将那只脚往山地上重重一顿,徐胜文能感觉到一片滚烫地液体正往外涌。痛疼却没那么明显了。 “山这么高这么陡,谁都没这能力照顾别人,你放心,我自己能走的……”徐胜文真诚地拍了谢天保肩膀一下,谢天保一楞,那正是刚才被徐胜文吃力之下抓痛的地方,但他只一皱眉:“那好,一起走吧。我找不到连队了,一起去找找!” 徐胜文点了点头,紧随谢天宝之后而去。 一路皆是斜峰险壁,辗转腾挪从一个山头转到另一个山头,徐胜文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阵阵抽筋似地颤疼,但他咬紧牙关,他明白,此时此刻,正是真正考验的时候。 不知道转了多久,连队没找上。指导员连长他们,以及连队大部分战士依旧杳无音讯,但身边却跟上了和他们一样的10来个失 转到一个小型山谷之时。旁边传来了潺潺水声,众人喜出望外:“三班长,是山泉!”这里以徐胜文职务最高,他自然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好,好极了!”徐胜文明白此刻大家的心情,他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又饥又渴。8连大部分.;|.地长途跋涉和与火焰的艰苦搏斗。早已是极度疲乏了。 “好甜啊”迫不及待的战士几乎将整个头部都浸入了水中,贪婪地吮吸着这高山的清泉。 “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该不会是仙水吧!”战士们不时发出感慨。 饮了一肚子的清泉,躺在清凉无比的岩壁上,十几个人一个个都不愿动了。 “确实是个仙境一样的好地方!”徐胜文感觉到精神好了一半,见大家都坐在地上,也坐了下来:“天保,要不让同志们在这休息几分钟,恢复一下元气如何?” 谢天保点了点头,他并不比其他人轻松,一坐下,也再不想动了。 山谷间一片寂静,刚坐上三两分钟,周围几个同志便发出了沉重地声,徐胜文一怔,因为他此刻感觉到阵阵寒风袭体,运动的时候热得不行,这才呆几分钟,突然冷得瑟瑟发抖。 “不行,都别睡,会感冒的……”徐胜文叫着,但任他如何招呼,因为太累,所有的战士睡得那么死,对他的招呼犹如未闻继续发出鼾声。 “算了,感冒就感冒吧,死不了……”谢天保阻止了徐胜文:“家家靠在一起睡吧,这样会好一点!”说做就做,他开始将周围的战士一个个背靠背拉到一起。徐胜文赶紧上前帮忙,两人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这些人靠成一堆。 “你……饿不饿?”徐胜文从口袋里一摸索,拿出路上接的 头。 “就俩馒头,还没吃啊!”谢天保有点责怪似地:“我不饿,你自己吃了吧!” 此刻谢的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噜声,徐胜文笑了笑:“还说不饿,你的肚子出卖你了!”谢天保有点尴尬:“要不一人一半吧,另一个你留起来,以备万一!”徐胜文笑着点了点头,将半边馒头朝谢天宝递了过去,两人发现,那馒头和山泉一样, 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徐胜文能感受到身边传来阵阵清凉,那是寒风袭体后的正常感觉,他和谢天保两人背靠着背,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徐胜文隐约听见一片呼喊声:“前面地,哪个部队的,还不赶快让开!” 猛地睁开双目,一片火龙呼啸而来,一批人正沿自己所在方向疯狂飞奔…… “快,都给我起来……”几乎又踢又打,众人被强行弄醒了,只一愣怔,火龙已经近在咫尺:“往水里跳……” 几乎毫不犹豫,众人纷纷下水,沿着倾泻而下的山泉猛往下滑,一个个感觉到了彻骨地冰寒,但再强的火势至此却也无能为力了, 滚了十余米,方才从泉水中爬了出来,爬在岸边,坐起,突然发现几个人正古怪地望着自己。 “你们哪个连队的,在这鬼地方睡觉!”那声音是如此地熟悉。 “您是……曹司令员,司令员您怎么也上来了!”徐胜文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迹,本来被熏黑的脸被水一冲总算露出了本来面目。 微弱的月光下曹杰一脸严肃:“算了,睡就睡吧,我也没怪你们地意思……本来以为自己是第一批上来地,这一来才发现你们这批小子已经在上面睡觉了……” “司令员,火势怎样、您见到8地人吗?”徐胜文见他在这,忙不迭地问。 “凌晨2左右,我们发现山上的大火突然熄灭得差不多了,赶紧命令各部队上山控制火势,后来发现唯独不见8,敢情山火不可能无故熄灭,你们是先行一步了,之前其他部队大都因为火势太大无法靠近在下面观望,你8却能想尽办法抢先控制住火势,不简单啊!”曹杰眼睛有点湿润。 “只是才过了两个时辰吧,被你们扑灭不久地火焰又开始重新燃烧了,我已经命令各部队严防死守,至少该在山上守个一夜吧!” “司令员,不瞒您说,因为火势太大,8的同志们大多已经被迫分散……” “你不必担心……我很快命令各部队沿途注意一下8的同志,关键时刻我会向上面申请直升机支援的!”曹杰安慰着徐胜文,此刻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就三两个人,背无线通讯器材的战士竟生生地失去了踪影。 “糟糕,这会曹杰也有点紧张起来!” 此刻几人犹如置身于一个较窄的平台,上下不便,曹杰皱起了眉头:“徐胜文,交给你一个任务,能不能完成?” “司令员请说!”虽然身酸痛,脚部的剧痛更是无法言喻,徐胜文依旧没有半分犹豫。 “这事别人做我还不大放心,可我隐约知道这孩子和你徐胜文有点交情,你做再合适不过了!” “你别急,告诉你吧,我有个侄女不知轻重地也带上一批人来灭火,火没灭成,把那批人吓到了,这孩子不服气,又跟了部队上来,这会上下不得,我很怕她会出点事!”曹杰意味深长地望着徐胜文。 “您侄女?”一听到是女孩,徐胜文明显开始犹豫起来了。 “对,她叫陈小婕,我想派个人送她下山,你徐胜文不同意,我可另覓他人了!”曹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徐胜文。 “我同意,我怎么不同意了!”即使这个时刻听到陈小婕这三个字,徐胜文的心依旧狂跳着,火势如此大,他还一直担心对方呢,此刻司令员给自己保护她下山的任务,岂能不愿意。 “只是司令员、小婕在哪里呢?”徐胜文扫了一眼曹杰身边的人,却是根本没有陈小婕的踪影。 “小婕?叫得很亲热吗!她刚才都和我在一起,这会被火冲散,我也不知道她哪去了!”曹杰叹息一声,徐胜文已经叫了起来:“怎么,她一个女孩子,司令员您……” “慌什么慌,女孩子怎么了,她自己要来,这么强的火势,谁护得了她啊!”曹杰眼睛一翻:“这告诉你不是要你去找吗,这妮子虽说不是我的亲侄女却比亲侄女还亲,我还不知道问谁要人去呢!” 第三十章 烈火金刚(五) () 一阵强劲的山风突袭而来,风借火势卷席而来,在火势的强大映照下徐胜文发现,一个弱弱的女孩子拌了一跤,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她在叫什么。 “徐胜文……救小婕!”数十米之外,谢天保侥幸被一块岩石挡住,他极力呼唤着尚未被火海笼罩的徐胜文。 小婕这两个字彻底触动了徐胜文的神经,几乎毫无考虑,徐胜文扑向了火海,也就此一瞬间,徐胜文唯一的退路被火海封锁,脚下,是一片潮湿的岩石,也正因为这样,火海暂时没有蔓延过来,但一种强烈的烧灼感笼罩在身子的周围,徐胜文感觉到极度的郁闷。 一个俏小的人倦伏在地,美丽的长发受到了火魔的部分破坏,面容在强烈的火光映照下依旧是那样娇美,徐胜文怔了一怔,将晕倒在地的小婕拦腰抱起:“小婕……醒醒,我是徐胜文!”徐胜文焦灼中不停呼唤着她,但火助风势,置身火海,猎猎的大火燃烧声令徐胜文的声音显得如此渺小,陈小婕一时无法听到他的呼叫。 大火继续肆虐,待在火海中心的每一刻都是那么地困难,虽然数米方圆都是岩石不用担心被火海吞没,然后串起数丈高的火魔强烈地吞噬着周围的氧气,徐胜文已经感觉到极度的窒息了。 困惑下徐胜文尚保持着冷静,他皱了皱眉,解下身上的水壶,将刚才装满的山泉均匀地洒在迷彩服上,随后抱起陈小婕,脱下迷彩服将自己两人勉强罩住……大叫一声,疯了一般就往外闯。 一阵强烈的灼痛感透骨而来。似乎火海已经烧灼到了自己的每一个部位,在那一瞬间徐胜文蓦地发现,原来个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的渺小……逃出火海好像绝无可能了,他只是紧紧地护着手上那个他心目中近乎完美地女孩,希望能在最后一刻让她少受一点痛楚…… “往水里跳、往水里跳——”一阵惊呼声突然传入耳中,徐胜文蓦地发现,原来凭着一股猛劲,自己已然冲出了这数十米火海。只是身上的迷彩服已经不知去向,尚在燃烧的,是自己和陈小婕身上的衣服。 “呀——”几乎毫不考虑徐胜文就扑入了瀑布之中,潭水激起一片水花,强大的水中阻力与烧灼后的肌肉相撞,徐胜文更是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剧痛。 激烈的震颤也把手中地陈小婕惊醒过来,毫无防备的她猛喝了两口水:“救命……救……”又一口泉水灌进,陈小婕难受地挣扎起来。 “小婕。你醒了吗!”惊喜中的徐胜文马上意识到了陈小婕的窘境,猛地下沉,憋着气将陈小婕顶在水面上,艰难地向岸边跋涉,暂时忘了身上火烧后的灼痛。 “天保,别这样,放开我啊,我会游泳……”陈小婕尖声叫着,徐胜文在水下虽然难受,依旧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把我当成了谢天保?”突然一阵悲痛感油然心头。紧憋的气一松,一呛之下徐胜文猛喝了几口泉水,彻骨的冰凉直袭入体。与刚才被火燃烧是另外一种感觉。 “你怎么了,放开我,我真的会游泳地!”感觉到了托住自己的人松动了一下,陈小婕又开始苦求。 “我、我怎么那么自私呢,这会还管她叫谁,如今不是生死存亡之际吗!”徐胜文咬了咬牙。强自撑着往岸边移了数米。这换是以前海训。负重几十斤游个几海里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可刚刚从火海脱身。大面积的皮肤被烧灼、再加上原本就已经严重缺氧,徐胜文已经近乎精疲力竭了,他只能用这个极蠢的办法来保陈小婕,这样强自在水中行进了数米,终于再也无法支撑,伫立原地,手犹自强行举着,大口大口的水往徐胜文肚子里灌去…… 陈小婕感觉到了异样,托住自己的这双手虽然依旧是那样有力,可脚步已经停滞在那里,意识到情况的同时她叫了起来:“救命……救人啊……” “小婕,别怕,叔叔来救你们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司令员曹杰在前,身边还有数名战士,一齐往陈小婕所在地游了过来。 “天保、天保怕不行了,他托着我,叔你快救他啊!”陈小婕叫着,想甩开抓住自己的徐胜文,可根本就没用。 “救命……救!”陈小婕感觉到刚才还托着自己的手这会在猛拉自己下去,她意识到,对方可能根本就没意识了,否则不会这样,容不得她细想,一阵彻骨地冰水袭来,她连呛了数口水,随即随着抓住自己的 手开始下沉。 “小婕,坚持……”蒙胧中听得一阵阵叫声,曹杰和几名战士拼力游了过来,但此刻陈小婕被徐胜文冰凉地手牢牢抓住,叹息了一声,随着他自顾沉了下去。 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身被烧灼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当徐胜文醒来时,身上盖了数件迷彩服,司令员曹杰等人关切地望着他。 “司令员,我还活着……”突然大叫一声:“小婕、小婕怎么样了?” “你放心,她没死,不过也差点死在你手里了!”曹杰猛地在徐胜文身上锤了一拳:“***,自己淹死了不算,还不让别人活吗!” “我……我做错什么了?”徐胜文一脸无辜地望着周围的人们,他们的迷彩服都盖在自己身上,皆只穿了件衬衣。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差点连累你了!”不远处传来一声幽怨,徐胜文发现,陈小婕在不远处蹲着,因为身衣服被浸透,在寒冷地山风吹拂下正冷得瑟瑟发抖。 见她安然无恙,徐胜文内心好了许多,突然想起水中他叫地那个名字,内心一痛,一种莫名地凄苦涌上心头。 “不过你这丫头,徐胜文火里水里把你抢出来,你竟然还会认错人,这你可不对了!”曹杰这样一说,正说到徐胜文心坎上,他迫切地想知道陈小婕会说什么,可等了半天,只听见陈小婕细细地道了声“对不起”,就再无后话了。 郁闷中,徐胜文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强自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我地身体好,将衣服给小婕穿吧!”他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旁边一名战士。 战士望着曹杰,却没动脚步。 “做人情得自己做,真觉自己强大起来给人家穿去!”曹杰冷不丁迸出一句话,徐胜文咬了咬牙,蹒跚着站起,一步步迈向陈小婕,一边将身上的迷彩服一件件脱下来。 “你刚受了伤,别逞强!”蒙胧中陈小婕跑过来搀扶着自己,徐胜文突然觉得一阵别扭,强行将她挣脱,把衣服搭她手上转身就走。 陈小婕一不提防之下连退了十余步,险些摔下了悬崖,一旁的曹杰叫了起来:“小婕……徐胜文你干什么……***要是小婕摔了下去老子饶不了你,!”一边急忙抢上察看。 “叔,我没事,你别怪他,他伤刚好站不稳,刚才不是故意的!”陈小婕怯怯地应着,曹杰皱了下眉:“我看这小子也没这么无聊,你不是刚被他拼死救下吗!”曹杰瞪着一旁的徐胜文:“本来你身体不好,我不该让你再做什么,可现在人这么少火这么强,我现在人手紧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这样,你在这里休息一阵,体力恢复了把小婕带下去,能做到吗?” “答复我,不同意也可以,我只好把你们连的谢天保叫过来,让他护送小婕小山了!” “不、司令员,我同意!”徐胜文猛地大声应了一下,周围的战士面面相觑,曹杰冷笑着:“鬼灵鬼灵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条弯弯肠子!” “小婕,那就把你交给这位徐英雄了,哎,我们在这偷懒可好一会,这会也该上战场了……,你这丫头,要你别上来就是不听……” 曹杰自言自语带着众人就此离开了,岩石旁,就剩下了徐胜文和陈小婕。 “对不起,刚才差点害你摔下……”其实陈小婕一旦到了危机关头,最担心的还是徐胜文,这会他默默强自撑起:“我今天老是出丑,您别见怪!” “怎么会呢,今天要不是你,我可就没命了!”陈小婕看他摇晃着站起,有点担心地走近,却又不能决定这会该不该扶他。 “你别理我,平时在部队,什么时候训练不是伤痕累累的,这点伤、不碍事!”言语间徐胜文真的好像站得直直的:“走吧,我送你下去!” 陈小婕点点头,蓦地感觉到一双手被徐胜文紧紧地抓住,内心一阵波动。 “一路皆是山林和悬崖,不这样……我怕出事!”徐胜文感觉到了陈小婕的异样,拼力掩盖着自己的失态:“要不,你抓住我的挎包吧!” “不……就这样吧,这山这么陡……我真有点怕!”徐胜文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到一阵从容,握早手里的陈小婕的手不再那么令他遐思无限了,只想着:如何将她带下山去! 第三十一章 烈火金刚(六) () 四周几乎已被山火封闭,能够下山的,还是徐胜文他们上山时的那条陡壁。 上山艰难下山同样不易,下山的时候,徐胜文清楚地感受到了膝盖部的阵阵酸痛,那是极度疲乏后的表现,他不敢稍微弯膝,因为只要膝盖一弯一旦把握不住,他随时可能和小婕一起从这陡壁上面直滚下去……半夜时分虽然一眼望去一片漆黑,可徐胜文知道,这黑漆无尽的山崖好比一张张吞噬生命的巨嘴,正在随时等着他们…… 他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小婕的手:“这山太陡……小婕,能适应吗,要不我们慢点下去!” “我没关系,倒是你刚刚病成那样……千万小心点!”陈小婕咬着牙,她和徐胜文这些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不同,虽然一贯性格坚毅,也不同于通常意义上的富家小姐,可她毕竟只是一个正当妙龄的少女,显然不适合攀爬此种极耗体力、危险系数又极高的陡坡,她能够得以抢先上山,因为她来的时候,山路并没有完被大火封锁。 “我的意思……我们都把背包带绑在身上吧,这样一旦哪个不慎出现情况,也好有个照应!”徐胜文率先绑好一端,将另一端背包带递到了陈小婕手里,其实在说此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出决定,一旦出现险况,马上用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将背包带切断,因为以他的重量,陈小婕是不可能负载的,他只是在耍弄一个小聪明,暗中早已定下决心,只要自己还在,绝不容许小婕出事。 陈小婕点了点头。对于一路上徐胜文提出的任何想法,她都几乎点头同意,算得上是言听计从了,以至徐胜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对这个美丽温顺的女孩更是有了一种难以割舍地情思。 尚未攀爬到半个小时,陈小婕稚嫩的双手已是血迹斑斑,罕有体力劳动或训练的她明显地感受到了力竭,因为不想让旁边的战士发觉自己的异样。,她一度牙关紧咬,然而这种感觉不断从颤抖着的手上传到握住她手的徐胜文处,而徐胜文也正不断感受到背包带另一端体重的加剧,他知道最危险地时刻来了,在这种极度陡峭的斜坡面前,每一刻每一秒都可能是致命的危险。 终于翻过一块凸出的悬崖之后,蓦地徐胜文感受到了背包带另一端突然变得轻飘飘地毫无重量。陈小婕拼命想挣脱开徐胜文:“放手,快放手啊……” “小婕、坚持住,快把背包带绑上!”徐胜文不知道绑她身上的背包带为什么松开了,那只抓住陈小婕的手更是死死地使上了力,而此刻他部的着力点,只是靠着抓在一咎野草根部的另一只手。 “你放……手啊,别连累你……”陈小婕几乎哭诉起来,但无论她如何挣扎,徐胜文握住她地那只手像生根一样根本难以撼动。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放你!”此刻徐胜文虽然是极度疲乏,但经过部队千锤百炼,其意志早非一般人可比。何况此刻面对的还是魂牵梦绕的心上人,一念之间便能决定心上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存留,他是怎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刻松手的,内心不断翻腾着:“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要是放了你。让你就这样摔下去就这样粉身碎骨。那我徐胜文成了什么东西!”徐胜文不顾一阵阵强烈的重力拉扯导致的痛苦咬牙支撑着。他决定,无论如何。怎么也不能松了这只手! 时间在无尽的煎熬中度过,陈小婕在极度的疲乏下失去了意识,而徐胜文尚在努力支撑着。 突然一阵轻快,类似灌木粗厚的野草也终于不能长久承受两人地重量,整个地被齐根拔了出来,当徐胜文意识到灾难到来的时候,耳旁已经刮起了呼呼地风响,他和陈小婕径直下坠,生还的余地已经很小了。 “不,我不能眼看着小婕出事……”一转念间,徐胜文猛地使了一把劲,下面地陈小婕被他猛地扯起拦腰抱住,下坠中的徐胜文艰难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背部对准了悬崖下面。 风声愈来愈急,借着山火的余光徐胜文扭头望见了下面一丛丛的树林。 “我的生命终于到头了!”徐胜文伤感地同时却又涌上了一丝甜蜜:“这样抱着心上人并为她而死,我值啊!”带着悲喜交加地复杂心情徐胜文稍一愣怔,背部已经传来了一阵麻木 着身各处一阵传来一阵激烈地刺痛感,身子突然不文诧异的同时,怀抱中地陈小婕也猛地睁开了眼。 “我还活着吗,你……干什么了?”突然发现自己被徐胜文紧紧地抱在怀里,陈小婕一阵手足无措,惊叫的同时突然“喀嘣”一声响,挂住他们的树枝猛地折断,两人径直坠了下去,这次陈徐两人翻了一个身,徐胜文身子重重的压在陈小婕的身上,令她感觉到了一阵沉重的压力。 “你快起来……快起来!”陈小婕无力地挣扎着,偏偏此刻徐胜文也几乎进入了力竭状态,想动一下都是千难万难,他在挣扎的同时,脸上渐渐露出了懊恼的表情。 陈小婕挣扎一番后脸上逐渐变得无比绯红,她在痛苦的同时分明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欢喜,虽然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相拥而躺,她能感受到那是一种熟悉无比的梦境,内心竟然隐隐有这这样一丝盼望。 陈小婕逐渐不再动作,她干脆闭上眼睛,承受这份压力的同时想着内心深处的那份欢喜,脸上竟是如许地甜蜜,也幸好此刻黑暗无比,她神色的变化谁也不知道。 毕竟是非同一般的体质,徐胜文稍事休息,已经积累了一丝体力,他猛地一滚,从陈小婕身上滚了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故意……我再不理你了!”陈小婕娇嗔的同时语气平和,分明还带着一份羞涩,只是此刻徐胜文累到及至,根本无暇细听她话中的含义,只是淡淡叹了口气:“还好,你没出事,否则司令员绝饶不了我!对了……你叫司令员叔,这怎么回事呢?” “我爸和他是战友,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不叫他叔我叫什么呢?”陈小婕扑哧一笑:“我是跟在他后面才上山的,他可一直不知道后面有人呢!” “你可真调皮!”徐胜文担心道:“这么危险,上去干吗呢?” “可这么大的山火,难道真的只是部队的事吗,我只是想尽一份合格市民的责任……公司那么多的员工,平时倒都神气活现,可关键时刻一个个做了缩头乌龟,我这样做,当然也是做给他们看!” “你在赌气啊,拿命赌气,你真傻!”徐胜文本想说句别的什么,偏偏嘴巴里却说上了这样一句话,果然把陈小婕惹得不高兴了。 “赌气,你……你觉得我像赌气吗?不理你了……” “对不起,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这样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是不适合到这场合的!” “部队里不是还有女兵吗,我怎么就不适合来了!”和陈小婕一接上嘴,徐胜文方才知道她骨子里竟是如此的好强,这是这种好强跟一个如许漂亮的女孩结合在一起,在徐胜文的脑海里,似乎有点不大对称。 他本就对陈小婕有份敬若天人的情愫,怕惹恼了她,干脆不再吭声,静待着体力的恢复。 突然一阵恐怖的吼声响起,那是平时在家罕有听闻的狼的嗥声,陈小婕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好像就在附近!” “是狼嗥,别怕,还很远的!” “这里……有狼吗!”女人的天性使陈小婕语气中带着颤抖:“我们能够快点回去吗?” “是的,有狼,可狼也没什么好怕的,要不是我体力不支……”徐胜文还想说着什么,看见不远处的陈小婕摇晃着已经站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他也猛地径直站起。 “小婕,你怎么了?” “我……我怕!” 陈小婕近乎惊恐的语气刺激了徐胜文:“别怕,我带你回去!” 突然一个柔软的身体直扑过来,陈小婕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徐胜文双臂,摇晃着他:“你倒是说话啊,现在能走吗?” “狼怕火,这会这里这么大的山火,附近没有狼的!”徐胜文安慰着,却也同时迈开了站起后的第一步,他惊讶地发现步子不是那么难了:“要不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这话真挚自然,以至陈小婕虽然知道徐胜文几乎自身难保,却在徐胜文的语气中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另外的力量,这力量足以让他放心,足以使他充分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眼前这个士兵! 第三十二章 烈火金刚(七) () 天还是那么地暗,穿行在山林野地间,时不时衣服被沾上一点湿气,不多久原本被山火烤得极燥的迷彩服也差不多被浸透了,湿漉漉分不清到底是清晨的雾水还是身上的汗水。 徐胜文不时摸了摸被烧成大小不一洞口的裤子,因为天尚未亮,倒不用担心某些没被覆盖的部位暴露在陈小婕的面前,但那些部位不时被一阵阵凉意触碰上——那是将起的雾水,他依旧不由自主地憋红了脸,走路也显得更慢了。 “你还能走吗,要不休息一下吧!”陈小婕误会了徐胜文的意思,在那里驻足不前。 “没、没事,我想我们应该在天亮之前走出这里的!” “真的能行吗?”陈小婕已经感受到了徐胜文明显的疲态,但犹自十分信任地点了点头。 “真的,走吧!”徐胜文说完拔腿就走,冷不丁嗡地一声,顿时眼冒金星,原来一米开外是颗不起眼的小树,这一下刚好和他撞个正着,这一下除了疲乏和饥饿之外,鼻子眼睛乃至整个前额一片刺痛。 “你不是……说自己练过吗,怎么也撞上了?”陈小婕担心之余却有点想笑,因为徐胜文被撞上的前一刻,还刚刚说自己是夜训的尖子,哪里有树哪里有什么障碍物不用眼睛、凭感觉就能知道,这一下牛皮当场穿帮,陈小婕不由自主地漾上了一丝笑意。 “不好意思,我是太累才……”想解释一下,突然感觉这样未免太不谦虚了,徐胜文讪笑一声:“其实在山林走夜路和树木什么的磕磕碰碰很正常,我们慢点吧……” 一言甫毕,哗啦一声。一片树枝摇动的声音,陈小婕也撞上了一棵树,只是她和徐胜文不同,身子娇嫩,再加上一夜的折腾,这一撞蹲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小婕,怎么了!”徐胜文玩下身去,伸出手欲将她拉起。 “天快亮了吗?我们能不能等天亮了再走?”陈小婕没有让徐胜文将她拉起:“其实我很喜欢。真的,这样走在大山里,累了就干脆也睡在大山里,体会清醇雾气的缠绕……几乎是梦,可我一直期望有一天经历这样的梦!”陈小婕真像说着梦话一样,徐胜文站在一旁倒似成了多余。 “可是小婕,我们是在执行任务,送你回家也是我必须执行地任务!”徐胜文一把将陈小婕径直拉起。这才发现她的手微微颤抖,一点也不比自己状态好多少。 “我来背你吧,你一个女孩子,累了一夜……”徐胜文猛地一使劲、将她拦腰抱起,这才发现陈小婕身上也是湿漉漉的,手臂碰到陈小婕额头时发现那么地烫。 “小婕,你高烧了?”显然她的身体受不了这种冷热交替的考验,这个时候竟然出现了高烧症状,徐胜文有点慌乱了,在这黑夜的山林里。他无法送陈小婕去接受治疗, “别、你都累成这样了!”陈小婕挣扎着想从徐胜文怀里下来,可疲乏加高烧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下,就安静了下来。 “别担心我,我能行的,真的,小婕!”磕磕碰碰中,徐胜文抱着陈小婕穿行在漆黑地山林中。每一步都是那么地吃力。突然感到怀中的陈小婕没有一丝动静了。徐胜文咯噔一下,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几分钟,已经是越来越烫了。 “能行吗,小婕?……别急,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的!”但无论他说什么,怀中那个人竟是再无一丝反应了,徐胜文越想越怕,突然疯了一般狂奔起来,竟是再无一丝疲意了,那密布山林的大树小树,也似懂得人心似地,竟是没有再为难徐胜文。 山林在后面狂退,白天都要走上大半天的密林竟很快被徐胜文冲出,只不过除了手中这个人,他已经再不会顾及其他了,依旧在狂奔,穿越一条条街道,一幢幢建筑物,黎明时分,终于到了上次陈小婕就医的那家医院。 “医生呢,有没有医生,救命啊!”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只有徐胜文地声音在响着,天色尚早,显然医院尚无人正式上班。 “谁啊……要看病到这里来登记!”不远处的值班室里一个护士打着呵欠,探出头望了望,突然发现徐胜文和他手中的陈小婕模样恐怖吓得惊叫起来。 原来此刻的徐胜文两人,不仅衣服被烧出了一个个大洞小洞,连头发也被大火烤得一丛丛的,再加上身上的血迹和泥污,赫然像个野人一样出现在那里。 “你等等,我马上叫医生!”护士拨响值班医生 同时,却也拨响了110电话,一边心情忐忑地关上房面再也不敢出来了。 不久几个医生匆忙赶到,将陈小婕接进去的同时,有意无意似地将徐胜文请进了另一间房子里,似乎把门关上,徐胜文内心的一块大石头被搬,根本没有顾及其他,因为实在太累,随地一躺顷刻间进入了梦乡。 ************* 醒来时,一床洁白地被子盖在身上,手上绑了一条管子,上面挂的几瓶液体正不断往徐胜文血管里滴。 “啊、怎么我也……”徐胜文刚想说什么,一个医生推门而入:“您别动,您都昏迷了三天了,要不输液,或许还要久点!” “三天?”徐胜文疑惑地问道:“那那个女病人呢,我是说我送进来的那个!” “海明集团地陈小姐吗,昨天她们公司过来把她接走了,她可一直担心您呢!”医生匆忙间把徐胜文手上的输液管重新理了理:“当时那么早,您带她过来治病的时候身上那个样子,我们以为是坏人呢,后来才知道您就是徐胜文徐英雄,公安局的同志不来,我们还不知道呢!” “哎,按理说我们半年前都见过您,那次也是送陈小姐来看病吧.可当时您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又是泥又是血根本辨别不出人,因此我们的值班护士才报了警……” “原来这样啊!”徐胜文尴尬地陪笑着:“那我这身衣服……” “我正想说呢,徐英雄,您可是公安局的钟局长和老洪一起帮您换洗地衣服,当时那泥和血地弄了几脸盆,这两位首长眉头都不皱一下,真是让人敬仰啊!” “是两位首长帮我换洗地衣服?”徐胜文地脸倏地红了,却又不由自主地涌上一层暖意:“怎么这样折腾我竟一无所知呢?” 门吱呀一声打开,钟局长和老洪赫然出现在门口,这会徐胜文更有点尴尬了。 “怎么了,大老爷的会脸红,怕我们见了你地光屁股吗!”老洪的声音粗而直爽,徐胜文欲站立敬礼,却发觉手臂正在输液。 “行了,你在治疗,敬礼行注目礼就行了!”老洪语气庄重起来:“你们8好样的,那么大的山火硬是靠着百把几十个汉子将山火扑灭了,那——可是和天斗啊!” “是,首长同志,我能打听些事吗?” “是不是想知道其他人的状况?”老洪双眼紧盯着徐胜文,又是一声叹息:“你算好的,除了偶尔几处烧伤或者一些被撞伤的部位,你所以睡了这么多天,或许是太累了……可你们8,包括指导员和连长,还有大部分战士,都是大面积的皮肤被烧坏,很多部位不得不进行植皮手术……” 老洪话未说完,徐胜文已经惊得嘴巴都哆嗦起来了:“真的,他们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看看也得等你输完液吧,他们和你一样也就在这家医院,这会也差不多都该醒了!”钟局长摇了摇头:“你们8100名战士,受伤住院的近50名,这场山火实在厉害啊!” 突然外面一阵蟋蟀的脚步声响起,老洪猛地将虚掩的门打开,数十名身穿病人服装的男子簇拥在外面,一个个是那么地熟,很多人脸上身上还绑着纱布,赫然正是指导员和连长他们。 “连长、指导员……你们都还好吗!”徐胜文不知该说些什么吗,嘴巴动了动,紧咬着双唇再也不吭声了。 “还好,都没事,当兵的破点皮流点血不算什么,对吧!”指导员对着连长说,肩颈部位绑了一层纱布,那是被严重烧伤后进行了植皮手术, 连长则不同,半个脸部被包了起来,显然他被烧伤的是脸部,他一声不吭,也只是默然点了下头。 突然一个拄着拐杖的人蓦地映入徐胜文的眼帘,竟然正是一向好强的谢天保。 “天保……你怎么了?”徐胜文十分吃惊地望着他。 “没什么,我命大,那么高摔下来——没死!”谢天保默然将脸转了过去,然后蹒跚着一拐一拐自顾离去,徐胜文怎么叫也根本没用。 “他是救曹司令的时候一起摔下悬崖的,曹司令中途挂在灌木丛中,这小子幸好被一根藤蔓挡了一下,所以只是伤了条腿,那腿……”指导员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那腿或许还要观察一阵,如果不行,也可能要手术!” 第一章 连番恐吓 () 一场山火令8大伤元气,训练停止了一段时间,大半的战士都在养伤,人们暂时忘却了其他的事情。 国际宾馆,因为一头秀发被焚,陈小婕剪成短短的平头,不时抚弄着身上一处处被火烧灼的部位,偶尔低头沉思红晕满颊,她还在记着当日和徐胜文肌肤相亲的一个个瞬间,虽然苦、虽然累,虽然那个时候几乎没有想到任何别的事情,可毕竟她是第一次如此近如此久地和一个男人亲密接触,更何况是以往救过她的那位大英雄呢…… 海明公司原本是陈小婕的父亲转业后一手经营并发展壮大的,只是她父亲在越战期间脑部受过重伤,终于在一个阴诲的夜晚枪伤发作最终长辞于世,刘海明则是小婕之父一个战友的儿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小婕的父亲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得妥妥当当的,一份家产硬是转让给了当时尚在军校就读的刘海明。 明眼人大都能明白小婕父亲的苦心,小婕很早就死了母亲,她是靠父亲一手带大的,父亲之所以家万贯也不肯娶一个女人,谁都知道是为了她,而刘海明,对于小婕的父亲把小婕委托给他,他也好像懂得他的心意,小婕10岁起,他就一直像大哥哥一样地疼惜她。 逐渐小婕大了,漂亮了,所有的人蓦地发现,原来刘海明是那么地幸福,小婕之父把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委托给他,那是他的福气啊,而刘海明也早就暗中把小婕当成自己的另一半了,小婕10岁的+着牙到刘伯父公司上班的,那个时候他刚上军校,人家对他辍学做老板有诸多说法。更多的是说他娶了个未成年地老婆,而那时他也常常微微一笑,可现在,他反而迫切地想向人家说的一样了,可小婕……有的时候连刘海明自己也想,这数十亿家产也抵不上刘伯伯把女儿委托给自己的情谊,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比做什么都强! 近10年的亲情。刘海明在陈小婕的脑海中确实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可确切点说,他更像一个大哥哥,在陈小婕尚未碰到某个人之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能有人让她比对刘哥哥更牵挂,能有一种感情可以超越他和刘哥哥的那种感情,她地天平逐渐倾斜。她发现,原来长大了烦恼这么多。 宾馆里的大闹钟又响了一下,原来早已是中午12点了,f思中醒了过来:“小李,刘总下班了吗?” 李文涛是刘海明的秘书,刚刚毕业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对于这个连刘总也礼让三分的大美女,内心常不免忐忑,漂亮无罪,可漂亮的女人要想不让男人想入非非。那也确实困难。 “没、没见到他啊!”李文涛颠巴颠巴跑了过来:“刘总说要出差几天,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您……需要帮忙吗?” “走了?那算了。公司里面有点事情,我本来想问问他,那等回来再说吧!”陈小婕低头捡拾桌上的文件,突然发现那李文涛还傻傻站在那里。 “怎么,你有事吗?”陈小婕疑惑地望着他。 “没、没有……我等陈总发话呢!”李文涛一惊之下,额头竟然渗出了汗珠。 “瞧你。汗都出来了。我不像刘总。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谨!”陈小婕自嘲似地笑了笑:“我有这么恐怖吗,把你吓成这样了?” “不……陈、陈总非常非常漂亮!”李文涛鼓着勇气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即低下头去。 “是吗?多谢夸奖!”陈小婕脸上飞过一丝红晕:“不过这种话、还是希望小李以后少说点,这里是公司,明白吗?” “知道、今后一定谨记陈总地教诲!”李文涛庆幸这句话终于说了出来,陈总还好像不是很生气,顿时脸上现出一种特殊的表情来。 “行了,没事你出去吧,我也要下班了!”陈小婕见到李文涛那种神情,开始有点不悦了。 “是,陈总,那我走了……”李文涛边说边回头,连走的时候也似在摆弄着什么造型一样、那动作实在造作,陈小婕忙不迭地将门关上,脸上终于现出一福极度不悦的神情。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陈小婕缓步下楼,一路都是问好的员工,陈小婕也报以笑脸,这让 忘却了刚才见到李文涛时的难受。 她的车子就停在下面,和大部分高级员工一样,用的是一部宝马的车子,只不过为了方便她地爱好,车子里面装了个特制视频,用来欣赏歌曲的。 陈小婕习惯性地打开了视频,不过这回没有任何歌曲传入她的耳朵,她略抬头望了望,一个恐怖地人形然出现在了屏幕上:“哈罗美女,久仰芳名啊……不用怕,你那么漂亮,我不会这么快杀你的,我首先得玩玩你啊……”一副不堪入目的男女之事画面随即掠过,陈小婕惊得赶紧去关视频,偏偏怎么关也关不了。 “哈哈,关不了是吧……没关系,多看看对你会有好处的!”大惊之下陈小婕紧急刹车,猛扣着车门,却发现车门也是那么地紧。 蓦地一副骷髅充塞整个视频画面,陈小婕连惊带诈之下差点吓晕过去,幸好此刻尚未成行,她终于摔开车门,猛地叫了起来。 “陈总,怎么了?”门口的保安闻讯急赶而来。 “这车,怎么回事!”陈小婕脸色煞白,用手指着自己那车。 “车子怎么了?”几个保安爬进车里,开始四面检查,却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陈总,没什么啊!” “视频,那视频到底怎么回事!”陈小婕几乎哭诉起来,把几个保安吓得赶紧着手检查,最后却发现一切正常,除了悠扬的音乐,什么也没有。 保安们垂头丧气地爬了出来,一个个摇着头。 “那你们两个、送我回家!”陈小婕几乎带着命令地口气,只是这命令出自美女老总地口里,又有另一番感觉。 两个保安欣喜若狂地爬上了车,一左一右,其中一个技术好点地在开车,陈小婕坐在后面,路上几次想开视频,却皆因陈小婕的反对不敢乱动。 车子很顺利地到达了家,滨海路88号,陈小婕别墅式地.=边,那是刘海明耗资上亿专门为其筹建的,花园、围墙、还有一个远眺大海的了望塔,只是陈小婕一个人住在里面,总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她虽然喜欢这里,却也不常呆在这里。 也不管两个保安尚在,她逃也似地从车上下来,带着惊恐未定的神色噔噔噔上了楼,冲杯咖啡定定神,良久才长吁一口气。 突然想起下面还有两个人,陈小婕走到了外面楼梯口。 “陈总……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其中一个保安在下面对着她请示。 陈小婕点了点头,几个保安对视一眼,慢慢地望外走去,看着他们离开,陈小婕的内心突然又有了一种恐惧的感觉,这感觉,不知道今天为何如此厉害。 不远处就是了望塔,她走过去,拿起旁边的望远镜,突然一条巨鲨猛地窜来,那场景那么地真实,陈小婕惊叫一声,似地躲进房去。 此刻一身大汗,陈小婕慌乱中来到了浴室,企图冲个凉来驱除这一连串的惊恐状,脱下衣服刚把水龙头拧开,突然一股强烈的电流扑面而来,陈小婕慌乱下赤着身子跑了开去,关上电流总闸,手持电筒惊恐万状重新来到浴室,此刻方才发现里面的墙壁上赫然贴着一行大字:“陈小姐,对不起了,你这么漂亮,我们也不想难为你的,可你的人得罪了我们,只要他一天在,你就一天没有安生日子,听话吧,将那个人赶走,你这么有钱,还愁找不到好老公吗,不听话的吧,你可就看着办了……” 陈小婕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张纸条,内心油然生起一阵恐怖感:这是什么人?竟然连浴室也能进入,他们能进这里,那卧室呢……这样说来这栋别墅还有一点安感吗! 她不明白这重重防盗的铁门大锁,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但只是稍一犹豫,内心反而镇静下来:一开始她在车上觉得年那画面出现得太过诡异,还有海中出现的巨鲨,都一度触动她恐惧的神经,但此刻知道是坏人在作怪,内心反倒平静下来了,她是军人的后代,血液中也有着一种勇敢和不屈的精神,越是面对逆境,越能超常处事,此刻陈小婕掏出手机,平静地拨通了110警电话。 第二章 特殊任命(一) () 铁门咣当一声打开,警车呼啸着驶入大院,见他们到了,陈小婕迫不及待打开客厅大门,在门口恭迎着前来查案的客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刑警队梁队长,随后又是数名民警进入,陈小婕发现,竟连钟局长也亲自赶来了。 “陈小姐一人住这吗?”钟局长尚在门口,就向陈小婕发问了,她点了点头:“以前有个大妈会过来帮我收拾一下东西,但她一个月前回乡下去了!” “陈小姐这别墅是我市有名的风景区,防盗设施也相当先进,按理说不该出现什么古怪东西的……”梁队长刚刚说句话,就被钟局长阻止了:“这要看是什么对象!” “我老钟有个问题还想问下陈小姐,你这里的钥匙,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会有或者曾经有过呢?” “钥匙?当然在我这里,别人不可能会有、我也不可能给谁的!”陈小婕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道。 “可我听说您这房子是刘海明刘总送的,他来您这吗,或者说他有没有钥匙——这您请讲实话好吗?” “这个……”陈小婕脸上一片绯红:“房子是他几年前送的,说是我爸的遗愿……以前他确实常来接我上班,可最近一段时间,我怕人家误会什么,所以告诫他不要再来,他也就真的没再过来了!” 钟局长默默点了点头:“不瞒陈小姐,刘海明虽然挺有本事,可他在我姓钟的眼睛里确实算不上什么,因为我一直看不透他……这么说吧,前段时间闹头盔,几次我都怀疑他和头盔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可我没证据啊。他姓刘的本领大,我只要稍有调查的迹象,上面马上有命令压下来,不准调查他刘海明!”钟局长意味深长地盯着陈小婕:“听说这份家业是你父亲留下的,你父亲也是一名参加过越战的老军人啊,虽说不在一个部队,可也称得上战友不是……那,你以后有事及时找我。我不会让某些人得逞地!” “钟局长,您见外了,您说谁都可以,可要说这坏人是海明哥哥,这个……我怎么也不会信的!”陈小婕取出那张纸条:“他们说我的人得罪了他们,我很小的时候就是海明哥哥在照顾,身边的人能有谁呢……”陈小婕说到低下头去。 钟局长默然接过纸条,看了看。递给身边的勘察人员:“这很重要,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东西!” “您还怀疑海明哥哥吗?”陈小婕追问着。 “难说,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陈小姐,不瞒您说,我们对歹徒的真正意图目前还不是很清楚,只是您身份特殊、这事又很可能牵涉到头盔或者其他恐怖势力,我才亲自赶来看看!”钟局长正色道:“不过这房子太过阔绰,这段时间陈小姐您最好找个伴或者雇几个保镖会更好点的……” “这样吗……”陈小婕轻点了点头:“然后呢,我该怎么做?” “哦。还有,找人过来把锁部换了吧,这天杀地。连浴室都能进,幸好没出什么事情!”钟局长补充道:“对了,这里的所有防盗琐,让公安局来换吧,这样您会更安!” “好的,多谢了。希望能够早日破案!”陈小婕由衷地感谢道。从惊吓中刚刚恢复过来的心神终于开始稳定下来。 ********* 国安局大院里。隔壁的8今日刚刚恢复往日的军训,震天的口号声不时传入大家的耳朵。 办公室里坐了10余名校级军官。仅仅钟局长一人佩带着警察地标志。 “这个8,刚刚恢复元气,就弄出这么大的动作,吵死人了!”老洪嘲弄似地起身,将大门合上,外面的口号声果真小了许多。 “听说外面大部分是您的得意弟子呢,以后肯定都能起大作用的!”一名校官微笑着,赫然正是当时送徐胜文过来、在奥运会筹备委员会办事的少校黄中华,他诡秘地笑着:“老洪,我可不是说笑,您这里有一位高足啊,到时我可真要带走了……” “带走带走,干我屁事!”老洪耍起酷来不比任何人差:“谈正事吧,先让小钟说说那里的情况。” 钟局长在8做连长的时候老钟是8连三班的班长,那个+]是叫三班长,但私下里他就一直小钟小钟地叫着,如今人家都是大局长了,年岁也早40多,老洪却依旧这样叫他,这多少令众人稽。 果然,黄 了笑:“老洪同志,您这样叫人家老钟我总有点感觉您叫钟大局长小钟,那我们……” “去去去,毛头小子,你们在我面前一个个就那个嫩!”老洪皱了皱眉:“不过吗,这称呼是得改改,倒把他越叫越叫年轻了……” “哈哈哈哈……”众人笑了起来。 这也本来就不算一次正式的会议,只是老洪最近感觉到像会出什么事,这才把大伙一起召集过来。 “好了,别笑了,都停一停!”钟局长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叠文件:“情况都详细写在文件上,大家先看看吧!” 复印件近10页,里面详细地讲述了头盔在s市出现后地每一次经过,以及海明集团刘海明和头盔们若有若无的联系疑点,再后则介绍了刘海明担任该集团董事长的前前后后。 “陈小姐那个案子,我认为还是和头盔有点关联,虽然当时几乎将他们歼……这里我还是首先要说一下,头盔每一次出现都要制造一起大手笔血案,这一次也不例外,特别是上一次,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劫狱,而这些东西,没有大量地资金支持,我认为也是不现实的,我觉得,陈小姐被惊吓的事件,很可能是为财而起!” “在座的这段时间可能都在研究头盔,头盔做下如此众多的恐怖活动并非没有目的,在我市,我认为海明集团也是他们一个重要地目标,他们是有希望把该集团地资金转化为支持他们犯罪地资本的!什么报复?我看他们真正地目的还是为了海明的巨额资金!” 钟局长说到这里望了望大家:“当然,这都还只是猜测,只是近来刘海明举动异常,他一走,陈小婕就接连出事,我们不得不想到这些……” “停、小钟,我这里插句话,你的猜测是首先还是把刘海明当成了头盔的人,或者将他当成了一个小人……可我告诉你,他不是!”老洪有点不悦地望着他:“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调查他,你连我也信不过吗?再说了,刘海明已经名正言顺是海明总裁了,所有的钱都是他的,他用得着那样吗?乱扯一通!” 老洪这话说得较重,场中所有人都不吭一声,良久,钟局长叹息一声:“有些事情,你们知道得确实比我多,可他刘海明就是太令人疑心,窝藏那么多枪,还一直和头盔在一起那么多天,可都有证据的,为什么上面视而不见……” “钟局长——”老洪突然一拍桌子:“你有一点纪律性吗?上面给了你多少次命令,你为什么听不进去!” “这是我的职责!”钟局长也近乎愤怒了:“如果有隐衷,头盔都被歼灭几次了,为什么还不能告诉我!” “不告诉你自有不告诉你的理由……这样跟你说吧,这里10位同志都是信得过的,今天我也不说你什么,但你如果再在外面胡说八道,当心你的政治前途!” “狗屁前途,你老洪把我姓钟的当什么人了,我就不明白了,连公安局长都不能知道的事,这到底是什么勾当的玩意!” “公安局长不知道?你觉得很奇怪吗,都要让你知道,还要我们干什么!”老洪嗤笑两声:“别把注意力放在不该注意的人身上,这样你会把真正的敌人放掉的!” “这个事,我就这么看,我本事就这么大,行了吧!”钟局长气呼呼一坐,他对刘海明多次的感冒令他谈到这个人的时候很难平静下来。 “行了,这件事你确实不便插手,我看你也没这个本事,交给我们国安局吧!” “我决定派个人,名正言顺地派个人到陈小姐身边去!”老洪转向黄中华:“少校同志,你一直对徐胜文赞誉有加,你觉得派他过去如何?” “人倒是不错,很能吃苦,也挺正派,只是你在一位漂亮的小姐身边放个士兵,恐怕很容易引起人家的怀疑!” “这你倒不必担心!”老洪深邃地笑了笑:“很快又到老兵退伍的日子了,看来我得让他先退下来……大家或许不知道吧,一年前发生在本市的英雄救美,也是这小子的杰作呢,主角就是徐胜文和陈小婕……这小子的这份心思,我已经观察好久了,这次要好过他了,我决定要陈小婕聘用他为私人保镖,至于别人的猜忌,肯定也少不了的,不过我敢断言,除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没有人会想到别的……” 第三章 特殊任命(二) () 8训练场,刚刚一轮的射击训练告一段落,各班开始集合队形休息,同时也得空交流一下刚才的射击体验。 “班长同志,什么时候能打实弹啊,不是说8的枪弹不限了吗,这么久不打靶,真是憋死了!”一名新兵发着牢骚。 徐胜文眼一横:“不限?不限也不等于天天给你打靶,别忘了我们还是预备役,一周给你打次实弹已经爽死你了!” “不怪你,他娘的不打实弹确实手上痒痒!”徐胜文自嘲似地笑了笑:“不过比起退伍的那些同志,我们又不错了,听说老集团军整编后,退役的大把大把呢,还记得和我们对抗的几个连队吧,什么师侦察连,荣誉6连的,退了的多了去呢,都看吧,就那些部队……过不了几天又有一批人要回去了!” 徐胜文慢慢自口袋里摸到一个信封,伸缩了几次,终于还是塞了进去,但这动作偏巧被班上的战士看到了。 “班长,什么东西啊,拿出来看看吧!” “是啊,听说班长喜欢写学习心得,您打枪百发百中,是不是记了些口诀什么的……” “不行,打死也不给你们看!”徐胜文尴尬似地将口袋捂紧,冷不丁后面有个人猛地一抽,将他手里的信封抽了出来:“看看三班长有些什么好东西!” 来的人是谢天保,他和徐胜文、殷天广目前都在8当上了班长,谢是一班长,殷是二班长,为了方便行动,连队特别把老洪带来的人分配到了一排。 谢天保依旧尚拄着拐杖,他摔伤的腿虽然没有锯去。但这根拐棍无法驱除。 徐胜文信封被谢天保抢了过去,站在那不知所措,他不便将他夺回来,更重要的是怕争执之下不小心弄谢天保摔个跟头,那就太伤人家心了…… 谢天保心情愉快地急抽着里面的东西,待到发现是张照片时,他突然惊呆了:照片上赫然正是笑得无限甜蜜的陈小婕,只是伊人心境。肯定不是笑给他谢天保看地,谢天保叹息一声,将相片匆匆塞进信封,还给了徐胜文。 “班长给我们看看!”也不等徐胜文答应,众战士一哄而起抢过照片,顷刻一个个发出了惊叹声。 “太美了,这谁啊……班长您可不要违反纪律啊!”同志们开着玩笑,不久一位战士突然恍然大悟似地:“我想起来了。上次报告会我见过她,她不就是海明集团的那个叫陈……陈小婕的吗!”众人释然。 “这女孩真漂亮啊,怎么光给班长寄照片呢!”有战士装作很失望的样子:“哎呀,我什么时候也能得到一张这样的美女照就好了!” 徐胜文被他们弄得尴尬了好一阵,窘迫下不由得吹响集合哨,战士们一急,赶紧将照片还给了他,班开始集合。 这才不到5钟就吹集合哨,却把不远处的指导员和连长等人也惊动了。 “哪个班啊,不说休息半个小时吗。刚才训练强度那么大!”指导员循着哨声走了过来,待到发现集合的是三班时,语气已经缓和下来。 “三班不要命了。这托砖训练强度这么大,才休息5钟,同志们受得了吗!” “指导员您来了,我确实想、想加强一下训练强度!”徐胜文有点言不由衷,尚未完塞入口袋的那封信却出卖了他,再加上此刻三班所有战士地目光都望向那个口袋。指导员也不由自主望了过去。 径直从徐胜文口袋里抽出信笺。眼神一亮。随即摇了摇头:“照片?……原来是她!人家看你照片就给人家加训练量,不至于吧!”这会指导员语气开始缓和下来:“三班长。你让副班长主持训练,我正有事找你!” “是!”徐胜文啪地敬了一个礼:“副班长出列,剩下的训练由你主持!”说吧跟随指导员而去。 连部会议室,原来早已经坐上了几个人,老洪、钟局长、已经连长指导员等人,徐胜文有点疑惑:“这是干什么,该和训练的事无关吧……” “徐胜文,别这么怪地看着,不都是老熟人吗!”老洪粗声地训着:“一辈子都是个糊涂兵,看什么看!” “胜文,是这样的,老洪刚才把我们几个叫来,商量了一下过几天你退出现役的事……你本来就是已经退役的吗!”指导员此刻直奔主题,徐胜文脑袋嗡地一声:“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不说了要保送上军校的吗?”徐胜文此刻有点手足无措:“到底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你什么也没做错,你做得很好,一直是8最纯粹的兵!”指导员安慰着他,期望借此能减轻他地痛苦。 “可为什么是我,我才第一年的士官,按理也要两年后才能决定留与不留吧……” “罗嗦,要你走就走,说那么多干嘛,这退役也是部队的需要,你 事的!”老洪在一旁说着冷语,徐胜文很奇怪这节骨么对自己退役无动于衷。 “那除了我还有谁,连队这次要退多少了!”徐胜文一旦稳定下来,语气也开始平缓了。 “这一批就你一个,别人吗,或许还要一阵!”不等别人开口,老洪已经开始笑了:“徐胜文啊徐胜文,当初让你回到部队,你以为是当一辈子啊,那只是让你回去重新体验一下真正的部队生活,你还上瘾了!” “没错,当初让你回部队的是我,今天让你回家的也是我,怎么了,你不高兴?不高兴冲我来!”老洪指指自己。 徐胜文朝他凝视半响,良久叹息一声:“算了,你说得没错,或许我一直就没曾真正回到过部队,或许这一切只是个梦!” 老洪点了点头:“明白就好了……好了众位,刚才已经和大家谈了一下徐胜文退役的事情,请允许我单独和他谈一下!”他一起身。众人自觉也站了起来,随即先后离去。 老洪将门关上,嘿嘿笑了两声:“小子,给你个美差干不干?” “您……都让我退役了,还有什么美差不美差的!”徐胜文似乎没好气地答复他。 “告诉你,真也是假、假也是真,别都被表象迷惑了,那个退役啊……”老洪说到这里沉默不语。以徐胜文的聪明,当然能够猜出话外之话,不禁心情好转起来:“不过首长,我确实还想在部队呆下去,我想读军校……” “好了好了,别跟我罗嗦!”老洪蓦地从徐胜文身上抽出那逢露出半截地信笺,看到陈小婕的照片时,微微一笑:“刚才问给你个美差你干不干。你可现在还没答复呢!” “首长,什么……事呢!”心里装着事,徐胜文说话一点也放不开。 “行行行,你不乐意我换别人了,那个什么谢天保的,听说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此话随即引起徐胜文地警惕:“您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啊,我没说不乐意啊!” “那好,告诉你吧,我打算让你回去做这个人的的保镖,从她的衣食住行。到她去的每一个地方,你都要严格注意可疑人员……”老洪指着手中的照片:“听说以前谢天保做过一段时间这孩子地保镖,工作成绩还不错。只可惜他现在腿还没痊愈……” “首长,您别说了……我愿意地,我肯定愿意!”徐胜文有点欣喜若狂,不过马上又皱起眉来:“那是不是因为这个,我必须退伍了……” 老洪点了点头,坏坏地望着他:“是要继续当兵呢还是去做这个保镖。我现在给你选择!” 这一下真把徐胜文给难住了。“我……我……我……”他结巴着语无伦次。老洪轻蔑地笑了笑:“这样,三天后我再来找你。你那个时候再决定吧!”说罢从容起身,拉开门,也不和徐胜文打个招呼,就此扬长而去。 “等等,等等我!”徐胜文几乎是连追带跑地赶了上前:“首长同志,我已经决定了,请问……我有这个决定地权利吗?” 老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请说!” “您先答复我,我的决定有用吗?”徐胜文目光锐利地望着他,老洪一笑:“你小子变聪明了,行了,我告诉你,无论什么选择,你地选择都有用,你可以决定自己选择哪一条!” “那我郑重地告诉首长您,我、我要继续当兵!”徐胜文目光坚毅地望着他:“行啊,你牛,那谢天保可要回去当美女的保镖了!” “那是人家的选择,我没意见!”徐胜文目光坚定:“我想,世界上没有两的事,在我看来,我首先是个兵,然后才有其他的东西……” “行,有点兵的味道,我支持你刚才地决定也一定让你继续当兵,不过我告诉你,目前你还得先退出现役,那么一个大美女,让给别人,让其他人和她一整天一整天地呆一块,你不觉太残忍了点吗!”老洪笑了笑:“就这样吧,过两天自己去美女那报道,别的,不需要我多说了!” “首长,可你刚才还……怎么又要我退役了!” “脑子怎么不开窍了,说了多少遍,一切都是幻象……他***,非逼我说得这么清楚!”老洪示意徐胜文过来,凑近他耳朵:“你放心,不就退次役吗,老子保管你以后回来继续当兵就是了,罗嗦!” 徐胜文眉头一舒,内心的一块石头落地:“首长您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 “当兵的,说那么明白干吗,换是别人,我懒得和他罗嗦!”老洪不悦地摇了摇头:“就你这观察力,到那里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我看你怎么完成任务!” “是,保证完成任务!”徐胜文倏地敬了个礼,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第四章 保镖初到 () 报到的地点还是国际酒店,徐胜文穿着已经摘下肩章领花的士兵秋装,径直往总裁办公室而去。 海明集团总裁刘海明已经回来,虽然是为陈小婕请保镖,但没他的同意显然是不行的。 徐胜文轻敲了下门,里面传出一种粗暴的声音:“谁啊,不说了点之前不要烦刘总吗!”说话的显然不是刘海明,而是刘海明身边的长毛,长毛跟着刘海明好多年,因为办事老辣又能体贴人心,颇得刘海明信赖,也因此被提拔为副总。 “是你,这么快就过来了……等等,我去通报一下刘总!”长毛将门重重一关,也不理会徐胜文的感受。 “刘总,您到底怎么想的,是的,以陈总的地位确实需要一个保镖,可谁做陈总的保镖不好,为什么是他呢?”长毛深知刘海明对陈小婕的那份感情,近10年来,那是把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思,连傻瓜都看得出来。 “别说了,我这样做自有我的理由……只是有些事,我是不能和你说的,你明白吗?” 长毛点了点头,老总说得这么清楚,他再追问那就是自讨没趣了:“那我放他进来好吗,他现在已经到了门口!” “不、等等……我看到他就烦!”刘海明捂着脑袋,他本来一向颇有自信的,尤其是在和小婕的这件事上,在徐胜文没有出现之前,他原本以为,他和小婕的结合那该是理所当然的,就等着再过一两年他要向小婕表白心意了,他甚至常常想到,伯父当时将公司和小婕一起托付给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呢?然而从徐胜文一出现,很多事情随即变得微妙起来,不仅如此,小婕这段时间屡屡避着自己,说话也老是吞吞吐吐,还不让自己过去送她,这10年来他不是天天这样今又碍了谁。怎么小婕反怕人家说嫌话来了? 想起小婕每每见到徐胜文时两人的眼神,刘海明的欣蓦地一揪疼:这10年地相处怎么就比不了才相见不到一年的徐胜文呢,不 此刻外面再次传来驳驳的窍门声,长毛凑上前来:“刘总,这小子等了快10分钟了!”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让他进来吧!只是以后……”想起从此徐胜文要天天和小婕如此接近地相伴,刘海明不由自主地涌上一层酸意,但此刻他却毫无办法。因为在这个问题上,连他自己也无法决定。 徐胜文在长毛的带领下大踏步跨入办公室,刘海明假装埋头办事,徐胜文一边站了良久,他才猛地抬起头来:“哦,你来了,对不起,我这工作太多,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你是老板。我只是你的员工!”徐胜文心理素质出奇地好,这倒令刘海明有点不适了:“坐坐坐……那个,你在部队就是尖子。这回能把你从部队请来做小婕的保镖,海明公司深表荣幸,那个……我替小婕感谢你了!” “为贵公司服务尤其是为……为陈小姐效劳,我徐胜文又岂能不乐意,刘总您不必那么见外了!”徐胜文也一度能敏感地猜到刘海明对陈小婕的那层心意,但到海明公司上班。没有刘海明的同意显然是不行地。以致他甚至在想。刘海明如今允许自己到小婕的身边,莫非我误会了他! 刘海明干笑了两声:“今后小婕的安。就烦劳徐先生了,只是有些事我不说不行……那个,这男女有别,作为特殊保镖,也请您今后可以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刘海明的话讲得很明白,以至徐胜文对他刚刚升起的一丝好感倏地消失了,脸上涨得通红:“这个……不劳您费心,您就是不说,我也知道这些道理!” “行,话说到这里了,明天您就可以正式上班,小婕上班的时候您就在隔壁的办公室,那里有书刊杂志,包括一些介绍各种武器枪支等地军事杂志,您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当然,可别看入了迷,因为您的责任是保护小婕的安……然后小婕出行,您是司机兼保镖,小婕在家,您则需要为她预防任何不测的发生,一直到她安然入睡……您需要随时出现在她的身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刘海明说这话的时候酸溜溜的,却不得不一条条细细向徐胜文道明,徐胜文点点头:“是,保证完成任务!”赫然正是部队 级说话的语气。 “那好,话就说到这里,长毛,把他带到陈总办公室去!”刘海明说罢低头文案,似乎又开始忙碌了,徐胜文还没醒过神来,长毛已经推了一他把:“走啊,刘总不说了要你走吗!” 徐胜文一楞,长毛这一推之下虽不怎么痛,但不防备之下几乎使他摔了一跤,不禁眉头一皱:“您能别推我吗?” “推你,推你怎么了,别以为请你是来当爷地,***,还没上班就神气起来了!” “你……”徐胜文口中一动,想要说点什么终于忍了下来,此刻刘海明也抬起了头:“干什么,这么粗鲁!徐先生是公司重金聘请的保镖,长毛,嘴上干净点!” “是是是,刘总,这小子不懂规矩啊,还部队出来地,连领导的意图也不懂揣摩,今后怎么用他啊!” “行行行,你别小题大做,人家刚到就被你这个副总奚落一番,今后还怎么做事!”刘海明转向徐胜文:“刘先生请多多包涵!” “没事!”徐胜文冷然应诺,他知道老洪派他过来自有用意,或许请他过来根本就不是刘海明的本意,又何必在乎他和他的手下对自己的态度呢!想到这里也自坦然了:“您要没什么交代我可先出去了!” “当然,请自便!”刘海明让着,徐胜文点了点头,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径直出去。 “徐先生、等等,您现在还需要去一下陈总办公室!”后面传来刘海明的声音,不过这会长毛没有跟过来,或许他根本就不想给徐胜文带路,又或许怕他恼自己吧。 驳驳驳……一阵轻微地敲门声传来,正埋头文件地陈小婕抬起头来:“请进!” 虽说她在公司地地位和刘海明差不多,但是一般大事基本都是刘海明在处理,而她仅仅处理一些无需特别费力就可轻易办妥的公司日常事务,可以说像玩一样,只是她近来越来越觉得有点对不住刘海明,因此自主增加了工作负担。 “陈总,您好!”突然一个熟悉地声音响起,陈小婕抬起头,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胜文……怎么是你啊,怎么你今天有空来看我——这么叫我,也不怕见外!” “是啊,是我,欢迎吗,您本来就是陈总,不叫陈总我该叫什么?”徐胜文真挚地笑着:“要是欢迎,我以后就天天过来,天天来这里陪你……”徐胜文这话使陈小婕脸上泛起一阵红潮:“看你……办公室也这么……大胆!” “我可是说真的,今后不仅是办公室,就是你出去,或者回到家里,我都要陪着你的,这是我的责任啊!” “你……”陈小婕脸上更红了,忙不迭地做着手势:“隔壁就是大厅,说这话要让人听到……”说到后面她叹了口气:“你原本不是这样的,今天怎么……” “小婕,你想哪里去了,要我过来做你的私人保镖吗,保镖不跟着雇主,能行吗!”徐胜文意识到陈小婕可能误会了,赶紧提醒她:“您不知道我今天要来见你吗?” “我的保镖,是你?”陈小婕几乎不信地抬起了头:“那天钟局长说要给我一个意外,说他们和刘总商量特别为我聘请了一位保镖,想不到是你啊!”陈小婕脸上突然现出无比幸福的表情:“那刚才,我真误会你了!” “其实也不算误会,真的,只是有些话……”徐胜文说到这里不再吭声,因为他明显看到陈小婕慌乱地躲着,好像不大喜欢他说这类话。 “那从明天开始我准时上班,每天都来陪你,今天……我就先走了!”徐胜文蓦地发现陈小婕似乎有什么心事,而那心事,又似乎和自己有关,他想在这个时候给对方一点思考的空间,小婕到现在才知道这个保镖就是他徐胜文,刘海明他们一直瞒到现在没道理啊!徐胜文这样想其实陈小婕何曾不是这样想:“那就这样吧,真的,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我还没做好准备!”陈小婕抱歉地抬起头:“您明天准时过来吧,确实,我很开心,我认为这无论如何这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陈小婕的眼睛里竟莫名其妙涌上了一丝泪花。 第五章 困难重重 () 整个晚上徐胜文辗转反侧,从没有体会过如当天一样的兴奋,他只能睁着眼睛苦熬天亮……好不容易军号声响起,徐胜文迫不及待地起床,拧起昨晚准备好的背包和行李,就欲夺门而去。 “三班长,请稍等!”两侧涌出无数名战友,皆是神情庄重地望着他,虽经严密“封锁”徐胜文要退役的消息依旧走漏,这令他大为不解……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徐胜文语气平和,毫无伤感或留恋的感觉,其他人反而颇感惊诧:“三班长,这就走了,你不难过吗?” “有什么好难过,服役是祖国的需要,不服役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难道我还想不通吗?”徐胜文“过分”地理智刺激了众人感情的底线。 “三班长,你是一个好兵,不,应该是我所见过的最纯粹的一个兵,可你今天走的蹊跷啊!连170人就走你一个……”一名老兵和徐胜文相识数年,想到此处不禁泪流满面。 “对,三班长,你不说了要提干,要在部队干一辈子吗,可今日8还没实现回到老驻地的承诺你却先走了,你说,你这样应该吗!” 战友们说出各自的理由,都在为徐胜文的退役感到惋惜和难过,都在规劝他留在部队,好像退不退役是徐胜文自己决定的一样。 果然,徐胜文笑了笑:“都快别说了,你们说的都有理,我和同志们一样,我是珍惜8的生活的,可我没办法啊……” 明知自己这次退役和上次一样,或许只是一次做秀。徐胜文在战友们真挚的情感之下却依旧被感动了,他的眼眶逐渐溢出泪花:“同志们,有酒吗?” “有,有朋友就有酒,可你,不配!”突然一个冷淡的声音冒出,所有人地目光随即跟去,说这话的人是谢天保。他的手里正提着一瓶酒,不仅如此,他的身上下都散发出酒气,看来早就喝了大量的酒。 “我没说错你吧,你的退役是有条件的,去做美女的保镖吗,为了一个保镖地职业抛弃一个军人的梦想,你。你说你值吗!” 谢天保摇摇晃晃:“我本来对你印象还不算坏,你怎么着,你和人美女怎么着咱管不了,大家各凭本事就是,可你拿身上的军装换个这样的机会,你肮脏,你不可理喻……”谢天保的一通牢骚一说,场中的人明白了大半,徐胜文喜欢本地一个漂亮女孩,谢天保也在一厢情愿地想着。这事连队知道的同志十有**,今天听谢天保这一通牢骚,随即都联系到了这一层。 犹如饭粒中吃到了只苍蝇。所有的战士过来欢送徐胜文地热情顷刻花为乌有,一个个神色黯淡走向一边,刚才那种感动的场面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突然又是一个声音响起:“都怎么了,今天的早操没见到一个人……都在干什么!”不远处走来两个人,赫然正是指导员和连长。 “谢天保,大清早的你喝成这样。不像话!”指导员看了看现场。又望向神情尴尬的徐胜文:“怎么。还没出发吗?” “报告指导员,刚才……同志们来送我!”这话刚出口。一个个战士转过头去,只有徐胜文自己班上的几个战士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可你们要记住,三班长将永远是好样的!”指导员看都不看周围战士一眼,径直上前:“如果想连队,欢迎你随时回来!” “不了,指导员,那样不利于工作!”徐胜文低头,再望了一眼现场众人,一个个孤零零地提包向前,像极了他第一次退伍时的狼狈相。 “班长,我们永远支持你!”后面响起了几个零星的声音,那是三班的几名战士,徐胜文对着他们点点头,依旧大步前迈。 按照头天地安排,海明公司早派出了司机前往部队接人,徐胜文几乎蒙头撞入汽车:“走吧,直接到公司!” “徐班长这么多行李也是带入公司的吗,对了,我忘了,原来徐班长是要住进我们陈总的别墅,这些东西吗,是不是先放陈总办公室,下班地时候你俩一起带回去呢?” 这人说话酸酸的,明显是个女声,徐胜文诧异之下抬头望去,正好那人也扭头后望,这一瞬间徐胜文几乎惊叫出声:“莎莎、怎么是你?” 这人正是叶莎莎,曾经s市最大黑帮帮主的女人,但见她嗤然一笑:“莎莎,别把我这个黄脸婆叫得那么亲热吗,否则啊,你那美女老板可要不高兴哦!” 叶莎莎什么时候都不出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徐胜文不禁有点怀疑了:“怎么过来接我的是你呢?” “哈 怪了吧,你想啊,过去我都可以雇你这个大英雄做保沦落为一介司机,你觉得很奇怪是吧!”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接我的怎么会是你?”徐胜文绕来绕去还是这句话,叶莎莎脸一沉:“不瞒你说,陈小婕和刘海明相处了近10年了,从陈小婕只有10岁起,刘.=;一个女人能有个这样的男人在身边,夫复何求呢?” “或许我不大了解陈大小姐地想法,或许她尚有其他地解释,可对于你,一个英雄、一个从传说中最高尚地地方走出来的有为青年,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叶莎莎没有回答徐胜文地话,却直接说出一个这样的道理,这令徐胜文如被脱了衣服一般感到手足无措。 “不可思议、你实在是莫名其妙!”原本对叶莎莎尚有的一丝关心在此刻徐胜文的心里顿时变得杳无踪迹了。 “是吗,我果然莫名其妙吧!”车子还没驶出多远,叶莎莎猛地一刹车:“告诉你、你们这样做会伤害多少无辜的人……不妨告诉你吧,刘海明刘总不是个普通的男人,他以为能别人从身边夺走自己心爱的女人!” “刘海明?原来如此!”想到这里徐胜文顿时有种豁然贯通的感觉:“叶女士何时成了刘总的司机了,对于刘总的手段,徐胜文不胜敬佩!” “你也用不着那么耻高气扬,再怎么说你还是人家的打工崽!”叶莎莎冷哼着,猛地一踩刹车,汽车疯了一般狂奔起来,徐胜文郁闷着摇了摇头。 一路无话,从8驻地到国际宾馆只是一瞬间的事,都快到门口了,叶莎莎也好像绝无停止的意思,又是猛地一踩,连带她自己和徐胜文都几乎被这速度弄得倒成一堆…… “到了,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幸福日子开始了!”叶莎莎僵硬地笑着,那笑脸令徐胜文有种极怪的感受,他尽力掩饰自己的愤怒: “叶女士,我不致令你这么讨厌的,也请你自重!” 徐胜文拧起背包和行李径直走入国际宾馆,一路尽是诧异的目光,这么高档的宾馆,来个如此拧着大包小包的人,着实不多见。 “徐先生,今天是正式上班,你这时间可晚了点,不错,员工都是点准时上班,可作为陈总的私人保镖,你需要提前一个小时,也就是6点就赶到这里,办公室检查完毕以后再自己驱车回去接陈总上班,”楼梯上,长毛对着徐胜文坏坏地笑着,那语气那神态明显带有挑畔的味道。 “对不起,刘总和陈总都没吩咐过,贵公司的管理办法——我也没看到这一条!”徐胜文冷哼一声径直上楼,原本有几名员工听说新来的是陈小婕的私人保镖想上去帮他提下东西,但一看到长毛那眼神,顿时都乖乖缩了回去。 “没看到不等于没有,我以副总的身份命令你,今后你必须严格按照这样的制度办事,陈总的安事关重大,海明从不养吃白饭的人!” 长毛的下马威令徐胜文感到愤怒,正想反唇相讥地时候,一个满脸怒气的人站在了长毛后面:“说完了吗,你到底还想说些什么?” “陈、陈、陈……陈总!”长毛很少见到陈小婕那么难看的脸色,在众人的记忆中,她一向是随和而美丽的,以致平时公司里的人们还时常忘了她是本公司的副总而直呼小婕,那是对一个美丽女孩真正的倾慕或者尊重;但假设她真的发怒起来,可以想见,后果绝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即使公司的实权人物刘总也机会对他百依百顺,长毛因此不由得后怕起来。 “陈、陈、陈……陈总!没什么,真的,今天不是徐先生第一次来上班吗,我逗他玩玩,增进一下感情吧……”长毛语无伦次之间依旧说出了一大串道理,陈小婕皱了皱眉:“那请您帮一下徐——徐先生,你不觉得他手里的包多了点吗?” “是是是——”长毛屁颠屁颠上前,马上改出一副乐呵呵的神情:“徐先生,我来帮你拧!” “不用!”徐胜文厌恶地一让,长毛撒了撒手,望向陈小婕。 “胜文,给他!”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热的称呼使徐胜文一楞,不由自主地注视着她,这却也使现场众人刹那一片寂静,陈小婕毫不避嫌,只是对着徐胜文点了点头,徐胜文一咬牙,把身上的背包行李塞给了长毛。 随着数人的消失现场一片哗然,而他们的美女老总和这个部队来的私人保镖的故事似乎在海明开始正式上演。 第六章 偶像烦恼 () 其实不止国际宾馆,海明还在房地产、以及其他娱乐、制造业等行业各有股份,是一个综合性的公司,然而海明这样的大型集团,美女肯定是不少的,林容便是其中较为突出的一个。 和李文涛类似,林容也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是海明集团的秘书,只不过她是陈小婕的秘书,而李文涛则是刘海明的秘书。徐胜文的到来深深吸引了林容,以往这个报纸电视上常有的新闻人物,传奇式英雄,她只是偶尔听闻过,他间或似乎还知道她的上级——陈总和徐胜文有着一点传说中的关系,但那毕竟只是传说。 如今徐胜文到了她的面前:稍黑的皮肤,深邃的眼睛,笔挺的姿势,再加上那没有丝毫赘肉的身材,令她不禁眼前一亮,这么多年来,这算是她见过比较纯粹地第一个男人了,双狭不由自主地一红,低下头去。 “请坐,这是我的秘书林容,以后你们有事可以多商量!”陈小婕若有其事地介绍着:“哦,林秘书、这是公司新聘请的员工徐胜文,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 林容慌不择地地站了起来:“你好!”主动伸出了手, 虽然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但林容的性格使她更像一个涉世以深的老员工,以往林容在大家的心目中其实就是个冷静兼冷血型的美女,鲜有对同事如此热情的时刻,她凭着自己的才华和美貌,根本就是什么都无所谓,即使在陈小婕的面前,也常常暗中较劲,她觉得。她就是那么地优秀…… 林容的慌乱陈小婕岂能没有发现,但也只是眼神稍微停滞了一下,就笑了起来:“林秘书,你是高材生,他啊,虽然也是个大学生,但没真正上过几天学,你以后要多帮帮他……好了。请林秘书安排一下工作吧!”陈小婕虽然沗为老总,但总算是个矜持的女孩,说出这话后,有点逃避似地进了内间。 这话很明显,作为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要一想就能深知其中地奥秘,陈小婕这样和林容说话,是因为她深知林容的性格。她在间接告诉林容,徐胜文能来到自己这里办事,是有原因的…… 果然,林容只是点了点头,脸上红晕更甚了:“其实我已经听说过了,陈总和徐先生早就很熟是吧,徐先生能过来帮陈总,真是有情有义啊,您是看我们陈总的面子才答应来海明的吧!” “这个……也不是!”在陌生美女的面前,徐胜文明显有点慌乱。平常习惯了在男人圈里打滚,这回面对的是美女,而且以后可能天天要面对她们。不禁有点不自然起来。 “哦,这原来是我的办公桌,现在算你地吧,等下我就搬过去,我们在外面,陈总在里面办公。有什么事先和我商量。解决不了再请示陈总……喂。在听吗?”林容盯着徐胜文。 “在、在听!” “那你……看什么啊!” “对不起,桌上这些照片……很好看!”女孩子爱美。所以林容把自己一些拍的写真压在玻璃里,平时有空就看看,见他这么入迷地看着自己的照片,不禁有点难为情了: “好看吗,是我学校读书时拍的,你要喜欢……”她本来说送给徐胜文一张,此刻陈小婕突然又站到了一边:“对了,林秘书你不必整理了吧,里面的办公室大,我也用不了那么大的空间,让徐先生搬进来吧!” “让徐先生进里面办公?”作为一个女老总,将招来的男员工的办公地点安到自己身边,这是很令人遐思地事,这样的做法很容易让人想到别的什么。 果然,林容叹了口气:“陈总您如果认为这样合适,我没意见!”一声不吭坐回了座位,内心刚刚升起的一丝期望破灭了,她还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孩子,不想因为某个人的原因破坏了她在海明的大好前程,何况还是个刚刚相识的男员工呢。 徐胜文在女人这个领域几乎是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就这瞬间的事,为了他两个美女在思想上已经激烈碰撞了好一阵。 他熟练地打开行李:挎包,水壶,还有在部队学习 治的几本理论本,其次就是个喝水地水缸。 “我能把东西放这吗,我是说这张桌子!”一走入内室,徐胜文就开始卸行李了。 “恩,以后这桌子就是你的,这里,你想放什么都可以……不过,被子什么的,等下放家里吧!” “家里?我还没租房子呢!”徐胜文尴尬一笑,陈小婕望着他:“你还要租房子吗?” “对啊,以往一直住在部队,退役了,总不能还住部队吧!” “傻瓜……没跟你说吗,你要和我住在一起……前些天,你自己……不也那样说吗?” “和你住一起?”徐胜文脸上一热:“这……” “你不愿意……我家房子那么大!”话到最后细如蚊讷,徐胜文几乎竖起了耳朵:、 “可是,住一起……”他本来想说单身男女诸多不便,但看到陈小婕脸上地不悦神色,顿时忍住了:“其实我是很喜欢的,可我怕人家说你……”徐胜文咬着牙齿说了出来,脸上憋得通红。 “以往是没事的,但从出了那么些事后,我常在半夜醒来,如果你在,我就不会每天睡不着了……”陈小婕逐渐恢复正常:“我想,有些事情不需要去管人家说什么,生活是给自己过的,你认为呢?” 徐胜文点了点头,他知道陈小婕的想法,他其实一直想很近很近地和陈小婕在一起,可真正到这个机会来的时候,他又有点怕了。 “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当兵地,如果因为我让你不开心……”徐胜文说到这里缄口不言,就那么痴痴地望着陈文婕。 “别想得太多了,其实以前天保也住过我那里,可从来没给我带来过什么烦恼,对于你,我相信更为不同地!” 外面一个脚步声传来,敲门声一起,秘书林容已经将门打开。 “您好,请进!”林容地对面,站着个20来岁的男子,着一大束花:“这是刘海明先生为陈小婕女士订做地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里面还有个邀请函,请签收! “刘总给陈总订做的花?”林容似乎纳闷了,因为刘海明的办公室几乎就在陈小婕隔壁,平时也几乎没有给陈小婕送过花啊什么的,以至刘陈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公司大多数人还是猜不透的,兄妹、抑或恋人?反正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是那么地显得清高和莫测。 这一瞬间林容一楞,曾几何时,刘总在她的内心也曾泛起过点点波澜,那么年轻有为又英俊潇洒的老总,这满世界能有多少呢,微一沉吟,她已经基本猜到刘总的意思了,定是怕徐胜文和陈总发生什么……所以和陈总刚才说给自己那些话一样,在暗中警告徐胜文。 果然,这束花令徐胜文极不自然,陈小婕则是一脸忧虑:“这是干什么呢,海明哥哥他……” “请陈小姐直接签收!”送花的服务生拒绝了准备签收的林容,对着里面的陈小婕点了点头:“您就是陈小姐吧,这还有你和刘总的合影!” 这一瞬间陈小婕内心突然一阵莫名的难过,刷刷签过字,示意林容将花收下。 “这还有一封信!”服务生不厌其烦地提醒着,陈小婕面无表情地接过信。 “谢谢!”服务生转身就走,后面陈小婕突然叫了起来:“等等!”但此刻服务生已经走远了。 “林秘书,你过来看看,这象刘总的笔迹吗?”陈小婕把信递给林容,林容摇了摇头:“不大象!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地一声,陈小婕将信撕开,但见里面仅写了一行字:“后天职业拳击大赛,鄙人冲击重量级金腰带,请小婕赏光!”落款依旧是刘海明,但字迹和语气也是和刘海明一惯做法迥然不同,陈小婕沉思良久,把信递给了林容。 “要不要去问下刘总……” “不用了,这样或许很不礼貌!”陈小婕突然心情烦躁起来,一旁的徐胜文也开始感受到,在海明集团这一切将是那么地复杂。 第七章 拳坛霸主(一) () 京海大剧院,一场职业拳赛进行中,场中对峙的竟是海明集团的总裁刘海明和一个人高马大的黑人。 场中正白热化……对方不慎被击中的同时,刘海明一个左摆拳过去,强大的冲击力使黑人不由自主颤动了数下,再次楞在当地,刘海明却也一时收势不稳,退了数步方才站住。 “霹雳手、加油,霹雳手、加油……”擂台下发出了观众的狂嚣,刘海明甩了甩头,拉开架势,毫不留情地打出一记左直拳,拳击运动中最基本却也是最具威力的招式,这一拳打在黑人脸部,观众再次响起了口哨声。 高大的黑人像个傻子一样,好像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晃了几晃,终于轰然倒地。 “一、二、三、四、五……”随着裁判数到十,黑人依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裁判抓过刘海明的手高举起来,台下一阵欢呼。 “刘总,歇一歇!”看台旁,长毛恭顺地拿出准备好的宽大毛毯,替刘海明擦起汗来:“您啊,稍候只要把路易斯打败,拳王的腰带可就非您莫属了!”长毛谄笑着。 “话说大了点,路易斯不过轻量级冠军吗,金腰带,你以为那么好拿!”刘海明自嘲般笑了笑,突然发现不远处几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自己:“小婕、你们,怎么也来了?”刘海明几乎不信地擦了擦眼睛。 “刘总不知道我们会来?”陈小婕身边的林容和徐胜文等人面面相觑,陈小婕却是叹了口气:“其实我只是一直担心这项运动对人身体不大好,我并不反对也无权反对您从事这项运动!”说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胜文,我们回去!” “陈总、等一等……”长毛嬉笑着跑了过来:“我认为吧,您既然来了,就把比赛看完吧,这样一走。影响刘总的心情,这金腰带还拿不拿了,再说了,或许您不大喜欢这个,可这东西在刘总心里分量很重啊……” 陈小婕稍一犹豫,终于点头坐了下来,旁边的徐胜文一言不发,他今天心情特别不好。不过这些早在来到海明集团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就算不了多大的事了。 最后上台的是个白人,路易斯,据说横扫五大洲,在拳击界是有名的轻量级拳王,他地到来令刘海明多少有些兴奋,他从小酷爱拳击,手中倒下对手无数。可顶多只能算得上半专业拳手,其中还有不少是碍着他海明总裁的面子故意败阵的……这路易斯的到了刺激了刘海明,他想知道,在世界级的水平面前,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刘海明紧了紧身子,确信已经将状态调准到了最佳,这才摆出了个攻防兼备的招式。 路易斯傲慢地甩了甩头,眼睛瞄向一边,好像对手然不存在一样,余光对准了场外的观众。 “路易斯、路易斯、路易斯……”观众一边倒地为他喝起彩来。如球迷一样,路易斯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刘海明远远逊色。他尴尬地摇了摇头,突然发难,径直一记左直拳砸了过去,钩拳、刺拳,一连串地攻击狂风雨般,令尚未享受完观众激情地路易斯不得不随之出拳。一拉开架势。路易斯方才体悟到对手不是个省油的灯。第一个回合,胸腹部连中数记。他懊恼地败下阵来。 “刘总、好样的!”长毛屁颠着奔上前,刘海明只是摇了摇头:“还早呢,那小子确实厉害……我不是对手!” 长毛愕然,但他知道刘海明罕有自甘堕落的时候,他这样说话肯定有这样说话的道理。 “严格来说,刚才那几分钟,我只能算偷袭成功,就那样还差点栽了!”刘海明摇了摇头,闭目沉思,身上的汗珠不时被长毛用毛巾帮他拭去。 第二个回合在一分钟以后开始,刘海明如一头凶猛地雄师,一上台就进入了状态,刚才还露出了怯场的神情,但一旦进入现场,却好像又无所畏惧了。 “这就是强者啊!”长毛感叹着,也不知道他在说刘海明还是路易斯,不过这第二个回合,路易斯却也并无刚才那样傲慢了,刘海明出的是左直拳,他也几乎是左直拳,两人毫无悬念地瞬间交接上火。 “轰!”刘海明尚未击中对方,对方地拳头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 “好快的拳!”场下发出了惊呼,刘海明绰号霹雳手,却是因为左直拳快猛狠其速无以伦比,如今在这个世界级拳王的面前终于相形见拙了,观众发出了尖啸声,一个个离座高呼加 其实左直拳是为一个拳手的基本功之一,作为世界级拳王左直拳如果不过硬倒也是够稀奇的了,刘海明并未被路易斯的声势吓到,一转身,靠近后一个速击拳过去,径直招呼在路易斯的脸部和胸腹等部位,路易斯晃了一晃,但其后还以更猛烈地攻势,刘海明被迫紧紧护住自己……第二回合在裁判的哨声下喊停,显然是刘海明输了。 “刘总,别泄气,那小子侥幸胜了一合!”场下,长毛安慰似地为刘海明擦拭着身上的汗啧。 “别……别动!”刘海明一手格开长毛:“我怎么头晕晕地,怪了……” “不会吧,刘总,这才几分钟!”长毛突然颇似惊慌似的“要不……咱不打了吧,那西洋人是有些门道!” “你说什么呢!”刘海明鄙夷似地:“没半点骨气!” “不是为刘总您身体着想吗,这比赛……您权当玩玩!” “废话,只是玩玩吗!”刘海明眼睛一横,将毛巾一扔站了起来,此刻休息时间结束,第三回合开始了。 这一站在台上,刘海明突然感觉头晕更甚了,当路易斯那霸道至极的拳头横扫过来时,他感受到了强烈地抽搐,这个回合几乎没有持续到一分钟,他就摇晃着被路易斯打趴到了地上。 “一、二、三、四……”蒙胧中听到了裁判紧凑地点数声,刘海明挣扎了数下,终于还是没有爬起。 这样摇摇晃晃连续数个会合,刘海明的口鼻不断渗出鲜血,却又绝不认输,每一场比赛几乎都成了路易斯的个人赛。 刘海明又上台了,半昏迷中他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场了,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依旧无法有效出拳,整个头脑像中了毒一样,抽搐中的刘海明突然发狂般地扑了过去,抱住了路易斯的双脚,这已经不像比赛了,不用说,这西洋人也不客气,拳头像雨点般落了下来,刘海明则像不死小强,任千钧重拳一记记落下,抱住对方的双手绝不放松。 “快,去救下海明哥哥!”一旁地陈小婕忍不住了,虽然她知道刘海明并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地事,尤其是这个时候,但刘海明地惨状令她不能考虑太多。 也就在陈小婕哭泣着叫起的时候,旁边一个人影如风一般窜进了台上,那自然便是徐胜文。 “下去、下去,别到擂台捣乱!”旁侧地裁判还没将抱住路易斯的刘海明拉扯开,见又窜上一个人,严厉地呵斥起来。 “让开!”徐胜文手一甩,裁判被他一下子掼到地上。 他正想将撕扯中的刘海明和路易斯强扯开来,看见脸上地上刘海明溢出的一地鲜血,而路易斯还在凶神恶煞抡起拳头一个个往刘海明身上招呼,顿时一种愤激油然而生。 徐胜文对刘海明并无多大好感,可他知道他和陈小婕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对这个一脸凶相、高大残忍的外国人此刻已经忍无可忍了。 “呀——”几乎聚集了身的力气,坐手一拳重重地揍在了路易斯的头上,要不是戴了护套,这一拳够他受的了。 路易斯对这个陡然冒出的人显然惊诧到了极点,但他毫无畏惧,放开刘海明,正眼瞄向了徐胜文。 “去死吧!”一个连环腿踢出后,徐胜文反手扣喉,死死地卡在路易斯身上,膝盖部暴雨般朝他腹部狠顶。 “放手、放手——”裁判不知何时出现在旁侧,拉扯着徐胜文,路易斯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挣扎出来,咳嗽了两声:“违规、违规,你这不是拳击……” “谁和你拳击了!”徐胜文发了两下狠,怒气也消了一大半,朝那路易斯逼近两步,却吓得他连连后退:“你……太野蛮了,我们是文明的比赛!”他高举着手,抗议着,奇怪地是此刻的台下竟无一人为他鼓掌。 “中国武术对阵拳王路易斯,加油啊,加油!”不知谁一叫,众人跟着叫了起来:“加油,加油,武术对抗拳击……”喝彩声渐至巅峰,徐胜文却已然冷静下来,拉过刘海明,将他一步步扶下擂台,随之放到了长毛等人身边。 突然怪声四起,失望的观众开始抗议:“加赛,加赛,中国武术对阵西洋拳击……” 观众的热情使裁判一时尴尬:“不好意思,今天没有这一项!”但他的话显然不足以服众,场面开始沸腾起来了。 第八章 拳坛霸主(二) () 不知何时,数十青年从剧院门口有序进入,领头的衣着光艳,他只扫了四周一眼,便皱了皱眉,带着众人从喧嚣的众人中间插入,直奔刘海明所在处而来。 “刘总,辛苦了!”领头之人伸出右手,刘海明斜睨了他一下,依旧在他之后也伸出了一只手。 “刘总一贯横扫拳坛,怎么了,今天遇到对手了?”领头青年见刘海明不答话,微微一声嗤笑:“玩玩吗,请路易斯过来,也是为了让刘总打得更过瘾,想不到……” “田保汉,你什么意思!”刘海明尚未插话,一旁的长毛已经不忿起来:“没看到我们刘总这个样子了……” “这个样子?什么样子了?拳击……不这个样子什么样子了,亏你还在这里的场子!” “田总还有其他场子吗?”这话好像突然引起了刘海明的兴趣,刚才还焉了般地,蓦地强行坐起:“我姓刘的有资格到田总其他场子玩玩吗!” “其他……场子!什么啊,没有!”田保汉好像突然慌了一般,却又倏地没事人一般,那神情瞬地严肃起来:“刘总,你这可不对了,不就一场比赛吗,怎么,输不起,叫来这么多兄弟搅局!” “都这么多年的老熟人了,还不了解我刘海明!”刘海明微微一笑,用长毛递过来的毛巾将嘴边一抹鲜血抹去:“数千观众,是我叫来的吗,你田总也太抬举我了!” 对此田保汉干笑了数声,见刘海明依旧像无辜人似地,突然转过了身:“这群混蛋,他们想干什么!” 他面对的是一群手下,但此刻那裁判也早已屁颠似地站在了他后面:“刘、刘总。观众要求加赛!” “加赛?怎么加?”田保汉望了望正瘫坐一侧的刘海明。 “不是,这个……他们说,要看中国武术对抗西洋拳击!”裁判苦笑着:“其他地方倒是有过,可我们这,没弄过啊,这规矩什么的……” “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不就加场赛吗!”田保汉像故意说给刘海明听一样:“加就加吧,什么乌七八糟的规矩。告诉他们,只要不死人,谁先趴下谁先输,比吧!” “田、田总,可这出场费?” “洋鬼子吗,名气不小,给他500,至于另外一个……”田保汉犹豫了一下:“只要能和洋鬼子打平。也给500,输了给个1020万地差不多了!”这似乎颇具诱惑性,裁判点了点头,先朝路易斯径直走来。 “no、no!”没想到裁判刚一出口,路易斯的头就摇得如泼浪鼓一般:“你告诉田,在我们那任何一场比赛我的出场费都不低于100万美金,如此一场没有规则的高危险系数比赛,500人民币,太少了,少到了极点!” “笑话。还嫌少?什么中国武术对抗西洋拳击,如他这般横扫球的身手,上来的人不是做练靶子的吗!……我说你这洋鬼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活动活动身子就拿500人民币还嫌少吗!” “no,田,这场比赛,你可以让别人参加,我不参加!”路易斯几乎毫不犹豫。就径直下台了。田保汉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1000万你干不干!” 路易斯依旧无动于衷,冷笑着开始下台。场中地观众更加疯狂般叫嚣起来。 “2000万,死洋鬼子,给你2000再不答应,老子活垛了你!”田保汉叫嚣着,这2000万一喊出来,却也马.:.万,田,我把命卖给你了!” 田保汉一言不发,连瞧也不瞧路易斯一眼:“对手呢,他们需要什么对手?” 裁判望了望刘海明,却不吭声,刘海明此刻闭目养神,好像浑然忘了此刻正在发生的事:“长毛,收拾一下,回去!” “刘总……刘……”见刘海明转身欲走,田保汉有点慌了:“必须是他吗,换个人怎么样!” “田总,您弄错了,观众要看的不是他……”裁判的眼角瞄向了一侧的徐胜文和陈小婕等人,田保汉当然认识陈小婕,如此一个美女老总,在海明集团虽不做事却能呼风唤雨的人物,那是任何一个商界人物都久有耳闻,他当然不相信陈小婕懂什么中国武术,但看看他身边的徐胜文,又似乎十分消瘦。 “哪个,没弄错吧!” “喏,就左边那位,海明集团请来的保镖,听说是为专门保卫陈小姐,从部队聘请来地……” 白了,特种兵?或许真人不露相……”田保汉微笑着“这位兄弟……” 此刻徐胜文正随着陈小婕往外而去,田保汉的话语听在他耳里犹如未闻,他单手一挥,挡在前面的人蓦地不由自主让开一条道,却把后面的田保汉隔了开来。 “果然有点门道……让前面的兄弟将他截住!” 田保汉一发话,旁边的人掏出手机,随即马上通知外围的人。 “兄弟,请留步!”果然,尚未到得门口,徐胜文等人被10青年堵住了,陈小婕皱了皱眉,一双丽目朝徐胜文望去。 “让开……”徐胜文只一拨拉,前面数人倒成一堆,却尤自不肯散去,发了狠地重新堵上,很快,后面的田保汉等人追了上来。 “兄弟,何苦呢!”田保汉干笑着迎了上来:“不就一场比赛吗,您啊,刚从部队出来的,总得为国争光吧……看那台上,洋鬼子嚣张得紧呢!”田保汉递上一根烟,徐胜文根本看都不看:“不好意思,这种比赛,我没什么兴趣!” “不会亏待您的,怎么样,不管输赢,至少给您这个数!”田保汉伸出了五个指头。 “500?”一旁地陈小婕冷笑着。 “不……陈姑娘您见笑了!”田保汉干笑着:“洋人名气大,才值500,至于您这位保镖吗……” “怎么,不是这个价啊,,那您想给多少呢!”陈小婕语带挖苦似地。 “也就、也就50万吧,不过这在咱中国,价钱很高了!点尴尬似地:“不过恐怕,恐怕这位兄弟在您那一年,也差不多这个数吧!” “哼!”陈小婕冷笑一声,一旁的徐胜文接上了话:“有些东西,不是金钱能买到的!” “那您图地是什么呢?”田保汉伫立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兄弟,明人不说暗话,帮老哥一把,这钱不用说,像陈姑娘这样的美女虽然不多,我田保汉却也能帮你找出几个来,怎么样,干不干!” “无聊!”一旁的林容冷哼一声,陈小婕却几乎脸红到了脖子根:“卑鄙,胜文,我们走!” “兄弟……男人、不该被女人左右吧……”田保汉尚不肯罢休,跟在徐胜文后面不依不饶。 “让开!”徐胜文举手抬足间,将挡在前面的人一一拨拉开,在他看似轻松的动作下,竟无一人可以例外地站立原地,一会前面空出一片,那田保汉气急败坏叫了起来:“挡住、挡住他……一帮废物!”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为了所谓的观众了,田保汉觉得,假如就此让徐胜文离开这里,自己地面子固然荡然无存,连他这个剧院地招牌也似乎要就此倾覆了,他拼命地叫嚣:“娘地,老子这什么风没刮过,能栽你手里,别的不说,今天不比了这场,休想走出这个大门!” 这声音传到徐胜文手里,他并没多大地惊讶,依旧径直前行,突然后面声音囓叫了起来:“再走,再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知何时,后面的观众早没了声息,但静寂之外,徐胜文感受到了一阵强悍的杀气,扭头后望,数十支冲锋枪形成半圈正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田保汉的眼里满是杀气。 “小婕,走不了了!”徐胜文并无多少惧意,他自己是玩枪的大家,岂能怕了这些人,只是此刻陈小婕和林容,以及无数观众都在这里,这要是出了事……他不敢往下想了。 出乎意料地是,此刻陈小婕竟是异常地镇静:“您看,怎么办呢……” 她在问徐胜文,徐胜文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题没那么简单了,他们……竟然有那么多武器,比就比吧,不过我想该把这里的情况迅速告诉钟局长!” “不,没什么奇怪的!”陈小婕像看外星人一般地望着徐胜文:“听说只要有人闹事,他们都会拿武器出来的,一直是这样……” “那为什么没人管呢……私藏武器,很严重的刑事犯罪啊!”徐胜文有点激动。 “其实海明哥哥他们……也一样的,我知道,我猜大多数人也知道,可究竟为什么他们都没事,这个我不知道……我猜,很复杂吧,作为一个女人,我是不喜欢这些的,但事实上这样的事一直发生在身边。” 徐胜文见陈小婕娓娓道来,却又似没事人儿一般,不禁深思起来,一边却不得不往回走,直朝刚才的大擂而去。 第九章 拳坛霸主(三) () 路易斯在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闪躲出拳,炫耀似地向众人展示着自己健壮的肌肤,尚有半数观众欣赏似地直盯着他,不停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徐胜文的回访令所有在场的观众皆高呼起来: “路易斯、路易斯……”那洋人俨然众人偶像,令在场年轻人为之着迷,都在期待着他的又一场惊人表演。 “各位……这个,今天的表演不同寻常,没有规矩,没有时间限制……一直到另一方有人趴下为止,为此我们田总又追加了2000万奖金,所以那个……比赛结束后,烦请大家加点赌本,每人至少1000元不算多吧,当然没有上限,多投>;声,擂台上的裁判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这样了,请徐兄弟上台!” 裁判望了下面伫立的徐胜文一眼:“徐兄弟,为国争光啊!”这话听在徐胜文耳里只觉得特别地别扭,可他只是稍一沉吟,还是缓缓上台,待到到得擂台边上,一个漂亮地腾跃,自外面的围杆一跃而入,随即细心打量起眼前的对手。 “中国人,不错!”尚未开打,路易斯就朝他竖起了大指,刚才被徐胜文锁喉的那一刻历历在目,当时他只觉得空有一身力气,却无从使起,当即眼珠子一转:“比武,您别使诈,变魔术我不会,可这是赛场!” “路易斯先生,我不会魔术!”徐胜文突然觉得这洋人颇为可爱:“不过您知道吗,中国武术讲究踢、打、擒、拿,拳击。只是打中的一项,所以中国武术对抗西洋拳击,您必须以一项对四项,包括刚才对您的锁喉,那只是拿中的一项……” “no,这不公平……”路易斯叫嚣着,颇为惧怕地往后退了退:“拳击只能对拳击,对中国武术。太无聊了!” “路易斯先生、路易斯先生……”裁判紧跟着竖起两个手指。 “两个人?no,让他一个人在这吧,我想我还是回去更好!” “不,是2000万,2000您不想要了吗!”裁判直截了当:“田总说了,不管输赢,都给您2000万!” 路易斯吞了几口唾沫:“会死人吗,中国人讲究以武会友。是不是不用死了?” “不用,您只需和他比一场,差不多将他打趴下就行了!”田保汉知道路易斯多次国际性赛事都获得过冠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怯场:“再说了,死不死人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不、我需要公正的比赛,我需要中国政府有关公正人,警察必须过来维持秩序!”路易斯突然加出的条件令田保汉几乎发怒: “路易斯先生,您不知道我的场子从来不需要警察?再不守职业道德,我可要向您地协会写信了!” 田保汉突然在旁边一名年轻人耳中私语数句,年轻人径直朝路易斯走了过去:“我们老板说了。这场比赛您要不比,一周后那场赛事您也就不必来了!”路易斯眼神一楞,终于开始冷静下来:他知道这场比赛无法避免了。可一旦知道刚才被徐胜文制住并非什么魔术时,而是中国武术中的拿之一法时,信心已经荡然无存了……输赢不重要,可要他为了区区2000万搭了这条命,放着家里那+ 第十章 拳坛霸主(四) () 回到公司的时候众人早已下班,人已走得差不多了。 车子没有停下来,徐胜文满怀心事地开着乱转,奇怪的是,车里的两个女人竟也一言不发,这样转了数圈,眼看又到了公司所在地。 陈小婕:“胜文,这么晚了,先回家吧,看你这一身的汗!”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一听说回家,一旁的林容蓦地脸红起来:“那、陈总,我就在这里下车吧,在公司我还有点东西没取呢!” “小林,急什么呢,胜文他不是一身的汗吗,都这么晚了,等他洗完澡一起吃饭去吧!” “这……方便吗?” “这有什么啊!”陈小婕非常严肃地望着她:“别人不懂我,你在我身边呆了这么久,难道也不懂?”那眼神几乎令林容慌乱起来,其实从第一眼见到徐胜文的那一刻起,她就彻底被这个男人吸引了过去,那种充满男性魅力的冷酷和一种散发出健康魄力的诱惑,几乎令林容无法自持,不过他知道,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她早就听说过有关他与陈小婕的故事了,因此面对陈小婕,她无法镇静下来:“今天徐、徐大哥的武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陈小婕对林容的反应岂能没有感觉,女人心细如棉,在这样的事情面前更是无法遮掩。 “小林什么时候认了胜文做大哥啊!”那声音说是玩笑,却又带着一种自信,陈小婕非但不恼,反而觉得窃喜起来:“连这小妮子也对胜文起心了!” “我……我随口说的吗!”林容在海明集团也算得上颇有品位和才识的美女之一了,平时追他的男子多不胜数,何时有过这样的尴尬:“让我、让我下车吧!” 陈小婕一楞,对林容如此明显的表露显然有点不舒服。在感情方面,不管是再大方的男女都是非常自私地,她的脸色也随着林容的话语一沉:“胜文,停车吧,不勉强小林了!” 徐胜文点了点头,在宾馆前面绕了一圈,终于停了下来,但不待他打开车门。外面早有一行人迎了上来。 “是陈总和徐先生吗?” “刘总说了,请陈总不必下车,直接到盼盼夜总会去,对了,林小姐,公司所有的员工都去了,您也不必下车!” 外面的侍者做了个请的姿势,虽然不知道是去干什么。可陈小婕知道,刘海明尚来很多事情都依着自己,是从不会让她做很勉强的事的,如果没有大事,他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地让自己到盼盼夜总会去。 盼盼夜总会,目前s市最大地一家夜总会,除了一些上层人士,罕有普通人到这种地方,因为那地方的消费实在太贵了,可听侍者的说法。这刘海明似乎把公司的员工都叫过去了,陈小婕根本猜不到他想干什么。 “去看看吧,或许有什么要紧事!”陈小婕淡淡说了一句。徐胜文点了点头,发动车子,迅即朝盼盼夜总会而去。 ***** 盼盼夜总会此刻***辉煌,虽然天色尚早,各种霓虹灯早已***四溢,各种车辆有序停放在夜总会的两侧。早已是宾朋满座。 “英雄来了。敬英雄一杯!”尚未等徐胜文他们到得大厅。一侧的员工已然叫嚣起来,接着纷纷前来为徐胜文敬酒。 “慢着、这——怎么回事!”陈小婕望着旁边的员工:“刘总呢。我有事问他……” “刘总在里面呢!”一个经理似地管理人员走了过来:“几位美女,请吧!” “这是我们陈总!”旁边的员工赶忙补充,怕这人怠慢了陈小婕。 “我知道是陈总,咱市最漂亮地女人,能不知道吗!”那人讨好似地走在陈小婕的前面,带着她往一个小房间踱去。 里面传出阵阵女人的笑声,和不时地推杯问盏的响动,陈小婕将门推开的刹那,里面的人都站了起来。 “出去出去,不需要你们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出,竟是刚刚在京海大剧院遇见的田保汉。 他猛地将房里的女人往外轰,另一个人哈哈笑了起来:“田总啊田总,发什么疯啊!” “你们这几个美女一到,这些他妈成庸脂俗粉了,在这碍眼!” 徐胜文站在最后,里面乱成一堆的场面令他有呕吐地感觉,在部队的时候,他甚至听到那些情啊爱呀的歌曲都难以 一个刚从部队出来地真正的军人,见到这种场面,自了。 “慢着,那位……徐兄弟,你不能走!”田保几乎醉熏熏冲了出来,一手扯住了徐胜文的衣服:“今天这乐子,没有你徐兄弟,***什么都不是!” “是你,这才几分钟啊,你就喝成这样了?”徐胜文有点厌恶似地:“请问,有何贵干?” “没……没什么,2000万,我出2000给你们刘总,再把你们海明集团的人部请来……如今,你可是我的人了!”田保汉得意之极地望着徐胜文,这目光令他有种憎恶地感觉。 “你说什么……你们!”想到田保汉和刘海明竟如货物一般地将自己转让,他有点出离愤怒了:“告诉你,我,不答应!”徐胜文伸出一根指头,在田保汉地前面晃动着:“我是我,他是他,谁答应你地,你让谁给你走!” “什么话,老板的话不听你听谁地!”田保汉有点气了:“别急吗兄弟,在我那里,2000万算什么,我给***答应不答应!” “去你妈的!”徐胜文猛地就是一拳锤了过去,这一拳似乎将田保汉揍醒了:“***,不识抬举!”余光所及,数十人冲了出来。 “住手!”突然一声暴喝,刘海明端着一杯酒踱了出来:“喝了它!” 徐胜文轻蔑似地笑了笑,刘海明见他没反应,从怀里抽出一张纸:“这是送你来的人和我签的协议,如今,我想让你去哪里你就必须去哪里,你没有别的选择!” 徐胜文斜眼瞄了一眼,发现上面是老洪的笔迹,要他必须像在部队一样无条件服从刘海明的命令,否则就是违抗军令……他想看仔细一点,没想到刘海明将纸条一收,随即揣进怀里:“我的话,听不听在你,别一来就想耽在温柔乡里!” 这话想极了部队某些人常说的话,徐胜文蓦地一顿:“不可能,你那是假的!” “真的假的,你自己去问问不就行了,又不是隔了千里万里!”刘海明调侃似地望着徐胜文:“怎么了,还舍不得走吗!” “莫名其妙!”徐胜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是卖身呢,这年头,什么东西不可以造假!就凭你那个……” “好小子,你敢违抗……”刘海明气极之下望了一眼陈小婕,没想到陈小婕也正朝他望了过来:“海明哥,这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公司一时周转不开,田老板周济了几千万吧,想让徐胜文过去帮帮人家,可他不肯!” “你们……这是合着欺负胜文啊!”陈小婕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胜文,我们走!” “我说陈姑娘,海明兄有什么不好,海明公司虽说是你父亲的产业,可如果没有他刘海明,还有你们今日的辉煌吗,徐胜文是不错,可无论从个人感情还是才能上,他又怎么和海明兄比,你这么明目张胆移情别恋,不是令人寒心吗!” 田保汉毫无顾忌地说出了现场很多人想说的话,这彻底刺激了陈小婕,她的脸色瞬地变得通红:“胡说八道什么了!”眼光委屈似地望着刘海明,已经晶莹一片了。 “姓田的,不许你在此胡说八道!”刘海明最见不得陈小婕落泪,赶紧上前安慰。 “海明哥,你今天怎么了,就这样的人你还……”不等刘海明靠近,陈小婕早已让开,一旁的田保汉哈哈大笑起来: “行行行,我多管闲事,我***里外不是人!”来:“碰见你们这摊子,算老子倒霉,什么玩意!” 一边的陈小婕早拉了徐胜文头也不回地往外赶,“等等我!”随着而来的林容看看四周,却也紧接着追了上去。 “他***,这姓徐的真有艳福!”田保汉砸巴了几下嘴巴,裂开嘴笑着。 “田兄,你别急,这徐胜文,我说了他跟你他就必须跟你!”刘海明叹息了一声:“只是有些私事,让田兄你费心了!” “大老爷们还能让尿给憋死,不是我姓田的看不起你,我说刘总,这件事你不摆平简直丢了咱爷们的脸!”田保汉若有所指的望着外面,刘海明知道他的意思,心神沉重起来。 第十一章 拳坛霸主(五) () 送林容回去后,偌大的别墅内就剩下徐胜文和陈小婕两人,虽说一个住一楼,一个住二楼,可孤男寡女两人住这样一个高墙深锁的庭院,任是任何一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提出质疑。 徐胜文刚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胜文,我可以进来吗?”声音是陈小婕的,徐胜文赶紧将门打开:“小婕,怎么了?” “我……睡不着!”陈小婕站在门口:“我是不是很坏啊!” “谁说的!”徐胜文颇为费力地摇了摇头:“有些事,别想那么多!” “不想?可以吗!”陈小婕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进房门:“胜文,你知道吗,这房子,你是第一个住进来的男人!” “真的吗?”徐胜文仿佛受宠若惊似地:“多谢你,小婕!” 陈小婕望着徐胜问沉默半天,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海明哥他不懂,可我知道,从小到大,他就一直是我心目中最亲最亲的大哥,他和你不同,真的……我对你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如此直接的表白令徐胜文突然有了一种无以言表的喜悦,他能够猜到后面陈小婕尚未说出的话,强自压抑着自己的表情:“你别这么说,我相信,海……刘总他会理解的!” “他能理解吗,他能理解就好了,让你去姓田的那里,那是什么地方啊,那里除了暴力就是血腥……难道……这不是害你吗!”陈小婕的眼眶泪珠闪烁:“害了自己也就算了,还来害别人,海明哥,他这是为什么呢,就因为看不惯胜文你吗……我一直不喜欢他和姓田的交往。可海明哥他不听啊,多少年了,他总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我一直不懂、也管不了他,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是坏人啊,为什么偏偏喜欢和这些坏人在一起呢!” “小婕,别想这些了。这不是你该想的!”见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过,徐胜文竭力想使陈小婕稳定下来:“你是女孩子,你没必要去想这些!” “女孩子!”陈小婕凄然一笑:“按照父亲的遗愿,我该去部队、该是个女战士地,可后来海明哥他不让我去当兵,他说部队苦,他舍不得送我去!”过不多久。陈小婕已然泪珠盈盈。 “他,还是很在乎你的,我听说你很小的时候……他就在照顾你了!”徐胜文有点酸酸的感觉,这却令陈小婕扑哧一笑:“不说了,看你,他是我哥呢,我哥不照顾我,谁能照顾我!” “可……他真当你是妹妹吗!”这话几乎不假思索地从徐胜文口中迸了出来,陈小婕一楞,半天没答上话去。拉开房门,慢慢向外走去,眼神却似乎停滞在那一般。 “小婕、小婕……”见她犹似未闻。徐胜文赶紧跟了出去,陈小婕这眼神,令他如揪心般地疼。 ********* 数天后,京海大剧院。 又是一场拳击比赛在台上上演,喧嚣的观众不时掀起狂热的掌声,为自己的偶像高喊加油。 不久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默然从走廊地一边走过。对台上的比赛。似乎连瞧都懒得一瞧。一个个紧绷着脸匆匆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那里似乎除了一堵墙外并无其他的东西,但见走在最前头的人将遮在前面的帘布一掀。随即对着墙上敲了数下:“田总请,您请!” 他是向两个人打招呼,那两人一人为田保汉,另一人竟是海明集团刘海明属下的长毛。 咣当一声,前面的墙突然如跳簧一般地弹到了一边,空出一片一人大小地门来。 “怎么样,长毛兄,带了多少赌本来呢?” “没多少,这个数!”长毛伸出了个指头,忙不迭地从抢了进去。 “一个亿?一个亿想扳本?”田保汉颇为鄙夷地嗤笑着。 “您知道,这公司不是我的,要不是刘哥对我信任有加……”长毛讪笑着,田保汉却是一声冷笑:“没出息,什么叫信任了?海明集团,没100也有50吧,这也叫信任,财务都在你手里纂着,就只能拿出一个亿?” “包涵、包涵……”长毛好像极为尴尬似地,抢先奔了进去。 里面也如外面一样,是个5米见方的拳场,场中两人正拼了命地搏杀着,不同的是,他们用的不仅是拳,包括头啊脚的,甚至牙齿都可以作为武器,当然,攻击部位也没有任何限制了,所有的目标只有一个——让另一方倒下。 还有一个不同之处就在于,场中观众不足200可这些人却大都携有电脑,那肤色黑白棕黄,竟是各个人种都有,场中的一举一动,都通过视频准确无误地进入了他们手中的电脑,电脑的另一头,到底有多少 注着这场比赛,却是难以说清了。 “上一场输了100亿,这一回再输,你们他妈地都别活了!”田保汉训斥着自己的手下:“这次都买谁了,给我看清楚!” “老板……”不远处一个马崽奔了过来,见到一边的长毛,却又住口不言了。 “长毛兄,您是过来玩地,请到贵宾席上去吧!”田保汉嬉笑着向长毛下了逐客令。 “行行,不耽误您办事了!”长毛颇为失望地走开,却在嘀咕着:“他娘的,还说照顾,一到关键的时刻就赶人,兔崽子一点情面也不给!” “说吧,都买的是谁?”田保汉叼着根雪枷烟,不时吞着眼圈儿。 “这回,这回有点不对!”马崽颇为急促地凑了过来:“买汉斯的170亿,买路易斯的不到50!” “他娘地,都鼻子好灵!”田保汉将雪茄烟猛地一丢:“那个……汉斯,让他败下来!” “他不肯……再说,这再有一局可就定胜负了!” 路易斯是世界闻名地轻量级拳王,汉斯却只是英国小镇上一个崭露头角地新人,原本田保汉听闻此人以快狠毒闻名,又亲自见识了他的技艺,想凭此爆个冷门地,没想到这些参赌的东西,鼻子嗅觉竟是不逊于他,纷纷下注此人,这使得田保汉颇为为难了。 “是不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了,要是这样,老子活剐了他!” “没、没有……”老板,这汉斯到中国可才一天啊,还是您亲自去接的呢,那些人的赌注,可大部分三天前就买定的呢。 “不肯地话……”田保汉做出了个杀的手势。 “好不容易轮到咱做东道主,这要是出事……”那人颇为担心似地。 “废话,做你的事,100个亿,老子出的起这冤枉钱吗,滚!” 那人点了点头,忙不迭地躲了开去。 汉斯是个膘壮的英国青年,如果按照正规的规矩比赛,他原本不是路易斯的对手,但目前这场比赛毫无规则,他的唯一目的就是要令另一方倒下,汉斯这彪悍的身体可就帮了大忙了,他自小就力大如牛,每一招发出,都能令路易斯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哮着:“no、no,,又违规了!”他打惯了那种正规的拳击比赛,如果不是因为金钱的诱惑,是根本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的。 “yes、yes,没错,就是这样!”汉斯不顾他的咆哮,一拳又一拳猛砸过来,他没有上过多少正规的拳击比赛场,更多的却是混混之间的黑市比拼,因此反而更适合这样的比赛,汉斯的蛮力此刻无疑令他占尽了上风,他的无耻的拳脚专攻路易斯的裤裆和腰背部,有时还能朝着后脑勺那么狠狠来几下,场中众人早已乐开了花,他们大多把赌注压在汉斯的身上,汉斯的快乐当然也就是他们的快乐。 “砸死他,砸死他!”场面众人激动起来,少数买了路易斯赌注地,则激愤地扔不了砖头水果之类的:“卑鄙,可恶的英国佬!”那些买了汉斯赌注的人当然不肯罢休:“shut,,错,他很棒!”场中一片混乱。 突然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此刻又快到休息的时间了。 “停,我宣布,休息——三分钟!”这一贯都是休息一分钟,这次却宣布休息三分钟,随即有人表示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是三分钟!” 但叫归叫,东道主临时改变一下休息时间,似乎也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众人叫了几句,也便止息下来。 一边的汉斯却被田保汉叫到了一边:“汉,败下来,我需要你败下来!” “no,你让我来的时候是让我胜的,我也为此一直在准备!” “可我现在需要你败,败得越惨越好,田保汉显得有点激动!” “no、no、no,路是世界拳王,打败了他,我就世界扬名了,我需要这个!” “可你不需要ney(钱)吗,很多很多的ney,不不需要吗!”田保汉才说几句话,三分钟已经到了,外面已经在催促着。 “老板,汉斯……该上了!”工作人员惶恐般地跑了过来。 “让我再说两句!” “汉,加1000万,给你加c, “no,我已经有1000了,钱对我来说并非越多越好!”汉斯竟似丝毫不为所动,田保汉一楞:“去去去,你***滚!” 此刻汉斯尚满身是汗来不及擦拭,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毛巾简单一擦后就重新上台了,台下,田保汉露出了奸诈的笑。 第十二章 拳坛霸主(六) () 两人一上擂台就似乎进入白热化状态,路易斯不甘心败在如此一个无名之卒手里,更垂涎刚才田保汉那边许下的巨额承诺,发狂般地朝汉斯凶猛攻击,那汉斯则初出茅庐,极想将世界级的拳王踏在脚下,也是疯狂的进攻,说是拳击大赛,可哪有什么拳击的影了,场上你来我往,两人拳脚笨拙相搏竟如街上的地痞流氓。 “两头猪,打得不成样了!”田保汉微皱着眉:“这种比赛,用咱中国武术还真没错!” “不过老板,洋人投注的多啊,您要不用洋人,找谁投注去啊!” “也是,这群洋鬼子!”田保汉无奈笑了笑,此刻场中已经渐趋白热化,路易斯在汉斯的蛮力冲击下左右不支,已经明显露出了败象,场中投注在他身上的几个人已经开始大吼起来:“顶住,你他妈给我顶住!”因为前面数局打了个平手,这最后一局是决定胜负的一局,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一个个起身焦灼地叫嚣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更多的人则在笑着,因为汉斯一旦拿下这一局,对于他们可就是大堆大堆的钞票,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蠢蛋,马上有你们乐的!”田保汉似乎一点也不慌乱,看了看时间。 果然,一分钟之后,场中的汉斯突然摇晃了数下,手中的拳头刚刚举起,又无奈耷拉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打他,打他啊!”场中诸人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拼命叫嚣着。 就这瞬间那路易斯已然像头狼一般扑了上来,拳头像雨点般落在汉斯的身上。只是片刻,那汉斯连头都抬不起,嘴角边溢出鲜血,眼神却厌毒地望向了一侧的田保明等人,但此刻的路易斯不想错过这机会,毫不客气地将重拳一下下砸在半喘着气的汉斯身上,瞬间场地上一片殷红。 突然一声哨响,裁判举起了路易斯的一只手。旁边地田保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抗议、抗议,重新比过!”输钱的一方高举着拳头,对这个结果明显不服。 “各位,不好意思了,我们老板说,他也亏了几千万,汉斯是我们老板从英国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挖过来的,没想到这小子不争气……”不一会一名马崽过来解释。但这无法平息众怒。 “别管了,输钱还不许发泄一下吗,所有在场的,无论输赢,晚上都请他们去夜总会乐一乐,他娘的,赌拳吗,没输赢才奇怪呢!”田保汉嘿嘿笑着。 “老板,那人怎么办?”马崽指的是汉斯。 “还有气吗?” “治一治,或许还能活。可是……” “可是什么?夜长梦多,埋了!”田保汉狠狠做了下杀人地手势,急匆匆掀开布帘而去。外面,也正在进行一场生死的搏杀,只是他们比起里面的,显然是低了好多级别,虽然喧闹,但田保汉并不怎么在意。一声不响就领头而去。 ****** 徐胜文依旧在陈小婕的身边。只要陈不发话。任何人都休想将他赶走,公司里面的人大都明白这个道理。 看报、聊天、有时玩玩电脑。这似乎成了徐胜文最主要的工作,尽管这个工作颇有争议,但在他的面前,公司的大部分人还得笑脸相迎,他们太明白徐胜文在公司地地位了。 又是将要下班的时刻了,林容将事情处理后交陈小婕签字,然后转过身来:“徐先生,这有份邀请函,请过目!”叫徐胜文先生,这是一种尊敬的称呼,徐胜文听在耳里却觉异常刺耳:“您太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可以!”接过邀请函,发现上面只有一行字:“今晚7时,盼盼夜总会!” 下面却没有署名,徐胜文一皱眉:“怎么,请柬上连名字也没有?” “我也不大清楚,不过……送请柬的人说是您的老熟人!”林容显得有点慌乱,徐胜文一犹豫,坐在旁边的陈小婕却微微一笑:“去吧,既然是老熟人,别失了礼数,或许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徐胜文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一边的林容却心神不宁地将文件夹收好,匆匆走了出去,这令徐胜文疑虑四起。 “别想那么多了,或许请你的就是她呢……也或许有其他情况,何况林容这小妮子并不坏,只是眼光太高了点吧!”陈小婕淡淡地笑着。 “我能不去吗, 她请我,我会很尴尬的……”徐胜文真诚地望着她。 “怎么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看不上吗!”陈小婕看徐胜文地眼神令他心焦,迫不及待地表起了态:“这……这有什么关系吗,我们最多只能算同事吧,她漂亮不漂亮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是吗……”陈小婕看他好一阵,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去吧,还是那句话,不能失了礼数!”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改变,以致徐胜蓦地感觉到,这个看似文静的女孩其实是那么地刚强而富有性格,她勇于面对许多对于同龄女孩来说或许很难面对地事情。 “您去吗,要不您也去吧!” “不了,人家邀请的是你……再说今天我也想早点休息……近段时间我那也没出过什么事,放心吧,赴你的约去!”陈小婕向他点点头、自信地笑着,这笑容令徐胜文不胜自惭:“不就是赴个约吗……我怕什么!”终于,慢慢站起,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第二次到盼盼夜总会,已经没有第一次的那种新鲜感,相反,多了一丝排斥的感觉 徐胜文一到门口,随即一名穿着艳丽、颇显成熟地女人迎了过来:“欢迎光临,请问,您是徐胜文先生吗?” 徐胜文点了点头,他惊诧于对方对自己地准确辨认:“您是……” “我受一位先生地委托,在此恭候您一个多小时了!”女人客气地做了请的姿势,徐胜文疑惑地随他进入,虽然尚早,一路上依旧灯光昏暗,不断传出令徐胜文难以忍受地声音,他皱了皱眉:“请问,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他说,您见到他就知道了!”女人依旧是句敷衍的话,话里行间还不住吐露出阵阵香气,紧随在她身后,阵阵体香袭来令徐胜文有种飘然的感觉,渐渐地,他逐渐习惯了这种味道,先前那种排斥感慢慢消失…… 到了一扇红木漆成的矮门面前,女人开始敲门了,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请进,是徐胜文徐先生吗?”那声音果然是那么地熟悉。 “是你,找我有事吗!”一眼瞄见坐在里面的竟是公司的长毛,徐胜文有种不大舒服的感觉,这个一开始就对自己找茬的人没来由地请他徐胜文到这种地方,天知道什么道理。 “徐先生啊,请坐,请请请……”长毛不断地做着姿势,对着门口站的那女人做了个手势,马上又进来数个女人,个个显得是那么地妩媚漂亮。 “今天徐先生是主客,你们必须把他服侍好了才算数!”长毛眼睛余光一扫,几名女人随即围了过来。 “得得得,我不好这个!”徐胜文忙不迭地避让着:“您不会专门请我到这来玩吧,有什么事直说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长毛。 “今天还真没什么事!” “兄弟,老哥对不起你,你刚刚进集团的时候老哥为难过你,这不是赔罪来了!”长毛好像滴水不漏:“是爷们,就不要藏藏捏捏的,玩就玩个痛快,装什么纯情啊!” “这个……我确实……不大习惯!”徐胜文就是吃不得软,知道人家是好意邀请自己后,虽然对这里的环境颇有反感,却依旧拉不起脸。 “您是公司副总,作为公司的员工,被您说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徐胜文一句话尚未说完,一个小姐倒上一杯啤酒,已然递到了嘴边。 “喝吧喝吧,你看这小妹妹,给客人敬的第一杯酒如果客人不喝,回去可要受罚呢!”长毛若有其事地望着徐胜文,那女孩也正眼巴巴地望着他,还真像煞有其事一样,徐胜文不忍心,仰起脖子将这杯酒灌了下去。 “好好.好酒量.|下,众女人争先恐后地朝徐胜文群拥过来,那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突然“当”地一声,一个酒杯掉在地上被摔成粉碎,正递着酒的众女人暂时被吓住了。 “够了,够了,这是干什么吗!”好不容易从众女人的包围中脱身出来,徐胜文显得有点窘迫:“对不起,我……不大习惯这里!” 长毛一楞之后却随即又大笑起来:“你啊你啊,都说部队出来的人有点古板,果不其然,不怪你,这个不怪你!”长毛端起一杯酒,自顾喝了下去。 第十三章 拳坛霸主(七) () 不知何时,悠扬的音乐已经在包房间响起,徐胜文被动地应付着争先恐后的女人们,长毛一直在笑着。 “唱个歌、唱个歌……***不要只知道灌人家吗!”一众女人被长毛拨拉开,徐胜文的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 “我想、我该回去了,小婕她不喜欢我到这种地方……” “兄弟,说真话,公司那个……那个女人,是不是和你有一腿啊?”长毛凑了近来,这话引起了旁边女人的吃吃笑声。 “去去去,笑个x,,一轰而出。 “你看,这里没外人了,和老哥老实说,那个女人……”长毛话未说完,突然啪地一声,脸上早挨了一记耳光。 “告诉你,别……别以为我喝醉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徐胜文的脸上转瞬现出愠怒的神情,长毛被他一打,神色一变,慢慢又冷静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你,为个女人,值得这样吗,你看我今天帮你叫了多少女人……” “那不同……你对我怎样我都能忍受,可是对她,我不允许任何人亵渎!” “行,不亵渎、不亵渎……”长毛脸色扭得铁青:“你想过没有,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我都只是一个打工崽,你和我一样,最多只是人家喜欢的一条狗,虽然我们主人不同,可实质一样,我敢说,任何女人都不会真正去喜欢她自己养的男人,那就是不男人。是宠物,你明白不明白?” “我的话不好听,可中肯,你知不知道,你的同事都是怎么看你,你以为他们真的尊敬你吗,你以为自己还是昔日那个英雄?不,你错了!你——顶多只是人家养的情夫而已!” 这话犹如锥子一样将徐胜文彻底刺痛了。他又扬起了紧握地拳头。 “行行,这里打,做奴才的,又不是没挨过打!”长毛将脸蛋凑了过去,徐胜文看了看他,终于放下了拳头。 “怎么样,徐英雄,我的话是不是很难听?”徐胜文不答。却扭头过去:“你到底想干什么——说这么多无聊的话!”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长毛眼睛一扫,故作神秘地凑近徐胜文:“你我堂堂男儿,为何非得为人家看门扫地呢,怎么样,想不想做番自己的事情?” “不想!”徐胜文几乎毫不思考地出言应答。 “真的吗?恐怕还是舍不得那个女人吧!”见徐胜文瞪着眼睛望向自己,长毛忙不迭地:“行行行,算我说错了,这么和你说吧。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吃软饭的男人,别看有些人长得一幅圣女相,男人吗还不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别以为就你做过人家地保镖!” 这话使徐胜文想起了昔日的谢天保,长毛讲的还真是煞有介事似地,心情渐趋沉重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直奔主题吧!” “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佩服你是条好汉,想和兄弟你一起闯天下,如此而已!”长毛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徐胜文:“怎么样。再问一次。有兴趣吗?” “你想要我做什么。说明白点!”这次徐胜文没有直接拒绝,他想知道长毛到底想说什么。 “有兴趣就行了。做什么,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不过兄弟,老哥可说明了,女人吗,只喜欢趴在强者的脚下,男人不可能永远像猫一样趴在女人的脚下,终有一天会被她踢开的,明白吗!”长毛见徐胜文楞在那里,拍了两下巴掌,又是一批女人涌了进来,不同地是,此次除了这些女人,还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刘海明的秘书李文涛、另一个却是陈小婕的秘书林容。 他们在徐胜文的惊诧目光中进入,长毛见到他们点了点头:“都过来见见徐哥,以后可就是自己人了!” “徐哥、徐哥……”在极为做作的叫声中,徐胜文感觉到,李文涛和林容的声音像极了包房中的其他女人,甚至比他们还要令人难以承受,他晃晃荡荡站了起来,却几乎摔倒。 “他娘的,去扶啊!”长毛一骂娘,随即有几个女人跑了上去。 “滚,谁让你们去的,你们两个,过去!”长毛说的是李文涛和林容,徐胜文突然发现,两个人此刻显得是那样地可怜:“没事、没事!”他将两人推开了。 “你甭和他们客气,他娘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公司才上几天班,竟然都先后擅自挪用了数千万资金,真他 胆包天,老子要是捅出去,他娘的死去!”长毛骂“不说别地,只要需要,他们就是咱兄弟的狗,肯定随叫随到……” “是不是啊!”长毛眼睛扫向一边的李文涛。 “是是是!”李文涛那谄媚的笑容令人作呕。 “你呢?”长毛把脸转向了林容,一只枯手抚摸在她那藕粉般的脸上。 “是!”一语刚出,林容的脸上蓦地滴下一滴泪珠。 “恩,那你们说说,那个,我们地那位美女老总是何许人物!”长毛眼睛一瞪,停在李文涛那里:“你先说!” “这个,陈总吗,她很漂亮……我听说,虽然公司是她父亲留下地,但实际上她一直是刘总在养着,可她不喜欢刘总……大家都说她好新鲜,经常到外招保镖,因为这个公司是她父亲留下地,刘总也没办法……”李文涛说一下,望一下,生怕自己说的话两人不满意,不时地拿眼角瞄向长毛和徐胜文,看到灯光映照下徐胜文逐渐铁青地脸庞,声音渐趋嘶哑,已经听不见在说什么了。 “去去去,他娘的,说句话也说不清,你来说!”长毛眼光瞄向了一侧的林容。 “他、他、他们……”林容说了两句话,就嘤嘤哭泣起来了,任长毛怎么威胁也没有:“他娘的,要死了,一个个扫老子的兴,还想不想活!”长毛一脸的凶神恶煞,一脚踹在李文涛的身上,另一脚刚刚踢起,眼看又要招呼在林容那娇弱的的身躯上,半途却被徐胜文牢牢地把住了。 “不许你这样对她……” “行,既然兄弟你开口了,我不动她就是!”长毛弹弹衣袖上的灰:“我不动她,可这酒,兄弟你可得陪老哥喝,刚才那些贱女人倒的,不算!” 长毛满满倒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徐胜文。 那不是啤酒而是52度的干烧,以至徐胜文一递到嘴边就阵强烈的酒精刺激,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林容,还是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 不待他喝完,长毛的第二杯酒又递了过来,这酒在他口里也自有名堂,总之徐胜文要不喝下去,好像就对不起他长毛一样,此刻的徐胜文早已似半梦半醒一样,根本没有精力拒绝长毛的杯盏,只要递到跟前,他端起就喝,他在想,醉了也好,免得见了这些烦心人和烦心事,喝到后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了! “他娘的,终于……醉了!”望着趴在桌上的徐胜文,长毛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的酒量极好,可他没想到,自己喝到这个份上了,才把徐胜文彻底灌醉,他摇摇晃晃站起:“你们两个……都***过来!” 李文涛和林容在长毛的呼唤在走了过去,那李文涛显得极为谄媚:“我们一起扶您回去吧……您小心点!”林容则极不自然地扭过脸去,拼命躲避着那股酒气,那长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小姑娘,不喜欢我是吧,没关系,只要把这位爷服侍好了,什么都好说!”他指了指趴在桌上的徐胜文,突然一推,将李文涛推开,两耳贴在林容的耳朵上窃语起来,林容的脸上瞬间漾起了红晕,紧咬着下唇。 “怎么着,不愿意吗?他娘的,这么美……谁舍得啊!老子本来想自己用的……服侍老子还是服侍他,你自己选择!”长毛的眼睛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在林容的身体上搜索着,林容受惊之下,情不自禁地向后躲,很快到了徐胜文身边,趴在他身上啜泣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娘的,这小子就是有女人缘,那就、拜拜了……”长毛怪异地向林容做了个手势,在李文涛的搀扶下走出了包房,那李文涛一边离开还一边不时后望,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林容的身体。 这怪不得他,因为今天的林容似乎穿着特别透明,她似乎早知道到了包房自己要干什么,所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罢了,虽然她知道徐胜文当天也将和她去同一个地方,甚至请柬也是自己转达的,可她从没想过,那个男人,那个令他畏惧的男人竟可以是他,这个令她林容第一次心动的男人,很快,她不再难过了,抹一抹眼泪,她将徐胜文扶起,准备按照长毛说的去做,那么做,其实也正是他林容一直盼望的,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还竟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发生。 第十四章 拳坛霸主(八) () 头晕、脑涨,徐胜文次日醒来时,周围的一切皆是那样地陌生,抬起沉重的头,他突然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呕吐**,赶紧起床,搜寻着可用之物……然而四周的一切是那样地干净,地板上甚至散发出一种香气。 “想吐吗,吐这里吧!”突然面前出现一个脸盘,徐胜文来不及多想,弯下腰,激烈呕吐起来。 “你昨天喝的太多了,其实,何必呢!”一个娇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又是那样地温柔。 抬头,面前的女子神情娇俏,身上随意披了一床睡衣,却又浑身**地,显然刚刚从浴池走出。 徐胜文不自禁地揉了揉眼睛:“你是……林小姐?我怎么……在这啊!” “是、是我!”徐胜文面前的正是林容,她理了理额前尚还湿湿的头发:“怎么,就什么都忘记了?”越是强自压抑感情,却反而越是难以控制了,那声音甚至有点凄凉:“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徐胜文茫然点了点头,虽然他能够猜到自己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却还是不敢相信。 “这是我的房子,我好不容易买了套房子,结婚的房子,可是……你成了第一个进入这里的男人,你说,这意味着什么?”林容的冷静有点做作,那种强自压抑的镇静是那么地令人生疑。 “那……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徐胜文有点慌了,他不是傻子,林容的话马上让他回想起夜总会的那一幕,站在面前的这个娇俏美女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你以为……我想吗,可不这样。我怎么办?”林容的声音开始低了下来,刚才那种从容慢慢开始改变,她侧过头,眼睛望着窗外。 “一开始是为了重病的父母,我偷偷动用了公司几万元,没人发觉,所以……我胆子才开始大了,然后为了这套房子。再然后是为了一点可怜的虚荣心,我挪用公司地资金终于达到了天文数字……但后面这笔钱还没用上,我就被那人发现了,他跟我说,我已经没有自由了,他想让我怎么做我就必须怎么做……否则,凭我那么大的金额,判个死刑也是绰绰有余!” 林容的话进一步印证了昨日并非是个梦。徐胜文显得有点慌乱,眼前的女孩无疑有着一种青春靓丽的美,那种刚刚从校园出来的清纯,令她看起来又是那样地楚楚可怜,那么地显得无助,徐胜文几乎不敢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挪用那么多,一个女孩子,你用的了吗!”眼睛盯着林容,徐胜文发现他紧咬双唇。良久,粉嫩地双颊终于滚下一滴泪珠:“不为什么,我不服输。凭什么别人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却什么都不是……” “女孩子,那么好强,何必呢!”徐胜文叹息一声:“既然那么好强,就要敢作敢当吧,又何必听人家摆布干什么?” “你怪我害了你……是不是?”眼前的林容突然嘤咛一声啜泣起来:“没关系。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我马上跟那个人说。我放你回家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行了吧!” 眼前的林容如梨花带雨般,将徐胜文的心情越发搅得心乱如麻,茫然四望,发现不远处有床被子殷红一片放在待洗的衣服里,显然是林容刚刚收拾的,徐胜文突然好像什么都明白了,紧紧握住了面前这个娇俏的女人,此刻感觉她的双手一片冰凉,一种发自心灵深处地颤抖蓦地传到了徐胜文的手上。 “别怕,告诉那个人,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无论他想干什么,你让他来找我!”徐胜文目光逐渐坚毅起来:“你是女孩子,不该去玩那些男人才玩的游戏,懂吗?” 林容点了点头,非常自然地倒在了徐胜文的怀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地幸福,甚至有点感激那个迫使她做出这件事的男人了。 “你知道吗,从你进入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从小到大,就只知道读书,是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爱情!”林容呢喃着,犹似做梦一般,徐胜文将她紧紧地搂紧,他明白这个女孩目前最需要他的呵护,然而想到陈小婕时,徐胜文的内心不自禁地一阵阵难过,显而易见,只要接受了林容,陈小婕对于他徐胜文,只能是一个遥远的梦了,突然悲从中来,徐胜文地眼睛已然一片湿润,一滴泪珠滴在林容的手上,令她蓦地一惊,双手 徐胜文撑开:“我知道,你爱的人并不是我!” “不……你想多了,我这是激动,真地,我不知道,爱情原来是这样的!”徐胜文的眼神渐趋坚定:“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我们都会过得很好!”虽然强自压抑,那种凄凉的神情却依旧一字不差写在脸上,林容紧紧地偎依着他,一滴滴泪珠使徐胜文渐渐感觉到了胸前的清凉。 起风了,街上依旧人水马龙,陈小婕地车子在街上茫然四顾地转着,仅仅一天,徐胜文才消失一天,她就感受到了一阵强烈地空虚,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地事,从来没有一个人让陈小婕如此地牵挂过。 濒海广场,陈小婕打开车门,任微风滑过额前青丝,她陷入了沉思。 “陈小姐,是你啊,怎么,胜文没来吗?”眼前是个浑身大汗的中年人,晶莹地汗珠在身上打转,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强大的体能训练,陈小婕一喜:“洪大叔,是您啊,胜文……他有事没来呢!” 面前的人正是老洪,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陈小婕:“告诉胜文,要他得空回部队看看,这小子,出去了就不思回来了!”老洪那近似玩笑的责怪令陈小婕鼻子一酸:“他……就是这样吧,换了新地方就不想回去了!”这话原本是另外一层含义,老洪当然听不出来:“哈哈哈哈,告诉那小子,别那么没出息!”老洪和陈小婕客套一番很快又走了,广场上依旧剩下他孤零零地一个人。 突然一阵汽笛声起,外面响起一个温柔的话语:“小婕,还没回去吗?” 陈小婕蓦地一惊,轿车上下来一个人,不是刘海明还能有谁! “海明哥……”突然一阵泪珠涌出,陈小婕趴在刘海明肩膀上啜泣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刘海明茫然望着她,陈小婕摇了摇头。 “刘总,您过来!”轿车上,长毛不断向刘海明挥着手,刘海明一犹豫,走了回去。 “刘总,是这样的……昨天陈总的秘书林容将徐胜文叫去夜总会……然后今天一大早,林容就让人送来辞呈,连帐也没结就跑掉了!” “哦!”刘海明尚未完反应过来,因为一个这么大的公司,一两个员工的更替他根本没兴趣过问:“走了就走了,怎么帐也不结呢!” “刘总,您糊涂啊,她可不是一个人走的,那个……那个姓徐的也被她带走了呢,哎,要说这女人若要勾引男人……” 话说到这里,终于明朗起来了,刘海明感觉到一阵激愤的同时突然又感受到一阵喜悦:“姓徐的什么东西,小婕,你不会是……” 抬眼望到眼前的陈小婕泪珠婆娑,刘海明突然一阵心痛:“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对那个、那个姓徐的……” “海明哥,我喜欢他,可我没想到……”陈小婕从包里取出一封信,慢慢递到刘海明的手里:“我就不懂了,我一直待她亲如姐妹,我一直那么地待她,她竟是如此地残酷,为什么要这样上海我,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刘海明无语,陈小婕对徐胜文的感情,其实他早就猜测到了,他一直假装不知道,因为他不愿意相信实。 这个一直叫他哥哥的女孩,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令他遐思无限了,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拒绝了多少个女人,为了她,为了她的温柔她的美丽,甚至她不算很大时亲昵般地撒娇,都能令刘海明感受到阵阵幸福,他在等着她,虔诚地慢慢等着她长大,慢慢看着她出落得如此水灵如此美丽,从没有想到,竟有人可以轻易夺走这个她,轻易夺走刘海明做了多年的梦。 “别难过,这么两个人……走了就走了吧!”刘海明伸出大手,轻轻你将陈小婕扶正:“坚强点,谁都可能离开你,可大哥,大哥永远不会离开你!”刘海明双手微微颤抖,他突然感觉到内心也是一阵阵地揪心,但在陈小婕的面前,在众员工的面前,他不想表露得那么明显:“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想自己回去!”陈小婕强自笑了笑,转身,打开轿车门钻了进去,她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尚站在广场上痴痴发呆的刘海明,猛地一发动,车子一溜烟般消失在夜幕中,另一辆车上的长毛则阴笑着,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第十五章 拳坛霸主(九) () 女孩的闺房不算大,客厅和房间只是一步之遥,但正是这样,整个房间和客厅都散发出一种淡雅的芬芳,像极了林容身上那种体香,徐胜文正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瞄着前面的电视,好像看得那么地入神。 “徐大哥……”身边响起一声细细的呼唤,徐胜文斜转过身子:“怎么了?” “你……恨我吗,和我在一起会不会觉得很委屈?”林容娇俏的脸上丝毫没有半丝自信:“你该不会在我这呆很长吗,其实我也没多大的奢望,你能陪上我一整天,我已经很知足了!”泪水从眼眶中不自禁地滴下,这令徐胜文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震撼。 “别胡说八道了,你很美,真的,我只是不敢想像,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会喜欢我,我更不敢想像,我们、我们会……”徐胜利文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被林容抱住,疯狂地热吻起来。 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这声音如触电一样令林容蓦地放开了徐胜文,不情愿地往门口走去。 “你让开,我来开门!”徐胜文将她挡在后面,蓦地将门打开,一个嬉皮笑脸的人站在门口。 “这贱人,买个房子这么偏,让我好找!”那人声音异常地熟悉,不是长毛还能有谁。 “是吗,这不是找到了!”徐胜文冷笑着:“做人不能太绝,人一个女孩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不想怎么样啊,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们!怎么了,才两天,产生感情了?这女人不错吧!”长毛抽出一根雪茄塞到了徐胜文手里:“走走走……看看你的新家!”自顾朝房内进房,显得是那么地随意。 “诺。这是1000万,那贱人……不,你那女人没花的钱,算我送们的安家费了!”长毛抽出一张支票:“接着啊!” “谢了,你这又送女人又送钱的,到底想干什么?”徐胜文强自压抑内心的愤怒,皮笑肉不笑地敷衍着。 “别这么看着我,兄弟。我知道你的想法,女人是要送地,不过吗,这个只能算是赠品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只要你喜欢……你那个心肝宝贝就不会落到别人的手里!”长毛心领神会地拍了拍徐胜文:“这个,你先享用一下。只要你肯合作……过不了几天,你喜欢的那个……我肯定送上门来!” “我该怎么配合你!”徐胜文突然瞬地拉下脸来:“今天不把话说明白,我想,你也甭跨出这门了!” “嘿嘿嘿……”徐胜文那一脸凶相非但没有吓到长毛反使他凶相百出了:“我也不说别的,只要你敢动我,这贱人不用说,公安局自会收拾她……你那心肝宝贝,可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了!” “你敢……”徐胜文顿了顿:“以前吓她的那些把势,恐怕是你弄的吧!” “明人不说暗话,是我又怎么了。你们部队和公安局不是一直说是头盔干的吗!”长毛露出了阴笑:“要不是刘哥对咱还算义气,他妈地老子早下手了……” 长毛好像做梦一般:“金钱美女,谁不喜欢啊。告诉你,老子几次想将刘哥干了,把那女人也弄到手……这公司就是我的了,可咱下不了手啊,刘哥对咱真他娘的没说的,弄得老子几次中途改变主意……要不他有10条命也早没了!” “你不是想把公司弄到手?那就怪了!”徐胜文冷笑了几声:“那你说。你费尽这么大的周折。又这么看的起我姓徐的。到底想干什么吗!” “我想干什么?我不过想和兄弟你联手、一起发财去,他娘的海明集团不才几十个亿吗。你只要和我干,只要咱兄弟联手,海明算什么,我保证你半年之内财产超过海明,到时不光海明,连海明地女人你也可以一齐买下了,你说——干什么不可以呢!” “是吗,有这么好的事?”徐胜文不置可否:“别是做梦吧!” “做梦?你也不看看咱是谁!告诉你,只要我感兴趣的事,从来就是板儿钉钉的,我从不做梦!” “说说……”徐胜文斜睨着他,那长毛却也不急着答话,见到一旁走过的林容,突然在她大腿上拧了一把,这一下把她吓的花容失色。 “他娘的干什么,说就说,不说给老子滚出去!”这个动作令徐胜文近乎 长毛哈哈大笑起来:“老兄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子啊,玩就是了,不必当真!”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本本来: “这是今年国际拳击协会的赛单,一共有8比赛,8场了其中一场,就什么都有了,会有人将至少50亿人民币汇入赢得多,钱当然也就更多,你想过什么日子,自己看着办吧!”长毛将小本本扔给徐胜文,转身就走。 “站住,假如我跟你说,我不感兴趣,怎么办?” “假如真是那样,你自己或许没什么大不了,可这几个女人……嘿嘿,告诉你吧,按照惯例,你打一场拳,老子原本只需给你几千万就算对的住你了,可老子不想这样,老子想交了你这个朋友,事情办不办,你自己想想!”长毛说罢头也不回,将门重重一带,整个房子都似乎发出了震撼地余音。 徐胜文怔立在那里,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大哥,这个坏人,他知道你不会置我不顾的,所以逼着我和你……”林容不知何时抱在徐胜文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别说了,我不怪你,是我不好,我不该喝那么多!”徐胜文闭上双目,竭力想让这噩梦般的现实消弭在空气中,但越是拼命忘却,越是愁上加愁,他现在最担心地不是别人,而是陈小婕,他不知道,在那空荡荡的房子里,那个人会怎样地对付小婕。 “不行,我要回去一趟!”徐胜文突然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似地,猛地回房披上外衣。 “徐大哥,你……你还回来吗?”林容自动让在一边,幽怨地望着他。 “会的……我一定回来!”徐胜文和她对视良久,终于大踏步而去,此刻,他的后面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声。 ******* 偌大地花园式别墅,陈小婕又恢复了往日地孤清,徐胜文才走一天,她就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似乎六神无主了,她习惯性地下了楼,轻轻地敲在昔日徐胜文住过地房门上,良久才醒悟过来,徐胜文是走了,这个房子已经空了。 突然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她感觉身边凉飕飕地窜来一团黑影。 “啊……”惊叫声中黑影叫了起来:“喵……”原来是只猫!陈小婕惊魂未定赶紧上楼,紧紧地将门合上,就此瘫坐在地,身上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终于感觉到了疲乏,恍惚间取来睡衣,她打算洗个澡上床睡觉,谁知进入浴室后,甫一打开水龙头,一股强烈地触电感突袭而来,慌乱中的陈小婕手忙脚乱奔到一边,还好电压不是太高,跑到边上就没事了,这下她再没心情洗澡了,简单披了睡衣就戴出去,一拉浴室们,突然咚地一声似有东西掉在地上。 陈小婕低下头去,只一拨弄,便吓得尖叫一声,就此倒了下去。 徐胜文到达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他不想>.婕,蹑手蹑脚地打开别墅铁门,随后从里面低矮的内墙翻过,径直进入了自己一楼的房间。 别墅里面静悄悄地,整个虽然和以往是那么地相似,但徐胜文隐隐又一种难以排解的心烦,他几次躺在床上,又几次从床上弹了起来,终于,他将衣服穿好上楼。 从外面并不怎么看得清楚,但一上楼徐胜文就发现,楼上竟然亮堂得很,他侧耳倾听,却感觉里面并无动静,然后开始敲门,声音也由小到大,但依旧没反应。 门是反锁的,显然里面有人,但敲这么久没反应,徐胜文有点后怕了,想起白天长毛说过的话……这令徐胜文强烈地不安起来,他憋足身的力气,开始猛烈地撞门。 “轰”地一声,大门虽然结实,在徐胜文的数度猛烈撞击下终于开了,里面的门锁整个被撞脱,徐胜文顾不了那么多,连奔带跑地闯了进去。 “小婕、小婕!”大厅没人,他甚至毫不顾忌地闯进了卧室,但依旧空空如也,徐胜文内心咯噔一下:“怎么了,小婕到底怎么了?”明明是反锁的,里面却没人,怎能不令人疑惑,徐胜文向来不相信鬼神的说法,他在想:“小婕出事了,一定是小婕出事了!”声音逐渐哽咽起来。 第十六章 拳坛霸主(十) () 绝望之余,他本想带上门先行出去,突然看见一堆凌乱的衣服,不远处就是浴室,这使他想起了上一次小婕在浴室遇到的惊魂一幕,没想其他,徐胜文猛地回头,将浴室踹开。 一个几乎身**的女孩趴在地上,旁边是个似乎骷髅的白色东西……那景象几乎使徐胜文为之窒息,但此刻他想不了那么多,抱起地上的女孩,拼命地呼唤起来。 “小婕,你醒醒……”不知过了多久,陈小婕终于苏醒过来,她的身上被一套睡衣简单裹住,一张熟悉的脸逐渐出现在视线里。 “胜文,是你吗,你回来了……”陈小婕做梦般地半张着眼睛。 “是,我回来了,你还好吗……”徐胜文紧紧地抱着手中的女孩,试图让她摆脱刚才的恐慌! 突然一声惊叫,怀中的陈小婕猛地挣脱出来:“你、你出去,谁让你到这里来了!”紧紧地将睡衣裹住了身子,将徐胜文拼命往外推。 “小婕、你冷静,你刚才晕倒……我是来救你啊!” “谁让你救了,你这么欺负人家……”陈小婕猛地将门一关,靠在上面就嘤嘤哭泣起来。 “小婕,别激动,你冷静一点啊……刚才那骷髅头是假的,是有人放那里吓你的,你别当真!”徐胜文当然明白此刻陈小婕的心情,但他依旧手足无措,只能尽量安稳她的心神。 突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起,那声音由远而近,不消片刻已经到达别墅外面,数部警车***通明地找亮了别墅的外围。 “里面有人吗,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叫了数句见没反应。外面的人开始砸门了。 “等等……马上来!”徐胜文暂时抛下陈小婕,忙不迭地奔了过去。 打开铁门,映入眼帘地第一人竟是钟局长。 “钟局长,是你……” “胜文,你在这里?”钟局长疑惑地四周望望,大手一挥,众人紧随着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徐胜文突然想起此刻的陈小婕一丝不挂,如果让钟局长他们知道。这事不好解释,赶紧道:“这里没发生什么,一点小事,我明天去局里和您汇报一下吧!” “是吗,不用明天,我们现在就上去看看!”钟局长竟不顾徐胜文,自行上去。 “钟局长您……”徐胜文想阻止,但实在说不出阻止的理由。 “怎么了。我们查案,你好像不大高兴是不是?”钟局长停下,上下端详了一眼徐胜文:“我说你怎么了,按理说你应该配合我们的!” “不是,实在是有点……不方便!”徐胜文脸上憋得通红。 “不方便?是不是陈小姐在里面洗澡啊,你别告诉我自己不知道啊!”钟局长眼神严肃地望着他:“说,怎么回事,这么一个重要的人交给你,你是怎么保护人家的!” “真不清楚,前天被人灌醉了。我消失了一天,今天刚刚回来,小婕就倒在浴室中了!”徐胜文好不容易才咬牙说了出来。 “你还被人灌醉?看你这德性!”钟局长似乎有点恼火了:“要不是退役了。我看你背不背得起这个处分!” “我们是刚刚接到报警的,说这里有人洗澡的时候触电身亡,当时一猜就猜到是陈小婕,我还奇怪呢,你小子退役才几天,就什么都不是了。竟然让人家这么轻易下手!” “钟局长。是我对不起小婕!”徐胜文低下头。显也是分外伤心。 “不用这么紧张了,我知道。不会有事地!”钟局长拍了拍徐胜文:“这次明显是歹徒在恐吓你们,至于是何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肯定,陈小婕不会有事!” “我猜报警的那混蛋就是歹徒,可惜公用电话,也无法查询了,你放心,我们只是上去了解一下情况!”钟局长朝徐胜文点了点:“去吧,让她把衣服穿好!” 徐胜文面红耳赤地上楼,刚要敲门,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陈小婕俏生生地立在门口:“让他们进来吧,我都听到了!” 徐胜文点头,下去将钟局长等人叫上,等众人进去他刚想迈开脚步时,“轰”地一声,房门合上了,徐胜文没趣地站到一边,他感到了一丝微微的寒意。 钟局长他们在里面呆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不久数名警察先后出来,朝徐胜文笑了笑,钟局长最后一个出来,但神色却是很沉重,当走过徐胜文身边时,他停住了:“记住,明天到国安局去一趟,老洪会在那里等你!”言毕一声不吭地下楼,顷刻消失在夜色中, 车的呼啸声越来越小,徐胜文郁闷地下楼,打开房门开始蒙头大睡。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陈小婕的车子早已离去,徐胜文简单洗漱了下就随即外赶,去国安局,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国安局的大门依旧是那样地亲切,再转个弯就是8地驻地了,徐胜文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没有转过这个弯,他径直向老洪所在的地点走去。 到了会议室门口,徐胜文将门推开,愕然发现由于太过靠里,没有光线的照及,里面一片黑暗,会议室里竟是意外地静,他转过身,正想出去,角落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就这样走了吗?” “首长,是您吗,你怎么……”徐胜文有点疑惑地打开了房门。 刹那突然一片光明,里面的灯亮了,老洪端坐在一个角落里:“你以后面对的都是这样的对手,你该习惯这样的环境!”老洪拉了个凳子过来:“坐下吧,谈谈这段时间的感受!” “首长,我错了!”徐胜文突然猛地下跪,一滴眼泪啪地掉到了地上。 “做了什么了?作为一个军人,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老洪似乎有点愠怒:“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我,我……是我害了她们!”接着徐胜文将这几天他和林容以及陈小婕的事和盘说了出来,讲到长毛的时候,他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老洪不断低头沉思,良久猛拍了下桌子:“你放心,在这个地方,还容不得他们这样猖狂!” “我和你实说了吧,根据可疑情报,这个地下赌场很可能是头盔重要的经济来源,他们向来没有固定的地点,此次来到中国,其背后肯定有着难以告人地目的……相对于你和几个女孩的纠葛,这已经不算什么了,更何况你如今早已脱离军籍,这个只能算是你的私生活吧,以后这样的事情,你可以不必向我汇报——” “那按首长说的,头盔会不会出现?”徐胜文孤疑地望着老洪,老洪摇了摇头:“一般赌博场地是不会出现头盔地,这是他们地惯例!” “他们就不怕警察吗?” “怕警察?他们怕什么?所有地程序都是通过电脑控制,就算抓住了又怎么样,抓住了,他们换套程序,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个……连国际刑警都没办法,这些老狐狸,从来就不用现金参赌,他们不怕!” “有点不可思议,既然警察抓不住他们,那输赢也不重要了,输了的拿不到钱,输了地不认帐,这游戏他们怎么玩!” “这个还用你操心?再说了,听说这些王八蛋在这方面是很讲信用的,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老洪笑了笑:“不过别急,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聪明的猎人,我们会让他们负出代价的!” 徐胜文点了点头,他和不少战士一样,对于老洪的话已经很少提出怀疑了,他就是那么神奇那么地让人肃然起敬。 “那……首长,我该干什么,您有什么指示吗?” “你?我想你应该接受某人的邀请,据我估计,他想让你参加以后的拳击比赛并成为他手中的一张王牌,你可以试着接近他,记着,做得像一点……” 老洪从身上取出了一把手枪:“这是一把经过改装的67无声手枪,其威力我就不说了,关键地是,这枪不仅能用普通手枪弹,关键的时候,步枪弹、甚至狙击弹你都可以装进去……我必须提醒你的是,你所在的地方危机重重,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只能靠你自己,明白吗!”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一旦进入状态,徐胜文刚才那种沮丧状态早已一扫而光了,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又找到了部队时才有的感觉。 门外传来熟悉的训练声,此刻徐胜文方才发觉,老洪身上的衣服似乎和先前有了本质的不同,那是一套网状的猎人装,传说中的特种部队才有的装束,他呆呆地看了几眼。 老洪已然笑了起来:“喜欢吗?只要你完成这个任务,我想,你回来后是可以穿上这套军装的!”老洪起身,他也起身。 “首长,我还能回到部队吗,要回到部队,就我那事……能不处分吗!” “不就一处分?”老洪的笑声有点琢磨埠不透,徐胜文还想说句什么,发现他早已起身离去,尚未被带拢的门还在那不住晃动着…… 第十七章 拳坛霸主(十一) () 天龙酒吧.灯光摇曳.孤男怨女独坐一隅,偶尔浅+总会就数步之遥,和夜总会想比,显得安静多了。按照长毛的要求,徐胜文早早到了这里,只是他有点不明白,长毛这次为何又不到盼盼夜总会去。 似乎是有意在考验,原定7点见面,如今都已7点过一刻.+人依旧没有踪迹,徐胜文坐不住了,愤怒逐渐写在脸上:“服务员!” “先生您有何吩咐?” “等下告诉过来的人,说我先走了,这约——再说吧!” “不好意思,先生,订座的客人说,您请耐心点,他不会让你失望的……”服务员竭力想劝说徐胜文留下,无奈徐胜文已经没有这个心情了,摇了摇头:“告诉他,我最不喜欢和不守信用的人打交道!”言毕起身就欲离开。 “好、好性格,很有血性吗!”突然旁边一人边鼓掌边走来,徐胜文定睛望去,长毛叼着根雪茄破门而入:“这里的服务员没和你说吗,我要办点事,因此可能晚来点……” “是吗……你也太没无聊了吧,既然约人出来又可以迟到这么久!” “那个……抱歉,真是抱歉!不过我说兄弟啊,您先别忙牢骚,迟到自有迟到的理由吗……”长毛嬉笑着,坐到了徐胜文一侧。 “那好,约我出来,到底所为何事?”徐胜文内心对长毛其实厌恶至极,但想起那天老洪的嘱托,只能竭力控制自己的心情了。 “上次不是说了吗,既然兄弟健忘,我再说一次吧!”长毛裂嘴笑着凑近了徐胜文:“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想请兄弟你去打几场拳……” “这个!”此刻徐胜文假装进入沉思:“打一场拳,真能挣那么多?” “看你……这还能有假,你看老哥我像吃饱了撑着的人吗?”长毛信心十足地望着徐胜文:“只要兄弟你肯干,我保证一年半载地,你他妈可以买下这个海明集团,用得着为个女人做保镖去吗,哈哈哈哈……”长毛笑着,徐胜文颇为恼怒地望着他。但他不得不忍受,又不敢显露出来! “既然这样,长毛兄为何到现在还是沗为人下啊,自己办个公司岂不更好?”徐胜文不退反进,假装不屑地望向一边。 “问得好,就冲你这句长毛兄,肯认我做兄弟,我也不必瞒你了!”长毛一只粗糙的大手拍在徐胜文身上:“其实说实话。我他妈到目前为止,在那一分钱没捞到,几千万,算是交了学费了!” “那你凭什么保我挣50个亿!”徐胜文假装激愤:“大说梦话,不怕闪了牙!” “嘻嘻,这个……你不懂!”长毛进一步靠近了徐胜文:“如果仅仅是参加,能够挣个三五千万的那算是这个了!”长毛竖起一个大拇指:“赌博吗,只有自己做庄才有钱挣,老子如果撇开姓田的自己弄场大赛,他妈只要筹个三五亿。拿个近百亿地也并非什么难事!” “是吗,那就先恭喜了!”徐胜文冷笑一声:“真那样的话,你啊。早晚富可敌国,也用不着做个副总了!” “哪里哪里,这种事,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再说了,我贸然组织大赛,谁信啊。这个……还早呢!”长毛讪笑了声:“其实关键还在兄弟你。只要你肯配合。打出名气来了,咱兄弟迟早一起发大财。四六……不,五五分成如何,咱兄弟不分你我,今后就是一家人了!”长毛伸出大手,两眼紧盯着徐胜文。 徐胜文瞄了瞄他,终于也伸出了两只手,两个人拼命拍了一下,那长毛爽朗笑了起来:“好了,这就行了,你既然认我这个兄弟,我也不能亏待你不是!”但见长毛一弯腰,已然从裤裆里掏出一个信笺来。 “这是什么东西?”徐胜文诧异地望着他。 “没什么,一卷胶卷,还有几十张照片!”但见长毛一张张抽出,摆在徐胜文的面前,此刻徐胜文突然眼睛放大,眼睛已经无限愤怒起来。 但见徐胜文自己光着身子,一个女人摆出各种姿势缠在他的身上,两人皆是身上私处毕现……那是说多尴尬有多尴尬。 徐胜文猛地起身,两手牢牢抓住了长毛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哈哈哈哈……”长毛 来:“挣扎着拿出口袋的手机,一点火,相片和胶卷起来。 “好了好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长毛笑了一阵严肃起来:“不用怪我,要是没那个女人的配合,我想拍得那么入微那么逼真,还真没这个本事呢!” “告诉你吧,女人都他妈地贱,亏你还傻得那么可爱!”但见长毛只是一挥手,三四个马崽模样的人已然走了出来:“大哥,您有什么吩咐?” “叫她过来!”长毛眼神冷得出奇:“把那个贱人交给我这位兄弟,哦……对了,顺便告诉她,以后她必须无条件听我兄弟的话,要死,也得我兄弟说了算!” 几名马崽点了点头,过不多久,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走了过来,那身影是那么地熟,虽然一张脸被长发有意地遮盖了,但徐胜文一眼就能认出来,她正是前几天还和自己缠绵不休的林容。 “你来了,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徐胜文悲凄地望着她,期望她能说出某个值得原谅的理由,她曾经让他以为这是一份不经意的宝贵爱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林容一句话不答,发了好一阵楞以后,突然笑了起来。 “为了什么?你真想知道!”林容仰起脸望着徐胜文,那种天真般的表情早已经变成了典型地世故。 “告诉你吧,为了钱!有了钱就有了一切,人家早告诉了我,一分钱一分货,只有拍得好,我才可以拿到1000!” “做这种事,你不觉得羞愧吗?钱就那么重要?”徐胜文似乎在喃喃自语:“我原以为,你把一切都给我了,你给的……我必须用一生来偿还!可现在……”徐胜文开始悲泣起来,只不过那林容如未见一样,脸上依旧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倒是长毛在此刻突然将桌子一掀,“贱人,先滚一边去!” 林容仰着头走开,长毛拍了拍徐胜文肩膀:“好了好了,就当玩个处吗,那么当真干吗……我说你小子,你喜欢的并不是她,这么伤心干吗!” “难道我真是为自己伤心吗!”徐胜文猛然抬起头:“我是为她伤心,我没想到,我好不容易下了那么大一个决心,她却告诉我她根本就……” “管那么多干吗,不就玩儿一下?不过我说兄弟,这妞肯定是个顶儿尖的,这个……没错,只有你体会最深了,哥们自己不玩留给你,还算对得住吧!”长毛眼里闪着一股淫邪的光:“你喜欢的那个,也不用急,哥们早晚帮上这个忙!”长毛裂开嘴:“怎么样,够意思吧!” 徐胜文摇了摇头:“这个忙,我不需要你帮!” “随便了,不过老哥我可告你,女人这玩意,你真还不会玩!”长毛笑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单子:“好了,谈正事,这个月,也就是这不到10天的时间里,你必须会一会这人!”长毛指着名单上“把他压下去,咱们就成功一半了!” “路易斯?我和他玩过,这混蛋蛮力还有几斤!”一旦谈到正事,徐胜文的心情开始稳定下来:“怎么,第一阵就要挑战他?” “对,这就叫高起点!”长毛斜睨着徐胜文:“不过你也别小看他了,这些日子为了增加筹码,田保汉不遗余力地对他进行训练,重点进行类似大赛的模拟训练,虽然不到半个月地时间,他已经和前几天迥然不同了……你要知道,他本来就是世界冠军,适应起来很快的!” “我倒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田保汉根本不会允许我参与这个比赛,他前些天不是想要我参加他们地集团吗!”徐胜文有意在试探长毛,没想到长毛淡淡一笑:“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其实这大赛也并非他姓田的说了算,只要兄弟你争气,我敢保证,我可以马上让他姓田的滚出这个城市!”长毛自信地笑着,徐胜文则低头不语,他在想:“田保汉和长毛之间,到底哪个才是真正值得交往的人,哪个人可以轻易让他混入这个大赛的核心……”只是这表情显露在脸上,长毛却以为徐胜文对自己信心不足,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老弟,告诉你吧,姓田的能弄到这个地步,是凭了这个,不过现在……这东西,我也有! 第十八章 拳坛霸主(十二) () 那是一张类似身份证的卡片.长毛凑近徐胜文:“>=个东西,后面的……就要靠自己的实力了,有能者居之……只要咱兄弟齐心……我敢说,不出一年半载的,肯定能弄出点东西,姓田的——他又算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徐胜文假装漫不经心:“一张卡,能干什么,现在连钞票都能仿冒,这东西不能?” “能干什么?头盔你听说过吗,那东西能干什么?”长毛低语道:“这东西和头盔一样,仿冒不了,也只有它才能和那边联系上,换句话说,只要和他们有了联系,想不发财也难了!”长毛手到这里却不往下说了:“兄弟,别的甭管,发财才是正道,跟着我,我保证你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徐胜文无语,其实他早知道长毛什么角色,但诧异地是他竟可以跟头盔靠得这么近,这要告诉老洪,肯定又将是一个重要消息,此刻,他的心却彻底地悬了起来:如果是这样,海明集团会怎么样呢,那小婕呢?长毛这个看似鲁莽的打手,底下竟是如此复杂的背景,也难怪海明最近能出这么多事。 夜深了,一部“专车”将徐胜文送回了住处,那是林容的闺房,一个徐胜文原以为将要重新经营的爱巢。 徐胜文蹒跚着从车上走下,一不小心差点摔上一跤,后面仰头张望的林容却是犹如未见。 “贱货,没看到我兄弟站不稳吗!”轿车突然回头,车上下来的长毛摔了林容一掌:“妈的,你以为自己什么东西,告诉你。你现在不过我兄弟的女奴,你他妈不侍侯好他,老子活剐了你!”长毛临走还狠命在林容脸上捏了一把:“妈的,好好侍侯!” 林容回头,脸上却是毫无表情,不发一言上前扶住了徐胜文。 闺房像以前一样散发出香气,像极了林容身上的体香,少女地芬芳依旧。人的心情却相差了将近十万八千里。 徐胜文头昏脑重,虽没有完丧失行动能力,但内心意识却使他呆若木鸡般瘫坐那里,此刻的他,宁愿自己是尊木偶。 他机械地任林容替自己脱着衣服,取来浴巾反复擦拭,一个美丽少女拿着毛巾在他身上擦拭数遍,他却好像毫无感觉。 不久灯熄了。徐胜文感受到了身畔一个火热的躯体,他本能地翻过身去,他知道身边这个人想干什么…… “你很难过吗,我以为你会无所谓的?”耳边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你们男人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知道,你喜欢的本不是我……可你今天的表现,令我太感到意外了,不要说你爱地是我,你我原本就没有这个缘分,因为……你的缘分早在我之前就已经定了!” 徐胜文不语。林容轻诉着:“没错,我爱过你,可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我更不喜欢这么快就能移情别恋的你,你爱了我,她怎么办……我突然发现,我就是这么奇怪,不考虑她,你不配我的爱!我告诉你。从那天醒来的那一刻起。从你决定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爱的徐已经死了。而我……也确实就在那一刻死了!如今地我,只是你的奴才,我被那个人买下了,而他,将我丢给了你!” “抱歉,请你不要侮辱我!”一直无动于衷的徐胜文突然起身,转身拉亮了床头的灯光,床头柜上有盒上好的雪茄,徐胜文揭开盖子,拧起了一根,接着吞云吐雾起来。 昏暗的邓光下林容如只猫般倦缩在徐胜文的一侧,见他坐起,便也坐了起来,两手熟练地在他肩背上捶着。 徐胜文闭起了眼:“你的手法这么熟练,这活干过很久吧!” “是的,我在大学期间就靠这个挣点零花钱,父母的那点钱,还不够我买化妆品……然后有一天,一个同学把我领到了那样一个地方,说可以挣好多钱……到了那里,想出去可也难了!” “什么地方?”此刻徐胜文竟然有点紧张起来,不料一点雪茄地火星掉了下来,刚好滴在林容的肩部,但她只是一皱眉,又恢复了常态。 “对不起……”这话徐胜文本能地说出,不料林容只是淡淡一笑:“你是我的主人,还用得着说这话!”但见她将衣袖高高挽起,手臂上出现了大大小小地被烫痕迹。 “和我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了,为什么从来不敢看我呢……要不我身上这些东 也不至一无所知了……你猜,我会怎么想呢?”林容“或许你可以一直将我当成别人吧,可那又何必呢!” “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徐胜文猛地抓住林容的手:“烫的吗,也是……烟头烫的?” 林容点头:“在大学,我向来不耻干那事,可在那里想不让男人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在激烈地挣扎下,因为惊走了客人,恼羞成怒地打手把烟头丢在我地手上、身上……一直到我奄奄一息,后来,我终于逃了出来,可这时已经过了大半个学期了,我还惊奇地发现,我竟然迷恋上了那种生活,没有钱的日子让我度日如年!于是我发誓,我要挣钱,我要挣很多很多地钱,与是我拼命地攻读,好不容易拿了个学位,也进了同学们人人羡慕的海明集团……” “后来的事你大都知道了!”林容突然抢过徐胜文手里的雪茄烟:“你是个乖孩子,你的乖巧让我回忆起了以前的我,你又是个健壮而富有雄性气息的男人,这种气息自你第一次进入我的视线就深深地吸引了我,于是我猛然发现,我恋爱了……我庆幸被那个人逼着和你上床,可我后来才发现,我根本不是你需要的那个女人,你会在半夜中呼唤她,你会把我紧紧的拥抱,口里却自然叫出她的名字,你的心灵无法容纳我,你凭什么给我幸福?” 林容说到开始闪烁着泪珠:“既然无心无爱,那就去追求另一种幸福吧,我原本打算做一个真正的妓女的,也可以让你你彻底忘却过去,可我尚未出道却被他们强迫回来,他们说,我现在无权决定自己,我现在就是你的女奴,我是你一个人的妓女,你懂吗!” “可我不需要妓女!还有,你自做你的妓女,你把我们的那种照片都交给别人,该不会也是因为我而缺乏爱吧!”徐胜文斜睨着她:“毁了我,你觉得自己很开心吗!” “你以为——我愿意!”那林容瞪了徐胜文良久,终于啜泣起来,眼泪顿时哗然而下。 静夜无眠,整个世界好像皆已沉睡,转过身,徐胜文发现身边的林容单手支撑,似乎已经入睡,轻轻将她扶好,转身下床,迅速穿好衣服。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女人睡在身边一日,他就多一日的牵挂,至于到底是什么牵挂,却无法说得清。 街上早已空无一人,更别说计程车了,几乎是一溜小跑,徐胜文跑回了陈小婕的宿舍,他有别墅的钥匙,但为了不惊动熟睡中的陈小婕,徐胜文准备翻墙入院了,他觉得,这里远比那个女人的闺房温馨的多,亲切得多! 徐胜文采用部队惯常使用的翻越障碍的方式,一只手挂住围墙的一个凸起点(那里没有玻璃并适合攀登),另一只手往上面一搭,正要一跃而入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那速度那动作甚至比徐胜文还要熟练,一楞神间,几乎是一股本能地发力,徐胜文但腿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起,瞬间翻越了围墙,紧随在那人后面,他不敢发出一声声响。 黑影攀楼而上,对别墅的熟悉令徐胜文叹为观止,但见他四周张望片刻后,径直往2左侧近海的套间而去——那是陈小婕的闺房,此刻,徐胜文顿觉青筋暴起,他在想,今天如果不把这个人抓住,他徐胜文就妄自活了,也不配做个男人,更不配做个军人。 此刻黑影自身上一摸索,竟然取出了一串钥匙,徐胜文悄然逼近,正要施展擒拿手法将那人擒获的时候,突然一阵异样的呼啸声响起,听到声音的黑影如触电一般转身就跑。 “混蛋,给我站住!”仓促之刻,徐胜文掏出了身上那把无声手枪,但那枪刚刚扬起,便好像起了一阵黑雾般,原本微弱的一片灯光顿时笼罩在黑暗中,只一楞神间,黑影已经消失了,随之那种呼啸声逐渐远去,徐胜文像做梦一般站那发了好一阵呆。 “胜文,是你啊……你回来了?”突然一阵梦呓般的声音响起,陈小婕披件睡衣站在门口:“我还以为……” “哦,没什么事,是我回来晚了,所以……” “那请进来坐坐吧,反正我也睡不着了!”陈小婕将灯拉亮,打开房门。 围墙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哼”了一下,随即消失在夜幕中。 第十九章 拳坛霸主(十三) () “此人绰号威龙,据称是个一拳可以打死一头黄牛的强者,攻击力之强,几乎达到了令人颤抖的地步……”擂台上站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长毛向徐胜文详细解说着。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为了一战成名,或者说奠定自己的地盘,黄毛反复衡量后,决定从今天这一场打起…… 这是城东的一块空地,一个经年紧锁的倒闭企业的仓库,与其说这是个擂台,倒不如说是个斗殴场,比赛的人和观赛的人都拥在场边上,兴奋着、欢呼着。 “这是擂台吗,在这里打?”徐胜文假装不屑地发出牢骚。 “别看不起这里,这是当地最大的赌拳黑市,擂台上这人,据说三个月尚无败绩,看得出来吗,很高傲!”长毛拍了拍徐胜文:“老弟,别急,万事开头难吗……” “那又如何,没心情的话什么都是白搭……有些事,想起来真他妈恼火!”徐胜文玩世不恭似地突然发起牢骚:“表面哥们兄弟的,背地里阴险小人,做着下贱动作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能做什么事!”他的眼睛直视着长毛,长毛脸色一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哦……不过做人吗,当然要光明磊落了,兄弟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林容那娘们不说,最近在小婕那里,老有人盯梢,要让老子抓到,绝饶不了他!”徐胜文重重一拳砸在门板上,两手关节握得咯吱咯吱响。 “有这事?”长毛好像大惊失色:“陈总怎么说也是我的同事,不瞒你说,要知道是哪个混蛋有眼无珠骚扰你们,我长毛第一个不放过他!”他将你们两个字故意说得长长的。徐胜文岂能不知道,但依旧装作没听懂一样:“多谢了,自己的事自己搞定,我不希望别人来搅和,我怎么着也是小婕的保镖吗!” “对、对,有兄弟你在那里,几个蟊贼算什么!”长毛和徐胜文这一番对白,皆是各自明镜似地。极尽口舌之能,突然擂台上那壮汉腰一扭,右平勾拳朝对方头上袭去,又以拿手的左上勾拳从对方双拳之间隙处一击,对手轰然倒地,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仔细看去,倒地的人有气无力。竟再也无法爬起,当裁判数到十时,那些输了钱地人开始打骂,进而和一些赢钱的人殴打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他娘的,这个威龙还真有两下子!”长毛两掌重重一击,这才发现徐胜文依旧一点也无所谓的样子:“啊,我想起来了,真正的高手还在咱这呢!”那长毛突然凑近徐胜文:“兄弟,别想其他的。只要拳打好了,你就是天上的皇帝,老哥什么都可以帮你。那些不愉快的……我保证,哪个混蛋也不敢上你那捣乱了!” “长毛老哥这么自信啊,难道那些人也听您地?” “哪些人……哦,我是说,只要我在道上发一句话,谁也不敢老虎口里捋虎须的。就这个意思。保证了……”长毛嬉笑着把徐胜文拉到了场地上:“那个……那个叫什么威龙的。敢和咱兄弟赌一场吗!” 一场比赛下来,那威龙早已大汗淋漓。听得叫声将满是汗水的头发一甩:“你是谁?” “我是谁不打紧,我想你们老板会告诉你的,你先说,你敢不敢接下?” “接下又如何?你想现在上吗?” “不不不,接下不会怎么样,道上什么规矩咱就怎么来,不过也不是我,是我兄弟上,我兄弟也不是一个肯占人家便宜的人,今天上当然不合适!” 长毛和威龙这一对答,早有人奔了过来:“长毛哥啊,您是做大生意的人,怎么也跑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了!”来的人猥猥琐琐,还不失礼节地给长毛递上了一根烟:“威龙兄弟虽说近来打出了点小名,可并没拿多少钱啊,长毛哥您今天来……” “没事,我也不是搅乱子地,我是正儿八经地想到你这打一场拳,我这兄弟……就好这口!”长毛指着徐胜文:“赢了钱还归你,输了我出,如何!”长毛微笑着,那猥琐之人简直不敢相信:“长毛兄,我没听错吧,这一场赛下来,输赢起码有个八百上千万的……” “怎么了,这点钱,我长毛出不起?”长毛眼睛一翻:“还想不想混了!” “别误会,我是说,长毛哥,您这样做,究竟为什么呢……”那人颤抖着过来给长毛点火,长毛一把逮住他一咎头发:“别问这么多,为什么这样捉,你以后会知道的。”那人痛得紧皱眉头,却不敢吭得一声:“是是是,威龙,快答应人家!” 威龙没有出声,并且以背对着他们,他原本是个卖苦力的搬运工,业余玩玩拳击,因为天生力大无穷,被这人发现后,几个月之间就名扬黑市拳场,虽然有了点钱,早已经脱离昔日的苦力角色了,还是不大善于应酬。 “他娘的,说话啊,你以为这是谁啊,这是长毛哥……”那人猛地上前,想将威龙扳转过来,没想到那威龙稍一用力,竟是丝毫未动,倒使得长毛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 你没他劲大!”长毛转到威龙的面前:“怎么样,我不起,敢接受我兄弟的挑战吗!” “有何不敢!”威龙突然起身:“人在那里?”突然看见不远处同样一声不吭的徐胜文,威龙走了过去:“是你吗,你想和我比拳?” 徐胜文好像没听到一样,眼睛四处瞄着。 “不必说什么,我懂你,不过我认为,真正的对手不该在这里相会!”威龙双手抱拳:“我们约个时机单独相会如何?” “不,你们必须在这里打!”长毛突然嬉笑着走了近来:“你怕了,怕好不容易抢出地地盘被我兄弟夺走了?还单独相会!” “对,要打,当然到这里打!”徐胜文突然仰起头,不屑望向眼前的威龙。 威龙被对方目光一逼。突然感觉到一阵急促,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徐胜文这种藐视般的神情令他无法忍受:“怕你不成,就是现在开打,老子也照样收拾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胜文突然大笑起来,这大笑引来不少人,皆不明白这边发生什么了。 “不行,现在打。什么都没准备好,一场比赛下来,没一分钱,成什么体统,一周后吧,一周后,我让你们打个够!”长毛叼着烟,这话一出。突然好多人囔了起来:“打啊打啊……谁说没有钱,老子这里有!” “老子也有……”许多刚刚输钱地人囓了起来,一个个好像盼来救星一样:“加赛、加赛啊,老子出双倍的赌资!”那些赢钱地人也似乎意犹未尽,一个个附和起来,长毛笑着一声不吭,那威龙突然将衣服一脱,穿着条短裤,一下子奔上了擂台:“来啊,老子再打10也照样收拾你!” 众人纷纷投注。瞬间赌场上压了厚厚一叠支票和现金,众人巴巴地望着下面的长毛和徐胜文。 “自作孽,不可活。胜文,上吧!”长毛眼睛一横,徐胜文稍一犹豫,脱下一件外衣,慢慢跨入擂台。 刚刚站定,突然一阵强烈的拳风突袭过来。威龙竟然毫不客气地来了个下马威。原来这威龙因为打击力太强。比赛中很少有人敢主动发起攻势,常常采用紧密的防守手法先求自保。再寻机反击,威龙逐渐养成极少见地主动防守方法,并争取主动,惯以极具威力地上勾拳重击对手以取得胜利,面对徐胜文,他依旧采取了同样地方法。 徐胜文却似犹如未见,右前臂格开来拳后,一个转身,一记鸳鸯腿反击回去,随之电闪雷鸣间一个旋空翻,双腿牢牢夹住了威龙的脖子,威龙一阵呼吸困难,早已手忙脚乱…… “停……这是拳击吗!”突然有人站了出来,眼睛不服气地望向一侧地长毛,大家都知道,这场比赛恐怕还是他说了算。 “谁说是拳击比赛了?你说了、你说了、还是你说了?”长毛一个个指点着:“什么拳击不拳击啊,能把对方打倒就是本事,这么多年,咱们道上最强的比赛不一直是这种规矩吗! 这话说的没错,可这种不算很大的黑市拳击场,却一贯约定俗成地遵守着比赛必须使用拳击的规矩,至于为什么是这样,却没人说得上来。 “长毛哥可以,就是可以,要不你们谁有功夫厉害的,也上来试试!”随即有人附和起来,也就这议论的瞬间,场上的胜负已经基本明了了,那威龙双手竟似虚挂在身上一样,每一出击都显得那样有气无力,突然蓦地坐地,大嚎起来。 “这这这……哭什么,不打了吗!”形相猥琐地人奔了过去,一侧的长毛冷笑着。 “我的手,我的手……”威龙咆哮着,眼泪如雨点般地下泄。 “认输,我给你接上!”徐胜文抱着双手,看热闹似地瞄着他,原来就在这不到数分钟的功夫,那威龙双手莫名其妙就弄脱了臼,一使劲就痛彻心菲,难怪那么难受。 “我……我认输!”威龙蹭到了裁判跟前:“,您快判吧,我输了!”因为太痛,身上冷汗直淌。 裁判本来觉得徐胜文这根本不是什么拳击,又不想得罪长毛,正在那发楞,听得威龙求他,正好借坡下驴地举起了徐胜文的手,一场这么突然的大赛这么快地收场,这令许多人有点措手不及:“不不不,什么都没看到,这不是诓钱吗,输了的人开始大骂起来!” “好了好了,安静,都给我安静,输了钱的兄弟,你们的钱我来垫好了,只是请大家评评看,威龙,他是我兄弟地对手吗!” “不是,当然不是,差得太远了!”只要不损失钱,叫爷爷人家也一样附和,顿时场面热闹起来,那些以为又要输一笔地人高兴之余开始谄媚地称赞起徐胜文来,长毛微笑着,他知道,只要他靠着徐胜文入了这个***,早晚有人找上门来。 一边的徐胜文则在大家不经意间替威龙接好关节,自顾而去,他暂时还无法和长毛他们融为一体。 第二十章 拳坛霸主(十四) () “什么叫真正的武功,这就是!部队的真功夫,你们谁见过,知道吗,数分钟将他打趴,他够运气了!”长毛嗤笑着,望着刚才还无比傲慢的威龙,他并不在意徐胜文的傲慢,在他来讲,只要徐胜文能配合他,为他打擂就行,然后管他什么兄弟不兄弟的呢,这不过一种笼络的手段而已。 威龙好像一只焉了的公鸡,再没刚才那份傲慢了,他慢慢收拾衣服,旁边猥琐男子则踢了他一脚:“滚,以后不必来了!” 威龙猛地一瞪,把那男子吓得连连后退,长毛突然走了过来:“兄弟,回去后准备干什么?” 这一声兄弟叫得威龙一楞:“抗包,除了抗包,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 “晤,你的确败给了胜文,可你败得不冤枉,他是经过部队名师专门训练的,而你,靠的就是一身蛮力!” “别不服气,顶多自己练了三两招拳击架子吗,这东西好懂,可真正碰到高手,你就不行了!”长毛笑着:“假以时日,要请来名师训练,你也不会是今日这样子,怎么样,有兴趣跟我吗?” “你说的对!”威龙走了数步,突然又转身回来:“跟你,怎么算工钱?” “工钱?哈哈哈,我的兄弟,从不这样算,你吃的玩的用的,尽管用我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明白吗?” “您这话是真的?”威龙似乎不信地望着长毛。 “长毛哥说的话你以为是放屁!”猥琐男子突然瞪了威龙一眼,威龙一发狠,脸色一沉,却把他吓得赶紧转到一边。 “这什么话,不想活了吗。放屁,你他妈才放屁呢!”长毛转向那男子,却把他吓得赶紧发誓:“长毛哥、不、不是这个意思,我要敢说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去去去,没时间和你扯!”长毛转向威龙时,则换了一副笑脸:“我向来是说话算话的人!” “那我跟你!”威龙这一表态,长毛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对了,以后普通的拳击大赛你上吧。至于技术方面,我会请名师为你指导的!” ****** 八连,连部会议室多了一名身穿便服的人,他便是徐胜文,与身穿校服地老洪一起出现在八连会议室,使参加会议的人不时将眼光瞄向他们。 “胜文现在,应该算是老百姓吧,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破例参加你们的连务会,大家不会不欢迎吧!” “老前辈啊,您这什么话,胜文哪不是8的人呢!甭管脱没脱这身军装,只要进了8的门,那就永远都是8连的人了,赖都赖导员站起来:“大家说是吧!” “是!”众人应声一致,老洪笑着站起“好了好了,还是那个头盔的事,现在请大家听胜文介绍一下情况吧。” “哦。是这样的,最近海明集团里有个叫长毛地人——顺便说一下,是该集团的副总。刘海明最信任的人之一,此人一惯善于钻营,最近吧,又对田保汉一直在操纵的地下赌拳活动起了兴趣,另外,由于参与赌博的金额都是以亿为单位的天文数字。这个田保汉公安部门也一直在关注。只是目前尚不适合逮捕!” 徐胜文顿了一下:“关键就在这里了。前几天长毛突然给我看了一样东西,那是恐怖分子头盔的信物。持有这信物的人不用说是否头盔一边地人,起码和他们有密切联系,据我所知,长毛希望我为他打擂以代替姓田的大捞一笔,一定的时候,肯定会带我去某个地方,或者说就在这里见某些人——当然就是头盔们了!真到出现大量头盔的时候,普通的警察无疑送死,所以需要我们8的一些同志专门配合我的行动……对了,如果是出国,或许有几个同志要随我冒一次险……” “胜文,这个你不必操心,这样跟你说,以前啊,练出的你们20几人外,连队其他战士在头盔面前几乎都是不可如今,不同了,你的战友们都可以,也有能力和你并肩作战!” “指导员地话我信,可我将要去的地方实在太危险,我希望同志们实事求是表表态,哪些人可以随我去,记住,我只需要三个人!” “为什么只要三个人?”连长廖凯似乎不解。 “这个,是这样考虑的,长毛那边一个,田保汉那边一个,刘海明那边一个,再加 总共四个人,你们要严密监视这些人,他们都很有可持密切联系,一旦有事发生,随时和胜文取得联系,因为他是你们地小组负责人!”老洪语气尽量想保持轻松,但这事实在让人无法轻松起来,谁都知道头盔是什么角色,因此谁也不肯掉以轻心。 “那我们,怎么混进去……还有,都和胜文一样,需要退役吗?”廖凯望着老洪,老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该退就退吗,老赖在部队,有什么好,一把老骨头,我自己想走还走不了呢!”老洪的诙谐没有使众人觉得好笑,都在低头沉思。 “老前辈,我退吧,让我和胜文一起去!”首先表态的是廖凯,接着众人纷纷请战起来: “我去!” “我去!” ………… “这样,廖凯你是连长,你肯定走不了,依我看你们三个吧!”老洪用手指了三个人各一眼,一个是谢天保、一个是殷天广、另一个却是一直有职无权的一排排长许海波! “您说的,是我?”许海波似乎不信地指着自己。 “对,是你,你是训练最刻苦的一个,虽然是个军官,可你一直比士兵都训练得刻苦,你地成绩有目共睹!”老洪没有说其他地东西,许海波却突然一阵鼻子酸,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就像搁置在角落里地一块废铁,向来无人过问,这会老洪能在连队骨干干部云集的十余人中想到他,他简直有点感动了。 “不用理会过去,只要好好做事,我相信,你地前途一样光明!”老洪朝他笑了笑,许海波一激动,啪地敬了一个军礼:“谢谢,谢谢您的信任!” “不客气,谢天保和殷天广不用说了,一向是骨干中的骨干,谢天保以前还曾经在海明集团做过事,尤为适合过去!”他没有明说谢做过陈小婕的保镖是怕引起徐胜文的反应,因为他知道,最近徐胜文被几个女人已经弄得有点分不清南北了。 “是!”几人齐齐站起,一起向老洪敬礼,高兴的同时,徐胜文又有点担心了,他在猜想:“老洪会不会安排,谢天保做回原来的位置!” “这次行动虽然是8唱主角,但公安武警依旧不会闲着,因此请大家放心,我们的援助还是空前的,8不是孤军作战!”表述清楚之后,老洪笑了笑:“过两天举行一个欢送仪式,这里有三位同志就要退役了!” “真的,真的退役?”许海波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老洪。 “难道是假的吗?退就是退,怎么,舍不得吗?”老洪笑着,其他人也大多不明底细地猜测着,为了执行任务而退役,这算什么呢,几乎都不相信这退役时刻将是真的一场送别。 “我郑重声明啊,的确是真正的退役,考虑到这次行动的特殊性,每一个参与的同志都将经受生死的考验,因此经此一役,你们有必要选择更为安的生活,以后不必回到冒这个险了。”老洪表情严肃,绝不像在说笑,众人发了一会楞,都把目光望向了被老洪选中的三人。 “无论如何,这样的行动我一百个愿意参加,行动以后退役的事,希望前辈首长能郑重考虑!”许海波目光不解地望向老洪。 “都不用说了,这也不也我的意思,是本次行动指挥部的直接意见,我指定的三个人,哪个不参加都可以,我换人!”老洪语气坚定,众人皆低头静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这样,退役后,胜文和我会寻找机会,适当安排你们进入各自的角色,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吧!”老洪微微一笑,率先出了连会议事,后面众人排成一列也紧随离去。 徐胜文此刻却显得异常镇静,他知道,面对头盔这群猖狂的暴徒,到这个地步,部队是不会拘泥于形式的,等于明天没有变化,他附耳指导员后面耳语了一番,指导员一笑:“早说吗,我就知道……” “有些事,事关重大,不过大家应该懂得,做事不要太过拘泥于形式,不要想得太多,你为国家为人民做了事,我相信,国家和人民也始终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徐胜文此刻倒像一个深邃的智者,他的话难懂但都有深意,所有的人都在想,如今他就算真是个百姓了也肯定不是一般的百姓,毕竟还曾大学生士兵吗! 第二十一章 拳坛霸主(十五) () 天亮了,京海大剧院早早地聚了一帮人,刘海明、长毛、徐胜文,以及刚刚收到长毛门下的威龙等人。 “刘哥,今天您就看着瞧吧,姓田的讨不了好去!”长毛不停在刘海明身边献着谄媚。 “是吗……不错,连他也对你言听计从了!”刘海明有口无心地应着,偶尔还朝一边的徐胜文笑了笑。 “这个,您就甭管了,我当然自有办法!”长毛笑答着,大叫一声:“威龙!” “长毛哥有何吩咐?”威龙恭服地上前。 “上一次刘哥上场后,倒像中毒一样,这姓田的很可能使诈,你第一个上,要小心!” “是,长毛哥!”威龙拱手站在一边,他和徐胜文不一样,天生一副憨厚相,那是长毛喜欢的类型,自跟长毛后寸步不离其左右,长毛也乐得好好用他。 不久一簇人相拥而来,田保汉叼着根烟,颇为傲慢地瞧了刘海明等人一眼:“海明兄别来无恙啊,又想怎么玩呢!” “今天刘哥是来瞧热闹的,田老板你都不用亲自上场,刘哥难道反而不如你吗!”长毛似笑非笑地和着:“田老板今后要看我们刘哥亲自登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那是那是,长毛兄也非常人吗!”田保汉狞笑着望了刘海明一眼,目光中似有深意,刘海明脸上却并无表情也不答话,好像根本没注意到田保汉正说着什么。 场中突然喧嚣起来,路易斯神气活现地出现在擂台上,不少拥戴者开始欢呼起来。 “安静、安静!”下面由田老板说几句话,裁判做着请的手势,紧跟着田保汉从容上台。 “按惯例。本次比赛和以往一样,人的挑战……了,只准用拳击,用其他武功者皆判犯规!”田保汉的目光锁在徐胜文等人的身上,长毛又岂能不知,突然当场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什么规矩啊,田老板地赛场以往可并无这么多的规矩!” “以往没有并不表示今天没有。我这里是拳击场不是生死场,要拼生死,用不了上擂台!”田保汉在上面公开答复,倒显得理气十足,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长毛冷笑了两声,只得闭口。 信号摇铃一响,在长毛的示意下。威龙杀气腾腾地朝擂台走去,他人高马大,加上一脸的悍气,这一上台却也使得台上的路易斯一顿,路易斯一贯是国际赛事的轻量级冠军,对付此等重量级人物不免邹起了眉头:“裁判先生,今天的赛事分级别吗?”他地意思,既然禁止武术等其他高手上台,理应也和正规赛事一样,设立拳击级别了。那这个杀气极盛的对手,也可能并无资格和自己对搏的。 “no,路易斯先生。国际拳赛场!”裁判望了望不远的田保汉:“您在国际赛事中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待遇的,路易斯先生,好好干吧!” 路易斯颇为不满地砸了砸嘴,拉开架势,不断闪躲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家伙。说不定是下面哪个人请来的重量级国际赛事冠军。他地内心不断嘀咕着。 这是威龙第一次为长毛打拳。自跟了长毛之后,他已经知道这是当地一个能够真正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他决定拼着老命为他做事,因此一上来就杀气十足妄想迅速将路易斯击垮。 这气势果然吓人,路易斯闪躲的同时几乎不敢正眼瞧他,数个回合以后,威龙轰地一拳砸中路易斯脑袋,拳风虽重,戴套之后砸在身上却并无想像中的那么痛苦,当裁判吹哨喊停时,路易斯蓦地一顿:这头牛没那么可怕吗! 第二个回合在一分钟后进行。 毕竟是国际性的冠军得主,虽然第一回合输得比较冤,路易斯却已经迅速摸清威龙的底细了,他知道对方力道虽猛,但技术却不熟,相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太嫩了点,恐惧已经完消除,路易斯自信地跳着,他知道,对付这类蛮牛一般的人最少是寻找机会。 果然,轻易拿下第一会合的威龙仍然象刚才一样,一上来就是猛打猛冲,一记直拳过后,紧跟着就是一记凶猛的摆拳朝路易斯扫去……路易斯脸上微微一笑,只一闪躲,将威龙轻易让开了,因为用力过猛又突然失去了目标,威龙一下子连站都站不稳了,突然腰腹部一疼,瞬间身上连挨数拳,拳风之快令他难以招架,受痛之下双手扶头,迅捷蹲在了地上。 “停!”裁判哨子吹响,威龙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这一回合自然是路易斯胜了,田保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个叫什么威龙地,空有一身蛮力!”刘海明颇为不满地望了望长毛:“上场的除了他,还有谁?” “这个,姓田的太狡猾了,今天弄出一个那么破地规矩!”他遗憾地望了望徐胜文,徐胜文不上,或许还真没人可以上去了。 “这是人家的地方,当然人家说了算!”徐海明颇为不满地皱起了眉:“看你平日办事挺稳的,今天办的这叫什么事!” “刘哥,您别急,我会找到高手的!”长毛不断解释着,刘海明叹了口气:“算了,今天还是我上吧,从姓田的将这个路易斯请来以后,好事就没遇到过,老子已经送他几千万了,钱是小事,可这口气,咱得出一出!” 长毛赔笑着,他知道刘海明地极想给田保汉来个下马威,可手中没人啊,作为公司管理人事行政地第一副总,他长毛当然有着不可推卸地责任:“刘哥,您放心,这口气,我会帮你出的!”说话间他朝徐胜利文走了过去。 “兄弟……”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徐胜文两手一拱:“刚才田老板已经说了,我不懂拳击上不了台……” “是是是,我是想,武功这东西一通百通吗,您能不能上去后……” “没用,你以为对手是谁呢,那是国际赛事地冠军,我这从没学过拳击的人想模仿也得懂点基本共不是!”徐胜文此次好像话特别多,但基本上在上一句话:不是我不上,是人家不允许我上!长毛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已经在刘海明面前做了保证,此次比赛一定打赢路易斯,把前几次的面子挽回来,以便进一步取得刘的信任,从而为自己的事做准备,此次田突然制定出一个这样的规矩,一下子毁了他的计划,再也无法强装笑脸了。 “路易斯这点表演性的伎俩,倒也没什么可怕!”见长毛难过到了极限,徐胜文这才好像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管有没用,今天谁能用拳击将他打趴下,老子才服!”长毛第一次在徐胜文面前骂起娘来,徐胜文一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你能?”长毛似乎激将似地,徐胜文岂能不知,只是此刻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看着眼前的长毛,却紧盯着擂台:“这路易斯倒打得很欢,今天这舞台又成了他的个人表演了……”长毛闻言斜眼瞄去,果然那威龙一个劲地后撤,身上脸上早已鼻青脸肿,刚上擂台那一股劲头早不知何处去了,顿时狠狠一唾:“他娘的,比洋鬼子还高了那么多……空长了一副躯壳!” “你也不用泄气!”徐胜文这才将视线从擂台那边转移过来:“实话跟你说,我早知道姓田的会使花招了,我不懂拳击,可我的兄弟,懂这东西的人并不少!” 徐胜文打了一个手势,两个人从人群中到了他的面前,却是谢天保和殷天广:“这两人你认识吧,都曾在贵公司上过班……” “认识认识,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崇拜呢!”谢天保不说,曾在某侦察兵部队服役,担任过小婕的保镖,随后又随老洪训练了那么久,长毛想不认识都难;至于殷天广,当兵之前就在武馆呆过数年,拳击那种普及的武术,那是一定得勤练了,再加上参军以来数年的历练,也算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了。 “天保和我一样,对付路易斯不算什么问题,可要限制用拳击,暂时还有点难度,但天广可不同了,他在武馆对拳击这门技术曾经深究过,就算在部队,也一直在练着,对付路易斯,我看不是什么问题!”徐胜文的一番话使长毛定下心来,他明白,徐胜文他们几个人,那是确实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那个,几位兄弟不是一直在部队的吗?今天怎么……”长毛疑惑间,看见他们两人都穿着刚买的新便服,突然仿然大悟似地:“胜文昨天说去接几个退役的战友,难道就是你们?” “就是我们!”谢天保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刚刚退役,也没什么事,所以跟他来看看!”谢天保望了望徐胜文,长毛突然想起,谢天保也曾经是陈小婕的保镖,他们之间因为这事一直有着某种芥蒂的,突然微微一笑:“天保兄还想回海明工作吗,如果不嫌弃……” “慢着,回海明抢人家的饭碗,这事我做不来!”谢天保故意瞄了一下徐胜文。 “看你说的,你要不嫌弃,回来就跟着我,碍谁了?”长毛得意地笑着,谢天保一楞,似乎在考虑,突然狠劲点了点头:“行,真要跟你,我没话说!” 第二十二章 拳坛霸主(十六) () 此刻台上的形势早已明朗,数个回合下来,威龙输得一塌糊涂,已经无法再比下去了,实力实在太过悬殊,周围的观众吹起了尖啸。 “他娘的,还说三个月未遇敌手,我看那些和他打的,是饭桶!”长毛也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要他去死,算老子看走了眼!” 在一种郁闷气息中,比赛终于停止了,威龙摇晃着走了过来,长毛突然上前,愤怒地拽住了他:“窝囊,你他娘的简直太窝囊废了!” “行了,别为难他!”刘海明缓缓脱下衣服,准备自己上了。 “刘哥,不用您亲自上,我现在找到人了!”长毛一把将殷天广拉了过来,刘海明眼睛一亮:“是他?”殷天广等人都曾在海明集团做过保安,是以刘海明并不陌生:“你、还有徐胜文,你们几个都不错!可是拳击,你玩过吗?” “那是基本功之一!”殷天广微笑着:“10几年前我就:=了!” “真的?看到了吗,台上那个拿过轻量级的金腰带,要是将他打趴,今后你就可以跟我了……不过,你退役了吗!” “不好意思,我刚刚退役,也正想找个合适的工作呢!”殷天广微笑着:“解决那个洋鬼子,我看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一言为定!”刘海明终于露出了笑容,殷天广点了点头,突然从行囊中掏出一包东西,什么护头、护手、护胸的一一掏了出来。 “殷老弟原来有备而来啊!”那长毛有点疑惑地望着他。 “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入海明集团是个机遇,在刘总身边工作更是个机遇,您觉得对吗!”殷天广迅速穿上这些护具。朝擂台上走去,一边刘海明那边早有人为他去报名了。 殷天广个子本来就不高,站在西洋人路易斯的面前更显得是那样地不起眼,路易斯虽然已经打过一场,但那一场赢得那么轻松,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休息10余分钟后,体力基本恢复如常了。此刻见到这个高子矮小的中国人,眼神中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气。 “中国人,你们实在太无聊了!”露易斯玩笑似地摆开步子,他在等着殷天广出拳。 殷天广微微一笑,岂能读不出路易斯脸上笑容地含意,他轻诧一声,一记直拳径直迎了上去,拳头虽小。但呼呼生风,迅疾的拳风带起一股煞气,路易斯尚未来得及迎上,“轰”地一声,一拳击在胸腹部位,他感受到了一阵郁闷,此刻放才知道,这个人个子虽矮,却绝不是个好惹的主。 路易斯这才严阵以待,正儿八经地和殷天广打了起来。 殷天广深知自己重量远不及对手。对手还是国际赛事的金腰带得主,因此丝毫不敢小觑,攻出一拳后。随即不断闪躲,决定先守后攻积蓄力量,准备在抓住最佳反击时机之时,利用速度方面的优势,以横扫千军的组合拳伺机重创敌手。 果然,和路易斯对峙一段时间后。这洋人因为上一场已经消耗了部分体力急于速战速决。直拳过后又是凶猛的摆拳。接捉靠近殷天广,以上勾拳猛攻。殷用肘阻拳攻,对峙中拼力护住头部要害,当对手一记下勾拳击向腹部时,殷天广用肘将其牢牢裹住,紧跟着一记左摆拳狠击向对方……趁路易斯晕头转向之击,殷天广一记凶猛无比的上勾拳又砸了过来,路易斯轰然倒地,暂时失去了知觉。 一分钟之后,第二场比赛开始,尚未清醒过来地路易斯刚刚近得殷天广的面前。 “轰!”又是一记左直拳,路易斯感觉鼻梁都要塌了,脑袋一片空白…… “十、九、八……”裁判一边数着数,一边失望地望着路易斯,他不敢相信,一个国际赛事的金腰带得主此刻是那样地不堪一击……他更害怕台下田保汉的目光,好想输的是他而非路易斯,作为田保汉的人,裁判知道,路易斯输了,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因此尽量拖延时间,但这个路易斯竟像焉了一般,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告诉田,赛,我不比了,钱,我也不要了!”几乎摇摇晃晃中站起,没有迎向殷天广,路易斯竟然径直走下了擂台。 场上引起一阵骚乱,大部分人都把钱压向了路易斯,他这一放弃,许多人开始骂娘。 田保汉脸色铁青,他原本以为只要徐胜文不上台,路易斯依旧可以为他大攒一笔,没想到这回输得这么窝囊这么惨,他站起来,狠狠将烟头一扔:“这洋鬼子,别让他活着”数名手下点点头,随即朝正外出的路易斯跟了过去 不远处地刘海明却笑开了花,伸出一只手不停向田保汉这边打照招呼,他这是在向田保汉示威,换是任何一个人也知道他的意思。 殷天广意犹未尽地下台了,他径直到了刘海明的身边:“就这样吗,今天还有没有比赛?” “这要看人家了!”刘海明摆出个极酷的造型:“行,没让我失望,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跟我了!” 场面还在失控中,田保汉那边商量良久,终于有人上台了:“静一下,都静下来,刚才姓殷的英雄将路易斯轻易击败,还有上台挑战他的吗……田爷说了,他为这场大赛专门设立了1000的奖金,没有的话,这1000万可归他了!” 那人等了良久,见下面并无一人上台,突然提高了声调:“请殷英雄上台领奖!” 殷天广怔了一下,见刘海明那边无人说话,便蹭蹭蹭上台,神情复杂地接过了一张超大面额的支票。 ****** 惊魂未定的路易斯七弯八拐后,终于打开赛场地最后一扇门,如逃命一般,他好像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连走路都是那么地惊慌失措——那绝对不是疲劳过后的象征。 “洋鬼子,哪里跑!”突然一声喝斥,路易斯对面站了两名手持枪械的西装男子。 “别杀我……我有钱!”路易斯慌张地在身上掏着:“100万,不,200,放我走吧……” “放你走,想得倒美!”其中一人冷哼一声,正要扣动扳机,突然一阵抽搐,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另一人尚未反应过来,“咚!”地一声,头部早挨了重重一闷棍。 “谢谢、谢谢……”望着对面慢慢出现的一个人,路易斯趴在地上,连叩了数个头,随即转身就跑。 “回来,你跑什么!”对面那人后发先至,竟然挡在了路易斯的前面。 “徐,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要钱吗,回去后我再给你吧,身上只有几百万我拿不出手!”路易斯不断地拱着手,学起了中国武林的礼节。 “别误会,我徐胜文不要你的钱……但这里都是田保汉地人,你这样乱跑,10条命也不够用!”来地正是徐胜文,他脸色严肃黑市赌拳,我原本不该救你,可我见不得田保汉这样滥杀无辜……听我地,你才有活的希望!” “徐,我听你地,但我求你别把我给田!”路易斯警惕的望着徐胜文,徐胜文不禁冷笑:“告诉你,我还没那么无聊,我不贪图你的钱财,也不贪图田保汉的钱财!” “那你真是——太伟大了!”路易斯伸出了大拇指,他紧跟在徐胜文的身后,不时地左右回顾。 穿过一条长长的安静走廊,终于到了街边,徐胜文微微一笑,正想拐过弯去,突然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 “快趴下!”话音刚落,那路易斯膝盖一弯,腿部中枪后已然摔倒在地。 “你个弱智,反应这么慢!”激愤声中徐胜文掏出手枪。 那枪打出子弹无声无息,令对方很难发现对手的位置,很快从不远的地方传出数声闷哼,周围的歹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待在那里面面相觑。 “无声手枪?是条子!”几人一致站了起来,手中冲锋枪猛烈地向徐胜文所在地扫射,但徐胜文置身转角,子弹虽密,却拿他无可奈何,偶有沉不住气的人越过转角,但只要稍一露面,就随即仆倒在地,徐胜文枪法之快之准,令人瞠目结舌。 然而此刻躺卧在地的路易斯却被枪声几乎吓懵了:“不、不,求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吧!”他不顾一切地爬起,妄图就此冲出。 “回来!”徐胜文连滚数下,迅捷异常地瞬间射出几颗子弹,对面追击他们的人发出了数声闷哼,但那路易斯此刻吓得早已失去了方向感:“徐,快跑!”竟然朝原路跑回,徐胜文惊谔之际已经不及阻止了,他清晰地看到路易斯晃了几晃,随即滚向了一边的凹地,此刻一扣扳机,发现手枪中的几颗子弹竟也不留一发,早打光了,从枪声听来,此刻对方起码有数十名枪手,明知无法突围后,徐胜文叹了口气,慢慢举起了双手。 里面还有长毛、刘海明以及谢天保等人,徐胜文觉得,此刻,硬拼并非明智的做法。 第二十三章 拳坛霸主(十七) () 徐胜文出现在擂台上时,殷天广拿着支票刚刚下去。 “各位,赛场出现了条子,你们说如何处置!”田保汉冷哼着,他的身边是双手被绑的徐胜文。 “慢着,什么条子不条子的,田老板骂人不用这么转弯抹角吧!”台下的长毛凑到台前:“这是我海明集团的保膘、我的兄弟,田老板不会不知道吧!” “是吗,那这手枪怎么来的!”田保汉手中拿着徐胜文的那支手枪:“不错,黑市上也有无声手枪,可这种手枪,根本买不到!” “凭一把手枪就可以诬陷人吗!”一旁的殷天广将手中那张大钞票一放,从腰间掏出了一支一摸一样的手枪:“我们所服役的部队叫枪之魂,什么枪没玩过,这种枪,好看、实用,我们兄弟几个退役的时候都偷偷留了一把。”一使眼色,谢天保也将枪掏了出来:“田老板,你是不是要告诉大家,我兄弟几个都是条子啊!” 这使田保汉暂时怔住了,对方主动掏枪出来,又确实是刚刚退役的,总不能说他们都是条子吧,但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低吼道:“就算不是条子吧,他一人要了我十余名兄弟的命,这笔账怎么算!” “我为什么杀他们,你姓田的最清楚,你不是要杀人灭口吗!”徐胜文并无半分惧意:“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我说一说,田保汉卸磨杀驴,为他挣过钱的拳手大多死于非命,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今天路易斯的下场就是明证!” 这话引起了一阵轰动,因为这些参赌的人大多只是钱迷心窍,并不知道背后有多血腥的一幕,一个个吓得当场发抖起来:“田、田、田老板。让我们回去吧,我们今天什么也没看到!”关心的竟都只是自己地性命。 “哈哈哈哈……”田保汉突然现场大笑起来:“这位徐兄弟的话,你们也相信吗,大家把这里想像成什么地方了,龙潭虎穴,啊——” “我呢,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他为我打几场拳吗。近千万预定金早给了雇佣他的海明集团,不信你们问问刘总,这徐兄弟啊,也真会开玩笑,把我这里说成了这样一个血腥之地,大家说,有这么可怕吗!” 田保汉的话使众人又开始犹豫起来,不少人已经在刘海明身边询问刘海明这话的真假了。刘海明微笑致意,似乎他并没欺骗大家,众人这才开始重新稳定下来。 “没说的,各位都有这个爱好,一边娱乐一边挣钱,何乐而不为呢!我呢,也要保证各位的安不是,购买一批枪支是有地,但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各位都是老主顾。如果连你们也对我姓田的信不过我就无语了!”田保汉突然凑近徐胜文的耳朵:“别乱说话,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徐胜文微微一笑,他知道。田保汉暂时还不想把自己的客人吓走因此自己的生命安也暂时是无恙的。 “田老板,明人不说暗话,不管怎么样,徐胜文是海明集团的人,要扣留他,你们也需要给个说法吧!”长毛突然厉声呵斥:“将他放了。否则……”但见他一挥衣袖。场中数十人一掀衣服。齐齐掏出身上地枪对准了擂台——都是清一色的-5冲锋枪。 “欺人欺到家了!”田保汉一使眼色,从擂台四周顿时冲出上百名西装革履的人。也皆是手持冲锋枪:“-5力虽猛,真要打起,我田某未必会吃亏吧!”脸上一副傲然神气。 “都怎么了,把枪收起!”此刻的刘海明慢慢转出来:“我们是过来玩不是打架的,田老板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到人家家里动刀动枪的……” 刘海明这边的人将枪收起,田保汉手下的人也皆自动收枪退了回去。 “我和田老板虽然有生意上的冲突,可基本利益是一致的,我们还是朋友啊,对不对田老板!”刘海明朝台上地田保汉笑着,田保汉并不知道他意图是什么,只是简单地点点头。 “这就对了,是朋友就该友好地协商事情吗,比如现在,田老板押着我公司的员工,到底为何呢,刘某愿意恭听教诲!” “哈哈哈,刘总绕了一个大***还是我手中这个人,那我实话实说吧,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你也清楚……这个人我早想要了,只是他不肯,如今杀了我10几个人,碍于贵公司情面,我并不要他地在我这打一个月的擂,您觉着如何?”田保汉紧盯着下面的 ,刘海明沉思良久,终于重重点了下头:“行,他用几条人命,很公道,可我有话在先了,我希望一个月后他能够如现在一样回到海明集团……” “这个……可就难了,如果他自己哪一天一命呜呼呢——不过您请放心,我不可能动他的,一个月,这一个月他可以为我带来多大利润啊!”田保汉得意地斜瞄着下面的刘海明,刘海明嘴巴动了动,好不容易终于将情绪控制下来:“走,都随我回去!” “刘哥,徐兄弟不救了吗!”长毛显然比刘海明更关心徐胜文的生死。 “救不了……再说,我为什么要救他!”刘海明冷哼一声,率先动身,海明集团这边一下子走了一大片,众人纷纷随之离去。 ****** 国际宾馆,陈小婕这一天感觉有点心慌意乱,徐胜文数天未回,刘海明长毛等人也一大早就已经消失,整个公司显得有点空荡荡地。 “刘总来了吗?”陈小婕径直走入了刘海明地办公室,秘书李文涛忙不迭地站起:“陈、陈总啊……刘总今天一直没来呢!” “没来?都快午饭了,知道去干什么了吗?” “不知道,真地不知道!”李文涛匆忙间早倒好了茶:“您请、等等吧,或许刘总马上过来了!” “怎么了,这几天都怎么了!”陈小婕自言自语,看也不看李文涛一眼,正想独自回去,那李文涛突然将门一关:“陈、陈总慢走,我有事和您说!” “有事和我说?”陈小婕望了望被李文涛紧按的办公室大门,眼神已经接近愤怒了:“说就说,你这样……想干什么!” “我……我也是怕被人听到!”李文涛见陈小婕脸色逐渐平和,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我听说,听说咱公司有两个人私奔,并且早已经同居到一起了!” “无聊!”这话使陈小婕内心一凛,突然不想再听下面地内容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少在我面前提起!” “不、这两个人都和您有关呢,一个是您的保镖,一个是您的秘书!”李文涛几乎一口气说了出来。 “你说的是徐胜文和林容?”陈小婕冷然望着他。 “对,没错,就是他们!”李文涛信誓旦旦。 “为什么要告诉我,有什么意义吗?”陈小婕突然脸色一变:“滚,让我出去!” 李文涛被她那种毫无血色的面容吓坏了:“我只是,只是不想让您上当吗!”他还在喃喃自语,陈小婕早已出去了。 整个下午似乎都是在煎熬,刘海明长毛等人,以及徐胜文依旧没来上班,陈小婕终于坐不住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即上车,朝传说中林容的寓所奔去。 这是她第一次去找林容,以往只是听说,她还暂时没这个勇气,可如今真的听到了她和徐胜文的消息,陈小婕再也无法忍受了。 其实刘海明、长毛以及公司里面任何一个人不来上班,她都不至于那么关心,可徐胜文音讯无,这段日子使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的感受,她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林容的房子远没有陈小婕的别墅那么宽大奢华,但地段较好,稍微打探一下,陈小婕依旧很快找到了这里。 “林容,你在吗,我是陈小婕……”对讲机里,陈小婕刚一出现,就激起了对方一阵冷笑:“是你啊,陈总,难得您百忙之中过来看我!” “那个……麻烦问一下,胜文在吗,我有点事想问一下他!”陈小婕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找他?对不起,不清楚!”对讲机里半天没有声息,疑惑的同时,陈小婕内心涌上一阵莫名的窃喜:“胜文不在这里?” 她独自上车,正待启动,突然不远处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林容熟悉的面容出现在陈小婕的面前:“陈总,您亲临寒舍,真是令属下不胜感激啊!” “不用了,林小姐,自你从海明辞职后,早不是我的属下了!”陈小婕冷哼着:“林小姐亲自下楼有何指教吗?” “指教?怎么敢呢!”林容突然凄然一笑:“我一个人,很惨的,您……能陪我喝一杯吗?” 这种神色令陈小婕突然有了一钟同病相怜的感觉:“好,我陪你!想去哪里上车吧!” 第二十四章 拳坛霸主(十八) () 四周是奢华的靡音,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被推了进来。 “大哥,我陪陪你好吗!”女人咯咯笑着朝闷坐一侧的徐胜文扑了过来。 啪地一声,对方挨了一个巴掌:“滚、马上给老子滚出去!”徐胜文一脸凶相,眼神如利刃般地盯着她,将那女人窘得发了好一阵呆,突然蒙着耳朵,边哭表跑了开去。 “哈哈哈哈……”外面响起了数名大汉的嬉笑声:“你小子,给你女人不知道珍惜,一场比赛下来,还不知道有没命呢,哈哈哈哈!”大汉们隔着木门说话,徐胜文依旧听了个清清楚楚,但他此刻毫不在意,他知道,和这些人饶舌纯是吃饱了撑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煎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徐胜文,出来!”一名西装青年手中拿着一个纸牌:“将这个挂上,记住了,没有任何规矩,你唯一的目的就是将对方打倒或杀死!”青年话一说完,只一挥手,后面冲出数人,半推半拥着徐胜文出门,随后又朝一个走廊奔去,走了十余分钟,不仅前面逐渐开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徐胜文清楚,肯定是置身地下了,如果是在地面上,周围不可能那么地清凉,还不断有水滴从四周渗透下来。 一片数十平方的空地上,周围稀疏坐了数十个人,场中则用绳围了一圈,那***数丈大小,田保汉居身出入口,正频频向过来的徐胜文挥手:“徐兄弟,辛苦一下了,今天是你为我打的第一场拳。开好头哦!” “第一场拳?就这小子,我敢保证三分钟之内这条小命就没了,哈哈哈哈……”旁边一个体壮膘肥的男子大笑了起来。 徐胜文慵懒地望了望他,却也并无什么表情,默不作声地上了场,场中早有一个人在那里侯着他,据说此人凶猛异常,近几日毙于他手下的人就达十余人。 “比赛马上开始了。我先说下规矩!”不久一名裁判摸样的人上场:“我们这里的比赛是真正实力地较量,说有规矩其实也并无规矩,一场定输赢,只要不带武器,无论你采用什么手段,唯一的目的,将对方打趴下,生死无论。怕了的人现在马上下去!”后面这句话对于徐胜文其实是白搭,因为他即使认输,也不可能可以退出比赛的。 “好了,比赛马上开始!”那裁判摸样地人猛地一吹口哨,随即没命地往外跳出,果然,还没等徐胜文反应过来,对方那人就凶悍地扑了过来,徐胜文一闪,本能地将对手死死地架住。突然面前一道白光一亮,徐胜文骇然发现了对方的蹊跷:口中竟然含着一炳刀片,这一刹那徐胜文怒从中来。肘部猛地一击,这一下正正撞中对方部,受痛之下,那人口中的刀片为此掉了个位置,徐胜文再一拳砸去,那刀片反割回去。那人突然口喷鲜血。双眼瞪得大大的。 “滚吧!”徐胜文背对着他。正想自行离开,那人突然疯了一般。取出深割进喉口地刀片,朝徐胜文咆哮着冲了过来,那只手虽然鲜血淋漓,但徐胜文反应何等迅速,尚未等对方近身,就一个反身踢腿,那一脚正正踢在对方手握刀片的腕部,对方受痛之下刚一犹豫,徐胜文一个锁喉动作,猛一使劲,那人眼睛一瞪,这回真的半分力也使不出来了……场上响起一片掌声。 “不错、不错,不愧是部队出来的啊!”不时有人称赞着,这自然是此次赢了钱的人,听说被徐胜文废了的人在此打了近一周,每天都有几个人因此丧命,场中的人自然都把钱押向他,徐胜文这一出现,押他的人并不多。 “哈哈哈哈,我姓田地第一次做庄就有怎么好的运气,难得啊!”此刻田保汉因为赢了不少钱,对徐胜文也开始客气起来:“不错,你今天给了我个开门红,我也不亏待你,玩一去吧,这钱,明天再挣!”他悄悄在刚才押送徐胜文的青年耳边低语几句,那青年点了点头,对徐胜文也和蔼了许多:“田老板问你,你想玩什么?” 徐胜文头一歪,并不答话。 “喂,没听到我说话吗……”那人刚一喝斥,田保汉就脸色变了起来:“谁让你这么和他说话的,怎么玩,人家不说你就不懂吗,去,先带他洗个澡去!” “是是是,老板,我这就带他走!”那 着转到徐胜文面前,一使眼色,和数个人群拥着徐胜 转出走廊,很快就能传出一声声烂的音乐,徐胜文据此能猜知所在之处该是一个酒店之类的地方。 果然,走不多远,青年将徐胜文带进了一个房间,那地方喷着热气,原来是个桑拿浴池,徐胜文尚未明白过来,已经感受到了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摸在自己身上:“哥哥第一次来吗?”对方见徐胜文发呆似地怔立在那里,轻声细语地问着,那声音使徐胜文暂时忘了自己的所在: “你是谁?” “我啊,我是你妹妹啊!”对方咯咯地笑着,因为水汽的原因,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徐胜文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格斗,那场比赛时间虽然短暂却是那样地惊心动魄并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像做梦一般将眼前地人推了开去:“走开,我没有妹妹,只有小婕、我只有小婕……”声音几近哭腔。 “哥哥你别赶我,我是小婕,就是小婕吗!”那女人依旧咯咯笑着,呵气如兰,双手在徐胜文的身上不住抚摸,这令徐胜文自然而然地放弃了抵抗,突然猛地将那女人紧紧地抱住…… 一觉醒来,徐胜文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身边依旧躺着那个女人,他默然站起,尚来从不吸烟地他从桌上抽出了一根烟,刚想点燃,突然眼前一亮,旁边的女人已经帮他把火点燃。 “你叫什么?”徐胜文依旧毫无表情地望着她。 “叫我小梅吧,做我们这一行的,是不需要名字的!”那女人笑着:“小婕是你深爱的人吗,是不是只有把我当成她,你才对我有兴趣啊!” “没必要告诉你!”徐胜文狠吸几口烟后将烟头一丢,头一仰躺到了床上。 “不想和我说话吗,难道你都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女人笑着,似乎知道徐胜文会对这个感兴趣。 果然,徐胜文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哈哈哈哈……”女人狂笑着,然后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不敢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你想让我死!”女人紧盯着徐胜文:“喂,你舍得我死吗?” “那你还是别说了!”徐胜文也懒得看她,再次一仰躺到了床上:“对了,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在一起,请你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 “你撵我走?”女人突然脸色一变:“才一次就玩腻了吗,我就这么讨厌?” “不,不是你,是我会令人讨厌!”徐胜文喃喃自语:“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人家地事,我想静一静,你明白吗!”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女人突然眼角滴出了一滴泪水:“实话跟你说吧,我是田老板直接安排给你地,我身子虽然不干净,可我敢说,我对得起你徐胜文,我从无害你之心,真地,自从我知道田老板要我接待的是你后,我就决定了,我要帮你……”女子逐渐收敛起轻薄之意:“不管你准不准许我碰你,你在这待一天,就必须服侍你一天,这是我地任务也是我的心愿,你能明白吗!” 这一番话使得徐胜文开始仔细审视面前的女子,一副高挑骨感的身材,长发垂肩柳腰欲飘……眉儿深弯嘴唇鲜润,站那犹如一树绝美的风景,分明是个明星似的大美人。 “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走上了这一条路?”这算是徐胜文开始和她正式交谈了,那女子微微一笑:“这就像你今天一样,你为什么来到了这里?”女子饱含深意地望着他:“有的是自己不慎,有点是为人所逼,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面对事实,你说对吗?” 女孩的话富有哲理,徐胜文点了点头,他明白,此时的他,问这样的问题多少显得有点愚蠢了,如何脱身才是目前最迫切需要知道的问题。 果然,不久女孩走了过来,嘴巴贴近了徐胜文的耳朵:“多想想怎么出去,这里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徐胜文一惊,望向女孩的目光已自柔和起来:“你能帮我带封信吗?” “不,包括我,这里任何人外出都要得到批准,我无法帮你带信!”女孩眼睛闭上,进一步靠近了徐胜文:“亲我,我告诉你一个其他的办法!” 第二十五章 拳坛霸主(十九) () “我听说你是部队出来的,部队出来的人有个好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有口饭吃,因此你不必担心以后的出路!”小梅吐气如兰,在徐胜文的耳边如倾似诉。 “我现在需要的是出去、出去,你懂吗?”徐胜文似乎鄙夷似地转向一边,叹了口气:“算了吧,你就个女人,我难道还能靠你吗!” “女人、女人怎么了,有些时候有些事,是只有女人才能做到的,比如现在,比如你想出去!”那自称小梅的女孩翘起张小嘴:“不过女人帮人是有条件的,那个人必须是她深爱的人,他必须值得自己为他做任何事……而你,是值得我帮你的那个人!” “为什么?”徐胜文尚未说话,对面的女孩眼睛一横:“为什么?因为你和我上过床!别以为我就是人尽可夫的,告诉你,和你上床,我是一百个愿意的,我相信你是目前唯一值得我真心实意上床的人!”女孩说这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倒是徐胜文的双脸因此窘得通红:“对不起,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了!” “哈哈哈哈……”女孩放声大笑起来,徐胜文低着头,重归沉默。 ****** 国际宾馆,陈小婕心急如焚,简单处理一下公事,他匆忙间推开了刘海明的办公事大门。 “小婕吗,找我有事?”刘海明眼神怪异地望着陈小婕,那眼神犀利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心事。 “是,有事,我……” “别说了,是为徐胜文的事来的吧”刘海明冷哼一声:“不就个保镖吗,看你这几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你……至于吗!” 陈小婕原本不知如何开口,这会被刘海明当场揭短,顿时一激动:“是的,就是他,他虽然只是个保镖,可他是我唯一地保镖,没有他,我的日子过不下去!”这话炒豆似地一口气倒了出来。完不符陈小婕的文静性格,刘海明大惊似地瞪着她:“你好……终于说出来了,你终于说出来了!” “你爱他,是不是?”刘海明似乎有点痛苦,双目紧盯着陈小婕,他要亲耳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的答案。 陈小婕楞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怔了那里好久。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为什么?在一起十多年,你的心、难道一直没有给我吗?”刘海明表情显得分外痛苦:“你一直让我觉得,你是爱我的,而我,也一直在痴痴等你,可你突然告诉我这样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行吗!”陈小婕突然一行清泪流了下来:“胜文如今生死未卜,你为什么不管他,为什么……” “女人不需要管这些东西!”刘海明突然一张脸沉了下来:“并非我不救他。只是不合适,现在救他不合适,懂吗……” “不懂。我现在只知道,胜文他很危险,我要见到他,我要见他安回到公司!”陈小婕语气也冷静下来:“您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最为崇敬的大哥,自认识胜文以后,我就知道。您是小婕最为值得信任地大哥。您难道今天要做出令小婕失望的事情吗。我知道,您为什么不救他!” “小婕。请你别误解!”刘海明叹了口气:“男人有男人的责任,徐胜文他有责任自己担负自己的事情,你明白吗?他杀了人,毁了人家十几条人命,对方把他扣留了,就一个月,只需要在那里呆一个月就可以回来了!”刘海明紧盯陈小婕:“别去报警,他杀了这么多人,如果报警,不是连徐胜文也毁了吗……最起码是斗殴杀人,扯不清的!” “不,我听说的不是这样的,胜文是为了阻止对方杀人,在法律是是不负刑事责任的……”陈小婕眼眶一热:“再说了,在那种地方,别说呆一个月,就是一天,能活下来也算万幸了,我没去过那里,可我能不知道吗,你要知道,他可是为了你才跑去那地方地,要不是你有那爱好,咱公司谁有事没事跑那地方啊!”陈小婕说到这里又激动起来了:“海明哥,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这个城市就没你办不成的事,算我求你了,救救胜文好不好!”陈小婕梨花带雨般哭诉起来,刘海明却在其哀诉之下愈趋痛苦,表情变了又变,终于叹了口气:“好吧,我再去交涉一下,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陈小婕如看陌生人般地望着他:“海明哥,从你的口中,我第一 这种令人失望的答复,你……今天不像个男子汉!”头,突然猛地转身,反手重重将门带上,木门在强劲之下微微发颤,刘海明一楞,突然反应过来:“小婕、等等……”但此刻的陈小婕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就这样悲愤地跑出了刘海明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小婕将门一带,反锁之后靠在门口发起了楞,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门外响起刘海明的敲门声,陈小婕充耳不闻,闭目沉思,内心刀绞般地疼着,敲门声响了好久,也不知什么时候终于静了下来,陈小婕擦干眼泪,突然好像变得坚强起来,她起身到办公桌边,拿起了上面的电话。 “是林容吗,我是陈小婕,能问问……”陈小婕话未说完,电话另一头响起一声重重的摔电话地声音,接着传来嘟嘟嘟的响声。 她没有气馁,继续将电话拨了过去,对方依旧不停挂机,后面干脆将电话摘了,陈小婕无奈,坐那发了好一阵楞,突然一咬牙,快速出门,第二次驱车直奔林容的住所。 她在车上想了好多,想着万一那门打不开她将怎么办,想着林容和自己发横时,她该如何处置,她一点也不明白,这个女人,明明后来先上,夺取了本该属于她地爱,为什么还容得她来对自己恨之入骨呢?第一次的会面已经不欢而散了,这一次,她相信也不会例外。 一路想着,陈小婕的车子很快到达了林容那个苦心经营的小家,小资式的情调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善于经营的女人,陈小婕略一停顿,终于鼓起勇气敲了门。 “你还真来了,进来吧!”出乎意料,这第一步几乎没遇到半点阻碍,林容竟然那么大方地打开了门。 “不好意思,上一次……” “别谈上一次了,不好意思,我得向你道歉,你知道吗,一谈到那个男人,我就会莫名地激动,无法和你这样漂亮地女人从容地谈他!” “可我,今天来还是为了他!”陈小婕开门见山:“他在那里,我怎么可以找到他,你能告诉我吗?” “我要知道,拼了命也会救他地,你懂吗?”林容凄然一笑:“我和你不同,你是大小姐,你有钱,我知道你地手段也更厉害,如果知道他的下落,不用你说,我自然会告诉你地,我知道你爱他就像我一样傻……”说到这里林容叹了口气:“对不起,虽然我一开始就喜欢他,可要我那么大胆地从你手里抢他,我是做不出的,我也是迫于无奈,你知道吗?”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我只想救他!”陈小婕语气一冷:“胜文被姓田的抓了,是你告诉我的,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吗?” “当然可以,其实就是长毛,你们公司里的那个人告诉我的,我很讨厌他,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那天他突然闯进了我的家,他把我按到床上……然后他告诉我,只要我从了他,他就把胜文的事告诉我,我无力反抗,我在屈辱中获得了胜文的消息,然后……我很快告诉了你,这是什么代价,你懂吗!”林容的神情异常痛苦,陈小婕突然好像明白了好多,他像重新审视般地盯了这个女人良久:“做女人总是很辛苦的,不用太难过!” “我的身子是不干净的,其实我早想好了,真正配得上胜文的,只有你!”林容逐渐表情好转起来:“找那个畜生去吧,他什么都知道,可那天他太可恨,只告诉我那么一点,就什么也不说了……” “他做出这种事,我会让海明哥辞了他的!”陈小婕眼神坚毅:“别难过,胜文,我自己想办法!”言毕转身,轻声带上房门,她没料到谈话时间会如此短,林容的痛苦表情令她相信绝对不是在撒谎,她上车后驱车直回公司,这一来一去,已快到下班时刻了。 刘海明在处理着最后一批公文,他尚未从陈小婕给他的郁闷中脱身出来,眉头紧皱,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办公大门砰地一声被打开,陈小婕头发凌乱地站在门口,刘海明楞了一下,终于笑着迎了上去:“小婕,你一直不开门,我太担心了!” “我有事,这事你必须马上就做!”陈小婕一幅气愤的神色,另刘海明有点莫名其妙:“什么事,徐胜文那事……” 第二十六章 拳坛霸主(二十) () “不,和胜文无关!”陈小婕怀着近乎激愤的神色将长毛对林容的禽兽之举说了出来,刘海明沉吟良久:“这事,确实吗,要知道长毛身边不缺女人,他有必要这样做吗?”暗地却在想,林容那样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并非那么简单,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婕,你别管了,这个社会,这种事情说不清的,再说了,这是人家的私事,要不然用不着我们,警察局就能把他逮了去!” “不,我的公司不能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公司有这样的人,我无法感受到安!”陈小婕毫不相让:“海明哥,他是你器重的人,这事你必须重视!” 刘海明为难了:“小婕,徐胜文的事你不管了吗,咱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刘海明是在转移话题,男人对这种事情通常更易宽容,更何况无凭无据,他不能这样轻易对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下达驱逐令。 陈小婕明显对他的这种态度表示不满,她的神情逐渐冷酷,脸色不屑起来,刘海明看惯了温柔顺从的陈小婕,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适:“我是说,这事可以先查查吗,不要冤枉了好人……” “有必要吗,你觉得一个女人很乐意说出这样的话吗?”陈小婕结束了争吵式的争论,那言语却使刘海明深为忧虑。 “要不我把他叫来,咱俩当场问问,如何?”这已经算是妥协了,刘海明的眼神近乎哀求:“小婕,如果人家没干这事……” “不可能!”陈小婕依旧冷语相激:“我恨他,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帮你,胜文不可能会到那种地方去。如今胜文出事了,你们都不管……” “看你……我知道,到头还是怪我没救徐胜文,这样吧,我把长毛叫过来,你问问他吧!”刘海明拿起桌上的电话,很快拨通了长毛的手机。 长毛的办公室离这仅数步之遥,电话一响就径直朝刘海明的办公室走来。顷刻推门而入,他和刘海明的关系紧密异常,因此也经常不用敲门。 “刘哥,您找我?”长毛一句话问出,这才发现陈小婕就在旁边:“您也在啊!” 陈小婕俏脸含怒,平日里对长毛就鲜有笑意,但很少如今天这样露出鄙夷地怒色,长毛感觉到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对于陈小婕在刘海明眼中的分量,他不是不知道:“陈总不高兴吗?我能不能为您效劳?”长毛主动接近,近乎虔诚地望着她。 陈小婕几乎不拿正眼看他,只是冷盯了下刘海明,刘海明叹息一声:“我问你,最近做了什么坏事没有?” 刘海明一本正经,长毛冷怔了下:“刘总,您是……问我,嘿嘿,我能做什么坏事啊!” “别跟我扯皮。就是那个男女之间的事,我提醒一下你,那女人曾经是公司的员工!” “那个……这……”长毛犹豫了好一阵。突然叹息一声,煞有介事的流下两滴泪来:“刘哥,我冤啊,这事您不说我还不想提,您一说我就难受了,是那个叫林容的女人吧。人不大。鬼点子特别多。上次把我约到她家里,说是要问一下徐胜文的事情。然后就开始诱惑我,你说我一个大男人,受得了吗,稀里糊涂和她上了床,她现在索要我呢,否则就告我强奸,您说我一个打工的,哪有那么多钱啊!”长毛似乎满腹委屈般:“刘哥,这事再难我也不想告诉别人地,如果您不问起……” “你个混蛋,还真做得出来!”刘海明没想到长毛回答得这么爽快,但想想那个心高气傲又善于钻营的林容,倒也对长毛的事情信了个大概:“生活上的事情注意点,你看,这事连小婕也知道了,她最见不得这种龌龊的事,这事……你给我向她解释清楚!”刘海明对长毛使了个眼色,长毛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不禁为难起来:“刘哥,这事我怎么解释啊,我是哑巴吃黄连啊……” “怎么解释?那是你的事!告诉你,事情已经做了,要是不能说个清楚,你给我滚出公司去!”刘海明故意反转身来,背对着陈小婕,拼命向长毛使眼色,长毛终于明白刘海明叫他过来的用意了。 “陈总,我长毛冤啊,我到哪里去筹措这1000啊,那女人实在太毒了,不是为了救徐胜文,谁进她那黑屋啊,她如今到处造我地谣,那是想毁了我长毛 清名啊,可怜我连老婆也还没有……”言及此处又挤来,陈小婕有点动摇了,脸色明显缓和下来:“一个女人,谁愿意说出这样的话,她如果不是有苦衷……” “哎呀陈总,您不能把那种女人和您比啊,对您来说,别说千万,就算千亿恐怕也抵不了一个名节,可那林容,那是什么人啊,您知道她为什么离开公司吗,先是贪污了公司大量的金额,后面是把……把你身边唯一的保镖也趁机弄到了身边……”这唯一了两字的语气用得特别重,不用说也能让陈刘两人懂得了,刘海明狠狠盯了他一下:“说那么多干吗,不就让你向小婕说明一下原委吗!” “这个……我是在说吗,您说女人的家里,有这么好进吗,不是她让我进去,我就只有外面呆的份,有这个胆也没这个条件啊!”这话说得在理,陈小婕叹息一声:“男人不该欺负女人,你知道,我们公司的员工素质都是很高的!” “是是,陈总,我不是被骗了去吗,她说是为了救徐胜文商量事情,我这才去地……”长毛善于察言观色,他知道陈小婕对自己的陈述也大体信了一点,故意提高了嗓音:“哎,陈总那个保镖,难得的人才啊,我这管着人事,救不了他还不急得什么似地……” 这果然引起了陈小婕地兴趣:“您能告诉我吗,胜文是怎么失踪的,如今……到底怎么样了,我很想知道其间的细节!” “哦,是这样地……”长毛将当日的情景细细描述了一遍:“其实也不是我们不想救他,只是这10多条人命换一个月的时间,得过去,刘哥说静观其变,可我这心里比不上刘哥,公司有一个人被押在外面,还是陈总您的人,我能不急吗!”长毛从心眼里希望徐胜文能早点出来,他一直想策划一个比田保汉更为庞大地组织,而徐胜文是目前地关键人物。 果然,这些发自肺腑地言语很快令陈小婕对他的神情渐趋好了起来,一开始要将他开除出公司地愤激之情早已经消弭尽了:“您知道胜文被关在什么地方吗,不能救,看看总该可以吧,坐牢还可以探监呢!” “关在哪里不知道,姓田的本来干得就是见不得阳光的事,怎么跟监狱比呢,他关押的人,哎,想见一次谈何容易啊……”见陈小婕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长毛突然压低了声音:“不过田保华有个娱乐场所关门经年了,是在旺季关门的,依我猜,那里肯定有名堂。”长毛冷冷一笑:“姓田的这回有点做作了,这样做事,警察肯定盯上那里,只是奇怪的是那地方竟然一直没出事!” “说这些干什么!”刘海明突然一脸担心似地:“小婕,徐胜文的事,我会看着办的!”他突然意识到陈小婕想做什么:“这不是你一个女孩可以做的事,公司的事情……不是一直有我吗!” “不、海明哥,这事我必须亲自去做,胜文不回来,我的心永远无法安静下来,他在那样的环境中,每一刻都是生死之交啊!” “男人、他是男人,必须有这样的担当!”刘海明反复念叼着这话:“能让小婕你这样担忧的人,他必须有这个担当,否则他不配!” “可他是血肉之躯啊!”陈小婕幽怨似地望了刘海明一眼,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和长毛一样,对这样事来龙去脉清楚得很,只是他并不愿意为了一个和他争夺女人的人去拼命,他和徐胜文一样,爱陈小婕近乎爱到了及至,爱情有的时候是那样地自私…… 陈小婕再次转身,默然将门带上,刘海明叹息一声:“那个人,我实在不想救,可我也确实是救不了他……”其实不用他解释,长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刘哥,女人总是爱耍小性的,您要当真爱上一个女人,那是您的不幸啊,更何况……” “不必说了……”刘海明突然将门打开:“请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长毛讪笑了两声:“刘哥,您看徐胜文这事……” “滚,给老子滚出去!”刘海明突然将他猛地一推,随即将门关上,那粗厚的木门发出强大的震颤声,长毛似乎从未见过刘海明发这种脾气,犹豫了一会,终于慢慢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七章 拳坛霸主(二十一) () 已经不知道斗了多少场了,徐胜文仿若古代的角斗士,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老洪那学来的几招简单格斗术在这几天的拼命搏杀中似乎到了一个新境界,妙用无穷,他不时地发出感叹:老洪,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越是逆境,越能体会到他教给自己那些东西的珍贵,那少得可怜的数招格斗式几乎都是一击必杀,这些日子,他算是深有体会了。 这回要对付的人叫格蒙,田保汉似乎颇为紧张,他像个教练一般地在徐胜文身边唠叨:“知道格雷西柔术吗,这回你要对付的这小子深得这种功夫的真传,听说很厉害!” 徐胜文似乎连中国武术也只是电视里看过,并未真正系统学习过中国功夫,这种异国功夫,更是一无所知,他茫然地望着田保汉,但对这个人实在没有多少说话的兴趣,因此依旧面无表情。 “不管你知不知道,一上场就是性命相搏,要输了,你输的是命,我输的是钱,这一点我们利益一致对不对?”见徐胜文依旧不吭声,田保汉继续道:“简单和你说一下,这种功夫听说源自巴西格雷西家族,他们从日本柔道和日本古柔术吸收精华后,融合自己家族的武功,独创了这门功夫,因此里面可以见到柔道的影子!” “这门功夫曾经有人连续三届赢得了‘世界终极格斗大赛’赛事总冠军,还曾经成为该赛事唯一一位一个晚上连赢四场比赛的铁血斗士,这种赛事作为世界最高水准的综合格斗大赛,其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比赛中几乎没有任何规则限制,拳打脚踢、肘顶膝撞、锁头折手几乎都可以运用上,这位格雷西柔术传人的连续胜利甚至引发了世界武术界的一场革命。一场向无限制和接触自由格斗的变革……目前这个人,据说是青出于蓝,其水准丝毫不输于引发变革地师傅。” 田保汉紧盯着徐胜文:“此人出道以来,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他的对手鲜有活命的,要活命,你必须战胜他!” “这场比赛你压了多少赌金?”徐胜文冷笑一声。 “不多……5000万!”话一出口,乎不和他说话,这一开口,令他好像受宠若惊一样,自然毫不保留就说了出来。 “5000万,哈哈哈,值了,我这条5000,也算不错了!”这话几乎令田保汉从头冷到了脚:“不行。你得胜,男人有这么认命的吗……” “告你,今天,我还真不想活了!”徐胜文冷冷哼出一声:“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能让你用5000万哈哈……” “你,你就不留恋那个天天陪你的妮子吗,她可和我说了。过几天她想带你出去,你们一起过逍遥日子去……”田保汉这回近乎哀求了,他怪自己多嘴。怎么这样的话也和徐胜文说出来了,怪只怪自己这回下得赌本太大,精神上实在太过紧张:“再说了,您若将他毙了,在整个黑白两道你可都能名扬武术界了……” 徐胜文不言,他原本只是一个气话。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轻易言死。那不是他的习惯,老洪和指导员等人也绝不会答应……只是现在谈到女人。那个他空虚无助之时天天伴在身侧的女人,徐胜文突然涌起一阵悲凄:“我对不起小婕,我这样天天和一位陌生女人在一起还能自得其乐,我还算个人吗,我这样一件又一件地做下这些猪狗不如地蠢事,还有脸和小婕在一起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突然神色黯淡起来,比赛哨子吹响,他罔然若失地到了台上,眼神里分明没有那矮壮而骄傲的格蒙,一贯自信的格蒙从心里油然升起一种愤怒,他早已听说了这位新拳手的分量,听说曾经是部队出来的,数日间连毙无数好手,自己的老板才推荐他来参加这场比赛,无疑,那奖金是异常诱人的。 哨子一吹响,格蒙敏捷地缠上徐胜文,那动作极象中国的狗拳(俗称地趟拳),更像极了日本地柔道,格蒙一上来就轻易控制了徐胜文,锁紧对方头颈部,只需一用劲就可以扭断他的脖子了,只是这一动作来得太过容易,令他不敢相信这就是这些日子被某些人传得神乎 擂坛霸主,格蒙稍一犹豫,动作就不免缓了下来,他人有点反常,对了,后面可能有更厉害的杀着,老子什么人,能上你的当?一念之间他将徐胜文松开,弹簧似地退了开去,这一动作不仅在场的人,徐胜文自己也猛然醒悟过来:还厉害!只是对于他为什么突然放开自己,徐胜文有点想不通,刚才那种致命的窒息感令他感到后怕,随即后退,那种想死的念头早已经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死过一次的人很难有勇气面对第二次,徐胜文刚刚发愣间只要对方稍一用劲,这脖子肯定断了,哪里能不惊出冷汗! 他不丁不八,随即拉开架势,双目鹰一般地紧盯着对方,杀气瞬间暴涨,直到此刻,格蒙方才真正意识到了对面是个强手:“还好老子机灵,刚才差点着你的道,装得像个不懂武术地人一样,真他妈能!”他在暗自庆幸识破了徐胜文的“阴谋”,也进一步拉开了架势,两个人这才算是真正较量开了。 一个是自称无限制、无规则精华拳术的优秀传人,一个从未学习过所谓地武术,凭的只是一种实战的锤炼;一个曾经名扬海内外黑拳界,手下罕有生还者,一个屡经生死之搏,有着顽强的信念,交手紧紧数合,两人的额头已经大汗淋漓,这种比赛简直就是生死之博,他和平日的大赛有着质地区别,高手相搏,输赢原本就在刹那间,两人这一棋逢对手,虽然上场只是区区数分钟,却惊险迭现,场下那些人都在关注着自己投下大注地选手,他们地神情也近乎搏命,有些人甚至可以因为一场赌拳倾家荡产,因此,场中的人此刻就是他们地爷爷,对于他们,那是比偶像还要偶像的。 场似乎没了多少声息,除了场中两人打斗发出的呼呼风声,已经不时发出的关节脆响。 突然外面的大门一阵颤动,一个马崽摸样的人慌张跑了过来:“田爷,田爷在吗?” “什么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吗!”田保汉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有事等赛事完成再说!” “不行啊田爷,外面弄得太凶了,近百人,都拿着冲锋枪……我们实在挡不住!” “娘的,哪个道上的……这么多枪!” 田保汉狠狠有跺脚:“看看去。” “田爷,是刘海明的人,那小子虽然没来,可他的手下,我都认得!”马崽一说,田保汉顿时停了下来:“刘海明,不至于吗,老子早和他说过了,徐胜文杀了老子10来个兄弟,借用他一个月,反悔了,按说他是知道规矩的人啊!” “不是田爷,领头的是个女人,那些人似乎也很听她的话!” “想起来了,我知道是谁了,这女人叫陈小婕,是个美女吧,听说对徐胜文挺有意思的,是她就好办了!”田保汉突然脸上露出了笑意,主意一打定,随即迎了出去,陈小婕正一脸冷峻,平日里温柔俏皮的性格一扫而光,她站在前面,从不持枪的手里也拿着一把枪:“出来的是田爷吗,我今天来这里讨个人!” “哈哈,陈小姐您这样的大美女光临寒舍,鄙人深感荣幸啊,您看看,这生气的时候还是这么美,天知道迷倒多少男人啊!”田保汉暧昧地笑着:“怎么着,先请里面坐坐如何?” “没空,我现在只想要人!”陈小婕一脸的不屑神色。 “哈,陈小姐神通广大啊,鄙人真不知道您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警察都不知道吗……”见陈小婕一脸的愠怒,田保汉似乎拉下了眉头:“其实是这样的,徐胜文正在进行一场非常关键的比赛,可他刚才对我说,他不想活了,我那点钱是小意思,可因此而害了他,我真过意不去啊,不知道他能不能听陈小姐您的话,打消那个念头……” “怎么……胜文他……”陈小婕因为紧张几乎话都说不出了:“带我去看看,胜文不能出事!” “一定一定!”田保汉有点沾沾自喜地赶紧让了开去,他早听说了徐陈两人的关系,在这节骨眼上,说不定陈小婕的到来能令他更加卖命地打赢这场大赛也说不定呢! 第二十八章 拳坛霸主(二十二) () 场中的比赛此刻已趋白热化,徐胜文凭着强健的体魄和敏捷的反应虽然和格蒙僵持了近半个小时,但时间一久,他那没有武功底子的劣势彻底显露出来,翻来覆去也就老洪教的几招格斗式,那种武功讲究一击必杀,初期出招甚为凌厉,但一旦被化解可就什么也不是了,任是个傻子也算明白了,眼前的徐胜文原来根本是个半武盲,他没真正学个武功啊,充其量只算得上程咬金三板斧——一般的高手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偏偏徐胜文面对的是格蒙这样同样强劲的对手,遇上这样真打实干出来的高手,他泄气了! 格蒙的招式是层出不穷,他卖个破绽,果然徐胜文上当了,这回他知道了徐胜文的底细,再没有先前那样谨慎过头了,缠斗中突然揉身扑上,整个人就如一条蛇般地缠上了徐胜文,徐胜文的肘关节迅速被他粘上,咯蹦一声,一种强烈的痛苦顿时充溢身……那是格蒙赖以成名的“关节技”之一,类似中国的卸骨擒拿手法,偏偏徐胜文连中国的这些武功也没有系统学过,如何知道对方这种诡异的外国功夫,意志一松之下,脑袋嗡地一响,差不多就要失去抵抗了:“我完了,想不到今天毕命于此!”此刻的徐胜文仿若万念惧灰,一念之下眼睛一闭,他在等待死亡…… “胜文,要活着!”蒙胧之间台下传来一种异常熟悉的声音,娇嗔之外带着颤抖:“我是小婕,我来看你了!”那声音微带苦涩,虽不算大,但徐胜文对这种声音何其敏感,别人或许根本听不到。到进入死亡前夕那种极静之状态的徐胜文,却是蓦地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行,我不能死,为了小婕,我不能死……”徐胜文本能似地振作起来,那种被动的防御突然一变,拳风来个个180大转弯。 “胜文,你记住。我爱你!”此刻陈小婕的声音再次传入徐胜文的耳朵,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深爱的女人说出这样地蜜语,精神蓦地一顿,眼睛突然光芒大盛:“你不知道吗,杀了我,我就见不到小婕了,欺人太甚!”手上劲力暴涨,被格蒙制住的关节突然蓦地挣脱出来:“别逼我!”徐胜文此刻如受伤的猛兽一般扑了上去。一种潜在的能量被激发,格蒙瞬间方寸大乱,徐胜文那几下反击动作几乎算不上任何武术,但就是那样轻而易举地凭着蛮力将格蒙即将获胜的招数破解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格蒙尚在疑惑之时,一记重重的腿击扇在自己脑部,顿觉嗡地一声,摇晃中徐胜文飞身而起,已经如泰山压顶般骑到了格蒙的身上。 “叫你狠,叫你狠!”徐胜文失去理智之下双拳如暴风雨般砸象格蒙的太阳穴部位。格蒙地眼珠逐渐渗出鲜血,终于轰然倒地,完失去了知觉。进入非常状态的徐胜文尚在兴奋中,竟不依不饶地奔上去继续踩踢。 “行了,行了……比赛已经结束了!”或许是觉得这样太过残暴,尚来就鲜有发言的裁判冲了上来:“死了,他死了,不用打了!”场外一片嘘嘘声。那些买了徐胜文获胜的人则心花怒放。根本就不顾及这边刚刚死了一个人。 “胜文。你赢了……”惊喜交加的陈小婕也奔到了场上,她一过来就看到徐胜文场上近乎垂死的样子。那状态着实吓到了极点。 “你赢了……可他死了……”陈小婕似乎极为畏惧这样的场面:“为什么啊,为什么必须要死一个啊!”她的神情似乎受到刺激:“胜文,别打了,随我回家好吗?” “我赢了,我没死?”徐胜文良久方才反应过来,他猛地抓着了陈小婕地双手:“小婕是你吗,真的是你,我以为刚才在做梦呢!” “是我,我来看你了,我要带你回去!”陈小婕几乎如梨花带雨:“我现在才知道,我是多么多么地爱你,我需要你活着!” “你爱我,你真的爱我?”徐胜文突然一阵激动:“这也不是梦吗?我原本以为,那只是幻觉而已,是濒死前的幻觉,是要死了的人才会有的,没想到、没想到不是幻觉……小婕,你救了我啊,不是刚才那句话,我已经被那混蛋打死了!”徐胜文眼眶一热,一股泪水直流出来。 “我的话,这么有用吗……你真的这么在意我的话?”陈小婕突然变得万般柔情起来:“回答我,是真的吗?” 徐胜文郑重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能救我地,只有你这句话!” “胜文!”陈小婕突然紧紧抱住徐 呜咽起来,徐胜文也开始哽咽,双手轻抚着面前的陈百感交集。 “好了好了,下去再哭吧,这里要整理场地了!”裁判在旁边嘀咕着,却被随即上来的田保汉阻止了:“别惊动他们,不是陈美女过来,老子5000万差点就泡汤了,娘地,真邪 田保汉似乎极为欣赏地看着场中两人:“看看,这就是爱情吗!”海明集团跟来的近百名枪手则似乎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一个个虽然不发一言,却无一比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这下有好戏看了,这刘海明,可够受的了!”田保汉幸灾乐祸般地嬉笑开来,刘海明在这个城市作为他的对手之一,田保汉自然对他了解尚细,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刘海明深爱经年的女人,当然也知道此刻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他娘的,男人吗,凡是讲什么谈情说爱地,大都没有好下场!”那声音极其粗壮,其手下也当然知道田保汉是在说谁,一个个嬉笑着,海明集团地人则神色复杂,他们当然也明白田保汉话中地含义。 “陈总,该办正事了!”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硬着头皮到了徐陈两人身边,他地声音令陈小婕猛然醒悟过来,这才意识到这是个什么场合,而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双颊顿时窘得通红: “胜文,怪我太过激动,忘了今天来的目的了……” “不,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要我们都不后悔,管他什么场合呢,我只爱你,小婕,你知道吗,不管在哪里,这份爱永远不会改变!” “我要你先回去!”女孩子总是更为矜持:“如果你不能回去,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吗,要我一个人再过下去,我实在没有勇气了!”此刻陈小婕突然转过身来,直奔田保汉。 “陈小姐,你的到来,今天帮我演出了一场逆转乾坤的大好戏啊,真的要谢谢你了!”田保汉这话丝毫没有做作的成分:“为了感谢您的大恩,今天我做东,请你带来的海明集团这些兄弟尽情玩一番如何?” “不必了,其实我的来意你也知道,我就是想将胜文带走!” “这个,难道您不知道吗,徐胜文当初杀了我十几个兄弟,我和你们刘总是说过的,我只需要借用徐胜文一个月,已经快半个月了,再过半个月,他马上能回到您的身边,您看这样不是皆大欢喜的吗?” “不,我要他马上回去!”陈小婕突然显得激动起来:“今天我要不过来,他就没命了,我不想他再这样下去……求你了,听说今天他就为你挣了5000万,您还嫌不够吗,您就 “这个……陈总,你可真是让我为难啊,我死了那么多兄弟,可都是需要安家费的啊,10几条人命,难道就这样白死吗,你要某人从来都是恩怨分明,不是我的钱,我要他干吗,没错,徐胜文每天都早搏命,可那是他杀人的代价,你以为我有选择吗?” “那你,真是想让他死了?做人,你觉得有必要将人家逼上绝路吗?”陈小婕瞬间好像成熟许多:“死就死了,不就一个死吗,可你要清楚,人到绝境的时候,会发生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的,你就不怕吗?” “哈哈哈哈……陈小姐不光人漂亮,原来也很懂幽默啊,我怕什么,我提着脑袋刀口上度日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你啊,真是逗!”田保汉干笑着:“陈小姐,失陪了,大赛刚刚结束,我要处理一点事情去!”几乎丝毫不顾就走了开去。 “胜文不走,我是不会就此离开的!”陈小婕紧咬双唇,嘴边已经渗出了滴滴血丝。 “哦,没问题,你可以在这住几天,不就半个月吗,我还养得起!”田保汉阴阴地笑着,转瞬间已经跨出数步开外。 “告诉你,不光是我,胜文不走,我的人也绝不离开这里半步,我这一百来号人,你得给我安排!”陈小婕干脆耍起女人的性子,不依不饶追了上去,这种缠人的方式,她向来是不习惯做的,以至当时明显有点窘,田保汉依旧不为所动:“你看着办!”嘿嘿冷笑着,似乎很乐意见到陈小婕今天这种窘态。 “小婕,不必求他了!”突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陈小婕被徐胜文当场拦住了:“与虎谋皮,没用的!” “可你待这每一天都是那么地凶险,让我怎么放心啊!”陈小婕哇地一声,终于像个孩子一般大哭起来。 第二十九章 浴火涅磐(一) () 那一天,陈小婕坚强地选择了留下,海明集团其他人被田保汉以种种理由驱逐走,徐胜文孤寂的心灵,终于多了一丝牵挂。 隔壁的房间里,陈小婕一人斜躺着,这郁闷的气息让她感觉到窒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个嬉皮笑脸的人已然推门而入。 “陈小姐,这地方就不是人呆的,你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大美女,干嘛非得留下啊,嘻嘻!”田保汉皮笑肉不笑地调侃着。 “滚,我不想和你说话!”性情大变的陈小婕开始口出粗言了。 “滚什么,这是我的地方,我想呆哪就待哪,嘿嘿!”田保汉猥亵着凑近,没料到刚刚近得陈小婕面前,啪的一声,脸上已挨了一巴掌。 “告诉你,我没那么好欺负,我可没杀你什么人……”陈小婕杏目圆睁,没料到话音刚落,啊的一声,田保汉旁边一边小伙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要杀人还不简单吗,陈小姐喜欢杀,我给您多杀几个……”田保汉一转头,发现旁边几名手下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老板,别杀我!”说话间一个个惊慌失措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你说人***有什么意思,老子供他们吃喝玩乐供他们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关键时刻没一个肯卖命的……” “别过来,你个魔鬼!”陈小婕猛地尖叫起来,危急间随手抓过一个台灯,警惕地望着逼近的田保汉。 “干什么,这么紧张,咱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要像那些下人一样那么粗俗好不好。坐下好好谈一谈吗……哈哈哈哈……我的大美女,今天你杀了我的人,可也得做我的人质了!” 田保汉说到这里几乎眉飞色舞:“我说刘海明那混俅,守着个小美人十几年,眼睁睁看着一个小美人出落成这样一个大美女,像个大媳妇般地那么守着不动,那不造孽吗,对。那小子没男人味,跟了我吧,别随便找个下人委屈自己了!”田保汉越说越起劲,慢慢逼近,陈小婕能够避让地空间越来越小。 “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死给你看!”陈小婕恐惧之下却也逐渐坚强起来。将旁边一瓶葡萄酒一摔,液体溅了一地,她拾起一端:“再过来我死给你看,我陈小婕死在这里,我不相信你姓田的就会没事!” “别、别,我出去还不成!”田保汉一瞬间被她这种气势吓住,却也有点后怕了,她带了100人上田保汉这里,随后又留了下来,要真出了事。不说警察,就是海明集团那帮人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真要拼个鱼死网破。那真是谁怕谁啊,田保汉原本欺她一介女流,又早知道其以美丽大方而出名,根本想不到陈小婕关键的时刻是个如此烈性的女子,碰了一鼻子灰,只得乖乖退了出来。暗地在想:“你个婊子养的。看着吧。只要在老子的地盘,老子总会有办法将你弄到手的!” ****** 另一个房间里。徐胜文心乱如麻,小婕的到来令他多了一份喜悦外,更多地是是一层忧虑,一个弱女子,甘愿身处这样的险境意味着什么,他岂能不知道,这令徐胜文深深的担忧之外更多了一丝自责。 此刻,房门自然打开,一名女人惯例性地来到了徐胜文跟前:“躺下吧,今天运动量大,我给你好好按按!” “今天……不需要了!”徐胜文如避瘟疫般地避开了她:“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不再过来吗?”他说这话时怯怯的,仿若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她来了吧,听说是个很有涵养的大美人,怎么了,不需要我了?”那女人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必那么慌张,我就一个贱人,虽然天天和你上床,可你不必把我当人看!”一贯无所谓的女人说话的时候竟然有点苦涩了,徐胜文咬了咬牙:“对不起,我爱地只有她……不过,我从没把你当下人看的!” “你们男人啊!”女人突然面色一变,但看地出来那种作态,她苦笑着:“好人坏人原来根本没有本质的区别!” “你不必把我当好人!”徐胜文也是脸色一变:“在姓田的面前我或许是个好人,可在你的面前,我只能算坏人,和你……我只有发泄,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可我依旧无法拒绝你,我甚至迷恋过你的身体!”徐胜文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发颤,这种话他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不必那么奇 实这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的,男人吗,就是下半身思考见得多了,徐哥哥啊,好人坏人可不是这么分的呢!”女子倒显得无所谓,她地笑声依旧有点浪,那种妖艳妩媚之态,换是任何一个男人,恐怕同样难以拒绝,如果不是刚刚经历一场狂风暴雨式的感情,徐胜文又差点把持不住了。 “我不大懂,可我知道,这个不对,我不想让小婕为我伤心!”徐胜文做出请的姿势,女子在房间里逡巡良久,却还是久久不愿离去。 “你过来,我要和你说句道别话!”女子媚笑着,徐胜文忐忑着走进,果然脸际一热,一个香吻已经印了上来:“徐哥哥,虽然我没那么高贵,可我也是爱你地!”女子细语袭耳,徐胜文内心一荡,正在分神之刻,吱呀一声,虚掩的门突然大开,门口又站了一女子,这一下徐胜文似乎瞳孔放大,忙不迭地将旁边的女子推了开去。 “你……”女子讨了个没趣,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了门口那个俏生生的人影:“嘻嘻,徐哥哥喜欢的就是这位大美女吗,真美啊!” “小婕……你来了?”徐胜文没有顾忌旁边女人,他忙不迭地迎向门口的女人。 “我……打搅你们了吗?”门口站地正是小婕,她刚刚和田保汉斗了一场,内心已是异常脆弱,硬着头皮推开了徐胜文地大门,一眼就望见了这样一幕,顿时悲从心来,一滴泪珠挂在了眼帘。 “小婕,不是这样地……”徐胜文仓皇间不知所措,旁边的女人却近乎大方地站了起来:“你好,陈大美女,我叫小梅,就是个妓女,你是不必跟我斤斤计较地,我是田老板安排服侍这位徐哥哥的人,每天就是给他按摩按摩,间或还会献上几个香吻的……嘻嘻,你这位徐哥哥,还算得上个不错的男人……” “我……我想我该走了!”小婕转身欲行,徐胜文突然猛跑过来:“小婕……” “在这里我会吵到你的!”陈小婕背向徐胜文,仿佛怕见到他一样。 “不、不会,不管多么艰苦,不管在怎样的处境中,我都把能和你在一起当成唯一的支柱,我是盼望这样的机会的……”徐胜文这话发自内心,毫无掩饰就倒了出来,那种感情异常真挚,陈小婕顿了顿,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小婕、小婕你怎么了,你别这样,我知道刚才伤了你的心了……”徐胜文手足无措地道歉着,但陈小婕哭声如潮,见了这个平日最牵挂的人,一时感情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难以止遏。 “小婕,我……我混蛋,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才肯原谅我,你不要这么哭啊,你这样我难受啊!”徐胜文真的慌了神。 “不……不是,这个!”陈小婕哽咽了好一阵,才将刚才差点被侮辱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事徐胜文听在耳里,顿时额头青筋暴出:“姓田的敢干出这种事,老子要了他的命!”平日即使在部队也难得听见徐胜文的国骂,这一回被陈小婕一说这事,当时他就很多难听的话跑了出来,转身穿上衣服,就想去找田保汉算账。 “嘻嘻,徐哥哥,你干妈去呢,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突然一个甜甜的嗓音响起,正是沉默了好一阵的小梅。 “真要惹怒了他,恐怕还没等你找到他,他早要了你的命了!”小梅摇了摇头:“算了,这事他又没得逞,女人啊,这已经运气很好了,再说了,徐哥哥,你现在不是想着怎么出去吗,逞那种意气之争干吗啊!” 小梅好像见惯了世面的人,说话不紧不慢:“哎,我一个妓女的,从来没帮过谁,这回就算积德吧,我想办法让你们离开吧!” “你不是有条件吗,你说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是不会帮我的!”徐胜文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如果真能离开这里,我……我和小婕都不会忘记你的!” “不必了……”小梅微微一笑:“你只要记着,曾经有个这样的人就行了!” 言毕突然转身,将自己平日的一个化妆用品盒翻腾出来,折腾一阵,突然变戏法般捣弄成了手枪摸样,又从盒子底部掏出来一排十余颗子弹:“这是塑料手枪,危急时刻你可以用来防身,路线图,我这张纸上画得很清楚了,从这里走,很难发觉的!”她掏出一张简易地图,却塞给了一旁发呆的陈小婕。 第三十章 浴火涅磐(二) () 一条弯曲深邃的小道,尽头是一个不知名的阻碍物,其后直贯上面……指点地图,小梅肃然细语: “这里原本是民国时期一个秘密训练场所,国民政府败逃后这地方才空了出来……”小梅如数家珍般述说着这地方的历史,好像在地方呆了数十年般:“为了确保不出事,田保汉雇请了大量的保安,以及无数的马崽守在各个出入口,这里,或许是唯一没被他注意到的地方了——因为这里原本没有出入口,那个口子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人用一堵墙给封住了!” “封住了还能出去吗?”徐胜文刚一开口就被小梅阻止了:“别急,你看这里,有一块凸出的砖块,这是活动的……只要先把他抽出,其他的可以随后一块块取出来了,只需要弄掉数十块砖头一个人大小,你们就可以出去了!”小梅笑着,笑容平静令徐胜文突然疑惑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别管我什么人,当前,离开这里才是你们最重要的事情!”小梅叹了一口气:“原本,我想和你一起出去的,那时我就可以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人……不过你需要答应我那个条件!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你不需要我了!”她好像黯然神伤起来:“祝你们幸福!” “您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我想,胜文不会介意的,胜文,是吗!”小梅的这种真诚令一旁的陈小婕也受到了感染,她原本是一个大方而懂礼的人,她知道小梅正在做着什么。 “不了,我有我的事情!你们的目地只是离开这里。可我……远不止这些!”小梅苦笑着:“你们不会报警吧,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们不要报警,听说徐哥哥杀了十几个人,报警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是不是!” 徐胜文不置可否般点了点头,小梅说的没错,但他这种杀人除了正当防卫之外尚有另外一层更重要的保障,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的,动不动拿杀人来威吓。只能是田保汉对付海明集团那些人的一种手段,离开了这里,一切都好说。 “你要是愿意,随我们一起走吧,小婕那地方大,你可以住下的……” “不,徐哥哥,千万别回到住处。那样跑也是白跑了,只要一离开,他们肯定会派人追来,怎么能回到住处去呢!”小梅有点担心道:“这样还真有点怕了,出去后,你们到哪里去呢……听说这位美女还是海明集团的老总呢!” “没事,大不了我住到公安局去……蹲号子也比呆这里强吧!”徐胜文笑着:“不过我真的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走,你天天陪我,我失踪了,你很难敷衍他们地……” “这你无须担心。我啊,我是走不了的……”小梅的脸色突然好像变得凄楚起来:“我一个妓女,谁拿我当回事啊。你们没必要管我了……” “是不是我不过来您会自己带着胜文走呢,如果真是那样,真对不起了……”小婕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不过……如果胜文愿意,我想退出的应该是我……”想起他们两个人早已经成了事实,小婕内心一酸,便想成他们。 “本来……我想等徐哥哥答应那个条件再带他走的。那样我也有了离开的借口。可他现在有了你。你明白吗,你们这种爱情……才叫真情!”小梅心中像有无数心事一样:“不说了。现在大家都在休息,准备一下离开吧,你刚刚来这里,姓田的肯定会想主意对付你的!” 三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随后将房间反锁起来,小梅地手上依然提了她那个化妆品包,走在最前面。 “您……愿意和我们一起走了吗?”欣慰的同时小婕又觉得有点失望…… “放心吧,我的大美女,徐哥哥是你的,我不过送一下你们吗!”小梅俏皮似地朝她笑了笑:“随我来吧!” 小婕脸上一红,女孩子当然更容易看穿女孩子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点小小私心被小梅看透了,顿时低头不语,只顾闷头紧随。 好像一直在往地底下钻,大半个时辰后来到一个小洞口,入里通道狭小而潮湿,只是地上还明显有些砖块的混合物。 “这里原本不只这么小,后来无人料理进了水,再加上那个年代的战乱,受地面轰炸等影响……时间一久,就变得又小又潮湿今天这个样子了!”小梅笑着:“可如果不是这样,这条通道早被田保汉他们发现了!”说话间通道好像无比窒息起来,小梅神色依旧正常 紧张,这地方我来了几次,没事的,呼吸困难只是空点!洞口一打开就什么事都没了!” 又转了好一阵,通道开始往上了,没有灯光,洞中一片漆黑,身边一个是自己朝思暮想、极度渴盼的梦中情人,一个却是和自己已经了有夫妻之实、同样深爱自己地风尘女子,不时触碰到她们柔滑的身体,徐胜文的内心阵阵波动,顿觉世界之小,一呼一吸只剩自己三个人了,真希望能永远这样,这条道就这样一路走下去。 突然间旁边咚地一声响,陈小婕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猛地滑到了地上:“我……我出血了,快看看这什么东西!”她随手拾起一块东西,小梅将手中的手机掏出,映照出她手上的那个东西。 “啊!”小婕突然一声惊叫,双手触电般扔掉了手上的东西。 “没什么,一个骷髅头而已!不说过吗,这地方以前打过仗,死了不少人的,前面肯定还有不少,不要管他就是了!”小梅相对显得从容,小婕却明显感到了恐怖:“非……非走这里不可吗!” “这是唯一不被人注意的地方——你想啊,如果没有这些骷髅头,证明这地方肯定已经被人处理过了,这些东西虽然恐怖,可是他们地存在,也证明了这地方安啊,为什么不走这里呢!”小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人啊,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等下你们走了,我一个人还要回去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陈小婕呆立一阵,突然咬了咬牙:“那……走吧!”徐胜文感觉到刚才还拼命贴近他地陈小婕逐渐恢复了常态,他在想:这或许也可以叫嫉妒吧,像小婕这样地女孩子,难道也会产生这种心理?顿觉人性若常,任何人都无法脱离常理,都一样有着七情六欲,纵如他这般受过数年军事训练,严格政治教育的一个老兵,有时也会产生那样庸俗地感情,他在想,人啊,只要本性不失,大体上做对了就行了,一些细节末梢就是最去注意,恐怕也是徒费精力,那句老话说的好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这话放到哪里不适用呢! 闷头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堆黄土,根本没有小梅所说的砖头什么的。 “肯定是上面塌陷,盖上的一段黄土,我们必须要挖一下了!”小梅神情严禁,从她的化妆用的大包里竟拿出来一把工兵铲。 “您的手里……怎么有这个?”徐胜文颇为疑惑地望着她。 “怎么样,这个你用得熟吗?”小梅笑着,将它递给了徐胜文:“部队出来的人,又是男士,这活就交给你干了!” “可是……您怎么又部队的东西呢?”徐胜文依旧在重复他的话语:“这东西买不到的!” “是啊,枪也买不到吧,这东西……比枪更难弄吗?”小妹俏皮地笑了笑:“徐哥哥,开始吧,你们一出去,我还要回去呢,也不知道田老板他们现在发现没有!” 那铲持在手里沉甸甸的,令徐胜文有了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当兵的人尤其是当过炮兵工兵的人对工兵铲的熟悉程度,那是一种特殊的感情,老兵常说,一锨一铲一双手,天下万事都掌握,普通的一把工兵铲到了当兵的人手里,常能创下不少奇迹,此刻小梅手中的这个东西一交到徐胜文的手里,顿时令他好像忘记了一切,猛地上前,朝那堆积日久的黄土挥动起来,他那动作之利,仿若刀斩豆腐,瞬间将前面掘出一大片,不过那土却将后面堵了起来:“徐哥哥小心,您这样非把我们埋到里面去了!”小梅不顾又脏又累,将徐胜文掀开的黄土猛地往后扒,一旁的小婕受其影响也行动起来。 突然铮地一声,徐胜文手中的铲好像碰到什么东西一样,他内心一喜,随即放下工兵铲,手脚并用,将前面那东西周围的黄土清开:“碰到砖头了,但不知那块是可以首先抽出的!”他叫着:“小梅,你的手机呢,拿来照一照!” 但此刻后面却没有声响,徐胜文顿觉诧异,往后一挪动,这才发觉由于自己挖掘速度过快洞口又小,他已经无形中把自己和小梅她们隔了开来,难过这呼吸这么困难了…… “徐哥哥,叫你慢点吗!”突然后面一声娇叱,后面的松土已被小梅她们扒开,随后她将手上的手机递给了徐胜文:“给你,赶紧找出那块砖吧!” 第三十一章 浴火涅磐(三) () 说话间后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骚动:“他娘的,准是从这里跑了,这到处是脚印!” “跑个屁啊,这哪有路,前面不是死路吗,我看八成都死在这里了!”随着声音传来,一片火光也若隐若现,徐胜文等人着急起来:“徐哥哥,快点找啊,没时间了!”急切间小梅钻了过来,要不一起找吧。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肌肤相接,虽然早有了夫妻之实,那股淡淡的体香和滑腻的肌肤的不断刺激下,徐胜文依旧感觉到了一股怦然心动,不远处的小婕则像呆了般,半斜靠在一边的墙壁上,也不知她在想着什么。 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火光也越来越亮,徐胜文急了起来,墙土混合,更不知所谓的凸起的砖块在哪里,小梅突然惊叱一声:“快,用松土把通道堵死!” “有用吗,只是松土!” “没时间了,除了这样没有别的办法!”小梅首先上前,手脚并用,双手使劲将土往前推:“来,帮个忙!”她这样一叫,徐胜文和小婕才猛跑过来,也开始将松土往前堆,用工兵铲干这活速度可就快了,只消数分钟,刚才掘出的松土早把通道堵死:“好了,看不到外面了,希望可以骗过他们!” “空气本来就稀薄,这样我们怕要闷死在里面!”徐胜文首先感到了担心:“小婕,你身子弱,受得了吗?” “没事,大家都能挺住,分明在强撑。 “我的徐哥哥,没时间怜香惜玉了。继续找通道吧!”小梅苦笑着,将手机灯光打开,此刻外面的声音近在咫尺,虽然隔了一层土,依旧能清晰听到外面的声音。 “他娘的,我说了吧,这就是一条死路,他们要能从这跑。那真奇了怪了!” “不对,那脚印那么新,明明是刚踏上去地吗,怎么到了这里就消失了?”声音之后外面沉默了好一阵,突然外面那人惊叫起来:“看,看这土!” “娘的,土是新的,是刚挖的土。肯定出去后将洞口堵上了,你们几个,过来给我挖!” 外面随即一阵骚动,只须稍微捅几下,徐胜文几个可就彻底暴露了,紧张之下抓在墙上的一只手一活动,一屡阳光透了过来…… “找到了,就是这块砖!”惊喜之下一激动,随即猛地一抽,果然一块砖被抽空。虽然隔得时间久,这砖陷得有点紧,但徐胜文何等力度。只需十余秒钟,十余块砖头已被抽出,外面一股凉风透入,幸而是夜间,光线不是那面强,也并不刺眼。 待带那土堆被推开。徐胜文他们彻底暴露出来的时候。洞口数十块砖被取出。已经可以容得一个大男人出入了。 “***,在这里。这小子在这里!”这几人刚一叫,徐胜文三人早已风一般钻出洞口,拼命地奔了出去。 “快,追上他们!”几个追击的人也慌忙赶了过来,但洞口只能容得一个人出入,待到他们赶过来时,徐胜文三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这是s市一个学校地后山,入口是闹市街心,这里这个出口却是郊区的一个山区,这些田保汉的人也似乎对这里并不太熟。 “他娘的,跑山里了,往哪找去!”沮丧之余,正欲返身回去,洞口处已经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板,您来了!”几人赶紧迎了上去。 “人呢?” “跑山里了,这黑灯瞎火的,又不熟,我们准备回去向您禀报呢……”几人有点畏惧似地望着田保汉。 果然,啪啪数声,几个同时挨了一巴掌:“禀报什么,人都在你们眼前出现过,转眼就让他们消失了,抓不到人,你们***也不要活了,成天吃香的喝辣地,老子拿什么养你们……他跑了,跑的不是别的,那可都是大堆大堆的美金啊,明白吗,王八蛋!” 田保汉恼怒之际又踹了几人数脚:“给老子找去,找不到人别回来,把家里的兄弟叫来,老子要搜山!”他这话一出,几个马崽顾不上别的,赶紧往山里奔去,知道一个两个并非徐胜文对手,都是一群一群结伴搜寻,希望能再次碰上他们。 然而这一切显然是徒然的,偌大的山,又不敢公然大张声势地搜索,折腾了一阵,终于无功而返了。 “他娘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海明集团那 住所,以及这个公司活动地场所,都给老子盯紧点,明干上一仗,老子抢也要把这个人抢回来!”田保汉临收兵的时候发了话,这半个月里,徐胜文给他带来的利润实在太大了,他不想失去这么好地招牌拳手。 ******* 徐胜文和小婕等人其实一直就在附近,甚至一直都在看着急躁中的田保汉,直到他发恨离开,紧绷的一颗心才松了下来。 “小婕……你那,我是不能过去了,刚才他已经说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我估计只要我不在,你不至于有什么风险的……” “那……徐哥哥你随我走吧,我去的那地方他找不到!”一旁地小梅欣喜之余说出这话,突然发现陈小婕一片茫然目光。 “我是说,徐哥哥暂时到我那里避一下,以后他会回到您这里地!”小梅好像怕见到小婕那种目光:“我知道,你们两人才是真心相爱地,我的大美女,您无须我和吃醋啊!” 她地话令陈小婕脸上一片绯红,徐胜文笑了笑:“小梅,多谢你了,但是就算不住小婕那里,我也不方便上你那里的,请你体谅我!”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小梅再傻也听得懂他的意思:“其实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从你和大美人见面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不属于任何人了……可是,我们恐怕也要成为永别了,田的那里我不可能回去,我要回到另一个地方了,那是我来的地方!” “您来的地方?” “是的……不过,这个地方你不会知道的,我想我也没这个机会告诉你了!”小梅凄然一笑:“两位,那就此别过了,分开走会更好些!”也不待他们答话,自顾往前走去。 “小梅……”徐胜文叫了一声,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远处的小梅摇了摇头,继续向前。 “您的手枪!”徐胜文终于想起了那把塑料手枪,他跑上几步,打算把它还给小梅:“你一个女孩子,带着防身吧!” “不了,在中国,一般都不需要手枪的!”小梅笑了笑:“留着做纪念吧,要是偶尔能想下我,看看这把枪!”她的声音其实也是那么地甜美,相对小婕,她也毫不逊色地称得上一个美女,只是感情这东西,并非那么简单衡量,徐胜文内心真正能装下的,也只有这个陈小婕。 一向大方的陈小婕突然叹了口气:“她走得那么洒脱,我真有点羡慕!” “羡慕什么,我不是在你的身边吗!”徐胜文竭力温柔地靠近她:“你能放下公司吗,和我在外面躲一阵……不过,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荒唐!” “不,一点不荒唐,我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只是我在想,这两个女人,一个个给你留下那么深的印象,我和你,究竟又算什么!”陈小婕茫然望天:“或许,这或许是个错误!” “不、选择你,我永远不会错,您……觉得委屈吗!”徐胜文有点愧疚似的:“很多少时候,我不是故意去伤害你,可我还是一次次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每一次我都深深地自责,可那又什么用呢,我甚至觉得自己卑鄙无耻,我不配一个男人,更不配一个军人,是一度陷入深深的自责,可我能怎么样呢,毕竟,我的爱在你这里啊!” 徐胜文说这话时无比真诚,眼圈动处,早已渗出了晶莹泪花,月光映射下,他的面容是那么地苍白:“给我个机会吧,让我知道,我可以给我爱的人幸福,我该永远犯错!” “胜文,您不要说了,我能怎么样,能怎么样呢!”陈小婕突然疯了一般抱住了他,我知道,我也痛心,但再怎么样,我也无法放弃你,我发觉,我是真的爱你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我不管你做过什么坏事,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那感情更是如潮水一般,徐胜文被其感染,也紧紧将她拥住,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忘情地拥抱在一起,暂时忘记了一切,清冷的月光洒在山林中,洒在身上泥泞不堪的两人身上,竟看不出半点滑稽之处,反而显得是那样地庄重了。 两人在互相的体温中慢慢平静下来,突然都有了一种疲乏的感觉,相拥着坐下,竟然不期先后进入梦乡。 第三十二章 浴火涅磐(四) () 一屡晨曦的阳光照在脸上,徐胜文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林中的一切显得俺们幽静,清幽的鸟语不时在山林响起,他低头瞧了瞧,这才发觉陈小婕的脸上尤是潮湿——那显然是清晨的露珠,但见她眼睛闭着,脑袋斜靠在自己左腿之上,呼吸之间那么地匀称而延长,显是睡得正香,一张俏脸在初照的阳光中显得是那样地安静,徐胜文不忍将她惊醒,就这样看着她美丽容颜,顿觉世界也无比美好起来。 不久阵阵整齐的呼声打破了林子的安静,一群喊着口号的人逐渐靠近,徐胜文突然觉得是那么的亲切:这里驻扎着部队吗,没听说啊…… “胜文,你醒了吗!”突然一声亲切的声音响起,枕在徐胜文腿上的陈小婕一骨碌坐了起来,她刚才做了个美丽的梦,以至一直到睡醒那脸上还泛着红潮。 “你在想什么啊,问你话呢!”陈小婕嗔怪似地推了一下他,徐胜文才从梦中惊醒一般:“哦,小婕,你醒过来了!” “是啊,想什么呢,在这呆了一晚,还不想……回去吗!”陈小婕脸上一片红潮,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对不起,我是觉得很怪,这地方怎么有部队啊!” “哪有啊,明明是一帮学生吗,这地方我来过,是学校的后山,一定是学生在军训了!”陈小婕笑着:“想部队了吧!” “嗯!”徐胜文重重地点了下头。 “这世界有很多遗憾,但大多是一去不复返的,比如你,在部队过了那么多年,你现在已经脱下军装了,可这心还一直不能出来!”陈小婕突然叹了口气:“现在想那些干吗,怎么避开这个姓田的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这倒没什么。只要出来了就没什么好怕了!”徐胜文突然肃然道:“小婕,要是我再回到部队,你愿意等我吗?” “回到部队,可能吗?再说了,部队服役也就个三五年的,你这早到头了啊,难道还不过瘾想再回去吗?” “我就有这瘾,以前不觉得。现在越来越能感觉了,特别是在姓田的那里呆的这半个月中,让我感觉到了生命地无常,如果不是老洪那段时间发狠让我练了三两招三角猫招式,真不知道我现在还有没命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这段时间才深深体会到了这个啊!” “可惜。你终究是回不去了,部队的生活让他成为过去吧,没有部队,你现在有了我,是吗!”陈小婕认真地望着他,徐胜文再一次重重点了下头:“不错,在部队,我想的是你;在你身边,我想的是部队,我多么想把你带着到部队去啊……” “你啊。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地!”陈小婕娇嗔着:“回去吧,我就不信他们敢光天华日之下到我的家里行凶!” “不行,作为男人。我有责任保护你,可是当我的能力不够保护你时,我有责任让你避开这些凶险!”徐胜文好像早有主张似地:“我想先回下部队,找老洪,或者再找下公安局,我要问问他们……” “不行。你不是杀了人吗……”陈小婕有点后怕起来:“尽管你无罪。可一时之间死了那么多人。谁说得清呢,你不是是老洪也坐了很多年牢吗。你要进去,我可怎么办啊,呜呜——”陈小婕急得快要哭了起来。 “别怕,我有分寸的,老洪和钟局长犹如我的长辈,就算我真犯了罪,他们也会护着我地,您说,他们会舍得让我入狱吗!”徐胜文勉强堆起笑意,将陈小婕扶了起来,拉起她就大踏步往前走去。 突然一阵杂乱的声响,林中周围不知何时早已出现了一大群人:“哈哈哈,昨晚可睡的舒服,害老子在那里守了一夜,原来还真留在这里!”说话正是田保汉,周围列满了紧随的马崽。 “姓田的,何必欺人太甚,我徐胜文这段时间该帮你挣了不少钱吧,你非得把我逼上绝路吗!” “不敢不敢,徐兄弟武功绝顶高强,这么多世界级的人物都被你毙了,我田保汉何德何能,敢来逼您啊……不过万事得讲个理字不是,你杀了我十来个人,我换你一个月的时间,当时都说得好好的,现在就剩下半个月了,你为什么还临时变卦,嫌我姓田地服侍不够周到吗,那个……老子可是吃好穿好,嘻嘻,连美女也有得送了!” “说得好听,你以为半个月下来我还有命吗!”徐胜文突然脸色一变:“你这个杀人不吐骨头的恶棍,人是不可能回去,要怎么着,你划下道来吧!” “好好好,你是英雄,我怕你了,不回?”田保汉阴笑着,突然大手一挥,旁边钻出十余名大汉来,皆是那种柔道高级别类的人种,田保汉在那里阴笑着:“注意,不要伤了他,今天还有比赛呢!” 几名光膀子大汉一上,徐胜文顿时觉得不对劲了,那一座座山一样的个头,压也把他压扁了,徐胜文突然从手中抽出了塑料手枪:“哪个敢过来,老子绝对不用第二枪就让他永远爬不起来!” 徐胜文的枪法是远近闻名的,不光部队,在和盔甲作战的过程中他们的事迹早被市民耳熟能详,对徐胜文的枪法更被夸得神一样,哪个会没有畏惧,见他竟然怀有手枪,果然几个人一个个怔住原地不动,显然已经被吓住了。 “上,要是死了,死一个1000万,啊,这么多人,也不看看他有多少子弹!” 田保汉命令之下,果然几名汉子首先跃跃欲试,朝前冲了过来。 “咻”地一声,徐胜文手中塑料手枪发射了第一枚子弹,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汉子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再上来可没这么好运了!”徐胜文一声冷笑:“姓田的说地话,你们那么信得过吗,这钱——真的比命还重要!” 在他的一声断喝下,前面过去的几名汉子脚步又停了下来,都在互相顾望,他们有些早已经抛家弃小跟着田保汉混,有的纯粹是独自长大的孤儿,都是一人吃饱家不饿地角色,谁还当真指望这1000寄给家人啊,只是在田保汉地威逼下,一个个不得已为他拼命而已。 “徐兄弟,都是跟着田老板混地,您也是个人才,就乖乖跟我们回去吧!”有人开始劝降了,有的试着走近,想趁他不注意一举将他群起拿下。 “停了,都给老子停下了,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人,跟他混,老子还没堕落到这个地步!不想活地,尽管过来了。”徐胜文精神绷得紧紧的,他知道这场面撑不了多久:“小婕,你先走,我想办法随后过来,他们不敢为难你的!”无论他们是否愿意,此刻陈小婕多少都成了一个累赘,要想单个脱身本来就不容易,带个女人脱身,更是难上加难了,徐胜文决定,就算死,这回也绝不跟着这恶棍回去,他将用死来捍卫一个男人的尊严。 田保汉的人在一个个接近,一个个如贪婪的老鹰一般盯着徐胜文两人,似乎他们是猎物,是美味,是他们解决温饱问题的唯一途径,再凶险也绝不肯弃之而去。 徐胜文惨笑着,推枪上膛,他决定下面的枪朝脑袋射击了,一定要震慑住他们,或者逃走,或者自己也死在他们的枪下…… “咻咻咻……”玩具似的塑料手枪发出震颤的声音,以至徐胜文也想不到,其威力竟如此之大,冲在前面的几个人一个被打得脑袋开花,随即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这铁的事实震住了后面几人,他们犹豫着,无论田保汉如何叫嚣,也都不肯首先上前:对方子弹是不多,可就算只要一颗子弹,自己上前恐怕也和前面几个人一样会脑袋开花,一颗子弹就足够了,他们只是混口饭吃,没必要这节骨眼上替田保汉卖命。 “老板,用枪吧,不要他的命,先打残他的手脚……”有人小心提出建议,没料到啪地一声挨了一巴掌:“用枪,他受伤了今天的擂谁打?知道吗,知道今天的赌金多少吗,一亿,一亿啊,***,就是这里的人死光了,老子也得想办法将他弄回去,还不给老子上,没有他你们喝西北风去啊!” 田保汉的叫嚣暂时让众人感到了惊吓,一窝蜂朝徐胜文围了过来。 “咻!”最前面一个又倒在了地上,众人一惊,一个个趴到了地上,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泄了下来。 “他娘的,上啊,这么多人一起上,他还打个屁啊!”田保汉突然脱下衣服,光着膀子:“随老子来!”他这一鼓劲,众人又随即胆子粗了不少。 徐胜文暗地咬牙切齿:“姓田的,你来吧,老子可不少你这一颗子弹!”他主意既定,一扣扳机,这才发现这间不容发间,10发子弹早已打完,对方明明躺下了十余具尸体吗!他内心一凛:“拼了,就算拼命,也要让姓田的知道我徐胜文不是个好惹的主,他把手枪一收,脸色一板:“没子弹了,姓田的,你命大!” “是吗,好现象啊,都听到了吗,他没弹了,他娘的手枪收起来了!”田保汉欣喜之余,大踏步率人直本过来。 第三十三章 浴火涅磐(五) () 徐胜文眼睛直盯着前方,一人刚刚逼近,便听“叭”地一声,那是被他一击必杀的真功放倒,紧接着劈里啪啦数响,后面的人紧跟着倒地,连田保汉也不例外,摔在地上成狗啃屎的姿势。 不想活的尽管放马过来,此刻既不能开枪,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田保汉的人在那峻巡不前,这可将他急坏了,忙不迭地爬了起来:“他娘的,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你,都给老子上!”又是率先抢上,朝徐胜文直逼过来,无奈徐胜文半月以来几乎都是在和死神搏斗,其战斗意志早非常人可比,靠近的众人稍不留神,就被重重地放到了地上,一时到处是哭痛喊疼的,眼见,没有受伤的已不过廖廖数人了。 “他娘的,老子就是不要一分钱,也要活劈了你!”田保汉突然冲旁边一人手中夺过冲锋枪,哒哒哒哒一梭子弹射了过去,幸好此刻数人和徐胜文尚缠斗在一起,顿时都成了他的挡箭牌,一个个被打成了马蜂窝。 用枪避枪,那在徐胜文的手里简直是小儿科,不用说田保汉一个人,就是一个排枪过去,也不见得就能伤得了徐胜文,知道对方已经下了杀人的决心后,徐胜文却也不敢那么张扬了,他趴在数具尸体之后,一只手在他们身上摸索着,希望可以找到救命的东西——枪,只要有了这玩意,这些人根本不在他的眼里。 愕然间手上一片冰凉,是一片**的东西,徐胜文将这东西从尸体身上拔了出来,却是一把匕首,并非他期望的枪械:原来即使在田保汉那里。枪械也没多到那么夸张,何况这次追击徐胜文,原也根本没想到要用枪对付他的,是以除了少数几人外,其他的马崽并没带枪,却也正因为此,避免了一场大规模的杀戮,否则手中只要有把枪在手。这些未经正式训练地马崽还不够徐胜文塞牙缝了。 徐胜文喘息着,不禁苦笑,若是就这样死在一帮地痞的手里,还真是算窝囊了,不光是自己,连8的战友们也或许要受到耻笑,连他们都对付不了,将来如何面对更凶狠的头盔呢!他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眼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最急切的是小婕,她可怎么办呢,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落入田保汉的手里,其后果可想而知,徐胜文有意识地握紧了旁边小婕的手:“小婕,怕吗?” 陈小婕摇了摇头,此刻她地眼中并无太多的表情,她一直在想,如果他死了。我随他而去就是,既然都有了这个打算,我还怕什么呢…… 突然一溜子弹又扫了过来。徐胜文旁边溅起一片泥土,陈小婕却仿若呆了一般趴在那并无动静。 “小婕,怎么了……” “没什么啊,你别管我!”陈小婕猛地将徐胜文推开,原来此刻田保汉又举起来枪。 “不行,你不能这样等死!”几乎不容商量。徐胜文将陈小婕猛地推了开去。手背部位一阵酸麻。接着是肩部,就在徐胜文转身的一刹那。身上连中数枪,陈小婕也被他一股大力猛地推了出去,滚出了十余米远。 “完了,我今天真的要葬身于此了!”一转念间,徐胜文同时机灵一滚,此刻一颗大树帮了大忙,靠身树后,徐胜文喘着粗气,虽然没有击中要害,然而现代枪械创造的强大杀伤力却并非是普通人能够忍受的,此刻连中数枪,即使是徐胜文如此身体强壮,千锤百炼的军人也感受到了受伤部位的阵阵抽搐,靠一股信念在支撑着他不要倒下,此刻他强忍剧痛,争取着每一分每一秒可能出现地奇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敬酒不吃你吃罚酒,谁让老子发不了财,老子就让他死!”田保汉的面目越发狰狞,徐胜文恨在心里,却无能为力,他在想着,老子手里要是有把枪,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但此刻他毕竟什么都没有,连身边的小婕也不知这一下到了哪里,身体因剧痛强烈抽搐着,真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番,内心却在提醒自己:千万要挺住,眼睛不能闭,否则可能永远也醒不来了。 他在强撑,不远处的田保汉却越走越近,田已经红了眼了,自第一发子弹射出的时刻起,早已经改变了主意:他要杀徐胜文,对一个如此不听招呼的人,对一个敢这么不守他田老板“规矩”的人,他觉得有必要给他点教训,他知道徐胜文受过军训,而且曾经不是个普通的兵,因此即算知道他手无寸铁, 已经深受重伤,依旧是谨慎前行,对他这样的老江湖保命最主要的方式,否则早就身首异处了,也容不到他混到今日这模样。 然而距离有限时间无限,田保汉还是在一步步靠近着徐胜文,到徐胜文因为剧痛第二次痛晕过去时,田保汉带着一帮马崽站在了他地前面,其中一个马崽用手指在徐胜文鼻息面前试探了下: “老板,他死了!” “死了好,省事了,这小子,一把破手枪杀了老子几十个人,真不简单!” “他娘的,老子这只腿怕不被他给废了!”一开始就上来挨了一枪的那马崽狠劲踹了徐胜文一下,却因为过度用力痛得嗷嗷叫了起来:“他娘地,死了还这么硬气!” 此刻天色早已大亮,虽然是在郊区,附近的人声渐有所闻,心有顾忌的田保汉甚至来不及收拾一下手下的尸体:“走!” “老板,不收拾一下这些尸体吗?” “收拾个屁,警察一来,这里每个人都跑不了,马上撤退,还有,晚上被他们挖的那个洞,赶快给老子补上,否则早晚查到你们头上!” 田保汉毕竟是老江湖,这边事一了,随即想起了退路,果然,就在他们撤退的数分钟之后,警车呼啸而来,这地方随即被监控起来,那么激烈地枪声,如果民警再不能有所觉察,那将是太不应该了,但尽管他们行动如此之快,整个场面却只剩下了一个个尸首,和一个个躺地地弹壳,这期间还有些弹壳或者弹孔和其他子弹颇为不同…… 现场只有一个活人,那是被徐胜文推出后昏迷而幸存地陈小婕,另外,处于重度昏迷的徐胜文,目前无法判断其存亡情况,他被紧急送往医院,那是那一次他邂逅陈小婕时她曾经躺过地病房,也是该市最好的医院之一。 徐胜文的昏迷引起了轰动。 先是钟局长,接着是老洪,指导员以及8的战士们,到最后连市里的主要领导都来到了医院。 “不排除这是一件有针对性的报复事情,徐胜文同志曾经是秀战士,在部队期间和不少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做过斗争,如今他回到社会还不久,所以很可能是因此引起了歹徒的仇杀,这是钟局长向各位领导以及自发前来探望昔日部队英雄的市民的解释。 老洪则一直不吭声,徐胜文为什么回到地方上,他最清楚,徐胜文到底是现役军人还是退役士兵,他更是明了公司之外竟会还有一股更凶恶的势力,他们似乎才是更应该关注的焦点。 他渐渐脸现愁容,悄悄找到了医生:“您看,他能醒过来吗?” “很难判断,从症状来看,病人身中数弹,虽然不是要害,可身中的都是具有强大杀伤力的弹yao,显然是由于流血过多以及伤痛过度痛晕过去的……他的存亡,取决于他自己了,如果生命力顽强……”医生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说,因为他看到老洪正不断地摇着手,似乎不忍心听到下文。 “行了,不过这小子,一向很有韧性的,我相信他能活过来!”老洪强忍悲痛,他向来很吝啬眼泪,越战期间,不知多少战友在他面前一个个消失,他也从未流过泪,此刻虽然时隔20多年,那种性.:变:“好小子,你要不想做孬兵,给老子好好地醒来,别在这图舒服!” 徐胜文依旧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任身边的人一个走过,叹息,任人们作出各种猜测。 各种仪器显示其生命迹象极其微弱,连队已经在准备后事了,但在他的军籍问题上,人们依旧在争论不休,因为他的退役当时只是连队批准推移,甚至连军分区司令部也并无备案,当时上级指示是:先办退役,具体手续以后补办,可这会他刚退出没几天,就躺在病房里奄奄一息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不属于退役军人,但事实上又履行了一个退役士兵在连队应该履行的一系列手续。 “不必争论了,如果……我是说这小子如果挺不过来,按现役士兵向上面申报吧,起码应该算个烈士吧,他毕竟没有正式退役,他更没有私人仇怨!”老洪一语定音,他在当地威望之大,不光连队指战员,军分区的其他领导都同意他的意见,徐胜文的身份确认问题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三十四章 浴火涅磐(六) () 这一躺就是三天,三天之后,徐胜文依旧没有醒来,他的身边只剩下陈小婕,无论众人如何相劝,陈小婕依旧是那么地固执:“胜文没死,他会醒来的,他说过,只要我爱他,他什么都可以挺过来……”陈小婕梦呓般地回忆着这两天的经历,警方要她协助调查田保汉,她也不为所动:“我要等到胜文醒来,他当年也是这样一直守在我,还是守在病房之外……” 被如此一位高贵而美丽的女人深爱着,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人们同情的同时,不禁也开始嫉妒起徐胜文了:“我要是他,死一百次那也值啊!”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淌,陈小婕不时在徐胜文的耳侧呢喃细语,述说来不及说出的情话,连医院的护士也不时流泪:“陈小姐,您别这样好吗,他听不到了,他要是听到……” “不,你们不懂,他能听到的,我说的话他都会用心听着!”这女孩近乎痴迷地盼望着,盼望着奇迹能够出现,但是流淌的时间告诉她,这一切显得是那么地可笑,中了那么多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他活过来呢,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希望在时间的流淌中湮灭,到第五日的时候,陈小婕不说话了,他紧握着徐胜文那只缠满绷带的手:“胜文,我现在在用心和你说话,不是用嘴,你如果能听到,告诉我好吗,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活过来,我需要你,我不准你就这样抛我而去……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啊。你傻啊,其实自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以为我不懂吗,虽然那个时候谈不上爱,可我知道,我今生是离不开这个男人了,我将很深很深地依赖你。可你……为什么这就走了啊,你还是我的保镖呢,对了,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一生都需要你来保护,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愿不愿意!”想到动情处肝肠寸断,陈小婕贴在徐胜文脸上嘤嘤啜泣起来。泪水透过自己的脸颊流在徐胜文的脸上,那个人却依旧一动不动,更觉分外伤情。 这样过了好久,疲乏已极地陈小婕竟趴在徐胜文身畔睡了起来,这一觉躺了许久,一直到黄昏,无意间一只手触碰到徐胜文的脸颊,突然觉得粘乎乎地,陈小婕一惊,蓦地醒了过来。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泪水甚至汗水或者其他什么液体,待到按亮病房的灯光时,这才发现。徐胜文的眼里晶莹透彻,分明是满噙的泪水,只是不知流了多久了,以至如今脸部都是粘粘乎乎的。 “医生、医生……”大喜之际,陈小婕惊叫起来,她的叫声将已然将徐胜文默然放弃治疗地医生唤了回来。 “什么事。陈小姐?” “他、他流泪了。他流泪了!”陈小婕欣喜之下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这样叫着。 “您别慌,让我们看看!”医生发现徐胜文眼角的泪珠以后。随即重新将仪器插上,这一插上医生顿时惊叫起来:“奇怪,他的生命迹象明显起来了,大概有五六成、不,有七八成把握是可以好转的!”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激动之余,陈小婕流出了感动的泪珠。 “是的,只是奇怪地很,到昨天为止,我们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病人,如果不是您的坚持,或者昨天傍晚他就被推入了太平间,可今天,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您是他的爱人吗?” “不……我们,只能算恋人吧!”陈小婕红着脸:“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成为爱人的!” “我想,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有时候深爱的人可以给一个人无穷的力量,哪怕他在弥留之际,这样的奇迹,如今又在你们的身上出现了!” “不、还有一点,胜文他是个坚强地战士,他在部队就一直是好样的!”陈小婕的脸上写满了自信:“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暂时累了,他想休息一下……” ***** 徐胜文在一周以后彻底地醒了过来,老洪、钟局长、以及指导员等人都是身侧,最为显目地是,陈小婕半侧着身子坐在床侧,一双丽目早已深陷眼窝…… “小婕……”喊出第一句之后,徐胜文开始哽咽起来了:“看你消瘦成这个样子了!” “胜文,你能说话了,你终于能说话了!”陈小婕旁若无人般抓住了徐胜文的手,周围的人一个皆受其感染,有不少也暗 而泣。 “小子,你今天能活过来,多亏了这位红颜知己啊,你俩的事,到时我向上面申请特批,你就不用担心吧!”老洪这话极其郑重,算是给徐胜文大病初愈后的第一份礼物吧。 “首长,这个……徐胜文的事用得着特批吗,他不是已经退出现役了?”连长廖凯悄悄问着老洪,老洪脸色一变:“谁说人家退役了,不都说了要按现役军人标准申报烈士吗!” “可那是,胜文牺牲地假设条件啊,如今他醒过来了,难道又要回到8?” “有何不可,8还怕多了这么优秀地战士吗?”老洪笑着:“您要是不接受,那也可以,我看需要他地部队肯定多的是!”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疑惑……”廖凯其实一直对徐胜文这种退役方式心存疑问,成心在这个时刻套问一下老洪,如今终于差不多知道真相了。 “对了,听说你们连队很快要回到老集团军系列了,申报地时候别少了人徐胜文!”老洪像是特殊叮嘱一般,那声音一字一音传到了徐胜文的耳里。 “首长,首长……”徐胜文吃力的叫着。 “胜文,不用这么费力,你轻点说,我能听到的!”老洪凑近了徐胜文的嘴侧:“说吧,有什么话呢?” “我……真的能马上回到连队吗?” 老洪点了点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陈小姐几乎已经排除了险情,而且你在此之外牵出了一个更为巨大的犯罪团伙,目前相关部门正在调查,任务还是完成得很不错的!” “那……什么时候呢?” “看你什么时候痊愈了,记住,那天你能从病床上站起来,哪天就可以回到你的部队……你们的部队啊,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终于做出了点成绩,再加上上级重新调整,已经决定让你们回到集团军系列了!”老洪这话令徐胜文一振:“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指导员,他们肯定很开心的!” “8的战士都会开心!”老洪郑重道:“不过你要记住,你们的来去只是根据实际需要暂时抽调,当时过来的时候并非连队做的不好,如今回去了,也并非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们!” “首长,我想大家都会明白您的意思的!”徐胜文眼神突然一变:“你刚才有句话,能再说一遍吗?” “哪句话?哦,是你跟陈小姐两人的事吧!”徐胜文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 “其实啊,我只是逗你玩,你想啊,一回到老驻地,你和陈姑娘的事就不是和本地姑娘谈恋爱了,我想,部队不会干涉你们的……用得着我向上面罗嗦吗!”老哄说这话时眼神间流露出一点狡黠,徐胜文知道,他的后面肯定还有其他话,但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对了,把你这段时间在田保汉那里的经过回想一下,包括一切的细节,等你伤愈后再写份报告吧——因为他们都有利于公安部门迅速破获这个国际性的赌拳组织。”老洪似轻描淡写般,这话却使徐胜文一阵激动:“这混蛋,用得着对他那么费劲吗,我建议先把他扣留起来……” “晚了……小钟他们过去的时候,姓田的那里连马崽也跑了个精光,这小子,太狡猾了——目前只是刘海明身边那个叫长毛的,虽然目前尚无其犯罪证据,可据推测,此人的破坏性绝不会在姓田的之下!” “长毛我知道,他一直想学田保汉,也正在一步步和国际上某些人接头,可他至今还没做出什么事来!”徐胜文之前早已将他了解到的情况向老洪做了汇报,因此也无须说得更明白。 “不错,这个人起码是个潜在的危险分子!”老洪点了点头。 “还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徐胜文望了望身边的陈小婕,终于咬牙道:“刘海明私藏那么多枪支弹yao,身边又那么多打手,您为什么……” “不是告诉过你吗,刘海明的事情不是你我的讨论范围!”老洪神色一变:“人家一个带了十余年的妹妹都要嫁给你了,还胡思乱想什么!” 这话说得那么明显,一旁的陈小婕脸上一红,刚刚被徐胜文那句话吓到的心情终于重新舒展开,虽然她也一度对刘海明这般黑社会老大般的行事并不欣赏,可毕竟,他实质上犹如自己的亲哥哥一般,就这样看着自己十多年。 第一章 不名困局(一) () 这一躺就是近一个月,8的回归行动早已在紧锣密鼓中进行,这一日指导员又来到了医院,他告诉徐胜文,8很快就要离开了,时间,或许是明天,或许,就在今天。 “指导员,我怎么办,我不是还没退役吗?” “好好养伤,老洪首长会安排你回到部队的!”指导员说话比较含糊,回到部队,却不是回到8,徐胜文瞬间觉察到了话中之话:“难道,你们都走了,我还留在这里吗?” “这样不好吗,在本地服役,多少人的梦想啊,如果真是这样,你倒好福气了!”指导员爽朗地笑着,他一向不是一个幸灾乐祸的人,徐胜文隐隐觉得,自己的去向或者不是坏事。 “我的数年从军生涯,都是在8度过的,离开8连犹如家乡,那种痛苦是难以名状的!”徐胜文叹息着:“我懂,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我多想和8的这些兄弟一起走下去啊,那里有我太深的感情!” “你的去留并非我所决定的,到底是到8还是其他地方,说实话,连我也还不知道!上面给出的命令是让你伤愈后回部队,可自从你那天退役后,你的名单早已在8中划除,保留你名单的,只是军分区司令部,你说,我们能决定你的去留吗?” “那我马上去军分区说明情况,我毕竟是去执行任务,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酷!”徐胜文激动间猛地从床上直坐起来,却因为弹伤并未痊愈,伤处开始剧烈抽搐,他眉头一皱,终于重新坐了下来。 “算了。看你这伤势,起码还不能参加训练,再静养一段时间吧,我保证,8会尽量争取你归队的!”指导员安慰着徐胜文,他对这个兵的关系有点特殊,其实自从徐胜文当上代理连长的那一刻起,在指导员的心目中他就早不是一个兵了。而是自己的亲密搭档,连队的一号,他觉得,8需要徐胜文。 两人不久就无话可谈,因为指导员试图安慰徐胜文,可那话越说越糟,原本大病初愈后满怀希望可以归队地徐胜文因为指导员的到来,似乎掉入了冰窟。他对自己的未来开始迷茫起来,他觉得,不让自己回到8,,:>.士兵,那种半兵半民的状态…… 指导员不久匆匆离去,躺在病床上的徐胜文再也无法安心静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强自爬起,将伤愈中的部位狠劲扎牢。这种突然用力导致伤口部位重新迸裂,鲜血染红了整条臂膀,徐胜文咬牙支撑着。用毛巾简单擦拭一番后,迅速收拾起自己地物品。 医院离8驻地不是很远,当背着背包的徐胜文到达这里时,天色尚早,8驻地沐浴在黄昏的宁静中,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静谧。这是部队唯一可能的一段休息时间。通常。跑5公里后的黄昏时分晚餐,战士们都在洗漱着…… 徐胜文贪婪地欣赏着晚霞的美景。他早已想好了说辞,这回面对指导员时,他应该不会再无话可说了,其实很简单:生是8的人,死是8连的鬼,这种连乡下女人也能下地决心他徐胜文为什么不能下呢,这回他算是下定决心了,就是再恶心,也要争取留在8,要随这些朝夕相处的战友一起回到集团军。 此刻他已经浑然忘了伤处的疼痛,排房的方位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兴冲冲奔入排房,然后开始解背包,整内务,一直忙得满头大汉,伤裂部位因为一系列用劲显得更是殷红无比了。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叹息,那是失落的一排长以前经常呆的地方,徐胜文惯性似地回了一句:“排长,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你回头看看我是谁!”那声音无比的熟悉,却绝对不是一排长。 “老洪……首长,您怎么在这里?”徐胜文急转过身:“首长……” “停下来吧,整内务前你就不先看看排房吗?”老洪的提醒使得徐胜文蓦地一愕,他只顾快点将内务整好然后好去找指导员他们理论,确实忘了看看这久违的排房。 猛地抬起头,这才仿然大悟起来:“怎么……床铺都空了呢?”这回他意识到情况不妙:“难道,连队已经走了?”话刚说出,脑袋嗡地一声响,通身的劲顿时泄了:“我还是来晚了……”一屁股坐在尚未整成地内务上。 “是的,8指导员最后一个走,他走的时候去看了你!”老洪语气平静:“你也不必着急,部队是不会委屈任何一个好兵地,你有你的位置!” “可我……我真的好想回到8!”徐胜文像个被弃的孩子般充满了委屈:“8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8并不是你的唯一,再说了,你服役的军队不叫8连人民解放军,国外简称pla,相对这些,你地8连只是沧海一粟!”徐胜文愈急,老洪愈是显 :“早知道你会来,我也不用到医院,直接在这等你来就等到了你!” “首长,那我还能服役吗,8不要我,我是不是要永久性留在预备役了!” “这个你很快会知道地,其实啊,就算留在预备役有何不可呢,你自己也说过,预备役同样是部队,同样可以做出不同一般地成绩来,关键在人,而不是一个简单的番号!” “我……我完了!”以往在8,作为班长地徐胜文可以冠冕堂皇地给战士做思想工作,可如今,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明显感到了恐惧,一个战士,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但是在荣誉的问题上。商量的,连的战士都因为成绩突出回到了象征荣誉的老集团军,而他,却一个人留在了这个几乎可以被人忽视地预备役,这意味着什么呢?这种痛楚似乎比伤痛来得更剧烈,徐胜文眼前一黑,似乎又进入了当初中枪的那一瞬间…… 醒来,他感到了一阵疲乏。伤痛部位因为反复刺激更是分外揪心,徐胜文坐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还在8,人就躺在刚刚整理过的被褥上。 房里一片漆黑,房外,一轮明月早已高挂空际,徐胜文不由自主地下床。他想看看连队熟悉的夜景。 “醒了吗,醒了吃饭去!”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徐胜文这才发觉,老洪还坐在原地,并没有走。 “首长……您还在吗?”徐胜文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毕竟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这样问一下, “你都这样了,我能走吗,我就这样守在这里。我想,你醒的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用餐的!” “可8都撤了,到哪里吃去啊!”徐胜文边说边感受到了肚子的一阵咕咕响声。 “8走了。没得吃吗?”老洪脸色开始舒展开来:“走吧,去大排挡,我请吃炒田螺!”老洪缓步过来,叹息着拍了拍徐胜文:“别那么灰心,你有更重要地任务,8。已经用不起你了!” “我能做什么呢?”一提起这个问题。徐胜文又开始迷茫。 “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填饱肚子再说!”老洪幽默地笑了笑:“走吧,你连吃饭也没信心吃了吗!” 那一晚老洪带徐胜文吃了炒田螺。还有一些大排档的特色夜宵,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徐胜文被老洪请客,然而如此盛情,满桌美味,徐胜文却似索然无味,饿到及至的肚子仿佛受了免疫一般,无法消受这些美食…… “算了,你个木头,给你透露点消息吧,你将进入一支特殊的部队,那是非同一般的战士方有可能进入的地方,能到那里,将是你最大的荣誉!”独自狼吞虎咽后的老洪终于说出了一个令徐胜文不得不振作地话题。 “真的……不可能吧,我听说那里,很严格的……” “对了,一般都需要服役三五年、大学以上毕业程度,另外还需要反应敏捷,对部队有特殊的理解,等等要求,这些,你不是不具备!” “如果是这样,那……不回8也说得过去!”徐胜文半信半疑间,拿眼瞄向老洪:“首长,您在哄我吧,您看我吃不下饭……” “我没那么无聊,吃不吃饭干我屁事,当自己三岁小孩?饿不死的!”老洪已经开始动用牙签了:“吃不吃,不吃我买单了!” “吃,我吃!”徐胜文突然感觉到了身体的饥饿感开始那么真实了,几乎也是狼吞虎咽般,开始风卷残云。 “首长,这排挡的口味真好,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菜了!” “还怕没机会吗?攀上个那么富有的姑娘,你小子一下子富得流油了,吃这个,堕了你的身价!”老洪调侃似地说着,没料到徐胜文突然将碗筷一放:“不吃了!” “怎么,味道又不好了?” “首长,请你以后别拿我和小婕说事,我跟她,除了爱情没有任何东西!”徐胜文那股认真劲使得老洪有点发咻。 “行了行了,不就开个玩笑吗!” “对了,过几天有人会来接你,你务必像尊敬所有地首长一样尊敬他,他说的话也请你当作命令来执行,这期间或许会有些误解或不快,但请你记住,他是你的首长,你……是他地兵!”老洪说这话时异常郑重。 “是您刚才是的特殊部队吗……那您能告诉我,那是支什么部队吗?”徐胜文期盼地望着老洪。 “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说实话我并不大清楚,甚至,或者还可能并非部队,可有一点,能去那里的一定是非常非常优秀的军人,是军人,并非其他人,你懂吗!” “军人去的,不是部队那是什么地方?”徐胜文眼前一片迷茫,这个问题比8的突然消失更为神秘,使得他数日不曾合眼。 第二章 不名困局(二) () 一床军被,一个背包,三日之后,还是在8所在营房,徐胜文焦急等待着那么个即将将他接走的人。 他从凌晨6点开始,一直守候到上午8点,要等的人迟迟.:焦虑中摊开被子,干脆躺在上面休息起来,由于心理作用的原因,整个晚上他其实并未合眼,到了这大天亮,要等的人没等到,睡意反而来了。 蒙胧中感觉到尚未合口的枪伤部位依旧是那么地剧痛,每转一个身,都能被疼得惊醒过来,但他实在太困了,转个身,又继续入睡。 一觉醒来,不知何处的一股香味飘入鼻子,徐胜文感受到了腹部传来的阵阵饥饿感,他一骨碌坐了起来,这才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寒意直透脊梁,他猛地弹起,这才看清前面站了个人。 那人戴顶特制的猎人帽,帽檐压得很低,身上穿着一件似是而非的迷彩军服,此外并无肩章领花,以及任何和部队有关的明显标志物,整个人就那样站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一个雕塑一样。 徐胜文揉了揉眼睛:“您是来接我的人吗?” 那人不答,似乎并未听到徐胜文的声音。 “喂,您好,请问……”徐胜文刚想继续问下去,那人已然慢慢将帽檐抬起,这一亮相徐胜文吓了一跳。 “刘海明……刘总?我的眼睛……”徐胜文狠劲揉了揉,眼前的人赫然就是刘海明,徐胜文后怕的同时依旧心有不甘:“您来8干吗,连队已经撤走了……” “我来这里,不为8,就为接个人!”刘海明语气异常冷淡:“你没有看花,接你的人就是我!” “是你!”突然脑袋嗡的一声。徐胜文感觉有点眼冒金星了:“凭什么,我……不想再回到你的公司去了!” “我也不想要你,但有人说你很棒!”刘海明语言轻描淡写:“在公司地时候我是你的老板,可我根本不想管你,如今……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刘海明停了好一阵:“知道吗,我讨厌你,你是我从心里最烦的一个人!” “我也一样!”徐胜文一点没有示弱的意思:“看来我根本无法摆脱你,做你的手下也不是一两天了。假如必须那样,我想,我是能够挺过去的!” “是吗,这可不一定了!”刘海明嗤笑一声:“那就等着瞧吧,哪天你真挺过来了,或许我看着你不会再那么烦!” “我……能问个问题吗?”徐胜文良久才像做了个重大决心似的。 “问吧,虽然我不大喜欢你,可公私分明。该说的我肯定告诉你!” “我是说,您带我去地将是什么地方,我将以什么身份过去、去干什么……这个,我该有权知道吧!” “不、你无权知道!”刘海明回答得相当干脆:“你可以认为你依旧在服役,也可以把我们当成你的上级,或者,你干脆直接拒绝我,回到地方上,那样你可以省掉很多烦心的事情,也让我的眼前能清静一些!” “可有个首长告诉我。我是到一个特殊的部队去服役,我要去的是军人视为荣誉的一个特殊部队,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的是这些!” “他是他。我是我,我很抱歉只能这样告诉你……你可以选择,说实话,我不想带你走!”刘海明鄙夷似了瞄了徐胜文一眼:“今天要你等我,你在这里呼呼大睡,知道吗。我从10点过来。现在已经12点了。足足等了你两个小时!” “可我从6点过来,足足等了你6个小时……你那么神秘.也不定下,我还怀疑你今天能不能到呢!”徐胜文针锋相对,在他地眼里,刘海明除了家财万贯之外,并无其他值得欣赏的地方,说他是那个特殊部队的人,打死自己也难以相信。 也是,一个家财数十亿的老板,去从军,可能吗?恁是最牛的部队恐怕也用不着他吧。 刘海明突然转身,他稍微扫了一下排房:“三分钟打好背包,我没更多的时间等你!” “哦!”徐胜文只一楞,似乎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迅速起身,麻利地打起了背包,待到刘海明向门口走去的时候,他已经将背包背了起来,迅速收拾好其他携带物跟了上去。 “记住,跨出这个大门,你或许会很后悔的!”刘海明边说边走,手一招,一部宝马车迎了上来,接他的正是海明集团地一个员工。 “您好!”徐胜文朝车上的 了笑,一个公司的人当然常有照面,但奇怪地是,司没看到他一样,刘海明一上,随即发动汽车。 “喂喂,我还没上呢……”徐胜文有点恼火地发泄着:“急什么,没看到后面还有人吗!”他平日身为陈小婕的保镖,身份却也绝不在这些人之下,是以对司机这种目中无人的做法深为恼火。 “叫什么,回头再接你!”司机驶出老大一段路后,才折转身,将车子重新开到了徐胜文身边。 “那也该打个招呼,摆那么酷架势干吗!”徐胜文没好气,一边气鼓鼓地将身上的行囊就往车上丢。 “行了行了,要上就快,那么罗嗦干吗!”司机一侧的刘海明这时发话了:“少说多做,人家有错吗,你徐胜文这么个臭毛病,以后注意点!” “我……有错吗!”徐胜文嘀咕着上了车,内心却在不断翻腾:“今天到底怎么了,这刘总横看竖看好像变了一个人……他随身的几个人也是变得那么地奇怪!” 车子在颠簸中前行,徐胜文昏昏欲睡,但随后又几次被强劲地撞击弄醒,待到第三次醒来地时候,早已上月挂高空了。 “到底是去哪里,走了这么久?”他终于忍不住了,明知道并无人会理睬自己,依旧说了出来。 “放心,肯定不是回公司,也没有别墅给你住!”刘海明这话一语相关,既回答了徐胜文地问题,却又明显带着讽刺的意味,以往徐胜文一直住在陈小婕地别墅里,这回,可再也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难道非得住别墅吗,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住住茅草房我看也是那么地浪漫!”他当然知道刘海明也一直暗恋着陈小婕,对这样一个老总级的情敌,他曾经也是那么地担心,可如今小婕都那么明白地向他徐胜文表露过了,在这个问题上,要小婕的心在我这里,我不怕你!徐胜文这话也明白不过,我不如你有钱,可钱并非是什么都可以买到的。 徐胜文这句话使车中数人好一阵沉默,刘海明将前窗玻璃打开,似乎嫌车里空气太过沉闷,伸出头去,享受着迎面而来的一股夜风。 “刘哥,关上窗户吧,外面风大!”司机这边替刘海明关上窗,那边却鄙夷似地冷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只懂和女人卿卿我我,成得了什么气候!”这话明显是在说徐胜文,这使徐胜文窘得一脸通红,却又实在找不到什么反驳语言,虽然那么难听,他总觉得司机说得未必就是错的……然而心理上却又实在不能承受! “小郭,你偏激了点,爱情和事业的冲突没有那么夸张!”出乎意料,这样一句令徐胜文难堪的话刘海明公开地否认了。 他瞄了瞄徐胜文:“或许你真有那么可爱,别人的眼光我不大相信,但是,她对你的欣赏,我相信必有原因!”刘海明说话总是那么地自信,似乎都能使人觉得他们是那么地真实,以致每说一句,徐胜文内心深处其实都是那么地在乎,这句肯定的话语使徐胜文内心一凛:“这个人,并非只是个暴发户,他是个大度而深有思想内涵的人,可为什么,小婕会选择我呢!”他这想法如风驰电掣般地在脑海中闪过,脸上流露出一种侥幸的笑容。 “怎么,我说的话好笑吗,你觉得你凭什么可以和我争,我就不懂了,你怎么那么不自量力呢!” “我觉得……这个不能说明什么,你知道,有些人不喜欢钱的,而你除了钱,我看不出你有更多比我优秀的地方!”徐胜文和刘海明打哑谜般说着各自的观点,别人或许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车子里的人都是明镜似地,因为他们都曾经那么地熟悉。 “是吗,但愿你会记得今天说的这些话!”刘海明冷哼一声,终于不想再说话了,他闭上双眼,开始打起了小盹,这些人里面他是对这段路途最清楚的一个人,还远着呢,不睡觉在那唠叨,总有受不了的时候! 一旦把该说的话摆到了桌面上,一切反而变得那么地轻松了,徐胜文觉得,车里并没有开始那么郁闷了,心情一旦好转,睡意也紧随而来,不久,他也如刘海明一样进入了梦乡,周围除了车子的颠簸声外,再无其他的声响,这如幼时的摇篮曲一样将徐胜文催眠着。 第三章 不名困局(三) () 一阵激烈的机器轰鸣声将徐胜文吵醒,抬头四顾,一排排从未见过的战斗机腾空而起,腾飞时带起的阵阵旋涡将周围的烟尘附带卷起,形成一道美丽的空际奇观,徐胜文第一次如此接近地看到真实的战斗机,那神情如虔诚的教徒,有着无比的向往。 “看什么,战斗机也没见过?”猛然间前面传来一声冷笑:“说你土包子不为过吧!” 那声音徐胜文不看也知道是刘海明:“你也并非空军,在我面前摆什么阔!” “是啊,我不是空军,但是空军经历的,我都经历过,你呢!”刘海明摇了摇头:“算了,和你说简直是对牛弹琴,经历,你还嫩着呢!” “你……”徐胜文想反驳,但又想道:“他懂什么,在以前,充其量一个有钱的少爷,当兵的人只谈兵事,和他理论,还真是对牛弹琴!”便也缄口不言,心中寻思,这么多战斗机,一看就知道是军事基地了,看来我的目的地快到了,到时和你这个富公子很快就将分道扬镳,我和你理论,还真是吃报了撑着! 到目前为止,他还固执地以为,刘海明充其量只是送一下他,;要这样的人做自己的上级,换言之是某个特殊部队的军官,简直是开玩笑吗,只是他不愿去想,如果只是送送,还是让个数十亿资产的老总亲自送他徐胜文,有必要吗,那样又有多少意义! 车子在满腹心事中继续前行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走了一天半的路程,徐胜文早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强烈抗议,不禁忍不住道:“还有多少路程。到底要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 这话许久没人理他,徐胜文语气突然提高了:“走什么走,你们都不需要吃饭吗!” “怎么,你饿了?”刘海明突然嘲弄似地看着他:“看看,刚刚都说我除了有钱什么都不是,依我看,你的肚子好像也不如我啊,车里这么多人。怎么就你饿呢!” “我肚子怎么了,走这么远路,都30多个小时了还不用吗!”徐胜文没好气地拍着车门:“停车,你们不吃饭我吃饭去!” “吃饭,你想到哪里吃饭?”嘎然一声,司机猛然将车子停了下来:“要不徐哥下去找点吃地,我们反正也不饿。在这等等你吧!”言毕狡黠一笑,当地一声打开了车门。 徐胜文愤然下车,连方向也不辨,一下车就随即向前方快速奔跑,他明明看到前方好像有炊烟的痕迹:暗地在想,不是沙漠,不是海洋,找点食物有什么难……饿肚子,老子才不会那么傻呢! 这一溜小跑就半个小时,以他平日跑五公里的速度。怕不跑了数十公里了,四周却已经是怪石嶙峋,既无人家更无街市。跑了这么久,他发现周围和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好像并无区别。 “难道我回到原地了吗?”向后望去,果真发现了一辆熟悉的车辆正渐趋接近。 “老大,吃的还好吗!”俨然是刚才送他下车司机的讥讽。 “吃什么,我迷了路,又跑回了原地……”强烈的运动之后饥饿感越甚。徐胜文不由自主地埋怨起来:“明知道要走这么远地路。不配一点食物。我真服了你们了!” “什么迷路?车子跟了你老半天了!是你老人家不舍得回头看一看嘛!” “徐老大,拜托。不是不配食物,是根本没必要,你看,车上几个人,除了你火烧眉毛似地喊饿,别人喊了吗,吃不了这份苦就别过来!”刘海明此刻的冷语令徐胜文面部一阵发烧:“不信了,他们不怕死,我倒怕死了!”便也冷哼一声:“好,算我多事,对不住了!” 因为刚才那一通奔跑,徐胜文的肚子发出了强烈的抗议,他捂着肚子,脑海中想像着丰盛的午餐:红烧肉、烤羊、板鸭烧鹅,甚至那天和老洪在排挡上吃的炒田螺…… 平生吃过的美味好像都过了一遍,徐胜文不断吞咽着口水,好不容易有了一种满足的假象,将肚子地抗议暂时平息下去。 突然吱嘎一声闷响,车子猛然停了下来,没人告诉徐胜文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一个个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喂喂,怎么不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这里过夜吗?”徐胜文不能不问。 刘海明冷冷一哼:“过夜?就是三天三夜也没什么奇怪的!” “为什么,难道,车子出问题了?”徐胜文好像凉到了脊梁骨 真要在这样的地方抛锚,就算不累死也肯定得饿死,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他原打算到了目的地拼命饱餐一顿的。 “告诉你,比这还严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刘海明突然一本正经地和他搭上了话。 “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走了两天了……饿到这个地步,鬼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常年累月都在战乱之中,听到了吗,刚才是一阵机关枪的声音,这种声音,我好久没听过了!”刘海明像品尝美味一般长叹一声:“真过瘾啊,这是12。7毫米的大口径重机枪,这种枪威力之大,连一般的轻型装甲也可以射穿,那不是吹的啊!” “刘哥,到了驻地,什么武器都有得玩了,咱也解解谗!”几人光顾自己说着,却将徐胜文到一边了。 “喂,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战乱?国内有这种地方吗?” “我有说过是国内吗?”刘海明嘿嘿一笑:“怎么样,后悔过来了吗?” “后悔,我一个大男人,后悔什么!”突然觉得这其中有诈:“不对,两天时间就跑到了国外?不可能!再说了,要真出了国,该过关卡的,可一路上根本哪有!” “信不信,由你!”刘海明不置可否:“车子只能停在这里了,前面地路需要步行,否则一发炮弹过来,准完蛋!” “都注意了,别怪我没打招呼,从现在开始,任何地方都可以出现致命的子弹,也不排除可怕的陷阱,整个路程大概30里,通.程,我们才算真正到达了目地地。”刘海明斜瞄了一下徐胜文:“很可能是无谓的牺牲,不想把命丢在这里,你可以在此等几天,三五天,或许一周后我们会派人过来送你回去!” “到了这里,你还需要和我讲这些吗?”徐胜文凄然一笑:“怎么着都是死,窝囊等一周还不如随你闯一闯,我不相信我的命就这么贱!” “想得通,好极了,知道吗,这就叫上贼船,从见到我刘海明的第一天起,你就该有这个准备,可惜……” “可惜什么,我觉得没半点可惜,刘海明你可以骗我,可……老洪,部队首长不会骗我,我不后悔!” “不后悔,你现在就后悔了!你们首长教过你吗,对我,你该叫首长的,可你不叫不认可,是吧,你不认可我这个首长,就等于你根本不认可这次行程,你后悔了,嘿嘿!”刘海明好像故意要激发徐胜文的情绪,不住地刺激他。 他突然又转过身,将徐胜文身上地大包小包扯了下来:“别怪我没告诉你,带上这些累赘,你就有十条命也过不了这几十里路,你以为你是超人啊!” 徐胜文怔了一下,突然将身上残存地几样东西一一解下:“这下行了吧,我什么都不带,如果还是没这个命,那也认了!” 刘海明不吭声,也不看他,那该表示默认了,他走在最前面,其后是司机,徐胜文紧随在他们后面。 翻越几个小山包,前面愕然是片一马开阔的平原地带,山地边缘,却是一条条密布的网状铁丝,铁丝上布满铁蒺藜,竟似真正到了战场一样。 “知道怎么过铁丝网吗?事先声明,这是玩命,没有这个经验老实点学着!”刘海明从身上取出一把特制长剪:“看到了吗,前面凸出的部位是些暗堡,里面有致命的机枪,我希望,你们两个过的时候不要懵懵懂懂,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时候刘海明不再开玩笑了、也不和徐胜文斗嘴了,徐胜文作为多年的老兵,当然也明白此刻的处境,他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但他应该能够想像到,真正的战场又有多么地残酷。 穿越行动开始了,刘海明剪开了第一道铁丝网,闪电般窜过后,他开始匍匐前进,后面那个叫小郭的司机和徐胜文紧随而来,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刘海明。 他们一直是那么地小心奕奕,但这个铁丝网开阔地带将近10开外,要想轻松通过谈何容易,很快,行进中的三个人终于被发觉了,一阵突突突的声音响起,正是刘海明所说的那种重机枪的声音,徐胜文感觉到子弹就在头皮上经过,他从未体验过,真正死神的降临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和这比起来,田保汉他们追捕自己的那一次,简直太小儿科了! 第四章 不名困局(四) () 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徐胜文感觉到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用手一抹,脑袋上一片硝烟味,那子弹离自己的距离竟是如此之近,他惊出了一身冷汗,猛地扯住了前面刘海明的衣服:“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死了,我也要做个明白鬼!” “死就死,死了什么都没必要知道!”刘海明冷淡地一把将他的手移开:“别老想死,想想怎么活!” 徐胜文没料到他这个时候还是如此地冷酷,重新将他扯住了:“我想,你不是我的仇人,如今我们共同身处这样的地方……” “谁和你仇人了,不过……你要把我当仇人,我也没意见,这种地方,再胡思乱想,可就真的会没命了,当过几年的兵,你以为这些子弹是假的吗!”刘海明潜行数步,却对身边的小郭道:“看住他,别让他烦我!” 小郭点了点头,不再和刘海明跟得那么近,却反转身来靠近徐胜文:“真罗嗦,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徐胜文愕然,他想不到问几句话招来对方如此讨厌,顿时一张脸憋得通红,他闷头前行,偶而趴倒匍匐前进,对生死已经不再那么地看不透了,左右一个死,也免得受刘海明他们的气,他决定,就算死,也轻易不问他们一个问题了。 三人动作之熟练,犹如身经百战的老兵,轻巧地避过一个个火力点的扫射,一步步向前推进着,半个时辰下来,已经奔出数里开外了。 徐胜文诧异于不仅刘海明,那个司机小郭也是那么地身法敏捷,战术熟练。令人很难想像他只是一个老板的司机,这些东西他都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只是却再不开口了,他知道,和这两个人说话,那是找罪! 刘海明绝对不止是个老板,小郭也绝对不会仅仅是个司机!这是徐胜文此刻分析的最终结果。因为就算在曾经是精锐的8,甚至以前的师侦察连等部队,要想找出如此战术稔熟战术,那也是凤毛菱角,或者,根本就找不出一个,因为此刻地徐胜文三人,几乎部暴露在对方的火力点之下。可以凭借的除了自身的反应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还击是不可能的,他们手无寸铁!要回头,那更是绝路,别说其他的,这么远的路,如果再走个三天五天的,恐怕一个个要饿晕当场了。 徐胜文暗地里升起一团火,他对刘海明故意不带食物地恨意越甚了,如果不是随时可能丧命枪下。他甚至连走都不想走了…… 真想美美饱餐一顿,然后再放肆地大睡一场,徐胜文不时抚摸着因不断刺激而无法痊愈的枪伤。他在想着:上次受伤还有小婕将我唤醒,今天要死在这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鬼地方,那是连尸体都无人收了,念及此处,一双眼睛狠狠地盯了刘海明一眼,虽然对方也同样和自己挨饿。同样在经历着类似的生死。但徐胜文觉得。自己之所以到了一个这样的死地,因为这个人。听说富有的人很多属于心理变态型的,谁知道,他刘海明是不是呢,可惜了老子一个正常人,要陪他惨死于这样无谓的地方。 念及此处,徐胜文眼圈开始红了起来,一切地理想、信念等等,开始模糊起来,人死了还能有什么呢,还什么特殊部队,我看,这回8跟着姓刘的到了一个恐怖分子的基地! 突然一阵呼啸声扑面而来,沉思中的徐胜文本能反应似地滚了开去。 “轰!”一枚迫击炮弹落在刚刚自己呆过的地方,紧接着“轰轰轰轰……”一阵排炮响过,周围顿时硝烟滚滚,徐胜文的耳朵茫然一片,好像除了炮声,什么都再也无法听见了!整个世界好似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周围一片地静…… 正趴着发呆的时候,屁股上挨了狠狠一记拳脚,刘海明在后面比划着,但徐胜文的耳朵根本什么都听不清了。 “有硝烟掩护,不赶快跑你还呆这发傻啊!”刘海明几乎贴着他的耳根狂叫着,徐胜文才隐隐听到了那么一点点声音,被刘海明莫名踹踢的满腔怒火暂时压制下来,开始拼命地前奔。 他们地奔跑引发了枪弹更疯狂的追击,换在平时,就算十条命也肯定早就完蛋,但这三人的速度出乎异常地快,往往这边刚刚瞄准好,那边早就奔出了数十步开外,三个人似乎将这速度掐得极为准确,毫无顾忌地拼命直闯。 按照刘海明地说法,如此的开阔地,畏畏 匐前进也并非不可以,只是相较起来,似乎并不比直了多少,这地方的火力点分散而有限,只要速度够快,那是完可以一时三刻闯过去的,说是凶险,其实不见得比那种保守的方法更差。 一直到枪声稀疏起来,头上再无子弹飞了,徐胜文才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他实在太累了,内心一放松,便不听使唤地坐了下来。 “坐什么,起来!”刘海明猛然回头,突然意识到徐胜文根本听不到自己说话,他眼色朝司机小郭一使,小郭回头,狠劲朝徐胜文身上踹了两脚:“想死啊,路还长着呢……”但他的声音徐胜文依然没听清,迫击炮弹虽然比不上榴弹炮和加农炮地声音,但数十枚招呼过来,耳朵依旧难以承受,徐胜文被小郭地狠踹惊醒,一骨碌爬了起来。 “留下来是死,冲过去是活,不管你能不能听到,都给老子记清楚了!”刘海明吼着嗓子,昔日养尊处优地形象竟已荡然无存,以至徐胜文也觉得奇怪:这人,变化怎么恁地快!他好像读懂了刘海明的声音,腰板挺得直直地,刚才那种萎靡的状态暂时消失了。 “走……”紧随在刘海明的身后,徐胜文终于看到了一片山林,意味着刚才那10来里开阔地他们已经通过了…… 此刻徐胜文耳边那种嗡嗡声响也开始消散,大声点的声音已经可以听到了。 “现在这片林子叫死亡林,死亡林什么意思不必我解释了,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或机关,或猛兽,或陷阱,总之你尽量想像吧!” “我们的目的地,就在他的尽头,因此能不能到达那里,也看你又没这个命了!”刘海明这话是说给徐胜文在听,徐胜文不置可否地低着头,此刻他通身上下没一处自在,耳朵嗡嗡作响,臂膀割肉般疼,再加上那种饥饿来临时抽搐般的感受,简直如受罪一样,他倒真希望遇上什么猛兽了,那样即算是生吞,他也能补充一点能量,可是身体到了这个状态,到底是猛兽吃他还是他吃猛兽呢,那答案不言自明。 死亡林的名字并非空有虚名,徐胜文他们卜卜进入林子,周围就响起一阵旋风,紧接着稀里哗啦,无数竹箭暗镖漫天四窜,若非早有防备加上闪躲及时,徐胜文差点就中了致命的一击。 然而越到后来,林子越密,山藤野蔓将一条类似的山路封了个严严实实,可想而知这地方鲜有人能够通过了。 “打什么瞌睡,要命不要!”突然又好似一声断喝,徐胜文的后背被刘海明猛捶了一把,刚想发作,铮地一声,脚下传来割肉般地疼,却是比手臂上那破裂的伤口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徐胜文的痛苦一闪而过,但刘海明等人眼神何等犀利,一见他的神情,随即停了下来:“小心!” 司机小郭如闪电般窜过,将一旁的徐胜文按倒/ “嗖”而来的凶险暂时使他忘却了脚上的疼痛。 “谢谢!”徐胜文知道,如果不是小郭那一按,自己这条命恐怕就此终结了。 “你先坐下!”小郭好像并不领情,待徐胜文一坐下,随即双手捧起了他的脚:“夹得不算深,否则,你这只脚恐怕今天要废掉了!” 咯嘣一声,没看到小郭是怎么摆弄的,徐胜文脚上的夹子被取了下来。 “这是打猎用的,本来是用来对付猛兽,现在招呼到你身上了,你也该知道什么叫凶险了吧!”望着徐胜文那只鲜血淋漓的脚,小郭忍不住说了几句。 “为什么,为什么到一个地方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徐胜文突然一股惧意油然而来:“我不怕死,可我并不想这么糊涂地死,我只是想知道,当我躺下的时候,我为什么会躺下,躺下,值不值得!”他好像在自言自语,知道这两个人根本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念叨起来,这莫名其妙招来的致命凶险,实在太难令人忍受了。 刘海明沉默着,一旁的小郭也只是看了看徐胜文:“你已经算很不错了,别问那么多,相信自己的选择!” 他麻利地扯下自己的衣服,帮徐胜文包扎好那只鲜血淋漓的脚:“你应该相信,无论多可怕的恶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第五章 不名困局(五) () 这一路小心,徐胜文拖着个伤痕累累的身子,终于又熬过了半天。 月挂高空,偶而有不知名的鸟谛虫名,让人们知道,这里也是生物可以寄存的地方,类似的卡住徐胜文的夹子已经排除多个了,那些制作的冷箭暗针不知道避过了多少,徐胜文已经有了精疲力竭的感觉,很多次试图合上眼睛,幸亏有旁边的刘海明等人及时提醒,此刻无论是体能和是忍受度,都几乎达到了极限。 “再坚持一段路,目的地很快就到了!”司机小郭在旁边再次打气,徐胜文无力点了点头,刚走得几步,差点摔了过去。 小郭危急中欲上前搀扶,走在前面的刘海明突然转身:“别扶他,让他自己走!”小郭脸上一动,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我……不需要人扶!”徐胜文倔强的眼睛横了一下刘海明。 “别那样看我,今天对你够客气了!”刘海明的脸上好像看不到丝毫疲惫,已经快一周了,他们和徐胜文一样滴米未进,同样闯过了这么一段惊险万分的路程,然而为何还能如此,徐胜文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好像不知道什么叫饥饿、更不懂什么叫疲倦,这里唯一正常的,是他徐胜文。 “刘哥,再有一个暗桩这段路程就算结束了,可你看他……”此刻的小郭在刘海明耳边窃语着,刘海明眉头一皱:“别管那么多,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但是……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小郭的声音大了点,这回徐胜文听了个清清楚楚。 “人命、人命算什么,真要这样,他算第一个。够窝囊了,那就该死!”刘海明这回没有将声音压低,似乎并不怕被徐胜文听到。 徐胜文内心一凛,这里没有其他人,他知道两人很可能就是在说自己,顿时牙齿咬得咯绷响:“想我徐胜文,在8那样的连队,也没人敢小瞧了。如今一个阔少、一个司机,竟然如此看低我……一股不服气的神态油然而生,突然觉得路也不是那么难走了。 因为要防意外,速度不是很快,数个小时之后,徐胜文他们还在这个不大的林子里转悠,转天亮了,徐胜文那股提起的劲终于又慢慢泄了下来。 这段路程什么意外也没发生。山林好像无比安静,行途中徐胜文的眼睛不时打着瞌睡,他实在太累了。 突然前面露出一缕红光,那是清晨地晨曦。 借着红光望去,林子的边缘清晰可辨,徐胜文听得小郭轻语一声:“到了!”内心一喜,却又忍住并未吭声,他在想:“总算可以一窥庐山真面目,就是死,也有个底了!” 再走了近一个小时。前方才清晰露出了一幢幢排房,布局整齐和部队极其相似,周围出现了8米障碍场和射击场地……徐胜文内心一激动:“首长没有骗我。这里这么熟悉,除了我们自己的部队,难道还能是别的地方吗!” 突然脚下一空,他感觉自己的重心完失去了,身子在下坠,借着微光。愕然发现洞口四壁皆是锋利的刃口。 “啊!”猛地感觉剧痛钻心。以前的枪伤部位下坠时被壁上一把利刃穿透。顿时痛彻心悱,整个下坠的速度却也因此缓得一缓。借着一丝微光,他发现洞底也满是长刺利刃。 “徐胜文,你怎么了!”洞口响起了刘海明幸灾乐祸般地声音。 “我……掉陷阱了!”此刻生死关头,徐胜文根本无暇辨别对方的语气,借助臂上那把利刃的力道,他能暂时不下坠,否则一旦坠底非被刺成刺猬不可,那是毫无生还可能的。 慢慢地,积攒残余的一点力道,徐胜文终于将双脚跨在了壁上两把利刃之上,刃口虽利,一时无法穿透鞋底,这也减轻了他臂上的承受力道,但其疼痛程度却好像更为强烈了。 “抓住,慢慢往上爬!”突然上面垂下一根带子,那是徐胜文极其熟悉的背包带,徐胜文一喜,拼力一扑,像抱根救命草一般抱住了这绳子。 “用点劲往上爬!”外面传来小郭的声音,但此刻徐胜文手脚酸软,拼住力也只能保证整个人不往下坠,要他往上爬,那是谈何容易,他甚至感到,此刻比刚才踏在利刃上那是吃力多了…… “想不想要这条命……用点劲!”外面传来小郭地愤怒声音,因为他感觉到下面的徐胜文根本是一动不动。 “死了也好,省得见了心烦!”突然又是一声冷语传了过来,那是毫无半丝怜悯,顶多算是种 祸。 徐胜文当然听得出来那是刘海明的声音:“他就这么希望我死吗,是了,我死了他就有希望了……”想起陈小婕,内心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不……我不能死!”这念头一过,手上竟自然有了一股力道。 “我上来了!”徐胜文大叫一声,顺着下垂的背包带,竟然一口气窜到了洞口,洞口的小郭早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拉,将他拉了上来。 此刻身体已经然湿透,稍抹一下猛往下滴的汗珠,徐胜文转过身:“谢谢你!”他是在向小郭道谢,小郭摇了摇头:“救你的并非是我,因为那根背包带是刘哥的,我没带这个东西的习惯!” “那也……谢了!”徐胜文转向了刘海明。 “谢自己吧,是你背包上面的东西,我把它解下来了!”刘海明丝毫不领情。 这种客套没有几分钟,三人继续前行了,前面就是水泥路,仿佛有种从原始社会回到现代地感觉,徐胜文大口呼着气,好像这里的空气也是那么地新鲜。 “同志,证件!”突然前面走来一队人,那步子那语气像极了中**队,只是奇怪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如果说像,只能是那身迷彩服,不过那种服装,世界上用地国家和军队比比皆是,到底说明不了多少问题。 刘海明掏掏衣袖,拿出个小本本丢给了他们,随即开始左顾右盼起来。 “谢谢合作,不过,你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基地,请注意军容!”领头的那人将本子还给刘海明,敬了个礼后随即带队离开了。 那个敬礼使徐胜文蓦地一喜,因为他发现,那是标致的中**礼。 “好了,到家了!”刘海明好像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 “小郭,这个人,交给你了!”简单叮嘱一句后,刘海明没再看徐胜文一眼,转身向另一条通道走去。 徐胜文站那发楞,小郭猛捅了他下:“走啊,发什么呆!”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令徐胜文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怎么像极了警察押送犯人呢! 两人在一幢三层排房前伫足了,前面过来两个副武装的警卫,都是一式的猎人帽迷彩服,和前面见到地其他人相同地是,没有臂章,没有肩章或者领花,依旧无法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郭紧跑数步,立正,行礼,随后高声道:“36号奉命收!” “收到,感谢您协助完成任务!”其中一人啪地向小郭还了个礼,随即用一种怪怪地目光扫了一下徐胜文。 “36号!”突然一声大喝,徐胜文吓了一跳,但没反应 “36号!”对方又是爆吼一声,徐胜文楞了一下,不知叫自己。 “你该答到,对了,我该告诉你的,从今天开始,你没有名字,只有一个36地代号!”小郭走近,在徐胜文耳边窃语一声,徐随即大声暴吼:“到!” “请跟我来!”对方只是横了徐胜文一眼,对他刚才的木讷好像司空见惯。 “是!”这回徐胜文不再傻了,部队的礼仪礼节,他闭着眼睛也能做出,紧随着陌生的两人走向那幢排房。 小郭走了,周围陌生得不能再陌生,徐胜文满怀疑惑地跨入那幢楼房,脚步走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嘣嘣响声,让人觉得这楼一踏就能对穿似地。 不久以后徐胜文方才明白,这木制地板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使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除非身轻如燕,否则稍一动作这地板很快发出“警报”,门口那些人便能迅速进入,来个“人账皆获”,这使你很难做什么小动作! 徐胜文身心皆疲,当然也根本不会有意去放松脚下的步子,以致前面带路的两人不时冷眼横来,那一种不屑,如果去计较,能让你瞬间凉到心底。 两人带徐胜文到了一个红门面前停住了,其中一人轻敲了下门,木门顿时被打开。 “立正!”但听一声口号,里面的人一个个身体绷得笔直,一动不动,带着徐胜文的两人却根本瞧也没瞧他们一眼:“加个床,记住了!”随后其中一人猛地将徐胜文一把推进房间,看也不看就此离开。 “混蛋!”徐胜文在满屋的人面前摔了个狗啃屎,愤怒地追了出去。 “干什么,回来!”突然里面一名大汉追出,将徐胜文猛地拉住了。 第六章 不名困局(六) () 徐胜文挣扎了一番,觉得这大汉力大无比,以自己如今这种精疲力竭的状态,根本动不得分毫。 “不知天高地厚,一来就想惹事吗!”大汉责怪了一声后,眼睛盯在徐胜文脸上,突然咦的一声,这一下徐胜文也将对方看了个清楚。 “光头,是你!”他的话语几乎发出了颤抖,与此同时,那被叫光头的人也是惊呼出来:“头,过来看看来的是谁!” “是你,徐胜文!”里面一个面容稍微瘦的汉子顿时也现身徐胜文的跟前。 “头目,您也在这里……”徐胜文彻底惊呆了。 “有话稍候说,先过来休息一下!”头目赶紧将徐胜文拉了过来:“快,到这躺下,我帮你按摩按摩!” “不……需要!”徐胜文在又惊又喜之下,绷得忒紧的神经也松了下来,一骨碌瘫软在地,顿觉身无力。 “你别动,刚来的人都是这样……光头,去弄点水来!”头目一边叫着,一边紧急将徐胜文抱到了其中一个弹簧床上,将被子掀开,随即熟练地在徐胜文身上拍打起来。 “不……用,让我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徐胜文发出了梦呓般的声音。 “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睡一觉,可是在这种地方,哎!”头目叹息一声后,突然惊叫起来:“怎么回事,到处是伤,这还有旧枪伤,哪个混蛋这么缺德,你伤还没好就把你领这里来了!”头目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不关别人事,是我自愿来的!”徐胜文依旧梦呓般回答。 “哪个还能强迫来,他娘的。过来的时候你知道来的是这种鬼地方吗,那个知道的人不等你伤好就领你来,那是故意整你!” 头目的话句句说在徐胜文心里,徐胜文笑了笑:“算了,自己地选择怨不得别人!” “咦,你后面怎么通过考核的,当时那么多人陪你做戏,你小子竟然没上当!”头目一脸惊讶的神色:“我们在那地方呆了两年。到现在才到了这里,你怎么才一年就过来了?” “您说的是什么?”徐胜文一脸茫然的神色。 “嘿嘿,我说的是上次越狱!忘告诉你了,其实啊,当时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假囚犯,那场越狱表演是做给你看的呢!”头目地话使徐胜文想起了上次那个所谓审查的神秘地方: “您是说,那里……很多是假的?” “当然了,那是一个陆军训练基地。很多要到这边的人必须先到那里受训,训练时间根据各人的特点各不一样,我啊,在那呆了两年,算是快的了,你小子竟象过加加一样才几天就回到了老部队,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哦……原来这样!”一个困惑已久的问题在徐胜文内心终于有了答案。 “如果……如果我那次和你们一起越过国境,不知道会怎么样!” “如果?没有如果,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你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样地选择。当然,假如你做了,你今天就不可能会在这里了。或许也不可能再在部队呆下去!”头目很认真地说:“其实那样的考核并不多,并非每个人都有这个待遇,比如我,得用两年时间换你一次考核!” “通常,给予这种考核的人都是上级足够重视的,因此也能理解。为什么你这次来到这里会累得这么惨!”头目苦笑着说。 徐胜文无语。躺在床上。突然强撑着半坐起来:“我能您一个问题吗!” “别,快躺下!”头目赶紧将他按下。摇了摇头:“是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别打听了,我们,不可能知道的,除非你能走出这里,否则……” “为什么?难道大家都是这样稀里糊涂吗?”徐胜文有种冲动的感觉。 “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坚信现在所见到的都是不真实的!”头目叹息一声:“我是在一次演习后,因为成绩突出,上级说赏识我,要我前往一个少校处报到,说是有重要事情协商,可这一过去,他就将我带了过来,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反应!” “对了,在老部队,我叫高宁,一个步兵连的连长,你以后直接称呼我老高就行了!”头目笑了笑:“别叫什么头目头目的,不大好听!还有光头,他叫吴文良,是侦察兵出身地班长,那次为了考核你,我们随便取了个外号,就为配合你演戏!这第二次相逢,我们啊,算是老相识了!” 开水端来,听高宁讲起上次他们一起陪徐胜文做戏的也裂嘴笑了起来,他吴文良个性豪爽,本来就不大会做什么藏藏捏捏的事,那次地做戏,还一直被他认为是毕生的杰作呢。 他乡遇故知的这种快慰让徐胜文暂时忘却了痛苦和劳累,他终于敌不过双眼的疲劳,迅速进入了梦乡。 蒙胧中,一种异常的香味突然钻入鼻子,腹内空空的徐胜文抵制不了这样地诱惑,张开大嘴,贪婪地吞食着口边地食物。 这梦真香啊,连做梦也能吃东西! “哈哈,我说是吧,这小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一边睡觉还一边张口!”突然一个熟悉地声音传入耳际,不是高宁,不是吴文良,那会是谁呢,徐胜文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可奇怪的是,他地眼睛根本无法睁开:他实在太困了。 “睁不开就不睁开吧,不就是一个梦吗!”徐胜文似乎在为自己解嘲,他依旧闭着眼,饭来张口,慢慢地感觉到身体不是那么地虚弱了,那种因饥饿和劳累产生的抽搐感在慢慢消失。 “轰!”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响起,整个大地好像颤抖起来,进入沉睡状态的徐胜文被彻底地震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他一骨碌爬起,就欲往门外冲去。 “徐胜文,衣服!”突然旁边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人猛地将衣服塞到了他手里:“快,把你身上的换下,马上到操场集合!”言毕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徐胜文根本没看清给他衣服的是谁,虽然声音是那么地熟悉,他麻利地脱下身上那身带血的衣裤,将床上的衣服穿好随即也赶紧奔向操场。 “36号,36号在逛街吗!”突然一)|光齐齐聚集在徐胜文的身上。 此刻的徐胜文正在犹豫着,没有人告诉他自己该站到前面的队列里去,因此他难以下达这个决定。 “我……需要站到队列中来吗!”徐胜文鼓着勇气说出这样一句话,随即半分痴傻地静候回音。 “你是猪吗,猪也知道排队而行,哦,对了,你是连猪都不如了!”那人戴着顶猎人帽,身穿一身迷彩,只是手上还持了根小棍子:“看来,对你是不能以人礼来对待了!”那人突然狠劲一抽,手上的棍子抽在徐胜文的身上,那是**辣地痛。 “你干吗打人!”徐胜文一激动,就想奔过去将棍子抢夺下来,偏偏那晚被夹子夹中部位发出钻心的痛,根本就跑不快,一瘸一瘸,蹒跚了几步,突然猛地摔了一跤。 “行了,36号交给我了!”这时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发现,他正是刘海明。 刘海明上前几步,向徐胜文伸出了一只手,徐胜文冷冷一哼,自顾爬了起来,此刻他意识到自己应该站到那队列里去,便一瘸一瘸,三下两下进入了队列。 “科目,五公里越野,要求负重20公斤,最后一段路程死亡林,绕行至少一公里!”那人下达命令以后来到了徐胜文面前:“你,行吗!” “行!”徐胜文冷酷地斜睨了他一下。 “到底行不行!”那人大声爆喝:“娘娘腔,大声点!” “行!”徐胜文也是爆喝一声。 “好!”那人好像极为满意:“我是管事,你们这些猪都叫我杀手,和我横没关系,关键要有本事!”说完皮笑肉不笑地垂下头,停了好一阵才猛地将手中棍子一挥:“出发!” 所有的人如脱弦之箭争先恐后的前奔。 在一个出口处,两个幅武装的人在散发着一种黄色的袋子,那就是所说的20公斤负重,奔跑中的人们一边跑一边在往身上系 “徐胜文,快跑,超过20分钟,今天可就惨了!”呼啸+候,“头目”高宁不住催促着,偏偏徐胜文刚刚恢复一点元气,脚部又伤得厉害,很快就落在了后面。 “不等你了,等下为你留个馒头!”高宁叫了一声后继续前奔,所有的人争先恐后,像博命一般往前飞奔,似乎前面有金子银子在侯着他们。 徐胜文的面前很快空无一人,后面传来一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说你这头猪,怎么尽做垫底的事!吃胖了不要紧,刚好减减肥!”正是那自称管事的人。 第七章 不名困局(七) () 这言语无比粗鲁,徐胜文弄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人,但8里正跑着,身上下因为尚未恢复元气更是时时感受到一种难言的酸痛,他狠瞪了那人一眼继续前行。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救我、救救我!”一个汉子头上脚下倒挂空中,那是一个偌大无比的网!徐胜文停下,正想办法的时候,后面传来那个管事的声音:“滚,这里不需要你多事!”管事说完从身上取出一把利刃,噗地一声将网的一端割断:“5,你无须逃跑,要离开这里只需写出申请就行了!” “看什么看,你也早晚是个逃兵!”管事眼睛向徐胜文一横:“很好,5里越野不过一个热身运动,你能垫底,了不得!” 说话间那被吊网上的人钻了出来:“我真的可以回去?”那人是在问管事,话中还带点怯意,不像徐胜文那样还敢对他怒目而视。 “为什么不能,难道你掌握了我们杀人放火的证据,要杀你灭口不成?”管事带点嘲讽地对着那人:“到营房去办个手续,我在训练,没空陪你!”言毕眼睛向徐胜文一瞪:“想死了,还不跑!”徐胜文在他的暴骂下不情愿地跑了起来,他也弄不清楚,到了这里,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听话。 因为了有第一次穿越死亡林的经验,徐胜文并不感到很恐惧,只是速度却比刚才慢多了,等到回到出发地的时候,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了。 “很好,你创下了基地最高纪录,平均20分钟的5里负重跑你花了30分钟!”管事嗤笑着默然走开。 徐胜文一个人疲乏赶回营房。刚刚进房,却发现所有的人早已伫立门口:“你终于回来了,赶快吃点东西……”其中一人端着个碗,里面堆了三四个馒头。 “天保,是你!”徐胜文突然大叫一声,紧紧抱住了端着馒头的人。 “是我……好了,快吃,没时间了!”面前的人果然是8地谢天保。他的一侧还有殷天广,以及高宁、吴文良等人,都是徐胜文异常熟悉的人。 “你快吃,一边吃一边听我说!”殷天广催促着。 原来就在8回到集团军的那段日子,也同时收到了一个选拔通知,当时要求8抽调3到5军事政治都拔尖的尖子参加集团军的技能考核,考虑到老洪留下了不少军事尖子,这次给以8的指标就显得多了……然而经过层层淘汰。到最后只有谢天保和殷天广两个基础较好的战士通过测试,并在半个月前来到了这里。 “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上级首长说是人人向往地特殊部队,然而在这待这么久,总觉得这里行事诡异管理特殊,根本就和部队没有半点相像。”谢天保叹了口气:“胜文,你得记住了,以后跑5里一定不能落后,因为……只要晚了一点,这顿饭就没有了。一天只有两顿,训练量那么大,你应该能够想像到。没吃到这顿饭的后果!” 说起吃饭,徐胜文突然想起了头天晚上梦中的事:“昨晚,我总觉得有个很熟悉的人在喂我……天保,那人该是你吧!” “对,是我们,听说你一周都没进食。那次的枪伤又没痊愈。我们拼着挨批帮你讨到了一碗肉汤……你太需要饮食和静养了!”谢天保叹息一声: “其实越是晚到这里的人越吃亏。因为训练量是逐渐加大的,新来的人必须和所有地人一起训练。加上来到这里的时候大多伤痕累累,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作为第36个,听说也是最你……可有得罪受了!”谢天保摇了摇头。 “胜文,别光顾听他说话,还有3钟就要开始训练了,快点吃!”此刻高宁和吴文良等人看着墙上的挂钟,急得跟什么似地。 徐胜文淡淡一笑:“吃不了留到有空的时候再吃吧,反正是馒头!” “糊涂,身上装东西,不想好了!”光头吴文良急道:“快点,为了你,大家省下自己的馒头,都没吃饱呢!” “那好,你再来一个!”徐胜文赶紧塞个馒头给吴文良,吴拼命拒绝,但尚未推搡几下,突然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几人随即大惊失色:“糟了,时间到了!”言毕一个个跑步下楼。 徐胜文又是最后一个手忙脚乱地到达了操场。 “36号,滚出来!”突然一声暴吼,管事提着根棍子倏::+文跟前。 “你这头猪,又是垫底,求你 点行吗……哪个,哪个给他吃的馒头!”管事猛然将巴撬开,棍子插了进去:“给老子吐出来!” 虽然没用多大力,那棍子只是轻轻在徐胜文嘴边一扫,徐胜文依旧感受到了一种强烈呕吐的感觉,一张口,刚才吃地东西吐了一地。 “你……”徐胜文强忍悲愤握紧拳头,但终于还是放了下去。 “怎么,想单挑?听说你曾经是个格斗高手,还听说黑道的顶尖高手,也曾经栽你手下不少,独霸擂坛,死于你手下的所谓顶尖高手数十人之多啊!”管事皮笑肉不笑地训着:“怎么样,有胆量比吗,我不是什么高手,一个学过三脚猫功夫地小人物而已……” “到底有是没有!”见徐胜文只顾发呆,管事手中的木棍一指:“答复!” “有!”徐胜文大吼一声,双目怒视管事,他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对自己的过去那么清楚…… “好,好极了!”管事微微一笑,扔掉手中长棍,左手向前,双腿略往下蹲,摆出个典型的格斗姿势。 徐胜文鄙夷似地瞧了瞧他,大吼一声,如头受伤的猛虎,猛地低姿前扑。 他因为脚步受伤,不得不采取这种姿势,然后管事只是一个向下潜闪,随即反手一抽,一个反劈掌重重地砍在徐胜文的后颈,徐胜文感觉整个颈部一麻,随后再也把持不住径直往前趴去,仅仅一个照面,他就摔了个彻底,管事一只脚狠劲踩踏在他上面:“死猪,还有胆量比吗?” 徐胜文喘着粗气,几乎从嗓子里面爆了出来:“有!” “那好,滚过来!”管事脚放开,后推了几步,依旧是那样地姿势。 徐胜文挣扎着爬起,抹了抹嘴边地血迹,稍一停顿,突然呀呀叫着凌空飞起。 那并非普通招式,是徐胜文和一名跆拳道高手比试之际借鉴而来,当时这一记凌空飞腿如泰山压顶,将徐胜文打了个手忙脚乱,幸好此人腿法虽好,对中国武功却懂之甚少,更别说部队地格斗之术了,凭着老洪的一击必杀之技,徐胜文最终艰难取胜,但他因此意识到了腿法地威力,一有时间便潜心琢磨,终于也有了一点小心得。 这回知道管事并非普通高手,他随即想起用腿法取胜,起码要在气势上先压他一压。 没想到管事只是淡淡一笑,右手一拨拉,随即如糨糊一般粘住了踢来的腿。 紧接着突然跃起,大吼一声,左手肘部如千钧重压一般狠劲砸在徐胜文大腿上。 徐胜文那条腿头天刚刚被夹子夹中,尚绑着绷带,腿根部被重击疼痛传到脚部,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抱着个腿当即在操场上滚了起来。 “科目,格斗!”头目像没事人般站到了众人面前。 “格斗是最后的对抗手段,在战争中,当手无寸铁,当所有的武器发挥了该有的作用之后,格斗,成为我们唯一的选择,当今世界格斗之术种类繁多,空手道、柔道、跆拳道、忍术、柔术,以及中国的永春拳、截拳道、少林拳等等,很多功夫都是我们学习的对象!” “特别是空手道和截拳道等拳术,几乎成了当今不少大国特种部队的必修课程,比如有的国家,曾将截拳宗师李小龙的嫡传弟子以及其中一个大弟子留任特种部队,因此他们每一个队员的技术水平一般高手难望项背;中国作为武术大国,很多方面人家掌握的只是我们的一点皮毛,作为这个国家的特殊部队,更没理由在这方面落后于别人,别人掌握的,我们必须掌握,别人没有掌握的,我们,也需要掌握!”管事说到这里严肃起来:“连格斗也学不好,你没资格在这呆!”他的眼睛横了徐胜文一眼,那目光使得徐胜文内心突然产生一种自惭的感觉,当初那种孬兵的日子好像又回到了眼前。 “好,单号的注意了,前跨三步,起步走!”经过徐胜文身边时,管事突然一脚踹了过来:“36号,加入双号组!” 徐胜文一楞,虽然感觉腿部依旧隐隐发痛,还是忍受着爬了起来:“是!”跑步而去。 和管事的这一顿对抗不但没有激起徐胜文的仇恨,反而因为认识到自己的差距使徐胜文有了一种莫名的敬意,他觉得,这些人所以横,因为他们有真本事,换是自己没有任何伤在身,也不定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有资格训自己! 第八章 不名困局(八) () 整整一个上午都在混战中度过,按照管事的交待,没有方式限制,没有时间限制,这种对抗要持续到一方趴下为止,然后休息,10钟后再战,所有的人就这样混战着。 这里只有早餐和晚餐,中午不进食,但有短暂的半小时休息时间,这半个小时,被谢天保和高宁他们称为黄金时间,因为这段时间没有紧急集合,没有体能,没有管事的可恶唠叨和突然现身,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时间。 “胜文,你刚过来,向你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谢天保一改以前不爱讲话的习惯,这会也显得话多了,对徐胜文也更友善了些。 “我15号,天广16号,本是按来到时间的先后排序的,另外,左边上铺的鲁坚同志是个少校,30号,比你早来几天,听说是位电子战专家!整个寝室就我了!” “本来有8的,一个据说病倒了,被送了回去……另外一位——跑了!”谢天保沉思起来:“他说这里的人最终都会死!” “不可能,36位兄弟都是来自数十个单位的尖子,上级.这样的事情发生吗!”高宁一脸严肃:“有些谣言,听听就是,别当真……胜文,还记得上次对你的调查吗,假的!一切都不过是训练的手段而已!” “假的,来这这么久,你觉得正常吗……虽然,我也只是听说——逃跑的5来得比较早,他说他看见很多人都被偷偷处理了,还有,他告诉我经过实弹区的时候他发现了白骨。是那些没有到达这里的人……”谢天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我总觉得,这……或许不是咱自己地基地!” “怎么可能呢?”徐胜文知道谢天保并非信口胡说的人,却又疑惑问道:“天保,你发现什么了吗?” “这个……我不大清楚,但我知道,咱国家七大军区,七个特种部队,各有不同的称呼。悬挂各自的臂章,领花肩章这些和一般部队却并无区别,那是统一的,大家看这里,他们除了那套迷彩服,什么都没有,那能说明什么呢!” “是啊,领花肩章包括臂章并不能说明什么!悬挂不悬挂。我看都是根据需要!”高宁笑着道:“天保,你啊,就别那么危言耸听了!” 大家一阵沉默,此刻徐胜文叹息一声:“5,我见到了,就在五公里跑的时候……他在死亡林中了套,被挂树上了,今天上午被管事带回来的!”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光头吴文良叹息一声:“这小子逃出去不才一天吗!” “废话,逃兵,能好吗!”高宁摇了摇头:“不管在哪里。逃兵都是不受欢迎的,依我看,这位兄弟算是毁了!” “逃并非明智地办法。退一万步说,假使真发生了什么不幸,这里真不是咱自己的军队……虽然这些人行事怪异,也并不将我们当人看,但他们教给我们的,是实实在在的真本领啊。不说别的。比如今天上午的格斗。虽然累了点残酷了点,可不那样怎么练出真本领呢!”高宁郑重道:“各位。万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是的,我走的时候,首长郑重告诫我,到了这里,这些人就将是我地上级我的首长,我必须无条件服从他们,刻苦训练……今天让我们对这里产生了怀疑,我想,肯定是有原因、有他的必要!”吴文良也随即附和。 这话徐胜文也深有同感,因为他过来的时候,老洪也基本是这样叮嘱的,只不过他当时是要自己服从那个带走自己的人——刘海明,刘海明又将自己带到这里,该没什么错了! 谢天保叹息一声:“但愿咱并非杞人忧天吧,我真担心,有朝一日我会莫名其妙成为一名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这话使徐胜文吃了一惊,然而细思来到这里的种种细节,却又那么地令人疑惑,他叹息一声:“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是粉身碎骨,也绝不做有悖于国家,有悖于民族的事!” “对,我赞成胜文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关键的时候,永远站在自己地国家自己的民族立场上,永远是名人民军队战士!”高宁表态,其他人纷纷附和。 半个小时刹那即过,寝室中几个老友的热议尚未见分晓,外面已经响起了紧凑地哨声。 ,比乌龟还慢,都他妈想死吗!”管事在疯狂叫嚣,疯了一般往外就窜,只有徐胜文,一身伤痕,再快却也有限。 “去死吧!”卜一到达训练场,突然一阵热浪迎面扑来,管事手持一根长长的龙头,正将激飞似箭的自来水朝场中诸人使劲喷来,中午的自来水经过烈日暴晒沸似开水,急射在每个人的身上,那种难受劲却非言语能够表达。 “一群猪,就知道睡,我让你们睡,让你们睡!”管事一边骂着,一边将龙头不住调整,保证每个人都讨不了好去。 突然,前面出现一个一瘸一瘸的人,那是唯一身上没有湿透幸运儿,所有人地目光盯在他地脸上,似乎还都有点嫉妒。 “好啊,老外公,你才来啊,要吃点面吗!”管事突然阴阳怪气起来,放弃场中地人们,径直朝徐胜文走来:“怎么着,看你这么酷,还要单挑吗!”管事捋捋衣袖:“来,公平竞争,咱有的是时间!” “对不起,我有伤在身……”徐胜文地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自遇见老洪以来,他很少有这个“胆量”了。 “对不起,有伤在身?了不起啊,功臣!” 突然啪地一声脆响,管事将手中自然水管丢了下去,脸上已经铁青了。 “当兵的说对不起,你开国际玩笑,还有伤在身,有伤就不训练了,面对敌人,你跟他说有伤在身吗,蠢猪,换个理由行不行,直接说你***孬,你是王八蛋!”管事眼睛一横:“俯卧撑,500个,立刻!”这语气不容任何商量。 徐胜文内心一凛,好像重又回到了刚到8的那些日子,内心一阵委屈,当即趴下,做起了俯卧撑,枪伤和腿伤部位随即发作,徐胜文每伸缩一次,受伤部位便如刀剜肉般地剧痛一次,尚未做到50个身湿透,然而这并未引起管事的同情,他反而捡起地上的水管,朝徐胜文疯狂扫射起来,以致他多次支撑不住滑倒,整个人在泥泞中挣扎着,期间不停地被那滚烫的自来水呛得透不过气了,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泥人…… 500俯卧撑几乎是在梦魇中完成的,做到最后徐胜文几乎麻木了,枪伤部位,被夹腿部,该痛的地方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他木然爬起,两眼呆滞地望着前方,从头到脚到处都是泥,整个人,已经没有样子了。 “蠢猪,回到你的队列!”看着徐胜文的落魄样子,管事好像完成了一件杰作一般心情好多了,说话的语气平缓起来。 “科目,抗暴晒体训练,所有的蠢猪给我脱光,连裤衩也不许留!” “快、快、快……”在众人还在发愣的功夫,管事催促起来:“都听到了吗,给老子脱光,统统脱光!” “报告!”突然一声暴喝响起,想说话的是谢天保。 “训练时间不听废话!”管事眼睛一横:“王八蛋,你脱不脱!” “报告,能不能保留内裤!”谢天保一句话迸了出来。 管事一楞:“不许——你他娘的,不就个叼事,蠢猪,没人稀罕!” 这话竟没有任何人笑,因为在管事的面前,尚来是无人笑得出来。 “都有了,衣服整理好,左跨三步,立正!” 一群光溜溜的人在管事的指挥下开始动作,场面充满了一种滑稽的气氛——虽然并无人笑的出来。 “你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支95步枪,一根绳子,一块听我命令,将绳子套牢在离枪口30公分部位,一分钟后检查 “好!”管事随即在所有人面前踱了一遍,随后又回到前面。 “下面,成平举方式,将你们面前的枪举起来,时间2小时,不许乱动,不许偷懒,如果有哪只猪不听指挥,你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管事嘿嘿笑了两声,突然转到了徐胜文的前面,因为经过500个俯卧撑的徐胜文,已是那样地憔悴,那样子,仿佛一吹就倒,持负重枪平举两个小时,那对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徐胜文好像并未看到管事的到来,默然举枪,缓缓举起,看不出他和现场任何人有什么区别,要说不同,只是那双眼睛,分明是座压抑的火山。 或许,他会顶不住了! 第九章 不名困局(九) () 如果说**上阵是暴晒形体难堪的开始,那么一个小时后,**的不支则是这项训练人们的无奈了,好像油锅中的猪肉一般,人的**也是可以不断榨出水分的,所有人的身子开始变得晶莹而潮湿,最最原始的体魄在阳光下迅速向深黑进化。 这些人都是各部队尖子中的尖子,一般的痛苦根本无法难倒他们,于是,平举步枪的手臂开始抖动,一直持续到2小时后训练结束…… 徐胜文,又成了无法坚持的唯一一个队员。 因为枪伤,他在半个小时之后就感到了吃力,手臂的抖动牵动身体的抽搐,身上的汗如泉水般直向外涌。 “你这头猪,别再给我带来意外!”管事毫无表情地从徐胜文面前经过,他的眼神中充满不屑和鄙视。 而任何表情甚至动作徐胜文此刻却也是根本无暇顾及,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两只手上,呼气、吸气,他试图以此平衡手臂枪伤部位带来的撕扯般剧痛。 “抬高点!”管事猛地一拳砸了过来,不偏不倚,恰恰是那只受伤的臂膀,这一重击之下徐胜文却只是晃了一晃,因为他此刻身的力道都集中在手臂上,管事这一拳,尚未让他出丑。 但这一拳却给徐胜文带来一种钻心的痛,他眼睛一横注目管事,牙关也开始紧咬起来。 “想吃人吗,来!”管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蠢猪,有点骨气!” 徐胜文一动,幻想着将手中的东西直接扔下,然后扑向管事,但当双目望向自己手上时,他不禁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此刻自己的手臂呈45度下垂,和平举已经根本挂不上勾了,管事要不过问,那了。 “哼!”徐胜文猛哼一声,倏地将手臂强劲举起,他决定,就是手臂废了,也绝不放下。 “开始哼哼哈哈了。蠢猪,声音也这么像吗……”这一声不满使的本来跨出数步的管事踱了回来,眼睛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瞧着眼前的徐胜文,还不时用手中长棍划拨着他身上地汗珠,这一切都使徐胜文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突然响起一个暴喝:“猪头,脾气不小吗,还说不得了!”光光的屁股上感受到了重重一击,那是管事那双坚实的军靴。 这一下徐胜文猝不及防。猛地往前栽去,因为前栽速度过快,挂在枪口附近的那块砖毫不留情地反砸过来,徐胜文顿觉眼冒金星。 “你、出列!”管事余怒未消,唾沫星老远地溅到了光着身子的徐胜文身上。 “听口令,马步站立,双手向前平举,好!”管事没有顾及徐胜文的目光,到不远处拾来两块砖头,随即重重一砸。两块砖头齐齐砸向徐胜文平举的双手。 一阵火辣地疼痛感一闪而过,徐胜文终于忍受不住了:“为什么打人!” “打人,我打的是猪!不服气吗。划下道来……蠢猪,每次都是你,还不信治不了!” 说话间两块砖头又猛地往下砸,这回徐胜文学乖了,砖头一到手边,猛地避开。随即两手将他们抓住。 管事抽动了一下。发现砖头被徐胜文抓得很紧。突然松开了手:“就这样,持砖平举2时……争点气。蠢猪!” 徐胜文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手臂本来就已经酸痛,此刻站成马步手上还增加了一块砖头的力量,他随即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了。 这回不需要半个小时,才10来分钟,徐胜文就感觉到了i7烈的肌肉抽动,由于一只脚受伤不能过度用力,所有的重心都集中到另一只脚上,他觉得那条腿仿如面对千斤重压一般在独力支撑着疲惫而笨拙的身体,地面地水泥地已经因为汗水湿了一片。 一个小时后,徐胜文似乎失去了知觉,身上下除了眼睛偶尔能动外,其他的都不属于自己了。 此刻其他人的训练已经结束,难得的10分种休息是一种福。 高宁和吴文良晃动着光光的屁股,径直朝谢天保等人跟前走去:“求求去吧,胜文这样下去,非得被整死!”说话的是高宁,他的身上依旧是挥之不去的汗珠,说话时还异常担心地看着徐胜文。 “有用吗,就没有成功的先例,听天由命吧!”谢天保垂下头去,他和徐胜文虽然也曾有过一点小矛盾,但两人既是老乡,随之又机缘性地成了一个连队地战友,那份感情关键的时候还是那么地难得,他对徐胜文的担心此刻其实不逊于任何人。 “这样下去,真 几个人能坚持下来!”高宁叹息一声:“如果这真是我要重新调准自己地思维了!” 一向坚持某种信仰的高宁也开始怀疑自己了,对于这样一个神秘而毫无人情味的地方,如果不是出发前各自部队的郑重叮嘱,这里很多人都会产生另一种想法。 徐胜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停止了训练,整个下午他都停留在马步托砖的状态中。来到这个地方,他只喝了碗肉汤,吃了几个馒头,而之前,已经饿了将近一星期,纵使是铁做的人恐怕也该感到疲倦了。 “胜文,开饭了!”一种久违地声音响起,谢天保托着个盒饭,飞一般地跑到了徐胜文跟前。 打开饭盒,有红烧肉、有鸡腿、以及各种令人嘴谗地牛肉等肉食类食物,这适合这些超负荷运动人们。 “天保,你吃了吗!”徐胜文感激似地下床,他感慨在这种地方能遇到这样几个老朋友。 “不好意思,我得碰碰运气!”谢天保说完,飞也似地往回赶,因为晚餐和早餐一样,去晚了地人是没有机会的。 作为在这个地方吃地第一个正餐,徐胜文并不知道那么多规矩,他只被人告诉早餐要抢,却并不知道晚餐也是一样的,谢天保这碗饭给了他就必须饿肚子,因为,他不可能抢到第二碗。 徐胜文太饿了,一大盒饭在狼吞虎咽中吃完,等到谢天保两手空空回来时,他已经感受到了因为能量被补充体力的逐步恢复。 “怎么样,味道还好吗?”谢天保一见徐胜文,那种沮丧的神情却随之改变了,换之是一种关切。 “还可以,不过,饿了这么久,总感觉这肚子还是空空的!”徐胜文在战友的面前不愿说假话,谢天保听了一楞,突然颇为神秘道:“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晚上体能训练后,咱去弄点吃的?” “好啊,可是,哪里有呢?” “我也不清楚,万事开头难吗……我们过来的时候,那个死亡林不是很多鸟语虫鸣吗,我看如果到那里,别的不敢说,虫子啊,蛇啊,什么的肯定可以抓到不少!” “那东西能吃吗……再说了,那里那么危险!”徐胜文有点担心地道:“忍一忍吧,我想,会慢慢好起来的!” “不、每天的训练量那么大,如果不迅速补充体力,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我们算是挺过来了,可你,饿了一周,又那么多地方受伤,你能坚持下去吗,看看今天……”谢天保说到这里有点激动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作为一个军人,如果连基本的野战生存能力也没有,饿死了也只会惹人笑话,你伤重……可以不出去,可我,肯定要去一趟……”谢天保说到这里停了片刻:“万一出了事,你当作不知道吧,要不会连累你的!” 徐胜文默然,他知道谢天保是言出必行的,他说的没错,人是铁饭是钢,每天这样超负荷的训练,身体如果跟不上去,那是准被淘汰的,突然猛地一拍桌子:“豁出去了,生死与共,一块干吧!” “你……想好了吗?好吧,现在就商量一下行动计划!”谢天保摊开地图,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张图是5他们留给我的,他们在这呆了一个多月,对这里很熟!”谢天保解释道。 “5?”说起5号,徐胜文想起那里中了网套的人,即熟,也还不一样中了陷阱! “5曾经被挂在树上一天一夜的!”徐胜文提醒道。 “那也阻止不了我的决心,有危险没错,可是肚子告诉我,这个事,值!”谢天保笑着,从那笑意里,徐胜文慢慢感受到了一种信心。 傍晚是8米障碍训练,其后依次是是五公里,俯卧撑等,谢天保的“计划”,就着眼在5里上。 晚上7点,死亡林开始进入宁静,一些虫鸟已经活跃起来,作为必经的一公里路程,所有的队员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穿越林子时不仅速度变慢了,整个人的五官也充分调动起来,以发现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们一般走老路——以前跑过的路线。 突然一道人影一闪,接着又是一道,趁管事尚未跟上的时刻,徐胜文和谢天保先后闪入了一旁,随即向前摸索着前进。 这绝对是危险的一步,因为这个死亡林犹如古代的八卦迷阵,失之毫厘便谬以千里,会发生各种不测的事情,何况这样故意犯错呢! 第十章 不名困局(十) () 失去自由的人视自由胜逾生命,当徐胜文和谢天保返身森林的那一刻,顿觉天地之大,世界是如此地美好,惬意之下尽情享受着心情的愉悦,呼吸着天空自由的空气,他们觉得,这个时候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了。 然而,他们忘了,这林子叫“死亡林”! “胜文,知道怎么抓蛇吗!”谢天保笑了笑:“这林子里鸟多虫多,蛇也肯定不少,然而对我们最有用最易得手的,恐怕只能是蛇了。” “我觉得,这黑不隆冬的,没有一样东西容易得手,更何况到处是陷阱……”徐胜文担心道:“要不,我们赶快追上大家吧,或许他不会怀疑的!” “我不做半途而废的事!”谢天保叹息:“不过这地方,野兔蛙类什么的都见不到,真***邪!” “是啊,蛇也是以鼠蛙之类为食物的,找不到这些动物,更哪里有蛇,恐怕我们这次十有**是空跑一趟了,再说了,晚上出来的都是夜行蛇,比如金环蛇、银环蛇、烙铁头之类的,那毒性更别说了,咬上一口准没命!” “哟荷,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以前有过野战生存的专业训练吗?”谢天保叹气道:“其实我也懂一点,即使真有这些东西,我想,也不是那么容易抓的, “其实,就抓蛇来说,光头吴文良肯定是高手,我以前曾经被蛇咬过,是他帮我吸出了毒液,一点事都没有,后来我还听他讲了一点这方面的常识。比如啊,抓蛇要分散蛇的注意力,先拧蛇的尾巴,抓蛇人速度要快,等等!” “哎呀,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呢!”谢天保叫苦道:“我们要叫他,他肯定来,这小子够义气!”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声。 “谁!” 谢天保和徐胜文警惕地闪到了一边。 “别叫。是我们!”林子深处走出两人,原来是高宁和吴文良。 “昨天就注意你们俩了,你们……还真敢来!”高宁叹息道:“万一出了事,这后果,大家想过吗?” “不就是抓点野味吗,他们自己吝啬,那么大的训练量,一天才两顿。难道还不让自己解决温饱问题!”谢天保不懈道。 “可是……这应该和吝啬谈不上,耐饥耐寒也是一项相当重要的素质吧,我相信,这样地训练时间不会很长,可你们现在,那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啊!”高宁似乎急促道:“赶快赶上大家吧,或许还来得及!” “不,5他们一个多月了,还不是一直这样,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人家过来的时候可一个个都很棒……人家比咱差得了多少,现在你们看看,一到十号。还有几个人,不都是活活饿垮的吗!” 谢天保本性属于外向,一般的事情很难藏在心里,他这一说,包括徐胜文在内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大家都明白谢天保说的是实情。而徐胜文才到这里一天就经受了这么多事情。更加能感受到谢天保所说地现实残酷性。 “是啊。一到十号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底是失踪还是训练结束什么的。一点消息也没有!”高宁叹息道:“不过5今天在林子里找到,我们可以观察一下,他们到底怎么处置人家!” “还观察什么啊,早就走了!”吴文良压低嗓音道:“傍晚就来了两个副武装的人,5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当时就我一个人看到……” “应该不会是好事!”谢天保有点后怕道:“但愿我们不会走他们那条老路,对了,老吴,听说你是抓蛇能手!” “小时候学过点,不过这地方……”吴文良笑了笑:“你们不觉得有什么反常吗?” “反常?动物少倒是真的,或许都被有意清除了什么的!” “根本就没有动物!”吴文良一语惊人:“你们过来的时候都怎么过来的,难道忘了吗?这地方,我看是真正的鸟都飞不到地鬼地方……别以为听到了鸟叫啊,虫鸣什么的,那肯定是假的!都仔细听听,和你们以前听到的,有什么不同吗?” 谢天保竖起耳朵听了好久,却依旧没什么反应。 “我听出来了,有点像回音,对,是音响!”徐胜文突然仿然大悟似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迷惑人!别说蛇,就是虫子,在这样的地方也很难生存,我以前打过猎,多少有点这样的经验。” “为什么呢,什么东西可以如此厉害,让一个林子如此地安静,还造假!”谢天保有点后怕了。 “不 可我们都清楚,这林子叫死亡林,因此,他绝对不适生存在这里,因此那些夹子什么的,也绝对不是对付动物的,他们,是用来对付我们的!”吴文良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其实不光是你们,为了填饱肚子,在这里训练的任何一个兄弟都可能跑到林子中来碰运气地,可我敢保证,所有到过这里的人肯定都将后悔,因为他们除了要对付林中这些布局外,回去还无一例外地要受到惩罚,他们,真是毒辣啊!” “是啊,不管以前受过多么专业的野战生存训练,可要是林子中什么也没有,那也只好望林兴叹了!”高宁颇为感慨地道:“拼死训练,持久忍耐,依我看,除了这样,在这里没有任何其他出路了。” “为什么?在这里,所有地训练和生活都是那么脱离实际,他们是那么地凶悍,连活着也是那么地难……眼前一片漆黑,我们什么也不知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特殊部队吗?”徐胜文越来越迷惑了:“老洪他会骗我吗?集团军领导,还是那么多部队的上级,难道都被骗了?”徐胜文不敢相信这样的现实。 突然一丝甜甜的香气袭入鼻孔,月光下的林子逐渐笼罩上一层蒙胧地灰色烟雾,置身这里,犹如处于仙境,直觉得整个人飘飘然地,又似乎有种诡异地感觉。 “大家快跑!”吴文良突然惊呼起来:“这是毒气、不、瘴气,或者是人造瘴气……”话音未落,身体最虚的徐胜文已经晃了几晃。 “跑啊,胜文,你醒一醒……”吴文良在徐胜文身上猛拍着,拉了他赶快外奔,谢天保和高宁等人也紧随而来,但他们地速度无法超越大面积飘散的毒气,瞬间被彻底地笼罩了…… 那一刻,徐胜文如腾云驾雾般飘起来了,他感觉自己轻松自如,轻松跨越一道道战壕,在战场上冲啊杀啊,过足了一个战士的瘾。 醒来的时候周围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墙壁,就连他第一个看见的人也是一身白色的护士装,那是个美丽的女孩,如天使般的面庞使徐胜文几疑自己回到了家乡,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那人一见他醒来,随即打起了电话: “喂,您好,我找首长?” “首长好,我是第五区病床,36号醒了!” “好,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请马上离开这里!” 电话里的简短对话徐胜文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尚未来得及问任何问题,护士已经匆匆离开了病房。 “我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徐胜文刚刚觉得奇怪,房间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回到的不是护士,是他——徐胜文此刻最不愿看到的管事。 管事还是戴着顶猎人帽,穿了一身的迷彩服,那神情好像过来训练一样,脸色是那么地难看。 “没死成啊,我以为必死无疑了!”这是管事的第一句话,他斜着眼睛四处瞄了瞄:“晤,这毒还是嫩了点,连这种残生也毒不死,真他娘的废!”管事的手中照样持有一根长棍,突然猛地一挑,徐胜文身上的被子随即被丢到了地上。 “起来,蠢猪,睡了一天,还要睡吗!” 徐胜文被他激怒,挣扎着想站起,无赖中毒过深,挣扎了好多次却依旧无法爬起。 “咣当”一声,他因为用力过猛从床上滚了下来,直接滚在床边一个脸盆上。 “怎么了,能够从我的眼皮底下溜掉,这会站都站不起来了吗!”管事阴阳怪气看了他两眼,突然手中棍子一抖,猛地就往徐胜文身上招呼过来,徐胜文顿感身上火辣辣地痛。 “打死你,看你还跑不跑!”管事手中的长棍雨点般洒落在徐胜文的身上,虽然无法爬起,徐胜文依旧能感觉到那彻骨的疼痛,尤其是受伤部位……然而管事的棍棒却似有意往那部位招呼。 “别打了,别打了……”突然外面一片怒吼,谢天保等人猛奔过来,扑向那条长棍。 “滚,他娘的都无法无天了……”管事快被激怒了。 “打我们吧,我们还受得了!”谢天保突然猛地趴在地上,高宁等人也紧跟着趴下。 “想死,成你们!”管事只是轻拍了两掌,外面随即进来一群副武装的人。 “这几只捣乱的蠢猪,给我拉出个狠揍,揍到老实为止!” “不,凭什么,我们是来训练的,不是你们的奴隶!”性格倔强的谢天保怒吼起来,但随即招来了更为凶狠的毒打。 第十一章 不名困局(十一) () 那是一次难以想像的遭遇,如果说之前徐胜文他们对这个陌生之地心存疑惑的话,那么这一次,几乎令他们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这,不可能是自己的军队,在中**队里,最特殊的地方也不可能如此肆虐地暴打自己的士兵,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置身于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了,连一贯坚持的高宁也几乎默认了这一点。 或许是管事他们打累了,半夜时分,徐胜文和谢天保等四人被丢垃圾一样地丢到了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唯一见到的是那个少校,30号的鲁坚,或许是年鲁坚和谢天保他们平时话没多少,除了训练场上喊喊口号,他几乎都是沉默。 此刻徐胜文几人的遭遇同样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同情,只是瞄了一眼,便继续睡他的呼隆觉。 “喂,帮帮忙啊!”谢天保和吴文良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不会那么冷血吧,我们要出事了,这里可就剩你一人了!”见鲁坚没反应,谢天保叹息一声:“奇怪,也不知道天广哪去了,这床,今天看起来真高啊!” 突然前面的床铺一阵颤动,鲁坚终于下来了。 “16号去找你们了,但愿不要出事!” “你说的是天广吗,谢谢了!这次您无论如何帮帮,去把他叫回来,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了!”谢天保突然一阵激动,使劲地握住了鲁坚的手。 “我马上去……对了,在这里不要乱来,没用的!”鲁坚目光从徐胜文等人面前扫过:“这回你们该知道了,老实人不会吃亏!” 这话使得徐胜文等人有种怪怪的感觉,如果换在被暴打前鲁坚说这样的话。别人不敢说,做过这么久连长的高宁肯定会深有同感,可惜,如今这些话他们已经无法听进去了。 数步之遥仿如天堑,徐胜文四人相互帮忙用了近半个小时方才爬上去,待到躺到床上时,竟都是满身的汗珠,不久。鲁坚带着殷天广回来了,殷天广对几人地惨状似乎没有感到丝毫的惊奇,他只是淡淡说道: “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大家互相照应着点吧!”随后开始收拾被褥。 “天广,不好意思,这事让你费心了!”谢天保没有想别的东西,直到殷天广打好背包准备出去时,他才惊呼道:“怎么了天广。这么晚了!” “我撞见管事了,需要去关几天禁闭!”殷天广语音平淡,谢天保等人却大惊失色:“怎么,关禁闭?” 在以前呆过的部队,关禁闭只是在屋子里反思己过,限制行动自由而已,可这里,据说暴打是必然的,还有就是无休止的负重罚站(蹲马步),以及忍饥挨饿等。少则三五天,多则一两周,据说出来的时候。能够活下来的少地可怜。 这以前只是传说,但经历如此一番经历后,由不得大家不信了,所有人都无限内疚地望着殷天广,但都说不出一句话,因为此刻他们根本无能为力。 那一晚徐胜文失眠了。他惊讶地感到。暴打过的双腿开始不那么疼了。试着甩动几下,竟是升缩自如。他有意地爬下床,走动……这一走才知道并非想像中的那么艰难。 “天保、高宁……别睡了!”徐胜文将刚刚进入梦乡的几个人摇醒了。 “胜文,干吗啊……”谢天保一开口,突然发现徐胜文没事人般地站在地上:“咦,你可以站起来了!” “是啊,昨天感到双腿酸软,半点劲也没有,可现在,没事啊!”徐胜文惊喜道。 “我……好像也没事了,双腿不软了!”吴文良猛地下地,突然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昨天那顿暴打有名堂!” “我跟你们说,我们昨天中的肯定是种毒气,经排毒后再暴打能促进血液循环,这伤就好得快了!” “是这样吗,鸟管事能这么好!”谢天保摇了摇头:“我看,顶多算是歪打歪着,他们那个狠劲啊,像是给咱治疗吗,再说了,打的不仅是腿,哪个地方不被那群王八蛋打烂了!” 这一晚四个人兴奋了一夜,原本担心第二天无法起床,管事会借机刁难,这会没这个顾忌了,如叫化子捡到宝一般四人无法平静,这可苦了鲁坚,陪着兴奋中的四人,他睁了一夜的眼睛。 次日起床后依旧是负重20公斤5里越野,徐胜文惊讶地发现,不仅中毒症状,连以前被夹子所夹地那只脚也似乎并非那么疼痛了 早上,他抢到了第一碗饭。 “科目,挂勾梯负重训练,要求,腿部负重15公斤,攀~下各500!”训练场上,管事面无表情地面对众人,好像面对的是一群没有思想的木头。 “报告!”一名徐胜文并不熟悉的年轻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讲!”管事这回心情好像好了很多,他那难测吉凶的双眼也随之盯向了青年。 “挂勾梯一般是训练300,没有负重,这是特种部队的标准!”青年说完后,似乎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特种部队标准?”管事突然露出了微笑,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并非友善的微笑,所有人几乎都屏声闭气,生怕管事迁怒到了自己身上,内心都在咒骂着对这个不知深浅的傻瓜。 “什么特种部队,我这不是!懂吗,蠢猪!”管事突然大吼一声:“腿部负重30公斤,攀登挂勾梯1000,你,出来!” “我……吗!”青年这回似乎在颤抖了:“报告!” “出列!”管事大吼一声,眼睛怒视着青年,青年犹豫了片刻,终于毅然站了出来,那一刻所有人知道,又一个傻瓜倒霉了,在这种地方自保的最好办法是闭嘴,这是人们一致地默认。 场中的人已经不多了,顶多就20人上下,而且都耷拉.:半丝表情,管事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嘿嘿笑了几声:“我知道你们想什么,没关系,怎么想都可以,别让我抓住!记住了,在这里,我就是老大,就是皇帝,你们,都是我的玩物我地仆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想怎么样就得怎么样……你们越乖我越喜欢,那些有刺的尽早收敛点,别等着我亲自来拔!” 对于能到这里的人们来说,其素质早非常人,挂勾梯对于他们原本是那么地简单,但因为管事的这种太过夸张的训练手法,一通训练以后,所有的人都差不多趴下了,徐胜文自然也一样,只是让他感到欣慰地是,他没有比别人先行倒下,经过两天地恢复,饿了一周地肚子毕竟已经感受不到那种揪心的饥饿了,而臂腿地伤痕,竟也在这种残酷的训练中迅速麻木,已经不会那么明显地感受到痛苦,因为良好的身体基础,他迅速溶入了这种训练。 殷天广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因为管事表示,他们这里不养闲人,禁闭这是神仙过的日子,这也似乎印证着禁闭时将要遭遇的那种可怕待遇是并不存在的,这一切的一切,又使徐胜文他们疑惑起来。 训练成了一种生活,徐胜文已经知道该如何应付管事了,身体的恢复也使他有了这个实力。 “科目,格斗训练,今天,我们要讲讲拳上功夫——铁拳功的训练!” “拳头,是最古老的攻击武器,也是我们相当重视的一种技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训练时间短,杀伤力强,简单,凶狠,比其他华而不实的招式有用得多!训练手段分别为马步练力、负重冲拳、运力冲拳等……”管事说到这里突然大叫一声:“36号!” “到!”徐胜文内心咯噔一下, 管事好像看穿了他心事一般:“36号最近很乖,有长进调提高:“你,出来跟我示范一下铁拳功联系要领!” “是!”徐胜文高应一声,却又马上大声道:“报告!” “讲!”管事刚刚有点好转的脸色突然好像变了一般。 “我没练过铁拳功!”徐胜文好像知道这句话要惹祸一般,话出口后,因为紧张几乎连呼吸也停止了。 “猪头,示范,不是要你表演,示范如何被摔,如何挨打,需要学吗!”管事鄙夷地望着徐胜文,带着一种嘲弄的笑。 这一解释使徐胜文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虽然是讽刺,可在这种地方,当讽刺成恶劣家常便饭时,他已经没有那么难听了,管事能向自己解释,这本身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是!”徐胜文大吼一声。 “是什么,猪头,说明白一点!”管事也是高声逼问。 “挨打、被摔,不需要学!”徐胜文几乎是带着悲腔回答。 “好,有进步了……36号,出列!”管事高吼一声,随>:数步,这自然是因为要表演这种功夫需要场地的缘故。 第十二章 不名困局(十二) () 徐胜文在一种习惯性的不适感中跨出队列,随即跑步向前,面对管事敬了个军礼。 “通常,拳上功夫在经过数月短暂的系统练习后,其硬度应该足以砸碎一块以上青砖,由拳头发出的打击力足以将执靶的同伴击退数步,都看好了,蠢猪们,你们将看到精彩的表演……” 管事言毕猛地从地上拾起一块青砖,青砖抛出的瞬间,他的拳头闪电般追了上去,但见碎硝纷分,砖沫四溅,由于未及提防,不少还飞到了徐胜文的头上,颈部,但他站那一动不动,根本不敢伸出手来弄掉这些东西。 “铁拳功的要领,击出的时候其精神和意识需要将目标穿透、炸裂,不是停留在表面,像娘们一样地无力,现在都可以看看36,告诉你们,什么叫穿透、炸裂!”管事用手轻轻在徐胜文身上抹了抹,突然手掌猛地一翻,那手紧挨着徐胜文脸部往下一带,一股呛人的粉末随即钻进鼻子和口,有些还进入了眼睛,徐胜文情不自禁地伸手将他格挡开,一边强烈咳嗽起来。 “混蛋,我让你动了吗,立正,将你的猪手放下!”管事颇为不悦地盯着徐胜文,徐胜文怔了一怔,终于还是身体绷直,两手从脸部放下,只是因为眼部不适还在不停地眨着。 “拿稳了!”猛地胸前一紧,管事将一个拳击靶递了过来,徐胜文眼睛看得不甚清楚,因此未来得及伸手,那拳击靶咚地一声掉地。 “很好,你不需要这个吧!”管事狞笑着,不等徐胜文反应过来。“嗨”地一拳直砸过来,一阵激烈痛感传来,徐胜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 “咦”,管事有点惊讶地看了看徐胜文,原来他的目的是需要将持靶的徐胜文至少砸退10步以上,甚至砸飞,但如今空手的徐之下挨了他一记却也只退了数步,这怎能不引起他的惊讶。要知道,徐胜文刚来的时候是那么狼狈地败在他手下。 但这只是一瞬间,管事重新调整好后,进左步、蹬右腿,在扭腰前送地同时借着惯性闪电般袭来第二拳,有了第一拳的经验,这一拳砸出时他已经豪无顾忌了。 但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前面的徐胜文仿佛微微一动,那拳砸出后竟似失去目标……咚。拳头最终还是砸在了徐胜文的身上,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徐胜文似乎动都没动。 管事的脸上掠过一道不易觉察的红晕,望着徐胜文沉默了好一阵,突然伸出手来:“放松、放松,你不需要那么紧张!” “怎么样,恢复状态了吗?给你个机会,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只要将我击倒,在这你将是个自由人!” “报告!”徐胜文紧张着、终于还是有点后怕。 “别告诉我你不敢。我最讨厌没骨气的东西了!”管事挖苦着、嘲笑着,他不怕对方如何愤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最善于调动这些人地斗志了,只要他们肯拼命,他就有着无穷的乐趣,似乎他天生就是为了激怒这些人而存在。 “我……我要和你对抗,生死不论、不能报复!”徐胜文原本想打退堂鼓,被管事这一激说出来的话变了味。 “我喜欢。我爱听。不报复。绝对不报复,都听好了。和打,是我批准的,将我打死了,没事!”管事嬉笑着望着徐胜文,他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来之前这里所有人的档案他烂熟于心,他当然知道徐胜文在田保汉那里的那些恐怖经历,在那种地方近半月保留了一条命下来,并非一个简单的人。 管事太过于迷信自己的实力,在成为这里地管事之后,他尚未遇到过真正的对手,而那些对手几乎都是各地精挑细选的尖子中的尖子,以致他几乎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无敌了。 “你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包括踢档、插眼,甚至用牙咬,只要将我打趴了,你就是这里的皇帝!”管事言语间开始冷淡下来,已经进入了状态。 徐胜文在颤栗中摆出姿势,左手微弯,警惕护着头脸部,右手略前伸、试探着,开始不停地转圈。 这种极其保守的架势越发使得管事不屑起来,当初上面有人说徐胜文如何一个一个击败那些凶神恶煞的对手,如何在黑拳魔窟中艰难生存,他本就有些怀疑,他觉得,能上这种场合的人,说他是高手,那肯定也要打些折扣,顶多只能算些亡命之徒,遇到真正的高手之时,他们 要败的……如今见到了眼前地徐胜文,愈发使他相信断。 徐胜文因为数日前的那场格斗,心理上真实地有了一层压力,他没想着将管事打败,只是在想如何尽可能地少出些丑。 就在徐胜文的忐忑心理中,管事终于出击了。 双拳狠狠从徐胜文头部右侧空档处狠砸下来,一出手就如此凶猛,因为他想在三五招内瞬间将徐胜文放倒,甚至没有想过对方还有还击地余地。 果然,徐胜文在对方重击之下失去重心,几乎被凌空击翻,与此同时,管事的双拳猛砸向徐胜文的头部,这一瞬间,所有人皆闭上了眼睛。 猛听一声怒吼,几乎趴地的徐胜文一个鲤鱼打挺,两手间不容发将管事下劈的双拳挡了下来,紧接着但听一声怒吼,如出鞘利剑一般,徐胜文整个人朝管事撞了过去,管事不及收回双拳,胸腹部被徐胜文撞中,顿时一阵气血翻涌。 “呀!”突然一个剪刀腿,管事将未及收势的徐胜文脖子牢牢夹住,徐胜文受疼,双拳狠劲地砸在对方大腿上,但管事根本不理不踩,双腿继续夹紧。 徐胜文顿感一阵憋闷几乎透不过气来,但人在濒危之刻地潜能通常都是无法估算地,就在几乎窒息地那一刻,徐胜文大吼一声,管事的剪刀腿瞬间被他撑开。 “呀!”抡起双拳,徐胜文凶猛地招式狠劲朝管事身上招呼,所砸的,正正是管事之前提醒的档部。 管事感觉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愤怒的同时,开始骂骂咧咧起来,猛地弹起,将徐胜文踹开。 但打红了眼的徐胜文已经浑然忘了自己,忘了一切,更没将眼前的管事放在眼里,继续猛狮一般地扑上,管事仓皇中出手相格却被徐胜文紧紧抱住,两个人开始打起滚来。 这一顿颤斗令所有现场诸人部怔立在那,他们没想到会打成这个样子,更没想到管事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尽管一个个因为害怕缄默而不发一言。 “停、停!好了,可以了!”几乎是有气无力,管事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对徐胜文下达着命令;徐胜文尚未明白过来,两手依旧死死地抓着身边管事的双手,也是类似地毫无力气。 “让你停下来,36号,听见没有!”大家蓦地发现,管.:|徐胜文猪头了,那语气,似乎也是那么地和蔼。 “36号,好了,比赛结束了!”近前的几名队员上前,管事强行分开,对着他耳根部“36号,醒醒,比赛结束了! “结束了?赢了、还是输了?”徐胜文喘着粗气,仿佛尚在睡梦中一般,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几人。 “没有输!”其中一名队员轻轻在徐胜文耳边窃语着,示意徐胜文看下后面。 徐胜文转头,发现管事无力地瘫坐在地,似乎忘记了一切,只顾一个劲地喘着气,突然眼前一红:“我……没输!” “对,你是好样的!”又有队员窃语着,他们的安慰使得徐胜文顿觉一阵温暖,他觉得这比得了一座奖杯还要来得真实。 “都有了……休息半个小时!”管事半天才回过神来,艰难向众人下达了这个命令,随即重新瘫坐在地喘着粗气。 “36号,好样的!”趁管事不注意的时刻,所有的队员或轻声欢呼着,他们难得有这样高兴的时刻。徐胜文闭着眼,调准着自己的呼吸,他和管事一样,此刻的状态还不大好,还没有精力享受这种胜利带来的喜悦。 训练场在沉默中度过了近半个小时,虽然有些部位依旧酸疼着,管事和徐胜文毕竟都已差不多恢复了元气。 徐胜文一直站立那里,没有管事的命令,他不能归队。 “36号,归队!”管事一语刚出,突然又大叫一声:“ “是!”徐胜文转身,对这个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他现在竟莫名消除了不少敌意,多的是一点其他的东西,或许叫尊敬。 “那个,听说你枪打得很准,马上需要讲解徒手夺枪的要领,你先留下吧!”管事的语气变得客气起来,徐胜文却觉得似乎有点不适应。 “是!”徐胜文高应一声,再次转身,跨立,眼神里的那种恐惧感在逐渐消除。 第十三章 不名困局(十三) () “科目,徒手对短枪格斗技巧!” “通常,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突然袭击,如何从枪口下求生是一项必须掌握的重要技能,下面,由36号配合我示范一下各国~付短枪的技巧!”管事神情严肃,前跨数步,示意徐胜文上前配合,这动作和之前的傲慢不屑然不同,徐胜文仿佛受宠若惊、不习惯地跨前一步。 “当敌人从侧面有手枪指住我头部时,如果是美军,通常会迅速右手推拍敌方持枪右腕,使其枪口偏离目标,随之右手顺势拉敌右腕,同时抬右脚,左脚踹向敌方右膝关节……”管事一边口念要领,一边演示动作,啪地一声,徐胜文被放倒在地,管事两手如手枪样指住了倒地的徐胜文。 “报告!”徐胜文大叫一声,但管事没有理睬,继续讲解着:“敌方由正面用手枪指住了我胸部,如果我不是美军,而是日军,我会在身体右转同时,迅速用左手向内侧拍击敌人持枪的右腕,使敌枪口避开自己的身体,左手迅速后拉敌右腕的同时,右直拳狠击敌面部……”转瞬间徐胜文被管事猛地掀翻,一只手被他拧住,随即双手如持枪状迅速指向地上的徐胜文。 “下面,再演示一下英国特种部队夺枪技巧……” “报告!”这回徐胜文不再配合了,旁跨一步:“我有话说!” “讲!”管事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徐胜文,猜想他肯定是这几下被摔火了,因此并不如何发怒。 “通常,如果我是歹徒,枪下不可能有活口!”徐胜文眼神一闪:“您演示的是实力不均的情况,可真正训练有素的歹徒。他的手枪没有那么容易夺下!” “废话,36号,无理取闹吗,我们演示的是夺枪技巧,方实力!” “但是,这是不可避免的实际问题,能够成为歹徒地,大多穷凶极恶、各有特长。没几个是省油的灯,我们不能纸上谈兵!” “很好,36号,听说你是不二的神枪手,请你谈谈对枪 “报告,枪,通常不是独立的存在,一个真正的枪手。通常需要爱枪、懂枪,能够和枪成为朋友,达到心灵相通,人枪合一的境界,枪在手上被夺下,犹如头颅被砍下,能够夺下对方的枪,当然可以轻易剥夺他地存在!”徐胜文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管事竟然听得怔立那里,良久才点了点头:“说了那么多。你能保证你就不是纸上谈兵吗!” “接着!”管事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扔了过来,那是一把轻巧的92手枪,徐胜文一楞:“报告!” “又怎么了。枪给你,当然是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我就用刚才讲解的技巧将你的短枪夺下!” “这个……无法试,我的枪下没有活口!”徐胜文神情严肃地注视着管事,管事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好一阵。管事突然上前。将枪从徐胜文手里拿下:“那行。换种方式!” “看到没有,前方300移动靶。离此100米>=枪合一的境界,不需要你50环,五发子弹,一分钟之内给我 百米冲刺之后一分钟内打40环对于徐胜文来说并非难是200外的移动靶,他依旧闭着眼睛也能将他拿下,当即冷笑一声:“行!” 管事点了点头,脸上浮上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他知道,徐胜文很快就会发觉这个答复应得太早了点。 “好、开始!”望着箭一般向前猛窜地徐胜文,管事的脸终于笑得那样地阳光灿烂。 果然,当徐胜文到达目的地时,眼睛几乎瞪圆了,眼前是一堆零散的步枪散件,最致命的是,这种枪和以往练过的任何枪械都不一样,美英法,甚至以色列的各种名枪他徐胜文不是算陌生,眼前的枪,却使他头痛了,而此刻,经过一个百米冲刺,时间已不到50秒,如.起这支陌生的步枪而不超过50秒,此刻的徐胜文没有任何把 面前一地地步枪散件“赛特米”5.56毫米突击步枪是西班牙桑塔-巴巴拉公司主打产品。它采用后坐式自动原理,滚珠式半刚性闭锁机构,有.;特种部队和防暴警察使用,徐胜文面前的,就是这种类型。 他只是楞了片刻,拧着 思片刻,随即迅速组装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到完成刚40秒,但此刻一分钟已经剩下不到10了。 “砰……砰……砰!“几乎每隔一秒徐胜文就发出一颗子弹,到第五发子弹发出时,整个过程刚好一分钟,前方5报靶,都是10环…… “报告、射击完毕!”当徐胜文从百米之外跑回时,管事疑惑地望了他好久:“西班牙的步枪,也玩过?” “报告,没有!” “那你还能如此之快组装好?”管事摇了摇头:“不撒谎?” “报告,36号从不撒谎!”徐胜文表情肃然,管事突然 “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地,百米冲刺之后还能如此沉着冷静,你的射击成绩令人怀疑!” “报告,枪是有感情的,无论什么枪都能成为我的朋友,对于他们,我们并不陌生!” “废话,你不觉得太过高深吗,听不懂!在场的,哪个听得懂36的高论?“管事转向众人,但人群中无人吭声,良久听得数声应答:“我,我能听懂……”自然是谢天保和殷天广,老洪那套理论,他们同样学过,在枪法上,他们和徐胜文相差不远。 “你们两个,不算,各位,他们来自同一个连队,亲密战友啊,老子信不过!”管事斜昵着两人,目光又转向了徐胜文:“我很想知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变戏法,我需要亲身体验一下你人枪合一地无敌枪法!”管事慢慢从身上抽出那把92手枪:“来吧,别以为就法,或许,我也能够,朝这里打,这一枪你打中了,我才认可!” “不、我不需要你地认可,这一枪我无法……”徐胜文还在坚持,管事已经一只手搭了过来:“小子,就那么瞧不起我,一把破枪真能要了我地命?就用刚才教你们的几招,我看你有没这个射击地机会!” “打吧!” “打!” “打吧!” 队列中逐渐传来一种声音,这些人平日里恨透了管事,要有徐胜文这个机会,说不定不需要管事招呼,早就朝他开枪了。 徐胜文沉默了好一阵,持枪的手突然一紧,眼神里也射出了光芒。 “好,看招了,当敌人从侧面手枪指我头部,如果是美军……”管事边说边顺势演示姿势,顺带开始从徐胜文手中夺取手枪,徐胜文依旧在管事的突然袭击之下楞了一阵,整个人栽倒在地,但持枪的手犹如生根一样,管事一夺之下,竟丝毫未动。 管事一惊,手上劲力加重,就欲反拧徐胜文手腕,徐胜文手一松,手枪蓦地掉下,管事正想拾过,徐胜文另一只手已将枪牢牢接过,紧跟着转身,爬起一半的整个身子猛地朝管事撞来,但随即被管事压制住,肘部狠劲地朝徐胜文背部猛砸,一股血腥味顿涌咽喉,此刻管事一扳,几乎将徐胜文反扳过来,失去重心之下,没有半丝着力之处,徐胜文手上的短枪眼看要被夺下。 突然砰地一声枪响,对抗停止了,管事扪着胸部,费力抬头瞧了一眼徐胜文就倒了下去。 整个现场突然鸦雀无声,那一瞬间,徐胜文懵了。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此刻脑海中不期然地涌上一股恐惧感,徐胜文知道,这个地方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更何况他杀的是教官,纵然是误杀,那也绝不是一个可以原谅的错误。 “快,送医院!”不久有了叫了起来,再怎么恨眼前这个人,毕竟他是自己的教官,教官要是莫名其妙死在训练场,那将是什么后果,所有的人都不敢想像,内心几乎都是同一的想法:36号做过头地方,他死了难道我们就能好吗!“ 不久跑来一队副武装的士兵,所有的队员都被看管起来,在急促的警号声中,管事被紧急运送走,徐胜文,则上了另一部车子,从车的摸样看来,很可能是这个地方的囚车一类。 “我没想杀他,没想杀他!“徐胜文在几个持枪士兵的包围中,蹲坐在车的一隅,他的申辩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那些士兵都像木偶一般,甚至看都不看徐胜文一眼,皆是眼睛直直目视前方,车子箭一般朝前直驶,徐胜文觉得,车身颠簸得特别厉害,很显然,周围早已不是水泥地,却不知要不自己运往何方。 第十四章 特战精英(一) () 一排整齐的平房,四周一片葱绿,这一切平常而又美丽的东西映入徐胜文眼帘,使他仿佛有种暂时的超脱。房子的前面是片广阔的沙地,沙地呈一条条竖线条形状,显然是用绳子拉出来的,到部队了!徐胜文突然一阵激动,他知道,只有在部队,才会连房前的沙地也硬要整出线条、让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整洁有序。 然而想起自己杀人的事实,内心又不由自主涌上一丝愁云,徐胜文垂下头去,尽量不想思考那些无法面对的问题,然而越是逃避,内心越是烦躁,双手紧按住头部,徐胜文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吱嘎一声,减速之后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徐胜文在数名持枪士兵押送下下车。 他们押着徐胜文开始向一栋较为独立的白色房子走去,靴子踏在沙上发出咯吱的响声,那声音一声声撞击着徐胜文忐忑的心灵。 “报告,36号带到!”一名士兵高唤一声,里面传出一“进来!” “是!”其他士兵退后分居房门两侧,刚才那名报告的士兵将徐胜文推进了房中! 里面一个两杆一星的少校正神贯注在桌面上挥毫,他在创作一副书法作品,徐胜文能看见,那书法苍劲有力,绝非一般的附庸风雅之辈。 然而徐胜文关注的不是作品,而是少校那两杆一的肩章,以及那熟悉的夏常服,只有看到这些,他才确信回到了自己的部队…… “怎么样,你平时有练书法吗?”少校漫不经心说出一句话,那是在问徐胜文。可惜他并没仔细听对方说话。 “36号,练过书法吗?”少校重复一句,徐胜文才如梦:+:声应答:“报告,没有时间!” “那你平时练练什么呢,没爱好?”少校如此一问,徐胜文不知什么回答,他想说,我学军事、练枪法、搞体能……这些话在脑海一闪而过。偏偏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因为此刻他突然觉得少校的声音是那么地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对方到底是谁! “怎么了,没听清还是不想回答?”少校慢慢转过了身子,徐胜文蓦地发现:对方不是别人,却是带他到此地的刘海明。 “是你,你在这里!”惊奇之后,徐胜文不久脸色逐渐转青:“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 “想知道吗?”刘海明缓缓走近:“你还没回答我地问题呢!” “没时间和你胡扯,你知不知道,我杀了人,就因为你把我丢那地方我才杀了人!”言毕鼻子一酸,眼睛开始湿润起来。 “你杀人了?对不起,我不大清楚!不过,我倒是愿意告诉你一个事实,这也正是你一直想知道,刚才提的几个问!” “36号,听好了。这里是国家反恐特战基地,能够来到这个地方的,都是各野战部队甚至特种部队尖子中的尖子。他们,即将成为优秀的反恐特战精英!” “非常荣幸,在不到一个月的训练中,因为你的突出表现,你顺利通过了抗饥饿、抗疲劳、抗暴打、以及抗毒气等等各项超负荷测试,率先进入了我们的行列!” “还不明白吗?”刘海明向徐胜文伸出了手:“你已经有权利可以知道这里地一切了!” “通常一个优秀的反恐特战队员。很多时候需要深入敌后。或沙漠、或海洋。或险峻的山地等等,没有食物、没有支援、难辨敌我。他必须考虑如何在强敌环伺、又险境重重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由此,我们作了一个那样的设定,如何首先突破恐怖分子的火力封锁,穿越凶险的地形和各种障碍最终到达目的地,在那里,又如何与处于绝对优势之下地恐怖分子展开斗争……” 这些话使徐胜文怔了好久:“那管事,算什么呢,敌人、还是什么?” “敌人说不上,可你们如果能够通过他的考验,能够在那种条件下完成各种训练,可以预测,你们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反恐特战队员!” “明白了……可是……” “不用可是,我都告诉你!”刘海明叹息一声:“为了考验你们的心理素质,并最终使你们产生一种迷茫,我们故意抹掉了所有的部队符号,这一切都是为了增加训练效果,从身体和心理上面考验你们的心理素质,甚至,一个人失去信仰的时候,他最终可以做的……该是什么!” “这次从国 调了36人,几乎都是尖子中的尖子,我们的设定是,过,迅速组建一支部队,因为目前地国际反恐形势特别严峻!然而真正到底有多少人能够通过?实在不敢想像,来得较早的第一批,一到十号,目前仅有三人入选,其他的,因为各种原因最终都回去了!” “请问,5最终怎么样了?”徐胜文补充道:“他曾经因为逃跑被林中网套给套住了!我亲眼见到地!” “5,我们将他送回了部队,但最近听说他刚转业了!”刘海明叹息一声:“当一个士兵意志达到忍耐极限并最终放弃,他很难回头了,号他该是明白人的!” “那我呢,我算什么?如果不是忍无可忍,那一枪,我能射出能杀了他吗,为什么……你们又接受了我?”徐胜文还在对自己“杀人”而耿耿于怀,他不知道刘海明是糊涂还是真的不知道,忽略杀人这一事实而和自己讲了这么多。 “你杀了他?杀了谁?”刘海明微微一笑,正想说下去,外面传来一声报告声。 “你杀的人该过来了,一切都是演戏,你懂吗,演给你后面的人看……” “进来!”随着刘海明这一声应答,外面那人踏步而来,向刘海明还徐胜文各敬了个军礼。 “你没事?!”徐胜文内心一阵激动,突然又迷茫起来。 “92手枪虽然不错,可惜,他穿的是特制防弹服,早防海明笑着:“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专为你来到这里布地一个局,你懂吗,可以想见,你地到来依旧会给留在那里地人带来恐慌和焦虑,这就是我们的目地!” “你在身负枪伤和被夹伤的多种不利因素下身体得以迅速恢复,并在暴打后迅速排除体内所中毒气,这得益你自己坚实的体质基础,虽然暴打本身也是排毒的一种方式……然后,你顺利通过格杀和枪械技巧的测试,最后一个参训却首先比其他人更加迅速地通过测试,我们给出的一到三个月的测试期,你只用了20来天,无疑,你是优秀的.=;肯定地说,并再次伸出了右手:“36号,欢迎你!” “我……”这一刻徐胜文仿佛有了一种特殊的感动,他知道,其实这些日子,他也有放弃的时候,他曾经一度对自己动摇,无数次地对这个地方产生怀疑,能够这样通过测试,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但刘海明给的评价却如此之高,徐胜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该叫你什么,你让我感觉到太多的不可思议……” “从今天起,我是你的队长,你该叫我刘队!”刘海明突然叹息一声:“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从进入军校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是名军人了,到海明集团不是我的本意,你该明白!不过我想,你也应该会很快明白的!”刘海明看着徐胜文,他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疑问远不止这些:“不过有一点,爱情是不会做假的,在这点上,我和你的竞争没有停止,你无须有其他顾忌……” 徐胜文一楞,随即明白过来,大声道:“队长同志,你必须承认,我们已经不存在竞争,如果有,那你也已经输了!” “是吗?”刘海明盯了徐胜文良久,突然慨叹道:“你的朝气让我想起10年前在军校的日子,年轻无敌啊!”似乎因为徐胜文才最终在感情上处于了劣势。 “10年后你是我的队长!”徐胜文突然敬了个礼:“我人,为部队,我愿终生奉献青春,您——是我的榜样!” 徐胜文的表白使得刘海明一愕,半天没有说话,他和徐胜文两人就这样注目着,谁也不想打破这层静默。 “报告,饭菜准备好了!”外面这声报告使得刘海明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容:“走走走,吃饭去,还要带你见见其他队员呢!” “吃饭了……”这话语徐胜文听在耳里异常亲切,好像半个世纪没有吃过饭一样:“以后,每餐都是这样吗……” “那当然了,特战队训练量大,体力消耗快,每天都有三到五餐供应,鸡鸭鱼肉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你就倘开肚皮吃吧,不用担心吃不好!”说这话的是管事,他对徐胜文嬉笑着:“别那么看我,现在我们一样了,两个耳朵一个鼻孔,都是刘队的马崽!” 第十五章 特战精英(二) () 加入特战队并不意味着训练的结束,徐胜文后来知道,进入这里的特战队员,除了不再迷茫、不再疑惑,信仰和目标明确起来,在训练项目的数量和难度上,那是有增无减,这些都使徐胜文大为受益,他感觉到,自己不再坐井观天,以前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东西在这里变得平常起来。 “1号猛子、3号老表、9号小东,他们都来自特种部队,是第一批经过考验的前辈,从普通野战部队过来的,我是第一个,我希望,天保和天广他们,以及头目高宁、光头吴文良也都能和我一样,顺利到达这里,他们现在还在迷茫之中……” 新的地方意味着新的开始,作为海陆空各种作战手段都必须熟练掌握反恐特战队员,徐胜文最为担心的其实是武装洇渡训练、他怕水! 早在8期间,每年一次的武装渡就让徐胜文大伤脑筋,那个时候,当连长收集不会游泳人员名单时,他几乎都是第一个报名,那样,他常常可以选择留守。 但如今不同了,作为共和国部队精锐的反恐特战队员,各种武器、各种作战手段都必须熟练掌握,不会游泳?开玩笑,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事实上徐胜文也并非不会游泳,他有大部分时间在南方小镇长大,很多时间,和小伙伴在家乡的小河嬉戏玩耍一直到太阳落山,那是平常不过的事情,为这个没少挨父母的揍。 造成徐胜文怕水情结的其实是在9岁那年,那一年家乡发大水,大水之后,顽皮的徐胜文依旧毫无顾忌地跳下小河,但就在玩兴正浓时。一股巨浪将他卷起,一直卷到了水闸口上,幸亏一名刚刚退役的军人将他拼死救起……从此他一见水就发怵,但对解放军地好感却日益增强。 第一次海训,徐胜文毕生难忘…… “科目、武装洇渡,要求,所有参训人员着棉衣、解放鞋,携95击步枪一支、手榴弹五个……距离。8里,上岸后继续5公里越野直达目的地!”队列前面,刘海明神情严肃,其目光从徐胜文等人面前一一扫过,此刻的训练场上除刘海明之外其实只有四个人:1号猛子、表、9小东还有36号徐胜文。 猛子先是习惯性地砸了砸嘴,这表示高兴,他平生最喜欢的就是水,小时候常常光屁股晃荡。又淘气,父母亲一说干活他就跑,通常是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不见了,父母亲望水兴叹,小伙伴因此叫他猛子,这猛子的小名一直沿用,长大了还拿不掉,一直到部队! 但当刘海明说出训练要求时,猛子也开始发咻了,对于包括猛子在内的几个队员。其实最难的不是渡,那身棉衣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这么热地天气。穿身棉衣跳入海,这是多么令人厌烦的事情,而武装洇渡后的那五公里,却也并非等闲了,想想吧,当棉衣吸饱了密度极大的海水时。棉衣会有多重。而这个时候正是游上8海里后颇为.刻。 “为强调协同。下面分为两组,1号和36号一组。3号和9号一组……好,请各组准备!” 说是准备,其实就是检查手榴弹数目、检查枪械状况,以及穿好棉衣和系好脚上的鞋子…… “36号,听说你们部队每年都会例行海训一次,怎么样何?”猛子笑着试探徐胜文,对于武装洇渡这样的“拿手好活”,他不能输给3和9号,自然不希望徐胜文拉他后腿。 “晤,还可以……”徐胜文忐忑道“听说海水密度大,浮力也大,轻易淹不死人,是吗?” “淹不死人?”猛子愕然,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以前你地海训成绩……还行吗?” “我……”徐胜文沉默了好一阵,终于没说话,不久来了一部河马,在河马嗡嗡的驱动声中,徐胜文依旧满腹的心事,怕水的秘密,他尚未告诉任何人,也不敢说出。 河马的速度很快,数百公里的直线距离转瞬即至,下面就是蓝蓝的海面,某陆军的海训训练基地,河马直接将徐胜文他们带到了海面上空,那里距离陆地刚刚8里。 “都有了,准备下海!”在刘海明的口令下,三个队员部起立,徐胜文却磨磨蹭蹭,良久才不情愿地站起。 “36号,有问题吗?”刘海明眼睛利剑一般瞄向他。 “没……问题!”徐胜文高声应答,声音明明发出了颤抖。 “不要怕,跟紧我! 身边传来一声窃语,猛子的手在徐胜文肩部拍了拍:衣,就是下到河里也死不了,棉衣浮力更大!”猛子对着徐胜文笑了一下,徐胜文发现猛子那笑似乎很苦,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 徐胜文感到有点歉疚,他明白猛子多少看出点什么来了……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会不会水只要跳入海中,什么都会露陷地。 “我怕水,小时候淹过!”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徐胜文终于咬着牙,将这个事实告诉了猛子。 “报告!”大惊失色的猛子顶不住了,他大叫一声,所有地人都将脸转了过来。 “请讲!”刘海明边看时间边等他回话,但猛子犹豫了好久,终于没说出一句话。 “时间已到,准备跳海!”直到一声令下,猛子的嘴巴才迸出了一句话:“报告,徐胜文……”但此刻直升机舱门已经打开,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所有的声音都显得是那么地弱小,刘海明不断打着手势,猛子一咬牙,只得执行命令朝海中奔去,与此同时,徐胜文也闭着眼睛从空而降。 猛子先行坠海,他稍一调整,很快便从水中猛地窜出,长吸一口气,然后暂时悬浮水面,观察四周情况。 “砰!”水花四溅,紧随猛子而来的徐胜文落于数米开外,强大的下坠力度令他瞬间失去踪影,猛子内心一窘,生怕出现什么状况,拼命地朝徐胜文下坠点游了过来。 “救命……救我!”不远处不久传来哗然水声,猛子抬眼望去,刚从水中冒出地徐胜文方寸大乱,正在水面胡乱挣扎。 “就在这里别动,别慌,我马上过来!”猛子拼力向徐胜文所在地划去,但海面浪大,虽然仅仅数米距离,两人刚刚靠近便很快别分开,如此反复数次,徐胜文口中已连喝数口海水,那水咸而又腥,令徐胜文有了一次比孩提时候更为恐怖地经历。 折腾好一阵子猛子才好不容易将折腾中地徐胜文扯住了。 “手脚别乱动啊,放松点……你想拉我一起死啊!”在水中徐胜文依旧拼力挣扎,时不时还圈住猛子的脖子,用力过大导致猛子喘不过气。 “别紧张,放松、只要放松了,你地身体就浮起来了!”猛子不停地叫着,但此刻的徐胜文根本无法领会,放松,任身体往下沉?他更多地觉得猛子在开国际玩笑。 后来跳海的老表和小东早游出数百米开外,此刻的猛子已经没有和他们比的信心了,他知道,这么远的行程,只要徐胜文安了,便是比什么都要好的结果,他很想和刘海明联系上,让直升机将这个旱鸭子接走,但此刻置身海中,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更奇怪的是直升机一直不即不徐就在上面飞,海面的情况应该看得很清楚了,可是里面的人无动于衷,竟然视若无睹。 他们知道36号的情况吗?猛子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疑问.默,突然猛地将徐胜文一拉:“来,趴我身上!” “不行,那会连累你的!”清醒过来的徐胜文喘着粗气,拼命拒绝着猛子。 “没事,海里浮力大,淹不死我……”猛子朝徐胜文笑着。 “不行,这是海训!”徐胜文倔强地挣扎开,但此刻一个波浪冲来,他又不慎被海水猛灌了几口。 “怕什么,我们不是搭档吗!”猛子着急起来:“谁都明白,就老子糊涂,再能耐拉个旱鸭子上岸你以为很容易吗,配合一下好不好!” “对不起……”徐胜文再次猛喝了口海水,感觉肚子被撑得那样地饱:“是我没有告诉大家,我不想被人看扁……”手忙脚乱中突然觉得一阵平稳,猛子已经将他驮了起来。 “在连队,旱鸭子我见多了,有几个通不过海训考核?更何况你这个假旱鸭!我已经注意到了,你并非不会游泳,你是心理恐惧、因恐惧而慌乱,没有信心,要不情况比现在还要糟!”猛子一针见血,将徐胜文的情况指了出来。 “我小时侯是会游泳,可自从那次出事后,我便怕水了,也不知道怎么游了……”徐胜文坦言。 他觉得被驮在猛子身上异常安,虽然这样不到好,但猛子一路无事,也不见得多累,这使徐胜文的开始能够接受,整个人也开始放松起来,因为此刻他们根本无暇追求训练的速度与成绩,唯一指望的,是安到达陆地。 第十六章 特战精英(三) () 如果说一开始我尚能和猛子练练嘴皮,半个小时之后,被海水灌足的我彻底失去知觉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达对岸的,只是后来知道,水性十足的猛子上岸后吐了,跑五公里时他和我一样晕倒在地,我们的组合洋相百出的被河马直接接回…… 后来我知道,一切不过刚刚开始,相对一把枪,五个手榴弹的武装渡,那是不完整的……需要带上的还有水壶、挎包,以及上岸后必用的背包,作为我们这样的部队必用的仪器那一次都没有带上…… “我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毛病,告诉你,这是不可原谅的,你出尽洋相了……”训练场上,刚刚恢复元气的徐胜文表情木然,正被刘海明无情地训着,而之前,徐胜文原本以为这里一片阳光。 “这是我们的一个失误,开玩笑,反恐特战队员怕水,你以为自己在演相声吗!” “为什么这么久只4人,到现在只有4个人在这里受道吗?告诉你们,那是因为标准高,能够到达这里的,都能克服常人难以克服的困难,都是精锐的精锐,空中陆地海上沙漠,没有地方是你们不能去的,你们是别人眼中的神!” “可是……”刘海明说到这里突然愤怒了:“36号出列 “是!”徐胜文高应一声,忐忑不安地跨出了队伍的行列。 “从今天开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适应水性,10之内赶上其他队员的速度,否则……”刘海明没有往下说,但所有人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虽然队伍刚刚成立,人员还是那么地少。 “一定完成任务!”讲这话时,徐胜文的嗓音似乎还是怯怯的,天从一个有着严重畏水毛病的旱鸭子变成一个能赶上其他特战队员地水上蛟龙,那简直是天方夜潭,这些人无一例外地在原特种部队接受过海训和武装洇渡训练,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望其项背的。 那次之后,只有五个人的特战队没有再回去。野战部队的一个海训基地被他们无限期借用,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定要将徐胜文这个拐角拔掉。 训练负荷加重了,每天10000俯窝撑,10000海上冲刺(在齐膝的海水边上奔跑),以及万次以上的仰卧起坐……因为刘海明坚信,有了强壮的体魄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太难,徐胜文亟需加强自己的力量。 “呈划水姿势两臂向后压。两腿后下方猛蹬。腹部收起这样你就能保持浮起……”沙滩上,猛子又在向徐胜文讲解动作要领,徐胜文不断划拉着,这使得他半个人陷在沙面, “不要怕吃苦,先把姿势练好……这样跟你说吧,在一般地野战部队,任何时候都会有旱鸭子出现,可他们无一例外都能完成海训任务,部队给他们的适应时间。也就10天半月,相信自己,你不该连他们都不如的!” 其实不用猛子说。徐胜文也清楚,那个时候自己的部队海训,几乎是体上阵,无论是否会水都需要完成指标,那场面徐胜文记得清清楚楚,广袤无边的海面上。所有的战士们排成整齐的队形。在直升机的引导下向目标前进。万米渡之后,常常是腿酸胳膊疼。只需数日,身上地皮一层层脱下,露出里面的稚嫩的新皮,所有的战士都变得像黑人一样,一到晚上,档部难受,身上下由于脱皮太甚根本无法入睡……可是这些他都逃过了,因为他是公认的孬兵,当时的战友甚至首长都没将他当成个兵看待,如今…… “能到这里的人他们的眼中没有不能克服的困难,因此不必考虑退路,不要因为你而开了这个先例!”刘海明不止一次严厉警告,因为直到第三天,徐胜文依然没有下水,除了在岸上拼命苦练姿势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周之后,现状依旧没有任何改变,猛子等三人在岸边接受刘海明其他科目的训练,而徐胜文依旧没有下水,一个人不厌其烦地苦练着入水姿势……刘海明自己不强迫也不让其他队员催促徐胜文下水,他地意思,10天之后如果还是那样,他徐胜文哪里过来还回哪里去间对于他们这样的部队来说那是太奢侈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出去执行任务。 “报告队长,新队员向您报到!”刘海明的身后响起一声暴喝,回过头去,管事领着五六个人站在身后。 原来那个魔鬼式地训练已经结束,除了6人通过考核外,其他队员在种种困难下都稀里糊涂被送走,管事,这个被某些人称为杀手的教官,已经基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你、回去,其他队员入列!”刘海明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 管事是另外一个特殊部队借调而来,包括刘以前的司机小郭,他们都不属于反恐特战队——这个新特战部队的系列。 “好了,人员到齐了,10个、或者是9个人!”刘海明望了一眼趴在不远处海滩的徐胜利文:“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我不希望有任何东西能够难倒你们!”其他地东西不用他交代了,因为在过来地时候,管事早已经把一切告诉了那些新来地队员。 徐胜文感受到了不远处队列中的两双眼睛,熟悉而充满疑惑,他们不解徐胜文趴在这里干什么,在此之前,管事宣布训练结束,他们已经成为一名光荣地特战队员的那一刻,就被告知,徐胜文是破例进入的第一个,也是这几批中的唯一一个,他没有进入监狱……徐胜文的形象在他们的心目中倏地被放很大! 而如今趴在沙地的徐胜文又使人觉得是那么地特别! “大家初来 没什么好招待的,左前方30米目标。有处风景较为独地同志可前往一赏!解散!”刘海明一声令下,队列解散了,所有的新队员都望向左前方30米,正是徐胜文所在之地。 “胜文,你在这里啊,咱老乡和战友这回可又在一起了!” “哎呀,你真没出事。太好了……”谢天保和高宁一见到徐胜文,就有说不出的高兴,经过那样一个魔鬼式的炼狱训练,重新回到现实,做什么都是那么地新鲜而富有热情,何况是见到老熟人呢! 然而当他们见到徐胜文那种紧蹙的眉头时,才知道他并没有如他们的那份心情。 徐胜文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经过一周的海滩苦练。身上早已脱掉多层皮肤,黝黑地皮肤下他那眼睛一闪:“怎么,就你们俩过来了吗,光头和天广呢?” “他们,不清楚,或许回去了吧!”谢天保叹息一声,天广病了一场,之后就再没出出现,我们还以为被他们处理了呢,至于光头吴文良。他想趴车逃离这里,后来被抓回来,我们以为也没命了……” “一切都是假象。他们设计好的,各种因素,早意料到了,不过大家放心……不会有事的!”徐胜文安慰着,似乎早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那你呢,这是怎么回事!”谢天保看着机械式做着动作的徐胜文:“你还在练游泳?”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这是一个特殊的部队。一般的同志很难达到这个高度的……我是孬兵。或许必须回去!”徐胜文的语气里透着沮丧。 “难道因为这个?”谢天保突然一脸不解:“在我们那个地方,你要说不会游泳。准被人笑掉大牙,当了这么多年兵,你今天如果栽在这里,还能有脸回到家乡吗?” “不行,这样练顶什么用,要学游泳你就必须下水,在沙滩上磨一辈子又能怎么样……”谢天保说着就要拉徐胜文下水,但此刻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干什么,谁让你们多管闲事了?”刘海明慢慢走近:“一个人不能总依靠别人,很多部队都强调团结协作互相帮助,可我们这里,更需要独立地人,独自思考、独自克服困难,在关键时刻,孤立无援的时候,独立完成任务而不能指望其他,徐胜文,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无法完成,要他离开也是顺理成章!” “徐胜文,你记住,还4,4天将决定你是留下还是好好考虑吧!”刘海明好像显得异常无奈:“你不能一辈子依靠别人,当初是老洪让你重新回到部队,可现在你需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去路!” 刘海明说的话徐胜文当然都懂,只是那种对水的强烈畏惧心理使他失去了理智,他甚至也想过,如果老洪在,他会如何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刘海明的话使他仿佛突然警醒般:“不能一辈子依靠别人,难道我徐胜文一直在依靠别人吗,我没有自己的思想?不,我不能这样,不能再回去,让老洪骂我孬兵!”他好像仿然大悟一般:“报告!” “讲!”刘海明望着他,眼神是那么地平静。 “我要下海!”徐胜文这话几乎从丹田蹦了出来。 “好!水壶、挎包、子弹袋、手榴弹、枪械、背包依旧棉衣棉裤等等在那里,你马上可以下水!”刘海明向后面一指:“去吧!” “把他们整理好、扎紧,袜子塞进鞋里鞋底须向外,整装时必须使重量均匀散布在身上,否则轻则会影响速度,重则能让你呼吸不畅……”整理这些东西时,猛子一直在身边小声提醒,他同情徐胜文,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被刷下,他觉得简直窝囊到了极点。 徐胜文默默收拾着,很快身体鼓了起来,在这样炎热的季节穿着件棉衣在炙热的海边,尚未下海就感受到了一阵窒息。 “有点难受吧,没关系,海里温度均匀,不像岸上温差如此大,记住了,尽量采用蛙泳地姿势……如果一时忘记了,就用狗爬式或者其他姿势,一句话,能让你浮在海面上就行!”猛子知道徐胜文在海里的情况,因此他是最担心的一个人,那次和徐胜文地“合作”他印象最深,是徐胜文让他知道水里也能累成那个样子。 “谢了,我会努力的!”徐胜文什么也不想说,默默转身,向面对一个万丈深崖般地朝海边缓慢走去,怔立良久,猛吸一口气,整个人就此向海里扑了过去。 “徐胜文,注意要领!”海岸上猛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徐胜文刚刚抬头,突然一个波浪袭来,久违的海水毫不留情的灌入了咽喉…… “别紧张,放松,记住要领……”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只是随着波浪,徐胜文离海边越来越远了…… “两臂向后压,两腿向后下方蹬……压水、抱水……”此刻的徐胜文惯性似地回忆起了这些天岸边所练地动作,猛然觉得身体开始上浮,海中地波涛声仿佛一道道音符,竟是那么地动听…… “我会了,我会游泳了……”徐胜文内心一阵激动,试着翻身,仰泳,竟也是没有半丝困难,天空看起来是那样地蓝! 突然不远处响起突突地机器轰鸣声,刘海明一脸的怒气站在一艘冲锋舟上:“好悠闲,休闲吗!你他妈是在训练!” 哗啦一声响动,很快就到了徐胜文身边。 “让你舒服……让你享受!”徐胜文感觉整个人正往下沉,刘海明拉住他地双腿,毫不留情地沉入海中,接着脑袋被按住,任徐胜文如何挣扎,他这个刚刚懂点水性的旱鸭子根本无法挣脱开水性极好的刘海明。 第十七章 特战精英(四) () 天地在刹那失去知觉,徐胜文突然觉得,一切的一切变得那么地透明起来,一阵强烈的窒息之后脑际一片空明,不知是喝多了海水还是根本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在感受到肚子被撑得饱饱的同时,他整个人也好像膨胀起来,他清晰地感受到上面有双脚在使劲地蹬着自己,犹如一个濒临垂危的人临死之际作出的本能反应一样,徐胜文脑子一热,猛地向上窜起,抱住那双脚拼力狂啃起来,这种报复般的快感令他暂时忘却了痛苦。 “停……停下……我命令你停下!”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痛吼声,狂波四涌,原来受痛之下刘海明拼力将脚往上收缩,却附带把咬得紧紧的徐胜文扯到了海面上来。 “你小子……你***属狗啊!”刘海明犹嫌骂不过瘾,猛地又是一脚朝刚刚浮上海面的徐胜文踹去,不过这脚刚刚踹出,发现徐胜文眼神中那种毫不示弱的神情,突地又一凛,硬生生将那脚收了回来。 “冲到目的地,快、我没那个耐心!”刘海明在身边咆哮着,徐胜文刚刚到鬼门关走了一趟,此刻脑袋尚在懵懂之中,根本没听清刘海明在说着什么。 “听不懂人话吗!”反复强调数次的刘海明终于发怒了,猛地将徐胜文往前推,每推一下,徐胜文都要狂呛几口海水,疲乏之极的他根本无暇作出反应,他在浑浑噩噩中前行着,如机械般地载沉载浮。 “可以了,早已超出训练范围了!”刘海明的耳畔此刻响起一阵低沉的男中音,那是他的直接上司在直升机里一直关注着这项训练。 “头,我现在训练的是只旱鸭子。我需要超出大纲……” “注意他的承受力,这么优秀地一个苗子,别出意外……”耳畔的男中音似乎极为欣赏徐胜文,或许是对刘海明的做法已经有点不放心了,从头的声音中,刘海明感觉到,这似乎是第一次,也似乎是唯一的一次能让自己的头直接下这种命令。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头一直只是有个若有若无的看客,对自己地训练,向来很少发话,可如今…… 其实如果按照普通海训的标准,甚至高出一截,徐胜文今日的“表现”应该已是达标了,一个旱鸭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适应水性并不被沉没。那是一件多么值得肯定的事情啊,可在刘海明的眼里,事情远远不够,上级交给他的任务是训练一支特种中的特种,那是一支能够适应任何作战环境地特殊部队,人数虽少,其强悍程度却将是史无前例的,为了这10个人,历时经年,在各军区和特种部队中好中选优么多的人力物力,能留下来的人,绝对不能有通不过的死穴。 “徐胜文。给我往前冲,听到没有!”刘海明咬了咬牙,继续下达着这近乎冷酷的命令。 不知是听不到,还是根本就无动于衷,徐胜文对刘海明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在海面上毫无方向感地随海波激荡沉浮着。 “前进。给我听清楚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前进不是后退!”刘海明猛地前窜。挡住了正在前浮的徐胜文:“做梦吗,看你那迷糊劲!”一阵浪花激荡。伴随着刘海明一记火辣的耳刮子,徐胜文似乎从梦中惊醒过来。 “打我干什么,为什么打我!”徐胜文颇有不甘地怒视着对面那人。 “打你,老子还要毙了你,听不懂命令了吗!”刘海明表情严肃,似乎和以前海明集团时候地刘总裁有种天壤之别,那是一种不怒而威的威严。 “是!”命令两个字使徐胜文的梦进一步清醒,他知道自己正做着什么,稍微顿了一下,随即朝刘海明所指地方向竭力游去。 时间在海波间激荡,压水、抱水……这些在岸上早已熟练掌握的动作此刻得到充分体验,幅武装的徐胜文这一游竟是近20海脚划动的惯性,他感受不到其他动作了。 “徐胜文,停住,给我停住!”刘海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因为他明显感受到了手脚的麻木,连自己都能有这种不适的感觉,这个刚学会水性地旱鸭子,能好到哪里去呢。 “停住……这是命令!”这回刘海明又开始愤怒了,他对明着暗着和上级较劲地战士一向没什么好感,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这是一个战士最起码地检验标准,就算他有通天的能耐,不服管理,对他刘海明来讲,依旧是个孬兵。 “犯贱不是!”见对方只顾前行,刘海明猛奔过来,活生生拽住了徐胜文地衣领。 徐胜文挣扎了数下,终于动作缓慢下来,他脸慢慢转了回来,如痴呆般呢喃了声:“到岸了吗?” “迷糊,说你迷糊还真不冤!给我回去!” “回……回哪里啊!”徐胜文恍然间,已经不知天南地北了。 “回地狱,你去不去 海明的声音慢慢变小起来,手上一使劲,又将徐胜文按:“一到水里就犯迷糊,你是装蒜还是卖弄小聪明,告你,收起你那一套吧!” “不……我是……真的不行了!”被刘海明按住的徐胜文呛了几口水,挣脱出来欲行辩解,却似乎更激起了刘海明的怒气:“不行了……不行了还往前游,和老子较劲吗!”刘海明这一怒,那手上的劲力是丝毫不弱,徐胜文感觉到的,似乎是一个生死对头欲置己于死地一般。 “刘队、不、刘总……你是在报复吗!”拼力挣出水面的徐胜文眼神犀利的望着他,刘海明稍微一凛,突然发狂了般:“报复,用的着吗,你算什么东西!”猛地一拳直砸过来,徐胜文感觉到眼冒金星的同时,肚里的水倒吐出了一大片。 “你不是很能吗。擂台上没对手,就抢女人也……”刘海明说到这里仿佛火山爆发般拽住了徐胜文,那真是在朝死里整了。 “够了,我受够了!”突然一阵震吼,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徐胜文猛地欺身过来,整个地就将刘海明头往水里按,直升机上的头发现,水中地两个人已经打成一片了。任他在话机里如何命令刘海明,但处于亢奋状态的刘海明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这种海中搏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数个小时之后,当两人回到岸边时,守候的队员还以为是漂浮上来的两具尸首,只是大家想不通的是,熟习水性的刘海明就穿条裤叉,如何也累成了这个样子。 冰冷的排房。其中最大的那间办公室内响起一阵稀里哗啦地声音:“说,今天是怎么了,训到这个样子,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穿着大校服装的头沉着个脸,一脸怒气望着一侧的刘海明。 “没什么,我就想训好他,尽快出成绩,尽快将他们部训练好!”刘海明言语冷冰:“我不担心他会死,死不了,如果他们那么容易死。也来不了这里!” “可你的训练态度有问题!”大校一拍桌子:“别以为我是傻瓜,你那点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是。我是有点恨他,他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爱情!”刘海明突然眼圈一热:“可今天这么训,我不后悔,我的队员,需要这样训!”他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大校沉吟良久。拍了拍刘海明的肩膀:“记住。他是你地队友而非你的敌人。你们以后要经历多少生死患难,那些奢侈之极的事。想他干吗!” “我知道,我会做好的,头您放心,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和位置,我需要给他们示范作用!” “军婚是需要保护的,可你们,在服役期内,最好和女人无关!”大校意味深长地望着刘海明:“如果他现在得到了爱情,他很可能会因为爱情遭遇更加曲折的磨难,作为队长,你有义务帮助他,懂吗!”大校不打折扣地望着刘海明,刘海明嘴唇萌动了几下,终于啪地敬了个礼:“头,我的队员,我一定负责到底!” 大校缓缓点了点头:“其实36号已经很不错了,整个过常清楚,在副武装下来40海里,还不断遭到你这个海上击,可他似乎没有败给你……还回去吧,你需要做做思想工作,不要让人家误解了你!” “您是说,他的海训成绩已经通过了吗……”见大校并不答话,刘海明脸色一变: “绝不辜负您地期望!”敬礼,转身,大踏步迈出了这间房间。 另一个排房内,徐胜文被一阵喧嚣声吵起,猛子、老表、以及天保等人簇拥着蜂拥而入,似乎要宣布一项重大决定。 “胜文,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有人要以公报私,我们决不答应,总之……”见到徐胜文那一脸严肃的神色,领头的猛子将下面地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以公报私,我想,如果他真因此将我逐出这里,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官,在这样一个部队当教官,我相信他的素质!” “不错……这话很有水平!”排房外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不是刘海明还能有谁:“这里不需要小动作,能到这里的人也都是有素的!”刘海明缓慢压低声音:“恭喜你,你地海训成绩勉强合格!” “真地吗!”周围地队员似乎有点难以置信,徐胜文那样上岸,他们一度以为是刘海明有意为之的,合不合格还不是他一句话,如果他真要因为某件事驱逐徐胜文,还真是一个极为妥当地理由。 “36号是我亲自带来的,我岂会害他!”刘海明淡淡吐“听好了,你们,不管哪一个都别被我抓住软肋,否则像今天一样往死里训!”刘海明摔下句话后夺门而去,众人尽皆默然相望。 第十八章 特战精英(五) () 不久以后,所有的人似乎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从魔鬼般的炼狱脱身,重新穿上这久违的军装,似乎并非一件什么好事情,因为来在这里,训练的强度几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处的位置,还能有着一个信念…… “别以为重新穿上军装就不得了了,实话实说,你们现在仅仅是拿到了一张跨入这个队伍行列的门票,在我这里没什么正式非正式的区别,一旦有哪个训练段或者那个阶段的训练成绩不合格,不管是哪一个,马上给我卷起铺盖滚蛋,我不说粗话,可你们也用不着将我想像成滥好人,将你们这些人惯坏了,我吃不起这个责任!”一旦队员到齐,刘海明一改昔日那种阳光明媚的好队长架势,已经丝毫不逊于当日的管事了。 “每天早上8里负重越野,然后是来回50的上下坡百米冲刺,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队列前,刘海明语气平静地宣布着真正计划的出台,他像一个老谋深算的智者一样,望着队员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笑容,直到发现所有的队员脸色开始苍白,他才满足似地挥了挥手:“行了,这些都是普通部队的训练科目,如果连这些东西也能难倒你们,都他妈别到我的队列来混了,看吧,我会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特种训练科目的!”刘海明饶有深意地望了望大家,那目光特意在徐胜文身上停了好久。 对于徐胜文,其实除了怕水,不管是陆上军训还是空中降落,几乎都没有能难倒他的,如今自己刚刚通过了所谓的海训,刘海明的目光。让他想到,后面肯定是有更为可怕的科目,那科目,或者和海训也有着极为类似地东西…… 不远处有个方圆百米的白色建筑物,在这里这么久,那地方除了常年蒙上一层帆布外,四周还经常有些哨兵在流动放哨,这使徐胜文他们经常会产生各种幻想。然而不该问的秘密不问,在这样一个神秘的地方,从来没人去问问教官那是些什么东西。 终于,这一天刘海明神情严肃下达了命令:“都看清楚了,前方一公里白色建筑物,我命令,所有的队员——即刻向该处进发!”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众人惊喜之下还带着一份忐忑。所有的人都想明白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但又不断打鼓着:看刘队的神色,似乎并非什么好事,他只有在新的折腾方法出台之前,脸上才会露出那种不易察觉地兴奋,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太强了,以致他想让他们趴下还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七月的骄阳毫不客气地倾泻在这些人身上,庞大的帆布缓缓打开,令众人有些失望地是,那就是一个酷似水池的泥潭。一脚下去,齐膝深的泥污如潭死水般,将众人一探神秘的心情冷却了下来。 “这是一个特种训练地高度机密。说是机密,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机密!”刘海明说话不紧不慢:“所有的人知道特种兵需要适应海陆空山地作战……可是,有些地形,比如泥潭、比如沙海这些能够成为死亡之地的地方,特种兵……恐怕也要望而生畏,但对于我们这些人。这些都不应成为障碍。不为别的。因为你们甚至已经远远脱离的特种兵的范畴,在整个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范畴。这个藏龙卧虎的大家庭里,你们很幸运啊,只有你们10人有幸来到这里,因此——除了被敌人应该适应任何作战环境……” “所有人都有了,从现在开始,跨越泥潭,你们给我跑上一百圈,时间嘛……”刘海明看了看表:“现在是中午2整,3点的+必须完成规定的任务,每到对面摸一下前面那个旗杆,电脑会自动记下你跑地次数,都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大家虽觉有点寒意,依旧应声如雷,一个小时跨越这座近百米的泥潭将近100,来回算下,跑一趟100将近18,这些人百米冲刺肯定不需要10秒钟,问题是如今要跑的是200,再加上这齐膝高地泥污……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并非一件容易完成的任务。 “好了,都犹豫什么,开始记时了!”刘海明眼神不屑地扫了大家一眼,大刺刺地坐了下来,这里是块高地,泥潭中的景象一览无余,他好像极为开心能有一个这么好的训练方式。 “开始……”队员们只楞了一下,随即如猛虎下山般地朝山下冲去,只有刘海明一个人高 ,开始居高临下地冷望着下面的景象,他知道,没经们,不管你地劲憋地多足,一旦到了泥潭中,很快就要耗之一空了。 果然,泥污虽稀,对于急欲跨越泥潭的队员却绝非小小地阻力,往往前面的脚尚未拔起,后面的脚却一个支持不住滑到了潭里,泥污下面不知是些什么东西,竟是那么地滑腻,根本无法冲刺前进。 “一群傻瓜,都记住了,别只知道用蛮力,把这潭子当成海水就是了,想想你们游泳的动作要领……”刘海明在上面不紧不慢地说着,但没人听见他在说什么,再说这只有齐膝高的泥污,想在里面“游泳”还没那么容易呢,转瞬间10个队员早已分不清你我了,每跌倒.来的时候就成了一个泥人。 “那个什么人,给我爬起来,没多少时间给你磨蹭!”分不清谁谁谁的刘海明只要一看见有人在泥潭中稍有迟钝,马上急吼起来,随即抓起把土向飞镖一般朝停伫的人直扔过来,而一旦遭到刘海明的“照顾”,所有的队员咬咬牙,又开始不着边际地向前猛冲。 这似乎是个根本不能用蛮力的地方,什么动作要领训练方法统统没有,刘海明也懒得和他们说,这一切都需要队员们自己摸索,只要能快速而轻便地到达对岸,那应该就是最好的方法,他说的像在海中游泳一样只是个比喻,因此队员们也根本不得要领。 尚未到一趟,跌跌撞撞,所有的队员都花了将近10分钟岸,半个小时一百趟,那简直成了天方夜谭了,队员在对岸一个个呆立木鸡般,望着那边的刘海明发楞。 “都想死啊,半趟跑了10几分钟,你们就这素质?”耳海明的命令:“都给老子滚过来!”他似乎是发怒了,那沙粒大的耳麦震得耳鼓聋聋的,众人虽然无语,却一个默然转身,重新跳入了泥潭,这一回都在想着:“这种人力所不能为的事情,你刘队都给我做个示范!” “都给我看清楚了,仔细看清楚,就这来回一趟,你们用了半个小时,一百趟,嘿嘿!”刘海明然不顾每个人身上湿濡濡地,劈头盖脸就猛斥一顿。 “报告,我有话说!”队列中一个浑身泥污的大喝一声:“每次18秒,这空地徒手来回200百米冲刺也非常人所能,何况我们是持枪负重在这么滑的泥泞地里……”刘海明一听声音就知道那是15号头也没转一下:“谁说了,谁说不可以了,常人不行的你们就不行吗,和他们比,亏你说的出口,你是常人吗!” “报告……刘队,这好像真的不是那么轻易的事!”1号猛子也怯怯说了一声:“要不您给我们示范示范!” “示范?”刘海明来回看了众人一眼,见所有的人皆是眼光奇特的望着他,顿时嘿嘿笑了一声:“好,免得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老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就是不可能的事!” 刘海明说做就做,一转身,后面竟然是个早已准备好的背包,但见他随手在众人中夺过一支枪,飞也似地朝泥潭奔去。 “奇怪,他怎么陷不下去?”众人诧异间,刘海明已经奔出数十米开外,健步如飞,竟似跨行在平坦的地面上,那脚稍有下陷,却只是一双脚脖子没入了泥潭,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刘海明在大家的面前一闪,竟然开始第二趟的奔跑了。 “有点……不可思议!”众人的心头几乎无一例外地想到了这一点。 数十圈之后,稍有微汗的刘海明回到了众人面前:“快50了吧,不到10分钟,你们还认为是不可能吗?”此刻的刘海明和先[).种大喘粗气回到队列的的情景也有着迥然之别。 “知道为什么这样吗?”他一拭额前汗珠,见众人只是摇头,便冷笑道:“普通的所谓特种兵,只需要能对付10个8的对手,甚至到了稍微特殊的环境里,比如沼泽,比如沙漠,他无法生存,一条大江有时也能阻隔他的行程,可我们,不同!”刘海明淡淡道:“如果你连地方上一名武师也不如,那么,你根本不配站到这里!没什么别的技巧,我用的是普通的轻功技巧,历史上曾有登萍渡水、踏雪无痕、乃至神行太保疾若奔马的功夫,那对于当时的武师来说,据说也并非什么特别难做的事,而我现在要求的,远远低于这些!” 第十九章 特战精英(六) () 轻功似乎是个遥远的传说,以致当刘海明说出的时候,10人中倒有9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更多的人则知道轻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据说这种传说中的功夫需要自小习练,10年八载方有小成,刘海出这种要求,未免有点不切实际了,因为真正的特种兵根本没有这么长的时间让你练成这种东西。 然而刘海明疾速飞跃泥潭的现实却也使众人心服口服,皆在想,这东西难道也有速成的窍门? “我不要求你们练成轻功,事实上也确实不可能,但是,轻功的要领你们必须掌握,只需要有半成的功力,也就是说,你们只要能熟练运气提气的要领,以及具备基本的巧劲利用法门,跨越如此障碍将并非难事!” “传统的习练方法,缠铁瓦、勤走路、跳铁坑、裹沙腿,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其实都一直在进行类似的习练,你们很多人一当兵就是56年,因此我相信,你们已经练了56年,你们其实早具备了础,所差的,只不过一些运气提气的法门罢了!” “习练这种功夫,要求以意念将丹田气往上提,思想需要高度集中,在气通周天的基础上掌握身体的平衡……你们这些习惯了摸爬滚打的人,需要花出一部分时间练习静坐,动静结合,当你在任何时候都能得以冷静而不浮躁的时候,轻功,我想已经不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刘海明像个古老的武师一样向众人灌输着这个似懂非懂的道理,以致队员们一度迷惑和不解,并最终提出抗议: “报告,我有话说!” 队列中不断有人提出质疑。徐胜文显得最为激越。 “讲!”刘海明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个分不清轮廓的泥人:“你今天的表现和海训时一个样!” “是……我知道,可你今天讲地东西太过玄虚,我认为,对于我们这样需要随时执行任务的部队来说,您要求我们练的东西不切实际,什么三阴交、足三里、带脉什么的,我们根本就听不懂……” “还有。从来没有部队习练这种未经证实的东西,那向来只是一种传说!” “不懂,可以学,没有部队习练更不等于我们不能练,我告诉你们,对于我们这支队伍,别人掌握了的你们必须掌握,别人没有掌握的。你们有时也需要掌握!”刘海明这回好像颇有点耐心:“36号,你能在10分钟内跑上10个来回吗?” “不能!”徐胜文答得比较干脆。 “那你想怎么办?” “练、一直练到可以……” “练什么练,练兵需要的不仅仅是热情,更需要科学地训练方法,老祖宗集数千年的智慧给我们留下一套科学的训练方法,你能质疑,你就这么眼高于顶吗?” “不是……我认为……” “废话不必多说,按我说的去做!”刘海明开始毫不犹豫地强制执行了,按照他的要求,还在地上打了许多木桩。那是古代梅花桩功的布局,其实部[ 第二十章 特战精英(七) ()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潜伏已是五个多小时了,村民所说的嫌疑人依旧没有出现。 5时前,队员们接到命令,有一类似嫌犯的男子在郊区的七星村水坝边不住徘徊,遇有路人随即闪避…… 流星一颗接一颗,到徐胜文数到第七颗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一泓红光——天快亮了。 “一晚看到七颗流星,这村子……名如其名呢!”徐胜文想像着,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叹息,他知道那是刘海明,天马上要亮了,他向首长所做的承诺也即将要兑现,可如今连嫌犯的影子也没看到,徐胜文同情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完不成任务不光是刘海明个人的事,整个特战队,每一个人其实面子上都说不过去。 庄稼地里突然一阵颤动,懊丧中的刘海明一动,如触电一般:“注意了、都给我用眼睛盯牢……” 令人失望的是不久一只野猫向外窜出,还示威似地朝众人所在处喵喵叫了几声,这声音重新将刘海明渴盼的心沉入低谷。 “刘队,今天怕是无法交差了!”猛子等队员淡淡说了一声,刘海明眼睛一瞪:“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注意隐蔽!” 众人无奈,然而军人高度的韧性和责任感使得他们丝毫没有气馁,只要尚有一丝希望,他们就将坚持到最后,虽然天色逐渐放亮,但坚守中的人们依旧那样一动不动。 “啊,救命啊!”远处突然响起一名村姑的呼救,一名男子如闪电一般窜到了她的身前,狰狞地笑着。 “你……你要干什么!”村姑惊吓之下身体瑟瑟发抖。 “干什么,要怪怪自己倒霉。大老早跑来见阎王……见过老子的人,都得死!”男子欺身过去,正想动手,看见楚楚可怜的村姑,突然一动,改而扒起了她的衣服。 “混蛋,你想干什么……”村姑地反抗更为激烈了,远处的徐胜文蓦地升腾起一股怒气。不管对方是否嫌犯,这事不能不管了。 “徐胜文!”不远处响起刘海明低沉的命令。 “你、还有谢天保,你们枪法比较好,必要的时候负责将嫌犯击毙!”刘海明语气冷静,随后命令道:“所有人随我前来,迅速捕获嫌犯!” 言语之际如闪电一般窜出,眨眼功夫,9个人成密集队形。对嫌犯成包围态势,已经基本没什么悬念了。 大动淫威的嫌犯顷刻间也感受到了异样,反手丢出几枚飞镖样的东西,但皆被特战队员一一避过,包围态势不减,依旧紧逼过来。嫌犯大感诧异,以往他这种飞镖从未失手,即使是练家子,也基本因此丧命,他知道遇到了硬点子。简单一收拾,连衣服也不穿,猛地就往后窜。那是3老表所在的方位。 “截住他!”刘海明反应迅速首先提醒,但老表尚未回过神来,身边一阵凉意,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刀锋的逼近。 “去你妈地!”老表本能似地一腿踢出,如触电一般,和那个疾速运动的物体只一撞击。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冲击力。但对方为老表这种超强的反应所震惊。也缓了一缓,这一下老表看清了。这是个凶悍的中年男子。 “你给我……”老表刚要上前擒拿,但见一道黑影闪过,男子已经窜出数十米远了,老表倒吸一口凉气,这种鬼魅般的速度,如果不是轻眼所见,叫他如何相信? “发什么楞,追啊!”刹那间刘海明也已赶上,老表只点了点头,也随之向前追去,但随之双眼发傻了,因为就这瞬间,两人已经远在千米之外,晨曦中只有两个蒙胧的黑影在前面窜动。 “轻功,他们都是练过轻功的!”不知是谁发出了感叹。 “你信吗,反正我现在是信了!”其时除了发楞外似乎帮不上任何忙,10个人在那尽皆发出了感叹。 “我原本以为我地枪够快的,可我发现我并无开枪的机会!”其实最为沮丧的是徐胜文,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在这个人的面前,他无法扣动扳机。 “其实这很简单,我们速度没他快,反应没他快,枪法再准需要能够捕捉目标,你连目标都捕捉不到,凭什么击毙人家!”谢天保淡然道:“我们所讲的人枪合一也是这个道理,人都没有对方强大,枪怎么超过人家!” 这话说的在理, 其实也并非不知道,只是第一次遇到这样郁闷的事情窝囊。 “看,他们回来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大家又高度警惕起来。 原来前面不远处,数千名军警排成密集阵形,一个个皆是手持冲锋枪,利用人海压阵硬生生将嫌犯逼了回来,这一回前面的是嫌犯,后面的不用说就是刘海明了,他虽然速度也快,比起嫌犯,却似乎一直差着那么一点。 旁边是片茂盛地庄稼地,似乎知道前面有着10名特战队>.眈地守候着他的到来,嫌犯猛地一窜,瞬间消失在庄稼地里。 “围住,给我将这里围住!”不远处的指挥人员发出了指令,数千名军警成有序队形,顷刻将这片庄稼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您好,欢迎参加这次围剿作战!”一名两杆三地武警军官径直朝刘海明走来。 刘海明叹息一声:“惭愧,这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您无须自责,据我们所知,该名嫌犯自小练习峨嵋派轻功,那是真正的飞檐走壁,数十年之功,可惜了啊,他却不务正业!” “哦,原来这样!”刘海明苦笑着:“看来我们还真是井底之蛙,可惜有些人还不相信轻功的存在呢!”他指的是手下的队员们。 “其实这嫌犯一开始也并非罪大恶极,因为自小练功没有文化,也不知道怎么谋生,在工地上打工被老板欺负,他一怒之下杀了老板然后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在临市盗窃几次极为顺手,尝到了甜头,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最近胆子越来越大,还公然和警方叫嚣了!” 武警上校这样一说,刘海明基本上清楚了嫌犯地情况:“这蠢货,一身地武功,还混不了一碗饭!”他在想,假如他早知道这事,早就把这样一个人挖到海明集团了,或许今天,他也可以用用他,可如今,这想法却有点过了。 “你们,三个一群两个一组,给我组成密集队形搜索!”上校对刘海明稍微寒蝉几句,开始上前指挥作战了。 “上校同志,我有话说!”刘海明建议:“要不派出专门警力,将这些庄稼地分割开来,缩小范围一片片搜索吧,否则这么大一片地方,罪犯极易脱身地。 “对,这主意不错!不过,将这些庄稼砍掉……哎,来不及了,回头再向老乡赔偿吧!”上校好像作出了极为重要的决定,开始布置人力了。 徐胜文等人很快来到刘海明地身边,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使每一个人都显得那么沮丧,刘海明苦笑着,好像嘲弄一般:“怎么,还有人对轻功怀疑吗?” 无人应答。 刘海明摇了摇头:“连我都只是个门外汉,你们,嘿嘿!”他的眼光扫过众人,在徐胜文的面前尤其停了片刻,徐胜文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我没机会开枪!” “如果你比他还快,能够没机会吗?”刘海明叹息:“你们经过层层挑选,代表的是部队的顶尖水平,就这样子,你说,将来如何应付战争!” 所有的人尽皆无语,他们知道这话并非危言耸听,即使今天遇到的是如此罕见的一个人,然而战场,谁能保证没有同样的情况,敌我双方总是极力提升自己的战力,法面对敌人,其他部队该怎么办呢! “回去后都给我反思反思,一个个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在部队牛比得很,今天倒是给我拿出点货啊!”训斥队员的同时刘海明自己也并不好受,与其说在讲队员们,倒不如是在说他自己,他有气无力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就一旁呆着去吧,反正也帮不了什么忙!” 这是类似赌气的话,然而没有队员们提出异议,一个个默然散开,眼睛似乎僵直地望着那片庄稼地。 此刻天已大亮,庄稼地在无数军警的分割砍伐下已经分成数十块之多,最大的方圆也不过五十米了,大家知道,很快就要水干见鱼了。 “继续分割,一直到嫌犯现身为止!”上校命令着。 周围大大小小的一些庄稼地基本都已经搜索过,那块最大的方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嫌犯的最后藏身之地了。 第二十一章 特战精英(八) () “抓住他、抓住他!”突然一阵乱枪过后,随之强烈的喧嚣声响起,围捕的军警乱成一片,一个黑色的影子急窜乱跳,地里的庄稼倒下一片。 “快、把他网住!”十余名武警手持一张硕大的鱼网群起扑来,但黑影猛地一窜,瞬间已经从众人缝隙间越过,那巨网欲要有所作为却也难上加难了。 “他现在没那么快了,可能……中了乱枪!”一念之间,刘海明下达了命令:“随我来!”众特战队员倏地跟上。 此刻黑影早已脱出层层围捕的***,正向水坝边窜去。 “一旦让他跳入水中,再找可困难了!”刘海明知道不少武林人士都练得一手高超的闭气功夫,有的甚至能够在水中待上几天几夜而毫不困难,这么大的水库,一旦让他跳入,那追捕难度可就非同一般了。 急切间加快了追捕速度,奇怪的是这回黑衣人非但没有加速,见刘海明追来,反而将速度减缓下来,刘海明一愕,担心有诈,警惕地盯着前面一举一动,速度也自然减缓下来。 “朋友,都是武林中人,相煎何太急!”黑影突然停住,转而盯住后面的刘海明。 为避免暴露身份,刘海明他们此次执行任务都是便服在身,见对方将自己当成了所谓的“武林中人”,不免觉得可笑。 “武林中人也讲武德、你非但不行侠义之举造福社会,反而鸡鸣狗盗、强奸盗窃干尽了坏事,谁和你武林中人了!”刘海明冷笑着,他有意拖延对方,又道:“凭阁下一身真本事,挣钱养活自己轻而易举,何苦要犯下如此人神共愤的罪行!” 黑影一楞。嘿嘿笑了几声,突然倏地一声,数枚飞镖齐齐飞来,趁得刘海明侧身躲避的功夫,拔腿就跑。 “咻——”地一声,尚未等他迈腿,左腿膝盖部位早已鲜血淋漓,黑影本来刚才就在乱枪下伤了右腿。这回双腿先后中枪,再也无法施展轻功了。 不远处的徐胜文面容冷淡,手里举着一把92步枪,身后队员。 “还想跑吗!”十余人刹那赶到,一式的92短枪齐齐对 “别伤他!”刘海明蹭蹭蹭奔到跟前,一把撕开了蒙在黑影身上的黑纱。 那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从他那饱经风霜地脸上一点看不出任何奸诈之相,刘海明内心一凛:“告诉我。这么好的武功,为什么不学好!” “武功有什么用,没有文化挣不到钱,吃不饱穿不暖,连女人也养不起!”中年男子并没拒绝刘海明的话:“我原以为,那些警察抓不到我的!” “因此你肆无忌惮?”刘海明冷笑着:“天网恢恢,懂吗,何况这个世界没有打不垮的强人,论武功,我们不如你。可你最终还是难逃法网!” 此刻围捕的公安和武警一批批赶到,刘海明将男子交给了前来的军警们。 人一多,男子反而又开始一声不吭了。到刘海明他们下山时,男子突然叫了起来:“兄弟,我不怨你们,有空一定来找我,我有话说!” 刘海明一楞,他不知道中年人会说这些话。按常理他应该骂自己一顿才是。怎么反而还成了他的兄弟了?!刘海明自嘲般摇了摇头:“集合!” 徐胜文等人倏地排成一列。一个个神情复杂地望着刘海明。 “不算胜仗,一个蟊贼。因为中了乱枪才被我们10来个人好不容易捕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刘海明沉默了好一阵:“回去吧!” 车子载着队员们,颠簸在回营地地路上,没一个人说话,大家各自想着心思,只有刘海明罕见地抽起了烟,那是他在上车前特意买的,烟头一根接一根,瞬间丢了一地,车上烟雾缠绕,有些不习惯的已经咳嗽起来。 徐胜文皱了皱眉,他知道刘海明的心情,正要靠近说话,却被谢天保拉住了:“别去惹他,现在他比谁的心情都坏!” 徐胜文点了点头,转身瞧了一眼刘海明,终于还是忍住了。 “今天那一枪是你开的吧!”没想到他不找刘海明,刘海明反而找上他徐胜文了。 “是!”徐胜文缓缓点了点头。 “知道吗,你之所以能打中他,有两点,其一他受了伤,其二他的注意力在我的身上,从这点来说,你不算光明正大!” “这个,我没想过!”徐胜文一凛,他知道刘海明说得丝毫不错。 “即使这样 中他也很难得了!”刘海明叹息一声,突然又道:“了腿部呢,凭你地枪法,你可以一枪要了他的命!” “你不是说过吗,要活捉!再说了,他这身武功非常难得,我舍不得让他消失!”徐胜文说话时眼睛盯着刘海明,他知道对方也是很认真地和自己在交谈,他相信其实他们此刻都想说出一个同样的道理。 “对了,那混蛋走的时候说有话要和我们说,你觉得我们该信他吗?”刘海明用这种罕见的商量语气和徐胜文说话,令徐胜文有点不习惯:“您以为呢?” “或许,应该去一下!”刘海明说话间眼望窗外,眼神间分明是一片迷茫之色。 “回去有得受了!”几名队员在窃窃私语,经历此番一顿挫折,他们深信,回到基地后肯定将是更为猛烈、更为可怕的炼狱式集训,否则刘海明不可能一直将脸拉得那么长。 出乎意料的是,连续一周,以前的训练方式并未改变,也没见增加训练强度,刘海明一直在深思,还不时中途指定其他队员代训自己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一天又是惯常的穿越泥潭训练,所有的队员一本正经练着一些基本地梅花桩动作,他们既然深信轻功的存在每一个人都训得那么认真再无人三心二意了。 大门突然大开,沉默好久的刘海明进来了,他地后面还跟了个60岁的精瘦男人。 “集合!”刘海明这回好像精神抖擞,又恢复了昔日的光彩,紧急集合哨吹得十分起劲。 训练中的队员不得不停了一下,一个个疾速排列成队,眼巴巴地望着刘海明。 刘海明在众人身上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突然笑着望向那老人:“郭老,您请说话吧!” 那被叫郭老的人点了点头,看见一身泥污的战士们,突然笑了起来:“孩子们,练功不能不动脑子,你们这样练是很难练就应有地效果地!” 刘海明点了点头:“对了,郭老地轻功在当今武林难觅其双,你们一个个都学着点!” “这话惭愧啊!”老人突然满目噙泪:“我一生就教过一个徒儿,待之如亲生儿子一样,谁知这畜生不学好做起了飞贼……” “郭老,这种伤心事……”刘海明欲行阻止,老人摇了摇手:“做都做了还怕说吗,还好这畜生有点良心,知道我这功夫没传人……” “您的绝技如果能留在部队,您老人家那是名垂青史啊!哎,说起来也真亏了那小子,如果不是他让我来找你,我上哪去找这么好地老师呢,凭我的三角猫功夫,我怎么来训这里的同志们!不瞒郭老您,自从见识了真正的轻功之后,我这心里急啊……” “什么都不用说了!”老人示意刘海明噤声,在众人前缓缓走过:“不错,是好苗子,比那畜生当年不知强了多少倍!” “轻功不同其他功夫,蛮练是练不成的!”老人缓缓说道:“所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口诀同样适合轻功,培育丹田之气,那是异常重要的一环,当然还有许多辅助环节,比如你们这里的梅花桩,一些绑腿铁瓦缚腿等等,这些大家应该都懂吧!” 众人点头,老人默然走过:“本来传统的轻功起码要有个10八年的方能小有成就,可孩子们在部队的时间有限,我就不按部就班教你们了,你们一个个起点高,其实早就具备了轻功的基础,希望我的到来能对孩子们有点帮助!” “还不感谢老拳师!”刘海明首先鼓掌,这一下众人跟着赶紧附和,训练场顿时掌声一片,老人似乎很少见过这种场面,那心情激动异常。 “其实无论大家在走梅花桩的时候还是穿越泥潭的时候,都应该意守丹田,要有意识地贯穿周天,让内气运行四肢八脉,不要怕摔跤,功到自然成,到你真正能够意到气到,内外一体的时候,那动作肯定疾若流星,跨越这百十米的泥潭,应该不在话下了!”老人一字一句缓缓到来:“这个泥潭设计得好,对练轻功很有帮助啊,不过我认为,泥潭还可以加深,真到一人深甚至数人深的时候,一旦力竭掉入,还可以练练闭气功,那也是我们必须掌握的功夫,其次,更深层次,你们可以将泥污换成沙子,其阻力比泥污更小,对于你们习练轻功,以及适应各种环境,会更有帮助的!” 第二十二章 特战精英(九) () 那不是传说,不管是否相信,一月之后,起码刘海明规定的半小时跨越泥潭的要求在所有特战队员的眼里已不再是障碍,老人的到来似乎使人们的视野重新开阔起来,让所有的队员相信,真正的训练才刚刚开始。 老人没有逗留多少时间,就在泥潭换成沙潭的时候,他回去了,临行告诉大家:其实他也曾经是名战士,只不过那个时代的军队并没给他多少的期望,如今国家富裕了,军队强大了,他非常庆幸自己能再回军队,并把多少年的心愿作个了结。 “好好服役、保家卫国!”这是老人临行时赠送的一句话,其实也是大家一直奉为圭的东西,队员们久久回味,一个个暗下决心。 “36号!” “到!” “行进中射击,注意要领!” 刘海明对徐胜文下达着口令,原本以为射击一关对徐胜文来说根本无须训练,可是在上次追捕飞贼的过程中,刘海明终于明白:艺无止境,要做一个真正的枪之魂,徐胜文还有段漫长的路。 百米方圆的沙潭中,徐胜文一边腾跃向前,一边作出各种瞄准的姿势,远方的靶环旁边也有人及时报着数。 “速度,注意速度!”刘海明不停怒吼着,似乎永远不能满足于徐胜文的速度,至于是行进速度还是射击速度,天知道! “刘队,今天的训练可以了!”不久一名队员在刘海明耳边窃语,刘海明眼睛一瞅:“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首长、他说了算!”队员手指一偏,刘海明才发现身穿大校服的头就在旁边。 “立正,报告首长……” “36号训了多少遍了?”大校眼睛瞄向训练场。 “报告,今天上午不下100!” “100?”大校脸色突然严肃起来:“36号。需要休息吗?” “报告首长,不需要!”远处的徐胜文声音依旧洪亮,只是此刻通身上下似乎从沙土中钻出来一样,细微的沙砾在汗水的黏结下结成片地挂在身上。 “头……”刘海明不解地望着大校,他很想知道大校为何变得如此“仁慈”了。 “你这恨劲,都快成活阎王了!” “训练要把握分寸,不能过度劳累,尽量避免伤亡!”大校淡淡道:“恐怕。很快要执行任务了!” “我……有那么狠吗!”刘海明欲要申辩,闻听很快要执行任务了,却又是一阵激动,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能够等到这一天的到来,起码说明大家地训练成绩已经得到了上面的肯定,反恐特战队将从此成为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精锐之师。相对于上次那种抓小偷只能算是“内部矛盾”,作为这支部队成立的初衷。刘海明知道真正的执行任务意味着什么。 “头,要出境吗?” “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第一个知道!”大校笑了笑:“36隐蔽射击成绩如何?” 所谓隐蔽射击成绩,是指在沙潭中疾速前进的时候射击的精度和速度,因为沙潭地深度远远超过了人的高度,人在行进时不仅眼睛看不见,连呼吸也必须停止,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闭气之功,这和一般意义上的蒙眼射击已经不是一个概念了,刘海明皱眉道:“勉强还可以吧,只是……” “不要什么都和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比。术有专攻吗!”大校拍了拍刘海明的肩:“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同志!” 刘海明点了点头,他承认自己和这里的队员们很长时间一直还被那可恶地飞贼梦魇缠身。那似乎是一个难以洗刷的耻辱。 “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想训出天下第一的战士,那可能吗?我们需要的是一种精神,无畏而无敌的精神,只要有了这种精神,敢打敢拼永不服输的精神。任何困难都将变得那么渺小……部队。毕竟不是武馆!”大校似乎专为解开大家的心结而来:“同志们。我相信,你们很快会拿出行动来证明。你们就是最强的战士!” “敬礼!”大校的一番话令众人感慨异常,一个个面向大校举起了手,他们知道,要回答大校,任何语言都显得多余,除了行动。 ************* 三天之后,又是一个星夜。 河马在上空盘旋,11人小队皆着迷彩套装,每个人身上那是各种武器和作战器材。 “第一次执行命令,重要性不多说了,首先必须明确的是,这次任务属于高度机密,不 后援……任务第一,个人生死第二;服从命令第一,次……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顺利返回基地……踏入那片土地,你代表地只是自己,没有墓碑,没有荣誉,只有:活着或者死了的区别,你们……明白吗?” “明白!”队员们高声应答。 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家庭一个人,很多时候都有难以表述的苦衷,因此需要这样一批甘于牺牲地人们。 河马载着大家疾速升空,很快到了西部某国上空,由于是越境执行任务,队员们不得不就此在边境降落…… 当队伍集结完毕时,四周依旧显得是那么地寂寥。 “下面宣布一下此行目的!”刘海明从套装中掏出一张地图:“我们要对付是一度窜入我国作乱的头盔恐怖分子——绰号野狼,就分布在这一带——”刘海明将地图摊开:“这是一批装备良好、训练有素的恐怖组织,据悉不久将前往我西部某省策划一个重大叛乱计划,我们的目的——彻底弄清该组织底细并设法破坏其在中国执行叛乱地计划!” “当然最好摧毁或重创其组织,至少要弄清楚该组织在世界各地尤其是中国地人员分布情况,破坏其头盔训练基地——最后,在完成任务地前提下,我希望每一位同志都务必安退出!” 刘海明沉思片刻,指向了地图边境某市标明的一座具有异国风味地建筑物 “如果走散,三天后在此集合!” 这是一个饱经战乱的国家,没有铁路,公路也似乎破烂不堪……特战队员们不久终于明白:执行正义的反恐任务为何要秘密潜入他国、恐怖份子如此猖獗当地政府为何束手无策! 越过一段漫长的山地后,是平原。 气候显得干燥异常,副武装的反恐战士跨行在这片土地上,“沙沙沙”的脚步声不断激起尘土飞扬,嘴唇也开始变得干燥起来了…… 前面一群人隐约正朝他们而来。 “隐蔽!”刘海明轻声作了个手势,身后10名队员迅速武器警惕地望着前方。 徐胜文习惯性地摸了摸手中的武器。 “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开枪!”刘海明望了望徐胜文,随即慢慢站起,双目紧盯着过来的那群人。 “素拔海……”对方大吼着,手中似乎也皆持枪, “刘队,他们说什么?”猛子等人迅速靠近刘海明,刘海明看了看天色:“他们在说早上什么的,其他的,听不大懂!” “准备战斗!”刘海明沉吟片刻也随着众人趴了下来,拔出身上的92短枪紧盯着前方。 “奇怪,他们走了!”几名队员长吁一口气,正要站起,刘海明迅速将他们按倒:“小心!” 但听“砰砰”数声枪响,侧后方传来数声闷哼,随后是一种沉闷的爆炸声,徐胜文不知何时早已掉转枪口,目光平静地望着众人。 “不错!”刘海明赞赏似地朝他点了点头:“爆炸的是来不及扔出的手雷,他们绕到我们背后,企图偷袭……看来我们遇上武装分子了,这些人身经百战惯于游击,作战经验非常丰富,要不是36号才……”刘海明望了望猛子后面几名队员:“在这种地方,疏忽的代价常常需要用生命来补偿!” “这说明我们到了目标所在地?”刘海明身边一名队员冷静地瞧了瞧四周:“都是平原,似乎不好隐藏!” “目的地?不一定,这地方武装组织太多了,这里经年内战,至今依旧战火不断!”刘海明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起身四顾:“注意刚才那批人!” “他们离开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离开了!”猛子和老表等人回过身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离开?……不好,那是求援去了,赶快离开这地方!”刘海明几乎毫不思索站起:“走,加速前进!” 队员们都猛醒过来,一个个将身上装束缚牢,开始加速前进。 前面不断响起隆隆的枪炮声,那声音队员们一听就知道,那起码是一场中等程度的战斗,战场上各种枪声五花八门,似乎也都不像正规军,然而从那榴弹炮、山炮、甚至火箭炮的轰鸣声中大家知道,双方火力都很猛,某些武器似乎丝毫不弱于正规军的火力,战斗一直在持续,这也使得这一片地方硝烟弥漫、虽然是晨曦,四周依旧深手不见五指,队员们根本不用操心暴露的问题。 第二十三章 蒙面女子(一) () 凌晨时分,一屡阳光穿透硝烟弥漫的战场,枪炮声逐渐停止,前方不远,依稀可见仓促挖成的战壕里凌乱地躺着百余具尸体,看情形战斗已经结束了。 几乎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要躲也无法躲藏,死气沉沉的小道上,刘海明若无其事般走出,其他队员紧随其后,异常警惕地搜索向前。 “哒哒哒哒……”突然一连串枪声响起,一个稍高的土坡上,一名纱巾遮脸的女子手持ak—47,一 队员们不约而同地摸向了身上的武器。 “听我命令!”刘海明悄声向紧随其后的队员们吩咐着。 土坡上突然一阵骚动,百余名着装古怪的人自女子之后慢慢站起,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望着刘海明他们。 “刘队,他们在说什么?”紧随其后的猛子加快了脚步,老表等人则异常冷静、两手紧抓着手中的97式,只要刘海明一声令下毫不客气地先发制人,尽管对方人多势众,稳居有利地形。 “都不要太冲动!”刘海明没有回答猛子的话,他快步向前,两手摊开,示意和对方并无敌意。 “你们,中国人?”女子讲了一通众人听不懂的语言后,突然用普通话问话了。 “她懂汉语?”刘海明这一念头刚出,突然发现女子一眨不眨地望向自己身后不远的徐胜文,那目光是那么地亲切。 “不会吧,这小子……”刘海明刚刚闪过一丝想法,一个头缠布巾的大胡子已经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囓了起来:“中国人,武器留下,人可以走!”感情那清一色的97式早已引起了他的垂涎。 然而他只囓得一句。马上便像个哑巴一样缩了回去,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向刘海明等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远方的朋友,遇见你们是我最大地荣幸……”女子声音甜美,中国话竟也是如此地流畅,便如她也是个中国人一样。 一番客套后。女子很快向刘海明等人发出“邀请”,刘海明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 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他非常明白,在这个地方,每股武装都有一定的势力范围,这方圆数里说不定都是这股武装的势力范围,既然行踪已露。与其躲躲藏藏,不如正大光明跟着他们,反而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安技嘎利贡!”(阿拉伯语:愿真主保佑你)不久那大胡子靠近刘海明,右手按胸,向众人频频点头。 “安技嘎利贡!”刘海明学着大胡子的样,漫不经心的应答着,双眼却警惕地观察着逐渐靠近的众人的反应。 仿如什么都没发生,刚刚经历一场苦战的这些人丝毫没有觉得刘海明他们地到来有什么异样,在女子的带领下手按胸口、列队相迎,口中念的语句皆和大胡子一样。 紧挨着谢天保。徐胜文走在第六,和所有的特战队员一样,他一直紧绷着神经。手中的97式早就上膛。 突然一股香风袭体,一种似曾相识的温酥气味蓦然飘来,徐胜文内心倏地一凛,双目凝望,发现蒙面女子很快近在咫尺,当和徐胜文的目光相遇时。却也一时怔住了…… “你来了?……”经过身边时。女子突然靠近徐胜文耳侧。声音细如蚊讷,又很快将头转向另一边。装作若无其事走开,一边的徐胜文左思右想,却总也想不起她究竟是谁,这种地方难道能遇上故人! “36号,来一下!”刘海明其实早就看出了其间地蹊跷 “那女人,你认识?” “不认识!”徐胜文回答得很干脆。 “哦!”刘海明瞧了徐胜文好一阵,似乎要从他心里掏出什么秘密,但很快挥了挥手:“归队吧……对了,提高警惕!” “是!”徐胜文点了点头,从容后退数步,所谓归队,其实是回到刚才那第六的顺序。 女子似乎是这百来人的头,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凭她一句话,罕有不听指挥的。 中途尽是弹壳遍地,尸体、烂屋、加上一些尚在燃烧的坦克车辆等等,告诉人们,这里尚处于战乱之中…… 队伍在一个残旧的房子前面终于停了下来,穿着异国服装的人站成一列,口念一些希奇古怪的语言之后纷纷散开,大胡子却径直朝刘海明等人走来。 “尊敬的客人,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阿布杜拉,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您 最受欢迎地客人……”大胡子客套一番后对着刘海明姿势。 抬头四顾,发现这里除了一些破烂房屋后实在没有什么好地方,刘海明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闷头跟了过去,大胡子满脸堆笑,操着一口生涩的汉语竟然主动介绍起来。 原来这个地方叫珀尔,属于内陆高山国家地平原地带,因为战乱持续了数十年之久,因此显得非常贫瘠。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世界上很多国家、各种势力都想染指该国,却因为这里实在太乱了,谁都没有能力收拾残局,近年来被某些大国支持的该国中央政府虽然宣布“匪徒”基本被剿灭,情况却远远没有如此乐观,该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贫穷、战乱继续,割据局面继续,世界上各种恐怖势力依旧密布该国,人们,早将战斗当成了正常生活。 “是男人就要去战斗!”阿布杜拉笑起来有点憨,他这句话使刘海明稍微顿了一下。 “不一定吧,你们这里不是就有一位巾帼英雄!” “哦,您说的是美丽的上校玛丽苏,她不一样,她来自遥远地天国,她是真主地使者!”大胡子依旧憨笑着,刘海明也笑,只是他一直在想着,这是一个怎样地组织,他和自己执行任务的目标武装组织是什么关系,然而阿布不可能告诉他这些,刘海明也不便去问这么敏感地问题。 越往里走越显得凉爽,破烂屋子的痕迹早已经一无所存了,队员们清楚地感受到,这是进了洞穴,破房子后面连着洞穴,这种近乎天才的创举也亏得这些人能够想出来,他使得这里更加隐蔽更加难以发现,尤为难得的是洞里阵阵凉风袭来,几乎就是一个偌大的空调,使得这里和外面燥热的环境有了迥然之别。 “尊敬的客人,欢迎,欢迎你们!”尚未走到100,洞里突然响起阵阵嘈杂声,十余名类似阿布杜拉的大胡子迎了出来。 “昨晚真主给我喻示,美丽的玛丽苏将从遥远的东方迎来11名神使,拯救苍生、拯救世界的责任将由你们来承担,万能的主啊,您现在非常守信地带来了他们……” “安技嘎利贡!”为首的一名大胡子右手按胸,口中念念有辞,开始向刘海明等人频繁点头。 “我叫毛拉,汉语略懂一二,我对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一直怀有向往之情,你们是真正的朋友!”三两句话,毛拉一下子拉近了和刘海明他们的距离,这使得刘海明隐约觉得:这并非一个简单的武装势力,至少他们懂得如何笼络人心…… “大家好,非常荣幸能够认识诸位朋友!”刘海明频频作揖,余光在四处搜索,他发现这些人显得非常真诚,似乎真把他们当成了所谓的“神使”。直到毛拉整个人扑了上来,他才知道这里还有拥抱的习惯。 “安技嘎利贡!”毛拉几乎对每一名队员都要拥抱两下,他的热情使得特战队员们颇为不适,手中握枪的手也不约而同开始松懈。 “请喝茶,为了真主的客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烤羊,别拘束,千万别拘束!”毛拉好像一个中国通一样,他的汉语之流利几乎令人吃惊。 茶是绿茶,中国人爱喝的那种,每个人的面前都端上了三杯淡淡的绿茶,按照毛拉的说法,第一杯解渴、第二杯友谊,第三杯尊重,那是必须喝下的。 刘海明端起杯子,刚刚呷了一口,却随即有人端来一盆水,紧接着后面上来一行人,给11名队员每人都端上了一盆水。 “请洗手!”毛拉的话使得刘海明等人反应过来,颇为尴尬地将手放进了盆子。 “真主告诉我们,神使会给我们带来好运,我们需要以最大的虔诚,最好的食物来招待他们……”毛拉话音刚落,一种异样的香气扑鼻而来,味道极浓,却是他们所称的烤羊了。 肚内一阵蠕动,似乎受其香气撩拨,所有的队员几乎都有了一种强烈的食欲,目视着前面的刘海明。 “吃吧!”刘海明一咬牙,抢先抓起了一块肉,在这种地方,对方如果有害人之心,不必费这么大的周折。 “吃!”几乎不约而同,所有的队员狼吞虎咽,毫无顾忌的吃了起来。 “再上、再上!”队员们如此吃相,那毛拉非但不反感,反而异常高兴,和旁边其他大胡子欢呼起来,不久一起加入到狼吞的行列。 第二十四章 蒙面女子(二) () 白昼也如深夜,没有电力,洞内深处几乎都是火把照明,一顿饱餐后毛拉等人先后散去,还是刚才那名叫做阿布杜拉的大胡子将刘海明等人带到了一个宽绰的洞穴。 “尊贵的神使,这是招待贵宾最好的山洞,请歇息!”阿布满脸堆笑地解释着,随后悄然退出。 最好的山洞,其实也只是铺了几块大石板,11床垫席一]休息,就算是所谓的豪华洞府了。 以手扪去,洞壁四周凉爽异常,果真是极好的休息场所,然而刘海明等人无法享受,他们还有任务,更何况处身如此陌生的地方,他们必须对自己的安负责。 “15号、36号原地观察,其他人随.=;势,其余8队员随即紧随而去。 15号谢天保、36号徐胜文,都曾是>:者,刘海明如此安排当然另有深意。 原来这山洞一路而来入口极小,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凭着徐谢两人的枪法,如果不想让人通过,那是万难通过的,虽然这些人如此热情,但刘海明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馅饼,他们如此款待不会是无缘无故,更何况任务在身时间非常紧,自己也没有时间和这些人纠缠,这种不告而别虽然近乎不近人情,但谁让自己身份特殊呢。 只走得数十步,洞穴四周便一片漆黑了。 摸索前进的同时,不时有东西扑哧着自身前经过,这令队员们背上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不用惊慌,都是些蝙蝠!”刘海明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一般天然山洞常有这种东西,怪了。这洞在村里,难道不是人工洞吗?”带头走在前面,他好像在自言自语,不时地凝神静听。 突然一阵激烈的枪炮声清晰传来,刘海明精神一顿:“打起来了?” “不是胜文他们,枪声在外面!”猛子提醒道。 “当然不是,洞内用不了炮!”刘海明沉声道:“加快速度,最好趁乱离开这里!” 众人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外面一打起,不用担心弄出动静,自然更不用担心这些人堤防自己了,因为他们只能力应付敌人。 枪炮声逐渐清晰起来,待到刘海明他们到达洞口时,隆隆的炮声仿佛耳边响起,洞口不时塌下堆堆尘土。 不久前方出现了数名持枪人员的身影,他们来回走动。异常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从衣着相貌上来看,和刚才所见地那些人迥然不同,倒有点像中国人。 刘海明手部握拳,随即弯曲手肘上下运动,那是暗语,示意后面的队员赶快通过这里。 “谁!”突然那几个持枪人员大喝一声,随即开枪狂扫一阵,刘海明他们左侧十余步野草丛顿时燃烧起来,紧接着数人猛然窜出。扑向几名持枪人员。 “玛丽苏,不要恋战!”刘海明清清楚楚听得有人用汉语在大叫。 “玛丽苏,不就是刚才那名蒙面女人吗?怎么他们用汉语讲话?”一念之间。容不得刘海明细思,密集的子弹已经朝那女子和她的几个随从开始招呼,几人纷纷中弹,女子的身上也终于一片殷红。 “原来这些人并未发现我们!”这念头刚刚闪过,看见转瞬间即将被枪弹埋没的女子和几名随从,刘海明突然一阵犹豫:这些人毕竟好吃好喝地招待过自己。如此见死不救岂不太过无情!但长期的训练又使他变得异常冷静。他知道一旦暴露意味着什么。这些人如此嚣张能打到对方家门口,绝非等闲之辈。自己10来个人,一旦卷入这场是非,对于本身的任务那是有害无益,实在不值得。 突然咻咻数声枪响,女子对面几名机枪手迅即倒下,紧接着“哒哒哒哒”,两串强劲地火力吐出火舌,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那些人倒了一片。 “15号、36号,谁让你们过来的!+|保和徐胜文,刘海明内心涌起一阵愤怒。 “报告,情况有变!”谢天保刚刚吼得一声,一发炮弹呼啸而来,四周仿若地动山摇,随即浓烟滚滚,两人不约而同迅速卧倒。 “玛丽苏、回来!”众队员和刘海明他们一样,尚未醒过神来,便听得不远处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顺着声音望去,呼唤的原来是大胡子阿布杜拉,刚 直笑容满面的阿布杜拉,此刻身上缠满了绷带,连那胡子也显然沾上了不少血迹,此刻他带着同样伤痕累累的几个人,正在不断地向这边靠近。 “算了,帮帮他们吧!”想起对方刚刚对自己和队员们地热情款待,刘海明终于觉得过不去了。 浓烟滚滚中,刘海明等人发现,玛丽苏正艰难向前趴着,由于身上的伤势,每前进一步她都异常吃力,胸前的白衫已然变成鲜红,血迹将她后面的野草同样染得那么鲜艳。 “前面那么多敌人,她去干什么?”众人正疑惑间,玛丽苏鼓鼓的胸腹部突然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石头,玛丽苏使劲一扯,外面宽大的罩衣被扯掉,露出了身上携带的一捆炸药。 “不好,她要和敌人同归于尽!”刘海明惊呼的同时,发现不远处的徐胜文早没命地奔了过去,原来就在罩衣破裂的同时,玛丽苏脸上地面罩也随之脱落,露出了一个俏丽的面容:赫然正是和徐胜文曾经生死与共的小梅。 “不、别过去,不值得!”徐胜文一边前进,一边口中吼叫着,此刻到处枪炮声大作,他根本不奢望对方能听见自己地说话,只是出于本能地非说不可。 “快,掩护36号!”此刻的徐胜文情急之下身形已经完)致刘海明下达命令都是那么的仓促。 “哒哒哒哒……”几乎不约而同,所有的特战队员皆将枪口对准了前方,无数卵形手榴弹也开始密集向前方投掷,那是中国造的82榴弹,重量轻,杀伤半径大,这一瞬间顷刻盖住了对方火力,徐胜文得以安到达玛丽苏身边。 “小梅,是你吗!”一边说,徐胜文一边将女子拦腰抱住,开始强行后撤。 “不……我不行了……让我过去!”女子没有回答徐胜文的话,拼命挣扎着。 “过去干什么,拼命、值得吗!”徐胜文不依不饶,依旧后撤着。 “回去,有用吗,药没有,什么都没有!”女子挣扎了一番,终于慢慢静了下来。 徐胜文向前缓慢趴着,突然怀中地女人叹息一声:“胜文,真地是你吗!” “是啊,你是小梅?” 女子点了点头,却又随即摇头:“为什么,这种地方、这么远这么可怕,你竟然来了!” “你不也是吗!”徐胜文苦笑着:“我们见面地地方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不来行吗?” 小梅沉默,从徐胜文身上的穿戴来看,她其实早就隐约猜出了对方地身份,只是她知道徐胜文早已退役,应该不是以军人的身份来到这里的。 “这么一身穿戴,别让人误解才行,这里的人,对其他国家的军人都不怎么欢迎的!”小梅轻吟着,她因为受伤,早已有气无力。 “我……不是军人!”徐胜文犹豫了好一阵,把后面半截话硬生生吞了回去,他想,如果这算谎言,也该是善意的谎言吧,毕竟对于自己的身份,她没有知道的必要。 “其实也没什么了,这里什么时候缺了穿军装的人啊,美国式的、英国式的、甚至中国式的,有的是穿军装的人,可绝大部分,他们并不是军人!”小梅似乎在替徐胜文圆谎:“可你们……旅游吗,带这么多97式,大手笔啊!” 口上说着,脸上笑着,徐胜文发现,小梅的笑容逐渐扭曲,却依旧强撑着。 “别说话,等你好了,我们再好好聊!”徐胜文怜惜地抚摸着她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开始加速向前。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前方阵地那些人慌成一片,掉转枪口,竟然无暇顾及徐胜文和小梅等人了。 “安技嘎利贡!”不远处的大胡子等人突然大声诵读起来,脸上明显露出了喜色。 “给我强攻,他们后面有人攻上来了!”这一情况如何能瞒过刘海明的眼睛,他一声令下,众队员随即紧随而上。 刘海明他们人数虽少,但他带领的这些人,这是一些什么人啊,几乎发发中的,枪枪见血,一眨眼的功夫,刚刚掉转枪口的那些人不得不重新转向,将枪口对准刘海明等特战队员,但顷刻他们的后面如乌云遮日般冲上无数人们,阵地前的那些人彻底慌了神。 第二十五章 国家使命(一) () 所谓兵败如山倒,许多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发现已经遍地是敌,不得不乖乖举起了双手,那些勉强跑出数米之外的,迅即遭到了子弹的疯狂扫射……一场突发的战斗很快奇迹般结束了,以致当毛拉等大胡子欢呼着向刘海明等人扑来时,队员们都几乎有点不敢相信。 “尊敬的神使、请允许我向你们道谢,感谢诸位、感谢你们对圣战者游击队的支持!”毛拉右手按胸,不停向诸人点头道谢,刘海明颇为尴尬地笑着。 “这是这里规模较大的一股游击队,队员们都来自附近的部落,因为干爹的原因,我加入了他们,很快成为骨干分子,得到了他们的尊敬!”徐胜文的怀里,被这些人称为玛丽苏的小梅在轻声告诉徐胜文:“干爹贩毒、走私、并且和很多恐怖份子互相勾结,把我安插在这里,他希望这些人日后都能成为他的部下,他说过,这里是最好的毒品基地!” “离开他吧,你没有义务成为别人的工具!”徐胜文近乎怜爱的抚摸着她,他不知道:小梅能不能逃过今天的厄运。 “不……没用的,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当初的中国,到处都是干爹的人!他一旦将我放在了某个地方,总有让他放心的理由,他从不做无法控制的事情!”小梅近乎恐惧地窃语着,似乎生怕她所谓的干爹突然出现。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怕什么!”徐胜文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她。 突然感觉极不对劲,徐胜文放眼望去,无数双眼睛正默然注视着自己——严格来说,是关注着自己和搂在怀里的小梅——他们眼里玛丽苏。 “36号,放开她!”刘海明突然吼叫起来。徐胜文一楞,刚想发作,发现那些围向自己的人一个个虽不作声,却皆是愤怒无比,好像和自己有着生死大仇一样。 “她……我……”徐胜文刚想解释,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缓缓将浑身血迹的小梅放下,将那染成红色的罩子遮住了他的脸。 原来这地方信仰伊斯兰教。女孩自8开始就要罩上严密地外罩,就算丈夫,结婚前也绝对不准偷窥其容,其他男人要是私自揭开女孩面罩,那当然更是伤风败俗,当地法律也要判死刑的,徐胜文不仅揭开了玛丽苏的面罩,还那么亲密的搂着她。虽然大家知道那是在救她,却一样不可饶恕,他们觉得,就是死,也不应该作出如此越轨的事,何况玛丽苏聪慧漂亮,早成了队员当中不少男子心目中的圣女呢。 “神使的善意,真主会谅解的,为了我们地玛丽苏,为了神使的舍命相救。善良的人们啊,原谅他们的过失吧!”过来解围的是毛拉,他看玛丽苏乃至看徐胜文他们的眼神使徐胜文想起了刚才玛丽苏口中的干爹:如果他就是所谓的干爹。玛丽苏能不知道吗?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哑然失笑,徐胜文默然向前,右手按胸,向着毛拉不住点头,他知道这是一种尊敬对方、也是道谢地方式。除此之外他不知道怎么感激毛拉为自己的解围。看着这些人仿佛要吃了自己的目光。徐胜文不由自主地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神使不必如此,仰仗你们的神威。圣战者打败了异教徒的入侵,并彻底击垮他们,我们的后方也从此无限巩固……让我们一起感受真主的眷顾吧!”毛拉说到这里,突然跪地就拜,其他人随即跪下,已然无人顾及一旁的徐胜文了。 徐胜文趁机回到了队列,虽然不远处的小梅命若游丝,可他知道,他不能再过去了。 “那女人,你认识?”刘海明目光冰冷地盯着徐胜文,虽然不像那些人一样仿若吃人,却也绝不亚于刀子一样盯得徐胜文不自在。 徐胜文点了点头,逃避似地扭过头去,刘海明那目光让他很不自在。 “关系……也不寻常吧!”刘海明声音压得极低,以致除了徐胜文,他身边地几个队员都不知道刘海明在说着什么。 “我……”徐胜文紧咬着嘴唇,终于没有将后面的字迸出,刘海明的目光像喷火一样,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或许早已习惯了战火地洗礼,大战过后的游击队仿若没事一样,该干什么的依旧干什么去了,投降后的“敌军”都极为乖顺,在几名大胡子的引导下,进入了旁边的一个山洞,特战队员门猜测,他们或许活不长了。 “我们不杀他们,凡是愿意遵从真主意旨地,圣战者向来宽宏大量 像猜透了特战队员们地心思,毛拉不久出现在他们面解释。 如果说一开始还带有猎奇地想法的话,如今毛拉等人地一系列所作所为令刘海明开始深思了,其实从一开始毛拉等人如此热情地招呼他们,称呼自己为神使的时候起,刘海明就知道对方在拉拢自己,最起码,对方熟捻攻心战术,从刚才反败为胜的举措上来,战术反应也是如此的迅速,而现在,他们还懂得优待俘虏的战术……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游击队啊! “从数十年前开始,这里就一直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除了反抗,我们别我他路!”一直微笑的毛拉变得严肃起来,好像看透了刘海明的心事:“或许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有的是不屈的战士,为真主而战,为了所有的兄弟姐妹,不断圣战,我们学习中国毛先生的战术,我们接过前辈们无敌的弯刀……这里的勇士们向来不知道畏惧敌人,我们将杀死一切的入侵者!” 毛拉像演讲一样慷慨地在队员们面前比划着,那神情仿佛在告诉人们:这是一位爱国者,起码从他们国家的角度来说,他是一位能够把握大局、颇有思想的游击队首脑。 刘海明心中突然一动,他在想,猛虎组织神出鬼没,在这样一个战火纷飞的国家,要找到他们谈何容易,如果有这些土生土长的游击队的帮忙……但这念头只是闪了一下,他随即自己否认了自己:如此重大的国家机密,他没有冒险的的本钱。 “只要是正义的战争,总会获得最后的胜利,我的朋友,请您相信,战士们的血不会白流,你们的国家会好起来的!”刘海明笑着,他伸出一只手,那是告别的姿势,那姿势毛拉岂能看不出,脸上突然现出了不悦的神色。 “真主啊,一天,一天不到他们就要走了,这还算朋友吗……”毛拉的神色刘海明岂能不知,按照这个国家的风俗习惯,客人不住满三天就离开,那是极度蔑视主人的表现,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是没时间啊,特战队任务在身,要探知的情况目前没有半丝眉目,他能顾得了这些吗,当下装作不知,带领队员们转身就走。 毛拉怔立在那,按照以往他的脾气,如果有人对他如此傲慢,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可现在作出这些举动的人是那些他一度十分欣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刚刚救过自己的一批人,他一时之间不知怎样才能惩罚他们如此的傲慢。 “尊敬的司令官,您就让他们走吧,我敢保证,等不到今天下午,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前面是魔鬼的行宫,他们无法顺利穿越那里!”另一名大胡子不知何时早已来到毛拉的身边,这个地方几乎所有的游击队首领都自称司令官,毛拉的队伍虽然仅仅区区百余人,却也丝毫不例外。 所谓的魔鬼,是游击队组织对另一批和他们时有冲突的武装组织的称呼,虽然规模甚至百人不到,却一度杀人放火、烧杀掳掠,干尽了坏事,不仅当地的百姓,连其他武装势力也称呼其为魔鬼。 “不、不会的,他们不会畏惧魔鬼,真主告诉我们,他们将和魔鬼作战到底,可怜的孩子们啊,他们的鲜血将把魔鬼的行宫彻底染红,我们难道不需要将他们拉回!” 然而特战队的身影终于从毛拉的眼前慢慢消失,他叹息一声只得回去…… 即使是平原,也是高山地带的平原,酷热,窒息! 严格来说,已经没有了路,酷热的天气和杂乱的野草搅乱着每一个队员的心情,战车的残骸、尸体的腐臭告诉人们这里还是处于动乱之中,战火、腐臭刺激着鼻子和眼睛,每一个队员都是心情沉重,虽然这是异国他乡,但这个地方苍凉的景象依旧使得人们无限怜悯。 越到正午空气越热,除了密布的野草,没有任何可以休息的地方,徐胜文擦了擦额前的汗珠,他的心还留在生死未卜的小梅那里,他其实不想这么快离开的,可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他能理解刘海明所做的决定。 “刘队,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猛子紧随在刘海明的后面,试探着问,这么热的天气,真怀念蔚蓝的海水啊,猛子其实一直是爱水的。 “休息,怎么休息?”刘海明擦了一下满脸的汗珠:“这方圆数十里,连个像样的村庄、连颗遮荫的树木都见不到,还怎么休息!” 第二十六章 国家使命(二) () 强烈的太阳炙烤在贫瘠的土地上,野草散发着浓郁的热气。 即算是较能忍耐的特战队员们,也被这股高温烤得郁闷无比,大家抬头四望,依旧看不到任何可以凭据的东西,这种折磨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情况在数个小时后终于有了变化。 当疲倦无比的特战队员们抬头远望时,一道长长的围墙映入眼帘,此刻挥汗如雨、所有人都在阳光的炙烤下被汗水浸透,即算是远眺一下,也必须费力将额前的汗水抹去,刘海明强自抹了一下脸部:“去个人侦察一下,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报告,我去……”猛子笑了笑,那堵围墙的阴影都简直是个诱惑,太阳这么毒,能够猜想到站在那里将是多么惬意的事。 “好,不要大意、快去快回!”刘海明一挥手,其他人随即熟练占据方位,密切注视着前方。 猛子谨慎地跳跃式前进,这里如此的陌生,如此和和他们地方不一样,他知道什么都可能发生,地雷、陷阱、毒气……或者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就在前面等着他,即使最苦最累最诱惑,他也绝不能忘记自己的安。 1000米、500100……目标在逐渐靠近,那堵高墙也显得越来越清晰了,墙体是红色的,宛若人们的血,走得越近越能感受到高强的高大,甚至能产生一种窒息感。 突然一阵喧嚣的声音传入了猛子的耳朵,是高墙里面发出来的。 这难不倒猛子,但见他轻轻一跃,整个人如片叶子般贴墙飘过,接着又轻巧沿墙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入了附近的草丛中。 墙内情况却使他大吃一惊: 沿墙站满了不少持枪士兵。一个个凶相毕露,清一色的ak—一色地长靴,将一些大汗淋漓的平民团团围住,众平民有的在砸石头,有的在扛沙土……不停忙活着。 猛子轻拨草丛,正要继续前进,突听扑通一声,不远处一名正抬石头的平民一个不小时栽到了地上。 一种训斥似的声音传入了耳朵。猛子听不懂对方的说话,但他清楚的看到,一名士兵举起了手中地ak-47,狠狠朝倒在地上的那人砸去。 那人一声不吭,不停地以手格挡着,但这招来了士兵更为凶狠的的砸打,很快他的身上鲜血淋漓,猛子发现。那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由于严重营养不良,身体极度瘦弱,从远处看像个消瘦的老人。 无人向前,似乎极度畏惧士兵,其他人该干什么的依旧在干什么,一直到那孩子奄奄一息,那士兵狠踹孩子一脚,随即继续巡逻,不久另一名士兵招来人。将那孩子扛上就走。 “要把他扛到什么地方去呢?”猛子心想,却又不敢暴露自己,他悄悄尾随。跟在几人后面,一直到来到一个乱石岗处。 那地方令他倒吸一口凉气,到处是死尸、到处是残骸,整个场地发出一种难闻地腐臭,和路上偶遇的那些尸体迥然不同:这里尸体简直太多了! 那士兵叽里咕噜讲了一大串话,猛子然听不懂。但他看见。那名扛着孩子的人战兢兢将肩上的孩子放下。恐惧地闪到了一边。 那士兵拔出军刀,在孩子身上磨蹭两下。随即狰狞笑了起来,用劲一刺,鲜血从孩子胸部直往外涌,瞧那部位竟是刺向孩子的心脏部位。 受痛之下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孩子猛地睁开了眼,两手拼命握住刀柄,眼睛里分明是愤怒的火焰,那士兵一惊之下两手一松,孩子趁机挣脱出来,他趴了几步,随即起身猛跑,顾不上身上早已血迹斑斑。 那士兵很快反应过来,他急切间举起手中的枪,刚好射击,刚刚扛着孩子的人使劲抱住了他的腿,从那语气中听得出来,他是为孩子在为士兵求情。 士兵丝毫没有领情,和先前那人一样,倒转枪托使劲砸在求情地人身上,又狠劲一脚将旁边的人踢开,再次将枪对准了孩子。 极度虚弱的孩子强撑着跑了数十米,终因体力不支开始放缓脚步……或许他知道后面有支枪正对准自己,慢慢回头,眼神里冒出杀气,似乎要将不远处那支枪开始融化。 “快趴下!”一直跟在孩子背后地猛子猛地将孩子按到了地上:“哦,我忘了,你是听不懂我说话的!”猛子好像自言自语。 “不就是汉语吗,我能听懂,为了找到头盔,我学了几年汉语了!”孩子的话使得猛子一楞:“找头盔,你在找头盔?” “对,只有成为头盔,我才可以复仇,族人的大仇、姐姐的大仇……”孩子眼睛开始湿润:“凶残的魔鬼,只有头盔才可以毁灭,总有一天我要成为头盔地!” “头盔有那么好吗!”猛 不高兴了:“一个孩子,别只记着仇恨!” “不,除了仇恨我现在一无所有……长老告诉我,来自东方地头盔是魔鬼地克星,他们虽然说不上是好人,可只要成为头盔,就不用惧怕魔鬼……部族的仇、姐姐地仇,都可以因我而解决。”孩子的目光是那么地坚定,猛子蓦地想到,一个孩子都如此向往头盔,那这个国家其他的人呢,这样下去,这头盔将会如何地猖獗! 此刻失去目标的士兵已经循着血迹一路走来,他要找到这个侥幸逃脱魔掌的孩子。 猛子暗自从军靴上拔出匕首,守候在孩子的旁边。 “咚”的一声,刚刚近得身前的士兵被猛子用脚一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刚醒过神来,就感觉到脖子部位一凉,瞬间失去知觉…… 猛子的身手极大地诱惑了孩子:“您、您是头盔吗!” “不是!”猛子回答得十分干脆:“随我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你骗我,只有头盔才有这样的身手,求求您,收下我吧!”孩子开始倔强起来,赖在地上不走了。 “没有骗你,我不是头盔,不过……我是专门收拾头盔的人!”猛子向孩子伸出了一只手,或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孩子有点迟疑地抬起了头:“为什么,头盔不是最坏的人!” “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猛子无法向他解释,背起孩子疾速向外,轻轻一跃,越过围墙,飞也似地往外而去。 不远处,刘海明不时看着腕上的手表,他似乎知道猛子很快即将回来,任身上汗滴如雨一点顾不上擦下,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 终于,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了。 从那身形看,应该是猛子无疑了,但此刻的猛子步子太重速度也似乎没有那么快,刘海明心头一紧:一号难道受伤了?猛子在成为特战队员之前本身就是特种部队精锐,什么人如此厉害可以伤到他!刘海明开始有点担心了。 十余分钟后,模糊的身影开始清晰起来,队员们这才发现猛子的身上还背着个孩子,那孩子骨瘦嶙峋,一双眸子却炯炯有神,他趴在猛子的背上,一直警惕地四周张望着。 “搞什么名堂!”猛子刚一歇下,刘海明自旁边窜出,神情严肃地盯着猛子。 “哇,有坏人!”那孩子大叫起来,声音极其尖锐,猛子迫不得已扪住了他的嘴:“别叫、别叫、自己人……” 孩子似乎已经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猛子将手松开:“这孩子是我在前面救的,那些人要杀他,胸前都挨了一刀!”他把孩子刚才被刺伤的部位给刘海明看,刘海明似乎不大感兴趣:“记住,我们来这是有任务的,这次为了救人……算了吧!” “刘队,还有个原因,这孩子一直在找头盔,因此我把他带到了这里,或许对我们会有帮助!” “他在找头盔?”刘海明奇怪地看着那孩子:“为什么?” “报仇、只有投奔头盔才可以报仇!”孩子坚毅的面容让众人有点吃惊,猛子接过话茬:“是这样的,他的部族都被前面那批人杀了,他投奔头盔,然后去杀那些人!”猛子把刚才从小孩那问到的话向众人解释一遍,队员们方才似乎有点明白了。 “一号,前面的情况清楚了吗,那是什么地方?” “不大清楚,这孩子称他们为魔鬼,那里似乎有帮坏人!从武器来看,基本都是ak-47,:~ “依我看,就是游击队,只是这些人行为有些过激而已!” 刘海明话音刚落,那孩子激动起来:“不、游击队是人,他们是魔鬼,只有魔鬼才会不守清规,杀人如麻……他们以杀人为乐,月儿山上堆满了部族兄弟姐妹的尸体,他们、他们杀光了我的族人,我的两个姐姐也被他们抢去……”孩子的眼睛逐渐湿润,突然双膝一跪:“收下我吧,你们是收拾头盔的人,连头盔也能收拾,你们一定能为我的部族复仇,请你们收下我吧……” 刘海明一楞,遇到这种事情他根本难以开口,从良心上来说,他很可怜这个孩子,可这里毕竟不是中国,部族、乃至各种势力的恩恩怨怨,那不是他们能管的范围,他近乎怜惜地抚摸着孩子的头:“起来吧,你要相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我要报仇,为了报仇,我好不容易学好了汉语,你们不收我,难道……非让我去找你们的敌人——头盔吗!”孩子的话使得刘海明一顿,他知道这孩子说的是真话,是啊,如果让他做了头盔,那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第二十七章 国家使命(三) () “起来,答应你了!”刘海明这话一出,众队员似乎不信地望向了他,,连猛子也是半信半疑:“答应……他了!” “对,答应他了!”刘海明笑着:“不过,我们要先找到头盔,在此之前,你不能私自去报仇,懂吗!” 孩子忙不迭地点头,猛子却似乎有点不解,他将刘海明拉到一边:“刘队,他一个孩子,这不是在骗人家吗!” “对,没错,正因为他是个孩子,一个孩子,你让他怎么复仇,何况这个地方,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杀得完吗!” “那也不能骗人家啊……”猛子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就想过去将真相说明。 “站住,你想让他送死去吗!”刘海明喝住了猛子:“有机会的话,带到中国去吧,他不是在这没亲人了吗!” 猛子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不久刘海明得知,这孩子口口声声找头盔,其实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没有刘海明他们了解的多,头盔如何如何神通广大,似乎只是作为一个传说藏在孩子的脑海里,依靠他寻找头盔的线索,那是天方夜潭。 天气不久变得逐渐凉爽起来,抬头远望,一度火辣的太阳如害羞的姑娘一般,被一屡晚霞团团围住,不经意间,已经到了傍晚了。 前进数里之后特战队员蓦然发现,无论如何绕道依然摆脱不了前面那堵坚实的围墙,它如一道阴影,将前面的路堵得严严实实,这使得刘海明已经失去耐心了。 “不绕了,直接穿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刘海明转向后面那孩子:“这地方有多大。知道吗?” “……从懂事时起,围墙就一直在修,抓进去的人,也只是固定在一个地方,死了就丢到月儿山上!”孩子不像撒谎,刘海明点了点头:“那就是说,里面或许有什么秘密,否则修这么长的围墙又保密如此厉害。有必要吗!” 在特战队员的面前,其实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地,有时为了躲避某些东西,只是不想牵扯太多的麻烦。 看似高大的城墙一跃而过,一些不知死活的士兵晃悠悠刚想过来看个究竟,“咔嚓嚓”一阵响动之后,皆已脑袋搬家。 “换上他们的衣服!”刘海明一声令下,特战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刹那之间皆已改头换面。 一路皆是苦力,劳作中的人们甚至连头也不敢抬,生怕一不小心就招来血光之灾。 特战队员们大胆前行,遇见生疑士兵也只轻微点头,一个个大步流星地往前闯着。 不久前面出现一幢颇为豪华的建筑,有别于当地风格,竟和中国建筑极为相似,在这连栋完整的建筑都难以发现地地方赫然出现如此豪华的中式建筑,令所有队员们大感诧异,职业的敏感告诉他们:真正的危险快要来了。 “检查武器!”刘海明伸开左臂。食指指向左前方,示意猛子等四人向那边进发。 右前方有数名副武装的人不断巡逻着,刘弯曲手肘。前臂指地,从后向前划过,右边的徐胜文等人迅速跟进。 “尽量不要惊动敌人!”刘海明朝徐胜文等人打了个招呼,示意不到最后关头不要开枪…… 这一切布置丝毫没有被远处那些人发现。 “嗖!”一种异样的啸声划过,巡逻中的几名士兵警惕般地竖起了耳朵。 “啊——”其中一人莫名其妙地倒在了地上,使他毙命地。竟然是喉部一根短短的竹签。 这些巡逻士兵显然曾经受过专业训练。同伴的死没让他们慌乱。数名士兵枪栓上膛,另一名则边吹警戒哨边往里面猛窜。 刹那间哨声四起。此起彼落的脚步声朝这个方向密集传来。 “动手!”行踪已露,猛子等人毫不客气地抢先赶上,数名巡逻兵连反应也来不及就倒地而亡了。 右边过道上有规律地响起了枪声,徐胜文和谢天保一前一后,将路堵得严严实实,每一发子弹都如催命的无常,原本宽绰的过道上瞬间躺了一大堆尸体。 “干掉他们,干掉那两个狙击手!”不知是谁叫得一声,众士兵的枪声密集朝徐谢两人射来。 “听到没有,都讲汉语!”一旁的刘海明在提醒众人:“我敢断定,这里和头盔组织一定有关系!” 如果说对付百把八十人的,特战队员还游刃有余的话,不久 来地密集增援让刘海明有点后怕了:倒不是怕死,只都没有完成,共和**队中千挑万选的这些精锐就和一样不明身份的人拼死在异国他乡,简直就是一个大大地笑话了, “不要恋战!”刘海明轻微下达着命令,这命令随即传给了每一个队员,大家都明白:该是撤退的时候了。 被猛子带来的孩子一直跟在刘海明的身边,那些一度奴役和杀戮他们的人被特战队员们逐一击毙的情景令他热血沸腾:“打、打、打死他们!” 战斗就这样持续着,对方不断增援,却根本无人能够靠近特战队员,以致死伤无数,连敌人地模样也没看清,更别说俘虏或者击毙一两名对手了。 或许这些人意识到了眼前地窘境,后面赶到地人不再往前靠,一个个手持火把围成一圈,却绝不敢进入徐胜文几人的射击范围,随着枪声逐渐变稀,喧嚣声也开始冷落下来。 “他们是想围而不攻,以待天亮!”刘海明笑着,这正中他地下怀,这样他可以轻易跨过前面那栋建筑,然后离开这里。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当一切皆静下来的时候,那孩子还在那里兴奋地叫着。 “别叫、别叫!”惶急中的猛子将粗大的手掌张开,毫不留情地按在了孩子的嘴巴上: “再叫不让你跟了!”猛子连恐带吓挥动着拳头,将那孩子吓得一怔,终于闭上了嘴巴,但情绪中那种兴奋依旧是如此地显明。 “刘队,绕过建筑物?”猛子指了指前方,他的后面是老表、小东等人。 “不、直接进入!”刘海明淡淡道:“我需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猛子点了点头,回头一招手,其他人心领神会地随他翻墙而入。 徐胜文和谢天保以及吴文良这一组则一直守在外面,只要他们手中有枪,很少有人能突破这道防线。 建筑物内有光,淡淡的白光虽然不似电灯那样亮如白昼,却也足以看清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 猛子一进入,便知道低估了这房子的主人。 刚到得门口,一道强光照射在蓦然闯入的特战队员身上,接着各种枪弹如雨点般倾泻下来,数挺机关枪从屋顶封锁了猛子等人的去路,刹那几乎造成被动挨打的局面。 “撤!”猛子当机立断,一边却拿起手中的97式和对方对方毕竟是机枪,强大的火力压得他连头也抬不起,数名特战队员眼看难逃厄运。 突然“咻、咻”数声响过,对方几挺机关枪顿时如哑巴一样瘫在了上面。 “36号,你怎么来了!”猛子又惊又喜,徐胜文手持97式,十分及时地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刘队说里面不简单,要我过来配合你们!”徐胜文淡淡道:“门口火力尚且如此,里面,恐怕更非寻常了!” “但是……越是如此就越能说明这里的重要性!”猛子坚定道:“36号,你枪法好,你负责掩护!” 徐胜文:“不、这个地方不需要掩护,除非能比对方快,否则进入里面必死无疑!” 猛子一怔,他知道徐胜文所言非虚,里面火力如何猛不用说了,关键是防不胜防的黑枪、陷阱! “让我去吧,半个小时如果出不来,你们走吧!”徐胜文目光坚定:“这不是我们的任务,用不着所有人都耗在这地方!” 徐胜文枪法之快之准那是尽人皆知,猛子知道除了他,其他人进去几乎皆是生死难测,他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好吧,不过你记住,犯不着搭上这条命,如你说的,这不是我们的任务,希望……你能尽快出来!” “我会的!”徐胜文点了点头,和猛子相交时间虽不长,但在特战队里面,他和猛子一见投缘,那关系也是极为融洽的。 “你们也保重!”徐胜文一转身,刹那消失在长长的走廊里。 门口的灯光一灭,走廊更显得黝黑无比,几乎依靠自己的感觉,徐胜文谨慎前行着,突然膨的一声,徐胜文一抬头,发现前面竟没路了。 “不可能,这么大的房子,才走几步就没路了?”徐胜文四处搜索,发现四面光滑无比,用手敲击,竟如大理石般坚固,顿时有点疑惑了:这入口到底在那里? 第二十八章 国家使命(四) () 四周显得异常静寂,恍恍惚惚中,一种沉闷之极的金属撞击声不断传入徐胜文的耳朵,侧耳聆听,声音竟似来自下面,徐胜文警惕地来回走动着,四周一片漆黑,他索性闭上眼睛,这样更能有效地感知动静。 地板突然咣当一声打开,从下面倾泻出无数的枪弹……不久整个走廊也变得透亮无比起来。 “看看,什么来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自地底传出,不久到达徐胜文的跟前。 走廊的一角,徐胜文直直躺在那里,奇怪的是身上并无血的痕迹,97式还牢牢握在手里…… “中国的97式……不好!”那中年刚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感受到了一丝冷酷的寒意。 “不许动,把身上的武器放下!”徐胜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并迅速用枪顶到了这人头部。 “别、别……都是中国人,好说话吗!”那人举起双手,战兢兢地放下了手上一把冲锋枪,他的眼色不停变换着,随之而来的十余人不即不徐,紧张环绕在两人的周围。 “把门打开,下去!”徐胜文命令着,面容是那样地从容和冷静。 “兄弟是哪条道上的,抽根烟好吗!”那人作势想去身上拿烟,徐胜文枪一紧:“老实点,在我的面前,最好少耍花样!” “是是是……”中年人忙不迭地应着,眼色一使,旁边一人在墙壁上一按,一扇大门顿时现了出来。 徐胜文放眼望去,下面宽阔无比,宛如一个地下跑道,一路皆摆满了集装箱一样的东西。 “下去!”徐胜文命令中年人。一边迅速调整姿势,做好了随时舍弃目标的准备。 中年人此刻变得异常老实,并无刺激徐胜文的举动,沿阶而下,他每一步都是那么地慎重,生怕一不小心引起了徐的误解。 一下到里面,徐胜文拔出身上利刃,只一划。箱子里面露出一一包包的粉状东西。 “这是什么?” “鸦片加工的,尝尝!”中年人冷静地望着徐胜文。 “哦,别这样看我,鸦片在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我是通过正当渠道买来加工地……兄弟,这不是中国!” 徐胜文冷哼一声,将手中东西放回的同时,突然一个鹞子翻身。 “哒哒哒哒……”他手中的97式射出一串长长的火焰。附近几个一直跟在中年人附近的士兵一下子似乎慌了神。 “咚咚咚!”数声响动先后响过,显见有人从上面掉了下来。 “3狙击手?”徐胜文语气冷淡,眼睛直盯着中年人。 “你、你、你……”中年人不断颤抖着,这回真有点怕了:“我的天啊,,三个目标!” “狙击手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徐胜文这回连枪也懒得对准中年人了,见识过自己的射击速度后,他相信中年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97式收了回来,像是参观景区一样。他地眼睛到处乱瞄。 “兄、兄弟什么来路,可否告知!”中年人继续颤抖,硬着头皮从怀里抽出根烟。 徐胜文不搭理。继续四周走动,眼睛不断乱瞄着,期间有几个持枪士兵慢慢举枪试图偷袭,皆被中年人制止了。 这地下仓库之大出乎徐胜文意料,走了十来分钟,前面依旧没有尽头。如果箱子里都是鸦片的话。不知道藏了多少鸦片。 徐胜文突然停止了。 “你这里、就这东西吗?” “兄弟说笑了。这东西要部能够弄出去,那是富可敌国了。还需要什么呢!”中年男子谄笑着,他知道在徐胜文的面前,越乖越安。 “比如枪支弹yao什么的,没有?”徐胜文算是提醒他了,中年男子一楞,随即冷静下来:“您可以看看吗,部打开也没事,我会让工人重新包装的!” “不对,刚才那种金属撞击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徐胜文猛地掉转枪口,重新指向中年人:“老实点,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那、那……哪有什么声音啊,您看这里这么多人!”中年人好像满腹委屈般的:“您想去哪里我带您去哪里,可您说地这声音……”这当口一阵嘈杂声传来,那种金属撞击的声音随之而起。 徐胜文眼睛一瞪,中年人随即慌了神:“我、我、我带您去!”两手颤抖着掏出钥匙,在数米开外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旋转了数下。 “咣当”一声,一个梯子式的东西跳出,中年人蓦地跳上 请过来……” 徐胜文内心一沉,刚想移动步伐时,“嘟嘟嘟嘟……”一种奇怪的声音响起,梯子刹那不见,从那方向却射来无数子弹。 一直跟随的那些士兵也在中年人消失后齐齐举枪,和徐胜文对射起来。 仓库内刹那子弹乱窜,徐胜文懊恼间,一屁股坐在了一个箱子之上。 “中国人,上来……”头顶突然响起一种生涩的汉语,徐胜文抬头望去,声音来自上面,一个窄小的天窗式孔洞里面,一名蒙着黑纱的人正向自己招呼,眼睛炯炯有神,是那么地晶莹透彻,那声音则温雅甜美,一听就知道是名女子,发音虽和国人有所不同,却一样是那么地娇娆动听。 徐胜文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见那人垂下一个绳子,想也不想随手抓住,顺那绳子倏地就攀爬上去,这动作和速度使那女子也是一时怔住了,到徐胜文已然到达孔洞部位,他才伸出只手,试图将他拉上。 “不行,这洞太小了!”徐胜文试了数次,其实如果洞口够大,不用绳子他也一样能够上去的。 “不会地,我的姐妹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只不过……”女子说到这里开始沉默了:“要不我下来吧,我知道怎么出去!”说罢紧束身子,径直从那孔洞里滑了下来。 “小心!”徐胜文忙不迭地接住了她:“别摔着!” “您会接着,对吧!”女子咯咯一笑,徐胜文内心一动,竟丝毫没觉得女子说地有何不妥。 “咻”地一声,此刻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子弹,差点就此贯穿女子的胸部,幸好被徐胜文及时将她拉开,女子一惊,但随即冷静下来: “您一直这么容易相信陌生人吗!”女子一边说一边站起,微光中一双眼睛直紧盯着徐胜文。 “不……”徐胜文顿了一顿:“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像坏人!” “我已经很坏了!”女子幽怨地叹息一声,径直向前,用上在一侧墙上一按,“咣当”一声,现出了一个铁门。 “这个门也只能上去,暂时避避那些可恶的人吧……要出去,恐怕必须找到钥匙了!”女子望着徐胜文,示意他赶快过去。 “这里,你很熟悉?”徐胜文边走边问。 “从14岁到现在,我在这6年了!”女子心情复杂地望着徐胜文:“您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陌生男人!” “为什么?” “除了卫兵,除了他……没人能够到达这里,除非……女人和死人!”女子似乎自言自语:“我一直盼望着、盼望着有个人来到这里,拯救我、拯救我的姐妹,我知道,能够到达这里地,都是英雄!” “你还有姐妹?”徐胜文似乎有点意外:“这是个什么地方,你们,又如何到达这里地?” “这是魔鬼地宫殿,这里聚集了人间所有的罪恶:贩运毒品、买卖女人、洗劫部落、杀人放火,他们亵渎真主……干尽了所有地罪恶!” 突然“砰”的一声,铁门似乎停止了移动,女子再次在墙上一按,墙壁瞬间消失,一个房间蓦地出现了。 房间虽无灯光,却也亮如白昼,徐胜文疑惑地四处审视,女子望着他:“这是我的卧室,您觉得有什么不对呢?” “奇怪,这里好像没有电吧……你这里为什么这么亮?” “不清楚!”女子摇了摇头:“从我到这里起就一直是这样,了,我从来不知道白昼和黑夜的区别!” 徐胜文点了点头,他相信女子不会骗他。 边上是张床,墙上还贴了些女性情趣的东西,看情形这是女子的卧室,然而当他看到卧室内摆满了女子的各式衣服甚至睡衣睡裤时,徐胜文的脸倏地红了:“我想,我该离开这里!” “为什么,这里不够安吗,这里可以避过那些讨厌的子弹!”女子似乎因为徐胜文的表现有点着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是您的卧室,我们男女有别!”徐胜文终于咬牙说了出来。 “咯咯咯咯……”女子闻言却笑了起来,笑了好久却又将头低下紧闭着双唇。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的……”徐胜文怕女子误解,赶忙向他解释,但话一出口却又变了味,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女子突然叹息一声:“您别说了,从我的口音您该听出,我不是中国人的,我说汉语,是因为有人逼我说……” 第二十九章 国家使命(五) () “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我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孩,自我懂事时起,我就知道女人是不该随意和陌生男人说话的,面罩是不能随意取下的……我不应该是个坏女孩!” “直到有一天,魔鬼冲进了我们的部落,父母双亲和族中所有的男子都被杀死,姐妹们被魔鬼掳掠,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已经死了了,莎玛再不是原来的莎玛了……” “你叫莎玛?”徐胜文从她的叙述中仿佛看到了一场残酷的屠杀以及一个女孩6年来的屈辱抗争。 女子点了点头:“在我们的土地上,陌生男人知道心仪女孩的姓名,是需要娶她的,尊敬的客人,你的聪明将为您带来一点小小的麻烦!咯咯咯咯……”女子说罢又开始大笑起来。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徐胜文试图掩盖自己的窘态,却因此更加紧张并慌乱起来,女子笑得更欢了。 良久,她突然猛地一掀,遮住自己的面罩猛地被其扯了下来:“英俊的陌生人,请您告诉我,莎玛还美吗?” “这……美……真的好美!”徐胜文无法掩盖着自己的慌乱,这种异国风情的美他是第一次看见,他刹那彻底失态了。 “真的吗?是真的吗!那……娶我好吗,莎玛向真主发过誓,这辈子要能看见男人,只要不是魔鬼,我将嫁给他,我不想忍受魔鬼的折磨了……” “我……”徐胜文的内心突然涌上一丝惊喜,但瞬间被理智压制下来,他最心爱的人还一直在家乡等着他,而这只是一个刚刚相识的异国女人。 “我……不大合适的!”徐胜文咬咬牙。有意地避过那女人的目光,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咯咯咯咯……”莎玛又开始娇笑起来,不知道为何,她地声音令徐胜文的内心产生一种莫名的渴望,他甚至希望这女子说的都是那么真实。 “陌生的客人,你该懂了吧,我就是个坏女人,我喜欢的人。我向来大胆去爱,我可以将姓名告诉倾慕的人,我可以把容颜献给心仪的他,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爱情,爱情——你懂吗?” “不,你地经历告诉我,你现在不需要爱情。复仇、复仇才是你首要的任务,难道不是吗!”不知为何,徐胜文这回拂逆了她,他觉得这种话不该出自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幸存者之口,他似乎忘了自己面对的只是个弱小的女人。 果然,那女子一怔:“复仇,复仇挺好的,可你觉得真主会批准一个女孩去为他的族人报仇吗……或许您可以——来吧,拥抱吧,美丽的莎玛需要你……”女孩一边说着。一边逐渐靠近,她是越发离得徐胜文近了,徐胜文突然觉得。这一切颇似做作,这个女人太美太热情,凄惨地故事后面却有着太多的冷漠,这一切似乎不合常理。 “不、请您自重!”徐胜文蓦地将她推开,两手紧握住手中的枪:“||人……不管怎么说。您确实是如此地美。您不该如此看轻自己,不该破坏一个美丽女孩在男孩心中至高无上的纯洁!” 此刻女子一只手尚还抓着徐胜文一只手腕。被他轻轻一掳,放了下来:“相信我,你不是个坏女孩,你终会找到你的梦你的生活的!” 女子被他这种意外举动所吸引,看徐胜文的眼光似乎变得呆滞了,紧盯着徐胜文,她突然叹息一声,整个人无奈地瘫坐于床。 “噗噗!”,突然一排东西从纱帐后面直直飞来,如密集的蛾虫一般,眼看就要将徐胜文和莎玛团团围住。 “走!”电光火石般,徐胜文如闪电般窜出,莎玛整个人被他拦腰抱住,一呼一吸间能感受到徐胜文身上那种强烈的男人气息。 “咚!”纱帐掀起,一排士兵如串鱼干一样无一例外地被自己地暗器击中致命部位,几乎齐齐栽倒在地。 “和我玩这个!”徐胜文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却忘了手中还抱着个人。 那莎玛干脆闭上眼睛,像害羞的少女一般,她感觉整个身子都变的那么地酥麻,以致连呼吸也是如此地困难。 “这……就是爱情吗?”莎玛好像在做梦一样梦呓着,这话却使徐胜文瞬地意识到了手中还有个人,慌乱之间一松手,莎玛重重地滑了下来。 “啊……”莎玛惊吓间大叫一声,良久方才找到了重心,脸上却也刹那变得通红,抢过徐胜文身侧,将刚刚扯下地纱帐牢牢遮住了身子,原来刚才那么一系列折腾之后 原本不多的衣服竟不慎扯坏,露出了洁白无暇的胸颈 对于一个伊斯兰国家的女人,平日皆是周身衣服扪得严严实实,连丈夫都需要结婚当日方可以得赌容颜,否则要视为伤风败俗,甚至判刑坐牢的,如今莎玛不仅脸部被徐胜文看了,身体也被他抱过,一不小心还弄得如此的暴露,恁是怎么放得开却也毕竟有民族习惯地局限,更何况很多时候她原本是那么地被动! 她开始哭了,嘤嘤啜泣绝不像做作之态。 “怎么,……你受伤了吗!”徐胜文不明内情,正想上前看个究竟,突然,一股浓烟冒起,莎玛猛地站起。 “不、不要过来!” 徐胜文刹那怔立那里,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轰!”帐篷开始燃烧起来,这一瞬间莎玛失去了踪影。 “你……还在吗!”徐胜文明显有点慌乱,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抢上,扑打着燃烧中的帐篷。 莎玛刹那间滚到了床下,虽然有铁质床板为她挡在上面,炸弹散发地气浪依旧将他炸的血肉模糊,已经奄奄一息了。 “醒醒,你醒醒!”徐胜文拼命摇着她,那么美那么具有异国情调的一个女孩,他不敢相信就在这瞬间变得如此血肉模糊如此不能辨认。 “我……活不了了!”莎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骗你,真的,我什么都没骗你,我也……真的喜欢你……陌生人!” 徐胜文望着她,只顾点头,却不知如何来安慰这个苦命的女人。 “魔鬼占有了我6年,6年前我就失去了灵魂,可我一直候一个适当的机会……我终于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不,你等到了,你等到了我,我会为你报仇的!”徐胜文此刻冲动地抱起地上的莎玛:“我娶你,我为你报仇!” “我……很……高兴!”莎玛的笑容突然变得那么地温柔:“好好活着,我会为你祝福的!” “你也一样,一定要好好活……你要坚强点!……不,睁开眼睛,不告诉我那些,你也不该是这样了!”感受到手中的莎玛渐趋冰凉的身子,徐胜文已经语无伦次了。 “不、不告诉你……就没机会了……帮我……找个人……我的弟弟!”莎玛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报仇……” “报仇!”这两个字蓦地电流一般刺痛了徐胜文,因为这一刹那,他发现手中的女子的身子已经彻底冰透,她的意识已经消失,留给徐胜文的,只是这几个小时里梦一般地感受。他知道刚才要不是女子拼命将自己推开,那炸弹很可能将自己炸得粉碎…… “那这个幕后的人是谁呢,他是不是自始至终就一直在监视着我们,他想用莎玛诱我上当……”徐胜文四处张望,房间那么小根本就是一眼就能看个彻底。 “那这个人到底躲在那里,还是用遥控什么的方式在监视着自己?……”然而屋内的简单醒目使徐胜文进一步否认了自己的猜想。 苦恼之余,他撕下一块纱布,强忍悲痛擦拭着莎玛脸上的血迹,清丽的容颜逐渐显现……这更使徐胜文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安息吧,杀你的人,我会找到的,你的部族的仇,我也一定不会不管,你生前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徐胜文异常悲痛地下着决心,才认识数个小时的一个女人,怎么也想不到会让自己对她如此地悲痛如此地牵挂,难道,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她吗!徐胜文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他从不承认自己是个花心的人,可他也一次次正做着连自己也难以置信的事。 突然莎玛的右手使得徐胜文不由得关注起来,她一个拳头箍得紧紧的,似乎怕什么东西从里面掉出来一样。 “莎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呢!”徐胜文凝望着她,轻轻将他的右手拖起,奇怪的是,就在那一刹那,莎玛的手掌慢慢松开了,里面冒出一块鲜血淋漓的纱布。 “床下有机关!”五个殷红的字显示在纱布上,竟像用血写成,只不过手上身上流出的血浸透着纱布,使那字越发模糊了。 “她在这个时刻竟然想的是这个!”一念及此,徐胜文更是悲痛无比:“我徐胜文何德何能,和你认识才几个小时……你这样对我,不值啊!”搂住那具冰冷的躯体,一时泪如泉涌! 第三十章 国家使命(六) () 夜色如水,静寂得一片落叶落下都倾耳可闻。 偶尔一丝光亮晃来,方可见到走廊上人头攒动,无数手持ak-兵装束之人一个个秉气凝神,注视着数百米外的一段距离,对峙,已经近40分钟了。 “刘队40分钟了!”猛子看了看手表,神情之间有点 “再等等!”越是这个时刻,刘海明越发显得平静。 “我估摸了下,差不多过来近千人了,只是他们一直不敢靠近!”猛子提醒刘海明。 “敌不动我不动,别浪费子弹!”刘海明的脸上没有半丝惧意:“外面人越多,越说明里面安,在这个地方,超过千人的武装并不多!” 刘海明的话使众人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对徐胜文的担心,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 这股武装的规模似乎超过了毛拉那一支,如果让对方知道刘海明他们只是10余人的话,说不定早就拼着命前来了,只是他们似/.惮,再加上原本较窄的过道口被谢天保几人牢牢控制住,一时却也不敢乱来。 “里面应该有什么让他们放不开的东西!”刘海明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虎视眈眈的对面那些士兵:“没有理由,近千人被我们如此轻易压制住!” “我也觉得!”猛子点了点头:“手中的97式微微有点 “36号或许能替我们揭开这个谜!”刘海明叹息一声,种无名的压力,打这种没有目的,不知结果的仗,对他来说是第一次,他甚至有点后悔当时一下冲动、将队员们带进了这里…… 究竟值不值得呢?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 那种似远又近的机器声再一次消失,徐胜文重新失去坐标感。 从莎玛床下的机关一直摸到这里。他算了算,已经将近到过房间了,里面除了一些简单地家具和书籍类的东西,什么也没有,这近乎一个平常大宅的摆设。 能够引起他兴趣的是,所有的房间皆无开关一类的东西,然而只要人一靠近,整个房间无一例外变得异常透亮。看不到电灯或者任何照明器,这使徐胜文一度非常疑惑。 在一个被战火毁灭得如此恐怖、某些程度上甚至类似中世纪的地方,出现这样的高科技产品,地确耐人寻思,但这愈发激发了徐胜文一探究竟的决心,他看了看表,已经过去40分钟了,外面的[.执行新的方案了吧。 外面无动静更无枪声。这说明两个可能,或许是队友们已经离开了这里,或许他们已经……徐胜文不敢往下想,他知道对方正不断地增兵,10个人和敌人僵持那么久几乎不大可能,最坏的打算,孤军作战,不要指望有外援了! 这样一想反而平静下来,他不再寻找出去的路,谨慎异常地继续前探。徐胜文异常清楚,只要一步走错,他就可能永远无法出去了。 走廊、过道、过道、走廊。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地方,徐胜文确信,如果以路程计数,起码也该是十里八里路了,然而除了空荡的房屋和简单的家具外,似乎没有任何地东西。 地板和大部分墙壁几乎无一例外是铁制。徐胜文不敢相信。在这样一个贫穷战乱的国家。这些人是从何处弄来这么多优质钢铁,又是怎样花费那么大的工程。将这里修建得仿如一座迷宫。 不、花费这么大的代价,仅仅能找到一些简单家具,这不合常理,为了地下室那些鸦片?也似乎有点不妥,这理由不成立。这样一理思绪,好像有了一点目标,他在想,什么东西需要用钢铁制造的房屋……对,就找这东西! 突然一种异样的气味直窜鼻孔,徐胜文竭力嗅了嗅:好熟悉,这味道哪里闻过? “莎玛、难道莎玛还活着,这明显是她身上的味道啊!”他加快了脚步,径直循味而去。 这气味一直带着徐胜文来到了一堵墙跟前,只是那边一片光滑,似乎什么也没有。 两面铁墙、两面木墙,气味偏偏从铁墙的一面发出,徐胜文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上次莎玛开的那个按钮式的东西,虽然他们是那么地小那么地不显眼。 “咣当”一声,如上次一样,铁门打开了,眼前地一幕却几乎令徐胜文惊呆了。 似莎玛一样穿戴的女孩蜷缩在一角,也都是纱罩蒙脸和身上的衣服都是如此地稀薄和透彻,姣好地容颜和逼真的曲线若隐若现,极易勾起一个男人无限的遐思。 “出来,你们是什么人!”徐胜文好像丝毫没了怜香惜玉的概念,手中的枪口对准了整扇大门。 里面瞬间传出各种尖叫、众女子似乎六神无主、大叫着做出不同而惊恐的动作,徐胜文不久发现,她们说地话皆是那么地陌生,没有一句自己能够听懂。 “有懂汉语地吗,有没懂汉语地!”徐胜文丹田气十足的声音压住了这批女人地惊恐,但她们依旧一个个睁大眼睛、分外惊恐地望着他,此刻的徐胜文副武装,身上的每一处都似乎散发出一股杀气,也难怪这些女人怕得要命。 角落里一个女人突然引起了徐胜文的注意,和其他女子不一样,她把身上蒙得结结实实、身上的衣服却并无其他人那样地透明,身材也显得和这批人格格不入。 “你懂汉语?”徐胜文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她,和眼睛相配合的,是那黑洞洞的枪口。 “不、不、我不懂!”那人一急之下说漏了嘴,徐胜文笑了:“一个男人躲在女人堆里干什么,滚出来!” “是、是,兄弟饶命!”那人连滚带爬从众女人缝里挤了出来,忙不迭地脱下外面的罩衣! “是你!”徐胜文眼睛射出了怒火,此人赫然就是刚才带徐胜文进入地下室的那位。 “你刚才跑得很快吗!” “轰”的一声,97式步枪射出一发愤怒的子弹,几乎将劈成两半。 “救命、救命啊……”那人拖着血肉模糊的断腿,双眼露出了绝望般的恐惧。 “说、莎玛是不是你杀的!”徐胜文如尊凶神,直要把那人吃掉。 “是、不、我也是奉命行事的,她,她……这娘们胆大包天,不听吩咐……” “嘴巴干净点!”徐胜文眼睛一横,那人吓得凉到了脊梁骨:“是、是,本来,本来是让她来侍候兄弟的,大家都是中国人,都是江湖上混的,何必斗个你死我活呢……可她,不仅没按规定做,还尽说些不该说的话……”那人断腿血处血如泉涌,却一直咬牙不吭声,说到这里汗如雨下,显见痛苦异常。 徐胜文内心一动,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这人有点不一样,将身上的急救包扔了一个过去:“断你一条腿,因为你杀了一个人,不过分吧!” “不、不、不过分!”那人咬紧牙关:“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只是不知道,我会把命丢在这里!” 徐胜文眉头一皱,这个人似乎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坏,这一刹那好像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你想死在那里?”徐胜文嘲讽般地瞄着他。 “中国……死在我自己的国家,那会让我死而无憾!” 这一句话使徐胜文蓦地一顿,声音也开始缓和下来:“配合点,或许,你今天死不了!” “断了一条腿,你以为,我还能活吗!”那人苦笑着,却绝不像在责怪徐胜文:“这里从来没有给人治病的先例,何况,像我一样断腿的废物!” 徐胜文默然,那一瞬间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他久久望着对方:“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那人摇了摇头:“你走吧,你现在还有机会离开!” “我一向不做半途而废的事!”徐胜文严肃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或许,你用不着死!” 那人似乎不敢和徐胜文对视,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犀利的目光,以至他的内心在逐渐动摇,以前认为绝无可能的事,他开始觉得有了一丝希望。 “好吧,我告诉你……你能带我回去吗,我不奢望自己能活下去,我只想看看家乡!”那人叹息一声:“我……不过分吧!” “只要你配合,半点不过分!”徐胜文紧盯着他:“你现在不像个坏人!” “我……”望着断腿之处如泉般的血依旧外涌,那人眼睛开始迷茫起来,或许他从来没有思索过好人坏人的含义,直到此刻,生命如此垂危的时候,他才有了点感觉,虽然,这种感觉是在枪口之下无奈滋生的。 第三十一章 国家使命(七) () 好人坏人有的时候是一念之间。 当枪口之下的中年人被迫讲述自己的故事时,徐胜文甚至有了一种迷茫。 中年人郭威,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就已经是留美博士,>造诣匪浅。 就在那个晚上,郭威整装行李准备学成报效祖国的头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接着一批人来到他在美国的暂住地,他们强行将郭威拖进轿车,辗转送到了这个地方。 “一开始我也抗争,我数度绝食,期望他们放我回家,我警告关押我的人,我的失踪将给他们带来非常大的麻烦,但那些人根本不加理会,数度自杀,都被他们采取非常手段将我从死神那里拉了回来!” “你如果和死亡打过交道,你一定会产生强烈的恐惧感,我也一样,我不再自杀,我想看看,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绑架我,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没有多少钱,我甚至希望他们的绑架是弄错了对象。” “然而不久,一个令我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大学的导师,在物理界有着举重若轻地位的恩师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劝我留下来,在这个地方一样可以进行我的研究,一样可以从事我最感兴趣的事业……我答应了,自那个时候起,我成了自由人,虽然这个地方是如此的神秘,虽然那些人是如此的陌生,但我感觉到,他们不断没有成为我的研究的阻力,反而为我提供一切的便利,我不久和他们很熟了。” “精神在那一天开始崩溃,那次我走错了试验室,当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发现一幅毛骨悚然的景象:一个被掀开脸部地人、凸显眼珠的人躺在床上,显然已经死亡,他的四周是数个和我类似的研究人员,他们煞有介事地记下机器上的数据,然后将一个类似钢盔的东西输入电脑,不断观察死亡之人的反应……我几乎当场呕吐,我不知道怎么跑出了那里,但我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彻底迷失了自己!” “我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个东西。拼命想摆脱那个恶梦,但我忘记了,我并非自由之人,三天后,那些人不顾我的意愿,让我离开了教授地试验室,去做所谓有挑战性的‘研究’,那个曾经令我呕吐的研究。自那之后,我发现我整个人变了,我想杀人,我甚至觉得掀开一个人的脸部的时候,有一种极妙的快感。我和那些人一样,开始走到一起了,只不过他们是用枪杀人,而我,用手术刀杀人!酗酒、吸毒、玩弄女人,我开始堕落。我把曾经视为恐怖和无聊的东西当成了人生乐趣……” 中年人说到这里,双目茫然望着外面:“我终于觉得,死并非什么可怕的事……只是。死在这里我实在不甘心!” “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你在这又是什么身份!”徐胜文进一步紧逼,只是神情之间没有刚才那么冷酷了。 中年人怔了好一阵,咬了咬牙,食指蘸上滴血。迅速在地上划了两个字。却随即用断腿旁地鲜血赶快覆盖。 “猛……虎!”徐胜文一惊。随即冷静下来:“你既已想死,还有什么好怕的。直接说出又有何防!” “哈哈哈哈,兄弟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中年人有点惋惜地摇了摇头:“别看你枪法这么好,那些人真要回来,恐怕任何一个都不是你所能应付的!” “是吗,你说的应该是你们的头盔吧,早就打过交道了!”徐胜文笑了笑:“你希望我赢还是他们赢?” 中年人脸色一变:“当然……希望你赢的,如我这等残疾,他们早晚杀了我!” “是吗……你不只是个研究人员,对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用不着杀你!”徐胜文眼睛一瞪:“说吧,你不是女人,不需要遮遮掩掩!” “不,你错了,我就是一名普通的研究人员,只不过在这这么多年,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而这个地方没有一天不可能发生意外,行动不便又不可能泄密的人,他们有必要保留吗,再说这么多年里,我能够做地事已经做完了,我如今和一名普通的马崽根本没有区别!” “看来你不大需要我的帮忙!”徐胜文假装不悦,径直朝外走去。 “不、徐胜文,请你站住!”那人突然高呼起来,徐胜文一楞,转身过来,眼睛紧盯在瘫坐一侧地郭威身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是你自己说出的!”郭威沉默了一下:“真正和头盔打 却依旧活着的人不多,但能让他们记住的,只有你—你的话让我想起他们对你地描述,我发觉他们对你地记忆是那么地贴切!你知道吗,为了研究你,我们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真想知道,你是如何凭借普通地人脑思维和电脑抗衡的,没有理由人脑地速度比电脑还快!”郭威说到这里有点激动了,然不像个已然垂危的残疾人。 “是吗!”徐胜文冷然一笑:“你猜的没错,我就是徐胜文,我今天就是来拜访你的头盔的,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为你当场演示,为你的试验提供精确的数据。” “真的吗?”郭威一喜,突然意识到对方那话多少含有玩弄的成分:“不了,头盔沾满鲜血,是个不祥的东西,我再不想看见那东西了!” “可我对他们很感兴趣,千里迢迢,我就为专门拜访你的头盔们而来,怎么样,带我过去长长见识!” “这……那个……”郭威唯唯偌偌,神态间近乎恐惧地四周张望,不知在找着什么东西。 “噗!”突然一种熟悉的声音响起,瘫坐在地的郭威眼睛睁得圆圆的,已然倒在了血泊中。 “谁!”徐胜文手中的97式几乎同时举起,“砰!”前留下一滩鲜血,中枪的人却已不知去向。 “混帐!”徐胜文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粗暴地拨开众女子,顺着墙上的血迹,似乎又发现了一个按钮,用力按去,铁门咣当一声挂起,果然又是一个通道,一泓血迹通向前方,显然是负伤之人所留。 徐胜文不敢冒失,凝神静气,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当确认周围确无危险时,这才猛地站起,提枪就往前窜。 “哒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排枪响起,突然其来的枪声令他顿时浑身冒汗,所幸的是自己动作够快,对方子弹虽密,却根本料不到10米的距离徐胜文刹那即过,犹似幽灵一般。 “叭、叭叭叭……”这一回徐胜文没用步枪,拔出身上的92枪,瞬间将伏击在走廊一侧的近十名敌兵击毙。 “你……你不是人……”前方传来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头盔:“你也别得意,我的兄弟很快就回来了,数百名头盔的威力,看你还如何嚣张!” 徐胜文刚想问话,“噗”的一声,被摘下的头盔竟然射出一枚子弹,正中太阳穴,那人顿时脑浆迸裂。 “晦气!”徐胜文踢了那人一脚。他想起对方的话,如果真的硬拼,仅凭着这人说的几百名头盔,特战队区区11个人也未必少好去。 “还是先归队,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一下吧!”念头一起,徐胜文开始四周环顾,寻找出去的路。 为了迷惑敌人,徐胜文他们一度穿的是便装,微型通信器材也只得藏在身上,此刻他小心奕奕的取出,轻声呼叫着。 “36号,终于找到你了!”接通信号的是谢天保,自徐面之后,他一直在等候他的消息。 此刻的谢天保异常喜悦:“你没事就好了,赶快出来,他***攻得太猛了!”那兴奋的声音里不时还掺有惊天动地的枪炮声。 “我很好,你们这边怎么了,有人受伤吗!”徐胜文一边通话,一边寻找着可能的出口,然而左转右转,除了刚进来的那个口子外,再找不到任何通道。 他不得已转回了通道,出乎意料的是,这数分钟的时间那些女人竟也一个个已然消失,连个询问的人也没有了。 “受伤,目前没有,但现在每一分钟都凶险万分,你再在里面耽误,我们他妈要为你陪葬了!”耳朵边传来谢天保威胁似的声音,徐胜文知道这并非危言耸听,自己说过半小时后出去,但现在快一个时辰了,这些队友依旧舍不得放弃自己,这已经够令他徐胜文感动万分了。 烦躁间徐胜文双脚在铁门上乱踹,这个迷宫似的建筑让他无法可想,他不知道,等到真正到达出口的时候,接应他的10名队坚持住。 “我很安,并已经打探清楚,这是头盔的基地,猛虎组织就在这里……里面太过复杂,我需要时间出来,不必等我、不必等我……”该说的大体都说了,徐胜文迅速拔下通信器材,寻找着可能的出口。 第三十二章 国家使命(八) () 突然感觉后面有人,徐胜文转身。 “谁?” “我……”一听声音就是个女人,一个我字说得非常蹩脚。 徐胜文感觉有点奇怪:“你不怕我吗!” “不怕……他们怕你,我不怕,所以我偷偷回来了!”女子慢慢疏理了情绪:“我和莎玛一样,被他们俘虏,被他们囚禁,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你能带我出去吗!”徐胜文语气开始好转起来。 那女子不断点头:“可以的,在这5了,我也一直想出去!” 徐胜文内心一阵欣喜:“走,我保护你出去!” 女子点了点头:“我叫维达-珊,您可以叫我珊”徐胜文笑了:“你年纪不大,就待了5吗?” “是的,我11岁就被魔鬼抢来,今年才16!”珊竟然一点没有畏惧徐胜文的意思:“魔鬼怕了你,因此我不怕你,我喜欢你!”珊那近乎天真的语气令徐胜文一愕,才几个小时前,莎玛也说了类似的话,但她永远醒不来了。 “不,你不能喜欢我!”徐胜文语气严肃地望着珊:“带我出去,我把你送回家里,你很快会知道什么是喜欢的!” “我不能喜欢你吗?”珊扯下了脸上的面罩:“我不好看?” “不,你很可爱!”徐胜文转过身子:“在你们这里,女人的容颜要留给最心爱的人,是吗!” “是的!”珊低下了头,近乎羞涩地看了两眼徐胜文,继续在前面带路。 “我没有家了,魔鬼经过的地方都找不到家的……”女子望着徐胜文:“离开这个地方,我无路可走。如果您让我离开你的话!” “那,真地很对不起了!”徐胜文犹豫了好一阵,终于道:“我有女朋友,我很爱她的!” “不,没关系的,真主告诉我们,每个男人都需要不同的女人来爱他,只要您的爱是真挚而公平的。我不介意您有一个女朋友,我可以做您的第二位妻子……” “不可以的,这样不行!”徐胜文几乎不假思虑地否决了:“我们那和你们这不一样,我们,只可以有一位妻子,懂吗!” “为什么,妻子多有什么不好,塔法就娶了6位妻子。他才岁……”珊含着眼泪道:“要不是魔鬼杀了他们,他们该是多么地幸福!” “塔法是谁?你地家人吗?”徐胜文见她流泪,有点过意不去了。 “塔法是我表哥,要不是那年年纪太小,我就做了他第7位妻子了,他是多么慈和仁善的人啊,嫁给他我哪里用得着吃那么多的苦!”珊理所当然地说着这件事,徐胜文却感觉近乎不可思议:才30岁那他长到60岁该有多多少老婆。 “你表哥……娶这么多吗?”徐胜文说这话时脸上都红了。 “是啊,在我们这里。勤劳勇敢的小伙子总是那么地惹人牵挂,3岁娶6妻子,很正常啊!”珊未脱稚气的脸上闪现一种向往的神色。 “这个。难道也是……真主说的!”徐胜文感觉太过新奇,作为一个男人,他隐约觉得这样似乎没什么不好,虽然在自己的国家里,这种事说出来是多么地荒唐。 “当然是真主说的,万能的真主无所不能也无所不知。难道有说错吗!”珊的笑容带着点狡黠。 “哦。明白了!”徐胜文内心一阵波动。他想起小婕、小梅、以及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林容,虽然有些事情他甚为恼火。可这几个女人,他还真是没有一个放得下,在梦中,他甚至想到这些女人成为了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了!”突然身边响起一个脆脆的声音:“珊的一双大眼睛神贯注望在徐胜文身上。 “哦……我在想,怎么把你安送出去!”徐胜文撒了个谎。 “送出以后呢!”珊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我想想,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会帮你的!”徐胜文突然觉得在这女孩面前,自己也变得年轻不少了,似乎有点喜欢他这种近乎挑逗的语言。 突然“咻”的一声,一颗子弹流行般飞过来,珊发出了一声尖叫。 “别怕,靠我身后!”那一刹那,徐胜文顺手将珊往后一带,随即拉着她滚动开去,枪是避过了,却在不经意间和珊抱成一团,那姑娘刚才 无所谓,这回脸上红得像彩霞一般,整个人也似乎酥 “喂,起来、起来啊!”徐胜文拍着她地肩好久,这姑娘才有了一点反应。 “你出去吧,转过那扇门,你就可以出去了,那激烈的枪声,是你的同伴为你筑起地安屏障,你可以放心地离开这里……祝你幸福!”删说完,突然猛地挣脱开徐胜文的手,开始往里跑。 “喂,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啊!”徐胜文欲唤她回来,珊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一般。 “别理我,我很坏,我和莎玛一样是魔鬼派来杀你的,可我恨透了魔鬼……我不能杀你!”珊几乎是哭诉起来了。 “不,你是好人……你快回来!”徐胜文有点急了:“我要带你走,你别让我空等!” “不,我是魔鬼玷污过的人,我配不上你……你要替我报仇!”珊说到这里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徐胜文发现,她的胸部赫然插着一把利刃:是自杀!这念头一起,徐胜文疯了般地追了过去。 “回去,和你的同伴一起,杀魔鬼!”珊吃力说着最后地语言。 “别说话,我带你回去,你没事地!”徐胜文极力安慰着她。 “我能感觉……我地心脏……”珊笑着:“我……死而无憾,是你让我体会了爱的感觉……我……爱……你!”一句话说完,珊地眼睛终于慢慢合上,徐胜文内心一片空白,他蓦地惊觉,这一瞬间,他竟然又爱上一位姑娘了,只不过这一瞬间,他徐胜文的心也瞬地碎了。 激烈的枪声就在外面响着,从那稀疏而有力的响声里,他辨别出了97式的声响,那是队友们的枪声,他原本可以瞬间冲出和他是这一瞬间,徐胜文痴了,望着地上尚显稚嫩的珊的脸,他的内心涌上一丝悔意,刚才何必拒绝她呢,那怕骗一骗她让她高兴一下也好,那是一个多么纯洁而善良的小姑娘啊。 过了良久,徐胜文终于从悲伤中醒悟过来,此刻他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里面还有无数像莎玛和珊一样的姑娘,还有无数需要他报仇的那些部族的人们…… 多少年以后,徐胜文懂了,拯救这些可怜的人们,和自己的国家使命并无相悖。 十余分钟过去,激烈的枪炮声依旧在那肆逆,弹痕遍地的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冷冰冰的面孔,无数的子弹随即像飞蝗一样招呼过来。 “是胜文……快过来!”一侧响起了众队员的呼声。 “杀……魔……鬼!”徐胜文突然疯了一般直往前闯,如此密集的枪林弹雨竟然不避反上,这简直是送死! 果然,前面不少人笑了出来,但这笑没有维持多久,他们顿时像傻瓜一样怔住了。 徐胜文快如疾风、不,比风还快,站在第一排的人只感觉一道闪电式寒光刹那即到,随即失去了知觉,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世界竟还有可以这样快的人。 没人能够理解,就如博大精深的中华武功一样,理解他的人确实很少很少,徐胜文这种不顾命的打法把前段时间练的真传轻功发挥至及至,这震慑了所有在场的人。 “魔鬼啊、索命的魔鬼来了!”人数越多越发使得徐胜文手上那把军刀鬼神莫测,前面的士兵一**的倒下,人们只能见到一道影子在头上飞来荡去却无可奈何,只消过得片刻,近百名士兵的尸体表情恐惧地倒在那里,这刺激了活着人,人群开始后撤,已然部失去控制,这一刻,徐胜文的身上早已成为血衣,人的精力有限,他不可能无限制的追杀下去,终于感到了疲乏,手中握着把军刀,就那样直挺挺地站了下来,离得近的士兵不要命地往后撤,徐胜文依旧是满身的杀气,他们不由得不怕。 “快,把那小子抢过来!”此刻,对面的刘海明也吓出了冷汗,他的队员经历过各种考验,不应该如此失态的……他不知道徐胜文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他只知道,他队里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地金贵,他不希望任何一名队员出现不测。 “徐胜文,你个兔崽子,回去再跟你算账!”刘海明不远处的谢天保此刻也担心到了极点,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特战队员,如此不要命地蛮干那是极不理智的,这徐胜文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第三十三章 国家使命(九) () 正应了这句话: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徐胜文凭借一身的本领,这一疯狂冲杀虽然凶险百出,却也一时震住敌方,近千敌军仓皇间退出百余米,持续几个多小时的枪战开始慢慢停歇下来。 猛子等人趁乱将徐胜文拼命抢回。 “耍英雄,了不得啊!”一回到队里,徐胜文尚未反应过来,刘海明就满脸怒气,脸上阴晴不定。 “刘队,胜文或许遇到什么了,还是先问问他吧!”猛子在一旁打着圆场:“再说,现在强敌环伺,是不是该考虑如何冲出这里!” “不管遇到什么,也不能如此莽撞,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刘海明似乎余怒难平:“给我记着,回去写份深刻的检查,我不想再见到你的英雄壮举!” 徐胜文似乎犹在梦中,他看都没看刘海明一眼,径直走了开去。 “你干什么,回来!”刘海明想说什么,却终于忍住了,他语气稍缓了点:“马上就要突围了,精神点!” “是!”徐胜文这声音小到了极点,刘海明一顿:“36,点!” “是!”徐胜文声音还是那么大。 “就那么点声音,你的英雄壮举哪里去了!”刘海明突然扬起手,“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摔在徐胜文脸上:“给我大声点!” “是!”这个是字徐胜文几乎从丹田崩出,刹那一泓热泪涌出。 晚上灯光本就不亮,枪炮声一停,到处是暗黑一片,刘海明并没看清徐胜文脸色的变化,但是那一瞬间他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回去也一并给我写个报告!” “是!”徐胜文机械地应答着,他和刘海明的关系一度是那样地敏感。以致他经常有意无意地躲避他。 “思想负担别太重……还有,到了部队,我只是你的队长——或者战友!”刘海明轻拍了下徐胜文:“要突围了,准备一下!” 所谓突围准备,无非就是检查枪支,将身上累赘而无用的东西先行抛弃,以便走的时候的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机动性。 徐胜文闷身不响取下身上地武装开始校验:97式突击步枪以及数个86卵形手榴弹,这些武器被他一字排开。很快又一一放回身上。 刚刚站起,突然不小心触摸到了身上另一件东西,徐胜文将它拔了出来:正是刚才那柄疯狂杀敌的军刀,此刻那上面依旧血迹斑斑。 那不是一柄普通的军刀,此刀称qsb91式四管7.62米匕首枪,说他是刀倒不如说是枪,除了匕首(刀)的功用外,其上面的枪配口径762毫米。使用64式军用手枪弹,10米距离上能穿近距离搏杀时常能发挥与众不同的效用,徐胜文当天,却是将它纯粹当成匕首用了。 “借我看看!”突然旁边窜出一人,紧紧握住了那把匕首,徐胜文刚想用力,定睛一看,却是猛子救来的那孩子。 盯了他好一阵,好像有种似曾相识地感觉:“你有个姐姐吗?” “是的。姐姐被魔鬼抢走了!”男孩一边说还一边紧紧握着徐胜文手上的匕首不肯放。 “你姐姐叫什么?能告诉我吗?”徐胜文似乎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了,他觉得男孩和某个人实在太像,这有点令他出乎意料。 “你问这干什么。你想娶我姐姐吗!”男孩说到这里突然有点高兴了:“行,杀了那么多魔鬼,你是英雄,姐姐会喜欢你的!” 这话一时使徐胜文语塞,他强自笑了出来:“我只是问问,如果遇到你姐姐。也好将你送她那里去。没别的意思!” “那可不成。真主不喜欢撒谎的人,您是不是想娶妻子了。我姐姐很漂亮的!”那孩子说到这里又脸色一变:“只是她被魔鬼掳去,她回不来了……” 徐胜文默然:“算了,我不问了……不过,这是杀魔鬼的,你用不了!”慢慢从孩子手上将匕首取下:“你还小,不该玩这东西!” “不,我不小,我要有这东西,姐姐就不会走了,我不会让魔鬼将他抢走地!”孩子神情间有点委屈。 “告诉你吧,我姐姐叫莎玛,我向真主发誓,你可以娶我姐姐,也请你将匕首给我看看好吗!”孩子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你姐姐叫……莎玛!”徐胜文突觉一阵惊喜,却又同时涌上一丝苦涩:“你叫什么,家里……还有亲人吗?” 男孩点了点头:“我们的名字很 莎玛姐姐一样,我只用两个字,您叫我塔拉就行了,男孩说到这里箍紧了拳头:“没错,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我要讨回每一份血债,他们死了,部死在魔鬼的枪下……” 徐胜文此刻突觉万分惭愧,他把匕首重新送到了男孩那里:“这匕首……你喜欢吗!” “喜欢!”塔拉一阵欣喜:“您要送给我吗?” 徐胜文点了点头,轻轻抚摸着塔拉的脑袋,轻声道:“假如你姐姐、我是说莎玛如果不在了呢,你……” 塔拉一颤,手中的匕首掉了下来:“您说什么!” “我是说,假如!”他还是一个孩子,徐胜文不想让他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姐姐是不是死了,她抛下我一个人到天堂去了!”塔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他在等着徐胜文的答复。 “不……我不清楚,我也不认识你姐姐,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呢!”徐胜文试图遮盖自己的情绪,泪水却禁不住如泉般涌出,一旁的塔拉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也顾不上身边地匕首,飞也似地跑开了。 “回来,危险!”徐胜文欲行阻拦已然不及,一时目瞪口呆站在那里,这当口如此乱跑,这性命8是没有了,可这一刹那,塔那早已消失在夜色中,要想找回谈何容易。 “拦住他、快拦住他!”徐胜文慌张之下,叫了起来,众人正在检修枪械,被他一叫也慌忙聚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那小子跑了!”徐胜文似乎极为悲愤:“连命也不要了!” “谁跑了,为什么?”刘海明紧盯着徐胜文。 “那小子,不,就是那孩子,他叫塔拉,他姐姐叫莎玛,莎玛刚刚在里面中枪了,她死了,我一不小心提起了这事,我并不知道他真是她的弟弟!”徐胜文这一通叙说,说是说清楚了,因为语气太快,众人好久才反应过来。 “这么回事……什么时候啊,你和他提这个干什么!”刘海明对徐胜文怒意更甚了。 “我哪知道……是他要来看我的匕首……”徐胜文说到这里有点语无伦次了,刘海明紧闭双目:“知道吗,你这一不知道就牺牲一条生命了,他还这么小,你能够不知道吗!” “不能地……”徐胜文渐趋消沉,他的精神分明萎靡到极点了。 “刘队,是不是该出发了!”众队员想转移刘海明的注意力,同时也提醒徐胜文 他们岂能观察不到这种情形,虽然不知道徐胜文这几个小时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东西,可他们知道,那必定是足以令人痛苦的、难以忍受的,否则以徐胜文心理素质不该经不起如此考验。 “36号,有问题吗!”刘海明看着徐胜文:“准备突围没有?” “没有……哦,那孩子怎么办!”字里行间,徐胜文是真的挺担心。 “没辙,听天由命!”刘海明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再弄出事情!” 徐胜文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今天地表现非常糟糕。 前行是不能地,徐胜文费尽气力也没有走出这迷宫似地建筑,没有理由让整个特战队过去兜圈,唯一的退路只有原路返回,但那里对方地士兵正虎视眈眈。 “绕过去,无论这个地方有多大,我想,总会有到头的时候,一句话,尽量不要开枪,不要对抗……悄无声息离开这里!”刘海明严肃道:“给我节省好每一颗子弹,我不希望第一个任务就出现弹尽粮绝的情况!” “是!”众人皆倏地站立,只有徐胜文依旧坐在那里。 “据我所知,数百名头盔即将返回,或许明天,或许就是今晚,他们的战斗力想必大家该有所耳闻,那就不是现在这些部队可以比的!”徐胜文咬了咬牙:“或许,我们要有其他的对策!” “想说什么直说无防!”刘海明并没有因为徐胜文一时糊涂而排斥。 “直接突围!绕过去需要多少时间,谁也不清楚!可头盔说到就到,他们一到,我们将陷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就这关键时刻,徐胜文竟能渐渐恢复了情绪,所有人都觉察到了,都在替他高兴,刘海明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我同意,直接突围,还有其他意见吗!” “胜文说的没错,头盔非常难惹!”谢天保第二个站出来,算是同意徐胜文的看法了。“看来应该这样……”众人纷纷表态。 第三十四章 国家使命(十) () 漫长的走廊静寂无比,若非刚刚经历数小时生死搏杀,谁也不相信近千士兵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这是一批饱经炮火的人们,虽然穿着不齐,也并非所谓的正规军,但这个动乱国家的数十年混战使得他们养成了极好的军事素养,刘海明知道,以区区十一人的小队,真正强行突围,那将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为了规避那些高科技武装的可怕头盔,他们似乎没有选择。 一切都准备好了! 刘海明看看天色,天还是那么地暗,这多少使他得到了安慰,如果天一亮,情况就会变得更加糟糕。 “上!”随着一声低沉的吼音,猛子等人冲在最前面,几名打着瞌睡的士兵刹那脑袋搬家。几名觉察情况异常的哨兵刚想出声招呼,却也很快遭到了致命的一击。 特战队员们动作形如鬼魅,眨眼之间对方十余名哨兵就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刘海明伸开手臂,禁闭的十指不断向自己身躯摆动,示意众队员向自己靠拢。 “把他们的衣服换上,要快!”一边说,一边剥下身边一名士兵的外套,刘海明瞬间像变了一个人,同样的动作很快在众队员间复制着,十余具剥下衣服的尸体则被丢进了花丛。 太累了,大像搏蚂蚁的战斗使近千名士兵皆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困乏,走廊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们,不过细心人会发现,他们每一个人都将枪抱得紧紧的。 “好家伙,还真以为老子不敢突围,想等天亮抓现成啊!”刘海明等人暗自微笑。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似乎心有不甘,他的眼睛始终半张着一条缝。 “谁!”他说的不是中文。特战队员们皆是一楞。 “我,巡逻队!”作为队长,刘海明当然也懂点这个国家地语言,可他的语音毕竟不能掩饰。 “不对,你们是谁!”那军官感觉不对,刚想发威,倏的一声,咽喉部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咸味。挣扎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快,跑步前进!”通过数百米的走廊之后,前面已经看不到士兵,队员们开始变得轻快起来。 一旦迈开步子,犹如卷起阵阵旋风,特战队员们的奔跑速度快得惊人。 “有情况!”后面随即响起一阵骚乱,一名前去小便的士兵赫然发现草丛中一具尸体。随即尖叫起来。 “敌人跑了、敌人跑了!”醒了的人不断推搡着睡梦中的人们,刚刚合上眼睛地兵们如触电一般醒了过来,杂乱的脚步声充塞在院中的每一个角落。 突围如此成功大出人们所料,特战队员们一口气跑出数十里地方才停了下来。 “大家休息一下,喘口气!”刘海明心情好了许多,他将枪取下,首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刘队,是不是没事了?”后面的猛子有点明知故问。 “废话,有事还想休息!”老表等人先后赶到,一个个气喘息息。 “各自检查一下。携带弹yao还剩多少!”刘海明一骨碌坐起,取下身上的95式。 “刘队,消耗得差不多了。可能……要回去补充弹yao!”猛子将枪持在手里,他其实也是实话实说。 “补充弹yao?不行,这是出境执行任务,来一趟不容易!再说,除了知道这里是所谓的猛虎组织地盘外,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严格来说还没完成任务!”刘海明补充道。 这话与其是说给猛子听。不如是说给整个小队听的。所有人怔立那里。现实就那么地残酷,他们知道刘海明的话也是那么地实在。 “实在不行。用ak吧,这枪也不错,这地方到处都是!” “赞成!”刚刚坐下地徐胜文站了起来:“我们没机会挑选武器,头盔更不会永远在那等着我们……” “36号说的很对!但是,作为一个特战队员,任何时候冷静!”刘海明打断了徐胜文的说话:“任何情绪化和莽撞行为对我们任务的完成都将是有害无益的,这一点你必须特别注意!”刘海明声音开始激越起来:“请你记住,你并非一个普通的战士!” 徐胜文整个头耷拉了下去:“对不起,我今天做了不少错事,我知道我的表现很糟糕!” “这不是你的错,换是别人,或许比你还会糟……”猛子拍了拍徐胜文:“告诉大家,你现在非常棒!” “说说吧,在里面,到底遇上了什么?”刘海明语气也开始缓和下来,他很想知道是什么对 造成了这么大的刺激。 徐胜文点了点头,默然坐下,开始讲述他进入那栋迷宫式房屋后的经过,包括两个特殊女人地故事。 队员们凝神静听,他们没想到这短短数个小时,徐胜文经历了这么多感情波折,每一个戏曲性的转变都使队员们瞠目结舌,每一个女人的消逝却又使大家徒感惋惜。 “你这混帐!”刘海明突然猛捶了他一拳:“不明白了,你地感情如此丰富,告诉我,你到底是君子还是小人!” “我不知道!”徐胜文一点没有嗔怪刘海明的意思:“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是真的伤心吗?”刘海明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爱情,能够这样?” “我、不知道!”徐胜文依旧是近乎茫然。 “你在瞬间能够先后爱上几个不同的陌生女人,可你知不知道,你地家乡有个女人,她每天都正望眼欲穿!” “不……知……道!”徐胜文这话刚出,身上早挨了重重一踹。 “那你知道什么?知道横刀夺爱,你到底是卑鄙还是伟大!”刘海明紧箍住双拳,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睛如要喷出火来。 “刘队,冷静!”数名队员向前,紧紧地抱住了刘海明。 “放开,我今天就要教训一下这王八蛋!”刘海明越发愤怒,徐胜文却在刹那间闭上了眼睛,他看样子一点也不想躲避刘海明。 “胜文,你傻啊,让开!”谢天保和高宁等人同时插手,将徐胜文扯到了另一边。 夜幕在众人紧促地呼吸声中一分一秒地飘过,队员们睁大着双眼,内心五味皆。 一阵马蹄声响划破夜空地宁静,在这黎明的荒原中,显得那么地不协调。 “注意,有人来了!”队员们一骨碌坐了起来,那种郁闷暂时搁置了起来。 “注意隐蔽,最好不要开枪!”刘海明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前面,身上地夜视镜还在,他颤抖着摸了出来。 “近百人,不好对付!”刘海明似乎自言自语:“可是,是奔我们来的吗?” 众人沉默,几个队员取下长枪,在地形稍高的地方趴了下来。 “注意,对方是骑兵!”刘海明提醒着大家,进入了两难。 步兵打骑兵,几乎等于屠杀,如果靠得太近,10个人还百骑兵塞牙缝,可问题是,他们到底有没发现自己。 这是个贫瘠的地方,贫瘠到连野草也是那么地稀疏,如果不是晚上,躲在这里几乎就是11个靶子。 “沉住气!”刘海明再一次叮嘱大家,紧盯着前面的山路,额头上也是冷汗频出。 马蹄声响越来越大,近百骑马冲到附近,随即停贮不前: “还要往前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徐胜文内心一喜。 “真主总会保佑善良的人们,看来他们已经脱险了!”另一个声音传来,也是那么地熟,趴在地上的特战队员们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刘队,是毛拉他们!” “对,我也听出来了,这么晚,他们来干什么,难道……” “你听,他们好像是来找我们的!”猛子望着刘海明:“要不要过去?” “不、等一等!”刘海明谨慎取出夜视镜,不停窥视着前面那些人和马。 “应该没问题了,就是昨天那支武装!”刘海明将枪一收:“谁先过去看看!” “我去!”徐胜文蓦地站起:“如果,您还信得过我……” “好吧,注意安!”刘海明瞄了他一眼:“希望你这次别出意外!” 徐胜文默不作声,提起枪倏地窜出,转了一个大圈之后,朝那群人迎了过去。 “站住!”不远处响起了吆喝声,徐胜文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却大概也猜出了意思。 “是我,徐胜文!”他大声叫了起来,这声音很快传了过去,很快一匹马奔了过来。 “胜文,真的是你吗!”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徐胜文随之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来的是小梅吗,我是徐胜文!”徐胜文有意提高了嗓子。 “胜文,终于找到你了!”对方一阵欣喜,猛地勒住胯下坐骑:“你们才几个人,怎么和魔鬼干上了啊,不知道那有多危险吗!”小梅喜悦间还夹带着一种担心:“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三十五章 国家使命(十一) () 犹如久别重逢后的喜悦,虽然相隔仅仅一天,两天却是感慨万千。 “你的伤好了吗?让我看看!”徐胜文一见面就记挂着她的伤势。 “没什么,伤……本来就不算严重吗!”小梅娇嗔着:“上马吧,回去再说!” “合适吗!”想起这个地方的男女大防,徐胜文颇为踌躇。 “也不算远,要不,我们走回去吧!”小梅笑着:“你的同伴们呢,要去招呼一下吗?” “不了……”徐胜文一楞,发现小梅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 “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吗,这地方有生人的味道,而且,不止你一个!”小梅咬着嘴唇:“我不知道你到底来干什么,可是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说到这里小梅突然返身上马,瞬间去得远了。 “小梅……”徐胜文有点慌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惹恼了她。 “朋友们,看在真主的份上,出来吧,圣战者一贯是神使的好朋友!”不远处响起毛拉等人的声音,在他们的呼唤下,刘海明等人一个个现身了。 “快、上马!”尚在疑惑中的徐胜文刚想进一步弄清情况,一阵香气飘然而来,自己竟然被一双娇柔的双手给抱住了,紧接着身边扬起一阵旋风,他感觉自己稳跨在马背上,前面是个熟悉的身子。 “小梅……” “叫我玛丽苏。你地朋友已经被我们接走了,我是专门来接你的……” 骏马如飞。马声声跨过荒原,徐胜文突然发现,黎明地景色是那样地美丽。 回到毛拉他们栖身的山洞用不了多久,虽然是黎明,特战队员们依旧受到了热情的款待,除了烤羊外,好有牛肉、大饼以及一道叫做“舒尔包”的名菜。 “尊敬的神使。尽情地吃吧,圣战以最大的热情。最好的菜肴招待你们,以真主地名气发誓,我们是你们最好的朋友!”毛拉他们地热情使队员们感动,他们没有想到,这些缘铿一面的人们竟是如此的热情。 “挑战魔鬼的英雄,圣战者没有不尊敬的。请接受我们微薄的敬意!”毛拉他们端上了茶,这是这个地方款待朋友地一贯做法。犹如我们酒的风俗。 “问个问题可以吗?”面对热情地毛拉和他的圣战者队员,刘海明也颇似感激。 “您请问吧。我以真主地名义发誓。圣战者一贯很重视朋友地建议!”毛拉笑着。 “哦……不是建议,只是这里昨天中午刚刚发生了一场战斗。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还住在这里!” “哦,这不该是问题,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知道,任何地方都可能会发生战斗,圣战者无时不刻都在为捍卫真理而斗争,大大小小地魔鬼遍及这块土地,背离真主的异教徒总是层出不穷的。”毛拉这话使得徐海明似懂非懂:“我是说,那些遭到挫败的人,他们不会来报复吗……” “不,胜了就胜了,败了就败了,尊敬的神使,他们没有复仇的勇气!”毛拉笑着,将刘海明等人拉上餐座,旁边一名游击队员则端上了一盆水,并开始主动为每一位特战队员洗起了手。这种过分的热情使得特战队员们极不习惯,他们知道这是个好客的民族,可不知道热情竟到了如斯的地步。 疲劳加上饥饿,使得队员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个放开手脚大吃起来,满桌的菜肴没有维持多少时间,很快一扫而光。 “注意点影响啊!”刘海明毕竟是队长,这种近乎残酷的吃相连他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刚想训斥几句,没想到不仅是毛拉,旁侧其他圣战者游击队员也开始欢呼起来,他们似乎对特战队员们的这种吃法还感到分外高兴。 原来这个地方的风俗:客人越是大吃大喝,越能使主人高兴,主人会觉得只有海量的客人才是真正尊重他们的客人。 “尊敬的神使,你们没让我们失望,你们给足了神战者面子,你们是真正的好朋友!”现场沸腾起来,各种大菜陆续端来,凌晨的山洞分外热闹起来了。 **** 一发信号弹掠过天际,天空突然起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声,紧接着一种熟悉的声响自头顶越过,不断朝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刘海明醒了,所有的特战队员也都不约而同地醒了过来,这种震慑人心的爆炸声只在 演习中听见过,那隆隆的声响,该是直升机飞过的声 “你醒了?”小梅就坐在徐胜文的身侧,似乎有着无限的心思。 “是,我被炸弹炸醒了,外面怎么回事?” “听不出吗,声音从你们去过的地方传出来的,是政府军在围剿魔鬼的军队?”小梅平静地说道。 “政府军?”在这种地方听到这个名次确实令人吃惊,因为连当地很多人也几乎感觉不到政府的存在。 “对,每一个地方都有政府,只不过政府有强有弱!”小梅回答着,她的声音虽然不大,所有的特战队员却皆听了个清清楚楚。 “为什么,我们刚走,政府军就开始围剿他们,有什么联系吗?”这回问她的是刘海明。 “很简单,以为基地遭到袭击,魔鬼调动散布各地的头盔赶来支援……可他们的举动政府一直是关注的,因为魔鬼——也一直是政府军的心头大患!” “听得出来,不仅有大炮,还有导弹,看情形,政府军是孤注一掷了!”刘海明叹息一声:“这倒省了好多事了!” “省了好多事?”小梅笑了笑:“其实政府军围攻魔鬼,也并非一次两次了,可每次都一样——普通士兵固然能被消灭不少,可那些头盔,别说政府军无法找到他们,就算找到,又能怎么样呢,再多的政府军也抓不住一名头盔,他们总能安离去!” 这话刘海明能够明白,在自己的家乡,那么多公安局和武警面对数量极少的几名头盔都是无可奈何,何况这样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面对如此多的头盔呢! “大炮和导弹或许能破坏魔鬼的宫殿,可要凭这些杀死头盔,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刘海明叹息一声:“这或许是这个国家最好的武器了!” “还好,不久以前,连直升机也难得听见!”小梅苦笑着:“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是的,作为一个国家,直升机都是如此的希罕,确实也做不了什么,刘海明笑了:“看情形你懂得还真不少,你是怎么认识徐胜文的!” “这个……”小梅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也认识你的,海明集团的刘总裁!” “非常荣幸,只是,我似乎没有徐胜文的福气!”刘海明笑着:“今天在这里能遇见梅小姐,我感到很高兴!” 小梅尴尬笑了笑,她其实也知道刘海明和陈小婕的事情,他更了解徐胜文对陈小婕的感情:“刘总您是有身份之人,能认识你,我们才是三生有幸呢!” “说那么些干吗,一切都过去了!”刘海明叹息一声,徐胜文既然一直一声不吭,他也不想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更何况所有的队员都在这里,有些事是不宜提起的。 轰炸声一直持续着,所有的圣战者游击队员枪械在手,尽皆高度警惕,早已进入了临战状态。 “像我们这样的小股武装,政府军一般无暇顾及,可今天他们发动那么大的阵势对付魔鬼,数十公里内的武装组织都很可能殃及池鱼!”小梅无奈说道。 “既然都对魔鬼那么痛恨,你们就是友军,政府军何必如此呢!”刘海明笑了笑:“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政府军吗?” “当然,再无能耐,他们也是政府军,任何其他武装的存在都是不合适的!” 轰炸依旧继续着,小梅守在徐胜文的身边,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在这里她该算个主人了,主人不动,刘海明无法做出别的选择。 “呆在这里……安吗?”徐胜文替他问了这一句。 “这里没有安的地方!”小梅笑着:“回家去吧,家里是那么地安,什么都不用怕!”她笑着,但笑中似乎带着一丝苦涩。 “回家?”徐胜文一顿,这是多么有诱惑力的一句话,但是,却也是那么不合时宜,所有的特战队员都望向了她。 “你们和胜文一样,都是我的朋友,也是他们的朋友!”小梅指了指外面,那些持枪在手的圣战者游击队,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开始巡逻起来了,把这个山洞封得严严实实。 刘海明突然一阵担心,蓦地坐了起来:“不行,我要出去看看!” “都有了,随我来!”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起身就往外闯。 第三十六章 国家使命(十二) () “尊敬的先生们,不用惊慌,你们不会有事的!”外面突然闪入一个个子高高的洋人:“哦,介绍一下,我是这个国家请来的军事顾问,我和这个国家的人们一样,向来是好客的!” “这个国家的军事顾问?”刘海明一愕,蓦地摘下了手中的步枪,其他队员同样持枪在手,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对方。 “不、不、不,不要开枪,我们没有恶意!”洋人操着流利的中国话:“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中国人总是值得人们尊敬的,相信我吧,我是你们的朋友!”洋人试着走近,刘海明丝毫没有懈怠,他的眼睛利剑一般盯着一侧的小梅:“36号,让她走开!” 此刻的徐胜文其实最为难受,他怔立当地,半晌没有说话。 “听见了吗,让她走!” “不用为难,我马上走!”小梅凄然笑着:“我相信,你会知道我的苦衷的!” 徐胜文转过头,背对着她:“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走吧!” “玛丽苏、亲爱的上校,告诉我们,可以了吗?”远处的洋人也在不断催促,小梅没理他们:“我是政府军派驻圣战者的代表,我没有骗过你们,现在,我也只想你们在政府的安排下平安回到中国,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请记住,这个国家毕竟是有政府的!” 最后一句话听在所有特战队员地耳里,都似乎有些刺耳。可人家说的没错,这毕竟是有政府地国家! 一架直升机徐徐降落。紧随在十余名士兵的后面,特战队员们登上了飞机,颇为不同的是,上次越境而来是河马,这一次登上的却是类似“黑鹰”的直升机。 一路皆是副武装,政府军队的“护送”似乎有点过了分,连中午的用餐也是十余名士兵紧守两侧。这一切都使特战队员们心情沉重。 “对面那位,过来一下!”刘海明对着一名警戒中地士兵叫道。 “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士兵礼貌地走了过来。出乎意料,中国话竟是那么地流利。 “那个……我们这是去哪里,你知道吗?” “不清楚,部长说,请是贵客,我们要好好服侍!”士兵答道。 “部长?”刘海明内心一凛:“国防部长?” “是的。您都已经知道了!”这话使得刘海明几乎凉个彻底,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海明地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都听到了吗?” 大家点头。却皆不发一言。 “听到就好,真到那个时候。该怎么做你们也清楚吧!” 大家依旧点头。刘海明不再吭声,抓过桌上的菜狂吃起来。这个地方好客,不如此不能显示对客人的热情,客人当然也不应该客气。 虽然是在所谓的首都,可这个地方的破败有点出乎意料,特战队员所住的房间,据说是这里总统套房地待遇,却依旧缺电缺水,甚至连卫生间也是那么地简陋,这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感慨。 “部长”的接见在三天之后。 这一天一部像样点地汽车驶进了刘海明他们居住的“宾馆”,“部长”在十余名持枪士兵地护卫下进入了宾馆,和毛拉不一样,那“部长”一式地西装,看起来倒像个西方的绅士。 “尊敬地客人,很荣幸见到你们,我以真主的名义发誓,你们是最受欢迎的客人!”部长一进门就热情洋溢地向刘海明他们打着招呼,刘海明默不吭声,脸上虽然也是那么地阳光灿烂,可他内心却如波涛般汹涌…… “不,您过谦了,部长您能在百忙之中接见我们,我刘海明担当不起啊……”刘海明作为大型集团的总裁这么多年,岂能不懂客套,他那么和部长一唱一和,令对方颇感欣慰,他没想到,上校玛丽苏“发现”的十余名可疑武装人员,竟是那么地涵养良好。 “据我所知,在中国持有武器是非法的,先生和您的朋友们却能携带这么多中国的先进武器进入我国,又如此地本领高强,以十余人之力自由出入魔鬼的基地,我很想知道,先生您和您的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寒碜数句后,部长进入了正题,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刘海明,又不断在其他队员身上打量。 “不瞒您说,来到这个地方,当然是受利益所驱!”刘海明笑了笑:“我知道在您这个国家,持有武器是合法的,我还知道在您这个国家,种植和 片也是合法的!” “来到贵国的初衷,当然也是为了鸦片,可是,当我知道头盔——魔鬼的诞生地也在这里时,我愤怒了,我想为我的亲人报仇,您该知道,罪恶的头盔不仅在您的国家,也在我的国家不断制造着滔天大罪,他曾经闯进我的公司,他杀了我无数的员工,他几乎令我破产……”刘海明说到这里真情流露,那部长却也是不断点头。 “可恶的头盔,可恶的魔鬼,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我终究要让他们消失!”部长在刘海明的陈述下似乎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事实上这个组织也一度搅得这个国家不得安宁。 “既然头盔也令贵国如此讨厌,刘先生是贵国名流,相信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我倒想借刘先生之手,和贵国一起剿灭头盔,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我是真诚地,我一定会和贵国密切配合!”部长显得愈加热忱了。 “不、不、不、我只是个商人,我不懂政治,我也无法为您和我的国家取得联系,实在帮不了部长这个忙!”刘海明装作慌乱无比,无奈地谦让着。 “遗憾、实在遗憾!”部长的眼睛紧盯着刘海明,讪笑了两声:“各位,不好意思,我的时间不多,今天就暂陪到这里,失陪了!” 来如风去也似风,部长这一关如此轻易通过,刘海明着实捏了一把汗,他其实也一直在打鼓,自己和10名队员的身份是绝对不)否则不光是自己和10名队员的安,还将使自己的祖国陷入~地位。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各种所谓的社会名流不断地和刘海明他们“交流”着,尤其是军警系统的人,不断出入这个宾馆,所有的队员们都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这似乎更胜过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干。 刘海明知道,说是贵宾,其实说白了软禁,因为连他想和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家人”联系对方都婉拒了他们,他切切实实感受了一种恐慌。 天色慢慢地暗了,刘海明他们所在宾馆下面的一个舞厅也开始热闹起来,据说这是这个首都唯一热闹的地方,而来到这里的,大多是所谓的上流社会——以外国人为主。这不仅因为这个国家还实在太穷,关键的是这里的人认为女人是不能随便出入公共场所的,舞厅类的娱乐当然也被当成另类。 “士兵,我要下去!”刘海明高声叫着,不管去哪里,他们都要征得士兵的同意,否则会被以“不安”为由拒绝放行。 “不,将军说过,你们的安非常重要,请原谅我的不能放行!”士兵礼貌地答复着他。 “不行,太闷了,我们不能除了吃就是睡,我们需要娱乐!”刘海明砰砰地拍着大门。 “先生,我们只是执行任务,您不要为难我们了!”另一名士兵谨慎而担心的答复着,里面却传来刘海明凶狠的踹门声:“我抗议,你们这不是待客之道,这是软禁、软禁……” 下面的舞厅奏出一种异国情调的优美音乐,刘海明前后踱着,他们11人分别居住在11套不同的“总统套房:难,更别说商量事情了。 “突围,要突围!”刘海明内心不断念叼着,却不知从何着手。 他不担心出事,他和他的10名队员不管哪一个都不会轻密,在国家利益面前,他们从来毫不含糊,可问题是,任务,上级交给的任务尚未完成,他起码应该让自己的上级知道目前的情况。 又过了一个小时,舞厅的声音停止了,这里已经进入深夜,这里比家乡早了三个多时区,这个时候的家乡,应该是华灯初上了,刘海明想着,他很少有时间来想想家乡,也只有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才有这个闲暇。 门口突然剥剥响了几下,只听见一名士兵叫了起来:“上校您好,这么晚了,您有事吗?” “哦,我在执行将军的命令,我需要和这些客人说几句话!”门口那人的声音如此熟悉,刘海明听得出来,似乎就是把他们献给政府的玛丽苏。 “不,我对你不感兴趣,请你不要打扰我的休息!”刘海明在房间里重重踹了下门。 “你别误会,我对你似乎也兴趣不大,我是执行公事来的!”外面的玛丽苏一脸的轻松,已然将门打开。 第三十七章 国家使命(十三) () 刘海明一楞,正想发怒,玛丽苏手中一张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刘海明稍一犹豫,还是迅速接过纸条,十分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今天的玛丽苏显得是那么地美丽和高贵,身上那种女人气味更是时时钻入鼻孔,这令对她极为厌恶的刘海明也刹那觉得她没那么讨厌了。 “尊敬的客人,将军明天会在机场恭候您的光临,您不得不和您的朋友们换个环境,您现在需要有所准备……”玛丽苏轻松说笑着,时而观察着刘海明的神情。 “行了吧,我不欢迎你这种女人,我在猜想,你是这个国家唯一不蒙面纱的女人!”刘海明极尽刻薄的言辞反讥着玛丽苏,在这个国家,女人不蒙面纱被视为开放和淫荡的代名词,为这里的人们所不耻,刘海明的讽刺,玛丽苏岂能不知,他轻轻一笑,带上门走了出去,那股香气也随之飘了出去。 刘海明展开纸条,纸条上依旧散发出玛丽苏身上的那股香气,极为秀雅地写着一行中文:“今晚,凌晨一时整突围,下面有车接应!”没有落款,刘海明皱起了眉头,这是否一个陷阱?按理说他们本来就是这个女人带进来的,她不该写出这种纸条,但如今她竟写了,还写得那么地清楚。 究竟该不该试试?刘海明陷入了沉思,突围,这两个字他一直念叼着。真到有人劝他突围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他想起了玛丽苏地话:将军明天在机场恭候您的光临,您不得不和您地朋友换个环境……或许,这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刘海明微闭着眼,他看了看时间,离凌晨一点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还有思考的余地。 他很想蒙头大睡,这样一觉醒来就是天亮。也用不着考虑该不该按照那女人的留言去做了,他实在没有理由相信一个将自己和自己的属下陷入如此困境的女人。可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翻来覆去,一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然是一点了。 刘海明突然猛地坐起,刚到门口。就听到了敲门声。 “刘队,在吗?”外面响起猛子等人的声音。 刘海明猛地扯开房门:“你们怎么过来的?” “卫兵基本被干掉了。可以出去了!”队员们手上拿地都是ak-47,一 “我是说。谁让你们这么干的!”刘海明进一步说明:“是不是那个女人?” “难道。不是您安排地吗?”除徐胜文外,所有的队员愕然。 “废话。我安排,我安排也用不着她传话!”刘海明有点急了,他左右不是,脑海更是混乱一片。 “相信她一次吧,我有感觉,她这一次是真诚的!”徐胜文的话使得所有的人都望向了他: “我问了她,他们将把我们转移到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底牌快要摊开了,那些人不会永远对我们如此客气!” “我们是谁送进来地,你难道忘了?”刘海明这话犹如利刃一般刺在徐胜文的身上,但他只是一笑:“当然没忘,可今天,她是真诚地!” “你确定?”刘海明紧盯着徐胜文。 “是的!”徐胜文没有半丝地犹豫。 “好吧,错过今晚,我想我们也别无他途了!”刘海明一转身,拿起客房内地外衣,径直朝门外走去。 “尊敬的客人,这是去哪里啊……”几位侍者一类地人刚刚靠近,就被猛子等人瞬间放倒。 “他们还算礼貌,打晕就行了!”刘海明叮嘱几句,其他特战队员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栋不到10层的宾馆,刘海明他们一旦甩开脚步出了门外,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军用吉普。 “欢迎光临!”上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明天迎接将军的吉普,今天用来送送你们,还算风光吧!”玛丽苏对着众人甜甜的笑。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想怎么样,你照做就是!”刘海明板着面孔,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很快就可以送你们到机场,还是明天送走将军和你们的飞机,不同的是,今天走的将只有你们11人!”玛丽苏轻快地说着:器都在飞机上,只是这里实在太穷,你们那种先进的枪械,一时无法补充弹yao!” “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于玛丽苏的每一句话,刘海明都仔细听着 至相信她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是原因,他很想知么。 “不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们都在为自己的国家做事!”玛丽苏笑了笑:“中国是最值得留恋的地方,他给我留下太多美好的回忆,我爱中国,爱你们!” 刘海明默然,他猜想玛丽苏不是在说假话,但话说到这个份上,要再问人家,那是显得不知趣了,他捅了捅一侧的徐胜文,这里所有的人都看的出来,徐胜文和玛丽苏应该有种特殊的关系。 徐胜文动了动嘴巴,却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相信这一趟是安的,玛丽苏为什么这样做,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深信,到这个时候,玛丽苏没必要再害自己。 汽车很快到达机场,依旧是部“黑鹰”类的直升机,玛丽苏飞快从车上跳下,随即拉开了飞机舱门。 “上!”刘海明瞄了一眼四周,迅捷登上飞机,其他队员也随即跟上。 “武器就在你们的座位下面,请验收!”下面响起了玛丽苏的声音:“回你们的国家去吧,头盔会在你们最熟悉的地方猖狂报复,那些需要你们!”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刘海明刚想发动飞机,终于忍不住又钻出了脑袋。 玛丽苏在车上挥着手:“我和你们一样,为了头盔来到这里,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 突然一阵警报声响起,整个机场开始喧嚣起来,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玛丽苏笑了笑,吉普车一溜烟朝来路而去。 刘海明一咬牙,直升机也开始径直升空,下面那片喧嚣声逐渐越来越小,以致几不可闻。 这个国家出奇地缺乏导弹雷达,在这仓促之间,几乎也用不着担心有战斗机横空拦截,刘海明明白,突围,已经不成问题了,但今天如此轻易突围,又使得他对玛丽苏这个女人多了一层疑虑,她的出现是那么地奇怪,她的举动是那么地不可思议,这一切都使得刘海明无法不去了解这个女人。 “36号!” “到!” “你是如何认识这个女人的,你们又是、或者曾经是什么关系,你还知道她的什么情况!你给我写个详细的报告来!”刘海明的命令不容置疑,徐胜文一怔,还是点了点头:“是!”他知道在这个关口,逃避是不可能的,为了国家的利益,即使是**,他也必须说个清楚。 直升机正常飞翔着,不消多大的功夫,很快就靠近了中国的边境,比起中国,这个国家显得太小,直升机上尤其能找到这种感觉。 “和家里联系,游子回来了!”刘海明一边操作,一边下达着命令。 不消多久,猛子就露出了笑脸:“刘队,联系上了,他们一直在寻找我们,对于我们的消息,每天24个小时都有专人值班!” “那太好了!”笑容在刘海明脸上阳光般绽放开了,他很少有这个时候。 “家里问,外面还过的惯吗,要刘队您亲自向他们汇报!”猛子将通信器材移到了刘海明的身侧,刘海明接过,是个熟悉的声音。 “头,我很好,很快就要回家了!”刘海明大声地说着。 “报告具体方位,以免造成误伤!”对方不断叮嘱着。 “老地方,从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您只需在老地方等我!”刘海明答复着。 这是供“将军”使用的飞机,机上存油很足,足以飞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心情愉悦之外,刘海明不禁想起那个神秘的女人,她到底是圣战者还是政府军,还是所谓的某个国家利益的代表者,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神秘。 他不知道徐胜文怎么搭上她的,这小子连这样的女人也能和他暧昧,真不简单啊!刘海明不经意间望了徐胜文一眼,见他微靠座位,仿佛满腹心事一般盯着舱外。 “故作深沉!”刘海明情不自禁的这一句所有的队员都听到了,但都只是笑了笑,他们知道,说徐胜文,刘海明这回是无心的。 飞机早已越过国界,并进入了中国的边界,配着大校军衔的头也比任何时候都紧张,在送走刘海明他们的机场焦急地守候着,此刻最为兴奋的,其实应该是他们。 第一章 D国来人 () s市,老洪在客厅中不断踱步,自接到这个消息以来,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钟局长很晚方才回来,事实上从d国那位特殊人员来到该市起,他就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了,而不管多晚,当天的情况他都会向老洪“报告!” “情况已经确实了,在d国执行任务的就是徐胜文他们,目前下落不明!”钟局长一进门就兴冲冲地甩下一沓照片:“***,费了老子多少口舌!” “这照片够模糊的!”老洪砸了砸嘴:“不过以我们的眼力,还大体能辨认出人,晤,这是天保、这个……是刘海明吗!”老洪笑了笑:“这些兔崽子,都到一起去啦!” “目前比较麻烦的是,d国对这几位的行径很不满意,据说他们被以贵宾之礼相待,极尽人家上层人物的垂青,他们倒好,抢个直升机,跑了!”钟局长似笑非笑。 “怎么查到这里的,让人家找上门来,多不好!”老洪有点不解地说:“没必要啊,随便编个地方吗,让人家找到老窝来!” “据说有位上校认识他们,还是在这认识的!”钟局长一笑:“其实这并非关键,找胜文他们,这些人也就个借口,关键是想通过我们对付头盔,那么一个小国家,又经历那么多年战乱,却出了一帮这么穷凶极恶又武装到牙齿的魔鬼,真不容易啊!” “对付头盔?这不是件易事。可是躲得过吗!”老洪摇了摇头:“恐怕他们不来,我们也要主动找上门去了。这头盔——还真不是个省油地灯!” “是这样说的,据说头盔老巢几天前被胜文他们乱搅一通,在增援过程中遭到当地政府军地围剿,颇为恼火,不幸的是,他们也查到了咱这——新仇旧恨,这里的日子怕不大好过了!”钟局长叹息着。 “你这公安局长是吃素的吗。没出息!”老洪白了他一眼:“来就来吧,大不了我这老骨头再冒回险。” “实在不行只能向上面求援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头盔数量将超过近百名,以以往对付他们的经验,凭你老洪一人——恐怕太悬了!”钟局长神情严肃:“d国这位朋友来到这里,原也是好意吧!” “是吗?不过,被人追到老窝总不是办法!”老洪转了两圈:“做做样子吧。比如,以贩卖毒品罪。通缉徐胜文和刘海明他们——对了,刘海明是首犯。要枪决!至于其他人。怎么让他们迅速从地球上消失,你自己想想办法!” “那还真是个棘手问题。比如刘海明一旦宣布被枪决,那么大的公司不就垮了吗,凭陈小婕那女娃,小小姑娘家,能撑住吗!” “公司本来就不该是刘海明的,也该是物归原主地时候了,撑得住撑不住还不看她自己?”老洪感叹了声:“刘海明这小子也确实不简单,是将人家的事当成自己地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是个人才啊!” “听说还是爱情的力量!”钟局长苦笑了声:“只不过,这玩意真他妈累人也让人看不懂,凭空又多出了个徐胜文!” “都是好青年!”老洪叹了口气:“随他们去吧!” ******* 国际宾馆,从宝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毛拉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路过来,这个国家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是那么地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还有这样地人间天堂。 如今中国一个地方市的私人宾馆,竟也是那么地豪华,当被告诉他现在要住地这个宾馆竟是他曾经招待过的刘海明私人所开时,他地神情更是那么地古怪起来:“富可敌国,富可敌国!”毛拉地汉语还算流利,他这一番感叹使得旁边工作人员相视而笑。 毛拉是作为d国代表前往和中国有关部门协商的,因为探知大批头盔将前往中国某市,他们希望借此利用中国政府地力量对头盔进行压制,这也算是利人利己的事情了。 毛拉是圣战者的“领袖”,更直接点说是一个自上世纪80代开始就一直为真主而战的游击队队长,他此次能代表自己的政府来到中国,因为他的圣战者游击队已经名符其实地转变为政府军了,其实从很多年前开始,上校玛丽苏来到的第一年开始,他们就应该被称为政府军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所谓的政府并不怎么重视他们,他不想那么窝囊地过去 上政府军希望他们监视近在咫尺的魔鬼——以头盔为织,圣战者游击队的旗号不得不一直打下去,即使经常遭到稍知内情的同类游击队的忌恨和骚扰(当初刘海明助他们击退的就是这样一股势力)。 如今的玛丽苏事实上开始面着手对猛虎组织的追剿工作——说是追剿,不如说监视好点,因为政府军是不敢直面头盔的,以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歼灭头盔,相反,如果不是来自西方某些强国驻军的援助,头盔很轻易就能杀入政府军内部。 刘海明他们的到来令d国对中国滋生了希望,他们不大相信刘海明他们真的是所谓的贩毒人员,事实上他们也从未遇见如此强大的贩毒商贩。 当特战队凭借10余人之力将猛虎组织基地弄得一塌糊涂+眈的政府军其实也早就得到了内线的报告,当他们极其真诚地借助玛丽苏将刘海明他们“请”进自己家里的时候,其实是有着很多想法的:一方面他们想借助刘海明他们的力量对抗头盔,另一方面他们却对刘海明他们的强大战斗力那么地羡慕,他们还想进一步知道特战队后面的很多秘密,这一度引起了该国最高当局的重视,为了以防不测,最后还出动了罕有的“黑鹰”直升机,只不过最后关头这10几个人竟然借助他们政府的“善意”神秘失踪了。 毛拉战战兢兢,当跨过红地毯的时候,他想到了古代传说中那些国王的待遇,这是多么奢侈的一种生活啊,尤其是那些娇娆无比,美丽动人的迎宾小姐,令他陶醉无比,这在他们国家,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漂亮的女人的脸蛋啊! “欢迎光临!”迎宾小姐甜甜的笑脸令毛拉脸热心跳,幸好此刻他那浓黑而粗长的胡子将一切表情遮得严严实实,倒不用担心人家看出自己的尴尬。 “漂亮、真是漂亮啊!”不知道称赞人漂亮,还是称赞地方漂亮,毛拉对其所过之处一路惊叹不已,很快来到了自己入住的寓所。 刚刚进入房间,外面响起了迎宾甜甜的声音,“贵使先生,欢迎您主动入住本宾馆,我们董事长有点要事,您能否方便一下……”毛拉忙不迭地将刚刚合上的门拉开:“当然、我非常乐意效劳!” 迎宾笑了起来,很快一位衣着朴素却又显得高雅异常的女子来到门口,有礼貌的鞠了个躬:“您好,贵使先生,我能进来吗!” “当然可以,我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毛拉话未说完,看见女子时,陡地一惊:“您、您真是太美了,我以真主的名气发誓,您是最受欢迎的客人!” “不,客人应该是您!”女子微笑着:“我听说您本来是住在另一个地方的,是因为您认识这里的主人,所以主动要求住到这里来了!” “是的,确实是这样,在我的国家,我曾经认识了一位非常不错的朋友,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我很想交这位朋友,但我确实失去了他的踪迹,来到他的家乡,我没有理由不来看看他的家!”毛拉笑着,极为认真的紧盯着女子,在他们的国家,不要说这么美的女子,就算最普通的女子,那也是无法看上一眼的,毛拉不想错过这种难得的欣赏机会。 “哦,尊使先生,您能告诉我吗,您在自己国家遇上的中国朋友都叫什么名字,他们过得还好吗!”女子虽然被毛拉看得有点不舒服,但她想,这大概是一个国家的习惯,或许说话时这样盯着人,是他们的礼仪呢!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毛拉毫不隐瞒地说出了刘海明的名字,但徐胜文和其他人的名字,他一度想不起,因为他的印象中,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似乎一直是个数字。 “有个如此长相的人,个子不算太高,看起来像个读书人……”当女子描绘着另一个人的形象时,毛拉高兴叫了起来:“对对,有这么个人,刘先生大多时候叫他36号,他是玛丽苏的好朋友,姓徐徐……”毛拉十分肯定地说。 “这么说,他们一直在一起了!”女子似乎有点高兴:“都还好吗,我是说您见过的几个中国朋友!” “好、身体很棒!只是太不够朋友了!”毛拉在那大叫着。 第二章 女人心境 () “他们甚至不愿接受最为友好的款待,他们抢劫直升机,真主啊,他们宁愿堕落而不接受朋友们的帮助!”毛拉信誓旦旦:“他们一定不会知道,这会伤了多少朋友的心!” “是吗!”女子微微一笑:“那他们去那干吗呢,贵使能透露一点吗?” “当然!”毛拉神秘一笑:“鸦片,听说鸦片在中国是非法的,他们去弄这些东西!” 女子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一丝忧虑,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也没好过,她是在极大的压力下管理着这个公司的。 “陈总,请您过目一下!”茫然走出毛拉寓所的时候,一位助手拿过了一个账单。 “不是说过吗,这个项目暂缓一下!”女子脸色微微一变。 “不能暂缓了,再不签字人家要撤资了!”旁边传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听我的,签了吧,再等也没用的。” “你就确定海明哥回不来吗!”女子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 “哎,这不明摆着吗,算了算了,这不你的公司吗,你都不急,我急什么呢!”那人好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 “是啊,人家的公司,人家有主见!”突然一个洪厚的声音响起,一名穿军装的中年人出现在走廊的一侧,女子眼睛一亮:“曹伯伯,您来了!” “是的,最近有点空闲。过来看一下,这么大个公司。靠你一个女娃,挺不容易地!” “小子,海明不在,你也别起什么歪主意,告诉你,公司要出了什么事,第一责任人就是你。你还别不服气!”中年军人底气十足,说起话来像命令一样。令人产生一种不言而畏的感觉。 “曹司令,您教训地是,不过我长毛就一打工崽,真要出什么事,我负担不起啊!”这一阴阳怪气使得中年军人一愕,脸上随即现出怒气。 “你们聊。我事情太多,失陪了!”长毛干笑着竟然自顾而去。 中年军人叹息一声:“难为你了。身边一个帮忙的都没有!” “没关系,我早有预感。海明哥和胜文他们。很快会回来的!” “你……要学会坚强!”中年男人好像颇为感叹:“你父亲去得太早了,把个女娃独自留这。我们这些做战友的,看着揪心啊!” “没事的,我这不过得很好!”女子笑了笑:“您里面坐吧,我给您砌杯茶!” “好了好了,我也没那闲功夫,我来是告诉你,你这公司或许会出点小麻烦,你要小心,尤其是刚才那位!”中年男人叹息一声:“我也帮不了你多少了,自己看着办吧!” 女子点了点头,望着中年男人匆匆离去,她的眼角不禁渗出一滴泪花,而在他人的面前,她一直看起来那么地坚强, 女子是陈小婕,一度让刘海明和徐胜文无限牵挂地那个女孩,如今两个男人齐齐消失,留给她的是太多地压力与无助。 孤零零踱入办公室,陈小婕顺手拿起一份报纸,当地最新的一份类晚报。 “d国贩毒,]是刘海明和徐胜文等人的一张合影,只不过那照片太过模糊,犹如数十年前的老照片一样,如果不是陈小婕这样和他们熟到及至的人,恐怕根本无法依靠照片来辨认真人。 陈小婕眼睛一黑,他弄不懂这是现实还是梦,两个男人都曾对她的生活产生过重大影响,但他们无一不在制造着一种不可思议,甚至是不可理喻地事情,她甚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怎么做着一件件让她揪心的事,常常做梦一样,她老觉得是两个人合伙跟她开玩笑。 陈小婕稍微稳定下情绪,随即将报纸扔到一边,这么大地公司,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他甚至没有痛苦地余暇。 ****** 还是白天,酒吧里冷冷清清,单调地音乐声缠绕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有种孤悲地感觉。 林容独饮着酒,她已经分辨不出白天和黑夜,她的脑海然没了天之骄子的概念,其实从离开大学,确切说是一跨入社会起,她就是那么地自卑,只不过那时候还有着一股不服输的犟劲。 不再有人找她麻烦了,甚至那个曾经令他讨厌到及至的长毛,她随意着装,绝不打扮,确信自己成了一名酒鬼,鬼见了她也要避之三 不用担心有人欺负自己了。 “小姐,你又有一周没结算了!”一名服务生敲着桌子,在她面前大声地说着。 “怎么,没人帮我付账吗!”林容睁着半醒的眼睛。 “该是我们问你才对,想赖账可不行!”服务生嘲弄般地看着她。 “再等等、再等等好吗!”林容睁着惺忪的醉眼:“她有钱,她那么大的公司,她会帮我付帐的!” “都是姑娘家,人家欠了你啊!”服务生冷笑一声:“一个女人家,偏生个醉鬼,恶心!” 这话极其难听,林容怔了一下,却随即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蓦地又将杯酒倒入嘴中,好像这酒一喝下,什么难听的话都能消弭得干干净净。 突然一个温婉的声音传了过来:“哟,这喝红酒有什么意思啊,喝白酒吧,白酒带劲!” “白酒?是您啊,叶姐,您陪我喝吗?”林容抬头,看见女子的时候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喝酒的!” “谁说啊,来,就喝白酒,我们喝个够如何!”女子从旁边拿一瓶白酒,一仰脖子就喝了起来,满满一瓶酒顷刻被她喝了他透彻。 “好——酒量!”林容摇晃着站起,正想去拿另一瓶白酒,女子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了:“算了,你就别喝了!” “叶姐,这是——为何!” “你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忘了他吧!”女子叹息一声:“原本以为我叶莎莎是最可怜的女人,可自从看到你以后,我知道我错了!” “当初知道你是他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嫉恨吗,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男人啊!”叶莎莎叹息一声:“你根本犯不着为他们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为谁啊,为哪个男人啊!”林容痴笑起来:“才没有呢,我没有男人,我还没结婚呢!” “行了,别喝了!”叶莎莎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酒瓶:“大姐我开了个服装店,你去帮帮忙吧,资金还是小婕那丫头好心垫的,她其实也苦啊,一个人撑着个那么大的公司,还天天主动来这里,替你付清这买醉帐,这丫头,心够好啊!” 林容突然干笑一声:“好、好有什么用呢,她恨我,我知道她恨极了我……我知道她有钱,这点酒钱,她该是施舍我的……” 叶莎莎一楞:“……不要总是那么多怨气,想开一点,对人对已都有好处,就说你如今这个样子,何必呢!” “叶姐,我乐意,每天这样,多好啊,什么都不用想!”林容说着又想去拿酒杯。 “不行,我不能再让你喝了!”叶莎莎强行夺下林容手中的酒杯,叫了起来:“来人!” “大姐,有什么吩咐!”外面两个彪悍的大汉站了过来。 “把她给我拉到店里,不准让她再喝酒了!”叶莎莎近乎命令地说道。 “是!”两个大汉十分恭顺地走了过来。 “喂、他还没付钱……”服务生突然叫了起来。 “什么?”两个大汉脸一横,把那服务生吓得连退数步,这两人都是所谓“黑社会”的人,服务生从事这种生意经年岂能不知。 “钱,我来结算,以后她再来这里,不准再做她的生意!”叶莎莎扔出一沓钞票,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林容则被两名大汉强自拉着,终于离开了这个酒吧。 叶莎莎的服装店其实就在陈小婕国际酒店的附近,靠着陈小婕雄厚的资金援助,以及那些老头子留下的所谓黑社会人物死心塌地的帮助,这个商店的知名度很快树立起来,短短不到一年时间,早已从一家品牌专卖店变成了综合式的服装商场,强大的利润、丰厚的收入也刺激着那些帮忙的马崽们,大多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商场忠厚的伙计,在享受创业乐趣的同时,叶莎莎无形间做了一件善事,将这些不学无术的人引上了正道。 “叶姐,回来就好,货舱又空了,您需要再订购一批服装过来!”一到服装店,一个满脸笆痕的人就走了过来,这个当初横惯了的黑社会大哥,如今被叶莎莎任命为行政主管,倒是人尽其用、做得还有声有色。 “哦,我去一下,顺便给我看看,这小妮子能做做什么!”叶莎莎指了指一旁的林容,风急火急地匆忙离去。 第三章 头盔入侵(一) () 暗黑的地下城,一个拳手一拳挥出,随即涌起一股血箭,一名看似健壮的汉子倒了下去。 “窝囊!”一侧的田保汉冷哼了一声:“长毛兄,你的眼光实在太低了,就这角色推荐给我!” “威龙已经不错了,您以为都是徐胜文啊,替您挣了几千万,您还不知足!”长毛不服气地砸了砸嘴:“田哥,世道不同了,将就点吧!” “把他拖下来!”田保汉没好气地冷哼了声:“几千万,几千万够塞牙缝啊,近来那边又在催了,不从这里弄点,老子哪有那么多钱孝敬他!” “您就别藏着捏着了,和那边牵下线,这眼看一个黄毛丫头当家,公司是撑不了多久的,真到那个时候老子还混个屁啊!”长毛有点无奈。 “这不正好吗,那么惹火的一个娘们,把她搞定,财色兼收多好啊!”田保汉无比神往地说道。 “哪能呢,帮她盯着的人多了去了,什么军分区的、公安局的、国安局的……***,老子就弄不懂,她妈的都吃饱了撑着,关他们什么事!”长毛显得颇为不忿。 “啧啧啧……还以为什么大不了,这男女之事,老子管他什么局!你长毛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白混了!”田保汉鄙视般地转过头去。 “话是这么说……”长毛见田保汉懒得理自己,突然咬牙切齿道:“大不了老子来硬的了!” 田保汉一砸嘴,刚想说什么,下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田爷,好久不见了!” “是您啊。您怎么过来也不打声招呼啊!”花哨的衣服,赫然就是在s市劫狱后逃离的头盔首领花装青年,田保汉一见那人,整个人都显得慌乱起来:“您捎个信息,我也好去迎接啊!” “没时间了!”那人阴阳怪气哼了一声:“上面这些人,你给我查查,我要尽快知道他们的下落!” 那是一叠颇为模糊地照片,犹如中国30年代的黑白相机样,样子不仅失真严重兼带一片模糊,田保汉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 “大灯。把大灯打开!”他高声叫着。 “这不是刘总吗,我敢肯定这就是他!”大灯尚未打开,一旁的长毛叫了起来。 “对,海明集团的刘总——刘海明,这个不需你们辨认!”下面那人阴笑着:“海明集团——哼,我会让他知道厉害的!” 长毛暗自叫了声苦,他从青年的话里行间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他现在怎么说也是海明集团的常务副总,公司真垮了,他长毛没什么好处。 “这个。和公司没关系吧,刘海明已经不是这里的负责人了!”长毛讪讪地笑着。 青年眼睛横了长毛一眼:“你是什么人!” “哦……我、我叫长毛!”青年的目光令长毛有点胆寒:“我、我现在在海明集团做事!” “是吗!”青年突然脸色一变。后面随即有个头盔幽灵般地冒了出来。 “不不不,总管,自己人,他是自己人!”田保汉赶紧上来打圆场:“他一直想和总部联系上,可我没答应!” “能干什么?”青年犀利的眼睛盯在长毛脸上。 “总管先生,这是刘海明最为信任的助手,如今海明集团的常务副总裁……”田保汉谄媚地说着。 “好、好,刘海明不识抬举、早就该死了,哈哈哈哈!”青年开始大笑起来。 市公安局,一批-5冲锋枪整齐地摆在一边。钟局长亲自记录并不停询问着,20余名士兵模样的人则排成一列站在那里,几乎答。 “这刘海明,简直无法无天。谁批准他购买这么多枪了!”每对一下数目,钟局长都是一肚子的火。 “刘总说他不买别人也会买的,自己买下来省得流入社会害人!”其中一个青年嘀咕了一句。钟局长火大起来:“买什么买,谁买都不行,这是犯罪他不知道吗,谁给他那么大的权力了!” “行了行了,和你们说也没用,海明集团是要整顿一下了!”钟局长合上账本,往里面走去。 里面光线不算大强,一个椅子上却赫然静坐着一个人。 “你小子,又骂娘了!”那人笑了起来,钟局长却似乎并不恼他。 “能好吗,刘海明这个无法无天!”钟局长将本本往桌上一扔:“这么强地火力,市不过他!买这么多冲锋枪,他刘海明到底想干吗!” “行了行了,人家主动交待,上面又有指示,轮得到你发威吗!”老洪叹息一声:“买得多又有什么用,真到头盔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几乎都是破铜烂铁!” “要不怎么说刘海明有心计呢,我猜啊,他就在哪个地方看着我们,他这么有本事,海明集团地事自己弄去!”钟局长气呼呼地说。 “行了,小钟同志,海明集团的事不是某个人的事!”老洪忧虑无比的说:“真要是头盔大举报复,整个市区恐怕都要翻个个了,这事上面是极为关注的,你应该知道!” “是的,我已在该公司附近都布下了眼线,另外还从其他地市抽调了不少老侦察员——他们大部分已经成功打入该公司,只要一有动静,我敢保证万无一失!”钟局长信心百倍地说。 “不要过分自信,你该知道头盔的战斗力!”老洪沉默了一下:“最低限度也要挨到特种部队过来接应,该用什么办法必须心中有数!” “和那些魔鬼打过多次交道了,能不有数吗!”钟局长忧心仲仲:“其实我最担心的,是海明集团这样的大企业一旦遭到破坏,这将给市里经济造成多大的损失……还有,很多无辜市民并不知道头盔地厉害,真到那一天,不知又有多少糊涂虫将性命难保呢!” “所以说要宣传,大张旗鼓地宣传,让老百姓都知道防范和报警!针锋相对吗,头盔不是给我们放出风了吗,我们也给他们放放风,看谁吓谁!”老洪坚定地说。 “报告!”一个熟悉的声音之后,随即响起一阵敲门声。 “什么事?”钟局长轻声道:“刑警队的小梁,我出去看看!” “不不、让他进来!”老洪随口道:“头盔差不多也到了,这么晚,这小子有要事!” 钟局长点了点头:“梁志坚吗,请进!” “是!”梁志坚回复之后随手推开了门,老洪朝他点了点头。 “您也在啊!”梁志坚突然显得非常喜悦:“我正要去找您呢!” “你到底要找谁!”钟局长没好气:“有什么事快点说,忙着呢!” “本来想先和您汇报一下,再去找洪首长的,想不到他已经在了!”梁志坚额头汗珠闪烁:“是这样,我们地人在跟踪田保汉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怀疑就是上次那批头盔的头目,连照片都带过来了,请两位请看看!”梁志坚说完拿出一沓刚刚清洗地照片。 “没错,就是他,看样子这次的行动还是他负责,老对手了!”老洪笑了笑:“他带来多少人,清楚吗?” “不清楚,好像就一个,他的周围从未出现可疑人物!”梁志坚尴尬地说道:“之所以能发现他,因为他进入了田保汉的地下拳场,那是我们一直在监视的地域!” “哦,是这样!”老洪感慨道:“这个田保汉还真什么都敢碰!” “他有什么不敢的,看着吧,这次行动一结束,他田保汉这颗毒瘤也该拔除了!”钟局长愤愤不平地说。 “还真是,这个地下赌场,里面那批人渣吃喝赌、什么不干,要不是为了引出大鱼,我早拔了他了!”梁志坚握紧了拳头。 “快了快了,他逍遥不了几天的……谨慎一点盯着,也要注意保护自己!”钟局长对梁志坚道:“还有,注意那些戴帽或者头缠围巾一类的人,各关卡警种密切配合,要随时向我报告,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清楚了吗!” “是,我马上吩咐下去!”梁志坚敬了个礼,马上又转了回来:“明知是头盔,也不能动吗!” “对,你们可以派人监视,但绝不能动!”钟局长严肃道。 “这、恐怕有点困难……”梁志坚犹豫了一下,又随即高声道:“坚决执行命令!” 钟局长点了点头,望着梁志坚远去,默然道:“明知是贼还不能抓,窝囊啊!” “别想那么多,只要最后能截住他们,令其有来无回,这就非常了不起了,你看看人家,一个国家尚且束手无策,你个小小公安局长,有什么丢脸的!”老洪微笑着说。 第四章 头盔入侵(二) () 喧嚣的站台,各种接人的招牌高高举起,人们紧盯着呼啸而来的火车。 s市唯一一个火车站,其实也只能算是个地区小站,但正因为这样,所有上下火车的人都必须通这里,这一刻显得越发拥挤了。 这是凌晨,也是一天中火车到站的高峰时刻,站台的乘警早早就守候在那里,不停疏导着人流。 随着“呜——”的一声高鸣,火车终于到站了,等候的人群争先恐后涌往第一线:他们或是等人、或是等车的乘客! “靠后、都请靠后!”检票员和乘警维持着秩序:“请大家让一让,让车上的乘客先下来!” 人流在喊声的作用下开始有序起来,那些到站的人们提着大箱小箱,疲倦无比地开始下车。 “哎,你这个人怎么搞的,推我干吗啊!”突然一个旅客叫了起来。 “推什么推,赶死啊!”另一个旅客则开始大骂了,原本已经有序的车门口刹那变的混乱无比。 “你们这几位旅客,注意点好不好!”乘警也开始对着十余名头缠白巾的人叫了起来,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依旧我行我素,径直就往前闯,旅客们登时纷纷避之不及。 一名乘警愤怒了,刚想上前,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我是刑警队的梁志坚……不要管他,放他们过去!” “为什么,车站秩序被他们搅得一塌糊涂!”乘警高声叫着。 “他们是少数民族,注意民族问题!”梁志坚语气异常冷淡。 “靠!”乘警愤怒无比,正要离去。突然发现前面又乱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别走,不能这样走!”一名检票员叫了起来,她的前面正是那10余名头缠白巾的人物。 “告诉检票员,放过他们,让他们走!”此刻乘警耳边又传来梁志坚的声音。 “这——我可管不了!”乘警没好气挂了电话,但随即耳边又传来另一个声音:“我是市公安局的老钟,你赶快制止那女同志,放过那些人,这是命令!”钟局长地声音不容置疑。乘警虽然颇有不甘,还是不得不上去…… “加派人手,盯住这14名可疑之人!”电话里梁志坚对. 第五章 头盔入侵(三) () 警车的呼啸声响彻在大街小巷,整个s市开始陷入了空前的警戒。 “阻击手已经牺牲了6位,担任主攻的尖刀连几乎部阵亡,特警因为穿有防弹背心伤亡不算大,却也光荣了十余人了!”当地驻军团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向刚赶来的军区首长做着汇报。 “不亚于打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啊!”军分区司令曹杰突然庄严地敬了个礼:“是我们工作失误,对不起这些牺牲的同志了!” “刘参谋,特战部队何时赶来,总部回复了吗?” “报告首长,因为距离较远,以直升机的速度,他们最快也得一个小时后到达!” “一个小时,那将发生多少事情!”曹杰突然恨恨地跺了一下脚:“真想一炮轰了这些狗娘养的!” 然而以国际宾馆为核心,这里作为s市地方最繁华的一段,曹杰的话只能是一句气话。 骚乱还在继续着,国际宾馆不时传来各种尖叫声,曹杰猜测,这批性口不知道又在里面干什么了。 不远处,老洪和市公安局钟局长匆匆赶来了。 “里面布置的同志,都没消息吗?”钟局长问一旁的梁志坚。 “应该没了,所有的消息都断了,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我们只能根据发出的声音判断……对了,对面国际服装城也被抓了不少人进去,恐怕凶多吉少了!”梁志坚默然道。 “他们……怎么还没来!”钟局长自言自语,他说的也是希翼中的特种部队。 “砰!”的一声枪响,门口刹那一阵异动。射击的头盔倒了下去,这是警方击毙地第一个罪犯。 “谁,谁发的这一枪!”所有的人都在搜寻着这人,包括曹杰和钟局长,在这当口能够击毙这些性口的人,足以成为英雄。 “都别找了,注意前面!”老洪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杆枪,是一杆老得不能再老的56式:“上世纪到现在,几十年了,这家用!”老洪苦笑着。 “对面的警察小心了。再伤我们的人人质可就完蛋了!”数名头盔突然推了一大群人出来:“敢杀老子的人,杀就杀吧,看谁杀得多,哈哈哈哈!”众头盔狂笑起来。 “小看了你们这些条子,不过没关系,我们的勇士是无所畏惧地,杀戮,从来都是伴随勇士们的一生……”头盔虽然语气较硬,但所有人能够听出,他们不再像先前那么无所顾忌了。因为他们终于明白,这里也并非所有人都杀不了他们。 “老洪。真有你的!”军分区司令曹杰听到这威胁却不惧反喜:“这些王八蛋刚才还跋扈得很,是不屑用这手段和我们对抗的,你一来就放倒了他们一个,他们开始怕了。” “我当然希望自己永远这么幸运!”老洪苦笑着,他当然明白这几乎不可能,这头盔的性能和上次那批相比显然又有了本质区别,数量多达百余名,每一名都是那么地难缠,他一杆老枪,真能谱写这样的神话吗? “老了!”老洪没再说什么。精神贯注,仿如一把待发的弓,神情绷得紧紧的。 “好小子,还真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数名头盔刚想冲出示威。老洪一双利目刹那放出光芒。 “砰砰砰砰……” 就这一瞬间,数发子弹连珠般几乎同时响起,几名头盔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对方枪速之快,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想像。 老洪恁是凭着手中一支改装后的老式步枪将猖狂地头盔彻底震慑住了,门口固然已经见不到歹徒,一股劲叫嚣要杀光宾馆所有人的头盔也不再杀人了,他们现在需要人质! 短短数分钟时间里,老洪膝下已躺了数个弹匣,这在以往,对方应该至少躺下十数人,可如今,所有人都能看到,真正躺下地头盔并不多,他叹息了一声:“真的是老了!” “喂,条子们,你们是中国特种部队吗?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耗着!”对面传来花装青年阴阳怪气的腔调,说是如此说,但花装青年和他的头盔自这一刻开始始终没有露面,这不禁让人担心里面的状况。 双方都在苦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地缓慢,连一贯稳重的钟局长也开始焦躁不安了。 “是啊,他们……到底来不来!”一听到特种部队,钟局长显然开始着急起来:“这局面,他们不来怎么控制……” “发什么牢骚,你也是老革命了!”老洪拧着手中的枪支:“特种部队,这不是已经来了!” “那么多人质,每一分钟都可能发生不测,能不担心吗!”钟局长咬了咬牙:“催一催吧,不能再耽搁了!” “不、不需要——你应该相信自己的战士!”老洪眯缝着眼睛: “头盔吗,也别太迷信他们,这种武器有个致命的弱点,他们毕竟不是人,他们地操作毕竟是机械的!把枪作为自己的灵魂,以灵魂支配射击,才是一个枪手的上上之境!以往对徐胜文他们,我也一直是这样强调地!” “你这是理论——再说这里有多少人懂,这里除了你,谁动得了他们!”钟局长忧心仲仲:“我最担心的是如果他们知道这里只有你一个,只有你才能吓吓他们,现场还怎么控制!” “就这心理素质,亏你还是个公安局长,坚持、坚持你懂吗!”老洪长叹一声:“当初战场上那样的枪林弹雨都坚持下来了,今天你怕了!” “是地,我怕了!”钟局长耷拉着头,近乎听天有命。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街上的警车依旧不断呼啸,长流一般会集于国际宾馆那片空阔之地。随即归于宁静。 无数长枪短枪对准了那栋该市最为繁华的宾馆,其中当地驻军数挺机关枪是那么地显眼,公安、特警、武警、解放军……这一刻当地所有地武装力量都似乎齐集在此……所有人都像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汗水不断从人们的额前淌下,到颈项、到胸腹、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这种紧张能让人发疯, “救命啊——”突然一阵惨呼响起,守候在外面的人们咯噔一下,手中的枪支抓得更紧了。 “干什么,都不许轻举妄动!”军分区司令曹杰紧盯着几名怒火中烧的战士:“这么多人。就你们强?” “首长,冲进去吧,这样耗顶什么用!”一名战士高叫道。 进去,活劈了他们,附近的武警也开始蠢蠢欲动!” “噗噗噗噗……”突然一阵令人揪心的声音响起,接着是一阵重物触地的声音:“条子们,都听好了,你们不大老实,现在就给你们点教训,哈哈哈哈!”依旧是花装青年毛骨悚然的阴笑声。 “七人。又是七人!”老洪默数着,声音已经逐渐哽咽。 “混蛋!”钟局长猛地一拳砸下! ********** 厅堂里蹲满了人。除了部分是从国际服装城驱赶来地顾客外,大都是国际宾馆的员工。往昔宽敝的过道,红地毯上早已是血迹斑斑,一滩滩鲜血滴在豪华地毯上,美得近乎诡异。 “你、你、还有你,给我出来!”在田保汉附近几名马崽的嘀咕下,花装青年开始点名了,原本该是优雅的姿势看起来有点阴鸷,几名女人哆嗦着站了出来。 “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他的女人!”马崽指着一张模糊相片上的一个人。 “徐胜文。他有这么多女人?”花装青年阴鸷地笑着:“不错,都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啊!”花装青年抬起一只脚,长长的脚跟如根钉子一般踏向了其中一名女子的前脚尖。 女子受痛尖叫起来,顷刻已经汗流浃背。却依旧不吭一声。 “把衣服扒了,看她还说不说!”花装青年作了一个手势,随即上来数名头盔。一个个是那么地强壮而诡异,犹如恶魔一般逼了上来。 “放开她,她不是谁的女人!”另一名女子扑了上来:“你们朝我来吧,我是、我是徐胜文地女人!” “叶姐,你干什么啊!”人质中涌起一阵波动,数名男子猛地站起:“谁敢动叶姐……兔崽子,老子是黑社会的!” “噗噗……”数声,几名男子尚未冲到头盔们面前,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在这种诡异武器地面前,人的性命显得太脆弱了! “都朝我来吧,我是徐胜文的女人!”此刻的叶莎莎显得异常平静,他瞄着头盔们手中的照片,露出了蔑视般的笑容。 “不……放开叶姐,我才是、我林容才是!”一言不吭林容终于爆发了,她已经忘了刚才花装青年踩踏时钻心般的痛。 “不错,很好很好!”花装青年摊开双手:“哪个是呢,我要发奖品了!”阴鸷的眼睛在林容和叶莎莎脸上瞄来瞄去。 “刘海明呢,刘海明的女人在那!我不能厚此薄彼吧!”花装青年好像极为兴奋。 “总管、总管大人,她在那里!”又是田保汉的一名马崽指向一个女子,女子慢慢站了起来。 “不、她和姓刘地没关系!”旁边突然一人窜出,战兢兢站在花装青年前面:“总管大人,他和刘海明没关系!” 女子却是陈小婕,抬头间,发现那人竟是长毛,她也颇感诧异,其实从长毛和头盔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极为厌恶这个人了,她虽然不知道长毛想干什么,但想必也做不了什么好事,冷笑道:“这里所有人都能和刘海明没关系,你不应该吧!”刘海明信任和提拔长毛,相处十余年之久,那是众所周知的,陈小婕这一说因此也令那长毛颇为后怕。 “我……胡扯什么,总管大人找的是刘海明地老婆!”暗自却道:“要不是你还有点姿色,老子才不救你呢,你个狗咬吕洞宾……” 花装青年笑了,他抬起头,盯了陈小婕好久:“哦,美丽的女人,我宁愿相信你是刘海明的女人,你太美了,美得我将不忍心下手!” “不,你错了……如果硬要说我是谁地女人,我该算他的女人吧!”陈小婕坦然笑着,好像面对的是自己的朋友一样,指着花装青年手中的照片,她自信地踱到了花装青年的面前。 “想听实话吗!”从她的目光中看不到一丝恐惧,花装青年不由自主楞了一下,后退数步,却马上缓过神来,脸上重新现出了阴笑: “您是我在中国见到的最美的女人,我非常愿意听您的实话!” “她、还有她,他们和徐胜文都没有关系,只有我,才是徐胜文的女人!”陈小婕笑了笑:“刘海明,他很惨,他在这里没有女人!” “我该相信你呢,还是相信他们?”花装青年阴笑着、两手做着怪异的动作:“不过我宁愿相信你们所有的女人,美女们,我太爱你们了!”他的目光逐渐露出凶悍之色,而近在咫尺的陈小婕却依旧犹如未见,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地美。 “砰、砰砰!”在所有人的窒息声中,原本宽敞亮堂的大厅突然蓦地黑下了一截,大厅的灯不知为何瞬间熄灭了,虽然是大白天,但在密密的窗帘下,宾馆陡然像进入了黑夜。 “混蛋、谁敢乱来!”花装青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上前,一把将陈小婕反手拧住,他深信这个美丽人质的作用,希望借此稳住形势。 这一刹那其他头盔也纷纷抢抓人质。 “将她放下!”突然狂风般一股旋风卷过,花装青年感觉手上一松,陈小婕刹那间像被什么东西带了出去,倏地就是数米之外。 “杀了他们,都杀了!”花装青年感觉情况在失控,开始歇斯底里起来,他急抢过去,从田保汉一名手下的手里夺过了一支冲锋枪。 “砰!”一发子弹响起,冲锋枪刚刚举起,花装青年感觉这个世界变得越发黑暗起来,他手脚乱舞可土阵,逐渐失去知觉。 “缴枪不杀!我们是中国特种部队……”客厅里传来一阵高亢的男音。 “噗噗……”混乱中的头盔却不理不睬,子弹在朝地上的手无寸铁人质们射击,而此刻的人们却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爬起,四处乱窜…… “都趴下、都给我趴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在大堂,幸运的是,也正是这种声音暂时唤醒了惊慌中的人们,先是海明集团的人自动趴到了地上,随即其他人质也跟着趴了下来。 “砰砰砰砰……”各种枪口迸出的火花发出流畅而快捷的声响,顷刻似乎将那头盔的沉闷声响遮掩的严严实实,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无数幅武装的人从大门口涌了进来。 “给老子绑了!”军分区司令曹杰和钟局长等人无一例外出现在门口,他们的脸上除了威严,还有愤怒。 第六章 幕后有手(一) () 大门被踹开,一屡强烈的阳光直射进来,惊现一地尸首。 “收队!”十余名从天而降的军人中,一名军官模样的先行向外,其余人迅即跟上。人们发现,这十余人两手空空,竟似没带武器一般。脸上身上厚重的迷彩浑然一体,不仔细辨别根本不知哪个是哪个。 “几位慢着!”后面突然响起一个雄洪的嗓音。 “我是军分区司令曹杰,敢问各位是如何击毙恐怖份子的,我的意思——各位能否告知、你们用的是什么枪械!” 领头一人缓缓转身,曹杰盯了对方一阵突然叫了起来:“你是,刘——” “嘘!”领头之人伸出一根手指,随即转身,手上早多了一支裎亮的手枪:“这里人口密集,即使是最精确的射击,也可能造成对人质的误伤,所以我们用手枪!” “92短枪,这枪不错!”后面响起一个声音,老洪笑着“早猜到是你们了,老了,后生可畏啊!”他的声音带了一种悲怆。 “海明哥!”一边的陈小婕也终于发现了端倪,她激动地向前直奔。 “不……你,认错人了!”领头之人连退数步,疾速向外。 陈小婕一楞,猛地发现领头之人旁侧队列中另有一人身子颤动了一下,有意地将脸扭了过去。 “你也躲我吗?”陈小婕突然不顾一切奔了过去,迅即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虽然他的脸上覆盖了那么一层厚重无比的迷彩色。 “对不起,我在执行任务!”那人语音极尽温柔。 “都有了,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跑步走!”领头之人没有半丝犹豫,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旁边的陈小婕。 “都楞着干什么,马上把这些杂种给老子清理掉!”随着市公安局钟局长等人下达地一系列命令,旁边的武警和公安开始忙碌起来,死相难看的头盔被一个个运上外面的运尸车。 “看着恶心,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孙猴子,这才几分钟就让人家报销了!”钟局长摇了摇头:“看来什么武器都不能太迷信!” “可不是吗,关键还是人!”老洪肃然道:“凡事有利有弊,上面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长期配戴这种头盔会使人的神经系统遭到严重损害,甚至精神时常,也只有这些恐怖分子才不惜代价以此耀武扬威!” “他们,已经疯了!”钟局长叹道。 ******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头盔祸乱后的国际宾馆,陈小婕斜靠扶梯,她内心之纷乱,已然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一天的情形如放电影一般浮现脑海,她微闭双目,极力稳定自己地情绪。她不知道,自己何以今日变得如此脆弱了。 整个厅堂已经空无一人。经历浩劫后的宾馆,所有的人都患上了恐惧症,包括那个自称特意要住到这里的d国特使。 “丫头,还不回去吗!”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魁梧的身影,军分区司令曹杰缓缓踱了过来,陈小婕摇了摇头。 “回去吧,这里还需要继续监视,属于危险地域!”钟局长也从黑暗中走来:“这是你的公司,大家都能理解,还有……”钟局长说到这里突然摇了摇头:“坚强点吧。是你的终归是你的,别想太多!” 陈小婕怔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丫头。想开点!”后面传来曹杰的叮嘱声。 s市的夜空依旧那么美,穿梭来往地车辆划出五彩鎏光,和夜色熔为一体。让人几疑置身梦幻般的世界。 陈小婕地车子茫无目的,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滨海广场,这里天高地阔,似乎是宣泄情绪的好地方,望着满夜星空,她的内心却似乎依旧是那么地乱。 “小姐,您的花!”突然一个侍者一类的人捧了一束花过来,陈小婕摇了摇头:“对不起,您送错了吧……”然而当她发现不远处一名西装革履的人时,却随即明白了:“不好意思,花给我吧!” “小婕,好久不见了,其实从你的车子离开公司,一直到这里,我都在跟着的……”那人好像一口气要将心里的话说完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陈小婕。 “谢谢你,海明哥!”陈小婕笑了一笑:“你知道,从我懂事时起,你就如亲 样地照顾我,你不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话到鼻子一酸,猛地扑到刘海明怀里,眼泪哗然而下。 “我知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男子正是刘海明,他紧拥住怀中的陈小婕,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他甚至觉得以前他误会了很多人,他刘海明还是幸福的。 “海明哥,你回来吧,这个公司少不了你,我是……我是实在撑不下去了!”陈小婕抽噎着:“我只是个小女人,我管不了这么大地事情!” “可是、可是……”刘海明咬了咬牙:“这个公司原本就是你父亲留下来的……” “那你将他还给我,我知道他跟了你去,他或许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陈小婕地眼里满是期盼。 “你说什么?”刘海明突然一顿:“你是说徐胜文?……你的心里还是忘不了他,我以为……”他叹息一声:“不过不可能,他不能回去,这个和我无关,因为我是无法决定他的去留的!” “为什么,胜文他已经退役了,你把他拉回去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小婕突然哭了起来:“假的,都是假的,还说像亲哥哥一样疼我,你这样一走,除了一个这么大的担子外,什么都不给我留下,你有想过我吗,呜呜——” “我要不为你着想,我猜也没几个人肯为你着想了!”刘海明叹息一声:“本来上午就要离开这里的,为了你——我一直没走,我违反纪律了,你知道吗!” “亲哥哥,亲哥哥算什么,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吗!”刘海明几乎带着哭腔:“十几年,这十几年里,你就真的什么都感受不到吗!” “36号!”刘海明突然极为痛苦地大吼一声。 “到!”另一人从黑暗中冲出,朝刘海明非常标准地敬了个礼,依稀看见,他的内心是如此地激动。 “你有半个小时自由时间,半小时后到指定地点集合!”刘海明看了看表,瞄了一眼一旁的徐胜文:“记住,时间只有半小时!”随即瞬地转身,头也不回往前走,他的身后两个人却迅即紧紧拥到了一起,这和刚才那种拥抱却是有着迥然的区别。 “王八蛋!”刘海明恨恨抛出一句话后,迅速跨入旁边一侧的一部军车,车子载着他迅即离去。 “喜欢我吗!”陈小婕突然一把推开相拥中的徐胜文:“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为什么,你知道,我爱的女孩——只有你!”徐胜文仿佛欲将内心剖开一样。 “不、今天我突然明白,你不属于我一个,我很想知道,林容、还有叶姐,她们凭什么那么不顾面子……我觉得我有种被骗的感觉,你、你根本就不是个用情专一的男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徐胜文叹息一声:“我也恨我自己,我不能骗自己,我经常做出一些莫名其妙,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情来,可是……可是我徐胜文对天发誓,我现在真正爱的人,只有你——小婕,我承认我不配你,我或许不配任何一个因我而伤的女孩……或许,这就是命吧!” 徐胜文猛地转身,啪地敬了个礼:“小婕、保重!” 陈小婕内心一阵翻腾,她有着无数话要述说,却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怔怔地望着徐胜文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胜文,我爱你——”陈小婕突然哭诉起来,但此刻夜色深深,任她如何叫徐胜文却也难以听见了。 国际宾馆,一扇大门蓦地被踹开,数名黑影一闪而过,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这是特使毛拉所住的房号,因为曾被作为人质,受惊过度的毛拉早被转到另一个宾馆,所有的行李都不曾来得及带走。 “田爷,恭候多时了!”突然大灯一亮,整个走廊开始变得一片煞白,数十名武警战士手持冲锋枪,将这些蒙面黑影团团围住了,带头的正是市公安局的钟局长。 “上!”钟局长一挥手,武警战士们一拥而上,其中一名歹徒试图反抗迅即被当场击毙。 “田爷,配合点吗,免得伤亡过多!”钟局长冷笑着,亲自拿过来一副手铐。 第七章 幕后有手(二) () “你们……已经知道了!”田保汉言辞间似乎犹在颤抖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钟局长冷哼一声:“猛虎组织四大财神之一,绰号老板,除了你还能有谁!” “二当家的都没命了,你也同样不能例外!”钟局长冷哼一声,从身上抽出张名片似的东西:“你找的可是这个?”猛虎组织大当家的,能知道身份的人寥寥无几,二当家的那位花装青年,其实也是猛虎组织平日职位最高的那位,绰号公子,只不过这次和特种部队才一照面,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倒是爽快! 田保汉眼睛一亮,那是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白纸,上面更如地图般密密地标注着一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地名。 “这是你们猛虎组织在中国的恐怖分子人员名单,还有你们所谓秘密基地所在地,没有错,就在我的手里!”钟局长冷笑着。 “你们已经——得到了!”田保汉沮丧着,经此一役,他本该逃得远远的,也免得继头盔们之后落入警察的手里,可是那名单太重要了,得知名单可能落入中国政府之手的时候,他简直惊呆了,如果这个组织在中国的名单落入警察手里,失去这个网络的田保汉将变得一无所有,他也将轻易地落入警察的手中,他宁愿冒一次险……可他弄不明白,怎么警察如此之快地获得了消息。 “这个人、投降了你们!”田保汉含糊其辞。 “你说的是毛拉先生?谈不上投降,他代表自己的国家前来中国,如果硬要说投降,他也是投降了自己的国家!”钟局长将手铐一套。牢牢地套在田保汉手上,田保汉长叹一声:“完了,一切都完了!” 国安局,毛拉安静地坐在一边,老洪捧着个茶杯,四下走动着,时不时吧嗒几下,若非情绪不稳,他向来很少抽烟,一坐一走。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良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等你好久了!”老洪看都没看就猛地将门一拉。 “毛拉先生,让你久等了!”钟局长客气地笑着。 “不、不、真主告诉我们,真正的朋友是不需要如此谦虚地……”毛拉脸上堆满笑脸,还想说着什么的时候,老洪咳嗽了一声: “毛达先生,您的事情不急?” “不不、非常紧要、简直太紧要了!”毛拉从身上抽出一张名片似的东西,和钟局长刚才给田保汉看的竟是那样地相似。 “我受将军的委托。将这个极为重要的名单交给您二位,请过目……将军曾经告诉我。如果贵政府能够妥善处理刚才那批头盔,这东西方可交给你们,否则……” “否则您要将他带回去吗!”老洪微微一笑:“你们那位将军也太小看中国政府了,请你回去转告他,头盔可以在贵国为所欲为,但中国,他找错了对象!” “是的,是的,您说的非常正确,因此将军还嘱咐在下。如果可以地话,贵国政府是否能考虑考虑,协助鄙国对那些可恶的魔鬼头盔!” “这可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老洪笑了笑:“不过看在毛拉先生您这份名单上,我想我们的政府会做考虑的!” “不、名单的作用或许没您认为的那么大!”毛拉沮丧着似乎犹是心有余悸。原来自国际酒店脱身不久,他又遭到了数名持枪歹徒的疯狂追杀,幸好当时到处是公安武警。他被老洪带到了这里:“真主保佑……您看、他们或许已经知道了名单的事情,既然消息已经泄露、那些可恶的魔鬼没道理不通知自己地同伴紧急转移……” “无须如此紧张,大使先生,您其实已经很幸运了,我想,如果早几个小时,让二当家和他的头盔知道您带了一份这样地名单并获得您的身份,您现在根本不可能和我们站在这里!”钟局长笑着,他有意在缓和毛拉的情绪。 “从获得消息到现在,也才一个多小时,除了田保汉这样在头盔集团地位比较高的人的之外,依我看其他人不见得知道这个事情,再说了,没了那些头盔怪物,我看他们哪个敢和咱硬对硬。”老洪冷笑着:“倒是这个名单,头盔怎么知道你身上有这样的东西!” “不不,毛拉可以向真主起誓,名单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那 露的消息,提供名单的人?或许……” “不、不、我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提供名单的人是绝对不能去怀疑地,他是……”毛拉说到这里却似乎卡住了。 “不方便不防别说!”老洪笑着。 “不、不,提供名单的是我们的部长大人,头盔是他的敌人,以你们中国话说,死敌、生死地敌人!”毛拉激动地囓着。 “可您也说过,除了您和将军,无人知道携带名单的事情……” “不,不,将军、部长都是不应怀疑的!”毛拉手舞足蹈地强调着:“名单地事我真的不想多说,我以真主的名义发誓,这只是一个名单,在我的国家,这样的东西经常见到,可这些东西对于剿灭魔鬼头盔的作用,通常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神奇,头盔从来没怕过我们!” “那是在您的国家!”老洪笑着,拍了拍毛拉:“老兄,压压惊吧,我敢保证,从这份名单开始,头盔的末日也差不多了…… “是的、是的!刘海明、徐胜文……贵国政府有着这样的士兵,那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有了他们,那是可以不怕头盔的……” “他们在大使你的心目中真的这么棒?”老洪笑着:“不过刘海明和徐胜文都早已不是军人,他们都曾参过军,可早就退役了……哦,对了,刘海明这小子上次前往贵国贩卖鸦片,已经被逮捕了!” “逮捕,我的天,那是多么优秀的一个战士啊!” “那也没办法,贩毒,在中国那是死罪!对了,不久前刚枪决的,这不那么大的公司如今只能靠个女孩撑着吗!”钟局长叹口气:“您不知道,我们这里对贩毒是抓得相当严格的,这可能和你们国家不一样……” “不不,没错,贵国做的当然没错!”毛拉忙不迭地点头,却又叹了口气:“可惜刘和徐都是非常优秀的,太优秀了!” ****** 禹村,一个极为偏僻的小山村。 村里怪石嶙峋、山高林密,据说曾因远古大禹治水而出名,因为山高路陡、过于偏僻,村民大多因家贫而读不起书,村里唯一值钱的,就是那些石头,据说遥远的县城有很多这样加工石头的厂子,石头,成为他们主要的谋生之路。 这里的村民淳朴、憨厚,一个个力大无穷少有什么花花肠子,连外出打工的也是那么少得可怜,在他们看来,劈山取石虽然累点,但这种力气活能保他们吃饱穿暖,对他们已经是再适合不过了,他们知足得很。 此刻,一群汉子赤膊着上身,在空旷的石山间高声吆喝,众人一用力,轰隆一声巨响,一块硕大无比的巨石顿如脱鞘之剑,从天际间直滚下来,,良久山涧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回音,自天而降的巨石令山涧腾起灰蒙蒙一片。 “下山了,都下山了……”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唤声,那是老拐子用一个特制的喇叭在呼唤村里取石的年轻人,老拐子是村里的老光棍,从解放初到现在,一个人守了大半辈子,如今已是日暮之年了,一旦村上有事,挨家挨户的通知工作一直是他在做。 “拐子叔这是怎么了,太阳还是老高就催下山,村里出了什么事吗?”年轻的村支书虎子抽出身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满腹孤疑间还是吹起了哨子:“下山了,大伙都过来集合!” 一个个大汉光着膀子,蹒跚着步子踱了过来,汗水在他们身上不停下淌,一个个身上脸上是那么地油光锃亮:“虎子,出什么事了吗,大白天的,拐子叔的喇叭叫得这么急!” “谁知道!都别问那么多,下山看看不就行了!”虎子压了压喉咙:“拐子叔这喇叭吹得急,村里都是老弱妇孺,要有什么事还真难应付……” “那还说什么,赶快下山去!”众人被虎子这一说,颇有点慌了神,连队也不列了,一窝蜂就开始带上各自的工具往上下奔。 “别慌,都别慌啊……”虎子还想说什么,但人们已经无暇听他说了,百十名汉子刹那间走的干干净净,虎子一个人楞在那里,苦笑着摇了摇头,也开始下山随众人而去。 轰隆不断的破山声刹那停止,山涧开始显得静寂起来 第八章 幕后有手(三) () 所有的村民都被集中在一个山窝,站在一个土坡上大声咋呼的,赫然正是海明集团脱身出来的长毛。 “乡亲们,都听好了,你们的机会来了,你们不是祖祖辈辈,在这吃苦受穷吗,如今啊,我们老板准备将你们这个地方买下来了,人手一万元安家费,年轻人还可以继续留下来干活,老人孩子啊,麻烦大家搬个家吧……” 长毛这话使得人群一阵骚动,人均一万元对这个穷地方的人来说,确实是个极大的诱惑,但一听说要搬家,马上就有人嘀咕起来: “那怎么成呢,我们祖祖辈辈都没离开过这里,不住这住哪,再说祖宗的家业,能这样卖吗!” “听说在城里花钱好厉害的,一万元,租房子也不够,要这样的钱,不合算!” 村民们议论纷纷,不多久似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算了吧,这买卖我们不做,你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有几个人嘟囔着说出,但看到长毛边上数十人一个个凶神恶煞,身上还挂着各种枪支,说话的时候那声音小到了极点,以致长毛竖起耳朵也没听得多清楚。 “卖、还是不卖?”毛长好像变得极有耐性了,强自装着笑脸面对村民。 “村子,不能卖!”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声音、此刻村支书虎子带了年轻人齐齐赶到了村里。 “你是谁?”长毛眯缝着眼睛瞄向虎子。 “我是这里的村支书,你们,又是什么人?” 虎子从长毛带来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当看到那些枪支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哦、村支书!”长毛眼睛一变。但随即语气又开始舒缓下来,嘴巴贴近了虎子的耳朵:“我能给你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你说,这样行不行!” “不行,这不是钱地问题!祖祖辈辈在这多少代了,再穷也是自己的家,别说人均一万,就是十万,乡亲们也不会答应的!”虎子的语气如他自己的名字一样,没有被长毛周围那些凶悍的大汉吓到。 长毛先是一楞。随即眼珠一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何必呢,其实我早就知道,和你们谈这个问题简直是对牛弹琴,根本就他妈没用!”狂笑中右手一动,已然掏出了一支手枪。 “砰、砰”数响,人群中几名不幸村民蓦地倒地,这一下仿佛晴天霹雳,将众村民惊呆了。 “杀人了,他们杀人了!”村民愤怒之下忘了恐惧。群相前涌。 “哒哒哒哒……”一阵火花四溅,冲在前面的村民倒了一片。 “再过来。再过来灭了!”长毛颇为激动地叫嚣着:“不要逼老子,老子不想杀人!”长毛的手枪猛地对准了虎子的脑勺:“你和他们说,不要逼老子杀人!” 其实从长毛开枪的那一刹那开始,虎子就已经懵了,第一次看见杀人,他似乎有点莫名地恐惧,但愤怒很快掩盖了恐惧,他轻轻将手枪拨开,语气坚定也从容:“把他们杀光,你们不是省事多了。继续开枪啊!” “别以为老子不敢,老子杀你们就如杀鸡一样!”长毛叫嚣着,手上却分明在发抖,这一刹那。他似乎觉得杀人并非那么好玩,他宁愿这事花点钱将这些村民打发算了。 “开了枪,就不能留活口了!”突然有个阴阴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像极了已经死在国际宾馆的花装青年。 长毛一楞,眼睛跟着拉了下来:“那……那就弄死,这些不知死活的乡巴佬!” “快跑,大家快跑!”虎子突然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长毛,两人就此倒地滚了起来,长毛被他有力的双臂抱住,一时动弹不得,刹那似乎感到窒息了,挣扎了好一阵,他才抽身出来:“打……给我往死里打!” “大家快跑啊……”一直到长毛的手枪砰砰数响打在虎子身上,众村民才似乎明白了什么,纷纷往外奔逃,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十余名和虎子从小玩到大的小伙子丢不下虎子,试图将和长毛缠斗在一起的虎子救下,却随即遭到了长毛周围那批人的扫射,连边都没挨上就一个个沉闷倒地了。 “杀、给我杀,一个不留!”刚刚从虎子手臂下脱身出来的长毛狠狠踹了一下地上地虎子一脚,接近疯狂地下达着命令,他似乎感受到了嗜血的快感。 然而数百村民,一旦失去控制,凭几十个人想杀光却也并非易事,正是因为这点,长毛他们才想以金钱让村民们主动退出这里,没想到这招并不管用。 “只要逃出一人,这 不能用了!”还是那个阴森地声音,长毛似乎对那人“您知道的,这里没有交通工具,派人封锁住四周,我想不会有人逃出的。” “我要的是百分百的安!中国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一旦泄密,我们连最后的这点家底也会毁了!”那人拿出一份图纸:“知道吗,这是我们自己的国家,为了这个复国,我们牺牲过多少勇士,可是,能够因为害怕而退出吗!” “不、不能的!”长毛颤抖着回答,他对所谓的复国不感兴趣,对那地图上中国某些省份的领土被他们称为曾经地国家,长毛的内心是不屑的,他知道那是痴心妄想,混到这个组织,说穿了仅仅是想做个有钱有势的黑老大,复国什么地,他长毛就向来没那么个兴趣。 “不退出就要战斗,现在即使我们想退出,中国政府也不会放过我们了!”青年叹息一声,收起了地图:“有朝一日复国成功,你们就是开国元勋了!” “这个,还不错!”长毛讪笑着,他内心却近乎骂开了,他不知道对方不光野心大,现在已是连大白天也能说梦话。 “没人了,都死光了吧!”看看山窝一地的尸体,长毛提醒着青年,青年似乎还没从梦中醒来:“复国了,头盔基地就可以从那边移到自己的领土上来,这个村子,位置那么好,可以作为第一块基地!” “你、在听吗!”青年突然眼睛紧盯着长毛。 “在在在,我一直很用心地听您说呢!”长毛赶紧陪笑着。 “要不是没人了,我用你干吗!”青年脸色一变:“看看你带来地人,是些饭桶!”这数十人中倒有一大半是长毛的马崽,只是相对青年自己带的那些人,倒还真是区别明显,这关键是因为青年带来的人虽然少,却个个受过军事训练,而跟着长毛的,大部分只是他笼络的混混。 “这……这,老大教训得是,我能和您比吗!”长毛眯笑着,他趁混乱从国际大酒店逃了出来,原本就如丧家之犬,碰巧遇上了过来接应花装青年的另外一批人,那还不犹如抓了根救命稻草。 “口口声声我哥的人,你这角色,配吗!”青年原来是花装青年的弟弟,他的整个家族,都在忙着实现所谓的复国(分裂我中国)梦想,在头盔集团他也是较有分量的一个人。 “嘿嘿,我是刚加入的,对组织和你们大家我早就心仪已久了!”长毛依旧装着笑脸,其实他也知道这些人根本就看不起自己,只是利益熏心,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 突然砰地一响,青年朝地上一名老人头上射出一发子弹:“人呢,看看有多少是装死的!” “给老子补几枪!”这话刚起,死尸群中十余人猛地站起,就往前跑。 “砰砰砰砰……”几乎枪枪中的,这些爬起来的村民迅即倒了下去,长毛也似乎看得呆了,青年这一手枪法和狠劲令他自叹弗如。 “好……好枪法!”长毛不自然地竖起了大拇指。 拐子叔是拐子,可也基本是村里唯一一个经常到乡里的人,这因为他是拐子,做不了重活,一些和外面联系的事情交给他最合适不过了,他经常几天几夜步行到乡里,为村子做些通信的活。 从那些人一到村里的那一刻开始,拐子叔其实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因为他经常在乡里走动,他知道私自持有枪支是犯法的,猎枪都要上交,那些人带那么多枪,明显不是好人,在紧急通知年轻人下山应付情况后,他就随即往乡里跑了,否则以他的性子,肯定第一个跑出来反对买卖村子,因此也肯定是首先遭灾的第一批。 走了一整天了,牵挂着村子的安危,连饭也没来得及吃的拐子叔没有感到一丝疲乏,天色又快亮了,他揉了揉发酸的那条好腿,真想好好休息休息。 突然前面隐约出现数个人影,一个个还穿着熟悉的迷彩,还是副武装,手里都握有裎亮的枪支……拐子叔一楞,突然有点兴奋了:难道这里也有解放军吗! “喂,解放军吗,你们是解放军吗!”拐子叔高叫起来。 “老伯,您叫我们?”拐子叔的呼唤将那队人唤住了,开始朝他所在方向跑步过来。 “是解放军吗,你们是不是解放军!”拐子叔喘着粗气,因为他发现这些人和以往部队战士的服装毕竟有些不一样! 第九章 幕后有手(四) ()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扶住了,老拐叔扭头后望,有双眼睛正友善地望着他: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晚上也在赶路,还这么急……” “请问,您是解放军吗?”老拐叔还是那句话,巴巴地望着对方。 对方点了点头:“我叫刘海明,您老有什么事情请说吧!” 老拐叔打量着对方,他从10余人的眼睛里好像看出了一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解放军同志,救救乡亲们吧,请你们救救乡亲们!”因为哽咽,他一个劲地激动,只顾口里念叨着,对方问了半天也一个字没听见。 “您还要不要救人啊!”一急之下,一名战士几乎吼了起来,声音极其震耳,老拐叔一楞,终于醒过神来了。 “15号,不得无礼!”刘海明神色一变,望着刚才吓到天保,他们得到消息,头盔团伙在中国的残部聚集在一起,已经钻入了这一带,一路寻踪而来,不想正好碰见出外求援的老拐叔。 “解放军同志,是这样的……”老拐叔稳下神来,将那帮人如何来到村里,如何召集村民要买村子的情况一说,刘海明等人随即明白了过来。 “都是拿枪的吗,有没看见戴着头巾或者头上有种特殊帽子的?” “没、没有,我老拐子虽然年纪大了点,可记性没坏,我记得很清楚,都没戴帽子头巾什么的……这个。很重要吗!” “对,非常重要!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刘海明笑着对老拐叔道:“您老放心,我们马上到村里去,为乡亲们做主!” “就现在,现在就去?”老拐叔怕自己耳朵听错了。 “当然,早一点过去乡亲们就早一步脱离危险!”刘海明眼神坚定地看着老拐叔。 “那感情好,挺好……”老拐叔高兴了一阵,突然猛地摇了摇头:“不不,他们那么多人。你们才……十来个人,这顶用吗!” “顶用,肯定顶用的!”刘海明笑着,他的轻松感染了老拐叔:“解放军可以一个顶俩、不不、一个顶三?” “一个顶十也是可以的!”刘海明轻拍了下老拐叔地肩膀:“老人家,您放心吧!” “那……跟我来吧!”老拐叔好像下了绝大的决心似地,带着刘海明等人,终于风风火火往回赶了,他那条微瘸的腿也像突然间变直,恨不得三两步就把解放军带回村里。 山路崎岖,黎明中刘海明等人的脚步发出沙沙声响。此外难以听见其他的异响,除了早起鸟儿的偶尔鸣叫外。其他动物大都进入了梦乡。 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老拐叔算了算,这一个多小时,竟是他老拐子将近半天才走完的路,这些人走路太快了,几乎像在飞,若非有几个战士一直搀扶着自己向前,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么长的路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走完。 “哎,我说解放军同志,你们都是飞毛腿啊。老拐子我走了一辈子山路,就没见过走路这么快的人!”老拐叔喘着粗气,由衷地赞叹着,他越发相信这几个解放军地本领了:以前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虚的啊,真正的解放军原来如此厉害! “老人家您过奖了,我们也是走惯了山路的!”刘海明笑着:“您老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能跑。也很不错啊!” “不不、我这不是靠你们扶过来的吗!”老拐叔抹了抹大汗:“这被人扶着还喘不过气,乖乖,解放军同志真是好速度啊!” 一边说,脚上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放缓,不知不觉,又是将近一个小时,老拐叔四周望了望,离村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禹村四周高山环绕,到达村里必须翻过一座高山,如今高山已经在望,老拐叔长叹了口气:“山那边就是村子了,只是这山极高极陡,往常出山都要走上一天的!” “地方还真不错,若非老人家您带我们过来,十天半月我们也未必找得到!”刘海明点了点头:“真有眼力,他们窝在这里原本够安的!” “不行、不行地,大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村子不会让给外人的!”老拐叔似乎有点急了,刘海明淡淡一笑:“老人家,不是这个意思,我地意思,这地方很好躲藏,不容易找到,所以那些坏人才想霸占这里!” “他们有枪,可我们不会怕他们,他们不会得逞的……”老拐叔言语间有点激动,因为他此刻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不祥感,这 他数十年来好像从未体会过。 突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从山侧草丛中断断续续传出,老拐叔大声叫了起来:“停下、停下,这里有人!” 几名扶着他的战士赶紧停了下来,紧随老拐叔往回赶,刘海明和一侧的徐胜文等人好像也听见了那种声音,老拐叔还没走几步,徐胜文已经大跨步朝草丛中小跑过去。 那是一个坡度较缓的山涧,但周围杂草丛生,怪石嶙峋,徐胜文循声而至,在数十米之外终于停止了,他弯下腰,将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整个地扶了起来。 “是虎子,那是虎子!”老拐叔眼尖,一下就认了出来,虽然虎子的身上脸上尽是鲜血,可作为村支书,他一直在照顾腿脚不便的老拐叔,对于这样一个年轻人,老拐叔能认不出吗。 “我地天呀,虎子这是怎么了!”对方那种奄奄一息的样子使得老拐叔感到震惊,其实他猜也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实在不敢这样想。 “至少中了三枪,他目前还有知觉、只是说不出话!”不多久徐胜文终于将虎子带了过来,他淡淡地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斜靠身侧的虎子。 “虎子,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拐子叔啊,我把解放军带来了!”老拐子突然奔了过来,抱住虎子开始泣不成声。 虎子的眼皮勉力动了几下,却终于还是没有睁开,一侧地刘海明突然大叫起来:“水,给他喝点水!”原来虎子的嘴巴也一直蠕动着,只是嘴唇干裂,难以见到一丝生机,想动一下却也是那么地难。 徐胜文猛地摘下水壶,将壶中的水滴在虎子那干裂地唇上,虎子的嘴巴紧跟着动了几动,水越滴越欢,虎子的嘴唇也越来越现出生机,终于瞬地咳嗽一声,连带喉中一股浓血也猛吐一大口出来…… “虎子,好点吗,你好点吗!”老拐叔急形于色,在那焦急地呼唤着,那股浓血分明令他更为担心了。 “我……我好不了了!”突然一阵微弱的声音传出,虎子的眼睛终于睁开了:“解放军同志,你们来了就好了!”除了说不出话,虎子其实一直是清醒的,老拐子和徐胜文他们说的话,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完了,那些土匪见人就杀,我也不知道……乡亲们到底有几个能脱离他们的魔掌,我是趁夜爬出山的,我要去乡里报信……”虎子说到这里,又气又急之下半晌回不过神来,他强烈地喘着粗气:“我……活不了多久了,解放军同志,不要管我,去救乡亲们,赶快去吧!” “您放心,我们马上就去!”虎子的话令刘海明感到一阵颤栗,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些亡命之徒为了所谓的保密,势必会将周围手无寸铁的平民灭口,特战队因此丝毫不敢懈怠,企图在此之前将这些歹徒绳之以法,以图尽可能地减少伤亡,想不到还是来晚了。 “解放军同志,你们可要为大家做主啊,这些天杀的,乡亲们好端端的在这里,没招他惹他,他杀什么人啊!”虎子的话令老拐叔也掩面而泣,他从奄奄一息的虎子身上看到了其他村民的惨状,平日里熟得不能再熟的众乡亲一下子突遭横祸,他老拐子怎么也无法接受。 “报仇,一定替你们报仇!”刘海明默默安慰着两人,大叫一声:“来几个人将他们带上,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禹村!” “不、放下我,我活不了多久了!”虎子大叫着,拼力挣脱过来扶他的战士:“解放军同志,留点力气打土匪吧,他们人多!” “不差那点力气,您别担心……”刘海明扭过头来,刚想劝说两句,发现虎子的脑袋已经耷拉下去,嘴唇边流出了一泓黑血。 “报告,他咬舌自尽了!”一名战士惋惜地叹了口气:“真是个要强的汉子!” “虎子,虎子啊!”老拐叔眼泪翕然而下:“禹村最好的青年,最年轻的支书,村里唯一的党员啊!”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又不想拖延时间,所以干脆咬舌自尽了!”刘海明淡淡说道:“他想让我们早点到村里,那样可以多救几个村民!” “一个纯粹的**员!”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感叹,众人默然,徐胜文过去,轻轻将虎子圆睁的双目抹上,这个人是他从山涧救上来的,但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之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第十章 幕后有手(五) () 村子静得近乎诡异,遍地的尸体和鲜血告诉人们这里刚刚经历了一番屠杀。 特战队员们一个个绷紧着神经。和头盔作战,即使是溃匪,也不能过分轻敌,丝毫的懈怠都将招致杀身之祸,虽然从老拐子的形容词里找不到头盔的影子,可一个普通百姓对歹徒的了解是那么地有限,特战队员们当然不敢太过在意。 古老的旧砖房空荡荡的,敞开的一扇扇大门仿若一张张裂开的龇牙,在等着人们的进入,刘海明知道,在情况未明之下,任何一个鲁莽的举动都将使自己陷于两难境地,他在想,要能找到个活着的村民就好多了…… 老拐子早已泣泪满面,一名战士牢牢地封住他的嘴,生怕他一不小心发出了声。 刘海明面对徐胜文,合矩形的手势,他的目光随即又转向侧方,那是一个较大房子的窗户,徐胜文明白,刘要他从窗户进入,进入这种地方,通常都有想不到的意外,那需要反应极为迅速,用枪极为准确的人方能最大限度地规避危险。 徐胜文默然点头,他的手在窗户边上摸索了几下,随即拾起一块石头往里丢去,那叫投石问路,古代的侠客经常用的普通招数。 里面没有一丝动静,这使得徐胜文紧绷的心松懈下来,他弓着的腰猛地直起,嗖地一下,如离弦之箭一般往里窜去。 “谁!”突然里面一阵颤动,一块门板嘣地一声倒在地上。 一双恐惧的眼睛一眨不眨盯住徐胜文。那身躯却分明在颤抖。 “你是这里的村民?”徐胜文神色开始缓和下来,扣住扳机地手不由自主放了下来:“别怕,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 此刻天色早已大亮,外面的光线透过窗户直射进来,徐胜文依稀发现对方是个30上下的女子,所不同的是那女子不光身上的衣~连脸上头上也是脏兮兮的,紧绷的神经告诉徐胜文,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自报身份而放松警惕,两只眼睛放出愤怒的光芒。分明是在发出警告,她不欢迎任何人来到这里! 徐胜文扫了一下四周,确认再无其他异样,猛地靠了过去,那女子果然极不合作,拾起一块断砖就朝徐胜文猛砸过来。 徐胜文早有防备,只是稍微一让,女子的手就落空了,他再一把将女子强行拉过,背了起来:“别闹。我们是解放军,来救你们地!” 女子犹如什么也没听见。双手猛地砸在徐胜文身上,但就她那力度简直就是挠痒痒,徐胜文干脆任其挣扎,瞅准窗户,猛地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一跃而出。 “里面就这一个人,没别的!”徐胜文转身,将女子放到了地上。 “老乡,我们是解放军!”刘海明轻声对女子道,但没料到女子好像没听到一样。双目愤怒地望着自己。 刘海明一顿,眼神望向了徐胜文。 “她躲在里面,也一直这样瞪我,我把她强行背出来了!”徐胜文淡然道。 “红姑。你还活着,我是老拐叔呢!”直到老拐子站到女子的面前,情况才似乎有了改观。那被叫红姑的先是一楞,随即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抽噎起来:“老拐叔,这可怎么办啊……”她这一声之后再也止遏不住,声音迅即提高,唬得周围几名队员迅速将她嘴巴蒙了起来:“老乡,声音这么大,别把敌人引来了!”连说了几声,那被叫红姑的这才点了点头,但犹自抽噎着。 “以前你们也不知道解放军是个啥样子,今天为救乡亲们,我将他们带来了!”老拐子脸上也是泪珠连连:“快说吧,村里现在到底怎样了!” “死了,都死光了!”红姑长叹一声:“您吹哨子的时候我还在洗澡,等我洗完刚想出门,就听到了一阵阵沉闷的响声,然后我看见好多人拿着猎枪在追杀村里的人,家里男人都出去了,也不知是生是死,我害怕得紧,就赶紧躲进了房里,我一直不敢出来……” “房子乱成那样,他们冲进了您家里吗?”徐胜文接过话茬。 “是的,那些畜生在家里翻箱倒柜,能吃能用地都拿走了!” “知道他们到哪里了吗?”刘海明紧盯着她:“好好想想,他们出去后往哪去的?” “东边、不,东北角!”红姑确定似地:“虽然没看到,可从脚步声我听得出来,他们肯定是去了东北角,东北角王婶家里,这是禹村最好地砖瓦房!” “对,那里靠近后山,歹徒从这里可以轻易”老拐子对刘海明道:“东北角除了王婶家,就没栋子!” “那就是了!”刘海明默然点头:“都听清楚了吗,迅速接近东北角……今天的目标只是歼灭,不必留活口!” “是!”所有的队员掷地有声地答复着,他们知道,这些歹徒该死,他们如此滥杀平民,已经引起了包括刘海明在内的所有特战队员的义愤。 目标既已明确,行动起来就异常便捷了,数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特战队员们到达王婶家的时候,周围依旧是静悄悄的,以至特战队员们还以为又扑了个空…… 突然一缕薄薄的炊烟吸引了特战队员们地注意,刘海明眼神一亮:“没错,除了这些王八蛋,老百姓是没有心情做饭的!” “15号、36号,老规矩,你们先上:文,刘海明让他们先上,因为他们是老洪的“得意弟子”,他们手中的子弹通常能比敌人更快,甚至后发先至,让他们先上因为也较其他人更为保险。 两人点了点头,几乎心有灵犀,猛地将大门踹开。 “什么人!”门两侧数梭子弹射了过来,但随之砰砰数响,两侧地歹徒甚至连徐谢两人的摸样都没看清,就猛地栽到了地上。 “有条子!”里屋顿时一阵骚乱,各种子弹密集射向院子,但徐谢两人异常镇静地站在中间,两人的眼睛如鹰隼一般盯着各种射出地子弹,只要一扣扳机,对面随即发出一声闷哼,对方子弹虽然密集,但慌乱之下,竟没有一发挨在两人的身上,就顷刻之间,已经有十余人丧命在徐谢两人的枪下。 “不好,来的是特种部队,快跑啊!”长毛对徐胜文和谢天保都太熟了,在国际酒店的时候,他更是已经见识了对方真正的手段,这一喊犹如将众歹徒如梦中唤醒,一个个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就往后窜,来到中国的头盔基本上被歼灭在国际酒店内了,这些散兵游勇甚至算不上训练有素的恐怖分子,面对中国特种部队,当然只能闻风丧胆了。 “给我追!”外面传来了刘海明的声音,里面长毛的叫声,他已经听出来了,这个人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那声音是多么地熟悉,听在刘海明的耳里却如割肉一般,他没想到自己最为信任、一度提拔的亲信竟然堕落成了恐怖分子,上一次在国际宾馆的时候被他跑掉,这一次再不能让他跑了,刘海明一马当先,几乎抢在了徐谢两人的前面:“给我追,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子,老子要活剐了他!” 但当踹开大门的时候,刘海明发现除了一地的尸体外,再难发现什么情况了,他一一将尸体扳转过来,发现除了一张张生面孔,却根本找不到发出声音的那人,数扇窗户都开着,那人肯定是跳窗而逃了,刘海明没有考虑太多:“继续追,今天一个也不能放过!”他的眼前似乎闪过一张张长毛那近乎恶心的笑脸,非欲将其擒获而后快。 然而一座突兀的大山横亘身前,刘海明突然感觉有点窒息了:“又让他跑掉了!”他长叹一声。 “刘队,从现场痕迹来看,歹徒没有逃亡时间,即使有逃跑的,那也是廖廖无几……”一名队员递上了毙敌名单:36人!和老容的歹徒人数相差无几。 “是歼?”刘海明随即摇了摇头,他明明听到那个人在叫的,他的声音,刘海明不可能听错。 “刘队,还需要追歼吗?”一名队员在向他请示。 “估计活着的也没几个了,特战队追歼他们,浪费资源!”刘海明在名单上迅速签字:“返回吧!” “这里有个名单!”突然一名队员叫了起来,他从一名死亡歹徒的身上搜出一个血淋淋的东西。 “和毛拉带来的东西一样!”刘海明仔细瞅了瞅,突然眼神一亮:“这是字吗?”他指着一行弯弯曲曲的笔迹:“传下去看看,谁认识这个!” 沾满血迹的名单被一个个传下去,但大部分队员皆是摇头,这种文字他们似乎都没见过,只有到了猛子面前的时候,他盯了好久依旧一言不吭。 “认识吗?”刘海明望着猛子。 “在老部队学过,好像是波斯语,部长的意思,可又似乎有点区别!”猛子犹豫不定。 “如果是所谓的部长,那可能有点麻烦了,早在d国的时候,我就曾经有过这种预感,但愿这不是真的!”刘海明叹息一声 第十一章 幕后有手(六) () 边境某山口,又有数名战士倒在血泊中,加上周围莫名牺牲的群众,伤亡人数已经近百了,大校沉重地走出汽车,徘徊在血迹未干的礁岩边,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袭击事件,又有5哨所官兵无一生还,鲜血把岩石也染红了半边。 “事情确认了吗,到底是恐怖分子还是——对方政府所为?”大校问的是边境哨所新任连长,前一任连长已经不幸在歹徒袭击事件中牺牲了。 “报告首长,上面说——只能定性为恐怖事件,您知道的,这个国家无法操纵自己国内的形势,他们虽然为此向我们道歉,但他们能够做出的实在有限,这些恐怖分子在他们的国家为所欲为,他们根本毫无办法!”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大校突然想起刘海明他们,其实他最清楚,要不是国家有关部门已经将此定性为恐怖事件,也不会让他过来调查了,上面派他来,意图最明显不过,又该反恐特战队出马了,可刘海明他们还在返回途中,因此他只能一个人先到现场做个了解。 “集团军首长说,要我们严格防范,随时准备和恐怖分子做斗争,可他们那武器也实在太快太过诡异了,一照面就开枪,我们的战士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连长叹息一声:“那边好像没人管事,事实上他们在边境很多年来连哨所都没设,这些恐怖分子常常鬼魅般出现,杀了人就走,一转身就回到对面那个国家了!” “既然是没人管事,你们替他们管管!”大校突然一反常态。声音高了起来:“今后发生这种事,枪打不了用炮轰,甭管他跑到什么地方,对面不是没人管吗,轰他狗娘养的!” “是,首长同志,可上面也交代过,追击的时候要谨慎,那地方再乱,也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国土!”连长眼圈红红的:“我早就想报仇了。要不是回家探亲,我那一次也和老连长他们一样被恐怖分子杀害了!”新任连长好像极为赞同大校地说法,在部队除了热血外,还有纪律还理智,在两国边境地区发生这样的事,大部分上级领导一贯在强调顾大局和谨慎处理的同时,这位大校首长第一次说出了这么热血而说到心坎的话,怎不令连长感慨万分。 “报告首长,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申请越境剿匪。那边不是没人管吗,我们管。我们要为死去的战士报仇!”连长突然激动起来。 “好、不错、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大校一掌重重拍在连长的肩上:“你放心,仇,是要报的,可越境作战,您就先别想了!”大校微笑着:“说说可以,真要做,难了,毕竟是人家的国土吗!”他好像想对连长说些什么,但嘴巴动了几下,还是一声未吭。转身回到了自己地叫轿车:“上尉同志,同志们的血不会白流的!” 连长楞在这里,他没料到,这个首长来这才几分钟。这就急着走了,不是说要去复仇吗,怎么也没个下文! 汽车一路颠簸。大校刚刚接到了刘海明的消息,他们在一个小时后将在老地方等他。 老地方,当初空降到d国的时候空降他们出境的简易机场,接到越境作战的命令,刘海明等11名队员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在回撤路程仅飞了两三个小时。 以致大校到达机场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一架河马姗姗降落,赫然正是刘海明他们地“坐骑”。 “还真快啊,让我想迎接都没机会了!”对讲机里,大校微带俏皮地说着。 “您给我们这么好的礼物,还用得着迎接吗!”刘海明也是笑着,一边收拾停当准备离机。 “我空手而来,能给你们什么礼物!”大校调侃中带着一丝严肃:“告诉你们,这次任务和以往不同,可能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是不是头盔?我们已经猜到了,这次任务代号‘复仇’,尽一切可能越境摧毁头盔,可能允许携带重武器!”刘海明郑重道:“我说地,对吗!” “把我想说的说了个透彻,你们已经走在我的前头了!”大校叹息一声:“这次要有思想准备,你们是绝地作战,没有后援没有结果……” “明白!”刘海明严肃答复着。 直升机终于完停稳,简直算好了距离一般,大校就在不到地方等着他们,刘海明带着10名特战队员整 ,朝不远处的大校齐齐挥起右臂,他们敬这个礼和往惯例,只不过这次所有的人内心明白,这次不一样了,因为和大校见上一面后,他们可能马上即将离开这里,去执行一个难以预料的难度系数的任务。 大校和刘海明刚才还一直讲着,真正见面的时候双方的话反而不多了。 “回来了,同志们辛苦了!”这是大校第一句话。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战士们高声应答。 “那现在给你们个任务,还能接受吗!”这是大校第二句话。 “能!”战士们回答简短整洁而又高吭。 “那我就放心了!”大校点了点头,说完第三句话转身就走,众人紧跟在他地后面,竟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双方就这样一路沉闷地向前走着,终于在一个布满铁丝网的门前停了下来。 大校朝门口的士兵敬了个礼:“麻烦开一下b仓库,队里有特殊任务!” 士兵好像对大校极为熟悉,点了点头,一转身从保险柜里取出钥匙:“不好意思,您是否先给签个字,将一个本子递到了大校面前。” “罗里罗嗦,东西还没拿就签字!” “对不起,b库~.看到了大校后面的11个人,以往除了首长和某些专门负责运弹yao地士兵,其他人是很少来这里的。 “请问一下,这些同志以前怎么没见过!” “不该问的别问!”大校眼睛横了一下。 “哦!”士兵满腹孤疑,还是带着大校他们来到了武器库,对于大校地身份,那是无须怀疑的,虽然令11个人他从所未见。 那是一个体积庞大的武器库,各种见其名不见其名的武器都在其中,大校面对着刘海明:“你们11个人,面对的不仅有凶悍盔,甚至可能需要从上千上万的军队中脱身出来,就是带个仓库过去,弹yao也不一定够用,所以目前,请大家尽量挑选易携带的,杀伤力大又不至太具毁灭性的,比如原子弹——那东西我也无法给你们!”上校笑着,尽量想让大家放松点。 “是,我们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刘海明高声道。 他径直到了95突击步枪系列前面:“来两个人,一人先箱!!”他说的是弹yao,95步枪每个人都要,而且枪用得越:|:有感觉,大家一般都不会轻易换新枪。 其他的,88狙、新型9毫米冲锋枪、甚至12.7毫米大口径狙击步枪、以及86式手榴弹等等,其实特战队一直在用着,现在需要的补充弹yao。 在98火箭筒和63式12火箭炮面前刘海明终于停住了:“一直以来大家很少用上他们,这次任务不同,需要带上一些!”他朝其他队员努了努嘴:“把这个带上!” “数量是多少!”旁边的猛子等人问着。 “除了身上的武器,还能空出多少力气,能空多少就带多少!!”刘海明语气较为冷酷。 “这两种东西都是威力非常大的家伙,在火力方面,目前是单兵支援最为有力的东西,你们对手太多太强大,需要他们!”大校似乎也对刘海明的选择颇为赞赏:“还有,这个不需要吗!”大校指着安躺在一侧的前卫式单兵防空导弹:“那里虽然直升机不多,可毕竟是个国家,你们有时候或许需要应付从天而降的威胁。 “好,带上吧!”刘海明叹息一声:“11个人,能带多呢……除了武器,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不带,都给我听明白了吗!” “明白!”队员们答复,一侧的徐胜文和谢天保等人各扛了一枚导弹,其他人还想去拿…… “够了够了,这种东西,按惯例每个作战单位每次执行任务都只能携带一枚,你们不需要带那么多,那么贵重的东西,当拿去卖吗……”大校这次突然笑了:“这种导弹主要是针对对方空中力量的,你们也去过那里了,连国防部长都只有一架破黑鹰,这东西拿多了,那里也没这么多飞机给你们打是不!” “平时用的少,想过过瘾!”战士们尴尬地笑着,他们原本以为,这当口无论挑选什么武器首长都不会说什么的,没想到还是需要有选择的。 第十二章 幕后有手(七) () 基本是“满载而归”了。 刘海明告诉队员们,按能够负荷的重量携带,出境作战,而且大部分时间是在山地形势下奔波,真到武器带了一身而跑不动的时候,那就成了负担了,要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扔掉,轻装上阵,否则是不可能轻易完成任务的,特种部队最显著的优势之一就是动作神速,大家身上的武器太重显然也是影响队伍速度的,不能因为贪图火力而牺牲速度,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几乎没有片刻停留,大校和队员们依旧回到了简易机场。 “d国目前出+.|题,恐怖分子很有可能在该国夺领导权,如果是这样,对中国可不是个好事了!所以需要大家马上动身、希望大家在此之前、在恐怖分子阴谋未得逞之前给我把各有关人员一举铲除!适当的话,还需要你们将所谓基地的一些资料给我带回来——那是他们分布在世界各地,甚至中国内地的一些绝密势力网。”大校在刘海明的面前,自然而仓促地下达着命令。 “我们传给您的名单,收到了吗,我们需要知道,那个外国字母到底表示什么意思!”刘海明表示担忧:“如果那人是所谓的部长……” “你都已经猜到了!”大校一字一顿:“听好了,部长就是他们的老大,目前d国的|:.代总统成为领袖的野心,他想凭借头盔成为总统,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其实也是从我西部某省逃到d国地。自己的势力,在混乱不堪的d国谋取了++动政变了!” “那不能让他得逞!”刘海明突然坚决道:“当初见面的时候,我已经发现有点不对劲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能不知道吗,你们在头盔窝里捣乱,他不恨死你们才怪,只不过当时他没弄清楚你们的身份!”大校忧心仲仲道:“头盔号称聚集了世界各地的恐怖分子,其实主要还是当时从我国西部某省出去的一些歹徒。他们妄想建立什么独立的伊斯兰国家,是纯粹的恐怖分子和分裂分子,如果此刻任由他们控制了混乱地d国,那不单是d国,我们中国也不好过了,他的分裂中国的野心是不会随着在d国政变成功的现实而遏止的,只会越来越猖狂!”大校无奈摇了摇头:“到时出了什么事,那成了两国之间的国际关系了,处理起来非常棘手,像今天山口那样的死人事件。以后会发生更多!” “那您和我讲的哨所被袭和边民被杀的事件,和d国政府到底有没有关联?”刘海明认真地望着大校:“您觉得、真是恐怖分子所为吗?” “如果那位部长已经掌权。那这个国家就是举国的恐怖路线立场了——所以,我需要你们马上出发,阻止我们最不愿意看到地事情发生,这于d国政府 大校没有直接回答刘海明的话,只是告诉他,铲除恐怖势力,摧毁以部长为首地头盔势力,是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不管d国是不是曾经袭击了边民。他们毕竟连自己的国家也难以控制,我们这些战士出去了,就是“帮”他们一把,虽然他们未必愿意。这国与国之间的事情,有的时候是那么地敏感而又耐人寻味。 河马就停在边上,队员们迅速将刚刚从仓库中领出武器弹yao往上面装。大校和刘海明则久久站在那里,交流着近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和可能发生的事情,时间实在太紧张了,他们甚至没有坐下来吃餐饭的机会。 “队员们受得了吗,连续作战这么久!”大校有点担心。 “您应该放心自己的战士!”刘海明答复着:“选举如果明天进行,我们就需要在今天,更精确地说,在今晚解决问题,不能给祖国留下太多地遗憾!” 当今所谓d国.:.力,那位部长一一“摆平”了他的对手,如果选举成功,他成为新一任d国总统,肯定会.:i因此而会集于头盔门下,d国临近中国,到时这对中国是非常不利的。 刘海明和大校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 种作战分队,如何避免与d**队直接作战,在闪电长”后,再尽量给盘踞d国地头盔集团给以重创…… “头盔作为恐怖势力,绝大多少国家还是认可的,可要是他们的头做了国家元首,这情况可能就又改变了!”大校叮嘱道:“给我记住,‘部长’要是没事,你我有事、中国人民都会有事了,多个敌对国不说,每天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死于头盔之手,搞不好还需要大动干戈,打场不大不小的自卫反击战!你们这一去,责任重大啊!” 特种部队有时的作用确实非普通部队可以比拟,他能在战争发动之前采取非常手段尽量规避战争的发生,通常一支几个人组成小小的部队能够改变一场战役的进程,同样也能让尚未发生的战胜消弭于无形。 “这一次,国、军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们11人身上了进入那个国家,你们只能代表你们自己,按惯例,领花肩章,还有一切标志中国服装和武器的东西,必须摘除,刚才给你们的那些武器弹yao,部做过处理,内行人会知道,那些东西有从市场上弄来的痕迹,他们并非出自中**火库!”大校神情肃然:“你们这些同志,或许一人,或许两人,或许部,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恐怕要见不到了,提前和大家说一声,你们有什么事请拖人处理一下,在尚未出境前是允许和家人通电话的!” 一边说着,身边的人也越聚越多了,此刻战士们皆将身上的装备放到了河马自己所在的位置,不知不觉已然站在了两人身边。 “报告首长,我们都不需要通话——我想,我们会回来的!”说话的是徐胜文,他神情自信地望着大校:“那个地方我们已经去过一次,再过去已经是老地方了!” “徐胜文吧,听说你的枪法很准!”大校赞赏似地望了望他:“如果有机会,多教教其他队员,我们都需要比头盔还快!” “是!”徐胜文高声答道。 “不过如果有什么要交代的东西,你们最好给家里打个电话,或者写个信回去,一上飞机这机会可就没有了!”大校严肃道:“你们是11个人,面对的是成千上万的恐怖分子,或许,还需要面对一个国家!” “感谢首长了,其实如果我们回不来,一个电话或许一封信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您说是吗!”刘海明笑了笑:“不过我估计,我们应该能回来的!” “当然没问题!”所有队员都笑了起来,虽然是那么地勉强,大校却依旧看见他们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股自信。 “好的,艺高人胆大,管他什么龙潭虎穴,我相信我们的队员都会回来的!”他也笑起来了,他其实十分担心,这些人作为他的部属,从另一方面来说都是他的“宝贝”,他这个大校,职务是正师职,却不像其他正师职一样手下起码也有上万人马,他的属下,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人,而这支反恐特战队,是他的“主力”,这个分队里的任何一人,在他眼中都是宝,将他们放到d国那种恶劣的处境中去,他其实是最不想的,他们只任何一个人都经过千挑万选,好不容易留下了这个人,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野战车不久送来了丰盛的晚餐,吃饭后不久队伍就可以出发了,执行这种任务,尤其是河马还需要越境将他们送出,白天的目标太过明显,吃完饭出发正好,大校乐得与特战队员们一起用餐,他希望这不是最后的晚餐。 “代号‘复仇’,其实应该叫追歼!”大校举起了酒杯:“我们和恐怖分子天生就是仇敌,谈不上复仇不复仇的,这些日子你们一直在追歼他们在国内的余党,他们发泄之下以杀我边民和哨所官兵泄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希望的是,这次行动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这个发泄的机会了,至少你们得向我保证,10年之内、至少是5之内,在中国再也听不到头盔这两个字了,你们要消灭他们,或者彻底毁灭他们制造头盔武器的能力!”大校一字一顿道:“可以用爆炸性强的武器将制造场地给我毁灭,相关人等尽力铲除!” 第十三章 终级一战(一) () 大校像个不厌其烦的长辈,对刘海明和特战队员反复说着说过的话,但所有人都明白,大校讲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安回来,希望在任务执行完毕之后还能看见这些人。 时间毕竟在一点一滴地过着,大校最终还是不得不和这些属下告别。 “在部队最难受的就是和战友的分别!”大校好像深有感触,这一次其实不只是分别,或许可以说是生离死别。 飞机平稳地驾驶着,这次运送特战队员们过来的是管事,曾经“折磨”过徐胜文他们的管事。 管事一直目睹大校和刘海明他们“罗嗦”,一直没有说上半句,眼看飞机已经飞临d国的上空,他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快到了,祝你们走运!” “怎么,没人搭话,都和我没交情不是!”管事的话使得刘海明笑了笑:“好好开你的飞机,飞行员不能分心不懂吗!” “或许是最后送一你们一程了,说起来你们这些人,和我还挺有缘分的!”管事自言自语,将刘海明他们送达目的地后,他将独自返航,其实也并非没有风险。 “我们已经在他国领空了,你小子专心点!”刘海明离驾驶员机座最近,因此他和管事说话不需要很大声。 “不过这越境……还真有刺激不是,您说,这次挑个近点的地方,不用那么偏僻降落好不好!” “胡扯,这能开玩笑吗。早就说过了,只能进入大概边境线,不能深入对方内地的,否则会有大麻烦!”刘海明断然命令道:“听清楚了,飞机还在老地方降落!” “听说这国家连雷达也没几个,我还真不相信他们能发觉什么呢!”管事刚说几句,发现刘海明的脸上极为严肃: “想直接参战,自己找首长去,我没办法批你!”刘海明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管事的心里话:“不是我信不过你,你目前地任务就是护送我们到达目的地。然后返回,上级的命令,你敢不听吗!” “我确实想和你们一起干,那些小子都是我一手训出来的,我又如何不能去呢!”管事真切道:“可关键不是这个,我是想,这几个小子在那样的恶劣条件下,能活着回去吗,作为他们的教官,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起来一次同生死同患难。我想让他们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其实不是很凶的!” “其实大家不认为你很凶!”后面不远的徐突然站了起来,管事声音不大的话。他也听了个清楚:“您和我们只有情分,真地,我们是战友,不是吗!” 所有人附和起来,管事驾机的手有点颤抖了。 “想死啊,这个时候分心!”到飞机开始激烈颤动的时候,管事的感觉波动才使大家感受到了,刘海明一喝斥,管事如梦初醒一般,开始拼力纠正失航的飞机。好一阵才使得飞机稳定下来:“哈哈,看来做什么都需要专心!”管事笑了笑:“大家马上就要离机了,刚才,就算送给大家的一场特技表演吧!” “废话。这种时候你还卖弄感情!”刘海明没好气横了一他眼,管事笑了笑,飞机已经开始平稳降落了。这是个荒山,离上次刘海明他们到达的头盔基地只有数十里的路程。 “如果需要,我们还会联系你的,直升机可以到这等我们!”刘海明叮嘱着管事,管事点了点头:“这么多特型炸药,你们怎么带!” “这个无须你担心了!”刘海明一边指挥着队员们整理物品,一边答复着管事。 那些特制的炸药,和普通炸药效果非常明显,一丁点地分量足以炸塌一间房,可头盔基地太大了,而且好多地方都是钢铁所铸,为此刘海明他们携带的那种特制炸药,足有数百斤重,他是决心将整个基地掀个底朝天了。 管事无言,他知道那些炸药地威力,几百斤特制炸药的分量,其爆炸不啻于一颗小型原子弹的分量,更关键的是,这种炸药的安放又不能像定时炸弹一样事先放在某个地方,然后遥控引爆,他需要有人现场操作,否则不能达到最佳效果,也就是说,这个引爆炸药的人,或许需要和爆炸的这个地方同归于尽。 “希望无辜的人都能避过这场爆炸!”管事自嘲,这种爆炸摧毁目标的方式如果控制不好,和 子们的行为倒极为相似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倒思,不过管事也清楚,如头盔这类恶徒,其基地是不可能有“无辜”之人地,他这声感叹,只是对生命无常的一种感悟。 飞机终于安降落,管事从前面站起,转过身来和队员们一一握手致别,他不时帮助大家帮忙拿起武器弹yao:“大家辛苦了,回到祖国我请大家吃饭!” “记得准备来接我们!”队员们一个个显得分外沉默,大家今天普遍话不多,大家都明白这是一次什么样的任务。 “火箭筒和火箭炮,这些东西必须找部车,执行任务的时候再用!”刘海明突然面对管事,他扬起了头:“你就别那么快回去,你有直升机,到附近转一圈,弄部车子回来,不难吧!” “汽车吗,你们找到了开过来不就得了!”管事并非不想帮忙,只是直升机目标大,他怕转圈地时候被d国发现。 “不,这地方和中国不一样,并非什么地方都有汽车的,我们时间紧,需要快速弄到这个,我马上报告上级,申请你执行这一任务!”刘海明对管事道。 “直升机的目标太大,把你们送到这里已经很不简单了,我想……你地申请上级不会批准的!”管事说着,突然又笑了起来,他手指了指后面,一部崭新的越野大卡车原来就藏在直升机后舱:“开玩笑,执行这么大的任务,上面会连这个也考虑不周吗,你真以为是仓促出战啊!” “那还真不错!”刘海明也笑了起来:“也是无牌无照的车子,抓住要罚款吧!” 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当火箭筒和火箭炮,乃至数枚单兵导弹运长车子后,所有的工作也已经做完了,管事和众人一一握手道别,眼里噙满了离别之泪,这些在他手下受尽“折磨”的队员,其实很多他都当兄弟一样亲,在他那个部队,他那样做其实也是毫无办法,那是为了对他们负责。 卡车缓缓开出机舱,管事转身登上了飞机,直升机在上空盘旋数圈之后终于渐趋远去,刘海明等人登上卡车,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可以不用步行,靠车子走路了,这还是沾了几门武器的光。 “废话不多说,引爆、力支援火力压制、狙击手以及观察掩护等等,你们哪个做哪些事我不想重复了,需要强调的是,这次主要任务是摧毁头盔基地,猎杀头盔份子,以及尽可能地获得头盔相关资料,另外,那个所谓的部长,我们需要特殊照顾他,在明天太阳出山之前,我希望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是!”所有的战士一致地回答,他们知道,这个任务每一项都并不简单,更何况头盔基地和部长所在的d国的首都相隔也是那么地远,就算有了卡车,也需要走上数个时辰,赶到该国首都的时候,天都要亮了,给他们空出的余地并不多。 卡车经过一个熟悉的地方,那时当时毛拉所谓的圣战者的地盘,不同的是山洞尤在,那些所谓的圣战者已经消失了,八成是被政府所“招安”了,或许这些游击队员改行当了警察什么的。 徐胜文却不由得想起了小梅,那个被圣战者玛丽苏的女人,那个一度让他感情起伏的女人。 车子咯噔一声突然停住了,徐胜文赫然发现,他们的前面,停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她身着盛装,戴了一层薄薄和几乎可以透视的面纱,当住了前行的车子。 “你们回来了吗,的心都几乎要蹦了出来。 “小梅,你在这里啊……”徐胜文一喜,突然觉得周围的人都是那么地严肃而疑惑,马上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的,还算计得这么准确!” “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来,可我意识到,你们如果过来,肯定要经过这里,从你们离开到现在,大半年了,我天天守在这里!”玛丽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 “为什么!”徐胜文嘴唇动了动:“你替自己的政府做这些事还是……” “不,我替自己,还有一些可能丧生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将他们救出!”玛丽苏真挚地回道。 第十四章 终级一战(二) () 月光如镜,玛丽苏微风细拂之下显得那么地卓约动人,蒙胧的月光,蒙胧的白纱,一切都看来是那样的纯洁,令徐胜文很难相信当初自己是在那样的情境之下与玛丽苏结下了这不结之缘。 “你要阻止我们对头盔的行动吗?”徐胜文淡淡道。 “不,不能称为头盔,只能称作游击队,在此之前,他们或许曾经作出过过激的举动,做过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玛丽苏的说法令徐胜文颇感诧异:“你们不是一直称他们魔鬼吗!魔鬼……也可以称为游击队?” “不、以前或许是,可从明天开始,他们或许将变为政府军,他们不会再残害人民!” “你到底是怎么来的,你代表你的所谓国家,对不对!”徐胜文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静下来:“你们可以接受,但很多人不能接受,尤其是他们迫害过的其他国家的人民,他们最终会为你们的国家带来灾难的,记住我说的话,魔鬼永远不可能变成人,你们国家的很多人或许都将像你一样,深受蒙蔽而不知利害!” “我只是受部长的委托而来!”玛丽苏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决起来:“你们不会成功的,你们所有的行动部长都能先知先觉!” “神了,你们的部长!”徐胜文苦涩之下心念突然一动:“将你带大的那个人、你那所谓的干爹就是部长吧,我猜的,不知是否准确!” 这话使得玛丽苏微微一颤,他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会先知先觉,可我能够猜到一点东西!”徐胜文肃然道:“你不该跟着他。那是完没有出路地……” “不、你还不了解干爹,你们这些人和大多数人一样,都不大了解他!”玛丽苏眼神突然变了:“他其实一直是有苦衷的,他在头盔那样的集团里,一直想实现他的理想,他想把那些有罪过的人们转变成真正的人,他不是一个人们想像中的恶魔!” “你从小被他带大,我没这个能力,也不想劝说你!”徐胜文突然变得越发平静了:“可他和他的头盔对人类、对中国人民和世界许多国家人民造成的伤害,那是灾难性的。不收拾他而任由他篡夺一个国家地领导权。即使是最弱小最贫穷的国家里,那也是天理不容,我们不能看着他这样将一个国家引向更为罪恶的深渊!” 徐胜文说话间跳下了车子,拦腰将玛丽苏抱起:“算是软禁吧,你需要跟我们一起出发!” “不、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不能这样对我!”玛丽苏一开始还拼命挣扎,但他越挣扎徐胜文手臂上的劲力反而更大,也就越抱越牢了。 玛丽苏在力乏之际感受到了徐胜文身上那阵阵熟悉的男性气息,昔日温柔一幕重现脑海,虽然当初他并不知道徐胜文是什么人。只是为一个简单的目的而接近这个男人,可作为一个女人。和徐胜文相处的那段日子莫名其妙在她内心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也因此她从一个视男女关系为无物地女人转变成一个规规矩矩的女人,徐胜文之后,再也没有男人可以轻易碰她了,她也自此变得真如圣女一样。 玛丽苏不久闭上了双目,他甚至在想,就这样,就这样让他紧紧抱一辈子,她什么也不去说,什么也不去想—— 突然手上一松。玛丽苏整个地跌坐在车上,徐胜文已经将她放开:“如果说受害,你是受害最深地一个人,谁都可以恨那个人。但你可以不恨!”徐胜文对着玛丽苏:“你还可以帮他,你可以做他的帮手,可你没必要做替他自欺欺人。你们应该都知道,他做下了多少不可饶恕的事情!” “你们杀了我吧!”一旦清醒过来,玛丽苏突然变得刚强起来了:“干爹的仇人就是我的敌人,把我和干爹分开,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不、你和他不一样,现在只是你,从明天开始,如果让那人当上总统,或许这个国家很多人都将变成今日的你,我们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猜世界上很多正义的人们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徐胜文声音慢慢变缓变小:“再说了,你当初从你们的所谓宾馆拼命将我们救出,就凭这项交情,你也不该成为我们地敌人!” “当初我就奇怪了,你怎么那么有能耐,可以在一个国家轻易做到那么些事情 你的身份真的很特殊!”徐胜文仿然大悟似地:“这是个普通女孩能做到的事情!” “是吗,你真觉得那么奇怪?”玛丽苏冷笑一声:“中国特种部队,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隶属哪个部队,可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地特种部队,难怪干爹和将军当时那么谨慎要将你们秘密关押了……” “你是说,他们当初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徐胜文突然变得有点紧张起来,因为如果对方知道自己的来历,这事情对两国关系可就有点不妙了。 “当初,当初并不知道,如果硬要说知道,只是知道你们身份特殊,绝非普通人员,你们一个个那么精明而强悍,一般地国家怎么同时找到如此一批身怀绝技的人们!”玛丽苏叹了口气:“是你们回国后解救人质时自称中国特种部队,被熟人认出的,海明集团的事,各位难道就忘光了吗!” “是长毛!能认出我们的只有他!那小子难道已经到了这里?”刘海明突然插上了句话:“请问玛丽苏姑娘,有个叫长毛是不是已经来到了贵国?” “长毛?”玛丽苏一听刘海明提到这人,稍微一动:“你们都是明白人,所谓知己知彼,干爹那什么都知道了,早做好了应付某些人的准备,您以为你们这次过去还有顺算吗!” “那你紧张什么!”徐胜文见她颇带威胁的气味,顿时有点反唇相讥了:“他做他的准备,我做我的事情,我们各自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徐胜文这话非但没有半丝温柔气息,相反那是极尽讽刺,玛丽苏一愕,沉默半响,突然嘤嘤啜泣起来: “谁胜谁负,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们都是我不想伤害的人,难道,非得让我做个如此残酷的选择吗!”玛丽苏好像变得极为伤感:“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就算是为我放过那个人,他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她越哭越伤心,搅得徐胜文越发心烦了,车上的其他战士却吃惊地望着他,一个女人对自己的战友说这样的话,大家都能猜到两人之间或许存在的关系,只是大家不明白,玛丽苏并非中国人,徐胜文是怎样和她这么熟,并且好上的,徐胜文一开始也被她弄得有点手忙脚乱,当着这么多战友的面一个女人对自己如此撒娇和表白,他不由自主地感觉到红到了脖子根,然而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在执行国家任务,这里是国外…… “够了,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徐胜文重重一拳砸在卡车上面,铁质车皮发出颤响,震耳的回音也暂时阻遏了玛丽苏近乎啜泣的声音。 “如果你一定要维护头盔,你现在是我们的敌人,请你不要用眼泪来博取同情!”徐胜文的声音已经变的异常冷淡:“我只想告诉你,这是战场,战场上只有朋友或者敌人,你想做哪一种人,你随时可以给我一个答复,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他是没有用的!”徐胜文目光不敢看她,因为这个女人昔日曾经是那么地熟悉,他怕自己因此失去斗志。 “一定得这样吗?”玛丽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胜文,见他那竭力躲避的目光,猛地叹了口气:“我早该知道了,这一天早晚会来的,你们就是要斗个你死我活,可我真的不想做你或者干爹地敌人,我现在只想做个平常人家的女孩!”玛丽苏仿佛自言自语:“是的,我是干爹让我在此守候你们的,可我从没想过要按他的意思将你们带向毁灭,我只想像上次一样让你们安离开,他马上要做总统了,即使他的过错最大,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其实有多少政治人物没作过荒唐、或者残酷的一些事情呢!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原谅他呢!” “这个,你说的真的很勉强!不过你的比喻很不恰当,头盔从来不是什么政治集团,他是一个恐怖组织,在中国,是个分裂组织,在这里,一度被你们的人民称为恶魔,你觉得,你把他和别人比,恰当吗!”徐胜文叹了口气:“我无法说服你,更无法说服自己,我只能说,头盔和他的组织真是太可怕了,就你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孩,也被他们这样洗脑了,这一刻,我感到非常地难过!”徐胜文猛地转过头来,盯了玛丽苏好一阵:“请记住,在战争结束之前,你是我们的俘虏!” 第十五章 终级一战(三) () 猛虎组织内部,正在举行数年来罕见的一次高级别会议。 绰号猛虎的头盔组织,发展到现今散布世界的规模,7个关键人物是起了大作用的,按照从高到低的号码排列,猛虎组织共7个所谓的“核心领导”。 一号西北虎,也就是当今已经混上d国临时政府的国防部部长,一直是该组织的主要策划和组织者,自然也是该组织说一不二,他原本是中国人,曾经策动中国西部某省“独立”,做出了一系列残忍却又不可理喻的事情,自“领导”这些恐怖分子谋求独立到最后东躲西藏期间,逐渐演变成为一个极为阴险和恶毒的大恐怖分子。 二号花装青年,绰号华南虎,原本是中国南方某市一名异常有才华的工程师,却偏偏心术不正,由贪污吸毒到贩毒聚毒,最终靠自己的小聪明拉起了一帮人,并投靠到了猛虎组织的门下。 三号是花装青年的胞弟,他没有绰号,原本是个学问渊博的大好青年,却因为跟随自己的哥哥同样走向了犯罪的道路,他没有把学来的物理学知识用来造福人类,而是凭借自己的学识,搜罗人才搞起了所谓的头盔枪研究,并最终培养出了一批犯下人类罪的东西。 这三个人,除了所谓的部长外,其余两人其实都在中国被刘海明他们的特战队击毙了,部长现在面对的,也只有三个人。 本来该有四个人的,他们绰号猛虎的四大财神吗! 这都是因为被称为老板地四号田保汉同样已经在中国落入了法网,猛虎组织所谓的核心领导。只剩下部长和这是个人了。 五号掌柜、六号总裁、七号董事,其实都是曾经跟着部长混过的中国某省份分裂分子,他们经过长期的反动策划和积累,终于成为该组织的骨干,终于成为猛虎在各地进行恐怖活动的负责人,为方便行动,一直以商人自居,于是都有了上面的绰号,对于他们自己的真实名字,他们的父母或许会记得。可据说连他们自己也忘记了。 部长坐上面正中央,以往开所谓的重要会议,一直是左右各三个坐于两侧,部长也总是那么地享用,他能感受到权力带来地快感。 但如今,长桌的一侧已经空出来了,部长突然有了一种兔死猢悲的感伤:“这段时间变故迭生,这么多好兄弟相继在中国落难,你们有什么想法?” “中国是我们永远的敌人!”三人回答一致,长期的逃亡生活使得他们对中国恨到了牙床。他们自然并没认识到是自己狂妄的分裂主张使得自己吃了苦头无数。 “明天结果就要出来了,您如果有幸当选总统。我们就不再是孤立的组织了,有了自己的国家,等于有了根据地,在中国的圣地,我们早晚可以夺回来的……”几人雄心勃勃,仿佛看到了美好地未来。 上面突然传来一声咳嗽,部长提醒道:“各位,你们不要忘了,今晚或许将迎来最凶狠的一战,我怕地不是这个国家的某些小丑。而是中国的那几个人!”部长叹息一声:“我们妄称拥有称雄世界的头盔武装,却犹自不能奈何中国政府派出的这几个人,寒心啊!” “大哥,您是如何知道消息的。他们今天真的会来吗?”三人中辈分最高的掌柜站了起来:“死了这么多兄弟,如果他们真的过来,不是省得我们去寻找吗。那么多兄弟,我还不想让他们白死呢!” “幼稚!”部长突然严斥一声:“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你以为他们都这么容易对付?”部长长叹一声:“其实他们的行踪我很多时候是知道地,这一切得益于我的盟友,某超级大国对我的支持,可知道又有什么用,我们的人根本动不了他们,三号不是不知进退,想去惹他们地吗,没想到最终却死在中国了!”部长叹息一声:“明天是组织新的日子的纪元,我不希望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但愿我们地情报有误,但愿他们不敢找到这里!” 部长说到这里不再说话,干脆在那闭目沉思了,他知道,越是想躲的事情越难躲过,那个超级国家的情报通常经常很准,是不会有很大纰漏的。 下面三个人受部长影响,也开始闷坐一边了,他们虽然没遇到过部长说惧怕的中国特种部队,可他们都听说过特种部队所做的一切,就目前这个基地,还曾经被人数很少的中国特种部队大闹了一场并最终部安然无恙地出去了,他们还是有点怕的。 沉默 冷脆的枪炮声中打破,凌晨2,竟然真的传出了激 “来了!”部长突然猛地站起:“随我出去,那些中国猪,太小瞧老子了!” ***** 还是那个地方,徐胜文他们的越野车风驰电制般很快到了附近,那个曾经无数民工被迫修建的神秘地点——头盔苦心经营的基地。 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国家,头盔向来跋扈无比,向来是无视政府和其他敌对势力的,因此这个地方对很多人来说原本是半公开的,因为以其武力,别人根本奈何不得,更别说如今他们的头领已经做到了临时政府的国防部长,甚至很快要当上总统了。 依旧有不少苦力在里面艰苦的劳作着,徐胜文他们不解,地方这么大,头盔为何总有做不完的事来折磨这些成为苦力的可怜百姓呢,他们到底在进行什么可怕的阴谋工程? 车子嘎然一声停止,刘海明在前,他首先提起了一把95突:“不要靠的太近,先来个人随我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我去吧!”徐胜文淡淡道:“里面我比较熟,我知道该怎么办!” 刘海明点了点头:“那好,这个女人,你准备怎么处置!”他已经明白徐胜文和那女人的关系,因此有此一问。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如果有必要,将她绑上吧!”徐胜文毫不犹豫地说道。 “没必要!”刘海明淡淡一笑:“将她一起带过去,你说好不好?” “那……怎么成?”徐胜文一楞,他尚未明白刘海明的意思。 “她可以直接带我们找到部长!”刘海明在徐胜文的耳朵边上嘀咕着:“你猜,她会帮你还是帮她干爹?” “我不想让她掺合!”徐胜文却一口断然拒绝:“无论她怎么做,我看都会让她非同一般地难受的!” “这可由不得你!”刘海明突然语气重了起来:“心这么花,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女人找不到男人吗……不让她去,不可能,执行任务没这么多罗嗦!” 徐胜文当然明白刘海明的心情,公事公办之外还有着那么一丝丝的酸意,虽然这并非因为这个女人而起,他淡淡答了一声:“你是队长,随你吧!” 刘海明嘿嘿轻笑数声,他站起,面向后面不远处的玛丽苏:“说实话,我们想让你带过去找你的干爹,你愿意吗?” 玛丽苏摇了摇头:“你觉得可能吗?” “那就只能打了,或许根本不用怎么打,看见这些火箭筒和火箭炮了吗,只要确认头盔主力确实就在里面,这些东西打出,这么大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估计是没有活人了,你那干爹,也不用考虑他是否活着了,失去了基地和大部分支持者的恐怖分子,我很难想像他能折腾出多名堂。” “可里面有不少百姓,你们不会不顾他们的安危吧!”玛丽苏好像极为了解刘海明他们:“我听说的中**人从来不是滥杀无辜的刽子手,你们不会也和干爹的那个组织一样作出一些令人不耻的事情来吧!” “当然不!”刘海明淡笑着:“你估计得很正确,我们确实不想伤及无辜,可如果我们不知情,那就另当别论了,或许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平民,有的只是为世界各国频频输送恐怖分子的基地和他的支持者!” “你如果存心要炸,那就炸吧!”玛丽苏长叹一声:“这些都并非你们自己国家的平民,你们自然可以不管的!” “你这话刺味真重!”刘海明笑了笑:“走吧,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希望能因为你多救几个可怜的贫民,还有——他们在这里可都是做苦力的,你既要帮强迫他们做苦力的头盔,又想帮你那在头盔身份最高的干爹,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做好事还是做坏事!” “不是好事,也并非坏事,我只是想,让自己良心所安!”玛丽苏娇小的身躯突然显得有点发冷,她颤抖着:“女人本来应该依靠男人的,可那些男人,一个个给我们提出了难题,我们不知道怎么解答!” “和头盔扯上关系,你这个比喻不恰当!”刘海明轻叹一声:“有了和平和安宁,才有机会谈谈男人女人的事,我们现在都没机会,你说是吗!”刘海明是对着徐胜文在说这事,徐胜文不语,径直提起了身边的95短突:“出发吧!” 第十六章 终级一战(四) () 虽是凌晨,整个基地依旧戒备森严,和上次不一样,不光普通的恐怖分子,数百人的头盔部队也部到位,睁大眼睛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在中国发生的一切令所有的头盔感到震惊,这些在很多国家为所欲为却罕有敌手的头盔精英,他们没想到百余名精锐在中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这在组建以来还少有的事,因为经费问题,多年的经营,头盔部队只有所谓的500英,这百余人一去,剩下的不400,关键不在这些人如何被剿灭,而是听说击毙这些所谓精英的,只是中国区区一支十余人的特种分队,这支部队如今即将到达这里,如何不令所有的头盔们忧心。 加上其他部队,数千人的恐怖分子罕见地坐等徐胜文他们这支神秘中国部队的到来,这已经是公开的挑衅了,换是任何一个人,绝不能相信这样的事情将会如此现实地发生,所有的一切因为事情越传越神,众恐怖分子已经将徐胜文他们神化了,这无形中造成了一种恐慌。 玛丽沙在前,她的后面是刘胜文和刘海明,三人表情是如此地自然,以至基地大门洞开的时候,众人还以为那是玛丽沙带出的随从,作为部长的女儿,身边跟几个男人保护那是最恰当不过的。 “门口的大哥请传个话,干爹的朋友过来了,我现在不方便进来,谢了!”大门虽然打开,玛丽苏却并不进去。她并不顾及徐胜文和刘海明拼命向她使眼色:“告诉干爹,明天是个好日子,今天不管出现什么事情,千万要忍住……”话未说完,后面的徐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并试图蒙住她的嘴巴,这一下使得她近乎透不过气来,暂时不能往下说。 “喂,干什么,下面那个人!”在这个国家。女人连出门在外都要蒙上一层厚厚地长袍,如今一个男人竟然如今拦腰抱住部长的女儿,这还了得,不远处当即引起一阵轰动:“那个人,怎么回事!”几骑快马疾驰过来,啪的一声一鞭子朝徐胜文抽来。 没想到徐胜文不躲反上,猛地抓住这人鞭稍,只是一抖,已经将他轻易拉下马来:“这就打人,太猖狂了吧!” “36号!”刘海明突然一声断喝。他本来想阻止徐胜文的,毕竟自己只有11人。公开和头盔对抗那是极不明智的举动。 “不好,是中国特种部队的!”突然一人尖叫起来,原来他们所有的人对刘海明和徐胜利文几人的相片都烂熟于心,只要一照面,那是肯定认出的,因此而引起了一阵连锁反应。 “不好了,部长的女儿被他们挟持了!”基地所有地恐怖分子部因此会集过来了。 “咻”的一声,不知是谁先发出的第一枪,随后枪声大作,密集的枪声如丝般朝刘徐两人所在地倾泻过来。连进入基地的机会都没有了,刘海明刚才想呵斥徐胜文的念头随即取消。 “奇怪,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快……”刘海明不解地道。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你们的照片,能不知道吗!”玛丽苏苦笑着。因为躲避弹雨的缘故,她连头也不敢抬起,生怕一不小心被枪弹打成了刺猬。 这种枪声持续了多久。刘海明和徐胜文都已经没有知觉了,因为从趴在地上到现在,天色已经露出曙光,可枪声一直没有停歇,这些恐怖分子,是铁了心要将刘海明他们用枪声封锁在外面了,因为在传说中这些人的枪法是那样又快又准,连电脑操控的头盔竟也无法和他们比速度,所以他们地内心其实是极度恐惧的,这些人决定,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就这样打到天亮,那就好办多了! 或许是部长意识到这样做太过浪费子弹,又或许是打了这么久,子弹真地打光了,反正大部分人手中的枪支开始放到了一边,枪声逐渐稀疏起来,刘海明这才抬起倦倦的头:“还探风,对方什么都知道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这地方给老子毁了,不怕他人多!”他是在和徐胜文说话,徐胜文当然也清楚,他提起枪,稍微犹豫了一下:“那就按你说的,直接用火箭炮等武器轰他们,或者找个地方埋下那些炸药,引爆后撤离?” “好,就这样!”刘海明难得和徐胜文这么一致,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种熟悉的声音,没错,就是他们自己卡车的那种声音。 “来这干什么,挨炮弹吗!”刘海明没好气地埋怨着。 们那里也遭到了袭击,看来头盔早有准备,什么都知真的只有孤注一掷,要完成任务只能这样!”队员们的答复使得刘海明越发心惊,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那好,看谁强过谁!”一股牛脾气过来,徐海明突然冷笑一声:“都给我听好了,今天不需要狙击组,火力支援、观察掩护、炸药引爆……|令着,虽然他的语调无所畏惧,但所有特战队员其实都明白此刻的形势,大家都知道,形势严峻了,要阻止部长,今晚必须真刀真枪头盔干,否则到明天,该是所谓地举国欢迎这位新总统了,那时的对手除了这些头盔外,恐怕更多的是来自所谓部长所谓国家的支持。 “我想,我们需要当机立断了!”刘海明更像在自言自语:“我们需要冲进去,然后引爆卡车上地炸药,当然,火箭炮和火箭筒也无须发射了,因为据此情形,恐怖分子的头目不可能不在这里,包括那个明天即将参选总统的部长!” “可是这样,谁还能出去!”徐胜文叹息一声:“这里或许真有许多被抓来地无辜市民,他们不该死的!” “更可惜的是,这些都只是猜测,真正的内情或许永远无法知道,天色将要大亮——我们也不能贸然放弃任务离开,已经根本没机会将事情弄清楚了!” 对讲机里传来阵阵轰击声,谢天保他们所在的地带,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枪炮声愈发密集起来,比起刚才自己两人面对的火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队,敌人越来越多了,有数千之多!” “刘队,他们用炮弹对付我们了,看情形并不想抓活口!” 对讲机里,天保、猛子等队员不停汇报着最新的情报,显然是颇为担心,其实他们更担心的是那满车的弹yao,这要一旦中弹,还不当场爆炸…… 幸好除了枪炮声外,并未听叫卡车中弹的声音,8队员依旧轮流朝趴在地上的刘海明做着汇报。 “刘队,一发炮弹落在车体上、车子没有爆炸,但颤动得太过厉害!”一名队员报告完毕,刘海名突然醒悟过来:“明白了,这是防弹车,连普通炮弹也不能奈何,我们怕他干什么!” “我命令你们,不管敌人的火力,给我直接冲过来!”刘海明终于硬气地下达了命令。 “可到处是敌兵和子弹……”驾驶车子的猛子大叫着。 “炮弹也炸不了你们,你怕什么!”刘海明毫不商量地命令:“给我冲过来,我不仅要炸死这些混蛋,还需要摧毁这个基地。” “是、明白了!”猛子被刘海明这样一说,也终于意识到这部卡车的功能,他猛地一发动,不管前面有多少人,就此直冲过去,无数子弹射在车体上发出铿锵声响,却好像并不能伤到车里的任何一个人,卡车如阵风一般横冲直撞,一直朝基地腹地而来。 “我在你前面两百米处,向左……”刘海明遥控着卡车,一直到他们到达了自己的跟前。 砰的一声车门打开,三人迅即冲进了车中,弹雨也随之密集起来,因为追击的人越来越多,目标都在这部卡车上,只是他们不明白,这车子不逃不避,反而朝基地内部奔去,在想:这几个中国人是混了头了,连逃跑的方向都搞错了。 一旦进入腹地,枪声反而停歇下来,因为在近万人的围歼中,10人纵有冲天的本事也难以脱身了,那些基地的人一个紧持武器,渐趋将车子牢牢控制在人海中,对于特战队的处境,用句通俗的话,在恐怖分子眼中已经是所谓的插翅难逃了。 “部长好!”突然队伍仿佛喧哗起来,卡车不远处,一个特战队员们颇为熟悉的人带了几名部下像欣赏杰作一样地望着这部卡车:“假如今天让你们跑掉了,那就真是奇迹中的奇迹了,我是d国现任国防部长,也是这里的主人,各位朋友,你们还好吗!” 卡车四周是玻璃做的特制防弹玻璃,因此外面的人可以直接看见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同样可以看到外面的人。 “哦,尊敬的部长,不,应该称你为猛虎组织的头领,您以为您现在顺算有多少呢!”卡车里,刘海明冷淡地回应着。 第十七章 终级一战(五) () “炮弹也伤不了,你们这部该是特殊的防弹车吧,没关系,我打不着你们,可我可以让你们出不去!”部长话音刚落,不远处开来的路上已经凭空多出一堵石墙,部长正笑着:“你们就呆车上吧,饿也饿死你们!” “干爹,呆在这里有危险!”突然一声尖叫声自车里传出,部长这才知道玛丽苏原来也在车里面。 “玛丽苏,我的好女儿,是你吗?没什么危险,干爹告诉你,他们就几个人,我们近万人,压也压死他们,别以为干爹真的怕了他们,干爹不怕他们……”他想听听里面的女儿再说些别的,可再也听不到了,透过汽车玻璃,部长明显地看到,一个女人样的人嘴巴被塞上了什么东西,根本不可能再说一句话。 双方继续对峙着,部长还在想着玛丽苏刚才的话,他知道玛丽苏向来并非一个爱说谎话的人,也并非一个喜欢夸大的人,在这个时刻她说有危险,那肯定是真的有危险,可危险会来自哪里呢? 部长谨慎地盯着前面那部卡车,那是一部没有任何标志任何古怪的卡车,如果不是枪弹打不进去,他们还干脆以为这不过一部普通的跑车,可从枪林弹雨中冲进这里,人们觉得有点不一样了,难道他还有什么特殊的功效,部长和他的属下都在默思着,眼里显然又多了一丝担忧。 刘海明和徐胜文等人则一直在处理着刚才的几个小伤口,枪弹太密,他们无法不受伤,还好都不是要害部位。但饶是这样,钻心的剧痛还是使得几人汗如泉涌。 在狠心将叫囓着报信给部长的玛丽苏亲自缚上手脚并封住嘴巴后,徐胜文感觉到了手臂部位的隐隐剧痛,在这当口没有时间取出弹片,他一咬牙,取出急救包将半条手臂紧紧缚住,那血也顿如泉涌。 “刘队,现在怎么办!”其他队员纷纷望向刘海明。 “还能怎么办,目标都在这里,车子一引爆。这里所有地一切灰飞烟灭!”刘海明苦笑着。 “那我们,也都回不去了!”队员们一个个不禁低下了头。 “难道亏了吗,近万恐怖分子,还有一个可能成为d国总统的大魔头,一旦让他得逞,危害多大啊,是我们几个换得了的吗!”刘海明郑重道:“今天没得选择,我们的任务必须如此才能完成,你们——同意吗!”其他作为一个队长,他的话就是命令。根本不需如此征求大家的意见,可如今。他刘海明的眼里,这所有一车的人,都是他的兄弟,最后做一件事情,他要征得大家的同意方才心安。 “干吧,我们支持你!” “刘队,值!” “20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所有地队员表着态,刘海明的眼睛逐渐湿润了:“同志们,祖国费尽心里培养我们,为的就是这一刻。为了祖国人民,我们要去了,我们将无所遗憾……”刘海明哽咽着,拿出了一个手雷。同时让其他队员将几百斤特制炸药的按钮部打开(皆是简易电脑式的设置)。 “同志们,来生再见了!”手雷在他的手上一抖,正要引爆的那一刻。一个人影猛地向他撞来:“不……不能这样!” 玛丽苏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身上的绳索,并吐掉了口中的布条,这自然也因为徐胜文并未真的缚牢。 “是地,你们可以杀死近万士兵,连干爹也不能例外,可如果这样,车子一引爆,方圆一两公里的人们无法避免,那这里那些被他们抓来地百姓呢,他们也有近万人啊,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该陪葬!” 这话不啻引起了一阵惊雷,虽然这些百姓并非中国的百姓,但如果真有这么多百姓在内,刘海明这手雷还真难以引爆,他如果残暴到这个地步,和这些头盔有什么区别呢。 “你一贯为你的干爹说话,你说这里有这么多平民,有什么根据吗!”刘海明表情严肃地望着她:“我不会一直相信对手的女儿,虽然不介意等上几分钟!” “当然有根据,我可以带你们到他们聚集的地方!”玛丽苏竭力想让刘海明手下留情,话一说口却有点后悔了,因为大多民工是分散居住的,他们在这里如狗一样,又怎么有自己的房子,更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让我过去,我让他们将这些民工召集起 “不,你是俘虏,你不能轻易出去的!”刘海明丝毫没给他面子。 突然不远处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脆嫩的童音,徐胜文惊奇地发现,那是后来知道地沙玛的弟弟,他正跑着,他的周围还有无以计数的人们,数量就似和士兵不象上下,从远而近,竟有数千之多。 “来了来了,这些都是民工!你们不能也剥夺他们生存地权利!”玛丽苏高声叫着,不远处,那童音还在响着:“朋友们,你们回来了吗,姐姐的朋友们……” 那声音虽然大,但周围人熟太多、太过嘈杂,队员们后来只见他小嘴张着,却根本没听到他在说着什么。 “车上的中国人,你们听着,我们已经知道,你们地车上或许有致命的爆炸物,我们现在需要你们赶快离开,道路已经清除出来,不离开的话,这里所有的人都将难以幸免,你们称呼我们是恐怖分子,可如果这数千人死在这里,你们和我们有何区别!”声音是那么地洪亮,显然对方用起了高音喇叭。 “怎么办?”队员们面面相觑,咬牙引爆现场而任由这些人变为血浆,这不是他们能够做的事情,现场进入了沉默。 “先将炸药卸下,然后和恐怖分子谈谈,看是否可以将这些群众带走,然后伺机将卸下的弹yao引爆!”刘海明淡淡道:“我这个办法,有反对的吗?” “没有就这样了,找个不大容易发现的地方,比如仓库!那好,行动吧!” 卡车于是继续前冲,终于前面出现一堵高大的墙,那是明显的仓库,墙壁很多还是铁质的:“冲过去,把门撞开!”刘海明一声令下,车子不顾一切撞击过去,轰隆一声巨响,几个栏杆样的东西终于断了,几个队员迅速下去打开库门,后面的追兵跑不赢车,尚有着一段距离。 车子毫无难度地冲进了仓库,11名队员开始紧张卸下弹有将用的轻重武器,他们已经决定,待汽车将百姓们带出之后,这里将成为最后一个战场。 当恐怖分子大汗淋漓重新围住时,仓库大门早已合上,卡车上面零星地坐了两个队员和玛丽沙三个人,恐怖分子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更愿意躲进仓库。 “中国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猛虎组织的一个头目开始喊话了,那是排名第五的掌柜。 “我们受伤,受不起颠簸,所以不走了,我们已经活不长了!”刘海明在里面做着有气无力的语音。 “告诉你们的头,让我们的车将百姓带走,否则我们这部车本身就是一个烈性炸药,在这里爆炸都别想活!”刘海明声色俱厉地喊着。 “看情况他们真是不行了,这么多枪打过去,就这么几个人,没受伤反而有点不正常了!”掌柜谄笑着对部长说。 “那你问问他们,他们的车要怎么样才肯离开这里!”部长语气非常冷淡。 “不需要怎么样,只需要把这些无辜百姓带走!”里面的刘海明特朵特尖,门外数十米部长的话,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错,够光明磊落的,不过你们落下这么多人在这里,不是值得怀疑吗!”部长没有丝毫让步。 “信不信由你,我们都中了要害部位,活是没希望了,我们希望能减少战友的负担,你没体会过这些吧!” “哼,你当我没当过兵吗!”话一出口,部长才觉得有些话不妥,硬生生吞了回去,早一科晚一科都是死,你们不为战友带负担,我很敬佩你们的为人!喊了半天,对方并无答复。 “还等什么,那些该死的老百姓在等你们了,出发吧!”部长突然不耐起来,当天还有他的就职演讲,他不想在这耗费太多的时间。 但特战队倒像不慌不忙,良久才从里面慢腾腾冒出一句,那就按你说的,开始吧。 卡车开始发动起来,如潮水般的人们尾巴一样跟着后撤,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仓库内刘海明和其他几名队员们默然着着离开的卡车,又开始感动,又开始流泪,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已经到来了,在这个不可移动的仓库里面,只有死亡,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正面自己就是个真正的军人。 第十八章 终级一战(六) () 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所有的人神戒备,那声音越发清晰了: “开门,兄弟们,是我,我是莎玛的弟弟啊!”是那个过分成熟的小孩,刘海明点了点头:“让他进来!注意……” 话音刚落,一阵凶猛的子弹倾泻而来,3队员老表尚未明白过来,就已经仰身倒在了血泊中,微开的门外躺的是浑身是血的那个孩子,他正一步一步往里爬着。 “开门……放我进来!”待其他队员迅速将其抢进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有东西……要送给你们,是姐姐的朋友留下的!”小家伙话未说完已然停止了呼吸,他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怀里。 徐胜文上前,透出了那包满带血迹的东西。 “地图、清单……还有这个地方——基地的详细介绍!”徐胜文颤抖着声音:“我们需要的东西,上面都有了!”他将包裹里抽出的一个丝绸样东西递给了刘海明。 “字迹是红的,有点,像凝铸的鲜血!”刘海明展开那丝绸样的资料:“毫无疑问了,这个人不知道是谁,他或许已经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目的只是为了让头盔们得到应有的报应,这里有头盔散布各地的联络点,甚至连银行账号都标注上了,天啊,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他能够知道这么多头盔的秘密。” “她应该是像沙玛一样的女孩,这个是她的纱巾,她给我们弄清楚头盔的命脉,只是希望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徐胜文感慨道。 “这东西,要能带出才好。毕竟除了这里,头盔还有很多我们或许根本没听说过地地方,而这上面都有,这个女孩肯定花了难以名计的代价方才弄清楚这些情况!” “必须想办法带出去!”刘海明沉思着。 “要不这样,不到最后关头,仓库不要引爆吧,或许我们会有办法的!”刘海明算是做出了最后结论。 突然轰然一声巨响,铁制的仓库墙壁也轰然颤动。 “里面的人,出来吧,闷着也是死。出来也是死,还不如来个爽快!”车子尚未开出多远,部长就命令他的部下迫不及待地朝里轰击了,虽然是一般的迫击炮,但因为仓库封闭式的,回音振聋发聩般响起,所有的人皆感到耳鼓微微发颤。 “缩头乌龟,你们不是很厉害吗!”部长在外面笑了,突然空气变的无比窒息起来,所有人感觉炙热无比。 “混蛋。他们开始燃烧空气了!云爆火箭,他们用地是云爆火箭。想将我们活活烤死在里面!”队员们酷热之下一个个焦躁不已,谢天保和猛子小东等人猛地操起一把冲锋枪就往外冲,没到门口,却随即被密集的火力压得透不过去了,数千人守着仓库的大门,那种枪弹之密集可以想见! “混蛋,和他们拼了!”天保带头,不顾一切地往外猛冲,可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么多人密集朝里面瞄准。根本不需要所谓的精确是速度,也确实很是让他们几个人这一冲击撂倒了一批人,但他们由此也一个个身上挂彩,早已浑身鲜血淋漓。小东干脆躺到了地方:“我不行了!”眼睛一闭,就此毫不知觉。 “干什么了,都干什么了。给老子逞英雄啊!”刘海明突然烦躁起来:“冲冲冲,这个时候是你们冲的时候吗!”他双目一瞪,都给老子乖乖呆在这里。 “刘队,不行啊,这***,太热了!”天保焦躁地喊着。 “受不了,受不了一枪蹦了自己,别出去给老子现丑!”刘海明是因爱生恨,他不允许他的队员如此草率出去送命。 外面传来狰狞的笑声,部长冷酷的声音犹自在外面游荡:“别撑着了,看你们还有几份能耐,咱们谈谈合作如何?” “混蛋!”谢天保顺手操起一柄机关枪,猛地就是一梭子,子弹透过狭窄的洞孔向外喷射,里面地人无法知道外面的情形,但部长地声音由此嘎然而止。 “哒哒哒哒……”一阵子弹的声音呼啸而来,大部分因为铁门的碰撞改变了方向,但不少还是透过缝隙朝里面射来。 “噗噗噗噗……”众头盔在露出的点点缝隙间不停朝里瞄准,几名队员先后中弹。 “狗娘养的!”谢天保和小东将各自的手榴弹从残破的孔洞中甩了出去,手榴弹在密集人群中形成了一股血雨,外面顷刻乱了起来。 “中国人,别他妈不知好歹!”几名操着蹩脚中文的人叫了起来,那是头盔的所谓洋教练,从中国一直追到了这个地方。 “烧死他们,把他们烤成乳猪!”叫嚣的是掌柜和总裁等几个猛虎组织地头。 刘海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300,你们谁有把握把这几个干掉!” “交给我吧!”徐胜文掉转枪口,却被谢天保按住了。 “不行,数百头盔就在对面,你的枪再快,快不过几百头盔!”谢天保冷哼一声,猛地取03重狙:“这东西一打一大片,比好!” 说话间震吼声起,前方300处已然硝烟弥漫,头盔组织的几名首领然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地凶险,已经早已是血迹模糊,这下对方真正乱了…… “哈哈哈哈,这几个混蛋不知死活!”谢天保大笑着,他旁边的老表和小东也是面露微笑。 “15号,闪开……”刘海明突然大叫起来。 “轰!”突然一阵巨响,一枚炮弹不知如何竟穿透仓库直接坠入爆炸,刚才还在被他呵斥的谢天保和猛子小东蓦地消失了,他们或站或卧地地方血肉横飞,凭空多出了一个大窟窿。 “小东……猛子……天保!”刘海明突然哽咽起来了,他不明白。这人怎么说没就没,刚才还活生生的三个人,就这样不见了…… “老子……还活着!”十余米处,一个血迹模糊的人站了起来,但见他左手鲜血淋淋,右手干脆已经失去,独自拧着一03重子,没那么容易死!”那正是谢天保,对着徐胜文他们,他面无表情地笑着。连走路都是那么地蹒跚。 “不行,不能部死在这里!”刘海明地手里捏着刚才那孩子送来的那些资料:“早一点得到这个东西,就好办多了,可如今……” “杀开一条血路,您看可以吗!” 20高宁看着徐胜文:“36号速度快去!” “不行,出去的不该是我!”徐胜文的眼 刘海明的身上:“他是队长,他回去比我们谁都有用 “争什么争,除了你。谁有这个能耐出得去!”好不容易晃到身边的谢天保吼了起来:“就你了,徐胜文。你替我们活下去!” “没错,就是你!”刘海明也发话了:“除了一个人留在这里引爆炸药,其他人,掩护徐胜文突围!” “刘队,你留下吧,这最后的一瞬间,需要你来完成!”高宁异常平静地说着。 “猛子他们都走了,这也没几个人了,你们……好好护送36出去!”刘海明暗自神伤。 “走,再磨蹭天都大亮了!”谢天保显得比如何人都兴奋。他的一条独臂尚在滴着血……刘海明的眼中闪着几滴泪花:“天保,要不你随我守在这里吧!” “哈哈哈哈,在这等死吗,刘队。这可有点窝囊!”他豪爽地笑着,刘海明默然点了下头:“好,今天你们都当回英雄去……我。就在这窝囊一回了!” “天保,话不能这样说!”高宁等人各自紧握住刘海明的手:“只要这些炸药一引爆,这方圆数里之地连蚂蚁也无法存活……刘队这份从容,什么英雄比得了!” “这些都不需要说了!”刘海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们是什么人,恐怕之后只有我们地对手最清楚,做什么但求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自己,还要对得起对手!都走吧,胜文能不能出去,就看大家的了!”刘海明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自信过,又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这个人能不能出去,决定着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完成得那么圆满,同志们,拜托了!” 数名队员默然转身,齐刷刷朝刘海明敬了一个礼,随后猛地拉开铁门。 “咻咻……” “哒哒哒哒哒哒……” 各种枪弹如炒豆一样密集朝里面倾泻而来。 “兔崽子们,找死啊!”一种奇异的声音响起,仓库中连环射出各种怒吼,12管火箭炮和98火箭筒的威力此方才大乱,场中一炸一大片,这种用在现代战场上的先进武器,这些恐怖分子见识得不是很多,他们所遇到过的,大多是七八十年代的普通武器。 “撤退、撤退……”有些小头目在叫嚣着,但嘈杂声和枪炮声淹没了一切,这些话根本就无人听见。 “给我杀!”谢天保冲在最前面,他手上早换上了一把轻型冲锋枪,血人般地冲向后撤的人群,似乎只有这样冲杀才能解狠。 “天保,回来!”徐胜文和高宁等人大声叫着,但谢天保似乎已经疯狂,除了复仇,他什么也不想做。 “一起杀出去!”看看身边地弹yao已经差不了多少了,几名队员不约而同地在谢天保后面谢天保紧随而去。 “天保,往这边走!”突然发现谢天保一个劲地朝一人多的地方猛冲,高宁等人急了:“这小子光顾追杀,连任务也忘记了吗!” “不用管我,我过去宰了那个混蛋!”谢天保高吼一声,众人抬眼望去,几个恐怖分子头目摸样地人就在前面,其中几个还被抬在担架上。 “是部长和他的几个部下!”众人内心一凛:“杀了他们再走?”此刻几个人几乎都闪过同样的想法。 人头攒动处,但见谢天保如蜻蜓点水般倏忽越过一簇簇士兵,那些人慌乱之下竟连枪也忘了开。 “砰!”枪声响处,部长身边一名身着西装的人倒了下去。 “杀了他、杀了他!”惶急之下那部长叫了起来。谢天保长笑着,单臂持枪,那速度竟似迅若闪电,又是一梭子弹,几名部长身侧的人倒下一片,谢天保虽然浑身是伤,但疾行似飞,无数士兵身畔徘徊,却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往往刚举起枪他。他已然窜出数丈之外,这种传说中地身法似乎只有中国的 武侠小说中才能见到。 “杀!”谢天保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部长身侧的头盔乘势排成一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对抗谢天保那鬼魅般的身法和不要命的搏杀。 “轰!”突然一声巨响,一03狙击弹在众头盔周围炸:之一枚弹头咻地一声,正中部长眉心。 “天保,回来!”徐胜文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不远处,肩上扛03狙,手中拿的是一把95突。 “杀!”失去目标的谢天保依旧是那么地疯狂。似乎并不想就此回头。 “算了,管不了他了!”高宁等人不知何时也冲了过来:“完成任务要紧!” “特战队没有丢下队友的习惯!”徐胜文依旧是那么地冷静:“不管哪个方向突围都是一样地艰难。为什么要丢下天保!”说话间他继续向前冲杀,高宁等人稍一犹豫,也便紧随身后而去。 此刻,谢天保所在处早已一片血污,摇摇晃晃之际,数十名头盔刚刚围上,便被三个躺在担架上地人喝止了。 “部长被他们炸死了,老子饶不了他们!”担架中三个人先后一个个从担架上强行站起,脸上露出恐怖地狰容。 谢天保斜睨着,即使是一条手臂。也早已血迹模糊,每走一步,双腿疲乏之极下也似风吹般就可以倒下,摇摇晃晃中朝三人一步步靠近。 “看我怎么收拾他!”掌柜扯下刚才炸伤之下捆绑的拂带。竟然不带任何枪械就此向前,他稳扎马步,双拳箍得咯咯响。就那样咬牙切齿地侯着谢天保。 “嘿嘿!”谢天保此刻似乎连站立着地力气也是那么地吝啬,当对面的掌柜呀呀叫着朝其扑来时,拳风呼呼间他才明白对方来者不善。 “轰!”对面一拳结结实实揍在谢天保的身上,他一头栽了下去,周围起了一阵欢呼,那些士兵刚才还纷纷避之不及,这回终于有了勇气了,一个个越围越近。 “很好,很好!”谢天保迷糊中吐了几口鲜血,他感受到无数人的脚正朝他踢来。 “都到齐吧!”谢天保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掌柜等人,猛地拉开了胸脯,他的身上结结实实绑满了各种炸弹和手雷。 “轰隆隆隆隆……”身边的人尚未明白什么回事,早已经失去知觉了,谢天保身侧数十米,凭空多出一块空地,有些地方,地上的尸体足足堆了近一人高。 徐胜文等人刹那怔在那里,奇怪地是,此刻对方士兵竟也没朝他们射击,所有的人都对这个震撼性地爆炸感到瞠目结舌。 “快跑啊!”失控的普通士兵突然从这种惊恐中醒悟过来,拼命就往外 些训练有素的头盔却形成数个队列,强行驱赶着受惊但此刻几个大头目皆已毙命,众恐怖分子一时之间处于群龙无首,根本就无法约束形势。 “跑的人格杀勿论!”那几名洋教头此刻发挥作用了,几名头目一死,他们的地位无形中就是最高了,再加上这些士兵平时也是由他们训练,混乱的局势慢慢稳定下来。 徐胜文和高宁等人刚刚冲出数十米,便又重复陷入了包围。 猛虎组织这些恐怖分子平日就训练人体炸弹、自杀袭击等等手段袭击的方式,其实也并非怕死之辈,刚才那瞬间的混乱,只不过是受特战队几名队员一时威慑所逼,这一下重新稳定下来,又开始和徐胜文等人对峙起来。 天色早已大亮,徐胜文和高宁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眼看前面一拔一拔地人紧涌而来。刚刚被谢天保那一炸炸开的空隙也早被他人给补上了,数名队员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杀啊!”几人手中地枪一响,对方也毫不客气地疾扫而来,要不是担心打到同伙,徐胜文等人早成马蜂窝了,但饶是这样,数名队员依旧遍体伤痕。 “胜文,回去,只能回去了!”高宁大叫起来,数十米地距离。回仓库还有点希望,要突破近千米的密集防线出去,凭这几个人,却分明是痴人说梦。 “不行,队长那里没法解释!”徐胜文刚刚答得一声,“噗”地数声先后响过,高宁胸腹部几乎同时中弹,他挣扎了数下,终于倒了下去。 “20号,你怎么了!”徐胜文惊诧间将高宁一把拉过。猛地往侧边避过,头盔发出的子弹透过缝隙正中其他几名恐怖分子。顿时也是人事不醒。 “回去!”睁看过处,其他队员几乎也都是强撑着身子,他们大都已经中弹,能够站立下来都似乎是个奇迹了。 “回来了点头。 “速度要快,我发射火箭弹接应你们!”刘海明其实一直关注着他们,这个节骨眼上,除了回去暂时休整,徐胜文其实也明白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一连串火龙发出怒吼。在刘海明将一发发的的火箭筒和火箭炮倾泻向敌群,徐胜文数人从尸痕累累的过道杀奔回去,终于又回归了原点,此刻。除了徐胜文和刘海明之外,其他队员几乎是伤痕累累……一到仓库就一个个焉了下去。 “起来,给我起来!”刘海明突然震吼起来。指向一侧的火箭筒和火箭炮:“发什么呆了,这些东西留着干吗,给老子往外面轰!” 但回复他的队员廖廖无几,刘海明环顾四处,发现所有地队员皆已伤痕累累,似乎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这些重武器,因此他们怕也难以用上了。 “窝囊!”他自嘲地喊了声,在火箭筒的面前独自折腾了半天。 “轰!”又一阵震天动地的怒吼,火箭冲天而去,外面传来阵阵惨呼,刘海明苦笑着:“那你们休息,老子自己来!” “我来帮你吧!”不知何时徐胜文也到了跟前,经过刚才一番冲杀,包括高宁等其他几名队员部在伤重和严重缺痒状态下无法作战,能够挣扎回到这里,已经算是奇迹了,可以帮刘海明的自然只有他了。 “你——还不错的!”刘海明这句不错有很多意思,徐胜文当然也知道,可当前无暇去想这些东西。 “你刚才听到了吗,我们两名同志在带那些平民走出数十里之后,不幸遭到了袭击,是路边炸弹兼单兵火箭筒袭击,火箭筒将车体穿透,两名同志和他们的车子滚下了山崖,他们最后在向您汇报,可您刚才只顾发射火箭筒报仇……” “她也没了吗?”徐胜文指的是码丽苏,她是部长的干女儿啊,头盔们怎么可能连她也杀呢! “没了,都没了,这有什么区别吗!”刘海明冷笑一声。 “其实这都没什么了,战争顾不了那么多,何况对于这帮家伙!”刘海明叹息一声,他身上也被外面透墙而入的零星子弹击中,已经也是挂彩了。 “不管怎样,必须要有个人能够出去,带出这份人家用血留下地材料,然后——这里我们会让他们夷为平地!”刘海明平静地说。 “那你走吧,你是队长,肩上担负着跟为重要的使命,我和这里地同志们——掩护你吧!”徐胜文也显得异常平静,他其实也受了多处枪伤,对方枪炮一直没有停歇过,淡薄的铁门根本无法挡住所有的子弹。 “不行,这里你的素质最好,听我命令,36号,你给我|||海明已然神情严肃起来,但显然是那么地气喘吁吁:“给我记着,不把这些资料带回祖国,你没有牺牲的权利!” 徐胜文默然,他静静弯腰,拾起一把95式,地上武器太器特战队员根本尚未来得及使用。但面对成千上万的恐怖分子,所有的技巧了力量都成了空话。 又一云爆火箭在身边炸响,周围的空气也似乎急剧燃烧起来,原本沉闷的仓库更变得郁闷无比,刘海明粗重地喘息声,越发搅乱着徐胜文地心。 95短突、88式狙击步枪包03狙这些牺牲战友的五花八门的武器零乱地摆在两人的四侧,由于弹yao耗尽,他们已经用不上了,徐胜文手里可用武器只剩下一把92式5.8毫米手枪,此>.手枪。射击精度极高,其各项性能均已处于世界同类武器领先水平,此刻再由徐胜文持在手里,倾刻成了一道不可逾越地鸿沟。 “give(投降)、give(投降)……”门外再次回荡着恐怖分子耻高气扬的叫嚣。 “咻咻——” “兔崽子,来吧!”回答他们的是精确无比地几声枪响,眼看又有数个盔甲毙于枪下,徐胜文露出了欣慰的笑,这掷地有声地数声枪响,也马上震住了不远处的敌人,他们至此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神枪手! 仅以手枪杀死几个盔甲枪。着实不简单!盔甲枪作为世界各大国研究的最新式特战武器之一,号称常规轻武器中的终极武器、神枪手的坟墓:外形就是简单的护头盔甲。里面却装有特制的类似电脑芯片、可以间接发号施令——代替你的眼睛你的手助你完成射击,眼睛看到目标地同时也就是目标中弹的瞬间,往往能够后发制敌,连狙击手也不例外。 这批恐怖分子以 密武器,一度不知击毙多少政府军枪手,可谓是罕有从他们和中**队交上手后,却屡屡受挫,特别是对面地那个叫徐胜文的小子,无论什么枪械拿到手里。总能花腐朽为神奇,交手多次,不知毁了多少他们精心训练的所谓盔甲精英。 “中国人,你是怎么用普通枪支击毙我们的勇士的。只要告诉我们其中的秘密,我们也可以放你们走!”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位蹩脚的翻译,恐怖组织再次劝降了。 “砰!”喊声刚停。一发子弹准确无误地击在硬物上——这洋人似乎早知道会这样,不光胸腹部,身上下都穿上了防弹服——连嘴巴也包得严严实实,那语音,却是从扩音喇叭里传出来的。 “这东西,你们学得会吗?”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刘海明露出了会心的笑:“这批洋毛子,总以为有几样先进武器就如何不得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将武器当成灵魂、人枪融为一体方是射击地上上之境!”一个优秀的神枪手,倚靠的不仅仅是先进的武器,体能、技巧、乃至信仰等综合因素地结合,是人枪结合的神化之境,这些东西,那些洋鬼子怎么能够理解呢,刘海明暗自叹息。 “胜文,人家向你讨教呢!”微笑之后,刘海明却又急剧喘息起来:“我已经……不行了,你走吧,野狼(恐怖组织称号)对你一向畏惧,作为咱反恐队的翘楚,今后队伍重任怕要落在你地肩上了……”刘海明的目光逐渐涣散,或许他根本不想再撑下去了,趁现在尚还清醒,他想为自己的战友再创造一次机会。 “不行,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两人的账还没有算清——在此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徐胜文生硬的语气显得有点冷酷,看情形不把刘海明带出,他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了。 “你还记着小婕吧,咳咳……虽然我一直没有表态,但我早就退出了那个游戏圈,半年前,海明集团的刘总已经在一次走私行动中被警方击毙,这个世界上早没了这个人……你在海明的那个对手已经永远消失了!”刘海明满脸笑容:“你们会幸福的!” “幸福?”提到幸福,徐胜文的脑海立刻浮现一个清丽的轮廓,他的嘴角边上也溢出了难得的笑容:“是啊,那些日子真幸福!” “幸福,到地狱去找吧!”突然一阵狰狞的笑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通紧促的冲锋枪突突声:“要幸福,也不问问老子答应不答应!” “长毛,是你!你也别得意,你不仅见利忘义,如今竟然投奔野狼背叛祖国,……枉我当年对你信任有加……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刘海明说话的语气明显过于激愤,由于伤势过重更加猛烈咳嗽起来。 “刘总,您还别说,您数十亿资产,不懂享受也就罢了,还把自己的女人也让给别人,却跑这里来受这罪,您半年前那样死就死了,象如今这样,何必呢!”长毛突然笑了起来:“告诉您吧,您那小美人我一直关照着呢,以后您不在了,我也不会亏待他,够仁义吧!”长毛这边自得其乐只顾过口瘾,却不料“咻“地一声,口还没合上,喉部已经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咸味。 “好小子,果然……厉害!”到长毛明白这个道理时,一切的一切已经显得太迟。 一dap92式5.8毫米子弹乎将其头颈部打出一个拳头大的洞口,长毛圆睁着大眼,毫不相信地倒在了仓库的地上。 “中国神枪手,好样的,可你们如今已陷入重重包围,弹尽粮绝、你们的反抗已经毫无意义了,请珍惜你们的生命吧!”窗外那名老外操着蹩脚的中文,又开始规劝徐胜文他们了。 “胜文,打得好!”刘海明淡淡一笑,却又把脸拉了下来:“走吧,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反恐队着想,为小婕着想,你有责任担起这一切!” “这算命令吗?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把你当队长的!”徐胜文脾气一犟起来,却是根本不理会刘海明了。 “你不是一名普通的战士,你是共和国最精锐的反恐特战队员的一员,你该知道,任务第一,个人生死第二;服从命令第一,个人想法其次,你必须冲出去……”刘海明几乎是声色俱厉。 近10名队员先后牺牲,作为队长的刘海明自己身负重伤不出去,他们这个小队可就白来了一场,辛辛苦苦从基地弄来的一切情报,也将随他们一起埋尸荒漠,他们这次越境行动将变得毫无意义。 “我的话,你听是不听……”伴随着喘息的加剧,刘海明的眼神几近愤怒了:“你还算不算一名合格的军人……” 突然“噗”地一声抖动,随着刘海明脸色一变,就此再也不吭一声,到徐胜文紧急察看时,一切已经显得太迟:一柄91式四牢地握在刘海明的手里,刘的胸部已经殷红一片——很明显,为了促成徐胜文单独突围,他已经自杀了,这种91式匕首枪作为近身~武器,容量仅为四发子弹,有效射程也就是区区十米,但用来自杀,已经足够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队友吗,你不相信我可以将你带出这鬼地方?谁还真要向你讨债,咱谁欠谁还不知道呢……”摸着刘海明那鲜血淋漓的腹部,徐胜文内心翻江倒海般难受,一滴泪水蓦地淌了下来。 这就是刘总,昔日数十亿家产,风光到及至的刘总? 这就是刘队,昔日不可一世,自诩天下无敌,敢于睥睨天下又将一批特招兄弟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活阎王”刘队。 如今他这是怎么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当触及那僵硬的尸体时,徐胜文的心里咯噔一下已自醒了过来:经过无数次反复刻板的训练,他们的感情实在太廉价:即算是如此百感交集的境况下,徐胜文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砰砰……”数名试图偷袭的头盔在徐胜文一击之下毙命,接着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弹yao仓库终于被他彻底点燃,徐胜文也就此在爆炸声中直往外闯。 “没有荣誉、没有墓碑、我们不需要一切……”一幕幕往事随炸点逐渐放大,腾云驾雾般,徐胜文突然觉得一切是那么地现实和压抑。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