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命逝》 第一章:命运多舛 千里冰封,冬雪万里,风刀霜剑,雪花飘临,雪虐风饕的千迹,大地间林寒涧肃。 部景号寒啼饥,灾慌饥乱纷纷沸腾,雪泥鸿爪的土地,白雪掩埋了命逝不久的孩童,僵硬身躯露出嫩白小手。 千迹大陆轩王朝,年号圣德,历元五零三年,奇迹再次临降冰天雪地,粉白装饰城墙,用白玉砌成的瓦片,千家万户房檐下烤火取暖,漫天飞雪连天铺下。 旭日初,暖阳照耀万物,光辉扑洒在剑上,刃如秋霜寒光闪闪,醉里饮酒挥剑。 “横纵镇?!” 老头指着石牌,提个酒葫芦,似醉如痴颠颠倒倒,鸡鸭闹腾,犬形吠声。 横纵镇,轩朝北方贫瘠之地,方圆十里土地人满人寰,大街小巷邻里和睦,横竖纵向都是一,低楼瓦房伫立而起。 农牧民起早贪黑养家糊口,物资勉强饱暖温肚。家犬吠而回头,无拘无束的官兵,胆战心惊出巡,路不好走绕道而行,不敢招惹镇子北路的药材铺。药酒维持现状,良心好药低价高效,打通了横纵镇的小市场。 祖训不可违,喜迎四方宾客,流浪无家可归者,到了镇子也足以活下去。 朔风凛冽寒意来袭,万物世代交替,雪花飘落冰晶欲坠。冬眠困,哈欠连天,醉酒洒落,老头在镇上挥舞利剑,潇潇洒洒行游大街。 极为寒冷的北风闯入小镇,不显眼的贫地,却住有百余户人口,依附在镇子苟且饱暖温肚。 老头挨家挨户敲门试问镇上老小,如醉如梦迷糊问道,“你们的村在何方?!” 野人家捂鼻解答,“出镇子往西行,有座小山,翻越而过就是拓憎山,沿着路顺上,顶上村子无名小卒。” 山高坡陡峭壁横行,外人常年误认破村饥寒碌碌烙下些许饥苦,殊不知此村前古至今物资多娆,今年也没幸免于难。 皎洁白毛大雪掩埋了本就不显眼的小村子,草房子新衣洁白无瑕,险峻地势让人胆战,冷风呼面结下冰源,手脚冰凉不利索,年迈老人冻在檐中,寻天泉佑小村。 冰晶覆盖的小村中房屋崩塌,大破口子一眼望去天在眼中,如同井底之蛙,寄人檐下的接生婆,躺在床上的大肚妇人,花艳盆中缕缕热气,腾腾龙冲而上,化作人间的仙子飞升寒天。 塌房外,冷风刮过破烂不堪的缸子,水流冻住,倒塌的草房,苦涩的雪,仿佛经历了一场,横跨大陆的殊死搏斗。 雪深十年堆积,日夜兼程不漏空子,囤下的货终于抛光,老天挥洒雪花,拽住暖春,试图留下冻季延迟柔季。 “呱呱呱……” 迎接婴儿出头,诞下了稚嫩的新生命。 村里老小冒着狂冷寒风,兜里水果表皮都沾满寒气,双手冻的颤抖,犀指红彤彤,险恶的地势不允许行走自如,稍不留神就被风卷下山谷…… 上山带回粮食难,下山寻找食物也难。 村里一批接一群举步搬迁前往惜州太济小镇子,三十余家剩下五家,凄凉的村里暗淡无光,曾经热闹景象,男人养家糊口,打猎畅饮烈酒,女人整理村大小事,照顾孩子赡养老人。 和谐一幕终归破碎,谩骂争吵不休。 “丢弃他!不然村里永无宁日!” “不行,他才刚出生,天寒地冻的恶劣环境,与送死相仿!” 一番争论不已,婴儿出生不足一炷香,臀部栩栩如生的黑龙印记,老人劝解早些丢弃。作为婴儿的父亲,何尝容易妥协,批判老辈们迷信思想,宁愿带婴儿下山,也不会抛弃谷底。 老人拗不过,叹气无奈摆手,委婉道,“留下可以,别被官兵发现。” 意在其中,黑龙代表暗,轩朝帝王象征明,黑龙暗夺圣龙,取帝王圣位,自立天下,做天下之主。 历元五一七年春,春水初生冬雪褪去。 我叫孤千徐,年满十五,励志当一名侠客,持一剑侠肝义胆,仗游江湖载酒行,救济天下行侠仗义。 “千子,别偷懒了,衣服晾了。” “来了,娘别催了。” 年满十六还差四季,度日如年,村里古老而神秘,规定男子年满十六小成年,女子十四小成年,小成年即可下山。小村里都知道,千子最期盼的就是学武历练,成一方强者,游侠世间,护一方平安,救济世人。 千子的侠客心武者梦,永不会磨灭。 清晨醒来练功,挑水背柴。 午时放牛牧羊,石壁挥剑。 傍晚小村坝子,切磋武艺。 整日握着破书,修行残品。 功夫负了有心人,千子好像歪门邪道修炼于一身,倒躺雪地,神色凝重唇角污黑,全身冷热摸索不定,幸亏邻家小女及时发现,呼唤救命,长辈们闻声赶来,搀扶背起千子前往山中,召集村里老小聚在禁境。 禁境在村里后方,挨着山谷,山洞口里一年四季温暖干燥,好像被某种气流包裹。 “该来的总会来,挡也挡不住,千子他爹,该放手了……”年迈老头无奈,喉嗓低沉沙哑。 “不!千子他爹!你快想想法子!咱家千子还小,一定能救活的!”泪水在漂泊,打湿了嫩脸,女子哭诉挽救千子,她就是孤千徐的娘亲,端庄典雅,负责粗脏小活,眉眼弯弯带笑,手掌干燥枯纹,千子他爹勒涂山下寻的眷侣,横纵镇陈家大小姐,陈妮。 陈家五代存居横纵镇子,祖辈捣鼓药材生意,享誉轩朝,大小也算有了名声。 陈妮当初不顾家人反对,执意陪同勒涂上山居住,陈老太最疼爱的孙女,哪舍得便宜贫苦小伙,痛心软禁妮儿,让她在家待着。 挥棒打下鸳鸯落水鸟,怀生孕不吃不喝囚禁在家,以泪洗面恳求放归,打骂行不通,打在陈妮身痛的是陈老太啊。 三番五次巡看,妮儿不肯悔改反而痛恨自己,陈老太脸颊泪水止不住,苦口婆心叙不完。 鸟在笼子郁闷死,归放自然从高飞。 答应了妮儿请求,让她每年春季、冬季下山回来,添加衣物带些盘缠,品一下最爱的卦糕饼……热呼呼的,轻轻抿一口,入口酥脆香甜。 “赫老……挽救一下千子吧,我勒涂跪下认错了。”勒涂毫无犹豫下跪磕头,请求赫老头子再次挽救千子的薄命。 “赫爷爷,小草莓求您救救千子,您大人有大量肯定有办法的!”容貌乖巧且懂事,乱糟糟的衣物,干净的脸袋,一双期盼的眼神,村里长辈的开心果子,亲热唤她小草莓。 “草莓啊……赫爷爷,无力回天法,乏术无救也。”赫老头深叹气,表示千子已经到了终点。 话语落下,勒涂泪流满面笑容消失,男儿当自强,可是泪花涌在眼角,不由自主一泻而下。 红着眼沮丧的脸,不忍童年玩伴命丧天泉,小草莓哭泣不成声,眼里铺满了泪水,求老辈们救下千子!哪怕只有一点点生机…… 当娘的坚强,内心的倔强破灭倒塌,抽泣哭喊老天处处留情不留人,昏迷不醒倒在地上。 村里剩余四个年轻大男儿,看着千子长大,陪同他们一起捕杀猎物,今早商量计划制服野猪,现在却不省人事。 勒涂跪在地上咆哮!把悲伤愤怒一吼发泄,无能为力挥拳砸地,渣血鲜淋淋,悲痛欲绝。 正当沮丧离去之时,小草莓用衣袖擦拭泪珠,天真无邪说道,“带千子去陈家,药材浓厚能救千子!” 本是天真一语,却成了转机,安顿好千子和妮儿,在村两哥们陪同下山,跪求陈老太原谅挽救孤千徐的薄命。 春季临来已到,下山没了冬日的险峻,几柱香时间,加急赶往小镇子。 大街小巷热热闹闹,茶楼铺间人满人流,神情愉悦自若,洋溢着春日容光,焕发满面。 小镇子的王县令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小镇安危隐患知而不顾,欺压当地百姓挑逗农家女子。 “站住!那!那三人!”王县令醉酒巡查,不顺眼喊住勒涂等人。 “大人有何贵干?” “本县令喊你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那小的有事先告退了。” “什么东西!你就是个小人!” 王县令破口指骂勒涂,示意钱财身外物,交出免灾除难。 “小的身无分文。”哪有时间扯上关系,千子命不久矣,客气告别王县令,一跑了之。 一路寻找中,来到一处府宅,三人不禁感叹,不愧是镇子有钱有势的陈家,府宅占地起码三里地,宏伟宽阔符合规范。 阍人拦去路,将勒涂挡拒在府宅门口,“破烂一身,想进就进?” 勒涂讨好阍者,缝缝补补袋子掏出银票子,“大人,我是陈老太孙女婿,通融一下……” “放他娘狗屁!陈家哪有穷酸样的孙女婿,老太出门了。”不屑一顾,轻蔑一笑,收下钱财轰走勒涂。 府宅出入畅通,送柴火的伙计都不需检查,勒涂众人很是气愤,可惜敢怒不敢言,焦躁坐在门口附近空地等候,心情难以平复,三番五次前去跟阍者解释,认为三人无理取闹,神经错乱神智不清醒,拒之门外。 五名阍人看守府宅,硬闯肯定行不通,时间长了也不行,无奈坐在地上,祈求陈老太早些时辰归来,千子病情恐怕恶劣了,若是再不寻药物。 无力回天法,乏术无救也。 听着阍人嘲讽,这年头钱都想疯了,居然说是陈家女婿,亲自上门的女婿,贫穷潦倒,衣着打扮破烂,编个理由都不会。 马车缓缓驶来,停在陈家府宅口,勒涂匆忙起身查看,本以为陈老太回宅了,细嫩的小手掀开车帘,弹出个小脑袋,乌黑浓密披着散发,天真烂漫洋溢笑容,阍人称他为小少爷,名陈字体。 “你们三人干啥的?” “回禀小少爷,小的勒涂,急事需拜见陈老太!”勒涂看见希望似的,急忙起身走去。 “拜见祖母奶奶?” “你是陈老太孙子?!” “对啊,我叫陈体!” 转了一圈瞄了一眼,个子高大模样,肯定会一打十个不落下风!思索片刻拉拢勒涂,当自己打手。 “小少爷……恐怕不行,小的得在此等候陈老太,有事求助!”勒涂一边拒绝,一边说明原因。 “等什么?奶奶在家啊,你们可以进去啊!”陈体天真烂漫的笑着。 勒涂有些懵圈,低声下气说道,“门口管事的说不在……陈老太出去了……” 陈体最恨吃里扒外的东西,当个看门的欺压到百姓头上,谎报消息该责罚! 一顿责骂让那阍者收拾行李,自行离去陈家,永不录用! 听事情重大,紧忙带着勒涂众人入府宅,前往陈老太院子。 小湖清澈明朗,鱼虾嬉戏玩耍,亭子立在水中,观赏春燕叽喳,假山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小河流水潺潺,哗哗一流而下,大户人家仆人府宅游走,有规有矩有条有理。 来到院子,传统古老建筑,令人瞩目,陈体推开房门,喊着:“奶奶,有人找您!” 看见乖孙子又来了,喜悦脸情笑道,“体儿!奶奶可想你了!刚出去没受伤吧?” 陈体摇头摆尾的神情,自信满满的说道,“没事的!体儿天不怕地不怕!” 陈老太和蔼笑着,夸奖着陈体,“好!体儿天下第一!” 陈体粘缠着,告知有三壮汉找陈老太,关乎命事,请求见一面。 陈老太疑惑的问:“老头子不找,跑来求老太婆干啥?” “奶奶~体儿让他们来了,门外候着,您见一见吧。”陈体说着甜言蜜语,拖着陈老太衣物。 陈老太点头答应,“好,让他们进来。” 丫鬟出门迎接,由于在府宅待了半辈子,陪在陈老太的时间多,一眼认出勒涂,当年一别离,勒涂可是再也没踏进过陈家,不解有什么事,竟然亲自面见。 “勒……涂……”十五余年已逝,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陈老太满脸皱纹更加浓重,枯瘦的手紧紧握着颗檀木珠子,从椅子上缓慢站起身子,扭动着小步子,丫鬟匆忙前去搀扶。 “不孝孙女婿上门了,给奶奶请安!”勒涂双膝跪下磕头,陪同的两哥们捧辑行礼。 “一请安就是十五年的光阴啊……老婆子命魂依在,难啊!”陈老太眼角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一脸的欣慰看着勒涂,询问妮儿在哪。 “什么!”陈老太听了勒涂所说,有些惊讶。 “老太别动了火,小缇替你端茶递水。”丫鬟连忙缓解。 陈老太不敢相信,站不稳脚东倒西歪,丫鬟劝说下了解详情。 陈老太平和的问道,“你们诞生下了?” 勒涂低下头说:“奶奶恕罪,没救逝去了当初都是借口。” “那老婆子的乖重孙叫什么名啊?” “孤千徐,孤由赫老头取,千象征千迹大陆,徐代表徐徐图之,小名千子,从小有颗强者梦。” 陈老太念道,“好啊!千子,孤千徐……” 时间可不会等人,耽搁不了太久,勒涂讲述说明意图,叙事告知真相。 第二章:寄托一线希望 春暖花开堪折直须折,人间遍地是仙境,若大的陈家某院子里阴沉沉的。 都明白回家带喜,可这……回来带悲啊,惊喜穿插两侧,又惊又喜徘徊不定。 陈老太叹气道,“老婆子明了啊,命运多舛造化弄人啊!” 陈老太爱惜陈妮,怜悯千子,终归妥协救重孙,心头骨肉至亲,亲情相连织养成网,哪有那么容易轻易放弃。 可能这就是人间亲情吧,放手悔恨当初,不放手心却难平,悔一辈子都磨灭不了。 陈老太喊着:“体儿,快见见你姐夫。” 陈体一脸疑惑的问:“姐夫?姐姐都没见过呢!那生病的男孩,是体儿小外甥吗?” 陈老太欣慰的笑道,“是啊,老婆子日夜思念妮儿,你母亲顺产得了你。” 陈体最喜爱奶奶,聪明乖巧且懂事,打手变成姐夫,对未谋面的小外甥产生了期待。 勒涂似乎话里有话,不方便直接说,陈老太也明了,吩咐小缇带体儿院外玩耍。 陈老太静下身心,坐在椅子上品尝茶水,吹一阵风,抿一口水,“好了,你有事就说吧……” 勒涂怕陈老太受不了打击,站在她身旁,慢吞吞说道,“千子……他有黑龙印记……” “…………” 房檐下寂然无声,陈老太嘴张着说不出话,言语在口中打转吐不了,手脚微微颤抖,眼神黯然失色,右手放在茶桌,眯着缝隙眼,脸依靠掌上,失声不敢相信。 吞吞吐吐嘴角不利索,勒涂跪地不起,不敢再继续说,恐陈老太压力太大损害身子。 陈老太缓和心情,吞吞吐吐的说:“没……没事,你先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接着说……” 勒涂低声说道,“千子出生无异常,一炷香时间臀部出现黑龙印子,老辈们劝抛弃山谷,我执意将他留下,赫老头让多加照顾千子,恐怕活不过十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活下了天就变了!” “是啊……黑龙夺圣龙,天培的龙子,命运多舛不在掌控之中……”陈老太点头叹息。 孤千徐出生天象正常,除了风雪载途高于往年,轩朝寒流澡浓密集。黑龙印记是大忌,有则上报朝廷,派人直接杀害免除后患,民间传言可多不可少,黑龙出世改朝换代,圣龙陨落天际,黑龙凭空出世。可这仅仅只是传说,千年历史记载,关乎黑龙印少得可怜只有一条,传闻轩朝开国帝王朱青,推翻新朝暴君莫谔,颈部突然出现黑龙印子,一炷香消散不见,他跪地祈祷神明保国土佑四方百姓,告诫子孙以德安邦定国。 孤千徐臀部黑龙印子长存十五年有余,消不见除不行,反而鲜艳夺目。 陈老太唉声叹气的说道,“重孙啊……命运多舛自在天意,咱们一起上山吧!” 勒涂连忙上前,这肯定使不得,上山路途遥远险峻,大男儿都坚持不住,陈老太身子虚弱,染上风寒就坏了。 勒涂起身,“我现在回山,带千子和妮儿下山。” “好!老婆子在家静待!”陈老太点着头同意。 勒涂和村里两哥们准备上山,陈老太看他们衣服缝补洞子颇多,吩咐小缇那丫鬟取厚棉衣再拿些食物,上山冷,路上好填饱肚子充饥。勒涂众人答谢匆忙离去,背影留在陈老太眼眶中,挥手送别。陈老太让陈体喊父母来院子找她,吩咐小缇唤来镇子有名的大夫。 勒涂一路上闭口无言,脚步伐没停留过,专心赶路,午三时前到。从镇子出来,步行走了半时辰才到山脚,寒流来袭,吸入凉风刺激鼻腔,大口吞吐换气,喘着粗气。 此山名为拓憎,勒涂祖辈避免战乱上山安家落户,新朝暴君莫谔,征讨百姓粮草,官兵肆无忌惮妄为横行,强迫百姓喝粗茶吃剩饭,甚至用狗挑衅低等人权,新朝西南方小村子,组织百姓反抗政权!那领头少年正是朱青,拿一把大刀英勇无畏,上阵冲锋拯救百姓,赢得千家万户支持,朱青自立旗帜为青,手下自称青军。击败新军威慑暴君,展现了乱世男儿无所畏惧,抵制反抗暴行,立下誓言推翻新朝,安顿无辜百姓,讨回公道! 战乱鲜血长流,流浪街头巷尾,勒涂先祖怀中揣着与世无争,带领亲戚朋友前往拓憎山,一路上攀岩爬行,长绳捆绑老人妇女,箩筐装着小孩,大男儿无所畏惧,峭壁缓行。到拓憎山腰部,放松休息安顿,嫌太低被官兵发现,执意登顶修建属于大家的村子。登上了拓憎山,至少高三千余米,碎石滚流而下,山的背面有谷底,山上竟然存有猎物,野花,野果遍地都是,不受寒流影响,仿佛险境中的仙境。 四年光阴晃眼逝去,村里和谐安康,当初带头的男子想下山探消息,村里喊他鸿宇,年少有为算是村里的救命恩人,教大家基本才能,规定制度,保障每个人的权利,深受大家喜爱。鸿宇下山路途险难,稍不留神就坠入深渊,同行的还有一人,叫酴淤,个头不小力气也大。到了山下,一路前行,出现小镇子,人们神采焕发,像是摆脱了新朝,四处打听消息,得知消息,新朝三年前推翻了,创建了轩王朝,轩青帝–朱青,国号安康,年历元。 可喜可贺啊,与世隔绝四年有余了,轩朝帝王实施改革,百姓热情拥戴,国泰民安繁花似锦觅安宁。神情愉悦上山,把好消息告诉了村里,可是都不愿意搬走了,资源丰富其乐融融,舍不得世外高山。提议祖辈住拓憎,世间本无事太平且无忧,上山道路不安全,那就开创新道路,派村里年轻小伙腰绑着绳子,锄头撬子创路。 用时长达一年,落入山底五人丧失了命,有牺牲就有回报,蜿蜒曲折的小路,延绵不绝。考虑周全不差,为今后再次躲避战乱,挖凿了密道。好在轩朝五百余年不倒,此路造福了后人,易守难攻地势高,遇到不法歹人也可一战,打得赢就打,打不过就躲密道,再从长计议。现在年轻人不满破烂村子,心留鸿鹄之志闯一闯,带着家眷下山去别处安家落户。 “妮儿,我回来了!” 勒涂众人上山回到村子,老小守在自己家中,千子病情恶化无好转迹象。 “奶奶那有消息了吗?我去求她!”陈妮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命换一命,只求千子平安无事。 勒涂笑着说:“没事了,大棉袄二棉裤,暖和着呢!稍些收拾一下,带千子下山救助。” 勒涂脱下棉衣,施施而行靠近床头,披在千子身上,摸抚额头,一如既往冷热摸索不定。 “千子……爹不会让你受苦了,等你好了,带你练武功做强者!”说着说着,勒涂不经意间失声哭了,再也忍不住崩溃。 “叔叔,时辰不早了,早带千子下山吧,草莓盼着千子平安回来呢!”懂事替勒涂擦拭眼边泪水,笑着来到千子身边,吻了一下手背,把童年玩的稻草小人轻拿轻放,留在千子怀中。 小小的年纪相差无几,曾经都消散如烟似雾,没有了如果,如果他还能活泼蹦跳,我会很开心吧。 “千子他爹,我虽然老了但是也能走,陪你们一同下山。”赫老头心平气和的说,表示一同下山,但愿自己能有用。 的确不宜久留了,该赶路了,村里寻来两箩筐,挑着方便,一边铺满棉物防止千子冻着了,另一边塞满了盘缠口粮,村里几户凑合的银票子,皱巴巴的集在一团。 “大家伙放心,千子肯定平安回来,小草莓在村里可要听话啊,叔叔让千子给你带卦糕饼,老香了!” “嗯!草莓等着千子!” 勒涂告别大伙,带着陈妮,赫老头和孤千徐下山。 下山途中,传来呼喊声。 “勒涂!!!等等俺!” 勒涂回头一看,原来是刚陪自己去陈家的哥们。 “言张?你这小子,跟来干嘛?快回去。” “别怪俺死缠烂打跟着,千子救过俺一命,今天俺也一起去,谁敢打坏主意,俺跟他们拼命!”言张个头没勒涂大,可却有一身子蛮气。 孤千徐救过他一命,确实不假,当日情形历历在目,言张一个人出了村子,千子一看就知道不对劲,打猎都结伴而行,担水村的库存足够,悄悄跟在身后。 原来言张为了寻最美的花,莽子不动脑,头一发热,独自一人去寻。 幸好当日千子尾随,不然就被野猪冲撞而死,摘花入了野猪地盘,言张被盯上了还没察觉,捧着一朵朵鲜花嗅闻,野猪抓住时机趁人没防备,草丛林子暴躁直冲,千子事先爬上附近粗壮大树,布置好计划,藤条绑紧腰,野猪冲出跳下推倒言张,躲避了野猪致命一击。 撞着了不堪设想,倒地肯定不能起,只能活生生挣扎,扔出另一根藤条,让言张抓住爬上去,言张臂力惊人,抓住藤条往上爬,快捷迅速,徒手拉住千子腰绑的那根藤条,直接往上拉回。 哪知道野猪生性狂妄,体型庞大远超一般野猪,居然不怕二人,愣头青似的撞击树干,嚎叫不肯离去,千子总感觉空手而归不妥,不如带它回去今晚全村加餐。 在树上挑衅那畜生,野猪易怒,瞬间被激怒了,无止无休撞树,试图取得胜利。 村里狩猎男儿随身会携带尖利小刀,确保万无一失,千子力气太小,不可能刺破野猪头盖骨,和言张商量,换他试试,千子割下衣物,捆缠住小刀子,防止手滑失误,千子负责勾引野猪,让言张腰捆好藤条,等那畜生撞击树干一跃而下,将它刺杀! 那日满载而归,夸千子大英雄,花有了肉足了,全村老小聚在村坝子,家里凳子拿出,摆开桌子端上菜肴,美酒好菜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第三章:万物生光辉 拓憎山上冰糖覆,下山小路危四伏。出村里才百米不足,剩下路途艰辛,赫老头些许染上了风寒咳嗽不止,勒涂劝说赫老头回去。 “不要紧,别看不起老头,硬朗着!”赫老头笑着说没事。 “勒涂会记住大家恩情,但是硬抗着伤了身子啊……”勒涂深深鞠了一躬,让赫老头回山静养,等着好消息。 陈妮见赫老头执意一同,替他披上大棉袄,棍子撑着躯体缓慢移动,可身子骨…… “勒涂,你放心好了,把赫老交托给俺,背他老人家下山,你就让俺一路吧,多少有个照应。”言张拍着胸脯担保。站着傻乐笑道,赫老头能否下山都不敢确定,勒涂一想,让言张照顾好赫老,也好有个陪同。 “别再耽搁时间,老了不中用了,快赶路要紧。”赫老头让大伙没闲聊了,赶路要紧。 言张单膝蹲下,赫老头趴在背上,陈妮替他披上衣物,防止寒流伤身染上风病,勒涂挑着箩兜前方开路,山陡峭险峻,谨小慎微迈动步伐。走了半时辰才到半山腰,天象出现异常,天渐渐疏远暗淡下来,霞云早出,压着胸膛闷闷不乐。 “快!躲开!”勒涂发现异样情况,警惕性本能大声吼道。立刻放下箩筐,绳子松开,握住扁担,陈妮急忙用身躯包住箩筐里的孤千徐,言张半蹲放下赫老头,让他自保,自己前去助勒涂一臂之力。 一群秃鹰半空翱翔,眼神狰狞注视箩筐,试图发起进攻,一切都是为孤千徐而来。 “半路阻挡去路,何用意……”赫老头神情凝固,语重心长叹息。 拓憎山的秃鹰不成群结队,不主动攻击,现却凯旋围住众人。难道孤千徐命不久矣,秃鹰是敌或是友,无从得知,双方对视半刻,其中一只秃鹰扑开翅膀袭来,尖啄利爪似箭刺来。一伙人没了去路,退不可能了,拼出血路。 扁担说时迟时机把控却刚好,勒涂挥霍打向秃鹰胸膛,坠下山底一命呜呼。一群畜生,竟然灵智高得出奇,趁人不备调虎离山之计,另一只秃鹰转弯利爪刮进陈妮背部,火辣辣的疼痛难以忍受。陈妮笑容满面,疼也没松手,躯体成墙保住了孤千徐,看着千子没事,一切都是好的。 言张反应快捷,一手抓擒拿下秃鹰,尖刀扎进它胸膛,折断翅膀扔下山。本以为秃鹰准备群攻,两男儿背靠背,寸步不离。秃鹰群体焦躁扑打,不敢再次轻易尝试,好像听见谁的号令,飞散离开了。 “妮儿!你没事吧!”勒涂询问情况,怕这群畜生留有后谋,时刻保持战斗。 陈妮笑着说:“没……小伤,你看千子笑了。” 勒涂听到千子笑了,让言张盯着,转身弯腰低下,欣慰笑道,“笑了,要是能睡着笑醒就好了……” “吉人自有天相,秃鹰不战而败离去,千子度过了第一关……”赫老头蹲坐着,若有所思点点头。 “赫爷子,妮儿冒昧问一下,秃鹰拦路本是一小劫?”陈妮忍着痛起身询问。 “算是吧,万物生光辉余晖不可灭,劫难终究没底,但是终归会完……” 赫老头神神秘秘的讲述一推,不指明重点净说些不懂的。 “既然如此,我们都应该相信千子能闯下去!”言张信心满满,鼓舞大伙斗志。 福在出路喜在头,一时不顺罢了,出头之日定一鸣惊人动天地。 勒涂挑着担,言张背着赫老头,陈妮时刻注视着孤千徐,几人再次踏上路途。一时辰未到,路途行了三分之二,前面断崖桥过对面山,下山路就好走了,大约加急半时辰左右到达陈家,拓憎山前角落有座小山,阻隔着横纵小镇子与拓憎相见,长桥相连才可相逢。 一百五米长的木桥,粗绳捆扎固定山石上,铺满了长木板,细绳子缠绕防滑,摇摇晃晃摆动幅度轻盈,双手抓紧长桥两边绳子, 轻手轻脚踏板子前往对面。 独自一人都难,陈妮往年回娘家,都由勒涂互送到对面,回来算准时间再迎接,来回折腾麻烦,勒涂牵着陈妮,三年两季在桥上的身影隐约可见,陈老太前三年盼着妮儿,后十二年不见踪影。陈家派人去打听无事才安心,十五余年里有十二年未谋面了,陈体都陪伴陈老太十年了。 以防万一有不测,陈妮把千子从箩筐里抱起,让勒涂用绳子绑在身背,长桥起起伏伏跟秋千似的,难免担挑不方便。孤千徐的身子虚弱,依旧沉睡不醒,在他身上披盖棉被子,绳子绑着不会太疼,再加一层大棉衣,准备妥了才过桥。赫老头又成了累赘,步子小缓,桥晃不稳,让言张背着不方便,万一失手落下桥。 “老头子果然没用处了,你们走吧……别管我了……”赫老头让他们先走自己随后就到,试着上桥独自过,完全行不通。 “您老说什么呢,如果千子醒了一定有法子,俺们不可能丢下您。”言张重情重义,宁愿舍己为人,也不会背地一套。 赫老头摇着头叹气,“是啊,千子醒着就好了,鬼点子一抓一大把,个个行得通,可惜没有如果。” “咳……咳……娘……” 孤千徐醒了,真的醒了,微弱的气息苏醒,微微颤抖的手指着扁担,趴在勒涂背上,附耳低声细语,叫勒涂把扁担箩筐放木桥两边的绳子上,让赫老头扶着扁担过桥。 “千子……你别睡啊!”陈妮慌张失措的样子。 “娘……千儿,太困了……”孤千徐眯着眼,再次沉睡。 捧着脸泪流成河,两行清泪滚烫,陈妮心如刀割一般失声痛哭,没敢发出声音,怕吵醒了孤千徐,看见自己狼狈狰狞的哭状。孤千徐的苏醒犹如雨后的竹笋,跟含羞草似的,弹出个脑瓜,害羞躲起来,朦胧带来希望。 这法子的确不错,安全还可靠,陈妮走在前头,勒涂背着千子跟上,赫老头加紧步子扶着扁担畅行无阻,言张跟在后头抱着衣物。长桥在缭绕的云雾中,众人眼里茫茫一片,看不见桥头。 “抓紧了!这鬼天气!偏偏这时候起雾,糟透了。”勒涂喊大伙跟上步伐,别丢下了,时刻保持警惕,注意周围动静。 说巧又不巧,刚半山腰那群秃鹰,又来了,这该如何是好,桥上不好施展拳脚,莫非只能眼睁睁看着被袭击落入山底。 勒涂大声喊道,“快!都跟上!” 桥头出现眼前,腹背受敌,陈妮让道叫勒涂走前面,自己尾随保护孤千徐。 一件衣服死死的冻住,冰冷捏握在手中,恨不得打下秃鹰,谁敢来势必让它脑袋开瓢。言张腰间取出尖刀,棉衣披在赫老头身上,怕秃鹰袭来被爪子抓伤。 真是奇了怪,在长桥徘徊,像是在护送众人过桥,可不明白了,敌人就它们,难道…… 百窃鸟!飞来三群鸟! 体型鸡大小,鸭子似的尖嘴不扁,脖子白鹤那么长,外表鲜丽美感独特惹人怜。 众人谁都明了,百窃鸟根本不适应这带地势,天生的盗贼,现在突飞猛进袭来,之所以叫它们百窃鸟,爱好偷盗,机智灵敏,成群结队百只行动,不伤性命窃取物品。此时,似乎秃鹰首领在鸣叫,群起而攻之冲向百窃鸟,数量占不了优势,锋利的爪子丝毫不留情面。 这架势,百窃鸟痛苦鸣啼,纷纷落败坠入山下,众人哪有心思看热闹,不明真相加快前行,都到了桥头,看秃鹰损失差不多了,百窃鸟也没剩下几只,落荒而逃。血迹在长桥上空洒落,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股子胆战心惊。存活下的七只秃鹰停在长桥绳索上,伫立天地间,清理残骸打整黑白羽毛。明白万物皆有灵,此恩情重大,众人答谢秃鹰离去,前去小镇。 翻过眼前这座山,树林浮现出,穿过需行一炷香时间,就到横纵镇了,千子到了陈家,就有救了。树林里仿佛暗藏杀机,压抑感犀利。 嗖——哗—— 众人提心吊胆,警惕性排查敌人。 嘶—— 中等偏上的长蛇,头成大三角,颈细头颈明显,头顶具细鳞,左右鼻间鳞不相切,由细鳞分开,背鳞除最外一行外均起鳞,眼前长蛇体侧有一红白相间的纵线纹路,应该是雄性,当地的头号敌人——竹叶青。 多于阴雨天活动,晴天的傍晚亦可见到,常吊挂或缠在树枝上,可它现在主动出现,对众人带有敌意,谁愿意被这玩意盯上,咬一口剧烈灼痛,肿胀迅速,蛇显体色翠绿,却要人半截的命。栖息缠绕于树上,蛇口露出尖锋利牙,令人害怕。 没法子可不行,喊言张背起赫老头就跑,逃为上计,留住青山柴火依旧在。一个箭步拼命逃跑,竹叶青没追,缩回去享受美食了。应该误闯它的地盘,警戒他们离开。 穿过大街小巷,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四处询问陈家府宅,一步到位来到府宅口,原先五个阍者剩了四个,也好,吃一堑长一智。 “站住!” 有个胖子拦住去路,服饰高大上档次,带着礼品在府宅外,好像是前来拜访陈家的,看眼前老小四人背上还有小孩,贫苦百姓下等的人。 “大哥,我们找陈老太。”勒涂前去解释,恳求让道路。 “陈老太想见就能见?陈家不是医馆,快带着妻儿一起滚!”胖子想轰走众人,给陈家留印象,以后生意好有合作。 阍者看是勒涂,还没来得及劝,胖子一叶孤舟不听劝,陈妮虽衣着打扮破旧,可陈家小姐的气质仍然在。 陈妮轻声细语道,“你是谁?陈家哪容得下你。” 胖子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你这娘们又是谁?贱人有几分姿颜,敢对我指手画脚?” 阍者一听,那可不得了,敢在横纵镇说陈家大小姐是贱人,怕是活腻了看不清地位了。若是再不劝阻,只能提起铺盖滚出陈家了,由于胖子有些地位,下等打杂哪敢轰走,阍者刚准备好言相劝,陈老太爷愤怒走了出来。 陈老太爷一声厉吼,“谁给你的胆子!” 胖子一看,眼神都直了,原来陈老太爷啊,以为骂的是那群下等人,小人得志便猖狂,指着陈妮一群人,傲慢的说:“对啊!下等就是贱人!” 啪—— 陈老太爷年岁高长,身体健康硬朗无忧,阔步向前巴掌打在胖子脸上。 “老太爷……你打错人了!”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指着陈妮,说下等人在那。 啪—— “你敢说老子两眼昏花了!”陈老太爷刚强有力反手又是一巴掌过去。 胖子打成了肿子,巴掌印子嗖的唰脸上,胖嘟嘟的贴金。 第四章:无可奈何花落去 阍者千虑必有一得,正中眉心,胖子的报应到了。 “陈老太爷……小的彭颜啊,镇南彭家武馆的管事!” 彭颜这胖子属实有排面,背景放横纵镇下等人面前,都是遥不可及的,可面对的是陈家,微小且渺茫。 “彭老弟!啥子风把你吹来咯嘛。” 说着一口幽默的家乡话,是陈家现任家主,姓陈字词,陈老太爷的儿子,来迎接妮儿的,不明父亲在教训谁,看是彭颜那矮胖子。 彭颜双手捂着扇红的脸,诉说道,“陈大哥!彭弟指骂下等人树立陈家风气,老太爷不明不白打了两巴掌!” 咚—— “还敢说老子不明事理,该打!”陈老太爷出了名的暴脾气,抬起手脑瓜崩了一下,彭颜那胖子后脑门清脆响亮。 陈词一看不得了,匆忙劝解询问详情。 陈家药铺给予彭家武馆药材,两家可谓是水土相融,陈家掌握横纵镇三分之二的财源出入,在陈老太爷眼中,彭家如同鸡肋似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骂自己亲孙女是贱人,该掌嘴,手痒痒跳起来往脑门顶又嘣一下。 “父亲……手留情面,孩儿来解决!”陈词上前分开二人。 陈妮目光里含情脉脉,“父亲……爷爷……妮儿当日不辞而别,今日登门拜访,请……” 还没等陈妮说完话,言语吐出一半就被彭颜打断。 “妮儿……你是陈家大小姐!”胖子嘴不利索,才知道那是陈妮,简直就是惹了大祸啊,当着众人骂陈家大小姐是贱人,还挑逗她姿颜。 啪——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陈词火冒三丈,眼疾手快巴掌打在胖子脸上,彭颜脸肉嘟嘟的,红彤彤的真贴金。 “陈大哥息怒!小弟有眼无珠,不知道啊!”胖子吓的半死,腿脚微微颤抖,跪在府宅口地求饶,拖拉陈词衣袖,鬼哭狼嚎推卸责任给身旁的莽夫。 啪—— “勒涂?那是我男人!管好你自己!”陈妮一巴掌打过去。 彭颜指谁都不妥,来回折腾巴掌丝毫不留情。 “听说彭管事亵渎农家妇女……”阍者们凑合热闹,火上浇油,要知道,陈词最痛恨小人,瞬间炸开了锅底。 陈词愤然发怒,“本以为彭老弟正直,你嫖当我没说,你却亵渎有夫之妇?!” “陈大哥听我狡辩!”彭颜话不经过脑子,脱口而出,陈大哥怒在眉头,话说错那可不得了,场面胆颤心惊,胖子寒毛卓竖举起手打自己嘴,“陈大哥,小弟那是看她漂亮!” 啪—— “呸!下贱无耻,老子看你是怜悯人家身子!”陈老太爷骂着,再接再厉,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老太爷,小的冤枉啊!”彭颜急忙喊冤。 解释不清,一片混乱嘈杂。 “冤枉!老子听说你还调戏镇北口刘老太!那也是漂亮吗?!”陈老太爷起哄瞎说,暴躁辱骂胖子。 彭颜慌忙的解释,“没有那回事!我看上的是刘老太女儿!” 啪—— “寡妇都馋怜!你是真的下贱!”陈词一听,火冒的怒气直接巴掌冲天。 众人哄然大笑,看着平常胖子嚣张跋扈,一副仗势欺人,现在狗头鼠尾畏畏缩缩,狼狈的模样真让人神情愉悦! “何人在外喧哗!”柔和的声音,挺好听的,原来是陈夫人,陈词的妻子,姓邱字枝。不紧不慢出来,搀扶着陈老太,陈体跟在身后,由丫鬟看着不让他跑丢了。 众人皆闭口不言,老太爷最怕陈老太理骂了,放下手中举起的巴掌,拍打衣物揣进袖口。 “陈老太!你可算来了!” 彭颜这胖子,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请求陈老太理论。 “你……你是何人……”陈老太疑惑的问。 全场鸦雀无声—— 表示自己不认识胖子,不明真相不给予理论。 “陈老太!小的镇南彭家武馆。” “瞧我这记性!彭余啊!你咋肿了呢?” “陈老太你认错了,小的彭颜,武馆管事的。” 胖子急忙解释,来龙去脉叙述情况,诋毁他人抬高自己,把错的不对的全推卸。 “娘,你说的彭余是馆主。”邱枝低声附耳告诉陈老太。 陈老太爷又按耐不住,指着胖子调门儿抬高 ,粗声粗气道,“他辱骂妮儿是贱人,还敢说老子两眼昏花了!” 陈老太看向彭颜,疾言厉色质问:“是这样吗?” “不,不是的。”彭颜一个劲的摇头,陈家不可再得罪,留下不好的印象,回去不好跟彭馆主交代,解决不好还得挨揍。 “妮儿,有这事?老婆子替你做主。” “奶奶,的确有这事,妮儿不会怪罪他,千子的事要紧。” “跑来坏事的,害老婆子等半天了,那就不追究了,你道了歉再走。” 不怪罪就好,彭颜屁颠颠爬起来跑到陈妮身前,又是磕头又是谢罪,还保证管住臭嘴,不会再让这嘴惹事。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武馆有你可真是不幸!”陈词踢走胖子,让他滚回去报信,自己改日前去拜访,警告彭颜说明真实情况,胆敢说假话伤了双方关系,去往天泉再谢罪! 胖子点头哈腰说道,“是是,小的这就滚,再也不敢打扰陈家清净。” 说滚还真的滚,翻滚胖圆身子,挺灵活的,快速撤离了陈家。 邱枝笑了笑,喊着:“妮儿……” “娘……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陈妮跪下向母亲邱枝请安,求原谅她的不孝与鲁莽。 “别煽情了,老婆子看着怪难受,回宅子聊吧。”陈老太可看不了,见多了止不住泪水。 众人答应,老太爷真是高兴啊,急冲冲去厨房叫伙计安排补的,美酒好菜只管端上! “爹娘,爷爷奶奶……妮儿回来了!” “回来了……好啊,希望千子没事,到时候就真的团聚了!” 陈词无意间提到了伤心口,看妮儿沉默寡言,氛围不堪,转开话题叙事。 “没事,老婆子请了镇子所有大夫!” 大夫哪能解天病,无非就是安慰一下陈妮,试试才有底子。 陈老太爷看了一眼,仔细打量回想,居然遇到了熟人! “你瞅瞅,老子看见谁了!赫老头!” 赫老头笑着说:“陈老太爷言重了,当年别离忽怪罪。” “怪罪什么?可得好好感谢你!” 一番交谈得知,十二年前,就是陈妮回山无了消息那年,正巧遇到在独自下棋的赫老头,陈老太爷和赫老头相见甚欢啊,聊得有滋有味,离别的时候,赫老头说陈妮没事,等不了多久陈家会有公子出世,身体健康最好取名叫陈体。 陈老太爷半信半疑,保管着消息,果不其然!邱枝怀上了!是个男孩!当时陈老太爷可是难以置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不顾陈老太理骂,取名叫陈体。 现在陈体活泼开朗,无忧无虑。 在场众人一听,那是竖起大拇指称赞,村里都知道赫老头神,哪知道如此神机妙算! 生辰八字留心铭记,出生时辰一刻不差! “菜来了!先饱肚子!”小缇那丫鬟,端上好菜肴肉,为了酒后不误事,几个男儿葡萄酒言欢,聚在房檐下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令人羡慕。 陈老太兴奋笑道,“赫老头,老子就服你,我这重孙安危你算算!” 赫老头无奈摇着头说:“恕我无能,揣不透天意……无能为力。” 揣摩天意可是大忌,赫老头想折寿帮孤千徐算一卦,可惜行不通的,根本推算不出边。好好的欢宴,被陈老太爷搅和了,陈老太又是一顿理骂,开口尽是断路,该骂。 真是有一段时间没开心聚在一起了,村里凄凉景象,人转迢迢路转长,陈妮不能下山团聚,陈家黯淡无光。 今日可是好相逢啊,老太爷棋逢了多年的对手,若大的陈家遇了不归的小姐,勒涂见了本属于自己的家,言张观望了仰慕已久的小镇。 众人皆醉谁独醒,醉不可醉,醒不易醒! 用完了餐,院子外面一群大夫,年轻的年长的,奉命受了委托聚集陈家。依次排队入陈家,勒涂怕暗害孤千徐,搜查大夫身子,尖锐物品不可携带,看病归看病,能治再说后事。 爱子心切,大夫们都愿意配合。 第一个进房间来的是年长大夫,经验丰富知识无数,都寄托希望于他。皱纹多了去了,枯黄的脸皮,油油的头发,缝隙眼替千子治病。 大夫来到床头,把脉象,摇摇头不理想,嘴扳开,摇摇头不乐观,掀开看眼,珠血丝骤显鲜红,点点头,不能治,没见过。白忙活一场,看过病情的大夫都说拯治的病例上百不低于十,从未见过一次这种怪病,束手无策摊摆着两手。 “我来试试!” 居然有人不放弃,想试试。 一个年轻大夫站了出来,说自己可以一试,周围大夫纷纷摇头摆手劝他放弃,年长的都不行,你一个年轻的瞎掺和什么劲。 年轻大夫救人人心切,不顾别人嘲讽,异样眼光看着自己,怪不舒服。 “小子,你哪的?报上名来!” 大夫里出来个大汉,貌似也是慕名而来替千子看病,现在却拦住眼前男子,询问他师承是谁。 “师傅是浒淅,师祖是王倚,我是无名小辈怃然。”年轻大夫有礼貌的回答。 一阵喧哗—— 大夫们纷纷议论,前质疑年轻人,现在夸他年少有为。 大汉确保无误点头哈腰,恭敬致歉。浒淅当朝帝王身边的红人,钦点的圣医!王倚可是救济天下的神医,受天下人爱戴! 怃然在京都平隆出了名的有才,年少聪明有大作为,不骄不傲谦虚待人,都夸他超越了师傅弘扬了师祖。 陈老太一听,那得了,圣医唯一的弟子亲自拜访救助,千金万两都难求啊! 原来怃然寻师祖单子上未找到的旯荠草,孤身一人游荡四方,凑巧来到小镇子,听有人得了大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跟来了。 陈体挺懂事的,喊着大哥哥,忙着请进房。 “…………”一番救治无果,怃然沉默不语,众人焦急万分,陈妮急得哭了起来,生怕脱口而出一句没救了。 怃然好像有了法子,低声慢语说道,“束手无策了……” 希望被掩埋,绝望盖在脸上。 大夫们感到惋惜,圣医的弟子都没办法,那只能放弃了。 怃然起身说道,“不,我有法子可以一试!” “什么!大夫你快说!!!”听怃然说有办法,勒涂兴奋不已,好声好气询问。 办法是有了,困难重重,寻找到旯荠草,起死回生!微弱的法子,渺茫的草药,众人皆知难如登天,一度沮丧板着脸。 第五章:似成相识燕归来 陈家院宅暗度,二老神情复杂,众人皆知无果,怃然却信心满满。 看年轻的怃然自信彰显,邱枝纤纤细步上前询问请求解答,清澈动听说道,“冒昧请问小先生,是否另有妙计?!” 开口见喉咙,开门见山,怃然慢条斯理道,“前往乐都,师傅在那。” 陈老太诧异问道,“浒圣医?!” “没错,师傅有办法能维持他的生命,为我们寻找旯荠草争取时间。” “乐都可是出了名的圣地,距离小镇遥不可及啊!” “快马加鞭赶,连夜两天即可到。” “那老太婆去准备马车,有劳小先生了。” 陈老太急忙吩咐小缇备好马车,囤好盘缠在车上,避免不时之需。由于旅途遥远会过于劳累,颠倒黑白连夜加急,女子肯定坚持不下。陈妮哪愿轻易妥协,哭着求着一同前行,说自己为了孤千徐能坚持下去。 怃然也怕陈妮身体虚弱路途染上疾病,劝解在家安心休息,并保证带孤千徐平安回来,还她一个活泼乱跳的少年。时间耽搁不了太长,陈妮通情达理答应了,留在陈家府宅,等待孤千徐平安回来。 一个人去肯定不行,怃然一方排查,挑选了两壮汉,勒涂和言张挺不错,赫老头也自告奋勇随同前往。 陈妮走到床边,抱着孤千徐,亲吻着额头,不敢再流泪脏湿了孤千徐,憔悴的脸坚强笑了,不愿放手,哪怕抱着多待一会儿,抚摸着千子的细皮嫩脸,附耳细语,不清楚说了什么。短短的几分钟,时辰已经不早了,恋恋不舍终会放下,勒涂步履维难走向马车,小心翼翼放下怀中的孤千徐,勒涂脸上洋溢着笑容。 豪华精致的马车,里面布置有规有律,赤黑马儿凤臆龙鬐,桀骜不凡的神情,四肢躯体刚健有力。 陈老太踉踉跄跄出来,手里握着自己携带十余年的平安福袋,放在孤千徐身旁,他的手中握着小稻草人。陈老太爷死要面子活受罪,哪说的出柔情蜜语,唯一拿得出手就小箱子了,把多年积攒的票子,还有那尊金像,金舌蔽口转交给勒涂,没钱花了找铺子当了,卖了财能饱肚子。 花纹福袋、致腻金像,也许是二老晚年依依不舍的宝,毫不犹豫拿出,但愿能有用,希望能保佑孤千徐平安。 陈妮抱着母亲哭泣不成声,邱枝安慰摸着小脑瓜,那一瞬间,陈妮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一天陈妮哇哇大哭着。 “谁欺负咱们妮儿了?” “哼!妮儿才不会被欺负呢!” “那咱们妮儿哭什么呢?” “我……蜗牛宝宝不理我了。” “让娘瞅瞅,问问它为什么不理妮儿!” 邱枝细心观察蜗牛,原来是没了生命,去往了极乐世界,怕妮儿伤心,编了谎言。 “蜗牛啊,它去往天泉了!” “天泉吗?好玩吗!” “蜗牛在那很好的,天泉只能去一次……” “哼!娘亲又骗妮儿!” 明明蜗牛都去了,陈妮生气跺脚,长大了,古灵精怪的,忽悠肯定行不通,邱枝张开双臂拥抱着陈妮,摸着小脑瓜儿。 如今啊,为了人母长大了,当初的童真再也寻不回了。可不能再让妮儿伤心难过了,千子啊,你一定要平安长大啊。 现在陈妮长大了,看着骨肉至亲,呜呜哭泣,抽泣不成样子。陈妮等人看着马车远离,消失在小镇中,不知道该笑还是哭。 笑着笑着却哭了,哭着哭着却笑了。 笑乐孤千徐有一丝希望,哭乐不舍孤千徐离别,如果孤千徐没此劫,也许会有如果吧。 驾——驾—— 勒涂扬鞭抽尾,白天马夫和自己百里加急,黑夜言张驾车驱马,轮流转班马不停息。 骅骝不停蹄,马夫快马加鞭赶路,逐日驱风一日千里如旋风之势,蹄閒三寻路途狂驰。 日夜颠倒百急速行,不出两日赶往乐都。 “听当地人说!绕过前面山就是乐都了!” 马夫大声吼道,让大伙提起精神来! 一路上绕山坡游盆地,晚上客栈饱肚子不肯休息,剩菜打包车上再尝。 千子不吃不喝快三天了,滴水不入口,本该日渐消瘦的脸,却精神抖擞。 鞍马之劳功不可没!马面劳困,是啊,众人两天没安心睡觉了,何况奔波劳碌的马,路途艰辛颇陡,马车上闭眼一晃就醒。 乐都竟是要塞,守卫排查森严,官兵整齐划一,出入口人流检查不漏掉蛛丝马迹。 吁—— “前面的马车!停下接受检查!” 三名士兵吼着赶赴而来,看马车金碧辉煌,恐怕大户人家在内,委婉的语气询问马夫。 “伙计的,你们哪的,到乐都所为何事?” “小的横纵镇的,前往乐都有些事。” 领头的士兵琢磨片刻,横纵镇虽然偏僻且小,镇子上却有个陈家,药材生意红红火火,在轩朝以外国家都算小有名气,当今圣上都夸扬陈家,一丝不苟对得起百姓。 “伙计的,我们公务在身,身不由己啊,请通告你们主子,通关文牒出示一下,再接受例行检查。” 公务在身没办法,执意要文牒检查马车,万一出了差错,没命的是自己啊。 马夫探头掀开车帘,问该如何是好,怎样应对,勒涂和言张是莽人,大半的时间在小村里待着,都没出过横纵镇,哪知道什么是通关文牒。 赫老头犹犹豫豫说:“通关文牒……哪有啊!” 马夫一听,那不就半途而废了吗?! 怃然不慌不忙起身,从容不迫下马车,看着眼前的三士兵,花言巧语套近乎,心平气和的说道,“道听途说,不需要文牒啊!” “公子啊,你别被忽悠了,不出示文牒小的们不敢放行啊!” “你们将领叫来,我有事找他谈谈。” “这……杨主将不在,只有苍副将领……” 谁都一样,是将领能管事就行了,士兵点头哈腰同意,前去把苍副将领带来。 免不了一顿挨骂,高兴的去,沮丧的回。 彪悍的身材,穿着盔甲气势磅礴,此人正是苍副将领,看马车上的男子眼熟,却叫不出名字想不起来…… “你是何人?亲自叫我何事?” “小的怃然……” 此名一报,可比陈家好使多了,通关文牒都成小事了。 “怃然小先生……你亲自前来,小的浑然不知啊!” “免了吧,我有事没带文牒,急需入乐都寻找师傅。” “浒圣医也在乐都?!” 苍副将领欣喜若狂询问圣医浒淅在何处,表示一同前行拜访一下。 “他老人家啊,估计在壹趣酒栈饮醉吧……” “那小的亲自引路,陪同小先生见一面浒圣医!” 态度热情似火,不好拒绝啊,怃然欣然答应一同前往。 百姓纷纷让道,能让心高气傲的苍副将领亲自牵着马,车里的怕是朝廷贵人! 路上有说有笑,怃然介绍马车里的众人,叙说前因后果,苍副将领听了同情泛滥,小小的年纪饱受痛苦,实乃不幸也! 苍副将领挺招百姓喜爱,街坊四邻见了打着招呼,夸他辛苦了,包子铺老板还免费送了一笼。 免费可不行,袋子里掏出些许碎银子,放桌上离开,的确是个好将领,替百姓解忧解难才受得起爱戴,黑暗里贪官污吏却也不少。 吁—— 【壹趣】 酒栈到了!木牌高高挂,两个大字入木三分刻在牌上,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两字行云流水小满迎宾! 苍副将领扶着众人依次下了马车,礼貌待人赫老头很是喜欢,把马车安放空地,留千子由言张看管,为了让众人放心,另外交付给米铺管事的,让他们有情况就支援,带着众人入了酒栈。 “各位客官,请问你们需要什么?” 打杂的小孩跑来,客客气气询问众人。 “没事,你忙你的,我们寻一人。” 怃然虽说寻人,小孩还是不放心,怕众人捣乱,表示自己一同前往才行。 壹趣酒栈两层宽敞明亮,老人居多,年轻人也不少,与众不同的酒桌游戏,别出新意的玩法,深受顾客青睐。 幸好两层排查简单,一眼锁定目标,找到了醉酒的师傅。 “浒师傅,你又烂醉酒栈了。” “咦!怃然啊,你来了?” 红颜满面笑容可掬,端着酒碗痛饮酒醉,灰白的粗发些许潦草,枯燥的脸带有皱纹,别老看他年龄大了,六十五了不输年轻小伙,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醉如虎。 注重以酒养生的歪门邪论,不被人信服,口中常说小酒怡情大酒伤身,适当饮酒放松。 自己有事无事却醉的稀烂半夜卧躺大街…… “浒圣医好!” “咦,什么圣医,往事一杯酒,不堪回首!” 众人纷纷介绍自己,真如花开且落啊,年轻时候的浒淅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现在华而言行 酒言不拘。 有礼儒雅到洒脱随和。 “咦哟!你们干啥子!” “浒圣医,多有得罪了!” 千子的正事要紧,怃然叫众人拖走师傅,再醉下去人命也醉不可醒了。 由于公务繁忙,怃然答谢了苍副将领,他说等浒圣医酒醒了,吉日良辰吉时登门拜访。 “你们来了!俺都等很久了。” 看大伙从酒栈出来,言张打着招呼,仿佛不太相信,想象中的浒淅是和蔼可亲的圣人,眼前糟老头…… “咦呀,不得了,不得了啊!” 浒淅从马车窗户看着千子,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大惊失色酒都冲洗醒了。 众人以为千子生命没了,匆忙疾步如飞跑去,差些胆都吓破了,还有呼吸,虽然有些急促。 “师傅,可有把握?” “咦!你又质疑我,银针封住体内黑气,寒流聚在右臂,暂时保住性命不是问题。” “怃然不敢……” “那就好,为师今天就让你刮目相看。” 浒淅圣医之名不可作假,受世人敬仰,帝王都恭敬三分有加,可在徒儿怃然面前,似乎有些变化。 浒淅取出怀中袋子,随身装着针灸,笑谈可救人于危难,也可杀人于无形。 捞开千子身上衣物,肤色光溜溜的,几顿操作一下就上来了,插入不损失筋脉,丝毫不差。千子咳嗽醒来,吐出块状黑黏污血,呼吸终于正常,勒涂等人松了一口气。 浒淅一眼明真相,凡夫俗子谁能患上此病症,此子的体质与王倚老祖当年记载的相差无几,正是黑龙转世,厄运缠身! 第六章:仗势欺人陈老狗 黑龙,大不同圣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身为帝王钦点圣医,这可是两面三刀都为难啊。救下了,违背轩朝,对不起圣上,不救下,有辱医德,对不起王倚老祖。 医者救人,胜造七级浮屠,不坑不害,只求对得起祖辈,王倚当年徒手浪迹,妙手回春术救济天下,不图回报,只求患者平安无事多行善事。当年万里行游,揣着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态,好坏皆不相提并论,就连山上寨子,土匪头子都下令不杀医者!那些年,可谓是医者仁心!残害恩人大逆不过!神医之名千家万户都皆知,携一颗善心救济世人,光辉岁月静好,风光伟绩明耀,寸草新生! 左右为难,医人有妙手,结束生命或挽救生命,浒淅也有情难之时。怃然大概知道了,师傅并不想禀告当今圣上,帝王一怒可谓血流成河,如有阻拦顺流千里不止。 浒淅看了眼怃然,也许此劫二人都在命中,缓缓沉声说道,“唉,怃然啊,你也早看出来了吧。” 怃然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我……看出来了,医者仁心揣兜里,还望师傅忽怪罪……” “是啊!医者仁心!王倚老祖的命令若是违背,大逆不道啊!到天泉没脸交代啊!”浒淅答应保守消息,并且尽全力而为,孤千徐今后往哪方面演化,劫在此,皆天命。 “多谢浒圣医!此恩情勒涂铭记在心永不泯灭!”勒涂感激不尽,下跪磕头。 “咦咦咦!你快起来!”都孩子的爹了,膝下有黄金尊严不可灭,咋还跪下了,浒淅搀扶起勒涂,让他别那么多规矩,会闹的不愉快。 随后,浒淅笑着说:“怃然,你带路,去祁隆家,咱们借住一天,再出发去平京寻药物。” 祁隆生活本就不富裕,住的地方也破烂,怃然有些迟疑的问道,“祁隆哥那地方……” “咦,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我自有把握。”浒淅摇头说没事。 众人上了马车,浒淅夸布置挺好的,大街上人流人满,不敢策马扬鞭,勒涂只好牵着马儿前行,怃然车前端坐着,腿脚荡来荡去。 茶栈阁房,笑谈趣闻益事,街坊百姓,夸赞分发的粮草来了,街头卖武求乐,百姓看得有滋有味津津乐道。百花楼女子,性感动人,迷惑人心,绝代尤物! 米铺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老人街口一张小木桌,棋盘桌上一摆,街坊四邻围观而来,棋逢对手,智者胜! 小孩们嬉戏打闹,手里的棉花糖,像老师傅从天上摘下的白云,扑通一声,推打出了棉被,床上整齐一丢,小孩软绵绵的蜷缩,睡意朦胧。 看似人流急促的乐都,房子崛地而起,蹭蹭蹭往上,一圈圈的围绕,足足绕了五圈有余。内圈乃商会贸易的大地点,每年春暖花开之时,乐都中心的乐昔商会,举行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各地商人纷纷带宝物前去参加。 乐都的外围青山绿水长流,庇护着乐都,成为轩王朝北部的要塞重地之一。常言道,想北入王都平隆,必须过乐都门。守卫森严,壁垒厚实,检查严格,外来人入,没通关文牒一律平等,拒之乐都门外。乐都也被誉为乐趣,里面的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心态远超常人,满面经常洋溢着笑容,有说有笑成了标志。 乐都,外圈第五,祁隆家。 破旧小宅立在第五圈,缝缝补补漏洞百出的房门,独立的院子花草野蛮生长,院子有一名妇女,正晾着衣物,看见了个豪华马车,嗓门提高吼道,“祁隆!有大人物来了!” “来了!” 房门出来个男子,身躯挺结实,拿着把菜刀冲出来,恶声恶气指着问催债的在哪。 “祁隆哥!是我!怃然!”怃然明白,祁隆又怕财主催债了,乐都圈越靠外,越破烂越低等,内圈开心笑乐,外圈愁眉苦脸。 “嘿!怃然!” 哐啷—— 菜刀毫不犹豫丢在地上,用衣物擦了下手,步履蹒跚走出,字斟句酌客气说话。 祁隆当官,趾高气扬对待贪财好色之徒,痛恨衣锦夜行贪官财人,若大黑夜,哪里容的下一丝丝月光,破害祁隆糟蹋祁隆,心仇之恨留在了祁隆内心深处,也导致现在家庭条件寸步难行。 祁隆站在马车前,大声说道,“怃然,哥好想你啊!我马上让你嫂子买鱼做菜,咋俩兄弟好好唠嗑!” “祁隆哥,师傅也来了。” “什么!浒圣医来了!” 掀开车帘,车里两个中年伙计,两个年迈老人,还有病危的少年。 浒淅笑了笑,“祁隆啊,好久不见了。” 缓慢挪动被打断的腿,忍着不适跪下,尊严早已经注定卑微,抛弃所剩无几的尊颜,何尝不可。 祁隆跪在石路上,磕头喊着:“浒圣医,当日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唯有跪地答谢!” 男儿志在四方,跪天跪地跪父母,在祁隆的眼中,浒淅就是恩人,浒淅的恩情就是天。 “咦,又跪下了,年轻太拘谨了!” “祁隆下等人,命都是浒圣医给的!” 祁隆右腿残废了,幸好被圣医浒淅和他的徒儿怃然遇见,不然自己命都没了,腿伤势太重,暂时保留了,还帮妻子治好了头疼,此等大恩大德,何以言谢! 怃然向祁隆交代清楚,需暂住一晚,一番叙事说明真相,具体有所掩藏,浒淅只说那孩子患上怪病,多则是天葵。 祁隆高兴得合不拢嘴,“借住一天都是小事,天天来我都欢迎!” 怃然点头微笑着说:“劳烦祁隆哥了。” 祁隆摸着后脑勺笑着,“那有什么,你们不嫌弃就好……” 茂密的杂草丛生,附在破旧屋宅,一抹灰尘飞舞,易碎黄土搭建,枯草依稀可见。内部三间房子,做饭堆柴火的小间、枯草铺地睡觉的小间、放酒罐子的小间。捡漏一日三餐维持着生活,听祁隆自豪的说,家里的那个女宝,已经年满十四,正在上学,可聪明伶俐了,每次看着她骄傲的成绩,再苦再累也没事。 可能就是这样吧,经济来源惨败,都用来供女儿,问他们为什么不搬,祁隆却不肯回答,选择了逃避,认为这破地方挺好的。 祁隆笑逐颜开说道,“哈哈哈!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一把心酸泪,挥洒出去的是苦。 “祁隆!鱼肉买回来了!” “好!你收拾家里,我来露两手!” 两个月的钱财,买了两条大鱼三斤瘦肉,不管其余的了,家里来客开心就好,剩下的困难明天再说。祁隆执意不收下怃然的钱财,对他来说,尊严不可踏灭,做人做事得有底线,用人人皆知的话来说,嘲笑为死要了面子,活受了罪。 柴火烧没了,就几根不行,都不够烧火做饭,祁隆腿脚不方便都是妻子上山捡的柴,借住别人家,也该做些事,勒涂和言张一同前行上山砍柴。 “喂!勒涂兄弟!小心毒蛇!”祁隆千叮咛万嘱咐,让二人注意安全。 “没事!!!” 二人已经走远,祁隆还是不放心,叫妻子解开狼狗绳子,陪同二人上山。 “黑子,快去!” 唤狼狗为黑子,狗叫了两声应答,挺通人性,快速追赶上了勒涂和言张。 妇女拿起工具刮鱼鳞,一手入扣出鱼鳃,握住鱼,菜刀破肚腹,打理好了两条鱼,喊祁隆接手,自己收拾一下家。祁隆手起刀落,鱼一片片晶莹透亮,骨分骨,肉分肉,葱姜蒜入味,瘦肉切割,逐渐忙碌起来。 凑巧,此时的陈老狗大摇大摆带着下人们收债来了。 看破宅院,停靠豪华马车,祁隆打理鱼肉,陈老狗火气旺,有了豪车还有美酒饭菜,欠的租却不交,倒快活起来了。 陈老狗大声吼道,“祁隆!你他妈的!快交租金!” “陈……陈老狗!”祁隆有些惊慌,放下手中的刀。 “就是老子,还敢说没钱!” “我……真没钱了。” 没钱能吃上大鱼大肉,坐上豪华马车,真当陈老狗没脑子。陈老狗急忙让下人们添堵,必须加倍收租金。 房檐下,众人聊着家常有说也有笑,互相交流彼此,赫老头在哪都一混就熟,浒淅甚至佩服赫老头,结下知己朋友。听外面争吵不休,怃然出门询问,小院被几个大汉包围了,嘴里嘀咕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确实,欠了债就得还,可不明真相,询问祁隆具体情况,果然没那么简单,领头的叫陈老狗,当地财主,依靠收租的名头欺压百姓,调戏貌美如花的女子,高利贷一再增长,延时增倍,一辈子太久,也还不上债。 陈老狗游手好闲出了名的色胆包天,五光十色的艳女略懂六分,腿下不留情心狠手辣,摧残为性!官兵没足够证据,擒拿了几次陈老狗,都无奈放回,逐渐不管此事,只要不出人命大案,任由他肆意横行!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就欺负外圈下等人,早在一年前,陈老狗盯上了祁隆的女儿祁桔,看祁桔美貌动人心弦,歹毒陷害她是**。 陈老狗有事没事跑来收租威胁,那段时间,祁隆的女儿祁桔甚至想自杀,结束弱小的生命,祁隆恨自己无能,在一场纠纷中,陈老狗无底线挑逗妻女,祁隆忍无可忍,徒手打伤陈老狗。可悲又可笑,衙门判陈老狗是受害者,关押祁隆五天,百姓谩骂陈老狗!幸好怃然挺身而出,救下了祁隆。 有段时间,妻女独自在家,祁隆在牢里度日如年,心神不得安宁,幸好当年的老哥们苍副将领收留了妻女,让陈老狗没法嚣张,不敢明目张胆动手。祁隆认为大丈夫能屈能伸,接妻女回家,拒绝了苍副将领的好意。 陈老狗挥手喊道,“上!把祁隆抓住!旁边的小白脸一起!” 身旁的下人色眯眯的眼神,狡猾的语气说道,“是!我们可得好好看看祁隆的妻子!” 共计六个下人,陈老狗出门带的可多不可少,怕自己挨揍没人帮忙,叫下人翻过院栏,擒拿祁隆等人。 前面难闯出,黑子又上山了,勒涂和言张还没回来,怃然肯定不行,家里妻子和体弱的老小,希望放在祁隆驱赶。 祁隆拿起菜板,挥舞着菜刀,勇猛果敢喊着谁来后果自负!陈老狗的下人不敢前行,为钱办事,不愿意搭上小命啊。 “媽的!养你们有何用!”陈老狗愤然大怒,指责着下人们。 下人们纷纷扰扰的说:“怕疯狗疯了……” 陈老狗痛骂一群饭桶,养着占位置,但陈老狗自己也不敢上前,万一祁隆疯了,没命的是自己。 房门推开,众人出来,看祁隆拿着菜刀指向一群人,询问到底怎么了。 陈老狗瞬间神气十足,得意忘形的叫唤道,“老头!他欠钱不还!” 祁隆用恳求的语气说道,“你再宽限两天。” “祁隆!还宽限啊?!那继续增!” “…………” 祁隆无力反驳,只能任陈老狗宰割。 “上!都特么给我上!”拳打脚踢下人们,陈老狗让他们别怕,谁捉拿住祁隆有银票!钱终于推动人心。六个下人围住,祁隆推开怃然,让他看好浒圣医,自己一个人能应付。卑鄙的陈老狗视祁隆如畜,大摇大摆的步子紧随下人们身后,得意忘形的神情,笑声更是老气横秋意外迷人。 刚好下山归来,一捆捆木柴,大背篓子木棍枯叶,黑子背上也绑着劈砍成两半的柴,勒涂和言张看院子有异常,怕坏了事,带着黑子一路奔跑,猛虎下山横冲直撞! 第七章:为官八年落魄 殊不知真正的危险已经到来,下人步步紧逼,威胁祁隆等人,交出钱财消灾解难。 管他三七二十一,勒涂怒气填胸一路狂奔,步履矫健从山上横冲直撞,抛下木柴撞破院口栅栏,手中捏紧拳头,眼明手快打在陈老狗脸庞,仿佛花蝴蝶在飞,又好像双耳失聪了,踉踉跄跄东倒西歪倒地。 黑子似狼猛扑而来,凶狠扑向下人,将对方撅倒在地,还没等言张赶到,院子里躺满了歹人,大伙正拳打脚踢伺候。 祁隆不满现状,痛恨陈老狗的贱行,预举起菜刀朝地上躺着的陈老狗砍下,一刀两断宰了他,就能不被欺压,为百姓除去祸害。 幸亏言张手疾眼快夺下刀,血液流在刀柄,右指刚不小心划伤,不过避免了一场命案。 祁隆很是愤怒,大声说道,“言张兄弟!让我灭了他!你忍心看下等人经历百年坎坷啊?!” “俺……你把他除去,妻女如何是好!” “你特么是在助纣为虐!哪能明白下等人!水生火热苦不堪言!” “俺怕你做了傻事,交托于衙门,定还你公道!” “衙门……去了就是落入虎口,反被咬回去一口!” “不!俺陪你一起去,不给合理说法,俺亲自剁了衙门官!”言张拍着胸脯担保,一定替祁隆讨回公道。 “言张兄弟啊,好意心领了,我祁隆苟活于世,也算半个好人,可偏偏在夜色无光与歹人作对!”祁隆叹息着,不愿回想往事。当官八年,解济百姓苦难,贪官歹人视自己如敌人,本以为靠自己一个人努力,能彻底根治不良风气,始终还是输了,一塌糊涂! 辞官归乡不放行,养家钱财被算计,反而欠下巨债,缠身压垮一个家,祁隆当年赶赴乐都做官,管理政治内两圈,甚至手伸向了外三圈,终究为百姓付出惹出了祸害,无奈带着妻女流落街头,剩饭剩菜都没有,留给女儿填饱肚子,脏兮兮的包子,硬邦邦的馒头,一日三顿计量好了再下嘴。恰好有苍副将领,怜悯祁隆是个好官,一心一意为百姓,却独自孤行,到最后没能全身而退,安排在家待着,清理伤口,暂居乐都外三圈第五务农。 腿疾未烙下病根前,勤恳踏实种田养家,每周二午时等商人来进货,便宜转卖地中事物,那段时间很快乐,一家人其乐融融,苟且保全性命,饱暖温肚。临近傍晚时分,晚霞挂在云天,打闹骂泣响彻云霄,果然好景不长留,外三圈第五的恶霸闯入,打破了宁静的夏天。 那恶霸高个子瘦身材,合身的浅蓝书生服,落榜的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脸庞日渐消瘦戴了个眼镜,脑门顶盖着灰黑包子帽,扇子握在手中,拍在膝盖上,瞎叨叨比划。 对!就是姓陈,叫什么陈修,清秀的名字却是一脸恶毒的贱相,好名字都让狗取了,人送外号陈老狗,当地可以出了名的,真的很狗。 陈老狗扇子用的有模有样,大摇大摆的步子走来,轻蔑一笑,“祁大官人!好久不见啊,祁夫人不吃鱼,不如让小的享受试一下?!” 陈老狗看祁隆妻子前凸后翘有姿美堂,色胆包天蒙蔽了双眼,半身蠢蠢欲动,竟然动了手,陈老狗让下人按住祁隆,当着祁隆的面羞辱他妻子,棒子拎在手上,一摇一摆晃动。陈老狗拿着棒子指在祁夫人脸上,听着哭泣声泪俱下,打湿了脸袋儿,一棒子挥下去,打晕了祁夫人,正事也开始了。 陈老狗奸诈一笑,“祁大官人,咱们探讨一下?!” “呸!木棍打晕无还手之力的妇女,你荒废萎贱!”祁隆奋然唾骂。 福两份,好则一片皎洁无瑕,坏则一片漆黑狼藉,加一步去掉残缺,重黑泛红翻皮流水,陈老狗似懂非懂却阅历无数,一看祁夫人黑眼圈带血丝,翻开眼皮重中之重,日益劳累拖垮了身子。 祁隆愤怒的吼道,“你他妈干翻啥!” “祁夫人胸膛如此浮夸,迷神窍,欲罢不能。”陈老狗阴阳怪气的言语,摆出落榜书生的气概,冷言道,“房屋租金加倍。” 祁隆疑惑的说:“那你打晕我妻子干什么!” 陈老狗笑着说:“一时手滑而已,看在祁大官人面子上,为表达歉意,下个月底再加一倍。” 祁隆当时懵住,现在住房的租金一半都交全了,又临时加钱只找他涨,故意刁难。 “你什么你!你马都没了!”祁隆指着陈老狗后方,马都跑丢了。 陈老狗以为祁隆在骂自己,破口而出,“你他妈的骂人!你媽才没了!你全家都没了!” 脏话连篇而出,脚踢祁隆背部,辱骂兴致盎然。 此时,跑来一个下人,低声下气的说:“陈士青!你马真没了!” 正在气头上的陈老狗,大发雷霆吼道,“媽的!你他妈的也找死!” 其余几个下人拍着陈老狗肩膀,告诉他马没了,跑了要不要追。为何称老狗叫士青,算是对读书人的称呼了,不敢光明正大喊老狗,叫声陈士青,虽然是个落榜的书生,但也是一种尊重了。 陈老狗呵斥着:“追!追个锤子!你跑得赢我马?!” “…………” 埋怨好马没了,套马的汉子跑去拉撒,缰绳断裂马跑了,对祁隆又是一阵爆打。 “咳!咳咳!”祁隆咳出鲜血,陈老狗对他拳脚相加不留情,祁隆只能抱头蜷缩,等他们过了瘾就没事了。 “咳出朱红都没用!明早收租,马儿钱一起付清!”陈老狗将气愤怒劲全洒在祁隆身上。一时半会,陈老狗看什么都不顺眼,泥土一脚踢开,石头捡起扔在祁隆脸上。 祁隆奄奄一息尚存活,陈老狗竟找下人接来一盆水,一口吸入嘴中,唾沫河口喷洒而出。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唤醒了祁隆,陈老狗让下人拍手鼓掌夸自己。 “陈老狗,是真的狗!” “你他妈媽的!安静一点!” 都被打个半死还嚣张,陈老狗教训了一顿再接再厉,直到下人们劝阻,说别出了命案,陈老狗才留下字条,带着扫兴颜貌不舍的撤离。 “不对!正事又忘了,都怪你让走!”陈老狗一脚踢向下人,错事都赖在下人身上,没办法,下等人哪敢反驳,闷声不响。 可是陈老狗又走了,没说有什么事,只说刚才一时起兴而已,图个乐趣罢了。 祁隆衣物全是湿泥土,粘在周身拍拍灰土,拽紧字条一看,诧异的眼神盯着字条,里面内容一时间捋不清,写的字体规律,如同陈老狗的作风一样。写的乱七八糟,对祁隆说,你岳父岳母的女儿的丈夫的妻子的女儿,可能……哈哈哈!!! 祁隆抱起妻子回房,留下张字条让妻子安心在家等候,出房门,缸子舀一瓢清水洗脸,收敛衣物擦拭颜容,赶往外圈第四私立学堂,疾跑穿梭在小巷中,流星赶月奔波,在放堂前到达,确保女儿万无一失,看稻草人插根笔直木棍,拔出再次赶路。路人见状纷纷让道,气势汹汹狂奔不止,大事即将发生啊,几个闲人凑着热闹紧跟而去,好亲眼目睹一场好戏。 私立学堂僻小,一个教书的老先生,一群贫苦人家的儿女,组建了一个学堂。大街上右侧,发现了陈老狗和仆人游荡,大门紧紧关闭,应该是放堂的时辰未到,但也该开门了。 老先生刚准备打开门放堂,缝隙看见一群人,嘀咕道,“有了个鬼,这不是陈老狗吗?!” 更不能放堂,如何安心让学子回家,老先生靠在门后不知所措,学子们贫苦出生,应该父母得罪了陈老狗,受到了些许牵连,可是孩子无辜啊。 砰—— 陈老狗迟迟不见门打开,不耐烦踢门吼道,“老先生!我陈修啊!好日子啊,你开开门?!” 还以为陈老狗发现自己了,老先生慌乱回答:“你们找谁啊!” 陈老狗一听,人来了,得意的笑着说:“祁隆的女儿!小姑娘叫祁桔!” 祁隆躲在角落捏紧拳头,恨不得一拳下去捶打老狗,怕老先生妥协,握住木棍整装待发。 老先生问道,“找她有何事啊?!” “没事!老先生你先把门打开!” “没事?那就不开了!” “他妈的!放堂了!我来接她!” “不用劳烦!我找人送!” “…………”陈老狗和下人们站在门口,沉默不语。 祁隆当年可是好官,深受乐都老小爱戴,出了事埋了名,现在对他女儿出手,老先生重情重义,不管怎样都不行。 “看什么看!滚!”好话连篇积累,忍耐最终破灭,骂骂咧咧用力踹门,陈老狗呵斥街坊看热闹的百姓,惹不起躲得起,百姓蔑视离去。 突然,有个下人喊道,“陈士青!快跑!” “跑你媽!快踹门!”陈老狗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街冲来五六个壮汉,带头就是祁隆! “陈老狗!”祁隆朝陈修恶声恶气吼道,说话语气凶狠,态度粗暴,陈老狗被堵在墙壁,瑟瑟发抖询问是否需要钱财。 “你为何如此厚颜无耻!竟对小姑娘下手!” “祁大官人此话怎讲?!” “无耻至极!你若敢玷污,跟你拼命!让你腿断命丧天泉!” “污蔑?!”陈老狗轻蔑一笑,语气带有疑问。 “那!那边的干什么!想挨棍子了!”衙门巡查的官兵赶赴,看是陈修那老狗,被一群下等人围住,场面一度失控。 “官大哥!我冤啊!”陈老狗控诉祁隆一群莽夫,蛮横无理取闹,自己好心接孩子回家,却被冤枉得一塌糊涂,今后谁还做好人啊。 “聚众斗殴!跟我回衙门!” 陈老狗喜闻乐见,连声夸官兵英明,造福乐都百姓!难得的大好人!明事理! 一堆马屁虚假拍着,官兵一听乐在言语中,祁隆等人闭口不言不语,都知道恶霸和官兵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裤子脏了装眼瞎,以前的乐都,内外五圈官民一条裤子,衣裳干净整洁,百姓与官兵同心协力征讨恶霸。 第八章:扰了脏物断了腿 为官八年落魄,所受的屈辱无人问津,庇护的百姓闭口都是夸奖,行动证明却无言沉默,最终确定了人心的宽敞,却没确定是否明亮。 大街上祁隆被官兵扣押带走,不清楚的还以为是游街示众,百姓纷纷议论当初的都驹祁大官人。 “都驹大官!不会犯了错事吧?!” “瞎说!祁大官不会的!肯定得罪了现任都驹……” “没法啊,谁让他当初管那群低等人,连累了自己悔在当初!” “那是好官!别张口闭口低等下等,不是祁隆当官整治!一片都是乌烟瘴气!” “谁让他这么做了?!之后我们被欺负惨了!他做的事最后还让我们承担!” “道不同,不相为谋!” 街道的百姓争吵不休,拥戴祁隆少之又少,批判祁隆的屈指可数,明真相看破事理的寡言少语。 “我命由我不由天!”无奈仰头望天空,祁隆强颜欢笑,缝隙眼摆头,笑着失落没了情。也许是错了,来错了地没留下好的,拖累了自己也连累了大家,些许是对的,可惜在黑夜中搏斗,没一丝耀眼的希望。 懦弱下去靠他人庇护,都会支持赞同,恩人没落再遭到成倍欺辱,终会落井下石。 陈老狗笑着说:“祁大官人,看到了吧,这些就是为你无私奉献的子民!” “罢了,放了这几个兄弟,我随你去衙门。”祁隆仰天长叹,不能再连累他们了。 陈老狗点头抱拳,“死到临头还担心别人,陈修佩服。” 祁隆礼貌的回答,“陈士青言重了。” 再也不会拖累了,祁隆看几个大汉刚才帮了自己,也算人情世故。 陈修可是出了名狗,岂能尽如人意把羊放跑,油腔滑调披着羊皮扮演狼,可惜尾巴竖不下去,文不对题不搭理祁隆,当着面跟官兵勾结陷害祁隆。 官署为衙门 ,政权机构的办事场所,宽敞明亮些许,内圈第二的正义不灭,祁隆也挺怀念当初为官,公正、公平之道。 【大公无私】 神圣的裁决之地,牌子高挂官厅,耀眼夺目,可大公无私四个字,早被现任都驹毁了,靠关系爬的楼梯,的确快。 现任的刘都驹,欣喜万分的说:“哟!上任都驹祁大官人?!” “你是……现任都驹刘大人!?” “祁大官人有空来此地转转?回忆一下?!” 祁隆低下头说道,“希望你是好官。” 前任都驹与现任都驹,聊天带着讽刺,两人不欢而散,刘都驹确实大,臃肿的身材胖的没颈,官服官府披在身上坐在家中,大事上堂开庭审判,小事一语定乾坤。 刘都驹神情严肃,理直气壮的语气说道,“看你几时完!今日由本驹亲自断定好坏,开庭带犯人!” “刘大人,犯人到了。”陈老狗凑热闹直接入官厅,带着祁隆等人上前,跟回到家似的,无拘无束聊天,由此可见小人勾结百姓不幸! 刘都驹站起身问:“你是何人?” 祁隆跪在地上,抬头回话,“草民祁隆,外圈第五的农夫。” “你放狗屁!”好好的审问,陈老狗跑来插一脚,对祁隆大声指骂。 “草民不敢。” 陈老狗变本加厉,疑惑的问:“你不是都驹?!你有何不敢!” 祁隆没理会陈老狗,抬头看着刘都驹,低言说道,“还望都驹明查,别听了狗屁话语。” 在陈老狗看来,这就是**裸的挑衅,陈修老狗瞬间愤怒洒气,甚至无视官场动手踢人,刘都驹不但不阻拦,还辱骂祁隆,神情严肃内心愉悦,在官厅仗着官职,狐假虎威。 陈老狗和刘都驹一唱一和小人得志,抓到手的把柄,不可能轻易丢了,恐吓威压,笑里藏刀,诡计多端。 陈老狗一声厉吼,“祁隆你可认罪!” 祁隆笑了笑,“草民何罪之有?!” “嘴壳子硬,冥顽不顾!夹刑伺候!” 官兵取来刑具,按住祁隆,绑住四肢,五指上夹刑,痛苦哀嚎。 “刘狗官!陈老狗!不得好死!你们会遭到报应!”祁隆痛苦欲绝,痛骂二人。 “对!狗官当道民不聊生!”围观百姓怒斥狗官,被拦在外面眼睁睁看着,本以为无事,陈老狗叫官兵捉出带头吼的,说什么扰乱秩序,立法扣押三天。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斗不过官兵。 随同的几大汉也被关押,手脚刑具扣住,官兵用鞭刑大打出手,自身难保出手也救不下祁隆,痛骂声引人围观。 “咦!没王法了?!”醉醺醺的老头挤了进来,慈眉善目鹤发童颜,中等的个头,浅黑的脏衣,带个深黑鬼头面具,好像有个小年轻的男子紧随跟着,一嘴酒味弥漫,身体灵活闯入官厅,鼠目寸光试图阻拦。 陈老狗拦住老头,大声问道,“你是何人!敢在衙门闹事!” “咦……眼前模糊不清,有条狗!” “媽的!敢骂我,捉住这老头!” 陈老狗官真大啊,踩在刘都驹上方了,命令官兵捉拿老头,拿手中扇子敲打老头脑袋,准备解下绳子,摘下面具看真容。 “住手!” “又是谁啊!” 陈老狗仔细观摩,有个青年男子走来,浅白龙纹面具挂脸上,年龄不大二十出头,嫩白肤色洁白衣物,英姿飒爽,腰间玉佩突出,一条玉凰图腾,另一面遮拦看不清。 陈老狗低声下气问道,“你是哪家公子?!” “我都不是。” “你不是来凑什么热闹。” “我乐意。” 眼前男子肯定大户人家的公子,不敢轻易妄动,字斟句酌询问他身世不言,开口却有理。 祁隆蔑视一笑,“呵!陈老狗也会怕?!” “媽的!给我打断他左腿!牢房关他五天!”陈老狗把不服的气洒在祁隆腿上,怃然也被官兵拦住,浒淅醉酒不醒,擒拿在地晕晕沉沉。 “啊!!!”祁隆苦不堪言,大声喊着,不留情分,举起棒狠打,清脆响声痛苦不堪入目,血肉模糊不清,渣血鲜淋淋。 教书育人的老先生赶来,怕出意外带着祁隆女儿,步履蹒跚腿脚不方便挤进人群。祁隆的女儿碰巧看见,失声恐惧痛哭,抽泣冲去营救,老先生怕她落入虎口,拦住抱在怀中。祁桔痛恨那些人,掐着老先生手臂,隔着衣物也疼,老先生沉默寡言,承受小小的痛,只要别被陈老狗发现就好。 “让一让!”官厅外面的腔调浓厚,又有官兵来了,刘都驹仔细一打量,正是新上任的重地将领,杨政主将,负责乐都出入次序,小人背地简单唤他为看门狗。 杨政在乐都论官也是大人物,可惜刚上任的新官,没人待见,少之又少的才结交他。漆黑的魅影暗淡灯火也是罪孽。 浒淅圣医同徒弟怃然乐都游玩,当今圣上的红人,图王朱邦亲自领命派人送达,吩咐杨政接待,一定要照顾周全,且不可暴露二人身份。轩朝王都平隆,一路护送到乐都,玩乐两月再迎回,怃然听说是欢乐大都,乐趣颇多,也是期盼已久。 杨政刚陪同怃然小先生看衣饰,一转眼就没了,一路上询问在衙门碰见,看那正是落榜书生,陈修,都说人面兽心。要是二人在此出了事,自己九族的命都赔不起。 杨政来到怃然身旁,单膝下跪说道,“小先生!可让小的好找啊!” 怃然叹气的说:“没事,就是些许不满。” 看见是杨主将亲自来了,陈老狗呵斥官兵下手没轻重,都晕了还打。堂堂一个主将,屈尊年轻人之下,莫非有隐情,陈老狗和刘都驹走上前问事,装无辜瞎狡辩,错的全对方,对的都是自己,颠倒黑白。 怃然实在看不下去了,独自拉走杨政,叙说事情大致经过。 杨政低言细语小声的说:“那我立刻派人来。” 怃然摇头,“不可,把无辜的人带走。” 杨政不解为何不一锅端了贼人,怃然可不想害了杨主将,刚上任哪里来的资本,就算除草就得引蛇出洞,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刘都驹,人我需带走。” “杨主将蛮横无理?!” “人带走可以不追究。” “…………” 语气明显不好,陈老狗和刘都驹都一根绳上的蚂蚱,进退两难,二人悄悄窃窃私语。可以不放祁隆,区区主将不必在意,可让他俯首称臣的年轻人,身世背景压根没底,若事传大了吃不了兜着走,放了又不追究责任,反正教训完了断了腿,冷暖卖了大人情。 同意杨政带走祁隆等人,陈老狗热情洋溢笑容,搀扶昏睡的祁隆。 “不醒啊,不如……” 祁隆一阵惨叫—— 真的人如其名,陈老狗用脚踩被打断的左腿,强行唤醒祁隆,杨政捏紧拳头,被怃然劝回。 看着祁隆狼狈的样子,陈修像极了条老狗,摇着尾巴,笑容灿烂捧腹大笑。 怕生变,让杨政在官厅,看着剩下人释放再会合,给钱财叫来两伙计背祁隆和醉酒师傅。 老先生看怃然众人可托付,尾随紧跟着,看离开了陈老狗视线,喊停众人,把他女儿祁桔喊来,老态龙钟介绍自我,精神矍铄老而强健不失风采,告知学子身份,并让众人带祁桔一路。 怃然欣然答应下来,准备去往医馆救治,却嫌弃不救,说伤势严重救不了。一时间不开窍,接骨师傅拿手,怃然重金扔出,买下了医馆,暂停服务。 “咦!放下他!” “师傅……你刚才又掉链子了。” 一盆温水替师傅擦脸,酒劲消失了,关键时刻挺靠谱。 轻摸细看,骨折严重接不了,血流不止,防止感染,唯有截肢保住命。 “不!不行!”祁隆昏迷状态反对,意志力真强大,都不成样了,还能反抗,身残志不残。 浒圣医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腿是保住了,可也烙下病根,行动艰难困苦,全家脊梁柱可能得换人了。医馆舍去归还,说有缘自会相见,在祁桔指引下回到温馨小家,女子在家门口坐着等待,姿颜很迷人,独特个性越看越美,稍不留神魂都没了。 怃然始终不明白,都说乐都是圣地,眼见不一定为实,变的是一个乐都,还是一个人,或者只是些许,圣地脏了何时才会圣洁如玉。 第九章:壁玉 医者仁心揣兜,贼人冷嘲热讽;大公无私敞开,小人疾言厉色;保国安民牢记,歹人傍观冷眼,言语都尖酸刻薄。 安顿下来一切都会过去的,月光依稀可见一斑半点,祁隆一家子想看恩人真面目,以后命报此恩情。 老者鹤白毛,两鬓斑白十指挥,童颜霜脸红桃色,酒葫颈挂脖子上,笑谈浒淅沥沥山川水,往事一杯酒,不堪回首。 年轻男子白云游龙,医者仁心揣兜,举止言谈文雅不俗,典型当代圣龙之下再无其人,酒窝没了酒洋溢着容光,怃郎然指望天地,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酬勤好轮回,苍天有眼饶过谁。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送别,婵娟女子尤物也,其女软玉温香,其夫容止可观望之俨然,本该达官显贵,哪知破落凄惨。 询问是否需资助,祁隆一口答谢却说不需怜悯,都很欣赏他,可往后的现实不允许美好。粗茶淡饭饱暖温肚,腿烙下了疾苦,耕种地养不活一个小家,常年跟外圈兄弟捕鱼维持生活。 时隔多年度日如年,期盼已久的恩人,再临乐都,一如既往不变的屋,破院子杂草丛生,倒在地上的贼人,土黄土黄的烂房,卑微的宅子没了繁华全都落尽。 “祁隆啊!切记三思而后行。” “浒圣医教诲,定当铭记于心。” 铲除灭了陈老狗的想法,祁隆似乎有了动摇,把他除了赔上自己,甚至妻女无依无靠,自己也会沾满朱红脏血。 “师傅,依怃然看,乱七八糟一大堆,是该水木清华除得一干二净了。”怃然赔身下气谦躬屈节,征询师傅浒淅的见解。 “是啊,当日别离,本不想掺和,顺其自然下去,却不知一塌糊涂。”浒淅长吁短气叹息,现在还不是时候,眼前几人该如何解决。 言张恶声恶气的说道,“交给俺!在他们腰上绑石头,再埋水底。” 浒淅点头称好,“好法子,就这样办!” 一唱一和你唱我随,当着面愤愤不平怒斥,吓的地上的陈老狗瑟瑟发抖,不敢说半句话,下人们纷纷跪地磕头碰脑,请求饶命。 如泣如诉怪罪陈老狗,错事全推在他脑门上,下人哭得尽兴,声泪俱下如同梨花带雨,大声嚎啕嘶喊。 言张看了一眼陈老狗,邪恶一笑,“俺看了一下,那就你始。” “别!大侠有话应该是好好说,我一定乖乖回答!”陈老狗慌张失措,点头哈腰求饶。 “俺看他们,矛头都指向了你。” “我陈修指天立誓!那些事绝不可能!” “俺言张也指天发誓,从你开始。” 陈老狗脑光掠过,不太对劲啊,眼前八尺大汉如中天般魁梧轩昂,本想忽悠延迟些许,争取一下逃离,哪知道他不按常理。 陈老狗看大汉交头接耳讨论,抓准时机大步流星奔走相告,不知哪来的药劲儿,一下就上头了,笨手笨脚东倒西歪。 浒淅笑他插科打诨鼠窜,神情心花怒放开心极了,捧着肚腹大笑。 暴跳如雷的老狗,表面看起愤愤不平,内心早就崩溃,胆战心惊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眼前老头,给他一种久逢的感觉,似曾相识燕归来,粗声重气耳边独徘徊。 陈老狗仿佛有了头绪,惊讶的问:“是你们?!” “咦!哪个嘛!”浒淅浓厚的声音,让陈老狗更确信,正是当年官厅救祁隆的老头,变化稍微大了些,精神焕发终于些许潦草。 “陈修,好名恶命,人模狗样儿。” “你是那公子!” “正是在下。” “快放了我,不会再追究!不然你会后悔的!” “哪来的后悔法?!” “一时不能一世!” “目无王法了!?” “王法?!乐都离平隆十万八千里,在乐都,外圈我陈修就是王!说的话就是法!” 陈老狗嬉皮笑脸,不知何为悔恨,辗转反侧歪着脸,杂草地睡成了狗窝。 黑子东奔西窜,连三跨五翻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犬吠对陈老狗叫唤。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汪汪!呜汪!” “我不是狗!请摆明事实。” 陈老狗和黑子对答如流,旁人一问三不知,迷茫不解交谈内容。 一来一往吼叫,黑子怒目而视,充满恶意,陈老狗手忙脚乱警告它别过来。 救命声清脆响亮,旁边的人袖手旁观,拍掌称快叫好,狗仗人势也不知是谁。 黑子是条好狗,下口有轻重,把陈老狗折腾了半天,让他抱头痛哭流涕,下人们也震撼,双手不由自主拍动,嘴开光似的叫好。 陈修挖空心思讨好黑子,下人们为他和它摇旗呐喊,看陈老狗大惊失色,众人喜笑颜开。 光顾着看热闹,饭菜都没准备,吉人自有天相,自有把握,掏出白布包,小心翼翼摊开,跟土灰一样,白的粉末难以下口,浒淅挤眉弄眼示意道,“逝忆灰,泡水口服喝下,记忆消散留残缺。” 言张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拽着陈修不费吹灰之力,跟提着条狗似的,掌指夹陈老狗脸庞,拼命求饶挣扎无济于事,嘴硬如铁的陈老狗,照样能撬开,强行灌入半点不由人。 “这他妈的是石灰吧!?”陈老狗一阵呕吐,僵硬的嘴,闭不拢口,言张一瞧,吐了可不行,右手逮着陈老狗衣领子,左手按住他嘴,呕吐物在胃打转,引流来袭,嘴唇被言张那莽夫紧抓,陈老狗慌手慌脚上窜下跳,神色慌张手足无措,噎住在胸膛捶胸顿足,浒淅却说没事,第一次的正常反应,劲就上来把控不住,习惯就好了。 “俺……俺可什么也没干啊!” 陈修昏倒在杂草地,惊魂未定喊救命,言张慌忙解释,下人们一看情况不妙,哭哭啼啼求饶,贪生怕死发誓守口如瓶不再透露。 “来者不拒皆是客,量大管饱,喝了就可以走了。” “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妻子都没娶,我……我喝!”效应很明显,一人喝都拥而上,粉末难以下咽,下口呕吐胃难受,恨不得用手从嘴中扣出,一分不足通通倒地。 怃然惊呆了,小声的说:“师傅……您老这招狠啊!” 浒淅笑着说:“忏愧,勒涂啊,你和言张把他们抬出去,扔地上就行了,他们醒了记忆模糊,永远记不起了。” 又有活干了,言张精神瞬间抖擞,拉来运煤的木车,板子黑迹脏兮兮,勒涂看陈老狗轻巧容易携带,往车一扔,周身黑黢黢一坨,货上完了,推拉货物找地上卸下。 隅中快已到,破房檐下,拾柴烹饪,炒菜舀酒,桌摆凳子齐,酒杯碗筷,美酒菜肴喷香扑鼻,美不胜收。 众人欢天喜地聊家常便饭,赫老头与浒圣医彼此互相切磋,都呐喊助威尖叫,言张酒后吐真言,怃然不胜酒力,勒涂和祁隆划拳碰杯,把酒言欢。 日中,外圈第五出口的黄土地,微弱缕光照射。 “媽的,头好痛。”陈老狗渐渐清醒,缓慢移动身子,起身一看,自己明明在祁隆的破院,现在躺在黄土泥地,衣物黑斑擦不掉,发生了什么不清楚,越想头越痛,炸掉似的。 仆人一个个躺在身旁,奇形怪状的睡姿,张牙舞爪难以用词形容出来,莫非遇到了贼人,肯定都被一网打尽了。 “喂,你快看,那是不是陈老狗。” “好像是耶,真是那条老狗。” 出入路人纷纷低声议论,心高气傲的陈修,居然有这般爱好,捧腹忍笑离去,离开陈老狗视线再放声大笑。 “媽的!废物一群,快他妈醒啊!” “啊?!陈老……陈士青!” 陈修询问发生了什么,下人们都说不记得了,俨然不知,头疼昏沉晕乎乎的。 暝已黄昏,晚色暗沉,日入低山红彤彤,太阳落在草丛中,晚霞无限好。 乐都,内圈第二,热闹非凡人满人流,大街小巷灯火通明,繁华非外圈可攀比。 傍晚的时候,乐都才是最辉煌的时刻,商铺大门敞口,歌舞跳动迷迷糊糊,武艺绝伦的表演,节目历历在目,千金女公子,百花楼的花魁尤物,婵娟尽入眼。 勒涂奉了浒圣医的命,陪同怃然前往乐都入内圈第二,寻找杨政主将,托付些事情。快马加鞭如同风飘水扬,赶往内圈已经天黑,美景湖畔映入眼前,美人胚子数不胜数,美食物品摆放整齐,不辜负一游。马车一路上,都在欢声一片的大街穿梭,楼层平地起,目不转睛盯着华丽豪景,内圈第二如此气派,第一岂不是无言语形容。 【都军府】 三个字刻牌上,门口三个官兵把守,主副将领居住地,豪华程度不算太好,勉强可行。 一看马车就是贵户,停靠在都军府旁,下来两男子,一个清秀模样,另一个高大模板。 “站住!” 官兵叫停二人,询问有何需求或有何事需报。 “请转告杨政主将,怃然有事求见。” 官兵若有所思,“怃然!难道……” 怃然的名声大好,王都平隆人人皆知,圣上对他都疼爱有加,赏赠壁玉赐他,当官为数过半都略有耳闻。怃然拿出怀中凰圆壁玉,一瞅材质,不可作假,此壁玉正是大名鼎鼎的河雎,黑夜里也晶莹剔透,散发光芒,栩栩如生的玉凰图腾,帝国象征的印记。 在轩朝记载簿中,凰仅次于龙的物种,相等同母仪天下的凤,高于无足的吞天蟒,若见其玉如同圣上亲临,圣龙慑天下,平四方定八海,全皆为臣,官兵纷纷下跪行礼。 第十章:清祸害,密谋整顿 神圣的国土,享受圣龙的庇护,帝王乃圣龙,万物皆臣服于圣威;世界,无奇不有,神圣且渺小,未知的领域由天而定,定天的不一定是圣龙。 怃然笑着说道,“快请起,太拘礼了,一块玉罢了。” “神圣不可侵犯,有生年能遇河雎,小的此生不悔!” 在轩朝,神的思想灌输广阔,圣龙接近神的领域,由神亲自管束;官兵信仰神就需拥戴圣龙,团结一致的心,服从命令是根本,军令不可违,天意不可欺。不知是好或为坏。 门口官兵赴凰令,领路前往主将居住地,得罪怃然相当于得罪帝王,能受此爱戴,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都军府,分为两份,右东主将府,左西副将府,漆黑的夜,房檐灯火辉煌,小路顺行,模糊的光斑暗淡闪烁。 小溪湖隐约有光斑,可见一女子,席地而坐亭子里,余音袅袅绕,琴音清脆悦耳,片刻如同高山流水,撩人心弦。 “不绝如缕宛如玄音,悦耳动听!”怃然静下来听着,不禁感叹。 官兵低声下气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此女子正是杨主将的千金!常在亥时弹奏一曲。” “如此甚好!大人可不行,太过招摇,唤作怃然吧。” “小的铭记。” 踏上弯曲小路,屋宅里光线清晰,书轴琳琅满目,杨主将在灯光下批审文卷。 “杨主将辛苦了。” “…………” 入了房中,杨政并无察觉,全心全意埋头苦干,若不是怃然叫停,估计废寝忘食到天亮。 看三日的文卷入了神,抬头一见如故,杨政自嘲耳聋耳鸣,捧辑行礼表达歉意,端凳沏茶待客。 “他是?” “他是勒涂,陪同我一路的。” 杨政对眼前大汉从未谋面,问其尊姓大名。有事需谈论,领路官兵懂事告别,在怃然一番讲解下,纠结事情有些重大,会导致整个乐都动荡。 “小先生,容属下三思而行。” “请杨主将谨慎。” “是否为浒圣医的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乐都的兴亡,你我的成败,在此一举。” 此事非同小可,成功了换新改面,功劳显赫,失败了一蹶不振,私自发动兵权剿除,上面势力怪罪下来,插翅也难逃。 “邪不胜正,那就应下了。” “杨主将果真为民,除去害虫方可伸冤。” 别离都军府,前计生谋成了,之后的谋划再归纳,上马车扬鞭回去,暗景夜色撩人醉。 次日初阳,阳光明媚洒落万里地,乐都外圈第三,天紫药铺。 “大夫,到底咋回事。” “据可靠推测,没什么事。” “媽的!庸医!没事我能腹泻不止!经常性失眠短路?!” “可能老年痴呆……” “媽的,敢骂老子!” 喧哗嘈杂打破宁静,又是陈修那老狗,百姓纷纷猜测,究竟谁得罪了他,破口就是一顿大骂。 常失去记忆,留下残缺,腹泻呕吐不止,跑去看病治不了,老大夫差不出病根,说一切正常,陈老狗瞬间火冒三丈,没病那是怎么回事,闹事砸铺油然而生。 “谁在此大声喧哗!”官兵巡逻碰巧看见,听见有人脏话吐出不歇,不明白何人素质低下,不看不知道,一看正中所猜。 “媽的,把大夫抓捕,庸医祸害百姓!” “来人!擒拿下!” 在场百姓都不敢言,药铺的老大夫,估计躲不过了,官兵抓捕的却是陈老狗,百姓呆呆傻傻站着,不是该抓捕老大夫,这个咋还弄错了。 陈老狗骂道,“你们干啥!媽的智障!” “公众闹事,拘留十五天。” 陈老狗瞬间傻眼了,懵圈问详情,原来这批官兵是都军府的。 陈老狗奋力挣扎,大声吼道,“媽的!看门狗!快放开我!” 官兵若有所思点点头,“辱骂不配合,再上限五天。” “怕你?!脏手挪开!”陈老狗一脸的得意,在乐都,就没什么圆不了的。 看药铺杂七杂八,被陈老狗肆意挥洒,官兵拿出薄本,边写边说:“故意损害物品,三倍赔偿加补助,再施行钱财入牢。” 陈老狗一看情况不妙,抓捕自己的是都军府的官兵,押送也是到都军府,刘都驹要人也得花些时间,期间若被打个半死,无理争对错,陈老狗气劲缓降,客气问道,“官爷,我赔钱,饶了我这一次。” 平日里傲慢无礼的陈修,今日秒变兔子,居然以礼待人,提出愿意赔偿,是耳聋眼花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官兵一眼明真相,可不吃下的套,无论如何都要带走陈修,在场百姓拍手叫好,怒批陈修罪有应得,祸害留千年。 “那边的!干什么的!”又一批官兵赶赴,提高嗓门吼着,原来是衙门的,冤家路窄再次相逢。 衙门和都军府互相看了一眼。 “你们都军府,管的太宽了吧?!” “彼此彼此,前来奉命行事,乐都的祸害,不容半点推辞。” “好啊!你们不把都驹放眼里!” “你们也不把主将领放眼里!?” “抓谁都行,但陈修不行,奉都驹的令,带他回官厅。” “早不抓晚不捕,偏偏……” “别诬陷好人!都军府的人,竟然如此放肆!” “抱歉,我们不在都军府,军营中的而已。” 衙门的事,军营都管,伸手不见五指掌权,事有蹊跷。如果都军府的管,带走陈修不是问题,可军营亲自抓捕,鲁莽行事得罪不起。衙门官兵不敢贸然行动,恶声恶气妥协,先去往别处治安,陈老狗明白此事棘手,都驹都管不了,那自己岂不是面团,任人揉捏。百姓纷纷扰扰议论,陈老狗被军营士兵带走,大难临头了。 初阳阳光照射低林,外圈第五,鸡鸣狗叫,鱼鸭欢腾,祁隆唤众人早起。 “怃然,你小子睡的舒服吧!莫嫌弃,等哥有了钱,买大房子!” “祁隆哥言重了,有地睡就好了。” “那就好,不嫌弃就好。” 昨夜,祁隆夫妻俩和女儿,铺上干枯稻草,挤在堆酒的窖房,勒涂看守孤千徐睡马车,其余几人睡的小间,木床铺满枯草,从陈家带来的盘缠,一路上淋雨没干。来者是客岂能怠慢,祁隆打开柜子,取出棉被,柜子外壁缭乱脏口,里壁干净整洁。 “没事,天暖和了,我不怕,你们身子弱,棉不值钱的。”祁隆满面笑容,让众人放心,又无奈自嘲,此番话语不禁颤抖,那晚都没睡好,冷风绕一圈入棉怀。 突然,祁隆的妻子喊道,“不好了!桔儿脑门热乎乎的!” “你个娘们,大惊小怪的,让我看看。”祁隆刚骂完,一瘸一拐走进房。怃然一听,该是病了,一同去看看。 症状简单明了,咳嗽止不住,流鼻涕打喷嚏带血丝,定是昨夜染上风寒,配方上的草药都有,安心修养两天痊愈。 粗茶淡饭填饱肚子,怃然等人上马车,告别祁隆。 “浒圣医啊,等有了大房子,有空常来啊!”祁隆挥着手送别。 浒淅笑着说:“好啊,你有份情,由怃然来报。” “你们一路顺风!平安啊!” 都依次上了马车,言张还在茅坑,祁隆送别众人,发现人手两空没顾及到,礼物也没有准备,只好言语表达祝福。 等言张上了马车,准备出乐都,幸好赫老头提起,不然把马夫都搞忘了,当日入乐都,马夫辞别,需要耽搁一下,等众人空了,去外圈第四,三丰米铺寻他。 辰时,大街小巷中,忙碌的一天开始,有摆摊贩卖,也有提着箩兜挑着担子,还有忽悠人的乞丐,吆喝声显得有趣。 “爹……爹……咳!咳……”嘈杂的街巷,孤千徐渐渐醒来,口中有声无力呼喊着。 咳嗽传来传去,赫老头喜颜笑道,“千子醒了!” 话语刚落,如同春燕报信,勒涂笑容满面,浒淅挪开挡道的脚,让父子俩相见。 怃然激动不已,孤千徐本是昏睡不醒,离预期估计近了些,亲自为孤千徐把脉,脉象跌宕起伏,有股力在排斥异己。 “怃然啊……探出什么了?!” “师傅……你摸他命脉……” 吞吐不清大惊小怪,能有何怪异,浒淅不信邪,敛容收袖口,摸索片刻懵住,闭口不言不语,神情复杂看着千子。 “咦耶!放平常人身上早就没命,奇观!竟能让人琢磨不清,属实深奥。”浒淅兴致盎然,失了态,众人不知是福是祸。 “赫爷爷……爹,他们是谁。”诊断结果暂时没事,千子也彻底醒了,显然有些疲惫,一觉醒来难免会有疑问,浒淅和怃然依次介绍自己。 “我做了一个梦。” “那具体记得吗?”关键信息出现,赫老头抓住就问,当问到孤千徐时,好像断了岔子。 “没,什么都没有。” “…………”众人看出了端倪,孤千徐故意隐瞒些事,不愿意提起那个梦,百般拒绝回答,怪异的讹言谎语,让人不信服。 “服饰一半黑一半白的人,带个面具,持一把剑教我武功,口中常嘀咕我有一剑你没有,和神仙似的……”不知为何,孤千徐又把梦中的事,低声说了出来。 “你糊涂了,哪有神啊。”在千迹大陆,没有神仙的说法,什么妖魔鬼怪信不得,御剑飞行都是编造的传闻,言张可不信奉假的,认为千子糊涂了,梦中说梦,妄言妄语,不可能有神仙。 赫老头见多识广,但是也半信半疑,侃侃而谈说道:“传闻有个岐御剑派,最接近神的领域,里面都是修仙者,持一剑春水涌,挥一拳岐山塌,出一掌冰雪散,一击即溃!” 浒淅年长有耳闻,传言夸夸其词,岐御有一镇山神剑,命中无主可驾驭,江湖唤为醉剑,却没人目睹,摇着头否认,“那都是传言,不可信的,都说岐御剑派天下第一,江湖神的很,还不是假的。” 真的假的,都不重要,可赫老头与浒淅不甘示弱,观点不一样,争不休,论不已;信则信,不可全信,不信则无,不可诋毁。 第十一章:祖传玉镯 己时出头,外圈第四,三丰米铺。 “掌柜的!一袋米!” “诸位客官,稍等!” 热热闹闹的景,车水马龙的街坊,和气生财的铺,招财的石猫像,蹲放柜台。五十余的老人,胡子拉碴满脸和蔼,手拇指掐点,推算什么无从得知,装模作样也挺神秘。 铺子口吆喝别出心裁,中年妇女夹杂着浓厚本地音,口若悬河的声调,吸引了不少眼球,“小米!小米米!一袋好运点点点!三丰满财富!” “你看!抽中了!赚翻了!三丰真的爽呆了,快试试,一袋亏得三丰裤衩挂枝头!”陪衬的男子也跟着吆喝。 铺子里空旷,袋袋高放木架上,一袋米里可能有宝物,米铺定制的块板才能买米,同样的价钱买的划算,什么珍珠项链金丹妙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你看!我米袋里有翡翠玉!” “真的!太划算了!我再要五袋!” 铺子里躁动起来,纷纷扔出票子抢购,街巷上涌入的百姓,包围了铺口,争先恐后预定,甚至大打出手。 吁—— “勒涂啊,前面咋回事啊!”赫老头询问详情,为何如此吵闹。 “好像出事了。”勒涂坐在车帘口,人群里看不见三丰米铺,已经被紧密包裹。急忙下马车询问,百姓顾不上理他,提个篮子挤入,说什么神仙米,能长生不老。勒涂只好挨着打听,人群偏僻处有个年轻小伙子,眼睁睁看着,轻蔑一笑。 勒涂上前问话,好声好气的说:“兄弟,三丰米铺咋了?!” “你外地人吧。” “是!我外地的。” “欺骗百姓的铺子,米全过期了,那铺口吆喝的,夫唱妇随,暗地里欺诈。” “你怎么知道。” “我曾是三丰打杂的,米铺的掌柜,贼眉鼠眼坏贱,垄断外圈粮食行业,烂米卖穷人,欺压农民,低价收购高价出售,专门骗不知情的,都认为乐都圣洁,果然乐在其中啊。” “奸商,玷污了圣地。” “都驹不管衙门不抓,暗地里有一黑绳捆着。” 勒涂回到马车,告知所打听的一切,言张愤怒万分,不明白马夫为何与奸商同流合污,在怃然等人说服下,让勒涂再去探探究竟。怕勒涂耽搁太久,让怃然一同前行,查一下详情。 勒涂指着说:“你看,那铺口空地,搬米正是马夫。” 怃然点头说道,“我看见了,勒涂哥,我们先靠近他。” 挤入人群寸步难行,缓慢挪着步子。 “别急!都有的!有缘不要钱!”铺口男子喊道,人群瞬间沸腾,争先恐后蜂拥而入,贪图免费上了全套,哪有什么小冰掉下,拐弯抹角忽悠,故弄玄虚。 “喂!我们在这!”勒涂朝马夫打着招呼。 马夫一看是勒涂,放下肩上米袋,却被掌柜的拦下。 马夫不解的问:“你拦住我做什么。” 掌柜笑着说:“你跑了我可咋办。” “你不是答应了吗?!” “什么?!人来接你了?” 对话中似乎有隐情,怃然一边听着谈话,一边挤出人群,问马夫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那一天,马夫在乐都见到熟人,是远房的一个亲戚,喝了酒执意留住自己,马夫询问带他去哪,亲戚夸谈自己是三丰米铺的。被亲戚忽悠来到米铺,说可以在米铺住下,人来了就可以走。实际上,亲戚背地里嗜酒成性,欠下一屁股债,将自己贩卖给三丰米铺,用于抵押。 “没错!所以你是米铺的,人生自由归我管束。”掌柜唠唠叨叨说道,警告别耍小花样。 怃然慢条斯理回答:“我来赎人。” “十三金票。”掌柜直言不讳出金口。 “不是两银票吗?!”马夫诧异万分。 “规矩由我来定,单枪匹马也得有资本。”掌柜张嘴自圆其说,马夫无言以对。 “十三金票,勒涂哥,赎金给他。”怃然应下了请求,马夫愧疚埋头,勒涂怀中袋取出十三张金票,掌柜绘声绘色接下。 “想不到这下等人,如此值钱,公子真是有钱任性,为所欲为。”掌柜喋喋不休嘀咕,虚情假意似乎想吞肥羊。 “钱到手了人可以走了吧?” “公子请留步,他在铺打碎了杯子,得赔偿啊!” “掌柜的不必拐弯抹角,不妨直说。” “玉石酒杯,至少一千银票。” 掌柜开口大出价,宰定了怃然,十银票等同于一金票,一个杯子价格不菲啊。 “也行,但我袋子里只剩下三十铜板了。” “公子出行钱财身外物,都明白铜板值几个钱?!一张银票抵十个铜板。” “贵重的怕掌柜收不了,吃不消。” “…………”掌柜笑了笑,默不作声。 “我拿祖传玉镯,赔你可好。” “行,我瞅瞅,看是不是假货。” 整个人群捧腹大笑,嘲笑怃然不是本地人,上了套都不知道,拿祖传玉镯换个破的酒杯,天大的笑话。 收敛衣容,袖口伸手,从怀袋掏出玉镯,晶莹润泽,深绿散发光芒,上等极品材质,做工精细不粗糙,游龙戏凤绕镯。 人群嘈杂,喧哗吵闹,都说可以买下米铺了,疾言厉色嘲讽怃然太蠢,掌柜目瞪口呆看着,滔滔不绝夸奖玉镯,振振有词形容。 “掌柜的,你敢收下吗?” 来自怃然的质问,瞬间打醒了掌柜,能拿的出这等宝物,背景实权非同小可,绝不是儿戏,收或不收,难为情。 掌柜怕得罪,询问尊姓大名,怃然说道,“非乐都人,莫氏,字硕。” “莫姓可是余孽,难道不怕报官将你拿下!”一提到莫氏,掌柜欣喜若狂,笑眯眯的看着玉镯。 怃然疑惑的问:“莫硕受宠若惊,怃氏不也是新朝旧姓,也算余孽?!” 掌柜神气十足,摸着嘴角说道,“那可是平隆的怃氏,先帝立的十三大姓氏,尊贵不亚于诸侯王,你新莫余孽,该斩首!” “斩首示众?!” 掌柜不打算纠扯下去,直言说道,“妖言惑众,玉镯留下,你可以离开。” “…………”怃然答应,留下玉镯换条出路,勒涂可不服气,一脚踹倒掌柜,捏紧拳头砸脸,幸好怃然将他拦下。 “挪开你的脏手!估量一下,别错手打了虎。”打自己的壮汉人高马大,力如轰雷,掌柜吓的不轻,收敛衣物,整理服饰,无所顾忌再次激怒勒涂。 “勒涂哥,我们先走吧。” “可是……” “小事而已,嚣张不久,千子的事是大事。” 大事压住了勒涂,三人回到马车,人群议论纷纷,米铺再次开张。 驾——驾—— 勒涂求解惑,怃然闭口不谈,马夫熟练驱使,大街穿梭前行,快马加鞭赶路,早日抵达平京。 乐都圆圈城,高墙围绕紧裹,有两出入口,入为副将领管辖,出为主将领管辖,重兵把守贼人不敢打坏主意,乐都内部消息封闭,矛盾重重叠合。 晌午,乐都出口,官兵驻扎,例行差事。 驾—驾—— 出口在眼前,缓慢行驶,人稀空物无阻,官兵看有马车,一个跑去禀告,剩下拦住马车,马夫见此情况,怕出事,“小先生,另有玄虚。” “不妨碍,交托于我,你继续前行。” 心有成竹在胸膛,怃然在马车里下棋解忧取乐,与师傅的棋术相差无几,迟迟分不出胜负。 官兵看见马车,大声喊道,“停下!转告你们主子,我们杨主将恭候多时了!” “…………” 吁—— 马夫没弄明真相,莫非大祸临头,缓停而下,腔调放平和,套上个近乎。 官兵摇头说着:“别为难我们了,就传话的,杨主将吩咐的,看到贵族马车出乐都,然后就这样了。” 马车里,棋盘斗智斗勇,姜还是老的辣,扮猪吃虎,嫩姜输得一塌糊涂。 怃然下马车,能言快说,“请问,你们杨主将……” “怃然小先生!”说到就到,杨政打着招呼,官兵惊讶万分,眼前文静书生模子,竟然是怃然,喜颜乐色,公差在身,鞠躬行礼离去。 怃然让马夫把车停靠空地,有事与杨主将商讨言谈,说亲道热请杨政上马车畅聊。马车布置别出一致,看似误认拥挤,实则刚好,恰到好处。 浒淅朝杨政笑道,“杨主将,不可常见。” 杨政作辑行礼,看众人在下棋解闷,和善的说:“杨某略懂,可否切磋三分?” “咦,我今天得会一会。” “浒圣医,你请!” 席地而坐,掌棋落盘,横竖纵向谨慎行事,错一步,全盘皆输,挽留不行,弥补不住。 轻拿轻放,棋盘局势动荡,浒淅进退自如,杨政落在低谷,主棋终归落败,“浒圣医手慈善解,杨某服输,定当言听计从!” 浒淅意味深长的说道,“献丑了,次棋如兵,盘如战场,计谋三千用其精华,主棋非操纵者,掌棋者才是幕后推手。” 杨政一脸惊讶,“浒圣医的教诲,杨某牢记在心,那乐都……刘都驹非幕后之人?!” “浮出水面的皆是浮萍。”浒淅摇着头叹息。 “杨某无知,那岂不是徒劳无益。” 浒淅谈言微中,否定此观点。 “杨主将可能不知,正是因为掌棋者不漏出把柄,说明他不会轻易暴露,把贪官贼人宰了,顺藤摸瓜找出端倪。”怃然言语恰如其分,察言观其色。 杨政金舌弊口,嗫嗫嚅嚅顾虑重重,怃然看出他有顾虑,辩口利辞的说道,“做此事不可沾泥带水,优柔寡断,需板上砸钉一窝端,顺水推舟断水路。” 都到了现在这步,杨政没法再退半步,表示愿意配合,暗地里也招募志同道合之人。 一切皆在棋盘中,怃然离开米铺不久,杨政派兵逮捕掌柜,定下掌柜盗窃罪名;公告上写着轩王朝怃氏,祖传的玉镯失窃,盗贼绕过官眼入乐都,三丰米铺掌柜王某,因手持玉镯,嫌疑重大,延后发落,一切奉怃氏命令行事,怃氏拥处决权。 掌柜痛批有人栽赃陷害,嫁祸于他,面对的是怃氏,只怕到了天泉都解释不清;玉镯失窃案,怃氏理应判决,几个关键字眼,在乐都传的沸沸扬扬。 第十二章:命案于此 马车行驶出了乐都,预计三天到平京,打听消息,旯荠草会在五天内拍卖,可钱财购买,可宝物换购,价高者得之。 申时,出乐都十里,偏僻地方有个无名客栈,木房客间矮小,旁有藻密绿湖,年代久远的枯井,放眼望去,些许破烂,常年没开张似的,脏桌臭布肆意摆放;客栈是真的在眼前,却小到卑微入目,三间房大小,只有老板娘,红薄面纱遮脸,和她六岁女儿,母女情深相依为命,别无他人。 “饭菜不错!” 都在夸奖老板娘厨艺深厚,她负责炒菜,她女儿洗菜烧火,乖巧伶俐可爱,年龄小会的可多了。言张问母女俩,为何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屈尊,不如搬迁去乐都,凭借手艺赚满盆。 “苦啊!苦命啊!日子,不好啊……”老板娘诉说苍天薄情寡义,她一家三口财米油盐不愁,好景不长。八年前的清晨,命案悄然出现,她和往常一样,陪丈夫上山耕种,殊不知落入虎口,那孽畜沉的住气,一直尾随夫妻二人。扑向柔弱的她,丈夫拼命推开她,身躯顽抗,拖延住猛虎,为她争取了存活时间。 “男人啊!活生生……没了……”哭诉时一脸惊悚,老板娘不敢回忆当时情形,那孽畜没来追她,虎视眈眈盯着奄息的男人,吞咽下了他的躯体,朱红鲜血流淌,她一路狂奔下山,哭吼声撕心裂肺。 众人都在同情母女,痛批那孽畜,孤千徐似乎有点不信,细节抓紧握住,八年前男人逝去,女儿六岁,相隔两年,怀中胎两年,莫非撑个大肚子上山,或者老板娘在说谎。 “你在说谎!”孤千徐拖着疲倦身子质问。 “谁?!”勒涂听了很诧异,不由自主看向老板娘。 “没有,你们走吧,不信当我没说。”老板娘心虚转移注意力,不愿回答。 “…………”怃然似乎明白了,默不作声看着。 死皮赖脸不肯承认,但孤千徐也没足够的把握证明。 孤千徐冷言冷语的说:“你男人几年前落入虎口。” “八年前的晌午,不对,是清晨。”突然的问话,老板娘有些慌张。 “女儿六岁,怀生孕两年,那这女孩……何时的腹中物。” “其实……” 孤千徐抓着疑问不放,老板娘可怜巴巴再次哭泣,八年前失去了丈夫,成了无依无靠的寡妇,但七年前,日落入山时,她独自在竹林里寻欢作乐,解一时的孤僻,低吟声传开,入了附近拾柴伙计的耳,闻声寻到了自己。拾柴伙计糟蹋了她纯洁的身体,玩乐片刻悄悄逃离,她一度沮丧,甚至寻求一死,不清楚什么时候,怀孕症状突显而出,以死证明清洁的念想,越加强烈。老板娘哭声凄惨,坐在地上责罚,骂自己是贱人害了名声。得知怀孕,初期几番寻死,在自我安慰下,不得以而终止,忍受唾弃诞下了女孩。 “败类!”言张脏语而出,不明真相,被表面的三言两语,溜的团团转。 “命苦啊!清白毁于一旦!”老板娘坐在地上哭泣,抱着一旁的女儿,苦口婆心诉说。 “我看未必如此。”怃然言语一出,哭泣的老板娘诧异望着他,渐渐收拢哭声,好像心虚了,怕看出端倪,更大的哭声袭来,鬼哭狼嚎无法无天。 “她在说谎!”孤千徐的疾言利语,让老板娘一时间不知所措。 “千子恢复的不错,那就你来解答,我猜咋俩的会一样。” “怃然哥又谦虚了,咳咳!那,我就只说说自己的看法,献丑了……” 怕他再染上病苦,马夫前去搀行,勒涂贴心拿来棉被。 一,老板娘的丈夫并非落入虎口,死于那孽畜,都是编造的谎言而已。 二,根本没有去竹林寻乐,拾柴伙计糟蹋侮辱都是假的,但女孩却是老板娘亲生的。 三,女孩见人不直视,老板娘交谈刻意躲避,破旧小屋杂七杂八,看得出打斗痕迹,枯井绿泊说明无人打扫,此地没其余干净处。 四,真正的凶手就是老板娘以及那女孩,母女俩正是附近的人,众人恰巧路过,老板娘慌乱抹掉灰尘迎客,碗筷全是刚洗的,掺和着清不掉的斑点。 “猜测没错吧。” “我为何杀害丈夫?你个破孩子,病秧子似的,竟然瞎说!” 以上是孤千徐的推测,老板娘沉不住气,说千子小破孩懂什么,瞎叨叨,污蔑清白。 “千子,别闹!”确实缺少证据,勒涂向老板娘赔礼道歉,表示小孩不懂事。 “勒涂哥,千子推测没有错。”怃然站出来替孤千徐说话。 “怃然,你咋也跟着瞎闹!”勒涂圆场让老板娘别误会。 “咦,祁隆啊,让他俩继续说。” “浒圣医,我不是祁隆,是勒涂。” “咦耶,都一样,随口自由。” 浒淅阻拦勒涂,却喊错了名字,圣医和赫老头都开口了,再圆场也没用了。 “你!圣医浒淅?!” 老板娘慌了起来,问那白发缭乱的老头,是否为当朝钦点圣医浒淅,没人回答她,老板娘显然乱了手脚。 “醉酒的丈夫,经常殴打你们,不满暴行杀害了丈夫,扔了埋了不得而知。”怃然一字一板吐纳清晰,视野看向窗外,母女弱小抬不动成年大汉,湖泊藏躯体,离的近且方便。 “没……你们快走!不欢迎你们!”老板娘试图轰走众人,皆是徒劳而已。 “非也。”孤千徐不赞同怃然的说法。 “你可有服人的理?”怃然虚心接受,询问孤千徐有何高见。 “客栈存在,辉煌一时,醉酒打妻女,解决问题需要解决根本,丈夫与妻女的矛盾为根。”孤千徐谈言微中,说的头头是道。 孤千徐轻言轻语的问:“小妹妹,你年龄可否说出。” “…………”女孩没回答。 “她六岁啊,小千子,莫非有蹊跷?!”浒淅不解的问。 “浒爷爷,她年龄没有错,可是她不会说话……”孤千徐眯着眼摇头,轻轻坐在凳上。 “你是说她哑巴!?”言张恍然大悟,言语不过脑,脱口而出。 “醉酒成性的丈夫,喝酒暴躁如雷,殴打母女的原因正是因为,生了个哑巴女儿。”孤千徐一语双关,让老板娘无言以答,抱着女孩哭泣。 “那处理的躯体在何处。”怃然不解的正是此点,想听一听孤千徐的高明看法。 “抛弃湖里行不通,到客栈的基本是官府的,或为游侠,躯体浮出水面容易露出破绽,所以剁碎成块状,袋中装好捆绑石头,抛入井中,再投入湖里。” 此分析令人咂舌,老板娘认罪悔改,当晚杀害丈夫,半夜收拾残局,误以为搬迁或遇害,请求放过女儿。 赫老头笑着说:“不止吧……” 众人都同情,母女俩迫不得已而为之,可是不会无缘无故回客栈,定有隐情。 怃然起身说道,“坦白从宽吧。” “我叫李玲,丈夫叫周秦,整日醉酒,前些日子拾衣物回故家,讲明原因,被虎吞咽,骗了村里人,他堂哥醉醺醺,酒醉不清醒勾搭我,从他堂哥口中得知,他有份巨额财宝,放柜台下埋藏。”老板娘不自觉的哭着。 赫老头沙哑的声音说道,“所以你带孩子回客栈取出财宝,另外安家落户。” “没错……孺人真乃神也。”老板娘跪地磕头,祈求放过母女,从新生活不再作恶。 怃然低声细语的说:“事与事余,不再为难。” “多谢小先生!大人有大量!”老板娘万分感激,孤千徐让言张挖出宝物,给母女二人当盘缠,让她们带善心离去。 孤千徐的年龄,表现非同凡响,超越同龄人,众人看在眼前,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行德道之风。 揣摸不清天意所知,国泰民安的帝国,风调雨顺,圣龙安在皆知为明君,为何偏偏出了黑龙,救世还是毁灭,皆为未知。 耽搁了太久,该继续赶路,众人上马车,马夫扬鞭驱行,策马奔腾在僻静小路。 酉时日沉,太阳渐渐入落西山。 驾—— 根据地图所标记,前行一段时间,出现个小村子,叫做太济村,可以在村换些物品;再绕开山坡溪湖,到武旗镇范围,在镇子找客栈住一宿,隔日镇子东口入玄危森林;图纸上标记小叉,表示危机四伏,告诫日昳太阳偏西时,才可入,能避开森林猛兽飞禽,畅通无阻,速行无忧。 事不宜迟快马加鞭,一路上草木新生,春燕枝头叽喳,百花齐放春水千里缓流。 朝前行使片刻,太济村浮现在视野里,小村的男人们田坎耕土,锄头挥得好,力气少不了。摊前摆放物品,为数不多却实用,由十余女子负责交易,可换可购。 吁—— 贵人的马车使来,停下在村口,一行人下车,交易量似乎颇多,是个好财主。迎面走过来个老人,杵着拐杖缓缓迎来,怃然行礼说明,路途遥远需换购大量货品。 眼前花白老人是这的村长,太济村乃轩朝先帝朱青所提名,当初带领青军,投入抵抗新朝莫军的战斗,统一国土,安康天下,所居住之地,其中寓意深长,太平救济世人。 第十三章:道古玄论,七重凛然 独立的太济村,不归属地方官,无任何管束,倡导人人平等,二十余户人家,世代交替,草房显眼夺目。提倡勤恳踏实,却落败于此,病根医不了,常遭贼子暗地光顾,坚守先帝的惠恩,祖辈长久在此,留下散落了一地的骄傲。 “贵客需购些什么。”雄浑沧桑的语调,村长和蔼的领路。 “老人家,我们购些棉物和干粮。”赫老头沙哑的回答。 “是啊!夜色黄昏日,凉风透人心,棉的温暖。”村长亲切嬉笑。 “那有劳了。”赫老头默认点头。 “请……”村长语涩,伸出一只手指路。 千子太久没呼吸新空气,玩性大发,独自去耍乐,怃然不放心,尾随其后。 村长领着众人前去摊位,盆子大小不依,馒头土黄棕包,垫子花花绿绿,服饰厚实深沉,果子丰富多娆,木竹节灌满清水。 村长长吁短叹说道:“贵客,你们请,可物品换购,可钱财购买。” “些许有用可购,年重了,老眼昏花的,不如你们挑选吧。”赫老头慈眉善目望着晚辈。 “俺来,你二老稍微等候。”言张自告奋勇,眼前花花绿绿扰人眼,下不去手。 轰—— 一阵雷鸣电闪而去,在眼前一亮,劈在半腰山,众人吓的一机灵,围在附近,纷纷问出了何事。 “红霞火云铺盖天地,平白无故天雷响,梨雨未淋下,光打雷不下雨。”赫老头自言自语,似懂非懂。 此时的光阴,瞬间流逝,太阳已经落山,帷幕的天将黑未黑。世间天地一片昏黄,万物朦胧笼罩太济村,仿佛神临降而下。 滋—— 一道闪电流动,闻其声未见其影。 “…………”大家围在一团惊讶不已,缓过神来,年轻人议论纷纷,此番景象不可求,莫非天意所为,寓意着什么,在场老辈儿沉默不语。 “应该是……百年不遇的现象。”赫老头揣着明白装糊涂。 “百年难得一见!”村长也跟着惊叹不已。 怃然目睹了全程,一路陪同孤千徐看村里景物,刹那间天雷朝孤千徐劈向,临眼时却消失不见,又一道雷从头顶闪去,劈向半山腰上,火光四射,浓烟飘散。 现象诡异,不知福祸,具体时辰不清楚,盘缠满满,众人提前离开此地一为别,踏上山间小路。 马车行驶谨慎,从地图位置可看出,前方五里内有座七锋山,入山口,沿着山谷石路,一炷香穿出山。 驾——驾—— 策马扬鞭行,鞍马些许劳顿,无歇驱马入七锋山,入山口行百余米,包袱不慎马车窗口跌落,稍稍缓停而下。 七锋凌厉,山谷凹形成山路,驱马行驶,轮子磕磕碰碰,马车颠颠倒倒,两壁土黄碎渣石,沿上的青草绿如茵,树木伫立凸山,顶上七个尖,锋利如剑削铁如泥。 “包袱在那!”马夫见到抛出的包袱,步伐急促跑去,捡起包袱怀中抱,回到马车续行。 “那是什么!”人欢马叫受惊吓。 体型堪比猛虎,一身洁白兽毛,似豹似狐的物体在马车前方,阻挡了前行的路,模糊涂在眼中,静卧不见其动。 “拿好武器!”勒涂喊道,下马车注视其物。 敌不动,我不动,那怪物伸展扭动,趴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哈欠呼呼。 见多识广的浒淅,阅历丰富的赫老头,异口同声说出:“道古记载,神古期异兽,紫莱!” 道古为世间玄学,道意凛然慑服万物,此书出自封神的仙人,上古时期的天山居士,秦邢所写著。记载着千千万万的动、植物,以及传闻中的仙族、神族,怪异现象及不可思议的事物,无法证明纳为玄论;里面介绍的物种奇异,未谋面的占据一半有余,世人都认为是编造,江湖却当宝似的。 道古异兽篇,紫莱是异神之一,神古时期乃世界最初期,世间万物竞争,崇尚强者为尊,千百年间杀戮不止,五千年的天乱,终将平息。七重横空出世,每一重的兽者,称之为异神,共七重。紫莱正是排行第四的四重,天性平静不躁,实则残暴如麻,擅长瞬移掠杀,能喷出紫色烈焰,会一招制敌术,操纵煞气控制敌人,动弹不得。紫莱部分时间温顺,体格似虎,头如豹,远看娇小似狐,兽魂雷豹。 眼前物与紫菜相似,众人胆战心惊,生怕惹怒神灵,一番交谈对话无果,紫莱扑腾软趴,言张壮胆接近它,跟撞邪似的,双膝下跪,双手支撑身体,像是有巨石压在脊背,呼吸困难。 宝马香车竟浮云升空,赫老头一眼看出端倪,让勒涂别轻易妄动,此物就是道古中的紫莱,为何出现此地拦住,不得而知,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天要亡尔等也!……”浒淅愤懑嗔怒。 “我们往回逃!”马夫指着退路。 勒涂重情重义,不肯抛下言张当懦夫,凝噎斥责,“你们先逃,带上千子,我来拖住它!” “别管俺!快跑!”言张一声怒吼,让他们快跑,别管自己,眼前的异兽,无人能铲除,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孤千徐镇定自若,在寻思着什么,马夫背着赫老头,扑通一声,倒躺在地。 轻砰声—— 一层气体墙面拦住去路,挥霍拳脚砸去,丝毫没影响,敲打一番无果,临死前的拼命挣扎,和那不在池中的鱼儿,终将在地上,沾满脏斑,全力扑腾两下,徒劳无功逝去。 “亡命于此,天泉赴之。”怃然也逐渐惊慌失措,自乱阵脚。 “怃然哥,别垂头丧气了,我去试试。”孤千徐注视着紫莱,从老辈口中讲解,它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别!小千子,你别去!快回来!”浒淅粗声粗气喊道。 没听从劝解,众人拦不住,身体不禁一颤,手脚出汗,躯体冻僵住,孤千徐明白,此事由他而生,需由他而解。 缓慢的步子,披着雪白棉单,手握着小稻草人,冰晶凝结衣物上,拖着疲惫的躯体,傲然前行,暗淡冷漠的神情,感受到骨骸,似乎隐隐作痛。来到言张身旁,搀扶起才发现,言张不动如钟,灵魂早已经出窍,脉象平和有生命迹象。 紫莱就在眼前,庞然大物的体格,孤千徐如同稻草,微茫的憧憬,微弱渺小。 孤千徐朝自己走来,缓缓停下,站在原地不知为何意,紫莱闭口寡言。 “见四重,不行礼仪?!” “本为虚假之物,何来礼行。” “你不胆怯,看来本神威名又减了。” “何时可放行。” “毛头小子,胆敢如此与四重说话,谁给你的胆量!” “…………” 紫莱猛然一吼,咆哮传向七锋山,山谷回荡,直冲云霄。 除了孤千徐,其余人灰飞烟灭,马车碎烂横飞,脱缰之马惨叫,血肉模糊不清,分割在上空停留。 衣物横行飞舞,狂风如利刃,隔物割破肉体,鲜血一泻而下,染红了衣,火辣辣的疼。 寒流来袭,蔓延滋长,迎面扑向孤千徐,悄悄结下冰霜,晃眼间,晶体闪烁其光。 “弱者,亵渎四重,罪孽深重。”紫莱缓缓起身,看眼前的人类,竟然有力反抗。 “…………”孤千徐低下头,默不作声。 “堂堂四重,手无寸铁的凡人,都奈何不了,真丢七重颜面。”紫莱正是梦中授剑人所谈说之物,天培的异神之一,七重的兽者之一,弱点就是焦躁,孤千徐试图挑衅激怒紫莱。 “口无遮拦,是该责罚。” “…………” 紫莱聚气化人形,身高八尺有余,银盔紫甲披盖,持一金枪,顶一抹朱红,绣花纹理,衣着窄衫,腰间佩刀瞩目,神彩悠然自得,舞刀枪立疆土,摄人心魄。 脸庞白净若银盘,面孔饱经风霜,轮廓分明笑厣动人,深陷的酒窝如同泥潭,竹绿墨染的眼珠,不敢直视,让孤千徐有种生来的恐惧感。 解开封印,覆盖在孤千徐身上的冰晶,悄然逝去,紫莱形于色笑道,酒窝迷人,“异神居首的一重,散落在人间苟且。” “…………”孤千徐看周围无第三人,场景停留不前,紫莱口中所说的一重,非自己莫属。 “也罢了,你可看好了。”紫莱话音刚落,身轻如燕,飘然退十余米。 “刀出鞘,猛如虎,心神所指,刀意所向披靡!” 一声呵下!紫莱身后轰炸而开,白烟弥漫散去,千万刃刀皆而出,驰骋在孤千徐眼中,漫天舞刀令孤千徐陶醉于此。 呵斥声一出,刀归虎穴入龙潭,片刻消失不见,紫莱伸出手掌,浮有一把小刀,瞬间刺扎入掌心,彻底没了影。 “大于天地,小于神古。” “仙人位临,可否习术法。” “神的世界,无奇不有,七重也只是掌中物,你终会再次踏上,有缘神古再见。” “…………” “相逢即是缘,你的辉煌或落魄,早已经注定不平凡,路在何方,天上的神会指引,皆由你来抒写,我在神古候你。” “…………” 似懂非懂,神古七重为何物,天人引路入神古,由神管束的命,篡改于天与地,道意凛然威慑万物。 第十四章:奇观异象,神古天行 四重否定了孤千徐,附耳低声细语说悄悄话,片刻之后,紫莱浑身上下,袅袅紫色焰火腾空而起,瞬间覆灭七锋山,孤千徐站不稳脚随之晃动,紫莱消失无踪。 突然间,一击黑素光斑弹射而出,冲入孤千徐脑门,黑气弥漫扩散,包裹了孤千徐。 轰——砰—— 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山崩地裂,顺水倒流,眼前景象破碎,一切如同幻境,孤千徐倒躺在地,强撑的眼皮,慢慢闭合,帷幕落下。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光灿烂尤佳物。 日旦,武旗镇,时伍叁客栈。 朝食备饭点,浒淅推开房门,哈欠不断,昨夜失眠,无精打采。 “勒涂,千子可醒了?”浒淅来到床前。 “啊?是浒老啊,千子并没有醒……”勒涂趴在桌上,差些睡着了,一看是浒圣医,模糊中提神醒脑。 “……让我再看看。”浒淅浑身没劲,焦躁烦闷。 怃然听房门轻响声,看是师傅出去了,穿好衣物,来不及收敛整理容颜,匆忙跟上。看师傅轻轻推开千子的房门,见桌旁站着的勒涂哥,眼圈深黑浓重,师傅替千子把脉无果,静不下心。 “师傅,你精神不良好,我来吧。”怃然匆匆忙忙前去,让师傅多加注意休息。 “昨夜雨疏风骤,些许有星辰。” 浒淅眯着眼睛,就怕他一下不注意,倒地就睡。 坐在床前凳上,孤千徐身上盖着厚棉褥子,怃然轻拿轻放,千子的洁白嫩手在眼前,把他袖口抹高,怃然两指搭在其脉上,平和眯着眼,松了一口气,把千子的手归还原处。 怃然扭头看向勒涂,心平气和的说:“脉象正常,不必担心。” “那就好,但是,为何迟迟不醒……”勒涂一脸疑惑。 此刻,一声打破宁静。 “目三!回!”孤千徐猛然惊醒,嘴里喊着奇怪话语。 “千子,你醒了!”怃然再次替孤千徐把脉,一如既往,无大碍。 孤千徐大声喊着:“你们……活着!” “你小子,我们当然活着。”勒涂一脸茫然,认为孤千徐做噩梦了。 “爹……马车!七锋山!” “什么,你在马车上昏睡,叫也叫不醒。” “……那,我在哪里。”孤千徐探头环绕一圈,阳光穿入窗纱布网,架子上摆放着整齐划一的木轴,古老且新型的实木桌,檀木手串在掌中握着,周围与之前截然不同。 怃然大致猜测到,千子又做了那些奇怪的梦,低声细语的说:“这里是武旗镇,时伍叁客栈。” “我们在武旗镇!” “昨晚出了七锋山,天风雷雨聚骤,加急赶往武旗镇,在此客栈落足。” “…………”孤千徐一声不吭,七锋山所发生的事,与怃然所说文不对题,是自己又做了怪梦,或依然留在梦中。 孤千徐低头说着:“你们没看见个怪物,比虎大,长的像豹子……” 孤千徐话语一落,就跟木头疙瘩似的,潜移默化没了神。 勒涂急忙喊道,“千子,你咋了!” 孤千徐感觉得到,身体有种厚重感,劲完全使不出,眼神暗淡无光泽,耳鸣稀稀疏疏,孤千徐听着众人的呼喊声,自己却说不出话,好像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全身乏力。 勒涂试图触碰,手没摸上直接弹开,有种气流围绕在孤千徐身上,无人能接近。 “我去请赫老!”怃然转身匆忙离开,去隔壁唤醒赫老头和言张。 “千子!醒醒!”勒涂喊着孤千徐,仿佛像被墙体格挡似的,声音竟然弹回,震耳欲聋。 浒淅游历山川千万里,救治的病者屈指数不清,眼前的景象让他说不出话,怀疑玄论的真实性。 “俺们来了!”言张等人赶来。 勒涂关闭房门,封锁窗口。 赫老头惊讶呆望,冷淡的神情,一时间没了头绪,不知所措站着。 “赫老,千子怎么回事……” “…………” 面对怃然的话语,赫老头闭言不语,让众人耐心等待,一切看天意。 房屋里,众人焦躁不安,言张骂着老天,天底下的坏人没有坏报,全把惩罚推给千子,真是寒了好人心,忘了祭天情。 浒淅低下头注视着,内心不断嘀咕,思索片刻也没办法解救,勒涂呼喊众人,让他们看向窗外,浒淅急忙抬起头,视野挪开望着天。 白天被黑夜吞噬,阳光挣扎片刻宁静,消失在天际,黑色光芒掩埋天地,街坊四邻惊叹奇观,整个世界一片漆黑,低头不见五指,抬头不见红日。 “天狗食月了!”窗口外,邻里探出观看,百姓聚集空地,指着天空,兴高采烈欢呼。 百年难遇此奇观,赫老头却高兴不起来,一路上的大小事,天地间宏伟观,都与孤千徐有关,密不可分的关系,是福还是祸。 往常瞬间即逝,可如今的奇观,持续了一炷香有余,似乎不肯回原貌。 “好长!会不会一直这样。”镇上人山人海的百姓,神情从当初的兴奋到如今的惊恐,喧哗吵闹,熙熙攘攘。 “赫老,你在哪,俺看不见啊,你说的天狗食月太久了吧。”眼前黑暗,言张分不清四方,跌跌撞撞问着赫老头。 “今年的奇观不同于往年。”浒淅的雄浑声传开。 “天意如此,何必顾忌。”赫老头沙哑的回应。 黑素渐渐疏远直至褪去,包裹许久的白天,回归了本来面目,新的视线回到眼中,光芒过于强盛,众人捧袖口遮拦。 孤千徐躺在床上,再次沉睡,言张抱着衣架亲吻,张牙舞爪。床底有响声,勒涂趴地伸头探望,有个小不点,黑黢黢带些灰色,毛黑白相间,有一层雾状的针毛,细而挺,短而平整,银色毛均匀分布,色彩华丽。 “勒涂,是什么啊?!”赫老头好奇询问。 “有个小不点,好像是一条狗。”勒涂伸手摸去,床底的小不点不躲闪,手接触毛发,温润如玉。 抱着放桌上,小不点乖巧舔毛发,目光炯炯有神,扑腾打滚玩闹。 “这狗真可爱。”言张抚摸着小不点。 “咦哟,什么狗啊,是银黑狐!”浒淅仔细一看,体貌特征不像狗,自己在轩朝东部见过,正是当地稀物种,银黑狐。 属于狐狸类,银黑狐是赤狐的一种基因突变种,物以稀为贵,在千迹几乎没有。 道古曾记载,有关银黑狐的传闻,据说神古七重位列,天下太平,六重斧神砉戮,兽魂就是冰狐,占据一方净土。 而赤狐正是隶属于冰狐砉戮,银黑狐臣服于赤狐,传言曾经透露,砉戮冰狐躯体,全身长满冰晶,能唤一把镇山神斧。 某日清晨阳光入大地,砉戮四处游荡漂泊无定,看见虎族欺压狐族,聚气化人形,毫不犹豫举斧出手相救,本是出于好心,银黑狐一眼认定了砉戮,甘于平凡也愿追随,砉戮嫌弃银黑狐烦躁,每日躲闪,银黑狐神出鬼没总会找到他。 日久生情习惯了,砉戮从未如此开心,可那一天,银黑狐没有出现,砉戮焦急寻找,踏遍黄沙海洋甚至万水千山,在暮雪中埋怨自己,银黑狐已经逝去,那段时间,砉戮一直在黑暗中,转眼幻想银黑狐,整日内心烦闷不乐。 受一重的命令,砉戮派去整顿神古东部的天枫妖灵,战乱饥荒废墟,孤烟烽火弥漫,妖灵一族内部矛盾不合,不满妖王赤狐统治,对同类大打出手,发动灭顶之灾。 砉戮铲除祸害,冰斧横空出世,劈开天地,净化天枫世界。 在山林中时,砉戮看见了银黑狐,激动万分前去拥抱,才得知发现,眼前的银黑狐,并不认识自己,沮丧砉戮告别回到神古。 回神古时,砉戮惊奇的发现,银黑狐的气息奄奄,勉强感知得到,再次入天泉寻三重河鹄,问银黑狐的来世在何方。 河鹄翻阅狱轴,指引明路,来生的魂灵正在东部,砉戮惊喜万分,答谢了三重,独立离开天泉赶赴天枫世界。 一番折腾,搞明白事情,银黑狐逝去百年,入地狱攒功德,终于能到天泉转世,重生在天枫世界,成了妖灵,砉戮此前山林见的,正是它的前世与今生,妖王受神古庇护,答应了砉戮的要求,银黑狐列入妖谱,有缘位列仙班。 道古记载不全面,片面的不详细,因为无人目睹,所以无人追捧,成为千迹世界的家喻户晓的传说,名人口中的一门玄学。 赫老头平和说道,“所以……它是妖物。” “那有什么,玄论不可信。”言张吊儿郎当观摩银黑狐。 “那他怎么在这……”怃然一语惊醒梦中人,问到了点子上了。 赫老头推测与天狗食月有关,不然怎么平白无故在此,和孤千徐也有关联。 浒淅可不赞同,认为是隔壁跑来的,肯定是贵人的宠物,天黑黢黢的,趁人不注意溜了进来。 二老争论不休,一口咬定自己的看法,赫老头吹的神,都被浒淅一一驳回,玄论奇观强行解释,文不对题。 饭点已经过了,肚子咕咕叫,二老理论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耽搁了一天,距平京有些路程,早日抵达目的地最好。 第十五章:祸源背负疾苦 日禺,时伍叁客栈,柔光恰好,柳树弯腰抛枝条,嫩绿如叶暖人心,光芒水面折射,散枝繁盛,精致刻画,密密麻麻不乱情,垂影倒在水岸,放眼望去,一幅自然美景挥之不去。 观赏窗中自然景,不由自主感叹,发自内心的钦佩,饭菜饱了肚子,掏出袋子,付了钱财,续路前行。 客栈二层右三的窗口,一直有目光盯着马车,视野移向马车旁,两个高大男子,一个马夫背着病殃殃的男孩,剩两老人和一个贵人。 窗口的壮汉转身坐下,满脸胡须暴躁神情,粗犷臂膀举止不雅,毛发浓密悚然,恶气没好声的说:“贵家子弟在此,老三!把他们截下!” “老大,依我看,不宜拦此单,弃了可好?”明清目秀的中年人,背靠着两手,举止言谈,一听就是读书人的语调,让壮汉放弃念想,此单可能不宜。 “老三,我看你就是怂了,武旗镇怕什么,官兵严,也管不到我们。”刘老二阴阳怪气,瘦下体格仿佛常年虚脱,窄衫搭肩,右手戏耍小刀,时不时舌尖触碰,左手摸着自己光白闪亮的头部,丑陋的面目狰狞。 “老二!休得无礼!听老三的,丢一单而已。”刘老二些许不满,眼前知识颇多的中年人,壮汉似乎很尊敬他。 “此事不宜再论,弃下此单。”读书人坚持看法,壮汉点头默认。 刘老二一直都不满,因老三神神秘秘的,把老大骗的团团转,这不行那不行,啥都不行,到底谁是真老大,谁才是山寨的王。 一想越来越气,刘老二指桑骂槐,愤怒踹门离去,壮汉连忙上前解释,让读书人忽怪罪,回山寨收拾他。 “房间清净了。”读书人平和坐下,让壮汉关闭房门,有事需谈。 “老三,有什么事,你直说!不满意刘老二,马上捶他一顿!”壮汉骂骂咧咧坐凳上。 读书人冷哼了一声,摇摇头,冷言冷语的口音说道,“镇上有祸源,五日别惹事。” “老三,你这话中有话啊!” “不瞒你说,今早的天狗食月,并非偶然现象,三日观天像,无任何征兆。” “莫非是突现?!” “没错!持续时辰不对,再推观细察,有祸源于此镇,奇观异象与祸源脱不了干系!沾惹不得!”读书人忧心忡忡。 “那贵家马车,不截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从未见老三如此慌张,壮汉恍然间,似乎有了头绪。 “昨天夜晚,那一伙人到咱们客栈住下,天刚好好的,雷雨从镇口蔓延,梨花细雨,天雷轰顶,那一伙人,怀中的孩子阴阳不协调,当时的天象混乱,没见闪电却闻其声,家禽躲墙角,属实诧异!”读书人谈及当夜情形,面目神情凝重,胆战心惊。 壮汉疑惑的问:“那孩子!他就是祸源?!” “不清楚,看他的病非人世间,像那传闻中的天病……” “那我去除了他!祸害留不得!”壮汉蠢蠢欲动。 “不可!道古曾叙说!祸源背负着人间疾苦,陨落了万物陪葬!祸源在镇上,我们命中与他有此劫。”读书人连忙劝阻。 “…………”壮汉毕恭毕敬,闭口不言。 “不对……老二那家伙!万一跑去阻拦,惹了神灵,镇子无宁日!”读书人掐指一算,言行举止勃然大怒。 “什么?!刘老二自作主张半路去截,目无兄长的孽畜!我现在就去!”壮汉一口饮茶,擦拭嘴角抱拳离去。 读书人坐卧不安,站在窗口,全神贯注望着窗外美景,手紧抓袖口,哑然失笑。 隅中,马车出客栈,在武旗镇上缓慢行使,人山人海拥挤一团,街旁摊位挡路,马夫小心翼翼驾车。 驾——驾—— 马车后方有动静,十余个骑马追来,拿着武器来势汹汹,一眼锁定领头的,莫名的丑陋,隔再远也掩藏不了。 “小先生!有敌人!”马夫慌张失措。 “什么?!”言张惊讶回答。 吁—— 人海战术拦下,围住马车,十余人下马,握着缰绳,领头的刘老二下马,旁人说有失风度,他又上了马。 “车里面的听好了,你们贵家也懂,钱财替人消灾,此路不好走,留下买路财!”刘老二骑在马上,摇摇晃晃喊话。 “光明正大拦路,土匪谋了镇县的权,县令的颜面尽失,天大的笑话。”怃然舌战群雄,质问领头的,土匪拦路,不把县令放眼中,偌大的轩朝,帝王岂不也是渣子,圣龙的威名无法立地。 “你!真会说,但我可不和你废话!钱财对于你如粪土,不如我替你享用!”刘老二瞬间傲慢,让大伙夸他。 “独占粪池,好大的威望。”怃然手儿一拍,冷哼一笑。 “…………” 刘老二呆看着,感觉眼前的人在侮辱他,自己却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二当家的,那小白脸!骂你占了粪坑!”身旁的大汉高大枯瘦,言语脱口而出。 “他骂我?站在茅坑不拉屎?!”刘老二气急败坏,一脚踢到马,恼火全洒在马身上,拳脚相加,最后人仰马翻。 “二当家!你不要紧吧……” “二当家身子骨儿,应该不要紧的。” “不要插嘴!快扶我一把!”刘老二唉声叹息,脊椎骨扭伤,痛苦**。 “无病一身轻,现在重了些。”浒淅站在马车上。 “笑我?!打那老头!”刘老二左手指着浒淅,另一只手摸着摔坏的臀。 “浒老,怃然!你们马车躲着,我和言张解决。”紧接着说道,“言张,干活了!”勒涂下马车,握着扁担。 “来了!”言张怕场面血腥,匕首放车上,赤手空拳迎敌。 “给我上!”刘老二愤怒喊着。 一群土匪围着马车,密不透风,赫老头毫不在意,和浒淅玩起了赌押,让马夫呐喊助威。 土匪花架子不错,可惜力度不够,来的都被言张撂倒,勒涂持一扁担斗土匪,来回敲打不停,打在土匪腹部,跪地不起,磕头求饶,双方僵持不下。 勒涂和言张勇猛无敌,马夫欢呼!怃然也跟着呐喊,浒淅埋怨输惨了。 “没用!养的全是些饭桶!”刘老二痛骂,十余人打不赢两个人,上风没了,占据个下风,情况不太妙。 “住手!谁在聚众闹事!”当地官兵懒散赶到,出勤的年龄都四十有余了。 “李头!你得帮我做主啊!”刘老二唉声叹气,朝官兵领头的人,躁动挥着手。 “刘老二?你又惹什么事了。” “李头,你别说那么难听,他们打伤我的人,都是其他地来的。”刘老二着重强调,马车的贵人外地的,表示可勒索敲诈,然后指向勒涂和言张。 “行,我有把握了,欠我个人情。”六个官兵里,有一个领头的,称呼为李头,真名叫李脉邳,四十五的年龄,青年时在王都平隆待着,年长了回乡养老,待人傲慢不真诚,油嘴滑舌当了个头目。 “好!痛快!今晚就请李头畅饮美酒!”刘老二欣喜若狂,阿谀谄媚讨好,贼眉鼠眼盯着马车。 李脉邳环绕一圈,大张旗鼓派人,剿了马车带回,人全部暂押,听候发落。 啪—— 官兵和土匪勾结,威胁一伙人,言张一巴掌呼去,打在眼前的土匪脸上,倒在地上,手舞足蹈,抽搐不停,唾沫流出,其余人吓住,动都不敢动。 “害人性命!给我抓住他们!”李脉邳也吓的不轻,喊官兵直接擒拿。 勒涂跟虎似的,横冲直撞,手中扁担犹如神兵利器,无人可挡,无人能敌! “什……么……”刘老二揉眼,惊讶不已。 刚打赌输了,赫老头拉着浒淅接着赌,就论此事谁输谁赢,可否能全身而退。 “我在平隆为官半辈子,岂能怕你们!”李脉邳鼓舞斗志,吹嘘自己。 “李头厉害,能在帝都当官,绝非等闲之辈!”拍马屁少不了刘老二,比划大拇指,跟着夸赞。 帝都,正是王都平隆,当了半辈子官,浒淅一听,说不定自己能解决。 浒淅大声说着:“咦,当的什么官啊。” “都城巡逻官,治安都归咱管!”李脉邳骄傲拍胸膛。 “平隆的不幸哟……那你见过个老头,叫浒淅。” “浒淅?!浒圣医,轩朝子民谁不知道,老头是你叫的!”李脉邳仗势欺人,放下狠话,给个解释,不然别想离开。 “浒淅什么样,你可见过?” “大致模样依稀记得。” “有拇指大的玉石。” “对!那玉石据说先帝赏赐给神医王倚的,逝去后,历代亲传的弟子才可得!” “…………” 李脉邳说的正激动,浒淅从马车里出来,李脉邳闭口望着眼前老人,顿时语塞。与当年的湖畔见的圣医,不像又像,却又不像,衣物一身洁净,童颜鹤发和蔼可亲,笑容满面,缭乱的白发仿佛春风袭过。 “你……您是浒淅!?”李脉邳虽小人,可对圣医浒淅的名号,恭敬万分,不敢得罪。 “你可识的?”浒淅掏出怀中玉石,放掌中摊开,笑着问。 “识的!” 浒淅低头看着玉石,和蔼笑道,“它啊,玉石叫天行,与当今壁玉河雎齐名,没花花绿绿的图案,象征的高于万物。” 玉石名天行,王倚当年游荡世间,救治的病者数不胜数,到达之地被誉为希望圣地,人间疾苦终会消,替天行善,为其意之一。 第十六章:差些捅了娄子 官兵和土匪静观,李脉邳捧手作辑行礼,刘老二捏了把冷汗,周围百姓都在嘲笑刘老二。浒淅的名在小地可不出名,可王倚那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武旗镇在刘老二眼中,迟早是栖奉寨的囊中之物,在自己的地盘不能退让半步,让百姓看了笑话,以后如何立足! “什么屁话,人可以考虑放行,财宝也得双手捧着!”刘老二拿着小刀,在手中戏耍。 “刘老二,你干什么!放下!”李脉邳喑噁叱咤制止。 “滚!你算个什么,敢吼我,给你脸了!”看着李脉邳直眉瞪眼的样子,刘老二横眉冷眼,不屑于顾。 “你说什么!”李脉邳忿然作色,脸色更加愤怒。 “说你是条狗啊!没有窝的野狗!一瓣蒜装半辈子!的野狗啊!”刘老二开眉笑眼比划。 “二当家的威武!李脉邳竟然是蒜狗!”土匪们添油加醋,旁观百姓捧腹大笑。 “刘老二!别他妈以为老子怕你!给你脸了?”李脉邳暴躁如雷,面红耳赤。 “你试试!我栖奉寨刘垄会怕你?!”刘老二自报家门,告诉李脉邳,如有不服就憋着。 “二当家的,威武!霸气!”土匪们呼声响亮,刘老二一脸得意忘形。 “你侮辱我,行!放他们走。”李脉邳对浒淅的名号,除了崇拜只剩敬重,让刘老二放马车离去,之前的事,不追究。 “你算个锤子!呸!你是蒜!”都什么时候,敢讨价还价,刘老二唾沫星子喷洒。 擦干净脸,李脉邳疾言厉色道:“行啊!刘垄!长本事了!今日,你不放也得放!” “凭你!笑到肚子疼!”刘老二捧腹大笑起来。 “…………” 在百姓面前的威严,彻底扫地一空,傲慢半辈子的李脉邳,欺压平民百姓,仗着势力欺负弱小,面对刘老二,畏惧栖奉寨,敢怒不敢言。此时才有所明白,自认为了不起,在他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们把李头抓了,重重有赏!”刘老二指着旁边几个官兵,让他们擒拿下李脉邳。 那几个官兵早就不满李脉邳,毫不犹豫听从,直接绳子捆绑。 “你们!” “李头,别怪我们,都怪你自己。” “你们一群白眼狼!” “整天装圣人,揭穿了骂我们?!” “…………” 李脉邳哑口无言,在场群众注视着自己,他低头闭眼,转身看浒淅,不知何时,圣医早已上了马车,李脉邳忏悔跪在马车旁,愧疚磕了三个响头,祈愿心意所求。 “狗磕头,蒜包子!没肉的饺子!”刘老二大声嘲讽。 李脉邳脑门慢慢停在地上,冷笑说道,“辛辣的蒜,你吞不下!” “咦唉,可是它熏眼啊!”浒淅的声音从马车传出。 李脉邳笑着说:“悔在当初,毁在今朝。” “什么屁话!一切都晚了。”刘老二话语连篇,扯大堆正义之道。 “扯犊子,正义……土匪也有脸谈?”李脉邳抬头盘坐,杂乱的茂发,些许潦草。 啪—— 话语激怒了在场土匪,刘老二顺手一巴掌打在李脉邳脸庞。李脉邳冷哼一声,仰天大笑。 “笑?欠揍!”刘老二迁怒于人,一脚踢倒李脉邳,破口脏语唾骂。 “悔一时,悔一世,知悔,可改。”怃然同情,准备出手相救。 “改!谢先生讲解!”李脉邳趴在地上,抬头看向怃然。 “怃然啊,有些事不可插手。”浒淅断了怃然的念想。 怃然上马车,请求指点一二。 “可是,医者……” “武者不拘小节,却也明事理。” “怃然不懂……” “此事,你做的对吗?” “虽然不对,但在我看来,就是对的,行事对才会去做。” “那是你认为的。” “乐都,不也是一样吗?” “你没悟全。” “…………” 赫老头紧接着笑道,“哪有什么对错,圣人无非两种,真与假。” 浒淅摇着头说:“柔情似水,不可行,几个女娃儿就把他骗了。” “弟子明白……”怃然刚准备下马车。 驾—— “让开!” 壮汉骑马奔腾赶来,百姓一看是土匪头子,慌忙让道。 刘老二骄傲自满,“老大!我把他们拦截了!” 啪—— 壮汉匆忙下马,勃然大怒,伸出臂膀,肉在颤抖,巴掌打在刘老二脸上。 刘老二捂着脸不解的问:“老大,我怎么了!?” 壮汉没有理会,看倒地上的李脉邳,怒目圆睁询问详情,“你干的好事?!” “老大,李脉邳胆肥了,敢跟栖奉寨叫板!”刘老二急忙解释。 “…………”壮汉闭口不言,闹了大事讨不到理,目光看向马车,抱拳压低嗓音说道:“扰了你们清净,赔个不是!” “没事……”勒涂抱拳回敬。 “老大,你帮他们?!你喝多了吧。”指着马车的刘老二神情万分诧异。 “闭嘴,谁让你私下找麻烦的!” “我……”刘老二手挡脸,生怕壮汉一巴掌袭来,毫无防备。 “要不是老三神机妙算,让我赶来,你惹了天祸都不知道!” 一听到老三,刘老二冷哼了一声,“又是老三。” “回头好好谢谢老三,你快赔个礼。” “道歉?老大,你真想放他们走啊?!” “嗯,放行。” “到嘴的鸭子,你亲自放飞!” “别扯犊子。” 壮汉拽着刘老二衣襟,拎在手中,来到马车面前,放下手中的刘老二,推向前去,暴躁脾气怒吼,“老二,赔礼!” 刘老二只好施礼认错。 “诸位,自家兄弟不懂事啊,向你们赔了礼了,忽怪!”壮汉抱拳再赔礼。 浒淅和赫老头一看,礼上加礼,鸡皮小事,若再怪罪,显得不厚道。 “罢了。”浒淅马车窗口探出头。 “先达谅解,感激不尽。”壮汉客气待人,摆宴席款待,浒淅礼貌微笑拒绝了,壮汉随后喊道,“放行!” 众人上马车准备离开,拥挤的街,明亮敞开,纷纷让行。 壮汉看马车离去,不在视野里,让刘老二替李脉邳松绑,恶声恶气的说:“你俩差些捅了娄子!” “那群人,不可得罪……” “哦?为何这么说。” “刚车窗对话的老人,就是当今红人,名满天下的圣医,浒淅!” “…………”壮汉从读书人口中常听,当今圣上都恭敬浒淅,三分有加。 “不……我不知道啊……”刘老二支支吾吾解释。 “幸好没怪罪,回去再理骂你,要是那车人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整个镇子,山都得覆灭!”壮汉呵斥着刘老二,让他回去领罚。 驾——驾—— 马车绕出武旗镇,来到玄危森林入口,除了入口小路,周围都密密麻麻全是树木,一眼望不到边,比武旗镇大数倍不止。 吁—— 马车在玄危森林入口停下。 “小先生,沿路……行驶,吗?!”马夫言语迟钝,含糊不清。 “不,先等待,候着就行。” 赫老头看了一眼天空,日正午时,太阳已经运行到中天,时辰离未时日昳差了些。 “我才不信,日昳猛兽都没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 “咦,满嘴玄论,畜生识天象,知时辰?!” “你都知道,它们何尝不可。” “…………” 浒淅和赫老头又理论,刚见面是知己,如今就是嘴上论输赢。 “浒老,日昳再进吧,不急那一会。”勒涂缓解二老,别闹了不愉。 “医术高明非争玄论。”赫老头提壶饮茶,喜颜笑道。 “咦,来比划两下医术。”趁着时辰未到,浒淅卷起袖子,问赫老头敢不敢应战。 “您老愚昧,我可不蠢。” “咦,那怎么个公平法嘛。” “术法较高低。”赫老头放下嘴中茶壶。 浒淅稍加思索,兴高采烈回答:“来!术法上万千有余,总会有一门你不懂。” “不来了,您老赢了。”赫老头和颜悦色笑了。 浒淅脸色和霭喜悦,泰然自若笑着说:“比比划划,呜呜渣渣,乐了!” 二老互相看着对方,脸上笑眯眯的,怃然忍不住发出笑语,勒涂忍俊不禁跟着笑,言张和马夫呆若木鸡看着。 笑声灿烂,洋溢着笑容。 浒淅质问,“您笑什么。” 马车里,笑声突然冷清,直到消失。 “我笑人为何物。”赫老头笑吟吟指着自己。 怃然乐悠悠的说:“我笑情为何物。” “我,笑天为何物。”勒涂仰天大笑。 浒淅注视着言张,严肃的脸色问道:“你,为何不笑。” “我……不笑尔等凡夫俗子……”言张脱口而出,话语刚说完,马夫掐着他衣物,告诉他话说错了,言张恍然大悟,鞠躬道歉。 浒淅和赫老头再次捧腹大笑,稍后闭口,不言不语。神情脸色变化巨大。 “咳……咳……” 孤千徐的咳嗽声,打破了一份宁静。 “咦,小千子醒了啊。” “浒爷爷,我又让你们担心了。” “醒了好啊,你有做了什么美梦啊。” “我……梦里,遇见了狐狸,有马那么大,黑黑的,变成了女子,粘着我要卦糕饼……” “狐狸!银黑狐!”浒淅才想起,之前收留的小不点,为了不让它乱跑,锁在箱里了。 抱出小箱子,里面的银黑狐安好,舔着黑黢黢的毛发,一看见孤千徐,兴奋扑去,懒散伸腰,乖巧粘着不肯离去。 一眼如故,那人即是你,上一世的情,余生偿还,陪你共赴,闯荡江湖。挥霍百年,轮回不止,天泉一见,薄面尚在,今朝命在此劫,祸源背负疾苦,缘在此。 第十七章:五世魂体 太阳偏西为日昳,赫老头吩咐勒涂,寻四根枝条,间隔四尺插放在马的位置。 折断枝条,勒涂拿出匕首削尖,插在马的四方位,收起匕首说道,“赫老,按照您说的,都弄好了!” “好,上车吧,收拾一下,入玄危森林,中途尽量别停。”赫老头摆出棋盘,问浒淅,是否需要解闷。 浒淅温和的说:“咦,看我好好打压你的气势。” 驾—— 马车入了玄危森林,四根枝条留在原地,此地险境重重,刚行十余米,云雾缭绕,刺鼻的冰凉,吸入肺腑,咳嗽不止。云雾弥漫,笼罩整个森林,眼前模糊不清,马车顺着小路一直行。 鸟鸣清脆,凶兽发出警惕声,鞍马受惊,胆怯奔跑。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品种齐全;马车停在树下,其旁是终年具有绿叶的乔木,巨大无比。 “赫老!马……自己不肯走了。”马夫口齿不清,胆战心惊。 “看来,有一根枝条断了。”赫老头平和仪态,对此仿佛了如指掌。 孤千徐满腹狐疑问着:“赫爷爷,那四根枝条断了,马也不走了,只剩三次机会了?” 赫老头讪笑说道: “没错,你这小脑袋,比某人好使多了,半天举棋不定。” “又挖苦取笑,我那叫深思熟虑!”浒淅言词恳切否定。 “乔木叶,喂马服下三片。”赫老头指着车窗外的乔木。 怃然疑信参半,反复思索,仍然不能理解。 “在此地有什么,就喂它什么。”赫老头幽默讲解。 “好了!赫老真乃高人也!”马夫试着喂,果真可行。 赫老头取笑自己,“高人一筹,不算高人。” 驾—— 一刻也未停留,一直前进,马不停蹄。 微风拂过,落叶飞舞,云雾消散不见,马车出现故障,陷入黄土泥潭。 “赫老,刚才雾大,没看清,陷入了!”马夫下马车,看木轮深陷,出不来。 “俺来!”言张窗口跳下马车,稳稳站住脚,用劲力推动马车。 “啊!泥打滑!给俺出来!” “咦耶,勒涂啊,你去看看。” 折腾半天无动于衷,勒涂下车帮忙,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丝毫没影响。 “浒老!不行啊!”言张随后口吐芬芳,骂这鬼地方不是人呆的。 赫老头不焦不躁,笑逐颜开说道:“千子,你说如何是好。” “赫爷爷之前讲过,此地有什么,就喂什么。”孤千徐微笑回答。 “前脚刚说,你们就忘了,幸好千子记得。”赫老头纵情大笑。 “喂树皮?”勒涂四处张望,只看见附近高不可及的树。 “非也,含一口凉水,吞一半,剩下的吐在泥潭中,再推动马车。”赫老头谈笑有鸿儒。 “搞的怪头怪脑。”言张嘴里嘀咕,只能照着办,车里茶水喝一口,吞一半,留一半,再吐出,喷洒泥潭,融入其中。 勒涂有模有样跟着做,再次推动马车,惊奇的一幕发生。 “动了!”言张不敢相信,惊讶喊道。 简直神奇,轻松用力一推,比刚才省了不少的劲,马车出了泥潭。 怃然等人呆滞望着,神情复杂,难以置信。 驾——驾—— “赫老,你是不是神仙转世!”言张打心底的服气,沏茶倒水乐在其中。 “皆是凡夫俗子。”抿了一口茶水,赫老头脸色悠然自得。 孤千徐绵言细语问:“赫爷爷,是……术法吗?” “千子,你可相信玄论?!” “不信……但有时又信……” 赫老头语重心长地说:“耳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道古乃一门玄学,也是一门术法,有些事,悟出了才明白,赫爷爷都老了,临死前,会替你铺路的。” “…………”马车寂然无声。 “千子啊,梦中梦,天意所为,赫爷爷命不久矣,此劫与在座的相连……” “咦,你又净瞎说了,信不得。”浒淅假装微笑,打断赫老头言语。 “吉人自有天相,黑龙不为凡间物。”赫老头看着千子,让他守好怀中狐狸。 怃然不解的询问,“赫老,恕晚辈无知,您老举止……” “没,什么都没有,心血来潮,谈一谈。” 不明白赫老头怎么回事,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从赫老头口中得知,他竟不是常人,非轮回转世的魂体,真身早已经化为灰烬,正是带家眷上拓憎山居住的鸿宇,在山顶安家落户。夏季的夜晚,独自出村,来到后山神秘禁地,不知为何,山洞突然崩塌。 肉身与灵魂分开,碎石压在身躯上,魂体飘在上空。突然间,山洞里出来一抹红光,有大象那么大的魂体,除了一团气体,什么都看不见,炽热火焰将其裹住,掀起一阵狂风。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那魂体居然开口说话,片刻宁静,恢复到了案发前,鸿宇的魂体安然无恙,回到了肉身,本来以为是梦,结果发现自己会术法,能悟出天意,如同传说中的仙人一样。 鸿宇下令,禁止入后山,列为人人皆知的禁地,从此没人敢去。 鸿宇肉身寿命眼看到了终点,独自孤苦伶仃入禁地,里面的魂体曾说,可以让他魂体永不磨灭,世世代代存活村庄,保留前世的记忆,但得替它做事,等一有缘人,完成使命。 提出的酬劳诱人,护村庄五百年安稳,再让他位列仙班,长生不老,鸿宇爽口答应,每一世扮演不同的人,轮回五世,今生今世寄居赫老头的肉身,终于等到了有缘人。 禁地的魂体引导他,一路陪同孤千徐。浒淅诧异询问,那魂体为何物。 赫老头从容不迫说道,“神古异神,三重枪神河鹄,天泉治理者,疾狼。” 话音刚落,除了赫老头和孤千徐,其余人昏迷倒地,银黑狐也没能幸免。 “你……到底是谁!”孤千徐疏远拉开距离。 “说的不真也不假,马上出玄危森林,他们的记忆全部磨灭,也包括我,受命于天,千子啊,剩下的路,由你抒写。”赫老头言笑晏晏,突然,趴在棋盘桌,晕了过去。 “赫爷爷!爹!你们……”孤千徐哭泣着,拉扯赫老头衣物,沮丧坐在地。 “娘……稻草人,小草莓……” 孤千徐昏迷躺在勒涂腿上。 申时,籴山,距离平京三公里。 出了玄危森林,行驶在籴山旁,马车停在溪水岸,马儿咀嚼嫩草。 “俺们……在什么地方……”言张头晕脑胀,迷迷糊糊下了马车。 “千子,醒醒啊。”勒涂睁开眼,看千子趴在腿上,轻轻摇晃着。 “…………”孤千徐醒来看见大家都在,银黑狐欣喜若狂扑向自己。 “别撒娇了,都好好的呢。”勒涂摸着孤千徐脑袋,笑着说长大了,都胖了。 “勒涂啊,我们咋了……”浒淅脑门晕乎乎,莫名想呕吐。 马夫渐渐苏醒,怃然也猛然惊醒,就剩下赫老头,叫也叫不醒。 孤千徐支支吾吾的问:“你们……记得……刚才的事吗?!” “不清楚了,睡了一觉,很压抑。”怃然打着哈欠不断。 “你们快来!俺们迷路了。” 听到言张呼喊,都下马车一探究竟,眼前一亮,景物美不胜收。 山高溪水东流,清澈见底的,可见鱼虾打闹,花香浓郁,绿草茂盛,放眼望去,岸边柳树作伴,平地桃花盛行。 “…………” 浒淅惊叹自然奇观,此地一为别,三世再难寻,游历大江南北,从未有一地,能如此震撼人心。 “自然界的鬼斧神工。” 怃然看着眼前巨石,惊叹不已。 银黑狐奔窜在草地,喝溪水捉小鱼,翻着肚子打滚玩乐。 “这是在哪。”赫老头醒了,看车上没人,外面有响声,慢慢下马车。 “咦,你们瞅瞅,老家伙醒了。” “难道……我睡着了!?” “您老也糊涂了,一车人睡着了,醒来就被带到这里了。” 浒淅一一解说,赫老头拍着脑门,想不起来,自嘲年纪大了,不中用。 “千子,赫爷爷脸上有斑迹吗。”赫老头指着自己脸,抹了两下。 孤千徐的记忆尚在,疑心未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赫老头,怕引起误会,脸色洋溢着笑容,“没啊,看赫爷爷身后有动静,应该眼花了。” “吓一跳!原来是这个。”赫老头转身查看,一根藤蔓吊在树干上。 大伙哄然大笑,孤千徐跟着谄笑,脸色灰土盖面,神情恍惚。 怃然从车里取出图纸,依照一系列对比,出玄危森林,前方有一座高山,叫籴山,常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四季如春。 “那如何才能出去……”浒淅问道。 “师傅,此地,图纸也没标明出路。”怃然摇头表示没办法。 “寻路口吧。”马夫提出看法。 “沿着溪流,能找到出路。”浒淅目光看向小溪。 “俺砍了树木,找出路。”言张的办法不可行,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砍了也可惜。 在此地一头雾水,此时,马突然嘶叫。 马夫摸着它鬃毛,马尾生长毛,四肢强健;马蹲下望向远方。 “它想让我们上车……” 养了十年的家马,懂马的大致想法,马夫也不太确定,眼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众人只好上马车。 马踏草地,轮毂压折百花,溪流潺潺声响,桃花悄然凋零落下,一马当先飞驰向前,老马识途原路撤出。 第十八章:千年出一福,祸在此中行 马车溪水逆流而上,桃树开花向郎笑。 籴山脚下,策马奔腾不息,路上磕碰不止,前行半个时辰有余,仍未寻到出路。 言张质疑辨惑,搞的人心惶惶,马夫听着大伙谈话,也语塞不言,默不作声祈求。 马车跑了许久,仍然不见出路,可马丝毫乐此不疲。马车仿佛在籴山绕了一圈。 桃花朵朵开,藤蔓攀枝干,马车驰骋此地,眼中只有美景。 “不会中了诅咒吧。”浒淅嘀咕着。 “假的,都是幻象。”喃喃自语的赫老头,摆弄个笼子,杂草根编出,来回折叠,收缩挤压自如,用来关蛐蛐儿。 若无其事的孤千徐,看银黑狐睡着了,毛茸茸的耳朵,尖尖竖立,黑毛下掩藏了雪白毛发,一阵凉风袭来,随风飘扬。 在不经意间发现,右手掌背,见一斑点,跟石头似的,深陷其中。孤千徐看着掌背斑点,扣着无疼痛,摸着凹凸不平,何时留下的,没任何头绪。 浒淅沉吟不决的说:“胎……记吧,去不掉,就留着吧。” “那好吧。”孤千徐心不在焉,目光全神贯注看向斑点。 赫老头六神无主,像在思索什么事,兴致勃勃琢磨片刻,突然放声大笑。 言张花容失色说道,“赫老,您吓俺一跳。” “兴致盎然,把控不住。”赫老头兴奋笑着。 浒淅问着:“神经兮兮的,能有什么事啊。” “不就是一块斑点,您赫老真是的,这也大惊小怪。”言张漫不经心的说。 “千子那斑,福中盛贵!祸在下,福在上,非凡人也!”赫老头笑眯眯乐呵着。 “…………” 言张瞬间坐立不安,呆若木鸡回过神,毕恭毕敬让赫老头接着说。 “赫爷爷,您继续。”孤千徐不知道暗藏何意,正襟危坐,表示一同洗耳恭听。 “好!” 千迹大陆中,有三大势,由新王朝分裂形成,分别为北方的轩王朝,东方的天旭国,以及南方的坛元帝国,在各自领域中,天旭国与坛元帝国常年明争暗斗,形势却不是三足鼎立,而是轩王朝独霸鳌头,一枝独秀。 因新王朝陨落,朝中皇室纷纷入地牢,帝姓莫氏无一幸免,全部押往地冤门,挖天坑活埋,史册尾页,将此纳为济日。 流传一句话,千迹有一个圣龙,那就是轩朝圣上,天之骄子朱氏,其余皆为臣子。 道古也曾记载,千迹由七重管束,隶属于神古北部的世界,人间的使者,五重的鞭神,大名鼎鼎的潭夔,兽魂正为赤蛇;潭夔管理人间初期,向世人保证,修行可登仙界,足以长生不老。 潭夔挥洒卷轴,让世人自行领悟,响应号召者,被称为侠客,他们的世界唤作江湖,肉搏制敌,武器打斗,技巧取胜,都凭高超武艺立足;渡劫天雷,突破天际,升至仙界,直入神古,列为上仙。 层层演化而出,悟出卷轴含义,侠客在搏斗中积累经验,成功悟出意,即可天雷引身,人间至高无上的潭夔,会亲自派使节前来,将天际打开,领往仙界。 初期世间人人习武,中期暗淡停滞,到现在,仿佛隔世,无人问津,称其为玄学。 江湖绵雨千年行,一身本领无处施展,据说人间初期,圣龙由潭夔设立,世人臣服于圣威,圣龙宣布的天令,乃潭夔之意,此思想根深缔造。 右手斑记,正为潭夔七大杰作之一,道古五重篇,潭夔看人间,天地宽,却没杰出之人,令圣龙大告天下,右掌背留斑记者,为福者,此生无忧,隔千年出一福,命逝可归故里,纳入仙录,铭刻神古天碑。 “那……小千子是千年一回的福者!”浒淅惊讶说着。 “没错,但千子也为祸源,背负了人间疾苦,福祸相依,此生多舛,非天可掌控。”赫老头凝重神情,复杂的脸色说道。 浒淅脸色和霭喜悦的回道:“道古如同那漫天星辰,猜不中,琢磨不清,半信半疑啊,惑不可解,终会陷入沉思。” “…………” 怃然看着孤千徐,独**着银黑狐,沉默不语,勒涂安慰着他,有事共赴眼前难,祸弃了,福就到了。 面对玄学,常人一无所知,骗人的把戏,有事却信奉神灵,一切都说不清,道不明。 赫老头所讲的,众人听了津津有味,神入了迷,是否出了此地,也无从得知。 马车突然停下,众人不留神摔倒,依稀听见马的嘶叫。 “咋回事!”勒涂手撑木壁,询问发生了什么。 “你们没事吧。”马夫也摔下了马车,忍着疼痛爬起,问大伙是否有事。 “浒爷爷,你不要紧吗?” “咦,小千子啊,扶我一把。” 孤千徐匆忙搀扶,浒淅坐在凳上,喊着老腰杆不中用了。赫老头不动如钟坐着,刚才的紧急情况,对他毫不影响。 “您老神啊!”言张忍俊不禁乐出声。 “立于天地间。”赫老头笑着回答。 “俺就服您,您老得好好教俺。” 脸色喜而乐见,言张缠着赫老头,求着他传授绝世武功。 赫老头和善说道,“其实都是假象,刚都是装出来的。” 转眼间,言张沏茶倒好了水。 “那俺也学!” “真拿你没辙,拿去。” 赫老头手怀中一放,掏出一本旧书,扔在棋盘上。 “声什么石头门。”言张粗人一个,看着复杂的字,一概不知。 “磬门?!”孤千徐疑问语调说着。 “千子说对了,言张啊,你面子可没脸了。”赫老头抿着茶水,乐悠悠笑着。 “知了!这石头门有什么用。” “无用,此功法在江湖中,是最基础的,磬门出名层度不高,主要习静,水滴石穿成了标签,才被江湖人士所知。” “……俺急的慌。” “那只好收回了……” 赫老头刚准备收回,言张哪舍得,急忙答应,保证认真习武。 “我们,已经出了,前方可见农家。” 马夫四处张望,看见附近有人务农耕种,慌忙沿路返回。 本以为与旯荠草无缘,一听有农家,可问路,可以赶上拍卖。 怃然激动问道:“太好了,驾车前行,对了,图纸在哪。” 勒涂取出箱中地图,浒淅将图纸摊开在棋盘上,指着图纸所勾画的籴山,旁边标记的就是平京。 “沿路一公里,抵达平京,去前方,向农夫问问路。”浒淅指着图纸,笑容逐开。 驾——驾—— 马车沿着小路前行,农夫梯田耕种,锄头挥着,毛巾擦脸,累了坐在田间,观望山下的风光。 看见贵人马车慢慢停下,农夫慌忙起身,绕开拦路的栅栏,嘀咕着,“问路的,可这马车,比那些奢侈多了。” 农夫与马车隔着十余米,眨眼间,车窗探出个头,油黄的肤色,不像贵人。 “哥们,辛苦了。”言张套着近乎,礼貌问候着农夫。 “不苦,你们去哪啊!” “俺要去平京!” “问路啊?!” “往哪,俺们不识路!” “沿着路一直走!有下坡路!行五百米!平京就到了!” “好!谢了!你在山崖边上种地,注意啊!” “没事的!你们慢行!路虽不窄,但却危险!” “俺们明白了!” 仿佛隔着十万八千里似的,二人提高嗓门,彼此互相问候。 驾—— 马车沿着蜿蜒山路行驶,山下在马车左旁,跟深渊似的,尽收眼中。 青山绿水长流,树木杂草丛生,鸟语花香四溢,蓝天浮云飘游。 根据农夫所说,再按照图纸所指,去往平京的山路,危机四伏。 吁—— 山崩碎石堵路,马车不得已停留。 马夫下车查看,压的紧堵的厚实,搬开都花费时间。 “我们耽搁两日了,况且在山路停留一夜,不妥,不清楚地形,怕稍不留神有猛兽出没。”怃然自行分析,最好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众人拾柴火焰高。 “俺来试试!” 言张自告奋勇下马车,看着眼前,不禁一颤,“俺的个亲娘嘞,怪事都被俺们碰见了。” “来,我们把它推向那山下,等它滚到山底。”勒涂看了一下地形,山脚底没人居住,然后朝言张喊着。 “好!俺们来清除!”言张卷上袖子,抓一把沙子,往手一拍,摩擦几下,拿扁担走向勒涂。 言张把扁担递给勒涂,笑着说:“你用扁担,俺来搬。” 马夫也跟上步伐,卷起袖子加油干。 半个时辰未到,弄没了一半左右,勒涂气喘吁吁坐在石头上,言张也累倒在地,躺着看向蓝天,阳光照耀大地,小鸟游上空。 怃然下马车,提着茶壶,拿着茶杯。 “勒涂哥,你们辛苦了,喝点冷茶凉水。” “没事,我们自己来,哥们!渴了喝水!”勒涂接过怃然手中茶杯,朝一旁劳累的马夫喊道。 “来了!”马夫拍了拍灰尘。 拿着茶杯捧在手中,怃然拨开茶颈口的盖,茶水流淌入杯。大伙笑着一饮而下,入口到胃中,解一时口渴,坐下休息片刻,笑谈天下大小事。 在马夫眼中,场面其乐融融,没高低贵贱之分,实属此生荣幸。 其余三人一动物,正在马车里,听着赫老头讲神话故事。浒淅也毫不示弱,亲自教孤千徐基本的医术,感叹从医半生有余,叙说亲眼所见的疑难患症,孤千徐听着有滋有味,对医术充满向往。 第十九章:初入平京城 闲聊了些时辰,三人两手拍拍,精神抖擞投入,双手抱着碎石,往山下丢。重的巨石凭人力几乎不可能,幸好不大,勉强推的动。 清理完堵塞物,疏通了山路,为了早日到达平京,赶路要紧。三人收敛衣容,乐呵呵笑着上马车。 驾—— 碎石挡着的山路,前方出现下坡路,继续行五百米平京在眼中,崎岖不平山峰,仿佛大风袭来,直接掉落。 方圆百里土地盛行春装,四周高山,盆地低谷,无名小山在平京城周围,七十五平方千米的占地面,象征了此地的重要性。 平京城仅次于平隆,新王朝的王都,因轩王朝先帝,朱青不满脏地,废除了平京。在历元一三五年秋,朱青的孙子朱汇,百姓拥戴的明君。有辱圣龙者,非死即伤,流传千古至今,当朝的圣上统称为圣龙,寓意圣龙永不磨灭,长存于世。不忍辉煌一时的平京城落败一世,亲自下圣令扶持平京,立为要塞重地,鼓励世人在此安家落户。 平京城逐步提升,过渡期较长,在朱汇有生之年,平京恢复到了从前。 历元二三六年,临来的寒流,冬月霜寒,也掩盖不住平京的繁华,平京早已抵达新的高度,当朝圣龙朱图闻,遵祖辈圣命,不惜代价,大力扶持平京,封平京为圣地,甚至让平京媲美平隆,成了当时的传奇。 历元二三八年的春天,平京的盛世差些导致轩王朝落败。同年三月七日午时,南方的坛元帝国,自称元军,派重兵征伐轩王朝,轩军节节落败,困在疆土西南的弘稀岭。 弘稀岭中留了一万七的轩军主力队,全部被元军屠杀,葬于岭下。当朝圣龙朱图闻,每日每夜在麋河静观,三日时间白发苍苍。跪在五重殿上朝,愧对先祖,唾骂自己非真圣龙;文武百官纷纷一同下跪,祈求神灵保佑轩王朝。 三月十一日亥时,此时夜色已深,都安歇睡眠,朱图闻脸色苍白,见不到愉悦,独自一人去往历代长存的七龙苑,看着亲手培养的林木,朱图闻露出一丝笑容,片刻消失在宁静中。 刹那间,梨树旁的七龙井,水流喷涌而出,形成一种龙状,浪花扑打腾空而起,随后回到从前。片刻,光线暗淡的七龙井,也瞬间明亮,井口闪着金光。 朱图闻慌忙躲在梨树下,见着眼前奇观。恍然间,朱图闻好像明白了什么,匆忙跪在七龙井前,嘴中嘀咕着神灵,祈求保佑。祈祷一番无果,七龙井金光消散,朱图闻不禁一颤,倒在绿草地上,手指碰着七龙井。 丑时,一声鸡鸣,朱图闻猛然惊醒,头晕眼花趴在七龙井上,差些掉入井中。 朱图闻自嘲没用,破井都要了半条命,一路跌跌撞撞来到麋河,深夜里,站在岸上的观看。朱图闻自言自语笑着,贬低自己属于废龙,毫无圣威,嘲讽传闻中的天神,全部都是假象,谈圣龙险境时,能化险为夷,如今的圣龙都快陨落了,救命稻草仍未出现。 看了一眼天色,时辰已经晚了,骂骂咧咧回寝殿歇息。 辰时,戚贵人出弦清宫,前往朱图闻寝宫清淤殿,贴身丫鬟尾随。到了清淤殿,唤醒了沉睡的圣龙,朱图闻睁眼一看,慌张躲闪,好像胆怯戚贵人。 一阵子缓解,朱图闻闭口不言,呆滞看着戚贵人,问她有何事禀报,朱图闻表示今日没心情上朝,有事可直接说。 戚贵人附耳低言,朱图闻用呆滞神情看着她,突然,朱图闻喜闻乐见,像个小孩似的欢呼,太监总管包公公,以为圣龙疯了,屁颠跟在身后。 坛元帝国的元帅,此次元军的统领周桑,昨夜开战不久失踪,元军探寻依旧没找到,怕群龙无首乱了阵脚,于是由元军副统领督战,经历一夜的殊死搏斗,元军副统领初期指挥不利,后期元军无力再战,节节败退。轩军士气高昂,直接擒拿下敌军公主。坛元帝国派使节谈和,要求换回公主,撤出轩王朝的领域。 胜利的音讯传开,全民欢呼雀跃,朱图闻兴高采烈更衣上朝,备好马车,前往平京城,亲自迎接将士,凯旋而归的轩军,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喜悦。 平京的辉煌落下帷幕,至今为止,轩王朝只有一个繁华地,那只能是平隆。 平京城占地广阔,长宽成正方形状,有三大圣门,正门城北的旗诩门,侧门城东的腾源门,末端城南的亓元门。每个圣门通往的不同的地方,出入无任何手续,经圣门的士兵检查,确认无误才可入城。 平京有四大家族,和一个由世家管理的拍卖行,各自的地盘暗中掌管贸易财源,以及部分权政。 城北有白家,捣鼓药材;城南有徐家,出售稻谷;城西有秦家,贩卖玉石;城东有赵家,经营食盐;城中地带,有一座阁楼,名为壹趣拍卖行。 五家争鸣,白家与壹趣合作,利用药材市场,赚取的钱财非同小可,使得白家在其余三家之上。 正门城北,旗诩门,陈家的马车载着孤千徐等人抵达平京城。 “停!排队!”士兵举着长矛,拦下马车。 “谁啊!拦着做什么!” 马车出来个年轻人,仗着势力呵斥士兵。 “…………”被呵斥的士兵低头不言。 “唉!你咋办的事,仗势欺人?!”马车里传出柔和声。 “小的看他不顺眼。”中年低头说道。 “小小的仆人,丢了面子,他那是职务在身。” 马车里的人呵斥年轻人,好像是主仆关系。 “白公子,他新来的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布,另一个士兵一看,此人是白家三公子白佗,训斥刚才那士兵,讨好马车上的白佗。 “没事,我的下人无礼了。” 陈家的马车在白佗后方,豪华程度不亚于白家,可白佗压根没看见。 “你……”言张话语未说完,勒涂就将他按下,人生地不熟,万一惹了事,可不好。 白佗听见谁在喊自己,回头一看,和自己马车一样繁华,误认为是平京城的赵家,朝那马车打着招呼,“城北和城东有缘啊!” 怃然出马车,站在马夫旁,温和说着:“白公子,在下非本地人。” “那也是贵人啊!” “…………”怃然笑着点头。 “与先生有缘,入平京,记得到城北白家,咱定当好好款待!” “要事在身,谢白公子好意。” “那白某赔礼,刚才下人扫了兴,敢问先生贵姓。” “在下姓,怃氏。” 怃然并没报出具体,单单一个怃氏,加以陈家的马车,足以让对方敬自己三分。 白佗精打细算出了名,看眼前的马车,目光再看向怃然,有一种天生的气质,虽不能保证是否为怃氏,但也不可得罪。 “那白某在白家静候。”白佗拿出木牌,吩咐士兵递交到怃然手中。 二人有说有笑,怃然答应吉日拜访,白家的马车入平京城,士兵笑着欢送。 怃然询问是否检查,有事需早日入平京;白家三公子竟然亲自留木牌,此等人物得罪不了,士兵忙着说不用,直接放行。 马车入旗诩门,找了五家客栈都满了,由于赶上拍卖,贵族世家聚集。一番折腾,马车在城西墨琼客栈落脚,顺便打听一下拍卖行的消息。 客栈正对面,齐侯茶楼,怃然询问打杂伙计。 “伙计的,拍卖行在哪啊。” “城中地带,西直行转左。” “拍卖行几时开始。” “明日已时隅中,壹趣开拍卖行,凭牌子入场。” “那牌子……如何拥有。” “据说那牌子值千金万两,需五十金票换取,贵人才可入拍卖行。” “谢了。” 怃然掏出两银票答谢打杂伙计,转身离开。 “又偷懒!小宝啊,皮子又痒了!” 中年女子拿着扫帚,对打杂伙计吼着。 “老板,我刚才看见神仙了。” “狗屁神仙,快去担水!” 女子举起扫帚,打杂伙计匆忙放下手中活,翻寻角落的扁担木桶,一路向西奔跑。 墨琼客栈,共五层,价格由低到高,伙计领着怃然等人,到伍层零五号厢房。 “客官,零五和零六和零八,特意为你们准备的,有事柜台吩咐小的。” 伙计推开房门,将众人领入厢房,端茶倒水,伺候的服服帖帖,伍层一间房可值三十金票,三间共九十金票,暂住两天,伙计乐开了花。眼前的中年人,怀中掏出的玉佩,来历完全不差于平京四大家族。 “小二,你等等。”怃然喊停领路伙计,掏出三张银票子,扔在桌上。 “贵人啊,有什么事,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伙计的见钱眼开,连忙问需要什么。 一番言语交谈,了解到贵人从贵地到此,遇到了些麻烦事,对平京的壹趣拍卖行不熟悉,还问入壹趣的牌子,该如何获取。 壹趣往年拍卖行内,集结了千迹大陆三大势的名门世家,达官贵人,一般人完全接触不到的地方。 伙计把票子收下,替怃然等人解惑,告知想进壹趣拍卖行,需提前预定木牌,押五十金票子,才能获取。拍卖完,依次收回木牌,全额退还,以免鱼虾混入龙泉,扰了雅兴,壹趣自立的规律不能乱。 第二十章:贵客令牌 壹趣在轩王朝,贸易额只属于中端,但其名号分布均匀,天旭国和坛元帝国都能见其身影,背景神秘无从得知,片面清楚属于一个世家,世家究竟是谁,一概不知。 在千迹大陆家喻户晓,百姓敬畏着它,能垄断三大势,绝不可能属于中端。在圣地的领域,都可见到壹趣,暗中管辖圣地,地方官亲自讨好它,名门世家一掷千金与它的合作,皇室望族在壹趣,用钱满不在乎,一花就是一大笔。 壹趣也成了世人眼中的奢侈,手持一枚翠玉雕刻出的鲤鱼,那架势,丝毫不输任何家族,此翠玉象征了鲤鱼跃龙门,年年好运连连,得此玉者,非富即贵。 零五厢房里,伙计花言巧语讲解,众人听了对其充满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翠玉,能让世人如何渴求。 咚—— 隔壁零六厢房,一声巨响,有个年轻人踢开了房门,骂骂咧咧破口大骂,旁有人不断劝解,依稀可辨,此年轻人无理取闹。 “贵人们,小的出去看看。”伙计臀位离开凳,慌忙出去一探究竟。 零六厢房,正是伙计先给怃然等人安排的,孤千徐听着不对劲,目光看向怃然,疑惑的语气说道:“怃然哥,隔壁不是我们的吗?” “不碍事,我出去一下。” 订厢房时,其他厢房已经满了,现在有人闹事,怕生变故,怃然转身出门。 孤千徐放下怀中抱着的银黑狐,转交给浒淅照看,跟着怃然出门,言张闲不住,也一同前往。 出房门,一阵脏言杂语环绕伍层,年轻人带着妙龄女子,执意入住零六厢房,扬言拆了墨琼客栈。嘈杂声一片,引出伍层顾客,疾言利语让客栈自行解决,别扰了清闲。 管事呵斥伙计,让他赶快安排,伙计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得罪怃然等人,附耳低言跟管事说,有贵人在此地,购下三间厢房,背景身份高不可攀。 管事的两面为难,掌柜有事,出门去了壹趣,现在得罪谁都不行,也不清楚眼前年轻人的靠山,愁眉苦眼问如何是好。 “好你妈个胎!你的大爷就是我,管他谁预定的,老子今天必须拎包入住。”年轻人暴躁痛骂管事,挽着女子,嘟着嘴亲吻。 怃然笑着来到管事面前,言张背着孤千徐跟在身后,伙计一看,有贵人相助,急忙跟管事的说,此人正是那贵人。 “公子,你看……” 管事手搭手,见怃然,胡子刮净留下轨迹,笑着有两酒窝,端庄的容颜,白衣服饰像个书生,宛如天上仙。 管事伸出双手,怃然笑着握手,目光看向厢房里,那年轻人坐在凳上,妙龄女子坐在他腿上。轻轻剥开,吸吮一口,软绵绵的,年轻人笑嘻嘻的说,“葡萄真的漂亮。” “霸占此房,不合规矩。” 怃然踏门槛,入厢房,管事的匆忙领路,向年轻人解释,购买者押金交了,两日内属他,若有不满,请咨询掌柜。 “你算个屁,外地来的不懂规矩?麻溜的,厢房给爷腾出来,事后再还你。”年轻人目中无人,恶声恶气没好意。 “良人,别和乡巴佬计较。”坐在年轻人腿上的妙龄女子冷哼一声。 “倒也行,恐怕你用了,就没人居住。” “什么话,信不信你出不去平京!”年轻人捏紧拳头砸向桌子,怒目直视。 “嘴中无老虎,空口无凭。”怃然冷笑,问何人借他的胆。 言张在门口,放下孤千徐,握紧拳头冲入,被怃然劝退。 年轻人推开妙龄女子,指着怃然说:“你给爷听好了,城北的白家主,我亲母的亲哥!” “那你叫什么。” “切,爷爷叫白卯!你个狗东西。” “可惜浮不起水。” 怃然笑着掏出木牌,问白卯可识得,管事的低头仔细看了一眼,慢吞吞的说出,“白家的贵客令牌,上等贵宾才可拥有!” 在白家,贵客令牌可谓屈指可数,持令牌者,白家奉其为贵宾,万万不可得罪,若有违令者,驱出白家。 怃然全然不知木牌的重要,单单以为,拜访时可凭令牌入白家,从管事口中听出,此令牌重中之重。 “…………” “良人,一块破牌子,怕它什么。” 面对女子柔情蜜意,白卯哑口无言,明白惹到了贵客,若得罪,母亲也帮不了自己,祖辈立的规矩,谁也不可撼动。 啪—— 白卯一巴掌打在女子嫩脸上,骂她不识抬举,白家贵客牌,翻寻整个轩王朝,也共十八个。 “万一……他那破牌假的呢!”女子捂着脸哭诉,矛头指向牌子。 白卯好像被花言巧语打动,万一持假的,丢了自己的面子,好言好语问怃然:“一看先生,文学才华惊人,斗胆问一问,尊姓……” 怃然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无名小卒,怃氏。” 怃氏的名号,响彻半个千迹,担任文官之首的职务,为轩王朝立下汗马功劳。历元一五二年,一场秋雨时节,怃氏第二十三代族长到平京城落脚,白家第六代家主白惕信,喜闻乐见亲自带礼拜访,曾将第一块黄金贵客令牌,赠予怃氏,给予最高的荣华,那枚令牌,成了怃氏与白家友谊的象征。 此事在平京城,可谓人人皆知,白卯小时候常听母亲提及。怃氏下一任传人怃然,圣龙亲自赠壁玉河雎,年纪轻轻有如此作为,实属罕见。如今怃氏的人亲自到此地,不论族中地位如何,加上贵客令牌,都算贵客,非鼠辈可得罪。 管事的慌忙行礼,“草民刘山,有幸见怃氏族人,实属万幸!” “小的白卯,贵客在上,怃氏荣光!”白卯跪在地上,刚才鲁莽行事,得罪了贵客,估计没好果子享用。 伙计惊讶看着,慌忙下跪,怃然将其拦住,让众人不必多礼。 妙龄女子神情呆滞,唱腔哭着说,“先生啊!小女无依无靠,无意冒犯啊!都怪他,不然也不会扰了清闲啊!” 女子矛头指向白卯,哭着抽泣,谈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十一亲儿,躲债三年有余,白卯贪图享乐,色性让她从了。 白卯破口大骂,忙着向怃然解释,说女子先勾搭他,女子哭哭啼啼的争论,告白卯玷污了贞洁。 打打闹闹折腾半天,怃然准备回房,告诉白卯,拍卖结束的吉日,亲自拜访贵家,请他转告三公子白佗。 “小的一定照办,不会再扰了先生兴致!”白卯赔礼,告别怃然,撵着女子出门下楼,离开墨琼客栈。 怃然让伙计收拾一下,喊言张将马车上的物品,搬去零六厢房,怃然蹲下背着孤千徐,带他回零五厢房,却被管事的喊住,态度诚恳,好像有事询问。 “管事的,有什么事吗?” “有一事问先生……” “但说无妨。” “先生可是怃然?!” “…………” 怃然清楚,管事的在猜测,笑着摇头,片刻后,带孤千徐回到零五厢房。 浒淅一看怃然和千子回来了,问那厮没动手吧,此时,言张刚巧听见,刹住脚站在房门外,拍着胸脯说,“浒老,有俺在,谁能伤害他俩!” “莽夫一样,去练你的石头门。”赫老头笑着指责。 言张入厢房,凑在桌前,问磬门到底是什么,江湖为何物。言张沏茶倒水,求赫老头接着讲,上次的传说没聊完,现在都闲着没事,不如续上。 “那,罢了,故事从神古时期说起,道古……”赫老头慢条斯理讲着。 道古曾猜测,神古为中间点,它的八个方向,有与人间相同的世界,有些各自的名称,由神古的七重管束,每个世界有一个主宰者,例如人间的圣龙。世人常幻想的仙界,也是神古的分支。 在人间埋藏着修仙者,简称为世人耳熟能详的侠客。侠客的世界唤作江湖,常年打斗争第一,那里的江湖,凡人完全了解不到,片面得知,制度由潭夔而定,信奉武侠精神,诚信者才可登仙界,智勇者可入神古。 江湖夜雨十年灯,绵绵细雨千年行,前行的路上危机四伏,惩奸除恶弘扬正气,独行万里的江山,救济数不胜数的世人。 所谓的江湖,就是行侠仗义,不残害生灵,不欺弱者,不弃同党。侠客有个共同目标,不断提升实力,挑战不可能的事物,悟出意,入仙界。 侠客一般不出现世人眼前,独自行动或多人办事,世人嘲笑侠客却又依赖侠客。 至于为何相信神仙,每个侠客都清楚,有的奇观并非偶然,一同修行的同党,在有生之年步入仙界,销声匿迹于世。 江湖的制度严格,略带一丝神秘,有一本书,侠客称它为《玄录》。一门玄薄,记录了江湖修仙者的高低等级,由万神宗保管,成为修仙者才可入江湖,领往万神山,一滴精血流向金闪闪的系柱,方可测出自身的系力,每隔一年测试一次。 系力等级分为,低等灵系–银牌(出拳拥有两百市斤!),中等地系–金牌(出拳拥有一千市斤!),高等天系–玉牌(出拳拥有五千市斤!)。 测试结束,万神宗颁发牌子,将姓名即等级写入《玄录》。牌子套在左手,只有修仙者才可看见,赐玄眼,一眼看出彼此等级。 入万神宗的那一刻,则为侠客,测不出系力者,抹掉记忆回到现实中,顺利成了侠客,则保守与此有关的秘密,若有违背者,人魂灰飞烟灭…… 第二十一章:城西站口,重金购牌 江湖,一个没落的世界,一个无人问津的传奇,也保留了自身的神秘,登仙界入神古。然而,在人间,如何成为修仙者,无人提及,无人得知。 在辽阔的千迹大陆,世间万物非全为凡物,百姓将奇异事物纳为玄学。道古,一本玄书,江湖人士信奉,世间凡人唾弃。老辈们口中讲谈,才得以把传说故事延续至今。 江湖绵雨千年行,千年的修行才可入神古,天山居士秦刑,在道古中所写的事物,究竟有或无,皆成未知。 “江湖啊,崭新且陈旧……”赫老头眯眼叹气。 言张拿着手中的旧书,翻开看着上面的字,画了一些小人,闭眼静下心,双臂伸展开,打坐运动气流。 言张陷入沉思,疑惑的问:“赫老,这石头门,真的行?” “行或不行,试试再确定。”赫老头和善的神情,没否定也没肯定,让言张试着去了解。 随后,赫老头取下身上的包袱,掏出一本书,棕黄的肤色,摸着粗糙不平,八厘米的厚度,薄纸洁白如雪,书面有字,道古二字入木三分,刚强有力。 “千子啊,见你喜欢,那爷爷把它,转交给你了。” 赫老头目光看着书,笑着递给面前的孤千徐。 “道古……”孤千徐呆滞看着,双手将书捧在掌中。 手中的道古放在桌上,孤千徐轻轻的将它翻开,众人凑个脑袋一同看,发现里面的字,完全没有见过。 “赫老,你拿错了吧。”怃然看着赫老头,不解的问着。 “此书的字,非凡文,我也只能看懂片面,深刻的内容,除了著作此书者,人世间啊,至今为止,没人看的透彻。”赫老头摇头,自己也看不懂大概。 言张认为赫老头在故弄玄虚,糊弄大伙。怃然不信邪,此书的字非胡编乱造,再静下心揣摩,毫无头绪。 “一重剑神子悔……兽魂,黑……”孤千徐话语未说完,他似乎看的懂,指着一行行的字,一页页的翻阅。 “二重弓神柯目,兽魂鸾凤,神古东北部,掌管禾新世界……” “小千子啊,你真看的懂?”浒淅惊讶不已。 孤千徐谦虚的回答:“浒爷爷,我只懂一些。” 道古的字乃天文,非凡文可攀比,一般的修仙者,都悟不出道古所讲的大概。梦中授予剑法,孤千徐曾在梦中人引导下,见过与此相关的文字。 日暮,太阳已经下山,平京城的夜景很美,明日巳时隅中,壹趣对外开放,凭牌子入场,众人并没有牌子。怃然从管事口中听到,今夜八时十五分,平京城,北、南、东、西,壹趣会在四方设立站口,在贸易街可见。 五十金票购牌,或同价格的物品换购,若物品需在拍卖行出售或拍卖,直接入城中地带,眼前出现阁楼,那就是壹趣拍卖行,问阁楼门口的管事,说明来意即可。 “翎杏,我们出去逛逛。”孤千徐挥着手,唤着银黑狐,给它取名叫做翎杏。 银黑狐从桌上一跃而下,扑入孤千徐怀中。夜晚不安全,浒淅让马夫和言张,陪同怃然和千子,前去城西站口,购买牌子。 孤千徐将银黑狐放在怀里,毛绒绒的贴在胸口,翎杏探出个脑袋,看着陌生的世界。 四人驾车一路打听,百姓指着前面的胡同,让马车穿胡同,就到壹趣设立的站口,马夫礼貌答谢。 一路上,马车里有说有笑,根据提示到了城西站口,未售卖牌子。有十三个士兵守在站口,两个小生模样清秀,问了才知道,时辰未到。 两小生在原地等待,夜晚的平京,繁华热闹的街,灯火明亮的房屋,小船在水中,有千金小姐赏月。岸上草坪的木椅,老者们笑谈奇闻异事,下着棋,时不时吟诗一首。情缘坐在桥上,指着残月,许下诺言。 马车停在站口旁的空地,两小生看了一眼,依旧在原地等待,平京城闭上三大圣门。习习凉风吹,两小生衣薄,颤抖吐出热雾。 怃然商量了一下,让那两人上马车,两小生出于礼貌,和善拒绝了。 此时,天空中细雨绵绵,站口撑开伞,两小生无地可去,怃然挥手示意,两小生只好上马车,暂时遮风避雨。 马车里,两小生介绍自己,他们来自千迹大陆南方的坛元帝国,母亲乃坛元皇室,父亲是帝国的齐狩王。他们陪同父亲前往平京,拍卖明日的重头戏。 “他是我大哥,你们可以叫他辰卑,对了,我叫辰同。” 辰卑腼腆小生,不善于言语交流,喜爱独来独往,有一身的好本领。辰同开朗活泼,喜爱交朋友,四海八荒皆为知己,本领却没大哥出众,机灵爱玩小聪明。不仔细区分,两人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高鼻梁,大眼睛,严厉的眼神,一张小生的面相。 “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在下鹤弃游,他们三人与在下一同的。”怃然谎报名号,笑着题孤千徐编名,“他叫鹤弃闻。” “好乖巧的动物,狐狸吗?它叫什么?”看着孤千徐怀中的小动物,辰卑犹豫半天才开口。 “是的,它叫翎杏。”孤千徐点头默认,银黑狐舔着绒毛。 “好壮!不输猛虎!” 辰同看着威猛的壮汉,不禁夸赞,和他打招呼。 “俺……” 怃然怕言张不开窍,刚准备缓解,言张摸着后脑勺笑着说:“俺叫言三,负责保护他们。” “阻挡一面,我哥都不可能取胜。” 辰同问辰卑,可有把握赢言三,辰卑瞄了一眼,一座高山立在那,自己的小身板,占了下风,鸡蛋碰石头,摇头说无任何胜算。 雨滴落在地面,流入地底,天上的小雨渐渐消失,车间里,辰同的话语连篇不停,辰卑最受不了话多的二弟,独自下马车静看夜景。 咚咚—— 站口敲锣声,辰卑掀开车帘,让众人下车,壹趣站口开放,可以购买牌子了。 人山人海拥挤排队,都由名门世家吩咐下人购买,怃然和辰同下马车,结伴而行。 “那姑娘可是美人胚子,绝代尤物!”辰卑指着站口的女子,不断夸谈。 怃然一眼望去,朴素无华的装扮,才二十出头,浓密纤长的细发,甜蜜的笑容,体贴打理衣物,温柔可爱。 怃然伸出手,刚准备上前打招呼,那姑娘消失在人群中。 “鹤兄,别灰心,有缘再见。”辰卑拍着怃然后背,说带怃然去百花楼寻花魁。 “好啊,有空去买花。”怃然浑然不知,认为百花楼卖花的,花魁是最美的。 “约好了,拍卖完,咱们去快活!” “好……” 排着长队,虽然不算多,但凑热闹的百姓围在站口,车水马龙。名门世家的下人,冷淡无言无笑,购买了牌子,低头离去。 “盗贼为什么不强抢。”怃然开着玩笑询问。 “鹤兄真幽默,敢在平京城行窃,给他一百个胆,都不敢。” “何出此言。” “圣门有士兵把守,城墙有重兵巡查,城里有治安小队,盗贼有翅膀也飞不出去。” “原来如此!” 排队的人不断庞大,只增不减,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眼前的人流量,阁楼都装不下。 “你的牌子是五十六号,我的六十六号,比较吉利,家主看了,肯定高兴。” 下人互相看手中的牌,笑着离开站口。 有人向站口管事举报,突然,一群购买者被捕,士兵说有小人故意破坏行业规则,低价购牌,另外高价出售。 往年从未出现,站口管事让剩余的购买者登记,写牌号,交代家族,入场时需对照无误。心虚的小人茫然无措,本来受命办事,现在见机不妙,纷纷慌乱逃跑。 “快!抓住他们!” 士兵一拥而上,抓捕小人,跑了三人,其余六人暂押站口,交给当地官兵处理。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列,终于轮到辰同,手放入箱中,摸出牌子,十三号牌,再提着毛笔沾着墨。坛元帝国齐狩王,一丝不苟将其抒写于纸上。 木块雕刻的,写着壹趣二字,右下角有号,用于区分。辰同袋中掏出五十金票,管事核对无误,即可离开,依次到下一个。 “鹤兄,我先在那等你!”辰同激动握着牌子,到前面路口等着。 怃然学着辰同,袖口掀高,伸入箱中,里面有许多木牌,冰冷疙瘩似的,摸出牌子,八号牌。掘地三尺也找不出鹤家,壹趣会保管顾客信息,怃然为了不引起怀疑,有模有样交代,轩王朝怃氏族门。 拿出五十金票放桌上,转身匆忙离去,管事的好奇,看着怃然纸上所写,顿时间,管事的目瞪口呆,此时的怃然已经远去。 “鹤兄!”辰同看见怃然,急忙招手。 “辰兄啊,我们回马车吧。” “不慌,鹤兄号牌可吉利?!” “牌子啊,在下也不知道。” 怃然把牌子拿在手上,辰同一看是八号,比自己的十三号吉利多了。 “鹤兄在哪个族门。” 辰同询问怃然,交代的哪个家族,等有空亲自拜访,怃然弯腰拍鞋上脏斑,缓慢地起身,附耳低言告知辰同,轩王朝鹤家。 第二十二章:谋财害命 姓鹤的家族,估计三大势都没有,怃然笑着胡编乱造,与怃氏族门相结合,向辰同讲解大概。鹤家,缩小的怃氏,在怃然口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家族。 “鹤兄真幽默,听你聊的,我都想亲自去瞅瞅了!”辰同可不信,认为鹤弃游谦虚,微弱的家族,怎么用得起豪华马车。 怃然自嘲着说:“辰兄有理,牛粪上了鲜花,那在下换个简陋的马车。” “不,不不!我随口一说,管不住自己的嘴,鹤兄别在意啊。”辰同急忙解释。 “那正好,随心,随意,随性!”怃然大笑,手在空中摇摇晃晃。 “鹤兄宛如天上繁星,耀眼夺目定是你!” “辰兄的言语,肆意挥洒,出口成章!” 辰同跟着大笑,彼此互夸对方,一路上笑声不断,夸赞的话语从未消失。 二人回到了马车,辰同答谢此次相助,日后有需要的,尽管说,留下了暂居地,城西秦家。 “鹤兄,来日方长!” 夜色稍晚,两小生告别怃然等人,回秦家主宅,好向父亲讲述经过。 “牌子到手,我们也回去吧。” 怃然让马夫驾车回墨琼客栈。 驾—— 马车沿着大街,原路返回,当时的夜景,渐渐落下帷幕,商铺热闹非凡,茶楼的客官笑谈天下事,醉酒的青年倒在街上,百姓纷纷关闭房门,客栈的情缘,相拥入眠。 吁—— “翎杏,来,回家了。” 墨琼客栈到了,言张率先下马车,背着孤千徐,让怃然和马夫跟上。背着孤千徐,不慌不忙入客栈,管事朝言张微笑,让闲着的伙计,领贵人到伍层零五厢房。 “贵人,先请!”伙计弯腰伸出手臂。 “不用,俺识路。”言张笑嘻嘻的拒绝。 管事亲自出柜台,看言张已经上楼,嗓音控制得当,“贵人!有事吩咐伙计!” 墨琼客栈在平京城,属于上等的,落脚在城西,东南方位的平安街,是一条阔街,常年人流如织。墨琼客栈高十六余米,每一层有十个厢房,走廊口有两个伙计,楼层高低区分。 言张轻轻推开零五厢房,浒淅和赫老头闲着无聊,在下棋解闷,勒涂不见人影。 “咦,小千子回来了啊。”浒淅听见门声,抬头一看,言张背着孤千徐回来了。 “浒爷爷,我们回来了,牌子也有了。”孤千徐趴在言张背上,银黑狐赖在他怀里,悄悄睡着了。 浒淅看了一眼,问道,“怃然呢,没和你们一同回来吗?” 言张蹲着放下孤千徐,来到二老旁,坐在凳上,笑着说:“他们在后面,等会就到。” 此时,怃然推门而入,马车跟在后面,言张指着说,“浒老,俺没说错吧。” “前者刚说完,后者就到了。”赫老头手拿棋子抬半空,猛然落在棋盘中,毫无疑问,浒淅输了。 “咦,你耍诈!” “兵不厌诈,三把输两把,今晚的对阵,有了结果。”赫老头和善的笑了。 “咦哦,刚才若不是分心,你哪有机会赢哦,不算,待我先悔一棋。”浒淅可不服,闹着说悔棋,再定胜负。 “浒圣医又耍赖皮!”赫老头笑指浒淅,棋盘如同战场,不可悔棋。 怃然来到浒淅身旁,掏出重金购买的牌子,浒淅拿着牌子,在眼中比划,笑着说牌子没什么,破旧牌子值五十金。 “赫爷爷,我爹呢。” 孤千徐看四周,父亲不知去了何处,人影都没有看见。 “勒涂啊,吃坏了肚子,底楼茅厕蹲着。” 赫老头让言张去看看,等会商量一下住宿问题,和明日拍卖行的事。 “好勒!俺去去就回。”言张猛然起身,推开房门冲出去。 赫老头指骂言张,跟莽夫一样,粗暴无礼貌,怃然等人哈哈大笑。 伍层走廊站着的两伙计,看零五厢房砰的一声,房门出来一个中年大汉,管事交代伍层零五、零六和零八,有贵人暂居,让他俩好生招待。看大汉架势,伙计以为照顾不周到,惹怒了贵人,大汉急匆匆来到走廊口。 “贵人,若有招待不周,你骂小的解气!”高高瘦瘦的伙计,两眼一抹黑,弯腰鞠躬道歉。 言张一脸茫然,“俺骂你做什么。” “那你有事就吩咐小的!”旁边有个胖子,畏手畏脚笑着。 “俺找哥们。”言张摸着后脑勺傻笑。 “小的帮贵人!” 胖子和瘦子争先恐后回答,问贵人找的人在何处,言张轻挠耳朵,说他的哥们在客栈底楼的茅厕。 胖子肥手拍在瘦子肩膀,坚定的眼神对视,“此事拜托你了。” “不用,你带俺去就行了。” 言张让瘦子领路,到了茅厕自己去找。 “小的遵命,贵人你先请!” “你先请,俺不识路。” 瘦子恍然大悟,笑呵呵唾骂自己脑袋不管用,让贵人看了笑话。 墨琼客栈,壹层大厅宽敞明亮,戏台白脸熊猫眼,官服扁帽子,“大亮的白天,约麋江看春水流,圣龙尝民间美酒佳肴,与浒明公把酒言欢。” “好!唱的好!”观众拍手叫好,有的贵人来此地图个乐呵,派仆人掏出银票赏赐。 台下放有十张桌子,果盘小吃摆在桌上,位置抢手从未空出,王京官闲来无事,也会经常到大厅听戏。 瘦子带言张绕开壹层大厅,到后门尾角,言张独自一人进去,瘦子在外等候。不久后,有个男子低着头,捂着脸,腰上刻意藏着东西。匆匆忙忙出来,瘦子正准备问他,茅厕里听见言张沙哑的呼喊。 男子听见茅厕里传来的呼喊声,惊慌失措逃跑,瘦子发现不对劲,紧追不舍。联合大厅的伙计,终于将男子擒拿,管事搜男子的身,腰间挂着一把尖刀,粗衣沾满鲜血,口袋里搜出钱袋。 瘦子恍然大悟,一路狂奔回去,管事没来得及问,瘦子已经消失,怕出了变故,让几个伙计跟上去看看。 管事登上戏台,“客官稍安勿躁!出了些突发事件,请静候!事后一定给出满意的说法!” “刘管事,现在闹的人心,惶惶不安,所为何事?!”王京官站起身来。 “不瞒京官大人,小栈此事突发蹊跷,有人在此持刀谋财害命!”管事无奈拍着两手。 “什么!敢在平京城里如此嚣张,人没事吧,带本官去看看!”王京官愤然大怒。 “已经派人去了,京官大人随小的来。” 勃然大怒的王京官,起身挥袖,管事匆忙下台领路。王京官来到漆黑茅厕外,捂着鼻子说:“真无法无天了!” 王京官身后一群凑热闹的,平京城百年太平,从未出现谋财害命的怪事,今夜居然碰到了。 言张背着个女子,瘦子扶着勒涂,剩下的伙计也慌忙从茅厕出来,管事问言张,背上的女子怎么回事,勒涂在后面大声回答,“她受伤了!腹部有刀伤!快叫大夫!” 王京官急忙让群众散开,焦急跟着言张,附近的医馆和药铺已经关门打烊,女子伤势严重,怕是无力回天。 言张的后背鲜血打湿,一滴滴血珠掉落,染红了地,奄奄一息的女子,狰狞的面目,痛苦不堪。 “在场的,有没有大夫!医者仁心,救救她!”王京官问是否有大夫,先止住血,希望可以争取到时间。 没有医者响应,无人站出来,都看着热闹,管事大声求救,让在场的大夫,试一试。几名大夫不知为何,不愿一试,无奈摇头说止不住。言张大声痛骂他们,试都没试,为什么说不行。 左手掌,朱红的热血流淌,一泻而下,勒涂在和贼人打斗时,徒手握住尖刀,被划破开一个口子,流出深红鲜血。勒涂忍着疼痛,让瘦子到伍层零五厢房,叫里面的人快下来。 勒涂话音刚落,瘦子拔腿就跑,一路狂奔上楼,一口气到伍层,走廊口的胖子,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挑逗拦住瘦子。 瘦子喘着粗气吼道,“别闹了!出人命了!” 胖子懵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瘦子推开胖子,气喘吁吁跑到零五厢房,毫不犹豫推开房门。 “贵人!小的冒昧打扰,壹层出人命了!”瘦子靠在房门,望着房内,粗声粗气说事。 怃然猛然回头,问出什么事了,瘦子说明来意,壹层有贼人害命,女子腹部被刺。有个大汉手被划伤,医馆和药铺都提前打烊。 “谁让你来的。”浒淅匆忙的问。 “贵人的,哥们。” “遭了!” 瘦子一时间说不清,孤千徐反应灵敏,那伙计口中所说的,正是父亲和言张叔,放下怀里刚睡醒的银黑狐,低声对它说:“翎杏,别乱跑,我去看看。” 听的懂人言,银黑狐摇着尾巴点头,孤千徐对怃然说,“怃然哥,我爹出事了。” “什么!我们去看看!”怃然慌忙整理衣容,步伐矫健下楼,孤千徐急匆匆跟在后面,一同前往。 浒淅怕怃然鲁莽行事,拿出架子上的木箱,背在身上,问赫老头是否一同前行。 “不了,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去了也无济于事。” “老了不中用,您老不行啊,你看看我,身子骨儿,硬朗着呢!” 马夫由于劳累,趴在桌上睡着了,赫老头腿脚不方便,浒淅嘲笑了几句,让瘦子带路,不然等会晚了,神仙也救不了。瘦子匆忙点头,领着浒淅前行,一路上向浒淅说明具体情况。 第二十三章:北斗七星阵 亥时十时,城西墨琼客栈,壹层大厅。 言张看见怃然来了,让围观群众散开,腾出地方。管事找来棉被铺在空地,言张轻轻蹲下,王京官搭把手,二人将女子平放在空地,怃然把脉诊断,呼吸虚弱,腹部可能感染严重,血流不止。 “因情况紧急,有不雅画面,大家请转身回避!”怃然牙白口清交代。 “配合一下!听大夫的!”王京官亲自发令,不会有人自讨没趣。 “他看着年龄不大,不行吧,这么大口气。” “装模作样,救不活,他活罪难免!” 围观者纷纷转身议论,疾言厉语质疑怃然,几名大夫也跟着嘲笑,年纪轻轻不懂事,摊上了个麻烦事。 “找打!俺最看不惯你们,跟着瞎起哄!”言张卷高袖子,右拳紧握,怒气冲冲的样子。 “莽夫没头脑,你来啊!也不打听一下,你爷爷们的名号!”有个穿着公子服的青年,客栈出了名假公子,叫咏什,当地落榜书生,全靠嘴角功夫混吃混喝。 “咏什,这话我爱听,没毛病。”浓眉大眼塌鼻梁的医者,付大夫笑着夸奖咏什。 “那是,付大夫在平京城医术高明,就那小子,真瞧不起。”咏什怪腔贬低怃然,转眼间讨好付大夫。 “你再说一句试试!俺让你回不去!”言张怒目直视,可把咏什吓惨了。 “哎哎哎,别说的那么夸张,放下豪言,谁都能嚣张!大家说,是不是啊!”付大夫的话语刚落,引得围观群众哄堂大笑。 孤千徐拦住言张,让他不必理会他们,不能被小人言语激怒,有失风度。言张不甘心,瞄了一眼付大夫。 “嘿,跑了,真打脸。”咏什看见言张离开,壮着胆嘲讽。 “够了!别说了!”王京官忍无可忍,话语破口而出。 “…………”咏什闭口不言,转身配合。 咏什落榜的书生,背景卑微,父母在家务农,他整日游手好闲,坚信圣人的观点,不听取别人所说。爱批判,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贵人口中嘲笑的对象。咏什虽不是名门世家的公子,但对平京城的事,了如指掌,丝毫不差。 怃然掀开女子腹部的衣物,鲜血染红,血肉模糊不清,伤口可以看出,尖刀直接刺入。然后,怃然用酒打湿毛巾,轻轻擦拭伤口,清除边上的脏迹,有细微的摩擦。 仔细查看没什么大碍,怃然猜测,贼人一刀刺入,可惜没来得及拔出,女子握住刀把,与贼人纠缠,刀在腹中晃动,女子忍不了疼痛,晕倒在地。 谋财害命的贼人,被客栈伙计拦在柜台里面,交由王京官审问。贼人守口如瓶,死性不改,傲慢的语气拒绝回答,坚信围观者在场,京官也不敢用私行。 “口如山,撬不开,掌嘴!”王京官一声令下,贼人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按在地上。 “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贼人慌张失措,告王京官乱行王法,污蔑平民百姓。 “冥顽不灵!让俺来!” “别!别!我说!” 言张五指伸开,巴掌呼的一下,来势汹汹。贼人不断求饶,鬼哭狼嚎,奋力挣扎。 “别闹了,静一下。” 大吵大闹,使怃然没法静下。 管事抹布塞贼人嘴中,大厅顿时安静下来,贼人眼泪掉下来,失声哭着。 怃然点穴止血,但是仍有少量鲜血溢出,怃然拍着脑袋,刚才木箱没拿,现在没法下一步救治。 “血真的止住了!” 围观群众惊讶万分。 “切,如果没草药敷在伤口,他就没有办法。”付大夫冷嘲热讽。 勒涂那暴脾气,破口指骂付大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医者仁心都丢光了。 “又得靠为师,让开。”浒淅从楼梯口下来,瘦子抱着木箱,告诉管事,贵人请到了。 “师傅,你来了,为何会有丝血溢出。”怃然蹲在女子身边,疑惑不解,抬头问着师傅。 “咦,指尖点穴?”浒淅歪着个脑袋,宝刀未老的步子,矫健如风。 浒淅来到女子面前,排查一下,举着手敲怃然脑门,说差点真的出人命了,指尖点穴风险极大,操控不好,点错了穴位,那可就惨了。 唤来伙计,把木箱放地上,由于蹲久了腿麻,怃然开窍拿来矮凳,浒淅开着玩笑,说他木头脑袋,终于开窍。 怃然用匕首划开女子衣物,告诉浒淅,自己已经清理干净了,除了伤口溢血,基本可直接敷草药。 “点穴手,对于密集的穴位,毫无作用。”浒淅摇头,从木箱拿出针灸袋。 银针酒中消毒,火焰附加针上,浒淅两眼发光,找准穴位,扎在皮肤上,针尖小部分刺入肉中。 来回折腾一炷香时间,女子腹部共七根银针,间隔恰似星海。怃然看师傅忙活完了,告诉大伙,可以转身或离开。 “假的,根本治不了!”咏什不懂医书,笑着活跃气氛。 懂行的付大夫,一眼看出七根银针,颤抖的语调说着:“前辈……” 咏什诧异万分,剩下的几个大夫凑上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阴沉,行礼参拜浒淅。 围观群众顿时炸开了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免了那些礼,你们都懂此阵,为何见死不救。”浒淅的语气很失落。 “前辈恕罪!我们愧对于心!愿受责罚!”付大夫低下头,说出自己的看法,由于当时事发突然,确实没把握救治,谁也不想惹祸上身,请求浒淅别怪罪。 “罢了,罢了!都有苦衷啊。”浒淅伸个懒腰,替女子敷草药。 怃然问此阵有何不对,浒淅骂他木头疙瘩,阵法正是北斗七星阵,老祖宗独创的针灸疗法,几乎绝世。在古书记载渺茫,未标明出自何人,医者略有耳闻,甚至跑去专门研究,如今浒淅将其施展出世。 眼前的几个大夫,对浒淅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浒淅心里很清楚,他们非单纯的崇拜,想在自己手中,空手套白狼,问出北斗七星阵。浒淅直言直语,笑谈可惜,说出他们也不会懂,基础都没学懂,理解都不透彻,就打算隔着十万八千里一口吞海。 “唉,自讨没趣。”咏什叹息一声,跑出客栈。 咏什一语道破真相,几个大夫无颜再纠缠,都不欢而散,从客栈离去,付大夫礼貌告别浒淅。 大厅里,管事赔礼道歉,“扰了各位客官雅兴,明日墨琼客栈,将由三位名角唱戏,更有花魁到场参与!” “好!刘管事大气!”群众拍掌欢呼。 “无眠的黑夜,戏台延迟半个时辰!续上前段!茶水免了!”管事指向戏台,派伙计收拾一下,让群众继续观看。 最不喜欢热闹,浒淅替勒涂包扎伤口,留下草药,打着哈欠,告知管事。草药中火熬制半个时辰,明早等她醒来,饭后喝完,剩下的敷在伤口上,安心养伤三个月。 言张和孤千徐在戏台前,观看入了神,时辰已经晚了,怃然哈欠不断,大厅的事都解决妥当,贼人也一五一十交代了。 贼人看女子性感,垂怜她的身子,大家闺秀有钱财可图,尾随进入茅厕,不料女子看出端倪,迟迟不肯出来,贼人悄悄失去理智,入女厕,看见女子准备翻墙逃跑。贼人拿出尖刀,本想恐吓女子,并没有下杀心,女子哭泣求饶。此时,勒涂上茅厕,女子听见动静,喊着救命,贼人慌张失措,准备逃跑,被女子抓住,失手捅入腹部。 女子抓着刀把不放,试图拖延时间,贼人火冒三丈,抓住刀把,一脚踢开她,女子疼痛难忍,晕倒在地。勒涂闻声赶来,与贼人拼搏,勒涂徒手握住尖刀,手掌被划伤,鲜血直流。贼人胆战心惊,把刀藏腰间,在茅厕里,与言张擦肩而过。 夜深人静时,墨琼客栈,伍层零五厢房。 “小千子和怃然睡五号房……”浒淅又偷偷醉酒了。 孤千徐和怃然在零五厢房,马夫和言张在零六厢房,剩余三人睡床位多的零八厢房。明日拍卖行一事,怃然带孤千徐一同前往,由于勒涂受伤,让言张陪同,吩咐马夫换个简陋些的马车。 众人睡意朦胧,互相告别彼此,打着哈欠回到各自房间,收拾一下,躺在床上,关灯入眠,睡姿销魂。 夜半子时,孤千徐冒着冷汗,像在挣扎,他的梦中,曾讲的授剑之人,一如既往按时到来。 苍天大树下,周围全是碧绿的水,蔚蓝色的天空,里面无无任何生灵,水波荡漾缓缓流动,授剑人在水面上,鞋不沾水,一半黑一半白,沉默寡言少语。 “第一式!直躯入八方!” 授剑人持一把剑,在孤千徐眼前,反复挥舞着,一招一式重复三遍。 “新招式!看仔细了!第二式!剑锋斩山川!” 授剑人一声厉吼,传授孤千徐新的招式。 剑如游龙,划在水面,平静无波纹,授剑人一声令下,剑直冲云霄,消散在天际。刹那间,水浪直面打向孤千徐,满身湿漉漉。 刚才剑划水时,仿佛宁静似的,现在猛然间扑面而来。授剑人举高右手,冷漠的指向孤千徐,瞬间,碧绿的水下,出现一道锋芒的闪电,直接劈向孤千徐,正入脑门中间。 第二十四章:梦中授予剑法之人 闪电劈在脑门中间,化成白雾消失,孤千徐毫发无损,刚才的剑法,在自己脑海,挥之不去。 “吾在此授予汝剑法,望汝牢里于心,用之于身,汝若能自悟,如那位故人,放眼望去,缩小至人世间,磅礴到神古,无人可抵挡汝,乃吾之荣幸。”授剑人欣慰仰天大笑。 “所以,这里并不是梦。”孤千徐站起身,四处张望。 “吾曾向汝讲解,此地乃汝的脑海深处,吾自立的空间,也谈神古为何物,具体需要汝去探明,吾早已替汝从铸筋骨,待汝入仙界时,会有大用处!” 授剑人盘坐在水面上空,仿佛有一层气流隔绝。 “登仙界入神古,何时的事了。”孤千徐摇头坐下。 “吾推断,不会太久,汝本非凡物。”授剑人右手一挥,水面变成陆地,大树化成黑烟,消失在蔚蓝天空。 突然间,天地震荡,孤千徐眼中充满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跌跌撞撞问授剑人。 “汝不必惊慌。”授剑人淡定的回答。 孤千徐听着平和的声音,眼前的黑暗并未明阔,没看见授剑人,不知他在何处。 轰—— 强烈的阳光照射,孤千徐捂着眼睛,当他眯着眼看周围,自己在狭窄的亭子中,授剑人一如既往的服饰,盘坐在眼前的巨石上,背上有一长剑。孤千徐问授剑人来自哪里,何方的神圣,授剑人不肯露出真面目,冷漠的语气说:“吾受人情分于此,授予汝剑法,助汝顺利登仙界入神古,到那时候,吾会揭下伪装,真相即浮出水面。” 高山云雾缭绕,山脚草木茂盛,孤千徐眼中的一切,如同幻想中的仙境。 孤千徐看着巨石上的授剑人,全身都是急促的气流,呆滞的神情问,“奇闻异事都是真的?” 授剑人没有理会,伸开双臂运行,气流集中于双掌,缓缓将那团气流放在胸前,瞬间抛向上空,气流接触在天际顶端,猛然间炸裂,一阵剧烈颤抖,高山的云雾消散,山脚的草木折断。 “所谓的奇闻异事,奇观异象,半真半假,神为或人为,汝刚才所见,即可称神为。”授剑人打坐在地许久,猛然一跃而起,漂浮在巨石上空。 “我想了解一下术法。”孤千徐没有慌张,坐在石头凳子上,总感觉眼前的人,对自己很礼貌。 “汝似乎背信弃义了。”授剑人疾言厉语道。 “…………”孤千徐惭颜,恳求原谅。 授剑人在梦中,告知孤千徐一些仙界的事,让他守口如瓶,可在武旗镇,时伍叁客栈,孤千徐曾准备向怃然等人说明,幸好授剑人察觉,让他说不出话,全身动弹不得,授剑人一手失误,因此让天象横空出世,使孤千徐暂时引上祸源,背负疾苦。 “那祸源,会合下山那会一样?有何差异。”孤千徐疑惑的问。 “非也,下山的险境,微不足小的考验,但是背负祸源,将会承受人世间的疾苦,每月圆月夜时,祸源会让汝痛苦不堪。”授剑人在空中转身,背影留在孤千徐眼中。 “那你教我术法,去对抗它。”孤千徐提出想法,问授剑人,是否可行。 “吾早替汝解决,从新帮汝铸造筋骨,祸源来临时,能减去一半有余的痛苦。” “不能彻底根治?!” “吾有何不能,突发奇想的新考验,汝若想早日登仙界,可尽量承受此痛苦,若是不行,临降仙界,也无所作为,更别谈入神古。” 授剑人缓缓落下,站在巨石上,沉重的步伐转身,目光看向孤千徐。 “强者梦,永不磨灭!”孤千徐指望天地,自信满满发下誓言。 “汝有此觉悟,吾甚是欣慰!”授剑人仰天长叹,不枉此行。 “该如何称呼前辈。”孤千徐行礼抱拳。 “吾的名号响彻天地,万物皆臣服,汝可肯拜入吾的门下,抵达神古时,师徒的关系磨掉。”授剑人举手,指着问孤千徐,是否愿意,成为他的第一个亲传弟子。 “师傅在上!”孤千徐激动万分,自己的梦想竟然能成真,按照江湖术士那一套,单膝下跪捧拳行礼。 “不必多礼,汝可称吾为游师。” 授剑人脚踏飞向亭子,如同江湖中的轻功。 “…………”孤千徐一脸崇拜。 授剑人伸出手掌,有一块银牌,系着根银线,刻着万神宗,灵系。 “江湖都是真的?!”孤千徐拿着的银牌,正是修仙者才可拥有的。 授剑人让孤千徐戴在右手,即可拥有玄眼,探知对方实力。 “不是说,戴在左手吗?” “不可,汝目前太差劲了,若在江湖中,被敌人发现,非死即伤。”授剑人背着双手,摇头叹息。 “游师……”孤千徐似乎有话要说。 “汝有事,不妨直说。” “弟子有一事,望游师忽怪罪。” 授剑人摊手示意,让孤千徐直说即可,不用拘谨。 “游师,可是万神宗的神仙?!” “非也,吾的身世,暂不可透露。那牌子虽万神宗掌管,吾也可介入,不麻烦。”授剑人笑着回答。 “江湖有多大……”孤千徐望着蔚蓝的天,问着憧憬的世界。 “人世间的江湖啊,在吾所看,微小不足以形容,目前在汝眼中,那即为神圣,等汝登仙界,会明白的。”授剑人坐在石凳上,手轻轻划一下,茶壶茶杯落在石桌,让孤千徐坐下,品尝一下绿茶。 孤千徐抿了一口茶水,眼前模糊一片,头晕乎乎的,趴在石桌上,昏睡不醒。 “吾的使命,与汝相同,再临降故地……”授剑人面具消散,惬意品茶水,指尖划过蓝天,梦境悄无声息落下帷幕。 次日清晨醒来,孤千徐脑袋胀胀的,眼睛睁不开,跟没睡醒似的。 “小千子,怃然!太阳都出来了!”浒淅敲着零五房门,喊孤千徐和怃然快起床,到贰层用餐。 “浒爷爷,我们等会就来了。” 孤千徐起床,懒洋洋的穿衣,时不时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怃然从睡梦中醒来,蜷缩在床,裹着棉被,不肯出门。 浒淅在门口等待,不见二人出来,轻轻推开房门,孤千徐软绵无力穿着衣物,怃然在躲在床上。 “懒啊,都什么时候了。” 浒淅叨叨嘀咕,怃然只好妥协,穿衣打扮一下,去客栈贰层吃早餐。 “啊呜,你们两个,懒在一窝了。”勒涂从零八厢房来到零五房门口,哈欠不断。 “你昨天没事吧!”言张出零六房门,手掌拍在勒涂肩膀上,问他有没有什么大碍。 “小伤口,没事的,千子!我们先下楼了,位置帮你们占着!记得快点下来!” 勒涂和言张下楼用餐,顺便帮大伙占几个位置,马夫慌忙穿衣,系绳不让裤子掉落,屁颠颠跟在勒涂身后。 “好了,咱们走吧。”怃然照着镜子,收敛散性,容颜整理一下,准备出门了。 “赫爷爷呢。”孤千徐醒来到现在,没看见赫老头。 “他啊,早跑去了。”浒淅嘲笑赫老头,什么事都不慌不忙,饿了用餐挺积极。 三人出房门,一同下楼,走廊口的两伙计,换了人,向三人打着招呼。 辰时,早晨用餐的时辰,墨琼客栈贰层,提供一日三餐,寥寥无几的人,大多数都呆在厢房,不肯出门。 每一桌都摆有食物,刚出笼的鲜肉包子,圆鼓鼓的馒头,一碗热乎乎的稀粥。 “浒老!五号桌!我们在这里!”言张脚踩凳上,不雅的啃馒头,挥舞手臂,招呼楼道口的三人。 “别喊了,注意形象,跟莽夫一样。”赫老头笑着,言张摸着后脑勺傻笑。 浒淅笑着点头回应,带着孤千徐和怃然,来到五号桌,看见赫老头喝着粥,开着玩笑说他,“咦,饿死鬼投胎转世,跑的真快。” “你们看看,这货又嘲讽我。”赫老头拿着馒头,指着浒淅,说他天天在家待着不放屁,一放就是惊天动地。 众人哄然大笑不止,二老像活宝,见面没好事,老话说的好,狗见了羊似的,冤家路窄互相贬低对方。 众人围着五号桌,听着二老相互争论,寂静的贰层餐厅,瞬间热热闹闹的。 伙计告诉管事,昨晚的贵人在用餐,管事高兴坏了,消失告知掌柜,带着薄礼,一同从壹层大厅上贰层餐厅。 伙计领路,指着五号桌的客人,有两老人在打打闹闹,管事一看正是贵人,附耳低言跟掌柜介绍。 “昨日,多谢诸位贵人相助!”掌柜到五号桌,捧着双手,作辑行礼。 二老的争论打断,看着眼前高大的中年,细眉大眼睛,顶着黑帽,一身华丽服饰。 “你……”浒淅刚准备问,管事上前向众人介绍,此人正是墨琼客栈的掌柜。 浒淅伸出手,掌柜匆忙上前握手,向贵人们自我介绍,“鄙人沈释,当地的小商人,客栈的掌柜。” 浒淅笑着说:“沈掌柜啊,你可真谦虚了。” 沈释自嘲客栈卑贱,自己做的事不算大事,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挂齿。 浒淅让掌柜和管事,若不嫌弃,坐下慢慢谈论,让言张从其他桌搬凳子。 “沈某受宠若惊啊!” 沈释贬低自己,简直三生换来的荣幸,一脸和善神情。 “咦,哪有那么夸张,礼数适当即可,不必太过于拘谨。” 浒淅看了一眼,挥手让伙计上美酒,怃然出面制止,昨晚都醉了,不可再痛饮酒醉。 第二十五章:薄礼奉上,仙界法宝 昨夜失眠症犯了,醉酒治病根,一觉睡到自然醒,浒淅嘀咕着辩解。管事灵光一闪,唤来擦桌的小二,去贰层坛酒间,把酿的葡萄酒呈上来。 “对,葡萄酒没事的,不醉!”掌柜沈释眯眼笑着。 “可是……” 在怃然眼中,师傅的形象邋遢,常常说尝一口,事后都红着脸,一喝酒就管不住嘴,噬酒成性,虽不见浒淅醉酒发疯,但酒害人。 “咦,相信为师,区区小事,等会拍卖,又没我的事。”浒淅嘴馋,让小二多呈些美酒。 “清晨烟酒相伴,自在高于活神仙。”赫老头拿出短烟杆,捏在手指中间,火柴盒打开,轻轻一划而过,点燃烟草,太久没抽不习惯,低头咳嗽几声。 “您老少碰烟,来,喝酒!” 浒淅抢过赫老头手中的烟杆,管事端着碗,让大伙用碗畅饮,小二用酒罐装着葡萄酒,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客官!你们的酒!”小二将酒罐放桌上,让客人品尝,忙说有事喊一声,随叫随到。 沈释用勺子伸入酒罐,舀出血红的葡萄酒,呈在碗中,让贵人先品尝一下,浒淅一见此酒,那可是上等好酒,一饮而尽。 “诸位,请!”沈释举杯畅饮。 管事吩咐小二,端些熟花生,宰两只烤鸭,沈释一看,全是包子馒头,让小二喊后厨,马上煮九碗牛肉面,饱肚子。 九个围在五号桌,欢天喜地聊家常,掌柜沈释举杯问:“诸位来自何地,名门的世家?!” “咦,来自共同的家,轩王朝,有些事不方便透露,来此地游玩!”浒淅幽默的回答。 “沈某莽撞了,自罚一杯!”沈释端着碗一口饮尽。 “沈掌柜可知壹趣拍卖行?!”怃然端着溢出酒的碗,敬沈释一杯。 碗刚才喝光了,沈释匆忙舀出葡萄酒,与怃然敬杯,袖口抹净嘴角,和善的说:“拍卖一事,平京城老小皆知,阁下有事求助?!” “没什么事,在下一时兴起,问一问。”怃然拿着罐倒酒,再与沈释碰杯。 “阁下有事不妨直说!让沈某掂量一下!”沈释开怀大笑,直称喝的痛快。 “那好,在下刚到此地,能结交沈掌柜,不枉此途!”怃然兴奋起身,与沈释称兄道弟。 “不敢啊!贵人相助,沈某未能补偿!阁下有事直说!”沈释未探明众人身份,不敢高攀。 “今日拍卖行的重头戏……”怃然笑着问。 “此次拍卖非药材为重,而是坛元帝国丢失的虎符!可掌管帝国重兵!虽然是断的残品,但足以吸引三大势,争权夺利。据说虎符残品由壹趣所得,在今日进行拍卖!拍卖成功的获得者,壹趣将提供剩余的消息,在平京城庇护获得者。”沈释详细讲解。 “原来如此!沈掌柜在壹趣,可听一种草药,叫做旯荠草。” “什么旯荠草……怪名吧,壹趣拍卖的药材,没有它。” “没有?!”线人的情报不可能错,怃然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是啊,可能不重要,阁下不如去展览台,药材在那存放售卖。” 沈释告诉大伙,药材也分等级,低等和中等,还有高等和上等,低等、中等药材放阁楼口的展览台,供人购买,高等存放层楼内的藏间,上等则挑选出众有利的,在二楼拍卖厅,进行高价拍卖,至少三十金票起拍,三声令下,价高者得。 壹趣举行每年三次的拍卖,如若三次都是一人最高,壹趣会赠送纪念品,一枚翠玉雕刻的鲤鱼,给予贵宾待遇,壹趣名下商铺,畅行无阻。 “就因为它,各大家族一郑千金,去年两次高价都是戚家,今日的拍卖,再登巅峰即可获得翠玉。”沈释感叹,现如今的戚氏,轩王朝的大姓氏,仅此于怃氏。 怃然神情严肃的问:“那……到二楼拍卖厅,听说可带面具前往。” “当然可以,人多眼杂,除了三大势的皇室和望族,都得防范于未然,比如另外派人或者伪装。”沈释摸着圆肚,替怃然讲解。 “谢沈掌柜解惑。”怃然笑着答谢。 “客官!你们的面来了!”小二把面装碗放盘,慢吞吞地走向五号桌。 “面来了,热腾腾,香喷喷!” 嘴馋吃了起来,喝一口面汤,烤鸭放在面条上,剥几颗花生米,言张直说痛快。 隔着五号桌,都没客人,不明白五号桌竟然有如此本事,让城西富商沈释毕恭毕敬,都绕道而行,不敢议论纷纷。 “唉,让诸位见笑了,薄礼一份,请笑纳!”沈释巴掌打在脸庞,自嘲刚才带的薄礼,都差些忘了拿出。 “都聊熟了,收什么礼。” 言张话说完,让沈释显得十分尴尬。 “你看看,又是你的臭嘴。”赫老头笑着烟杆敲打,疼的言张求饶喊哎哟,众人跟着开怀大笑。 “他说话比较直,沈掌柜别介意。”怃然替言张向沈释赔礼道歉。 “哪有的事,那叫诚实!” 沈释一夸奖,言张兴奋万分,絮絮叨叨拍胸脯,“俺不是小人,男子汉大丈夫!” “得了吧,莽夫讲出了大道理。”赫老头笑着嘲讽。 “赫老,你又损俺。” “坐下吧,吃你的面。” 言听计从的坐下,言张让沈释把礼拿出来看看,没人理会他,言张似乎有说错话了,嘀咕规律真多。 沈释微笑着说:“没事的,本就是薄礼。” “薄礼在于情。”怃然笑着点头。 一个小木箱,毫不起眼的包装,打开箱子,里面有金手镯,雕刻着百鸟朝凤图,金光闪闪发光,当属贵重物品。 浒淅惊慌失措的样子,说不能收贵重物品,让沈掌柜拿回去。 此时,孤千徐被授剑人强行带到自立的空间,在小亭子里,孤千徐坐在石凳上,半天没晃过神来。 “我……怎么到了这里。”孤千徐拍打嫩脸,神情恍惚。 “吾有一事与汝相谈。”授剑人放下手中茶杯。 “那我的身体已经昏睡了吗?”孤千徐慌张的问。 “没有,吾的空间,比汝的世界,时间流淌慢,汝可放心。”授剑人突然站起身子,问孤千徐对掌柜沈释,有何看法。 “他,是修仙者!左手有金牌!” 当时,大伙聊的热火朝天,孤千徐默不作声,看着沈释的金牌,陷入沉思。 “赐汝玄眼,可另有收获。” 授剑人问孤千徐,除了此事,是否看出其它的端倪。 “游师……是说那金镯?!”孤千徐恍然大悟,吃惊的问。 “不错,汝可行,那金镯不为凡物,仙界的低阶上品法宝,落在人间才得以高贵散发光芒,可惜沈释地系,非天系看不出它的价值,汝才区区灵系,可参悟一二,当属天资卓越。”授剑人开怀大笑,势必让孤千徐突破巅峰。 “游师的话……是让我……” “没错,吾让汝出面收下,那法宝虽低,但汝在凡间历劫,可抵挡对方致命一击。” 孤千徐听了诧异不敢相信,对仙界的事物,充满着好奇,授剑人摇头不肯透露。让孤千徐修行到天系,再替他讲解大概,授剑人挥袖将孤千徐送回现实中。 “千子?!” 孤千徐呆滞看着金镯,一动不动,勒涂的手在孤千徐眼前晃动。 “爹啊,我没事的,看它入神了。”孤千徐抹着眼笑着。 “小千子,想要啊。”浒淅看孤千徐依依不舍的目光,平和的问他。 “我……想要……” 梦中授剑人告诉他,尽量收下金镯,孤千徐支支吾吾的说想要。 “那沈某将其赠与阁下。”沈释双手奉上金镯。 孤千徐激动双手接下,沈释目光注视着眼前年轻人,孤千徐看沈释一直盯着自己,难不成右手的银牌暴露。右手放在桌下,整理着衣袖。 “阁下尊姓大名。”沈释伸出手问。 “我叫……” “他叫鹤弃闻,在下的表弟。” 孤千徐未说完,怃然起身向沈释介绍。 “那阁下姓鹤……”沈释握住怃然的手。 “在下鹤弃游,到宝地游玩。” “阁下来到此地,等沈某忙活完,亲自带诸位游玩,留下美好的一目。”沈释让众人在客栈多住几日,等他有空了,带众人逛逛平京城。 “谢沈兄照顾,拍卖结束,明日清晨,我们得回去了。”怃然行礼答谢。 沈释直说太可惜,让管事今晚准备一桌好菜,送到大伙居住的厢房,抽出空闲时间,陪大伙聊天,畅谈饮醉,不醉不归。 “沈某有事在身!先行一步!有事找刘管事。”沈释红脸面色,不胜酒力,挥手告别众人。 “咦,酒量不行啊,沈掌柜的,你慢点啊!” 吃饱了,喝足了,人都各自散了,管事带马夫去租低价马车,怃然带孤千徐和言张,去集市购买面具,银黑狐交给勒涂喂养。浒淅醉酒诗性大发,与赫老头比试,问他可敢吟诗作对。 城西贸易街,有个牌坊立在大门,叫天不应集市,整日吆喝声不停,人流如织,平京城里出了名的大集市,里面的物品应有尽有,大街小巷放眼望去,全都是商铺。 第二十六章:纸皮易容术,初见秦家千金 已时,平京城西贸易街,天不应集市。 卖面具的摊位在桥下,白色面具暂未涂抹颜料,残疾中年安静的绘画,五花八门的鬼头,奇形怪状的图案。 “老板,这怎么卖。”怃然拿着虎头面具问道。 “二十铜板。”残疾中年抬头回答。 “老板,这,两银票。”怃然掏出钱财,递给残疾中年。 孤千徐踮着脚,摘下洁白如雪的面具,问着残疾中年,“老板,这多少钱。” 面具是残次品,什么图案都没有,一片白板,卖家应该没注意,不小心挂在架子上的。残疾中年看了一眼,挥手说不值钱,如果孤千徐喜欢,随意拿去即可。孤千徐看他生活不易,双腿截肢行动不便,靠微薄的手艺维持生活,同情泛滥摸着口袋,掏出六个铜板,放在残疾中年身旁。 “咋回事!年轻人,那不值钱!”残疾中年喊着,残次品丢了都不可惜,完全值不了几个钱。 “没事的,你留着吧。”怃然神情和善的笑着。 言张挑选面具,罗里吧嗦得,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孤千徐带着洁白面具,一声吼,让言张身躯一震。 “言张叔,你看那上面,牛头面具,威武雄壮的模样,恶狠狠的。” 孤千徐指着架子上的面具,言张目光看着,确实别出一致,牛角尖露出,家牛的形象魔化似的,给人一种惧怕感。 “好,就它了,果然千子的眼光好。” 言张竖起大拇指夸奖,由于架子松垮,牛头面具挂的太高,根本摘不下来。 “言张叔,你把我举高。” “好!来!” 言张不费力的把孤千徐抗在肩膀上。 “旁边有棍叉!”残疾中年大声喊着。 牛头面具近在咫尺,孤千徐刚准备摘下,言张把他放下来,说那有一根木棍,不用那么麻烦。 “…………”孤千徐一脸懵圈。 牛头面具拿在手上,言张步履矫健来到残疾中年身前,指着牛头问:“哥们儿,它卖多少?” “比较贵,五金票。” “俺只有两金票了……” 言张沮丧叹气,准备把牛头面具归还原处。 “不碍事,看你们有缘,就两金票吧!”残疾中年喊回言张。 “在下补剩下的。” 怃然腰包掏出三十银票,让残疾中年确认一下。 “不用确认的,你们也去参加拍卖?!”残疾中年收下钱财,放在袋中。 怃然默认点头,残疾中年和三人闲聊,掀开身旁黑布,拿出一层白皮。 “人皮!”言张猛然喊道。 “不必惊慌,这是纸皮面具,一种新的易容术。” 残疾中年把纸皮面具捧在手中,三人好奇万分,伸手去摸,如同真人似的。易容术在千迹,是一种伪装术法,列为邪门禁术,残害生灵的低贱术。传言用真的人皮制作,将活人绑在木桩,脸皮用特质的小刀,小心翼翼割下,这样的人皮才会新鲜。 “非也,大多数用死人脸皮,我手中的,一种类似于薄纸的材质,经过涂抹上色,到达迷惑人眼的效果,可惜没人接受。” 残疾中年笑着叹气,怃然认真查看,确实是一层薄纸,用颜料上了色。 隅中,平京城中地带,壹趣拍卖行。 权势之人大驾光临,大摇大摆带着随从,见到熟人互相招呼。不足以在此立足者,或刻意隐藏身份者,面具带在脸上,低调行事。 阁楼门,高三米,宽两米,房门敞开,壹趣专门派下人在此恭候,里面的布置宏伟壮观,人山人海聚集此地,展示出的物品令人瞩目,眼花缭乱的绸布,一片金碧辉煌。 下人在房门迎接,见人就毕恭毕敬,贵客笑着出示木牌,能在此地来的,万不可得罪,不然麻烦惹上身,那可就不好了。也不会有人自讨没趣,在壹趣闹事,扰了贵客的清闲,一律逐出阁楼,今生与壹趣无缘。 怃然等人带着面具步行前来,破旧的马车在平京城,属于赃物,再差至少也是世家级别的马车,赶上壹趣此次的拍卖,马车出售的价格高昂,马夫拿不定主意,问众人的看法,大伙都不肯白费冤枉钱。 “让开!城北白家到!” 八人抬大轿,白家傲立平京不倒,此等贵客,人群纷纷让路。落下大轿,抬轿人匆忙掀开车帘,低头弯腰请车间内的人下轿。 轿子坐着两个人,左边是个青年,脸色愉悦,文雅有礼;右边有个中年,厚实深沉的脸庞,金戒戴在大拇指,摸着独有的八字胡,一身华丽服饰。听周围人群议论,左边是城北白家的三公子白佗,右边的正是白家主白渠。 一般情况,白渠不会亲自现身,都交由白佗打理事物,今日父子二人,一同亲自到此,看来此次的重头戏,竞争相当激烈。 白佗笑着拿出木牌,看见房内的灰衣男子,与当时的怃然,有些相似,忙着上前打招呼。 “怃兄。”白佗手拍在男子肩膀。 “阁下认错了。”男子声音浑重。 “那不好意思,白某打扰了,可问阁下尊姓大名。” 灰衣男子没有转身,白佗向男子赔礼,听男子声音不像怃然,便打听男子姓名。 男子冷漠的说:“鹤弃游。” 白佗没再追问,告别男子,独自离开,前往拍卖厅。 阁楼一共五层,一楼展览售卖低级物品,二楼拍卖厅,三楼和四楼有房间,为贵客提供,拍卖时的宝地,有优先喊价的权利。 “所以,不买房间的,只能在二楼站着拍卖。” “姑娘真是好人。” 看见贵客争着买房间,孤千徐万分不解,询问一旁站着的少女。脸上的淡妆容,拉直的乌黑长发,精致的薄纱衣物,看着娇小玲珑。殊不知,少女正是城西秦家的千金二小姐秦钰。 “你的面具真特别,能看看吗?”秦钰笑容甜美,挑逗着孤千徐的面具。 “可以,别弄坏了。” “好,我叫秦钰,你叫什么。” “我叫孤千徐。” 二人聊的津津有味,秦钰谈着心声,在秦家,时刻得保持高贵,从未有朋友伙伴,没人陪她玩耍。渴望自由自在,可惜姐姐不幸逝去,父亲整日无精打采,不断严厉要求。此次拍卖行,父亲要求她自己去,秦钰认为自己就是姐姐的替代品。 “没事的,变厉害才不会被约束吧。” 孤千徐拿出帕,帮秦钰擦拭眼泪,让她别哭了。 “可是……”秦钰红着眼,看着孤千徐那张俊俏的脸。 “干什么,别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丫鬟刚买到房间,看见陌生人在小姐身旁,骂他穷酸样别心怀不轨。看见小姐哭红了眼,丫鬟安慰着秦钰,拿出手中木牌,写着十七号。 “…………” 孤千徐把母亲绣的荷花包,放在秦钰手上,告诉她荷花很美,秦钰脸上洋溢着笑容。 丫鬟抢过荷花包,扔在地上踩两脚,唾骂孤千徐穷人家的孩子,不配追捧秦家小姐。 “你干什么!” “奴婢……” 秦钰瞬间发怒,推开丫鬟,捡起地上的荷花包,拍着灰尘放在手中。围观的群众也着实吓了一跳,一看是秦家千金,纷纷闭口不提。 “谢谢你,我们一起变厉害。” 秦钰拿出一颗石子,上面的纹理清晰,如同雷劈的一样。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捡到的啊,你都给了荷花包,我把它给你。”秦钰伸出一只手,轻轻张开五指,石子留在掌中。 “你留着吧,对你有用。” 孤千徐拥有玄眼,看见石子非凡物,闪着白光,雷电纹理栩栩如生。 “哼!我们两清了!” 秦钰傲娇的语气,把石子强行塞给孤千徐,朝他笑笑,挥手告别。 半个时辰有余,孤千徐戴着面具,有贵人雇的随从,高大威猛。周围人群有一半的高手,都是江湖中人,有个邋遢的黑衣中年,不像权贵之人,明亮碧绿的双眸,嘴中叼着根竹枝。 看似平常的中年大叔,修为居然天系,拥有一枚玉牌,此地卧虎藏龙,都深藏不露。 “千子,我们走吧。” 怃然和言张买到房间,喊孤千徐跟上。 “来了!”孤千徐欣喜紧跟而上。 房间号在木牌上,怃然来到三楼,对比木牌的数字,依次寻找房间。 “十六号到了。”怃然看着门牌,笑着进入房间。 每个房间摆满各种物品,无籽的鲜红西瓜,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酥脆可口的饼干,小甜品应有尽有。每一间隔着十厘米的墙,拍卖物品的名单写在纸上,拍卖者举牌报价。 “拍卖将于半个时辰举行!” 二楼拍卖台上,拍卖行的负责人,出了名的青娥,话语刚落,全场欢呼。 “…………”怃然目光看着青娥,正是站口购牌时,见到的女子。匆忙找到名单,写着此次拍卖,由拥有青娥盛名的冯茜担任。 “好,有钱待遇果然不同。”言张大口吃着西瓜,打着饱隔。 “怃然哥,隔壁是十七号吗?”孤千徐指着右边墙壁。 “是啊,对十六号不满,那我去换一个?!”怃然摸着孤千徐脑门,一脸茫然不解的问。 孤千徐笑着说不用,出于好奇问一下,丫鬟的木牌也是十六号,孤千徐肯定,住隔壁的是秦家千金。 孤千徐手里握着的石子,在他眼中散发淡淡的光芒,想见授剑人一面,可不知如何才能见他。 第二十七章:惊现无修为强者 半个时辰未到,锣鼓声敲响,贵客纷纷回到房间,拿着手中的牌子,看着名单,牢记物品出场顺序,整装待发。壹趣统一钱财,用拍卖行的紫币喊价,一枚紫币等同于一金票。 下人拿来箱子,青娥将其放在台上,大声喊出,“第一回合竞拍,龙须草!三十紫币起拍!” 名单上写着,龙须草有延寿功效,提神抗衰老。二楼的拍卖者,目光看向楼上的房间,等上面的人叫拍价格。 “六十紫币!”三楼十七号房,举牌喊价。 “六十紫币一次!” 青娥小锤举在手中。 “七十紫币!”二楼的老者喊出了高价。 “一百四十紫币!” 四楼五号房,举牌喊价,足足翻了两倍,已经超出药材本身的价格。 “一百四十紫币一次!温馨提示一下,龙须草只剩无几!” 青娥刚准备喊第二次,三楼二十九号房举牌,价格直接到达两百紫币。 “哪家的贵族公子,龙须草虽然珍贵少见,可最多也就一百三十金票左右。”二楼的拍卖者纷纷议论。 “两百一十紫币。”怃然举牌喊价。 “两百五十紫币!”三楼二十九号房回价。 “两百六十紫币。”怃然再次举牌。 三楼二十九号房内,一个不文不武的财主,左拥右抱两名美人,骂骂咧咧喊出三百紫币的高价。 一瞬间,全场目光投向三楼,十六号房成了焦点,可怃然并没有举牌喊出,财主见情形不妙,三百金票买草药,亏惨了。 “三百紫币一次!两次!三次成交!恭喜贵客获得龙须草!我们马上派人送到!” 青娥把龙须草装在箱中,转交给下人,送去三楼二十九号房。 “第二回合竞拍!明青珠!一百紫币起拍!” 明青珠闪闪发绿光,至少上等无疑,此等宝物,瞬间让拍卖者欢呼,高价一个接着一个。 “四百二十紫币!”四楼一号房的贵客,喊出高价。 “四百五十紫币!”三楼十七号房举牌,柔和的声音报出高价。 孤千徐坐立不安,探出头看向隔壁,正是千金小姐秦钰,丫鬟一看见是那陌生人,万万没想到,穷酸样能购买到拍卖房。 “小欣,不得无礼,塔楼都是壹趣的贵客。”秦钰批评着丫鬟。 “秦小姐,你的石子。”孤千徐小声说着。 怃然看向十七号房,丫鬟被虎头吓坏了,嘲讽的语气说:“那一群人不是好东西,都不敢露脸。” “够了!他是我的朋友,小欣,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去杨主管那领钱,别待在秦家!”秦钰愤怒的警告丫鬟。 见小姐真的生气,还是为了陌生人,丫鬟不敢相信,哭着掌嘴,并且保证不会有下次。 “你快回去坐好。”秦钰笑容满面,低头细语告诉孤千徐,石子暂时交给他保管。 “哦哦,我会保管好的。” 孤千徐回到座位,目光直视手中拿着的石子,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小子,你行啊!比你爹快多了!”言张看了半天,惊讶不已,竖起大拇指夸奖。 “哈哈哈!后生可畏啊!”怃然忍不住大笑。 “什么啊,我爹咋了。”孤千徐似乎不太明白,糊里糊涂的问。 “得问你娘了,你爹那贫苦小伙娶陈家大小姐,村里年轻人都羡慕,刚才那姑娘,好像自称秦家,你小子,完全不输你爹啊!” 言张有滋有味的回忆,聊到勒涂和陈妮的事,激动表扬孤千徐,潜力不错。可孤千徐听着一脸茫然,根本不明白言张说的意思。 “恭喜贵客!六百三十紫币的最高价,拍下明青珠!” 全场欢呼雀跃,都在恭喜三楼十五号房。坐着一位中年壮汉,一身狩猎的衣物,浓眉大眼高鼻梁,不像当地风格,与坛元帝国相符,旁边还有两青年,一表人才。 “第三回合竞拍,古玉,据我们推测,此玉不假,至少三千年的辉煌!” 一枚圆圆的白玉,做工堪称一绝,细节雕刻精美,定出自名人之手。 “我出三百紫币!”四楼二十二号房,有个男的的举牌喊价,上半身全是金银珠宝,应该是个古董收藏者。 “三百一十紫币!”二楼跟价的拍卖者,正是孤千徐在一楼,看见的邋遢黑衣中年。 “三百七十紫币!”四楼二十二号房举牌喊价,男的冷哼了一声,轻蔑一笑。 “三百八十紫币!”黑衣中年单手举高牌子,喊出高价。 “可恶!我出四百三十紫币!”四楼二十二号房气急败坏,放下豪言壮语,古玉除了他,没人敢带走。 “四百四十紫币!”黑衣中年满不在乎,举牌喊价。 在场一半的人,沉默不语,目光不敢看向黑衣中年,孤千徐试着用玄眼一探究竟。黑衣中年散发出一种黑气,无数的亡灵在哭泣,飘游在黑衣中年的上空。 “五百紫币!小样的,跟我斗!”四楼二十二号房喊出高价,认为古玉势在必得。 授剑人千里传音,在孤千徐脑海深处留下话语,古玉拥有圣龙之气,可助黑衣中年突破天系,直登仙界,可惜差一样草药辅助。授剑人让孤千徐拍下古玉,收买黑衣中年,人间有他相助,几乎没有敌手,到了仙界,互相也有照应。 “进来!” 授剑人一声吼,孤千徐瞬间来到亭子。 “游师,我没那么多钱财。” “吾赐汝即可。” 授剑人浮在空中。 “游师有何计划。” “吾赐汝仙界强者的威压,让那人臣服于汝,但时间不长,维持一分钟左右。” 授剑人所说,让孤千徐到四楼五十号房,一间无人购下的拍卖房,直接喊出最高价。并且告诉那人,区区一枚古玉,不足以上仙楼,让那人到房间来找孤千徐。 “谨遵师命。” 突然间,授剑人使用术法,石桌上出现黑色衣物,金黄的油脸面具,让孤千徐穿上。 “好了!” 孤千徐抖动身子,衣物刚好合身。 授剑人念着咒语,一掌打在孤千徐胸膛,不痛不痒。 “游……”孤千徐的声音巨变,粗声带有磁性。 授剑人一挥手,孤千徐眼前一黑,睁开双眼时,到了陌生房间。报价万分激烈,古玉的价格,抬到八百二十紫币的高价,黑衣中年似乎准备放弃。 “一千三百紫币!” 在场所有人诧异万分,居然还提出高价,一千三百金票的价格,衡量一枚古玉,若是真的,只赚不亏,如果是假货,无疑倾家荡产。 “一千五百紫币。” 刚报价一千三百紫币,浓厚的声音再次提价,四楼五十号房,举牌站着的黑衣人,成为全场的焦点。 “一千六百紫币,没有请直接结束。” 全场寂静无声,低声讨论黑衣人,竟然如此嚣张跋扈,黑衣中年看向四楼五十号房,眼中的黑衣人没有修为,明显不是修仙者。 “太目中无人,一千七百紫币。” 四楼三号房举牌喊价,正对着四楼五十号房,举牌的是一个老人,孤千徐一眼看出,他是一个修仙者,地系的强者。 “两千紫币。” 孤千徐再次刷新高价,对面的老人迟疑不决,全场呐喊助威,四楼五十号房,即将成为家喻户晓的故事。 “两千三百紫币。”孤千徐右手举起牌,再次将价格提高。 又引起重视,全场激烈的讨论,互相问黑衣人是谁,出手竟然如此阔绰。 孤千徐视野看向三楼十六号房,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并无异常,趴在桌子上欣赏拍卖。秦钰仰慕着黑衣人,让丫鬟等拍卖完,去打听此人下落。 “尊驾光临,实属罕见,可价钱不是儿戏……”青娥怕黑衣人一时起兴,乱喊高价,万一事后拿不出钱,亏损的还是壹趣。 孤千徐疾言厉色道,“青娥的话语,有些刁酸刻薄,怕吾出不去此地,那倒不至于。” “…………” 全场指骂冯茜,出了名的青娥,关键时刻说些蠢话,若是此等贵客怪罪下来,怕是名声不保。 “两千五百紫币,吾报价三次,青娥是否可下锤。”孤千徐慢条斯理的说,突然放声大笑。 “有……有没有喊价的。”青娥有些慌张,手中的小锤迟迟没响。 “没有了,快敲吧!” “是啊!壹趣怎么做生意的!人家三次高价无人跟!” 全场哄然大笑,嘲笑的语气问壹趣,找的什么青娥,胸大无脑都上了排面。 “古玉最高价两千五百紫币!成交!”青娥举小锤落下,啪的一声,古玉拍卖成功。 正如授剑人所说,黑衣中年只为古玉而来,现在古玉没到手,转身准备离开。 “不妨等等,卑小的一枚古玉,不足让你冲破,但吾可助你。”孤千徐直指黑衣中年。 “…………” 黑衣中年停在原地,不断琢磨,在江湖中,几乎没几人可探知他的修为,除非修为与他相同或高于他。眼前的黑衣人,仿佛刻意隐藏修为,连自己都看不透。 孤千徐开怀大笑不止,“玉牌与古玉,可行。” 黑衣中年看向四楼五十号房,黑衣人身后血红一片,浓厚程度使人压抑,里面的冤魂不散,凶恶的猛兽怒吼不停,全身青色焰火加持。 全场修仙者目瞪口呆,神情惊慌失措的样子。此等修为,天系强者也是蝼蚁,黑衣中年瞬间清醒,一种强大的威压瞬间即逝。 第二十八章:臣服于强者 片刻宁静的拍卖行,不知情的凡人四处张望,由于都为上等人,得知的事物比较全面,猜测黑衣人是江湖中人。 贵客雇的随从,低言附耳告诫自家主子,那黑衣人绝不可以得罪,古玉幸好归他,不然变故无穷。 “前辈有何事!”黑衣中年低下头单膝跪下。 孤千徐笑道,“你的礼数收好。” 黑衣中年起身行礼,不知情的贵客,以为四楼五十号房,黑衣人是某望族之人,纷纷争先恐后讨论。所谓的江湖中人,最近有些奇怪,活跃在各地,慢慢浮现而出。 “青娥既然看出,吾是否可见古玉。” 青娥也非凡人,一名刚入江湖不久的灵系者,自然看不出孤千徐修为,但看得见他身后,整个房间弥漫杀气。 “行……”青娥身后直冒冷汗。 “扰了诸位贵人雅兴,接下来,吾不再参与。”孤千徐抱拳赔礼。 “高人在此,使小小的拍卖行,蓬荜生辉啊!”四楼三号房的老人,匆忙起身行礼。 “对!都是公平竞拍,谁拍下就是谁的!” 拍卖行内大声喧哗,揣着明白,装着糊涂,笑着说价高者得。修仙者内心也都明白,此事即将响彻江湖,如此高修为的强者,应该为那件法宝才肯出世,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孤千徐笑指胸膛,“你到四楼五十号房,吾可助你。” “多谢前辈指教!”黑衣中年激动不已,有黑衣人指点迷津,即可有缘登仙界。 青娥支支吾吾的,让下人把古玉拿去,领黑衣中年到四楼五十号房,一刻也不能怠慢。 “青娥果然人美心善。” 孤千徐点头示意,让青娥继续拍卖。 “第四回合!三清丹!重铸筋脉!两粒八品名丹!三百紫币起拍!” 丹出自于鼎,操纵高温炼制。丹师炼丹,盛行一时的高危工作,丹的价格用品级衡量,丹中间有一个点,越亮代表品级越高,丹的祖师将其分级,一品最低,十品封顶。世间及万物,术法为主的天下,自从新王朝在千迹陨落,炼丹术凭空消失世间,丹师一蹶不振,至今五百年有余,无人炼制出一粒十品名丹,最高才迈入八品,价格昂贵无比,行业即将磨灭,谁会成为新星。 千迹暂时探知有五千年的历史长河,新王朝时期,当时的千迹大陆只有一个朝代,流传一句老话,千迹的辉煌孕育圣龙莫氏,新的统治长达八百五十三年,轩的盛行即将来临。新王朝有七百余年的丹鼎辉煌,在当时,一品则为废丹,唾弃的渣品,改朝换代后,一品也上得了排面。 “八品丹!价值连城啊!” “是啊!顶级名丹啊!能重铸筋脉,千金难求一粒!更何况两粒!” 现场人群议论纷纷,属实是八品名丹,贵客确认无误,喊价声激烈掀起。 “我出五百紫币!”男子兴奋喊价。 “切,区区五百紫币拍八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男子对面号房的,有个妖娆公子,嘲笑的语气讽刺。 “你什么意思!不男不女的!有本事出价啊!”男子愤愤不平。 “五百五十紫币!” “怕你不成!六百紫币!” “七百紫币” 二人互相跟价,转眼的时间,已经把价格喊到一千三百紫币,可二人互不礼让,价格一路飙升。 片刻后,四楼五十房,传来一阵敲门声。 “高人,古玉及贵客到了。”门口的伙计小声喊着。 “进来吧。” 孤千徐目不转睛盯着阁楼角落,三楼四十三号房,面相高个的书生,名单拿在手中,得意洋洋的摇着,旁边坐着微胖的男人,像极怃然口中的陈老狗和刘都驹。 伙计带着黑衣中年到房间,将古玉放在桌上,轻声轻语告别,慢慢关上门离去。 “前辈!” 黑衣中年单膝下跪抱拳,行着那套江湖礼仪。 “礼太贵重了。”孤千徐伸出右手,五指缓慢向上一抛,让黑衣中年起身,陪同自己观看拍卖。 “一千七百紫币!” “一千七百二十紫币!” 拍卖竞争激烈,报价快速不拖泥带水,价格直线上涨。 “对了,你叫什么名。”孤千徐看着黑衣中年。 “在下秦翌!玄录榜第七!” 孤千徐对玄录榜毫不知情,黑衣中年也惊讶不信,只好细心讲谈,玄录榜即为万神宗的玄薄,《玄录》。记载凡间修仙者的修为,江湖中的排行榜,登仙界从榜单抹除,自身修为保留,移到仙界的《仙录》,继续修行。 “你明白的挺多啊,为何不待在凡间做强者。” “前辈有所不知,修为压制不住,会直接突破,都有一个封顶,江湖有两种人,渴望登仙界或苟且凡间,因为仙界的强大超乎想象,人间的强者到仙界,也如同蝼蚁一般。”黑衣中年无奈摇头,表示自己不同两者,唯一的目标就是奋斗,能变强才可入神古。 “不错,吾可助你登仙修行,但这之前,你得听从于吾,等吾到仙界时,赐你一场造化。” 孤千徐坚定一点,能让秦翌在预计期限登仙界入神古。 “前辈深藏不露,在下甘拜下风!”秦翌坚信,眼前的黑衣人,实力高强难测,玄录榜首也不足为惧。 “吾有名,叫鹤弃闻,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守口如瓶,吾的事不允许过问。”孤千徐严肃的语气警告秦翌,笑着指向拍卖台的三清丹,“那丹可助你一臂之力,巩固筋脉,到仙界时,基础才会强悍。” “前辈……让在下出面,拍下八品三清丹?!”秦翌神情惊讶且镇定。 “没错,两粒三清丹,不容错过啊。” 孤千徐转身看着古玉,拿在手中观摩,按照授剑人所说,吸收古玉精华,留一半,分为五份依次传给秦翌。 “古玉不愧有圣龙之气,前辈大恩!在下铭记!” 孤千徐传输一丝精华之气,让秦翌自行吸收,还赠秦翌一枚纳戒,此等恩情,秦翌暗自发誓追随,将其铭记于心。 古玉由孤千徐拍卖得到,却毫不吝啬分予他,秦翌坚信此人大有作为,跟着此人才可沾光,即刻当面立下誓言,甘心交出此生的正果,托付于孤千徐保管,永生永世追随孤千徐,若有言弃,自废修为了断。 (正果,一颗果子,生长于心里,全凭修炼而产出,凡间的修仙者称为系者,与万神宗精血测修为相同,衡量系者修为,可惜只有悟出意的强者才可看见对方的正果含量,里面的气越浓厚,修为就越强大,正果乃系者命脉,若破碎,系者修为全无,彻底沦为废人。) “一千九百四十紫币!”秦翌举牌喊价。 大家一脸震惊,朝四楼五十号房看去,举牌的不是黑衣人,而是在二楼被高人喊住的中年男子。 “诸位,吾之前说过,不会插手,他拍卖的物品,与吾无关,按照规定,价高者得!”孤千徐表示此次与他无关,自己没有不讲信用。 “一千九百五十紫币!” “一千九百八十紫币!” 全场人松了口气,不是高人之意,虽然旁边中年也得罪不起,但拍卖行规定价高者得,金钱财富才是实力,拍卖继续紧张进行。 “两千五百紫币成交!恭喜四楼五十号房!”青娥敲下小木锤。 八品三清丹虽然昂贵,但对于凡人无用,修仙者用了全身脱胎换骨,两千五百金票都能让八品丹师亲自炼制,还能讨一个人情。 “第五回合!血晶岩!可开花!一千紫币起拍!” 青娥向全场贵客介绍,血晶生长于红岩中,坚硬如铁,晶莹透亮,鲜红色的血晶极其难寻,拍卖的血晶岩,可放入血水中,还能开花结果,产出的晶石铸成武器,削铁如泥,有价无市的存在。 “一千三百紫币!” 三楼十七号房举牌喊价,秦钰目光看向四楼五十号房,崇拜的眼神看着黑衣人。 “好家伙,老夫脸厚一回,小姑娘别怪啊,一千五百紫币!”四楼七号房,老者笑着举牌。 “哼,一千六百紫币!”秦钰举着牌喊价,朝老人做着鬼脸。 “哈哈哈,小姑娘真有趣,不如让给老夫,拍下赠你一半。”老者和善不拘小节,问眼前姑娘是否答应。 “…………”秦钰偷偷看了一眼黑衣人。 “答应他,既然在此说,那由大伙共同见证。”孤千徐朝秦钰点头示意。 秦钰笑着对老者说:“那行吧,您可不能耍赖哦!” “一言既出,何来反悔。”老者和蔼可亲大笑。 “一千七百紫币,看二位聊的入神,谅解鄙人冒昧打岔。”年轻公子站在三楼一号房,拿着一把白如雪的小扇,笑容腼腆暖人心。 “那老夫出一千九百紫币,望贵公子谦让。”老者和颜悦色举牌喊价。 “两千紫币,前辈您请!”年轻公子笑着挥扇。 “好,老夫一口价,出两千五百币!”老者直接提高价格,想让全场放弃争抢。 “前辈大气,鄙人刚眼拙,就不打扰,先坐下观赏。”年轻公子行礼坐下。 “血晶岩,两千五百紫币成交!恭喜贵客拍卖成功!”青娥连喊两次,无人跟价,第三次敲响。 “恭喜啊!”孤千徐祝贺老者和秦钰。 “老夫掐指一算,高人美言美语,世间难得啊!”老者笑着夸谢。 “…………”秦钰呆呆看着。 “小姐,高人在看你!”丫鬟轻轻碰在秦钰脊背。 “啊,什么……” 秦钰突然惊醒,埋怨刚才的丑态百出,害羞躲着。 “高人在上,我家小姐腼腆,并非刻意躲避!”丫鬟上前回话。 “无妨,千金一诺倾情,你家小姐无错。”孤千徐自嘲,一直鲁莽惯了,吓着千金小姐了。 第六回合拍卖喊响,物品用黑布遮挡,看那外貌,大致推测此物不大也不小,比较像炼制药材的鼎。青娥掀开黑布,正是一个小鼎,叫做擒龙鼎,青黑色围绕鼎身,图案上的龙被铁链捆绑,挣扎的气势汹汹。 第二十九章:暮中飘雪 在千迹大陆,鼎的大小也分等级,例如高两米的叫高鼎,高五十厘米左右的叫中鼎,低于二十厘米的叫小鼎。鼎级与品级相同,也有等级区分,尖端的一品鼎称为尊,低端的五品鼎为合格。正如好鼎炼好丹,好的丹师用好的鼎,好的鼎卖出好的价。 鼎的好坏在于制作的材料,卖家根据鼎的承热度,一丝不苟规划鼎的品质,懂行的知情人透露,用价格衡量一个好鼎,高昂且坚固。 “此鼎经圣龙批准,由十三大氏之一的暮氏,出巨资打造,鼎出于当朝顶尖器师,暮老和陈老,花费三个月的时间炼制而出,有千迹第一鼎之称,壹趣拍卖行持有圣龙令,事后的钱财,都归暮氏一族。”青娥手持圣龙令。 圣在于天,龙腾千迹,圣龙威严立天下! 全场纷纷朝拜,非轩朝子民,行客礼即可,阁楼里,唯有两个房间,坐着观望。 “那号房里的人,真嚣张,敢在轩王朝作乱。” “万物臣服于圣龙,他们蔑视圣威,真是狂妄自大。” 全场大声喧哗,吵闹声一片,嘀咕着那两个号房,在圣龙的地盘,就算是一头猛虎,也得乖乖趴下行礼。 “老子非轩王朝子民,不行礼仪,只信奉自己的王!”三楼十五号房,中年壮汉坐着,恶声恶气的语气,衣着狩猎衣物,整体的打扮像坛元皇室风格。 孤千徐冷淡的说道,“圣龙之威响彻千迹,其余两大势,皆在圣龙之下。” “…………”中年壮汉哑口无言,居然是那位高人。 “你为何不行礼,莫非圣龙也不放眼中。”旁边青年的话语,一嘴流利,孤千徐望着他,慢慢的回忆。 “你是辰同。” “你是何人……” 青年正是当晚的两小生,父母在坛元帝国,都有崇高的地位,千里迢迢前来,应该也为重头戏。 “吾敬仰圣龙,牢记于心中,站在这里,思念着轩王朝的盛世入了神,何错之有。”孤千徐叹息,中年壮汉败坏了坛元的名声。 “我们也是!”辰同看着异样的眼光,有些慌张。 “非轩朝子民,只拜自己的王,莫非,坛元帝国想吞了轩王朝,有何居心!”孤千徐疾言厉色道。 怃然想替辰同解释,可侮辱圣龙,此事恐怕巨大,只能看着。 “别闹得不愉,来者不拒皆是客,给老朽薄面。”四楼十四号房,有个白发老头,手捧脑门行礼,低头和善说话,身旁坐着软如玉的姑娘,老头的亲孙女。 在场惊讶万分,老头竟然是暮老本尊,全场依次回敬,纷纷和暮老搭话。赞美轩王朝以礼待人,赞扬暮老不拘小节的作风,美言美语铺天盖地。 “老朽暮纹,借个胆,高人不如以和为贵。”白发苍苍的暮纹,和蔼可亲的面容,脸上带有喜悦。 “…………”孤千徐被老头旁边的女子吸引。 “哦……她是老朽的孙女。”暮纹摸着长白细胡,让孙女打招呼。 “小女暮雪,见过高人。” 人不如其名,她喜爱蒲公英,活泼可爱不高冷,柔美的脸袋,眉目如画般动人,双眸柔情似水,鼻梁端庄典雅,雪白色的细长发,两花瓣似的唇,嘴边带有笑意。让人生不出一丝邪念,冬天的暮色里,雪花飘落大地。 “吾抖胆问姑娘芳龄……”孤千徐的表现有些失态,雄浑厚重的声音,让人误以为面具下的是中年汉子,老牛吃嫩草在脑海浮出,可在场没人敢说出来。 “谢高人青睐,小女已满十五。”暮雪微笑中带有暖心的甜美。 在场都明白,如果高人与暮千金有染,暮氏成为轩王朝首氏指日可待,到时候,威风八面无人能及。 “哼!她哪里好看了,我也不差吧。”秦钰嘟着嘴,生气的看着。 “那是,咱家小姐身材不输她,那女的……” “小欣,你别说了,她比我好看一点点,我也有机会的。”秦钰脸色沮丧,不断安慰自己。 “挺好的,难得与暮姑娘有缘,吾即刻派人赠你一件陋品。” 授剑人将一切看在眼里,说孤千徐比自己那位故人明朗多了,开怀大笑不止,兴高采烈叫来孤千徐到亭子中,赠于护身项链,抵挡凡间强者四次致命一击,若是有缘,可助佩戴者直升成为系者。 “谢高人好意。”暮雪礼貌答谢。 全场又是喧哗一片,各自猜测陋品是何宝物,秦钰欢笑的神情看着,暮纹对陋品万分好奇,暮雪一脸期盼。 “交于在下!” 孤千徐把陋品用简单的薄布包裹,吩咐秦翌送往四楼十四号房,号房隔着近,一分不足的时间,四楼十四号房敲门声响起,暮雪期待已久的陋品到了,暮纹前去打开房门,黑衣中年真的臣服于高人。 “重礼已到,老朽替雪儿谢高人好意!”暮纹将金黄盒子捧在手中,让全场观看。 “暮老打开看看吧。” “好!” 暮纹不慌不忙拿下薄布,轻轻打开盒子,毫不起眼的项链,无任何光泽,显得死气沉沉,全场默不作声,私下小声议论。 “此等重礼,老朽感激不尽!”暮纹一脸震惊,此等宝物不输明青珠和八品三清丹,高人赠的陋品,简直就是大手笔。 “打扰诸位不少时间,那拍卖继续。”孤千徐探知暮纹是一名修仙者,地系巅峰的强者,可非天系,为何看得出此仙界顶级法器,除非隐藏实力或者刚迈入天系。 “擒龙鼎乃暮老佳作,不如……”青娥为了有效提升氛围,让暮纹开出头价。 “好,老朽可是虎口,不低于一千紫币!”暮纹摸着白胡笑道。 “暮老谦虚了,白家出两千紫币,才勉强配得上第一鼎。”三楼十号房的年轻男子举牌喊价。 “敢问阁下白家何人……”暮纹诧异神情,问是否为熟人。 “晚辈白家主第三子,白佗。”年轻男子微笑回话。 “啰里啰嗦一大堆,我出三千紫币!”二楼有个暴脾气的男子喊出高价,打断了谈话。 “跟莽夫差不多,犬吠不停。” 大伙闻声望去,四楼十五号的中年,约四十出头。 “暮老,我赵家出五千紫币。” 四楼十五号房的中年举着牌,刻意讨好暮纹,自称平京城的赵家,随时欢迎暮氏。 “谢赵家美意,老朽有空登门拜访!”暮纹一脸喜悦。 “小人得志,我出六千紫币。”四楼十号房,徐家的人蔑视一笑而过。 平京城都知道,城东赵家,经营食盐,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赵家有个死对头,那就是城南的徐家,垄断市场售卖稻谷,两家一见面总没好事,明争暗斗成佳话。 “六千三百紫币。”秦钰跟着掺和,哪料两家不再出价。 青娥举着小木锤问:“六千三百紫币一次!还有更高价吗!” “有,七千一百二十紫币。”白佗替秦家解围,秦钰点头行礼表示感谢。 “白家三公子,气度不凡啊!”暮纹不经赞叹。 “谢暮老夸奖,若能得此鼎,白家荣幸至极。”白佗笑语吟吟。 白佗再次出价八千紫币,在场无人再出高价,啪的一声,青娥举起小木锤落下,“恭喜白家拍下擒龙鼎!” “哈哈哈,恭喜啊!”暮纹喜笑颜开捧着手恭贺。 “谢暮老抬举,属实受宠若惊啊!”白佗一脸激动,神情显得万分高兴。 “第七回合!紫星宝剑!出价不低于五百紫币!出自何人无从知晓,但壹趣保证,此剑绝对堪称一流!”青娥解释紫星宝剑来历,一个黑夜里,中年拿一把长剑,一番问答才明白,中年卖剑换钱财,留下了宝剑,并告诉壹趣,此剑叫做紫星宝剑。 在场所有人深信不疑,有壹趣既然出面担保,假的肯定不存在,谁会为一把剑败坏名声,一定是把好剑。 “五百九十紫币!” 白佗率先出价。 “六百五十紫币!” 二楼有老头举牌出价,嘲笑平京城的白家,全场出价太低,不符合自身条件。 “白家的确大不如从前,只会超越从前。”白佗微微一笑,全场纷纷夸赞,白家三公子机智过人。 “七百紫币。”孤千徐举牌,说自己凑个热闹。 “在下出八百二十紫币。”旁边的秦翌,也跟着喊价,说跟着高人凑一下热闹。 “老夫出一千三百紫币。”四楼三号房举牌,之前以和购血晶岩的老人。 “阁下都有了血晶岩,锻造武器岂不是轻而易举。”秦翌诧异的神情询问。 “血晶岩附在紫星宝剑,岂不美滋滋。”孤千徐笑着责骂秦翌,价高者得之,人人皆可出价,让他管住嘴,别鲁莽出口,免得让贵客们看了笑话。 “多谢高人指点。” 孤千徐突发奇想随口一说,老人误以为高人在指点自己,自信满满喊出两千紫币的高价。 紫星宝剑竞争力度并不太,几轮叫价,两千紫币被老人拍下,青娥也疑惑不解,高人赠给的陋品,品相据懂的前辈们交谈,似乎不低,高人喜爱此剑,为什么不购买,青娥内心对黑衣人充满好奇。 第七回合落下帷幕,第八回合的拍卖声喊响,一株仙草名七叶,一根鲜红的枝条,长出七片碧绿嫩叶,生长在天寒地冻的悬崖峭壁上,被白毛大雪掩藏,四季叶如春,极其昂贵的草药。在神医王倚的药薄中,有七叶草的身影,摘下一片嫩叶,可用于涂抹,可放入水中沐浴肤色,身上的伤口会渐渐愈合,出了名的神药。 第三十章:巧言借势,矛盾激化 游荡千迹一生的王倚,曾花巨额精力将草药分类归纳,将世间有耳闻目睹的列在薄中,但王倚励志于寻传闻中的仙草,第一株找到的即是七叶草,在天山石壁上扎根,仿佛在吸收天地灵气,七叶仙草因此得名。 “不容错过啊!小的敬重神医,仰慕王老祖的大名,我出三百紫币!”三楼三十五号房,邋遢鬼模样的老头,不断感慨。神医大名等同于圣龙,惋惜王倚没后代,一生热爱游山玩水,精湛的医术,妙手回春。 “七叶仙草,世间尤物,难寻啊!”暮纹感叹此草珍贵少见,一种与身具备的仙气,那鲜红的枝条提升修为最佳。 暮纹一脸严肃说道,“老朽出五百紫币!” “六百紫币!”全场目光直视三楼,十八号房有美人,旗袍服饰尽显妖娆,光滑细腻的手撑着下巴,抿着嘴微微一笑。 “姑娘可真为尤物也!”白佗刚没注意,听见喧哗声,凝神注视看着美人,发自内心的夸奖。 “公子也不差呢。”美人嫣然一笑了之。 “八百紫币!”暮纹举牌,咧着嘴大笑。 “九百紫币,暮老请高抬贵手。”美人昂首斜视,朝暮纹微笑。 “你这让老朽为难啊,雪儿,不如由你替爷爷出价可好?” 暮纹笑眯眯的说着,暮雪窥看一眼黑衣人,微笑表示同意。 “九百一十紫币。”暮雪手中拿着牌。 “暮千金净雅,吾凑个热闹,九百二十紫币。”孤千徐低首凝视着。 刚才的美人出三千紫币,表示有更高价,她会直接放弃,三楼十七号房,秦家的千金小姐,看着那女的莫名烦心,价格喊到三千一百五十紫币,傲慢的态度故意气气她。 美人嘻笑不再出价,委屈巴巴说放弃,秦钰竖着耳细听,不少的名门世家公子,争着安慰美人,更豪言替她拍下七叶草,只愿美人开心,千金来博得美人一笑。 “三千四百紫币。”暮雪听烦了在场的话语,淡笑嘲讽他们,跟家里没女人似的,公子们瞬间愤怒,一见是暮家千金,在场都闭口无言,沉默不语,笑谈无聊增加氛围。 “四千紫币!”白佗话音刚落,全场沸腾欢呼,白家真是有钱任性。 “三公子真大方啊,八千紫币当水漂似的。” 美人一声淡笑,哪料白佗并未理会,反而向秦家千金示好,秦钰也是一脸的茫然。 “那女的是谁。”孤千徐冷冰冰的语气问。 “在下也不知道……”游荡山川的秦翌,放荡不羁爱自由,每时每刻都在寻找玄录榜的强者切磋。在青楼打杂时,秦翌偷听江湖中人讲话,平京城的壹趣拍卖圣龙之气的古玉,提升修为的宝物,热爱练武的秦翌欣喜若狂,连夜逃离青楼,一路上搜刮匪财,来到平京城。 “她是天旭国的长公主。”隔壁四十九号房,有个青年拍着扇,痴笑说道。 “此次拍卖,那可谓是卧虎藏龙啊。”孤千徐耸肩傲笑。 “高人才是那条巨龙。”青年摸着扇,嗤笑着。 “浮出水面的巨龙,虚张声势罢了。”孤千徐和隔壁青年聊的甚欢。 “高人乃天际游龙,引星云渐变,世间万物俯首听命。”青年话中有话,笑着与孤千徐交谈。 “…………”孤千徐沉默住,没再理会。 “高人别在意,小的一时图乐,没顾及到高人的感受。”青年慌忙解释,自己并无恶意。 孤千徐点头称没事,不会为了小事伤和气,青年松了一口气,差些被自己的嘴坑死,站在原地无言无笑。 七叶仙草僵持一炷香的时间,最终一万一千八百紫币的高价,打破前面的新高,落入坛元帝国皇室,辰家父子手中。第九回合的物品,似乎有些令人惊讶,两份一模一样无名草药,壹趣请来医术高明的阳医师,也没弄明白是什么草药,但却说它很珍贵,有极大的药用价值,枯黄老皮淡褐色,形态特征张牙舞爪生长,与其余的草药相比,此草比较狂放,形状怪异。 “在场的都是贵人,如有见多识广者,知道此草药为何物,让大家开开眼!阳老医师亲临现场,确保无误,壹趣赠一份!”青娥话音一落,匆忙前去搀扶,阳老医师慢行上拍卖台。 “真的是阳弘大师,响当当的大人物。”暮纹与阳弘有几分交情,站在号房里,礼貌的打着招呼。 “暮老啊!没想到在此地见到您!”阳弘两眼闪着光,年龄大了行动不便,咳嗽症久治不好。 三楼十六号房,怃然目不转睛看着,此草和王倚老祖所描写的旯荠草极为相似,虽然没有实物证明,一些民间常传闻,此草能起死回生。 “阳老医师,开始吧。”青娥附耳低言,告诉阳弘,可以开始了。 “闲话少说,此草在我心中,已有定数,若在场有贵人,与我的答案相符合,赠一份于他!”阳弘用故弄玄虚的语气说道。 “我来试试!”二楼拍卖厅,有个少年,信心满满朝拍卖台走去,全场哄然大笑,嘲笑声不停。 少年仔细一看,神情有些复杂,手放在下巴不断摸着,食指敲着鼻子,垂头丧气的下台,没有见过,摇头选择放弃。 “还有没有贵人!都可以上来一试!”阳弘提高嗓门吼道。 三楼七号房,有个老者自告奋勇举手,慌忙的步子下楼梯,喜悦的神情上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喜悦的神情渐渐消失,一脸复杂摸着后脑勺,无奈摊开双手,表示看不懂。 来来回回的人,折腾半天无济于事,正当无人上台,阳弘摇头叹气,此时,又一个年轻七尺男儿上台,衣着华丽青黑布衣,神采飞扬的神情,谦虚有礼问候着阳弘。 年轻男子卷起袖,全神贯注盯着无名草,手在眼前不断比划,嘴唇紧咬着,心里默默想着,什么鬼草,散发一股浓浓苦味,粗纹摸着完全就是一个软木头。 “让阳老看笑了,此草太怪,不像自然生长的。”年轻男子猛然挺身,咬牙摇头叹息。 “没事,年轻有为很厉害了。”阳弘慈祥笑夸年轻男子,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别灰心失望。 年轻男子笑道,“晚辈的成就恐怕远不及阳老,还希望您老多提携。” 一老一少交谈,有说有笑互相认识,年轻男子笑着介绍自己,姓李字渐,父亲贩卖丹药,从小家住平京城北。 眼前的年轻人,说话非常有趣,可把阳弘乐开了花,合不拢嘴笑道,“好啊,小李,那我一定登门拜访一下!” 李渐鞠躬行大礼,“阳老屈尊大驾,小李绝对风光迎接!” 李家在平京城,属于中等家族,挨着白家混市场,假的丹药掺和次品,虽然不至于损害人体,但毫无药效,现在李渐这小子,花言巧语抱上阳老医师的大腿,恐怕日后作风更加嚣张,在场少数人议论,生怕被李渐听见。 白家主侧耳听风,冷言道,“去查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是,孩儿立刻去查。”白佗明白,父亲怕事情重大,影响到白家积累的名望。白佗吩咐自家管事,一丝不苟彻查,情况如果属实,想方设法断绝来往,别让李家和白家扯上任何关系。 阳弘年龄老了,耳聋不好使,完全没听见讨论的什么话,看都没人上台,低头咳嗽几声,放慢语气说道,“还有没有贵人前来一试!” 不能再等下去,千子还得用旯荠草救命,怃然自告奋勇举手,“在下来……” 怃然话音未落,孤千徐严肃说道,“吾来瞅一眼。” “那位就是高人!”阳弘惊讶询问。 “阳老医师,他就是那位高人。”青娥附耳告知,此人可能知道无名草。 孤千徐看着拍卖台,“带上来吧,让吾亲眼看看。” 李渐的傲慢挂在脸上,冷笑道,“真以为你是神啊,自己下来啊!还让阳老带上来,装神弄鬼,作弄玄虚!” “…………”孤千徐没有回答,目光盯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看什么看,肯定被我说中了!”李渐站在阳弘身后叫嚣,不断朝黑衣人挑衅。 秦翌摇头冷言一笑,抱拳行礼问孤千徐,是否让那男子闭口,全场瞬间躁动,青娥发现问题严重,劝阻李渐管好嘴,向高人道歉。 李渐一手推开青娥,骂她下贱货色,拍卖台转了一圈停下,大声说道,“闭嘴可以,道歉绝对不可能,让阳老亲自送,你简直痴心妄想!” “…………”全场沉默,纷纷坐不住,躁乱起身观望。 “算了吧,高人知道这是什么草。” 阳老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李渐执意替阳老讨回公道,不听劝阻对黑衣人冷嘲热讽,狗屁的高人,忽悠三岁小孩。 “你!闭上狗嘴!”秦翌显然愤怒,可孤千徐满不在乎,并没搭理。 李渐唾骂道,“哟,你是狗吧,这么想替主子出头,鄙视你啊。” 嚣张跋扈的李渐,大声疾呼,让黑衣人给阳老合理的交代,并且道歉,看见黑衣中年忍无可忍的神情,李渐放下豪言,不服来战,拍卖台一决高下。 凡人去挑战天系修为的强者,此事完全闹僵,没有任何余地,李渐仗势欺人习惯了,这次李家得罪的高人,后果严重到阳弘都没法干涉,小则除名,大则屠门。暮纹脸色沉重,全场一度失控,青娥也无力补救,白家主一脸忧心忡忡,万一牵扯到白家,那可坏了大事。 第三十一章:出乎意料 全场目光看着,生怕黑衣人火冒三千丈,牵扯到其他人,暮纹不方便透露具体,片面的话语让李渐安分守己,可他没有收敛,嚣张气焰未灭,挑衅的语气叫嚣黑衣中年秦翌,骂他是天地之间的缩头乌龟。 秦翌没生气,捧腹大笑道,“你的无能犬吠,显得有些苍白。” 此话一出,李渐反而愤怒起来,破口大骂,脏话连篇。 孤千徐笑了笑,以手示意,“给他苦头尝尝。” “在下一定不辱使命,让他闭上臭嘴。”秦翌兴致勃勃,把长刀放桌上,独自推门而出。 未发现异常的李渐冷笑道,“终于来了,定让你有来无回。” 孤千徐摇头惋惜道,“阁下已经注定孤独一生。” 话音刚落,全场议论声激烈,看来这李家,得败在李渐手中,高人已经放话,那中年的实力,下手的轻重,李渐非死即伤,都怪李渐从小嚣张,现在踢到了铁板。李渐听着议论声,有些慌张失措,强行假装镇定,让几个下人前来救驾。全场凑着热闹,紧接着说李渐喊人,太无耻了,黑衣中年输定了,一听吹嘘的话语,李渐迷失自我,傲慢神情洋溢着胜利者的喜悦。 “在下带一句话前来,双方打斗,生死不论吧。”秦翌从楼梯口出来,大声问着全场。 李渐看下人都到了,猖狂笑道,“生死有命,不用论,因为你已经死定了!” 两个下人匆忙赶来,身高八尺的猛汉,李渐称呼他为启叔,另一个七尺大汉面目狰狞,李渐称呼他为贵叔。帮手都到场了,何足畏惧,李渐站在拍卖台,腾出一片空地,豪言壮语势必拿下黑衣中年的命。 秦翌伸个懒腰,舒缓活动筋骨,疾言历色道,“你们两个谁先来?不如一起上吧,可能留有全尸。” “嚣张小儿!不识好歹!”猛汉一声怒吼,拳掌摩擦相碰,稳重的步伐走来,巴掌大的拳头呼的一下,打在秦翌胸膛。 “看什么,在你身后。”刚才的那一拳,秦翌轻而易举躲开,绕到猛汉身后,拍着他后背,不停打着哈欠。 “可恶啊!”猛汉怒火冲天,暴躁如雷捏紧拳头,猛然间转身打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启叔!他跑你旁边去了!”李渐抹着两眼,不敢相信眼前,居然接着两次躲开。 秦翌站着哈欠不断,问猛汉到底行不行,李渐让贵叔支援,别留情面,把那黑衣中年打趴下,两汉子打他肯定能赢。 “小子,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去天泉悔悟吧!”大汉疾步跑去,朝黑衣中年拳脚相加,秦翌后退五米,猛汉抓紧时机偷袭,重拳打在秦翌身上,可惜没有任何效果,力度完全不够,被秦翌单手接下,拳握掌中动弹不得。 “不可能……”李渐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不费吹灰之力接下猛汉一拳,这下真踢到铁板了。 “该我了。” 秦翌左手握住猛汉的拳头,慢慢捏着,猛汉痛苦求饶,大汉看情况不对,前去营救,一拳打向黑衣中年脑门,秦翌瞬间出右掌,打在对方胸膛,大汉直接飞出三米有余,鲜血喷洒而出,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秦翌左手轻松用力,猛汉拳头手骨碎裂,咔的一声巨响,手臂软趴趴落下,猛汉躺在地上,面目痛苦万分。贵客们看在眼中,猛汉整个右手臂完全废了,大汉内脏受到严重损害,救活了也是废人。 “…………”李渐脸色心灰意冷,慌忙求救阳弘,请他出面协调。 孤千徐冷言冷语道,“已经注定孤独一生,吹嘘的话语信不得,既然没人阻止,顺其自然到了现在。” “高人!我错了!”李渐吓破胆,泪流满面跪地,哭声震天磕头认错,痛哭流涕恳求恕罪。 孤千徐摇头说为时已晚,让秦翌自行解决,留或者不留,皆在一念之间。 秦翌淡然一笑,“李家和你,只能留一个。” “…………”全场鸦雀无声。 “高人,饶了他吧!”阳弘出面求情。 孤千徐摇头笑着,“阳老医师,求情的时间,是不是晚了许多。” 阳弘无言以答,听着李渐夸自己的话语,乱了心智,迷了神,从未想过去阻拦李渐,对眼前的高人,也带有疑问,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无力补救,苦着脸摇头,吹嘘的话语信不得。 此事都不足为奇,孤千徐不解的正是,闹得这么大动静,壹趣真沉得住气,除了青娥在场劝解,其他的人面不改色看戏,幕后的老板也未抛头露面。 李渐颤抖的语气说道,“请高人别牵扯到李家,留家不留我。” 这话的确让贵客们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孤千徐喜笑颜开道,“你可以带着那两人,一同回去了。” 李渐一脸茫然抬着头,惊讶的眼神看向黑衣人,完全不敢相信,高人不会怪罪李家,还放过了他。孤千徐提出个条件,问李渐是否肯答应,李渐跪在地上说愿意,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孤千徐说道,“向青娥道歉。” “谢谢高人!心胸宽广神人在世也!”李渐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道歉而已,慌忙起身,花言巧语赞美冯茜,躬身诚心诚意致歉,希望得到原谅。 冯茜茫然呆望着,缓缓点头拿出逐客令,让李渐带着地上两汉子回去治疗,李渐急忙点头称是,鼠头鼠尾告别黑衣人。 秦翌讪笑说道,“青娥既然有逐客令,不早些使用。” “太紧张……差点忘了……”冯茜慢吞吞地解释。 暮纹趁机转移话题,和善笑着对孤千徐说:“高人的心胸,宽阔且敞亮,老朽打心底佩服!” 孤千徐点头大笑,“暮老言重了,小事,何足挂齿。” 见到高人开怀一笑,全场纷纷大笑三声,对此事的结局,兴致索然无味,令人意想不到,本以为李家在平京城除名,反而平安无事,更没想到李渐也能安然无恙离开。秦翌对此事也万分诧异,果然世事难料啊,高人的领悟凡人压根不懂,心胸竟然如此宽阔。 家主白渠松了口气,幸好没牵扯到白家,没有怪罪下来,此事给李家那小子一个教训,也好让他今后不敢作乱。自家管事带来消息,告知三公子白佗,事有反常,暂时得知副管家得到好处,暗地里勾结李家,为李家提供广阔的市场,财源物流瞒天过海掩盖,虽然假丹的事情未流传出去,但不及时处理,恐怕纸包不住火,有损白家在药材市场的声望。 白家主咬牙切齿大骂,痛骂自己瞎了双眼,才去重用陈突,任命他为白家副管事,才把事情发展到危机时刻。此事关乎白家的名声,白佗愤然而起,告别父亲白渠,独自回白家整顿副管家,断绝与李家的来往,清扫家族的赃物,给同门以及百姓一个满意答复。 孤千徐喊醒精神未定的冯茜,称呼着青娥,问她是否可以把盒子交托于秦翌,带无名草药让自己看一下,说不定自己能一眼认出。年迈的阳弘脸上布满皱纹,沧桑的眼神连声说好,亲自收好两份无名草,装在特制的盒子里,拿在手中缓慢下拍卖台,低声下气请秦翌带路,迈着大步蹒跚上楼。 不一会儿,四楼五十号房门敲响,阳弘那沙哑语音,一如既往的咳嗽声,低声细语问高人,草药已经到了。 孤千徐迈开步子,缓慢前去打开房门,笑着说:“阳老医师来了啊。” 秦翌抱拳行礼,阳弘站在房门口,夸赞着高人。全场的目光如炬,一致看向四楼五十号房,阳弘将手中的盒子交到孤千徐手中,踏入房门向全场问好。孤千徐把手中盒子摆在桌上,两份盒子轻轻打开,草药平放盒中,拿着一份仔细察看,信心满满的点头称其为仙草。喧哗油然而生,贵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猜测着此草为何物。 孤千徐附耳低言告知阳弘,让他别慌着说出去,高人的答案与阳弘所猜测的大致相同,正是旯荠草,传闻能起死回生的仙草。 孤千徐笑着说:“刚才的那位灰衣先生,吾抢先了一步,先生可知此草为何物,如若相符合,吾的那份赠予先生。” 大家一个劲猜疑,问那位先生在哪里,孤千徐笑说三楼十六号房,有位学识渊博的先生,或许看得出此草。 怃然微微一笑答谢高人,讲解着自己的看法,两份无名草药,叫做旯荠草,具体药效惊人,表示不方便透露。孤千徐点头说对,全场一阵喧哗,眼中的先生,年纪轻轻的,却深藏不露。阳弘惊奇的发现,高人所指的先生,似乎有些相识,给他一种熟悉感。孤千徐信守承诺,阳弘点头哈腰没意见,即刻让秦翌拿一份草药,前去赠给怃然。 怃然神情显得意外,平和笑道,“有劳高人了!” 孤千徐挥手说没事,本就是他应得的,一个喷嚏突然打响,阳弘坐在凳上嘻笑,起身告别高人,带着剩下的一份下楼,转交给青娥拍卖。 “一百紫币起拍!”青娥大声喊道,请贵客们出价。都不肯喊价,不明白那玩意儿有什么用,药效也不清楚,万一买回去是个鸡肋,还得供养起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第三十二章:虎符 全场议论无名神草,怕是壹趣要洗黑钱,焦疼了头的青娥,向贵客们保证,草药价值昂贵,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那肯定是无价之宝,得此物者,由阳弘老医师事下讲解。 阳弘向前一步,眯着眼笑,大声的说道,“放心购买,我和高人已经确定过了,此草的神奇不低于七叶仙草,真要衡量个是非,那肯定远超七叶!” 全场贵客很惊讶,品相如此皴裂,如同挫坏浸水的木皮,散发出苦味,能有什么药用价值,但是壹趣和医师院一同保证,让不少人有些心动,但又再三犹豫不决。 暮纹考虑着,想试试水,举牌说道,“老朽出五百紫币!” 阳弘叹息着,青娥也摇头说不行,此物昂贵不低,至少五千紫币起拍,总价低于一万紫币,第九回合取消,此物不再拍卖,直接进入第十回合。全场瞬间热闹,神情万分惊讶,内心疑惑不解,低于一万紫币购买不下,没想到此物如此厚重。 秦家千金率先出五千五百紫币的高价,其他人不甘示弱,秦钰成功带动整个拍卖行,价格紧追不舍,争先恐后举牌喊价,瞬间触碰一万紫币的高价。 授剑人告知孤千徐,隐藏的时间别太长了,会引起怀疑,最好提前想办法离开。孤千徐低首细细擦拭靴子,心里想着这次真的过瘾,强者的世界又会是怎么样。秦翌对孤千徐很尊敬,会露出低人一等的行为,孤千徐低首擦靴,秦翌就单膝下跪低头。 孤千徐缓缓起身,在凳上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吾有事需有一别,你在平京等待一个月,吾办完事来找你,赠予你一丝圣龙之气,切记,吾的事不可透露。” “在下定当牢记于心。”秦翌依旧单膝跪在原地,低头抱拳领命。 孤千徐笑了笑,“不需要这么多礼,怪不习惯的。” 秦翌严肃说不行,孤千徐冷言冷语问为什么,秦翌支支吾吾的,只好答应。秦翌心中默默想着,高人有些不同之处,给自己的印象深刻,那就是琢磨不清,也曾猜测是某位强者夺舍重生。 孤千徐伸手从怀中一摸,握着右拳慢慢掏出,五指渐渐张开,一粒棕褐的丹,秦翌完全看不出品级,整个丹有强烈的光泽,丹的中心点却没有光。 “沉淤丹,品级为五品丹,清除体内淤泥,正果封顶时服下,有助于你顺利突破,直登仙界。”孤千徐把丹放在桌上,让秦翌保管好。 秦翌脸面的笑容,完全没有想到,此丹竟有如此妙效,高人的物品,果然不一样,不能用凡夫俗子的眼光去衡量。 来到房间的角落,孤千徐一袖轻抚而过,一个木箱出现,秦翌满脸都是懵逼,莫非高人用的术法,空手变出这么大的箱子,秦翌强颜欢笑,一个劲的琢磨,徒劳无获。 孤千徐指着木箱笑道,“它装满金银财宝,吾离开之后,你等会去付账,剩下的钱财就当一个月的费用。” “…………”秦翌打开木箱一看,满满一箱金光灿灿耀眼,里面的全是宝贝。 “等会的重头戏来了,如果有价值,吾会派人告知你的。”孤千徐出门离去。 “高人慢走……”秦翌来到木箱旁,将里面的宝贝捧在手上,合不拢嘴大笑,心里美滋滋的乐开了花,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 嗖的一下,授剑人带孤千徐回到三楼十六号房,发现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睡着了。孤千徐轻轻睁开双眼,摇着头张望四周,言张还在吃喝,怃然笑站着看戏,桌上有个盒子,里面应该就是旯荠草。 “这里的人真有钱,那破草都喊到两万五千紫币了。”言张啃着地瓜,唉声唉气。 怃然乐呵笑着说:“那可不是破草,我刚才的盒子,装的也是那仙草,谁要是拍下它,此生清贫也不亏啊。” 孤千徐扭动身子,从床上起来,怃然猛然回头一看,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有盗贼偷盒子。言张拍胸脯子,说怃然就是太紧张了,千子醒了而已,况且有他看着,哪个作死的敢来,一定学那黑衣中年,一巴掌把坏人打飞。 “五万八千紫币成交!恭喜秦家千金喜得仙草。”青娥举捶落下,大声喊着。 无名草拍卖成功,此时,另一边的三楼十七号房,丫鬟却担忧,那草万一是假的,秦家可得亏损两年的纯收入,秦老爷如果怪罪下来,那就无法挽回了。秦钰笑容灿烂,让丫鬟别担心,那草肯定是宝物,不然壹趣也不会放下豪言。 激动人心的时候终于到了,第十回合即为终篇,耳听为实的半截虎符问世,全场拭目以待,手握紧牌子,目光直视拍卖台。 “第十回合拍卖物,为坛元帝国丢失的虎符,可惜剩半截的残品,但壹趣知道另一半的下落,会把消息一五一十告诉此物得者。”青娥呈上虎符,用鲜艳的红布遮盖,留着一份神秘感。 青娥告知贵客,壹趣商讨决定,为虎符新增一个条件,起拍价从零开始。全场心知肚明,虎符的贵重程度,坛元的皇室,势在必得。但江湖所说,虎符与那件法宝有关,谁也不肯罢手,此次竞拍可谓相当激烈。 “一紫币。”三楼十五号房,辰同代父举牌出价。 “一条裤,一群人穿,我出十紫币!”白渠笑着活跃气氛,实则借机嘲讽。 暮纹摸着白胡,举牌笑道,“老朽也来凑个热闹,六十紫币!如同那已满六十的爱情,想都不用想的!完全不合一身。” “暮老说的对啊,区区六十紫币,与此物不太符合,七百四十紫币!老夫喜聊年少的疯狂。”四楼三号房的老人举着牌,看着枯纹的皮,沧桑的手,自嘲年少,水中游龙猛冲,叹息年老,水面掏出游龙。 全场笑的肚子疼,幽默风趣的对话,看得有滋有味,孤千徐窥视一眼四楼十四号房,暮雪文静坐着观看,颈戴着护身法宝,项链在她衬托下,也美成一幅画。 “一万紫币!”三楼十五号房,狩猎衣物的大汉怒目而视,显然已经失去耐心,直接喊出高价。 “贵客喊出来了一口高价,老朽出两万紫币超越一下。”暮纹一脸慈善笑着,坛元帝国皇室已经沉不住气,只要价格把控好,那十五号房就会跟上。 “两万六千紫币!”三楼十五号房举牌喊价。 “三万紫币!”白渠举着牌,仰头窥看四楼五十号房,黑衣高人已经没影,剩下那黑衣中年。 “五万紫币了哦。”三楼十八号房,天旭国的长公主,那妖娆的美人,牌子举在手中,柔和的声音出价。 “还是晴然公主痛快,老子出七万紫币!”三楼十五号房,大汉如中天起身,震耳欲聋的声音喊价。 在场的贵客一眼望去,那女子美艳无瑕疵,典型的美人胚子,从贵客口中得知,她是邻国天旭的长公主,棠皇后的独女晴然。全场笑着谈论,常听天旭长公主有镇国一颜,晴然妩媚一笑,君子悦耳一言。发自肺腑的感叹,今日有幸一见即倾心,惊天美貌有哪个男人会不喜爱,都只能用仰慕的眼神,钟情于晴然。 “十万紫币!”四楼二十号房,贵族的年轻公子,满脸痴情举牌喊价,只为红颜一笑。 晴然嬉皮笑脸说道,“公子的好意昂贵不凡,那我出十四万紫币吧。” 那年轻公子看着晴然,激动的心扑腾跳着,突然害羞红着脸举牌,出十八万紫币的高价,全场瞬间欢呼鼓舞。 “婆婆妈妈的,老子出二十万紫币!”三楼十五号房,骂骂咧咧的举牌喊价。 “老朽暮家的无能之辈,出二十五万紫币。”暮纹的言中之意深刻,贬低暮氏出了自己这种无能的人,脱口而出的价,却不小心抢了坛元帝国皇室威风。 暮氏乃轩王朝初期,先帝立的十三大氏,赐暮家先祖暮氏,每一姓氏都有着崇高地位,不低于皇室,称之为望族。眼前的白发老者,暮氏最年重的老辈,如今暮家让位的老家主,在朝廷的声望远播。暮氏锻造器材可是出了名的一流,绝不是尔等能得罪,开国的大功臣。 晴然笑着附和,“暮老乃德高望重之人,别和那莽汉计较。” 暮纹一脸严肃说道,“在场所有人,身居高位不凡,以礼待人优先,基本礼仪得有!” “我们失礼了,给诸位贵客赔个礼。”辰同捧着掌致歉,明白父亲的性格,不会屈尊道歉,就暴躁脾气,不屈服弱者,但心地善良,刀子嘴豆腐心。 号房的贵客坐立不安,猜着暮纹会如何解决,况且对方已经行礼道歉。主人家倡导来者不拒,若是执意驱逐客人,显得轩朝小肚心肠,事情闹大了也不好,只怕小人胡言乱语传出去,说暮老无礼逐客,有失风度。暮纹看着四楼五十号房,高人已经离去,留下那黑衣中年,暮雪一脸乖巧劝说,阳弘也跟着笑说以和为贵。 暮纹最疼爱暮雪,摸着她的小脑袋,笑着点头同意,挥着手示意青娥,此事不至于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也请某些人别见风使舵,损害两国间的友谊,拍卖的事为重,不能因为小事耽搁到贵客,请继续拍卖。 第三十三章:护我平安无事 缓解全场氛围,拍卖只好继续,但轩王朝的贵客,都不太喜欢坛元帝国那三人,莽夫一样没礼貌,全凭一身蛮劲。给人的印象中,幽默的笑话说成,南方坛元一群猛虎,北方轩朝一个圣龙,东方天旭一块软玉。 “三十万紫币!”才刚刚开始,三楼十五号房,那莽夫形象的汉子,又是一口高价。 人山人海的阁楼,第十回合虎符的拍卖,似乎没那么激烈,不像前面那样,贵客们凑着出价,现在就那几个人来回举牌。孤千徐定睛一看拍卖台,青娥面前的红布遮挡着虎符,里面的物品看不出任何价值。秦翌站立在四楼五十号房,看的津津有味,一直等待着高人的抉择。 此时,平京城北,白家府宅。 白佗匆忙赶回到白家,副管家陈突已经被刘夫人派的人扣押在房内,等待家主事后发落,白佗怒火中烧,捏紧拳头回房。刘夫人看三子白佗这么快就回来了,问他的父亲在哪,白佗问候着母亲,简说几句,让人打开房门,陈突被绳子捆在木椅上,白佗猛的一巴掌过去,陈突躲闪不及时,啪的一声巨响,把陈突打懵了圈。身为白家的人,却做出损害白家的事,亏白家主重用,却不识抬举,刘夫人让人拿刀来,把副管家剁了喂狗,陈突吓破了胆,潸然泪下,拼命挣扎无效。 “三公子,别生气,小的错了!”陈突哭喊着,可惜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白佗怒火冲天的说道,“为时已晚,祸害就该千刀万剐!” “小的认错!对不起白家!有愧家主栽培!”陈突痛苦流泪,拼劲全力摆脱。 “一切交代清楚,可以保你一命。”白佗接过刀,帮陈突解绑。 陈突举起手来,打着自己的脸,骂着自己不是人,一五一十的告诉白佗。五个月前的那日午时,陈突依照白家主的命令,去李家谈合作的事,半路遇到了李渐那厮,拉着陈突进青花楼痛饮美酒,没想到李家主也在,李家大摆宴席盛情款待。由于陈突不胜酒力,几杯酒下肚,一醉无力继续,花魁个个美如天仙,李家主此时拿出白纸黑字,让陈突按下手印签个字,明面上的交易不碍事,说可以暗地里合作,李家三分之一的纯收入,拱手上交到陈突手中,保证万无一失。酒劲太大的陈突掀翻桌子,勃然大怒痛斥李家,在花魁和李家父子的软磨硬泡下,终归答应下来。 酒劲过去,躺在床上的陈突猛然惊醒,发现身旁有几名女子,摸着疼痛的头破门而出,门口围着一群人,李家已经派他们将钱财送到,一箱箱的金票,眼前一亮,金银财宝数不胜数,光滑亮丽的玉,仿佛置身在国库。陈突见钱瞬间眼开,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没了回头地的走下去,假丹收益高,陈突和李家暗地勾结,敛财无暇。 陈突哭着唾骂自己,“我有辱白家,我真不是人,请三公子责罚!” 白佗没有说话,转身独自离开,留下一两句话,他带人去封查李家,让下人看好陈突,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带走,千万别让陈突跑了,等拍卖完事,由家主亲自处理此事。 平京城中地带,壹趣拍卖行,阁楼大厅里。 虎符的价格刚迈入五十七万五千紫币,全场依次参与其中,举牌出高价,完全不用担心买不起,坛元帝国会出更高价追赶。 “五十七万六千紫币!” “五十七万六千六百紫币!” 一时半会,成了拍卖行的新乐趣,贵客们不断叫价,价格上涨的趋势缓慢。 看着眼前景象,三楼十五号房里,狩猎衣物的大汉怒火冲天,愤然大怒,认为全场都在亵渎虎符,笑着出价挑衅坛元帝国,但大汉敢怒不敢言,把牌丢地上,让辰同去喊价,势必拍下意义非凡的虎符,转身回到床上,躺着眯眼休息,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隔壁三楼十六号房,孤千徐听着十五号房的谈话,虎符对于他们重中之重,不管任何代价,都必须拍下。孤千徐绞尽脑汁冥想,一块破旧的半截虎符,坛元帝国为何不计代价也要夺得,里面又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孤千徐猛的起身,捂着肚子破门而出,声音嘈杂听不清,怃然并没察觉,言张以为孤千徐闹肚子不舒服,也没有留意。孤千徐弯着腰关上门,突然挺胸抬着头,沿着走廊出去,不慌不忙到走廊口,上楼梯到四楼。 来到四楼,躲开巡逻的视线,孤千徐依次查看房间号,蹑手蹑脚来到五十号房。秦翌有精无力躺在床上,两耳细听嘈杂声,忽然间,急促的敲门声袭来。 秦翌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平和的问道,“谁啊!” “黑衣人让我来的!”孤千徐放低嗓门,小声的说。 四楼走廊上,巡逻的人悠闲巡查,懒散的步伐在走廊上,东张西望看着四周,目光犀利发现异常,大声喊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遭了!” 秦翌话语刚落下,猛然间起身坐起,赶忙前去开门。打开房门看见,有个英俊的少年,被巡逻的人抓着,问少年有何居心。 孤千徐挣脱束缚,跑到秦翌身旁,告诉巡逻的人,自己是来找大哥的,秦翌打量着少年,完全不像黑衣高人,突然间,恍然大悟明白,莫非少年是高人派来的。 秦翌右手挽着孤千徐脖子,憨笑道,“他是我二弟,我是他大哥。” 巡逻的人很自觉,只好默默离开,嘀咕着倒了八辈子血霉,要是新来的不知情,一股劲带那少年走,怕是要残废,留个阴影躺床上。 趁着秦翌不留神,孤千徐大步跑进房间里,一屁股扑通坐在凳上,秦翌关上房门,严肃的语气笑着问少年,来这里究竟有什么事。孤千徐压根没听见,专注的埋着头,摘下葡萄剥开皮,入口酸甜可口,秦翌脸上的笑容消失,站在门口看着,少年背对着他。 秦翌靠在墙壁上,低腰整理裤脚,缓缓起身问道,“小子,你是谁。” 孤千徐嘴里塞满葡萄,扭头看了一眼秦翌,又继续品尝着美食,一个劲的夸美味又丰富。 顿时语塞的秦翌,捂着脸苦笑,指着孤千徐,一声厉吼道,“小子!你来蹭吃蹭喝的啊!” 孤千徐转身坐在秦翌面前,一脸无辜的摇头,用嫌弃的眼神说:“大叔啊,你都中年不小了,不就吃你点东西吗。” “大叔?!小子你说什么,你仔细看看,我今年才二十九出头,长得老怪我吗!”秦翌强颜欢笑,捂着脸笑不出声。 “长得好看又不是你的错,虽然很老又邋遢,但是没事的,不用自卑。”孤千徐一脸正经的回答。 “罢了,不和你争论,说吧!谁让你来的,不会就是来骗吃骗喝的吧。”秦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孤千徐身旁,拿出凳子坐下。 葡萄汁打湿了嘴角,孤千徐用袖擦抹,嘻笑着说:“大叔此言差矣,我这不叫骗,混吃混喝。” 秦翌咬一口苹果,话语不清的说道,“回归正题,谁让你来的。” “是个黑衣人,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孤千徐两眼泛着光。 秦翌猛然起身,丢下苹果,激动的说道,“什么任务,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孤千徐拍着胸脯,“黑衣人让你保护我,护我平安无事不能有任何损失。” “我不信,高人让我在平京城等候,怎么可能让我无时无刻保护你。”秦翌不肯相信,缓缓坐下。 孤千徐懒洋洋伸着胳膊,笑着说道,“大叔也是榆木脑袋啊,那一粒沉淤丹记得吗?” “你怎么知道。”秦翌急忙搜查自身,松了一口气,还在身上,没有丢就好。 “现在你该信我了吧,那黑衣人亲自说的。”孤千徐摸着圆圆的肚子,打着饱嗝。 “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叫孤千徐。” 秦翌吃惊看着,高人怎么可能轻易把事情告诉眼前少年,半信半疑的和少年交流。 “大叔啊,你没有疑问了吧。”孤千徐哈欠连天的问着。 秦翌蛛丝马迹不放过,仔细询问少年半天,才放下疑心,啃着剩下的苹果,小声说道,“暂时没有,那高人让你来此,是想拍下虎符?” “好像没有吧,我也不记得了。”孤千徐轻轻咬着手指,笑嘻嘻的回话。 “…………”秦翌一脸懵逼神情,嘴中的苹果放在桌上,顿时语塞。 孤千徐站起身,拍着秦翌肩膀,“大叔别自卑,不好吃了别浪费,葡萄比苹果更香。” 秦翌使劲摇头不肯接受,不愿相信眼前少年,是受高人指示前来,苦笑着说少年是个累赘,简直太弱了。孤千徐默不作声的坐下,低着头一动不动,秦翌以为自己话说太重了,伤了对方的心,急忙好言好语安慰。 “没事,黑衣人说你去那种仙境,没人拿钱帮你赎身,只能去打杂自救,突然觉得你好可怜。”孤千徐抬起头,忍俊不禁笑出声。 秦翌一脸茫然不解,哪里去什么仙境,突然间,恍然大悟,青楼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可他只和高人说过,眼前的少年居然也知道,看来是高人跟少年说了,少年所得知的,丝毫没有遗漏的。 第三十四章:神茫仙体 坐在凳上的孤千徐,用手拍打桌面,眉开眼笑愉快高兴,捧着腹大笑起来,秦翌神情愀然变色,面容一时变得严肃。有股淡淡的杀气,腾腾而出,秦翌脸色暗沉,气势旺盛凶狠。 秦翌仰起头来,声色俱厉的说:“小子,想去亲身体验一下吗。” 孤千徐一脸懵逼,支支吾吾点着头说道,“好啊……” 眼前少年不按常理回话,秦翌自我的认为,少年应该腼腆的拒绝。此时的秦翌,神情有些迷茫,内心是崩溃的,少年跑来粘着他,低声细语的说想去试试。 “小子,别闹了,说正事要紧。”秦翌咳嗽一声,让少年坐好,谈谈正经的事。 孤千徐垂头丧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大叔可真不靠谱,敢做还敢说,就是不敢带我去。” 秦翌诧异的看着,扬起眉毛,瞪着眼睛,说孤千徐人小事多,非死皮赖脸粘着自己,怏怏不悦的神情辩解,行侠仗义疏财,正人先正己,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哦……已经去了,那你就是小人。”孤千徐低头呆滞看着,像刚睡醒的样子。 “你小子,是不是不信!”秦翌伪装的和善,气愤就露出了本相。 孤千徐满脸堆笑说道,“大叔啊,你的凶相毕露了。” 一脸的喜怒无常,秦翌没有继续争论下去,来到床上盘坐,心平气定呼吸,摊开双臂,两手五指紧握住,一套自创拳法打的悠闲自得,快到残影流动,慢则稳健如虎,掌中的气蕴聚集,整齐的动作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一般。孤千徐刚准备夸喊一声,秦翌一掌即出,瞬间一股浓流来袭,从孤千徐右脸庞擦过,撞在房间的墙壁,一声轰响爆裂分散,化成凉风消失不见。 “大叔……厉害啊!”孤千徐的记忆犹新,看授剑人和那四重能如此神过,别无第三者,误认为人间不可能会有,没想到秦翌真是深藏不露,区区凡人体质,竟然有这修为。 “来!” 孤千徐又被授剑人强制唤到自立的空间,毫无征兆的来到亭子,一往不变的事物,显得有些暗沉沉。 “汝乃井底之蛙,世间有种独特的体质称为神茫仙体,十分的稀少罕见,天生可拥有相对应的术法,比如那人是气云体质,天生习得云术法。可惜没高人指点,只好自创些招式御敌,只有到了仙界,才会有宗派赏识,用大量资源栽培。”授剑人替孤千徐讲解疑惑。 “那我是什么体质?!”孤千徐欣喜的问。 授剑人愁眉苦脸坐立着,想说又不想说,磨叽半天,话语才脱口而出,“汝乃天生的黑龙体质,吾的故人也与汝有相同的体质,神茫仙体心术正道,不济也能成为一方强者。那故人远超常人,包括吾在内的强者,傲立整个世界之巅,有着崇高的尊贵,低首即可蔑视众生,掌握着万物的宿命,掌控着天下的格局,掌管着天地的权威,可惜汝却弱成废物。” 孤千徐苦涩的笑道,“都是黑龙体质,那我也能像你的故人那样强大吧。” “可能吧,也许有的黑龙,天生就是逆天之物,但也有可能陨落在苍茫云海间。”授剑人似乎有点语塞,话中有话不肯直接说明。 “游师,你放心,我一定能傲立天地间!成就强者梦!不会让你失望的。”脸上洋溢的笑容,看得出孤千徐的信心很饱满。 “吾看青山妩媚,相信那故人不会长眠,但他这一生的光辉故事,必将由汝来抒写。”授剑人看着亭外风景,欣慰一笑。 “…………”听着耳边的一番话语,孤千徐神情显得好奇。眼前的人,口中所说的人,究竟有什么寓意,孤千徐笑着告别此地。 “游师,我出不去啊!”孤千徐一个劲的找不到方向,亭子立在高山,没有出路口,莫非要跳下去不成。 “对的,一跃而下即可出此地。”授剑人点头示意。 孤千徐紧抓抱着石柱,脚慢慢地伸出,悬在半空中,迟疑不决观望四周,一眼望不见底,孤千徐身体不禁冷冷颤抖了一下,连忙吓得缩回亭中,惊慌失措的样子坐在石凳上,一脸茫然的质疑。授剑人开怀大笑,刚才的办法肯定是假的,就怕孤千徐太蠢,万一真的跳下去,到时候只能徒步下山,捡个全尸埋葬在山中。 “那我跳了。”孤千徐壮胆再次尝试,威胁的语气跟授剑人讲话。 “罢了,汝可真有趣,出去吧!” 授剑人挥手作别,孤千徐眼前一亮,回到房间里,没睡醒的眼神,呆呆望着面前,秦翌一脸严肃看着自己,察言观色打量着。 “大叔,你在干什么。”孤千徐站久了有些劳累,舒缓着全身筋骨,平和的坐在凳上。 “小子,你刚才不害怕吗?”秦翌脸懵了一下,内心复杂难解,眼前的少年没有被吓到,还心平气和的问自己在干什么,有些不对劲啊,完全没理由啊,看来猜不透高人,一个毫不起眼的朴素少年,居然能如此淡定。 “大叔没睡醒吧,刚才能有什么。”孤千徐装着明白,说着糊涂话。 “…………”秦翌坐在凳上,低头沉默着,怎么都想不明白,刚才的举动,乃刻意为之,可这少年有些迟钝,难道高人在场,悄无声息抹除了他的记忆。 “冒昧打扰到高人!在下鲁莽了!”秦翌猛然起身,单膝下跪请求高人饶恕。 “大叔,你怎么又神经兮兮的。”孤千徐一个哈欠接一个,拿着根香蕉, 递给疑神疑鬼的秦翌。 “我可能用不了。”秦翌恍惚的说着。 “那我可就吃了。”孤千徐手儿灵活剥开黄皮,猛的一口咬下,吞咽差些哽住。 秦翌看着桌上和地下的瓜皮,坚定的眼神想着,眼前少年肯定是个贪吃鬼转世,坐在凳上苦笑说道,“你慢点,没人敢和你抢。” “没事,你去看他们叫价吧,不用管我的。”孤千徐狼吞虎咽猛吃。 差些忘了拍卖的事,秦翌缓缓起身走去,外面的嘈杂声激烈。青娥刻意提示,虎符的出世,有些事情与此相连,环环相扣在一起,全场瞬间就沸腾起来。已经有贵客出了五十五万紫币的高价,完全辗压之前的物品,不禁夸赞虎符,果然很吸引眼球,不愧是此次的重头戏,竞争相当激烈,想得到它的贵客,都不肯拱手相让。 “五十五万五千五百五十紫币。”秦翌凑合着,举高牌喊着。 熟悉的号房传出喊价声,闹腾的阁楼里,悄然间宁静,纷纷将目光投向四楼,誉为神秘的五十号房,那黑衣中年站立着,四楼的贵客看见房间里的桌上,隐约可见俊俏少年,大口吃喝不用愁,破旧布衣显得朴素无华,四楼都在小声议论,可急慌了三楼,视野低了一截,完全看不见房内,好奇的站在凳上也模糊不见其影,并不清楚里面的举动。 看众人的行为有些异常,暮纹产生一丝的好奇,带着疑惑喊价道,“五十六万一千紫币!” 白渠举着牌,笑着说:“五十八万紫币!” “好家伙,老夫出六十万紫币!”四楼三号房,心不在焉的举牌喊价,正是对黑衣人毕恭毕敬的老人,在绞尽脑汁的思索,五十号房里,毫不起眼的少年,到底是谁。 “一百万紫币!”之前闹了别扭的三楼十五号房,把价格直接抬高,不少贵客都忘尘止步,本以为是那粗犷的汉子,却没想到,是那个向暮老道歉的清秀小生。 鸦雀无声胜有声—— “有出更高价的吗?!”秦娥敲响第一锤,目光环绕一圈,问着贵客,是否有出更高价。 一百万的金票,那可是相当的高的价格,比得上轩王朝国库半年的巨额开支,每个地方征收,凑都得几个月时间。坛元帝国的动物和植物仅次于人口,宽阔的领土,人烟稀疏,本土物资丰富多娆,经济来源却稀薄,远远不如轩王朝和天旭国,此事千迹人人皆知。 在场都是贵客,竟然无人竞价,当青娥已经敲响第二锤时,晴然举着牌,一下就冒了出来,“一百一十万紫币。” “一百二十万紫币!”辰同只好再次出价,眼看虎符就快到手,半路中,天旭国跑出个晴然公主,也不知道有何用意。 四楼十四号房,暮纹敏思苦想着,虎符就算贵重无比,但是根本不值这个价,可青娥的话语似乎不简单,令人疑惑万分,是恶意抬价有所图,还是虎符中有什么秘密。 “一百二十五万紫币。”晴然笑着解答,让辰同别在意太多,天旭国对虎符,也有夺取的意向。 “公平竞争而已,价高者得之,不能坏了壹趣的规定,我出一百三十万紫币!”辰同笑了笑,举着牌继续出价。 “公子年纪虽小,气度不凡,给人不一样的印象呢,我就再追一下吧,一百五十万紫币!”晴然神情转换自若,笑容逐渐变冷。 “长公主哪里的话,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揍啊,依靠目前的价格充实一下,那我只能出一百五十五万紫币。”辰同微笑示意,作辑行礼请在座的贵客,高抬贵手一回。 都看出来,拍卖的虎符,坛元帝国势在必得,竟然出重金购买,这落魄的半截虎符,是象征着帝国,还是另有隐中之情。 第三十五章:拍卖散场 价格一路飙升,一百五十五万紫币,在壹趣百年难得一见,何况只是半截残品。虎符的消息已经溢出,要不了多久,就彻底轰动整个千迹大陆,成为世人口中议论的对象之一。 “一百六十万紫币!”暮纹紧皱眉头,犹豫的样子举牌喊价,全场急忙劝阻,让其三思而后行,举牌一喊价,没有反悔的余地。 晴然心生一计,笑着说道,“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用玩法试试,谁赢归谁可好?” “没意见。”辰同笑容满面,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暮纹搓着手说道,“冯青娥,全场的贵人,一同喊出价,谁的价高就归谁。” “好……”青娥看着某方向,慢慢点头同意。青娥问着全场,贵客一个劲笑着摇头,都没什么意见,也不敢有任何意见,几位大人物都说好,谁会自讨没趣。 暮纹和善的喊道,“来吧!想要虎符的,把价记住了,谁的价格高,那虎符就归谁!” 壹趣想得很周到,避免到时候嘈杂听不清,容易出现乱报价的情况,青娥立刻派人去登记好,将每一个号房的预价,提前写在纸单上。 “一百六十万!” “一百九十万!” “一百八十五万!” “两百二十三万!” ………… 嘹亮的声音喊出的高价层出不穷,幸亏提前记录下来,不然一片混乱景象,完全听不清在喊什么。青娥慌忙拿出纸单,统计出的最高价,那就是两百五十万紫币,如此高价应当高兴,青娥却焦疼烂额不知所措,全场有两个贵客,都出的两百五十紫币。 暮纹一脸惊讶,没想到碰见相同的价,喜悦的神情笑道,“老朽出的两百五十紫币。” “小辈也报的两百五十紫币,与暮老可真有缘。”辰同一边笑说,一边作辑行礼。 暮纹满面春光,又疑惑的笑道,“难得啊,那接下如何是好。” 辰同的看法有些随意,不复杂的规则,抽长短签来定,问暮纹意下如何。 “全凭运气好坏,可行!”暮纹点头称好,表示完全没问题。 过了一会儿的时间,青娥手中握着三根木签,有两根短一根长,老小各自选一根,谁的长谁胜出,虎符就归谁。不善言语的辰卑,看辰同有些拿不定主意,急忙去喊醒沉睡的父亲,虎符可能会失手,汉子猛然惊醒,起身坐在床上,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恶,让老子来跟他比。”汉子不满的神情,一手推开辰同。 暮纹见状不对,好像会有变故,嘲讽的语气说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莫非要反悔不成。” 汉子拍打胸膛,平和的说道,“那倒不至于,老子和您比个高低。” “来就来,多少得有个礼数。”暮纹一脸嫌弃,双手背在身后。 “老子……我,是个粗人,别在意这些,老子向您赔个不是!”汉子急忙解释,由于话语习惯,给外人大大咧咧的形象,显得很没礼貌,一定尽量改正。 暮纹叹口气大声笑道,“没事,你跟老朽客气个什么陋习,敞开心扉才爽快。” 青娥手中握着木签,口齿清晰的说道,“左中右,二位贵人,谁先挑选。” 暮纹摸着白胡,笑着说:“老朽选右边的,就当一回先锋吧。” “老子就要中间的。”话语一落,汉子信心满满指着中间那根木签。 “恭喜暮老喜得虎符!”青娥拿出二人挑选的木签,中间最短,左边最长,右边稍微逊色于左。 青娥兴奋大喊一声,暮纹赢得购买权,全场激动不已,沸腾的欢呼声不断。汉子脸都垮下来了,神情复杂站在原地呆望着,心乱如麻不肯相信。全场嘲笑汉子恐怕输不起,但也没办法挽回,不可能明目张胆夺取,理由不服人,那就得承受圣龙的怒火,受到世人唾弃。 “可喜可贺。”汉子面带冷意,有些气愤的垂下头,悄悄转身离去。 贵客闭口无言,暮纹也并未理会,和在场贵客一同笑谈其他事物,熟人依次搭话,平京城的四大家族,争先恐后谁也不肯让谁,诚邀暮纹到寒舍做客,美酒佳肴盛情款待。 未时已过,拍卖暂告段落,一切正常结束,壹趣的阁楼口,人流出入量大,缓行中有说也有笑,拥堵在阁楼门口旁的空地,六旬老人和几名伙计,站在摆放好的摊位前,有礼貌笑着接下来往贵客拿着的木牌,帮贵客换取钱财。 人走楼空,其他的号房全都空荡荡,三楼走廊上,怃然和言张焦急呼喊,寻找不见了的孤千徐。此时的四楼五十号房中,秦翌如同巨人,一身的蛮力,不费劲的抱着箱子,一脚踢开房门,大步走在四楼的走廊里。 孤千徐尾随身后,怪声怪调的说:“大叔,一个月后见哦,记得约定!” “得了,我记得的,回头再见!”秦翌挥手作别。 “那我可走了!”眨眼间,孤千徐飞奔跑到秦翌前方,急匆匆的下楼。 “那小子,终于走了,赖着我半天,现在耳边才清净,不容易啊。”秦翌嘀咕着,无奈摇着头。 孤千徐刚跑到三楼走廊口,怃然在搜寻过程中,正巧碰见了他,怃然急促的步伐着急的脸,问孤千徐去哪里了。 孤千徐低下头,挠着耳朵说:“对不起……我贪玩了……” 看来没什么大碍,怃然松了一口气,捏紧拳头轻轻打在孤千徐肩膀,笑着说道,“臭小子,草药到手了,你还害我担心一场,居然跑去玩起来了。” “我身子好着呢,不会有事的。”孤千徐笑了笑,活泼跳动着。 “没事就好,我们准备回客栈,明早启程出发,送你回横纵镇,给你母亲一个交代。”怃然开心的笑着,两酒窝陷入。 焦急万分的言张,四处寻找徒劳无获,只好回到三楼,在走廊口看见孤千徐,大声喊道,“嘿!你这个小娃娃,让俺找疯掉了。” 孤千徐拍着手笑道,“言张叔啊,我都不小了,你还没疯哦。” “走吧,回客栈!”言张轻轻拍打孤千徐的肩膀,让他快点跟上,别再跟丢了。 太阳偏西而行,拍卖落下帷幕,平京城西,墨琼客栈,伍层零五厢房。 三人回到客栈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把偶然得到的旯荠草放桌上。 “您老瞅瞅,这疙瘩块神不神奇!”浒淅兴致勃勃拿着盒子,让赫老头看里面装着的旯荠草。 赫老头看了一眼,摇头说道,“又没吃过,不知道。” 浒淅一脸嫌弃笑着说:“咦,您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不知道它!” “真的有用吗?”赫老头有些疑惑,不太相信旯荠草能起死回生。 “应该可以吧,对小千子也有用的,老祖宗记载的,错不了!”浒淅坚信自己的看法,王倚老祖不会留个不存在的东西,而且王倚打听大半个千迹,综合民间所说,才片面描绘出个大概,到底有没有药效,试试就知道了。 言张疑惑的问道,“生吃……还是直接吞。” “需要吸食旯荠草精华的灵液,怎么做,我也不太明白。”浒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跟抓住把柄似的,赫老头嘲笑起浒淅,有点像假的圣医,一问三不知,徒有虚名。二老又闹了起来,互相拿事取笑,细节都不放过,和小孩子争输赢一样,谁要是赢了占个上风,都能喜笑颜开,高兴一整天。 匆忙的脚步,在走廊上快行,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原本热闹的零五厢房,一瞬间宁静下来。 言张大声的问道,“谁啊!” “贵人,是我啊,客栈的管事刘山!”管事低声细语的回答。 “刘管事啊,我来帮你开门。”勒涂从凳上起身,单手缓慢打开房门。 管事依次作辑,低着头说道,“贵人们都在啊!我有一事一议,沈掌柜托我带句话,日暮时,他自带酒菜来聚。” 怃然侧耳细听着,点头微笑,“沈掌柜好意心领了,麻烦转告一声,我们随时随地欢迎!” “贵人能赏脸,乃是福气!”管事礼貌待人,对大伙都毕恭毕敬。 浒淅大惊小怪的语气说道,“刘管事过于拘谨了,沈掌柜能来,是我们的福气啊!” “同在此地相聚,来者是贵客,能见到你们,是客栈修来的福份。”管事笑嘻嘻的说着。 “管事记得来喝两杯啊!”言张粗人一个,手臂搭在管事肩膀,差些透不过气。 “好,好的,就不打扰贵人们休息了。”管事告别众人,谨慎的关上房门离开。 赫老头指着面前的言张,“你瞅一眼自己,这莽夫啊,差点要了人家半条的老命。” “我也不知道啊,最近力气很大,感觉用什么来的?”言张学识短浅,比划半天,吞吞吐吐说不清,一时想不起该说些什么。 孤千徐思索片刻,附耳低言告诉言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源源不绝。” 言张使劲点头称是,竖起大拇指,夸奖孤千徐学识渊博,在村里都没看过几本书,居然会的这么多。 赫老头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不急不慢的问道,“一人自有一人之用。” 言张怪赫老头捷步先登,明明自己正想说出口,没想到却被抢先了,赫老头指骂言张,说他跟浒圣医学坏了,脸皮厚得很。 第三十六章:拜访 无缘无故的背锅,浒淅骂骂咧咧走出门,音容笑貌犹在,怃然想起一个约定,趁着现在还早,让言张一同前往,去一趟城北的白家,拜访一下。 孤千徐高兴地笑道,“怃然哥,我也去!” “走吧。”怃然笑容灿烂,喊孤千徐快跟上。 银黑狐一看孤千徐出门,小步流星一般的飞快跑去,抱住孤千徐大腿,粘着不让他离开,撒娇卖萌打滚。 赫老头笑道,“带它去吧,说不定有用。” “好吧,翎杏,来!”孤千徐一边跑,一边唤着银黑狐。 半个时辰之后,坐着马车到达平京城北,看见白家世代居住的祖宅。 马车停在大门前,阍者是个八尺彪悍的中年,以为有大人物要来,毕恭毕敬迎接。 “小的白家看门的,不知贵人来此……”阍者点头哈腰,问马车里的贵人,来白家有何要事。 “见白家三公子,麻烦通报一声。”怃然笑着下马车,手中拿着贵客令牌。 阍者看眼前的男子,气质神采飞扬,得罪不起的主,但又没见过此等贵人,况且白家三公子不在,带着下人急忙去了李家,走时说有急事去办。 怃然摇手说没事,喜悦的笑道,“那我们在此等候。” “那小的,去转告一声家主。”阍者恭敬告别,迈开大步离去。 此时的白家主,在后花园发泄愤怒,火冒三丈难平,真想下令淹了陈突,让他下地狱去反省,永生到不了天泉。 “报……告家主,有贵客来了。”阍者胆战心惊的,生怕家主发怒。 “什么贵客,谈生意的让他明天来。”白渠踢着花草,显然有些不耐烦。 两边都为难,阍者咽下唾液,小声说着:“家主,这恐怕不行,他执意要见三公子,而且还有贵客令牌。” “什么?!”白渠双手一拍,整理衣容前去迎接。 阍者匆忙跟上,介绍着贵客的模样,白渠听了想不起来,对下人口中所说的贵客,压根就没有印象,不太深刻。 来到大门口,那马车的华丽格外显眼,白渠掂量着,有点像当年去横纵镇,双方谈生意上的合作,陈家派来的那辆豪华马车,但又不敢确定,因为白家从未赠陈家贵客令牌。陈家在药材市场,算是有一定的地位,提起偏僻的横纵镇,想到的就是陈家缓筋药酒,专治各种跌打损伤,药效连圣龙都夸好,立足的时间不长,不足以称为大家族。 白渠走到马车旁,笑着说道,“贵客来了啊。” 众人闻声下马车,眼前的中年男人,是拍卖行里见到的白家主,怃然连忙上前握手,拿出贵客令牌,把来龙去脉简单讲清。 “怃氏……白家简直荣幸之至啊!”白渠惊讶万分,怪不得拍卖行内,没见到怃氏,原来另有其人,听乐都实报,怃氏掀起大浪,眼前的人,学识修养超乎常人,极有可能是怃氏派来的。 怃然作辑行礼,低言说道:“白家主客气了,冒昧来访,打扰了。” “怃先生大驾光临,实属不易啊!小宅蓬荜生辉啊!”白渠捧着手,请众人屋内一聚。 怃然笑着点头说道:“谢家主好意,您先请。” “啊,哦,好好好!”白渠敲着脑门,自嘲年龄大,不太中用了,反应不过来。 白家府宅外表看起来老旧,所处的位置也比较偏僻,在平京城北里的老区中,紧挨护城墙,官兵巡逻的必经之地,府宅占地面积广阔,祖辈在此地安家落户,世世代代享受祖宅的庇护。里面的房屋分布均匀,花草树木丛生,溪流潺潺一水间,春燕飞,枝头绿,添加了一幅新的美景。孤千徐东张西望观看,言张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美景,跟没见过世面似的,眼光里看出了羡慕,一览祖宅秀丽风光。 祖宅北面,有座微小的山,流水哗啦啦不停,沿着小路走进竹林里,隐约可见细长的竹子中有个房间,貌似有些简陋,实则做工精湛,有种低廉的华贵,像世外高人所居住之地。白渠向众人解答,此地是祖宅的客礼堂,增显白家待客之道,持有贵客令牌才可来到此地。怃然也大吃一惊,不断夸扬白家,不愧是平京四大家族,这祖宅气势非凡,真想在此住上一段时间。众人到达客礼堂内,房里竟然有其他人,白渠一脸懵,原来是秦家千金到此地玩耍,忙着跟怃然解释,秦钰是常客,喜爱这里的环境,经常来游玩。 “那穷酸小子!”秦钰的丫鬟小欣,看见孤千徐怀中抱着黑色狐狸,两眼瞪直,小声嘀咕着,白家贵客的重地,穷酸小子怎么可能进得来。 “你们好啊。”孤千徐挥着小手,摸着银黑狐的绒毛,朝秦钰打着招呼。 “好巧啊!”秦钰一脸欢喜,让丫鬟跟上,起身走到孤千徐身旁,上看下看,使孤千徐蛮不自在。 孤千徐用手抹着脸,疑惑的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哼,没有,我就看看,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见你!”秦钰笑颜逐开,乐逗着银黑狐,一脸的灿烂笑容。 “切,偷偷溜进来的吧,穷酸样。”丫鬟冷言冷语嘲讽。 怃然笑了笑,轻声细语道,“主子都没说什么,仆人却挑三拣四的。” “切,我们家的小姐,可不是谁都能见的。”丫鬟言语没一丝好意。 白渠笑着缓解氛围,“可能有什么误会,他们是白家的贵客。” 一听是贵客,秦钰惊讶的语气说:“哇,你有贵客令牌啊,长能耐了哦!” “说不定是假的,白家主可别被骗了。”丫鬟满不在乎的样子,那雕酸刻薄的语气,一脸的嫌弃。 秦钰有些恼火,低头轻声说道,“行了,再打扰到白家贵客,你就出去!” 丫鬟跪在地上,哭腔的语调说:“小姐!你怎么帮外人说话,奴婢也是好奇,万一贵客令牌是假的……” “够了!这里是白家!你一个下人在这里猖獗,议论贵客真假,是质疑我眼瞎吗?!”白渠勃然大怒,朝丫鬟吼道。 丫鬟吓的长跪不起,支支吾吾的说:“不,不是的……” “有什么不是,若怃先生怪罪,你活罪难逃!”白渠气急攻心,喘着粗气向怃然道歉,不小心让他们看了笑话。 “十三大姓,怃氏……”秦钰脸色突变,没想到眼前男子,竟然是怃氏的族人。 “…………”丫鬟见状不对,慌忙磕头求饶,拽着秦钰衣物,一脸的惊恐。 白家主对眼前男子如此恭敬,看来定是怃氏之人,在整个轩王朝,谁也不想去得罪十三氏的望族,看丫鬟已经知道错了,秦钰一时心软善良,请怃然原谅丫鬟的鲁莽无知。 “可能不行,你得问他。”怃然笑着看向孤千徐,让丫鬟给他道歉。 丫鬟一脸嫌弃的说:“什么,那穷酸……” 啪—— 话语未落,秦钰很是愤怒,一巴掌打在丫鬟脸上,让丫鬟给孤千徐道歉。 “小姐,奴婢知错了,可奴婢陪伴了你,足足十二年啊,一心一意为主着想,你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对待……”丫鬟哭泣不成声,两眼泪汪汪的诉说。 丫鬟本名杨欣,从小到大没有父母,被爷奶养大成人,那一年的冬天,杨欣出门去山坡摘菜,回来的时候,破烂的瓦房更加不堪入目,发现事情不太对,提心吊胆跑进屋内,爷爷和奶奶已经被土匪杀害,死躺在床上。杨欣痛哭流涕,振作起来,独自一人跑到平京城,为爷奶赚取棺材钱,官兵听她讲述,从小无父无母,现在爷奶也惨遭毒手。官兵看杨欣年龄虽然小,但脸袋貌美如花,打着坏主意将她扣押,恰巧被秦家大小姐看见,一番问答,出于怜悯收留了杨欣,带她回到了秦府,让她陪伴二小姐,当贴身丫鬟。就因为丫鬟的经历不幸,秦钰也对她爱护有加,两人相依为伴,形影不离,像亲姐妹一样。 秦钰看着打丫鬟的右手,不知所措,有些愧疚,慢吞吞地说道,“我,我……” “依在下所看,不如换个丫鬟吧。”怃然摇头叹息,走到木凳前坐下。 白渠实在看不下去,走出几步站出来,怒目圆睁的神情说道,“就事论事,真是无理取闹惯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贵客,现在委屈求全,真是可笑至极!” 秦钰看了一眼丫鬟,深呼一口气,摇着头说:“白叔忽为这小事气坏了身子,钰儿会告知家父,让他定夺。” 一不留神,银黑狐从孤千徐怀中跳下,稳健的步伐落地,围着丫鬟转了一圈,眼神恶狠狠盯着丫鬟,发出不满的声音。丫鬟只好和它对视,敢怒不敢言,再惹怒了白家主和怃氏,无非引火上身,自讨苦吃。 “翎杏,别闹了,快来!”孤千徐拍着两手,唤着银黑狐。 秦钰看着银黑狐笑着说:“好好听的名字啊。” “不会啊,还没你的好听吧,翎杏,快回来了。”孤千徐唤了几声没动静,银黑狐躺在地上打滚,撒娇不肯起来。 秦钰挑逗着银黑狐,满脸洋溢着喜笑的容颜,一看见孤千徐转身离开,银黑狐匆忙起身跟上,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白渠夸它懂人性,拍掌笑道,“哈哈哈,这狐狸真有趣。” 银黑狐跑在白渠的身前,坐在地上伸着爪子,在白渠眼前比划,像是在威胁,乖巧可爱极了。白渠蹲下身子,摸着银黑狐脑袋,那闪闪发光的两眼,细腻舒软的绒毛,在房间里东奔西跑,对它甚是喜爱。 第三十七章:把酒言欢 一柱香之后,白佗回到祖宅,看见一辆马车,越看越眼熟,还有一个人在马车里面等候,问看门的阍者是否来了贵客。 “三公子,不久前,有人来找你,还有白家的贵客令牌!被家主领走了。”阍者唯唯诺诺点头回答。 “父亲把他们带去哪里了。”白佗敢肯定,正是当日之人。 阍者思索片刻,附耳低言道,“家主带他们,去了客礼堂的方向。” “谢了。”白佗话音未落,急忙去往客礼堂。 “哎,三公子跟小的客气什么,这是小的荣幸。”阍者内心欣喜若狂,平常言语冷淡的三公子,居然跟看门的说谢谢,那可是不常见的啊。 白家祖宅北面,客礼堂内。 “白叔,钰儿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秦钰准备离去,跟白渠告别。 白渠点头笑道,“路上慢点,有空再来,白家随时欢迎你。” “我走了,你慢慢玩!”秦钰笑着朝孤千徐挥手告别。 “哦哦,好!”孤千徐半天不回,不声不响,猛然惊醒才反应过来。 秦钰微微一笑,“哼,你像个呆子一样,我走了!” 孤千徐浑身不自在似的,用手轻挠着耳朵,站在原地傻笑,丫鬟跪在地上,不知道该不该走,低着头瞄了一眼。 秦钰轻声细语说道,“还看什么啊,走了。” 丫鬟匆忙起身,低着头站起来,不言不语,一声也不吭。 白佗独自来到客礼堂,看见秦钰准备离开,挥着手笑问:“二妹子,去哪里啊。” 秦钰扭头一看,调皮的说:“三白啊,我准备回家了。” “又叫我三白,下次脑瓜都给你敲懵。”白佗笑着走来,敲着秦钰的脑袋。 “就是这样啊,大白和两白都说好听。”秦钰朝白佗做着鬼脸。 白佗轻轻捏着秦钰的脸,“瞎说,三白哪里好听了,下次叫三哥。” “好的,三白哥!”趁白佗不防备,秦钰转身跑到房间里面。 “唉,调皮鬼一个。”白佗摇头叹气进门。 秦钰突然冲进来,跑到孤千徐身后躲着,孤千徐疑惑的问道,“咋往回跑了。” 秦钰揪着孤千徐的耳朵,低声的说:“嘘,三白要抓我。” 白佗来到房间里,看见怃然等人,急忙上前,喜笑颜开打着招呼,怃然不慌不忙的作辑行礼。 “三白好啊。”秦钰露齿笑着,右手放脑袋旁,轻轻挥着。 白佗指着秦钰笑道,“你呀你,二妹子又调皮了。” 白渠让怃然等人在桌前坐下,尝尝剔尖绿茶,房间宽敞阔大,风水地利绝佳,房间物品摆放整齐,装饰小巧精致,芬芳的淡淡花香,使人置身沉迷其中。 这茶叶大有来头,白佗沏茶倒水,向众人讲解着,此茶来源于天旭国的隆辞郡,羽山茶坊新产的顶级名茶,茶坊也扎根有五百余年。之所以称它为剔尖绿茶,主要是因为此茶晶莹剔透,尖头整齐,不逊于矛枪利器,让人见了肃然起敬。茶叶显露出丝丝翠绿,入热水中,耀眼焕发出淡淡的绿光,茶香扑鼻而来,神怡自在留心头,虽然剔尖绿茶刚出不久,但它丝毫不逊老茶叶,誉为千迹顶级名茶,圣龙特意提笔赠诗夸谈,可惜产量比较稀少,一袋就值千金。 黄昏之时,天色渐渐暗淡,客礼堂的交谈声不断,聊得太入神,都忘了时间,怃然起身告别,表示天将黑了,该回去了。 交谈得甚欢,白渠有些不舍的说:“先生不如留下,我派人安排,今晚饮美酒品佳肴。” “今晚可能不行,另有一聚。”还与沈掌柜有约,怃然摇着头,礼貌的拒绝。 “那白某就不强留了,先生一表人才,医术也了得啊,万分感谢!”多年的头疼,白渠有些意外,找了平京城的付大夫,都无法治好,怃然毫不费力,将病彻底根治。 闲聊了一会儿,白佗亲自带路,送怃然等人上马车,让他们有空再来,白家随时欢迎。众人回到城西墨琼客栈,管事见到怃然下马车,矫健的步伐前去迎接,好声好气领上楼,立刻吩咐伙计,去安排晚饭。 管事躬身说道,“各位贵人,请先等片刻,饭菜一会就端上来。” 怃然笑着说:“有劳刘管事费心了。” “不麻烦,我先去后厨看看,让他们快点,沈掌柜马上到!”管事轻轻地推开房门离去。 “管事慢点啊,俺今晚一定要大饱一顿!”言张急不可耐地搓着手,一脸喜悦神情,自说今夜不醉不休。 赫老头摇头说道,“你啊你,没救了,粗鲁无礼,收好你的野性,学学人家怃然,端庄大方有涵养。” 怃然笑着说:“赫老言重了,我没那么多才,每个人的优点不一样的,言张哥力气很大啊!” “比你师傅强多了,至少懂得谦虚。”赫老头眯着眼睛,嘴角上扬,忍不住笑出了声。 浒淅打着喷嚏,揉着鼻子说道,“咦,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您老说的是事实,我为什么要谦虚。” 赫老头用手指着浒淅,在空中晃来晃去,和善的脸笑着说:“你们瞅瞅,浒圣医多会说,一张嘴指鹿为马。” 浒淅笑着问:“咦哟,您老怕是在嫉妒我哦,千万使不得。” “比不上啊,浒圣医脸都不红一下,我都害臊了。”赫老头一边嘲笑一边摇头。 二老谁也不让谁,说着就争论起来,东扯西拉乱跑,房间里笑声清晰。不足半个时辰,言张闻着香喷喷的饭菜,急忙起身出门,管事和一群伙计,端着菜来到厢房。 管事笑着说:“各位贵人,你们的菜好了!” “好,来!”言张跑进房内,腾出桌上的物品。 端菜的伙计依次报出菜名,热气腾腾的雾,茫茫一片,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碗筷一应俱全,沈释也刚好到来,身后几个伙计抱着坛子。 噬酒为欢的浒淅,身轻矫健走去,打开盖一闻,笑着说:“香气四溢,一股清新的味,桃酒!” “正是蜜桃酿的酒,老少皆宜!”沈释一挥手,伙计抱着坛子进门,小心翼翼放在桌旁的地上。 “真的香,简直就是美味啊!俺等不及了!”言张的手蠢蠢欲动,唾液不断吞咽。 “无礼,快点坐好。”赫老头笑着批评,用烟杆敲着言张大腿。 “哈哈哈,这兄弟够爽快,随意吃,不用讲理!”沈释笑着说没事,让众人找好位置坐下,放开怀畅饮。 言张挠后脑勺憨笑,让沈释别介意,众人依次围着桌子坐齐,一言一语聊着趣事,眼花缭乱的菜肴,十足的丰富。 “千子,来,你最爱的卦糕饼!”勒涂用筷子夹起,放在孤千徐碗中。 沈释欢笑说道,“对,多吃一点,正宗的卦糕,都尝尝啊,不够再说!” “美味啊,好啊!”马夫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夸奖。 沈释杯中倒满桃酒,缓缓起身说着:“来者是客从不拒,诸位都是名门世家,能来小客栈,沈某是真的激动!” “咦,客套话了,干就完事!”浒淅端起酒杯,品尝着桃酒,入口香甜。 “好,来,俺先干了这杯酒!”言张嘴馋忍不住,话刚说完,迫不及待拿起酒杯,一口饮尽,发自肺腑夸赞,上好的美酒。 沈释坐下笑道,“来来来,吃菜啊,酥脆的烤鸭,油炸的辣猪蹄,顺便喝口羊肉汤,那肯定饱暖又舒心!” 伍层零五厢房里,虽然房门紧闭,但也能听见谈话声,零二厢房出来一个男子,六尺的身高算矮的了,由于吵闹烦心,使得那个男子大发雷霆,嘴里骂着脏话,急匆匆走在走廊上。男子正在气头上,想都没想那么多,踢开零五厢房的门,破门而入。 男子大声吼道,“谁他妈不长眼啊,唠叨大半天的,都死爹妈了啊!” 怃然等人转身看着,一脸的懵圈,然后没有理男子,继续倒酒喝了起来。 男子更加愤怒,拳头捏紧打在门上,威胁的语气说道,“他妈的,老子今天给你们掀翻了!” 言张猛然起身,个头高他一截,男子瞬间说话都不利索,吓得慌忙警告别过来,撞着胆让他们老实点。管事抱着酒罐从楼梯到走廊,男子一眼认出客栈的管事,大摇大摆走到管事身旁,控告零五厢房里的人,扰民了。管事低头一想,男子刚有些慌乱,说话的语气很不满,又没人出来拦着男子,莫非另有隐情。 管事平和的笑着:“你带我去看看吧。” “好!就是那零五房。”男子瞬间神气活现,走路也大摇大摆。 来到零五厢房不远处,男子在走廊里骂道,“他妈的畜生一群,吃个饭都不安分!” 话音刚落,男子一脸的傲慢走进房内,突然停住脚步,目瞪口呆看着,刚才粗心没留意,墨琼客栈的掌柜,竟然也坐在这里,和那群人一起吃饭,这下进退两难了。 “沈……沈掌柜好啊。”男子假装微笑,跟众人打着招呼,问饭菜是否美味合胃口。 管事摇头一笑,来到桌前放下酒罐,沙哑的声音说道,“谷物发酵的黄酒,尝尝。” 客栈的管事居然亲自送酒,连掌柜都一同陪酒,看来零五厢房是贵客,那肯定惹不起,男子用手抹脸擦汗,低言下气说道,“这,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睡觉了。” 沈释猛然起身,叫住了男子,问他去哪里睡觉,有没有听见刚才有人在犬吠,男子手忙脚乱说没看见,一脸的惊慌失色。 第三十八章:重回横纵镇 墨琼客栈乃城西富商所创,背景实力雄厚,人脉筋络广阔,男子恨不得钻被窝躲起来,内心已经崩溃,怎么踢到这块铁板,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无缘无故就得罪了这尊大佛。看着沈释朝自己走来,男子瞬间像怂包似的,连忙后退几步,慌张失措的样子,低声下气问好。 沈释眼疾手快抓住男子衣领,醉醺醺的语气说:“哎哟,你很眼熟啊,是不是那马皮山的七天绿!” “我,我不是,沈掌柜,你喝多了!”男子急忙摇头否认。 沈释勃然大怒,紧握住男子衣领,大声吼道,“你放屁!马皮山就你一个叫七天绿!小烂尾,想骗你沈哥哥,不可能!” “我真的不是啊,沈掌柜啊,你真的喝多了。”吓得男子手忙脚乱,只得双手举高,让沈释别动怒,有事好好沟通,求助众人完全没用,压根吃着在看戏。 沈释松开手,用力推开男子,转身说道,“晦气!那你肯定是马皮山的!休想再骗你沈哥哥了!” 管事看着男子无辜的脸,点头让他配合沈释,酒醉发疯谅解一下。 “是,我就是马皮山的!”男子一个劲点头称是。 沈释又一个转身看着男子,脸色突然严肃起来,“那你是山里的谁,难道是那个两天黄!” “是是是,我就是三天两头的黄!”男子慌忙中点头,突然间,啪的一声响起,沈释一巴掌过去,男子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沈释瞬间愤怒起来,疾言厉色道,“两天黄,你他妈的还敢出来,欠你沈哥哥的钱,不打算还了?!” 话语刚落,吓懵了男子,管事又朝男子示意,把钱还了就没事。 男子点头哈腰的说:“还,肯定还的,欠了多少。” 沈释怒目圆睁的说道,“你欠哥哥多少钱,你居然不清楚!” “…………”男子语塞,一脸的茫然。 沈释围着男子转,上看下看,抬头挺胸说道,“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两天黄啊,在哥哥手中借的六十三金票,就这样忘了!” “有有有,我布袋有的。”男子慌忙掏出装钱财的布袋,数都没数,全部奉上。 愤怒的神情逐渐消失,沈释的态度转换巨大,和颜悦色笑道,“两天黄啊,钱一过手,咋俩就是朋友,一起来吃饭,等会啊,沈哥哥带你去青花楼!” “不,不了,我回房静休,沈掌柜慢慢吃。”男子匆忙告别,离开是非之地。 沈释挥手送别,“黄兄弟,慢走,哥哥就不送了啊!” 厢房内终于清净了,浒淅直夸沈释有才,把那男子骗的团团转,也怪男子无礼太嚣张,本能以和为贵解决,非得碎土碰大石头,最终散落一地。 次日的日出,太阳东升缓缓挂天,闪耀着暖暖金黄色的光,无任何死角,照射整个千迹,人们开始劳作,看着被阳光覆盖的大地,神情愉悦留在心头。 截然不同的零五厢房里,杂乱不堪的桌面,碗筷肆意横行,渣都不剩的卦糕饼,地上还留有吃剩的骨头,凳子也东倒西歪,显得随心随性。床上的银黑狐渐渐醒来,伸着懒腰看着孤千徐,怃然睡意正浓,丝毫不被眼前混乱的景象干扰,房间最里面的墙角,一阵阵响亮的呼噜声,言张在干净的木板地,做着心中的美梦,早已经入眠。 一声鸡鸣,街坊四邻从睡梦中被吵醒,浒淅伸着懒腰推开房门,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平京城的美景尽收眼底,懒散的步伐拖着软绵绵的身子,挨着房前去叫醒众人。 “小千子啊!你们快起床,太阳都落山了!”浒淅来到零五厢房,敲着房门大声喊着。 言张从睡梦中惊醒,不清楚为什么在地上睡了一宿,迷迷糊糊的回着话,“来了,一会儿就好。” 银黑狐舔着孤千徐的脸,试图弄醒他,睡得太沉了,压根没有用,银黑狐在床上蹦来蹦去,孤千徐倒是没醒,把怃然给吵醒了。 怃然瞟了一眼,无精打采的说:“翎杏,你咋的了。” 银黑狐一连贯的动作,爪子上下比划,想让怃然叫醒孤千徐。 “什么啊,别闹了,我在睡一觉就好了。”怃然可没心思慢慢猜,软趴趴的躺下,继续睡着了。 浒淅等了半天又半天,还是没有人来开门,赫老头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沙哑的声音说道,“太困了,让他们多睡一会吧。” 浒淅哈欠连天,搓着手说:“该吃早饭了,吃完好赶路,回横纵镇啊。” “差点都忘了,回家是大事,快喊醒他们。”赫老头才刚想起,今日得回小镇,报个平安。 “我来。”勒涂伸展双臂,懒洋洋的样子,敲打着房门。 “谁在闹啊,能不能小点声啊!”隔壁厢房不耐烦的吼道。 “对不起啊,不会有下次了。”马夫连忙低声下气的道歉。 轻轻敲跟娘们似的,压根听不见声音,怃然和孤千徐睡得死气沉沉的,厢房里没任何动静,四人站在外面束手无策。 言张推开房门,轻挠着头发,疑惑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看见言张潦草的黑发,勒涂忍俊不禁笑道,“你小子咋在零五厢房。” 言张神情恍惚的说:“什么,我还以为他俩跑我房间了。” “你睡糊涂了吧,快叫那俩货起床,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出发回横纵镇了。”一提到回家,赫老头精神抖擞,疲惫的脸早已经抛开。 浒淅等人走到房间里,桌上杂乱无章,地上一片狼藉,银黑狐静静靠着孤千徐,乖巧听话等他醒,一旁的怃然,都快要摔下床,销魂的睡姿难堪。 浒淅坐在凳上,吆喝声吼着:“起床了,天都黑了,那个太阳都落下去了,都有月亮出来了。” 一声声的吆喝不停,吼着有津有味,言张跟着附和,和浒淅一唱一和,跟街边摊铺贩卖物品一样,热闹的零五厢房,里面的笑声不断。突然间,孤千徐猛的直接坐起,眯着眼观看四周,一群人围在床前,笑容有些奸诈。突然间,言张一声厉吼,吓得怃然惊慌失措,幸好勒涂接住,不然就掉下床了。孤千徐也被吓精神了,拍打着脸袋提神,朦胧的困意丝毫不减,哈欠连天不断。 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到贰层餐厅吃个早饭,每一步都是艰难困苦,软绵无力的行走,飘飘摇摇如天仙。管事精神矍铄,清晨刚醒,就吩咐伙计们,替众人把早餐安排妥当,让贵人们早些时辰赶路。 米粥下口入肚,喂饱了胃,吃喝闲暇时间,跟管事告个别,说几声谢谢,等有缘再聚。回到厢房收拾好行李,大包小包的衣物,言张一手提一个,轻松自在扔上马车。沈释衣物未整理完善,大致收拾了几下,匆匆下楼跑去送别,刚一开口问个问题,就被怃然笑着拒绝,随后递给沈释一张纸条,说等他们走了再看,并保守秘密。 驾—— 路线所说,到城东出侧门的腾源门,沿着小路绕籴山行,出玄危森林可落脚歇息。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渐渐离开墨琼客栈,消失不见踪影,再也不在沈释的眼中,手中握着的纸条,已经皱巴巴了,舒展一下,写着一行字,怃氏之人,怃然。沈释呆看着纸条,心里有些线索,白家三公子赠贵客令牌,白家主亲自迎接,怪不得费劲心思都查不到他们的行踪及身世,放眼望去,也就十三大氏能毫不费力的掩藏,徒手遮天蔽日,从中不漏丝毫的破绽。 马车按着地图所说,原路返回中没有任何怪事发生,在乐都与杨主将领谈事,耽搁了一天行程,次日即刻出发,从平京城出来,已经有三日了,据言张用了一炷香的猜测,不出半个时辰,就可以到横纵镇。 “嗯!相信俺,绝对靠谱,没有错的。”言张信心十足拍着胸脯。 赫老头掀开车帘,指着远方笑道,“不用信你了,时辰已经缩短,横纵镇模糊可见了。” 言张探出头一看,大概可以见到横纵镇,缓慢坐着思考,“不对啊,俺觉得,是车速太快了。” 赫老头笑着说:“你呀你,都说清澈明朗之人即为君子,那厚重如墙之人非你莫属。” “咦,不关我的事,别想扯我身上。”浒淅一听便知,急忙摇手撇清,是在说言张脸皮太厚。 言张一头的雾水,费尽心思想来想去,得不出结果,疑惑的说道,“什么的个意思,说明白啊。” 赫老头笑了笑,让言张自行领悟,懂得其中的意思,那就是大突破,值得摆宴席表扬,文武全在一身。言张信而不疑,让赫老头再把之前的话说一遍,保证能证明自己。 一遍又一遍听着,言张一无所知,突然灵光一现,自信满满的说:“赫老啊,俺知道了,您是说君子看着正直,实地里是会掩藏,您就看不透他了,您又夸俺厚重如墙,说明俺身强力壮!” 怃然笑着说道,“这……强行扭转局面啊!” “有才!这解释完全有理!”浒淅一听,开怀大笑不止。 赫老头的神情复杂,要说也说不清,反驳又道不明,引得整个马车大笑起来,直夸言张有出息了,把有名的赫老头都难住了。 第三十九章:大摆宴席庆祝 一阵子后,马车缓缓到达镇上,百姓扛着锄头在田坎耕种,整个横纵镇春装盛行,闲游在街上的王县令,东张西望在预谋着什么。 一看见马车,王县令大声喊道,“陈家的啊,下次慢点。” “谢王县令提醒,下回注意!”马夫策马扬鞭加快速度。 “还敢有下次,等着没吧!”王县令刚骂完,两手若无其事揣兜里,悠闲自得走在大街上。 吁—— 马车到达陈家府前,门口的阍者急忙抬头挺胸,有辆大户人家的马车,仔细一看,原来是陈家的。 孤千徐站在陈家大门前,环顾四周,看着陌生的新家,迟迟不肯进去。 勒涂抱着行李喊道,“走啊,你娘还等着你呢。” 孤千徐脸色不太好,低声说道,“我……想回村子。” 言张走到孤千徐身旁,单膝跪在地上,拍着孤千徐肩膀笑道,“咋回事,这里比村子好多了,俺都羡慕你了。” 怃然也笑着说:“没事的,四海皆可为家,你别忘了约定哦。” 看得出孤千徐不太情愿,脑袋像是被大山压住,脚上仿佛有千斤的巨石,步履艰难跨进陈家,冷冷的目光看着宅内,不言不语跟着勒涂。 孤千徐平安无事刚回到家的消息,瞬间就传遍整个横纵镇。陈妮激动万分,匆匆忙忙的出门,去往陈老太住处,还在镇上喝茶的陈老太爷,听茶楼的客人议论着,不久前,圣医的徒弟怃然救治了一名少年,现在是陈家的少爷,刚刚回镇,都平安回来了,陈老太爷丢下茶钱就跑。 马车里大包小包的行礼,全都交给陈家的老管家,勒涂等人结伴而行,都来到陈老太院子,跟陈老太报个平安。 “回来了啊!”陈老太在院里,给花草浇着水。 “都回来了。”勒涂跪在地上,轻轻磕下头,感谢陈老太大恩。 “快起来啊,有什么大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陈老太慢步前去扶起勒涂。 勒涂起身说道,“千子,快喊一声太姥。” “太姥好。” 孤千徐小声喊着,陈老太一脸的欣慰,笑着合不拢嘴,“唉!乖重孙子啊,今后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怃然笑着说:“是啊,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啊。” 路途遥远,众人有些疲倦,陈老太喊来小缇那丫鬟,让她去后厨找管事的,炖些补药汤,给他们补一补身体。 邱枝碰巧在来陈老太院子的小路上,遇见焦急慌乱的陈妮,邱枝一眼就能猜到,因为孤千徐回来了,但不知道具体有没有事。邱枝轻声呵护着陈妮,让她别慌,随后,慢慢带着她来到院子,二人看见孤千徐生龙活虎的样子,都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感谢怃然的大恩大德。 “邱夫人,言重了,分内之事,主要千子的福好,怎么可能有事。”怃然可受不起跪拜,笑着说是举手之劳。 邱枝轻声细语的说:“先生从今以后,就是陈家的恩人,陈家能帮的一定帮,陈家不能帮的,想办法也得帮。” 怃然点头会意的说道,“邱夫人的好意,在下铭记于心。” 陈妮见到孤千徐,两角的泪花,热滚滚的一泻而下,抱着孤千徐,一脸欣慰的笑着。随后,陈词手中拿着本书来到院子,表示早就帮孤千徐问了彭家武馆,可以去武馆学些武功,身后的陈老太爷抓着一只鸡,陈词逮着一只兔,说是让孤千徐好好补补身体,才有力气练武。 今日的孤千徐举止有些反常,先前进陈家,看得出他的神情并不太愉快,现在却笑着依次答谢送礼人。不一会儿的时间,孤千徐转身走进陈老太房内,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陷入沉思。 一幅魅力十足的人物画像,前面站着的是一个花绿服饰的中年女子,盘着乌黑长发,脸色露出喜悦,眉眼弯弯带笑,右眼留有一颗小痣,高贵冷艳的独特气质,使人见此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身后站着一个少女,披着秀丽散发,一身薄纱桃红装,脸上涂抹淡妆颜,让人看上一眼,就能对其欲罢不能。 “好美的女子,敢问是否存在。”怃然感叹着,不断的夸赞墙上的画。 陈老太和蔼可亲的笑着说:“镇东的夏骑,前不久刚送给我的,说是什么孝敬,画叫仙图乐,花里胡哨的,千子如果喜欢就拿去吧,老太婆可不喜欢。” 此画有种勾人魂魄的魅力,年轻气盛的男子,一眼即可被画吸引,日夜沉迷其中。授剑人告诉孤千徐,仙图乐并非仙界之物,乃魔族的摄魂术法,能迷住阳气浓厚之人,不断散发花香的魅力,日夜兼程不停,直至吸完看画人的阳气,为自己所用,邪门歪道之术。授剑人也有些疑惑,这画在魔族好好的,怎么落至人间,莫非有魔物偷渡到千迹,恐怕事情有蹊跷,需严谨清查。授剑人坐立不安,叹气有契约在身,暂时不能离开,只能让孤千徐把画收下,从中顺藤摸瓜,找出幕后推手。 孤千徐转身对陈老太说道,“太姥,我想要这幅画。” “哎,你这小子,哪有张口就要的。”勒涂连忙摆手表示不行,说小孩不懂事,坏了和气。 “你做大人的,小孩都说要了,一家人还那么多礼,尽管拿去吧,丢了又可惜,老太婆整天看着那画都嫌烦,小缇啊,快去取下来。”陈老太指责了几句,让丫鬟取下墙上的画。 “没事的,千子都不小了,谁还没有个不想要啊,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赫老头劝说着,习惯性指着浒淅,才晃过神来,浒淅在乐都下了车,让怃然陪同孤千徐回横纵镇,还让怃然一个月后,带孤千徐到乐都会合,让孤千徐见见世面,教他些医术。赫老头尴尬的笑嘲自己年龄大了,又不重用了。 “浒圣医教千子医术?!”陈老太爷惊讶万分,简直不敢相信。 怃然上前解释,笑着说道,“对的,师傅发现千子也爱学医,是个可树之才,他老人家惜才如命,决定培养一下,到时候,千子也多一门学问在身。” “那,真是太感谢了!这可是做梦都不敢想啊,千子竟能得到浒圣医的器重,陈家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拍胸膛,大声告诉天泉的祖宗们,陈家有人能光宗耀祖了啊!”陈老太过于激动,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陈老太言重了,千子此生可能本就不平凡,能遇到他,才是我和师傅的荣幸。”怃然明事理,心里很清楚,一路上的奇遇,都围绕孤千徐展开,对玄学的真假,也渐渐在纠正。 “大喜之日啊,报喜又没报忧,你别愁眉苦脸的,老子自掏腰包,盛宴庆祝!”陈老太爷的安慰话语,用陈老太的话说,有些奇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词小声说道,“爹,您自掏腰包,那不是得我出钱吗?” 陈老太爷理直气壮的说着:“那不然呢,你以为老子真要出钱啊。” “是是是,盛宴您来安排,钱财我来补上。”陈词点头哈腰称是,话刚说完,又小声嘀咕,常言都说儿坑爹,现在咋成了爹坑儿。 陈老太爷扶着树,摸着胸口气吁短叹的说道,“你这逆子,是要气死为父啊!” 身旁的言张吓得不轻,慌忙前去搀扶,勒涂也急忙前去,让怃然快来看看,陈老太爷有没有事。 陈老太一看就知道是装的,低头一声咳嗽,平和的说:“别装了,都不像了,快去安排。” “不,是真的,胸口疼。”陈老太爷刚说完,神情显得痛苦,剧烈的咳嗽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软绵绵的坐在地上。 这可吓坏了陈老太,急忙让小缇那丫鬟扶着,脚步急促走到陈老太爷身旁,年龄大了,才几步路下来,就累的说不行。 陈老太气喘吁吁的问着:“这老头还有救吧。” 怃然迟疑了一会儿,笑着说道:“陈老太爷……压根就没有事。” “该死的,小缇!快去拿棍子,把这老头打出事!”陈老太一听没事,火冒三丈,顺手折断树枝,陈老太爷见状不对,起身就跑。 “死老头!你给我站住,必须把你打残,勒涂啊,快,快去抓住他!”陈老太一边追着,一边喊着,说要是逮到陈老太爷,直接上手就是一顿打。 二老在院子里追打,其余人看着两人打闹,只能笑着,完全不敢掺和,帮了陈老太,就会得罪老太爷。追了一会儿,陈老太体力不支,跑不动了,嘴上说饶过了陈老太爷,心里还愤愤不平,自言自语嘀咕着,恨不得把陈老太爷抓住,再往死里打一顿,不然天天都不老实。 一个月后的午时,赫老头选的良辰吉日,陈家重金大摆宴席,邀请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整个宅子人山人海,川流不息的客人,手里拿着薄礼,堵在拥挤的大门口,前来祝贺陈家新出的少爷。 走进大门,里面的桌凳摆放整齐,奢华有内涵的装饰,令来往客人羡慕,一个劲的讨论,陈家算不上大家族,可在药材市场的威望,恐怕红得发紫,足以有一席之地,要不了很长的时间,陈家被列为大家族指日可待,在此之前,需与陈家友好相处,想尽办法讨好陈家才行,多少会有个照应。 人群焦躁起来,目光看着彭家武馆的馆主,身高八尺多的彭余,也腾出时间前来贺喜,果然能让陈家主亲自接见的,那肯定都是知名人物,小到在横纵镇,大到整个轩王朝,都有一定的地位。 突然间,氛围热闹起来,鼓乐纷纷齐鸣,铜鼓的声音喧天,柔弱女子载歌载舞。客人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喜气,观赏陈家的美景,假山上的溪水长流,池塘里的鱼儿嬉闹,一个紧接着一个,蹦跳在客人眼前,如同鲤鱼跃龙门,发大财的征兆,纷纷争着前去,低下头默默许愿,陈家可谓一片花天锦地。 第四十章:比武定胜负 陈家沉浸在欢声笑语中,过往的人流如织,陈词偶然间发现,来了些陌生的面孔,但由于事物繁忙,并未留意。 快到午时,离饭点的时间剩不了多久,陈家的下人们端着盘,矫健稳重的步伐走来,将丰富菜肴呈在桌上。客人们结伴而行,找好位置坐下,看着眼花缭乱的菜肴,真不知道该从哪个下手。 “诸位都是能呼风唤雨的权贵之人,赏陈家的脸来参加饭点,实属陈家荣幸之至,稍等片刻,准时发筷,鞭炮齐鸣作响!”陈老太爷一嘴流利话语,感谢在场的客人,百忙之中抽空前来。 此时,一个黑发大汉起身说道,“陈老太爷,您老这话就见怪了,能来到陈家,才是我们的大幸,能见一眼新出的少爷,不枉此途啊!” “何大官人说笑了,等会啊,吃好!喝好!陈家管饱!”陈老太爷一眼认出黑发大汉,汲水镇新任县令何布伪,属将门之后,世世代代守护轩王朝北部疆土,天平将军何庸踌的第四个儿子,人高却压根不莽,难得的明官,不渴望功名利禄,只求效仿神医王倚。曾带领当地百姓,把水灾治理得紧紧有条,圣龙和朝廷文武官员对他都赞赏有加。 “好啊,我们可就不客气了,看着眼前的美食,无从下手啊,陈家待客之道,发自内心的佩服!”白渠笑着说道,因之前听线人说怃然在横纵镇,又恰巧收到陈家邀请函,所以也来到了陈家。 “哎呀,白家主啊,能来此啊,陈家受宠若惊啊!”陈老太爷急忙去握手。 白渠起身走去,握住陈老太爷的手,笑着说道,“老太爷这可就见外了,如今的陈家啊,今非昔比了,能收到陈家的邀请函,我可才是真的受宠若惊!” 陈老太爷和蔼可亲的笑道,“白家主那都是客套话了,平京城谁人不识城北的白家,就算陈家再辉煌,那也远不及白家。” “那话可不能这样说,事物不能提前定,说不定你我都能逆天而行。”白渠脸上笑逐颜开。 何布伪站着笑说:“听说陈家新出的少爷,才年满十五,生存在贫穷潦倒的小村,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陈家的少爷,简直就是逆天改命啊!” 在场的客人都闭口不肯提的事,何布伪却当着陈老太爷的面提出来,不知是刻意为之,或是一句简单的玩笑话。 “何大官人可能有所不知,那小村物资多娆,丝毫不差于陈家,所以并非贫穷,可惜村里的人渐渐去往别处,减少了一些生机。”陈老太爷笑着谈论,告诉在场的,有些事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不然会显得无知。 听完陈老太爷的讲解,何布伪忏愧不已,急忙向在场的客人作辑赔礼,自嘲的语气说道,“原来如此!何某孤陋寡闻了,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啊,无知的却是自己。” 陈老太爷冁然笑说:“何大官人说笑了,人无完人,无需自责,待会老子可要和你好好喝几杯!过一过酒瘾!” “您老的酒量,估计在场无人能及啊,我恐怕得喝虚脱,才能让您惦记着。”何布伪一颦一笑,笑着问在场客人,该高兴还是忧愁。 何布伪幽默的话语,加上搞怪的表情,瞬间引得在场笑声一片,纷纷拍手鼓掌,大声呐喊助威,让何布伪雄起,别管那么多,所为的酒中局,肯定是不醉不归。 一见气氛活跃起来,何布伪也顺应着,抱紧拳大声说道,“好好好!何某借诸位吉言,一定和陈老太爷,来个酒局分胜负!” 陈老太爷爽朗一笑,“来就来,谁怕谁,不醉不休,谁跑谁乌龟!” 老小二人谈笑自若,说今天是极佳的吉日,必须痛快畅饮,约定酒局上分出胜负,不求饮酒饱德,只求醉了倒地就睡,说不定有个好心人,睡着还跑来送棉被。 一盏茶的时间已过,鞭炮轰轰齐鸣,烟雾呛鼻难受,欢声笑语不停,长筷圆碗摆放桌面,此宴的主人家未到,暂不能动筷。此时,孤千徐被几个丫鬟带来,言张和赫老头跟在后面,穿着新衣服,脸上笑容满面。 “那个人应该就是陈家新出的少爷,长相挺俊俏的,才满十五,就快七尺高了。” “是啊,听说当朝圣医浒淅都看重他,打破亲传弟子的规则,封锁风声和眼线,私底亲自教他医术!” “的确如此,我接到的消息也差不多,浒淅至今只收了怃然,现在却教他医术,此子一定有过人之处!” 在场的客人议论纷纷,都对孤千徐产生好奇,都知道浒淅为人直爽,说一不说二,连圣龙做错事都一样批评,收徒弟更是一丝不苟,绝对不收心术不正之人,而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得到圣医的青睐,居然破例教他医术。 “诸位,他就是陈家新出的少爷,叫孤千徐。”陈老太爷一脸的骄傲笑容。 “孤千徐,好名字啊!”何布伪笑着夸赞,试着套近乎。 “…………”白渠沉默坐着,陈家新出的少爷,正是前不久,刚到白家做客的少年,似乎和秦家二小姐有瓜葛。 “千子,来坐这里!”勒涂坐在小树旁,挥手喊着孤千徐。 圆轮桌子紧挨着梨花树旁,是陈老太爷专门为孤千徐安排的,陈妮也坐在那,和邱枝一同等候,坐在凳上杵着拐杖的陈老太,时不时笑说陈老太爷,终于有一回考虑周到了。 一想到孤千徐要来学武的事,彭余高兴起身,毕恭毕敬的说道,“彭家武馆随时欢迎少爷!” “好的,多谢武馆好意。”孤千徐初出茅庐,不太懂言语交流,只能点头说好,委婉道谢。 听到要学武,何布伪起身说道,“学武找王兄啊,在轩王朝可是数一数二的,毫不夸张的说,一打十的大师级别人物,徒手持刀猎杀猛虎,一人握匕首剿灭狼群,都能进退自如!都亲眼目睹耳闻!” 何布伪口中所说的王兄,叫做王泉,是个瘦弱的中年男子,给人一种易推倒的假象,王泉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却有徒手单挑一群的本事。 “不敢当,鄙人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王泉一听有人在夸他,脸上再也兜不住严肃,自豪的笑容渐渐出现。 孤千徐用玄眼探了一下虚实,此人服用了某种药物,将修为彻底扰乱,比他修为低的修仙者,只能发现他才刚迈入地系,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授剑人赐给孤千徐的玄眼,非等闲视之,看穿王泉拥有天系的实力,正果却不算浓厚,并未封顶,离登仙还很久远,可以说成遥不可及,王泉应该突破地系不久,最近才迈入天系,在人间,此等修为也极其难得,在整个千迹,足以能有个狂妄的资本。 “看来是拆台子的,彭家武馆虽然小,但实力不差那些大武馆。”彭余不满的起身问着,八尺有余的身高,站起来如同一柱而立,能让人不战而撤。 “…………”孤千徐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彭余,虽然修为才地系,但正果相当浓厚,看得出他的基础扎根牢固,除了能多抗几次揍,并不能用来弥补修为,天系和地系的差距,非同小可。 王泉的脸色突变,低声冷漠语气说道,“你这话说的,鄙人可不爱听了,最终如何选择,得看少爷,莫非你想强制留下少爷不成?!” “比一下就知道了,撂倒你不是问题,学武的都清楚,拿实力出来说话。”彭余摩拳擦掌,似乎准备一决高下。 “就凭你,哪里来的自信,不过勇气可嘉,鄙人不才无能,愿接受你的挑战,输赢不重要,点到为止。”王泉抱拳接下挑战,让彭余到前面草地切磋一下,要不了多久就能决出胜负。 “二位,不太好吧,以和为贵啊。”见事情有些不对,陈老太爷出面劝止。 “罢了,我还是闭嘴吧,一说话就没好事,再说一句,和气生财。”事情因他而起,何布伪无奈苦笑,劝解半天倒让矛盾激化,只能隔岸看戏。 “和和气气为好,不能因为小事闹得不愉快,二位的实力都有目共睹的。”陈词上前劝说,让二人别闹得太僵。 彭余冷笑一声,“呵,要不是看在陈家主的份上,早就跟你没完,酒局是大事,不和你计较了。” “真是厚颜无耻,没本事就别来挑事,大好的酒局都被你搅和了,扰了雅兴,弄得都不愉快。”王泉打量的眼光看着彭余,虽然高大威猛,也是江湖中的修仙者,但修为低他一大截,完全不足为惧。 彭余愤然而起,大声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跑来挑衅!” 王泉冷言冷语笑说:“没什么意思,你若是有不服,那请憋着,别出来碍眼。” 活生生的挑衅,使彭余气愤难平静,怒目大声说道,“小兔崽子!活腻了啊,今天非收拾你不可!” 突然,彭余跑到不远处的草地,叫嚣的语气下生死状,王泉也点头应下,让陈老太爷作证,在场的客人都看着,怎么劝说都没用,二人坚持比武证明自己,表示生死完全不用论,因为只有赢的人才能够拥有话语权,输的人只能忍受屈辱。 第四十一章:结束闹剧 面对彭余下的挑战,王泉只能默默点头答应,毕竟他的名声全靠拳脚打拼而出,一点点的积累而起,如果畏惧不接受挑战,恐怕名声会败坏,到时候落个骗子的名号,所以岂能在此止步,绝不可能认输。 对于此次的事,王泉的如意算盘也打的滴水不漏,迎战并非坏事,借彭余的手,进一步证明曾经的丰功伟绩,打斗结束后,下手轻点,给对方留个情面,而且怃然也在场,可以借机送个礼物给陈家新出的少爷,讨好两家有人情份,再找说书先生一夸一吹,名声大噪都不是问题。 随后,王泉不慌不忙来到草地,用在外地扮猪吃虎的语气,抱着拳对彭余说道,“鄙人才疏学浅,望阁下贵手留些情面。” “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干脆利落点,投降认输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彭余傲慢笑说,让王泉认个输,不然事情就不妙了,手中的拳头可不留情面。 “不必担心,鄙人在不久前,自创了简陋招式,应该足以与阁下抗衡。”王泉礼貌回答,并没有生气,反而叫彭余先出手,还放下豪言,站在原地静止,只想让彭余两招。 彭余满不在乎,在他看来,让不让也一样,随后冷哼一声笑道,“呵呵呵,大言不惭!定要你趴下跪着求饶!” 王泉灵光一闪,刻意提高嗓门喊道,“不如来些赌注,鄙人输了向你道歉,阁下若是输了,就请离开陈家,因为都想要个清净。” “我袋有六十金票,都押王泉赢,切记点到为止!”何布伪看着热闹不嫌事大,还在现场赌起来了,再三嘱咐二人,打斗纯属提兴,别伤了和气,点到为止即可。 “也好啊,老子也来尽兴一把,一枚品相不错的金蛇镯,赌彭馆主赢,一粒四品安神丹,押王大师胜。”陈老太爷笑着掏出镯和丹。 在场客人小部分为江湖修仙者,也纷纷跟着押注,大多赌的王泉完胜彭余,虽然王泉的实力未能亲眼目睹,但略有耳闻,眼前身高八尺的彭余,看似固然威风八面,可有些东西说不准。小部分客人里面大多数都能看出彭余的修为,可探不出王泉的修为,足以说明一件事,此次即兴比武,王泉必胜无疑。孤千徐向陈老太借一百金票,笑说跟着凑个热闹,钱财一到手,全部押王泉胜出,至于为何如此,因为孤千徐从授剑人话语中明白,修为的差距,再努力也无法弥补,肉身强悍也处于被动,占据不了上风。 喧哗声一片,在场客人笑着拿出赌注,一大半都押彭余赢,就因为彭余人高马大够猛,胜算很大。 “来!可要接好了!”彭余已经急不可耐,双拳死死捏紧,准备整装待发。 王泉站直身子,五根手指来回摆动几下,挑衅的语气说道,“来吧,别扫了客人们的兴致。” “喝!哈!”彭余脚蹬草地而上,身体腾空而起,右拳握紧不放,如同猛虎扑食,一拳打向王泉脑门,在场客人看着打斗,神情显得紧张。王泉没有躲闪,反而低头一笑,彭余的拳头从空中迎面而来,直击王泉脑门的要害部位,正当彭余误认为王泉被吓傻了,都不会躲避了,直接怒吼加大力度,势必一击取胜。 “花拳丑招,不值得一提!”王泉话语刚落,身体灵活绕开,彭余对此很自信的那一拳,瞬间扑了个空。此时,王泉嗖的一下,一瞬间就来到彭余的身后,蓄力似的抬起右手,一股气流在手中,王泉迅速控制住好力度,一掌打在彭余后背。 刚才的那一掌,直接把彭余推向前,险些使彭余站不稳脚,在场修仙者都一脸的惊讶,那正是迈入天系才能掌控的,将自身体内的气流外放,与杀气外泄相同,但又不同,杀气只能威慑敌人,让敌人闻风丧胆,不敢再犯,但是气流外放可以用来加强自身,天系修仙者体内,如果拥有足够的气流,在战斗中就能转化,为身体提供源源不绝的力量,常被用于辅助。孤千徐着实看傻了眼,不断痴痴幻想,仙界强者一旦对决,那又将是怎样的场面,是不是冰山都能一声震塌。彭余不甘愿认输,虽然对王泉留有胆怯,但内心不断告诉自己,刚才都是巧合,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随后,彭余准备换招式,来个出奇制胜,不示弱的语气大声吼道,“别忙着下定论,刚才那是你好运,我们再来!” 面对彭余的质疑,王泉没有过多解释,笑着对彭余说道,“好,看谁能一招制敌!” “哈!”彭余兴奋喊着,直接冲向王泉,疾步稳健有力,突然,彭余单手撑地,左腿使出全力,横扫千军一般的踢出去,想攻打王泉下盘,可惜并不是彭余所预料的一样,王泉腾空翻了个跟头,不动如钟落地,很轻巧躲开彭余的致命一击。 “力气很大,不如,阁下去战场保家护国吧,定能丰衣足食,有个好名声。”王泉话刚说完,架势令人齿冷,似乎没心思继续打,准备一招结束这场闹剧。 “接招!此拳厚重无眼!”王泉一声厉吼,游龙水蛇的步伐,手中出的双拳快如闪电,在彭余脸前挥舞着,由于防备不及时,现在躲也不可能,彭余只能大步后退。彭余已经退了五米远,再也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接下,王泉的双拳狠狠打在彭余掌中,在场客人看了纷纷叫好,拍掌直呼精彩,呐喊为彭余助威。 “呀呵!”彭余瞬间勃然大怒,王泉见机不秒,收回双拳退出六米地,果然如王泉所料,彭余已经气急败坏,心中早就赌上彭家武馆的名声,若是败了无颜见人,现在准备动真格,完全不计后果。 看得出来,彭余已经失智,王泉小声说着:“停手,这里都是凡人,别忘了江湖规定,不能露出。” “破宗的假门规,你今天必须死!”彭余根本不在乎,怒火攻心似的,一定要让王泉付出代价。 事情发展出了差错,如果不制止,让凡人看出具体,那恐天下得大乱,王泉一脸严肃低声说道,“阁下可真有些微贱,那鄙人也不再保留,现在就让你清醒一下!” 话音一落,全场客人浑然不知王泉嘀咕着什么,只看见王泉捏紧拳头,请彭余赐教,忽然王泉又疾速如风似的跑向彭余,直接一跃而起,跳起两米有余,和雄鹰一样在彭余头顶,王泉再次死握拳头,直接打在彭余胸膛,陈老太爷急忙捂着眼不敢再看,生怕王泉下手没轻重,场面肯定血腥一片,当陈老太爷睁开双眼,彭余已经倒地,草地上没有血迹的斑斑,反而一如既往的光鲜亮丽。 目睹全过程的客人,不禁一颤,情不自禁拍掌,原来王泉并没有下杀手,掌控好了出拳力度,但也消耗太多体力。刚刚的那一拳打在彭余胸口处,目的只是让他心脏骤停,一炷香后就能恢复神智,王泉作辑告知在场的客人,完全不必担心。 陈老太爷欢笑说着:“厉害啊,王大师果然名不虚传,武艺超群啊!” 王泉谦虚笑道,“陈老太爷夸大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鄙人还得努力。” “客套话说,王大师收徒吗?!”陈老太爷所说,正是准备让孤千徐拜王泉为师,学习武功。 “这恐怕不妥啊。”王泉可不傻,这位陈家新出的少爷,圣医浒淅预定的,收了他为徒,以后如何立足。 “老不死的,千子名义上有师傅了,再说了,你得问千子同不同意啊!”陈老太的责骂为时不晚,从不迟到。 陈老太爷听惯了责骂,也嘲笑自己疏忽大意了,平和笑着说道,“哎!我疏忽了,多不好意思的,那坐好准备吃喝,酒局再分胜负。” 陈老太爷的话语一落,大门外喧哗吵闹,估计又有人来了,但听声音很不友好,说话没有好意,跟山上土匪一样,蛮横无理。陈词起身刚准备去查看情况,此时响起呲滋的推门声,一群强盗光明正大的冲了进来,在场客人茫然无措,强盗居然敢入室抢劫,几十个人属实不少,关键还持大刀来陈家,威胁的语气说到此来祝贺,恐怕是得活个几百年,才能见到的新鲜事。 “请你们离去,别扰了饭局。”何布伪挺身而出,让强盗们自行离开陈家。 “你他妈没睡醒吧,驱逐客人啊,爷爷们是来贺喜的。”回话的是一个身高不足六尺的中年男人,光秃秃的脑袋,凶神恶煞的脸,鼻子套着铁圈,身旁的强盗都对他毕恭毕敬,喊他郭经,自称千里杀神。 “不知陈家何事得罪了你们。”陈词有礼貌的上前询问。 “奉人所托办事,灭了陈家老小,不留活口!”郭经举着刀,指向在场所有人,放下豪言壮语,血洗陈家上下,绝不手软。 王泉愤然起身喊道,“小儿休得猖狂!” 郭经冷笑一声说道,“切,某些规矩还是有的。” 强盗里有个人,口中数着每一秒的时间,看着像是在装模作样,可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嗖的一下,在场的客人纷纷昏迷倒地,神机妙算似的。 孤千徐提前听到授剑人的口号,服下能解万毒的奇丹,假装睡在角落,本以为无人幸免,眯着眼看见王泉丝毫没事,再一个眨眼的时间,留在场上的人数,寥寥无几,少得可怜,幸存的都是些修仙者,那一群强盗丝毫没受到影响,看来是早有准备,带着预谋到陈家。 第四十二章:魔物偷渡人间 桌面上的香木点燃,烟雾中带有渗透极强的毒气,直接呼入肺腑,时间一到使人昏迷,王泉以及其他在场的修仙者,完全没有防备,也吸入了毒气,由于修为够强,身体能支撑住,但也是漏网之鱼。 “卑鄙小人,龌龊的招式有辱侠客之风,败坏江湖风气!”王泉怒斥着强盗,刚和彭余打斗损耗太多体力,幸好强盗里没高手,先慢慢排除毒素,场内还有四位未倒地的客人,足以僵持下去,等药效的劲消失,再将贼子制服。 “别玩小心思了,此毒人间无解,放哪里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拿来给你们送葬,已经不错了。”郭经大声奸笑,让王泉等人别白费力气,乖乖束手就擒。 “就凭你们,鄙人深受其毒,但修为不差,尔等未免太自信了吧!”王泉发现排不出毒气,差些自乱了阵脚,修为也明显减半,但对付眼前的强盗,足矣。 “谁说只有我们,大人物会来的。”郭经猖獗大笑,傲慢神情洋洋得意,把口中的大人物,说得万分的神奇。 “诸位兄台,请助鄙人一臂之力!铲除贼子!保护陈家,佑轩朝子民!”王泉已经感知到,毒气还在蔓延,必须速战速决。 “好,虽都不识谁,但是只要我们有一口气在,贼子休得猖狂!”一位年轻公子应下,全力助王泉,虽然都未谋面,江湖侠义留在心,大难当头,全力以赴。 “别挣扎了,没用的。”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出现,不在王泉身边,也不是强盗之中。 “参见千里杀神!”郭经目光看向桌底,匆忙单膝跪拜。 “你不是自称千里杀神吗!”王泉有些疑惑不解,差点分不清谁是谁。 “本尊是魔界的千里杀神,屠杀强者成名。”桌底躺着的男子起身走出,和正常人无异,完全没受到毒气侵害。 “魔界?!”王泉一脸的茫然,在道古记载中,魔界仅次于仙界,据说肉身死后,将被带到轮回地,入地狱的重生即可去往阴界,入天泉的重生即可去往阳界,天泉和地狱的轮回地都在神古东南部。阴界分为三魔一凡,神古西北部龙族的邢武大陆,神古东部妖灵的天枫世界,神古西部魔界的憎世大陆,以及神古西南部兽族的恒古世界,都由神古七重管理。 “呵!无知的人啊!”男子缓缓停下脚步,仰天长啸一声,身体突然变异,化成两米高的怪物,猛虎的头掺和老鹰毛发,看着凶神恶煞,巨牛的身体如同一座山,长蛇似的黑粗尾巴,不由自主上下摇晃,着实让人见了齿冷发抖。 “唉,可惜了,受到凡间影响,本尊的身体也缩小了一截,但对付你们,绰绰有余。”怪物开口说话,有些嫌弃凡间的约束,挺有礼貌似的,介绍着自己的名字,叫做瓦拉戈,受人雇托,屠陈家满门。 “…………”王泉眼里死死盯着怪物,修为强得令人害怕,完全看不出。 “玄眼,可真有趣,既然你想看本尊的修为,那就如你所愿!”瓦拉戈弯下腰,低着头狂笑不止,就在那一瞬间,庞大的身躯出现一团紫黑色的气体,稍纵即逝。 “兽魂?!紫黑兽魂对应的是天魂!你的修为是天魂的强者!”王泉曾从道古中翻阅过,阴界的修为大不同于阳界,那里的修行者称为兽者,兽魂是兽者的命脉,拥有兽魂脑门会出现一个特有的魂印。兽魂有五个等级,对应不同的兽魂颜色,每一个等级分七个小阶段,兽魂的大小区分每个小阶段,越大证明实力越强。王泉也明白,凭自己天系的修为,在魔界也才刚迈入地魂,和眼前天魂巅峰的怪物,完全天差之别。 “本尊乃天魂七重古,即将突破到圣魂一重古,迈入一魂之下,四魂之上的领域!凡间无人能抵挡本尊!”瓦拉戈笑声逐渐大声,狂妄不羁站在王泉等人面前。 “杀神,他怎么看得出您的修为?”郭经疑惑的问着。 突然间,瓦拉戈化成人,坐在地上说道,“如果隔出三个小阶段,不是比本尊强的,不会看出本尊的修为,但刚才,是本尊故意给他看的。” “怪不得啊,现在陈家没救了,官兵加急赶来都得一天一夜,横纵镇已经被我们控制,还得多谢那个县令!”郭经挤眉弄眼,示意旁边的强盗,去喊王县令进来。 “哈哈哈哈,陈家也没什么用,敢跟本县令斗智斗勇,活腻了!”王县令手放在后臀,一脸的狡诈走到强盗身边。 “真是可耻,堂堂横纵镇的县令,勾结贼人惨害民众,事后你必死于民愤!”王泉怒目圆睁,痛骂王县令,居然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镇上的百姓都会没事,但是陈家和你们,统统都得杀完!因为死人才不会说话,本县令再做一场戏,横纵镇就是王家的了!”王县令仿佛失智一样,如同野心勃勃的臣子,为了权势不择手段。 “败类!究竟拿了什么好处!”王泉愤然大怒,问着怪物瓦拉戈,受到什么俸禄,竟然私自偷渡来到人间,如果残害生灵,一定会承受神古七重的怒火。 “本尊在此镇布下了隔绝阵,那七个家伙暂时发现不了,先担心你自己吧。”瓦拉戈摇头叹息,让王泉等人放弃抵抗,隔绝阵如同天罗地网,与外界隔离,无人能救陈家。 “卑鄙下流的手段!”王泉明白,自己的修为减少了一半,一个人倒是可以试试逃跑,但陈家的人,恐怕难逃一死。 对于王泉等人来说,此战完全没有胜算,实力差距太大,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延迟时间,争取一下想出妙计。孤千徐躺在地上趴着,两耳听着他们的对话,拳手慢慢捏紧,授剑人话语悠闲说没事,让孤千徐别着急,等等时机再出手,因为眼前的怪物绝对不敢屠杀凡人,即便是阴界拥有神魂七重古巅峰的强者,也绝对不敢抗旨不尊,如有违背规定,神古七重的怒火可不是说着玩的,足以让神魂巅峰的强者瞬间陨落,从阴界直接抹灭,永生永世封印七重塔下,遭受万物的唾骂,背上千古的罪名。 “并不可笑至极,本尊视屠杀为乐,尔等凡夫俗子,睁眼看好即可!”瓦拉戈转身走向倒地的客人,兴奋的奸笑声,简直就是恶魔。 “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都残害!你可真是畜生!”之前那位年轻公子愤怒吼着,痛骂瓦拉戈,对凡人下杀手,畜生不如。 “可笑,无能者的狂怒。”瓦拉戈笑声消失,阴深深的脸慢慢回头,邪恶的目光看着年轻公子。 “怎么回事!?”年轻公子惊讶万分,身体不受控制,完全动不了。此时的瓦拉戈举起左手来,年轻公子的身体被某种东西缠绕,直接飞在上空,瓦拉戈那冷漠的脸,王泉等人看了快要窒息,瓦拉戈忽然捂脸一笑,手垂直放下,年轻公子直接从空中落在地上。 瓦拉戈转身走到桌前坐下,无奈摇头说道,“闭嘴吧,本尊不稀罕尔等贱命。” “什么,你们不讲道理啊,本县令拿钱找你们办事,你们居然不杀他们!”王县令一脸的愤怒,痛骂郭经不讲信用。 “杀神大人,说好的……”郭经手足无措,低声下气问瓦拉戈。 话未说完,瓦拉戈恶狠狠的眼神看着郭经,严肃的说道,“你们的事,本尊不管,陈家的人,本尊也不会杀,那几个修仙者也被本尊困住,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郭经点头哈腰称好,举起刀大声喊道,“好好好!小的们,上啊!血洗陈家!” “冲啊!女的可得留着!”强盗们分散开,提刀冲向昏迷倒地的男女老少。 “干什么的!”大门口进来一个黑衣中年,戴个斗笠帽,长刀抱在怀中。 “哟,既然能入隔绝阵,这人间有点意思。”瓦拉戈对隔绝阵自信满满,居然被眼前黑衣中年闯了进来。 “…………”孤千徐一听有动静,畏畏缩缩的睁开眼,模糊看着大门的黑衣中年,正是秦翌。 “在下看不惯欺压弱小者。”秦翌话语一落,长刀即刻出鞘,握在手中缓慢走向强盗。 “秦大侠!”王泉一眼认出秦翌,正是玄录榜第七的天系巅峰的强者,自创习得操控云雾,实力强悍惊人,玄榜前五都不敢跟他硬碰硬,秦翌一生好斗喜爱比武切磋,听说前不久在平京臣服于一个黑衣人,听外面的传闻,那黑衣人修为高到恐怖,再说瓦拉戈从魔界偷渡到人间,会受到一些约束,说不定秦翌能与之一战。 “你是何人,到此又为何事。”瓦拉戈好奇的问着,眼前黑衣中年,修为确实不低,值得出手一战。 “在下江湖游侠秦翌,受高人指引,到横纵镇保护一个少年。”秦翌低头说道,看了一眼瓦拉戈,实力完全不差于自己,修为还有些诡异,不像是凡间物。 “有趣啊,看来这人间不错啊,竟然有此等强者,你,值得本尊出手!”瓦拉戈兽性大发,突然化身怪物,舌头缓慢蠕动,利爪指着秦翌,让他陪自己打一场,拿出全部的实力。 “怪不得,原来是魔物,那在下就斩妖除魔,替天行道!”秦翌以为这一切都在高人的计算当中,眼前的魔物肯定也是考验,练练手也不错。 江湖打斗多年,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秦翌丝毫不敢大意,瞬间提长刀出鞘,稳重的步伐所向披靡,龙腾九天之势缓缓靠近瓦拉戈,势必斩杀祸害人间的魔物,定当为民除害。 第四十三章:持长刀战魔物 在魔界屠杀同级别的强者,瓦拉戈从未心慈手软,凭借自身实力,坐拥天缭榜第七十三位,不断向前冲锋,排名一次次的上升,面对人间高修为的强者,瓦拉戈有种瞧不起秦翌的傲气。 秦翌一脸的认真,顺手扔出斗笠,长刀斜斜握在左手中,猛然一个箭步冲上去,如闪电似的狂傲,阔步流星一跃冲天而起,长刀竖在眉目,用力劈向瓦拉戈。兽者肉身的强悍度惊人,瓦拉戈也不例外,轻蔑一笑后,徒手硬接下长刀,瓦拉戈的利爪死死握住刀刃,力气如同天地崩塌一般的霸道,使秦翌在空中握住长刀动弹不了。秦翌眼看着收不回长刀,僵持不下只好弃刀另谋高策,身体轻如春燕,一个翻身落地。 “太弱了,但你的招式属实不错,也懂得知难而退,可惜力气小了,破不开本尊的防御,更不可能伤到本尊的肉身!”瓦拉戈自信一笑,试问凡间何人能破开他的防御。 “在下承认你很强,刚才你也留情,但在下行游千迹各地,绝不甘拜下风,那位高人曾点拨,世间没有不可能。”在与瓦拉戈的打斗中,秦翌还是大意了,让瓦拉戈的毒气侵蚀,体内毒素开始弥漫周身,彻底清除得耗费时间,但令秦翌不解的是,毒气并没有危害。 站在一旁的王泉等人,只能低头沉默,正对面的强盗一个劲的欢呼,瓦拉戈有些厌烦吵闹声,让郭经的人闭上嘴,否则杀无赦,强盗一听完,立刻闭口不言。随后,瓦拉戈看着手中握住的长刀,毫不犹豫丢还给秦翌,邪魅一笑说道,“本尊的毒不会要你命,此毒为益,帮你巩固肉体,等会打斗完,能帮你恢复一半伤势,本尊来人间就看好你,所以啊,你得学会感恩。” “秦大侠体力不支,你敢不敢放开鄙人。”王泉发现瓦拉戈热爱打斗,决定挺身而出,联合秦翌向瓦拉戈约战。 对于约战一事,对于瓦拉戈来说,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反而觉得这人间的凡人,相当的有趣,宁死不屈的勇气可嘉,瓦拉戈点头答应,“有趣的凡人,不甘于懦弱,敢于挑战,本尊答应你的请求。” 突然间,王泉体内的毒素消除,答谢瓦拉戈讲信用,一旁看戏的强盗却慌了起来,但又敢怒不敢言。王泉来到秦翌的身旁,作辑抱拳说道,“秦大侠在上,鄙人王泉,虽才入天系,但愿意拼尽全力一试!” “谢王兄鼎力相助,你自保即可,那魔物就交于在下。”秦翌话语刚落,张口一声厉吼,长刀在地上颤抖着,迅速竖立而起停在空中,秦翌视死如归的神情,拿回长刀紧握右手中,碎碎念着:“清扫阴界害人魔物,扬我江湖四方位,八海威名播天地。” 瓦拉戈听了拍手鼓掌,严肃脸情摆出御敌招式,邪目直视秦翌,瓦拉戈低沉的声音说道,“凡间万物有余,能让本尊认真对待,你是第一个,本尊将会记住你的名字,江湖游侠秦翌。” “在下得罪了。”秦翌手握长刀沉稳的步伐走去,慢慢吞吞的步伐突然加速,仿佛狂奔在山林中的恶虎,飞檐走壁似的腾空冲去。 “气魄不错!”瓦拉戈不准备徒手握刀,话音刚落下,瓦拉戈瞬间闪躲迎面劈来的长刀,秦翌劈了个空,握好长刀立刻调整战位,目光如炬搜寻瓦拉戈的身影。 “很不错,基础的细节谨慎,日后若能重点培养,必定能崛起。”瓦拉戈话刚说完,立刻出现在王泉身后,不知为何,瓦拉戈收回锋芒毕露的利爪,即刻化成人形,将周围空中的气流瞬间聚集在右手,毒蛇扑食似的快速紧握出拳,打在王泉背后。 “咳咳咳,太快了。”王泉背部受到击打,幸好凝气及时护住了背部,不然性命堪忧,但防御时相碰撞,王泉也被击飞出三米之外,右手撑在地面,另一只手背擦拭嘴角流出的鲜血,单膝跪在地上,不断感叹瓦拉戈的速度和力度堪称一流,在他的面前,自己完全就是蝼蚁中的渣子。 “你这个修为有这样的反应确实不错,换成别人的话,估计明天家眷都见不到他。”瓦拉戈瞬间变回魔物,笑着夸赞王泉,勤加练习即可大有所获。 “喝呀!!”刚才那个年轻公子,趁瓦拉戈松懈,支撑受毒的身体,决定抓住此次机会,持一大刀用力砍去,不料被瓦拉戈察觉到,瓦拉戈扭头用碧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年轻公子,慢慢闭上双眼,年轻公子和大刀从上空直落在地面,毫无征兆的没有了呼吸。 瓦拉戈尾巴不自觉晃动,鞭打着年轻公子的身体,慢慢的转身看着秦翌等人,无奈摇头说道,“背信弃义,该杀了。” “杀意太重即为魔物,那就光明正大决出胜负吧。”秦翌脸上有些沉重,此时万分的痛恨,对年轻公子的死,很是愧疚,拿起长刀指着瓦拉戈,疾言厉色道,“接招吧!” “一云刀,十刃寒!”秦翌健步如飞朝瓦拉戈跑去,长刀手中尾随,把愧疚转为愤怒,把控住距离,瞬间横劈一刀挥去,瓦拉戈看着银光闪烁的刀刃迎面而来,此时的一刃突然化成十刃,每一刃围绕着冰冷的寒流,袭来的都是对魔物无比的愤恨。 砰的一声巨响,十刃锋利如闪电,击打在瓦拉戈身上,地面破裂四溅,深坑陷入两尺,瞬间浓烟滚滚升空,强盗畏手畏脚慌了起来,偷偷摸摸的准备跑路。瓦拉戈从废墟中站起身,阴界兽者独有的黑红血液,已经溢出在全身上下,鲜红淋漓的伤势看着严重,王县令见了低头捂脸,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瓦拉戈默默蹲在地上,伸出舌头蠕动着,缓缓吸食手掌溢出的鲜血,清理着全身的伤痕。 “怪物……简直就是恶魔!”王泉被吓坏了,内心早已崩溃,瓦拉戈的吸血行为,和看着全场人的眼神,简直就是传闻中才有的恶魔。 瓦拉戈停止吸血的行为,缓缓抬头站起身子,充满兴奋的笑道,“美味的血液,你的确了不起,居然真能伤到本尊,竟让本尊如此的狼狈。” “挺顽强的,幸好在下刚留了一手,还有力再战。”秦翌支开王泉,让强盗也远离疏散,免得打斗误伤。 居然让为非作歹的强盗散开,瓦拉戈更加佩服秦翌,低声说道,“不论好坏,重情重义,你越来越让本尊刮目相看了。” “在下不会无缘由残害生灵,你我完全不同,你很强大,但我也不弱。”秦翌迈开大步,做出防御姿势,眼神示意让瓦拉戈进攻。 人间竟能见到如此有骨气的人,热爱打斗的瓦拉戈立下誓言,指天说道,“好,你若能守住本尊的杀技,全场的命都交托于你!包括本尊的命!” 想到眼前的魔物之前对自己有恩,秦翌摇头笑道,“在下不会无情无义,你的恩惠没齿难忘,不会要你的命,来吧!试试你最强的一击,在下满期待的。” “…………”瓦拉戈闭口不言,随后低头大笑,令全场发指,秦翌从笑声中也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极其的恐怖即将到来。瓦拉戈走了过去,步伐像个老者,十分缓慢的行走着,在离秦翌八米的地方,瓦拉戈漫不经心停下脚步,不慌不忙慢慢的席地而坐,双手轻轻地放在腿上,像是在打坐运气,瓦拉戈闭上碧蓝色的双眼,冷冷一笑喊道,“接住了,本尊使出八分力,等会的一炮,非死即伤。” “多谢提醒,在下定当竭尽全力。”秦翌的神情高度集中,只好守住瓦拉戈的致命一击,全场都有救,高人的测试也能完成。 “灭世,炮!”瓦拉戈一声厉吼,双手在胸口迅速摆动,突然双掌猛的一下推出,双掌中两束紫光如柱,光波瞬间就化身成狂暴的蛟龙,横冲直撞朝秦翌扑去。 “?!”秦翌被眼前吓住,瞬间缓过神,立刻清醒回归战斗,手持长刀准备借云术法护体,横向纵切斩断蛟龙,破开此招抵抗成功,自身习得云术法,和空中气流覆盖全身,希望暂时能护住肉体,尽量减少受到的伤害。 “…………”瓦拉戈坐在地上,默默的看着,认出了秦翌的气云体质,习得云术法,悟全可防可攻不受影响,可以说是进退自如,自身修为越强,神茫仙体发挥的效果更加强横霸道,瓦拉戈也是很期待眼前黑衣中年有什么能耐,能被神古那七个家伙选中。 “长刀霜寒,雪舞世间,凛冽诀!”秦翌没有躲闪,坚决正面御敌,瞬间拔出长刀出鞘,身体周围寒风凛凛,刀上立刻结冰,地上每一寸结满冰晶,春季如绿的天,弥漫着极冷的寒气,冰晶围绕着秦翌,一束冰晶突然停浮在秦翌掌中,看着迎面扑来的蛟龙,秦翌挥舞着长刀,狂斩两条紫光蛟龙。 尽管秦翌挥舞长刀阻断,但两束紫光蛟龙的余波未平,击打秦翌全身上下,使秦翌节节败退,身上破旧的衣物呲呲作响,光波一不留神划破秦翌的皮肤,淡淡的红色血液溢出,此时的秦翌完全有机会躲开,可他没有认输,坚持扛下此招,双手再次乏力,秦翌不肯在此放弃,握紧长刀怒吼,施展出新的招式。 第四十四章:与之一战 此时紫光蛟龙突变,天雷滋滚在蛟龙全身,瓦拉戈突变的招式让秦翌措手不及,强烈的雷流来袭,凭秦翌区区的肉身,完全承受不住此等雷力,秦翌的肉身承受范围已经到顶,不得不转攻为防,刚才施展新招的念头抛之脑后,必须尽快解决当前麻烦,再想赢敌的对策。 秦翌想着消耗蛟龙,可完全没有用,两条紫光蛟龙仿佛源源不绝,秦翌将它斩杀竟又接着袭来,秦翌心里明白,不能继续消耗,会渐渐处于被动的下风,再不解决就会葬死于此地。王泉等人静静看着,心里的巨石悬空,生怕突然落下,四处无声胜有声,全场紧张的盯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瓦拉戈低声说道,“你很聪明,但你的时间不多了,再不彻底解决本尊的蛟龙,恐怕凶多吉少。” 瓦拉戈佩服秦翌的不懈,默默降低难度,突然间,紫光渐渐消失,剩下两头庞然大物,游动在秦翌面前,秦翌抓住时机挥舞着长刀,传来滋咔的打斗声,秦翌发现眼前的两条蛟龙变得狡猾,居然有灵性,开始不断躲闪,甚至互相配合,对于现在的被动情形,哪有这么容易斩杀,简直就是不死之身,成千上万似的,杀不完,灭不尽。 孤千徐躺在地上看着打斗,眼前栩栩如生的蛟龙,让孤千徐充满敬畏,也不断担忧秦翌是否能胜出,授剑人像在千里传音,模糊的喊声震耳欲聋,让孤千徐不用担忧,仔细观看打斗,找出解决方法。 “游师,你搞笑吧,我那么弱,能解决什么。”孤千徐嗖的一下,来到一往不变的高山小亭。 “汝学会怎么到此地了?”授剑人惊讶万分,从未教孤千徐催动神识,孤千徐竟然掌控自如,毫无征兆的来到亭中。 “我也不知道,感觉有种灵感,一下就到了。”孤千徐也懵懂,压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看来汝的领悟力很强,也许天生的吧,汝说的灵感,叫做神识,一种从识海中形成的,可与某种东西滴血认主仆,即可随意呼唤某种东西。”授剑人站起身看着远处高山,大致粗略给孤千徐讲解。 “我明白了,大叔能让长刀缓缓竖立在空中,就是用神识操控的。”孤千徐脑袋灵光一闪而过,想起了秦翌催动长刀的场面。 “孺子可教啊。”授剑人开怀大笑,直夸孤千徐头脑灵敏。 “弟子有一事不明,大叔现在已经被压制,胜率小得可怜,游师为何说不用担忧。” “因为魔物没下杀手,在不断锻炼秦翌,增强他的肉身,毕竟人间的打斗几乎小儿科,没有几个上得了场面的打斗,所以秦翌遇到魔物就会棘手,但他的招式新奇,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那该如何是好。”孤千徐话语中明白,秦翌对上瓦拉戈的杀技,果然没有胜算。 授剑人山也不看了,转身说道,“好办,汝亲自除魔物。” 孤千徐听了很震惊,心里一想,这不就是去送死吗,肯定不行,一个劲的摇头说道,“游师,别开玩笑了,我什么都没有,术法都不会,大叔都打不过,我拿什么斗。” “吾知道汝的顾虑,不用担忧,吾赐予汝与魔物相同的修为,与之一战到底,输赢不重要,锻炼汝一下。”授剑人提出办法,赐予孤千徐高修为,和瓦拉戈打斗一场,因为魔物屠杀成性,必须制止恶劣行为,陈家的性命全在孤千徐手中。 “我,真的可以吗……”孤千徐有些犹豫,才苏醒不足两月,虽然渴望练武打抱不平,可期间毫无实战经验,突然面对修为极强的魔物,心里压根就没有底。 “穿上这套伪装衣物,汝出去直接走向魔物,吾会帮汝破除魔物的杀技,解救秦翌和在场的凡人,让他们陷入短时间昏迷。”授剑人手臂一挥,让孤千徐熟悉的黑色衣物和那金光闪闪的面具,再次降临石桌上面。 “行,我要努力变强,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在授剑人的忽悠下,孤千徐毫不犹豫答应,傲然挺立望着亭外的青山绿水,自信满满换上衣物。 关键时刻,孤千徐半天不说话,授剑人还以为什么事在大惊小怪的,原来只是不能灵活操纵神识,无法出入自如。授剑人轻轻一挥手,孤千徐眼前一亮,一如既往趴躺在地上,回到现实中,秦翌仍然在奋力一搏,手持长刀劈斩蛟龙,坚持不肯放弃,宁死不屈绝不认输。 “…………”孤千徐默不作声,小心翼翼坐在地上,身上的衣物早已经换上,狼狈的样子站起身来,沉重的步伐走向秦翌。 孤千徐缓慢停下脚步,指着两条蛟龙一挥手,嗖的一下,四面八方刮来一阵暖风,蛟龙平白无故消失不见,王泉等人一脸惊讶,眼前那八尺有余的黑衣人,应该就是平京城所谈的高人,竟然毫不费力挥手破除瓦拉戈的杀技,实力简直无法无天,没有词汇能形容。 秦翌疲惫不堪倒地,眯着眼小声说道,“高人……我尽力了……” 孤千徐双手慢慢靠在背后,看着秦翌小声说道,“没事,你先去找个空地修养,接下来交给吾即可。” “在下无能,烂摊子都留给高人了,交给在下的使命也没能完成,但在下及时赶到制止,那少年应该尚在。”秦翌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王泉匆忙前去搀扶。 “你是谁,竟能单手破本尊的杀技。”瓦拉戈看不出黑衣人修为,起身虚心打探对方名号,毕竟能不费吹灰之力破他的杀技,那修为肯定高到恐怖,瓦拉戈明事理,所以不敢鲁莽行事。 孤千徐抬头看着天空,笑着说道,“吾乃鹤弃闻,一名无能者,不习得术法,只求与你一战分胜负。” 修为深不可测,面对此等强者,打得赢估计天都没了,瓦拉戈可不傻,知道修为的差距太大,不愿意陪上性命,急忙摇头摆尾低声下气说道,“不比,你赢了,本尊认输。” “千里杀神加油!干翻那面具男!”强盗举手呐喊助威,为瓦拉戈加油打气。 “要打你们打,本尊可不想葬死在人间。”瓦拉戈话音刚落,急忙赔礼道歉,愿意赔偿费用,只要黑衣人能放他离开。 “不打也得打,吾也很无奈。”孤千徐一拍掌,除了自己和瓦拉戈,全场的人纷纷倒地。 “你这就欺人太甚了,你的修为如此强大,本尊拿什么打,无疑鸡蛋碰上大石头。”瓦拉戈看着众人倒地,慌忙往后退。 “小小的魔物,吾有一事求助,和他打一场,胜负不重要,他的修为与你相同。”授剑人的声音传来,整个陈家都听得见似的。 “你是何人,本尊可不信邪,别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出来!”瓦拉戈畏手畏脚,在原地东张西望。 “魔物偷渡人间胆敢如此放肆,吾绝对不会骗你,打完之后此事吾不再追究。”授剑人一声令下,瓦拉戈身体仿佛被拽住,死死黏在地上。 “重力?!可恶啊,本尊同意了!”瓦拉戈被重力牢牢束缚,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无奈中只好点头大喊同意。 “好,开始吧。”授剑人满心欢喜,解除对瓦拉戈的束缚,也消除孤千徐身上的黑衣。 孤千徐身上的黑衣慢慢消失,像水一样没了影,原本的衣物也回来了,授剑人告诉他,黑衣主要隐藏修为和身份,现在全场剩两人,完全不用隐藏,放手一战即可。 “你是陈家新出的少爷?!叫什么孤什么的!”瓦拉戈一脸吃惊,眼前少年正是陈家新出的少爷,此宴席的喜者,没想到年纪轻轻如此厉害,修为完全和自己相同,之前在宴席中发现他压根就没有修为,一般的凡夫俗子,万万没有想到,修为隐藏的真好。 “我叫孤千徐,想与你一战分胜负。”孤千徐强装笑脸,内心不断埋怨授剑人,武器都没有,难道想让自己肉搏取胜吗。 “来吧,本尊陪你练练。”瓦拉戈从授剑人传话中放下疑心,只需要在打斗过程全力以赴,陪孤千徐练练手,此事就愉快结束。 “吾赠予汝一本功法,名叫星魂诀,汝可先自行参悟。”授剑人话语刚落,天上一阵雷鸣电闪劈在孤千徐脑门,即刻消散不见。 “喂!耍赖啊,怎么能临时加强。”瓦拉戈抱怨着,星魂诀乃仙界中阶上品功法,修为越高伤害以及速度越强,还现场传授给孤千徐,完全没有必要继续打了。 授剑人笑着解释:“他才刚学功法,怎么使用术法都不会,所以不必担忧。” “接招!”孤千徐猛的一下冲出去,瓦拉戈看着敌人来势汹汹,急忙使出御敌招式,可突然间,孤千徐身体不由自主停下,站在原地低头不动,瓦拉戈更加紧张,以为孤千徐要释放杀技一招解决掉他,利爪出现一个透明圆球,毫不犹豫捏爆,释放出自已最强防御的铁壁术法护体,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圈密不透风的金色保护罩,看上去坚不可摧。 “等等,我使不出力,释放不出雷电术法。”孤千徐手忙脚乱,刚领悟的雷电术法不听使唤,右掌推来推去,手本来该布满雷电,出掌雷电扑向瓦拉戈,可现在不灵了,手上没有出现雷电,压根没有任何反应。 之前从授剑人给的功法书中,好不容易选出可以操纵雷电的术法,费了半天劲才领悟出大概,本想试试威力,书里说雷电术法额外的暴躁,但它的效果伤害能一招劈山,如今却在打斗中出了岔子,出师不利。半路人没有失踪,孤千徐摸索半天才领悟懂如何操纵,可现在雷电术法仿佛不给力,反而半路失踪似的。 第四十五章:醉剑臣服于奇人 小心谨慎的瓦拉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孤千徐油嘴滑舌,万一解除铁壁术法,孤千徐一招雷电劈开,虽不至于受到一击致命,但创伤还是有的,瓦拉戈浑然不知孤千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孤千徐一个人站在原地,焦躁不安的问东问西。 “喂……你到底打不打啊,本尊重金购的铁壁术法快消失了,那一颗球很昂贵的,你快使出全力,抓紧时间啊。”瓦拉戈失去耐心,口中所说的透明球,是一种阴阳两界常见的护体神器,可以装防御术法的空间球体,被誉为盾器中的铜墙铁壁。 “我,我,真不行啊,你先别慌。”孤千徐蹑手蹑脚原地打转,右手朝瓦拉戈推来推去,可雷电术法完全释放不出来。 “你傻吧,除了神茫仙体自带的术法,非自身其他人都不能使用,但是还是需要悟出门道。还有盾器的球体不用参悟,其余术法都需要自行领悟学习。”瓦拉戈很不耐烦讲解着,搞不懂孤千徐有一身高修为,竟然不会使用,基本打斗动作都生硬,都比不上骗人老道,花架子都不会。 孤千徐若有所思点点头,心神平静的说道,“原来如此,果然是我没领悟出雷电术法的使用方法,看来得再学习一段时间。” “你敢骗我,居然真的不会术法,那就该本尊出手了!”瓦拉戈气急败坏,来到人间还被凡人戏弄,疑心疑鬼担忧半天,眼前少年压根一窍不通。 瓦拉戈解除铁壁术法,金色保护罩破碎似的,散落一地成了碎屑,孤千徐有些慌乱,急忙挥动右手,嘀咕雷电快显灵,可是压根没用,瓦拉戈迎面走过来,利爪中凝聚出青色的火球,用力朝孤千徐丢去,瓦拉戈笑着喊道,“受死吧,尝尝本尊青火炮弹的威力!” “太狠了,给把力啊!”孤千徐一边嘀咕,一边捣鼓着右手,再使不出就天泉团聚了。 “休得猖狂,在下在此!”秦翌猛然惊醒,看见孤千徐有危险,不顾之前的伤势,毫不犹豫冲上前去,站在孤千徐面前,举长刀在眼前画出一个圆,等待火球来临,突然退后三步收回长刀,猛然一刀刺向火球,秦翌大声疾喊:“斜零一刀凝!” 话音刚落地,举长刀画的圆突然凝结周围空中的气流,迅速变成云盾,挡住瓦拉戈的青色火球,秦翌一脸严肃,看青色火球的伤害在不断减弱,抓准时机举长刀将火球斩断成两半,火球如同树上掉落的果实,砰的一声响动,哗啦一下落在地上,陷入泥土中。 孤千徐唾液吞咽,茫然无措的说道,“大叔……你咋醒了。” “小子,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秦翌头都不敢回,背影留在孤千徐眼中,秦翌的目光直视着瓦拉戈,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此时,授剑人召来一阵风,秦翌眼前模糊不清,意志坚定支撑着身体,最后慢慢倒地,授剑人一声令下,秦翌的身体浮在空中,缓缓被带到安全的地方。 授剑人冷冷的语气说道,“此人意念实属坚定,没人会打扰了,请续上前缘。” “哈哈哈,区区凡人装模作样戏耍本尊,现在没人能救你了,接招吧!”瓦拉戈捂脸冷笑,瞬间漂浮在空中。 “接招!”孤千徐依旧使不出雷电术法,站在原地看着天上的瓦拉戈,只能干着急。 “别想吓唬本尊,受死吧!”瓦拉戈突飞猛进似的朝孤千徐冲去,利爪早已经饥渴难耐。 突然间,孤千徐没有留意,竟然使出了雷电术法,右掌雷电覆盖,蔓延滋长在全身上下,瞬间一道雷电劈向飞来的瓦拉戈,剧烈颤抖形成气流,震响整个陈家,瓦拉戈受到重劈,击落倒在地上。 “你敢骗本尊……”瓦拉戈气喘吁吁说着,奄奄一息的样子,倒在地上迟迟没有动静。 孤千徐一脸茫然,没想到威力竟然如此巨大,乱挥手就一招将瓦拉戈击败,孤千徐望着天说道,“游师,他不会死了吧……” 授剑人对瓦拉戈说道,“别装死了,快起来。” “那个,能不比了吗,他的雷电术法比本尊见过的都强悍得多,本尊险些没防住。”瓦拉戈拍打身子,狼狈不堪的起身。 “没什么大碍就继续,他已经学会掌控雷电术法,接下来不用畏手畏脚。” 瓦拉戈摇手拒绝,“本尊已经上了贼船,一道雷电都让本尊如此狼狈,他都学会了,那岂不是得被劈个半死。” 孤千徐短时间学会雷电术法,领悟能力惊人,已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授剑人欣慰的笑了笑,“想安全离开,就使出全力继续。” “…………”瓦拉戈低头无言,不打完全离不开此地,完全被郭经那伙强盗骗了,说陈家没有强者,现在逃跑都不行,对方修为太强大,走为上策无疑自讨苦吃,瓦拉戈决定拼一下,只要一招解决掉孤千徐,就能平安无事离开此地。 “一个凡人,准备接下本尊的杀技吧!”瓦拉戈逐渐失去耐心,斜蹲着身体用一根利爪划破天空,出现一道蓝色的伤痕,瓦拉戈伸出手去抓,取出一把五尺重剑,剑身布满巨龙的黑色纹理,厚度恰好一尺,重达半吨有余,乃瓦拉戈在魔界掠杀强者所得。 孤千徐看着瓦拉戈从裂缝中取出的庞然大物,一下打在身上岂不是得一飞冲天,孤千徐急忙说道,“不公平啊,我的武器都没有。” “世间打斗何来的公平,智勇者必胜成了不变的事。”瓦拉戈得知孤千徐没有武器,笑声突然猖獗起来。 突然间,孤千徐身前出现一把长剑,枯木精制而成,表面的神龙纹理清晰可见,没有剑鞘包裹,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此剑名为醉剑,乃仙界岐山的圣物,岐御剑派的镇山神剑,命中无主可驾驭,配合吾赐予汝的星魂诀,会大有所获。”授剑人细心点拨一二,因为整个岐御剑派都无人可让醉剑臣服,于是掌门将醉剑赠予授剑人保管,只求世间能有奇人可收服此剑,岐御一派定当封其为新掌门,举全部岐御之力辅佐奇人,岐御剑派必定再次突破新高度,即可再度崛起,辉煌事迹定能轰动阳界甚至神古。 “木头做的剑,不结实吧,怎么斗得赢他的大铁剑。”孤千徐怀疑的目光看着醉剑,双手已经蠢蠢欲动。 “本尊不信你能驾驭它,万年有余从未有奇人能让醉剑臣服,岐御剑派也真落魄,自己没人能用醉剑就算了,现在把底线都丢了,将此等神剑拱手相让了,再弱也不会有宗派明目张胆欺压,岐御不如从前了啊!”瓦拉戈言语中表示不满,听可靠消息,没有人明强醉剑,岐御掌门亲手赠给一位神古强者,瓦拉戈从中看出授剑人的强大,怪不得孤千徐的修为不符合年龄,此等人物,千万不能得罪。 孤千徐蠢蠢欲动的手缩了回来,问道,“我取出它就算成功了吗?” 瓦拉戈点头称是,也一边说着一边叹气,“那肯定的,醉剑在秘制空间里,世界强者都慕名抢夺,可惜面都没见到,岐御剑派有人使用它。可惜没人彻底驾驭醉剑,用着也是个没灵气的废品,不收服醉剑,里面一丝神力都不会出现,真搞不懂岐御,怎么捡到这种鸡肋,到现在宗派里没有年轻天才,把第一剑派的名声都搞丢了。” “那我把它取出来。” “你别说大话了,本尊可不会相信,神古的七重都无计可施,你一个凡人能做什么。” 瓦拉戈劝孤千徐放弃,表示自己可以不用重剑跟他打,想取出醉剑,难于入神古,完全没有必要一试,取的时候稍有松懈,就会激怒醉剑里的神灵,到时候自讨苦吃,使触碰者身败骨裂。 “…………”看着浮在空中的醉剑,听着瓦拉戈的讲解,孤千徐还是想试试,伸出右手卷起袖,光着手臂触摸醉剑,瓦拉戈坚信孤千徐会激怒神灵,孤千徐也全神贯注盯着,突然一手将剑把握住拿出,期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瓦拉戈看了大跌眼界,吃惊不敢相信,惊讶万分喊道,“怎么可能?!” 授剑人见到此景,也沉默不语,随后低声说道,“不错,能取出已经让吾意外了,毕竟天赋再逆天都不可能取出,汝不妨试着让醉剑里面的神灵臣服,进一步使唤它。” “这样吗?很简单啊。”孤千徐仿佛与醉剑心灵相通,生涩的手法往天上一扔,孤千徐指哪醉剑就飞哪,醉剑对孤千徐的话语言听计从。 “奇人……刚接触醉剑,就能轻而易举使用。”瓦拉戈看着孤千徐使用醉剑十分流利,大吃一惊连话都吞吐不清,眼前的少年前途不可限量,加上他幕后的高人指教,恐怕阴阳两界都会掀起大浪。 “此剑就归你了,但汝切记别骄傲自满,否则吾将收回醉剑。” “弟子牢记教诲,不骄不傲,努力变强,成为造福一方的强者!” “孺子可教,既然汝能操控醉剑,证明有缘,不如现场配合星魂诀施展一下,让吾看看汝的领悟能力有多强。” 授剑人话刚说完,孤千徐一声令下,醉剑如同游龙一般在空中疾驰,孤千徐伸出右手摊开掌,醉剑瞬间飞去,然后缓缓停在孤千徐掌上,瓦拉戈再次坚信,醉剑已经臣服眼前少年,只要能结交到孤千徐,对其认个主仆都不亏,忠心跟随此人,往后荣华及威名,必定名扬两界,甚至有希望入神古列为上仙。 第四十六章:星魂诀 经历大规模的打斗,陈家渐渐夷为平地,醉剑臣服于孤千徐,完全不在授剑人预料之中,神古七重都不能使它臣服,可能醉剑所等待的有缘人,即是孤千徐,此生定能引发腥风血雨。 授剑人告诉孤千徐星魂诀得窍门在于修为强,目前的修为足矣进行参悟,孤千徐席地而坐,试着慢慢领悟出星魂诀,授剑人也想看看,孤千徐能否成功学会操控。星魂诀在仙界的功法中,虽不至于封顶,但是在神古可是宝贝级别,使用星魂诀,只要自身修为越高伤害越强,足以一招制敌的存在,可惜会消耗大量体力,修为太低释放出恐怕已经半死不活,就这一点,阴阳两界已经放弃,都纷纷忘尘止步,据说由仙界一位陨落的帝尊自创而成,品德不正之人领悟不出诀窍。 “星魂诀由隋烃帝尊沈紊独创,凭借此招横扫阴阳两界一半有余的强者,最终被阴界及阳界累计共二十三名顶级强者和五位巅峰帝尊围攻置于死地,陨落在妖灵地域的天枫世界,就差半步入神古,但虽败犹荣,反而击杀五名强者和一位帝尊,导致十名顶级强者受到重伤,此事成为世间皆知的伟绩。”瓦拉戈如同百事通,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都能说的一清二楚。 听完瓦拉戈的讲解,孤千徐对星魂诀万分期待,自言自语的说要是自己能学会,岂不是能和隋烃帝尊媲美,心动不如行动,孤千徐盘坐低头小声道,“这么厉害,那我来试试。” 瓦拉戈抖了抖肩,尾巴在身后摆动,凶神恶煞的脸不禁摇着,“那肯定厉害,但不是什么都能练成的,隋烃帝尊沈紊陨落,不少强者慕名寻找星魂诀,都因为心术不正,无法领出星魂诀,只能前功尽弃。” 授剑人低声说道,“缓心静气凝神,试着进入星识海,搜寻到里面的星魂诀,在星识海中参悟。” “哦哦,闭上眼睛就行了吧。”孤千徐闭上双眼,眼前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冥思苦想半天,焦躁不安难以平静。 “躁则乱,静则平。”授剑人的声音传在孤千徐耳边。 “躁动会乱了心神,静下来才能平心静气。”瓦拉戈化成人形笑着坐下,打坐运气演示给孤千徐看。 “我懂了,慢慢感受到了。”孤千徐一脸欣喜,仿佛看到自身的星识海。 “孺子可教也,试着接触星识海,搜寻存在星识海中的星魂诀,可在星识海里面修炼,也可将星魂诀唤出在外面修炼。”授剑人发现孤千徐的正果在慢慢上升,加以专注领悟,即可渐渐触摸到星识海的范围。 孤千徐闭着眼说道,“我浮在一片漆黑的星空中,看见了无数颗闪烁的星星。” 平常人需要一两年甚至更久,最快也需要一个月左右,孤千徐短短的时间竟能进入星识海,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授剑人欣慰笑道,“那正是星识海,汝用神识即可操纵自如。” “本尊第一次亲眼目睹逆天而行,本尊那时候都用了三个月时间才学会神识,再用两个月时间才能触碰到星识海,前前后后半年有余,区区凡人一个时辰都没有……”瓦拉戈吃惊看着,不断讲说自身经历,对比孤千徐,简直就是天差之别,可能比神古七重的领悟能力还恐怖。 “…………”孤千徐闭眼盘坐在地,早已遨游在星识海中,发现里面闪烁的星光少的可怜,一眼望去只剩几个斑点,定睛一瞧就能寻到星魂诀。 授剑人看出孤千徐的疑问,放低嗓门说道,“那是因为汝所获得的物太稀少。” 孤千徐一脸懵,压根听不懂,疑惑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瓦拉戈拍手喊醒孤千徐,恶声恶语说道,“本尊替你讲解,不是谁都能拥有星识海的,必须心术正,没有星识海就意味着与神古无缘,星识海可以前期拥有或者后期,不受约束的控制,因为星识海如同储藏空间,可以存储任何物品,放入的物品就会直接化成星光,用神识即可轻易探查。星识海可以吸纳天地精华,简称灵气,能转化为神力供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某些强者意外重生转世的寄托地,最大的用处就是在里面修炼,事半功倍,只要勤加修炼,比平常人快两倍。” 孤千徐扭头指着秦翌身体问道,“没有星识海与神古无缘,那大叔有吗?!” “本尊也看不出,得另外一个高修为星识海的拥有者,用神识去探知他,能查看出就有。”瓦拉戈的神识探查不出秦翌是否拥有星识海,也对秦翌有或没有产生好奇。 授剑人说道,“吾探查一番无果,他暂时没有。” “可惜了,现在没有以后就更难了,多好的苗子,只能屈尊于阴阳两界。”瓦拉戈摇头叹气,对秦翌抱着很大的期望,现在听到没有星识海,心里有些意外。 孤千徐一脸茫然,疑惑的问道,“在人间做个强者也好啊,为什么你们非得去神古。” “不同的,神古乃神圣之地,八支的强者梦寐以求的世界,那里才能变强,修炼到更多的东西。神古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物,都有叫嚣阴阳两界的本事,能列为上仙的,都能同时拥有兽魂和焰火,入神古,此生无悔。”瓦拉戈谈起神古,一脸满面的笑容。 “高层与低层的区别,如同富人和穷人,所得知的层次都不同。”孤千徐听了很震惊,神古究竟能有多神奇,期待自己能变强,亲眼去目睹耳闻中的神圣之地。 “这个比方打的好,每个人领悟的都不同,但入神古,就意味着要放弃很多。”瓦拉戈摇头苦笑,自己曾生于凡间的兽族,一生爱好打斗,有缘成为修道者,踏上一条不归路,母亲和妹妹留在凡间,自己却到了魔界,当年在凡间历练,一别离即是一百年有余,都没来得及看望家人,被迫来到魔界,如今四百年来成一梦,家人在何处都不知道。 孤千徐心情瞬间低落,起身看着倒地不醒的家人,垂头丧气的说道,“所以,我登仙界,父母……都不会见到我,我也见不到他们。” 看着孤千徐脸色复杂,瓦拉戈生怕他背后的高人乃授剑人怪罪,急忙笑着说道,“没错,唯一的方法就是一同修炼登仙界。” “可……他们都没有牌,都不是修仙者,都是凡人……”孤千徐一脸的苍白无力,无精打采坐在地上,经历了一场打击。 瓦拉戈见况不对,匆忙劝说:“别,万事皆有可能,不能灰心,以你的天赋,说不定真可以扭转乾坤。” “汝不必担忧,吾向天做个保证,待汝顺利登仙界,定能有缘再回到人间。” “你,不会骗我吧。” “吾从不欺骗任何人,汝只需切记,世间的真理很残酷,只有变强才能为尊,才能受到万千人的敬仰,一代帝尊都入不到神古,但吾相信自己的眼光,汝一定能行。”授剑人的话语中,听出对孤千徐抱有莫大的期望,在授剑人的心中,孤千徐说不定真的能自创辉煌,响彻云霄天际,一人之下神古及八支之上的人物,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本尊也相信你可以的,定能成就一番霸业,往后有需要尽管说,本尊绝不迟疑。”瓦拉戈拍着胸脯发誓,其实抓住了好时机,进一步和孤千徐打好关系,既不丢身份又不失风度,面子依然在,轻松留下好印象,瓦拉戈内心暗暗自喜,夸赞自己的聪明才智,早已经在心里笑出猖狂的声音。 看着瓦拉戈的笑脸,孤千徐低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陈家老小。” 听着孤千徐说的话,瓦拉戈心里的笑声突然停止,脸上急忙转态度,低声下气说道,“不不不,本尊也被那伙强盗欺骗了,说江湖传出有件宝物问世,与什么虎符密不可分,无缘无故把本尊带到横纵镇,就想搜刮民财,一路上都有用,本尊可没想杀凡人。” “助强盗为虐,惨害人间圣龙子民,其罪孽深重,该诛杀灭掉,清楚祸害凡人的魔物。”授剑人的话语坚定不移,片面添油加醋,实则煽风点火。 瓦拉戈急忙解释:“哎?别污蔑啊,本尊真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孤千徐抬头看着瓦拉戈,“那你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 “本尊……路过的。”瓦拉戈摸着后脑勺憨笑。 授剑人提出意见,如果孤千徐能在短时间悟出星魂诀,再施展出来,瓦拉戈的命就归他,如果不能领悟,此时不再计较。孤千徐左思右想,授剑人的办法对于自己完全不亏,刚才看了一眼星魂诀,感觉并不太麻烦,随后孤千徐盘坐在地,专注参悟星魂诀。 之前见识到孤千徐的天赋异禀,突然出现打赌,瓦拉戈显得没有自信,反对的语气喊着:“本尊还没答应啊!” 授剑人低声说道,“反驳无效,耐烦等待。” “切,本尊才不信他能领悟出来。”瓦拉戈不断壮胆,口中说着不信,心中可迟迟不安,若孤千徐能领悟成功,肯定是大好事,但对瓦拉戈来说,无缘无故献出一条命,反抗肯定会被孤千徐身后的高人制裁,实属极大的不幸。 第四十七章:魂印 “万事开头难,但皆有可能,比如,谁都不信魔物会偷渡成功。”授剑人低声笑着,让瓦拉戈别动小心思,不然轻则让他苦不堪言,重则定能身败骨裂。 瓦拉戈无奈解释:“本尊不算偷渡,再说本尊又没谋财害命。” 授剑人对瓦拉戈的行踪仿佛了如指掌,不怀好意的笑说:“吾可看见你帮助强盗夺取民败,那你也可以偷渡到神古,不必到人间争夺宝贝。” “本尊也想啊,好不容易来到人间,却偏偏遇到你,简直痛哭无泪。”瓦拉戈一把辛酸泪,自嘲命运多舛。 “别耍嘴皮子,你得遵守吾的约定。”授剑人的话语,孤千徐并不能听见,好像专门在跟瓦拉戈交流。 “本尊坚决不同意。”瓦拉戈慌忙摇头反对。 授剑人低声说道,“别慌,吾只想让你保持人形,帮助孤千徐寻找江湖所传的宝物,事后吾顺利送你回到魔界。” “这么简单,太容易了啊,真当本尊会信啊。”瓦拉戈摇头拒绝,授剑人提出的条件确实不错,现在的瓦拉戈属于偷渡人间的魔物,一旦被五重潭夔发现,此生怕是无缘入神古, “就这么简单,考虑清楚再答复。”授剑人话音刚落,立刻消失不见。 瓦拉戈的顾虑重重,仿佛连绵起伏的山脉,内心的焦虑没有平静过,思索片刻最终选择答应。授剑人也表达心意,赠予瓦拉戈一粒仙丹,用于隐藏魔物的气息,定时服用即可无虑。 此时,孤千徐浮在星识海中,手中拿着本书,正是星魂诀,孤千徐一页页的翻看,一丝不苟专注学习,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我,我……”孤千徐猛然睁开双眼,看着周围喘着粗气。 “没事的,没有悟出很正常,即便是隋烃帝尊沈紊,都曾谈领悟了五十余年,共练了三百年才一鸣惊人。”瓦拉戈一事压一事安慰着孤千徐。 孤千徐欣喜若狂说道,“不是,我领悟到了,知道怎样绘画出魂印,进一步引发爆炸。” 瓦拉戈听完拍打着脸,喃喃自语道,“假的,一定都是假的,本尊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英年早逝。” “我来试试。”孤千徐话语说完,催动神识将醉剑从星识海中唤出,突然一道白光,醉剑漂浮在孤千徐脑门前。 “运转自如,汝天赋果真异禀出众。”看着孤千徐的表现,授剑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瓦拉戈一脸茫然说道,“这天赋……简直不符合常理。” 孤千徐一手握住醉剑,在手中挥舞着,才掌控醉剑没多久,竟然将一套流利的剑法施展而出。孤千徐停下手中的醉剑,用左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印记,孤千徐画完嗖的一下扔在地上,大声喊道,“魂印,结!” 瓦拉戈聚精会神盯着,看不清孤千徐画出的印记,只见孤千徐往地上一丢,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随后寂静无声。 “没了吗,你的画法的确相同,本尊虽没能目睹隋烃帝尊的星魂诀,但传闻出招即可震动天地,如同爆炸似的,你这为何如此平静如水。”瓦拉戈不太相信这就是星魂诀,一脸懵逼的看着。 “我才刚学会,在书中这只是基础,等练熟即可施展自如,剩下还有一大篇没看,刚刚的效果也没试,不如你踩上来试试。”孤千徐指着地上的魂印笑说,让瓦拉戈来试试伤害究竟有多大。 孤千徐所指的,瓦拉戈压根没看见,迷惑不解的问:“哪里有,别忽悠本尊。” “没办法,我才初学,凝聚太弱无法显现出来,爆炸不太好控制,爆炸的时间也会很长。”孤千徐笑着,缓缓提出魂印的漏洞,躲在石头后面指示瓦拉戈。 “疑神疑鬼的,本尊来试试。”瓦拉戈信心满满朝孤千徐画的魂印走去。 孤千徐在石头后面喊道,“还差几步,你再往前面走几步!” “切,凡人就是胆小如鼠,不就区区爆炸吗,本尊才不怕。”瓦拉戈豪迈走到魂印中,悠闲自在地跺着双脚,一段时间过去了,瓦拉戈嘲笑魂印就假货,压根不会爆炸。 孤千徐畏畏缩缩的探出头,魂印还在却没有爆炸,属实不对劲,孤千徐顺势坐在石头旁绞尽脑汁苦想,突然灵光一现,大声对瓦拉戈说:“你别慌,我还没启动!” 瓦拉戈捂着脸苦笑,亏自己壮胆去当试验品,嘲讽孤千徐完全不可靠。孤千徐匆忙跑去启动魂印,在地上瞎捣鼓几下就慌忙跑到石头后面,瓦拉戈站在原地等待,刚准备问孤千徐魂印是不是有问题。突然瓦拉戈脚下的魂印冒着白雾,一束白光闪耀而出,瓦拉戈的凡人身体紧绷,完全承受不住强烈的白光,瞬间化成魔物抵抗,白光渐渐减弱,瓦拉戈也松懈下来,突然间地面剧烈颤抖,魂印再次爆炸,瓦拉戈来不及抵挡,被弹出十五米有余,身体瞬间折断几棵柔弱的枣树,全身上下深陷墙中。 眼前景象令人意想不到,孤千徐满意的点点头,“伤害很强悍,你没事吧。” “不要紧的,本尊撑的住。”瓦拉戈张开双臂,紧紧抓住墙,扭动身体缓缓从墙中出来,一身都是土灰,满脸写着震撼。 一看瓦拉戈没什么大碍,孤千徐有些失落,“伤害太弱了,大叔都能让你流血,魂印爆炸的伤害太低了。” “那爆炸是哪里来的,星魂诀可只有那束白光,突然的爆炸让本尊都措手不及。”瓦拉戈拖着狼狈的身躯,问孤千徐到底怎么回事。 孤千徐嬉笑道,“爆炸跟你学的,一时兴起就加在魂印中了。” “古灵精怪,敢暗害本尊,差些丢了性命。”瓦拉戈恶声恶气走向孤千徐。 “你的命是我的了。”孤千徐惬意一笑起身拍打衣物。 想起之前打的赌,瓦拉戈的态度瞬间转变,低声和气的说道,“其实没什么,那算什么事,不足挂齿的小伤。” 全场昏睡的人,醒的时间快到了,授剑人的声音传出,“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谁输谁赢。” 瓦拉戈语气平和的说道,“他已经赢了,本尊愿赌服输。” “那吾就来收拾残局,瓦拉戈,记住约定。”授剑人话语刚落,瓦拉戈答谢化为人形离开陈家。 “等会由汝来解决,告知众人强盗被秦翌击溃,汝再告诉秦翌,都被拍卖行的高人所救。” “弟子牢记。” “好,闭上眼睛,吾来收拾一下。” 授剑人话语一落,孤千徐两眼紧闭,突然陈家受到破坏的土地瞬间恢复如初,折断的枣树已经安然无恙充满生机,瓦拉戈的隔绝阵已经消失,昏睡不醒的男女纷纷睁开双眼,无精打采的样子环顾四周,整个横纵镇回到从前。 陈词摸着疼痛的脑袋,看着不远处的空地,强盗坐在地上揉着眼睛,仿佛刚睡醒似的,旁边躺着的正是横纵镇的王县令,蜷缩着身体一动也不动,陈词走上去,低声问道,“王县令,你咋来了,不是说生病了吗?” “外祖父,您醒了啊。”孤千徐睁开眼睛,周围恢复正常,压根没经历过打斗一样。 “千子啊,你没事吧。”陈词摇摇晃晃走向孤千徐,陈词也曾自嘲,一个未满五十的男子,一次偶然的机会,当了个外祖父,天大的荣幸。 陈词来到孤千徐身旁,拍打着孤千徐的肩膀,孤千徐想起授剑人所交代的事,指着秦翌说道,“我没事,多亏那个大叔打败强盗救了我们。” 秦翌一脸茫然坐在地上,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记忆却没有消失,东张西望寻找魔物,孤千徐的话压根没有听见。 孤千徐健步如飞似的跑到秦翌身旁,弯腰附耳低言:“大叔,是高人救了我们哦,高人让你保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得护我平安无事。” 秦翌长刀装鞘,单膝下跪喊道,“在下定当不辱使命,竭尽全力。” 陈词走上前去,作辑行礼说道,“大侠,感谢今日出手相救,拯救在场所有人的性命,你今后就是陈家的恩人。” 秦翌挥手说没事,王泉也渐渐醒来,匆忙前去查看年轻公子,已经没了气息,从秦翌口中讲说,才慢慢回想起大概,捏紧拳头痛骂强盗是畜生,可惜强盗和王县令压根说不出话,陈词立刻喊人抓捕强盗,押入陈家柴房关禁闭,再派人加碗筷犒劳秦翌,大喊宴席继续。 “刚才的事,多谢秦大侠了。”白渠一眼认出秦翌,拍卖会里的黑衣中年,端着杯子盛着酒敬秦翌。 秦翌接过白渠递给自己的酒杯,笑着说道,“没事,行侠仗义,不足挂齿。” “秦大侠心胸宽阔,做人做事都谦虚,鄙人王泉,有意敬秦大侠一杯,往后有事尽管找鄙人。”王泉起身拿着碗,孤千徐沉默不语的倒着酒。 “多谢王兄,在下先干为敬。”秦翌一口酒水下肚,在场客人纷纷称秦翌好酒量。 “秦大侠的大恩不言谢,鄙人不才,尾随一步。”王泉笑着一口喝完碗中的酒。 陈老太爷指着刚炖好端上来的猪骨汤,笑着对秦翌说道,“好酒量,来来来,各位吃菜,都是上好的补品,秦大侠驱赶强盗有功,可得多尝尝,等会都凉了。” 陈家一片热闹景象,来的客人纷纷聊事,彼此互相介绍,握手划拳碰杯,酒桌吃喝也不枯燥,在场的氛围反而祥和,不争不抢笑声不断,你一言我一语,欢声和笑语弥漫陈家,都把之前所发生的事渐渐忘却。 第四十八章:土匪上山 未时,吃喝玩乐尽兴,客人们依次告别陈家,白渠临走的时候,赠予孤千徐两枚玉石戒指,其中的意思深奥,白渠没来得及解释,匆匆离去。 滴酒不沾的孤千徐早就想回村,只怪喝酒半醉的赫老头不允许,说到新家得弃旧家,不然大不吉利,于是赫老头挑选吉日,在陈家待了一个月,才宴席款待来客,洗除晦气。言张却埋怨遇到强盗,根本不是吉日,赫老头笑说良辰已到,可以放心上山回小村,一路上肯定不出事。陈家桌底有几个大男儿,醉醺醺喝得眼前模糊不清,半死不活唾骂酒饱德,太误事。孤千徐决定上山一趟,告别父母独自出门,在陈老太的恳求下,秦翌带着一脸的红光,追上去一同前行,怃然也被灌醉,颠颠倒倒的被陈家的丫鬟带回房中。 出横纵镇,二人在树林中行走,秦翌醉生梦死似的,谈吐举止不雅,孤千徐无奈摇头,“大叔,你回去吧。” “等一下。”秦翌醉说天上无星,手在腹部戳了几下,破口吐出赃物,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此时的秦翌如同雨中春笋,瞬间提神醒脑,渐渐保持清醒。 “…………”一滩杂乱的污渍,臭味扑鼻难闻,孤千徐立刻捂鼻躲开。 秦翌也一脸嫌弃的离开,打了个饱嗝笑道,“没事了,继续前行,在下陪你一路同行。” 嫩绿草丛抖动着,走出一个人,看着孤千徐笑着说道,“本尊等你们很久了。” “是你!胆敢祸害人间,拿命来!”秦翌一眼认出瓦拉戈,长刀蠢蠢欲动。 孤千徐连忙制止秦翌,低言附耳对秦翌说道,“大叔别暴躁,高人安排的,他之后一段时间,就是我们的同伴。” 秦翌一脸严肃说道,“在下不同意,他杀人如麻,就得偿命。” 瓦拉戈背靠大树,低声说道,“本尊不是来打架的,刚才有一伙土匪持刀上山了,本尊打听到,应该受那县令委托到此,那伙土匪不怀好意笑说血洗小村庄。” “那你为什么不去制止!”孤千徐显然有些愤恨,幸好秦翌及时拦住。 “本尊也想啊,可是凡人之身不行啊,万一本尊身份暴露了,那就惨了,所以准备去找你们。”瓦拉戈一脸的无奈,吞吞吐吐的解释。 据瓦拉戈所说,土匪上山没多久,只要抓紧时间跟上即可,秦翌挥手示意,“情理难容于水,快跟上!” 三人一路疾跑上山,秦翌健步如飞似的跑去,在长桥上疾跑,一不留神就到对面,孤千徐和瓦拉戈也加紧步伐,蹑手蹑脚走在长桥上,好不容易才跟上秦翌,沿着危险重重的山路前行,碎渣的石子落下山底,往山下面一看,整个身子不禁一颤,仿佛山在摇晃,身体跟着缓缓下落,回神定睛细看,紧张产生的幻觉。一个半时辰未到,三人匆忙到小村庄,没看见瓦拉戈所说的土匪,但也没有任何人,倒塌的房屋更加破烂,地上留下杂乱的脚印,仿佛在拼命奔跑,孤千徐焦急万分寻找,每家每户查看,瓦拉戈和秦翌意识到不对劲,四处东张西望。 此时无声胜有声,孤千徐听见求饶的哭泣不成声,正是从禁地传来,手持木棍前行,秦翌握紧长刀匆忙跟上,留下瓦拉戈挨家挨户查找。 “求求你们了!” “别哭了,让大爷们爽快一回!” 女人的哭泣和土匪怒火冲天的声音传到孤千徐和秦翌耳中,二人躲在角落的树木下,看见七个土匪堵在洞外,大刀抗在肩膀上,得意忘形的样子令人作呕。 “交给在下解决,你保护好自己。”秦翌话语刚说完,站起身从树木中走出,长刀抱在怀里前行。 其中有一个矮弱胖子模样的土匪喊道,“什么人,快滚开,这里没你的事!” “欺人太甚,在下为民除害。”秦翌长刀出鞘,笑了笑将长刀紧握手中,慢慢斜举在肩膀,阔步向前朝土匪冲去。 “俺来会一会他。”土匪中有个高大威猛的大汉,自告奋勇提大刀挥向秦翌。 “接招!”秦翌挥舞着长刀,锋利长刀仿佛碰到鲜花一样脆弱的大刀,秦翌刚准备出招,大汉手中的大刀咔嚓一声断裂,身后的土匪看了一脸都是惊讶,大汉手中握着刀把,懵逼看着断裂的大刀。 “投降吧。”秦翌收回长刀装鞘,揉了揉鼻子,劝土匪束手就擒。 大汉如山崩似的发怒,大声对身后的土匪喊道,“废物刀,拿斧头来,俺要剁碎他喂狗!” 秦翌脸色暗淡,低沉的语气说道,“执迷不悟。” 大汉接过斧头,紧紧的握在手中,掂量的眼神看着斧头,抬头对秦翌吼道,“少废话,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来,在下定让你悔恨一辈子不举。”秦翌话音一落,手持长刀出鞘一路疾驰,一跃冲天持长刀劈向大汉,在场都望着空中的秦翌,不禁冷冷颤抖,快捷的目光转向大汉,正顽强的用斧头抵抗,土匪眼看要赢了,鼓掌呐喊助威,突然间出现的白色光,让大汉的斧头碎成渣屑,秦翌在空中把握力度收回长刀,借机一脚踢在大汉胸膛,稳重的步伐矫健落地,大汉却如同木头疙瘩,被踢出十米外,顺利倒躺在山洞中,身体下压着三个土匪,痛苦不堪的挣扎,然而大汉已经奄奄一息。 “大侠哪里的,我们顺路到此,无冤无仇啊。”土匪头子终于肯出面,一口一个冤枉向秦翌解释。 “你就是带头的,咋长得如此奇妙。”秦翌严肃的脸笑说土匪头子,身高体重正常,可脸不符合身材,高大的鼻梁小小的眼睛,女人一样甜美的嘴唇留着长辫子,眉目浓厚跟烧完的柴火画的一样,使劲往眉目一辙,谁见了都会兜不住狂笑。 “你什么意思,给你脸了,快都给我上!”土匪头子愤愤不平,共唤来两个土匪,加上头子才三个,剩下四个半死不活的,土匪头子本想群殴秦翌找回面子,现在情况似乎不太好。 土匪头子脸色转变快捷,低声下气对秦翌说道,“哎哟,那个大侠,开个玩笑的,活跃一下气氛。” 秦翌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说:“那你们投降吗?” 土匪头子急忙问道,“投降我们能安全下山吗?” 秦翌笑了笑幽默的回答:“安全肯定不行,但是下山会很快,跟在飞一样。” “那我们不投降,宁死不屈,抵抗到底,再说人质在手,你能拿我们怎么样。”土匪头子刚说完,身后土匪瞬间得意忘形的大笑。 秦翌斜握长刀,缓缓走向山洞,低声说道,“冠冕堂皇的理由,土匪谈何正道。” “别太嚣张,快,人质带出来!”土匪头子乱了阵脚,眼前黑衣中年杀气腾腾,再晚点命都没了,慌忙让手下带人质,试图用威胁劝住秦翌。 “别来,你看她的脸袋,划伤了可不好。”矮弱胖子拿着匕首在小草莓脸上比划。 “大侠,求求你别管我,杀了他们!救救我们小村庄!”小草莓坚定的眼神充满无畏,让秦翌不用担忧,千万别相信土匪的花言巧语,只有杀掉土匪才能解救大家。 “清秀的姑娘别太多话。”矮弱胖子一巴掌打在小草莓脸上,瞬间脸袋红彤彤一片。 土匪头子准备用绳子捆住,小草莓拼命挣扎,对秦翌大声喊着:“大侠,快!别管我!” “没完没了,不让你们跪地认错就很仁慈了,现在装什么无畏无惧,你他妈给闭住嘴!”矮弱胖子烦躁不安,手举高握住匕首,朝小草莓肩膀刺去。 “住手!”秦翌勃然大怒,奋力疾跑争先阻拦。 嗖的一下,一把长木剑追赶而来,从秦翌脸庞一闪而过,在矮弱胖子刺到小草莓肩膀前将匕首击落,然后杀意波动,瞬间斩断矮弱胖子的右臂,使他痛苦流泪,最后静静停浮在空中。 “什么人!快滚出来!”土匪头子看着地上的断臂,吓得破口大骂。 小草莓天真的笑着:“神仙,有神仙救我们。” “…………”秦翌停在原地,目光张望四处,无任何动静,能用神识操纵此剑,绝非等闲之辈,秦翌才勉强使唤长刀,可此剑操纵的如此流利,定是领悟极强又身居高修为的老者。 “在下秦翌,在此谢高人。”也有可能是高人,毕竟陈家一事由高人平定,秦翌立刻单膝下跪,抱拳行礼。 孤千徐从树林中走出来,笑着对小草莓说:“小草莓,我回来了。” “千子,快跑!别来,很危险!”小草莓大声喊着,让孤千徐离开此地。 孤千徐阴森的脸,朝小草莓笑了笑,冷言冷语的说道,“没事,他们都死了。” “…………”全场一片寂静,小草莓发现,孤千徐回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秦翌闭口无言看着孤千徐,诡异的笑容早已经充满杀气。 孤千徐一脸冷漠,“春的季节快没了,作恶多端的坏人熏得人间喘不出气。” 未等孤千徐说完话,醉剑焦躁不安,瞬间沉重落地,扎在泥土地中。刹那间,醉剑猛然惊醒似的,不由自主游动在山洞的上空,如同嚼蜡一样,肆意横行斩杀土匪右臂,无一个土匪幸免于难,全都惊慌失色,痛苦惨叫不停,场面血腥味浓重。 第四十九章:下山不见长桥 场面一度惊恐难平静,小村里的长辈一脸惊讶,血液流淌在山洞中,断落的手臂令人齿冷,土匪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纷纷承受断臂之苦。 孤千徐一脸冷漠走到山洞中,将沾满鲜血的醉剑唤回,只见嗖的一下,醉剑消失不见,回到孤千徐的星识海中。 小草莓捂着嘴不敢出声,惊慌失色的脸呆滞看着,土匪右臂全被斩断,血腥不堪入目,秦翌浑然不知究竟怎么回事,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就是孤千徐大概中邪,不清楚眼前的孤千徐是敌或是友。 孤千徐看着地上的土匪,笑着对小草莓说道,“愿望我帮你完成了,他们永生不能再作恶。” 小草莓犹豫不决的说道,“可他们都……无辜啊……” 孤千徐笑着摇头,“坏人有坏报,不教训他们,你们就会死,心慈手软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可……那你没事吧。” “没事了,祸害……”孤千徐还没来得及说完,扑通一声倒地。 “千子,你怎么了!”小草莓慌忙前去查看。 孤千徐睁开双眼,躺在小草莓怀里,软绵无力的说着:“小草莓,你们没事了,我在哪里。” 小草莓摸着孤千徐脑门,没发热,惊讶的说着:“你不记得了?!” 孤千徐迷惑不解的说:“不记得了,脑门里一片空白。” “你刚才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把我都吓坏了。”小草莓轻声细语讲说刚才的事。 孤千徐失落摇头,“那你会嫌弃我吧。” 小草莓抬高手敲打着孤千徐的脑袋,坚定的语气说道,“怎么可能,你刚才救了我啊,好久都没见了,你碰到神仙了吗,变得这么厉害!” “有一个人,算了,不说了,小草莓,你和我一同下山,我带你去看新鲜的花草!”孤千徐说完后,从怀中掏出个物品,正是沈释赠他的金镯。 小草莓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金镯,急忙摇头说道,“太昂贵了,我不能要,你自己留着。” “专门给你的,有很厉害的效果。”孤千徐用衣物擦拭着金镯,一丝不苟给小草莓戴上,让她天天都不能取下,更不能给别人。 “好啦,都拉钩了,那他们该怎么办。”小草莓脸红着拉钩,指着地上的土匪问该如何是好。 孤千徐起身说道,“知错了吗?” “错了,我们错了,求大侠饶命!”土匪头子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求情。 秦翌上山单膝抱拳说道,“依在下看,让他们拿上脏臂下山吧。” 发现秦翌有些反常,对自己毕恭毕敬,孤千徐笑着说:“大叔咋那么多礼,让他们自己下山也不错。” 秦翌看了一眼孤千徐,已经恢复正常,避免尴尬氛围,起身幽默笑着:“习惯了。” “谢大侠不杀之恩。”土匪头子点头哈腰答谢,捡断臂捂右肩,脚踢唤醒剩下的土匪,带着他们屁颠颠逃离,裤早已经湿尽。 小村无一人受害,纷纷跪地磕头谢孤千徐和秦翌,哭泣不成声的样子痛骂土匪,危害人间的祸害,就该切腹扎心不留情的惩罚。拯救村庄准备下山,吵闹声却不停,因为规定女子未满十八不允许下山,孤千徐不顾长辈们反对,想带小草莓下山同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周游人间仙境。小草莓属于无父无母的孩子,出生被父母抛弃,被赫老头从山下捡回来的,懂得知恩图报,承担小村庄里的细活,唯一的亲人就是村民,虽然很想下山,但一别离不知何时再相见,内心深处犹豫不决。 “有机会的,我去找他们商量,你们可以下山居住。”孤千徐指天立誓,剩下的几户人家也不好再阻拦,只能由小草莓自己做出决定。 小草莓终于下定决心,弯腰低声说道,“草莓吃大家的饭,住大家的房,但我想和千子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没事,去吧,回来记得带好东西啊!”村里的大男儿挥手送别,小草莓和孤千徐带给他们欢乐,才使得无名小村显得热闹,虽然很不舍,但终归得出去,村民强装笑脸不让泪流下来。 快到半山腰时,孤千徐席地而坐,向小草莓介绍秦翌和瓦拉戈,表示二人都是同伴,随后闭着眼,催动神识来到亭中,望着四周的景,发现授剑人没了去向。 “游师!你在哪里啊!”孤千徐站在亭里大声呼喊,东张西望半天也没看见授剑人。 授剑人听到孤千徐的喊话,瞬间出现在亭中,严肃的问着:“找吾有何事,美梦都喊醒了。” 孤千徐支支吾吾的说:“你不会生气了吧……” 授剑人缓缓坐石凳上,低声说道,“刚才的事,汝已经动杀生念头,醉剑竟学会嗜血为乐,汝恐会产生心魔,吾也未气愤,事到如今无法弥补。” 孤千徐跪地忏悔着,“弟子罪孽深重,一时兴起沉迷杀戮,醉剑也失去控制,下次不会这样了。” 授剑人没有责骂,语重心长的说:“补救不及时,在凡间历劫,千万别引发心魔,会导致心术不正,无法登仙界,更别谈入神古,若汝能自控,杀戮牵扯万物,吾都不会制止。” “弟子牢记游师教诲。”孤千徐跪在地上磕头答谢。 授剑人看出孤千徐有事相求,低声说着:“说吧,还有什么事。” 孤千徐犹豫说道,“小草莓能登仙界吗……” “她一个没修为的凡人,修炼都不行,等汝心术不瑕疵时再谈此事。”授剑人的话语没有否认,让孤千徐整顿自身,别让心魔趁机入体,此事之后再考虑。 “…………”孤千徐沉默不语,随后离开亭子回到现实。 地上放着厚实棉物,四人轻松坐着休息,小草莓拿着衣物披在孤千徐身上,此时孤千徐恰巧醒来,起身说着:“走吧,继续赶路了。” 小草莓乖巧点头,收起地上的棉物,四人再次下山前行,顶着只增不减的寒流,寸步难行的步伐来到长桥附近,发现绳索断裂,两山间留有一根粗绳,长桥已经落入山底,像是人为损坏,周围未发现异常情况,但留下的那根粗绳,留有丝丝血斑。 瓦拉戈一番排查,若有所思点头说道,“土匪做的手脚。” 孤千徐愤恨着说:“祸害就该斩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 “别计较了,桥断了,没办法到对面山。”秦翌原地打转,掂量着山的高度,一根粗绳能否到对面。 瓦拉戈急忙劝阻,平和的语气说道,“无缘无故留下绳,应该也做了手脚,不能贸然行事。” 四人无路可走,好不容易下山,莫非只能原路返回,天色也渐晚,瓦拉戈能带三人瞬移对面,但会暴露行踪,四人愁眉苦脸干站着,焦躁不安的情绪烦躁。 “进来吧,汝的麻烦吾能解决。”授剑人的声音传到孤千徐耳边,让孤千徐到亭子里叙事。 孤千徐渐渐平静下来,靠在山壁,闭着眼睛催动神识,神情有些紧绷,瞬间来到高山小亭中。 “弟子参见游师。”孤千徐礼貌性的作辑行礼。 授剑人摇着头说:“吾只是记名师傅,汝不必如此多礼。” 孤千徐微笑点头,低声细语道,“不知游师有个高招,能让我们到对面山。” “很简单,吾亲自施法即可,但汝得答应吾的条件,勤加练习三个月时间提升到地系修为,吾赐那小姑娘一份福袋,有缘跨阶获得万神宗的银牌。若是没有达到预期规划,汝需经历一场生死劫难。”授剑人话刚落,让孤千徐慢慢考虑,如果行,点头即可。 看见孤千徐优柔寡断的样子,授剑人低声告知,“切记三思而后行,汝本不该提前拥有灵系修为,是吾执意所赐,平常灵系修仙者至少需十五年时间到地系,汝的天赋属实惊人,但能否三个月步入地系,除了汝自己无人知晓。” 孤千徐低声问着:“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授剑人摇头说道,“目前为止没有,不如拼尽全力试试。” 孤千徐敏思苦想着,理清思路后说道,“容我缓缓,我三个月能从灵系到地系,小草莓就有机会成为修仙者,如果没完成,我经历生死劫难,小草莓也不能成为修仙者。” “没错,赌对了得一赠一,赌错了得一不赠,生死劫皆为未知,望汝多加考虑。”授剑人所说的生死劫,乃天劫,无人知晓最终结果,生死皆为未知。 “行,我答应三个月晋级到地系。”不知孤千徐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自信满满的答应了。 授剑人开怀大笑着说:“汝的勇气可嘉,出去记得让那小姑娘闭上眼睛。” 孤千徐点头离开,跟三人讲说有办法了,让三人都闭上眼睛,四人闭眼围在一团,脚底出现白色浓雾,渐渐增加的白雾将四人包裹住,嗖的一下到对面山,四人安然无恙落地,睁开眼睛看着四周,小草莓东张西望,一脸茫然不解。 第五十章:无赖老乞丐 才刚闭眼没多久,居然一瞬间就到,小草莓简直不敢相信,惊讶的说:“千子,你真的喊到神仙了啊!” 孤千徐笑着说:“嘘,保密。” “走吧,先回横纵镇。”秦翌已经有了答案,能悄无声息瞬移,凭孤千徐的能力,不太可能实现,但有高人相助,简直轻而易举,那就说明高人无时无刻都在附近。 四人抓紧时间下山,穿出小山树林,再前行一段时间,依稀看见石碑写着横纵镇,小草莓今生第一次下山,见着镇上的环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孤千徐看见大街有卖糖葫芦的,不慌不忙走上前去,笑着问:“老板,糖葫芦怎么卖。” “客官,小的一个十铜板,大的一个二十铜板。”卖糖葫芦的低声说道。 “四个大的。”孤千徐拿下糖葫芦,从口袋里掏出八银票。 卖糖葫芦的乐开了花,挥手笑着说:“客官慢走!” 孤千徐拿着四根糖葫芦走回来,小草莓看着红红的糖葫芦,好奇的问:“这就是赫爷爷常说的冰糖葫芦?!” 孤千徐点头笑说:“对啊,快尝尝吧。” 小草莓轻轻咬了一口,捂着嘴笑说:“嗯,有点太甜,黏黏的,这果子好吃。” “还有很多好吃的啊,走吧,我带你去尝尝。”孤千徐拉着小草莓软玉的手,一路小跑去往小镇美食街。 瓦拉戈伸展四肢,懒洋洋的说:“本尊觉得没必要跟上去了,还是回陈家睡一觉。” 秦翌抱住长刀,摇头拒绝,“不行,我答应高人,无时无刻保护好他。” “哎哎,你咋木头脑袋不开窍,他需要保护吗,有那强者在,我们就是看戏的。”瓦拉戈劝阻着,拗不过秦翌,只好捂着脸苦笑跟上去。 孤千徐和小草莓奔跑在镇上,欢声笑语中牵着手,在售盐商铺停下,空地旁有个老乞丐,地上一块黑布,摆放着精致物品。 孤千徐蹲下问道,“老板,这些东西怎么卖。” 老乞丐笑了笑,“一金票买一样,拿在手中不能换。” 孤千徐疑惑的问:“为何如此便宜。” “良心的小买卖,补贴家用。”老乞丐扣手笑着。 “唉,你看那死乞丐又骗外地人,他那堆谁看的出真的假的,反正敢买回来,都会变成假的。”路过的百姓低声议论着,直说老乞丐经常骗人。 “…………”孤千徐看着地上摆放的物品,完全看不出有个不对。 老乞丐无奈点头,“年轻人,他们说的对,我是个骗子,但物品中有一样价值昂贵是真的,其余都假的,肉眼看不出来的,所以你如果能抓住真的,我再赠你一本功法,世人都争的七刀法。” 小草莓凑个脑袋看着,黑布上的物品难辨真伪,每一件物品都有独特魅力,再直爽的人,都会犹豫不决。 秦翌和瓦拉戈走来,从孤千徐口中听到大概,自告奋勇上前说道,“让在下瞅瞅。” 老乞丐和蔼笑着:“请。” 秦翌单膝跪在地,“恭敬不如从命,容在下先看看。” 老乞丐笑着说道,“无妨,你们四人都可以挑。” 秦翌看着眼前物品,犹豫不决不知从何下手,一眼看着像真的,再看几眼就不入眼,像某种障眼法,完全不一样。 老乞丐奇葩的笑着:“哈哈哈哈,再无从下手,天都快黑了。” 秦翌顺手拿着物品,“在下挑选这枚戒指。” “本尊要那陶瓷瓶。”瓦拉戈弯腰拿起。 小草莓看着晶莹润泽的簪子,指着微微笑说:“那我就要玉簪吧。” 老乞丐看孤千徐没下手,好奇的问:“年轻人,你要什么。” 孤千徐低声回答,“那根未加工的木棍。” 老乞丐听了有些惊讶,在此地摆摊,从未有人挑不起眼的木棍,因为没人会挑低于一金票的物品,来往的目光都会被看似昂贵的物品吸引,眼前的年轻人举动令人意想不到。 “确定好了吧。”老乞丐问着孤千徐,是否换一样物品,因为木棍完全不入眼,丢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捡。 “千子,换一样吧,不值那么多钱。”小草莓扯着孤千徐的衣物,劝说孤千徐换一个,就算假的也不会太亏。 孤千徐点头说道,“没事,搏一搏驴儿变宝马,凡事说不准呢。” 老乞丐坐在地上,沙哑的声音说着:“那就由我揭晓答案吧。” 老乞丐心平气和摇着头,“你们四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挑中,全都是假的。” 瓦拉戈拿着陶瓷瓶,上前说道,“先不忙,你说假的就假啊,怎么证明。” 老乞丐摇手说着:“无需证明,我说它假的就是假的。” “老头,你明摆着欺负人啊,怪不得说你是骗子,真败坏风气。”瓦拉戈愤愤不平,摔碎手中的陶瓷瓶,落在地面化为乌有,陶瓷瓶不见了。 老乞丐笑了笑,“看吧,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我一把年纪了,骗你们做什么。” “那在下手里的也是假的?!”秦翌随即把戒指仍在地上,一瞬间竟然就变成了木圈。 “好神奇,那我的会怎么样……”小草莓轻轻把玉簪丢在地上,嗖嗖的一下,白色的雾从玉簪冒出,变成一条破布绳。 瓦拉戈惊讶喊道,“老头,你违背良心啊,全都是障眼法。” “我来试试。”孤千徐看着手中的木棍,想一探究竟。 “木棍本来的面目,不用太纠结的,别看他像一根木棍。”老乞丐摇头劝解,试不试都不重要。 孤千徐看着更加好奇,毫不犹豫抛在空中,木棍自然落地,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木棍依旧是原样,秦翌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捡起木棍,认为孤千徐力气小了,没把木棍摔回原样,随后秦翌奋劲狠狠砸在地上。 小草莓蹲下身看着摔成三截的木棍,抬头说道,“摔断了,还是没有变。” 老乞丐笑着起身,“都说了不用试,很像木棍,那它就是木棍,掏钱吧,一共四金票。” 瓦拉戈大声吼道,“老头,你纯属敲诈勒索啊!” 老乞丐嘀咕着:“谁说的,你们挑的时候规则我说了,假的物品居多,里面只有一样物品是真的,哪里来的敲诈,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 小草莓灵机一动说道,“木棍是真的,那我们赢了吧。” 老乞丐点头说着:“是真的,货真价实,木棍带回去吧。” 孤千徐冷言笑说:“那功法总得交出来吧。” “什么功法,哪来的功法,你们都没挑选正确,别扯犊子了,四金票。”老乞丐摊开双手,问眼前四人,谁来买账。 “剩下的物品有一样真的吧。”孤千徐指着黑布上的物品。 老乞丐信心满满回答,“那肯定的。” “共十样物品,我买了,如果你欺骗,那就衙门见。”孤千徐拿出十金票,放在老乞丐手中。 此时的老乞丐慌了,急忙劝阻孤千徐,表示愿意退钱,就当玩乐,千万不能较真。 小草莓微微一笑说道:“那你就是骗子。” “哎哟啊,一群年轻人欺负个乞丐哟!老身板不重用啊,打不动咯!别打我啊!”老乞丐躺在地上吆喝,耍着嘴皮骂四人是无赖,不给钱还想动手动脚。 街坊邻居纷纷议论,瓦拉戈狂抓头发说道,“哎,你这老头,倚老卖老啊!” 老乞丐吼得更加大声,在地上翻滚哭喊,“你年幼不尊老啊,我当个乞丐真命苦哟,天天被欺负哦,可怜我年老不中用,不然追着你们打哟!” “在下看不下去了,年老色衰太不要脸了。”秦翌举长刀,预斩无理取闹的老乞丐。 老乞丐瞬间闭口,散着头发坐着,读书人的方式说道,“哪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英俊不凡千万别动刀,我觉得那老头哭着太烦躁,但你们和他有话得好好说,我来劝解。” 瓦拉戈看着奇葩老乞丐,不由自主笑道,“哟呵,常说的高手果然在民间啊,翻脸比打雷的闪电还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老乞丐挠着油发,扣着后背说道,“唉,多谢小兄弟夸奖,年老体弱能被赞扬,实属难得。” 秦翌低头说着:“阁下为何如此厚颜无耻。” 老乞丐躲开话题,严肃的脸问着:“谈正事要紧,你们谁要学三刀法。” 瓦拉戈嘲笑着说:“老头,你糊涂了吧,刚刚说的可是七刀法,现在怎么少了四刀。” “不瞒各位兄弟,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老乞丐未说完,急忙被瓦拉戈喊停,“老头,别乱占辈分啊,你年长我们几十年,不能称兄道弟同时死。” “别打岔子,至于为何三刀,因为后面四刀我也不知道。”老乞丐无奈摇头解释。 秦翌抱拳喊道,“请赐教。” 老乞丐奋然起身,“好,比那寒酸小子懂事太多,我今天就教你七刀法的前三刀,你记住了!七刀第一式,斩天!七刀第二式,劈山!七刀第三式,惊天!” 四人看着一脸的懵圈,老乞丐完全没有演示出来,只在使劲瞎吼,除了气势看着很磅礴,其他什么都没有,全凭借嗓门撑气场。街坊邻居一脸呆滞,随后指骂着老乞丐,每天都神经衰弱出问题,有事无事就大惊小怪,跟镇口池塘的狗阿黑有得一比。 第五十一章:有古怪 “瞎叨叨什么,不吹不黑,那狗阿黑不及我半分。”老乞丐理直气壮的说着,表示自己发疯的程度,狗阿黑都得敬重自己三分。 “脸皮真的厚,一点都不害臊。”几个百姓理论着,都被老乞丐一一驳回。 “不和你讲理了,你们几个啊,别被那死乞丐骗了,那死乞丐啊,贼精的。”说完之后,几个百姓散场离开。 瓦拉戈不禁一笑,“老头,你的名声不太好啊。” 老乞丐一个喷嚏打响,摇手说着:“谁叫劈酒的,那些人嫉妒我,不敢嘴上论输赢,动手打架做什么,粗鲁无礼。” “我们信你,那三刀的具体能传授了吧。”老乞丐的嘴上功夫了得,再争论也没有任何意义,孤千徐拉回之前的话题。 老乞丐一惊一乍施展拳法,完事后无奈摊着双手,威胁的语气吼道,“你果然不信我,那就不怪我手狠了!” 瓦拉戈捂脸笑着说:“老头,你喝多了吧,我们在你后面,你对着墙说什么话。” 老乞丐一脸严肃的说着:“非也,我如果能被你猜到,那就真的落魄到不堪,七刀法乃江湖第一的武功,凭借快到狠准制敌,有第一的刀客的最强的伴侣的称号,猛斩木板不费劲,狠劈竹笋不伤刀!” 秦翌半信半疑,低声说道,“前辈,江湖第一功法据说是至亓谱,七刀法仅排第二十三位,也没人目睹七刀法,都说假的或失传。” 瓦拉戈捧腹大笑起来,“老头,你说的全是废话吧,斩木板劈竹笋,买一把菜刀都行。” 老乞丐狂笑不止说着:“无知可笑至极,三刀能排二十三位,放眼望去,谁人可敌!” 孤千徐笑着问:“那剩余四刀在哪?” 老乞丐假装咳嗽,低声回答着:“咳咳,前三刀我都没有,哪里来的后四刀。” “够无耻,言语举止故弄玄虚。”秦翌白高兴一场,挥手准备离去。 “唉,沉不住啊,别慌,我传授你几招别的功法。”老乞丐话音刚落,转身双手放背,发现并没有人理会自己,强撑着胸脯扭头一看,四人扫兴离开,老乞丐匆忙前去拦住。 小草莓笑着说:“大爷,我们没钱了,别敲诈了。” “哎哎哎,你这丫头片子,好可爱的,我不骗你们,说吧,你们谁学我的独门绝技。”老乞丐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笑着问四人谁肯学。 孤千徐接过老乞丐手中的书,仔细翻开一看,疑惑的问:“怎么一片空白……” 老乞丐仰天大笑,“天机不可泄路,除了我,无第二人可看见,只有我亲自教才有用。” “别编了,压根就没有。”瓦拉戈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让众人回家,别再被老乞丐骗了。 老乞丐抓住秦翌的右臂,“小兄弟,我看你武艺精湛,不如学学我的绝技,练成绝对不会后悔,那简直大赚啊!” 秦翌笑着摇头拒绝,“在下不会相信,再说在下目前的武技功法能自保。” 老乞丐不肯罢手,上下打量一番,摇头说道,“你现在的缺点很明显,自创和所练的功法在防身的时候不能自然而然去反击,所以处于被动位置,导致漏战百出,碰到真正的强者,不能随机应变!” 一听完老乞丐的话,秦翌兴奋回答:“没错,要么只能防守,或者只能先发制人,不能两全其美!” 老乞丐拍打着秦翌肩膀,坚定的语气说道,“那就对了!只要你练成我的独门绝技,天涯海角都任你闯!一招半式的花架子没有用,你真正需要的是一招制敌的真功夫!” “请前辈成全!若能如前辈所说,任何条件直接说!”秦翌坚信不疑,长刀轻轻放下,单膝跪在地上求老乞丐教独门绝技。 老乞丐握住秦翌双手,自信满满的说:“那肯定的,今后你我二人兄弟相称,事成后再提条件,现在我就教你练独门绝技,传男不传女的功法!” 孤千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口齿不利索的说道,“大叔……你没事吧……” 秦翌起身捡起长刀,“我没事,我相信有前辈的指教,不久的将来,定能大有所获!” 老乞丐欣慰笑道,“好啊,我们从今往后就是兄弟!跟我一同前行,大哥带你去竹林练独门绝技!” “老头,不太好吧。”瓦拉戈发现异常,拦住跟上去的秦翌,眼前的老乞丐没有修为,但某些人却了如指掌,属实可疑。 老乞丐笑着说:“什么不太好,懂什么叫独门绝技不,要悄悄传给他的。” 瓦拉戈叹完气,小声说道,“就怕另有所图。” 老乞丐显得有点愤怒,大声说着:“说的什么话,他那么强的修为,我能害他不成?!” 小草莓疑惑的问:“千子,什么是修为啊。” 孤千徐笑着解释:“没什么,应该和传说中的高手一样。” 小草莓点了点头,“哦哦,那很厉害吧。” 孤千徐摸着小草莓脑袋,笑着说:“肯定的,世界很奇特,无奇不有。” 孤千徐的话引起瓦拉戈的注意,正当瓦拉戈探知孤千徐的修为时,发现孤千徐没有修为,一个凡人而已,实属让瓦拉戈意外,但心里也猜想,刻意隐藏自身修为,可能和孤千徐身后的高人有关。 老乞丐心虚似的,收起黑布上的物品准备离开,瓦拉戈越看越不对劲,大声喊着:“先别忙着跑,莫非做贼心虚了。” “吾想汝应该看出一二了,尽快带那小姑娘先离开。”授剑人的声音传到孤千徐耳边,让孤千徐尽快带小草莓离去。 “小草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孤千徐牵着小草莓的手离开,把她带到附近茶楼。 秦翌持长刀将老乞丐威胁到死胡同,低声细语道,“既然凡人都撤了,你准备束手就擒吧,别继续伪装了。” 老乞丐惊讶问着:“你早发现我了?!” 瓦拉戈摇头笑着说:“老头啊,就你那伪装,骗不到本尊的。” 老乞丐轻蔑一笑,“就算发现又能如何,我一个年老的乞丐,你能拿我怎么样。” 秦翌长刀轻轻地一挥舞,笑着问:“依然无耻到极致,说吧,谁派你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老乞丐一脸正经的说道,“宁死不招一句话,即使死无全尸,也不会被吓到,死在福中哪有叛变的理由。” “话真多啊,本尊完全听不厌烦。”瓦拉戈右手一挥,飞出三把小刀,从老乞丐脸庞擦过,嗖的一下扎在墙上。 秦翌叹息说道,“留血了,下手有点重,倒也可惜了。” 瓦拉戈冷言冷语说着:“没办法,控制不住手,万一扎死了,那也很血腥很正常的。” 老乞丐跪地求饶,贪生怕死的语气说道,“别,我说,你们千万不要杀我。” “别耍嘴皮子,直接说。”秦翌点头表示同意。 老乞丐问着:“你们两个相信重生吗?” 瓦拉戈和秦翌异口同声喊着:“相信。” 老乞丐目光东张西望,放下疑心说着:“在前段时间,我在寺庙睡觉,突然闪电劈来,看见一个大窟窿,佛像开口说话了,当时我十分惊慌,最后才清楚,有重生的灵魂寄托在佛像上,让我每天去镇上卖物品,找体格健壮的男人,给他带去,说重重有赏。” 瓦拉戈点头说着:“本尊倒也常听,重生者没肉身,只剩灵魂游荡天地,保留生前所有记忆,需短时间找到宿主,占据宿主的身体才能存活,否则魂魄灰飞烟灭。” 老乞丐指着秦翌说道,“没错,所以我看你们四人就他最强壮。” 瓦拉戈坐在地上,平和的笑说:“寄宿的对象要么肉身强悍,或者拥有星识海,重生的强者只减不增,不能寄托在没有生命体的佛像上,所以你在说谎,完全不老实啊。” “你是什么人。” “我是好人啊,老头看不出来吗?” 老乞丐吐痰蔑视一笑,守口如瓶闭口不言,瓦拉戈双手一挥,小刀浮在空中。 老乞丐惊讶问着:“凭借神识操控,你不是修仙者。” 瓦拉戈笑着说:“那肯定的,本尊非人间物。” 老乞丐瞬间慌了,迟疑的说:“莫非你……修行者?!” “猜中了,看来你也不是人间物。”瓦拉戈步步紧逼,让老乞丐交代清楚。 老乞丐仰天大笑着:“哈哈哈,笑话啊,若不是我修为尽失,就你这样的鼠辈,还不配知道我的大名。” 瓦拉戈伸出右手,三把小刀停浮在掌上,恶声恶气说道,“少废话,痛快的交代。” 老乞丐双手放怀,“不可能,你既然非人间物,有本事杀了我。” 瓦拉戈看破老乞丐的小心机,想用言语激怒他,把他拖下水,随后,瓦拉戈指着秦翌说道,“本尊可不傻,在凡间杀你可得偿命,但你的肉身死去,魂魄也会不见,本尊虽然不敢要你命,但不代表他不敢。” 秦翌长刀握在手中,看着老乞丐,“在下愿意效劳。” 老乞丐急忙摇手求饶,“你们不按常理啊,我招了,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一具年轻肉体,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瓦拉戈收回停浮小刀,表示可以考虑一下,笑着让老乞丐把所有事都说出来,和重生前后的事物都说明,若再说些谎话来欺骗,直接取其性命。 第五十二章:输的学狗叫 老乞丐无奈说着:“实不相瞒,我乃仙界的仙尊,一日本无事,觉得不能无所事事,于是闭关修炼,不料天火从天而降,说来惭愧,我不幸陨落,留魂魄在空中,天光突现金光,灵魂瞬间到人间,夺取拥有星识海却没修为的老乞丐。” “最落败的仙尊,真可说成大不幸。”瓦拉戈说完之后憋不住大笑。 秦翌疑惑的问:“仙尊是什么……” 瓦拉戈揉眼说着:“在阳界只有三种至高无上的尊称,修为实力踏入仙行,拥有神茫仙体且能自创独门绝技,即可被称仙尊,仅次于神行修为的帝尊。古老的仙界还有六位统治者称神尊,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地位实权,在阳界能封尊位,足以让众多修行者望尘莫及。” “在阳界能有尊位,别计较仙尊现在的水平,再不堪也有大价值可图,比如独门绝技,修炼的功法,炼制丹药的捷径,毫不夸张的说,仙尊任抛一本出来,都能说成非同凡响。”瓦拉戈说完瞬间兴奋,让老乞丐交出毕生所学。 “趁火打劫啊,你们两个比狗阿黑还狗!”老乞丐拼命反抗,坚决不肯妥协。 时间一分一秒流动,秦翌和瓦拉戈二人未归,此时的孤千徐在茶楼坐立不安,生怕出现什么变故,万一老乞丐一身的宝物深藏不肯漏出,被二人强行逼供,宝物岂不是就会被私吞。 孤千徐越想越不对劲,摇头晃脑不答应,见小草莓喜欢听茶楼老头将故事,刚准备悄悄离开,被小草莓捏着耳朵,死活不肯松手。 小草莓生气的说:“又要跑,你去哪啊。” 小草莓轻轻掐着手臂,孤千徐大惊小怪喊着:“哎,疼啊,你轻点,我去帮他们……” “哼,他们那么厉害,你别去捣乱了,你答应我的,教我很厉害的武功。”小草莓嘟着嘴冷哼。 孤千徐无所畏惧的说道,“不行,我要去救他们!” 小草莓低言说着:“你不见了,等会谁能保护我。” 孤千徐点头说着:“行行,三个月后我教,你先松开。” 小草莓松开手,笑着说:“拉钩,不许骗我。” “先不慌,我去去就回!”孤千徐兴奋跑出去。 孤千徐一个劲的跑,完全没烂前方,猛的一下撞倒红衣少女,孤千徐幸好刹住脚,不然就扑到红衣少女身上了,绿衣的丫鬟跪地扶起红衣少女,不断低头指责自己疏忽大意。 身旁蓝衣装的下人,不耐烦的推开孤千徐,直接大声吼着:“你他妈的个混蛋,小姐的衣服都被撕烂了。” 孤千徐看着下人和丫鬟,穿的衣物都比自己好,身份地位肯定也不凡,初次相识不必结仇,孤千徐连忙道歉,“实属抱歉,我来赔她的衣服。” 蓝衣装的下人得寸进尺,大声喊道,“你他妈的智障吧,快点跪下认错。” 小草莓急忙跑去,整理着红衣女子的衣物,口中礼貌的说着:“那个对不起啊,他太鲁莽了,你别生气。” “不会跪地磕头,你教我可好?” 蓝衣下人非得让孤千徐下跪磕头,面对三番两次的挑衅,孤千徐彻底被激怒,毫不犹豫拉回小草莓,让她站好别动。 蓝衣下人一脸得意的说着:“教你妈个巴掌脸,我家小姐深受老爷爱戴……” 孤千徐笑着说:“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莫非你家老爷会把丢的骨头,悄悄用碗装好,明目张胆给你留着。” 红衣少女有些害羞,红着脸听着争吵,孤千徐和蓝衣下人一个劲的争论,引来周围百姓观看。 蓝衣下人瞬间爆发,脾气暴躁的吼着:“你这是什么态度!” 孤千徐口舌干燥,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着:“我好言好语跟她赔不对,你却像栓了绳的野狗,抓着把柄一样,一个劲的犬吠不停,都说打狗得看主人,你说说你自己,主人都没说什么,你叫唤个什么劲。” 看着孤千徐的身板,确定孤千徐应该没太大力气,蓝衣下人底气十足,昂头挺胸说道,“不服啊,来打我啊,不吹太狠,你的小身板,我站着不动任你打,就怕你把自己先累成狗。” 孤千徐笑着说:“我不会累成你。” “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是不敢来!弱者才会显得无能!”蓝衣下人底气猛增,坚信孤千徐怕自己,只要赢回面子,小姐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秦翌怀中抱着长刀从胡同出来,瓦拉戈用捆仙绳绑住老乞丐,像押罪犯似的走在大街,一听茶楼有争吵声,还有一群百姓围在茶楼口,三人顺势挤入人群里。 秦翌从人群中出来,举手喊着:“在下替他一战。” “谁来都没用,不服来战!”蓝衣下人一脸欣喜,扭头一看有个黑衣中年,怀里面有一把长刀,修为竟然探知不了。 秦翌走到孤千徐身旁,打着哈欠问:“打斗用什么方式。” 孤千徐挠肚说着:“生死不论,输赢不谈,败者留下性命,交由胜者处决。” 秦翌和孤千徐的关系不一般,应该都认识,蓝衣下人内心有些慌张,自己的修为早就是地系,再不济也在中期徘徊,竟然看不出黑衣中年的修为,只能说明对方修为高出自己太多,至少已经迈入天系,蓝衣下人压根不敢相信,不入眼的横纵镇居然有此等强者,也丝毫不肯信贫穷的孤千徐有实力命令秦翌。 蓝衣下人平复好心情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秦翌将怀中长刀放地,起身说着:“在下秦翌,专门打击坏人的游侠。” “第七的秦大侠……”蓝衣下人目瞪口呆看着,秦翌的名号和在平京城的举动,已经被江湖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秦翌有黑衣人指导,现在的实力肯定深不测,蓝衣下人也明白,自己在玄录榜才一百零三,眼前的秦翌排第七,此次打斗切磋,借天壮胆都不可能会赢。 秦翌疑惑的问:“你认识我吗?!” 蓝衣下人强装笑脸问着:“不知秦大侠到此所为何事。” 秦翌指着孤千徐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需要保护好他。” “什么?!”蓝衣下人嘴快脱臼一样,不知不觉张大嘴巴,一脸都是惊讶不敢相信。 孤千徐找凳坐着说:“快打吧,大家都看着,别扫兴了。” “对啊,听说要打架,我们放下活来看戏呢!”瓦拉戈举手发言,几个百姓也跟着起哄,红衣少女嘴角微笑,表示也想看。 自家小姐都帮着孤千徐,蓝衣下人见况不对,指着孤千徐说道,“我约战的是你,不能改变,敢不敢出来。” 孤千徐点头说着:“可以啊,一拳分出胜负,我能接你一拳,你就去大街狂奔犬吠。” “好,打死可不负责的。”蓝衣下人底气又回来了,摩拳擦掌同意孤千徐所说的。 孤千徐站在原地,懒散的说着:“来吧,只能一拳啊,记得手下留情。” “别慌,我会给你留全尸,马上就让你后悔。”蓝衣下人话语说完,带着小姐喜欢贫穷少年的愤恨,缓慢的脚步捏紧双拳,猛然一个停顿,右拳紧握放脸庞,摩擦了几下,用尽全力打向孤千徐的脸庞。 小草莓和红衣少女被吓到,蓝衣下手分明就是下死手,准备一拳打死孤千徐,秦翌却压根不慌,聚精会神的看着。 蓝衣下人的一拳软弱的轻碰在孤千徐脑门,人群密集在议论,看着凶狠的气势,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完全像那三脚猫功夫,来搞笑一样。 孤千徐笑着说:“一拳软绵无力,你有点虚啊。” 蓝衣下人慌忙后退,拳头跟打在棉花上一样,疑惑不敢相信的说着:“怎么可能?!” 孤千徐指着大街笑着说:“万事皆有可能,去学狗叫吧,来出猖狂的气势满大街叫。” 蓝衣下人摇头说道,“不可能,你别太嚣张了。” 小草莓生气的说着:“耍赖真的无耻。” 秦翌摇头叹气,“敢赌又不服输,像极了小人。” “我……不行,反正就是不可能,再来一次!”蓝衣下人急忙喊话孤千徐,表示刚才手滑失误,必须再比一次。 孤千徐摇头拒绝,嘲笑着说:“不来,刚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跑来耍赖皮,真给你家小姐丢脸。” 红衣少女似乎按耐不住,亲自出面走上前,轻声细语道,“愿赌就得服输,不然和背信弃义有什么区别。” “是,我马上就去学。”蓝衣下人很听红衣少女的话,急忙点头答应,茶楼口的人群也都知书达理,很自觉的纷纷散开,为蓝衣下人让出位置。 蓝衣下人硬着头皮上,犹豫的蹲在地上,抿着嘴角试着放下人性,然后慢慢去参悟某些动作,勤能补拙愈加熟练,最后点头哈气口吐舌头,尽最大的努力去学着狗叫,围观群众点头默认,都说是生平第一次见,居然能将某物的精髓模仿到一丝不差。 孤千徐拿着根棍子,朝大街上一扔,笑着喊道,“真乖,小蓝快去捡回来!” “汪,别催。”蓝衣下人欲哭无泪,从未受到如此屈辱,居然当着自家小姐的面,去当别人家的狗,内心已经对孤千徐恨之入骨,双手双脚也有模有样奔跑在大街。 瓦拉戈看着大街上奔跑自如的蓝衣下人,忍不住感叹,只需一学一做就会,果然潜力无限,很有天赋可谈。 第五十三章:礼堂的客人 早晨的阳光明媚,昨日蓝衣下人的表演很精彩,可惜愉快的时间很快就没了,红衣少女告别孤千徐,赠予一枚圆圈模样的玉佩。 “小子,别装睡了,陈家有事找你。”秦翌站在房门外,用力敲打着。 “来了,来了,好困啊。”孤千徐在被窝里蜷缩着,揉着眼睛不想睁开。 小草莓轻轻敲打房门,轻声细语说着:“千子,陈家有客人专门带礼,陈家主让你去礼堂,不能让客人难堪。” 孤千徐懒洋洋躺在床上,伸展双臂说道,“你们先等等,我马上穿衣。” 秦翌推开房门,大声的说:“有新衣裳的,刚出炉的。” 孤千徐一脸懵圈坐着,哈欠不断的说:“不用,那衣服不合身,穿着不习惯。” 秦翌摇头说:“山猪儿吃不惯细糠,浪费富贵好命。” 孤千徐一边穿衣物一边说着:“我还是喜欢自由一点的,陈家的规矩太多了,每天都得去跟陈家二老问好,很不习惯。” 秦翌点头说道,“的确,别呆小镇了,跟我一起去外面冒险。” 孤千徐拍着秦翌肩膀摇头,“大叔啊,约定的是你跟着我去闯荡,我们先去礼堂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瓦拉戈在院子的树下喊着:“各位话痨别说了,快走吧,本尊都等烦了。” 小草莓疑惑的问:“他为什么称自己是本尊啊。” 孤千徐笑着解释,“口头禅而已,快走吧。” 四人按照路线去往礼堂,看一看什么人会大驾光临陈家。 走在吹来的冷风中,孤千徐脚踩在草地上,缓慢停下脚步,扭头问着:“昨天那乞丐呢。” 瓦拉戈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原来就这个事情,停下脚步说道,“本尊用法宝把他封印了,不用担心。” “我都听不懂,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小草莓内心很疑惑,究竟什么法宝什么封印,完全听不懂。 孤千徐尴尬笑着:“没有啊,我们说的都是传说中的。” “哼,不理你了。”小草莓看出孤千徐又在骗自己,假装很生气的走了。 孤千徐笑了笑,跑上前去跟小草莓解释,瓦拉戈趁机起哄,秦翌嫌弃太幼稚,无奈摇头独自走在前面带路。 礼堂体现陈家待客之道,一间瓦房子立在青草地,侧方溪水流淌,几棵樱花树为礼堂添加美景,溪岸的垂杨柳,一根根的枝条浸泡水中,吸食着天地灵气,简单的布置却美如画,别致的木桥上观赏着美景,已经置身其中。 孤千徐等人来到礼堂外,在丫鬟的带领下,沿着小石路,四人低头见碧绿嫩草,抬头笑指百花鲜艳,又谈溪流宛如游龙。秦翌看着假山精细化工,高大像极真品,小草莓目光直视溪岸杨柳,直夸如同长发女子,四人站在木桥上,眼前的溪水长流不止,哗啦扑打两岸,前方有间房屋,孤千徐笑问是否已到,丫鬟低头弯腰称是。 丫鬟来到房间窗口,小声说着:“老爷,孤少爷已到。” “终于来了啊,快请!”陈词高兴说着,起身前去推开房门。 孤千徐看见陈词在门口等着,笑着小声说道,“外祖父好,我们刚到。” 陈词点了点头,“好啊!来见见贵客,点名要见你啊!” 四人走进屋内,丫鬟自觉离开,孤千徐看见怃然坐在凳上,正对面坐着个中年男人,大众的外貌不太突出,头顶着棕褐色的帽子,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双眼目光无神,脸皮有些松垮,好像不久前经历了一场大病。 中年男子咳嗽得厉害,憔悴的样子说道,“真,真帅气的少年。” 怃然起身笑着说:“千子,我向你介绍一下,他就是来陈家的客人。” “不影响,我姓朱,祖辈做些小生意。”中年男子强撑身子,咳嗽一直没好。 看中年男子咳嗽乏力,陈词笑着说道,“朱老板喝茶,缓缓身子骨。” 秦翌不解的问:“轩王朝除了皇室谁敢姓朱。” 中年男子摇头叹息,“兄弟说得对,我家先祖确实和朱家皇室有血缘关系,但现在都疏散了,唉,不提了。” 秦翌抱拳说道,“怪不得,在下的话语鲁莽了。” 中年男子摇手说着:“不知者无罪,哪来的莽撞无礼。” 四人也笑着坐在凳子,中年男子将说着自己的病情,说到陈家看看新出的少爷,顺便前来求药,看能否有救,孤千徐发现怃然对中年男子很尊敬,仿佛两人早已经认识,中年男子说话举止都比较大气,不太像一个小商贩。 “朱哥,我回来了!” 女人俏皮的声音传来,孤千徐看向门口,正是昨天的红衣少女,身后跟着绿衣丫鬟和蓝衣下人。 红衣女子有些意外,捂着嘴不敢相信,惊讶喊着:“怎么是你!” “有缘吧。”孤千徐挥手打着招呼。 蓝衣下人的脸瞬间突变,前一秒神情欢快,突然惊讶带着懵圈,陈家礼堂说大不大,但也不算小,这贫穷少年怎么可能进来。 瓦拉戈拍掌笑着说:“你好啊,冤家路窄又见面了,你的领悟能力很强,我看好你哦!” 蓝衣下人由于在场的地位和身份,只能选择低头不语,羞红的耳朵热乎乎,蓝衣下人捏紧的右拳看得出他很愤恨,闭口咬紧牙齿,内心不断谩骂。 怃然一脸茫然的问:“你们认识啊,什么冤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孤千徐笑着说:“小误会而已,不伤和气。” 绿衣丫鬟疑惑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家啊,你们为什么也在。”孤千徐笑着回答。 “穷酸似的,别编了。”蓝衣下人自言自语道。 中年男子愤然起身,“不得无礼,他就是陈家新出的少爷。” 中年男子训斥完,表示前些日子有事在身不方便,所以未能赶上当日的宴席,所以为了表达歉意,延后带礼冒昧拜访陈家,希望陈家忽怪罪。 蓝衣下人听完,急忙向孤千徐等人赔礼道歉,红衣少女也很惊讶,眼前的少年真是深藏不露,昨天还是贫穷潦倒,今天就成陈家少爷,这转变太快了。 怃然作辑笑着说:“除了秦大侠,你们都先出去吧,望谅解一下。” “是,有劳先生了。”红衣少女微笑离开。 孤千徐也牵着小草莓出门,房间里只剩中年男子、怃然和秦翌,坐在一桌上喝着茶。 秦翌豪爽的说:“找在下有何事,请明讲。” 中年男子叹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有事求大侠帮忙。” 怃然笑容消失不见,一脸认真说着:“见一眼黑衣人,跪求救命药。” 秦翌无奈摇头,“在下帮不了。” “别啊,大侠帮帮我,只要能见黑衣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中年男子毫不犹豫跪地,幸好怃然及时出手阻止。 秦翌犹豫的问:“你们……找高人具体有什么事。” 中年男子摇头叹气,“我命不久矣,听线人报,平京城有一位黑衣人,据说实力至上,无人能敌。” “你们找我也不行,想见高人得找陈家的少爷,因为高人时刻都在他身边,一直保护着他。”秦翌也为难,表示找自己也没用。 中年男子如同晴天霹雳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说着:“什么,那少年什么身份,竟能让那黑衣人守护……” “目前不清楚,高人也让在下时时刻刻跟着他。”秦翌低下头脸色沉重。 “原本以为他只是个新少爷,真令人刮目相看啊,快去请他!”中年男子慌忙喊怃然,快点去请孤千徐到房里来。 怃然点头答应,推开房门指名道姓喊着孤千徐,蓝衣下人搞不明白,眼前的贫穷少年能有什么用。 陈词也在自语,怃然的医术精湛,为何来找孤千徐,蓝衣下人一个劲的偷笑,认为孤千徐闯祸了。浑然不知情的孤千徐不慌不忙进房间,轻轻一碰,房门紧闭。 中年男子看见孤千徐,就跟看见希望一样,弯腰低头喊着:“陈少爷啊,伸手救下我的小命吧!” 孤千徐懵圈站在原地,疑惑的问着:“我?我又不会医术,你找错人了吧。” 中年男子点头哈腰说道,“我找黑衣人,有事求他!” 孤千徐茫然不解的问:“什么黑衣人,找他做什么,我和他又没有关系。” 秦翌慢吞吞的说:“在下把事告诉他了……” 孤千徐惊讶的喊着:“什么,大叔你到底哪头的,你是不是想叛变啊!” “在下看他病情严重,所以……”秦翌说当时于心不忍,经历一系列的争斗,再三犹豫下定决心。 “治病找怃然哥啊,黑衣人也不懂医术。”孤千徐无奈摊开双手。 “不,我求一粒治病仙丹,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中年男子不断祈求着。 此时的孤千徐两面为难,若是盲目点头答应,万一找授剑人不肯帮忙,自己就会失信于人,到时候就会闹矛盾。 怃然也跟着劝说,“千子,帮一下朱老板吧,只要能治好病,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孤千徐吞吞吐吐的说:“如果他不肯答应……那就不能怪我了……” 孤千徐说的话语,使怃然突然懵住,仿佛想起了什么,内心隐约有了一些头绪。怃然看了一眼孤千徐,猜测是因为孤千徐乃天生黑龙,所以身边会出现几位高手保护,当目光再次看着中年男子,怃然也犹豫没有把握,但内心敢肯定,那黑衣人出手相救的机会估计很渺茫,此时的怃然思索片刻,本该高兴的脸色,在眨眼之间就已经变了。 第五十四章:真实身世 中年男子千言万语说着,只求能见黑衣人一面,什么条件都答应,并立下字据,指天为誓。孤千徐终于心软点头答应,让怃然和秦翌都出去,事成之后,必须保密。中年痛快点头保证,此事不会传出去。 等秦翌和怃然出去后,孤千徐席地而坐,喊中年男子闭上双眼,没有命令不能睁开,中年男子言听计从照说的做,一刻也不敢怠慢,乖乖的闭上眼睛。 孤千徐催动神识来到授剑人自立的空间。 “游师,弟子有一事相求。”孤千徐单膝下跪行礼。 “吾能知万事,有些事得汝自己去解决,一味地求吾,汝何来的成长。”授剑人拒绝帮中年男子救病。 孤千徐一脸都是失落,授剑人紧接着告诉孤千徐,勤加练习才能变强,让孤千徐自行去体会,一窍不通的孤千徐一脸懵,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练什么,完全不知所措。 授剑人点拨一二,“记得吾传授的剑法吗?就把它练会即可。” 孤千徐恍然大悟,伸出右掌唤出一本棕黄色的书,软语温言的说道,“元行剑谱,差些疏漏了。” 授剑人很惊讶,没想到专门藏在孤千徐星识海中的剑谱,孤千徐现在居然能毫不费力的找出来,此等天赋简直逆天而行,必须将此子带往正道,便可无忧无虑。 “没错,元行剑谱乃神古的功法,威力强悍,讲究快速敏捷,能一招击杀敌手,绝不使出第二招,若能学会元行精髓,此生足矣。”授剑人说完咳嗽了几声,让孤千徐别抱有侥幸,没谁能逆天修炼,必须脚踏实地。 授剑人紧接着说:“吾问一个问题,如果汝要救的人,是敌人,汝还会救他吗?” 孤千徐不明白授剑人话中之意,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可能会救,再大的恩怨也需要分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授剑人笑了笑,“胸襟宽广,吾会替他缓解疼痛,希望汝不会改变现在的想法,之前约定好的也别反悔。” 孤千徐高兴点头答应,默默转身离开此地,当回到房间里面时,中年男子闭着眼问东问西,孤千徐站着咳嗽几声,表示自己没有离开。 孤千徐冷言冷语说着:“你是谁。” 中年男子谨慎回答着:“我是朱辉,一个运货的商人。” 孤千徐坐在凳上,低声说道,“说实情,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中年男子显然有些慌张,心里犹豫不定。 “吾替汝讲解吧,他是汝的仇敌,当今人间的圣龙,汝第一次醒来时,祸源渐渐寻到他,然后就因噩耗导致一场大病,所以变成现在的模样,无药可治才来求仙丹。”授剑人出现在房间里,衣物一半黑一半白,有说有笑,轻松而有风趣。 中年男子激动的说:“没错!我前不久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醒来全身酸痛发热,四处求医问药无用,在一个月前,我梦到平京城有个黑衣人,他告诉我能治,经过一番打探,完全符合梦境,于是千里迢迢跑到这里。” 孤千徐疑惑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汝虽安康无事,可惜孽缘未彻底根除,使圣龙重病无治,导致如今的朝廷产生纠纷,如果不能及时改变目前行事,贼人必将密谋联手诸侯,无理陷害文武百官,朝中势力混乱,三大势将贪图轩王朝的权位及广袤国土,世人卷入无休无止的厮杀,最终人间乱世,也会再次出现新的圣龙,一统千迹大陆,坐拥天下江山。”授剑人话语恳切而有分量,情意深长。 居然有人能猜中一系列即将来临的事情,中年男子更加信服,闭着眼慌忙跪在地,大声说着:“求高人指路!” 授剑人低声说道,“吾奉命行事,因果皆由汝来承受,救与不救,全在汝的一句话。” 中年男子跪地低头说着:“此次私访出皇宫,病情已经泄露,即使有怡太后把持朝中事物,但也会因为无首而躁乱,估计现在的朝廷上下也已经大乱,谣言也会铺天盖地传出。” 授剑人笑着说:“他是当今的圣龙,不贪财好色,百年难得的明君。” 孤千徐心情复杂,叹了口气说道,“事因我而生,也会因我而灭。” 授剑人弹指一挥,中年男子不由自主站起来,慢慢睁开双眼,疲倦不堪的身体也焕然一新,授剑人摇头说道,“非也,事情如水绵绵不绝,斩不断孽缘,仿佛那生命力顽强的墙头草,悄悄的在蔓延,等发现它时,已经是**烦了。” 孤千徐一言不发的坐着,授剑人让他仔细思索,中年男子发现病好了,不顾颜面向授剑人磕头,言语举止激动万分。 授剑人低声说道,“别乱了心神,病情未彻底根治,黑龙可有所耳闻。” “有,黑龙出世改朝换代,祖辈畏惧黑龙,见黑龙必斩杀,但我不这样认为,战乱时期,黑龙能拯救世间,属于好龙。”中年男子满脸春色,专属的气质瞬间突显而出。 授剑人笑了笑,“若是国泰民康凭空出黑龙,该杀还是该留。” 中年男子语重心长的说:“由事物而论,心怀宽广属于好龙,杀戮残害生灵属于坏龙。” 授剑人开怀大笑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孤千徐做出决定。 孤千徐笑着说:“救吧,反正就多一事。” 中年男子一听,对孤千徐感激不尽,并让孤千徐提出条件,力所能及一定满足,孤千徐冷笑一声,问中年男子是否愿意交出王位,将轩王朝的江山拱手相让,中年男子陷入沉思,低头看着五指默想,虽贵为当今圣龙,一句话就能判生死大权,可朱氏的江山本就靠祖辈打拼,如果让给素不相识的人,无脸面再见命逝的先帝,但恩人的恩情和恩惠没齿难忘。 中年男子不敢自作主张,敏思苦想半天叹了一口气,“朕姓朱,字辉,年号凰腾,轩朝第十九代帝王,于历元五零三年间贵封圣龙,坐拥轩朝广袤无垠的江山,当朕坐上王位之时,不敢遗忘历史,是先帝在村乡举刀起义,才深受百姓拥戴,携青军战场激扬。最终攻下平京城,推翻新朝莫氏的暴力统治,功臣们挥洒无穷无尽的鲜血,换来一个新的朝代,诞生一个新的和平盛世,他们解救水生火热中的无辜人。如今啊,五百年有余,如同弹指一挥之间,千迹人人可见战争急剧减少,轩朝历代圣龙功不可没!足足和平了五百余年啊!朕不能把江山改姓,也不会忘恩负义。” 中年男子做出决定,只要孤千徐是明智的君主,他愿意诚心拱手让位,但江山必须姓朱,轩王朝不能换名,只求完成毕生所想,一统三大势,清扫战乱分子,让千迹实现彻底的和平,再铲除贪官污吏,带领轩王朝抵达新的盛世。 孤千徐摇头说道,“你的江山我不感兴趣。” 中年男子误以为孤千徐嫌大,于是提出将半壁江山赠给他,还赋予美人相伴,不料孤千徐还是摇头。 “那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朕一定能满足。”中年男子很诧异,不少人为了王位手足相残,没人能抵抗的诱惑,眼前少年居然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孤千徐呼出一口气,“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中年男子急忙点头,保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即刻赠予孤千徐一枚圆月形状的玉佩,告诉孤千徐此玉佩大有所用,乃随身携带,地方高官一眼就能认出。 授剑人笑着说:“收下吧。” 孤千徐接过玉佩,上面刻画着大赦天下的龙,独特的材质令人匪夷所思,在漆黑的夜也能散发光芒,如同一颗天上星。 “病已经治好,记住承诺的约定,此事的经过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必须保密。”授剑人说完消失不见。 房间外依然听见议论声,中年男子征询孤千徐的意见,问孤千徐自己能否出房门。孤千徐默认点头,表示可以打开房门出去,顺便喊中年男子转告秦翌,让秦翌独自到房间里来,目前有事需要找他去处理。 中年男子言词敏捷爽利答应,慢慢推开房间的门,好久没有这么精神抖擞了,内心显得很是愉快,也发现众人正在焦急站着等待。怃然看见中年男子出来,匆忙上前去查看,脉象平和无太快的波动,精神面貌恢复到极佳状态。怃然不得不感叹,药物都治不好的病,不说别的,居然不用修养,短短的时间已经完全好了,简直不可思议,把此事跟师傅浒淅讲,也只能说是医学奇迹。 中年男子附耳低言告诉秦翌,房间里面有人找他有事,秦翌听完抱着长刀进房中。 孤千徐笑着说:“大叔,快坐下,把它口服吞下。” 秦翌看着丹品相不错,不明白有什么药用功效,孤千徐笑着解释,“古玉里的圣龙之气,炼制而成的丹,每隔一个月服用一次。” “大概需要服用多长。”秦翌看了一眼丹,缠绕着纯净的圣龙气息,丹的本身没有任何问题,随后拿着丹放入口中咽下。 “时间应该不长吧,我也不知道啊。” 孤千徐摊开双手表示不清楚,此事听命于那个黑衣人,只能按照黑衣人说的奉命办事,一切也都是黑衣人在吩咐,自己就是一个跑腿的,里面的事物并不知情,问了也是白问。 第五十五章:危险悄然来临 第二天的清晨,孤千徐准备告别陈家,和父母辞别,决定出门闯荡一番,去乐都拜师学艺,三个月后再回来相见。 今早的天刚亮,怃然就喊醒了孤千徐等人,孤千徐答应过小草莓,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决定带上小草莓,喊秦翌和瓦拉戈一同前行,瓦拉戈把拘留的那老乞丐也顺便带上,笑着说路上可能会有用,至少多一个人,多一份踏实。 饭点的时间已到,几个丫鬟领着孤千徐等人前往陈家吃饭的地方,与昨日的红衣少女几个人会合。早在之前,陈家二老天未亮就起床,吩咐伙计准备早餐,本来安排丰盛的一桌美食,孤千徐却胃口不太好,只能啃着大白馒头夹着泡菜饱肚。 辰时,陈家大门口站满了一堆人,陈词也安排了两辆马车,孤千徐等人告别陈家老小,让他们别担心,随后依次上马车离开。陈家上下都来挥手送别,马车缓缓消失在视野中。前面的马车载着孤千徐一群人,后面的马车载着中年男子一群人。 中年男子一群人因为顺路所以一同前行,当马车一日不停行驶到武旗镇时,已经快到黄昏,但遇到突发的事件迫不得已下马车。 土匪模样的猛汉吼道,“你们什么人,下车接受检查!” 秦翌掀开车帘问着:“你们又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莫非想抢劫不成。” 猛汉看见秦翌两眼杀气腾腾,咽下唾液紧张说着:“别误会……我们例行检查而已……” 孤千徐会想着之前的事,疑惑的问道,“你们是栖奉寨的土匪?!” “对,前不久有吃人的怪物,会躲藏,能变成一个木块,村民都说闹鬼了,死的人都被掏走了心脏,官兵去查此案无一人幸存,所以我们当家的下令,派我们到武旗镇保护老百姓。”猛汉胆战心惊说着,让面前的两马车停下,检查完了才能放行。 “装神弄鬼,在下倒要看看,是什么怪物敢危害人间!”秦翌提长刀跳下马车,直接就问猛汉怪物在哪里。 猛然手在秦翌眼前比划着,“它会躲在暗处,听存活见过它的村民描述,大概两米高,很瘦很瘦的样子,长长的脖子很细,脑袋像团黑色的火在扭动,全身上下都是肌肉,比鸭掌还大的脚,有一双很大的翅膀,好像不能飞,由于都在傍晚行动,所以只能知道这些……” “好吓人的样子,我们不会有事吧。”小草莓听完有些惊讶,毛骨悚然而起。 “没事的啦,没有妖魔鬼怪的,别自己吓唬自己。”孤千徐摇着头,让小草莓不用太担心受怕。 蓝衣下人下马车拍着双手,轻蔑一笑说着:“你说的是什么怪物,别拿出来吓人了,不就是一只鸭吗?!” 猛汉急忙摇头说道,“肯定不是鸭啊!只是长得比较像鸭,比一般的鸭更加恐怖。” 蓝衣下人踢着小石头,神情傲慢的嘲讽着:“切,一群弱者,这都打不过,真的浪费这么大的个头,一个鸭子有什么好怕的。” “你看见过两米的鸭?真不明白你哪里来的优越感。”孤千徐实在听不惯蓝衣下人说的话,于是直接反驳了一句。 蓝衣下人得意洋洋笑了笑,“不和你说,谁去管他们死活,我可不想被那怪物脏了双手,天色不早了,快点赶路吧。” 话语雕酸刻薄似的,瓦拉戈最痛恨这种人,自言自语说之前的教训太轻了,蓝衣下人还是不长记性,只好独自下马车,唉声叹气说道,“丑陋嘴脸真的能传出一股臭味,熏得乌烟瘴气,污染一个美景。” “你算什么东西。”蓝衣下人呸的一声吐吐沫,得意忘形的笑着。 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科诶尔,收敛你科摩一族的性子,这里是轩王朝的地盘,不是原始蛮狠的科摩族,你父亲临死前跪求留你性命,就算你之前是王子,但你现在的身份只能算俘虏。” 蓝衣下人言听计从闭上嘴,行科摩一族的礼仪,右手放胸膛,单膝下跪说着:“是,科诶尔时刻感谢轩王朝给了一个新的开始,刚才我鲁莽了,我表示很愧疚。” 瓦拉戈苦笑道,“废弃的王子,心术却一点都不正。” “你再说一句试试!”蓝衣下人仇敌的眼神看着瓦拉戈。 绿衣丫鬟扶着红衣少女慢慢下马车,蓝衣下人举止有些反常,刚伸出去的手,自觉的收了回去。 红衣少女笑着说:“你若心术正,何必理会别人。” 孤千徐若有所思说道:“有可能做贼心虚吧。”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听他说话!”蓝衣下人急忙辩解。 瓦拉戈生气的笑着说:“本……说什么关你屁事啊。” 红衣少女问着猛汉,“不知那怪物有什么来历。” 猛汉被红装的少女吸引,痴痴的说着:“大概知道是掏心脏的,老弱病残的心脏掏了它会丢弃,怪事大约三天前开始,到现在经常性的发生。” 孤千徐惊讶说着:“药引?!” 红衣少女不解的问:“哦?你知道什么?” 秦翌似乎在哪听到药引二字,回想起以前的传闻,严肃说道,“在下略知皮毛,有种炼丹很怪异,用人的器官进行炼制。” 红衣少女沉着思索片刻,内心空荡荡的,疑惑的说着:“可现在并不确定,一个无头脑的怪物,哪里来的办法炼制丹药。” “千迹的禁术,残害生灵的炼丹术。”中年男子话语中表示肯定,因贵封圣龙对此事有了头绪,曾经从古书中查找的禁术也有记载,用鲜血染红的心脏才能炼制神丹,据说可以一步登仙。炼丹师虽然受世人尊敬,但有好的也有坏的,好的炼丹师则炼制好丹为荣,坏的炼丹师则心术不正,总想捷步先登。 孤千徐站在原地踏步,左思右想片刻,灵光突然一现,孤千徐拍掌提醒喊道,“没头脑的怪物,可能只是受命于人,帮暗中的人收集心脏!” 瓦拉戈也想不通怪物究竟为何掏心脏,老弱病残的还丢弃,孤千徐的话语一出,让瓦拉戈默默点头表示赞同,“的确,这个观点也符合,不能忽视。” 好风头都让孤千徐抢了,弄得人心惶惶不安,蓝衣下人指了指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说道,“疑神疑鬼的,有本事让那怪物找我,真的假的一目了然,别怪物别抓到,就先乱蹦乱跳吓个半死。” 孤千徐礼貌笑着说:“你的话语真使人大吃一惊。” “为什么,难道我讲的好?”蓝衣下人半天不明白什么意思。 “无知的人什么都不会怕,没确定对方是否具有极大杀伤力,就在此妄下结论,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掉以轻心。”孤千徐说完自己的看法,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蓝衣下人却不信邪,认为他的修为已经够高,小小的怪物压根不放在心上,执意独自一人去灭了怪物,孤千徐百番劝解无用,但也看出来了,蓝衣下人总是刻意反驳自己,仿佛天生有仇,一见面就没好事。 怃然为了不让孤千徐和蓝衣下人闹得不愉快,压低嗓音劝说,可惜蓝衣下人心意已决,中年男子没说什么多的话,喊众人别闲聊了,先去找客栈安顿下来。 正当中年男子转身之间,一个木块如同暗器一样飞来,秦翌在最短的时间里拔长刀出鞘,迅速的动作手起刀落,木块并无异常,被劈成小块,蓝衣下人才反应过来,喊着保护红衣少女和中年男子。 瓦拉戈发现木块有些不对,蹲下身仔细一看,里面有条虫在蠕动,起身跟众人说道:“一条黑线毒虫,毒性的致命程度暂时不清楚,可能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蓝衣下人不知为何自我膨胀,认为现在的机会必须把握住,说不定能在红衣少女面前树立新的形象,于是不顾忧患,站在最前面吼道,“什么人,别躲着不出声,有本事出来碰一碰!” 树下突然出现一个影子,众人听见有人在树后面低声嘀咕着:“死,都得死,全部都会死……” “装神弄鬼,拿命来!”蓝衣下人自信满满喊着,直接大步流星向前冲了上去,手中的拳头有力紧握,气势汹汹打在树上。 嗖嗖的一下,影子消失不见,奇怪的嘀咕声也没有了,但蓝衣下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拳头放在树上一动也不动,身体僵硬的站着,仿佛被控制了一样,任凭众人怎么喊也不回话。 小草莓担忧着,“他没事吧,怎么不动了……” “我去看看他。”怃然发现异常情况,救人心切准备上前去查看。 瓦拉戈对蓝衣下人的情况大致了解,急忙大声劝阻,“你们都别去,他的神识被某种术法困住了,现在去救他不太明智,会让他瞬间灵魂出窍,魂魄破裂消失,唯一的办法太冒险……” 刚才瓦拉戈说的话,怃然一句都没有听懂,并不知道有多棘手,只问瓦拉戈有什么办法,再困难也不能见死不救。 解救的办法已经有了,却让众人有些无法接受,瓦拉戈说情况复杂,不能继续拖延下去,最快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斩断蓝衣下人任意一根右指,才能安全保住蓝衣下人的命。如果不抓紧时间,若是再晚点,蓝衣下人恐怕就没救了,只能埋头苦干,替他收尸安葬。 第五十六章:邪灵附体 解救的办法倒是有了,却让众人无法接受,瓦拉戈说情况复杂,不能继续拖延下去,最快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斩断蓝衣下人任意一根手指,释放出体内污血,将毒排到体外,才能安全保住蓝衣下人的命。 当问是否有其他办法,瓦拉戈无奈摇头,说如果再不抓紧时间,若是再晚点个几分钟,蓝衣下人恐怕就没救了,起死回生都行不通,众人只能埋头苦干,提前替他收尸安葬。 办法倒是没人提出反对,但太过于残忍,互相嚷嚷着,压根没有人敢去,想着就胆颤心惊,都支支吾吾静看着。 红衣少女沉心静气拔剑出鞘,嫌男的不如女的,一桩小事都拉拉扯扯。瓦拉戈尴尬笑了笑,把孤千徐推了上去,喊孤千徐别害怕,英雄救美的时机快到了。 孤千徐一脸茫然不解,跟在红衣少女身后,总会感到惴惴不安,正蹑手蹑脚走过去的时候,蓝衣下人诡异的大笑,红衣少女吓着不敢继续上前,孤千徐看着也胆颤心惊,生怕蓝衣下人突然朝自己扑来。 看见孤千徐有危险,护主的银黑狐脱离小草莓的束缚,趁没人注意跑了上去,在蓝衣下人面前左蹦右跳,嘴里时常低声吼着,仿佛在威胁蓝衣下人别靠近。 瓦拉戈满意的点头,“加油,别被他抓了,会跟他一样变异的,用你的那把剑,把他体内的毒素排出去。” 瓦拉戈压根不紧张,反而心平气和喊加油,孤千徐手足无措问着:“怎么排出来啊,你懂你就来啊!” “咳,非危机时刻不允许,本尊相信你能行!”瓦拉戈随后喊孤千徐抓一坨泥土,均匀涂抹在手上。 孤千徐乖乖照做,蹲下身子将泥土抹手上,紧张说着:“有点坑吧,大叔等会记得救我啊。” 中年男子也怕事出有因,万一孤千徐不能解决,麻烦就大了,可瓦拉戈却自信满满,拦住秦翌和中年男子,让在场所有人都别掺和。 瓦拉戈笑了一下,古井无波的神情说道,“此事只能靠你来解决,英雄只有一个,那只能是你。” “你不会是想公报私仇吧。”孤千徐仍然有些怀疑,生怕瓦拉戈心生歹计。 “不可能,按照天地的划分,本尊现在算好人,你缺乏锻炼和实战的经验,现在的情况就很不错。”瓦拉戈说完之后,喊红衣少女回来,有孤千徐在,不足为惧。 红衣少女挥手说着:“加油,我看好你哦,别让我失望了。” 银黑狐也被红衣少女顺带撤离,留下孤千徐一个人,到最后只有小草莓在求情,孤千徐苦笑感觉被坑了一样,只能硬着头皮上,让小草莓别担心,自己一个人能解决。 “除了他俩,你们都转身吧,场面可能会很血腥。”瓦拉戈留下秦翌和用绳索封印住的老乞丐,喊剩余的人都转身。 “死,妨碍我们的都要死!”蓝衣下人跟传说中的魔物一样,蹲下身子前行,嘴中不停的自言自语。 瓦拉戈一看不妙,大声喊着:“他被邪灵附体,快点消灭他,别让他被邪灵占据身体!” 趴在小草莓肩上的银黑狐躁动不安,低声叫着。 “话真的多。接招吧!”孤千徐右手伸直,催动神识唤醒星识海,醉剑嗖的一下出现在手中,一种说不出锋芒令人惊叹。 “都非善类,好好的大路不去,非来小地方打扰本座的清闲。”蓝衣下人仿佛被人控制,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高冷。 “装模作样。”孤千徐单手耍弄着醉剑显得熟练,慢慢双手握紧醉剑指天,剑的周围凝聚一股水流,一条水龙清晰可见,缓慢绕着醉剑。 “第一式,直躯入八方!”孤千徐一声厉吼,持醉剑劈向蓝衣下人,剑身的水龙躁动不安,咆哮着冲去。孤千徐也很惊讶,元行剑谱的内容刚学没多久,刚才也只算是第一次释放出来,居然能如此强大,没想到最近又变厉害了。 “什么情况?!”蓝衣下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慌忙摆动双臂在空中使出防御技。 可惜对于水滴石穿的水龙毫无作用,直接无视蓝衣下人的防御技,狠狠击打在蓝衣下人胸膛,将蓝衣下人直接击飞。 “这套剑法果然强悍,能一招制敌绝不出第二招。”孤千徐看着手中的醉剑,充满着自信。 “高人竟然舍得传授这么厉害的剑法,真的让人大开眼界!”秦翌笑着拍掌。 孤千徐问是不是瓦拉戈说的泥土帮了大忙,瓦拉戈慢吞吞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孤千徐心理在作怪而已。 一路跟着来的老乞丐默不作声,异样的眼光直视着孤千徐。 瓦拉戈也很惊讶,那授剑人居然如此大方,这么强悍的功法都敢传,奢侈程度肯定不低于高阶上品功法,甚至是传说中的特品。但也不能否认,孤千徐的天赋及实力也很惊人,不然授剑人也不会下血本。 小草莓实在好奇,转身看了一眼,红衣少女也跟着偷看,发现孤千徐安然无恙,但蓝衣下人却受到重击似的,内脏已经受损,嘴中流出鲜血,完全不敢妄自出手。 “投降吧,说说你为什么要残害生灵。”孤千徐手持醉剑往天上一抛,醉剑在空中时绿光一亮,消失不见,回到孤千徐的星识海。 “炫酷!”瓦拉戈兴奋欢呼鼓舞。 “本座的名号响彻大江南北,你不配打听,劝你们别管闲事。”蓝衣下人说完倒地。 “切,有本事别跑,打的你爹娘都不认识你!”瓦拉戈一脸扫兴吼着。 “他不会死了吧。”孤千徐指着地上的蓝衣下人。 秦翌跺着脚,幽默的说着:“有可能,但机会不大,你补一剑下去,保证必死无疑。” 瓦拉戈找石头坐下,“脚踢拳法,留一口气尚存,岂不美哉?!” 孤千徐原地打转,“别开玩笑了,他到底有没有救。” “没有生命迹象。”怃然慌忙前去查看,发现蓝衣下人已经没了呼吸。 小草莓听完吓了一跳,不久前都好好的,突然就没了命,果然和赫老头说的那样,出门在外都很危险。 瓦拉戈叹气说道,“唉,真的可惜了,多好的小伙子啊。” 孤千徐不耐烦的说着:“别拐弯抹角的,有事直说。” 瓦拉戈起身说道,“好勒,等的就是痛快话,想救他得靠你自己,揪出幕后主使。” “太麻烦了,我不救了。”孤千徐看穿了瓦拉戈的老把戏,分明又想骗自己。 瓦拉戈指着身后的武旗镇说道,“你咋不按常规呢,不救他也行,那你也得去救镇上的那些无辜百姓,拯救这个小镇。” “对,你得救救我们啊!”之前猛汉不知去哪带来一群强壮的百姓,喊着孤千徐带他们斩妖除魔,替天行道。 红衣少女偷笑着说:“你们一伙的吧,摆明忽悠他啊。” 瓦拉戈从石头上起身站着,“小姐真是好眼力,不如你和他一同前行,这样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绿衣丫鬟礼貌回答着:“公子此言差矣,小女子才疏学浅,敢问公子最骄傲的是什么?” 瓦拉戈若有所思说道,“大概傍晚的时候,吃完美味的晚饭,牵着红线携手并肩,与美人在林中打闹,观赏夜晚的那一抹粉红星痕,在树上能坐一晚上。” “公子真是豪放不羁少年狂,小女子无言反驳。”绿衣丫鬟说完羞红着脸,面对红衣少女的疑问,绿衣丫鬟只表示听不太懂。 瓦拉戈仰望着黄昏之时的天,感叹的语气说道,“掏兜欲烈火焚身,可不管再凶猛,也懂得怜香惜玉。” “公子文采横溢,小女子受益匪浅。”红衣少女并不太懂,自认为瓦拉戈是在抒情感叹。 孤千徐问什么意思,瓦拉戈只说天机不可泄露,需要自行去体会才行。 孤千徐打着哈欠说道,“别扯犊子了,到底该怎么办。” “关键时刻得靠本尊的毒蚂蚁救场。”瓦拉戈伸出个拳头,慢慢放在地上,信心满满的点着头。 秦翌眼尖看着毒蚂蚁,和普通的黑蚁差不多,除了更黑更大一点,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秦翌不解的门:“有什么用处。” 瓦拉戈笑骂秦翌不懂毒蚂蚁的深奥,志得意满的笑道,“目前为止没任何杀伤力,只能当狗使唤。” 红衣少女忍不住笑着:“那你高兴什么劲,蚂蚁拿来当狗,什么玩笑话。” “此言差矣,便于携带和探路,被本尊的毒蚂蚁咬一口,没有任何痛觉,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瓦拉戈胸有成竹说着,一个口哨吹响,毒蚂蚁歪歪倒倒前行。 秦翌一脸无奈,找干净地坐下说着:“按照它的速度来算,得明天早上去了吧。” 孤千徐哈欠连天说道,“靠谱一点啊,明天得赶路呢。” 瓦拉戈站着告诉孤千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事再慌也没有什么用,小事再慌也能成大事,而瓦拉戈所说的毒蚂蚁,带有使人失去意识的毒素,从瓦拉戈的自信程度可以看出,只要对方被毒蚂蚁咬到,还有意识都能算一种奇迹。 众人纷纷摇头不信,瓦拉戈意气扬扬解释着,让众人别小看了毒蚂蚁,虽然个头小行动不方便,又很耽搁时间,但黑蚂蚁的优点与众不同,就鼻子特别灵敏,范围内畅闻无阻,一个时辰内肯定能找到怪物。 第五十七章:接下重托 众人一听需要一时辰,抬头看看黄昏时刻,距离傍晚时分快到了,还不如守株待兔,毒蚂蚁瞬间被唾弃成鸡肋。 瓦拉戈一想也对,跟着毒蚂蚁还不如在这里等怪物出现,随后越想越感到耻辱,居然会拿出这样的鸡肋,恨不得一脚把毒蚂蚁踩死。 绿衣丫鬟抿嘴笑着说:“小女子有一计可施,可能会委屈了公子。” 绿衣丫鬟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瓦拉戈。 瓦拉戈急忙说道,“关本尊什么事,别打坏主意啊!” “公子仪表堂堂,才华也相当的优秀,身轻体柔的年轻公子去作诱饵,才能成功引蛇出洞。”绿衣丫鬟一个劲的猛夸着瓦拉戈。 瓦拉戈咳嗽几声有点自信,又不太信的问着:“此言一出,可否当真?” 绿衣丫鬟脸上露出痴呆,偷偷笑了笑,轻声细语道,“那必须是真的,小女子从不主动夸奖异性,但看一眼公子的颜貌,即被深深吸引,公子眉目间除了英俊也只剩潇洒。” “她已经瞎了,你别相信。”孤千徐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绿衣丫鬟和瓦拉戈简直天生的一对,一唱一和脸都不红。 瓦拉戈右手搭在肩膀上,左手插在腰上,稍微低下头说着:“姑娘赞赏不绝,句句属实不假,虽然你们听到话语会认为有些夸大,但本尊觉得没有那回事,因为事实不需要夸夸其词,所以本尊决定潇洒走一回,解救无辜的人。” “公子如雨中乌云,阴森的天显得暗沉沉,乌云常常带着霹雳闪电来照亮我的世界,驱赶一切祸害我的邪灵。相信有怪物的地方,公子会乘乌云而来,手持希望的花,解救天下苍生。”绿衣丫鬟一时兴起,手指将黑未黑的天抒情。 怃然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像在交流病情一样。 孤千徐跑到猛汉身旁,举着根木棍吼着:“请公子带我们剿灭怪物!” “对!公子实力不俗!带我们消灭那怪物,救救我们的小镇!”猛汉也举手大喊。 “我觉得不妥,我担任不了重任,完成不了此等大事,所以我拒绝。”瓦拉戈的豪言壮语已经丢出,若是厚着脸皮把丢地上的颜面捡回来,又何尝不可。 “厚颜无耻的话语,却说的如此清新脱俗,果真得佩服。”怃然还以为瓦拉戈会没面子下台,果然还是想的太少了。 瓦拉戈无奈叹息,“我有一计可救小镇。” 猛汉右手一挥,豪爽的说:“公子但说无妨。” 瓦拉戈顺势而为,直接指着孤千徐喊道,“他乃天地都为荣的骄子,有他在!尔等怕什么!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必死无疑!” 几个信奉神灵的百姓真的信了,纷纷跪地喊着:“骄子,救救我们小镇吧!” “咋又扯到我身上了,你们先起来。”孤千徐一脸茫然,弯腰前去扶起百姓。 瓦拉戈单膝下跪说道,“不行,请骄子答应他们的请求!” “对,请骄子救救小镇!我们不想死啊!”猛汉也跪下求着孤千徐。 地上一个紧接着一个,都跪着求孤千徐拯救小镇。武旗镇里的百姓听有骄子能拯救小镇,纷纷围在一团跪拜,一排排的人只增不减,使得孤千徐有些为难,最终只好点头答应。 百姓喜闻乐见起身感谢,都说和地理位置有一定的关系,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秦翌不解的问着:“何出此言?” 猛汉解释着,相传千迹大陆生存着两个战争帝国,两个帝国周围共计拥有二十三个臣服的独立小国,在夏天来临前,两帝国间的战斗相继爆发,其中实力较强的列满帝国训练野性狂妄的蛮夷,试图派百万雄兵征霸千迹大陆,创立一个属于私有的新世界。 此次全面性的战争,两帝国估计筹备了三年,期间将沿海领土封闭,臣服的小国只能卷入其中。 另一个为大秦帝国,组织军队打压列满帝国,勇于反击,警告列满好战分子收手。在系列的斗争中,列满帝国的军队节节败退,领军的元帅马哲见况不妙,出策拉拢独立小国,派出间谍乘虚而入打乱内部。 可惜列满帝国的小把戏被识破,不甘示弱的列满帝国准备在天机郡和大秦帝国和谈,作出最后的倔强。 天机郡城,隶属于大秦帝国南部领地,列满帝国的元帅马哲派出谈判使者,大秦子民以为列满帝国会投降,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兴高采烈。 列满帝国的使者试图扰乱和平,提出三条蛮横无理的规定。 第一条规定列满帝国可以投降,但列满帝国的损失全部由大秦帝国补给,往后能和平相处,列满也必须拥有崇高话语权。 第二条规定大秦帝国无条件投降,由列满帝国接手统治,出于礼貌,能让大秦帝国作为大陆督察,共同保护世界,某些方面不可反驳。 第三条的规定直接让谈判瓦解,列满帝国居然提出败者为寇,胜者为王,双方一战定胜负。 大秦帝国的几位将军纷纷破口指骂,面对以上条例,大秦帝国决不妥协,严厉反击列满帝国。但大秦帝国的文官对于条例的看法却不同,希望以和为贵,文武两股势力瞬间发生分歧。 列满帝国的使者看着鱼虾混杂的情形,更坚信大秦帝国并不团结,列满大军必定大获全胜。列满帝国的使者大摇大摆地快马扬鞭从天机郡城离去,回到列满都城铂尔曼报信。 此次谈判被称为弥尔谈判,不欢而散。 时间也告了一个段落,大秦帝国商讨目前形式,双方帝国大军硬拼的死亡率会很惨重。 不知为何,天北战场出现一个陨石坑,里面黑黢黢一片,在场的列满官兵毛骨悚然,坑中出来一个怪物,脸上密密麻麻的水痘,血红的眼睛看着都吓人,身高大致两米,人脸兽身发出蛇的嘶嘶声,据说附近的官兵死伤无数,轻则手脚筋骨断裂,重则丧命被挖心。 闹得当时的世人惊慌不安,大秦帝国为安民心,出重金请有修为的高手铲除怪物,可不知为何,怪物没有看见,彻底消失不见。 列满帝国在天北战场安营扎寨的官兵所剩无几,导致列满帝国无力再战,只能投降保持和平,派人挖土填坑,将天北战场的陨石坑补上。 猛汉指着地下,说经过世代交替,当年的天北战场就在武旗镇附近,而武旗镇地下正是当年填补的陨石坑,所以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的怪物破茧而出。 “当年的怪物是人脸兽身,你们说的是个鸭子,完全挨不到边。”中年男子摇头不肯相信,认为只能算是一个传说,不能用来相提并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不能散发谣言,会大家惊恐不安。 “你这个外地人懂什么,你没看过那场面哦,案发当天镇上就派出去通风报信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恐怕凶多吉少啊!”一个年迈老头无奈叹息。 “事有蹊跷,但请你们别害怕,有骄子在,什么怪物敢出来!”瓦拉戈话语刚说完,已经安定好了民心,镇上的百姓都愿意相信孤千徐。 “小姐,他到底行不行。”绿衣丫鬟问着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小声说着:“不知道,修为很差劲,但刚才他使用的招式……完全就没有见过,无法进行估量,总感觉他很神秘,身上会有很多秘密。” “修为才灵系,却能使出那样惊天动地招式,尤其那把木剑,简直稀罕少见,他全身上下都是宝贝呢。”绿衣丫鬟沉着分析着。 红衣少女笑了笑,“或许他真能拯救小镇,把害人的怪物铲除。” “那就不清楚,那个黑衣中年人和那公子,都心甘情愿跟着他,明明两人的修为高到看不透,却喊他去消灭怪物。”绿衣丫鬟疑惑不解,修为高强的不去解决怪物,却喊个灵系修为的去。 “可能陈家的少爷自有把握吧,毕竟把怃然先生治不了的病都救治好了,肯定有几分过人之处。”红衣少女让绿衣丫鬟别太担心,认真看着就行了,万一孤千徐和怪物打斗中出现变故,叮嘱绿衣丫鬟一定记得第一时间去救。 绿衣丫鬟点头说好,搞怪的语气说道,“哟,小姐脸红了,替他担忧着呢。” 红衣少女摸着脸袋说道,“没,你又瞎说什么话,我和他没有关系。” 绿衣丫鬟摇手叹气,“对,我又在瞎说什么大实话。” 瓦拉戈听着二人交谈,凑个脑袋说着:“嘿,两位漂亮姑娘说的话,本尊好像听到了,如果喜欢请大声说出来,那少年天赋不可言喻,跟着他啊,只有赚的没有亏的。” 小草莓笑着说道,“我也听见了。” 瓦拉戈摇头惋惜说着:“真羡慕他啊,漂亮的姑娘都围着他转,唉,本尊老了不及他啊。” 天昏地暗,百姓纷纷跑回家中,猛汉告诉众人,怪物估计快出来了,孤千徐揉了揉鼻,虽然有些紧张,但强装笑脸镇定自若,让秦翌保护小草莓等人,自信回头说着,剩余的事交给他即可,区区小事就当历练一下,面色平和波澜不惊注视着武旗镇。 第五十八章:持一剑 凉风嗖嗖来袭,危险悄然无声的来临,孤千徐手持醉剑直立,周围飘飘摇摇的枯草落叶,增添了几分凄凉,事也正如百姓所说,傍晚天黑的时候,怪物的身影果真躲藏树下。 孤千徐手紧握醉剑笑说:“胆敢残害镇上生灵,既然敢再来,又何需躲躲藏藏。” “本座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来掺和浑水。”怪物雄浑的声音说着,并没有抛头露面。 孤千徐把醉剑丢插在泥土中,质疑的语气问道,“残害镇上无辜民众,莫非只能欺负老弱病残。” “本座有苦衷,望阁下别再阻拦,事成重金酬谢。”树在轻轻摇晃,沙沙声袭来,怪物故弄玄虚,迟迟不肯出面。 瓦拉戈从石头后面出来,“比武切磋啊,谁赢听谁的!” “你说说,用什么个比法。”怪物终于肯露出真面目,居然是个年轻小伙子,身高的确有两米,看着面目完全不像残害生灵之人。 秦翌看了一眼说着:“人面兽心,可真新奇。” “你们两个单挑,我们不插手,公平打斗才能决出谁赢谁输。”瓦拉戈提出解决方法,保证公平对决,不会有其他人出手。 “生死比拼,本座赢了你们自行离去,本座输了自己了断,此事不可反悔。”怪物打量的目光看着孤千徐,掂量着胜算如何。 孤千徐点头说道,“我答应你说的。” “区区灵系修为,敢如此猖狂放肆,那本座就成全你。”怪物冷眼看着孤千徐,缓慢的步伐朝孤千徐走去。 孤千徐笑了笑,双眼凝视醉剑, 怪物狂妄不羁的说着:“剑下缠孤魂野鬼才算绝配。” “真正的好剑只斩坏人!”孤千徐催动醉剑,一声厉吼下令,醉剑颤抖一下,勇猛直前朝怪物冲去。 “雕虫小技,石裂阵!”怪物弯腰冷笑,手拍在地上,周围出现尖石。 “喝哈!”怪物用力一挥手,尖石嗖的一下竖立在空中,如同一把夺命利刃,突然飞向孤千徐。 “第二式,剑锋斩山川!”孤千徐一声厉吼,熟练操控着醉剑,让醉剑转眼灵活瞬移,横冲直撞将尖石斩断,原本气势汹汹的尖石,瞬间变成碎石一般纷纷洒落在地上。 “有点本事,但修为无法靠宝物来弥补。”怪物话音刚落,双手插入泥土中,全身上下渐渐突变,百姓口中的怪物出现,长长的翅膀人面兽身,诡异的笑声令人害怕。 “终于肯现出原形了!接招吧!”孤千徐唤回醉剑,紧握在右手中,突然一个箭步流星,手持醉剑一路向前狂奔。 “石裂阵,启动!”怪物迅速蹲下,突然一声巨响,怪物周围形成一堵石墙,将怪物密不透风包裹着。 “第一式,直躯入八方!”孤千徐手持醉剑腾空而起,气势如宏刺向怪物,醉剑碰着石墙产生火花。 石壁已经无法阻挡,怪物见况不太乐观,准备转守为攻,孤千徐手中的醉剑轻轻一挑,突然剑尖跑出一条带着雷电的龙,直接破开石裂阵。孤千徐持醉剑横竖挥舞着,无数闪电打雷一般冲出,怪物匆忙躲闪雷击,孤千徐占据上风的好优势,步步紧跟而上。 “你已经输了!御木术!”怪物停下脚步,双手藤条飘动,一根根粗壮的藤蔓从泥土中冲出。 秦翌凝神静气看着,怪物故意露出破绽,只为把孤千徐引入阵法之中,用力度蛮横的藤蔓将孤千徐困住,如果真的被藤蔓缠绕,恐怕凶多吉少。 孤千徐身轻如燕躲开藤蔓的袭击,猛然一跃而起,直接脚踩醉剑御剑飞行,偷看的众人简直看傻了眼,秦翌也听传说中谈过,只有在仙界才会的训剑术,若能轻松操控自如,修为至少神古上仙,才能使用得如此流利。 孤千徐的天赋才能,秦翌自愧不如。 “你到底是什么人。”怪物有些惊讶,猜测着仙界的强者为何会到人间。 孤千徐见怪不怪的问着:“很奇怪吗?” 怪物一时不敢鲁莽出手,但立下生死,压根逃不掉。 醉剑载着孤千徐浮在空中,缓慢下降,孤千徐从醉剑上跳下,催动神识轻松将醉剑放入星识海中。 “接我一掌。”孤千徐使用雷电术法,大步流星一掌打在怪物腹部。 怪物自信接下孤千徐一掌,傲慢大笑着,“丢人现眼的小术法,本座受你一掌又能如何,软弱无力,什么伤害都没有。” “不太可能啊,那天劈得本尊一点都不留情。”瓦拉戈自言自语道。 孤千徐打了一个响指,怪物腹部雷电交加,密密麻麻摩擦碰撞,一瞬间就爆炸。 怪物狼狈捂着肚说:“本座小瞧你了,出招挺奇特,接下来啊,就该本座反击了。” 孤千徐瞬间唤出醉剑,将雷电术法施加在剑上,神识催动着,醉剑在孤千徐周围飞驰而行,宛如一条凶猛的游龙。 驰骋空中的醉剑围着孤千徐转,在极快的速度下形成保护层,怪物对未谋面的新招产生畏惧,碰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原地站着不动。 “你投降吧,然后以死谢罪,我们替你留个全尸。”瓦拉戈大声喊着,准备用言语激怒怪物。 怪物明白,如果再不上就彻底输了,狼狈收尾不如风光一战斗,反正事后能有办法全身而退。 “拼了。”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嘴中朝孤千徐吐出毒液,酸性能腐蚀一切。 孤千徐全身上下形成的气流,使毒液都无法穿入直伤到孤千徐,怪物勃然变色,捏紧巴掌大的拳头,使出全力冲向孤千徐。 “来的正好。”孤千徐自信说着,强行催动神识,使醉剑更快飞行。 怪物并不打算硬碰硬,没有对孤千徐下手,正在抓紧时机尽快找出孤千徐此招的破绽,随后临时想出破解方法,从最上方即可轻易破开孤千徐的招式。 泥土四处飞溅,出拳的力量大到惊人,使出全身解数,没击中孤千徐的怪物咆哮着失去理性,幸好孤千徐反应敏捷,轻巧闪躲怪物迎面而来的进攻。 孤千徐一个瞬移消失,出现时站在怪物侧旁说着:“自作主张的会很惨,试试我的新招式,魂印凝!结阵!” 孤千徐持剑画着魂印,嘴里嘀咕着罪有应得,把画好的魂印轻轻地朝怪物抛去,怪物看着一圈奇怪的印记朝自己扑来,实在来不及躲开。 嘣的一声,如同山崩地裂,响声使地面剧烈颤抖,怪物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伤。 怪物喘着粗气吼道,“狂妄的小人!都得付出代价!全部都该被掏……” 瓦拉戈挥手喊着:“他歹念已经生出,尽快解决掉他!” 孤千徐实在下不去手,刚才都手下留情了,只因从小到大见血就会作呕。 “假慈悲,你会死去的!”怪物更加凶残,用那丑陋的嘴脸怒吼着。 “我都不担忧自己,你替我慌什么慌?”孤千徐笑着说无所谓,有事他一个承担,但最恨别人的挑衅。 怪物邪目笑了笑,“挑衅你又能如何,本座占据着他的身体,只好一旦破坏,他就无法得救。” “等本座恢复真正的实力,你会为此付出代价,后悔都来不及!尔等皆需跪安以示臣服。”怪物猖獗大笑不止。 孤千徐不禁笑出了声,“可惜天要你亡,谁会那么不识抬举,敢留你到明天。” “本座能控制任何的躯体,凭你杀不了本座的真身,本座最多只损失一具无用的肉体。”怪物笑声猖獗,带着一丝丝威胁,警告怪物别触碰到底线。 “废话真多,奇形怪状能有两米高,经常到小镇残害生灵,在下如果猜得没错,这具躯体对你很重要,但万一没了,挺可惜的。”秦翌抱着长刀走出。 怪物心虚道,“是又如何,难不成想威胁本座?” 孤千徐懒洋洋拍着脑袋,“你说话可真讨厌,宁死不屈。张口闭口都是本座。” 众人的目光唰唰的看向瓦拉戈。 “盯着本尊做什么?谁和他一样了,别诬陷本尊。”瓦拉戈迷惑不解的问着。 “有一点极其符合,话都很多。”秦翌步履轻盈来到树上,躺在粗树杈上,懒散一身轻松。 孤千徐看出怪物在拖时间,具体有何用意不太清楚。 “别耽搁时间了。” 孤千徐话音刚落,手持醉剑健步如飞,挥舞着醉剑,五道闪闪寒光从空中劈向怪物。 “瞬间挥出五道剑气?!”秦翌猛然起身,险些从树上掉落。 孤千徐居然能在一瞬间,不使用武技功法的情况下,一挥就能释放出五道剑气,有些不可思议。对于在暗中观察的授剑人,也很惊讶难解,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孤千徐竟能灵活操控醉剑,点拨几下就能自行参悟,此等天赋无人能及,看着吊儿郎当的少年,说不定三个月的时间,真的能从目前的灵系修为,直升到地系。 授剑人开怀一笑,此少年定能一举成名天下知。 五道剑气迎面而来,怪物着实震惊,只能使出最后的防御技。 怪物手中握着球体,兽性大发似的捏碎球体,周围一层保护膜出现,迎面而来的五道剑气劈在球体表面。 一道剑气袭来,球体已经在颤抖着,孤千徐一声令下,剩余的三道剑气猛的冲向怪物,球体渐渐挡不住强悍的剑气,砰的一声碎裂。 怪物松了一口气,以为五道剑气已经不见,孤千徐笑了笑,最后的一道剑气驰骋在怪物头上空,狠狠的朝怪物劈去。 授剑人低沉看着,完全不太明白,孤千徐的修为不可能操控剑气,而且威力还能如此巨大。授剑人欣慰笑着,猜测孤千徐应该学会了使用醉剑的力量。 一股浓烟升空,怪物趴倒在地上,孤千徐将醉剑收回,存放于星识海中。 第五十九章:幕后主使 此时的怪物仿佛丧失殆尽,无论如何都保持丝毫不动,天色已昏暗,孤千徐看了看怪物,心想着怪物有点不经打。 一阵凉风吹过,嫩绿叶草飘飘摇摇,怪物咳嗽几声站起身,用疑惑的眼神一扫而光。 孤千徐一脸严肃说道,“投降吧。” 怪物诧异问着:“为什么投降,我在哪里?” 红衣少女小声说道,“脑袋被打坏了吧……” “姑娘一语已惊人,刚才打斗精彩绝伦,只可惜那怪物不太抗揍。”瓦拉戈表示有可能,怪物可能精神失常,暂时性失去记忆。 秦翌飞檐走壁从树上来到瓦拉戈身旁,“不太可能,怪物生来倔强,奸诈不可改变。” 中年男子只怕第一次见此等场面,沉默不语的看着,思索片刻说道,“秦大侠的字面意思……莫非那怪物装失忆,想让我们放过他?” “那千子是不是有危险?”小草莓话刚说完,银黑孤一听孤千徐会有危险,拼命想要逃脱。 银黑狐挣脱小草莓的束缚,毫不犹豫冲向孤千徐,小草莓惊慌失措喊着:“翎杏!你别跑啊!” “抓住它!”红衣少女立刻冲出去。 众人的吵闹声传来,一惊一乍的,孤千徐自然而然扭头一看,银黑狐正朝他扑来,后面的红衣少女等人也冲了出来。 孤千徐一手抓住银黑狐,抱在怀里说着:“翎杏,你来做什么。” 银黑狐咧嘴微微一笑,撒娇似的粘着孤千徐。 “你们也来了啊。”孤千徐朝红衣少女等人挥手。 怪物茫然不解的问着:“你们是谁……” 秦翌发现怪物并没有借此机会对孤千徐下手,似乎真的失去记忆。 绿衣丫鬟谨慎问着:“你又是谁。” 怪物努力回忆着,“我……我叫图叩巫……” 瓦拉戈仔细一思索,不敢肯定的语气说:“魔界四品家族。同天域的图巫族?” 怪物昂首仰天喊道,“你怎么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 秦翌压低嗓音说着:“那你为何到人间来危害百姓。” 怪物坐在泥土地,左思右想说道,“我不记得了,前不久在池塘修炼,突然被水柱袭击,醒来时才发现,眼前有个模糊的男人,然后我又睡着了,现在又醒了。” 孤千徐问着:“什么男人?” 怪物慢吞吞边想边说:“我只听见什么老三,有人喊什么三什么的家……” 猛汉在巨石后喊着:“三当家?!” 别看猛汉高大模板,内心柔弱无比,哪里亲眼目睹挖心的怪物,一见到怪物就手脚颤抖不停,和几个百姓躲在巨大的石头后面,瑟瑟发抖求保佑。 怃然疑惑的说着:“三当家?!” “栖奉寨的三当家,在寨中的地位崇高,大当家都相当尊敬三当家,带领兄弟们打击非法集资,由于是个书生出生,寨中兄弟称他为军师。”猛汉话语刚说完,准备从巨石后面出来,不知为何,好像被东西绊了一下,倒在地上。 地上的猛汉半天没有反应,孤千徐大声问着:“怎么回事?!” 怃然匆忙前去查看,仔细一看被吓个半死,发现猛汉没有生命迹象,鲜红的血液加速流淌着。 秦翌下意识反应过来,大声吼着:“都快集中在一堆,幕后的主使应该在我们附近。” “不,分散开,两个人一堆,一强一弱。”孤千徐严肃说道。 “啊!你到底是谁!”怪物发疯似的狂吼,仿佛又被控制了,渐渐失去理智。 秦翌让众人别分散开,敌人在暗处,注意提防周围一草一木。 授剑人灵光一现,眼前的麻烦正好能考验孤千徐,于是低声说道,“若控制对方身体,需提前喂服大量药物,眼前的怪物如同一具傀儡,得解决掉幕后的主使。” 孤千徐小声回答着:“敌人在暗,我在明,并不能准确找出敌人。” 授剑人摇头否定,笑着说道,“都会有破绽的,不妨告诉汝一声,敌人操控傀儡的范围很小,距离那头怪物五十米内。” 孤千徐点头默认答谢,目光看着怪物,搜寻四周五十米范围内的动静。 五十米的范围并不算宽广,但敌人在五十米内任何地方都能躲藏,孤千徐在黑暗中凭借肉眼寻找压根没有收获。 “本座又回来了!”怪物邪目一视,不禁冷笑一声,低身狂跑而去,猛的一下用劲捏紧右手拳头,狠狠地朝红衣少女打去。 “闪开!”绿衣丫鬟大声吼着,由于怪物目的性并不强,对谁下手并不清楚。 绿衣丫鬟眼看红衣少女来不及闪躲,一手用力推开红衣少女。 怪物一拳打来,绿衣丫鬟没办法在极短的时间护住身体,只能用双手接下怪物的拳手,可惜怪物力量太强大,绿衣丫鬟被击退,幸好瓦拉戈伸手抱住,绿衣丫鬟内脏受损,咳出一口鲜血。 红衣少女并不傻,没有哭哭啼啼,趁怪物不注意,直接跑向孤千徐。 怪物低头捂脸大笑,“哈哈哈哈,敢和本座作对,死无全尸!” 由于孤千徐提出的战术,一强保护一弱,使众人陷入被动状态。 中年男子沉着冷静说着:“改变战术。” “不行,一强保护多弱,太消耗体力。”怃然摇头表示不行,认为应对目前的形式,孤千徐的办法最佳,能守住将损失降低。 “缩头乌龟,有本事派一个人出来,本座乐意奉陪。”怪物言语和举止傲慢,不断挑衅着众人。 孤千徐扣着耳朵,“阔噪,有种你来,不敢来就只能说明你胆小怕事。” “有本事你们来。”众人拦住去路,今晚只能空手而归,怪物不肯离去,互相缠绵着。 孤千徐抠鼻挑衅着,“我们为什么要来,你是蠢货我们又不是。” “那你说说,本座为什么要来?”怪物轻蔑一笑,和孤千徐逞口舌之争。 “因为你是蠢货。”孤千徐笑了笑,众人也跟着捧腹大笑起来。 怪物悄悄后退准备离开,孤千徐眼神示意,秦翌箭步如飞拦住去路,孤千徐等人围在一堆。 秦翌长刀出鞘轻巧一挥,“投降饶你不死。” “别太嚣张。”怪物此时已经进退两难。 孤千徐小步向前低声说道,“别做无力的挣扎了,你的真身在五十米范围内,投降认错,饶你一命。” 怪物默不作声,心想着此次惹到不该惹的了,完全得罪不起,也疑惑孤千徐怎么会知道,说得一字不差,恐怕等会要是生变,到时候连真身都不能全身而退。 “考虑清楚了吗?”秦翌手持长刀蠢蠢欲动。 怪物看秦翌修为太高,完全没有赢机会,毕竟连修为才灵系的孤千徐都打不赢,怎么可能赢得不了秦翌。 “…………”怪物仍然在犹豫着,眼前的这一伙人底细不清楚,一个少年都能如此厉害,目前唯一能自保的办法,只能弃车保帅,将怪物留在此地,保护真身顺利离去。 “投什么降,本座七月而生,从不畏惧死亡。”怪物趴在地上,像个猎豹一样,利爪转身直接朝孤千徐等人猛扑上去。 孤千徐闭眼缓缓一睁,醉剑在手中握着,看着朝自己扑来的怪物。 孤千徐正准备持剑迎敌,可不知为何,怪物在空中失去意识,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漆黑一片中,某个角落哗啦一声响起。 “中计了!大叔,快去!”孤千徐瞬间明白,中了调虎离山计,急忙让秦翌去追。 怃然一番检查,绿衣丫鬟的伤势并无大碍,瓦拉戈却摇头,绿衣丫鬟中了毒,五日无药可救就会死去。 红衣少女不解的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瓦拉戈解释着:“那怪物手抹毒液,本想对你下手,她将你推开,幸好有她在,不然以你的体质,必死无疑。” 红衣少女慌张说道,“那该怎么办,有药能救她吗?!” 授剑人的声音传来,“有点棘手,得找到施毒者,如果强行解毒,不仅会出差错,双方的修为都会受到损害,此毒相当麻烦。” “高人?!”中年男子一听见授剑人的声音,急忙跪在泥土地上,喊红衣少女也一同跪拜。 “不必如此多礼,她的寿命只剩五日,如果没有寻找到药,无力回天。”授剑人说完后,人和声音一同消失。 “谢高人讲解迷津!”中年男子感谢着。 被遗落在巨石旁的老乞丐,听着授剑人的声音,陷入深深地沉思。 瓦拉戈沉默着,之前也听孤千徐讲说,授剑人几乎不出现,这次为何会突然暴露出来,凭他的实力,解决此地的恐慌轻而易举,可他却不问不顾,此等强者属实猜不透。 秦翌在树林中穿梭寻找,提长刀飞檐走壁一般不受影响,紧追着幕后主使,看着幕后主使一路逃窜。秦翌也听见授剑人的声音,秦翌心想着,说话的究竟是什么人,声音徘徊在上空,仿佛在天上一样,既能悄无声息出现,消失也是无影无踪。 秦翌有一项特殊能力,一定范围之内,能感知到对手气息,但感知的对手需比自己修为低,从而才能锁定目标。幕后主使的气息仍然在附近,可刚才授剑人的出现,秦翌的特殊能力突然下降,完全感知不到任何气息。 突如其来怪事,秦翌满头雾水,只能暂时停下脚步,一番搜寻没有任何发现,幕后主使也早已经逃脱秦翌所能探知的范围。 秦翌腾空而起站在树上,用玄眼查看周围动静,并无发现异常,只好将长刀装入鞘,按着原路返回,与孤千徐等人会合,告知刚才的具体情况,另外再谋高策。 第六十章:分歧 漆黑一片笼罩着整个武旗镇,火把的光斑闪烁,镇上的百姓躲在家中,听着怪物被打败的消息,瞬间出门确认消息是否真实。 “罪有应得,感谢活神仙!” “对啊,幸亏活神仙在啊,我们才能有救啊!” 百姓纷纷扰扰围在一团,地上趴着的怪物已经被制服,只是可惜猛汉和几个百姓都没能存活。 一个黑黢人影走来,把百姓吓得躲在孤千徐等人身后。 瓦拉戈背上背着绿衣丫鬟,凝神贯注盯着人影,瓦拉戈夜间的视力不减,一眼看出是秦翌,然后大声喊着:“别怕,他跟我们一伙的,刚才去追怪物的真身了,你们不用害怕。” “对,各位不用慌张!他是我们武旗镇的救命英雄!”人群中有个青年男子欢呼着。 镇上辈分高的老人和善笑着:“是活神仙救了我们,快去准备饭菜招待!” 粗鲁的壮汉痛快说道,“要得!俺们家有一只肥大鹅,等俺回去宰了它,犒劳一下几位活神仙!” “好,我也回去瞅瞅,抓只兔来红烧,那才叫真的香啊!”青年男子也跟着附和。 “太麻烦了,简单一点就行了。”秦翌忙着答谢百姓。 老人和蔼可亲说道,“没事,各位别嫌弃就好,正所谓入乡随俗,不用多礼,管饱就行!” “那劳烦你们了。”红衣少女笑着感谢百姓的好意。 “不劳烦哦,各位活神仙,跟我一路去镇里坐坐吧。”老人笑着低头请孤千徐等人前往家中一聚。 壮汉刚准备回家抓肥鹅,百姓纷纷争论,都说自家宽敞,壮汉一听停下脚步喊着:“你们到俺家里头来!马上就煮那白米饭,香喷喷的,巴适得很!” 怃然作辑笑着:“哪一家都行,毕竟都是我们的荣幸。” 老人笑了笑,“活神仙说笑了,你们能帮助我们击杀怪物啊,那才算是整个镇子的荣幸!” “快请!”青年毕恭毕敬带着路。 瓦拉戈把怪物封印,将怪物的躯体交给百姓关押。 镇上的大街灯光暗淡,办白事的哭喊声依稀可见,孤千徐等人走在最前面,百姓紧跟身后。 中年男子边走边说:“为什么会有哭泣。” 老人慢条斯理道,“都怪那怪物啊,闹得小镇惶惶不安,目前为止啊,死了快十三个人了,消失的都有十六个,尸体都没有找到,估计凶多吉少啊。” 孤千徐放慢脚步,“不知当地的土匪……” 老人停下步伐,指着东边说道,“土匪啊,那头山上有个栖奉寨,领头的是个汉子,和当地的官老爷有瓜葛,也怪奇怪的,那群土匪不抢民财,靠在镇上做生意赚钱。” 红衣少女诧异的问道,“土匪下山不抢劫,跑来开店做生意?!” 怃然不禁笑着说:“别出一致,有可能好人做了土匪。” “主要是因为栖奉寨的三当家,坚决禁止搜刮民财,提倡自给自足。”谈到栖奉寨的三当家,青年男子脸上洋溢着喜悦。 孤千徐犀利的话语问着:“三当家,老三,都是同一个人?” 青年男子点头说道,“没错啊,栖奉寨的三当家人称军师,丝毫不如战场上的军师,三当家用计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上次有缘一见,待人很友善,完全不像凶猛的土匪。” 青年男子话一说完,几个年轻人都跟着赞赏栖奉寨的三当家,都说有那三当家,不然栖奉寨的土匪早就吞了武旗镇。孤千徐从百姓的话中听出,当地人都对栖奉寨的三当家竖大拇指赞赏,然而有一点令孤千徐不解,栖奉寨的三当家到底如何,该信怪物口中所说,或者相信现在耳中所听。 “各位活神仙,吃饭的地方到了。”老人喊停孤千徐等人。 孤千徐抬头一看,大户人家的院子,青年男子推开门笑说是自己的家,希望孤千徐等人别嫌弃。 青年男子走到院里,对着屋内大声喊着:“娘,父亲,你们不用躲了!有活神仙打败了那怪物,我们都得救了!” 不一会的时间,整个院子亮着,房屋里走出来几个人,都带着担惊受怕的脸色。 不大也不小的院子,两棵精修的小樱桃树,花草整齐摆放,角落处的一座假山,一直称为富贵的象征。 “他们是谁,那祸害武旗镇的怪物,已经没有了?”房屋里蹑手蹑脚出来一个男人,青年男子介绍着,说他是自己的父亲。 老人笑着讲说事情的大概,青年男子一家一脸高兴,青年男子的父亲表示要盛情款待孤千徐等人,立刻吩咐摆桌在院中,犒劳击败怪物、拯救武旗镇的活神仙。 就在此时的欢声笑语中,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围在院子里的百姓惊慌失措,孤千徐和秦翌毫不犹豫破门而出,留下剩余的人待在院里。 二人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武旗镇的百姓听到凄惨声,没有任何人去查看,压根不敢出门,街上人烟稀少,只剩孤千徐和秦翌二人。 秦翌停下脚步,抬高手说着:“叫声说明就在附近,等会跟紧我,都小心一点。” 孤千徐微微点着头,秦翌提长刀一路快跑,孤千徐也跟在秦翌身后。 秦翌突然放慢步伐,二人在漆黑小巷中慢行。 “什么东西!”孤千徐大吼大叫,右手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个劲的猛甩。 “别慌!”秦翌立刻使用天火术法,轻轻朝天上一抛,小巷一团火苗出现。 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二人眼前出现一具男性尸体,脖颈被麻绳牢牢捆住,挂在墙壁上。 秦翌看着血腥的尸体,“血被吸干了,心脏也没有了。” 突然间,一个黑影闪过,一具女性尸体被扔到孤千徐脚下,衣物破烂不堪,右臂肩膀有小口,血也已经被吸食得一干二净。 秦翌勃然大怒骂道,“畜生行为。” 周围传来恐怖的嬉笑声,“嘻嘻嘻,得罪本座会牵扯到很多无辜的人。” 孤千徐愤怒喊着:“你到底是谁!” “尔等鼠辈不配知本座名号。” “有本事你出来,别对无辜的人下手!”孤千徐浑然不知对方在哪,秦翌闭眼感知。 “没用的,在黑夜中,本座只剩飘荡的魂魄,无惧任何人,明天午时前,尔等若不自行离开,那么镇子永不得安宁,来自栖奉寨的屠杀即将到来。” 幕后主使话音刚落就没消失不见,用镇上的人命来威胁二人。孤千徐正准备追上去,秦翌将他拦住。 秦翌若有所思说着:“傍晚的时候,那幕后的主使气息并没有太弱,我能依稀感知得到,可刚才完全没有它的气息,正如它所说,天越黑,它的能力就越强。” 秦翌紧接着说道,“看来得在明日午时前去栖奉寨,把它找到彻底斩除。” 孤千徐却不这么想,只怕对方有计,故意泄露。 秦翌收回长刀,笑了笑,“我一个人足矣。” 二人将尸体安放在小巷中,最快的速度回到院子里。 小草莓抱着银黑狐,看见二人回来,慌慌张张的问着:“你们没什么事吧?” 孤千徐小步走到小草莓身旁,笑着对她说:“都没事。” 老人慢条斯理道,“多谢两位活神仙相助,两位的大恩不言谢。” 老人说完准备跪着,被孤千徐跑来拦住。 秦翌自责的说:“不瞒各位,有一男一女被杀害,幕后主使也出现,留下一句话后消失。” 孤千徐叹了口气,严肃说道,“明日午时前,如果我们几个没有离开,它会派人屠杀此镇。” 青年男子的母亲愤恨的说道,“不留活口啊!都怪你们,偏偏去得罪它啊!这下好了啊!把镇上都连累了!” “我们……”孤千徐瞬时哑口无言。 青年男子慌忙说着:“娘,你别这样说,活神仙会救我们的!” 人群里一个老太婆苦口婆心说道,“拿什么救我们,他们倒是没事,死的都是我们啊,他们能救镇上那么多的人吗?!” 整个院子瞬间叽叽歪歪说着,不满的语气尖酸刻薄,都纷纷责骂孤千徐等人,都怪孤千徐等人掺和进来,本以为打赢了怪物,现在可好了,幕后又出来个主使,还要屠杀血洗武旗镇,完全不留活口。 “醒醒吧!都什么时候,丢人现眼啊!活神仙不来,我们小镇才是真的永无宁日!”老人唉声叹气喊着,本以为能骂醒恐慌的人,却遭到她们的唾骂。 “一口一个活神仙,叫的真亲热啊!我呸呸呸,一把年纪臭不要脸,到底谁在丢人现眼了,像条狗一样舔。” 怃然走上前来,讥笑着说:“有好,也有坏,好的明白有人会救他们,坏的却露齿表示不明白,反而会咬主人。明事理的懂得知恩图报。” “你什么意思,想挨揍啊!”青年男子的母亲愤怒的喊着,青年男子和他的父亲急忙赔礼道歉,希望孤千徐等人别生气。 “小镇已无当年之勇,一致内讧不团结,各位活神仙别在意,我带你们去柴乎的家,明天的事再谈吧,要走要留都随便了。”老人低声说着,口中所说的柴乎正是之前回家抓鹅的壮汉。 孤千徐等人笑着答谢老人,一同出门走在大街上,小草莓有一丝不解,问为何前一秒热情的百姓,下一秒就对他们带有敌意,甚至破口辱骂。红衣少女也有同样的困惑留在心中,怃然和中年男子并未觉得,百姓可能不太理解,被片面的话语带偏,人性已经丧失理智。 孤千徐双手抱着头叹了一口气,神情悠闲自在,压根不放在心上,何必执着去想烦心事,一脸忧愁不如乐在眉头,相拥入眠美滋滋地一觉睡醒,笑容满面只增不会减下来。 第六十一章:无礼取闹 走着走着,不经意间来到壮汉柴乎的家,孤千徐等人闻着香味流下哈喇子,老人也轻轻敲着门。 柴乎听见敲门的呼喊声,急忙小跑过去,打开大门说道:“来咯,各位活神仙快请进来。” 孤千徐等人礼貌笑着进屋,四间房屋一般,柴乎的妻子和老母亲在准备饭菜,柴乎挠后脑勺,让孤千徐等人别嫌弃,虽然家里有点破,但是不影响。 老人笑了笑说道:“不会,我们还得感谢你呢。” 柴乎朝厨房大喊一声,“婆娘,快出来,活神仙来了。” 柴乎紧接着笑道:“各位活神仙,你们别见怪,俺习惯了,说话有点粗鲁。” 怃然笑了笑,“耿直豪爽,入乡随俗。” 柴乎的妻子从厨房出来,挺年轻漂亮,毛巾拿在手上,很有礼貌请孤千徐等人坐在凳上,笑着说饭菜一会就好。 秦翌问着柴乎,他的妻子应该不像贫穷人家,为何会是现在的模样。 柴乎叹了一口气笑道:“俺在土匪手中救下的,她也愿意跟俺过日子,她不能生娃,俺也不会怪她,俺爹临死前就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试着去宽容才能学会接受。” 中年男子不禁笑道:“你爹挺有文化的。” 柴乎回忆着,“俺爹啊,是个老年的书生,空有一身本领,却不能施展,俺记得啊,俺爹去到雀慕城弃文参军学武,刚好有一大批强盗,那个个都人高马大,雀慕城被围得求救都不行,那里的将领又昏庸无能,完全被强盗吓怕了,幸好有俺爹,用计谋带兵打赢强盗。” 中年男子听了夸奖道:“那挺好啊,大功一件。” 柴乎唉声叹气的说道:“一点都不好,将领假报,把俺爹的功劳都抢走了,朝廷还赏赐那个将领,俺爹什么都没有得到,将领还想留住俺爹。最后俺爹身无分文,饿着逃出雀慕城,回到小镇养家糊口。” 中年男子拍桌大喊道:“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 “斗不过那将领,俺爹周游很多的地方,想要发挥自己的才能,但都事事不如意。俺现在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好好活着就好了,保护家里的人。”柴乎并不在意,觉得亲情最重要,虽然也曾想要参军,但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妻子要照顾。 “一身都是力气,是个好料子。”秦翌拍着柴乎肩膀,硬邦邦的肌肉。 中年男子贵封圣龙,地位至上,每年一次微服私访,都是一些荣华富贵之地,误认为轩王朝能保持和平,子民也都会很幸福,可现在目睹贫穷人家,了解到从未听到的事物。 中年男子叹气说道:“我会替你安排的。” 孤千徐感叹道:“有时候吧,外表再美好的圣地,里面也照样充斥着肮脏,以你的身份,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为实,地方官的花言巧语,小地方也能说成家家户户不愁吃喝。” 中年男子讽刺着:“是啊,只怪自己蒙在鼓里,天真的以为朝中贪官污吏已除,却殊不知子民所想,终归不得民心啊!” 柴乎摇头说道:“俺们都是平常的人,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圣龙又不会听你的话。” 中年男子和善大笑起来,“对对对,谈什么天下大事,不如大口吃肉。” 交谈的话音刚落,饭菜都上桌,然而有一大堆人涌入,吵闹声带有目的性,柴乎单纯以为都来吃饭,喊着妻子多加碗筷。 涌入的人群密集,青年男子的母亲站了出来,唾沫星子横飞,“吃什么吃,谁稀罕你家的饭菜。” 恭敬的柴乎有点生气的说道:“黄大婶,俺家饭菜又咋的了,俺又没吃你家的。” “吃死你们全家,明天都活不了,让那几个外地人滚出小镇!”黄大婶指骂着孤千徐等人,还有一同前来的老人和几个男人。 黄大婶破口大骂而出,告诉柴乎一家,孤千徐等人就是来祸害武旗镇的,如果明天午时前,孤千徐等人没有离开小镇,就会有人来屠杀。 “他们救了俺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俺不怕!”柴乎虽然傻乎乎的,但重情重义,孤千徐等人打败怪物拯救武旗镇,柴乎可都看在眼里,一个劲摇头,坚决拥护孤千徐等人。 孤千徐大笑一声,起身走上前问道:“如果我们离开了武旗镇,你能保证幕后主使不会再来杀害镇上的人吗?” “这……”黄大婶犹豫着。 柴乎拍着胸脯喊着:“对啊,俺看你们都糊涂了,中了计都不晓得!有活神仙在,我们就不用怕,跟祸害小镇的怪物对抗到底!” “莽夫不动头脑,我们拿什么去斗!拿命去吗!镇上这么多人,谁能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黄大婶失去理智,捡起石头砸向小草莓。 孤千徐反应迅速,当石头快碰到小草莓脸上时,孤千徐伸出右手接住石头丢在地上。 “危险未来临,人性已丧失。”秦翌摇头叹息,武旗镇不值得出手相救。 孤千徐低头一笑,“救肯定得救,毕竟错的不是镇上所有人,极端的只有一部分。” “假慈悲真恶心!”黄大婶依旧执迷不悟,认为孤千徐等人都是假圣人,骗傻子的假把式,说不定孤千徐等人和那怪物是一伙的,不然真的那么强,怎么可能还让镇上的百姓被杀害,连凶手都还没有抓回来。 回想起小巷子里的那一幕,孤千徐也自责说道:“事出突然,无法预料。” 黄大婶两脚跺地,叉腰吼着:“那你们就不是活神仙,一群骗子,跟江湖术士一样,糊弄人的鬼东西!” “泼妇骂街,蛮不讲理。”中年男子讽刺着,武旗镇居然有这么低素质的人。 黄大婶撇嘴一笑,“你算老几啊,讲什么理,说的自己素质很高似的。” 红衣少女微微笑道:“对啊,我们素质真的很高,从来不和泼妇计较。” 黄大婶瞥视一眼,“长得挺水灵的,跟那妓一样,红衣裳挺喜气,死了都不能入地狱,留在人间勾引小白脸,当个祸害。” “我不会生气,你说的都是屁话,全都不对,嘴几天没漱口,真的臭气熏天。”红衣少女俏皮可爱做着怪动作。 黄大婶卷起袖子说道:“小丫头片子,敢跟老娘顶嘴叫板,找骂啊!” 红衣少女灵机一动,想到骂人的话语,“你嘴太臭了,就怕你气个半死,林中无软土,土中无老母,死后谁给你埋葬哦。” 黄大婶牙齿紧闭,“敢诅咒老娘?你全家暴毙!” “把你一身扒光光,挂在城墙正中央,敌军干呕骂辣眼,都嫌胖猪太埋汰。”红衣少女做着鬼脸,低声自语说十三王爷真有才,骂人的话语都充满文艺气息。 “你不得好死!”黄大婶被骂得狗血淋头,怒气填胸,听完红衣少女骂的话,还得想大半天,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红衣少女一时兴起,紧接着说道:“别慌呢,你在井口笑,昨夜无月亮,今日无太阳,明日凌晨无胖猪。” “敢骂老娘是胖猪?!”黄大婶身体抖一抖,一坨坨的肉晃动。 小草莓笑着说:“哼,谁让你先来骂我们的。” 中年男子对红衣少女笑了笑,“你又跟十三学坏了。” 红衣少女吐着小舌头搞怪的说:“哎呀,没有的啦,我觉得十三很有才啊,骂人都充满活力!” “我虽名扬四海无知己,而你出生之时必无家。”孤千徐想着想着,把赫老头常挂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红衣少女惊喜的说道:“哎哎,你也会啊!” 孤千徐点了点头,“村里老人的口头禅,听多了就记住了。” 黄大婶被骂的情绪失控,扬言让孤千徐等人滚出武旗镇。 孤千徐不禁笑了笑,坐在凳上没有说话。 “不行,不管发生了什么,俺都不准你们把他们轰出去!”柴乎似乎看不惯黄大婶的行为,表示孤千徐等人在他的家里,没有谁能轰出去。 黄大婶一脸尖酸刻薄的说道:“长本事了啊,你那废物老爹都死了,你也下去陪一陪?” “俺爹不是废物!俺爹是个大英雄!”柴乎最听不惯有人嘲讽他爹,记得武旗镇的县令骂了一句,柴乎握着扁担冲进官府里面,由于柴乎体格健壮,官兵哪里是他的对手,柴乎毫不留情直接把县令教训了一顿。 黄大婶轻蔑一笑,“真当老娘怕你啊!你那废物爹死了就算了,棺材里的尸体都不见了,怕是被刨坟了!” “闭嘴!俺爹肯定没有死!”柴乎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黄大婶破口骂道:“你白痴吧,镇上几家大夫都说没气了,死了!” 孤千徐等人想去劝解,却被老人拦住,老人没有说为什么,只摇头叹了一口气。 柴乎捏紧拳头,“俺爹告诉俺,不能打女人。” 黄大婶手抬高指着柴乎的妻子,拉着身后一同前来的百姓,“听说柴乎那傻大个,媳妇儿好像不能怀孕,贱人一个,说不定被糟蹋坏了。” 百姓点着头说此事不假,黄大婶一脸骄傲,柴乎看着妻子,正在角落偷偷哭泣,说自己没有被糟蹋。黄大婶可不信,添油加醋乱说一堆,诋毁着柴乎的妻子,百姓都惊讶万分,静静站着指骂柴乎的妻子不洁身自好,孤千徐默默低着头紧握拳头,有些沉不住气。 第六十二章:主仆契约 双方互骂僵持着,彼此互目直视,怃然带着笑脸缓解不愉,黄大婶哪肯乖乖听从,绝无悔改之意,把满腔的愤怒用来唾骂柴乎的妻子,直言不讳说她一脸都是贱相,简直败坏武旗镇的名声。 孤千徐听着早已经败坏名声的人去骂一个无任何瑕疵的人,孤千徐低着脑袋,不禁笑出了声。 孤千徐偷笑着,黄大婶看了一点都不乐意,破口大骂道:“你笑你妈个什么呢?!” 孤千徐思索片刻,乐呵的笑道:“我笑一身粪臭的,没有羞耻去诋毁干净的,满嘴脏话如同喷粪。” “谁干净,柴乎的贱妻一身肮脏。”黄大婶破口指骂柴乎的妻子。 红衣少女猛的用手拍打桌面,一脸嫌弃说道:“至少比你干净,你的嘴太臭了。” “不和你们一群小屁孩说了,明天都滚出武旗镇,别再来祸害我们了!”黄大婶说完,带着一路前来的百姓离开柴乎的家。 “那泼妇终于走了。”红衣少女高兴笑着,顺手拿着煮熟的鸡蛋,剥开慢慢吃着。 孤千徐硬咽唾液,佩服的语气说着:“好彪悍的少女。” 红衣少女才反应过来,羞红的脸埋怨着,高冷的淑女形象都破灭了,还让这么多人看见了。 柴乎的妻子抹着泪珠,“饭菜都快凉了,大家别闲站着了,都来吃吧。” 众人笑着点头,聚在一团,围着桌旁的木凳坐下,拿着碗筷看着丰富的菜肴,各自夹着菜,都夸厨艺不错,做的饭菜相当美味。 半个小时左右,桌上的饭菜所剩无几,狂吃最猛的当属孤千徐,张大嘴巴狼吞虎咽,摸着吃饱的大肚,一脸满足的样子看着夜空。 柴乎打着饱嗝说道:“住俺家吧,有空的房间,可能有点简陋。” 中年男子没有嫌弃,笑着说道:“民风淳朴,有睡的地方就行了。” 老人低声说道:“不用,到我家去,有几张床位拥挤,但是能住下。” 柴乎拍着胸脯大笑,“也行,俺可不怕那些坏人,明天俺来找你们。” 孤千徐等人答谢柴乎一家的盛情款待,跟着老人一同去往居住地,看一看今晚的睡处,明早好安排一下计划。 大约步行五分钟,老人放慢脚步停下,精致的两层楼房,毫无疑问属于大户人家。 绿衣丫鬟中毒太深,已经服下封筋脉的丹,暂时危害不到生命,那蓝衣下人神智不清,颠颠傻傻乱跑,孤千徐发现偌大的家中只剩老人独居,无老伴无子女,只有一条灰白的小狗摇着尾巴亲热老人。 老人低头沉默,“儿子一个月前去参军了,老伴啊,昨天就不见了,人都没有找到,估计遇难了。” 孤千徐急忙道歉,表示自己不知情,提到了老人的伤心处。 “唉,家门不幸,明天劳烦各位活神仙了。”老人低声下气说道。 秦翌低着头抱拳,“交给我们即可,不会让坏人为非作歹。” 老人也满意的笑了笑,指着空的房间,让孤千徐等人别介意,衣柜里装有棉被,勉强度过一晚不是问题。 避免有突发状况发生,孤千徐安排了一下,男的按时间段守夜,女的可以安心睡觉。 次日清晨天已亮,一声鸡鸣传来,孤千徐等人打着哈欠,镇上的百姓叽叽喳喳不停,昨夜无任何动静,一切都正常。 武旗镇有一个传统,早饭点只吃包子馒头,如果大鱼大肉属于大忌,会发生不吉利的事,也让包子铺门前人流如织,老人也早早的醒来,拿着一个大碗去包子铺。 “开饭了!”老人端着大碗回来,碗里装着香喷喷的包子,馒头也热气腾腾。 孤千徐等人有礼貌用钱财答谢,老人却不太高兴,表示来者是客,哪能让客人破财,所以拒绝收下钱财。 孤千徐等人尝着包子,满嘴油腻,味道还不错。 “你听说了吗?昨夜镇口发生的事,有人偷偷跑出去,都被杀害了。” “听说了,尸体都冰冷躺在镇口树林里,主要怪那群来镇上的人,招惹到怪物。” 孤千徐听着大街有两个百姓正在窃窃私语,谈论镇口发生的命案。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快吃吧,我也刚听人说,黄大婶一家三口都跑出去了,全被杀害死在树林中。” “什么!那泼妇死了?!”红衣少女惊讶问着,手中握着包子,突然感觉下不去嘴。 “对啊,家里没一个人,三口昨晚偷偷跑出去了,然后放牛的在镇口观望,凑巧发现了他们。”老人无奈叹息,说这世间不太平。 小草莓天真笑着说:“没事的,坏人都会被消灭的。” 怀里的银黑狐又睡着了,孤千徐点着头说道:“邪不胜正,一直不会改变的事实。” 不一会儿,孤千徐召集着,聚在一个房间里讨论,问着众人有什么观点。秦翌提出自己的看法,表示应该尽量保护镇上的百姓,其次再找出幕后主使,天黑前解决此事,不然等天一黑,完全没有胜算。众人严肃说着,七嘴八舌讨论,最终制定临时方案,孤千徐独自出镇去往栖奉寨,秦翌镇口御敌,其余人尽量保护镇上百姓,天黑黄昏前彻底结束战斗,拯救武旗镇的百姓。 “等会我们就执行各自的任务。”孤千徐自信满满说着。 被绳捆绑住的老乞丐开口说道:“我能帮你们。”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的狡猾程度不可信。”瓦拉戈不太信,生怕老乞丐使坏招。 “我需要和他单独聊一聊。”老乞丐目光直视孤千徐,表示有事需和孤千徐一个人谈。 “你们出去吧。”孤千徐也想看看老乞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头答应老乞丐的要求,喊秦翌等人出去守着。 秦翌等人全都已经出门,孤千徐让老乞丐直说即可,不用拐弯抹角。 老乞丐低头冷冷一笑,“我很欣赏你的才能,所以和你做一笔买卖。” 孤千徐哦了一声,惊讶中带着疑惑。 “灵魂出窍有幸重生,我甘愿臣服于你,彼此之间签订主仆契约,但你需答应我一件事,等你登仙界前,替我找一具强者的肉身,我会给你巨大的回报,为你提供毕生的资源,助你早日引发雷电加身,顺利渡劫成仙,飞升去往仙界。”老乞丐跪在孤千徐面前,说出自己的诚意。 “有点亏。”孤千徐思索着,老乞丐提出的交换条件,授剑人都能解决,再说到哪里去寻找强者的肉身。 “我传授你七刀法,虽然没你的剑法强,但多少也有一点用。”老乞丐毫不犹豫的说拿出七刀法,表示没有欺骗孤千徐。 孤千徐一听有些不解,“我持剑而行,刀法如何用在剑法上。” 老乞丐解释道:“只要你能悟出剑意,就能精通剑术,用七刀法辅助,参悟七刀法的精髓,即可运用自如。” “太麻烦了,就算你帮助我,又能如何。”孤千徐瞄了一眼老乞丐,修为不够,可能重生受到损害。 老乞丐笑着说道:“我目前的修为如果强行恢复,完全能恢复五分之二,勉强步入凡间的天系修为,对付眼前的困境,足矣。” “我再考虑一下。”孤千徐看了看自己灵系的修为,听着老乞丐说直接就能恢复到天系修为,放眼一目了然,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孤千徐两眼目光带着丝许羡慕,那可是江湖顶尖的存在。 孤千徐慢吞吞的问道:“如果我没能帮你找到强者的肉身……那会怎么样……” “我相信你可以的。”老乞丐丝毫没犹豫,反而觉得孤千徐能行,不会让他失望。 “万一我提前帮你找到肉身,你跑了咋办。”孤千徐脑海中的顾虑重重。 老乞丐笑说不可能,说等孤千徐登仙界他才会离开,老乞丐还表示,期间会一直跟随孤千徐,如果他说谎或者没履行承诺,孤千徐即可摧毁签订的主仆契约。老乞丐也将承受巨大的痛苦,直到魂飞湮灭。 老乞丐的条件有些诱人,孤千徐缜密思考大半天,笑着答应了老乞丐,另外提出一个条件,要求老乞丐将七刀法完完整整传给秦翌。 “好,好吧。”老乞丐有些不解,一路上走来,秦翌和孤千徐的关系不算太亲密,无任何血缘或亲情关系,为何孤千徐会把七刀法拱手让人。 孤千徐笑着解释,因为七刀法对他没什么大的用处,而秦翌又比较擅长刀法,七刀法会更加适合秦翌。生蛆布满灰尘,不如拿给有需要的。 “你收拾一下,和我一同前行,去往栖奉寨,找出幕后主使。”孤千徐指着桌上的衣物,觉得此次到栖奉寨,老乞丐应该会派上用场,正好测试一下老乞丐的忠诚。 “先不忙,签订主仆契约吧。”老乞丐手指放在嘴中一咬,一滴精血流出,浮在空中。 孤千徐一脸茫然不解的问:“然后呢……” “如果你有星识海,用神识将我的血存入星识海中,或者把你和我的精血都融于水中,绘画出阵法,即可完成主仆契约。” 孤千徐刚才看着老乞丐咬手指出血,想着肯定很疼,只好两眼一闭用神识将老乞丐的精血放入星识海中,突然星光一闪而过,精血化作一颗星星。 “年纪轻轻拥有星识海,果然我没有猜错。”老乞丐话音刚落,教孤千徐绘画主仆契约,讲解了一些大概。 孤千徐学会后在空手绘画出主仆契约,将主契约与仆契约分开,然后神识操控,把仆人的那份契约封印在老乞丐脑门前,仆契约渐渐涌入老乞丐体内,和老乞丐的灵魂相融合,主仆契约已经签订成功,仆的命全都掌控在主的手中,一念间即可使仆痛苦到绝望。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