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怒风》
序章 血仇
索拉伫立在峡谷的尽头。她意识到穿过峡谷的搜索行动只是徒劳,这个年轻的兽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战斧。尽管她才刚刚成年,然而她强壮的身躯还是表明了她已经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战士。随着她徒劳的前跑后颠的搜寻,她粗犷的面庞扭曲在了一起,异常天真,异常恐惧。她撅起了她宽大而长着獠牙的嘴。索拉摇了摇头并低喃着咒骂了一句。原本被她扎成辫子的棕发此时已凌乱地飘散在她的左颊边上。
在峡谷对岸,一场战斗正在进行着。被围在中心的是一个健壮的兽人,一个索拉自小就从兽人长老所讲述的故事与歌谣中所听闻的令人景仰的兽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年长而强壮,神情严肃的勇士。他身着与索拉一样的皮甲。他的全身遍布了往日战斗留下的伤痕。尽管他被重重包围着,这名男兽人还是向他的敌人发出了轻蔑的战吼。
重重包围着他的是一群名副其实的怪物——燃烧军团的恶魔们。这些残暴的生物们远比耸立在他们面前那个勇敢的兽人要更高大。他们身穿着铠甲,从头到脚都冒着致命的黄绿色火焰。即使如此,无论什么也无法褪去兽人棕色眼球中投射出的坚决。恶魔们前仆后继地试图利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冲破兽人的防线,然而兽人挥动他手中锋利的战斧——那是一把用木头雕刻的斧头——始终与恶魔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不……那并不是雕刻成的。索拉记得有一位萨满祭司曾在检视这把斧头后表示,是一种强大的魔法造就了这把双刃战斧。有传言称创造这把战斧的人是曾经的自然和丛林的守护者——半神塞纳留斯。
无论这把斧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它显然附有强大的魔法,因为它如流火划过夜空般轻易地斩断了敌人的利刃和铠甲。耀眼的邪恶橙色火焰相继从一个个倒在战斧之下的恶魔身上如喷泉般喷溅而出。
一股暗淡的翠绿色灵气突然覆盖过了一切,它盖过了恶魔的烈焰,甚至盖过了那位勇敢的战士。几缕淡蓝色的光从中穿透而出,彷如梦境一般,虚虚实实,飘飘渺渺。然而索拉无心为这神秘而美丽的景象惊叹:为了寻求一条可以穿越这峡谷到对岸的路,她的焦虑一刻不停地增长着。
这时,一个新的耀眼的人形在兽人左后侧显现出来。那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存在。他身形高大,肤色紫黑,索拉知道,那是一个暗夜精灵。然而他并不是一个普99lib?通的暗夜精灵,因为他的头上长着一对巨大而精细的鹿角。不仅如此,他那一身高雅精致的服饰体现出他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德鲁伊,一名普通的自然守护者,他地位很高,很可能还是这群自然守护者中的一名长老。
这名暗夜精灵宽大而成熟的面容使得他在人群中如此耀眼。他同样长着厚重的绿色胡须。与他那对鹿角一样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灼热的金色眼睛,即使相隔甚远,目光也是咄咄逼人。
这名暗夜精灵的到来令索拉屏住了呼吸。这个毫无武装的男性靠近了那名兽人低语着什么,他的出现仿佛令战士信心倍增。已经占据着上风的兽人战士自信可以与暗夜精灵携手击退成群嗜血的恶魔大军。
兽人身后的精灵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长木法杖。他高举法杖,法杖的下端突然收紧成了一个尖锐的突刺。而前方的兽人此时已经砍下了另一只恶魔的长长窄窄的头颅。
突然,精灵用手中的法杖轻点了一下兽人的后颈。
在索拉意识到她眼前卑劣的背叛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她绝望地呼喊,但距离遥远,她的声音还是被崖谷对岸那些恶魔们叫嚷的声音给淹没了。
兽人的后颈部突然蹦出几条藤蔓,像那些索拉每天都要踩过上百次的野菜。然而此时这株植物疯狂地生长着,蔓延着。
终于,兽人察觉出来。他将手伸向背后,然而几片墨绿的叶子缠住了他的手腕。藤蔓继续生长着,缠绕包裹住兽人的身体。与此同时,它的叶子突然变成一根根尖刺,刺刺朝里,扎向兽人的身体。所刺之处,献血汨汨。
伴着一丝微笑,这名背叛者向他身后退了一步,欣赏着他的杰作。此时,一股股献血从荆棘中流淌而出。
兽人颤抖着。剧痛令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单膝跪地。藤蔓不停地试图包裹他的身体直至再也无法从外侧看出那位兽人的身影。鲜红的血液仍然不停地从这株吓人的植物中流淌出来。那个精灵却还在一旁欣赏着,仿佛这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布洛克希加(1)!”尽管已经太迟了,索拉还是叫出了那名战士的名字。
恶魔们瞬间变成了一团雾气,峡谷边上只剩下暗夜精灵与他的受害者,以及索拉。精灵又向后退了几步,嘲弄般地将视线转向索拉。
那双金色的眼球渐变成乌黑,仿佛两个无底洞般冰冷地撕扯着兽人的灵魂。
接着无数的腐臭的虫子由从黑洞中喷涌而出,甲虫、蟑螂、蠕虫……全部都汇聚成一团拥向地面。这些虫子向十面八方扩散开来,树木及其他一切有形的物质都被大片的虫群吞噬。草丛、灌木、甚至高大的树木也无法幸免。
它们都枯萎了,一切都凋谢了。此时索拉眼前是一片扭曲且诡异的景象。
精灵大笑着。更多的臭虫从他的口中倾泻而出——
他消失了。
索拉又一次呼喊着布洛克希加的名字。濒死的战士终于艰难地望向年轻的兽人。他的一只手挣脱出荆棘的包裹,将那把战斧递出。
他的口中低喃着一个名字——
索拉一个激灵惊醒。
她平躺在地上,还是在不停地颤抖着,尽管她眼前的这片树林表现得如此正常。梦境中的景象一次又一次地在她的脑中浮现。
索拉努力站了起来。她先前生起的篝火已经熄灭了有一段时间了,留下的只有一缕惨淡的白烟。她放下手中的武器,捧起泥土盖灭任何可能的火苗后,索拉开始寻找她的背包。将那个皮质的小包挎上肩膀,拿起九九藏书她的斧头,她又一次踏上征程。
她向来都是这样,四处狩猎,不到双脚实在无法再走动的时候她是不会停下来的。停下来的时候就吃晚餐,然后一直睡着直到那噩梦将她惊醒,那就意味着她要开始新的征程了。这样的生活是可怕地,每一步对兽人来说都是挑战。然而每一步又都使这名兽人更加接近她的目标——为她的血亲复仇。
不仅如此,她意识到,她还肩负着另一项重任:阻止一场威胁她的族人也威胁到整个生灵界的大灾难发生。
那个兽人战士,布洛克希加,是她父亲的同母异父的兄弟。
她自小就听闻过他在对抗燃烧军团中的伟大事迹,一场只留下一个幸存者的惨烈战斗,那个幸存者,布洛克希加——或者说,是布洛克斯。尽管当时的索拉还只是个小孩,她仍然可以感受到布洛克斯对于他作为唯一幸存者这一身份的负罪感。
后来兽人的伟大领袖萨尔向布洛克斯与另一个战士托付了一项机密任务。两人都没能回来,然而有谣传说一个年长的萨满祭司宣称,布洛克斯是一个英雄,他不仅仅拯救了整个兽人族,还将世界从毁灭的边缘给拉了回来。有人说他们看到这名萨满祭司说完接着长出了一双翅膀飞向夜空,变成了一只巨鸟或是一条巨龙。
索拉不知道那些故事是不是真的,她只知道在她成年并证明了她的战斗技能后,萨尔亲手将这把战斧交给了她。索拉是布洛克希加出了她那刚刚失去儿子的叔叔外唯一的血亲了。这把战斧原本很可能被交给她的叔叔或者她的刚刚战死的堂兄,但是一位萨尔最信任的萨满祭司在一个梦境中预见了什么并说服萨尔将战斧交给索拉。没有人知道到底为什么,总之萨尔听从了萨满祭司的话。
索拉为能拥有这样的武器而感到骄傲。讽刺的是,兽人传奇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在燃烧军团入侵卡利姆多的时候,受到了他体内恶魔领主玛诺洛斯(2)的鲜血的影响,带领他的族人入侵了灰谷并在塞纳留斯前去阻止他的时候杀死了那名伟大的半神。过了许久萨尔才得以将族人向往的自然恢复。如此的结局是令人惋惜的。索拉并没有参加那场战争,她觉得塞纳留斯的灵魂将可以理解这一切,她希望着。
索拉第一次触碰这把武器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然而这把斧头带来了其他的什么东西。在刚被给予这把战斧的时候,索拉什么异样都没感觉到,那之后的几个月也没有。不,那可怕地秘密直到最近才显现出来。而一开始,索拉并没有觉察。她只当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然而,并不是。
与之前交给她战斧的那位萨满祭司不同,另一位萨满祭司告诉了索拉真相。她血亲的灵魂一直在试图接近她,要求她为他复仇。索拉确信这个梦是通往真相的一个线索。她看到了她的血亲是如何遭到他最为信任的战友的背叛的。
那个暗夜精灵。
虽然索拉说不出她如何知道,但她能感受到那个精灵还活着而且她可以找到他。她所需要做的只是继续关注那个梦。每次梦醒,她都可以感受到前进的方向。
那个指向背叛并杀死勇敢的布洛克斯的凶手的方向。
布洛克斯的灵魂在第一次梦中就将杀死他的凶手的名字告诉给了索拉,但是她从未从这名年长的男性兽人口中清晰地听到那个精灵的名字,她还是将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玛法里奥·怒风……玛法里奥·怒风……
索拉举起她手中的战斧……它曾属于布洛克斯。这名女性兽人曾向她死去的叔叔发誓。无论前路多么遥远,无论她将面临什么样的邪恶,她一定会找到玛法里奥·怒风。
她会找到玛法里奥·怒风……那时她手中的斧头将使他受到应有的惩罚。索拉只希望,她可以在一切都还未太迟的时候拯救艾泽拉斯。
备注:
(1)原书中为“布洛克斯·希加”,对比英文原名以及其他译名后,更改为更准确的“布洛克希加”,本文之后所出现的“布洛克希加”全部为更改后的译名。
(2)原书中为“马洛诺斯”,对比英文原名以及其他译名后,更改为更准确的“玛诺洛斯”。
第一章 泰达希尔
一股自从艾萨拉的堕落以来便在没有感受过的不祥预感,令这名美丽的暗夜精灵女祭司不禁打了个寒战。
泰兰德·语风(1)试图通过冥想来逃避这种感觉。暗夜精灵们的新首都叫达纳苏斯。它的建立并不是为了纪念某位疯狂的女王,而是为了纪念那些从上古浩劫中幸存下来的暗夜精灵们。尽管规模远不如暗夜精灵的第一座首都,达纳苏斯也一点不比它的前任逊色。其中的一个原因便是它坐落于世界之树泰达希尔西侧粗壮的枝干上。这根枝干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像月神殿这样宏伟壮丽的建筑都被建立在其之上。月神殿是由巨石构筑而成的,这些巨石块是精灵们用魔法将它们从内陆传送到泰达希尔之上的。然而比这样的事实还要惊人的是,达纳苏斯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立在枝叶之中的领地。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种植这棵世界之树的德鲁伊们。
泰兰德努力不让哪怕一丝有关德鲁伊们的情绪影响到她的平静。她将德鲁伊们的召唤视同暗夜精灵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样来尊敬,尽管如此,她还是害怕在不经意间接触到任何一点关于德鲁伊的信息,勾起她对她童年的玩伴,她的爱人玛法里奥·怒风那深深的忧虑。
月之女神的柔光透过有色圆形玻璃天窗照射到巨大的中心会堂中。一时间,光线由银白色转变成柔和的紫罗兰色。但是当这束光线照射在坐落着海尔德尼雕像的闪亮的水池中时,光线又变回了它原来的音色。海尔德尼是第一个,在她还是个孩童的时候,便听到过月之女神艾露恩祝福声的高阶女祭司。泰兰德像她平时那样盘腿坐于雕像高举的手臂前,身下是巨大的石阶,急切地希望从她前任和月亮女神那获得安抚与指引,以求消除紧张的情绪。尽管这里平时是女祭司们与学徒们静坐与寻求安宁的地方,此时却只有泰兰德一个而已。
女祭司闭上双眼,但仍然无法阻止那些关于玛法里奥的思念窜入她的脑海之中。她与玛法里奥的羁绊可以回溯到上古之战时期。那时的她与玛法里奥,以及玛法里奥的双胞胎兄弟伊利丹,被残酷的战争压迫由纯真的少年转变成了身经百战的战士。她仍然清楚地记得当年由于伊利丹的背叛,她被囚禁于艾萨拉的鉴于之中。虽然直到事后她才被告知她是如何被押送到艾萨拉的,泰兰德还时不时地想象着事情的经过——她是如何被哈维斯——艾萨拉那被燃烧军团的恶魔转变成萨特的邪恶仆从所折磨。更令她铭记的是,玛法里奥在他们刚刚得以将恶魔们驱赶出他们的世界之后疲惫得一睡不醒。每当她想起玛法里奥是如何倾尽他最后的法力来拯救她的时候,她的心都隐隐作疼。
最令她难以忘怀的,是他们两人在战斗结束后一同分享的希冀与梦想。他们曾经讨论过,在艾泽拉斯不再需要他们的牺牲后,他们将一起开始崭新的生活。
但是很遗憾,玛法里奥受到的召唤再次将他们两个分开。他受命训练新的德鲁伊,因为艾泽拉斯本身受到的伤害需要大量安抚。而当玛法里奥将泰兰德甩在一旁选择进入翡翠梦境的时候,她有时也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她。
与此同时,泰兰德也极不情愿地成为了高阶月之女神祭祀,甚至在某些时候,她还要扮演她人民的领导者的角色。也正是在扮演领导者的角色时,她成功地废除了传统的,同时也是破绽百出的世袭军事体系,并创建了任人以能的哨兵体系。虽然成为领导者实乃泰兰德情非得已,但是既然她别无选择,她就希望可以尽己所能保护她的暗夜精灵同胞们。
月之女神呵,请赐予我平静吧。女祭司默默地祈祷着。尽管已经年逾千年,这名暗夜精灵在外表上一点也不比当年她被给予这份重任时显得更老。那一束如夜空般美丽而纯洁深蓝色秀发依旧盖过了她那柔嫩的双肩,头发中透出的几缕银白则自从她出生时便伴随着她了。
她依然拥有者少女娇美的面庞。尽管几丝细纹已经淡淡地爬上了她银色的眼角上,但它们并不属于这百余年的年长痕迹,而只是近六七年的一种老去。
她试图努力在百年间明智地领导她的人民,这使得她身心交瘁,女祭司唯有借助冥想来自我调节。泰兰德每过一段时间都必须要冥想一小时,然而这样的要求对于艾露恩来说并不过分。渐渐地,沐浴在女神的永恒的光芒中,泰兰德每每得以将那些不详的念头忘却。然而这次,这样的平静没有持续下去。泰兰德知道失去平静的原因,却不愿放弃抵抗,因此她更加集中意志——
泰兰德开始不住地喘气。此时那柔和的月光突然发出了闪烁刺目的光芒……以及,前所未有的,痛苦。
她的周围开始转变。她已经不在神殿的保护之下了。此时的女祭司身处于一个洞穴中。关于这个地方的细节如翻卷的书页般显现在她的 8111." >脑中。泰兰德看见成堆的枝叶,、各种毛皮、牙齿、以及其他由艾泽拉斯的生物上采集的物件。她还看见许多的符文,其中有些对于女祭司而言是如此的熟悉,而其他的一些却令她费解。..
她打了一个寒战。尽管女祭司很熟悉这个地方,她还是竭力地试图否认这个事实。
然后另一个女祭司步入了泰兰德的视线。泰兰德从她纤瘦的面庞辨认出了米兰达。尽管远比高阶女祭司年轻,她也是一位备受尊敬的女神的仆人。
第二个女祭司也步入了她的视线,她也认识,接着第三个女祭司也进来了。她们全都面无表情并低着头。她们都穿着简朴的银色带兜帽的长袍。她们简朴的着装是为了衬托她们周围的环境,因为这些女祭司们并非处于她们的同类之中,而是处于德鲁伊的领地中的。的确,这是一个兽穴——一个家,换句话说——对他们而言是的。
在泰兰德考虑这些的时候,她的视线情不自禁地顺着其他几个祭司的眼光而转移了。一个身躯,平躺于一堆干草上。一束暗淡的银光——女神的光芒——渐渐照亮了这个静止的身躯。尽管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认为她已经习惯了之后,她的心跳依旧不住地因为看见这肃穆的景象而加速(2)。
尽管丝毫不动,他高贵的外表比她还要显得苍老。他的绿色长发被女祭司们置于胸前,看起来似乎与他的茂密的、传奇版的胡须交触在了一起。他浓厚而上翘的眉毛显得他如此的严肃。
他的着装因为他特殊的身份而比大多数德鲁伊都要精巧。他小臂和他小腿的装甲一样,厚重的装甲以及长角保护着他的肩膀。这木质的装甲是从死去的树木上采取的,经过祝福后比金属还要坚固。无袖的长袍一直延伸至他的脚踝,在他大腿的两侧则绘着模仿落叶的彩色图案。在接近臀部的地方有着一抹如新月般的淡蓝,这或许是为了向月之女神表示尊敬吧。
玛法里奥空洞的金色眼珠木然地定向天花板。
泰兰德沉醉于他的身影——他是她所爱的人。泰兰德感到她的双腿无力——一个曾经如此英明与勇敢的身躯突然变得如此毫无生机。她凝望着高雅而出众的玛法里奥,无力地翘了翘嘴角。这名男性暗夜精灵的外表如此的高贵,他的任何一个方面都值得更多的注目。他的额头上向前伸出了一对高傲的鹿角。它们长有两尺多,但它们并非天生的,而是塞纳留斯留给他的礼物。只有极少数的德鲁伊受到过四足的半神的祝福,而他们中的第一个也是最伟大的一个现在正躺在她的眼前。
泰兰德从未对这对长角感到过不安。她一直将他们视为玛法里奥的伟大的证明。
“玛法里奥……”她对着这具身躯低语,尽管没有人,尤其是玛法里奥,可以听到她说话:“我的玛法里奥,你为什么非要再次地离开我?”
其他的几个女祭司纷纷跪在玛法里奥的身边,将她们的手置于他的头上以及胸前。泰兰德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在她的命令之下进行的。
正是依靠月之女神的祝福,玛法里奥才得以生存下来。她的忠诚令玛法里奥的身躯得以保持生存与健康,以图有朝一日她的所爱可以醒来,祈盼着他迷失于翡翠梦境的灵魂回到他的身体……
高阶女祭司绝望地离开了。到底为什么女神要向她展示这一的场面呢?这只是在增长她的焦虑,以及更多可怕地念头罢了。她无法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或许,她将会像这一失去他,永远。
玛法里奥的看护者向后退去。她们的表情依旧冷漠。她们已经日复一日地执行着这样的任务很久了,对她们的职责很清楚。
可是突然,这个德鲁伊长老的皮肤瞬间变暗了。三个女祭司宛如完全没看到眼前的变化般毫无反应。泰兰德则冲到了玛法里奥的身前,完全不在意她是如何像穿过一层雾气般穿过其他女祭司的身体。她只在乎她爱人身上发生的可怕地变化。
她无力地看着,甚至无法接触到他的身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德鲁伊身上所发生的骇人的变化。不仅仅是玛法里奥的皮肤发生的变化吓到了女祭司,德鲁伊的身躯也渐渐地干裂开来,成为了枯死的树干一般。他的四肢生出了无数的木节瘤,无数的裂缝,焦黑的枯叶从他的头发与胡须中生长并迅速取代了前者。现在这些枯叶开始摇摆,仿佛一阵风从地底之下缓缓地吹来。
他金色的双瞳变回了他初生时的银色,接着,更为骇人的是,它们陷了下去,形成了两个黑洞。
树叶发出的带着节奏的声音转移了女祭司的注意力,虽然她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开始一种枝叶的震动伴随着这种声音。接着另一种微弱的声音,一种具有规律、稳定、如脉搏般的声音充满了她的耳际。
那是心跳声。
她迅速地环绕四周——其他的祭司好像都听不到这声音。接着这声音变得如此的震耳欲聋:树叶疯狂地摇摆着,然后……
心跳声开始减缓。一开始还只是以几乎无法注意到的速率减慢,但它就99lib.如狂风骤减般即将消亡。
就好像一颗心开始渐渐地静止……
惊恐下,泰兰德将她的手伸向玛法里奥——
兽穴消失了。
黑暗与寂静吞噬了月之女祭司。她发现她的双眼紧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并适应了月光。她发现她又一次位于神殿之中。海尔德尼的雕像就伫立在她的面前。不久她就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其实只是短短的一瞬。
然而她所担忧的是刚刚的幻想而非自己的身体状态。她上一次见到幻想是在数个世纪以前由她的女神带给她的,而且都是非常重要的……然而这次,这样的幻想则是最令她担忧的。
尽管有他的守护者们细心的看护,现在看来,玛法里奥的确渐渐地走向死亡。
风暴乌鸦在接近岛屿的时候开始拍打它那对宽大而有力的翅膀,它那棕褐色并带着银色末梢的羽毛在它的同类中如此的巨大。它有着一簇向后倾斜的银色冠毛,头部的两侧长着一对同样颜色的羽毛,使它显得年长并博学。它深邃的银色眼球透着眉毛收纳了眼前的景象。
虽然有一大片乌云遮盖了夜空,这只风暴乌鸦还是敏捷地在云层中窜动,好像它对周围的环境非常地熟悉。海平面上,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这只飞禽刚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寻找岛屿的位置。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风开始击打这只独行者那纤细的身躯,誓要将这不速之客赶回它来的地方。但风暴越剧烈,这只飞禽对寒风的抵抗便越剧烈。它能感觉到,它已经非常地接近它的目标了。
乌云终于如窗帘被揭开般四散而去。小岛映入了它的眼帘。那些第一次从远处看到这种场景的人或许会误以为他们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直冲云霄的山脉。但如果他们可以在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的时候来到这里的话,他们会发现这绝不是什么山脉——或者某座宏伟的人工建筑——事实上,远比两者更为令人惊叹。
这是一棵树。
它占据了整座小岛以至于岛上几乎找不到一小块土地了。在大树的根部有一座海港渔村——一个被它的暗夜精灵居民称为鲁瑟兰的村庄。这座海岛的存在明显是为了让这附近的海兽居住,而这座岛也正是因此而得名。
这就是泰达希尔……第二棵世界之树。
一万年之前,最初的世界之树——诺达希尔在暗夜精灵们最初魔力的来源——永恒之井遭到毁灭之后,被种植在海加尔山上。坐落于伊利丹所创造的第二口永恒之井上的诺达希尔最初是为了两个目的而存在的。它不仅仅可以防止他人指染新井的魔力,还可以防止这口井的魔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过于强大。受到声明的缚誓者阿莱克斯塔萨,时间的守护者诺兹多姆,梦境的守护者伊瑟拉这三条守护巨龙所祝福的大树不仅仅是艾泽拉斯的守望者,还紧密地与暗夜精灵的不朽联系在了一起。
然而,不到十年前,诺达希尔在一场暗夜精灵与其最原始的敌人对抗的战争中承受了巨大的伤害——燃烧军团,也正是他们的第一次入侵导致了这棵生命之树的诞生。诺达希尔的现状不只剥夺了暗夜精灵那些令人羡慕的能力,更糟的是,它严重地影响到了暗夜精灵们的永生。尽管诺达希尔的根还在缓慢地生长着,暗夜精灵们不朽的能力仍然没有恢复。
终于,德鲁伊们——他们的忧虑受到了他们新的领袖范达尔的安抚后——植下了泰达希尔。
这只风暴乌鸦在还未能看见顶端的地方停了下来。就算泰达希尔不如第一棵世界之树那样雄伟,也没有人可以否认新的世界之树是一个世界奇迹,一个由德鲁伊们通过艾泽拉斯本身的魔法创造的雄伟的自然景观。泰达希尔的树干甚至比某些国家的国土还要广阔。还远不止如此,它的树干还远远不及它的树冠巨大——诺达希尔的树冠看起来在向地平线的方向无限延伸着。
某样东西吸引了飞禽的视线,于是它抬起头向着刚才的方向望去。在那庞大的树枝上,风暴乌鸦注意到,在那个石制的建筑间有什么在移动着。的确,那枝干上突起的黑影是几栋建筑物。
当这只飞禽向上飞去的时候,其他的一些稍小的建筑物从它身旁呼啸而过。有一瞬间它甚至看到了一个湖泊在密叶之中闪烁。这片宽大的树干有着深深的耕种而留下的犁沟。而更远的前方露出了一座山的顶峰。
风暴乌鸦到达更高的树干时,它瞥到再这些巨大的枝干中最高的那一支上,坐落的另一个奇迹。从那阴影中显现出的不止是火光,还能辨认出点点的月光。宏伟的达纳苏斯是这个信仰树木的种族的首都。即使从远处观看它,达纳苏斯也不比著名的如人类的暴风城或兽人的奥格瑞玛逊色。
巨树所收集到的露水创造和滋养了它树干间众多的溪流湖泊,其中的一条溪流如此的宽广以至于达纳苏斯得以在其滋润下成长、发展。后来暗夜精灵们便开始使用它的水源来维持神殿花园壮丽的风暴以及那纷繁复杂联藏书网系这座城市的水道的运作。在这片水域更北边的对岸,德鲁伊们建立了他们自己的神殿,被包裹在丛林里的塞纳里奥议会。
但是这只飞禽掉头离开了,它不只是要离开达纳苏斯,它要离开所有坐落在这树冠上的不可思议的那些城市。尽管这里的景色非常美丽,风暴乌鸦的目的地却是远离这里的下面。
巨大的乌鸦在下降到离陆地大约只有几十码的时候,运用它天生的本领扇动它的翅膀来减缓它下降的速度。在它准备好着陆的时候,它伸出了它的一对下肢。
就在它触地前得瞬间,风暴乌鸦的体型剧增,瞬息之间便变得比一个人还要高达。它的双腿转变得更粗壮而修长,而它的利爪则变化成为一双穿着草鞋的脚。同时它的一对翅膀开始收缩伸展,手指由翼尖处生长而出。羽毛则被浓厚的深绿色毛发所替代。他的后脑处系着一束马尾辫,而他的胡须则延伸到了他如今被斗篷遮住的胸前。
它的喙向后融入它的脸部,形成了一个突起的鼻子,它宽大的嘴部上呈现出了无数条的细纹。它乌木色的毛羽变成了这位变形者及他住在岛屿上的同类们特有的紫色皮肤。
布洛尔·熊皮,作为一个暗夜精灵,他的外貌与绝大多数的德鲁伊非常相似。说实在的,他硕大的肌肉使得他比其他的德鲁伊更像一名战士。尽管混乱与不安的性格给娱乐他更饱满成熟的气质,他依然将其他的德鲁伊视为平等的同类。
他环视了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德鲁伊,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们就在近旁。这正合他意。他此前一直渴望可以在加入其他人之前独处一会。
此时无数的思绪在他的脑中回荡。他最为担忧的是他的导师,他的引导者。每次布洛尔回到泰达希尔,这个健硕的暗夜精灵都会想起他的导师。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有他的导师,他永远不会成为现在的这个他——尽管布洛尔认为他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德鲁伊。事实上……任何一个被召集到这里的德鲁伊,包括范达尔,如果没有玛法里奥·怒风的话,都不会站在这里。
玛法里奥不仅仅是他们的领袖:他是第一个响应半神塞纳留斯的号召接受训练并成为艾泽拉斯第一个凡人德鲁伊的暗夜精灵。丛林之神看到了这个十岁的暗夜精灵身上的潜质,并将他视为联系外界的媒介,继而栽培他、授予他德鲁伊之道。在玛法里奥得以完成他神秘的训练前,他便被卷入了那第一场对抗恶魔与他一族的背叛者——其中包括暗夜精灵的女王艾萨拉和她狡猾的大臣哈维斯的庞大战争中区了。如果不是因为玛法里奥的努力,很多人相信,艾泽拉斯早已经毁灭了。
有关他的伟大功绩的传说在岁月的流逝中得以延展。玛法里奥为了他的世界和他的人民一次又一次地牺牲了属于他自己的数个世纪。在其他人倒下后,他回接替他们的位置继续战斗。玛法里奥不只是精通自然之道的大师,他还是战争中的英雄。
然而一直到最近,随着长久和平再次成为可能,玛法里奥意识到他的德鲁伊兄弟们试图回到他们最初的、注定的轨迹。那些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未来则是一个有待人们安静而冷静地探索的迷。的确,玛法里奥曾告诫他们,他们如今的生活远优于他们曾经那样:失去永生使得他们成为艾泽拉斯生机勃勃的生命中的一部分,这远胜过亘古不变地冷眼旁观事态变迁。
“玛法里奥……”他低喃着。除了他生命中另两个人外,没有人比他的导师对他的影响更深。他欠玛法里奥的实在太多了……可他就如同其他人一样,无力改变这位大德鲁伊的可怕的命运。
布洛尔眯了眯眼,从思绪中回到了现在。他感受到有人向他身后走来。暗夜精灵早在转身前久知道哪是谁了。那独特的气息已经透漏了那名德鲁伊的独特身份。
“愿森林之灵保佑你,布洛尔·熊皮。”来者用它轰鸣般的声音说道。“我感受到你在这附近,我一直希望看到你。”
布洛尔点了点头。尽管他并未预料到这个人德到来,他还是非常乐意见到问候他的人。“哈缪尔·符文图腾长老,你从雷霆崖传送过来了。”
布洛尔与他的同族相似,但是他的刚到来的朋友却不同。他的身躯与暗夜精灵或人类的躯干类似,只是他拥有比强壮的布洛尔还要粗壮的肩膀。不像其他那些德鲁伊,他身着自己部落宽松的兽皮外衣,两条红色长带将他肩部的皮甲与他染血的短裙固定在一起。红色、金色与蓝色的条纹装饰着他的前臂的手腕处。
但真正将哈缪尔与其他人区分开的是他牛头人的身份。厚重的裂蹄承载着他巨大的身躯,就如他的族人一样,他的头和一头公牛的头一样。当然没有人胆敢冒着四肢被折断、横尸荒野的风险当着牛头人的面对他们这么说。他戴着一个仪式用的鼻环,长长的角由两侧向前伸出。
尽管有着族人标志性的驼背,哈缪尔也有八尺多高。他纤细的棕灰色鬓毛比布洛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变得更白了。他的一对开始发白的辫子悬挂在他的胸前。他不久前才在玛法里奥的鼓励下响应德鲁伊的号召,成为了他们中一个重要的部分。他是他的同类中在将近二十个世纪以来第一个成为德鲁伊的牛头人。尽管现在的牛头人德鲁伊已经很多了,但其中没有一个比哈缪尔更为成功。
“尽管安静得有些出奇,但这趟旅途还算是非常平静的。”牛头人说道。他淡绿色的眼珠在厚重的眼睑上缩小了,仿佛他刚刚咽下了什么想说的话。
暗夜精灵点了点头,他开始想着他回受到其他人怎样的对待。布洛尔自出生时便备受瞩目……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与玛法里奥的一个相同点,一个标志着他缺点的东西。
从他太阳穴处长出了鹿角长有两尺,就算他们不如著名的大德鲁伊的鹿角般夺目,也足以令他人羡慕。它们自出生起便伴随布洛尔了,其上的那些细小的突起仿佛预示着他未来的不平凡。在他还是孩童的时候,他就被告知,有朝一日,他回成就传奇。
但是,当大家视这对鹿角为身的礼物时,布洛尔却认为他们是不详的预兆,在他看来,他的一生已经证明了他是完全正确的。
这对尖角到底在他最需要它们的时候派上了什么用场?在他对抗邪恶的恶魔深渊领主阿兹加洛的时候,当往日的预言仿佛终于要实现的时候,当他挥舞着雷姆洛斯的印记,释放出他的魔力的时候,布洛尔的战友们就利用他的牺牲逼退敌人的大军。
但是,他又一次被证明不能胜任这个任务。阿兹加洛挥舞着他毁灭性的利刃,终于击溃了暗夜精灵薄弱的防御。在刀刃挥向他的那一刻他便失去了他的魅力。
恶魔的利刃瞬间腐蚀了符文的能量,并迸发出一股扭曲的魔法能量,吞噬了布洛尔身边最后的一名守护者。
从那时起这名暗夜精灵便不止一次地试图砍下这对鹿角并烧毁它们的结来阻止它们的生长。然而他从来没有能够真正地将其付诸实践。
布洛尔意识到哈缪尔一直安静而耐心地在一旁注视着他。
“她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些为我们所爱者的灵魂将永远保佑我们。”牛头人说道。
“我并不是在想艾娜莎。”暗夜精灵违心地低语着。
哈缪尔的尖角垂了下来。“我对提起她对你表示道歉。”
布洛尔挥了挥手以驱赶牛头人的懊悔。“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低语道,“我们还是继续走吧,其他人应该像往常那样已经到达大门那——”
哈缪尔皱了下眉毛。“但我们不用去达纳苏斯的塞纳里奥议会。范达尔倾向于在这里举行会议……实际上,就在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对面!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我还没……”布洛尔并非质疑大德鲁伊的决定。毕竟,身为德鲁伊的领袖,范达尔·鹿盔熟知其他人的兴趣所在。既然他认为在这儿举行会议比在达纳苏斯更明智,那就照他说的做吧。着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然后他想到了,也许范达尔找到了解救他们的导师的方法了。
“我们快走吧。”他对哈缪尔说道,此时的暗夜精灵变得如此焦急地渴望到达举行会议的地点。正是受到那深沉且坚定的信念驱使,回到泰达希尔的布洛尔相信范达尔一定已经找到了什么拯救玛法里奥的方法。
然而如果不是的话……暗夜精灵不禁颤抖了一下。如果不是得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德鲁伊可以做的呢——
备注:
(1)原书中为“泰兰德·风语者”,对比包括WOW中的译名在内的其他译名后更改为更准确的“泰兰德·语风”。本文之后所出现的“泰兰德·语风”全部为更改后的译名。
(2)此处原书中存在语病,遂删除了半句意思重复且导致语病的话。
第二章 集会
路肯·弗克斯布鲁德(1)已经几天没有合过眼。这是他的选择,或者说他也别无选择。他甚至将休息时间也压缩到了最小限度。因为在这无尽的航程里,哪怕是最短暂的停歇也可能令他陷入睡眠。尽管如此,他仍然会不时地双腿一弯,昏倒在地,而在进入梦境的那一刹那,再也无法继续前行的念头就闯入了这位浅茶色头发的年轻制图师的脑海。
还有痛苦的梦魇……那个吞噬掉他人德相同的梦魇,那些他原来经过的地方,闪金镇、西部荒野、还有他自己的暴风城……
路肯装束得像一个士兵,实际上,他曾经确是一名士兵——尽管服役时间很短,尽管他从未参加过任何一场战斗。但是现在,三十岁出头的他,看上去就像站在战场的正中心。他原本深棕色的头发已经变得土灰,肩膀与腿部上的线纹也已磨损,穿着的皮靴也褪了色,裂缝隐约可见。
制图师的身体状况也不比他身上的这套行头好。虽然他努力地保持着贵族般的举止,但皮肤的苍白和脸上数日未理的杂乱毛发使他更像一个在亡灵天灾中逐渐腐烂的生物。只有他的眼睛,还在闪烁着类似猫眼颜色的绿光。
他买下的所有工具,还有那装有微薄补给的行囊,睡觉用的毛毯,都已经在他茫然的游荡中遗失。路肯已无法回忆起上次究竟在何处落脚,梦境与梦魇交叠,他甚至无法弄清自己是生是死,那些记忆是真是假……或者这一切其实都只是自己被吞入梦魇后的残留。
他走过的地方长有茂密繁盛的树木,但现在就算是布满艾泽拉斯钻石的山峦,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路肯现在想的,只是继续前进。
他眨着眼,这是几分钟内他第一次这么做。
四周的景色突然变得翠绿,并带着一点淡蓝。迷雾仿佛一条毛毯,包裹着这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很多奇特的符号消失不见了,使得制图师的周围看起来如同一张未完成的风景画。但是,尽管身边发生了如此令人称奇的变化,路肯仍然蹒跚着往前,似乎对此毫无兴趣。
他再次眨了眨眼,周围的地面又变回了正常的景象……但是细节处却发生了变化。路不再是他之前走过的路,是的,森林还是那片森林,但视线里却出现了之前从未看到的一座村落。而且,海风的气息从他鼻尖滑过,悄声无息地从穿过这片风景。
路肯路过的地方竖立着一处石头标记,上面有着他难以辨认的符号,他也根本就意识不到它们其实是种文字。不过这种文字对暗夜精灵来说却非常容易熟悉,她们看上一眼就能知道这道路会引领她们抵达何方。
奥伯丁——
更为冷冽的寒风朝着布洛尔迎面吹来,他和牛头人正在赶往哈缪尔所说的集会的路上。两个德鲁伊都埋着头,像迎击敌人一样抵着风吹来的方向。哈缪尔一言不发,但这个牛头人向着某个方向发出了咕噜的低音,似乎在回应着这个暗夜精灵心底里升起的不安。
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布洛尔抬起头,好奇地看了过去。
这个德鲁伊惊呆了。他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泰达希尔变了。虽然巨大的枝干上仍然长满了树叶,是的,但是很多都已经干枯,凋零,而其他的部分也变得黑暗,卷曲。整棵大树,就算是哪些绿色的部分,也都被尖锐的荆棘包裹。
布洛尔耳朵里传来了身旁哈缪尔的声音,但那感觉却好像千万里一般遥远。这些树叶继续卷曲着,变得更加黯淡,连果实——令人厌恶的收获——也变了。臃肿的枝杈上生着脑袋大小般得浆果,颜色死白,散发出阵阵腐败的恶臭。就算他们会被活活饿死,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德鲁伊——暗夜精灵——敢于上前咬上它们一口。
可怕的蜕变没有放过任何事物,泰达希尔的树皮上已经出现了许多裂缝。透过它们,你甚至可以看到其中流淌着黑色树汁的脉管正在跳动。树汁一点点地滴下,然后汇成细流,细小的害虫在世界树上跳动,多脚虫在树干上爬进爬出,暗示着树德内部发生着更大的腐败。
“不……”布洛尔呐呐地说,“不要……”
黑暗,从泰达希尔中 6269." >扩散出来,迅速地越过了两个德鲁伊的上空。无需转身,暗夜精灵就立刻意识到这股黑暗已经突破了泰达希尔的限制,向着中央大陆延伸而去。这棵巨树的疾病,正侵蚀着这片大地。
紧接着,天空爆发出一阵巨响,听起来如同暴雨一般,将他的注意力从这腐败的树皮上撕走,布洛尔再次望向树冠。
树叶狂暴地呼啸着——这令他错认为暴雨的声音——树枝前后摇荡着,似乎想甩开这些危险的树叶,让它们自己获得自由。
它们成功了,千万片可怕地树叶开始坠落,如雨点一般,但落下的并不是水滴。
掉落下的树叶也改变了形状,成为了一种外形类似暗夜精灵的生物,只不过比暗夜精灵们更小、更黑、更绿。它们的腿像野兽,北部像牛头人,外形恐怖,那狭小的头部除了一堆扭曲丑陋的双角,就再没有别的特征。这些生物发出扰乱神经的嘶嘶声,连成一股无尽的巨流,向着两个德鲁伊追来——
“布洛尔·熊皮,你还好吧?”
这个暗夜精灵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蹒跚着向后退去。但当他重新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世界之树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树干静止着,树叶也完好地长在上面,翠绿又茂盛。
哈缪尔斜靠过来,这个牛头的表情充满了关心。布洛尔迟疑地点了点头,远处也传来了阵阵号角声,他终于如释重负,不再去思考刚刚究竟发生了些上面。
“我们得继续前进了。”布洛尔催促着。“集会就快开始了。”
牛头人眨了眨眼,跟在暗夜精灵的后面。不一会,范达尔决定的会议地点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尽管布洛尔最近参加了不少集会,但明显这里的德鲁伊要比其他会议多出许多,并且有更多人正在向这里走来。两个特别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位女性正面无表情地和另一名男性说着话。这个男人外表自信,并且确实散发着强大的力量。他一直紧握着双手,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焦虑。尽管理由不同,大德鲁伊雷弗拉尔和纳拉雷克斯仍旧一脸歉意地站在一起。雷弗拉尔(2)一直致力于从联盟与部落的上一次战役中拯救奥特兰克山谷的动植物,但阻碍她行动的屠戮不仅仅来自于两军交战,更是有一个兽人萨满祭司在从中作梗。战后,她起誓让那片山谷回复往日的生机。数年已过,她依然努力不懈。
纳拉雷克斯曾是那庞大野心的受害者,现在和一群拥有相同命运的人寻找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他曾进入那荒芜的贫瘠之地,带着精妙的法器,尝试着将水带往深处,征服那里的炙热,创造出一片绿洲。但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事物侵占了他的工作和他许多信任的同伴。中了圈套的人们很快就堕落了……变得扭曲,邪恶,只想着散播黑暗。纳拉雷克斯自己也陷入了疯狂,理智,疯狂,理智,这无限的反复之中,直到意外地被冒险者拯救。
不幸的是,当他的神志恢复清醒时,已无法拼凑出那作恶者的丝毫线索。至于贫瘠之地,那里虽已恢复平静,但范达尔也下令,包括他在内的任何德鲁伊都禁止踏足一步。大德鲁伊说,上古之战里,那场大灾变在最后将此地化成了一片沙漠,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在那里浪费生命与能量了。诚如此言,即使是出于对艾泽拉斯的尊敬,也应该保留下这片贫瘠的土地。
他们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那些刚刚到来的人……他们令布洛尔回忆起了一些羞愧的过去。当一个德鲁伊对自然的协调与自身的召唤理解的越透彻,艾泽拉斯的各种生物身上所散发的金光在他眼里也就会越明显。大德鲁伊以前这样说过。
但布洛尔所能看到的,却还仅仅是银光—虽然这银光里带着丝丝天蓝,对于更远的人,这些光芒就显得更加微乎其微了。
他沮丧地摇了摇头,布洛尔朝着这对人走去。可就在这时,第二轮号角声响起了,表示着德鲁伊都应该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个有着绿色身纹的德鲁伊,左前臂放下了那山羊号角,转向了泰达希尔。
号手对着的地方,皱褶的树皮泛起阵阵涟漪。布洛尔颤抖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那可怕的幻境。然而树皮仅仅是裂了开来——这裂口足够让暗夜精灵进入……或者说,能步行向前。
当范达尔·鹿盔以指挥者的姿态大步走出时,德鲁伊们都低下头以表尊敬。他的眼睛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向着前来的人们点头致意。他的穿着比大部分暗夜德鲁伊都要朴素,上身肩膀仅有简单的,外形像野兽一样的木质护肩,这在德鲁伊眼中也会显得略为简陋。手上开指式的编制护手一直延伸到手肘,底端木质部分从这里显露了出来。
范达尔赤脚走着,显示着他与自然母亲融为一体。腰部有着唯一的奢侈品——一条镶有巨大红宝石的扣带,还有一只镂刻过的戒指挂在它上面——长长的,飘荡着的树皮,包裹着它。
“森林是世界的生命之血。”范达尔高诵着。
“森林是世界的生命之血。” 布洛尔和其他德鲁伊重复着。
“泰达希尔是世界的生命之血……”
布洛尔和其他人再次重复了他的吟唱。
“我很高兴,你们都能如此之快的回应这次召唤。”大德鲁伊顿了一下,发出这样的声音。“我必须向你们坦诚。泰达希尔病了……”
这个消息立刻令其余的德鲁伊感到了不安。确实,范达尔所说的事实并不会特别地使人惊讶,可是大德鲁伊这样赤裸裸地将实情说出,才令他们倍感意外。虽然每个德鲁伊都参与了它的创造,可是泰达希尔的生长源于范达尔的支持,因此,他对世界树健康的了解比其他德鲁伊都要清楚得多。
范达尔·鹿盔是最先建议种植第二棵世界树的人,而玛法里奥却对此极度阻挠。可是任凭玛法里奥如何反对,范达尔对他的忠心却始终如一——在知晓大德鲁伊可怕命运之后,范达尔走了进来。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反对,他成为了德鲁伊的精神领袖。而他的首要任务——他独自这样宣布着——是去拯救他们挚爱的导师。
在他的保卫下,塞纳里奥议会的长者德鲁伊们决定让昏迷不醒的玛法里奥留在那尊贵月光林地的兽穴里。在那里,有着世界上最自然的能量,还有掌管魔法的艾露恩姐妹会围绕着他,使他的身体保持着最健康的状态。由于姐妹会的精心呵护,他不会受到饥饿与失水的困扰。大家都怀着同样的一个期望,希望强大的他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回到这个世界。
不过,范达尔并没有单纯地将希望寄托于此。议会不仅尝试着保存他的躯体,更在设法找回他的灵魂——即使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他们甚至向翡翠梦境的女祭司求助——伟大的巨龙伊瑟拉——终究还是无功而返。梦境里的她,被德鲁伊召唤的伊瑟拉,也没有成功地同他取得任何联系。
直到最近,这些都是暗夜精灵,德鲁伊,还有全体姐妹会的秘密。无论如何,日渐增多的问题致使范达尔不得不警告他的德鲁伊同胞——这都是为了氏族的延续——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可怕。因此,他以最高理由召集了众多的德鲁伊,来到这个唐突的集会。布洛尔相信在场的所有德鲁伊,如同他一样,都在猜测这次集会是否和拯救玛法里奥有关。
不过,泰达希尔也是一个重要问题,至少对暗夜精灵来说它非比寻常。创造出第二棵世界之树的本意是让暗夜精灵们能够重获永生,并获得更强的力量。可是99lib?范达尔也暗示着这棵具有魔力的树能够确定那梦行者的所在,好让德鲁伊们能够开始进行救援。
如果泰达希尔的病真的如此严重,那么……布洛尔皱着眉头,同样的表情也浮现在了哈缪尔和其他人脸上。
范达尔大步地在人群里走着,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在布洛尔身上短暂地落了一下。虽然他知道大德鲁伊并不是有意如此,但这仍然唤起了布洛尔对那次失败的可怕记忆。虽然,那回忆从未远离过他的脑海。
这个长者德鲁伊笑了,如同孩子们的父亲一样。“可是你们不要被绝望占据,我亲爱的朋友们。”他说着。“我叫你们来,不仅仅是为了告诉这个厄运——”
“还有希望?”一个德鲁伊不假思索的喊起来。
“不仅仅是希望!”范达尔正声道。“我召集你们来到这个地方,泰达希尔的根部,来帮助治疗世界之树!”他发出鼓舞人心的微笑。“一旦泰达希尔恢复健康,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搜寻玛法里奥.怒风——”
“但是,我们该如何治疗泰达希尔?”有人喊道。
“用这个。”大德鲁伊张开双手。那是一个所有人都认识的物品……布洛尔看着它,惊愕地喘着重气。
范达尔拿着雷姆洛斯神像
这件物品有点名不副实,不知道是谁给它起了个神像的名字。或者,它的外形像一头哺育期的绿龙,由雷姆洛斯亲手雕琢而成——这位不朽的,具有惊人远见的塞纳留斯之子。雷姆洛斯有着成年雄鹿一样的下半身,而前腿上变,本应连着脖子的肩部却长着一个强壮、充满力量的人形胸膛,那裂开的鹿蹄同他父亲一样强壮有力。雷姆洛斯一半是森林野兽,另一半则是暗夜德鲁伊。但这便是他仅有的相似之处,他的手掌底端是树叶和猛禽一般的木爪,头发与胡须全是树叶、灌木、和苔藓。
雷姆洛斯也是月光林地的守卫者。实际上,布洛尔很好奇,这位不朽的德鲁伊会不会亲临现场,因为雷姆洛斯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参加任何集合了。传言说他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找寻着玛法里奥……
虽然这神像没有多大的艺术价值,但这样一个强大的魔法器具,肯定会具有治疗德鲁伊的咒语……在它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之前。
终于,布洛尔已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冒失地大吼,“大德鲁伊,恕我冒犯……这难道不是我们努力换来的吗?”
范达尔转过身来,严厉地注视着布洛尔。“你的担心可以理解,善良的布洛尔。艾娜莎的死并不是你的错。你确实拯救了许多生命,击败了那些恶魔。”
听了范达尔的话,布洛尔并没有退缩,虽然它们令他恢复了一点平静。一张人类的脸孔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张充满着坚定之心,黑发男人的脸。他受到的苦痛甚至比这个暗夜精灵朋友还要多。在布洛尔努力摆脱那诅咒雕塑的控制,从疯狂熊怪的状态中恢复之时,瓦里安.乌瑞恩曾站在他身边。他们在作为奴隶与角斗士时,已经结下了不解之缘。瓦里安表现得如同他的过去已经成为灰烬,那曾经作为人类领土国王的回忆……
范达尔再次转向布洛尔,他举起这个雕像,对着世界之树。
“曾经,我们将它从一粒果实,培育成如今完美的庞然巨物!这令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回报也同样丰厚……这是一个新家,有着富足的水与食物,还有抵御敌人的屏障……”
德鲁伊们点着头。布洛尔注意到,范达尔并没有提到他们失去的那永生的能力,至此,泰达希尔的成长并没有令他们得到恢复。他觉得,大德鲁伊或许对这问题非常敏感。
大德鲁伊拿着神像,对着离他最近的人群伸出了手,暗夜精灵们立刻向后退了一步。“但是由于她付出的太多,泰达希尔将自己暴露在疾病之中! 现在,它再次需要我们的帮助!作为回报……它定会为我们指出通往我们伟大导师的道路!”
范达尔的热情感染了其他人,他们纷纷表示赞同。
“翡翠梦境正在被梦魇迅速地吞噬着……”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庄严,评述着共同面临的可怕境况。“最近也没有任何祭司的消息,在上次那愚蠢的尝试之后,我在此禁止任何人进入梦境……”范达尔瞪着下面的听众,看看有谁胆敢反对。“为了玛法里奥,也不能再让他看到更多的死亡……”
他把手放到胸前,画出一个圆圈,然后在里面 6dfb." >添加了两条竖立的曲线条纹。它们表示塞纳留斯的鹿角,而整个符号则代表着塞纳留斯之环。
德鲁伊们手握着手,为即将开始的仪式做着准备。布洛尔抛开了他的各种担心,还有那平凡的想法,令自己出神,成为治疗形态。除了布洛尔,哈缪尔也做着同样的事。
范达尔转过身,面向泰达希尔,他双掌贴着这巨大的树干,手指在粗糙的树皮上滑过。
在世界树内部,有什么东西在混沌中搅动,它就像德鲁伊身体的一部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它。就算在治疗形态下,布洛尔也能感受到,某种巨大的存在了泰达希尔。
泰达希尔接纳了他。
布洛尔再也无法隐瞒那注入内心的喜悦。他感到整个艾泽拉斯都已向他打开,世界树的根部蔓延得至深至远。他的视野冲出了小岛,冲出了四周的海洋……
然而,在他的意识伸到更远之前,有什么将他拽了回来,他感到一阵虚弱。不过,范达尔的意识充满了他的脑海,保证了他——还有其他人——的安全,正如大德鲁伊计划中的一样。
德鲁伊们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的流入泰达希尔,补养着它,给予它力量。在如此多的意志与渴望之下,布洛尔能肯定,侵蚀着这伟大的树的根源——无论它是什么——都必将化为灰烬,也诚如大德鲁伊所言,它也必定会帮助他们救出玛法里奥——
就在想起他的导师后不久,布洛尔意识受到了一阵刺激。一股黑暗在他脑海里蔓延,正如他之前看到泰达希尔的可怕腐败景象时一样。布洛尔试图摆脱这似曾相识的不适感,然而它却在不断地扩大——
布洛尔·熊皮……
对他名字的呼唤粉碎了这个德鲁伊最后的冷静。他是否知道这个声音?难道是——
泰达希尔和他联系被扯断了。布洛尔发出一声喘息,单膝跪倒在地。模糊之中,他感觉到周围有其他人,包括哈缪尔。那么之前的呼声是哈缪尔发出的吗?不,那个声音有些虚幻:而且现在,在他脑海里,它毫无踪迹地消失了。
无法再集中精力,这好像一个梦,他的理智已经崩塌,只剩下潜意识……
哈缪尔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布洛尔抬起头,许多德鲁伊们围着他,其中多数是他的朋友。
“我很好,”他告诉他们,有气无力地。“抱歉我中断了仪式——”
“这和你没有关系,”纳拉雷克斯站在布洛尔一旁解释道,语气十分困惑。“哈缪尔发觉你弯着身体,于是离你最近的人都过来了,但并不是你使得我们半途而废……”
纳拉雷克斯和哈缪尔搀扶他站了起来。布洛尔尴尬得面红耳赤。“如果不是我的错,那么是什么?”
但就在那张嘴的一瞬间,他从周围的大地上感觉到了,这里有的,不再只是德鲁伊。眼前,有什么东西正迅速的靠近。
布洛尔朝着范达尔看去,他背对着泰达希尔,注视着德鲁伊们的左方。现在他明白了,是这些外来者的接近,停止了大德鲁伊吟唱的咒语。
一队新来者正毫不迟疑地向着集会行进,后面保护着他们的首领。虽然他们也是暗夜精灵,但是谁也不会将他们错认成德鲁伊。
她们全是女性,而且很明显是教会的信徒,身边的剑鞘,背后的箭筒中都空空如也。布洛尔猜想她们是出于对德鲁伊召唤的尊敬才卸下武装。但仅从那灵活优雅的身型中就可以判断,她们不只精通各式武器,更是空手近战的高手。
虽然她们只有十一个人,但其所在的教会肯定比这大得多。宛如银色月光般的长袍包裹着她们,一直垂延伸到脚踝:狭长、优美的银质泪珠从紧身衣上胡乱地垂下,每一只都镶嵌着蓝色的法珠。腰部附近,相连的弓形腰带紧扣着羽冠。长袍非常地宽敞,随着气流的运动而飘浮,足够的空间与机动性使她们能够自由地舞动各种战斗艺术。即使没有一刀一枪,这支十一人的队伍仍是一支精良的部队。
她们的首领迅速地——几乎是不耐烦地——扫视着德鲁伊。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灰暗的天空突然散尽阴翳,艾泽拉斯的两轮巨大的明月洒下光芒,照耀着这片土地。
“我们并不只是带着麻烦来的,是吧?”泰兰德·语风礼貌地问道。“不过,这里可不是经常召开会议的地方……”
“艾露恩姐妹会的成员啊,这里随时都欢迎着你们,”范达尔回答道。“不过就算德鲁伊的集会对于月光女神的高阶祭司,暗夜精灵的首领来说没有什么特别意义……”
“这都不重要,即便是这不同寻常的地点,”她回应着,强硬的态度令范达尔皱起了眉头,德鲁伊们也骚动起来,“如果不是艾露恩女神亲自向我喻示了那可怕的真相。”
德鲁伊们开始议论纷纷。范达尔招着手,以示安静。紧皱着眉头,他问道。“什么‘可怕的真相’,我的高阶祭司?”
泰兰德有点哽咽,这个消息对于她似乎有点特殊。“玛法里奥快死了……”
“荒谬!我们保护着他的兽穴,而你亲点的女祭司们也日夜照顾着他的躯体。没有任何理由会出现这样可怕的局面——”
“尽管如此,它还是发生了。”她回道。“他的处境已经变了,玛法里奥正在死去,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范达尔还没来得及反应,布洛尔发现自己已经喊了出来。“那么我们该如何做才好,高阶祭司?”
泰兰德的声音硬如钢铁。“首先,我们要去月光林地。”
备注:
(1)原书中为“路肯·狐血”,为意译,根据WOW中人名大多直译的习惯,并参考译人隐修会的译名后,修改为“路肯·弗克斯布鲁德”。本文之后所出现的“路肯·弗克斯布鲁德”全部为更改后的译名。
(2)原书中为“伊雷弗拉尔”,而该处为校对遗漏,正确名字应为“雷弗拉尔”,故予以修改。
第三章 巨树
痛苦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缓慢地、恐怖地扭曲着。
他的手臂长时间地被扭曲到他的头上,而他的手指则向四方伸展开。他的双腿如今已变为一根树桩,看起来他的双腿在他出生前便已经像这样合并在一起了。
他僵直地、一动不动地站在这儿究竟有多久了?他究竟被噩梦之王囚禁多久了?在现实世界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泰兰德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玛法里奥与以往一样试图挣脱这种折磨。倘若不是因为他现在的外表,已经失去嘴巴的他早就因为挣扎所带来的痛苦叫出声来。如今他只剩下双眼还没有遭到侵蚀。而这也只是因为那个恶魔享受着玛法里奥看到自己身上的异变而无法自救时所感到的痛苦。
暗夜精灵玛法里奥·怒风已经死了。现在的玛法里奥是一棵扭曲肮脏的枯树。从曾经是他手臂和手指地方伸出了无数长满螫刺的树枝。那原本是他身体与臀部交接的地方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根诡异地弯曲的树干。而他的双腿则伸展成了多条弯曲的树根。
为了忘却他此时所受的痛苦,玛法里奥努力回忆着泰兰德的脸,还有在他们渐渐意识到相互间爱慕时,她舍弃他那富有野心的兄弟伊利丹而选择他。他曾经私下认为,泰兰德会因为他的孪生兄弟那卓越的魔法天赋而更喜欢他。何况伊利丹在对抗燃烧军团时的表现使他被许多的暗夜精灵,甚至连玛法里奥本人,看做是一名救世主。但还只是一名普通女祭司的泰兰德,在这名羽翼未丰的德鲁伊身上看到了更为特别的东西。但那到底是什么,他至今依然不明白。
玛法里奥从那些回忆中重新获取了力量,却也感到了对泰兰德的愧疚。他留下泰兰德独自守护艾泽拉斯,而自己却与其他的德鲁伊们漫游于翡翠梦境之中。这样的抉择是为了保护他们的世界,而时间也证明了他的抉择的正确性,但这都无法改变自己遗弃了她的事实。
这位大德鲁伊突然想歇斯底里地吼叫一番。到底这样的念头是他自己还是那个将他囚禁于此的那个人所导致的呢?这样的想法一次又一次地侵蚀着他的记忆,扰乱了这名暗夜精灵的回忆与思绪。比起他身体所受到的折磨,这样的影响对他而言更为可怕。
不应该感到痛苦啊。毕竟,他是以灵魂形态而非肉身进入翡翠梦境的。如此的痛苦在这样的情形下是不应该存在的啊。
就像是为了嘲弄他一样,他的身体变得更为扭曲了。此时的他又一次地无法吼出声来。
玛法里奥?
这个声音刺穿过了他的痛楚。玛法里奥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它听起来很遥远……只是句低语……但那听起来如此地像——
玛法里奥?
那是……泰兰德……是你吗……
泰兰德!如果他还有一张嘴,这叫声在数里以外都可以被听见。泰兰德!
玛法里奥?声音越来越大。 玛法里奥信心剧增。他们已经相爱了万年。一般人早就因为万年间多次的不辞而别而心生愤恨,但是泰兰德没有。现在,又一次地,泰兰德证明了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两人分开。
玛法里奥?她的声音变得更为有力,更为接近了。就好像她就在附近一样——
一个黑影在他面前显现。他的那些痛苦的感觉如今已经不翼而飞了。看着她渐渐靠近的身影,玛法里奥几乎破涕而泣。
泰兰德身上的那些光辉表示出她与玛法里奥和其他的梦游者间的不同。那是代表艾露恩力量的淡银色光辉。他原来的嘴上现在应该挂着微笑吧?她怎么来到这儿的?他不知道……但她就在那儿。
泰兰德开口了,但是那句话许久才从她的口中被挤出来。玛法里奥……是你吗?
他本想回答她,但泰兰德接下来的反应却将他彻底地惊呆了。泰兰德一脸恶心地向后退去。
真……恶心! 大德鲁伊的双耳被这样的语句充斥了。
泰兰德一边摇头一边更为向后退去。
泰兰德……泰兰德……但是他的呼喊像无法被听见般被她忽略了。更为他意外的是,她甚至试图用手将他推开。
不……她终于开口了,我本以为你会比这更出色……
德鲁伊满是困惑。就在他试图对她说话之前,另一个人缓缓地从她的身后步入了他的视线。
我警告过你了,亲爱的,那第二个更为高大的身影晃动着。我警告过你了他不是想要的那个人……
玛法里奥哑口无言。他认得那个声音。他害怕那个声音。这声音让他想起了他一生中所犯过的另一个重大失误,或许,是最重大的那个。
伊利丹步入了他的视线,只是那已经不是玛法里奥的孪生兄弟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
伊利丹·怒风是个恶魔。他头上所长着一对巨大的公羊形状的弯角,一对巨大的皮翼从他的肩胛骨间突起而出。伊利丹的表情扭曲,他的下巴更为突出了,而他的口中长满了利齿。大片杂乱的深蓝色头发遮盖了他过高的脸颊骨。
一块布遮住了原本是他双眼的地方。那双在上古战争时期被黑暗泰坦萨格拉斯烧毁的双眼——代表着他对于燃烧军团主人的忠诚的标志。在他双眼的地方,一股燃烧着的恶魔之火使他得以探知世界的表面与其神秘未知的内在。
伊利丹, 泰兰德细语中带着爱意。她的眼光依然落在玛法里奥的身上——并且依然带着鄙夷之色——伊利丹,你看他……
伊利丹的双蹄向前跺出沉重的轰鸣声。现在的他远比还是暗夜精灵时的他高大。他的胸肌异常健硕,事实上,远比正常人的巨大。伊利丹赤裸的上身布满了邪恶的闪着绿光的神秘纹身。他唯一的衣物是那条褴褛的裤子,那表明他曾经是凡人。
冷静下来,亲爱的,伊利丹回应道,然而他的双唇却不与那声音同步。令玛法里奥恐惧的是,他的孪生兄弟将一支健硕手臂绕过了泰兰德的肩膀,并用他那如利爪般的手牢牢地抱住了她。
更为大德鲁伊所惊愕的是,泰兰德竟然欣然地投入了伊利丹的怀抱。
我再也受不了他的样貌了,他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男人!
伊利丹得意地向他的哥哥笑了笑。这不是你的错,泰兰德!他才是应该受指责的人……他抛弃了你……他背叛了我……他要求同伴绝对地服从,即使这对他们意味着死亡……他一直都是如此的自私……
谎言!玛法里奥坚持道,但两人都没搭理他。相反地,泰兰德背向玛法里奥,迫不及待地栽进伊利丹的怀抱。
我在他身上浪费了这么多个世纪!女祭司痛苦地说道。他一直在享受让我一个人痛苦地等待时的快感……他自己的欲望永远高于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个恶魔低头望向她,并用他的爪子抬起了她的下巴。 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亲爱的……我们两人将结合在一起……
他们的眼神交错了。她笑着说道。“来吧!”
亲爱的……他将那双爪子伸向她的肩膀。
他的双眼兴奋地燃烧着。那火焰向前喷出,将泰兰德团团围住。玛法里奥尖叫着,却发不出声。女祭司彻底地被卷入火焰之中去了。
然后……泰兰德变了。
她的额头上长出了一对羊角,它们先慢慢地向上伸出,接着它们的尖端开始弯曲。她的背上长出了一对突起,然后迅速地延伸出来。终于,一对带蹼的翅膀伸展而出。那双抚摸着伊利丹面部纤细的双手伸长并变暗了。
不!玛法里奥又一次试图叫出声来。不!
泰兰德又一次转向大德鲁伊……那是一对燃烧的绿色眼球。她对着无助的玛法里奥皱起了眉头。
这都是你的错……她说。你……
大德鲁伊无声地请求着她的原谅,接着——他醒了。
他依然保持着他的梦游形态。他被囚禁着、扭曲着。但他意识到了他刚才遭受的那揪心的痛苦并不是真的——至少,还没有成真。
但玛法里奥无法因此而放下心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做这样的噩梦了,分辨梦境与清醒对他而言越来越困难了。他的痛苦正在和他玩一场邪恶的游戏,而大德鲁伊,他已经输了。
尽管知道那仅仅是一个噩梦,他还是感到浑身无力,情绪混乱。
泰兰德…… 玛法里奥想到, 对不起……
或许她已经完全忘记你了,玛法里奥的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在被如此频繁地遗弃后,在你躲在梦境之中逃避你的世界与你对她的你责任并将那样的重担留给她之后,或许她已经完全忘记你了……
玛法里奥想要摇头,只是他的头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那个声音又一次在他的脑中响起,就像一条小蛇在他灵魂之间滑行。正如同你抛弃那个人一般……背叛他,囚禁他,诅咒他……
玛法里奥曾经试图帮助他的双胞胎兄弟伊利丹,但伊利丹的野心最后还是把他变成了他们的敌人。恶魔。也许,如果玛法里奥当时并没有那么做,也许当时玛法里奥应该试图拯救他而非囚禁他……也许他还可以挽回伊利丹的命运。不!被困的大德鲁伊试图反驳另外那个想法。我试着去帮助他过!我曾一次又一次地去监狱看他,试图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但你没有成功……你从来没有成功过……你有负于自身,因此,你也将有负于艾泽拉斯……
在翡翠梦境中 或者说,噩梦之中玛法里奥变得更为扭曲了。他已经失去了他最初进入梦境时身上带着的明绿色光芒。如今笼罩着他的只有一团邪恶的暗绿色阴影。
从阴影中显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自称噩梦之王的存在,正在一步一步地接近这个遭到囚禁的大德鲁伊。无数的藤蔓从那污秽而阴暗的角落喷涌而喷涌而出,钻进大德鲁伊如今的身体中,并进一步试图侵入他的思维,令他渐渐地变为一棵树。
一棵遭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的树。
玛法里奥的兽穴和泰兰德·语风的幻象中及她之前造访此地时的情形一摸一样。只有极少数人有幸见到过置身此地的那名传奇人物。兽穴之中穿插交错着无数条未见天日的隧道。但暗夜精灵不仅仅是生于黑暗的种族,他们还掌握着特有的神秘之力。清爽、柔和的月光照亮了大厅,那是来自虔诚的女祭司们的赠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德鲁伊确实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有他那睁开的双眼告诉人们,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当值的女祭司们退至一旁。一个接一个地,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地从人群中走到静止之躯前,德鲁伊们行跪礼以表示对他们教派创立者的尊敬,而新加入的女祭司们则以鞠躬代之。这样的场面不禁令布洛尔联想起一场葬礼,或者至少是当一家人们聚于他们临死的所爱之人床前时的场景,只是他不敢当着玛法里奥的挚爱面前把这样的想法说出口。
当轮到女祭司时,泰兰德将她的身体如此地贴向玛法里奥以至于人们一开始还以为她正要亲吻她的爱人。当然这对周围的大部分人来说并不算出奇。但是最终她还立起身来并轻轻地用手拂过他的额头。
“太冷了……”她喃喃道。“实在是太冷了……”
“我们一直都忠于职守。”米兰达马上应道,她表现得仿佛有些惊慌失措。“这是不可能的……”
泰兰德语气平和地回应那名女祭司,“我知道的……但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冷了……99lib?艾露恩给我的幻象是的确是真的……”她看看了他的双眼。“他的眼中的金色光芒也在渐渐地褪去,视乎他正在渐渐地失去与艾泽拉斯的联系一般……”
当她终于退回众人之中以让德鲁伊的领袖上前。范达尔用了比女祭司还要多的时间来观察玛法里奥。他试了试玛法里奥的气息并用双手检查了他的全身。布洛尔看到他将一小撮粉末撒到玛法里奥了的胸前。布洛尔对范达尔的意图感到好奇。女祭司与德鲁伊们已经在玛法里奥的身上施放了数不清的魔法以维持他的生存和试图挽救他的生命。
这位年长的大德鲁伊抹去眼角的一丝泪珠,退回众人中去了。布洛尔向丛林之魂们祈祷无论范达尔做了什么都将帮助他的导师。他们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玛法里奥,特别是在他们对泰达希尔的疾病无计可施的时候。
“我的姐妹们将更为努力地执行她们的职责。”泰兰德在简短地与米兰达和其他两名看护者交谈后说道。
“艾露恩一定会帮助我们保持他肉体的存活……至少还能保持一段时间……但这个问题必须要尽快解决。”
“我们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范达尔在尊敬地扫视玛法里奥的身体后说道。“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德鲁伊与其他人都听从了范达尔的命令,但布洛尔却注意到泰兰德转回玛法里奥的身边并轻抚着他的脸颊。接着她如同冲入战场一样大步走向范达尔。
告别了玛法里奥身处的那个昏暗压抑的洞穴后,取而代之的是陆地上的美景——无数的山丘布满了这片起伏的树林地带,其他德鲁伊的圣所坐落于山脚之下。而被藤蔓覆盖的石雕或木刻的拱门伫立在一个个兽穴之间,生机勃勃的植物将月光林地装点得如此神奇。
但月光林地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外表而得名的。身为德鲁伊的布洛尔可以异于常人地感受到此地内在的平静。此地毫无疑问地被德鲁伊们当做了一块圣地。
“这里是多么的平静啊。”大女祭司说道。
“塞纳留斯之魂保佑着此地,”范达尔似乎对大女祭司的赞美感到满意。“而至今依旧如是,他的子嗣……”
“但愿我是我的父亲。”这句话语中带着春意。“但愿我是……”
德鲁伊们此前并未从他无声的脚步中察觉到这位客人的到来,他们此刻立刻以跪礼表示对来者的敬仰,甚至连女祭司们也以鞠躬来回应雷姆洛斯的出现。但是这位刚刚到来的人似乎并不欣赏这样的欢迎方式。
“起来!”在他命令德鲁伊们同时,他周围充满了鲜花芬芳的香味,他四蹄下的植物也随之生长得更为茂盛了。“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雷姆洛斯严厉地说道,他身上繁茂的叶片也随之而颤抖。“我不过是一介庸人罢了!”
范达尔则单手抬起以示反对。“我的大人?这样的说辞是不应该被施加于月光林地的主人身上的!”
这个上身与暗夜精灵相似的人步入到了人群之间,急促的鼻息显示出这名强大的雄鹿带有的愤怒。他的眼光扫过布洛尔,后者则迅速地垂下了头颅,接着雷姆洛斯转向了范达尔。“我所说的是确切无疑的。我所有挽救玛法里奥的尝试都失败了。他依旧在沉睡……而现在,我觉得事情似乎更为恶化了。你们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来月光林地观光的吗?”
“他……快不行了。”大女祭司承认道。
雷姆洛斯一脸震惊,四蹄无声地向后踱去,他经过的地方则长出了鲜艳的花朵。
“不……行了。”他脸上的表情此时被某些更为阴郁的东西取代。“是啊……现在噩梦侵蚀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迅速,它的疯狂几乎已经蔓延到翡翠梦境的每一个角落了!更糟的是,这样的侵蚀依然在加速,越来越多的梦境守护者在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被它从肉体上和精神上所玷污了……”
雷姆洛斯的话语更加深了布洛尔、泰兰德与其他人的忧虑。布洛尔不禁握紧双拳,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瞬,他也希望自己曾有过战士一般的勇气。
尽管布洛尔的动作不大,但这或者他身上其他的什么引起了雷姆洛斯的注意。然而雷姆洛斯却转向了范达尔,“神像还在你手里吗,大德鲁伊?”
“是的,大人。”
雷姆洛斯盯着范达尔道:“不要使用它,将它藏匿起来。莫让它的力量触及艾泽拉斯……至少不是现在……”
包括布洛尔在内的几名德鲁伊向他们的领袖看去。范达尔没有提及他刚刚才做出的选择,只是以点头回应雷姆洛斯,“神像正安全地保管于我的寓所内并将一直被保存在那儿。”
“请将我所说的牢记于心。我确信这般选择的必要……因为连我自己也害怕它的力量……”
“我向你保证。”范达尔起誓道。
半神认可了他的誓言并向后退去。他的身影随着他的远去渐渐融入他四周的景象中去了。“尽管这个消息是如此的可怕,它还是给了新的方向。大女祭司,我很遗憾……”
女祭司眨垂下眼睑以示回应。而此时的99lib?雷姆洛斯已完全融入在这林地中的枝叶树丛之中了。
但他的声音依旧回荡着。“最后的忠告,朋友……曾有这样的传言……不同种族的梦游者接连出现于各个地方......据说无论深爱他们的人如何尝试,他们都无法被唤醒……聆听他们的传说吧……这或许是非常重要的……”
然后,他走了。
“无法唤醒的梦游者……”泰兰德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种或许并无深意。”范达尔指出。“正如雷姆洛斯所说,这些无非只是谣传罢了。
哈缪尔咕哝道:“我从一名为我所信任的兽人处听说……他们的一个村子里有五名无法被唤醒的战士。”
但大德鲁伊却一点都不为所动。“一个兽人的说辞——”
牛头人耸了耸肩,“他没有必要对我说谎。”
“玛法里奥如今被困在翡翠梦境之中……”泰兰德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之间难道没有任何联系吗?”
对她深深地鞠躬后,范达尔摇了摇头。“您所犯的错误时可以理解的,大女祭司。尽管我们称之为翡翠梦境——或者说,是如今的噩梦——德鲁伊的休眠与凡人的睡眠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对……也许你是对的。”一丝痛苦的神情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当时他根本不应该一个人走的。至少应该在警告你们翡翠梦境所发生的变化后再去的。”
布洛尔看到女祭司的双眼紧阖,接着她脸上的愤怒又顷刻间变成了哀伤。
“当时便有谣传,一些德鲁伊和他如今一样被困在梦境之中。”泰兰德接着说道。“他们的在离开他们的身躯后,失去了保持身躯存活的力量与意志。”
女祭司对于这一切透彻的了解并没有令大家感到意外。她自从他们的导师开始初次的训练便陪伴在其身边。他当然会将那些信息与他的爱人分享。
“他已经尽力了,泰兰德·语风,正如我们亦会竭尽全力一般。”为首的大德鲁伊回答道。范达尔表现得更为自信。“因为泰达希尔依然是我们拯救他的最佳方案。”
尽管大女祭司并未对他的声明表现出太多的信心,她还是点头同意了。她看了看布洛尔,那个她最熟悉的德鲁伊。他的神情则证明了大德鲁伊对女祭司的承诺。
当范达尔正对着女祭司滔滔不绝时,一个声音将布洛尔的注意力从这场谈话中转移了出来。
曾经的角斗士认出了这个声音,他感到他的脖子动弹不得。他的视线固定到了周围的树木与植物上,它们的枝叶如同在狂风之中疯狂地摇晃着。与在泰达希尔时一样,树和灌木的叶片都飘散到了空中,只留下已.枯死赤裸的枝干。叶片纷纷向空中升起……然后精确地向下面的人群砸去。
树叶在下落的同时也在改变自身的形状——一个形似多足长蹄生物的侧影。
与之前那个幻象有所区别的是。在暗夜精灵与那些怪物般的袭击者之间,出现了一个闪耀着翡翠梦境的光芒的形象。布洛尔下意识地将他看成了玛法里奥,但是这个形象的大小远小于玛法里奥的身躯,甚至,那个形象完全不同于他的族人。那看起来跟像一个……
“布洛尔!”一句低语在他的耳畔边响起。“布洛尔·熊皮!”
暗夜精灵被惊醒了。幻象中的恶魔们又变回了树叶,回到了它们原本所在的地方。
布洛尔注意到哈缪尔关切的眼神。他方才意识到此时只有他与牛头人还留在此地,其他人早已远远地离开了。
“布洛尔·熊皮,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你吗?”哈缪尔困惑地看着他道。“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当我看到你僵直地站在那儿的时候,我站到你身边以使其他人以为你是在和我交谈。幸好我的伪装并没有被识破。你看起来——就像是我们的导师。”
布洛尔感到一阵腿软,他只有扶着哈缪尔的手臂来支撑自己的身躯。他下意识地做出了回应,却被那刺耳的声音吓到了。“不……我不配与玛法里奥相提并论。我……我刚看到了一个幻象……”
“幻象?怎么会这样?”
暗夜精灵想了想,说道:“不。也不能说是一个幻象。那似乎是艾泽拉斯……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试图警告我什么……”
布洛尔于是将他所经历的告诉了牛头人。哈缪尔的鼻息亦随着故事的进行起伏着,他更多次地喘息着。
“我们应该将这件事告知其他人。”牛头人建议道。
布洛尔摇了摇头。“范达尔只会把那看成是焦虑、疯狂……他如今只专注于泰达希尔……而他很有可能是对的。”
“可是那幻象……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已经出现两次了……这不是毫无意义的,布洛尔·熊皮。”
“我不知道...我所见到的是否就是事实……为什么只有我可以看见那幻象呢?”
牛头人沉默了,然后他说道:“也许只有你最适合……”
“最适合什么?”
“身为一名德鲁伊,我自愧不能理解艾泽拉斯之中种种神秘与未知。恐怕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由你自己去追寻,就像艾泽拉斯期待的那样……”
暗夜精灵不禁皱起眉头,随之又点头以回应他的朋友。心知肚明的两人于是大步向众人赶去。暗夜精灵偷偷地瞥了牛头人一眼,内疚之情随之遍及了他的全身。
他没有告诉他的朋友……至少这一点没有。就在哈缪尔将他从幻象中唤醒的瞬间,布洛尔终于意识到幻象那个闪耀着光辉的形象是...
雷姆洛斯神像。
第四章 阴影暗涌
“那些癞皮狗一定躲在最下边的坑道里。”治安官杜汉透过头盔的缝隙向碧玉矿洞深邃的通道里瞥了一眼,对他的手下沉声说道。尘土飞扬进他的喉咙,于是治安官扭头朝地上唾了一口。“我想稍作歇息一下是没问题的。”
铠甲碰撞声铿锵作响,沿着矿井的四壁回响不息,治安官手下的十五名士兵放松警戒休息起来。但来自闪金镇的二流随队法师扎尔迪玛·维夫希尔特还站在原地,凝视着隧道深处的幽暗。
“我叫你放下武器。”杜汉喝道。
灰发长髯的法师慢慢走了回来。尽管他在闪金镇受人尊敬,扎尔迪玛在大城市却默默无名。然而,尽管杜汉召集的人手足以应付那帮狗杂种,他还是相信法师的魔法能够更加迅速无情地处决它们。
位于在艾尔文森林丘陵地带的碧玉矿洞曾是重要的资源供给点,那里出产的稀有金属能用来制造武器和铠甲。然而随着暴风城面临诸多压力,守卫林中矿藏的军力削减殆尽,碧玉矿洞和其他的矿洞都开始有害虫出没。
狗头人不受阻扰地进入了这一地区。它们是生有长尾和胡须的人型生物,既不善战也不机敏,与其说危险倒不如说是烦人。唯一的问题就是繁殖得跟兔子一样快,数量多到没完……不过只要杜汉治安官继续行动,它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过去的几个星期里,从碧玉矿洞到西南边的法戈第矿洞,杜汉已经战果丰硕。捕杀没完没了,他甚至来不及数数到底干掉了多少。
杜汉脱下头盔,露出参差不齐的头发和肌肉横布的国字脸。他早年久历战斗,在前任治安官神秘死亡后被选为继任,从此为闪金镇带来了和平与安定。直到狗头人又回来了。
“这些混账会用尽爪牙、钉锤和斧头来和我们战斗,”杜汉说道,“但狭窄的通道会让他们挤成一团……这时候就轮到你了,扎尔迪玛……”
尽管小队里其他人都是浑身尘土,法师紫质蓝章的长袍却整洁如初。他严肃地点了点头。“一连串奥术冲击就能最有效地……”
杜汉挥手打断他的话。“别跟我解释这些。在我们动手前尽可能多杀死、击伤和惊吓几个就行了。你能行不?”
扎尔迪玛点点头。杜汉戴回头盔,示意小队继续前进。洞中的尘埃似乎比往常更加浓厚,有几个人不禁咳嗽起来。而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原因。一条通往次要出口的通道垮塌了,映入治安官眼帘的是好几吨土石和断裂的木撑。
“一场事故。”扎尔迪玛宣布,“上次来扫荡狗头人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他们,那地方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没关系。”杜汉回答,“这倒是让我们的任务更简单了。”
扎尔迪玛点头称是,碧玉矿洞比法戈第矿洞更加幽深复杂,但狗头人可能出没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现在唯一的出口已被控制,一场遭遇战即将爆发……
杜汉紧握钉头锤,空闲的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战袍上的尘土,胸前金色与蓝色相间的凶猛狮头明显比先前更加醒目了。
接着,前方远处的黑暗中响起一个肃穆的低沉声音,转瞬过后,愤怒的杂音应和起来。
远处闪耀起一丝亮光,宛若烛火……然后迅速熄灭。
“扎尔迪玛……”杜汉小声喊道。
法师走上前去,举起双手比划着。
一道绿光亮起,带着有节奏的声音朝火光闪过的地方飞去。
片 刻之后,爆炸传来……接着再度炸响……又一次炸响。矿洞震动着,尘土和碎石从战士们头上纷扬落下,治安官暗地咒骂起法师的鲁莽。
前方的通道突然充满了一种绿色的光晕,亮的让杜汉不得不抬手遮目。对面传来此起彼落的咆哮声。
治安官眨了眨眼。
“吾王在上!”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通道里挤满了狗头人,这些老鼠脸的妖怪比任何报告中提到的还要多——多得多。突然间,杜汉训练有素的手下变得不值一提。
最 前面的狗头人发出野蛮的嗥叫,挥动手中的武器。它们的尾巴前后甩动,表露出愈发的急不可耐。看起来扎尔迪玛的攻击根本毫无效果。
“准备有序后退,”杜汉下令道。战士们并未做好面对如此局面的准备。现在不是扫荡矿洞的问题了,就连他们自己也有性命之虞。扎尔迪玛的攻击法术产生的亮光正在消褪,此刻他站在治安官前边,沉默地看着那些家伙。
“动手啊,法师!再来一下!”
扎尔迪玛左右看了看,一脸迷茫和困惑。
“我…… 我得再等等……这些法术,他们正从我体内流失……”
尽管他自己不是法师,治安官也知道扎尔迪玛现在需要全力以赴。他飞快地一把拉住扎尔迪 玛的手臂,把他拖回人群中。“你得尝试一下,扎尔迪玛!我们的性命……可就全靠你了!”
不等法师回答,狗头人已经蜂拥向前。这些身高不过四英尺的滑稽怪物,平日里只能吓吓小孩,此刻却是对所有人可怕而致命的威胁。
“退后!退后!你们三个!和我的钉锤一起挡在前面!”杜汉把扎尔迪玛往身后一推,就算法师派不上用场,治安官也不能任由他被杀死。
第一波狗头人冲到了防御者们面前。杜汉一锤打倒一个,接着又迎上一个块头大得多的家伙。
“不要拿我的蜡烛!”它嗥叫起来。那东西就用一个小烛台固定在它的头上,尽管狗头人在暗处视觉良好,但在矿井最幽暗的深 处还是需要照明。
“我他妈才不要你的什么蜡烛!”杜汉高喊着回答。
他一下下挥舞着,一张张鼠脸接连闪现,却又挨个被治安官击倒。在他身边,勇气可嘉的士兵们无情地敲砸、挥砍和刺杀着狗头人。
局势开始扭转。狗头人的大军现在化为一堆堆尸体,杜汉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终于,闪金镇民兵站在齐膝深的鲜血与尸骸当中。死掉的狗头人简直比它们生前臭上一百倍,但人们却乐于闻到这股恶臭,庆祝他们的大获全胜。
杜汉指挥官清点了人数,他们一个不少。有几个人挂了彩,多半是被抓了几下,但个个都是鲜活健康。
不……有一个人没在。“法师到哪去了?”
人们摇了摇头。杜汉走到他最后一次见到扎尔迪玛的地方,翻了翻地上的尸堆。
没有半点法师在场或是离去的迹象。
杜汉猜想无能的扎尔迪玛可能逃离了战场,等回到闪金镇时肯定就能找到那个胆小鬼了。“继续前进,”指挥官决定,“检查其他的通道。”他怀疑这场大战之后还能再找出几个狗头人来,但就算一个也要斩草除根。
杜汉带着他们往回走去。尽管人们越走越远,狗头人的尸臭却似乎愈发浓烈,治安官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下次我们得把它们引到外面去,这样风就会……
突然,碧玉矿洞震动起来,好像矿坑深处发生了爆炸一般。
队伍前方,通道的木支架开始不祥地吱嘎作响。
杜汉用剑一指前方。“快走!”
然而正当他们冲过去的时候,前方的又一处支架断成两截垂落了下来。
“当心!”指挥官大喊一声。
矿洞的顶壁从薄弱位置塌陷下来,更糟的是这引发了连锁反应,更多的支架也断裂了。
大堆土石倾泻而下。
人们转身逃跑,但顶壁已经崩塌。尘土和黑暗令杜汉和他的手下目不能视,他们相互推揉着寻找生路。
接着,治安官听到一声恐怖的尖叫。
塌陷开始平息的时候,杜汉偶然冲进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治安官大声咳嗽着,努力让自己回过神来,并在黑暗中辨认出至少三个人的身影。等到四周安静下来之后,他喊道:“报数!”
十一个人回应了他,有的声音中带着痛苦。十一,不是十五。
在这样的毁灭过后,去察看剩下四人是否存活是毫无意义的。实际上,杜汉还得带领剩下的人安全逃生。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回到先前和狗头人战斗的地方去。有时候,狗头人会在矿洞里挖掘密道,逃生的出路。至少,希望如此。
“跟我来!”
这条路比他记忆中的更为幽黑漫长,只有浓烈的恶臭令杜汉确信他正在接近原地。然而当他带着手下迅速跑过通道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一面石壁。
“这是怎么回事?”碰壁意味着他们已经经过了最初遇到狗头人的地方……可尸体都到哪去了?
杜汉在行囊里摸索着,想找些能照明的东西,然而一无所获。
突然间,一道绿光在他身边亮起。治安官飞转过身,手中的钉锤已经准备击出。
扎尔迪玛在绿光后面凝视着他。除了法师那张写满疲惫和急切表情的脸之外,治安官什么也看不清。
“这样行了吧?”法师的声音有些刺耳。
“你到底去哪了?你看到有出去的路吗?我们来的那边被堵死了。”
扎尔迪玛点点头。“我知道。我一清二楚。”
“你——啥?”
光亮扩展开来,杜汉瞪大了眼睛。
法师的装束已经变了。他现在穿着一件黑色的铠甲,膝部和胸口上饰着骷髅,斗篷的兜帽罩在脑后。他的眼里发出怪异的紫黑色。
“要逃出这里,一个简单的法术就够了。”
杜汉治安官用他的钉头锤指着扎 尔迪玛的下巴。“那就带我们一起走!”
有些什么东西在光照的边缘移动着,几乎打落了治安官的武器。杜汉用力握紧钉锤的同时,瞥见了一张熟悉的长嘴。
“狗头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就在这时扎尔迪玛进一步加强了光照的亮度。
那不只是一只狗头人……而是一只死了的狗头人。那东西的肚子上开了道大口,流脓的内脏从里面吊了出来。这狗头人手握武器,瞪着无神的双眼看着治安官。
随着光照往远处延伸,杜汉治安官看到还有更多,很多……所有被他和手下干掉的狗头人,不,甚至比那还要多。
“怎么回事?”他问道。
“它们现在听命于我……正如我听命于主人一样……”扎尔迪玛刺耳地笑道,就好像他自己也是亡灵的一员。“而你也会一样,亲爱的治安官……”
狗?头人走上前来。治安官和他的手下彼此靠拢在一起。
“痛苦不会太长的……”
一片死寂中,狗头人冲了上来。杜汉一锤砸中一个怪物的咽喉,然而毫无效果。他绝望地挥起更猛烈的一击,敲掉了它的整个脑袋。
然而身体还在反击。
“我得让你们自己玩一会了。”扎尔迪玛低声说道,“我还得去做下一步准备,闪金镇……”
“你他妈的——”然而治安官杜汉止住了声音,死灵法师已经消失了……他也带走了光亮。
气氛凝重而严峻。狗头人丧尸的恶臭无处不在,没有了魔法的照明之后,他根本看不见扑上来的身影。
一声尖叫。其他人恐惧的声音此起彼落。杜汉却无能无力,只能绝望地抵抗杀向他的恐怖之潮。
又一个人叫了起来。片刻之后,通道中响起某种东西被生生撕碎的可怕声音。
“治安官?”他身旁的人哀求道。
“继续战斗!”
然而当那士兵被从他身边拖走的时候,杜汉几乎没站稳脚跟。那个不幸的家伙再次叫喊起来……接下来就是可怕的尖叫,还有那熟悉的武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在洞壁间回响。
兵刃相接声渐渐稀落……越来越少……
杜汉治安官知道他是最后一个活人了。他感觉到狗头人亡灵朝他涌来。他第一次看到它们眼中闪烁着光辉,那是一种死寂的白色,让他后背直哆嗦。
他突然留意到,在它们当中有些更高的身影——撕裂残破的身影。
他自己的手下,现在也加入这邪恶的大军了。
它们蜂拥上来,杜汉治安官疯狂地挥舞着武器,手中的钉锤下下见肉。然而狗头人和肢体残缺不全的士兵们不可阻挡地涌了上来。它们无处不在,用爪子抓住他,用牙齿撕咬他,用武器击打他。亡灵大军吞没他的时候,杜汉尖叫起来——
闪金镇上早已阳光明媚,治安官杜汉却还躺在自己的床上。他艰难地动了动,眉头紧皱浑身汗湿。他的嘴唇翕动着,似要说些什么,或是尖叫一声。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捏得关节处一片惨白。
杜汉突然猛坐起身来,发出一声尖叫。尽管如此,治安官却仍未醒来,而是再次倒回床上,再一次大汗淋漓地扭动身子,好像在梦中和什么东西战斗一般。
他的尖叫响彻大半个镇子。然而没有人,没有亲友或是仆人前来看望治安官。他们没法前来。整个镇上都没人能来……他们都在床上,都在沉睡中。
而他们都在噩梦中挣扎。
尽管作为高阶月亮女祭司,即便阳光会刺痛她这种夜间生物的眼睛,泰兰德仍然认为日出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在她年轻,非常年轻的时候,她从未觉得有那么痛过。实际上,她,玛法里奥,以及伊利丹经常在别人睡觉的白天出去骑游,探索光照下的世界。玛法里奥甚至开始在白天接受塞纳里奥的训练。
也许我终于开始衰老了,她这样想着。在暗夜精灵之中,泰兰德是存活最久的了。她比大多数亲朋好友都长寿,只有两个人除外。
前往月光林地的漫长旅途使得高阶女祭司,她的个人卫兵,大德鲁伊范达尔以及跟随他的德鲁伊们必须在那里休息一整天才能够返回达纳苏斯。虽然许多德鲁伊觉得兽穴里面十分舒适,而这些地穴只会让泰兰德想起太多的不快,例如艾萨拉宫殿的地牢。
作为女王的艾萨拉选择牺牲她的人民来满足自己的虚荣与浮夸,并为此打开了燃烧军团的大门。她的大臣哈维斯更是助纣为虐,两人让无数生灵惨死于恶魔之手。泰兰德希望不要再想起艾萨拉了,但许多事物都迫使她去回忆这些往事。
就这样,告别兽穴的她和她的随从们,以及一些德鲁伊用大自然的草叶塑造成了帐篷。
在她远离范达尔和德鲁伊的帐篷中,这位暗夜精灵领袖练习着自己的战斗技巧。帐篷十英尺见方,由泰达希尔的树枝编织而成。编织大师们在帐篷上绣出了艾露恩姐妹会的图案,特别是月亮的标志更是不断的重复。被艾露恩祝福的帐篷带着一抹银色的光晕。
帐篷内部摆设不多,泰兰德只在乎有用的东西。木制的小桌以及小凳子是仅有的家具,而这些也都是德鲁伊们提供的。她的月刃被她留在了毯子上——地毯也由泰达希尔的树枝所编织而成——这也是她床。这古老的三刃武器受到她族人,特别是精英哨兵的宠爱。心中明白这世界尚存许多威胁的泰兰德时常拿着月刃操练。
不过现在,她只想练习空手战斗,主要因为她需要放松她的肌肉。单是与范达尔交涉就够让她紧张的了,而与其远行来看玛法里奥的躯体更是让她感到难以想象的疲惫。
范达尔……尽管她尊敬他的身份和地位,但他的计划并不让她满意。她目前保持沉默,但他计划中越来越漫长的等待已经与她机敏神速的战士天性背道而持。
与自己欲望作斗争的泰兰德越发努力地操练自己。这高阶祭司弯臂踢腿。她从学徒开始已经走了很远了,比在过去一万年中常常前往完美翡翠梦境的玛法里奥还要远。在他离开的时候,她有时会为他抛弃自己而感到愤怒……但他们的爱总能战胜这些黑暗的想法。
泰兰德转过身、左手用力挥了出去,她的手指并拢,仿佛一把锋利的利刃,可以无情地划破敌人的喉咙。她将身体重心集中在右脚前掌,右手向上移动——就在这时,她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背后。
高阶祭司踩着地面,身体猛烈地旋转着,一记回旋踢狠狠地向那个刺客打去。没有人能够不经允许地进入这里。她的哨兵呢?不过,泰兰德仍然有所保留,仅仅使用出了降服对手的力气,否则这刺客将必死无疑。得留下这个入侵者,问清他的来历。
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踢到任何实体,泰兰德看着她的脚划过了一个黑暗的翠色身影。这个阴暗无形的刺客散成了无数个碎片,然后随即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不过,月刃已经被握在了暗夜精灵的手中,而就在这时,她又看到了另外两个同样虚幻的身影。虽然他们十分模糊,令人无法辨认,可是泰兰德仍旧依稀看出他们有一半野兽的样子。不过正因如此,她的心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这一瞬间,那两个鬼魅向泰兰德猛刺而来,不过她及时的挥起了那银色的长剑,锋利的刀刃将他们齐刷刷地斩成两段。
再次的,长剑仅仅暂时地将它们分开成了上下两部分。它们立刻恢复原状,恶魔们用那不知何时长出的利爪朝着她身上抓去。
“呃啊!”泰兰德向后倒去,希望能尽量减轻攻击所带来的伤害。尽管利爪划过的位置并没有流血,但是暗夜精灵却感到冰霜一般的刀刃刺入了她的肌肤。她的身体甚至有点不听使唤,想要丢掉武器,蜷在冰冷的地面上。
可是这样必死无疑。高阶祭司野蛮地挥舞着长剑,她希望这样做能够伤到敌人,尽管它们在不断地还原。
就在下一秒,另一声惨叫从她喉咙里窜出。前面的敌人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令她忽略了身后的敌人---一把冰冷的匕首刺进了她的背部。
她颤抖的双手已经握不住那长剑。泰兰德有些不解,她前后喊了两次,却没有一个人进来查看。或许是这些恶魔的杰作,外面仍旧悄然无声。这些刺客会杀掉她,而其他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进来。
不……绝不能变成这样……泰兰德坚定地告诉自己。我是伟大月神艾露恩的祭司……艾露恩之光在我体内流动……
这个穿过她脑海的念头立刻融化了她体内的冰霜,还驱散了动摇她意志的恐惧。
“我是月神艾露恩的高阶祭司……”她对着阴影呵斥道。“感受她的光芒吧……”
银色的光芒充满了她的帐篷。翠黑色的影子在这光的照耀下退缩了。
虽然危机已经过去,但是这个暗夜精灵并没有放松。她呼喊着艾露恩。月神艾露恩轻轻地抚慰着她,艾露恩会保护她的女儿。
银色的月光又增强了数千倍。
这可怕的刺客发出了一阵低弱的嘶叫,真的如同阴影一般消失了。
忽然,四周又落入了漆黑。泰兰德喘着气。艾露恩的光芒消失了,她以冥想一般的姿势坐在地上。高阶祭司看了一眼她的长剑——它还静静地倚在摊子边,彷佛就从来没有什么入侵者一般。是真的吗?她背部又传来了阵阵疼痛——不过或许这也只是从她脊梁骨后冒出的寒气。她吞了吞口水,嘴唇干燥,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
泰兰德站起身,一个守卫突然冲进帐篷。她掩饰着那躁动的情绪,泰兰德发现哨兵流露出了疑惑的眼神。而且按照这个女祭司所说,她对刚刚的那次暗杀毫不知情。
“抱歉,”守卫低声说着。“我听到了喘息声,以为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状况……”
“我有点练习过度了,差点喘不过气来。”
另一个暗夜精灵皱着眉头,不过却点了点头。她鞠了一躬,同时退了出去。
一个想法突然进入了泰兰德的脑海。这个奇怪、不详的景象引起了她的注意,但是假如她想不引起大德鲁伊范达尔的注意独自展开行动,那么就必须先去确认一件事情。
“等等”
“祭司?”
“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和那些德鲁伊有关……”
尽管布洛尔·熊皮曾经做过角斗士,他依然觉得这兽穴实在太拥挤;因此,同大多数人一样,他选择了月光林地里某处露天的草地宿营,哈缪尔就睡在他右边不远的地方。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血缘关系,在众多德鲁伊之中他俩显得那么的独一无二。
确实,总体上来说,比起瓦里安·乌瑞恩和那年轻的血精灵盗贼瓦蕾拉·桑古纳尔,哈缪尔才是这个暗夜精灵最亲密的朋友。这使他成为旁人眼里的怪胎。不过此时此刻,布洛尔已经不会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了。
这个暗夜精灵躺在那里,几件厌烦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盘旋,令他无法静心入睡。一旁的牛头人已经开始打起了呼噜,而布洛尔却在关心瓦蕾拉——她仿佛成为了他的亲生女儿。或许血精灵天生如此,年轻的她已经迷恋上了吸取奥术魔法的能量,这种曾令他们的祖先——高等精灵——毁灭的力量,太阳之井。布洛尔几乎已经帮她度过了难关……可是境况却使她半途而废。就在召集会之后的不久,他们断绝了联系——至少暂时是这样。他希望她能过的好一些,但是又害怕那魔瘾会令她变得更糟。
布洛尔发出不安的咕噜声,他努力令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除非他能够立刻将他们伟大导师带回这个世界,否则对于瓦蕾拉他也只能爱莫能助。整个事件的核心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德鲁伊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集中精力去解决它,可是事与愿违,事情的真相反而离他越来越远。他几乎——
从他身后的树丛里传来阵阵呼声,感觉像有什么人在喘息。
父亲...
这个暗夜精灵僵住了。他听到了什么……是她?
布洛尔静悄悄地坐了起来。
父亲…
声音再次传来。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个声音。他颤抖着。这不可能是她。
这不可能是……绝对……艾娜莎?
他瞧了一眼哈缪尔,他的鼾声还是那么沉重。这没有引起牛头人的注意。这令布洛尔明白,他听到的不过是自己脑海里的幻觉。
父亲……我需要你……
艾娜莎!布洛尔的呼吸变得急促。这是她的声音!
德鲁伊本能地站了起来,眼睛盯着树林,仔细观查着每个细节,希望能看到他的女儿。他没有喊出声音。不仅是因为这样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他更害怕这会使他挚爱的女儿逃走。
但是……他的一部分理智提醒着他……艾娜莎已经死了……而且他要为此负责……
虽然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布洛尔的心脏仍旧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试探着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父亲……救救我……
泪水从这个一贯冷漠的德鲁伊眼中喷涌而出。他想起来她的死,还有他的所作所为。记忆深处的苦痛又燃烧起来。现在那场战斗还是显得历历在目。
是的,艾娜莎死了……
但是她在召唤我!他心里最单纯的想法坚持着。这一次,我能够拯救她!
树林里有个影子在跳动。布洛尔转向这个若隐若现的形状。突然,德鲁伊的周围泛起阵阵涟漪。树木如烟般抖动着。那个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布洛尔觉得自己的骨骼都在融化。他尝试着呼喊他的女儿。
什么东西从森林里向着他走来。它们越来越近,形状也变得越来越大。此时,还没等德鲁伊反应过来。它们看藏书网起来像——
布洛尔正想尖叫……他醒了。
他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渐渐地,暗夜精灵想起了周围几处不正常的地方。他并没有站在森林边缘,而是躺在地上,如刚醒一般。他眯起眼睛,布洛尔抬起头。根据太阳的位置计算,数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清风伴着鸟鸣,但是他的耳边少了另一个声音。他朝着右边看去,发现哈缪尔正独自盯着他。大德鲁伊正单膝跪在他那颤抖着的朋友身边。
“你起来了,真好,”牛头人强调着,似乎读出了布洛尔的疑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你看起来——”
暗夜精灵没有让他说完。“只是个梦,或者说,是个噩梦……”
“一个梦……你说的……”哈缪尔沉寂了一会,又说道,“我起的比你早一点,天气很好而且我又不是暗夜精灵。我听到你的声音。你在念着一个名字,”牛头人似乎有点迟疑。“一个你很熟悉的名字。”
“艾娜莎……”那噩梦带来的苦涩又升了起来,布洛尔颤抖着。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梦到女儿,却是他第一次为此伤心不已。
在布洛尔提起他丧生的女儿时,牛头人轻轻地低下了头。“艾娜莎,是的……”他面对着这个暗夜精灵。“你现在好些了吗,布洛尔·熊皮?”
“我很好,谢谢……”
“我觉得这并不正常,布洛尔·熊皮……和你之前所看到的幻想一样……虽然它们有点不同”
“这只是一个糟糕的噩梦,哈缪尔。”布洛尔的语调坚硬,似乎不想让另一个德鲁伊讨论下去。“无论是这个,还是其他,它们都不代表任何事情。”
牛头人眨着眼,终于耸耸肩。“我不会强迫你说的,我的朋友,这样似乎只会增加你的痛苦……但是我们都明白……”
在他继续说下去之前,树林里传来模糊的沙沙声。布洛尔立刻绷起神经,哈缪尔的眼睛也瞪了起来。
一个身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无论如何,这并不是什么重返人间的艾娜莎,而是陪同泰兰德前往月光林地的一位祭司。
“我的主人想要和你谈谈,德鲁伊,”这个纤瘦的身影向着布洛尔低声说道。她打量了一下这个牛头人。“她希望你独自前去……抱歉我无意冒犯,大德鲁伊……”
女祭司并没有等待他们的答复,取而代之的,她转身消失在通往兽穴的森林里。对于德鲁伊来说,布洛尔能够轻而易举地追上她,但是她那小心翼翼的举止和简短的却又神秘的对话告诉他这样做并不明智。他需要自己做决定。
“你要去吗?”哈缪尔问道。
“是的,”暗夜精灵回答得很干脆。“我去。”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牛头人的承诺对布洛尔来说很重要。他点头致意,暗夜精灵向着女祭司的方向跟去。他已经在思考他会从艾露恩的高阶祭司,暗夜精灵的首领那听到什么样的秘密。泰兰德·语风有什么计划,而且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包括大德鲁伊范达尔·鹿盔。
然而,布洛尔有种可怕的感觉,恐怕她所想要的,正是他所知道的。
第五章 德鲁伊的背叛
“他来了。”守卫站在帐篷门口向泰兰德低声报告。
“请他进来,注意有没有其他人靠近。”高阶女祭司吩咐道。
守卫点了点头,退出了帐篷。一段时间后布洛尔·熊皮单独走了进来。他深深地鞠躬,像一个国民对领袖报以该有的尊敬。他低声说道:“女祭司大人,您召唤我来是为了……”
“不用如此拘束。我们认识的时间可不短了。”
德鲁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请坐下吧。”女祭司指向编织着复杂的月纹的青草坐垫。
布洛尔摇了摇头。“我还是宁愿站着,谢谢。我没有任何不尊敬您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很好。我本来也应该长话短说……而且我认为你现在仍然有拒绝我交给你的这个任务的权利。”
他挑了挑厚重的眉毛。泰兰德当然可以——只要她愿意——打乱他的生活,命令他做各式各样她希望的事情。
但那并不是她的一贯风格。“布洛尔,你是这里唯一能够让我交托这样请求的人。玛法里奥非常信任你,所以我也把我的信任交到你手上——毕竟你也是拥有那个伟大特征的人,而且你在第三次战争中的表现证实了它的能力。”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的鹿角。
“您过奖了,我的女士,”德鲁伊低下了头,“实在是过奖了。自从我被召唤以来,我的过往不足以让我在他的心目中占据如此高的位置。”他的目光转向月刃,后者现在正被放置在桌子上。
泰兰德仔细地观察着他。她将那把武器放在那里是寄希望于它能使他想起他曾经作为角斗士的过往。她在考虑了他执行这个任务的可能性,希望他如今的功绩能够刺激他对于玛法里奥的忠诚,这样他才有机会走出塞纳里奥议会目前所采取行动的那个圈子。
“我说的是事实。玛法里奥在消失前说得很清楚。他理解你的悲痛和愤怒,但是你只能靠自己走出来,”她的眼睛眯了一下,“请原谅我有话直说,布洛尔。玛法里奥的梦境形态必须回归身体。艾露恩的预示很清晰。他正在死去,迅速地死去!用范达尔那样的计划他根本撑不到那一刻!我非常确信这一点——虽然我认为他的本意是好的。但是范达尔太过固执,这很清楚——连我都无法改变他拿定的主意。你我两人必须拯救玛法里奥,不管怎样的囚笼困住了他。”
他犹豫着:“您能完全确定么?您所看到的预示一定不会出错?”
“那是月神的指引。”她绝对自信地说。艾露恩从未辜负她的信念。
出于对她信念的肯定,德鲁伊最终点了点头。布洛尔坚定的目光使得她确信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了解您。我也了解艾露恩。”像绝大多数暗夜精灵一样,布洛尔在崇拜月神的环境中长大。德鲁伊道路的召唤发生在那之后,但是这并未影响他对于这位神明的尊敬。“尽管范达尔的计划有很多优点,有这样一个理由使得我更为相信您的判断。如果您有完整的计划,我的女士,我将欣然同意它。一定要做些什么,而且,不涉及对于大德鲁伊范达尔的尊敬,我认为恐怕泰达希尔绝不只是仅有的一个方法。您怎么想?”
他赞同意泰兰德的意见看似突然,然而并不是完全没有理由。是的,布洛尔一开始满意于并且寄希望于范达尔的计划。但是泰兰德的话语激发了他本就存在的半信半疑,关于那些逐渐增长的,也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画面。一些邪恶的事物正在蔓延——肯定是那些梦魇。这些画面逼迫着他这样想,而且最后一个他所关心的已故女儿的画面增加了泰兰德话语的可信程度。某些恐怖的事情正在逐渐逼近,很可能就是玛法里奥的毁灭。
不……治疗泰达希尔可能要花费太长的时间,德鲁伊这样想着,但是范达尔却不会这样想……
他重复着自己的问题,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她看向别处。泰兰德的行为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她从玛法里奥那里得来的,对于德鲁伊们的了解。所以女祭司非常可能做出了一些错误的假设。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计划将会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夭折。
“我想去一趟大树荫……”
他在她提到这个地名时身形一滞。他马上就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
“大树荫……”强壮的男性精灵嘀咕着,“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这确实最为有效……尤其是我相信在现在这样时间宝贵的条件下……”
她的希望增长了:“你认为这样有效?”
“我的女士……这可能是我们剩下的唯一机会了……不过那可不容易,除非……”
她等待着,但是布洛尔却自顾自地陷入沉思之中,因此她不得不问道:“除非怎样?”
摇着头,德鲁伊继续咕哝着:“你不知道最好了,”布洛尔看起来做出了决定,他补充道,“不过我会去办的。”
“关于这次集会和范达尔的计划仍然有疑问,”高阶女祭司继续说道,“你不得不等到一切尘埃落——不过我想我们没时间可以浪费了。”
“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女祭司大人。如果大德鲁伊范达尔没有抓到我的话,我随后就会消失在他视线里,”他皱了皱眉头,“但现在我必须和其他人一起回塞纳里奥区。”
女祭司再一次等待德鲁伊的解释,而布洛尔也再次不予理睬。她最终向德鲁伊点了点头,相信他不管对自己隐瞒了些什么,那也是对她——还有玛法里奥——有好处。
“谢谢你。”女祭司低声说道。她的表情严肃起来。“但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战斗,我将派珊蒂斯和你碰面。你对奥伯丁还算熟悉,对吧?”
“我去过那。那里对德鲁伊来说不是太好……而且我和我的同类们一样习惯另外一种旅行方式。我们就在那里碰面?”
“是的。然后你们两个继续向灰谷前进。”
他并没有掩饰他的表情,很显然他不喜欢她为他安排一名同伴。“我不是怀疑她的整体实力或者重要性,但是我更习惯单独旅行。”
她非常强硬:“我反对。如果我必须命令你——”
布洛尔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您不需要这样做。如果您确信这样对玛法里奥有好处……那么我信任您的决定,女祭司大人。”
泰兰德的情绪缓和下来。她突然伸出手去碰触布洛尔的肩膀。当她这样做时,微弱的光芒像月光一样从她碰触的地方扩散开来,包裹了布洛尔,接着消失在他体内。“愿月神赐福于你……我非常感激。”
德鲁伊深深鞠躬。“两者都使我感到荣幸,我的女士。”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德鲁伊再次深深鞠躬,从她的面前退开。“不。对于玛法里奥来说,您是……对于我来说,您是月神的大祭司,暗夜精灵希望的化身。”
他退出帐篷。泰兰德抿了抿嘴唇,疑惑着自己是否做对了。
然后她的目光转向月刃,她的决心越发坚定了。
布洛尔什么也没有同哈缪尔说起,而迟钝的牛头人也没有问。暗夜精灵当天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但是当德鲁伊们准备回去月光林地的时候他只是向女祭司尊敬地鞠躬,并没有表现出和其他人不同的亲密。
艾露恩姐妹会有她们自己的旅行方式——乘坐有力的角鹰兽们——飞回达纳苏斯,因此,在简短的和泰兰德交谈以后,范达尔·鹿盔带着德鲁伊们来到月光林地的一处空地上。
“我觉得目前的情势需要我们立即而不间断的努力治疗世界之树,”大德鲁伊领袖在出发前宣布,“今天晚上我们再试一次。”
“今天晚上?”一个德鲁伊脱口而出,“这样的长距离飞行之后?”
“会有一段时间给你冥想的,自然,我会努力安排好,最大限度地利用我们的力量,因为我们没有另外一个雷姆洛斯雕像来最终强化它了……”范达尔挥挥手阻止了进一步的讨论,“就这么定了!现在,为了玛法里奥,让我们快点上路吧……”
范达尔展开了双臂。
仿佛一体同心般,德鲁伊们同时开始缩小。他们向前弯下身,羽毛从他们紫色的皮肤中长出来。他们的鼻子和嘴巴伸长变成鸟喙的样子。
这一小群风暴乌鸦迅速起飞,隐没在黑沉沉的在夜空之中几乎不可窥见。
范达尔变成的乌鸦比其他人的大些,翅膀上带有银色的条纹。他领着德鲁伊们用较快的速度前进,急于到达泰达希尔。这样的景象并不常见,因为只有德鲁伊中的佼佼者才有机会学习飞行的技巧。除了布洛尔以外,其他人都获得了大德鲁伊的名誉称号。这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了他所能运用的力量,但是他并没能集中精力在同伴间获得相应的地位。他能来到这里归根结底是范达尔的特许,这让他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有了一丝愧疚。
像平常一样,布洛尔远远飞在鸦群的最后面,哈缪尔在他前面一点。牛头人是布洛尔除了范达尔以外唯一忧虑的,但是哈缪尔只是致力于保持飞行的节奏。牛头人很强大,但是对于他的族类来说已经老了,因此他不得不比其他暗夜精灵更加努力。
在数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之后,世界之树出现在了鸦群眼前。范达尔落了下来,鸦群也跟着降落。布洛尔悄悄地落在最后,并且转身向上飞去。尽全力扇动着翅膀,暗夜精灵飞得越来越高。泰达希尔巨大的树干像是不可逾越的屏障一样拦在他眼前,但是德鲁伊还是向前推进着。
在那之后,无比巨大的树冠迎面而来。布洛尔所化的这只乌鸦一头扎进了树枝中间。
看起来像是树叶的某些东西动了一下。尽管只是瞥了一眼,但这已经足够让德鲁伊认出眼前的生物。修长的尖刺状的獠牙,巨大的树干样的躯体,树叶茂盛的外套都表明这是一个远古树人。作为最原始的那些存在之一,树人盟友们不仅仅保护着世界树和暗夜精灵的国度,也同样教会了精灵的战士们自然黑暗面的知识,以及如何将这些知识运用到战斗中。
相比于布洛尔的敏锐,远古树人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而这正合他意。尽管树人并不会伤害他,但是布洛尔害怕对方不经意间会将他的去向告诉范达尔。虽然迟早会被范达尔所察觉,但是布洛尔觉得还是迟些比早些好得多。因为那时候他早就消失了。
然而,如果布洛尔并没能达成自己的目的的话,那就是真的永远消失了。
德鲁伊调整了他的飞行路线来避开其他那些相对聪敏的守卫。哨兵部队,达纳苏斯的武装力量,守卫着泰达希尔的树冠。她们的领导者是那位狂热信徒珊蒂斯·羽月,后者将她全部奉献给了她的领袖。
泰兰德许多年前在于燃烧军团的斗争中救下了珊蒂斯,而珊蒂斯几乎是现在能力最为出众和经验最为丰富的一名战士。她是一名孤儿,或者说是众多孤儿中的一员。在女祭司的指导下,珊蒂斯逐渐成长为暗夜精灵中最强大的战士之一。
这表明泰兰德选中珊蒂斯来执行这项任务再合理不过。女祭司绝不会信任其他人来进行这样一项孤注一掷的任务。事实上,布洛尔很荣幸他也被选中成为其中之一。
德鲁伊感觉到即将到达目的地,将这些想法暂时抛到了一边。不到一个振翅的时间里,德鲁伊已经从枝叶间穿过,向着暗夜精灵首都那一片被称为塞纳里奥区的地方飞去。
与达纳苏斯的其它区域一样,常人几乎无法理解这个神圣的地方居然是建筑在一棵树上的城市的一部分。高大的橡树和白杨木衬托着塞纳里奥区,将它与首都其它区域分隔开来,每棵树的树皮上都深深地布满了神秘的符文。在它们圈成的林地中间,许多形状独特的、由树木和精细打磨过的石头组成的构筑物就是德鲁伊们日常集会的区域。其中最大的一个现在是范达尔·鹿盔的居所。
风暴乌鸦没有直接向着大德鲁伊的庇护所飞去,而是落在了一根足以俯瞰整个区域的枝条上。塞纳里奥区散发出一种宁静感——它平日里也确实是一个适合休憩的好地方——但绝不是毫无防备,尤其是范达尔在守卫中间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
布洛尔振动翅膀飞到另外一根树枝上。这根树枝离目标更近,但是深深地隐蔽在树叶中间,能够防止被塞纳里奥区的人们发现。他的潜入必须迅速,同时也要谨慎。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但当他仔细观察那座绿色带深红色装饰的建筑时,他注意到了上面交叉缠绕的花藤。微微抬起头,他看着花藤上微小的花蕾,这些花蕾暗示着这些看起来是装饰的植物种类——也是唯一暗示着范达尔狡诈的地方——换了是其他德鲁伊们很难分辨得出来。
回头从自己身上猛地拔下一根羽毛,布洛尔无视了这样轻微的疼痛。他腾空飞起,高高飞过花藤的上空,然后将那根羽毛扔了下去。
羽毛落向其中一个花蕾。那个花蕾瞬间绽放,喷出了一些液体状的物质,包裹住那根羽毛,使得它砰地一声落在地上。显然在这个过程里液体已经迅速硬化。
花蕾的数量成百上千,但是每一个的体积却很小。这样的数目足以轻易将布洛尔困在同样的牢笼中,直到范达尔回到这里。
布洛尔继续观察这些花藤。一些蜜蜂在花蕾旁边飞进飞出,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风暴乌鸦得意的叫了一声,然后落在了地面上。他当然记得要远离大德鲁伊居所的那些花藤。
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布洛尔变回了人型。他没有浪费时间,紧接着开始发出低语。这些并不是任何一种词汇,听起来像是一种尖锐的嗡嗡声。
过了一会布洛尔听到了其它的嗡嗡声。维持着自己的声音,他看到蜜蜂开始在他面前集结。他们绕着他飞舞,似乎对他很好奇的样子。
德鲁伊改变了声音的韵律,蜂群立即有了回应。它们一起飞进了花藤覆盖的建筑物中。
布洛尔重新变成了风暴乌鸦的形态,跟上了那些蜜蜂。蜜蜂的数目由于他先前的呼唤仍然在不断地增加,布洛尔将这认定是一种邀请。蜜蜂集中在德鲁伊想要去的地方,一扇被重重花藤守护的窗户。
尽管布洛尔已经尽全力扇动他的翅膀,想要从窗户中冲进去也仍然不可能。但是有了蜜蜂们集合在花藤旁边,在藤蔓间寻找着它们知道的每一个花蕾。布洛尔后悔当时找了这样一个借口,但是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
当所有的花蕾都被蜜蜂占据的时候,德鲁伊向着窗户冲去。当他到达的时候,他看见一些花蕾动了动,但是蜜蜂们的存在阻止了它们喷射液体。
他鸟类的身躯几乎钻不过窗户,但是最终还是过去了。布洛尔落在地板上,然后恢复了他的人形态。他知道范达尔把他想要的东西放在哪里,也知道范达尔决计想不到有人如此放肆,敢于侵入他的住所偷东西。
布洛尔不再理会四周的环境,直接向一个由铁草编织的箱子走去。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很柔软,可是当这样处理过后,铁草像真正的钢铁那样坚硬无比。一个普通的暗夜精灵根本无法将它切开或者将盖子撬开,但是布洛尔对范达尔所用的手法非常熟悉,他们都曾经是玛法里奥亲近的弟子。甚至,布洛尔相信,某些玛法里奥教给他的东西连范达尔都不知道。
德鲁伊将双手握在一起,感受着箱子的织纹。他弄明白了范达尔用于封口的法术,还有他让铁草塑形的手法。
盖子封口所用的绳子并没有绑上。布洛尔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了箱子。雷姆洛斯雕像回望着他,似乎这个龙形的雕像期待着他的到来。
他脑海中的战斗又开始了。他看见燃烧军团的恶魔,还有他们的指挥官,深渊领主阿兹加洛。布洛尔再一次绝望地看着手中的雷姆洛斯雕像,然后被恶魔的武器砍翻在地。
他再一次的看见,那些解除了束缚的、腐化的军队包围了他这一方唯一还能站立的人,他的女儿艾娜莎。她并没有得到一个平静的死亡,她被恐怖的火焰灼烧,血肉在他眼前萎缩消亡。
布洛尔咬紧了牙关,对抗他由于往日的失败所产生的痛苦。他不能让他的情绪左右。他现在拿到了雕像,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有玛法里奥的命运也是。
范达尔有机会违背雷姆洛斯的意愿,将雕像召唤回他的身边,但是他过于重视月光林地的守卫工作,给了布洛尔这样的机会。德鲁伊非常小心地收好雕像,感慨于它是如此离奇的庄严。有那么一瞬间,他惊异于如此精细的工艺也可能是某种邪恶的来源。当然,这个雕像曾经被“净化”过,或许这让它有所不同。
暗夜精灵想起了雷姆洛斯的警告,但是却别无选择,因为他即将进行的那个任务。布洛尔需要这个雕像,虽然他需要非常小心地使用它。
他不再踌躇,德鲁伊迅速地将箱子恢复原状。
现在我的兼职里又多了盗贼一项,布洛尔苦涩地想着。不知道瓦里安和瓦蕾拉会怎么笑我……
他将雕像藏在斗篷的边缘。由于其它衣物的影响,在他变形的时候它仍会停留在那个魔法空间当中。
但是当德鲁伊重新变成风暴乌鸦的形态时,他听到砰地一声。然后发现雕像掉在了他的爪边。
低低地发出了沮丧的叫声,德鲁伊不得不把雕像抓在双爪中间。当他抓着雕像时,他多希望能飞得再快些。其他人或许不会注意到一只飞翔的风暴乌鸦,但是一个抓着雕像的风暴乌鸦就会引起其他人的诸多疑问,这些疑问无疑是他不想看到的。
布洛尔拍打着翅膀飞向窗户。正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另外一座雕像上。这个雕像被放置在一个用作桌子或者是架子的树枝上面,上面刻着符文。引起德鲁伊注意的是雕像所表达的意义。它雕刻的是一个和范达尔非常相像的暗夜精灵,当然,并不是范达尔本人。
瓦拉斯坦……布洛尔沉浸在关于这个雕像的回忆当中。像布洛尔一样,范达尔也在战争中失去了他的唯一的孩子,他的儿子。尽管情况完全不同,范达尔并不对瓦拉斯坦的死负有任何责任,但这种损失亲人的境况就像是纽带一样将两个年长的德鲁伊联系起来。
而此刻布洛尔的行为无藏书网疑将永远割裂这种纽带。
他能感受到那些蜜蜂正在失去对于花朵的兴趣。布洛尔用力扇了扇翅膀,向窗户飞去。他感受到虫群中的第一个已经离开了花蕾。他收起了翅膀,箭一样冲出了窗口。
蜜蜂受到惊吓离开了他的路径。这使得一部分花蕾现在毫无阻碍。
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左边翅膀。布洛尔向一侧翻滚,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使得他的头免于被液体击中的命运。
在他完全脱离花蕾的射程之前,他的右腿也被击中了。在那之后他仍然没有减速。他做了这样一件无法想像的事情,唯一的希望是这样疯狂的计划能够有效地改变目前的境况。
玛法里奥失落在翡翠梦境当中。他和守护巨龙伊瑟拉,或是任何一个守护那个位面的绿龙守卫失去了联系。泰兰德关于去灰谷的建议是正确的,但是为了增加一些成功的可能性,他们需要一些额外的帮助,而不只是一个技艺可疑的德鲁伊和一个月神的祭司。
通过雷姆洛斯雕像,布洛尔希望能够联系到那个帮助,如果在这过程中他侥幸不死的话。
索拉从茂密的植被中砍开一条路。她直来直去的兽人脑袋不明白为什么?那把有魔力的战斧不能用来干这个。不管怎么说,如果砍不到敌人,那还要这武器有什么用?
她感到她离她的目标很近了。可能还要走上几天,或者明天也许就到了。但是找到那个背信弃义暗夜精灵的关键,就在眼前了。
树丛最终让开了道路,面前是一片开阔地和连绵的高大山峰。兽人看到一些大大小小的洞穴入口遍布其间。索拉重新将战斧拿在手里作为武器,因为洞穴就意味着危险,尤其是洞穴中可能有饥饿的猛兽或者是残暴的巨魔。
进入山脉的时候,索拉注意到了山脉中不同寻常的平静表象。鸟儿们去了哪里?一些昆虫四处宣示着它们的存在,但是再大一些的生物就一个都没有出现,也没有鸟儿飞过头顶。这就意味着在这里狩猎可能并不顺利……或者她才是被狩猎者。
无论怎样,在进入这个地区一段时间以后,最终索拉还是需要休息。她别无选择只能冒险睡下。在环视了四周黑漆漆的巨口一样的洞穴之后,索拉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小的。这样既不会遇到一些巨大的生物,又足以让她栖身。
这个小洞穴只有几码宽,尽头是弧线型的洞壁。在确认了没有其它隐蔽的洞口可以给她带来危险之后,女战士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那里视野良好,能够监视整个洞穴以及洞口。
她的食物所剩无几了,索拉仔细地检视着。三块山羊肉干,一些正在缓慢变质的块茎,还有半袋清水。索拉和着块茎吃下一块肉干,然后小口地喝了几口水。她只能选择忽视她胃肠的抗议,抗议它们这些天从未得到满足。无论这次赌博还是饮水都在她进入这个地区之后进入了紧要关头。就在这里某处,她将找到足够的补给使得她能够继续前进,并且最终满足于血誓的完成。如果到那时,索拉还活着,她才会考虑满足自己世俗的欲望。
一种咝咝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
兽人并没能立即回过神来,之后她发现声音来自洞外。一面与精疲力尽的身体做着斗争,索拉站起身来向洞口走去。她手中紧紧抓着那把战斧。这声音不像是一般的蛇类或者蜥蜴,而像是一种很大,比它们大得多的生物。
这个地区缺乏鸟类和动物似乎因此得到了某种解释。
索拉等待着,但是声音没再出现。她向洞外前进几步,时刻准备着应付出现的敌人。
猛烈的风突然刮了起来,以至于兽人险些被卷回山洞里。本就黑暗的区域变得更加黑暗了,就像是什么东西故意挡住了星星和月亮的光芒。
长话短说,就是这么回事。一个巨大的黑影迅速遮住了索拉站立的地方。它从她身旁经过,向着区域更深处跑去。
兽人继续向洞外走,想要看清楚它的样子。在这样的距离上,那个巨大的身影在地平线上显得有些倾斜。
在等待了一会确认它是否会飞回天空之后,索拉回到了山洞中。她手中紧紧抓着战斧,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就是某种迹象。她上次做梦的时候,那个不断重复的梦境发生了变化。在梦的最后有一个提示——短暂的一瞥间,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而她最近才认出来。
那个形象就像是索拉刚才看到的。那是一条龙。
第六章 巨龙与欺骗
玛法里奥察觉到一股阴影正在向他逼近。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又是一次折磨。
黑色的翡翠线脉在他周身扩散开来。最初如参差不齐的枯指一般,但那轮廓又变得像一棵高大,令人毛骨悚然的巨树……就如同玛法里奥现在的样子,甚至……甚至还要更加巨大。尽管视野变得愈渐狭隘,但是暗夜精灵很清楚,那只是个阴影……这里没有什么树。
“看看他们的梦!”噩梦之王嘲弄着玛法里奥。“尝尝他们的恐惧!即使是你的挚爱,也无法逃脱这一劫……”
玛法里奥没出声——尽管他知道,这个怪物仍然能够感知他的想法。至少,大德鲁伊仍在内心不断进行着抗争——他越冷静一分,其他人的希望就愈增一分。
幸运的是,噩梦之王对他的努力并不知晓。这个怪物对自己给暗夜精灵下的咒充满自信,玛法里奥并没办法,也不可能向他的挚爱——泰兰德,或者其他什么人伸出援手。尽管如此,大德鲁伊在这一万年来的努力使得他并未被彻底打倒。但是,他没法,也不敢对泰兰德,或者其他什么人……做出任何事情。尽管他们之间仍有一丝脆弱而复杂的连线,但是如果噩梦之王对他有那么一丝的怀疑……那么,玛法里奥,甚至其他所有人,都将彻底败在他的手下。
阴影更加壮大了,并且变得愈加扭曲,就如一棵恶树在伸展它的枝叶来更好地观察它的猎物。玛法里奥变得更加扭曲了,这棵由他自己变成的痛苦之树也随之焕然一新,变得更加邪恶。而他的枝叶上开始萌发许多阴暗的花朵……每一朵花的诞生都如一根尖针,深深刺入暗夜精灵的双眼之中。这些花盛开的热烈,很快便覆满了他的上半身。
转瞬间,每朵花都变成了一个翡翠般的蛋。玛法里奥想要尖叫,但是显然,他不能。
一个蛋破裂了,从中爬出一个长着翅膀和触须的东西。自它的步履之中散发出的是最为纯粹的恐惧。
第二只恶魔诞生了,紧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他们绕着玛法里奥踱着步子,相互撕咬。
最终,这些可怕的怪物离开了大德鲁伊。他们聚集在他的视界内的一小块地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命令。
阴影逼近了,就像是对它们的爱抚。“它们诞生于你的恐惧,由我的欲望所唤起……你看,他们有多可爱……”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召唤,这些东西快速地向不同方向分散开了,钻入阴森的绿色迷雾之中。除了玛法里奥的周围,一切都被这迷雾所覆盖了。
无数人沉眠于此,我的朋友……越来越多的人,都将被这些‘孩子’所影响……你的,他们的,所有人的噩梦,都将是我最好的食粮……
玛法里奥尽可能地不去相信这件事——他居然在倾尽全力让翡翠梦境中的噩梦扩散?很不幸,这个想法没有逃过噩梦之王的感知。
没错,我的朋友……你背叛了你的人民……你的世界,还有你的挚爱……你明白的,这一切……
大德鲁伊的身形扭曲的更加厉害。另一声闷吼响过他的脑海,但这并不能使他的痛苦减轻半分。玛法里奥穷尽所能,想要将抑制这折磨的哪怕一分,但是一切都只是徒劳。
沉沦吧,玛法里奥·怒风……沉沦吧……即便如此,我仍然不会放过你……我知道……你无处可藏……我在这里,随时恭候大驾……
尽管恶树之影已经从玛法里奥的视线中消失,但是大德鲁伊很清楚,它仍然徘徊于周围。现在,玛法里奥曾经的手臂上已经开始长出更多扭曲的树枝……同时,他也意识到,噩梦之王对他的利用才刚刚开始——他是连接艾泽拉斯和这片领域的一条强而?有力的纽带,自然成为了这个怪物庞大计划中关键的一环。
但他恐怕不是唯一的一环,玛法里奥对此很了解。名为噩梦的邪恶,正在以比施加于玛法里奥身上更甚的方式残害着其他人……然而,不仅仅只是这个暗夜精灵承受着这可怕的命运,其他人也同样被周到地“伺候”着。无数的黑暗仆从大肆散播着这噩梦,渴望希望亲眼目睹凡人位面被彻底吞噬。
噩梦之王的野心将由巨龙来完成。绿龙……
“有什么无法言述的东西在密谋统治这个世界。”蒙着头巾的怪人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许多飘在空中的球体,心中如此说道。他坐在一把精雕石笋椅上,这个憔悴的……嗯……精灵,正仔细研究着这些球体中所投射出的影像——这些球体按照他的想法投射出艾泽拉斯的任何一个角落。
他穿着的是肯瑞托的紫罗兰之袍,尽管他现在所有的行动仅仅遵从他自己的意愿。事实上,肯瑞托对他的行动实在是所知甚少——即使是他们的领袖,那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曾经的愣头青也是如此。这个在高处无数次观望着那些年轻种族的人,现在必须将他的精力集中于那些巨龙身上了……在经历了数个世纪的团结之后,这些伟大的飞翼生物正在面临一次巨大的浩劫。
无论如何,他永远是他们的一份子。
他身形瘦削,面似苍鹰,右脸上有三条又长又扎眼的伤疤。他有着一头银发,几根红黑毛发点缀其间。虽说如此,他的发色却并不能说明他的确切年龄……要想了解这个,那就要仔细看看他那双时刻闪耀着的黑色双瞳——一双非凡的眼睛……打量全身,唯有他的伤疤和双目暗示了他的真实身份——伟大的巨龙,克莱奥斯特拉兹。
他同样也是红龙女王,光辉的生命赋予者——阿莱克斯塔萨的伴侣,同样也是作为她保护艾泽拉斯时一条重要的喉舌。
而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寻找一条纽带。一条用来连接艾泽拉斯和他的族群的纽带。邪恶不仅仅只在凡人世界中蔓延,甚至还大肆影响着翡翠梦境。他也曾尝试与伊瑟拉进行联系,但是只是白费力气。实话说,他无法与任何绿龙进行联系……而作为“克拉苏斯”的他现在对此更是无能为力。
他不需要费心找出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他知道,不管是问谁,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都是不可能的。他非常了解那巨龙之魂身后的邪恶是什么。
“我对你了如指掌,毁灭者……”他看着另外一个球体,喃喃道。“我们称你为,‘死亡之翼’……”
叫作这个名字的,只能是那已经癫狂的大地守护者——黑龙耐萨里奥。克拉苏斯站了起来,他必须立即完成这个动作——
熟悉的大笑回响于他的山中密所,一个离辉煌的法师之城——达拉然原本所处的地方并不遥远的一个隐蔽居所。然而,现在那里只有一个由灾厄的法术所留下的巨坑而已。对克拉苏斯来说,他不得不相信——世上最为强大的灾劫法术之一,造就了这个大坑。达拉然的毁灭意味着不再会有人会费心光顾这片荒凉的土地……除非,他们是为了寻找这位红龙法师。
克拉苏斯被吓了一跳,猛地腾起身来。他本能地胡乱挥舞着手,来打散这些球体中的影像……这些惊恐全部来自于一个影像——那是一只眼睛,毁灭者的燃烧之眼……
“死亡之翼——”
在他喊出黑龙的名字之时,球体爆炸了。碎片像疯了一样在整个房间里飞散,撞击着石墙和地面上的石头,还有……或者说,绝大部分的目标是……克拉苏斯。显然,克拉苏斯施放的防御法术毫无效果,而大群碎片的攻击则把克拉苏斯狠狠地甩在了石椅上。
尽管他现在看上去与其它凡人并无两样,但他的体格仍然比精灵或者人类结实的多。石椅碎成了好几块,而克拉苏斯就和这些石块一起翻滚着。显然,克拉苏斯对这突然的袭击毫无准备,无数的碎片给他的痛苦几乎深入骨髓——
克拉苏斯挣扎着站起身,准备进行反击。尽管不如守护巨龙那么强大,克拉苏斯仍然无愧于是种群中最为聪明而强大的成员之一。此外,死亡之翼是在克拉苏斯的山中密所——一个无数效忠于这位红龙女王伴侣的元素所涌动的地方——对他发起的攻击。
然而正当他在召唤施展法术所需的能量之时,无数的碎片开始迸射出耀眼的光芒。一阵震慑贯穿他的全身。
这些碎片咆哮着撕裂房间内其它的地方。这让痛苦的克拉苏斯只好选择蜷起身子……他的身体随之开始膨大,四肢变得扭曲,就像一只低劣的爬虫。而在他的背部则迸出两只充满岁月之痕的强韧翅膀。
死亡之翼的狂笑声充满了他的山中密所。碎片又一次迸射出强烈的光芒。随之就是……克拉苏斯的红龙变形在半途中的强行中止。
其它的碎片向他飞来。但是,它们一改之前横冲直撞的攻击方式,开始强行附着在他的身体上。克拉苏斯倾尽全力想要烧毁或者甩开它们,但这只是白费劲。。
随后,那些附着在他身上的碎片带来的压迫愈加强烈,使得这位巨龙法师根本无法移动。更让他惊恐的是,这些碎片正在逐渐地压缩他!它们正在把他碾得越来越小,就跟他完全只是个空荡荡的躯壳一样。
当他被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之后,克拉苏斯发现,他并非被困于他的球体之中……而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圆盘。
他瞪大了眼睛。“天哪……”
一张恐怖的脸从外面凝视着他。那是死亡之翼那满是灼迹疤痕的脸。“克莱奥斯特拉兹……”
巨龙法师以对他的囚牢的一次全力攻击作为对他的回复。然而他的攻击不仅没有对这圆盘造成丝毫损伤,反而使它的光芒更加耀眼。
“没错……”死亡之翼发出嘲弄的笑声。“光耀我的造物,这才是唯一的公正!是你毁掉了它……”
克拉苏斯猛摇着头。“这不可能……”
“事实如此……”黑色巨兽如此回应,它露出更多的牙齿,得意地狞笑着。“你将永远哺育我的造物……作为‘恶魔之魂’跳动的心脏……”
恶魔的圆盘闪耀着。克拉苏斯痛苦地喊出了声——
就在这时,克拉苏斯在瞬息内看到了他自己——或者说,他真正的自己,克莱奥斯特拉兹,正在他的山中密所中酣睡着。尽管巨大的痛苦瞬间就撕裂了这画面,不过这对克拉苏斯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刚刚才担忧过,自己几乎从未考虑过如bbr>何面对像这样的对峙。更甚的是,他还担心死亡之翼真的会以这种方式重铸那肮脏的造物。
克拉苏斯对这一切都了解了。
因为,他正在睡梦之中。
他的真身就是那沉眠的巨龙……他被攫入了他从未经受过的噩梦之中。
凭借目前的认知,克拉苏斯与这一切进行着斗争。他的囚牢并非真实,死亡之翼也是假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死亡之翼狂笑着,他的脸透过圆盘变得扭曲。“我将征服你们的女王,让她成为我的伴侣!我的子嗣将统御整个天空,整个艾泽拉斯都将被焚为焦 571f." >土!那些你所钟爱的短命臭虫都将会彻底灭亡!”
“这只是个梦!一个噩梦!”克拉苏斯极力克制着自己。“一个噩梦!”
现在,尽管他明白,尽管他已经开始知晓这事情的原因,但是,克拉苏斯就是无法苏醒……
角鹰兽们不耐烦地在岸边等候着,这些飞翼野兽对这一带的地形毫不熟悉……它们只习惯于在奥伯丁的上空飞翔,不过严峻的形势意味着这一行人不得不在月光林地的周边着陆。
其中一只满覆蓝绿色羽毛的雄性乱羽角鹰兽,腾起它那马一样的后腿站立起来。这些野兽以它们所诞生的高地为名,是飞行的专家。站在角鹰兽旁边的女祭司注意到了异样,马上低声对它耳语了几句,让它镇静下来。这只公鸟便又恢复了原来的姿态,将前肢的爪子深埋入土壤之中。它那像猛禽一样长着一对角的脑袋低了下来,接受着轻柔的抚摸。
月神的姐妹们是单独行动的,德鲁伊们已经靠着他们那不可思议的变形能力先他们一步飞走了。泰兰德并没有强留他们,因为她知道范达尔非常迫切地想要离开。这当然正..合她意。
她稍微观察了一下月光林地,随后向她忠实的卫士们说:“我想一个人走走,在这里等我。”
她们并不是很理解这意外的命令,但是还是老实遵守了。泰兰德掉了个头,返身走入了她们刚刚离开的那片树林。她缓缓地走着,回忆着受月光恩惠的暗夜精灵们的前一个统治者——那个让她的人民为她所谓的“荣耀”而去死的人……任何人都可以因为她的好恶而飞黄腾达或命丧黄泉。
“但我不是艾萨拉……我永远都不会像她一样……”显然,高阶女祭司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愤愤不平了。
“你永远不会的,女主人……你是个远胜于她的统治者。”
泰兰德回头,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你说‘远胜’?她那帮死心塌地的走狗恐怕跟你的说辞也差不多,珊蒂斯。”
刚来的暗夜精灵从脖子开始几乎完全覆满了装甲——一副合身的胸甲和肩铠,填充着金属和皮革的腿甲则一直从下半身延伸到她那双合脚的战靴为止。她大部分的装甲以绿色为基调,尽管仍有一部分装饰着同暗夜精灵肤色一般的紫罗兰色。
“至少你配得上这份奉承。”珊蒂斯·羽月脱去了她的手套。她手无寸铁地向高阶女祭司致辞,就跟在达纳苏斯的惯例一样……一个暗夜精灵部队将军全力遵守的惯例。她有着一双永不懈怠的双眼,看上去比其他族人机灵的多,脸上同时写着近乎狂热的忠诚。泰兰德明白,她的忠诚仅仅是因为自己,珊蒂斯在很多方面……让人觉得她简直只是为了侍奉自己而存在。
泰兰德回想起了她在一万年前那场可怕的战争中,是如何从燃烧军团手中救下那孩子的……而现在早已看不到当时那双无辜而充满恐惧的双眼了。珊蒂斯简直就像她的亲生女儿一样……或许连泰兰德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这点。
珊蒂斯伸展着她那被金属和皮革团团包裹的脖子。她眼睛之下的面纹显然是成年仪式的痕迹——不过现在看来它们更像是在嘲笑泰兰德,一个美貌的精灵就这样毁了面庞。这位高阶祭司从没想过把这个饱受创伤的孩子变成她的屠杀机器,但是现在看来……就是这样。
“停止这个话题吧,珊蒂斯。”高阶女祭司厉声说道,她的小将军实在是把她看得太高了。
“好啊,反正我是对的。”尽管她在各方面对这位恩人都十分敬重,珊蒂斯仍是唯一一个能直言不讳地与泰兰德交谈的人。将军话锋一转,问道:“我依据离开岛屿前您的命令一个人地来到这儿,当然,我也没告诉任何人。现在,您能告诉我原因了吗?我猜我们接近月光林地是因为和德鲁伊们有点事情要办?”暗夜精灵边说边踱着步子,她轻盈的步履让人想起夜刃豹——这些尖牙利爪的大猫不仅仅是快速的坐骑,还是暗夜哨兵们的致命武器。
“没错,是跟德鲁伊有关……尤其是,玛法里奥。”
珊蒂斯点了点头,但是眉宇间并未透露出她的想法。
“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把他找回来,珊蒂斯。原因很多,不管翡翠梦境发生了什么事情,它卷入的不仅仅是德鲁伊,还有什么东西正在触动泰达希尔!恐怕艾泽拉斯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将军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人类和矮人的地盘来了一些不太靠谱的报告……嗯……大部分消息零零散散……而且准确度也值得怀疑。有的提及到了某些无法苏醒的人……就像玛法里奥一样……天哪,我想起来了……”
泰兰德抬头望了望月亮,寻求着些许安慰。随后,她把手搭在另一个精灵的肩膀上,喃喃地说。“月神告诉我,玛法里奥现在很危险。你早就知晓了,对吗?”
将军与她四目相对。“是的。我很难过……非常抱歉。”
泰兰德微笑了一下,略微带着悲伤。“谢谢你。不过,艾露恩同样告诉我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我的‘家事’的范畴了……现在,为了艾泽拉斯,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必须去做……这也是我叫你来这里的原因。”
珊蒂斯·羽月立刻单膝跪地。“随您怎么命令我,女主人!为了您,我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我的生命是您的!永远……”
“我有个不情之请……一个请求而非命令……”年长者回答她。
“说吧!”
“布洛尔·熊皮……你知道他吧。”
“比起德鲁伊来,他更像个战士……女主人。”珊蒂斯回复道。
“布洛尔在前往灰谷的路上。他有希望拯救玛法里奥。你明白吗?……”
珊蒂斯作为指挥官当然希望做到最好——她早已创建了一张遍布达纳苏斯和其他暗夜精灵地盘以外的情报网。灰谷这一小块地方自然也逃不出她的眼线。她紧绷着脸,略微露出赞同的神色。
“这太冒险了。那里很危险……但,这恐怕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我不希望他一个人去。”
“我想您一定早就计划好了什么事情,所以我早就做好迎接一次长征的觉悟了。”精灵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期待。珊蒂斯站起身来,将她的拳头放在胸脯上。“我已经准备好了!纵然这次征程危机四伏,但是我知道它非常重要!不是所有人都能胜任这份——”
“正是如此。”泰兰德直起身子,以统治者的语气坚定地说。“这也正是我要去的原因……”
她的话语如晴天霹雳一般。珊蒂斯后退一步,呆呆地瞪着高阶祭司。
“您?但是……但是达纳苏斯需要您!这件事就由我——”
“艾露恩早已揭示,我,作为她的高阶祭司……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件事情还依赖于月神姐妹会的教义,其他人并不能代替我……况且,再没有人比我了解玛法里奥了……我和他的灵魂早已紧紧联结在了一起。如果……如果他真的还在梦境之中,那么能够找到他的人就只有我。”她的眼神十分坚定。“拯救玛法里奥是我最大的愿望……但他同样也是整个艾泽拉斯的希望。既然我是月神的祭司,那么我就有义务去协助布洛尔……”
珊蒂斯最终点了点头。虽说如此,但她仍然有不少疑问。
“范达尔对这事怎么看?”
“我没问他。”
“有时候他就跟什么都不明白一样。”珊蒂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是少数能意识到范达尔和泰兰德之间常常意见相左的人之一。两人的冲突尤其发生在泰兰德的决定影响到德鲁伊们和范达尔的地盘的时候。随后,气氛再次变得肃穆起来。珊蒂斯继续问道:“那么达纳苏斯呢?”
“只有你能保卫好达纳苏斯,珊蒂斯,就像我以前因为政事需要离开达纳苏斯时那样。”
“这不一样……”勇士再次朝着女祭司单膝跪了下来。“但我仍将誓死保卫我们的城市和土地,直到您凯旋归来!”
说出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她明显地加重了语气……就像命令泰兰德必须好好回来一样。暗夜精灵的统治者伸出手去,抚摸着珊蒂斯的面庞。
“我的女儿……”
听到这话,一向坚定的勇士扑进了高阶祭司的怀中,紧紧地拥抱着她。珊蒂斯将她的脸颊深深埋入泰兰德的脖颈之间。
“母亲……”她低声说道,就像许久之前那个怯懦的孤儿一样。
珊蒂斯很快撒开了手。拭去脸上的泪痕之后,她又变回了昔日那个久经沙场的哨兵将军。她向泰兰德行了个礼。
“我有一匹坐骑给您,”珊蒂斯说。“如我之前所说,他也早就做好准备迎接一次长征了。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了……他离这儿不远,请跟着我。”
珊蒂斯转过身去,带着泰兰德走入树林深处。两个人都沉湎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言不发。
大约五分钟后,泰兰德听到了一个庞然大物拖着?步子的声音。再看看珊蒂斯,她对此显得漠不关心,女祭司便继续跟随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们看到了一只被拴在橡树上的巨大雄性角鹰兽。这只华丽的猛禽让人眼前一亮——他的羽毛比其他角鹰兽更深邃也更美丽,翅膀交错着红乌色,上部的边缘点缀着些许蓝绿。赤红的羽毛同样横贯过它那深黑色的脑袋。这只角鹰兽还装备着防御用的头盔和装甲……虽说角鹰兽本身已经十分强大,但是这只早已久经沙场的猛禽相对来说就显得非常不同了。
“他和我一同出入过沙场无数次,您可以像信赖我一样信赖他。”将军静静地说。“他的名字叫……捷艾莱特。”
“‘月神的恢宏之剑’,”泰兰德翻译道。“真是个拿得出手的名字。”
角鹰兽垂下了头。这些飞翼生物不是单纯的野兽……它们有相当的智力,所以他们被当作是友军而非奴仆。它们竭力容许着他人骑乘在自己的身上。
“能与你一同飞行我感到十分荣幸,”泰兰德如此对角鹰兽说道。
珊蒂斯解开了树上的缰绳,将它交给泰兰德。“他有个昵称叫‘小捷捷’。在树林上空飞翔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你。我会很快去找你原来的那一行人,再拖延他们一会儿。”
泰兰德接过缰绳,点了点头。“谢谢你,珊蒂斯。”泰兰德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接着说道。“珊蒂斯……要保持警惕。”
将军眯起了她的眼睛。“警惕什么?”
该怎么描述她正在与之斗争的东西?“那些月神之光所照耀不到的……”
珊蒂斯并皱了皱眉,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她再次行了个礼,随即转了个身,朝着其他祭司的方向离开了。
高阶女祭司拭去眼中的泪痕,开始思考她即将开始的旅程……至少,值得信赖的布洛尔会带她前往灰谷。.
世界之树正等候着。
通往翡翠梦境的大门正等候着。
第七章 奥伯丁
布洛尔飞到刚刚看见奥伯丁的地方就着陆了。他早已不耐烦了。尽管是暗夜精灵的官方领地,他的同类几乎都会避开,那个由怪雾笼罩而被称为黑海岸的地方。他们曾经试图在这里定居但失败了。田野间的遗迹星罗棋布,而且很多遗迹都成为那些或自愿或被逼而来的旅行者们的安全隐患。
奥伯丁是一个要塞,如果可以这么称呼的话。不仅对暗夜精灵,对人和侏儒们来说,它也是一个阴沉的地方。曾经似乎有一片风暴云笼罩的这里,寒风彻骨。奥伯丁保留下来的意义非凡,因为达纳苏斯需要一个地方来处理外界发生的事情。
住在这里的人民一般都会被住在首都的人看轻,有时它自己也要受这种歧视。奥伯丁收留了那些无赖及不称职之人。那里歧视还有一营哨兵和一些德鲁伊,但是他们与城镇的人并不住在一起。
布洛尔变回人形,颤抖着脚念着咒语。他变成风暴乌鸦的时候,他的手变成了翅膀,腿变成了爪子。不幸的是,刚才一些花蕾喷射到了他的爪子上,现在他的脚上就留下了伤痕。
布洛尔从腰间的袋子倒出一些草药撒在汁液上。就好像雪在太阳下融化消失一样,汁液慢慢地变软,然后融化。雷姆洛斯神像掉到了地上。
布洛尔一边抬起神像一边朝前打量。小径漆黑,但并没有令这位暗夜精灵不安。除了迷雾,他在想为什么地平线上一点光亮也没有。按理说从他现在的地方来看奥伯丁应该是灯火通明的,因为时常会有其他的族人来这个领地。
嘀咕了一下,这位德鲁伊便继续上路了。他本可以飞得离城镇更近点,但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把神像藏好,他加快了脚步。他希望范达尔暂时不要发现神像被盗才好。德鲁伊长老没有理由突然需要回去拿神像猜对——然而布洛尔还是不敢相信他的运气。
登上山顶,这位德鲁伊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可是还是看不到奥伯丁方向的灯光。即使有雾,这么近也应该看见了啊。
一阵恐惧涌上心头。布洛尔后悔没有直接飞到城镇。他取出神像,放在脚边。
当他起身,却发现周围有人。振翅声让他联想会不会是范达尔派人来追他这个背叛的德鲁伊。但是布洛尔在天空没有看到风暴乌鸦的形象,而是角鹰兽的样子。
有人骑在上面。尽管他分辨不出那是谁,但他想应该就是珊蒂斯·羽月了。
那个人低空飞翔,掠过树梢。事实上,在他作出任何表示之前,她就已经消失了。布洛尔猜想她是不是直接飞往奥伯丁了。就像他一样,她也会在城镇周围找个地方落下。他们都异常小心,这种谨慎让布洛尔获益匪浅,对将军也一样——这一次没有灯光的诡异任务就更需要这种谨慎。
布洛尔快速完成变身,抓起神像飞向空中。像刚才那位骑手一样,他保持着低空飞行的姿态。他尽可能地遵循着那个人德踪迹,但是依然还是看不见珊蒂斯。那很可能意味着她已经着陆。
奥伯丁已经距此不远了。低矮的木质建筑像是遮遮掩掩的坟墓。至少应该有点灯的桥或者路吧?可是布洛尔只能依稀分辨出一对建筑物的拱形轮廓。
奥伯丁发生什么事了?开会的德鲁伊们并没有提到有什么不正常的事发生,至少有一些德鲁伊经过这里呀?那么,如果说真有什么事发生的话,那一定是这一两天的事。
这位德鲁伊着陆后,变回人形,收好神像,来到城郊。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甚至连树丛间都没有生物,连昆虫都没有。
布洛尔伸手抚摸一棵橡树,惊异地发现竟然无法使它从睡梦中醒来。他又走到另一棵树跟前,这次是棵白蜡树,情形也一样。
布洛尔越来越不安,终于他决定走进这座大雾弥漫的城镇。很诡异地,随着他的走进,雾气越来越重。即使是德鲁伊尖锐的眼睛也只看得见几英尺远。
他嗅了嗅空气,确信并没有腐烂的尸体的味道。他一直担心是瘟疫或攻击之类的灾难使人们绝迹。但是现在情况似乎并不是如此。由于奥伯丁临近海边,潮湿的空气足以使任何尸体腐烂。而上百具尸体则早应该臭气熏天了。
奥伯丁的建筑风格是典型的暗夜精灵的风格,这本应该让布洛尔感到丝丝安慰才对。可是在大雾中,这些拱形的建筑却呈现出一种可怕地结构形态,仿佛它们不是用木头造的,而是森森白骨做成的。布洛尔走近摸了摸,证实可怕地变化并没有发生。木头还是木头——
有什么东西移近。虽然只有简短的一声,布洛尔还是听到了。多年的战斗训练使这位机敏的暗夜精灵迅速隐藏在一座建筑物之后。他认为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使得他在暗,对方在明,自己有优势。
一声咕哝穿过迷雾。这声音不是暗夜精灵或是相似的种族发出的。而是带有野兽的特征。有什么体型很大的东西正潜行在奥伯丁的石路土径上。
布洛尔伸手入袋取出一些粉末握在手中。他不顾粉末的刺激性,倚在角落。
一个巨大的身形闯进了他藏身的地方。不管这到底是什么野兽,最终还是嗅出了他的味道。
布洛尔扬手将粉末径直抛向它。
野兽发出了愤怒粗历的叫声跳跃起来。布洛尔闪身躲避,暗暗祈祷野兽不要跳到他身上。奇怪的是,野兽非但没有落到这个暗夜精灵的身上,而且它也没有落到他身后的路上。
事实上,野兽一直向着天空飞去,最终跳落在附近的建筑上。落地后,它稍作喘息就开始打喷嚏、咆哮。
正在这时候,一道银光驱走了布洛尔四周的迷雾。他急转身向右。
光芒从上面泻下,沐浴其中的明显的是一位月神艾露恩的祭司。布洛尔让她将光芒变暗淡以为使他能够看清她是谁。
“我的女士——泰兰德!你在这里干什么?”
“跟你会合,尽管这并不在我原来的计划之内。”她的目光从一个角落移到另一个角落,好像在期待有其他的未料到的伙伴加入它们。
德鲁伊说:“你告诉我跟我会合的是珊蒂斯。我一直在等她来——”
“她也是。这本是我的要求,虽然——我越看这地方越觉得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我当初就告诉你跟你会合的是我的话,你可能就会拒绝,而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我为此向你道歉。”
“尊敬的高阶祭司,你不应该来这里!奥伯丁这里一切都很不对劲——”
她凝重地点点头。“跟我来,你将会看到这里有多不对劲。”
在他们之上,那头野兽——她的角鹰兽(他在与它交锋前就曾怀疑过)发出了一声低沉愤怒的吼声。
泰兰德对着她的坐骑低语着什么。这只角鹰兽极不情愿地飞下来,在主人身边落定。它怀着恶意的眼睛盯着这个德鲁伊。
“你对捷艾莱特(1)做了什么?”她问到,手抚摸过角鹰兽的面颊。
“是一些刺激性的草药——”
高阶祭司笑了:“你很幸运。我敢说,如果你抛的不是这个,捷艾莱特就会径直穿过你而不是飞离。尽管他知道,可能的话我需要一个囚徒。一个或者的囚bbr>99lib?徒。”
在泰兰德继续抚摸角鹰兽的面颊的时候,布洛尔说道:“再过一会儿,草药的药性就会消散。”
“我们没有时间等了。”一丝模糊的亮光在角鹰兽的眼中闪过。捷艾莱特摇晃着它的头,显得很高兴。高阶祭司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她再次望向德鲁伊。他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跟我来。我带你看点东西。”
角鹰兽拖拽着泰兰德,她带着他来到了最近的一座住所。令德鲁伊吃惊的是,她毫无犹豫地走了进去,那意味着情况要比他想的还要严峻的多。他一想到他们将会在里面发现什么就觉得恐怖。
里面的装饰显示出这是一个暗夜精灵的家,但是种植的植物却是奄奄一息。笼罩奥伯丁的迷雾也同样弥漫在住所内部,这更加加重了一种感觉——灾难在逼近。
捷艾莱特,由于体型太大无法穿过大门,只能不安地朝里面望。布洛尔注意到泰兰德朝角落里望去,而她示意他也应该看一看。
德鲁伊小心地遵循着命令。看到里面的景象,他睁大了眼睛。
两个暗夜精灵——一男一女——平躺在编制垫子上。女精灵的手臂放在男精灵的胸前。他们一动不动,这让布洛尔想到了最坏的事情。
“我检查过的其他的房子的情况都是如此。”女祭司严肃地说到。
德鲁伊想靠近这两个精灵,但出于尊敬又退了回来。“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他们没有死。”
他转过头看着她。泰兰德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德鲁伊双腿跪下。他睁大双眼。
二人都屏住呼吸。
“他们——睡着了?”
“是的——我无法唤醒我先前找到的人。”
尽管她如此说,他还是忍不住戳了戳男精灵的肩膀。精灵没有醒。然后他又戳了戳女精灵。最后一次努力,他分别拿起两人的一只胳膊摇晃。最终还是放弃了,德鲁伊咕哝道:“我们必须找到咒语的来源!这里一定有疯狂的萨满祭司在作怪!”
“将这里搞成这样,那一定是个不一般的萨满祭司。”高阶祭司说道。她指着门说:“跟我来。我还要让你再看一样东西。”
在捷艾莱特的拖拽下,他们离开了这座房子。泰兰德带着布洛尔走过一座桥,来到了奥伯丁的商业区。大雾将村庄的细节处都遮盖了,但是布洛尔发现了用达纳苏斯语和通用语写的一条标识:最后避难所酒馆。
布洛尔知道,酒馆应该是所有地方中最灯火辉煌和富有生气的地方。跟当地的小旅馆一样,酒馆是城里稍有的集会地之一。
捷艾莱特在入口外摆出一种姿势,这头角鹰兽朝迷雾窥视以求发现任何潜在的敌人。高阶祭司在里面大步走着,一句话也不说,她的沉默再次提醒布洛尔将要到来的情况。
酒馆跟住所里的情况不太一样,住所里除了一些奇异的景象之外,一切都还整齐有序。然而酒馆里,椅子散落在木地板上,有些桌子已被掀翻在地。尽头的吧台不仅被长年累月的醉酒的顾客给玷污了,这些划痕还来自一些酒瓶和酒桶。
酒馆遍地都是暗夜精灵,其中还有少数的矮人(2)和人类,还有一个侏儒。
“我在离这里不远处着陆,但我看到这里没有一点生气和灯光时就被吓坏了。”高阶祭司解释到:“这是最近的公共场所,所以我就进来了。”
“他们也——睡着了?”
泰兰德在一个人类旁边弯下腰来。他躺在桌子下,好像是因为极度疲劳滑落在那儿。他的头发没理,胡子没刮,他的外套上虽然有些灰尘,但可以看出他原本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旁边是一个暗夜精灵,一个当地上。虽然暗夜精灵躺在她的旁边,但他的手依然向前伸向那个人类。像那个人类一样,这个暗夜精灵也是古怪的不修边幅。他们是所有人中看起来最邋遢的,虽然酒馆里所有的人看起来都像是经历了一番挣扎。
“这里曾发生过一场争斗。”布洛尔认为。
泰兰德站在那里:“一场非常文明的争斗,或许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我能找到的唯一伤痕就是他们在摔倒时造成的。我认为这两位就是摔着了。”她指着那个侏儒和其他的酒馆。“看看其他的人都是什么姿势?”
经过一阵检查,布洛尔皱起眉头说:“他们看起来就像在休息。所有的人!”
“他们现在都睡着了,包括最初的那一堆。看看周围。这个酒馆看起来像是用来防御的。”
“我本应该看出来的。”确实,现在德鲁伊发现桌子和椅子形成了某种墙,朝向入口和窗户。“但是他们要防御什么呢?”
泰兰德没有回答。
布洛尔眯起了眼睛。事实上,他几分钟前就被迫眯起眼睛,尽管太阳落山他的眼睛应该更锐利猜对。“迷雾越来越厚重——也越来越黑。”
外面,捷艾莱特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叫声。
泰兰德和布洛尔快速退回入口处。外面,那头角鹰兽在不安地徘徊。但是,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迹象,除了雾越来越浓,可见的距离越来越短。
里面传来呻吟声。布洛尔转身越过高阶祭司向里奔去,那呻吟声正是从酒馆后端那些沉睡的人群中发出的。这时候,另一声呻吟从不同方向传来。布洛尔认定是那个人类旁边的暗夜精灵发出的。他在他身旁弯下腰来。
泰兰德也过来了:“怎么了?他醒了?”
“没有——”布洛尔轻轻地转过沉睡者的头:“我想他正做梦——”
又一声呻吟传来。一时间,周围全都响起了沉睡者的悲叹声。布洛尔汗毛直竖,他觉察出所有的声音都有个共同点:恐惧。他站起身望..着出口,纠正自己:“这不是普通的梦。他们正在集体做恶梦。一个也不例外。”
捷艾莱特又发出报警声。他们出去看,这次依然没有看见什么——却听到了一样的声响。
整个奥伯丁呻吟声四起。
“这跟玛法里奥有关。”泰兰德毫不怀疑地说。
“为什么?”
捷艾莱特迈步向前,扬起头紧贴着一旁细听。
一个灰暗的身影快速闪了一下就消失了。那个身影比暗夜精灵要矮,跟人类差不多。角鹰兽要跟踪它,但是泰兰德制止了。
高阶祭司再次领路在前,布洛尔紧随她身旁,随时准备用他的法力协助她,捷艾莱特跟在他们身后。
她指着左边,虚了一声:“那里!”
布洛尔才看到,那个身影就再次消失在雾中了。“看起来它似乎很惊慌,说不定是幸存者。”
“雾似乎在它周围格外地浓重。”泰兰德双手合十:“希望月神艾露恩可以帮助我们。”
说完,祭司的正上方阴霾的天空投下一道银光,朝着那个神秘身影消失的方向。月光拨开迷雾,让路上的一切得以显现。布洛尔扬了扬眉毛,这道月光竟然像活物一样延伸去寻找消失的身影。
突然,布洛尔站定:一个男人。他的衣服显示出他曾很富有但是后来却穷困潦倒。他用它困顿的双眼回瞪着眼前的这些人。这个人比他们在酒馆里看到的任何人都还要憔悴。但不知道怎地,他继续开始前行。
“以诺达希尔的名义!”布洛尔脱口而出。
那个人不但没有停下,反倒从这两个暗夜精灵的眼前再次消失。
“那是一个萨满祭司。”泰兰德大声说道:“那么他就是一切的肇事者,而不是受害者——”
“我不知道,我的女士。”布洛尔无法进一步作解释。但是那个人消失的方式让人感觉有些——眼熟。
德鲁伊集中精力回想他刚才看到的一切。那个人看了他们一眼,接着迈步——
“他穿过了什么——接着又走进了什么。”布洛尔自言自语道。那时德鲁伊就感觉到——什么?
“消失,走进或走出什么大门——那意味着什么?”泰兰德问道,她变得更加冷峻。她快步走回角鹰兽身边抓住缰绳:“他可能就是拯救玛法里奥的线索——”
布洛尔还没来得及阻止,角鹰兽已经朝着刚才那人站立的地方跑去。布洛尔不能否认,就像泰兰德说的,那人可能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那人真的就是那个施咒者,他们就必须继续跟踪。
到达那个人最后消失的地方,泰兰德开始祈祷。月神的光芒萦绕着她,然后向四周扩散开来。
但是,那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布洛尔加入了她:“无上尊荣的女神,我——”
她凝重地看着他:“我不是艾萨拉女王。请不要用‘无上尊荣’之类的头衔来称呼我——”
周围传来更多的呻吟声——他们的恐惧暴露无遗——就像月神的光芒一样穿过这层层浓雾。
“我们必须想方设法唤醒他们!”布洛尔咆哮道。“一定有办法的——”
捷艾莱特发出警报声。怀疑那个人会不会再次出现,这两个暗夜精灵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那里,伴随着浓雾传递而来的阵阵呻吟,几个身影踉跄着朝他们走来。
德鲁伊心跳加速,紧张异常。他突然感觉应该逃跑或者退却。他多想滚成一个圆球这样那些暗影们就不会伤害到他。德鲁伊浑身直冒冷汗。
我会怎么样?他问自己。布洛尔并不是被恐惧吓到,但是一种投降的冲动却很强烈。他望着泰兰德,注意到她握着武器的手在颤抖,而很明显,这不是因为武器的重量。高阶祭司双唇紧闭。甚至角鹰兽也嗅到了紧张的奇峰,它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泰兰德看向左边:“那边也有!”
“右边也有!”布洛尔补充道。“如果我们朝后看,我敢说那里肯定也有!”
“我绝不会像受了惊吓的孩子那样大哭的!”泰兰德突然朝着那些若隐若现的人形大声说道。尽管她嘴上这么说,她的手却抖得比先前更厉害了,这又加重了布洛尔自身的恐惧。
高阶祭司头顶上的银光笼罩着这两个暗夜精灵和角鹰兽。同时它向着阴影的方向扩展开来,照耀到了最前面的人形身上。
在月光之下,他们看到了一件正在腐烂的东西。它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整张脸都扭曲了——布洛尔突然记起这张脸他在酒馆的地上见过的。
但是即使这张脸确实就是那个沉睡者的脸,身体也一定不是。它的轮廓是布洛尔永远都不想再见的。那个暗夜精灵的身体是燃烧军团恶魔的身体。
这些人形不断靠近,另一个形象显现了,他有着一张人类的脸,却同样有着恶魔的身体。
“他们已经——已经回来了——”布洛尔叨念着。
“不——不可能事他们!”泰兰德说。“不是他们——不要是他们——”
这两个暗夜精灵一动不动。他们想自卫,可是那些毕竟的邪恶的人形却让他们觉得自己已经瘫痪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德鲁伊右侧窜出站在他们之前——那个他们先前跟踪的人。他向他们跌跌撞撞走来。
布洛尔眨了眨眼想要看清他,而雾气却越来越重——还是他的眼睛散了光?那些邪恶的身体和奥伯丁不幸居民的脸再次变成了模糊的形象。突然,德鲁伊发掘他正陷向地面——他跪在地上。他意识到刚才他只是在做梦:他看到的那些恶魔只是存在于他的潜意识里。
“以月神艾露恩的名义!”他听到泰兰德喊道。但只有微弱的回声:“什么——?”
那个眼神空洞的人类终于说话了,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不要在沉睡了——不要睡了——”他小声说着。布洛尔感到有一直胳膊抓住他的肩膀,挨着跪着的他和泰兰德被他们后面那个憔悴的人弱弱地抱着。
世界褪去了,但并没有消失。它褪去,不像客观的存在,倒更像是记忆。
而且,它呈现出一种深绿的色调。
奥伯丁消失了。只隐约可见周围的景象。布洛尔极力地集中思绪辨认他们现在身在何处。但是景象一闪而过,好像他们此时正以常物所不及的速度飞身而过。
突然,周围失去了原来的深色调。有清晰的东西在他们周围砰砰作响。又是晚上了,起雾了,但没有奥伯丁的雾大。
布洛尔发现他正移动。他试图控制他的身体却发现无能为力。德鲁伊向前摔倒。
地面很硬,但幸好有植被覆盖。布洛尔单膝跪地爬起来。他旁边是泰兰德,运气好些,只是踉跄了几步就站稳了。
高阶祭司先开口说话。她努力站稳后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是哪里——我们在哪?这不是奥伯丁!”
这不是奥伯丁,而且看上去这不是德鲁伊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他摇了摇头,集中精力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似乎让事情有了点眉目。
“不是奥伯丁——”有点混乱。那个人形在布洛尔身边站定。他看看德鲁伊,又看看高阶祭司,带着祈求的神色。“你让我足够清醒——我现在可以走路了——”
布洛尔站起来,抓住那个人德胳膊。虽然这个陌生人的行为并没有让他想到瓦里安·乌瑞恩,但是他的伤痛让他想起了他的朋友。无论这个人遭遇了什么,至少不像乌瑞恩丧失了记忆一样糟糕。
“你做了什么?”布洛尔问他。“你真的将我们从那里带出来——”
这个陌生人依靠在布洛尔身上,他看着他。
“我实在是太累了!我就要睡着了!请千万不要让我睡过去——”他发出了最后的声音就失去了意识。
太吃惊了,布洛尔将他轻放在地上。
“我们必须把他唤醒!”泰兰德说。“你听到她刚才说什么了吧!你看到奥伯丁发生的一切了吧!”
他仔细端量着他们的新伙伴:“合你我二人之力我们也没法唤醒他。他睡得太沉了。”
“他是找到玛法里奥的唯一线索!”高阶祭司蹲下来准备摇晃那个人,又犹豫了。她突然变得平静:“请原谅我——”
“没有什么可原谅的。”布洛尔检查了那个人德身体:“除了他穿的这件衣服,我再看不出什么了。”
“在我看来他一点也不像是萨满祭司。”
德鲁伊点点头:“我同意——没有萨满祭司会像她这样。”“没有哪个人或侏儒或是暗夜精灵会——除非我对我们的遭遇理解错了。”
她皱了皱眉:“除了魔法还会是什么呢?奇怪的魔法,一定是那样的!他告诉我们——”泰兰德停了下来:“捷艾莱特——”
布洛尔早就注意到了角鹰兽:“它睡着了,我的女士。捷艾莱特现在已经是奥伯丁的一部分了。”
高阶祭司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可怜的捷艾莱特——这么多可怜的生灵——”定了一下神,她接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咒语,他怎么能够将我们带出奥伯丁,把我们扔到这里来?”
“只有一种可能。”布洛尔自己也有些怀疑的说:“我认为——我觉得可能有那么一会儿——他带我们进了翡翠梦境又出来了。”
备注:
(1)原书中为“捷捷”,对比其他译名后更改为更准确的“捷艾莱特”,本文之后所出现的“捷艾莱特”全部为更改后的译名。
(2)原书中为“地灵”,对比其他译名后更改为更准确的“矮人”。
第八章 路肯
异样的东西正在靠近玛法里奥隐身的地方,有些熟悉——有些不熟悉。
这位德鲁伊长老猜想着噩梦之王又在耍什么新花样。他变形中的痛楚依然折磨着他,但是玛法里奥至少保持着他部分头脑的清醒。他也知道他的囚禁者知道这一点,也知道他千方百计地阻止这一行为。希望这是又一次的努力。
玛法里奥自己也不清楚还能挺多久。忍受折磨的同时做他之前做的事,这对他来说太难了。噩梦之王知道怎样折磨他,伤害这个德鲁伊长老的所爱或者吓唬他的民众。
玛法里奥只知道他的对手身形巨大。这个新形态较高而迂回的行走搅扰着暗夜精灵。他希望这萦绕他的狭小监狱般得浓雾哪怕可以暂时地小三,这样他就可以看得清楚它又带来了什么新的魔鬼。
我在这儿——他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但是那不是噩梦之王,而是一个新的身影。它并没有对玛法里奥讲话,他只是在它对别人说话时无意中听到了。
那个新的身影进前来。树影扭曲了玛法里奥的身体,噩梦之王的树枝像藤蔓一样伸向新来者。
一阵沉默。玛法里奥知道他的囚禁者在同新来者讲话,并且他隐藏了他的真实目的。这个暗夜精灵看不出这样做有什么必要。
新来者发出一声嘲笑。是的——应该这样做——多么可笑啊——
如果可能的话,这位德鲁伊长老早就皱眉头了。这不是针对他的一种新的折磨——至少不是直接的折磨。他的囚禁者有任务给这个新来者。
理解让他下定决心。他让他的疼痛集中力量。他已然在翡翠梦境里——或者现在可以说是噩梦里——虽然他试图拨开迷雾看清恶魔把这块领地变成什么样子的努力失败了,但是可能——可能玛法里奥能够做一些更关键的事情。
谜底没有解开。那个身影再没有什么变化。了解这个未知的新来者成为玛法里奥唯一的心思所在。他曾试图以同样的方法对付噩梦之王,但是失败了。但他们不会想到他会把它用在新来者身上——
你真是一个好奇的害虫!
玛法里奥的思想被一股精神力量冲击着几乎晕倒。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痛楚——虽然这只是短短几秒种。
我走了——那个新来者对着玛法里奥的折磨者说。德鲁伊长老再次集中精神看到那个新来者在浓雾中褪去。
那个噩梦之王化身的影子树现在又重新笼罩在玛法里奥全身。依然有些麻烦,但不会很久——已经付出这么多代价,是吧?
暗夜精灵立马明白了。他的虚弱并不是来着他的梦境而是他真正的身体。他想了解更多的愿望消耗了他珍贵的力量。
影子树枝触到他的双眼,似乎想把它们挖出来。但是玛法里奥知道他的双眼大概是他的虚幻梦境的身体上最安全..的部分了。囚禁他的恶魔就是想让他看,尽管根本没什么可看的——或者说正是因为没什么可看的,留着他的眼睛才无所谓。
你想看?你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我的朋友——你已经为达成我们的目的贡献了不少,这点小事我会为你效劳的——
树枝向前伸出分成两拨将浓雾拨开——头一次向他展示翡翠领地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可以尖叫,玛法里奥就那样做了,但是并不是因为疼痛。
树枝收回,浓雾再次弥漫德鲁伊长老周围。
他满脑子都是嘲笑声。就好像是匕首插进暗夜精灵的头脑中。我们十分感激你为此作出的贡献,玛法里奥·怒风——你帮我们这么多——
影子树消失了。声音也停止了。这时玛法里奥为他刚才看到的一切而感到恐惧。这时为他准备的最新折磨。
但是他的囚禁者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暗夜精灵从中了解了一些他一直想知道的事。事实上是两件非常关键的事。一件事噩梦之王的奴仆的身份。答案很明显,但是由于玛法里奥长期来受的折磨,它将自己显现。
一条绿龙在侍奉这个魔鬼——不是一般的绿龙——他祈祷伊瑟拉知道这件事,否则她会突然被抓。如果翡翠梦境的守护者被囚禁了,那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第二件事是,浓雾散开,玛法里奥周围景物显现,帮助他验证了他很久之前的一个决定。
如果说有一线希望让他有机会拯救伊瑟拉和翡翠梦境的话,那么,玛法里奥必须死。
抛开他们的所见所闻,也抛开那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不说,泰兰德和布洛尔知道他们也不得不睡觉。在奥伯丁的挣扎已经出乎意料地消耗了他们的体力和精力。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是与>奥伯丁近还是离灰谷近。但是德鲁伊告诉她他们离他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不幸的是,她现在没有了捷艾莱特就不能飞了。虽然布洛尔变成风暴乌鸦后很强大,但是也驼不起泰兰德和他们的新伙伴。
泰兰德在继续研究那个沉睡的人类,他似乎是个无害的角色,她并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什么魔力。但是毕竟她作为月神的高阶祭司,而且有上百年修习魔法的经历,她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魔法,但是它非常微妙,几乎是作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而存在,而且不能通过后天练习得到加强。
她抬头,天空正由灰变黑。在等待那个人类醒来的过程中,他们浪费了宝贵的一天。尽管那个人在睡梦中曾自语过,他的行为还是不像城镇里的人。他的噩梦或许很逼真,但是它们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回想起奥伯丁,高阶祭司颤栗了。她和布洛尔都曾差点沦落成捷艾莱特的下场。泰兰德回顾了她刚才做的噩梦——凶恶的呲牙咧嘴的萨特把她带到他们首领那里——她感激关键时刻这个人类及时赶到。布洛尔已经告诉她他梦中的妖怪,可怕的燃烧军团的魔鬼。这两个暗夜精灵看到的怪物都可怕地模仿着奥伯丁沉睡居民的样子。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泰兰德想一直摇晃他们的新伙伴直到他醒过来。每过一天,营救玛法里奥的计划就变得更渺茫——或者更加糟糕。但是她和德鲁伊一致认为这种无望的行为是起不了丝毫作用的。开始时他们那么努力都没能使那个人醒过来:似乎只有他自己选择醒来才可以。
但是我不会再失去他了!泰兰德坚持道。即使当初是他自己的错误要到这里来,结果惹了一身麻烦,我还是不能再失去他了——
泰兰德摇了摇头,试图从她的后悔中清除掉这种想法。她很感激布洛尔插话进来。
布洛尔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人身上。“我看他还在睡。”
“我也这样认为,他与别人不同,但是从后半夜开始一直睡了一整天——”
高阶祭司把玩 7740." >着她的武器。她很庆幸将它从捷艾莱特的鞍上拿了来。否则,这武器就落在奥伯丁了。虽然泰兰德带着月神艾露恩的恩赐,但它们并没有使她变得强大无敌。这是一把强有力且必要的武器。“我们把他扔在这儿?考虑到他曾那样帮助过我们,我可不想这么干。”
“我也是。而且,我们必须到灰谷去,我们可以背他一段时间但他会耽误我们不少时间。”
最后她告诉他,她在清醒时考虑的那些事。“我应该独自去。当初我提议灰谷的时候就计划这么干。
布洛尔惊恐地看着她:“我不会把你单独留在这里!尤其是在经历奥伯丁的可怕事件之后!我们必须一起去灰谷——他指着那个人类说,“希望我们也可以带上他——”
“那么我们怎么做?”
德鲁伊看起来有点心虚。“在去奥伯丁之前我就计划过了。”从他的斗篷里,他拿出了他从范达尔住所所拿来的东西。“是时候运用我的偷盗成果了,如果可能的话。”
她不敢相信她的眼睛。“那是——那是雷姆洛斯神像吗?”
“是的。”
“我听说你将它交给德鲁伊长老范达尔保管了——”
“现在我们借来用一下。”他示意她不要再多问了。泰兰德点点头,布洛尔并没有因此感到轻松,他补充道:“我们最大的期望就是我们能够成功地运用这个神像。”
“怎样做呢?”
“雷姆洛斯曾说它与一条法力强大的绿龙联系在一起。伊瑟拉没有告诉他是哪一条,只是说她在雕刻它的时候加入了她的法力。他像我一样,在净化它的时候曾猜过到底是哪一条龙。尽管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强大的法力。那应该是她的配偶之一。”
泰兰德懂得布洛尔的意思。“你觉得你可以用这神像找到那条龙?”
“我希望如此。”
她不喜欢听到这种回答。“一旦范达尔发觉你动了神像他回怎么办?”
布洛尔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但如果我能顺利完成任务,我会弄清楚的。”
泰兰德查看了神像,祈祷着它值得德鲁伊为此付出代价——或者他们俩。
“你希望怎么做——我能帮忙吗?”
“你帮不上什么忙。我将自己完成。”布洛尔把神像放在他跟前的地上,盘腿坐下。龙的眼睛直盯着德鲁伊的眼睛。“我要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不要指望用神像本身——”他突然屏住呼吸:“我从未想过为了这个原因我将不得不再次看到那些应该受到诅咒的东西——”
高阶祭司什么也没说,她了解布洛尔先前与神像之间的九个。她明白他当初无法从神像扭曲的力量中将他女儿救出的伤痛。他只能自己说服自己。
伸出手掌对着神像,布洛尔开始喃喃低语。神像依然与龙联系着,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条龙。德鲁伊希望可以加入到那种联系当中去,与那条龙取得精神上的沟通。泰兰德知道为什么。那条绿龙或许可以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更重要的是,他可能帮助他们到达翡翠梦境。如果神像可以做到这一点——布洛尔正努力着。但那必须在噩梦到来之前完成。当然,如果梦境的守护者帮助他们,他们不仅能够幸存,还极有可能成功。
翠绿色的光芒笼罩着神像,有一股力量显现。
魔法使神像与神秘的龙联系起来了。
她立刻被布洛尔吸引住了,他的周围升起更翠绿的光芒。奇怪的是,光芒不是布洛尔发出的,而是他身下的草地发出的。身为德鲁伊的布洛尔第一次从艾泽拉斯的动植物身上获取了力量,泰兰德见证了一切。他身体内部充满力量,她看得出来,在某些方面这与她响应月神艾露恩的召唤有许多相似之处。
或许玛法里奥与我并不是那么地不同,高阶祭司想。也许那正是我们被分开这么久的原因——
她本该明白的,她已经接受塞纳留斯的教诲并且与她的爱人及其他德鲁伊并肩作战。每一个德鲁伊都是艾泽拉斯的重要组成部分。玛法里奥对此感受更深,比布洛尔更深。
他不能拒绝他的召唤正如我不能一样——这些召唤交错在一起,正如我俩的命运一样——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回去——我们将学会怎样协调好两者——学会怎样在一起——
如果我们可以活着——
绿色开始汇集成魔法流沿着艾泽拉斯的地面四散开去,到达那条龙目前潜藏的地方。但是才刚开始,似乎就遇到了障碍。
布洛尔低语着什么。
逐渐放松身体。
“不!你不可以!”
那个人类在他们中间,睁大眼睛。他半跪着,绝望地伸手去抓神像。
当他试图制止仪式时,泰兰德发现他四周的景象不再是他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一部分看起来如此的简单。而另一部分——
高阶祭司踢了一脚,目标不是那个人,而是雷姆洛斯神像。
神像飞起来,又落在一小块岩石上。
布洛尔的咒语被中断了,他用不解和埋怨的眼神盯着他们俩。“以世界之树的名义,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他问泰兰德。德鲁伊跳起来,抓住那个人类的后颈。“你想捣乱吗?你对她耍什么花样了?”
那个人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泰兰德刚才在他身上看到的幻想消失了。她努力地像,却再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像梦幻一样。
但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她跳到布洛尔身旁,阻止他继续恐吓那个衣冠凌乱的人:“放开他!他在试图帮我们!”
“帮我们?在我的咒语刚开始起作用的时候他引用你破坏了她!”但是出于对他的同伴的敬意,他还是放了手。
“没有起作用,没有起作用。”那个人类含混不清地说,他的眼神越过他们:“这么做只对他们有利,把他们引到这里来——”
“他们是谁?”泰兰德问道,她把手放在他肩上让他镇定。
他的眼里终于有了神。他看了看她:“我——我不知道——他们——那些噩梦——”那个人低下头:“我要睡了——我不能睡——不能睡——”
“你是谁?”布洛尔问,他的语气和善多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他的眼神又散了,他眨了眨眼,努力把自己拉回神来:“路肯·弗克斯布鲁德——”一丝自豪让他有了些力气:“尊贵的瓦里安陛下的第三制图师——!受命制图——”他的表情像是一名迷路的儿童:“我记不得了——”
“不要只说你自己。”泰兰德催促道,“告诉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那样做有危险?”
“我——我就是知道。它——它与我梦中的那个地方有联系——我感觉到他们——我感到有东西靠近了——”
布洛尔拾起神像。“说不定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尽管这话听起来有道理,泰兰德还是不会忘记她见到路肯·弗克斯布鲁德后的感觉。“不——他说的对,布洛尔。确实有些不祥的东西正在接近我们。这就是我那样做的原因。我相信他说的话——”
路肯看着她,就好像她把他刚刚从死神那里拯救过来一样。“谢谢你,我的女士!谢谢!”
“平静下来,路肯。你是朋友的一份子(1)——不要谢我。你刚才及时的行动拯救了我们。”
“你真的这样认为?”德鲁伊问道,依然盯着神像,“或许吧——或许真是那样——”他把神像放下,“那样的话,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布洛尔问路肯,“你知道
我们这是在那儿?”
“不知道——不知道——我只是不停地前进——不停地走。”
“就像我认为的。”布洛尔后退了一步,对泰兰德说,“之前我没有告诉你,你睡着的时候我做了一次短暂飞行。我没有看出我们在哪里,但是我再试一次的话,我想我或许就知道接下来做什么。”
泰兰德并没有生气,他知道他不会陷她和路肯于危险之中的。
她同意了他的计划。“神像怎么办?”藏书网
他耸了耸肩:“怎么办?我们不会再用它了,它就没什么威胁了。把它放在这里直到我回来。”
伸开双臂,他变成了风暴乌鸦。路肯向泰兰德身后退了几步,有些愧疚。她和布洛尔的法力要比绝大多数的人类的法力都要强大玄妙。
“没有什么。”她对路肯说,“不要惊慌。”
“我的——我的表兄开始召唤了——我的意思是,巫术。”路肯小声说着。他皱了皱眉:“他现在已经死了。”
多少人都已经死了,高阶祭司想着,在那最后一战中多少生命消失了。而现在——这一次等待艾泽拉斯的又回是什么“
布洛尔飞向空中。她和路肯充满敬意地看着这只巨鸟直冲云霄。泰兰德羡慕玛法里奥的追随者所拥有的这种奇特的法术。像那样飞翔——
但是这只风暴乌鸦还没有飞到一个理想的高督就转身朝他的同伴飞了回来。路肯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但是泰兰德明白,若非发现重要信息,布洛尔是不会折回来的。
在布洛尔降落之前她就将神像握在手里,准备随时撤离。德鲁伊变回原型后的表情表明她的预想接近了事实。
“你弄清我们在哪了吗?”路肯天真地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泰兰德打断了他。“我们现在是在游牧部落的领土附近吗?”
“这还是小事。”布洛尔咆哮道,“我们得找到藏身之处,要快——”
他一把抓起路肯的胳膊把他拖向丘陵地带。泰兰德紧随身后,将神像夹在臂下。
“那是什么?比在奥伯丁还要多的邪恶生物?”
布洛尔哼了一声:“不是——是一个更大的噩梦。”他伸出手指指向东面的天空,“那里有一条龙——一条黑色的龙。”
索拉从西部山巅望着这几个陌生人。两个暗夜精灵和一个人类。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她立马就对那个人类的印象打了折扣,他看起来没有一点战士的英武弃牌。倒是那两个暗夜精灵,似乎是强筋的对手。那个男的像个德鲁伊。索拉敬佩那些从自然中获取力量的人。
那个女的激起了她的兴趣。她总是愿意同别的部落的女性较量技艺。那个暗夜精灵举止优雅,她的武器是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才可以使用的。索拉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斧头,不知道事态会怎样发展。
但是现实情况打消了这种无聊的好奇。重要的是那三个人在那里。而现在她在这里。他们是与她追踪的东西联系在一块的。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所以这些人也是她在战斗中的敌人。那个女的可能是他的妻子。
索拉咧开嘴大笑。他们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她决定了。他们会给我带路找到他——他们会带我找到那个玛法里奥——他是一个背叛者也是生灵的毁灭者。
她见过这个德鲁伊施展魔法,变成鸟儿高飞。在战斗中要先把他除掉。但他看起来并不像她梦中那么强大。终于能跟她的对手较量了。
接着索拉弄清了为什么德鲁伊只飞了这么短的时间。一大片暗影出现在天空。它朝着那三人的地方飞去。尽管他们逃亡的速度很快,还是免不了被追上的厄运。索拉诅咒着,希望她的目标就这样被活活吃掉。
这时,意见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龙的捕食变得无足轻重。一分钟他们就跑没影了。只有一些绿色的光亮,短暂的暗示能给她些许答案。她假设一个暗夜精灵念了某种咒语,带走了这三个人。
但是更使她感到惊奇的是,当她再次看到那条龙的时候。这个庞然大物,突然转身,狠狠地拍打着翅膀,没有一丝犹豫:那条龙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而最令索拉好奇的是,虽然黑暗使她不能很好地看清楚这只庞然大物——但是她可以发誓那条龙式在突然袭来的恐惧中逃离的。
备注:
(1)原书中为“你在朋友中间”,对比其他译文后判定其会产生歧义,遂更改为“你是朋友的一份子”。
第九章 龙迹寻踪
德鲁伊们感到疲惫不堪,因为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一切。虽然范达尔对他们说,他们的努力并非徒劳,但这显然难以令大多数..人信服。泰达希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事实上,对于哈缪尔·符文图腾来说,关于世界之树,有些事情比以往更加令他烦恼。
更糟糕的是,他的但心中还夹杂着来自范达尔那对于布洛尔突然离去的好奇。随着这么多人德聚集以及这么多紧急情况的发生,布洛尔的离去可以做到无人察觉?——直到投票过后。不过现在,大德鲁伊却似乎对此特别感兴趣而已。
哈缪尔已经许诺去寻找布洛尔,但是这主要是为了安抚范达尔。很不幸,哈缪尔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他——带着极大的内疚——明白这只是个毫无实现希望的承诺。
他尝试着远离集会,但是他知道他的消99lib?失最终也会被发现。为了避免受到进一步的盘问,他一直徘徊在人群的边缘,不停地移动,假装一直在寻找布洛尔。
哈缪尔靠近了纳拉雷克斯。尽管像其他人一样已经精疲力竭,这位暗夜精灵还是站着观察他手里的一粒种子。随着牛头人的靠近,纳拉雷克斯轻轻地挥舞着在种子上方的另一只手,同时发出婴儿般的咕哝声。
这些种子突然破了,从里面生出一个小小的卷须。当卷须长到四英寸多的时候,纳拉雷克斯将他那空着的右手放到了左边。种子顺着方向变成了拱形。
暗夜精灵做了个向右卷曲的动作。新的植物一边保持着左边的拱形,一边开始向着暗示的方向生长。
“这就是我所被希望的样子。”纳拉雷克斯严肃地对哈缪尔说,“生命的营养物。天堂的园丁们…”
“如果艾泽拉斯一切完好的话,它会是这样子的。”牛头人点头道,“但现在它不是。”
“是的,它不是了。”纳拉雷克斯弯下腰,将种子种在地里。在种子周围画了一个圈。
圆圈里的土地开始不停地翻动。种子开始下沉,只将嫩芽露在外面。
纳拉雷克斯将植物周围的土地弄干净,接着,他将注意力转向哈缪尔。“你找到我们的兄弟布洛尔了吗?”
牛头人的鼻孔张大着:“我始终在找寻他。”
暗夜精灵的眼睛眯起来:“我们都知道他再也不会回到我们身边,我的兄弟哈缪尔。”
哈缪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对大德鲁伊范达尔许诺我要找回布洛尔。所以我必须继续寻找。”
从某些情况看着可能是个危险的举动,纳拉雷克斯还是伸出手拦住即将离开的牛头人。“高阶祭司范达尔正在关注其他事情。他现在甚至不在这里,我的兄弟哈缪尔。”
“不在这里?”牛头人再一次试图掩饰(1)自己的小心翼翼。
“你还在……其他地方的时候……他建议我们应该尽可能地整理我们的思绪,那样当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另一段鑫的对泰达希尔的咒语了。”
“那在这段时间里,他去哪里了呢?”
纳拉雷克斯凝视着,聚精会神。“很自然地,在领地里。他说他在远离圣殿的地方在寻求指导。”
哈缪尔不禁发出哼哼声。对于布洛尔·熊皮去了哪里,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尽管这个暗夜精灵的实际想法不过是一种臆测。牛头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想象一件事情,但是布洛尔没有那么冒失……那他呢?
纳拉雷克斯放低了他的胳膊。“我觉得你可能想知道。你难道不认为我们的兄弟布洛尔可能和我们有着差不多的想法……在上层领地里寻求指引?我的意思是……”
哈缪尔完全理解了,回答道:“我猜想会在那儿发现布洛尔的。”
暗夜精灵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很高兴我们的意见一致。”
离开纳拉雷克斯,哈缪尔思考着问题。纳拉雷克斯尝试着给他警告,生怕布洛尔真的会出现在领地里。暗夜精灵在思考为什么布洛尔没有返回到集会里去,接着想出他认为最有可能的答案。
意味着范达尔很有可能做了相同的事情。
牛头人皱了皱眉,开始往未知的方向寻找。他希望在一件事情上他的想法是对的,那就是布洛尔·熊皮不会再领地里出现。事实上,他去那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是去寻找德鲁伊长老范达尔的圣所。哈缪尔害怕他朋友的最终目标是雷姆洛斯的神像。牛头人只知道神像对布洛尔可能会有用。毕竟,它连接着翡翠梦境,尽管在那里德鲁伊长老玛法里奥·怒风的梦境形态已经消失不见。
而且一定会有个方法,即有人会像布洛尔一样冲撞鲁莽,可能会去寻找他们消失的东西。
他应该不会……布洛尔应该不会冒这个险……
哈缪尔眨了眨眼。是的,布洛尔不会。
一个身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转过身,他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风暴乌鸦从天而降。这可能是范达尔回来了,大德鲁伊这次选择了比鸟类的轻盈更为艺术的方式进入集会。
当这只风暴乌鸦落下时,它变身了。翅膀变成了手臂,腿也长了出来。爪子变成了脚。羽毛褪去了,或者变成了头发和衣服。鸟嘴开始消失,变成了嘴巴和鼻子。
范达尔再次变回了自己,站直了身体。在所有聚集的德鲁伊中,他的眼睛盯着远处的哈缪尔。
暗夜精灵的眼神注满了失望。在哈缪尔看来,这表明了范达尔已经知道了布洛尔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牛头人祈祷他的朋友清楚他自己正在做什么事情。
他们再次移动。布洛尔很清楚,尽管他依然不能长时间注视着这片让他们移动的徒弟。他非常肯定那是翡翠梦境——但是为什么他关于这些梦的记忆就好像笼罩在奥伯丁的雾一样模糊不清?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如何能让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类!——可以在精神上穿越迷雾般的世界而毫无影响?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从路肯那里获得答案。这三个人依然在前行。路肯在关键时候的行动不是将他们从龙那里逃脱——而是讲他们置之于其下。
“卧倒!”泰兰德小声说道。
那团影子疾风般掠过他们。这股强风反过来几乎吞没了高级祭司的建议,三人还是被重重击倒在地。
但是,那条龙并没有回来。它并没有扑向他们。相反地,它越来他们,冲向了山峦伸出——再没有出来。
布洛尔最先说出了大家的想法:“以哪种速度,要么早飞出来了,要么已经触壁身亡……”
“一条黑龙在这里做什么?”泰兰德问。“这里不管在哪儿都……”
“它不是黑色的。”
暗夜精灵看向路肯。他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它——它不是黑色的……它是绿色的……”
“一个色盲。”布洛尔嘟囔着。
“如果他是色盲,他不会把黑的看成绿地。”高级祭司指出。她的口气令人信服,她对路肯说:“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说那条龙是绿地。”
他耸耸肩:“这么近当然可以看到啊!”
德鲁伊摇摇头:“你看,这就是回答。却不是正确的答案,我们也站得足够近了,它明明是黑色的。bbr>”
泰兰德观察着人类。终于,她说:“这个回答让我感到一些潜在的真实性,布洛尔——至少像路肯知道的那样。”她看了看她的阔剑说:“我认为我们应该调查一下这条巨龙到底是黑色还是绿色。我们离它如此之近必有原因。”
“如果那就是一条黑色的龙呢?”
她看着巨龙最后腾飞的地方,整了整武器说道:“那样,我们就杀了他。”
路肯看向布洛尔,似乎想向他求证她并不是这个意思。相反,德鲁伊抓住这个绘图员的手臂说:“你和我们待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路肯看起来一点也不相信这句话。
他们尽可能快的越过一座座山,只要路肯的身体状态还允许。其实他并不是慢,只是他现在状态不佳,况且他只是个人类不是暗夜精灵。但是他的步伐比布洛尔想象的要快。
他们中途只停过一次,因为布洛尔的脖子痒。他朝身后看了看。
“怎么了?”泰兰德轻轻地问。
“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们——但愿我搞错了。”
一会儿之后泰兰德要求停一下,路肯终于可以喘息一下了,而这两个暗夜精灵则开始商量。
“如果那条龙着陆了——它应该就在附近。”泰兰德说。
“我也这么想。我们见过了一些洞穴,但都不足以让这么个庞然大物藏身——这条龙比正常的都大,先不管它是什么颜色。”
“而且我们也没在空中或陆地上见到它。这么多斜坡,就算是爬的话也必然要暴露在地面上。”
布洛尔考虑着。“或许像路肯说的,如果这条龙……”
泰兰德惊叫:“路肯呢?”
德鲁伊环顾四周,那个人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了。
这一刻,暗夜精灵面面相觑,他们想到同一种可能——路肯再次陷进了布洛尔所怀疑的翡翠梦境里。接着几声岩石撞击声让他们松了口气,路肯只是走开了几步而已。
更确切地讲……他是在以令人感到精疲力竭的速度爬上这座山。
“路肯!”德鲁伊尽可能小心地喊他:“路肯!”
但是这位制图师并没有理他。布洛尔最终上去追他。泰兰德跟在后面。这里距离巨龙的洞穴很近,但他们不能退却。
路肯最终爬上了山顶。在他准备翻到山的另一侧时,布洛尔抓住了他的脚踝。德鲁伊站到了他身旁。
“你疯了吗……?”有这么一刻布洛尔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路肯盯着他,仅剩的知觉再次放逐了他。
“就在这下面。”路肯终于开口道。他指着下面一排洞穴中的一个说:“那个就是入口。这就是巨龙的藏身之所。”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作为回答,路肯只是耸了耸肩。
泰兰德赶了上来,“我没听错吧?他说那条龙就在那里?”
“他说的很肯定,如果没其他问题的话。”一个声音引起了布洛尔的注意。他看了看他们来时的路。“我们身后有什么东西或者人……”
“不管他!路肯又走了!”
布洛尔光顾着回头看尔放开了路肯,两个暗夜精灵都有所分神,而那个人类已经朝着山的另一侧走去。尽管他们一时到身后有人跟踪,他们还是跟上了路肯。
布洛尔在快到山脚的时候赶上了绘图员。扳过路肯,布洛尔看到了一张几乎是毫无表情的面孔。
“你想死吗?”他问他。
“不……”路肯似乎终于弄清他现在身处何处。他的脸变得更加苍白:“我只是——我只是不得不到这里来。”
布洛尔对他的同伴彻底丧失了信心,他开始把路肯拽回泰兰德那里,她紧跟在他们后面。
一种类似于爬行类动物的低沉、悲哀的咝咝声从洞穴里传出来。
三个人僵住了。高阶女祭司向洞口迈了一步。
“肯定还有另一个入口!”她低喃道:“对巨龙来说这未免太小了。”
布洛尔皱紧了眉头思索着:“那么——对我们来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入口!”
泰兰德点点头。路肯咽了咽喉头,什么也没说。
考虑到这个人类与瓦里安·乌瑞恩不一样,他对战斗毫无经验,布洛尔对他说:“那里有很多大石块。你就藏在那里。如果我们一个小时内没有回来,你就沿着我们走的这条路继续往前。我想我已经大概知道我们在哪里了,我们现在距离灰谷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近。”
让暗夜精灵大吃一惊的是,路肯坚定地回答道:“不。我要跟你们同去。你们帮助了我——是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
没有时间再讨论了。布洛尔点头同意。泰兰德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递给路肯。他接过它,尽管他知道对于一条龙,这几乎毫无用处可言。但是这把武器还是令她宽慰——很可能这个人类99lib?知道必要的时候他会用来结果自己的。
布洛尔本打算由他在前带路,但是泰兰德已经上路了。她看上去几乎是充满渴望地想见到那条巨龙,仿佛那条龙可以将玛法里奥带回她身边。
或者,即使是死她也要死在他身边?德鲁伊突然有些担忧地想着。
在走入洞口的时候,泰兰德手握剑柄随时准备拔出。洞里很黑,对路肯来说可能不太方便,但对暗夜精灵来说却丝毫不受影响。高阶祭司轻轻地发出一声响,可能是因为引导路肯,也可能是为了引起龙的注意。
“跟上!”布洛尔提醒那个制图师。他相信这个男人会遵照执行,但以他那喜欢到处乱走的习惯,最好还是要提醒他。
洞从一边弯曲到另一边,而且随着他们的深入,变得越来越窄。现在只能刚好容下他们中的两个人并肩而行。巨龙在此容身说明肯定有另一个入口。必须记住这一点,如果这个入口走不通的话。
当然,另一个入口也给龙提供了逃脱的机会。
洞里越来越冷。黑龙一般喜欢暖和的栖身之处,这更加确切地证明了路肯的推测是对的。是布洛尔搞错了。但是德鲁伊和泰兰德同时都看见了是个黑色的动物。如果不是一条黑龙,那么为什么其他颜色的龙要伪装成这个样子呢?
他们现在的可怕处境让布洛尔回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些东西。曾经,他直面过黑龙死亡之翼那可怕地女儿。奥妮克希亚本身就是个怪兽,但布洛尔记得她还能变幻成其他的形象——包括变得更小。
他拍了拍泰兰德的肩。高阶女祭司沉默地转过头。
“小心点。”布洛尔低声说道,“这些通道对那条龙来说已经足够大了。”
她眯起了眼睛。泰兰德·语风也了解巨龙的这种奇异能力,她甚至比布洛尔知道的更多,布洛尔并不知道她与红龙克莱奥斯特拉兹的关系。“是的。”她回应:“我们必须非常小心——”
从更深处传来一阵声响,一种活动的声音。三个人立刻紧张起来。布洛尔把路肯挡在泰兰德和他自己身后。布洛尔还没来得及将高阶女祭司挡在身后,高阶女祭司已经冲向了前面。
走了几码远,他们便来到了一个较大的房子。房子上布满了可以容人通过的漏洞,房间约有十个德鲁伊那么高,边缘有许多小路通过——有一些是危险的——可以到达可能的通道上。
但更重要的是——在房间地上遍布的石笋中间,布洛尔发现了脚印。他跪下来仔细查看。
“看起来像是我们中的某个人德。”德鲁伊对泰兰德说:“或者是路肯的脚印。它们是一个叠一个的。不管它们是谁的,总之这个人在这里徘徊了好久。”
“我感到一股气流。”她说。她放低阔剑:“这附近至少还有一个入口。”
“我们要找到它吗?”
“脚印大都朝哪个方向?”
他更仔细地看着,最后指向右边:“那边——”
布洛尔站起来,路肯眨了眨眼,准备向泰兰德说些什么。高阶女祭司察觉到这些,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气流的方向与你说的一致。”高阶女祭司说,她放开了那个人德手腕。“我们可以跟随或者——”
泰兰德停住了,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集中。
艾露恩的光芒照亮了他们所在的空间。
光芒中显现出了一个直到现在他们才注意到的形象,而路肯却凭着他的奇特的天赋已经明显感觉到。泰兰德知道他要说出来,所以阻止了他,为的是让那个旁观者大吃一惊。
那人裹在一件长长的带帽子的外套里面,看起来既像是巫师的外衣又像是某些人类牧师所穿的衣服。
那个形象站在那儿,比已经七英尺高的布洛尔还要高上几英寸,而且外形更柔软。他的手看起来就像是暗夜精灵的手,尽管他的脸也有些相像,但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不知道是哪个族类。
三人只匆匆地瞥了一眼,带着帽子的形象立刻将一只手,伸向了最明显的威胁——高阶女祭司。
布洛尔充分利用了这个错误。
德鲁伊向着这个神秘人物采取了行动,但不是以暗夜精灵的形象。布洛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丑陋的、长着毛的、比原来大两倍的形象。德鲁伊的嘴和鼻子都拉长了,他用巨大的爪子抓住了那个形象。布洛尔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头凶猛的熊。
他的对手在巨大的形体和压力下步步后退。有那么一会儿这个裹着头的形象看起来随时要摔倒。
突然,一种绿色的气体笼罩住布洛尔的对手,德鲁伊飞到一侧,最终撞在两个坚硬的石笋上,其中的一个被撞得粉碎。熊很快便晕倒在地。
泰兰德已经准备好迎战,但并没有出手。高阶女祭司触碰到了那个形象的目光。
直到此刻,看到这双眼睛,高阶女祭司才想到她应该知道他到底是谁。他的装束有些改变,泰兰德很确信这一点,否则泰兰德早就弄清了他的身份。她努力地回想他的名字——
接着,让她们三人都震惊的是,他突然发出极度痛苦的叫声,用一只手臂遮住了脸——他开始变形。
“等一下!”泰兰德大叫。“等一下!我们寻求你的帮助,而不是战斗!除非你是黑龙军团的成员!”
变形才刚刚开始,以至于他的真实形象还是无法分辨出来便停下了。他放下手臂,带着有些内疚的神情看着她。
“你将面对死亡之翼的血亲,小暗夜精灵!她们中的那个比我更像是怪兽!”
“怪兽,你吗?”布洛尔咕哝着,变回原形。他环顾四周,要看看在他变形时究竟是什么让他无法动弹。
布洛尔所寻找的东西落在他对手的脚旁,他从地上把它捡起来。“啊!该死的!我就感觉出它的存在!要是她当初不要求让我借力量给它该多好!”
德鲁伊站起来。“那么你就是与神像绑定在一起的那条绿龙了!”
“‘绑定’,这真是个再恰当不过的词!”神像朝着布洛尔的方向飞过来。暗夜精灵单手接住了它。那条龙咝咝道:“我全部的一切都系于此——尽管即使我的伊瑟拉也无法预见到这些来源于此的可怕事情。从它出世的那天起,它就要求我们随时为雷姆洛斯或是他认为有权利使用它的人效命。”他看了德鲁伊一眼,“说到使用——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的法术,而不是你的名字!你曾经使用过它兵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布洛尔露出痛苦的神情。“是的。非常严重的后果——那时,当我以为它已经弄丢了的时候,却发现它被邪恶沾染了。”
那个裹着头的形象厉声笑着。“那种污染与真正的危险无关,德鲁伊——你狠幸运,我只是毁坏生物而不是缠绕,而缠绕可能早就触摸到你的心脏……”
德鲁伊站定准备第二次迎战,但他还是很理智地没有付诸任何行动。还有很多东西要了解——可能有一线希望避免流血冲突。“你那样说是什么意思?”
他的对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没有看到噩梦吗?你没有感觉到它吗?”
“是的,我感觉到了,和许多与我拥有相同使命的人一样!或许我们不是龙,但是我们也会为守护翡翠梦境而战——”
“全是胡扯!”这个瘦长的“精灵”一边说着,他的身体开始膨胀,最后他发出了咆哮:“你们什么也不懂!你们什么也不懂!连我都不懂,我——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但却背叛了她,背叛了梦境,帮助噩梦之王吞噬这里的一切——不仅仅是这里,还有生灵界!”
现在布洛尔至少明白了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即使这条龙慢慢褪去“精灵”形态,变得更接近他的原形,德鲁伊滑向泰兰德。要想从这条龙面前活着逃离出去,他们要拼尽全力。
“我现在知道你了。”他平静地对这个半变身的怪兽说道。“你是被腐蚀掉的生灵之一!你是被噩梦之王腐蚀来反抗伊瑟拉的生灵之一——”
巨大的羽毛翅膀横扫着整个房间,头上长长的尖藏书网角撤了回去。巨龙的身体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一般情况下绿龙要比其他的龙光滑和轻盈,但这条却身躯庞大,站立的时候不得不缩着他那长长的脖子。那双眼睛——布洛尔注意到绿龙一直都在盯着他们,而一般的绿龙眼睛都是闭着的,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半梦境状态之中——
“腐蚀掉的——多么简单的一个词啊,小暗夜精灵——你一点也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得它是怎么让你的思想、你的心灵、你的灵魂——我们龙所理解的‘灵魂’——驱逐,被黑暗吞噬,冲进你那可笑的外壳里!”尖利的笑声再次响起,如此强烈地晃动着整个洞穴,一些钟乳石被震的松动。三人开始努力避开身旁掉下的钟乳石,而巨龙则丝毫不为其所动,大量石灰岩和山石击打在他那布满鳞片的毛皮上。
“‘腐蚀掉的生灵’”这头绿色的怪物自嘲般得重复着。“我哪里只是其中之一!”这个庞然大物低下头,离三人只有十几英寸的距离。布洛尔和泰兰德站定,甚至路肯都挥动着匕首。“远不止如此,小东西!我是她最信任的,最亲近的——正因为如此,我的背叛所造成的后果要严重得多,也可怕得多!你看到那些沉睡者了吗?你看到他们的影子了吗?那一切都是在我的帮助下完成的——”
泰兰德想要说话,她的声音镇定而舒缓:“我现在知道你了,尽管你以一个陌生的形象出现。但是很明晰你现在逃离了被腐蚀的命运。很显然你已经克服了它——”
“通过其他方式——我那时并不知道它会再次唤醒我——每时每刻——它召唤着我!它比以往更加渴望我……因为我是她最挚爱的……她的配偶……”
“‘配偶’?”布洛尔咬紧了牙齿,“你是……”
那条龙咆哮着打断了他。那双眼睛……冷漠的、翡翠色的眼睛——盯着德鲁伊和泰兰德。“是的——我就是伊兰尼库斯,伊瑟拉的配偶……”他张开下颌,“既然知道了这些,知道了我在这里……那么你们都得死……”
备注:
(1)原书中为“演示”,经过校对后确认后输入错误,遂纠正为“掩饰”。
第十章 此起彼伏
暴风城是人类仅存的最坚固的据点,这个王国的大部分徒弟都历经破坏但最终存留了下来,第一次兽人战争结束后还进行了重修。瓦里安现在统治着暴风城王国——或者说再次统治了它,因为他曾经做过那里的国王,然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只是最近又回来了。从暴风城保卫战开始,在这个以王国名字命名的首都,这位棕色头发,脾气暴躁的领导者正努力去保护自己的领地和保护联盟不受侵害。瓦里安是一个有紧迫感的人,在他挚爱的妻子蒂芬13年前死于一场暴乱之后,他的这种性格更加的变本加厉。儿子是他唯一的安慰。安度因——在母亲惨死时还是一个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儿——在瓦里安消失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作为国王他也经历了很多。
因此,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和挣扎之后,瓦里安国王在睡觉时总是被噩梦困扰着这件事也就不足为奇了。最近,他只有服用能阻挡噩梦的麻醉药才能入睡,但这也只是个迫不得已的方法。除非感到特别累,人们更多时候是看到瓦里安在城垛上巡视。
瓦里安对他的人民而言,代表着一位王者。可是这位?99lib?粗犷帅气,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的高高的中年人,此刻遇到的麻烦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的人民没有醒来。
更糟糕的是,人数每天都在上升。开始只有一两个,然后五个,十个,接着就更多。伴随着每天新发现的沉睡者,人民也变得愈加神情忧郁。有人认为是一种疾病,可是国王智囊团的学者却坚信情况远不止于此。某种力量正在以一种奇怪的削弱方式侵袭着暴风城,现在瓦里安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部落。
虽然没有证据,可事实证明瓦里安的感觉是准确无误的。在部落中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被认为是不会捍卫和平的。兽人——也在瓦里安的怀疑中——瓦里安找不到任何信任血精灵的理由——这群高等精灵在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能量来源太阳井后,它们又转而学习恶魔魔法,并渐渐地对恶魔能量着魔。他也不相信那些亡灵巫师,因为它们在巫妖王统治时曾宣布独立。在所有的部落中,牛头人是唯一一群没有让这个暴风城的统治者想要立刻拿起武器的存在。可是自从它们和兽人混一起后,它们也变得不再值得信任了。
瓦里安此时已打算给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写封信。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是个大法师,同时也是卡利姆多大陆东南边塞拉摩岛的统治者。而卡利姆多坐落在无尽之海的西侧。前几天瓦里安就在犹豫要不要给她写信,但因为过分相信自己而将此事一拖再拖。然而现在这位国王开始后悔,自己原本应该在当初想到的时候就那么做。
一个头戴头盔身穿盔甲的士兵向瓦里安行了个标准的军力。他是瓦里安遇到的第一个卫兵。就连国王的私人部队其力量也削弱了三分之一多。
“一切都正常吗?”他问道。
“是的,陛下!”卫兵有点犹豫,就又补 5145." >充道,“都正常,除了远处逐渐升腾起的可怕雾霭……”
瓦里安瞟了一眼远处的城垛,雾霭比昨晚又变得浓了一些……比前晚又更浓一些。大约一周前,哨兵首先发现它在慢慢地扩散着……时间是发现第一批沉睡者的那个早上。
他回想起上次暴风城被大雾弥漫时候的情况。那场大雾掩盖了灾难的进入。亡灵天灾利用它作掩护而横扫都城。看着这不同寻常的相似性,这一次的雾霭似乎更加超凡和险恶。雾好像是活生生的……不但侵袭着人的身体还侵袭着人的内心。实际上,它就像黑色的噩梦。
国王眨了一下眼。有那么一刻,他发誓他看到雾里有东西在动。瓦里安向前倾了一下身体,可辨别不出是什么东西。他是个不太喜欢幻想的人。
“传令下去。”他警告士兵,“时刻保持警惕。”
“是。陛下。”
士兵离开后,瓦里安不禁打了个哈欠。他得休息一会,可是他知道服用了炼金师给他制造的药物后才能睡着。至少那样不会做噩梦。
瓦里安皱了皱眉头。药物似乎起了作用。可是它是否也能让他远离那些使人沉睡的东西?他没有考虑这一点。这位国王知道他自己对炼金术一无所知,可她似乎并其他人更加精神矍铄。难道那些沉睡者们所遭遇的噩梦跟他完全不做梦二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这个想法忽然让瓦里安有所领悟,他加快了脚步。他要赶快召集炼金师和其他支持他的人。如果他们相信他,让其他人服用这个药物或许会减少受害者的数量——
他几乎装上一个正气喘吁吁地往城垛上赶去的士兵。瓦里安猜想她是一个迟到的士兵,但此刻没有时间责备他,就从士兵身边转开了。
“陛下!我是来找您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说,“有情况陛下!”
瓦里安本能地想起雾里移动的幻影。“入侵——”
头盔遮住了这个男子大部分脸,但是他的声音里却带有极大的恐慌:“不,陛下!我们——我们刚刚发现他就躺在大屋的椅子上!他——他并没有出去!”
强烈的恐惧感充斥着国王的内心。瓦里安一把抓住这个士兵的肩膀大声问道,“谁?是谁?”
“是——是王子殿下!安度因王子——”
瓦里安感觉血液似乎从他的脸上流淌下来。“安度因——我的儿子——他死了?”
他用力甩开士兵,冲下通往门口的台阶。对于瓦里安一切都变得模糊,他不过刚刚重获了他的记忆和儿子!到底是什么恶毒的暗杀夺走了安度因?
瓦里安冲进了那间有着高大屋顶的大房子。那里曾经是举办舞会接待客人的最重要的场所。此刻,瓦里安看到一群焦虑不安的护卫、仆人、其他的人。
“都闪开!”国王哭喊着。“都到一边去!”
人群分散开来,瓦里安看见了他的儿子。
这个年轻人是他的父亲与母亲的完美结合体,他有着一头比瓦里安更光亮的秀发和一张更柔和的脸,这不仅仅源自蒂芬,也源于未经过任何苦难的生活。只是,相对于其他未满13岁得年轻人而言,安度因看上去还是要成熟一些。
此时此刻,安度因一如往常,至少在瓦里安看来,一尘不染。
安度因仍然半躺在椅子上。护卫队队长——那个长着满嘴杂乱不齐棕色胡子的脾气暴躁的老兵,似乎想将王子调整到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但是却害怕会不小心伤害到这位皇家继承人。
现在瓦里安眼中只有他的儿子,满脑子除了他的儿子别无其他。他跌跌撞撞走过护卫队长来到安度因身边。
他居然看到这个年轻的胸膛一起一伏!国王心中燃起了希望……他听到安度因发出的一声呜咽。
他的儿子变成了一个沉睡者。
“不……”暴风城的王者喃喃道。他摇了摇安度因,但是男孩依然没有醒来。“不……”
最后瓦里安站了起来狂吼着吩咐道,“把他抬到床上去,动作轻一点,我过会儿再来。”
两个卫兵按照国王的吩咐将王子抬上了床。国王转而向护卫队长吩咐道:“召集炼金师!我要立刻见到他们——”
一声号角声传来。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国王,瓦里安从号角声中辨别出这是从他刚刚离开不久的城垛传来的。
“照顾好安度因!”他提醒卫兵,“队长,立刻召集炼金术师!”
卫兵们还没来得及回应,国王已经沿着他刚过来的路折了回去。在城垛上,一些士兵正望着雾霭的方向,其中一个士兵回头时看见了国王,立刻告知了其他士兵。哨兵们立刻立正站好。
“没关系。”瓦里安穿过哨兵们向暴风城的边缘地区望去。“你们在干什么——”
他呆住了。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再远处薄雾中有影像在向前移动。他们大概有几百人……不……至少上千人……
“立刻将所有兵力调到——”又一次,瓦里安突然打住,但这一次却是出于其他原因。尽管雾霭距离暴风城仍然很远,但出于某些原因国王确信他已经认出了所有的那些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并没有太令人震惊,那群人都是相同两个人构成的,其他都是幻影。
那两个人就是安度因……和安度因的母亲。
但是这个人并不是瓦里安记忆中深爱的蒂芬。每个和蒂芬面容相似的人都一瘸一拐蹒跚着向这座城市走来。
她们的腿上现出森森白骨,以及满是浅绿色的腐肉。蒂芬曾经美丽的面容此刻也正被蠕虫和其他食腐昆虫所侵蚀。蜘蛛正爬满了她破损的头发,而她下葬时所穿的长袍也已经变得破烂不堪。这幅怪异而恐怖的画面不断地重复,重复。
而她旁边的安度因却是完好无损的,他站在离他母亲很近的地方,他母亲用一只白骨森森的骷髅手臂环绕着他的脖子,这动作看上去并不那么亲昵反而满是控制与占有的意味。对于瓦里安而言,这个可怕的幽灵似乎在告诉这位国王他们的儿子如今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不……”瓦里安此时此刻是多么希望这幅画面只是一场噩梦。他多么希望他也是这些沉睡者中的一份子。几乎没什么可以动摇他的,但是这幅恐怖黑暗的画面是他从未想过的。这一定是一场噩梦,一定是的……
但是瓦里安意识到,跟他的儿子不同的是,他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即使这也是通向噩梦的一条必经之路。国王在第一批沉睡者出现之前,就已经服用过魔药了,他很确定这些药从某种程度上,保护着他不受噩梦侵害。但不幸的是,瓦里安并没有时间来保证他自己的儿子免受厄运。
但是如今,不论隐藏在那些沉睡者和那些恐怖的梦境的背后是些什么,那些东西却正在利用属于他自己那最后的恐惧,逼近王国的都城。
这个现实却给了瓦里安一些勇气和力量,他转向离他最近的一位卫兵——刚刚交谈过的女卫兵——问道:“你在那片薄雾中看到什么了吗?”
她颤抖的声音表明她对所看到的景象是多么的恐惧,“我看到了……我的父亲……死再战场上……托马斯……正拿起武器准备战斗……我看见——”
瓦里安国王队聚集起来的卫兵们喊道:“你们所看到的景象其实什么也不是,那只是你们的幻觉!只是你们内心的恐惧!他或是他们知道了你们的恐惧并且以恐惧为食不断地壮大他们自己!这些都是噩梦,这些都不是真的……”
卫兵们从国王充满力量的声音中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并清醒过来。瓦里安将对安度因和蒂芬那不安的想法深深埋于心底。如果连他在已经意识到这些通通都是假象后仍然会受到影响,那这座城市里其他人该如何应对?
从城墙外,接近薄雾的边远地区传来了号角声。这是夜晚巡逻队的成员在执勤。瓦里安此刻已经忽视了他们。大概有六个左右的巡逻兵正在黑夜中巡逻……
“发出命令!”他朝最近的号兵命令道。“立刻命令!叫那些巡逻兵立刻撤回城内!”
士兵立刻吹响了警号。瓦里安等待着。
位于城西侧的巡逻兵用号声做出了回应,而一个位于更远的南面的巡逻兵也做出了回应。西北侧的哨兵同样做出了回应。
第四次信号来自最接近迷雾的士兵。当鸣响号角时,瓦里安松了口气——
但是声音突然中断了。
更糟糕的……是其他两个也再没有回应。
“再试一次!”
号手又吹了一次。国王和士兵都在等待着。
还是没有回应。
瓦里安注视雾里移动的身影。这一次,他的视力像是被放大了,让他看得更加清楚。他知道哪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有人侵入了他的城池,故意让他看到正在发生的一切,让他感到害怕……
这位暴风城国王看到的一切令她自己不寒而栗,因为它回应了更多的问题。安度因和蒂芬们不再孤单。他们的队伍加入了更多的成员,他们步履蹒跚,身着荣耀之狮盔甲。瓦里安也可以看到俯卧在地上的人们,他们的坐骑也和他们一同趴着。事实上,这些面容憔悴的士兵都骑在眼神空洞,身材变形的坐骑上。
“是天灾要夺走我们的生命!”有人喊道。
国王没有看是谁在说话,只是命令道“安静!这只是个骗局,生命也没有!”
接着……迷雾和它的队伍们在城墙前面停了下来。安度因和蒂芬们抬起头,他们暗淡的眼睛注视着瓦里安。在他们后面其他的身影也盯着城垛。
没有任何预兆,安度因和蒂芬们翘首注视着这群邪恶的身影。瓦里安也情不自禁地跟随着他们的目光。
开始他只是看到了和他们混杂在一起的士兵。接着,另外一些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虽然他们的外形没有生命不同……噩梦般得……他们面目狰狞,让人感到阵阵恐惧。
然后……在他们中间一个人愈发凸现出来。一张女人脸,头发又长又黄。要不是她没有穿的像巫师一样,瓦里安可能会把他当做阴影一样而忽视。
她就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
她的表情和其他人一样恐怖,一种充满恐怖和死亡的表情。瓦里安退了回去,明白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仿佛是要印证这些,另一个人物从迷雾中出现了国王不认得那张脸,但那并不重要。他看到又一个人物成形,然后又是一个。
“他们为什么不进攻?”一开始和他交谈的一个士兵问道,“为什么?”
他并没有回答,尽管他知道原因。他们正在进攻,一点一点地。他早些时候想到人们沉睡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敌人不光是在减少抵抗者的队伍,它还在增加自己的。每多一个沉睡者——尤其那些像安度因那样突然被劳累击垮的人——他们的数量就增加一个。
瓦里安国王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胜利终将是他们的。
泰兰德祈祷着……艾露恩女神正在对她的这位神徒做出回应。
像是满月那银色的月光突然萨满了整个房间一样,女神的光芒被无限放大了,沐浴着在它的荣耀下的一切。对于高阶女祭司,布洛尔和路肯而言,这股光亮令人舒服。它没有灼伤他们的眼睛而是慰藉着他们。
可是对伊兰尼库斯而言却不是这样。这个绿色的庞然大物向后跃去,他那柔软但却庞大的身形撞击着身后的洞壁和洞顶。洞穴晃动着,巨大的石块从洞壁上掉落。可是月亮女神的光芒却可以保护他们三人不受伤害。
巨龙发出暴怒的丝丝声。可是它这次没有突然前扑。伊兰尼库斯继续向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他开始收缩和变形。
“你们已经够幸运的了!”他咆哮道。“至少比我要幸运的多……”
巨龙现在又恢复到了伪精灵族的身形。只有周围留下的痕迹可以看出它的真实身份。
布洛尔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可这次他不再使用实体攻击。他施了一个魔咒。
伊兰尼库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伪精灵眨着眼,他看着高阶女祭司。
“威力不小啊。”他赞扬道。“而且差点成功……可是我永远不会感到舒服,即使是在宁静的充满爱意的艾露恩的光芒下……因为我心的受到了太多的折磨……”
这个伪装的家伙既没有重新进攻也没有逃跑。相反地,他倚着岩壁坐下来,合上了眼。伊兰尼库斯打了一个战栗。
“我辜负了她,我辜负了她和其他人。”
泰兰德向艾露恩祈求减弱月光,只要能到使路肯看清所有事物即可。
伊兰尼库斯瘫坐下来,坐在城墙一段突出像椅子一样的一个地方。
“很好。”她低语道。“即使你曾经被腐蚀过,但现在已经不是如此。如果你认为你曾经犯过什么错,现在你都有机会改成它。”
对于泰兰德的建议,伊兰尼库斯报以一阵痛苦的大笑。
“你太天真了!你活多久了,暗夜精灵?一千年,还是五千年?”
她骄傲地站着,“当燃烧军团第一次到达艾泽拉斯的时候我打败了他们。我勇敢地面对了艾泽拉斯的剧变,当永恒之井被毁坏的时候,我也在那里。”
“那已经是一万多年以前的事了。”伊兰尼库斯回答道,他的口气听起来并不是十分在意。“对于我的同类尤其是对我的年来说,那只不过是时间的一个点而已。你仍然用拙劣的方法来判断我的痛苦。你能想到你最痛苦的失败经历吗?”
“当然,我当然记得……”
那让它成倍增长,长得像世界之树一样高。那时你可能会稍微地理解……“伊兰尼库斯怒视着,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做过很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是我可能会再一次那样做。“
布洛尔和泰兰德相互看了一眼对方。高阶女祭司最终说道“你们可以免于侵蚀……有我在……有艾露恩的光芒在,实际上,你可以通过我和其他的女祭司来洗涤自己!如果你不是变形了,我早就该认出是你!“
“所以我也相信……可是随着噩梦越发强大,我发现了一个事实!只要它存在,它的阴影就会伴随着我……并且由于我的缘故,它可以蔓延于女王的整个王国……”他低吼着。“这就是为什么我不穿暗夜精灵的衣服,这就是为什么当被迫飞出去觅食的时候我把自己伪装成黑龙!我希望没有人认出是我!我希望没有人可以找到我!”
“可是伊瑟拉和翡翠梦境——”高阶女祭司说道。
“该怎么称呼它就怎么称呼它!把它叫做翡翠噩梦!我们的噩梦!”伊兰尼库斯一边叫着,一遍跳了起来。它的形状改变了,一半是精灵一半是巨龙。但他看上去还很优雅,就像他本身就是梦境一般。
然后这个伪装的家伙定住了。伊兰尼库斯凝视着,他的表情有点恐怖。“不,我几乎……我不应该那样做……两个领域之间的界限正在消失……可是它补应该这样糟糕的……”
在泰兰德后面,路肯进入了阴影里。布洛尔注意到他在挪动,伊兰尼库斯也发现了布洛尔正在看着他。
“人类……”这绿龙的外貌仍然是两个种族的奇怪混合体,它大步向路肯走去。这个精灵的脸上长出了对世间生灵来说过于坚硬的嘴巴和锋利的牙齿。小翅膀来回拍打着,原本长手的地方长出了带有锋利的指甲的爪子。“他来自人族……”
高阶女祭司在制图师的前面做了一个防守的姿势。“满怀敬意,他在艾露恩的保护之下。”
布洛尔走向她。“也在这个德鲁伊的保护下。”
伊兰尼库斯摇了摇手。
这两个暗夜精灵发现他们冲着相反的方向被移开,只留下路肯独自面对绿龙。
鼓足勇气,路肯向前走了几步。“如果你想杀我就动手吧!反正我总是被别人担心有一天会被怪物吃掉。”
“我喜欢简单的食物。”伊兰尼库斯干脆地回答道。当他看到这个憔悴的人类时,他的表情变得更加邪恶。“我只是想更深的了解你……”
泰兰德站起来,准备抽出她的剑。然而,布洛尔也站起来了,示意让他停下来。他可以感觉到这条龙并没有准备伤害他……至少目前是这样
如果情况有变化的话,布洛尔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伊兰尼库斯远远高过路肯,他可不是普通的人类。制图师勇敢地抬起头看着半变形的巨龙,这条龙正向他的胸膛伸出爪子般的手指。
“你们人类永远是最迷人的幻想家。”伊兰尼库斯低语道,听起来更加平静。“想象力如此丰富,充满欲望,你们的梦可以同时创造出美好和恐怖的东西……”
“我不喜欢做梦。”那个人回答道。
这个回答突然引来巨龙的一阵笑声。“原先我也不喜欢……我也是……”
爪子般的手指离路肯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所有的手指都发出绿宝石般得光芒。
布洛尔摇了摇头。“那不可能!他是一个人类!没有人族的德鲁伊。”
“你想说什么?”泰兰德问巨龙。
“另一个王国适合他,是他的一部分,可能对他开放。”伊兰尼库斯回答道,手指收了回来。“我认识你,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见过你,那时你猜刚出生呢……”
路肯吞了口唾沫,僵持不懂了。“我只是一个制图师。”
“一个制作地图的人,画风景画的学生,而你最接近的人类想法会让你回想和接受一些原本不是你该做的事儿……”伊兰尼库斯发出丝丝声。“也不是她的事情。”
“她的?”人类重复道。
“那个生养你的人,小家伙!你的母亲被一个卑鄙的家伙带入了这个噩梦,他勾引了一个在他即将生育时被丈夫抛弃的女子!当他在等待孩子降临以宣布他那可怕地目的的时候,恰巧让我目睹了一切。那混蛋在我来之后跑掉了,留下一个奄奄一息的母亲和一个孤独虚弱的男孩儿……”
路肯看向布洛尔和泰兰德,好像是希望他们能讲的更清楚些,但他失望了。
“你不是噩梦,也不属于噩梦。女王把你给了一个更懂人类的族员,尽管他和我们是一类的——一条名叫克莱奥斯特拉兹的红龙。”
“我记得那个名字!”泰兰德脱口而出。
“是的,你应该知道!他是生命守护者阿莱克斯塔萨的配偶——伊兰尼库斯生气地皱了一下眉——相比我对我的配偶,他更有能力,更值得信任……”
泰兰德开始明白一些事情。“你把他带出了翡翠梦境。”
“在女王的旨意下,我用魔咒治愈了他的弱点——尽管这魔咒在我看起来有点奇怪——我花了片刻时间,以使他能够活下来……”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看到的你是真正的你,而我们看到的你却是你所希望别人看到的——一条被追赶的黑龙。”
伊兰尼库斯发出嘶嘶声。“饥饿使我走得越来越远,对任何人而言那似乎是最好的伪装,除了他。”他半信半疑地看着路肯。“我从来没想过我之前的行为会在我和他之间建立一种联系……”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可以毫无察觉地在噩梦里进进出出的原因吗?”布洛尔问。
令两个暗夜精灵吃惊的是,他的问题使强大的巨龙再次充满了恐惧。“是吗?他可以吗?”
伊兰尼库斯对着路肯露出牙齿,这让路肯和暗夜精灵做了最坏的打算。“他进入噩梦了吗?”
“我们这样认为的。”布洛尔回答,他的魔咒恢复了。“而且成功地摆脱出来了二毫发无伤,就像是完全没有触碰一样。”
“不应该这样的……可是就是在那里产生的,声音也是来自那里。而且艾泽拉斯也在呼唤他。”伊兰尼库斯后退了几步,他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路肯。“你忍受多久了,渺小的人类?”
“我叫路肯·弗克斯布鲁德。”制图师发现自己竟敢站在巨龙面前,他可不喜欢别人叫自己“渺小的人类”。
“你有揭示这一现象的权利。”伊兰尼库斯回答着,那腔调像是在和人类说着“在别处可没有这种权利”。不管一条龙同其他种族的生物交谈看上去多合理,绝大多数龙类这样做时都会带着他们与生俱来的姿态——那就是他们的种族是艾泽拉斯最好的孩子。“现在告诉我!你第一次遭遇这些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我总梦想着有一片田园般的土地,不被时间和人类打扰……”路肯说道,脸上浮现出神往的神情。然后他的脸色暗下来。“可是第一夜噩梦……第一次不好的梦……”他停顿下来想了一下,接着对他们说。
伊兰尼库斯皱了一下眉,“微不足道的几年,对龙族来说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可是对人类来说却是漫长无比,我知道……”
“太长的一段时间了。”绘图师回答道。
“太巧合了!”布洛尔咆哮道,他的话引得其他人一齐朝他看去。他冷冷地看了泰兰德一眼。“也就是说,路肯的噩梦开始的时间,恰好是你发现玛法里奥尸体的时候……”
就种族特征而言,兽人是极为隐秘的。而索拉是最隐秘的兽人之一。她刚刚成功地跟踪者泰兰德三人组而没有被察觉,甚至近到可以挺清楚他们的声音。不是所有的话都能听懂,有的很难懂,可是有一个词刺激了她。
一个精灵的名字。暗夜精灵玛法里奥。
索拉没有听名字后面的话,或者说她像知道她的祈祷是不是已经没用了,因此,她只知道——或者认为——一件事。很快她会遇到杀死布洛克斯的凶手,而他将破坏艾泽拉斯……
兽人悄悄地溜回来了,巨龙不在那里,只有个看起来像法师的家伙。她也没有听的足够清楚以获悉那边的具体情况。对于索拉来说,法师不值得过于在意,他们是经常在战场的后方用一些真正的武士所不耻的方法进攻的胆小鬼。可萨满祭司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至于德鲁伊,则因人而异。在她眼中,它不过意味着在给她的亲族报仇时要面对的另一个小阻碍。
兽人沿着山脊爬行,想要找到一个可以纵览整个山脉的制高点。这样不管他们从哪个洞口离开,她都可以看到,然后就像她以前经常坐的,索拉将跟随他们的踪迹,最终找到玛法里奥。
上方出来的声音让索拉紧贴在一座小山上。她注视良久,轻哼了一声。现在她弄清了自己所有的敌人。最后一个敌人暴露了自己,虽然兽人不知道它是怎样在没被她发现的情况下溜走的。
那条伪装了的巨龙从这片区域滑翔而过。索拉注视着他在山顶徘徊,她感觉那里可能就是他的巢穴。在夜空里,巨龙的轮廓体型巨大。确实,很难再黑夜分辨出那条巨龙。不过幸运的是,索拉在光线较好的地方看到了那只野兽,否则她早就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那龙看起来比?之前大了很多。实际上,它的体型如此巨大,这不可能事她之前看到的那只。这真是头巨兽中的巨兽。
索拉紧握着斧子,准备必要的时候用到它。可是那条龙停止了盘旋,猛烈地抽打着翅膀飞走了。
要是索拉更加熟悉这片土地,她就会知道巨龙是向灰谷飞去了。
第十一章 前往大树荫
微弱的光线从外面射进来,让洞穴明亮了一些,这要归功于泰兰德。只是,来自外界那微弱的光线让巨龙感到些许烦躁不安。
“这不正常。”他喃喃自语到,“天空应该比这更亮才对。”伊兰尼库斯把眼睛闭了一会儿,他的表情严肃起来,然后又睁开了眼睛说道,“你们不应该在这停留,我已经看到外面的情况了,原本遮住太阳的云层越来越稀薄,逐渐被本应小三的雾霭所取代,这不正常……我感觉……我感觉到噩梦越来越逼近了……”
绿龙很少以它的名字来称呼领域,虽然那些名字在远古时代就已经存在了,对他而言,自始至终存在的只有恐惧。
他没有提到他的女王伊瑟拉的命运,这让布洛尔有种不祥的预感。伊兰尼库斯仍然挂念着女王和配偶,但他拒绝和他们结伴去灰谷——这成为整晚争论的主要话题。
伊兰尼库斯保持着他伪精灵的外形,好像稍一变成原来的自己就会再一次腐烂掉一样。巨龙已经不止一次命令他们离开了,但是德鲁伊和高阶女祭司都没有这样做,甚至面对威胁他们也不打算离开。很显然,他们知道,梦境王国的情况十分严峻,他们需要那些比布洛尔更了解这王国里情况的人的帮助。幸运的是,出于自身的原因,伊兰尼库斯不想伤害他们。
“我已经是很有耐心了。”巨龙咆哮道,他背向他们,“在我把你们丢出去之前,给我马上离开。”
“你本可以不止一次把我们踢出这里。”布洛尔指出,“但你没有。”
“不要将我的痛苦看做是软弱。”伊兰尼库斯反驳道,他转向了暗夜精灵,“我也不会感到后悔!你要知道我曾做过很多坏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路肯听到这些感觉世界末日就要来了。讨论的问题本来就和他毫无关系;但他知道情况变得越来越糟,越来越脱离了他的愿望,他已经被扯了进来。
他内心盼望这能至少安静一下。但制图师最后还藏书网是屈服了。暗夜精灵们还在和巨龙争吵——不断地争吵。路肯决定从他们中走开,不要太远,只要能安静一点就够了。
伊兰尼库斯挡住了三人进来时的通道,因此,路肯朝相反方向走去。他随便选了一个隧道,隧道长到足以隔绝争吵。他越来越想离开。
尽管他不像德鲁伊与高阶女祭司那样蹑手蹑脚,他还是离开了这个场所而未被察觉。呼吸顺畅多了,路肯踉踉跄跄地在坑坑洼洼狭窄的通道里走着。
声音还是在身后响起,路肯不大满意,又朝前走着。争吵声逐渐变成了声响,但那还不够。
路肯离开了有光亮的地方,但是头顶上昏暗的光线让他至少能看得清楚。他本能地大步走了过去。
他发现了一个通往外面世界的出口。出口外的地方并不比洞内光亮多少,并且迷雾的触须已经潜入了通道。尽管小心翼翼,路肯仍然禁不住继续往前走去。在外面走一下应该没什么危险。如果这看起来像是背叛的话,那马上原路返回就是了。
带着这样的理论,路肯离开了通道。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风景,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他梦寐以求的缘故时代的翡翠世界。而当他真正踏进这里后,他开始害怕了。
在山东里过了一夜后,此刻来到洞外让路肯感到一些放松。我在这里待上片刻就好,他承诺着。或许……或许那时他们就知道该做什么……
有一件事情他很确定,便是它一点也不想来灰谷履行。他已经意识到再某些方面,这地方和梦境王国有着联系。路肯没有告诉暗夜精灵,他越是靠近噩梦,一种持续地在艾泽拉斯和噩梦之间划过的感觉就会越发强烈。所有和梦境王国有关的事物都在召唤着他。
路肯最后明白了为什么是他最先进入这个地方的。他从一开始就好似朝巨龙走去,因为伊兰尼库斯不仅是他那令人吃惊的可怕地过去的一部分——路肯仍然紧紧握住的过去——而且这巨龙,至少在过去,曾经是噩梦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过去的一切似乎都注定要让他踏上一条去往其他王国的道路……这是他唯恐避之不及的。
制图师踱来踱去。整个夜里当其他人努力地达成某些协定时,他都在试着想明白为什么这股力量会加诸在他身上。一个在暴风城长大的孤儿,他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人生将和大多数人一样地开始和结束。魔法和怪物跟他没有关系。他去旅行的愿望只是为了可以更好地绘出地图,然后让国王在地图上签上他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路肯别无他想。
他不是一个懦夫,一点也不,但他也不是超越梦想的探险家。
最后一个想法使他痛苦万分,难道问题在于我做的梦?!
石头的撞击声让他环顾四周,那时路肯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得比预想的要远得多。在他身后不远的通道此时已变得模糊。
他转过身来,匆忙向通道走去。
突然一个硕大的身影从后面抓住了他。他闻到一股比他自己身上还难闻的味道。路肯看到了抓着斧子柄的手。他吓得喘不过气来——也让他忘记了喊救命——他注意到那是一只绿色的巨大的粗厚的手。
“兽人——”他抽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他试着再吸一口气,但这次没有吸到任何空气。此时他开始感觉眩晕,视觉变得模糊。
一切都变……绿了。
伴随着这一切,他胸腔的压力消失了。然而,一股强大的力量又把他推倒在地。路肯面部着地,地面比他想象的感觉更加柔软,更加舒适。
“是的……”一个声音响起,尽管很深沉,但听得出来是个女的。“我正接近……翡翠阴影的地方……”
“翡翠?”路肯低声道。他抬起头。令他恐惧的是,那声音道出了事实。他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只是这一次他不止是通过而已。
这个可怜的制图师还没回过神儿来,他又被拽起来悬在半空。
这是一个兽人,一名女性,不过她的容貌路肯可不敢恭维。她的嘴非常地宽大,鼻子短小坍塌。狠狠地盯着他的双眼算得上是唯一可以称作吸引人的特征了。事实上,要是这样的五官长在人脸上,也足够引人注意的了。
一把斧头抵住他的下巴,兽人咆哮道,“带我去他那儿。”
“去——取谁那儿?”
“那个无耻之徒,卑劣的杀人者!恐吓威胁一切的恶魔。那个叫做玛法里奥·怒风的暗夜精灵!”
路肯试着把下巴抬高点,但斧子死死地抵在下面。他咬紧牙关,答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到哪儿去找他!”
这回答可让兽人颇为恼火。路肯很想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没能像以前那样溜回艾泽拉斯。他集中精力……但是除了兽人把斧子更紧地抵着他的下巴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知道!昨晚的幻想告诉了我。我看见你在那儿,就在他杀害伟大而又忠诚的布洛克斯的时候——”
“我不——不——知道你在??”他停住了,下巴下面传来的刺痛告诉他斧头已经让他开始流血了。
“每次它都告诉我该干什么!我现在距离目标很近,人类!我要为我的血亲报仇……你能帮到我,否则你就会得到和暗夜精灵一样的下场。”
路肯知道她什么意思。他谨慎地喃喃道,“好吧……我带你去那儿。”
斧头放下了一点。兽人走上前来,她呼出来的气合身体上的气味几乎一样浓烈。她看向他,脑袋想着其他的事,“我一定要报仇……我梦到你会出来,也梦到了这个地方。一切都是真的!玛法里奥的死期到了……”
她把他又转了回去以使他能够带路。仅仅在那个时候路肯才看清了他先前跌跌撞撞,摔个半死才冲出来的地方。
离他们最近的是一幅自然风光景象未被破坏的自然美景。长长的青草遍布田间,其间还点缀着山丘和繁茂的树木。这很明显是一个文明未触及的地方。有很多野生动物存在的痕迹,特别是远处的鸟儿。他想,这真是做梦一般。
制图师发现他放眼望去却看不清鸟儿。所有的都在很远的地方。面朝向的方向树木都看不见,路肯转头向一侧方向望去。
路肯瞠目结舌。尽管眼前的景象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它是如此震动着他,以至于让他想要极力回到尘世以逃避眼前的一切……但他做不到。
兽人似乎对眼前这万物生灵都不可能无视的景象——万物生灵都不想看到的景象无动于衷。她用斧子顶着路肯,粗鲁地向前推着他……推向噩梦。
伊兰尼库斯颤抖着,“闪开!”他环绕四周,“那个人去哪儿了?”
所有的争吵都结束了。三人开始寻找路肯。布洛尔首先发现了线索,“他从这条路走了。”
泰兰德跟着德鲁伊,但伊兰尼库斯朝相反方向走去。暗夜精灵没时间考虑巨龙,因为巨龙似乎异常坚定地拒绝帮助他们。
片刻后,布洛尔进入了通道。雾霭更浓了,令人想起了奥伯丁。
“你看到他了吗?”牧师问道。
“没,这一切都很混乱,他应该在不远的地方了。”
泰兰德单手放在胸前,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祈祷着。雾开始后退,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往后推着。
但在显露出来的地方,并没有很快发现制图师的踪迹。德鲁伊又开始研究地面,很快发现了路肯留在地面上隐约的踪迹。
“他沿着这条路走了,但是看起来他走了很远。他——”布洛尔打住了,接着他把头贴在坚硬的地上以得到一些细节。“有其他的生物的印记……看着样子,我猜是兽人。”
“兽人?这里?”
身后翅膀的巨大扇动让暗夜精灵们都转身朝后上方砍去。高处,绿色巨龙庞大的身躯以最魏延的姿态出现在那里。守护巨龙应该比普通的龙类更为庞大、强壮。而伊兰尼库斯与其他巨龙相比则显得如此光滑和纤长。他盘旋着,他那巨大网状的翅膀朝两边延伸着。两只大角长在头顶后面。他狭窄的下巴张开着,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如同布洛尔手臂一样长的牙齿。在他下巴之下,一小撮毛发让伊兰尼库斯显得表情深邃。
更为令人吃惊的是,伊兰尼库斯通体发出微光,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这给巨兽增加了一种飘渺的感觉。这一切也说明了他与翡翠梦境的关系,尽管之前造成了很多困扰。
伊兰尼库斯俯瞰整个地区。
“在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哪个人的踪迹,说实话,我的眼睛像些凡世的生物一样几乎是瞎的。”大龙发出嘶嘶声。事情不用说也知道,在这种情形下,他不敢通过梦境视觉来查看这个世界。那样和翡翠梦境联系太冒险了……还有噩梦。“入口又关上了。”
“他被带走了。”布洛尔解释道,“被一个兽人,应该是这样。”
巨兽露出锋利的牙齿,“他一定已经试过使用他那罕见的技能(1)来逃脱。”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回把兽人带到这里。”泰兰德指出。
盘旋着,伊兰尼库斯抬起头,“我在这闻到了兽人的气息,但是一小股气味,可能就一个兽人。没有哪个兽人会愚蠢到来找我的地步……”他再一次发出嘘声,“他们可不像暗夜精灵。”
布洛尔可不以为然。“为什么一个兽人会在这里待上数天呢?他们想从这个地方得到什么?”
“这可能是个巧合。”高阶女祭司答到,“但我宁愿相信有人一开始就想让兽人出现在这里。兽人的出现,以及路肯的出现,加上他和伊兰尼库斯过去的关系,这一切让人难以相信只是偶然……”
绿龙发出低沉的隆隆声。他盯着暗夜精灵,“我将会将你们引入灰谷,给你们带路!就这些了。”
尽管两个精灵都非常感谢绿龙。但部落还是问道,“但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你为什么要到你害怕的地方?”
伊兰尼库斯凝望着空旷的天空,似乎在沉思什么东西。最后他说道:“因为我不想某些东西一直存在着……就因为这样那个兽人才会到达噩梦。”
德鲁伊怀疑道,“但那是为什么呢?”
巨龙看上去很不安,如此的不安以至于暗夜精灵们得不安感也逐渐增加,声音也变大了,“好吧,我们会问问小德鲁伊……好吧,我们会问问……”
他降落到地上,他头偏转过来,暗示着两人爬上他的脖子。泰兰德之前骑过巨龙,因此毫不迟疑地听从了命令。布洛尔皱了皱眉,但紧接着上去了。他的速度不可能与巨龙并驾齐驱。
当他们准备好了,伊兰尼库斯飞向了天空。他盘旋了一下,然后朝德鲁伊认为是灰谷的方向飞去。
“我们要多久才能到达那?”泰兰德大叫道,“我们要多久才能到灰谷?”
“不会太久,但也可能很久!”巨龙咆哮着答道,“贴在我脖子上,抓紧了!”
他们以几乎让暗夜精灵无法呼吸的速度在天空中飞翔。狂风可能更难抵御,因此伊兰尼库斯供着脖子以便给他们些许保护。
布洛尔从右侧看向地面。而他们看到的让他更加担心起来,到处都是雾。不是厚毛毯的样子,但也没有零零散散地分开。事实上,这个场景使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作为一个德鲁伊,他想起来了。树枝……雾霭看起来像邪恶之树德枝干……
他记起这些和那片有着锯齿边的树叶的区域很是相像。同时也记得了自己之前遭遇的种种情形。
他试着将这二者联系到一起。
他一直飞着。山丘变成了树木繁忙的大敌。天气凉了下来。树林逐渐增加成为了布洛尔在过去的旅行中所经历过的苍绿的森林。
“我看到了它……”伊兰尼库斯告诉他们,“大树荫就在前面……”
“就在前面”对巨龙来说的距离,意味着他的乘客来说还有几分钟才能看到。紧接着……
“我看到它了。”泰兰德大叫。
布洛尔轻拍她的肩膀表示赞同。最终,他也看到了梦境之树。
和它同类更高达的树木相比,显得矮小,但在这片区域还是很高,像是一个拥有权力的君王。从远处看,这棵树似乎整齐有致,尽管它的底座上萦绕着雾霭。它那巨大的树枝延伸出一英里宽。它的大树枝里生活着大量生物,这其中包括很多它的守护者。同种类的树在这里只有它一棵,其他的都长在令人惊骇的晶歌森林,一个谜一样的地方,就在寒冷的诺森德。在那儿除了常规的树种外,还有丛生的晶体。或者辛特兰,鹰巢山东侧,蛮锤部落矮人族的家乡。以及黑暗而又危险的暮色森林和菲拉斯潮湿的丛林中。
在这些地方都有梦境入口,但对德鲁伊,特别是布洛尔而言,到目前为止,灰谷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当他们靠近时,巨龙说道,“这个地区荒芜空旷,我没看到一个人,暗夜精灵或者……”
“那不可能。”布洛尔说道,“德鲁伊虽然被召集走了,但应该会有其他人留在这儿!”
“我们应该看看。”伊兰尼库斯绕了一圈然后降落下来。
当龙降落下来,暗夜精灵首先看了看树那巨大的根部……以及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入口。
枝藤环绕着雕花立柱的地方就是他们最后的目的地。碎石小路铺在他们面前,一直通向大树。
入口呈环形。它的周围是各种形状的树根。它们一个绕着另一个形成了一个拱形。然后就是散发着能量的紫罗兰色边框。
这是要留心的关键地方。在入口处,一块旋转的绿宝石能量块频繁变幻着。这些条纹看起来像是燃烧着一丝丝微型绿色闪电。
这个入口是他们找到玛法里奥的希望所在,也是他们找寻这个地方的原因。通向翡翠梦境和噩梦的小路——唯一一条可靠的道路——在他们面前敞开着。
但是他们还有其他的顾虑。
“和你说的一样。”泰兰德对巨龙说道,“这儿一个人都没有,本该有许多护卫的。”
“难道他们朝东边去了?”布洛尔建议道,“部落已经变得非常自大,想要砍伐这里的森林。玛法里奥在多年前就开始担心这个事情了。”
“那是一种可能。”龙退后了一步,“但守护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听命于女王……他们不会离开如果没有女王的命……”
一块大石砸在伊兰尼库斯背上,他发出了一声可怕而又痛苦的咆哮。由于没有意识到,外加带着两个暗夜精灵,他没有提高防御力以对抗这样原始却威力巨大的攻击。
当巨龙试图恢复时,第二枚石块砸向了他。伊兰尼库斯滚向入口处,滚向了几个圆柱。
暗夜精灵转向了敌人。布洛尔变成凶猛的熊,而泰兰德挥舞着月刃。
森林之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似乎是这些大树的产物。他的身体披着厚厚的树皮,还有像胡 987b." >须一样的长树叶。两颗尖牙从嘴巴里露出来,眼睛充满了愤怒。不是向暗夜精灵,而是巨龙。
“可恶……”他的嗓音就像木头与木头摩擦的声音。“你不能通过……”
“战争古树!”高阶女祭司叫道。
布洛尔飞快地变回原来的形状。他跑向那笨重的身影,并不惧怕那些不断聚拢,可以刺穿一个德鲁伊的像是锋利的巨大碎片一样的可怕爪子。
“纳亚尔(2)!”布洛尔竭尽全力呼喊着,“嘿,战争古树,灰谷和林歌神殿的保护者。你认识我,你认识我!”
古树犹豫了。这个强大的生灵只穿了一件看起来更像是装饰而不是用来防御的盔甲。
凶恶的脸和谜一样的图案装饰着它们。事实上,古树几乎不需要保护。没什么太多东西可以伤害到他们。古树们是艾泽拉斯的第一代生物,第一代守护者。
纳亚尔扬起了头打量着德鲁伊。他的脸和猎犬一样坑坑洼洼,但眼睛却显示出极大的智慧。事实上,古树们曾教过暗夜精灵很多技能。
“我认识你,是的。暗夜精灵,你是一个流浪者,你是我的朋友布洛尔·熊皮……”纳亚尔慢慢地低下头,“我一直对你们年轻人的去世感到很伤心……”
这番话使得布洛尔握紧了拳头,他没让古树看到这些。尽管从生命上看暗夜精灵都非常短,古树却是按秒度日的。对纳亚尔来说,艾娜莎的死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让人难以忘记。纳亚尔不是有意要提醒布洛尔……德鲁伊也从没忘记。
但纳亚尔的注意力回到伊兰尼库斯身上,他已经恢复平稳了。巨龙张开翅膀并对着古树咆哮。尽管古树看起来要小一些,但守护者直视着伊兰尼库斯并未感到一丝害怕。
“被腐蚀过的家伙,我警告你……”
“我来这只是带他们俩帮助我的女王和他们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玛法里奥·怒风!”
“怒风……”纳亚尔疑惑地看着,“我们能强烈感觉到他的消失……他的存在……”他两眼瞪着伊兰尼库斯。“伴随着昨天我们感觉到你的靠近……和你带来的腐臭味……”
巨龙有些退缩了。他的反应显然是因为古树的话触动到了他。
“他从腐蚀中解脱出来了。”布洛尔为伊兰尼库斯辩护道,“它再次成为我们的同盟和朋友。你必须认识到这点。”
“不!”纳亚尔举起强有力的手。“我看到他变回了恶魔!他——”这巨大的树怪眨了下眼。“不……那是个噩梦……许多中的一个。他看起来不那么邪恶……但……”
见古树还在犹豫着,布洛尔问了一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纳亚尔……其他的守护者在哪?”
森林守护者的神情严肃起来。“一些去了东边,一些去了北边,一些去了南边。其他的……那些留在我后面……其他的睡着了,永远不会醒了……”他摇了摇头,“我把它们藏了起来……我越来越累了……我可能很快就要加入他们了。”
“发生了什么事?”
纳亚尔告诉他们那些守护者——包括古树、暗夜精灵、龙族、树妖特别是那些绿龙军团——很久没得到伊瑟拉的指挥。他们越来越担心。而情况在一个名叫莎尔德琳(3)的树妖离开月池,找到他们后变得更糟糕了。这些月池——连接着自然和魔力和艾露恩之光——是治病疗伤、供给水源的地方。法师和其他巫师可以恢复他们的魔力,这是月亮母亲赐予艾泽拉斯守护者的礼物。莎尔德琳一直在坚守着北方。
“我知道她。”布洛尔微笑着说道,“爱开玩笑,也喜欢说俏皮话……”
纳亚尔摇了摇粗壮的头,“她来了以后幽默感就不复存在了,她发出警告——向那些寻找月池的神秘攻击者。莎尔德琳只管他们叫影子,她说他们让她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没人注意泰兰德吸了口气,她问道:“她在哪儿?最好和她聊一下。”
“这不可能。”古树回道,“她已经睡了两天。”
他接着告诉他们发生的一切。在得到树妖带来的消息之后,古树和其他守护者分成几个小组前往月池和其他战略要地。他们和纳亚尔分开去保护入口。
“有十几个……全部很强壮,特别是巨龙和龙族……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无法唤醒的沉睡,一切都发生在我们分别之后……”
“你们就像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任人摆布。”伊兰尼库斯指出,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对别人所犯下错误的快感,“哼!”
纳亚尔对巨龙的评价显然并不在意,他没有为自己和他的朋友辩护。相反,古树指着入口说道:“我不会阻挡你们……去吧,如果你认为这样做是对的话……”
“我可不会傻到往那里闯!要进的是他们俩。”
纳亚尔也对巨龙表示出轻蔑,对此伊兰尼库斯并不理睬。抛开巨龙不管,森林守护者对布洛尔说道,“森林兄弟,我本可以和你一起……但必须有人在这儿……除了他……”
“我理解,我一个人去——”
“我们一起去。”泰兰德简短地插了一句。
和往常一样,布洛尔没有和高阶女祭司争吵。布洛尔耸耸肩道:“那让我们一起去吧!”
伊兰尼库斯移到边上,暗夜精灵大步走向闪闪发光的能藏书网量。
泰兰德欢呼道,“它看起来如此的…美丽。”
“曾经,是这样的。”
“我们怎么进去?”
“走进去就行。”德鲁伊答道,“然后做好每一项准备。”
“我随时会的。”
“那就这样,再会吧!”纳亚尔说道,古树抬起一只粗壮的手,“附近一直飘荡着腐蚀的味道……”
“噩梦覆盖了梦境的大部分地方。”伊兰尼..库斯烦躁地指出。当两个人就要进入时,他表现得更加紧张了。“我从没这样强烈地感觉到恶意的气息,一旦你们进去了,我也马上离开。”
带头的是布洛尔,他停下来,最后一次看向巨龙,“我们很感谢你的帮忙。”
“不是谢我帮助你们,而是谢我把你们引入可怕地灾难吧,小暗夜精灵。”
泰兰德,望着入口,打断道,“布洛尔,有情况——”
入口突然闪耀起来,绿宝石能源变暗了,然后膨胀开来,扩张开来包围了他们两个。
当暗夜精灵试图弄清楚发生的一切时,耳边响起了阵阵的嘲笑声。一个面目狰狞的头颅似乎在雾气中隐隐约约地向他们靠近。如同入口的能源一样,这个生物有着可怕地绿色阴影。
“我们一直在等你们……”巨龙说道。
备注:
(1)原书中为“罕见的情况”,对比其他译文后确认为翻译错误,更改为更准确的“罕见的技能”。
(2)原书中为“纳尔利夫”,对比其他译文以及数据库后确认为人名参照错误,“纳尔利夫”是位于菲拉斯的树人,而文中所指的是灰谷的战争古树“纳亚尔”,所以更改为“纳亚尔”,本文之后所出现的“纳亚尔”全部为更改后的译名。
(3)原书中为“沙尔德林”,对比其他译文并结合其树妖的女性身份后,更改为更准确的“莎尔德琳”。
第十二章 噩梦的仆人
绿龙并不像伊兰尼库斯一样巨大,可是他体型也确实不小。他想抓走暗夜精灵。布洛尔念起曾对伊兰尼库斯——伊瑟拉的伴侣起到了作用的令人安静的咒语来,希望能放缓这头野兽的攻击。
可是他的努力遭到了恶意的嘲笑,如果不是泰兰德把德鲁伊推开并用月刃抵挡住,绿龙早就扑住了德鲁伊。
这把三面带刃的月刃,闪烁着艾露恩威严的光芒,准确地向目标袭去。这野兽看上去不太真实,一道邪恶的墨绿色的光一闪它就逃过了攻击。长着犄角的巨龙(1)直起身来,显得比受伤更愤怒。它的翅膀伸展开,露出了猩红色隔膜,与他绿色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莱索恩凶猛的身体充满怒火,不同于伊兰尼库斯和其他绿龙——它们通常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观察着一切——这个邪恶的庞然大物视力好得出奇。
“我应该好好教育一下你……”当泰兰德收回剑的时候,这只野兽嘶嘶地说道。
“离开那个入口!”布洛尔命令道。“快撤!“
他们俩站起身来,准备撤回灰谷,可是那个入口的能量缠绕着他们。不管他们多努力都回不到尘世的领域了。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躯抓住了他们。当凶恶的绿龙冲过来的时候,半卡在入口的纳亚尔用巨大的手掌撑住了泰兰德和布洛尔。
“你们逃不掉的……噩梦会缠绕着你们,侵入你们体内!”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暗夜精灵周围出现了令泰兰德透不过气的阴影生物。虽然只是大概轮廓,他们一副萨特的样子,双腿跟山羊腿一般健壮有力,下面是沉重的裂开的蹄子,头上是长有后尖尖的犄角和弯曲的背。还..
有萨特其他的特征。长长的尾巴和胡子,头和躯干像暗夜精灵。他们那凶狠的爪子轮廓十分鲜明。这些阴影对于那些曾建国真正魔鬼的人来说,又徒增了几分恐怖。
他们的数量迅速增长,大有要吞没这三个生灵之势。纳亚尔把暗夜精灵挡在身后,独99lib?自面对萨特。他们肆意越过古树,用乌黑的毒牙和爪子撕扯着,吞噬着,撕破了坚硬的树皮。一股深棕色的液体顺着古树的伤口处流出来,可是纳亚尔并不为自己的伤势所动。
古树抓住一个阴影用力掐它。这个阴影就分裂成了数千块。纳亚尔捏碎了另一个,然后又一个。
可是最初的碎片又从不同的地方聚集起来。被粉碎的阴影又变成了数个阴影。第二堆碎片也是如此。
但古树为两个同伴流出了时间来施行反攻。高阶女祭司拔出月刃,月刃带来了旋风般的毁灭,将阴影一个个地几岁。刀刃周围闪烁的月光将碎片燃烧殆尽。
而布洛尔变成了一只熊。又大又黑的熊扑向了暗影萨特。它那爪子撕扯着萨特,爪子闪闪发光,带着狂野的紫色光芒。布洛尔释放他动物般得本性时,那些阴影就被成群地击倒了。
那条绿龙邪恶的笑声淹没了所有声音。他向布洛尔袭来。“你那点小火焰根本伤害不了我!”
那庞然大物张开大嘴喷出一团黑云。
黑云笼罩住了德鲁伊。布洛尔既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他咆哮着,挥砍着,撕咬着,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爸爸!爸爸!
大熊迷茫而又焦虑地吼叫着。布洛尔听到了他女儿的声音。
不,爸爸,不!
他知道这不是真的,这是巨龙搞的鬼……可是哭声听起来如此真实。
不久,布洛尔看到一个女暗夜精灵。那增强了他对艾娜莎的渴望。德鲁伊恢复了他的原形——
阴影逼近了他。此时一个身影闯了进来。她紧紧地抓住他,把他拉了出去。
“醒醒布洛尔。”
他眨了眨眼,因为闭着眼睛而感到不确定。“艾——艾娜莎?”
“不,我是泰兰德!”
“泰兰德……”德鲁伊恢复了知觉。他靠着高阶女祭司站着,她一手握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着巨大而闪烁的月刃。艾露恩的光芒依然环绕着巨刃,赐予他对付萨特的力量。
“他又来了!”她警告说。
布洛尔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因为那条邪恶的绿龙已经向他们逼近。看不到纳亚尔,德鲁伊想知道伊兰尼库斯在干什么。如果他把其他的巨龙带来对付我们,那怎么办?不……那没道理的!如果他那么做了,他也会倒这儿来以确定我们是不是死了!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逃生。巨龙向下俯冲。他的嘴张的大大的,布洛尔唯恐他又吐出另一团黑云,拼命躲避着。
然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咆哮,纳亚尔又回来了。他浑身的树皮都破损了,血液流的到处都是,可是纳亚尔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这邪恶的怪兽。
“他们不会成为你的俘虏,莱索恩!”他吼道。
“你们都会变成我们的……”邪恶的绿龙嘲笑道,“自从世界诞生开始艾泽拉斯和噩梦就交织在一起……因此你们都合噩梦联系在一起,你们都逃不了的……”
莱索恩……布洛尔知道那个名字。“他已经死了!”当他们奋力逃出扭曲着的入口时,德鲁伊对泰兰德说道,“莱索恩,他应该已经死了。”
“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德鲁伊突然明白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能量会跟随他们俩。“只有他的梦境形态仍然活着!他是只绿龙,与梦境关系最近的那群生物中的一个!不管是什么东西侵蚀了他,虽然他肉体已经逝去,但那个东西让梦境中的他继续活了下来。”
“如果他不那样做会如何?”
“我们早该发现。”布洛尔嘀咕道。“伊兰尼库斯也被诅咒了!如果他知道这些……如果这就是他离开这里,让我们独自面对噩梦的原因……”
他没有时间解释更多,因为那个黑绿色的身影已经再次向他们袭来,更糟糕的是纳亚尔最终还是输给了莱索恩。尽管这位守护者本身巨大,有着大树那强大的能量和体魄,可是莱索恩太强壮了,巨龙把受伤的古树打倒了,然后伸出了他那带有巨大爪子的手掌。
暗夜精灵无法帮助到古树,实际上,他们根本到不了那里,他们被凶残的魔鬼阴影冲散了。
“给我滚开!”泰兰德吼道,用月刃和艾露恩的光芒狠狠地向邪恶的萨特砍去。她砍到了一个。眼前的暗影萨特消失了,就像露水遇到早晨的太阳一样。
布洛尔又变成了熊,用魔幻紫色火焰来增强他的强大攻击力。可是噩梦似乎没有止境。
同时,莱索恩把他的注意力又放在了纳亚尔身上,古树设法单膝站立,可是仍然不能抵御他强大的对手。
“现在你成为我的俘虏了!”莱索恩吼道,他诡异地笑着,露出了一颗颗恶狠狠的牙齿。
“我已经活的够长了。我不怕死……”
这邪恶绿龙的笑声更加刺耳。“毫无疑问,你要无条件地为我们服务……”
绿龙用强有力的爪子抓住纳亚尔,把他拖向了雾霭之中。
古树尽力使他自己在雾霭的边缘处停了下来。他踉跄着,勇敢地站起来准备恢复战斗。
从雾里伸出一只黑色的紧握着的手中。它很小,可是它残暴地抓住了纳亚尔的腿,使得古树俯身看去。此时,又一只手掌抓住了他的胳膊。
其他的手从雾里伸出来。他们聚集在一起,像是同一个人的。纳亚尔咆哮着,试图挣脱出来,可是太多的手抓着他不放。
布洛尔咆哮着警告泰兰德。两个暗夜精灵奋力战斗,试图杀出条血路来营救古树。
古树努力挣扎,可是他仍然无法挣脱开那些手,越来99lib?越多的手抓住了他,就像是饥饿的动物找到了食物。他们慢慢地将纳亚尔扯向迷雾。
莱索恩站在巨树和德鲁伊之间。他在布洛尔面前打旋,巨龙的嘲笑令大熊不由得脊背发凉。布洛尔向绿龙咆哮着,试图退后。而他身后的泰兰德正同阴影做着奋力抗争。
“你是在白费力气……没有人可以逃脱……没有人可以逃脱,你是我们的俘虏……”
纳亚尔已经一半身子被拉近了雾霭里,即便这样,仍然有越来越多的黑掌抓住他的手臂,腿,缠住他的身体。其他的则拉扯着这个勇敢的守护者的头,企图让他说不出话来。
可是纳亚尔尽力喊了一声“从入口逃跑!从……”
那些手——像是暗夜精灵、人族、兽族、牛头人和艾泽拉斯的其他生物的手一样——现在都抓着古树。手是太多了,以致纳亚尔几乎不能移动。他一只脚已经被拽进了雾里,然后是肩膀,接着是整个手臂,最终他的头也消失在雾里。
那些手把剩下的部分也拽了进去。
在莱索恩的另一边,泰兰德正寻找着出路,可是直到纳亚尔消失了,路才突然出现。她太急切地想去挽救盟友,就向前快走了几步,可是当她发现时一切都太迟了,纳亚尔已经不见了,而且莱索恩给她布了陷阱,让她让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第一只手伸了出来,像之前的一样饥饿。为了避免和纳亚尔一样的命运,高阶女祭司从莱索恩处转过身来,用宝剑和艾露恩的光芒抵挡着。
一声怒吼震到了这三位斗士。一道光束在他们中间出现了。伊兰尼库斯。
翡翠巨龙那紧闭的眼睛朝着莱索恩的方向。
庞然大物突然怒吼起来。他扭曲着,咆哮着,“那些树……他们把我围住了!”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布洛尔和其他人注意到影影绰绰的树木真的聚集在被腐蚀巨龙周围。对德鲁伊而言,他们没有恶意……可是对莱索恩来说,他们好像稍微一碰都带着剧毒。
莱索恩摇了摇头。雾里的树消失了。
莱索恩充满仇恨地看向伊兰尼库斯。“这些无足轻重的梦境攻击已经伤不到我!你太异想天开了,亲爱的伊兰尼库斯……你在做白日梦,却不知道在噩梦里我的能力与日俱增……”莱索恩被烧焦的地方愈合了。莱索恩向前倾了下身子。尽管他虽没有伊兰尼库斯那么高大,但是面目狰狞。“但是当你成为我们的一份子的时候,你会再次明白的……”
莱索恩睁大了眼睛……正如他们做的,他们变了,他们以前的样子只是幻觉。而残酷的现实来临了。
他们千疮百孔,如此之深,像是要吞掉他们的猎物。他们都同样饥渴,同样地令人恐惧,这么多擒拿掌就已经证明了一切。而在绿龙身上,又显出了与众不同的邪恶,一种个人的意味。
“我只是堕落罢了,伊兰尼库斯!它在控制藏书网着我,我喜欢这种堕落的滋味。”
“那,你就没有理由继续……”
伊瑟拉的配偶怒视着莱索恩。
布洛尔注意到这头邪恶的绿龙并不畏缩也没有抵抗,相反,莱索恩等待着……充满了期待。
“伊兰尼库斯!”德鲁伊大喊道,“注意,还有一个。”
莱索恩转动着头,空洞的眼睛似乎想要把布洛尔的灵魂撕成碎片。德鲁伊大喘一口气,克制住恐惧的感觉。
伊兰尼库斯附近的雾气渐渐融合成了恐怖的形状,那是噩梦的形状。她和伊兰尼库斯属于同一体型,但也仅仅如此。曾经也是头巨龙的她如今血肉腐烂,浑身散发着病腐气息。那是一头雌龙,到现在才能分辨出来。翅膀那紫色的隔膜像是包裹着身体的破布,一阵臭气扑向暗夜精灵。
泰兰德颤抖起来,这让她想起了和燃烧军团的首场恶战,当时遍地都是无辜的亡灵。布洛尔想起在海加尔之巅同恶魔的战争,当注意着艾娜莎死去,和其他人一起,他痛苦地叹了口气。
这个恐怖怪兽猛扑向伊兰尼库斯,仅剩下白骨的爪子刺向伊兰尼库斯的前腿。
“你忘记了亲爱的艾莫莉丝了吗?”恐怖的雌龙发出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我们希望你能回到我们身边,伊兰尼库斯。”
“不!我不会让噩梦再次控制我!”伊兰尼库斯瞪着她。
她吐了口唾沫。一个恶臭的绿色物质蒙住了伊兰尼库斯的眼睛。
他咆哮着,企图弄掉这个脏东西,但是它紧紧地扣着他,更糟糕的是莱索恩加入了战斗。
“我们是这么想念你。”艾莫莉丝说道,“别不领情,接受这个无法改变的……”
“不,绝不,我不会,我绝不!”但是,除了抗议,他却无法阻止这两条龙将他拖向雾霭。黑色的手掌再次出现了,在空中不停地抓着,企图抓住这个庞然大物。
布洛尔和泰兰德不能做任何事,当暗影萨特展开新的进攻时,他们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一股红色的火焰烧向了伊兰尼库斯后面的艾莫莉丝和莱索恩。愤怒与惊恐之余,他们放开了伊兰尼库斯,退回到了雾气中,伊兰尼库斯快速地逃离了大门,万分紧张中他忘记了他的同伴。
但是布洛尔和泰兰德迎来了企图的救援。两只轻盈的具有红色能量的大手驱散了大片的黑色,然后轻轻地把德鲁伊和高阶女祭司像拿玩偶般提了起来,大手往后撤着,把他们带到了远离入口的安全地带。
黑色的翠绿之力迅速地又回到了他们原先的状态。
伊兰尼库斯瘫坐在地上,伊瑟拉的配偶大口地喘着气。他的目光从暗夜精灵和他们的救命恩人站的地方转了回来。
他们的救命恩人……是另一条巨龙。
一只红色的巨龙。
一只非常巨大的龙,甚至令伊兰尼库斯看起来渺小不堪。
这头爬行动物的头上长有两只巨角。巨兽的大部分身子都是猩红色,只有胸前的一片和爪子一样是银白色。脑袋两边长散落着一些细碎网状的斑点。
与其他巨龙不同的是——除了他的巨大的体型——就是他的眼睛了。那双眼睛不像伊兰尼库斯的那般闪闪发亮,而是隐隐露出了金色的光芒,和暗夜精灵先前的遭遇不同,充满了镇静和希望。
当这条龙说话的时候,透露着命令的语气很舒缓。“他们已经逃走了,他们没想到我会来,不幸的是,我也看不惯他们,其实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帮助你们。”
“你……是守护……”泰兰德很严肃地说道。“你是……”
巨龙低下头,“我是……阿莱克斯塔萨,我之所以知道你,泰兰德·语风,是因为先前的所谓的上古之战和紧随之后的诺达希尔的祈福。”
“阿莱克斯塔萨”高阶女祭司在脑中想着和守护巨龙有关的种族的名字,第二个尊贵的盟友。“克拉苏斯!他也在吗?他还活着?”
巨龙摇摇头。她的目光变的迷离。“有很多沉睡者,泰兰德·语风,他也是之一。”
泰兰德皱皱眉。“我为你感到遗憾。”
守护巨龙抬起了头,惊奇地说道,“你为我感到遗憾?”阿莱克斯塔萨瞥了眼布洛尔,布洛尔尽可能地隐藏起自己的好奇心。和大多数德鲁伊一样,他听说过克拉苏斯和罗宁,两人在那个时期特别活跃,据说他们在一万年前共同参与了玛法里奥的崛起。那怎么可能。大德鲁伊糊涂了。“他也?”
“他不知道,我是因为玛法里奥才知道的。”
“只不过,考虑到你的缘故,泰兰德·语风。”阿莱克斯塔萨对着布洛尔说道,“只是刚好你也知道,我的配偶克莱奥斯特拉兹和魔法师克拉苏斯是同一个人。”
“一个人?”布洛尔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二者联系起来。
巨龙站了起来,收起了翅膀。她开始收缩。她的翅膀起了皱纹,然后迅速地结成小颗粒,然后消失不见。阿莱克斯塔萨的前额变成了胳膊,腿向外扭转,最终变成了更像暗夜精灵的模样。
差不多有布洛尔的两倍高,只有她前腰围的一部分继续发生着变化。她的肚子变成她的脸,长出了独立的鼻子和嘴巴。她的角所了下去,长出了头发。眨眼之间这个变身就完成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精灵形象站立在德鲁伊和他的伙伴面前。
稠密的红热的头发——实际上,她的鬓毛在燃烧着火焰——像瀑布一样垂在她的肩膀上。阿莱克斯塔萨穿的像一个女战士,全副武装的靴子到达了她的大腿部分,胸甲更是衬托了她的女性身材。她的手被精细的铁手腕保护着几乎到了胳膊的根部,一个像透明翅膀形状的猩红色披风在她身后摇摆着。令布洛尔震惊的是,刚才的角已经变成了现在精细的头盔罩在了她的头上……或者说,是更小的角。
棕红色、紫罗兰色和几抹蓝黑色——都有镶嵌的金边——这些都是她的衣服的颜色,她的皮肤成褐红色。她的脸比任何一个暗夜精灵都要圆,好像融合了人类的线条。她的鼻子很小,嘴巴很完美地雕刻出来。头发呈方形,贴在脸的两侧。
只有眼睛没有变化,除了根据她的大小进行了调整之外。布洛尔,泰兰德本能地单膝下跪,很恭敬地低下了头。尽管他们效忠于另外的主人,但他们都很尊敬阿莱克斯塔萨。
“起来吧。”她命令道,“我不是来找臣服者,而是来找同盟的。”
起身后,泰兰德很庄重地说道,“如果艾露恩同意,无论用剑还是祈祷,只要是能做到的,我都会在所不辞。我在一万年前就和您并肩作战对抗妖魔,如果我们的目标一致的话,我还会和你结成同盟。”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阿莱克斯塔萨看着布洛尔,“而你,德鲁伊?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的命都已经交给您了,女王。您救了我们的命,在为谁效劳这个问题上毫无争议可言……”
她感激地点点头,“我的克莱奥斯特拉兹,我亲爱的丈夫,陷入沉睡醒不过来,尽管我感觉到他在奋力使自己清醒。发生情况的远不只是他一个人,我的孩子,可能你已经知道了。不只是我们种族受到影响——尽管龙族的沉睡者数量要相对少些,因为我们不像其他种族那样需要繁多的睡眠——而且这种可怕地睡眠已经扩散到其他每一个种族。更糟糕的是,它对哪些杰出的掌权者,魔法师、国王、将军、哲学家之类的特别感兴趣。”
“天啊!”泰兰德轻声说道。
“暗夜精灵的受灾程度没有其他种族那么深。我认为这是有预谋的。我认为我们有另一个盟友,尽管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我依然感到很惊讶……”
在她继续往下说的时候,旁边发出了一声呻吟声。布洛尔看向伊兰尼库斯,他在逃过邪恶同类的魔爪后一直昏倒在那儿。“我希望是一个更好的盟友而不是那个可怜的家伙。把人带到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让她们冲在前面,然后自己逃命去了——”
伊兰尼库斯抬起头。他的脸扭曲成了可怜的表情。“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小德鲁伊。你难道没看到他们?你难道没看到莱索恩和艾莫莉丝变成什么样子?你不也想逃命吗?”
“我不会丢下朋友不管。”
伴随着一声呻吟,伊兰尼库斯转过身,“你不明白……”
阿莱克斯塔萨转向伊兰尼库斯。尽管她的表情没有愤怒,她的语调也并没有原谅的意思。“我也不明白,伊兰尼库斯……关于你的所作所为。”伊兰尼库斯刚要反驳,阿莱克斯塔萨打断了他。“好的。我明白做一个臣服于黑暗意志的奴隶是什么滋味,一个负责卑劣行动的奴隶。”
伊兰尼库斯看向她,最后点点头,“如你所说。”
“我还知道更多关于在这发生的事,甚至比你知道的还多。”她走到他巨大的下巴下,尽管以她现在的体型相比伊兰尼库斯要小得多。“我知道伊瑟拉意识到了你的救赎和存在……也知道你在最后关头没有选择回到她身边,因为你很害怕噩梦会让你再次背叛她。”
她对他那恶狠狠的目光熟视无睹。
“她——知道?”巨兽最后问了阿莱克斯塔萨。“她知道我在梦境中飞向她,我感觉到噩梦的呼唤,尽管我已经逃离了被腐蚀的厄运。它用这样的力量呼唤,让我感觉我那重新恢复的自信,只不过是一种徒劳的希望?”
“她很快便知道了。但她这么爱你,以至于她接受了你的选择,希望你最终会回到她身边。”
“现在……但现在是太晚了……她也被带走了……”
守护巨龙由于惊讶两眼眯起,“没……还没。”
伊兰尼库斯带着残存的一丝希望看向她,“那她安全吗?”
“很难说。”阿莱克斯塔萨伸出一只手包围起两个暗夜精灵。“关于噩梦,我所知道的信息,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多。伊瑟拉对抗了很久,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危险……”
伊瑟拉,红龙告诉他们,尽管她现在还能控制他们,但她的梦已经变黑。起初她还怪自己多虑,但现在发现事实已经太晚了。她经历过的噩梦已经触摸到艾泽拉斯,已经控制他们的生活,并进入了万物生灵的思想中。
那时,伊瑟拉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翡翠梦境的女王探究着沉睡者的思想,寻找着渗入她潜意识的根源是什么。她没有意识到敌人的目标就是她。
“莱索恩在她思想还在深夜寻找时突然出现。”阿莱克斯塔萨告诉他们,“他被阴影所笼罩,暗夜精灵刚刚打过仗的那种萨特,他们侵入她的梦中形态发起了进攻,向他们最想要得到的……眼睛。”
伊兰尼库斯跳了起来,他的目光变得布洛尔和泰兰德都不敢直视。“伊瑟拉之眼被夺走了?我相当震惊!你怎么能知道我深爱的女王没有被囚禁?“
“伊瑟拉之眼是她的栖息之地。“布洛尔平静地向泰兰德描述。”据说那是田园诗般得地方。玛法里奥看过,范达尔也看过,其他德鲁伊很少看过。那是一个山谷,被雄伟的群山环绕。大地肥沃,遍布花草,但名字来自于在中央宏伟的金色圆顶,那是伊瑟拉居住的地方……“
绿龙哼着气,“一个苍白但也可以接受的描述,小德鲁伊!在所有的造物中没有比它更完美的了!”他突然呻吟了一声“伊瑟拉之眼被夺走了。如果我的女王没被俘虏又回在哪儿呢?”
现在,阿莱克斯塔萨对他那越发强烈的愤怒报以悲伤的摇头,“不,伊瑟拉逃过了被俘虏的命运。她在抗争。她,她的其他配偶和其他人的抗争不仅仅是为了拯救他们,还是为了找到噩梦那黑暗的源泉。她不想她的领地和艾泽拉斯都屈服于这怪物般得东西。”
“她疯了!如果她成为牺牲品,那一切都完了。噩梦如此的强大,我相信她已经被带走了,但如果她去找寻它的真相和它的力量,那会使她变得比莱索恩和艾莫莉丝更糟糕。还会通过她改变所有的事物,让他们变得比我们之前所经历的更加恐怖。”
“她是在做她必须做的。”阿莱克斯塔萨平静地说道。“而我也竭尽全力地帮助她。我从远方把握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监视着噩梦进入这个世界时的一切试探性行动,并寻找所有可以帮忙的人……也看着他们堕落然后再未醒来。”
雄龙最终低下头。自我怨恨地喃喃自语到,“在她冒着生命危险的时候,你已做了一切可以做的,然而我……我坐在一个山洞里,逃避着这个世界的命运!逃避着我爱的女王!我认识克莱奥斯特拉兹就像我认识你一样久,我不配出现在你和我的女王的视线里……”阿莱克斯塔萨刚要说话,伊兰尼库斯摇了摇头,“要配得上她,我只有一条路走。”
绿龙转过脸来朝向入口。它的能量有规律地缓缓地跳动着。
伊兰尼库斯朝它移去。“我感觉噩梦不在附近。被诅咒的堕落之物又一次改变了进攻方向。此刻进去是很安全的……但已经够了……”他看着暗夜精灵。“你们到这里就可以了。”
“不,我们和你一起去。”泰兰德说着,“我不认为我们在一起是偶然的。必须有人去找寻并集合那些愿意为艾泽拉斯效劳的人和幸存者。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当然,要有人做。”伊瑟拉的配偶突然说道,表情变为仅存的希望。“那一定是我的女王。虽然她遭受到的这么多攻击,但为了我们的救赎她依旧不断地奋斗着。我早就该去见她——”
“不是伊瑟拉,不是我的姐妹。”阿莱克斯塔萨审慎地插话,她看着泰兰德和布洛尔,“另一个人想去领导你们……那就是玛法里奥·怒风。”
全部希望都归结于玛法里奥,这个大德鲁伊做了一切他可以做的以阻挡他的捕获者的想法。他们可能怀疑……但只要他不干就好……
可怕地阴影突然到达暗夜精灵前。噩梦之王他那狡诈的存在包围了玛法里奥并充斥着他的思想和灵魂。
你喜欢临死前的挣扎吗?它是不是已经逐渐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而无法将其分离开来?
玛法里奥没有回应。此时回应也没有任何意义。唯有遵从他的领主。
要忠于你自己的想法吗,玛法里奥?影子树那骷髅般的触须层层缠绕住大德鲁伊。我们是不是一起讨论一下这些想法……这些梦境……这些希望?
尽管如此,暗夜精灵还是不由自主地对最后的一些话语有所困扰。这个污浊的东西知道了吗?
让我们分享想法……让我们分享希望……
大德鲁伊深深地隐藏著他的想法。他的计划已经接近成功。有可能的话……
噩梦之王的笑声传入了他的脑海中。特别是,玛法里奥,让我们一起讨论一下那些愚蠢的救赎计划吧……
备注:
本章有好几处因翻译用词不当而出现的语法错误,因此本人自行在相应位置更替了一个字或一个词,由于该情况在本章较多,且原意并不会因此而改变,所以不一一指出,还望见谅。
第十三章 噩梦的边缘
德鲁伊们精疲力竭。他们过分投入以至于部分德鲁伊已经数日没有休息。他们聚集力量不及着泰达希尔,但仍然看不到成功的苗头……至少在哈缪尔看来是这样。
对于其他的人来说,作为牛头人的他已经成为了无用的组成部分,尽管对于布洛尔的所作所为,范达尔并没有任何公开的谴责。范达尔甚至没有告诉哈缪尔失踪的德鲁伊的行动。他只是带着不赞成的眼光看着这个牛头人,长时间地看着,使得其他人都感觉哈缪尔已经失宠。
纳拉雷克斯和部分人不愿疏远他(1),而哈缪尔则出于担心他们会遭殃的考虑,尽力避开了他们。年老的牛头人愿意站在他这边,支持布洛尔不被注意地继续进行下去。他相信他的朋友。尽管,范达尔是有权对此生气的。
带头的大德鲁伊坚持留在泰达希尔,远离达纳苏斯。因此只有他回到了城市,而每一次回去,范达尔都会一种新方式竭力劝说着德鲁伊们。他试图让他们相信,他们已经取得了新的进展,世界之树正在恢复中。
哈缪尔不得不承认,在对范达尔行动的理解上,他并不是一个那么有经验的大德鲁伊。
牛头人盘腿坐着,与其他人隔着一段距离。德鲁伊们盘算着,试着恢复力量以继续执行范达尔下一轮的咒语。哈缪尔感觉到一生中从没有过的紧张,即使是在作为他成人仪式的一部分的一周狩猎活动中也没有过。在那次仪式中,曾要求全程斋戒。
脑子中的首个想法就是,我真的老了……只是其余的暗夜精灵似乎仍没有他强壮。因此,大德鲁伊长老的计划似乎也只是将每个德鲁伊引向毁灭的边缘。
这时,哈缪尔又想到了范达尔,他不由得看向了他。但是,在任何地方都不见他的踪影。牛头人也只能推断范达尔可能又回到了塞纳里奥议会去商讨一些古代文书。哈缪尔希望这能给他们带来一些比他们自己获得的更加准确详尽的结果。
发现自己无法静下心来思考,牛头人站了起来,见无人注意到他,便起身向世界之树走去。
尽管哈缪尔并不是很喜欢这一个庞然大物,但他在欣赏其雄伟的同时,也感叹泰达希尔对于世界的巨大影响。作为一名牛头人,哈缪尔非常相信在自然与艾泽拉斯各个种族中生命体之间的平衡。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着玛法里奥·怒风,请求能够在德鲁伊的修行中得到指导。即便是哈缪尔成为一个德鲁伊只有几年时间,他仍然相信自己已经很好地证明了自己。否则,他便无法像现在这样成为一名大德鲁伊,并且是他这个族群的唯一一位。
牛头人祈祷着他能为布洛尔做的更多,他始终认为布洛尔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这违背了范达尔的意志。现在,他站在泰达希尔面前,透过层层的云朵望向达纳苏斯建筑群。如果大门离得非常近,他可能会尝试着直接走过去,而现在,哈缪尔别无他法,只能选择飞行……
哈缪尔哼了一声,用一只手斜靠在泰达希尔的枝干上,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如果布洛尔——
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哈缪尔轻轻走离大树,寻找着说话人。但是,说话声立刻停止了。
他眉头紧皱思索着。大德鲁伊离树干越来越近了。
说话声又开始了。哈缪尔注视着泰达希尔……然后,看向脚下。在那儿,他的右脚正好碰到了世界之树的树根。
他将手放在树干上。
窃窃私语声传入了他的脑中。哈缪尔无法理解。这不是艾泽拉斯的任何一个智慧民族所使用的语言。相反,他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一些牛头人应该是十分了解的事情。
“沙库,请举起我的矛……”他低语着,说出了牛头人的咒语。沙库是他的祖父,牛头人在召唤他那受尊敬的祖先,而他正在远处注视着他们。他对大树的咒语并不能逐字理解,哈缪尔正在请求他的祖先,希望他能帮助他理解她所听到的语言。
大德鲁伊此刻正在聆听着泰达希尔的声音。
德鲁伊们都可以听懂树语,只是听懂的程度有些差异。这并不是哈缪尔第一次触摸和聆听世界之树的声音,但是听到这些窃窃私语,对哈缪尔来说还是头一次。世界之树的声音通常在树枝和树叶秘籍的地方进行,通过树液在巨大的树干上下流动的过程中得以听到。通常是一阵可以听懂的窃窃私语。
但是这次,对于所听到的,哈缪尔完全是理不清头绪。没有规则的韵律,也没有形式可言。大德鲁伊继续倾听,发现声音仍在继续着,隐约觉得是在说——
“你在做什么,哈缪尔?”突然传来了范达尔的声音。
努力将惊讶抚平,哈缪尔转向了德鲁伊领袖。
他并没有意识到暗夜精灵的到来,哈缪尔选择诚实。这是范达尔和所有德鲁伊们都应该了解的。
但是如何更好地解释这一切呢?“我想说……范达尔,你愿意聆听片刻泰达希尔吗?恐怕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就在我刚刚将手放在树干上时——”
暗夜精灵并没有等他说完。范达尔将其手掌平放在泰达希尔上,闭上眼睛,聚精会神。
片刻过后,这个德鲁伊首领看向牛头人。“我没有感觉到有何不同。泰达希尔仍未恢复,但是情况有所改观。”
“‘改观’?”哈缪尔不由得张大嘴巴。“大德鲁伊,我明明感觉到——”
范达尔打断了他,表情充满同情。“哈缪尔,你太累了,而这一点我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疏忽了。你对朋友忠诚,但我想,你的朋友必须要为他的疏忽大意而负责。我得说,对你表示出如此失望是我的错。”
“我——”
范达尔抬起了一只手。“听我说,忠诚的哈缪尔。我刚刚带回来一些很不错的建议。这是一些创新而大胆的尝试,用以治愈困扰泰达希尔的恶疾。而你那强大的精神,将在这项工作中拥有极大的价值,但是你需要重新补充你的能量,如果你感受到世界之树仍然还有同胞,那确实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
牛头人低下头,答复道,“如您所说,范达尔。”
“太好了!现在就跟着我。我讲告诉你更多关于我们下一步工作的事情。这将是振奋人心的。至少需要一天多的时间来思考如何从中解脱出来……”
范达尔走开了,哈缪尔只有跟随着。只不过虽然他在听着暗夜精灵开始解释流程,却始终回过头来看着刚刚触摸过的领域。他一直听着这不连贯的喃喃低语,他知道这是世界之树的声音。要不是大德鲁伊开始介入,他本可以比现在了解得更深入才是。虽然他现在也具有足够的关注,继续猜想……和担心。
对于哈缪尔来说,这种低语只是表明了一件事。
泰达希尔变得疯狂了。
他们并未直接进入大门,尽管那的确是他们的目的地。伊兰尼库斯和阿莱克斯塔萨谨慎地向前探测着,他们力量探测到很深的地方,想看一下是否仍然残留着腐朽的莱索恩和艾莫莉丝设置的陷阱。当他们知道对探测结果表示满意,并未发现陷阱时,这些巨龙才会判定,对于伊兰尼库斯和暗夜精灵来说这里是可以安全前进的。
“该死的时间。”布洛尔嗫嚅着,泰兰德点了点头,暗示着他的选择。他们现在都非常迫切地想要找到玛法里奥。令两人困扰的一件事就是那个下落不明的路肯·弗克斯布鲁德以及这个神秘的兽人。这个兽人很可能是个偶然的入侵者,只是……
“你无法理解噩梦所具有的威胁。”绿龙表情痛苦地回答着。“除非你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否则不要想着进入它。”
阿莱克斯塔萨点头同意着。“是的,布洛尔·熊皮。只是如果我是对的,就是说玛法里奥· 6012." >怒风已经在或多或少地试着帮助引导你。”巨龙有些冷库地笑着。“而我们现在已经完成了这些事情。”
“我准备好了。”伊兰尼库斯说道。
“你确定?”巨龙问道。
痛苦的表情更加地显而易见。“是的。感谢你。”
她点了点头。一种温暖、舒适、神采奕奕的表情从阿莱克斯塔萨脸上荡漾开来。暗夜精灵笑了,伊兰尼库斯看起来充满了感激之情。
“愿你们一切平安,并指引你们走向成功。”红龙女王大声说着。
“我们深感荣幸,十分感谢。”泰兰德说道。
伊兰尼库斯深吸一口气,接着伸开了翅膀。“我要先走一步……去守护你们。”
随着他的接近,大门内的能量迅速膨胀。而值得赞许的是,绿色巨龙丝毫没有迟疑,径直走进了大门。
接着,他消失不见了。
布洛尔和泰兰德大步迈向了大门。
“你应该留在这里。”他对她说。
“我已经和玛法里奥分隔了太长的时间了。”她反驳道。
趁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径直走了过去。
布洛尔发出了不悦的声音,跟了过去。
进入另一个领域的感觉接近于一个人快要进入熟睡前的状态。布洛尔本来没有时间去思考莱索恩曾经何时攻击过他们,但此刻他意识到这点。这和迷雾直接把他的梦境形态带过来大为不同。在梦中,他感觉好像已经放下了身体的重量,最终远离了所有尘世间的烦恼。
但此刻不是。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地感受到噩梦所带来的一切,即使是此刻,他只能看到前方厚厚的雾霭。噩梦根本就没有散去。
“我们不能这样走过去。”伊兰尼库斯强调到。巨龙在暗夜精灵上方缓慢拍打着翅膀,他看上去像是正在穿过流动着小河的波浪。这种情况是布洛尔在曾经孤注一掷的战斗中没有考虑到的。对于泰兰德而言也是如此。
巨龙弓着背,在雾霭中呼吸着。前方顿时现出了一团团柔和的翠绿色光点。
“艾露恩,请保护我们!”随着女祭司的祈祷,路变得清晰可见。
不过即便有巨龙的陪伴,在此刻似乎也是不够的。
曾经,翡翠梦境是艾泽拉斯世界的一部分,而且当时并没有暗夜精灵这样的种族存在。因为没有被侵蚀过,山脉体态优美。高大的草丛和美丽的树木遍布在绵延起伏的群山上。动物也不怕生,到处一派平和的景象。对于德鲁伊们来说,这就是天堂。
但是此刻,没有一个名字藏书网比它更适合,至少对他们面前的这块土地来说,这个名字就是伊兰尼库斯所说的……噩梦。
这片土地变味了潮湿、腐烂的沼泽地,冒着泡泡。曾经美丽的祖母绿光晕已经变成了一片散发着腐臭味道的腐烂颜色。曾经的树木现在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样子。叶子变成黑色,变得尖锐,上面长满了有毒的刺儿。暗色的小毒虫在结痂的树干上爬行,是不是地停下来吮吸着从树干裂缝处流出的厚厚的,充满腐味的树液。
“塞纳留斯,请保护我们……”德鲁伊厉声喊着。他仍然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不由地向前走去。脚下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他不由得向下望去。
地面上遍布着墨绿色的小蝎子,结实的千足虫,手指大小的蟑螂,拳头大小的蜘蛛,以及其他昆虫。布洛尔的鞋下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黏糊糊的柏油,这使得布洛尔每走一步,便有很多小虫子黏在鞋下。
“它们无处不在。”泰兰德吸着气。“放眼望去,它们覆盖了所有地方。”
“不会太久了。”绿色巨龙毅然答道。他向地面上吐了口气。那感觉好像是在释放着火焰。数以千计的小昆虫被燃烧,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这声音连巨龙也不禁颤抖。
被伊兰尼库斯清理过的徒弟现在已成了一片炭黑色。他对自己的劳动表示满意。
但是,残留下来的动物硬壳开始发生变化。一个烧过的蟑螂此刻又长出了许多脚,从它的前身长成了可怕地新蟑螂。
令三人惊愕的是,这种行为在每个毁灭过的毒虫身上重演,不管伊兰尼库斯毁灭了什么,它们都会复活……
迷雾的卷须环绕在可怕地景象周围,好像是在伺机重获伊瑟拉刚刚清理过的空气。绿色巨龙喷出另一股火焰,将迷雾重新推开……至少坚持了那么一会儿。
“太奇怪了……”女祭司说着,毫无成功希望地小心选择着每一步。每踏出一步,都会听到嘎吱嘎吱的声响以及厚厚的浓汁从颤抖着的尸体中渗出的声音。更糟糕的是,她刚踏出一步,前一步留下的尸体便会再次复活。
“这只是一部分而已……”伊兰尼库斯嘟囔着,眼中的光芒在这个地方显得暗淡。“我感觉到梦魇比我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强大和可怕。”
在他说着的时候,它们注意到再迷雾的边缘发生着变化。其外观几乎是可以看见的……虽然不是十分清楚。
“暗影萨特已经回来了。”泰兰德做出了结论。
伊兰尼库斯什么也没有说。取而代之,他再次喷出一团火,将模糊可见的迷雾团团围住。由于脚下遍及了恶魔般的生物,立刻便想起了燃烧的声音。
很快,疯狂的求饶声便响了起来,所有生物开始进行反抗。绿龙有些吃惊,很快便停止了攻击。而布洛尔和泰兰德则掩住耳朵来阻绝这些可怕地叫声。这不是被征服怪兽所发出的哀号声。bbr>..
“伊瑟拉,请饶恕我吧!”伊兰尼库斯祈祷着,雾霭已经散去,生物开始显现出来。
这些是——或者说曾经是——暗夜精灵、人类、兽人、侏儒……物质世界的所有物种。在伊兰尼库斯的攻击后,只剩下烧焦的躯干仍然在摇晃,试着寻求帮助,至少是在渴望痛苦的终结。
无视脚下的害虫,布洛尔冲向了最近的地方,泰兰德则与他一起。伊兰尼库斯仍停留在原地,绿色巨龙很显然被自己所造成的伤害给吓傻了。
“沉睡的人……”布洛尔这才意识到,“这些是沉睡的人……”
“我可能已经杀了在艾泽拉斯的所有人,就好像我是站在他们的床边,用火把他们杀死的!”伊瑟拉的配偶梗咽了。“他们无法逃离梦魇的折磨,他们正遭受着与此刻一样的痛苦。”
“你病不知道是他们。”德鲁伊争论道,“你不知道……”
之后他跪在了暗夜精灵那弹指即碎的骨头上。
这时,一个黑色,瘦弱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个带有毁灭般眼神的人头探向了他。
损毁的尸体再次开始因为疼痛而尖叫。它探出了更多破碎的手指。
布洛尔竭尽所能地拉扯。“我拔不出来!”
泰兰德拿出了利剑,但很快,她迟疑了。接着,她开始祈祷。
尖叫声越来越弱。骷髅退散了。
另一波受害者又开始了哀号。泰兰德继续祷告,使用一只手来散播月神的力量,穿过眼前的视野。
毁坏了的躯体消失了。当最后一个也已经不见了的时候,女祭司才停止了吟唱。这时,她开始摇晃。
布洛尔和伊兰尼库斯也不太好。“他们受到了痛苦的折磨!”德鲁伊喊道。“他们真的受到了痛苦的折磨!”
“我不知道!”巨龙百般辩解着。“我没有伤害无辜的人!那是噩梦。”伊兰尼库斯想起了这些。“他知道如何最大的伤害你,如何最大的让你恐惧……因此它才会这样……”
泰兰德从中得到了希望。“也就是说,我们所看到的全是幻觉吗?”
“不……梦魇所带来的最大噩梦就是它成为了现实。”
这提醒了布洛尔。“我们必须找到玛法里奥,尽快……”他看向了迷雾,第一次意识到他的猜测的可怕。“只是……该向着哪个方向呢?”
“我会找到他在哪儿的。”高阶女祭司带着坚定的信仰宣布着。她看起来有些焦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包括你们德鲁伊,布洛尔。”
他并没有否认这个事实。“但关于如何寻找他,我有个想法,我——”
大地突然开始摇晃。暗夜精灵被投向被侵染的土地。伊兰尼库斯飞起来。然而,连他也受到了波及。
最终,一切都安静了。泰兰德站起来,快速地拍打掉黏在她身上的这些千足虫和腐臭的生物。布洛尔低声嘟囔着咒语,但是这些害虫并没有反应。它们不像是艾泽拉斯的动物,像高阶女祭司一样,他放弃了,开始将它们拍打下去。
伊兰尼库斯飞了下来。高阶女祭司看向他,带着责备和惊讶的眼神,绿色巨龙内疚地看向别处。
“现在怎么办?”布洛尔问伊兰尼库斯。它们现在处于一处丘陵地带,恐怖的带有阴影的小路一直深入地狱般的迷雾。
“这就是迷雾。不要问我关于任何事情的原因,除非它不是我们想要的。”
泰兰德向前砍去,“在第三座山上有个像城堡一样的建筑。”
绿色巨龙和布洛尔都在摇头,德鲁伊说道。“放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任何建筑。”
“那么我所看到的注定是噩梦的一部分。”在她看到更多之前,迷雾中又发生了变化。高阶女祭司没有浪费时间,显示了月亮女神光芒,直指接近着它们的目标。
但是她所揭示的不是他们所期待的东西。
是路肯·弗克斯布鲁德。
“是你!”布洛尔低声说道。在任何人能够分离他们之前,他抓住了他。路肯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眼神瞪着他,很显然这不是幻觉。
“你是真的……”他低喃着。在他那憔悴的脸上显出了苍白的,有些疯狂的笑容。“真是你……”他看向泰兰德,接着笑容变得有些平静。“你……”这时他看清了暗夜精灵身后的东西,他的信念瓦解了。
“我们都是你的朋友”泰兰德劝着他。
路肯平静下来。“你们都是……真的……”他的眼睛投向了别处。
“我努力想要离开,但是一些东西迫使我留下来……我努力想离开,但是一些东西向让她继续……”
德鲁伊听到了最后一部分。“她?兽人,你是指?一个女人?”
“是的……是的”
“你知道在战场上男性兽人和女性兽人本身没有区别。”泰兰德指向布洛尔。“一个人永远不应该低估任何一方。”
“我并没有那么像。只是在考虑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她刚巧在这里。”
“她的名字是索拉。”路肯不带有任何语气地说着。“她来杀死他。她来杀死你的朋友玛法里奥·怒风。”
他的话甚至连巨龙都瞠目结舌。泰兰德卡住他的喉咙,但布洛尔设法让她平静下来。
“听他说完,我的女士!这不是他的错!”
“他说她是来杀玛法里奥的!他带她来做这件事——”但是最终泰兰德平静了下来。“他被强迫背离了自己意愿,尽管……我知道……路肯……对不起……”
路肯紧张地冲她一笑。很显然他喜欢这个女祭司。
布洛尔将他带回主题。“那个兽人!她是来杀玛法里奥的……为什么?她是怎么找到他的?是她说的吗?”
“幻觉……她不小心提到了幻觉……她说……然后他们带她来找我……接着他们告诉了她找到他的路……幻觉让她以为必须进行复仇,必须亲手拯救艾泽拉斯,她说的。”
“一个兽人血咒。”泰兰德嘟囔着。“这个我知道。她将不会停止,除非她被杀或是成功。”高阶女祭司摇着头。“或者是……精神错乱。”
“不管怎样,有些人想要她成功。”德鲁伊点着头。接着他转向路肯问道,“但是第一个疑点……她认为玛法里奥杀了她的什么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兽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理解死亡的含义。”
路肯集中精力。“她说——她说他是一个‘卑鄙的杀人犯’。他出卖了朋友,并在对方出于信任而背对他时,把人杀掉了……大概是这个意思。”
这远远超出了泰兰德的承受范围。她挥舞着月刃,路肯害怕地后退了一步。“谎言!统统是谎言!对艾泽拉斯的威胁?哈哈!果然如我所料,都是疯子!别说是叛徒——玛法里奥根本不可能做过这种事儿!他甚至很少有这种机会,因为他能指挥的兽人简直是屈指可数!”
“只有一次她提到了一个名字!布洛克斯·希加……布洛克斯·希加——”
“布洛克斯·希加?”高阶女祭司踉跄了一下,月刃从手中脱离,眼泪涌了出来。“布洛克斯!”泰兰德对其他人大喊着。“一个活在传说中的兽人,当我还是个见习女祭司时,虽然他被我的族人俘虏,我们之间却以朋友相称。他的出现是为了击退燃烧军团,艾露恩都为之祈福。”她咽了口气,“他为了自己的信念光荣牺牲,克拉苏斯可以证实,他死于萨格拉斯之手。”
德鲁伊瞪大了眼睛。“这一定是她所说的他了。”
“但他是玛法里奥的朋友啊!”几乎发狂的女祭司继续说着。“他们从未争吵过。而玛法里奥曾和我一样对他很尊敬!你肯定记得,布洛尔!我们为他建造了雕像,他是我们唯一膜拜的兽人!”
“我想起来了……现在。”布洛尔皱着眉头。“如果她说的是他的话,那他一定是被蛊惑了……而噩梦则是导火索……”
“但这是为什么呢?”
“不是很显然吗?我的女士。因为玛法里奥对于这神秘的邪恶力量来说是个威胁,即便是现在也是如此。至少,这给了我们一些希望。这意味着他急需拥有为自己而战的力量。”
泰兰德重获了希望。眼睛不再湿润。她接着说道,“那我们必须赶快去找他!路肯,当你逃出来的时候,你注意到她去哪个方向了吗?我知道这股迷雾遍及各处,但在那里矗立着……一座城堡……”高阶女祭司指着远方的形状。“你对那里有什么印象吗?”
他挺直了身子,脸上的自信多了一些。“是的,是的。我的女士!它……它让我想起了位置和方向!”这个绘图员指向了他的左边。“那条路……”
“我们可以飞过去。”伊兰尼库斯说道,“但恐怕他无法从上方为我们带路。迷雾太厚了,什么都看不清……”
泰兰德已经用手拽住了路肯。“这样我们便可以行动了。”而对于人类,她命令道,“跟着我们!”
点点头,路肯向前迈出了一步。泰兰德将月刃收好跟了上..去。布洛尔跟在泰兰德身边,巨龙则在三人的上方飞行。
“这个收入始终困扰着我。”德鲁伊说道。“我无法预测她可能带来的危险。”
绿色巨龙对其嗤之以鼻。“兽人在一个像这样的地方几乎不可能成为什么威胁!即便是噩梦指引着她也不行。而你们的玛法里奥则是你们中间的初代德鲁伊,他的行为在我们来说是值得尊敬的!尘世的任何武器对他都构不成威胁……”
路肯咽了口气。“她有一把斧子。”
泰兰德看着他,表情谨慎。“兽人带着斧子?”她将他转向自己。“给我描述一下它的样子。”
“是一个有刃的斧子,一把战斗用的斧子。”
“那是如何制成的呢?斧子头部是钢制的还是铁制的,快点告诉我!”
布洛尔走过去让她安静下来,但是她将他挡了回去。泰兰德屏住呼吸等待着路肯回答。
“既不是钢制的也不是铁制的。”他终于说了,他的脸由于过分集中精力而变得扭曲。“我想……它看起来像是木头做的……”人类点了点头。“是的,是木头!我以前从没见过一把斧子是木头做成的!听起来就不太实用,除非它锋利无比,除非它可能砍断——”
“木头做的。”女性暗夜精灵嗫嚅着,表情惊愕。她看向另一个暗夜精灵。“你当然不知道!当年塞纳留斯为布洛克斯制作它时你还没在这儿!”
“我听说过一些传闻。”布洛尔答复道。他的表情同她一样。“由木头锻造而成,受半神赐福(2)……它是如此强大,甚至可以砍伤萨格拉斯……”
“她像用它来杀掉玛法里奥。”泰兰德加了一句。女祭司凝望着迷雾,特别是那个隐约可见的结构——唯一的结构。“路肯,你是从她那里逃出来的吗?”
“并不是……她说她不再需要我了,她就在附近。”
“附近……泰兰德瞪大了双眼,攥紧了月刃……然后迅速冲进了迷雾。
备注:
(1)原书中为“纳拉雷克斯和部分人都公开蔑视了这种逃避”,在对比了由 枫无行 翻译的译文后鉴别原书内容不易被理解,容易造成误读和误导,遂借用另一种翻译“纳拉雷克斯和部分人不愿疏远他”。
(2)原书中为“受半神崇拜”,为避免造成读者的误读和误导,遂借用另一种翻译“受半神赐福”。
第十四章 走进噩梦
不要!玛法里奥情不自禁地想着。不要……他知道事情临近了,他那秘密的希望即将面临更大的风险。噩梦之王嘲笑着对他的营救计划,甚至用泰兰德迷失并死亡于迷雾中的想法和图像来折磨他。
更糟糕的是……噩梦之王在逐渐知晓他的深层思想。
我必须……多做点事儿……
他看不到身边的囚禁者,但这绝不意味着他没有被监视。因此,玛法里奥不得不以最隐蔽的方式行动。
通过努力,他成功移动了已经变成树枝的手臂。现在这位暗夜精灵比以往能做更多事,但大都是用在找寻缓解疼痛的方法上。这种疼痛感一直存在着,但他大脑中的一小部分区域已经变得不太一样,可以成功使疼痛远离他,用一种可行的分散方式。
真正的行动是在表面以下进行的。在下面,他的根部牢牢支撑着他停在地面上。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听从于噩梦之王的命令,将他保持在一个地方,并为以根治根植于低下的恐惧。然而,由于暗夜精灵一直被如此拘谨着,显然他的囚禁者可能会非常自负,以至于忘记了一个事实,一枝很小的树根也会成为玛法里奥最为重要的力量。
通过集中力和意志,大德鲁伊已经可以操控这枝树根。由于是最小的一枝,因此被噩梦之王所忽视。玛法里奥用其每一分钟来增强他投注于树根上的力量,从而让它做他需要做的事情。
而此刻,他需要它深入地下更深处,来补给其他树根。玛法里奥依靠它所回忆起所有教义,所有德鲁伊该对自然遵循的约束。他设法让树根成长,让它向下生长,向下,向下,穿过掩埋在泥土中的害虫,而这些害虫在工作着,进一步毁坏着曾经的翡翠梦境。
接着,当足够深的时候,他让它转向。一面谨慎地防范着噩梦之王的出现,大德鲁伊一面集中意志驱使着根部向外延伸并深入迷雾。
他知道越来越接近目标了。他别无选择,只有竭尽法力让树根生长,甚至在他惊动了影子树后。时间在这里是模糊的,但至少对玛法里奥来说是在逐渐耗尽的。要?99lib?
么获得自由……要么被噩梦吞噬,自愿为恐惧效劳。
一点一点地,仅有的树根已经接近了那个地方。
玛法里奥感觉到影子树正在向自己延伸过来。
空洞洞的树枝钻出他面前的泥土。继而噩梦之王令人不安地沉默着。暗影向着玛法里奥延展树根的方向扩散着。
低沉的,隐约的笑声触碰到了他的思想,玛法里奥隐藏着被发现的恐惧心理。
傻瓜在做着无用功……噩梦之王嘲笑着。他们的数量在不断减少……他们的生死也受噩梦所控制……
他们会坚持的!大德鲁伊回答道,希望能以此转移噩梦对他所做努力的注意力。噩梦必将毁灭,而你也将毁灭!
他们甚至不知道坚持意味着什么……影子树反驳道。他们甚至不知道计划和等待意味着什么……
而等待……这时候传出了更可怕地笑声。我们将因等待而获胜……我们将吞掉艾泽拉斯……
影子树从大德鲁伊面前退开……有那么一瞬间,玛法里奥丧失了信心。不止是因为噩梦之王在监视着他,还有暗影在不断操纵且壮大着数不清的噩梦仆从。大德鲁伊更加清楚地明了正在发生着什么,如果他的计划不能如愿的话……
树根到达了他期望的地方。
眼下玛法里奥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以及祈祷。
由于无法阻止泰兰德,布洛尔别无他法,只有跟随女祭司。他不再保持先前的熊形态,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猫。猛然冲入浓雾中,德鲁伊凭着他那高敏感度的嗅觉和听力,来弥补有限的可见度。
他紧跟着她的步伐。事实上,跟随着泰兰德比他想象的要容易。尽管她对玛法里奥的爱高于自身的安全,泰兰德不会傻到忘记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布洛尔确定他们还没遇到最危险的噩梦。而艾露恩女祭司身后是一条由月光照耀着的路,这位他们驱逐了那些可怕地恶鬼一样的寄生虫。而布洛尔在经过之处,他用爪子撕扯着那些生物。
他瞥到前方有一个身影,但那不是泰兰德所经过的路。低声咆哮着,德鲁伊转了方向绕开它。布洛尔没有时间去对付——
他面前的地面隆了起来。黑色的虫子从裂开的地方一下子涌了上来。
爸爸!爸爸!
艾娜莎这时候又出现在面前。她的双臂无助地伸着,她的脸再乞求着。她的形态比泰兰德看起来要小,逐渐变得只有一只手的长度。她的双眼充满了无助和不可置信。
布洛尔将其爪子深埋于土地里,稍作停顿。这不是真的!他想到了欢迎。当出现的幻影力量和恶魔狂扫向她时,他又再一次看到她被吞噬。
这就是她是如何死亡的,由于阿兹加洛的攻击和他的无能,艾娜莎死了……死了。
爸爸!请救我!艾娜莎的影像在哭泣。
尽管他知道这并非他那挚爱的艾娜莎,但德鲁伊感觉到他的神经在下滑,他的身体的一部分是如此渴望想要去救她——
翡翠触须抓住了艾娜莎。她尖叫着,试着逃脱,但他们将她抓地紧紧的。
大猫伸直了后背,转向暗夜精灵。她不是这样死的——
翡翠触须越卷越紧,艾娜莎的身体蜷缩着。她的头受到了可怕的一击。
头骨裂开了,但是艾娜莎还在哭着请求帮助。只是,现在从她的嘴里——从她的身体每个裂缝处——涌出了千足虫,蟑螂,以及其他>.99lib?寄生虫。
在布洛尔那惊恐的眼前,最后现出的女儿踪迹随之消失在卷须中。只剩下从女儿身体中淌出的那些丑陋的生物。它们冲向地面,沿着已有的秽物扩散。
“你——是——真的……”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发愣的布洛尔需要一点时间来判定那不是他自己。“不是她,她只是一个表象来引你进入噩梦梦境……”
巨大的手指从迷雾中显现。布洛尔移动过去试探它,用她的爪子去触摸这个形状。
“不,德鲁伊……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害虫……”是个古树。
布洛尔转过神来。“纳亚尔?!”
但是话一出口,德鲁伊便意识到他错了。他某些方面是很像纳亚尔,但是肩比纳亚尔的更弯,他的牙更长。他那树皮一样的皮肤呈现出的绿色更深,即便是面对当前的环境也是如此。
布洛尔最终认出了这位长得很像纳亚尔的树人。“我记得你。”暗夜精灵想着。“艾雷……”
古树低下他那厚厚的头,许多叶子原来本是他的胡须,而长发有些干枯。古树看上去有些疲倦。“是的,我是……”他观察着德鲁伊。“你是布洛尔。”艾雷歇着眼睛看着。“你们通过了那道门进来的……在灰谷……
“是的。“
巨人开始皱眉。“从你的话中,纳亚尔不能再确保那里的安全了是吗?“
咽了一口气,德鲁伊答道。“纳亚尔被……被梦魇抓走了……“
艾雷发出了一声巨响,就像是一棵大树缓慢地一分为二。布洛尔感受到了他释放的寒气,如此原始的哭喊。他能够感觉到艾雷在听到这则消息时产生的巨大悲伤。
“又一次沉沦……“巨大的守护神低声说着。”随着噩梦梦境人数的增加,我们的人数却在减少……我们在打一场不可能获胜的战争……“
“谁是‘我们’?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所能够做的。”古树看向其他地方。“来……他需要知道你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布洛尔问道,但是古树已经起身钻入迷雾中。德鲁伊站了片刻,在就跟随泰兰德还是跟随古树之间左右为难。然而,答案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因为女祭司指引的路已经不见了。即便是猫形态,布洛尔也怀疑他是否能够找到那条路。
只剩下一个希望了……这个艾雷或是其他的什么人可能知道玛法里奥·怒风的下落也说不定。这行为无异于找到泰兰德所引领的道路。带着渺茫的希望,布洛尔屈服了,选择追随古树……而他刚刚没有跟上的另一条路则是通向可怕陷阱的不归路。
泰兰德意识到再进入迷雾的决定上她太过大意了,但是对玛法里奥的担心占据了她的想法。在经过数千年后,他们的心纠结在一起,这使她产生玛法里奥已经数次死去的可怕想法。尽管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与燃烧地狱恶魔的战争,但女祭司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布洛克斯的斧子为她指引了方向。她知道它的威力,知道它那巨大的力量和强大的魔法。在布洛克斯的控制下,它已经完成了很多伟大的事情,传奇的事情……
而现在,这股力量和魔法伸向了玛法里奥。她只能让自己相信这是噩梦之王对她和她的矮人所开的最后一个玩笑。
不!你不会死!
泰兰德几乎是疯狂地想着玛法里奥。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的愤怒让她迷失,当然,也推动着她前进。泰兰德脑海中仅存着那个模糊的城堡的形状,而很显然,它在此处是无法现身为她指引道路的。即使是在最厚的迷雾处,它仍然保持着足够的可见度。再一次,她想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但这是她唯一的线索。
泰兰德感到在迷雾中隐藏着什么,它渴望接近她。她知道可能是那些伊兰尼库斯攻击过的,具有噩梦形态的沉睡人,但是隐约感觉到这比那些小角色更加黑暗。
昏暗的环境并没有缓解,这倒也提醒了她。在翡翠梦境中,距离和时间都是抽象的,玛法里奥教给了她很多。对于他,他的容量似乎以世纪来计算,而不是用年来计算。他也许就在附近,但她可能要花上相当长的时间来找到他的位置。
“不!”她低喃着。“我很快便会找到他。”
不……不……不……迷雾突然用无数的声音低喃着。不……不……不……
高阶女祭司凝视着潮湿且几乎不可见的地方,寻找着发出声音的人。她开始向艾露恩祷告,握紧了月刃。泰兰德的将武器的光亮指向左方,可切断的东西却只是不计其数的四散奔逃的毒虫。
就在光亮前方——
泰兰德向着该处移动,但是它又被迷雾所掩盖。就在那儿,隐约可见。
噩梦在等待着她做出之名的错误判断。
月亮女神,请指引我……坚定我的意志……暗夜精灵祈祷着。
会的……会的……低喃声回应着。
她不禁颤抖着。这些不仅是对她话语的回应,还是她的想法。没有什么是安全的了吗?
没有安全的东西……没有安全的东西……没有安全的东西……
泰兰德听到了她的回答。无论如何,她都不打算退缩。她的愿望,她的使命,变得非常清晰。她从没想过要偷偷接近玛法里奥。女祭司希望能坚强地战斗下去。因此,如果噩梦之王知道她的位置和她的想法的话,这几乎是无关紧要了。
“我将向你迎战。”她对着迷雾低声说着。“我会战胜它!”
此时没有嘲笑的低喃声了。无论是好事坏,泰兰德都不会继续了。
她继续前行。尽管那些害虫从她脚下逃掉,但她能听到它们仍旧快速地紧跟其后。而且,地面变得越来越潮湿,像附着一层墨绿色的东西。这使她又想起了里面那些可以覆盖掉一切的虫子。她不得不让自己的脚悬空,每一个动作常常都伴随着一阵恶心,黏糊糊的声音。她的速度放慢了。
“应该不止这些吧。”她问着迷雾。
一个女性的轻笑声音透过迷雾穿了过来。
笑声让泰兰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觉寒冷。她熟悉这个笑声,也梦到过这个笑声。
那是艾萨拉的笑声。
但是暗夜精灵的女王是在海底,在那儿有她的城市和永恒之井……至少,对泰兰德来说是这样的。只是有些疑虑,她从没有真正目睹过艾萨拉的灭亡,而正是如此才导致了她几个世纪以来所遭受的噩梦。即使是疯狂的女王——被萨格拉斯的力量所迷惑住,认为她自己是泰坦未来的配偶——也确定没有机会逃离艾萨拉,或许她仍然限制还在统治着。
因此,这就是你此刻的计划!她公然藐视着迷雾。勇敢的选择,但是却是好高骛远!
为了强化她的反抗,她将双臂尽可能地张开,好像在欢迎着这个新的攻击。然后,什么也没发生。恐惧女王没有突然现身,甚至没有进一步的嘲笑声。
“那么开始你的游戏吧!”女祭司高声喊着。“我还 6709." >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她再次前行,驱散了害虫,为前行而战斗。最终,暗夜精灵似乎走到了隐藏着的堡垒的近旁。泰兰德感觉到她那毅然的决定正帮助她前进着。噩梦梦境正在屈服——至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的——屈服于她的意志。但不管怎样,她还是要更加警惕地对艾露恩进行祈祷,祈祷堡垒既不要突然消失,也不要在最后一刻退去。
腐臭的味道仍然存在着,而且变得更加强烈。地面变得更加湿滑。几次泰兰德在祈祷的时候,能感觉到它在震动,像是某个巨大的物体在缓慢地呼吸。女祭司告诉她自己这只是噩梦梦境在伺机打乱她的意志,但是她却在行动上变得更加谨慎。
突然她的脚滑了一下。泰兰德失去控制,不得不面朝下的倒向令人作呕的污泥。恶心的淤泥封住了她的嘴唇,燃烧着她的舌头。她快速吐掉了淤泥,但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毒。
她的月刃掉到了有些远的地方,一面刀刃在雾霭中变得模糊。泰兰德让自己成跪着的姿势,耗上的精力却超出她的预期。地面是如此的粘滑,以至于她的手几乎无法固定住。
一阵破碎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转回到她的武器上。
什么东西在将剑推进迷雾。剑沿着地面滑动,大半剑身已经消失不见。
暗夜精灵伸手去抓,但却只是徒劳。现在只能看到一面刀刃的顶端了。
她让自己平静下来,向前召唤着艾露恩的光芒,并将它指向月刃——
不知什么东西在泰兰德身后滑动。暗夜精灵立刻看向后方,但却什么也没看到。很快,她又将注意力转回月刃。
月刃已经不见了。
艾萨拉的嘲笑声再次传入泰兰德的耳中。
泰兰德努力找出这股邪恶笑声的根源,结果却是让自己越陷越深。她最终转而再次求助艾露恩之光,希望能将地面变得坚硬。
但是当她在尝试的过程中,她又一次听到了滑动声。泰兰德拒绝放弃努力,但却不禁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向她靠近——
有种坚硬而又潮湿的东西卷住了她的喉咙,带着鞭子的粗糙感。泰兰德放弃祈祷,开始和令她几乎窒息的东西作斗争。
它将女祭司提高到地面上两英尺的高督。与此同时,滑动声变得越来越大。
熟悉的笑声再一次传来。
“亲爱的,多美丽的人儿啊!我几乎快忘记了!”
仍然在挣扎着呼吸的泰兰德,这时转向了右侧。
一个大的可怕地,青绿色的脸再一侧斜眼看着她。是哪家,这时近似于某种庞大的鱼类。头上长着像鱼鳍一样的东西,而且还沿着长有鱼鳞的背部向下延伸着。事实上,它的脸和弯曲的胸部布满了鱼鳞。
手像是蜘蛛网一样密布着纹理,上面长着利爪,看起来更像是那些海洋食肉动物。与其说是鱼类,看起来和暗夜精灵更为接近。它在移动的时候不是用腿,似乎是在用一种蛇和鳗鱼那滑溜溜的躯体结合的下体在弯曲行走。
事实上,与躯干相连接的那条长长的带刺的尾巴正在努力让泰兰德窒息。
“如此的美丽。”艾萨拉那低柔的声音传了出来。
尽管被对方抢了先手,泰兰德依旧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生物。它不是女王。尽管那要喷火的圆眼伺机要侵蚀掉女祭司的思想,但它也只是在长着鱼鳞的脸上和女王想像。
而在他们周围,其他的生物则大致想像。那些女性长的很像暗夜精灵,但是男性则看起来更加原始和野蛮。他们的脸像是食肉鱼的脸,从他们那饥渴的红色眼球很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可能不排斥品尝她的肉。
如果这是艾萨拉的话,泰兰德知道这些则只能是上层精灵,一群皇室宗族的仆人,他们加入了她的疯狂队列中。对于他们来说,唯一的存在就是为了服务于她的荣耀,即便是数以千计的其他精灵丧生。
而现在……他们仍然为她效劳。此刻,他们,和艾萨拉一样,已经成为了泰兰德所熟悉的一种恐惧。从其蛇形便可以看出来。
他们变成了娜迦。一群充满恶臭的海底生物。
“ 4e00." >一旦我在皇宫里给你安排一个位置。”女王低声说着,表情欢快,而她的尾巴正拖着泰兰德将其拉近,以至于她们的脸只相隔数英寸。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从艾萨拉身上传出……这股臭味就像是在水中已经腐烂多日的尸体发出来的。“你将成为一名优秀的侍女。”
泰兰德挣扎着召唤艾露恩。但是她召唤来的光芒却逐渐褪色。随着光芒的消散,女王离她更近了,变得更加渴望。他们将她团团围住……
“如果侍奉我的话,你将……”女王说着,带着恶毒的笑容。
暗夜精灵的腿开始融合在一起。艾萨拉正在将她变成一个娜迦。
泰兰德正努力地拉扯着为主她喉咙的尾巴。她几乎无法保持清醒,更不要说思考。
只是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最后一刻,她的脑海中现出了玛法里奥的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她注以鼓励的目光。
这使得女祭司清醒过来,她更加努力地召唤着她的保护神。尽管泰兰德不能说话,她无声地呼喊着艾露恩的名字。
月亮女神那银色的光芒笼罩住她。
她失去了意识。
艾萨拉及所有娜迦都消失了。泰兰德一动不动地躺在湿滑的地上,寄生虫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身体。迷雾在女祭司身边凝固了。
但是泰兰德仍然没有动。她躺在那儿,她的手放在喉咙处……环绕着她的喉咙。
好像是她掐死了她自己。
第十五章 捍卫梦境
奥格瑞玛那结实的城墙缺少暴风城的文化韵味,但他们那原始的荣耀感却是不能忽视的。城墙非常高达,且带有可以眺望周围地区的瞭望塔,这足以告诫那些愚蠢的人,想攻击城墙就要付出鲜血的代价。城墙内部,全副武装的兽人护卫正在绕城巡逻,有暗矛巨魔、兽人、甚至还有不死族的亡灵。
奥格瑞玛内部对人类来说就像是一个未开化地带,部落的居民都住在小峡谷的洞穴里,零散分布在各个角落。那里貌似村庄的结构与兽人的游牧历史非常吻合。很显然,奥格瑞玛是一个重要的社区中心。数以千计的人居住在这里,进行贸易往来,学习,为战争做准备……
奥格瑞玛坐落在距离杜隆塔尔峡谷最近处的山脚下,它是战争的象征,伟大的解放者萨尔最终给予其跟随者的真正家园。萨尔用他父亲的名字为山谷命名,他还将城市以战争首领来命名。奥格瑞姆(1)曾将那些逃离的奴隶和角斗士置于他的庇护之下,并在后来选择了萨尔作为他的继承人。
萨尔在格罗玛什城堡(2)处理公务,它坐落于首都中心地段的智慧谷。格罗玛什显示了兽人战争领袖统治区那未开化的魅力,巨大的圆形建筑物,顶部饰有尖钉,巨大的环形通道一直引向内部。同时,这里还展示了许多灰色的石碑,这些则标志着在过去战争领袖和整个部落的胜利。在这些展示中还有一些由燃烧军团使用的恐怖武器,干化了的生物头颅,以及他们自己的武器和盔甲,甚至有另一个宿敌——联盟的盔甲和旗帜。曾经的同盟,但现在对兽人已经无足轻重——这些都是胜利的象征,因而被陈列于此。
但是光荣的胜利此刻并没有占据兽人护卫和萨满祭司的脑海。他们此刻聚集在酋长所在的大厅中。萨满祭司在一个粗糙的铺着野生动物毛皮垫子的橡树床上,为平躺在上面的身体画着圆圈,战士们则焦虑地注视着。每次萨满祭司抽回手,武士们都充满期待地向前倾斜看着……紧接着充满挫败感地撤了回来。
期待的行为并没有鼓励到注目者:他们注视了很多次,在经过萨满祭司们多次的努力后,萨尔现在只是微微地晃动了一下。
“他还在继续着可怕地噩梦。”哀号着的萨满祭司低声说着。“而我无法插入其中……”年老的兽人,银白色的头发编成了一股一股的辫子,此刻在用那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在附近桌子上面的锋利的匕首。它曾经非常小心地刺向那个沉睡者的战斗领袖,希望那突如其来的、刻骨的痛能打碎噩梦。
那同样也失败了。
“我们要不要把他和其他人放在一起?”一个护卫试着问道。立刻,他被另一个兽人用力的敲了一下头。第一名兽人紧盯着施暴者,要不是这些精疲力竭的萨满祭司那么相信他们两个,一场战斗可能就要爆发。
“你们两个真是令人羞耻!伟大的萨尔厌恶彼此的反目,你们的所作所为是他想看到的吗?”
两个遭到呵斥的莽夫摇着头,尽管他们的身形是身着兽皮的萨满祭司两倍之多,他们惧怕他的力量。他不是奥格瑞玛最出色的——事实上,这个名号属于(3)萨尔——但是在那些尚且清醒的萨满当中(4),他是唤醒萨尔的最大希望。
尽管,希望正在逐渐暗淡。
从房间的另一侧,这时候传来一阵哀鸣的叫声。受人们看到一个巨大的白狼,正在对着窗户嚎叫。它是如此巨大,任何一个武士都可以骑在上面像马一样使用。的确,战斗领袖将这个他最忠诚的伙伴作为自己的坐骑。他们两个再战场是传奇的拍档。白狼绕着屋子跑着,没有护卫对此表示异议。
巨大的野兽又发出另一声哀嚎。这声音比任何东西都要触动武士和萨满祭司。
“嘘,雪歌。”萨满祭司低声说着。“你的兄弟将会得到救治……”
但是白狼这时开始要从窗口窜出去。然而,窗户的大小对于这个巨大的猎手显然是不够的。带着一阵挫败的号角,它转而扑向紧闭着的门。
萨满祭司的眼睛瞪大了。“把门给它打开!快!”
一个护卫冲过去开门。他几乎还没讲门打开,雪歌已经撞上了他。就像是一片被巨风吹打着的叶子一样,魁梧的兽人最终被冲到了墙上。白狼毫无阻碍,继续往前冲。
“快跟着她!”年长的萨满祭司命令着。“她感觉到了什么……”
兽人在后面追逐着,白狼拼命地向前冲。她在两扇显然不够大的窗户前停了一下,最终冲向了前面入口处的大门。
护卫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僵在那儿一动不动。萨满祭司刚要召唤他们,一个人已经回过神儿来,猛地推开门。既然白狼如此急切地向外冲,护卫理所当然地认为那里隐藏着危险。
雪歌跳了出去。它停着观望了一下所处的环境,接着便冲着奥格瑞玛最近的围墙跑去。
尽管这个老萨满祭司比他的同伴年龄都大,但速度却快得令人咋舌。他的动作和雪歌一样敏捷,很快便与雪歌齐头并进。本来他还有其他更快的方法,但是天生的谨慎组织了老兽人。
正在执勤的巨魔和兽人纷纷让开了雪歌的路。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大都拿起了武器。奥格瑞玛曾经处于高度警戒状态中数日,而雪歌的紧急状况似乎让看到的人意识到战争的到来。
萨满祭司一边跟随着雪歌一边环视着。对于他们的人来说,目前奥格瑞玛的保护者比预期的要少。更糟糕的是,当他们接近了城墙的时候,他看到迷雾正寂静地蔓延到首都之中。而且他几乎无法看到城墙上面的护卫。
不是第一次了。老兽人希望他们在智慧上能更加强大,包括萨尔在内奥格瑞玛已经出现了第一批永眠者。
雪歌并没有跑向通往瞭望塔的台阶。相反,白狼紧紧抓住通向城墙较低地方的梯子。在那儿,这个敏捷的动物从一个台子跳上了另一个,直到她最终到达了城墙顶端。
白狼皮毛上结着霜,站在厚厚的翡翠色的迷雾中。萨满祭司也爬到顶端,站在距离白狼几步远的地方。这时,他注意到最近处的哨兵仿佛冻僵了。
“你怎么样?”年长的兽人问着。见哨兵没有反应,他上去碰了碰他的手臂。
兽人的头转向另一侧。
萨满祭司第一想法便是这名哨兵已经死了,但是当他碰到他胸部的时候,仍然可以感受到呼吸。他看向脸,发现眼睛闭着。
尽管他站着,他已经睡着了。
萨满祭司看向下一个……同样如此。
一些护卫跟着他来到了顶端。他们吃惊地看着他们的同伴。
“发布指令!”年老的萨满祭司命令道。“叫更多的人来——”
雪歌又开始了哀嚎。白狼前腿前伸,后退直立,前爪搭在城墙边缘,这样她可以看到整个奥格瑞玛。
兽人都望向雪歌凝望着的区域。
迷雾中有一些身影。几百个或者更多。
一个护卫注意到在墙内挂在桩上的号角在摇摆着。然而,他刚要拿起来放到嘴边,他,萨满祭司,以及其余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团身影已经走到了迷雾的边缘。
是兽人。
“格拉歌。”一个武士吃惊地叫着,“我的哥哥睡着了……但是我就看到他站在那儿……”
“希德拉……我的同伴,希德拉,他们在向这里前进!”另一个人喘息着。
“是攻击!”有些人坚持着。“法术攻击!是联盟——”
“不是联盟。”萨满祭司果断地说着。他向前倾斜着。“所有人都睡着了……”
如他所说,最大的恐惧降临在面前。萨尔突然站在那里,但是这个只是假扮的萨尔,样子荒诞不羁地嘲弄着部落领袖。他的皮肤松松垮垮,好像腐烂了一样,可以看到骨头,眼睛也散发藏书网着红色的光……一种被恶魔浸染了的红色。
所有暗影兽人都有的血红的眼睛。
“我们在遭受攻击!”相同的武士焦急地低声喊着。“他们愚弄我们!用幻术!绝对是联盟!”
萨满祭司什么也没说,只是靠近,盯着萨尔的身体研究着。他试着不去接触那深沉的注视……但是最终,他情不自禁。
一个巨大的黑暗的空洞,带着不安定的绿色,似乎在他面前摊开。这些沉睡者噩梦般的景象都在等待某种暗示。但这种暗示来临时,这些暗影所代表的恶毒的力量将横扫奥格瑞玛。当然,不存在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战斗。那些附有侵略者面孔和形式的大批军团将在这儿扰乱更多站岗的哨兵。当黑暗袭来时……它将袭击这些武士最不堪一击的部位。
他们的灵魂。
尽管战争还没到来,但是萨满祭司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是一个信号——无论它是什么——它在逼近。非常近了。
“我们必须对所有异变保持警惕……”萨满祭司从城墙走下来时低声说着。“所有人,无论老少。都要做好准备……”
然而,在他所说的话中,并没有强调在抵抗敌人时,尽可能不要被迷雾触碰到。无论是哪个奥格瑞玛的捍卫者,在碰到迷雾后都注定倒下。
布洛尔以为他已经失去了艾娜莎,但这个时候古树又来了。
“站在近处。我们距离很近。他知道你来了。”
“‘他’?”
就在古树答复之前,突如其来的,更加浓烈的翡翠色暗影向他们袭来。
急促的话语填满了布洛尔的脑海。一股冷战揪住了他的心。
他感到他的皮肤好像在从他的肉体上剥离,而更糟糕的是,在呼喊声中,女儿的声音震动了他。德鲁伊正在被卷入一个深渊中区,而绝望的手抓紧了他,将他推得更深……更深……
不要去!一个全新的强有力的声音想起,给了暗夜精灵一根精神上的救命索。急促的声音退去了。手也逐渐撤去。心里的寒冷也逐渐融化了……
暗影又回到了依然不祥的迷雾中。布洛尔发现他此刻跪在地上,喘着气。一只手抓着胸口。
一团柔和的光亮从远处飘来,环绕住了德鲁伊。布洛尔抬头看去。
“雷姆洛斯?”他脱口而出。
尽管闪烁着的身影像极了月光林地的护卫,但布洛尔很快看出他不是雷姆洛斯。实际上,德鲁伊意识到,不像他和古树,他所看到的不是一个固态的形状。
当他最终意识到是谁站在——不,是漂浮在——他面前时,他吞了一口气。
和雷姆洛斯相像的理由显而易见:是他的兄弟……扎尔塔。
但是扎尔塔已经死了。
布洛尔踮起脚尖。扎尔塔与大地元素公主瑟莱德丝坠入爱河。据说他们孕育了第一个半人马的子孙。但是扎尔塔那暴力的孩子为了报答他让他们出世而杀掉了这名林地的守护者。传说悲痛欲绝的瑟莱德丝,舍不得他离开,于是藏起了他的尸体。
放下手。长着鹿角的巨人说道。他的嘴巴没有动,但布洛尔却听得很清楚。“你的担心是可以理解的,但事实已经改变了……”
基于他们的环境以及他只是灵魂而非肉体这样的事实,扎尔塔比他弟弟肤色更绿。这两个巨人斗士塞纳留斯的儿子。然而,扎尔塔的面容有些虚弱,且较长,总是一副悲伤的表情。
德鲁伊看向艾雷,他点点头。战争古树看起来也比之前与布洛尔在一起战斗时更加憔悴,以至于暗夜精灵怀疑他是不是受伤了。
“你们都被噩梦所触摸,尽管艾雷对此做了较好的准备。”扎尔塔说道,他暗示着他已经读懂了布洛尔的想法。这让德鲁伊变得更加谨慎。
“我们是同盟,布洛尔。”灵魂继续说着,将张开着的手掌伸向暗夜精灵。当他说话的时候,扎尔塔的身体在晃动着,好像他是迷雾的一部分。
“在这场战斗中,他已经指引了我们。”艾雷加了一句,“这才是我们仍然站在这里的原因……”
尽管我们怀疑是否能够再多待上几周,但我们有……
“‘几周’?”布洛尔脱口而出。“你们已经持续战斗了几周?”
灵魂的表情变得阴沉了。他看向别处。
“当我进来的时候,扎尔塔和这些他聚集的人以为他们在这里已经超过一年了,其实也不过数周而已。”古树回答着,皱起了眉头。“你进来时是哪天,布洛尔?“
暗夜精灵告诉了他。
艾雷明显感到惊讶。“只有11天吗?我确定我们来到这里几乎是为了同一个理由……“
“噩梦扭转了时间,他故意的。”扎尔塔生气地说道。“除了挣扎一切都是无意义的……”
“你提到他们到这里也是为了反抗噩梦而战。”布洛尔说,寻思着他们中有人可能已经碰到了泰兰德。“我希望他们能看到那个和我一起进来的女人!他们在哪儿?”
此刻,灵魂现出了沮丧的表情。他指指黑暗的迷雾。“德鲁伊,他们都在我们身边……”
像扎尔塔所说,他的手好像从周围卷进了一股恶臭的雾气。空气并不是十分清晰,但布洛尔现在能够看清一定的距离。
而他所看到的也是最令人震惊的。
他们或独自一人,或成群站着。就迷雾所能允许看到的范围,都到处散落着。毫无疑问,还有其他人。这其中有德鲁伊、战争古树、森林女神、以及其他一些和艾泽拉斯自然和翡翠梦境有联系的生物。一些呈固体的形式:一些则处于虚幻之中。还有一些人和扎尔塔一样。
在这些处于梦境中的人中,布洛尔能够认出一些,而正是这种认出的过程让布洛尔逐渐被恐惧笼罩。这些人里有在艾泽拉斯沉睡了很久的德鲁伊,他们的身体只能靠食物和水维持。一些已经死去数月,但他们的梦境形式似乎毫无意识。对于他们来说,将永远无法返回现实。
或者说,他们也许知道,因为他们中很多人都站在最边缘处,尽其所能来阻止噩bbr>梦的入侵。
而噩梦在此刻以相同数量的黑暗袭了过来,直接淹没了布洛尔。它更像一个浓稠的云团或是一个巨大的黑蚂蚁群。它前进着,摇摆着,任何一个与他抗衡的力量在最后都会被削弱。它向前涌动,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望。无尽的卷须包围着扎尔塔和他身边的人,这足以证明他们的努力是微乎其微的。
进攻者用一系列的咒语鞭打着噩梦,这可能是唯一奏效的攻击。由于大多数为德鲁伊,他们使用他们的身体进行战斗。笨重的熊站在敏捷的大猫身旁并肩战斗,每一次撕咬以及每一次爪击都伴随着一瞬间便消失无踪的力量。尽管这看起来好像是已经控制住了暗影,布洛尔不禁感觉到这种攻击是不能真正伤害到暗影的。
而在上方,一个梦境形式的风暴乌鸦在噩梦梦境周边咆哮着。即使是以梦境形式存在,德鲁伊们仍然可以以其他的形式增加战斗力。
其他德鲁伊则保持着他们原有的形态。他们努力控制翡翠梦境远离噩梦。在布洛尔的几个同伴的咒语下,繁茂的草长得比树还要高,像是在巨风中摇摆着,将侵入的暗影切割成丝带,令其消散。
这时传来一阵鸟类的叫声。风暴乌鸦沉溺于战斗中,并没有将足够的注意力投放在部分卷须上,而这些卷须在被其从噩梦上切断后,一些蠕动的暗影已经缠住了它的翅膀。
乌鸦向着下面邪恶的迷雾坠去,扎尔塔的灵魂想要过去帮它,他想要到达受困的德鲁伊那里——
就在扎尔塔完成他的努力之前……一个像是巨龙头部形状的暗影从噩梦迷雾中冲了出来,将乌鸦整个吞了进去。受惊了的旁观者们看着乌鸦顺着迷雾形状的恶魔咽喉向下滑去。绝望中,德鲁伊只好恢复了他本来的形态。但是这样并不能让他刺穿那可怕地噩梦监牢。
巨龙头部向下潜入噩梦迷雾之中。
进攻者们又回到了他们忘我的战斗中,但布洛尔感觉到他同伴灵魂的消散。这种逝去不可能是第一次了,而且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我们曾经拥有比现在多2倍的人。”灵魂对他说。扎尔塔握紧了拳头。“但无论如何,他们都随之去了……二现在,像是堕落了一般,他们为它效劳……”
“莱索恩……”暗夜精灵低喃着。暗影令他想起了散发着恶臭的绿色海涛中的怪兽。
还有比巨龙更可怕的物种,但现在莱索恩和艾莫莉丝也已经效忠于噩梦梦境……
布洛尔已经看得够多了……或者说是太多了。“我得找到泰兰德……她去寻找玛法里奥了!而她携带的武器可以将这些肆虐的恶魔杀死……”
“我已经找遍了所有的地方看有没有这个人的迹象。”扎尔塔回应着。这证实他了解了布洛尔的想法。但是没人说看到她……
“她向着她所看到的城堡走去……”
但是这里没有那样的东西……
“我看到了轮廓!当时我正在走向——”布洛尔看向艾雷,但是古树摇着他那巨大的头。“我们看到它了——”
迷雾重新围住了他们。远处的防卫者从焦急的暗夜精灵的视线里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在远处,大德鲁伊和女祭司被迷雾所淹没了。
还包括一个凶残的兽人。
扎尔塔看起来很慌乱。“我知道你的计划……这是愚蠢的!你只会在噩梦里送命——”
“果真如此的话,那将无法避免。”布洛尔吼叫着。他困难地思考着。“噩梦之源在哪儿?”
灵魂妥协了,远远地指向左处。迷雾渐渐变薄,显现出波浪状的墨绿色暗影。“那只是它的影子……站在那儿和我们斗争,布洛尔……”
作为回应,德鲁伊变身猫身,跳向那个地方。艾雷目瞪口呆地看着,扎尔塔则摇了摇头。“随他去吧……或许他会成功,而他们会解救玛法里奥·怒风……”
“会吗?”古树问着。
灵魂转向与恶魔群体的战斗。尽管他们所在位置距离战争边缘较远,但他的力量已经攻击到了不断成长着的恶魔。“不……但就算是我们注定要失败,我们仍然要战斗……所以,布洛尔和其他人比如玛法里奥的挚爱——高阶女祭司泰兰德——也会继续找寻着他……尽管最终噩梦梦境会吞噬他们……”
她几乎就在那儿。索拉能够感受到她的祈祷……或者至少想到她会祈祷。她藏在影子城堡的某个角落里。
兽人并不认识这片弥漫雾气的徒弟,在穿越此地时虽然令她感觉不舒服,但与她的渴望相比简直无足轻重。渴望让她更加接近那个胆小的杀人犯了。很快,她知道非常快,她将为她的亲人复仇。
什么物体在迷雾中移动着。索拉有时候会感觉到有其他人在她身旁。他们不像是兽人,尽管他们似乎也不像她所知道的任何敌人。在她的头脑里,他们似乎效劳于玛法里奥·怒风。当然可能还有其他人在保护他。
她举起了斧子。自从进入翡翠梦境后,它便呈现出金色。索拉已经认定那只是雾气的神秘特性。
就在她视角的一侧,什么东西在向她靠近。
兽人挥舞着力气。然而斧子柄没有传来砍中东西的手感,但是她听到了嘶嘶声,紧接着是嚎叫。索拉瞥见有些东西在膨胀后慢慢融化掉了,就好像它真的只是由影子做成的。
但是就算斧子劈开了那个物体,另一个又回从相反的方向冲了过来。兽人转圈砍着。斧子在她的手中是如此适合,它又劈开了另一个影子般的物体。
再次传来了嘶嘶声和嚎叫声。
她找不到那些砍落下来的敌人残骸,也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相关的东西。另一个迷雾中的影子已经退回到更远的地方,这说明他们惧怕她和她的斧子。
鄙视着他们,索拉转回到她选择的道路上。
城堡已经不在那儿了。
索拉咒骂了一句,接着再次寻找。城堡的确不在那儿了。但是在那儿有其他的东西。
是一棵树。
兽人们已经学会在贫瘠荒芜的土地上辛勤开垦,因此这个模糊并扭曲着的树,即使保持着只看一眼都会令人感到痛苦的弯度也仅仅是稍微让她困扰了一下。索拉认为这样的一棵树是适合在这片潮湿的土地上生长的。
但这并不是她要找的。城堡一直是她的方向标。索拉沮丧地开始转身。城堡一定是在某个地方——
就在树快要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的时候,兽人忽然想起来什么,立刻转过身来。
只是……树已经离她很远,变成了一个高大的、模糊的阴暗轮廓。
就在索拉注视它的同时,迷雾已经环绕住了索拉。
那个轮廓看起来像是一棵受折磨的人型生物。
目不转睛的兽人随时准备着将斧子投向它。她终于认出了这个轮廓,它是那么频繁地出现在她的梦中。高大的身形,暗夜精灵的姿势,以及头部的鹿角。不可能是别人了。
紧紧抓住布洛克斯的斧子,兽人毫无表情地咧嘴笑着。踏破铁鞋,索拉终于找到了玛法里奥·怒风。
备注:
(1)原书中为“他”,为避免读者曲解原意,在联系上下文后将其更改为“奥格瑞姆”。
(2)原书中为“格罗戈什”,对比游戏中采用的译名后更改为“格罗玛什”。
(3)原bbr>..书中为“取决于”,对比其他译文后更改为更准确的“属于”。
(4)原书中为“但是只要这些萨满祭司都还醒着”,对比其他译文后更改为更准确的“但是在那些尚且清醒的萨满当中”
(5)原书中为“布洛尔以为他已经失去了艾娜莎”,对比其他译文确认为翻译错误,于是更改成更准确的“布洛尔以为他跟丢了艾雷”
第十六章 暗影袭来
泰兰德感觉到一只手在她的双颊上轻柔的抚摸。她晃动了一下,发现有人跪在她身旁。
是微笑着的玛法里奥。
他和她上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暗夜精灵所拥有的高高的、宽宽的肩膀,虽然没有布洛尔那样饱经风霜的武士体魄。他的面容和眼睛承载着几个世纪以来他致力于他的事业和艾泽拉斯所付出的辛苦。他的鹿角很长,让人自豪,这是他与自然,与他挚爱的世界亲密接触的象征。
心跳动了起来,女祭司让自己站的足够高以紧紧拥抱大德鲁伊。
“玛尔……”泰兰德低喃着,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年轻了数千年。“哦,玛法里奥……我终于找到你了!感谢艾露恩!”
“我是这么地想念你。”他回应着,紧紧拥住她。但他的声音突然失去了快乐。“但是你不应该待在这儿。你应该离开。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一个发现我的人……”
“‘离开’?”女祭司呆住了。她的表情显示了她的不可置信。“我不要现在离开你!”
大德鲁伊看看四周好像提防着什么。泰兰德跟随着他的目光,但是只看到了原始广袤的翡翠梦境。如此美丽,未经沾染,就像玛法里奥所描述的那样——
泰兰德的头弹了起来。“不对……一定是我们出了问题……”
“这只是存在于你脑海中的形象。”大德鲁伊回答着,他的谨慎又提高了。“我想要你看着我,知道真的是我!”
“玛法里奥……”
“挺我说!你是被引诱了进来。我要你回去!你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的阴谋!我本来应该想到他回用这一招!我甚至不应该和你说话,也许他能感受到我们,收集到所有的真相!”
“谁,‘他’是谁?”
玛法里奥面部扭曲了。“听着!如果噩梦之王出现在你的脑中,那你就要尽可能快的离开!就是他一步步指引你来到这个……”
“如果能找到你,我死亦何哀!”伤心的女祭司有些生气地反驳着。“可是并没有人指引我——”
“他喜欢玩这种把戏,折磨那些他需要的人!他根植于你的梦——”玛法里奥打断了她,痛苦地笑着。“‘根植’!他不是一个可以根植的人!他——”大德鲁伊突然跳离了她,盯着什么。泰兰德看不到,他梗咽了,“回去吧。泰兰德!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世间万物都是必然的!如果你离开这里,他的把戏就会失败,而我则将成功!”
“什么把戏?什么——”
玛法里奥转向她,嗫嚅着。“我能感觉到他!他知道真相,但不是全部!我不能再多说任何事情,即使是对你,因为你的想法对他是更加开放的!现在赶快离开!这是你唯一的希望!”
接着,他切断了联系。泰兰德竭尽全力去保持联系,但是徒劳无功。
不过她仍能感受到他就在附近。那是一种无法动摇的感觉。泰兰德环绕四周。恶臭的迷雾距离她只有数英寸。在迷雾的边缘,挤满了黑色的害虫,它们似乎渴望回到她站立的地方。
女祭司几乎是打消了这种想法……接着,出于某种原因,她无法理解的原因,她凝视着身旁的一小块土地。
在离脚不到一英寸的地方,有一条很小的向上翻起的根,它和其他的植物根茎没什么不同……但并不仅仅如此。有些东西是不可见的。这引起了她的注意。有种冲动让她想要触碰那条根。
但是当她准备去做的时候,泰兰德感觉到艾露恩进入了她的身体。女祭司僵在那里,月光女神让她明白了。
根……连接着玛法里奥。
她又想起了他的话,他祈求她离开,尽管他渴望与她说话。女祭司一点也不打算退缩,如果说玛法里奥的判断有错误的话,那他错在认定只有他自己才应该挑起拯救世界的重任,只有自己一个人应该冒险。泰兰德怀疑他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在上古战争中玛法里奥亲眼目睹了无数被残酷杀害的生命,也许他觉得他本该有能力去拯救这些生命。
她的月刃已经不在了,但这无关紧要。暗夜精灵启程了。看不到城堡,只有令人腻烦的迷雾和再迷雾边缘若隐若现的影子。
这又让她想起了玛法里奥的警告。我真的在被指引吗?他是对的吗?
但即使是对的,她也已经意识到这对她而言是好事。玛法里奥在警告她的时候表现是如此谨慎,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让他的俘获者——噩梦之王——无法感受到。
泰兰德终于摆脱了他的困扰。最重要的是她找到了玛法里奥。
地面没有变化。在她所能看清的地方,害虫迫切地冲向迷雾之中,而其他一切监视着她的东西也恢复了原样。女祭司对此感到满意,阿继续搜寻着她的爱人的踪迹,他就在附近。那个树根证明了这点。
她给了他的小计谋一个短暂的笑容。即使他的梦境形态被囚禁着,他还是设法夺取,并操纵着一些植物——一些树木——来实现他的目标。
树根!泰兰德研究起了它。她推测到了一个方向。在肯定了她的推测是正确的后,女祭司走入了迷雾。在可怕地迷雾中,她突然瞥到了一棵树。虽然它和上万棵其他的树没有区别,但泰兰德知道它正是她寻找的,它可以将她带向玛法里奥。
那是另一种暗影,和过去所见过的暗影完全不同。它在她前方不断摇摆,尽管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她可以看出这棵树没有叶子,只是一些骨瘦嶙峋的枝干,看起来像是很多巨人的手。
暗影摇晃着。泰兰德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真实的树木。但是它在靠近。尽管外在丑陋可怕,暗夜精灵因为它的存在而受到了鼓舞。她向它迈开了步子——
什么东西闪到了她的右侧。
泰兰德转向它。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重重地袭了过来。一个强壮的身体冲向了暗夜精灵,力道之大以至于泰兰德被抛得远远的。她倒在了地上,压碎了一些腐朽的害虫。剩下的则在月光女神的光芒下四散奔逃。
女祭司想站起来——结果发现一把致命的斧子边缘压住了她的喉咙。
一把即使过了上万年她也能够认出的斧子。
“暗夜精灵。”女兽人低声说话,手中紧握着塞纳留斯赠与布洛克斯的礼物。“你是他的伴侣……”
这不是问题。兽人没有立刻攻击她,只因为她是她猜想的玛法里奥的伴侣,这点既让泰兰德振作,也让她担心。她或许有机会和这个女人讲道理……
“我叫泰兰德——”
斧子压得更紧了。“名字并不重要!你认识他!他认识你!他回来找你——”
“玛法里奥不是你们的敌人——”
“他是我们的敌人!他将毁灭艾泽拉斯!”兽人的眼睛发出对大德鲁伊的仇恨。“是的,他的手上沾着我族人的血液!布洛克斯·希加将会得到复仇!索拉,将取下胆小鬼的头颅——也许还有你的!”
尽管有生命危险,但女祭司不能无视这种诬陷。“玛法里奥对艾泽拉斯是没有威胁的!他是它的保护者!”泰兰德的表情更加坚定。“而布洛克斯是我们的朋友。他因为保护我们而死去!我们永远缅怀他!”
她的捕获者发出愤怒的咆哮声。然而她将斧子收了回去。
泰兰德读出了女兽人脸上的困扰。索拉显然并没有被完全控制,而泰兰德则对她造成了影响。这也是可能的。女祭司想到,索拉可能也意识到她是受了蛊惑来寻找玛法里奥的。
但是斧子再次对准了泰兰德。“站起来!”
暗夜精灵遵从了命令。在她起身的时候,她本来可以有不止一个机会抵抗索拉,但是她没有。泰兰德不但承认女武士的技艺,她同时也意识到女兽人只是一个被噩梦之王蛊惑的无辜受害者。
“我想我已经抓住了他。”索拉嘟囔着,一半是自言自语。“找到他,送他去他应该取得地方……但不是那儿……”她瞥向泰兰德。“德鲁伊的骗局!你的伴侣的骗局!”结实的女兽人挥舞着斧子。“带我去找他!”
泰兰德坚定地站了起来。“去杀掉玛法里奥吗?不!”
“那我就将你劈成两半!”
“这就是布洛克斯曾经做过的事儿吗?”女祭司反驳着。“他会杀掉那些拒绝他的人吗?他回杀掉那些无法和他抗衡的人吗?”
索拉瞪着她,重复着她的命令。“带我去见他!马上!”
“我不会的——”
她停住了。因为女兽人突然看向了另一侧。泰兰德什么也没听到,但是她相信眼前这名武士的直觉。
女兽人又开始咆哮。索拉环视了一周,对着她所看到的东西咧嘴笑了。“那棵树!那棵树又在召唤我!”
跟随着兽人的目光,泰兰德看到巨大的暗影又回来了。她无法看清那棵树,但知道它就在附近。
“他一定就在附近!”索拉欣喜地嘟囔着。“幻象是这样说的……”
女祭司不能放弃机会了。趁着索拉的注意力被分散,她开始了反击。泰兰德决定不再依靠艾露恩的法术。听起来“幻象”已经给了女兽人太多的戒备。这次她得使用自己的战斗技巧了。
她细长的手指化作手刀刺向女兽人脆弱的颈部。
索拉后退了一步,用斧柄砸向女祭司的头部,速度比女祭司移动的速度还要快。泰兰德感到她必须在斧柄砸到她之前想出个对策取胜才行。
暗夜精灵的反应,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北无数次的战斗锻炼出来。随着索拉挥动斧头的方向,泰兰德向侧面闪去,并顺势踢出一脚。
她正好踢在了女兽人的膝盖上,使得索拉不由地倒向了另一侧。兽人的斧子脱手了。女祭司向武器冲去——
泰兰德……一个声音响起。
“玛法里奥?”她不确定,但似乎是他。“玛法里奥——”
片刻的注意力分散,给了索拉再次反击的时间。兽人那沉重的拳头击中了她的喉咙。
带着一声喘息,她跪了下来。绝望地呼着气,泰兰德想到索拉下一步可能会杀了她……只因为刚才那个声音。
女祭司努力呼吸着,为了活下来。
然而,致命的一击并没有降临。最终,她可以顺畅呼吸了,泰兰德抬起头来。
索拉已经不见了。
泰兰德挣扎着站起来。她想起之前看到的巨大暗影,知道了兽人的去向。让她感到惊讶的是索拉并没有想要杀死她,只是为了追赶她记忆中的那个暗夜精灵。
片刻之前,迷雾是如此轻易地在月神的光芒下退缩,而此刻它却压迫着暗夜精灵好像要让她窒息。泰兰德凝神屏气,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渐渐地,银色光芒越来越清晰,迷雾开始退去。
对此她感到很庆幸,女祭司开始前行。她关注着前方巨大的阴影。它似乎逐渐逼近了。只是她仍然无法确定那棵树的位置。
但是她注意到了其他的东西。另一棵较小的树。泰兰德的步伐在看到它后停了下来。它那可怕的扭曲形状触动了她的心。她感觉到了厌恶,同时也为它那正在经受的折磨感到悲伤。
没有索拉的踪迹,泰兰德担心她会迷路。当她开始向左转的时候,有些东西却又将她带回到那棵可怕地树附近。尽管如此,它并没有侵害她。
有人在低喃。泰兰德环绕四周找寻声音的源头,却只是听到了另一声低喃,这次是在襄樊的方向。在她还没转向第二声的方向的时候,第三声又响起来了。
迷雾突然布满了低语声。虽然泰兰德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那感觉像是在求助。他们需要帮助。他们在祈求帮助。
尽管迷雾有着危险的一面,女祭司知道这种求助是真实的。
天生的怜悯心让泰兰德注意到他们,并再一次转向了饱受摧残的树。她把手伸向她所看到的一个暗影。第一次,他移向她而不是远离她。
但有些东西突然勾住了她的脚。担心自己陷入了圈套,女祭司立刻向艾露恩祈祷,接着一根纯净的幻影矛从光芒中伸出。这种攻击对泰兰德来说很耗费法力,但她别无选择。
矛射向了刚刚触碰她脚的东西。光芒刺了过去,好像它真的是金属做成的一样。
勾住她的触须立即松开了。被她那散发着光芒的矛刺到后,触须蜷缩着,带着明显的痛苦。
这个时候泰兰德才意识到那不是触须,而是根。
意识到这点后,泰兰德突然被她所做的一切震惊了。泰兰德跪下来抚慰着树根。她不是德鲁伊,但她能感觉到,很显然,艾露恩也对她的跟随者偶然施行在无辜者身上的伤害感到内疚。
当她触碰到树根时,泰兰德再一次感受到玛法里奥的存在。它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几乎认定他就在她身旁而不是只存在于梦境中。
她睁大了双眼。
看着受尽折磨的树。她的脸色苍白。
“玛法里奥……”.
低语声几乎让他疯狂,布洛尔边思索边以猫形态前行在阴暗的景色中。不幸的是,这只巨大的猫的听力不再灵敏,他只能听到低语声。
但是他的鼻子仍在服务于他。他闻到了泰兰德的气味,而这不是陷阱。她就在近旁。
他的爪子沾着令人恶心的淤泥,里面隐藏着害虫,但是即便是含有有毒物质的淤泥在此刻也无法阻止德鲁伊的前行。他的每一步都将更多的腐臭生物踩得稀巴烂,而布洛尔唯一的遗憾便是他知道在其身后那些粉碎的尸体,又回生成新的生物。
迷雾持续逼向他,要吞掉他,但他的每一只爪子都带着紫色魔法火焰,这使得大猫能够与迷雾和潜伏的黑暗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
突然,巨大的隆隆声震动着布洛尔和他周围的空间。尽管反应迅速,巨猫还是被震了出去。布洛尔努力站起来,重新恢复意识后将爪子深深插在地上。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大猫头上俯冲下来。一个跟着一个。
即使是透过浓雾,德鲁伊仍然可以看出那是巨龙。翡翠色的巨龙。
伊瑟拉的使者们始终在捍卫者梦境。德鲁伊数出至少有十 5934." >头巨龙并祈祷他们能有更多。
就在他们要离开她的时候,一条龙突然从队伍中冲了出来。它冲向德鲁伊,德鲁伊看出这是一条雌龙。
“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做什么,暗夜精灵……而且还是以这种形态?”
他并没有认出巨龙来,但这并不重要。布洛尔变回人形,并将事情快速地告诉了她。
她吃惊地叹了口气。“伊兰尼库斯又飞出了梦境!这个——”她看着其他同类离开的方向,好像在听着什么。她的眼睛睁大了。
巨龙咆哮着,然后对德鲁伊说,“暗夜精灵,爬到上面来,我要带着你离开!”
“我的朋友——”
“快点爬上来!我会在飞行中向你解释!”
她并没有说明上面有多安全,而布洛尔也心知肚明。有莱索恩这样的堕落巨龙潜伏于迷雾之中,噩梦的能力始终深不可测,很有可能“上面”不会比地面安全到哪儿去。
当然,有巨龙做他的倚靠,暗夜精灵感觉安心了些。
然而,当他们飞进天空时,暗夜精灵发现噩梦的那股恶臭已经蔓延的很远,远远超过了先前的范围。除了迷雾笼罩的群山,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不,他看到了些什么。似乎在每个方向——甚至更远的地方——短暂但是绚烂地闪烁着魔法能量,在神奇的风暴中闪电齐鸣。接着是剧烈的轰隆声,如此剧烈就连绿龙也摇晃了片刻。
“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叫道。
巨龙扭转了她的头,径直盯着他看。尽管她的眼睛低紧闭着。“你没有听过他的呼唤吗?你不是和他同类,且正在苦苦找寻他吗?听!”
“他的——”他刚要说话,德鲁伊便又听到了叫声。这本来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召唤,但此刻,却成了布洛尔最想听到的召唤。
玛法里奥的叫声。
那并不是以说话的方式,但它是在召唤所有反抗噩梦的人都要保持警惕。有些事情要发生了,重要的事情。
很显然也在警告着他们。玛法里奥不想要任何人因他而受伤害或是死亡。而大德鲁伊——无论他身陷何处——很清楚地知道那些在他囚禁范围以外发生的事情。危险威胁着每个人。
“但该怎么做呢?”暗夜精灵问道。“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你仍然不能看到它吗?”绿龙回过头来,更加用力地拍打着翅膀。“你不能感受到它又不正常的地方吗?向前看……往里看!”
布洛尔按照指示做了……在前方的迷雾中,几乎无法察觉的,有个阴影。一个树影。
恶臭如此强烈,自然界是永远不可能长出这样的树来的。
“我要找寻的人就在那下面。”暗夜精灵咆哮着。
“而他就是噩梦的源头。”他的坐骑表情凝重地说着。
在他所在的位置,噩梦成大片的灰绿色云团。震动着像是活着一样。团状物移动着,不断变换着形状令人无法辨认,但是看起来像是布洛尔原本就认识的东西。他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如此隐藏自己。也想知道一旦他们暴露出来后,会发生些什么。
噩梦也充满了强有力的法术,不仅是翡翠色的,还有墨绿色,像血一样的猩红色以及更多。德鲁伊可以感觉到翡翠色属于那些捍卫者……而对于其他颜色,他只能认为是笼罩着邪恶的某些东西。布洛尔能感受到令人吃惊的力量在运动着。也知道他所看见的只不过是其中无数咒语的一个引子罢了。然而,尽管如此,墨绿色的噩梦梦境并没有退却,事实上,似乎变得更黑更厚重,几乎到达了他和巨龙的上方。
如此的黑暗……暗影看起来更加的深远……暗夜精灵想着。但是产生这一切的树呢?
“至关重要的问题,我认为。”巨龙回应着,好像布洛尔已经大声说了出来。以一种更加担心的语调,她加了一句,“我们马上就会找到答案了。”
随着有些东西突然变得清晰,德鲁伊猛地晃了一下。低语声此时就出现在他们飞行的地方,给人一种发狂,饥渴的感觉。
“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最好——”
巨龙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她飞速地着陆,试着躲避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刚刚的低语声突然变成了尖叫。声音如此之大——大到让布洛尔不得不捂住耳朵——仍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德鲁伊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颤动,就连巨龙也在飞行的时候变得扭曲。
一个巨大的黑洞在两个人面前打开。
德鲁伊眨了下眼睛。
一个深而可怕的无底洞。
从洞里爆发出带有更强力量的尖角。尽管他无法听懂他们的话语,但他能感受到他们的恐惧。而这种恐惧也能成为一种噩梦之王用来对付布洛尔和巨龙的武器。德鲁伊注意到绿龙已经不再试着向前飞行。他的翅膀在退缩中拍打得很厉害。而他们仍然在继续向着邪恶的咽喉部位挺进。
“它——恐惧的力量——对尖叫声的恐惧——在推动着我们。混乱和邪恶在彻底剥离他们的理?t>智,从而来补给噩梦!”他的坐骑咆哮道。“如此的力量!就像是我在与上千个人战斗!这就是我目前所能做的——尽可能远离它!”
“一个咒语——”
“如果我尝试专心——施法——在我完成之前——我们就会被它吸进去了。”
布洛尔没有听到巨龙吟唱咒语。他能看出来,尽管巨龙本身非常强大,但光是抵挡这股恐惧的力量就已经让她精疲力竭了。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突然间,布洛尔想到了一个主意。他不知道是否会起作用,但他必须尝试一下。
当他的同伴在对抗着那可怕的尖叫声时,德鲁伊开始了一个不寻常的咒语。这是一个治愈性的咒语,一个可以让人平静的咒语。
他集中精力,试着回想起他的老师曾经教给他的咒语。实际上,当他集中精力的时候,布洛 5c14." >尔几乎可以想象到玛法里奥的声音在指引着他。
“能带来平静的咒语秘诀在于让她们想起艾泽拉斯的大自然……翡翠梦境的自然中那最宁静,最舒适的地方……”
她们已经快被黑洞吸进去了。布洛尔感到他从未如此渴望一个法术施法成功,渴望到不敢再有任何等待。德鲁伊伸手凝聚那仅存的纯洁梦境。
他开始施法。
与面对的邪恶、恐惧相比,咒语显得微不足道。布洛尔对咒语能够摧毁这凶险的黑洞不抱希望。
他只是想要给雌龙一个她需要的机会。
“准备好了?”德鲁伊警告着。
施放这个咒语是因为布洛尔想到了尖叫声的根源。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显示着噩梦从越来越多的无辜生灵身上汲取它大部分的力量,这些人精疲力竭,最终沉睡后,变成了牺牲品。噩梦使用她们最黑暗的情绪来挑起他们恐惧。而这种恐惧正是现在他们所对抗的东西。
法术球触碰到最近处的虚空,那些受尽折磨的,噩梦的奴隶们。
有那么一刻——很短暂的瞬间——有很小一部分噩梦所控制的恐怖尖叫声减弱了。
雌龙挣扎着从深渊中脱身出来,发出一声怒吼。布洛尔在努力与巨龙靠在一起,他紧紧抱住巨龙粗壮的脖子,绿色的巨兽拼命拍打着她的翅膀,直到黑洞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但几乎在咒语生效的同时,它就破碎了。尖叫声变得比之前更尖厉,更加歇斯底里。可怕地深渊在膨胀,将他们越吸越近。
这时,一个巨大的翡翠色生物出现在他们和噩梦之间。它将它那华丽的翅膀展开,从翅膀中放射出一阵神奇的光亮,这让德鲁伊想起了这个王国在腐坏前得样子。
离开这里!它对噩梦的攻击喊着。离开!
随着巨大的来访者突然出现,其他绿龙也随之出现了。他们每一个都是如此强大,在这些巨龙的庞大力量面前,一切邪恶都变得苍白。
噩梦退后了一些距离。尽管它们没有消失,但尖叫声已经减弱到能够忍受的程度。
伊瑟拉,翡翠梦境的女王,在玛法里奥的感召下出现了。
第十七章 揭示噩梦
路肯和反复无常的绿龙一起在迷雾中游荡。更糟糕的是,他骑在这只巨龙的脖子上,显然,这是伊兰尼库斯所不喜欢的。
“我们本不应该分开的!”巨兽咆哮着。“不是在这儿!也不是现在!”
绘图员什么也没说。他感觉很无用。也因此,他从一个地方逃到另一个地方,因为他总在逃脱他那越来越强大的噩梦,被一个又一个的强大的角色抓住,被大部分人甚至小孩子所看不起。
而现在,他待在这个地方,在这里,甚至连他那作为一个助理绘图师所学到的那点技能都派不上用场。
绿龙看着这个阴暗的世界,他的愤怒逐渐提高了。但更多的是痛苦。“我本来应该在那儿,和她在一起的,但是我没有,我错了!现在她一个人在那里对抗着噩梦,没有我在身边!”
路肯识趣地不做任何发言。这是在指什么?他一无是处……不,是比一无是处更加的不如。
伊兰尼库斯发出了另一声咆哮,但是这一次指向了噩梦。“在我们视线外围到底是什么?噩梦梦境到底储备了多少隐藏的力量……为什么?”
人类张开着嘴巴想要答话,但是很快就闭上了。他的想法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而……突然一个想法闪入了他的脑海。这想法令路肯兴奋,以至于他想要迫不及待地告诉伊兰尼库斯。但最终他没有开口,是因为他知道巨龙决不允许他做这样的尝试,即使这是可行的……即使它是明智的值得尝试的事情。
但是路肯无法控制他自己。他已经被别人就回来不止一次。是时候让他使用它那令人不安的能力来帮助他们,回报他们一次了。至少,他也该甩掉他对他们的愧疚了。
路肯开始思考。首先,暴风城的样子浮现出来。他看到了他那瘦长的主人,埃德瑞斯·奥纳阁下,尊敬的瓦里安国王陛下的首席绘图师,带着不认同的神情偷瞄着路肯的工作……之后,自己的努力被毫无改变地挪用过去,只是换成了埃德瑞斯的名字。他看见那群优秀的大臣们欣赏着本是出自路肯之手的作品,这些作品让他的上司得到了嘉奖。他还看到美丽的女士们,特别是其中两个,每天进进出出于他的生活却不为人知。
只是伊兰尼库斯的说教让他从对过去失败和遗憾的回想中清醒过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巨龙的诅咒。伊兰尼库斯甚至比路肯更痛苦。
路肯试着再次集中精力。这次,绘图员集中在了一个他正在寻找的人身上。当这个形象跳入他的脑海后,变得如此的清晰,他知道他这次想的是正确的。
伊兰尼库斯此刻用了极大的精力咆哮了起来。但是不管这个长着翅膀的庞然大物想要告诉路肯什么,都是徒劳。
绘图员已经消失了。
她已经很近了……非常近……玛法里奥焦急地想着,但是他知道吗?知道为什么吗?
尽管被囚禁着,玛法里奥已经尽全力悄悄地做了他能为那些与噩梦抗衡的人所做的一切。他不敢联系他们,一直等待着,直到他的计划结成果实的那一刻的到来。只有梦境的女王才可能感受到他的计划,而他已经通过那一刻,将他的想法对她进行了传导。
而现在,伊瑟拉已经带领她的巨龙队伍开始了行动。他们,德鲁伊,以及其他的艾泽拉斯的保护着,已经发动了全面的进攻,除非她已经完美地策划好了一切,否则这场战争注定是彻底的失败的。
但是玛法里奥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做到,除非她能找到自己。
他感觉到噩梦之王在接近,但是黑暗的注意力似乎聚集在巨龙和其他人身上。玛法里奥尽全力来巧妙地掩护着她的接近。重要的是,她必须来到他身边,而不被噩梦之王知道。
有些东西在随着越来越浓的迷雾移动着,大德鲁伊祈祷着只有他才能感受到这些东西。他尽可能做的巧妙,玛法里奥不仅阻止了她看到环绕在她身边的东西,同时也阻止了他们注意到她。
她走入了环绕在大德鲁伊周边的那小块空地。
当看到她那深邃的眼睛定在树上后,兽人咧嘴笑了。她没有看到它,或者说在她看来,玛法里奥·怒风,大德鲁伊,邪恶的谋杀犯和堕落者,就站在那里盯着她。一个挑衅的微笑显现在他脸上。对她来说这是如此真实,但这只是一个玛法里奥精心设计的幻象,就像他为了引她来到这里所精心设计的每一个幻象一样。
玛法里奥在将兽人索拉引向这个地方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胜利感。他在拿她的灵魂和生命冒险。然而当他在绝望地搜寻谁最适合将他从这个监狱中解救出来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布洛克斯那神奇的斧子。玛法里奥知道它最终会回归兽人,尽管这个故事数千年以后他才知晓,红龙克莱奥斯特拉兹——即被世人熟知的大法师克拉苏斯——在变成一名年迈的兽人萨满祭司的伪装下,已经将斧子交给了部落领袖萨尔。它一直是用来纪念布洛克斯的圣物,纪念他为了不让堕落泰坦萨格拉斯入侵艾泽拉斯而做出的牺牲。
实际上斧子本身比兽人所知道的还要强大,没人比玛法里奥更加了解这一点。他的老师为木斧注入了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使它变得像艾泽拉斯的海洋和陆地以及空气一样强大。
玛法里奥正是想依靠这把斧子消灭噩梦梦境,并将他解放出来。
索拉接近了他。她毫不质疑她所看到的;德鲁伊完全控制了她的思想,索拉已经任他摆布。这让他变得更加愧疚:他滥用了她的思想,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暗夜精灵。”她低声怒吼着。“你威胁到了我的民族,我的世界!而对我来说,我亲人的鲜血粘在了你那并不值得尊敬的手上!我来讲你的邪恶终结!”
进攻!他沉默地发号施令着。进攻!玛法里奥甚至指出了她改砍向何处。让她按照他的指示去做,这点至关重要。
大德鲁伊将她的注意力引向自己的胃,也就是现在的树干中心,索拉加了一句,“我给你一个机会!我让你进行辩解——”
大德鲁伊有些吃惊。尽管她的确是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但她,仍然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挽救自己的生命!
攻击!他重复着命令,发出轻蔑的意向。
索拉瞥向他。
“这就是你的答案。”兽人讥笑着。她拿起了斧子。“我已经给了一个生还的机会……现在我讲赐予你死的事实——”
一个巨大的银色球体突然裹住了兽人。
不!不!不!大德鲁伊乞求着。不是现在!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但是他挚爱的泰兰德并没有听到,尽管玛法里奥试着用他的意志去左右她。女祭司敏捷地冲向兽人,在兽人挥出斧子的那一刻——或者说是正要挥出斧子的那一刻。
如果不是艾露恩的光芒,斧子可能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但斧子的威力仍在,尽管它没有砍到树,但武器的魔力仍然削弱了周围的邪恶力量。
惊异于斧子的力量,泰兰德哼了一下,便立刻踢向索拉。当索拉想要转向她时,她的脚踢中了兽人的一侧。兽人摔了一跤。
女祭司继续着她的攻击,连续又踢了两次。第一脚用力地踢在对手的胸部,但是第二脚却被半喘着粗气的武士用前臂挡住了。
索拉这时候抽起了斧子,向泰兰德反攻。作为回应,暗夜精灵召唤着艾露恩的光芒,但是在她能够念出在脑海中的咒语之前,索拉已经会出了布洛克斯的武器,泰兰德不得不进行闪避。
所有这一切都在越发担心的玛法里奥面前进行着。双方交战的时间越长,他们能存活的机会就越小。他试着向两个人输入他的想法,但任何一方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泰兰德是怎么在这个时候找到他的?玛法里奥一直非常清楚她距离她是多么遥远。他已经尽力在悄悄地带偏她,但还是失败了——
另一个身影加入了战斗。一个并不被期待的身影。他是个衣衫褴褛的人类,起初似乎充满好奇,因为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然而,玛法里奥非常清楚地知道他是谁,而这也正解释了泰兰德是如何在这个紧要关头到达这里的。
在他们私底下的联系中,伊瑟拉已经承诺,她的仆人将把索拉引向这里,作为玛法里奥计划的一部分,兽人将会受到指引到达这里并且不被噩梦之王知晓。因此,玛法里奥也想当然地以为进行引导的会是一个德鲁伊或是伊瑟拉麾下绿龙的一员。但是相反,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罕见的人类。
衣衫褴褛的人类悄悄来到索拉的后面。如果不是当前的激战局面,他能否对一个饱经考验的兽人战士做这种事,很值得怀疑。
而更令玛法里奥吃惊的是,这个男人的唯一攻击似乎只是抓住索拉的手腕。但在下一刻,当她和她的偷袭者逐渐消失时,一切都明白了。
她将和她的斧子一同消失……还有玛法里奥最后的希望。
但在最后一瞬间,索拉成功挪开了他的手,并跪了下来。
与此同时,玛法里奥察觉到噩梦之王最终还是将他的注意力转向了他重要的俘虏身边发生的这一藏书网切。
对大德鲁伊来说一切都太晚了,但他已然尽全力去警告泰兰德和其他人。他一边将锋利的枝干拼命摇摆着,一边将他的意志传递给他们,警告他们身边的危险。
太晚了……噩梦之王嘲笑着……太晚了……
黑暗笼罩着玛法里奥,影子树干枯的树枝悄无声息地伸展开来。
但这些枝干并不是冲着大德鲁伊来的,相反,他们的目标是其他人。
玛法里奥再次警告他们,但似乎只有人类注意到了他。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玛法里奥那副可怕地形态。他想对两个斗士说什么,这燃起了大德鲁伊的希望……
突然,一股巨大的翡翠之力横扫了整个地区。
邪恶的影子树退缩了,但仍然保持着它的姿势。然而,迷雾最前沿的地方开始退去,不过只有玛法里奥才能感受到的恐惧则仍然停留在那里,在这边为丑恶所覆盖的地方找寻着安全的栖息之地。
泰兰德和索拉停止了战斗,吃惊地看着人类伸出的手指。尽管玛法里奥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但他通过其他感觉比他们更加明了目前那险恶的状况。
天空被巨龙占满了,伊瑟拉的巨龙。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他们全部都保持着纯洁,并以此来与噩梦及它那邪恶的主人抗衡。
更重要的,他们来营救他了。
这并不是玛法里奥想要的。巨龙在铤而走险。而他则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噩梦在他们面前开始退缩而感到欣慰。大德鲁伊的计划中原本只是为了分散噩梦之王的注意力的行动如今已经变成了真实的营救。守护巨龙非常清楚地知道她不能再相信兽人并按照计划行动了。泰兰德的介入无意中险些酿成一场灾难。
迷雾好像被燃烧一样退去了。伊瑟拉的仆人们奋力施展着他们的法术,使得邪恶的浓雾卷须向后退去,梦境又恢复了。寄生虫融化在巨龙威力巨大的翡翠光环下,消失于无形,草和树木也都恢复了。
而就在此刻,索拉再次启动了她未完成的任务。她撇开精疲力竭的泰兰德,并推开绝望地拉扯着她的人类。
玛法里奥驱使她进宫,并看着她举起斧子。
女祭司注意到她的举动后立刻散发出月神之光准备阻止兽人。
影子树移动了。玛法里奥意识到泰兰德始终不相信她会被掌控。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玛法里奥开始驱动另一支树根,这是他将之前的树根延伸到监牢以外后,扩展出来的另一支。那一支原本就是用来帮助索拉而非泰兰德的,而现在这枝则不得不用来让这个暗夜精灵分神,哪怕只有至关重要的一秒也好。
关键时刻,另一个玛法里奥的救星突然出现在小空地,虽然变了身,被困的大德鲁伊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布洛尔,巨大的猫形态德鲁伊朝泰兰德飞奔而来,并成功引起了后者的警觉。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玛法里奥最终的意图。玛法里奥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很清楚地看到伴随德鲁伊而来的是一头绿龙。
他按照计划出现了。因为吃惊,泰兰德失去了她的机会。
索拉抡起大斧。噩梦之王那棵影子树反应得太慢了。
斧子正如玛法里奥希望的那样看了下去。痛苦传遍了他的全身,但与他连日所遭受的来自他的捕获者那随心所欲的虐待相比,这种痛苦可以很轻易地克服。最重要的是,在砍向树德同时,那把斧子——由塞纳留斯锻造,带有艾泽拉斯的生命力量——也驱散了那出其不意地袭击着玛法里奥并将他囚禁的诅咒。
带着一声如释重负的哀号,并非痛苦,玛法里奥终于摆脱了恶臭的囚牢。黑色的长满刺的叶子消退了,曾经是他的胳膊和手的树干逐渐伸直不再蜷缩。树根缩了回去,变回了脚,接下来,又分开变成了双腿。
黑暗的,病态的绿色,曾经包裹他的丑陋外皮,此刻也燃烧殆尽,换成了他的梦境形态的绚烂翡翠色。
不……噩梦之王的声音。不能就这么简单地……
一些枝干的阴影穿过玛法里奥的胸部。尽管它们可能很细小——或者说的确很细小——暗夜精灵感觉好像他的胸部正在被挤压。随着他感觉到他的敌人再次侵入他的思想和灵魂。他那份逃脱的喜悦感消失了。
“玛法里奥!”泰兰德大叫。她和布洛尔冲向饱受折磨的大德鲁伊。值得称赞的是,人类也跟了上来。
索拉站在那儿目瞪口呆,她攻击的结果喝她所期待的几乎完全背离。她的表情和那些一时到自己被欺骗的人如出一辙。
更多的影子树枝伸了过来,轻易掠过那些冲上来想拯救玛法里奥的人。索拉意识到了更大的危险,扫向一个正缠绕在她眼前德鲁伊胸部的阴影。
木头触碰到阴影的瞬间发出了嘶嘶声。一个影子树枝退了下去,好像它是固态物体一样。它停在一段距离以外,逐渐消失至无形。
噩梦之王咆哮着,几乎让玛法里奥窒息。
索拉的脚旁地面裂开。影子树根抓住了她的腿,兽人突然发出了喊叫。单手拿着的斧子在空中摇摆。另一只手则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
噩梦是来抢夺布洛克斯的斧子的。玛法里奥挣扎着想帮助她,但影子将他的胸部压得越来越紧。
过来……他听到他的捕获者低声说着。
但是大德鲁伊并没有想要屈服于黑暗。他尽可能地紧绷着身体抵抗着黑暗。
绿龙在周遭净化着噩梦梦境的领域。唯一没有退缩的卷须便是环绕着玛法里奥和影子树的那片。但是即便战局已经如此明朗,噩梦之王仍然不愿放开他。
玛法里奥明白为什么。噩梦梦境需要他。因为他是噩梦梦境汲取营养以及通向艾泽拉斯的钥匙。
但是其他人也明白这点。影子树突然浸入纯洁的自然和梦境的能量中。当暗夜精灵沐浴着纯净能量而逐渐恢复时,影子树在颤抖。
只有一个村子可以在大德鲁伊的脑海中生出如此深刻的能量,他抬头向上望去,果然看到她正在上空盘旋。
“没有一个黑影的不洁之物可以留在我的领域里!”伊瑟拉喊道。她的眼睛紧闭,但是玛法里奥知道她正以比他人更锐利的眼光注视着,在她的注视下,她的敌人将无所遁形。“我的孩子没有一个会走向噩梦梦境……”
伊瑟拉睁开了双眼。她的凝视目光闪烁着,尽管似乎完全没有看向玛法里奥,但他能感觉到他的捕获者那沮丧和恐惧的神情。影子树枝从德鲁伊身上退去。
一条绿龙飞临小空地的上空。伊瑟拉的仆人运用魔法来使每个人振作起来,包括索拉。即使玛法里奥处于梦境形态中也无关紧要。巨龙的魔法牵引着他就好像他是有血有肉的。
但是当他们被带向天空的时候,大德鲁伊听到了一声巨龙的哀号,声音就来自附近的另一片迷雾。玛法里奥瞥见伊瑟拉那巨大的配偶。
伊兰尼库斯。
玛法里奥想到了绿龙那令人困扰的过去,并且被困的时候偶尔也能感受到他的到来。曾经堕落过的雄性巨龙很明显地,带着极大的信心回到了噩梦梦境。
现在它发现了他。上百个可怕地迷雾之手将他团团抓紧。顷刻,可以看到的就只剩下头,一个前爪和一个翅膀了。他充满恐惧地看着伊瑟拉。
伊瑟拉行动了。她转过去营救她的伙伴,只有那么一刻,她将注意力从噩梦梦境中移开——
而就在这一刻,影子树膨胀到一个可怕地尺寸,抓住了她。
树干凶残地吞噬着伊瑟拉。她还没做出反应,他们就已经开始将她往回拽,往迷雾中拖去。
就在这时,伊兰尼库斯发出野兽般的笑声。他的外形变换着……变成了邪恶的莱索恩。莱索恩那散发着恶臭的面孔嘲笑着在堕落绿龙面前呆住的护卫者们,半刻后,伊瑟拉消失在噩梦梦境那强大的幻影包围里……
其他的巨龙立刻飞来营救他们的女王,但是噩梦梦境再次向前涌去,带着一股连玛法里奥也没见过的凶残,就像是一千只巨型海怪一般,迷雾的卷须伸向那些毫无防备的巨龙。在剩下的绿龙不情愿的后退之前,又有两只巨龙被俘虏了。
玛法里奥因拒绝看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而发出叫喊。如果不是因为伊瑟拉想要救他,她.99lib?也不会被俘。
噩梦梦境扩张着,卷须拍打着,以愤怒的湍流般地速度冲向了它的敌人。此时除了逃跑别无选择。
但是,即便知道这样,大德鲁伊依然脱离了绿龙魔法的保护。他不能——也不会——丢下伊瑟拉,让她成为这个可怕力量的囚犯。
这时,虽然迷雾仍然继续前进着,却也有些驱散。环绕在绿龙周围的巨龙将这视虚弱的迹象。光时抓住伊瑟拉可能已经让噩梦梦境使用了过多的能量。
玛法里奥想要警告这些鲁莽的巨兽,但为时已晚。又一只巨龙急切地向迷雾中冲去,结果只是让卷须更简单地抓住她,和之前一样,她也被整个吞了进去。
剩下的巨龙被迫撤了回来。事实上,玛法里奥能感觉到这群邪恶的对抗者也是在被迫撤退。好像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且更加可怕地对手。巨龙、古树、德鲁伊……如果他们不想加入到迷失的队伍,就只能后退。
然而,在他们撤退的过程中,迷雾也在逐渐消退。慢慢地,那曾经是翡翠梦境的风景,如今已经变形,变得更加遥远,曾经引以为豪的群山如今也变成了黑色的斑斑点点,害虫在上面横行,就像是巨大的鸟巢一样。树木的叶子大部分都掉光了。树上覆盖着一层红色的吮吸物体,他们移动着像是嘴巴和牙齿一样。树干扭曲着,变形了。就好像在持续搜索着任何一个想要踏入他们领域的粗心家伙。
地面不仅爬满了虫子和其他爬行生物,更多的是那些令人恶心的浓汁从裂缝流出,随处可见。腐朽的恶臭让空气变得比以往更糟糕。
而噩梦梦境最终向其他人揭开了玛法里奥已经知晓了的东西,最终揭开了它长久以来所隐藏着的。他本来希望随着他的逃脱,噩梦的邪恶会有所减轻。但不是这样。事实上,它已经变得比他的虏获者先前向他展示的更为可怕。
无论迷雾身处何处,他们都会聚在一起。他们的队列扩张到随处可见。他知道远远不止这些。更糟糕的是,他们正在以两倍的速度繁殖,每一张面孔都接近于他那痛苦和渴望中的面容。
他们是毫无意识的沉睡者,但他们远远不止这些。玛法里奥曾经和恶魔战斗过,也和不死的瘟疫战斗过。这些由沉睡者变成的可怕地复制品,和之前的温和形成强烈的对比。沉睡者们被吸走了灵魂,也因此,他们的形态反射着灵魂。他们在移动的时候,他们的灵魂流动着,带着毁灭性的痛苦,而这种痛苦让玛法里奥想起了他们过去受到的无尽折磨。他们那干枯了的肉悬挂在头骨上。他们的嘴巴在持续的尖叫中张开着,超乎寻常地张大着。他们的眼睛陷进了头骨之中,厌恶地瞪着那些不和他们分享痛苦的人。
越来越多的沉睡者走了过来,其数量异常庞大。他们是每个沉睡者所遭遇的可怕梦境分裂而成,因此他们数目是持续增加而毫无停止的。他们在移动的过程中伸着爪子般地手,前进……前进……
玛法里奥知道沉睡者们前进的理由,也清楚他们所渴望的东西。他的虏获者不仅向他显示了他给予他们那无尽的痛苦,同时也让他知道,他在告诉他们该如何拯救自己。对他们来说,唯一解除痛苦的方式,哪怕只有片刻,就是钻入和触碰那些还没有臣服于噩梦梦境的人们骨子里……梦的力量是没有错误的,没有恐惧的。
但是那只是一个错误的愿望,是他们永远无法真正实现的愿望。这只是驱使他们前进的策略,让他们如此绝望地去抓住他们的朋友和他们所爱的人,让他们全部服从于噩梦。
玛法里奥清楚这些,尽管他们其中大部分人曾经是那么的友好……他们的噩梦本身会毫不迟疑地将艾泽拉斯引向毁灭。
他们的数量在持续地膨胀,持续地扩张。剩下的守护巨龙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虽然这些巨龙不断地攻击,但他们只是一股细沙,丝毫影响不了洪水的走向。
玛法里奥知道为什么。他也知道他自始至终都在噩梦之王的控制中。在大德鲁伊的智慧中,他只是给了邪恶的影子它所期望的东西。但暗夜精灵已经臣服于他的虏获者,就好像众多堕落分子中的一员……
“我们必须撤离这个地方!”一个年长的巨龙对剩下的喊道。“我们必须重新组队!”
重组同盟?玛法里奥沉默地问着。他仍然对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感到害怕。这里面有什么企图吗?
噩梦梦境从没有想要真正得到他。对了,它的主人有过,但那只是个人愿望,与最终的需要相比显得无足轻重。
玛法里奥只是诱饵。他的权利,他与艾泽拉斯和翡翠梦境的联系,这些都不能满足噩梦那长久以来渴望着却从未真正实现的欲望,也正因如此,阴影需要一个富有魔力且与两个世界有着最紧密联系的连接体。
一直以来,噩梦想要的都是翡翠梦境的女王。
第十八章 消失的梦境
在暴风城,在铁炉堡,达拉然,奥格瑞玛,雷霆崖以及所有其他的城市、城镇、村庄,迷雾开始移动。即使再幽暗城,生活着那些本不会做梦的不死族,迷雾也抓住了当地居民并将其置于噩梦之中。被遗忘者也被施以诅咒,让她一次,她嘟囔着,尽管话语不太容易听懂。
希尔瓦娜斯的眼睛里燃起了更多的怒火。她屈身朝向平躺的躯体。“这就是那个滑稽的玩笑吗?她在不可能的梦中梦到了更加不可能的事!她竟然梦见自己还活着?疯子!“
“不是疯子。”瓦里玛萨斯从身后说道。“事实上是一个简单的咒语。”
希尔瓦娜斯回过头来,目瞪口呆地听着恶魔那令人难以信服的陈述。瓦里玛萨斯识趣地没有取笑她。他已经快速地想到他并不是唯一的折磨人的能手。“你踏在一条危险线上……”
但是长着翅膀的恶魔只是耸耸肩。“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对于任何恶魔这都是很简单的。”
“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我警告你——”希尔瓦娜斯的愤怒涌了上来。
但恶魔始终泰然自若,“让我展示给你看。”
一种同几乎将整个幽暗城摧毁的诡异力量很类似的魔咒将希尔瓦娜斯击倒在地上。她本能地想变形,但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因为她仍然感觉到刺耳的撞击声。希尔瓦娜斯变得暂时无法集中精力,但是脸颊旁那冰冷、潮湿的石头让她找回了全部的意识。
接着,她意识到她本来不可能有如此强烈的知觉。事实上,她一直没有这种知觉,自从——
持续的腐烂味道遍布她的鼻腔,这是自城市建立以来从没有过。她是如此的浓烈,以至于她开始咳嗽,最终她不得不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只是……她也不应该呼吸啊。她是死人。
不是吗?
希尔瓦娜斯看向自己的手。惨白色已经变成了有些苍白的淡粉色。
“不——”她对自己的声音倒吸了一口气……在她回复到女妖形态之前。
瓦里玛萨斯靠近她。恶魔向她展示一个极大的观察镜,镜子边框和把手上带有金色的漩涡图形。
“你看?我没有躺下……这一次。”
希尔瓦娜斯看向她自己,看着那曾经的活生生的,呼吸着的自己。她摸着自己的脸颊、下巴、鼻子……
“我还活着……”
“是的,是这样的。”瓦里玛萨斯咬住他那爪子般得手指。
四个不死族高等精灵移过来,抓住希尔瓦娜斯。他们身上带有可怕的臭味。黑色的小生物爬上爬下,肉已经腐烂,只剩下骨头。希尔瓦娜斯想要甩开他们,但结果却更让她吃惊。
她挣扎着起来。她曾经是一个高等精灵领袖,而她现在也是被遗忘者的女王。看向护卫,希尔瓦娜斯命令道,“放开我!”
但是他们只是抓的更紧了。她瞥向其中一个那骷髅般可怕地眼睛——如此的仇恨,这让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可能只是有点嫉妒。”瓦里玛萨斯下了结论,变得越来越模糊,“真的。他们不是来真的。不会太久的。”
高等精灵在恐惧和遗憾中交错着。“真的不会持续?”
“不会的,如果我们给你机会的话。”
说话者不是恶魔,而是在希尔瓦娜斯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入的另外一个人。尽管从她的角度她看不清他是谁,但希尔瓦娜斯从声音也可以了解……病情,她因为这个声音开始颤抖。
瓦里玛萨斯命令护卫将她转向那个新来的人。
她面对的是一个带着冰冷的黑色盔甲的身形。
她面对的是巫妖王。
她挣扎着逃脱。但是护卫死死地抓住她。更可怕地,他们拖着她走向巫妖王。
这是不可能的!希尔瓦娜斯想到。他被打败了!他已经——
阿尔萨斯双手托住她的下巴。他那人类特征仍可以从头盔的开口处看出。当他说话的时候,冰冷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作为高等精灵的时候就是这么美丽……成为女妖则变得更加美丽了……”
她被放置在一个石质的平台上,接着被锁起来。瓦里玛萨斯来到巫妖王身旁,而巫妖王则再一次托起了俘虏的下巴。
“这一次……我想你是对的。”阿尔萨斯承诺道。他那冰冷的呼吸滑过希尔瓦娜斯的面颊,但这不是令她战栗的原因。
阿尔萨斯决定将她再次变成女妖……
希尔瓦娜斯回想起,在她变形之前她那上一段生活所带给她那可怕地痛苦。她知道她将经受比现在强大一千倍的恐惧。
“不!”她哭喊道,努力使用她的能量。但不幸的,这些力量已不属于她,除非那可怕地咒语结束。
阿尔萨斯举起了他那长长的、闪闪发亮的剑,霜之哀伤。它同他一样邪恶。他指向她,这一次,他和他的武器都注意到了她那吓坏了的表情。
“是的,这次你将成为一个惟命是从的仆人,我亲爱的希尔瓦娜斯……即使我们需要一次一次再一次地重复这个过程……”
希尔瓦娜斯尖叫着。
“她将不会醒来。”沙琳德拉嘟囔着,感受到一阵就连在死前也从未遇到的恐惧。她看向身边的其他被遗忘者,发现他们也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她提到了叛徒瓦里玛萨斯,已经被她杀死了,以及巫妖王,最终被打败了!她在经历着怎样的梦境呢——为什么她会做梦?”
有几乎一半的臣民状况和女王类似。只除了一部分住在幽暗城的来自其他部落的代表们。
而更糟糕地,如此糟糕……幽暗城正处于被攻击中。
被他们曾经的爱人的影子所攻击,他们曾经的爱人,此刻已经变得比居住在幽暗城的居民还要隐秘。被遗忘者知道他们不是真实的,也不是虚幻的。以死亡的躯体进行入侵,靠近不死族并令他们神经麻痹的,是些介于两者之间的生物。他们破坏着幽暗城,将不死族征服这个充满生气的王国时的行为,带回到目瞪口呆的被遗忘者面前。
一阵尖叫声让沙琳德拉再次晃动了一下。这次,声音来自希尔瓦娜斯。这次声音直接来自上方。她知道这属于其他女妖的哭喊,但这不是警告,也不是任何攻击用的武器。
这只是恐惧的哭喊……失去生命的恐惧。
更多的尖叫声从幽暗城的上方隐蔽的角落里传来。女妖们看着她们的女王,但是从希尔瓦娜斯那里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迷雾……”一个令人焦躁的声音想起来。说话人身上几乎没有肉,是他那不死族的神奇特征在让他开口说话,他的下颚松散地挂在另一侧。“这团迷雾……”他重复着。
沙琳德拉看着通向此处的楼梯。墨绿色的迷雾正顺着石质的台阶渗进来,就好像是活生生的物体在缓慢接近它的猎物。
被遗忘者尽力远离他们。此时,在迷雾中开始现出身影。
女妖向后退着。她认出其中一些人。通过她们的反应,其他人也认出了是他们的亲戚和朋友——那些比他们受到更多折磨的活生生的人。
女妖发出了尖叫,作为一种绝望的攻击而开始,又在绝望中结束……
噩梦梦境包围了幽暗城。
在暴风城,国王瓦里安注视着迷雾和它那可怕地力量涌进城堡。从首都其他地方的角落,他听到了尖叫声。
我们正被攻击……但我们无力反抗……弓箭已经试过了。在油中浸泡过的,末端燃烧着火焰的箭。并没有比刀,叉以及其他武器更为有效。城中剩下的占卜师和施咒者都在竭尽全力,但是收效甚微。
城中勇敢的护卫们在等待着他们君主发号施令。
瓦里安看到他的儿子和死去的妻子,与被复制的上百个像是空气一样的入侵者穿过大门。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这些活生生的噩梦。
在了解了这些之后,瓦里安发现自己无法给予任何命令……他的城堡,他的王国,开始在他的面前毁灭。
噩梦前进着,贯穿着几乎艾泽拉斯所有的徒弟。此时,迷雾逐渐退去,让那些清醒着的人看到已经成为其战俘的一切……这也将成为他们的命运。尽管如此,无论是奥格瑞玛的兽人,还是铁炉堡的侏儒,亦或是其他王国的其他种族,这些出去抵抗噩梦的人大都没有屈服。他们知道他们没有选择,唯有继续抵抗……不管希望是多么的渺茫。
但是有一个地方,很奇怪地躲开了迷雾。那就是泰达希尔和达纳苏斯。但这并不意味着珊蒂斯·羽月不清楚在陆地和其他土地上发生的事情。统领者通过她的网络,对此了如指掌。
尽管,这个网络正在迅速地坍塌。
珊蒂斯放下了来自奥格瑞玛附近一名中间人的信函。信上提供了暴风城,雷霆崖,以及珊蒂斯网络锁遍布的其他地区相同的消息。
神秘的迷雾正在移动。更糟糕的是,关于她的女王陛下的下落,她得不到任何消息。泰兰德一直在向着灰谷地区进发……然后似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她不会死的!年轻的暗夜精灵坚持对自己说。
放下羊皮书,珊蒂斯离开了她的住处。她原本可以住在高阶女祭司的住处,这是泰兰德有事离开时坚持的。但珊蒂斯宁愿住在她那简朴的住处。没有装饰,只有武器和战争的奖杯。捍卫她的女主人和她的人民已经成为珊蒂斯的人生目标。事实上,她已经不止一次的通过其他女祭司,在女主人出行期间定位过泰兰德的踪迹。
但是追踪失败了。相反,艾露恩带给每个女祭司另一种景象,一种令她们困惑的景象。
这是一个泰达希尔从内到外被吞噬的情景。一个可怕地、化着脓的腐烂之物将从树冠处而非根部开始扩散。它从内向外飞快地吞噬着世界之树。这个场景很短,只是3、4个呼吸的时间,对此,珊蒂斯已经与每个女祭司详细地讨论过,但始终搞不清楚。
今天,这个景象是如此困扰着她,这令珊蒂斯坐立不安。期待着能理清思路,她一个人开始在首都内巡逻,从战士区的防御要塞一直到商人所在的交易区,还穿过了月神殿和神殿花园。在返回到她位于战士区的住所之前,她绕道去了繁忙的工匠区。
只剩下塞纳里奥议会。珊蒂斯并不害怕进入德鲁伊的要塞,她也并不那么尊敬范达尔,不会因为他而远离那里。她首先忠诚于泰兰德。即便是现在,她也可以正常地绕过议会,但塞纳里奥议会很早之前就知道要想找到答案,最好不要从最显而易见的地方着手。可怕地幻影仍然存在于脑海中。她突然想到,在德鲁伊中会见一个人堆她来说很有用。他无需求助范达尔便可以解释幻影产生的原因。
珊蒂斯安静地离开了塞纳里奥议会。当她通过那个更为朴素的 6728." >木质房子时,持续的军队训练声音进入耳中。对珊蒂斯来说,这比她的人民弹奏的音乐更为悦耳。自从她的父母在上古之战(1)中丧生以后,珊蒂斯就再也不听音乐……只除了女祭司们再战场上召唤艾露恩的力量时候的颂歌。毕竟这些有其意义。
她打算转回头……这时突然她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神殿花园向北走去。从一副可以看出是个牛头人,但是除此之外,她没有辨别他的身份。
珊蒂斯跟在后面……然后转弯。她说不出为什么,但她决定跟着德鲁伊。
身影很快消失在议会处的丛林中。珊蒂斯轻巧地跟随者。这个哨兵的司令官在高达的树丛中像影子一样移动着。许多树都让她联想到微缩的泰达希尔,这反过来又让她想到了女祭司的幻影。
德鲁伊再次进入视线。他有些诡异——她确定是个男性——从他的步伐和他总是将斗篷围在身上可以看出来。看上去他好像不喜欢待在议会中。
这时德鲁伊停了下来。被遮住的形态向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决定往哪里走。
身影做好了选择。珊蒂斯笑了,已经猜了出来。藏书网
她跟了上去——不如说,她试着跟随。她的脚绊在了一个暗夜精灵肯定可以避开的树根上。当珊蒂斯向前移动的时候,树根似乎又从地面探了出来,再次捉住了她的脚。
哨兵蹑手蹑脚地绕开树根——这时,一个树枝打到了她的脸。力道使得珊蒂斯倒向了最近的一棵树。
树根绑住了她的脚踝。珊蒂斯取出放在身边的匕首,想要切断继续往前走。
另一个树枝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脸上。珊蒂斯惊住了,不时跛脚走着。
就在这个时候,粗糙的树皮打开了。令她惊讶的是,珊蒂斯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吸入一颗树干中区。
她挣扎着集中精力,但再一次被击中了头部。巨大的橡树内部包围了她。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树皮在封住她自己。
一种连她的视角也无法穿透的黑暗包围了她。更糟糕的,一股压力在她胸内形成。珊蒂斯模糊地感觉到她所在的空间太紧了。她无法呼吸——暗夜精灵失去知觉,在最后一刻感受到死亡的到来。
这时树皮又松开了。压力缓解了。清新的空气向珊蒂斯飘来,尽管仍然无法阻止她向前倒下去。
她倒在了一个强有力的身影的肩膀上,珊蒂斯挣扎着起身,确定她的捕获者已经向她走来。
一股麝香味道袭向暗夜精灵,让她恢复了意识。她凝视着抱住她的人。
是个牛头人。
哈缪尔·符文图腾眯着眼睛看着她。“那么……是你……”
备注:
(1)原书中为“古树之战”,根据上古之战三部曲的描述确定为翻译错误,于是更改为更准确的“上古之战”。
第十九章 对噩梦的醒悟
没有希望了。在他这么长时间的存在中,这样的绝望玛法里奥只经历过一次。那还是在上古战争时期。
被伊瑟拉调遣过来的绿色巨龙始终背负着他、泰兰德、布洛尔、路肯以及从悲剧中逃脱出来的索拉。不止是绿色巨龙在退却,就连下面的翡翠梦境守卫者,在意识到已经发生的事情后,也经历着彻头彻尾的混乱。他们的士气和玛法里奥一样低,甚至比他更低。他们知道他们正在缓慢地消失,但是此刻他们看到他们的努力只能称之为是谎言。噩梦梦境已经玩弄了他们,它在等待着时机到来。
而对于伊瑟拉……她可以做任何事情!为什么她要冒着危险来救我?是的,伊瑟拉被捉住完全是由于莱索恩的欺骗,但要不是她在莫名其妙地想要搞清楚玛法里奥已经逃脱这件事的话,她本来不该是第一个遇到危险的。
“它追上我们了!”泰兰德喊道。
她说出了可怕的事实。在他的脑海中,玛法里奥看到过另一个德鲁伊在梦境形态下闪着光芒的形状。他不是被影子树的卷须所抓住,而是被先前的噩梦梦境的受害者所抓住。那爪子般的手掌撕扯着梦境形式的暗夜精灵就好像他是由易碎的布料做成。随着他被撕成上千个碎片,他发出了尖叫。
不过一刻过后,玛法里奥看见那名德鲁伊此刻站在噩梦梦境那庞大云团前面。他的梦境形态此刻变得黑暗而憔悴。堕落了的他,此刻正将他那扭曲着的手指伸向离他最近的防卫者,伺机让她们加入他的行列。
然而,无论他的失败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而胜利的机会又是多么的渺茫,大德鲁伊知道他不能屈服,他不能在他几经逃脱后,再让另一个人坠入噩梦梦境。
但是当他挣扎着要逃脱的时候,绿色巨龙冲他叫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并没有放弃所以你也不能放弃!我的女王在进攻之前就对我们强调,你对艾泽拉斯比她更有价值,尽管我们对此也半信半疑,但我们必须遵守她的命令!”
“‘更有价值’?”玛法里奥无法相信。“尽可能地远离噩梦梦境,因为这已经影响了她的思想!”他挣扎得更厉害,最终感到她对他梦境形态的控制松懈了。
泰兰德察觉到他在做什么。她走向了大德鲁伊。“玛法里奥!不要这样!”
她的手穿过了他的梦境形态。玛法里奥努力不去注意她。他身体的一部分是想要和泰兰德待在一起,但他的使命不在这里。
然而,令他沮丧的是,他周边的环绕物开始退去。已经太晚了,大德鲁伊突然意识到,他在寻找将自己从绿色巨龙的咒语中释放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了其他的变化。
“不!”玛法里奥试着去阻止不可避免的东西。
“不!”
大德鲁伊吃惊地坐了起来。痛苦遍布了他的身体,他抓住胸口,开始打滚。
他回到了自己身体所在的位置,这是他的努力所带来的意外结果。这种结果迟早都会到来的,在他身体和梦境形态之间的联系天生就非常强烈。
但是有些事情不对劲儿。玛法里奥咬着牙,抵挡着痛苦。这就是他离开这么长时间的结果吗?
大德鲁伊在抵抗痛苦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叫喊。在他的想法背后,他意识到如果不是其他人的帮助,他根本无法活这么长的时间。
他的身体处于一个形状恰当的容器中。这他能感觉到。他还感受到艾露恩的触摸,一股暗夜精灵非常清楚的经由泰兰德传导过来的力量。玛法里奥对此毫无疑问,他的爱人已经开始寻找力量来营救他。
然而,尽管他大声吼着,没有女祭司前来帮助他。
慢慢地,他舒缓了过来。随着这一切的发生,玛法里奥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只有他这样有经验,具有高度协调力的大德鲁伊技巧才可能感受到。
他的痛苦源泉——以及一直以来要杀死他的东西——是一股非常小的粉末。他很容易便判定这种通过魔力来加强的草药其成分是什么。是晨光麦(1)。晨光麦据传是在某些原始的咒语中所使用的。但是草药本身效力很大,有些人仍然对其天生的药力不太满意。而环绕着草药周围那微妙的咒语足以让玛法里奥缓慢而确实地死去。
但是无论是谁做这些,都低估了月亮女神的治愈光芒。女祭司的工作足以保证玛法里奥的身体运转不被侵扰。尽管毒药最终会产生作用。
玛法里奥集中精力在粉末上,他将在身体内扩散的粉末聚集在一起,用其做成了一个正在化脓的球——
突然大德鲁伊吐了。
他并不知道它所存在的具体范围,但他感受到它那可怕地影响力正在削弱。玛法里奥喘着气,他慢慢地再次让自己站起来。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看到两个女祭司。她们盘腿坐在他那兽穴地面上。她们都还活着,但是意识不清。更糟糕的,她们都抽动着,偶尔发出可怕地喃喃自语。
而此刻兽穴也填满了可怕地太过熟悉的迷雾触须。
为了能返回到他的梦境形态中,玛法里奥再次努力思考。但是此bbr>刻他谨慎地通过迷雾向入口走去。他无法为两个女祭司做些什么,至少在目前是无能为力。大德鲁伊需要知道迷雾对于月光林地的威胁程度。
但是,当他向外走去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证明了他是错误的。月光林地完全被迷雾所笼罩,这使它看上去更像一个坟场。更令人不安的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连蟋蟀的声音都没有。
暗夜精灵谨慎地穿过植被,走到了另一个兽穴。他滑了进去。
一个身着熟悉长袍的静止身影映入眼帘。兜帽让人看不清沉睡者的面容。玛法里奥跪在这个德鲁伊的身旁,触摸着他的手腕。
摸起来冰凉。
玛法里奥很快地摘下了兜帽。
尸体那错愕的嘴让大德鲁伊浑身颤抖。兽穴的居住者很显然将他的梦境形态送往了翡翠梦境而没能返回。玛法里奥想知道这个不幸的人是不是那些与噩梦梦境作斗争的人们中的一员,或者是不是她在那之前就已经被噩梦吞噬。
此刻无法为这些死去的德鲁伊做任何事,玛法里奥从兽99lib.穴中撤了出来。他想知道在其他的寄居场所有多少个这样的尸体。
在了解了他有更多的机会去帮助活人而不是死人的时候,玛法里奥考虑了最好的决策。他不再沉思。月光林地已经被污染。为了返回到他的梦境形态中区,他必须冒险。他得去其他地方,找到其他的反抗者。
首先,他需要找出泰兰德和她的同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以肉体的形态进入的翡翠梦境。对玛法里奥来说,这意味着入口。而距离梦境和噩梦梦境最近的入口则位于灰谷。
他刚一决定到那里去,打算变身为风暴乌鸦的形态,便意识到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与逃出噩梦的初衷完全相反。尽管他被长期囚禁,玛法里奥知道他的民族意志在计划在西面建造新的居住地,那是一个贴近海平面的岛。即便是透过噩梦梦境,玛法里奥也能感觉到其他德鲁伊们所做的大量努力。不幸的是,在试着保持他的隐藏行为不被噩梦之王发现的过程中,他无法探测到这些工作的结果。他只看到了一些迹象和可疑之处……
暗夜精灵环视着四周光秃秃的林地。看不到任何雷姆洛斯的踪影。当然,月光林地的护卫本来该在察觉到玛法里奥的到来后就出现的。玛法里奥做出结论,但是仍然无法找到塞纳留斯之子。雷姆洛斯难道也加入了其他德鲁伊的行列吗?
讽刺的是,他在艾泽拉斯上夜和他当年变成噩梦之王的战俘时候一样孤独。此刻他开始想到这点——同样,想知道为什么他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而不是立刻行动。
玛法里奥集中精力,立刻,他的周围摇晃了起来……这时他发现了真正的危险。
他一直在做白如梦。这并不是他的行动。噩梦梦境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它浸染了月光林地。陷入了对其他人的担心,大德鲁伊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开始进入这个半沉睡着的地方。很可能一直都是女祭司们在保护着他的身体。
但是噩梦梦境对此并不满意。玛法里奥晃动着,这才发现自己正处于林地本身的攻击下。
草缠绕住他的腿,躯干以及手臂。树弯下来令她窒息。所有这一切,都被他在翡翠梦境所看到的那种熟悉的黑暗腐朽所沾染……这个才是醒着的世界。噩梦之王在利用伊瑟拉的强大力量,妄想打破在梦境和现实之间的最后屏障。
片刻过后,玛法里奥决定认命。他要为伊瑟拉的坠落负责,为艾泽拉斯的危险负责。只是当泰兰德那充满信任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时候,这种想法很快便退去了。
大德鲁伊集中精力。这不是你的本性,他警告着草和树。这是对你所在的……一种扭曲。
他感觉到草开始松开。然而树还是没有反应。它们开始摇晃着树根,好像要释放自己,尽管它们仍在拼命接近玛法里奥。同时,树皮摇动着形成了暗夜精灵自己那长着胡须的面容,捉弄着他。
“这不是你的本性。”玛法里奥现在放声地说了出来,同时将他的千年训练集中在植物上。“这是个和平、宁静的地方……这片土地触摸着艾泽拉斯的心脏,反过来也被其触摸……”
草放开了他。树突然颤抖了。它的脸从树皮上消失了。
月光林地再次变得平静,只是仍然被迷雾所掩盖着。
玛法里奥深深地呼吸。噩梦之王主要是针对他。幸运的是,邪恶在这点上低估了大德鲁伊。
一件事情已经安定下来,对玛法里奥来说。现在他得回到翡翠梦境去——剩下的翡翠梦境——在一切都变得太迟之前。承载着他的绿色巨龙已经告诉了他伊瑟拉的感觉,他对当前的局面更为重要,重要到让她为他铤而走险。
玛法里奥发出了挫败的吼叫。与翡翠梦境的女主人相比他简直无关紧要。而且,对于她的牺牲,他欠她太多,因他被囚禁所带来的噩梦之王的所作所为,对此他欠艾泽拉斯太多。
他想知道为什么噩梦梦境没有吞掉整个世界。它的主人有伊瑟拉,为什么要等待?还有什么事情让他的囚禁者到达最终的胜利?
如果有的话,我在此处不会找到答案!他生气地提醒着自己。任何答案都在其他地方……
没有再迟疑,大德鲁伊变身为风暴乌鸦。玛法里奥飞向天空,在月光林地的上空嚎叫。他的翅膀有力地拍打着,随着他飞得越来越高——
但就在这时,在一个乌云密布的地方,他突然停住了。尖锐的眼睛在看到下方的景象后停住不动了。这景象让乌鸦开始哭喊。或许他是错的,毕竟。或许他的希望,他那仍然有机会获胜的希望,只是他那讥笑着的敌人投向他的最后一个噩梦。
迷雾不只是笼罩着月光林地。它笼罩着远远超过月光林地的大片大片的土地。
事实上……它笼罩着所有玛法里奥所能看到的艾泽拉斯的区域(2)。
“玛法里奥!”泰兰德叫道,她看向布洛尔。“他到底怎么了?”
“他一定已经回到了他原来的身体里!他应该——”
绿色巨龙,承载着他们,突然停了下来,毫无警告的,噩梦迷雾包围住了他们。
一个恐怖的飞行姿态逐渐具现化。
“噩梦希望这些物种……特别是女性的暗夜精灵……”恶臭的巨龙艾莫莉丝咕咕地叫着。她那病态的、腐烂的身体占据了他们面前的空气。“听天由命吧……艾泽拉斯和噩梦现在合二为一……”
“你胡说什么!”另一只巨龙反驳着。发泄着怒气。
那像是火焰,但比火焰更加可怕。当它撞到艾莫莉丝,腐烂的巨龙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她的身体发着光,就像是突然被上百万个萤火虫覆盖一样。
伊瑟拉的侍卫没有等待。她斗志昂扬地冲向了她的敌人。
但是一阵生气的嚎叫暗示着艾莫莉丝已经摆脱了她的痛苦。片刻后腐烂了的庞然大物冲向了它们。
“她飞得太快了。而我与根本无法看到的力量在抗衡,这减慢了我的速度。”巨龙控诉着。“我只有一件事可以做。”
环绕着他们的魔法闪烁得如此明亮,以至于暗夜精灵不得不闭上眼睛。
“找到你们的玛法里奥·怒风!”拯救者对他们喊着。
“我的主人才不会死!”
与此同时,她向上指着。
被她的咒语所环绕,他们免受了伤害。布洛尔先众人之前看到了她所指向的目标。
“入口!她把我们送往——”
还没说完,他们已经穿了过去。
在他们回到艾泽拉斯那一刻,魔法被驱散了。
巨龙不想让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受到伤害。他们出现在距离地面只有数英寸的入口,这时,咒语消失了。
除了路肯,所有人都跑了过去。然而,当布洛尔接近入口时,能量……冻结了。
“不可能……”他嗫嚅着。德鲁伊跳向了入口,并向着充满魔力的洞口伸出一只手。
就像是碰到一扇钢门。布洛尔对自己的冒失所带来的痛呲牙咧嘴起来。
女祭司加入了他的行列。“我们进不去吗?”
“对……也许是她对我们封闭了……或者是一些东西把它封住了,我们进不去……”
泰兰德摇着头。“她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为了玛法里奥。”
德鲁伊眼睛越过她的肩膀。“她是否将我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这还是个问题……”
大家都转而面向索拉。兽人手上举着布洛克斯的斧子。她警惕地看着其他三个人。
“他在哪儿?玛法里奥·怒风到底在哪儿?”她问道。
她的质问让泰兰德跨到了庞大的绿色战士身前。当索拉靠近的时候,女祭司闪烁着艾露恩的光芒。“他已经不在你所能到达的范围,女行刺者!”
索拉怒目而视……这时,让所有人感到吃惊的是,兽人突然放下了她的武器。她看起来极为疲倦。
“他就是让我一直找寻他的人……他欺骗了我。为什么他想要死去?”
暗夜精灵彼此看着。“他不是在求死,真的不是。”泰兰德告诉她。“他需要你的斧子来砍断咒语,我想……”
兽人无力地瘫了下来。“因此……我的目标是错误的……我一无所有。”
“对不起。”路肯打断了她,大家目光都转向他。“他是在向我们走过来吗?”
其余人都看着他所指的方向。是布洛尔意识到那高大的身影。
“纳亚尔!”他快乐地喊道。“你——”
“远离他!”泰兰德叫着,把他拖了回来。
古树发出了撕裂神经的笑声。当他走近的时候,沾满了细菌的身体非常醒目。他的叶子已经腐烂,眼睛闪着黑色的光。
“他想要你回去……”高大的身影喘着气。
他的眼睛看向了泰兰德。
“退却吧!”女祭司开始祈祷。
纳亚尔那巨大的手臂横扫过他们。布洛尔将其他人向后推,虽然只是匆匆的一击,其力道仍然强大到让他倒下。
古树走向了倒下的暗夜精灵。泰兰德挡在了布洛尔面前,表情严肃。“对不起,纳亚尔……”
艾露恩的光芒准确射向了腐化了的古树。纳亚尔跌倒了……
“这次他太需要你了。”纳亚尔嘲笑道。“艾泽拉斯是他的……最终的……”
随着他的话语,迷雾更浓了。在迷雾之间出现了很清楚的形状。太令人熟悉的贪婪的手掌,永远尖叫着的嘴巴,以及绝望的、饥渴的眼睛。
噩梦梦境的奴隶们包围了他们。四个人紧紧靠在了一起。纳亚尔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布洛尔眨了眨眼睛。他此刻处于一个不同寻常的战斗中。在他的手上是个熟悉的物体。雷姆洛斯神像。德鲁伊摇着头。这是另一个梦境!这是另一个骗局!
但他的周围仍然继续着。更糟糕的是,他听到了附近传来的寻求帮助的声音。根据他良好的判断,他看向了那里——
泰兰德跪在了一个石堆旁边。她在流泪。
玛法里奥在此处掩埋。
他已经死了。尽管对他的死因,女祭司已经回想不起来了。她只知道她渴望他,渴望他们那从未被允许在一起的生活。
“不!”泰兰德生气地喊着,同时站了起来。“我没有被欺骗!我们都没有被欺骗!”
她看向天空,在那儿月亮圆而明亮。女祭司将手伸向月亮,伸向艾露恩。
“请事先我这个愿望!赋予我从没有过的光芒……”
泰兰德知道她的希望是错误的——实际上,她感受到的整个环境都是错的——但是一个痛苦的决定占据了她的思想。她想让玛法里奥回来!她想这样!
月亮女神的光芒从她身上发射出来,她指向石堆。银色光芒笼罩了它。
一个骨瘦嶙峋的手伸了出来。
泰兰德想要停止咒语,但咒语仍将艾露恩的光芒源源不断地补给石堆。手将更多的石头推开,尽管月亮女神赐予的礼物是银色的光,但是死人一样的身体却闪着可怕地绿光。
接着,带着一阵隆隆声,石堆裂开了。石头涌向了泰兰德。
从毁坏的墓穴里,一个魔鬼一样的玛法里奥站了起来。
索拉被奥格瑞玛的长者们团团围住。在他们面前她感觉难为情,但是在他们的上方站着高达的萨尔。他表情可怕,失望地看着她。失望而且生气。
“你令你的亲人蒙羞。”萨尔宣布道。“你被赐予了一个伟大的武器,带着血咒去为布洛克斯·希加复仇!”
她跪下了。“我失败了。我知道。但是暗夜精灵——”
“生灵都在耻笑你,而布洛克斯·希加的鲜血仍然流淌在他那恶臭的手上!”
索拉没有回答。
兽人领袖站了起来。“你已经不适合佩戴象征荣誉的斧子,把它交出来!”
索拉低下头,将斧子递交给萨尔。当斧子离开她的手上时,一股罪恶感遍及全身。
萨尔举起了武器,赞美着它的完美工艺。握紧着斧子,他看向女兽人。“而现在,你需要弥补你的过失……”
他高高地举起了斧子,准备予以她致命的一击——
路肯等着他的同伴。他们像塑像一样站着,眼睛半闭着。他们的目光似乎没有焦点。
他们陷入了噩梦梦境。
为什么他没有像他们那样,这是个问题,而他也不知道答案。可能因为他对噩梦梦境来说不构成什么威胁。即使是现在,绘图员最想干的就是藏起来。
在绝望中,这似乎对他来说是最明智的选择。
人类抓住了他的三个同伴。他希望自己抓得足够牢固。他们甚至没有移动,但是路肯没有时间关心他们的处境。
他试着做着过去没有做过的事。然而,有那么一到两次,他那清醒的愿望使他能够发挥它那罕见的能力。
噩梦的奴隶们倒向了无助的四个人——
路肯和他的同伴都消失了。
他们闪现到了翡翠梦境里,这是路肯最不想回到的地方。他确定噩梦也会来到这儿找他们。
其余的人开始走出他们各自的噩梦。他们看起来非常疲倦,不时地迷失方向。
只剩下路肯注意到黑影突然袭向了他们。他抬起头。
“你现在想让我做什么?”伊兰尼库斯咆哮着。
备注:
(1)原书中为“Mrain”,经查阅资料后确定为晨光麦的英文原文,为方面读者阅读遂将其进行更替。
(2)在原文中添加了“的区域”三字,使其语意通顺,避免了原文中的语病问题。
第二十章 囚牢
哈缪尔·符文图腾并不是一个人的。珊蒂斯很熟悉的纳拉雷克斯和这个牛头人站在了一起。
他的出现足以证明将军的怀疑,因为他们关押她。她挣脱了哈缪尔,然后拿出了一把匕首。
但是哈缪尔敏捷地移动着,躲避着她的进攻并且应战。他挥出了一只手,把那把匕首击偏,但末端还是被匕首刺伤。
这个牛头人无视这些流出的鲜血,而是将珊蒂斯捆绑起来。在他捆绑的时候,他屏住呼吸说道,“你必须停止这些举动,否则他们肯定会注意到我们的,珊蒂斯·羽月。”
“谁?”她悄声说道。
“我们中间的一个叛逆者!一个威胁所有达纳苏斯和其他的人的叛逆者!”
他停止了下来。哈缪尔和纳拉雷克斯相互黯淡地凝望着。
“他知道……”暗夜精灵呢喃道。
“快点!站在我们中间!”哈缪尔叫住珊蒂斯。随着某种潜意识的命令让她去服从,这两个德鲁伊变成了两只鸟。
从地面上喷发出长长的藤蔓想要绑住三个人。珊蒂斯用匕首砍断了两根,然后抵挡更多的藤蔓。
哈缪尔伺机往上飞,但是,牛头人被两条新生的藤蔓捆绑着。当他们捆住他的翅膀时,在藤蔓顶端生出一个花蕾。
花蕾开放了……长出了带着邪恶的像牙齿般地刺。
牛头人险些被咬了一口,幸好纳拉雷克斯穿过蔓藤用鸟嘴咬开。顶部的花掉了下来,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停歇,因为,珊蒂斯用匕首看下来的那两个断根已经长出了新藤蔓。
哈缪尔向纳拉雷克斯嚷了些什么。只见变形了的暗夜精灵抓住了珊蒂斯的肩膀,然后把她举得高高地。
但是随着他们的上升,一些东西从上面的树干上掉落了下来。他们是影子形状的东西,似乎是从树叶上长出来。纳拉雷克斯为了安全起见,从右侧飞到他们的中间。
一个阴影向珊蒂斯缠绕过去。随着一个冷颤她的灵魂被触碰到了,她尖叫了起来。匕首甩了出去。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
然而,不管它遭受了上面,纳拉雷克斯已经变得更加遥远。影子吞噬着他,撕扯着这只风暴乌鸦。
纳拉雷克斯蹒跚踉跄地飞行着。他试图甩掉进攻者,但是,当他失败后,德鲁伊转向了最接近被包围地区附近的地面。
他把珊蒂斯从他的爪中放下来的时候,尽量保持最低的高督,以避免她掉下来的时候受到伤害。珊蒂斯依然受困于刚刚的冷颤,她跪坐了下来。
一个尖叫声在她耳朵里回响起。哈缪尔,又回到了他原来的形态,他用巨大的力量抓着几条藤蔓,把它们扯松。但是,他不是把它们丢到一边,而是把它们向天空扔去。
翡翠色的光芒围绕着它们。每一条蔓藤都快速地消失着。
不一会儿,一些由蔓藤变成的种子毫发无损地散落在牛头人身边。
不幸的是,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这些影子依然汇集哈缪尔周围。这个牛头人将手放到了一个小袋里,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撒到了最近的地方。
尽管他的攻击者似乎是无形的,大德鲁伊用的褐色粉末洒向了他们,像是这群进攻者是有形体的一样。粉末有着毁灭性的效果。这些影子扭曲着。他们开始消褪和变形。他们的死亡伴随着魔鬼般的唏嘘合唱。
哈缪尔的眼睛睁得很大。这些影子变成了树叶。但这不是他的咒符想达到的目的。这个牛头人只能认为这些叶子是攻击者的真实面目。
“不……”他喊道。“不能让它这么得逞……”
但是,又有了让牛头人分心的事。这些影子中的其他一些从他的背后伸过来。随着一个可怕地冷颤包围了他的灵魂,另一个影子刺向了他的胸部。
牛头人跪了下来。他的眼睛闪烁着。
珊蒂斯看着他倒下,但是无能为力。她投出了阔剑——
枝干伸展过来并抓住了她。一些枝干夺取着她的武器。其他的则紧紧地包围着她。
另一枝重的枝干重重地袭击着哨兵后脑,把她击晕过去。
纳拉雷克斯撞到地面的时候,发出了悲哀般粗历的叫声。乍看上去,就像被撕碎了一样。但是影子撕扯下来的每一片残骸都随着它们的扯动逐渐消失了。
暗夜精灵恢复了他正常的形态,喘着气,他倒下来安静地躺着。
从树后静静地走出另一个德鲁伊,他看了眼不能活动的牛头人,接着转向了珊蒂斯。
“对不起。”范达尔对他们说,尽管他们已经无意识地听到他说些什么。“你们必须相信我。”
这个大德鲁伊在影子中游走,他谦恭地走着他的路。范达>.尔走向纳拉雷克斯,他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范达尔倾身下去,摸着其他暗夜精灵的颈部。
“还活着……”
范达尔起身,看着这个军团,感到很失望。
“必须对你做些什么才行。”他想到,脸上露出了笑容。“瓦拉斯坦会知道的!我的儿子会有答案……”
他又转回了他的圣地,美欧再望一眼珊蒂斯、牛头人活着纳拉雷克斯。影子树枝包围着这三个人,但是丝毫没有触碰他们。相反,这些枝干撑着女祭司,把她抬向黑暗的、有着茂盛树叶的树冠中。其他的枝干也抓着哈缪尔和纳拉雷克斯,并抬着他们跟随其后。
当这些完成之后,影子伸直了。他们驱散了,他们的主体上升到了树木之间,就在他们变成了静止状态的时候……变成了泰达希尔的树叶。
迷雾甚至延伸到了海洋里。玛法里奥无法相信它们竟然如此之厚,感到不可思议。随着大风吹过,他更加用力地拍打着翅膀。一阵风开始吹过。一阵大风吹了起来,大德鲁伊确定这肯定是因为他的存在造成的。
玛法里奥不知道他的计划安排——不完全知道——但是某种感觉让他向陆地飞去,他的同胞们正选择在这里建造新的家园。那里应该有解决危机的线索。
一阵强大的飓风横扫过来。
尽管他能感觉到飓风正在吹,但是它的强度还是让玛法里奥感到震惊!他被轻飘飘地吹了回去。闪电狂怒,一些闪电与他擦身而过。大德鲁伊发现自己被吹得远离了那被包围的大地。
更多的闪电差点击中他。它们并不是碰巧没有击中他。不管这股力量怎样狂怒地袭击着玛法里奥,暗夜精灵的本能能够阻止这些发生。
他的焦虑在空前膨胀,每一份每一秒让艾泽拉斯和所有其他爱的,尤其是泰兰德,向世界末日走去。但是,他尽他所能地尝试着,玛法里奥甚至不能解救他自己。
还有,这个大德鲁伊想着伊瑟拉那似乎愚蠢的牺牲。对着两个领土来说,她把他想得比自己更重要——
尽管玛法里奥无法相信伊瑟拉所做的,但是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一件事情。他再次落进了噩梦的手掌。他所感受到的狂风暴雨只是噩梦的一部分。
不是说是这场暴风是不真实的——现在噩梦的主人具有强大的可怕力量——但是他的强度被暗夜精灵的想法放大了。
风暴减小了。发现这个事实后,玛法里奥一心向他的目的地飞去。他拍打着翅膀,越来越快。
风暴没有停止,只是简单地停歇了一下。玛法里奥向迷雾中飞驰过去,他意识到了自己取得了一个很小的胜利。但他知道,过分自信如同恐惧一样危险。
一些东西就在前方出现,它是如此巨大,以至于他飞得如此之高,玛法里奥仍然无法看到它的顶部。他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虽然在它创造出来之前,他还是一个俘虏。范达尔经常说起多么需要创造它,用它来为他们的种族创造出不朽和辉煌。
第二棵世界树向他投来警惕的眼光。它令人印象深刻。它让人难忘。
当他更进一步地观察它时,玛法里奥知道了一些事,它也已经被噩梦的污秽感染了,如同艾泽拉斯的其他事物一样。
大德鲁伊停了下来,他的眼睛掠过巨大的树。从表面上看,他发现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他的感觉告诉他,从其他领域延伸过来的邪恶力量已经在它身上滋长了。
他们怎么会没有发现这点呢?玛法里奥想着其他德鲁伊。他们是怎么想的?范达尔怎么会让这个东西污染世界之树?
当他来到岛屿近前,他检查了下面的一些活动。许多德鲁伊在下面并且在做着相关的符咒。他的希望升了起来:其他人已经意识到了世界之树被污染,并且正在和它做斗争。
哦,不……就在一会之后,玛法里奥意识到,情况正好相反。这些咒语是有力量的,但不是在清理这棵树,这些符咒正在喂养着这个不洁之物。他可以感觉到这个不洁之物,可是意外的是其他人都感觉不到。
毫不犹豫地,玛法里奥俯身飞了下去。与此同时,他想联系其他德鲁伊并警告他们现在正在做的可怕地事情。
但是,有些东西阻碍了他去联系这些施咒的人。玛法里奥丝毫没有感到奇怪,但是这意味着,他必须尽快地到达他们身边。世界之树的不洁之物,还有伊瑟拉的被俘,这些都证明了噩梦的成功。
一个想法突然从他的脑海中闪过。起初她以为这来自下放,但是现在他可以确定,它来自上面。更重要的是,他的想法是如此直接,即使没有沟通,但是他知道他到底是谁。
哈缪尔?然后一个轻微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听起来就像这个牛头人不是完全有意识的。但是,玛法里奥马上察觉到了牛头人遇到了情况,非常紧急并且带有警告性。
这是来自上方的非常有警告性的信息,以至大德鲁伊再次向上方飞去,最终看到了树冠。
看起来树冠跟往常一样,但是玛法里奥可以感觉到不洁之物正在这个树干上蔓延。大德鲁伊靠近了第一根枝干,有点颤抖但却很灵活。
他飞过了第一块主枝,没有看到任何威胁。事实上,在更深处,他可以看到有鸟群和松鼠群的迹象。难道不洁之物不在这里?
风暴乌鸦飞得越来越高。一方面,玛法里奥知道了他发现的东西。就在他消失以前,关于这个新首都建设的讨论正在进行。当时它的位置还没有确定。但是玛法里奥毫无疑问地发现达纳苏斯就停留在世界之树上。
这意味着数千万的生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家庭正遭遇着 5371." >危险。
玛法里奥没有其他选择,只有飞进树冠,并从地面上进入达纳苏斯。这是最直接的通道,在这里他能感觉到他能找到牛头人……可能还有世界之树那暗藏的秘密。
尽管风暴乌鸦非常庞大,玛法里奥轻松地翻到了巨大的树冠上。他悲伤地看着世界之树,不只是因为不洁之物,还有他对诺达希尔的回忆以及它曾经的样子。只要他们耐心等待,诺达希尔就可以恢复……用时间……
树叶变得越来越厚,最后玛法里奥开始缓慢地飞行。他可以感觉到他几乎到达了他的目的地——
他的道路突然布满了厚厚的枝干和树叶。玛法里奥回避着。
它们旋转着,然后挡着他的路。
大德鲁伊想要避开他们,但是已经太迟了。他碰撞着。
树叶包裹着他。它卷缩着他的翅膀,束缚着他的背,然后扭曲他的身体,他的骨头快要被折断了。
玛法里奥感觉到噩梦那熟悉而可怕地存在。它不是很直接,但是的确含有它的一部分。
在玛法里奥脑海里充满叽里呱啦的笑声。这些树叶似乎呈现了许多张脸,许多张影影绰绰的脸,几乎但不是全部地凝结成一个个可怕的形象。
玛法里奥快速变回他原有的形态,把附在身上的平滑的叶子都弄掉了。这些树叶开始转变,变成越来越多的膨胀的影子,这些影子想吞噬暗夜精灵。
重新恢复呼吸后,玛法里奥集中了注意力。一阵强风摧毁了他身边的东西。变化着的影子树枝飘起的树叶般被吹走。
暗夜精灵向上爬行,然后再变回来。当这个风暴狂吹时,他竭尽全力飞了起来。更多的树叶跟随者他,想抓住他,但是它们太慢了。
玛法里奥进入了达纳苏斯。
突然他意识到了两件事。一个是这座城市本身。它延伸到巨大的枝干上。他的同胞以及其他能帮助创建新首都的人已经创造了杰作。
但第二件事让玛法里奥注意到的是,这座城市似乎完全不懂得如何影响泰达希尔,还有艾泽拉斯的其余地方。他看见这些建筑中有移动的身影,以及从某些方向传来的音乐声。
它们怎么能不知道呢?它们怎么还会没有察觉到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有人想让他们不知道。
那些哨兵对此完全一无所知。玛法里奥很了解珊蒂斯·羽月。从上古时期,他就像她的第二个父亲,她不可能毫不怀疑地就这样离开城市。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了解珊蒂斯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哈缪尔绝望的信号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玛法里奥也向着那个方向过去,避免和其他暗夜精灵接触,甚至德鲁伊也不愿意。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全,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出现,不管什么原因,噩梦之王现在还不想攻击达纳苏斯。但这并不是个好兆头。而且玛法里奥不喜欢他的选择,但是他必须得这样。
玛法里奥落了下来,他的形状变化着。这片区域很安静,对一个日夜寄居着鸟类和其他动物群的地方来说,这个地方显得过于安静了。
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好避开被包围领地的树。大德鲁伊知道它们有着就像之前与他对抗的枝干一样的功效。
一个疑虑正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着。这些攻击很有针对性。尽管玛法里奥想否定这个可能性——
这个想法被哈缪尔的到来打断了。玛法里奥试着达到其他大德鲁伊那里,但那时徒劳的。
不过,他知道哈缪尔是从哪个方向联系上他的。玛法里奥向着那些被包围的领地中心走去。
这是一个新的圣地,玛法里奥靠近了这些建筑——有点感到恐惧,但只停留了一小片刻。
有三个人在藤蔓里面,这些藤蔓包围着这块圣地。它们的翅膀被紧紧地缠绕着。一个是哈缪尔。第二个是纳拉雷克斯。那个看起来像是珊蒂斯·羽月。它们看起来毫无意识……而且更糟糕的是——
这意味着玛法里奥被骗到了这里。
“所以这个传说中的大德鲁伊回到了我们这里来,带着他不该拥 6709." >有的荣耀。”范达尔的声音响彻在玛法里奥的身边。“只有一个人能拯救这个世界,因为他注定是唯一的一个。我很久以前就感觉你要来了,所以准备了一个适合的欢迎仪式……”>?99lib.
玛法里奥没有回过头来找范达尔,他清楚这是范达尔希望他这么做的。相反,他对着哪个建筑说。“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范达尔?为什么你这么干?”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声音回答道。“这三个人对我们的人民有危险!对整个艾泽拉斯都有危险!”
“这三个人?”玛法里奥想确定范达尔的真正位置。在他的眼里,噩梦之王正在捉弄哪个大德鲁伊的思想。如果玛法里奥可以找到范达尔,那么他就能够从魔咒中解救出他的兄弟。“珊蒂斯是我们家园的忠诚捍卫者。哈缪尔也是诚实而令人尊敬的,而纳拉雷克斯就更不用说了——”
“谎言,谎言,谎言!”这些词不停地在玛法里奥头脑中旋转。“他们试图瓦解一切!他们想把我们分开!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谁,范达尔?是谁?”
一些蔓藤此刻开始晃动。它们变成了一股厚厚的墙,和玛法里奥一样高。
这些藤蔓突然走开了。
范达尔望着他面前的大德鲁伊。“你想知道一切,不是吗?对我来说一切都很清楚,你也是叛国者!”他的表情表达着近乎真实的悲伤——带着疯狂。“但是你太危险了!这个女的,纳拉雷克斯,还有这个牛头人(1)——他们被误导了。但是他们现在睡着了并且正在做梦。他们会以全新的形式醒来。和其他人一样!”
玛法里奥向范达尔走了过去。“没有一个人会醒来!噩梦此刻已经在翡翠梦境之外扩张!除了这儿以外,周边的一切也都被包围了,被噩梦的邪恶所包围,邪恶遍布了世界之树!”
“你已经不再需要泰达希尔!”另一个大德鲁伊咆哮道,突如其来的凶恶已经占据了他。“但是我为它付出了如此之多!它不仅帮助重塑了我们的种族,也重塑了整个艾泽拉斯!”
“泰达希尔已经被污染了,范达尔!是噩梦污染了它!你没有感觉到吗?看着你自己,触摸一下泰达希尔的心脏!”
范达尔盯着他,“我知道泰达希尔的心脏比你以及任何人的都要健康!我也给了他我的心,并且牺牲了一切,希望能把他还给我……”
这时候,玛法里奥才发现一个影子盘旋在这个暗夜精灵的左肩上。这个邪恶的东西,曾在他来时攻击过他。
但是,范达尔依然看着这个影子,他似乎并未对这个很明显的邪恶存在而感到困扰。相反,范达尔带着熟悉的疼爱的表情对他笑着。
“泰达希尔把握的儿子给回了我,玛法里奥,我的儿子!瓦拉斯坦不是和以前一样令人骄傲和帅气么?”
他被他的疯狂所侵蚀了,玛法里奥伤心地意识到。他已经不在了……
这意味着玛法里奥只有一个选择。他集中精力——
范达尔皱着眉头,他的表情和玛法里奥面对他时一样悲伤。“我又其他的打算。这是你的最后一个选择,我的老师……”
这个假装是瓦拉斯坦的影子笑得很低沉,尽管只有玛法里奥能够听得见。
一个恐怖的轰隆声响起。玛法里奥被摔倒在地上,只有范达尔直直站立的地方是安稳的。
地面裂开,树木都弯了下来,似乎是要将它们连根拔起。恐惧的阴影弥漫在玛法里奥心里,他感觉到暗影在泰达希尔内膨胀着。
“我认为我们应该先等等!”范达尔大声喊道,“可是瓦拉斯坦道出了事实!你,达纳苏斯……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是纯净的!泰达希尔将成为伟大的艾泽拉斯全新的、最好的寄居场所!”
他继续喋喋不休,毫无意识到一个可怕地真相正围绕着他。玛法里奥正挣扎着努力恢复一点平衡,但地面上滚烫得像烈火在燃烧。在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范达尔留下了如同夜晚的黑暗以及遍布满地的恐怖荆棘。
树木摇晃得更加猛烈,它们身上布满了从未有过的腐烂痕迹,从它们摇摆的树顶上掉落了成千上万的带有小刺的树叶。
掉落的树叶开始变成影子树枝。
刚开始,玛法里奥也能听到来自未包围领地的呼喊声以及尖叫声。达纳苏斯最终加入到了被腐蚀的艾泽拉斯这一边。恐怖的噩梦已经发生,以一种不同的、更加可怕地方式存在。
暗夜精灵的家——艾泽拉斯——变成了他们的敌人。
备注:
(1)原书中为“兽人”,所指向的对象则是牛头人大德鲁伊哈缪尔·符文图腾,所以确定为翻译错误,更改为“牛头人”。
第二十一章 越过暴风城的风暴
布洛尔恢复了意识,但他已然无法回忆起他是从何时开始屈服于噩梦的。他发现自己和泰兰德、路肯还有兽人正面对着备受折磨的伊兰尼库斯。
更糟糕的是,他们回到了翡翠梦境里,或者说仅残留的一个地方。他们一群人处于一个深深的峡谷之内,这里已然保存着翡翠梦境中那正在消退的辉煌。高耸的山谷环绕着他们,尽管这些巍峨的山谷看上去像是坚固、强大的哨岗,德鲁伊清楚地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其实是很微不足道的防护。
绿龙看着路肯,好像她是有害之物,最好将他吞食消灭掉。多亏绘图师的心理素质良好,才在面对巨兽时不至于颤抖。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必须让自己和其他人离我远远的!无论哪个蠢蛋把我们绑到一起,你都不要靠近我!”
“我只希望能让我们离开那个地方。”路肯相当恼怒地回答道,“我镇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回到你这里来!”
绿龙唏嘘做声:“如果我早知道你会给我带来如此多的麻烦,我就应该在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就一直将你留在翡翠梦境里!只不过是一个在这里出生的人类竟然是这么的危险和麻烦!”
无论路肯如何抗议,伊兰尼库斯的语气让布洛尔听起来不像是真的在向路肯发火。这个巨兽的狂怒事实上时指对自己。
但不管怎样,那只是伊兰尼库斯自己需要处理的问题。布洛尔实际上更关注另一个问题,泰兰德透露给他的。
“你能否带我们去玛法里奥那里?”她向绿龙问道,“我们必须找到他!我也必须找到他!”
“是为了什么呢?”伊兰尼库斯嘲笑道,“所有都将变成可怕地结果。噩梦已经将我的女王,我的伴侣带走了!已经没有希望了!我已经再次辜负了她……”
这话引来了一位高阶女祭司对他蔑视的目光,说道:“所以你停留在失败当中!好吧,我们绝不会这样!”
伊兰尼库斯将他的翅膀伸展开。他往周围望了一下,似乎是害怕噩梦现在感觉到他。接着,他的怒火超过了恐惧,他嘶嘶做声道:“你们爱去哪就去哪好了,去做你们想做的愚蠢至极的事,只要永远不再让我想起发生过什么事久行了!”
一只翅膀掠过这些渺小的人群中。布洛尔将泰兰德推向路肯,并且发现索拉也看出了他的意图。
而对于路肯来说,他所做的正如伊兰尼库斯所打算的。面对这种威胁,人类很自然地,移出了翡翠梦境。
其他人随着他一同脱离了翡翠梦境。随后,他们站在巨大的要塞门前。
此处正处于一场疯狂、激烈的恶战中。
一边,噩梦受害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梦境形态,一边涌过来并聚集在要赛前,他们那扭曲、极度痛苦的样子,以及他们尖声叫喊的嘴巴……所有的一切都让大家感到异常地害怕,即便是最勇敢的人也不例外。他们那空洞凹陷的眼睛盯着每个人,希望他们能分享他们那痛苦折磨。
而另一边,一群逐渐减少的护卫者穿着相似的装甲,企图阻挡一切无法阻挡的事物。他们拥有强大的勇气,因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逃跑,即使他们的人数相比之下无足轻重。
让布洛尔感到震惊的是,他认识这个地方。“这是暴风城——皇家要塞!”
一个士兵发现了他们。他花了一些时间来确认他们此次突兀的到来,然后叫来了两个同伴。这三个人焦虑不安地应付着这些陌生人。当他们靠近时,这三名士兵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刀剑及火把。
兽人想站到队列最前端,但是泰兰德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们意味我们是噩梦的一份子!”高阶女祭司向着布洛尔喊道,“不管怎样,我们必须让他们信任我们!”
在别人能阻挡他之前,路肯走到了最前面。他的十指张开,连同手臂向前伸,对着前来的士兵喊道:“等等!我们不是敌人!我是路肯·弗克斯布鲁德!我是国王指派的绘图师的第三助理!我们必须见他!”
士兵们迟疑了一下,他们几个看着队中的兽人,起了很大的疑心。布洛尔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什么样的噩梦才会出现如此奇怪的阵容呢?
暗示同伴们停下后,一个士兵头领拿着武器向路肯走去。他把剑伸向这个地图制造师,而路肯站在原地不动。
剑梢碰触着真是的肉体.。士兵头目看起来对路肯比较放心了。但是,他随后又开始转向索拉。
高阶女祭司和路肯并肩站着,挡住了兽人,说道:“我是泰兰德·语风,是暗夜精灵的统领。和我一起的还有布洛尔·熊皮,他是瓦里安国王的朋友!这个兽人是跟我们一起的。她没有恶意,不会对你们有任何伤害。”
“布洛尔·熊皮”这个名字是至少让这个士兵想起了什么。同时,他又向暗夜精灵们点头以示尊重道:“尊敬的女士,我们很荣幸——”
“国王!”路肯提醒他道:“我们必须马上面见瓦里安国王!”
“那么,你们最好跟我来。”战士说道:“不管怎样,我们必须撤离这里!”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个尖叫声。他们回头看见几里地之外,在他们后面的一名护卫者正在迷雾中挣扎。一个手状物的东西从迷雾中伸出来抓住了他,而噩梦的奴隶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就出现在这个倒霉士兵的面前,好像想一口吞下他。
在大家想帮他之前,这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尖叫声,更令人感到恐怖,更像噩梦的一部分。
“快点!“战士命令道,他跑在了布洛尔及其他人面前。
他们被匆忙地领导一条长长的石头阶梯下,然后穿过一个院子来到围墙的另一边。当他们到达这地方时,布洛尔叫来他们的门卫问道:“暴风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防御四分五裂!贸易区、港口、英雄谷……全都处在迷雾中!”那个人喊着回应道,“一些吵杂声来自旧城区、教堂广场和矮人区……法师区依然还有亮光!”他朝右边做了个手势,德鲁伊朝那个方向看到了不断移动的光亮,这意味着魔法也没什么用。还有一小部分其他区域中有更小的光亮存在着。
“在一个小时前,这里更亮些。”士兵接着说道,“我们坚持不住了,没人坚持得住……”
“如果有哪个地方能坚持住那倒奇怪了!”泰兰德插嘴说道,“你说呢,布洛尔?”
德鲁伊点头同意。他思索着这件事,升起了一丝希望,说道:“玛法里奥和梦境的女王会拯救者一切的!”
“但是伊瑟拉已经被抓走了!”
布洛尔为他接下来的话感到一丝自豪,说道:“她是一个楷模,是最伟大的巨龙!更重要的是,她是翡翠梦境的守护者!即使她被噩梦给俘虏了,但是我想她会反抗的,所以我们也要行动起来。”
索拉看着混乱的战斗场面说道,“她正在反抗,但是这座城……或许奥格瑞玛城,也会失守。”
他们开始沿着另一条石头阶梯攀登。在路途中,他们不止一次听到了哭声和绝望的叫喊。
“伊瑟拉为了让玛法里奥逃离,不惜牺牲自己!”德鲁伊补充道,“她肯定认为我们的大德鲁伊还能做一些事!”
“那我们呢?”泰兰德问道。
布洛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无法告诉她,一直以来是什么东西在困扰着他。噩梦利用他女儿的幻象,让他尝试到了彻底的失败。他不是玛法里奥·怒风,他甚至连一个大德鲁伊也不是。
他只不过是一个造反的角斗士、一个奴隶。
但这也支撑着布洛尔继续战斗。士兵最后把他们带到一个熟悉的人面前。虽然装甲让身形变得模糊,但从姿态判断他只可能是一个人。
“陛下!”布洛尔叫道。
穿着装甲的人急急走过来。从头盔中间切开的缝隙中,瓦里安国王的大眼睛露了出来。
但不幸的是,他最初的注意力开始转向索拉。“有兽人出现在暴风城!”
国王马上冲过来,他那传说中的长剑,沙拉梅尼已经举起,蓄势待发。沙拉梅尼拥有极其一流的刀身,独特的细狭血槽将刀尖一分为二,而较厚的刀刃朝下方,看起来足以把兽人一刀劈成两半。在刀身下不,散发着刺眼的太阳光。
索拉向后退以保护自己。瓦里安国王因此更加肯定自己所怀疑的事实。他紧紧地握住细长的刀把,随时准备劈下去:“让你成为成千上万个兽人中第一个流血的人,你将为今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而死!我要——”
布洛尔走向前,说道:“陛下,您的视力变得越来越差了!这对一个国王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对一个格斗者来说更是一个低劣的借口。”
“布洛尔·熊皮!”尽管看到他的朋友出现,国王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喊道:“离这个该死的绿皮(1)远点!我要打倒她——”
“她是跟着我们一起来的!她不应该为所发生的事负责,更不应该受责备!”
瓦里安果然显然不相信,但他很清楚,靠近索拉——她想要进行斗争——暴风城的城主必须先对付他的老伙计。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瓦里安咆哮道,“告诉我你是真的,布洛尔……”
德鲁伊伸出一只手,经过一个谨慎的停顿后,暴风城的城主握住它。当他压着它时,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
“是你,我想——真的是你!”
“当你在握手时,如果能摸到骨头的话,你就知道我是真的了!”布洛尔和国王相互释怀了。他们因为重逢团聚而表现得很开心,从而让刚才那紧张的气氛得以缓和。“瓦蕾拉!她不可能不在你这里吧?”
“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看到你说的血精灵了。你也知道吧,她相当地独来独往!”瓦里.99lib.安唏嘘道,“请相信我,布洛尔,我现在很确定地能使用她的战斗技巧了。我也希望她不会因为偷窃而又被抓住。讨厌看到她为了某些人,如雷加·大地之怒或更差劲的人而战斗。”瓦里安断定道。
德鲁伊没有掩藏他的失望。他仅仅能做的只有祈祷,无论血精灵在哪里,都希望她能够安全。
但现在安全的地方将会是哪里呢?
“我知道你。”瓦里安说道,越过暗夜精灵凝视着路肯,“弗克斯布鲁德,我们以为你丢了呢。”
地图制造师点头道:“的确走丢了一阵。”
瓦里安朝泰兰德非常有礼貌地点了一下头。他以前曾经见过她,就在他重新获得王位之前。“尊敬的女王……”随后,他又将注意力转回到索拉身上。手中的剑再次举起,并以势不两立的态度,对着兽人说道:“但为什么要带这个肮脏可恶的怪物进入暴风城,布洛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的首领利用迷雾偷偷地隐藏在我们的围墙边,就像一个无耻的刺客一样!而不是直接面对我们,他用瘟疫的方法软化我们,这是多么污秽的武器,丝毫没有用真正的战士进行战斗的觉悟——”
“萨尔不是潜伏在迷雾里的刺客,他也不是一个无耻的战士!”她咆哮道,“你不能这么说他——”
在情况恶化之前,布洛尔插嘴道,“陛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进行内部争论了!她是和我们一起的!我用我的性命为她担保!用我的性命!”
“那么你太低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布洛尔——”
“停止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做!告诉我真实情况,你们还能保住都城多长时间?”
“我只能说我们已经失守了,尽管他们移动得很缓慢。我们的武器基本上对他们毫无用处。只有一小部分区域还是安全的。到明天——如果还能等到明天的话——除了要塞,应该没有地方能守住。如果你有能挽救我们的办法,我会竭尽所能。这个你是清楚的。”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番话。我希望我告诉你我所需要的东西后,你仍然能这么认为。”德鲁伊马上解释了他的打算。瓦里安在他听取并想了解一切时,眉头紧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布洛尔。”城主最后说道,“问题是,你要做些什么?”
“我的导师是关键……不知为什么,我相信他是最重要的。”随后布洛尔指着路肯说道,“这个人有着非凡的天赋……但是,他似乎还不能自由控制这种能力。我们需要尽快到达达纳苏斯……比我们自己走还要快。”
“在要塞里,还有一些狮鹫兽留给我们。”瓦里安建议道,“有一对狮鹫兽可能有用——”
泰兰德突然站起来说道:“瓦里安国王,我突然想到一个方法,如果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能让我们其中的一个人以最快速度到达达纳苏斯,比你的狮鹫兽速度还要快。”
“如果我的回答能帮助我们,那么你就尽管问吧。”
“你知道我们的大使现在在哪吗?”
瓦里安愁眉不展地说道:“像大多数人一样,她在房间睡着了。”
“我们需要一个人带我们去见她。”高阶女祭司坚持道。
“我不能下此命令。”国王看着泰兰德后又望着布洛尔。最终喊道:“玛丁雷少校(2)。”
一个灰色头发老兵冲了过来,佩戴者金色及红色的装甲,身穿一件蓝色的皇家外套,头顶着象征暴风城荣耀的狮子头像。他的脸被岁月冲刷出了许多痕迹,显得格外老练,并且蓄有短胡须。在右手边握着一把长长的剑。
“德鲁伊。”当老兵看着布洛尔喊道,“我认识你!”
“我也认识你。”布洛尔回答道,“你曾经为马库斯·乔纳森服务过——”暗夜精灵突然停下,回忆起带他们来的士兵所说的话。英雄谷,将军及玛丁雷本应该驻扎的地方,已经失守了。
这个老兵的眼睛引起了布洛尔的关注。“就在迷雾开始抓走我们的人时,将军被要求前去增援。他叫我去备战。在我回来之前,迷雾就已经包围了整个山谷……”
“那些该死的蠢蛋几乎冲进了迷雾。”瓦里安没有丝毫愤怒地补充道,“但是,玛丁雷清楚地知道我们需要所有人,并命令他刚集合的军队回到我们这里来……”对此暴风城的城主又说道:“你知道暗夜精灵的大使往哪吗——我指的是现在。我需要找个值得信赖并且谨慎的人,能带他们到那里,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泰兰德毫不犹豫地说:“她有一块炉石。”
不只是瓦里安,其他人也一样睁大了眼睛。布洛尔也意识到了高阶女祭司所说的话,虽然他自己也仅仅看过那块石头两次。炉石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水晶石,椭圆形状,它已经被一个神秘的魔咒所绑定,它会对它的主人,或者它所在的地方释放魔咒。大多数情况下,使用者会被传送到它所记录的上一个区域。比如,在这个情况最显而易见的就是达纳苏斯城了。在炉石面前,距离并不重要。
“我以为他们只是传说而已。”瓦里安警惕地说道,“很奇怪你的大使也有一块。”
“但这对我们现在来说也许是件好事。”泰兰德沉静地说道。
国王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他望了一下老兵,老兵敬了一个手礼。玛丁雷指挥其他的士兵跟随他走。
瓦里安没有想要阻止兽人跟随着暗夜精灵,而布洛尔和泰兰德也不敢把她留在人类一起。索拉也似乎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待着了。
但是他们中的一员做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路肯·弗克斯布鲁德没有与他的国王,或者他的同伴待在一起,也跟随着过来了。
“你到家了。”布洛尔咕哝道,“你留在这儿。”
“我对你们或许有用。”路肯争辩道,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让人无法拒绝。“我的能力或许不是无人能及或是有杀伤力的,但这能力或许有些作用……万一你们需要逃脱……”
德鲁伊不再说什么。他们已经来到了要塞门前。
老兵中的一名士兵呼喊着上前打开了通道,但是哨岗随即在他们出门后关上了入口。当他们离开要塞时,泰兰德的话马上提醒了他们所有的人。
“这里的迷雾很厚,但是那些可怜的灵魂到处都见不到。”
“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出现呢?”布洛尔嘀咕道,“他们早就占领了这个区域了!”
确实,附近听不到任何声响,尽管他们依然能听到在远处的呼喊声,尖叫声以及爆炸声,那预示着越来越弱的攻击。这些怪诞奇异的安静让人回忆起了现在艾泽拉斯其他地区的样子。
“她必须坚持住。”德鲁伊低沉地说道,他这里指的是伊瑟拉,“她必须……”
“我们必须祈祷玛法里奥现在安然无恙,并且能够帮助我们。”泰兰德补充道。她没有清楚地把话说出口,因为她也很担忧他的命运,担忧着她对他的爱。
“你的大使在贸易区居住。”老兵提醒了他们,“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比起花园来,她更喜欢贸易区,你们不是喜欢安静的地方吗?”当看到高阶女祭司并不回答这个问题时,老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转换了另一个话题。“我们最好避开教堂广场。他们依旧在进攻那里,我们很可能会被盯上。而且,我们还必须避开运河,因为迷雾在那里尤其强大,当他们涌入城内的时候,他们在那里抓了很多没有意识到灾难已经发生的人。”
路肯一脸痛苦地说道:“那就意味着我们必须穿过旧城区了。”
这话引起了玛丁雷的一阵狂笑。“弗克斯布鲁德,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座城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他们沿着一条石路跑上去,这条石路的北边有个标志着通往矮人区的入口。从那里传来了一阵阵绝望厮杀的叫声。至少矮人们还是在抗战中的。
老兵依然十分警惕,带领他们穿过通道进入旧城区。不管领路人怎么说,其他人都发现路肯仍在想着旧城区的事。旧城区是暴风城的一部分,由于在上次重创时没有被损毁,因此并不需要重建。
但是,这也意味着它的维修并没有引起过多少重视,也不要说什么维护保存了。它不像这座城的其他地方那么质朴。当然,你能在这里看到酒馆,还有军队的军营,也可以发现乞丐、小偷以及穷人。这些街道比他们目前所走过的路都要脏的多,而且弥漫着与噩梦无关的腐烂气味,噩梦的到来之时增加了这种腐烂的气氛而已。
“尸体……”玛丁雷警示道。
可以看到有三个人正四肢伸展着躺在路德一边。第一个的手臂蜷曲成拳头状。他的嘴巴张开着。另外两个看起来似乎在相互支撑着,想要站起来走路,他们的手都相互搭在各自的肩膀上。老兵把其余的人都保持在能刺到这三个人的距离位置上。
“第一个人已经死了——战死的——他看起来跟我一样——但其他两个人像其余的人一样睡着了。”他说着。“我们走吧。”
显然,如果不是这个老兵领路,那么布洛尔以及其他人造已经走失不见了。即使是路肯,一个绘图师,也不见得会熟悉暴风城的这个地方。加上有迷雾,这条蜿蜒崎岖的路让这伙人心里更加焦虑。
他们穿过许许多多倒下的人群,但这次玛丁雷并没有停下来检验查看他们。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们都是受害者,不管现在是活的还是死的,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布洛尔放轻松了很多,他看到他们已经靠近贸易区的运河入口了。这里的迷雾和旧城区的一样厚,但是这里没有看到要塞或大教堂周围那样的攻击迹象。没有人能确定这里是否被噩梦侵略过。
“我们要迅速通过这里。”老兵提醒着他们。
接近泰兰德,布洛尔嘀咕道:“为什么大使会住在城的这边而不是花园那边呢?”
吹着几乎无人听得见的口哨,高阶女祭司回答道:“因为我想让她秘密接见的那些人在花园区出现的话就太明显了。”见布洛尔眯起了眼睛,泰兰德又补充道:“对瓦里安和暴风城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布洛尔,现在请不要再问我什么了。”
他按着她的要求做了,同时也意识到,作为她族人的领袖,泰兰德即使不是出于自愿也必须去实施这些政治行动,也许就连她最信任的助手珊蒂斯也不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暗夜精灵着想,显然那极为重要,对所有联盟来说也有好处。
贸易区外表看起来像一个坚固的要塞。布洛尔本应该跟以前一样,走在铺满鹅卵石的街道时感到心情愉快。那繁华的景象,不同种族,各行各业的人们……这些都让他回忆起艾泽拉斯的富裕繁荣。
然而,现在的贸易区如同旧城区一样落败。迷雾包围着商店、酒庄和其他的建筑物,如同一个巨大的、乱糟糟的墓地一样。更糟糕的是,这里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的人显然更多,似乎这些居民在交易途中就被简单地击倒了。
“他们是死了还是睡着了?”索拉突然问道。这个兽人在路上一直都闭口不说话,安安静静地走着。她极力隐藏着语调中的不安。虽然躺着的这些人对一个训练有素的勇士来说,并不算危险。
“没有时间去检查或关注了。”玛丁雷回答道。他指着右边那座有影子的建筑说道:“就是那边的那栋房子。”
他们来到那里——一个旅馆——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布洛尔和泰兰德交换了一下关切的眼神。目前为止,他们的运气太好了。
“动作最好快点。”老兵看着这条寂静的路建议道。那些打斗的声音已经哑然沉静下来了,似乎暴风城最后的防卫也失败了。
“我会找到那间房子的。”泰兰德说道。
“那么我跟着你去找。”布洛尔坚持着说道,“不然,我的德鲁伊兄弟们,还有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让你一个人单独去找的。”
索拉咕哝着:“那我待在这里等你们吧,这里有把斧头随时准备斩杀敌人。”
“那我也待在这里吧。”路肯看着老兵和兽人,站在他俩中间说道。玛丁雷递给他一把匕首。
“我们会很快回来的。”高阶女祭司答应道。事实上,他们三个人在那里根本起不到防卫者的作用,充其量是最好的观察者。
在旅馆里面,有一个矮胖的人,看起来像是旅馆的老主顾。他坐在一个凳子上,手臂悬在一边,他的表情由于被惊吓而扭曲了。以至于暗夜精灵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布洛尔靠近过去。这个人正在咕哝什么。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我们必须向前走。”泰兰德两步并一步地跨过木质楼梯。
布洛尔再看了一眼那个胖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对这个无辜受害者有着特别的兴趣。最终什么也没发生,德鲁伊跟着泰兰德走了。
他来到上面一层楼,发现有好几个门已经被打开过。在前面的不远处,泰兰德推开了最里面一扇门。
“就是它……”高阶女祭司说道。
但当布洛尔来到跟前时,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这只是一间几乎空着的房间,有一些盛开的植物——依然鲜艳,经过良好的照料——还有一张床,床上铺着一条绿色的羊毛毯。
“她不见了。”德鲁伊说道,“他们不是说她睡着了么,和其他人一样。”
泰兰德一声不吭地走进房间,在房间的最里面找到了一个木头衣柜。她打开其中一扇门,门吱吱作响。
高阶女祭司祈祷着。艾露恩之光洒进房间内……最终落在一个空空的小角落里。泰兰德来到这个角落里。
她抓住了一个看不到的东西。当高阶女祭司把它举起来时,月光聚集在这个物体上,让它能够被看见了。
它就是炉石。
“它看起来有点旧。”布洛尔说道。
“它是由一个来自金·艾萨琳(3)那里的幸存者带过来的。”泰兰德带着些许厌恶语气地说道,“我本来应该毁掉它,但是,创造一个新的炉石比改变一个旧炉石的咒语要困难得多。”
炉石是一块细长的、椭圆形的水晶石,并被刻上了蓝色的符文。这些符文主要是记录传送地区以及这块炉石曾经给过谁。有了它,他们就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马上到达炉石的原始所在点……那就是达纳苏斯。
“为什么大使会有这个东西?”德鲁伊问道。
“为了离开这里,如果需要的话。”
“嗯,对她来说很有帮助,不是么?”
高阶女祭司没有说什么,而是注意着这个炉石。最初,它被神奇的魔法雕刻过,但是,月亮女神赋予了它力量,从而改变了它。她使用双手捧着这块炉石,并开始祈祷,希望神灵能赋予她使用它的能力,让她成为炉石的持有者。
“有些不对劲儿。”布洛尔看看周围小声说道,“很不对劲儿——”
泰兰德根本没去注意,只是说道:“炉石在抵抗月神的力量,大使还活着,不管她在哪儿……她依然活着。”
从衣橱里传来一阵恐怖的嚎叫声。
泰兰德转过头来,但是已经来不及避开被一个憔悴的人抓住,她藏在某个地方,一个月亮之光无法穿透的地方。她把高阶女祭司弄到地板上。而炉石脱手后打着旋滚落到了地板上。
这个发狂的人又冲向布洛尔。她穿着暗夜精灵高级议会的制服,而制服藏书网
显得很破烂,但挂在上面的垂饰,显示她就是失踪的大使。
“你不可能带走我的孩子,魔鬼!”她咆哮道,“你带不走他们!”
她的眼睛引起布洛尔的注意,因为它们没有光芒,丝毫看不见,大使的眼睑是紧紧地合上的。
“她正在做梦呢!”他警告道。
就在德鲁伊叫喊的时候,来自老兵的警告声也传来了。随后又传来一阵尖叫声。
泰兰德祈祷着。头顶上银色的月光让她面前的狂躁女人沐浴其中。大使似乎冷静了下来——
但是,随后一个影子从她脸上掠过,她的嘴开始扭曲,又重新开始尖叫起来。
在她的两边,两个影子树枝企图攻击高阶女祭司。如果不是月亮女神的光芒在她旁边闪耀,他们肯定早就冲向了泰兰德。月光变得更亮了,这两个影子退缩了。
泰兰德从大使那里挣脱开来,喊道:“布洛尔!炉石!快点把它捡起来!”
他照着她的话做了,但当他把炉石递给她时,她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你可以用它了!它应该能把你带到达纳苏斯!”
“你是让我抛弃你?”
“不是得!我是想要你帮助我们所有人找到玛法里奥!快走!我命令你!”
德鲁伊知道,她从来没有用过蛮横的语气命令过他。布洛尔知道她想要他做什么,虽然这需要他离开她,还有其他人,尽管这是那么的痛苦。
“我会找到他的!我们就在这分离吧!”
他举起炉石,然后很专注地看着它。炉石开始发光。
影子树枝开始注视布洛尔。布洛尔知道,他必须集中精力在炉石和他所要去的地方上。
银色月光把离他最近的进攻者给吞噬掉了。这两个影子发出痛苦的嘶叫声,最后他们扭曲的身体消失掉了。
然后另一个影子树枝又转向泰兰德,她正在反抗可怜的大使。布洛尔想去阻止影子,但是泰兰德怒视着他从而阻止了他。
炉石正在发光。
布洛尔从房间里头消失了——
——然后来到了达纳苏斯城。
达纳苏斯完全陷于恐惧中。布洛尔被震得上下翻腾。炉石从他的手中脱落了,并消失在他的眼前。
刚开始,德鲁伊还以为达纳苏斯发生了地震。但这再泰达希尔是不可能发生的。接着,他用法术扩展的视角揭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泰达希尔本身在攻击着暗夜精灵。它们的枝干正在攻击着每个建筑物。在城市里建造的高耸建筑正在摇晃着,这是地面晃动的结果。带着小刺的树叶飘落在城市的居民身上,削着它们的肉,或是留下长长的、不一样的伤痕。有几个人已经相继倒在了那曾经美丽的地方。
但是,都城这边并不是没有防卫者。艾露恩姐妹会(4)就冲在最前面,她们正尽可能地保卫着她们的领土。她们召唤月光即使没有让邪恶退后,也起到了阻挡的作用。
但是,她们脚下的每一棵草都成为了她们的敌人,它们变成了黑色树叶或者从那些叶子中变成影子树杈。泰达希尔曾经拥有的一切,现在却变成了自己的敌人攻击着布洛尔的同胞。
现在,布洛尔能感受到世界之树所遭受的侵害是多么的可怕。但令人不安的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不仅在喂食着泰达希尔,也在补给着世界之树上的不洁之物。
德鲁伊们正在援助这块领域。它们的咒语已经延伸到世界之树,以一种他想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进行着。
布洛尔冲进一个入口处,这个地方能让他到达德鲁伊们工作的地方。他需要警告他们,越快越好。
但是,就在他忙于奔跑之时,树叶对他产生了特别的兴趣。布洛尔用爪子划了一道紫色的弧线,把那些树叶全部烧光,不让它们碰到他。这条路立即变得明朗清晰起来。他开始变成猫的形态,以便更加敏捷。
看到入口了。布洛尔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一旦找到他们,那么他们就能帮助结束这场可怕的战斗。
世界在他面前旋转。这与他用炉石时所经历的感觉不太一样。这个德鲁伊似乎感觉自己被向前推着一样。
事实上,不一会功夫,布洛尔从泰达希尔底部的入口飞跃出去。这只巨猫观察着周围,并不意外地,没有发现一个人。这些德鲁伊依然聚集在更前面的地方。
布洛尔用他强壮的四肢,沿着泰达希尔的树根飞奔着寻找聚集的人群。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呢?他这样想着。范达尔和其他大德鲁伊应该意识到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了——
范达尔。
布洛尔脑海里浮现着不祥的预感。他想起范达尔与泰达希尔的联系有多么的紧密了。世界之树就像大德鲁伊自己的孩子。范达尔肯定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非——
一大片的荆棘如同下雨般袭击着这只巨猫。布洛尔 88ab." >被刺得生痛,以至于无法立足,只能蹒跚前行。他感到头昏眼花晕眩不已,而且这阵晕眩不是一般的昏。
这些荆棘有毒。他那经验丰富的头脑快速地分析着这种刺伤带有的毒。
突然,布洛尔感觉到肌肉正在变得松弛萎缩。他的意识正在游离,不能继续向前。布洛尔感觉他正在变回人形,但这并没有缓解他的情况。
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布洛尔被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透过蓝色的眼睛,也可以看到至少有四个德鲁伊向他靠过来,但是看不清他们所有人的面容。
“必须有个人去告诉范达尔。”其中一个人说道,“必须有个人去告诉他我们抓到叛国者了……”
备注:
(1)原书中为“绿怪”,根据魔兽世界中的常用的译文更改为更准确的“绿皮”。
(2)原书中为“马丁力”,对比原文以及魔兽世界中已存NPC的信息,更改为更准确的“玛丁雷”,本文之后所出现的“玛丁雷”全部为更改后的译名。
(3)原书中为“金·艾萨拉”,对比原文以及 上古之战三部曲 的译文后更改为更准确的“金·艾萨琳”
(4)原书中为“艾露恩的姐妹”,对比 上古之战三部曲 的译文以及其他魔兽世界资料中的译名后更改为更准确的“艾露恩姐妹会”
第二十二章 不洁之物
暴风城的受害者正走向他们。路肯、索拉和老兵被这些失去原貌,处于睡梦中的人所包围。每个人都在尖声喊叫着一些可怕的事实,不知何故的他们在将噩梦中发生的一切都归咎于这三个人。更糟糕的是,他们紧闭着双眼却正确地向着这群防卫者走过来。
“我们应该怎么办?”路肯问道。
“我们与他们战斗!”兽人大声喊道,并已经举起了斧头,“要么我们打败他们,要么他们把我们三个撕成碎片,笨蛋!”
“可是他们是无辜的啊!”玛丁雷责备道。“如果他们是你们的子民,你们会这样做吗?”
“是的……因为必须得这样做。”
当她这样说的时候,从士兵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能理解她的逻辑。但是,他依然对这个想法摇着头。
“弗克斯布鲁德,带着她并看看暗夜精灵发生什么事了?”玛丁雷最终命令道。
“但这样就会剩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了……”
这两个人相互望了一会。最终路肯明白了。玛丁雷是想将这些无辜的受害者和索拉分开,不让他们待在一块。如果她最终获胜的话,肯定会对这些受害者造成重创。老兵只是希望在泰兰德和布洛尔所做的努力下,能有奇迹出现。
“快走!”制图师命令着兽人。听到他那命令的语气时,她感到很惊讶。索拉极不情愿地跟着。这个时候,玛丁雷只有挥动着他的剑,在他和这些睡梦中游走着的市民中间那越来越小的间隙中挥舞着。
但是很快,他们就冲进去了,一个矮胖的人正挥动着斧头面向着路肯。
“这是我的土地!”这个人咆哮道,“我不会让你们烧了它。”
如果不是索拉,斧头肯定已经插入了路肯的胸口,她用她的武器阻挡着。这时,沉睡者转过来面向着她,他的双眼紧闭,显得有些困惑。但是他那愤怒的表情非常有震慑力。
他扫向兽人的身体。她现实躲避着,然后再进攻。
“不!”但是路肯已经无法阻止她了。
她那强有力的斧头已经在那个男人的胸膛上画了一条血痕。他手中的武器掉落下来,随即倒在了地上。
制图师十分 6c14." >气愤地说道:“他根本是没有意识的!”
索拉看上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她反问道:“那你又回怎么做?”
路肯无法回答。这时,在上面传来了挣扎和打斗声,还有更大的尖叫声。于是两个人跑上了楼上。
他们在楼上看到了泰兰德,她正和一个发狂的身影扭打着,这个人只有可能是暗夜精灵的大使。路肯当即跑过来帮助高阶女祭司,却被影子挡住了去路。
“快到她那边去!”索拉咆哮着,并把路肯推开。虽然兽人的斧头没有劈到影子,但是她却成功地把最近的影子给吓退了。
情况变得明了。路肯加入了泰兰德。他抓住了这个疯狂女人的手臂,让泰兰德能更好地集中精力。
高阶女祭司随即用手触碰了这个梦游人的胸膛。一道微弱发亮的银光覆盖在肉体上。
这时,这个梦游的人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然后晕倒在他们的臂弯上。 8def." >路肯和泰兰德轻轻地扶着她躺下。
此刻,兽人正在用斧头开劈。终于她的斧头劈到了影子。随后影子嘶嘶叫了一声,然后消失了。
片刻的平静之后,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尖叫声变得越来越大,而且更加恐怖,更加令人生畏。他们中的一个立即站到了二楼楼口,另外两个紧跟其后。
“是玛丁雷的声音!”路肯喊道。他试图冲到窗口边,但是泰兰德把他揪了回去。
“太晚了,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高阶女祭司看着路肯的眼睛说道。“已经太晚了。但是对于艾泽拉斯以及我们来说,还有希望,只要你能够把我们带出这里。”
路肯点头应道:“我不知道是否会把咱们再次带到绿龙那里去。”
“伊兰尼库斯不是问题……事实上,伊兰尼库斯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路肯集中着精神。泰兰德向索拉伸过了手,索拉抓住了她的手。
世界变成了翡翠色的色调。
然后变成了更深的颜色。这些疯狂的叫喊声刺激着他们的耳朵。而地面上被相似的、令人讨厌的迷雾笼罩着,迷雾中影影绰绰,奇怪的形状在移动着。把他们每个人都弄得晕头转向的,让他们越来越担忧并迷失了方向,也让他们清楚地知道,他们离艾泽拉斯越来越远了。
他们回到了噩梦当中。
“不!”路肯喊道,“让我——”
一个强大的、骸骨形状的树影伸向了他们。尽管在黑暗当中,它的轮廓仍然清晰可见。
欢迎……一个令人畏惧的声音传到了他们的头上。特别是,欢迎你,泰兰德·语风……
高阶女祭司扭过头看去,她的脸色像死了一样苍白。即使是兽人在听到暗夜精灵的拒绝时也发出了颤抖之声。
“不……”泰兰德摇着头喊道,“不……”
是……哦,是的……那个声音回答道。
“想想看,范达尔,认真地想想看!”玛法里奥叫道,“这些都是你想要的么?你就是为了毁灭你的同胞才建立泰达希尔的么?”
“我没有毁灭我的同伴,我是在拯救我的同胞,免遭你和其他叛国者的蹂躏!”就在他说这话时,他把他的头挨向他所信任的影子身上。疯狂的大德鲁伊点着头对玛法里奥说道:“你反对泰达希尔的重生!你知道它会让我们的辉煌重现,让我们变得不朽,让这被剥离的一切重新回到我们手中!”
玛法里奥躲闪着在他面前的盛开的花朵。那是一朵黑色百合,正在撒播白色的花粉。但是任何植物只要被噩梦染上不洁之物,那注定是一个威胁!
花粉落在玛法里奥站着的地方,瞬间燃烧了起来并凋萎了。
他的左手上突然感到一股刺痛。一颗花粉落在了他的大拇指上。这让玛法里奥疼得咬紧牙关。如果是上千颗落在他身上……
突然在他胸口感到一股压力。玛法里奥膝盖跪倒在地。这股压力越来越大,以至于他无法呼吸。
大德鲁伊迅速地搜索着他的身体,找到了攻击他的东西。他太大意了。
花粉已经变成了攻击的道具,而且很危险。当玛法里奥意识到范达尔使用了更为狡猾的袭击方式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当玛法里奥集中精神避开百合的时候,他已经吸入了这些被污染了的植物孢子。它们已经进入了他的肺部。
玛法里奥用力量把这些孢子从他的身体里逼了出来。但他不可能像在兽穴时那样,持续一个简单而渐进的过程。毕竟,玛法里奥已经没有时间了,他把所有孢子逼出身体,这些逼出的孢子化作一团气体散在了空中。
如果不是暗夜精灵让那些无形的孢子飞向对手,范达尔可能早就已经攻击他了。范达尔做了个手势,然后风分散了孢子,让它们无法靠近他。
尽管玛法里奥已经挽救了自己,但他知道他与范达尔的每一秒战斗都只会让噩梦之王从中获利。范达尔的疯狂正消耗着玛法里奥的精力。
除非……
他将手掌伸向天空,玛法里奥集中精神思索着。
周围的环境暂时恢复了平静。树木以及植物也变得冷静下来。玛法里奥冷峻地笑了笑。邪恶的不洁之物可能已经污染了泰达希尔。但并不意味着泰达希尔的所有地方遭到了不洁之物的侵袭。玛法里奥召唤着完全没有被侵蚀的生灵,并且将它们一一记住。
但片刻之后,恐怖再次降临了。范达尔张开双臂站在那里,阴影出现在了他的脚旁。
“我不允许你再次把握的儿子带走!”他哭道。
玛法里奥没有去管范达尔那语无伦次的话。他再次集中精力在泰达希尔上探索着那些没有被侵蚀的部分。显然,被不洁之物感染的部分多于未被感染的。但是,至少此刻,他找到了那些没有被污染的部分。
他现在可以命令它们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这已经不是那片值得他尊敬的纯净徒弟了,他竭尽全力地将咒语散播到达纳苏斯的每个角落,那些挣扎的尖叫声和吵嚷声正在变得越来越少,他意识到,他的计划正在起到预想中的作用。
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感到疼痛。玛法里奥不是跟一个敌人在战斗,而是两个。在世界之树的某个深远的角落,被噩梦之王侵害过的地方。他必须找到那个地方,然后跟那个不洁之物战斗,但是,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无力应付范达尔了。
他越发紧张起来。玛法里奥感到他的力量正在消退。这不是因为范达尔正在变得强大,而是因为玛法里奥同时想要保护他的臣民。
马上就会发生了!他们会理解的!他想到。
然后,他感觉到附近的区域内有了其他人的存在,在感到希望的同时也同样感到了担忧。他们的反应决定着这场战斗的胜利或失败。
范达尔减少了他的进攻。只是保持让玛法里奥紧张不安而已。玛法里奥发现了这一点,同时它反过来用她的手阻止了这些咒语。
玛法里奥又被攻击了一小会,紧接着范达尔开始效仿他的模样。现在对谁来说不是哪个更像是侵略者的时候了,他们需要被裁断。
其他的大德鲁伊和德鲁伊聚集在他们身边,大多数都是很警惕并且很犹豫不定的样子。玛法里奥看了看没一个人,让他们进入了他的灵魂。他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不像范达尔那样。
而范达尔隐藏的一件事,就是那个他相信是瓦拉斯坦的影子回到他身边。另一个大德鲁伊站在他的同胞前,带着虔诚的微笑,似乎她就是最后召集其他人的引领者一样。但是,这些指责就像附在两个不可能的人身上——或者是三个人身上,玛法里奥看到的——他们处于争论中。
范达尔无能为力,只能在后面望着他。哈缪尔·符文图腾和珊蒂斯·羽月不再是他的囚徒。
玛法里奥的进攻已经涉及到更细微的方面。除了和他的大德鲁伊对手战斗外,玛法里奥还利用战斗的间隙来控制抓住那三人的蔓藤。
玛法里奥本来还试图让纳拉雷克斯苏醒,但是这个男性暗夜精灵依然毫无意识。他将纳拉雷克斯置于哈缪尔的照顾之下,并将他们送到入口处,范达尔的发狂让他没有注意到暗夜精灵正在进行的一切。
玛法里奥成功了,但是他仍然有个问题,那就是他不肯定那两个人是否会帮助他——还是会帮助范达尔。这群人显然有人选择了后者,因为他对着数个大德鲁伊咆哮。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布洛尔·熊皮会被带到这里来,但是没有人回应他的等待。
“太好了!”范达尔向新来的人表示道,“叛国者被包围了,做的太好了!”
“他们说你才是叛国者,范达尔打扰!”其中一个德鲁伊小心翼翼地说道。
布洛尔走向了那个说话者。“是的,他就是叛国者。虽然我最后才知道他是在逼迫你们喂养那污染泰达希尔的东西,而不是治愈世界之树!”接着又向玛法里奥解释道:“当我警告他们时,一群人把握抓走了!幸好,在他们做出什么事情之前,哈缪尔和珊蒂斯赶过来并向他们解释了一些原因……”
“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德鲁伊反驳道。
珊蒂斯羽月开始面向他们,但是紧接着又看了看玛法里奥。哈缪尔·符文图腾也加入了暗夜精灵的队列。
他向她点了点头,对狙击的人群说道:“你们了解我。你们大多数人是我培养训练出来的。你们看向自己,看是否还信任我说的话。”
“他已经受噩梦所诱惑了!”范达尔插嘴说道。“你们知道他已经失踪了多久么!我们的大德鲁伊曾经是很伟大,但是,现在他已经是黑暗的使者了!我们要小心他说的话!”
“那为什么他们应该听你的话呢,范达尔?”布洛尔大喊道,“你答应过我们说泰达希尔会让我们的人民存活下来。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用他们的感觉去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
玛法里奥看着布洛尔,同意他所说的话。“你总是低估了自己。你知道什么东西埋伏在世界之树里面,布洛尔。”他又转向了牛头人,问道:“还有你,哈缪尔……”
“我能感觉到,但是我一直不相信,玛法里奥·怒风。我是跟着纳拉雷克斯来到这里的,他的感觉和我相同,我们发现将军也在寻找真相……”
“纳拉雷克斯?”玛法里奥向周围看了看,并没有这位暗夜精灵的踪影。
“他显然依然不省人事呢。”牛头人痛苦地解释道,“他是我们当中受伤最严重的一个。我已经做了我能做到的一切……但他现在需要更多的帮助……”
在聚集的人当中很多人都开始激动了起来,都对这个事情感到相当难过。纳拉雷克斯是一个相当有影响力,受大家爱戴的大德鲁伊。他们看着范达尔,对他有了新的了解……还有惊慌和沮丧。
范达尔显得目中无人,他挑衅地看着人群中那些像和他对抗的人。“纳拉雷克斯也是一个叛国者!对他我也没有选择,只能这样!他们都是叛国者!”
他那狂妄自大和傲慢的语气只能更加激化人们的怒火。几个德鲁伊加入了布洛尔的行列,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也站在了玛法里奥那边。玛法里奥走到最前列,决定对范达尔所做的每一件事负责。
“你还想再牺牲多少人?”玛法里奥问道,“艾泽拉斯的一切都倒塌了,范达尔!”他向聚集着的德鲁伊解释道,“当他让你们在这里集聚,说要治疗这世界之树时,世界上其他的地方正在遭受着袭击。你们自己感受一下艾泽拉斯的痛苦吧……”
他们都照着他说的话做。几乎同时,几个德鲁伊开始恐惧地喘着气。
“月光林地!”一个人脱口而出说道,“即使是月光林地也遭受了攻击!但雷姆洛斯在哪呢?他肯定不会背弃吗?”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它的答案困扰着玛法里奥,让他很担忧。他知道,其他不受他统领的大德鲁伊,不论从力量还是机智程度,都不足以打败雷姆洛斯。
“好了,范达尔。雷姆洛斯在哪儿?”
“他也是一个叛国者!他必须关起来,直到他认清真相为止!”这个发疯的大德鲁伊指着站在他面前的每一个人说道:“你们每一个人,也会看到真相!”
卸掉伪装后,范达尔做了一些手势。很多德鲁伊突然抓着他们的胸口。
德鲁伊们得身上突然窜出了一条长藤,前后晃动着,如同一条险恶的毒蛇。其他邪恶藤条从更多的地方生长了出来,他们的手上、臂膀、以及每一个地方。
“我已经为你们每一个人的背叛行为做好了准备。”范达尔眼睛眨也不眨地解释道,“用另一种方式……让你们永远效忠泰达希尔以及它的一切!”
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受害者。玛法里奥立即采取了行动,寻找着在范达尔内心滋长的邪恶种子,试图阻止它们滋长。他只能想到他们可能是受到孢子的侵害,就如正在侵袭着他的孢子一样。范达尔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企图杀害每一个德鲁伊。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受到了邪恶藤蔓的侵害。事实上,就是那些选择加入范达尔,那些成为了他的追随者的德鲁伊。让玛法里奥伤心的是,他们本身早已经被污染了。但他已经没有时间想为什么那些人会选择这样的路了。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解救这些受苦受难的人。
但是,不管是范达尔还是噩梦之王,都没有给他任何时间。在泰达希尔的不洁之物又再次出现了。达纳苏斯再次被更多的阴影围攻,这些影子来自世界之树上那些被污染的黑叶子。
玛法里奥知道,他必须解决范达尔以及他的主人,但是,这也意味着他必须牺牲他的同胞。第一个长出藤蔓的德鲁伊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他的躯干依旧被爆发性生长的寄生藤吞噬着。
只有一个希望了,另一个拥有力量的人……如果他能够相信的话。“布洛尔!看着我!你必须做些什么!”
“这根本没用!”布洛尔痛苦地喊道,指着他的巨大鹿角说:“我不像你,我不是大德鲁伊!”
“你就是!”玛法里奥坚持说道,他声音的张力越发明显。“想象你是和艾泽拉斯联系一起的!你能够阻止它!否则,你愿意看到他们都痛苦恐怖地死去么?”
这是个残酷的问题,玛法里奥希望不是自己来问这个问题,但他已经无法保持沉默了。剩下的暗夜精灵族——剩下的艾泽拉斯——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德鲁伊了。
玛法里奥把焦点集中在范达尔身上。当他凝视的时候,他看到阴影站在他身后,并成为了疯狂的大德鲁伊的一部分。它为其真正的主人指挥着范达尔的思想。
玛法里奥明白他应该做什么,虽然这看起来很危险。
玛法里奥用猫形态向范达尔发起了进攻。范达尔进行反击,他从一个小袋子里掏出了一把小荆刺,并向它们散向了巨猫。
玛法里奥向后退,投掷了另一个符咒。对于大多数德鲁伊来说,即使拥有玛法里奥的那些能力,其胜算的几率都微乎其微。但是,玛法里奥是第一个由半神塞纳留斯培训出来的德鲁伊。他已经从阻止燃烧军团入侵的战斗中学习到了各种技巧,并且掌握了这些技术已有上万年了。
一股巨大的风暴阻止这些小刺,然后又把它们投掷向范达尔,范达尔这时投出了一个符咒。捆住哈缪尔和珊蒂斯·羽月的树藤把数以万计的粘稠树液落在小刺上,附有致命液体的尖刺扔向了玛法里奥。
“你的攻击毫无威力——”范达尔开始发飙。
闪耀着如星光般地火焰——玛法里奥的真正攻击直击那个在范达尔背后的暗影生物。
那黑暗的影子扭曲着,就像被烈火吞噬了一样。他唏嘘着,尖叫着。很多燃烧了的影子都随风消失了。
“瓦拉斯坦!”范达尔伤心欲绝地抓住那个影子。他试图弄熄火焰。即使这个时候,大德鲁伊抓住的,也只是那个本属于噩梦的影子,而不是他那个死去的孩子。
一只手触碰到了范达尔。就在他做出反应之前,玛法里奥已经狠狠地给了他的下巴一拳。这是他能使用的对付其他德鲁伊的最轻微的进攻了。
范达尔摔倒在地。
影子将要燃烧殆尽。就像在之前的范达尔一样,玛法里奥抓住了剩下的那些影子。这些火也烧灼着他,但是他知道如何减轻这些痛苦。他主动跟影子联系到了一起,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再不行动就太迟了,他将一只手插进了影子里。随即,一个恐怖的寒意包围了她的灵魂。然后他让自己的意念潜入到影子里去。
他感受到了恐惧,从他第一次被噩梦之王抓住时起就一直进驻在他内心的那种恐惧。
然后,他找到了影子的来源。
最后一个影子被烧毁了,随后火也熄灭了。玛法里奥吸一口气,他恢复了平衡。他转向范达尔。范达尔的眼睛睁得很大,却空洞洞的,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儿子”的消失带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玛法里奥又转向布洛尔。布洛尔·熊皮站在那些受伤的德鲁伊中间,他的手放在头顶上,聚集着艾泽拉斯的能量。他之前的银色眼睛现在闪耀着光辉,仿佛马上就要变成玛法里奥那样的金色眼睛了。一波波的能量正从他的手中延伸到每一个德鲁藏书网伊身上。
两具布满创伤的尸体横陈在地面上——那是最早被范达尔的所作所为伤害的牺牲者——不过其他德鲁伊则并无大碍(1)。哈缪尔·符文图腾跟布洛尔站在一起,给予他一切所需的帮助,不过大部分的努力还是由暗夜精灵完成的(2)。
“你已成为了你命中注定要扮演的角色。”(3)玛法里奥松了一口气,也为此感到自豪。
迟些时候,他发现不见了珊蒂斯·羽月。玛法里奥很了解她,他想她肯定去指挥达纳苏斯的防卫者了。
玛法里奥走开了。重新变成了一只巨猫,从被包围的领地飞跃到达纳苏斯中心。在他周围,他发现争斗依然在继续着。即使没有范达尔,达纳苏斯依然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中。
他跑进了在首都之外的一个丛林里。突然,周围的树干及树叶想挡住他的去路。玛法里奥尽量敏捷地躲避着它们,用自己的爪子拨开它们,实在不行,就用自己的牙齿咬开它们。他身上厚厚的毛皮让他的身体免受伤害,但是,在他到达泰达希尔树冠的深处时,他身上已经不止有一条砍伤的血痕了。
突然,一个野蛮的、巨大的东西从树林里出现了,由于敌人如此之大,以至于这个大德鲁伊几乎没有注意到他。玛法里奥不停地躲避,最后利用攻击的间隙将他绕了过去。
这个被腐蚀了的森林保卫者试图追击,但是玛法里奥。这只猫显得更加敏捷和机警,将他远远地甩开了。
世界之树的树冠变得更厚更黑了。小刺长得到处都是。不是玛法里奥这种大小的猫能行走的:他已经伤痕累累了。
就当他感觉快接近目的地时,一个小小的、长着软毛的东西飞到他的鼻口上,抓了一下他的眼睛。这是一只小松鼠,是树上住着的东西,但就是这样一个小东西也被不洁之物侵害了。
这个小松鼠就是一个很容易被甩掉的敌人,只要头轻轻一甩就能抛开它了。但是,这不是真正的危险。这时一个树枝突然伸出一只黑暗的爪子,几乎让他摔了下来,就在附近树上的其他树枝要抓住这个大德鲁伊之前,他发起了进攻。
一个野蛮的嚎叫声让这些影子退缩了回去。一只大大的、发亮的爪子在影子面前挥舞着,把其中几个变成了碎片。玛法里奥用她那内在的野性能力抵挡着隐藏的攻击者。
他们就像收割机割除的草一样飞落在他的爪子附近。不一会,就剩下玛法里奥这只猫了,这个胜利者释放了他一声强有力的嚎叫,然后飞跃过了离他目的地最后的一段路。
他向着世界之树的一个树干上冲去,尽管它的外形像其他参天大树的枝干一样,在泰达希尔蔓延开来。但是,它的颜色暴露了一切。它这个颜色让玛法里奥联想起一些其他的事物,而不是一棵树,而是不洁之物或是其他什么。
即使没有碰到它,但是大德鲁伊还是能够感觉到它是如何被移植到泰达希尔上的。玛法里奥可以确定这是范达尔的杰作,也知道这个大德鲁伊为了帮助邪恶的树干生长,已经往返这里好几次了。它现在已经多延伸了八尺高了,而它的分枝干也分别延伸了3到4尺长,并且附着着阴影和带刺的枝叶。上面还结有苍白的果子,看上去有点像模糊的骷髅头。
玛法里奥靠近了这些嫁接物。这些果实闪耀着光,其中一个落在了暗夜精灵的旁边。它掉落在树干上,这个冲击力让这个果实的外壳碎裂开了,刚好落在大德鲁伊的旁边。一层厚厚的、象牙色的物体从里面流了出来。一股臭气随着物体流了出来,就像腐烂了的尸体。
玛法里奥躲避开来,他知道,这肯定是噩梦之王的把戏,意图让他远离这里。
另外一个果实又掉了下来。当它掉落下来时,象牙白的果实变成了无数只白色的倍足纲节动物,就像是没有血肉的暗夜精灵的头颅。
玛法里奥·怒风……当他们聚集到他身边时叫道,玛法里奥·怒风……是时候加入我们了。
他认出了这些声音。每一个都不一样,但他认识每一个声音。有拉芬克雷斯特领主(4),直到被艾萨拉女王暗杀前,他是掌管暗夜精灵部队的指挥官。高阶女祭司狄迦娜——泰兰德的前辈。邪恶的瓦罗森——艾萨拉最宠爱的仆人——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人。
玛法里奥……我们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快加入我们这个大队伍吧……
他摇晃着,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倍足纲节动物已经到达了他的腿部。开始爬上他的脚,它那骷髅头的下巴张得很开——
大德鲁伊蹲下来抓住了他,并紧紧地握着。
倍足纲节动物像即将要死的暗夜精灵那样嚎啕着。它那死尸般的外壳脱落了下来,然后露出了正在含苞待放的美丽玫瑰。
其他的虫也开始嚎啕着,然后每一个都变成了和玛法里奥手中一样的东西。
“让这个成为他们的遗产吧……”当所有地方的玫瑰都绽放的时候,他对着嫁接物吟诵着。“让他为那些保卫艾泽拉斯的人们感到骄傲……没有把他们的世界交给最终的邪恶力量……”
泰达希尔的树冠摇晃着,如同一股强大的风从它身上吹过一样,成千上百棵树木上摇晃着的树叶变成了愤怒而痛苦的哀叫声,传到了玛法里奥的耳朵里。
他利用噩梦之王愤怒的一刻,变成了另一个形态。这次他变成了一头大熊。玛法里奥抓住这些嫁接物,用它巨大的力量把它们撕碎,甚至把深入低下的“树根”也撕裂开来。
世界之树摇晃了起来。在它上面的那些树木获得了自由。玛法里奥,这只巨熊,就在这个巨变发生时,他用力抓住地面避免着冲击。他现在希望的就是那些在达纳苏斯城里的人们能自我保护一下,以避免受伤。
晃动正在减退。这个德鲁伊立即用他的思想去感受这个危害的程度,与此同时感到了震撼。虽然这个晃动时间很短,但是,这个程度足以让泰达希尔的所有树林都遭受毁灭。那些强壮的橡树被一劈两半。大部分树冠都变成了无用的危险废弃物。
达纳苏斯必须被放弃。这个大德鲁伊决定着。在了解对于世界之树本身来说是多大的危害之前,所有人都处在灾难面前。
就在玛法里奥在思虑的时候,一大片毁坏了的树木突然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而倒下。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惊雷般的响声,树上的所有枝干被劈裂开,无法计算的木屑及粉尘掉落下来。
就算是世界之树也承载着巨大的痛苦。大德鲁伊看着被他劈开的孤独树干。它已经很苍白了,而且现在,正在滴落一些东西。这是一种很粘稠的物体,是相当稠密的树液,但是看不见颜色。实际上,玛法里奥那像熊的意识让他拿起来闻了一下,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狂躁。
这是蔓延在泰达希尔的不洁之物的来源。玛法里奥发出了兽性的咆哮。他知道哪是树木……还有,他来自何处。
它是血。虽然它很粘稠,但是它很新鲜,就像从他身上或者其他暗夜精灵身上流淌下来的鲜血一样。
血……从树上流出的血。
德鲁伊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因为这个事实让他感到了震撼。只有一棵这样的树。一万年前,玛法里奥亲手让这棵树成形。他了结了一个恶魔,并把他变成了一棵无害的树,显然之后发生了异变。
这个树干是来自那棵树的,他形成了噩梦的影子。
这棵树曾经是那个邪恶的艾萨拉的首席顾问。
他的名字如同沾在玛法里奥嘴上的毒药。“哈维斯……”
备注:
(1)原书中并没有这一句话,对照原文后确定为漏翻,于是补上本人自行完成的渣翻译,还请各位凑合着看。
(2)“不过大部分的努力还是由暗夜精灵完成的”这句话同(1)。
(3)“你已成为了你命中注定要扮演的角色”这句话同(1)
(4)原书中为“拉芬克雷斯特国王”,对比原文后确定为错误翻译,已更改成更准确的“拉芬克雷斯特领主”
第二十三章 重生的泰达希尔
哈维斯。玛法里奥绝对不会忘记这个艾萨拉女王的忠实奴仆。哈维斯领主,曾经为艾萨拉的魔法师们提供符咒,而这些魔法师用这些符咒给燃烧军团开启了道路。哈维斯作为主要的联系人负责沟通燃烧军团的先锋和艾萨拉女王。
玛法里奥完全没有想到会再次面对他。第一次打败他是在上古战争时期,那时哈维斯为燃烧军团打开了通往艾泽拉斯的入口。玛法里奥,他的德鲁伊的力量非常强大,他掀起了一阵飓风,让哈维斯被火点燃化成灰烬,最后让雨水融化掉。最后,释放一声巨雷般地咆哮声,把它逐渐地粉碎掉。玛法里奥依然能想起哈维斯那扭曲的脸——尤其是他那邪恶的、魔法般的黑色眼睛,里面布满红宝石样的条纹。大德鲁伊对这个顾问最后的一声尖叫记忆犹新。
从那时起,哈维斯就不再存在了。
但是他的他的防卫者低估了这个黑暗泰坦萨格拉斯的能力了。他在得到哈维斯最后所剩无几的没有躯壳的灵魂后,折磨它很长时间,以此惩罚这个顾问的失败。但黑暗泰坦萨格拉斯最后还是重新塑造了他,让他变得更可怕。哈维斯重新变成了半人半兽的魔鬼——第一个萨特,从此成为暗夜精灵的敌人——他的恶毒思想让他变成了崭新的,、令人可怕的生物。
之后,玛法里奥差点从哈维斯及他的那些魔法师同党手中失去了泰兰德。最后,为了避免哈维斯再次逃离死亡,玛法里奥用了艾泽拉斯的力量把这个萨特进行了封印。尽管哈维斯不停地挣扎,当时的玛法里奥还是将他的敌人变成了一株无害的树。
许久以来,他一直以为他变成了树。但这个恶魔一直潜伏在艾泽拉斯的世界中而且变得更加腐坏,可是玛法里奥完全不知情。
玛法里奥对自己的过失很懊恼,于是,又变成了猫形,他用嘴巴夹紧了树干,然后冲回达纳苏斯。他对现在的情况深深自责,但是,为什么哈维斯能生存那么长时间,并且变成了噩梦之王呢?
不过,这个问题要暂时放在一边,当他进道首都时,他又变了回来。达纳苏斯被破坏了,而大多数是因为大树的分支倒塌了。噩梦仆人的受害者瘫倒了一地。艾露恩姐妹会的哨兵们(1)正在寻找一切能够帮助他们的办法。
他找到了珊蒂斯·羽月。这个将军看起来很疲劳,但是还在坚持。不幸的是,她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在他们周围存在着。
“珊蒂斯·羽月!”听到他的声音她急转过头。
“玛法里奥!”将军喊道,非常尊敬地向他敬礼。看起来心情放松了许多。“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她注意到他双手紧抓着未放的树干,眉头紧皱。“这个是什么?”
“这是蔓延在泰达希尔的不洁之物!”大德鲁伊急忙地回答道。“但是现在我们别光说自己的事了!达纳苏斯必须被净化!世界之树已经受尽了折磨:被毁坏的树只剩下一小部分在面前支撑!为了每一个人的安全!他们必须离开!”
为了强调这一点,另一个巨雷般的撕裂声回荡在达纳苏斯。这个城市晃动了起来。泰达希尔依然挺立,但是都城却未必如此。
“我会把这件事完成的!”珊蒂斯答应道。
“我去照顾德鲁伊。”玛法里奥在他们分别时说道,“我们可以做些事儿来避开……但是我不敢保证……”
“明白!”
一个痛苦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来,一个充满迷失的声音。玛法里奥看了一下周围的每一个受害者,不像他们传来的声音,似乎是从一个意料之外的方向传过来的。
他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他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布洛尔走在前面,哈缪尔跟随在后。
那个永不停止的哭喊声来自范达尔。他的眼睛暗淡无光,这个大德鲁伊不停地哭喊着他儿子的名字。他乞求瓦拉斯坦能回到他的身边。
另外两个德鲁伊拉着他的手,他蹒跚而行,嘴里依然念叨他的儿子。在他们身后,其他的德鲁伊兄弟带着一小支队伍……那是之前支持范达尔,站在他这边的人。玛法里奥现在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对待这些人了。月光林地有个地方可供这些病人或精神失常的人进行调养。那些跟随着范达尔的人,依然有希望恢复。
但是,当他观察瓦拉斯坦的父亲时,玛法里奥怀疑范达尔是否能够被治好。在噩梦和他自己的个人夙愿之间,这个发疯了的大德鲁伊似乎永远地迷失了自己。
玛法里奥见到了布洛尔,给了他和珊蒂斯相同的警告。布洛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是他的眼睛看着那根恐怖的树干,不停变化着延伸。玛法里奥最后告诉了布洛尔他自己的猜测。
“哈维斯……”布洛尔并藏书网不知道这个名字,但当玛法里奥说出这个名字时,他已经感觉到了大德鲁伊声音中那无比的愤怒以及恐惧。
“德鲁伊必须帮助所有人离开这里,然后准备听从于我。没有太多的剩余时间了,所以他们必须赶紧!”
“你希望怎么做呢?”
玛法里奥看着这小小的枝干,用尽了他的力气大喊了一声,几乎接近了他的最高声音。他一气之下把树枝折断,中间流出了又浓又脏的液体。
“我必须要做的。我们必须要做的。”
玛法里奥说着,并快速要来了一个火把。他把较小的堕落枝干留了起来,然后用火烧掉了那块较大的枝干。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它化成了灰烬,并让风给吹散了。
“准备好了吗?”他问布洛尔。
“当然了,我的导师!我——”..
但玛法里奥已经变形冲向了天空。
泰兰德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变得意识不清,但是她已然能听见谁在说话。她清楚了一切。
“你不能……”她说道。
这个巨大的影子,枯骨似的大树在这三个人中扭曲缠绕。高阶女祭司突然感到她的胸口在压紧,虽然她将手伸向它,但是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赶走它。泰兰德注意到,路肯和索拉也有同样反应。
我能够而且一直会……泰兰德·语风……我是噩梦,噩梦就是我……我们是永恒的……艾泽拉斯将永远是我们的一部分……
“绝不!”她向艾露恩祈祷着,月亮女神的亮光布满在她身上。泰兰德马上将所有月光撒向影子。
在月光中,巨树消退了。泰兰德发现,她胸口的压力也渐渐减轻了。
然后,影子变得更加黑暗了,变得更加清晰可见了。高阶女祭司喘息着,她努力站立起来。其他人也如此。
月光消退了,只剩下噩梦那个邪恶的绿色光点……而这个树影就是萨特之王哈维斯。
梦境女王是我的……还有她的姐姐阿莱克斯塔萨……看着她们俩,担忧一下你们那逝去的希望吧……
迷雾分散了……站在影子后面的是翡翠梦境女王。她被紧紧地绑在影子蔓藤上,这些影子看起来像是来自它们的主人。伊瑟拉的头朝向天空,似乎在寻找什么,但是,她的眼睛却是闭着的。她的翅膀和翼被强行伸展开来,一种很痛苦的模样。
一个翡翠色的光环从伊瑟拉身上发射出来,但是就在她的不远处,它变成噩梦的邪恶腐朽的绿光,很显然,伊瑟拉的力量被提取、扭曲,就正如哈维斯所愿的那样。
在她身后,阿莱克斯塔萨被悬挂着,身影几乎折成两半。她的眼睛凝视着但是没有在看任何东西,她的下巴张开着。她看起来像是枯萎了一样,像是死了一样。她身上颤动的红色光芒似乎衰退着,她看起来似乎没有呼吸。
迷雾又遮住了这两条巨龙。泰兰德被这个现象压垮了。
有翅膀的拍打声。一个巨大的绿色物从迷雾中生成。起初,泰兰德以为是伊兰尼库斯飞过来救援他们。但是,当这条龙在噩梦及他们三个人中落下并显示自己的恐怖形态时,它的表情显示了它的堕落。
莱索恩向阴影树弯下他的头。“我按你的召唤来了……”
他们正在准备……很快就要来了……随着它的来临……噩梦的包围就会完成……
绿龙对他们三个邪恶地笑了。过来吧,我的小东西……艾莫莉丝正在等着我们……
巨龙的魔法席卷了三人。
玛法里奥冲向天空,此刻天空也像所有地方一样,被迷雾遮盖着。噩梦之王已经没有理由再留着达纳苏斯了,因为范达尔已经失踪了。
大德鲁伊弯曲着。泰达希尔在他下面伸展着。他不能够看清这个巨大的树冠,但是他能看到中心的地方,这是他所关心的地方。
哈缪尔……布洛尔……随着他的召唤,玛法里奥触摸着每一个在世界之树上及树周围的德鲁伊。他们很快地回应道。
我们要治愈泰达希尔。他告诉他们。
许多人已经惊呆了,特别是在范达尔背叛之后。但这是玛法里奥,他们毫不迟疑地追随着他的指示。
玛法里奥向下坠,然后掉在他所知道的树冠的中心。在那里,他又变了身。空气变的刺骨寒冷,因为他掉在了顶部树林的最上面。他似乎没注意到这个,现在他所关心的是他的计划。
他伸出手,就像要包围着巨大的树冠似的。大德鲁伊巩固了一下他的身体。
让我们带领艾泽拉斯的生命根除这个不洁之物……
在他的脑海里,他可以看见其他德鲁伊仿效他的行动,玛法里奥现在向泰达希尔发出信息。世界之树已经完全腐化了,但是它并不是没得救了。他正在寻找它仅存的健康核心,这个地方不在那巨大的树干里,而是在根部很深的地方。
饲养和救治……他告诉世界之树……饲养和救治……
它的反应是缓慢的,正如他预想的那样。玛法里奥继续努力着。病了这么长时间,泰达希尔需要被根治。
最终,他感觉到泰达希尔开始晃动。有了其他德鲁伊一起救治它,世界之树开始补充着它所需要的营养。艾泽拉斯生长出了东西,给予着世界之树所需的能量。泰达希尔变得强壮了起来。
但这些努力给德鲁伊加了负担。虽然空气寒冷,但是他还是冒着汗,并且知道他的同伴也在遭遇同样的痛苦。但是,没有人放弃,这也让他为他们感到骄傲。
这或许许多许多年——他们所想的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世界之树了,诺达希尔——现在是泰达希尔。突然,美丽的生命诞生了……
从树冠上传来震耳欲聋并极不和谐的爆裂声。玛法里奥开始感到了担心,因为德鲁伊的努力可能太过头了,以至于这棵树承受不了这个压力。而且所有破坏了的枝干几乎就要掉落下来。但是却没有枝干掉落。事实上,视线范围内的,即使是伤害最大的枝干也开始痊愈了。伤痕被合上了,完全没有了裂痕。玛法里奥听到的只是那些枝干开始愈合的声音。
而枝干痊愈的地方,随后还立即长出了新的部分。新芽遍地,然后,开放成漂亮的茂盛的叶子。
但是,这些治疗并不能仅限于表面。大德鲁伊发现一个汹涌澎湃的能量聚集在泰达希尔之中,从树根,然后到树顶,再到每一个枝干。世界之树又滋润了许多身上的小树,还有其他植物,直到全部被治愈。
似乎都完成了,但是这些德鲁伊并没有松懈下来,因为玛法里奥并没有指示他们停下来。虽然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但是玛法里奥还是对世界之树的恢复过程保持最高的警惕性,不停地观察,搜查着。
他没有发现世界之树上面有任何游移着的不洁之物。他感到有些放松,并下令其他德鲁伊停止施法。
玛法里奥叫其他德鲁伊休息停歇下来后切断了连接。尽管其他糟糕事还在发生,但大德鲁伊如果不进行休息的话也是无济于事的。他勇敢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寒冷的空气,然后变成风暴乌鸦,再次飞了起来。
尽管这只也是守护巨龙,但他很快发现,它不是绿色的……而是深红色的。
如此巨大的红色巨龙只有一只……
“大德鲁伊!”这个巨物,一名女性尖叫道,“我认得你,就算你变成这个形状!你是玛法里奥·怒风!”这条巨龙翘起头说:“我以为你不见了呢!”
这个大德鲁伊降落到世界之树的树冠上,发着亮光。变回暗夜精灵后,玛法里奥叫道,“阿莱克斯塔萨!生命的缚誓者!伊瑟拉的姐姐!你有没有关于伊瑟拉逃离噩梦的消息了呢?”
她那清晰的脸上马上显出悲伤。“没有,我没有听说过。我只是听说她被抓走后还在继续反抗!我过来是因为,我感受到了一些繁荣的生命正处于危险中!我或许帮不上忙,但是我想过来看看。而且这似乎跟你有关系!”阿莱克斯塔萨看了一下泰达希尔。“这是多么大的壮举啊,玛法里奥·怒风!”
“泰达希尔需要被治愈,生命的缚誓者!即使它不能如我们所愿的那样恢复原貌,但是它已经是艾泽拉斯现在仅存的能够使用的最强大的力量了!”
“是啊……确实如此……”巨龙说道。显然有很多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虽然它没有受到任何祝福,但是它依然很飘零,令人自豪,这点我承认——”
巨龙凝视着他。“玛法里奥·怒风,当你在寻找和帮助每一个人的时候,是否没有丝毫停顿呢?”
“这——这已经没有时间了——”
红龙简略地从他签上掠过看着这棵世界之树,然后再回过头来。过了一会,她说道:“哇暖恢复它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阿莱克斯塔萨伸出了手掌,用一只手掌撑起大德鲁伊。然后把他举高,越来越高,直到比所能看到的树冠还高。玛法里奥,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如此的高督,他自己是无法飞到的。
“但我有一个主意。”巨龙兴奋地说道,“虽然我和其他人起初并没有佑护这棵树,现在可以开始佑护了!”
她张开她的翅膀,发出了一个闪耀而温暖的光亮。生命的缚誓者向着下面的泰达希尔微笑着。
“让这个祝福能够到达泰达希尔及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事物!”红龙说道。“也希望它能够给我们带来新的希望还有新的开始!”
这个金红色的光由阿莱克斯塔萨传给了树冠。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继续向下,到达树干,一直到达玛法里奥视线之外的地方。
然后……所有一切完成了……泰达希尔不仅被治愈了……它还受到了祝福,虽然只来自生命的缚誓者一个人,但是,这是一个举足轻重的祝福。
阿莱克斯塔萨的光穿越了世界之树,到达它的上方。整个变化完成了。闪耀的光并没有从泰达希尔消失。
“完成了……”她说道,“不过要抓紧时间!”
“为什么?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有感受到么?噩梦已经封闭了它里面的所有.通道!现在它能入侵艾泽拉斯,但它不像让一切外物接近它!作为一个大德鲁伊,你应该能感受到!入口已经开始逐一封印了!”
“入口——”玛法里奥闭上了一会眼睛,然后用心感受,发现这是真的。这又让他想到了其他的事情。“绿龙它们呢?难道伊瑟拉的绿龙不能阻止它吗?”
“它们还在噩梦里斗争中,但是它们的机会很小,因为没有多少人能够和他战斗了!没有足够的人和时间去对付这个事了。”
暗夜精灵轻轻道:“达纳苏斯!”
红龙看着他问道:“达纳苏斯?”
“在那里的入口!当我离开时它还打开着!它可能——”
没有再说一句话,生命的缚誓者转向了都城。她的速度很快,所以这个城市很快出现在她眼前。阿莱克斯塔萨倾向她的左边,然后飞向左边那个花园神殿里。
她飞落了下来,然后放下大德鲁伊。快速看着周围,玛法里奥发现了布洛尔,哈缪尔,还有其他的德鲁伊正向他跑过来。除了他们,还有一小部分哨兵,包括了珊蒂斯也在其中。所有人都惊恐地99lib?看着巨龙。
“大德鲁伊!”布洛尔跑过来对他说道,“泰达希尔——完全恢复了!”
“那达纳苏斯会不会也一样能恢复完整呢。”珊蒂斯嘟哝道,也围到了玛法里奥身边。“或者艾泽拉斯其他地方。“
大德鲁伊下了另一个命令,“梦境入口呢?是否有还能通过的入口?是否有还可以用——“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玛法里奥自己觉得又开始头晕。强烈的刺激感减少了。布洛尔和哈缪尔赶紧过来扶住了他。
就在玛法里奥努力恢复时,他突然感到一个令人舒服的东西在他身边,一个从来未曾感受到的东西。它很像是大德鲁伊本来以为已经永远失去的东西…
那是泰达希尔的抚慰。当它痊愈之时,它也开始反过来治愈玛法里奥。不洁之物不见了,范达尔的污染也不见了。世界之树几乎变成了玛法里奥所想创造的样子。
“噩梦封住了通往梦境的道路。”红龙提醒了他们,“所以,这里也已经太晚了。”
随着头脑变得清晰,玛法里奥没有再说什么。泰达希尔在抚慰他的过程中,也告诉了一些大德鲁伊所关注的事情。
玛法里奥伸直了身子。“被包围的圣地……我们必须到那里去。”
没有等什么,红龙不仅抓起了他,还有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布洛尔,哈缪尔。对她来说,带着他们飞上一段路程再降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范达尔的圣地也遭到了毁灭,那些藤蔓把他的住所紧紧地围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解救他们。这是那个疯狂的大德鲁伊还有邪恶的噩梦所造成的结果。
“这就是范达尔经常居住的地方?”
“不仅如此。”布洛尔回答道。“他一开始选择了最大那棵树上顶部的一个房间。就是那棵树。”暗夜精灵指着右边不远处的一棵树说道。“但是不久后,他突然又选择了这里。”
玛法里奥点头说道:“这证实了我的想法。我需要一些时间。”他把那一小块堕落的树枝给了布洛尔。“帮我看紧点它,对它要警惕点!”
“我明白了,大德鲁伊。”布洛尔呢喃道。
玛法里奥在被包围的领地中间举起了双臂站着。时间是最重要的,他祈祷他所期望的事不会花上太长时间实现。他也祈祷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尽管他站着,但是这个暗夜精灵已经陷入了冥想之中。常年的经验让他能够很快速地到达它所想到的目的地,那是现实和梦境的交界。这里虽然很容易遭受噩梦和哈维斯的攻击,但是,这里泰达希尔能为他敞开所有的一切。
他把他所有的思想和灵魂都伸向世界之树…而这棵树接纳了他。接触到它轻柔的触摸,让这个大德鲁伊感到寒颤和悲伤。他祈祷泰达希尔的康复,整个艾泽拉斯的康复,让世界能够在这个斗争中生存下来。
泰达希尔和他一起祈祷。
暗夜精灵开启了树德防卫。如果依然存在哈维斯所隐藏的邪恶力量,玛法里奥也会在第一时间对他的敌人进行进攻。
但是他所有的感受只是泰达希尔那令人感到惊奇的温暖。所有的遭受,所有的破坏及营养的缺乏,都开始消退。玛法里奥笑了。
玛法里奥要进入泰达希尔最原始的一部分,要变成它的一部分。这通常对德鲁伊来说是个危险,与自然相结合时,他们很容易丢失自身的存在。
但是,那个经常牵绕着玛法里奥心和灵魂的面孔肯定能够拉着他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泰兰德……”他轻声对自己说着。
泰达希尔似乎在回应着他的情绪,因为它的树叶开始晃动,即使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它们发出的声音接近于高阶女祭司的名字。
玛法里奥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成功地救出泰兰德。他只能探索一个可能的方法。
生命的缚誓者是唯一一个留在他身边的人,玛法里奥从来没敢叫她离开。阿莱克斯塔萨也保持着安静,显然他知道这个暗夜精灵的行动是现在目前为止最重要最有意义的了。
他蹲伏下来,把一只手掌放在圣地面前的土地上。就在这个时候,他对泰达希尔说,让它帮助他揭露事实。
能量从大德鲁伊还有树那里释放出。这个遭破坏的区域颤抖了。曾经之名的树藤变成了灰烬,范达尔所制造的东西都掉落了。这个圣地重新变了形状,变得似曾相识却又令人惊讶。
“难以置信!”布洛尔喊道。
玛法里奥继续想他的发现前进。他能感到它的存在。他已经知道它在那里了,尽管实际上时它补应该在那儿。
范达尔私自创造了属于他自己的通往翡翠梦境的入口。
它看起来很简单,它的圆形形状被缠绕着的树干和石头弄成。强有力的符咒贴满着周围。
“它还开着……”阿莱克斯塔萨说道。
玛法里奥点着头,然后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其他德鲁伊。我的朋友……请来这个区域……
其他的德鲁伊随后过来了。所有人都看着范达尔所做的一切,但是玛法里奥没有给他们时间看清它的样子。
“它由我们来决定。”玛法里奥对其他人说道,“我们必须做最后的抵抗对付噩梦,这是我们召集大家准备做的事。一个不洁之物正在侵蚀艾泽拉斯;还有那些森林、平原、还有其他的徒弟,怂恿生命的慷慨成为它的果实,我们必须制止这些恶行……”
聚集着的德鲁伊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即使玛法里奥示意他们起来。他们也保持着尊敬的信念。
“你希望我们做些什么?”布洛尔说道,他看起来像是其他人的发言者,严肃地问道。
“我不是命令你们。我是需要你们——是的,所有我们能够团结的,不管他们是否是德鲁伊——武装起来抵抗噩梦,这可能是艾泽拉斯最后剩下的一个入口……”
第二十四章 召集勇者
泰兰德、路肯和索拉发现他们已置身于一个阴暗猛龙的山谷之中。那些或是被哈维斯的意愿所支配或是被他所杀死的无辜者在他们身旁叫喊着。地上爬行着遍布噩梦的黑暗之虫。
“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莱索恩对迷雾说道。
大部分的雾气融入进了艾莫莉丝堕落的身体之中。其他的巨龙也对着他们面前的这个俘虏发出嘲弄的笑声。
“如此强健……毫发未伤……”她小声嘀咕道,“折磨他们应该很有意思吧?”
“你知道主人想要的是什么。”
艾莫莉丝对于所受到的训斥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不悦。“我当然知道!”
泰兰德对她所听到的一切越发的惊愕。然而,她更加担心的是其他人和玛法里奥,因为他现在就在那儿。她很确定他现在正置身于和噩梦的战斗中,尽管现在的对手是哈维斯的一个奴隶阿莱克斯塔萨,但是想取得胜利几乎不可能。
或者生命的缚誓者真的已经被奴役了吗?泰兰德回想着他的模样和噩梦的狡诈。她的思维转换得很快。为什么红龙会被隐藏起来?为什么阿莱克斯塔萨的身影会被如此之快地隐藏于他们的视线之外?
除非……
如果红色巨龙也已 7ecf." >经被囚禁,那她和其他人连希望的幻想都彻底破灭了。
这位高阶女祭司攥紧了她的拳头。这已不是第一次,她不想再沦为噩梦的奴隶。
“战斧为先”,艾索恩命令道。
堕落的巨龙所说的话,引起了泰兰德的注意。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武器能在兽人的手中保存如此之久。更重要的是,他想要从索拉手中夺取战斧。毕竟,现在他是噩梦之王,毫无疑问他也不想有任何敌人有朝一日会手持战斧靠近他。
泰兰德又一次想到了阿莱克斯塔萨的样子。对于防御者来说,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失望……也许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这个武器。
艾莫莉丝一直盯着这个兽人。索拉握紧了手中的战斧,不愿它离开自己。突然她挥动斧锋向巨龙砍去,而这条巨龙此刻站在一个确保对方攻击不到的距离,正专注于泰兰德的举动。
只有这样做了!高阶女祭司决定。
“这个小玩具帮不了你什么的!”艾莫莉丝嘘声道。这条巨龙继而看向双手发抖的索拉。
“这把战斧是我的!”这位战士怒声道。
“不再是了……”莱索恩同样看着索拉,插话道。
兽人闭上了双眼,颤抖着弯下单膝,双手剧烈地抖动着,但是她仍没有放下战斧。
高阶女祭司很清楚他们正在对索拉做什么。他们攻击着索拉的梦境。从而使索拉一次次被她自己的噩梦折磨。而他们所做的一切无非是试图让她放下武器。
这个武器……
“路肯……那把战斧……”泰兰德平静地强调着。
他注视着她,从她的眼眸中他看到了指令,尽管她的暗示并不明确,但他还是去照做了。
泰兰德用自己的心曲祈求月之女神艾露恩,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那么渴望成为月亮女神的助手。她会想着倾泻在她身上的那柔软而美丽的月光,她是如此清晰只要拥有它,她也许就可以帮助大家了。
一道银色的亮光出现在她的上方。
“不笨嘛!”艾莫莉丝嘘声对她说道。莱索恩咆哮着转向暗夜精灵。
路肯趁机抓住索拉,兽人立刻明白了人类的意图。
路肯从巨龙身边将兽人拖走,直到他俩渐渐消失。然而,就在他们行动之前,一道影子掠过他们。所有人甚至是高阶女祭司都没有察觉到它。
泰兰德仍然待在原地。她从没有想过要和大家一起逃跑。因为她需要留下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好让他俩趁机逃走。这两条巨龙对他们的法力过于自信,而且也太专注于抢走索拉的战斧。这些都正合她意,最终让她得到机会解放了兽人和路肯。
但是一股可怕地力量突然袭击了她。泰兰德倒在了爬满虫子的地上,那些虫子立刻蜂拥到她身上。她不停地打掉那些虫子,却没想到艾莫莉丝那布满脓浆的脑袋正在阴森森地逼近她。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巨大的怪兽轻声笑道。
莱索恩也来加入到她那凶恶的嬉戏中。当泰兰德踉跄地站起来时,她看到同伴们成功地逃走了,但却丢下了某样东西。
“你的努力真有价值啊!”莱索恩嘲弄道。“你想让我们分心,但却分散了兽人的注意力,在那时她松手了……而恰好在他们两个传送的那一瞬间……”
那把曾经属于布洛克斯的战斧,现在就在离泰兰德几码的地方,战斧的一半都被那些臭虫遮盖住了。
而在它的上方缠绕着影子树的树枝。
没有人反对玛法里奥的决定。所有人都非常信任他。但他们并不完全信任出现在他们之前的事物,那些受他们的无知所限制的事物。
在范达尔的兽穴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入口。它虽不像通往翡翠梦境的其他入口那样大而复杂,但是它的四周被神奇的能量所萦绕着。玛法里奥看到了一线希望。
“在我们都不知晓的情况下,他一个人是怎么做的?”一个德鲁伊问道。
“这太让你们分心了。”玛法里奥抱歉地说道,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在搜寻翡翠梦境而造成的。“但是应该感谢一件事:它的入口还是开着的……”
布洛尔谨慎地看着它:“但是它会为你一直都开着吗?”
“我——来守护——它,让它开着。”
当听到生命的缚誓者这么说时,甚至是玛法里奥都大吃一惊。甚至更惊讶于阿莱克斯塔萨限制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以她特有的方式,她阔步于德鲁伊们之间,一些小火焰从她的发辫中闪现出来。在她经过那些德鲁伊的面前时,她像一位女王又像一位母亲,用信任和充满信心的眼眸看着每一个德鲁伊。尽管伊瑟拉才是他们的导师,但是玛法里奥和其他人都毫不犹豫地对阿莱克斯塔萨表示敬意。
“伟大的生命的缚誓者,这不是——”玛法里奥说。
“不要问我生命。”这条易怒的巨龙朝入口走去。“甚至是限制,噩梦也才刚察觉到他隐秘的入口被人发现了。”
阿莱克斯塔萨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那片萦绕着能量的地方前菜停下脚步。生命的缚誓者盯着那个入口看了一会儿。
缠绕在他身体上那燃烧着的红光逐渐加剧,随后喷射进了入口。又一股新的火焰喷射进去,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果入口另一端有生物,那么它将会完完全全地烧成灰烬。
“没有人能够通过这个入口,但也没有人能够把这个最后的入口封印起来。”她以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口气说道。“玛法里奥·怒风,这个入口将一直开着……我会来守护着它。这是非常重要的。”
大德鲁伊坚决地点头。“那么,就不要再迟疑了!哈缪尔!我想我会需要——你的还有布洛尔的——帮助!至于你们其他人,你们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
德鲁伊们立刻开始坟头行动。一些聚集在入口附近。另一些则开始变身,迅速离开领地。
玛法里奥坐在德鲁伊森林中间,哈缪尔和布洛尔分别跪在他的两侧。他闭上双眼,但在他开始冥想之前,他对这两人说“我需要你们俩得力量和谨慎。很抱歉我可能要让你们俩置身于危险之中。”
牛头人轻哼一声,布洛尔则怒气冲冲道。“这些年我一直作为一名斗士而战斗着,但我更愿意为你而战!”
感谢他们的忠诚和牺牲。玛法里奥留下自己,因为他需要去调查那些可能会站在他们这边的人——猜想谁又回离开。这就需要另一个巨大的牺牲,如果失败,这很可能会让噩梦取得更大的胜利。
但是现在别无选择了。
尽管玛法里奥很有压力,但对于他来说,调查他需要的城邦并不困难。大德鲁伊感到在他的梦境与他的身体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联系。但是当他的身体成为梦境形态同时让身体上升到布洛尔和哈缪尔之上时,那种联系就会稍微紧密一些。
尽管他们看不到他,但出于直觉,他们同时盯着上方。玛法里奥感觉到他的思想,告诉他俩他的每一步计划,同时跟随着他俩给他关于特定方面事物的指引而前进着。
然后玛法里奥开始尝试一些他从未做过的事情。这是他能找到所有可以帮助艾泽拉斯的生灵的最大希望了。大德鲁伊来到了泰达希尔,通过泰达希尔进入艾泽拉斯,实际上不论他在哪找到所需的生物,这都是世界的一部分。
泰达希尔和艾泽拉斯可以给予他所寻找的东西。
玛法里奥深深地倒吸一口气,因为他突然在同一时间看到了世界的每个角落。这真的是太多了。如果除了玛法里奥的其他人看到这些,那么他就只能理解成自己一定是神经错乱了,因为他们头脑中储存着上百万甚至更多的片段。
有些事情他从来都不曾知道,还有一些外围的事情让他感到恐惧,古老的恶魔被紧紧地关了起来,虽然世上流传着他们出现的迹象的传言,但是他没有精力去顾忌了,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费心。
通过世界之树和艾泽拉斯,他又重获力量。那些原有的危险永远地消失了。玛法里奥看着他周围的这个世界,寻找着那些他一直寻找的人。
虽然他们并没有他所希望的那么多,但是找到他们对于他的计划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瓦里安看着那些围攻他的敌人。他心里明白到处都有正在不断入侵的敌人,他们却很快地撤退着。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他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知道那些武器毫无用处。如果有必要,他和他的人民就必须得逃走,虽然这是一条可耻的出路。
熊熊烈火阻挡了惊恐的人群前进的脚步——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新的恐惧浪潮——梦游者们——再一侧出现,这使得人们产生更大的恐慌,他们是可以用实体武器接触的敌人。唯一的担忧是是否应该对这些无辜者出手,这种内在的犹豫不决将会伤害到他和他的部队。
绝望让瓦里安的战斗力大减,他们的武器被鲜血染红,而他自己给予着敌人猛烈的还击。
瓦里安……暴风城的国王……
仅仅是从镇定和舒缓的语气中,瓦里安就能知道他还没有坠入噩梦的控制之中。但是噩梦仍然让人恐惧:它似乎能立刻让那些牺牲者跌进无限的恐怖深渊。
瓦里安……布洛尔·熊皮的战友……我是玛法里奥·怒风……
他立刻直起身子。尽管瓦里安像很多其他的联盟和部落首领一样,从未见过这位有名的大德鲁伊,但是他知道玛法里奥是德鲁伊的领导者。德鲁伊们的影响在上古战争和后来的海加尔山之战中得到了重大体现。虽然瓦里安那时并没有在卡利姆多,但是他听说了那段故事。
现在大德鲁伊正在和这位首领说话。但是,瓦里安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对玛法里奥的到来表示欢迎和敬意了。因为战事变得更加让人绝望。
“不论你想要什么,最好说快一点……”暴风城的领主低声说道,以便不让他的战士们怀疑他在和影子说话。
瓦里安,我需要你带领这些战士,在噩梦战斗力最弱的地方对它发起攻击……在翡翠梦境中攻打它……
“我是不会抛弃暴风城的!”瓦里安在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时,提高声音说道。一些士兵看了看他,然后又投身于那混乱的战争中。
每个人都必须放弃他们所珍惜的东西,如果他们想要保护它的话……
瓦里安咬了咬牙。“该死的……但是,即使我答应你,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然后我们又要去哪里呢?”
不需要离开…你只需按照我的指示来行动即可…
一个尖叫着的身体突然扑向这位首领。这是他的一个专属仆人。他闭着眼睛,脸上流露出如此惊恐的表情,发出恐怖的叫声,就好像他的下巴掉了一样。对于他所惊叫的事情,瓦里安并没有在意。梦游者们全都遭受到了各自的噩梦的折磨,他们一次次的尝试着对他们的折磨者发起还击——但他们一直都只是被动地防御着。
瓦里安抽出她扁平的刀刃砍向他的头颅。虽然他发起了不止一次的攻击,但是梦游者都用同样的方式躲开了。
然后侍从突然转变了他的位置,刀刃并没有落在他身上,砍伤他的只是刀的边缘部分。
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受到攻击的梦游者倒在了领主的脚下。一个士兵立刻从瓦里安面前飞奔到这个即死之人的身边,但是暴风城的领主却没有注意到。他所..
知道的就是他最终杀死了一个他的臣民,然而另一头噩梦奴仆又加入到了他的战斗中。
“不论你想做什么,那就快做吧!”他对看不到的玛法里奥小声说道。“快点做!”
大德鲁伊告诉了他怎么去做。瓦里安似乎对此很是怀疑,但最后还是接受了玛法里奥的提议。
“放下你们的武器!”他对大家吼道。“听命于我,停止战斗!”
我将使用一些力量……玛法里奥说。我需要从你开始,这样你就能去帮其他人了……
“我希望你明白你在做什么!我们需要用大量的兵力来阻挡敌人——”
会没事的。我的能力胜于所有人。
领主小声嘀咕了一句。因为他的支持者们都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他才勉强地闭上了双眼……
然后立刻进入了睡梦中。
莫高雷北部最高处——位于雷霆山附近的高崖之上——是牛头人的主城。在修筑雷霆崖之前,所有的牛头人都过着游牧生活。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半人马侵略者在他们领地的扩张,哈缪尔的人民才决定定居,建造自己的主城,就像奥格瑞玛,暴风城,以及在艾泽拉斯的其他主城。
在四个山顶的平台上建造起来雷霆崖,它是最大以及最受欢迎的国家中心。在建筑物的上方,耸立着牛头人的伟大图腾,上面描述了他们民族长期游牧的历史。就算建造了一些大型的长条状的木质结构建筑,它们也仅仅是在冬天的时候被各个部落所使用,然而一些时尚的小房子环绕在这些宏伟建筑的四周,但是之前他们还多是使用显眼的木质或者动物皮毛做成的帐篷,这也是他们游牧民族代代相传下来的风俗。
牛头人选择定居也是出于战略目的考虑,因为平顶山可以帮助他们很好的防御外地入侵。但现在,悬崖根本无法起到防御敌人的作用……
贝恩·血蹄,伟大的牛头人首领凯恩之子,也很清楚这一点……他一手握着斧子,一手则举起长矛,站在一列战士队伍的最前面,堵住通向中部高地的索桥,在那儿的商业区曾经是那么繁荣。中部高地是作为雷霆崖的北侧和东侧来进行防御的。恐惧已经布满了剩下的地区,尽管在这些地区散落着一些小的抵抗据点。
凯恩之子在只有几步处向蹒跚着的身形投出了长矛,试着去挡开而不是杀死他。贝恩知道哪是另一个牛头人,先前的名为伽马的领袖。他们曾一起抵抗过半人马的入侵。而此刻,伽马,眼睛紧闭,嘴巴里嘟囔着关于四腿强盗的事情,想要杀死凯恩之子,就好像她是半人马一样。
伽马继续走上前。最终,贝恩别无选择。尽管肩上,背部以及手臂上披着护具,他那深棕色的毛皮和黑色的鬃毛还是遍布着鲜血。贝恩将长矛插入了伽马的胸口。
随着一声咕哝,沉睡着行走的牛头人扔掉了他的武器,接着倒在了索桥上。他的身体笔直倒向了下面的平原。消失在被诅咒的迷雾中,这也让贝恩免于看到他那被摔得粉碎的朋友的尸体。
距离升降梯不远了,但是见不到任何下降的迹象。早前贝恩排除的侦查员并没有返回,他们本来早就应该回来汇报了。这可能预示着他们已经被俘虏了,现在已成为了敌方的一份子。
随着更多的梦游者的逼近,桥开始晃动。
“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士兵问道。牛头人生性坚强,但这场战斗让他们都焦急和惊恐……由于缺乏睡眠,他们的眼睛里斗遍布血丝。
贝恩想到,父亲,你能为我阻挡着一切吗?但是年长的凯恩已经身在第一群沉睡者之中,贝恩情不自禁地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大多数的牛头人都无法想象他们的生活要是没有了他们敬爱的首领又会是怎样,尤其是贝恩。
凯恩的儿子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虽然留给他的时间很紧了,但他真的别无选择。他未那些即将被他杀死的无辜者默默祈祷着。
“砍断绳索!”贝恩命令道。
“绳索?”另一个牛头人一脸惊愕地望着他。
“砍断它们!”贝恩重复了一遍,举起战斧砍向身边的绳索。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一声声音。
贝恩·血蹄……我是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怒风,哈缪尔·符文图腾的朋友……我是来提供帮助的……为了我们……
贝恩此时是如此的感谢他的祖先。但却没有考虑到别人可能会怎么看他,脱口而出“告诉我……快……”
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玛法里奥,但这个问题可以在遥远的艾泽拉斯找到答案,是一个关于达拉然究竟发生了什么的问题。当他看到魔法师领地的第一眼就非常吃惊,因为达拉然并不在它应该在的地方。而是浮动在天空之中。
总体上来说,暗夜精灵与法师并没有多大联系,但是玛法里奥却明白法师比他的种族中的很多人都强,过去他一直在想办法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受到他们难以置信的能力所激励,他一直都在寻找他们——尤其是罗宁,玛法里奥早在一万年前就知道他了——但没想到却发现了达拉然也沦为了噩梦手中的牺牲者。
实际上,达拉然早已沦陷。玛法里奥第一次看到这片土地时,城市飞行着,魔幻的灯光照耀着整个街道,空旷无物,却被恐怖的烟雾包围着。他进入了各种各样古怪的建筑中,然后发现了第一批沉睡者。他们全都躺着,有的在床上,另一些则躺在他们耗尽精力后倒下的地方。
在其他的一张床上,他不仅发现了罗宁,还找到了这位大法师的妻子——温蕾萨。尽管玛法里奥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是通过与罗宁的谈话,他认出了她,他们一直都在沉睡着。甚至他们现在的面孔表情都跟他们的梦紧密相关,像所有的其他牺牲者一样。
尽管玛法里奥能够感觉到很多的牺牲者都在梦境的边缘挣扎着,但是他们中间却还没有出现一个梦游者。有些叫喊声预示出了他们所处的位置……最后终于让他找到了位于城堡的源头。
一座宏伟的建筑高高耸立着。它的基本形式是一座巨大的塔,在塔底部两侧各有一些圆锥形的建筑。在距离城市其他部分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尖顶建筑,而它的周围被一系列的强大魔法包围着。
不算这个,玛法里奥还看见了无数的紫色尖塔。他此时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一个年迈的女魔法师的名字——莫德兰。矮矮的个子,灰色的头发以及虚弱的身体,永远皱着眉头的形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向他走来。她的衣服并不是精美的蓝色,而是紫色的长袍,由此可以看出她是肯瑞托议会的一个委员,但是她却没有灰色和蓝色的装备。
大德鲁伊……她无力地回道。这么说来,艾泽拉斯并不是全部沦陷了……
玛法里奥对于她一下子就能认出他来感到十分钦佩。但是在她第二次开口说话时,钦佩之情就有所下降了。房间里的法师与外界全部失去了联系。
所有这一切让我们失去了大部分人……我们也差点没能及时赶来……当第一批梦游者出现时,我们又失去了一些兄弟……
在他还没来得及问她之前,她就已经回答了。这些离开达拉然的法师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们一直致力于壮大自己的阵营,而他们阵营中最厉害的一部分人加入了噩梦的黑暗军团。
玛法里奥要让莫德兰知道瓦里安已经加入他了。尽管莫德兰对他并没有表现出太自信,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除了在达拉然,他还跟其他法师说过吗?
说过。
她点点头。就如同和她在一起的其他魔法师或者再城堡其他地方的魔法师一样,莫德兰明显已经筋疲力尽了。希望他们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祝你好运……恐怕你的计划会是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玛法里奥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他希望自己没有出卖自己。如果莫德兰知道他寻找他们这些魔法师的真正意图和为什么要着急其他人的话,她可能就会对他现在的自信感到怀疑了。
正如同玛法里奥告诉瓦里安、贝恩还有莫德兰的那样,他跟其他人也是那么说的。他在奥格瑞玛告诉兽人萨满祭司佐尔·孤树,在铁炉堡告诉麦格尼国王的顾问,告诉巨魔侦察兵洛克汗——现在他又被迫带领他的人民去保护兽人主城的安全——等等很多,就像巨魔们一样(1),有一些种族对玛法里奥的种族一直存有敌意,虽然这样,但他还是一直在寻找机会能说服他们。其中有一些种族被他说服了,但是还有一些仍然敌对他们。
他不能指责那些不愿意接受他帮助的领主。因为在噩梦出现前,是他要求他们不要设防的。
而且他们中的很多种族按它说的做了,他一直为此很担心着……知道他发现很多人思考的都只是他们正身处于精神层面上,而非是自己的梦境形态出现的另一个领域之中,从而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不能掌握现状。
翡翠梦境。
这是什么地方?瓦里安对所有人问道。
也是一个梦境。玛法里奥解释道。是一个梦境与现实交界的地方……曾经它是那么的美好,但是现状也被噩梦的势力所侵蚀……
那么……带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我们应该在我们的领域集合,不是吗?很多人同意这个观点。
因为只有在这,你们才会有所不同……也只有在这,你们才有用武之地……
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鼓励。然而,尽管这样,他们中的很多种族还是开始因为种族矛盾和意见不同而开始分裂。不可以这样。玛法里奥需要的是他们团结在一起,而不是一盘散沙。
你们将由瓦里安领导……他断然说道。
但是这个国王却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这些收入。我不会去领导这些恶心的家伙们的!就让噩梦吞噬了他们,让他们下地狱去吧——
就像吞噬你的儿子和暴风城的其他百姓一样?只要打败噩梦,安度因就有回来的希望……只要我们团结一致,这一切就会实现……
我——瓦里安显然在爱与恨中纠结着。
爱最终战胜了恨。好吧…就让我们去实现这一切吧…
现在,尽管很多部落看上去都很不情愿地加入了瓦里安领导的队伍,但是牛头人的领导者贝恩却很明智地让出了位置。我信任这位人类的朋友,我们选择的领导者会带领我们为荣誉而战……
这位牛头人领袖的声明让其他人不再有任何怨言。玛法里奥对他表示感谢,然后又反悔他所专注的事情上。他发现这些他一开始就在寻找的人的确能遏制噩梦。然而他所在意的是他们的人数并不够多。他来到扎尔塔身边,想要知道他在想什么。
“玛法里奥·怒风?”雷姆洛斯的兄弟好奇地回道,似乎这就是他最后的希望。暗夜精灵帮他找回了记忆,又立刻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扎尔塔不断地希望,然后又一次次的失望。“我的兄弟呢?”
我不知道他的近况。
明显这让他不悦,但扎尔塔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他同意玛法里奥的计划,但是却又出现了问题。“这些人,所有你带来给我们的这些人……他们就不会对你的真实意图表示怀疑吗?”
不……如果他们不怀疑……那噩梦之王也不会……
扎尔塔对此没再说什么了。但是他来到了瓦里安身边。当他感到扎尔塔想你靠近时,这位国王对此虽感到好奇,却把他的好奇之心掩藏得很好。
“我们会赢得。”他对雷姆洛斯的兄弟保证道。
暴风城的国王举起他的剑——这实际上是他梦境的一部分——带领他的军队前进。
大德鲁伊盯着瓦里安,目送这位国王前进。不一会儿,他的面部表情似乎有所改变。“一只狼。”他突然想起一个名字,那是包括暗夜精灵在内被很多种族所崇敬的神灵。
“狼神戈瑞德……”玛法里奥想到,他回想起一个古老的传说。在古老的战争中,那只白狼杀了上百个恶魔,后来却被更强大的恶魔所杀害。但是也有传说他的精神还活着,守护着他所钟爱的事物。
“希望你是他们中的一个。”大德鲁伊说道,突然意识到他很可能只是在单纯地祝愿他所看到的事物能够凯旋。“希望狼神戈瑞德守护着你,我们所有的军队都能战胜敌人……”
随着梦境中的军队朝着噩梦进军,玛法里奥也带领其他人去支援那些开始加入他们的其他德鲁伊们。通过他多方位的视角,玛法里奥看到即将到来的战争并不是如同他们的祖先所经历的那样,而是包含其他一切种族的战争。种族的数量就如同艾泽拉斯的树木种类一样繁多,尽管它们中多是路标,但它们却是自然世界中最得力的防御者。有的带有双翼,有的则有爪子,尽管它们的数量并不算多,但是它们各自都有巨大的能量。
它们并不是独立作战的。伴随他们的还有树人。甚至是它们所保卫的其他类似的森林植物,虽然树人比起远古时代来说,变得越来越小,威力也越来越弱,但它们绝对不是脆弱的摆设。它们的数量远远多于远古时代,它们团结成一股力量,这正是玛法里奥所希望看到的,因为它们是树精(2),也是森林的守护者和消失的雷姆洛斯强大的后代。
会飞的角鹰兽也赶来了,和其他的空中生物一起加入到空中作战当中,这其中包括狮鹫、巨蛾、食腐鸟、龙鹰以及主力军仍然是红色、绿色、甚至是蓝色的巨龙。尽管它们是被其他人领导,而不是他们所敬仰的女王,但这些飞龙仍准备努力战斗。它们还有巨大的嘴巴和爪子。蓝色的这只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魔力,红色的可以通过鼻子喷出火焰,当然绿色的有能够控制他人梦境的能力。
狗头人和其他生灵一起带着他们巨大的仇恨加入到征讨大军的队伍当中。可怕的熊怪在野生动物的队伍当中要远比他们在瓦里安的军队中自由的多,在最后的战役面前,他们发出了原始的嚎叫声。巨大的黑豹、长着獠牙的野猪、恐怖的巨蜥、鳄鱼、鬣狗以及其他的动物,它们中的大部分在兽群中变得更加敏感,两栖猛禽也是大部队中的一部分。德鲁伊和其他人带领着这些野兽们,即使这些野兽们不知道他们战斗的最根本原因是什么,但是它们明白它们的生存和它们的后代都处于危险当中。
玛法里奥对所有参战的生灵表示感谢,他也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他们每个人在战争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因为他需要他们,正如同他们需要他一样。
尽管被遗忘者比以前要弱了一些,但是他们也却毫不吝啬地释放出他们令人震惊的威力。在部落,他们和他们的同盟军站在一起,等待机会予以敌人反击。
玛法里奥看着这一切,他既感激又同喜。只有扎尔塔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只有扎尔塔明白一旦这位大德鲁伊最终失败,那么这所有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对于精神世界的思考使得这位暗夜精灵也开始思考雷姆洛斯。到处都找不到塞纳留斯的儿子。玛法里奥希望在这段时间内能够找到雷姆洛斯,但事实上他没有任何线索。大德鲁伊从始至终都独自对抗者翡翠梦境中的噩梦……如果雷姆洛斯在那里——
不论玛法里奥的法力能够为他们增加多少机会,他都不会主动去担心那位失踪的领导者。的确,塞纳留斯的儿子不是第一个他所担心的人。他最担心的人一直都是泰兰德,一个让他完全不顾一切的女人。
泰兰德……
每次当他想到她时,她的形象就会在他的脑海转瞬即逝。但此时,他立即认出了那就是她,也只会是她。就如同一万年前那样,泰兰德一直陪伴于他的左右。哪怕是他为了德鲁伊之路而抛弃了儿女情长,她仍是一如既往地支持着他。如果她现在死了……岁月将他们吞噬,同时也将他的灵魂化为灰烬。他自身是最主要的——他认为,也是唯一的——原因,导致他们分开了。
玛法里奥对他的这个想法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因为他也知道她就站在那棵树下,这也是对他的报应……同时,这也是月亮之女神所赐予她的。但这并不是他能与他取得短暂联系的原因。
这是噩梦之王对他进行的诱惑。
他用意志驱使自己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当中。他的返回让布洛尔和哈缪尔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他同时也感觉到了另一个人在他们附近……一个原本不在这儿的人。
玛法里奥突然双脚挑起。布洛尔和牛头人吓了一跳。
“你还好吗?有什么事儿发生吗?”
而且玛法里奥却没有回答他们,而是晶体地面对着他们中间这意想不到的危险。
这个人就在他们三人的阴影之中。他没有微笑而是冷酷地朝着玛法里奥点了点头。他一只手持一根单支长矛,另一只手——
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很引人注目的东西——是一个弯曲的、枯萎的东西,类似一根堕落的树枝。
雷姆洛斯站在他们面前,树林的守护者,塞纳留斯之子,用它那四只鹿蹄一样的脚向前走着。以前他走到哪儿都给人带来春天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就好像是寒冷的冬天覆盖了整个森林。他的皮肤苍白,头发上的叶子也变得枯黄。
“很高兴我在这儿找到你了,玛法里奥。”雷姆洛斯展现出他那残缺不全的枝叶,然后低声道“我的心已经感觉到了噩梦在哪儿……如果你有足够的力量和精神,你就应该跟我马上去找他……否则大家都得死……”
备注:
(1)原书中这两句话的翻译与原文有多处不符,均为翻译错误,于是补上本人自行完成的渣翻译。
(2)原书中为“森林之神”,为了避免引起读者的误解,遂将原文直译为“树精”并予以替换。
第二十五章 抉择
尽管路肯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艾泽拉斯。让他们感到唯一熟悉的是这个世界的所有地方都差不多……到处都是令人恶心的噩梦迷雾。
一只强有力的手抓着他的衣领。索拉倚着最近的地方站着,愤怒的兽人喘着粗气。“战斧!你们要用那把斧头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索拉对着她伸出她的另一只手,突然变成一个危险的拳头。“布洛克希加的斧头!它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刚才还在我的手里——现在它不在了!”
“你确定你没有防手?”兽人给他的回答让他立刻哑口无言:“在你做出这个举动之前!我一直拿着它!”
路肯对于他们现在的位置再清楚不过了。多山的地形到处都是危险的山谷和荒芜的地标。另外还有一些灌木,山上还有一棵又大又丑的树——制图者吞咽了一口口水。在这棵树的四周生长的植物都缺少生气。的确,他周围的所有的植物都远不及它的茂盛。
但是那棵树并没有让路肯又太多的不安。因为在浓雾中他之大概看清楚了一个轮廓。
像是一个巨人一只手的骸骨。
现在他感觉自己明白了这把战斧是怎样并且为什么能被拿走了。有些事情想要停滞不前,但也有些事情在法力的操控下进行着。
“我们得离开!”他脱口而出。
“我要拿回战斧!”索拉坚持道,此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路肯发现了什么。
一阵劈啪声响起,他们停止了争吵。
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移动,就好像有某样巨大的东西在地底下挖道。就在这时,一些又像暗夜精灵又像幽灵的阴影在浓雾中出现。
一个阴影开始破裂延伸,开始寻找路肯的脚踝。然而,索拉先抓住了它,它的末端巨大的部分突然爆裂。这就好像是冻结的血液从裂开的两端喷出。
残余的根部撤了回去,但是其他的又伸了过来。兽人挥打着迎面而来的阴影树根。
突然一个前扑,索拉将手中的东西猛地刺进昏暗的形体中。
影子发出了嘶嘶的声音,然后消失不见了。
但是却有越来越多的影子向他们重来。索拉看了看路肯,“太多了!如果我有我的战斧的话——”
她突然停止,因为她看到了这个人类的表情。路肯盯着一条由那些根部产生的裂缝。他的面部,如果可以说的话,比原来的任何时候都要惨白。
兽人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的思想从那条裂缝中拉回来。路肯也抓住了她。
“我们必须摆脱这些噩梦!”
索拉刺穿了另一个影子,随着影子的逐渐消失,她不满地看着他。“传送我们!”
影子都消失了……他们的周围又被那种非常熟悉的翡翠绿色所包围着了。
但是不仅仅只有他们俩人。
“又来?”伊兰尼库斯咆哮道。他的暴怒让他周围的洞穴都开始颤抖。绿龙张开她的双翼,击碎了一些石钟乳。“我不想这样疯狂!我警告你们!”
“我也无能为力!”路肯回答道。“我想从它们手中逃走——我想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根本不知道它怎么会把握一次次地带到你身边!”
“靠近我,你就不会安全!”伊兰尼库斯将头低下,靠近他们。“你,兽人都一样,即使有了具有法力的武器也没用……”
“我不再拥有那把战斧了。”索拉低声咆哮道,用她的双手猛推了一下绿龙巨大的龙。“当高阶的女祭司勇敢地牺牲她自己来让我妈从堕落的巨龙那里逃走时,它就像这样给丢了!”
“堕落的巨龙?你跟莱索恩和艾莫莉丝说话了?那个暗夜精灵把她自己留给了那两只可怕的巨龙……战斧也在他们手里?”
“无能为力啊——”路肯说道,但是伊瑟拉的配偶不想再听他说了。
“除非我没有能力,否则我不会放弃……”这只绿色的庞然大物发出嘘声,就像他在自言自语。“我不能睡觉……我不能忘记……她丢了……”
这只忧心如焚的巨龙发出一阵哀嚎。索拉和路肯拼命地寻找藏身之地,因为伊兰尼库斯完全沉寂在悲伤之中。
随着他最后一声哀嚎的回音久久回荡着,这条巨龙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倒这两个小东西身上。他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似乎只有一种方法能让我们不再打扰到我了……”
伊兰尼库斯向他俩走去。
“你的胳膊……”玛法里奥平静地问道。“你的胳膊怎么了?”
雷姆洛斯看了看它。他的眼神充满了困惑。“一点小伤。你应该可以信任我。”
“在我醒来之前,他还不在这里。”布洛尔解释道。“我们全神贯注在咒语上,我们对此也很吃惊。”
“对于你所教的这两个没用的德鲁伊来说,这也是一份荣誉。”塞纳留斯的儿子用他的矛指向玛法里奥。“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去深入讨论了,玛法里奥——我父亲所珍爱的学生!只有一条路能帮你了,就是我们现在需要马上离开!”
玛法里奥看着其他人。“我现在不能走——”
“大德鲁伊,你知道你的泰兰德还在噩梦的手中……”
“我非常清楚——”
“你知道噩梦之王的真正名字。”雷姆洛斯在说出这个头衔的时候充满了恐惧,而玛法里奥却将那份恐惧深深地掩藏在心底。“一个曾经叫做哈维斯的残酷生物!同一个哈维斯——正如你以前跟我提到的——是你们艾萨拉女王的助手,他帮助燃烧军团来到艾泽拉斯,因此这也让我异常的痛心……”
甚至是在千年之后,玛法里奥回想着关于塞纳留斯在战场中牺牲的一切以及玛法里奥自己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白鹿——玛洛恩死再与恶魔阿克蒙德一对一的战斗之中。玛洛恩是塞纳留斯的生父,那么,就是雷姆洛斯的祖先。
“泰兰德在哈维斯那里……”雷姆洛斯继续说道。“……他同样也拥有了那把我父亲铸造的布洛克斯的战斧……”
即使从这个消息中布洛尔和哈缪尔可能意识到了什么,但是这个消息对玛法里奥的打击还是要远远大于他们很多。尽管一切事情都处于威胁当中,他也很清楚她必须要去做什么了。
大德鲁伊转向布洛尔,吩咐道,“布洛尔,我必须得要求你在我走后,来带领德鲁伊们和其他人。哈缪尔,我会给你很多的事情去做,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你必须也要帮助他。我能依靠你们俩吗?”当他俩都弯下头鞠躬表示接受命令时,玛法里奥对雷姆洛斯说,“泰兰德和战斧在一个地方?你确定?”
“我确定。在噩梦最隐蔽的地方。”
“那么我需要进入范达尔的入口。”
森林的守护者摇了摇他头上的枝角。“不,我有另一个方法。”
玛法里奥的眉头皱成了弓形(1)。“你来做?”
“我就是通过这个方法来到这里的。”雷姆洛斯用他长矛的顶端画了一个大大的圆。他刚画完,这个圆圈就开始闪光,它的边缘燃烧起暗绿色的火焰。
森林之王低声念着什么,可是玛法里奥却完全听不清楚。随后那个圆圈不断地膨胀,一直胀到能把他们俩人并排容下为止。
“过来!”雷姆洛斯要求道。
一脸担忧的布洛尔来到玛法里奥身边。“不要——”
“没事的。”这位德鲁伊指向范达尔的入口。“去完成应该做的事情。”
话音刚落,他就迈进了雷姆洛斯的圆圈中。
一阵寒风刮过他们,随后他们就来到了噩梦的领地。玛法里奥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他们,邪恶的黑暗势力已经将他的梦境封锁进行并重组。他一直在思考哈维斯究竟会对泰兰德做什么,泰兰德又回跟她的暗夜精灵同伴做怎样的斗争。
“小心……”雷姆洛斯小声说。“一只巨龙正在靠近……我认为那应该是艾莫莉丝……”
玛法里奥也感觉到有某物正在靠近,他相信塞纳留斯的儿子的断定是正确的。但是却感应到了更多的东西。除了巨龙,还有其他东西也正在靠近。因为他感觉到了靠近他的东西。他的心突然开始猛烈跳动。
泰兰德……
然而,雷姆洛斯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布洛克斯之斧在这里。我们必须快点!如果噩梦成功地获取它的能量,就会成为更大的威胁,但是如果我们把它找回来,我们就可以赶在伊瑟拉再也无法抑制噩梦之前,去帮助伊瑟拉……”
玛法里奥皱了皱眉头。“你不能自己去拿战斧吗?”
“这根堕落的树枝是我们最后的王牌了。它会带领我们去与巨龙作战,抢走战斧……同时解救你的泰兰德,我的朋友……”
大德鲁伊严肃地点了点头,让森林的守护者接着带路。玛法里奥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么安静……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噩梦之王正在担心你那应用的大军。”雷姆洛斯头也不回地答道。“艾莫莉丝看守着战斧和高阶女祭司,这和那都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如果战斧对于噩梦来说是如此重要,那么久绝对会有不止一只的巨龙在那里看守着战斧和泰兰德。”玛法里奥说道。“我就知道我不应该如此大意地丢下他们……尤其是她……”
“你对爱情的信仰是值得称赞的,但是不要低估堕落巨龙的法力!此外,噩梦有很多密党,到时候他们也会出现的……”
大德鲁伊并没有回答他,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很重的呼吸声。玛法里奥随着那可怕的呼吸声开始心跳加速,因为他知道那就是艾莫莉丝。
“准备好!”雷姆洛斯小声说,“我们两个人中间必须有一个人做掩护……”
昏暗的光线下可以看出它巨大的轮廓,它的双翼遮盖在它的前面。艾莫莉丝的实现看向它的前脚附近……很可能就是那把传说中的战斧。
玛法里奥却在这个时候看着他的身后,雷姆洛斯立即让他集中注意力。“看那边!巨龙离他们很近!高阶女祭司!”
的确,黑暗的轮廓中,巨龙的羽毛覆盖着的那个女性暗夜精灵非常像是泰兰德。玛法里奥看着眼前的场景狠狠地咬了咬牙齿;泰兰德被吊在距离地面几英尺的空中,就好像被绑在一个看不见的柱子或者树上。她的四肢被紧紧地向后拉着。更糟糕的是,还有一堆的暗影萨特在她下面撕扯她。他们的利爪不断地伸向她。
“避开艾莫莉丝,赶走那些坏蛋。”塞纳留斯的儿子跟他再次确定一遍。“准备。”
雷姆洛斯举起她的长矛。矛尖发出绿色的亮光。
那条巨龙的身体也燃烧着,发出相似的亮光。在亮光下,它那疾病缠身的身体变得更加可怕。
就在玛法里奥的同伴还呆在原地时,他已经打手势处罚。在翡翠梦境中有很多的生物,但是它们没有像令人恶心的巨龙那样堕落,它们还是继承了一些它们祖先所传授下来的真性情。
新长的卷须——藤蔓——在艾莫莉丝身下迅速生长。就在这时,他们面面相对,巨龙就像被烧伤了一样,立刻做出反应。它们先抓住了巨龙的腿和尾巴。她时而发出嘶嘶声。时而嚎叫着,她用爪子拍打着身边的植物和亮光。
艾莫莉丝似乎不顾一切,她对这些藤蔓发起还击。这些藤蔓变黄,然后枯萎。
玛法里奥想到雷姆洛斯那受伤的身体时,心中无比内疚。因此,他也加强了他的攻击法力。
那卷须长得越来越高,须刃也越发的风力。艾莫莉丝再次低吼一声。火焰也燃烧得更加猛烈。
随着巨龙暴怒的叫声,巨龙飞向空中逃走了。但是雷姆洛斯的魔法依然缠绕着它。
巨龙在浓雾慢慢消失了,那些暗影萨特又开始转向他俩。然而,雷姆洛斯再次举起他的长矛,相似的亮光围绕着那些恶魔。但是不像艾莫莉丝,他们很脆弱,顿时就不见了。
玛法里奥看着泰兰德,但是雷姆洛斯走到他面前。
“战斧!快去拿!”
虽然玛法里奥知道索拉永远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把战斧给他,但那件武器就像是被丢弃了一样放在那里。玛法里奥此时只想知道泰兰德发生了什么事,是否还活着。
噩 68a6." >梦所产生的微弱绿色亮点还在布洛克斯之斧面前,但是还有另一个亮一点的绿色光环在点与战斧之间,看上去就像是战斧发出的亮光。
“我们得赶快。”雷姆洛斯说道。“噩梦还没有拿走战斧的神力。”
“不……”玛法里奥跪在战斧旁边。将他的手放在战斧的上面,试着去感受发生的一切。这位大德鲁伊具有与生俱来的法力,后来又受到塞纳留斯的教授,他的魔法也是艾泽拉斯最主要的能量。“我们要做什么?”
“你必须要先将战斧中的能量释放出来。然后将能量按原来的形式重组。”
可是这位暗夜精灵提出,“这样可能就会减弱战斧,甚至可能完全毁坏了它。”
“我讲会在这里回收能量,然后守护着它,等他们重组好。”
玛法里奥皱眉说道。“如果你先做,我再做,可能会好点。因为我害怕我会害你功亏一篑。”
雷姆洛斯的蹄子烦躁不安地刮着地面。“你不能,玛法里奥!现在快点!还有泰兰德,知道吗?”
“你按我说的去做!”
一切太顺利了。玛法里奥跳了起来。当他醒悟过来时,雷姆洛斯用来袭击巨龙和萨特的绿光还在他所站的地方。然而,现在有一层黑色覆盖着它,战斧周围的气氛很像是来自恶魔的能量。
玛法里奥看着雷姆洛斯……但他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雷姆洛斯。他的树枝仍然枯萎着,很明显,正如这位森林的守护者所说,太早的遇到艾莫莉丝……但是塞纳留斯的儿子并不是一个胆小善变的人。
他的胡须和头发上的叶子就像是一堆杂草。他的脸像是一架骨骸。现在他的皮肤也变得惨白。他的眼睛十分恐怖,疯狂地转变成噩梦的颜色。
他已经堕落了。很明显,他的新主人把他伪装的很好,在几秒钟之内玛法里奥回忆了他们之前的对话,这位大德鲁伊发现,他的老朋友最开始说自己被噩梦腐蚀过,但他的头脑却丝毫没有被影响的迹象。
但是雷姆洛斯太希望他的同伴行动起来,太希望玛法里奥把唯一的注意力放在战斧而不是泰兰德身上。但是玛法里奥的全部精力都在泰兰德身上,甚至是在决定取回战斧之前。
雷姆洛斯不能拿起斧子。一切都太不自然了。这就是为什么需要玛法里奥,也是为什么只有艾莫莉丝和暗影萨特在这儿看守着战斧和泰兰德。
至于泰兰德,她只是一个诱饵,以防万一战斧对玛法里奥的吸引力不够大,从而确保这位大德鲁伊能到这来。
玛法里奥来这儿以后就大概知道了真相。事情似乎都太顺利了。这时的哈维斯和噩梦都低估了他。
他们也同样低估了他和他的爱人之间深厚的感情。
所有的一切在他的脑子里一一闪过。同时,这位大德鲁伊准备去找他的前朋友来一场战斗。他变成一只恐怖的熊,用它的熊掌进攻着。自然的力量在大德鲁伊的体内积蓄,但是噩梦的腐败能量充斥着雷姆洛斯。他们之间的战争成了一场持久战。
然后雷姆洛斯开始变形。他的声音改变了。更糟糕的是,他的眼睛变成深深的黑色球体,上面还布满了红色的条纹,尽管相隔一万年,但这一切都对玛法里奥来说太熟悉不过了。
“这次你的所有挣扎都是徒劳……”
这个声音让玛法里奥打了一个冷颤,他非常非常地知道他。几乎不用想,这个大德鲁伊变回了他真实的样子,“很久不见了,哈维斯……”
“‘很久不见?’他被囚禁着,忍受了一万年了!”哈维斯/雷姆洛斯吼道,吐沫四溅。“守着机会,等着有朝一日的自由!当这篇大陆燃烧起来的时候,我也跟着燃烧了,只有等着我的树皮愈合,树枝重新长起!你所要承受的就是我过去所经历的一切的一切!”
“我很抱歉,那么……”玛法里奥怀有歉意地说道。他这一切都做得相当完美,就跟他的导师一样出色。“如果我还可以的话,我会回去改变这一切的……”
哈维斯/雷姆洛斯尖声大笑起来。“但是我不再盼望这一切会有所改变了!所有遭受的一切,所有的等待……现在一切都是值得的!艾泽拉斯大陆将会被重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经受莫大的痛苦,只有我可以让所有人来遭受着无穷的折磨和痛苦!多好啊!”
他的爪子开始刺进玛法里奥的胸口。他痛苦地喊出声来,但是却没有萎缩。他开始意识到雷姆洛斯就是他的敌人。
但是在玛法里奥面前,没有任何事情能威胁到他。塞纳留斯的儿子现在即将被噩梦所完全吞噬,而且灵魂还如此的深陷,因此,根本没有能解救他的希望了。
“对不起。”玛法里奥自言自语道。
“仍是一个令人痛心的笨蛋啊!”哈维斯嘲笑道。
但是玛法里奥并没有对他道歉。他从身边的袋子中,取出他一直寻找的东西。他立刻将它投向了雷姆洛斯,攻击了雷姆洛斯的身体。
塞纳留斯的儿子一声怒吼。他的皮肤开始变得僵硬,表面布满了树皮。
这个法术通常用来加强德鲁伊自己的皮肤以抵御攻击。但玛法里奥进化了它,将它变成了用来对付燃烧军团的独特法术。很久之前,他就意识到了每一个法术会有弱点,要是按照原先的方法去使用的话。于是他研制出了用树皮最坚硬的部分做成的粉末。
雷姆洛斯全身变得僵硬。现在他不像是一个活人,而更像是一尊塑像。他眼中的怒火表明他显然还是那个噩梦之王。他从哈维斯变成了一棵树:实际上他还是那个可怜的雷姆洛斯。玛法里奥想要停止战斗,可是泪流满面的他知道除了使用最可怕的魔法之外,他再也别无选择。
从雷姆洛斯未能完全开启的嘴中发出了痛苦的名叫,他试着投出他手中的长矛,但他失败了。
玛法里奥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忽视掉了定在那里的雷姆洛斯。他看了一眼那把战斧,当他确定他的敌人们再也无法有机会去触碰它后,他冲向了不是他爱人的影子,而是他一开始就感觉到她的地方。
不止一件事证实了他对雷姆洛斯有所怀疑。他意识到雷姆洛斯故意将他领到远离泰兰德的地方,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到战斧那里去,而这正是噩梦所犯错误的关键。
暗影萨特从浓雾中跳出来,用自己做成炮弹投向他。玛法里奥变身成为一只猫,将飞来的敌人全都撕碎。
最后,他来到泰兰德身边。当看见她时,兴奋、激动与巨大的恐惧感充斥着他的内心。她被吊在那个地方,紧闭双眸。他知道她还活着,只是他还是不能确定她是否已经被腐化。
玛法里奥还是一只猫的外形,他一跃而起。尽管泰兰德被吊在空中,但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就在他靠近她时,他变回了原形。同时,他看到她的身体发出轻微的亮光,仍然是银色。很明显是月光女神艾露恩纯洁的力量一直在保护着她,虽然她被俘虏了,但是敌人却一直没有机会去腐化她。
当他一触碰到她时,她就被松开了。玛法里奥变身了一只巨大的熊,用她硕大的双臂抱住了高阶女祭司,直到他们安全到达地面上。
同时,他发现她一直静止不动,几乎就像她对雷姆洛斯所做的——被封冻起来了。
他后掌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更糟糕的是玛法里奥警觉地听到了拍打双翼的声音。
之前,堕落的巨龙假装被赶走了……现在,玛法里奥怀疑艾莫莉丝一定是一时到了他们的计划败坏,从而返回来了。
雷姆洛斯在他之前先一步跃起。虽然他身体的一部分仍是处于僵硬的树皮当中,但他行动非常迅速。他瞪着这个暗夜精灵,将长矛向他投去。
玛法里奥快速用魔法做出回应,但是对方的目的就是要致他于死地。此时,他感觉到不仅他的防御系统在提升,就连他的力量和灵敏度也在加强。这就是德鲁伊口中的自然的力量。这一切都是玛法里奥从塞纳留斯那里学到的。现在,他为了保护自己,要被迫使用这股力量来功绩塞纳留斯的儿子了。
尽管玛法里奥尽力去躲开那只飞来的长矛,但他还是被长矛擦伤。虽然他使用了魔法进行了防御,但它的潜在能量还是烫伤了玛法里奥的骨头。即便如此,他还是用法力将长矛打到了地上。
巨大的疼痛让他跪在了地上。这个举动恰巧也保护了他免受雷姆洛斯的再次袭击。雷姆洛斯的前蹄踢到了玛法里奥鹿角的尖部,于是鹿角断裂飞了出去。
暗夜精灵一脸痛苦,他感觉不到哈维斯还在雷姆洛斯的体内,但也找不到真正的雷姆洛斯在哪儿。
再一次,抢进的蹄子又一次袭来,就像另一只锋利的长矛,充斥着巨大的能量,在黑暗中闪耀着。玛法里奥一跃而起,避开了他的蹄子。看到自己的鹿角尖断裂着扭成了一团。他不敢想象要是这样的蹄子直接向他袭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掏出了另一个袋子,找到了一些特殊的粉末,他向塞纳留斯祈祷原谅他将做的所有的一切。
怀着坚定的信念,他把那些粉末扔向了堕落半神的脸。
雷姆洛斯用手去挡飞来的粉末。大部分的粉末烧成了黑色,最后消失了。但是仍有一些还是穿过了他的手。
雷姆洛斯打了一个喷嚏。
“真是拼死一搏啊——”
然后雷姆洛斯刚才那自大的言语此时已变成一声惨叫。他向下望去,看见玛法里奥手持他的长矛,而长矛的另一端却刺进了他的胸膛。玛法里奥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他手上的长矛之上。
尽管他采取了保护措施,长矛还是灼伤了他的手掌。但是玛法里奥并没有松手。反而将它更深地刺进了雷姆洛斯的胸口中。
雷姆洛斯在玛法里奥和长矛之间痛苦地挣扎着。他的胸膛开始燃烧,同时能量从他爆裂的血管中喷出。
然后,堕落的守护者只剩下喘息……彻底地倒下。
玛法里奥拔出那只长矛。雷姆洛斯依然有呼吸,但能否活下来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对不起……”大德鲁伊小声说道,“那么——”
他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了。恐怖的怒吼声充斥着他的双耳。
艾莫莉丝一把将他抓起,就像抓一个玩偶一样。堕落的庞然大物向空中飞去。
“只有一条路……你将属于我们!”她嘘声道。“你会在艾泽拉斯与战斧永远地分开,把它交给我们——”
突然空中出现一条极其耀眼的银色亮光,将他俩团团围住。他感到一股奇妙的感觉让他重新充满力量。他所有的伤口和疼痛——与雷姆洛斯作战的伤,情感上的痛苦——慢慢消失了。
但对于艾莫莉丝而言,她的情况似乎恰恰相反。她咆哮着,剧烈地扭动着身体。
很明显,巨龙正遭受到剧痛,以至于她松开了抓着玛法里奥的爪子。玛法里奥立刻变身,展开双翼,降落到地面。
他看见了泰兰德。她的脸上因为过分的集中精力而扭曲着。她的双腿颤抖着,但是她仍坚定地站在那里,艾露恩的光辉照耀着她。
艾莫莉丝在原地转圈,随着泰兰德的指令,她的身体开始消散,而亮光却使泰兰德从微弱的呼吸中恢复过来。巨龙那惨白的脸上写尽了不解。
“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她对泰兰德尖叫道。“我感觉——我感觉——”
她的身体变成了半透明状,开始变得越发的模糊不清。几乎快和周围的浓雾融为一体。
玛法里奥来到泰兰德附近,变回了原型,跑向泰兰德。就在她的双眼支撑不住的那一刻,玛法里奥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地,好像怕她再次消失似的。
在他俩的上方,艾莫莉丝拼命地喘着气。现在她几乎已经不像是一只龙了,在玛法里奥的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一点点地消散。
眼看巨龙的身体消失得更快了,这个高..t>阶女祭司放下了双手。
“我没想到它……它这么有用……当然不是……不是像这样用……”
“没想到什么有用,泰兰德?”
她让自己平静了一下:“我以为自己已经被腐化了,就希望能用我最大限度地使用艾露恩的疗伤法术,想要从腐化中脱离出来。”
玛法里奥抬头看着艾莫莉丝最后盘旋的地方。“我明白了。”
“是的……她除了腐化,什么也没有了……党我试着治愈时,她仅仅留下了一片虚幻。”
大德鲁伊本曜回答,可他感觉到了新的危险。“哈维斯的影子回来了。我怀疑他们人数众多。我得快点带你离开这里。”
“但是战斧!”她抓住他的胳膊,“索拉把它丢在了这里——”
“我们不用担心它。”玛法里奥简短地回答道。相反,尽管他知道拿起那把长矛会产生剧烈的疼痛,但是他还是向长矛跑去。然后,在泰兰德附近和不动的雷姆洛斯之间,玛法里奥就像腐化的森林守护者那样使用起了长矛。
在他们之间突然出现了一道裂口。
..“玛尔,想想你在做什么!我们需要重新拿起那把战斧!现在我只知道,!我只知道什么是——”
他突然对她大吼一声,让她按他的吩咐去做。最后,她也只能勉强照做了。
她拖着雷姆洛斯,玛法里奥紧随其后。
裂口消失了。
在裂口消失的那一刻,暗影萨特也不见了。一段时间内,周围没有一点儿声音。随后影子树如流水一般奔向那把战斧。
骨骸状的树枝的黑影覆盖上了那把武器,但却不能抓住它。即便如此,对噩梦之王来说,没有丝毫受挫的迹象。哈维斯既不能去触碰它,但也不会被它所伤。
噩梦之王的笑声在阴影中回荡着。树德阴影慢慢退却,而浓雾牢牢地包围着那把战斧。
备注:
(1)原书中为“玛法里奥拉开了他的弓。”对比原文后确定为翻译错误,于是补上本人自行完成的渣翻译。
第二十六章 噩梦中的噩梦
国王瓦里安跟其他的勇士站在一起,向着噩梦进军。在昏暗的空中,有的事物清楚,有的则很模糊,有些可以辨认清楚,有些则不能。
被召集来的勇士等待的不只是他的号令,还有布洛尔的瓦里安并不是一个自负的人,他认为他的指令是必要的;实际上,他所想的恰恰相反。就像其他没一个人所想的,他也希望由玛法里奥来指挥这支德鲁伊同盟军。
然而,布洛尔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布洛尔告诉他自己会成为他的联络人,而这对暴风城领主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作为展示,他俩一样残忍凶恶,而且他们对彼此都再熟悉不过了。因此,当布洛尔警告她那一刻会到来时,他俩快速地回到了先前的角色中——战友。
梦境中的军队在黑暗中汹涌前进。随着与噩梦交战的时间逐渐增加,暗影萨特也出现了,他们的爪子有一英尺多长。
然而,就在第一批恶魔进攻前,德鲁伊和其他的同盟军率先开始了他们的攻击。因为德鲁伊们是最了解梦境和噩梦的,所以由他们来带领着大部分。银色的火焰点亮了周围的环境,他们横扫这片地狱。暗影萨特也都燃烧成了灰烬。
在一片混乱中,瓦里安的手下也在战斗着。他们也在将一批批的萨特打碎,但是不像普通世界中的噩梦,现实中的噩梦并不会承受他们手中武器的伤害。这里却是恰恰相反,梦境就像是一条丝带,敌人全部在这条旧布片中,防御军用他们的脚,蹄子以及爪子将这些布片压在了地上。
德鲁伊与一些生长在梦境中的植物一起作战。这些树德种子暴雨般地落到了噩梦奴仆的身旁,然后发芽。几秒钟之后,在德鲁伊的咒语下,这些种族迅速章程了大叔,并参与到与萨特的战斗之中。
一个萨特挥刀砍向离他最近的一棵树。被砍伤的树,随后流出了一大股液体。尽管萨特的身体并非尸体,但这些流出的液体还是溅到了恶魔身上,这个萨特喊出了痛苦的嘶叫声。
但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因为这棵树的枝头的其他部分也都开始喷射液体,这些液体灼烧着那个萨特。暗影萨特想要逃走,但是却失败了。很快,这些液体完全将他吞噬掉了。
这些树都开始从他们的全身挤压出液体。德鲁伊们指挥着这场暴雨,而灼烧的水滴洒到了这篇宽广草地上的各个角落。暗影萨特们都被烧伤了。
噩梦第一战线的溃败激励了这些防御军。尽管敌人们一步步退败,但是他们似乎还不打算放弃阵地。痛苦的敌人们想要全军而上,他们甚至撤走了保护他们的屏障。上古之战还都不曾有过如此之多的不同力量聚集在一起。的确,玛法里奥召集了这些生灵以及他手下的德鲁伊们。可以说,艾泽拉斯在此时就是一个整体,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团结。
但是瓦里安和布洛尔在思考这场战斗似乎有些过于容易了,布洛尔尽力想要发现这其中奥秘,因为他觉得噩梦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
没过多久,他们的担忧就被证明是正确的了。浓雾开始改变它的形态,就像布洛尔担心的那样……在这些恐怖的梦境中,成百上千被噩梦侵蚀的牺牲者们还在以成倍的速度增加着。噩梦以恐怖的姿态入侵无辜者的梦境,在无辜者睡觉时将他们拉进噩梦并奴役他们。对于防御者来说,周围的噩梦更加恐怖了。
“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出现阻碍了我们前进!”布洛尔对瓦里安催促道。“这些都仅仅是梦境而已!”
“我知道……”国王严肃地答道。他心情复杂,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他的儿子和他死去的已成为噩梦的妻子,瓦里安将他的剑向前刺去,砍向他儿子的影响,就这样他开辟出了一条血路,即使他妻子的样子让他明白这不是真的安度因,但是他还是有所退缩,但随后他还是用沙拉梅尼劈开了他的妻子,这个影响也消失了。
他们都知道这是噩梦陷阱的一部分,目的就是为了打垮防御者的士气。
在国王的带领下,梦境军队继续前进着。这一路上,他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他们对此也都无能为力了,瓦里安和布洛尔只有祈祷当看到他们所爱之人发疯似的攻打他们时,他们依然持有一颗勇敢的心。
随后,一个防御者突然发出一声不清楚的叫声。瓦里安立刻向他旁边看去,他看见他的一个来自暴风城的士兵——他的梦境形态是一片苍白的绿色——紧紧抓住自己的喉咙。这位满脸痛苦之色的战士放下了他的武器,他的梦境形态也在一点点地消失。随着他最后一口喘息,这位士兵被腐化了。
他的梦境形态在摔倒前就已经消失了。不用怀疑,在瓦里安的脑海中,他很清楚那个男人不会再轻易醒来了,可能他已经死了……
第二个牺牲者,一个粗暴的兽人战士,在使劲地抓自己的肚子,然后就像刚才的人类一样,跌倒、消失了。随着第三个战士的牺牲,瓦里安急切地来到布洛尔身旁想要寻求一个解决的办法。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一个不一样的声音,一个不一样的生物走入了他的思想。
我是哈缪尔,瓦里安·乌瑞恩……你必须小心……噩梦现在在艾泽拉斯用一种我们谁都不曾想到的方式袭击了我们……
什么意思?暴风城领主问道。他的两个士兵都已经牺牲了。别人也都开始注意到这个怪物的现象了。人们的心中开始产生异常的恐惧感。
梦游者们袭击了我们那些正在熟睡中无辜者的身体……以这种方式破坏了你们战士的梦境形态,同时也毁坏了他们的身体……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在梦境中应该是会一直‘活着的’……
国王痛苦地想象着噩梦们袭击他的那些受玛法里奥·怒风召唤的士兵的景象。他害怕看到防御军无助的身体,更加害怕噩梦去袭击他们。要是那样的话,结果会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恐怖。
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们必须继续战斗……哈缪尔说道。我们必须继续战斗下去……
布洛尔在哪?瓦里安问道,但是这位牛头人并没有回答。
另一个兽人战士又倒下、消失了。瓦里安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然后按哈缪尔的吩咐去做。除此之外,他也再无其他办法。他们所有人都别无选择了。
布洛尔在哪儿?他仍然想要知道,说话的同时对他的妻儿又是一阵猛砍。玛法里奥·怒风又在哪儿?
他们回到了艾泽拉斯、泰达希尔和达纳苏斯附近的某处。腐化了的雷姆洛斯被泰兰德拖着,三个人此时已经穿过了梦境/噩梦。
泰兰德凝视着她的四周,吃惊地说,“玛尔,我们现在在哪儿?这片废墟又是哪里?”
这位大德鲁伊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去检查了一下那个失去意识的雷姆洛斯。当他看见这位森林的守护者仍静止不动时,玛法里奥变回了圆形。然后去审视他们周围的一切。这儿有很浓厚的噩梦之雾。他感觉到这片地方与他们刚走出的那篇地方有一种说不清的相似干。他并不好奇在这附近会有噩梦的存在,而是在考虑这片地方与雷姆洛斯带他去的地方为什么是如此的吻合,雷姆洛斯究竟去了哪里……但是就和泰兰德一样,他对这片废墟也感到很吃惊。
“很不幸,我们应该离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近了。”大德鲁伊小声说道。的确,现在这个时候,他只有等待,他等待的一切——他们希望一切都能成为他计划中的一部分——都在他们必须要去的那个地方。他又看了看雷姆洛斯。塞纳留斯的儿子精神错乱,这一点倒是他没.99lib?有想到的。“泰兰德,你能确保他的安全吗?我们可能得离开一会儿……”
玛法里奥没有再多说什么,如果他等待的人不来联系他们……那雷姆洛斯死在哪里都没有关系了。
高阶女祭司低下头开始祈祷。不一会儿,艾露恩柔和的月光穿过了浓雾展现出来。她倾泻在雷姆洛斯的身上,照耀着他,就像是一把保护伞。这位森林的守护者就这样被完全地罩在了其中。
“这对于他来说,再好不过了。”她庄重地说道。
就在这时,他一直在焦急等待着的一个声音突然进入了他的脑海。“我给你带来了两个笨蛋……”
“他们不是笨蛋……伊兰尼库斯……他们比你聪明……”
绿龙的口气明显流露出对玛法里奥的不满。“在你私下和我联络之前,当制图员骑在我背上时,我藏书网是一个笨蛋!我被迫同意你的计划……然而,我也不会拒绝……只要还有一点可以救她的机会……”
大德鲁伊并没有理会伊兰尼库斯的自我谴责。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可能哈维斯已经猜到了他的计划。“路肯和索拉都跟你在一起……现在我需要他们离开这里……”
伊兰尼库斯嘲弄地哼了一声,答道“哈,真讽刺!他们离你的希望很近了……的确,那个人类一直都在絮絮叨叨地说‘那件事’——”
“不要再说了!”玛法里奥警告他。“让我跟他们说……”
说话的同时这位大德鲁伊的梦境形态已经来到了他俩跟前。尽管索拉只看了一眼,他俩还是都吓了一跳。
当她想起当初他是怎样利用她时,内心还是相当的苦涩。即使那是玛法里奥别无选择,他也因为那样做而感到了自责,可是他更加难过的还是他仍在强迫更多的人。他很快解释了他原本的计划,以及那些超出计划范围的好的或坏的事情。
他们接受了他与伊兰尼库斯一样的解释……同时,也是因为如果不接受这些,也就是在承认了噩梦最终会胜利。玛法里奥很高兴看到他们有勇气去接受这些。
现在只有绿龙对大德鲁伊还尚有疑问。然而伊兰尼库?斯保证了他回支持他……只要这位暗夜精灵能证明自己又能力去做好他自己的事情。
现在就剩下布洛尔了。玛法里奥仅用了几秒钟就联系到了他,他在布洛尔身边低语,把他从战斗中拉了出来,同时让哈缪尔接替布洛尔去带领这些由瓦里安和艾泽拉斯的德鲁伊组成的防御军。
“我听到了您的召唤,我的老师……”布洛尔说道。
“你已经远远超过我的学生这个范畴了。”玛法里奥斥责道。“我不敢让我的任何一个学生去做我下面交代的事情!”
“我会按您的吩咐去做。”另一个信任玛法里奥的人对他说道。因为他们必须去完成这件事,已经有很多无辜的人牺牲了,而且还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他解释了他所需要的,并得到的布洛尔的保证。他相信哈缪尔一直在和瓦里安及其他勇士一起战斗着。这个牛头人确保着防御军的所有努力都没有白费,他们的气势也不会衰退。
但他们不敢贸然行动……光凭玛法里奥召集的勇士,不足以阻止潮水般的恶魔。
因此,他们还要付出更多。就在此时,玛法里奥意识到他应该告诉泰兰德他们现在的位置。“这个区域现在看上去变化很大,但你必须得回忆起它才行。”
在玛法里奥与其他人联络的时候,高阶女祭司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感觉事情越发的复杂了。
“我感到不安……”泰兰德看着他的双眼。“玛尔,这里不是地图上的任何地方——除非它是应该消失在爆炸中的苏拉玛尔——”
“是的。”他小声说道。“我们在艾萨拉……曾经的艾萨拉的边缘地带。”
高阶女祭司颤抖了一下。“我们这是去哪儿?”
大德鲁伊指向她的右边。那边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的一些高低不一的山丘。海水的味道——珊瑚海,他俩都知道——弥漫在空气中,他们可以听见远处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那片海水所在的位置是很久之前传说中的暗夜精灵主城,永恒之井所在的地方。
泰兰德点了点头,然后皱了皱眉头。“它本应该和爆炸后的残骸一同卷进大漩涡之中,玛法里奥……”
大德鲁伊眼睛眯起来,思考着。“是的……本应该是那样的。”
泰兰德一脸坚定,向那群山丘走去。然而,玛法里奥抓住了她的胳膊。“不,泰兰德……这次要做的有所不一样。”
他扔掉手中的长矛。玛法里奥将从泰达希尔带来的堕落树枝放到雷姆洛斯的前面。
让她吃惊的是,他做了下来。
“玛尔!你疯了吗?”
“听我说。”他说道。“近一点看着我。我必须要做一件可能很有风险的事情,但是如果别人都在努力去做好他们的工作,我就得做这件事。小心点……她很可能会选择这个时间来功绩我们。”
她看着那片浓雾。“这里太安静了。”
“这时候的危险是最大的。”他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如果这么做是对的,那么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这位大德鲁伊开始集中注意力。尽管他心存担忧,但他还是很快地进入到了他想要去的世界中了。
他曾经去过的翡翠梦境此时映入眼帘。玛法里奥向前冲去,他的目标就在前方。
一个暗影在移动着。然而这并不是萨特,而是一棵有恐怖的骨骸型树枝的大树。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他对噩梦之王什么也没有回应,他们之间只有几码的距离——
地面突然凸起。玛法里奥的梦境天旋地转。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地面,从而保持平衡。
树枝的暗影此时也抓住了他。同时,从地上冒出了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所有这些东西对着这位大德鲁伊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在上古之战中,他就已经了解了。
“加入我们吧……加入我们吧……”他们的回升在他的耳边久久回荡着。
尽管他知道那些全都是欢迎,而且就是这些景象让这位暗夜精灵一开始就失去了保护能力,从而被哈维斯俘获。
“但不是这一次。”玛法里奥自言自语道。大德鲁伊双手夹紧,在他的掌心形成了一样物体。
玛法里奥的手中长出了一根银色的权杖。树影开始退却。然而让敌人后退的不止是这一个权杖,还因为这根权杖是从哈维斯——噩梦之王在外部世界中正体的精髓形成的。玛法里奥得知了这个古老的秘密,并隐瞒了很长时间,当他进入梦境的时候,也把这个物体带来了。尽管它运用起来还是相当的困难,但他真的需要它的帮助。
玛法里奥将它升过头顶,开始一圈圈地旋转它,他的尖端出现了翡翠色和金黄色的能量条纹。这些条文将所有的雾都吸走了。
“所丢失的梦境就是你的救赎!”大德鲁伊声明道。
可怕的树枝暗影在雾霭中后退得更远了。而玛法里奥却一步步地逼近。
他过去的那些恐怖的场景突然都向他涌来。但是他头顶的权杖把它们都当成空气一样统统吸收掉,它们随后全部都消失了。
他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战斧的东西旁,但他却没有再靠近。他反而向着树影逼近。
但是噩梦之王并没有继续后退了。可能是哈维斯感觉到了玛法里奥想做的……
从那棵影子树上突然射出了一些细长的东西。暗影的枝端向大德鲁伊的胸口袭来。此时玛法里奥除了防御再无别的选择。那个武器与暗影相碰撞,发出闪光。
然而在暗夜精灵的周围,哈维斯轻声地嘲笑着。噩梦之王很清楚他不可能毁灭了他实体的精髓,因为他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这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哈维斯嘲笑着。“你所能做的就是迎接失败,失败还是失败,玛法里奥·怒风……”
暗影突然迅速扩大,骨骸状树影的轮廓又一次掠过了玛法里奥。它差点刺进了暗夜精灵的胸口。
玛法里奥拿着权杖,用它指向那个暗影。
树枝使劲地挤压着他。虽然它们都失败了,但是玛法里奥却松开了他的权杖。
到处都响起了哈维斯的笑声,暗影随即将大德鲁伊团团围住。
玛法里奥消失了——从梦境中醒来了。
他发现艾泽拉斯的境况并没有比梦境中号。
“玛尔!多谢艾露恩!”泰兰德感谢道。
在它们周围突然到处都是来自干燥地面上的巨大卷须。它们迅速向泰兰德看守着的玛法里奥所在位置99lib?袭来。它们就像一群饥渴的水蛭一样寻找着大德鲁伊和高阶女祭司。玛法里奥数了数,它们大概有一打之多,而且从开裂的巨大缝隙中,还在不断地涌出。
泰兰德尽可能地避开它们,艾露恩的亮光形成了一把武器——泰兰德手中的宝剑。这位动作敏捷的战士从卷须中一跃而起——那更像是一些厚重的橡树树干——挥舞着她能致人于死地的武器。她砍向任何一个靠近她和玛法里奥的物体,而后又转向另一个向他们过来的卷须。几秒之后,她周围布满了那些卷须的断结儿,同时,大德鲁伊也注意到了一些卷须的弱点。
他看见当她砍下另一个卷须时,它就立刻封住了它自己的伤口,然后在尖端又重新生长。
“往回撤!”玛法里奥对泰兰德吼道。
但因为她要保护他俩,高阶女祭司大意了。一个卷须抓住了她的腿,把她往冒着热气的裂缝中拉。
玛法里奥立刻冲到她身边,但是卷须的力量远远超过他两人之力,泰兰德的腿已经滑进了裂缝中。她拼命地抓住玛法里奥,玛法里奥也努力把她拉出那个黑色的深渊。
玛法里奥腾出一只手与其他的卷须打斗。他不由自主地想着这些卷须的真正根源在什么地方。甚至是现在,光通过跟卷须打斗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必须得找到源头。
当玛法里奥被噩梦之王俘虏时,他曾利用监禁他的木头牢笼,创造出一条受他控制的根须并利用它完成了自己的计划。这显然属于相同的情况,哈维斯,万年前就变成了一棵树,只不过他拥有的是更大规模的根须。
它的根部延伸了好几英里。此外,它们的易变性也成为了它们的一个很好的隐藏武器。这棵树不在一般的地方生长,而是在属于它的海底。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使用魔法了,没有时间赶走哈维斯了。玛法里奥向艾泽拉斯寻求帮助,但是他发现这里却是一片荒芜。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昆虫,没有植物……什么都没有。哈维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并且让这里变得死一般可怕,他破坏了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最终,如同每个人看到的那样,这里发生了毁灭性的灾难。噩梦之王很狡猾,他很可能是通过地下的恐惧根部来维持自己的生命,然后当遭到袭击时,再从其他的地方吸取能量。
他和泰兰德不仅要挣扎着从那个裂缝中出现,而且他们俩人还要承受到更多的根部攻击。
玛法里奥躲过了他们,但是他知道噩梦之王将高阶女祭司往下拽得更深了。
大德鲁伊更加拼命地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他寻找着周围可能存在的一切生物。他不相信哈维斯能把这里全部的地方都变成了一片荒芜,尤其是一切都做的这么慢而且还这么隐蔽。
但是玛法里奥所发现的结果要比哈维斯对周围环境所作所为更让人吃惊。这是一个如此恐怖如此巨大的恶魔,这差点让他松开了抓住泰兰德的手。是他的爱在支撑着这位大德鲁伊不要放弃。
玛法里奥体内开始涌现出一些东西。他又开始寻找艾泽拉斯有生命的力量,然而这次终于让他找到了。大德鲁伊利用了他们。
在隆隆声中,大敌又开始剧烈摇动。
一道亮光突然照样在前方,那是噩梦之王真正所在的位置。
那些树根松开了泰兰德。同时,大敌的那些裂缝也开始闭合。在泰兰德的腿要被闭合的裂缝夹住的时候,玛法里奥使劲拉了她一把,把她拽了出来。
这两个人半挣扎着从摇动的地上站了起来。地面依然晃动着,地表和岩石相互碰撞,形成了高山。
“发生了什么?”泰兰德喊道。
“有两股力量正在战斗!其中的一股来自噩梦!”
“那另一股呢?”
尽管他知道答案,但他并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玛法里奥召唤起了整个艾泽拉斯,而这一点他之前从来没有尝试过。他们与恶魔哈维斯对抗着。
“不……”大德鲁伊皱着眉头。“不只哈维斯一个。”
他们一直在跑,跑到他们不能再泡了为止。在他们后面,地面一直在大规模地隆起。现在,不仅仅是浓雾阻碍了他们的视线,灰尘和水汽组成的巨大云团也让天空变得一片混沌。
一切都在继续着。
但是尽管玛法里奥唤起了一股他自己都觉得吃惊的力量,他仍然觉得可能没有什么希望了。在探究附近的那些深缝时,玛法里奥比他所想的走得还要远。他不仅靠近了艾泽拉斯的中心地带,还找到了支撑着哈维斯的,真正的邪恶力量的所在。一个超出了物质世界和翡翠梦境的地方,一个腐败与堕落大批出没的地方。
在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他感觉到了一些极为古老的东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对于他来说。这位坚毅的大德鲁伊打了一个冷颤。
在噩梦之王的背后存在着另一股更为黑暗的力量。
第二十七章 深入伊瑟拉之眼
人类、精灵、兽人、矮人、侏儒、牛头人、巨魔、德莱尼和亡灵仍然在奋力对抗者另一波凶残的攻击。战士、德鲁伊、法师、牧师和那些拥有其他职业的人相互配合,他们运用特殊的方式大大加强了防御力。
瓦里安的梦境军队继续在前线奋勇杀敌,不仅毁灭了萨特的魔爪,同时也造成了敌人宿主的死亡。德鲁伊们展开狂暴之怒。以熊、猫或者其他形态的利用他们魔法加强的爪子、牙齿、甚至是咆哮,尽一切力量来破坏暗影奴仆的袭击。
然而,这一层攻击的浪潮速度减慢以至于停滞,之后开始改变方向。
那些正在厮杀的战士发现下一波攻击的浪潮,在迷雾之中,由暗影控制的黑暗龙兽,幼龙(1)和其他堕落之龙组成的飞翔军队。
忽然,出现了让德鲁伊甚至是玛法里奥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翡翠梦境/噩梦和艾泽拉斯之间的屏障开始瓦解。慢慢地,两者开始合二为一。
这看似不可能的结合让伊兰尼库斯大吃一惊。他很快失去对周围情况的控制,但他奋力战斗想要重新控制局面同时也想保证索拉的安全。
周围回响着阵阵厮杀声,而路肯突然听到一声叫喊。这声音并不是只对路肯发出来的,所有人都可以听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路肯想起那些能在梦中酣睡的遗失时光。他不经意间沉陷进那回忆中……
没有多想,路肯从伊兰尼库斯的背上滑下,但他并没有跌落。路肯感觉无形间有什么东西一直拖着自己。而身边的伊兰尼库斯渐渐消失——
没过一会儿,路肯又一次出现在属于噩梦的区域。连续的竞空间叫和阵阵低喃让他的耳朵觉得有些刺痛。尽管被迷雾中四处乱窜的恐怖身影包围,但他的思绪并没有被这些扰人之物所大卵。路肯正站在远离遍布怪兽的区域。奇怪的是,这里本距离巨龙和他们的骑士很远很远,而现在却近在眼前。
不久过后,路肯发现迷雾中有些东西在你面前。即便那东西存在于噩梦之中,这也..给路肯几丝难以解释的希望。
面对噩梦所潜在的危险,路肯勇敢地朝看到的物体走去。他越靠近就越发惊异于自己的发现。那些建筑构造——整片圆顶的布局并不是由人类建造的。它们太完美了。他并不能从他所在的角度作出肯定判断,但是那些小一点的圆顶建筑看上去是列成两排或者包围着一个更大的圆顶。
在噩梦污秽的迷雾中,射出了一道惊艳灿烂的金黄色光芒。这道光莫名地抚慰着路肯。
制图者路肯也被这金色的圆顶建筑所吸引。不顾之前的疲惫,他加快了脚步。路肯对金色圆顶太着迷了,他几乎忽略了噩梦的存在。他现在只知道要到达那个建筑。
制图者路肯到底花了多长时间到达金色圆顶,这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者说他自己并不关心。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几小时,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唯一要紧的就是他到达了入口。入口被黑暗笼罩,路肯意识到这种黑暗来自于噩梦。
这个不愉快的发现让路肯认清现在的真实情况,又差点再一次逃开。但是他意识到把他引到这个超凡之地的原因,还得他自己深入入口内部探索。
而这个人口仿佛在召唤着他。
来自另一个方向拍打翅膀的声音让他猛地冲到建筑的边缘进行躲避。而就在这时,一片巨大的暗影笼罩在他的头上。
虽然路肯原本就知道要凭借外貌来识别龙式不可能的事,但是他很确定那翅膀拍打的声音来自于莱索恩。那庞然大物鬼魅般的形态独一无二,鳞片发出让人作呕的噩梦的绿色光芒,他可疑地窥探着四周。莱索恩漆黑、犹如无底洞似的凹陷双眼看着路肯所在的方向。莱索恩看到躲藏着的路肯——这个人类之后,便收住了他的目光。
莱索恩不屑地发出哼响,随即离开了那个地方。看到莱索恩飞走之后,路肯松了一大口气,靠在墙上。
而那堵墙正发出微光。
路肯摔进那墙。
但是他进入的并不是房间,而是一股犹如漩涡般流动不止的魔法力量。这股魔法让路肯也跟着开始旋转直到失控。更糟糕的是,路肯渐渐开始没有力气了。他也很清楚,或许再过不久,就会连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别担心,小路肯,我会尽力将魔法的效应控制住,我希望……”
路肯认出了这个声音,甚至还没等到他转身去探寻声音之源,他就已经知道了。
伊瑟拉再交错盘旋的力量中浮动。她的双翼大张,被一层淡淡的不停闪耀的翡翠之绿包围着,飘忽不定仿佛即将消失。尽管她紧闭狭长明亮的双眼,但是还是看到了他。
路肯感觉到这只龙受困于此但是她并不是无助的,她依旧在抗争——
但并非如此。他亲眼看到她被彻底打败。噩梦降服了她,让她屈服于自己的意愿。
“这不是噩梦之王的谎言和幻觉。”伊瑟拉回答了路肯尚未问出口的问题,“对,我是一个囚犯,我承认我的力量在衰退但我一直在抵抗……”
这是哪儿?路肯心中默问。
伊瑟拉的头转向另一边,“很久以前,艾泽拉斯刚诞生不久,我们被首选来保护她和翡翠梦境,我所栖息的领域被命名为伊瑟拉之眼。在这儿,我们可以监视到一切。”她的语气有些悲伤,“现在,因为莱索恩的背叛,这儿成了我的监狱……”
巨大的守护神悲痛地发出咕哝声。她的身体摇晃,她的呼吸变得像鬼魂一样恐怖。
路肯的努力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报,但他依旧伸出一只手去安抚伊瑟拉。
“梦境与艾泽拉斯的边界变得愈发模糊起来!”伊瑟拉表现得十分担心。“尽管我依旧在战斗,但他们一直纠缠我的意念,并想靠汲取我的能量来毁灭一切!”
“我们该怎么做?”制图者路肯乞求道。?
仅靠仅存的力气,伊瑟拉回答说:“要知道真相,路肯·弗克斯布鲁德……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伊兰尼库斯就发现了你。从那时起,我也开始注意你了……我决定要看看是什么造就了你与众不同的身世,可能那原因连伊兰尼库斯也不知道。他只是跟随着自己的想法行动。”
路肯瞠目结舌。巨龙免除了自己所有的麻烦,同时也阻止了自己运用拥有的能力——
“对于你的出身我也无能为力,但可能因为我的傲慢,没能更早地保护你——”伊瑟拉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着,“但现在想过去的事情也于事无补……我一直在努力尝试找到另外一个……但是我几乎放弃希望了……但因为你的与众不同,能够帮助我找到他……”
“我?我要怎么做?”
伊瑟拉再一次被疼痛折磨,体力不济,“我们已经走上了不归路。但我们必须放手一搏。你身上有逃脱噩梦法术的方法,它能让我和玛法里奥·怒风产生联系……”
“玛法里奥?如果他有帮助的话,我将会做任何事,就算是献出我的生命!”制图者路肯回答说,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是真心话。如果其他的一切都陷入噩梦之中,那他的生命将何去何从?
“让我们先往好的方面想,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糟糕。”守护神在解读路肯的心思。她双眼闭着,“路肯你确定吗?你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冒险吗?”
路肯点点头。
“我会尽可能温和一点……”
伊瑟拉睁开双眼,那目光和路肯的眼神交汇。
对路肯来说,他曾经拥有过的梦都仿佛重新开始了一样。伊瑟拉的眼睛仿佛万花筒一般,折射出关于路肯的画面,还有他梦到的其他生物,他成为那些梦境的一部分,在这过程中,路肯潜意识中深深隐藏的部分也活生生地展现在伊瑟拉的面前。
路肯被守护者的意愿包围,敬畏地凝视着伊瑟拉。
“我们必须返回艾泽拉斯。”瓦里安警告哈缪尔说道。“告诉玛法里奥·怒风必须这么做!我们在这作战的时候,他们却去攻击了我们的身体!”
牛头人同意它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却没有回应他。然而,他立刻去找玛法里奥,去警告他那场可怕的灾难。
当玛法里奥正准备开始对付哈维斯背后那股惊人的力量时,他获知了哈缪尔的发现。他感觉到远古恶灵的存在并且无法忽视。哈维斯完成了这么多计划并不让人感到出奇,一股更加庞大的黑暗力量仿佛笼罩着他。
玛法里奥并没有灰心,他意识到失去希望将会失去一切。当他听到哈维斯让哈缪尔转达的信息时,他知道噩梦之王想要干什么了。他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会让这一切发生,他开始担心哈维斯会像她曾经所作得一样——去袭击毫无防卫的保护者。
当玛法里奥唤醒泰兰德后,将所发生一切和自己的苦衷都告诉了她,尽管泰兰德满脸的担忧,但她还是点头表示理解,她为玛法里奥肩上的重担而感到怜悯。
面对目前的处境,女祭司直白地问道:“我们沦陷了吗?”“整个艾泽拉斯都沦陷了吗?”
就在玛法里奥准备回答前,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一个他日夜祈祷的声音出现了。
“玛法里奥·怒风……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是你吗?”
“是的,是我,伊瑟拉。看着我,仔细听!”
一幅活灵活现的图像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伊瑟拉身处牢笼中,奋力地挣扎着,努力地使自己不被哈维斯和他背后神秘主人所控制。
目睹眼前这一幕,玛法里奥开始了解到他的敌人和他们的邪恶。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之名的错误。
“你已经看到真相了,然后……”
就在这时,玛法里奥感觉到并不只是他们两个人参与到了这个对话中,还有其他两个人。一个是路肯,他担当起伊瑟拉说话的媒介,使她能在被监禁的情况下和自己交流。
另一个则是无意中感觉到了这次谈话,而且貌似被这次对话所激怒了。
“是你!我感觉到了!他们把你关在伊瑟拉之眼。他们真是太大胆……太愚蠢了!”
玛法里奥感觉到伊兰尼库斯把索拉放在了布洛尔所能找到的地方。而伊兰尼库斯发掘到他的女王孤注一掷地和大德鲁伊联系时,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救出她。
“听我说,伊兰尼库斯。”伊瑟拉恳求地说道,她希望能阻止伊兰尼库斯,“你的任务是帮助玛法里奥……”
“不!我要去救你!我发誓!”不等伊瑟拉说完,伊兰尼库斯就打断了她,由于愤怒,他的话如此有力,字字如重拳一样击在玛法里奥和路肯的心上。
伊瑟拉仍试着劝说他,可伊兰尼库斯完全不听。面对他们俩的争执,玛法里奥陷入了两难,当他正准备先和伊兰尼库斯交流时,突然被粗鲁地从梦境中摇醒,打断了这次交流。
“玛法里奥!小心!”泰兰德惊叫道。
玛法里奥开始环顾四周。
周围全是暗影萨特!
不……这些不是影子,它们是实体!是活的!其中还有艾萨拉女王的上层精灵仆人,曾和哈维斯一起被诅咒了。它们被哈维斯所拥有的力量所吸引,这些精灵放弃了原本英俊漂亮的面孔而变得面目可憎,它们开始为燃烧军团的总帅,萨格拉斯效忠。
这些萨特看起来无穷无尽。此时,玛法里奥惊呆了,这些萨特明显早就隐藏起来,谋划多时了。
“我的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为荣耀而战了!哈哈哈哈!”噩梦之王讥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赐予它们这个机会吧。”
这些萨特头上长角,五官却仍保持着堕落前得主要特征,脸上挂着恶魔一般残忍的表情,狞笑着露出锋利的牙齿,粗糙的棕色毛皮布满了手臂、后背、双腿。它们有着浓密的鬃毛,杂乱的胡子。怪诞的脸上那双眼睛散发着邪恶的绿光。
“就是他!”哈维斯对着萨特说道,“该死的玛法里奥·怒风。”
萨特们狂嚎一声,和同类仪器发起攻击。
泰兰德挡在玛法里奥身前,随手丢出月刃。
“我会给你准备一场硬仗!”高阶祭司喊道。话毕,旋转的利刃已经砍倒了第一批冲上来的萨特,然后又狠狠地砍中两个萨特,萨特的身子被硬生生地斩成两半后应声倒地。
血型有效地打击了萨特的士气,它们有些胆怯了,开始试着躲避泰兰德和她那锋利的刀刃。
但玛法里奥并不像留下泰兰德只身面对这群恶魔。
“你一个人拖延不了它们全部的。”
“有它们帮我,我至少可以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当玛法里奥准备问她“他们”指的是谁的时候,泰兰德再次举起手中的利刃,嘴里不停默念着。这时候萨特们仿佛重拾了勇气,再度发起攻击。
月亮女神的光辉照在玛法里奥面前,泰兰德沐浴在月光中,一排模糊的人影和她并肩而立,他们只有明亮的轮廓,仿佛穿着祭祀服,看起来和泰兰德十分相似。
泰兰德向艾露恩祈求帮助,然后获得了月亮女神召唤出的保护者的支援。萨特们不停地冲上来,保护着门手持各样武器,消灭了迎面而来的萨特。
泰兰德意识到当她与保护者在和萨特作战的时候,玛法里奥并没有闲着,他正把精力集中在另一场真正的战斗中,他正专注于两件事。
一件事是他更加确定了瓦里安和哈缪尔的决定。“与噩梦之王的斗争必须在梦中。噩梦之王的力量来源于睡梦,和剥离伊瑟拉体内的力量,从而利用这种力量保护他自己。”
由于彼此的信任,他们都同意了,但玛法里奥仍觉得有些内疚。尽管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仍有很多人可能会为此牺牲。这时,玛法里奥和布洛尔联系上。
“你找到索拉了吗?”
布洛尔很快回答道:“是的,找到了。不过她这会已经不能再战斗了,我们先回艾泽拉斯,然后……”
“不,你知道我们需要她干什么的。”
布洛尔听罢,与哈缪尔商量后同意了。
玛法里奥再次望向泰兰德,她站在那儿抵挡着那些恶魔,就像她在上古战争时一样,一次又一次挥动手中的利刃,或砍断敌人的四肢,或刺进敌人的胸膛,甚至斩掉敌人的头颅。
但玛法里奥注意到泰兰德的月光微微有些黯淡,周围的月光保护者也有些模糊。与她们搏斗的并不仅仅是萨特的力量,哈维斯也把自己的邪恶力量灌注到了萨特的身上。此时,泰兰德是这些月光保护者获得能量的纽带,一旦她倒下了,保护者也会随即小三。
玛法里奥的视线再度转换,只见伊兰尼库斯盯着女王的囚笼,他即将到达他的目的地。
伊瑟拉之眼已经变得和玛法里奥记忆中的不一样了。当伊兰尼库斯飞到那时,伊瑟拉之眼突然开始扭曲,仿佛要把他钉死在那一样。场景不停地变换。
“她们骗不了我。”伊兰尼库斯自言自语,“就算她被藏在一千个地方也没有用,我跟她是在一起的,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迟早我会找到她的。”
“小心!”玛法里奥徒劳地喊道。
就在伊兰尼库斯一头扎进一个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时,突然发生了剧变。那里忽然变大。
“看见没!”伊兰尼库斯兴奋地喊道,“她就在那栋最大的建筑里,尽管他们把那伪装得很不起眼!”
玛法里奥更加仔细地盯着伊瑟拉之眼,他发现了一些细小的变化。
“伊兰尼库斯!小心!”
莱索恩突然出现在了全神贯注的伊兰尼库斯的头上!
“欢迎回来,我的兄弟。”莱索恩大笑道。伸出利爪刺进伊兰尼库斯的身体,莱索恩把能量源源不断地打入伊兰尼库斯体内。
伴随着痛苦的怒吼,伊兰尼库斯的身子像疯了一样地颤抖着,鳞片下面剧烈地扭曲着,如同虫子在肉里面蠕动,寻找出口一般。
“伟大的噩梦之王就要成功了。”莱索恩轻轻地说道,“地狱即将降临。”
玛法里奥尝试着与伊兰尼库斯获得联系,尽管他十分努力,仍只有一丝微弱的感应,不足以让他和伊兰尼库斯的意识联系上。这位大德鲁伊十分担心莱索恩所说的话是真的,同时更担心伊兰尼库斯对于再次堕落的恐惧。
确实,当噩梦之王的力量注入到伊兰尼库斯的体内时,他大声地呻吟着,即使是在空中,他的身子也紧紧地卷成一个球一样。
突然,一声极度痛苦的咆哮过后,伊兰尼库斯释放出了全身的力量击向莱索恩。
由于过度的自信,他被伊兰尼库斯击中,莱索恩慌忙地疾飞离开伊瑟拉之眼。
伊兰尼库斯再次毫不犹豫地飞向伊兰尼库斯囚禁的地方,他伸出四爪猛击牢笼,牢笼发出一阵微光,噩梦之王的力量在他体内又蔓延了点。当堕落之力企图占据他的时候,他的身体极度扭曲,不过他仍坚持着,使出全身力气攻击牢笼。
玛法里奥目睹了一切却无能为力,他试着尽其所能给伊兰尼库斯提供一丝帮助。
牢笼被震动了,伊兰尼库斯暂停攻击,发出了胜利的笑声。
突然,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离开牢笼,莱索恩bbr>..使用了噩梦之王赐予他的力量,狠狠地击中了伊兰尼库斯。
玛法里奥竭力帮伊兰尼库斯重占上风,但伊兰尼库斯却拒绝了他的支援。玛法里奥的耳畔回荡着伊兰尼库斯的喊声。“不!她马上就自由了,我会拖住莱索恩的,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玛法里奥无话可说,毕竟解救伊瑟拉是主要任务,她是翡翠梦境的女主人,她与翡翠梦境的联系更加紧密,也知道更多的事情。噩梦之王需要利用伊瑟拉来加强他和翡翠梦境的联系从人更好地控制这个世界。所以,无论花费多大代价也必须救出伊瑟拉,一旦伊瑟拉获救,噩梦之王的力量自然会削弱,保护者们也就有了机会。玛法里奥感觉到伊兰尼库斯是对的,只有这样,他们成功的希望才会更大点。
玛法里奥全神贯注,竭力把艾泽拉斯和翡翠梦境分割开来,他发现这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不过他还是不能一个人完成?,他需要伊瑟拉的帮助。
就在他全力解救伊瑟拉时,他知道伊兰尼库斯的战斗还在继续。两条龙扭打在一起,巨大的力量互相攻击对方,伊兰尼库斯不再像开始一样占据上风了。玛法里奥担心不久后莱索恩的增援会到达,那样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伊瑟拉更加用力地在牢笼中挣扎出来,但她这时最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正在战斗中的伊兰尼库斯。
“不,不会是这样的……”莱索恩自言自语道,他再度毫无保留地使出噩梦之王赐予他的力量。这次攻击差点让玛法里奥他们功亏一篑。玛法里奥脑子里一片混乱,脑子里全是惊恐的景象,自己做了这一切结果却反而伤害了他想要保护的人。尽管玛法里奥知道这是噩梦之王的黑暗力量制造的假象,但仍花费了他大量精力来克服它。
突然,莱索恩大叫起来,伊兰尼库斯用双爪紧紧扣住了他的身体,伊兰尼库斯的伤势看起来比莱索恩重得多,但他强大的决心让他略占优势。
尽管玛法里奥知道伊兰尼库斯坚持不了多久,他还是不得不放弃对伊兰尼库斯的支援。
“不!”伊兰尼库斯咬紧牙关,“必须救出她!我会解决莱索恩的!”
莱索恩显然看透了伊兰尼库斯的打算,这只堕落的巨龙狂妄地大笑着。噩梦之王的力量再次充斥他全身,他的身体急剧变大,已经比伊兰尼库斯要大得多了。
“你没机会了,伊兰尼库斯。降伏吧!投入伟大的噩梦之王麾下吧。艾泽拉斯和翡翠梦境的阻隔如此脆弱,我们迟早会翱翔在艾泽拉斯的天空之上!”
“艾泽拉斯的天空……”伊兰尼库斯嘴里重复念道。
突然伊兰尼库斯被光芒包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库。见伊兰尼库斯这样,莱索恩有些不解。
“告诉我,你将如何抉择。”莱索恩望着伊兰尼库斯问道。
伊兰尼库斯并没有回答,玛法里奥感觉到他正在积蓄力量,他明白了伊兰尼库斯的计策。
当两头巨龙的身体开始消失时,莱索恩才意识到中计了。不过为时已晚。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就是自杀,我发誓!空间的震荡会杀死我们的!”莱索恩大喊道。
“那就死吧。”玛法里奥听到伊兰尼库斯淡然的回答。
噩梦之王试图把翡翠梦境和艾泽拉斯合二为一,那时候他的力量将会无法战胜。
但是他的阴谋并没有完成。在伊瑟拉之眼附近,玛法里奥看见两块大陆之间的连结处越来越不稳定,如果这时候还置身其中那只会被毁灭。
伊兰尼库斯死死抓住莱索恩,一起扭打进了连结处。
正如莱索恩所说的一样,位面间的能量异常巨大,他不得不放手一搏,于是再次聚集噩梦之王赐予他的力量,不过太迟了。
随着一声痛叫,莱索恩召唤出的惊人的力量都没来得及释放就被撕开了。就在他刚所在的地方爆发出了燃烧着的漩涡,接着漩涡吞噬了一动不动的伊兰尼库斯。狂暴的力量四处肆虐,伊兰尼库斯让玛法里奥试着去控制下那股力量。
玛法里奥想到了一个孤注一掷的方法,他把这股狂暴的能量聚集在一点,引导它攻击牢笼,牢笼不断地被破坏着,终于伊瑟拉快出来了。
这位翡翠梦境的女主人,怒吼着挣脱了最后一丝羁绊。绿宝石般地光芒环绕着她,同时照亮了整个伊瑟拉之眼。但是浓雾又向她聚来,企图再次囚禁她。随着一声咆哮,光环扩大了三倍,不管什么碰到光环都会马上恢复活力,翡翠梦境恢复了勃勃生机和昔日的美丽。浓雾也终于悄悄退散了。
就在这宝贵的时刻,伊瑟拉也消失了。
玛法里奥此刻感觉不到伊瑟拉,她已经撤回艾泽拉斯了。伊瑟拉意识到了两块大陆间的结界已经恢复正常,她回到了在达纳苏斯外战斗着的德鲁伊身边。
“谢谢你,玛法里奥·怒风……”她悲伤地说道,“谢谢你……还有伊兰尼库斯……”
“他做了自己应该做的。”玛法里奥很快答道。在为伊兰尼库斯的牺牲而钦佩的同时,玛法里奥知道现在每分每秒都有人在牺牲。现在翡翠梦境的女主人已经自由了,哈维斯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利用。伊瑟拉的力量可以领到他们——
“不,玛法里奥——我担心——我担心我的力量太微薄……为了抵抗哈维斯,不让她完全地控制.t>我,我想,我的力量已经用尽了……”
面对如此震惊的消息,玛法里奥几乎失去了与他人的联系。在翡翠梦境,还有谁的力量能超过伊瑟拉,如果不是自己的愚蠢,中了哈维斯的计谋,伊瑟拉也不会失败而轻易地被俘虏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无能,这一切又怎么会发生呢。
“不,不是这样的,玛法里奥。”伊瑟拉花了很大劲才保持情形说道,“你知道他们的强大,而且他们谋划已久。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这又什么关系呢?”玛法里奥反驳道,“如果连你都不能打败他,我们就输定了。”
伊瑟拉逐渐失去意识,这是她所能自我保护的最后办法了。
“你指的是什么——”
伊瑟拉切断了联系。她失去了意识。她所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当与伊瑟拉失去联系后,玛法里奥的脑子里仿佛回荡着噩梦之王的笑声。
伊瑟拉把翡翠梦境和艾泽拉斯的命运都托付给了玛法里奥……而他对着一切却没有任何头绪。
备注:
(1)原书中为“虚空龙”,对比原文后确定为翻译错误,为避免误导读者,于是直译为“幼龙”。
第二十八章 原形毕露
布洛尔·熊皮努力阻止索拉跑在自己前面。即使他们现在身处险地,可这个收入坚持要这么做。
布洛尔之所以带着索拉来这是因为玛法里奥的要求,出于信任,他没有问来这的原因,但他仍十分好奇为什么要带上这个兽人。索拉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器,她的任性会使她成为噩梦之王的俘虏。
“嘿,这边!”她像以前一样喊道,“这边走!”
布洛尔他们这几天没有被什么东西拦截住,除了让人厌烦的浓雾。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运气好,而是噩梦之王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把自己一行人当做是威胁。估计玛法里奥也是这么想的。
“玛法里奥,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呢?”布洛尔心里除揣摩着。
忽然,前方的迷雾退却而去,露出一条足够两人并排行走的道路。
当然,索拉又是理所当然地一头扎了进去。
“回来。”布洛尔喊道。
但是索拉并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喊道:“就是这。”
面对索拉的行为,布洛尔一开始很不理解。相比之下,他更重视的是他俩的生命和灵魂不被噩梦之王带走。直到他看见了那把斧头。
毫无疑问,索拉想要这柄魔法战斧。拿着这柄斧头,她就有勇气与噩梦之王一战。
但是布洛尔怀疑想要复得这柄斧头不仅仅是走过去,拿起它来这么简单。
索拉走到了斧头跟前,伸手触摸它……斧头开始散发出绿宝石般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股怒气横扫过来,布洛尔惊觉地回头,他感觉怒气似乎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包围过来。和之前在翡翠梦境遭遇到的对比,他立马感觉到了这次的不同。这阵狂怒很熟悉,更加的让人恐怖。噩梦之王发怒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索拉不能也不想再去碰那个斧头了。躲在暗处的恶魔明显得意了。
“怎么了,索拉?”他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拿不到那柄斧头了?”
索拉摇了摇头,看着布洛尔说道:“我——我不知道,德鲁伊……我……我不知道。”
就在她说完这些,浓雾渐渐地包围了他们,布洛尔能感觉到噩梦之王的怒火正集中在他们身上。很明显,噩梦之王可以更早地从索拉那夺取斧头,但那样的话他就无法使用。所以他在等待这个机会。
“你可以使用这柄战斧,索拉。”一个声音出现了,布洛尔听出来了声音的主人,他不可抑制地99lib?颤抖着。
“然后通过你,这柄斧头将会变成我们的武器……”
一只巨大的拳头出现在迷雾中,皮肤上留着恶脓,食腐鸟在上面乱爬着。布洛尔被这只大手狠狠地击倒在一边,他赶忙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跑到索拉身边。
树人纳亚尔从迷雾中走了出来,这个缘故堕落生物狞笑着。他的眼睛里闪着噩梦之王特有的狡黠的光芒。参差不齐的枝干布满了他的身体,还有布洛尔早些时候看到的邪恶的树叶。
“我不会为你使用这柄武器的!”索拉轻蔑地说道。
“你会的……”噩梦之王或者是邪恶之树回答道。
古树走向了索拉,她试着想躲开。可是地上爬满了虫,她已经没有立足之处了。当她摔倒的时候,看到的是从地上挤出来的黑色虫子。或者说是一个骨骸状大树的根部更合适。
布洛尔站起来,在旁边一直等待机会攻击,但是马上又被一下击倒在地。
他又再次向古树冲去,跳起来想要攻击他。但对噩梦之王化身的巨大古树来说,他只是一个很小的敌人。
古树的枝干挥舞着,试着去再度抽向他,但部落却更加灵活了,他一击即撤,始终把身子压得比古树的拳头要低,同时他又铲除了离他最近的根须。
古树痛苦地嚎叫了一声,丢下索拉,冲向了布洛尔。
“翡翠梦境和艾泽拉斯迟早会落入噩梦之王的手中……”古树/噩梦之王发出隆隆的声音说道,“而你,暗夜精灵,将会陷入永久的恐惧之中……”
暗影从四面八方向布洛尔围攻过来,从空隙中他看见索拉有只手自由了,她尝试着去抓到斧头。
“不!”
如果不是他发现了一个暗影根须刻意放过了索拉那只手,他也不会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
噩梦之王希望索拉抓住那柄斧头。
由于某些原因,噩梦之王或者他的手下都不能亲自使用那柄战斧,所以他只能借索拉之手来操纵战斧。
布洛尔试着去警告索拉,可暗影忽然变成了萨特,蜂拥向他。瞬间,布洛尔被压倒在地,他所见的最后一幕是古树正盯着索拉,等着她去拿起那柄战斧。
“玛法里奥!”布洛尔在脑海里大声呼唤,想向玛法里奥求助。
但是没有回应。
玛法里奥听见了布洛尔的求救,他试着回复了,可是得到的是一片沉寂。一开始,他担心布洛尔死了……或者,更糟……但随后他意识到噩梦之王隔离了两块大陆之间的联系。这一切都表明噩梦之王已经获悉了玛法里奥的意图,而他的计划也处于危险之中。
玛法里奥不切丁他们究竟还有没有希望了,他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伊瑟拉的帮助。与其他的德鲁伊一样,在面对这缠结的两块大陆时,他也期待着翡翠梦境的女主人——伊瑟拉的领导。
伊瑟拉依旧在沉睡,玛法里奥知道这并不是她的过错。
泰兰德,月光护卫们与萨特的战斗还在继续,尽管防御看起来密不透风,可还是能感觉到她们已经十分疲惫了,身上的光芒明显比之前更加暗淡,有些卫士甚至透明了。
她在等着玛法里奥的支援,他们都在等着。但他们不知道玛法里奥也需要他们的帮助,如果他想要成功,想要拯救艾泽拉斯大陆,就必须得到他们的帮助。玛法里奥咬了咬牙,开始寻求最后一线希望。
他联系到了阿莱克斯塔萨,可是它也不太可能给玛法里奥太多的帮助,因为她也被围攻了,另一块大陆有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攻击传送门。刹那间,传送门有一小部分被关闭了。她极力地与噩梦之王的力量抗争着,想要重新打开传送门。
玛法里奥很奇怪,为什么噩梦之王试图关闭这最后的传送门。这看起来只是一件小事……
阿莱克斯塔萨对玛法里奥大声喊道:“我这儿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了!噩梦之王势必要关闭这个传送门!我现在只能倾尽全力来阻止他!恐怕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帮你了!”藏书网
在玛法里奥发问之前,阿莱克斯塔萨已经知道他是要求援助的了。面对这个挫折,玛法里奥变得有些无力了。
这时他又得知了不少紧急情况。在艾泽拉斯,瓦里安和他的军队陷入了苦战,越来越多的人被噩梦之王操控了;布洛尔的情况仍不得而知;哈缪尔不是很详细的警告——树妖、堕落的远古生物在围攻德鲁伊们还有路肯。
哈维斯——这位真正的噩梦之王——正在坦然赢取他的胜利。
此刻,泰兰德,这个对玛法里奥无比珍爱,深信不疑的女祭司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她单腿跪在地上,刚刚躲避了三个萨特的攻击。就在她正挣扎着站起来时,月光守卫一个个的渐渐消失了,如同玛法里奥的希望一样。
萨特们野蛮地冲向了泰兰德和玛法里奥。
这时,玛法里奥早把翡翠梦境、艾泽拉斯的命运丢到一旁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深爱的泰兰德。因为他此时如果不去帮助泰兰德,她将在劫难逃。
玛法里奥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内疚感,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他脑海里回忆着自己是如何让泰兰德次次置身危险之中,而她每次都义无反顾地支持他。他回忆着在和平的时候,两人一起度过的美好隐居生活。玛法里奥尤其珍惜上古之战后暗夜精灵的第一个主城。他和泰兰德一起在城中心建了一个漂亮的、生机勃勃的长廊。它不仅是庆祝暗夜精灵有了一个新的起点,更是见证他与泰兰德之间的深深爱情。巨大的树木相依而生,花草围绕着大树竞相开放,艾露恩的赐福让它们散发着柔和的淡蓝色光芒,整个长廊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这些都只是他们漫长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但是玛法里奥却十分珍惜,因为那是他和泰兰德一起亲手做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他和泰兰德应该在一起度过更多的快乐时光。他无情地离开了千年,泰兰德本应该拒绝玛法里奥的……但是她没有,她一直为玛法里奥而等待着。
而现在,她将会死去,因为玛法里奥的责任,那些他认为高于一切的责任。
“不……不会的!”玛法里奥大喊道,“我不会让着再次发生的!”
他握紧双拳,使出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力量。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出现了,把萨特高高卷起,然后狠狠地从天上丢下来。
地面膨胀起来,绿色的森林拔地而起,把前排的萨特和泰兰德都包围其中。恶魔们被淹没在里面,而泰兰德被柔软的树枝轻轻地托在高处。
在摧毁任何可以摧毁的东西后,哈维斯把干燥的种子留在了荒芜的徒弟上,而他自己却没有注意到。但德鲁伊的力量使玛法里奥找到了它们,无论它们埋得多么深或是多么久。他不仅救活了那些种子还净化了它们。
当森林温柔地托起泰兰德的时候,萨特们就没这么幸运了。它们不是被撕碎、就是刺穿,玛法里奥无暇顾及了,他只管把死亡带给那些可恶的恶魔。
萨特还是源源不断涌上来,玛法里奥担心它们可能会伤到泰兰德,他向艾泽拉斯、泰达希尔等祈求更多的力量,尤其是诺达希尔,即使在与燃烧军团的战争中受伤了也仍坚持着为他提供一丝帮助。
玛法里奥激动地发抖着,风变得更大更猛了。二十来个萨特被吹入了致命的森林中。最后萨特的统领们开始犹豫了。
但是玛法里奥认为,仅仅让萨特们犹豫是不够的。他们对泰兰德仍有巨大威胁。他把萨特们扫到后面去,然后把泰兰德拉到自己的近前。
就在这时,他听见泰兰德对他说:“不用担心我!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你的帮助!”
玛法里奥并没有听她的,但他理解泰兰德的意思。但这时为了想要保护泰兰德,他仿佛获得了新的力量,感觉就像是化一为二。
他处理完艾泽拉斯的事后,一个冷酷的玛法里奥把自己的意志力传送到翡翠梦境,试着提取更多的力量来击败噩梦之王。当他获得了翡翠梦境提供的能量后,玛法里奥安心了,他用这股力量扫清了瓦里安那里的浓雾,绿色的植物破土而出,再度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更重要的是,退却的不仅仅是浓雾和暗影生物,那些沉浸在噩梦之王制造出的噩梦里的人们也渐渐清醒了,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当这一切完毕后,玛法里奥感到出奇的宁静。他知道这是因为泰兰德向艾露恩祈求保护自己,并且再给予自己帮助。泰兰德的爱深深地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给了他极大的动力去超越自己的极限。这一次,玛法里奥同时将自己的意志扩展到翡翠梦境和艾泽拉斯。
泰兰德陪在身边给他力量,这让玛法里奥重拾自信,他发现现在的自己更加强大,当两块大陆给自己提供能量时,自己如同获得新生一样!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伊瑟拉,她一定也帮助了自己来获得这么庞大的力量。不过出乎他的意料,伊瑟拉仍在精疲力竭的危机中,她不可能还有力气帮自己。
他感到十分震惊,难道是自己和泰兰德两人就让噩梦之王陷入了困境?不过这看起来不太可能——
玛法里奥不再去想那个问题了,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他召唤出来的大树和各种植物遭到破坏了。
巨大的红色树根四处撕扯,萨特们和树木被抛在空中,不少树木径直砸向玛法里奥。
玛法里奥形成了猎豹形态,敏捷地躲避着“树雨”。当他跑到泰兰德身边时,她高高跳起,尽管她已经很疲倦了,可仍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给他们释放艾露恩的赐福。萨特们开始往树根制造出的裂隙中撤退,可月光立刻刺瞎了这些萨特的眼睛,并且让最前面的红色树根入了地表。
玛法里奥把泰兰德带到了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想了想说道:“你应该走了。”
“理智点!我还能去哪?整个艾泽拉斯都在被攻击,如果这一切是终点的话,那么,艾露恩在上,我讲会和你一起度过这最后的时刻!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在一起的时光了!”
“这都是因为我。”玛法里奥说道。
“我并不是说——”
泰兰德话没说完,大地再次隆隆地震颤起来,他们脚下冒出了更多的树根。泰兰德立马丢出手中的利刃,斩断了附近的一些根须。尽管这点动作就让她气喘吁吁,可她仍没有一丝犹豫。
玛法里奥拿出所剩不多的种子和魔粉,他对着不断冲过来的根须抛出一把绿色的种子。
当种子落在树根上时,玛法里奥激活了这些种子,种子上伸出了细小的卷须,开始在树根上打洞。
瞬间树根上布满了成百的小孔,它们痛苦地在地上扭曲着。一条树根瘫在地上,从小孔里流出了粘稠的液体。
这些液体把其余树根上的小孔填满了,微笑的寄生种子被赶了出来,逐渐萎缩了。
“白费力气……这一切都是徒劳……”哈维斯的声音在玛法里奥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所有的一切将会是噩梦之王的……”
的确如此,无论玛法里奥怎么寻找希望,寻找帮助都一无所获。瓦里安的军队又陷入了苦战,布洛尔和小兽人不知下落,伊瑟拉仍然没有苏醒,阿莱克斯塔萨也疲于保护传送门。噩梦之王却无处不在,他同时可以出现在翡翠梦境和艾泽拉斯的任何地方。
玛法里奥发出了一声咆哮……愤怒的咆哮,而不是绝望的。
“看起来马上要再次俘获我了,哈维斯!”玛法里奥对着自己那狡猾的敌人喊道。恐惧和绝望是噩梦之王最厉害的武器。毫无疑问,上古恶灵的力量更加增强了哈维斯的野心,也让玛法里奥变得没有把握。
“不过这次不会了!”
泰兰德抓住玛法里奥的肩膀,再次给他施加了艾露恩的赐福。愤怒地盯着隐藏在暗中的敌人,玛法里奥再次号召两块大陆,希望能够再赐予他那么一点力量。
他觉得力量不断流进他的体内。玛法里奥的希望实现了。
天空布满了山巅,不断地击向翻出来的土地。树根摇晃着钻会了地洞里。
在暴风城、奥格瑞玛、还有其他的各大主城,阵阵大风扫过,击倒了那些恶魔,同时又没有伤及沉睡着的毫无防备的梦境里战斗的人。玛法里奥全力去保护着被噩梦之王控制的人,他们被紧紧地捆在一起,这样就不能再给他人带来伤害。
暗影萨特、浓雾、还有那些堕落生物仍旧在攻击逐渐暗淡的月光护卫。尽管那些在梦境中被操控的人已经撤退,可是翡翠梦境的噩梦还在持续,哈维斯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一个极为恐怖的水平。
玛法里奥和那些堕落生物间坚固卓绝的斗争还在继续,大风在两个大陆上不断扫过,无论是暗影还是堕落生物,一时都被阻挡在那里无法前进。
泰兰德看着那些还不死心,企图抓到他们的萨特和根须。玛法里奥不断地阻挡着他们。
泰兰德晃了晃手中的武器说道:“很好……我们开始吧。”
“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我必须跟着你,你应该知道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这些事已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她说的的确是实话,能拯救世界与否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玛法里奥拗不过她,回过头,轻轻地说道:“我真不配得到你。”
“不,你配得上。”泰兰德轻笑着回答道。
深吸了一口气,玛法里奥向前伸出一只手。
前方再次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萨特们撤退了。树根试着躲避这些攻击,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地上只留下了三条触手。
一条路出现了。
“就是现在!”玛法里奥又变成了一只豹,泰兰德骑上他后背。他们以极为危险的速度奔跑着,高高跳起,穿过那千疮百孔的大地。萨特们向他冲来,可再泰兰德手中的利刃中,只留下了满地的爪子、四肢、和头颅。玛法里奥面对那些想要挡道的萨特直接践踏而过。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
树根不断尝试着去抓住玛法里奥的腿,或者是把泰兰德从他后背拉下来。玛法里奥改变他们的落地点,而泰兰德也砍断了不止一只想要抓住她的根须。道路变得很滑了,不过玛法里奥的爪子比那些萨特的更锋利,抓得更紧,眼前的景物不断地向后飞掠而过。
终于,有什么很熟悉的不祥的东西从迷雾的那头传过来。即便离两人还是很远,看起来仍十分巨大。数以百计、千计的树枝!忽然,他们发现了不同之处,这些邪恶的树枝带有树叶,与世界之树的树叶不同,这些叶子是狭长的拱形,有着镰刀一样的利刃。玛法里奥和泰兰德走近仔细地观察这些叶子。显而易见,这些叶子和树根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的那种黑色的……看起来有些像之前那种液体一样的深红色。
这并不是玛法里奥数千年前施法变化的那名对手。时间要回溯到上古之战,当时玛法里奥亲手击败了这名强敌,将他变成一棵树。玛法里奥认为虽然树是无害的,但是哈维斯的意志可能还是无法消逝,因此她原本打算定期监视哈维斯变成的树德状况,不过随着永恒之井大爆炸造成的天崩地裂,这棵树也随着沉入了大海。
“但是,这个邪恶的东西是怎么隐藏到现在的呢?”玛法里奥自忖道。很显然,有缘故的邪恶势力在哈维斯背后支持他,帮他藏匿在艾泽拉斯而不被人发现。
当年,玛法里奥离开后,这股邪恶力量一定接触到了那棵树,然后经过数千年的等待,直到它的力量足够强大,强大到无所畏惧的时候,这股势力才浮出水面,这是多么竟然的忍耐力。
一阵狂风刮过,那些树枝急速地伸来,尽管看起来很远,但速度很快,越来越近了……
马上就到了。
玛法里奥再次感觉到大敌在震颤,低吼一声警告泰兰德后。树枝刺了过来,速度之快让玛法里奥差点被前排的树根扎到。
一阵嗖嗖的声音破空而出,玛法里奥在空中扭身,数十根树枝擦肩而过。尽管他躲过了树枝的攻击,但树枝上两片刀状的树叶还是缠住了他。
锋利的树叶切进了他的皮肤,泰兰德见状抽了一口凉气。
这时玛法里奥也惊呆了,之前过来的道路被墙一般的树根给堵死了,一道裂隙出现了,萨特们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玛法里奥的后路被完完全全地切断了。
这是哈维斯的诡计!
“小心!”泰兰德大叫道,抛出手中的利刃,在三根树枝刺向他们之前将其斩断。
玛法里奥做了一个决定。他现在还与其他人保持着联系,引导着他们。局势愈发紧张,玛法里奥知道自己要做的还很多。
再次低吼一声,玛法里奥准备行动了,泰兰德娴熟地斩断纠缠着他们的根须。
他同时进入了艾泽拉斯和翡翠梦境,借助两块大陆和他自己的力量,进行深度的搜索。
天空仿佛在咆哮着,不只是他们头上的天空,整个艾泽拉斯、翡翠梦境的天空都在咆哮着,玛法里奥有些吃力,不过他全不在意。
他的攻击并不是直接落在敌人身上,他是利用这个机会寻找他需要的人。
“布洛尔……索拉……”玛法里奥心里轻声呼唤道。
这时候,他感应到他们了,他感应到那些德鲁伊挣扎着保持自己的神智。
“玛法里奥……”这是他听见了一丝很微弱,但是很坚决的声音,是布洛尔!
“就是现在……一切都就位……我给你的树枝……这就是他的根源,我们要做的就是……”玛法里奥对布洛尔说道。
布洛尔仔细地听着,他完全地信任这位大德鲁伊。
“我……准备好了……”布洛尔回答道。
这正是玛法里奥期待的答案,天空依旧隆隆作响,玛法里奥向泰兰德喊道:“离开这,我必须给这一切做个了结!我不能保证——”
“不!”还没说完,泰兰德就打断了他,“无论生死,我们永远在一起!”
玛法里奥知道劝说是没有用的。
忽然……狂乱的风暴再次卷起。
第二十九章 本体与意识
布洛尔曾向逃脱,但他没法逃脱那些袭来的攻击,不管是肉体上的,甚至那更为阴险的,对他心灵的寝室。噩梦之王亲自折磨着他,毕竟他是玛法里奥都十分珍视的爱徒。哭喊声充斥着布洛尔的双儿,女儿垂死挣扎的影像在他脑海中拂之不去,对自己女儿死亡的愧疚之心痛苦折磨着他的心灵。这阴险狡诈的一招正中他的要害,因为他明白艾娜莎是他的最大的痛处。
但这种效果在他身上没有持续很久。见识到噩梦的恐怖效果,布洛尔在心里谴责自己怎么能一不小心被敌人抓住弱点,痛苦地沉溺在女儿死亡的阴影中,他未自己的沉沦而深感耻辱。布洛尔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直到那一刻,他目睹了众多同胞失去挚爱而饱受痛苦折磨。而这正是噩梦之王所擅长的,他渗入人们的心灵,扭曲人们的记忆,用人们失去的挚爱摧残他们的心灵。
布洛尔向敌人丢出一把燃烧的魔粉,魔粉击中仇敌并嘶嘶地燃烧了起来。那暗影在火焰的灼痛燃烧中逃遁,消失无踪。布洛尔四处找寻索拉,心中作出了最坏的打算,最后他发现,她蹲坐在他身旁,只是双眼紧闭,其余安然无恙。
“我尚有誓言没有兑现……”她断断续续地嘟囔道,“我一定要去完成……”
布洛尔驱散了笼罩他们的迷雾,他们第一次发现,在他们身旁,不仅有那把斧子,而且,还有一个很特别的东西。他曾经拥有生命,但现在,显然它已经死掉了。那个把他带到这里来的人细心将它培植在这里,尽管他对它能在此存活没抱有任何希望。
那是一小截树枝,布洛尔立刻认识那是一件邪恶的物件,他也很快明白了为什么他回被放在这。他们的计划仍有一线可能。
正当他想到这些的时候,一场暴风雨席卷而来。然而布洛尔对此毫无畏惧,完全不放在心上。他知道是谁制造了这场暴风雨,这正是来保护他们的及时雨。
德鲁伊布洛尔抓住那节树枝。他知道这原本是从哪里摘下来的,但这个邪恶的树枝并不能起生命作用了。它已经死掉了。
但不管怎么说,它仍是噩梦之王的精华,力量不可小觑。“索拉!你必须在我发动攻击的同时拾起你的战斧!”
值得称赞的是,索拉她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布洛尔开始施展了一个令他厌恶的法术,这个法术强大到可以滋养一些似乎是死了的植物,甚至是树木以及其他一些形式的生命。对于其他任何一棵真正的树木,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进行尝试,尽管他明白这种事情总是受限制的。
但是现在,他将试图复苏一个邪恶而残暴的事物。他的导师曾经告诉过他,所有有关树枝和世界之树的真相的线索都与他的本源之处有关。布洛尔可以感觉到这邪恶的精华中,还残存着微弱的气息。这不是一个来自于大自然的产物,它是一个邪恶至极的魔器。
但当他开始施法之时,他也感受到一些其他的东西,那也是玛法里奥曾经提醒过他的一种更为古老的邪恶。那古老的邪恶之灵用自己强大魔力创造了噩梦之王。
他找寻的那股力量。布洛尔催动着它,即使这会使那股力量更为强大。
树枝开始剧烈抖动,抵抗着他的掌握和控制。
“就是现在!”布洛尔大喊,同时举起那截树枝。
索拉抓起她的战斧,战斧因为同时感受到索拉的正义之力与噩梦之王的邪恶之力而发出炽烈的光芒。
索拉的手与树枝几乎同时触碰到那炽热的光芒,而这正是守卫者所需要的。它将噩梦之王施加在武器上的邪恶力量驱散掉了,它能使这战斧完好无损,又能保护这宝贵的魔法神奇不受邪恶力量的侵蚀。塞纳留斯锻造了这把正义的战斧,而在布洛尔·熊皮英勇战斗中变得更为圣洁。
而且索拉,因为做出了与玛法里奥站在一起的选择,成为了一个胜利者。
她拿开了她的战斧。布洛尔丢掉了那截残破的树枝,没有了魔法的支持,它已经不可能再存活下去。布洛尔转换了形态,变成了一只豹子。
索拉跳到他的身上,他载着她向前疾奔。影子树的树枝向着他们的方向>伸展,紧随而去试图抓住他们,但暴风雨进行得更为强烈,压制住烟雾般的树枝,洗刷掉了弥漫着的邪恶云雾。闪电以火焰之力击退了追随的暗影生物,甚至将那些形影模糊的树枝都点燃了。
布洛尔对自己看到的奇异景象大为惊讶,他曾经目睹在大型集会仪式上,人们创造风暴以召唤风雨,但从来也没有如此强大,如此直接。他敢肯定,必然是玛法里奥与其他德鲁伊竭尽全力才会搞得如此庞大。
确实,正是他的导师做的这一切,暴风雨十分必要地保证了布洛尔与索拉安全抵达影子树。一个恶魔般的影子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一只巨大的手拍了过来,树人纳亚尔抓住了深受惊吓的索拉,但索拉仍握紧战斧。
“所有人都将深陷噩梦……”堕落的远古生物呼喊道。
布洛尔打了个滚终于站定,又变回了暗夜精灵形态,牙齿因为疼痛而紧紧咬住,他尝试着施展一个魔法。
那远古生物仍然是自然界中的一棵植物,即使堕落之后。
咒语让他的身体不自然地生长并使他变得粗壮而笨重,卷曲的藤梢在瞬间缠绕住了古老生物的手指,靠近手部的藤梢紧紧抓住了索拉,并迫使树人纳亚尔松开手指。
索拉掉回地面,双脚着地。开始她晃了几下,但她最终站稳了。
树人纳亚尔挣扎着,几根藤条护住他的腿,一条胳膊折断了。又一次,他尝试着去抓索拉……
布洛尔加强法力,藤条加大了力量,紧紧地束缚住他。
就在树人纳亚尔粗壮的手指马上要再次抓住索拉的时候,布洛尔的法术发挥了作用,藤条将古树紧紧地束缚在地面上,一动也不能动,布洛尔毫不放松,他的藤条继续生长,继续在树人纳亚尔身上缠绕。
树人纳亚尔摔倒在地,最后他一动也不能动。布洛尔对自己的能力深感惊讶,他在不久前还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对付像树人纳亚尔这么强大的敌人,他以为自己在制服他之前一定会被杀死。
同时,索拉也没有浪费时间,她几乎跳到了暗影的上方,举起了她的斧头……
暴雨减弱,狂风骤减。
古树开始挪动。
一根影子树枝瞬间插入了索拉的胸膛。尽管这树枝并非实质,但它仍然刺穿了她。索拉僵直地站在那里,战斧仍高高举起。
另一只树枝伸向了布洛尔……
“你们太弱了……相反,我们很强大……你已经失败了,我亲爱的玛法里奥……”
即使敌人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功,玛法里奥仍拒绝去听这样的话。但他知道,即使泰兰德此时与他并肩作战,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看看把,有多少人已经倒下了……噩梦之王说道。
大德鲁伊的双眼看到的是,那些依靠他的人们逐渐倒下,索拉被刺穿了,瓦里安国王带领着一群畏缩不前的军队。而另一个德鲁伊——哈缪尔——正极力催促着他们,竭尽全力阻止着几乎不可阻挡的噩梦军团……
他在之前已看过这样的景象,也曾感觉到这些。这种再一次失败在即所带来的强大压力是如此真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或许,再有一百个玛法里奥,再有一千个玛法里奥,他或许会成功……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独自面对。
“失望……我知道你正身处其中……我只是让你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事实……这次,你知道你注定失败……”
哈维斯放声大笑。
风暴几乎平息了。他敌人所说的是那么的真实。哈维斯什么也没做:他仅仅展示了玛法里奥已经有所了解的——大德鲁伊让大家失望了。
正当黑暗将要把他的心灵侵蚀的时候,一道凉爽而又温和的亮光触动到他的内心深处。他立马明白了这股力量源泉。
“玛法里奥!”泰兰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不知为什么,她憔悴的声音却仍然渗透着坚强。“请不要放弃!一切都取决于你。”
大德鲁伊颤抖着,发现他们俩都紧紧地抓着拿根邪恶的树枝。他们被抓住的时候泰兰德的坚定使得他们在一起。
“这一切都属于噩梦之王!”哈维斯之树喃喃道,“你、她、所有人。我期待着这一幕,在黑暗的波浪下困了如此之久,在他的引导下等待,成长。直到时机成熟才破茧而出,扎根在东方峭壁俯视我失去的金·艾萨琳(2)!这里,我的王后曾领导一切,我曾法力无边,你在这里倒下,噩梦之王笼罩大地再合适不过了,太合适了!”
“一切……”这个词触动了玛法里奥的心弦。
“我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他知道最终完成这些需要怎样做。胜利或失败不仅仅取决于他一个人,甚至也不能取决于他和泰兰德。
胜利或失败取决于所有人是否能史无前例地合作起来。
明白了这个道理,玛法里奥振作起来。他释放一道闪电,击中了缠绕他们的树枝,他和泰兰德立刻逃向天空。紧接着,他变成风暴之鸦形态,用他的爪子抓着泰兰德,落在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枝旁边。这时玛法里奥已经变回人的形态。
“我犯了错误!”他向泰兰德说道,“我现在知道怎么做了!”
泰兰德点点头。她知道玛法里奥对自己的期望。事不宜迟,她立刻向艾露恩祈祷。
这时玛法里奥正在联系其他的德鲁伊,“我们齐心协力或许能完成……”
为了达到目的,玛法里奥不得不要求其他德鲁伊解除武装。德鲁伊们毫不犹豫地听从了他,这使他惊奇,感激同时又有点担心。
玛法里奥所诉说的都是他们已经有所了解的,只是到目前还没有明白过来。他们是德鲁伊,艾泽拉斯的包围着,同时也是翡翠梦境的保卫者。然而,尽管他们明白自己与大自然本质的千丝万缕的关系给予了他们力量,他们不了解如果作为一个整体,他们将会更强大。
但是这两个领域的真谛即使是德鲁伊也不能完全了解,所以这种联系更为复杂,而它的潜在力量不言而喻。德鲁伊们还在惊讶玛法里奥的话语,但玛法里奥显然不会让他们就这样继续猜测下去。他会引导着他们。
风暴,他的风暴。德鲁伊们见证了风暴的创造和成长,玛法里奥使其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当然还有泰兰德的帮助——她祈求月亮女神保持玛法里奥的头脑清醒不被噩梦之王侵蚀。低沉的隆隆声顿时在艾泽拉斯和翡翠梦境响起。瓦里安国王指挥着他的战士们,这隆隆的声响能否带来新的希望,他们不能妄下定论。作为暴风城的领军人物,瓦里安需要足够的士气来支持远方的同盟,给予他们帮助。
生命的缚誓者站在阻止噩梦之王力量的传送门门口,见证了玛法里奥的成就,她坚定地微笑着。她使尽浑身的力量,确保这次努力不能因她而失败。
玛法里奥感受到了力量的结合。德鲁伊们也凝为一股力量,接受玛法里奥的领导。玛法里奥感受到了艾泽拉斯对他的理解与信任,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翡翠梦境也会给予他如此的支持。而泰兰德与他的共同努力使他能够充分利用世间万物给予他的力量。
风暴被释放出来了。
一个史无前例的巨大风暴冲向哈维斯。艾泽拉斯在颤抖,翡翠梦境在微微发光。他们现在是一个整体,这是哈维斯最不愿看到的。他曾想让一个大陆堕落,使其为自己和自己的势力所用。
但是玛法里奥却使其更为纯洁、充满自然的力量。
大风咆哮着。它席卷着暗影萨特和噩梦奴仆,随即使其消散为尘土。暴风城,奥格瑞玛,艾泽拉斯哥哥严阵以待的主城突然重见光芒。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河水溢出,淹没了邪恶所到之处。新鲜而纯净的雨水不仅冲散了噩梦之王的影子和它的奴仆,更重要的是这是得被噩梦之王暗中控制的生命获得新生。
腐尸和病菌被大雨融化了,那些污浊也随之消失。被噩梦之王侵蚀得过于严重的生物则开始逃散,退缩到黑暗的洞穴之中。
但是噩梦之王仍然统治着它的诸多受害者,他们依然对噩梦之王的力量感到十分恐惧。他们人数众多,被恐怖的噩梦所控制着去攻击那些新生命。
玛法里奥早就知道这些会发生。他召唤风暴,激起又一阵隆隆声。
艾泽拉斯不会有第二种这样的声音。数以百计的火山爆发也不能与它相提并论,历史上没有哪次风暴可以与它的力量相比。
一切生物都不可避免地听到了它的声音,不管他们睡得怎样沉,还是藏在很深的洞穴里,或是躲在深山老林中,无人能避免。
电闪雷鸣,沉睡之人梦醒。
噩梦之王受到沉重打击。
哈维斯的愤怒回荡在玛法里奥的脑海中,他那可鄙的声音淹没在强大的风暴里。然而,大德鲁伊并没有因为胜利即将到来而大意,他一鼓作气,集中他和所有德鲁伊意志的力量,攻向噩梦之王。
风暴怒吼着。
不论那些腐坏之物怎样挣扎抵抗,电闪雷鸣驱逐了黑暗。闪电不像往常那样呈现白色或是黄色,而是闪耀着绿色,自然万物茂盛生长的绿色。地面不仅没有被闪电烧焦,反而重获新生。
玛法里奥没有让任何一个区域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放松会给噩梦之王新的立足之处。的确,当邪恶力量越深,它的抵抗力就越强。玛法里奥感到有些德鲁伊的力量在逐渐衰退,毫无疑问他们在承受越来越大的负担。泰兰德鼓励着玛法里奥,他们的决心相互支撑对方,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
但是在那邪恶之地的忠心,玛法里奥第一次感到哈维斯背后的邪恶气息在努力撤退。
取得胜利的真谛在被噩梦之王控制的人身上。德鲁伊恍然大悟。他们这会儿清醒了过来,但是噩梦给他们带来的恐惧依然伴随着他们。噩梦之王仍然在侵蚀他们的恐惧。
玛法里奥与泰兰德同时明白了下面该怎么做。玛法里奥左手玩去,笼罩着艾泽拉斯的雨水开始变得温暖起来,甚至略带像玫瑰一样的微红色。就在这时,泰兰德向艾露恩请求帮助。月亮女神的银白色亮光夹杂着雨水出现了。
当神奇的雨水浸在噩梦之王的受害者身上时,一种平静的感觉顿时贯穿他们全身。他们开始忘记曾经遭受的大多数痛苦,或是让别人成为哈维斯的奴仆而遭受的痛苦。
抵抗玛法里奥的噩梦开始变弱,他深受鼓舞,继续努力直到那股治愈的魔力到达世界之树以及噩梦之王的身边。
雨下到了噩梦之王的脚下。
“我将会永远跟着你。”噩梦之王嘲弄道,“我就是你,玛法里奥……”
玛法里奥没有回应。他把从艾泽拉斯和翡翠梦境聚集的力量狠狠击在那巨大的恐怖树干上。
双方都没有任何反应。
玛法里奥盯着翡翠梦境里哈维斯的阴影。他看见索拉被钉在那,布洛尔则努力地躲避着那些企图缠住他的大树枝。
聚集起来的能量攻击着哈维斯的灵魂……但是没有奏效。
“这就是你想从我这得到的吗…………”玛法里奥在心里默默说道,“很好……”
回过神来,玛法里奥再次利用收集来的力量,将自己梦游的意识和自己的身体分离开。这是他从来都不曾尝试过的。他成功地将自己分成了两个人,不过他依旧是玛法里奥。他的身体并没有休眠,现在他的精神和身体可以同时进入艾泽拉斯与翡翠梦境。这在平时是不可能实现的,但由于噩梦之王试图将两块大陆合二为一,造成了两块大陆的矛盾状态,所以玛法里奥才有可能完成这一切。
这是能准确、同时攻击到哈维斯物理身体和灵魂的唯一的办法,玛法里奥必须将力量平衡,这样两个身体都能获得自己所能承受的力量。
但这同时也是噩梦之王希望的,因为玛法里奥现在要同时与两块大陆上的邪恶势力战斗。哈维斯的意志攻击他的灵魂,邪恶的大树攻击他的身体。
就在噩梦之王攻击时,他与另一个联系着。
“布洛尔……我们必须攻击了……”
玛法里奥给了布洛尔一个简单的讯号。他操控着另一个自己投入了战斗。
布洛尔变成了豹子,叼着索拉从根须中跑了出来。她的身体冰凉,不过摆脱了噩梦之王后,渐渐变暖了。
索拉扭了扭身子恢复了过来,布洛尔用尽力气再次把她抛向前方。
千百根树枝突然刺穿灵魂形态的玛法里奥。在艾泽拉斯,泰兰德紧紧地抓住玛法里奥,他表情极端的苦痛。玛法里奥从来没感觉到这样的痛楚。泰兰德用法术把玛法里奥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这样一来玛法里奥就能集中他的精神。尽管泰兰德疼得哭喊出来,可她仍坚持着。
玛法里奥紧紧咬着牙关,在艾泽拉斯和翡翠梦境凝聚着风暴的巨大能量,猛攻哈维斯的本体和精神。插在玛法里奥胸膛的树枝被撕碎在风中。噩梦之王身上被雷电击焦的树枝马上又重生了,继续去攻击玛法里奥,但被他灵巧地躲开。
在翡翠梦境,索拉找到了那个噩梦之王的本体,她举起了斧头,斧头闪耀着能量的光芒,那是半神塞纳留斯万年前注入其中的。
“狠狠地看下去!”玛法里奥说道,决定性的时刻到了。
这位女兽人咧着嘴笑了笑,提起战斧猛砍下去。
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翡翠梦境,同时,在艾泽拉斯也响起了同样的惨叫声。斧头砍得很深,好像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暗影颤抖 7740." >着。
就在索拉攻击时,玛法里奥也加倍了对哈维斯物理身体的攻击。翡翠梦境里,闪电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劈中了树干,哈维斯那邪恶的树枝不断地燃烧着。
“我的主人!”哈维斯大叫道,“救我!”
但是玛法里奥感觉到哈维斯背后的远古邪恶势力已经抛弃了他。虽然他对此有些吃惊,可还是不敢放松对哈维斯的攻击,他知道即使是一丝丝的疏忽,哈维斯的灵魂就有可能重生……以一种更为恐怖的形式。而恐怖的灾难也可能再次降临。
当索拉第二次砍在了暗影上时,他的轮廓已经开始消散。玛法里奥也没有停手,让哈维斯的物理身体仿佛处在无间炼狱一样。
哈维斯把那些火焰抛向玛法里奥,尽管泰兰德极力地保护玛法里奥,可他的身体还是被火烧到了。
索拉第三斧重重地落下,这柄传说中的战斧已经斩下了暗影的整个头颅。
随后……当她拔出战斧……暗影彻底消散在空中了。
噩梦之王凄厉地喊叫着。
在艾泽拉斯,邪恶的大树剧烈颤抖着,开始迅速枯萎。枝干从身体上断裂,树根开始卷曲、干瘪。
噩梦之王,哈维斯痛苦、愤怒的声音在玛法里奥的脑子里回响着,“玛法里奥·怒风!我不会饶了你的!我将会是你永远的噩梦!我——”
这棵恐怖的大树的树冠变成了碎屑。
当巨大的树干砸在地上时,扬起了漫天的尘土。树枝断裂,大块的碎片散落四处。玛法里奥带着泰兰德躲避着那些四处溅射的树枝,黑色的树皮迅速枯萎了。
最后,当尘埃落定,只留下了一块腐烂的树干——看起来像是已经死了数百年。
哈维斯,这个艾萨拉女王曾经的首席顾问,这个曾经第一个堕落成萨特的暗夜精灵,这个曾经的噩梦之王……最终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玛法里奥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走向前,继续销毁着任何噩梦之王残留下来的东西,不留一丝残渣。当年范达尔把噩梦之王的灵魂精华移植到了世界之树——泰达希尔上,这就给了哈维斯和他背后邪恶势力一个机会,去同时接触艾泽拉斯和翡翠梦境,并进行一系列的阴谋活动。哈维斯的物理身体在艾泽拉斯虽然占有绝对优势,但没有那个树的连接的话,噩梦之王也无法获得邪恶力量的支持。
当艾泽拉斯的危难接触后,玛法里奥、泰兰德的焦点又重新放在翡翠梦境,认为曾在背后支持哈维斯的邪恶势力也应当一并清除了,就在准备动手时,那股力量却悄然撤退……
在翡翠梦境的一个偏僻角落,有一个叫奥恩裂隙的地方,据说这个裂隙是翡翠梦境被创造出来的第一个区域,也就是整个梦境的起源。即便是玛法里奥与泰兰德二人合力也无法攻入其中,这块区域很有可能跟扭曲虚空及混沌黑暗有所连接。玛法里奥往里望去,只见深不见底的裂隙充满着缘故的能量,让人不敢前进。确实,裂隙本身看起来就像是半个梦境,它也有梦境的本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或者变换。
玛法里奥和泰兰德很好奇,虽然仅存的噩梦势力残存在这个裂隙中,可他们感觉到支持噩梦之王的势力却隐藏爱无尽之海,虽然失去了哈维斯对翡翠梦境的联系,远古的邪恶力量仍十分强大。
很明显,现在不是担忧这些的时候。玛法里奥跟泰兰德合力封印了大裂隙,他们知道大陆终于安全了……在另一场战争到来前,他们有着充足的时间准备。
随着危机的解除,玛法里奥感觉到之前那难以比拟的强大力量从体内慢慢流走。他并不在意,不过在力量消失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横扫过两块大陆,他在寻找被噩梦之王控制而堕落的生物。数量不是很多,而且有少数被控制时间稍短的能被拯救过来。树人纳亚尔就是其中之一,雷姆洛斯也早已被净化。但是很遗憾,莱索恩、艾莫莉丝已经无法在离开噩梦之王的状态下存活下去,他们和萨特一样,都在哈维斯死后消失了。玛法里奥为这些曾经守护着梦境的巨龙们默默哀悼。
随后,他又帮助瓦里安的军队解除了噩梦之王的影响。无论从何方被召集而来,暗夜精灵、当然还有收入、巨魔、德莱尼、血精灵、牛头人、矮人、地精、人类甚至还有亡灵,都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瓦里安冲向了他的儿子,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至于那些没有实体的翡翠护卫者,玛法里奥把他们传送到了翡翠梦境。在那里,他们能尽情地生活。
对于这次战争中的忠实盟友,玛法里奥准备找个特殊的日子邀请他们参加宴会。他把索拉送回了故乡,让她去领导她的子民,萨尔也从这次战争中看到了她的贡献。路肯·弗克斯布鲁德,这个有特殊能力的人类成了哈缪尔·符文图腾的徒弟。这位牛头人答应了在月光林地逗留一段时间,来教导路肯如何使用他的能力。两人看起来挺适合做师徒的,玛法里奥希望他们的教学会非常顺利。
这时玛法里奥感受到泰兰德在祈求艾露恩施以她强大的力量,来帮助净化联盟领地里的受害者。但即使有德鲁伊的力量,伤害也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太多的人为了胜利而牺牲。虽然邪恶力量被放逐到了奥恩裂隙,但是噩梦之王造成的伤害将会影响世界很多年。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玛法里奥去解决,虽然可以运用从艾泽拉斯及翡翠梦境聚集的力量,但他知道现在应该停止了。带着万分的感激,他让德鲁伊们停止了施法。他们已经付出了够多了,远远超过了玛法里奥应该索求的,他为这些德鲁伊感到自豪。
最后,玛法里奥回归到自己的身体中。他盯着泰兰德,这个从始至终支持他,不管是由于她的失误而导致被俘,或是由于她的过错而饱受苦难,她一直不离不弃。
玛法里奥明白泰兰德那深深的爱,他一度觉得自己不配获得这份爱。最后,他下定决心,两人从今以后永远不会分开。
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捧着泰兰德的脸颊。
忽然一股无力的虚脱感。
玛法里奥倒在了泰兰德的怀里。
备注:
(1)章节名原文为“THE TWO TREES”,跟书中译名有不小区别,由于本人对翻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这样的翻译有何更深的用意,所以特此指出原文与书中译文的区别,具体意境就由读者自行揣摩了。
(2)原书中为“艾萨拉”,对比原文后确认为翻译错误,正确翻译为“金·艾萨琳”,这两个词前者指的是上古时期暗夜精灵的女王,后者指的是上古时期暗夜精灵的首都。
第三十章 希望齐至的时刻
布洛尔·熊皮得到了玛法里奥安然无恙地苏醒了的消息。自玛法里奥苏醒之后,大部分暗夜精灵都还没有见过他,见过他的德鲁伊就更少了。他放情长啸一声,回响声在四周激荡,直达月神殿,他从那些月神殿护卫身前疾驰而过,他对他们毫不在意,他现在只关心导师的健康。
两个全副武装的月神殿女守卫在认出他之前拦阻住了他的去路。“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只允许少数被批准的人进入。”她解释道,“一面过多人进入影响到大德鲁伊的身体健康。”
布洛尔点了点头,因为他是少数被泰兰 5fb7." >德允许进入的人之一,了解到他们把玛法里奥安排在哪里,他不需要什么指点就可以找得到。他疾步穿过神殿,在飞奔中,他不止一次向月亮女神表达他心中的尊敬和谢意。
他们在大雕像下面给玛法里奥安排了一块地方,在那里,月光总是能照耀得到。高阶女祭司坚持要把他安排在神殿当中,德鲁伊们一开始的打算是带着他们尊敬的大德鲁伊去月光林地,但是泰兰德拒绝改变自己的想法,因99lib.为她不仅是暗夜精灵的首领,同时也是玛法里奥的爱人,最后,没有人能够拒绝她的意见。
玛法里奥双眼紧闭,躺在一个由树叶和香草编织成的睡榻上——这是德鲁伊们献给他的。泰兰德跪在他旁边,手里攒着一个被泪水浸湿的软布。就好像她还只是个小孩子,而不是个万人敬仰的部族首领,珊蒂斯·羽月将军同样安静地站在她及贴身警卫的身后,她现在就像一个关心父母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干练的战士。
“我的女士。”布洛尔边靠近边小声地对泰兰德说。珊蒂斯匆匆瞥了他一眼。
“我听说她……听说他已经醒了……”
“是……是的,我确实醒了……”玛法里奥回答道,他的双眼缓缓睁开。大德鲁伊的双眼依旧如太阳般闪耀有神,并似乎将一直保持如此。他给了其他人一个简单的微笑,但对泰兰德,他始终深深凝视,他对泰兰德说——“我必须休息一下……这是在制止了一次邪恶势力可怕的崛起之后一个小小请求……我必须承认,我太累了……”玛法里奥笑容不断绽放。“但我也疏忽了一些东西。我能看得出这也对你造成了影响,布洛尔……”
大德鲁伊指的是布洛尔的双眼,它们看起来虽然并不如他的导师的双眼那么闪耀有神,但现在也不时闪耀着金光。当听到导师提到了自己和艾泽拉斯之时,布洛尔知道自己终于突破了自己内心最后一道阻碍——一道自己强加给自己的阻碍——他终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强大的德鲁伊,就如以前许多人认为的那样强大。更为重要的是,一些变化对他的影响不断加深。随之而来的也是布洛尔对此的更加的不确定,他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后,他终于明白了,这些变化证明了他已经达到他一直想要达到的那个水平,他已变得十分强大。现在他施展法术的每一个动作所带来的强大效果都给他内心树立起强大的自信。
但是,现在这些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您真的确定……您真的恢复完好了吗?”
泰兰德打断了他,她盯着布洛尔好像认为他疯了似的。“玛法里奥现在正在艾露恩神殿中,而我是艾露恩在这个世界中的代表……那你还认为他会有事吗?”
“请原谅,我的女士。”布洛尔回以歉意的微笑,“我实在太着急了,并没有认真地思考这些。”
玛法里奥用手轻触了下泰兰德的膝盖。泰兰德的表情立马松缓了下来。玛法里奥对布洛尔说,“她现在有些敏感过度了。因为我已经对她作出了那个塔一直希望我作出的保证。”
“‘保证’?”
“布洛尔,我们能活着并在这里相聚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因此我毫不犹豫地决定我要与泰兰德结婚。”
布洛尔花了好一会才明白他什么意思。珊蒂斯对他的迟钝表现轻声嬉笑。
“你们俩——要结婚?”
“请不要表现得这么惊讶,好吗?”泰兰德轻笑着说。“我想我等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已经等得够久了。”
“而且我相信你在这么久的时间里叶没有找到什么人比我更爱你吧。”玛法里奥强势地回应。玛法里奥握住泰兰德的手,对布洛尔说,“那么,你会帮我们做准备的,是吧,布洛尔?”
“当然,而且其他人也能够——”
“的确有很多人选,但我选择了你。”
布洛尔谦卑地低下头,说:“那么,我很荣幸。我希望你这个决定没有做错。”
玛法里奥开怀大笑。“不会的,我的朋友,只有像我这样,在一万年内如此频繁地离开我心爱的女人才是这世上最大的错误。”
“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呢?”
不约而同地,玛法里奥与泰兰德齐声说,“越快越好。”
尽管在达纳苏斯的这个时候,有很多地方适宜举办婚礼,但没有一个地方比那里对他们来说更为合适了。作为德鲁伊首领的玛法里奥,以及同为艾露恩神殿高阶祭司与暗夜精灵大首领的泰兰德,他们俩当然会选择暗夜精灵的首都作为他们婚礼的最佳举办地。
在婚礼举办之前很久,他们俩就对由于他们身份可能引发的问题做了周密的打算——或者说,由于泰兰德的身份所引起的问题。玛法里奥明白,泰兰德是暗夜精灵不可多得的伟大领袖,这是无可否认的。然而,泰兰德则坚持认为应该由他们俩共同治理这个国家,在处理所有事情上应不分高低,拥有同等权力。她认为艾露恩高阶祭司与大德鲁伊喜结连理将会造福整个暗夜精灵种族。
婚礼当然是在月神殿举行。理所当然的,婚宴嘉宾中包括许多军队首领。珊蒂斯将军保证她组织宾客的能力会像它的战斗技巧一般娴熟。她确实干得不错,而且她也很享受这份工作。
像往常一样,所有的暗夜精灵的卫兵都到场执勤,以确保不会有人闹事——这样做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参加婚礼的不仅只是暗夜精灵们自己。玛法里奥和泰兰德邀请了瓦里安国王,大法师罗宁以及其他各族的领导人作为贵宾参加婚礼。很自然的,参加婚礼的人都会带着自己的随从和警卫到场。瓦里安国王对这件事无比重视,即使是艾泽拉斯大陆恢复元气的事也没这件事重要,因为没有他们两个,就没有艾泽拉斯。甚至连一向独来独往的蛮锤部族的矮人们——著名的鹰巢山狮鹫骑士们——也来了,带领他们的是他们的大领主,弗斯塔德·蛮锤。
萨尔代表部落向玛法里奥和泰兰德带来了最美好的祝福。当名部族之间的仇恨重新占据上风之时,联盟和部落之间脆弱的同盟关系就已经土崩瓦解,现在他们击败了共同的敌人,关系又将好转。这正是他们俩所希望的,只是不知道这和平能持续多久。令人高兴的是,其他唯一有利的消息说明萨尔很愿意尽力维护双方之间友好同盟关系,同时拥有强大号召力的索拉(1)也请求自己能与他一起完成这伟大的使命,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庆幸。对她而言,不论是玛法里奥、自己、或是其他与她并肩作战的人,都是自己的战友,她不希望未来的哪一天双方要被迫拔刀相见。
理所当然的,他们将婚礼的时间定在他们明月中天之时,因为对暗夜精灵来说,月亮就是他们伟大圣洁的女神艾露恩的化身。夜空中其他的闪耀星点不过是美丽女神的点缀罢了,聊以愉客而已。数以万计的萤火虫在空中飞舞,更为参天古树增加了一抹异彩,众多银灰色闪耀着月光的球体在宾客头顶飞舞,又添一丝情趣。而德高望重的大法师罗宁,则在月夜下为这对新人制造了大片的魔法彩虹,以象征二人跨越万年的爱恋。
站在罗宁旁边的是他的妻子,温蕾萨·风行者——高等精灵白银誓盟的首领——白银誓盟创建的初衷是为了阻止血精灵进入肯瑞托地区,与他们站在一起的是他们的双胞胎儿子,这对双胞胎有着很明显的混血特征,他们长着罗宁那样深红色的头发,结实而清爽的下巴,但同时也能在他们身上发现他们母亲的些许特征,轻盈的身形以及略微修长的耳朵。人类与精灵的融合造成了他们的不幸身世,同时也早就了他们英俊的外表。
婚礼在庄重的号角声中拉来序幕。哨兵仪仗队手持长枪,长枪交错排列,枪头飘扬着艾露恩姐妹会的旗帜,卫士们身着塞纳里奥议会的精甲——盔甲上耸立着一对对精致的尖角——在前方开路。紧随仪仗队之后的是庄严威武的德鲁伊和艾露恩姐妹会的成员们。再之后的是珊蒂斯精心挑选的精壮的哨兵指挥官。
随后就是今夜的主角——大德鲁伊玛法里奥与月之女祭司泰兰德。
玛法里奥昂首挺胸,高昂尖角,身穿一件由树叶制成的宽大的披风和用树木做成的胸甲,衣服上纹绘着世界之树形象与塞纳里奥议会的标志。除此之外,他还穿着及膝长的短裙和一双便鞋。
泰兰德全身散发着因月亮女神的宠爱而带来的圣洁光辉,月亮女神为他们能够结合送上了无限的祝福。当泰兰德经过人们身边时,暗夜精灵们纷纷下跪以示敬意。泰兰德身着高阶祭司装束,月光祝福笼罩着她,使她身上形成一个华丽的闪耀着银色光芒的华丽披肩,披肩飘飘,直垂到地。她深蓝色的长发松散漂移,聪慧之色溢于行外,充满了领袖风范。而她此刻的喜悦心情更实她的美丽增色百倍。
珊蒂斯与布洛尔陪侍在二人之旁,穿着与新人类似的披风,但并没有那么华丽,以免喧宾夺主。他们今天的任务是作为婚礼的见证人,这个任务令他们倍感骄傲。
婚礼在神殿大厅的正中央进行。玛法里奥与泰兰德单手想我缓步前行,然后他们庄严地走上前去。珊蒂斯和部..
落分列两边,布洛尔站在他导师身后,珊蒂斯在他首领身后站定。
这时仪仗队,德鲁伊和女祭司们也分列两边相对而立。
人们心中一直疑惑,这样盛大的婚礼会由谁来主持。人们纷纷猜测,很多人认为或许会是雷姆洛斯。然而,森林守护者也在席中,他现在已经恢复健康,但仍然有些虚弱。还有像大德鲁伊雷弗拉尔也来了,与纳拉雷克斯站在一起。到这个时候,也只有玛法里奥与泰兰德知道那个人是谁。即使是布洛尔和珊蒂斯也不知道。
玛法里奥与泰兰德淡淡站定,齐齐看向天空。
这时,艾露恩之光突然增强,圣洁的月光照在二人身上。这奇异的景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阵强烈的翅膀扇动声在众人头顶响起。包括路肯、哈缪尔和索拉在内的所有来宾,都跟着玛法里奥和泰兰德一起抬头凝视。哈缪尔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在他眼中不仅闪耀着牛头人的金色光芒,还因为与玛法里奥并肩作战所留下的绿光闪耀在他眼角。路肯现在不仅成为了哈缪尔的学生,而且还被瓦里安提拔为暴风城首席制图师。瓦里安已经听说了他在与玛法里奥和布洛尔并肩作战时的英勇事迹,现在国王陛下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天空的奇异变动。尽管这奇异的景象让他有些惊讶,但他知道那是谁来了,他向着天空招手,就好像有老朋友在那似的。
红龙和绿龙女王出现在达纳苏斯的上空。
“别紧张。”玛法里奥平静地说,以免引起混乱。“她们是我们的朋友,是我邀请来的贵宾……”
大多数的巨龙都在天上盘旋着,而四只最大的巨龙缓缓地下来,两只娇小的——明显是雄性的龙——落在了粗壮的树枝上。
大法师罗宁暗笑一声,他是这里除了玛法里奥夫妇俩外,唯一知道红色雄龙身份的人。他叫克莱奥斯特拉兹,是阿莱克斯塔萨的配偶。在恢复了元气以后,他积极地去参与到恢复艾泽拉斯往日生机的活动中。
但对于罗宁和温蕾萨而言,他还是神奇的法师——克拉苏斯。罗宁从他的表情上看出这头巨龙也不想错过这关键的时刻。
最终,克莱奥斯特拉兹陪着他的女王,阿莱克斯塔萨一并进入。女王绕着柱子盘旋着,在她身边并肩而飞的是伊瑟拉。
伊瑟拉看起来很疲惫、虚弱。在与噩梦之王的战斗中她消耗了太多。但她的脸上仍洋溢着一股自豪之情,源自于玛法里奥的自豪之情。
两条巨龙盘旋了一会后,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她们落在地上,翅膀收缩,身子扭曲,变幻成了根暗夜精灵一样的人形态。
阿莱克斯塔萨变成了一个美丽、火爆的女精灵,就如布洛尔之前见到过的一样。伊瑟拉虽然动静小点,但给人带来的惊讶丝毫不少。她喘着宝石绿色的轻丝长袍。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双胞胎。除了她的眼睛和皮肤是浅浅的绿色。
两个女王望着泰兰德和玛法里奥轻笑。伊瑟拉站在了玛法里奥身旁,阿莱克斯塔萨则站在了泰兰德身旁。
“我们很荣幸被邀请参加这次婚礼,来见证两个灵魂的融合。“女王们同时说道,”但实际上,她们的灵魂早就合二为一了。“
亮女王拉起泰兰德和玛法里奥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尽管这次婚礼十分简单,但我们要让它成为万年来最辉煌的爱情鉴证。”阿莱克斯塔萨和伊瑟拉继续说道。
“让我们祝福这对夫妇能过着宁静的生活,就像她们牺牲自己给我们带来的宁静一样。”
月光慢慢照在这对新婚夫妇身上,越来越亮。同时阿莱克斯塔萨身边冒起了红色的光环,伊瑟拉身上也冒着绿色的光环。
光环和月光混合在一起,沐浴着玛法里奥和泰兰德。
“真心的祝福你们,泰兰德·语风,艾露恩女神的高阶女祭司以及你所领导的暗夜精灵们,玛法里奥·怒风,和你所领导的塞纳里奥远征军。”
此时,玛法里奥和泰兰德更加耀眼明亮,她们的光辉让人无法正视。
“今天是个值得整个艾泽拉斯铭记的日子!”女王继续说道,神奇的光环和月光继续混合着笼罩这对夫妇。“但是,最重要的是,今天是他们俩期盼已久的日子!泰兰德·语风……玛法里奥·怒风……我们祝福你们的结合,还有,我们的礼物……在这个辉煌的日子,我们还要做一件事……”
玛法里奥还有泰兰德,以及台下的观众都不知道她们指的是什么。伊瑟拉和阿莱克斯塔萨指着泰达希尔树冠的方向。
“这棵树出生的时候没有得到我们的祝福……它已经被德鲁伊们净化过了并且得到了我们其中一人的祝福……不过一个更特殊的祝福应该被施加在它上面……现在请接收我们的祝福……为了一个我们可以为之自豪的世界和未来……”
随着她们所知的方向,玛法里奥和泰兰德望着泰达希尔的忠心,互视而笑。
从两个女王身上发出了美丽的光芒,流向了大德鲁伊和高阶祭司,然后向外飞去。
就这一瞬间,它扫过了整个树冠,然后迅速通过树枝散发开来。观众们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生机勃勃的力量。没人能否认泰达希尔变强壮了,更加的茂盛了。
这一刻,玛法里奥和他的子民,他的世界都安全了。泰达希尔被净化了。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跟最爱的人在一起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他。他笑了。
忽然观众中有人发出了惊叹。
“玛法里奥!”泰兰德喊道,“你在做什么呢?”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发光,这束光也飞向了泰达希尔,就如同女王的祝福一样。
当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化时,观众们惊奇地环顾四周。
玛法里奥身上的光消失了,但泰达希尔仍在闪耀着。在那光芒下,树叶仿佛比玛法里奥从噩梦之王手中净化泰达希尔后更加苍翠了。巨大的多彩果实结满了枝头,然后慢慢地落在地上,那些观众高兴地拿起果实品尝起来。
“像花蜜一样甜!”大德鲁伊雷弗拉尔喊道。
“完全同意,在鹰巢山可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弗斯塔德大叫着,囫囵吞下他抢到的两个果实。
泰兰德拿起了一个果子,轻轻地咬了一口,笑着说:“玛法里奥……这太神奇了……”
玛法里奥深情地望着泰兰德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泰兰德的脸唰一下红透了。
“祝你的生活就像现在的泰达希尔一样硕果累累。”阿莱克斯塔萨对新郎和新娘说道。
“我们出来的太久了,得先告辞了。”伊瑟拉说道,“祝福你们,我的孩子。”随后,这位翡翠梦境的女主角再次叮嘱玛法里奥:好好待她……“
“我会的。“
伊瑟拉变得更加严肃地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对你和……但你,玛法里奥,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当那时候……我是说当……你有一系列复杂的训练要进行,达到一个从来没有人达到过的水平。“
“我期待着您的教导……伟大的女王。“
女王歪了歪头说道:“这并不是我能教得了的……这必须靠你自己领悟。你所做的是从来没有人做过,甚至是我都没做过的。“停了停,女王继续补充道:”但我很乐意提供建议,如果我是你,我会多多听取你身边这位女士的建议……“
玛法里奥捏了捏泰兰德的手说道:“我会的。“
阿莱克斯塔萨和伊瑟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们直接变成巨龙,飞上了天空。
玛法里奥和泰兰德相视一眼,泰兰德点了点头。
玛法里奥对伊瑟拉喊道:“伊瑟拉……我们对勇敢的伊兰尼库斯表示哀悼!”
“谢谢……”伊瑟拉再心里向着他们鞠了个躬,怀着悲伤和感激的口气说道:“离开这个欢乐之地,我就会去祭奠他!我会永远以他未荣的……”
“我们也是。”阿莱克斯塔萨说道。
说完这些,两条巨龙飞向了天际。给玛法里奥和泰兰德点头示意后,克莱奥斯特拉兹和另一只绿龙也跟着离去了。
当巨龙们走后,夫妇俩回到人群中,看着这些聚集而来的人们,他知道,艾泽拉斯所受的创伤一定会恢复的,而且它还会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玛法里奥又想起了藏匿在奥恩裂隙的噩梦残余势力,那很有可能会再次制造麻烦,不宜让他们存在太久。这位大德鲁伊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消灭他们。
他感到泰兰德在捏他的手。她靠过来,轻轻吻了一下玛法里奥。
“好好享受今天,玛法里奥……今天只能是属于我们两人的今天……”泰兰德的吻不断落下,她接着说,“然后,我们再着手处理哈维斯背后的邪恶势力。”
玛法里奥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她的建立。他要享受今天——仅仅属于泰兰德和自己的二人世界——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憧憬起了未来……
玛法里奥知道,美好的生活并不仅仅到此……
备注:
(1)原书中为“萨尔”,对比原文后确定为翻译错误,已更改为更准确的“索拉”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