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相亲美女博士》 第1章相亲! 天州市,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即使此刻已经晚上11多点了,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十多个青年坐在电脑桌前忙碌着。 “啪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络绎不绝,回荡在这百来平米的空间内,在这大晚上的着实显得刺耳。 突然,随着一阵激扬的铃声响起,原本枯燥乏味的气氛顿时得到了缓解。只见一个带着眼镜,头发油腻显得稀疏的男子,背靠座椅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双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道:“老大,是周扒皮打来的吗?快,赶紧让他给兄弟们叫宵夜,可饿死我了。” 被称作老大的男子此时有些诧异的看着来电显示,由于手机没电,一直放在旁边充电,也没有开机,哪曾想这刚刚开机就有电话打了进来,而且还是在这大半夜的。 看着来电显示,他白了一眼眼镜男,随即叹了口气道:“想多了,赶紧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完,回头我请大家成吧。” 说完,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便推门走到了较为安静的走廊上,这才接听了电话,连忙道:“喂,姑姑,有什么事吗?刚刚手机没电,忘记开机了。” 然而电话里头的人,对此漠不关心,只是一味的激动道:“谨言啊,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啊?” 要不是再三看过来电显示,以及对面熟悉的声音,确定对面的人无误后,不然他还真以为是哪个神经病打错了电话。 稍许错愕后,屈谨言这才分析道:“冒什么青烟,是不是老家的山失火,给烧了?” “不对啊,现在都冬天了怎么可能会失火。”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不是,是正儿八经的冒青烟了,有天大的好事哩。”对面仍是含糊不清有些着急着道。 屈谨严一脸懵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姑,您别激动,有什么事咱慢慢说,我听着呢。” 电话那头停顿了会,这才有所缓解激动的语气,噙着难以掩饰的笑意,欢快着说道:“隔壁路街道的高家丫头回来啦,长得高挑漂亮不说,还是咱们省当年的高考状元哩,清华北大都抢着要,据说现在已经成了博士,之前还在世界500强里工作过呢,这不,一回来,直接吃上了铁饭碗,进了招商局,当了官呢。” 电话里头的声音滔滔不绝,不过他的脑海里只重点圈出了几个关键字。 “高考状元” “清华” “北大” “博士” “世界500强” 身在一线城市,竞争何其激烈,屈谨言身知拥有这种履历的人,是多么的令人羡慕的一件事情,这绝对是站在人才顶端的那么一小撮人,国内各大企业都将为他们敞开大门。 听完后,老实说他的内心是有些吃味的,不过随即便是洒然道:“哎,我亲姑,这大晚上的您就别打击我了,别人再优秀,也不关咱们什么事是不?回来就回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听着屈谨言漠不关心的口气,电话里头顿时忙回道:“怎么没关系,关系可大了去了。” 接着她停顿了会,有些意有所指着道:“如果你们两走到一起了,那不是就有直接关系了?” 屈谨言豁然顿悟,要是现在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话,那可就真的是智商欠费了,因为早两年前他这位唯一的姑姑兼亲人就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了,不过也总是被他因工作太忙而搪塞过去了,为此他整整两年都没有回去过。 这不,眼看年关将至,这位姑姑又打起了他的主意,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两个字。 “相亲!” 不过,这话里行间,似乎这次物色的对象还是个重量级,单单听履历就远不是他能所比拟的。 要知道他大学毕业以来,就在一家小公司里实习,然后半年后又跳槽到了一家中小型公司,历经三年,当上了部门经理,时至今日年收入也有二三十万,这样的条件在他们四五线的地级市里,算是混的很好的了。 可这次......好像双方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虽说对方自身条件很好,不过两个素未谋面的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然后坐在一起聊着未来的规划,想想都很是尴尬。 而且现在不是以前了,在90后这一代,相亲的意义早就已经变了质,是种贬义,在大家看来,只有那种大龄剩女和那种找不到女朋友的男生才会无可奈何的去选择相亲,特别是对男方来说,变相的说明了他的无能,在同龄人眼里是会被取笑的。 这几乎是成了一种年轻人共同认可的现象,已然根深蒂固,甚至说一听到相亲,自然而然会有种抵触的情绪。 身为90后,屈谨言或多或少有些受感染,也是不太感冒,因此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奈心的说道:“姑姑你也说了,人家名校毕业,人又漂亮,还是博士,又进过世界500强,现在更是进了体制当了官。” “用古话说,双方要讲究门当户对,你看咱这虽然也还可以,但跟人家一比,就门不当,户不对了。” “这已经不是说我们愿意不愿意的事情了,而是人家看不看的上我的问题了,你说是吧?所以说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这样,我这边还在加班,就先忙了,您就不要操心了,睡觉吧。” 说着他就赶忙把手机从耳边放下,就欲挂断,然而当听到电话里咆哮出的声音,让的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人我已经给你约上了,就是这个礼拜天,我不管你有多忙,都给我必须回来一趟,不然......不然你就没有我这个姑姑,不把你的终生大事操办好,我就对不起你爸,以后也没脸去见他。”说完,瞬间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屈谨言茫然的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随即不经苦笑起来,显然这次姑姑是动了真格,要是还像往常那样敷衍了事的话,估计以后都不用再回去了。 记得十岁那年,父亲就因为出了事故,撒手人寰,一年后,母亲便狠心抛下了他,改了嫁,便再也对他不管不顾,十多年如一日,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这十多年里,则是好心的姑姑收留了他,如亲儿子一般待他,衣食住行从来都没有吝啬过,对他无微不至,直到大学毕业他才独立起来,对他来说,这位姑姑不仅仅是有着亲戚的血缘关系,还有着养育再造之恩,在心里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对于这份恩情,他从没有忘记,也不敢忘。 他无奈的抓了抓头发,隔着透明玻璃,看着办公室里在加班的众人,面露难色,呢喃道:“唉,这可咋办啊......” 第2章铁公鸡 屈谨言的老家是有着鱼米之乡称呼的江南省,而江南省与他目前所在的天州市那可是隔着整整两个省,其距离可想而知,高速得跑将近二十个小时,想想都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而此时某人正顶着一脸疲态,驾着车正为此感到头疼着呢。 想想也事,换作是谁,加班加到凌晨,都没合几个小时的眼又急急忙忙的跑长途,换谁谁都不舒坦。 不过随即想到今天早上的事,他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周总。” “谨言啊,来,快进来,坐。”说着周总亲自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恩,好的。” “昨天晚上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一版已经成功上线了,后续的功能也会陆续完善。” “好啊,好啊,不急,咱慢慢来,也不能急于一时不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别搞坏了身体,赶快回去休息去吧。” 闻言屈谨言并没有动,仍是坐在那里,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这才出声。 “其实,我今天一早来是想向您请假的。”说到这他目光低垂,声音也比刚才小了稍许,仿佛一瞬间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蹶不振。 看他这般神色,周总原本喜悦的神情顿时一滞,忙问道:“请假?为什么请假?谨言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个产品才刚刚上线,后续的工作丝毫耽误不得,你作为技术总监又兼产品经理的核心人物,你要是一请假,项目一延误,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竞争对手给取代,从而失去抢占市场的先机啊。” “所以啊,为了公司,有什么事先放放,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跟我说的嘛,没必要请假的嘛。” 周总的话音刚落下,屈谨言紧绷着张脸,面无表情,空洞的目光有那么些许哀伤,语气艰难,自顾自的说道:“昨天夜里老家来电话,说......说我爷爷他老人家住院了,就......就要走了,我......我得回去看看!” 他的言辞不是很清楚,也就断断续续说出了大致的事情,但是这其中的思路谁都知道,家里长辈病重,身为后辈,百善孝为先,肯定是要回去看望并送行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为了请假而信口开河,不惜重伤在世的亲人。这样的人有,周总也见过,但就以屈谨言往日的表现,一年到头兢兢业业,典型的公司劳模,怎么可能为了请个假而不惜变相的诅咒自己的至亲之人?完全没有必要嘛!因此他是决然不会相信的,也压根没这么想过。 周总顿时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神色阴晴不定,身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态,他固然不想批这个假,可在这个事情上,他先前说的那些理由,就显得有些惨白无力了,只能在心中暗叹这屈谨言的爷爷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这个接骨眼上出事。 周总断然不会将心中的不满说出来,而是安慰道:“谨言啊,莫要难过,人总有这么一天的。既然这样,如若再不批这个假,倒是我不近人情了,那你就回去看看吧,好好的尽尽孝心。” “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得尽管回到岗位上,你看行吗?” “这......恐怕不行,周总您也知道,我家在江南省,来回路程都要两天呢。” “那要多长时间?” “五天。” 周总咬了咬牙:“行,那就五天吧。” 早上请假的一幕幕,清晰的在他脑海里浮现,为此他不仅笑着感叹道:“爷爷啊爷爷,您走的早,我也没见过您,虽说拿您说事有失尊敬,但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迫不得已呢,还望您老人家能够理解哈。” 自打小屈谨言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据说在他出生前就已经去世了,因此他也不存在重伤自己的亲人一说,这是实话,只是时间上有些差别罢了,但就是这样,任周总想破头都不会想到这一点上。 在经过长达十八个小时驾驶,当下了高速车子开进了江凌市,看着这熟悉的街道,心中有种莫名的归属感,径直的向着目标地驶去。 滨江花园小区,坐落于江陵市河东,楼盘总共二十四层,背靠湘江,风景秀丽,正因为此,两年前屈谨言便果断的入手了一套,前后总共花了四五十万,这在江陵市这样的四五线地级市中,虽算不上顶尖的住宅,但也算得上是很不错的了。 车子开进小区,找好位置停好,屈谨言就只拿了装了几件衣物的行李箱上了楼。 房子三室两厅,一百二十平,装修的较为古朴环保,衣柜 、门、书架、酒架都是请的木匠,纯手工做的,散发出淡淡的木香。 想想房子买了两年,装修好了他也还是第一次回来,至于装修什么的,他都直接甩给了自己的姑姑来打理,很少自己过问,只是逢年过节,姑姑有跟他提起过而已。 简单看了看房子的装修情况后,屈谨言实在是撑不住了,直接倒在主卧的床上,不一会儿便响起了有节奏的呼吸声。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当屈谨言睡醒拿起手机一看,顿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一睡直接从早上九点睡到了晚上九点,本来想眯一下,然后下午第一时间去拜访姑姑的,现在显然是耽误了。 简单的打理了下自己后,在肚子的催促下打开冰箱,一眼看去,里面空空如也,而且就连一点温度都没有,压根就没开电源。 无奈之下,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便是直接道:“半小时后,中心花坛见,请你吃大餐。”说完也不等对面反应过来,果断的掐断了电话。 约莫二十分钟后,屈谨言开着自己那十几万的国产车便是到了中心花坛,这一带小吃很多,居多的就是烧烤,火锅什么的,林林总总的占满了整条街。 即便现在是冬天,人还是有不少的,只是原本过道上的座椅被撤掉了,人都在烧烤店里的室内,毕竟现在天气冷了也不可能再像夏天一样露天撸串喝啤酒,实力不允许啊。 这地以前屈谨言常来,这边大大小小的店铺也都吃过,感觉也都差不多,于是随意的便找了家人少还算清静的地。 点了一个烤鱼外加不少烤串,当老板娘将烤好的东西刚刚上了桌,一个与屈谨言年纪相仿的青年走进店里,迎面便是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孔,青年毫不客气着道:“我靠,你这大城市里的人,就请我吃这个?你未免也太抠门了吧。”说着便直接坐在了屈谨言的对面,随手拿起一串排骨,吃了起来。 屈谨言也没生气,笑了笑,接着青年刚才的话道:“你这白眼狼,现在越来越上档次了哈,以前上学那会,一个烤玉米我都啃了一半,你都不放过,抢了去也要吃,怎么着,现在我这一顿烧烤还入不了你的嘴了?” 青年名叫陈海,一米七五的个子,不高不矮,身材消瘦,肤色有点暗,始终都是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用当年他上学的话来说,短发清爽,洗头还节省洗发水,最主要的可以长时间不用理发,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还因为这短到极致的发型,外加他名字中带个海,人送外号法海。 由于上大学那会是学医的,而屈谨言则是学计算机的,一毕业一个去了一线大城市,而令一个则直接回到了家乡,在当地的市医院实习,时至今日也过去了三四年了。 陈海咧嘴笑了笑,没在这上面多说,转而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聊起了家常。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屈谨言拿给他一瓶酒,自己倒了一杯,道:“就今天早上刚回来。” “不对啊,要回来也是过年公司放假才回来,你这两年都没回来了,这个时候回来,不会是被炒鱿鱼了吧?”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来都不盼着点好。”接着停顿了会,喝了口酒这才缓缓道:“这次是请了假回来的,过几天就上去。” “为了什么事?” 见他这么问,屈谨言神色不由得一滞,接着这才随意道:“没什么,就是回来随便看看,玩玩,休息休息。” 闻言,陈海一惊,认真了几分,询问道:“我说,你不会真的被炒鱿鱼了吧?一般被炒鱿鱼的人,都会碍于面子,都会说累了,休息休息啊什么的,各种各样的理由。” “额......” 对于相亲的事情他倒也没有必要刻意去隐瞒,只是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先不说对方有没有意向不说,反正他这次回来完全是出于无奈之举,是断然没有那个意向的,就是见个面吃个饭,顺了姑姑的心罢了,以后还不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便没有了交集。 所以说,这种有实无果的事,也没有必要去说,反正过几天一切都会过去。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不想被这个莫名的相亲而添上标签,如果说出来,估计眼前这家伙喝在嘴里的酒都会惊的忍不住给喷出来,从而笑到肚子疼的程度,然后像是看国宝一样,好奇着问这问哪。 想到这,他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思索了半天才道:“办房产证的,对,我那房子还没落户呢。” 第3章啤酒论 不想在这话题上多逗留,紧接着他赶忙叉开话题道:“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有二十五了吧,这两年怎么样,找着女朋友了吗?” “唉”,只见陈海叹了口气,就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世道,没房没车谁能看上你啊,我这小城市小医生一个,一个月那点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房车了,彩礼都让我望而却步了,至于结婚,现在啊我是想都不敢想,起码还得过个几年再说吧。” 屈谨言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现在不像以前了,可老一辈还常说,像你们这么大,孩子都上学了。” “现在大学毕业不都二十一二了吗,然后步入社会实习,要想有点存款,起码也得好几年的奋斗吧,这又是车又是房的又有多少人顶的住?这一来二去的,当真正有点经济实力的时候,也都二十七八了吧。” “嘿,你这说的感同身受似的,你丫的现在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要存款有存款,在我们那一届的同学中,你可是混得算很好的了。” 紧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的陈海,突然问道:“对了,你这当年被别人一口一口的校草,现在怎么样了?” 屈谨言当然知道陈海所说何事,只是一提到以前的事,他就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借着一点酒劲,他笑骂道:“你他妈还好意思说这个名字,叫你们不要叫不要叫,教室里叫我也就认了,记得有一次,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我当时正在食堂前面排队打饭,结果那哥们倒好,直接在后面扯着嗓子校草校草的叫个不停,生怕我听不见似的,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在场,整个食堂,无数双眼睛顿时都齐刷刷的向我看来,别提多尴尬了。” 闻言,陈海也乐了,咧嘴笑道:“哈哈,那哥们我还记得,嘴巴厉害的不行,跟机关枪似的,吹牛逼的一把好手。不过话说回来,你当年个子高,又帅,跟个小白脸似的,校草我不知道,当时班草那肯定是你没的跑。” “呵呵,咱现在也不差吧。”屈谨言颇有些臭美着道。 “是是是,那我们的屈大帅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几时能喝上你的喜酒?” 只见屈谨言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又满上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半,这才道:“工作忙,996,天天两点一线,哪有时间处对象,再说了,公司都没几个女同志,所以这一年又一年的就这么过来了。” “不过这次回来......”屈谨言有些欲言又止,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话匣子打开了,原本并不想说的事情,此时却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不瞒你说,其实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说说看。”夹了一粒花生米,紧接着又喝了一口啤酒,陈海漫不经心着问道。 然而屈谨言并没有着急说,而是有些莫名其妙着道:“你先将嘴里的啤酒喝下去再说。” “为什么?”陈海有些不解,随即才道:“好了,你说吧,洗耳恭听。” “相亲。” “噗嗤!” 几乎是声音刚落下的同时,只见啤酒如气体一般的从陈海嘴里喷了出来,硬是喷了屈谨言一脸。 “我靠,你丫的不是喝下去了吗,怎么还有?”屈谨言眉头一扬,用手擦了一脸的酒水,便是怒声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哈哈,相亲......居然相亲......哈哈......不行了,我肚子有点疼,让我静静......哈哈......” 屈谨言:“......” 良久,当陈海从这一劲爆的八卦消息中缓过来时,这才忍不住问道:“拜托,我说,你好歹以前也是有着校草称号的男人,现在虽说不及以前,但也不比巅峰时期差多少啊,再说了经济条件也不差的,你至于那么饥渴到去相亲吗?” “你特么才饥渴,我以为我想啊,这都是我那姑姑的意思,你也知道,她的话我不好拒绝。” “我明白,你无依无靠的时候,你这姑姑接纳了你,对你有再造之恩,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心,断然拒绝确实挺伤心的。” 接着陈海正色的看了屈谨言一眼,随即伸手越过几个空瓶子,拿起一瓶酒导入玻璃杯中,看着不断起浮的泡沫,他缓缓道:“看见这杯子中的泡沫了吗?” 屈谨言点了点头,直接道:“这不正常吗,一瓶啤酒倒的这么快,有泡沫不是很正常吗。” 陈海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你常年不在老家,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我呢,在这几年里,有所而闻,对于相亲这个事情还是有些见解的,说句难听的,到最后沦落到相亲这一地步的,男女双方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必然的原因。” “就好比这一杯快速倒入杯子里的啤酒,表面的泡沫太多,看不到泡沫下面,不等泡沫慢慢消散的话,如果贸然喝下去,有可能你会吐出来也说不定。” 说着陈海将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屈谨言这时才发现,杯子中的啤酒泡沫已然消散,而在啤酒的表面上赫然飘着一只苍蝇,正如陈海所说,如果不等表明的泡沫消散的话,这隐藏在泡沫下面的苍蝇还真就一口喝入嘴中了。 “相亲呢就像这一杯啤酒,倒入杯中,再到喝入口中,这一过程都是相当快的,男女双方都还藏在泡沫下,不知根知底,相处的时间短,贸然喝下,指不定是什么结果,总的一句话,这个事情呢不是很靠谱。” 听了陈海的一番见解,屈谨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一口将杯子中的啤酒喝掉,从而又快速的倒了一杯。如往常一样,啤酒表面很快就堆积起了一层泡沫,在陈海的目光下,他拿起一双筷子,放入杯中,然后反复搅拌,只不一会间,只见泡沫在一番搅拌下快速的消散于无形,露出了整杯透彻的啤酒,他笑吟吟着道:“你说的我当然明白,不过我有自己的方法就是了。” 这番操作令陈海有些讶异,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适时的拍着马匹道:“哈哈,厉害,不愧是我大哥。” “对了,那女的你见过没有,有没有照片?给我瞧瞧。” 屈谨言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听我姑姑说很漂亮。” “当然我也并没有抱什么期望,她老人家的审美我可不敢恭维,况且十有八九也是故意这样说的,无非就是能勾起我的兴趣吧。” “哈哈,算你也有自知之明,长的漂亮的,有几个还出来相亲的,我建议你待会回去,赶紧上个香,保佑对方是个还看得过去的就成了,要是来个吨位大的,往沙发上一坐都凹陷下去的,那可真是刺激,哈哈......想想就笑到肚子痛。” “去你的,幸灾乐祸是吧。”屈谨言想想都不经打了个寒颤,没好气的踢了陈海一脚,这才平缓道:“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完美的人吗?” “我说是如果,一个及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博士,气质高雅,如高山上的雪莲,清冷绝伦。” 闻言,陈海呆呆的看着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就是道:“我说大哥,你是不是喝多了说梦话啊,高山雪莲,还清冷绝伦,这都给你整出来了,6啊!” 有那么片刻,屈谨言的脑海中还真脑补出了那种清冷绝美的女子形象,心中不经有那么一丝渴望快点见到对方,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稍纵即逝,他也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事情,现实往往没有那么美好。 不管怎么样,无论是恐龙还是什么,到了明天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大不了无非就是一顿饭的时间,挺挺就过去了,过几天自己还不是远在天州市,这一切就当是个梦吧。 第4章赶鸭子上架!美女? 许久未见,两人撸着串喝着啤酒,聊了很多,直到十二点这才散去。 一大早,屈谨言便起了床,开着车到了姑姑小区楼下,从后备箱拿出天州市特地买的一些礼品,便再熟悉不过的上了楼。 屈谨言的姑姑名叫屈春华,非常符合时代的一个名字,而她所在的小区算得上是比较老的,是接近上个世纪的产物了,时至今日已经将近二十年了。 没有电梯,而且楼道也比较窄,白色的墙面上已经泛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脱落。 屈谨言一口气走了五楼,看着这个熟悉的门口,以前有无数个站在这里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带着忐忑与不安,他轻轻的敲响了安全门。 如预料的样,当那张熟悉的面庞自门后显现出来时,后者掩饰不住的惊喜之色,只是令屈谨言没想到的是,嘘寒问暖的话一句没有,却是反常的直接拉着他就往屋里走去,急匆匆的。 被姑姑拉着,这鞋子也没换,两手里还提着东西,屈谨言就忙道:“姑姑,慢点,我这鞋子没换呢。” 屈春华头也不回着道:“不用换,不用换。” “我手里还有东西呢。” “丢地下就是了。”说着便把屈谨言拉进了客厅,然后赶忙又走进了房间,不一会儿间手里提着两个精致的袋子走了出来,接着便自顾自的上下打量着他。 “还好,身材没怎么变,尺寸应该刚刚好。”说着还不忘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快把这身换上,我就知道你没轻没重的,看看你都穿的啥,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一身西装,花了好几千呢,这次我可是下了老本了。”说着瞅了一眼屈谨言毫不客气着道。 接过装着西装的袋子,他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牛仔裤,以及格子衬衫加一件普通的外套,然后看着屈春华,他不经心中哀叹,这是被姑姑吃的死死的啊,做准备都做到了这份上,我也是服了,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回来? 屈谨言木讷的点了点头,进了房间,当他出来的时候已然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打底衫,一米八的身高此时完美的凸显了出来,一时之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与之刚才相比较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西装就宛如男人的战袍,如果说刚刚屈谨言只是一名身穿布衣的步兵,那么现在就是身穿战甲骑着马的将军,变化的不仅仅是身份,还有那无可匹敌的气场。 屈谨言这般变化,楞是让屈春华也有些感到意外,似乎这身西装,出乎意料的合适。 “果然是人靠衣装,比刚才好多了,帅气又不失稳重。” “来,转个身让我看看。” 看着屈春华那一脸的悦色,以及两年未见,年近五十的她已然比往年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以至于原本昨天晚上与陈海交谈的那些话,令的他打算今早不管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可此时看见她的模样,他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背着屈春华的他轻轻叹了一声,接着转过身来的时候,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若无其事着道:“感觉穿西装去会显得太正式,会不会适得其反,让人感觉有些死板。” “什么死板,这多精神多帅气,穿正装说明你重视人家,重视这次相亲,这是对别人起码的尊重,怎么就变成死板了呢?唉,真搞不懂你们现在的小年轻是怎么想的。” 屈谨言:“......” 接着屈春华就抿嘴乐呵道:“对于你这次回来,姑姑还是感到很欣慰的,你能这样想,说明你还是有这个想法的嘛。” 闻言,屈谨言立刻苦笑着脸道:“那我今天不去成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不容置疑的呵斥:“不成!” “那我弱弱的问一句,那个什么女博士长......长的怎么样啊?” 听到屈谨言的这个问题,作为过来人的屈春华立刻回应了一个会意的眼神,噙着笑,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姑姑我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保证让你满意,漂亮着呢。” “漂亮?您老的漂亮怕不是对所有女性的形容词?”某人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 “而且各方面条件都是上上之选,要说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唯一的问题就是比你大了三岁。” 随即她又蛮不在乎着道:“当然这不是问题,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这事要是成了,你小子就走了八辈子大运了,到时候你就偷着乐吧。” 呵,如果真是走八辈子运,那我上八辈子得倒霉成什么样? “好了,不用多想了,等见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当务之急去咖啡厅,约定的时间就在中午,位置我都已经订好了。” “你先去楼下等会,我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等等,我这一大早的还没吃东西呢,要不姑姑您给我弄个面呗。” 原本刚想转身回房间的屈春华,听闻后当即怔怔的看着他,接连数秒都没有说话,这般行径让的屈谨言顿时心里有些发毛,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你小子心里那点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别抱有侥幸心理,也别想着逃避,今儿个你就给我好好相亲。” 见屈春华的态度这般强硬,屈谨言也不再好触霉头,立即乖乖着说道:“好好好,我一定乖乖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去就成了,您一起是怎么回事,你也要跟着去?” “不然呢?不亲眼把你送到指定的地点,万一给跑了,我哪会放心。” 感情把我当重刑犯呢?不过还别说,此时屈谨言还真有上刑场的那种感觉。 约莫半小时后,屈谨言就载着姑姑早早的就来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厅,由于之前就已经预定好了位置,在和服务员说明了之后,便径直的被带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上。 待落座之后,屈谨言看了看整个大厅,除了几个服务员之外,此时还没有什么客人,于是便忍不住低声道:“春华同志,你这也太猴急了吧,这才几点,来这么早不也干等吗。” “这叫万无一失,坐在这里啊我心理踏实,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了。” 好吧,我投降,屈谨言算是知道了,现在自己说什么屈春华都听不进去了,完全是把他当敌人小心的提防着,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她带入相亲这里头去,生怕他耍什么滑头,从而搞砸了这次相亲。 不再说话,闲来无事,屈谨言靠着窗,目光茫然无助,犹如笼中之鸟,静静的望着楼下往来的人群。只是不一会间,他就忍不住拿手机看一下,看着上面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有时心理难免会有些紧张,并且这个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面对,多少有些不安心。 就在屈谨言又一次拿出手机,刚想解锁时,屏幕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只见上面显示着法海两个字,没多想,就接听了电话。 “喂,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嬉笑声。 “问这个干嘛?有什么事吗,我现在不方便,待会打给你。” “嘿嘿,是不是忙着相亲呢,见着了吗?怎么样?” “我去你的,无不无聊,你到底要说什么,没事我就挂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明摆着打趣我嘛,因此屈谨言没好气着道。 “没事没事,就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确认一下,确认什么?”屈谨言不解着问道,不过话音还没落下,对面就已经挂了,传来一阵忙音。 “莫名其妙。”他喃喃的看着手机道,便无趣的将手机丢在一旁。 “谁啊。”见屈谨言有些不悦,坐在边上的屈春华问道。 “法海,您认识的。”屈谨言随口答道。 “我还认识白娘子呢。” ...... 见姑姑错会了自己的意思,屈谨言刚想解释,这时店里头进来了一个理着短寸的男子。男子一眼便是瞅见了靠窗位的屈谨言,然后径直的向着他走去。 “吆,这么巧啊,这不是言哥嘛。”只见男子故作惊讶,随即眉开眼笑着道。 迎面看去,可是着实吓了屈谨言一跳,心道:“这货怎么来了?” 屈谨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姑姑屈春华开口笑道:“这不是陈海吗?好久没见你了都,自谨言出去工作后,你就没来过阿姨家里头了,有空来阿姨家坐坐,我哪可是有不少好吃的呢。” 屈春华自然是认识陈海的,上高中那会,可没少去她家里,准确的说是没少关顾她家里的冰箱,每次回来看见被扫荡的冰箱,毫无疑问,今天谨言又带他哪位同学来家里玩过了。 对自己以前干过的事,陈海自然再清楚不过了,此时见屈春华这般说,向来脸皮堪比城墙的他,也不经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少工作忙吗,年后啊,我一定去拜访阿姨您。” “行了,你跑这里来干嘛。”屈谨言现在可没闲情逸致听这些家常话,便是直接插话道。 “今天礼拜天,又不上班,我过来当然是喝咖啡啊。”陈海理所当然着道,面露无辜之色。 喝个鬼的咖啡,以他对陈海的了解,红酒吹瓶,牛排手撕,举止粗鲁,从不注重个人形象,把钱花在刀刃上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会花这个冤枉钱闲情逸致的来喝咖啡? 不过话说回来这货怎么知道自己在哪的?当目光向着二楼的对面马路看去时,又连想到了刚才这货打的电话,屈谨言顿时就明白了。感情是由于自己坐在窗边的缘故,碰巧被看见了而已。 “言哥,你也是过来喝咖啡的?那可真是巧了哈。” 看着陈海那故作惊讶的样子,吗的,这小子不是明知故问嘛,明摆着过来是看老子笑话的。 屈春华显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毫不避讳,热心的回道:“不是,我们谨言约了人相亲,一会就来了呢。” “哦?相亲啊,那可以啊,那可真是件喜事。”闻言陈海笑意更浓了几分。 装,你特么的还装,看我一会儿不收拾你。 随即他又苦口婆心着道:“言哥啊,要求不要太高,你也老大不小了,看着顺眼就成了,主要是持家,内在好比什么都强。” 这一番话,顿时就得到了姑姑屈春华的附和:“你看,还是陈海懂事,有觉悟。” 此时看着唱白脸的陈海,如果不是由于坐在靠窗里头,外边坐着的屈春华将他堵的严实,屈谨言都恨不得跳起来一脚踢在他那贱笑的脸上。 “春华阿姨。”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声音,屈谨言顿时如遭电击,心中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听声音还不错,人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这般想着,目光便是向着那人看去。 第5章我,我才是屈谨言 “春华阿姨。” 声音响起的同时,陈海也第一时间听见了,不过相比屈谨言的紧张不同,他是带着好奇与八卦之心来的。 对于屈谨言的相亲对象他可是满怀期待的,到底是气质佳形象好的美人?还是外貌平平,不善言语性子柔弱的女子?又或者是市井泼妇类型的恐龙?前者的可能性极小,后者的可能性较大,毕竟这是亲姑姑安排的,总不忍心让自己的亲侄子后半辈子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吧?所以后后者的可能性应该也不大。 不过也不排除后后者的可能,要是真是个恐龙......哈哈,那可真是大块人心了,谅你以前是班草还是校草,到头来还不是跟恐龙相亲?这绝对是一件让人很受打击很没面子的事情。 抱着这般幸灾乐祸的心态,陈海竖起了耳朵,听着那异常清脆的声音,陈海立即眉头一皱:“吆,这声音不错啊。” 随即“哒哒哒”的声音响起他继续皱眉道:“高跟鞋,而且还是恨天高,步伐平缓,声音由远到近,举止应该很优雅。卧槽,看来是个时尚的气质美女啊。” 这般想着的他,顿时间脑海中意淫出了一道靓丽的身影,白色职场打底衫,胸前呼之欲出,下身穿着短套裙,腿上裹着黑色丝袜,脚上一双亮红色的高跟鞋。 由于来人是顺着刚才陈海的方向来,所以此时是背对着的,而这也正好死不死的挡住了陈海后面的人儿,屈谨言一时间也是没能一亲芳泽,一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同样对来者的容貌很感兴趣,说到底毕竟是他的相亲对象,谁不想对方是个美女呢? 即便他对相亲不是很感冒,哪怕是个看的过去的美女,他都不会有那方面发展的想法,只是日后待人询问起来了,在得知对方长的不错的时候,这样也不会让他太难堪,起码是不会笑话他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各怀鬼胎,都是重重的吞了口唾沫,最终还是陈海抱着深信不疑的目光缓缓转身向着来者看去。 带着凝重的目光,首先当仁不让的是一双大红色的高跟,看到这,不由得陈海心理一突,卧槽,这么巧?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黑色丝袜渐渐在他眼中浮现,心中更是一紧,不过当他目光继续往上时,眼神突兀的发生了转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来者,眼睛睁的老大,完全是一副呆了的模样。 保持着这种状态,陈海当即快速了转过身来,看着屈谨言那焦急的样子,他的眉头紧锁,脸上面无表情,根本就很难从他脸上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见状,想从他脸上捕捉一些信息的屈谨言顿时有些难以琢磨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太美惊艳到难以自己了?对,一定是这样,本来这货就是来看戏的,如果对方长的不尽人意,估计这货早就忍不住戏虐的笑出声了。 带着这般猜想,当陈海嘴角处突然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时,这货陡然往旁边一跳,顿时那道身影闪亮的出现在了屈谨言的目光下。 卷发,白色毛衣,外头是件短款外衣,短裙,黑色丝袜,踩着红色高跟。这身穿着打扮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那卷发下有着一张肥嘟嘟的脸跟屁股似的,一只手完全都握不过来。 而其白色的毛衣下,腹部更是高高的突起,走路间脸上的肥肉跟肚子上的赘肉一上下的起弧着。 再看那裹着黑色保暖丝袜的腿上,粗的跟大象腿似的,毫无美感,甚至一看之下反而有些让人反胃。 “呕......呕”一时间屈谨言只觉头有点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差当场吐出来了,目光呆滞的看着‘健壮’女子笑吟吟的向着这边走来。 “哎哟。”随着一声惨叫,恐龙女穿着的高跟鞋的脚跟终是不堪重负的在此时突然断裂,那肥嘟嘟的身子顿时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宛如地震,窗户的玻璃都是猛的摇晃了几下,不可谓惊天动地。 这一震,直接把愣神的屈谨言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当即惊世骇俗的吞了口唾沫,额头冷汗直冒,头皮发麻。 “这......这就是姑姑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目光缓缓向陈海看去,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家伙之前一直紧皱着眉头完全是因为憋着笑意的缘故。此时的陈海一手捂着嘴巴,笑的不亦乐乎,同时对屈谨言的遭遇感到同情,乖乖,这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有什么不满可以坐下来慢慢说嘛,何必找这么一个极品来祸害自己的侄子呢?这姑姑绝对是个假姑姑。 “我日!” 不行,我屈谨言的一世英名可不能这样就给毁了,一念至此,也顾不上旁边的姑姑了,豁然起身,直接往沙发上一踩,不等屈春华反应过来,猛的一蹬,就连滚带爬的越过了沙发,跌倒在了后面的沙发上,狼狈之极,毫无形象可言。 此时的屈谨言可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唯一的念头就是不顾一切的赶快逃离现场。至于相亲,那是不可能的了,我屈谨言就算一辈子单身,孤独终老,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再相亲了。 至于事后姑姑恼怒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老子豁出去了。 见这么大个人突然像发了失心疯一样,屈春华都没反应过来时,挨着窗坐在里头的屈谨言就已然消失在身旁了,待她回过神来,陡然站了起来,伸手就向着后面的沙发抓去,就欲将想逃离现场的屈谨言抓住。 但是手一空,还是晚了一步,屈谨言一喜,从沙发上爬起来就撒开腿,不顾一切如亡命之徒一般向着外面跑去。 “春华阿姨。”就在这时又响起了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如同响彻幽静空谷中的黄莺声,深入人心,在屈谨言内心深处陡然炸响,原本移动的脚步戛然而止。 “哎呀,漪涟啊,你来了啊,快请坐。” 闻言屈春华当即热情道,随即又看见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健壮’女子便又道:“咦,二丫你怎么也来了?没摔着吧?” “奥,我没事,我是来这家店吃甜点的,正巧看见阿姨你,就过来了。”二丫丝毫没有因为刚才摔倒而恼怒,笑嘻嘻着说道。 “这样啊,不过今天阿姨这约了高小姐,改天啊,改天阿姨请你吃。”屈春华高兴道。 “哪有让阿姨你请的道理,要请也是我,那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二丫直接一拐一拐的走到了另一边。 从始至终,被屈春华称为漪涟的女子都极为礼貌的站在一边未曾插话,直到二丫走了这才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较近的陈海,轻齿道:“这位就是阿姨您的侄子,屈谨言吧?” 陈海早就呆了,就在刚才他还为屈谨言的遭遇而感到同情,同时却又忍不住躲在一旁偷偷窃笑。 而当听到那美妙的声音时,转身的那一刻,目光陡然恍惚,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大脑一片空白,令的他呼吸都很是困难。 美,简直美到窒息,只见来者身穿白色打底衫,外头披着一件黑色的女士西装,完美的修饰出了纤细的腰肢。下身套着齐膝的套裙,露着白皙修长的小腿,脚上踩着米白色的高跟,本就高挑的他,身穿高跟,更是显得修长。 一头黑色长发,被她系成了马尾,干净利落的垂落在她的腰间,露出了光洁无暇额头,柳眉,清澈如有星辰大海般的眼睛,即便带着黑色的边框眼镜,也无法掩饰那双令人沉迷的眼睛。精致小巧的鼻梁,樱桃小嘴,倾城白皙的脸蛋,每个部位都是那么的完美。 天哪,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人! 干咳的喉咙不受控制着翻滚着,一时间竟难以言语。不等陈海说话,原本离了少许距离的屈谨言,此时快步跑来,一把将陈海猛的向后一拉,一个踉跄,要不是陈海及时扶住一旁的沙发,还不得摔个狗吃屎?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屈谨言当然是故意的,刚才谁在幸灾乐祸来着? 赶忙热情答道:“我是我是,我才是屈谨言。” 第6章记得带上户口本 “你好。” “你好。” 两人先后出声,接着礼貌性的握手示意,目光对视间已然对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 至于陈海早已经满怀艳羡的离开了,人都已经见到了,也满足了好奇心,此时人家都开始正儿八经的开始相亲了,要是还留下来倒是有些不合适了。 “来,别站着了,都坐。”屈春华适时的出声道。 两人都是点了点头,屈谨言并没有动,等高漪涟坐下,屈春华人老成精的,见状马上向里头移了移,屈谨言便顺势坐了下来,正好面对面着高漪涟。 见屈谨言这般有觉悟,屈春华打心里高兴,她就知道,当两人见面后,面对高漪涟这种自身条件优异的人,相信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 等咖啡上来后,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顿时间有那么丝尴尬,而作为两人的中间人,屈春华此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有感而发道:“我呢,与高阿姨年轻时是比较要好的同事,时不时也会窜窜门,也算是看着漪涟长大的,只是后来因为读书的缘故,有些年没见了,但我还是对漪涟比较了解的,人长的漂亮不说,肯吃苦,又上进,而且性子平和,特别的孝顺。” “严谨呢,早年不幸,父亲出了意外走了,这一点你们两倒是有些相似,不过漪涟呢有个好母亲,而谨言呢却还搭上个冷血无情的母亲,见日子过的清贫,就毅然而然的抛下了这孩子,独自改嫁去了,时至今日十多年了,也没回来一次过。” “记得我当年带他回家时,这孩子性子可野了,特别淘气,不过让我欣慰的是,这些年成长下来,性子沉稳了不少,从刚来时的学渣,到后来的后来居上,虽说算不上面列前茅,但也是中上游,如愿的考上了大学。这大学毕业以来,也奋斗了好几年,如今呢,也算得上有一些成就了,车子房子都有了,也有了组建家庭给予别人关爱的能力。” “其实你们两的事情,我在很早之前就跟你妈说过了,但是因为漪涟学业的关系,你妈呢虽说有那层意思,但却有所顾虑,迟迟没有结果。现在好了,漪涟回来了,你们两个年轻人能坐在这里,我呢,和你妈都是由衷的感到高兴,也希望你们年轻人能最终走到一起。” 屈春华缓缓道,屈谨言和高漪涟静静的聆听着,只是再说到屈谨言以前的过往时,高漪涟星辰如海般的眸子不自觉的闪烁了几下。 见屈春华说完,高漪涟这才诚恳着道:“这些年来,我远在他乡,与母亲聚少离多,逢年过节通常也是通过电话联络感情。时常从电话中听母亲提起到您,也知道您给我母亲的关照,特别是近几年来,我母亲身子得了病,行动不是很方便,家里小妹又在上学,生活上的诸多不便都是您在关照,我作为母亲的儿女,也是家里的长女,为此由衷的向您表达谢意。” 说着高挑的身子便是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俯身向屈春华行了一礼。 见状,坐在对面的屈谨言不经对面前这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多了一份好感。不愧是高材生,行为举止浑然天成,不卑不亢。虽出身并不显赫,但说话间尽显大家风范,得体大方,通情达理,人文素质在她身上充分的显现了出来。 “别这样,快起来。” 屈春华连忙起身托住了她的香肩,直到她重新坐下,这才道:“没什么谢不谢的,我和你妈呢认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老友了,大家互相扶持下也情有可原,只是你妈呢这辈子命苦,孤苦伶仃的将你们拉扯大,如今女儿出息了,当官了,却是落下了病根,唉!” 说着眼眶不自觉的红了几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的她,当即改口道:“瞧我这在瞎说什么呢,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我就不对你们年轻人多唠叨了,你们聊,你们聊。”说着,便是起身,然后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红光满面的走出了咖啡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中了几千万的彩票呢。 待屈春华走后,两人都是陷入了一阵沉默,还是高漪涟在抿了一口咖啡后,出声道:“你今年多大了?” “25。” 屈谨言很自然的回答到,只是在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他莫名的多提高了一岁,其实他才24,如果要老一辈的方式来说,加一个虚岁确实也可以说成25。 “我今年28了,你个人介意吗?” 虽说高漪涟字面意思是带有询问之意的,但语气中丝毫没有那种姿态,听起来却也不反感,反而还很自然,或许这就是自身优异的人所具备的超然自信的体现。 “早在回来之前就听姑姑说过一些你的情况,我现在能坐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屈谨言淡然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了个弯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虽说表达的意思一样,但后者的方式明显比较有逼格啊。 都说这种学霸思维比较跳脱,如果字面上如是回答的话,显得直接不说,或许还会落下个能力平平,不过如此的印象,更何况对面这位还是个超级学霸,所以在言语上,屈谨言可是慎之又慎。 而之前心里的那些想法,在看见高漪涟的那一刻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表现的出色一点。 “你是春华阿姨介绍的,也是春华阿姨一手带大的亲侄子,我个人对春华阿姨很尊重,因为她的赤字之心值得我尊敬,同时对她也挺信服的,相信她引介的人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接着她顿了顿,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星辰般深邃的眼眸在屈谨言的面颊上停留了片刻,这才道:“无论是介于春华阿姨,还是你个人,我对你的初步印象还是中肯的。不过有些问题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见解。” “你的顾虑我能理解,同时我也由衷的感到高兴,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你是比较重视的,毕竟不是儿戏,互相了解对方也是一种尊重。” “你请说。”屈谨言极为绅士着道。 “对于男女双方,如果发生了争执,并且事态严重的情况下,你会怎么解决?” 屈谨言一怔,不由得有些纳闷,相亲会问这些问题?不是都说些房子车子存款什么的吗?这怎么感觉有些像是人事上面的面试问题? 不过在想到对方的博士身份后,屈谨言不经释然了,博士就是博士,果然不能按常理度之。别人相亲都是了解对方的经济实力,而她则是注重的是人的思想以及内在,一念至此,屈谨言不经又对高漪涟打心里高看了几分。 也没多想,在组织了一下言语后,就如是道:“事态严重与否,男女双方都应该站在客观的角度去了解矛盾,并从根本化解矛盾。当然我这样说比较笼统,就男女上的事情上来说,不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么,清官难办家务事,有些事情并不是说谁对谁就错,换句话说,在爱情面前没有过与错,而这类事情往往也最为难以言明,要想解决问题,或许也只有各退一步,换作是我,我会选择让这一步,同时也尊重女方的选择。” 话闭,高漪涟轻点了点洁白的下颌,对此没有露出什么过多的神色,一脸淡然,只见她接着又问道:“如果与你相处的女朋友,有一天突然不辞而别,你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因为什么突然离开,你又会怎么做?” 闻言屈谨言面部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这问题可真是越来越刁钻了哈。 沉吟片刻,屈谨言不假思索,直接笃定着道:“我会去找她。” “可问题是你找不到她,世界这么大,你怎么找?”高漪涟追问道。 “找不到也要找,直到有她的消息。” “那如果你找到了她又会怎么样?” “我要知道答案,离开我的答案,因为我不想这辈子活的不明不白,不然为此这辈子我都会心怀自责,或许很大的可能性还是因为我个人的问题,才迫使她离开的吧。” “那,万一不是因为你的问题呢,而是因为女方自身的问题呢?”高漪涟及时说到。 屈谨言看了看神色变得凝重的高漪涟,他苦笑了下,随即目光看着楼下过往的人群,良久才低声道:“我会尊重她的行为。”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接着又正色道:“你有没有对我想要了解的问题,都可以提。” 屈谨言迎着她明亮的目光,笑了笑,旋即摇了摇头,道:“没有。” 高漪涟有些讶异,不过一闪即逝,倒也不墨迹,直接道:“既然这样,如果你有意,我们两在一起的话,你会为了我留下来,在家里发展吗?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比较重视的。” 在这个问题上老实说屈谨言一时之间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公司待了三年了,也处于不错的位置,收入也客观,重要的是现在项目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如果就这样撒手离去,确实是件不厚道的事情。 可眼下,对于高漪涟,虽说第一次见,但无论是气质还是内在,屈谨言都是打心里满意的,因为这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从语气中就可以得知,高漪涟在这件事情了是志在必得的,如果因为这个问题他不能答应的话,或许两人今天离开咖啡厅后,就没有交集的可能了。 在一番思索后,最终屈谨言道:“没有问题。” “既然没有问题,明天周一有空吗?民政局明天上班,记得带上户口本。” 第7章轻许的诺言,若不,凝眸? “民政局,带上户口本?”一时间屈谨言没反应过来,当他意清了里头的意思时,猛然看向已经走在咖啡厅门口的高漪涟,不经失声道:“这......这就成了?也......太快了吧!” 不是要试着相处一段时间,然后在男女双方都情投意合的情况下,再慎重的做出下一步决定吗?仅仅见一面,聊上个把小时就一言不合就领证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换谁都难免会吃惊。 “不愧是大博士,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要淡定,淡定。”屈谨言只能这样自我安慰道,其实此刻早就激动的不行,从关节处不停颤抖的手指就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怀揣着不亚于种了几千万彩票的心情,屈谨言驾车再次去了屈春华家,当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别说屈谨言了,就连屈春华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般迅速。 不由分说的拉着屈谨言赶忙去上了柱香,谢这谢那的,说是先辈显灵了,积了阴德,不然哪有这么好的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娇妻。 接着又替屈谨言保管多年的户口拿了出来,双手颤抖的放在了他的手中,然后又紧紧握着他的手。此刻她竟有种养育了多年的女儿即将出嫁的错觉,内心欢喜不说,同时也有些不舍,心中极其的复杂。 一大早,屈谨言西装革领的穿的格外正式,头发吹了又吹,发胶打了又打,直到自己满意为止,这才开着车早早的来到了民政局,一刻不敢马虎。 当看到高漪涟从出租车下来时,已经正好九点了,只见她依旧是一身职业装的打扮,白衬衫,女士西服,齐膝的套裙,高跟,不同昨天的是,原本洁白无暇的小腿上,穿上了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对于有丝袜情节的男士来说,无疑多了几分诱惑。 “久等了。”近时,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眼镜,下颌道。 黑色眼镜戴在她身上更显知性美,再看她那无任何粉黛的绝美容貌,屈谨言心中就像抹了蜜一般,娶如此佳人,人生何欲何求?折十年二十年的寿我也无怨无悔啊。 “呵呵,我也刚到不久。”屈谨言不假思索着道。 “小伙子你怎么还在这?我记得不错的话我七点来就看见你了,麻烦你让让可以吗,阿姨要擦你后面的玻璃呢,你都挡我一早上了。”就在这时,一位保洁阿姨适时的提着水桶过来不无抱怨道。 屈谨言:“......” 一切都很顺利,想象中的狗血事情并没有发生,当从民政局出来时,看着本本上俊男靓女的照片,用黄粱一梦来形容屈谨言此时心境在适合不过了。 谁能想到,在短短几天里,压根就没想过男女之事的他,竟是以这种方式来了个闪婚,而且对象还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大博士。人生的境遇,果真是变化莫测,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着实令人唏嘘。 “晚上方便吗?我姑姑的意思说男婚女嫁的,双方家人应该一起吃个饭。” 高漪涟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我已经听我妈说过了,没有问题。” 屈谨言一怔,随即笑了笑,显然,昨天晚上按捺不住性子的屈春华早就打电话通过气了。 “现在去上班吗?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可以了。”她委婉着道,旋即接着道:“至于你的工作,因我而起,到时就交给我吧。”说着便摆了摆手,踩着高跟‘噔噔’渐行渐远。 看着那诱人背影,屈谨言不由得苦笑着摸了摸鼻梁,虽说已经领了证,已经结为了合法夫妻,但两人相处间根本就没有新婚夫妇该有的甜蜜,倒是,更像上下级同事关系。 “唉!任重而道远啊。”他莫名着道。 随即也不停留,开着车直接去屈春华家里报喜讯去了,这可是姑姑再三嘱咐的事情,第一时间汇报情况。 晚上八点,屈谨言载着姑姑屈春华以及作为市一中人民教师的姑父,来到了早就订好的餐厅。 潇水人家,屈谨言以前来过,依稀记得这里的湘菜不错,虽说算不上顶尖的餐厅,但装潢和生意都是不错的。 进了二楼的包间,招呼好姑姑和姑父后,就独自一人下楼来到了餐厅的门口,左顾右盼的候着。 不多时,一辆计程车停在了酒店的马路边,果不其然,只见计程车的门打开,率先就是一双肉色高跟美腿映入了屈谨言的眼帘。接着另一侧的车门下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黑直长,额头前留着刘海,面容清纯,穿着朴素,但依然难以掩饰那令人艳羡的青春面容。 只见在两人之间,一左一右搀扶着一名中年妇女,有些艰难的行走着。 见状屈谨言赶忙上前,便是要从高漪涟这边接手:“来,让我来扶着......妈。” 老实说,这个字眼说出来屈谨言心里着实有些打颤,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十多年不曾回来看过他一眼母亲,同时也有面皮上的缘故,毕竟两人也才刚领证,一下子多了一个妈,这身份上的转变,短时间内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不用,你去帮着点小妹,她气力小。”挽着中年妇女胳膊的高漪涟没有要动的意思,便是道。 闻言,屈谨言来到了高漪灵这头,由于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便也直接,伸手就道:“让我来吧。” 高漪灵可不像高漪涟那般,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青年,一时间竟是说不上话来,本就性格安静的她,再加上眼前这名男子的身份,她面上一红,同样颤声道:“姐......姐夫。”说着便小心的将手抽出,换上了屈谨言。 “小言啊,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可是见过你几次的,那时候你才这么点高呢,一眨眼啊,你都长大成人了,好啊,好啊。”见着屈谨言张芬芳是打心里高兴的,即便身子不便,说话间仍是用手示意了下胸前,继而欣慰道。 近时,屈谨言才看清了这个今天才认的岳母,虽说听姑姑说过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可当看见她那花白枯燥的头发,以及消瘦到脸颊的骨骼轮廓都依稀可见,骨瘦如柴的手臂时,心里不经有些苦涩。她才五十啊,现在看上去却是像过了花甲之年的老人,可想而知,在过往的岁月里,这位母亲经历了何等艰苦的生活,才会被岁月摧残成如今这样。 屈谨言眼眶不经有些湿润,赶忙答道:“是啊,我记着您呢,快请进,我姑姑已经等着您了。” 张芬芳慈祥的看着屈谨言,紧紧握着他的手,在两人的搀扶下,向着餐厅里走去,期间不断对着屈谨言点头,显然对这位姑爷,她是极其满意的。 见母亲这般开心,高漪涟那向来少有神色的绝美面容,此时如同含苞开放的花朵,一笑倾城。 待进到包厢,屈春华赶忙上前,从屈谨言这边接过了张芬芳,引导着往主座下面第一个位置上坐下,高漪涟挨着坐在主座上,屈谨言当仁不让的挨着高漪涟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上。而屈春华以及姑父当然是挨着他坐下,高漪灵则靠着张芬芳依次落座。 关于这个位置的落座啊,屈春华可是千叮万嘱过的了,放在以前,有长辈在场的话,主座显然轮不到屈谨言夫妇坐,不过由于今天他们领证,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了,今天他们最大,于情于理坐在了主座。 老一辈对于这些礼节可谓是不拘一格,不过确实是有些道理在里头的。而到了屈谨言这一代,生活节奏快,崇尚快餐文化,这些繁文礼节已然渐渐被年轻人所遗弃。 酒菜上桌,一番嘘寒问暖后,高漪涟率先举起手中酒杯,站起身来依次向屈春华夫妇敬了杯酒。然而在过了一会儿后,屈春华见屈谨言仍没有动作后,赶忙用脚踢了他一下,会意后的屈谨言适时的站起了身,酒倒的满满的,极为恭敬的举起了酒杯,在说了许多的祝福后,便一口将杯子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只见张芬芳扶着酒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有些病态白的面容上满是慈祥,有感而发,由衷道:“今天啊,我高兴,这漪涟啊,一天不嫁我这眼睛合的都不踏实,我怕她啊,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如今啊,她也总算是嫁出去了,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伴,我为她高兴。也由衷的谢谢你,不嫌弃她的年龄,也相信你会对她好的,这以后啊,阿姨就将她托付给你了。”说着这位碌碌一生,朴实善良的女人缓缓低头向屈谨言行礼。 屈谨言一直认真聆听着张芬芳说的话,也没敢坐,见她要向自己行礼,这哪使得?他急忙出声道:“您别这样,这可使不得啊。”说话间已然出手扶住了张芬芳的一双手。 同时,屈春华夫妇也是豁然起身,赶忙附和道:“芬芳啊,你这是做什么呢?这小子能娶漪涟做媳妇,那可是八辈子换来的福气,感谢你都来不急,你怎么能向他行礼呢,万万使不得啊。” 见状,高漪涟也是起身扶住张芬芳的手,轻声附和道:“妈。” 对于高漪涟和屈春华的话似若未闻,张芬芳紧握着屈谨言的手,慈祥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移开,就那么的看着他。 “您先坐下,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说好不好?”无奈之下,屈谨言安抚道。 然而回应他的已然是那慈祥的目光,以及那发自内心的朴实笑容,却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沉吟片刻,在看了看身边的高漪涟后,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后,坚定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 “您放心,我一定会对漪涟好的,无论现在亦或是将来,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轻许的诺言,若不,凝眸? 第8章结婚了! 高漪涟猛的一怔,转身缓缓向着那个刚才对她说出诺言的男子,如有浩瀚星辰般的眼眸此时全是那张俊俏坚定的面庞,怔怔出神。直到屈谨言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她这才缓缓错开了视线。 “好啊,好啊,有你这番话,我这心里啊,就又踏实了几分。”她干瘦枯槁的手掌抓着屈谨言的手又紧了几分,甚至让的他有了几分痛感,但看着那张慈眉善目蜡黄的面庞,相比于手,此时心里却更加刺痛。 随即,她松开了紧紧抓着如同救命稻草般的屈谨言,转而对一旁的高漪灵道:“灵儿,快,还不敬你姐夫一杯。” 陡然被叫,大家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在了她身上,高漪灵不经有些局促,但还是红着脸站了起来,紧张道:“姐......姐夫我敬您一杯,祝您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说完便是一口将手中揣着的白酒一口闷掉了,旋即却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小脸一时间又红了几分,惹的在场的众人一阵大笑。 在敬了屈谨言后,张芬芳又接连让高漪灵和姐姐高漪涟以及屈春华夫妇相继走了一遍,这才放过几乎滴酒不沾的高漪灵。期间屈谨言建议用饮料代替酒意思意思就行了,但却被张芬芳断然拒绝了。 “芬芳啊,现在孩子们证也领了,也算是在一起了,那这个酒席你看什么时候摆啊,你有什么建议没有?”高漪灵这个插曲过后,屈春华这才说出了今天真正意义上的问题。 “结婚摆酒席,在我们那个时候,哪怕家里再窘迫也要办的风光,不过啊,现在的年轻人的思想啊,可不是我们以前那样墨守成规了。”张芬芳感叹道,看着高漪涟无奈的摇了摇头。 闻言,屈春华向着高漪涟问道:“漪涟啊,你有什么建议?结婚摆酒席可是大事,只要你提出来,我们都尽量满足。” “春华阿......姑姑,我是没有要求的,也不建意去摆这个酒席,往后彼此间的相处如何,一个酒席或者说并不是一个仪式所能左右的。” 她顿了顿,神情转而平淡:“再者说,这么多年来,我们母子三个相依为命,也没有什么来往的亲戚。” 听到这里,屈春华也意识到了问题,要说没有亲戚是假,但这些年来,她们母子三个过的那么清贫,却从来没有亲戚接济过她们,别说接济了,就连走动看望都没有过,如果摆酒席的话,也确实没有叫的必要。 如果是这么个情况的话,屈谨言这边同样也没有什么要叫的亲戚,至于她那个跑了路的亲妈屈春华早就已经不把她当人看了,这样一想,还别说,确实没有必要再去麻烦的办这个酒席了,关键这还是女方家的主意,男方自然也不想再破这个费。 屈谨言可没想这个钱不钱的事,主要他对结婚这个繁琐的仪式同样不太感冒,他本身就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因此在这个事情上,他是举双手赞成的。 屈春华有些迟疑,良久才出声道:“既然这样的话,孩子们都没有这个意思,那不摆就不摆吧。”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走到张芬芳跟前,拿出一个红包,便塞到了她的手心里:“这是我们谨言的彩礼,孝敬你的,一共十五万,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多少也算个心意,你收好。” 然而她话音还没落下,塞在张芬芳红包里的卡就又被她从新给送了回来,只见她道:“你这是干嘛,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拿着这么多钱有什么用,留着给他们小两口吧,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见她这么说,屈春华不由得生气了,质问道:“芬芳你这是什么意思?酒席不摆就算了,这彩礼你也不要,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们家,还是看不起谨言,觉得他没有能力,拿不出钱还是怎么的?” “春华嫂子哟,我不是这个意思哩,你误会我了。”张芬芳急忙道。 屈春华依旧不依不饶,语气生硬道:“误会什么,娶妻嫁女,彩礼本就是不可或缺,酒不摆已经够委屈漪涟的了,这要是彩礼也不给,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白眼狼了吗?” “今天我话就放这里了,这个彩礼你不收也得收,我就丢在这里,你不要,我们也不会去拿,这待会被别人拿了去,我们也算是给了,丢了那也算你丢的了。”说着,屈春华完全不给张芬芳反驳的机会,直接把装有十五万的银行卡丢在了她身前的酒桌上,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张芬芳顿时左右不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奈之下,只能将红包拾了起来,道:“那这钱我就先替他们小两口收着,这要是以后需要钱了,再来找我就是。” 这顿饭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更多的还是在聊家常,而话题的对象无疑是围绕着屈谨言和高漪涟这对新婚夫妇,其乐融融,很是愉快。 最后因张芬芳身体为由,需要尽早休息,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开了。 让屈谨言有些意外的是,在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特地给他打了五折,这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直到要离开酒店时,一名中年男子,从餐厅外头正好与他们打了个正面,故作讶异与高漪涟恭维了几句,这时屈谨言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正是这家餐厅的老板。 联想到刚才打五折的情景,这还真是巧了,看了看淡定的高漪涟,不经有些玩味。 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在姑姑屈春华的坚持下,屈谨言先开着自己的车送高漪涟一家先回。在车上,张芬芳对屈谨言很热情,一直与他攀谈着,一同与张芬芳坐在后头的高漪灵时不时也会出声说上两句,通过刚才的一顿饭下来,显然也渐渐对他熟络起来。 反而本该对他最为亲近的高漪涟却是至始至终一言未语,坐在副驾驶座上如冰山上独自绽放的雪莲,高冷孤傲。 高漪涟的家和姑姑屈春华的家差不多,都是那种放在以前还算富裕的房子,放在现在来说就属于淘汰,显的就相对困难的居民楼了。 总共六楼,而她们家处于不高不矮的三楼,将三人送近屋里,也跟着进去坐了一会,看家里装修,都是十几年前的风格,该有的都有,以此便可以看出,以前这个家庭的状况还算是可以的,这一切的改变或许就是在家里那个唯一的男人倒下后,才走的下坡路吧。 少许喝了口茶水后,屈谨言就以太晚为由,起身告辞,高漪涟起身一同下了楼,直到走到了车门口,似是看出了屈谨言所想,她平淡的声音响起道:“你先回去吧,这几天没什么空闲,你把地址给我,这是我手机号码,这周六我再收拾东西搬你那去。” 屈谨言先是一怔,接着点了点头,道:“恩,到时候我来接你。” 本来他就为这事一直忐忑着,特别是在走的那一刻,也一直没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既然酒不摆了,又领了证,那今天岂不是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想到这她内心紧张又火热着,而恰好高漪涟又给他泼了盆冷水。 目送着佳人进了楼道,看着手机上新存的号码,他一阵沉默,虽说已经结为夫妻了,但这也才刚留号码不是,手都没牵过,看来要想真正抱得美人归,任重而道远啊! 根据通讯录,屈谨言又添加了高漪涟的微信,便不可避免的看见了微信上有几条未读信息。 一个是备注着法海的,点进去一看,整整发了十多条:“兄弟啊,你丫踩狗屎了吧?” “卧槽,简直是亮瞎了我的狗眼,妈的,枉我在家里头天天在街上闲逛,都没有发现这样的极品,居然让你个狗日的给供了。” “啊,老子好恨啊,没有这样的姑姑。” “喂,说句话啊。” “凉了?到底成没成啊?” “这周末休息出来聚聚,老子请客。” 最后这一句看似很肉痛的留言,不经逗乐了屈谨言,这无疑是在铁公鸡背上拔毛啊。 另一个未读信息是一个女子头像,点进去看了看,只见留言道:“干的不错啊,一个不留神你居然给老娘玩闪婚了,怎么?这该看的都看了,该玩的也玩了,就算怕我赖上你,你也不能随便找个老娘们就把自己给交代了吧?” 看着这长长的留言信息,以及里头露骨大胆的言语,屈谨言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打字回道:“既然知道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信息发送完,他就打开车门上了车,旋即手机震动了起来,点开微信一看,是个红包,写着新婚快乐,夜夜笙歌。点击领取,是个封顶200的红包。 就在他以为完了以后,又是一个红包发来,上面显示的是:擦边就射,一泻千里。 末了领取,是个50块的包,加上上面那个包不就正好是250? “靠!”屈谨言忍不住爆粗口道。 第9章给我颜色看? 话说当屈谨言走后,高漪涟回到家。 看着开门走进来的高漪涟,张芬芳不由得一怔,便是向她身后张望着,道:“怎么回事,谨言呢?” 高漪涟换了一双拖鞋,理所当然的答道:“他回去了。” 闻言,张芬芳当即有些艰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见状高漪涟连忙过去扶着她。 “他回去了,你不跟着一起回去,还上来干嘛?” “啊?” 她接连质问了高漪涟两次,蜡黄的面容上有些温怒,不等高漪涟多说,接着又道:“哎,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大的人了,又读了那么大的书,怎么这么点道理都不知道?新婚夫妇,大喜之日,哪有让姑爷一个人回去,你这媳妇还留在娘家的道理?” “我......我看你这是想存心气死我啊。” “妈,你快坐下,别生气,身体要紧。” “你还知道你妈我身体不好啊,我......我都快让你给气死了我。要是让春华嫂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没礼貌,没规矩,没教养,你让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我跟屈谨言说了,这个礼拜六就搬过去,这不是在上班没时间吗。”高漪涟乖巧道。 “那是人家小言脾气好,包容你,你看看你,都二十八了,小言比你小了好几岁,也不嫌弃你,你倒好,还这么任性。别说什么没时间,这都是借口,就几身衣服,拿过去就好了,人家家里难道还缺哪点东西?” 见张芬芳这般执着,高漪涟只好如实道:“我这不是想多陪陪您嘛!” “傻!妈能陪你一辈子吗?能陪你一辈子的是小言。”旋即她神情落寞着道:“妈迟早有一天是要走的。” 高漪涟眼眶含泪,些许哽咽着道:“妈,您别这样说,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抚摸着怀里人儿的秀发,一如当年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张芬芳目光里满是温柔,些许惆怅道:“妈的身子妈最清楚,迟早的事,其实近一年来,我一直睡不好,我啊,我怕这眼睛一闭,就睁不开了,看不到你们两姐妹将来结婚生子,有个归宿。” “特别是你,这漪灵还在忙学业,明年也才上大学。你呢,都28了,每每想到这啊,我这心里啊就急得不行,有时候做梦都会惊醒,就怕看不到那一刻,怕你和我一样,大半辈子都孤苦伶仃的,很累。” “妈不要再说了,您快休息吧,您会没事的,您会好好的。” “好啊,这一天我终于期盼到了,我这颗心啊,也算是放下了一半,不过可惜的是,我怕是看不到漪灵的那一天了,我不在了以后,你身为姐姐,既是她的监护人,一定......定要照......照顾好她。”说着人就没了声,身子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妈?妈?”一瞬间高漪涟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着伸出洁白纤细的手指,在张芬芳的鼻息下探了探。 当察觉到平缓的呼吸声后,她不经如负释重的松了口气。虚惊一场,这一天来来回回的折腾,多半是乏了身子,又或者是因为放下了心中一直提着的包袱,所以眼下才这般沉沉睡去,为了她们姐妹两,母亲付出了太多,说是一生都不为过。 翌日,屈谨言亲自将房子打扫了一遍,收拾了一下,这才发现,姑姑虽说给他装修了,主要的家具该有的都有,但是就房间里的电脑桌上,那是空空如也啊,书房的架子上也是一览无遗,看上去总是少了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冰箱里啥都没有,厨房也从没开过火,为此,屈谨言不由得有点庆幸,还好高漪涟没有第一时间搬过来,不然瞧着这样的家,不知会不会有啥想法。 顾不上吃饭,屈谨言去了盆栽市场,买了些花草,接着又去了玩具百货,买了些小物品,在网上买了不少名著书籍,打算将书架塞的满满的,转眼又去了家具公司,买了个玻璃透明的小桌子,又添置了两张舒适的背椅。 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的将买来的盆栽放在了客厅,房间以及阳台。房间里的电脑桌子上同样摆满了刚买的各种各样的玩具以及物件。 最后在书房的阳台上,把桌椅放置好,看着滚滚江流,屈谨言惬意道:“明年这春夏交季时,不冷不热的,午后在这里晒上太阳,两人躺着靠椅,喝着咖啡来点音乐的,再享受不过了。” 环顾了一下布置好的房子,与之前的冷清空荡相比,此时明显多了几分生气,看上去也舒适了不少。 已是晚饭时间,屈谨言直接去了不远的超市一趟,柴米油盐的,通通一步到位,将冰箱塞的满当当的,水果、饮料、各种蔬菜肉类应有尽有,这才颇为满足的点了点头。 炒了两个家常菜,屈谨言随便应付了下,当来到主卧,将自己的笔记本拿出,原本一天心情不错的他,看着电脑屏幕不经一阵惆怅。 距离周总给的时间,已然迫在眉睫,但眼下答应了高漪涟,而且还结了婚,再回公司显然是不可能了,在家里发展虽说工资远没有天州市这种一线大都市来的多,但不可否认的,在家里要安逸不少,节奏要慢,更具生活意义。 深思熟虑良久,在邮件中委婉的道明了自己的抉择,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但关于自己结婚一事却只字未提,为什么呢?只能是自己的请假理由不允许啊。 你这请的白事假,结果你回去一趟没几天,又办了红事,这......这事情能这么办吗?显然是不行的。 将一些要紧的资料一同大包,又录制了视频,一一把工作中的程序和资料删的一干二净,这才将邮件发出。 随即把用了几年的手机卡也给换了下来,做完这一切,屈谨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算是彻底和以前说拜拜了,也断了自己的退路。 一连几天,屈谨言闲来无事,将阔别几年的江凌市给熟络了一遍,这才迎来了周六。 一大早,八点准时,屈谨言开着车到了目的地,三楼,响起了他的敲门声。 开门的是穿着一身睡衣的高漪涟,只见她头发有些凌乱,散布在她那绝美的脸上,却也是一番另类的美。 “早。”她不冷不热的出声道,接着替他拿出了一双拖鞋,这才转身回到客厅里。 坐在饭桌旁的张芬芳,看见是屈谨言,赶忙热情道:“呀,是谨言啊,这么早啊,吃早饭了吗?来,快过来坐,我去给你弄点。”说着就要起身。 “妈,您别动,我去就好了。”高漪涟制止道。 屈谨言当即也附和道:“不用了妈,我吃过了才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随口话说多了,又或者是高漪涟没将他的话当一回事,只见她依旧走进了厨房,屈谨言不经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小言啊,还望你不要往心里面去,这几天啊我已经狠狠的教育她了。”刚坐下,便是见张芬芳有些歉意道。 “啊,妈您说什么呢?”屈谨言没由的一懵。 “小言啊,你也不要这样假装不知情,我知道你心地好,和春华嫂子一样。不过,这新婚燕尔的,媳妇家都不回,成何体统,是个男人都会有意见的,换作是我,多少也有情绪,” “这件事情是我们家漪涟不对,还望你多多包容才是啊。” 起初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见张芬芳这样说,他就忍不住笑了笑,什么假装不知情,他确实是没想到这事情上去,而且这都过去几天了,也确实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老一辈人对礼节看的那么重。 看着张芬芳那朴实认真的模样,如实道:“您多想了,我并没有在意,这是我们两人商议好了的事情,也不怪她。再说了,我那里之前都还没开过火,确实不易居住,这几天我已经都布置好了,今天正合适呢。” “是吗,好啊,漪涟有你这么心宽的老公,那是她的福气啊。”高母说这番话的时候,高漪涟正好端着一碗汤粉出来,被听个正着。 只见高漪涟没带眼镜的狭长的眼眸不带神色的看了一眼正笑呵呵的屈谨言,默不作声的将汤粉放在了他跟前,随即就坐在了另一头。 屈谨言的笑容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旋即转而平淡,也不作声了,低头夹起了一口米粉。然而入口却是一阵咸辣,当即皱起了眉头,不由得偷偷向高漪涟看去,见她神色平淡,毫无异色,心里不经有些委屈。 “是故意的?给我颜色看?” 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10章小姨子 搬家很是顺利,早几天前高母就已经擅自主张的替高漪涟打包好了行李,此时只要搬到楼下就可以了。 一同将张芬芳接去了新家,中午屈谨言又亲自动手烧了几个硬菜,饭桌上张芬芳一个尽的夸他能干,烧的一手好菜。 “既然您爱吃,我晚上接着烧给您吃。”屈谨言笑着道。 接着不等张芬芳说话,便又道:“对了,漪灵呢?晚上叫她一起来家里吃饭啊,都没来过呢,也得认认路不是。” 原本想下午就回去的张芬芳,见屈谨言这样说,觉得也有些道理,毕竟这以后她不在了,这漪灵还得靠她姐和姐夫照应着,关系亲近些自然是好。 “漪灵现在正高三呢,这周六白天是不放假的,下午五点才放学,礼拜天休息一天。” 屈谨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早些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高三这一年休息的少,星期一到星期六,周六下午才放学,礼拜天晚上六点半还要返校上晚自习,休息的时间相对较少的,也比较辛苦。 可当工作了以后,在996模式的摧残下,不定期的加班,曾经觉得挺辛苦的日子,在现在看来,也不值得一提了。 在得知了高漪灵就读的高中后,直到下午四点,屈谨言这才出门去接高漪灵。 市一中,是江凌市最牛逼的高中,据说能在这上高中的,无不是有权有势的子女,要么就是有钱的,当然成绩优异者自然也是满足条件的。 要知道,当年他屈谨言也不过是上的四中,在江凌市仅次于一中,而江漪灵能上一中,显然不是靠着外物,联想到高漪涟那博士身份,据说还是当年的高考状元,屈谨言不经苦笑道:“这高母怕不是生了两个怪物。” 五点,陆陆续续有人从校园里走出来,人不是很多,因为也才一个年级,高一高二的早在周五下午就放假了,只留下了一群高三的苦逼还在奋斗着。 屈谨言目不转睛的,目光不放过从里面走出来的每一个人。只是令他有些怀疑的是,都过去大半个小时了,陆续也走出了许多人,可就是没有看见高漪灵,不经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人可能已经走了。 就当他想打电话给高漪涟询问号码的时候,一个在人群中穿着相对朴素的靓丽少女走了出来。 虽说只见过一次,但那张有潜力和高漪涟一较高下的容颜,即使是他想忘都忘不了。 “漪灵。”屈谨言高声道。 高漪灵一怔,不由一愣,美目四下张望,却是见一名男子在向自己招手。 当走近一看,见是屈谨言,忙加快了行走的步伐,就是道:“姐......姐夫,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接着她又望了望屈谨言后面的车子,问道:“我姐没有来吗?” 看着近一米七的女孩儿,不由得开玩笑道:“你姐和你妈不要你了,把你交给我了。” “啊?” “逗你的,你妈和你姐正在家里头吃香的喝辣的呢。” “走,上车,就等你了。” 当车子行驶到步行街的时候,屈谨言瞧了瞧坐在副驾驶上的高漪灵,就在路边找了一个停车位,就招呼着高漪灵下了车。 下了车,见屈谨言领着她进了步行街,高漪灵这才忍不住道:“姐夫,我们不是回去吗,怎么到这里来干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屈谨言回头给予了一个神秘的表情。 很快,屈谨言就领着高漪灵进了一家服装店,见满店漂亮的女装,高漪灵看了看自己身上前年买的衣服,哪能不明白屈谨言的用意,当即皱眉道:“姐......姐夫,我们回去吧,我有衣服,不用买的。” “还有一段时间就过年了,我这个做姐夫的,给你置办一身衣裳还不是应该的吗?” “不行,你跟我姐才结婚,就让你破费给我买衣服,这要是让我妈知道了,非得骂我不可。”高漪灵依旧不愿道。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就当我是贿赂你的呗,你也知道,我跟你姐才结婚,两人感情还不够深厚,这以后需要你帮忙的事情多着呢,哪怕替我说句好话也成啊。” “可是......”高漪灵欲言又止。 “别可是了,我给妈也买件,这样她就不会说你了吧。” 这样一讲,高漪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她还有些踌躇,屈谨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很自然的拉过她的小手,直接让导购小姐购置一套适合她的衣服。 不多时,只见披着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里头身着紧身米白色高领毛衣,将发育丰满的完美显现了出来。下身是件时尚的天蓝色浅色牛仔裤,脚上也换了一双小巧的白色板鞋,红绿点缀,很是青春。 站在屈谨言身前,见他上下打量着自己,高漪灵没由的俏脸一红,低下了头。 “恩,很合适,就这套吧。”屈谨言内心深处不经被惊艳了一把,表面故作淡定,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旋即招呼导购员询问了价格,就果断的买了单。 接着又去给张芬芳买了件保暖的外套,这才从新上了车。 “姐......姐夫,要不我还是还回去算了,这将近两千块钱呢,太......太贵了。”买单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整整一千九呢,要知道她一个月的伙食费也才几百块钱,这一下就为她花出了这么多钱,虽说并不是她出的钱,但从心里上来讲,这跟自己花了差不多,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看着高漪灵那一副肉疼的样子,屈谨言不经觉得好笑。这个价格确实让他有些讶异,本着家里的消费能高到哪里去的想法,没曾想却也能到这个价格,不过更多的还是被导购员给强行消费的缘故。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早就习惯了一线城市的消费价格,这点钱倒也没有到令他肉疼的地步。 只见他无所谓笑着道:“既然知道花了这么多钱,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在你姐面前可得要给我说些好听的。” 高漪灵哪不知道屈谨言说的是玩笑话,见状也只能点了点头,旋即看着脚上的小白鞋,眼睛里不经多了几分欢喜,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只是家里全靠母亲一个人撑着,着实窘迫,一年到头也难得买件新衣,此时换了新衣,心中难免雀跃。 快到家门口时,屈谨言想了想,又转而去了菜市场。 看着应有尽有的食材,屈谨言道:“想吃什么?” “我......我不挑食的,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高漪灵有些不好意思道。 “到现在你还跟我客气哈!” 接着只见屈谨言坏笑道:“什么都吃的话,既然这样,老板,这个怎么卖?” “这个吗?” “对,就这个,多少钱?” 顺着屈谨言手指的地方看去,高漪灵当即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只见屈谨言指了指那根又粗又长的玩意,戏虐着道:“那这个你吃吗?” 高漪灵俏脸又红了几分,赶忙别过脸去,期期艾艾着道:“才......才不吃。” 最后拗不过屈谨言的高漪灵,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虾和牛肉。 “哼,小样,你姐我弄不过,难道还摆不定你这妹妹?”屈谨言心中不无得意道,接着自己又买了一些佐料后,两人这才驱车回家。 回家期间,屈谨言突然想起了早上的事情,便开口问道:“对了,漪灵你会做饭吗?” 闻言高漪灵不假思索,便是道:“会啊,我从小就自己有做饭了。” “哦?看不出来嘛,那今天晚上的晚饭可就交给你了哈。”他故作讶异道。 但是心里却是陡然一沉,这漪灵既然会做饭,那同样出身的高漪涟没道理不会啊!难道真的是故意为之? “可别,万一搞砸了可就丢人了。” “那、那你姐会吗?”接着他看似随口问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对......对不起,你一说我姐做饭,我......我就想起了一些事,忍......忍不住就笑......笑了。” “哦?什么事这么好笑?”屈谨言也来了兴趣。 只见高漪灵笑着道:“记得小时候,妈由于上班,不能给我们做饭,就叫我姐做饭应付一下。” “你猜怎么着?她水放多了,煮到一半,电饭锅直接爆开了,喷了满厨房的稀饭,事后还被老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哈哈......”说着,这丫头又忍不住笑了。 “哈?”屈谨言不经一愣,随即也是笑了起来,真没想到高漪涟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学霸如她,居然连个饭都不会煮。那今天早上那咸的令人发指的汤粉也说的过去了,一个不会做饭的人,做出难吃的东西也情有可原不是,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第11章强势! 到了家门口,屈谨言率先走了进去,当看见仍站在门口有些迟疑的高漪灵,便是道:“怎么,我这是龙潭虎穴啊,还不进来?” “不是,我......”高漪灵有些为难道,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屈谨言一把抓住给拉了进来。 见有了动静,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张芬芳忙站起来,看见屈谨言就是道:“谨言回来了啊。” 而当看到一身新衣的高漪灵,不经愣了一下,随即便是问道:“漪灵......你,你这身衣裳哪里来的啊?” 闻言,高漪灵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状屈谨言赶忙道:“我给她买的。”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让你姐夫破费呢,多少钱,我给你。”张芬芳顿时恨铁不成钢着道。 “瞧您说的,都是一家人,我给她买身衣服有什么的。” 说着屈谨言给高漪灵使了个眼色,就是道:“漪灵啊,你不是说今天帮我打下手的吗?还不快去把虾和牛肉处理一下。” “啊?好,我这就去。”只见她愣了一下,旋即提着东西便往厨房跑去。 “我给您也买了一件,看漂亮吗,穿着应该很暖和......” 客厅里依稀传来屈谨言的声音,高漪灵不由的又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这才一脸掩饰不住的欢喜,准备处理手中的虾和牛肉。 “看来你很喜欢这身衣服嘛!” 突然响起的声音着实吓了高漪灵一跳,可当看见是高漪涟时,才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着道:“姐你怎么在这里?也不作声,差点吓死我了。” “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哪是我吓的哦。”高漪涟笑了笑,旋即有些歉意道:“哎,我也是的,回来大半年了,也没给你买件衣裳,结果让这小子钻了空子。” “等等,这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你竟然叫姐夫为小子,不行,等会我得跟姐夫说。” 闻言,高漪涟笑骂道:“好啊,一身衣服就给你收买了,可别忘了谁才是你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行行行,你是我亲姐,你快出去吧,待会看见你在厨房,姐夫还不得吓死。”高漪灵调侃道。 “我待在厨房怎么了?正洗菜呢,为什么他会吓死?” “你忘了你以前煮饭发生的事情了?”高漪灵适时的提醒道。 “什么事?”这么多年过去了,高漪涟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不过当她想到什么的时候,不经有些迟疑道:“那事你跟他说了?” “对啊,多乐呵的事情。”高漪灵极为认真着道,说着还不忘俏皮的眨了眨眼。 下一刻,厨房突然传出一身厉喝,随即只见高漪灵狼狈窜出。 “高漪灵,我跟你没完!” 晚饭五菜一汤,买的牛肉和虾打算看看高漪灵的厨艺,屈谨言坚持让她烧,结果还别说,味道还真过的去。 “家里有酒吗?”还没吃几口菜,就见高漪涟突然道。 “有。” 放下筷子,屈谨言就从客厅的架子上面拿下一瓶红酒,这是他几天前买的,本着拿来装饰的,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接着又去拿了几个高脚杯,这才返身坐下。 高漪涟接过酒和杯子,打开先是给屈谨言倒上,接着又倒了两杯,其中一杯只见放在了高漪灵桌前。 “漪灵别顾着吃,还不快先敬你姐夫一杯。”高漪涟正色道。 正剥虾的高漪灵一愣,随即也没多想,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就是对着主座上的屈谨言道:“姐夫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给我买的衣服,我很喜欢。” 屈谨言呵呵一笑,道:“喜欢就好,别客气。” 高漪灵很自然的抿了一口,就自然而然的放下了酒杯,屈谨言亦是一样。 可是这时候高漪涟就开口道:“小妹,你敬姐夫怎么能只抿一口呢?看来感情不够深嘛!” “不是,姐,这可是红酒啊,又不是啤酒。”高漪灵顿时有些局促道。 “什么酒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以及态度,你姐夫可以抿一口,你可不成。”高漪涟依旧不依不饶道。 “没事,没必要那么较真,随便喝点意思意......”见高漪灵有些为难,屈谨言适时的出声道,可还没说完,就见一道不带感情的目光,冷冷向他看来,顿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转而道:“没事,一起吃饭重要的是图个开心,又不是在外面,在家里喝多了直接睡在这里就可以了,反正房间有的是。” “那好吧。”见屈谨言这样说,她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银牙一咬,直接一饮而尽。 看着一滴不剩的高脚杯,再看俏脸顿时变的嫣红的高漪灵,高漪涟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又给她倒满了,故作正色道:“刚才那一杯呢,你也说了,是谢谢姐夫给你买的这一身衣服的。咱们一码归一码,这个礼数也不能落下,这一杯呢,是你第一次来姐夫家里,怎么也得喝一个。” “姐,你......你这是报复!”现在要是还看不出高漪涟的用意,她高漪灵的书可就真是白读了,顿时有些气急道。 高漪涟对她的话似若未闻,转而对张芬芳道:“妈,您说,这个该不该喝?起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吧!” “这......”张芬芳有些语塞,她自然能看出来这是大女儿故意为之,但是这话里行间又合情合理,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说,反而落得个自己不是,喝就顺了别人的意,这不喝吧也过意不去,简直骑虎难下。 做为当事人的屈谨言,此时老老实实的坐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妹妹果然还是妹妹啊。同时有些心惊,这高漪涟连自己亲妹妹都整,这我要是得罪了,能好过?心里不经留了一个心眼。 “好,我喝,不就是一杯酒吗,来,姐夫我再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高漪灵红着脸,陡然站了起来,与平常的文静不同,此时却是极其的豪迈。 说着一杯红酒又下了肚,显然是红酒的劲头上来了的缘故,导致性子与平常有那么些出入。 屈谨言也不养鱼了,一个原本滴酒不沾的女孩子都喝完了,他要是再抿一口,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说是随意,但每一杯同样是喝完了的。 “看不出来,我这妹妹酒量这么好。”只见高漪涟又笑吟吟着道。 随即又给高漪灵给满上了,就是道:“这第二杯也喝了,还有这第三杯呢,也是最重要的。我和你姐夫呢,今天也算是乔迁,现在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这乔迁之喜与新婚之喜......” “啊,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吧。”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高漪灵当即苦着脸求饶道。 “什么错了?这好好的吃饭呢,你能有什么错,来,继续,还不敬你姐夫一杯?”高漪涟故作不解,不为所动。 面对高漪涟的压迫,高漪灵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啊,屈谨言不经在心中为其默哀三分钟,也再次见识到了高漪涟强势的一面。 原本是想留下高母就在这里休息的,但张芬芳坚持要回家,很是固执,就连屈谨言说话都没用,最后还是由屈谨言开车送了回去。 到了楼下,把已经醉了的高漪灵放在了车上,先把高母扶着上了楼,这才返身一把将高漪灵抱下了车,有些心虚的调整了姿势,将她背在了身后,倒也不吃力,一口气到了三楼。 把高漪灵轻轻放在她房间的床上,再将她外头的白色长款羽绒服脱下,看着她那紧身丰满的,屈谨言没敢多看,把被子给她盖上就退出了房间。 安顿好高母后,屈谨言起身告辞,当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高漪涟就那么无声的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有开,而之前吃剩下的碗筷已然被她收拾干净了。 “还没休息啊。”他一边换鞋一边到。 高漪涟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着道:“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见状,屈谨言坐在了她的对面,聆听着。 “关于你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教育局、卫生局、公安什么的都可以,你本身就是科班出身,三观正,又没有前科,我打声招呼问题应该不大。” 屈谨言知道她目前是在招商局,按道理来说,给他弄进招商局应该更简单,见她没说招商局,可能是出于夫妻的关系,同在一个单位可能不妥。 见她这么说,屈谨言也没有矫情,思索了片刻就是道:“那就公安这块吧,要是能进刑警队就更好了。” “刑警队?” 见她皱眉,屈谨言以为有些为难她了,就立刻道:“如果不好办的话,随便什么岗位都可以。” “不是,刑警队可是高危岗位,你可想好了?”高漪涟不以为意道。 “恩,想好了。”没多想屈谨言直接回道。 他从小身体状况一直都不错,学校的运动会冠军可都是拿到手软的,可这几年工作下来,就运动方面显然是懈怠了,身体活力也大不如以前了,于是他就想重拾以前的身体状况,重要的是还能接触到平常只能在电视上或者游戏里才得以看见的枪械,不经令他心向往之。 至于危险与否,他还真没有感觉到,现在的社会,不说绝对安全,那也是相对较安全的,一年到头也出不了什么事,像电视里的那种恐怖事件,在现实里那简直是跟买彩票似的,难得一见。 “既然你意已决,那就这样吧,到时候我会给你说的。” “好的。”他点了点头,之后两人有那么片刻的沉默。 只见高漪涟打破沉寂,旋即说出来的话,令的屈谨言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屈谨言,虽说我们已经结为了合法夫妻,但我们彼此间在之前完全没有交集,我们也不够了解彼此,彼此之间也没有深厚感情做为婚姻的支柱。” 接着她语气一缓,便是道:“你我不过认识一个礼拜而已,宛如陌生人,我心中始终有些放不下,贸然将自己交给你,恕我直言,我做不到。所以,我们之间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是先分房吧。” “晚安。” 还不待屈谨言有所回答,她就果断的终结了这段对话,起身向着另一个房间里走去。 “这,也太霸道了吧......” 他心中不免有些吃味,高漪涟的我行我素,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啊。 第12章童年 八点准时,熟睡中的屈谨言睁开了眼,这是他工作几年来所养成的习惯,即便不用闹钟,到了时间,生物钟也会促使他醒来。 一番洗漱后,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他转身进了厨房。没过多久,就端出了两碗家常的汤粉,里头有着鸡蛋和酸豆角肉末,吃起来特别开胃,也是他们这边最常见的做法。 “咚咚咚。”他缓缓敲响了房门。 高漪涟素面朝天,开门看见是屈谨言,就是吐出一个字:“早。” “早。” 他同样回道,只是目光不经意间向着房间里头看了眼,见电脑桌子上的电脑已经打开亮着了,就如是道:“我煮了米粉,吃点吧。” “恩,好,我先换身衣服。”说着便关上了门。 她靠着门扉,心情有些复杂,本以为昨天晚上的那番话,两人之间关系肯定会变得僵硬,可刚见屈谨言那和往常一样的态度,好似昨天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她就没由得心中有些愧疚。 没多久,一身休闲装的高漪涟走了出来,只见笔直的腿上穿着极为显瘦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浅色的高领毛衣,外头搭着一件修身的外套,看上去也是极美。 先是洗漱了一番,也没画什么装,就稍微打了点粉底,整个过程也不过十分钟,和有些女孩子动不动就一小时上下的打扮相比,高漪涟算得上是很利落了。 屈谨言故意吃的很慢,等高漪涟坐上桌后,他碗里面起码还有一半没动,放在以前他完全是可以吃完的,并且还有空余时间把碗也给刷了。 而之所以这么慢,自然是有他的小九九的,见高漪涟吃了一段时间后,他这才忍不住说道:“今天有空吗?我想回趟老家,好多年没回去了,能陪我一起吗?” 高漪涟夹着粉条往嘴里送的动作一滞,随即一往如常,小口小口咀嚼着,也没有说话,良久当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这才出声道:“是回去见长辈吗?” “不是,单纯的回去看一下。” “那......好吧!”她神色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迟疑道。 在高漪涟的要求下,先是回去看望了一下张芬芳,之后才开着车出了市里,向着所谓的乡下驶去。 屈谨言的老家是在江陵市下面无数个乡镇中的其中一个,距市里的路程有一个小时多一点。 车里响着低沉伤感的歌曲,响彻在两人的心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看着过往的风景,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屈谨言有感而发道:“我从小就生活在乡下,直到十一岁生日那年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镇上。” 高漪涟没有说话,一直别着头,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心里此时不经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 “我们不够了解彼此,宛如陌生人。” “你看,这就是我呆了七年的地方,几乎承包了我所有童年的地方。”说着,屈谨言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铁门,敞开着,整个校园都能一览无余。 “水口中心小学。”看见大门口上方的字体,高漪涟在心中默念道。 站在校门口,看着还是和儿时一模一样的校园,除了变得萧条了之外,还有就是比印象中更小了。 当然并不是学校变小了,而是他长大了,不经感叹道:“我四岁在这里上幼儿园,五岁就在这上一年级,足足有七年之久,十一岁小学毕业,算算时间,阔别这里也有十多年了。” “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上学都是自己带的饭盒,菜也是从家里自己煮好带到学校的。一到学校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饭盒丢进教室的框里,统一抬到食堂里去蒸饭,如果忘记带饭盒了的话,那一天就得饿肚子。” “那个时候很快乐,无忧无虑的,每到了下午三点半就放学了,同学们就成群结队的在学校附近玩耍。夏天在小溪里摸过鱼、洗过澡、抓过螃蟹,爬树,掏鸟窝也不在话下。当然也干过一些坏事,比如说几个人,一个人放风,另外几人就负责进果园里摘桃子、西瓜什么的。” “看见那水池边的乒乓球台了吗?那是我在学校除了教室外,待的最长的地方了,一下课就会去打上十来分钟。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我们国家的乒乓球为什么厉害了,而足球为什么次了。因为乒乓球的受众大,即便是这种乡镇小学,乒乓球台也是能修的起的,而足球那么大的场地,就足以让的很多学校望而却步了。” 高漪涟显然对足球什么的不是很感兴趣,狭长的眼眸看着没有几个人的校园,见屈谨言一直站在校门口,就是道:“怎么,不打算进去看看?” 屈谨言苦笑了一下,随即缓缓道:“这里面还有一件事,记得是六年级毕业考试那天,那时候也不懂事,好几个小伙伴本着最后一天的心思,就把宿舍当时的木床板给故意踩断,结果当考试完,就被校长留下来狠狠教训了一顿,并且还说以后都不要再进学校的大门,学校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学生。” “当时你也踩了?”高漪涟看着校园里,极为平静着道。 “踩了,不过就随脚就踩了一块,而且还很短,相对别人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就是这样,还是落了水。” “既然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话,那么这个门我不能进。” “或许当年的校长都早已经忘记了呢?况且当时你还那么小,校长也不过是随便说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呢?”高漪涟宛如一个魔鬼,句句引诱着屈谨言向前迈进,迈进那满是鬼魅的深渊。 “放错可不分大小,即便我现在长大了,当年的校长也不见得还记得我,但最起码的羞耻心还是有的,内心这关可过不去。”看着高漪涟的侧颜,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道。 高漪涟没有要接他话的意思,独自迈着高筒靴子,走进了校门里,看着这个已然破旧的小学,最高的教学楼也不过才二楼高,设施简陋,校园更是没有多大,一眼就可以清晰的望见那头。 “你知道吗,我挺敬佩张阿姨的,也羡慕你们有个这么好的妈。” 母亲一直都被高漪涟放在心头,此时见屈谨言提起,她不经回头向他看去。 “我十一岁那年,记得当时在上课,一直在外面打工的母亲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在所有同学羡慕的目光下,我出去迎上了母亲的怀抱,并且接过了她带来的很多零食。” “记得最后就是在这里,大门口,她给了我二十块钱,我高兴极了,毕竟那个时候二十块钱对于我来说不亚于一笔巨款。” “可没曾想,这是她给我的最后一笔零花钱,也是最后一次见她,后来才知道,她改嫁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要我了。”说到最后,屈谨言情绪难免有些低落,记得以前小时候,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不经泪如雨下,而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看淡。 “你和我都有类似的过往,但彼此的母亲选择了不同的选项,但我们依然长大成人,或许对于你母亲个人来说,当年的决定不一定是错的,至少她不用活的那么辛苦。”高漪涟若有所思道。 “是啊,少了我这个累赘,她确实可以过的更好。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像她一样,心安理得不受世俗眼光的谴责,做到问心无愧,冷血无情。有的人这里啊,会痛,会愧疚一辈子,宁愿身体受苦受累,也要守护洁白美丽的心灵。” 高漪涟沉默,因为她并不反对屈谨言的话语,相反,她还很认可,因为她的母亲不正是这样吗?为了她们两姐妹,忍冻受饿,劳苦劳累,十年如一日,宁愿累坏了身子,也义无反顾。 话题明显变的沉重了起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最后上了车,接连去了以前屈谨言小时候出生的地方。 水泥房,三层楼,热水器彩电都有,这在乡下相比其它省份有些地方的山村算得上是很好了,这就是屈谨言最初的家。 如今早已经人去楼空了,房子周围都已经长了草,物是人非。 这一路上,屈谨言讲了很多以前关于自己的事情,而高漪涟也一直保持着聆听者的身份,两人心照不宣。 其实今天这一行程,主要还是昨晚高漪涟的那番话给了屈谨言启发。既然彼此不了解,那就毫无保留的认识彼此不就可以了?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第13章往事 屈谨言反程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天已经有些擦黑,原本陈海约他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以后,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他立马出来,载着佳人就往指定的地点而去。 陈海住的地方近,接到屈谨言的电话后没过多久就到了,当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高漪涟,他不经呆了,一旁的屈谨言自然而然的被他无视了。 也不管两人到底成没成,上去就是热情道:“哎哟,这嫂子也来了,你怎么也不说声,你看这......” 说着看了看后面的烧烤店,旋即又是道:“不行,咱们换个环境好的。” “不用了,就这里吧。”高漪涟出声道。 “这......”陈海欲言又止,随即带着询问的目光向屈谨言看去。 屈谨言眼神有些躲闪,对于陈海投来的目光他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吧,在高漪涟面前他可是完全没有面子可言的,这一点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自然也不好忤逆她的意思。 只见他打哈哈着道:“头一次拔铁公鸡的毛,当然要轻点拔,万一手太重,这一下大出血,以后长了记性,下次可就没机会了。” 随即屈谨言停顿了会,便是说道:“漪涟很接地气的,你就放心吧。” 经过这么些天的接触,对高漪涟有些了解的他说这话并不是没有依据的,显然高漪涟并不物质,也不是心高气傲之人,相反还很平易近人,人文素质高,对于陈海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落座后,陈海点了不少东西,比平时要多的多,点完东西后,屈谨言适时的介绍道,指了指陈海:“面前这个长得跟和尚似的人送外号法海,名叫陈海,初中同学,兼高中同学,大学虽说不是同一所大学,但也是在同一个城市里。” “这位呢......”当介绍高漪涟时,屈谨言不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出声道:“高漪涟,现......现已结为合法夫妻。” 闻言喝了一口茶水的陈海,当即忍不住从嘴角边溢了出来,这还是看在高漪涟在场强忍下来的结果,不然指不定又得喷屈谨言一脸。 “哈?这么快?已经领证了?”陈海一连发出了三声惊叹。这才多久,一个礼拜吧?这......这就领证了?换谁都感觉不可思议。 “嫂子你好,我是陈海,是老大的小弟。”在愣了一会后,陈海立即恭敬着道。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这声嫂子是发自内心的。 高漪涟点了点头,此时的她并没有戴眼镜,那宛如有浩瀚星辰般的眸子,打量了一番陈海后,便是说道:“看你应该要比屈谨言年长一些吧,怎么反而叫我嫂子?” 陈海嘿嘿一笑,很是自然的拍着马屁道:“嫂子真是慧眼如炬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比他要大一岁,不过当时上学那会,这家伙人长的高大,又能打,我跟他混的,于是老大老大的叫习惯了,就这样了一直没改过口。” 见陈海这般说话,屈谨言当即故作不满道:“什么叫跟我混的?你丫的还好意思说,别人敲你竹竿,你丫的无耻的拿我顶雷,在学校吃我的穿我的,就像蚂蝗一样的吸食我的血肉,拿我当你的衣食父母呢?” “不行,一想到以前的事情我就来气。”说着屈谨言扬了扬手,便是高声道:“老板,再多来个烤羊排、烤鱼、牛肉100串......” 陈海:“......” “哥,快,别这样,住手,不对,住口,都是自己人。本是同根生,相煎......” “滚,谁跟你同根生,你个铁公鸡。” “呀?你这话说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上课能吃上零食?我耽误了上课学习的宝贵时间,偷偷从后门偷跑出去替你跑腿,我吃口零食怎么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靠,那你也太过分了吧,给你两块钱,你回来的时候就给我拿了五毛钱的东西,你足足中饱私囊了四分之三。” “难道你认为拿我的学业相比,还不值这一块五?” “噗嗤!” 在两人忘我争执的时候,陡然响起了一声轻笑,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只见高漪涟素手掩面,眼眉如月牙一般,一笑倾城。 “额。” 回过神来的屈谨言不经老脸一红,一不注意就把以前的丑事给爆料了,而作为好学生兼学霸的高漪涟,会不会对这种坏学生的行径而因此对自己心生抵触呢?一想到这,心中就暗叹不好。 “哈,让嫂子见笑了,我跟你讲啊,这家伙以前可没少欺负我,仗着零花钱比我多,整天让我干跑腿的活。记得上初中那会,一到打扫卫生的时候,他就跑没影了,结果他那份也归我干了。” “还有上高中......”见高漪涟笑了,陈海似是打了鸡血,全然不顾屈谨言悄悄使的眼色,滔滔不绝的爆料着当年某人的种种恶行。 直到屈谨言忍无可忍,用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这才停了口。 可是......他高估了陈海的智商。 “嘿!嫂子你看,恼羞成怒了都,还踩我,说明我说的都是事实,这啊,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陈海有些幸灾乐祸着道,毫无惧色,有恃无恐。 陈海哪能看不出来今天这家伙跟以往有所收敛,放不开,至于原因,显然是有高漪涟在场无疑了,故此,他不无故意奚落道。 “吃你的鸡腿,屁话少说。”恰好此时服务员将烤好的东西依次端了上来,屈谨言借此拿了一个鸡腿就往陈海嘴里塞去,以此缓解了他的尴尬。 三人吃着烧烤,期间不无欢笑,屈谨言也放开了,和陈海一直聊着以前的趣事,不亦乐乎。 听着他们两讲话,高漪涟有时也会说上两句,吃上几口素食,至于肉类是吃的极少的,这一点屈谨言也有注意到。 “来,嫂子,我再敬你一杯。” 由于屈谨言开车,他的那份自然而然的也被高漪涟代替了,期间陈海频频举杯,高漪涟也不介意,啤酒一口一口的下肚,面色却仍旧镇定自若。 一杯酒下去,陈海眉头一皱,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便站起身道:“我去上个卫生间先。”说着便走出了店里。 看着走出门外的陈海,高漪涟突然问道:“这家店里没有卫生间吗?” “有啊,就在里头。”屈谨言不以为意。 “我们的事情你之前没有跟他讲是吧?”她接着又问道。 “没有,他也才今天才知道我们结婚的事。”他如实道。 “看的出来,你们的关系很好,是互相的。”突兀的,高漪涟有一搭没一搭着道。 屈谨言笑了笑:“还行吧。” 接着又若有所思着道:“他自小就没了母亲,听他提过一次,生病走了。从小一直寄养在外婆家,老爸在外地打工,只过年回来一次。” “上初中那会,他外婆给的钱不多,往往有时候钱还不够吃饭,我们是同桌,我就时常接济他。刚开始他还不好意思,后来时间久了,也不跟我客气了。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节俭的性子,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小气鬼。” “上了高中,一个月他外婆总共给他三百生活费,这三百块钱,在学校吃食堂或许是够了,但放假日常和同学出去玩,以及买衣服是显然是完全不够的。” “别人成群结队的去校外下馆子,而他只能去食堂,因为只要他下一次馆子,那这个月的伙食费就超标了,就会饿肚子。” “记得他永远都是穿着那两身衣服,有的从初中穿到高中都还在穿。后来他打起了我的主意,我就如他所愿的将我自己的旧衣服拿给他穿,这样他又省了一笔衣服钱。” “这样的情况直到上大学才有所好转,他一边读书,一边还有在做兼职,也算是缓解了家里的一些负担,手里也还算有点钱。但我知道他钱赚的不容易,每次在外头吃饭,都是我买的单,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一直记在心里头。” “当时选专业时,他毅然而然的选择了医学这块,当时问他为什么选这个时,他没有说,我也没有再问。后来想想,或许还是他年幼那时,在他面前生病故去的母亲有关系吧!” 第14章我乐意! 他缓缓述说着有关于陈海的故事,有感而发道,不由得令人神情有些消沉。 “怎么回事,这气氛怎么死气沉沉的?趁我不在,怎么,你欺负嫂子了?”两人沉默时,去而复返的陈海不由的乐呵道。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的你能吐出来一样。” 陈海的话不由得逗乐了屈谨言,就作势要踢他,陈海一个机灵,赶忙起身向后退了一米,同时还不忘道:“嫂子你看,屈谨言要打人了,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屈谨言:“我艹......”原本对陈海抱有一丝同情的他,顿时荡然无存。 高漪涟见状也只是莞尔一笑,随即却说出了让两人都为之一怔的言语:“怎么,这么快?红包包好了?” 闻言,陈海当即呆了呆,不自觉的摸了摸刚刚从提款机里取出来包好的红包,顿时有些结巴道:“嫂......嫂子,你怎么知道我去......” 她噙着笑:“猜的。” 结合刚才陈海走后,她莫名问的自己两个问题,屈谨言顿时也豁然顿悟,心中不经为之震动,乖乖,这份洞察力以及过人的智慧,当真是逆天。 “嫂子真是神了,是不是刚才这货尾随我了?”陈海指了指屈谨言,这般推测道,不然这事实在是说不过去啊,怎么自己出去了一趟,别人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可是当看见屈谨言那一副惊愕的表情不经又对自己说的话感到怀疑了。 见已经被知道了,陈海索性就将红包拿了出来,放在了屈谨言身前,由衷道:“恭喜了兄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屈谨言拿起鼓鼓的红包,有些讶异的看了眼陈海,旋即拆开了红包。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数量还不少,整整厚厚的一沓。 “你这是干什么,意思意思就成了,怎么整这么多?”屈谨言正色了几分,看着手中起码大几千的红票,就是道。 陈海咧嘴一笑:“起初是想包666的,后来想了想,咱也认识这么多年了,666不就显得我小气不是。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包了6666,为了我这面子啊,我可是大出血了一次。” 闻言,屈谨言不由得笑骂道:“你这面子就值6666?我看啊起码得值五个数,66666。” “妈呀,可别捧杀我,这要是66666,我非得去卖肾不可。” “为什么,非要6这个数字?” “娶了嫂子这样的极品,还不够6?” 陈海的回答不经让他忍俊不禁,随即面容认真了几分,从手中的红包里抽出了666,便将剩下的又放在陈海面前,毫不客气着道:“你一个月也拿不了这么多,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在我面前可没什么面子可言,我只收666,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陈海仍旧是笑着,将红包又放在了屈谨言面前,还是那副玩笑口吻:“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亏本的买卖?今天我给你6666,那以后我要是结婚了,你这大城市里的人怎么也得给我包6666以上吧,这就叫做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见陈海这么说,屈谨言也没在推脱,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好,我等着那一天,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给我打电话就是。” 收了这个红包后,又聊了一会,这才结账起身。 “走哪去啊,我送你,我还不知道你,肯定又舍不得那两块钱,走路回去是吧。”陈海摸了摸鼻梁,也不客气,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头。 将陈海送了回去后,一晚上都很少说话的高漪涟,此时突兀道:“你有一个不错的朋友。” “你对他这么高的评价,回头我可得告诉他。”屈谨言玩笑道。 “一只在别人口中的铁公鸡,能拿出一个月都赚不到的红包,这铁公鸡有名无实,你以后也别老是这么打趣人家了。” 屈谨言点了点头,随即又见高漪涟道:“今天小妹去学校上学了,我要回去看看。” 明白她的意思,屈谨言又开车去了趟张芬芳家,之后两人才回家。 一天的行动并不能改变什么,看着洗完澡一身睡衣的高漪涟,那娇红的面容,以及那诱人的身段,屈谨言心中不免火热,可回应他的毫无疑问是闭门羹。 唉,这整的啥事,结了婚老婆只能看,床也不能暖,关键这事还没个说理的地,说出去没用不说,还得落下个笑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星期一,屈谨言将闹钟提前了近一个小时,当高漪涟起来时,发现屈谨言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早。”屈谨言热情道。 “早”高漪涟不咸不淡说着,就进了洗浴间,待打扮过后,看着桌子上各式各样的早餐,不经一怔。 屈谨言适时着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些,顺便自己也煮了粉,面条以及饺子。” 只见,桌子上有煎鸡蛋、油条、豆浆、粥、饼、粉、面、饺子、鲜包等等等。 当即高漪涟眉头一皱,但还是坐了过去,将米粉挪到身前,就是道:“我吃米粉就可以了,以后不要再弄这么多了,浪费。” 接着她顿了一下,有些迟疑道:“你也不用起这么早专门给我做早餐,我出去顺手买一份就可以了。” 屈谨言夹了一个饺子就是往嘴里送,极为随意的点了点头,有些孩子气,嘴上含糊不清着小声道:“我乐意!” 让屈谨言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么小声的三个字,却还是让高漪涟听了去。 “我送你吧。”见高漪涟穿戴好,屈谨言当即道。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可以了。”说着不等屈谨言说话,门已然被她关闭。 本想要送高漪涟去上班的,哪曾想被拒绝的这么果断。偌大的房子顿时只剩他一个人,加上工作也没有了,还真有点无所事事。 中午,闲来无事的屈谨言直接去了张芬芳家,知道她身体不便,就帮着做了饭,和高母一起应付了中饭,直到下午三点这才告辞离去。 回家的路上又去了菜市场,想了想,拿出手机,在微信界面上,点了点高漪涟,就准备编辑信息。 可过了一会,信息栏上却是一行字都没有输入上,旋即他摇了摇头,作罢就把手机重新放回了兜里。 屈谨言本来是想问她想吃什么的,可又担心自己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打扰到她工作,所以消息最终还是没能发出。 买完菜,回家的途中又去取了几天前在网上买的书籍,所以,当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将书房的书架上充实了起来,书架上塞满了各类书籍,倒也像模像样了。 六点,见时间差不多了,屈谨言咧嘴一笑,便钻进了厨房。今天晚上他要大展厨艺,好好做上几个好菜,至于原因嘛,当然是要博得美人欢心。 七点,屈谨言陆续将做好的菜端上了桌子,四菜一汤,冒着热腾腾的香气,令人食欲大开。 不过当看到外面漆黑的天色,他不经眉头一皱,没想到高漪涟到这个点都还没回来,不是五六点就下班了吗? 可能还有什么事吧,他如是安慰自己道,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八点,九点,一连等到晚上十点,紧闭的安全门仍是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时间永远静止了一般,这样的等待永无止境,令人心生烦躁。 最终架不住双眼皮的折磨,看了整整一晚上电视的屈谨言就那么倒在了沙发上,沉沉睡去。 十一点,高漪涟这才姗姗回家,当看见灯光全亮,客厅的电视也在播放着不知名的电视剧时,她不经有些讶异。 换了鞋,走进客厅,看见倒在沙发上已然睡去的屈谨言,不经叹了口气,现在可是冬天,睡在客厅里肯定是会着凉的。 也没叫醒屈谨言,高漪涟转身进了他的房间,将他床上的被子拿起,回到客厅就小心翼翼的盖在他的身上。 然而刚一碰到他,屈谨言就悠悠醒来,看见近在眼前的绝美人儿,他先是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在做梦,旋即才有些惊喜道:“你回来了啊,吃饭了吗?” 将被子放在沙发上,作罢,她回道:“我已经吃过了。” 说着就迈着步子打算去洗漱休息,可当看见厨房外,餐厅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双碗筷时,以及那一看就不曾动过的四菜一汤,她的心中不经一颤:“难道他做好了饭菜等了我一晚上?”想到这,高漪涟心中一阵愧疚,挺不是滋味的。 但她掩饰的极好,若无其事的进了梳妆台,当她出来时,看见有些失落的屈谨言就是道:“下次见我没有回来,你自己就先吃,不用等我,或者给我打个电话也行。”说着就又进了那宛如隔绝着一切的房间门,只留下动听的声音,以及落寞的屈谨言。 第15章一不小心吃软饭了? 一如昨天,等高漪涟洗漱好,屈谨言已经是将煮好的米粉端上了桌,两人一左一右,齐位而坐。 “你的事情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把你的情况说了一下,说是没问题,而且现在正好在社招警务人员,这几天你去报道就可以了,他们会安排你怎么做的。”拿起筷子,夹了夹碗中的米粉,也不看屈谨言,高漪涟像是自言自语道。 “是县刑警大队吗?”屈谨言有些迟疑道。 “不是,是市刑警支队。” 屈谨言心中咯噔一下,有些震惊,据姑姑所说,高漪涟回家也不过半年,就算进了政府,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有什么建树? 政府单位可是出了名的要熬资历的,对于高漪涟随随便便就给自己在市局里打招呼,关键还成了,这份能量简直是出乎他的意料,同时他也越发的看不透这个举世无双的美娇妻了。 由于顺路,这次高漪涟倒也没说什么,屈谨言将她送到市招商局,这才径直的前往市公安局。 到了市公安局,屈谨言极为礼貌的询问了一位警察,并且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只见那位身穿警服的三十岁左右男子,听是刑警队的,不由的多看了屈谨言一眼,就叫他先稍等片刻,这才离去。 没多久,一名干练的中年男子,风风火火的向着他走来,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就见他爽朗的声音传来道:“是屈谨言先生吧?” “是的,您好。”屈谨言起身,迎上了男子的手掌,客气着道。 “果真是一表人才啊,对于你能回家发展,报效政府,报效人民,我表示很欣慰啊。” “应该的,这是我的荣幸。”屈谨言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哦,对了,我叫刘猛,市刑警支队队长。” 见是顶头上司,屈谨言赶忙客气道:“您好,刘队长。” 刘猛呵呵一笑,很是亲近着道:“别跟我客气,看的起我就叫我一声刘哥就可以了。” “您说笑了,你比我年长,理应如此才是。”屈谨言不卑不亢,照着往日高漪涟的行事作风,倒也有模有样。 刘猛不经点头,对屈谨言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为了谦和,为人处事也极为合理,情商不低,是个可造之才。 “对于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本科毕业,刚从天州市这样的大城市里回来,之前没有当过兵,也不是警校毕业的。”刘猛眉头一皱正色道。 说着他停顿了会,屈谨言却是心中紧,不会白跑一趟吧? 旋即见刘猛一声灿笑,就是道:“但问题不大,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学习能力可强着呢,相信培训个一段时间还是能肩负起这个担子的。” “来,资料带齐了吗?” “带了。” 身为刑警支队队长,从事岗位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刘猛对这些手续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个笔试考试,这个是免不了的,说是规矩,只是也无非是个过程。 “怎么样,办妥了吗?” 这一次屈谨言学聪明了,菜早早的洗好切好,等高漪涟回来这才烧菜。八点多回来的高漪涟见屈谨言在厨房忙碌,便也进了厨房给他打打下手,期间想到屈谨言的事情,她出声问道。 “办好了,不过现在还不能正式上岗,要培训一段时间。”一边炒菜,他不忘回答道。 “毕竟是技术部门,培训也是理所当然的。”高漪涟沉吟片刻回应道。 屈谨言笑了笑,没再说话,此时此景,佳人在旁,一起动手做着晚餐,像极了夫妻之间的日常生活,场面一度温馨。 接下来的日子,屈谨言天天出入公安局,也披上了人民警察的外衣,却并没有参与过任何刑事案件,每天都在专人的指导下,学习格斗术、枪械射击、法医、侦查等几乎全方位的学习。 起初小白的屈谨言并不是很了解,以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一周后,他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按道理来说,刑警也有不同之处的,常见的就有搞技术监控,拦截监听电话什么的,司法医学解剖的,以及搞刑事侦查破案的,大家各司其职。 而他能接触到这么多的技术,显然是这刘猛有故意关照他的意思。不论是政府单位还是民营企业,走到哪里都一样,会的多,能力就大,这能力一大就比其它人突出,这一突出,就而久之,蛋糕什么的,当然也第一时间会砸在他的头上。 能让刘猛这般的,显然是离不开高漪涟的帮助,尽管他不知道才进政府单位半年的高漪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关系,但毫无疑问这一切都出自于她。 时间转瞬就逝,每天都在同样的日常中度过,屈谨言也习惯了刑警的高体能训练,技术显著成长的同时,每每做好饭与高漪涟吃完就早早的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漱睡觉去了。 一个月过去,这一天已然是大年三十,因为刘猛的关照,大年三十还在值班的刑警显然并没有他屈谨言之名。 而在这个过程中,屈谨言知道了高漪涟的身份,当时着实吓了他一跳,市招商局副局长,二把手。 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会信,这刚进体制怎么就直接市局二把手了?起初屈谨言也是不信的,可事实就在眼前啊,不服都不行。 后来经过一番了解,这才得知事情的原委,高漪涟是北京大学的经济学博士,也是近年来最为年轻的博士毕业生,在当年的毕业博士论文中,对当今世界的经济状况做出了深入浅出的阐述以及个人见解,获得了无数业内人士的赞誉,由此在有关学术中声名大起,才女之名声名远播,乃至海外。 而恰巧,前两年从京城空降到江陵市的市***,自然是知道高漪涟的,见高漪涟是江陵市人,便有了想法,对身在500强中的高漪涟挖起了墙角,可不曾想,整整一年下来,都毫无建树,直到今年上半年,才同意回乡发展。 此等人才,当然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任市***期间,这经济搞上来了,GPS一高,既收益了民众,也收益了自己。 因此为了能让高漪涟放开手干,市***将自己的用意直接通报了中央组织部,特此才将高漪涟任命为招商局副局长,虽说没有副厅的行政等级,却有着副厅的实权, 对于高漪涟的任职,震动最大的莫过于江陵市的官场人员,一时间全是有关她的热议,说什么市***三顾茅庐,对她极其看重。也有的说她关系通天,在中央有人,众说纷纷,但无不都对这位美女局长敬畏有加,所以才有了刘猛对他特殊关照的一幕。 开玩笑,高漪涟可是跟市公安局局长打的招呼,谁不知道她是一把手眼前的大红人啊,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呈一把手眼前红人的一个人情,那可是巴不得的事情。 现在想想当时姑姑说祖坟冒青烟的事情,屈谨言不由有些自嘲,这何止是冒青烟啊,这简直是走了八辈子大运,取了这么个无论才华和容貌都绝世无双的娇妻。 我这算不算是吃软饭了? 第16章回首掏!钟若嫣 大年三十,屈谨言照常送高漪涟去了招商局,没办法,大年三十她还要上班。起初高漪涟并不要屈谨言送她,可是自屈谨言干了刑警之后,借着顺路的由头,死皮赖脸的非要送她,这样一来二去,高漪涟倒也习以为常了。 早早的又去了张芬芳家,将高母以及高漪灵都接到了家里,早就商量好的,过年一家人一起过,氛围热闹。 “吃什么跟我说,今天菜可多着呢,我也不知道该整些啥。”菜市场,屈谨言茫然着道。 “恩......”跟在她后头的高漪灵思索了会,也不客气,就是道:“买点虾吧,我姐爱吃,还有狗肉,我妈爱吃,再买点牛肉怎么样?” 高漪灵今天穿着屈谨言之前送她的那一套衣服,就连鞋子也是,漂亮不说更时尚了。虽说临近过年,高漪涟也给她买了套新衣服,但却并没有见她穿过。 走在前头的屈谨言笑了笑,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对眼前的青春美少女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当即亲昵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就是道:“你还真不客气,尽点贵的买,还让你姐和你妈给你背锅,你直接说这是你爱吃的不就成了。” “姐夫你弄疼我了,轻点。”高漪灵娇嗔道,早就不把屈谨言当外人的她,一口一口姐夫叫的很是自然。 高漪灵这声娇嗔着实有些令人想入非非,当即人来人往的菜市场投来了几道猥琐的目光。对此屈谨言不经在心中暗暗鄙视这些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都什么思想啊,龌龊之极。殊不知不往那方面想的他,又怎知别人想的什么? 一行两人有说有笑,置办着年货,很是融洽。当从超市里出来,两人双手上无不是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其中屈谨言更是用牙挂着一个袋子,惹的高漪灵欢笑不已。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双双下了车,刚想从后备箱取东西的屈谨言,却是突然被人从后面给紧紧的抱住了,并且还蒙住了眼。来的突然,屈谨言当即下意识的就是一个反手掏,不过当察觉到后背上的硕大柔软时,他不经又后悔了。 果不奇然,随着一声高分贝的尖叫,被蒙着眼的屈谨言当即被放了开来,转身便是看见了有着一头渣女之称的大波浪,睫毛很长,突闪突闪的,精致的妆容很是惊艳,性感的红唇,充满了诱惑,恨不得吻上去好好索取一番。 大冬天的上身倒也裹得严实,鲜艳的绿色长款外套,下身就......只见一件超短裙在长款外套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宛若没有穿一般,不由得令人遐想连篇。短裙下裹着黑丝,脚上则是踩着黑色的长筒靴子,直接没过膝盖,只露出笔直的黑丝大腿,性感之极。 “好啊,屈谨言你现在不但鬼名堂多了,胆子也见长啊,明知是我,你还......你还......”最后这几个字眼饶是钟若嫣平时性子大胆之人,都不经红了脸,羞耻难以,实在说不出口。 “啊,误会,条件反应,我也没想到是你不是。”眼前的美女屈谨言当然认识,正是之前给她发微信的那位,同时也是姑姑屈春华唯一的女儿。 意犹未尽,哦不,屈谨言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身着短裙的钟若嫣,刚才自己的手可是深入裙里直捣黄龙啊,想想都觉得邪恶。 还好是她,这要是换做其她人,还不得扇他一个耳光,落下个流氓的骂名?要是让钟若嫣此时知道屈谨言的想法的话,估计得气的吐血。 “看什么呢?还说不是故意的,咱两熟归熟,感情深厚,但也架不住你这上下其手的吧?这要是一个月前你还没结婚那会,摸了就摸了,现在你可是有夫之妇......不对,是有妇之夫,给我注意点影响。” “什么上下其手?咱两熟归熟,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哈。”见高漪灵还在旁边,屈谨言当然不能让钟若嫣给摸黑了,立即针锋相对到。 “这位姐姐是?”适时的,高漪灵面带疑虑道。 不等屈谨言回答,钟若嫣看着清纯如高漪灵,不经一怔,心道:“这当年的奶茶妹也不及她一半吧!” 只见她有些迟疑道:“你......你是屈谨言的老婆?” 老妈不是说比屈谨言还要大上几岁吗?怎么......看着不像啊。 “什么老婆,这是我小姨子。” 见钟若嫣口出惊人之语,屈谨言没好气着道,随即看着高漪灵这才答道:“这是我姑姑的女儿,要比我小上一岁,叫钟若嫣。” “你好若嫣姐姐,我叫高漪灵。”高漪灵轻点下颌,出声道。 “哦,原来是小姨子啊,你好。”老实说,有那么一刻她着实吓了一跳,以为屈谨言的老婆这么年轻貌美,不曾想却闹出了一个乌龙。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前些天还问过姑姑,她不是说你不回来吗?”打开后备箱,屈谨言拿出几个袋子就塞在了钟若嫣的手上,一边聊着家常道。 钟若嫣很自然的接过袋子,明眸闪烁,就是道:“我当然是骗她的呗,昨天晚上刚回来。” 旋即另有所指着道:“怎么,想要知道我回不回来,你拐着弯去问我妈,何必不直接问我?躲着我,怕我缠着你啊?” “知道我为什么不亲自问你吗?因为你总是没个正经,问了也白问,就好比现在。”将最后几个袋子提在手上后,屈谨言白了一眼钟若嫣,便是道。 “漪灵,拿的动吗?不行给我。”说着,也不管钟若嫣,提着东西向走在前头的高漪灵道,只留下钟若嫣呆在原地。 “哼,拽什么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娶了个什么货色。”看着屈谨言的背影,她不经娇嗔着跺了跺脚后跟,温怒着说道,这才跟上步伐,一起上了楼。 张芬芳是知道屈春华有一个女儿的,但却很少见,更何况这女大十八变的,她是完全对钟若嫣没了印象,最终还是屈谨言道出了身份,张芬芳这才认出。 陪张芬芳聊了一会后,借着上卫生间的由头,钟若嫣径直的进了厨房,迫不及待得问道:“你的那啥呢?” “什么那啥,麻烦你说清楚点,玩猜谜语呢?你幼不幼稚。”屈谨言手头一边洗菜,还不忘调侃她。 “少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说着,双手抱胸的钟若嫣,抬起穿着高筒靴子的脚,就毫不客气的向着屈谨言屁股踢去。 哪曾想,屈谨言后面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知道要踢他似的,陡然转身,一只手顺势抓住了她抬起老高的腿。 顿时,钟若嫣裙底的风光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下,然而还不待屈谨言多看上一眼,钟若嫣的身子因为单脚不稳的缘故,径直的向着他的身上靠来,一把钩住了他的脖子,而他的另一只手怕她摔倒,下意识的挽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画面一度定格,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钟若嫣还高抬着一只脚,姿势要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头脑片刻空白后,屈谨言陡然惊醒,放下手中的美腿,赶忙与她分开,转身过去继续洗着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钟若嫣没由得面颊一红,有些慌张的整理着自己的裙摆,一时间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起来,气氛有那么些尴尬。 “她今天还要上班,中午不在家吃,晚上才回来吃团圆饭。”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屈谨言如是道。 “今天还上班啊,那......那还真是挺忙的。”钟若嫣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缓解过来,有些结巴道。 旋即才平静下来,任性道:“给我多摆个碗筷,中午在这吃,晚上也是。” “哎,不是,晚上可是团......”转身话说到一半的屈谨言,厨房哪还有半点刚才那妖精的影子。 第17章青梅竹马 “大年三十团圆饭不回家和父母吃,跑我这里来不是胡闹嘛?”屈谨言呢喃道。不过随即又想到刚才那暧昧的姿势,以及钟若嫣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由得内心一阵火热。 “啪”的一声,突兀的,屈谨言给了自己一巴掌,水渍溅了他一脸,也没有要擦的意思,继续忙碌着。 中午吃饭期间,因为厨房里的事情,两人明显变的话少了,但这尴尬归尴尬,有些事情还是要说的。 “别胡闹,吃完饭下午赶快回去,大年三十的不在家陪着爸妈,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你也有两年没回来了,这姑姑和姑父也想你不是。”屈谨言说教道。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还好,我们的钟老师啊,看见我啊就跟仇人似的,我何必回去找不自在。” 钟若嫣所说并不假,毕竟以前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屈谨言对她家的那点事也算有数。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吗?再说了姑父教书育人的,以为和你一样,至今还耿耿于怀啊。” 同在一个饭桌上的高母与高漪灵对两人所说的事情并不了解,当下倒也没有插嘴说道的意思,毕竟人家的家事,你啥都不知道,贸然发表意见,无论对与错,一个不好就惹的别人不高兴,那不是找事吗? “怎么,照你这么说反倒是我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咯?当年谁口口声声说没有我这个女儿的?要不是因为我妈,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进那个家门。”触及到以前的伤心事,钟若嫣一时间情难自以,当即红了眼。 “不是......我只是......” 还不待屈谨言多说什么,钟若嫣便立即打断他道:“好了,别说了,大过年的我不想多说以前的事情。” 接着她又转而对张芬芳和高漪灵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吃饭吧。” 午饭过后,见钟若嫣趟在自家沙发上,裹着黑色的大长腿极为惹眼,也不客气,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时而与高漪灵交谈几句,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最终,无奈之下屈谨言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收起电话,屈谨言从房间走出,看了眼钟若嫣就是道:“你过来一下。” 说着就转身进了书房,向高漪灵眨了眨眼后,钟若嫣也同样进了书房。 阳台上,屈谨言率先坐在了椅子上,随即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就是道:“坐吧。” “对了。”随即想到什么的他在钟若嫣不解的目光下起身又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屈谨言回来时,手中已然多了两个杯子。 近年来气温明显有所变化,屈谨言记得小时候,他们这边的南方,每到冬天是会下不少雪的,因此冬天还是很冷的。 而现在嘛,冬天下个雪着实困难,别说下雪了,此时坐在阳台上,看着那蔚蓝一片的天空,以及滚滚白云,俨然一副盛夏模样,要不是身上还穿着外套警醒着自己,还真误以为自己身在炎炎夏日之中。 看着自己身前的咖啡,钟若嫣接过咖啡,旋即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以及江边的秀丽风景,就是道:“你倒是会享受生活啊,这佳人相伴,又沐浴着阳光,喝喝咖啡茶什么的,聊聊天,睡个下午觉,想想都惬意。” 说着,笑着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随即眉头不经皱了皱,抱怨道:“怎么,你也不给我加点糖,怎么这么苦?” 屈谨言并不意外,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只见他噙着笑,同样喝了口咖啡,这才慢悠悠着道:“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你喜欢这种味道呢,不喜欢甜的。” “你脑袋有坑吧,谁会喜欢苦的啊。”她不假思索着道。 “那你一个女孩子这些年一个人走南闯北的在外面流浪,不是找苦头吃是什么?” 屈谨言的话令的钟若嫣心中一怔,不经莞尔,哪能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再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见她平静的看着楼下静谧流淌着的江面,道:“今年结了婚,也不去天州市了,怎么?以后你就这样在家里发展,然后守着自己的老婆,生个娃儿就这么过一辈子了?” “不然呢,很安逸不是吗?”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人这一辈子怎么到你这,就这么几句简短的话就给概括了?” 钟若嫣正色的与屈谨言对视着,缓缓道:“大多数的人生不都是这样吗?” 思索了片刻的屈谨言不由得笑了笑,点头道:“细细品味,还真是这样。”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每个人都不大相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屈谨言选择了安逸,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闻言,屈谨言苦笑着道:“怎么,过完年还要继续?” 钟若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说说,今年又去了哪里?”他继续问道。 “在云南省待的长,有好几个月,那里生活节奏慢,四季如春,气候环境都不错。之后又去四川待了一段时间,秋天的时候去了蒙古草原,体验了那里的草原生活。” 她顿了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相比大都市的那种钢筋水泥,我更喜欢静谧的自然环境。” 接着她又自嘲着笑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就是道:“你不觉得讽刺吗?” “为什么这么说?”屈谨言回应道。 “古时候的那些文人骚客不都是远离人群,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游山玩水的吗?怎么到了现在,你们这些大学毕业有文化的读书人反而一个个的挤破头皮往大城市里跑,倒是我这个高中毕业的文盲却出入于闲云野鹤之中,远离世俗。” 对于钟若嫣能有这样的见解,屈谨言还是很惊讶的,这个外表打扮世俗的女子,内在却如密林中的一潭青泉,清澈见底,不受世俗的污染。 屈谨言苦笑了一下,这才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心性洒脱,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绝大多数人,怎么说呢,大多数人对自己的现状并不是很满意,但是迫于生活,只能继续咬牙坚持着。” “因为他们不是在为自己一个人而活。”说道最后,他若有所意道。 “呵呵,活着却为了别人,所以啊,注定你们受苦受累一辈子。” “那现在你是为了谁而活着?”钟若嫣不无玩味道。 “以前为了报答姑姑的养育之恩,希望她能看到我的好,能有份好工作,赚更多的钱,来回报她。”屈谨言如实道。 “那现在呢?”她追问道。 屈谨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还不好意思居然。”钟若嫣打趣道。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脸皮那么厚。” “嘁。”钟若嫣极为不屑的给了某人一个白眼,懒得搭理他,旋即就要去拿桌子前的苦咖啡。 见状,屈谨言提前从她身前拿了过来,将自己面前只喝了一口的咖啡转而送到了她的面前:“不嫌弃的话就喝我的吧。” 钟若嫣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屈谨言,随即才释然道:“以前又不是没有喝过。”说着就将咖啡喝了一口。 入口一阵馨香,味蕾甘甜迸进,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岁那年,双马尾的小女孩时常跟着那个男孩子身后,日常生活中经历了点点滴滴,一起上学,然后慢慢长大。 不由得,钟若嫣内心一暖,没有放下手中的咖啡,接着又细细的品了一口,良久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由衷道:“这些年谢谢你,要不是你时常接济我,好几次我可能都得露宿街头。” 对于她的坚强与固执,屈谨言也是知道的,自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她就没有管家里哪怕要过一分钱,都是走到那里,然后找个临时工作应付一下,等有了钱之后,又继续去下一个地方。 有几次,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也不会找他救急。屈谨言还知道,哪怕露宿街头,她也不会管家里要钱,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年轻人自行惭愧了。 “能听哥一些建议吗?回家里找份工作稳定下来不好吗?”屈谨言极为认真着说道。 可钟若嫣却是陡然笑了起来,戏虐道:“怎么,怕我居无定所,时间一长,人老珠黄了以后嫁不出去,怕我赖着你啊?” “嘿,你这样想还真就对了,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你可得给我留个房间,以后啊,我就在你家混吃混喝得了。” 说着就见她站了起来就是道:“好了,有点困了,你婚房是哪个,我打个盹先。” “这丫头,一说到这事上就给我打马虎眼。” “姑姑啊,我尽力了,她也不一定什么都听我的啊。”见钟若嫣离开,屈谨言这才自言自语道。 第18章床上的妖精 下午三点,姑姑屈春华和姑父钟老师如约到了屈谨言家。既然钟若嫣不回去,那就只能让姑姑和姑父过来了,反正两个人在家过年跟平时吃饭没什么两样,还不如干脆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来的好。 待与张芬芳唠叨了一顿后,见客厅并没有钟若嫣的身影,屈春华赶忙把屈谨言拉到一旁问道:“人呢?知道我们要来,走了?” “没有,在我房间睡下午觉呢。” 闻言,屈春华眉头当即一皱,很是严肃着道:“什么?在你房间里睡觉?那可是你和漪涟的婚房,能合适吗?这要是让漪涟看见了,自己的婚房上睡着别的女人,她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屈春华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自从结婚以来,他都没和高漪涟共处一室过,哪有什么婚房可言,但偏偏这个事情还不能说。 于是他只能打着掩护道:“放心,漪涟五点才回来,不会看见的。” 屈春华仍是苦口婆心着道:“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事情怎么能抱有侥幸心理呢?哎,你也真是的,总是这么谦让她,但也要分轻重不是?” “我这就去叫醒她。” “等等。” 屈谨言上前拦住了屈春华的去路,就是道:“让她多睡会吧,等过会我再叫醒她。她昨天坐了一天的火车半夜才到家,今天早上又一大早到我这里来,都没怎么休息,现在她可疲惫着呢。” 听屈谨言怎么说,原本用力想推开屈谨言的屈春华,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一想到女儿这几年在外流浪,吃苦受累肯定是难免的,作为母亲,哪有不心疼自己儿女的,顿时,两行热泪从眼中溢出,也没有再去叫醒她的意思了。 “那......那就让她睡吧!”屈春华喃喃道。 随即想到中午跟屈谨言说的事,就有些急切道:“你跟她说了没有?怎么样?若嫣她是什么想法。” 屈谨言缓缓摇了摇头,苦笑道:“说了,虽说没有直接回答我,但是看她没有要稳定下来的意思。” “她不是从小和你关系最好了吗,你说的话她没道理不听啊。” 见屈春华还有点将信将疑,屈谨言无奈道:“她要是什么都听我的,当年她就不会缀学并且离家出走了。” 见屈谨言提起了当年的事情,屈春华不免叹了口气,看了看房间门,也不说话了,失魂落魄的走开了,显然没了过年该有的喜庆。 今天买了十多个菜,准备工作也是不少的,和屈春华结束了话题后,他就进了厨房做准备工作了。后来屈春华见他一个人做这么多菜也怪辛苦的,也帮忙分担一些。 可这一忙,原本想在高漪涟回来之前叫醒钟若嫣的事情,全然忘在了脑后,直到厨房里响起了高漪涟的声音时,两人才惊醒过来,特别是屈春华。 “姑妈。”厨房门口,高漪涟叫唤道。 反过身来,见是高漪涟,屈春华先是一喜,随即心中又不由得一惊,有些紧张道:“漪......漪涟啊,回......回来了?” 屈谨言也是一怔,就是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要五点吗?” 有些狐疑的看着表情明显有些不对的屈谨言和屈春华,高漪涟指了指自己手头上的表:“现在已经五点半了。” “哦,是吗,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毕竟是过来人,什么事情没见过啊,片刻的惊慌过后,屈春华镇定道。 “姑妈您过来过年怎么好意思劳烦您,我帮谨言打下手就行了,您去客厅坐着就好了。”高漪涟恭敬道。 见高漪涟还提着包,估摸着也才刚回来,此时叫自己去客厅那不是正中自己下怀,不是可以趁机叫若嫣出来吗? “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们小两口了,那我可就等着吃了。”说着就走了出去。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她前脚刚走,后脚高漪涟也紧跟着出来了,屈春华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你这是?” “哦,我先放个包先。”说着高漪涟径直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向着卧室而去。 “等......”见高漪涟要去卧室,屈春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即一急,就想叫住她。 可这个时候,屈谨言赶忙拉了她一下,对着她蜜汁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如果事情真如屈春华所说,新婚的爱巢上躺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妖媚女人,哪怕再大度的女人,看到这一幕内心或多或少会有些不能接受。 但是事情并不是这样,而且屈谨言还知道,高漪涟压根就不会进他那个所谓的‘婚房’,而是会进自己平时休息的房间。 “你这是干什么?要是让漪涟看见了,还不得和你吵架,都火烧眉毛了,亏你还笑的出口,心可真大。” “看见就看见了,那是我表妹,又不是谁。”屈谨言义正言辞着道,说到底还是心里有足够的自信,他坚信高漪涟不会进他的房间。 然而让他失算的是,只见高漪涟走到两个房间门口时,居然极为自然的打开了他房间的门,直接走了进去,这一幕着实让的他有些目瞪口呆。 “这不应该啊!”屈谨言当即喃喃道。 “哎,是若嫣害了你啊,一会我跟漪涟解释吧。”屈春华俨然一副已经认了命的表情。 再说房间中,看见屈谨言的大床上此时趟着一个极为妖媚的女子,高漪涟眉头不由得一凝。起初是想进自己房间的她,但是又因为高母在这,她不想让张芬芳知道,自己至今都没和屈谨言同房过,所以她就刻意进了屈谨言的房间。只是不曾想第一次进他房间,就发现了一个陌生女人趟在他床上,而且还是穿着极为性感的那种,短群黑丝的,好不诱惑。 将包找了个地方放好后,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高漪涟并没有要叫醒床上女子的意思,转身就要走,却不曾想这个时候响起了女子的声音:“你就是谨言哥的老婆?” 高漪涟回过身来,看见已然坐在床上的钟若嫣,极为平静的点了点头。 高漪涟平静,可钟若嫣就截然不同了,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子,心中不经升起了一阵挫败感。 “呵,难怪眼光如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同你结婚。”她自嘲着道,旋即狡黠一笑,戏虐道:“我是屈谨言的青梅竹马,钟若嫣,不介意我睡在这里吧?” “什么青梅竹马,别胡说八道。” 钟若嫣后面那句话正好被赶来的屈谨言听个正着,怕高漪涟误会,忙解释道。 接着又表明了她的身份:“这是我表妹,姑姑的女儿,一起来过年的,下午见她困的厉害,就让她在这里趟了会。” “是啊是啊,这是我女儿,谨言表妹,可熟着呢。”这个时候屈春华也热情的附和道,生怕两口子大过年的因为这个事情而吵架。 闻讯而来的还有钟若嫣的父亲,也就是钟老师,看着床上的钟若嫣当即恼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来,人家的新房是你能睡的吗?成何体统!不像话。” 本来和钟老师在讨论学习上事情的高漪灵,也一同跟着到了房门口。她是知道钟若嫣睡在屈谨言房间里的,也知道她的身份,当时倒也觉得没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又是表妹,困了睡房间里也很正常。 可现在见钟老师一顿呵斥,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有些出乎意料啊。而高母,因为身体不便的关系,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并没有跟着一起。 “怎么,我又给您钟老师丢脸了,那可真是抱歉,习惯就好。”钟若嫣冷嘲热讽着道。 “你......简直不知羞耻,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么个东西。” “早知如此,当年你就应该把我当垃圾一样射在墙上。”钟若嫣语出惊人。 “你......”钟老师气急,作为人民教师的他,那能听得了这种粗鄙之语,而且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对自己说的,他哪能不怒? “你少说两句,这大过年呢,像什么样子。”战火刹那间都烧到了自家头上,屈春华赶忙拦着就要上前的钟老师,好言相劝道。 至始至终,高漪涟好像置身事外,一脸平静,好似不在一个频道上,道:“你不是在烧菜吗,还站在这里不怕菜烧糊了?” 她对着屈谨言道,随即又看了看屈春华和钟老师,道:“姑姑姑父你们别站在这里了,去客厅坐着休息吧。漪灵你给姑姑姑父倒杯热茶。” 之后目光才向钟若嫣看去,再平常不过着道:“起来吧,一会就吃团圆饭了。” 说完在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目光中去了厨房。 第19章疑车无据 大年三十团圆饭,桌子上摆满了种类繁多的菜肴,八个人的桌子都快坐满了。 “来,漪涟,这过年上班辛苦了,多吃点。”因为钟若嫣那档子事,虽说高漪涟看上去并没有在意,但是屈春华还是怕她心中有想法,频频献殷勤。 “不用了姑妈,我碗可都满了。”看着碗中已经堆的快要滚落的菜,哪怕是高漪涟想再盛情难却下去,可这碗也不允许啊。 “哦,是吗,那你多吃点,一会啊我再给你夹。”屈春华仍是不死心道。 “来,你也多吃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屈春华还是心疼自己女儿的,夹了一个鸡腿就要给钟若嫣。 钟若嫣赶忙拿起了自己的碗筷,就是道:“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给我夹鸡腿,这鸡腿啊还是夹给漪灵妹妹吧,这里她最小。” “这个还用你说,还有一个呢,别担心。”说着就放在了她的碗里,旋即又给高漪灵夹了一个,高漪灵赶忙道谢。 这一幕不由得让屈谨言又想起了小时候,他们这边都这样,逢年过节肯定是有鸡的,因此只要家里有小孩,鸡腿就成了长辈关爱小辈的象征,会夹给小孩,如果小孩多了,就只能安年龄来分配,最小的得。 晚饭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都喝了点小酒助兴,但都没有喝多,因为在场的都是平时不怎么喝的那类人,主要在聊一些小时候的糗事,说到高兴处,不经都发出了大笑声。 只是有钟若嫣说话时,钟老师就不会说话,有钟老师说话时,钟若嫣就一声不坑。大家心照不宣,这个团圆饭倒也吃的开心,起码是和和睦睦的,起码屈谨言担心钟若嫣和姑父吵起来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和高漪涟一起收拾完碗筷,两人正洗碗时,钟若嫣的声音响起道:“忙好没有,忙完了陪我到江边走走去。” “大姐,这大冬天的,晚上江边风大着呢,很冻的。” 然而屈谨言话音刚落下,高漪涟却突兀道:“你陪若嫣去吧,她第一次来,到附近熟悉下也好,多穿些衣服就是了,姑妈和姑父我来招呼。” “那,好吧。”见高漪涟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钟若嫣笑了笑,不经对这个才接触不久的女人有些另眼相看了,在她手上,这屈谨言还真有些言听计从的意思。 “没想到你还是个妻管严啊。”走在江边,风徐徐的迎面吹来,钟若嫣嗤嗤笑道。 “你懂什么,这是感情和睦的体现好吧。”屈谨言知道她说这话的出发点在哪,就是道。 “通过刚才的一番了解嘛,我感觉她性子有些强势,但却又很内敛。待人亲和,无形中有一股气场,处事不惊,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起初是抱着不怀好意过来笑话屈谨言的她,当看见那个完美的女子后,又接触了一段时间,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挑不出什么刺来让她下口,便只好老老实实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对钟若嫣的话屈谨言细细思索了一下,也不经附和:“强势是有一点,不过这深不可测可是说到点子上去了,深有体会啊!” 结婚也有一个多月了,关于自己的过往以及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屈谨言时常都会主动和高漪涟诉说。但对于高漪涟,他只能从别人口中知道一些只言片语,她本人几乎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自己的事情,更别说交心了。 但时不时显露出来的手段,以及那波澜不惊,了如执掌的从容,都不经让人另眼相看,仿佛这只是她的冰山一角,孔中窥豹,可见一斑。 “哦,身有体会?” 但是让屈谨言诧异的是,自己再正常不过的话却是引来了钟若嫣的一脸坏笑。 “有什么问题吗?”屈谨言一愣。 “那像她这种强势的,你们那啥的时候是你在上面呢还是她在上面?”钟若嫣娇笑道。 屈谨言顿时明白过来了,这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将自己说的深不可测想到那方面去了,而后面的深有体会到也将错就错了。 当即没好气的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你这脑子想些什么呢?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你刚刚说那话的时候绘声绘色,又一脸猥琐的,明明是你误导在先,我现在深度怀疑你在开车,但却又没有证据。”钟若嫣故作认真道。 “好啊,说我猥琐,有种你别跑,不打你小屁屁我以后管你叫姐姐。”说着,一前一后,两人笑着追赶了起来。 “姑妈,有什么事情吗?”此时楼上,屈春华将高漪涟叫到了没人的阳台上,想来想去还是想把钟若嫣的事情给她讲一下,免的到时候她这一走,高漪涟找屈谨言秋后算账。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有了高漪涟发问的一幕。 但这时间正好死不死的赶在了这个时候,楼下江边的路灯下,屈谨言和钟若嫣正极为亲昵的追赶着呢,而这一切在阳台上可以尽收眼底。 见高漪涟一动不动的看着楼下,起初她还不知道为什么,看当屈春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时,顿时吓了一跳。 自己不正是因为若嫣的事情找高漪涟解释的吗,现在自己还啥都还没说,又让她看见了这样的画面,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这......”一时间屈春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们两的关系从小就很好吧?”高漪涟淡淡道,没有表情。 这不由的让屈春花心中一紧,以为她有了情绪,赶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谨言一直拿若嫣当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姑妈,我知道您的意思,也没有为若嫣的事情而感到介怀,您不用担心。” 得到了高漪涟的首肯,屈春华这才放心,同样看着两人,陷入了思绪里:“自谨言到了我们家后,若嫣也算是有了伴,一块上学,一块回家,放假了也一起玩,满大街跑,若嫣就喜欢跟着谨言屁股后头,也很听他的话,关系自然是极好。” “老实说,有时候我说话都不及谨言有用,以前是,现在还是。” “其实啊,关于他们两我一直都挺担心的,也不敢跟老钟说,一直藏在心里头。” 高漪涟明眸一亮,转而看了屈春华一眼,见她欲言又止的,道:“可以的话姑妈可以跟我说说吗?” 屈春华目光躲闪,还是有些疑虑:“我......我怕你会生气。” “那今天下午那事,您不是也认为我会生气,可我并没有生气不是?”高漪涟当即道。 “这......” 屈春华语塞,最终叹了口气,还是如实说出了口:“以前小时候他们两在一起玩耍也就算了,可看见他们这一天天的长大,距离没疏远不说,还更加亲近了,几乎无话不说。” “特别是若嫣,我能感觉到,这丫头似乎对谨言有点那什么意思,我担心就在这,怕这丫头放错。可现在好了,谨言结了婚,我这心才放下来。” “我看您是误会了,在我看来,若嫣妹妹更多的将谨言当成了无话不说的哥哥,而不是您担心的那样。”看着楼下的人,高漪涟古井无波,缓缓道。 见高漪涟说的这么笃定,屈春华适时的终止了这个话题,因为这种事情本就不合适和她讲,故此道:“或许是我上了年纪,杞人忧天了吧。” “我看吃饭时,若嫣妹妹和姑父好像有些不和睦?”高漪涟随意问道。 屈春华苦笑了一下:“岂止是不和睦哦,都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好好的父女关系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我也不知道,以前若嫣还是很听老钟的话,大概是上高中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若嫣叛逆了,时常与老钟顶嘴争吵,时间一长已然一发不可收拾。” 停顿了会的屈春华眼眶不无有些湿润道:“记得那年高中,临近毕业,若嫣在学校与老钟大吵了一架,紧接着就辍学了,怎么说就是不听,更是与老钟断了父女关系。至此一个人离开了家,独自一个人在外头流浪,全国跑,很少有给家里打过电话,关于她的消息,还都是谨言跟我们讲的。” “她本质上是个好女孩。”高漪涟独自道,也不管屈春华是否听懂。 “啊,你......你还真打啊。”钟若嫣摸着火辣辣的翘臀,委屈着道。 “你以为我开玩笑呢,不打你屁股我叫你声姐你敢应吗?” “恩,你叫姐姐我有什么事吗?” 钟若嫣故作若无其事着道,随即就传来了她求饶的声音:“哥,我错了,不敢了,不要,啊......” 江边,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两人并肩而行,若有若无的看了看身旁的人儿,屈谨言忍不住出声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其实也一直想问来着,却一直没问出口。” 她讶异的瞥了眼屈谨言,随即继续看着平静的江面,简短道:“说。” “记得以前你和姑父以前关系挺好的,直到上了高中以后,这一切才得以改变。但凡事出都有因,一个人的突然改变不是一时的,而是长期以往所养成的,也就是从那时,你处处与姑父顶嘴,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闻言,钟若嫣止住了步伐,饶有兴致的看着屈谨言,玩味道:“你想知道原因?” “只要你别说是青春期叛逆症敷衍我就成了,我不信那东西。”屈谨言迎着她的目光道。 “呵,真没劲,你都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只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着道,随即靠在了江边的护栏上,良久未语。 本以为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的屈谨言,却是突兀的听到了背对着他的钟若嫣以极为平静的声音说道:“因为有一天,那个我一直尊敬的父亲,却背着我妈,与学校的另一个女老师有一腿,他没有资格再教育我。” 顿时,一语惊起千层浪,江面陡然不平静起来,浪花重重的拍在护栏上,溅起了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裳,也凉了她的心。 第20章吵架了? 与钟若嫣回来后,屈谨言若无其事的将姑妈和姑父送了回去,至于钟若嫣说不想回去,明天和屈谨言一起过去,就答应了。 本来想将高母和漪灵留下来的,不过考虑到明天大年初一,要去姑姑家拜年,都不在家里,显然就不合适了,所以紧接着又将两人送了回去。 现在过年无疑已经没有了小时候该有的氛围了,因为环境的问题,全国各地都禁止燃放烟花炮竹,这给从小就伴随着烟花炮竹长大的人来说,心里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客厅沙发上,电视还亮着,一边各趟着一男一女。 男的当然是屈谨言,而女的则是钟若嫣,至于高漪涟已经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也不避讳钟若嫣。 “喂,你们两什么情况,夫妻两还有分房睡的?是不是感情不和啊。”沙发上钟若嫣喜闻乐见道。 屈谨言气定神闲,就是道:“你睡过的床一股味,换我我也不睡,待会啊我去书房睡去。” “要死啦你。”说着钟若嫣一个抱枕就是向着屈谨言丢去。 钟若嫣识趣的没有再多问,而是看着电视里已经在新年倒计时了,就随口道:“你还不去准备鞭炮,都快12点了。” 按照习俗,其它地方不知道,反正这边就是一到新年,就会将买好的长鞭炮,在新年到来之际将其点燃。据说鞭炮越长越好,响的越久就寓意来年长长久久,红红火火。所以每到新年的那一刻,就跟打仗似的,啪啪啪声不绝于耳。 屈谨言不经白了眼钟若嫣,道:“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啊,我可不想明天大年初一的被物业和派出所找上门来。” 说着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从书房的角落里拿出了一大捧艳红的玫瑰来,然后在零点到来的那一刻,敲响了高漪涟的房间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显现出了高漪涟清丽绝美的身影。 “新年快乐。”在钟若嫣肉麻的目光下,他面带微笑,缓缓道,只是那句老婆,却还是没能说出来。 迎着男子那温柔的目光,高漪涟伸手在半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玫瑰,一如往常,平静着道:“谢谢,新年快乐。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姑姑家拜年。”说着又关上了房间的门。 “还傻笑什么,人家都关门了,瞧你那点出息。” 对钟若嫣的话似是未闻,屈谨言就向着浴室走去,然而钟若嫣带着惆怅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唉,我算是明白你们两的关系了,虽说结为了夫妻,你这口古井泛起了涟漪,但她那一潭死水可不见得就有漪涟,说到底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屈谨言步子一顿,原本心情还不错的他,面色不由得一凝,但随即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走着。只是这微小的细节还是让钟若嫣毒辣的察觉道了,戏虐道:“呵,看来你也是认同我说的话的嘛,有自知之明。” 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了床,洗漱好,又亲自煮了饺子给两美吃,就开始了新年第一次的拜年。 紧接着初二才是高漪涟这边的人,也就是张芬芳家。 这些天来,张芬芳身子有明显的下滑,过年前自己慢慢的还能勉强行走,可现在已然很吃力了,因此,中午饭还是屈谨言帮着做,高漪灵帮忙打下手。 一连七天过去,这座江南小城里,已然明显的感觉少了很多人,从车流上就可以看出来,过年那会堵车可是常态,现在嘛无疑是很少发生了。 屈谨言已经上班,下班后就给陈海打了电话,叫他出来吃饭,也算是新年头一次碰面。 潇水人家,屈谨言在大厅要了一个四人桌,不一会儿陈海就赶到了。 “新年好,哈,今儿个舍得请我吃大餐呢。” 说着陈海看见只有屈谨言一个,就不经问道:“咦,嫂子呢?” “她没来。”屈谨言淡淡道。 “那今天你不用回家给她做饭了?” “她下班回去照顾妈了,会在那里解决,晚点才会回家。”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因为张芬芳身体的缘故,原本两人相处的时间就不多,现在无疑就更少了。 见屈谨言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陈海就是道:“怎么,你两吵架了?” “你认为她会同人吵架?”屈谨言不经苦笑道。 思索片刻,陈海点了点头:“也是,嫂子不食人间烟火的,确实不会干这种泼妇的事情。” 菜上来后,两人先是碰了个杯,陈海吃着菜,熟络道:“你现在干了警察,我这又是医生的,一个救死,一个扶伤,哈哈,还真是绝了。” 屈谨言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见陈海继续道:“对了,钟若嫣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叫上她,好久没见了都。” “前几天就走了。”他如是道。 “这么早?去哪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屈谨言没好气着说道,关于她的行踪他确实不知道,更多的是事后钟若嫣主动跟他分享才得知的。 “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早些年还真看不出来,就吵了一架嘛,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放下。”陈海八卦道。 “那是别人的家事,别瞎乱嚼舌头。”屈谨言不由得认真道。 陈海有些讶异的看了眼屈谨言,随后道:“看的出来,你有心事,不由自主的有些急躁。” 屈谨言倒也没反驳,从兜里拿出了一个药盒子,就是道:“你医生也干了几年了,帮我看看这个。” 接过屈谨言手中的空壳盒子,他正色了几分,定眼反复看了几遍,这才放下。 “这是哪里来的?”陈海认真着道。 “我岳母的,正在服用的药。”这是屈谨言从张芬芳家里顺手拿出来的盒子,如实道。 “你岳母是不是胃不好?” 屈谨言点了点头,因为每次吃饭张芬芳都吃的极少,而且还忌口,不吃辣阴冷等食物。 “是的。” 陈海指了指药盒,继续问道:“你知道就这盒药要多少钱吗?” 屈谨言看着他,等着陈海继续道:“就这么一盒就要三千多块钱,一个月下来少说也得一万多块钱。” “那这到底是什么病?”屈谨言神色凝重着道。 陈海摇了摇头:“有关胃的,具体是什么病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旋即他有些难为情,迟疑了一下,目光看着屈谨言,但最终还是一字一顿缓缓道:“但是,只要是吃了这个药的,希望都很渺茫。而这个进口药虽说有一定的作用,但主要还是用来缓解病人的病情,不那么痛苦罢了。” “如果单是只吃这个药,显然是不行的,只有手术才有一线生机。” 回到家,陈海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经久不散。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一身女士西服的高漪涟,弯身就换起了鞋子。 屈谨言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却是见高漪涟低头换鞋的身子,一个不稳,身子有摔倒的趋势。 眼疾手快的他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担心道:“怎么了?” 高漪涟面色有些煞白,摸了摸自己的头,缓了缓,这才说道:“没事,刚才头低的太久,有些充血罢了,过一会就好。” “吃过了吗?”见她这么说倒也放心了,继而问道。 “刚从医院回来,已经吃过了。” “医院?”屈谨言不无诧异。 “今天刚给我妈办的住院手续。”高漪涟如是道。 屈谨言一惊,有些责怪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给我说?” 高漪涟没有说话,而是从茶几上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后,稍许缓和后,这才道:“过些天可能要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我妈,漪灵要上学,我这边也有工作,到时候我跟你们领导打声招呼,帮你请段时间假,你看可以吗?”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是夫妻,你妈就是我妈,难道到现在你都还没认可我吗?”他有些激动着道。 却是换来了一阵沉默。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晚安。” 片刻的安静后,高漪涟再次回避了刚才的话题,又进了那扇仿佛满是枷锁的房门。 第21章无私! 接下来的日子,屈谨言一天两头的往医院跑,起初还有时间回一下警局,在过了一段时间后,高漪灵上学了,屈谨言这才揽过照顾张芬芳的任务。 “谨言啊,快回去上班吧,不要为了我而耽误了你啊。”看着屈谨言坐在病床边,张芬芳就不忍道。 类似的话单是一上午,屈谨言已经听了不下十次了,当下不经无奈的笑道:“妈,您就不要再说了,我耳朵都要听的都快起茧子了。” “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笨呢,我的身体我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继续这样待在医院里,那是拖累你们小两口。”张芬芳由衷道。 “妈,您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拖累,那换作以前,漪涟小的时候,没有经济能力,那不也拖累您了吗,您还不是受苦受累的将她们拉扯大了?” “这......这怎么能一样呢?我这是无底洞,花再多的钱也填不满,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果。我这一走没什么,可......可你们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那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说着热泪就不自觉的从眼角溢出。 张芬芳的话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为之感化,这个为儿女付出了自己一生的女人,哪怕此时病魔缠身,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地狱,但她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这样无私的母爱,无不令人肃然起敬。 “您别说了,好好休息,不求长命百岁,七老八十的咱也要争取争取不是。” “您休息吧,我出去透透气,您有事叫声我就可以了,就在外面。”说完,在张芬芳点头后,这才走了出去。 到了走廊上,屈谨言再也忍不住了,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刚才张芬芳的话对他的感触特别大,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不免会当场落泪。 晚上,忙完了工作的高漪涟,匆匆赶来,而屈谨言就此回了家,替张芬芳熬了清粥,又炒了些菜,这才又返回了医院。 吃完饭,张芬芳很快就睡了过去,生病的人身子弱,比较虚,因此眼睛一闭也很容易睡过去。 两人出了病房,高漪涟坐在走廊上的靠椅上,叹了叹气,转而对同样坐下来的屈谨言道:“辛苦你照顾我妈了。” 屈谨言罕见的强硬道:“以后再跟我说类似的话我会很生气。” 高漪涟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沉默了会,良久才缓缓道:“对不起!” 他没有要客气的意思,而是直奔主题道:“现在怎么办?这样输输液液吃吃药也不是办法。” “要动手术。”她如实道。 “医生怎么说?有多大把握?” 高漪涟拂了拂额前的一丝秀发,神色低落:“只有三成把握,而且还要看手术后的成效,没有确切的数据。” 从陈海那里已经对这个事情有些了解的他,听到高漪涟口中的三成,不经哀叹一声。三成,这三成怕也是给家属一线希望罢了,实际情况可能还并没有这么乐观。 “那为什么迟迟不动手术?” 屈谨言的话顿时问住了高漪涟,只见她紧紧抓住手中的包,向来平静的面庞,此时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无助:“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做过了一次手术了,之后一直都有吃药,半年下来花了不少钱,现在我手头已经没有那么多钱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都这么久了,你高漪涟到底拿我当什么?妈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为了自己那点面子,不顾妈的死活了?”一想起上午张芬芳的那番话,就不经刺痛着他的心,因此言语上有些激烈。 沉默,医院阴冷的气息笼罩着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言语。看着低沉着头不语的高漪涟,屈谨言有所缓和,但还是些许强硬道:“以前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着,那是因为我也认同你的意思。但是在妈这件事情上,我不得不再三和你强调一件事,我们是夫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妈就是我妈。” 屈谨言的话如同冬日里的一股暖流,在这阴冷的气息里,不经直冲她的心房,令的她内心深处得到了一丝暖意与慰藉。 “还差多少。”他继而问道。 “手术总共要三十万,加上你给妈的彩礼钱,手头也就才二十五万。”高漪涟别过了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如实说了出来,只是同时出来的还有两行清泪。 见状屈谨言伸出手抓住了她纤细柔软的玉手,高漪涟细微的颤抖后,也就任由他握着,两人十指紧扣,屈谨言深情着道:“明天就跟医生说吧,剩下的我来补上。” 翌日,在交齐了手续费后,张芬芳道明了自己不会做这个手术,但屈谨言说钱已经交了,退不了的,不知道这其中道道的张芬芳无奈之下还是妥协了。 隔天,张芬芳就进了手术室,高漪涟也请了一天假,和屈谨言候在手术室外,等待着结果。这件事情并没有告诉高漪灵,没用不说,还耽误她的学业,要知道此时的她正是高三下学期,上半年就要高考了,马虎不得。 在等待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插曲。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梳着西装头,一身非常正式的西装,皮鞋亮的反光,提着商务包,手腕上的表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俨然一副成功人士,大老板的打扮。 隔着老远就听见他热情的声音响起道:“高局长,您好您好。” “周总,你好,你这是?”本来有些忧虑的高漪涟,看见来者强打起了几分精神气道。 “哦,在得知了高局长母亲住了院,这不,我过来看望一下阿姨嘛,顺便看看高局长您。” “想必您就是高局长的爱人吧?果真是一表人才,珠联璧合啊。”看见高漪涟身边的屈谨言,周总也很是客气。 “这是我买的一些水果,以及一些***,大补,有助于身体恢复。”周总继而殷勤道。 “周总有心了,水果我就收下了,可这补品太过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吧。” 顺着高漪涟的目光看去,礼品盒子上赫然是野人参的标识,都说官商勾结,早就知道这官场上的一些门道的屈谨言,今日一见倒也算是开了眼见。 “东西再贵重,相比高局母亲的身子,那简直不值一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高局长您尽管跟我说,只要力所能及,我绝不含糊。”周总义正言辞着道,一番言语下来,换做其他人或许早就对他感恩戴德了,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啊。 但他面对的是高漪涟:“周总,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如果你能为我着想的话,那么请你把东西提走。” 见高漪涟说了个请字,已经表明了意思,人精的周总自然不会不识趣的继续扯下去,顺势道:“好好好,倒是我唐突了,给高局长添了麻烦,实在抱歉。” 高漪涟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继续坐在了冰冷的靠椅上,接着道:“今天来是为了你的事情的吧?” 本来还想找机会隐晦的道明这次来意的周总,却没想到直接被高漪涟主动提了出来,当即恭维道:“高局长不愧是状元,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您。” “您看,那个,能不能批给我?” 周总说的极为模糊,哪怕屈谨言听见了,也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 高漪涟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公事公办着道:“周总,我只是个副局长,你的事情我做不做得了主都两说。就算我能说了算,也得要走司法程序,保证一切都要公正透明,所以还望你自重。” 早就听说这位高局长铁面无私,油盐不进,但却不曾想态度会这般坚决,不留余地。 周总仍是微笑着,脸皮倒也厚,完全没有因为高漪涟的话而有所改变,以退为近道:“高局长教育的是,是我冒昧了,那这事咱就不提了。如果阿姨有什么情况的话,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还请不要客气,尽管打我电话便是。这***我就拿走了,不过这水果还请收下才是。” “好,那我就替家母谢过周总了。” “高局长客气了,祝阿姨早日康复。” 说完场面话,周总这才消失在走廊上。 “你去找个手套,翻翻这水果篮。”待周总走后,高漪涟靠着背椅,仰面闭着眼,有气无力着道。 “翻水果篮干嘛,还要戴手套,莫非这里面有问题?”屈谨言疑惑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依旧闭着眼,有些心累道。 “好。” 不一会儿,戴好手套的屈谨言将果篮翻了个底朝天,最终发现了一张银行卡,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见屈谨言不说话,高漪涟已然知道了答案,便是冷声道:“没沾上指纹吧?那就丢垃圾桶里去吧。” 这......都不带看看里面有多少钱就给仍了?这要是让周总知道自己心思算尽,到头来依旧做了无用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第22章我来见你了! 手术还算成功,但病人的情况却还是说的有些含糊,总的来说就是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病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至于手术过后的实际情况,好转与否,还要继续留院观察。 得到这样答复的显然并不令人满意,乌云依然笼罩着两人的头上,阴沉沉的。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夜晚,出了手术室的张芬芳还在昏睡中,病房里屈谨言和高漪涟一左一右的守在病床边。 考虑到目前的经济状况,两人不可能都一直陪在这里,高漪涟理智的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打我电话。” 说着她就要起身,可是在起身的那一刹那,一阵头晕脑涨袭来,让的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怎么了?”这一幕屈谨言自然看见了,赶忙过去扶着她的身子道。 “没事,头有点晕,贫血,一会就好了。”她解释道。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我可不放心。” “你要是送我回去,妈这里怎么办?她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没人照看怎么行。”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不用担心。”说着莞尔一笑,上前在屈谨言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旋即就走出了病房。 相比病房里的暖意,走廊上冰冷的气息依旧,好似受这阴冷气息的影响,原本刚才在病房里还有些许笑意的她,顿时间变的默然。 屈谨言呆了,就连高漪涟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一丁点印象,他摸着自己被吻过的脸颊,不经露出了猪哥样。虽说这几天两人的感情有升温式的发展,但最多也不过是牵手依偎罢了,而如今高漪涟主动亲了他,是不是已经预示着什么? 张芬芳这一觉睡的很长,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悠悠醒来。 睁开眼,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在屈谨言讶然的目光中,她流出了滚烫的泪水。 “我怎么还活着。”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顿时再次刺痛着他的心。 “妈,您活的很好,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只要好好养病,就可以出院啦。”屈谨言强颜欢笑着道。 “谨言啊,我知道你和漪涟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该放手就放手,我的情况我很清楚,这三十万啊,恐怕是又打了水漂。”说着她那明显可以看到骨骼的面颊上,再次不争气的落下眼泪,内心深处深深的感到对不起小两口。 看张芬芳这般面容,他心中一颤,但还是故作乐观着道:“您放心,不要为钱担心,我和漪涟有钱,漪涟现在可是当大官了,有的是钱。您啊,这刚做完手术,还是不要说太多话好,我去跟您买点粥先,您一定饿了。” 每次看见张芬芳那慈眉善目的面容,以及那深入人心的言语,眼泪都会不自觉的溢出。像是眼睛进了沙子,他擦了擦,随即通过透明的房门,看着床上令人敬佩的身影,屈谨言这才幽幽的走开了。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将近半月,每天高漪涟忙完了都会第一时间到医院,但张芬芳的状况并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随着时间一久,状态也一天不如一天。 期间用陈海的话说,这样下去无非是在拖延时间罢了,该来的那一天,还是不会改变。 又半月过去,张芬芳每况愈下,离上次手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考虑到病人状态,医院再次找上了高漪涟。 手术,这是医院给出的答案,可高额的手术费再次难到了高漪涟。 看着犹如跌落谷底的高漪涟,无神空洞的目光,我见犹怜。 坦白说,如果高漪涟愿意,只要一个电话,就会不止一个‘周总’会慷慨解囊,但是以他对高漪涟的了解,她显然并不会这样做。 上前将佳人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此刻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因此他下定了决心。 当天,屈谨言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都给抵押了出去,因为是急用钱的关系,直接以亏本的价格低价出售了出去,因此整个过程也是极快,在带人看过房子以及车子后,没两天钱就已经到了帐。 关于房子的事情并没有跟高漪涟说,只是说把车子卖了加上以前就有的存款筹齐了钱。 手术中,张芬芳并没有在最坏的结果上离去,依旧是挺了过来。 “谨言啊,有......没有看见我的那个黑色的包啊。”张芬芳艰难着道,气有些不顺,往往一句话要分两次说。 “是这个吗?”屈谨言找了半天,最后在抽屉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老旧的黑色包裹。 “对,就是它,帮我放到床边来,里面有......有漪涟爸的照片,我想看看他。”她依旧虚弱着道,只是面颊上却是多了几分笑容。 “那我帮你拿出来吧。”屈谨言就是道。 “不用了,虽说我身子不行了,但动......动手还是可以的。你......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吧,我......我饿了。” 屈谨言不经一怔,这还是张芬芳头一次说饿,主动让他去买吃的,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见她说饿了,就赶忙起身下去买东西去了。 十多分钟后,屈谨言提了两袋子东西回来,却是见张芬芳面带微笑的躺着,面目很是安详,眼眸紧闭,这可吓了他一跳。 当即伸出手在她鼻梁上探了探,平缓的气息仍在继续着,屈谨言这才放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睡过去了。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屈谨言才注意到她裸露在外的双手,此时捧着一张照片放在胸前,而照片中赫然是高漪涟和高漪灵小时候的照片,里面还有一名男子的照片,不用说,无疑是高漪涟故去的爸爸。 一家人的照片,她紧紧的放在胸口,亦或是心里,她微笑着,面对病魔长此以往的折磨,至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意。因为,她心系着这个她苦苦支撑的家,心系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女儿,也同样心系着那个早早就离她而去的爱人。 “我来见你了!”这是张芬芳临终前最后的一句话,是笑着说出口的,一如当年的温柔。 直到第二天,屈谨言才发现张芬芳的异样,人已经走了,至于原因,是吃了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安眠药,同照片一起放在那个老旧的黑色包里。 那是高漪涟父亲送给张芬芳的第一个礼物,一直珍藏着,住院时,也不忘让高漪涟带着,显然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了。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了女儿,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得到消息,高漪涟高漪灵相继赶来,两人无不痛哭,对于母亲张芬芳的过往,她们是最为清楚的,同时,心中的那份感情也最为真实也最为澎湃的。 后事都是屈谨言帮着做的,高漪涟已然丢了魂,状态极其不好,整天以泪洗面,显然是没有精力的,而高漪灵年纪又还小,他是当仁不让了。 短短三天,活生生的人俨然已经化为了尘埃,永眠于地下,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了。有时想想,人生也不过如此,无论清贫也好,富贵也罢,也不过是从这个世界走一遭,终点谁也无法改变。 三天,高漪涟整整消瘦了一圈,脸色煞白,几度晕倒,吓坏了屈谨言,可见张芬芳的离去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从墓地回来后,张芬芳的事情也彻底尘埃落定了,晚饭屈谨言做了几个清淡的菜,两姐妹明显没有胃口,在他的安慰下也才敷衍的吃了几口。 饭后,高漪灵就起身走了,由于张芬芳的事情她已经好几天没去学校了,眼下事情过去了,便又回了学校,而高漪涟全然没有心情的独自闷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客厅,屈谨言不经惆怅,其实房子已经易主了,只是因为张芬芳的事情一拖再拖。而买主将心比心,得知了屈谨言的情况后,宽限了些时日,等他忙完了后事,再让其搬出,而这一切,他都没有和高漪涟说过。 洗了澡,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下,还是没有上前,转而进了自己的房间。 约莫过了一会儿,突兀的,屈谨言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家里就两人,此时有人敲门,毫无疑问是高漪涟,他连忙起身去开了门。 “怎么了?”看着眼前憔悴的佳人他就是道。 原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又怕勾起她对张芬芳的感情,于是就没有说出口,转而问道。 高漪涟没有说话,径直的走了进来,然后在屈谨言不可思议的目光下,钩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红唇微微踮起脚尖后就火热的印在了他的嘴上,难分难解,异常激烈。 第23章疯狂 这......什么情况?屈谨言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随即想到张芬芳的离去,便也释然了,压抑了这么就,此刻的激烈或许是对悲伤的释放吧,屈谨言如是想着。 同时一双手搂上了她如水蛇般的腰肢,热烈的回应着高漪涟。 随手将房间的灯关掉,两具火热的身体纠缠着倒在了床上,双手互相抚摸着,黑夜中好似点燃了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粗重的喘息声,床下胡乱散落一地的衣物,两人紧紧依偎,不分彼我。特别是屈谨言,感受着怀里柔暖的佳人,让的他有种把她摁进身体里的冲动。 直到黑暗中他分开了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随着一声闷哼响起,这场战斗才正式打响,进入白热化阶段。 平时的高漪涟给他的感觉是端庄知性,那么今天晚上的她,无疑要疯狂狂野的多,双腿紧紧的盘着他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时而还会发上几分力,更添几分激烈。 一夜疯狂,第二天屈谨言睁开眼时,已然到了中午。当他一起身,眉头就不由得一皱,这腰......感觉身体被掏空。 掀开被子时,不经意见就看见了床单上那刺眼的红色,昨天那如春梦一般的画面,再次清晰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时他才想起来高漪涟,嘴角不经露出几分欢笑,同时便下了床。只是他这一下床,双脚没由得一阵无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要不是他及时扶住了衣柜,还真就悲催了。 “卧槽,这东西还真得要节制,不然真得要命。”活动了双脚,搀扶着自己的腰,屈谨言忍不住吐槽道。 出了房间,四下看了看,没人,又进了高漪涟的房间,以及书房阳台都找了个遍,都不见她的身影。 “可能上班去了吧。”他喃喃道。 旋即看见餐厅桌子上的早餐,他会心一笑,缓缓走了过去。 只见桌子上摆放着打包好的汤粉,以及一眼就能知道的豆浆油条以及小笼包。 汤粉是放在桌子中间的,离座位有些远,要想吃的话必定要挪到边上来一点。 洗漱一番,屈谨言坐在了桌前,先是将油条咬了一口,喝了一口已然冷去的豆浆,这才将汤粉挪到了身前。 不等他吃,在将汤粉挪了位置后,一封信件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还有一把钥匙,这把钥匙他知道,是张芬芳家的钥匙。 他笑了笑,便已经想到了里面写的大致内容了,无非就是要记得吃早餐,她上班去了的言语。 抱着这种心态的他,打开了信封,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早餐吃了吗?应该是没有的,因为你会第一时间打开这封信,然后也就没了心情了吧。 做为你的妻子,首先我很抱歉,没有尽过一天妻子该有的职责,唯一一天为你准备的早餐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满怀愧疚的。 还记得去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个时候我就问过你两个问题,其实第一个问题只是想看你的品行,而第二个问题,算是我提前给你打的预防针吧。 是的,我走了,介于你当初给的答案,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离开,并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我个人的问题,也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所以还请不要感到自责。其实,从一开始,我们所谓的婚姻不过是梦幻泡影,而我,也不过是个利用你的骗子罢了。 没错,母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到我们两姐妹结婚生子,而你,就是我圆母亲愿望的无辜人。她老人家辛辛苦苦一辈子,为了我和漪灵,忍冻受饿,勤勤恳恳,有好吃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我们,而她因为省吃俭用,常年一顿没有一顿,这才饿坏了身子,得了不可挽救的胃病。相比与母亲的无私,能在她有生之年,圆她的愿望,让她劳累的心中得到一丝慰藉,我的所作所为,不值一提罢了。 起码她走的时候,是幸福的,是无悔的,不带牵挂的,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其实说到底,在这件事情上,最让我良知不安,也是最对不起的,还是你。因为我,你放弃了事业,放弃了一切,义无反顾的选择留在我身边,甚至到最后,还让的你变卖了车子,耗光了所有的积蓄,导致一无所有。 还记得那天晚上吗?我狠心对你说的那番话,深深刺痛了你吧? 因为这件事,第二天你就带我去了你的故乡,以及儿时的学校,说了很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也真真正正的让我了解了你,认识了你,使我们不再陌生,这就是你的初衷吧!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因为我个人的缘故,我始终都与你那火热的心保持着距离,并狠心的置之不理。 抱歉,我没能同你诉说关于我的过往,也没有让你更加了解我并认识我,不过在我以前的房间里,有着那时写的日记,记录着以前我的过往,如果对此你还有兴趣的话,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最后由衷的说声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妻子,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备好,就在我现在的房间里,签了它,从新开始,我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亦或者......是个骗子吧! 勿念! 此时的屈谨言的心情用过山车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前一刻还满怀甜蜜,当看完信封后,无疑跌到了谷底。 他像丢了魂似的,坐在桌子前,眼神空洞无助,茫然的看着手中的信封,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一言不语,一动不动,万灰俱灭。 本以为在经过昨天晚上事情后,高漪涟算是彻底认可了他,眼看未来是两人甜蜜的开始,却万万不曾想到,迎接他的是爱情的破碎,婚姻的终结! 这、到底是为什么? 当天下午,按照要求,屈谨言搬出了那原本属于自己的房子,大包小包的搬到了楼下,孑然一身。 望着那阴云密布的天空,风起,豆大的雨滴顿时间无情的拍打在他的身上,他不经感觉到来自老天深深的恶意,亦或是这操蛋的人生给他开了个操蛋的玩笑。 第24章日记 风雨中,他已然没有了去处,茫然无措的任由雨水侵蚀着他单薄的身子。这一刻,在他心中,什么都无所谓了吧,反正人生,不都已经这样了吗?没有比这更糟糕了吧! 不过当他再次拿出高漪涟留给他的信封时,哪怕信封早已经湿的模糊了字迹,但对他来说,那种心疼的滋味,只读一遍就够了,因为它会一字不差的烙印在他的心中。 “高漪涟,你确实是个骗子,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雨水顺着他刀削般坚毅的面庞滴落,看着手中湿透的信封,屈谨言自嘲着道。 “我不是说过吗,如果我的女人离开了我,我会找她,无论她会身在何处,都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然后我会问她,到底是为什么,别以为随便敷衍我就了事了。” 坚定了心中想法的他,最终他怀揣着高漪涟留给他的钥匙,打算去张芬芳的家,或者现在因该可以改口为高漪灵的家了。 屈谨言先是顺路去了招商局询问了一番,高漪涟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也就是张芬芳去的那几天,直到今天高漪涟都没有去上过班。紧接着才去了高漪灵家,果不其然,在屋里找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想了想,屈谨言又给高漪灵打了个电话,现在最有可能知道高漪涟消息的,也就她这个妹妹了吧。 电话接通,对面响起了高漪灵低落的声音,显然还没有从张芬芳的故去中走出来。 “姐夫。” “漪灵你知道你姐去哪里了吗?”屈谨言直接问道。 “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上班吗?她没去上班吗?”高漪灵不假思索着道。 高漪涟回答的很快,回答的也很理所应当,语气也没什么异常,不像是在撒谎,毕竟是干过刑警的人,屈谨言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当即就是回道:“她今天确实没有上班,我以为她会趁出去旅行前会去看望一下你,家里没看见她,或许是去超市了吧。” “旅行?去哪里旅行?”高漪灵顺着他的话问道。 “是这样的,主要出去散散心,你知道的,她心情不好,估计要一段时间。我们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专心念书知道吗?” “恩,我知道了,姐夫你们放心吧,不用担心我。” 挂了电话,屈谨言叹了口气,他不得已骗了高漪灵,这张芬芳刚走,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得知了高漪涟失踪了,几天之内唯一的两个亲人都接连离她而去,那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势必会影响她的学业。 现在就连高漪灵都对高漪涟的行踪毫不知情,她这一走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到底去了哪,根本毫无头绪可言。 或许他可以通过调查全市的监控来以此查找她的行踪,但是他深知这是行不通的。这高漪涟一走,他这个请了那么长假的刑警在没了这层关系后,等待他的是什么可想而知,现在他与普通人一样无疑,自然没有能力去动员人去帮他调监控。 退一步说,要想把这件事情立案,也是不可能的,难道说人失踪了?可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会失踪又不是小孩,而且还是留了信的前提下,顶多算是家庭纠纷,夫妻不和,便不了了知了。 屈谨言能想到的,高漪涟自然能想到,所以她全然不会怕屈谨言会找到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最渺茫的办法,那就是尽可能去了解当事人,并且模拟出她的思维,站在她的出发点,去推测她的行踪,这也是办案中所用到的一种手段。 那么,信中高漪涟留言所说的日记,或许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2001年,晴,星期天。妈妈一早就出去工作了,所以又是我带妹妹。妹妹很可爱,但就是爱哭,一哭要哄很久才会安静,弄的我都不能安心看书。 2002年,阴,周六。妈妈兼职了两三份工作,其中一件就是小区的卫生清洁。因为这份工作,妈妈每天六点钟就起来了。为了让她不这么辛苦,我五点就起床了,打着手电筒,清扫着垃圾。 2003年,晴,星期一。今天通过课本学习到了桃花源记,老师要求要都会背诵,于是我通过中午午休的时间,全都记了下来,并且滚瓜烂熟。接触这篇文言文后,对于作者描写的这个地方很是好奇,也比较向往,以后长大了,有机会希望能去一探究竟。 2004年,晴,星期天。今天又是只有我和妹妹的一天,下午我待在房间里看书,可到晚上时,我才发现我养的小乌龟不见了,在问到妹妹时,才得知乌龟已经进了马桶里。她就是一个天真的侩子手,那可是我花了一块钱才买的乌龟啊...... 2005年,雨,星期三。放假了,期末我又考了全校第一...... 2006年,小雨,星期五。每次看见成群的马儿,我不经就想象出身在草原的场景...... 2007年,晴,周六。今天真是郁闷的一天,煮个饭还把电饭锅给弄爆炸了,搞的满厨房都是,被妹妹鄙视了不说,还被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下次一定要注意了,不能发生第二次。 2008年,晴,星期一。今天发生了一件特别大的事情,临省发生了8级地震,受灾严重,学校组织了爱心捐款,我捐出了仅有的二十块钱生活费,尽绵薄之力,希望大家都能渡过难关吧。 日记整整有一捆,从小学到高中毕业,往上的大学就没有在列了,估计也有写,不过因为离家太远而没有带回来,又或者是用电脑写的,没有这样的纸张。 读完这些日记,屈谨言整整花了两天时间,期间看到比较逗逼的事情,他不经会笑出声来,特别是高漪灵有跟他讲过的电饭锅事情。当然也有伤心和烦恼事,明确的记录下了当时她的心情与感受。 通过这些日记,让的他无疑对高漪涟有更清晰的认识,最重要的是,其中有多处道出了她比较憧憬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其中之一或许就是高漪涟身处之地吧。 “万水千山,谁愿陪我一起游赏?” 这是高漪涟高三时一篇日记中写到的一句话,情窦初开的她,已然也憧憬起了自己的另一半。 “万水千山,我愿陪你一起同往,那么,你又身在何处?”缓缓合上日记,屈谨言呢喃道。 又过了一天,简单收拾了一些行囊,屈谨言这才起身踏上了寻找高漪涟的旅程。 万水千山,无论你身在何处,我都会将你寻回来。 不离不弃,白首偕老,是我曾对你许下的诺言啊! 第25章半年苦寻 在屈谨言启程的前两天,一所乡村小学里,迎来了一名女子。 春天里,校园里的花坛里开满了嫣红的花朵,稚嫩的朗读声,响彻在整个校园里,生气勃勃。 女子独自在这校园里闲逛着,时而看向二楼那间六年级的教室,时而独自坐在花坛边沿,时而又到了水池边的乒乓球台,默然不语。 终于,在这个为数不多的校园里,女子长时间的逗留终是被一名老师看见了,上前问道:“你是学生的家长吗?” 可当女子转过身来时,那老师立马知道自己错了。女子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前所未见的美丽。 “不是,我是来找贵校的校长的。”女子如是道。 “这样啊,那你跟我来,校长办公室在这边,我带你去。”五十岁的老教师热情着道,便在前面替女子带路。 校长是一名年近六十的干瘦男子,面容很和善,给人第一印象就是老实忠厚的那类人。 “您好,您就是校长吧!” 看着面前气质明显有所不凡的女子,老校长不经迟疑道:“您是?” 女子露出了微笑,表明了来意:“据说贵学校目前比较缺乏老师,所以我是来应聘贵校教师一职的。” 女子说的没错,不仅是他这一间学校,目前许许多多的乡村学校都接连关门,而导致这一现象的,一是乡村人口的流失,大部分人都城市化了。而另一种原因,则是因为乡村的环境以及那微博的工资,使的许许多多的年轻老师望而却步,并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发展。而愿意留下来的,无不是上了年纪的老教师。 眼下这名美貌的年轻女子说是来应聘老师的,不无让老校长讶异,当即如实道:“我们这里的环境可是比较艰苦的,而且工资也不高。” 女子知道校长担忧的是什么,莞尔道:“我知道的。” 见女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要是真能招来一名老师也不错,但是关系到孩子的未来,老师一职可马虎不得,宁滥勿用是老校长的准则,当下还是问道:“那你有教师证吗?” 在老校长的期盼中,女子缓缓摇了摇头,随即从包里拿出了一本证书,送到了老校长的桌前。 “这个您看可以吗?” 老校长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女子,随即才拿起证书,打开看起了里面的内容。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的他嘴巴成了O型都浑然不觉,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北大经济学博士学位证书。 五个月过后。 泰山旅游景区内,广场上,一名男子抱着包,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熟睡。 清晨,当一名工作人员路过,便是上前轻轻拍打了一下这名男子。 “喂,醒醒,天已经快亮了。” “漪涟......漪涟。”男子被这一拍,当即从梦中醒来,却有些精神失常,胡乱着喊了两声。 工作人员被他这么突然叫唤两声着实吓了一跳,以为是个神经病,不过随即看见男子忧郁深邃的眼神,还是耐着性子道:“快起来,这里可不能睡,会影响景区面貌的。” “恩,好,是我不对。”男子也算善解人意,礼貌着道。 接着便站了起来,遥遥望着正好露出鱼肚白的天际,染红了半边天,时而变化着,极具璀璨之色,瑰丽异常,这便是泰山日出之景。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屈谨言,自高漪涟消失后整整已经过去快半年有余了,而他风餐露宿,居无定所也整整快半年了。 此时的他,相比之前,无疑要沧桑的多,长长的头发已经盖过了眉毛和耳朵,很是凌乱。原本有小白脸之称的刀削般的面庞,也要比之前黑了很多,就连时常干净的下巴,此时肉眼可见的长出了扎手的胡须,俨然成了一副流浪汉模样,不经令人唏嘘。 “春暖花开,面朝大海。你说你想意会这句话,为此,凡是临海城市我都去了一遍。你说你每次看见奔腾的马儿,就会连想到自己身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场景,草原我也去过了,可并没有看见你的身影。你说关于桃花源记这篇文言文的描写,想亲眼去证实一下书中的世外桃源,我查过资料,在云南呢,也去过了,如果你看见的话,或许没有你心中的那般期许,而感到失望吧!” “如今我又身在泰山,看见了吗?这就是泰山日出的景色,确实很漂亮,你不是说希望有一天能亲自目睹一次吗?那么现在你又在哪里?”他怔怔的看着天边的瑰丽,碎碎而念,低吟着。 在这期间,屈谨言的事也已经被人知道了,姑姑屈春华也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询问他。刚开始说是两人出去旅游了,瞒了一阵子。可当有一天,屈春华上门找屈谨言时,发现房子已经易主了,接着又去政府单位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高漪涟和屈谨言都已经辞职了。 知道这些事情后的屈春华,明显感觉到事情有所蹊跷,在三番五次死缠烂打之后,屈谨言也招架不住了,就如实的说出了高漪涟的情况。 紧接着陈海打电话也慰问了一番,就连常年行踪不定的钟若嫣也异常严肃的向他了解了情况,并说了很多,还打算和他一起,不过被屈谨言断然拒绝了。 而在前不久,高考完毕,一直蒙在鼓里的高漪灵不敢相信的打通了屈谨言的电话,当得到了屈谨言的证实后,在电话里头顿时就哭了起来。 离开泰山,一时间屈谨言迷茫的看着前方的道路,日记中,哪怕高漪涟随口提到的地方,他这半年来也都去了,如今,在将这些地方都去了个遍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在这半年里,心中曾无数次理智的告诫着他,自己这样的行为最终还是会落得个无济于事罢了,能找到高漪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依旧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穿梭在高漪涟的过去中不可自拔。 如果不找到她,我又该干嘛?随着高漪涟的离去的,不单单是她的人,还带走了屈谨言人生的意义。 火车站,他木然的坐在候车室,手中车票的终点站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因为对他来说,这本就是一个没有终点的旅程。 列车停了又停,旅途中的人上了又上,下了又下,来来往往,播报着一个又一个站名。 而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一名男子趴在桌子上,昏昏而睡,当他睡醒睁开眼的那一刻,正好又是一个站点停靠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是知道自己睡醒了,有力气了,就要去寻找她。 便跟随着人群一起下了车,再次投入了又一个陌生的城市,心中唯一想的就是,她会在这里吗?尽管经历了无数次失望,已经麻木了,但他仍是这般满怀希望,自欺欺人着,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个礼拜,这一天,屈谨言的手机中突然打进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当他接通后,被刘海遮住的眼睛,在下一刻瞳孔陡然收缩起来,就连刚买的馒头掉在了地上都浑然不知,就那么怔怔的站着一动不动。 第26章再见!高漪涟! 这天,江凌市,水口中心小学的大门口迎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 他来回在校门口渡子步子,目光始终都留意着校园里,看起来十分着急。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大门明明敞开着,形同虚设,完全可以走进去的他,却始终迈不过那道门坎,只能干着急的等着。 男子是屈谨言,就在前些天,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有高漪涟老师留给他的信,并且道明了地址,让他过来取。 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高漪涟不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反而去了那个满是自己童年记忆的地方。 接到这个电话后,他立即买了票,第一时间回了江凌市,来到了这个曾经带高漪涟来过一次的母校。 隔着一段距离他就已经看见校长径直向着大门口走来,模样没多大的变化,只是十多年过去,当年正值壮年,眼下已然年近花甲,增添了不少白发和皱纹。 “校长您好。”屈谨言先出声恭敬道。 “屈谨言?” “是的?”他点了点头。 校长这才上下打量着他,顿了会,这才笑着出声道:“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屁孩都已经这般大了。” 不见高漪涟身影,虽说他心中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陪笑着。 看见没有逾越校门一步的屈谨言,老校长带着些许玩味的语气道:“怎么,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你小子记性倒好,如果不是这高老师跟我提起,我还真不记得了。” 接着老校长叹了口气,道:“进来吧,为这事高老师可是已经教育过我了,我也知道错了,没想到当年随口的一句话,对你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从这个学校走出去的,我没有权力剥夺你的这份归属感,也不该这样做,我应该向你道歉。” “校长,您严重了,是我应该感谢您才是,您教育的是,如果对学生不管不问,那才是害了我。”屈谨言由衷道。 “呵呵,果然是长大了,知道老师们的良苦用心了。”老校长欣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进来。 这才接着道:“据说你还考上了大学,好啊,记得当初你的学习可不怎么好来着,中午常常去老师办公室,做完作业才准吃饭。”说到这,老校长不由得笑了。 尽管心事重重,但被提到这个事情,屈谨言还是忍不住忍俊不禁。 “对了,高老师是你什么人。”老校长终于说到主题上去了。 当下屈谨言不假思索着回道:“她是我的妻子。” “是吗?”老校长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她之前是不是一直待在这?”屈谨言终是忍不住主动问道。 “是的,几个月前,那时候刚开学没多久,现在已经放暑假了,想想她来也有半个学期了。”老校长思索了片刻,如是道。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他急切问道。 “已经不在这里了。”老校长摇了摇头,旋即问道:“怎么了,夫妻两是不是吵架了?” 见他不说话,老校长继续道:“她是个好女孩,而且还很有才华,你要懂得珍惜才是啊。” “这是她留给你的信,当时留了你的号码给我,说是如果到了八月不见她回来,也没有她的消息,就让我打你的号码,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那她现在在哪,什么时候走的?”屈谨言忙问道。 “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跟她的身体有关,有好几次上课,她都昏倒了在课堂上,到如今走了也有两个多月了。” “晕倒?为什么会这样?” “答案或许就在你的手上不是吗?” 看着手上的完整的信封,原本迫切想要打开的他,此时不经觉得异常沉重,沉重到呼吸都变得粗重,沉重到双手都在颤抖,沉重到心在此刻刺疼着他。 打开信封,当看见第一行字时,长达半年的坚持与辛勤在此刻轰然倒塌,日日夜夜的期盼,无数个夜里做梦都是她的名字,现在都化作了尘埃,思念无处安放。顷刻间,他泪如雨下,如孩提一般,仰面痛哭。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我已经不在了吧,即便还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我患有白血病,其实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不过因为母亲的缘故,我怕她伤心,便一直藏在心里,没同人说过。 即便后来毕业工作了,有了不菲的工资,我也没打算要接受治疗,因为我知道那是笔不小的费用,而我更想用这笔钱花在妈的身上,她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身为女儿也因该为她做些什么。 老实说,有时候我也会感叹上天的不公,为什么我们家就这么坎坷?我努力读书,争取出人头地,能有出息,无非不过是为了妈和妹妹能过上好日子。然而,命运有时候总是会愚弄人,哪曾想,刚毕业的我就检查出了白血病,母亲更是得了不可挽救的胃病。 其实这件事情我本是想永远将它藏在心里的,不过前一段时间,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和漪灵通了电话,你告诉她我们出去旅游了是吧。还是要谢谢你能为她着想,为我这个任性不负责任的姐姐,所做所为的负面影响降到了最低。 当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我知道你并没有因为我的那封信而就此罢手,我仿佛又看见了你那坚毅不屈的面庞。与此同时我的内心是复杂的,一边欢喜你对我的执着,一边又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而耽误了你,我欠了你太多太多,这辈子或许已经没有机会还清了吧! 你以前就一直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你若即若离,每每交流内心的时候,都会对你不理不睬,也从来不同你交心,说说内心的想法是吧?其实并不是我不认可你,而是从一开始,我就拿自己当一个不复存在之人,我怕与你靠的太近,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就会对你多造成一份伤害。 不过如今看来,我还是失败了呢! 在你满世界寻找我的时候,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到这里来吧,是不是感觉很意外?因为这个学校的大门对你来说始终都禁锢着枷锁,你迈不过这道坎,因此这里是最安全的。 你知道吗,每次看见那些孩子吃饭时去食堂抬饭盒时,以及水池边的乒乓球台上打球的小朋友,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小时候你在这里生活的场景,是不是和我眼前的景象一样?仿佛有一种错觉,我跨过了时间,看到了从前的你。 人生若只如初见!起码当时的我,在你的心目中是美好的吧,而现在的我不过是对你徒增伤痛的回忆罢了,这显然并不随我愿,但我却无力去改变这一事实。 最后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代我这个姐姐,帮忙照顾漪灵,我这一走一了白了,可是从此以后,这个家就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我没能尽到长女之责,没能照顾好她,也失信于妈。 请原谅我恬不知耻的请求,但是我别无他法。 感谢你能在我生命中最后一段的旅途中,伴我左右,能做你的妻子,我很幸运,同时也很幸福,只是我、无福消受。 忘了我,从新开始,我并不值得你用心对待,这样反而让我愈发的惭愧。 说了这么多,最后愿你找到那个生命中真正待你好的那个人,祝你幸福! 再见! 高漪涟 第27章姐夫! 当天晚上,回到市里,屈谨言同陈海痛饮了一番。 对于屈谨言的遭遇,用陈海早前的话说,相亲有风险,结婚需谨慎来说最合适不过了。看看,这就是血淋淋的案例啊,仅仅半年,这积蓄没了不说,车子房子都给搭进去了,原本的大好事业也给毁了,最令人唏嘘的事,到头来就连老婆也没了,这个买卖简直血本无归啊。 凌晨两点,屈谨言醉成烂泥,本来想送他回家,却又不知道该送哪里去,最后还是陈海给他开了间房,安置好了他这才回家。 第二天,直到中午屈谨言才幽幽醒来,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愣神了一会后,他擦了擦又有些湿润的眼睛,这才起身出了酒店。 关于他回来的事情,目前也就昨天晚上的陈海知道,当他拿出钥匙打开高漪灵家的门时,将家里都找了个遍,却是不见她。 拿出手机,拨通了高漪灵的电话,得到的结果是在外面,屈谨言也没着急找她,而是一直等到了晚上。 九点半左右,寂静的房子里,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回来了啊,快过来洗手吃饭吧。”客厅里的男子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高漪灵,一如往常,极为自然的出声道。 蓦然,看见男子那不修边幅的长发和胡子,以及变黑的肤色,高漪灵不经心中一怔,随即又听见男子那和气温柔的声音,她默默的走了进来,看着男子,不自觉的有些羞愧,她低下了头,声音些许颤抖,哽咽着唤了一声:“姐......姐夫。” 好似回到了和屈谨言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对于当初那个陌生的姐夫,她难以启齿的也是如今这般。 “傻站在那干嘛,快过来吃饭啊,菜都凉了。”他摆放着碗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高漪灵没有动,娇躯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哪怕屈谨言打她骂她她都能接受,但偏偏他都没有,反而还和以前一样关爱着她,这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一时间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个劲的低头说道,眼泪止不住的滴落着。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打你骂你,好生生的你哭什么?”屈谨言放下手中的碗筷,没办法,拿着纸巾就为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道。 “你打我骂我吧,是我们家不对,是我们对不起你。” 让他没想到的是,高漪灵此时心情极为的激动,竟然直接抓起屈谨言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去,要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使了力气,还就真的打上去了。 “高漪灵你给我冷静点。”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况且他本身心情并不好,一直压抑着,此时不经吼出声来。 随着屈谨言这一声大喝,高漪灵的心陡然快速跳了一下,静静的站着,就连抽泣声都极力克制着。 这时屈谨言语气才缓和着道:“你说,你哭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 闻言,高漪灵梨花带雨,光洁的面庞上满是泪痕,我见犹怜,她委屈着道:“我也想,可......可是一看见你,我......我忍不住。” 见她这般模样,屈谨言叹了口气,不在多说什么,伸手抚摸着她的头。 只见她接着又道:“我都知道了,为了我们家,你不光变卖了车子,就连房子都没了。” “邻居都说......说我们一家是白眼狼,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我们家,到头来一无所有不说,还被姐姐给抛......抛弃了。” 起初高漪灵是并不相信这些言论的,都说她姐姐嫌贫爱富,见屈谨言一无所有了,过怕了清贫日子,这才跑了路。可时间一长,而且现在事实又摆在面前,不然好好的,她为什么一个人走了,又了无音讯的,饶是她高漪灵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经也信了半分。 听高漪灵这么说,屈谨言不经感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相比其它人,他是知道事情真相的,眼下见高漪灵对姐姐高漪涟的事情全然不知,之前想告诉她事情原委的屈谨言,此时犹豫了。 或许相比对姐姐的所作所为怀有恨意,要比姐姐的噩耗要来的好受一些吧,那就永远将它埋藏在心底吧!起码在别人眼里,她还活着,不是吗? “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我依然是你姐夫,这一点不会改变,同样我也不会因为你姐姐的事情而连带对你有什么看法,知道吗?” 屈谨言的话无疑让她感动,此刻在她的心中,在张芬芳故去后,高漪涟相继抛弃她后,她仿佛又有了亲人,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却更甚之,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 在屈谨言的安慰下,高漪灵乖巧的洗漱了一番,这才同他一起坐下来吃饭。 “对了,你下午去哪里了,现在不是已经放假了吗?”期间屈谨言想到什么随口问道。 “我......我去超市打工去了。”高漪灵迟疑了下,就如实道。 也是,之前张芬芳还在的时候,还算有经济来源,现在不单没了妈还没了姐姐,如果没有营生的话,就没有经济来源继续支持她生活了。 没多想,屈谨言就是道:“明天就不要去了。” “可是,我......我想存钱把你的房子买回来。”高漪灵的话顿时让屈谨言夹菜的动作都为之停顿了,怔怔的看着她。 以为他不信,高漪灵又赶忙道:“我知道我赚的少,但时间一长,我肯定可以攒够的。” 屈谨言没有反驳她,而是接着夹了一口菜,就是道:“你现在就去打工攒钱给我买房子,那学业呢?” “我......我不读了。”高漪灵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事情,在被屈谨言问到后,一时间没有说话,而是过了会才下定决心道。 “咚”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下,下一刻屈谨言直接将手中的碗筷重重的拍打了在桌上,发出了一声重响。 高漪灵没由得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屈谨言阴沉的可怕,比之刚才吼她那一下要生气的多。 “姐......姐夫?”她忐忑着唤道。 “说什么胡话,你忘记你妈以前怎么跟你说的吗?专心完成学业,不一定非得要和你姐姐一样读个博士,但最起码也要大学毕业。” “你把你妈的话是不是当耳边风了?以后不许在说类似的话,如果你在为钱的事担心的话,你什么都不用管,交给我,安心上学。”见自己提起高母,高漪灵不经又红了眼眶,这才发现自己语气有些重了,随即才放缓了些语气。 “既然当初你妈把你们姐妹两托付给我,那么我就要担起这个责任,你把我当姐夫也好,哥哥也好,都必须要听我的。”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 屈谨言当然知道她这声对不起是为了什么,便是道:“你不是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妈。” 高漪灵点了点头,面颊上又留起了泪水,倔强的夹着菜往嘴里送去,不在言语。 “你报考的是哪所学校?”过了一会,屈谨言问道。 “天州大学。” 屈谨言当即讶异的看了眼高漪灵,她怎么也没想到高漪灵会选这所大学,以她的成绩,清华北大都是任她挑的,虽说天州大学也不差,也是国内的顶尖名校,但和前两者相比,声望还是要稍逊一些的。 天州大学简称天大,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极为熟悉的,因为这所大学正是在天州市,而他可是在天州市待了几年的。 当即就忍不住问道:“那么多学校,为什么选天大?” 然而高漪灵红了红脸,不经有些娇羞道:“因为我,听说你之......之前就一直在天州市,所以我......想去看看。” 第28章重返天州市 天州市,火车北站。 一男一女拖着两个大行礼箱,跟随着一途的旅人,自火车站走出。 待出站后,只见那名女子回首看着那气派的火车站,不经出声道:“不愧是一线城市,这火车站的规模还真不是我们哪所能比的。”少女俨然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模样。 男子笑了笑,如是道:“这样的车站可不止一个,一共有四个呢。” “四个?” 女子不无惊讶,在她的认知中,一个城市一般不都是一个火车站的吗?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多个的,而且还是四个。当然,这样认为也是没错的,前提是在三四线城市中,而像天州市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人口上千万之多,单是居住在这的外国人都有近百万,交通紧张可想而知,自然是有多个车站的。 这一男一女当然是屈谨言和高漪灵,自那天晚饭过后,已经过去两天了,考虑到时间的问题,在和姑姑屈春华陈海分别打了声招呼后,就马不停蹄的买好了票,带着高漪灵来到了天州市。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高漪涟的事情,屈春华表示很惭愧,说是害了他,几度落泪,毕竟在她看来,屈谨言和高漪涟的事情她是负全责的,要不是她,或许这辈子屈谨言都不会和高漪涟发生交集,更不会落得了现在这个下场。 为此,她还特地拿了一万块钱接济他,屈谨言也没客气,现在他确实很需要钱,自高母那事后,他手头就已经不宽裕了,接着又是长达半年的旅程,手头更是所剩不多。 面对高漪灵高额的大学学费,他一时间还真是拿不出那么多。不仅如此,他还从陈海那里借了一万,素有铁公鸡之称的陈海,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接就转给了他。 每当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首要做的当然是找一个落脚之地,这几乎是一条铁则,长达半年的旅程,去了许许多多的地方的屈谨言深知这一点,所以当下直接带着高漪灵去了天州大学附近。 虽说屈谨言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但那是之前,在这座城市没了根基的他,跟外乡人第一次进城发展没什么两样。 而之所以直接去天州大学附近,也是有他的道理的,来天州市的主要目的是高漪灵上学,因此当然以她为中心来考虑,屈谨言想最好能在天州大学附近找一个落脚地,以后稳定了也方便高漪灵上学。 当天晚上,屈谨言带着高漪灵在天州大学附近找了个宾馆,先应付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将行礼寄放在宾馆,带着高漪灵就满世界的转。 这种找房子的方法无疑是比较蠢的,他也在租房网上看过,可是那个价格着实有点高,为了能找到相对实惠一点的房子,屈谨言也只能这般作为了。 在经过三天的寻找,最终屈谨言找了一个两室一厅的老房子,两千一个月,该有的家电都有,在天州市这样的城市,能租到这样的房子,相对是很实惠了,最重要的是,房东支持月结,这无疑让禳中羞涩的屈谨言重重的松了口气。 当天,签完合同后,又来回奔波把行礼取了过来,两人这才算是解决了当下最为严重的问题。 让人有些遗憾的事,由于天大附近的房租实在是贵了,以当下屈谨言的经济实力,还真负担不起,没办法,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现在这个地方,但也没有多远,坐地铁到天大也才三四十分钟。 接着两人将房子都打扫了一遍,这才看起来好受一点,房子本身就有些年日了,加上又是常年出租的,住的人又不爱惜,许多角落都黑漆漆的,没怎么打扫过,着实有些脏乱,这样的环境比之高漪灵家的老房子都要差了好几倍。 像这样的现象有很多,很多外乡人到一线城市来发展,其实住的环境都不如老家自家房子,过的也并没有老家好,但为了那份比老家要丰厚的薪资,得过且过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屈谨言足不出户,拿着自己之前用的笔记本,巩固着之前工作中所用到的技术点和知识点,并且重新制定好了自己的简历,没错,他打算重操旧业。 八月中旬,高漪灵提前要去学校报道,本来要陪着她一起去的屈谨言,却是被高漪灵拒绝了,说他找工作要紧,她一个人没问题。想了想,屈谨言也没在坚持,高漪灵这么大的人了,确实没有他亲力亲为的必要。 然而让他郁闷的是,这几天里,他投了许许多多的简历,却都石沉大海,要知道,当年自己一年工作经验的时候,找工作都没有这种情况,不经让他大感奇怪。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实实在在的做过技术总监和产品经理的啊,几乎是全能的存在,有这样的工作经历,不说找一份比上家公司待遇好的,但起码找份工作是不成问题的。 而眼下这种情况,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投出去的简历会没有任何回复?就这样,一个礼拜过去,没有被邀约到一个面试,工作自然还是没有着落的。 星期一,屈谨言早早的出了门,既然网上投的简历没有回复,他就只能按照上面的地址,主动上门面试,寻求机会,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找了个自己比较心仪的公司,职位也比较合适,就径直的向着目的地赶去,直到十点多才赶到,不过当他到公司前台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却被一句未被邀约者没有面试资格给挡了下来。 第二天,再接再励,这一次他没有把目标放在那种大型公司,而是放在了中小型公司上。 下午,他带着简历,没有像昨天一样,而是让前台接待到了一个会议室,做起了面试题。 屈谨言暗喜,只要有面试机会,以他丰富的从业知识以及技术,他非常有自信能拿到offe 。 同时面试的还有其他人,在接连等了几个人后,人事小姐姐进了会议室这才叫到了他的名字。 面试官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有些发福,让屈谨言坐下后,也没有让他自我介绍,默默的看着他的简历。 良久,沉吟了片刻后,面试官放下手中的简历,就是道:“你之前的工作经验很附和我们公司的这个岗位,而且通过你的面试题上的答案,可以得知你的技术也是比较扎实的,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比较心仪的人选。” “不过,介于你在上家公司的所作所为,我们无法接受一个没有约束力,没有责任心的人,因为指不定哪一天你一个不高兴就一走了之,即便你再优秀。” “什么?”面试官的话陡然在屈谨言心中炸开了锅。 “怎么?你还不知道?” 对于屈谨言的震惊,面试官也不由得一愣,旋即笑道:“你是不是找了一段时间了,然而都不理想是吧?” 屈谨言点了点头。 只见面试官继续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因为上一家公司的事情,在这个行业你已经被拉黑了,不仅仅是我们这,其它公司相信也都一样。其它城市我不知道,但在这天州市,你要是还想干这行,显然是不太可能了,除非是遇到那种不做背景调查的公司。” 一路上,屈谨言都有些不在状态,面试官的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跟苍蝇似的响个不停,以至于他心情有些烦躁。 对于上家公司,确实是他不对,直接裸辞,最后更是导致项目黄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以至于酿成现在的结果,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既然事已至此,屈谨言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接下来的几天,他天天早出晚归,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一样的。 天州市说大很大,但在如今这个信息化时代下,资源共享,却又显得不过如此,只要稍作调查,一个人几乎可以变得透明。对于一个被行业拉黑了的人,没有哪个公司敢冒险用他,因为没有必要,在天州市这个人才聚集地,最缺的就不是人,能用的人大把,又何必去任用一个自己都不放心的人呢? 第29章海边的女子 又一个礼拜过去,工作的事情依旧没有着落,屈谨言也从之前的气定神闲,变的焦虑了起来。 高漪灵已经正式开学了,星期一到星期五她是不回来的,只有到了周六和星期天才会抽空回来,而这两天屈谨言也不能面试,便也在家里。 晚上,高漪灵煮了两个菜,便叫了一直在房间看着电脑愁眉苦脸的屈谨言。 “工作还是没有下落吗?” 小桌子前,两人端着碗筷,高漪灵出声道。 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没事,慢慢来,好工作总是会找到的。”她继而柔声道。 “恩。” 屈谨言淡淡的答道,旋即便是起身,到了门口,一边换鞋一边道:“我出去走走,你一会吃完了碗就放那,回头我来刷。” 看着已然关门离去的屈谨言,再转而看见他碗里还剩下大半的米饭,高漪灵不经默叹了口气。她看的出来,为了工作的事,屈谨言压力很大,也一直为这事而为难着,甚至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盛夏季节,天州市还是比较酷暑的,不过此时已是黄昏,热度已然消退,加上临海的缘故,空气中时不时会夹杂着清爽的晚风,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沿着海边的护栏,看着平静的海面,夕阳夕下,两岸劳作的渔民,以及时而飞过的鸟儿,这一幕不经让身在快节奏下社会中的人,精神得了一丝舒缓,身心得到了放松。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屈谨言,只见他双手抓着护栏,面朝大海,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看着眼前的景象,怔怔出神。 来天州也快一个月了,虽说高漪灵已经成功入学了,但他自己的事情却迟迟没有着落。天州市的消费是极高的,在交了高额的学费后,手中已然没有过多的钱供他们继续生活了,如果再这般下去,不止是他,就连高漪灵可能都面临着没钱吃饭的窘境。况且每个月还要交房租,已然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如果再不工作没有收入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这些生活上的压力,就好比一颗巨石一般压在他的肩上,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干着急却又别无他法。 就在他这般忧虑的时候,在他的不远处,此时突然停了一辆警车,只见一名身穿体恤牛仔裤休闲装的女子从车上下来,然后径直的如屈谨言一般,扶着护栏,迎着夕阳,面朝大海,一动不动,美目就这么看着。 女子身材极其修长纤细,足足有一米七五,身材更是火爆,前凸后翘,极其丰满,模特也不过如此,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屈谨言都能清晰所见。 她有着一头齐肩的利落短发,虽说从侧边有点遮挡住了她的一半侧颜,但依稀还是可以看见她那精致的俏脸,是个美女无疑。 此时此刻,看女子和自己一般无二的举动,不经让屈谨言有些感同身受,心心相惜,或许她也有着什么烦恼吧! 似是察觉到屈谨言的目光,女子在下一刻不经意的向他这边看了眼,屈谨言顿时收回了视线,看着海面,旋即就独自迈着步子走开了。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尽管不容易,但还是要咬牙坚持着。 迫于生活压力,在得知了自己被拉黑后,又找了两个礼拜无果,现实已经不容许他再这般任性的找下去了,无奈之下,屈谨言只能先放弃了自己的老本行,也不管是什么行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有收入。 琢磨了半天,最后他选择了送外卖,虽说并不是什么光鲜活,也没有什么前景可言,但是工资却也可以,多劳多得,只要他努力,养活自己和高漪灵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以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当持续一个月的早出晚归之后,当看见到手的六千多的薪资后,屈谨言还是很开心的,就如同当时刚参加工作时,拿的第一份工资一样,满满的成就感以及欢喜。 当天晚上,屈谨言就带着高漪灵下馆子吃了一顿好的,并且给高漪灵买了一身衣服。深知这钱是屈谨言每天起早贪黑赚的辛苦钱,高漪灵说什么都不想买,可屈谨言比她还固执,最终还是买了下来。 当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间里,高漪灵手中拿着屈谨言刚给她买的新衣,眼睛红肿的看着。她哭了,屈谨言的举动让她想起了故去的母亲,那些年母亲不也是这样,为了养活她,让她过的更好,而无私的奉献着吗? 只是如今她已经不在了,陪伴在他身边的是这个让他无比内疚的男子,却又如同当年母亲那般,给予她关爱与温暖。为了她们家他明明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换来的更是姐姐无情的抛弃,就连身为妹妹的她都为他而感到不值,但他依然不计前嫌,这让高漪灵无比的感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回报他。 这一天,如往常一样,从店里取到了外卖,就根据顾客留的地址,向着目标地马不停蹄的赶去。 中午的太阳很是毒辣,骑着电瓶车的屈谨言争分夺秒的抢着时间,以至于自己汗流浃背了都浑然不觉,要是晚了时间,顾客一个不高兴打了差评,相对于出这点汗,这无疑更让他痛心。 这是一栋高档写字楼,在道出了自己是来送餐的后,同为劳苦大众的保安也没有为难他,直接让他进去,并且还告诉了他多少层,多少室。 此时正是中午,员工已然到了休息时间,上下往来的白领也是特别的多,当看见电梯要关门,屈谨言赶忙跑过去按开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也不管里面人多不多的,直接挤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人不多也不少,都挨的挺近,但都没有肢体接触。当看见一身外卖装的屈谨言,再看其满头大汗的,挨着近的几名白领当即皱起了眉头,向他旁边挪了挪,更有甚者直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嫌弃之意不加掩饰。 对于身边的异样,细心的屈谨言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神色。这种情况其实从一个月前就已经时常有发生,起初他内心很不是滋味,甚至会感觉到屈辱,但一想到现如今的情况,自尊心如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到了指定的楼层,寻着一个个办公室走去,当看到上面的一个门牌号与地址一致时,他眼睛一亮,便是见门牌上还写着研发部,不由得有些亲切。 管他什么部,现在自己不过是个送餐的,赶紧完成这单,然后再争取多送几单,希望这个月能比上个月要赚的多吧。 “办公室第二区域,第三排第二个位置。”看着顾客留下的信息,屈谨言喃喃道,跟着指示寻找着位置。 此时是休息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依稀的几个人,都各自的看着手机,还有趴着睡觉的,更有趁空闲偷玩几把游戏的,而绝大部分人估计都已经出去吃饭去了。 终于,在办公室徘徊了一阵子后,屈谨言终于是找到了位置,而且还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没有找错。只见办公桌上此时没有人,但却放着本人的工作证,而上面的名字赫然是顾客留的名字,一模一样,不会错的。 屈谨言也不用打电话了,既然找到了位置,放在他办公桌上自己这一单也算是完成了。就在他这般想着,也想这般做的时候,当他把外卖放在桌子上时,却是看见电脑没有关,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屈谨言就得出了结论,这是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工作经验不是很长,刚刚应该还在这里工作。 屈谨言笑了笑,看了看电脑屏幕下面的编译信息,就站着随手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会,这才离开。 在屈谨言刚离开不久,一名年轻男子拉着一名明显要牛逼的同事进了办公室。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牛逼呢?显而易见的,那已然秃了头顶,发量又少的可怜,单从这一点足以看出他的实力不凡。 “发哥,我这问题可都弄了一个上午了,死活都找不到问题点,您可得帮我看看啊。”年轻男子殷勤着道。 “现在可是吃饭时间,有什么事情不能上班了在搞吗?”那秃头男子很是不情愿着道。 “中午饭我请,很简单的,你这技术估计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年轻实习生急忙道。 能不急吗?这个问题都弄一上午了,迟迟搞不定,该查的资料都查了,但就是不能有效的解决。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实习生,如果表现不好,或者令领导不满意,随时都有滚蛋的可能,眼下竞争这么激烈,出了这个门,能不能找到下一家都难说。 见年轻实习生说中饭他请,秃头男子不经上心了几分,他一个新人能有什么大问题?自己随手给他解决了,换一顿饭也不错。 来到办公桌前,他就是道:“运行一下,我看看到底是报的什么错。” 事关自己工作,年轻实习生赶忙道:“好好好。”说着就运行了一下程序,可当看见顺利运行后,无任何报错,他不经傻眼了。 “怎么好了?刚刚明明还......” “这不是没问题吗?你逗我玩呢?”秃头男子当即皱眉道,随即恼怒的走开了,到门口时不经暗骂了一句傻逼。 “怎么就好了?不可能啊......”他喃喃着自言自语道,百思不得其解,而当眼角看见桌子上送到的外卖时,年轻实习生怔怔出神。 第30章时来运转 天荣大夏,是鑫隆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的所在地,名叫天州云视科技有限公司,主要涉及互联网科技这块业务。 就在今天上午,约莫11点,总经理办公室,原本在喝茶看报的刘祖银,在接到了一个电话后,悠闲之意顿时消失殆尽,豁然起身,同时看了看手上的表,就急忙出了办公室。 能让他这位鑫隆集团的封疆大佬这般的,显然是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只见他急急忙忙的穿梭于各个办公室之间,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对于下面诸多员工的招呼都没有心思搭理。 终于,在几乎将整个大夏都找了一遍后,在那研发部门口,有着两人站立,都穿的极为朴素,当认清了为首一人时,刘祖银立马堆上了笑容,隔着老远就伸出了手,仿佛是见了国家领导人,十分的客气。 然而他的举动,在接近为首一人时,被中年男子身边秘书状的人跟拦了下来,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见状,刘祖银当即收起了笑容,战战兢兢的往旁边一靠,老实的站在了为首中年男子的身后,不经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就连他都听见了办公室传出来的杂乱的说话声。 在为首面容有些威严的中年男子眼中,赫然看见了一群人围着一个身穿某外卖服装的年轻男子,而那名年轻男子正坐在电脑桌前,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还说着什么。 而他身后无不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此时都拿着叫的外卖小吃,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年轻男子的操作,时不时还会提出一些疑问,这一幕不经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公司是发不起工资了还是怎么的?员工为什么会穿着外卖服装来上班?”中年男子雄浑的声音响起,也没有看刘祖银这个总经理,就那么背对着他。 听中年男子这番话,刘祖银赶忙上前往办公室里瞄了瞄,旋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顿了顿,恭敬道:“他不是咱们公司的员工,的的确确是个送外卖的。” “哦?” 刘祖银的话令的中年男子始终波澜不惊的面庞都不经闪过了一丝讶异,随即转而看了他一眼,质问道:“那为什么一个送外卖的会坐在我们公司员工的岗位上?” “这......”刘祖银不经语塞,平时能说会道的他,在面对眼前之人,他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以至于片刻大脑都空白了,天旋地转的。 常年身居高位的他,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只是越微的停顿,当思索了片刻后,根据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如实道:“是这样的,据说这名男子之前也是从事这个行业的,而且业务能力特别强,故此我们一些员工每每遇到工作上的问题时,都会点外卖,而且还指定要他送,然后顺便会问他一些问题。” “起初,这种情况只限于个人,随着时间一长,整个办公室就都如此了。” “你这个总经理还挺清楚下面部门的情况的嘛!”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褒奖,中年男子语气有些怪异。 刘祖银也拿不住他的意思,当下陪笑道:“是这样的,因为研发部部长前不久打了辞职报告,所以对这个部门的情况我时常都有在考察。” “那这就是你时常考察后的结果?”中年男子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情况淡漠道。 刘祖银:“......” 此时他在心中不经问候了这个部门部长的祖宗十八代,你丫的辞职就辞职了,但你这还没走呢,连最基本的纪律都不维持了?什么都不管不问了?还让老子给你背黑锅。 最特么郁闷的是,这大老板微服私访吧,下面那么多产业不去看,怎么偏偏就到他这里来了?吗的,今天真是有点背,赶明儿早上一定天天烧柱香再出门。 “员工上班期间,看看都成什么样了?聚众聊天,吃零食,简直毫无纪律可言,公司的规章制度和企业文化难道都是摆设不成?” 看着中年男子那侃然正色的模样,刘祖银如履薄冰,局促道:“是我的疏忽,关于部长一职,我们已经正在招聘了,到时候一定加强员工的纪律性。” 刘祖银不可谓不聪明,既没顶撞中年男子的意思,也没有强行为自己辩解,而是顺着他的话承认了错误,却又间接的道出了是部长的过失,才导致了这种现像。 中年男子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轻哼一声,相比之前要缓和了些:“刘经理,我要告诉你的是,公司无论哪里出了问题,你这个经理都责无旁贷,切莫抱有侥幸心里。” “您说的是,我一定牢记于心。” “这个打了辞职报告的部长,心既然已经不在这里了,就赶紧给他办手续,让他赶紧走。” “是是是,请您放心,回头我就去办。” 鑫隆集团,是天州市都比较有名的大集团,成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如今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起初是靠房地产起家,随着集团不断的壮大,如今涉及的行业很广,而这天州云视科技有限公司,便是旗下众多产业中的一个。 而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鑫隆集团的董事长赫隆,并且同时还兼任着首席执行官,在鑫隆集团这个市值近百亿的集团中,他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在天州市这个全国超一线的城市里,都拥有着一定的地位和名气。 “刘经理,我问你一个问题。” 离开了研发部,在刘祖银的陪同下赫隆又视察了一阵子,在前往会议室的途中,他突兀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您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可以看见,刘祖银始终都保持着与赫隆一个身位的距离,细看之下甚至比他的秘书在步伐上都慢了半拍,足以见得他的心细,当下恭声道。 “如果有一天出于某些原因你不干这个总经理了,你会去选择送外卖吗?”赫隆轻飘飘着道。 “董事长您这是?”这无疑是一个**,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似乎已经预料着什么了,刘祖银当即脸都白了。 “你尽管回答我便是。” 垂在腰间的手此时不经有些发抖,在迟疑了片刻后,刘祖银紧咬着牙床,神情有些低落,仿佛那一刻真的来临了一般:“应该......不会。” 听到他的回答,赫隆停了下来,转身饶有兴致的看着局促不安的刘祖银,轻笑道:“我看你的回答还是太保守了,你好歹也是做过上市公司总经理的人,有这样的身段,怎么可能屈尊去送外卖呢?” 凡事都有一定的因果,他赫隆堂堂集团老总,旗下那么多产业不去,偏偏就到了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借着送外卖这个话题,他不无有给刘祖银打预防针的意思,借此敲打他一下。 “如果公司还有哪些不足的地方,还望您指示才是,我一定努力做好。”刘祖银并不知道赫隆的用意,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被老板盯上了,从他的话里行间可以得知,这是要动自己了啊,当下仍是不甘心,做着最后的挽救。 “不论是多么成功的企业,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问题,而之所以能成功,则是把存在的问题时刻把控到最低,乃至毫无影响,这离不开公司高管的用心管理。” 赫隆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指着道,随即转身当先走去,却又是传来他的声音道:“以后公司不得随便让人进入,特别是技术部门,必须严格把控。” 末了又补充道:“还有,让那个送外卖的年轻人到办公室来,我要见他。” “好好好,您稍等,我这就去叫他。” 什么叫峰回路转?刘祖银此时深深的体会了一把,见赫隆没有要动他的意思,当下阴转多云,大喜过望,赶忙答道。 接着又火急火燎的又赶去了研发部,其实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打个电话,让下面的人去办,但是让其他人去办能和自己亲力亲为能一样吗?答案显然是不同而语的,放不放心先不说,后者无疑是体现了对赫隆的话更具执行力,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可是当他一路跑到研发部门口时,定睛一看,并没有看到那个穿着外卖服饰异常显眼的人,刘祖银心中不经咯噔一下,连忙拉过一个工作人员问道:“刚才那个送外卖的呢。” 莫名的被人一抓,秃头一脸不悦,可当看见是总经理,赶忙转换了一副笑脸,殷勤道:“总经理您也要点外卖吗?您吃什么,我给您点就是了。” 点你麻辣隔壁,刘祖银气打不一处来,当即吼道:“老子问你刚才那个送外卖的去哪里了?人呢?” 见刘祖银发了火,秃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无委屈,我这也没说错什么啊? “他......他刚才走了,这会应该到楼下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打,赶快打,务必让他上来。”刘祖银斩钉截铁着道,随即有些焦急的在办公室里来回渡步。 虽说不知道赫隆找一个送外卖的干吗,他也不关心这个,但是他必须要找到这个人,而且必须要快,不能多等,不然老板一不高兴,务必会降低他对自己的印象。 想到这,刘祖银也不在办公室干等了,他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于是赶忙又跑了出去,亲自找去了。 到了楼下的屈谨言,却是接到了电话,让他赶紧上来一趟,也没说什么事,以为是送的外卖出了什么差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个处理不好,差评是小,还会被投诉,这不由得令他上心,赶紧又折了回去。 这不,正好撞见了从电梯里出来气喘如牛的刘祖银。 总经理办公室,穿着外卖服装的屈谨言,在赫隆伸手示意下,不卑不亢的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听说你以前做过管理层?”不同跟刘祖银说话中的威严,此时待屈谨言,语气明显要缓和的多,就好比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辈。 “您说笑了,也不是说什么管理层,就是小公司中的一个小领导罢了。”眼前的中年男子无论从气质上看,还是说话的方式上来看,怎么看都不简单,要知道他之前可也干过刑警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故此说话上用上了敬语。 “那怎么都说要比现在强吧,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能放下过去的成就,从事现在的工作,无疑也是种勇气。” “您严重了,哪有什么勇气可言,都是生活所迫,讨口饭吃罢了。其实在我看来,各行各业也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都是靠自己的劳动,不偷不抢。如果硬说要有的话,要么是自己自卑,要么是别人优越。”屈谨言如是道,有感而发,倒不是故意作秀。 “呵呵。” 对此赫隆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其实我年轻那会,也失败过,甚至为了还债,还去工地上搬过砖。从一个老板变成了一个民工,这种身份上巨大的落差,以及人生中这种大起大落我是深有体会。” “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 “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能力出众的人,但绝大多数人的成就并不好,只有小部分人才发挥了自己的才能,而这绝大多数人,缺的不过是发挥能力的机会罢了。” 屈谨言静静的聆听着,似乎已经摸到了一些他的目的,但也不过是猜想罢了,仍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如果我让你当这个部长,你告诉我,能不能做好?”他目光凝视着眼前的青年,缓缓出声,似是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屈谨言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部长是什么,他也有一定的自信,但向来在处事上比较沉稳的他并没有说出那种大包大揽的爽快话,而是极为中肯着说道:“我有这方面的从事经验,但我不能给您打包票,我只能说尽我所能。” 他坚定着道,凝视着赫隆的目光,毫不回避,眼眸深处似有熊熊烈火,让的他这平缓的声音极具重量,直击心灵深处,莫名的有感染力。 第31章两年后 两年后。 天州大学校门口,在那椰树下,站着一名妙龄女子,亭亭玉立,模样很是清纯,犹如一朵白莲,圣洁不可侵犯。 女子似是在等人,顾盼生辉间引的不少往来学生的注视,更有胆大者上前搭讪,搏美人亲昵,但无不是被女子摇头婉拒。 该女子在天州大学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两年前入校以来,凭借着她那无可挑剔的容貌,以及清纯的气质,一举拿下了天大的校花之名,没有之一,这是公认的。 然而过了一年后,又接连获得了才女之名,她以压倒性的成绩碾压了一众来自全国各地的天之娇子们,一时间名声大噪,甚至都引起了学校高层们的注意。 而就是这样一个极美貌和才华为一身的天之娇女,她到底会为了谁,悬悬而望?为此,特地有不少学生为此驻足,隔着老远遥遥相望,等待着那人出现。 就这样,当过去了十多分钟后,一辆并不显眼的奥迪车停在了天大校门口的路边。之所以说不显眼,不是说这奥迪车不出众,而是在天大这种全国都有名的大学门口,每天来往的豪车实在太多,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尽管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车,但并不妨碍人家看多了豪车,眼光变高啊。 车门打开,黑色的高跟落地,随即便是那裹着黑**死人不偿命的大长腿。女子一身天蓝色的OL装,身材相对娇小,只有一米六多,留着齐刘海,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盈盈一握的腰肢。 女子名叫林柯,二十三岁,长着一张娃娃脸,虽不能说祸国殃民,但也是极其的可爱。如果不是她这一身成熟的装束的话,在外人看来,估计怎么看都像是一名在校学生。 只见林柯一下车,慌慌张张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便赶忙向着天大的校门口走去,以至于车门都忘了锁,嘴里念念有词着道:“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到,最为突出的那个人就是。” 她一边走着,明眸大眼向着天大校门口扫视而去,寻找着口中那最为突出之人。 果不其然,当看见椰子树下站的人后,顿时给人一种惊艳之感,以至于她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这算不算突出?为了确保自己没有认错,她接连又看了一遍,最后还是将目光定格在最初的那名女子身上,便不在迟疑,径直的走去。 “请问你是高漪灵吗?” 看着眼前职业装装束的女人,高漪灵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她,但是对方却能叫出她的名字,不经疑惑道:“是的,不过您是?” “啊,太好了,找到了。” 得到高漪灵的确定,林柯不经欢喜道,旋即又面带着歉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堵车的关系,我迟到了实在抱歉。” 她一股脑的说着,俨然没注意到高漪灵的表情,当反应过来时,这才补充道:“我是经理的秘书林柯,今天特地按照他的意思过来接你的。他说让我到天大校门口找一个叫高漪灵的女孩子,还说只要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最为突出的那个就是了。” “经理?秘书?”高漪灵细细念叨着,他接到姐夫的电话说是让她到校门口等他,他一会儿就过来接她,于是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车上,在高漪灵道出了地址后,林柯根据导航向着她的住处开去。 片刻的沉默后,坐在后排的高漪灵忍不住问道:“我姐夫呢,他不是说要来接我的吗?” “是这样的,本来经理今天是想提前下班的,不过后来接到了总部的电话,有比较紧急的会议,中午就赶过去开会了,吩咐我四点到这里来接你回家,估计这会应该也快差不多结束了吧。”林柯如是道。 “请问,你口中的经理是不是姓屈,名谨言,谨言慎行的谨言?”虽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高漪灵还是忍不住再三确认道。 闻言林柯不经有些讶异,便是道:“是的啊,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我没有问过他,他也没跟我说过。”自从知道屈谨言为了养活她而选择了送外卖,后来也知道他换了工作,但高漪灵自那之后就从来没有问过他关于工作的事情,而两人日常相处中,屈谨言也从来不会同他说工作上的事情。 “是这样啊,老实说我对经理也不是很了解,最近才被他选为秘书的。不过据说经理很有才干,深得老板器重,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从部门部长直接升任了经理一职,是整个鑫隆集团最为年轻的高管,为人平易近人,没有什么领导架子,深得员工的拥戴。”仿佛是在说自己,林柯极为自豪着道。 对此高漪灵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眉宇间有些悦色,对于屈谨言取得这样的成就她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她始终坚信着他是个有能力的男人。 “记得第一次见到经理时,是他给我面的试,也就是一个月前。那时我是抱着去尝试一下的心理去面试的,毕竟鑫隆集团在天州市也是大企业,门槛是很高的,是无数高材生争先恐后的对象,而我只是一个二本院校毕业的,跟他们比我无疑是差了很多。可就是这样,从众多人选中,经理最终还是选择了我这个平平无奇的人,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我。” 起初被录取林柯并没有感到太高兴,反而还很忧虑,以她的条件获得这个机会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偏偏还真就被录取了,这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但她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而是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不是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是这样说的吗,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吗? 可一个月过去以后,林柯知道自己错了,不经为自己起初的想法而感到羞耻,同时在心中对于这个问题也愈发的好奇,故此想借经理身边的人来探探口风。 “林柯姐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比较真诚,或许这就是姐夫选择你的原因吧。”高漪灵思索了一下屈谨言的为人,然后站在他的出发点去想,给出了较为中肯的答案。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经理,同时我也很珍惜这次机会,尽自己所能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不能辜负了他对我的期望。” 林柯极为认真着道,随即这才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刚才一直听你叫姐夫的,莫非经理已经结婚了,你是经理的小姨子?” “恩。” 听到林柯说的话,陡然间不由得令高漪灵又想起了那个她以此为目标的女人。沉默了良久,气氛不无有些怪异,但就在林柯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高漪灵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 虽说她并不想承认与那个女人的关系,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便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让她感到羞耻。 开着车的林柯一直目视着前方,要是她看见高漪灵逐渐冰冷的俏脸,她就不会问接下来要说的话了:“一直都没有听经理提起过,我还以为他没有结婚呢,这么说待会我是不是就能看见她了?” “她已经走了两年了!” 随着高漪灵冰冷的声音响起,车里的空气似是都冷了几分。 鑫隆集团总部,豪华的会议室里,长长的会议桌上足足有着几十号人,他们无不是鑫隆集团的股东亦或是高管们,而位居首位的正是赫隆。 在这个会议桌上,屈谨言极为的低调,至始至终都不曾发言过,坐在众人之中,默默的持续了三个小时。 终于,会议结束,本想着随着人流一起出去的屈谨言,却是被为首的赫隆叫住了。 “屈经理,还请稍等片刻。” 声音响起,顿时惹的其它人侧目,不过都没有逗留,只不一会间偌大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两人。 “怎么,难得来一次这儿,就这么急着走啊?换做其他人巴不得多待一会呢。”待没人后,赫隆拍了拍屈谨言的肩膀,举止投足间很是亲切。 “这里可是整个鑫隆集团权力的中心,这呆久了,肩膀都感觉无比沉重。”面对集团至高之人,屈谨言丝毫没有不适,就跟平常和人说话一样自在。 “你小子,尽跟我说大实话,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偌大的鑫隆集团也就只此你一个。” 闻言屈谨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了,上次我推荐给你的秘书人选不满意?怎么到头来选了一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 “不是不满意,我只是为人家着想而已。” 听他这么说,赫隆诧异问道:“这话怎么说?” “你让一个年长的整天跟着一个比自己还年幼的上司,这自尊心得多受挫啊。”屈谨言继而道。 “哈哈,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你为什么又选了一个表面看上去又毫无出彩的人呢?” 屈谨言看了赫隆一眼,旋即走到了会议室的透明窗边,看着下面极为渺小的人群,思绪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办公室,良久他才正色道:“我记得你以前就跟我说过,那时我的眼里宛如有熊熊烈火,正因为此,我才能做的更好。” “同样的,我在她眼里也看见了类似的火焰,我不知道这火焰具体是什么,但我肯定的是,她会为此将所有的火焰化为自己的动力,投入到工作之中。或许她现在并不如当初那些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超越当初所有的人,有着无限的可能。” 第32章林柯 出了鑫隆集团大夏,屈谨言打车直接去了附近的商场,本来赫隆是叫他晚上留下来一起吃个饭的,不过被他婉拒了。 这要是换作其他人,面对集团老总的饭邀,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这就意味着以后的路要走的宽宽的了啊,而公然拒绝老板饭邀的,无疑是件愚蠢的事情。 屈谨言不同,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他跟赫隆的关系,虽说建立在老板与职工的基础上,但平时接触给他的感觉更多的是长辈关爱后辈甚至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在里面。 在商场里逛了一阵子,当从商场出来后,他手上已然多了一个精美的礼袋,这才打车回了家。 当林柯载着高漪灵回来后,屈谨言已经提前回来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了。 “请进,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吧。”家里就她和屈谨言,是没有多余的拖鞋的,故此当林柯准备要脱高跟鞋时,高漪灵就是道。 本来想把高漪灵送到家就走的林柯,却奈何高漪灵的邀请,而又想到自己途中问了不该问的话,明显是让的她有些情绪了,这才不好拒绝,跟着她一起上了楼。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当她看见这狭小的房子,以及室内这些陈旧的装饰后,不无有些惊讶。 按照她的猜想,以屈谨言总经理的身份,上下都是拿百万年薪的存在,住的地方即便不是小别墅,那也是高档小区才是啊,可眼前的景象着实和她想的有很大的出入啊。 “那个谁,你还站在门口干嘛,难不成还要我请你进来?”听见声音,拿着炒菜的家伙,屈谨言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着林柯傻愣愣的模样,屈谨言忍不住调侃道。 “经......经理,不是,我这就进来。”陡然听见声音,林柯吓了一跳,待她反应过来屈谨言的话后,不经有些紧张道。 看见林柯那惶恐样,煞是可爱,屈谨言不经笑了笑,又转身回了厨房忙着锅里的菜。 “姐夫今天晚上吃什么啊?让我瞧瞧。”在外面高漪灵总是一副宁静女神的模样,很淡然,而也就只有在屈谨言面前才会露出一副小女生的姿态。 “不用看了,有你最喜欢的虾,赶紧洗手,把碗筷准备好,一会就开饭了。”屈谨言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头,就是道。 这两年来,愈发亭亭玉立的高漪灵,已然出落成了大美女,很多次,不经意间,从她那精致的俏脸上,屈谨言仿佛能看到那个已经离去整整两年女人的影子,那片刻的恍惚一闪即逝,被他掩饰的极好。 “恩,好。” 到了厨房门口,看着分工明确的两人,自己已然成了闲人一个,顿时让的她有些不自在了,难道就这样等着吃饭?林柯扪心自问。 想想这不妥,里面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哪有上司做饭,自己这个下属反而悠闲的等着坐享其成的?这要是让领导对她的感观不好了,那可是随随便便就能让自己卷铺盖走人的啊。 一念至此,林柯鼓起勇气,即便小心脏跳的剧烈,仍是红着脸问道:“经......经理,请问我能做些什么吗?” 从她结巴的语气上就可以看出她的紧张,再看她那红彤彤的脸蛋,屈谨言不经忍俊不禁,就是道:“你会烧菜吗?” “会......会,从小就有做饭。”这一次她镇定了不少,如实道。 “哦,是吗?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可是越来越少了,很难得。”屈谨言故作惊讶道。 “没什么,也就是会做些家常菜,上不得台面的。” 见她比刚才缓和了很多,屈谨言点了点头,笑道:“有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今天可不回家吃饭哦。” “啊?对,您说的是,不然我妈还得准备做我的饭呢。”林柯恍然大悟,当着屈谨言的面就打起了电话。 “喂,妈,晚上别准备我的饭了,少煮点,我不回家吃了。” “我跟领导家里吃饭呢。” “不是您想的那样啦。” 说这话的时候林柯明显要小声的多,并且小脸通红,都红到了耳根,一边还偷偷打量着正在烧菜的屈谨言,生怕他听了去。 背对着她,屈谨言不免发笑,哪能没听见,并且根据她说的话都能联想到对面说了什么。 “好啦,就这样了,您不用担心,我会早点回家的。”说完话林柯暗暗松了口气,一想到刚才妈那羞耻的猜想,她就不由得脸红。 片刻后,待脸上的余热消散了一些,林柯这才有些迟疑道:“经理,要不我帮你炒菜吧,不然我这样干看着也不好意思。” “不用了,来者是客,你就老老实实的坐着等着吃就可以了,不用客气。” 见领导都这样说了,林柯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悻悻然的退出了厨房。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三个人,屈谨言足足做了近十个菜,并且还准备了两瓶好酒,摆满了整整一个桌子。 “哇,今天什么日子啊,特地去接我不说,还准备了这么多菜,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三人刚入坐,高漪灵就雀跃着道。 “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过那是去年,不知道你的生日,没能给你庆祝,今年怎么都得给你补回来不是。”屈谨言笑道。 两人心情都不错,可同样坐在饭桌上的林柯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了,生日?完了,自己可是啥都没有准备啊。 见林柯心不在焉的模样,得到了高漪涟几分真传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只见屈谨言笑道:“林秘书,路上没出什么事吧,车有没有被刮?” 林柯当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就是道:“没有的,请您放心,上次是我不小心,给您和公司添麻烦了。” 要说上次,林柯刚来也就半月,在得知她有驾驶证会开车,屈谨言就让她开车出去帮自己办点事,结果半天没回来不说,还给他搞出事了。 最后给他打电话寻求了帮助,当屈谨言到了现场才知道,这菇凉开车把人家车给蹭了,结果人家不仅叫了交警还叫了保险公司的人过来处理,显然是没想私了。 林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哪有什么经验啊,见这个阵仗急得小脸煞白,又不想把事情捅到公司里去。要知道她才刚入职没多久,领导交办的事情没办好不说,还给公司给领导惹了麻烦,势必会让领导对她的映像差到极点。 可不想归不想,但事情已然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之外,苦苦哀求无果之后,林柯还是抱着赴死之心打了上司屈谨言的电话。 然而想象中的一顿臭骂并没有发生,甚至说当场炒她的鱿鱼都不为过,但是都没有,直到处理好事情,把车开回公司后,这位总经理都没有哪怕提过一次事故的事情。 “以后开车小心点,车损坏了是小事,毕竟是公司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想秘书换的这么勤。”饭桌上屈谨言打趣道,他发现没事逗逗这个单纯的女秘书也很有意思,乐此不疲。 高漪灵白了一眼屈谨言,不待林柯说话,出声道:“林柯姐姐,你别理他,今天我生日我最大,你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必理会某些人。” “这......”林柯一时间左右不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好好,你最大,我敬你一杯,祝我们漪灵学业有成,青春永驻。”适时的,屈谨言出声道。 “应该是我敬您才是,感谢您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照,同样这些年因为我您辛苦了。”高漪灵突然正色道,站起了身,恭恭敬敬的向屈谨言举起了满满一杯的红酒,就那么一饮而进。 屈谨言想伸手制止她,可伸出到半空的手却又有些迟疑的慢慢的退了回来,他知道这些年来,高漪灵因为姐姐高漪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始终对自己抱有愧疚的心里。或许,这么做,她心里会好受些吧! 接着林柯也适时的对高漪灵表达了祝福,不过当屈谨言从房间里出来,提着生日礼盒,林柯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可当听见屈谨言说的话后,又不经愣了愣。 “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其中发夹是林柯给你买的。” 我有买发夹?林柯一脸懵逼。 由于去年没有给高漪灵庆生,所以今年他买了两件礼物,算是对她的补偿吧。不过为了不让林柯难堪,这才故意这样说道,同时用脚踢了踢她的高跟鞋后脚跟。 要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那身为秘书的林柯还真就可以滚蛋了,当即反应过来道:“对对对,生日快乐。” 高漪灵笑了笑,由衷感谢道:“谢谢。” 晚饭足足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两瓶红酒都被干完了,其中向来不喝酒的高漪灵却是出奇的高兴,一个人喝了整整一瓶。林柯没有多喝,这也是屈谨言的意思,因此在吃完晚饭后,就让她开着车回去了。 当将桌子上的残局收拾好后,屈谨言暗暗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处的汗水。就在这时,一双白皙灵巧的小双环上了他的腰际,背后更是亲密无间的添上了整具柔软的身子,其中背中心的两团丰满更是柔软异常。 “姐夫。”她醉眼迷离着道。 此刻,空气陡然凝固。 第33章醉眼迷离? 在沉默了片刻后,屈谨言抓着她的小手从自己腰间解开,继而转身看着她。 只见此时的高漪灵换上了屈谨言送她的素白长裙,柔顺的长发上也戴上了青色的发夹,不经又让人眼前一亮。 “怎么样,我漂亮吗?”她两颊也不知道是酒劲未过,还是因为娇羞的缘故,此时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两口。 说着更是原地转了两圈,顿时青丝飞舞,蕾丝花边的裙摆如花儿般绽放,露出了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直叫人兽血沸腾,难以自己。 似是看呆了,屈谨言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旋即高漪灵望着他,娇羞道:“我很喜欢这两件礼物,谢谢你。” 聪明如她怎不知屈谨言的良苦用心。 洁白的灯光下,照在她那仰面的精致容颜上,特别是那红润的樱桃小嘴上,显得更加红润诱人。 她双目迷离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渐渐闭上了美目,微微踮起了脚尖,向着屈谨言靠去。 有那么片刻间,从眼前这张脸上,屈谨言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不由得令的他心中一荡,想到了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日子,陷入了迷惘。 当那张俏脸越来越近时,他陡然惊醒,旋即二话不说的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抱了起来,看起来很是猴急的样子,就这么向着她的房间走去。 将被子掀开,缓缓就高漪灵放正躺在了床上,而这一过程中,高漪灵一动不动,四肢无比僵硬,任由他搂抱着,心却如同小鹿乱撞着。 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屈谨言给她盖上了被子,就是道:“喝多了酒就不要瞎跑,躺着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还不忘给她关上了灯,这才走出了房间。 黑暗中,房间陷入了沉静,高漪灵仰躺着,此时异常明亮的美目突闪着就这么看着漆黑的房顶,怔怔出神。良久,直到她用柔弱无骨的素手横于洁白的额头上时,两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滑落。 出了高漪灵的房间,屈谨言换上了鞋子,又徒步去了距此一里外的海边。每当他心情不好时,或者有心事时都会来这里走上一走,似乎只要来这里看一看,走一走,吹吹海风,一切都会变的美好起来一样。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此时都已经九点了,居然还能碰见她。 于是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待离那人近时,屈谨言的声音响起道:“都这么晚了,还在这?天州市的治安这么好的吗,你们刑警都像你这样悠闲吗?” “天州市不也养了你这么个闲人吗,大晚上的出来瞎溜达,也不怕被歹徒给加害了。”女子针锋相对着道,也没看屈谨言,就那么瞭望着远方,拿起手中的易拉罐啤酒,就喝了一口。 女子正是两年前,屈谨言在这海边护栏上碰见的那个从警车中下来的女子。 起先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期间也碰巧在这里碰见过几次,但谁都没有搭理谁。直到那一天,他被赫隆任职为部门部长时,心情愉悦,当来到海边后,又恰巧看见了这个同样喜欢来这的女子。 于是,心情大好的他,竟是主动跟她搭上了话,这换作平常,他显然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贸然给陌生女人搭讪,岂不是让别人以为他别有用心? 就是自那起,这两年间,每当看见海边的女子时,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会说上几句。对于两人之间的身份及名字,都极为有默契的没有问,不过有时见她开警车过来,对于她的身份显而易见,甚至有时看见她衣服下的隆起的东西,做过刑警的屈谨言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故此也知道了她刑警的身份。 “这不是看见有你在我才敢过来的吗,不然这大晚上黑漆漆的,我可是怕的很的。”屈谨言回应道。 晚上的海风很大,呼呼作响,吹起了她那相比两年前已然垂到腰际的长发,露出了一副忧虑却又貌若天仙的面庞。 见她不说话,只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啤酒,看了看她脚下已然堆积了好几个的空易拉罐,屈谨言像是问候老朋友一般,道:“怎么,又有什么烦心事吗?喝这么多。” “你不也喝了吗?也有烦心事?”漂亮女刑警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瞎说,我这明明是高兴才喝的酒,生日你知道吗,跟你这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高兴,我看不见得吧,你能来这里,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女子淡淡道。 女子的话不无让屈谨言反思,真是这样吗?随即高漪灵的面容不经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没有说话,亦或是变相的默认了她的话,只是让女子没有想到的是,沉默的屈谨言在下一刻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易拉罐啤酒,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就给喝完了。 “你......”忧虑的面容上顿时有些气急,那可是自己喝过的啤酒,却被这个男人嘴对嘴的给喝了。 可随即看见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深深给止住了。 “下次再这么无礼,我不介意送你去警局里坐坐。”女子象征性的说着,旋即又拿出了一罐啤酒。 “那个地方可没什么好坐的,毕竟我以前经常坐,再熟悉不过了。” 屈谨言丝毫不顾女子的讶然之色,看着夜幕下的海面,自顾自着道。随即当他察觉到女子细微的动作后,他不经笑道:“你别这样敏感行不行,去警局坐的不一定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好吧,就算是,进去了也鲜少还有出来的吧。” 女子可不管屈谨言说什么,抬手间极为熟练的从她身上掏出了一柄黑漆漆的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冷冷着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所企图。” “喂,我说,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掏枪的,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人民公仆,万一走火了咋整。”屈谨言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半开玩笑着道。 面对自己的手枪,眼前这个跟自己有过不少次照面的男子,居然还这么风轻云淡,普通人可做不到这一点。而且自己刚才极为隐秘的掏枪动作也被他敏锐的给察觉到了,单是这两点,就足以说明这个男子的不简单,也印证了她心中的一些猜测。 “这两年来,我们多少也比较熟悉了吧,你觉得拿枪对着我合适吗?”屈谨言凝视着女子,面对她毫不犹豫就对自己举枪的行径,老实说他心中多少有些吃味。 “身为人民警察,从披上警服的那一刻起,我手中的枪随时随地都会瞄准对社会有害的蛀虫,哪怕他是我的朋友,亦不手软。”她斩钉截铁着道。 “你就这么肯定我就是你口中的蛀虫?” “不然呢,你为什么会接近我?而且还有这种从容不迫的定力。” “我只能说,接近你只是意外,至于这从容不迫的定力我是跟别人学的。”说着,他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那你又怎么能让我相信你说的话?”她仍是举着枪戒备道。 “很简单。” 说着屈谨言的手在下一刻陡然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女警官的手腕,只见他在她手腕上的经脉处猛的一按,抓着手枪的手掌顿时失去了知觉,待她反应过来时,手枪已然反转了方向,冰冷的枪口正被男子握在手中,对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仅在电光火石之间。 “对不起,我是警察。”屈谨言拿枪指着她,此情此景不经学着电影里的场景道。 此时此刻,屈谨言的言语并不觉得好笑,在女警官看来,这无疑是一种嘲讽。 面对漆黑的枪口,她怡然不惧,仰着面,直视着屈谨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道:“到头来你还是让我失望了,是我小看你了。” “说吧,到底为了什么?又或者是为了谁,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我为什么要杀你?”屈谨言如是道。 “难道不是因为我太碍眼,坏了你们的好事吗?”她冷笑道。 “噗嗤,说真的,你脑洞真大。”屈谨言不经笑出猪声。 “不跟你闹了,回家睡觉去,希望下次见面别再这样了,不然这玩意我可得仍海里去了,到时候遗失枪械可别怪我。” “对了,以后小心点,握枪时注意保护自己的手腕。”他潇洒的背对着她,扬了扬手道。 “这......”看着又回到自己手里的手枪,女警官怔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久久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待走出女子的视线后,屈谨言看着手里的子弹,就随手给仍进了海里。要不是把子弹给取了出来,他还真不敢把手枪就这么还给她,他可摸不准那个女人会不会趁机就这么给他来上一枪。 第34章经理秘书 早上八点,当屈谨言睁开眼时,第一时间不经暗叹不好,他忘记高漪灵今天是在家的,所以他得提前半小时起床给她弄早餐。 赶忙下了床,当路过客厅时,却是看见桌子上已经摆放着早餐了,而且还留有纸条。 “我已经去学校了,记得吃早餐,路上小心。” 这是高漪灵留给她的信息,和往常一样,一样的温馨,仿佛昨天晚上不过是春梦了无痕,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那个她,屈谨言仍旧还是屈谨言,谁都没有再提前过当天晚上的事情。 挤着高峰期的地铁,屈谨言准时的在九点钟之前抵达了天荣大夏的门口。虽说以他的身份,准时上班这条规章对他没有什么约束力,但他仍旧是和下面的员工一样,每天准时到达公司,这一点就起到了很好的表彰效果,深受员工的认可。 天荣大夏的电梯其实是不少的,足足有十六个之多,但只要到了八点半到九点这个点,那副景象简直用水泄不通来形容,奈何公司人员太多,又都挤在同一个点上班,以至于电梯都忙不过来。一到这个时候,大厅的保安就会维持秩序,让一众员工有序的排队坐电梯,严重的时候人都可以排到公司门口以外。 面对这一情况,自屈谨言上任经理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有关这个的。虽说他不能增加电梯,但他做了一件让公司上下所有员工拍手叫好的决定。 以前公司员工上班的打卡机都是设在各自的部门门口的,由于电梯堵塞的情况,很多员工其实九点钟之前就已经到了公司,但是因为要排队等电梯,很多时候都会赶不上打卡,往往考勤时都会迟到,这种情况起码有八成以上的员工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而当屈谨言将打卡机统一设在了宽敞的公司大厅时,无疑获得了无数员工的赞赏,这样就解决了众人上班因为等电梯而迟到的问题了。 “经理。” “经理。” “经理。” ...... 当屈谨言出现在大厅,正在排队等电梯的众多员工,此起彼伏的恭敬出声道。 “早。” 屈谨言笑着,向大家挥了挥手,以示回应。 “经理,您这边请,我带你去坐电梯,不能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这时,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头子赶忙过来殷勤道。 “不用了,我排队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屈谨言婉拒道,便也和广大员工一样,排起了队伍。 其实在此之前,公司是有一个特殊通道电梯的,一般的员工是不能坐的,只有部长以上的领导才能坐。自屈谨言上任,便也果断的废弃了这一规定,为了缓解员工上班的压力,向所有员工开放,所有人一视同仁。 就在屈谨言排队期间,公司大厅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了一个人,只见她黑色职业装,白色打底衫,下身套着套裙,白色的大腿上裹着薄薄的并不明显的肉色丝袜,脚上依旧是一双黑色的高跟。 “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眼看已经快到九点了,仅剩最后十来秒,林柯也不管自己脚下穿的是什么了,踩着高跟直接用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望着近在眼前的打卡机,她不由得心生希望,猛的一蹬脚后跟,趁最后一秒钟成功的刷上了脸,完成了扫描。 “呼,还好赶上了,不然半天工资就没了。” 她有些心有余悸着道,随即松了口气,就在她迈出高跟鞋走出一步时,不由得一个踉跄,当即重心不稳,身体失去了平衡,向着一边倒去,要不是她手疾眼快,抓住了身边的柱子,还不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摔倒?那得多丢人啊。 可当她扶着柱子,一只脚站立时,看着另一只已然断了后跟的高跟鞋,不免一阵肉痛之色。 “这可是才买不到半月的鞋子啊。” 林柯阵懊恼之极,这简直是捡了哈密瓜丢了西瓜,两者丢那一个,她都是极其不愿意的。 这一幕自然被一早就在大厅的屈谨言看的一清二楚,当即忍不住笑了笑,这傻妞真是可爱。 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当看到林柯时,已经是九点半了。林柯先是敲了敲门,待屈谨言请进后,这才慢慢的走了进来。 看着仍是那双高跟鞋的屈谨言,当即就不免奇怪,这丫头的鞋子不是坏掉了吗? 可当看见林柯那比平时要缓慢许多的步伐,屈谨言便已经猜到了个所以然。刚才半天没看见人,估计这丫头是出去买胶水粘自己的鞋子去了,但胶水的效果显然并没有多大用处,更何况还是粘这种高跟鞋了,故此她走路才会这般小心翼翼,生怕粘住的鞋子又坏掉了。 “不好意思经理,我来晚了,我这就给您泡茶。”林柯歉意道。 每天她都会趁屈谨言没来之前,就会事先给办公室打扫一下,完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会提前泡好茶,等屈谨言刚来,热度都会适中。可今天早上因为一些事情而耽搁了,所以才险些迟到,更别说打扫办公室给屈谨言泡茶了。 “你不会是迟到了吧?你才刚来一个月,迟到可不行哦。还是说你又蹭了别人的车?”屈谨言故作讶异,明知故问道。 “经、经理不是的,我没有迟到,车子也安然开到了公司,我......我只是因为昨天晚上吃坏了东西,早上闹肚子而已。” 看不出来,这丫头居然还会撒谎骗人,屈谨言也没拆穿她的意思,毕竟上班期间去买胶水粘鞋子确实不是一个能说出口的理由。 “行吧,你先出去吧,等你来给我泡茶,花儿都谢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屈谨言就是道。 这在林柯听来,显然是对她的不满,不耐烦的体现。 “对不起,下次我会做好的,对不起。”她接连说了两个对不起,极其诚恳,眼眶都在打转,似是随时都有落泪的可能。 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要是因为自己没能做好,而丢了这么好的机会,这无疑是林柯所不能接受的。 倒不是屈谨言故意欺负人,对于一个新员工,不能让她过于安逸,要让她时刻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只有这样,才会在短时间内适应自己的工作,快速的成长。 起初刚任经理的时候,老实说屈谨言也是很有压力的,整天都提着心,紧咬着牙,别看一天没做什么,就看看邮件,签签字,做做决策,但一天下来,回家倒头就睡,精神上的疲劳往往最为致命。 但时间一长,每天都做着差不多的事情,游刃有余了以后,之前的那种疲惫感再也没有了,往往下班后屈谨言还会去海边跑上一跑,才会有所睡意。 一上午,屈谨言都没有出过办公室,也没有叫过林柯,直到中午十二点多,才出了门。 看屈谨言从办公室出来,原本在吃饭的林柯当即站起身来,就是道:“经理。” “恩,你坐下就可以了,不用站起来。”他道。 旋即看见桌子上的资料,就是问道:“我前段时间给你的资料看的怎么样?” 林柯当然知道屈谨言说的是什么,当即回道:“已经看完了,现在正在把一些值得记的重点再看一遍。” “哦?这么快?没一个礼拜吧,之前我可是花了一个多礼拜才看完呢。”屈谨言惊讶道。 其实都是瞎扯的,当初当经理那会,公司上上下下的资料,也就是他总结出来给林柯的这本,他也才花了三天不到的时间就给消化了,这么说无疑也是为了鼓励她。 果然,听屈谨言这么说,林柯不由得一喜。 当看见林柯桌子上自己带的盒饭,里面已经扒了几口饭,而放着菜的槽子里,无不是清淡的萝卜素菜,甚至有时候屈谨言还看见她吃一些腌制的酸菜。与其它白领动不动就叫外卖或者一起去楼下的餐厅吃饭相比,林柯确实算得上是要多寒碜就有多寒碜了。 “你天天就吃这些东西?”屈谨言问道。 “经、经理,我减肥,所以就吃这些。”林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有些不自然着道。 屈谨言笑了笑,直接掏出手机给她转了一千块钱,然后就是道:“这样吧,以后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每天也都得给我带一份,我天天去外面吃也不卫生,这一千块钱就当是我这个月的伙食费了。” “这......”林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经理还有这样的要求。 随即反应过来的她,急忙道:“就算是这样,一个月也要不了一千块钱啊。” 屈谨言径直的走了出去,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当他不见了后,声音才传到林柯的耳朵之中。 “你怎么这么笨呢,你买菜的时候买贵的不就可以了,强行凑够一千啊。” 林柯:“......” 在林柯看来,这无疑是有钱任性。 第35章炒鱿鱼了? 这个下午,林柯意外的清闲,屈谨言像是忘记了她似的,即便出办公室有事情要办,也不会叫她,什么事都自己亲力亲为,就连跑腿的活都没有她什么事了,不由得让她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个中滋味很是难受。 她如坐针毡,也没有心思看资料了,目光时不时向着办公室看去,一脸焦虑。 自己这算是被流放了?明明中午不还叫我给他带饭吗,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难道那一千块钱表面上是交的伙食费,实则是因为对我工作上的失望而给的抚恤金? 林柯胡思乱想着,越想越真实又害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等待着她的无疑是失去这份宝贵的工作。 她害怕极了,陡然站了起来,旋即想想又不妥,又坐了回去。毕竟这只是她自己的个人猜测啊,要不是这样呢?但转而一想,万一是呢?显然她是赌不起的,她需要这份工作,再三考虑后,林柯还是决定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请进。” 随着办公室里响起的声音,林柯推门而入,如同奔赴刑场一般,她心跳的很厉害,仿佛自己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经......经理,请......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开口的第一句话异常艰难,因此有些不利索。 看着站在那里恭恭敬敬却又战战兢兢的林柯,屈谨言转而看了一眼时间,继而看着电脑上的邮件,就是道:“没什么事情,你先出去吧。” 见屈谨言完全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言语又是这般随便,俨然是不耐烦敷衍自己的意思,林柯心中不经咯噔一下,顿时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刻她的猜想都一一印证了一般。 “经理,如果我在工作中有那些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您指出,我一定接受批评,并且改正,直到您满意为止,请您相信我。” “我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来之不易,也很珍惜,同时也很谢谢您能给我这次机会,但还请您指出我的不足,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着红着脸蛋,俏脸满是坚毅,眼神决然的林柯,被她这么一通话,硬是搞的他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等等,你这跟机关枪似的干嘛呢?说的我好像要炒你鱿鱼似的。”反应过来的屈谨言也不看电脑了,就是道。 “难道不是吗?那您为什么什么都不让我做?难道不是因为对我不放心吗?”林柯不无委屈道。 “呵,就为这?你就跑进来跟我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屈谨言忍俊不禁,不经佩服她的脑洞,随即看着她脚上的高跟鞋,道:“你鞋子好了?走路方便吗?” 林柯陡然瞪大了眼珠,看着屈谨言几乎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我鞋子坏掉的事?” 屈谨言懒得多跟她解释,直接关了电脑:“走吧,今天提前下班吧,你给我开车。” 屈谨言让林柯直接将车开到了公司附近的大型商场,便带着她进了商场。 现在的林柯哪能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屈谨言完全没有要开除她的意思,不经心情大好,问道:“经理,我们到商场里来干嘛?” “你跟着我就是,不该问的别问,以后记住了。” “好,我记住了。” “哎哟!” “我的姑奶奶,你慢点,摔着了没有。” “没事,只是粘的胶水脱落了。” 此时,在商场的另一头,一道隐晦的目光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远远观望着,神不知鬼不觉,屈谨言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这......经理我们来鞋店干嘛?”当屈谨言拎着一拐一拐的林柯到了一家女士鞋店的时候,她不经出声道。 “还愣着干嘛,快进来啊。”屈谨言喊道。 随即更是拉过她,将她推到试鞋的座位上,就是对售货小姐道:“给我帮她选两双合适的鞋子。” “不不不,我自己会买的。”林柯赶忙说道,虽说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店,但当瞧见某双鞋子上面标的价格后,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买?穿个一段时间就坏掉的那种?” 如果这个时候当初卖林柯鞋子的老板听见屈谨言这样说,估计会忍不住当场拿鞋板抽他两大耳光冲动。你妹的,就算质量再好的高跟鞋,也架不住当运动鞋来穿吧。 “可......可这里的鞋子太贵了,我......我没那么多钱。”无奈,林柯只有老实说道。 “我又没说要你出钱。” “您出钱更不行,怎么能让您破费呢。”林柯坚持道。 “你想什么呢,你当我是冤大头啊,你没看见我住的什么地方啊,我像是有钱人吗?这钱当然公司出,回头拿**报销。”屈谨言居高临下,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林柯随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就是道。 “拿公司公款给我买鞋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身为秘书,配置一身行头这都是工作需要,报销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林柯仍是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试试合不合脚。”这时候导购小姐拿了一双黑色的细高跟过来,屈谨言就是道,跟林柯之前那双比起来,无疑要高贵时尚不少。 “那......好吧。” 穿着新鞋出来,看着脚上好几千的鞋子,林柯不无肉疼,虽说她并没有掏钱,但平时买的最贵的鞋也不过才两三百的她,还是难以接受眼下的现实。 “经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已经下班了。”见屈谨言没有要走的意思,林柯便忍不住出声道。 “还早呢,要置办就彻底一点,你看看你的衣服和裙子都洗的褪色了,还有丝袜上都脱线了,这样子要是以后带你出去,你身为秘书,那可是代表着我的形象,丢的可是我的脸面。”他义正言辞着道,似乎听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林柯羞红着脸看着小腿上不知何事破了的丝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这身衣服确实很便宜,加起来也不过才几百,与现如今她这个上市公司经理秘书的身份确实不太符合,她也深知这一点,但是相对好点的她也不是买不起,但就是舍不得。 最终,在屈谨言强硬的态度下,又接连给林柯买了两身职业装,这才作罢。 在将屈谨言送回家后,林柯才驱车回家。 天州市看似光鲜亮丽,高楼大夏林立,城市基础设施又都是当今世界最为先进的,看上去国际范十足。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有老旧落后的一面,无论那个城市,或多或少会存在一些瑕疵,即便是天州市也不例外。 第36章你们经理喜欢你 林柯住的地方是当地远近闻名有着城中城之称的霞云路,这一代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不论是街道还是居民楼房都是极其老旧的那种,在其它地方都已经推翻重建的今天,霞云路无疑是极个别的存在。 置身于霞云路,仿佛就像突然穿越到了上个世纪,与周边的高楼大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故此才有城中城这个名头,也有好事者将其戏称为霞云古城。 霞云路是这座城中城的主干线,其面积可不止这点。在这里,菜场超市这些生活必备的场所应有尽有,每到早上还会有不少居民挑着担贩卖一些蔬菜水果,以及还有各种面包馒头的早餐。而到了晚上各种小吃啊包括烧烤什么的都会摆满在马路的两边,热闹非凡,因此每到晚上都会吸引不少的人流量。 但无疑的是,这边的东西先不说卫不卫生,但它肯定是要比其它地方要便宜不少的。因为大部分小贩都是摆的摊,没有高昂的店租。而绝大部分人也是冲着这一点来的,有的人明明住在还不错的小区里,但买菜什么的,都会选择到这边来买,不是说这边的东西有多好,确实是比较便宜,也差不到哪去。 此时已经临近六点了,天也有了变灰的趋势,故此每到这个时候,霞云路两旁的商贩就要提前摆好自己的摊位,准备着迎来第一波人流量。 奥迪车缓缓行驶在霞云路之中,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毕竟身在这里的,都是来自全国****的劳动人民,家境大都比较艰苦,看见这么一辆起码几十万打底的车,自然不能视若无睹。 车门打开,迈着高跟身穿职业装的林柯再加上这样的好车,当即有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在别人看来俨然是一副进出于高档写字楼的成功人士啊,跟他们这种小商小贩有着本质的区别。 “爸妈,我回来了。”下车看见已经在准备摊位的林母和林父,林柯就是道。 隔老远就已经看见奥迪车的林夫和林母,自然是知道女儿回来了,自半个多月前,当第一次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他们,无疑是被吓了一跳的,什么时候女儿都开上这样的好车了?但经过女儿的解释后这才释然。 “哎呀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没有轻重,说了多少次了,车子不能停在马路边上,要是被人家刮了,公司还不得开了你,保不齐还要你赔偿。这车几十万,我和你爸再摆半辈子摊都不一定赔的起。” “快,开出去,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位置停,记得把你爸买的袋子也给罩上,别让人家弄坏了。”林母没应林柯的话,也不干手上的活了,上来推着林柯就往车上去道。 要是让林母知道,早在半个月前,这车子已经被林柯搞出了一次交通事故,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妈,就算别人刮了车,那也是别人赔偿,车子还有保险的,不用我们赔的。”有了上次的经验,林柯是知道这点的,就是道。 “要是不知道呢?这大马路上有没有摄像头都不知道,到时候要是真有个磕磕碰碰,我和你爸非得去捐器官不可。”林母苦口婆心道。 “妈......” “别说了,赶紧去。” “那好吧,我待会再过来。” 想了想,林柯突然记起了中午的事情,直接把车开出了霞云路,转而到了附近的小区,找到了一个较好的位置停好,又把林父专门为她买的保护车的袋子给拿了出来,费了好大劲才把车遮的严严实实。 接着去了菜市场,买了菜,这才提着顺手就打包好的快餐回到了烧烤摊。 “爸妈,你们先歇一会,吃个饭先。” 此时的人确实不多,烧烤摊上也就个把人,见状,老实巴交的林父就接过了林柯手中的饭菜,还随手拿了一瓶冰啤酒,当看见林柯手上提的菜,不经问道:“柯儿,今天发工资了?怎么买这么多菜干什么?” “买了什么菜?”这时候林母忙完手上的活也过来道。 打开袋子一看,有排骨、半只鸡、还有处理好的鱼,以及蔬菜,好不丰盛。 林母怔怔的看着林柯,良久才恨铁不成钢着道:“你这孩子,发了工资也不用这么大手大脚吧,咱们家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这房租一下子可涨了好几百呢。” 见父母误会,林柯解释道:“不是的,这是给我们经理买的。” “什么意思?让你今天买,明天去公司拿给他?”林父喝了一口啤酒就是道。 “那这菜还新鲜吗?”林母也不经出声说道。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经理说他中午老是在外面吃,看我从家里带了盒饭,于是就想让我每天也给他带一份,一个月给了我一千块钱伙食费。”林柯如实道。 “一千块钱?哪要的了这么多,你们一个礼拜也就五天班,一个月四个礼拜也就是二十天,相对来说也就二十顿饭,他就不怕你私吞了?”林柯只一说出来,林母心中就已经有了计算。 “你这婆娘知道什么,人家一个大公司经理,会在乎这一千块钱吗?你以为是你啊,几毛钱都斤斤计较。” 林父的话顿时让的林母不乐意了:“就你见过市面?那你一天少吃顿饭我也就不至于这样了。” 随即也不搭理林父了,看着林柯由衷道:“柯儿,我们家虽然没什么钱,但也不能让人不耻不是,这一千块钱该买的买,我们一分钱也不能拿。” “这样吧,就按一天五十块钱的标准算,回头啊我回去亲自给你做。” “你这还要忙呢,晚上我回去自己做就好了。”林柯就是说道。 “这怎么行?平常你做做自己的饭菜还行,这可是给你们经理吃的,你从小做事就爱犯迷糊,这要是多放了盐什么的,你让你们经理怎么想?还是我来吧,也比较放心。” 接着林母又有感而发道:“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累死累活供你上完大学。刚毕业那会,你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到工作,我和你爸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生怕到头来你和我们一样,跟着我们一起卖烧烤。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有个公司肯要你,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公司,你可得要好好干,我和你爸这下半辈子可都指望你能有出息了啊,可千万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而丢了工作。” 对于母亲的话,林柯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从她还小的时候,父母亲就带着她从那个小乡村举家搬到了天州市,时至今日也快二十年了。但因为她的关系,上学等一系列的花费对于这个家来说着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加上天州市这么高的消费,家里一直都过的比较拮据,以至于之前一直想生个儿子的林父和林母无奈之下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妈,我知道的,领导对我很好,工作也很顺利,我会好好工作的,你们就放心吧。”她声音有些哽咽道,险些落泪。 于是她强打起精神,转身到了烧烤架旁,就是道:“妈,你也快吃饭吧,现在人少,我来就可以了。”说着就挽起了女士西服的袖子,极为熟练的翻转着烤串。 这距离一拉近,原本坐下吃饭的林母,顿时看见了林柯脚下的新高跟鞋,问道:“柯儿,你这双高跟鞋是不是新买的?我之前怎么没有看见过?” “啊,这个,是......是新买的。”如果林母不说的话,林柯还就真忘了放在车子后座上的两套新衣服。 “多少钱?看着好像还可以的样子。” 能不可以吗,单这鞋子就好几千一双呢,林柯这般想着,就是回道:“好像三千多吧。” “噗。” 喝着酒的林父当场就惊的将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林母夹菜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三千多?不是三百块?”林母再三吃惊的问道。 “妈,这鞋子可是大商场里买的,当然是三千多,三百估计都买不到什么。” “喂,妈,你干什么,我正烧烤呢,你脱我鞋子干嘛,就算你想穿,也不用现在吧。” “快,趁买的时间还不长,赶紧给我脱了,把**也一起拿出来,今天晚上这烧烤我们也不卖了,赶紧把这鞋子给退咯。三千多,够我们家三个月的伙食费咯。”林母赶忙道,蹲下身子就去脱林柯的高跟鞋。 “**不在我这,在经理那里,这是经理给我买的,不要钱的。” 听到林柯说的话,林母当即站起身子,也不脱林柯的鞋子了,惊讶道:“啥?你们经理给你买的?” “还不止呢,还有一双鞋,整整买了两套衣服。” 听她这么说,林母的目光不由得从女儿那漂亮的脸蛋上看去,随即就是那高高隆起足有34D的丰满上,细腰,笔直的丝袜大腿,一抹掩饰不住笑意。 在林柯诧异的目光中,林母转而对林父欢喜道:“老林啊,我们柯儿出息啦,也不枉我们的期望啊。” 林父话不多,不过也笑得很开心。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还在试用期,工资可不高。”林柯纳闷道。 “你这傻丫头哟,你咋就这么不开窍呢,你们经理八成是看上你了。这又是衣服又是鞋子的,没那心思那才奇怪呢,你之前不是说了吗,你们总经理也就才二十六,都还年轻,我看挺合适的。” 老实说,林柯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听林母这么说,不经红了脸,娇羞道:“妈你瞎说什么呢,人家好像已经结婚了,而且买衣服也不过是为了工作。” 对于买工作为了衣服的事,林母权当是没听见,也只有小女生才会信这种鬼话,就是皱眉道:“什么叫好像结过婚了啊,到底是结没结你不知道,你不是都去过家里的吗?” “听说是结过的,不过到家里我也没看见人,好像是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是去世了还是......”林母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怎么好问,总之说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 “管他呢,不论是什么都好,这样你就有机会了不是。” “妈你说什么呢......” 第37章比试 一天下来并没有消耗完屈谨言充沛的精力,相对于办公室里安逸的工作,他更喜欢户外相对激烈的工作,这样身体的机能会得到锻炼,不仅易于健康,也能提高身体的整体素质。 他从小身体素质就强,记得在那个遥远的水口小学,当时还在上小学三年级的他,就徒手干翻了两名位于顶尖的六年级学生,还被同班学生一致称为老大。 五年级的时候更是以迂回战术在六人的追打下落于不败的同时,还干翻了其中的三个人,这种战绩,在他那个年纪,实属牛逼。 有时候屈谨言不免想到儿时,想到儿时自己干的那些事就连他自己都看不懂,不过他的身体素质确实是异于常人的。记得当时有人问他,你怎么这么厉害,怎么做到的? 他就思索着道:“可能是格斗游戏玩多了的缘故吧。”他并没有敷衍别人的意思,除此之外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起码通过游戏他感觉自己的反应神经是有得到很大的提升的。 所以介于之前,那个时候高漪涟问他想去那个单位上班,他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公安,如果不是迫于生活,他可不喜欢整天日复一日的待在一个空间里,那样的生活毫无新意,枯燥乏味。 独自一人吃完饭,他习惯性的就会来到海边,当伸手放进裤兜里时,眉头一皱,当他拿出来时,却是记起来了,这是给林柯买衣服的**,说是要报销的。 他笑了笑,脑海里不免浮现出了林柯那傻白甜的模样,便随手将**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至于报销他不过是随口说的罢了。 走了一段后,天色已然黑了,感觉晚饭消化的差不多了,屈谨言就迈开步子在海边的马路边上跑了起来,如果不消耗掉过剩的精力,起码他十二点之前是睡不着的。 而就在屈谨言跑了十多分钟后,一辆警车沿着马路放慢了速度,跟屈谨言保持着一样的速度,然后车窗摇下,一张颇为英气的容颜出现,声音自车里发出道:“有没有兴趣比一比?” 不用看屈谨言就知道是谁,头也不回着道:“要不要这么无耻,开着车跟我比。” 女警察冷笑一声,淡漠道:“如果你有意比这个,我也不介意。” 同样屈谨言也笑了,原本匀速的他陡然提了速,用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顿时就甩开了警车。 女警察冷哼一声,也不急,待屈谨言跑出去一段距离后,陡然一踩油门,随着一阵轰鸣声响起,车速瞬间上升了几个档次。 半小时后,屈谨言扶着海边的护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水如同雨下,几乎浸湿了他整件上衣。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累,整个身体就像沸腾了一般,如火一般的燃烧着,酣畅淋漓,这种感觉很爽,也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你还真有心眼,假装落后我,一直跟我保持着一点距离,好让我自以为是的一直跑下去,你是想累死我是吗?”休息了一会,待心跳平缓下来后,屈谨言这才对着仍旧坐在警车里的女子说道。 即便知道屈谨言曾身在公安系统里接受过专业的培训,有不错的身手。但让她吃惊的是,这家伙的身体素质简直变态,前十分钟的爆发居然能跟他开100迈的汽车相比。虽然后面速度没有之前那么快了,但也整整跑了半个小时啊,这样的体能实属罕见,不去参加奥运会还真是可惜了,不然哪还有黑人什么事情。 虽然震惊归震惊,但女子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道:“怎么样,还能动吗?能动就上车,三局两胜,这一局就当我胜之不武吧,还有两局我也一样能赢。” “看你这么自信,不会是和我比生孩子吧?如果是这样,我举双手投降。”屈谨言打趣道。 话是这么说,但身体很诚实,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警车。此时的他身体里仿佛充满了力量,紧握的拳头隐隐有种冲动,有种能击碎一切的感觉。 天州市,市公安局,下了车,屈谨言跟着女子畅通无阻的进了公安局,轻车熟路的进了射击训练室。而在这途中,不少警察看见女子都会喊一声林队长,故此屈谨言就知道了她大概的职位,哪怕不是刑警大队队长那也是个副队长不假。 一路无话,直到了训练室,林怀柔戴上了护目眼镜和耳机,才指了指屈谨言身前的枪支,同时自己也拿了一把手枪,瞄了瞄五十米开外的靶子,用意不言而喻。 然而屈谨言却是摆了摆双手,无奈道:“我可是一个好公民,这个我可不会。” 林怀柔嗤笑一声,就是道:“让我看看你这只在系统里呆了不到半年的半吊子,能到什么程度。” 听她这么说,显然她是查过自己的档案了,对以前自己身在公安任过职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屈谨言也没有要藏着掩着的必要了,随手拿过一支手枪,装弹上膛只用了一只手,过程极为的熟练,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单从这个简单的动作上就可以看得出他的不一般,林怀柔不经暗叹,这真的是一个在三四线城市公安局里呆了还不到半年的人该有的手法吗? 她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旋即平静出声道:“每人十发子弹,最终看谁的命中率高。” 说完,她美目锐利的看着远处的靶子,举起手枪,没有过多的迟疑,眼睛没有眨一下,直接连开了十枪。 最后的结果,不由的令屈谨言也微微动容。好家伙,十发子弹整整有三发命中了正中心的红点,其余七发无不是在红点的边缘徘徊,都是九环的。 屈谨言讶异的看了眼侧着脸的林怀柔,没想到她一个女子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 射击这一点,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全凭长时间训练下来所累积的经验,最重要的还是那种感觉以及状态。有时候手感差,准心差的稀烂,即便状态来了屈谨言打的最好的成绩也就是五个十环和五个九环。深知这一点的屈谨言,老实说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打出比这更好的成绩,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摸过枪了,这无疑是个硬伤。 “前面十发我能不能找找感觉?不算昨天的那次,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摸过这玩意了。”他举着枪瞄着准心,就是说道。 “可以。”她放下了手中的枪,饶有兴致的看着屈谨言,对于自己的这个成绩她还是比较满意的,没有发挥失常,也没有超长发挥,中规中矩实力在线。 但即便是这样,放眼整个警局,她相信也没有哪一个人能自信的打出比自己更好的成绩来,换句话说,打出这个成绩,她起码已经赢了九成,剩下的一成无疑是给了奇迹的面子。 屈谨言没有戴护目眼镜和耳机,因为他以前就不戴,所以养成了习惯,如果现在戴的话,很可能因为不习惯,从而影响他的发挥,最重要的还是那种一枪命中靶心的那种感觉。 他举起了手枪,微眯着眼,与靶心遥遥相望,对峙着,却迟迟没有开枪的迹象。 就在林怀柔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屈谨言陡然放下了手中的枪。在她诧异的目光中,他又快速的举起了枪,也不见他有片刻的瞄准,拿起枪就是十发射出。 伴随着一阵‘呯呯’声响起,五十米开外的靶子上,赫然出现了让林怀柔都十分震惊的事情。十连穿心,正中靶心,几乎是在同一个位置,不差一丝一毫,看上去就像只命中了一发留下来的痕迹,而且这家伙居然还闭着眼,这真的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第38章不好意思,今天手感有点好 当屈谨言睁开眼时,看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结果,就连他自己心中都不经咯噔一下。 之前他一直举着枪迟迟没有开枪,是因为直觉告诉他并不会命中,因此他一直在微调着方向。很多次的变动后,有那么一刹那,以前命中的靶心的那种感觉突然直上心头。他果断的放下了枪,并且还闭上了眼睛,当再次举起枪时毫不犹豫的射完了子弹。 但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打出这样的结果。于是,他又换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枪射击。 “呯呯呯......” 无一例外的全都命中了靶心,只是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做到十连穿心,都在靶心位,但位置都稍许偏差了一些。 看着这样的结果,他面部不经浮现出了一抹得意,就是道:“嘿,看来今天手感出奇的好啊。” “你是怎么练的?以你在公安系统待了不过几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哪怕素来冷冰冰性格孤傲,对别人向来都不屑一顾的林怀柔都忍不住刨根问底道。 “或许这就是天赋吧。”屈谨言噙着一抹笑意,淡淡道,随即**脱落,新的**上膛。 “呯呯呯......” 子弹并没有都射中靶心,而是以简短弹孔组成了一个林字,接着他又装上了子弹,举起了手枪,就是道:“林警官,能不能让我把剩下的名字也写出来?” 看着屈谨言那消瘦的背影,林怀柔美目**裸的凝视着他,时而闪过一丝挣扎,时而又犹豫,明眸不定。 当听见他的声音,唇齿轻启:“林怀柔。” “怀柔?呵呵。” 屈谨言噙着笑的面容更甚,手枪炸响,火光一阵闪烁,一连射出了几十发子弹才作罢,看着靶子上赫然呈现出的林怀柔三字,这才笑道:“在你身上老实说我看不到这两个字,或许还不够了解吧。” 同样从靶心上收回目光的林怀柔,针锋相对道:“屈谨言,你话也不少。” 闻言他洒然一笑,并不在意,放下了手中的枪,转而对她道:“这枪也射了,那接下来还有什么活动呢?” 林怀柔没有说话,直接走出了射击室,屈谨言不经摸了摸鼻梁,暗叹这女警官性格冷淡,继而跟了上去。 坐着警车在市里转了一会后,屈谨言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并且天州市这么大,他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去过,但也没有多问,难不成还能被卖了不成? 当再次下车时,看着这个有些偏僻的格斗馆,屈谨言就是道:“拳击?” “自由搏击。”林怀柔解释道,便当头向着里头走去。 看着林怀柔高挑的身材,屈谨言不经摇头苦笑道:“这刚玩了远程,这又要玩近身的,这是要闹那样啊?” 当屈谨言进去后,林怀柔已然换好了一身比较宽松的格斗服饰,赤着脚丫,露出晶莹剔透的脚趾,腰间紧紧束着腰带,完美的A字腰当即凸显无疑。 转而又看了看她身后用篮球场钢丝网围起来的擂台,便已经明白了。 看着一身休闲装的屈谨言,她就是说道:“你去换身衣服,我在这里等你。”说着就打开了擂台的钢丝网门,走了进去。 屈谨言磨砂着手掌,早已经跃跃欲试的他当即利落道:“不用了,我这身衣服本就是跑步用的运动装,不碍事。” 脱下了鞋子,赤着脚,原地弹跳了两下,活动了一下四肢,之前跑步留下来的那股沸腾劲并没有消散,此时又缓缓升腾了起来,令他身心振奋不已。 “你笑什么?”擂台中间,两人隔着几米相视着,看着嘴角止不住上扬的屈谨言,林怀柔柳眉微颦。 “没事,就是太久没有动手过了,有点兴奋,我怎么感觉我有点暴力倾向啊?” 相对于射击,这自由搏斗无疑是屈谨言从小玩到大的,不过在上高中后,几乎就没有怎么动过手了,毕竟谁没事还会打个架呢?这么多年的压抑,并没有褪去年少时的那份热血,反而有愈压愈烈之势,此时有这么一个机会,他怎能不兴奋? “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有这样的解压方式。”屈谨言由衷道,或许今日过后,以后的休息日里,他又多了一个好去处。 “看来你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林怀柔紧了紧腰带,表情依旧淡漠。 “说不上自信,只是很期待罢了。”屈谨言如是道。 “但愿你的好心情能一直持续下去。” 屈谨言含笑,没有言语,只是冲着准备好的林怀柔招了招手掌。 林怀柔俏脸一寒,绝美的面庞此时紧绷,在屈谨言收回手掌的片刻,她目光中闪过一抹厉色,当即脚掌重重一跺,身形陡然向着屈谨言而去。 几米的距离泛眼而至,修长的美腿直接跨到了屈谨言肩膀处,带着凌厉的腿风,向着他横扫而来。 “呯”的一声闷响,屈谨言抱着已然有些麻木的手臂,在巨大的腿劲下不由得顺势倒退了几步。出乎意料的强大,无论是腿部的力量还是敏捷的身手都是他所料不及的,很难想象在她那宽松的格斗服里那纤细的腰肢竟然能带动这样的腿部力量。 一招使得屈谨言败退,林怀柔如附骨之疽,在屈谨言微微愣神间,一把扯过他的一只手,身子一弯,抓着的手顿时猛的一用力,屈谨言一百四五斤的吨位竟是直接被她一个凌空过肩摔给摔了出去。 好在他意识过硬,当头无情的朝地板上摔去时,他单手着地,手掌用力一撑,一个后空翻,使得双脚稳稳站立,这才化解了被摔得七晕八素的结果。 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已经将一头长发束成马尾的林怀柔,那坚毅的面庞英气逼人,着实是个祸水。不得不说从一开始屈谨言就一点小看她了,特别是她这女性的身份,不过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厉害。 当看见林怀柔如刚才自己一样,向着他勾了勾手指,原本含笑的屈谨言已然是一脸正色。目光微凝,此时的他已经不将林怀柔当女性看待了,而是一个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 动了,当屈谨言快速靠近时,林怀柔修长的大腿再次提前出击。已然领教过一次的他,此刻怡然不惧,单手握拳,直接迎了回去。 一声闷响,林怀柔痛哼一声,仿佛自己的脚撞上了钢板,僵硬无比。顾不上腿部的疼痛,此时已然欺身而上的屈谨言一只手向着她的领口抓去。 林怀柔当即后退,可屈谨言却是化抓为拳,速度更快。眼看要到胸口时,她银牙一咬,双臂护住了身前,实实在在的挨了屈谨言的一记重拳。大力袭来,娇躯止不住的向后倒去,直到靠在擂台边缘的钢丝网上才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此时的屈谨言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拳得势,快步上前,学着林怀柔模样,直接一个侧踢过去。 见识到了屈谨言的力量后,林怀柔自然不会傻到再和他硬碰硬。当即灵敏的一个闪身,避开了屈谨言的侧踢,结结实实的踢在了钢丝网上,顿时钢丝网都不经一阵颤动,可见这一踢蕴含了多大的力道。 提前预知了他动作的林怀柔,趁屈谨言呈单脚之势,另一只踢在钢丝网上还没来得急收回的脚,拉开一个身位的她,修长有力的大腿再次向着他的腰际扫去。 见状,屈谨言不慌不忙的直接单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雪白的脚裸,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直接向着自己一拉,林怀柔顿时失去了重心,向着他倒来。 屈谨言顺势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不给她任何机会,直接照着门面一拳轰去。 直到这一刻,林怀柔才知道此刻的严峻,她想躲,但屈谨言抓着她衣襟的手就如同钳子一般,根本动弹不得,毫无办法,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拳头直接当头向着她轰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吹起了她秀发的拳风。 第39章落寞 “你输了。”屈谨言淡淡的声音响起在擂台上。 美目圆睁,看着近在眼前的拳头,此时都还没从刚才惊险的一刻中回过神来。 “还不快放手。” 当察觉到胸前微凉的感觉,林怀柔这才看见抓着自己衣襟的屈谨言竟是将她胸前宽松的格斗服拉开了大半,黑色蕾丝胸罩赫然暴露在空气下,露出了半边硕大的雪白柔软。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屈谨言赶忙收回了手,尴尬着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怀柔里面竟然就只穿了一件内衣,想起刚才那惊鸿一瞥,黑色蕾丝下那饱满的若隐若现,就不经心中一阵火热,难以忍耐。 重新将衣襟拉好,林怀柔直接去了换衣间,当她再次出现时,已经换好了刚才一直在穿的休闲牛仔和白色体恤,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出口走去。 见状屈谨言赶紧穿好了鞋,这妞要是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直接开车走了的话,这附近不好打车不说还又是大晚上的,到时候他可就不妙了啊。 索性,当他到了大门口时,林怀柔已经上了车,但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静静的坐在那,显然是在等他。 屈谨言一喜,果然这女人还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不会像小女生那样胡搅蛮缠,没轻没重的。拉开车门,他很自然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你的能力很出众,有没有想过继续投身于公安系统中任职?”林怀柔握着方向盘,目光注视着前方,但并没有开车,她语气平缓,像是在自说自话。 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林怀柔那始终淡漠到不带一丝神色的侧颜,屈谨言曾经从网上看到过一些有关面部表情总结的文章,从她脸上那种时而忧虑的表情来看,有点像其中之一最为少见厌世脸的影子。 至于这种人,要么是天生面部就所具备的,要么是后天所养成的。而后天养成的,无不是在经历过较为残酷的现实后,整天郁郁寡欢,久而久之,就会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对一切都不在乎的状态。 “从没有想过,我感觉现在挺不错的,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收回视线,屈谨言正色道。 “不错是指下班可以泡泡自己的秘书?”林怀柔瞥了他一眼,淡漠道。 “你跟踪我?” 对屈谨言的质疑视若无睹,林怀柔继而道:“以你的能力不该置身于那个狭小的办公室,也不该选择安逸,从今天晚上的表现来看,你更适合我们的工作,最起码你本身是喜欢的。” “你不觉得如果我答应了你的邀请会是个很愚蠢的决定吗?我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经理,年薪几百万有余,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反而去做一个小警员,你觉得这个买卖合适吗?” 他侧着脸,目光幽幽的看着车窗外的夜色,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年他对着高漪涟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当警察的选择。只是时过境迁,迫于生活他又回到了天州市,而昔日的卿本佳人,却是再也不见了,从此阴阳相隔,唯有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不是所有人都注重自己的前程或者金钱的......” “抱歉,我恰巧就是,我做不到像你们一样无私,干着丢性命的活,却又拿着那点微薄的工资,累死累活也没人看见,哪怕出了一丁点错误还得被广大民众谴责问罪。”屈谨言直接打断了林怀柔的话,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以至于第一次见他这样的林怀柔不经怔了怔。 寂静,车里的两人,一个目视着前方,一个侧着脸看着窗外,气氛不经有些微妙。过了良久,还是林怀柔打破沉寂道:“你没必要这样,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实不相瞒,我因为动手打了市****,被停职一个月,原本接手的案子不得已只能搁浅,虽说刑警队的人依旧在查,但如果我不能做些什么的话,我实在不甘心。”眼眸中闪过一丝抉择,整整犹豫了一天的她,此时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是你们警察内部的事情,你跟我讲毫无意义。”屈谨言就是道。 没有过多理会屈谨严说的话,林怀柔继续说道:“虽说我被停职了,理应禁止接触所有案情,但案情的进展还是有人随时会向我汇报,在停职的这些天里,我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做,一直都有偷偷行动,可奈何我身单力薄对案子也没有什么建树。” “我说过,你对我讲这些没用,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体制里的人了,用不着担心这些事情。” “好了,没什么事情麻烦你送我回去吧,实在不行你送我到一个人多点的地方也行,我自己打车回去。”屈谨言的语气明显有那么些不耐烦了。 “那如果说,你能帮我的话,我会动用我的手段替你查高漪涟的下落呢?你曾经为了她满世界找了她大半年,最后都不得见她一面,无论她现在身在何处,怎么样了,你都不想知道了吗?” 当林怀柔口中说出高漪涟三个字时,屈谨言的心当即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就如同濒死之人,突然死灰复燃一般,高漪涟这三个字顿时牢牢的占据了他的所有。 见屈谨严有了变化,林怀柔当即又道:“我能身在天州市查到千里之外的江陵市有关你的所有情报,这就足以说明我有这个能力。同时有关高漪涟的情况也不例外,如果你肯帮我,我一定竭尽所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安静,随着林怀柔声音落下,再次安静了下来。眼前侧着脸看着窗外的男子,此时真的就如同他名字中的谨言二字一样谨言少语,能让他进入这种状态的或许也就只有曾经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了吧。 自那天夜里,屈谨严以一个漂亮的反手从她手中夺过了手枪后,当天晚上她就回到警局连夜调查了有关他的资料,包括从小到大直到工作的所有的资料都查了一遍。 其中有关屈谨言和妻子高漪涟的事情最为令她记忆犹新。在高母过世后,那个女人莫名的失踪,让的他放弃了所有,义无反顾的支身踏遍了机乎整个国土,为的就是寻回自己至爱之人。 然而结果很可惜,大半年下来,他寻遍千山万水,终是无功而返,这才带着高漪涟的妹妹来到了天州市发展,对于高漪涟的事情好像也就此搁浅了。因此对于屈谨言的为人,以此就足以见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并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种只看重钱程的市侩商人。 关于那封信,这个世界上只有屈谨言看过,并且已经销毁了,哪怕林怀柔再厉害也不可能查到这份上。迄今为止,或许也只有他知道高漪涟已经不在了吧,其它人都以为她不过是‘走’了而已,包括高漪灵这个高漪涟的亲妹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此时林怀柔提起,他的心不经再次触动了起来,即便她不在了,如果能知道她最后在哪里度过的,做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最难以接受的结果、墓地身在何处不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吗? “你有多大把握?”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大雨中孤独无助的孩提一般,令人有些不忍与心疼。 “凡事都没有绝对,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件事情我就会帮你一查到底。”看着眼前的男子,林怀柔罕见的动容,语气斩钉截铁,美目亦是坚定。 闻言,屈谨言不置可否,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林怀柔也看不到他的目光,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时的他心中正对心爱之人的离去而感到忧伤难过着,一如当年。 “你去哪里?” 暮然,当屈谨言打开车门下了车,林怀柔问道。 “你自己回去吧,我想走走。” 他随口说着,便自顾自的在路边昏黄的路灯下孤独的行走着,愈走愈远,直至消失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他一定很爱她吧!” “我又何尝不是呢?” 她静静的看着那道孤独悲戚的身影,良久呢喃道,随即又自嘲出声,莫名的讽刺。 第40章你今天很漂亮 这一晚,沿着马路屈谨言胡乱的走着,直到了凌晨,这才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回了家。 可明明今天晚上动用了那么多的体力,按道理来说是很疲惫的,可是他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有关以前的事情,根本不容他控制,胡乱的在脑海中飘荡着,彻夜未眠。 “早,经理。” 今天林柯早早的就到了公司,帮屈谨言把办公室照常打扫了一遍,并且还泡上了茶水。 “早。”听着声音,他机械般的回道。 可当看见洋溢着甜美笑容的林柯,屈谨言暗淡的双目不由得明亮了几分。 只见今天林柯身穿着米白色的职业装,上衣和窄小的套裙是成套的,因此都是米白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她里面的打底衫太小还是怎么的,此时她上衣里面的呼之欲出,扣子紧紧束缚着里面的饱满,随时都有把扣子崩掉的可能。 而下身短小紧窄的套裙下,紧紧包裹着她挺翘的美臀,一双笔直的大长腿上包裹着令人喷血的黑丝,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黑丝玉足踩着一双优雅的黑色细高跟,与黑色大长腿浑然一体,俨然是腿玩年系列。 这一身衣服正是昨天屈谨言给她买的其中一套,他自然认得,只是没想到的是,穿在她身上竟然会这么惊艳,以至于让的他都不经侧目。 “经理,你、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是不舒服吗?”看着垮着脸毫无精神的屈谨言,林柯不免担心道。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困而已,今天可能要辛苦你了。” 一晚上没睡觉精神能好那才奇怪呢,说着人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末了,打开门,他的声音传来道:“你今天很漂亮。” 闻言林柯当即俏脸一红,看着办公室紧闭的房门,不由得一阵出神。今天屈谨言给她的感觉有点不一样,至于具体在哪,她也说不上来。 整整一上午,屈谨言都在办公室里没有出来,期间林柯进去汇报工作,却是发现他埋头趴在办工桌上睡着了,与别人睡觉时的安详不同,他紧锁着眉头,时不时面部还会抽搐几下,枕着头的手指,有时还会突兀的摆动几下。 这种症状林柯知道,因为有时她也会这样,这是因为平时心里担忧着什么事情或者人,已经深入脑海,即便睡着了都不得放下,一直记挂着。 屈谨言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开朗的大哥哥形象,平时工作上也都是有条有序,处理的得心应手。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表面看上去极其乐观的男人心里却是有着这么大的压力。 也是,毕竟身为一方公司老总,管理着这么大的公司哪有什么轻松可言?有压力也情有可原,林柯这般想着。随即不忍的一同将屈谨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拿起,才退了出去,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直到下午一点,林柯这才叫醒了屈谨言。 “现在几点了?有没有人来找过我?”他第一时间找了找手机,却是没有看见,幽幽着道。 林柯把他的手机放在了桌上,这才看着他道:“已经一点了,上午钱部长和王部长以及财务部长有来找过您,不过都被我因为您有要是要忙的由头给拦下了,总部那边也有电话打过来,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到时候您看下邮件就明白了,还有......” 屈谨言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正色道:“以后见我睡着了,要记得叫醒我,万一有什么急事给耽误了呢?” “对不起,是我擅自主张。”林柯当即低下了头,歉意道。 “不用道歉,我没怪你,主要是我的问题。” 他顿了顿,打开了电脑,接着说道:“上午辛苦你了,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 林柯并没有动,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黑丝细高跟,迟疑了下,还是说道:“总经理,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您还没吃饭呢......” “不用了,因为上午的缘故,现在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屈谨言看着电脑上的邮件,张口就道。 “那......那好吧,如果您饿了随时叫我一声。”她不无有些失落着道,随即悻悻然的走出了办公室。 回复完邮件,下午两点后,他又一一给上午那几个部长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直到下午五点钟,这忙碌的一天算是落下帷幕了。 傍晚时分,早就期盼着女儿回来的林母,站在烧烤摊前时不时的向着霞云路的尽头看去。当看见林柯那妙曼的身姿,隔着老远烧烤也不烤了,径直的迎了上去,急迫问道:“怎么样了,饭菜合胃口吗?” 林柯没有说话,而是将提着的整整三个保温盒放在了烧烤摊的桌子上,面无表情,默然无语。 “你这丫头怎么了,问你话呢,哭丧着个脸干嘛?”林母咯噔一下,急道。 “你自己看吧,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说着踩着细高跟离去。 将这一切瞧在眼里的林父此时不由得猜测道:“我看这丫头八成应该是被领导训了,心情不好着呢。” “唉,这丫头从小干活就粗心,是有点不灵光,但愿领导不会开除她吧。”林母叹了口气就是道。 随即打开保温盒一看,不由得傻眼了,怎么回事,怎么一口都没有动?难道不合胃口?不对啊,就算不合胃口也得在吃了后才知道啊,这都动都没动...... 当林柯再次回到烧烤摊时,已经是一身普通的牛仔裤和白色体恤以及灰色的帆布鞋的穿着了,顿时之前那个惊艳的都市丽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女孩儿。 “哎,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炒了?”拉过替蔬菜浇水的林柯,林母担忧问道。 “您昨天不是说人家对我有意思的吗,今儿个怎么又说我被炒了,您不觉得这有点矛盾吗?”林柯心情本就不是很好,当下又被林母拉着问这问哪的,多少也有了点情绪。 “我......那怎么会一口都没吃又拿回来了呢?” “人家只是工作忙,没有时间吃,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面对林母的刨根问底,林柯无奈道。 “这、那么大的老总,比我们家这烧烤摊还忙啊?饭都顾不上吃?” 听林母这样说,林父不经嗤笑,一副很了解的样子道:“呵,妇人之见,人家那么大的公司值多少钱,我们这烧烤摊才值几个钱,人家身为经理这大大小小的事情能少的了吗,肯定比我们要忙啊。” 出奇的林母没有反驳林父的意思,而是看了看保温盒里的饭菜,道:“那这饭菜怎么办?总不能倒掉吧。” “倒什么倒,多浪费,正好我们可以当晚饭,也省的去买了。”林父就是道。 “不好吧,毕竟这是柯儿总经理出的钱买的菜,我们吃了岂不是占人家便宜吗?”林母在为人处事上还是比较开明的,当即迟疑道。 “人家都不要的东西了,难不成明早你再给热热叫柯儿给人家拿回去,别人还会吃吗?” 听林父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当即也不说什么了,任由林父将保温盒里的菜一一给摆了出来。 “吆喝,林老板,这小日子过的可以啊,三荤一素的营养搭配很到位嘛,这小酒喝的可比哥几个过的滋润多了。”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看着几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向着摊位走来,林柯当即赶忙低下了头,轻轻唤了一声“爸妈”。 因为刚才两人在说话并没有提前看见这一伙人,因此看看见这一行人后,林父当即变色,赶忙低声对林柯道:“你快回去。” 这一伙人在霞云路是出了名的混混,他们这些在这里摆摊的商贩除了要给城管意思意思外,另外就是还要给这些混混一些保护费。 收保护费嘛,谁愿意出这莫须有的钱财,毕竟摆摊也才赚几个血汗钱,但都是迫不得已啊。起初是有人抵抗过不给的,就在大家以为要发生流血事件了。可没想到的是,这群混混还挺文明的,并没有动手,笑呵呵的,不经让一众商贩以为这些人也不过是一些纸老虎罢了,并不敢做什么,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这些混混也是有所顾虑的嘛,这让那些胆小交了钱的商贩顿时悔青了肠子。 结果,接下来的几天,那些混混哪都不去,只要那不给钱的老板一摆摊,整整五六个混子就一人占一个桌子,只要有客人来,就一起把客人给吓跑了。 老板哪架得住这样啊,打又打不过,叫警察吧,人家又没闹事又没打人,看在警察的面子上灰溜溜的走了,等警察一走,就又回来了。这不,实在没办法,老板也有血性,老子就算走也不会给你们一分钱,至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了。 第41章魂不守舍 “走,走哪去,我们又不吃人,这么怕我们干嘛?”林父的话显然是被耳尖的混混听了去,当下阴阳怪气着道。 “林老板,最近生意不错嘛,单单看伙食就知道了。你这赚了那么多钱,可得要记住兄弟们几个啊,这个月的那啥是不是该涨涨了?”当头的混混一脸戏虐。 闻言,林父当即哭丧着脸,别说有多可怜了,带着颤音道:“哎哟喂,海小哥哦,你是不知道,我这下个月还能不能做下去都是个问题了。现在这行业不景气,物价又不断提高,可我们还是卖这个价,这客人口味要求也高了,生意不好做啊。” “得了吧林老板,你们这一代卖烧烤可是景气的很,一到晚上都够你忙到天亮去的,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就别给我打马虎眼了。”混混头子海哥不屑道,随即看见身着普通却花颜月貌的林柯,不经起了几分兴趣:“这是你女儿?我在这里也有两三年了,倒还是第一次见哈,怎么,一直都躲着我呢?” 林父心里咯噔一下,他怕就是怕在这一点上,万一让这些混混看见林柯指不定会起什么歹心? 表面却笑呵呵着道:“海小哥,瞧你说的,有这个必要吗,我女儿之前一直在外头上学,别说是你了,我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几次。” “柯儿,你回去帮忙再拿点货来,我怕晚上这点串不够。” 林柯哪能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忙点头就要回去。 “别啊,我们这刚来你就要走,林老板,要是有事情的话尽管吩咐哥几个就可以了,何必劳烦你这宝贝女儿呢。”只见几个混混顿时拦下了林柯的去路,海哥笑吟吟着道。 “别,别这样,钱我们肯定会给,不要乱来。” 别看林母平时说话特别强势,但面对这帮混混,她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害怕的紧。看见这帮混混企图对自己女儿动手动脚,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老板娘放心,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人,怎么可能乱来呢?” 混混海哥接着又顿了顿,先是看了看林父:“这样吧,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以后你们家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三百块钱,这不过分吧?” “这......”这个数确实在接受的范围之内,不过三百再怎么说也是钱啊,林父不经迟疑了起来,可当看见被几名年轻混混拦下的林柯,如果不答应的话,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于是他咬了咬牙,不在犹豫,无奈之下只能点头,谁叫他们奈何不了别人呢。 “行,我答应。” “好,不愧是林老板,就是爽快,那一会儿就等你转账了哈,正愁没酒钱呢。” 混混们一众乐呵着,就在林父与林母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却是又听见其中一名混混提议道:“老大,带上这位美女呗,这样才有意思嘛。” 海哥一笑,不愧是我兄弟,就是上道,便笑吟吟的看着林父道:“林老板,你也听见我兄弟怎么说了吧,让你女儿陪我们出去喝一杯呗?” “不行,你们想都别想。”喝一杯?傻子才会信这种鬼话,一个黄花大姑娘跟着这么一群混混出去,这不是让他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想都没想,林父毫不留情着说道。 面对突然强势起来的林父,一众混混都不经被唬了一下,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恼,一副吃定了他们的样子。 “林老板不要激动嘛,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单独出去吃个饭交个朋友罢了,你何必动气呢。你再想想,想清楚了再回复我,不然我们兄弟几个可得就在你这里将就将就了哈。” 威胁,**裸的威胁,林父气急,张口就道:“我这烧烤摊就算不摆,我也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的,别欺人太甚了。” 面对林父的咆哮,海哥不怒反笑,非常骚包的拍了拍手掌,旋即笑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哥几个,给我们林老板上一课呗,顺便让那些新来的老板看看,不然还真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还让我们怎么摆摊?”林母哭丧着脸道。 只见几个混混当即就把给客人用的桌子都给搬到了一块,一众人就那么气势汹汹的坐在桌子上面,明显来者不善。 客人见了,即便是想来这里吃的,结果看这阵仗,也不想惹事上身,自然而然的就不到这里来了。 “爸妈,要......要不我们就收摊吧。”见状,林柯提议道。 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还是因为她的缘故,林柯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觉得对不起父母。 无奈,这一天他们家只有早早的收了摊,算是没有任何的收入了。 ...... “进来。”听见办公室门被敲响,屈谨言头也不抬着道。 “总经理,这是您吩咐我要我准备的资料,请您过目。” 黑色套裙,饱满坚挺呼之欲出,黑色丝袜下包裹着的玉腿浑圆性感,花颜月貌的容颜,这副面貌的林柯,怎么都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个烧烤摊前为父母卖烧烤的女子。 屈谨言接过她手中打印的资料,翻了翻前面几页没有问题,当他向后面翻去时,却是发现竟是白纸一张,而且还不止这一张,后面的竟然还都是。 当即屈谨言就不经冷笑一声,将资料就那么丢在了桌子上,看着林柯那精致的容颜,缓缓出声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当时是因为你长的比别人漂亮一点才聘用的你?” 听屈谨言这样说,原本心事重重的林柯,不经红了耳根,轻咬薄唇,道:“我没有这样想过。” “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你是不是就想当个花瓶,混吃等死?”蓦然屈谨言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而且语气也很严厉,以至于吓的林柯颤抖了几下。 “不是的,我每天都有认真工作,希望能做的更好。”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你认真工作后的结果?” 屈谨言直接把空白的资料丢在了她身前,林柯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昨天就是这样,我没有说你,以为只是你偶而的失误,可今天呢?又是一样,你是在挑衅我对你的容忍吗?” “林柯我告诉你,如果你认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胜任这个位置的话,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要花瓶,我需要的是真正能做实事的人,也请你做好随时准备离开的准备。” “经理,是......是我不好,是我工作上的疏忽,我对不起你,还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已然红了眼眶,但她还是强忍着心里的委屈,没有哭出来。 出奇的,平常一直都比较温和的屈谨言,今天却是异常的严肃。 “给你一次机会?从进公司到现在,你干了什么?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了?换作以前的经理,你这刚来不到半月的秘书就把公司的公车开出去搞出了事故,就这事,你早就特么的可以滚蛋了,我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吧?” “对不起......”她别着俏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其实她心里明白,屈谨言对她确实是挺好的,平常工作中也肯教她,给了她很多工作上的帮助,因此她别无怨言,也认同他说的话。 “我知道我笨,从小做事就粗心,我爸妈也常这样说我,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实在抱歉,我也想做好这份工作,也想让爸妈看到我的出息......”说着,林柯那貌美如花的俏脸上顿时戳中了泪点,流下了滚烫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可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以前上学是这样,现在工作了也这样,或许......我就是一个没有用的人吧。”她哽咽着道,梨花带雨,哭湿了整张脸,我见犹怜。 “谢谢您,是我对不起您。”她对着屈谨言深深的鞠了躬,目光犹豫再三,有过不舍,也有过不甘,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带着决然之色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有说过让你走了吗?”等林柯走到办公室门口,并且已经拉开了门时,屈谨言的声音响起道。 “您不是不......不要我了吗?”林柯不由得迟疑道。 屈谨言抽了几张卫生纸来到她身边,伸手就要去擦林柯的脸,可被林柯下意识的后退给躲开了。 “别动。” 他当即左手牢牢的摸着她的头,林柯不得动弹,任由屈谨言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看着近在眼前的男子,以及身上的那股异性气息,不经令她羞红了脸,小鹿乱撞了起来,心乱如麻。 将纸巾丢在垃圾桶里,末了,屈谨言才回道:“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以后还得看你的表现。” “这个再拿回去给我弄一份完整的过来,至于让你整天魂不守舍的事情,一会忙完了下班再跟我讲。” 第42章冲突 “哟,林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晚,这都快七点了你才来,哥几个可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林父没有搭理混混海哥,扳着一张脸,就从三轮车上将烧烤用的架子以及食材一一搬下。 “林老板,昨天生意不好吧,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是。我看你啊,识时务点,大家都好过点,你卖你的烧烤赚你的钱,我闲着没事也不想守着你这里不是?” 不怕混混耍流氓,就怕混混有文化,说的就是海哥这一类的。让人完全没有办法不说,还会威逼利诱,慢慢蚕食人的心里防线,最后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说很有一套。 “哼,你也别白费口舌了,我老林虽说这辈子没有什么出息,但也不会因为这点营生就让孩子去陪你们这群畜牲的,我宁愿去捡垃圾也不会向你们低头的。” 林父冷冷的看着这群人,自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来,因为这群混混的缘故,可以说他们家是颗粒无收,整天都是在啃自己的老本。身为一家之主的林父,虽说心里焦急万分,但也只能急在心里,毫无办法。 “艹你吗的,老家伙你说谁是畜牲呢,别给你脸不要脸,真当老子不打人是吧?”其中一名脾气稍微火爆一点的混混,听林父那毫不客气的话后,当即火了,上前直接一脚把林父刚刚搬下来的桌子踢的个底朝天。 见混混炸毛了,林母赶忙拉着林父退到了一边,面色惊慌着看着他们道:“你们想干什么,我......我可是要报警了。” “报什么警,我们不过是不小心弄翻了一张桌子而已,难不成警察连这点屁事都要管?省省吧,难怪罗所长老是说现在的人啊,整天吃饱了撑的有事没事就报警,严重的增加了他们的工作。” “这不就是说的你们这些人嘛,是吧,林老板。”海哥不紧不慢着道,当说道罗所长时,脸上戏虐之色更浓。 一语激起千层浪,林父顿时面如死灰。难怪这群混混这么明目张胆的收保护费,原来是有关系的,恐怕也没少跟附近派出所打招呼。 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而且还是个外来户,单是海哥这群混混就已经不是他们惹的起的了。原本还把唯一的希望放在附近的派出所身上的他,此时听海哥这么说,那唯一的希望也为之破碎。 林父深深叹息了一声,似是已经任命了,也不摆摊了,将刚刚搬下来的东西又着手收拾了起来,这里已经容不下他们了,继续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混吃等死罢了,毫无意义。 林父林母在这里已经干了十年有余,对于他们的遭遇,一旁的商贩都很同情。但他们也别无办法,只能为此感到惋惜,眼看是又干不下去了,这就是得罪这群混混的下场。 不得不说,混混海哥又上演了一场杀鸡儆猴的好戏,从那些小商贩躲闪的目光中就可以看的出来,效果显著啊简直,他不经得意的露出了笑容。 就在林父和林母被逼无奈下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时,一辆奥迪车不紧不慢的停在了烧烤摊边的马路边。 开车的竟是一名妙龄女子,只见她长发披肩,气质颇佳,貌美如花的容颜上经过简单的修饰,更显完美。 车门打开,黑色细高跟优雅落地,随即一双黑丝大长腿紧紧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女子一身职业装,短小紧窄的套裙完美的凸显出了她傲人的身材,上身那饱满的弧度更是令人血脉喷张。 虽然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对此已经适应了的林父和林母,哪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来?不由得有些急了,这群混混可都还在这里,不是让她不要再到摊位上来了吗。 “柯儿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林母的话顿时惊醒了混混海哥,老实说刚才他还真没认出林柯来,此时仔细看其脸,发现还真是这林老板的女儿,只是这气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还真的令人难以联想到之前只见过一次的那个烧烤女来。 林柯似是没有听见林母的话,下车的那一刻,直接迈着高跟鞋来到了车后门,恭恭敬敬的拉开门,随之走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身穿一身休闲装,束脚的休闲裤,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色体恤,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这是屈谨言特地先回去换的一身衣服,不然穿着一身西装吃烧烤还真有一点变扭。 屈谨言也没对林柯客气,直接下了车,就那么走进了烧烤摊里,张口就说道:“老板,把你们这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我上一份,在这里吃,口味可以重一点,再给我来一箱冰啤酒,越冰越好。” 说完,却是看见没有一张摆着的桌子,不经疑惑出声道:“咦?老板,你们桌子呢?不然这我可吃不了啊。” “这......” 看见是从女儿的奥迪车里出来的,而且还是女儿亲自开的车门。据林柯说他们经理还很年轻,这么一对号入座,林父俨然已经猜到了年轻男子的身份。这要换作平常,他肯定会热心的招待,可眼下他们这烂摊子都还没解决,他想招待也不成啊,林父不经有些为难起来。 “哎,算了,老板你们忙烧烤吧,这桌子我自己动手吧。” 看着翻滚在地上的桌子,屈谨言就拾了起来,然后摆正,接着又找了两个凳子,就这么坐在了烧烤摊里。 林父林母大眼对小眼,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着实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些混混可都还没走呢,可林柯的领导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极为自然。 从短暂的拿捏不定后,看着这个虽说只是穿着简单休闲装的年轻男子,但看那衣服面料以及成色,可不是他们这些几百块钱的衣服可以比的。而且看他从车子上下来的架势,明显不是这些霞云路里的平头老百姓一样,可以随意让他揉捏的货色。 故此,海哥也还算客气,笑着打哈哈道:“这位帅哥,这家烧烤店味道可不怎么好,我看你啊,还是去别家吃吧,这一带烧烤店多着呢。” “好不好吃,我吃了不就知道了,就不劳烦你费心了。”屈谨言神色平静,淡淡着道,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有五六个人而感到胆怯。 海哥冷笑一声,眼神微眯,看着屈谨言就是冷冷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专门来为林老板出头的是吧。” “虽说你有点钱,但有些事情不是说管就能管的。光脚不怕穿鞋的,真恼怒了我们,信不信连你也一起动。”海哥不无威胁道。 闻言,一直站在屈谨言身后的林柯,此时不经有些担忧的碰了碰他的胳膊。这些混混要是真的发火了,那可是会动手的,整整五六个人,都牛高马大的,要是因为她的缘故屈谨言因此被打了,这不是连累了他吗。 “你去给我买点冰啤酒过来,一会儿有个朋友要过来。”然而,对于林柯的暗示,他似是没有察觉到,转而对林柯说道。 “海哥是吧,我听林柯说过你的事情,不得不说你做混子很有一套,是个人才,比其它只会动手动脚的混混强多了,单单靠一张嘴混吃混喝,倒也是本事。”待林柯悻悻然从他身边走后,屈谨言就是道。 不过旋即又轻藐一笑,说出了颇为欠揍的言语,“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选择了当一个混混,却只会用嘴,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啊?你们完全是可以去跑销售的嘛,这让我很怀疑你们的专业素质,估计也就靠那张长得渗人的脸,吓吓人罢了,纸老虎一个,中看不中用。” “我艹你吗的个把子,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叔叔能忍,婶婶可忍不了,不待海哥多说什么,其中一名暴躁小哥当即爆喝出声。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常年当混混的血性还是有的,毕竟都是年轻人,哪能受的了这个气?顿时间气氛降到了冰点,随时都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可能。 林父和林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没想到这林柯的领导竟是说话这么冲,仅仅几句话就惹恼了这帮混子,而且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就在那混混要上前动手时,还是被海哥伸手制止住了,虽说他们是混混,可混混不是傻子,动不动就出手。这个明显不怕他们的青年敢这么激怒他们,要么有持无恐,要么就是有大来头的角色,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海哥,别拦着我,老子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吗的,装逼装到老子面前来了,有点臭钱就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说着竟是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长长的水果刀,这一幕着实吓坏了一旁的林父和林母,眼看着也不顾海哥的阻拦,明晃晃的刀就是向着屈谨言而去。 “啪。” 刚从附近小卖部买了几瓶冰啤酒的林柯,正好看见了这个场景。当即惊的啤酒从手中掉落,发生一声脆响,迈着高跟鞋不顾一切的向着屈谨言跑去。如果因为她的关系,他因此遇害的话,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受伤的是我! 第43章宴请林怀柔 “呯。” 就在屈谨言屁股刚刚要离开凳子的时候,适时的,一声枪击响起,彻底惊炸了整条街道。 就连混混拿着水果刀的动作都定格了,向着刚才鸣枪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马路边多了一辆警车,而警车旁边正站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看着其手中的手枪还冒着烟儿,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屈谨言苦笑,不是说被停职一个月吗?这警车照常开着,而且还配着枪,现在更是公然鸣枪,就不怕造成恐慌,遭到投诉?这是停职警员该有的样子? “还不快放下手中的凶器,不然我当场击毙你。”枪口对准那名拿刀的混混,林怀柔淡漠出口,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别别别,警察同志,别开枪,都是误会,我们可没有生事。”海哥赶忙举起了双手,老老实实着说道。这警察明显不是善茬,他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警察公然开枪的,而且还是这么随意,这么淡定的开枪。 “那他手中的刀怎么解释?”林怀柔继而冷冷道。 “靠,你个扑街,还不将刀丢掉。” “不用了,多余的话直接给我去警局说去吧。” “不是,我跟罗所长有点关系,你看我这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您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见这女警察态度这么强硬,又不能得罪,只能打感情牌拉关系了。 “什么罗所长,一会你们要去的是市局。” “什么?不是,我们这就算持刀但也没伤人啊,你可别乱扣帽子。”海哥一惊,万万没想到这就直接整市局里去了,自己这行人也没做出实际的伤人事件,顶多算伤人未遂吧,可这......也未免太霸道了吧。 然而当林怀柔拿出手机打电话时说的话,让的海哥彻底懵逼了。 “喂,霞云路这边有伙人当街持刀斗殴,事态影响极其恶劣,赶快出警,务必佩戴好枪支。” 尼玛,咋一听还以为是黑帮火拼,还极其恶劣要佩戴好枪支,老子不过是拿了一把水果刀吓吓人而已,要不要这么大阵仗?一向欺负别人的海哥此时深深的体会到了别人的感受,明明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不断奔腾,却又无能为力,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去那边给我呈一字排开,蹲下抱头,老老实实的呆着,谁要是起什么小心思,就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了。”林怀柔极为严肃着道,颇具威严。 “林警官,你可来的真是时候,要是再来晚点,我这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啦。” 屈谨言一脸戏虐,俨然看不出有受到惊吓的迹象。 林怀柔当作没有听见,见识过屈谨言身手的她,怎么可能会信他的鬼话。别说是屈谨言了,就算是她赤手空拳对上这几个普通混混还不是手到擒来? “经理,您没事吧?刚才有没有伤到您?”刚才不顾一切冲过来的林柯,当听到那突兀的枪响时,也着实吓了一跳,等林怀柔处理好那帮混混后,这才反应过来,上前焦急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有警察在吗,安全的很。” 屈谨言一脸平常,随即看着两手空空的林柯,就是道:“你买的酒呢?” “我、我给掉地上碎了......”林柯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下了头,歉意道,这可是在她爸妈面前啊,只感无地自容。 屈谨言:“......” “领导领导,别生气,我这里有,我这就给你拿来。”以为面前的年轻男子要训斥女儿了,林父赶忙说话道,从三轮车的冰柜里拿出了几瓶啤酒摆在了桌子上。 “谢谢老板了,今天我请朋友吃烧烤,还得麻烦你帮忙做些好吃的,替我招待招待这位贵客了,要不是她啊,刚才别提有多惊险了。”屈谨言客气对林父道。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您不嫌弃我们这里环境简陋,以后随时都可以来。”林父热情着道,随即看向林怀柔恭敬道:“谢谢这位警官了,如果不是您出手,这以后我们这小本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这帮混混没完没了的,根本不让人好过啊。” “老板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的分内事。”林怀柔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态度,当下官方着道。 “那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准备,一会就给你们上。”林父此时不无开心,这悬在头上几天的大石终于是落下了,心情可想而知。 “快,老婆子,别愣着了,赶紧动起来啊。” “哦,好好好。” 关键时候还得靠男人顶着,这一出事情平时在家里比较强悍的林母就完全没了主心骨,茫然无措。 “我怎么说你突然这么主动的找我,而且还是为了了解案情,果然事有反常必有妖。”待林母和林父一家三口在忙着开摊的事情时,桌子旁只剩下两人,林怀柔这才出声道。 屈谨言笑了笑,不置可否,当从林柯嘴里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他就给之前有给他留过号码的林怀柔打了电话,并且指定了时间和地点,为的就是给林柯解决这个问题。 虽说他也能解决,但显然没有身为警察的林怀柔要来的干净利索,但这样无疑是欠了别人一个人情。 “案子是一个毒品案......” 就在林怀柔要说有关案情时,屈谨言不知道那只神经搭错了,却是突然戏虐着道:“哟,林柯,你还会烧烤啊,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林怀柔黛眉微颦看着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子,不再言语。 隔着烧烤摊几米的林柯听了,当即红了脸,小声道:“会一点,到时候烤的不好吃,还望经理您不要嫌弃才是。” “不瞒领导,我们家林柯从小就有给家里帮忙。读书那会,一放假,就会守着这烧烤摊,不说比我烤的好,那也差不到哪去,能干的很。” “爸!” 林柯哪能不知道屈谨言是在调侃她,可林父却信以为真了,沾沾自喜道,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公司干了那么多蠢事,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说了。 “是吗?那到时候我还得向她取取经,学学怎么做烧烤了。”屈谨言故作惊讶道。 旋即狡黠一笑,就是道:“对了,老板,你们烧烤时不穿护巾的吗?就是那种炒菜时避免被油渍弄脏衣服的那个东西。” 听屈谨言这么一解释,林父懂了他表达的意思,就是道:“嗨,我们这衣服也才几十块钱,弄脏了也不碍事,戴那东西反而还不方便。” “可林柯这身衣服公司报销的可得要两万啊,这要是弄脏了就有点可惜了。” 什么?两万?林父林母当即惊呆了,随即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身穿职业装的林柯,呆若木鸡。两万啊,就买一套衣服,这对于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来说,是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哎哟,我的姑奶奶哟,快别碰了,让我来,你赶紧回去换衣服,这要是弄脏了,可如何是好啊。”反应过来的林母赶紧拉开了正在烧烤的林柯,催促道。 “对对对,快回去换身衣服,别弄脏了公司给你买的工作服。”林父也赶忙附和道。 “对......对不起,我这就回去换。”这话是林柯对屈谨言说的,其实她平常都有换的,也怕把衣服弄脏,毕竟那么贵不是,她也会心疼。可今天因为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已然忘了这个事情。 “欺负她难道就这么令你心情愉悦?” 看着屈谨言始终都噙着笑的面容,林怀柔给自己倒了杯冰啤酒,语气平淡着道。 见状屈谨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和林怀柔碰了碰杯,含笑道:“怎么能叫欺负呢,就是觉得她很可爱罢了。” “我可以认为你口中的可爱是贬义词吗?” 他笑了笑,一口喝了啤酒,就是道:“都有吧。” 话闭,末了,看着开来的三辆警车,下来足足有近二十个左右的刑警,屈谨言不由乐呵道:“嘿,是不是你的人来了?” 美目看去,林怀柔点了点头。而早在停车时,就已经看见了马路边烧烤摊里坐着的林怀柔了。当一下车,一名带头的刑警就径直的走进了烧烤摊,对着林怀柔就是道:“林队长,这位是?” 年轻刑警看着与林怀柔对坐的屈谨言,不经好奇心大起。刚才他可是看的真切,这位男子居然和素有冰山美人之称的林怀柔举杯了,而林怀柔居然也没拒绝,非常自然的跟他碰了杯,这一幕不由得令他吃惊。 林怀柔是谁?天州市警局谁不知道她的大名?出了名的带刺玫瑰,不论男女,鲜有人能私下跟她接触,更别说和别人一起亲密的吃宵夜了,而且还是一个男性同胞。 “不该问的不要问,今天晚上值班的是你是吧,给我把那几个家伙押回去好好审审。” 瞧见林怀柔依旧是那副淡漠样,屈谨言算是放心了,原来并不是对他单单是这样,对同事也一视同仁啊。 “好叻,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哈。” “走,将他们都押回去严加审查。持刀伤人,可以啊,还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啊?”对林怀柔客客气气,可对这帮混混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当看见蹲在一旁的海哥时,年轻刑警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就踢在了那挺翘的屁股上。 “哎哟。” 顿时海哥如同饿狗扑食一般,嘴结结实实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旋即还不忘哭诉道:“冤枉啊,我没有持刀伤人啊。” “去你吗的,你再叫个试试?给我押上去。”年轻刑警又是一脚上去,随即来的快,去的也快,押着海哥一众流氓迅速离去。 第44章帮忙! 这顿烧烤吃了一个多小时,屈谨言和林怀柔都喝了点小酒助兴,但都没有喝多。 期间林父林母非常客气,一个劲的给他们上东西,一晚上都没间断过,待屈谨言实在是吃不下后,这才起身告辞。可奈何让林父结账时,却是一直推脱,就是不收钱,最后屈谨言无奈,直接转了五百给林柯的微信上,这才作罢。 坐着林怀柔的警车,来到了屈谨言租房附近的海边。奥迪车他留在了林柯那里。自从把上一辆车子卖掉后,他就没有开车的习惯了,也一直没有买车的欲望,上班都是坐地铁,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不行了,我得多走走,消化消化,有点胀。” 海边的护栏边,两人并肩走着,极为悠闲,俨然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说说吧,关于案子的事情,之前在烧烤摊不方便。” 他望着海面,海风迎面吹着他的短发竖了起来,一只手如同孩子一般不断在护栏上跳跃着,却是响起了他低沉的声音。 旋即他别过头看着林怀柔,打起了预防针,道:“不过就算你让我帮忙,我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毕竟你们警局那么多人都感到棘手的事情,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说能帮上忙就一定能办上忙的。” “这个自然,毕竟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她轻点下颌道。 “毒 p案吗?” 闻言,林怀柔俏脸不自觉的冷了下来,寒声说道:“是的。近些年来,天州市的毒贩非常泛滥,一直都是我们主要的打击对象。经过这些年来的不断打击,虽说像海洛等比较强烈的毒 p得到了有效的扼制,但摇头以及冰 d这类d 品却是有星火燎原之势,即便我们怎么打击,到头来风头一过,像K T V,酒吧,夜总会这样的场所,始终都有货源存在。” 对此,屈谨言不置可否,表示同意点了点头,像摇头和冰 d这类d 品,相对海洛这种毒 p来说,**无疑要小上很多,偶尔确实不会,对身体危害也不是那么大。因此,在上流社会,但凡有些钱的,出入于这些夜生活场所的,有很大一部分人为了寻求刺激,都会这类d 品,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家常便饭,吸了一根烟罢了。 “天州市是沿海城市,通常来说毒 p都是经过偷渡等手段流入天州市的吧,难道你们没有在港口设防,还是说天州市的海岸线太长,布控不过来?”屈谨言说出了最浅显的问题。 随之换来的却是林怀柔轻貌的目光:“做为国内的超一线城市,你未免也太小看天州市市局的能力了吧?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天州市早就千疮百孔了。” “好吧......当我没说。”屈谨言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旋即就是道:“那案情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之前我们一直都在顺藤摸瓜,暗地里调查了有关货源的出处,并且也透过特殊渠道,搞到了市面上的冰 d。透过解析其的成分,发现和国际市面上流传的冰 d成分和含量几乎一般无二。” “所以说,初步认定还是从海外流传进国内的?”屈谨言问道。 林怀柔点了点头,屈谨言张口就道:“那这么说来还不是你们海关把控的不够严格?” “问题就出在这,无论我们怎么严防海关,这冰 d还是不断流到天州市的市面上,而且我们也有发现这帮贩毒份子的接头路线。”她不经皱眉道。 “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接头路线及地点,那为何不提前准备,在他们交货的时候人赃并获?” “我们做了,并且人也抓到了,可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冰 d,而是酷似冰 d的冰糖,最后只能无罪释放。” “噗嗤,冰糖......?” 屈谨言忍俊不禁,不经暗叹这般贩毒分子的猖狂,这不是公然向警察叫嚣吗?贩毒份子仿佛是在说:来啊,来抓我啊,我就f d怎么了。警察很听话的抓了,不过却又乖乖的给放了,这无疑是当面给了警察一个响亮的耳光,这要是换作他,估计也得气炸。 “那后来呢?”屈谨言继而问道。 “自那之后,我们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查,虽说不知道货是怎么流到市面上的,但这些流入到天州市的冰 d,有很大一部分都到了一个物流公司里。” “物流公司?”显然屈谨言也猜到了什么。 “是的,是一家小型的物流公司,业务只限于天州市,而这些冰 d正是透过快递做为掩护光明正大的送到每一位顾客的手中。” “只限于市内,快递里面又正儿八经的送了东西,如果偷偷在里面塞上一些冰 d,确实是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毕竟现在快递海了去了,用这种方法确实有很好的隐蔽效果。这时代在进步,犯罪份子的手段也在进步,确实是防不胜防。”屈谨言感叹道。 旋即看着面如寒霜的林怀柔,那俏脸冷的吓人,微微迟疑,但还是问道:“那这么说,这家物流公司的老板岂不是有问题?” “这只是他旗下的一个小物流公司罢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挂羊皮卖狗肉的皮包公司,他本人在天州市有些能量,而且还是士仁大代表。”说到这里林怀柔不经握紧了拳头,重重的锤在了护栏上,表情不由得有些怒色。 “咳咳,你停职的原因不会就是因为他吧?” “其实我知道他有问题,但就是没有证据,物流公司的经理我们办了一个又一个,但就是找不到身为背后老板的有力证据。就在前一段时间,我们召他来警局接受调查,当看见他有持无恐的假惺惺模样,说话又阴阳怪气的,不无有嘲讽我们的意思,我一时没忍住,在问询的时候就打了他一顿。” “事后,因为他的有意运作,造成了很大的舆论,事关士仁大代表,为了减轻压力,局里只好对外宣传就事警员已经停职调查。” 屈谨言含笑:“呵呵,这确实是系统里惯用的手段。” “那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一边在严格把控海关,可却还是没能阻止d 品的流入。另一方面,你们已经确认d 品流入到了这家物流公司里,可又没有有效的证据能抓捕幕后的老板,从而断了这条线,两边都是互相关联的,但都没有有效的进展,都还在调查是吧?” 屈谨言分析的不无正确,林怀柔轻点下颌。 “立案有多长时间了?” “三四个月了。” 屈谨言当即皱眉:“都三四个月这么长了?看来这可真是一个大案子啊,难度颇高啊。” “难度不高的话我怎么会死马当活马医找上你呢?” “喂喂喂,你这是求人办事该有的态度吗?” “对不起,我一向都这样。” “是是是,我习惯就好,你也不怕这样嫁不出去。” 两人没有一搭没一搭着道,可当屈谨言说出这么一句话后,林怀柔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 “怎么了?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当真,你这么漂亮,想娶你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太平洋的尽头。”看着她突然平静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面庞,屈谨言不经暗叹,原来人平静到一定程度也会令人害怕的啊。 林怀柔没有理会他的调侃,低沉着一张脸,默然无语,独自加快了步伐的同时,不忘对屈谨言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我会过来接你的。” 看着远处渐渐与黑暗重叠的倩影,显的是那么的孤独无助,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直都徘徊在自己的世界中。屈谨言收起了笑容,似是受到了她的感染,有片刻的哀伤出现,呢喃出声。 “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啊!” 本文作者:以上都是虚谈,万不可当真!同时也提醒广大读者朋友,远离d pi ,珍爱生命!切莫抱有侥幸心里! 第45章破案 星期六,一大早,高漪灵便早早的起了穿,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就准备回家。 “漪灵,怎么今天又要回去啊?一会儿一起出去玩玩也好啊,实在不行去图书馆也可以啊,就不明白你每个礼拜回去干啥,待在家里不无聊吗?”此时与高漪灵一个宿舍的舍友,睡眼朦胧的从被子里探出头道,毕竟现在也不过才六点多啊。 “对啊,我一会还要赶第一班地铁呢,就不陪你了。”高漪灵笑道,几乎每周六她的心情都不错的样子,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舍友,顿时也醒了几分睡意,看着高漪灵不经八卦道:“你是不是急着回去见男朋友啊?” 回答她的是一个飞过来的抱枕,旋即才传来已经出了宿舍高漪灵的声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七点多钟,在转了一趟地铁后,高漪灵早早的回了家,看见屈谨言紧闭的房间门,将包放好后,就进了厨房,捣鼓了起来。 当八点钟屈谨言醒来时,赫然看见高漪灵在厨房忙碌着,带着点朦胧之意,就是道:“早啊,今天又星期六了吗?” “今天星期六你不多睡一会这么早起来了?”同样看着比往常要早起来的屈谨言,高漪灵也有些意外。 “不睡了,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出去。” “公司的事情,要加班吗?”她继而问道。 “不是公司的事情,是......” 就在屈谨言说话间,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不是我们的林警官又是谁? 也没客气,他拿起手机就是道:“喂,拜托,用不用这么早,跟厉鬼索命似的,要不要这么准时啊。” “什么?已经到楼下了?我的姑奶奶,我这刚起来还没吃早餐呢。” “行行行,我这就下来好吧。” 说着屈谨言挂断了电话,急急忙忙去门口换鞋去了,同时还不忘对高漪灵道:“中午就不要做我的饭了,我不回来吃了,晚上如果回来晚的话不用等我,你自己先吃,那我先走了。” “不吃早餐了吗?”高漪灵看了看已经端上桌的早餐,还是忍不住问道。 然而门已经关了,不见了屈谨言的身影,却还是透过门传来他的声音:“来不及了,不吃了。” 陡然,只是一个电话间,屋里就安安静静的只剩高漪灵一人。原本心情还不错的她,看着自己一早准备的早餐,顿时默然无语,索然无味。 接着她又渡着步子,来到窗边,往楼下看去,见楼下一辆警车旁站着一名出众的女子,虽看不真切,单是那份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就与常人与众不同。 果然,当出现在楼下的屈谨言与女子打了个照面后,极为自然的上了车,然后就驾着车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此时的高漪灵莫名的烦躁,良久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也没有心思吃早餐了,直接回了房,拿起了一本书,就一动不动的看了起来。 如果此时屈谨言在场的话,会发现一向心细的高漪灵此时倒拿着书,看的‘津津有味’,不可自拔。 中午,两人都没有吃饭的时间,出没于各大海港,通过一番了解下来,屈谨言也见识了天州市海关的苛刻,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过境出入境的物品里里外外要通过三拨人的把控,虽说用了大量的人力,但无疑对于入境的物品有了更严格的把控。 但就是这样,天州市各大港口都是这么做为的,依然还是有毒p通过他们的眼皮子低下,流入到天州市这个巨大的市场里。 按道理来说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其它毒p都已经杜绝掉了,如果有什么漏洞的话,就不仅仅只有冰 d这一种毒 p流入了,可奇怪就奇怪在这,单单就只有冰 d最为猖狂,而其它毒 p都几乎销声匿迹了,那么这冰 d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在整个天州市警察的眼皮子低下入境的呢? “怎么样,你有什么样的看法或者建议?”这一遭走下来,俨然已经到了傍晚,期间林怀柔也清晰的跟他讲了有关那个幕后老板的情况。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这才多久,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就能看破一件这么复杂的案件,你当我是神,有上帝视角啊。”屈谨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林怀柔道。 对此她不置可否,屈谨言面露思索,就是道:“老实说,当了解过你们的海关把控后,我也和你们一样,对于这些毒贩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毒 p偷渡入境的手段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想不通。” “这些毒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是不择手段,手段各异,甚至有的还会放在自己的身体里,可能又有那些手段是我们没能想到的吧,这才导致了毒 p的流入。” 屈谨言也不经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一种说法了,不然这案件还真说不通。 “行了,今天也忙活一天了,从早上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呢,可饿死我了。” “现在就回去?”林怀柔微微皱眉。 “大姐,大早上跟你出来,现在天都快黑了,工作也讲究劳逸结合吧?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工作狂。” 林怀柔不予理会他的话,但还是开着车子向着屈谨言的住处开去。 当到了屈谨言的楼下,他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对林怀柔邀请道:“走吧,你也没吃饭,上去将就一下吧,我亲自下厨,还有冰冰的啤酒哦。” 屈谨言知道林怀柔有喝酒的习惯,故此这般说道。 闻言,林怀柔没有丝毫的矫情,比屈谨言下车的速度都快,直接往楼上走去。 “漪灵,我回来了,在家吗?”打开门,见家里没有一丝的动静,他张口就道。 “咦,人呢,不在家吗?” “你先坐。” 屈谨言先是招呼林怀柔坐下,旋即才推开高漪灵的房间。 高漪灵的房门后面挂了一串风铃,当屈谨言推开门的那一刻,响起了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原本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的高漪灵当即睁开了美目。 映入眼帘的是屈谨言的身影,她没由得一喜,当即站了起来就是道:“姐夫你回来了啊,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现在都还没做饭。” “不用了,一会我自己来,你帮我煮个饭先。” “恩,好。” 当高漪灵跟着屈谨言出房间后,赫然便是看见坐在客厅气定神闲的林怀柔,不经出声问道:“姐夫,她是?” “哦,对了,这是林怀柔,林警官,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你叫她姐姐就是了。”屈谨言很自然的介绍道。 看着那个同样漂亮,气质卓绝的女子,不经让她眼前一亮。虽说早上已经瞧见过一次了,但这么近距离之下就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了。 这么清冷的气质,哪怕是从之前姐姐高漪涟身上也没有给她这么强烈感觉。 “怀柔姐姐好,没想到你和我姐夫一样,都是一名警察啊。”虽说她已经知道了,但此时却还是有意无意道。 适时的,屈谨言指了指高漪灵,介绍道:“这是......高漪灵。” 在说高漪灵身份的时候,老实说屈谨言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迟疑了下,最后只是摸棱两可的道出了她的姓名,反正林怀柔对于他的事情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听姓高,是高漪涟的妹妹无疑了,林怀柔并没有多做表示,只是客气道:“你好,突然上门打扰了。” “怀柔姐你客气了,既然你是姐夫请来的,那么自然是客人,理应好好招待。”高漪灵落落大方,谈吐得体,俨然有了当年高漪涟的一些影子。 “好了,别讲些有的没的了,动手煮饭吧,我可饿死了,你知道吗漪灵,从早上到现在我可一口水都没喝,别提多惨了。”厨房里传来屈谨言可怜巴巴的声音。 “什么?那怎么行,早上的早餐没怎么动,要不你先吃点?”随即传来高漪灵担心的声音。 “算了,忍忍吧,待会多吃点饭就行了,家里冰箱的啤酒还有吗,一会可得和我们的林警官多喝两杯,最好是让她喝高,让她出洋相。” “可是姐夫,家里没几瓶酒了。” “那怎么行,算了,一会我下去买点。” 陆陆续续的传来屈谨言毫不避讳的声音,虽说看不见厨房里面的情景,但林怀柔还是能联想出那种温馨的场景。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外乎一起简简单单的做一顿饭,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随处可见。 不由得,林怀柔那始终孤冷的绝色容颜上,嘴角处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冰雪消融,一笑倾城。 第46顿悟 星期天,林怀柔又带着屈谨言去了幕后老板所在的公司大夏,本来想进去摸摸情况的屈谨言,当看见公司大厅的严格把关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果然,在林怀柔向他讲解后,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起初为了掌握有力的证据,曾偷偷派人浑水摸鱼进去过公司。但最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卧底被发现了,并且还无功而返。自那之后,想要进入公司,必须要是公司的正式员工,只有刷脸正确才能进入公司,其它社会上的一概人员都不得进出,这对他们的调查无疑是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当天屈谨言并没有做什么,在林怀柔接了一个电话后,两人就分开了,他也无所事事的回了家。 不过对于这件案子,屈谨言一直都比较上心,毕竟他以前也做过刑警,虽说并不长,现在就好比林怀柔给他出了一道难题。而一向执着的屈谨言自然不会随便听听,这两天他的脑海里几乎都是关于这件案子,做出了很多的推测,但都不成熟,也是没有太大的进展。 又是一个新的礼拜,星期一的工作无疑是一个礼拜中最多的,也是最麻烦的。一大早,屈谨言就去了公司总部去开会,当回到自己办公室已经快中午了,简单的处理了一些事情后,他伸展了一下腰,躺着靠椅,目光怔怔的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只见良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着摇了摇头,似是在否决自己的想法。 旋即他又拿出了纸和笔,在纸上画了一个草图,想到什么的时候,就会在纸上画上一画。 “经理。” “进来。” 陡然响起了动人的声音,屈谨言头也没抬,仍是看着自己画的那张纸,就是说道。 “经理到午饭时间了。”林柯迈着细高跟,身材凹凸有致,来到办公桌前,轻声道。 “恩,我知道了,一会我会下去吃的。”屈谨言张口就道,也没看自己画的图纸了,放在了一边。 “您是不是忘了什么?”其实这句话林柯早在几天前就想问了,可奈何摸不透屈谨言的想法,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有吗?公司上的事情吗?”听林柯这么一说,屈谨言讶异了。 “不是公司上面的事情,您不是上个月给了我一千块钱的伙食费吗?” 闻言屈谨言豁然醒悟,当即尴尬的笑了笑,这件事情他确实是忘了。 “哦,抱歉抱歉,是我忘记了,那么你有带吗?拿我办公室来吧。” “带了,我这就给你去拿。”听了屈谨言的话,林柯当即露出了欣喜之色,‘哒哒哒’的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没一会她就进来了,手里多了一个袋子,整整从里面拿出了三个保温盒。三菜一汤,粉蒸肉,大盘鸡,水煮鱼,鱼头豆腐汤,另外还有两个大鸡腿,保温盒还不错,都还冒着热气。 “拿个椅子过来,坐啊。” 当把菜都摆好后,看着站在那里的林柯,他就是道。 “不、不了,我有带饭。”她期期艾艾着道,有些不好意思。 “那拿进来,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够无聊的,快去。”屈谨言催促道。 见没有办法,林柯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饭盒拿了进来,同时还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屈谨言的对面。 “经理,这不好吧,在办公室里吃饭。” “有什么不好的,我的办公室我说了算,还是说你怕弄脏了,不好打扫啊。” “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林柯赶忙解释道。 屈谨言笑了笑没说话,专心吃起了饭,还别说,菜的味道还真不错,跟他的有的一拼了。不过当他看见林柯打开自己的饭盒时,他不经愣了愣。 只见清炒的土豆还有一个红烧茄子,俨然是没有一丁点肉的,比上一次的酸菜萝卜相比,今天还算好的,还有一个煎的焦黄的荷包蛋。 屈谨言暗自摇了摇头,旋即拿起筷子插进了林柯的盒饭里,直接把荷包蛋夹了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屈谨言咬在了嘴里。 “不是......经理......我的蛋。”屈谨言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吓了她一跳,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有什么问题吗?我看荷包蛋煎的不错,就想尝尝。”屈谨言没有感觉丝毫的不妥,很是自然着道。 随即夹了一个鸡腿给她:“吃啊,还有这么多菜,我可吃不了这么多,不然一会儿就得倒掉了。” 这要是还不知道屈谨言的用意的话,她林柯就真的是智商欠费了。不由得满怀感激的看了眼屈谨言,鼻子不经一酸,不论是从入职到现在,屈谨言对她的帮助只有她最为清楚,每次虽然都表现的很自然,但无不是对她默默的关爱,哪怕是自己家里的事情,他也义无反顾的帮她解决了。 “怎么了,你吃个饭低着头干什么。” “没事,只是......只是不小心辣到了眼睛。” “不要紧吧?”屈谨言抽出了纸巾递给她。 “没事,擦一擦就好了。”林柯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就是道。 当她在丢纸巾时,看见了放在办公桌一侧的图纸时,不经好奇问道:“经理,这是你画的吗?” “嗷,是的。”他吃了口菜随意道。 “这画的什么啊?公司,路线,然后指向了海关,最后又延申到了国外,您是想从国外买东西吗?”林柯好奇着说到,俨然没有注意到屈谨言戛然而止的动作。 “算是吧,你倒还真聪明,一语即中。” 这还是屈谨言第一次夸她,林柯一喜,打开了话匣子,就是说道:“经理,现在什么海外代购啊,说是洋货,其实大多都是假货,压根就不是国外的,都是国内一些厂商仿冒的,东西都没出过国呢。” “不也全是吧,也有正儿八经的平台,为了能让顾客更放心,不是还实时更新物流的进度的吗?”屈谨言不经和她讨论了起来。 “就是那种您的货物已经从y国lu 敦装箱什么之类的是吧?” 屈谨言点了点头,他几乎没有买过,只是有所了解而已。 “这些信息也不全是真的,就是在忽悠顾客罢了,其实真正到了买家手里的东西,可能都没出过国。” “那这么说,这些商家不过是弄了个假的数据以此来忽悠顾客,而顾客看见是从国外发的货后就没有了任何的顾虑了,以为东西就是真货?”屈谨言眼睛不由得一亮,对啊,这些信息不过是后台的一堆数据罢了,想怎么显示还不是商家说了算? “是这个意思,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商家是这么做为的,我也是之前不经意间从网上看到的。” “等等!” 蓦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浮现,通过刚才林柯跟他说的这个海外代购的事情,以及这么一个整体的思路,当他把这个思路套进了眼下的这个贩毒案里,居然出乎意料的的可行。 退一步想,假如冰 d的来源根本就不是国外流进来的呢?而就是在天州市国内自己制的毒呢?因此无论海关再怎么严格把控都不会查到冰 d的来源,所以说,从一始他们就被毒贩导进了误区,而把他们导进误区的根源就是他们自以为是的掌握了毒贩的贩毒路线,其实这只是假象,一个幌子罢了。 毒贩很聪明,假装私下里和国外的贩毒份子有接头,其实都是他们自导自演,一直贩卖的不过是冰糖,这一点警察也证实了。而之所以多此一举这么做,就是为了迷惑警察,让警察自以为他们是从国外引进的货源,从而成功的被制毒份子引导进了误区里,导致案情不得有进展。 这么一想,一切都有可行性,那么对于海关严格把控后却依然一无所获的结果也有了充分的说明。 “林柯你可真是帮大忙了。” 说着屈谨言竟是直接站了起来,在林柯还在不知所以时,直接把坐着的林柯搂在了怀里,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第47章安检,被发现了? 林柯呆了,起初面对屈谨言的拥抱下意识的有所推脱,可当平静下来后,双手就那么无力的垂着,任由他抱着,埋在胸膛的小脸如火烧云一般红润。 “经理,你......你抱疼我了。”她娇羞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吃饭吃饭......” 吃完饭,看着走出去的林柯那傲人的背影,想想刚才抱她的那一刻,不免有点冲动,不过意外的这丫头居然没有过激的动作,竟然任由他做为。 抛开这些心思,屈谨言立即给林怀柔打了电话。 “喂?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们通过特殊渠道获取了天州市市面上的冰d,并且已经化验过成分了?”他没有拐弯抹角,当电话接通后就如是道。 “那好,一会再说。” 没想到林怀柔比他更直接,说直接给他把化验结果给他带过来。 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听见林柯对林怀柔的说话声,也没阻拦她,直接让她进了办公室。 “我给你带了两份,一份是国际上较为常见的冰d搭配标准,一份是我们获取的冰d化验结果。”没有过多的废话,林怀柔来到了办公室,就突兀的将两份报告丢在办公桌上,直接说道。 “辛苦你了,还麻烦你亲自送过来。” “请坐吧,喝水自己倒。”屈谨言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客气了一番。 林怀柔全然不顾屈谨言的废话,见他看起了手中的化验报告,柳眉微颦:“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屈谨言没有回答她的意思,面色严肃的看着手中的报告,良久当对比了两份报告后,也没有接她之前的话,而是问道:“对于这两份报告,我想听听你们警局分析出来的结果。” “国内获取的这份冰d化验出的成分和国际上的冰d含量及成分有异曲同工之处。虽说极个别成分有些出入,但并不能说明什么,目前全世界已知的冰d提取合成方法足足有八十多种,暗地里更是不知道还有多少种方法,所以凭这个化验结果并不能说明什么。” “确实,不过这里面的冰d纯度也不一样吧?”屈谨言继而问道。 并不意外,也没多想,林怀柔张口就道:“国际上的这份冰d的化验纯度是百分之二十,而国内的这份是粉末状的只有百分之十,相对功效来说确实要缓和不少。”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欧美人体格较为壮硕,百分之十的剂量对于他们来说无疑要小了不少,并不能达到他们的满意程度。既然流入的是亚洲,制毒者肯定会为了迎合市场,百分之十的纯度正好不过。” “呵,哪是什么迎合市场,无非是怕纯度高了,更容易搞出事情,从而让警察注意到。另一方面嘛,就是减少成本罢了,利润更高。”屈谨言嗤之以鼻。 “就算你这么说,又能说明的了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了解一下而已。” 屈谨言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她,虽说他的推理很符合当下的案情,但毕竟只是推测,在没有实际证据表明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时,那么它就只能是一个臆想罢了,随时都有破灭的可能,一向沉稳的他,自然不会这么草率的说出去。 他接着又道:“你能不能把那个什么士任大代表的旗下产业明细信息给我拷贝一份,你们有现成的,我就懒得去查了。” 林怀柔狐疑的看着屈谨言,不过旋即还是打出了一个电话,没多久一份邮件发在了她的手机上,接着她又发给了屈谨言。 在电脑上,他打开了邮件,一份长长见不到底的信息赫然呈现在他眼前。他目不转睛的向下滑着鼠标,一字不漏,当他看见自己想看到的信息后,屈谨言的嘴角不经多了一抹笑容。 一直都在注视着屈谨言的林怀柔,看见他的变化,不经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没有,只是看见了有趣的东西,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色情产业。” 林怀柔:“......” “对了,美女,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们出去再喝一杯呗!没想到你这么猛,前天差点没喝倒我,本来还想让你出洋相来着。”屈谨言擦掉了电脑上的邮件,身心不经有些愉悦,便笑吟吟对着林怀柔道。 “滚。”林怀柔没好气着道,说着就直接铁青着脸转身离去。 本以为屈谨言对案情有所进展了,而且还是在自己工作之余帮助她查案,心存感激的她亲自送来了资料,供他参考。哪曾想这家伙没有一点头绪不说,还公然调戏起了她,换作别人,此时早就被她揍的鼻青脸肿了。 待她到了门边,屈谨言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道:“明天我会亲自去走一遭的,祝我好运,但愿能发现点什么吧。” 闻言林怀柔止住了步伐,转身看着他道:“你怎么进去?现在可是哪怕一只蚊子都休想进那座大夏。” “我自有我的办法,而且还是让人家高高兴兴的请我进去。”屈谨言神秘莫测着道,旋即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你能不能弄点小东西给我?比如说录音笔最好是窃听器什么的。” “可以。” “那好,一会你出去帮忙把那丫头叫进来。” “经理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林柯,他打开了电脑,就是道:“提前给你说一下,明天下午有个合作要谈,资料我一会儿发你邮箱,好好看一下,做好准备。”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请您放心。” 这还是自上班以来,屈谨言给她最为正式的工作任务,之前的工作大多是仅限于公司之内的。而眼下无疑是对她的一个挑战,因此林柯极为认真,整整一个下午都在为明天下午的行程忙碌着。 第二天,奥迪车内,依旧是由林柯开车,屈谨言坐在后面闭目养神。 “经理,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该讲。”蓦然车内响起了林柯有些迟疑的声音。 “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屈谨言打了个哈欠,现在正是夏季,又是下午的,不免让人有些困意。 “据我所知,这个合同不是有关我们公司的业务吧,怎么会让我们去谈呢?而且对于业务来说,我们不过也才昨天才接触了解,会不会不适合啊?” 林柯的担忧不无正确,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关他们什么事情,但是自昨天去总部开会的屈谨言,无意间了解到了这个合同后,就主动向赫隆请缨,这个合同他想出面。 在微微讶异后,赫隆竟然也没拒绝,将有关于这个合同的所有事项就让屈谨言代他出面洽谈。哪怕是屈谨言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原本准备好措辞都给省了,所以才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屈谨言当然不会告诉林柯自己的用意,只是随意道:“谁知道呢,这种操蛋的事情公司又不是第一次干,既然交给我们了,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吧。” 宜嘉集团,董事长名孙大强,早年只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后来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期,做起了房地产,这才一步步到了今天的地步,有了偌大的集团公司。旗下产业也是不少,更是获得了政府的认可得到了士仁大代表的称号。 据说,在整个宜嘉集团中,此人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股份高达百分之六十以上,实属罕见。虽说规模不及鑫隆集团一半,但那占据压倒性的股份,却是令人叹为观止,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屈谨言。 宜嘉大夏,正是宜嘉集团的总部,前些天屈谨言同林怀柔远远来过一次,与上次偷偷摸摸不同,这次他可是带着身份光明正大的来的。 宜嘉集团的几位高层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其中自然包括董事长孙大强。与鑫隆集团相比,宜嘉自然是不如的,放低身价董事长亲自迎接倒也说的过去,毕竟之前说好的与之洽谈的可是鑫隆的最高董事赫隆,虽说临时换了人,但孙大强还是表现出了最高的敬意。 “孙董,您客气了,这大热天的,以您的身份屈尊等我,实在是折煞晚辈了啊。” 虽说之前在资料上有见过孙大强的照片,此时看本人还是有些出入的,起码没有照片中看起来的那么猥琐。身材发福,本人看起来更加圆滑。 “呵呵,屈经理,你可是代表着赫懂事来的,这手上可是握着尚方宝剑呢,我想不重视都不行啊,这次合作成不成还得看你点不点头了。” “什么尚方宝剑,孙董您见笑了,我不过是个跑腿的小年轻,还望您看的上小子才是,不给小鞋穿我就谢天谢地了。” “屈经理你谦虚了,这样的跑腿,好多人都求之不得呢,说明赫董事长重视你,你又这么年轻,一表人才的,屈经理你前途无量啊!” 屈谨言赶忙摆了摆手,直言道:“打工的罢了,哪有什么前途可言。” 孙大强笑着眼睛都成缝了,寒暄算是结束了,小眼睛打量着屈谨言身后的林柯,就是道:“屈经理这位是?” “这是我的秘书,小林。” “呵呵,屈经理眼光真是毒辣啊。” 看着孙大强那副男人都懂的表情,屈谨言不做多解释,旋即双方一一介绍后,这才向着大夏里走去。 可当看见大夏门口那个金属制的安全门,俨然是一个检查金属器具的仪器,只要身上有任何电子器物,通过这个仪器都会显现出来,并且发出警报。 居然已经严格到这种地步了,完全不亚于机场的安检,屈谨言顿时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插在裤兜里的手紧了又紧。 第48章有惊无险 “孙董事长,贵公司这是?”屈谨言故作镇定道。 “屈经理不要见怪,因为前段时间旗下的一个小物流公司出了点事情,为了公司的人员安全问题,吸取了教训,故此才设了这么一个安全通道,但凡进出公司的人员都要接受检查。”孙大强不急不缓着道。 “有所耳闻,不过孙懂事长您认为我是对贵公司来说是危险人物吗?” “屈经理你说的哪里话,你怎么可能是危险人物呢,恰恰相反,你可是我们公司的福音啊。”孙大强眼睛眯成了缝,笑容可掬,单手搭上了屈谨言的胳膊,就招着他往另一边走去。 “等等,孙懂事长,既然这是贵公司的规矩,这样不安检怕是不好吧?” 嘿,刚刚谁介意来着?破例让你不走安全通道,你倒还有意见了,这不是放贱嘛! 孙大强默然,既然他设下了这个安全通道,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实行这个规矩。可对于自己的合作谈判对象,还没谈合作,上来就让人家来个全面的安检确实是有些不妥,因此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 见孙大强眼神飘忽不定,迟迟没有说话的意思,屈谨言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当下含笑道:“我看要不这样吧,时间宝贵,同时也为了不破坏贵公司的规矩,就直接让安保人员用扫描棒检查一下得了。” “呵呵,屈经理果然是个明事理之人,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啊,现在像你这么有才华的年轻人真的是少见了。”说着,孙大强还不忘给一旁的安保人员示意一个眼神。 “孙懂事长可不要这么夸我,不然等会出了你们公司,保不齐我就膨胀了。” 安保人员过来,屈谨言张开了双臂,任由安保在他身上用扫描棒上下扫描着,同时还不忘和孙大强扯着皮。 “年轻人有些年少轻狂也情有可原嘛,再说了以你屈经理的能力,轻狂也有足够的资本,不像......” “叮叮......” 扫描棒上的红灯顿时亮了起来,同时发出了一阵细微的警报声,而安保人员扫描的位置正好还是屈谨言的裤兜处,以至于看见这种情况的孙大强面部不由得一凝,原本想说的话也忘在了脑后,就那么看着屈谨言。 不光是孙大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年轻人,气氛一度紧张,风声鹤唳。 “大家不要紧张,不过是手机罢了,孙董事长到您们这还要上交手机吗?”屈谨言不慌不忙着道,旋即戏虐着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不用不用,对屈老弟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走,这边请。”孙大强忙笑道,拉着屈谨言的胳膊就往公司里引去,就连称呼都变了,单是听着就有一股亲近之意,仿佛刚才那有些微妙的气氛不曾发生过一样。 原以为这次的合同之事会是一个大谈判,因此孙大强准备的谈判地点是会议室,但不曾想对面竟然就只带了一个秘书,单单就两个人。 不管对面是出于什么情况,现在如果还去准备好的会议室的话,就不合适了。毕竟那么大的会议室,单是座位就可以容纳下几十人,你坐一边我坐一边,都隔得远,人又少空荡荡的,不就显得冷清生分了吗? 故此,孙大强直接带着屈谨言和林柯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外的会客室,沙发彼此挨的近,显得亲切些,更有益于谈判。 “来,请坐,屈老弟你喝点什么?” 屈谨言在孙大强的指引下坐在了沙发上,打量了这个会客室一眼,随意道:“白开水就行。” “那林秘书呢?”孙大强继而问道。 从来没有出入过这种场合的林柯不无有些紧张,毕竟在座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大佬,放在以前,她敢都不敢想会有朝一日会和这些人打交道。 她唇齿有些不利着道:“谢......谢谢孙董事长,白......白开水就行了。” “林秘书真是倾国佳人啊,屈老弟你应该多带她出来走动才是。” “孙董事长见笑了,这不是带您这里来长见识来了嘛。” 说着,屈谨言又赶忙转移了话题,认真的打量着办公室,故此说道:“孙董事长真是有雅兴啊,在繁忙的工作之下,这办公室里还养了这么多的花花草草,难怪刚才一进来就有花香扑鼻而来。” “呵呵,陶冶情操罢了。” “孙董事长,您这花买了有些时间了吧?我看怎么有些已经不是那么娇艳了。”他看似随意着问道。 孙大强怔了一下,细微的迟疑下了后,若无其事着道:“是的,已经有些时日了,平时也没空打理,就这样了。” “这花哪里买的?哪天我也去整点,这放在办公室看着对眼睛都好。” “屈老弟,你都有这么一个大美人了,换成是我就不看花咯。不过要是屈老弟你真喜欢的话,赶明儿我就让助手叫花店给你整一车过去。” 闻言,坐在一旁的林柯俏脸一红,偷偷的向屈谨言看去,见他没有什么表情,始终都保持着那种谈笑风生的状态,不经心里有点失落。 “孙董事长您太客气了,就怕我收了这一车花啊,到时候谈合作的事情怕不是要让你几分了!拿人手短啊。” 说到这里,屈谨言的面容正色了几分,道:“对了,有件事情我差点给忘了,我们赫董事长因为身体抱恙,不能例行这次合作事宜,特地让我给您道声不是,还望孙董事长谅解才是啊。” “赫董已经给我说过了,不碍事,身体要紧才是关键呐。” “不过话说回来......” 孙大强迟疑的看着屈谨言,他立刻会意,便是对林柯道:“小林,你去跟孙董的助理把花的事情搞定,孙董盛情难却,我们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不是。” “好的。” 显然是有些要事要讲,这点察言观色的眼力见林柯还是有的。 “您继续。”屈谨言伸手客气道。 “想必对于我们公司最近的遭遇现在全天州市的企业都有所耳闻了。”孙大强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始终笑脸相向的他,不经露出了几分温怒之色。 “孙董事长可是说的一个月前,贵公司旗下的一家物流公司?” “可不是,就因为那个经理人,居然背着公司做起了皮肉营生,尤其还是那碰都碰不得的d品。这下好了,人被抓了,物流公司也封了。单单是这样我也认了,可就是因为这事,还连累了整个公司,毕竟这物流公司跟我也有干系,出了事我责无旁贷,这接连被叫去警局接受调查,不知道的人以为我跟这件事情有莫大的关系,以至于外面传的是风是雨的都有,导致公司的股票一跌再跌,着实令人气愤。” 呵呵,屈谨言内心冷笑了一下,这孙大强撇得倒是干净,俨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而还成了受害者。 虽然这件事情目前他还没查清,也没有证据指证他,但屈谨言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话的,尤其对方还是一个经商多年的老狐狸。 当下颇为同情着道:“发生了这种事情确实很令人痛心,毕竟谁也不会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接着他顿了顿,道:“对于孙董事长的担忧我也明白,贵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是一种影响双方合作的重要因素。我和赫董事长是相信孙董事长您的,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过对于我们合作的事宜,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还得通过董事会的一致认可才能达成合作。” “这是自然,不过还得屈老弟在董事会上说几句才是啊。”说着,孙大强笑眯眯的拿出了一张卡,亲密的放在了屈谨言的手上。 “这可使不得,孙董事长,无功不受禄,在这个事情上我可没有太大的发言权,顶多算是一个传话的人而已。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还是要看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事宜谈的怎么样,如果我觉得合适,这话呢我自然也会说,如果真要感谢我的话,送些花草就行了。” “呵呵,屈老弟真是淡泊名利啊,倒是老哥我唐突了。”孙大强笑着拱手道。 “不碍事。” 屈谨言客气着道,旋即又看似随意着问道:“对了,孙老板有做中草药的生意吧?” 顿时孙大强少了几分笑容,面露狐疑,反问道:“是的,不知屈老弟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屈谨言含笑,直言道:“现在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这里面的利润想必孙董事长再清楚不过了吧。是个商人都想在这里面分一杯羹,我们鑫隆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想来找你取取经。” “嗨,我那不过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如果你们鑫隆想进军这个行业的话,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就不要来奚落我了。”孙大强苦笑道。 屈谨言不置可否,在之前借着看花的由头早已经把办公室的摄像头看了个仔细,当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窃听器隐藏好后,就结束了与孙大强的会话,叫来了秘书林柯,转而正式的商谈起了合作的事宜。 第49章打你小屁屁 下午近五点,结束完商谈后,屈谨言这才带着林柯走出了宜嘉大夏。孙大强百般挽留说是晚上安排了活动,但还是被他因有其它事情而婉言拒绝了。 “对不起,今天我表现的不够好,丢公司脸了。”一上车,林柯就主动出声道。 “第一次出席有些紧张也正常,以后多经历几次就好了。”屈谨言坐在后座,面露思索之色,对于林柯的话不过是张口而已。 “对了,林柯,明天送花老板到公司后,让老板直接到我办公室里来。” “啊?好的。”什么时候经理对花这么感兴趣了?林柯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答道。 就在这时,屈谨言的手机响了起来,定晴一看赫然是大boss赫隆。 “喂?赫董事长,您有什么指示吗?” 他的话语中不无有调侃的意味,不经令开车的林柯大为吃惊,那可是大老板啊,谁不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应着?他倒好,居然还主动拿老板开涮。 “好,好。” 只见屈谨言接连说了两声好,挂断了电话,转而对林柯道:“不用回公司了,直接去鑫隆大酒店。” “好。”显然这是大老板的意思。 鑫隆大酒店是鑫隆集团名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西方建筑设计,看上去十分的阔气,酒店大厅前还有一个大水池,水池中央是一座高大的女神雕像,手拿玉瓶,细水长流。 林柯还是第一次来五星级大酒店,看见眼前这大气的一幕,不经有些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左顾右看,满是新奇。 看见这丫头的样子就好笑,故此屈谨言走在前头的步伐一滞,果不奇然,林柯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他,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啊,对不起经理,我没注意。”林柯当即一脸慌张。 “小林啊,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他故作老气横秋,拉长着脸训斥道。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她低着头,一脸歉意,态度诚恳。 点到即止,屈谨言板着的一张脸当转过去后,不经换了一张笑脸,只是林柯不知道罢了,仍在自责中。 酒店经理亲自领着屈谨言两人去了包间,这个包间他知道,几乎是赫隆专用的包间,不论是请公司高管又或者是招待客人都会在这里,屈谨言也来过不少次了。 赫隆还没来,屈谨言就随意的找了个沙发躺着,倒是林柯有些放不开,老老实实的站在他旁边,双手垂于跟前,恭恭敬敬。 “你别紧张,找个地方坐着吧,饿了桌子上面还有点心,别站在我跟前跟门神似的,我又不怪你。” “不是,老板随时都有可能进来,要是让他看见不好的一面,影响会不好,我还是站着吧。”林柯如实道。 闻言,屈谨言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起了几分身子,就是道:“看不出来嘛,小林你这心眼还蛮多的啊,还知道给领导留下好印象,那平常给我看到的一面也是故意装出来的?” “没有,经理你想多了。” “嘿,你还敢顶嘴,信不信我打你屁屁。”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经理你要干嘛?”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的时候,包间的门陡然被人推开了,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不是赫隆又是谁? 两人听见动静当即向着门口看去,顿时呆若木鸡,特别是林柯,瞬间红了脸,不知所措了起来。 完了完了,让大老板看见这么不得体的一面,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屈谨言镇定多了,干笑了几声后,便是上前笑道:“赫董您来了,可是让我好等啊。” “我看不见得吧,这么欢快,我可能来的不是时候。”赫隆并不在意,反而打趣道。 “什么欢快,都等的脚都麻了,刚起身活动活动就被您看见了。” 赫隆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而对一旁的秘书道:“你去让酒店准备,半个小时后上菜,记住了,要放点辣。” “小林,你也去熟悉一下环境,这地以后还要来的,记得让后厨不要放辣,我们赫董没有吃辣的习惯。”屈谨言笑道。 “好的,我这就去。”林柯巴不得赶快离开这,当即跟着赫董的助理走了出去。 “嘿,今天怎么跟我这么客气?” “没办法,这心里有鬼,有点发毛。” “你倒也没给我藏着掖着,说吧,宜嘉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会对他这么感兴趣?”赫隆率先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这才缓缓说道。 “没办法,受人之托,还个人情罢了,进去探探情况。” “是不是跟上个月的物流公司有关?” “是的。” “这不是他们警察干的事情吗,你去参和什么?我看你是闲的慌。” “喂喂喂,赫董,您这话差矣,这可是直接关系到我们公司。您看,如果宜嘉出了事情,那我们与他们的合作达成了的话,不是一笔赔钱的买卖吗?” 这个道理赫隆自然明白,这也是公司与宜嘉集团关于合作的事宜一拖再拖的原因。 “那依你看,经过这一遭,我们还有和其合作的必要吗?” 屈谨言缓缓摇头,笃定道:“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出事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只要拖着就好了。” “能给出我这么一个答案,倒也算是解决了公司的一个难题。” 接着赫隆笑骂道:“你小子知道吗?你这刚一出大夏,人家就给我来电话了,试探性的问我说对药业这块是否感兴趣。” 闻言,屈谨言一惊,没想到孙大强这么谨慎,要不是他把手机和窃听器放在一起,只拿出了手机,怕是在公司门口就已经暴露了,毕竟不管出自什么意图,身上带窃听器,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而为了降低孙大强对他的怀疑力度,屈谨言故意铤而走险主动要求用扫描棒安检,就是为了宽他的心。可没想到即便自己这么做,这孙大强依然还是这般小心,居然会打电话试探赫隆的口风,这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啊。 不过也正因为孙大强的敏感,让的他对自己的推理愈发的确信。 “那您是怎么回答的呢?不会是把我卖了吧?”屈谨言苦着脸道。 “我赫隆行商这么多年,这么点道行还是有的,你就放心吧。” “您真是睿智,老板十八厘米......” 赫隆:“......” 吃饭的时候,屈谨言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也没有要接的意思,只要一响就立即掐断。可对方出奇的执着,一个劲的打,最后无奈之下,屈谨言给她回了个信息,让她明天到公司来,手机这才消停。 因为屈谨言的关系,林柯生平第一次吃上了五星级酒店的饭菜,末了,整整一桌子菜肴几乎没怎么动过,最后屈谨言当着老板赫隆的面叫来服务员将剩下的都打包带走,说是留着回家吃。 不经令赫隆投来目光,一个劲的摇着头。 当让林柯送他回家后,就直接两手空空的下了车,见状,林柯提醒道:“经理您的饭菜忘记拿了。” 然而,屈谨言回头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你没吃饱,放不开,回头拿回去给你爸妈一起尝尝,这一桌菜可得要好几万呢,倒了怪可惜的,我就不要了。” 屈谨言已然消失在了楼梯间,但他的那句话却让的林柯无动于衷,坐在车里呆若木鸡。她有想到价格会很贵,可没想到这一顿看似普普通通的饭居然会要几万!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爸妈,快,快过来,我给你们带好吃的了。”回到摊子上,林柯忍不住心里的雀跃,就是道。 “这是你从饭店里打包回来的?”林母看见那精致典雅的包装盒问道。 “今天跟着领导去和老板吃饭,这是经理给我打包的,特地叫我带回来给您们吃的呢。” “那,那这一定很贵吧,哇,这虾怎么比脚掌还要大,这像鱼蛋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当打开包装盒,看见里面没有见过的东西,林母不经惊奇出声。 “据说这一桌子菜要好几万打底呢,五星级酒店打包的,其中一些东西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林柯弱弱着道。 闻言,原本空出闲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冰啤酒准备喝上几杯的林父,当即手上的啤酒滑落,掉在了地上,着实被这几万给震惊到了。 作者:感谢MQ无山峰的推荐票和阳光su 的打赏,谢谢支持。 第50章进展 第二天一早,屈谨言刚进公司,后脚林怀柔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林柯,快给你们宗家的林大警官倒一杯热茶,好生招待着。” 办公室门开着,屈谨言的声音自然而然的被在办公室外的林柯听见了,起身热情着答道:“好的,经理。” “林警官请喝茶。”说着就又踩着性感的细高跟走了出去。 “请坐,林警官,别站着,我们俩这么深的交情了别跟我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林怀柔直来直往的冷淡性子自然不会理会屈谨言轻浮的言语,张口就道:“到底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先坐下,我再跟你讲。”屈谨言慢悠悠着道。 无奈,林怀柔只能坐下,美目看着屈谨言,却是见他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林警官,你平时话不是很少的嘛,今天早上意外的多啊。” 从林怀柔冷冷的目光中,屈谨言已然知道了她不悦的心情,就是干笑道:“别着急,等我先忙一下公务,一会人来了我会跟你讲的,绝对是你想听的。” 林怀柔明眸一亮,当即道:“等人?等什么人?” 他神秘莫测着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见屈谨言都这么说了,即便她有些坐不住,最后还是乖乖的等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十点多钟,在林柯的带领下,一名芳龄四十有多的阿姨进入了他的办公室。 “经理,这就是送花的老板,按照要求我给您带来了。” “恩,你先去叫人把花都搬进来,一会儿我亲自布置。”屈谨言就是道。 旋即看见卖花老板,笑着说道:“老板,宜嘉公司的花是从你这里买的吗?” 老板有些拘谨,狐疑的看着屈谨言,迟疑道:“是的,一直都有,不知道领导你问这个干嘛?” “是这样的,昨天去了他们那,感觉花挺漂亮的,一经打听是你家的,本来想从你这里买的,不过奈何他们非要送。”屈谨言张口就笑道。 “领导好眼光,我们家的花不仅品种繁多,色泽鲜艳外,还四季皆宜,打理起来也很简单,只要每天浇浇水即可,存活率是很高的。最重要的是,也是回头客最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家的花够香。”老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还不忘打了一波广告。 见老板这么说,屈谨言当即有意无意着道:“是吗?昨天我可是看见孙老板那的花已经有枯萎之势了,他自己也说没时间打理。” “怎么可能,最近一次他们从我这里买的花也不过才三天,我们店但凡卖出去的花都会输营养液,就算半个月不管不问也会好好的。”关乎自家店声誉,老板自然是极为看重的,当即忙维护道。 “是吗,也才三天啊,可能是我看错了。”在说三天这两个字时,他特地咬重了语气。 “是啊,不可能的,我可以打保票,从我们店里买的花绝不可能三天就坏掉的,领导你就放心吧。”老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着道。 屈谨言笑了笑,接下来又和老板聊了一些有关花草的知识,看上去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对话了。 待老板走后,林柯叫人把花搬到了办公室的角落,屈谨言起身亲自布置了起来,不亦乐乎。 林怀柔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就要离去。现在看来,她好像看错人了,眼前的男人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她的事情当回事,而她却傻傻的在这里浪费时间,不经觉得自己有些愚蠢。 换句话说,就算他帮忙,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虽说论身手和射击他是很厉害,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干了几个月刑警,破案能力能有多强?这也是需要经验积累的,看来还是自己太过焦急,有些气乱求医了。 “去哪?等了这么久就这么走了?”他摆放着盆栽,背着她道。 “难不成还要我看你摆弄这些花不成?”她的话不由得有些冰冷。 “忘了告诉你了,你昨天给我的小型窃听器已经用上了。” “什么!”屈谨言的话立即引起了林怀柔的注意。 他继而道:“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装在他的办公室里,而是在办公室外面的会客室里。” “那也比什么都没做好。”林怀柔赞赏道。 “呵呵,这个孙大强,人精似的,别看他外表粗狂,心思却细腻着呢,做事谨小慎微,你们没能抓住他的小辫子也情有可原。”屈谨言由衷道,通过昨天的接触,他对孙大强的评价确实很高。 “那你有没有其它发现?” 屈谨言笑了笑,指了指这些娇艳的花朵,笑道:“发现嘛,感觉他的办公室全是一股花香味,而且还很浓。” 林怀柔眉头一皱,以为屈谨言又没个正经了,就是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屈谨言洒然一笑,没有往下说,而是转口问道:“你们不是封掉那个物流公司并且还抓了公司的经理,没有审出什么吗?” 事关案件,林怀柔还是很有耐心的,道:“当我们在查获的一个包裹里发现了d品后,第一时间就突击了物流公司,并且还将收货人也给控制了起来。可是最后在搜查了整个物流公司后,并没有发现任何d品,而负责打包包裹的那名员工也不见了身影。因此,经理人一口咬定自己对这件事情不知情,都是下面个别员工的问题,跟公司无关。” “所以说你们除了查出了那份包裹里的d品外,没有任何的收获?” 接着屈谨言顿了顿,沉吟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d品的运输并不是从物流公司总部发出的,毕竟目标太大,也容易暴露,而是分布在天州市的各大快递站点。快递站点众多,分布广泛,当然这些站点不也全部都是有问题的,只是有那么一小部分有问题,如果搜查起来的话,警察很难连根拔起,只要搜查了一家,他们就会得到消息,从而打草惊了蛇,早早的做好了准备,等着你们来搜查。” “你说的不错,事后我们也才反应过来,当查了物流总部后,就对各大快递站点进行了扫查,最后也是一无所获。” “你们对于物流公司的行动太过草率,如果经过周全的部署计划,我想这个案子到现在,你们起码都破了一半了,而不是现在仍是无头苍蝇一样,胡乱调查推测。” 林怀柔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这件事情确实做的不专业,事后甚至还受到了上面领导的直接批评。 “对了,你们有没有这个想法?就是说把孙大强抓去做个尿检啥的。” 看着屈谨言,她就是道:“你怀疑他有吸食d品?” “按照你们的猜测,这孙大强都是幕后boss了,这大毒贩吸个d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林怀柔瞥了他一眼,张口道:“话是这样说,但我们也没有任何有效的嫌疑去对他实行逮捕从而对他检查。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士仁大代表,如果我们贸然抓他,检查出了什么还好,要是没有的话,局里可是会有很大压力的。” 屈谨言若有所思,喃喃道:“这样啊......” “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进展?”林怀柔还是问出了这个她最为关心的问题,因为从屈谨言问她话的过程中,看上去好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你相不相信我?”突然,屈谨言目光就那么凝视着她,正色道。 迎着他的目光,良久林怀柔才道:“你说便是。” “我是对这个案子有了一些进展,把握嘛只有一半一半,前提是你能配合我。” “你有能力调动你们警局的警力吗?”他继而问道。 对此,林怀柔缓缓点头。 “呵,看来我有点小看你这个刑警大队副队长了。” “也是,一个被停职都这么淡定副队长,又随身带着枪,更敢当街随意开枪,这样的举动,哪怕是刑警大队长都不会有这般魄力吧。”他不免自嘲着道。 第51章行动 天州市警局,近半个月以来一直都是休闲装的林怀柔,此时换上了一身警服。 指挥中心,林怀柔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天网系统,不一会,焦急又杂乱脚步声响起,有着一众警察赶来,为首的正是天州市警察局局长姜河以及刑警大队队长柳光鲜。 “林队长,案子真的有进展了吗?”说话的正是局长姜河,隔着一段距离就听见他迫不及待地的声音。 他不急不行啊,案子起先不过是个简单的d品案,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也就交给了缉毒警查办。可两个月下来,除了一些蛛丝马迹外,全无突破,甚至毒贩子还更加猖獗了,这也引起了市领导的高度重视。 这不,无形的压力瞬间加在了他这个局长的肩上,不得已,让刑警队手里的任务先放放,当务之急一起着手侦破这起毒品案先。 可又是两个月下来,对于这个毒品案,警局花费了太多的人力及精力,毒品案还没破,这刑警队的案子也搁浅了,这无疑也整加了天州市的整体犯罪率。 这些天姜河更是寝食难安,整天劳累度日,累的不是身体,而是那无形中的精神压力,再这么下去,他这个局长可是要丢官帽子的,过了这么长时间,眼下已然到了上面容忍的期限了。 因此在电话中听林怀柔说案子有眉目了,他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是的,局长。” “快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姜河忙问道。 “具体的事宜现在还不好下定论,眼下只是发现了一些线索,需要去调查。” 林怀柔在警局也有些年了,期间破过许许多多的案件,办案能力得到警局的一致认可的,没有谁因为她是女儿身而因此小瞧她。 因此,姜河也没有质疑她,而是反问道:“具体需要怎么做,你尽管说。” 林怀柔张口就道:“先把海关的不必要警务人员撤回。” “林队长,你确定?我们严苛把控海关已经两个月了,这期间,d品依旧流入天州市,暗地里,内地的毒贩和海外的毒贩依旧活动密切,如果这时候还把海关的警力撤回的话,那这群毒贩子还不无法无天?” 说话的是刑警大队长柳光鲜,就事论事,没有因为林怀柔这个副队长抢尽了风头而故意拆台。 没有人再说话,但从他们疑惑的目光中,林怀柔知道在座的人都是认同柳光鲜说的话。老实说,直到这一刻,哪怕是她,都不知道屈谨言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如同大家这么认为的,同样也不知道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肯定是有所用意的。 故此,她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笃定道:“之所以这么做是有根据的,现在还不便解释。” “行,现在就撤回,反正两个月以来也没什么用,也不差这一刻。”姜河大手一挥道,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 “把海关的人撤回后,不论用什么理由,第一时间都要把宜嘉集团的董事长召来警局例行问讯,我来审。” “还有,在这个过程中,把全市的警力,小到街道派出所,都活动起来。” “活动起来?活动什么,这是为何?”有警察不经疑惑道。 “就当是寻常巡查治安。”林怀柔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其实说到底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通过这些举动,她有点摸到了屈谨言的想法,虽说只是一点点,她也不知道对不对。 “快快快,都行动起来,都按照林队长的指示去做。”适时的姜河出声道。 待人走了不少后,这才对着林怀柔道:“林队长,给我个宽心的话,这些日子你也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说说目前你对这件案子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五五。”林怀柔照着屈谨言对她说的话,如实复制道。 “五成啊!恩,也算不错了,这次这个案件我可都指望你了啊。”姜河由衷道,五成对他来说,无疑是减轻了心里上的负担,要知道之前整件案子可是没有多大的进展。 林怀柔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美目怔怔出神,不由得想起了屈谨言对她说的话。 “记住,问讯他的时候,什么都不要透露或猜测,我只要你给他造成心理压力就可以了,该要传达的话,事后他会知道。问讯完了后,要第一时间给我电话,切记。” 这一天下午,孙大强再次毫无征兆的被警察找上了门,说是有关物流公司的事情例行找他问话。 孙大强虽说因公务的事情百般推脱,但奈何警察太过执着,最后还是极为不忿的上了警车,并扬言事后要投诉他们警局。 市公安局问讯室,孙大强板着一张脸坐在问讯市的椅子上,身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一个月几次进了这个问讯室,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且上一次,更是被暴力执法了,直接按在地上摩擦。虽说事后因为这件事情,那名女警察被停职调查,但丢的颜面却是怎么都弥补不回来了。 蓦然,当看见透明玻璃墙的对面,出现了当初那名问讯她的女警官时,孙大强顿时激动的站起身来,怒声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停职查办了吗?为什么还穿着警服出现在这?” “你们警局就是这么干事的吗?包庇犯罪,还有没有王法?” 面对的孙大强的恶语相向,林怀柔处之泰然,淡淡道:“如果孙总对于我这芝麻大的小事情耿耿于怀的话,你完全可以再次投诉我,不过到时候就怕你没这个心情了。” “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信不信我直接投诉到你们市委里去。” “我信,以你士仁大代表的身份,说的话自然很有说服力,捅到市委去,相信市委领导也会重视,为此我丢了这身警服也很有可能。” 林怀柔有板有眼着道,随即陡然一拍桌子,语气凌厉:“但是,那是你之后的事情,现在是对你审讯的时间,我问你答,给我如实招来。” 对此,孙大强不经冷哼一声,此刻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等他出去,一定要狠狠的投诉这名女警察。 “说,你旗下的物流公司,贩卖d品一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或者说你就是背后的主使者?” 闻言,孙大强一脸不屑,反问道:“这位女警官,你知道贩毒是什么罪名什么结果吗?” “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林怀柔针锋相对反问道。 “呵,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孙大强旗下产业众多,身家几十亿有余,这辈子都吃喝不愁,我有必要去冒大不违去触犯法律?” “对于一些贪婪的商人,他们从来都不会嫌自己的钱多,艺高人胆大,敢于冒险,有时候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冷冷道。 “我说过很多次了,公司这么大,我身为公司老总,每天事务繁多,怎么可能都管的过来。物流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痛心,同时也检讨了,积极的配合了你们的检查,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你知道吗?我投诉你们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因为你们三番五次的往我们公司跑,对我司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市值一落千丈,损失惨重,我也是受害者好吧!”孙大强义愤填膺着道。 然而对于他的愤怒,林怀柔漠不关心,冷淡的继续问道:“对于物流公司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如实招来,只有这样才有缓刑的可能,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你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等待你的是什么,你知道的吧!” “别忘了,你公司的物流经理可是还在我们的看守所里呢,你要想清楚了。” 果然,林怀柔的话顿时让的孙大强的小眼睛有了一点波动,但被他掩饰的极好,旋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大方方的躺在椅子上,无所谓着道:“我说过很多次了,关于这件事情我真的是不知情的,该说的我也说了,既然你们不信,我也别无他法。” “你认为我们没有掌握什么线索,就这么莽撞的把你请过来问讯?你自己好好想想,机会稍纵即逝,还望孙总您珍惜才是,我等着你开口。” 林怀柔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一脸自信,犹如在看一个小丑,这不经令孙大强心里有些发毛,莫非真的被发现了什么?他不经这样问自己。 “呵呵,警官,你让我说什么?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如果你们只是闲来无事给你们领导做做样子的话,抱歉,我可不奉陪,我是一个大忙人,可没这个空闲陪你们无理取闹。” “我要求现在立刻就走,有关事宜我的律师会和你们交涉。”说着就拿出了手机,当着林怀柔的面打起了电话。 不多时,当律师交涉了一番后,他们也只能放孙大强离开。 只不过,在孙大强出警局的那一刻,林怀柔给屈谨言打了电话,并且说了大致的问讯过程。 作者:感谢lxxx109的打赏和姚家公子的推荐票,谢谢支持,由衷感谢。 第52章细思极恐 “恩,好的,我知道了。” 屈谨言答道,旋即想到什么的他,正色道:“对了,还有件事情,孙大强旗下还有一个中草药公司,关于这家公司务必要小心的调查,关于他们草药的进货渠道,以及都进些什么药材,都要仔仔细细的查清楚。” “记住,切勿打草惊蛇,一定要派反侦察能力强的警员去办这件事,不可擅自动手,待时机成熟后一网打尽。” “中草药公司?”电话里响起了林怀柔疑惑的声音。 对此,屈谨言淡淡的说出了三个字:“麻黄草!” 电话那头已然挂断了电话,但麻黄草三个字却异常响亮的在她耳边回响。 麻黄草是一种中草药,在我国有着上千年的历史,可以提炼出***,而***则是冰d的主要成分。深知这一点的林怀柔当即恍然大悟,按照屈谨言的这个思路,撤回海关的警力,莫非冰d并非来自国外,而是在国内,难道就在天州市内有一伙制毒份子? 来不及多想,林怀柔立即亲自去点名叫了些警员好手,特地去调查这件事情,如果这个中草药公司私下真的有弄麻黄草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或许事情远没有她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而就在屈谨言挂断与林怀柔的通话后,坐在办公室里的他就拿出了一个无线耳机戴好,然后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 这个无线耳机正是和林怀柔给他的那个窃听器是成套的,以他的猜想,从警局出来的孙大强必然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儿一样,或多或少都会做些什么。 “经理,下班了,您还不走吗?”安静的办公室中,响起了林柯的敲门声,以及她站在门外动听的声音。 “今天你先回去吧,把车钥匙放在你办公桌上,我可能会用。”他想了想,如是说道。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还请您尽管吩咐。”说完,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前,而屈谨言一直表情凝重的听着耳机。 终于,在近六点后,耳机里终于传来了声音,是孙大强回到了办公室。 只听耳机里传来声音道:“董事长,您回来了啊。” “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吗?” “几位董事在外面已经等候了很长时间了,说要见您。” “那快让他们进来。” 这几位董事屈谨言知道是谁,顿时想起了当时去宜嘉大夏跟在孙大强身后的几位公司高层。 耳机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便传来了有些迫切的声音:“强哥......” 声音突然断了,而后便响起了孙大强的声音:“小刘你先出去一下,我与各位董事有要是商议。” “好的。” 助理走出去后,那人就继续道:“强哥,不好啦,海关的警察都撤下来了。” “什么,撤下来了?” 另一名董事道:“不仅如此,就在今天,市里的警察明显活跃了起来,各大派出所时不时都会派人上街巡查。” 听两名董事这么一说,孙大强顿时心里一惊,同时想起了警局林怀柔对他说的那些话,一股凉气不经从其脚底直上他心头,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一名董事迟疑着道:“是不是警方已经发现了些什么?要不......要不我们打电话通知一下吧。” “不可。” 一听要打电话,孙大强陡然大喝出声。 “说过多少次了,不可用电话或者网络通信设备,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旋即他理清了思绪,就是吩咐道:“最近再安排下面的人与海外的人接触一次,务必要吸引警察的注意力。” “那......” “到我办公室里去说。” 随着关门声响起,耳机里就没了什么声响。屈谨言眉头一皱,不经有些惋惜,如果当时把窃听器能装在办公室里的话,就可以听见他想听到的东西了。 说到底,还是孙大强太过谨慎,而且还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就连警察监听的手段都早已经料到了。不过,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不然也不会特地让林怀柔去做这两件事了,就是为了让孙大强自乱阵脚,从而让他有迹可循。 屈谨言立即又给林怀柔打去了电话,让她这些天务必暗中盯死孙大强以及一干公司董事,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都要记录下来。 末了,屈谨言又道:“对了,不用去管之前与国外贩毒份子有接触的那伙人。” “这是为什么?” “你直接照做就可以了。”说着就风风火火的挂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屈谨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已经行动起来了,就不会半途而废,当即又吩咐了一干人去办这件事情。 “林队长,听说你叫人去查孙大强旗下的中草药公司了,莫非你怀疑制毒份子就在国内,而且还是在天州市里?” 联想到林怀柔撤回海关警力的这一系列措施,不免让人想到这么个结果。 说话的正是刑警大队长柳光鲜,只见他接着又道:“我们之前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也在天州市里排查过,但不也没有什么收获吗?” 听他这么说,又想到屈谨言刚刚对她说的话,林怀柔当即明眸一亮,神采奕奕道:“之前我们是这么做过,可没多久,就因为贩毒份子与海外的毒贩有接触的情报传来,从而转移了我们的视线,你不觉得这很巧合吗?”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们之前的搜查方向并没有错,正是因为我们之前将搜查力度放在天州市内,让的敏感的贩毒分子坐不住了,故此又搞出了与海外贩毒分子有接触的假象,就是为了蒙蔽我们,从而让的我们把精力放在了海外上?” 老刑警不愧是老刑警,其实这一点林怀柔也才通过屈谨言的话分析出来的,没想到这么快柳光鲜就想到了。 林怀柔不置可否,可柳光鲜顺着这一系列的思路想下去,顿时细思极恐。 “吗的,我就说呢,之前海关怎么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想到就在我们眼皮子低下,这帮毒贩真他妈的睿智。”柳光鲜不经笑骂出声道。 随即又想到什么的他,看着林怀柔就是道:“那今天的审讯以及做的这些措施,莫非就是为了让孙大强自乱阵脚?” “自结束与孙大强的问讯后,通讯科的同志就已经时时刻刻的在监听他的所有通讯设备,并且刚才我已经派人出去盯紧了宜嘉公司所有董事,密切跟踪他们的行踪。”林怀柔把刚刚屈谨言跟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神了,如果与海外的接触真的只是他们的一个幌子的话,我们把海关的警力撤下来,这无疑会惊动他们那根敏感的神经,他们务必会有所行动。甚至为了确保安全,会特地去他们的窝点探查,或者是下达指令,而监听了他们的通讯设备,也跟踪了他们的行踪,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 “林队长,我说的对吗?是这么个意思吧。”柳光鲜笑道,几个月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老实说,林怀柔还真没有想这么多,但经柳光鲜这么一说,心中不经咯噔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难道屈谨言也是这么想的?会是这样吗? 见林怀柔默然不语,胸有成竹的样子,林光鲜不经感叹道:“林队长,等这件案子结束后,这个大队长还是由你来当吧,论能力论身手我都不如你,我只不过是资历老了点罢了,况且这个位置本身就是你的,要不是因为......” “好了,老柳,过去的都过去了,大队长不大队长的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都是打击犯罪份子,这就足够了,”对以前发生的事情显然林怀柔并没有什么好心情,摆手打断他要说的话。 第53章带秘书加班 当天晚上,屈谨言在办公室里整整呆到十一点才离开,而这期间,他再次将孙大强的产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以及公司成立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样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做了一系列的解析。 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寂静无人,有些冷清,由于太晚,屈谨言也懒得做饭了,正好家里还有买了大半年都没怎么动的泡面,也就将就了一下。 泡面泡好,屈谨言看着手机莫名的笑了笑,旋即对着桌子上的泡面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林怀柔的微信。 并可怜兮兮的写道:“忙活到半夜,你看着办吧。” 没多久,随着手机一阵震动,屈谨言打开手机一看,赫然是一段短视频。只见午夜十二点,天州市警局指挥中心,仍是灯火通明,工作岗位上座无虚席,往来的工作人员更是不少,俨然热火朝天,通宵达旦的节奏啊。 当即果断的回道:“是在下输了,当我没说,警察叔叔辛苦了。” “今天做的这些安排到底是什么用意?撤海关警力和加强街道巡逻是不是为了刺激孙大强这只惊弓之鸟?不过这样做的话不是让他更小心谨慎,使我们的案情更难有突破吗?” 显然林怀柔此时一心都扑在这件案子上,多说一句话就离不开案子的事情。 这么做确实是有他的用意,不过目前才刚刚开始实行,具体能不能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对案情顺利的有效展开,他还不好说,因此屈谨言此时也不敢信口开河,只是回道:“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不谈任何工作上的事情以及费神的琐事,晚安,拜拜!” 他这么回的信息,也确实这么做了,洗漱一番老老实实的上床睡觉去了,毕竟明天不是休息日,还得早起上班呢。 看了看手机上有些气人的消息,林怀柔不经眉黛微颦,素白的玉手不经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对于现在的案情进展她完全没有底,屈谨言做的这些行动,不想还好,一想脑子完全乱成了浆糊。每当她自认为摸清了他的用意后,再细细思考时,却又不得不推翻她之前的思路,总觉得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这对于向来将案情习惯性了然于胸的她,不经令她很是难受。以至于现在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全警局的人都在以她的破案思路去查案,对其是信心满满,寄予厚望的。下达了一系列的指挥,可就连当事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做的这些指挥具体用意几何,这不无有些讽刺。 “林队长,怎么了?难道案子有什么变数?” 无心睡眠的姜河,此时和大伙一样也没有回去,坐镇着指挥中心,时刻关注案子的进展。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林怀柔身上的她,自然是比较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的,见她看完了手机,有些温怒的拍了拍桌子,以为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忙担心问道。 “没有,目前一切进展顺利。” “那就好。” “局长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由我和老柳盯着,有什么事情我们会第一时间向你请示的,不用担心。”看时间不早了,林怀柔就是道。 “林队长啊,现在全市上上下下无数双眼睛可都看着呢,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我这心啊,不安!睡不着!”姜河由衷着道。 随即顿了顿,目露期盼:“目前这件案子就属你林队长最有思路和执行力,我们全警局这次可都要仰仗你了啊。” 因为这件事情,这些日子以来,警局可没少挨批评,甚至还严重被质疑办案能力,以至于这一个月来,一干警员都憋着一股恶气,心情郁闷可想而知。 而做为局长的姜河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眼下对于林怀柔那是看重不已。不止是他,全警局上下此时都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简直是众望所归,希望能在她的指挥决策之下,能将犯罪份子一网打尽,好好出一口恶气,同时证明警局的能力。 “我尽力吧!” 对此林怀柔深感无奈,有些疲惫的轻点下颌,不由得脑海中浮现出了某人洗洗睡的悠闲状,不经银牙紧咬,气打不一处来。 接下来的两天里,林怀柔没少给屈谨言打电话,但他至始至终都是那么一句话,保持常态,让她坐镇指挥中心不要动,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他,并且定时的让她把包括孙大强一行公司董事的行踪汇报给他。 “经理,今天我们还要加班吗?”临近下班时期,林柯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在得到了屈谨言的应允后,这才进来请示道。 所谓的加班,不过是开着车出去兜风罢了,这是林柯认为的,而且已经整整两天了,每次到下班,屈谨言都会开着车带她满城市的跑,也不知道为何。 “要,如果你家里有事情的话,可以先回去。”看着身前的电脑,屈谨言张口就道。 “没有事,那......那我先去准备一下。” 她目光在屈谨言专注的面庞上停留了片刻,薄唇几次轻启,想说些什么,但又怕打扰到他,故此最后还是欲言又止,轻轻答道,转身出了办公室。 虽说屈谨言精力一直都放在电脑上面,但还是从那片刻的空白期中察觉到了林柯的异样,当即看了一眼她转身的背影,就又将目光放在了屏幕上,陷入了沉思。 “去北州区。”屈谨言上车就是道。 天州市居中的区名为天州区,是最为繁华的地段,同时也是房价物价最高的地方,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而以天州区为核心,东南西北分别为东州区、南州区、西州区、北州区,当然天州市不单单就只有这么几个区,只不过是相比其它区名字更具标志性罢了而已。 虽说不是地道的本地人,但从小就生活在天州市的林柯,也算半个本地人了,对这片城市是再熟悉不过了,就连当地话说的也很溜。因此当听到坐在副驾驶上屈谨言说的话后,根本都不需要导航,直接开着车就走,这也是为什么屈谨言会多此一举带上她的原因。 六安小区,位于北州区相对较为偏僻的安乡街道。 这里如其名,座落在天州市的北边,发展较为落后一些,以前是一座小乡村,经过这些年天州市的高速发展,也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座座居民楼拔地而起,街道设施以及绿化更是没的说。 虽说不及天州市市中心一带繁华,但凭这也完全不是三四线城市,市区中最繁华的地段所能比拟的,可见天州市的发展程度何其恐怖。 六七点钟,天已经蒙蒙黑了,奥迪车停在马路边,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冷清的街道,屈谨言自言自语着道:“才六七点,街上人怎么才这么点?” 狭小的空间内,即便他的声音很小,对于身边的林柯来说,还是清晰可闻的。 “经理你可能之前一直都在城中心走动,对于天州市乡镇一带不是很了解吧?” 屈谨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毕竟谁没事瞎跑到这边干嘛。 “其实这并不奇怪,相比中心化的城区来说,像这边无论是对自身的发展还是机会都要少上很多,除了本地人,没多少外地人愿意呆在这里,人少也属实正常。” 只见她停顿了一会,接着又道:“不过对于有些地方有大型厂区存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不过看这里显然是没有的。” 借着这个由头,在偷偷瞥了眼屈谨言后,林柯继而问道:“对了,经理,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这几天我们一直这样满城跑,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必林柯对这个问题已经深思熟虑很久了,眼下问出来也在屈谨言的意料之中,早就准备好说辞的他,当即就道:“你仔细想想这些天我们去了哪些地方,有什么共通之处?” “这......我没留意。”林柯有些歉意道。 “那你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区是那家房地产公司的吗?” 林柯先是愣了愣,随即还是摇了摇头。 “这是早年宜嘉公司开发盖的楼,也是宜嘉公司旗下的资产之一。” 听屈谨言这么说,顿时想到什么的林柯,就是道:“那这么说,这些天我们去的地方都是有关宜嘉集团的?” 屈谨言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说道:“上个礼拜我们与宜嘉公司协商的合作事宜现在怎么样了?你一直都在跟的吧!” “材料都已经发出去了,可总部那边却迟迟没有结果。” “知道为什么吗?” 林柯再次懵懂的摇了摇头。 屈谨言恨不得给她头上来一个爆栗,自认为修养良好的他还是忍住了冲动,如是道:“一个月前,宜嘉公司旗下的一个物流公司出了事,遭到了警察的封禁,社会影响极其不好,股市一度下滑,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在宜嘉公司还没有从这件事情中缓过来时,亦或者是能不能走出这个危机都是个未知数。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候能与我们鑫隆公司合作无疑是一件好事,但于我们来说,就不是那么友好了,这也是董事迟迟不做出决定的主要因素。” “记住了,以后在工作中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对合作方都必须要做到知根知底,全面的解析并且了解对方,只有这样,才能将不必要的因素排除掉,将风险降至最低,甚至说没有。而不是我在问你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就好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如果以后你要想独当一面的话,就必须要做到方方面面的考虑,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着手手上那点事,不然你永远也别想成长。” 对于林柯来说,屈谨言无疑是她职场上的引入人及导师,对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地步,也正是因为跟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让的她受益匪浅,为以后的成功冲足了电。 第54章光天化日之下 听完屈谨言的一番话,林柯不无有些受打击,不过却也是事实。 屈谨言再次让她看见了自己的不足,让本以为已经熟悉了工作的她,再次紧迫了起来,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这还远远不够。 重重点头,美目定晴的看着手上的方向盘,陷入了沉思。 对于林柯此时的心境变化,做为始作俑者的屈谨言是再清楚不过了,也没再继续多说什么,点到为止,转而就是说道:“你在车上等我一会,不要乱走,我下去买点吃的,一会就回来。” 见林柯点了点头,屈谨言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小区的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据资料显示,在这之前,这里是一个小山头,后来被宜嘉公司稍作修改,便有了这么一个绿化极其良好的纯生态小区。 从前门沿着小区的外围走到后门足足花了屈谨言十几分钟。仰面看去,小区地势有些陡峭,有些户型修建在相对矮点的平地上,有些则是在半山腰上,而最高的那几栋无疑是在山顶上。 不得不说,小区的绿化是真的好,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仿佛真的身在山林中一般。 眼尖的屈谨言更是看见了两座修建的极其美观的石山,足足有近二十米高,石山上还有古朴的凉亭,顺着石梯可以攀登到上面。 除此之外,在石山的后头,也就是小区的大后方,更是修建了一个人工湖泊,湖泊中间坐落着凉亭,两头有着桥梁连接着彼岸,着实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但无疑又使得小区又上了一个档次。 屈谨言其实是想进去的,不过看这里安保三三两的,门禁又异常严格,住户不持卡或者不知道密码的话还真不给随便进。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原因,如果他想进去,还是有很多办法的。但考虑到有些因素,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小区的外围找了一个视线开阔的位置,向着小区里观察着。 小区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着。不知道是为什么,屈谨言对于小区后方那几座显得有些孤零零的楼盘很感兴趣,又或者是因为楼盘前面湖泊的关系吧,使得他大多数的目光都是看着后面那几栋楼盘。 屈谨言这一走就是近两个小时,坐在车里头一直等他的林柯都不经有些怀疑人生,难不成人已经偷偷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就在她这般想着的时候,也实在等不下去了,就掏出了手机想打电话,这个时候屈谨言拉开了车门走了进来。 “抱歉,久等了,进小区里转了转没注意时间。” “没事,该抱歉的是我,做为秘书却没能为你做点什么。”林柯有些失落道。 “不要想太多,其实以你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凡事都有一个过程嘛。” 屈谨言笑着道,旋即扬了扬随手在路边街道上买的手抓饼,接着道:“这边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先吃点这个垫一下肚子吧。” “恩,这个已经很好了,以前上学为了省钱没少吃这个。”林柯心情好了不少,当即笑颜逐开。 屈谨言不经与她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很接地气,拿着手抓饼就咬了一大口,车内响起了两人欢笑的闲聊声。 手抓饼吃完了,两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浑然忘了时间,继续闲聊着有关过往的趣事,时不时就会爆笑两声。 突然,在林柯诧异的目光中,他听见了屈谨言较为正色的声音:“快,把安全带解开,后座打倒。” 虽说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看见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并且把后座打倒的屈谨言,林柯下意识的照做了。 只是她这边刚做完这一切,就见屈谨言不顾一切的向着她扑来,直接把她压在了身下。这突然的一幕着实把她吓的不轻,顿时俏脸通红,只因屈谨言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轻声道:“不要动。” 这是什么情况?莫非......解开安全带打倒后座就是为了方便这个?想到这,未经人事的林柯当即羞红了脸,不知所措,小鹿乱撞起来,任由屈谨言压在身下。 屈谨言给她的印象一直都很好,甚至说还有那么些好感在里面。因为种种原因,下意识里她并没有抗拒,当得到了一丝缓解后,组织好语言就要说些什么的她,却突然听见了车窗被敲响的声音。 也就在这时候,让的她呼出了口紧张气,身心一轻,只见屈谨言颇为气愤的摇下了车窗,用着不快的语气质问道:“有什么事吗?” “额......” 穿着保安服的男子看见车座打倒,又躺着面色娇羞的女子,哪能不知道刚才车中发生了什么,当即联想到了两个字,不经愣了愣,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让他正儿八经的撞见了。 虽说有些尬尴,但保安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规规矩矩道:“先生,这边是不允许停车的,我看你们已经停在这里有段时间了,还请你尽快挪驾。” “靠,就为了这事?打扰我兴致。” “行行行,我这就走,吗的,真是倒霉。”屈谨言骂骂咧咧道,旋即摇上了车窗,这才给林柯示意了一个眼神,让她起身开动了车子。 有意无意的,当林柯开车将屈谨言送到了家门下,对于之前在车上那暧昧的一幕,谁都没有提前过,期间也很少说话。屈谨言表现的还好,很自然,就是林柯有点局促,对于那一段心中久久不能忘怀,有时屈谨言同她说话,她都有一点心不在焉。 第二天上班,一大早,屈谨言的办公室就走进了一名年轻男子。 “经理。”年轻小伙轻点头,恭敬出声道。 “早,吃过早餐了吗?”屈谨言看着眼前之人,平易近人的笑着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屈谨言给送外卖的那个实习小伙,如今两年过去了,当年的实习生已然成为了正式员工,而他这个送外卖的,更是成为了这家公司的boss,不无颇具戏剧性。 “已经吃过了。”小李如实道。 “今天找你来有点事交给你办,需要你出去,一会你就不要回办公室了,我会跟你领导说的,你看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只是不知道......”小李先是信誓旦旦着道,随即语气却又变得迟疑了起来。 屈谨言当然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就是道:“不用担心,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一会发给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问我。” “好的。” 吩咐好了这件事情后,屈谨言就着手忙起了自己的工作,对于案子的事情目前也在他的安排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尚且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又过去两天,期间林怀柔一直都有向他汇报情况,而他还是那套说辞,从电话里头可以听见林怀柔的不满与焦急,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有些事情还是不宜说开了,对此屈谨言对于案情的事情还是闭口不言。 只是这天下午,连续戴了几天的窃听耳机,终于听到了让人为之兴奋的事情。 屈谨言莫名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脸淡然,如果让一干警察听到了这个声音,绝对是个重磅**。 他悠闲的将这段声音拷贝了下来,这才给林怀柔打了电话,等了这么久,眼下或许已经是时候了。 第55章不见棺材不落泪 傍晚时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今天屈谨言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跟着林柯去了她家的烧烤摊。 看见奥迪车停在烧烤摊边已经见怪不怪了,林父和林母都没有要上前搭理的意思,都忙着手上的活,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了。 可当听见细高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同时响起了男子的说话声时,顿时令的两人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极为热情的迎了上去。 “叔叔阿姨,好久不见啊,最近生意怎么样?” “哎哟,柯儿领导来了啊,瞧瞧,这丫头真不懂事,也不提前给我们知会一声,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不是。”说话的是林母,还不忘瞪了林柯一眼。 屈谨言笑着摆手道:“不碍事,现在做也不迟,自从上次吃了你们家的烧烤,我可是念念不忘啊,所以今天就又过来了。” “合领导你口味就好,来,快请坐。”林父客气道,领着屈谨言向里头走去。 “领导今天是一个人还是?”用抹布特地擦了擦桌子,末了,林父问道。 “还有一个人,过会就来。” “对了叔叔,您以后可别这样叫我了,我不过是一个打工仔,可经不起你这么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那个国家领导人呢!”屈谨言半开玩笑着道。 “那......” 见林父有些迟疑,他继而又道:“你叫我小屈或者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行,那领导请稍等,我这就为你去准备。” 屈谨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烧烤也已经上来了,并且屈谨言已经撸了几根串喝了半瓶啤酒了,这才见林怀柔风风火火的赶来。 与林柯一家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就直接坐在了屈谨言的对面,开口便是道:“你可算是肯见我了,这都快一个礼拜了。” 声音中不无透着股冷气,屈谨言故作打了个冷颤,戏虐道:“我怕如果再不露个面,保不齐某人就要掏枪顶着我的额头了。” “说,你到底是什么用意,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 “喂喂喂,林警官,小心走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收起来。”看见二话不说就掏出黑漆漆的枪口的林怀柔,屈谨言赶忙求饶道。 “说人话!”她没好气着道。 “好好好,今天我可是带了重要线索来的,绝对够劲爆。”他故作神秘道,旋即还不忘俏皮的向面前的佳人泛了泛眼睛。 “什么线索?”她就是道,不拘一格。 “先吃完烧烤先,不然你都坐不住了。” “屈谨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如果你有什么线索还请你尽快如实的告诉我,我代表天州市全体警员感谢您。你要知道,现在可是分秒必争,不是坐下来闲情逸致吃烧烤的时候。” 老实说,认识林怀柔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她像现在这么认真。无奈,屈谨言耸了耸肩,也不在卖关子了,将无线耳机递给她,便将拷贝下来的录音放给她听。 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林怀柔顿时瞪大了眼睛,起身就要走,就连耳机都忘记还给屈谨言了。 “等等,先坐下,还有事情要跟你说。”好似提前就知道了林怀柔会有这样的反应,在她起身的片刻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见屈谨言一脸正色,林怀柔将信将疑的又坐回了位置上。 迎着她疑惑的目光,屈谨言就是问道:“中草药公司查的怎么样了?” “麻黄草这种东西是禁止出售的,孙大强的中草药公司亦是一样。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他们公司除了去天州中药市场去采购以外,每个月还会和内蒙古那边的中药材商贩有接触,而且还比较频繁,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两次,甚至更多。” 屈谨言目光一凝,当即问道:“那内蒙古与孙大强药材公司有接触的中草药商贩有没有调查?” “去了,不过那边路途较远,我们的警员过去也才不过二天,目前还没有消息。” 屈谨言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可林怀柔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起身就道:“有关药材公司的事情等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我要赶回去做准备,就先走了。” “没用的。”他沉声道,喝了一口啤酒,就那么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的眼睛。 听他这么说,林怀柔当即止住了步伐,面露狐疑,不知屈谨言从何说起,就在她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 她第一时间接听了电话,旋即里面传来的声音让的她喜上加喜,挂断电话,就是对屈谨言说道:“有消息了,刚才从内蒙古传来消息,与孙大强药材公司有接触的商贩私下有大面积种植麻黄草,并且每个月都会混杂一些正常的中药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偷偷给孙大强输送大量的麻黄草。” 闻言,原本皱着眉头的屈谨言,不经舒展开来,眼下唯一令他担忧的事情已然得到了解决,不然事情可能还要一拖再拖。 当即沉声道:“明天,不,一会儿你赶紧与内蒙古那边的警方联系,务必让他们协助,先将人给看住了,等这边的信号,同时出手,一网打尽。” “这次是个大行动,回头与你们局长协商,务必让武警协助,最好是能出动武装直升机从空中侦察,做到万无一失。” “这些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事态紧急,我得赶快先回警局。” “慢着,我还有事情没说完。”蓦然,屈谨言又是说道。 “如果是怎么配置警员的话,就没有说的必要了。”她头也不回着道。 看着林怀柔就愈离去的背影,屈谨言倒着啤酒,也不急,从容不迫的拿了一根串,慢悠悠着说道:“如果你就这么走掉的话,我敢保证,明天的行动,你们注定失败,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说你这话的根据。” “咦?怎么又回来了?”屈谨言得意道。 “根据!”林怀柔再次掏出枪,冷冷着道,她算是看出来了,屈谨言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额......” “我开个玩笑,详细的情况我已经发你微信上了,你只要照着上面的意思去做就可以了,你可以走了,不送。”面对手枪的制裁,屈谨言再次毫无悬念的怂了。 林怀柔懒的搭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看微信,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不过当她坐到车上时,这才得空看了微信,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当即坐在车里呆了呆,原本要开车的动作戛然而止,一时间不知道要干什么。 最后她叹了口气,隔着老远看着向她挥手的屈谨言,原本想下车的她,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给他打了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我能相信你的话吗?”她就是道。 两人一个坐在车里,一个坐在烧烤摊的桌子上,隔着透明车窗遥遥相望。 屈谨言笑道:“你不是一直都相信我吗?也不差这一次了,不是吗?” 电话挂了,林怀柔驾车离去,至于答案不言而喻。 “经理,你与林警官吵架了吗?” 见林怀柔来没多久,也不知道和屈谨言说了什么,总之看上去语气有些激烈,最后更是不欢而散,大步离去,这不无让她这么想道。 “没吵啊,好着呢,她就那个性格,对谁都像是在吵架。”脑海中浮现出林怀柔那冷艳绝伦的身姿,以及那始终距人以千里之外,对旁人莫不关心的俏脸,他若有所思着道。 第56章各怀鬼胎 第一时间回道警局,会议室已经早早的坐满了人,而为首的正是局长姜河。 并不意外,在她还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向局长姜河汇报了,说案情有重大突破,便有了眼下的一幕。 “林队长,快请坐,到底有什么发现?” 林怀柔刚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局长姜河就站了起来,询问道。 她表现的很无礼,对于姜河的话视若无睹,但这个时候显然没人会在意这个。林怀柔直接走到会议桌上的电脑旁,接上自己的手机,就播放出了屈谨言给她发的那份录音。 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扬声器打开,顿时就响起了录音的声音。 “老赵,最近这些天风声比较紧,明天还得麻烦你去一下城南的玻璃厂,跟他们知会一声,务必小心,实在不行就先放放,安全第一。” 鸦雀无声,录音播了两遍,林怀柔的目光巡视了在场的每一位人,继而出声补充道:“就在刚才,调查孙大强中草药公司的警员从内蒙古传来消息,已经确凿证明孙大强的这家中药材公司有问题,私下里有向内蒙古那边大量收购麻黄草。” “对于麻黄草相信在座的大家都明白,它是提炼冰d的主要原材料,国家更是明文规定不得私自大面积种植并且禁售,这孙大强做为一个商人,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就是这样,他也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而且还是每个月大量不间断的收购,再加上他物流公司向顾客输送冰d一事,就足以说明了一些事情。” “这么说的话,毒品从海外来的可能性算是可以排除了,之前我们一直都调查错了方向,怪不得会一无所获。”一名警察分析道。 “哼,这孙大强真是胆子不小,居然就在我们的眼皮子低下干这种勾当,就算他有九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柳光鲜愤然道。 确实,私下大量的制毒,这可比贩毒事态要严重的多,而这件案子的严重性也会水涨船高,甚至会通报中央。 对于姜河来说,不管怎么样,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破案,当下便是道:“既然眼下种种迹象表明这孙大强私下有制毒贩毒的嫌疑,那通过这段录音,我可不可以认为这制毒地点就在这城南的玻璃厂里?” “是这样的。”林怀柔轻点下颌。 “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迅速讨论出一个作战方案来,确保做到万无一失,将这群毒贩一网打尽。”姜河义正言辞着道。 继而看向林怀柔:“这次事宜林队长你代为总指挥,有那些提议你尽管说。” 林怀柔也不客气,张口就道:“此次事态严重,需要武警部门的协助,并且要出动武装直升机,从空中侦察,要全副武装,贩毒分子很可能携带枪支等杀伤性的武器,所以在行动的过程中要务必小心。” “在这次行动的同时,第一时间将宜嘉大夏控制起来,一定要盯紧了孙大强等公司高层。以防万一,提前联系好航空公司与各大车站,不得让其出境,一经发现,立即扣押。” 之后围绕着案情,制定了一系列严谨的计划,确保无疑后,一众警员迅速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各自做准备去了,只留下了局长姜河还有代理刑警大队长柳光鲜,这也是林怀柔的意思。 “林队长还有什么事情吗?”本想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上头汇报情况的姜河,却不曾想林怀柔叫住了他,便是问道。 “是还有事情需要跟姜局长和柳队长说,需要你们配合一下。” “林队长你直接说便是。”柳光鲜就是道。 “是这样的,关于明天的行动......” 随着林怀柔的声音响起,不论是姜河还是柳光鲜都不经面露诧异,一脸疑惑,当即都狐疑的看着林怀柔,还是姜河先开口道:“林局长,你确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怀柔缓缓点头,其实这些话她也是半信半疑,毕竟毫无征兆的,也没有根据。但不知怎么的,他还是选择相信了那个男人,这让向来只看事实讲证据的她都不经有些匪夷所思,自己这是怎么了?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有你自己的判断。”姜河稍作迟疑,便沉声道。 “恩,那就麻烦柳队长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只要对案子有利,那就是分内事。”柳光鲜对于林怀柔的之前说的话还是有点懵的,不过还是沉吟道。 翌日清晨,这一天是周六,和往日一样,高漪灵早早的回了家,特地做了老家的汤粉。 “完蛋,起晚了。”只见屈谨言慌张的穿着上衣走了出来,向洗漱间走去。 “姐夫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是休息日。”高漪灵从厨房探出头来。 “看见你我就知道是周六了,不过今天有点事,要出去。” “又和上个礼拜一样,跟怀柔姐姐出去吗?”她端着刚从厨房做好的米粉,似是无意道,一双灵动眼睛却一直盯着屈谨言的后背。 吐出嘴里的牙膏水,用清水洗了把脸后,屈谨言迟疑了一下,有些摸棱两可着道:“算是吧。”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并不是去找林怀柔,但却又因为她的事情而出去的。 答应林怀柔的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以来,除了工作以外,屈谨言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案子中,眼下终于要收网了,而且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在行动,他自然也很上心,并免出现差池,他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 听见他的回答,高漪灵明亮的眼眸明显的暗淡了几分,但还是精神着道:“汤粉我已经做好了,你吃完早餐再出去吧,不然又和上次一样饿肚子。” 屈谨言虽然焦急,但一想到上个礼拜,感觉有点对不住她,只好点了点头,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早餐,便匆忙出了门。 宜嘉大夏,孙大强办公室里,此时他浑圆的身材在办公室里渡着步子,来回走动着,凝重的面庞上带着些许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时,他一个健步亲自去开了门。 来人是孙大强的助理小刘,就在小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孙大强赶忙道:“有什么事情进来说。” “董事长,不好了,公司旗下城南的玻璃厂遭警察突查,被控制起来了,去了很多警察。”小刘急忙道。 “带队的是谁?”孙大强关心道。 “是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长柳光鲜。” “是吗?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有什么立刻通知我。”他一脸严肃,俨然有些焦急和不安。 不过当小刘出去后,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信息内容却是一个令人不解的1,旋即嘴角不经露出了几分令人安心的笑容。 接着他出了办公室,到了外面的会客室,来到沙发边,手伸向茶几下面摸索着什么。当他将手拿出来时,手上赫然多了一个小型的窃听器,一脸戏虐,显然已经知道这窃听器的存在了,便随手扔进了鱼缸里。 不由得,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回到办公室更是哼了一首小曲。不过好不过三秒,当他手机里收到一条来自内蒙古的短信后,当即就变了脸色,只见上面简短的写着两个字:“风声!” 赶忙掏出了手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刻给刚才发短信的那人打去,可怎么都无法打通,一直都是忙音,意识到什么的他,立刻叫来了助手小刘,吩咐道:“你现在开车从地下室出去,替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呢?” “去我家给我拿一份文件,具体是什么我会发你手机上的。”孙大强催促道。 时间过去十分钟,此时在北州区,身在六安小区的林怀柔接到了一个电话。 “什么,孙大强不见了?” 第57章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盯紧了吗,这个时候应该逮捕了不是吗?”她就是喝道。 电话里响起了警员的声音:“我们怕打草惊蛇,在公司外头一直盯着梢,不过当看见孙大强的座驾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后,我们就跟了上去,并且逼停了车辆。可这个时候才发现车里面只有他助理并没有孙大强的影子,当我们返回公司去搜查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只控制了公司的董事和高层。” “行,我知道了,你们赶快调监控,务必给我抓到他。”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按照屈谨言给她的方案,让柳光鲜带队去了那城南的玻璃厂,而让她将主力警员以及一干武警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位于北州区的六安小区。 不过不解归不解,当一众武警干警将小区围的水泄不通时,并且第一时间将小区大门口的保安控制住了。一队队真枪实弹的武警鱼贯而入,前后门夹击,迅速将位于湖泊边的那几栋楼层给团团包围。 其中空中的几架直升机舱门打开,一个个特种兵训练有素的沿着绳子从空中降落,安全的落于楼层的顶楼,而下面的武警当即配合的冲进了大楼里,前后夹击,下面又有数不清的枪口,简直是插翅难飞。 不多时,随着几声枪响,一切都尘埃落定,一个个毒贩从楼层里被羁押而出,并且在楼盘最顶层的那几楼,多个房子里搜查出了d品,而且还都是带着研发器具的,显然是用于制毒的。 这一刻,林怀柔心中的疑虑荡然无存,虽说不知道屈谨言是怎么这么清楚这里的,而且主动的放弃了录音中的线索,不过据柳光鲜传来消息来看,城南玻璃厂确实是一无所获,这不无说明了屈谨言的了事如神。 这不经让的她有一种错觉,仿佛屈谨言真的有上帝视角一般,这一切都在他的目光之下,在他的掌握之中,从容不迫,一步一步,终将你逼入绝境,然后插翅难飞,乖乖接受他的审判,宛如神灵。 她这般想着的时候,殊不知在整个警局的眼里,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自从被迫停职以来,这位林队长就暗中发力了,仅凭一人之力,洞察了整件案子,用力挽狂澜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随着一系列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指令,到如今看来,那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的体现啊,这份城府简直令人头皮发麻。谁能想到之前数月都不得有进展的案子,在接受了她的指挥之后,短短半月就大获全胜,一窝端了毒贩的老巢。 事情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在现场的姜河当即给了一干领导打了电话,报了喜讯,并且还得到了褒奖和肯定,心情可想而知,这该死的毒贩可是萦绕在他心头好几个月了。 不过当看见接完电话后林怀柔气急的模样,以为事情有了变故,不免沉声道:“怎么了林队长?” “宜嘉大夏那边不是很顺利,让核心人员孙大强跑了,没有抓住,其它有嫌疑的董事高层都已经落网了。” “恩,我知道了,你这边安心收尾,我让柳队长去着手这件事情,昨天就已经跟航空那边沟通过了,相信他跑不出天州市的。”眼下最大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对于孙大强逃逸一事,就姜河来说,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再说孙大强,让司机小刘从地下停车场开走的同时,他脱下了一身显眼的西装,乔装打扮一番,穿上了普通的休闲服,戴了鸭舌帽和墨镜,沿着公司的特殊通道,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宜嘉大夏。 敏感如他,对于这段时间警察的盯梢,自然是一早就发现了,因此他故意让司机小刘开他的座驾出去,好让警察认为他已经出去了公司,这样他才有机可乘,以此偷偷逃出他们的视线。 可殊不知,千算万算,他的身影终究逃不过某人的眼睛。 自从家里出来,屈谨言就直接打车到了宜嘉大夏附近。对于林怀柔那边的行动,他不怎么担心,那么多人呢,带着家伙可不是吃饭的。再说了他去了也没多大的用,该说的都说了,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反而对生性狡诈的孙大强颇为不放心,做为此件案子最为重要核心的人物,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也是屈谨言盯着他的原因。 当看见从地下车库开出孙大强的专属座驾,而且开车的是他的助手小刘,他并没有动,而是微微皱眉,随即便又看见便装的警察立即开车跟了上去,这才让他稍稍放心。 通过这半个月下来对孙大强的了解,以他狐狸一般的嗅觉,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才对,可就是这样,他却这么光明正大的暴露自己的踪迹,这不无有些让人耐人寻味。 当然,也不排除他的确就在车上的事实,好在警察跟了上去,这才让他稍稍放心。 事实证明他的疑虑是正确的,只见不一会间,暗中盯梢的警察被孙大强的座驾吸引走了后,乔装打扮过的孙大强低调的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 单是看那身材以及身高,跟他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屈谨言便一眼认了出来,再加上那帽子以及墨镜装扮,仿佛像在对他招手,说我不是孙大强一样。 屈谨言笑而不语,待他出了大夏后,便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悄无声息的摸了上去。 孙大强走的都是人少的小街道,趁他还没有选择打车走时,在一个巷子里,转角处,仅隔了几个身位,屈谨言陡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笑着打招呼道:“孙董事长,好久不见!” 孙大强一愣,屈谨言继而戏虐道:“打扮成这样,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这么匆忙这是要急着去哪?” “是你?”他冷冷着道。 “看来孙董事长还认识我,真是三生有幸。” “哼,会客室茶几下面的窃听器是你装的吧?” “孙董事长你不是有答案了吗?不然也不会故意说那些话给我听。” 孙大强双眼微眯,就是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说的是虚假情报?” 屈谨言笑了笑,这才道:“我有自己的根据,而且你不觉得你说的太刻意了吗?城南玻璃厂,生怕别人找不到似的,正常来说,你完全可以不用说地址,这才符合你谨慎的性格,你手下的人也会知道地址在哪里不是吗?” 确实,听屈谨言这么说,倒还真是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意味。 “你很聪明。”他就是道。 “孙董事秒赞,不敢当。” “那我因该叫你屈警官还是屈经理。” “对不起,我不是警察,你应当叫我屈经理。” “那这件事情与你何干?放我走,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孙大强抛出了诱人的条件。 “孙董事长,恕我直言,现在的你开不出这样的条件,明天过后,你所有的资产将会被冻结,你会一无所有,匆忙跑出来的你,身上不见得有什么钱吧。” “何必呢?好好的有钱人不当,偏偏鬼迷心窍的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就是因为我想当一个有钱人,能出人头地,不然我现在也不会拥有现在的身份与地位。” “我有想过就此收手的,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你知道吗?你知道那种整日提心吊胆害怕东窗事发,同时又面对大量金钱的那种欲罢不能的感受吗?” “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天州市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有我的足迹,饿了就从垃圾箱里捡剩的吃,困了就找个避雨的天桥下睡觉,居无定所,孤苦伶仃,你能体会那种生活的滋味吗?能体会到我要成为人上人的决心吗?”他情绪激动着道,近乎咆哮出声,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说话声,一阵抖动。 “不管上天对你有多不公,也不管你吃过多少苦头,这都不是你祸害无辜人的理由。你知道吗,因为你,有多少**离子散?有多少人走上了歧途?有多少人因为你毁了人生断了大好前程?将心比心,你赚的那些钱,有的是从年迈的父母亲那里偷来的,有的更是行窃抢来的,有的甚至为此不惜杀人犯法,你有想过他们吗?”屈谨言句句诛心,谈言微中,直击孙大强那仅剩的良知。 “够了!你是让很是不让?”他一声大喝,已然动了怒气,不耐烦着道。 “我要是不让呢?”迎着孙大强冰冷的目光,他毫不退缩。 “这可是你自找的,挡我者死!” 说着,孙大强恶狠狠的将手伸向了腰间,屈谨言眼尖,当即发现了他的用意,仅仅几个身位,他泛眼将至,一个手刀直接劈在了措手不及的孙大强脖颈处,当场倒地不起。 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屈谨言的身手会这么好,身上带着手枪的他,竟然栽在了手无寸铁的人手里。 其实这都在屈谨言的意料之中,像孙大强这样的大毒贩,身上带着枪也并不奇怪,早就做了最坏打算的他,心里早就防了这一手,因此才会选择在这个小巷子里截他的路,而且还是这么近的情况下,就是为了能更快的制服他,不然在宽敞的大街上,他可没有自信能躲过子弹,而且搞不好还会误伤别人。 提前就给林怀柔打过电话的他,又重新拿出了手机给她发了一个最新的定位。为了保险起见,他走时还不忘把孙大强身上的子弹卸掉,估计这货半天是起不来的,这才不带一片云彩若无其事的消失在巷子里。 第58章你不能有事! “我在宜嘉大夏附近,限你一个人,赶快过来,不然你就给我收尸吧!” 刚刚和局长姜河说了孙大强逃逸一事没多久,林怀柔的手机就响了。当接听后,对面直接匆匆的说了这么一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看似很是慌张,手机边还有呼呼的风声传来,打电话之人好像正在被追逐逃跑。 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刻不容缓,林怀柔当即对身边的姜河道:“局长,这边麻烦你看一下,我还有其它重要事情要去办。” 说着人已经跑了出去,直接上了一辆警车。 见林怀柔这么焦急,姜河也来不及多问什么,就是回道:“你尽管去吧,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打电话。” 电话自然是屈谨言打的,一向都不怎么正经的他,电话里出奇的慌张,足以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该死的,不会是跟孙大强有关吧。”联想到在宜嘉大夏附近,而孙大强又在他们警方的监视下不见了踪影,恰巧屈谨言又说他在宜嘉大夏附近,这不无说明了什么。 如今事情确凿,这孙大强可是制毒贩毒份子的头头,岂非等闲之人?那可是危险系数极高的大毒枭,身上少不了那些极具杀伤性的武器。即便屈谨言身手再好,在面对这些冰冷的武器,那也是九死一生。 “你可别死了,不然我会为此内疚一辈子,我还没有替你找到你心爱的妻子呢,你还不能走!” 林怀柔这般呢喃着,猛的一踩油门,警车的速度陡然又快了不少,俨然已经超速了,可见她心中的焦急。 由于北州区离宜嘉大夏距离实在有些远,即便她再心急,一时半会也到不了。约莫过了十分钟后,微信一响,头像显示的赫然是屈谨言的,林怀柔不经一喜,现在给她发信息,起码现在还没事。 点开微信一看,是一个定位,就在宜嘉大夏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林怀柔当即减缓了行车的速度,给屈谨言拨通了过去,可回复他的却是一阵忙音。 难道......一个不好的念头顿时浮现在她脑海里,那就是屈谨言此时已经遇害,而杀害他的人拿他手机给她发了一个定位,目的无非有两种,要么是对警察的报复挑衅,要么这就是一个陷阱,等着她去跳,而等着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这无疑是一个可怕的猜想,但以她行警多年的经验来推断,却又是那么合情合理,不然屈谨言为什么不接她电话? 心中当即五味杂粮了起来,不经有些酸楚,狭长的眼眸更是有泛红的迹象,说到底屈谨言是为了帮助她才卷入这件案子里的。如果不是她,屈谨言现在应该安逸的在家里过着休息日,星期一又和往常一样,安安心心的去上班,而导致这一切发生改变,甚至从此让的他长眠于地下,正是因为自己那个任性的要求。 或许,一开始我就错了吧,这本是我的事情不是吗? 难过归难过,林怀柔同时给已经收队的柳光鲜打去了电话,让他尽快去宜嘉大夏协助她。 带着异常沉重的心情,林怀柔从北州区一路杀到市中心宜嘉大夏附近,期间闯了无数个红灯,好几次差点搞出了交通事故。 当来到定位指定的地点后,她赶忙下了车,也顾不了危险与否了,掏出手枪直接往那个小巷子里不要命的冲去。或许现在还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呢? 蓦然,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巷子的另一头时,远远就看着那倒在地下一动不动的身影,而且还穿着休闲服,不经令林怀柔下意识的想到了某人的身影,当即心中咯噔一下,不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对不起!” 她咬着红唇,当即红了眼眶,自责道。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如果这一切可以重来,此时此刻她会毫不犹豫的否认当时自己的想法,坚决不会让屈谨言卷入这件案子,那地上冰冷的尸体无时无刻不都在刺痛着她那颗冷漠的心。 脚上如同拷上了沉重的枷锁,她的步子异常的艰难,一步一步向着身影而去,红润盈盈带泪的眼眶终是不受控制,自白皙无暇的脸颊下滑落了滚烫的泪水,而那始终冷艳孤傲的绝美容颜上,此时早已经不见了那份生人勿近的冷漠,更多的是柔情与哀伤,夹杂着些许自责。 “对不起!” 她再次出声,只是多了几分哽咽。 随着她沉重的脚步,那身影愈发接近了,已然近在眼前了,多年行警经验的她,不经发现了一丝端倪,好像有点不对劲。 有那么片刻,她仿佛获得了重生,喜悦之情不言而喻,脚上的枷锁顿时破碎。她恢复了轻盈的步伐,当即一个箭步,就来到了身影旁边,定晴一看,赫然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而且还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孙大强,哪是什么屈谨言? 旋即伸手从他身手摸出了一柄手枪,拿在手中晃了晃枪身,感觉有点不对劲,将**拿出来一看,果然是空空如也。 顿时,她不经破涕为笑,这熟悉的一幕,那个男人不也曾经对她做过吗?无疑了,这孙大强正是屈谨言缉拿的,而且还是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将手持枪械的孙大强斩于马下,这份勇气与果敢,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就在她沉侵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小巷子的另一头顿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随即一大群手持枪械的警员出现在了巷子里,一眼便是看见蹲在那的林怀柔。 为首一人正是柳光鲜,当走进一看,发现趟在地上的正是在逃大毒枭孙大强,不经喜道:“林队长,这次你可是居功至伟啊,不仅指挥有方,大破毒案,更是仅凭一人之力抓获了大毒枭孙大强,我老柳这是心服口服啊,天州市警局第一人,你当仁不让。” “咦?林队长,你......你眼睛怎么了?”看着眼睛红润以及脸颊上残留着干涸泪痕的林怀柔,柳光鲜惊讶道。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进了沙子。” 对于刚才留泪的事情她断然不会承认的,也没有对柳光鲜的多说什么。 从这件案子下来,屈谨言从来都没有跟其它警员有过接触,也没有去过警局,而且之前还强调让她一个人过来,这足以说明了他的用意。 他并不想出现在一众警员的眼里,帮她也无非是为了两人之间的约定,对于其它的,他并不在意。而且插手警察案子本身就很敏感,搞不好还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例行调查肯定是少不了的,即便是没有什么事情,以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估计也是不想看见的。 故此才会有眼下这种假她以手,破获了整件毒案,而在别人眼里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她林怀柔的功劳。 “将他押回警局吧,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收尾,可不是闲的时候。”她接着转移话题道。 也没多想,柳光鲜心情大好,可不是吗,今天大获全胜,出了几个月以来的恶气,就是乐呵着道:“兄弟们,收队,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好好喝上一顿。” “好叻。” “柳队长大气。” “柳队长18厘米。” 顿时一众警员也放开了,当即七嘴八舌道。 “刚刚谁说十八厘米的?”他严肃道,旋即笑道:“说得好像我老婆一样见过似的。” 当屈谨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期间在地铁上他可打了不少喷嚏,让他郁闷不已。 “姐夫你回来了啊?” 听见开门的动静,高漪灵赶忙从房间里出来说道。 “恩,在看书呢?”看见手里还拿着书的高漪灵,屈谨言就是道。 点了点头,高漪灵放下手中的书,将厨房还在保温的饭菜端了出来,道:“吃过了吗?菜我还给你热着,中午打你电话打不通。” “哦。” 屈谨言愣了愣,拿出已经黑了屏的手机,苦笑道:“昨天晚上忘记冲电了,关机了。” 要是此时林怀柔听见屈谨言说的话,不知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拔枪相向? 同样的,屈谨言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一次乌龙,某人会为此而落泪! 第59章大获全胜 “怀柔姐姐没有跟你一起吗?” 高漪灵把饭菜端上来,屈谨言也着实饿了,坐在桌子边就大口吃了起来,不多时就听见高漪灵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道。 闻言,屈谨言咀嚼的动作一滞,不过却是一闪即逝,根本难以察觉,张嘴就道:“她忙着呢估计,我都没见着人。” “那你们......” “我发现你这菜烧的是越来越好了哈,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超越我了,以后啊这厨房怕是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咯!”他突然打趣道,以至于高漪灵到了嘴边的话不经又咽了回去。 高漪灵莞尔一笑,心中却没由得有些酸楚。 你可以叫醒一个睡着的人,但却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一连两天过去,这两天,有一件事情不无闹得沸沸扬扬,那就是天州市警局智破一起大型的毒品案,直接端了毒贩的老巢,缉拿毒贩以及有关团伙足足有上百人不止。 一时间新闻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也是近年来规模最大的一起毒品案,更是直接都惊动了中央,对天州市警方的工作表达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与肯定。 对此,天州市警方特地对媒体开放了一场发布会,对于在这场案件中的主要功臣进行了褒奖,以及破案的过程都进行了阐述,其中赫然有林怀柔这个大警花。 坐在办公室的屈谨言,看着电脑上直播的发布会,不经笑着摇了摇头,对此毫不在乎,只是看见俏脸寒霜的林怀柔,想必她对于这种在镜头前又繁琐的发布会不怎么感冒吧。 晚上,毫无悬念的,当忙完主要的事情后,林怀柔第一时间抽空找上了屈谨严这个幕后的大功臣。 还是在这个海边,扶着护栏,夏天的海风迎面吹拂着两人的秀发。 看着手里几块钱一罐的啤酒,屈谨言就是道:“要不要这么抠门,你就这么报答我这个大功臣?” “大功臣?你吗?” “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才是这件案子功臣,也为此风光了一把,得了一个二等功,都说我是缉毒英雄,这一切本该是你的不是吗?”她有些自嘲道,旋即很自然的拿着手中的罐啤酒与屈谨言碰了碰。 喝了一口啤酒,他故作后悔道:“还别说,看见你在电视里的场景,我还真有点后悔,不然我也能混个英雄当当。” “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就算现在你出去满世界囔囔是我破的案,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了。” “那还真是损失惨重啊。” 虽然都这么说着,但是彼此都知道,对于这些虚名利益都不曾看重,无非是茶余饭后说的玩笑话罢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就跟两年前一样,大家彼此不认识,却又时不时的在海边碰见,然后说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任何语言压力,都很放松。 良久,当喝完手中的一罐啤酒后,林怀柔这才忍不住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问题:“呐,到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清楚了?” “说什么?”他故作不解道。 “说说最初你是怎么切入案情的,以及最后你是怎么将孙大强吃的死死的。”林怀柔差点没忍住拔枪了,在瞪了他一眼后,还是耐心道。 点到为止,屈谨言识趣的没有再打马虎眼,噙着笑,就是道:“其实最初那几天跟你了解了整件案情后,我也是和你们一样,毫无头绪。说到底,还是得谢谢林柯那丫头,通过海外代购这件事情,给了我启发,也为这件案子打开了缺口。” “海外代购?” 屈谨言解释道:“一看你就不是那种爱购物的女人。这是电商的一个新的营销模式,主打国外潮牌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说衣服包包啊什么的东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说到底还是赚你们女性的钱多一些。海外产品嘛,海关啊,税什么的,自然就是昂贵时髦的代名词。为了打这中间的差价,商人们自然也动起了脑筋,一大堆高仿的假货横行于网上,其实真正到买家手里的,未必就是海外的真货,而是国内高仿产品。” “你就是通过,这个事情才开始怀疑毒品的来源不是来自于国外而是国内?” “其实真正让我怀疑的是你们的一次行动,就是你们之前抓捕过一次毒贩,然而到头来缴获的不过是冰糖,这无疑是一件蹊跷的事情。事有反常必有妖,就是通过这个事情,我才将海外代购的思路放在这个案子里来进行对号入座,结果发现意外的合理。毒贩表面与海外人员私下接触,并且暗地里有明显的走动,这像极了商人们给顾客实时报导的虚假消息一样,都是为了迷惑人,让人以为东西就是从海外来的。” “怀着这样的揣测,我借着公司与宜嘉集团合作事宜,亲自去了孙大强的公司,并且进了他平时活动比较频繁的办公室外的会客室。” 林怀柔接话道:“就是借着这个由头,你将窃听器安装在了他的会客室。” 屈谨言点了点头,接着道:“窃听器并不是当天最大的收获,真正有用的是我确定了一件事情,证实了你们对孙大强的怀疑,他的确跟d品有一定的关系。” “根据是什么?”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他办公室里有一股子花香吗?” “当然记得,可这又跟孙大强以及d品有什么干系?” “当然有关系!这孙大强说他谨慎吧,确实谨慎,不过当d瘾犯了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这家伙常年在自己办公室里有吸d的行经,为了减少那股吸食d品留下的异味,他的办公室里置放了许多的鲜花,就连办公室外的会客室都是如此,而且还都是那种香气扑鼻的品种,为的就是减少异味,不让人察觉。据花店老板所说,孙大强最近一次购置鲜花的时间不过才三天,而我在他会客室发现那些花已然有了枯萎之势,不难猜测,孙大强肯定是通过呼吸道吸食了d品,d品留下的烟雾对这些花朵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因此才会在短短三天内,有枯萎之势。” “一个吸食d品的老总,旗下的物流公司因为贩卖d品的事情出了事情,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一些什么吗?” 屈谨言的话不无道理,林怀柔轻点下颌,接着道:“那对于之后撤海关警力,并且还让我审讯孙大强,让各大派出所上街加强巡逻,具体是什么用意?” “撤海关一来确实是不想让你们白白浪费时间,然后通过审讯让你对他施加压力与紧迫感,让他那根紧绷的神经更加敏感。二来海关一撤,加之警察加强了对各大街道的巡视,这不无在向他说明什么,他俨然会成为一只惊弓之鸟。” “这是明摆着在告诉他,警察已经识破了他的意图,转而将目光放在了天州市。这难道不是打草惊蛇,不会让他收起自己的狐狸尾巴?”林怀柔适时的出声道。 “那如果他自乱阵脚呢?在他的茶几下面可是还有我的窃听器,你们警察也时刻监听者他的通讯设备,一旦他忍不住有什么动作,就会让我们有机可乘。” “那你叫我们时刻紧盯着那几个董事高层以及孙大强,就是在等他们自乱阵脚,让他们坐不住,自己带我们去老巢?” “有了风声,孙大强确实有可能会想办法给下面的人知会一声,让下面的人这段时间消停一会,保险起见。但同时以他老狐狸谨慎的性子来说,有很大可能会按兵不动,而且在发现你们暗中盯梢的时候,甚至会故意去一些不重要的场所,企图混淆视听。我让你每天给我发有关孙大强以及一干董事高层的行踪,并不是为了顺藤摸瓜,而是尽可能的排除他们老巢的地点罢了,减少了不必要的搜查时间。” “就算你说的这些成立,但天州市这么大,排除了一些地方后,也依然无济于事吧?” 屈谨言当即反驳道:“不,帮助已经很大了。以我对孙大强的了解,老巢这么重要的地点他断然十分重视。但为了效率以及不必要的风险,有很大的可能将老巢设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然后你就将目光首要放在了他旗下的各大产业之中?”联想到六安小区,林怀柔哪能不明白。 “对,我几乎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将他旗下的产业都走了一遍,最后才将目光放在了北州区的六安小区上。其实不单单是六安小区,最初有好几个值得怀疑的地方,不过当我让公司的小刘以买房的名义去了解了小区的情况后,不经让我确信了几分。” “是什么?” “这六安小区,是孙大强地产公司十年前开发的,不过却因为位置相对偏远,外地人买不起,本地人或有钱人却又嫌弃,导致销售的并不好,时至今日连一半的房子都没有卖出去,居住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特别是小区后面湖泊那几栋,因为早年不小心有个户主的孩子在湖泊边戏耍,最后淹死在了湖里,之后便流传着,每到晚上在那湖泊旁就能听见孩提的哭泣声,异常惊悚,这让本就不好卖的房子,更加没人去买了。” 第60章喝断片,睡了? “那六安小区湖泊边的几栋楼盘确实人少的可怜,总共都没有住十户人家。” “这也是我考虑的因素,为了减少被发现的风险,他们的老巢必定会安置在人少的地方,而这六安小区却再合适不过了。本就不多的人,加上湖泊边的诡异声,让的小区里的人鲜有人敢出没在后面几栋楼层。还有就是,有小区门口的那群保安放哨,一旦有了什么事情,保安也会第一时间通知里面的人,从而大大减轻了被发现的风险,也会有时间做准备。”屈谨言缓缓道。 “难怪你要我们第一时间控制住外面的保安,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群保安有问题的?” 屈谨言顿时想到了那天将林柯压在身下的那一幕,就是笑道:“很简单啊,六安小区的保安并不是与保安公司合作外派来的,而是他们公司自己人,小心一点总没错不是吗?事实证明我猜测的并没有错,孙大强的谨慎也没有让我失望。” “呵,这孙大强还真是被你吃的死死的,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林怀柔嗤笑出声。 旋即又问道:“如果单是这样的话,这也不过是你的怀疑和推测,仅凭这个,你就那么果断的让我们放弃录音里的重要线索,转而让我们两眼摸黑的全副武装去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地方?” 只见他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如果仅凭猜测就让你们大动干戈,万一不是,岂不是让你很难堪?我可干不出这么不厚道的事情。” “其实在此之前,有天晚上,我就已经偷偷进去过一次了,并且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哦?”林怀柔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湖泊边确实有孩提的哭泣声,听起来也确实够惊悚的,要不是我胆子大,换成别人估计早吓跑了。后来我顺着声音在湖泊边寻那声音的来源,发现不过是在草丛里埋了一个远程的扬声器罢了,有人故意装神弄鬼,搞了个这东西,至于用意嘛,可想而知。” “这不无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于是接着我又接连进了几栋楼层,发现其中一栋有些端倪,就是在最上面那几层的电梯是故障的,电梯上不去,而当走楼梯时,楼梯口恰巧有人守着,而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也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确实如你所说,这帮家伙为了安全,故意把电梯的程序改了,就是为了不让人贸然上去。” 点了点头,屈谨言接着附和道:“所以说,当窃听器里听到孙大强说的那些话时,如果我没走那一遭的话,或许还真会被他蒙蔽过去。而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孙大强已经发现了我装的窃听器,并且故意说那些话将我们引去城南,正好一个南一个北,显然是有什么用意。所以我让你们兵分两路,而且特地嘱咐去城南的玻璃厂带队的一定要你们警局分量比较重的人,为的就是宽孙大强的心,稳住他。” “听你这么说,我可能明白了,借着将我们引去城南玻璃厂,孙大强已经意识到事情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他已经做好了退路,将一干制毒器具以及毒品都整合了起来,打算销毁或者撤离,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被我们及时赶到了,当场抓获。” 屈谨言笑而不语,一口干完了手中的啤酒,随之过去的还有整件案子。 “事到如今,还是得向你说一声谢谢,不然这件案子也不会这么快的得到解决。”林怀柔看着他的侧脸,往日的冷漠不自觉的少了几分,眼眸深处多了几分柔和,这样的变化就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没什么,反正我也是闲的,能帮上忙最好不过,就当充实一下业余时间吧。”他就是道,很平和,看着黑暗下波涛汹涌的海面,有些深沉。 “你就真的没有考虑有一天重回警局吗?我觉得你很适合这份工作,人民也需要你。”蓦然,林怀柔还是忍不住说道。 可话刚一说出口,想到那一天留泪的情景,就连忙否决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用在意。” 屈谨言当即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对她这番举动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旋即他拍了拍手,打破了这渐渐沉重的气氛,笑着道:“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为了庆祝林警官大获全胜,今天晚上可得好好庆祝,不醉不归。正好漪灵这丫头不在家,可以放开了喝,平时喝上一点就会给我使眼色。” 说着他就当头向回家的路走去,然而林怀柔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却是突然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来了一脚,踢的屈谨言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屈谨言当即懵了,愤愤不平的看着她道:“你没事踢我干嘛?卸磨杀驴啊?” 林怀柔没搭理他,至于是为什么踢他,只有她自己知道,也没有问当时抓孙大强时为什么不解她电话的原因,就是道:“上车,有车不坐走什么路?” 就为这?大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至于下这么重的脚嘛!屈谨言不无郁闷。 当天晚上,屈谨言烧了不少好菜,更是搬了两箱啤酒上了楼,与林怀柔你一杯我一杯的干得不亦乐乎。以前的他并不是很好酒,也就是在饭桌上应付一下人时才会喝上一些。可这两年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渐渐好上了酒这种东西,闲来无事时都会喝上两口,现在已然成了习惯。 清晨,林怀柔泛着纤长的眼睫毛,幽幽醒来,顿感头有些昏沉,不经下意识的晃了晃头,睡眼朦胧的美目这才清明起来。 当即,发现入眼的竟是一名男子,而且两人的脸几乎是挨着的,就连彼此脸上的毛孔都能清晰可见。刹那间,她的心骤然刺痛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可旋即看清了男子的面容时,又检查了自己身上还在的衣物时,这才不经松了口气。 将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她缓缓起身,发现此时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屈谨言此时还大大的仰躺在床上。 看着还在熟睡中一脸安详的屈谨言,林怀柔默然无语,神色有些复杂,片刻后,轻叹一声,轻轻的走出了房间。 听着响起轻微的关门声,原本熟睡中的屈谨言下一刻就睁开了眼。其实在林怀柔从他身上起开的那一刻他就醒了,只是林怀柔在检查自己的衣物并没有注意到他。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理清了所有的思绪,眼下的情况显然是昨天两人喝断片了造成的,至于谁对谁错显然是说不清的,还有永远都不要和女人讲理,因为她们从来就不讲理。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屈谨言很明智的选择继续装睡,总不能心狠手辣到鞭尸吧? 闻着床上还弥漫着一股独有的馨香气息,旋即手指在眼前活动了下,他不经笑道:“感觉貌似还不错。” 第61章有我在呢! 接下来的生活又归于平静了,自那之后,一连几天林怀柔都没有再联系过屈谨言,两人也没有了任何交集,各自过活。 屈谨言按部就班,带着林柯出入各种公司活动以及事宜,对于工作上的不足之处还是和往常一样,该严肃时就严肃,不会因为逐渐熟络起来就温柔呵护。 不过相对的,对于林柯来说成长是毋庸置疑的,综合能力在短时间内有了质的提升,工作上也不会像刚来那会时常闹出笑话了,不过偶尔还是会有点小迷糊,对此屈谨言笑而不语。 就在这平静的下午,屈谨言接到了高漪灵的电话,可当接听后,却并非是他所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是......是屈先生吗?”对面是女声,不过很陌生,语气有些焦急。 “我是,你是谁,为什么拿着漪灵的手机。”没由得屈谨言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的话顿时让的坐不住了,“不好了,漪......漪灵出事了!” “什么?给我发一个定位,我马上赶到。”他就是道,也没问是什么事情,不论是什么事情,眼下尽快赶过去才是第一位。 挂断了电话,微信上第一时间传来了一个定位信息,屈谨言夺门而出,就往外走。 “经理,你这是?”见屈谨言神色阴沉的可怕,行色匆匆,林柯起身问道。 “我有急事出去一趟,车钥匙给我。”他就是道,面无表情。 林柯下意识的伸手将钥匙拿了出来,对于屈谨言的话她是绝对服从的,不过还是迟疑道:“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呢,经理你要出去多久?” “我知道,如果我赶不回来就给我取消。”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下茫然的林柯。 天大校区,一辆奥迪车直接开进了女生宿舍楼下,也不管宿管阿姨的阻拦,直接上了楼,然后敲响了502号宿舍的门。 “你好。”打开门看见是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黄千珊有些拘谨道。 黄千珊给屈谨言的第一印象就是长得还不赖,当然也只是模糊的印象,心系高漪灵的他此时可没有心思去多注意什么女孩子家家的。 “出什么事了?” 黄千珊直接让开了门,让屈谨言走了进来。 宿舍是两人一间的配置,左右各有一张床,当看见床上躺着的高漪灵,他就是道:“漪灵怎么了?” “嘘,小声点,她睡着没多久,别吵醒她了。” 说着黄千珊引着屈谨言来到了宿舍的阳台上,为了不吵到熟睡的高漪灵,黄千珊特地还关上了阳台的门。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啊?为什么这么说?”面对高漪灵宿友莫名的话,屈谨言不经错愕。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最近这段时间漪灵心事重重的,上课经常都会走神,魂不守舍的,如果不是你和他吵架了,她会这样?”黄千珊色厉内荏,指责道。 “不是,这位同学你可能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知道吗,每次周六漪灵起那么早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漪灵高高兴兴的回去,可你干了什么?让漪灵愁眉苦脸的返校,这期间不是吵架了是什么?” 黄千珊的话顿时让屈谨言一怔,想想这段时间,因为林怀柔的关系,周六和星期天都时常不在家,甚至每次都是大晚上才回的家,一天下来与高漪灵也不过打个照面,确实冷落了她。 而且有一次,更是因为林怀柔叫的匆忙,高漪灵特地一大早从学校赶回来,趁他还没起之前就为他准备了早餐,可他呢?硬是没有吃上一口,心中的酸楚可想而知。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检讨,同学那你总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了吧?”屈谨言妥协道,老实承认了错误。 “漪灵病了,而且已经两天了。”黄千珊撇着嘴道,一副为漪灵感到不值的样子。 “生病两天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屈谨言眉头一皱,张口就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让她请假去医院看看,或者让家里人来接她,可她死活不肯,说买点药吃睡一觉就好了,结果就拖到现在了。” 这高漪灵还真是跟她姐一个性子,都这么要强,屈谨言不经感到头疼。不过还好,只是发烧,如果高漪灵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岂不是愧对了高漪涟和张芬芳的嘱托? “后来我想了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在中午她吃完药睡着了后,我就偷偷拿她手机想联系她家里人。可通讯录看来看去竟然只有一个号码,备注着一个屈字,于是我就打了。” 黄千珊的话不无让屈谨言动容,是啊,自张芬芳和高漪涟走后,原本一家四口的高漪灵,如今只剩她独自一人。要不是这两年他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关爱与照顾,不然高漪灵内心的那份孤独与无助何处安放? 不奇怪,现在的他,已然成了高漪灵唯一的依靠,可似乎现在看来,单从这个通讯录来看,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或者不止如此吧!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帮忙照顾漪灵,你还有课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他不动声色着道。 “那......那就交给你了啊,可一定要照顾好漪灵啊。”黄千珊仍有些不放心道。 不过她也没有办法,为了照顾高漪灵,她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好好上课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显然是不行的,毕竟她不是高漪灵这样的妖孽,一个月时间仅凭自学就完成了别人一个学期所掌握的知识。 待黄千珊走后,不大的宿舍里,就只剩熟睡的高漪灵和屈谨言,不经安静了起来。 看着小脸透红的高漪灵,屈谨言微微叹息,就上前将她额头捂的湿毛巾取下,入手已然变热了,他就起身把湿毛巾再次打湿、拧干,小心翼翼的再敷在她光洁的额头。 做完这一切,他就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专注的打量着她的眉、眼、鼻梁、嘴以及整张令人美的令人自行惭愧的容颜。 不得不说,女大十八变,记得第一次见高漪灵的时候,还是和高漪涟结婚的当晚,在饭店门口,那时候的她还十七不满十八。 现在呢,自那件事情后,已经两年多过去了,她也从当年那个稍许稚嫩的女高中生,变成了成熟的女大学生,前不就已经过了二十岁生日,如果成长至今的高漪灵被高漪涟和高母看见的话,或许会很欣慰吧! 他这般想着,面容上多了几分温馨的笑容。 傍晚时分,高漪灵睁开了明亮的眼眸从睡梦中醒来。入眼依旧是她熟悉的宿舍,黑暗将她包围,静悄悄毫无动静的宿舍不免令她多了几分孤寂。 她强忍着无力的身体,孱弱的双臂就要撑起娇躯,想要起身去开宿舍的灯。 可突然,黑暗中一双结识温柔的大手覆盖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从新按回了床上。 高漪灵当即一惊,花容失色,就要出声,可那黑暗中不知名的身影突然说了一句话,令的她顿时安心了下来,一时间前所未有的感动夹杂着一丝酸楚直冲她的心灵深处,在这孤寂的黑暗中得到了史无前例的慰籍,以至于让的她红了眼眶。 “好好躺着,有我在呢!” 作者:新的一个月,新的开始,但依然还是新书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相对大多数作者来说,我算是比较勤奋的,给自己的标准是三k一章,当然也有两k的,只是为了故事效果。说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想告诉大家我写好这本书的决心。 新的一个月故事只会更精彩,如果有幸能看到这本书,觉得还可以,还请帮忙收藏一下,或者有能力支持我的打个赏送张推荐票,那我是感激不尽。 第62章你会离开我吗? “姐......姐夫?”她颤声道,仍是不相信当自己睡一觉起来睁开眼会看见自己最想见的人,不经给她一种梦幻一般的感觉。 屈谨言将灯打开,看见高漪灵梨花带雨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他,赶忙过去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并关心道:“哭什么,是不是在学校受委屈了?” “没......没有。”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多了几分倔强,不敢直视屈谨言的目光。 “那你哭什么?”他继而问道。 “只是......只是......”高漪灵有些难以启齿,半响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啊,疼,姐夫你干嘛弹我。”高漪灵突然又痛呼道。 屈谨言收回了弹她额头的手,就是道:“这是给你长点记性,谁叫你生病了也不告诉我?” “我......怕打扰到你,毕竟你一天工作那么忙,我这不过是一点小感冒,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碍事的。” “小感冒?都烧得上不了课了,趟了两天了都不见好转,要不是你宿友给我打电话,估计到现在我都还被你蒙在鼓里。”屈谨言不无生气道。 旋即伸手就向高漪灵额头摸去,却被她偏头躲了过去,以为屈谨言又要弹她了。 “不要动。” 被屈谨言这么一喝,高漪灵非但没有难过,心里反而还很欣喜,也就老老实实的任由屈谨言做为。 “还好,比下午那个时候要好了不少,没那么烫了。” “你自己感觉好点了吗?”屈谨言问道。 高漪灵就是点了点头,嘴角处有一抹暗喜。 “既然这样,那你就跟我回去吧,请几天假,回去好好养病,毕竟宿舍条件有限。”他就是道。 “那、那好吧。” “恩?身体没有力气吗?”良久,看见仍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俏脸通红的高漪灵,他不解着道。 然而回应他的是高漪灵娇羞到细若蚊声般的声音:“我......我没穿衣服。”因为更好的散热,她特地脱了睡衣,此时被子下惹火的身材上,只穿了三点式,如果就这么起来的话,那得多羞耻? 屈谨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此时看去,见高漪灵裸露着双肩,紧窄白皙的肩上赫然有一条透明细绳。 “奥,那我先出去一下,你好了叫我。” “不用的,外面是女生宿舍走廊,让人看见了不好,你只要转过身去就好了。”她的声音还是那般小,只是此时语气快了少许。 “行,可以了。”屈谨言走到门口转身就是道,对于高漪灵她可是没有半分邪念的。 高漪灵颤抖着掀开了被子,顿时显露出了那足以令人兽血沸腾的娇躯,一身白色蕾丝透明内衣裤,点缀着一抹清新的绿色花纹,清纯靓丽,很符合她的气质。 然后踩着拖鞋,软绵无力的身体来到床衣柜边,旋即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过了好一会才换好了衣服,传来她的声音。 “好了已经。” 当屈谨言转身过来时,赫然已经看见高漪灵身着一件白色体恤,下身则是一条紧身浅蓝色的破洞牛仔,显露出她纤细修长笔直的双腿。 他上前将高漪灵拉到床边,示意让她坐下,然后从床脚下拿出她的小白鞋,将玉足握在手中,就给她套上了袜子,同时说道:“快点穿好,好回去,现在已经饿了吧,回去我整点好吃的给你吃。” 玉足在他手中,高漪灵不免有些烟视媚行,不过在听到屈谨言说的话时,就坦然了很多。 “来,上来。” 当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后,屈谨言扶着高漪灵出了宿舍,当到了楼梯口时,他俯身蹲下,就是说道,至于用意不言而语。 这可是五楼,以高漪灵现在的状态,这么走下去慢不说,估计还很吃力,会感到不舒服。 “不用了,我自己走下去就......” “上来,快点。”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直接打断了高漪灵要说的话。 没在啃声,她贝齿轻咬着红唇,一双素白如藤曼柔软的小手攀上了屈谨言的脖颈,同时紧绷的大长腿微微分开,跨上了他的背后,轻盈的身子更是毫无保留的依偎在屈谨言的身上,没有一丝间隙,亲密无间。 如果此时屈谨言后面长了眼睛的话,就会看见原本还很抗拒的高漪灵此时枕在他脖颈处,双眼紧闭,一脸甜蜜。 越过她的腿弯,将身子往上提了提,背着高漪灵的身子毫不费力,就这么一步一步向着楼下走去。 还好此时现在是晚上,人也比较少,不然看见天大赫赫有名的校花兼才女之名的高漪灵,像这般小鸟依人的任由男人背着,毫无疑问,不出明天就会传的沸沸扬扬,全校皆知。 全身心依靠着屈谨言宽厚结实的后背,在她沉浸在这甜蜜港湾的时候,屈谨言来到车前,将她放下,高漪灵这才意犹未尽的坐在了车后座上。 回到家,同样的,他再次背着高漪灵上了楼,谁叫他租的这老房子没有电梯呢。在鑫隆集团稳定后,屈谨言有想过要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给高漪灵更好的环境,不过在问高漪灵时,却被她拒绝了,说这里挺好的,于是就一直没有再换过地方了。 当然屈谨言自己也是有些想法的,因为他对这里不远的海滩还是情有独钟的,多少也有点舍不得。 高漪灵如同娃娃一般被屈谨言呵护着,小心翼翼将她放在沙发上,拿来湿毛巾,把她的脸和手都擦洗了一遍,又给她倒好水,怕她无聊又给她打开了电视。安顿好了高漪灵后,他这才出门买菜去了。 回来的时候首先给高漪灵削了一个水果拼盘,打湿了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给她降降温,简直无微不至,然后才进厨房忙活晚餐去了。 考虑到高漪灵生病,没什么胃口,屈谨言特地做了比较开胃的酸豆角汤,有肉末和鸡蛋,美味爽口,和米饭拌着吃特别开胃。记得以前小时候,每次他生病的时候,姑姑就会特地做这么一道菜,拌着饭吃,即便生病他也能吃一碗。 手把手的,把汤和饭拌在一起,取来勺子,高漪灵拗不过他,就任由屈谨言一口一口的喂她。 不知是这饭实在太好吃,还是屈谨言亲手喂的缘故,高漪灵将平时都很难吃完的饭,此时在生病的情况下竟给吃完了。 “姐夫,我想去海边走走,你能陪我一起吗?”饭后,在屈谨言喂了她几块水果后,高漪灵有些犹豫道。 “现在吗?可是晚上海边的风大,而且比较凉。” “没事的,在家里有点闷,我想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这样心情也会好一些,也能打起一些精神,对病情也会有所好转。” 见高漪灵这么坚持,屈谨言也没好拒绝,直接开着车载着她来到了海边。 因为是刚吃完饭的缘故,又是晚上,此时高烧已然有褪去的趋势,因此高漪灵状态也好了不少,屈谨言只是扶着她,任由她走着。 “姐夫,我们来天州市已经两年了吧?” 屈谨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似今天晚上高漪灵的话特别多,说的话也明显让屈谨言感觉到一丝异常。 “有什么就问吧,我听着呢。” “她已经走了两年多了,现在你时常还会想起她吗?她的脸,一笑一颦你都还记得清楚吗?” 高漪灵的话顿时让的他的脑海里多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即便过去了两年多,他都记得很清楚。可正如高漪灵所说,她的一颦一笑你都还记得清楚吗?他努力去想那道曾经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企图去看清她的脸,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记不清她的脸。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在这安逸的两年里,他不仅失去了她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连属于她的过去都被时间无情的抹除掉了。 高漪灵接着又道:“母亲走的这两年多,我时常都有想起她,起初我还能记得她的样子,可到现在,我却是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我是不是很不孝?明明母亲对我那么好,付出了那么多,可我却......” “怎么了?今天这么多愁善感。” 屈谨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也没资格去诉说,因此他只能视而不见。 “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一提起高漪涟他就不经惆怅,这是他一生的痛,每每想起当年在高母张芬芳面前说的那些话,说是会守护高漪涟一辈子,会对她好,白头偕老,可如今呢?天各一方,甚至说阴阳相隔更为贴切吧。 “姐夫,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突兀的,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冷风四起,黑暗中有一双冰冷的大手骤然向她靠拢,吹拂着她单薄孱弱的身躯,显的是那么的无助。 第63章自责 屈谨言当即讶异的向她看去,就是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见她坚定的目光迎着屈谨言,迟疑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你是不是和怀柔姐姐好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以后还是我姐夫吗?我还能这样叫你并且跟着你吗?” 他微微一怔,高漪灵今天晚上的话不无都是些出乎他意料的问题,而且还都比较隐晦。 片刻后,他微笑着抚摸了她的秀发,笑骂道:“谁告诉你我和那冷漠又暴力的女人好上的?你这是污蔑知道吗?” 旋即在高漪灵渐渐明亮起来的眼眸中,接着又温柔道:“我不是说过吗,不论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姐夫。” “姐夫,谢谢你。”她由衷道,随即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咳咳,你轻点,你把我当布玩偶呢,抱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姐夫你能背我吗?我走不动了,没力气。” “行行,谁叫你现在发高烧不舒服呢,现在你最大,我都听你的。” 海边,响起两人的欢声笑语,特别是屈谨言将高漪灵背在身后,漫步在海边的一幕,看上去极为温馨浪漫,俨然一副热恋中小情侣的模样。 一连三天,因为高漪灵生病的缘故,屈谨言都没有去公司,公务一直都是让林柯帮忙处理着,很多事情她拿不定主意或者要屈谨言本人确认的事情,都被屈谨言搁浅了,也只能等到他上班自己去处理了。 这一天清早,屈谨言七点就起来了。通过这几天屈谨言的悉心照料,高漪灵恢复的很好,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双双吃过早餐,腻歪了好几天的两人,也不得不分开了,一个去了学校,一个则是要去上班了。 “经理,你......你来了啊。” 看着林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屈谨言不经戏虐道:“怎么,我还不能来了啊?这几天你这代理经理玩的怎么样啊?” 玩?拜托,压力山大好吧。 只见林柯苦着脸道:“您要是再不来,我都快要崩溃了。” “是吗?那你这承受力不行啊,还得要多锻炼锻炼。”屈谨言打趣道。 “我这就给你去泡茶。” “恩,一会你马上把这几天搁置的事情给我简单说说,以及一些紧急的文件事务优先拿给我处理。”进入工作状态,屈谨言正色道。 “好的,我马上就去办。”说着林柯踩着细高跟,黑丝套裙,诱人的身影走出了办公室。 林柯刚走没多久,而且现在上班也没多久,屈谨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就急促的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屈谨言没什么表情,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总部打来的,不由分说的就对屈谨言的工作表示了批评,以至于他都一愣一愣的,不知所云。 一番批评后,才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当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屈谨言也不经皱起了眉头,没有为自己辩护,欣然接受了自己的错误。 结束了电话,屈谨言当即放下了手机,用座机给林柯打了电话,直接道:“到我办公室来。” “经理。” 不一会林柯推门而入,有些忐忑着道,从电话里她就已经察觉到屈谨言的语气有些不同寻常。 “我问你个事情,这些天是不是有件关于净网行动的政策?各大视频网站都要根据要求整改的事情?” 天州云视科技有限公司,正是当下比较有名的视频软件,尤其是屈谨言接手经理一年时间以来,更是有着蒸蒸日上之势。 而也就是这样的视频软件,会员量高达千万,在全国推行火热的净网行动中,各大网站都闻讯乖乖的接受了政策,不约而同的都进行了整改,但唯独这位大佬却是不为所动,公然挑衅底线。 “啊,是......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就在你走的当天下午,当时因为忙,后来这些天我就给忘记了。”林柯顿时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当即低下了头。 屈谨言没在理她,事已至此与其废话,倒不如先怎么思考解决这件事情。 他打开了电脑,就在今天早上,一条有关云视科技公司的新闻上了热搜。赫然是被某部门点名进行了批评,并且还被强制下架,直到整改完毕或者待有关部门审查通过后才能继续运营。 这样的事情对于公司来说影响不可谓不大,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没有明天了。 “记住,以后这样的事情要第一时间通报,并且要放在首位,什么事情都要放一放,明白吗?”屈谨言严肃道。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了,长了记性就好。通报下去,立刻官宣,态度要诚恳,即刻进行整改,实时向我报告进度,务必要一步到位,通过审查。” “是,我这就去办。” 林柯重重点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责无旁贷,毕竟屈谨言有交代,他不在的这些天里让她帮忙处理公务,拿不定的事情或者重大的事情必须要向他通报。然而就是这样,她还是放下了弥天大祸,给公司带来了重大的损失。 约莫临近中午,林柯急急忙忙的敲响了屈谨言的办公室,不待他回应,就走了进来道:“不好了经理,据保安所说,赫董事长来了,刚刚进了电梯,现在正要上来。” 屈谨言停止了翻看文件的动作,眉头微颦,思索了片刻,坐在办公椅上也没有要动的意思,而是淡淡道:“先泡一壶好茶。” “不......不用去迎接一下吗?” “不用,最大也不过革职罢了。”他随意道。 一年也难得来一次的赫隆,在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却偏偏这个时候亲自来了公司,不难让人想到是来兴师问罪来的。 听屈谨言这么一说,林柯心底深深的感到自责,他好心接纳了她,给了她机会,并且还用心培养她。可她呢?自入职以来,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不说,现在更是给公司带来了这么大的危机,以至于还连累了屈谨言。 “还傻站着干嘛,去泡茶啊,不然赫董事来了没有茶水喝,到时候我们两可就真要滚蛋了。”他笑骂道,没有丝毫因为她放的错而表露出不满。 林柯深深的看了一眼屈谨言后,美目中似有深意,旋即决然的别开了视线,沉默不语,一脸忧虑之色,泡茶去了。 “咚咚咚。” 不多时,办公室的门再次敲响了起来,屈谨言低头处理着文件,就是道:“进来。” “哟,这不是赫董事长嘛,您来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去迎接您啊。”抬头见是赫隆,屈谨言故作惊讶道。 随即站起身迎了上去,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呵,有你这一杯热茶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有那么点面子。”看了看冒着热气的茶水,赫隆另有所指道。 屈谨言干笑一声,怎不知他的意思,就引着他坐在了沙发上,这才正色道:“不知道赫董事长这次特地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我没问你,你倒有些反客为主了,我为什么来这你难道不知道吗?” 没有林柯想象中的兴师问罪,赫隆始终都带着笑容,就好像跟屈谨言聊着家常。 “您尽管指示,我一定聆听你的教导。”屈谨言仍是半开玩笑道。 “指示说不上,毕竟在这块大家都有目共睹,你升任经理以来,这家公司在短短一年来就上升了一个档次。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产物,可都是些门外汉,不懂瞎指挥,还不乱套了?” 屈谨言笑了笑没说什么,只见赫隆在喝了一口茶水后,突然问道:“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有的人啊,报告可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说你玩忽职守,根本就没把公司当回事,无法无天,恨不得要我当场撤了你的经理一职。” 闻言屈谨言当即有些讶异的看了赫隆一眼,而赫隆对他报以一笑,已然说明了一些什么。 鑫隆集团这么大的产业,资产近百亿,集团董事众多,其中的利益关系自然复杂。而随着屈谨言领导下的天州云视科技逐渐壮大,不免让一些人动了心思,有些小动作也在所难免,此时抓他的小辫子也是抓的很及时。 “家里有人生病了,照顾了几天。”屈谨言如是道。 对于屈谨言的情况赫隆是知道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天州市也没有亲人,单身一个,就是问道:“怎么,是小女朋友?” “不是,是小姨子。” 赫隆点到为止,没有多问,而是说到正事上来:“关于整改的事情我会帮你打点一下,你只要做好整改的工作就可以了。” 屈谨言淡定的点了点头,俨然一副芝麻大事情的样子,不足挂齿。 “那您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说正事了呢?” 第64章高升 “正事?难道我刚才说的不是正事吗?”赫隆抿了抿茶水,放下的手中的杯子,饶有兴致着说道。 “您这么一个大忙人,如果单单只是因为这个事情就亲自跑这里一趟,那这鑫隆集团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规模了。” “那照你这么说,我此时应该干些什么?” 屈谨言适时的打趣道:“以您的身份不是应该跟达官贵人喝喝茶聊天打打高尔夫吗?” 赫隆当即笑而不语的用手指了指他,一个劲的摇头,有些语塞,这算不算是讽刺? “好了,想必你这小机灵鬼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了,不然也不会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 “您不会是要给我加担子吧?”屈谨言小心询问道。 “真聪明,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有数。” “呵,你这担子往我肩上一加,估计啊,我这脚上的绊子也少不了。单是管这么一个公司我都累死累活的了,您要是再往我肩上一加,我可没那么多精力了,也不敢保证能做好,您可要三思啊!” 见屈谨言一脸不情愿,苦着一张脸,赫隆就是笑道:“没精力了?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有些人闲的都没事做,还帮警察破案来着?这不是精力旺盛的体现吗?” 屈谨言:“......” “其实我一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然关于孙大强的事情我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让你接手了,正好是给你做铺垫罢了。”赫隆正色道。 屈谨言也收起了玩笑状,问道:“如果我过去的话,那这边谁接手?” “还是交给你吧,目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这边也比较重要。你也知道,公司高层都是些老家伙,对这些新产业块那可是真的一窍不通。” 虽说对进总部不敢兴趣,但人家老总都这么说了,难不成他还能拒绝不成?因此屈谨言只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你就对我将你调进集团总部所担任的职位没有什么疑问或者兴趣吗?”见屈谨言一脸平静,赫隆接着问道。 “不论是什么,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该来的还是会来,我问也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屈谨言就是道。 “我就喜欢你这份对什么事情都很透彻的样子。” “行了,赫董事长,您就直说吧,我去还不成嘛,您就不用再夸我了。” “我打算让你过去任总经理一职。” 蓦然听赫隆这么一句话,哪怕屈谨言之前再怎么不在意,可当听到总经理一职,还是不经动容。 虽说他现在就是担任经理一职,可也不过是一亩三分地罢了。但总部的总经理就不同了,集团的所有事务都有绝对的话语权,包括集团旗下的大小子公司,都能干预。 换句话说,鑫隆集团除了赫隆这位董事长兼执行总裁外,下面最大的就是总经理一职了,可以说除了赫隆外,他就是最大,完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屈谨言不无讶异,随即坦然道:“您就这么放心我,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我,就不怕我有所企图?” “给你股份眼睛都不眨就拒绝的人,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赫隆反问道。 “那万一我所图更大呢?” “一个重情重义,为了别人不惜变卖房子车子的人,最后一无所有,哪怕放弃自己的尊严去送外卖也要供一个没有多大干系的人上大学,这样的人如果都不值得去信任的话,试问这个社会又有多少人值得我去相信?” 赫隆的一番话令屈谨言陷入了沉思,就连最后赫隆是怎么走的他都不是很清楚,怅然若失的坐在沙发上,仰面看着办公室的天花板,不知所云。 “经理,您......您没事吧?” 待送走赫隆后,林柯这才急忙回到了办公室。当看见屈谨言失魂落魄的靠着沙发上,六神无主的,从没有见过屈谨言这样子的林柯不经有些担心起来,同时心里愈发的难受。 “没事,你出去忙你的吧。”他就是道,旋即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惜字如金。 此时的屈谨言俨然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又如同垂死的老人一般多了几分暮气,少了几分生气。联想到刚才赫隆一个人出来的情景,加上今天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屈谨言又变成了这样,就算她林柯再笨,也知道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在看了屈谨言一眼后,她银牙紧咬,在心中下了某种极为艰难的决心后,就毅然而然的退出了办公室,一声不啃,就连平时那句有事叫我都不再说出口了。 屈谨言并没有发现林柯的异样,就连他自己一天都不怎么在状态,更别说去注意别人了。 忙碌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临近下班时分,林柯说是家里有点急事就先回去了,并且还把车钥匙如实的交给了屈谨言。 屈谨言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让她先回去。 可到了第二天,九点多,看见办公室外面的办公桌上空荡荡的,没有往常那个熟悉的身影。留了个心眼的屈谨言进了办公室,结果发现办公室并没有打扫的痕迹,就连茶水都没有倒。 “这丫头不会迟到了吧?” 他这般想着,也没在意,旋即坐下开始一天的工作。让他微微皱眉的是,离上班时间都过去一个小时了,这期间他都出去过两次了,特地看那张座位上的人到底来了没有,却依旧发现不见人影。 最后,实在没办法,屈谨言拿出手机拨打了林柯的电话,提示一直在拨通中,可就是无人接听。 “嘿,好你个林柯,迟到就算了,现在更是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不过旋即想想又有些不对,往常的林柯对他的话那是言听必从的,像现在这般不接他电话的,几乎从来没有过。 意识到问题后,想起昨天林柯将车钥匙给他时的场景,又接连翻了翻办公桌的抽屉,发现属于她的私人物品都不见了。 “莫非这傻妞......” 剩下的已经不用再多说了,回去从办公桌上拿起车钥匙,屈谨言就出了大厦,直奔林柯父母常摆摊子的地方。结果发现,现在是上午,人家的烧烤摊早就不摆了。 不可能等到晚上的,在一路询问了不少人后,左拐右拐,进了不少小巷子,屈谨言总算是找到了别人口中的门牌号。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平房,很普通,外头还裸露着红砖,单是看这样的环境就知道这里的条件并不好。 “咚咚咚” 屈谨言一连敲响了老旧的铁皮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动静,以及带着回声的询问声:“谁啊?” 门打开,赫然是林母,不待屈谨言先说话,林母就激动道:“呀,是林柯领导啊,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老林啊,快出来,看谁来了。”林母继而向着屋里喊着,极为热情道。 “不用了阿姨,我就问你个事情,一会就走。” “领导来了啊,问什么,你尽管说。”这时候林父从里屋出来就是热情道。 “林柯在家吗?”看着二老,屈谨言出声道。 “柯儿?她不是一早就出去上班去了吗?”两人狐疑的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林父反应过来,说道:“难道这孩子迟到了,到现在还没去公司?” 见林父和林母这副模样,显然对于林柯的事情也是不知情,因此屈谨言当即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并没有将林柯的事情给二老说,免的他们干着急。 回到车上,一无所获的屈谨言并没有气馁,反而还会心的笑了笑,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而且还可以让林柯乖乖的老老实实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不是他去找她,而是她找他。 第65章对不起! “限你在中午之前给我到喜马拉雅餐厅,不然晚上之前,我就会告诉你爸妈有关你的事情,你不想让他们失望的吧?” 喜马拉雅餐厅,是天荣大夏,也就是天州云视科技公司附近的一家规模还算不错的中餐厅,距离公司走路也不过十几分钟。 选在这里自然有屈谨言的用意,再说他也是这里的老常客了,比较熟悉,以前中午他就经常在这里解决,对这里地道的湘菜以及川菜还是很肯定的。 不出意外,在十二点之前,餐厅门口出现了林柯的身影。只见她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下身则是一条蓝色牛仔裤和一双白色运动鞋,一改往常在公司的职业装打扮,无疑要显得朴素清纯一些。 靠窗边,坐在座位上的屈谨言一眼便看见她了,随即向她招着手。美目带着一丝怯弱,林柯缓缓向餐厅扫视开来,当看见坐在窗边向她招手的屈谨言,她立即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他。 就在她犹豫着站在餐厅门口时,手机一声铃响,伴随着一阵颤动,林柯拿起手机一看,赫然是一条短信。 “还不进来?对了,今天上午我已经去过你家了,叔叔阿姨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吧,正好我留了他们的号码,搞不好下一次我这短信就发错了。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外面不务正业的瞎晃悠,会作何感想呢?” 只见短信这样写道,句句如同钳子一般,紧紧的夹着她的软肋。林柯看了后一阵酸楚,她不想让父母为她担心,她可以不怕苦,任劳任怨,唯独怕父母为其操心。 虽然不情愿,也没脸再面对屈谨言,但在这个事情上,她不得不妥协。在自己进了大公司后,明显的感觉到父母为她而感到高兴,周围的邻居都说她出息了,父母也为此感到骄傲。可眼下,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不去上班了,想必会对她很失望吧?这也是她不敢跟林父林母说的理由。 怀着忐忑的心,犹如上刑场一般的抉择后,林柯还是老老实实的到了屈谨言跟前,低着脸,目视着桌面,不敢去看他。 “坐。” 屈谨言指了指跟前的座位,跟往常一样,极为自然着道。随即又向服务员招了招手,很快一盘盘形色各异,但无不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肴端上了餐桌。 四个菜,外加一个汤,还算丰盛,两人吃绰绰有余了。 “吃啊?” 见林柯坐在那一动不动始终都低着头,他眉头微皱,就是道。 林柯不为所动,依旧是低沉着头。屈谨言微微叹息,夹了一口菜放在她的碗里,这才说道:“有什么想说的,一会吃完饭咱慢慢说,好吧?” “我......我对不起你。” 终于,她有了动静,语气有些颤抖着说道。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他语气平缓,就是道。 “因为我......工作上的失职,还连累了您,我、我不配做您的秘书。”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然带了哽咽声。 屈谨言不用看她低沉着的头也知道,想必此时的她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没有多加思索,接着她的话当即回道:“我这个做经理的几天都不去公司,反而是你一直都累死累活的为我工作,说失职的话,你也没有这个资格吧?” “可......可是,就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给公司带来了这么大的危机,更是让的您还被......”林柯有些急道,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屈谨言就看见她的俏脸上多了两道泪痕。 “你哭什么啊,快擦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也别太自责,主要原因还是在我。虽说你也有一定的过错,但还是因我而起不是吗?我都没有怪你,你何苦为难自己呢。”屈谨言安慰道。 “可是,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董事长骂,更不会因此而丢了这么好的工作,是我害了你,明明你对我那么好,而我却......” 哪怕屈谨言将事情的条理说的很清楚了,可善解人意的林柯还是没法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带着哭腔,心里难受的同时为此也感到深深的自责。 “丢了工作?”听林柯这么说,屈谨言狐疑的向她看去。旋即忍不住笑出声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感觉对不起我才决定离开的?” 林柯点了点头,从进来到现在第一次抬起了头,却已是花了脸。 屈谨言没好气着道:“谁告诉你我丢了工作的?” “难道不是吗?我看你很难过的样子。”林柯下意识着说道,好像听屈谨言所说,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心中不经多了几分希望。 “当然不是,难道你想让我丢掉工作?”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也不是故意的。”林柯当即摆手,为自己澄清。 “顺便告诉你个事情,不仅如此,我还升职了,过几天就去总部了,任总经理一职。” 屈谨言一语让的林柯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不是,这手下公司出了事情,不责罚批评就算了,还、还带升职的?这操作她是真的看不懂,而且还是去总部任总经理,这得多匪夷所思? 要知道屈谨言才多大?这么年轻就任一个资产近百亿的集团总经理,你让那些苦心读研的高材生情何以堪? “啊?这......这是真的吗?”林柯一脸不可置信。 “我看我像说谎的人吗?” 林柯想说是,你丫的平常骗我的还少?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屈谨言的套路。 她显然是不会这么说的,当下懵逼的摇了摇头。 “现在好了吧,快吃,这顿呢就当是我的升职庆宴,你可别跟我客气,我还打算带你去总部玩儿呢。” “我......我还能回去上班吗?”林柯弱弱着道。 “当然,你又没有办理辞职,当然可以回去工作。不过今天你上午整整旷工了一上午,我可不会当作没有看见,今天上午你是没有工资的。” 屈谨言故作较真道,不过对于这点惩罚,跟没有惩罚来说几乎没什么区别。 “再说了,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了,你这不啃不响的就不去上班的话,指不定回家你屁股就得开花。” 林柯俏脸一红,收拾好了心情,在屈谨言跟前站了起来,下一刻恭恭敬敬的俯身对他行了一礼,心存感激道:“谢谢您,谢谢!” “行了行了,快坐下吧,赶紧吃完,菜都凉了。一会回公司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呢,上午你办公室都没给我打扫,下班后你也别急着走,我罚你把我办公室里里外外都要做个大扫除,才准你下班。” “是,总经理,我记住了,一定会给您打扫干净的。”林柯恢复了往日工作中的样子,很快就进入了角色,昨天以及早上的阴霾当即一扫而空,笑脸相迎道。 作者:感谢chao1593的打赏,老板大气,老板18厘米。由衷感谢! 第66章新官上任三把火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连同将那几天搁置的事情都办妥了后,公司又恢复了平常运营的状态。一切安排打点好,屈谨言也是时候该挪地方了。 至于以后云视科技的大小事务,虽说还是归他管,不过他早已经有了打算。不管精力允不允许,这云视科技就让林柯先盯着,有事让秘书干嘛,也算是对她的一种锻炼吧! 鑫隆集团的总部位于天州市的市中心,也就是天州区。独立的高档写字楼,高耸入云,做为天州市经济象征的天州区,自然是富丽堂皇的。 屈谨言来过很多次了,对这地还是很熟悉的。对于以后在这里上班,让他有些苦恼的是,因为是市中心的缘故,与他那临海的住房来说是越来越远了。不过还好的是,附近正好有地铁站,下地铁走个几分钟就能到公司。 要是让一干鑫隆集团的人知道屈谨言的想法,指不定会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丫的,集团总经理的位置都让你坐了,还嫌上班远?简直是丧心病狂。 对于屈谨言就任集团总经理一事,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在公司内部传的火热了。这些天屈谨言的手机为此可没少响,大多的还是总部这边的领导高层打来的多,无非是来拜山头的罢了。就连一些和之前屈谨言一样,位居一方的大吏都闻讯打来了电话,表达了恭喜。 “屈总......屈总......” 进了公司,因为屈谨言每月都至少会过来总部开一次会议,对于这位年轻的老总,总部的职员都是知道的,大多也都见过。而现在,已然荣升集团总经理的屈谨言,过往的职员看见他了不无都极为热情的打招呼道。就连之前那些董事的老家伙,之前看见他也不过是点点头示意,现在都笑脸相迎,并且热情的叫上一声屈总。 打招呼的一群人中,有虚伪的,也有真诚的,这一点屈谨言心里还是有数的。赫隆一声不啃的就将他调任为集团总经理一事,并没有得到董事会的一致认可,而是以他份额过半的股份以及强硬的手段将他推上了这个位置。 当然这也分不开屈谨言往日卓越的表现以及成绩,不然任你赫隆手中股份再多,在公司有多大的权力,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集团总经理一职让一个毛头小子来坐吧?董事会的一群老家伙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因此,屈谨言对于这些集团高层董事来说,或多或少并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热情,内心肯定对他也是有些看法的。而对于一干普通职员还有一众小领导来说,屈谨言就是他们的榜样,他们的领头人。 不像公司其他人,屈谨言跟他们一样,没有关系,更没有股份,依靠个人杰出的工作成绩,从默默无闻的分公司开始起步,用时仅仅两年多的时间,他的名字就响彻了整个鑫隆集团,更是坐上了集团总经理的宝座,做到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同是打工仔,为何你就如此优秀? 单是听他的传奇经历就足以让一众年轻职员感到热血沸腾,在职场上简直犹如是一段神话,不无受这些小职员的追捧。因此当看见屈谨言本人,都是真诚的满怀敬意的打招呼。 更有的放花痴的女职员,老远看见他就激动的不行,赶忙拿出包里的镜子照一照自己的妆容,待屈谨言近时就搔首弄姿亲昵的向他打招呼,希望能更这位年轻帅气的集团总经理能发生点什么。 办公室是提前就置办好的,不论是电脑等办公室的装修都是全新的,而且办公地点更是给足了他面子,位于顶楼,单独的办公间。 “怎么样,这环境还不错吧?”率先走进标示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看着里面崭新又大气的一幕,屈谨言就是道。 “感觉太、太奢华了。” 黑色的真皮沙发油光发亮,倒映出林柯凹凸有致的身材,茶桌上的茶具一看也不是简单货色,以及那不知名的盆栽写着的名字,好像在网上看见过,也是特别的贵,因此她有些不自信着说道。 “来,你站在这里往下看是什么感觉?”屈谨言站在窗边,招呼着林柯,继而问道。 窗边只是围着铁护栏,而墙壁则是透明的玻璃,只要站在边上就能清晰的看见下面。 当林柯来到屈谨言指定的地方时,蓦然往透明窗下一看,顿时没由的双脚有点无力。此时她仿佛站在了万丈悬崖边,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坠入深渊,粉身碎骨。没由得她头皮有些发麻,当即下意识的踩着细高跟往后退了两步。 “是不是要比之前办公室的地方高?”他笑着问道,没有在意林柯的动作。 “这,这可高多了。”林柯心有余悸道,她可是有恐高的,而这办公室位于大厦的顶端,足足近百层,高度可想而知。 “当你站在这里,不论是不是心里作用,都说明这个高度对现在的你来说还不适应。从云视科技,到集团总经理,这对你和我来说都是一次飞跃,往后的工作只会越来越艰难繁琐,同时肩上的担子也会越来越重,你能跟上我的脚步吗?” 一开始以为屈谨言只是借着这个高度吓吓她戏耍她而已,万万没想到会峰回路转,说出这么一段极具内涵言语的话。 确实,以往在云视科技,屈谨言的办公室也很高,但习以为常的她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害怕。可当到了这里,总部的大厦无疑要比云视科技高的多,刚才往下看的一幕,下意识的就劝退了她,这恰恰也说明了一些问题。 新环境,新高度,正如屈谨言说的话,对她也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我会竭尽全力,尽我所能的配合你做好工作的,请您放心!” 林柯紧绷着一张小脸,异常认真,之前所放的错在她心里并没有翻篇,始终记在心里,那样的事情绝不能再次发生,她坚定着说道。 一连几天过去,屈谨言看似过的风光无限,人人都对他恭敬有加,私下里更是没少被邀请吃饭干啥的。但这些天下来,他并没有因此过的有多开心,自我感觉比之前在云视科技要累的多。 集团总部无疑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利益大群体,别说工作了,就单是顾虑到这些人情关系都是件费心神的事情。 初来乍到,虽说对集团的事务有所了解,但那也是在会议上有所耳闻而已,并没有真正接触到。因此这些天以来,屈谨言对于在处理集团事务上来说,相对比较保守,更多的是在听各部门经理的建议后,再做决定,倒也规规矩矩。 在经过一个礼拜后,屈谨言对于公司的情况也大致摸清了,对于一些存在心里的问题此时也是时候该有动作了。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他这个做总经理的也不能成天坐着,也该出去装装逼了。 这天下班,他先是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带着林柯去了一家大型的购物商场。 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大型商场,林柯不经有些傻眼道:“总经理,您说的加班就是来逛商场?” 下班前特地跟林柯说今天要加班,让她晚点回去,此时见她这么问,带着打趣的意味,屈谨言就是笑道:“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第67章总经理喜欢这样的? “走,这些天加班也辛苦了,带你出来逛逛商场就当给你放松放松。” “那......那先说好,你可不能像上次一样给我买衣服,不然我就不进去了。”想到上次屈谨言给她买了两套衣服花了两万多,林柯不经有些惊疑不定道。 屈谨言当即转身毫不客气的在林柯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就是笑道:“嘿,我发现你想的倒挺美,还给你买衣服,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显然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被屈谨言这么一说,林柯顿时俏脸一红,赶忙摇了摇头,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商场是呈圆形建筑的,这一点跟土家族的土屋有点类似,看似没有多大,里面却别有一番洞天。 商场的装潢无疑是很上档次的,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也差不到哪去,整个商场都散发着一股贵气,哪怕灯光都带着亮眼的金色。 商场柜台里的商品屈谨言也有所注意,不说珠宝,单是化妆护肤品标注的价格就没几样是四位数以下的,上万的更是不在少数,俨然是走高端奢侈品牌路线的。 商场总共八层,每一层主打的商品不一样。珠宝手饰一层的,护肤化妆一层的,服装一层的,更有美食餐厅一层的。 由于两人也没有吃饭,屈谨言也早有打算,看了看商场的结构后,直接坐电梯到了最顶层,也就是做美食主打高级餐厅的第八层。 环顾了一周,来回走了一遍,发现大多都是西餐居多。由于今天是周五的缘故,商场此时人还是真的多,有些餐厅居然还满座了。 也不知道哪家餐厅口味好,屈谨言索性就进了一家人相对少一点的中餐厅。对于西餐厅,屈谨言感觉吃多了也就那样,久而久之就乏味了,而经常去的人,大多不是说西餐有多好吃,吃的不过是环境罢了。 毕竟中餐历史悠久,八大菜系可不是闹着玩的,品类繁多,指不定哪天又碰上一道没吃过的好菜,这也正是中餐的魅力所在,它就像一块无穷无尽宝藏,等着你不断去挖掘。 见屈谨言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进了一家中餐厅,林柯不经松了口气,她可是没怎么吃过西餐,唯一的经验也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如果跟屈谨言吃西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 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后脚就跟了过来。把菜单给林柯,结果这姑娘墨迹了半天也才点了一个素菜。 屈谨言不经白了她一眼,看了一遍菜单后,就果断的点了几个菜,这才打发了服务员。 在短暂的等待后,这时候餐厅的门口进来了一个模样俏丽的小少妇。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惹火的露脐装,下身则是一件堪堪遮住翘臀的短裙,露出了白花花的两条大腿。 “哒哒哒。” 随着她的走动,脚上的高跟凉鞋发出清晰可闻的声音,再加上她一进门就似是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唉,天天吃西餐,今天换换口味吃吃中餐。” 她无意间扬了扬手上名贵的手饰,将同样价值几万的名牌包提了提,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脸优越之色,向服务员招了招手,点了餐。 屈谨言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少妇,不说是他,相信所有在餐厅的人都注意到了她。先不说她高调的举动以及一身名贵,单是那惹火清凉的衣着,就足以能吸引一干**了。 值得一提的是,一般女孩子穿这么短的裙子应该都会有穿安全裤。可有那么一瞬间,随着俏丽少妇走动间,特别是找到位置坐下的那一刻,裙摆当即提了上去,在雪白的大腿根部上,屈谨言赫然看见了黑色细绳状的东西,布料极少,若隐若现。 乖乖,饶是屈谨言对女性的东西再怎么不了解,也知道那是什么,对少妇的大胆穿着着实感到吃惊。 约莫过了几分钟后,随着一道男子不满的声音响起,再次将屈谨言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服务员,怎么回事,我这来了这么久了,怎么才上一个菜?而她刚来就这么快上满了,你们餐厅难道就没有先来后到一说的吗?” 屈谨言向那男子看去,只见男子对面还坐着一个女的,应该是女朋友之类的。这一对情侣是来的比较早的,屈谨言一进来就已经看见他们坐在哪了。 此时听男子说起,屈谨言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比他和林柯还要晚来的俏丽少妇居然已经上好了菜,要知道他这边可没动静呢,更别说比他们还要早来的情侣了,有意见也很正常。 “对不起先生,您可能有点误会,这位美女因为是提前预定好的,先上也是情理之中,还望你们谅解。你们的菜后厨正在准备,马上就到,还请稍等片刻。”服务员经验还是比较老道的,有条不紊着回道,尽量安抚客人的情绪,并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如果这一套说辞对于一般人而言或者确实是可以息事宁人了,但男子显然并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站起身来,毫不客气着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在这里也来过好几次了,怎么不知道你们这有提前订餐的服务?再说了,你当我眼瞎啊,特么的她进来才点的餐,怎么就提前订的餐了?” 由于刚刚接待俏丽少妇点餐的并不是这个服务员,因此他并不知道这个事情。此时被男子这般质疑,不经有些怔住了,当迟疑了几秒后,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这后厨要先烧谁的菜,我也没办法,还望您谅解。” “谅你妈的,什么垃圾餐厅,老子以后都不会来了。走,老子不吃了。”说着,男子拉着自己的女朋友就气愤的夺门而出。 “嘁,不来就不来,吓唬谁呢,跟个苍蝇似的,聒噪。”见刚才的情侣出了门,俏丽少妇一脸不屑,颇为倨傲,不悦着说道。 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屈谨言和林柯都是比较和气的人,倒也没有因为菜晚上一会而去质疑服务员,多等一会就等一会吧,反正也不赶时间。 只是,让林柯不解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在吃饭的过程中,屈谨言的目光时不时的就会向着不远处的餐桌瞄去,而那个位置正好是之前那名身着性感的少妇所坐的位置。 “难道总经理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 看了看自己胸前紧扣的衬衫领口,将浑圆硕大的包裹的密不透风,林柯不经心中暗道。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出去一下。”突然屈谨言目光游离着说道,像是被狐狸精勾了魂一样,不等林柯说什么,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座位。 起初林柯以为屈谨言只是去上个厕所什么的,当看见同样不见了身影的俏丽少妇,一时间林柯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不会真如她想的那样吧?但这未免也太猴急了吧? 作者:感谢一场梦而已打赏的红包,以及各位的推荐票。还望大家帮忙收藏一下,积极评论,梦证在评论区等您哦! 第68章你想泡我? 再说屈谨言,出了餐厅,见性感少妇径直的进了商场楼层的卫生间,倒也没犹豫,跟着走了进去。 只是他并没有去上厕所,而是站在门口,悠哉的等着。 不一会,当性感少妇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裙摆,也没怎么注意前面,出了卫生间直接撞了屈谨言满怀,高跟凉鞋一扭,就有跌倒之势。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无意,屈谨言双手立即环上了她裸露在外盈盈一握的腰肢,稳住了她的身形,顿时触感极佳,令人心生火热。 “有病啊,没事站在女卫生间门口干什么?变态。”性感少妇当即挣脱了他的怀抱,表情冷冽,不由分说的出口跋扈道。 不过当看到屈谨言那张年轻帅气的面庞时,娇媚面色上的怒容不经缓和了几分。 “呵呵,你好。”被一通骂,屈谨言没有半分不快,反而笑着打招呼道。 性感少妇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刚才也在餐厅的屈谨言,就是说道:“怎么,帅哥你有什么事情?”相比刚才的骂骂咧咧,此时仍有些冷的语气无疑是要好上太多了。 “没什么事。”屈谨言摇了摇头。 性感少妇眉毛一挑,丹凤眼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屈谨言,火焰般的红唇有些戏虐着出声道:“那就是想泡我咯。” 旋即她又道:“你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不过呢,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也不是随便的人。” 哈?什么叫我有这个想法很正常,这未免也太自恋了吧?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你,刚才在餐厅里你没有结账吧?”屈谨言问道。 “不是,你是餐厅里的?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吧,报我的名字秦又蕾,你们商场经理知道我的。”性感少妇秦又蕾有些不耐烦着道,要是换作别人,早就开始骂人了,还是看在屈谨言那帅气面庞的缘故。 “哦?报你的名字就可以免单,不用买单?”闻言屈谨言故作惊讶道。 随即面露好奇,就是道:“那你跟商场经理是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关你什么事,你问这么多干嘛?”饶是秦又蕾对面前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有些好感,但也不能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不是?当即毫不客气着道。 “我就随便问问。”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 “莫名其妙。” 秦又蕾可没给他好脸色看,当即嘴里愤愤不平道,迈着白皙的大长腿,便不在理会屈谨言,渐渐走远。 回到餐厅,屈谨言并没有着急回去就餐,而是来到了前台,向前台的姑凉问道:“刚才那位美女没有买单就走了吧,你们不会有损失吗?” “哦,您是说秦又蕾女士吧?”收银员先是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就是道。 屈谨言点了点头,从刚才和性感少妇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 “这一点您不用担心,我们店长吩咐过的,秦又蕾女士如果在本店消费的话,直接保留收据就可以了,不用买单的。” “哦?” 屈谨言面露狐疑之色,继而又问道:“这是为什么?消费还可以不用给钱的,那还真是爽,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难不成她是老板不成?” 见面前这个男子半开玩笑的问着,也不怎么刻意,完全像是一时兴起,随意的聊着家常一样。加上他又是客人,收银小姑凉也没想那么多,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讲了出来:“老板倒也算是吧,好像她老公是个董事,在这个商场有些股份的样子。” 屈谨言点了点头,一番原来如此的表情。微微沉吟后,索性就直接买了单,对着已经吃完了的林柯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总经理,你刚才去哪了?您不吃了吗?”身着职业装的林柯过来就是张口问道。 “吃饱了已经,跟我下去走走吧。” “恩,好的。” 当两人走后,只留下一脸诧异的收银姑娘,刚才林柯那句总经理着实吓了她一跳,看不出来,刚刚和自己搭话的年轻男子,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居然已经贵为公司的总经理了。 吃惊归吃惊,但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也没有多想,直到店长从门外进来时,收银小姑娘就叫住他道:“店长,刚才秦又蕾女士过来有消费。” “哦,我知道了,消费收据收好,算今天的营业额里就可以了。”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店长就是说道。 “还......还有。”突然又想到屈谨言向他打听秦又蕾的事情,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带着秘书的总经理,不知道这事情该不该说,因此收银小姑娘有些迟疑道。 “还有什么?还有其他人过来消费一并收好收据并且写上名字标注好就可以了,不用跟我报告。” “不是,今天有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很漂亮的秘书来过,而且那个年轻人好像还是一个总经理,打听过秦又蕾的事情。”收银小姑娘如是说道。 听收银员这么一说,店长顿时多了几分警惕,上心了几分,问道:“总经理?哪个总经理,过来干嘛的?” “来吃饭的。” “吃饭的那不正常吗,吓我一跳,天州市这么多公司,一个总经理也不稀奇,我还以为是咱们公司哪个经理过来了呢。”店长有些心有余悸着道。 不过当回顾收银小姑娘的话时,让的他捕捉到了点什么,当即又担心道:“你说这个总经理很年轻?而且还问了秦又蕾的事情?” “对啊,他问我秦又蕾为什么不买单就走了,” “马上给我调一下监控,我要看他的样子。”店长当即果断道,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从八楼吃完饭后,屈谨言带着林柯继而来到了七楼,从上而下,将商场逐一都走访了一遍,发现商场的人流量还是很客观的,大多还是女生居多,这里就好比她们的天堂,恨不得天天都能逛上一次。 当来到一楼,也就是主打护肤化妆品一类的商品,巧的是,屈谨言又看见了性感少妇秦又蕾。 只见她此时坐在一个柜台前与店员说着什么,在店员的介绍下,她接过了一瓶精华乳霜,拿在手中左瞧瞧右瞧瞧,一脸欢喜爱不释手的样子。 就在她向店员问了几句什么的时候,旋即就在店员诧异的目光中竟然直接拿着那瓶上万的精华乳霜就走。 新店员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的?以为女子只是忘记了,趁秦又蕾还没走几步,就高声提醒道:“美女,您还没有买单呢。” 然而秦又蕾只是极为随意的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着道:“我叫秦又蕾,告诉你们店长就可以了。” 哈?头一次见买东西不付钱,报个名字就可以拿东西走了,难道这是最新的快捷支付方式?这不是胡扯吗,一想到那瓶乳霜可得要一万多,如果任由别人拿走的话,到头来没收到钱这账还不得算在她头上? 一万多啊,她两个月的工资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店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追上了秦又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 “喂,你搞什么,是不是新来的?不是让你报我的名字了吗?”秦又蕾当即皱着眉头道。 “不行,你没付钱东西不能让你拿走。”店员执着道。 “你是不是傻,我让你报我的名字你没听见吗?你们店长知道的,快给我撒手,不然我明天就让你滚蛋。”她冷声道,已然动了几分怒气。 都这个时候了,面前这个女子毫不慌乱不说,还这么有持无恐,原以为她是骗子的店员,顿时心中也有些惊疑不定了起来。而且看女子的穿着打扮,以及那精致的妆容,特别是手上提的包,那可是好几万的名牌包。 店员当即有些不确定着道:“你、你真的没有骗我?” “撒手,老娘用的着为了这一万块钱的东西骗你吗?” “那你倒是付钱啊。”店员张口就道。 秦又蕾:“......” “对,哪有买东西不付钱的道理。”就在这时响起了男子的附和声。 秦又蕾娇媚的目光当即闻声看去,有些意外。 “是你?” 第69章把他给我轰出去 “秦大美女,你好,又见面了。”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穿着性感妖娆,特别是在知道她那超短裙下只穿着一件窄小的布料时,不经令他浮想翩翩。 看着笑吟吟的屈谨言,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之她还要漂亮的大美女,秦又蕾不经对他另眼相看了几分。 但一想到刚才这家伙可是帮别人说自己的不是,秦又蕾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娇声道:“又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老娘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自然也不想管。但看你这么不讲理为难别人工作,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人,路见不平的热心肠还是有的。我看啊,你还是配合一下,要买就给钱,不然个个都像你这样,拿着东西就走,人家的工作还怎么做啊。”屈谨言淡笑道,悠然自在,俨然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姿态,不经令人有些火大。 “你知道什么?就多管闲事。”她双目喷火,恼怒道。 “我只知道,既然是买东西,就得要付钱。”屈谨言不顾她的怒容,一脸淡定。 “那如果说,我老公是这家店的老板呢?”没办法,如果不这么说,今天看来还就没完没了了。 似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就是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家商场是鑫隆集团旗下的资产吧,可不是谁个人的资产,你说你老公是这家商场的老板,怕是不对吧?” “哼,你知道个屁,我老公可是鑫隆集团的董事,拥有着一定的股份,股份你知道吗,这商场可是有我们家的一份。” 秦又蕾一脸倨傲,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就如同高贵的白天鹅,看着眼前帅气的年轻男子,优越感爆棚,用着极为不屑的口气说道。 确实,攀上了在天州市都比较有名的鑫隆集团董事,即便是个五六十的老头,但那身家可是实实在在的,亿万富翁啊,寻常人在她眼里,自然是看不起的。 或许在别人听到鑫隆集团董事时会有些惊讶,对秦又蕾会高看几分,但在屈谨言眼里,却是莫名的笑意。 “原来是董事夫人,怪不得了。” 他轻轻点头,对秦又蕾的行径表示了认可,不过旋即他却又突然改口道:“不过,即便你是董事夫人,哪怕是股份再多,说到底也不是你们家一个人的,而是归所有董事共有。” “你这么随意的拿东西,也不符合公司规矩吧?” 秦又蕾一时语塞,她当然知道这是不符合规矩的,但这商场如今已经成了所有董事的仓库,大家都心照不宣,商场经理也不敢多说什么。用他老公的话说,他们家不拿,损失的就是他们的,就算真出了什么问题,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拿不是? “嘿,我发现你屁话是真的多,老娘也懒得跟你废话,去,赶紧叫你们店长来,或者商场经理都行。”秦又蕾恼羞成怒,色厉内荏,指着一旁的店员就是说道。 屈谨言也点了点头,见店员还有些犹豫,他就是道:“你去吧,这人我帮你看着,她跑不了的。” 店员对屈谨言投去了感激的神色,这才急匆匆的走开了。当她再次回来时,身边已然多了一名年纪相对要大一点的少妇。 只见店长老远就看见了秦又蕾,赶忙小跑了过来,就是对她恭恭敬敬的客气道:“秦女士您来了啊,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位是新来的店员,不了解情况,还请您不要介意才是。” “哼,管好你手下的人,如果还有下次,我立马跟你们经理反应,你也不用干了,立马滚蛋。” “是是是,我知道了,请您放心,不会有下次了。”店长当即惶恐道,还不忘拉了一把一旁的店员,示意她赶紧低头。 “那您还需要点什么?要不我给您推荐推荐几个新款?”店长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又蕾的脸色,生怕这姑奶奶反复无常,不然她们这些打工的可惹不起,便是主动陪笑道。 “不用了,这今天啊,苍蝇特别多,走到哪里都能看见,心烦的很。”说这话的时候,秦又蕾故意瞥了一眼屈谨言,阴阳怪气着说道。 同时一股得意不加掩饰,仿佛在说,看见了吗,这就是老娘的能量,我就是买东西不付钱怎么了,你能拿我怎样? 好像已经明白了屈谨言今天来商场的用意了,一直站在屈谨言身后不曾说话的林柯,此时柳眉微颦,就是忍不住说道:“这位店长,就算这位女士是商场的老板之一,就这么拿走东西也不妥吧,那你们事后的营业额账单是怎么处理的?” “这位美女,你不用担心,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 “是打收据直接报销吗?那你们商场的财务这块又该怎么弥补这笔钱?”这句话是屈谨言问的,这也是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没想到还真被面前这位年轻男子说中了,也没否认但也没承认,只见店长道:“这是财务的事情,我不清楚。” “嘿,我发现你问题是真的多,这是商场的事情跟你有毛的关系?”秦又蕾看不下去了,就是出声说道。 旋即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从餐厅出来,这家伙就问自己付没付钱啥的,现在又刨根问底的没完没了,当即反应过来的她有些惊疑不定,但也没给好脸色,道:“别理他们,我看他们就是那些令人讨厌的记者,整天有事没事就整点东西报道。” 屈谨言没理会秦又蕾的话,而是对店长道:“你们商场管事的还在吗?既然你不知道,我去问问他。” “我们经理已经下班了。”店长张口就道。 看见屈谨言身后职业套装的林柯,再看面前这位始终淡然的年轻人,天天跟客人接触的她,自然是有眼力见的。不论是从客观上来分析,还是以她的直觉来说,面前这位年轻男子都透露着不同寻常,特别是从他的一些问题上可以看出来。换作别人,谁会关心这些问题,人家买东西不给钱,亏的也不是你的不是,更不会问你财务上的事情,毕竟没有直接关系,谁会蛋疼的不惜得罪人也要刨根问底呢? 但是,还真有这样的人,起码面前这位年轻男子就问了,这不无让精明的店长留了几分心眼。 “那你帮忙打电话把你们经理叫来一下,我有事情问问他。”屈谨言平静道,很自然,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事情一样,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哈?站着说活不腰疼,这经理都下班了,岂是她一个小店长说叫就能叫的? 店长虽说心中不快,但显然是不能这么说的,当即便有些为难起来,迟疑了半天,目光不由的向秦又蕾看去,企图寻找帮助。 “跟他废什么话,叫保安把他们轰出去,神经病,你以为你是我啊,人家经理你想叫就叫啊,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做为鑫隆集团董事夫人,又在自己的地盘上,她秦又蕾可不会像这些店员店长有什么顾忌,就算是商场的经理见到她都要客客气气,有这样身份的她还会在乎一个陌生年轻男子? 随着她这一声大喝,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同时一楼的保安也注意到了这边,当即过来了几个身穿制服的保安。 “保安,快,给我把这两个人赶出去。”秦又蕾单手一指,目光示意下,颐指气使着道。 但凡在商场工作过一个月的员工,都会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这可是经理都要客气相待的人物啊,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怎敢得罪? 也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愈要有什么动作。 “你......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总......” 屈谨言打断了林柯有些惊慌的声音,对着跟前几个保安,眉头轻拧,有些不满道:“我这又没偷没抢,更没闹什么事,你们就这样把我这个消费的客人赶出去有些不合适吧?” “对不起这位兄弟,我们这也是没办法,还望你配合一下,不然我们也不好做啊。”跟前的保安倒也比较明事理,小声的说着,生怕秦又蕾听了去。 保安是知道这秦又蕾跋扈惯了,商场的工作人员唯恐避之不及,不然这么贵重的客人,之前那个卖化妆品的店长也不会让一个新来的员工去接待秦又蕾了。 见保安带着恳求的语气,以及那歉意的神色,原本有了些脸色的屈谨言,此时不经消了几分气,多了几分不忍,说到底也不关人家什么事,只是迫于别人压力罢了。 想想他一个集团总经理,逛商场的同时也视察了一波,哪曾想居然遭到自家公司保安的驱逐。这不是**裸打他的脸吗?但凡有些情绪也很正常。 算了,反正自己今天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调查商场的财务问题,此时已经知道了具体的情况了,也算是收获圆满了,至于剩下的,到时候一个电话,这商场经理还不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见他? 这般想着的屈谨言也不为难这些保安了,也不用保安赶,招呼着欲言又止的林柯,就往外面走去。 “哼,跟我斗,你算哪根葱。”看着灰溜溜夹着尾巴的屈谨言,秦又蕾冷声道,不无得意。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来,一道急促大喝声惊雷响起,几乎整个大厅都清晰可闻。 “等等......等等......” 第70章总、总经理? “等......等等......” 等?等什么,所有人心中都下意识的浮现出了这么一个问号。 寻声看去,只见一名富态的中年男子,此时喘着气,腰间的肥肉因为剧烈的跑动而大幅度起浮着,看上去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同样听见了声音的屈谨言,一眼便是认出了她来,赫然是跟他有过交流的餐厅收银员。 当店长通过店内的监控,看清楚了那被称作为总经理的年轻男子时,当即就皱起了眉头。这些天来,闲来无事,他无意间听说了鑫隆集团的总经理换了人一事,而且据说还非常年轻。 那个位置上的人,自然不是他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店长所能接触到的,因此他不认识屈谨言也很正常。 怀着这份猜疑的他,心里总是有点空落落的,带着这份忐忑与好奇,他上网打开了鑫隆集团的首页,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年轻帅气的面庞,再对比摄像头上面的画面,不是新任的集团总经理又是谁? 店长顿时就蒙了,心里咯噔一下,仿佛一瞬间魂都出去了。 当反应过来的他,一把抓住收银小姑娘的手,面色迫切道:“刚才那个总经理走了多久了?” “有......二十分钟了吧。”店长突然的激动,让的收银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思索了片刻这才出声道。 “快,跟我下去,说不定总经理还没走。” “总......总经理?” 从店长话里捕捉到的信息,不可谓不重磅,收银小姑娘顿时口齿不清了起来。没想到,那个不过比自己看上去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男子,居、居然就是自家公司的总经理。 一楼大厅,店长一眼便是看见了屈谨言,比店长更熟悉屈谨言的收银员自然也是看见了。 只是让她不解的是,店长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迎接那位年轻的总经理,而是径直的到了秦又蕾的跟前,更是说出了让她为之吃惊的话。 “秦又蕾女士,这是刚刚您在本店消费的账单,还请您过目,并且请支付一下。”店长一改往常的殷勤,不卑不亢着出声道。 这、这还是之前那个圆滑殷勤的店长?这不无让女收银员大跌眼镜。随即想到不远处的那位低调的集团总经理,她就释然了。不愧是店长啊,这演技,堪称影帝级别的啊,要不是她知道内情,多半也懵了。 同样吃惊的还有秦又蕾,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这个平时看见她低三下四的小店长,现在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折她的面子,是谁给他的勇气? 当即秦又蕾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就是出言不逊道:“你脑子是不是让门给夹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组织自己的言语,再给老娘说一遍。” “秦又蕾女士,这是刚刚您在本店消费的账单,还请你支付一下。”虽说简短了,但这话里的意思有区别吗? 这一系列的对话自然也是被一众围观群众听见了,以为秦又蕾牛逼哄哄的话会让那胖子屈服,哪曾想胖子还真是一个硬骨头,全然不在意,就那么重复了之前说的话。 秦又蕾:“......” 听着周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传来的嗤笑声,秦又蕾顿感脸上无光。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傻子?一个小小的店长在自己的警告下,竟然三番两次的挑衅于她,全然不给她一丝一毫的面子。 “反了你了,如果明天你还在这里,我秦又蕾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她恼羞成怒,怒不可遏,从包里就掏出了手机,就是打出了一个电话,然后放在耳边就毫不客气着道:“齐经理,赶快到商场来,看看你手下的人是个什么东西。”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双手抱胸冷冷的环顾着四周,好似出了口恶气,一改刚才的难堪,气势十足。 听到秦又蕾的言语,一旁化妆品的店长,此时不经暗暗为餐厅店长担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惹恼了这位主,那可是绝对有这个实力敢这么说的。 这胖子平时很精明的个人,怎么今天却做出这般蠢事?而且此时看去竟然冷静的可怕,没有一丝因为秦又蕾的话而感到害怕或者惊慌。这不对啊,难道这胖子今天脑袋真的让门给夹了,或者是没吃药?完全没有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啊。 屈谨言驻足看着这一幕,保安也被吸引了目光,也没在对他进行驱逐。现在当事人秦又蕾都跟人吵起来了,转移了战火,他们还赶个屁哦。 不多时,随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商场大门口走了进来,大厅的气氛顿时活络了起来。 大厅的工作人员以及一众店员自然认识这些人,为首的正是商场的负责人齐勇,后面还有一干在商场说的上话都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领导。 细数看去,乖乖,现在不是下班了吗?这么这些领导都去而复返了?而且还无一人缺席,都杀了个回马枪,这不无让人吃惊。 秦又蕾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这齐勇居然会这么大动静。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就释然了,也是,自己可是董事夫人,他下面一个打工的,还不得战战兢兢面对她? 对于秦又蕾来说,此时齐勇这么大阵仗,无疑是给足了她面子,不经心里洋洋自得了起来,之前的不快尽数消失殆尽。 只是让她错愕的是,这齐勇没有半分往常对她该有的态度,面色很是严肃。 带着一干大小领导,来到她身前,一副公事公办,义正言辞的姿态,对着她就慷慨激扬着道:“秦女士,事情我已经听下面的人说了,你虽说贵为集团董事夫人,但商场也有商场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公司没有明确的制度也不会长久以往的运营下去,所以说还希望你能理解,多多配合我们的工作。”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一个个的都吃错药了?老娘吃个饭拿个东西怎么了,平常不都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先是那个年轻男子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接着又是那个新来的店员抓着她不放,再就是那个店长居然也不让走,还让她买单。 现在好了,就连齐勇这个经理也是这个意思,这不经让秦又蕾有点怀疑人生,难道自己变样了,这齐勇没认出她来?可当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蛋,可不正是那个她熟悉的自己吗? 这齐勇好歹也是一个经理,自然不能像对其它人那样对待,但跋扈惯了的秦又蕾一时间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好气着道:“不是,齐勇你什么意思?其他董事的人过来这里拿东西可以,到我这就不行了?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个白眼狼,要不是我们家老东西,你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 要不是顾虑到这个傻女人的身份,齐勇恨不得给她一个大耳光。 “秦女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商场向来都是制度严格的典范,对于你说的这些,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更不会存在这样的情况,即便是集团董事长,赫懂过来买东西都会遵从商场的制度,从来都没人逾越过。” “你少来这......” 就在秦又蕾想破口大骂时,齐勇当即面色凝重的给她使了个眼色,生怕这个傻女人会爆出一些不可靠人的秘密。 虽说不解,但秦又蕾又不傻,联想到刚才一系列的反常,当即闭上了嘴,没在多说什么。 “秦女士,这帐单还请你结一下吧。”齐勇有模有样着道。 秦又蕾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还是配合着刷了卡将饭钱和精华乳霜结了账。 安抚好这边,齐勇不经暗暗送了口气,当他转身的那一刻,赫然换了一副嘴脸。 只见他堆着热情洋溢的笑容,故作惊讶的看着林柯,就是走过去惊喜道:“这不是林秘书嘛?还真是巧了,这是过来买东西?” 林柯见过一次齐勇,还是在公司的时候,当时就知道他是一个经理级别的人,只是不曾想却是这家商场的经理。 “不是,吃饭随便逛逛而已。” 林柯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林柯了,随着屈谨言的飞跃,做为他的秘书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在公司,哪怕是这些经理级别的人,看见她了都会客气的打招呼,因此一个经理级别的人在她面前已经稀疏平常了,换作之前的话,估计早紧张的不行了。 齐勇看向她身前的青年,表面故作镇定,其实内心慌如老狗。 早在餐厅店长确认了屈谨言的身份后,就第一时间给齐勇打了电话。于是正在家里吃饭的他立马逐一给下面的领导打了电话,让大家第一时间赶到商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新总经理来商场视察,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出事情的,不得不让他重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要是烧到他头上,哭的地都没有。 “这位想必是林秘书你的男朋友吧?果真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啊。” 齐勇是没有与屈谨言会过面的,但还是认得这个新任的总经理的。他很聪明,没有选择直接道破他的身份,而是用这个误会先疯狂的拍了一波马屁。 “不是,齐经理你误会了,这位是集团的总经理,屈谨言先生。” 果然,当林柯道出了屈谨言的身份后,齐勇当即诚惶诚恐了起来。 “总......总经理?” 平地一声雷,齐勇的惊呼声同样让的一众人员心里咯噔一下。 那之前几个对屈谨言进行驱逐的保安顿时大眼瞪小眼了起来,额头冷汗直冒。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之前还赶了这个年轻人,一个做保安的竟然对一个做总经理的动手,你敢信?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秦又蕾都呆了。瓦特?什么鬼,这、这年轻的不像话的家伙,竟、竟然是鑫隆集团的总经理? 要知道她攀上的老家伙见到这个实权的总经理都要客客气气,而她呢,她做了什么? 第71章来日方长 齐勇的演技堪称出神入化,就连刚才戏精上身的餐厅店长都不经折服,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好似真的一样,在商场恰巧遇见了总经理的秘书,然后一番客气下,因为一个误会,故而得知了这位年轻男子总经理的身份,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堪称完美。 至始至终屈谨言都没有说话,看着一干恭恭敬敬的商场领导,他嘴角不经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这场做戏以林柯的道行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对他来说,这跟笑话有什么区别? 在别人眼里这或许还真是有模有样,看不出有作秀的嫌疑,但在屈谨言看来,那可是破绽百出。 单是你这阵仗来说,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商场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到齐了,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有公司领导来视察一般。而且还是在这晚上下了班的点,要不是已经提前知道些什么,这下了班不在家里吃饭看电视,一个个会突然失心疯跑回商场? 屈谨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的齐勇心里直打鼓,好似自己在他面前就跟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一样,但同时也让人觉得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表情。 往往这种淡笑最具有迷惑性,无论是在职场上还是官场上,如果不懂得察言观色,不知道揣摩领导的心思,有时候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为很可能你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对方还是面带笑容的,并且还很平和,甚至还对你关心有加。 深知这一点的齐勇,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起来,面上少了几分从容。 “总经理实在没想到您会大驾光临,您看我们这都没准备,不周到之处,还望您不要往心里去才好。”对于屈谨言突然的视察,齐勇不安归不安,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的,绝不能对这个当下鑫隆集团最红的人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齐经理是吧?” “是是是,我叫齐勇,是商场的负责人。” 他赶忙热情答道,随即让出了半个身位,就对他后面的一干领导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商场的......” 然而知道他意图的屈谨言,当即摆手道:“不用了,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公私分明,不用理会我,我只是过来吃个饭随便逛逛而已。” 领导说公私分明,你敢信?如果你真信了,毫无疑问你是个萌新。对于一干有了不少资历的小领导,自然知道这一套,表面笑着点头表示明白,其实都当了耳旁风,当不了真。 随便逛逛?随便逛逛你问这问哪?我齐勇才不会信了你的邪。 见这些小领导都还一个个的站在哪里不肯动,屈谨言面色缓和了些,也知道这些人的顾虑,继而委婉道:“这里有齐经理陪同就可以了,剩下的各位就先回去吧,这么多人跟着也影响顾客。” 人家总经理都说两遍了,要是再做作就有些过了,在齐勇向各位小领导示意了一下后,这些人这才悻悻离去。 一直在旁边观望这一切的秦又蕾,见不相干的小虾米都走了,想起之前种种对屈谨言的不敬,就不经悔青了肠子。 迈着高跟凉鞋,她三步当一步,当即堆着媚笑,凑到屈谨言跟前,丝毫没有因为之前的不快而感到僵硬,就是热情道:“呀!没想到您就是鑫隆集团的新总经理啊?打死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年轻帅气,之前是我眼拙没认出来你,实在是尴尬的紧呢。” “是啊,你这一个没想到差点就让保安给我轰出去了。” 这显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面前这位年轻总经理这时提起,无非是心怀芥蒂,对此耿耿于怀。 “哎哟,我这是没认出来您嘛,不然再给我一个胆子也不敢啊。”秦又蕾娇声道,带着诱人的声线,摄人心魄。 双手更是攀上了屈谨言的手臂,一对傲人的柔软靠了过去,当即都变了形状,可见亲密到了何种地步。 想到在厕所门口的那一幕,也不知道屈谨言是不是故意的,那双扶在她腰间的手可是令她记忆犹新的,说明自己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嘛。 看着这年轻帅气的面庞,再想想家里头那个满身肥肉跟一头猪似的老东西,秦又蕾就不经一阵恶寒。果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这屈谨言怎么看都也不过二十多,但其身处的地位已然不是她家里的那个老东西所能比拟的。 虽说老东西拥有着一定的股份,但在公司并没有多大的实权,说白了就是混吃等死的类型。而反观屈谨言,这么年轻已经是集团总经理了,或许还没有多少钱,但人家年轻啊,潜力摆着这任谁也能看见,自然是不能比的。 仅仅一个念头间,秦又蕾就按捺不住燥热的身心,下意识的就做出了亲密的动作。当胸前传来那份重重的挤压感,以及迷人的男子气息时,让的她清明了几分,同时不经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万一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如果是的话,自己也不介意跟他发生点什么。 秦又蕾一脸媚态,以及那挤压变了形的浑圆饱满,让的同样是男人的齐勇都不经咽了口唾沫,下身更是有了反应。 而在屈谨言身后的林柯,自然也是看的清楚,当即俏脸一沉,也不知怎的,顿时对秦又蕾不太感冒了起来。 “呵呵。” 屈谨言一声干笑,不动声色的从那傲人的坚挺中抽出手来。不过也只有秦又蕾知道,这厮趁机捏了她一把,而且做的极为隐秘,林柯和齐勇都未曾发现。 只见他若无其事着道:“秦大美女,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别当真。” “不过这以后啊,你这吃饭买东西不买单的毛病可得改改了,不要让我们齐经理难做,不然我们齐经理可就有难处了。” 屈谨言轻飘飘的话,顿时让的秦又蕾和齐勇心中咯噔一下。特别是齐勇,当即捏了一把冷汗,心里愈发的不安起来,这算不算是对自己的警告? 场面沉默了几秒钟,各怀心事的两人一时间都没有从刚才屈谨言的话中回过神来。 还是秦又蕾放得开,微微愣神后,就故作打趣道:“您都这么说了,这以后啊我这钱包一定要带的鼓鼓的,不然也不会因为钱不够而拖欠了。” 都这个时候了秦又蕾居然还不忘给自己找借口,已然知道了事情原委的屈谨言也懒得和她争辩。 “总经理您放心,商场的工作我会做好的,如果您有什么疑问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过去向您汇报工作。”齐勇殷勤道。 要说鑫隆集团目前谁的大腿最粗?那当然是眼前这位爷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大红人,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这位爷是赫隆的亲儿子呢,但实际上并没有关系。 虽说没关系,但人家混的好啊,简直如日中天,这个腿要是抱住了,这以后在公司还不舒坦?这也难免齐勇会有了那么些心思。 “正好,你既然有这个意思,那下个礼拜一,中午之前,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好的,届时我一定准时过去。” 见齐勇这边说的差不多了,眼下显然对她而言也是一个好机会,秦又蕾心思活络了起来,一双丹凤眼看屈谨言越来越欢喜,就是柔媚出声道:“屈总,为表刚才我的莽撞,您看能不能抽空待我设宴一番好好款待一下?这样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闻言齐勇不经对秦又蕾投去一个赞赏之色,这娘们今天晚上总算是做了一件人事了。看她那迷离娇羞的神色,欲拒还迎的姿态,齐勇怎不知她的心思,这吃饭酒后三巡,她这一主动,还不发生点什么? 野心倒是不小,看来这娘们已经不满足现状了,居然把主意打到这位爷的身上。不过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齐勇巴不得秦又蕾把这位年轻气盛的总经理迷的神魂颠倒,这样自己也好接触不是,正好也可以摸摸他的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吃饭就免了吧,这可才吃过饭没多久,改日吧。”屈谨言心照不宣,就是道。 “那你留个号码吧,咱们来日方长。”她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道,还不忘给屈谨言抛去一个会意的眼神。 “呵呵,好说。” 还别说,哪怕是屈谨言面对秦又蕾这么猛烈的攻势都有些吃不消,看着那超短裙下若隐若现的诱人,以及上半身的波涛汹涌,心中难免有了那么些动摇。换作别人早丫的房一开,此时该干的都干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然而说是这么说,本以为有戏的秦又蕾却见屈谨言下一刻竟是不声不响的直接向着商场门口走去,这是要? “屈总,您是要回去吗?可你号码还没给我留呢?”秦又蕾当即出声道。 然而屈谨言头也不回着道:“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就先回去了,至于号码你还是找我的秘书要吧。” 对于屈谨言她自然是不敢拦的,眼下见他这么说,秦又蕾顿时就将目光放在了林柯身上,上前抓着她的手就是问道:“这位秘书,把屈总的号码给我一下。” 然而向来性子柔弱的林柯,却是少见的有了几分脾气,一把甩开秦又蕾的手,板着一张俏脸,丝毫不给面子着道:“不好意思,总经理的号码除了公事外,从不给无关人员。” 说着就踩着细高跟不在理会秦又蕾,跟上了屈谨言的身后,只留下一脸呆滞的秦又蕾。 怎么了,这世道变了吗?就连一个秘书都敢给她脸色看了? 第72章杀鸡儆猴 周一,自上周五屈谨言视察商场已经过去两天了,齐勇如约而至,一大早就已经候在了屈谨言的办公室门口。 新的一个礼拜,接连休息了两天,齐勇心情不错,估摸着这两天过的挺滋润,春风满面的,意气风发。 看见一身得体职业装的林柯,就热情洋溢的迎道:“早啊,林秘书。”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的林柯微微讶异,没想到这齐勇来的这么早,要知道现在才八点半距上班时间早了半小时。 一怔后,林柯就是回话道:“齐经理这么早?” “刚来刚来,林秘书为何不多休息片刻?” 林柯自然知道他的来意以及说这话的用意,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门,一边说道:“我已经习惯了,每天都会早上半小时,总经理事务比较繁重,马虎不得,故此腾出些时间做个规划,以免出错。” 齐勇跟着进了办公室,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身为总经理秘书,大小事务林秘书都得担待,确实是个劳苦活,相比之下,我那个商场在林秘书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林柯笑而不语,对于齐勇的奉承不曾作态,只是礼貌性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尽了秘书之责。 “齐经理,你先坐下喝杯茶水,会议的话要等到九点半才开始,届时我带你过去。” “会议?” 齐勇没由的一愣,一脸诧异,就是问道:“什么会议?我怎么不知道?” 见齐勇那真切的模样,不似在说慌,林柯也表现出了几分不解:“齐经理你不知道吗?今早有个会议,集团旗下的所有经理级别的人都会到场,这是总经理的意思,不包括董事会以及董事长。” 原本以为当天商场一行,这总经理也没有多逗留,虽说对自己有那么些警告的意味,但看起来也不过随意为之,按道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信号很明显。 故此这两天齐勇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该怎么吃喝就怎么玩,到了周一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汇报工作就如实说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也很希望得到这位总经理的重用。 可眼下看来,在听了林柯的这一番话,似乎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啊!怎么好生生的突然召开个经理会议干嘛?而且董事会的人没有参加,这不无让齐勇心生不解。 能做到经理这个职位的,哪一个是蠢蛋?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原本一早愉悦的心情当即收拾了几分,面色有些僵硬。只见齐勇试探着向林柯问道:“那林秘书可知道这会议是为何召开,主题又是什么?” 看见突然变了心情的齐勇,林柯也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只是如实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都是总经理的意思,我只是按他的意思通知人而已。总经理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他的用意向来隐晦,即便是我常跟在他身旁,也少有能揣摩出他的心思。” “是吗,不愧是总经理,也难怪这么年轻就担此大任,看来是有真才实学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齐勇表面上这么说,实则心里愈发的不安起来。 两人适时的中止了对话,齐勇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林柯一早自然也有事情要忙活,没有过多搭理他。 九点钟准时,林柯领着齐勇去了会议室,这也是屈谨言的意思,让她接待各位经理并且安排好会议。 九点钟之后,陆续有各个经理入场,林柯一一将他们安置好。没几分钟人就已经到齐了,整整有三十个左右,分两排坐下。 屈谨言的意思是九点半召开会议,可眼下才九点几分人就已经都齐了,难不成要这么多了大眼瞪小眼等二十多分钟?这显然是不妥的,在座的可都是集团的一方大佬,旗下员工无数,受人追捧,时间可宝贵的紧。 正这么想着,拿不定主意的林柯就准备去向屈谨言禀告,却见屈谨言突兀的走进了会议室,不是说九点半召开吗?怎么连你都这么早? 屈谨言径直的走到了会议室的主座上,见两排早早的坐满了人,不经点头颇感满意。 见着站在会议桌上的年轻男子,一干经理级别的大佬当即站了起来,都是向这位年轻的总经理点头示意。同时心里都不免庆幸,还好自己够机智来的早,如果真按九点半的标准来的话,那还不得完蛋?比上司来的还晚,这不是变相的折了领导的面子? 明明说好的九点半,自己反到也提前来了,这不无给嗅觉灵敏的各位经理嗅到了些什么。 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那个年轻人在一干人注视下坐在了会议的主位上,这一幕让的在他身后的林柯深深感到悸动。 两个字,霸气!试问谁能让这一干老狐狸战战兢兢恭敬有加?二十多岁的年龄大多还在社会的底层,受上一辈人轻视,不待见,不说人文礼貌,这个年龄对谁都客客气气,小心谨慎的摸索着社会的生存法则。 而屈谨言却是以这个年纪,反其道而行之,将一众老狐狸捏在他手中,仅仅是一个脸色,都会让的这些家伙色变惶恐,试问有几人能做到?这也是基层员工对他崇拜的根源所在。 “今天呢,将百忙之中的各位叫到这里,主要是认个脸,加强一下与各位的交流,也便于以后的工作。 当然,在座的各位也有认识我的,毕竟之前我也同大家一样,或多或少也见过一次。 但肯定也有不认识我的,这一点我可以确定,比如说上个礼拜我去咱们齐经理的商场,他就没认出我来,甚至保安还对我进行了驱逐,闹出了笑话。 我说的对吗,齐经理?” 屈谨言虽说带着笑,看上去也不过随意提起,更没有责怪的意思,但一干经理听了,当即不约而同的向齐勇看去,特别是齐勇本人,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如坐针毡。 只见他起身干笑道:“总经理说的是,下面的人无礼失了分寸,回去我定好好整治一番。” “这个事情先不提,我这呢还有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同大家说。”只见屈谨言压了压手,示意齐勇坐下,目光扫了在座的各位一眼,就是缓缓道。 接下来,屈谨言就齐勇商场的财务问题,毫不留情的进行了批评,根据当日秦又蕾的所作所为,这种拿了东西不给钱的行径,俨然将商场当成自家的后花园,想怎样就这样。 这样的行径如果财务还没问题的话就见鬼了,毕竟东西都不贵,时间一长,东西堆积起来也不是一笔可以忽视的数目。但这齐勇也是有些小聪明的,将这些不去的钱财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报销掉。比如说商场哪里又需要翻新啊,装修费花了多少多少。又比如某位客人因为商场的设施而伤到了哪里,需要商场出钱报销医疗费用啊。 种种的事情这几年来接连不断,但奇怪的是,却无一人看出原由,任由齐勇这般整整持续了几年有余。 难不成大家都是傻子?当然不是,都各怀鬼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上一任总经理肯定也是知晓的,至于为什么置之不理,呵呵,这就很耐人寻味了,不然赫隆也不会花那么的精力不顾一切的将他弄上总经理这个位置了。 本以为那天事情就那么过去了,屈谨言也没说些什么,哪曾想,等待他的却是这样的场景。几十个人啊,都是一个公司的,这样当着大家的面说我的不是,我齐勇不要面子的?哪怕是叫我去办公事痛骂我一顿也好啊。 齐勇知道,屈谨言这么做,无非是杀鸡儆猴,给下面的人敲敲警钟,而他正好被逮个正着,做了这么一只鸡,欲哭无泪啊,有苦说不出啊。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在座的各位经理无不聚精会神的聆听着屈谨言的演讲,当他声音有停顿时,整个会议静悄悄的,简直落针可闻,足以见得会议室的严肃。 突然,也就是屈谨言停顿的片刻,会议室的大门突兀的被人推了开来,发出了一阵噪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来者是一名女子,二十七八的样子,正值风华,御姐模样,一头酒红色的蓬松长发。身材高挑,踩着亮红的高跟,一身做工精细的职业装,一看就不一般,套裙下笔直的大腿上套着黑色稍浅的丝袜。 看着满满的一桌子人,来者不由得一愣,但随即很快漂亮的脸蛋上就镇定自若了起来。 第73章叶茹竹 不是说九点半吗?怎么好像会议已经开始了的样子?叶茹竹微微愣神,看着满是人的会议室,不经有些狐疑。 不过这也是她片刻的表情,很快就镇定自若,一脸淡然,也不见有什么言语,旁若无人的走到了末端空着的座位上,很是自然的坐在了位置上。 这一段时间屈谨言是没有出声的,这屈谨言没出声,下面的人谁又好出声?一时间会议室静寂无声,只有女子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一声声脆响,显得是那么的刺耳。 直到女子坐下,会议室这才恢复如常。 叶茹竹没在意大家异样的目光,毕竟她谁都不认识,也很少参加公司的大小会议,自然是没有交集的。要不是这新总经理上任,又特地通知了她,她叶茹竹才懒得来参加这什么会议。 要说此刻谁最高兴,那自然是齐勇,原本紧绷着的一张脸的他,随着叶茹竹这么一弄,顿时舒缓了稍许。 果不其然,刚才还在拿齐勇说事的屈谨言,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坐在末端的女子,也不说齐勇了,就是对自己左上第一个位子上的人笑道:“你给刚刚那位美女换个位置可好,我看她面生,坐近点也好认识一下。” 虽说是商量的语气,但那人当即二话不说的站起了身,来到了女子的身后,面露难色,但又不能不听屈谨言的,当下语气小心翼翼着道:“叶经理,你还是坐上头去吧。” 屈谨言断言是第一次见到该女子,并不认识,更别说知晓她的身份了。此时见那经理对女子的态度,他就明白了些什么。 叶茹竹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当即眉头不经一皱,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也不好为难这位经理,毕竟这也不是他的意思。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近时,叶茹竹才看清了刚才说话的男子声。 这就是新任的总经理?怎的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这是叶茹竹的第一想法。以为是个臃肿的中年男子,又或者是秃了头的地中海,万万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的男子,而且长的还很帅气。 这也是自她开门以来走进会议室不去看主位上人的缘故,不用看就能猜到是什么样子了。因此当第一眼看见屈谨言的样貌后,不无令她吃惊。 屈谨言也没在意女子的神色,待她坐下后,便是悠哉道:“今天这个会议呢,主要是加强对大家的交流,便于以后的工作,可能之前你没有听到。” 他语气一顿,继而道:“你既然来了会议室,想必也是经理吧?老实说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不知......” 叶茹竹美目不自觉的扫了一眼跟自己相差无几的男子,见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不知他的用意? “我叫叶茹竹,是鑫隆集团旗下费竹服饰的经理。”她简短道,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原来是叶经理啊,幸会,大家对叶经理的到来表示欢迎。”说着,屈谨言在大家不知所云的目光中拍响了手掌。 起初只有单一的巴掌声,两声、三声,接着所有人都响起了巴掌声,偌大的会议室顿时热烈起来。特别是齐勇,那手掌拍的叫一个激烈,手掌透红都浑然不觉,生怕屈谨言没注意到他。 “啪啪啪”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虽说她叶茹竹鲜少参加总部的会议,就连踏足都很少,但这并不代表她傻,相反她还很聪明。 开个会进来还给拍巴掌欢迎?而且明显是自己落后了别人一步,会议已经开始了,这样的情况下还欢迎?这一声声的巴掌声仿佛是对她的一种侮辱,是在当众打她叶茹竹的脸! 虽说心中有了些情绪,但一想到屈谨言总经理的身份,叶茹竹还是有些顾虑的,但相比其它经理来说,叶茹竹无疑还是比较大胆的。 当下眉黛不经皱弯,眼眸冷冷的直视着屈谨言,毫不退缩,有些不服气着道:“总经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说的时间是九点半吧?” “是的啊,没有错,你很准时。”屈谨言张口就道,不假思索。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继而冷声道。 “我没什么意思啊,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我说的时间是九点半开会,但没想到大家对工作这么热情积极,九点钟就都到了。你也知道,在座的各位日理万机,都忙的不可开交,既然都到了这么多人,我总不能因为极个别人而让大家足足等上二十多分钟吧,所以就提前了会议的时间。” 大家对工作热情积极?极个别人?这两个字眼当即怒不可遏的在叶茹竹的心中炸响,这明摆着话里有话,说她的不是吗。 大家对工作热情积极,她就不热情积极了?极个别人说我耽误大家时间了?靠,顶你个肺,大猪蹄子。 一开始还对屈谨言印象不错的叶茹竹,这么一番话下来,顿时好感度急剧下降,恨不得上前扇这厮两巴掌。 怀着这般心情的叶茹竹,脸色自然不好看,但偏偏这厮说话毫无破绽,明明意有所指,但明面上却根本不容她去争辩,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她冷着脸,面色阴沉的可怕,思索了良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生硬的话。 今天对她来说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开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新来的总经理训的哑口无言,难道继续待下去让人笑话不成? 她走的很快,高跟鞋“哒哒哒”的一步接一步,但奈何屈谨言突然的一句话让的她的步伐一个踉跄,差点崴了脚跟。 “叶经理,注意身体,记得要多喝热水,好好休息才是啊。” 多喝热水?这不是明摆着说她那个来了吗,当即额头多出了几根黑线,“啪”的一声,会议室的大门被她重重的框上了,性情当真是火辣。 牛匹啊!在座的众人心头皆是冒出了这个词汇,不过随即想到她的身份,便也释然了。谁叫人家后台强大,换作他们,自然是不敢这般做为的。 屈谨言也不在意,对她的身份来历倒是多了几分兴趣,便也接着开会了,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会议过后,屈谨言又叫住了齐勇,让他随自己到办公室一趟。这一次屈谨言没有像会议上那样指责他,而是换了委婉的语气同他说话,从根本去了解问题。 齐勇也没在藏着掩着将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本来他就挺冤枉的,这商场的东西又不是他拿的,钱又不是进的他口袋,但这些董事家属狐假虎威的,他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完事了后,还得给他们擦屁股,出了事情还得要他顶着,所作所为实在是恶心。 鉴于这种情况,屈谨言也明确的表态了,之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但是现在他才是这个总经理,就要确保一切正常,不得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如果这些董事还我行我素,你就让他们亲自来找我,就说是我说的。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像之前那般暗地里做为,不做实事,我告诉你,天州市最不缺的就是人,随时有人取代你。 屈谨言的话无疑让齐勇吃了一剂定心丸,谁不想安安稳稳的工作?有了总经理这个强有力的后台支持他工作,我看丫的以后谁还敢放肆?统统给老子买单。 屈谨言是谁?赫隆董事长眼下最为看重的人,更是不惜一切代价毅然而然的将屈谨言弄上了总经理这个位置。在鑫隆集团谁说了算?谁最有话语权?那毫无疑问是赫隆董事长,既然屈谨言这个总经理支持他的工作,那不是间接的说公司最大的boss也在支持他的工作?有了这层关系,我还怕个毛线啊,岂不是横着走? 作者:感谢zcq88111的打赏以及推荐票,谢谢支持,由衷感谢! 第74章戏弄 这一天,叶茹竹脸色阴沉的可怕,一路驱车回到了公司。 看见经理的身影,原本想打招呼的员工,话刚要出口,便又赶忙止住了。 这什么情况,不是说去总部开会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重要的是,这脸色铁青的,就跟被人**了似的,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一路冰冷,没有同任何人说过话,径直的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就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安静目光无神的看着眼前黑屏的电脑,让的叶茹竹不经又想起了那张贱笑的嘴脸。她本不想去想的,奈何脑子一闲下来就不由自主的冒出来。 “可恶,王八蛋,这该死的小子居然当众让我难堪,岂有此理。”她叶茹竹几时受过这样的气?愈想愈烈,叶茹竹气打不一处来,当即银牙一咬,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办公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旋即手上传来的痛楚让的她眉头直皱。 办公室门外的秘书,陡然听见这么一声动静,不经咯噔一下,莫非经理今天来那个了? 叶茹竹想想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就是拿出手机播出了一个电话。 再说屈谨言,再将齐勇打发走不久,林柯就敲响了他的办公室。 “进来。” “总经理,赫隆董事长来电话,叫您过去一趟。” 这刚开完会就找他了?屈谨言笑了笑,有些无奈,这裙带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好的,我知道了,手里还有点事,处理完一会就过去。” “这......” 林柯有些迟疑,这可是董事长召唤,换作别人早就屁颠屁颠的第一时间过去了。但眼前这位爷倒好,完全不当回事,还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让董事长等一会。 不过屈谨言一副认真模样,也不似是在开玩笑,纵然感觉这样有点不妥,但向来有分寸的屈谨言,想必自有他的用意,林柯便也没在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可半个小时后,当董事长办公室那边又打来了一个电话,还是同一件事情。林柯不经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见屈谨言迟迟不出来,没办法,虽说不解,但还是上前再次轻轻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一连三声,换作以前屈谨言早出声了,然而现在却毫无声息。林柯不无疑惑,当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董事长那边都催了两次了,直接推门而入。可当看见屈谨言后,她不经傻眼了。 乖乖,这心可真大,董事长一边在催他,他倒好,居然安安心心的躺着靠椅睡着了。 只见屈谨言仰着头,靠着背椅,面目安详,双眼紧闭,细细听去,还有细微的鼾声,好不自在。 林柯额头处当即多了几分黑线,这就是有分寸?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见他这般模样,林柯焦急的心理不自觉的减缓了几分,也没着急要弄醒屈谨言,突然灵光一闪,不经乐呵的笑出了声。 她抿着笑,小心翼翼的出了门,只见她站在门外,深吸了口气,前一刻还笑意吟吟的她,如同变戏法一样突然变的焦急严肃了起来。保持着这份表情,在下一刻,林柯突然推门而入,由于力量过大,直接将门“啪”的一声撞在了墙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同时还不忘慌张道:“不......不好了总经理,董......董事长那边又来电了,您还没好吗?” 办公室陡然一声脆响,还在睡梦中的屈谨言当即下意识的弹地而起,慌张可想而知,半条命都差点被这一声巨响带走,心有余悸。 可当听清楚林柯的话后,屈谨言这才算是从梦中彻底醒来,就是气道:“慌慌张张的干嘛呢?我知道了。” “笑什么呢?”见林柯一个劲的掩嘴抿笑,屈谨言继而问道。 “没......没笑什么,噗......”林柯极力克制自己,不过一想到刚才屈谨言那惊慌茫然失措的模样,好似一头受惊的二哈,她就不觉好笑。 狐疑的看着林柯,因为赫隆的事情,的确是不能在耽搁了,屈谨言便也没多想,直接朝着赫隆的办公室走去,不过对于刚才林柯的模样他还是留了几分心眼的。 “赫董事长,您找我啊?”屈谨言推门而入,很是自然。 “你小子我看是现在当了总经理这翅膀也硬了,我都叫不动你咯。”赫隆摘下办公用的眼镜,没有生气不说,反而还表现出了几分灿笑。 “哪有,您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人,只不过最近工作太忙,没忍住打了个盹,所以来迟了些。”尼玛,上班打盹你还主动跟老板讲,这心得多大? “你啊你。” 赫隆恨铁不成钢着道,不过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摇了摇头。 “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听说你搞了个什么经理会议,很威风啊!” 屈谨言一笑,就是道:“小打小闹,不过是基层员工开个会,都是为各位老板打工的而已。” “你就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了,这人啊,电话都打我这来了,你心理没数吗?” 故作惊讶,屈谨言回道:“哦?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居然电话都打到您这里来了,您可得跟我说说,这以后啊我看见她就跑得远远的,这惹不起我躲还不成吗。 哪不知屈谨言故意为之,似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番不正经模样,赫隆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缓缓道:“这叶经理是我的亲侄女。” 屈谨言正色了几分,挪了挪位置,靠近了赫隆,迎着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着道:“那赫董事长照您这么说,但凡跟您有几分关系的,我都要不管不顾是吗?既然这样的话,您何必把我一个外人弄上这个位置?” “既然你知道我的用意,怎不知我的意思?不然你也不会刻意去给叶经理脸色看了,无非是在向下面的人在说:无论你们有什么样的关系,我屈谨言都不会放在眼里。”赫隆不无赞赏的看着屈谨言。 虽说平时屈谨言的态度对他很随意,甚至有时候还会拿他开玩笑,换作别人早特么滚蛋了。但唯独对他另眼相看,因为在这个年轻的外表下,内心有着不相符的稳重以及过人的精明。最重要的是,屈谨言重情重义,品性极好,在这个烦躁的社会里是难能可贵的,可以为他所用,他也很放心。 “董事长您说的是,我确实是有这个意思,不过更多的是看她目中有些无人,就是想敲打敲打她而已。怎么说呢,通俗点,就是有点不爽吧,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您的亲侄女啊。”屈谨言笑道,当即放开了,刚才渐渐沉闷的气氛顿时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烟消云散。 “茹竹这孩子心气是高了些,这几乎是所有富贵人家孩子的通病,但品性并不坏,打电话给我也不是说你的不是,只是打听你的情况罢了。” 只见赫隆突然笑着对屈谨言问道:“你猜她说什么了?” “什么?” “那丫头居然问我,你是不是我的私生子。”说完就不经开怀大笑了起来,显然赫隆也是被逗乐了。 靠,还说没有说我坏话,都背着给我认了个莫须有的爹,这还不算坏话? 屈谨言没好气着道:“赫董事长,您怕有所不知,不难叶经理会这么想,现在整个公司又有几个不怎么想的?我这总经理一当,莫名的多了一个爹,我是该觉得吃亏呢,还是该谢您?” 赫隆忍俊不禁,不置可否,过了片刻他肃穆了几分,就是道:“之所以叫你来,并不是问你的事,相反,我是给你吃一颗定心丸,公司需要的是一个刚正不阿做实事的总经理,你不需要有顾虑,放手做便是。” 往往像这种成立几十年的集团,其中的关系最为复杂。赫隆之所以把他弄上总经理这个位置,无非是借他这个外人之手,整治一下集团内部一些他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当年一起打下的江山,随着时间的推移,集团日益壮大,有些人难免会有些心思,或者对现状的不满,私下做些有损集团利益的事情,只顾自己盈利。 这些事情赫隆看在眼里,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却又不好做为,不然到头来还不落得个卸磨杀驴,白眼狼的名头? 故此,才有了屈谨言担任总经理一事,一来屈谨言有这个能力,二来他对屈谨言的人品也比较放心,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 赫隆的良苦用心他怎能不知?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屈谨言压根就没把赫隆说的话放在心上,脑子中反而是林柯抿嘴窃笑的模样,不经笑骂道:“好你个林柯,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戏弄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说着他加快了步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林柯就是道:“站起来,到我面前。” 见屈谨言一脸认真,又刚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以为有什么事情,林柯赶忙起身照做了。 还不待她多想,短窄的套裙下,紧紧包裹着的翘臀顿时一阵颤动,屈谨言接连就是给了她两下,手指留香,柔软之极。 “总经理你......”林柯顿时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好你个林柯,居然趁我睡觉胆刚戏弄我,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闻言,林柯顿时咯噔一下,被......被他看出来了?全然忘记了某人刚才打了她屁股的事。 屈谨言得意的笑了笑,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第75章打赌 第二天,上午处理好一些事情后,中午吃完林柯带的便当,休息片刻,想到昨天那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子,屈谨言就招呼着林柯开车出了公司。 现在他这个总经理,目前主要是管集团内部的事情,生意上的往来,对外这一块目前还是赫隆在做,因此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忙。 费竹服饰,是一家服装公司,主打女装,走的高端路线,在天州市费竹品牌还是小有名气的。 办公地点同样在一栋高档写字楼里,不过相比屈谨言之前的云视科技拥有的独栋写字楼,这费竹服饰公司无疑要小上很多,只是占了单独的一层。 屈谨言穿着笔直的西装,显得异常的精神帅气,加之后面跟着俏丽的女秘书,过往之人无不侧目,心想这是哪家的公子哥? 前台是一个甜美的姑娘,估计也就刚大学毕业不久,看见屈谨言这一身行头,再看其后面让她自行惭愧的职业装女子,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一看就来头不小。 “这......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我就随便看看。”屈谨言随意道。 “那、那可不行,公司明文规定不准外人随意进出的。”二番话下来,前台说话明显要流利了些。 或许是因为两人年纪相仿的缘故,林柯从屈谨言身后站出来对前台说道:“这位是鑫隆集团总经理屈谨言先生,如有疑问,可问你们经理便知。” “总......总经理?” 这也不见得比自己大多少吧?不过见两人身着确实有些不凡,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前台将信将疑,对着屈谨言客客气气的点了点头,这才有些局促着说道:“您、您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知我们经理。” 待前台小姐一走,屈谨言玩味的打量着林柯,就是笑道:“我发现你现在学坏了,居然敢打着我的名号狐假虎威了,感觉怎么样?” “很爽。”她难得俏皮着道。 “经理......经理。” 叶茹竹办公室,女助理突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行色匆匆,火急火燎,面上挂着慌张。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不是说过在公司禁止喧哗吗?”原本在聚精会神在看设计报告的叶茹竹,突然被这一声叫唤吓了一跳,不免有些生气。 顾不得叶茹竹的质问,助理皱着眉黛就是道:“刚才听前台说,有一个自说是集团总经理的年轻人正在公司门口候着。” “叫......屈......” “屈谨言?”叶茹竹忍不住接话道。 “对,就是叫屈谨言。” 当听到年轻的总经理时,叶茹竹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当即豁然起身,同样很是吃惊。 这家伙什么意思?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羞辱了我一番,今天就又跑公司里来了,真是阴魂不散,难不成是故意来找我茬的,给我小鞋穿? “经理,您看,我们是不是出门接待一下,叫下面的人收拾收拾?”助理看着顿时多云转阴的叶茹竹,小心翼翼着问道。 不小心不行啊,单是昨天一天,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被骂了好几次,几个月加起来都没一天多。 “不用管他,就说我不在。”思量了片刻,叶茹竹没好气着道,旋即就坐在了座位上。 “这......” 助理左右为难,外面的可是集团总经理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啊,她一个小小的职员哪里敢对那样的存在撒谎啊。可自己的顶头上司却又这么要求,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着实令人为难。 “人既然不在,那为什么我能听到你的声音?” “我不吃人的吧,叶经理这么躲着我还真是让人伤心呢。” 只见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一名年轻人笑吟吟走了进来,一眼便是看见了办公桌前那道火辣的身影。 “这位先生,别,经理还没发话呢。” 前台姑娘哪里拦得住屈谨言,一路哀求,但屈谨言视若无睹,径直闯进了经理办公室。 “经......经理,我跟他说了,但这位先生就是不听。”前台解释道。 然而一旁的助理见着了屈谨言,当即微微欠身,恭敬道:“总......总经理。” “真......真是总经理?”前台顿时吃惊的来着刚才自己拦截的年轻男子,一脸不可置信。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叶茹竹冷冷看着屈谨言,就是说道。 前台和助理如蒙大赦一般,当即乖乖的退了出去,并且还关上了门。 “林柯,替我看看咱们叶经理的地盘,我和叶经理聊聊公务。” 林柯是知道昨天叶茹竹摔门而去的一幕的,当下有些异样的看了二人一样,答道:“好的,总经理。” 办公室顿时只剩下了两人,屈谨言丝毫不客气,拉过一条椅子坐在叶茹竹的对面,笑吟吟着说道:“叶经理,昨天你做的有些不厚道吧,私自打领导小报告可是大忌。” “打什么小报告,你休要血口喷人,不要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我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昨天会议刚刚结束,赫董事长为什么就找上了我?” “我哪知道,关我什么事。”叶茹竹目光不自觉的有了躲闪,但还是色厉内荏着道。 不对啊,昨天虽说打了电话给舅舅,但也没说什么啊,就是问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断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乱嚼舌头,难道就因为这样,舅舅迁怒他了? “你昨天是不是给董事长打电话了?” “是又怎么样。”相比刚才,叶茹竹语气顿时弱了几分,明显有些心虚了。 “你可知道,就因为你这个电话,让的董事长大骂了我一顿,险些丢了总经理这个职位。叶经理好手段啊,难不成你也觊觎这个位置?”屈谨言加深了语气,不无有些气愤道。 “总经理,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那确实是我的过错,但也不过是无心之举,断然不像你说的那样,有这样的觊觎之心,我叶茹竹不是那样的人!” 叶茹竹没了之前的冷漠与气愤,屈谨言三言二语下来反倒是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一样,为自己辩护着。 “人心隔肚皮,我对叶经理知之不解,不过第二次见面,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屈谨言没了往日的淡然,一脸严肃,显然昨天的事情让的他很恼怒,这也让的叶茹竹愈发的自责。 “我叶茹竹发誓,如果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叶茹竹也是心急了,被人当成卑鄙小人的感受确实不好受,但毕竟还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导致了屈谨言被痛骂,确实是他的过失。 屈谨言迎着她坚定的目光,似要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叶茹竹也知道他的用意,仰着脖子,目光毫不退缩的迎着他的眼神,还真应了问心无愧那句话。 良久,屈谨言收回了视线,宛如一只斗魄的公鸡,无精打采,摆手叹息道:“算了,或许真是我误会了叶经理吧,说到底昨天是我不对在先,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才会有这样的报应吧。” 见他这般颓废模样,而且还主动认了错,原本对于昨天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的叶茹竹,当即有些不忍道:“我应该向你道歉,做为下属,我的态度确实有些问题。”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现在看来,叶经理不经人长的美,心同样很美。”他由衷道。 “总经理你见笑了,您是我们年轻一辈的楷模,年纪轻轻就得到了董事长的赏识,担此大任,令人敬佩。”叶茹竹也是发自内心的赞赏道,鹅蛋妖娆的面庞上更是多了几分笑意,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屈谨言欣然接受,只见他接着温柔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为了表达昨天我的过错,还望叶经理今天晚上肯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可否?” 叶茹竹一怔,面色一红,看着屈谨言那张帅气又温柔的面庞,完全没有了昨天的面目可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经心跳加速,小鹿乱撞。 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 见叶茹竹半响没有动静,面色又有些异常,屈谨言当即又补充道:“只是单纯的吃饭,叶经理请放心。” “既然是总经理您的邀请,做为下属怎有不去的道理,不然以后可少不了小鞋穿。”两人间彻底没了隔阂,叶茹竹甚至还开起了玩笑,可见关系有升温式的发展。 试问,谁能想到,昨天还和杀父仇人一样的两人,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后,出来就都笑脸相迎了,甚至还客气的不行,叶茹竹亲自带屈谨言视察了一遍公司,完事后又亲自相送到车上,这才作罢。 林柯握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里的屈谨言,一脸吃惊,莫名着道:“成了?” “你说呢?”屈谨言噙着笑,自信满满。 早在出发前,屈谨言就问了林柯一个问题,说假如我邀请叶茹竹吃饭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林柯当即就摇了摇头,很是笃定。昨天叶茹竹那摔门而去的架势,以及完全没把屈谨言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的态度,不骂你就不错了,还厚着脸皮去邀请人家吃饭,人家答应你才怪呢。 当进办公室时,叶茹竹那冷不丁的态度林柯是看在眼里的,当下就认为屈谨言是自找没趣。可哪曾想,半个小时过去,之前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叶茹竹,居然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度的大转变,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半个小时屈谨言在办公室里到底对叶茹竹做了什么?这就被征服了? 第76章放鸽子 “经理,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费竹服饰,五点不到,叶茹竹就提着自己的包包,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都说女人的脸如六月天说变就变,这一点在叶茹竹身上得到完美的诠释。精致的容颜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高跟鞋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犹如一首好听的乐曲,似是生了什么好事,令她心情愉悦,要知道中午某人还怒不可遏来着。 “是啊,今天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一会到点了你也早点下班。”说着面带春风的一笑而过,犹如春风拂面暖人心脾。 这......今天经理这是怎么了?助理一脸懵逼,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一会烦躁的一会又心平气和,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早早的回了家,叶茹竹梳妆打扮了一番,更是洗了个澡,穿上了自己最中意的连身裙,站在镜子前不断的打量着自己诱人的身段。 足足打扮了一小时左右,可见叶茹竹对晚上的活动有多么上心,最后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离了家开着自己的小奔驰赴会去了。 屈谨言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给她发了时间以及地点,七点不见不散,而地点正是鑫隆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鑫隆大酒店。 屈谨言亲自打的电话给酒店经理的,因此酒店经理一直在门口恭候着,见叶茹竹来了就热情的迎了上去,给她安排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 “总经理还没来吗?”落座后,她美目顾盼,就是问道。 酒店经理当天也是出席了会议的,知道两人是不对头的,可没想到,这才一天,两人居然就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共享晚餐了,莫非昨天是在做戏?还是说我看错了?实在令人不解。 虽说狐疑,但经理并没有表现出来,回道:“总经理还没来,估计也快了吧。” 叶茹竹轻点头,之后两人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这才结束话题。 天渐渐擦黑,直至彻底暗淡下来,看着窗外面的夜幕,叶茹竹不经柳眉微颦,又瞄了一眼手机,此时俨然已经到了七点半,足足过了约定的时间半个小时了,却还是不见屈谨言的影子。 太忙?还是堵车了?叶茹竹不经想到了这两个可能。 饶是她平时自诩情商和智商都不低,但她面对的是屈谨言,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此时被人卖了都不知情。 七点半左右,一个大腹便便显得极其臃肿的富态中年男子走进了酒店,满是横肉的脸颊上随着走动肉眼可见的颤动,被肥肉包裹住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扫视着酒店。 当看见坐在窗边身着艳丽连衣裙,一头酒红色长发,性感优雅美不胜收的女子时,他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猥琐笑容。 “叶经理久等了,是我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 蓦然这么一听,以为是屈谨言,可当从窗外收回视线的她,看见面前满身肥肉到令人作呕的中年男子时,原本带着淡淡笑意的她顿时凝固了。 来人她认识,而且还接触过,是一名广告公司的老总,叫常富贵。名如其人,暴发户模样,俗里俗气,在天州市也算是小有名气。 之前因为为了打响费竹品牌的名声,双方有业务上的来往,有合作的意向。哪曾想,这常富贵是出了名的色魔,双方会面,见叶茹竹这位御姐长的绝色,目光毫不掩饰的上下窥视她美妙的身姿,结果惹的叶茹竹当场拂袖而去,合作的事情都还没开始谈,就已经结束了。 见着这人,往事又再次浮现在了叶茹竹的脑海中,自然没给好脸色,就是鄙夷道:“我倒是谁,原来是常总。” “你做什么,谁让你坐这里的?”本想三两句就打发了这令人作呕的东西,却没想这厚脸皮的东西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当即有些温怒道。 “嘿嘿,叶经理你就不要装了,我明白的,为了广告的事情很头疼吧?” 这货说什么呢?没吃药吧,莫名其妙。 叶茹竹眉头紧锁,张口就是道:“常总,请你自重,今天我还有约,请你立刻、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可不就是我吗。”常富贵荡笑道。 “你......”叶茹竹一时气急,出身还算富贵的她,从小接受的都是高等教育,面对常富贵这般无耻的行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恬不知耻,流氓。”良久,她才冒出了这么两句不多的词汇来形容他。 放在平常,她早就愤愤离去了,奈何今天屈谨言有约,人还没到,她要是先走了,显然是不行的。 叶茹竹这两声不说还好,一说不经让常富贵更加激动难耐,这哪是骂人啊,倒是有种欲拒还迎娇羞的姿态在里面。 眼前美人在旁,前些日子做梦都想将她压在身下,当即便有些忍不住伸出了咸猪手,愈要抓住她的柔荑。 这还了得,叶茹竹眼尖,断然不会让这呕心的东西碰她一下,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抽回了自己的手。 双目喷火,这常富贵居然三番四次的调戏于她,简直是目中无人,好似吃定了她一样,哪能不让她动怒?一时间竟是说不上话来,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见她收回了手,惊讶的看着自己,常富贵也不恼,心有乾坤,成竹在胸,就是道:“直白点吧,叶经理此番约我,无非就是为了广告的事情。很简单,只要你今天晚上伺候好我了,什么都好说,我常富贵虽说性子风流了点,但也绝不是那种提上裤子不认账的人。” “你无耻!”忍无可忍,要不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叶茹竹早就一巴掌过去了,娇躯气的直打颤,比之昨天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就泼了他一脸,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起身就离去。 想来常富贵也是鬼迷了心窍,放在平常断然会有所顾忌叶茹竹的身份,被这么一泼,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从身边走过的叶茹竹的手,一用力,就愈把她往怀里送来。 叶茹竹大惊失色,虽说想躲开,但她一个女人哪有这胖子的力量大?娇躯不受控制的倒向了常富贵的怀中,要不是她双手及时的放在了两人的中间,还不落得个亲密无间? “早,总经理,昨天可否抱得美人归?” 见屈谨言走进来,林柯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屈谨言先是打了个哈欠,这才给了林柯一个白眼,有些无精打采着道:“抱什么美人归,我压根就没去,别把我想的那么色情好吧。” “啊!没去?你放叶经理鸽子了?这......不好吧。” “我没去,但叫人去了啊,相信我们叶经理不会感到寂寞的。”说到这,屈谨言顿时来了精神,浮现出了一抹戏虐。 在林柯不明不白的目光中,屈谨言走进了办公室,只留下一脸狐疑的林柯。 算了,懒的想,总经理向来看不透,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免的白白死了脑细胞。作罢,林柯就抛在了脑后,着手今天的工作了。 刚刚坐下,随着“啪”的一声巨响,门直接被人以蛮横的姿态一脚踹开,好不暴力,着实吓得林柯半死,丢了半条命不止。 好好的,谁踹门干什么,又有谁敢踹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这绝对是第一次见,因此受到的惊吓可想而知。 回过神来的林柯,还不待她说些什么,那名女子气势汹汹的已经走到了属于屈谨言独立的办公室门口。毫不犹豫,抬脚又是一脚,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含糊。 “嘭!” 林柯当即不忍的闭上了眼,办公室的门强制被打开,女子径直的走了进去。这般作态,使得最近正在看古装剧的林柯,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两个字。 “救驾!” “叶经理叶经理,没有总经理的获准,你不能进去。”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门都差点让人踢坏,进来了都,屈谨言不经狠狠的瞪了林柯一眼。 “你先出去吧,我跟叶经理有点事情要谈。”屈谨言喝了口水,面对叶茹竹愈要杀人的铁青表情,镇定自若,就是缓缓说道。 “好,有、有事叫我。” 林柯怎能不知,这显然是昨天屈谨言放叶经理的鸽子所导致的,且看这架势,一番吵闹肯定是少不了的。当即避难似的赶紧退出了办公室。 林柯一走,叶茹竹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办公桌上,一阵抖动,犹如地震,茶杯的水都泛起了波纹,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屈谨言,你不是个东西,枉我那么相信你,你不来就算了,还找那么一个东西来呕心我,你知道吗,昨天......我差点......要不是保安拦着......”说着,向来坚强独立的叶茹竹当即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湿了睫毛,也花了妆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常富贵是他叫去的不假,呕心一下她确实也有那么一点成分在里面,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他断然没有叫人故意去欺负她的意思,也不曾想对叶茹竹的影响会这么大,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啊。 赶忙起身,说到底也是自己的过失,走到她跟前就是道:“常富贵确实是我叫去的,但我并没有要他去故意欺负你的意思。” “你无耻,算我叶茹竹看错你了,从此有你的地方没我,有我的地方没你,好死不相往来。”说着倔强的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转身就走,决然之极,已然恨痛了他。 “你听我说。”屈谨言抓住了她的柔荑。 “放手。” 两人拉扯着,一个想挣脱,一个又不肯放手,还一个劲的往回拉。结果当叶茹竹驻足不动想听他说些什么的时候,身上自然也没用力了。 可屈谨言哪知道,一个回拉,娇躯瞬间入怀,踩着高跟凉鞋的叶茹竹几乎和屈谨言持平,瞬间呆了,红唇正好紧紧的印上了他的唇瓣。 第77章办公室的暧昧 双目相对,近在眼前,别说是叶茹竹了,这个架势就连屈谨言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嘴上传来的温凉如玉,不自觉的贪婪的伸出了舌头,要索取的更多。 叶茹竹停止了哭泣,修长的眼睫毛一个劲的泛着,一时间根本没清醒过来,任由屈谨言肆意妄为着,双手搭着他的腰,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总经理,董事长有事......” 林柯推门而入,然而入眼的一幕直接令她瞠目结舌,戛然而止。 寂静,看见办公室中紧紧相拥,忘情相吻的两人,林柯呆了,好像还看见屈谨言伸出了舌头,真真正正的舌吻呐。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说。”回过神来的林柯自欺欺人着道,门一关,就是出了办公室。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借董事长有事找屈谨言的由头帮助他开脱,却看到了这么隐私的一面,不由的有些面红耳赤,心中久久不能平息,脑海中始终都是那香艳的一幕。 再说办公室里,被林柯这么一吵,两人顿时清明了起来,不约而同的分开,隔了些距离,都不在看对方。 尴尬微妙的气氛顿时充斥了整间办公室,两人久久未语。最后还是屈谨言脸皮比较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喝了一口茶水,这才强打起精神,道:“昨天我没有赴约,并且擅自主张的让常富贵去同你见面,让的你受了委屈,确实是我不对。” “在此,我郑重的向你道歉。” 看着低下了头,一脸正色的屈谨言,她眼眸轻启,偷偷瞥了他一眼后,虽说语气并没有完全好转,但相比之前那不死不休的架势,俨然是好上了太多。 “你除了会道歉还会干什么?上次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才上了你的当,受了这般气。” “说到底我们两之所以在这里闹的不可开交,难道不是因为常富贵所导致的吗?” “要不是你叫那厮去,故意呕心我,会有今天的事情吗?” 叶茹竹张口就道,也没有细想,当回味自己说的话时,特别是今天的事情这几个字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两人刚才忘情的一幕,顿时多了几分柔情,少了几分怒容。 闻言屈谨言也不自然了起来,干咳了一声,这才回归主题。看着叶茹竹动人心魄的身段,以及自己刚刚关顾过的唇瓣,意味深长着道:“说是这样说,难道你就这么算了,不想让那胖子付出点什么?” “你什么意思?”叶茹竹当即狐疑的看向他。 “你就咽得下这口气?”屈谨言继续问道。 “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我恨不得剁了他的手。” 见屈谨言两次都这么问自己,显然是有他的主意,当下就是继续道:“你有什么主意?” “当然有,你只要肯配合我,到时候的结果你肯定会乐意看见的。” 叶茹竹眼眸一扬,就是出声道:“我凭什么再相信你的鬼话?” “真与否,鬼与否,相信你心中自有明镜,你想好了,可以随时给我电话,也不急于一时。”屈谨言标志性的淡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自信的男子,叶茹竹良久未语,有些复杂的瞥了他一眼后,迈着步子转身就要离开。 “嘶。” 不过她才刚走出了一步,脚步不经一顿,同时眉头紧锁了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屈谨言收起了笑意,从办公桌前走了出来。见叶茹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他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她穿着高跟凉鞋的右脚上,大脚趾已然肿了,指甲处更是乌黑一片,显然是冲了血,更有血迹染红了整个脚趾。 不用想也知道,之前那么用力的连踹两扇门,又穿着这种高跟凉鞋,要是脚没事那才怪呢。方才因为情绪比较激烈,自然是没有注意脚上的疼痛,此时心平气和下来,脚上痛感较之前数倍,当然会数步难忍。 二话不说,屈谨言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一只手挽着她裸露的腿弯,在叶茹竹的惊呼声中,直接将她放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旋即转身不迟疑的拿出了一个医药箱,蹲在了她的脚边。 “你......你干什么?”她心中一颤,明知道屈谨言的用意,却还是明知故问道,一抹娇羞顿时上了她的脸颊。 “别动。” 屈谨言抓住她乱动的脚踝,有些霸气道。 果然,在他的喝声下,叶茹竹顿时乖了,任由屈谨言抓着自己从未被别人碰过的玉足。 你说别动就不动啊,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叶茹竹还是有些撇不下面子的。不过当看见目光清明,全心全意为自己处理脚上伤口的屈谨言,还别说,那专注的眼神以及面庞,让的叶茹竹心中一颤。 再想起先去两人相吻的那一幕,她的心中好似多了些什么东西,让的她有种甜蜜安心的感觉,身边有这么一个男人也不错的念头,对那所谓的爱情也多了几分渴望,便也将脸面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你整个脚趾都肿了,而且还有淤血,伤口我已经给你包好了,不过不宜多动,老老实实在我这多躺会,晚点我让林柯送你回去。” 突兀的响起了屈谨言的声音,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叶茹竹顿时回过神来。 “不行,公司还有事情,我不能在这里多逗留。”她就是道。 屈谨言一时间没有回话,只因刚才这叶茹竹这腿一动,不小心分开了双腿,这套裙都没过膝,因此让的他不经意间看的清清楚楚,回味无比,哪有心思理她的话。 他的定力还是不错的,生怕被叶茹竹发现自己窥视了他的裙下,若无其事,一双眼睛赶紧瞥开了视线,就是极为自然道:“公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到时候我给你顶着,你呢就当我给你放了半天假,好好休息就是,全当给我这个总经理面子好不好?” 不容她说话,屈谨言继而道:“好好躺着别动,我出去一趟,刚刚林柯好像有什么事情。” 默默的看着屈谨言的背影,直到关门声响起,叶茹竹这才收回视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毫无波动,怔怔无神。 “刚刚什么事情?”屈谨言故作镇定,刚才自己和叶茹竹的那事可是被林柯看的真切,他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事情,随口说说,这不是想帮你开脱吗,也不会想到会打扰到你们。” “我道歉,还望总经理您不要给我穿小鞋才是。” 林柯那意味深长的笑意,以及那戏虐的语气,怎不知这她意思,屈谨言就是正色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叶经理不是那样的关系,别给我乱嚼舌头啊。” “不是那样的关系,都抱在一起了,舌头都伸出来了都,还说不是。”她小声嘀咕着。 闻言,特别是那句舌头都伸出来了,让的屈谨言顿感脸上无光,恼羞成怒之下,就愈要将林柯拉到身前恨恨的打上她翘臀几下,挽回自己的颜面。 似是早就知道屈谨言所为,林柯早有准备,椅子往后面一推,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还不忘关上了门。 只是当她跑出办公室,在走廊上将门关上后,原本开朗的小脸,顿时转为平淡,接着面无表情,随后又多了些许苦涩。 作者:感谢zcq88111的默默支持,您的留言我看见了,万分感谢。 第78章前尘往事 一连到中午叶茹竹都没有离开,期间也有不少人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当看见沙发上躺着的人后,都是有些讶异,不过都被这些人精掩饰的极好,微微点头,很是自然的样子。 屈谨言倒还好,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可叶茹竹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不难想象,这些人一走,她叶茹竹即便没有和屈谨言有什么关系,也会变得不清不楚了。 “总经理,开饭啦。” 给屈谨言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秘书,林柯也多少知道他的为人,两人也比较熟络了,不像之前的那般拘谨了,因此私下里,林柯说话也会随意一些,甚至还会开屈谨言的玩笑。 习以为常了,自那之后,不出什么意外,中午这顿,都是在林柯这里解决。 “哦,你拿过来吧。”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他就是道。 随即又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这才在林柯不解的目光中,径直的走到沙发边,蹲下了身子。 “别,我能走。” 屈谨言这架势,叶茹竹一看便知,可此时一旁还有人看着呢,她可抹不开脸面任由他在别人眼里将她抱起。 不知是他大男子主义太强,又或是迷恋那令人血脉喷张的娇躯,屈谨言似若未闻,在叶茹竹惊慌失措的目光中,再次亲密的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温柔的将她放在了椅子上。 而这期间叶茹竹早就羞红了脸,无地自容了起来,暗骂这厮无礼,举止粗鲁,心中却又莫名的安心欢喜。 林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一一将保温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然后摆好。 “让你买的筷子买了吗?”屈谨言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过保温盒的盖子,扒了一半的米饭上去,就把装有米饭的保温盒送到了叶茹竹的跟前,就是向林柯问道。 “买了。” “给,叶经理。”林柯将一双崭新未拆封的筷子递给叶茹竹道。 “这......” 叶茹竹当即有些迟疑,这什么情况,在总经理办公桌上就开上小灶了?而且看两人配合的还很默契,收桌子的收桌子,摆菜的摆菜,习以为常,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开小灶就开小灶吧,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被拉入伙了,因此她没有准备,也不知道该拒绝还是该欣然接受。 “拿着吧,吃完饭好让林柯送你回去,不然大中午的在我这里连口饭吃都没有,那不是说我小气嘛。”夹了一口菜,端起用保温盒盖子盛的饭,扒了一口,很接地气着道。 见他这帮模样,片刻后,叶茹竹便也没在客气了,接过手中的筷子,看了看跟前的几个家常菜,随手夹了一点,送入樱桃小嘴中。 气氛有些怪异,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各吃各的。屈谨言和林柯倒没觉得什么,但第一次的叶茹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当看见林柯饭盒里单独的饭菜时,不免起了心思,故意缓解气氛道:“林秘书,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吗?每天都要准备两份?” “菜不是我做的,是我妈做的,每天都会给总经理带。” “对了,总经理有交伙食费的。”末了,她又补充道。 “恩,味道不错,也很方便,不用每天去外面觅食,也节省了时间,不过就是可能有些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款且总经理这样的大款可是给了不少伙食费,每个月都有些剩呢,也算是赚了一点劳务费。” “好啊,林柯,我怎么说这饭菜一天比一天缩水了,敢情你们家给我中饱私禳了,枉我那么信任你。”屈谨言适时的打趣道。 “哪有,这天州市的物价一天天涨,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几次我都自己掏钱给你往里面垫呢,我都没说什么呢。”林柯眼睛一闭,瞎话倒也说的毫不含糊。 “嘿,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我占你便宜了?刚才谁说还有劳务费可以赚的?” “有吗?你可能幻听了,听错了吧。” 两人间的拌嘴倒是逗的一旁的叶茹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突然间,让的她感觉到一股温馨,好似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互相聊着家常,有说有笑,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吃完饭,趁着午休这个空闲,屈谨言按照约定叫林柯送叶茹竹回公司。 车上,看着这个娇艳的秘书,通过一上午的观察下来,与其说她是屈谨言的秘书,但明显关系匪浅,表面上是上下级关系,却又似是朋友,无话不说。 “林秘书做总经理秘书多久了?”坐在后座的叶茹竹忍不住搭话道。 开着车的林柯不敢分神,看着前方,也没多想,就是开口道:“没多长时间,也就两三个月吧,从云视科技就是总经理的秘书了,总经理升任了,我便也跟着过来了。” “那你觉得给他做秘书怎么样,又或者说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见叶茹竹这般问,这几个月下来的林林种种顿时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迟疑了片刻,她由衷道:“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也挺包容照顾我的。” 她顿了会,接着说道:“怎么说呢,总经理一直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所作所为,很多时候我都看不透。但事后,每次我都会发现,不论他做什么,总会有他的用意在里面,不会平白无故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总的来说,他是个很有才干的人,为人也很正直,能得到老板的看重,并且担任总经理一职,我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实至名归。” 林柯的话并不是对一个人的盲目崇拜而说的花痴话,这一点从她低沉的语气中就可以听的出来,而接下来她说的话更是印证了叶茹竹的猜想。 只见想到什么事情的林柯,当即就是笑道:“昨天叶经理可能不知道,在去费竹服饰的时候,总经理就问了我一个问题,有关叶经理你的。” 听说屈谨言私下里居然问起了她,叶茹竹不经当即好奇道:“我的?说什么了?” “他问我,如果他邀叶经理你吃饭,你会不会答应,当时我就摇了摇头。可没想到,当从费竹出来后,还真被他做到了,虽说我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原由。” 原由,这一点她叶茹竹再清楚不过了。一边吃惊于屈谨言对事情的把控力,简直是将她吃的死死的,仿佛自己在他的手上,任他摆弄,了如指掌。 一边又对昨天他说的那些话细细品味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他昨天说被董事长大骂一顿险些丢了总经理位置的事情岂不是是骗自己的?还装出一副恼怒的模样反过来质疑她,搞的她里外不是,还成了小人,心生自责。最后收放自如,主动道歉,让的本就自责的她顿时软了心,消除了两人之间的隔阂,把手言和。这份对人性以及心里上的把控,简直是令人发指,加之他精湛的演技,如果不是林柯提起,她叶茹竹或许这辈子都还被蒙在鼓里。 想想都不经让叶茹竹倒吸了一口凉气,平时自诩有几分聪慧的她,顿时有些无地自容,在屈谨言面前,她跟孩提有什么区别?暗暗为他的能力感到吃惊。 或许之前她对屈谨言坐上总经理这个位置也是有些不服气的,此时见识到他的这份心智后,她心服口服,同时对这个男人愈发的好奇了。 “叶经理,你怎么了?”半响没见叶茹竹说话,透过后视镜,见她一脸呆滞,林柯出声打断她的沉思道。 “没事,在想事情罢了。”只见她随意道,对于林柯想知道的原由她只字未提,难不成让她说自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耍的团团转吗? 她顿了会,接着有些拘谨,又有些小心,看似无意着问道,其实根本就瞒不过林柯。 “林......林秘书,自从昨天你们离开后,我那助理见着总经理这般年轻,多少也有些八卦,一个劲的问我总经理的事情,说总经理结婚了没,这的哪的,我也不知道,便没同她说。” 林柯笑了笑,不置可否,就是道:“其实之前我也不是很清楚,起初我也问过漪灵,好像是结过婚了,不过又说走了。” 叶茹竹心理咯噔一下:“结过婚又走了?” “这些事情总经理从来不会说,后来我也是通过微信向漪灵打听才知道了事情原委。” 叶茹竹细细的听着,聚精会神。 “早两年多前,总经理其实就已经是一名经理了,就在这天州市发展。可后来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失业,毅然而然的选择了回家,还同那女人结了婚。 只是这时间并不长,这段婚姻持续不过数月就宣布破碎了,这期间,女人的母亲得了重命,动了两次手术,加上高额的医药费,总经理变卖了房产和车子,积蓄更是掏了个空,最后都没能挽救主女人母亲的生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屈谨言一无所有后,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从此了无音讯。为寻爱妻,总经理持续了长达半年的旅途,整天风餐露宿,走过了万水千山,最后却依旧一无所获。 要不是因为漪灵的学业,他不知道会继续到什么时候,这才带着漪灵到了天州市。而为了漪灵能好好的生活,供她上学,他放下了尊严,送起了外卖。 对了,漪灵是总经理的小姨子,也就是那个女人的妹妹。” “叶经理,你......你怎么了?” 突然听着后排传来的抽泣声,透过后视镜,不知何事,佳人早已经泪流满面,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第79章从不做无用之事 隔天,屈谨言的办公室再次被美人造访。 “早,总经理,我给你带了早餐。” 今天的叶茹竹依旧是一身得体的职业装,不同昨天的是,因为伤了脚,或许因为不美观的缘故,并没有像昨天一样穿那种露脚趾的高跟凉鞋,同样是高跟鞋,不过今天将脚隐藏了起来。 叶茹竹的个子很高挑,穿上高跟鞋,亭亭玉立,都快赶上屈谨言的高度了。 看着跟前还留有某人体香的早餐,屈谨言狐疑的看着叶茹竹。不对啊,昨天走的时候虽说关系还不错,但也没到这一步啊,连早餐都送上了,面带微笑,眼眸深处似一潭春水,温柔可人。 “叶经理你只是......?” “没什么,当作昨天的谢礼吧,总之是谢谢你了,为我处理了伤口不说,还赏了口饭吃。” 就为这事?事出反常必有妖,屈谨言自然是留了一个心眼的,不过当即就是道:“叶经理,你可别这么说,说到底还都是因为我,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你不怪我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叶茹竹笑了笑,御姐如她,脸颊上竟是多出了两道甜甜的酒窝。 “我今天来就是想听听你的主意的。” “这么说,叶经理你是想清楚了?”屈谨言悠哉的抿了口热茶,眼眉低垂,就是缓缓道来。 见他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叶茹竹嘴角不经上扬,看着他有些戏虐道:“总经理你这般费劲心思,演了这么一场好戏,博得了我的信任,不就是为了你后续的动作吗?我可是听说了,总经理你向来不会做无用之事,所行必然有你的目的,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当然想看看这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噗。” 没忍住,真的是没忍住,实在怪叶茹竹这突然说的话太让他吃惊了,茶水当即就喷了出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咳咳” 干咳几声,用纸巾擦了擦桌面上的水渍,他故作淡定,若无其事道:“叶经理,你这话又从何说起?我看你是想多了,有这样的思维,叶经理如果写的话,应该会很精彩,到时候我一定支持打赏你。”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屈谨言竟是还不肯承认,叶茹竹还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的,并没有道破,反正她知道就可以了。不过话说回来,屈谨言的表现确实是无懈可击,如果不是因为林柯多嘴,她确实是一无所知的。 “就当是我多想了吧,说说要我怎么配合你?” “很简单,找个闲余时间,把常富贵约出来就可以了,想必他不会拒绝你的邀请。” 一听到常富贵这个名字,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要不是在鑫隆大酒店,酒店经理又认识她,保安及时上前将那色魔控制住了,指不定要被那家伙占便宜,眼下自然也没了好心情。 “就这个星期六你看可以吗?” 屈谨言点了点头,在他的示意下,叶茹竹打出了电话,故作笑意的交谈了一番,挂了电话,她冷着脸道:“我约他去鑫隆大酒店,不过厮拒绝了,说地点他选,安排好了他会发给我地址。” 面对叶茹竹的询问,他迟疑了下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问题不大,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因为上次的关系,在鑫隆集团的地盘下,这常富贵感觉吃了亏,也长了记性,断然不会再去鑫隆大酒店了。既然是叶茹竹亲自打的电话,那主动权自然在他的手上,才会有换地方一说。 待叶茹竹走后,屈谨言坐在办公室里就是喊了一声。 闻声林柯放下手中的活就走进了办公室,见屈谨言桌子上的早餐,她就是调侃道:“恭喜总经理啊,佳人芳心暗许,抱得美人归,指日可待啊。” “严肃点。”屈谨言眉头一皱,就是喝道。 “是,总经理。”林柯赶忙收起了笑容,一脸正色,恭恭敬敬。 “我问你,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叶经理乱嚼舌头了?” 几番思考下来,起初屈谨言还真以为是叶茹竹洞察出了他的意图,可不应该啊,不是所有人都像高漪涟那样,那么变态,就连他都感到折服。想了想,自己唯独对林柯有提起过,别人肯定是不知道的,既然出了问题,起码有一半的可能出在她身上,叫来问上一下便知。 乱嚼舌头?是指八卦说他的家事,还是工作上的事情? “您是指?”她有些狐疑道。 “指?” 屈谨言盯着她的俏脸,气不打一处来:“这么说,你背着我还说了不止一件事情咯?林秘书,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喔嚯,完蛋,果然在老奸巨猾的总经理面前,要时刻保持着警惕。 “总经理......我......”林柯欲哭无泪。 “我什么我,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时嘴快而坏了我的好事?” “还站在那干嘛,还不过来。” “是、是......”林柯已经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了。 “啪啪” “总经理......轻、轻点,疼......” “知道疼就好,不然以后不长记性。”屈谨言忿忿不平道,实则心理乐开了花。哼,小样,背着我说我坏话,出来混不要还的吗? 这周六的晚上,叶茹竹如约赴会,虽说不知道屈谨言会用什么方法教训对方,但出发前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知道了,一会就到。 叶茹竹这才放心,开着自己的小奔驰去了目的地。 克里斯汀酒店,这是天州市比较有名的酒店,档次层度还在鑫隆大酒店之上,是名副其实的富人眼中的高档场所。室内不仅有供人吃饭的高级餐厅以及奢华的客房,更有露天泳池,保龄球、桌球、健身室等休闲场所,涉猎不可谓不广。 叶茹竹之前偶尔也来过几次,对于这里的情况还算有些了解,在跟服务员说了一下座位号后,就极为礼貌的领着她去了对应的位置。 见盛装而来的叶茹竹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向着这边走来,隔着老远,本就急不可耐的常富贵便是一眼看见了美人,当即起身走到座位的另一边替叶茹竹抽出了椅子,待佳人进时,故作绅士的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经过上次的教训,常富贵特地反省了一方。这叶茹竹不像其它女人,不是说有点不俗的地位与金钱就能招招手甘愿任他为所欲为的,因为她本身就有点身家,也不怎么差钱,还是一个公司的经理,当然不能以常理渡之,因此在行为举止上他多少也收敛了些。 不过狗依旧改不了吃屎,多年以来的风流性子岂是一朝一夕说改就能改的?他眯成缝的目光依旧难以掩饰他那副见了美女走不动路的猪哥像。 就连克里斯汀这种出了名服务好的顶级酒店,刚给叶茹竹引路的服务员见常富贵这副面貌,都不经忍不住露出一丝鄙夷,暗道这样的大美女竟是陪了这样的货色,大感可惜。 第80章人生如戏 “叶经理来了,来,快请坐。” “服务员,上菜。”常富贵热情招待道。 “常总。” 叶茹竹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拟定的合同,继而道:“常总你看看,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咱们就达成协议了,如若有不妥,咱继续商议,前两次是我不对,还望常总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哎,叶经理,现在正吃饭呢,这些事情先不提,免得扰了我们的兴致。” “叶经理不用自责,你这般美貌,我就是往心里去,那也不是恨,而是爱!”说着就将身前的合同书又推回了叶茹竹跟前,言语中不无挑逗,一脸荡笑,怎么看都觉得令人恶心。 想到屈谨言对她吩咐的话,叶茹竹只能忍耐着,笑吟吟着,又将合同书推到了他跟前,道:“常总,此事或许对于您来说可有可无,但对我来说,却是很紧急的,如果常总您真的眼里有我,能为我着想,还是先过目才是。” “有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叶经理你看不出来吗?”常富贵凝视着叶茹竹的眼眸,带着笑,一只手忍不住伸出,可并不是去接她推过来的合同,而是向着她的手抓去。 这一幕赫然被不知何时出现在酒店里的屈谨言看在眼里,嘴角上扬,当即站了起来,顿时原本带着笑的面庞刹那间变了脸,怒不可遏了起来。 屈谨言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叶茹竹和常富贵身上,却是不知道,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及表情变化被靠着窗的一位女子看的真切。 这暂且不说,只见屈谨言怒气冲冲的径直的向着叶茹竹那桌走去,犹如带着狂风,隔着老远常富贵心底就感觉到一股不安。当一旁的服务员注意到来者不善的屈谨言时,当即就出身喊道,这位先生,你、你要干嘛? 屈谨言似若未闻,如同发了狂的狮子,大步来到常富贵的桌子前,瞅着他那肥嘟嘟的手就要抓到叶茹竹的小手时,直接五指紧握,形成拳头,就是向着他的手锤去。 “砰。” 餐厅的桌子直接在这一拳头下轰然倒塌,直接吓傻了两人,就连叶茹竹也不能幸免,这、这可是结结实实的桌子啊,不是纸糊啊。 常富贵心有余悸,要不是那服务员提起喊了一声,他及时抽出了手,不然照现在看来,手还不得废了?这一拳头如有神力啊,哪是平常人所能办到的? 正打算向来人看去时,却是见来者大声厉喝道:“好啊,叶茹竹,我当你有什么事情呢,不肯见我,原来就是为了私会这胖子,你把我当什么了?啊,说啊?” 叶茹竹一怔,也不是在演,而是真的被屈谨言这么大动静给吓着了。看着满脸怒容的屈谨言,她这才回过神来,当即面容上多了几分慌乱。 “你、你怎么来了?” “不希望我来吗?还是说我坏了你的好事?”他铁青着脸,冷声道,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常总只是在谈合作的事情。” “谈合作?手都快牵到一起了,你跟我说谈合作,啊?”说到最后,屈谨言双目泛着血丝,脖颈着青筋爆起,就那么盯着常富贵,着实让他不寒而栗,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头噬人的猛兽。 “屈......屈总,你真误......会了,不过是吃个饭而已。”常富贵哆嗦着道,见屈谨言这么大动静,而且也很在意叶茹竹,再看叶茹竹那慌张的表情,明显看的出来她和屈谨言的关系不同寻常。 此时就像是一场捉奸现场,他本能的感到心虚,可关键是他什么都没做呢,就连手都没碰到,这就被发现了,可真是憋屈。 “误会?你他妈跟我说误会?你看看这是什么,老子还没去找你,你特么倒好,又勾搭我女朋友。”说着屈谨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直接甩在了常富贵那满是横肉的门面上。 一阵生痛,毕竟这相片也是很硬的,加上屈谨言那恐怖的怪力,更不用说了。 强忍着脸上的痛感,他狐疑的捡起了照片,看着照片上他抱着叶茹竹的画面,顿时额头冷汗直冒,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这确实是我不对,但我也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啊,不然我肯定不会胡来的。再说了,当初也是你叫我去的。”照片赫然是鑫荣大酒店拍的,也拍的恰到好处,正是他抱住叶茹竹的那一幕。 屈谨言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在他头上狠狠的削了一下,就是恶狠狠着道:“老子是让你去谈合作的,让你勾搭我女朋友了吗?啊?”说着又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力气之大,直接将常富贵从座位上拍在了地下。 要不是碍于屈谨言总经理的身份,以及背后的鑫隆集团,常富贵会将他放在眼里?说到底他的广告公司虽说有些规模,在天州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但奈何家业小,与之鑫隆集团这种大公司,涉及各行各业根本没有可比性。 而且这屈谨言也不是叶茹竹这服装公司的小经理所能比的,是实实在在的鑫隆集团总经理啊,有着极重的话语权,要是惹上了他,以后在天州市还不是处处碰壁?搞不好公司都有可能被整垮,毕竟自己染指了别人的女人,此事可不是一个男人所能容忍的。 而且还听说,这屈谨言还是赫隆的私生子,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总经理。如果这是真的,岂不是说他将整个鑫隆集团都得罪了?那等待他的打压可想而知,这回路看来是真的走的窄窄的了。 慌乱间,这些想法只是一念之间。顾不得头上的胀痛,常富贵趴在地上摸索着,当看见刚才放在桌子上一同掉在地上的合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赶忙抓在手里。 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就是跪在哪里,扬着手中的合同,看着屈谨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脸诚恳道:“先前是我不对,是我猪油蒙了心,但这次真的是误会,你看,我和叶经理真的在谈合作的事情,刚刚就要签了,你就来了,不信你可以问叶经理。” “对对,真的是在谈合作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慌乱间听常富贵这么一说,叶茹竹配合着他附和道,殊不知鱼儿已经上勾了。 闻言,屈谨言先是瞥了一眼叶茹竹,旋即才将信将疑的将目光放在了常富贵手中扬着的合同。 见屈谨言面部有些缓和,情绪也平息了一些,不由得让让常富贵暗自松了口气。 可屈谨言只是将合同拿在手里瞧了一眼,一把又甩在了他的脸上,情绪陡然又激动了起来,暴躁道:“你他妈的当我是傻子呢,拿个合同就想糊弄我?” 说着一把就抓住了常富贵的衣领,足足两百五十斤的吨位就那么被他徒手给举了起来,怒目圆睁着道:“今天不给我一个老实的交代,不然这事没完。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这要是以后传出去,老子还有什么脸面在天州市混!” “啊?说啊?哑巴了?”他近乎咆哮道。 一旁的叶茹竹见了,不由得暗叹这厮演技堪称出神入化,好似真的被人戴了绿帽一样,心情复杂的同时,表现出的激动与愤慨简直入木三分,活灵活现。要不是她提前知道情况了,还不得也同常富贵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屈......屈总,你放手,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你要是不信,我可......可以当着你的面把......把合同签了。”被抓着衣领,勒的他的脖颈直喘不过气来,因此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面色呈猪肝色。 一把将他丢在地上,屁股与地面结结实实的来了个亲密接触,屈谨言冷声道,浓浓的不屑:“谁稀罕你那破广告公司,难不成我们鑫荣集团还找不到一家像样的广告公司?” “是是是,不过我已经和叶经理商议好了,这就签了合同。” 说着掏出自己身上随身带的签字笔,也不细看,在屈谨言的注视下赶忙签了合同。完事后才舒了口气,语重心长着道:“所以说,屈总这都是真的啊,我句句属实,断然不会拿公司的事情开玩笑的啊,真的是误会,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如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我。” 第81章动手 并没有那么巧合的发出一声惊雷,屈谨言先是看看常富贵,又看看叶茹竹,好似要从两人身上看出一些端倪,良久才面带狐疑出声:“当真?” 不等常富贵辩护,叶茹竹适时的上前挽住屈谨言的胳膊,就是撒娇道:“千真万确,我们总不能拿公司的事情开玩笑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暂且信你们,但是,刚刚我可是看见了,这家伙居然敢对你动手动脚,我可不能当作没看见。” 刚刚有所缓和屈谨言,面色刹那间又阴沉了起来,看着常富贵,蹲下身子就是冷声道:“常总,新帐旧帐咱们就都清算一下吧,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不过上次你搂我女朋友的事总该得有个说法吧?” “我不是说了吗,上次是我不知情,并不是故意冒犯的,要不是你叫我去,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面对屈谨言的灼灼逼人,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况且他常富贵好歹也是有些身份的人,本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再说他自己确实也心虚。但也架不住这样跟孙子一样,任人揉捏吧?因此他多少也有了些脾气,言语中不无硬气了一些。 “艹,照你这么说,你占了我女朋友的便宜还他妈赖我自己咯?你特么的信不信我弄死你?”说着屈谨言又有大发雷霆之势,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横眉怒目。 常富贵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破罐子破摔,索性就放开了,就是硬气道:“姓屈的,别给脸不要脸,欺人太甚,有种你打我一个试试,你打啊!” 此时的屈谨言不仅有点懵,甚至还有点想笑,瓦特?要不是常富贵说了两遍,他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样的需求他没听过?就连根据手机外壳的颜色而变换手机主题的需求都不觉得稀奇,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奇葩的要求。 打,打我一个试试,你当老子不敢呢?老子上去就是一脚,成全你的要求。 屈谨言确实这么做了,直接一脚上去踢的他个人仰马翻,也算是给叶茹竹一个交代了,出了口恶气。 本来他就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常富贵,这合同他也要,人也要好好教训一下。不过不曾想常富贵这么配合他,口口声声的要他打他,做为一名乐于助人的有为青年,当然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能犹豫。 令人奇怪的是,当常富贵捂着胸口爬起来的时候,即便胸口再怎么疼痛,他都浑然不觉,一味的指着屈谨言咧嘴狂笑道:“哈哈,你既然动手打我了,无知小儿,这是你自找的,你就等着麻烦上门吧,还从来没人敢在这里闹事,你死定了,哈哈哈......” 起初,屈谨言打翻桌子,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接下来见他们在争吵,并没有再动手,酒店里的人并没有着急上前,持观望态度。 眼下事情已然有了结果,而且又动上了手,不用常富贵多喊,酒店一行管事人当即齐刷刷的出现在了屈谨言跟前。 只见为首一人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一身笔直的西装,面色严谨。而其身后数十多人,皆是黑色西装的打扮,带着墨镜,身形挺拔,一众人往那里一站,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直叫人心里打颤。 “几位,这是吵好了吗?”为首一人淡淡出声,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却又不怒而威。 其它桌的人,见了这一幕,当即都收回了视线,都不敢出声,当作不知,生怕惹火上身。 “你是?”见这一行人来者不善,屈谨言收起了多余的表情,正色道。 然而常富贵却是抢先道:“罗经理,这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闹事的意思,从始至终都是他在搞事,对我拳打脚踢,完全没有顾及你的面子以及酒店的规矩,您要明鉴啊。” “你当我是瞎子需要你来多嘴吗?”被称作罗经理的男子淡漠的瞥了眼常富贵,犹如在看蝼蚁。 仅仅是这一眼,当即吓的向来盛气凌人的常富贵跪地不起,瑟瑟发抖,就宛如一头肥猪碰上了一头老虎,本能的感到害怕,却又不敢逃跑。 “我是本酒店的负责人,天州市看的起我的人都会叫我一声罗爷。不知这位先生这是何意?为何在我们酒店拳脚相向,是不知道规矩,还是故意挑衅我们的底线?你可知道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激扬,说不上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声音落下,在座的人皆是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不记得有多久了,近几年都无人敢在这里闹事了。但,就在今天,一名青年为了自己的女人,公然在酒店肆意妄为,不仅打坏了酒店的桌子,还一阵大吵大闹,更是对其中一人拳脚相向。 这样的事情之前也有发生过,不过据说,事后那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彻底人间蒸发了,就连警察都找不到,其结果想想都为之色变,不言而喻。 叶茹竹来的少,对这里的什么规矩也不是很清楚,说到底不过是个酒店,消费给钱就是了。不过看现在的架势,似乎这家酒店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因此她有些担心的偷偷的扯了扯屈谨言的衣角。 屈谨言没有理会她,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对于现在的状况确实也是他不曾想到的。 他上前一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看了看被自己打翻的桌子,礼貌道:“罗经理,对于刚才的举止确实是我不对,在贵酒店大吵大闹还打翻了桌子,影响了贵酒店的生意,这一点我认,也表示抱歉,任何损失你尽管算在我头上,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赔偿于你。” “哼,如果个个都像你这般大吵大闹一番,然后都赔偿一下的话,这酒店还开得下去吗?试问,这里谁没有钱,这里谁又缺钱?”罗经理一脸轻蔑,铮铮有词。 随即顿了一会,又道:“念你刚才态度诚恳,敢于认错,我也不为难你。先前你用手打翻了桌子,后又用脚踹人,我便留你一手一脚,给你个教训就作罢,事后放你安然离去,这是我给你最大的宽恕了。” “什么!” 本以为他说不为难时,叶茹竹不经松了口气,可当听到后面的话时,不经骇然变色,当即就忍不住道:“你们这是酒店还是黑社会,不就是打坏了一张桌子吗,赔就是了,怎么动不动就要人一只手一只脚,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法规?” 法律法规?哼,在这群人眼里,要是有所谓的法律法规,这个社会就不会有那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了。 听到要屈谨言一手一脚,常富贵就是一喜,几乎可以断定,这小子下半生算是废了,还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闹完事能全身而退的,即便他是鑫隆集团的总经理,有整个鑫隆集团做后盾,都无济于事。 屈谨言对着后面出声的叶茹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看着这个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原本成功拿下常富贵合同的喜悦此时已经完全抛在了脑后。叶茹竹更多的是为他感到深深的担忧与自责,说到底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她,给她出口恶气,哪曾想事态会闹到这个地步。 “罗经理,虽说我有错在先,但也不至于落得个这样的结果吧,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残忍?小子,以前像你这般做为的,可不是断一只手一只脚这么简单,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一味的得寸进尺。” “真没得商量的余地了?” 屈谨言耐着性子问道,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起什么冲突,毕竟确实是他闹事在先。可奈何这些人的要求实在是苛刻,一只手一只脚,他能答应吗?这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 罗爷没有在理会眼前年轻人的废话,当即大手一挥,后面十多个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打手立即会意,直接越过他,气势汹汹的向着屈谨言走去。 见状,事情已然到了不容多说的地步,屈谨言沉声道:“站着别动。” 这话显然是对身后的叶茹竹说的,说完他也迈着步子相互走去,同时还不忘活动了一下胳膊。陡然,他目光一凝,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中,隔着一段距离,一个骇人听闻的飞踢,一脚命中当前一人胸膛。 只见那人如同被大客车撞了一样,当即直接撞翻了身后的两人,如破布娃娃一般,三个人一同撞翻了三张桌子,这才抵消了那股恐怖的力道,狼藉的倒在地上,一阵**,难以站起。 这一幕,顿时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但屈谨言既然已经出手了,可没打算就此收手。随着他的动作,体内有一股难以言明的躁动,令的他热血沸腾,就算此时他们不打了,他也不会答应。 当即冲入人群之中,挥手抬腿间,一个一个的人相继以他为中心,无一例外的飞了出去。 不到片刻,场中就只要他紧握着拳头的挺拔身影,傲然站立,背对着大家,如此便有一股热血涌向心头,令所有人心之向往。 爆更 前些天梦征报了17K一个月一次的爆更周活动,活动内容简而言之就是在活动期内,受到一定的打赏就需要无条件的爆更。 最低的就是累积获得两百块钱的打赏便多爆更一章,我报名填的也是200/一章的选项。 对于这个活动,我本人是持有重在参与的心态参加的,毕竟咱也不是大神,还是有点B数的。 但是如果有条件,或者愿意支持梦征的,我还是会由衷的感谢的,谢谢您的支持与体谅,这便是我写作最大的动力。 时间是七月十五号开始,为期一周,到二十二号。最后谢谢能看到我书的每一位读者,这是我的故事,愿你们喜欢。 写的不好的地方还请你们给我留言,让我看到你们的声音,评论区永远欢迎你们的到来。 第82章霸气女子 在解决了一干喽啰后,在餐厅旁人色变的目光中,屈谨言迈着步子缓缓走到了罗爷的跟前。 此时此刻,大家都以为两人一个照面就会一言不合就开打。然而屈谨言走到罗爷跟前,几乎都要挨着他了,这才停止了步伐,微微与他错开了半个身位,也没看他,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他的身后。 这算不算是目中无人? 虽没有说半句话,也没有任何面部表情与眼神交流,但这个年轻人表现出的实力与那目空一切的姿态,无不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老实说,对于眼下这种情况,确实很出乎罗爷的意料。谁又能想到一个之前为了女人而争风吃醋,一看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纨绔。可转眼见,好似变了一个人,沉稳了不说,还有这么这么好的身手,完全派若两人。 罗爷自然不知道刚才的屈谨言完全是装出来的。此时微微偏头瞥了眼身前的年轻人,即便他表现出了不俗的实力,但这还不足以让他动容。 “年轻人,不要以为有点实力就狂妄自大,你要知道,这里不是谁都可以撒野的。” “如果我依了你们乖乖留一手和一脚,那你说,我空有这一身身手又无用武之地,不觉得很多余吗?”屈谨言不无嘲讽道,至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 “你会这样想,无非是抱有侥幸心里罢了,以为这样就能安然离去,殊不知,这样的你愚蠢之极。” “在这个世界上,目前在我的认可中,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说我愚蠢,但,绝不是你!”屈谨言不由得冷冷道。 “哼,冥顽不灵。” 一言不合,已然没有多说的必要了,罗爷面色一沉,也没有出手,身子向前一倾,肩膀如山岳一般向着屈谨言压去。 察觉到罗爷的用意,屈谨言没有丝毫退缩,同样的,步子向前微移一步。因为面对面,又错开了半个身位,两人的肩膀正好对着,屈谨言肩膀处陡然发力。 “砰”的一声,闷响乍起,屈谨言巍然不动,而罗爷面色微变,面庞多了几分涨红,倒退了数步不止,险些失去了身体的平衡。 刚刚还见两人低声细语,却没想到一言不合就分开了,好像刚刚有动手的迹象,却又看的不真切,但罗爷不敌的事实却近在眼前。仅一个照面,甚至都没有动手,那个年轻人如一座大山耸立不动,而反观罗爷却略显狼狈了。 罗爷是谁?在天州市不论是黑道还是在商场上,都有很高的知名度,他的身手是出了名的强大,曾经仅一人之力干翻了几十人的存在,鲜有人能敌。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如今在一个名不见转的年轻人手里吃了亏,不无令人吃惊。 如果先前屈谨言放倒一众打手让的大家眼前一亮的话,那么此时一个照面就将公认强大的罗爷击退,就是浓浓的不可思议了。 “小子,是我小瞧了你。” 只有刚刚跟他有过一个照面的罗爷是最清楚自己的感受了,刚才给他的感觉,仿佛自己撞的不是人,而是一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屹然不动。 “天州市还真是卧虎藏龙,经出了你这样的年轻人,有意思。”他揉了揉有些阵痛的肩膀,收起了之前的轻视,正色道。 “请让我看看您方才说我愚蠢的根据。”屈谨言就是道,对于之前的话想来他并没有释怀,眼下之意,显然是带着浓浓的挑衅与不屑。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安然处之,你的实力确实很强大,但眼界狭小,这一点便足以要了你的命,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此时此刻,屈谨言这副完全将他不放在眼里的姿态,着实让的他有些恼怒。要是放在以前,别人敢这么对他说,早就被处理掉了。可面前这个年轻人,通过刚刚那一碰撞,让的他知道此子实力不凡,最起码不在他之下,故此并没有着急出手,反而有些骑虎难下。 罗爷不要面子的吗?此时手下以及一干人都看着这边呢,想他也是声名在外,有一定身份的人,如若被这么一个岌岌无名的人给干了,岂不是颜面扫地? 就在他这般踌躇犹豫时,全场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也就是在这时,“哒哒哒”声响起,好似在餐厅的另一个方向响起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仿佛有一股魔力,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餐厅是分区域隔开的,有着一墙之隔,因此是看不见的。当那“哒哒哒”声由远而近时,几乎所有了都被吸引了目光,心中暗叹是谁这么不识趣,这个时候发出这样的声音,这不是找死吗? “哒哒哒......” 声音平缓,未有间断,在大家瞩目的目光下,发出声音之人终是出现在了视线下。 只见她露着一段白皙剔透的小腿,脚上踩着一双紫色的细高跟,上面纹路清晰,有着精致的手工,好似是有镶嵌钻石,随着她的走动闪闪发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女子身着一件连衣晚礼服,跟鞋子很搭,都是以紫色为主,花边则是以黑色蕾丝点缀。紫色代表着高贵典雅,而黑色则是代表着成熟魅惑,两者相结合,可想而知给人一种怎样的视觉冲击。 加之女子那魔鬼一般的身材,简直是天作之合,无可挑剔。 雪白的脖颈如同高傲的孔雀,一头微卷的黑色的长发,优雅的披在她的身后。祸国殃民的脸蛋,狭长的眼眸,这般女子,直叫人目瞪口呆,很难想象,这世界上竟有这样完美的女人,犹如传说中真真正正的女神,只因天上有。 一直以为红颜祸水这个词汇是带有夸张性质的形容词,如今看见来者,才知道这个词汇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可以真实存在的。 仅这一眼看去,就连见识过高漪涟那种倾国倾城姿色的屈谨言都不经微微失神。不说容貌,单是女子这份高雅的气质就不是高漪涟所能具备的。 同是女人的叶茹竹也呆了,突然出现的紫衣女子无论是气质上还是容貌上,都不是她所能比拟的。如果说她是人间绝色,那么眼前出现的紫衣女子就是天上的绝色,高低立分。原本对自己容貌一向自信的她,顿时暗自受挫。 这还不算什么,在大家惊叹于女子的绝色时,原本倒地不起还在哀嚎的一众西装打手,当看见这名女子时,当即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起身就是单膝跪地,紧低着头,不敢言语。 就连罗爷也是一样,脸色大变,当即跪地不起,恭敬有加。 这一幕着实壮观,同时也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这名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竟是让的罗爷都这般对之,单膝在地,在女子面前犹如裙下之臣,而她,无疑是受众人朝拜的当之无愧的你女王! “聒噪,这样的情况,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只见女子目空一切,扬着脖颈,比之屈谨言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情此景,一众人跪拜在地,女子高贵典雅,声音霸气凌厉,当真是气场全开,尽显女王风范。 作者:特地感谢一声挚爱我慧送的红包,以及淡淡的人生支持的推荐票,十分感谢,谢谢支持。评论我有看见哦 第83章惹祸上身 “聒噪,这样的情况,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声音徐缓,却莫名的霸气,让的人身心一颤,好似面对的是能剥夺一切的裁决女神,断然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说完,女子明眸皓齿带着冷冽的目光直接投射在了屈谨言的身上,不知意味,没有表情,就那么看着他。 迎着女子的目光,虽说气场强大,但屈谨言心中岿然不动,她强任她强,我自清风拂山岗。 也不知最后如何收场的,甚至何时与屈谨言分开的叶茹竹都记得不真切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当到了家,脑海中都是餐厅里的画面。有戏耍常富贵的一幕,也有屈谨言男子气概的一幕,但更多的还是那名紫衣女子的身影,久久不能忘怀。只因女子给人的印象着实深刻,特别是众人跪拜的那一幕,当真是风华绝代之姿。 洗完澡,叶茹竹穿着黑色的蕾丝睡裙,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那么倒在了床上,身心疲惫的趟在床上,若有所思,不知所云何事。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将神游的她拉回了现实。拿起手机一看,见是国外打来的电话,便直接接听了电话。 “喂?茹竹姐,怎么样?最近那个王八蛋有没有欺负你?”电话里当即传来了不善的女子声。 “什么欺负,谁敢欺负我啊,你就别担心我了,你一个人在国外才要小心才是。”叶茹竹笑了笑就是道。 “你不要强颜欢笑了,我都听的出来,你心情有些低落,笑的都那么不自然,前几天那个王八蛋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之前我都是跟你开的玩笑,你不要想多了。” “茹竹姐你不要掩饰了,你虽说比我大上两岁,但你从小性子就比我弱一些,在常人看来我才是姐姐。你在忍耐一些日子,过些天我回国了,我看是哪个屑小敢放肆,通通给收拾了。”电话里的女声大放厥词道。 “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就怎么说定了哈,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报仇。”说着就挂了电话。 叶茹竹:“......” 前些天被屈谨言在会议上**了一番,心中气恼无处发泄,始终压抑着,最后给女子打了电话提起了这些事情,心中方才好受一些。 可这几天接触下来,起初屈谨言面目可憎的形象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今天,那伟岸的背影一直将她挡在身后,保护着她,让她莫名的心安,即便身处混乱的打斗之中。 这些事情她并没有同电话里的女子说,因此对屈谨言痛恨也是必然的。关键她还不好解释,难不成说自己被他夺了初吻,被抱了,被他保护了,因此对他有了好感? 突兀的摇了摇头,叶茹竹想想都有些羞耻,只能在心中对屈谨言说声对不起了,但愿她不会胡来吧。 回家的途中,屈谨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租房,而是去了海边。脑海中同样是餐厅里的事情,要不是那位明显身份不凡的紫色祸水出现,此时此刻他能不能回家都还是一个问题。 女子的身份,以及克里斯汀酒店的情况,他都不得而知。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高漪涟曾经对他说过,能否掌握事情的走向以及结果,就必不可少的要对有关的所有细枝末叶都要做到了如指掌。 只有这样,才具备初步掌握整件事情走向的能力。 这些话屈谨言一直都不曾忘记,如果不搞清楚这些事情,那么他就显得很被动,对于任何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将毫无准备。 他断言,今天的事情并没有结束,罗爷随时都有找上门的可能,到时候估计就不好应对了。 想了想,没办法,说到底他还是外地人,对天州市这些上上下下的事情还真是不清楚,不然也不会因为常富贵的事情而惹上这样的麻烦。 掏出手机,自那天和林怀柔喝断片睡在一起后,虽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这之间,两人足足有两个礼拜没有联系过了。有些犹豫,但屈谨言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还是那般清冷,拒人千里之外。 “好久不见。”他就是道。 “如果你只是吃饱了撑的话,我想我该挂电话了。” “等等,我找你有事的。” 屈谨言急了,没想到三言二句这女人就要挂电话,当真是毫不近人情,怎么说咱两也是同床共枕过的交情不是。当然这话他断然是不会说的,不然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果。 “说。” “你知道克里斯汀酒店吗?”屈谨言问道。 对面迟疑了片刻,过了一会,林怀柔才有些狐疑道,听声音明显重视了一些。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你惹事了?” “额......” 屈谨言莫名的有些尴尬,旋即毫不在意着道:“也没惹什么事,就是打坏了一张桌子,在里面吵闹了一番,还用脚踢了人。” “什么?你好端端打坏人家桌子干什么?还打人了?”在林怀柔眼里,屈谨言一直都是比较内敛的人,从来不爱张扬,对于他这番做为,着实有些不解。 关键是,你去哪里闹不好,偏偏去那里闹,真是挑了个好地方。 “额,这个说来话长......” “那你现在在哪里?”从语气中,屈谨言还是听得出林怀柔的关心的。 “没什么事,我已经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他们没为难你?”林怀柔有些不解道。 身为警察,自然对天州市的这些情况了如指掌,克里斯汀的大名如雷贯耳,对于其的规矩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眼下屈谨言闹了事不说,竟能全身而退,悠哉的给她打电话,不无令她吃惊。 “说要留我一手一脚。” “你闯出来了?” “算是吧,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吧,不然现在能不能出来都两说,更别提给你打电话了。”他露出了几分笑容,想借此缓和一下她的担心。 “女人?”听屈谨言这么说,林怀柔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果不其然,只见屈谨言接下来说的话也一一印证了她的猜测,不然她实在想不到,除了那一位,谁还有这份能耐。 “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裙子,长的嘛,恩,还不错吧,比你差点。那个女人一出现,那个什么罗爷和打手都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女人一走,趁那些人还没起来,我也就跟着走了,没人阻拦。” 对于屈谨言说的那些玩笑话,林怀柔完全没有听进去,当即面色凝重着道:“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在江南省,我立马赶回去,如果有什么事情立刻给我打电话,或者你直接去警局待着,那里绝对安全。” 林怀柔向来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从她那局促的声音中屈谨言就知道事情或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看来这次真是惹了**烦了,能不能摆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奈何他没有清晰的认知,也估评不了事情的高度。 “等等,她怎么去了江南省,莫非......” 多想无益,也只能当面问林怀柔了吧。 第84章穆薇琳 “今天有客人来吗,姐夫?” 礼拜天不上班,屈谨言一大早就出门买了不少菜,一看就比往常要多不少,而且还买了不少啤酒,高漪灵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算是吧。”屈谨言迟疑了一下,换鞋提着手里的菜就进了厨房。 当他出来时,看着正在沙发上看书的高漪灵,有些犹豫又不忍,但一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漪灵,中午吃完饭你就先回学校吧。” 沉默,原本要翻页的她,顿时止住了动作,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书。 “好的,我知道了姐夫。” 片刻的无声后,她继续翻着手中的书籍,若无其事着说道。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片刻间,她的心突然揪心的痛,就好似自己喜爱的东西,突然被人抢了去。 中午吃完饭,目送着高漪灵离去,屈谨言不免松了口气。以高漪灵冰雪聪明的头脑,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但就是这样,这丫头却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多说多问。 因为她知道,即便问了,听到他确切的回答并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使两人心中产生芥蒂,影响两人目前的关系。有些事情,心中明白就好,并不一定非要刨根问底,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假以时日,这高漪灵或许就是下一个高漪涟,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或者说,不是普通人该有的。 林怀柔当晚就订了飞往天州市的机票,第一时间赶回来。但天州市与江南省着实比较远,而且屈谨言所在的江陵市虽说有机场,却并没有直达天州市的,因此多少也要时间,并没有那么快。 支走高漪灵并非是要与林怀柔私会,而是为了高漪灵不受到牵连与伤害。谁知道那群家伙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会以什么样的方式。 六点多种,屈谨言已经准备好了,整了四五个菜,一一摆在桌子上。这期间,林怀柔有打过他电话,但他都没有接,任由手机响着。 “咚咚咚......” 不一会,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很大,杂乱无章。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屈谨言露出几分戏虐,随即就开了门。 不是林怀柔又是谁? 只见她微微喘着气,面色有些苍白,额头处还有细汗冒出,一看就知道刚才经过剧烈的运动。 “林警官你来了,快,快请进。”屈谨言贱笑道,很是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早在她下了飞机就打了几个电话给屈谨言,却都没有人接,以为他遭遇了什么不测,自己回来晚了。为此她火急火燎的下了车一个劲的往这里跑,心中的担忧可想而知。 做为朋友来说,她与屈谨言也认识两年多了,更是在不久前有升温式的发展,两人对彼此有了深刻的认识,还帮她破了大案,就这份情谊,林怀柔也不希望他遭到毒手。 又或者换一种身份来说,她是一名警察,既然屈谨言跟她说了这些事情,她都有义务保护屈谨言遭到这群不法分子迫害,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此时见他安然无恙,看着自己这般着急模样,反而还有幸灾乐祸的意味。林怀柔气打不一处来,自己为了他大晚上的坐飞机,奔波到现在才赶回来,却是落得个这样的对待,当即目光一寒,就冲了进去。 “喂,林警官你要干嘛,这么瞪着我干什么,怪吓人的。”屈谨言有些发毛道。 “你......你疯了,怎么就踢上了呢,哎哟,疼......真的疼。” 一番打闹后,屈谨言服服帖帖的伺候着眼前的这位姑奶奶,递碗递筷的,又转身给她安置好冰啤酒才作罢。 “刚刚在做饭,手机放房间里呢,压根就没听见,怎么可能是故意不接你电话呢。”屈谨言发现,现在自己说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你可知道这次你惹上了多大的麻烦?”林怀柔对于屈谨言的废话完全没当一回事,看着他就是问道。 屈谨言眉毛一挑,喝了一口酒,收起了笑意。 “洗耳恭听。” “这克里斯汀酒店,虽说开业不过几年,但在天州市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它的存在,特别是对黑白两道的人来说。 曾经,在开业初期,有一个天州市的黑道小帮派,就无意在那里惹了事。本以为并不是什么大事,闹了就闹了,可不曾想,没过几天,这个帮派从此就彻底在天州市销声匿迹了。 我们警察曾经也介入过此事,并且怎么说也是命案,而且牵涉了几十条人命。这件案子出乎意料的难缠,明明涉事有几十人之多,却做的滴水不漏,案情很难有突破。 最后因为这件事情做的隐秘,也没有造成什么社会影响,持续了一个月的调查后,还是因为上面的人一句话,压了下来,不了了之了。 自那之后,克里斯汀的大名响彻整个天州市,不单单是因为酒店的规模,更多的则是其神秘强大的后台。自此之后便无一人敢在酒店闹事,即便有不知情的人惹了祸,最后的结果都逃不过他们的毒手,令人闻风色变。 这么跟你说吧,两年前有人雇了天州市黑道上的人想要仇家的命。在一帮人的追杀下,那人在眼皮子下逃进了克里斯汀酒店。不过相距数米,最后只能望而却步,气的直跺脚,一行十多个人硬是没一个人敢进去将其拉出。” 屈谨言面色有些凝重:“照你这么说,这克里斯汀不仅在黑道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同时社会影响力,在白道上也关系非常?” “呵,举足轻重?关系非常?” 闻言林怀柔不免自嘲,旋即才前所未有的正色道:“你知道在上世纪这块地还不叫天州市的时候,是谁的吗?” 屈谨言茫然的摇了摇头。 “穆家,早在新国家成立之前,就已经根深蒂固在这片土地了。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就连国家都对其重视有加,因为当时的穆家就有着不俗的地下武装力量,以及富可敌国的财力,在当时的旧社会可谓是有着土皇帝之称。 新政府成立,不论是在抵抗外敌上,还是在重建上,穆家当仁不让的都当记首功,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眼下的天州市,之所以能发展的这么好,成为了国际都市,说到底也离不开穆家的功劳。往小了说,目前整个天州市,至少有一半的资产都是归穆家所有。 社会影响力?关系非常?那只是你眼界狭隘,穆家只要跺跺脚,整个天州市都要颤抖,岂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关系非常就能概括的?” “那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死定了?”屈谨言没由的一问。 “最起码之前像你这般的,都没有了,你会怎么样,现在不好说。”林怀柔还是比较中肯的。 “这克里斯汀不会就是穆家的吧?”他一副惊恐的表情道。 “正是,自新政府成立以来,穆家的武装力量虽说也宣告瓦解了,但其下面仍是有着不俗的人力为其卖命。比如现在天州市分为四大板块,而对应的,也有着四大地下势力,这些人几乎都是上个世纪就存在的老帮派,都跟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直白点,这些人就是穆家的仆从,他们的爪牙。” “那这么说,当日出现的紫衣女人,难道就是?” 通过林怀柔这么一番解说,既然克里斯汀是归穆家所有,而那所谓的罗爷又跟穆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完全是听穆家所有。联想到当天一众人朝那紫衣祸水跪下行礼的那一幕,就不难想到女子的身份。 林怀柔重重点头,一脸肃穆,良久才咬牙切齿的出声道:“她就是穆家当代的主人,穆薇琳!” 第85章内心慌的一逼 从林怀柔那恨不得食人血肉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她和那个什么穆薇琳有着很深的过节。 “完了,既然穆家这么牛逼,这克里斯汀又是穆家的,即便穆家人不说什么,这下面的人还不分分钟剁了我而后快啊,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了。” “林队长啊,我这条小命可就交给你了,面对这群不法分子,身为警察,我们绝对不能姑息,抗争到底,还我们一个安全有爱的社会环境。” 他表面上似是在紧张害怕着,但从他那怪异的语气中,熟悉屈谨言的林怀柔自然知道他并不是像表面的那样。在听了穆家的事情后,反而还有心情出言调侃她,估计整个天州市都找不出几个。 甚至就连林怀柔都忍不住在他耳边大声喊道:你惹了穆家,大祸临头,命不久矣啦! 在克里斯汀闹事,那是变相的惹了穆家,试问有谁在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后,还能做饭喝酒悠哉讲段子的?换作别人早就寝食难安,面如死灰了。 如今林怀柔就见着了,还真有这样的人,这货的心不可谓不大。 被屈谨言这么一影响,林怀柔不经也缓和了几分沉重之气,就是问道:“你就不害怕?” 屈谨言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啤酒,不忘夹了一口菜,不慌不忙,笑道:“眼下美酒佳肴,又有你这样的美女相伴,不是应该享受吗?其它的事情吃完再说。” 林怀柔:“......” 这算是临危不乱,还是说死猪已经不怕开水烫了? 林怀柔不知道,也看不透屈谨言,只知道这厮心思向来活络,此时这般镇定,或许已经有了什么好法子也说不定。 要是知道林怀柔的想法,估计屈谨言都得笑喷。有个屁的法子哦,该吃吃该喝喝,该来的也会来。既然这个所谓的穆家这么牛逼,以他现在来说,显然是不能够应付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多余的手段和技巧都无力回天,更何况在这之间已然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做为了。这穆家底蕴这么强大,如果真心想要他的命的话,直接上门手枪“砰砰砰”的几声,这还用玩吗?他也是人不是神,在冷兵器面前,人要是也能对抗的话,那显然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的。 上前一把抓住就愈给自己倒酒的屈谨言,林怀柔一脸肃穆,担心道:“喝,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赶快收拾东西跟我回警局,只有那里最安全。” 他不动声色的挣开了林怀柔的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不紧不慢道:“警局或许能躲一时,但躲不了一世,难不成你让我后半辈子像做牢一样呆在警局?” “这......” 他说的不无道理,可除此之外林怀柔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屈谨言的手机铃声设置的是一首比较激扬澎湃的名曲,平时听了确实可以令人热血沸腾,仿佛能给人一种力量,无所不能。 不过此时响起,曲子依旧是那首曲子,却没有了那种积极向上的热血,反而如同一首哀乐,听着莫名的烦躁。 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屈谨言大致已经猜了是谁打来的了。 “喂?”他试探性着问道。 “年轻人,一日不见,过的可好?”电话里响起了让屈谨言熟悉的声音。 “哦,原来是罗经理啊,幸会,过的还行,让你费心了。” “哼,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年轻人不要太狂,有些人不是说惹就能惹的。” “怎么说?”屈谨言平淡道。 “要是不想伤及无辜,限你天黑之前到海边的公园一叙,不要做无畏的挣扎,相信我说的,你绝对逃不出天州市。” “我去了能活命吗?” “你试试便知。” 说着,彻底没了声音。 林怀柔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当知道要在海边的公园会面时,她立即拿出了手机,打出了电话。 “喂,赶快带人到......” 话还没说完,屈谨言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直言道:“你们林队长喝多了,说糊化呢。”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还把机给关了。 见状,林怀柔当即盯着他,眉头紧皱。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今天这一去,还能活着回来吗?” 事情已然严峻到让林怀柔都失了分寸的时候,对此,屈谨言不急不缓,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只见他谈笑风生道:“你以为我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去赴死了?当初能从克里斯汀安然无恙的出来,现在我一样能毫发无损的回来,我自有我的办法。” 还别说,屈谨言这淡然的模样,以及说的这番话听的林怀柔当即明眸不定了起来,一时间拿不定屈谨言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趁着她愣神间,屈谨言径直的走到了门边,换了鞋子,当他手抓住门的把手时,他突然问道:“你去江南省是不是去了江陵市?有查到她的消息吗?” 林怀柔心情依旧沉重,摇了摇头,如是道:“没有太大进展。” “是吗,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漪灵我就拜托你了。” 她仍旧坐在桌子旁,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她当即闭上了眼,有些不忍,良久怔怔出神。 今天的晚风依旧脾人心神,沿着海边的马路,看着一路的风景,屈谨言如约而至海边的公园。 其实想想人生真是跌宕起伏。前些天他还是春风得意的集团总经理,风光无限。只因一件事情,却跟这帮黑道上的人有了交集,才有了现在麻烦的一幕,搞不好今天还真的就留下了。有时候走起运来了挡都挡不住,但一旦倒起霉来了,那可真是想都想不到,眼下屈谨言就是最好的例子。 进了公园,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都站着两名黑西装墨镜打扮的保镖。这阵仗可真大啊,不愧是天州市地下势力的扛把子,就连小弟都穿的这么体面。现在好了,屈谨言还怕找不到地呢,现在直接看着这些保镖走就是了。 公园屈谨言来过,还是有些熟悉的,照着保镖这么走下去,前头可就是一个篮球场了,那里最为宽敞。 果不其然,当眼前的视线开阔起来时,赫然可见一群黑衣保镖将整个篮球场围起来的画面。而篮球场的正中间空旷处,则是有着两人耸立。 其中一人正是屈谨言见过的罗经理,在道上有着罗爷之称,可以说是赫赫有名了。而另一人,他不曾见过,长像平平,理着短寸,高大朴实的汉子形象。 他身着白色的紧身背心,一身腱子肉爆炸般的凸起,体型壮硕,足足近两米之高,一看就是猛人一个。 “罗经理,一日不见愈发的风流倜傥了哈。”身在篮球场中间,被一群人围着,屈谨言看上去气定神闲,此时此刻竟还有心思调侃,换作别人早就吓的双腿发抖了。 罗爷不过三十左右,长着一张小脸,确实有几分帅气。 还不待罗爷说话,他一旁的壮汉沉稳的声音响起道:“听说昨日你在餐厅胜了罗布半分,没想到如此年轻,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看上去确实有几分不凡。” “你是一个人才。”他继而又道,看上去有些惜字如金,平时应该不怎么爱说话,闷性子。 罗布?应该是罗经理的名字不假了,能直讳罗爷名字的,显然也不是普通货色。 屈谨言干笑一声:“呵呵,过奖了,其实我内心慌的一匹。” 继而又道:“不知二位老大找我到此所为何事?” “小子,你莫不是忘了昨天之事?”声音是罗布的。 “自然记得,不过我拒绝你们的要求。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强人锁男呢?”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你坏了规矩,却安然无恙的话,我们丢的不仅是颜面,还有威慑力。这以后谁还将我们酒店的规矩当一回事?”这话是那名壮汉说的,听上去倒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跟其粗狂的外表有些出入。 “既然二位态度这么坚持,看来今天晚上我是不能幸免了?”屈谨言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也不是没有机会!” 声音响起,狱如一道霞光照在他眼前,屈谨言顿时心中一喜,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且听是什么条件。 第86章机会! “也不是没有机会。” 这个世界上既然有阴阳、生死、黑暗光明之分,说明万事万物皆有两面性。诚然摆在屈谨言面前的,也并非只此一条死路,只是生的可能性较小,但并不代表没有。 “哦?这位大哥还请明说。” “大哥你......” 罗布看着身前的铁塔般的男子,欲言又止,就连他也不知道此言为何。 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全神贯注的盯着屈谨言,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篮球场。 “我穆重向来敬重有实力的人,看你这般年纪就能在罗布手上讨得了好,身手的确可以让人称赞。对于这样的人,我可以破例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今天能在这里赢了我们俩,对于之前的事情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生与死,全看你个人本事,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峰回路转,听着穆重的话,虽说心中有了几分欢喜,但屈谨言并没有表现出来,掩饰的极好。面色凝重道:“此话能当真?就怕在哪个角落,‘砰’的一声,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屈谨言说这话无非就是激一下他,同时也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打个所谓的预防针罢了。虽说他与穆重不过今日一见,但还是可以看出此人不似奸诈小人,言出必行,应该不会行出尔反尔的做为。 果不其然,在听到屈谨言的质疑后,穆重当即不屑道:“既然是我说的话,自然会说到做到。我们烈火堂虽是地下帮派,上不得台面,但行的还是以前江湖上的侠义之风,断不可能做小人之事,你尽管放心便是。” 此言倒是让屈谨言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个在天州市赫赫有名的黑道头子,出乎意料的正直,这哪是什么常人眼中心狠手辣的黑社会老大,分明就是侠义之士。 “是我唐突了,不过既然穆大哥能这么说,想必我要安然无恙的出去,也并非易事吧。” 看着穆重那铁塔般的身躯,天知道能爆发出怎样的力量。对于罗布屈谨言倒没有过多担心,毕竟昨天已经知道他的深浅了,但这穆重绝对在罗布之上,对他来说是个变数,实力几何完全是未知数,而且有可能要同时面对两人,那更是难上加难。 因此在得到这个机会后,屈谨言并没有放下心来,始终都紧绷着神经,事情可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自然并非易事,我们两人联手,就算放眼整个天州市能赢我俩的都渺渺无几。你可以选择放弃,不过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选择权在你手上。” “放弃?难得穆大哥能破例给我一次机会,怎么都得给你一个面子接下才是。况且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哼,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待会被打的不醒人事的时候,但愿你还能这般硬气。” 只见罗布继而又道:“大哥,就让我来先会会他,昨天是我大意了些,他还不见得能赢过我。”显然对于昨天的事情,罗布还不能释怀,想要在屈谨言身上找回场子,为自己正名。 穆重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借此也可以看看屈谨言的实力几何。毕竟只是只言片语,不能断定一个人的深浅。 罗布走上前,活动了一下四肢,如同捕食的猎豹在窥视自己的猎物,蓄势待发。 “请,罗经理。”屈谨言还是喜欢这么叫他,向他招了招手,有些散漫。 大敌当前,这般散漫的态度,无疑是对别人的轻视和不尊重。本来就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的罗布,此时见屈谨言这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姿态,不由得心生怒意,真当我是软柿子不成? 一步窜出,倒还真有几分猎豹的敏捷。罗布脚掌一瞪,也不见有多大的声势,一米七五左右的身体竟是凌空飞了起来,两只脚掌直接向着屈谨言胸口踹来。 他的动作很轻盈,屈谨言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莫不是脚上装了弹簧吧? 昨天在力量上两人有过一次的交手,明显是他占上风。因此对于罗布的攻击,他都无需退却,正面刚就是。 屈谨言右手五指紧握,不进不退,怡然不惧,面无波澜,直接一拳迎上了他的脚掌。 拳与脚的触碰,还是屈谨言占了上风,他纹丝不动,反观罗布因为整个身体临空的缘故,被屈谨言恐怖的力量冲击下有跌倒的趋势。 只是让屈谨言大跌眼镜的是,这罗布真是跟猴子有的一比,身体敏捷度令人咂舌。只见这货一个扭身,双手先着地,一个后空翻,双脚刚刚着地,又是弹地而起。 要知道屈谨言此时手才刚刚收回,罗布却是已经化解了他的冲击,一个转身就又凌空当头向着他踢来。 你丫的是猴子吗?一个劲的跳,还他妈跳的这么高。 屈谨言算是知道了,罗布是敏捷型的,就力量上来说确实是他的弱项,也不出众。昨天在餐厅里他并没有放开手脚,因为餐厅里的环境并不允许,到处都是餐桌椅子的,头上还有天花板,照他这么一跳,还不得撞上天花板? 来不及多想,屈谨言也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人。对于罗布的凌空一踢,他准确无误的单手横在了头上,挡住了这一踢。 这一脚的力量在屈谨言的承受范围之内,并不碍事。可当察觉到他在自己手臂上借力,轻轻一点,屈谨言就不经心中咯噔一下。 见识过罗布的敏捷后,像他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一个着力点,下一步就能做出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此时他这么一借力,对屈谨言来说无疑不是件乐观的事情。 屈谨言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只见这货有了着力点,当即一个匪夷所思的凌空翻,跃到屈谨言的身后,在落地之前,结结实实的给了他后背一脚。 屈谨言当即一个踉跄,背后被踢,险些让他摔倒。 就在屈谨言身体不受控制的踉跄而去时,落地的罗布肯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如离弓的箭矢一般,朝着屈谨言的背后就毫不留情的刺去。趁你病,要你命,已然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再说林怀柔,在屈谨言走后不久,沉淀了心中的思绪,收拾好心情后,便毅然而然的起身下了楼。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视若无睹,不论是做为朋友还是警察,在这件事情上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虽说她警察的身份在这群人眼里算不了什么,也没太看重,但多少也会让这些人有些顾虑。毕竟怎么说他也是警察,自古就是匪怕官,两者的身份摆在那里,还就不信这些家伙会对她做什么。而且她可是之前的刑警大队队长,更是不同而语。 打定主意,林怀柔撒开了步子就往海边公园跑去。当看见公园小径旁两侧站着的黑衣墨镜的保镖,她不经止住了步伐,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稍微犹豫后,林怀柔还是走了上去,却是被保镖给拦了下来。 “公园现在已经被封闭,不相干的人不得进入,赶快离去。” 林怀柔穿着休闲装,并没有穿警服,保镖也只是当她是普通民众,并没有认出她来。 “让开,我要进去。”林怀柔心急如焚,里面很可能已经发生了什么,因此言语上很不客气。 嘿,没想到眼前这个大美女竟然这么横,到底谁是黑社会? “听不见是吗?再不离开别怪哥俩不客气。” 林怀柔懒得多说,眼下这两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有时候动手远比废话来的实在效率。 先下手为强,两名保镖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大美女,说动手就动手,现在社会治安这么差了吗?他们都没动手反倒有人比他们还积极。 一拳直接向着一名保镖胸膛揍去,根本不是他一个寻常货色所能反应过来抵挡的。这一拳丝毫没有留手,如若被命中,这个保镖根本就承受不了,林怀柔对自己的实力还是非常自信的,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像屈谨言那样变态。 只是让她吃惊的是,就在她要得手时,一只手陡然握住了她的拳头,让的她纹丝不动,足以见得此人的不俗。 刹那间,她狭长的美目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影,顿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 “是你?” 作者:感谢M和飞科我徒弟送的推荐票,谢谢支持! 第87章黑袍人 来者一身诡异的黑袍,根本不是现代人所穿的衣服,更像是古装剧里神秘人身份的打扮。 黑袍将他裹的严实,头上还盖着连衣帽,很大,完全罩住了他整个头,而且面上还戴着一张可憎的厉鬼面具,显露着煞气,突兀一看,着实吓人。他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不得有一丝外露。 这一身打扮,又在这黑了的夜里,跟厉鬼有什么区别?还不得是敬而远之,孩提见了估计都能吓哭。 对于黑袍人的出现,林怀柔很吃惊,但随即又俏脸含霜,看着这神秘之人,良久无语。虽不知关系如何,但显然是认得的。 “退下。”面具背后传来嗡声嗡气,听起来有些怪异。 闻言,两名烈火堂的人当即诚惶诚恐的告退,消失在人眼前,不见踪影。 “竟是惊动了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你们也太看得起他了吧。”林怀柔言语中不无有嘲讽的意味。 见她冷着一张脸,怒目圆睁,黑袍人的声音就是响起道:“到现在你还这么恨我?”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一枪崩了你。”林怀柔咬牙切齿道。如果屈谨言在场,看见这般激动的林怀柔估计会惊掉下巴吧。 对此黑袍人并没有着急说话,过了片刻方才平静道:“换作以前,此时你估计早就对我拳脚相向了。现在还能这么冷静的跟我说话,是因为里面那个人,还是说你对我的恨意有所消减?” “与你何干?要是我身上有枪,你可以亲自试试。” 没有理会林怀柔激进的言语,黑袍人在转了一个身位后,面朝夜幕下的大海,思绪渐行渐远。 “三年前,就是在这个地方吧。也就是自那起,你完全变了一个人,从一个大大咧咧、不拘一格的女孩儿,变成如今这般冷言寡语、不喜不悲的性子。” “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拜我所赐?当年之事,我虽有间接关系,但并不......” “够了!我不是傻子,不用你来说。总有一天,蒙尘在黑暗中的真相终会水落石出。届时当年有关之人,我自会一个一个送进大牢,一个也别想跑。” 夜幕下,随着林怀柔斩钉截铁的语气落下,海风骤然四起,吹起了她的长发,多了几分凉意。同时似也多了无形的屏障,将两个明显相识的人,推的越来越远。 现场一度沉默,两人静静站立,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任由微凉的海风吹着身子。 最后还是黑袍人先动,两人之间已然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就要向着公园里走去。 “等等。” 她蓦然一声,旋即有些难以启齿道:“你......你们打算将他怎么样?” 黑袍人驻足,背对着她,就是道:“他对你很重要吗?” “我欠他的人情还没有还,答应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到。”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能放他一马吗?”她的语气俨然弱了很多。 “这算是在求我吗?” 林怀柔没有说话,低沉着头,咬着银牙,多了几分柔弱,跟她的名字倒也更贴切了几分。 “为了他,你竟然肯对我低头,这是我不曾想到的。”黑袍人继而道。 说罢人已经消失在林怀柔眼前,只留下没有得到答案,内心尽是挣扎的林怀柔。 篮球场中,屈谨言踉跄间,背后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罗布眼前。当即目光中闪过一丝厉色,之前屈谨言对他种种的不客气,此刻定要尽数奉还。 因此根本就没有丝毫留手,直接下了死手,巴不得仅此一击就要了他的狗命。 跟我玩弹跳,搞迂回战术,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是屈谨言小时候就玩剩下的了。 面对人多或者对方要比自己强大的时候,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硬碰硬显然是不明智的。眼下这罗布在知道自己力量不如屈谨言的情况下,跟他对招都是一碰就退,并不敢继续跟他硬刚,用自己敏捷上的优势弥补实力上的差距,这不就是玩的迂回战术吗? 面对这样的人,只要找一个机会,一个将他抓住的机会,上去就是一顿胖揍,分分钟打的他妈都不认识。 踉跄不过是屈谨言故意为之,被罗布踹一脚虽说并非他想,但完全可以借此做出一个假象,为的就是引鱼儿放心大胆的上钩。 身体哪还有失去平衡的迹象,屈谨言站住脚步,回身朝已经收不住手的罗布报以狡黠一笑。 罗布暗叹不好,但已经来不急了。屈谨言的大手陡然顺势一抓,准确无误的锁主了罗布的手臂。还不待罗布挣开被抓住的手臂,手上一股大力传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径直的向着屈谨言靠去。 对于男人屈谨言可没兴趣,自然不会搂入怀中,当即肩膀一沉,猛烈撞击。这熟悉的画面以及动作,罗布自然认得,这货又要撞老子了?昨天被撞的到现在还隐隐做痛呢,当晚回去更是发现肩膀都青紫了一片,着实恐怖。 “啊。” 尽管罗布不想叫出声来,但这货又好死不死的撞在了同样的地方,顿时就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可以说是伤上加伤了现在。 这一击猛烈撞击不可谓不牛,直接将罗布撞的七晕八素,直接飞了出去。要不是他反应过剩,此时即便没伤也会摔出伤来,毕竟地都是实打实的水泥。 强忍着肩膀处的疼痛,罗布倒飞的身影当即双脚紧紧的搽着水泥地,脚掌一阵火热,脚下似有火花出现,以此来化解这股无处安放的可怕冲击。 篮球场上的形式瞬息万变,前一刻罗布还在压着屈谨言打。然而仅片刻间,一个回合间,双方的位置完美的调换了过来。 根本不给罗布多余的时间,一击得手,屈谨言脚掌一剁,用着百米冲刺的速度径直的追上了罗布倒飞的身影。还没来得及站稳,屈谨言的拳头就出现在了罗布的瞳孔之中,不断放大。 “嘭。” 这一拳头要是结识的打在胸膛上的话,罗布基本上是可以打120住院修养了,这里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慌忙间,战斗经验老道的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用双臂挡下了这拳,尽可能的避免受到更多的伤害。 随着屈谨言这一拳下去,罗布整个人如炮弹一般的飞了出去,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拥有这么大的力量,一拳之下,一百五六十斤的人跟玩具一样被打飞了出去。不经让一众围着篮球场的烈火堂的小弟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恐怖如斯。 作者:感谢zcq88111,M,淡淡的人生的默默支持,谢谢您们的推荐票,十分感谢! 第88章九死一生 屈谨言想追上去,彻底先将这罗布打趴下再说,这样少了一个人,之后就会轻松很多。要是到了后面两个人一起上的话,给他的压力无疑是成倍增加的,届时想赢的话,就棘手了。 可穆重没有给他下狠手的机会,一个闪身直接从后面接住了罗布,完完全全的卸下了所有的力道。 见状,原本就愈动脚的屈谨言止住了步伐,不无有点可惜。 “没事吧?” “不碍事。这小子精的跟猴似的,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说着罗布愤愤不平的就要上前,愈要跟屈谨言大战三百回合。 然而穆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越过了他,意思不言而喻。 罗布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被屈谨言那么一撞,肩膀本就疼的要死,他一直忍耐着,表现的风轻云淡。此时又好死不死的被穆重这么一抓,顿时又想起了被屈谨言支配的恐惧。 见穆重要出手,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表面有些不甘心,实则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小心点,这小子有点本事,鬼名堂多着呢。” 穆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大步向前。 当隔屈谨言仅有几米之距的时候,他不苟言笑的面庞上此时看着屈谨言,狐疑出声道:“你也是特种兵出身?” 也?屈谨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为何你会这么认为?” “寻常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身手。” “我要是说我天赋异禀呢,你信吗?” “信,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 老实说屈谨言对穆重这个壮实的汉子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为人比较正直,实力为尊,确实有点像中江湖上的侠义之士。 “接下来就由我来会会你。”穆重不动如山,近两米高的身形如铁塔般耸立,无形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米八的屈谨言原本算高的了,可跟穆重这一比,顿时就显得娇小了很多,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在视觉上,单是这一看,在别人眼里屈谨言已经输了一半了。乖乖,这么大的体型看不见吗?那手臂粗的比人家大腿都大,而且肌肉一看就硬邦邦的,这一拳头下去,寻常人哪能顶的住? 屈谨言那细胳膊细腿的,跟寻常人有什么两样?能顶的住一拳头? “请赐教。” 屈谨言有模有样,学着电视里的模样,向其点了点头,双手抱拳示意。 对此穆重没有任何表示,面色反而还愈发的凝重。 “我要告诉你的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关乎你性命的生死之战。我希望你能谨记这一点,拿出你的斗志,将你的实力百分之两百的发挥出来,不然今天就是你的终点。” 确实,将罗布击退后,接连与穆重对话后,他的确少了些紧迫,松懈了一些。如果保持着这种状态上去的话,肯定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 “多谢提醒,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看的出来,这穆重对战斗很渴望,不单单是为了杀他,同时也想享受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不然也不会好心的这般提醒他了。 对此穆重惜字如今,对屈谨言招了招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这就是他穆重的真实写照。 几米对于屈谨言来说根本就不是距离,眨眼而至,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全凭实力说话。紧握的拳头如同灌了铅,当面重重的向着穆重而去。 始终都爱板着一张脸的穆重,此刻见不断靠近的拳头,双方的战斗已然打响。原本古井无波的面庞顿时发生了变化,变得狂热了起来,止不住的笑意,目光火热异常,似要将屈谨言生吃活剥。 近在眼前,屈谨言也没想到穆重突然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如果前一刻还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公民的话,现在的穆重无疑是暴躁的狂徒,双眼腥红,看去着实恐怖,简直派若两人。 水桶般粗的手臂根本没有丝毫退却,直接迎上了屈谨言的拳头,刚猛的一逼,大呼过瘾。 屈谨言可不好受了,顿感全身一震,特别是手臂,一时间竟有些麻痹了,当即倒退了数步。 反观穆重,一脸兴奋,铁塔般的身子纹丝不动,宛如吃了兴奋剂,亢奋难耐。 一拳逼退屈谨言,见他在自己的拳头下竟无大恙,不由得令他又惊又喜。多久了?终于又碰见了一个像样的对手了,今天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此时穆重想的不是将屈谨言怎么样,只是在享受这场战斗,释放心中压抑许久的激情。 一拳两拳,沙包大的拳头紧追不舍接二连三,拳拳到肉,好不愉快。起初屈谨言还不服气的和他对上几拳,可奈何这家伙的体型与力量太强,就连屈谨言都有点吃不消,手臂一阵酥麻阵痛。 节节败退,吃到苦头的屈谨言自然不会再和穆重这般硬刚了,当下选择了躲闪。 见到场中进入状态的穆重,罗布不经冷笑。别看穆重平时和善,只要一和别人动起手来,那可是分分钟就变脸的,进入所谓的战斗状态,完全是变了一个人。如果对手越强,他就越兴奋,这样状态下的穆重无疑是可怕的,下手往往没了轻重,不死即伤。 在力量上,鲜少有人匹敌穆重的。他可是见过穆重曾经一拳之下直接将一辆汽车轰的变了形不说,更是搽着地面滑出去了数十多米的距离,着实可怖。 罗布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面对这样状态下的穆重,两人一番战斗下来,屈谨言不死也差不到哪去了。 战斗还在继续,在一边躲闪穆重攻击的同时,趁着空隙,屈谨言也有反击,也算是有来有往,但都被经验老道的穆重给一一化解了。 战斗陷入了焦灼,虽不比罗布那般轻盈,但穆重的猛烈攻击一时间还真没拿屈谨言怎么样,闪避的恰到好处。 面对自己的攻击屈谨言一味的躲闪,这不无让穆重空有一身力气却又无处宣泄,进入狂热状态的他当即又暴躁了几分。 拳风依旧,几乎是擦着他的面颊而过。屈谨言身子微微下沉,因为穆重身子较高的缘故,下身腹部处空挡较大,所以屈谨言也是瞄准了这一点,在躲避他攻击的同时就已经有了出手的思路。 直接一拳直接向他腹部轰去,但这穆重并不笨重,相反战斗经验极其老道,左手臂直接挡住了屈谨言的攻击,让的他的拳头不进半分。 接着直接大手一挥,将屈谨言逼退半分,拦腰直接又是一记腿风袭来。由于距离太近,也是穆重第一次用脚,屈谨言完全没有预判到。加之其腿又长,如此距离下屈谨言完全没办法,直接用拳头迎上了他的腿。 屈谨言只感大力袭来,身体竟是有些不受控制起来,几乎就要跌倒。 高手过招,往往只一个小失误就会造就一场比赛的失败。而在这个篮球场中,早就已经堵上了一条性命,此时如若一个不慎,那就不是一场比赛的告负那么简单,而是机会的错失,生命的终结。 眼下机会难得,一招得手,屈谨言自顾不暇,穆重欺身上前,掌化手刀,当头向着屈谨言劈下。 面对穆重的紧追不舍,屈谨言有些应接不暇,面对力量上的差距,他别无他法,手臂当即迎上了他凌厉的手刀。 “嘭!”一声闷响,屈谨言结结实实的承受了穆重这一击。高下立分,面色铁青一片,双腿都有被压倒之势,微微弯曲,可见这由上而下的力量让的他并不好受。 屈谨言在对上罗布的时候,在力量上表现的游刃有余的。可当碰上了这穆重,身份俨然来了个反转,这家伙的实力起码是罗布的两倍不止,猛的一匹。 手刀一收,看着近在眼前的屈谨言,下一刻穆重腥红的瞳孔陡然一缩,狂热亢奋的面庞上更盛了几分,一脸狞笑,似是已经六亲不认,杀红了眼完全失去了理智。 “哈哈,给我死来。” 说罢,那曾经将一辆小汽车都能打出数十米的拳头顿时左右开弓,狂风暴雨的向着屈谨言招呼而去,全力出击,根本就没有任何收手。因为他知道,这样状态下的屈谨言,根本已经没有了反击的可能了。 不假,在那手刀之下,屈谨言如同被打进地里的桩子,双脚大开,根本没有应变的能力。再者两人距离不过伸手触之,这样的前提下要想躲过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谈何容易? “嘭嘭嘭......” 重拳之下,屈谨言苦苦支撑,如同一望无际海面上的一叶扁舟,任由海水拍打,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终于,在接连挡了数击之下,屈谨言拼了命抵挡穆重攻击的双手终是不堪重负,直接被一拳打的无力的摊开了双臂。顿时,胸口门户大开,此时穆重若是再补上一拳,屈谨言不死也得重伤不起了。 确实,穆重压根也没想过收手,刚才接连打出了几十拳不止,而且拳拳到肉,让他大呼过瘾,此时早已经红了眼,哪还收得了手? 一拳已然击出,赫然是屈谨言消瘦的胸口,这一拳头要是命中的话,那等结果不可想象。想想都不经让围观的一众小弟都不经打了一个冷颤,这可是能将汽车都击退的拳头啊,若是被打中,绝对九死一生。 第89章暴走 天大校园,今天并没有课,吃完中饭后,应屈谨言的要求,高漪灵早早的就回了学校。 一下午,高漪灵都没有出过宿舍,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看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 今天的状态明显不是很好,看书时间长了,视线都不经恍惚了起来,思绪早就已经飘飞了,哪有心思看书。 天不知不觉已经黑了,宿舍门在此时突然被打开,黄千珊随手开了灯,当可见坐在书桌旁的身影时,当即像见了鬼一样,被吓了一跳。 “漪灵?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家里,明天早上再回来的吗?” “咦,漪灵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哭什么?” 有那么片刻,高漪灵的心陡然揪心的痛,来的毫无征兆。可她对这疼痛并没有多大的感受,反而莫名的悲伤,一如当年听闻母亲的噩耗一样,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好似要失去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屈谨言,慌忙中,完全没有顾及黄千珊。双手颤抖的紧紧将手机抓在手里,赶忙播出了那个手机里唯一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良久,电话里一直都是忙音,接连打了两遍都无人接听,这无疑让高漪灵心中一沉。 “姐夫!” 她趴在书桌上,带着哭腔,在黄千珊诧异的目光下茫然的唤出了这两个字,宛若丢了魂,接着就失声痛哭了起来。 想象中的转折或者奇迹并没有出现,没有任何意外,沙包大的拳头毫无保留的直接落在了屈谨言身上。 半空中,一道身影当即喷出了一口血线,如断了线的风筝,直接撞在了篮球架上,顿时篮球框都不经一阵晃动,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篮球架下,屈谨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穆重这一拳之下,鲜有人能再起来了,即便是他也不例外。仿佛在此刻,一切都已经宣告结束,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看着那已然如死人一般的屈谨言,罗布并没有感到太意外,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早已经预料到,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当下挥了挥手,示意两名手下过去将屈谨言的尸首拾起。 “铃铃铃” 突兀的,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乐曲澎湃激扬,直叫人热血沸腾,响彻在寂静的篮球场中。 可能是裤子里震动的手机,又或者是这近在耳边的手机铃声,使得原本已经失去意识的屈谨言在此刻迷迷糊糊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胸口就像是被汽车撞了一样,令他窒息。嘴巴张开,想要说话,无论他怎么用力,想要发出声音,却异常的困难,半天都吱不出一个字。 作罢,伸手缓缓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将那响个不停有些烦躁的手机拿到了眼前。趴在地上,目光颓废的看着手机上大大的高漪灵三个字时,他没有因为现在的处境而感到害怕,更多的则是伤心难过,当即眼眶中无声的留下了两行泪水。 “谨言啊,以后她们两姐妹我就交给你了。” “漪灵我就托付给你了,请原谅我恬不知耻的要求。” 这一瞬间,他想起了高母张芬芳那慈眉善目的面庞,以及当初高漪涟留给他最后的信封。悲伤、难过、愧疚、不甘种种复杂的情绪充斥了他整个脑海,让的他红了眼,不单单是哀伤,还有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啊......” 一声咆哮响彻了整个夜空,宛如一只被封印了数万年之久的洪荒巨兽,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呐喊。 “啊......” 屈谨言冲破了胸口的沉闷,一道道呐喊宛如给了他无限的动力。双手撑着地面,两腮紧咬,面露狰狞,额头处渗出的鲜红血液染红了他大半边脸,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厉鬼,看去异常瘆人。 他......他居然又从新站了起来! 这一声呐喊,让的原本站在那里愣神的林怀柔顿时回过神来。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屈谨言的声音。从他那歇斯底里的声音上就可以得知,此时他正经历着或忍受着难以言明的痛苦与折磨。 “屈谨言,你可不能有事啊,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兑现,我不准你出事。”夜幕下,她娇躯颤抖着声泪俱下,接着便可见她撒开腿就向着声音而去。 “啊啊啊” 篮球场中,他仰着头,任由鲜血浸湿了他半边脸,尽情呼啸着,好似这样才能让他心中的种种情绪得到缓解和发泄,才会让的他好受些。 所有人都看着那名从新站起来的男子,即便头破血流,他亦不甘放弃,再次向命运发起了挑战,怡然不惧,傲然站立,唯我独尊。 他双手五指舞动着,仿佛在弹着某首乐曲,有节奏的起浮着。整具身体此时仿若燃烧了起来,沸腾无比,比之那天林怀柔那次无疑要强烈的多,令的他身心燥热不已。 全身上下仿佛都充斥着无可匹敌的力量,让的他忍不住要大打出手,疯狂宣泄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此刻他方才明白穆重的感受,那种进入狂热状态,尽情挥洒身体的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一步一步,屈谨言的步伐不断加快,面目狰狞,带着鲜红的血液,给人的视觉冲击震撼无比。隔着一段距离,一些围着篮球场的小弟不经颤抖的退却了半分,心中有些发毛。 此时的屈谨言哪还是人,更像是嗜人的怪物,特别是那双腥红的眼睛,竟是跟疯狂起来的穆重一般无二,甚至说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是穆重所不具备的。 五指灵动跳跃着,然而在下一刻,他手指骤然紧握。接着脚掌猛的一踏,直接来到穆重的跟前,紧握的拳头当即毫不畏惧的朝着门面轰去。 进入狂暴状态的穆重可不管你那么多,你要战我便战,固然没有退缩的意思。 只是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家伙的力量明显要比刚才强了不少。在受了自己一拳之后,不仅能站起来,而且还要较之前更强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啊啊” 两人的拳头再次相撞,屈谨言完全红了眼,一声声呐喊不断传出,手上的拳头亦没有停歇,一直都和穆重博弈着。 场外,罗布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对于此时宛若疯魔一样的屈谨言能跟穆重接连对了这么多拳竟然还不弱下风,大感吃惊,莫非是穆重留手了? 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穆重只感对方的拳头一次比一次强,倒不是他留手了,而是这厮越来越强了,即便是他,都快吃不消了。 “嘭”的一声,重拳之下,两人当即分开,穆重铁塔般的身子直接退了五米不止,而一脸腥红血色的屈谨言只退了两米不到。 没有片刻的停留,此时的屈谨言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不将面前之人斩于马下,那便是不死不休,战意比之穆重都要浓烈的多。 软弱的怕横的,而横的对横的,自然是看谁更横了。此时的屈谨言完全是不要命的节奏,气势汹汹,哪怕是狂热的穆重见了都不经有些后怕。 “死!” 他一个冲刺,再次主动的向着穆重发起了攻击,一改往常的理智。 狂热下的穆重早就已经打出了血性,此时与屈谨言战斗不正是自己一直所渴望的吗?面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屈谨言,虽知道这一击之下自己未必能讨到好,但,那又怎样? “啊” 同样的,一声爆喝出声,穆重前所未有的凝重。脚掌重重一跺,如猛虎一般的扑了出去,沙包大的拳头宛如有千钧之势,带着猛烈的拳风,发挥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力量,突破了自己之前所能发挥的极限。 然而,两人的拳头一经触碰下,顿时让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作者:感谢玩玩就是爽以及大家的推荐票支持,由衷感谢!今天开始,就是为期一个礼拜的爆更周,不论怎么样,从今天开始每天更三章。当然,有条件,愿意支持给梦证动力的朋友,自是不胜感激,到时候我也会应允承诺,一天四更往上,不封顶! 第90章劫后余生 在大家惊骇的目光中,屈谨言那细胳膊的拳头,直接同穆重那足足大了三倍有余的沙包大的拳头发生了碰撞。 单是看着这一幕都不经为其感到一阵肉疼。 只是大出意料的是,在这一拳之下,穆重那沙包大的拳头竟是溃不成军,手臂当即无力的垂了下来,就好似失去了知觉一般。 肉眼可见,摧枯拉朽之势,穆重铁塔一般的身子与屈谨言一经触碰,直接飞了出去。宛如炮弹一般,轰的一声,直接飞出了篮球场,重重的砸在了一颗椰树上,以至于粗大的椰树不堪重负,拦腰而断。 这一幕似曾相识,先前罗布不也是这样?可现在是穆重啊,穆重是谁?天州市地下赫赫有名的人物,大名如雷贯耳,绝对是前五之列的大佬,鲜有敌手。 可就是这样的大人物,竟是在一个名不见转的年轻人手上栽了跟头。而且还是以极其蛮横的姿态,仅仅一拳就将闻名遐迩的穆重打飞了出去,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屈谨言依旧保持着挥出拳头的动作,只是原本与他对拳的穆重却是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拳头,五指张开又紧握,额头处流淌的血液并没有停止,染红了他半边脸的同时,也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滴落。 他面容上一半鲜红,一半白净,一脸狰狞,已然暴走。刚才一拳击飞穆重的画面历历在目,此时见场中那道森然如鬼的人影,众人都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与之对视间,都不经移开了目光,不敢直视。 就在大家以为此事已经告一段落时,场中那道给人极其震撼的青年却并未就此罢手。目光森冷可怖,如鬼魅一般窜了出去,五爪化拳,所取之人正是之前与他交过手的罗布。 罗布骇然,先前穆重被他一拳击飞的画面还近在眼前。始终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自这小子趴起来后,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与之穆重极其相似。却万万没想到,改变的不仅仅是人,实力居然还有了质的飞跃,一拳轰飞穆重便是最好的证明。 眼下这小子眼看是打红了眼,没有什么理智了,如若要恢复过来,必然要经过一番发泄。这种症状罗布在穆重身上见过,但凡有暴力倾向的,并且已经极其严重深入骨髓的,最终状态就是如眼下这般。 只要进入状态,身体的潜能就会超出平时的发挥,就好像吃了所谓的兴奋剂一样,身体素质各方面都提高,实力自然不同而语。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事,这个表面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年轻人,居然同穆重一样,内心里竟是装着这等狂暴的心。 先前还正常的屈谨言都不是他所能抵挡的,现在更是已经变了这般人鬼模样,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有了质的飞跃,哪还是他所能抵挡的?穆重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啊,血淋淋的教训。当下面对这样状态下的屈谨言,他还不死翘翘?毕竟就连穆重都抵挡不了他一击啊,更别说他了。 暴走状态下的屈谨言速度极快,犹如闪电,紧握的拳头带着森冷的肃杀之气,一晃而至。 罗布甚至还来不及有过多的动作,眼前已然多了一道身影,拳头更是已经朝着他的额头轰来。顿时让的他头皮发麻,完全不容他躲闪,此时的屈谨言已经不是他所能抵挡的了,双方实力已经天差地别。 拳头带着令他面颊都有些刺痛的拳风,可想这一拳的威势,是他生平仅见,若是被打中,罗布甚至已经想到自己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爆开的场面了。 绝对的生死一刻,近在眼前。只是不是之前势单力薄的屈谨言,而是他天州市道上赫赫有名的罗爷。 “放肆!” 就在那拳头近在咫尺之时,陡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篮球场的外围飘然而至,藏在黑袍里的手五指伸出,正面一把握住了屈谨言的拳头,让的其不近丝毫,可见其实力超凡。 要知道,穆重紧握着拳头在此时的屈谨言手下都落得个手臂骨折的下场,身体更是被轰飞了出去。而突然出现的黑袍人仅仅是五指就轻松接下了这一击,两者相比较,简直不是一个级别。 不待众人多吃惊,黑袍人化抓为掌,直接一掌震退了屈谨言,紧接着一个干练的侧身踢,正中屈谨言下怀。 这一脚极其霸道,屈谨言当即一声痛哼,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几乎是以垂直的线条,直接撞在了十米开外的篮球架上,然后跌落在地。 这一脚让的他的目光顿时清明了几分。当砸在地上时,在昏迷前,他隐约听到了林怀柔的呼叫,以及远处若有若无的警笛声。 “我得救了吗?不是让这个傻女人不要来了吗?” 这是屈谨言昏迷前唯一的两个念头。 当他再次醒来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肯定是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了,因为入眼一片光明。 我还活着,这是屈谨言脑海中第一时间得出的答案。 “姐夫,你、你醒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旋即高漪灵绝美的俏颜映入眼帘。 屈谨言想要起来,可这一动,顿时胸口和腰上传来一阵刺痛,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姐夫你不要动,虽说怀柔姐说你没什么大碍,但也不宜妄动,得好好修养。”高漪灵面露忧色,上前忙扶住屈谨言,就是说道。 作罢,屈谨言只能老老实实的趟了回去,见是自己的房间,就是问道:“你不是在学校吗?怎么回来了?” “你都这样了,我还不回来。上次是你照顾我,这次换我照顾你。” 在她的话语中,屈谨言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是怀柔姐姐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受了伤,让我照顾你,所以我一大早就回来了。” 屈谨言下意识的问道:“那她呢?” “我回来后,跟我交代了一下,怀柔姐姐就走了。” “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这是屈谨言比较担心的,他不想让高漪灵知道昨天的事情,不然指不定会是什么样。 “她说昨天晚上因为她的事情,你帮她抓歹徒,在搏斗过程中不小心被歹徒所伤。” “是这样吗,姐夫?”高漪灵看着她,有些狐疑,昨天两人明明在家里吃饭喝酒来着,怎么就一起去抓歹徒了?多少有些疑点。 “恩,别说了,只怪这歹徒着实厉害,哪怕你姐夫我曾经是警察,还是不免受了伤。” 屈谨言是谁?论说瞎话,他认第二,谁敢认第一?既然林怀柔善解人意的给他开了一个头,那他自然要上道继续说下去。 高漪灵也没多想,只要屈谨言没事,真与否,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姐夫,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去管了好吗?你已经不是警察了,这样的事情自有人去做。” 只见她接着有些伤感道:“我知道我这样说会很自私,但......但我就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想再失去你。” “说什么呢,什么失去不失去的,以后不准说,听见了吗?一点都不吉利。” “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出奇的,高漪灵并没有答屈谨言的话,反而还不依不饶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答应你行吧。” “什么叫答应行吧,一点都不诚恳。” “嘿,你姐夫我什么时候有说话不算数的,你这是在质疑我?” “去年过年没回家,你说要带我去海边放烟花的,结果怎么了?” 屈谨言迟疑了片刻,顿时心虚了起来。 “那......那还不是因为环境的关系。这放烟火多污染环境,况且我们也要遵纪守法不是,做良好公民。” 怕高漪灵再问,屈谨言赶忙又是出声道:“漪灵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我现在可饿的要命。” 本想再调侃他几句的高漪灵见他这么说,只好作罢,面带笑容的出了房间。只要屈谨言没事,整个世界就还是美好的。 独自一人的屈谨言,收起了刚才同高漪灵开玩笑的笑意,面容正色了起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至今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哪怕是每次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第二天起来都会记得清楚,更别说这些实实在在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了。 特别是进入那种狂暴状态后,当时的那种感觉他记忆犹新,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唯一的念头就是干趴面前的人,不论什么后果。 此时想想确实有些后怕,平时他自认自己脾气很好的,好多年都没有发过脾气了,哪曾想自己会变成那副模样。 不过当时一拳就将穆重打飞,那种感觉确实令的他兽血沸腾,感觉整个身体都在焚烧,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出,仿佛用之不竭,永无止境。 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亦或是神经反应,当时的他都前所未有的强,现在想想都不经让他迷恋。 只是在想到最后那个突然出现的诡异人影,居然仅仅两招就将他击溃了,实在是牛逼的不行。不经感叹这天州市卧虎藏龙,水深的很。 不过庆幸的是,这条命看来是保住了。这帮人倒也算是说话算数,拼了老命干翻了穆重和罗布,还真就没在为难他了,不然哪怕是林怀柔在场,估计也没那么简单带他走。 第91章事后 屈谨言在家休养的同时,天州市穆愈医院,也是穆家的产业之一,在天州市比较有名,是为数不多能和天州市市人民医院相抗衡的存在。 vip病房,穆重铁塔般壮硕的身子躺在病床上,整条右手臂则是打了石膏,就那么茫然的望着医院的天花板。 他在想,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与屈谨言对战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放。对于屈谨言同自己一样,进入那所谓的暴走状态,而感到不解。 那种状态,穆重在熟悉不过了,就跟演员演个哭戏一样,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转换了一种心情,随意掌控。而也就是这样,只要一进入这种状态,就会迅速沉迷于战斗,从而发挥出比平时都要强的实力。 能进入这种状态的人极少,即便是有暴力倾向的人能做到的也是万中无一的。内心压抑的暴躁是来自内心深处并且长年累积的,当到了一个零界点或者被外界某种因素强烈的刺激到了,就会引发内心中的那股火热,从而上头,不管不顾,蒙了心智。 从屈谨言的表现上来看,估计也是头一遭。这就好比人小时候一样,晚上睡觉稀里糊涂的就尿床了。当经历多了后,即便是在睡梦里,尿意袭来的那一刻,就会有了自己的意识,久而久之就是自己可控的了。 屈谨言目前就是这种现状,进入暴走状态完全不可控,完全是跟着感觉走,随意为之。而他穆重不同,虽说情绪会有些影响,但起码是有自己的意识与理智存在的,是自己可控的,这也是经历多了以后才有的结果。 不过对于屈谨言在进入暴走状态后,那节节攀升的实力最为令他不解。做为当事人他在清楚不过了,每次与屈谨言对拳,起初还游刃有余,但一拳过后,那种力量完全不是上一拳所能比的,仿佛有叠加之势,越来越猛。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有着无穷之力,没有极限。如果自己当时能多撑上一会,不知那小子还会爆发出什么样的力量,在心惊的同时,穆重同样会感到好奇。 要知道,在进入那种状态后,他穆重的整体实力增加也不过是比平时多出了大概百分之二十左右。哪有像屈谨言这样的,都是成倍增加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别小看这百分之二十,即便是高出了百分之几,在与旗鼓相当的对手博弈时,这百分之几很大可能会决定最后的成败,更别说百分之二十了,重要性可想而知。 “重哥......重哥?” 不知何时罗布走进了病房,见穆重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便出声喊道。只是在接连喊了几声后,却都是不得回应,很是奇怪。 “恩,你来了啊。” 当听声音回过神来,穆重淡淡的看了一眼罗布,语气平平着说道,俨然是个沉默寡言之人,与之昨天晚上战斗中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很难想象会是同一个人,却又同时拥有着截然不同的一面。 坐下后,罗布先是了解了一番穆重的状况,得知只是右手臂骨折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随即犹豫了一会,罗布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不解。 “重哥,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那小子了?虽说他的个人实力确实厉害,但以我们的手段,只要你一句话,他定然活不过几天。” 倒不是说他罗布瑕疵必报,只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想,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而且还极其的窝囊。 屈谨言在他们的地盘闹了事全身而退了不说,结果一行人找上门来,非但没把他怎么样,反过来还被揍了。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以后他们烈火堂在天州市还有什么威严?谁还把他们放在眼里? 在黑道上一切都是以实力说话,而实力造就的就是声望以及那令人为之色变的威严。 眼下屈谨言无疑是“啪啪”的在他们脸上打了两巴掌,所谓的天州市地下大佬的威严早就碎了一地,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件需要上心的事情,不无让罗布愤慨。 闻言,穆重当即目光些许波动的向罗布看去,沉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不怒而威之势:“难不成你让我穆重出尔反尔不成?那我们烈火堂与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可是事关整个烈火堂,此事若是一经传出去,那我们以后在天州市还有什么颜面。” 面对罗布的抱怨,穆重当即就是出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那你......”罗布欲言又止,所要表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认为这么做是我的意思吗?”只见穆重淡漠的瞥了眼罗布后,若有所思着道。 “不是你的意思,那莫非是......?”罗布面露骇然,顿时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千钧一发之际,那突然出现的黑袍人影。 表面上穆重是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之一的烈火堂堂主。其实不然,在他之上,还有着一位真正的主事人,便是昨晚那名黑衣人。这名黑衣人,即便是他罗布这位在烈火堂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都是极少见过的,更别说知道其来历了。 黑衣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只有穆重能接触到,一些命令也是通过穆重所下发,极其神秘。 故此听说不是穆重所授意,不无让他吃惊。那位向来极少插手烈火堂的事情,没想到为了那个名不见转的小子,竟是特地向穆重授意,甚至还亲自到了现场,可想其重视程度。 屈谨言休息了两日,对外说是生了病,请了病假。 期间林柯每次下班后第一时间都会到屈谨言家里来,将今天公司所有的事情都同他讲了一下,甚至还做了笔记,生怕和上次一样,会出什么纰漏。 屈谨言一一给她回答,有些地方还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让她多做变通。 他一个集团总经理,在公司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决定了不少人的钱途。一听总经理病了,一干人的关怀自然少不了,这些天屈谨言也没少接类似的电话。 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的住址保密措施做的够好,并没有对外公开过,不然这些人指不定天天上门来虚寒问暖了。 两天后,屈谨言毅然而然的去上班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高漪灵死活要让他多修养些时日。好在姐夫永远还是姐夫,还能听小姨子的不成? “总经理,早。” 林柯是知道屈谨言今天要来的,倒也没多大惊奇,毕竟昨天还在人家家里吃过饭的呢。 屈谨言好的已经七七八八了,虽说胸膛还有些痛,但还是可以忍耐,并不影响他办公。只是心中打定主意,这周得空了,还是得去医院照个片子,万一出了内伤,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以前屈谨言就听说过这么一件事。一个人被一辆电动车给撞了,直接被撞在了地上。结果当场就起来了,屁事都没有,又跳又跑的,还管肇事者要了一千块钱,就好似平白捡了一千块,喜不胜收的。 可哪曾想,没过几日,就死在了自己的床上,再也没能醒过来。事后通过调查才知道,这货受了内伤,一时半会表面看上去没事,当到了时候,那可是说走就走了。 估计到死他都不知道,他这条命就值那么一千块钱,关键他还满怀欢喜。为此,事后不经让人津津乐道。 “恩,早。” 简单打过招呼,屈谨言径直的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并没有急着办公,想了想还是应该先给林怀柔打个电话先。除了那晚她将他弄回去并且照顾了他一晚上之外,之后这两天里林怀柔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漠不关心的语气。 “喂?” 没有过多的言语,屈谨言由衷着道:“谢谢你了。” 虽并没有明确说什么,但两人之间自然是清楚的。 “不用谢,身为警察,我只是在例行自己的职责而已。” 她接着停顿了会,又问道:“你已经去上班了吗?” “是的,今天晚上能赏个脸不?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吧,算是了表一下我的心意。” 那天晚上,在昏迷的那一刻,屈谨言可听的真切,这个女人居然带了哭腔。虽说表面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他心里明白,那只是她的伪装,又或者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在迟疑了片刻后,电话里还是传来了她平淡的声音。 “好。” 挂了电话,屈谨言脑海中不经浮现出了林怀柔那张厌世脸,笑了笑,对今天晚上的到来多了几分期盼。 第92章如何是好?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边刚放下手机,门外面就隐约传来了叶茹竹的声音。 “林秘书,今天总经理来上班了吗?” “来了,就在办公室里。” “哦,谢谢,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可以的,总经理盼你来还来不及呢。” 听到这,屈谨言当即眉头一挑。好你个林柯,背着我专门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我看你屁股是又痒了,等着我来宠幸了。 果然,不多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屈谨言当即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伏案奋笔疾书,好不忙碌,就是头也不抬着道:“进来。” 今天叶茹竹依旧是美的不可方物,一身得体的职业装,长长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披在她的肩后,挺巧的美臀裹着紧身的套裙,一双笔直的大腿裹着诱人的肉色丝袜,实在是美不胜收。 是个男人都不经看直了眼,要是可以,还不得当即按在这办公桌上发生一点什么? 见到屈谨言的那一刻,叶茹竹明眸就是一亮。可当看见他刘海下额头处白色的创口贴时,漂亮的脸蛋上不经有些变色。 踩着银白的细高跟,眉头微颦,上前就是担忧道:“你头怎么了?是不是被打了?” 联想到周六在克里斯汀酒店发生的争执后,虽说当时闹的不可开交,但索性两人并没有事情,都逃了出来。 不过眼下看来,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不然自那之后,屈谨言就怎么突然请假了,绝不是生病那么简单,很可能遭到了那群人的打击报复,不然额头上的伤该怎么解释? 额头处的伤当时是因为撞在地上所导致的,因此还出了不少血。哪怕屈谨言不想贴绷带,伤口不允许不说,还是一样会被看见,所以还不如继续包着。 “叶经理啊,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屈谨言抬头打哈哈道,似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见他抬头同自己说话,露出了那张有失血色的脸,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得心中有些难受。 “他们是不是打击报复你了?你根本就不是生病了对不对?” 屈谨言依旧是那副笑脸,先是伸手示意她坐下,这才安抚道:“叶经理你先坐,别激动,有事情咱慢慢说。” 闻言叶茹竹面色一缓,听了他的话就坐在了办公桌前,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屈谨言,满是询问之色。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嘛,我也不例外,确实是我不对在先,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不过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几个混混罢了,虽说吃了点亏,着了一下道,但也就是皮外伤,休息了两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起初屈谨言只是想说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但知道内情的叶茹竹显然是骗不了她的。便只能退而求其次,虽承认了事实,却又将事情的严重性大大的降低了。 果然,听屈谨言这么说,叶茹竹紧皱的眉头当即缓和了几分,但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着道:“这群人真是太过分了,简直目无王法,我们应该报警抓他们。” “不用担心,那些人已经被抓了,也算罪有应得。”屈谨言糊口瞎掰道。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事情才牵连了你。”她神情落寞道。 屈谨言毫不在意,就是笑道:“你不要这样,都是我咎由自取,要不是我出的馊主意,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对了,我们的常总有没有按合同办事?”只见他又突然转移了话题,显然是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有的,白纸黑字,有合同协议在的,如果他违约的话,我可以立马起诉他,到时候可是天价的违约金,他反悔也没用。”说到这叶茹竹不经畅快了几分。 “那就好,也算没白忙活,这样的话,我就提前预祝叶经理的费竹服饰品牌打响整个天州市了哈。” “这都离不开你的帮助。” 屈谨言笑着点了点头,没在说话,目光已经投向了电脑上,也预示着这段对话结束了。 按道理来说,但凡有些眼色的,这个时候都应该找个理由该离开了。 可叶茹竹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沉默了片刻,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今晚有空吗?能一起吃个饭吗?” 请我吃饭?屈谨言当即面露狐疑,旋即戏虐道:“怎么好生生的请我吃饭,叶经理这是有什么好事吗?” 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女的主动请一个男的吃饭想想都有些羞耻,不免会让人多想。可屈谨言的这番话,无疑是在为她辩解,原本准备好了一番说辞的她,也没有了说的必要。 “你帮我完成了合同的事情,同时也害的你被人平白遭了毒手,不论哪一件,我都应该请你一次。” 其实现在想想,好似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屈谨言设计好的。会议上当众让她难堪,明明他又不是那种故意去刁难别人的人。之后去了她的办公室,演了一场戏,让的她冰释前嫌。然后故意约她吃饭,放了她鸽子不说,还叫来了常富贵。 紧接着如他所愿,算准了自己会再次找上他,才有了他接下来为她准备好的计划。在克里斯汀不仅替她签了一直都没有谈妥的合同,更是替她好好教训了常富贵一顿,出了一口恶气。 虽说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自己跟常富贵有协议上的来往,而且还谈崩了的。但从现在看来,这无不是他的良苦用心,从一开始就在处心积虑的在帮她。而她呢?傻傻的还为此有好几次都对他横眉冷对,并且出言不逊,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 屈谨言情商何其之高,早就察觉到叶茹竹对他的感觉有了明显的变化。不过两人从认识到现在总共不到两个礼拜啊,他也没自恋到自己帅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了。可关键是现在叶茹竹明显对他有了那么点感觉,比之之前对他好上太多了,实在是让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之前那个吻的缘故?不然还真说不过去。也不对啊,现在又不是古代,看了身子亲个嘴,甚至牵个手都要以身相许的地步。 暂且先不管这些,叶茹竹越是对他这么好,屈谨言心中就不经有些心虚。毕竟之前自己可是当着所有经理的面,故意拿她当鸡敬了猴,确实是有些过分。 而之后的事情,完全是临时起意想出来的,也多少报有补偿的心理在里面吧。 可怎么也没想到,事到最后,叶茹竹会待他这么好。真是应了那句话:我伤你千百遍,你却待我如初恋。 两人的心中想法各有不同,当然都是不得而知的。 踌躇了会,屈谨言有些难为情。他前脚可才给林怀柔电话,后脚叶茹竹就又要请他吃饭。你说推辞掉吧,心虚的他又有些不忍,不经感到一阵头大。 这可如何是好?是和林怀柔吃饭还是叶茹竹??? 作者:感谢小风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您的推荐票,十分感谢!生活愉快,万事如意。 第93章你是不是喜欢他? 金水湾,第八层,洛水人家餐厅,做事一向一丝不苟的林怀柔,早早的就来到了屈谨言指定的餐厅。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却还是没能看见屈谨言的身影。 林怀柔不爱打扮,也从不化妆,这一点和高漪涟有些相似。脱下警察制服的她,穿的也不时髦,都是稀疏平常的休闲服。 可就是这样,奈何人家天生丽质,即便穿的并不突出,也吸引了餐厅里一干人的目光。特别是她独坐在窗边向楼下瞭望的神色,忧虑中却又不失英气,冷艳的外表下却又不经让人心生好感。 “店长,你快看,那窗边有个超级美女,长的丝毫不比上次总经理带的那个秘书差。” 店长没好气着道:“别滑嘴,认真点,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待会可是有大领导要来,如若没做好,没人能保得了你。” 收银员小姑娘当即来了兴趣:“是哪个领导啊?” “别问这么多,一会你就知道了。总之一句话,态度一定要好,前台可是我们店的门面,知道吗?”店长一脸肃穆道,俨然一丝不苟。 极少见店长这样,收银小姑娘也正色了起来,重重点头。同时也对今天要来的领导愈发的好奇,难道比上一次来的那个年轻总经理还要大不成? “林警官,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只见不知何时屈谨言已经出现在了餐厅里。而前台姑娘自然看见了这位帅气的总经理,当下早就结巴的说不出话了,只是恭恭敬敬的对其鞠了一躬,这才有所缓解心中的紧张。 不错,这个地方正是上次屈谨言视察过的商场,同时也在这里和林柯吃过一次。而之所以又来这个地方,一来是为了看齐勇的工作有没有做到位,顺便算是视察吧。二来这里味道确实还可以,主要的这里是自家公司经营的,就算消费那也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闻声,林怀柔美目当即向来者看去。 只是让她有些错愕的是,来的不单单是屈谨言一个人,还有一个身穿职业套裙的女子,一看之下就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不是说请我吃饭吗?怎么还有其她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虽有疑惑,但她并没有言语,轻点下颌,算是答了屈谨言的话。 同样的,当隔着老远屈谨言同窗边那名美如画卷般的女子说话时,叶茹竹也不经错愕。她怎么也没想到,屈谨言宴请的警察居然会是一名这么出众的大美女,着实与她想的有些出入。 眼下两名大美女相见,并不是屈谨言所愿,做为中间人的他反而还有些尴尬。虽说他与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架不住别人不多想吧? 起初以为自己将提前宴请了别人的事情跟叶茹竹说了后,她会识趣的作罢,也算是委婉的拒绝了她的邀请。 可不曾想,叶茹竹会追问到底。最后实在架不住她的刨根问底,他只能说当初自己遇到歹徒时,有一名警察挺身而出,救他于水火之中,然后才有了宴请这名警察的结果。 听到是这样,叶茹竹当即就要求自己也要出面,这一顿她请,对于救了屈谨言的警察同样满怀感激,要当面致谢。 这不,才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就在屈谨言想坐在林怀柔对面时,叶茹竹却不急不缓,又恰到好处的,很自然的抢先坐在了那里,不经有些复杂的看了两女一眼,这才顺势走到了里头,同叶茹竹坐在一边。 胖子店长从屈谨言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堆着笑容跟在他的后头,以便随时为他服务。 眼下已经落座,店长适时的站了出来,亲自为其介绍了一番菜品。 理所当然的,做为此次东家的叶茹竹自然最为突出,热情的点完菜后,便向两人询问道:“总经理、林警官你们要喝点什么?” “给我们两个来几瓶冰啤酒就可以了。” 屈谨言说的极为自然,好似再正常不过了。 可在叶茹竹听来,却是察觉到了点什么,当即便向林怀柔看去。见她不言,也不语,面色更没有什么表示,俨然是默认了屈谨言的话。 不对啊,这不像是最近才认识的,好似是多年的好友,很熟悉彼此的习性。 叶茹竹不动声色,这才道明了今天的来意。 “林警官,这次总经理能平安无事,还是多亏了你,我在这里向你说声谢。” 这些话本该是他屈谨言要说的,没想到叶茹竹竟是代他说了。这么一听之下,给人一种就好像屈谨言是她什么重要的人一样。 同样的,听她这么一说,林怀柔明眸当即有些狐疑的瞥了一眼屈谨言,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这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例行公事罢了。” 当时说话时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此时叶茹竹回味自己说的话时,不难发现有些不妥,就是解释道:“林警官你别误会,说到底总经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总经理有什么不测的话,我绝对脱不了干系,心理多少不会安心。” 林怀柔只知道屈谨言在克里斯汀闹了事,却不知道为了什么,此时听叶茹竹说起,不经明了。 只见她似是有意,好像是有了那么些情绪,当下就有些意味深长着道:“原来如此,我当是为了什么,某人会一反常态冲冠一怒,没想到都是为了叶小姐这样的红颜,倒也说得过去。” 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林怀柔,在得知了事情经过后,不无有些气愤。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屈谨言为了这个女人惹了多大的祸事,几乎可以说是十死无生了。 特别是当她看见倒在地上满脸鲜血的凄惨模样后,那一刻她的心简直跌到了谷底,以为屈谨言就这么走了,当时她的心情可想而知是何等的悲愤。 可事到如今,听到这么一遭,为了一个女人,你敢信?这是在拿命在开玩笑啊,如果可以,林怀柔恨不得当场踹屈谨言一脚。 接触了一会后,叶茹竹也知道林怀柔是个冷淡性子,话比较少。可眼下说的这番话不经让她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嘲讽?还是在夸她? “哎哟,肚子突然有点疼,我上个洗手间先,你们聊,一会上菜了不用等我。” 哪能听不出林怀柔话里有话?特别是她眼眸中含着的冷茫,直叫他心中发颤。当下见情况不对,屈谨言赶紧先撤,说着一溜烟的出了餐厅。 “林警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待屈谨言离去,叶茹竹收起了客气的笑容,面色稍凝,就是道。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他不是因为我的事情被那帮人报复了吗?难道不是吗?” 闻言,林怀柔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在叶茹竹此时看来,却是格外的吃味。 林怀柔不置可否,就是道:“这还真是他的行事风格,喜欢将心事藏在心里从来都不为人知,而呈现在别人面前的永远都是好的一面。” “你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为了你他差点......” 林怀柔真心为屈谨言感到不值,不经少有的动了真性情,当下语气也有些激动。 可话到一半,看着一脸茫然的叶茹竹,她当即就止住了要说的话。 “他差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 对于叶茹竹已然动容的神色,林怀柔当即缓和了几分,平淡道。 “你是不是喜欢他?” 突兀的,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气氛当即死一般寂静。 第94章胸有点疼 “你们早就认识了吧!”这话是叶茹竹说的,在收拾好心情后,看着眼前这个不喜不悲的女人,一脸平静。 林怀柔还沉侵在她那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他”之中,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我喜欢他吗?” 她扪心自问,老实说此刻就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为了他,她两次落泪,这换作其他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是喜欢吗?只不过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不想他出事情,为其担心而已吧。 真正的林怀柔不是在三年前已经死了吗?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看的出来,原本一直掌握话语权的林怀柔,在听到她的话后,当即失去了锋芒,目光无神茫然,甚至有那么片刻间还展露出了一丝柔弱。 从先前她突然展现出来的激烈与强势,绝不是她平常的模样。虽说接触的并不长,但还是可以看的出来她是那种淡漠的性子,不苟言笑。 而为了屈谨言,她却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这不无让叶茹竹多想,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了那句话。 林怀柔并没有要回答叶茹竹的意思,良久才有些莫名着说道:“你可知道,他已经有了婚妻,而且他还很爱她。” “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她是个无情无义的薄情女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对于叶茹竹对屈谨言的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不经让她有些诧异。要知道她为了调查屈谨言的过往,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的,而叶茹竹又是如何知道的? 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要说下去的必要了,就差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心中所想,几乎都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屈谨言才悻悻然的回到座位。不过今天这顿饭吃的并不算愉快,气氛不无有些微妙。 最后还是林怀柔简单吃了点东西后,以局里有事情为由,率先离开了。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之前叶茹竹还对林怀柔客气有加。当他回来后,两人几乎是零交流,全程都是他有一搭的没一搭的和两人说话,故意调动这使人沉闷的气氛。 一番活络后,他就发现了一个现象。在林怀柔说话的时候,叶茹竹就不会出声,而叶茹竹说话,林怀柔就一声不吭,两人简直默契的不行。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自那之后,那所谓的烈火堂黑帮还真就没找他事了。要不是他胸膛有恙,时不时剧烈动一下还有些疼,不然他还真以为那天是不是自己做梦了。 趁着周六,也没告诉高漪灵,屈谨言打定主意去医院照个片子先,毕竟狗命要紧啊,万一有个什么问题,迟早得出事。 穆愈医院,前些年因为工作的关系,入职的时候就在这里做过体检,其它医院也没去过,索性就又来了这里。 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礼拜,这天穆重在小弟的陪同下办了出院手续。虽说手臂还没有完全好,也不宜乱动,但只要好好调养,过段时间来复查就可以了。 以他的身份总不能一直呆在医院里吧?要不是那人的意思,他压根就不会来医院,随便弄几下就得了,哪像现在还打个石膏,着实麻烦。 只是巧的是,刚从医院大厅出来,就迎面撞上了一名年轻男子。 此时的屈谨言心中顿时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那种感受简直了。要不要这么巧?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 要是可以,他立刻就想掉头就跑。可这一个转角的,近在眼前,难不成装作没看见?显然不现实。 “额......” 屈谨言和穆重都是一愣,有些尴尬。 特别是屈谨言,巴不得离这群人远远的,这万一哪天他们来了兴致,想起了他,要是再对他动了什么心思,还不一首凉凉? 天州市是什么地方?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都市,在国际上都享誉盛名。而眼下这帮人又是什么人?烈火堂,在上世纪就存在的黑帮,可以说扎根天州市,真真正正的本土势力。 是天州市顶尖的黑帮之一,而能在天州市有这样的实力,那放眼全国自然也是毫不逊色的存在。 面对这样一伙人,纵然他有几分实力,也顿感心虚。可别忘了,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了,就算不用所谓的枪械,单是用人都可以压死他。以一己之力对抗这偌大的黑帮,无疑是不现实的。 “这不是穆重老大吗?这么巧,你这手,啊呸......” 如果可以屈谨言此时不经想给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老实说他心里还真有点慌,不然镇定如他平时可不会这么没有眼力见说这种没脑子的话。 说到底,慌不慌有时候还真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而是看你面对的是什么人,给你造成的压力几何。 闻言,穆重都不经面部抽搐了一下,你丫的是故意的吧,还这手怎么了,你不清楚吗? 干咳了一声,两人之间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穆重就是道:“小伙子,这么巧,你也来医院了?” 屈谨言先是一愣,旋即挺直的身子当即佝偻了几分,单手捂胸,眉头紧锁,面露病态。 有气无力着道:“实不相瞒,这些天来,我这胸口一直疼痛的厉害,以至于晚上都睡不踏实,几乎夜不能寐,所以就寻思着过来医院看看。毕竟以穆重老大的实力,吃上你那一拳,没当场毙命已经是万幸了,可马虎不得。” 但愿这样能让他心里好受些吧,也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屈谨言如是想到。 果然,穆重神色顿时舒缓了稍许,畅快了几分,就是道:“你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老实说我对你印象还不错,敢战敢拼,是个人物。” “呵呵,过奖了,这还多亏了您手下留情,不然以您的实力,仅仅那一拳估计我就再也站不起来咯。”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挺欣赏你的,这般年纪就有现在的实力了,假以时日,定然不在我之下。” 穆重此话不假,他向来崇尚强者,而屈谨言以现在的年纪就能将他打败,即便里面有些不确定因素在里面,但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在心里他是认可他的实力的,同时也有对强者的敬佩。 “您严重了,我哪有什么实力,就是小时候淘气了点,比别人反应快些,力气大上一些罢了,也不会一招半式,瞎打而已。” 穆重全当他是在说笑,自然是不相信的,不然当时在见过他的身手后也不会猜测他是特种兵出身了。之所以会这么认为,因为他确实见过一些特种兵出身的人,而且实力还很强,据说还是一个兵王什么的。 其实屈谨言所说并不假,可奈何别人不信他也没办法。唯一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时间段,也不过是在警局玩过搏击,但也没有多久。当然你要说学校军训也算的话,也无可厚非。 “对于那种状态,你感觉如何?” “很爽。” 迎着穆重的目光他就是笑道,这一刻两人不经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或许,也只有同样能进入暴走状态的人才能体会到那份畅快。 屈谨言能懂他,同样的,穆重也能体会到他的感受。 “你就没有想过同我一样有一天彻底掌握那份力量,随意支配吗?而不是一味的失去理智,凭仅存的一点意识任意驱使身体。” 穆重的话就像一个重磅**,瞬间在屈谨言心中炸响。这个问题这些天他也有想过,而且还不少。当初同穆重战斗时,分明见他控制的极好,就跟使用自己的手臂一样轻松,如果他也能跟他一样,那还不爽歪歪?想想都令人兴奋。 只是穆重没有给他过多询问的机会,吊足了他的胃口后,就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话,在一众小弟的拥护下已经走开了。 “如果你哪天胸不疼了,又或者有胆子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闻言,屈谨言当即摸了摸鼻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第95章加入! 经过昨天医院一行,屈谨言也多少摸到了穆重的底了,之前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心的,怕他们去而复返,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见昨天穆重对他的态度,特别是最后那一句话,无疑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当天,自屈谨言从医院回来后,内心都莫名的兴奋。原因无他,穆重的话始终都在他脑海里萦绕,在体验过一次那种全身充满了力量,仿佛无所不能的感觉后,相信没有几个人能自持。 暴走状态一时爽,一直暴走一直爽,要是能和穆重一样随意掌控,那他还不上天?为此,在吃过晚饭后,他特地去了海边公园的篮球场。 站在篮球场中,回忆着那天的感受。他紧握着双拳,眉头紧皱,身体紧绷,如此全身力量充斥,青筋突起,双臂不断的颤抖,可见有多用力。 “没感觉啊,要怎么才能做到呢?” 良久,屈谨言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经过一番尝试后,没有任何头绪,好似完全不可能做到。 “难道全靠吼?” 记得上次通过一声声呐喊后,心里那暴躁的情绪愈发的浓烈,同时宛如重生觉醒了一般,全身心燥热无比,如此便有一股力量自身体不断涌出,愈来愈强。 那种感觉及经过,屈谨言至今都记忆犹新,一时间不经有些犹豫,要不再试试? 按耐不住心中的寂寞,他先是瞧了瞧附近有没有人,这万一要是被人看见,想想就感觉羞耻。 作罢,屈谨言再次使出了吃奶的劲,面色涨红,又如那天晚上趴在了地下,缓缓起身,然后仰天望着夜幕,面露悲愤,仿佛当晚的那一幕再次重现在眼前。 “啊啊啊......” 蓦然,他仰天长啸,响彻在这一片天地,哪怕隔了一里多路都能听见。 “妈妈,那位大哥哥在干嘛?叫的好大声,好吓人。” “小明,以后看见这样的人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为什么呢?” “因为那是神经病,会伤害你的。” 屈谨言:“......”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黑的缘故,屈谨言之前并没有注意到那一大一小,此时窃窃私语传来,这才发现还有人在。当即便无地自容了起来,要多羞耻就有多羞耻,尼玛哦。 事实证明,他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除了像个傻子外,一无是处,看来还是有必要走一遭啊。 同在这片星空下的不远处,海边的护栏边,女子望着漆黑如墨的海面,默然无语。她神色平淡,不悲不喜,唯一的动作就是时不时的会喝上一口啤酒。在这夜晚,在这海边,孤独一人,不知为何。 当听到那骤然响起的呐喊声,不经有些熟悉,美目抬头看去,便已然扰了她那颗平静的心。 屈谨言的身影顿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良久,夜幕下,她的目光渐渐出神。不自觉的,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素来淡漠的面庞上,如冰天雪地里独自盛开的一朵玫瑰,增添了几分色彩。 第二天在同高漪灵吃过早饭后,屈谨言就出了门。打定主意,还是打算去一趟,反正也没什么事。再说了穆重都说了那样的话了,这都不去的话岂不是让人看不起了? 穆重并没有给他确切的地址,也不知道这烈火堂到底在何处,但这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克里斯汀,既然与烈火堂的交集在这,那么来这里肯定是没有错的。 当屈谨言的身影出现在克里斯汀餐厅,一行克里斯汀的员工皆是像见了鬼一样。近几年来都无人敢在克里斯汀闹事,因此上个礼拜在此闹事的屈谨言给他们留了极大的印象,此时见到他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难道是眼花了?这小子居然还活泼乱跳的,而且,而且居然再次来了克里斯汀,真是活见鬼了。 屈谨言对前台笑了笑,见他看着自己一愣一愣的,不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回过神来的前台礼貌道。 “我找你们罗经理,还望你通报一下,就说是上个礼拜那个闹事的人又来了,相信他会见我。” “好......好的。” 就算屈谨言不说,前台也会偷偷跟上面的人说。毕竟眼前这位可是有前科的人啊,上个礼拜还在酒店砸了桌子打了人,没事先不说,现在又来了,万一又搞出什么事情,那还了得? 不多时,罗布从酒店的外面走了进来,好似不在酒店。看见坐在大堂的屈谨言,也没什么好脸色,上前就是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跟我来吧。” 酒店外头,上了罗布的加长版的林肯,不由得感叹这烈火堂财大气粗,天州市顶尖帮派名副其实。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驶出了高楼大夏,开进了一片独栋的别墅区。看着眼前的别墅区,屈谨言有所耳闻,这是天州市出了名的富人区,在全国都有极大的名气。 一说豪宅的话,天州市的紫晶龙府肯定是名列前茅的,用寸金寸土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出入的无不是名人或者各行各业的大佬,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是地位与身份的象征。 屈谨言没有过多的讶异,以穆重黑道大佬的身份能在这里有一座别墅并不是件值得吃惊的事情,更何况据说他背后还有着那个庞然大物一般的穆家,有几套都不为过。 别墅很大,庭院还连带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坪,栽种着许多树,造型各异别具一格,一看就知道平常有人悉心打理过。 穆重并不在别墅里,而在别墅的后院,当屈谨言看见那个汉子时,他正覆着一只手,趴在地上单手做着标准的俯卧撑。身子挺拔,犹如一根笔直的筷子,上下起俯间,动作极其干净利落,丝毫不显停顿。 “重哥,人我带来了。” 闻言穆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当即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就是道:“恩,你去忙你的吧。” 至于穆重和屈谨言接触,罗布是有些不解的,也不知道所为何事。当下有些狐疑的瞥了一眼屈谨言后,便退下了身影。 “知道你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看来你跟我一样,表面上看上去老实巴交,内心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一面。”待无人后,穆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 “截然不同的一面?天真无邪吗?”屈谨言故作认真道。 闻言,穆重笑而不语,旋即便也没有过多拖沓,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比较耿直的汉子,切入主题道:“既然你能来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我就同你讲讲我这过来人的经验吧。” “等等。” 然而此时屈谨言说了这么一句。 迎着穆重不解的目光,他继而正色道:“在此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穆重张口就是道。 “你我两人不过相见几次,更是因为克里斯汀一事才有交集。我既不是你们的人,也没有任何瓜葛,甚至说现如今对我抱有杀意也不为过。可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你对我既往不咎不说,还对我相敬如宾,现在更是相授宝贵的经验。” “小子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对此种种,如果不清不楚的话,怕是听你说话都会心不在焉。” 一番言语下来,不卑不亢,已然适应了与穆重呆在一起的感觉。 对此,穆重那古铜色的面庞多了几分会心笑意,也不加掩饰,耿直依旧。 “我是个粗人,所想也不过眼前之事,既然你问起,那便告诉你。” 只见他看着屈谨言,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原因很简单,我看重你,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作者:感谢17k书友的打赏以及推荐,也谢谢M一如既往的支持,十分感谢!又是三章奉上。 第96章鬼厉 穆重的别墅后院有着一潭人工湖泊,寻常时刻都是如一潭死水,不得动静。也不知道今日如何,可能是云压的低,时而有大风吹过,原本平静的湖面泛起了阵阵波纹。 冷风拂过,云压的愈来愈多,眼看一场大雨将至。 此时的屈谨言和这天气倒是相似,面对穆重的言语,眉头紧了几分,心中一沉,一时之间任由这丝丝凉意的风吹着,没有着急说话。 “如果我的答案不如你意的话,是不是又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良久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对于穆重的言语,有诧异但并不惊讶,有那么片刻间有想到过。 “不会,我看重你,并不会因为你的答案而改变我要做的决定。你不必急着给我答案,来日方长便可。” 当天屈谨言在穆重的别墅一直呆到下午才离开,期间穆重跟他说了很多关于暴走状态的技巧,并且给了他一些方法以及建议。这无疑也得到了他本人的认可,觉得他所说并不假,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在里面。 “姐夫,是要去海边吗?我也一起去。”吃完饭,没多久屈谨言就走到门边换起了鞋子,高漪灵上前就跃跃欲试着道。 按照习惯,吃完饭屈谨言就会去海边走上一走,也不奇怪高漪灵会这么认为了,然而今天却恰巧不是。 只见屈谨言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道:“不是,晚上还有点事,估计要很晚才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 福星高照不夜城,位于天州市的城南明淮区,说是不夜城,其实就是所谓的大型夜总会,内有酒吧、ktv等娱乐设施。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像赌场这种场所也是存在的,只是做的隐秘罢了。 屈谨言看着眼前规模宏大的场所不经有些咂舌,除了名字俗气一点外,其它的都好,算是屈谨言迄今为止见过最牛逼的娱乐场所了。 “人的身体有着无限的可能,要想能力异于常人,后天的锻炼并不可少。而我们两所谓的暴走状态,虽说也能提升身体的机能,但不是通关锻炼身体得来的,而是通过刺激自己的精神从而激发身体的潜能,短时间内获得能力的提升。 这种状态跟所谓的兴奋剂有点共同之处,但同时也有本质的区别。药剂的使用对身体有着较大的损伤,但暴走状态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要说问题的话,确实也存在,就是事后会非常疲惫,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你如果想掌握这种能力,却又过着平淡的上班族日子,估计这辈子都没有希望。 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你的心太过平淡,要想激发自身的潜能,则需要相应的环境。” 上午穆重的话此时回荡在他脑海中,接着便不在迟疑,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很大,刺耳的音乐此起彼伏。屈谨言走马观花,不跳舞,不喝酒,也没唱歌,更没有撩妹,低调的走了一圈后,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当他走后约莫十分钟左右,一名身穿休闲裤,上身则是一件白色的短袖的人出现在后门。这一看之下与普通人无异,可当看其面部时,不由得吓人一跳。 只见他戴着白面獠牙的鬼面,森气逼人,着实让人心中一颤。 稍许惊愕后,两名保安当即不善的将其拦下,显然也不是善茬,就是喝道:“干什么的?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戴鬼面的人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了一张黑卡,在两名安保的面前晃了晃。 见此,两名安保当即客气了起来,一脸歉意,陪着笑,其中一人会意的领着鬼面之人向里面走去。 后门的人比较少,迎面也不过依稀几人走来。当安保带着屈谨言左转右转之下,又进了一个门,下了楼梯,这才看见了一个前台。 前台是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身穿一件火红的高开叉旗袍,胸前的饱满异常,面露魅色,长相甜美。 在安保跟眼前女子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后,安保这才对鬼面之人客气点头,便又原路返回了。接着那名旗袍几乎开叉到臀部的性感女子,上前跟鬼面人打了声招呼,对于其的装扮见怪也不怪了,像这样的人这里还真不少,便领着他走到了一个电梯口。 “这位先生,您是来下注的吗?还是?”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就两人,为了缓和气氛,接待女子便是出声问道。 “不是,是后者。”虽隔着面具有些影响音质,但鬼面之人那高冷的语气还是清晰可便的。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给您安排。” 只见接待女子客气道,随即才按下了向下的楼层,是负数,共有三层。让鬼面诧异的是,当电梯到了负三楼时,本该是到底了,电梯也确实是停了。可当接待小姐接连又向下按了三下后,电梯居然再次动了起来,而且还是向下的。 这电梯不止三层,只是没显示出来,隐藏的极好,如果不知道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的秘密。 当电梯再次停下时,鬼面便跟着接待女子走了出去。入眼赫然是一个大厅,跟电影院似的,屏幕上滚放着时间表与对战者名单,以及下注双方的比例,都会实时的更新。 没错,这里是一个地下黑拳场,在天州市极具名气,但也仅流传在有心人耳里,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样的地方可能一辈子都不得而知。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你接触不到,也听不到看不到,但并不表示它不存在。在你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它就在那里,真实存在。 戴白面獠牙鬼面的男子自然是屈谨言,这个地方是穆重推荐的,同时给了他一张黑拳的vip卡,并说只有周末才会开赛,这才有了屈谨言来到这里的一幕。 起初屈谨言是拒绝的,他本身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公民,一听打黑拳,而且还是生死不论的那种,自然是碰不得的,这万一有个意外还不玩完?关乎性命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当穆重跟他说了一番什么后,结果这货就打消了顾虑,便说过来试试吧。前一段时间和林怀柔在格斗馆比试后,他就便有了去格斗馆锻炼的想法,不过却迟迟没有机会去。 眼下这个黑拳虽说比寻常格斗馆有很大的出入,但说到底都是锻炼嘛,能放开手脚干上一场发泄一下也是好的。 听穆重说过,屈谨言对这里还是有些了解的,要想能上场,应要先注册一个身份。来到柜台,服务人员给了他一张单子,简单添了下资料后,在名字上,想了想就果断的写下了鬼厉二字,接着画了押。 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不合法的,对于注册用的名字及身份并不严格,随意为之便可以。 值得一提的是,当屈谨言打定主意来时,想了想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打黑拳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如果让人认出来了就不好了。接着脑海中不经浮现出了一个礼拜前那个将自己弄昏迷的家伙来,好像那人就戴着一个厉鬼面具来着,于是屈谨言也来了这么一出,特地买了一个面具。 好似是这面具太过惹眼,又或者说着实有些奇葩,当屈谨言办好一切手续后,随着时间的过去,接连有人从电梯里出来,看见屈谨言那鬼面皆是下意识的投来异色。 这些人的异样自然逃不过他面具下敏锐的目光,也多少感觉到一些诧异。不过想想自己戴的这面具别人多看两样也很正常,如此想着屈谨言不经释然。 如此他便一个人坐在大厅的角落,如果有什么安排,工作人员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就在他这般安静的等着,两耳不闻窗外事时,原本人来人往嘈杂的大厅,陡然安静了下来,而且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大气甚至都不敢多出。 这诡异的情况屈谨言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颇感诧异,戴着鬼面面具的他转身向众人的目光看去,赫然便是看见了同是戴着鬼面的黑袍身影。 “是他?” 第97章青铜里的王者 黑袍身影的人一经出现,整个大厅的气氛冷到了极点,拥挤的人群立即自发的让出了一条宽敞的路,战战兢兢,生怕惹的眼前之人的不悦,而惹上大祸。 能来这里的要么是道上的知名人物,要么是有钱的公子哥或老总,用有钱有势来形容也不为过。可就是这么一些人,看见这黑袍人居然会是这般反应,可见鬼面下的人来历必定不一般。 这时候屈谨言才知道起先这些人看见他投来异样的目光到底是为什么了。不是因为面具另类或惊奇,而是因为跟眼下这个黑袍人有着差不多的鬼面,从而第一眼看去有些相似,多半是认错人了而已。 屈谨言对这黑袍人有印象,虽是片刻时间,但那仅仅两招就将他打的不省人事,而且还是在暴走状态之下做到的。要知道那时的他,即便是穆重都是不敌的,可见黑袍人影有多变态。 对于黑袍人的身份,他还是有一些眉头的,当时能出现在那个场合,或多或少都和烈火堂有些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黑袍人旁若无人,在众人的目光下,径直的走进了那所谓的贵宾室,整个过程中不曾看过任何人,当真是有高人风范。 随着黑袍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顿时整个大厅窃窃私语了起来,但都还是很小心,黑袍人对他们的影响并没有消失。 “刚刚那戴鬼面的黑袍人是谁啊,好像不好惹的样子啊。” “何止不好惹,别看那人穿着怪异,是个真真正正的狠人,据说这人还跟那烈火堂有些关系,得罪了他,天州市没几个人能保得了你,知道严重性了吧。” 起先那人当即惊呼出声道:“烈火堂?就是天州市顶尖黑帮之一的烈火堂?” “不然呢。”说话之人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这时候有人看不下去了,当即倨傲的看着两人,轻蔑道:“二位应该来的比较少吧,霸主榜可知道?” “霸主榜?” “呵,这里的比赛,可不是一同而语的。总共分为十个层次,分别是青铜、白银、黄金、钻石、强者、大师、王者、至尊、天王以及位于顶端的霸主。虽说霸主有十位,每一个阶段排名第一的人都可以称为霸主,但真正算得上是霸主的只有一位。那就是从天王之中脱颖而出,站在实力的顶端,位于霸主榜榜首。” “而先前那位黑袍鬼面打扮的人,正是位于霸主榜榜首的第一人,真真正正的霸主。放开与烈火堂的关系,就以其的实力来说,就连天州市顶尖的黑帮都不敢轻易招惹他,可想有多大的影响力。” 屈谨言束起耳朵将这一切尽收耳低,多少也为黑袍人恐怖的实力而感到吃惊。当时办手续的时候,见自己的后缀是青铜,还有些不明所以,玩游戏呢? 现在听这么一说,顿时也明了了,感情现在自己就是一个青铜的渣渣啊。这么想着,屈谨言将目光向大厅正上方的屏幕看去,赫然是十个排名。分别是从青铜白银以此类推到那所谓的霸主,排名第一的人赫然在列,而在那最上方,则是有一个最具含金量的名字。 “罗刹!” 看着那两个醒目的大字,他不经喃喃出声。 随即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同是戴鬼面,一个名鬼厉,一个名罗刹,如果有一天能碰上,倒是有趣的很。” “想多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青铜,而人家已经是位于金字塔顶端,一个天一个地,怎么可能会碰上,至少目前完全没可能。”屈谨言有些自嘲道。 接着便也看开了,笑道:“我还是先在青铜区玩玩吧。” 大概十点过后,比赛才正式开始,屈谨言也为此等了好几个小时,他哪知道,这种比赛都是在大半夜凌晨才开始。 所有观看的人都入场进了观赛席位,屈谨言也被工作人员带进了选手室,听候安排。 约莫半个小时一场,率先开始的就是像屈谨言这样的青铜选手,算是开胃小菜,给现场预热的,真正的主菜往往都是在后头。 选手室,约莫有几十人,几乎有一半都是青铜白银的货色,也有不少黄金白银的家伙,更有甚者还有两名王者级别的高手,搏足了眼球,可以说今晚大半的人都是为了他们而来。 但具说,今天最大的主菜并不是说所谓的王者博弈,而是那一年都难得一见的霸主之争。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同霸主对弈的并不是霸主之下的天王级别的人物,而是从国外来的高手。 按照这里的规矩,只有天王级别的人才有资格挑战霸主,而此次从国外来的高手明显是个新人,并没有在这里注册过身份,更别说有天王级别的资格了。 可就是这样,这福星高照的管事还是应予了,算是破例了一次。 在场的选手不论级别如何,大多都冷漠的独自一人静静的候着,极少有交头接耳表情轻松的。能来这里的人,大多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要么是穷凶极恶背负命案之人,要么是常年混迹于边界冷血的雇佣军,鲜少有正常人,都是为了赢取那不菲的奖金。 当然屈谨言除外,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可是实打实的好公民,祖国的未来,社会的栋梁,跟这些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十点开赛,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期间有四人被叫了出去,至于结果怎么样,屈谨言不知道,只是四人再也没回来过。或许当他们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做出了死一般的觉悟。 “鬼厉,熊大,两位请跟我来,准备上场。” 随着工作人员的一声大喝,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屈谨言这才回过神来,同一名一脸倨傲的壮汉跟着工作人员的后头,走出了选手室。 擂台很大,呈正方形,足足有两百平,观众席则是跟足球场的有些酷似,四面八方都是人,足足可以容纳几百人不止。 擂台中心处,升降间,屈谨言和刚才那个倨傲的壮汉缓缓显现,伴随着一阵热烈的喝彩和呐喊声,两道有些出入的身影彻底稳稳立于擂台上,遥遥相望。 相比于对手,此时屈谨言更好奇此时周围的环境。戴着鬼面的他当即抬头向四周看去,见四面八方观看的人群座无虚席,黑压压的一片,实在热烈,不亚于在看世界杯。同时也暗暗惊奇这福星高照老板的大手笔,谁能想到在这地下居然挖掘出了这么一大片空间,建了这么一个偌大的不法场所,实在令人惊奇。 双方上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开打,而是先介绍了一下双方的信息,然后会有一段时间供在座的观众下注,这都是比赛惯用的伎俩。 当听到主持了说这熊大在青铜已经有五连胜战绩的时候,屈谨言不经投去一个稍许诧异的目光。而反观他不过是一个新人,身材跟他有着明显的区别,如果换作他下注的话,多半也会选对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哪边胜率来的大了。 果然,在主持人道明了他的信息后,零胜零负,也就等同于告诉别人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雏。这样的人跟熊大那已经有五连胜战绩的人一比较,只要下注的不是一个傻子,相信都会选择后者。 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白面獠牙的鬼面之下,他不经浮现出了一抹好似魔鬼一般的笑容。待自己一招将对手击败后,相信会让很多人失望吧,单是想想屈谨言就忍不住笑意。 已然下定了决心,要让这帮人好好亏上一笔。 青铜?抱歉,我是混在青铜局的王者! 第98章这就赢了? “介于这位选手是新手,在此我再说一遍规则。” “一但比赛开始,不得中止,除非一方倒下或者认输,生死全凭自己。当然,若是不敌,也可以主动认输,对手要第一时间停手,不然视为违规,取消资格,以后不得入赛。而认输的一方,则需要缴纳一笔费用给对手。青铜局二十万,白银五十万,黄金一百万,往上不一。” “可明白?”这话主持人是冲屈谨言说的,像熊大这种已经拿了几次奖金的老油条了,对规则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戴着面具的屈谨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裁判也不拖沓,伸手示意两人,就是说道:“双方就位,比赛开始!” 随着裁判的一声大喝下,现场的气氛顿时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尖叫、呐喊、助威声络绎不绝。 看着擂台上斑斑血迹,以及那清晰可闻的血腥气,不由得令屈谨言都受了些感染。四周那热烈的欢呼声,身在这种环境的气氛烘托下,顿时让的他心中莫名的热血,仿佛身在生死相搏的斗兽场,上演着血腥、残酷的戏码。 虽说规模与那斗兽场无疑要小上了许多,但这环境以及气氛却是真真正正存在的,逊色不到哪去。 “小子,别以为戴个面具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不是所有人都是罗刹,不过是装神弄鬼,哗众取宠的小丑罢了。” 当两人站在擂台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两人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当下也不用客气。 只见他继而冷笑道:“如果到时候要想活命的话,你只要叫声就可以了。放心,我不会跟钱过不去,顶多会断条胳膊断条腿,不然观众可不买账,也说不过去不是。”熊大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了。 “你吃定我了?我们不还没有交手吗,你就这么自信能赢我?”面具下的屈谨言算是第一次开口,在这热烈的欢呼下,也就站在擂台上的两人才能听见。 “先前见你不出声,我倒还有些顾及,有可能是个厉害人物。” “听声音,你这面具下撑死不过三十,能有多大的能耐与实力?年轻人,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不过眼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没想到你外表粗狂了些,心思却一点也不粗。不过,不是所有年轻人都认你揉捏的,没听过一句话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熊大倒也没怒,他怒什么呢?这摆明了是小年轻不畏生死来给他送钱来了,他感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怒呢?全当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他从小就出入于边界的灰色地带,不仅枪使的可以,身手自然也是了得,寻常特种兵他一个人都能打几个,难不成还怕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成? “行行行,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让你一招,你尽管过来就是。”两人讲话间,围观的群众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为此熊大催促道,也没把屈谨言当回事。 “当真?” “臭小子,哪有那么多废话,叫你来就来,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一样。” “这可是你说的。我劝你最好拿出全部的实力,不然我一拳你可能都接不住,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屈谨言很认真,不似是在开玩笑,熊大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不成? “我熊大在边界混迹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我会怕你不成?真是笑话。”话虽这么说,熊大还是留了几分心眼的,毕竟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没有?万一真有实力呢?总之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故此也确实认真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屈谨言。 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屈谨言不经浮现出一抹笑容,不由得想起了上午同穆重说的话。 “不去,这种不死即伤的非法比赛,就没必要去冒险尝试了吧。” “你是怕了,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赢,谁都有不小心或者失误的时候。如果为了这件事情需要冒上生命危险的话,我宁愿今天没来过这里。” “我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做为过来人,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对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强,罗布都可以轻松应对,对你更是造成不了威胁,你去不过是体验一下。” “真的?你没框我?” “你看我像骗人的人吗?实在不行你可以选择认输,会立即中止比赛。” 穆重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屈谨言来这里的关键,不行就认输呗。可这货并没有说认输是要赔偿高额费用的,这样的话不到性命攸关之际是不能轻易认输的。 虽说穆重有所隐瞒,但并没有骗他,眼前的对手确实不怎么强,罗布随随便便都能解决,对他来说更是小儿科,谁叫他是青铜呢,青铜当然安排跟青铜的玩咯。 故此之前他才会口出狂言,一招就能解决战斗,所说也并不假,他确实有那个实力。 不再拖沓,也不多废话,屈谨言在动的那一刻,仿佛就已经预料到结果了。自己一拳之下,估计这家伙能飞出擂台,然后观众席上的人会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为他而感到吃惊,那副表情相信会很有趣吧! 这般想着,屈谨言转瞬间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高手一出手有没有东西一看便知,此时的熊大见屈谨言这般速度,顿时暗叹一声糟糕,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青年该有的速度,这小子刚才所说或许并不假。 也许真的具有一招制敌的实力。 一念至此,熊大额头当即渗出了冷汗,如果对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那他今天可就得玩完了,搞不好连投降都来及喊就命丧在此了。 两人心中想法各异,但依然避免不了即将要发生的结果,谁都没有退路。 面对已然快到跟前的鬼面,熊大爆喝一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就知道了。为此,他不近反退一步,莽足了劲直接一拳迎了上去。 “不自量力,你就成为我的绿叶吧。” 鬼面下的屈谨言轻笑一声,五指在下一刻紧握,俨然拿出了全部的实力。 “卧槽?”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出手时,脚下当即一个踉跄,眼角余光向下扫去时,发现之前送他们上擂台的升降台居然有台阶,并不是和擂台一个高度,而他正倒霉的被绊了一下脚。 “日了狗。” 屈谨言忍不住轻骂出声,高速下的他被这一绊,哪里能稳住身形?眼看要摔个狗吃屎,到时候还不贻笑大方?真就成了跳梁小丑了。 慌忙间,屈谨言似是抓到了什么,俯身而下的身子离地面也就二十厘米,但总归是没摔着,万幸啊,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哈哈哈......” 可当听见场外顿时传来的一阵爆笑时,他又不得有些懵了,老子又没摔着,你们笑个毛线啊。 咦?这是什么,裤子?看见手里拽着的已经脱落的裤子,他不经一愣。旋即想到什么的他,目光缓缓向上看去,赫然看见一双赤红的眼瞳死死的盯着他,关键是这货没穿外裤,仅剩的内裤也被扯下了大半,眼看鸟都要飞出来了。 怎不知是怎么回事?不曾想自己一个不注意经把这家伙的裤子给拽下来了,实在是邪恶啊。 “额,我不是故意的......” 屈谨言此时别提多郁闷了,这风头没出着,逼没装成,反而差点闹出了笑话,真他娘的出人意料,说到底还是怪那该死的台阶。 “小子,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被人扒了裤子,别提有多丢人了,当即恼羞成怒着道。 也不顾裤子不裤子的了,向往常一样,撒开步子就向屈谨言扑去,愈要将这厮碎尸万段。 可就这一下,他就悲催了,全然忘记了被拉到脚裸的裤子并没有提上,此时双脚就犹如戴了一双脚铐。这步子一开,哪能迈的开?惯性使然下直接一头栽在了擂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整个擂台好似都震动了一下,摔的七晕八素,倒地不起。 “鬼厉胜。”适时的裁判出声。 这就赢了? 作者:又是三章,话不多说,谢谢大家的推荐票支持,由衷感谢! 第99章简直日了狗!? 躺赢,你敢信?而且还发生在这不死即伤的擂台上,这样的结果是谁都不曾预料的,就连屈谨言都一脸懵逼。 自己把别人裤子扒了就赢了,莫非这是一个扒裤子的比赛? 观众席上发来一阵惊咦声,有懵逼的,有不满的,更多的还是咒骂声。 老子大半夜过来看紧张刺激的比赛,你就给我看这个?是个美女就算了,你丫的脱一个大男人的裤子,存心恶心人呢? 事后大家才反应过来,吗的,不对啊,自己可是下了注的,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压了熊大。可这憨货吗的被扒了裤子不说,还自己把自己给摔晕了,这绝对是近年来最蠢的一次比赛。 他这一蠢,倒霉的还是大家啊,下了注的钱全打水漂了,收益最大的还不是福星高照老板?一时间众人都声称有黑幕,打假赛。 这些事情可不是屈谨言能管的,随着主持人说比赛结束,他就已经不知所云的下了擂台。直到现在他才回过神来,这大晚上的我特么的来这里找魂啊?就为了扒人家裤子? 屈谨言不经给了自己一巴掌,初心不就是为了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激发那所谓的暴走,从而希望有朝一日同穆重一样随意掌控吗?谁知道丫的人都没碰到就莫名其妙的赢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啥用都没有,今晚算是白瞎了。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走,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想看看这里的整体水平怎么样,心里也好有个数,那种心里没底的感觉屈谨言比较抵触,这也是受到高漪涟的影响所导致。 说到高漪涟,不得不说,她对屈谨言的影响很大,不论是那份缜密的思维逻辑,还是平时那份为人处事的从容淡定,几乎都有几分高漪涟的影子存在。 去后台办了一下手续,然后就平白无故的赢了三十万,除去那二十万,举办方也就才出了十万。说到底,双方选手还是赚对方的钱多一些,老板也就出了三分之一的钱,不痛不痒。 办完手续后,屈谨言不急不缓的先去上一趟卫生间再说,前面的那些青铜白银他没多大兴趣,看不看都一个样。 赫云溪别提多郁闷了,回国后第一次看的一场比赛居然会是这个鸟样,不经气的她肚子都疼起来了,连忙从观众席上一路小跑进了卫生间。蹲坑的时候那简直是愈想愈气,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这演技也太拙劣了。 黑幕,绝对的黑幕,自己可是压了那个傻大个足足五十万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倒不是她心疼这个钱,可就是气不过,任谁被人愚弄了后都不会有好心情。 带着满心的气愤,完事后赫云溪一把将卫生间的门重重的框上,一脸不快的走了出去。 可当出了卫生间,看见迎面走来戴着白色獠牙鬼面的人,她动作不经一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那人。 面前出现的靓丽女子,屈谨言自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见他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多半也是因为那罗刹的关系,一时间认错了吧。 对此,屈谨言也没有多想,径直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这副面具赫云溪哪能不认识?这不就是刚刚那个打假赛的家伙吗?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的鬼面人跟她的仇人没什么两样,顿时就心生了要给他一些教训的想法。 深知这家伙能上擂台估计也多少有些身手,虽说她练过一些搏击术,但也不一定打的过对方。当灵动的目光瞥见卫生间门口放着的扫帚时,她就计上心来。 当那戴鬼面之人经过他身后时,她一把拿过扫厕所的扫帚,照着那鬼面人的身上就招呼而去,同时小嘴愤愤不平的骂道:“吃本小姐一扫帚,让你们打假赛,让你们坑本小姐的钱。”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屈谨言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当即转身,以为有人要对他不利,双手下意识的就伸了出去。可看见那散发着一股异味的扫帚向他袭来,他不由得呆了,这伸出去的手收回来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难不成要用手去抓? 就在他迟疑间,扫帚无情的在他身上一阵乱打,原本白色的短袖瞬间染上了黄色,恶心至极。 被人这么突然拿扫帚偷袭,并且不由分说的将他打了一通,虽说不痛不痒,但也恶心不是?屈谨言怒了,也顾不得扫帚脏不脏的问题了,一把抓住让的她不在动弹。 见已经得手了,现在更是被抓住了扫帚,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为妙。 赫云溪当即撒开了手,带着股报复性的畅快,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这世道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上个卫生间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拿扫帚给打了,而且还是个女人。还好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不然被看见丢脸可就丢大了。 “靠,算你跑得快。” 看着不见了的人影,屈谨言一脸不悦,一把将手中的扫帚丢在了一旁,别提多晦气了。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这么狼狈,被一个女人拿着清扫卫生间的扫帚给干了一顿,关键还让人家给跑了。 这不明不白,这亏吃的,真应了那句话:日了狗了! 带着怒容,在卫生间的水龙头反复洗了洗自己的手,至于身上的异味,他就没办法了,只想尽快换一件衣服。 简单清洗了一下后,屈谨言就选了一个位置,蹲坑去了。 没过几分钟,男厕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有人来方便了,很正常的事情。 可当从天而降的扫帚砸在他身上时,不经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紧接着,又是一盆大水如瀑布一般当头浇在了正在蹲坑的屈谨言身上,顿时来了个透心凉,就连手上拿的纸巾都湿透了。 瓦特?老实说屈谨言整个人是懵逼的,是崩溃的,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湿透的纸巾,目光呆滞,默然无神。 反观赫云溪,两招得手,之前输了比赛的事情早就已经被她抛掷脑后了,带着狡黠的笑容一脸得意的出了男厕,扬了扬小手,掩饰不住的笑意,洋洋自得道:“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杀个回马枪吧,嘿嘿,本小姐真是睿智,哈哈哈......” 就在她刚走出卫生间,男厕就传来了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 “老子跟你没完,别让我在天州市碰见你!” 比赛是看不成了,从卫生间出来,屈谨言第一时间离开了福星高照,打了车径直的回家去了。 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他其实是想看那两位王者级别的比赛的,具体到了什么层次。当然对于那最后一场黑袍人罗刹的比赛同样很期待,毕竟那可是排名第一的霸主啊,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对于罗刹的实力,不无让他好奇。 可气就气在那个女神经身上,要是让他碰见了,非得要好好教训她不可,不然难消今天的这股恶气,实在可恨。 第100章是你! 就在屈谨言回家洗澡时,福星高照地下的比赛也迎来了尾声。 在将台上已经断了气的尸体抬下去后,并简单打扫了一下擂台后,今晚最具人气的比赛眼看就要开始了。 在人还没上场之前,在主持人一番激情的介绍下,已然调动了全场人的氛围,一时间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 罗刹可是位于顶端的霸主,实实在在的大boss,这种人,别说一年了,数年可能都难得在公众面前出一次手。据知情人说,上一次罗刹上台,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可想这次机会是多么的难得,也不免会让观众热情高涨。 擂台中间的升降台缓缓下降,当再次上来时,已经多了一个黑人了。 黑人并不高大,也就跟平常东方人种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子,身材消瘦,**着上身的他,满是紧绷的肌肉,虽并不爆炸,却异常的结识。 认得此人的一些观众,当即忍不住惊呼出声。 “拳王,真的是拳王伊希斯,这可是位猛人啊,知名度遍布东西方。” “是啊,本以为这福星高照不过是拿他的名字当噱头,没想到本人真的来了。” “哈哈,这可真是有意思了,拳王对上最强霸主罗刹,也不虚今晚所行了。” “那这一场到底该压谁?” “废话,当然是罗刹,这拳王除了使两下拳头外还会干什么?” “罗刹固然厉害,但拳王也并不是你说的那么不堪,曾在网上晒过一段视频,一拳就将一颗大树给干断了,牛逼的一匹。” “哼,不信,那你压那黑人,我还是压罗刹,到时候看结果就是。” 一众人窃窃私语,各说云云,讨论的异常激烈。 场面的热烈,随着黑袍面具人罗刹出现后,当即就寂静了下来,就算一些没注意到的人,也立刻被旁人提醒,转而闭嘴不言。 罗刹并不是同别人一样,坐升降台上的擂台,而是从场外在全场瞩目下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擂台的。 在福星高照地下擂台,他就是传奇王者一般的存在,无人能及。而且还极其的神秘,谁也不曾见过鬼面下他的样貌,包括年龄,从何而来,是什么人,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正因为这样,从一开始大家都对他充满了好奇,关注点也比其它人多的多,直到他登上那霸主之位后,才渐渐的退出大家的视线。但每一次出现,几乎都能造成轰动,就好比今天,比平常时候多了一半有余,要不是站都没地方站了,肯定还不止这点人数。 察觉到场面的变化,这对于拳王伊希斯来说,无疑是有些不爽的。之前他上台四周的观众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我行我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可这家伙上场,却是截然不同的一面,所有人都给足了面子,屁话都不敢说。 这么一对比,不就显得自己很没面子?要知道在平常比赛中,他都是主角一般的存在,谁都不敢轻视他。没想到到了这里却是屁都不是,心里不经有种落差,让的他极度不爽。要不是那高额的上亿出场费,他才不会掉价的跑这里来。 擂台中间,两人站定,一左一右,在主持人一声大喝下,比赛俨然已经开始。 但是出奇的,现场依旧一片无声,好似静静的都在看一部电影,聚精会神。 偌大几百人的会场,鸦雀无声,这一幕着实诡异无比。这种情况赫云溪也是第一次见,虽不知为何,但也识趣的不做声,默默看着比赛。 比赛开始,两人都没有着急动手,拳王伊希斯倨傲的看着那一身古东方打扮的黑袍人,在全场所有人的目光下缓缓伸出了黝黑的手臂,然后手指点了点罗刹,紧接着大拇指不屑的朝下指了指,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不仅如此,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还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 “支那。” 轰,现在瞬间炸开了锅,这已经不是单单对罗刹的挑衅那么简单了,简直是没把在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啊,当即就有些怒不可遏了起来。 当罗刹伸出手的那一刻,场面瞬间又安静了下来,只见他黑袍下的手指缓缓向拳王伊希斯勾了勾手指,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伊希斯早就想为此证明自己了,加上国外固有的强者思维,自然是能动手就动手。况且两人本就有语言障碍,还屁话个甚? 赤着膀子,就迈开了步子,率先出手了。 可他这边刚有动静,只觉几米开外的黑袍身影一模糊,下一刻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身前已然多了一道黑色身影。接着他只觉一股大力自脸颊上传来,一只脚从他眼角的余光闪过,身体如炮弹般的撞在了擂台外的钢丝防护网上,身体无力的缓缓滑落。 救护人员第一时间上前查看了情况,当看见伊希斯的头都已经扭到了背后时,双目圆睁,已然死的不能再透了,当场毙命。 宣布结果的时候,罗刹早已经不见了身影,在刚刚那一脚完事后就已经离开了,好似早已经知道了结果。 没有人为伊希斯的死而感到惋惜什么的,从那一脚中回过神来的观众,当即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呐喊。 看见没有?什么拳王伊希斯,听着牛逼哄哄的,还不是一招的事情。说是这么说,其实伊希斯的实力是有的,可奈何他的对手实在太强,眼下的结果再次刷新了大家对罗刹的认知。 竟恐怖如斯! “嘁,绣花枕头,还什么拳王,就是个垃圾。” 人群角落,赫云溪不屑着道。本以为是场势均力敌的你死我活的搏斗,可眼下的结果实在跟她想的出入的太多了,不经有些失望,便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回家去了。 翌日,屈谨言黑着一张脸走进了办公室,就连林柯的招呼都不闻不顾。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这么大火气?”林柯喃喃道。 老实说她还是第一次见屈谨言这副模样,平常都是谈笑风生的,就算生气也只是严肃着一张脸。哪像今天,跟吃了**似的,面色铁青,目光透露着一股令人发颤的冷意,就像要打人似的。 “林柯。” 办公室里传来了冰冷的声音,让的林柯娇躯一个哆嗦,难道我犯了什么大错?她不经有些心虚起来。 “总经理,您有什么吩咐。”她小心翼翼着道,表面故作镇定。 屈谨言头也不抬着道:“上个礼拜五,通过董事会议,任命了一名副总经理,今天会来公司报到,你去人事部看看,接到人就带我这里来报到。” “就这个事情?”林柯仍有些惊疑不定。 “怎么,叫你去接个人委屈你了?”只见他抬头目光似寒冰一样的凝视着林柯,似要吃人道。 “啊?不是的,好好好,我这就去,总经理您别生气哈。” 反应过来的林柯撒开步子就往外面跑,不要命似的跑出了办公事,生怕慢上一步被屈谨言逮着,屁股还不又得开花了? 半个小时后,当林柯再次敲响办公室的时候,身后赫然已经多了一个人。 “进来。” “请。” 林柯先是对那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陪着新来的副总经理进了办公室。 对于新来的副总经理屈谨言同样好奇,听名字好像是个女人,对于其长什么样还真没见过,只是听说是国外回来的高材生,还是个硕士。 这般想着,他第一时间就将目光向那副总经理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的他心中的怒火噌噌噌的往上涨,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当即火大道:“是你?” 作者:一百章了,为自己鼓个掌,加个油打个气,本书也差不多三十万字了。当然这只是开始,剧情才刚展开,前面花了三十章做铺垫,就是想整个故事更精良,希望大家喜欢吧。觉得可以的话帮忙在评论区扣个1,也算是给我一份动力吧。 第101章天使面孔,赫云溪 来人一头黑色的长发,柔顺整齐,额头处的刘海刚刚到她那蛾眉,修剪的恰到好处,很是精致。 面容清丽不失灵气,眉宇间的淡雅隐隐给人一种书生气,放在古代定然是那种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 且看她穿着落落大方,一身齐膝的白色连衣裙,仪表得体,如莲花纯洁一般的容颜上虽施粉黛,但不过浅显的淡妆,并不注目。 身上并没有过多的装饰,洁白纤细的柔荑上和小巧精致的耳朵上无任何饰物,只有雪白秀颀上带着银饰细小的项链,更添了几分淡雅气质。 来者这么定眼一看,便是给人一种清丽脱俗的好形象,俨然和上学时期成绩优异的乖乖女一般无二,不经让人心生好感。 即便此女的穿着打扮,举手投足间与昨晚那个拿扫帚偷袭他的野蛮女有着很大的出入,甚至说派若两人也不为过。 但一看到那张脸,屈谨言坚信,就算她化成灰他都认识,此时出现在她面前,怎能不认得? “总经理,这位就是新任的副总经理。”林柯当即道。 “是你?” 屈谨言几乎脱口而出,可想他对昨天的事情有多大的介怀了。 “你?认识我?” 听眼前这个同样年轻的不像话的青年,好似还同龄,赫云溪就忍不住出声狐疑道。 被她这么一问,屈谨言才回过神来。 差点忘了,昨天自己戴着面具,她可不认得自己,而自己却认得她。 压下心中的怒火,面色当即平缓,屈谨言不经心道:“哼,真是冤家路窄,昨天那般对我,今天就落到我手上来了。欠我屈谨言的,终究是要还的,就让我告诉你,出来混,哪有不用还的道理,咱们来日方长,走着瞧!” 倒不是说屈谨言心胸狭隘,斤斤计较,这事发生在谁身上相信都不会有好心情吧?他也是有脾气的,被这般戏弄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有情绪也情有可原。 如此想着,屈谨言面色如常,便是对林柯淡淡道:“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下去吧。” “好的。” 应屈谨言的同时,林柯不忘观察他的面色,发现较之前有明显的缓和,不经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想,悻悻然走了出去,只留下新来的副总经理。 待林柯走出去后,屈谨言就打开了电脑,全神贯注的看着上面的文件。至于办公桌前站着的靓丽身影,好似完全遗忘了一般。 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赫云溪,在等了片刻后,却见他看起了电脑,不经轻皱了眉头。 可以为他看会电脑后,才会说话,故此赫云溪又等了约莫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她终是沉不住性子了,但还是客气道:“总经理?总经理?” 屈谨言并不作声,一味的看着电脑,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人,这不无让她恼怒。 好啊,你个贱人,我还没替茹竹姐教训你,你倒先给我脸色看了。果然和茹竹说的一模一样,这就是个变态,没事就喜欢欺凌下属,仗势欺人的渣子。 “屈总?” 几声无果后,显然也看出了这是他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她难堪。都这样了,我还给他好脸色看?当下语气都冷了,连称呼都改了口。 “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吗?” 擦掉电脑上的网页,屈谨言这才抬眼瞥了她一眼,就是道。 赫云溪没有说话,面对屈谨言的气势她怡然不惧,就那么冷着脸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因为我在你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身为公司副总经理或哪怕普通职场人该有的职业素质。你看看你穿的什么?是来逛商场还是来玩的?” “今天你也不用做什么了,什么时候把这身衣服换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报告,不然你的办公室是没有着落的,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么横的?第一天就给我穿小鞋,而且这鞋还不是一般的大。 赫云溪怎么也没想到第一天报告就被这变态给训斥了一顿,还不给她安排办公室,这完全是不给她活路了啊。 殊不知造成这般结果的还不是因她自己而起,只是她不得而知,反而更加肯定了屈谨言辣手摧花的变态男形象。 “姓屈的,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爸,你屁都不是,居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信不信我立马让你滚蛋?” 忍无可忍,怎么说这家公司都是她家的,被一个外人这么对待,简直气煞人也。因此赫云溪当即就表露出了那野蛮的一面,与之乖乖女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开会的时候,听这赫云溪的名字就知道跟赫隆关系匪浅,而且还直接任集团副总经理,便可知她的身份了。 眼下听她说起,屈谨言自然没太大的表情,好似再正常不过了,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恩,你随意,可以向赫董事长投诉我,任凭发落。” 屈谨言轻飘飘的话俨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欠揍的模样,气的赫云溪银牙紧咬,全无办法。难不成公然在公司打他不成?这情况太恶劣了,下级打上司,要是让人知道了,即便她是公司董事长之女也会有不小的压力,搞不好第一个教训她的就是她亲老子。 打报告是不可能打报告的,即便她再怎么看眼前的人不爽,也不会干这种小人干的事,平生也最看不起这种人,自然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思量再三,原本俏脸寒霜,满脸怒容的赫云溪,瞬间阴转多云,出奇的客气。 “呵呵,早就听父亲说公司总经理是位刚正不阿极具魄力的人,今日一见果然独具个性。先前是我有意为之,如有冒犯还望总经理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赫云溪这突然的转变,当真是出人意料,哪怕屈谨言也不曾想到她会这般心平气和的同自己说话,就算一言不合打他都说得过去,可偏偏...... 好像正如她说的那样,先前的不敬之处都是她故意为之,要是别人估计还真就信了。但他是屈谨言,怎的轻易相信她的鬼话?况且,昨晚见识过她的暴力后,还在她狡诈的性子上吃了亏,他会不长记性? 这赫云溪表面像古时候的大家闺秀那般,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上都十分的得体,谈吐也是优雅,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好感。 但屈谨言可不这么认为,如果真是表面这样乖巧懂事,就不会大半夜去那种地方了,也不会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更不会进男厕丢东西泼水了。 你告诉我这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儿该干的事?答案显然不是。 这就是一个外表天使,内心魔鬼的女人,拥有着两面性,在外人面前掩饰的极好,始终都是天使面孔,到了晚上......屈谨言有切身的体会。 “今天确实是我自己的疏忽,总经理您教训的是,让我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一定牢记于心。” “恩,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且态度还这么诚恳,难能可贵,不像其它那些有钱家的少爷小姐,嚣张跋扈,举止野蛮霸道,不可理喻。” 跟我玩心眼?那我就奉陪到底,看咱谁玩的过谁。 赫云溪当即眉头不经一挑,怎么感觉这厮在含沙射影啊,听着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那我就应您的指示,先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去吧。”屈谨言摆了摆手道,继而看桌子上的文件了,看似对赫云溪很随意。然而在她出去后,便不在理会桌子上的东西,看着门口,浮现出了一抹讥笑。 而同样的,保持笑容出了办公室后,赫云溪当即沉下了俏脸,看着办公室的门,就不经冷哼出声。 “本小姐要弄的人还从来没有过失手的,你就等着向我求饶吧。” 作者:还是要谢谢大家的推荐票支持,感激不尽!依旧三更 第102章扎心了 当天下午,赫云溪并没有要回公司的意思,而是开着自己上百万的玛莎拉蒂好好的逛了一下这久违的天州市。至于屈谨言,呵,她还真没把他当回事。 临近晚上,她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不由得一喜,就是笑道:“喂?怎么今天有空找我了?” “恭喜你喜提副总经理哈,有关系的人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弄个副总当当。”电话里响起了女子埋汰的声音。 “我的亲姐你就别打趣我了,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出来聚聚吧,好几年没见了都。” “今天有空,前两天实在抽不开身。那这样吧,一会儿我给你个地址,一起吃个饭吧。” “好,那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手机上就发来了一个地址,很陌生,压根就没有听说过。 想了想,天州市这么大,不知道的地方多了去了,便也就释然了,跟着导航往目标地开去。 当一个小时后,一辆蓝色的跑车开进了那所谓的“霞云古城”,不少识货的人当即就认出了这辆玛莎拉蒂,不经侧目纷纷,议论不己,吸足了眼球。 看着街道上两旁大大小小的摊子,以及老旧的房屋,她不经傻眼了,是不是自己开错了地方,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餐厅? 而且一眼看去,街上绝大部分人都穿着随意,拖鞋短裤啊,更有甚者还坦胸露乳,压根就没穿上衣。这对于从小就接触高等教育的赫云溪来说,绝对是不能接受的,当即眉头紧锁,就想驱车离开这里。 不过当看见一辆奔驰停在她车前头时,她不由得愣了愣,总感觉有些熟悉。当从车上下来了一名职业装的漂亮女子时,这才明白过来,立即也是下了车,向女子而去。 “茹竹姐。”她就是轻唤一声。 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叶茹竹回首便是看见了赫云溪,面露惊喜,迎道:“一段时间不见,愈**亮了不说,这身材也越来越好了。” “哪能跟你比,现在都熟的能掐出水来咯,你看你那胸,估计男人一只手都握不过来吧,别提多舒服了,男人最喜欢这样的了。” 一瞬间叶茹竹竟想到了屈谨言握着她的画面,不经羞红了脸,轻啐道:“你也二十五六了,注意点自己的言辞,看来在国外念书别的没学好,尽学了些陋习。” “我们两谁跟谁,我也就跟你说说罢了。”赫云溪不以为意。 “怕就怕在说习惯了,哪天没忍住,出了洋相。” “知道啦,我的茹竹姐。话说你这是要请我吃饭,还是借着吃饭的由头来教训我来的?” 叶茹竹白了赫云溪一眼,便适时的止住了这个话题。 她与赫云溪相差两岁半,年纪相差并不大,从小就在同一所学校上的学,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因此两人有很多的共同话题,从小关系就非常要好。 高中之后,叶茹竹就在本地的天大深造,算是高漪灵的学姐,而赫云溪在两年后则是出国留学去了。一连好些年,期间也只回来过一次,过了年便又马上走了,姐妹两也算是聚少离多。 “请问是叶茹竹小姐吗?”说话之人是一名近五十的中年男子,身材干瘦。只见他看向两人,面露疑色,也不知道哪位才是。 “我是,怎么了大叔?”对于这个能完完整整叫出自己名字的人,叶茹竹同样疑惑。 “里面请,柯儿已经跟我说了,你们会过来,所以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说话之人自然是林父。 林柯的原话是开着奔驰的漂亮女人晚上会来吃烧烤,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大叔您说的柯儿是林秘书吧?”叶茹竹想到了跟在屈谨言身边的那个不比自己逊色的女人。 得到了林父的肯定,叶茹竹这才放心,在林父的热情招待下入了坐。 赫云溪一直都跟在叶茹竹身后,看着这露天的环境下,就简单的摆了几张桌子和塑料凳子,不经暗道:“这种地方能吃饭?” 特别是看到那烧烤架黑糊糊的,就不经直皱眉头。想来她都是出入高级餐厅的,何时来过这种地方,多少有些不适应。 “茹竹姐,你要不要这么抠门啊,回国第一顿就请我吃这个?”赫云溪说的很小声,要是让老板听了去,肯定是不好的。 叶茹竹:“......”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是这么个地方。 事情是这样的,叶茹竹打定主意想请赫云溪吃饭之前,是先给屈谨言打的电话,说是要请他吃饭,问他晚上有没有空。 结果屈谨言答应了,不过是换作他请。叶茹竹欣然答应了,这才给赫云溪打的电话,然后两人双双驱车来到了这里。 至于叶茹竹为什么会这么做,当然是为了缓解两人的关系,毕竟因为先前她对赫云溪说的那些话,导致她对屈谨言没什么好印象。 眼下两人一个总经理一个副总经理,要是因为她之前的胡言乱语,导致两人不对头,那她可就罪过了。 于是才有了叫上两人出来吃饭,加深两人感情的想法。 “额......平常吃多了山珍海味,偶尔换换口味嘛。”没办法,叶茹竹只能打马虎眼道。 “看不出来,一段时间不见,你什么时候这么接地气了?”赫云溪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叶茹竹:“......” 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的赫云夕,当即就乐呵道:“对了,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去看了一场比赛。你猜怎么着?” 叶茹竹也不知道她看的什么比赛,顺着她的话就是问道:“怎么了?” “打假赛,打假赛知道吗?气死我了简直,白白赔了五十万进去。” 以为她看的是赛马什么的,故此也没有多想,殊不知这些年里这个在国外生活的妹妹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些东西有输有赢的,而且还有暗箱操作,以后干脆就不要再去碰它。” “这个不是关键,你知道吗,那个打假赛的家伙恰好让我在卫生间门口瞧见了。你猜怎么着?” 只见她眉飞色舞,好不欢快,滔滔不绝:“我拾起清扫厕所的扫帚,直接往他身手一通乱打,弄的他身上都变了色,一股异味,别提多臭了。” “你......你打人了?”叶茹竹有些吃惊,什么时候赫云溪这么暴力了? “不止呢,那人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其实我一直在拐角处注意他,就在他进了厕所大解的时候,我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你猜我做了什么?” “你进男厕所了?”叶茹竹一脸不可置信,这还是我认识的赫云溪吗?咋的变化这么大? “岂止,我把扫帚直接往他头上丢去,当即就听见了他一声惨叫,可乐死我了。接着又打了一大盆水,直接就泼了进去,哈哈哈,估计全身都湿透了,手纸估计也用不了了,搞不好都没擦屁股。” “哈哈哈......” 叶茹竹:“......” “总经理?总经理您怎么了?” 不知何时屈谨言和林柯已经出现在了烧烤摊上,当听到赫云溪说的事情后,当即让的屈谨言的动作戛然而止,额头瞬间多了几条黑线,阴沉的可怕。 对此不明所以的林柯不经唤道。 这一声总经理,顿时让的在聊天的两女向后看去。 “屈谨言。”这是叶茹竹叫的,有些欣喜。 而赫云溪则是一脸懵逼,心想这货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要说屈谨言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呵呵两字来形容了。 看着赫云溪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他可听的真切,背着他居然还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快乐”,还时不时一句傻逼的叫着,扎心了老铁,肺都快给气炸了。 不过气归气,要给她教训也不能明着来。 故此,屈谨言掩饰的极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在走过赫云溪身边时,顿时计上心头,不经嘴角上扬,已然想到了主意。 第103章各怀鬼胎 “咦,这不是我们的赫副总嘛?”坐在两女中间,屈谨言这才故作惊讶道。 闻言,叶茹竹当即解释道:“云溪是我表妹,是我叫来的。” “我知道,赫董事的千金,可不是我这个假儿子能比的。”他继而玩笑道。 “假儿子?” 赫云溪有些不解道。 不过既然这所谓的变态男在这里,而表姐叶茹竹又特地叫自己过来,多半是因为这家伙觊觎表姐的美色,故此让她来是为了压这变态一筹,毕竟他董事长的千金的身份可不是闹着玩的。 思量间,赫云溪已然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表姐的意图,便投去一个会意的眼神。 见她向自己投来一个眼神,叶茹竹错会了意,而是解释道:“这只是个玩笑话,起先公司上上下下都以为咱们的新总经理是赫董事的儿子。其实不然,总经理虽说年轻,但能力确实出众,坐上这个位置也不为过。” “是吗?没想到就连茹竹姐都对你有这么高的评价,看来我们的这位总经理确实是有真材实料,这以后工作上有不懂的地方还得望您多指教才是。” 以为叶茹竹假装恭维,她也很是配合她的演出,当下客气道。 “不敢当,你可是海归硕士,我不过是国内的一个二三流的野鸡大学毕业,能坐上这个位置,全是仰仗赫董事长的看重,如是而已。” 叶茹竹笑了笑,在见识过屈谨言的手段后,就算是世界顶尖学校毕业的人才都不见得能跟他比,眼下显然是过谦了。 但赫云溪就不这么认为了,心中不屑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本小姐麻省理工的高材生,能力会不如你?还用着着向你请教?” “各位领导,让你们久等了。”这时候林母端着几大盘已经烤好的串,走过来就是客气道。 在座的听林柯说,可都是经理级别的,而且还有一位是老板的女儿。女儿啊,那可是大老板的千金啊,真真正正的有钱人,想到这不由得不让她好生招待。 东西已经上来了,吃烧烤怎能少得了啤酒?平时屈谨言都是随手在林父这里要上几瓶,但今天不同以往。 只见他站起身来,便是说到:“我去买点酒,第一次和赫副总吃饭,酒可不能少。” 闻言,隔着一段距离,一直注意这桌的林父,当即就是道:“领导,我们这里有酒的。” 生怕以为这里没酒,而给他留下一个招待不周的印象,林父不经有些着急。 “我知道的,您不用担心,今天只是想换个口味而已。” 看着走出烧烤摊的屈谨言,林柯总感觉近两天这位有点不同寻常,阴晴不定的,行径也有些古怪。 虽说奇怪,但屈谨言的想法岂是她能揣测的?摇了摇头后,便也懒的多想,专心帮着林父林母忙着烧烤。 没多久,屈谨言就回来了。 不同的是,他整整捧了两件啤酒回来,在叶茹竹吃惊的目光中就那么放在了桌子边,又变戏法的拿出了四个刚买的大玻璃杯。 “这......总经理,会不会太多了,我可喝不了这个。” 叶茹竹习惯喝的是红酒,至于这样的瓶装啤酒,真的没怎么喝过,去酒吧里也只是偶尔尝尝罢了。哪像屈谨言这样的,一搬就是两件的,这谁能顶的住啊? “私下里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又不在公司里头。”屈谨言张口就道。 反观叶茹竹就有些局促了,迟疑了下后,带着尝试的意味,颤抖的轻唤了一声:“屈......屈谨言。” 屈谨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带着饶有兴致的目光看向赫云溪:“据说老外酒量都很好,相信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的赫副总,也练就了不错的酒量吧?” 这么一说,赫云溪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呵,有意思,这是要和我拼酒量吗?简直是不知死活,本小姐在国外参加啤酒节狂欢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赫云溪当即不由得一喜,论说喝啤酒,她确实说得上是高手了,起码一般人她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这些年在国外可没少泡酒吧,因此很有自信。 对于屈谨言的行径,用她的话说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屈总说笑了,能是能喝一点,酒量就不敢当了。不过屈总有兴致的话,怎么说我也得陪您尽兴不是。” “云溪你可别说糊话,你什么酒量我还不知道?不用跟屈谨言见外,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叶茹竹对赫云溪是知根知底的,记得以前,两个人小时候,喝了一瓶红酒,结果醉的一塌糊涂,倒地的倒地,趟沙发的趟沙发,不比她强到哪里去。 “哪是糊话,我看咱们赫副总是深藏不露,厉害着呢。人是会成长的嘛,可不比以前咯!” 屈谨言意味深长着道,说话间已经替她们倒了一杯啤酒。 其实他这么说并没有其它意思,说的也是实话,见识过昨晚的赫云溪后,那真是一切皆有可能。进男厕都那么淡然,做出那样奇葩事情的,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亦或者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深夜出没在那种地方的,她若是不会喝酒,那才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还别说,屈谨言这话听着还真挺舒心,要是没有叶茹竹跟她说的那档子事,或许此时赫云溪会投以赞赏的神色,算你小子有眼光。 “林柯,过来一起喝一杯,这副总经理在这,又是老板女儿的,还不过来好生陪着,难不成你想干一辈子秘书不成。” 虽说是玩笑话,林柯也没有想那么多,有些迟疑。但在林父林母听来,却并无道理,这可是老板女儿,搞好了关系,只有好处,哪有坏处的?稳赚的呀。 当下就催促道:“快,陪你们领导去,这里有我和你爸就行了。” “那,那好吧。” 四个位置,待林柯落座后,刚好坐满。 这一桌简直了,男的帅气俊朗,女的更是貌若天仙,而且整整有着三位。别说在一个摊吃烧烤的客人了,走在马路上的路人都一个劲的往这边瞅,以至于撞上了停在路边的车辆才回过神来。 四人先是举杯,各自饮了一杯,之后赫云溪率先出手,表现的很是积极。 “总经理,这里论职位您最大,这一杯我应当先陪您喝。” 这妮子居然反客为主,想灌我?想想屈谨言都不经想笑,这可真是遂了他心愿。 “赫副总有心了,我们也是第一次吃饭喝酒,一杯的话怎能表达我们之间的情谊。这样吧,三杯连饮你看怎么样?” “三杯?” 叶茹竹和林柯当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知道屈谨言买的玻璃杯可不小,整整一大杯呢,一杯下来她们都有些喝不下去了,倒不是说醉,主要是啤酒特别撑,那种感觉谁喝谁知道。 眼下三杯的话,显然并不容易,起码她们两人连喝三杯是做不到的。 “爽快,看不出来,总经理还是性情中人。” “彼此,彼此,赫副总贵为千金,有这般性情同样让我另眼相看。” 这两人怎么了?花式互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要好了?叶茹竹着实诧异。屈谨言就算了,可先前不是说着要帮自己教训屈谨言的赫云溪怎么也变得这般和气了? 殊不知,两人表面和和气气,心底都各怀鬼胎。 三杯连着下肚,确实并不容易,哪怕是屈谨言在喝第三杯的时候,速度都有明显的放缓,显然是有了饱和感。同样的,赫云溪也是同样的情况,出乎意料的胀,不过为了能和屈谨言比个高下,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赫云溪率先喝完,不经得意的看着还迟迟未完的屈谨言。 “赫副总当真是好酒量,厉害。”将仅剩的一点酒喝完后,屈谨言竖起了大拇指,赞赏道。 第104章拼酒 “一下午没喝水,有点渴罢了。” 赫云溪这话听着既有自得又有自谦的意味在里面。 屈谨言可不管这的那的,正愁没有切入口呢,原本就愈要拿牛肉串的他当即作罢,转而替林柯倒上了一杯啤酒,一脸戏虐。 “林柯,没听到赫副总说渴吗?可得陪我们赫副总喝一杯。” “啊?好、好的。” 林柯有些局促,她不是个自来熟的人,对于酒桌上的那一套也没什么经验,和赫云溪也不过今天才认识,加上她那高不可攀的身份,多少让她有些紧张。 看着举起酒杯又要敬自己的林柯,赫云溪不由得暗骂屈谨言不是东西,这么明显的劝酒,显然是想将她往死里灌,让她出洋相。 不过当看到林柯那真诚的目光,而且已经举起了酒杯,如果自己不喝的话,岂不是拂了人家的面子,存心让人家难堪吗?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却又不想就这么落了屈谨言的套,一时间有些迟疑。 赫云溪才喝过三杯,眼下屈谨言又撮合着秘书林柯接连和她喝,这谁顶的住啊? 就在叶茹竹想替赫云溪说些什么的时候,屈谨言适时的出声了。 “嘿,你这傻丫头,你也不体谅一下赫副总啊,我说是这么说,但你也得让赫副总缓缓吧,待会敬,不用急。” 林柯:“......”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林柯不无有些委屈,感觉像是被屈谨言耍了。没办法,谁叫她摊上了这么一个鬼精的总经理呢。 “对不起,您先休息一下。”林柯歉意道,继而放下了酒杯。 赫云溪没有说话,而是诧异的瞥了眼一脸淡然的屈谨言,不经有些狐疑。 这厮是什么意思?先前三杯难道真是为了那所谓的情谊,并不是故意为之?不然怎么突然为自己着想,反而替自己说话? 前后矛盾啊,按照她之前的猜想,显然是不合情理的,不经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于赫云溪投来的目光,屈谨言当作不知道,认真的撸着串,还不忘擦嘴擦手。 呵,要是我屈谨言的目的能这么简单被你看透,那我就不用混了,相信在座的各位谁都猜不到。 过了一会后,林柯那杯酒还是少不了的,主动举杯,说了些客气话后,便同赫云溪一同饮下。 待过了一会后,赫云溪又不甘寂寞了。没办法,对于这街边的烧烤摊,她本能的抵触,单是这环境就已经劝退她了,因此坐在桌上她根本就没怎么吃,自然是有些无所事事。 特别是在喝过一大瓶啤酒后,已然有了些兴致,当下就有些跃跃欲试了。 “茹竹姐,总经理都口都渴了,你不表示一下?” “这......” 明显自己这个表妹使性子了。 正在叶茹竹为难间,屈谨言却是不以为意,主动举起了杯子。 “叶经理,喝一个吧,认识一段时间了也没好好喝几次。” “茫茫人海中相识是缘,相知便是福,往后余生,携手共进才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茹竹心中一怔,片刻后,顿时心跳如麻,内心七上八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当屈谨言和她碰杯,并且已经喝完了杯中的酒她才反应过来。 “叶经理,你不能喝的话随意就可以了。”见她看着杯子半响没动静,屈谨言以为她有些为难,便出声体贴道。 然而令人有些诧异的是,叶茹竹一改往常的端庄形象,仰面直接大口大口的将杯子中的酒水一滴不剩的喝入腹中,举止出奇的豪迈。 对于叶茹竹来说,此时她喝的倒并不像是平时不喜的啤酒,而是口齿留香的玉液琼浆,令她流连忘返,忍不住一饮而尽。 同时心中更是莫名的有些欣喜,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心境的缘故,她面颊当即多了两团红晕。 在大家狐疑的目光下,叶茹竹一言不语,竟是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便是举杯同屈谨言道:“先前算是你敬我,这杯礼尚往来,我敬你,谢谢你之前的帮助。” “往后余生,携手共进!” 叶茹竹说的话赫云溪并没有太在意,看着她这么上道,无疑是应正了她心中所想。对于屈谨言肯定是极其痛恨的,只是碍于面上不宜表现出来罢了,像眼下有了机会,自然该出手就出手,两人联手,谅这变态有些酒量还不是手到擒来? 到时候一醉,还不是任她摆布?赫云溪甚至已经想好了之后该怎么教训的他的事宜了,不经露出了几分狡黠。 屈谨言也没想到,自己无意的一个举动会让叶茹竹这般出奇,不经心想这两人不会连手弄他吧? 这样的想法一闪即逝,当看见叶茹竹迷离又满怀真情的目光时,他淡笑着点了点头,毫不含糊,又同她走了一杯。 一连喝下两大杯,哪怕是屈谨言酒量还过的去,都有些吃不消,当下赶紧找点东西垫垫先。 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下手自然最为合适。 赫云溪不给屈谨言喘息的机会,接着便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同屈谨言喝酒,至于用意吗,用屁股想都知道。 一个小时后,林柯和叶茹竹完全成了看客,无力的坐着,只有屈谨言和赫云溪“热情”的攀谈着,期间频频举杯,已然喝下了整整一件啤酒。 一箱啤酒下肚,虽说这中间也有林柯和叶茹竹的一份在里面,但主力军毫无疑问还是屈谨言和赫云溪。 屈谨言酒量并不是说很好,也没多长酒龄,自然也是会醉的。就单是这一箱下去,头不经稍微有点反应了,但只是轻微的,并没有太大问题。 喝啤酒对他来说,醉肯定是不会醉的,只是这肚子胀的难受,喝多了就会反胃,会吐。眼下他就已经有些胀了,相信赫云溪比他好不到哪去。 不过说真的,她一个姑娘家能喝这么多,酒量确实了得,如果只是一味的和她拼酒,就算能赢,估计自己也差不多了。 同样的,赫云溪也有些懵了,没想到喝到这份上了,这变态还面不改色,不经怀疑自己最初的想法是否能如愿以偿了。 算了,其它的先不管,眼下肚子胀的难受,先去找个卫生间方便才是,之后的事情再说吧。 “请问这边哪里有卫生间?”只见赫云溪询问道,更多的是看向林柯,显然知道她比较熟悉。 只是不待林柯说话,屈谨言的声音立即响起道:“好像那边就有吧,不远,也就几十米,先前买酒的时候看见的。” 闻言,林柯附和着点了点头,屈谨言说的并不假,那里是距这里最近的公厕。 “恩,那我先失陪一下了。” “赫副总你快点回来哈,我等着你决战到天亮。” 屈谨言朝着赫云溪的背影就是喊道,旋即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浮现。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要出现了这个表情,那绝对是又有什么好事将要发生了。 “啊!” 蓦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声,清晰可闻。 第105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霞云路的设施实在不敢恭维,道路两边的照明灯有些暗淡,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吸引了不少飞蛾趋之若鹜。 按照林柯的指示,赫云溪如愿的找到了卫生间。只是看着黑漆漆有些不清不楚的公厕,就不经一阵恶寒,上这种卫生间,对她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挑战。 借着手机电筒的光芒,她看清楚了厕所的面貌,破旧不说,地面随处都是水渍。也不知道其中混合了一些什么,当即让的她手捂住了口鼻,眉头紧锁,环境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样的地方换作平常她看都不看上一眼,可今天喝了那么多酒,现在着实内急,也顾不上挑剔了,皱着眉头就往女厕走去。 刚到门边走了几步,原本没有一丝亮光的厕所陡然亮起了灯关,这番变故,不由的吓了赫云溪一跳。这什么鬼?看着头上突然亮起的灯,不经有些诧异,莫非这破厕所还有感应装置,人一来就自己亮? 强忍着作恶的心,借着灯光她进了最里面的一个位置,门仔细反锁好,生怕有什么不测,这种地方她还真不是很放心,鱼龙混杂的,指不定什么样的人都有。 裙子挽上腰际,瞬间白花花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连带着还有一条小巧的黑色,紧紧包裹住自己的隐私。 她还是很小心的,在蹲下去的瞬间,将小巧的退到膝盖处,同时将裙摆拉下,隐私部位遮挡的恰到好处。 这年头各种新闻都有,比如房东装摄像头窥视女房客,情侣酒店里装有针孔摄像头等诸多不良事宜。这万一公厕也有类似的东西呢?不得不说赫云溪的自我防范意识还是很不错的。 她这边刚蹲下去,前脚刚进,后脚女厕便响起了脚步声,而且听声音好像还不止一个。 这一情况当即让赫云溪警惕起来,莫不是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一时间她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正常来说可能是有人来上厕所了,不正常对她有害的无非就是对她的美色有企图,尾随她愈要在厕所里实行暴行,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事情。 只是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当一盆大水突然从上空洒下来时,顿时清洗了她脑海中的所有思绪。 透心凉,头发,妆容,不说外面的裙子,就连内裤都湿的能拧出水来。 她懵了,怔怔的看着紧闭的门,仍是没有回过神来。 你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无聊没有道德心的人存在?居然尾随别人,特地等人上厕所然后泼人家水,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这个社会竟如此疯狂了吗? 不过细细想来,这一幕怎的如此的熟悉,自己昨天不也才刚干过这样的事情吗?莫非真应了那句话,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啊......” 近乎暴走的尖叫声响彻了整条街,不难听出其中饱含愤怒。 赫云溪的声音叶茹竹怎么听不出来?第一个反应过来,豁然起身,遥遥望向那公厕,面色焦急。 “是云溪的声音!”她就是道。 “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这一代治安不是很好,有不少地痞流氓的。”想起之前被混混海哥支配的恐惧,林柯不无担忧道。 地痞流氓?这还了得? 闻言,叶茹竹也不管头晕不晕了,踩着高跟鞋就跑了出去。林柯紧随其后,出事的可是副总经理,更是老板的千金,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如何是好。况且这公共卫生间还是她提出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难辞其咎啊。 二女急匆匆的,反倒屈谨言至始至终都不曾有过言语,稳坐钓鱼台,抿嘴暗笑,喝了一杯酒后这才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没错,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然是屈谨言故意为之。其实从一开始他便已经打定了这个注意,压根就没有要和赫云溪拼酒将其灌醉的意思。 他的酒量也就普普通通,如果硬和她喝的话,岂不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这种傻逼的事情屈谨言可不会去做。同她喝酒,无非就是为了让其内急,这样才能进了他精心为其设计的大礼,给她一个深刻的印象,也让她感受一下上厕所被人泼水的惊悚感。 最主要的,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既出了口恶气,还没人知道是他搞的鬼。动手的另有其人,比之赫云溪的手段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当屈谨言到的时候,叶茹竹已经陪着赫云溪走了出来。 看见一身湿透了的赫云溪,林柯不经心道:“这是怎么回事,上个厕所衣服都湿了,莫非掉厕所里了?” ****啊,赫云溪的裙子面料极好,很轻薄,此时这一湿,当即就紧紧的贴在她妙曼的娇躯上,凹凸有致,就连黑色的三点式都若隐若现,实在诱人。 “赫副总你怎么了,衣服......” 屈谨言目露关切,最后才匆匆赶来,哪还有半点之前的笑意,俨然一副热心焦急的模样。 “没什么大事,也不知道是那个变态,趁云溪上厕所的时候泼了她一身的水,实在是恶心。” 这话是叶茹竹说的,一脸温怒,对于做出这般行径的人那是相当的痛恨。简直难以置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低级趣味的人存在,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观。 “被人泼水?还有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丧心病狂,真不知道这种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有坑,或者脑袋让驴给踢了,就是个奇葩,变态。” 屈谨言出奇的激动,捡着什么就说什么,只是目光间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赫云溪的神色,心中前所未有的舒畅。 跟我斗,我是谁?是神!感受痛楚吧。 闻言林柯也不无觉得有些道理,颇为认真着道:“正常人还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可能多半的哪个精神有些不正常的人做的吧。” “咳。” 赫云溪当即忍不住咳了一声,明明都在为自己打抱不平,怎么她听着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反而还异常的刺耳,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无地自容。 “算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要是让我知道这是谁干的,我定饶不了他。” 说这话的时候,赫云溪脑海里顿时想到了昨天的那个鬼面男子。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昨天她用这种方法对付了别人,今天就遭遇了同样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蹊跷。 打定注意,明天过后,一定要彻查此事,从来都是她玩弄别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站在她头上胡作非为?绝不能就此不明不白的吃这个亏。 殊不知罪魁祸首此时就近在眼前,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第106章姘头? 翌日,一身职业装的赫云溪准时的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室。 “早,赫副总。” “早。”赫云溪淡淡点头,神色不是很好看,如同笼罩着一层阴雨。 赫云溪此时的心情,屈谨言那是感同身受啊,再清楚不过了,昨天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赫副总昨天怎么样?还好吧,身体没有不适吧。”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这变态这么没有眼力见的?还是说故意奚落我? “劳总经理记挂了,没有大碍。”她不冷不淡道,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恩,以后还是多注意才是,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屈谨言随口说了这么一句,继而正色道:“办公室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在隔壁,我让林柯带你过去,有什么需要或者不足的地方尽管跟她说。” 这仇算是报了,虽说相比之下自己吃了点亏,但她还能跟一个女的这么斤斤计较不成?此事也算翻篇了,因此在言语上也回归了正常。 “好的,有什么事我再找您。” 在公司,赫云溪还是比较注重形象的,在道了一声后,迈着高跟优雅的退出了办公室,与之昨天晚上,特别是福星高照下,有着莫大的区别,无疑要知性许多。 林柯将她带到新布置的办公室,大致看了一下后,没有什么问题,就将林柯打发走了。 靠着真皮沙发,赫云溪不经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不自觉的银牙紧咬了起来,有了几分怒容。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此事赫云溪是断然不会就此罢手的,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一定要其付出惨重的代价,不然难平心头之恨。 如此神游了好一会,当她突然想到什么的时候,明眸陡然一亮,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登上了自己许久都没有再上的qq,找到了一个叫黑道王子的网友,便发送了一条消息。 “在?” “赫大小姐?本人?” 本着抱着试试的心态,毕竟之前玩qq的那批人现在都已经长大了,早已经萧条了,没想到这消息才刚发出去对面就回了信息。 “绝对是本小姐我,如假包换。” 对方迟疑了下,先是发了一个惊愕的表情,这才回道:“怎么感觉有点不像啊。” “哪里不像?” “说话的语气上,跟之前有很大的区别。” 赫云溪懒的跟对面多说,直接发了一张本人照片。 “真是你啊?高中毕业不是去国外了吗,现在回来了?” “对,我这边有个事情想找你帮个忙,办好了事后我会给你一笔酬劳。” “酬劳就见外了,大家好歹也是同学,在天州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说吧,什么事情,能帮尽量帮。” “够意思。” “是这样的,昨天我一个表姐路过紫霞路,临时内急,就用了那里的公厕,结果方便时被人恶搞泼了一身的水。” 她还是有所隐瞒的,将自己的事情强加在表姐的身上,不然说自己上厕所被人恶搞泼水了,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还有这样的事情?干出这种事情的确定不是个神经病?” 赫云溪:“......” “我要找到当天晚上搞事的人,你有没有办法?”她有些不耐烦道,不知道是不是被戳到了痛处。 “明白,问题不是很大,到时候联系你。” “好。” 一系列消息过后,赫云溪这才放下手机。 赫云溪找的是当年上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她当年就读的是天州市重点高中,这所学校几乎集结了天州市所有有钱有势的子女,同班同学自然都是来头不小的。 而刚才与之聊天网名叫黑道王子的,听名字就知道,其家里是混黑的,有一定的势力,在天州市很吃的开,这一点当时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在为昨天之事感到头疼的时候,她绞尽脑汁,才记起了这个好多年都不曾联系过的同学来。 这件事情交给道上的人来办,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相信不出一段时间就会有消息,静待即可。 一码归一码,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有人去办了,但她答应表姐叶茹竹要教训屈谨言的事情也不能落下,必须得想点什么法子才是。 “林柯还不下班,做样子给谁看呢?这个月该发多少还是多少,没用的。”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下班后屈谨言多留了半小时,当出来看见林柯还坐在办公桌上,不经打趣道。 “您都没走,我怎么敢走呢。”她就是道,继而埋头查着资料。 林柯较叶茹竹和赫云溪来说,就容貌和身材来说并不虚任何一个人,特别是胸前愈要撑破扣子束缚的丰满,可不是谁都能比的。 要说差的话,就是身高差了些,只有一米六多,而叶茹竹和赫云溪可都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高跟鞋一穿,直逼一米八的屈谨言,身材不可谓不高挑,相比之下,林柯就显得娇小了些。 可能跟家境有关吧,毕竟穷人家的孩子可不比天天喝牛奶长大的孩子,营养多少有些跟不上。三女各有千秋,叶茹竹和赫云溪来说更偏向御姐风,成熟靓丽,而林柯身材娇小性格较柔弱,更具萝莉元素。 见屈谨言一直站在自己身前,不说话又不走的,不经疑惑道:“总经理您是要我送你回去吗?” 闻言,屈谨言当即抛开了脑海中三女对比的深奥问题,回过神来,道:“嗷,不用,我坐地铁就可以了,你也早点回去才是,免得回去晚了,叔叔阿姨还抱怨我压榨你劳动力。” “哪有。恩,我再过半小时就回去,总经理路上小心。” 同林柯说了些话后,屈谨言便不在拖沓,一路出了公司,向着公司附近的地铁站走去。 原本早早就出了公司的赫云溪,因为把包忘在了办公室,不得已去而复返又回了公司一趟,当出来时远远看见了独自一人的屈谨言。 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对屈谨言一直都戴着有色眼镜,暗骂一声变态,就想驱车离去。 可当看见一名身穿超短裙,裹着黑丝,打扮异常风骚性感的女人出现在屈谨言面前时,原本就愈踩油门的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见性感女子亲昵的靠上了屈谨言,两人隔的很近,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这性感女子莫非是这变态的姘头,两人有一腿? 两人交谈了一会后,便在性感女子的主动下,邀屈谨言上了马路边的一辆宝马车。 貌似有些东西啊,赫云溪正愁找不到对付屈谨言的突破口,眼下这变态的姘头出现,不正好是一次机会? 不加犹豫,油门一踩,天蓝色的玛莎拉蒂驱车跟上,瞅了瞅副驾驶上的摄像机,保不准能拍到一些劲爆的东西。 作者:谢谢大家支持,如若还有没收藏的朋友,还望给梦证点一下,万分感谢。 第107章秦又蕾相邀 “屈总?这么巧啊。” 蓦然,一道柔媚酥人的声音响起,转身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性感少妇。 少妇三十岁不到,约莫二十七八,身着紧身连衣裙,包裹着诱人的娇躯。她上身领口呈v字型,露出了大半的白皙丰满,一条深深的沟壑多半可以藏住一部手机。随着她的走动,丰满肉眼可见的起浮,直叫人心中荡漾不已,心儿早就扑上了她的怀里。 裙摆不是很长,堪堪遮住她挺翘的蜜臀,好似只要她稍稍动作,就会显露出那令人期待的裙下风景,这种期待又看不到的,往往也最吸引人。 两条白皙的大长腿上套着半截式的黑色丝袜,刚好到大腿根部,白皙的肤色与黑色的丝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觉更加诱惑。 一看见来者,屈谨言就不经想起了她裙下的细绳布片,不经鼻子一热,似有东西流下。 这名性感少妇不是别人,正是秦又蕾。 自商场一事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了,当时向林柯索要这位年轻帅气的总经理号码,虽说碰了一鼻子灰,但她并没有就此放弃。 总经理号码好弄,通过关系轻易就打听到了,但也没有用啊,这工作号码又不是私人号码,手机可是在秘书手里,根本直接联系不到本人。 这些天里她隔断时间就会打过去一次,起初林柯还接过电话,当知道是谁了后,并且知道她的用意,便果断的一句:工作号码不谈私事,抱歉。 至于之后......更是直接不接她电话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个总经理小秘。 如果单是这样就能阻止她的步伐的话,那未免也太小看她秦又蕾了。 在经过一番打探,得知屈谨言每天都是坐地铁上下班时,便有了自己的主意。不论是为了家里的老头还是自己,只要和这新任的集团总经理搭上了关系,对她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退一步讲,要是被他看上了,这年轻有为的,不比家里的糟老头强?完全不用考虑,分分钟离婚都愿意。故此,她今天可是特地打扮了一番,守株待兔,给屈谨言来了这么一个“巧遇”。 “原来是秦大美女啊,这是来接家里那位的?” “他硬朗着呢,哪用我特地过来接。恰巧逛街经过,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那还真是巧,半个月不见,秦美女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老王能娶你这么一个美娇娘,真是有福气啊。” 对于屈谨言的恭维,秦又蕾还是很受用的,当即娇笑道:“屈总还是您有眼光,老家伙哪懂得欣赏,老牛嚼牡丹,焚琴煮鹤,没有一点情趣可言。” 屈谨言干笑一声,并不作声。 见状秦又蕾当即靠了上去,紧紧挨着屈谨言,就差当街抱住他了。 女人独有的馨香顿时扑鼻而来,秦又蕾继而扯了扯他的衣角,攻势不断,酥软到心里的魅音响起。 “屈总您也真是的,上次一别都过去大半个月了,难不成忘了我不成?” “秦美女说笑了,你这样的大美女,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见上一次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啊。” “那你为何迟迟不联系我,不是说好了一起吃个便饭的吗?莫不是瞧不上我这游手好闲的女人?” 时而魅态,时而楚楚怜人,秦又蕾一脸幽怨,但又不失风情,将女人风味显露的淋漓尽致。 哪怕是屈谨言一向自认为面对美色有很强的定力,但经秦又蕾这一搞,那所谓的自持力呈一边倒的形势坍塌,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额,秦大美女......” 屈谨言刚出口,秦又蕾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话:“屈总,您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小蕾,或者小名蕾丝都可以。” 蕾......蕾丝?还有这种外号的? 屈谨言摸了摸鼻梁,自然不会真的去叫这种羞耻的名字,而且明摆着这女人在挑逗他。 还是正色道:“秦小姐,你多虑了,公司最近事务繁多,我这总经理也才刚上任,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一时耽搁了而已。” “那屈总现在有空的吧?”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一句吗?眼下刚下班就被拦截了,显然是有备而来,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还找借口推脱,不合适不说,估计还没完没了,同样的情况不久还会出现。 既然这样的话,何必逃避呢?再说了,一个美女请吃饭,他还会吃亏掉肉不成?要吃亏也是......嘿嘿。 “有的,那今天我就盛情难却了,就听秦小姐安排了。” 闻言秦又蕾欢喜不已,眼下这位年轻总经理同意了她的请求,就意味着成功了一半。不是说当一个女孩答应一个男的出去吃饭,多半就说明了女孩对男孩有点意思,不然也不会答应了。 而眼下这种情况发生在了她身上,发出请求的还是她这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这不就意味着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吗?只要今天晚上稍加主动,岂不是有戏? “好好好,您上车,我知道有一家餐厅很不错,今天一定让您满意。”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下了。” 说话间,两人上了宝马车,没一会就消失在了街头。而一道蓝色的玛莎拉蒂,随后紧紧跟着宝马车,向着相同的方向追去。 克里斯汀餐厅,让屈谨言没想到的是,秦又蕾居然带他来到了这里。单是从这一点看来,秦又蕾还是很重视他的,不然也不会特地带他来这里了。 克里斯汀可是天州市最顶尖的餐厅之一,大多都是用于商业场合,或者宴请一些贵宾什么的人,才会到这里来。私下里,朋友家人什么的聚会,很少会到这里来,毕竟大家钱也不是风刮来的,这样的消费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当然,对于那些真正的大佬,不缺钱的,请随意。 找了一个相对较安静的位置,西餐美酒的,加上秦又蕾这样性感的美女相伴,还别说,真他娘的有滋有味。 奢侈的生活不外乎出入高档场所,喝着上万几十万的美酒,美女佳人相伴左右,亦有何求?人生巅峰不外如是! 突然间屈谨言感觉自己变了,这算不算是堕落的开始? 餐桌上,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很是融洽。当话题结束的片刻,屈谨言突然没由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王董事应该跟赫董事长很熟络吧,平常两家私下里有串门吗?” 秦又蕾狐疑的看了一眼屈谨言,虽不知道他问这个何意,但还是如实道:“他们这些董事早年都是一起奋斗过来的兄弟,关系很不错的,以前逢年过节都有来往。现在嘛,这公司发展的这么庞大,利益牵扯错中复杂,以前的那些情谊早已经越来越淡薄了。” “你倒是敢说。”屈谨言笑道。 “有什么不敢的,这些事情全集团上下谁不知道,心知肚明罢了。” 没在这个话题多做停留,屈谨言一笔带过,好似漫长的用餐过程中并没有提起过这个简短的小问题。 这顿饭持续了两个小时,期间秦又蕾一个劲的攀谈,言语中不外乎某种暗示,但屈谨言装作不知,没有任何回应。 最终在秦又蕾的主动下结束了这顿晚宴,只见她道:“屈总,这刚吃完饭热的都出了许多汗,我在楼上订了一间房,要不洗个澡再回去?” 热的出了一身汗?这话要是被工作人员听见了,指不定会翻一个白眼。我这么大酒店会热?你当我们没有中央空调?这不是明摆着说瞎话吗。 暗示,**裸的暗示,只要不是傻子,是个人都懂。 不自觉的瞥了眼她胸前裸露大半的丰满,以及半截式的黑丝美腿,老实说屈谨言可耻的有了反应。 有道是饱暖思淫欲,古人诚,不欺我。 同一时间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吃完饭后会行苟且之事了,在这等事情面前,谁还管会不会消耗不良,肚子疼啊。 踌躇了会,屈谨言心一横,点头答道:“那就听秦大美女的,上去洗个澡?” 秦又蕾当即展露媚笑,一只手直接挽上了他的手臂,极为亲密,硕大的丰满毫不客气的添了上去,连连点头。 屈谨言也不客气,一把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那种感觉别提有多爽了,有些猴急的进了餐厅的电梯,向上面的客房走去。 此等情况下,至于会发生什么,不加多说。 第108章捉奸 “一对狗男女,奸夫**。” 待目睹两人进了电梯,一直尾随的赫云溪才显露出身影,也就是在进餐厅后,她才发现一件事情。 那个性感女子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公司董事之一,王叔娶的小娇妻,早年她还没出国的时候就见过一次。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一跟,竟发现了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从两人的举止上来看,此时又去了酒店的客房,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干什么去了,无非是行苟且之事。 这个发现她并没有过多气愤,反而还愈发的高兴,这王叔外面彩旗飘飘,与她何干? 今天还不知道如何突破屈谨言这堵铜墙铁壁,为此绞尽脑汁着呢,没想到这才晚上就有了天大的发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茹竹姐的恶气可出亦。 早在两人吃饭间,赫云溪已经想好了怎么给屈谨言下套了,通过关系,已经联系到那所谓的王叔了。 没错,她就是要给屈谨言上一场捉奸在床的好戏,到时候证据确凿,谅这对奸夫**有一百张嘴,也得默认。 扬了扬手中的相机,赫云溪就不经喜上眉梢。这要是趁乱间,拍上几张照片,即便王叔到时候屈于绿帽之辱,不加声张。但她手里的照片就是扼住屈谨言喉咙的关键了,到时候还怕这变态不乖乖就范?不从就让他臭名昭著,这个把柄相信会很受用,到时候想怎么教训他就怎么教训他。 此时还不是意淫的时候,赫云溪当即去酒店前台询问这对狗男女的房间号,这个要是都不知道,其它的暂且都是空想。 克里斯汀规矩可是很严的,客人的信息自然也不会告知别人,但奈何赫云溪鬼点子多,最后还是被套出了信息,如愿的知道了房间号。 “520。” 赫云溪不经嗤笑出声,此时只待那东风出现,万事已经俱备,定要杀那厮一个措手不及。 不多时,一名秃了头顶的富态老头急忙忙出现在克里斯汀,一眼看去已然过了花甲之年,不知面对家里的美娇娘还有没有男人的雄风。 “王叔。” 这两天在公司,赫云溪就见过他一次,因此一眼便认了出来。 “云溪侄女,电话里可说的是真的?” 老王一上来就急忙问道,同时面色隐隐有些发绿,多半是气的。 “千真万确,这样的事情侄女怎么敢乱说呢,我亲眼看见秦姨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然后上了楼。” 赫云溪面色凝重,极为认真,表面似是为王叔感到气愤不值,实则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俨然是看闹热不闲事大。 即便老王年事已高失去了男人的能力,家里的美娇娘只能看着不能碰,但也不希望让别人染指啊。 这就好比自家的跑车,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骑走了,没事还好,这要是骑坏了,还他妈自己掏钱修理。 同样的,自家老婆被人骑了,被戴绿帽不说,爽了别人,搞出事了,老婆还得自己照料,别人拍拍屁股毛事都没有,想想都他娘的气人。 “我就知道这贱货背着我乱搞,要是知道是谁,我非得打断他三条腿不可。” “王叔你上去就知道了,在520号房。其实秦姨人还是不错的,发生这样的事,多半还是因为那男的缘故。”赫云溪此时还不忘上眼药水,将怒火尽可能的往屈谨言身上引。 再说早已经上了楼的屈谨言和秦又蕾。 房门一开,窗户纸已然捅破,既如此何必再做作扭捏? 秦又蕾比屈谨言还要猴急,直接一把将屈谨言抵在门后,门应声而关,一双小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后背,企图和他融为一体。 没想到这秦又蕾这么如狼似虎,竟饥渴到了如此地步,似是好多年没见过男人一样,这才刚进门就猴急成这样,你让一个大男人情何以堪? 顺势搂住她如蛇的腰肢,一双大手下移,覆盖住她挺翘的蜜臀,顿时她嘴里发出一声醉人的娇吟。随着屈谨言的大手传来一阵火热的抚摸,彻底点燃了秦又蕾多年空寂的**,一发不可收拾。 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顿乱啃,着实疯狂。 屈谨言微微皱眉,适时的推开了她那欲罢不能诱人的身子,用手抹了抹脖子上的唇印以及水渍,在秦又蕾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中,说道:“你先洗个澡,好事多磨嘛。” 就为这?屈谨言你大爷,弄得老娘不上不下就为了这点破事,也多亏他一个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自持,真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了。 要是让屈谨言知道秦又蕾心中的想法,不知做何感谢,多半会恼羞成怒将她压在门后好好的证明自己吧。 “那,那要一起吗?”秦又蕾发出了令男人难以抵抗的邀请。 然而,摇头婉拒的屈谨言,不经让心中咯噔一下。莫非他真的那方面有问题?又或者说自己魅力不够了?她不经有些怀疑人生。 算了,不就洗个澡嘛,说明人家有洁癖呢,干净一点的男人她何尝不喜欢?行不行一会就知道了。 “王叔,五楼到了,就在这一层。” 两人出了电梯,赫云溪极为热心肠的为老王冲锋陷阵,挨着房门一个个看去。 “这里,就是这间,520,秦姨应该就在里面。” 看着这个房间门,老王就不经气急。隔着这扇门,自己视为珍宝的美娇妻,此时很可能就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着,原本积压了一路的怒气,此时就愈敲门的他,手反而有些颤抖了。 一时间五味杂陈,愤怒却又害怕着,害怕真的看道了自己想的那一幕,到时候又该如何处之? 关键时刻,却见王叔反而迟疑了,赫云溪可不管那么多,径直的上前敲响了房门,还不忘对老王说:“王叔你过去一些,不然很可能看见你心虚就不开门了。” 老王此时大脑完全没有过多的思考能力,木讷的点了点头后,就靠边站了站,脑子里完全是浆糊。 过了好一会,房门终是被打开,秦又蕾仅裹着一身浴袍,欣喜的开了门。当看见一个漂亮女人时,她不经诧异,接着才注意到其旁边的老头时,不经露出了几分慌张的神色,唇齿不利,顿时哆嗦了起来:“老......老王,你......怎么来了?” 见她神色明显不对,而且还裹着浴衣,里面不用想啥都没有穿,心中那仅有的自欺欺人的希望算是彻底破碎了。 当即一把推开站在门后的秦又蕾,怒不可遏的向着屋里走去。他倒要看看,是谁胆敢给他老王戴绿帽,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甚至还动了几分杀意。 无论是谁,我老王定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作者:三更持续了一个礼拜,最后一天就两更吧。 第109章屋里的人呢? 房门打开,老王一马当先,赫云溪暗喜,已然偷偷将包里的相机拿出来露出了镜头。 瓮中捉鳖,除非那变态长有翅膀能从窗外飞出去,不然今天注定要栽在她的手里,甚至已经预想到屈谨言低三下四对她苦苦哀求的场景了,可想此时她的心情是何等的愉悦了。 对于老王的突然到来,秦又蕾似是见了鬼一样,下意识慌张到不行。此时见他一个劲的往屋里跑,用意不言而喻,万万没想到自己出来偷个情他是从何知晓的? 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忙回到房间,故作镇定,当即换了一张冷眉,寒气逼人,好似偷情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怒声道:“老王你什么意思,啊,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老王并没有搭理秦又蕾的话,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无人,针锋相对道:“人呢,你把人给老子藏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乱发什么神经?哪有什么人,你怀疑我偷人?” “这......”眼下房间里并没有他想的那样有个男人,而且美娇妻那不下自己的怒火,不经顿时让的他有些怀疑自己了。 “这什么这,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吗?我秦又蕾二十岁就跟了你,大好青春都奉献给了你,期间恪守妇道,本本分分,不曾有半分逾越,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可你呢?对我哪有半分信任,整日提防我,现在还叫人跟踪我。好啊,老王,可以啊,做的好,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离婚!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在家里老王本就是对自己的这个美娇娘礼让三分,视为珍宝,打不得骂不得,说白了就是怕老婆。此时见她这般生气,原本理直气壮的他顿时弱了几分气势,心虚了起来。 捉奸,捉个毛线哦,人都没看见,明显是莫需有的事情。舒了口气的同时,不经暗自惭愧,此番确实是他不对在先,因此秦又蕾发火,他并没有同她争吵,反而满脸笑容。 陪笑道:“老婆,别这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有话好说嘛。” “那你说,你是不是找人跟踪我了?我不过是吃了个饭,感觉有些不舒服,开了个房间上来洗澡,你就像抓贼似的过来,你说,你抓谁呢?” “老婆息怒,都说了这是误会,我也没有叫人跟踪你,都是听信了别人的戏言,切莫不要为此破坏我们夫妻俩的感情才是啊。” 秦又雷的怒容当即缓和了几分,明眸多了份清明,面带寒霜,便是问道:“是谁,是谁污蔑我的?” 赫云溪上前一看,想象中的打斗场面并没有出现,而是老王和秦又蕾的争吵,不经有些狐疑,怎么不见那变态,藏起来了? 对,一定是这样。 赫云溪旁若无人,先是将浴室看了个仔细,再到房间将窗帘床下阳台一一都检查了一遍,哪有半个人的影子? “奇怪,人怎么不在,去哪里了。”她呢喃道。 待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眼看去,赫然发现赫云溪和老王正冷着脸看着她,此时此景显然是要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侄女,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对赫云溪的语气截然不同,老王很是不快,要不是听信了她的话,也不会有当下这种尴尬的场景了。要不是看她是董事长女儿的份上,老王恨不得上去打她两巴掌。 丫的,这种事情能随便开玩笑的吗?搞不好是会妻离子散的,说这种话的人安的什么心啊。 “王叔,请你相信我,我亲眼看见她跟一个男人亲亲我我,搂搂抱抱的上了楼,而且那人就是......” 赫云溪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的话无疑显得惨白无力。 “够了,你还嫌我这老脸丢的不够吗?好啊,你们父女俩可以啊,一个把公司抓的死死的,现在小的更是把注意打到我家里来了,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要弄的我一无所有,妻离子散吗?你们也太恶毒了吧。” “不是的王叔,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赫云溪赶忙解释道,事情已经变了质,也没想到王叔会多想,一个搞不好是会影响公司的大事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质问,至于秦又蕾则是在一边冷眼旁观。要不是她机智,演技过关,应对及时,现在指不定又是另一番风景。 说到底,眼下没事,还是多亏了屈谨言,要是让老王发现他在房中,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饶是她怎么巧舌善辩,也是无用。 老实说她也很好奇屈谨言去了哪,当她应了他的要求,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便已经是不见了他的人影。以为他出去买那啥去了,一会就会回来,因此就在房间里老实的等着。 当过了约莫十分钟左右,果不其然,房门敲响了,她也没多想,赶忙开了门,以为他买东西回来,结果却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此刻细细回忆起来,好像屈谨言提前就知道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先前推开她,并叫她去洗澡,都是他刻意为之,为的就是避免眼下这种情况,否则后果当真是不敢想象。 “是谁在这里闹事?” 蓦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屋里的三人皆是向着门外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西装笔直的男子,三十岁左右,一脸漠然。 这一看,不得了,老王也顾不得和赫云溪争执了,当即转换了一副殷勤之色,小跑到门前,极为客气。 “原来是罗爷您啊,误会误会,规矩我懂,哪敢在您的地盘闹事啊,都是误会。” 来者正是罗爷,先前被屈谨言找到,说是520客房有人闹事,秉着将信将疑的心态,他还是狐疑的走了这么一遭。 结果就隔着老远便听见了客房里传来的争吵声,当即皱起了眉头,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仅仅是这样大声喧哗,也是不能容许的。 “误会?整条走廊都是你们的声音,你说误会?把我们克里斯汀当成什么了?市井菜市场,随便大声喧哗?” 面对罗爷,老王压力山大啊。作为本地人,对于天州市的地下势力自然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位可不是他一个商人可以得罪的,搞不好是要丢掉性命的,不得不重视。 “罗爷我没有这个意思啊,刚才、刚才是我不对,一时没注意,坏了规矩,看在我是常客的份上,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一次。” 说着,竟在两女的诧异的目光下直接跪在了这名男子身下。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是声音大了点,至于下跪吗。 当然这是不知情人的想法,这样做毫不夸张,如果让你下个跪能换来一次威胁到性命的过错,你会怎么选择?克里斯汀绝对是有让你后悔的手段。 然而更吃惊的是,下跪的老王在那名男子眼中,似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了,不值一提,转身就是传来他淡漠的声音。 “一百万,如果以后不想再出声的话,大可以走出去,至于后果,自行承受。” 第110章余震 “早,总经理。” “你也早。”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是不是又做什么坏坏的事了?”见屈谨言挂着轻快的笑容进来,林柯不经出声问道。 “什么叫又干了什么坏坏的事,我看你是屁股又痒了。” “没,林柯知错了,还望总经理饶小的一次。” 屈谨言没再和她开玩笑,正色了稍许:“昨天资料准备好了吗?一会就开董事会了。” “没问题,已经都准备好了,一会就送去您的办公室。” 屈谨言点了点头,便直接进了办公室,至于资料不资料的,其实他并不太需要,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心里都有数,也都记得很清楚。至于为什么多此一举,无非是想多多锻炼林柯罢了。 鑫隆集团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上,相继有人入座。当屈谨言这个没有股份的总经理到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除了极个别股份占多的大佬没来。 按照职位,屈谨言自然当仁不让的坐在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接着便回应一干董事们,点头示意。 没过多久,赫云溪紧绷着一张脸,面目无情的坐在了屈谨言的下面,眼角余光看去,似是有些不高兴。 屈谨言了然于胸,昨晚虽说他早早的离开了克里斯汀,但之后的事情,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必定不是很愉快。只是有一点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赫云溪会对他抱有敌意,这一点从烧烤摊上那天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赫副总,是有点不舒服吗?怎么看你脸色有点难看啊。” 赫云溪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就愈说点什么,不过看在座这么多人,有所顾忌,便生生止住了要说的话。 只见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过了一会才意味深长着道:“屈总,我算是明白了,你能坐上这个位置,确实有一定的手段。” “赫副总,你这话从何说起,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哪有什么误会,认识几天,对屈总您多少有些了解了,发现您确实颇具能力,我这是在夸您呢!” 夸我?呵呵,估计心里早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吧,昨天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现在阴阳怪气的可想她心中有多不愤了。 “呵呵,谢谢赫副总谬赞,都是赫董事长赏识罢了,能力可不敢当。” “倒是赫副总你,世界名校毕业,国外研修多年,不论是眼界还是能力都不是常人所能比的。这以后公司里,还得要靠你出力呢。” 对此,赫云溪只是回以呵呵二字,谦虚又不失张扬,礼貌不失风度。 最后,随着赫隆入场,董事会议这才算正式开始。 会议上将集团上半年的盈利状况,以及各大子公司都一一进行了阐述,最后又说到了集团人事任命的问题。 这不说还好,一说顿时就有人发言了。 “赫董事,我有话要说。” 众人目光看去,正是座位比较靠前的老王,据说拥有集团五个点的股份,已然是不少了,比绝大多数人都多,说话自然也是有些重量的。 “哦?老王,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对于最近公司职位任命的问题,我持有意见。”老王面无表情着道,实则心里很不快,但在这个会议上带入情绪显然是不行的。 赫隆淡淡点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就是道:“老王你是指总经理一职吗?” 赫隆说这话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上次任命屈谨言为总经理时,这老王就有意跟他唱反调,眼下有意见,多半还是这个事情。 只是让他诧异的是,这老王说的好像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不是屈总,屈总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从云视科技的部长之位,到经理,云视科技在他的带领下,市值整整翻了一倍有余,成为了咱们鑫隆集团最重要的产业之一。” “如今到了集团总部,担任总经理,虽说整个过程有些快,年纪也尚浅,但其的能力是不可忽视的。相信在屈总的管里下,日后的鑫隆集团会和云视科技一样,蒸蒸日上,对此我并没有任何意见。” 这一番话大大出乎了赫隆的意料,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年纪尚浅,云视科技有成,但管里整个集团又是另一回事,不能相提并论。 可转念一想,便也释然了。现在的屈谨言已经木已成舟,在公司里有很大的威望,特别是在职员眼里,那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是信仰。 如果这个时候还和他使腕子的话,无疑是得罪人,自找苦吃,得不偿失。 董事会议上,被老王这么一夸,饶是屈谨言都觉有些不好意思,话闭对他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不敢当。 赫隆笑了,继而耐心道:“既如此,那老王你的意见又从何而来?” 只见老王接下来说的话,当即让的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色变,其中最为惊愕的当属赫云溪。 “我对赫副总的上任持有意见,认为过于草率,应从长计议。集团不是谁个人的,而是大家一起拼来的,副总经理一职同样不能小觑,用人不当可是会直接损害公司利益。” 寂静,没想到在这董事会议上,会有人直接对赫云溪发难,这不是变相的在和赫隆对着干吗?着实胆大。 老王还是有分寸的,一语过后,语气当即又平缓了少许,和善道:“当然,我没有其它什么意思,既然大家信任赫董事长,由你带领大家,自然是要相互信任的,相信赫董事长也不会让大家失望,不顾公司利害,搞那些所谓的一言堂。” “我说的对吧,赫董事长?” 赫隆沉吟了片刻,自然知道其的意思,这明显是在影射他,借着所有董事的面给他赫隆打预防针了。 “承蒙大家信任,我赫隆自然也不会辜负大家,这一点请在座的各位放心。老王说的也没错,副总经理同样重要,马虎不得,如果赫副总有哪里做的不好,公私分明,也不用顾忌我的面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老王,有什么意见你讲便是,如果真有什么问题,自然会采纳。” 看了一眼赫云溪,昨天的愤慨当即又上了头,便忍不住道:“赫副总说是海归回来的硕士,但也不见得就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吧,这是其一。其二,先不论她能力几何,一个满嘴胡话,不知轻重,甚至说还未懂事都两说的人,怎的能坐上这个位置?” 接着他顿了顿,视线从赫云溪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屈谨言,接着道:“屈总经理,你认为这样的人做你的副手,你会放心让她开展工作吗?” 满嘴胡话,不知轻重,老王今天的行径显然是昨天晚上留下的余震,老实说他也没想到昨天晚上随意行之的举动,竟会带到董事会这么重要的会议上。 “赫副总上任不过两天,对她个人没有过多了解,对此我保留意见。”屈谨言极为中肯着道,不吹不黑,确实是最为稳妥的回答。 “王董,说话要有根据的,你又当怎么证明自己的言语的可信度?” 饶是赫隆城府再深,此时都不经有了些情绪。 赫云溪是他女儿,说她不诚实,没轻重,不懂事,这不是间接说他赫隆没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吗?说白了就是没家教,“啪啪啪”打他的脸不是。 “赫副总本人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老王阴冷的声音响起,顿时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向早已经怒不可遏的赫云溪,不知道她该作何回答。 作者:感谢“M”一如既往的支持,虽说推荐票不要钱,但能每天坚持投给梦证,我还是很感动,谢谢! 第111章军令状 随着老王的声音落下,全场所有的目光都向她看来,就连赫隆也不例外,怎么也没想到回国不过几天的赫云溪,怎的会招惹到了老王,而且还不惜在董事会议上特地给她使绊子。 昨天晚上的事情本就令的她心情不是很好,现在又公然在会议上被老王怼,赫云溪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要不是顾忌董事会议的重要性,早就忍不住喷他了。 这特么就是一个白痴,要不是她,昨天晚上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还被耍的团团转。现在倒好,不感谢她就罢了,还特么耿耿于怀,死咬着她不放,现在更是在这么重要的董事会议上说她的不是,心中别提有多窝火了。 “王董,我敬您是长辈,公司有现在的成就,也多少出了一份力气,作为公司后辈,我应当尊重你。但是,这不是你倚老卖老,血口喷人的资本!” “昨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断然没有要戏耍你的意思,更没有挑拨你们夫妻感情的意思,所说都是实话,至于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但你没有在把事情搞清楚之前,就说我的不是,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又或者说你参杂了些其它用意?” 赫云溪这番话,不由得让屈谨言眼前一亮。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入微的一面,说到这个份上,屈谨言当然也察觉到了老王的用意,说的大义凛然,义正言辞,实则是借着昨晚的由头,故意对赫隆父女发难罢了。 前不久他赫隆任命了一个总经理就算了,毕竟屈谨言确实是有能力的,主要是他跟赫隆没有血缘关系,还有所余地。可现在倒好,直接把自己女儿给弄上了副总的位置,真当集团是他赫家一人的不成?这显然是一个不好的开端,这要是任由他胡来,这以后集团说不定真就是他赫家的了。 “赫副总,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就是论是罢了,既然你说都是实话,那为什么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结果,你又有何证据证明自己所说不假?” “你......” 赫云溪气急,胸前的一对丰满剧烈的起浮着,要不是给他老王几分面子,还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方,她还真想把他老婆在外面勾搭男人不耻的事情公然说出来。 不过此事牵涉颇大,涉及到总经理屈谨言和一位董事。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屈谨言是父亲提拔上来的,再怎么说都是他父亲的人,总不能在这个事情上给他招黑吧,这不间接牵涉到了自己老爸了嘛。 虽说昨天的事情有些离奇,但她看的真切,那个男人绝对是屈谨言。至于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可能是他运气好,临时有事走了,才躲过了这一劫。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屈谨言早就发现了赫云溪在跟踪他,毕竟那辆蓝色的玛莎拉蒂跑车可是令他记忆犹新啊,想不发现都难。 “说不出来吧?” 老王在疯狂试探赫云溪的底线,而赫云溪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口。 “行,此事我们私下再议,毕竟董事会议上还是说些公司的事宜比较合理。” 来了,直觉告诉他,这老王该说正事了,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无非就是为眼下做铺垫罢了。 果不其然,在屈谨言目光下,他继而缓缓道:“之前我就说过,对于赫副总的任命持有意见,不单单是因为她的品行可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能力。赫董事长眼光的确不错,敢于用人,替大家找了屈总这么一个人才。” 他话风一转,语气变的凌厉:“但是,并不是所有年轻人都像屈总这般年轻有为,尽管她是世界名校毕业,但没有实际工作经验,所学的都是理论知识,空会纸上谈兵罢了,要她做实事就不见得有所长了。” “呵。” 赫云溪冷笑一声,都说职场如战场,眼下看来一点都没错,尽是些勾心斗角,虚情假意,笑里藏刀。 “那王董您说,我应该怎么证明自己所学,能让您,或者说能让在座的各位董事满意呢?” 没想到赫云溪这么配合自己,当真是年轻,这不正中自己下怀吗? 只见老王凛然道:“很简单,公司旗下的鑫飞经纪公司,不是有意与那瀚海娱乐合作吗,但一番商谈下来,却并不理想。如果此事交给赫副总出面,能将业务洽谈下来,不就足以说明赫副总你的能力了吗?” “既然王董您给了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我接下便是,如果此事我赫云溪搞不定,届时也不用王董您多说,这副总的位置我自会让出。” 赫云溪冷冽的话无疑让的有些人暗喜,有人震惊,也有人担心。 董事会议以沉重的方式结束,待人出来后,回想整个会议,不无都是赫云溪的那纸军令状,顿时成了整个集团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吃瓜人数不胜数。 自会议结束后,赫云溪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没有秘书的关系,她这个副总有事了,还得麻烦林柯,这就让的林柯叫苦不迭了,从副总到总经理办公室来回进出,以至于中午饭都没吃成。 办公桌上全是有关鑫飞经纪公司和那瀚海娱乐的有关资料,赫云溪出奇的认真,一丝不苟的看着,直到电话响起的那一刻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接听电话后,她没作声,只是简短的“恩”了一声,便结束了会话。 董事长办公室,当赫云溪迈着高跟鞋推开办公室的门后,刚想出声,当看见坐在沙发上悠闲惬意的喝着下午茶的屈谨言,便改口叫道:“董事长,您找我?” 闻言,将她一系列变化都尽收眼底的屈谨言不经笑了笑。 “赫副总还真是公私分明,在公司还不忘自己的身份,让人钦佩。” 对此,赫隆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前的座位,示意她坐下,这才出声道:“不要介怀,你与屈总都是同龄人,以后还得多多交流才是。” 赫云溪点了点头,极不情愿的瞥了一眼屈谨言,给你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说到底,今天董事会议所发生的事情,眼前这厮可是居功至伟,大多都是拜他所赐,赫云溪对他有好脸色那才就怪了。 “说说吧,怎么样了,事情了解了吗,有多少把握?”赫隆问道,并没有因为她贸然揽下这个活儿,并且当着所有董事的面立下军令状而指责她。 “大致的情况都了解了,把握的话,五五开吧。”她不假思索,如是道。 “五成吗?” 这话似是在问赫云溪,却好似又在说给一旁的屈谨言听。 “好了,我知道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或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跟我提。那你就先回去忙吧,时间可不多了。” 赫云溪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赫隆,打电话叫自己过来就问这么两句话?虽说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时间对于她来说,确实很紧迫。 “好了,说说吧,刚才你也听见了,云溪说有五成,说说你的看法吧。” 鑫飞经纪公司屈谨言知道,而且对其经理也有印象。 众所周知,娱乐行业是暴利行业,有的人因为一个节目,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从而爆红,迅速出名,被观众所熟知,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各种高价片约,广告代言费,身价水涨船高。 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受到人们的热捧,风头无二,以至于那些为社会为人民做出重大贡献的科学家与军人,却是被这些所谓的明星淹没了本该闪耀的荣光,不为人知。 近几年来,娱乐行业兴起了一种选秀的综艺节目,吸足了广大网友的眼球。而其中瀚海娱乐公司举办的节目最为出类拔萃,风头最大,好评如潮。据说只要上了这个节目,不管之前有没有名气的小艺人,都有可能通过这个舞台,从一个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 对此,如果能让自家的艺人争取到一定数量的名额,对于经纪公司来说,绝对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问题就出在这,因为名额有限,各种各样的关系下,说是选手自主报名参加的,其实名额都是内定的,没有关系根本就进不了。 而眼下鑫飞经纪公司就面对了这样的问题,旗下经理多番与举办方接触,都是无功而返。 “一成!”良久,屈谨言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112章做那幕后之人 “一成?” 这个一成着实也出乎了赫隆的意外。 “我认为怎么也得有三成呢,你这个一成,看来是我多想了。” “不,对您来说,这三成还是保守估计,毕竟以您的身份,人家多少也会给几分面子。但就这件事情上,显然也用不着您出面,对于您之外的公司其他人,人家可就不会给多大面子了。” 赫隆点了点头,过了片刻,才感叹道:“是啊,说到底云溪也才刚从国外回来,对国内的行情不是很清楚,她说的五成,不过是自己以为的罢了。” 他顿了一会,语重心长的看了屈谨言一眼:“正如你所说,能做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先前我就问过下面的经纪公司经理了,说是已经与那瀚海娱乐接触了好几次了,都是无功而返,说是已经没有过多的名额了。” “这次这个老王啊,是存心给云溪挖了一个坑,跳进去就出不来咯。” 屈谨言笑了笑。 “关键是赫副总自己跳进去这个坑,即便出不来,也不会找人寻求帮助。” “是,你说的不错,早在她还没毕业前,我就跟她说了,让她回来帮忙打理集团。可她死活不愿意,说自己就算进公司,也不做太高的位置。其实我知道,她是怕被别人乱嚼舌头,不想依靠我的关系,自尊心很强,答应做副总的事情也是最近才答应的。在这件事情上也多半不会找我帮忙,即便她不坐这个位置。” 说到赫云溪,赫隆罕见的显露出了几分疲惫与愁容。屈谨言知道,赫隆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对其寄予厚望,自然也是极其疼爱的。 眼下老王这般打击赫云溪,何尝不是在打击他赫隆? 抿了一口已经冷却的茶水,屈谨言伸展了一下臂膀,这才意味深长着道:“赫董事长,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把我叫过来也不搭理我,就听了这么一通话,是要给我放假休息吗?” “行,给你放一天假,不过那是事后。至于是什么事,你心里头不是跟明镜一样的吗?” 从赫隆办公室出来,屈谨言脑子就在活跃了。没办法,赫隆给他出了一个难题,既要帮赫云溪,却又不能让她知道,而且表面上还要让大家信服,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真把我当神使了?“ 帮就算了,还要神不知鬼不觉,主要还要让赫云溪以为是自己搞定的。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单赫云溪那脑袋瓜子是那么好骗的吗?不会察觉到?你把人家世界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当傻子呢? 屈谨言不经暗自抱怨一声。 当天下午,可把林柯给忙坏了,一个头两个人,同时伺候两个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注意搞错了什么事。 第二天,赫云溪并没有去公司总部,而是直接驱车去了鑫飞经纪公司。 经理办公室,赫云溪啃都不响的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当看见办公室里香艳的一幕,顿时眉头紧锁了起来。 崇伟刚想大骂谁这么不识趣时,便看见了站在门口一脸怒容的赫云溪。 妈呀!赶忙将坐在自己腿上的美女推开,低头哈腰的迎了上去。 “赫......赫副总,您来了啊?” 虽说是副总,但在某种意义上,丝毫不比总经理屈谨言低,这位可是老板女儿啊,分分钟就能让人滚蛋的存在,给他的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崇伟冷汗直冒,大为后悔,偏偏在这个时候纵乐,而且还让老板女儿兼集团副总的赫云溪抓个正着,内心忐忑的不行。 “还不出去?”赫云溪一声冷喝。 起初以为是对自己说的,当看见衣服凌乱的你女人,崇伟才回过神来,就是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 赫云溪此时可没心情理会这些破事,直接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崇伟跟一个奴才一样,站在一边,坐都不敢坐。 “赫副总您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今天是来有事的,跟我讲讲你们之前与瀚海娱乐接触的过程。” 崇伟才是知道昨天这位副总在董事会议上下的军令状的,不单是他,相信集团但凡有点地位的都知道这件事情。 “说来话长......” “那就简短点。”赫云溪张口就打断他道。 崇伟:“......” “其实为此事已经跟他们谈过两次了,态度很坚决,感觉已经不是条件的问题了。” “不是条件的问题?商人之间都是利益至上,只能说明你谈判的技巧还有待提高。”赫云溪嗤笑出声。 “不是,您可能不知道,这瀚海娱乐的老总,是出了名的倔,已经认定的事情,四头牛都拉不过来。” 赫云溪摆了摆手,她算是知道了,问这些人无非是在浪费时间,只会把事情往大了说,好以此为自己掩饰,参考还行,断然是不能全信的。 “还能再联系一下对方,约出来谈谈吗?” “这个......可能不行,对方说的很明确......”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赫云溪有些烦躁,继而拿出了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喂,林秘书,麻烦你帮我查一下瀚海娱乐老总的电话号码,越快越好。” 林柯的办事速度还是很快的,挂完电话不一会儿就来了短信。 不迟疑,她直接拨通了电话。 当接听了后,她当即换了一种口吻,先是道明了自己的身份,最后才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好,那打扰您了,咱们晚上见。” 过了一会后,只见赫云溪这样说道,便结束了会话,而一旁的崇伟早已经目瞪口呆。 大佬就是大佬,竟直接打电话给瀚海娱乐的老总了,而且人家老总居然还答应了见面。要知道,他们找的不过是节目组的管事,个个都还趾高气扬的,跟大爷似的,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关键还不办事。 真是地位限制了他的能力啊! 上架!!! 上架了!在17k不知不觉也有两个月了,梦证也辛勤了这么久,总字数也达到了三十万字。 到了三十万字,系统会自动进入审核,也意味着要上架了。 在这里我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这本书算得上是梦证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书,注入了许多心思与感情。 角色设定与故事,有些是取决于现实生活,只是梦证稍加润色,因此有时候在写的时候,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其实在此之前,梦证也同大家一样,闲暇之时会喜欢看些。记得以前还没手机的时候,都是看的实体书籍,就是那种厚厚的武侠。 有了手机,第一次接触网文的时候,是上初中那会,始终记得当初看异界大陆,那种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的奇妙感觉,一切都是新奇,让人欲罢不能,无疑是深深吸引了我。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不知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当回首以前读的书籍时,发现根本难以下咽。 应该是有的,随着网文多年的发展,作者的文笔功力都有了质的提升。相同的,读者的要求也不再停留当年了,就拿我来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到一本合适自己的书去读。 只所以写,一是我热爱,想把心中的故事写出来,分享给大家。二是看了这么多年的,我是希望网文不单单是只有各种吸引人的套路,和如出一辙的装逼打脸。 所以,在我的书里,我是希望大家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能多一份感动,更贴切一点现实,给大家带来些许不一样的观书体验,这也是我想去做的。 好了,还是说说的书的事情吧。 这本书在星期一的时候已经过审上架了,但是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发vip章节,本着再过一段时间。可奈何习惯直接发布,上架后系统又是默认的vip章节,结果发出去才知道vip了,所以今天的第二章我又特意改发免费章节了。 想取消来着,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上架终归还是要上架的,也算是梦证辛勤了两个月换来的结果吧。 不作,梦征也是个直白的人,上架之后自然也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能看正版给梦征一些订阅,能让这本书的成绩更好一些,我会咧开嘴大笑。 最后,还是要谢谢新书期一直支持梦征的一些书友,感谢“玩玩就是爽”、“风昭昭辞宋”、“大牙”、“zcq88111”、“M。”、“一场梦而已”、“淡淡的人生”的支持,由衷感谢! 如果您觉得我的书不错,愿意给予梦征支持,只要打赏个一块钱,每天就有两张推荐票,都是免费的,为此梦征感激不尽。 第113章谈判 “总经理,您要去哪?” “我出去有事,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你自己看着处理。” 屈谨言风风火火的走了,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很显然,我们的屈总又做甩手掌柜了,林柯不经哀叹了一声。算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就好。 晚上,鑫荣大酒店,赫云溪一身职业套裙,头发束起,显得极其干练。完全不会想到这样端庄漂亮的女人会拿扫帚暴力相向,更没想到会干出进男厕泼人家冷水的荒唐事。 赫云溪在鑫隆大酒店门口来回渡步,只因其今天约了瀚海娱乐老总谢成毅。她是高傲的,像今天这般主动约别人见面,为了表示敬意,还特地站在门口等候,这绝对是她生平第一次。 虽说私下里她有些劣根,会干出一些稀奇古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但并不代表她没有分寸,什么场合该认真她还是有数的。 董事会议上说出的那些话,现在想想都感觉有些冲动。如果这件事情最后没搞定,全公司上下不单单会笑话她这个海归回来的高材生,更会让的父亲脸上无关。 在公司里她尽可能的与赫隆撇开关系,一切都公事公办,不掺杂私情,为的就是不想让别人说闲话。但即便怎么做,在别人眼里她始终都是董事长的女儿,会戴有色眼镜看她,做什么都会牵涉到后面的赫隆,这也是她一直拒绝赫隆进公司的原因。 要不是因为叶茹竹的事情,坐上副总的位置能更好的接触到屈谨言,同时也有更多的机会教训这个变态,她怎么也不会答应坐这个副总的位置。 副总之位虽说她并不留恋,也不稀罕,但现在这事情已经不容她一人独善其身了,间接的捆绑上了赫隆,对此她怎么也要把这件事情办好。 距约定的时间还差几分钟,鑫隆大酒店的门口迎来了一辆低调的奥迪车。 车门打开,司机先下了车,然后恭敬的将后门打开,走出了一名年近四十的男子。 男子不像大多数的富商那样,一身肥肉,满是富态,而是身着唐装,身材消瘦,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睛。这番模样,倒像是知识分子,与他这个娱乐公司老总的身份看上去着实有些不相符。 “谢总。” 赫云溪面上堆笑,上前客气道。 “赫副总。” 两人握过手后,谢成毅点头示意道:“让赫副总久等了。” “谢总您客气了,今天您百忙抽空能来,我已经很感谢了。” 赫云溪说着笑吟吟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行为举止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的新手。 包间里,两人皆是落座,待服务员第一时间将准备好的菜肴上齐后,整个包间就只有赫云溪和谢成毅两人。 “谢总,感谢你今天能邀约而来,这一杯我先敬您。”赫云溪起身站了起来,隔着一个座位举起了自己的酒杯,算是拿出了最高的敬意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对自己的热情,谢成毅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就是说道:“赫副总,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不喝酒了,实在不好意思。” 赫云溪动作一滞,站着身子拿着酒杯,一时间伸回来不是,就这么坐下也不是,不无尴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谢成毅手上戴着一串佛珠。 “那......是我疏忽了,谢总你可得尝尝这些菜,都是这家酒店的招牌菜。”赫云溪尽可能掩饰自己的尴尬。 “赫副总,我知道你今天晚上的用意。你贵为赫董的千金,今天能这般放下身段,老实说挺让我意外的,不得不说,赫董后继有人。” 他面色平静,换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热茶水,对着赫云溪扬了扬杯子,继而一饮而进,平缓的声音这才响起。 本就是心照不宣,可没想到这谢成毅如此直白,饭都还没吃,就将事情说的这么清楚。 虽说她没有过多的商议谈判经验,但就眼下这种情况来看,显然是很不乐观了,无疑是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如果有意的话,对方断然不会一上来就说这么一番话,这是不耐烦,或者说根本对她之后要说的话没有兴趣的体现。 杯子里的酒已经喝下,她有些木讷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对谢成毅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片刻失神后,思量了一会儿,她银牙一咬,既然已经这样了,何不坦诚相待?总要拼上一拼的。 “谢总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个职场人都会做的事情。” “既然谢总是一个直来直往的爽快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今天邀您来,确实是有事想来麻烦你。” “节目人额的事情?”他不假思索,早已经料到。 “是的,我们集团旗下的鑫飞经纪公司,虽不说行业顶尖,但也是小有成就,旗下艺人都是经过严格的培训,个个都能歌善舞,资质上佳,不比别人的差。 所以还是希望在节目开播之前,谢总能在考虑一下。至于条件,您尽管说,凡是都可以商议,相信能推敲出一个适合双方的协议。” “呵呵。” 谢成毅笑了,看不出是什么意思,有赞赏的意味?还是觉得可笑? 赫云溪不明白,因为她根本就不熟悉这个第一次见的人。 他这一笑,顿时让她心虚了起来,好似刚才自己所说就是一个笑话,在他面前苍白无力,没有丝毫打动他。 “谢总,您笑什么?”她眉头不经微颦。 对此他只是淡淡回道:“没什么,赫副总不用介意。” 只见谢成毅旋即又道,只是面色变得严肃了。 “赫副总,如果我所知不假的话,你们旗下公司经理已经跟我们有过交涉了吧,相信你也知道具体事宜。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堂堂集团副总的你居然会为了这些小事出面,老实说我很惊讶,莫不是你们赫隆集团以后是打算正式进军娱乐行业了? 当然,这些尚浅不提,就眼下的这个名额问题,不是说我不给你们鑫隆集团不给赫副总面子,而是此事确实已经晚了,离节目开播不过几日,人早已经定下了,不是说条件不条件的事情了。 我们瀚海娱乐也是讲诚信的,如果因为你们给的条件比别人更诱人,在这紧要关头,将别人撤下,换上你们的艺人,换言之,别人是否情愿?换作赫副总你,你会高兴吗?” 第114章打击 谢成毅的一番话让的赫云溪哑口无言,最后的结果自然也是无疾而终。 有些茫然的出了鑫荣大酒店,心情无比沉重,今天的事情无疑是给了她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击。毕业以来,刚进公司,就面对了一次失败,这让她原本持有世界名校毕业的那份高傲,内心严重的受到了创伤。 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赫隆结果,她直接驱车到了一个露天酒吧,而且还在顶楼。夏天星光点点,高处的风无差别的吹来,趟在靠椅上喝着一杯冰镇的酒水,无疑是件令人惬意放松的事情。 不多时,接到赫云溪电话闻讯而来的叶茹竹,看见靠在墙边一个人默默喝酒的赫云溪就径直的走了过来。 原本在电话里就听见她的声音有些怪异,当近了看见她的脸色后,不经诧异道:“怎么了,大晚上的叫我出来喝酒,还一副失落沉重的模样。” “我心情不好。”她喝了一口酒,就是道。 叶茹竹知道,平时看她很开朗,甚至说古灵精怪,当真正有心事时,或者不开心时,便是只字不言,冷淡异常,眼下就是这副模样。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茹竹姐你还不知道吗?”她有些自嘲道,说着就愈要给自己倒酒。 一把将她手中的酒瓶夺过,就是道:“我知道什么啊,我那里天高皇帝远的,从来不过问集团里的事情。” “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接着,赫云溪便将董事会议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至于屈谨言捉奸的事情,倒是没有提,还把今天晚上同瀚海娱乐老总吃饭的事情都细致的说了出来。 “唉,云溪你这次太冲动了,董事会议上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是老狐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也是我不想去总部的根本原因。”叶茹竹打心里担忧赫云溪,语重心长道。 “事已至此,其实现在想想我也挺后悔的,感觉挺对不起老爸的,到现在我都没敢告诉他结果。别说帮他分担集团内部事务了,我看我回来完全是给他找麻烦添堵来了。” “不过是一次失利,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谁都有过,不用那么上心的。” 叶茹竹安慰她道,随即想到什么的她,当即带着惊呼道:“对了,这件事情屈谨言知道吗?” 突然的大声,吓的赫云溪不轻。 一听到屈谨言这个名字,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张脸,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有了几分精神,促使这样的变化当然是某人那可憎的模样所导致。 要不是这厮,也不会有董事会议上的那些破事,更不会有现在这番窘境的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提他干什么,这个时候那变态不笑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叶茹竹也没想到,当听了赫云溪的事情后,脑海里瞬间就冒出了他的影子。当联想到之前屈谨言帮她教训了朱大常,并且巧妙的搞定了合同。这中间他料事如神,以及对人性的把控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无让她折服。 或许目前的情况,他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呢?她这般想着。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在这件事情上他可能会有什么办法。” 有些狐疑的看了一样叶茹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这么看重一个自己曾经记恨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就明白了,叶茹竹这是关心则乱。 “他?呵,我承认他有几分机智。”联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捉奸被他耍了后,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手段。 只见她接着色厉内荏道:“但这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他来假惺惺作态。我赫云溪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不做这个副总,让人家耻笑,也不会接受他一丝一毫的帮助。” 叶茹竹:“......” 当天晚上,赫云溪喝的稀烂,但多少还有点意识,说不要回家,叶茹竹只好把她弄到自己哪里去了。 将烂醉的赫云溪安置好,并且已经确认她熟睡了后,叶茹竹放心不下,来到阳台上还是拨通了屈谨言的电话。 “喂,睡了吗?”没有丝毫不适,叶茹竹问道。 屈谨言刚熄灯想睡觉,没想到叶茹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还没,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这大晚上的,本就空寂寂寞,这叶茹竹一打来电话,听着电话里美人的声音传来,不经又想起了那日在办公室稀里糊涂就跟她舌吻的一幕,当即想入非非起来。 “云溪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就为这事?” “恩。” “那晚安。” 本以为屈谨言是说笑的,当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她呆了。这两人要不要这么不对付? 她这般想着的时候,下一刻手机就接收到了一条短信。当看见短信的内容后,会心的笑了笑,便也放心了,安心进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叶茹竹就伺候着赫云溪起来了,昨天某人半夜起来吐了两次,可没折腾死她。 “来,吃点早餐。” 赫云溪点了点头,旋即觉得头撕裂的疼,显然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后遗症,慢悠悠的坐到了位置上。 将一杯牛奶送到她跟前,看似随意着道:“一会去公司吗?还是怎么的?” 叶茹竹不说还好,一说赫云溪就更加头疼了。 是啊,醉酒可以让人忘却心烦意乱的事情,但那也不过是一时,自欺欺人罢了。待天亮了,酒醒了,事情并没有随着一时放纵而就此结束,该要面对的始终都在静静等候着你。 赫云溪不语,一味的喝着牛奶。老实说自昨天过后,她也不知道到了现在的境地,她还能再做什么,或者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吧,毕竟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见她不说话,叶茹竹试探性着问道:“你就这么放弃了?” “不是还有时间吗?何不再试试,万一成了呢?这么等下去,最后的结果肯定不是好事,拼搏一下总是有一线机会的,哪怕是百分之一,不是吗?” “不是的,茹竹姐你可能并不清楚,总之人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希望了。” “人是会变的,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难道永远都是一样的吗?” 赫云溪语塞,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不是说她觉得叶茹竹的话有多大的道理,而是想到现在去公司她还能干什么?无所事事,坐以待毙,让人家笑话吗?在事情没有办妥之前,回去显然也不合适。既然这样,退又不能退,何不向前在走上一走,试上一试? 吃完早餐,赫云溪一个人走了,来不及收拾碗筷,叶茹竹当即给屈谨言发了一条信息。 “人已经去了,ok。” 第115章屈谨言的约谈 当到公司办公室,屈谨言才看见叶茹竹给他发的信息,只是会心的笑了笑。 世界名校毕业的那份殊荣,多少会让人有些优越感,眼光过高,甚至说目中无人。不论自身有何等的优越条件,应当都放平心态,是金子就会发光,不用刻意为之,别人都会看见。 不说世界名校,单是国内的一些普通大学生,刚入社会,也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心境。随着时间的流逝,先前的菱角,在尝了一些苦头后,终是被打磨掉了。 眼下赫云溪就是这样,因此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做些什么,借着这个机会,他想磨一磨她那高傲的性子,这是人生必不可少的阶段。 屈谨言不是神,同样是人,也有过这样的境遇,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特别是两年前,找工作四处碰壁,那种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最为清楚。 一直到下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屈谨言才驱车出了公司。 副总一天都没来,总经理来一上午就又走了,两位老总都这么任性的吗?这甩手掌柜做的林柯都要哭了。 要说上午,赫云溪先去了一趟昨晚的酒吧,取了车,开车直接去了瀚海娱乐公司。 瀚海娱乐,在天州市颇有名气,也是娱乐行业前几名的大佬。随着近几年了自身举办的节目受到全国观众的喜爱,以及关注,俨然有压过行业其它大佬的趋势。 娱乐行业虽然暴利,但论规模的话,瀚海娱乐还是不比鑫荣这样涉及各行各业的大集团的,多少有些差距。 “您好,请问谢总在吗,我是鑫荣集团的赫副总,有要是找您们谢总,还望您通报一下。” 瀚海娱乐公司前台处,赫云溪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哪怕面对的是一个公司最普通的小职员,她都是客气有加。 “谢总?您是找我们老板吗?”前台小姐问道。 “是的,您直接说是鑫荣集团的赫副总,你们谢总会知道我的。” 一听是什么集团副总,穿着又这么体面漂亮,没迟疑,前台小姐当即拨打了电话。 其实赫云溪是有打过谢成毅的电话的,而且打了不止一遍,但就是无人接听,故此只能老老实实的用这种办法了。 “抱歉,据秘书说,谢总目前不在公司。” “那谢总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清楚,要不您改日再过来?” 赫云溪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了,这谢成毅很可能就在办公室,只是不愿意见她罢了。 心灰意冷之下,她只是不失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轻易放弃。 “那......我再等等吧!” 瀚海娱乐公司大厅,一道靓丽的身影呆滞的坐在一旁,默然无语。只见她时而看下手机,时而仰头看着天花板,时而在大厅来回渡子步子,落寞无助。 现在她才知道,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也有心烦意乱,束手无策的时候。她也不比别人多一个头聪明到哪去,同样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是出身比大多人好罢了。 直到中午,赫云溪才意气消沉的走出了瀚海娱乐,或许已经这样了吧! “怎么样,人走了吗?” 瀚海娱乐老总办公室,秘书敲门后,坐在办公室里的谢成毅就是开口问道。 “人已经走了。”秘书回道。 “恩。这鑫荣集团怎么回事,堂堂一个副总,还是赫隆的女儿,怎么突然过问下面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干嘛?” 谢成毅不解,因为他并不知道这是鑫荣集团董事会议上的一个赌局。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当即眉头一皱,以为又是赫云溪。当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并没有选择挂,因为能知道他号码的,大多都是权贵有一定身份的人。 当来者自报身份后,谢成毅当即变换了神色,不无诧异,这鑫荣集团怎么回事?是要大力投资娱乐行业吗?这一个个的闹那样? 下午两点左右,克里斯汀,迎来了一名中山装的男子。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谢成毅来到了指定的茶室。 这是一个包间,门推开,便是有着一名年轻男子含笑着站起身来。 “谢总,久仰久仰。” 年轻男子拱手笑道。 “没想到屈总如此年轻,只是出乎意料啊,年轻有为。” 年轻人自然是屈谨言,只见他半笑着,伸手示意其坐下,一边自谦道:“年轻是有那么一点,有为还请谢总收回,我可不敢当,稀里糊涂就坐上这个位置,运气好而已。一会儿要是年轻气盛说错了什么话,还望您多多包涵才是。” 笑着坐下,看见面前已然在煮茶的屈谨言,谢成毅眼前一亮,目光不由得向包间看去。 包间不小,别有洞天,栽种着一排排挺拔的翠竹,茶桌旁还有古时候的水渠,渠中水流涓涓,从竹伐下流淌,发出一声声悦耳的声音。 坐在这包间,仿佛瞬间就置身于闲云野鹤之中,身处世外桃源,品着鲜茶,听着溪流声,无不让人陶醉。 “没想到,这克里斯汀之中还有这等妙处,先前真算是白来了,要不是屈总,估计我还都蒙在鼓里呢。” 如果赫云溪在这里的话,必定会非常惊讶。只见这谢成毅一脸的欣喜与满足,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与之昨天的肃然不耐烦相比,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一面。 “谢总要是喜欢,以后可以随时来。当然一个人要是觉得无聊,我可以陪陪您,正好我也好这一口茶。” 屈谨言泡茶的手法说不上有多好,也说不上有多专业,但该有的都有,见识和手法都在线,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一看平常也是喝茶之人。 说话间已经将新鲜的热茶移至谢成毅面前。 端着热茶,他品了一口,入口舌尖微甜,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当即就是大喜。 “真是难得,屈总如此年纪竟不像其他人年轻人一般喜酒作乐,反而煮得一手好茶,真是难能可贵啊。我终于知道赫董为什么让你坐这个位置了,如果那天想换地方了,可得要考虑考虑我那才是啊。” “谢总过谦了,如果茶不好喝,可别给我留面子,咱可以叫专业的人过来。” 一口茶下肚,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与陌生,对屈谨言多了一些欣赏。 “不用了,自食其力,乐在其中,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是。” 接着他话锋一转,瞥了一眼对面的屈谨言,伸手端起茶,似是无意道:“不知屈总您们鑫荣集团最近这是要为何?” “哦?说来听听。”屈谨言饶有兴致道,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谢成毅淡笑道:“赫隆董事长在先,给我打了电话,隔天赫副总又给我打了电话,所为嘛都是下面的经纪公司鸡毛蒜皮的小事。结果意想不到的是,这后天就连屈总你这个总经理也联系上我了。怎么,这个经纪公司的业务对贵集团很重要?不见得吧。” 屈谨言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始终淡笑道:“要不是赫董先给你打电话,估计你也不会答应赫副总出来约谈吧。” 谢成毅干笑一声,算是默认了屈谨言的意思。 只见他接着道:“一个小小的经纪公司,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但在有心人手中,它完全可以是一柄利剑,一柄可以威胁到人,可以给人重创的凶器。” 谢成毅瞬间了然,便是道:“明白,像贵集团这样的规模,确实复杂。听你这么说,我不经有些庆幸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了。” “不过,屈总,你这茶固然香,但还不足以软化我这颗又臭又硬的石头吧?” 得到了屈谨言的答案,也知道了他此番的用意,两人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坦诚相待。 “呵,自然。早就听闻谢总您君子之言,四马难追,都说您不像商人,更像读书育人的老师,坚守自己原则的同时,却又将手下的公司经营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实在令人佩服。” “屈总之所以能坐上总经理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对我的认识理解的颇深,这茶这地方我都很喜欢,很有心思,不像赫副总就那么的盲目的找上我,相对比,屈总你可是老辣的多了。” “不过,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也应该知道今天这番做为不会有成效,为何还要找上我,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吗?” “如果是这样,或许我还是会让你失望,人以诚为本,这不单是我的经商之道,更是我的做人之道!” 屈谨言静静的聆听着,直到谢成毅说完后,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顿时让的谢成毅色变。 “如果我所知不假的话,谢总在三年前,曾因被人追杀,最后逃进了这克里斯汀才得以幸免的吧?” 第116章救赎 随着屈谨言的声音落下,此时包间里的流水声格外的刺耳,还有几分聒噪,对于谢成毅来说亦是如此。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身子陡然紧绷,面色惊骇。 屈谨言完全不理会他的变化,继而又道:“我还知道,当年你在克里斯汀整整躲了一个月,就连公司上的事务也是远程操办的。 只是让你没想到的是,因为你的逃避,你的妻儿受到了牵连,一场大火......” “住口,不要再说了!”似是无脸面对屈谨言,他别过头有些激动道。 屈谨言看了一眼他那难以自控的情绪,却并没有就此停下他要说的话。 “自那之后,谢总您三年来,不近女色,不吃荤腥,整日都是一身黑色穿着,随身戴了佛珠,公司壮大的同时,您每年都会私下捐赠一笔不菲的费用,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救赎吗?” “想必谢总对当年的事情始终不得介怀吧,并且如一道针刺扎在你的心中,每当夜深人静时,总不免为此感伤吧?” 说完这句话,屈谨言平静的看着他,而谢成毅也从最初被人说中了心事的惊慌转而渐渐平息了下来。低沉着头,一只手掩着自己的额头以及眼睛,坐在哪里沉默无语。 包间沉寂了许久,当谢成毅站起身来,独自走到翠竹前,背对着屈禁言,他幽幽的声音响起。 “你说的不错,当年因为公司的缘故,遭到了同行的恶意打击。本以为不过是行业上的针对,打压,但万万没想到,这些人无法无天,竟会胆大如此,当众截车,好几个人拿着砍刀就是向我砍来。要不是司机替我挡了一会,或许已经被他们得逞了吧! 好在当时离克里斯汀较为近,一番追逐下,我如愿的进了克里斯汀。 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也不愿服输,知道这帮人是雇于同行,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公司经营好,绝不低头。 就是因为这样,在这种情况下,我心心念的是自己和公司,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妻女,也没想到这群人会这么心狠手辣,一把大火直接葬送了我的家,也葬送了我那颗利益熏心自私且丑陋的灵魂。 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当年的做为而感到忏悔,甚至有时候会想到,为什么当年自己要跑,要是遇害的是我,或许她们就不会有事,也会活的好好的。 你知道吗,当时我的女儿才七岁,是个很活泼的孩子。记得每次舞蹈老师教完她跳舞,等我回来,都会兴高采烈的给我跳一段,如果现在还在的话,小丫头或许已经有我胸这般高了吧! 人之所以为人,比其它生物更高级,是因为人有细腻的感情与思想。其实想想,我现在活着是为了什么,公司规模再大又有何意义,我一人横行于这世间又意欲何为?金钱、地位?如果可以换回我的妻女,我宁愿自己一无所有! 每当回家面对的都是空寂无人的房子,这种感觉让的我知道,人这辈子活着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你守护了什么。” 虽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言语中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内心那份深深的愧疚与哀伤,以及那真诚的心灵。 特别是他的话勾起了屈谨言小时候老家的记忆,顿时让的他想起了儿时的老家。 数年前,那里本该也是温馨幸福的家。而现在呢?早以人去楼空,布满了青苔杂草,尽显荒凉破败,不无令人感叹世事无情。 “这世间本就世事无常,谁也没有能力阻止时间的流逝,推动万事万物的发展。我们不过是一普通人,纵然里面有一些个人因素在里面,但造成事情结果的,又岂是我们所能完全掌控的?谢总又何需自责如此,徒增伤感呢?” “谢总的心情我能明白,曾几何时,我也同你一样,父亲意外故去,被母亲无情的抛弃,虽不及你悔恨,当那份伤痛,孤独我都深有体会。但这些年来,我从未消极,因为这世间还有着我要去做的事情,我要报答姑姑的养育之恩,不为自己活,也要为他人活,这便是我人生的意义所在!” 屈谨言先是抚慰了谢成毅一番,继而心心相惜说着自己类似的过往,这样无疑会拉进两人的关系,同时也起到安慰的作用。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往往要比一个不想干的人熟络的更快,因为他们有类似的心境,有过类似的感受,了解彼此。 当转过身来的谢成毅,看着同样站起身来的屈谨言,不由得在他眼中,这个年轻人越发的顺眼欣赏。仿佛有一种魔力,屈谨言就像是一个玩具,一个让他爱不释手忍不住亲近的玩具。 虽说明知他说这番话或许并不是出自真心,只是为了迎合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内心对他的那份好感。 片刻沉默后,品味着屈谨言的那番话,谢成毅目光渐渐清明起来,不是说他的言语感化了他,而是他以这番年纪说出了让他都不经惭愧的感悟,为此感到惊讶罢了。 “没想到,我活了三四十于载,到头来还没有你活的透彻。” 这话似是自嘲,却又掩饰不住的赞赏。 “不管今天是什么场合,你带有什么目的,你这个朋友我谢成毅都交定了。” “谢总就不给我拒绝的余地吗?还是第一次见强制交朋友的呢。” 氛围一改之前的沉闷乏味,又轻快了起来。 “屈老弟,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屈谨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虽说一番接触认识下来,我对你颇为欣赏,印象也极好,但是对于你所求之事,真的已经定下了,哪怕是我一句话的事,我也不会去违背我多年的原则。” “你可以说我不近人情,也可以说我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都无可厚非。” 对此,屈谨言只是笑了笑,有些戏谑的看着谢成毅。 “谢总,谁说我要你违背你做人的原则了?” “如果不这样,你又当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谢成毅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到时候自会有人和你提出一个即不违背你原则又能达到我目的的提议。” “哦?既如此,你何不现在说出来?” 屈谨言神秘莫测的摇了摇头,这才道:“今天我主要目的其实是来帮谢总您的。” 谢成毅顿感诧异,只见接下来屈谨言说的话,再次令其色变。 作者: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吧。昨天有一个读者朋友在我评论区留言,说我怎么写成玄幻了,后面是不是有古武家族什么的,对此我都有点懵。我知道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可能是因为暴走状态的那场打斗而产生的。 不单单是一个读者朋友这么认为,先前也有读者留过类似的评论。 在此我特地说明一下,本文是以都市文为主,也只会是都市。至于都市写着写着就修仙了什么的,不用大家多说,我自己都会觉得好笑。 总之是不可能的,先前的打斗场面不过是为了丰富内容,单纯的写都市会显得有些太过平淡。 如果对剧情还有什么疑虑,欢迎大家留言评论,也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17章上去就是一巴掌 “想必谢总并没有放下以前的恩怨吧,当年当街追砍您的人虽说事后被你弄去警局了,但并没有查出是受谁指使,以及那纵火之人至今都没有被逮捕,逍遥法外,不难想象这些事情都是受幕后同一人指使。” “难道谢总您就不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指使了这一切?” 屈谨言说的话无疑是像一把铁钩,紧紧勾住了谢成毅的心。这个问题,他想了三年,查了三年,就连警察都一无所获,自然落得个不了了之。 此时听屈谨言提前,就像频死之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内心可想而知。 “你……你知道?是谁?” 然而屈谨言只是摇了摇头,而是拿出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说了些什么后,才对他道:“我虽然不知道,但相信有人会知道,只要有他帮忙,相信谢总您的事情应该会有个结果?” 屈谨言没有多说,谢成毅迫切想知道,但还是没有再识趣的多问。 没过一会,当包间的门被推开后,一道身穿西装,三十左右的男子笔直站立在门口时,谢成毅当即站起了身,赶忙客气的迎了上去。 开玩笑,这位可是罗爷,天州市赫赫有名的存在,更是这家克里斯汀的管事人,可不是他一个单纯的行商之人所能得罪的,自然要客气有加。 “罗爷。” 一声过后,谢成毅这才抬头看去,发现罗布的目光正有些不满的看着屈谨言。 坏了,转头看去,发现屈谨言还背对着他们,悠哉的坐在竹椅上,惬意之极,全然没有注意到眼下的情况。 从罗布的眼光中,可以明显的看到有些不悦以及不耐烦。别说屈谨言了,此时谢成毅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敢这么无视罗布,放眼整个天州市都能数的出来,这等代价可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对于屈谨言他是打心里看好的,也不希望他得罪了罗布而落得个不好的下场。就在他刚想说点什么用此来提醒屈谨言来着,却见罗布先一步不耐烦着道。 “怎么又是你?” 记得不错,前两天这货就已经来过一次了,而且还利用他教训了一下人。要不是这厮现在跟大哥穆重有些来往,罗布才懒得理他,先前撞肩之仇可还没了呢,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咦?听这话好像两人之前就认识一样。当听到屈谨言说话后,顿时又让的谢成毅面容一滞。 “抱歉抱歉,又要麻烦罗经理了,要不是没有你的号码,我也不用兜那么大的圈子了。” “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下次有事我直接打电话给您?” 去你吗的,还留个联系方式,有事打电话,你当老子是你下人,随叫随到啊? 谢成毅懵了,听屈谨言这语气,没有丝毫刻意的敬意,反而还调侃罗布,似乎不单单是认识那么简单,而且还很熟。 “罗经理请坐吧,还有谢总,您也别客气,都过来坐吧。” 罗布虽说有些不情愿,但碍于大哥穆重给他打了电话,还是老老实实的过去了。 谢成毅自然是等到罗布先坐,慢了几分动作才坐下,体现了应有的尊敬。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屈谨言刚才口中那个有人知道的人是指谁了。 确实,如果是罗布的话,以他烈火堂的实力,在黑道上只手遮天的,查这种事情,有时候比警察都来的效率。有他帮忙的话,已经不是查不查得到的问题了,那是迟早的事情。 最主要,也是最让他吃惊的是,面前这个认识不过一天的年轻人,居然有罗布这层关系,而且还不是直接找的罗布,说明比之罗布还要牛逼,这不无令他显得有些神秘莫测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寻常总经理该有的能力啊! 在克里斯汀的一个不知名的房间中,此时正有着一人看着面前的视频,而视频里赫然是屈谨言三人。 人影一动不动,就那么靠着沙发,好似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当画面中的三人都是走出了包间时,人影这才关掉了视频,闭目养神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屈谨言自然不知道在暗中有一道目光在窥伺着他。 当从克里斯汀出来,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正想着要不要回去趟公司,还是直接回家时,手机却响起来了。 “喂?” “放心吧,我都出马了,还有办不成的……” 接通电话后,听对面传来的声音,屈谨言不经开起了玩笑,一脸欢快。 可是他这话还没说完,打电话也认真,完全没注意到一道身影已经来到了他身侧,伸手就是一巴掌将他的手机拍下,直接砸在地上黑了屏。 屈谨言:“……” 他有点懵,打个电话还让别人偷袭把手机给砸了?当即便有些恼火的向着来者看去。 入眼是一张愤怒又熟悉的俏脸,不由得一怔,原本要骂人的冲动顿时消散无形,反而因为某些原因,让的其有些心虚,下意识目光有些躲闪。 “你出马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你说啊?”赫云溪怒不可遏着道。 原本还持怀疑的她,看见他那不自觉躲闪的目光,顿时就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中午她并没有急着从瀚海娱乐公司离去,知道这谢成毅不肯见她,就算等上一天也无用。于是她为了迷惑前台接待,直接拂袖而去,实则就在公司对面的街道上,一直守株待兔。 当下午时分,果不其然,谢成毅走了出来,刚想下车的赫云溪却又见他直接上了车,最后无奈之下,也驱车跟了上去,一直到克里斯汀。 这个过程她并没有任何机会同谢成毅接触,当她驱车赶到时,谢成毅已经先行一步到了酒店的门口。 无奈,赫云溪放弃了跟上去的念头,因为她知道,来克里斯汀多半是为了生意上的谈判,如果这个时候上去打扰的话,肯定会惹的人家不快。 这不,她只能等谢成毅出来,再争取一下自己要的名额,虽说希望渺茫。 可是,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让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当谢成毅出来时,居然还有着其它人一起。其中一人赫然是屈谨言,而另一个人就是那天晚上索要了老王一百万的家伙。 屈谨言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和谢成毅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极好,莫非早就认识? 她陷入了沉思,以至于谢成毅驱车走了都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只见屈谨言向那西装男子打了声招呼后,酒店前方的广场上就只剩其一人了。 屈谨言跟当日那位让老王畏惧的男子明显认识,而敲诈为难他们很可能也是受了他的指使,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显然早就看穿了她的鬼计,从而将计就计反而给她设了一个圈套。 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联想到这一次,也难怪她处处碰壁不受待见了,看屈谨言和谢成毅这般熟悉,肯定是这厮从中作梗,暗中给自己使绊子。 亏老爸还那么看重他,没想到居然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还帮着外人来对付她。 想到这里她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被点燃了,压抑了好几天,从那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愉快过,在短短几天里将一年的气都受够了,可想她是多么的愤怒。 这才有了一巴掌将屈谨言手机拍落的一幕。 第118章迎合 “说啊,还有什么是你屈谨言出马办不到的事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屈谨言不经问道。 两人一个愤怒,一个又因为某些关系而惊愕,说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自己不清楚吗?” “好啊屈谨言,我先前不过以为你可恶了一点,现在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了。你不单可恶,还是个阴险的小人,背着我搞小动作,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要说郁闷,此时谁能和屈谨言比? 费心费神,好心好意帮她,还要做到刻意不让她知道,让她心安理得。她倒好,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巴掌,打掉手机的同时自然也接触到了他的耳朵,现在都还一阵疼。接着不由分说的又是一顿臭骂,关键是他还不能反驳,不然就得露馅。 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屈谨言有些恼怒,饶是他脾气再好,泥人都有三发脾气。 “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懒的理你。”说着捡起了地上的手机,眼看是用不了了,大步离去,只留下赫云溪莫名的站在那里。 “背地里干龌蹉事,你还有理了!” 见屈谨言那气愤的模样,有那么片刻间赫云溪不经有些怀疑自己,难道自己冤枉他了?但转念一想,这厮笑里藏刀的,还能干好事不成?气打不一处来,就是鄙夷道。 当天晚上赫云溪依旧没有回家,直接给赫隆发了一条信息,说是在叶如竹那里,而赫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任由她去。 赫云溪自尊心很强,她怕回家面对赫隆会被提及这件事情,而眼下依旧一筹莫展,叫她怎么回答? 叶茹竹下班比较早,当赫云溪敲响她的白领公寓时,第一时间就开了门。 门一开,就看见了赫云溪气鼓鼓的表情,就是问道“怎么了,那瀚海娱乐欺负你了?” “不是他们?” 赫云溪走进来,换鞋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声,便直接走向客厅,趟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那是谁?”叶茹竹先是给她倒了一杯水,这才问道。 “还能是谁,你猜我今天看见什么了?” 见她疾声厉色的,却又带着惊奇,不经吊足了她的胃口。 “看见什么了?” “那个变态,混蛋,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 叶茹竹:“……” “到底是谁?” “当然是屈谨言那厮,不然谁还有这等殊荣?” 殊荣?叶茹竹尴尬不失礼貌的干笑一声,心中为屈谨言默哀了一分钟。 “你知道吗?我今天亲眼看见这厮居然暗地里与那瀚海娱乐的谢总有来往,而且还很熟。我就说这些天来我怎么处处碰壁,不得进展,感情是这王八蛋从中作梗,真是气煞我也。” 赫云溪不说还好,一说叶茹竹当即咯噔一下。 屈谨言可是跟她说的很清楚,为了不让赫云溪察觉到,此事他只能暗中帮忙,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也不能让她本人知晓。 现在被她抓个正着,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吧?不过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些误解啊。 “从……从中作梗?”她轻颤着,惊疑不定着道。 “可不是,这个时候他私下鬼鬼祟祟的与谢成毅会面,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他接触谢成毅干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帮我说话不成?” 闻言,叶茹竹当即一副鄙夷的样子道:“怎么可能,他那样的人不坑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洗心革面做好事,不可能的。” 她一个劲的摇头,满是不屑,美目中更是厌恶不已。 旋即,却在心中默默出声道:“屈谨言啊,为了顾全大局,就只能冒犯你了,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次。”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上次我还被这家伙给阴了一把,要不是他,还不一定有现在这破事呢。” 虽说叶茹竹对赫云溪所说的事情有些兴趣,毕竟是关乎屈谨言的,也很想知道他又用了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这个表妹。 但是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应该赶紧转移她放在屈谨言身上的注意力才是。 “说他干什么,还是说说你今天怎么样了吧?” 一听到这个,赫云溪就泄气了,没了心情,目光明显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就是道:“还能怎样,没结果。” “听你说这谢成毅又臭又硬,决定了的事情四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在乎那点蝇头小利,那为什么我们还要逆流行之,何不顺流而下?”叶茹竹计上心头,看着她一字一顿着道。 “逆流?顺流?”她喃喃道,随即才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既然不能打破他做事的原则,可以试着去迎合他?”世界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还是有真材实料的,一点就通。 随即只见她疑惑道:“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这谢总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是不会轻易做出改变的。即便是迎合,先不说怎么样,眼下这种情况,我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去迎合。” 见她上钩,叶茹竹便是一笑道:“这个节目的名额是100人吧?” 有些狐疑的看着叶茹竹,不知她怎么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先前听你提起过,这个节目没几天就开播了吧,而且还是现场直播的,就在这个礼拜天是否?” “对,没错。” 其实留给她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了,还有三天就开播了,在这短短三天里,你让人家临时改变名额?编制节目内容?怎么可能,除非推迟时间。 但是人家都已经官宣确切的播出时间了,显然是不会轻易去推迟这个时间,毕竟临时推迟时间并没有确切的好处,反而还会惹得观众不满,得不偿失。 “这个星期天是什么日子?” 叶茹竹又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日子?”她张口就说道。 毕竟是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当思索了一下后,便是脱口而出:“红十字日!” “不错,即是红十字会,开播那天完全可以从100人扩充到120人。一来响应了节日,二来也可以做些爱心宣传,三来完全有足够的理由改变原有的节目规则。” 只见她顿了顿,饶有兴致着说道:“这样的话,不就在没有违背原则的前提下,迎合他了吗?没有挤走换掉任何原本内定的人,只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不痛不痒的增加了人而已。相信听到这个提议,那谢总应该会意动,毕竟能呈鑫荣集团一个面子,多少会考虑。” 作者,感谢大家的订阅支持,梦征会尽心尽力的写好的。 第119章尽人事,听天命 声音落下,赫云溪怔怔的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大上两岁的表姐,已经被她的思维给震撼到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叶茹竹吗?不过几年没怎么接触,何时有了这般聪慧的头脑?不无让她吃惊。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脸上有东西吗?” 还别说,被这种惊讶的方式注视,叶茹竹心里还真是莫名的爽快,这就是装逼后带来的快感?难怪现如今人人都爱装逼。 她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其实这一切都是屈谨言出的主意,让她怎么说怎么做,都交代的很清楚。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当然也有他的考虑,叶茹竹也知道他的用意。 为了不让赫云溪知道他在暗中帮忙,肯定要尽量少与她接触,不然被她察觉的可能性极高。但这个迎合的办法,肯定是要与赫云溪接触的,不然也无法通过暗示或者引导她,让的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想出这个办法来,这无疑是件很苛刻的事情。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交给叶茹竹来办,无疑要轻松许多。考虑到赫云溪的自尊心,无论是他亦或者是赫隆,出面都是她不愿意看见的,毕竟三个人的层次差不多,都是上下级关系,或多或少会代入职场上的心里压力在里面。 而叶茹竹就不同了,天高皇帝远的,两人从小就是亲密无间的姐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稀疏平常,不会上升到面子尊严上的问题,显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茹竹姐,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样的妙招你都能想出来,简直神了!亏我还出国留学,早知道就在国内念了,哪怕有你这一半的学识我都知足了。” 被赫云溪这一顿夸下来,叶茹竹当即红了面颊,好不惭愧。这哪是她的主意啊,不过是受了屈谨言之托传个话罢了,自然是不敢当的,但是却又不能说出来。 当下便摆手自谦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恰巧想到了而已,你可不要夸我。论才识,我这个本科生,哪能和你这个世界名牌大学的高材生相比啊。” 听她这么说,赫云溪反而有些不乐意了。 “你可别妄自菲薄啊,我说的都是真话,一个人的才能从来都不是一本证书所能束缚的,能想出这种好主意,足以说明你的能力。” “哈哈,茹竹姐我爱死你了,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我这就给谢成毅打电话。” 她飞扑过去一把搂住了叶茹竹的脖子,并且热情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站起身来兴高采烈的掏出了手机。 摸了摸面颊上的湿润,叶茹竹才回过神来,这些年来这表妹在国外都养成了什么陋习啊!这怎么能随便乱亲呢? 见她习以为常,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别打了,都晚上了,也不差这几个小时,再说了也不一定打的通吧。明天再打吧,用我的手机打,应该会接的。” 果然,电话并没有人接,赫云溪便也没在坚持,直接跳回了沙发上,高兴道:“茹竹姐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我爱死你了。” “你别亲,全是口水啊……” 今天是周五,也是这个礼拜的最后一天工作日。然而也就是这最后一个工作日,那个曾经在董事会议上夸下海口,已经两三天都没有来公司的副总,今天却面带笑容的进了公司。 这不无让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员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不然在这节骨眼上,她不去外面奔波想办法,反而回公司做甚?而且看去心情还不错,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早啊,林柯。” 蓦然听这么一声,转身看去赫然是已经几天没来的赫云溪,不由得惊讶道:“副总,您……您来了啊!” “您也早。”反应过来的林柯赶忙客气道。 双双打完招呼后,两女各自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直到屈谨言来,林柯才忍不住八卦道:“总经理,赫副总今天来啦!” 屈谨言先是一怔,旋即想起昨天的事情,就没好气着道:“她来就来了,关我什么事。”说着就直接一身不吭的进了里头的办公间。 这显然是一种信号,林柯知道,今天说话做事得注意点了,不然到时候可就有苦头吃了。 一上午,赫云溪都没什么事。奈何她这个副总上任没几天,就在董事会议上闹出了那样的事情,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肯定不会有什么公务交给她处理。 毕竟在外人看来,即便她是赫董的女儿,在董事会议上已经口口声声的说出了那样的军令状,自然是不能儿戏的。到时候没能证明自己,这副总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哪怕是赫隆也不能多说什么。 这样的她,闲来无事浏览一下网页,时不时也会出去走走,偶尔也会到林柯这里来同她说会话聊会天,至于里面那扇办公间,她是断然不会进去的。 中午时分,总经理办公室再次迎来了一位美女。 “林柯。” 看见来者,林柯立即笑道:“叶经理,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蹭饭的啊,说,今天又带了什么好吃的?” “欢迎,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还没到点呢,总经理今天心情不好,可得注意点才是。”林柯说话越来越小声,末了瞥了一眼屈谨言办公室的门道。 “是吗,那我进去可得瞧瞧。”叶茹竹讶异,随即释然,笑着道,想来多半是因为昨天赫云溪的事情而让屈谨言有些不高兴。 “叶经理,我往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可都得指望你了啊,你得说说他。” 知道他们两人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之前办公室舌吻的那一幕至今清晰在脑海里,故此林柯才会这么同她开玩笑道。 叶茹竹并不在意,反而听着还很受用,就是应道:“我尽量吧。” 办公室门打开,屈谨言抬头看了一眼来者,便对其不闻不问了。 “怎么,还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呢?” “我已经从云溪那里听说过了,怪不得昨天和你打电话,怎么突然就挂了我的电话呢。” 说着就从随身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送到屈谨言面前,就是讨好着语气道:“我代云溪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个手机是我特地给你买的,算是给你赔礼道歉,你可不能推脱哦!” 随意看了看身前的手机盒,屈谨言面色缓和了一些,就是莫名的说了句:“怎么样了?” 叶茹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一切OK,按照你给我说的,我一字不差的都给她说了,没有什么纰漏,早上给那什么谢总打电话,虽说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对此,屈谨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但是叶茹竹还是不放心着问道:“你说,那谢总最后到底会是什么意思,到底会不会同意这个提议?” “尽人事,听天命。结果如何,过两天就自会揭晓。” 第120章秘书与老板的关系 “你心里不是应该有答案的吗?就不要卖关子了。” 屈谨言白了她一眼,就是道:“你当我是神啊,什么事情都知道。” 还别说,在叶茹竹印象里,屈谨言确实给她一种仿佛无所不能的感觉。就拿上一次对她还有常富贵的一系列事情中,显露出来的手段以及头脑,已经在她的脑海里烙下了精明能干的标签。 现在又以不同的方式,将这么一个难题紧紧抓在手中,一点一滴被他解析。小到一言一语,大到整个事件的过程,他都经过缜密的推敲计算,一步一步的去实行,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在这个看似简单的过程中,其实又暗藏了无数个注意点,一句话,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有可能发生变故,导致事情的走向出现偏差。 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也暗暗心惊。但是,就是在这样困难的前提下,他做的滴水不漏,事情完完全全按照他的预想中的那样顺利进行,没有任何纰漏,不无令人叹为观止。 叶茹竹知道,要想做到像屈谨言这样,就算有她三个叶茹竹都做不到这样 ,这已经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了,简直就是妖孽,或者说,神! “真的假的?”叶茹竹仍是不信。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哪怕是我,也没有自信说绝对的话。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剩下的一分全凭天意。” 叶茹竹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就是道:“剩下的一分全凭天意,这么说你已经争取了九十九分,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他有些无奈道。 旋即看了看时间,继而说道:“现在已经中午了,留下来一起吃个放吧。” 他埋头看着文件,一脸平淡,故作随意道。 “就等你这句话,我今天可是有备而来,也不能老吃你们的,多不好意思。”说着笑眯眯的扬了扬手中提着的包装袋,显然早有准备。 “林柯,开饭了,快把东西拿进来,顺便多拿一个椅子过来。”她就是喊到。 屈谨言:“……” 现在离十二点还有十多分钟呢,万一有人过来有事,看见这一幕…… “好咧,我知道了,这就来。” 林柯提着饭盒拖着一张椅子,推开门看见屈谨言就小心翼翼着道:“总经理开饭了哈?” 屈谨言只是瞪了她一下,倒也没说什么。 林柯当是默认了,给叶茹竹投去一个赞赏的神色,便熟练的将一切布置好,一行三人围着总经理办公桌开起了小灶。 “哇,叶经理,这是你做的吗?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哦,真是厉害。”当叶茹竹有些羞涩的拿出三个保温盒,露出了里面精致的菜品,林柯不经夸赞道。 倒不是故意奉承,而是确实做的不错,至少看上去还可以。 被林柯这么一说,本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当即更羞涩了,便是赶忙道:“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随即又瞥了一眼屈谨言,有意无意着道:“你也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叶茹竹话一出口,林柯目光就不经有些玩味了起来。佳人所为,明显有意,她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屈谨言淡定的点了点头,不做表示。林柯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叶茹竹很享受三人这样其乐融融,坐在一起吃饭的氛围,有说有笑,没有任何语言压力,身心愉快。 “林柯?林柯?” 突然,总经理办公室外响起了赫云溪的声音,原本三人有说有笑的,瞬间戛然而止,特别是叶茹竹,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陡然警惕了起来。 只见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对林柯指了指外头,摇了摇头,不用说也明白她的意思。 林柯点了点头,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盒,向外面迎去。 “赫副总,您有什么事情吗?” “奥,没什么,我只是路过,不过刚才好像听见你办公室里有我表姐叶茹竹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虽说不明白叶茹竹为什么要躲着赫云溪,但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敷衍道:“叶经理?不可能吧,她很少来集团总部的,我也没看见她。” “难道我听错了?”赫云溪不经将信将疑。 方才她正想出去用餐,路过总经理办公室,而正好林柯忘关外面的门了,因此她隐约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对于叶茹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便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对了,这大中午的你在他办公室干嘛?莫非……”也不知她想了些什么,只见赫云溪突然有些意味深长着道,一脸不可思议。 职场中一直都流传着秘书跟老板之间不可告人的风流事,林柯怎不知她的意思? 当即羞红了脸,赶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在里面吃饭。” “吃饭?在办公室里吃什么饭?” 先前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诈林柯的话,没想到却是听到了这样的结果。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不管在里面做什么,她都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进去一探究竟。刚刚那声音她听的真切,不可能是她听错了,很可能叶茹竹就在里面,迫于屈谨言的淫威不敢做声罢了。 “这办公室里有什么好吃的?又不是餐厅,我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文章。” “别,没什么,就是自己带了几个菜而已。”林柯有些慌张到,这要是进去了叶茹竹还不被发现了? 见她慌张,赫云溪愈发的确定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文章在里面,不听林柯的劝阻,直接推门而入。 再说叶茹竹,在林柯出去和赫云溪说话时,就已经急得在办公室里直打转。 “你干什么呢?”见他这样,不知道内情的屈谨言不经问道。 叶茹竹美目一个劲的扫视着整个办公室,见他问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有她自己知道原委。 昨天迫不得已下,为了转移赫云溪的注意力,特地臭骂了一顿屈谨言,简直说的一无是处,深恶痛绝。 在这样的前提下,昨天还对屈谨言面目可憎,今天就把手言合,一起在办公室里其乐融融的吃上饭了?这显然是一件令人深思的问题,很有可能通过这个问题看出一些端倪。 眼看门口的声音越来越近,赫云溪就要推门而入,叶茹竹急得不行,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下一刻,办公室的门被蛮横的姿态推开,赫云溪的目光定睛一看,整个办公室尽收眼底。 第121章暧昧 “怎么,赫副总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吗?这么毛毛躁躁的做甚?” 门推开,她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身影,而是见着了那道令她火大并且厌恶的变态男人。 “事倒是没有,就是有些好奇总经理您整天在办公室忙些什么,体谅关怀一下上司有何不可吗?” 她皮笑肉不笑的,任谁也能看出她的惺惺作态。 “哦,那我得谢谢赫副总的关心了。” 看着跟在她后头的林柯,屈谨言继而道:“过来坐下吧,赫副总可不是随意打小报告的人,吃个饭而已,没事的。” 赫云溪冷哼一声:“好啊,搞的不错啊,这还没到点就在办公室里开起小灶了,挺会享受啊。” “你身为总经理,就是这样以身作则的?” 面对赫云溪的质问,屈谨言懒的搭理她,不咸不淡着道:“不好意思,这就是我的做事风格,该吃吃该休息就休息,该做事就做事,劳逸结合。你要是不满,下次董事会仪上,就此事你可以发言。” 随即他想起了什么,故作嘲弄道:“哦,对了,下次董事会议上还有没有赫副总都不好说了,但愿你能挺过这一关吧。”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赫云溪当即气急。 “你……别得意,即便不用我多说,总有一天老爸会看清你这小人面目的。” “好,我知道了,那么还请赫副总先出去,别打扰我用餐,看见你我都吃不下饭了。” “噗。” 这一声嗤笑莫名的响起,顿时两人都是向她看去。 林柯忙解释道:“不……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没……没忍住。” 看见我吃不下饭?我顶你个肺。 被屈谨言这么一气,赫云溪当即就忍不住砸门而去。不过想到什么的她,还是不甘就这么离去。 当目光看见办公桌上的三副碗筷时,不经会意,顿时了然于心。 只见她左瞧瞧又翻翻,把办公室都找了个遍。 “赫副总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我这办公室里有宝贝不成?” 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在搜寻一番无果后,便是有些恼羞成怒道:“说,你把人藏哪去了?” “什么人?我这不就你所见,两个人吗?” “少给我装蒜,你把我表姐藏哪里去了?” “叶经理?你看她在这里吗?” “那这副碗筷你怎么解释?” 要说不解的,同样还有林柯。 她可是知道的,先前叶茹竹的的确确就在办公室,当她进来时,却和赫云溪一样,一眼望去,哪还有半个人影? 这么大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难不成从这里跳下去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见赫云溪注意到叶茹竹所用的碗筷,不经暗暗为屈谨言捏了一把汗,这又该如何回答? 老实说,当赫云溪说起碗筷的事情,屈谨言也是波动了一下,但被他掩饰的极好,不慌不忙不说,反而还些许笑意嘲弄。 “我说赫副总,你不去当警察都屈才了,这多一副碗筷又能说明什么。两个人就一定要用两幅碗筷?谁规定了这一法律了?” “行,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说着就拿出了手机,至于用意不言而喻。 叶茹竹肯定是在办公室里的,只是不知道藏哪里藏的这么好罢了。之前她一直在外面,叶茹竹是不可能出去的,就算屈谨言死不承认,眼下这赫云溪这电话一打,还不当场暴露? 想到这,林柯不经向屈谨言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可当事人压根就没空搭理他,见赫云溪拨通了电话,面目当即一沉,显然也是多有担忧。 虽说在打电话,但赫云溪的目光一直都有留意屈谨言的神色。见他变色,想必也是沉不住气了吧,不经有些自得了起来。 “嘟嘟嘟……” 原本些许笑意的她,随着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后,笑容逐渐消失。 整个办公室一片死寂,哪有半点电话铃声。直到此刻她才打心里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幻听了? 想想也是,叶茹竹对这厮同样没什么好印象,怎么可能私密到在办公室里吃饭呢? “怎样?赫副总可有发现?” 他又恢复了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躺着靠椅,悠闲自得,笑吟吟的看着她。 哪还不知道他的用意,先前这厮那副慌张的表情显然是故意装的,就是为了逗她,眼下一个反问,顿时弄的她哑口无言。 屈谨言静静的看着她,见她半天不知所云,便拿起了桌上的餐巾纸就愈擦一下嘴角。 “嘶!” 然而下一刻,他陡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即便有所压抑,但还是清晰可闻。 只见屈谨言原本要擦嘴的手,随着这一声惊呼当即扶在了办公桌上,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皱,似是突然没人击中了要害,不能自己。 赫云溪狐疑的看着屈谨言,这厮这是怎么了,突然肚子疼了? “总……总经理你怎么了?” 赫云溪打电话都毫无发现,但是人明明应该就在办公室里才对。就在林柯也暗自猜测时,陡然听见了屈谨言怪异的痛呼,便是出声问道。 “没,没事。”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痛又笑着,怎么看都有些滑稽,至于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眼下还是先将这赫云溪打发走再说。 “赫副总,既然没有你要找的人,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不是,来,坐下一起吃点吧。”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想,赫云溪鸟都不鸟他,冷冷的瞥了一眼他,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吃饭?我赫云溪就算饿死,从这里跳下去,都不会吃你一口饭。 待赫云溪走后,林柯就要迫不及待的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屈谨言及时制止了,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去看看情况。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屈谨言可不能再着了她的道,万一又杀个回马枪,那就傻眼了。 当林柯回来关上门,向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后,屈谨言这才莫名的说了句:“出来吧。” 只见他向后退了几步,叶茹竹脸颊通红的从办公桌下钻了出来。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她出来第一时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的林柯摸不着头脑。 先前在赫云溪进来之际,屈谨言见她焦急,便让她躲进了办公桌下。而且非常有先见之明的让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显然也是为了不必要的情况发生。 不得不说他心思缜密,确实避免了被发现的风险。不过期间有些尴尬的是,因为办公桌下实在矮小狭窄,她本身就高挑,又穿着高跟鞋,时间长了,一动不动难免脚会麻木。 结果可想而知,脚麻了,她实在忍不住,稍稍想活动一下。可就这么一下,让的她一个不稳,身子向前倾倒,一头扎进了屈谨言的两腿间。 两腿间突然扎进了一个头,亲密无间,屈谨言只觉下体一疼,着实把他吓的不轻,下意识到夹紧了她的头。 好在叶茹竹忍住了,即便扎进了他的两腿间,被夹住了头都没啃一声,这才有惊无险的蒙混了过去。 林柯虽说不是很清楚,但看叶茹竹从办公桌下出来,面颊又这么红的,莫不是刚才在下面两人有什么互动,比如说口…… 不经想入非非了起来,随即轻啐一口,暗骂自己思想龌龊。 第122章装模做样? 下午,当从董事长办公室里出来,赫云溪一扫这些天的阴霾,好不欢快。 父女俩就这几天来第一次会面,赫云溪也着实松了口气,将事情的结果告诉了赫隆,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面子,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全然忘记了中午在屈谨言办公室里的不快了。 “哟,这不是赫副总嘛,还有闲情逸致熟悉公司环境,想必对于董事会议上的事情已经成竹在胸了吧?” 闲来无事,在各部门徘徊的赫云溪,没想到碰上了这王董。只见后者在看到她后,当即笑着阴阳怪气着道,显然是看她笑话来了。 “劳王董费心了,您交给我的考验我自然会放在心上,至于结果,这周自会揭晓。” 这个世界很奇妙,前些日子赫云溪还帮他一起捉奸来着,站在同一阵营。没想到过去几天,就俨然变了一番景象,两人针锋相对了起来。 说到底,都是因为利益所致,赫云溪上去了,对于老王来说显然不是件好事。 “哦?听赫副总语气,似乎有几分底气啊。” 对于那谢成毅,老王还是很了解的,整个天州市商人中出了名的死板,油盐不进,一旦决定了的事情,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决不会轻易再做出改变。 正因为了解,他才会给赫云溪出了这么一个难题,相信以谢成毅的性情,哪怕是赫隆私下亲自出马,都很难让他做出改变。 最主要的是,给赫云溪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几天,就算她有能力,这么短的时间里她还能有什么建树不成?要知道节目都快开播了。这个时候节目组也基本把所有的事情都定下了,说什么也不会再做变动了。 可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简直给他压了双保险,任她赫云溪能力几何,最后都得如他所愿,乖乖的从副总的位置上下来。同时间接的给了赫隆一个警告,让的他知道,鑫隆集团不是他赫家的。 此时赫云溪的这份镇定,在他看来,不过是好面子强装的罢了,实在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做些什么来解决眼下的难题,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哪有什么底气,不过是尽力而为,听天由命而已。毕竟王董特地给我找了一个这么特殊的活,换作谁都没有把握,不是吗?” 老王干笑一声,怎看不出她心中的不满,就是笑道:“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单是赫副总这份豁达的心境,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赫董后继有人啊,也是集团的幸事,作为董事,我很欣慰。” 欣你妹,老东西看着人畜无害,花花肠子倒是不少,不好好养老,坐着等分红,搞这搞那的,真特么欠抽。 当然,这些话想是这样想,赫云溪可不会那么没有分寸,真的会一股脑说出来,即便她有这个冲动。 赫云溪不语,显然这般假惺惺的作态模样已经磨光了她的性子,报以一个僵硬的笑容后,便作罢了。 老王心领会神,但并不想就这么放她走,继而笑道:“对了,赫副总,有件事想了想我还是得跟你说声。这个礼拜天,我个人出资提前买了好几十张票的,届时我会请各大董事,以及公司的一些员工到节目现场,大家聚一聚,加深一下大家的感情。 到时候你也不用太担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也不会有人说你的不是。毕竟人这一生谁还没有失败过一次呢?大家会理解的。” 表面说的义正言辞,甚至还袒护于她,莫不是把我赫云溪当傻子哟。 好算计,这是要把她往悬崖下推啊。几十张票,董事高层的,这都去了差不多一半了吧?呵,看节目,联络加深感情,说的好听,这番准备不是特地去看她笑话,看她出丑,折她们姓赫的颜面的? 要说不是,那才见鬼了。 “王董想的真是周到,也谢谢您的体谅。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像这种综艺节目,虽说有着剧本,但节目现场,况且又是现场直播的,难免会出现一些变故。 因此,越是抱有期待,往往差强人意。或许,这个节目可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看,届时还是希望王董不要太失望才是。” 压下心中要骂人的冲动,又思量了片刻后,便展现出了这些年来她所学的底蕴,不道破,却又话里话外都给出了双面回答,不可谓不精明。 “那王董,我就不占用您的宝贵时间了,这周天,祝您愉快吧。” “装模作样,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这个周末,咱们走着瞧。” 有那么片刻间,见她那自信的模样,老王心里还真有点打鼓。但一想到事情的棘手程度时,便打消了心中不安的猜测。 看见转身就先离去的赫云溪,他就不经冷声道。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你回过神来时,难免会为此感伤。 “姐夫,回来了啊,我已经在做饭了,你稍等一会,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房门打开,有些陈旧的安全门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声。听见这个声音,便可知有人进来了。 只见高漪灵从厨房探出半个头,向门口张望着就是脆声着道。 “恩?” 屈谨言不经有些怪异,一边换鞋一边问道:“今天不是周五吗,你怎么就回来了?” “那照姐夫你这么说,我周六周日就没事一样。”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进了厨房,看着正在忙碌的高漪灵,屈谨言就是笑道:“是是是,谁叫我们漪灵是学霸呢,就算天天逃课也没关系。” “好啦,别调侃我了,洗手准备吃饭啦。” “得令,小的这就去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高漪灵做了三菜一汤,当菜都端上桌后,还特地从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瓶冰啤酒,还配了一个杯子。 屈谨言呆了呆,顿时幸福感扑面而来,直接用牙齿咬开了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啤酒,吃上一口菜,好不痛快。 “傻瓜,来电了,快接电话。” 一口冰啤酒下肚,蓦然,放在桌上的新手机振动了起来。这没什么,很正常,但这铃声什么鬼?确定不是自己录的?而且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第123章大猪蹄子 “傻瓜,来电了,快接电话……” “傻瓜,来电了,快接电话……” 手机一直振动,发出“嗡嗡”声,两人都是有些怪异的看着桌上的手机。 手机是玫瑰金的,很漂亮,超薄型的,正是当下最火的苹果手机。 屈谨言的手机高漪灵是认得的,而眼下这个手机显然不是。 “姐夫,你换手机了?” “嗷,是的,之前那个手机不小心摔坏了。”他迟疑了一下,就是说道。 “叶经理送的吧!” “咳咳咳……” 原本在喝啤酒的他,刚下喉,便听见了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不经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好半响才缓过来,惊疑不定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漪灵笑了笑,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但并没有回答屈谨言的疑问。 “看来过不了多久,我要多一个嫂子咯,手机都送上了都。” 屈谨言瞪了她一眼,便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是叶茹竹打来的。 此时躺在家里沙发上的叶茹竹看着手机不经有些忐忑,心跳的厉害。良久当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后,愈发的紧张,以至于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屈……屈谨言。” “恩?” “吃饭了吗?” “正在吃,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有。” 电话里顿时沉默了起来,本就在打电话之前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的叶茹竹,在接通电话后脑子一片空白。 片刻后还是屈谨言出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会话。 “对了,谢谢你的手机,很不错。” 叶茹竹一喜:“是吗,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有,吓我一跳,以为你在我家里头呢。” “呵呵,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屈谨言没好气着道:“你这哪是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对不起对不起,就是想逗你一下,才设置的铃声。” “没事,挺特别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在屈谨言身旁的高漪灵,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嘴角噙着笑,时不时还会插上几句话,来打趣他。 约莫又过了十分钟,在迟疑了一下后,叶茹竹才说出了让她难以启齿的事情。 “明天有空吗?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餐厅,带你过去一起尝尝。” “呃,下次吧,明天没有空,实在不好意思!” 说这话之前,屈谨言先是看了一眼身前的高漪灵,思索了一会后才回答。 “那,好吧,不打扰你吃饭了。”叶茹竹不无有些失落道。 挂断了电话,高漪灵第一时间忍不住道:“姐夫你明天有事?” 放下手机,屈谨言随意道:“没有啊,谁跟你说有事的。” “那你拒绝人家干嘛,听说可是个大美女呢。” 虽说并没有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但单听屈谨言回答,也能猜到对方大概说了些什么。 “你不是在家吗,明天我当然要陪我们家的漪灵大美女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高漪灵当即一怔,不过当看见屈谨言那全然不当回事的表情,便就释然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些?哪些啊?”高漪灵故作不知道,其实当然知道他指什么,还不是叶茹竹的事情。 “是不是林柯背着我跟你乱嚼舌头了?好啊,看不出来,你们俩私下感情很不错吗。” 不用问屈谨言也知道是谁,别看林柯平时恭恭敬敬的,私下里八卦的很,是个内闷型选手。除了她,屈谨言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同高漪灵说这些事情。 “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知道。”高漪灵心虚着道,在心里暗自对林柯说了句对不起,想来某人又要倒霉了。 第二天,屈谨言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至少白天是挺清闲的,也应允了自己昨天说的话,上午就带着高漪灵出去了。 上午带着她去了天州市的旅游景点逛了逛,下午又去了野生动物园,期间拍了很多照片,一天下来很是愉快。 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带着高漪灵进了一家商场,吃个饭,顺便给她置办一些衣物。 “茹竹姐,你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不舒服吗?” “没、哪有。” “你衣服都穿反了,还说没有。” “啊?”叶茹竹一看,还真是,外套里面的衣物还真穿反了,顿时娇羞道:“你怎么不早说,出来这么久了,简直丢死人了。” “没事,反正穿里面,别人也不会轻易发现的。” “不行,我得去换一下,商场卫生间在哪?”不容分说,就要去找卫生间了。这么大人衣服还穿反,这对于一向注重自身形象的叶茹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等等……茹竹姐。” 突然,赫云溪一声惊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把抓住了叶茹竹的手腕。 “等什么啊?”叶茹竹不明所以。 “看,那是不是屈谨言那个变态?” 顺着赫云溪的手指看去,赫然便是看见了一对俊男靓女,即便隔着一段距离,那名男子她一眼便是认了出来,正是屈谨言。 见着这一幕,特别是他同身边女人亲密无间的举止,没由得心中有些酸楚。难道拒绝她邀请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与叶茹竹不同,看见屈谨言身边又换了一个大美女,赫云溪就愈发看不顺眼。 “靠,这变态当真是大猪蹄子,又不知道从那勾搭上了一个。” “又?莫非是指林怀柔?”叶茹竹此时顾不上去卫生间换衣服了,不经捉摸起了赫云溪话里的意思,殊不知两人所想都不是同一人。 “走,茹竹姐,不能让这变态得逞,肯定又使了什么诡计蒙骗了别人。”赫云溪义愤填膺着道。 叶茹竹虽说想去,同样也想把事情搞清楚,但看赫云溪气势汹汹的,这样上去还不打扰到人家了?便有些不忍道:“不,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去那我可去了,说什么今天也得把他的好事给搅黄了。”赫云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着道,一脸坏笑,眼下显然是一个让屈谨言难堪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唉,那好吧。” 叶茹竹最后还是妥协了,对于在屈谨言身边的那名女人,她无法做到释怀,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想知道她与屈谨言之间的关系。 而当事人屈谨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还是赫云溪这个内心装着魔鬼,表面端庄温婉的怪异体。 第124章不准你说我姐夫 “哟,这不是屈总嘛,这么巧,您还有这个喜好来逛商场啊?” 突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屈谨言驻足,转身便是看见了一脸笑吟吟的赫云溪。 怎么又是她?到哪都能碰见,真是冤家路窄,屈谨言真是服了。不过当看见赫云溪身后的叶茹竹,不经一怔,这就有点尴尬了。昨天还拒绝别人来着,今天闲情逸致的在逛商场,你让人家会怎么想? 屈谨言不语,暗自和叶茹竹交换了一个眼神,算是打了招呼。 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赫云溪就将目光放在了高漪灵身上。美目不由得一亮,实在是没想到这次屈谨言勾搭上的女孩竟是这般漂亮,比之她们都毫不逊色。 “啧啧啧,屈总您真是好眼光,不知又从哪里哄骗了这么一个大美女,这等手段就连我这个女人都感吃惊。” 闻言,高漪灵当即眉头一皱,对于赫云溪的言语有些不感冒。但听语气显然是认识屈谨言的,便也不好说什么 ,就向他投去了一个不解的目光。 “这两位是公司的同事,平常说话就这样,开玩笑的,别当回事。”屈谨言笑了笑,只能如此介绍道。 但赫云溪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不依不饶道:“别当回事?呵,屈总您还真是巧言如簧,把人家耍的团团转呢。” 见赫云溪语气愈发不善,叶茹竹赶忙拉了她一把。 赫云溪不以为然,就是道:“茹竹姐,你有所顾虑我可不会,我今天就要当着别人的面揭开这王八蛋的伪装。” “你说谁王八蛋?” 声音冰冷,显然有些动气了。 起初以为是屈谨言忍不住反驳她了,可当听声音却是女声。 目光看去,原本小鸟依人跟在屈谨言身边的那个美女,此时面目寒霜。 赫云溪当即愣了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名清纯美女会帮着屈谨言来质问她。 “嘿,我说这位小妹,我这是在帮你,可别被这阴险小人给骗了。” “麻烦注意你的言辞,没人教你好好说话吗?”高漪灵如护犊的母狮,一改往常的温顺,狰狞相对。 对于这般说屈谨言不是的人,她断然是不会原谅的,也不准别人这样诋毁他。在她心中,屈谨言就是唯一,不容别人放肆。 “你别不知好歹,鬼迷了心窍,到时候被这人渣玩了,后悔都来不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赫云溪也是有些气了,自己好心好意,结果倒好,这屈谨言还没说什么,这二十出头的清纯美女,好似被触碰到了逆鳞,对她不客气不说,话语中更是有辱骂人的意味,帮着屈谨言怼她,真是令人火大。 “看来这个鑫隆集团也不怎么样,单是从公司的个人素质上就可以看出可见一般。本想着毕业也进这鑫隆集团,不过从现在开始,我改变主意了。” “你......” 赫云溪气急,这不是说她没素质吗? “好了漪灵,别闹,这两位姐姐可都是金主,要是让你得罪了,指不定下个礼拜我就得卷铺盖滚当了,到时候可得喝西北风了。”屈谨言半笑着道,缓解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样正好,不然以姐夫你的性子,多半不会离开这鑫隆集团。” “姐......姐夫?” 没人过多关注高漪灵话中所愿,皆是被这一声称呼给惊到了。 特别是赫云溪,一脸懵逼,这厮居然已经结婚了?怪不得之前那被称作漪灵的美女会那么气愤了,感情人家连亲带故的,自己说别人的不是,自然会站出来为其说话了。 叶茹竹同样愕然,之前就听林柯说过屈谨言的一些事情,其中就有屈谨言小姨子一事,而且好像就是叫高漪灵。 之前只是听说过,可今天一见,却又是两回事。这高漪灵当真是容貌出众,超出她所想,由此可见,身为姐姐的高漪涟,那个让屈谨言魂牵梦绕的女人,又是何等的天姿绝色? “云溪,少说两句。” 得知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后,心中的那堵墙顿时消失殆尽,越过赫云溪,安抚道。 旋即目光所及,自是高漪灵,便是笑着打招呼道:“你好,早闻屈谨言有一位小姨子,今天一见,当真是出色。” “我叫叶茹竹,一个公司的,算是屈总的下属吧。” “叶茹竹?叶经理?”看着面前这个高挑知性的大美女,高漪灵有些怪异的看向屈谨言,目露玩味。 叶茹竹有些狐疑,不知在得知了自己的名字后,这高漪灵怎是这副表情? 试探着问道:“莫非漪灵先前认识我?” 在高漪灵说话前,不知怎的,屈谨言赶忙回答道:“是这样的,漪灵目前就读于天大,先前我跟她提起过,说是公司有一个同事也是天大毕业的,所以知道叶经理你的名字。” “是吗,漪灵上的也是天大啊,这么说我还是你学姐了。”也不知是喜获学妹一名,还是怎么的,叶茹竹当即笑颜逐开,极为热情道。 发现自己搞错了事情后,赫云溪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脸不屑。此时见叶茹竹热情洋溢,眉头就不经一皱。 这怎么回事,对方不过是屈谨言的小姨子罢了,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而且看叶茹竹那个热情劲,好似不是装出来的。 四人站在商场中央,赫云溪和屈谨言皆是退后一步,而叶茹竹一个劲的同高漪灵说着天大的趣事,一发不可收拾。 一番交谈下来,发现高漪灵谈吐不凡,性格乖张有主见,很是对她的胃口,便提议道:“漪灵你们吃饭了吗?要不大家一起吃个饭?”说着,目光不由得看向屈谨言。 高漪灵也没有说话,同样等着屈谨言拿主意。 不过让叶茹竹有些失望的是,只见屈谨言摇了摇头,有些歉意道:“实在抱歉,一会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恐怕不能久呆。不过我让漪灵留下来吧,代我了表歉意,晚了可能还得麻烦叶经理帮忙送一下漪灵。” 倒不是屈谨言故意推脱,关乎赫云溪那档子事,还有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等着他去做,如果这件事没有落下的话,对于明天的结果,还有着很大的变故,不可谓不重要。 其实此时想想都不觉可笑,事情还未尘埃落定之前,身为当事人的赫云溪,还有心思逛商场不说,还专门跟他过不去。而他呢,当事人高枕无忧,该喝喝该玩玩,反倒他忙得不亦乐乎,这都什么事啊? 连续两天都被拒绝,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但被她掩饰的极好,噙着笑,很是自然着道:“没事,漪灵交给我,你放心去吧。” 待苦逼的屈谨言离开后,以叶茹竹为中心,三女寻腻着吃饭的地儿。而这中间,赫云溪特地以上卫生间为由,将叶茹竹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茹竹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跟那变态那么客气干嘛?” “好歹在人家小姨子面前,多少给他一点面子吗。”为了宽赫云溪的心,不让她多想,叶茹竹还是选择了蒙骗,隐瞒了她和屈谨言不错的关系。 只见她继而道:“再说了,一码归一码,我们也不能因为屈谨言,对别人也有偏见吧?” 在与高漪灵分开后,屈谨言直接驾车去了紫晶龙府,正是天州市四大势力之一,烈火堂大哥穆重的所在地。 为了赫云溪的事情,他做了一件极不情愿的决定,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再来这里,与这些黑道上的人有太多的交集的。 第125章罗刹的身份 穆重早有准备,当奥迪车开到别墅门口,一行几个身穿墨镜西装的烈火堂小弟当即小跑过来,抢先恭敬的为其将车门打开。 屈谨言眉头一皱,但也不好说什么,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自己还不成了黑道大佬?怕是有些说不清楚。 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隔着一段长长的大理石地面 ,都觉得有些刺眼。 在小弟的带领下,别墅的房门口,屈谨言赫然看见了一道铁塔般的身影,不是穆重又是谁? “穆老哥你太客气了,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待会多陪我喝几杯就是了。” 照面,两人客气了一番,穆重便领着屈谨言进了别墅。圆桌上早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大龙虾、烧鹅位于盘中一眼可见。 此次之所以来这里,还是因为赫云溪的关系。 为了让赫云溪的事情更有把握,他不惜利用了穆重 的力量,调查谢成毅当年妻女遇难一事,以这个情报做为等价交换,换取一个既不违反他原则,又顺理成章的改变,如此一来,便做到了真正的万无一失。 其实今天他完全是不用走一槽的,该说的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事情有了结果,按道理来说直接把情报发给谢成毅就可以了。 可就是这样,穆重还是给他打了电话,并且还要他来一趟,特地准备了这么一桌饭菜。屈谨言知道,这个人情算是欠下了。 几番接触下来,两人也算熟络了,屈谨言也不客气,同穆重一杯杯酒下肚也不含糊。 只是在酒过三巡后,被穆重问起了上个礼拜之事,屈谨言面容一滞,不由得摸了摸鼻梁。 一说到上个礼拜,他就不经气愤又觉丢人。 福星高照不夜城地下的第一场比赛虽说赢了,但赢的并不光彩,或者说有些莫名其妙,连热身的效果都没达到,更别说感受那种厮杀令人眼红的氛围了。 主要的,还是在厕所被赫云溪整蛊的事情,这显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回忆。 对此,屈谨言只是一笔带过,说是赢了,那些尴尬丢人的事情只字未提。 “既然如此,明天可又是星期天了。” 屈谨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回避,直言道:“感觉这里面利益还挺大的,一场下来怎么也有几十万,我认为现在还没到见好就收的地步。” 两人灿笑着,相视举杯,一饮而尽。 末了,屈谨言才笑吟吟的看着穆重,脑海中浮现出了那道黑袍鬼面之人。如果记得不错,当日在海边公园那次,黑袍鬼面人就出现过。能在那样的场景下出现,不难猜出他与烈火堂和穆重是相识的,甚至说,很有可能就是烈火堂的人。 本身对当日一招就将其制服的事情耿耿于怀,而在经过上周福星高照一途后,更是对其愈发的好奇了起来。要知道那可是位列第一的霸主啊,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自然引人侧目,屈谨言也不例外。 而且其本身就神秘异常,没人知道他来自何处,什么身份,样貌等都一无所知。 同样的,屈谨言也有一颗八卦的心,此时穆重就在面前,何不问问?就算不说也没什么,但万一说了呢? 这个万一吊足了屈谨言胃口,思索了片刻,等声音停顿后,便是按捺不住。 “穆老哥,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问题。”屈谨言卖了一个关子,笑吟吟着道。 穆重没多想,给自己倒酒的同时,张口就道:“说来听听。” 声音落下,一会儿都不见有声,穆重这才抬眼看去,见他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正看着自己,不经有些好笑。 “怎么,你这个问题有些不简单?” “简单与否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只是你未必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这次穆重沉吟了一会,期间一直盯着屈谨言,似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良久才出声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说就能说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再者,有些涉及到别人的隐秘的事情,如果我背后乱嚼舌头,岂不是落得个小人之名?” 穆重一番话,有些出乎他意料,这个外表粗狂的男人,没想到能有这般缜密的心思,竟能分析出他心中所想。 虽说并没有明说,但从他的言语中不难听出他要表达的另一层次的东西。 果然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就绝不是普通货色,不单实力要服众,头脑同样也要出众。 “哦?我这都没问出口,看来就已经被拒绝了呢!” “呵呵,别灰心,有一天相信你会知道。但是如果你想提前知道,也不是不可能,我这里有个办法,或许能帮到你。” “是吗?” 屈谨言饶有兴致,看着同样带笑的穆重,就是问道:“那就先谢过老哥了,你说,我听着。” 在屈谨言聚精会神的注目下,穆重说出了一句让他郁闷无比的话。 “你打赢他就可以了啊!” 第二天,高漪灵早早的起了床,为屈谨言做起了早餐。 因为是周末,又不用早起,昨天他可是睡的很晚,此时正睡的正香。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屈谨言朦胧中睁开了眼,但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高漪灵推门而入,见着还跟死猪一样的屈谨言,就是打趣道:“姐夫,快起来了,上班要迟到啦!” “别闹,今天不上班,让我多睡一会。”屈谨言迷迷糊糊着道,说着又翻了个身。 高漪灵走到床跟前,正色了几分,就是问道:“昨天听叶经理说,今天不是有个开幕会吗?她们都去的,你不用去吗?” “我去什么,本来就不关我什么事,我都为她忙活一个礼拜了,这好好的星期天,说什么我也不去了。” “姐夫你说什么?” 迷迷糊糊屈谨言说了这么些话,当他清明了一些后,便是淡淡道:“没什么事,早上我就不吃了,中午再起来,我要睡个安稳觉。” “恩,那你好好休息,我中午再叫你。” 日升日落,白天黑夜,周而复始。 一天说过就过,转瞬即逝,当黑夜来临之际,天州市搏创体育广场,此时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原因无它,在这个足以容纳万人的广场里,今天将迎来一个当下火爆的综艺节目的开幕式。 而在这万人里,有着一小撮人,坐在离擂台最为近的贵宾位上,都是带桌子靠椅的那种,相比普通观众席来说,这里不仅近,还很舒适,无疑要好上许多。 “茹竹姐,你看什么呢?一个劲的张望。” 叶茹竹如同受惊的兔子:“啊?没......没什么,就是看这么多人,挺热闹的。” “我怎么感觉你在说谎啊,每次你说谎都有些结巴。”说话的自然是赫云溪,两人同坐一桌,在这人声鼎沸的广场里,虽说吵,但还是能正常交流的。 “瞎说。” 叶茹竹面颊不由得一红,竟是被人看破了心事。先前她的确是在找人,因为早在中午,她就给屈谨言发了消息,道明了这里的地址。而他回了一句我知道了,虽说模凌两可,想来他应该会来,毕竟出了这么大的力,揭晓结果的关键时刻,怎么说也得来不是。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也拿不住屈谨言的想法,会不会来还真不好说,于是这才有了她东张西望的一幕。 第126章心灰意冷 今天到场的鑫隆集团一行,虽说在万人之中并不起眼,但也足足来了几十人有余,还皆都是坐在贵宾座的位置上。 赫云溪和叶茹竹坐在最前头的位置,因此,绝大部分人看着她的背影也不加掩饰,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戏虐。 这位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董事长之女,想必今天过后,就该收起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乖乖的从集团副总的位置上下来了吧,不知那时候又该是一副什么样的面貌? 所幸,身为董事长的赫隆并没有来,不然他们这些人是断然不会来掺和的。虽说喜闻乐见,但也不能当着董事长的面这样干吧,人家董事长不要面子的?分分钟给穿小鞋,甚至滚蛋。 “赫副总,叶经理,这个位置感觉怎么样?还算好吧?” 蓦然回首,发现老王笑吟吟的向着她们走来,赫云溪报以笑容,就是问道:“让王董破费了,这个位置很好,近不说,还非常舒适,观赏体验也是极好,很不错。” “呵,那你就先舒适着吧,等节目过去后,就是你心情低落,心灰意冷的时候了。”他心中这般想着,嘴上却还是带着人畜无害。 “那就好,还是那句话,今天晚上无论结果如何,赫副总都不要往心里去。你还年轻,以后有得奔头,即便从这个副总上下去了,假以时日,以你的能力,回到这个位置,再轻松不过了。” 嘿,老东西,想法设法的想把我整下去,现在又说这些假惺惺的安慰话,这不是打了她一巴掌,然后又给她一颗糖吃吗?当我是小孩呢? 她皮笑肉不笑,挤出了一个并不协调的面容,生硬道:“谢谢王董您的肯定,我会努力的。” 接着她话风一转:“不过要不要从新来过,现在可还不好说哦。” 老王笑笑不说话,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还在故作镇定,是心里没逼数,还是神经太大条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昨天可是托关系特地问了节目的制作组,完全没有任何变动,不管是人员还是节目规则,都是之前的那套。也就是说,现在还气定神闲,不可一世的赫云溪,根本就是纸老虎罢了,装模作样。 见老王不说话,有了要退却的意思,赫云溪继而问了怎么一句:“对了,王董,像这种贵宾席位,一定不便宜吧,王董您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一定花了不少吧?” 以为是什么有含量的问题,闻言后不经错愕,稍作迟疑便是道:“几 十万吧。” “几十万可不少了,王董还真是慷慨,为了能让大家看上节目,这般解囊,实在是善举。” 老王怎听不出她话里的言外之意?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这般伶牙俐齿。 淡笑一声,老王便是拂袖而去,已经磨光了他的性子,懒的再多说,就拿事实说话,看最后谁能笑到最后。 晚上八点,天色彻底的变为墨色,一道道绚丽的灯光照射开来,彻底拉开了节目的号角。 这档节目不论是人气,还是导师阵容都是很强劲的,特别是四位导师,要么就是成名已久的大师级人物,要么就是当下很红兼具才艺的年轻艺人,简直是要将观众老少通吃啊。 经过主持人的一番介绍,四名超具人气的明星导师闪亮登场,容纳万人的广场,气氛顿时又上升了一个顶点,高涨不已。 对于这些所谓的明星,赫云溪和叶茹竹都表现的有些平淡,不单是她们,一干鑫隆集团的人都很平静,有的上了年纪的董事,明显对这吵闹疯狂的环境感到不适,当即皱起了眉头。 活跃了现场气氛后,便是四名明星导师的个人表演大秀,可谓是让观众大饱眼福,欢快不已,综艺节目俨然已经转变成了明星个人演唱会了。 一切都在老王的意料之中,对于节目的安排他早已经了如指掌,此时也一一应征了之前的情报。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在四名明星导师表演完后,起码也是一个小时之后,在与观众朋友互动抽奖一波,节目最后才会发布此次的比赛规则和参赛名额。 其实说白了,这根本就不是节目开播,而是节目组为了制造噱头,造人气,提前开的一场发布会而已,也没有说清,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节目开播了,其实就是玩的文字游戏。 在一干人无趣的等待下,节目终于要落下帷幕了,先对于其它人,什么明星不明星的不重要,他们最注重的而是现在。 赫云溪和叶茹竹对于节目组的安排是全然不知的,这眼看节目都过了大半了,怎的还没有一点动静?莫不是那谢成毅当真是铁石心肠,没有应允她的提议? 越想越心慌,随着节目接近尾声,赫云溪愈发的不淡定了。想想当天打电话给谢成毅,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虽说没拒绝,但也没同意啊,搞不好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随意敷衍她罢了。 两人一桌,随着时间的推移,叶茹竹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异样,表情凝重了不说,话也渐渐没了,闭嘴不言。 老实说,哪怕她对屈谨言极为信服,但此时此刻,也不经为赫云溪暗自捏了一把汗。不会失手了吧?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性,就连屈谨言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无可奈何下,她还是决定给屈谨言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问问情况,也好宽个心。可是让她打了一遍又一遍,怎么都打不通,好像手机给关机了? 不是吧,这一切都是他指导策划的,现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关机找不到人了?不会和云溪不对付,故意这样的吧? 一时间叶茹竹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旋即摇了摇头,幻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屈谨言可不是这样的人,不会没有分寸,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绝对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 节目还在继续,但显然已经接近尾声了,在主持人的一番说辞下,台上已经交给了节目的总导演讲话。 交代了节目的具体上线时间,以及一些比赛规则,当然,对于此次的参赛人员也有阐述。 当听到一百人的参赛名额后,赫云溪彻底呆了,这与她和谢成毅所提议的建议并不相同,显然是没有接受她的提议。此时宣布出来,又是在各大媒体面前,几乎已经如白纸黑字一样,画押决定了。 也等同于,此次的董事会议上与老王的豪赌,结出了一个结果,毫无疑问,最后是她输了,而且输的一败涂地。不单要从副总的位置上退下,更是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丢的不只是她的脸,还有身为董事长赫隆的脸,这也是她最为不愿看见的结果。 大局已定,老王如盛开的菊花,一脸笑意,当即便是忍不住上前与赫云溪攀谈道:“赫副总,今天这个节目真是没白来啊,这个钱花的还是值得的,你看这节目多热闹啊,歌也唱的好听,没白走一遭啊!甚好,甚好啊!” 嘲讽,**裸的嘲讽,典型的小人嘴脸。 老王的话如同聒噪的苍蝇在她耳边响个不停,本身心情就跌到了谷底的她,又被他这么一通得瑟,顿时就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 当即银牙紧咬,拳头握的咯咯咯作响,不加吓人,要是再多逼逼一句,她便要忍不住动手揍这厮了,彻底释放自己的另一面。 而在此之前,屈谨言在家里同高漪灵一起吃过晚饭后,便在她笑吟吟的目光中,穿戴好出了门。 至于去哪,自不必明说,高漪灵也能猜到。 第127章转变 这周因为要带高漪灵出去玩,因此一直让林柯代为开的奥迪车,这个礼拜特地自己开回了家,为此出门也没像往常那样去坐地铁了,而是自己开的车。 车窗打开,夏天的晚风在他耳边“呼呼”作响,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繁华霓虹,炫彩夺目。 屈谨言面色平静,城市虽然繁华,他身处其中,但并没有所谓的归属感,心灵没有归处,到哪里都是流浪。他心心念念的,依然是那个并不起眼的四线城市,在那个背靠湘江的楼盘中,曾经有着他的家,有着他爱的人,要陪伴呵护一辈子的人。 或许,这一切都不过昙花一现,以成为他内心最为遗憾的美好了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驾驶,屈谨言在八点之前就已经到了节目举办的体育广场。 入眼是一座巨大的建筑,即便没进去,都能听见一阵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一道道绚丽的灯光更是直冲夜幕,可想里面的热闹程度。 坐在车里头,他仰面看了会,不经摇了摇头,不知是觉得太吵,又或者什么,为此叹息。 紧要关头,肯定是指望不上一整晚都没出现的屈谨言了。见愈有爆发之势的赫云溪,叶茹竹也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表情,不经赶忙将其拉到身后,这才对王董假以辞色道:“谢谢王董了,今天的节目确实出彩。王董不愧是前辈,眼光独到,深谋远虑,能看这么一出精彩的戏,您可是居功至伟啊!” 不等王董多说什么,叶茹竹拉着有些魂不守舍的赫云溪就向着一边走去,显然是要提前离场了。 事已至此,已然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身后可是有着一群人正在窃窃议论呢,从他们的表情中不难看出有嬉笑嘲讽。难不成继续待着让人笑话不成? 要说此时最糟糕的还是赫云溪,这些天来,为了这件事情,丢掉了最初的高傲,收起了自己的锐气,甚至已经有些低三下四了,为的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 可就是这样,辛辛苦苦一个礼拜,有好几天都夜不能寐,顶着巨大的压力,到头来依旧落得个这样的结果,要说不心酸难过,那都是自欺欺人。 特别是当听到结果后,老王一个劲的在她耳边冷嘲热讽,愤怒的同时,心里也愈发的难受。异国他乡,无依无靠,一个人坚强的过活了好几年的她,从未感到委屈落过泪。 但此时此刻,她红了眼眶,倔强的仰着面,不让那眼泪轻易滴落,任由叶茹竹拉着。 “呵,什么世界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也不过是个小屁孩罢了,跟我斗,还嫩了点。”看着赫云溪那失魂落魄的身影,老王倨傲出声道。 一旁的狗腿子,此时当即出声道:“还是王董您有办法啊,不然任由这赫隆搞下去,假以时日,集团哪还有我们什么事,都要变成他赫家的了。” “是啊,只要这赫隆影响到了大家伙的利益了,我们该团结还得要团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一干人七嘴八舌,俨然认定了眼下的局面。不单如此,就连赫云溪都认定了这个事实,为此黯然沉伤。 要说现在,也只有叶茹竹抱有一丝希望,期待那个男人会出现,又会想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法子,然后峰回路转,化解眼下的局面,一如当初他帮她一样,始终都出人意料。 当然,这不过是她的心中的希翼,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或许眼下才是这件事情的终端,也更符合事情的发展,不是吗? “现在有请瀚海娱乐公司的总经理,也是本节目的发起人谢成毅先生上台致辞,有请!” 就在这时,话锋一转,当宣布完一系列规则,以及节目往后的进展后,那位总导演就下台了,之后主持人又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吸引了赫云溪和叶茹竹的目光。 上台的的确是谢成毅,只见他依旧是一身笔直的黑色中山装,显得干净利落,精神抖擞,大步迈到了场中间。 只见他接过话筒,先是扫视了一下台下的观众,这才朗声道:“首先很高兴今天能迎来在座的各位观众朋友,节目能一办再办,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在这里,我代表整个节目组,以及瀚海娱乐向你们真诚的表达谢意。” 谢成毅的上台并且发言,着实有些出乎老王意料。按照之前那总导演给他的安排,显然并没有眼下这一出,再说往常节目开播,也从来不见这谢成毅上台致辞啊! 眼下显然是一个变数。 在谢成毅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后,最后才说出了 此行上台的真正用意,让的老王错愕,同时也有人欣喜。 “今天,正直红十字日,也是我们节目开播的时间。这不是偶然,选这个特殊的日子,也是本节目所倡导的主题。 本次我代表节目组以及瀚海娱乐,在此特发布爱心援助活动,谨此将捐出两千万人民币,帮助那些远在山区的孩子,尽一点绵薄之力。 同时也呼吁更多的爱心人士,希望能共筑一个有情有爱的社会环境,帮助到更多的兄弟同胞。” 声音落下,现场顿时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相比之前,虽说没有呐喊尖叫声,场面的氛围也弱了少许,但人人肃穆,掌声都是发自内心的。 对于这样的善举,当然是拍手称快的,也搏得了更多的观众对节目的认可,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谢成毅伸手压了压,场面又得到了控制,他继而道:“为了响应这个节日,节目组特地更改了往年的赛制,从原本的100人参赛名额,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二十个额外的名额,也就是说,今年参赛选手总共有着120人。” “一百二十人?”台下顿时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而老王一干人等,顿时色变,这……是怎么回事,原本好好的,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出,莫不是? 目光看去,赫云溪一脸惊愕,之前那面如死灰的一面,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已经预料到这一幕,断然不会那般难堪,忍气吞声的。 这么说来,最后改变结果的,可能并不是她所导致的,不然也不会露出这副惊讶的表情了。 不是她,那是谁?难道是赫隆暗地里帮忙了? 第128章谢他干嘛? “茹竹姐,我没……没听错吧?” 赫云溪仍旧有些不可置信,前一刻万灰俱灭,跌落地狱,下一刻希望的曙光就降落到她身上,一跃入天堂。 这前前后后,起起伏伏的,谁顶的住?这不是在考验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嘛,要是心脏不好,还不当场歇菜? 先前节目总导演都已经宣布了节目大体事宜了,没想到随后又来了个老总,打破了现有的规则,这谁能想到?出乎意料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人家老总说的也没毛病啊,红十字日,献爱心,还捐了那么大一笔钱,响应红十字日,将原有的人数提到120人,有毛病吗?合情合理不说,还被现场观众一致称赞。 “没有,肯定是你的努力取得了成果,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不放弃,凡事都有可能的。” “云溪,你做到了,恭喜啊。”叶茹竹由衷的为赫云溪感到欢喜,但脑海里,却尽是屈谨言的影子。 她知道,促使今天这样的结果,都是他在后面默默的付出,而且很有可能,他此时就在现场某个角落,主导着眼下的一切,但又不显山露水。 真应了那句古话: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是……是吗?哈哈,谢谢你茹竹姐。”赫云溪顿时阴转多云,一把抱住身边的叶茹竹,就是欣喜若狂着道。 叶茹竹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当即面容有些不自然了起来。这主意都是屈谨言出的,她不过传个话,结果这功劳全让她给挣了,多少让她有那么些尴尬。 “有什么好谢的,我不过说了些无足轻重的话,真正出力的人还是你自己,你应该感谢自己才是。” 赫云溪全当叶茹竹在自谦,完全没当回事,就是道:“茹竹姐,你就是女中诸葛,比那什么强多了,总经理你来坐,我绝对心服口服,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可都请教你了哈。” 叶茹竹:“这……” 闻言,叶茹竹额头处顿时多了几条黑线,不经有些后悔了起来。这要是以后真有什么难事找上她,她还能想到什么好主意不成?她又不是屈谨言,多半是想不出的,到时候岂不难堪? “哟,王董,您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了,是不舒服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一刻还在奚落赫云溪,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两者之间的身份就来了一个大反转。 王董怒不可遏,虽不知这谢成毅突然间为何会改变主意,而且还是自己亲自出面,给足了这丫头面子。 身为老总的谢成毅说出的话,比任何人都具份量,一经出口,那就是真的板上钉钉了。无疑,这个赌注事到如今,在经过一番波折后,得出的结果并不如老王所愿,最后还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了。 赫云溪自然没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老王,先前是谁在那里一直哔哔哔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王董,像你这个年纪的人,喜欢看节目有些兴趣爱好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才是。这人山人海的,吵吵闹闹的,万一不小心碰着您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这要是以后在公司看不见您了,那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呢!” “你……” 老王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就差吐出一口血来,一命呜呼了。这赫云溪不是明摆着在骂他吗,真是气煞人也。 “王董您别激动,身子骨要紧。” 接着只见她带着狡黠的笑意,靠近了老王几分,声音更是只有老王自己能听见。 “当日董事会议上你说我胡说八道,但我始终并没有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如果您还要问我的话,相信我还是会说那些话。” “看在您今天请我看了这么一场跌宕起伏的戏码的份上,我自然是要回馈一份礼物给您的。因此,我特地准备了两句箴言送给王董您,还请您不要盛情难却才是。 其中一句便是:要想生活过的去,还是得要一点绿。” 话音一经出口,老王当即身躯一阵颤抖,这种事情被人再三提起,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但是这还没完,赫云溪如同魔鬼一般,嘴角上扬,又轻飘飘的在他耳边补刀道:“这第二句嘛,就是别低头,小心帽子会掉。” “老王” “王董” …… 实在没想到,自己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气的老王差点背过气了,赫云溪不经暗叹老人家的心里承受能力真是脆弱啊。 晚会还没结束,赫云溪和叶茹竹就提前出来了,然后便一直站在体育广场的出口处等着什么。 当看见一身黑色中山装的谢成毅,身后跟着两名工作人员从广场里出来时,赫云溪当即就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 “谢总,今天晚上可真多谢您了,谢谢您能认可我的提议,并且真正的实行。”说到底今晚她之所以能笑到最后,还得看这谢成毅是否点头,对此,赫云溪当然是感激不尽的。特地等候多时,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 谢成毅含笑着点了点头,当日在克里斯汀,与屈谨言交流,说是到时候自有人会同他说出一个既不违反他原则,又极为合理的办法来。 当时他可是丈二的和尚,根本不知道这是何意。直到第二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接听后却又是那鑫隆集团的副总,不经有些厌烦。 碍于她的身份,他多少有给了面子的,并没有第一时间给挂掉,而是耐心的听她讲着。可这一听不要紧,顿时就想起了当日屈谨言跟他说的那些话。 届时会有人跟你说一个既不违反你原则,又极其合理的办法。届时,不就是说的现在吗? 虽说他并不知道屈谨言为什么绕这么一个圈子,让这个赫副总给他传话,但也没多想多问,当日在电话里就跟赫云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此作罢了。 对于赫云溪,谢成毅谈不上有多好的印象,但也并不感冒。当下对于其的客套话表现的也是平平淡淡,张口就道:“是赫副总啊,在这件事情上,你不应该谢我,而是该感谢屈总才是!” “屈总?”赫云溪有些愕然,不知这事与屈谨言那个变态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厮帮我说话了? 见她迟疑,又没有见屈谨言的影子,谢成毅就忍不住问道:“屈总今天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吗?” 第129章地下搏斗场 “他、他来干什么?”赫云溪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从一开始,这谢成毅就张口闭口一个屈总的,着实有些不解。 见赫云溪一脸茫然的,而且语气中似乎对屈谨言不太感冒。可转念一想,屈谨言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不都是为了她吗,她本人难道不知道?不然那番话又是怎么通过她传到自己这里的? “不应该啊,为了这件事情,屈总可是......” 叶茹竹一惊,对于整件事情她都有清晰的认知,此时若是任由两人说的话,指不定就露出破绽了,从而让赫云溪知道真相。 当即赶忙打断谢成毅的话,出声道:“今天星期天嘛,屈总这会儿估计正在家休息呢,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 沉吟了片刻,谢成毅想了想不无道理:“也是,像屈总这种淡然的性子,又好茶,喜安静,这样的喧闹环境确实不是他所喜好的。” “既然这样,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改日还请告知屈总,若是有时间,还望出来一起喝个茶,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谢总,您的话我一定帮你如实送到,路上小心。” 这话是叶茹竹说的,至于赫云溪,到现在都还有点懵。这什么情况?一口一个屈总的,跟那厮有毛的关系啊,是我在跟你说话好不好! “怎么了,发什么呆?”待谢成毅离开,叶茹竹用手在赫云溪有些呆滞的面庞前晃了晃,就是说道。 “茹竹姐,刚刚这谢成毅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谢屈谨言那个变态?” 叶茹竹:“额......” 她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谎话实在不是她的强项。 良久才支支吾吾着开了口,最后干脆放弃,把锅甩给了赫云溪自己。 “可能......也许......唉,你不是更清楚吗,怎的问我,我又没接触你的事,怎么会知道。” “也是哦......” 见她还有些不依不饶,叶茹竹当即又道:“想那么多干嘛,有什么好苦恼的,现在不是应该高兴吗?” “上次你不是叫我去那个什么地方玩吗?这次我就跟你去,陪你好好玩玩,怎么样?” 一听要去玩,赫云溪哪还有之前半分的疑虑,当即抛到了九霄云外,明眸一亮,就是道:“真的吗,那咱们现在就去。” 屈谨言并没有在体育广场多停留,只是路过恰巧过来而已,对于赫云溪的事情,早在昨天他心中就已经有了低,因此他并不担心。 看了几眼后,便也直接驾车走了,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奥迪车直接开到了福星高照的附近,隔了一里路,屈谨言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车停下,当他从车里出来时,已经是白色獠牙的鬼面装束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屈谨言特地展现了自己的反侦察能力。上次来过一次后,就已经摸清了这边的大致情况,无论是所行的路还是所走的路,都是摄像头难以捕捉的路段,小街小巷的。 晚上的福星高照很是热闹,即便没进去,都能听见一阵刺耳的劲爆歌曲,可见里面的疯狂。 带着鬼面的屈谨言驻足,来到了后门,上次来熟悉了规矩后,倒也是轻车熟路,没有那么畏手畏脚了,直接出示了印着火焰的黑卡。 尽管一天出入福星高照的人数不胜数,但上个礼拜接待过屈谨言的两名保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来,对于那戴着的鬼面可是再记忆犹新不过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屈谨言这次可是掐着点来的,当到了地下搏斗场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便直接到了选手的报名柜台。 对于这里面的道道,屈谨言多少摸的差不多了。像他目前这种青铜级别的选手,报名只要在提前一个小时报就可以了,只要当日青铜、白银、黄金的参赛人数没超过二十人,早点晚点都可以。 而黄金以上级别的选手的话,不是很多,报名的话也不似这般随意,有特殊渠道,比如电话或者什么的,只要提前一天就行,举办方会特地安排与之对战的选手。 此时的报名柜台处,有着好几人,不用想,到这里报名的,几乎都是些青铜白银选手,厉害不到哪去。 只是让屈谨言有些诧异的是,站在他前头排队的,居然是一个女人。有着一头长发,相比男人娇小的身躯,身上散发着阵阵馨想,假不了,绝对是一个女人。 这一发现不无让他吃惊,来这里观赛的人本身女的就少,更别说参赛的了,屈谨言还是第一次见。 不单是他,路过这边的观众,看着那个报名的女人,同样有些吃惊。 “嘿,你看那边,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女的来参赛。” “还真是,我也是第一次看见。” “呵,女人,就那样孱弱的身躯,来这里不是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或许人家是缺钱呢,相对比那些只会张开腿的女人,我更欣赏这样的,起码人家自食其力,敢拼。” “瞎说什么呢,啥都不知道就在这瞎逼逼,别看人家是个女的,但已经出场好几次了。之前对上她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五大三粗的猛汉,可结果怎么样? 还不是被人家给ko了,厉害着呢。” “真的假的?”一干说闲话的人,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听着后头人的议论,面具下的屈谨言再次被身前排队的女子所震惊到。确实,能来这里的哪有不要命的傻子,输了不死即伤,还得赔付一笔不小的费用,对自己实力没有自信的,谁敢来? 对这名女子,屈谨言不经有些另眼相看了起来,要是待会比赛上和她对上了,又该如何处之?倒不是他怕了,而是对一个女人,正常男人都会下不去手吧! 晚上十点,比赛正式开始,相对于上个礼拜,这次无疑要显得平淡一些,并没有那些所谓的大佬出场,几乎都是青铜白银,最高的也就是黄金级别的,跟上个礼拜的选手一比,完全没什么看头。 要知道上个礼拜可是有罗刹这等位列第一的霸主出场,试问整个地下搏斗场能与之相比?无论是人气还是实力,都是极其受这些黑金会员卡观众的热捧,无人能出其右。 并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屈谨言没有和那名女子对上,而是安排到比较靠后的位置,出场时间定为十二点整。 “云溪,怎的跑这么远,就为了到这里来?” 福星高照门口,抬头看着眼前的不夜城,叶茹竹就不经皱眉道。 “是啊,这里面很大的,什么都有,乐呵着呢。” 叶茹竹对于这种场合并不是太感冒,毕竟里面鱼龙混杂的,一个女孩子进去确实有些不妥。不过奈何赫云溪神采奕奕,跃跃欲试的,她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致,只能依了她,一起进了福星高照。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赫云溪并没有带她去喝酒唱歌跳舞什么的,而是给她办了一张黑卡,坐电梯下了地下室。 当入眼看见一个小型的足球场似的擂台,四周都坐了许许多多的人,以及擂台中间有着两人拳脚相斗时,这让素来没有见识过这样场景的叶茹竹,当即目瞪口呆。 作者:还没有收藏的朋友帮梦征收藏一下,手里有票票的还望多多支持,花几秒钟投下推荐票,自上架后,推荐票明显不景气了啊……梦征在这里万谢! 第130章赤蛇 “这......是搏斗场?” 看着观众席中间用铁网围绕的战斗台,随着观众一阵热情的振臂呼喊,战斗台中两名赤着上身的男子,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即便鼻口留有血迹,都怡然不顾,与对方拼死相搏着,俨然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场面。 这一幕颠覆了叶茹竹的想象,别说生死相搏了,就连打架斗殴事件在这个法制和平的社会下,都是难以看见的。眼下这血腥暴力的场面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万万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在不为人知的阴暗地方,居然还有这等事情发生,用骇人听闻来形容也不为过。 “云溪,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快出去吧,这里多危险啊。” 看着一群振臂呐喊的观众,以及台上正上演的最原始的厮杀,在她看来,这些观众都不是好人,这不是助纣为虐嘛? 再说能来这里,对厮杀感兴趣,爱好搏斗的,这样的人会是好人?这里就是一潭浑水,各式各样什么样的人都有,说不定还有亡命之徒也说不定。 倒不是叶茹竹危言耸听,出入这里的,亡命之徒,毒枭什么的,还别说,真的大有人在。 “没事的,只是你的思想太保守了,来过一次适应一下就好了。这种场合在国外很常见的,就跟ktv唱个歌跳个舞一样稀疏平常,习惯了就好。”赫云溪如是安慰道,显然是没有要退却的意思。 不假,这些年来在国外,她接触了国内不曾有的文化,对自由以及刺激都有着莫名的追求。眼下对于她来说,不过稀疏平常,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管怎么说,这种地方都不是一个女性该来的地方,实在太危险了。”叶茹竹仍是放不下心来,劝慰道。 她也没想到,这些年来,一个人在国外的赫云溪,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变化。倒不是说她变了,只是染上了一些国外的恶习,让的她有些接受不了。 然而她的话落下没多久,原本场中赤着身子的两人早已经分出了胜负。其中一人倒在擂台中,不省人事,不知是昏迷了还是当场毙命,总之是被人抬下去的。 不多时,当擂台升降间,战斗台中赫然多了一道纤细的女子身影。 瞧得这一幕,顿时让的整个搏斗场欢呼声中一浪高过一浪,口哨戏虐声不绝于耳。显然对于出现在擂台上的女人,之前追求视觉刺激的观众当即有所改变,更多的是玩味,奈何很少有女人上擂台,新奇罢了。 “看,谁说不是女性该来的地方,人家都上台了,我们只是在台下看看而已,相比于人家,简直不值一提。” 叶茹竹:“这......” 好吧,这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台上的女子身材挺拔,异常笔直,约莫只有一米七左右,身着束脚的宽松长裤,上身则是紧身的黑背心,完美的凸显出了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身前的饱满。 头上戴着鸭舌帽,压的很底,一头乌黑的马尾束在身后,整个行头干净整洁,看上去很清爽。 值得一提的是,女子好像容貌并不出众,画了很浓的妆容,但依然掩饰不了她的丑态。 不过女子的身材是没的说的,因此许多人还是对她另眼相看的。也不知是她这女性的身份,还是因为什么,博得了很多人的眼球,大多都是为其加油打气喝彩,呈一片倒的形式。 与之对战的是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异常狰狞,手臂上布满了青绿的纹身,一看便不是善茬。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恶贯满盈的凶残人物,此时在对上这名看去孱弱的女人时,没有丝毫的庆幸与欣喜,反而还满脸的凝重。 这名女子他知道,出没在这个地下搏斗场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期间已经出场了六次。每一次,不论她的对手是谁,她都会以碾压之势,以简简单单的招式,一招制胜,连续六场,都是这样的结果。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刀疤男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当知道自己对上了这位名叫赤蛇的女子时,就已经心生恐惧了。 能上台的,几乎都是身负胜绩的,输了的人,要么已经处理掉了,要么趟在医院,即便痊愈多半也是半身不遂,日后难以上台了。 同样的,刀疤男也已经连赢了几场,但对上这个名叫赤蛇的女子,就没有什么底气了。原先几场下来,虽说他都赢了,但赢的并不轻松,往往打一场就得修养一个礼拜甚至更长。 哪像这赤蛇,每一场都一招制敌,轻松随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大恙。这么一对比,高下立分,在刀疤男看来,这名叫赤蛇的女子,简直是深不可测,对上她,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以往的结果来看,这赤蛇并不会刻意下杀手,每次都是把对上打的不省人事。不见血,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单纯的昏迷,如此倒没有性命之忧,输了钱算是小事,不值一提。 随着一声哨声响起,比赛在观众的热情下,拉开了序幕。 刀疤男聚精会神,手心和额头皆冷汗直冒,压力可想而知。 一时间,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出手不是,不出手也不是。之前他看过赤蛇的比赛,每次对手都是先动的手,但是无一不都是被她抓到破绽,从而后发制人,一招得手,结束比赛。 之前种种在他脑海里回放,不经束手束脚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他不动,并不代表赤蛇不会动。当真应了她的名字,如蛇一般迅疾,不动则已,一动快如闪电,镜头都难以捕捉她的动作。 如毒蛇一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猎物往往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咬中,当觉得疼痛时,已经沦为鱼肉了。 刀疤男也是这样,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前方的攻击。当身子飞出去时,疼痛袭来,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但已经为时已晚。 一招,甚至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刀疤男就已经飞出跌落在地,彻底不省人事。 轰,前一刻的沉寂,换来了后一刻更为猛烈的欢呼声,皆是为赤蛇拍手较快。七连胜,而且都是一招制敌,任是再眼瞎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凡。 “茹竹姐,你看,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这就是我辈楷模啊,打的好。” 虽说她抵触这种场合,但当看了这场比赛后,对台上的那名女子,也不经多了几分好感,实在是敬佩,没想到她一个女人竟是这般厉害。 此时此刻,贵宾室里,一道目光看着台上的那道娇小的身影。男子目露玩味,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扶手,良久才戏虐出声。 “没想到,赫赫有名的赤蛇,居然会出现在市井之中,真是让人吃惊啊。” 第131章谁都不可以! “赤蛇!” 同在选手备战室,当工作人员叫到这个名字后,便见她起身走了出去,屈谨言就不经喃喃道,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其实屈谨言对于那名叫赤蛇的女子,还是挺好奇的,毕竟众人中就这么一个女性,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但是遗憾的是,选手备战室并没有实时播放擂台上的设备,对于上面的情况,是不得而知的。 等待的过程无疑是枯燥的,戴着鬼面的屈谨言坐在位置上静静等候着,因为夜深的缘故,又百无聊赖的,不经仰头打起了哈欠。 当仰头低下时,鬼面后的目光中赫然多了一道身影。 来者是一名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一头黄色的短发,身着短背心,脚踩着一双军装靴子,嘴上还叼着一根刚点燃的香烟。 只见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一脸戏虐的看着如同蚂蚁一般的屈谨言。 吐出一口烟圈后,鼻孔朝天,就是笑道:“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屈谨言点了点头,很配合着回道:“知道。” 早在比赛开始之前,安排对战的选手名单就已经提前出来了,而先前听有人叫起过他的名字,八面玲珑的屈谨言早就在心中有了数。 “你小子上次的比赛我看过,倒是捡了狗屎运。本以为你这样的货色会见好就收,没想到你又来了。” 男子的语气不是很客气,屈谨言倒也没介意,故作憨厚,弱弱着道:“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嘛,碰碰运气也未尝不可,万一又赢了呢。” “噗嗤。” 听得此话,男子当即笑出声,嘴上叼着的烟直接飞了出去,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难以自己,捧腹大笑。 “哈哈哈,碰运气,真亏你小子能说出来,哈哈哈......” 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笑意后,男子咧着嘴看着屈谨言道:“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傻还是没有自知之明,现在的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盘菜。知道么,现在在这个备战室的人谁都希望能和你安排到一起。” “所以也包括你咯?” “我运气好点,所以你这盘菜老子吃定了。” 面具下的屈谨言冷笑一声,不经感觉可笑。 因为上个礼拜的失误,导致了乌龙事件,最后虽说赢的是他,但在别人看来,这完全是走了狗屎运,恰巧赢了而已。 特别是在这群参赛的选手眼里,这货毫无疑问是个弱鸡啊,谁碰上那就等同于白白赢一笔钱,传说中的送财童子不外如是,谁不希望能跟他碰上,跟钱过不去? 屈谨言不语,对于他来说,不需要证明什么,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懒的理会。 见他不作声,以为他怕了,男子分外高兴,跟中了彩票似的。 当即一脸猥琐着嘲讽道:“不用怕,如果你真有个什么三长两段的,放心,我这人热心肠,有女朋友老婆什么的,我会代你好好照料的,绝对让她们****,嘿嘿。” 鬼面下的屈谨言,在听到这些污秽的言语后,原本冷笑的面庞立即变了色,变的面无表情,如冰一般漠然,最后又浮现出一抹厉色,一脸肃杀。 要不是有面具遮挡,别人见了还不心中发颤? 无形中有一股冰冷升起,面具下的屈谨言一动不动,如此便有毛骨悚然之势,令的男子心里发毛。 此时无声胜有声! 十二点,在接连过去了好几场后,擂台中间终是出现了那道鬼面男子。 一看到这道身影,赫云溪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不就是上次打假赛的人吗,怎的又上场了,难不成又要上演同样的戏码? 看见这道身影,那身材,穿着以及头发,叶茹竹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就、就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当然这种感觉不过是一闪即逝,并没有细想,可能不过是一种错觉吧。 上次来过的观众,都是如赫云溪一样,对于这个戴鬼面的家伙,那可是深恶痛觉啊,因为他钱可没少输,自然是记恨在心。 此时又见他上台,当即咒骂声一片,犹如菜市场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结果啥都听不清楚。 骂归骂,但经过上一次后,大家多少对这家伙有些了解了。开局一副面具,输赢全靠运气,哪里有什么实力可言。 所以,这次有押注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就是一道送分题,有钱挣,不赚那就是傻子。 成一片倒之势,原本口袋紧张,没打算押注的人,都不惜掏出了腰包,压了鬼面、对手的注。比例虽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可以断定,这场比赛下来,福星高照举办方是要血亏的节奏啊,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不经暗骂管理一声傻逼,事后搞不好还得要换人。 “茹竹姐,看见了吗,那个戴鬼面的家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起过打假赛的人。” “看见了,不过他为什么戴个面具?”叶茹竹问道。 “见不得人呗,搞不好是什么鸡鸣狗盗之流,故作神秘罢了。” 赫云溪不屑道,旋即又看好戏着道:“上次虽说有特意安排的嫌疑,但这家伙没有什么特别的,估计一会有他好受的。” 叶茹竹并不作声,看着那道鬼面之人怔怔出神,有那么片刻间,竟是与脑海中的影子相重合,不由得她摇了摇头,驱散掉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测。 哨声一响,比赛开始,一干观众顿时就是出声道:“上,打他,揍他丫的。” 几乎是比赛刚开始,哨声刚刚落下,观众也才刚刚出声。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被所有人不看好,被所有人喷的鬼面,竟是急不可耐的率先动手了。 “简直是急着去送死。” 面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鬼面,男子不经冷笑出声,就那么站在那里,等着他来‘送死’。 殊不知,白色獠牙鬼面下的屈谨言,面色森然可怖,俨然一丝不苟。 一步一步,死神正在无限的接近着他,而当事者却还浑然不知事情的严重性。 一拳,男子当即面色大变,胸膛直接凹陷了进去,根本不容他反应。紧接着一口鲜血直接喷出,身影倒飞出去。整个过程不过一招,轻而易举,直接碾压。 一众观众当即目瞪口呆。 这还没完,鬼面大步上前,直接抓着男子的脚裸,猛的往回一拉,凌空的身体又回到了鬼面的跟前。 下一幕发生的事情,即便是看了多次比赛,见识过无数次血腥暴力的人,都不经有些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心中一颤。 如破布娃娃般,鬼面凌空而起,脚掌直接将同在空中的男子一脚踩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整个擂台都好似动了一样。 男子的四肢无力抽搐了几下,紧接着鬼面一脚把他抛起,再次凌于身前,左右开弓,拳头如雨点一般招呼在没有感觉的沙袋上,拳拳到肉。而之前对屈谨言出言不逊的男子,此时早就如死狗一般,完全丧失了意识,任由为之。 “嘭” 随着最后一记重拳,擂台边的铁网上已经多了一道被打得不成人样的身影,生死不知,只觉一眼看去,要多惨就有多惨。 整个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就好像这个戴鬼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罗刹,对于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事情,震撼无比,久久未能接受这个结果。 白面獠牙的鬼面,静静站立,无视一旁观众,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抬头仰面看着天花板。 目光所及,似是有一道身影浮现,以及那愈发模糊的容颜。 “没有人可以亵渎辱骂她,谁都不可以!” 第132章鬼面之下的人 现场寂静无声,场中鬼面仰头看天的一幕,映在所有人眼里,皆是不知为何,不知所云。 可在叶茹竹眼里,四周虽是人山人海,但铁网中,擂台上,那道仰面看天的男子,却显得与所有人格格不入。 “我虽在这人世间,繁华一片,但终归是独自一人。” 此情此景,叶茹竹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在那张可怖的鬼面之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面庞?此时又是怎样的表情?对比赛的喜悦?还是如同给她的直觉那般,内心孤独,不甘,对过往种种心存愧疚而感伤? 比赛结束,当工作人员将那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男子抬下去时,众人这才彻底回过神来,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至于台上的白色獠牙鬼面,早已不知去向了。 接连看了这么多场比赛,那叫一个血腥残暴,刷新了她的三观。重伤不起的大有人在,甚至有着一人直接毙命在擂台上,而在场的观众却是毫不在意,热情反而愈发的高涨。 这对叶茹竹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当下实在超出了她的忍耐,眉头紧锁,透露出一股厌恶,就是同一旁的赫云溪说道:“走吧,回去了云溪。” 赫云溪有些意犹未尽,特别是刚刚那一场,简直是看看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万万没想到,上个礼拜被自己乱打一通,上厕所还被泼了一盆水,有些傻里傻气的家伙,竟然有这样的身手,大出她所料。 同时也有些庆幸,还好上次跑的快,不然被他逮着了,那还不死翘翘?看,刚才那个被打的还剩一口气的家伙,就是最好的模板,想想都不经有些后怕。 不知何时,那鬼面男子已经不见了身影,赫云溪有些心虚的张望了一下,生怕在这里再次碰上他,不然到时候肯定得玩完。换作是谁被人那样对待了后,都会一肚子火气,绝不会善罢甘休。 听叶茹竹说起,虽有些不舍,但转念一想还是点了点头,不用她说,赫云溪此时也正有此意。 老祖宗说的好,三十六计,当走为上策。 跟做贼似的,弓着身子,左看看右望望的,生怕撞见上次的那个鬼面。 起先见她这般模样,叶茹竹还有些好笑,当听过她的当心后,便就释然了。对于上个礼拜恶搞别人的事情,赫云溪可没少跟她讲,只是没想到对象是今天那个戴鬼面的家伙,实在是胆大,亏她还没事。 “哟,哪里来的大美女,这么鬼鬼祟祟的干嘛。” 突然,一道戏虐声响起,便可见有着三名明显不善的男子挡住了二人去路。 赫云溪在前,见着面前三人红毛绿毛的,一看就是哪里来的不入流小混混,就是不客气道:“滚开,别挡着本小姐的路。” 平时上班在公司身着职业装的那份端庄知性,此时哪还有半分影子?俨然一副娇蛮大小姐的姿态,出言不逊。 “嘿,脾气还很大嘛。” 三人兴许是喝了点酒,有些上头了,面色有点醉红,一脸淫笑。 赫云溪懒的搭理这些人,生怕因为这些人目标太大,从而引起那鬼面的注意,那可就糟糕了。 拉起身后的叶茹竹,就要直接越过这群精虫上脑的家伙。 可哪能啊,不曾想这几个混混不依不饶,转身又是将她们围了起来。 “去哪里啊两位美女,这漫漫长夜才刚开始,不如跟哥几个喝一杯,怎样?” 只见后者又淫笑着补了一句:“放心,哥几个活好,包你满意,嘿嘿。” 这要放在以前,赫云溪早特么的一脚上去,先踢为敬,然后撒开腿就跑。可如今,身后还有着一个从小文弱的表姐,不像她有运动的天赋,她这一跑一了白了,但不是害了身后之人嘛。 顾虑再三,赫云溪不得有动作,叶茹竹同样毫无办法。早就知道这样的地方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不经暗叹自己倒霉。 这样的情况下,她不经想起了那时在克里斯汀的情形。当时不也是这样吗,而且比这跟糟糕,但那道身影却让他莫名的心安,毅然而然的将她护在身后,不得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如果眼下他在的话,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吧!” 就在叶茹竹这般想着的时候,赫云溪抓着她的柔荑,不经用力了几分,同时还能听见她焦急慌乱的声音。 “完了完了,这下遭了。” 说着,赫云溪站在叶茹竹跟前,试图用她的身形为自己隐藏,现在就算是她想跑都为时已晚了。 见她这样,带着狐疑之色,叶茹竹偏头向后看去,便是看见了让她心虚的源头。 白色獠牙鬼面之人,正从后方向着这边走来,这前后夹击的,前有狼群,后有厉鬼的,当真是插翅难飞,也怪不得她会慌张失措了。 屈谨言早就看见这边的情况了,见是赫云溪,当即二话不说就想掉头就走。不过当看清了她身边的人时,不经微微错愕,没想到叶茹竹也会到这种地方来,当真是出乎意料。 “你、你要做什么?” 近时,屈谨言刚想打招呼,却是见叶茹竹护在赫云溪身前,面色有些紧张,一双眼眸满是警惕的盯着他。 屈谨言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差点忘记自己是戴着面具的,也难怪叶茹竹会对他这样了,还好刚才没急着出声,不然还不当场暴露? 同样的,赫云溪躲在叶茹竹身后,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鬼面,生怕他怒火中烧,直接对她大打出手,那她还不香消玉殒?即便不死,后半辈子多半也是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了。 只是让她好奇的是,这鬼面似是忘记了上个礼拜的事情,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她一眼,也不回答叶茹竹的话,淡漠的从两人身前越过。 三人是刚从福星高照上面下来的,喝了不少酒,自然是没有看见先前屈谨言的比赛,否则的话,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赶忙跑了。 就是因为这样,三名发色各异的混混,早在这鬼面之人向这边走来时,就已经心生不满了。原因无它,自这鬼不鬼的东西出现,两名美女直接无视了他们,不经觉得有些落了面子,心中自是不爽。 此时见这鬼面之人越过两名美女,冷漠的对着他们,酒精上头,根本没有顾忌,就是出口骂道:“你他特么谁啊,跟个sb一样的,戴个面具吓唬尼玛呢。” “滚,赶快给老子死开,不然哥几个削......” 声音未落下,人已经应声倒下,还不待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接连出手。 仅是瞬间,地面上就已经多了三条死狗仰躺着,只留下一道宽厚结识的背影,渐行渐远。 第133章安若 是夜,寂寥无人。 天州市城南,偏离了主城区,在一处位置相对落破的地处,有着一座老旧庭院耸立。 庭院,铁栅栏外,有着一道女子站立,在月光下显露出她异常挺拔的身影。向庭院里头看去,寂静无声,只有在那乒乓球台旁的草丛里,有着三两声的虫吟。 风吹过,庭院里的树木轻轻摇曳,莹白的月光笼罩着整个庭院,加上那悦耳的虫吟声,这一幕很是祥和美好。 迟疑了一会,女子纵身一跃,双手轻而易举的攀上了围墙,一个翻越,人无声无息的便进入了庭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也不过几秒时间,寻常人可做不到。 蒲公英孤儿院,先前并不叫这个名字,甚至说并没有名字,只是一对普通夫妇的私人住宅。 夫妇俩是天州市本地人,年轻时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都未有一儿半女,老来自然也是孤苦伶仃。 膝下虽无子女,但晚年的生活并不用担忧。早年就已经攒了不少积蓄,加上又是本地人,房产众多,单是拆迁费就足以令两人衣食无忧。 本是过着安享晚年的日子,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可当有一天,在夫妇俩的庭院外,趟着一名全身脏乱的小孩时,安逸的生活这才有了改变。 小孩不过是饿晕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夫妇俩将其抱回家,经过一番照料,便如是醒来。孩子不过六七岁,经过一番询问,才得知她的身份,是一名流浪的孤儿不假。 常常出没于这附近,晚上就在天桥下休息,白天饿了就上街,在垃圾桶里寻觅别人吃剩下的食物,整天风餐露宿,有一口没一口的独自过活。 了解孩子的情况后,夫妇俩见她着实可怜,便有了收养之心,加上两人本就没有孩子,正乐得所见。 收养后,夫妇俩待她如亲生孩子一般,呵护有加,无微不至。 可是,爱心是会泛滥的,正因为有了第一次,也尝试到了孩子的乐趣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自那之后,每当看见街上流浪的孩子,饥肠辘辘,衣衫褴褛的,夫妇俩便不能释怀,就连晚上睡觉都是这些孩子的身影。 于是,很多年过去,这座本该属于夫妇俩的大庭院,命名为了蒲公英孤儿院,收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孤苦伶仃的孩子。 孤儿院内,正对铁栅栏的是一处宽阔的庭院平地,有乒乓球台,滑滑梯,千秋等供孩子们玩的娱乐设施。 而平地后,是一栋两层楼的楼房,不高,但很长,有着很多的小房间,供人居住。 整个孤儿院,除了这一栋建筑外,在其右边,还有着一栋平房。这是类似于厨房的存在,起先是并没有的,但因为收养的孩子越来越多,为了方便这些孩子就餐,就建了这么一个食堂。 清晨六点多钟,天刚刚亮,楼房第一层,有客房的门被打开,随后便走出了一道身影。 身影是一名女子,身姿挺拔,穿着朴素,一头长发随意的束在身后。面上并没有女子该有的柔弱,反而如同男子一般,满是坚毅之色, 不施粉黛的面颊,虽不给人惊艳,但也是极其的精致,千里挑一,不失为一个美女。 来到庭院中,她先是活动了一下四肢,极为熟练的挥舞着拳头,压腿,上下蹲,做着各式各样的体能训练,好似一切都习以为常了。 良久作罢,女子这才进了食堂,开始一天的忙碌。 “安若。” 食堂的厨房里,随着门口进来了一位老妇人,响起了声音。 闻言,女子赶忙上前搀扶住了已经年过七十的老妇人。 “您多休息一会,这里有我呢,不用起这么早的。” 老妇人有些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带着笑和蔼道:“老了,睡不着,起的早。再说这么多年我也习惯早起了,你让我多睡会,我也睡不着啊。” 搀扶着老妇人坐在厨房里的凳子上,见那厨房灶台上正蒸着一笼笼的热包子时,老妇人继而感叹道:“许多年没见,没想到曾经的小丫头,已经转眼出落成大姑娘了,什么都会,也能照顾人了。” “这些都是在部队里学的,也不是什么难活。”安若赤着手,用勺子摆弄着锅里的粥,不忘回答身后老人的话。 望着她的背影,老妇人怔怔出神,浑浊昏花的目光中,倒映出了她小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她不过孩提,自己也还没有那么年迈,每次自己站在灶台边做饭,孩提的她都会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安安心心的坐在这里。 时光飞逝,物是人非。转眼见,当年的小孩已经长大,而她也从知命,步入了古稀之年,不复当年的风采。更者,在年初,陪伴了她一辈子的老伴,已经先一步离她而去了。 声音落下良久,见没有回响,安若转身见老妇人垂首,泪眼婆娑,伸手掩面,便是放下手中的活,关切道:“是不是又想叔叔了?” 老妇人不语,安若当即又安慰道:“没事的,以后有我在,我会陪着您的。” “你不用回去了吗?”良久,平息了心中的情绪,老妇人才带着些许期盼出声问道。 听后,安若面色顿时一滞,转瞬间又恢复如初,用着比平时轻快的声音回复道:“不回去了,我已经正式退伍了,以后就呆在这里,陪着您,陪着大家,哪也不去。” “可是......”老妇人欲言又止,忧虑之色不加掩饰。 虽说之前夫妇俩挺富裕的,但经过这些年来的消耗,收养了几十号人,早就已经囊中羞涩了。要不是中途被社会爱心人士赞助,恐怕这蒲公英早在多年以前就不复存在了。 安若知道她的担忧,也非常了解目前孤儿院的窘境。 “我知道您的担忧,这些我会想办法的,再说之前在部队这么多年,我也攒了不少的钱,不会饿了这些孩子的,您就放心吧。” 一老一少,相隔数年,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断断续续一直到天彻底大亮。 目前孤儿院有着二十多个小孩,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当七点多时,安若去了楼房的二楼,逐一敲响了房门,不一会儿就鱼贯而出了一众小孩。 他们欢快,嬉闹着,一众人跑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食堂,开始了一天无忧无虑的生活,比之之前居无定所,风餐露宿的实在好上了太多。 这一切都得益于这对宅心仁厚的老人,是他们收留了这些无家可归,身世凄惨的孩子们,给予了别人生来就有,对他们是奢望的家。 看着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许多年前,自己又何尝不是同他们一样? 第134章蒲公英孤儿院 现目前社会上的孤儿院,大部分都是属于政府办,政府拨款和社会捐赠,少量外国基金会支持。 但蒲公英显然是民办的,而且一办就是二十年,期间收留的儿童总数也有一百多人了。为此,这对老人,拿出了毕生的积蓄,倾尽所有,无私的将自己晚年奉献给了这帮孤苦伶仃的孩子,给予这些孩子最大的关爱。 上午九时,在这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院子里,一众孩子追逐戏耍,荡千秋的荡秋千,个子相对较高的三三两两已经打上了球,好不欢快。 安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有这样,才会让的她心安,才会觉得自己的选择,或许并没有错! 突然,孤儿院的铁栅栏被推开,一行走进来了十多个身着西装的男子。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色眼镜,提着公文包,一脸斯文。 见着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大人,原本玩耍的孩子当即停下了动作,聚集在一起,有些畏缩的看着这一行人。 这一幕自然也吸引了安若的注意,当即起身来到孩子们的身前,虎视眈眈的看着这群人。 这些人她知道,一个月内,已经接连来过好多次了,是什么开发商的人,所为的就是拆迁一事,不过都被她断然拒绝了,都没说上几句话。 为首的男子名叫姚黄,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人,负责拆迁赔偿事宜,以及民众安抚的工作。 自两个月前,这片地已经被征收部门公开竞拍了,并且公司已经成功的得到了开发权,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就是同这些民众商议拆迁赔偿事宜。 拆迁赔偿的事,一直都是比较繁琐的事情,关乎一众老百姓的切身利益,七嘴八舌的,各持己见,牵扯颇深,最为磨人。 但是就是这样繁琐磨人的事情,在他姚黄的三寸不烂之舌下,短短一个月便有了结果,展现了专业高超的谈判技术,民众代表也同意了相应的赔偿条款。 本来一切顺风顺雨,坐等上司夸奖加薪,甚至说提一提也不是不可能,简直是美事一件。但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不仅没有得到表彰不说,还被臭骂了一顿,每天都度日如年,惶惶不安,究其原因,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按照法律法规,只要还有一个民众不同意公司给的赔偿条件,那么公司就不能随意动土。如果出了事情,那等社会舆论,足以导致一个公司就此衰败,可不是儿戏。 “你们又来干什么?不是说了吗,我们绝不会同意拆迁的,回去吧。” “嘿,看你生得漂亮,怎么就这么不讲理?我这白纸黑字的,条款证件都有,属于合法拆迁。别人都配合的好好的,怎的就你这么蛮不讲理,还占着这儿不肯走。” 谈判嘛,本该好言相劝的,但是对这个女人,他用尽了方法,好说歹说,硬是不动于衷。甚至有时候,还刻意把铁门关上,让的他吃闭门羹,实在让人恼怒。 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既然软的不吃,没办法了,那就只能来硬的了,吓吓这些孩提女人的,还不妥协? “我告诉你们,搬不搬由不得你们,别给脸不要脸,这地,我们还就拆定了。”姚黄恶狠狠着道,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让他想不到的是,面对自己身后这十来个壮汉,那女人不但没有被吓着,反而上前横眉冷对,没有丝毫退缩,怡然不惧。 “我管你有什么白纸黑字的,我说不搬就不搬,绝不会让你们拆的,要是动动试试?” 这个地方有着她太多的回忆,心中自然不想就这么拆掉的。这不仅仅是她个人的意思,也有老妇人的意思。老人家极其恋旧,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对钱财早已看淡,只想晚年能有个精神寄托,如老伴一样,希望能在这里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抛开这些情怀不说,这里可是还有着二十多名无家可归的孩子,就算开发商赔偿一套几百万百平米的房子,条件比这里要好,但之后你让这些孩子怎么办?去哪?这才是这件事情最棘手的地方。 安若蛮不讲理且极其嚣张的话,不说姚黄了,就连其身后花钱请来的打手都看不下去了。 当即忍不住道:“老板,跟她逼逼什么,典型的刁民,这样的人说再多都没有用。直接动手吧,赶出去,一了百了,哪要那么麻烦。” 还别说,这主意立即让的姚黄有些心动。实在是别无他法了,这些天为了此事已经让的他焦头烂额了,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就是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顾虑道:“把他们的行李弄出去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伤人。” “好咧。”老板既然发话了,拿人钱财,当然就得办事。 一行打手便不在迟疑,纷纷上前,早就想动手了,说那么多屁话作甚,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安若目光一沉,先前就已经警告过这些人了,但既然不听,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上前一脚踢出,当头一人毫无招架之力,直接便是翻滚在地,这一幕着实吓到了一众打手和姚黄,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一个女人竟能打赢一个大男人。 片刻间就栽了一个人,一行打手面面相觑,不经有些迟疑了起来,这女人好像有点不简单啊。 不过看己方这么多人,哪个不比她壮实,难不成还怕一个女人不成? 想是这样想,但一帮打手还是很精明的,不约而同的将安若给团团围住,极为熟练,想必这种以多欺少的事情没少干。 看着周身围着的十余名男子,安若镇定自若,面色毫无波动。别说她一个女人了,就算换作一个大男人,此时面对这样的情形,都做不到她这般冷静吧。 眼角瞥了眼四周的人,随即,她从手腕上取下一根透明皮筋,束起了散乱在肩的长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整张精致的脸。 做完这些,她整个人好似瞬间变了一个人,从一个温柔的邻家小姐姐,突然变得冷漠,令人心悸,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条能致命的毒蛇。 她出手了,犹如一头猛虎杀进了羊群,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先前围住她的人,都哀嚎的瘫倒在地,痛苦不堪。 “这……” 姚黄不经觉得嗓子有些干涸,当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面色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难看。实在不曾想到,自己的有备而来,在这个女人面前,却是这么不堪。 什么时候女人都这么牛逼了?你让男人情何以堪? “嘭嘭澎……” “哎哟……” 庭院外,响起了一声声的闷响,以及哀嚎声,十多道身影皆是被女子丢了出去。 其中自然也包括姚黄。 “哎哟!” 直接摔了个狗吃屎,鼻子都是出了血,金色的边框眼镜,应声碎裂,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你……你给我等着,拆不拆由不得你,我再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如若不然……” “滚!” 她这一声极具威慑力,姚黄顿时一个激灵,不等把狠话撂下,也顾不得面子了,拔腿似的跑开了,渐行渐远,才隐约传来他的声音。 “你给我等着,我们鑫隆集团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第135章台阶 自礼拜天已经接连过去几天了,平常的生活又回归到了工作中,虽有些无聊,但也充实着。 要说这些天整个集团最具热议,最春风得意之人,非我们的赫副总莫属了。 世界名牌大学毕业,海归硕士,一回来就坐上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副总位置,单是这样的经历就足以让一众人羡慕不已。 羡慕归羡慕,但许多人心里还是不服气的,将这一切都归功于她的出生,谁叫人家有一个董事长老爸呢,坐上这个副总的位置不是很应该吗? 就在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董事会议上传出来的消息顿时让的不少人幸灾乐祸了起来,心里多少也平衡舒服了一些。 凭什么她就能一步登天,就凭她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吗?要知道像鑫隆集团这样的大集团,硕士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稀有物种,大有人在,这绝对不是可以凌驾他们之上的理由。 又或者说,是凭她有一个好的出身吗? 这固然说的过去,但是他们心中就是不服,甚至也打心里瞧不起这位副总,说到底,除去出身以及关系,她还不一定比得上他们。 而且,集团之所以是集团,并不是说它是某个人独有的,而是董事们共有的财产。就算是董事长做出决定之前,也该以集团利益为重,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一味的搞小动作,仅凭关系就随意让人坐上副总的宝座,显然不合情理。 这一切的不满以及质疑,在新的礼拜开始的第一天,以这位赫副总的完胜交上了满意的答卷,不仅睹上了悠悠众口,还借此迅速的融入了这个集体里,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不可谓大获全胜。 “我们的赫副总呢?今天都没看见人,到底有来上班吗?” 中午,总经理办公室,屈谨言一如往常和林柯吃着盒饭,期间便忍不住出声道。 说来也有些气,这赫云溪说是副总,但说到底就是一个挂职的,什么事情都不干,也没有配秘书,更没有人向她汇报工作,所有事情还是和先前一样,该找他这个总经理还是找他。 而且,这还是赫隆的意思,让赫云溪先跟着他一段时间,等熟悉了公司的业务后,才着手慢慢帮他分担工作。 对此,屈谨言不得不佩服赫隆的机智,这他娘的是把他当老师来使了啊,分明是要他带赫云溪嘛。这样他岂不是相当于兼了两份工?一方面要处理公司事务,另一方面还要操心这赫云溪,可能搞不好徒弟学成以后,就没他这个师父什么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这赫云溪态度有相当大的问题,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赫隆的意思她是知道的,但这几天下来她是怎样的?一天都难得见上一次,就连来没来上班都不清楚,这就是协助他这个总经理办公该有的样子? 不想还好,一想就不经有些生气。他这个做总经理的整天累死累活的工作,她这个副总倒好,作为下属,可不是比他潇洒的是一星半点啊,简直是不要太舒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忧无虑的,人生啊!惬意啊! “呃……” 被问起,林柯便迟疑了起来,想了片刻,这才有些不确定道:“好像……今天早上到现在,还……还没有看见赫副总……” 屈谨言面色一沉,额头多了几条黑线,就是不快道:“吃完饭,给我打电话,让她下午务必到我办公室来。” “嗷,好,我知道了。”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轻松! 下午,两点十多分,总经理办公室才迎来了极为不情愿的赫云溪。 林柯有些尴尬的跟在赫云溪身后,本来屈谨言的意思是两点准时让她过来的,没想到赫云溪过去了十多分钟才不紧不慢的过来,任谁都能看出她那散漫的态度。 “找我有什么事?” 一进办公室,赫云溪就自顾自的坐到了沙发上,也不看坐在办公桌前的屈谨言,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就是冷淡出声道。 要不是不想让林柯不好做,她才懒的理会屈谨言,更不会来这办公室了。 对于前些天在董事长办公室,赫隆对她说的话,到现在都不能释怀。明明她办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幸事,证明了自己不说,还搓了一干人等的锐气,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也稳坐了这副总的位置。 按理说,这个时候也正是着手公司事宜的时候,赫隆却让她先跟着屈谨言一段时间,只要屈谨言点头,认为她可以独当一面时,方可作罢。 换句话说,她现在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副总,还要协助屈谨言办公处理公司事宜,这不就是秘书吗? 凭什么,她堂堂世界知名的名校高材生,还比不上一个国内二三流的本科生?还给他当秘书使,说出去还不让人耻笑?她内心自然是不服气的,因此对屈谨言不曾正眼过。 “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我们的赫副总,看她今天有没有来上班。” 见她这般态度,屈谨言就不经暗自后悔,先前对她还是太温柔了。看来谢成毅一事,她的锐气并没有搓的那么彻底,早知道就多刁难一下她给她点脸色看了。 “嗷?那你这人也看见了,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说着也不甩屈谨言,迈着高跟鞋就向门口走去。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赫董事长有这么一句话:如果没得到我的叩首,那么你就永远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副总。如果你愿意这般混日子,浪费时间,就算你整天不来公司,我也不会同赫董说的。”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至于你要怎么样,全凭你自己,悉听尊便。” 原本抓着办公室门把手的她,在听到屈谨言那不咸不淡,却又如同惊雷一般在她耳边炸响的话,做不到视若无睹。 对啊,就算自己这么下去,屈谨言也不告她的状,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固然心中有所畅快,但这么下去总归是有一个结果的,也明显不妥,她不就成了游手好闲的大小姐?就算这样能瞒住一时,还能瞒住一世不成,赫隆迟早会知道,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这么不思进取,肯定会失望之极。 屈谨言见她站在门口,没了动作,也知道她心中所想,想必现在正左右为难着呢。虽有所意动,但却又抹不开面子,就这么乖乖的听了他的话。 “赫副总,对于赫董事的意思,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了。你世界名牌院校的高材生,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先前一事便已经有目共睹。而之所以这么安排,赫董也是良苦用心的,毕竟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对于国内,对于天州市的认知有些脱节,同时对集团内部也不是很熟悉,其意思不过是想给你更多的时间去熟悉而已。” 屈谨言顺势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叫她来不就是为了让她乖乖就范,安心给他当免费劳动力吗?自然该出口还是得出口。 果然,在听到屈谨言的话后,赫云溪面色当即一缓,同时这几天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的她,也如同拨开云雾一般,豁然开朗。 虽说他的话有些刻意,不难听出有台阶的意味在里面。但明知道是这样,心里却还是莫名的舒畅。 “林柯,还傻站在那干嘛,给我们赫副总倒杯水,没看见我们赫副总要办公了吗?” 屈谨言嬉笑着,既然你犹豫不决,那我就助一臂之力。 “嗷,好的。” 林柯反应慢了半拍,旋即又听见屈谨言的声音响起。 “一会帮我把郭经理叫上来,我倒要问问他拆迁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36章刁民? 鑫隆集团早年是做房地产发家的,不单如此,整个天州市大大小小的公司,几乎有着一半都是当年做房地产起家的。 改革开放以来,天州市得到了高速发展,短短二三十年,不仅问鼎全国之列,放眼国际都是声名赫赫的存在,这等速度,着实令人吃惊。 当然,伴随着天州市的发展,同时也起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房地产商,其中自然也包括鑫隆集团,而且还小有名气。 正因为此,不像集团其它产业,办公地点各异,而房地产的办公地点就在鑫隆集团总部。 不多时,总经理的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得到屈谨言的允许,林柯推门而入,恭恭敬敬着道:“总经理,郭经理来了。” “恩。你先出去吧!” 屈谨言淡淡点头,就是说道。 林柯一滞,按照往常,这个时候应该给来者倒一杯茶水,然后自行退去,这已经是惯例了,就算屈谨言不说,她也会照常去。 但是今天,貌似、有点不一样啊...... “好的。”林柯答道,毕恭退去。 男子年方四十,富态不加掩饰,西装下挺着一个大肚子,跟怀了几个月身孕似的。 在林柯退下后,郭自强第一时间亲切道:“总经理,您找我啊?” 不等屈谨言回话,他眼角余光才注意到坐在沙发上面无神采的赫云溪,当即又出声道:“赫副总您也在啊。” 赫云溪不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让的后者有些尴尬,却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有那个资本呢,就连屈谨言这个总经理都没太放在眼里,更别说他一个经理了。 “坐。” 屈谨言惜字入金,指了指办公桌前的的位置,也没什么表情,不由得令郭自强有些忐忑。 这位总经理一向平易近人,不论是对上司还是下属都是笑颜相对,他也接触过几次,自然是知晓他的习性。但向今天这般不冷不淡的态度,他还是第一次见,多少有些发毛。 毕竟这里不单有着这位足以揉捏他的总经理,一旁还有赫云溪这个副总冷眼旁观,饶是他年过四十,都沉稳不下来。 “总经理,叫我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椅子他只坐了半边,双手置于身前,腰板直挺,语气轻缓,比平时落了许多气势,试探着问道。 “郭经理,你在鑫隆集团做了有许多年了吧?” 屈谨言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起初让郭自强不解,旋即面色就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在职场上,不论是上司亦或者是老板,当跟你提起这事时,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很有可能,他已经在找一些理由,准备辞退你了。 “有......十年有余了。” 虽说心中有些慌张,但还是故作镇定道。 “哦?这么说郭经理也算是集团的老人了,既然这么长时间了,工作经验以及能力想必都很出众吧?”他接着又饶有兴致的看着郭自强道。 “在总经理您和赫副总面前,我可不敢怎么认为,跟您们那可是差远了,也就刚刚够用吧。” 屈谨言的话让的他内心一喜,便也放松了一些,笑着拍起了马匹。 一旁的赫云溪目光虽不刻意,但眼角余光一直都有关注,见二人花式互吹了起来,不由得心道:“搞什么,让我过来,就给我看这个?办公呢?吹牛皮?” “够用?我看郭经理你有些吹嘘的嫌疑了吧!” 话锋一转,顿时如同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不单是郭自强突然的诧异,就连赫云溪都忍不住侧目向这边看来。 不待郭自强过多询问,屈谨言继而凛声道:“那我问你,城东的光明区,欣欣街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早在半年前政府就已经放出了消息,要整改天州市的城市面貌,有意要发展先前的老城区,其中就有城东光明区。 为此,各大房地产商都盯着这块肥肉,鑫隆集团自然也不例外,在天州市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只要能拍下一块地,那毫无疑问是稳赚的。 这块肥肉无疑是巨大的,鑫隆集团财大气粗,在一众人之中杀出,如愿的拍到了一块地皮的开发权,就是那欣欣街道。 “这......” 被提及这事,郭自强一时间还真百口莫辩,因为这件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确实是有问题在里面。 “地皮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已经拍下了,各项证书都已经落下了,据说民众的赔偿事宜也都谈好,签署了协议,但为何迟迟不见有动作?郭经理难道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 一字不差,屈谨言说出了当下郭自强的所有问题,顿时如同嚼蜡,面色极其难看,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学生,在老师的质问下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一幕被赫云溪尽收眼底,虽说和屈谨言一直都不对付,但不得不说,这厮确实有令人称道的地方。言语之犀利,气势之足,竟是让的一个年过四十的老油条在他面前战战兢兢,服服帖帖,不可谓有两把刷子。 “您说的没错,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拆迁的赔偿事宜就已经敲定下来了,但是......”良久,郭自强才欲哭无泪着说道。 其实这之间,他有想过为自己辩解的,企图挽回一些颜面,但在屈谨言的气势下,他楞是没说出口,最后只能如实招来。 “但是什么?”屈谨言凝神道,知道接下来的话会是关键。 “之所以迟迟延缓工期,是因为在那欣欣路有着一户人家迟迟不愿意搬走,如若贸然动土的话,怕生出事端,要是万一伤了人或者什么的,这麻烦就大了。” 屈谨言点了点头,对于郭自强能有这样的忧虑,还是很赞同的。 “那为何这户人家迟迟不愿意搬走,不是赔偿事宜已经与民众代表谈妥,并且已经达成协议了吗?你们就没有和这户人家交涉?” “交涉了,这一个月都去过好多次了,但都没有用啊。” “为什么?”屈谨言追问道。 “这还用想,肯定是贪心不足,想趁此多讹开发商一笔钱呗。” 这话是赫云溪说的,当即就得到了郭自强的附和。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这样的人比比皆是,类似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 屈谨言默然,自然不会轻易就这般草率的下决定,事情还有待探究,或许还得要自己亲自走一遭才行。 第137章赤子之心 城东光明区,欣欣路,蒲公英孤儿院。 自上次那个什么房地产开发商的人来过之后,已经过去了几天。这些天里,虽说那些人都没有再来过一次,但是安若的心一直都没放下,时刻提防着,知道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其实她也知道,暴力并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但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自小她就在孤儿院长大,并没有真正的读过书,虽读过课本,但没有专业的人教导,效果甚微。 十五六岁,为了减轻孤儿院的负担,她当了兵,开始了那与社会世隔绝的军旅生活,并且一晃就是十年有余。 十年的军旅生活,当她出来,融入社会时,别说解决眼下这么复杂的拆迁纠纷了,就连平时的生活都感觉到不适应。买个菜,老板让她刷码付款都不知所措的,坐个地铁都不知道该怎么买票,俨然已经和社会脱节了。 “唉。” 看着一干戏耍的孩童,这温馨的一幕,本该是令她甜美的,此时却紧蹙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下午,五时左右,太阳还没有彻底落下,天空一片昏黄,金黄的色彩覆盖着这小小的院子。孩子追逐打闹,文静的小女孩儿在大树下看着书籍,也有数几人趴在地上弹着玻璃球,这一幕犹如一副唯美的动漫壁纸,不经让人勾起了儿时的美好。 铁栅栏外,有着一休闲男子隔门而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同时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身后的漂亮女子。 男子是屈谨言,女的则不是林柯,而是赫云溪。 下班之前屈谨言已经拿定了主意,打算下班亲自去看看,同时还不忘叫上赫云溪,于是才有了眼下的情况。 对于屈谨言的目光,赫云溪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此时心里也是羞愧的不行。 先前不由分说的笃定这户人家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刁民,迟迟不搬走,与他们做对,所为也不过是讹开发商的钱。 但是眼下,这一片赤子之心的,院子中满是小孩,而且赫然标志着孤儿院的字样。这种做福利事业,贡献爱心的地方,会是她口中贪得无厌的刁民? 这种猜测显然是微乎其微的。 多年的军旅生活,接受了各种艰苦训练的安若,敏锐程度自然是不言而语的。当铁栅栏外,出现了一对看似情侣的男女后,第一时间便已经察觉到了。 这对男女很年轻,也不过二十多,跟她差不多大。男的帅气女的貌美,跟她想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打手,有着莫大的出入,跟前些天的那伙人应该是并没有什么关系。 “两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门并没有锁,虽说闭着的,只要一推就开。但两人并没有贸然进来,而是站在门口,很是礼貌,故此安若对两人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面前的女子很朴素,有着精致的轮廓,眉宇间有着男子一般的坚毅,透露着一股英气,肤色也是那种少见的古铜色。 这种肤色别说是女人了,就是在男人身上都是很难见到。 她头发并不是很长,也就刚刚过肩,留着一头刘海,细碎的遮挡着她的额头。一眼看去,并不是很出众,没有丝毫打扮的痕迹,没有妆容,衣着普通,身上也没一丁点装饰物件,比之屈谨言还彻底。 要知道屈谨言身为一个集团总经理,不仅没车,先前用的手机也是过了时的旧手机,就连象征着成功人士的手表都没有一块,当真是另类之极。 虽说一眼看去并不出众,但细看之下,那精致到毫无瑕疵的面庞,却是越看越惊艳,愈发发现她的美丽。 但奇怪的是,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邻家般朴素的女子,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好。” 他先是打了声招呼,这才回应女子的话:“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好奇,没想到在这里有这么一个孤儿院。” 安若没有请这两位素未蒙面的人进来,而是打开铁栅栏的门自己走了出来,同屈谨言赫云溪站在一起,往回看着院子里早已经有些破败的孤儿院,思绪万千,淡声道:“是啊,这里与主城区相对偏点,确实不适合。起先这里也不是什么孤儿院,只是后来才变成这样的。” “哦?看这模样,这蒲公英孤儿院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吧?” “整整二十年了已经。” “看这模样,你们这孤儿院并不是政府办的吧?” 屈谨言说这话不是没有根据的,如果是政府办的话,有政府拨款,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先不说规模,院子中的这些简单老旧的设备,以及那简陋的房屋,处处都透露着寒酸,如果是政府拨款不可能会是这般模样。 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位平易近人的男子,或许是因为他面善的缘故,亦或者是之前他礼貌的举止博取了她的好感,安若并没有过多的抵触,这一点就连她自己都感到奇怪,对于男子的话,都是有应必回。 “没错,是民办的。” “民办的,又二十年了,这么多孩子,你们有那么多的资金支持?” 对此赫云溪持怀疑态度,当即忍不住出声道。 瞥了眼男子身后肤白貌美的女子,安若继而有些惆怅,随即淡然一笑,转而洒脱:“先前有一段时间,是有一些爱心人士资助。有企业家,也有明星,陆陆续续都有资助过一段时间,但没多久就断了资金。虽说时间不长,但还是感谢曾经有过他们的帮助。” 面前这位年龄相仿的女子,虽说并没有说的那么透彻,但屈谨言还是明白她此时的心境。这些所谓的企业家和明星,之所以资助,多半也是做戏的成分多一些,博取公众的好感罢了。过一段时间,势造好了,没什么人关注了,就会取消资助,这种虚情假意的作态,在如今这个社会已经见怪不怪了。 点了点头,对于这孤儿院有了清晰的认知,屈谨言也没有过多的刨根问底,而是转身对赫云溪道:“你去附近的超市,买些零食过来,钱到时候我报销给你。” “凭什么叫我去?”赫云溪张口就道。 倒不是说她舍不得那点钱,而是对于屈谨言的指使有着本能的抗拒,虽说眼下知道他的用意,但还是忍不住反抗。 对此,屈谨言不语,直接摸出了手机,装模作样的打起了电话。 “喂?赫董吗,关于赫副总的事情我可能要跟你......” “行啦行啦,我去。” 知道他并没有真打电话,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当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是不耐烦道。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安若怎听不出两人的意思,便推脱道。 “不用客气,你们能这么无私的供养这么多小孩,我们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罢了。难不成只准你们大公无私,不准我们嘘寒问暖一下?” 面前男子的话,安若实在不该作何回答,词汇不多的她,良久才恭声道:“那......就谢谢两位了,由衷感谢。” 她很诚恳,诚恳到屈谨言很自然的收起了淡笑,变得肃穆。好似自己买的不是零食,而是沙漠中足以救人的重要水源。 待赫云溪离开,屈谨言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子,有些出乎所料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先不用急着谢我,有些事情我可能还要找你说道说道。” “恩?” 安若不明所以,但下一刻瞳孔陡然放大,目光中,一道拳影电闪般向她袭来,毫无征兆! 第138章空白! “砰。” 双方一个照面,不分彼此,迅速拉开了距离,特别是安若,一脸警惕,怎么也没想到先前聊的好好的,眼前这名男子会突然对她出手。 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这个,因为她在刚才的交手中,明显的感觉到了面前男子的不一般,远不是先前那些打手所能比的,简直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这样的人,她不是没见过,而且还接触过不少,但绝不是在这安稳平静的都市,而是在灰色地带,隐匿在黑暗之中,要么是国际知名的大毒枭,要么是杀人不眨眼的唯利是图的雇佣兵,都不是寻常普通货色。 所以,在这都市中,在这小小的孤儿院门前,突然出现了一名明显不同寻常的男子,怎不令她感到吃惊? 就在安若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猜测的时候,面前的男子并没有再出手,而是收起了那紧张的气氛,笑吟吟着,有些自言自语道:“难怪,身手果然厉害。” 在来之前,屈谨言就听郭自强说过一嘴,说这户人家很能打,把前去商议的公司员工,数十人都给打的倒地不起。 对此屈谨言是持怀疑的,不过还是忍不住试探了一下,于是才有了眼下的情况。 “你跟那些开发商有关系?” 屈谨言笑了笑,人畜无害,就是道:“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 旋即上前,也不顾安若警惕的架势,伸出了手,如沐春风:“我叫屈谨言,是鑫隆集团的人,也可以认为是你口中的那些开发商。” 有些警惕的看着面前自称屈谨言的男子,虽顾忌他的实力,但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惊疑不定着道:“安若。” 撤回手,屈谨言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有些错愕,仿佛刚才跟他握手的不是一个年轻女子,而是一个满手老茧的大汉,没有丝毫女子该有的柔软,反而如同铁钳一般坚硬有力。 “不请我进去坐坐?” 安若不作声,就那么看着屈谨言,内心满是犹豫。 对此,屈谨言一笑置之,就是道:“这是一个法治社会,先前你打伤了我公司的员工,我完全可以就此事让警察介入。” “我知道这样做是我不对,如若要赔偿医药费,我可以出。但是,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的要求的,也不会让你们拆!”她斩钉截铁,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屈谨言没有同她争论,更没有恼怒,迎着她坚定的目光,良久才若有所思着说道:“你自己应该也明白,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的吧?” 一语微中,安若沉着脸看着面前这个淡然的男子,成竹在胸,好似自己在他面前毫无遮掩。 没多加理会安若的目光,屈谨言继而道:“拆迁重建,这不是我们开发商的意思,而是政府的意思,开发商也不过是在响应政府的号召。 证书文件,以及同民众代表商议好,并且已经达成了赔偿协议,一切都依法合法,没有任何不妥,试问你又有何理由据理力争? 还有,你现在的做为,不是在和我们鑫隆集团在作对,妨碍天州市的发展,这是在和政府作对!” 话到最后,已然激扬凛然,特别是最后那一句“你这是在和政府作对”更是让的安若身心一颤,这顶大帽子不可谓不大。 正如屈谨言所说,这些道理她都知道,但她能怎么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里被拆,老妇人后半生的心血付诸东流,让这些孩子再次过上流离失所的生活? 她做不到,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也别无选择,明知不对,却也只能这般做。 屈谨言的话无疑是极具分量,且犀利的。 安若对这些事情本身又不是很懂,也没读过什么书,更是从十五六岁开始,就当了兵,眼下也才刚退伍不过两个月,虽说已经不小,但还是有些涉世不深。 此时面对的还是屈谨言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在他的言语之下,愣是过去半响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护,只是一味的蹙着眉头。有好几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又欲言又止,终是没能说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她面露难色,坚毅的面庞上尽是挣扎犹豫之色,也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这般。 屈谨言当天并没有再过多的同安若说什么,只留了句你好好想想,便一走了之了。以至于当过去半响才回来的赫云溪,不见了屈谨言后,便不经大骂这厮不是东西,拿她当苦力,自己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屈谨言并没有将孤儿院的事情抛在脑海,回到家做过饭一个人应付了一下后,便去了海边。 并没有那么巧,今天的海边并没有林怀柔的身影,想着白天的事情,屈谨言拔出了林怀柔的号码。 好像又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也是,两人一个身在职场,一个是警察,工作上完全搭不上边,没有交集也很正常。 如果要是有交集,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试问整个天州市又有多少人想和这位原刑警大队队长有交集,如果有,多半是犯事了。 “喂?在干嘛?”电话接通,屈谨言率先说道。 “在警局,手里有案子。”电话里响起了林怀柔始终淡漠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吗?”她继而问道,也知道屈谨言不是什么煽情的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是有,想找你帮个忙,帮我查一个人,可以吗?” 林怀柔迟疑了下,她确实有这个能力,查一下别人的档案再轻松不过了。但如果查别人的档案,然后泄露给别人,就有些顾忌了。 不过想了想,以屈谨言的为人,倒也不是不可。 “谁?” 接着屈谨言便将孤儿院以及安若的事情跟她讲了一便。 “你说她一个人打倒了十多个男人?而且能在你手上讨的了好?” 能打倒数十名男子,这一点不容林怀柔吃惊,吃惊的是屈谨言口中那个叫安若的女子,竟能在屈谨言面前不落下风。要知道,这一点即便是她都做不到,可想那个女人有多不简单了。 “好,我知道了,一会有消息我给你回复。” 不等屈谨言说声谢谢,林怀柔就果断的挂了电话,不经有些让他无语,这比他还急啊! 林怀柔的效率还是很快的,没过一会,消息就发在了他的微信里。 点开一看,只写着短短两字,赫然是“空白”二字。 “哈?”这个答案,实在是匪夷所思。 作者:谢谢M一如既往的推荐票支持,由衷感谢! 第139章有线索了 “空白?” 这两个字是屈谨言没想到的,饶是他心中有了自己的猜测,而且还有一定的根据存在,但这两个字无疑是给了他巨大的震撼。 众所周知,人从一出生起,直到死去,都会有着各自的档案,而这档案,会详细记录你的一生。什么时候出生,在哪上的学,之后又在哪里工作,做什么的,都会有详细的记载,直到死去。 因此,在看见这空白二字,不无让他吃惊。就算是黑户,没有档案,查不到也说的过去,但既然有档案,为什么还有空白一说? 不由分说,屈谨言当即又给林怀柔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张口就是问道:“空白,这是什么意思?” 听声音便可知屈谨言的焦急,同样的,亲自去查的林怀柔也是吃惊不少,当警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是空白没错,但我没有说清楚,档案就记录了她十五岁之前的事情,至于之后这十年里,则没有任何记录。” 还有这样的事情?难不成这十年里,安若人间蒸发了不成?否则档案又怎的会是空白,这显然是一件令人深思的事情。 饶是屈谨言一时间也有些不明所以,想不出一个所以来,干脆也不多加费神,退而求其次,道:“那她十五岁之前,又是怎样的?” 林怀柔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好似在思量,组织自己的言语,过了一会,才听见她有些低沉的声音。 “她本名叫苗亦可,**出生,不是天州市本地人,户籍地在云腩。不过从六七岁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一直在天州市,被两名老夫妻所收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收养苗亦可的正是这对夫妻,也就是蒲公英孤儿院的创始者,从小就在这个孤儿院长大,算是一个孤儿吧。十五岁之前的档案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一直都在这孤儿院长大。”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这蒲公英孤儿院并不是政府办的,而是私营,供养这些孩子的钱都是这对老夫妻出的。” 老实说,这一事情还是很感染林怀柔的,如此善举,当真是令人敬佩。 老夫妻并不是什么多有钱的富翁,不过是有几处的拆迁赔偿费,这在天州市并不出众。但就是这么平庸的一对老夫妻,却拿出了毕生的积蓄,接纳了一个又一个流离失所的孩子,供他们吃住,将孩子们抚养长大。 这些孩子本该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老夫妻也完全可以同别人一样,对此视而不见。但是,老夫妻没有,不仅付出了自己的余生,也放弃了安享晚年的安逸生活,全心全意的为这群孩子着想。 试问现如今这社会,能做到老夫妻这般舍己为人,大公无私的,又有几人? “恩,我知道了。”这一点屈谨言是知道的,同样对这对老夫妻发自内心的敬佩。 不过感动归感动,从之前屈谨言的话中,就已经对苗亦可有了一些认知,现在,更是将她查的个底朝天。 多年的警务工作,让的她习惯对事情的多样化分析,就不经有些迟疑出声:“你说,她这十年里,档案空白,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你是指?”林怀柔这话顿时吸引了屈谨言那根敏锐的神经。 “你说这些年她会不会隐瞒了身份,去了国外,不然档案怎么会是空白?而且,从她的身手上来看,绝不是一般的寻常老百姓,很有可能是海外的不法分子。” 她顿了一会,接着说出了平常人难以接触,甚至说闻所未闻的名词。 “比如说国际大毒枭、杀手,亦或者是杀人不眨眼,足以威胁到一些小国的雇佣兵团伙。” “不会,她绝对不是你说的这些人。”不假思索,屈谨言就是道。 虽说苗亦可有着很多的可疑点,绝不是平常普通人,林怀柔会有这些猜测也无可厚非。毒枭,杀手,雇佣兵,甚至说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这些在国内几乎是天方夜谭,遥不可及的存在,鲜有听说。但是在那动荡的海外,却是真实存在的,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死于这些不法分子的残暴之下。 屈谨言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苗亦可绝不是林怀柔口中的不法分子,而且心中也早有了自己的猜测,不然也不会特地麻烦林怀柔帮忙查了,其实就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凡是都有可能,你如果跟她接触的话,最好小心一些为好。” “好,我明白了,谢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挂断了电话,望着漆黑如墨的海面,白天的一幕幕从他脑海里浮现。这是屈谨言的习惯,每当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就会反复去思索当天的事情。 比如说公司的事宜处理得有没有纰漏,或者有没有忘记什么事情,他都会在自己脑子里整理一遍。并不是说人生来就优秀的,而之所以比别人优秀,必然是有原因的。 今天的事情,无疑是这蒲公英孤儿院以及那对无私的老夫妻和苗亦可给他的印象最为深刻。因此,此时他脑海里也尽是这些内容。 这天晚上,屈谨言想了很多,将公司的拆迁事宜与孤儿院的事情反复拆开,又整合,在这件事情上反复思考,不知所云。 第二天,一大早,通过昨天屈谨言的威胁,赫云溪无疑要老实了许多,虽不是九点准时就到,但没过多久便到了屈谨言的办公室。 没敲门,也没有说话,赫云溪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屈谨言,就跟在自己办公室似的,直接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 赫云溪不跟他说话,屈谨言乐得清闲,自然也懒得搭理这位大小姐。 一上午无话,期间林柯进办公室,看见这两位大佬办的办工,玩的玩手机,不曾有过一言,明显互不对付。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她都是匆匆离去。 赫云溪虽是在玩手机,但是有人进来,同屈谨言说公司上的事情时,她都会束起耳朵去听。这一点屈谨言自然也有察觉,暗自觉得好笑,就任由她去。 中午,已然快到饭点,赫云溪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 见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她也没顾忌屈谨言在场,便接听了电话。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所说之事已经是一件她快要抛在脑后的事情。 “你说什么?霞云路公厕那天泼水恶搞的人已经查到了,你确定?” “噗......” 原本悠闲喝着茶水,期待着一会林柯准备的饭菜的屈谨言,突兀的听到赫云溪这么一句话,当即忍不住喷出了嘴里的茶水。 第140章小女孩、蒲公英! “噗......” 挂了手里的电话,赫云溪一双大眼睛莫名的看着喷出茶水的屈谨言,颇为不快道:“你作甚啊?恶心!” 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收拾了心情,当即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啊,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可以吗?” 顿时,办公室又针锋相对了起来。 听屈谨言这么说,赫云溪以为他口中好笑的事情是指前些日子自己被人恶搞泼水是同一件事情。其实不然,心虚的屈谨言不过是随便找个理由,掩饰自己的失态罢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这赫云溪哪知道?旧伤疤被人提起,且嘲笑了一番,她心中自然是不悦的,当即就板起了一张脸,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啪”的一声走出,还不忘框一下门。 “我请假,下午不来了。” “不来就不来,还能吓到我不成。”屈谨言同样愤愤不平道。 待赫云溪走后,屈谨言眉头就不经一皱,方才打电话,明显是之前霞云路公厕一事。 对于这件事,没有人比屈谨言更清楚,因为这件事就是他给赫云溪设的套,虽说真正动手的人另有其人,但还是跟他脱不了关系。 听她电话里所说,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显然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一直都有在调查,而且现在还被她查到了重要线索。不难想象,如果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最终肯定是会查到他的头上。 以他现在与赫云溪的关系,水火不容的,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要是厕所一事被她知晓,还不杀了他的心都有?搞不好自己出门就被她开车撞了。 “还真是睚呲必报,不过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淡笑着摇了摇头,便不放在心上,对此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就算顺藤摸瓜找下去,也摸不到他这里来,大可高枕无忧。 正好,这赫云溪一走,自己反而好办事,对于拆迁的事和孤儿院的纠纷他已经有了主意,是肯定还是要再去的。 最主要的,在查了苗亦可的档案后,对于她这十年间,去了哪,做了什么,又是什么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提前下了班,跟林柯说了一声,屈谨言开着奥迪车去了城东的光明区。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蒲公英孤儿院,而是先去了附近的大型商场,买了不少玩具,之后又去了超市,提了好几袋零食,这才向着目的地开去。 五点钟左右,每到这个时候,安若都会定时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之所以这个时候去,自然也是有着她的用意。 早上的菜虽说新鲜,但现在物价这么高,还是在天州市这样的国际大都市,寻常百姓买个蔬菜都嫌贵,更别说蒲公英孤儿院养着一群孩子了,单是一天的伙食费都要不小的开资。 相比上午,菜的质量虽说要差上一些,但也差不到哪去,照样能吃。而且,卖菜的商贩为了能将这些挑剩下的菜卖出去,往往也会以低廉的价格出售,这样,就能减少孤儿院日常的开资,日积月累,也是不小的数目了。 跟往常一样,在晚饭之前,安若都会备好食材,早早的回孤儿院,准备晚饭。 只是今天不同的是,在离孤儿院还有一段距离她就听见了比平时更为欢快的声音。 带着狐疑,隔着铁栅栏向里头看去,赫然便是可见一群孩子正围着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子,伸手簇拥着他,一个劲的去乞要其手中的玩具。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屈谨言。 这还了得?要知道屈谨言可是那什么开发商的人,来这里对孤儿院来说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在干嘛?还不到我身后来。” 骤然响起这么一声严厉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见是安若,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一群孩子顿时有些后怕起来。虽对屈谨言手中的玩具念念不忘,可奈何安若恐惧更甚,怎敢不听? 看着一时间全都跑开的孩子,还有对着他虎视眈眈的苗亦可,就不经尴尬的摸了摸鼻梁。 我又不吃人,要这么提防我吗? 正值尴尬之际,一道蹒跚老妇人从院子中的一侧走出,低沉有气无力的嘶哑声音响起,稍许紧张的气氛这才稍有缓解。 “安若不要紧的,这位年轻人不是什么坏人。我眼睛虽有些不好使了,但活了一辈子,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老妇人已经七十有余了,驮着背,一脸的皱褶,头发灰白。年事虽已高,但没有寻常老人的那种迟暮,脸上始终带着和蔼的笑容,想必年轻时也是一副爱笑的面容。 “孩子们,都不要怕,刚才叔叔还给你们买东西吃了,说了谢谢没有啊?” “是,奶奶,谢谢叔叔。”一群孩子当即奶声奶气着道。 屈谨言顺势面色一缓,将手中提着的玩具发放给一众孩子们。有老妇人发话,这些孩子也没了顾忌,接过屈谨言手中的玩具,就欢喜的一哄而散,各自玩乐去了。 “我帮你吧。” 场中除了老妇人之外,就剩安若和屈谨言。见她双手还提着菜,他不经客气着道。 “不用了。” 安若瞥了一眼后者,将菜放在一旁,这才扶着老妇人回房休息去了。 不多片刻,从屋里出来,看见在樟树下的屈谨言,就不经有些出神。不单是屈谨言昨天想了半夜,安若又何尝不是?甚至为此整整一夜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孤儿院的事情。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留给屈谨言一个姣好的背影,出了孤儿院的铁栅栏。 五六月天,天气还算温和,此时又是夕阳余晖之时,并不显闷热,时而有微风吹拂,倒也神清气爽。 出了蒲公英孤儿院,安若并没有同屈谨言说话,一前一后,不急不缓,闲庭信步。 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也越走偏,直到走到一条小河流边时,走在前头的安若才停下步伐。 “这里怎么样?” 听不出有什么感情,不过平常的一句问话。 从她有些孤寂的背影中移开目光,赫然看见了小桥流水,两岸垂柳,绿草茵茵的景色。 “挺好的,安静,贴近自然,很让人舒心。”收回目光,他就是道。 好似先前那句不过安若的随意为之,屈谨言回答良久,都不见她有回答。 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在这余晖之下,心生感慨,只见她悠悠出声,似有一名小女孩的身影浮现在两人的面前。 “二十年前,曾经在这里有一个小女孩,她时常在这里出没。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无论寒冬酷暑,那座桥梁,是她唯一的港湾。 依稀还记得那些日子,夏天的温度很高,露天的桥梁下,不但热的汗如雨下,晚上还要被一群蚊子吸食。 桥梁下固然可以遮阳避雨,但她也不能一直躲在桥梁下,总要解决肚子饿的问题。踏着赤脚,在高温的地面上游走,在别人都在休息的午后,街道上总是有她干瘦弱小的身躯。 冬天,她一身单薄,没鞋穿不说,身上唯一的衣服也不过一件捡的破大衣。晚上零下几度,河边的水面都是结了冰,而她不过是找了几块纸板,木板,架起了一个简陋的帐篷,试图抵挡这寒冷的冬日。 并没有用,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始终侵袭着她那不堪一击的娇小身躯,如同光秃秃的柳枝,在凛冽的寒风中,凄凉而无助着。 日复一日,这样的日子无疑是漫长的,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虽说寒冷,但这还并不是女孩最大的问题。记得那时的冬天下着大雪,路面上要么是雪地,要么是融化的冰冷水渍,这对于无鞋可穿,并且早已经冻得红肿没有知觉的脚掌,简直是寸步难行。 尽管如此,但肚子的饥饿是不可以抵抗的,驱使着她走出了桥梁。多天的忍冻挨饿,不仅消磨了她的体力,就连意志都摇摇欲坠。 大雪下,她终是无力的倒下,闭眼的那一刻,她想起了那个曾经温暖的家,渴望以前安稳的日子,能在冬天里围着火炉,吃着饱饭。” 她缓缓述说着,述说着一个凄凉困苦的小女孩的故事。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屈谨言的脑海里顿时有着那么一个小女孩,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在酷暑的夏日,衣衫褴褛,赤着小脚丫出没在街道,翻着垃圾箱,靠捡别人吃剩的东西过活。冬天,不正是如那卖火柴的小女孩有着相似的悲惨命运吗? “小女孩本该不是有一个家不是吗?为什么会孤单一人,无依无靠?” 闻言,安若的坚毅的面庞多了几分倔强,却也不过释然。 “她来自云腩的某个小乡镇,那里偏僻贫穷,重男轻女,家里孩子又多。有一次小女孩的父母带着她来到了这繁华的城市,然而最后却是走散了。” 刹那,屈谨言想起了那个离他而去的母亲,她虽没有说清楚,但不正如同自己一样吗?而且比自己来的更小,也更为悲惨,至少自己还有一个收养自己的姑姑。 屈谨言没有再说话,看着她的背影已然多了一些什么。 “那个小女孩并没有死,幸运的她被一对老夫妻所救,并且收养了她,直到将她抚养长大。那个小女孩当时倒在的地方你也知道,正是蒲公英孤儿院的门口,而她长大的地方,也是蒲公英孤儿院。” 夕阳落下,天边一片火红,在那河边的桥梁下,一旁的草坪中,有着一朵蒲公英独自绽放。 晚风轻抚,吹起了她肩边垂落的短发,也吹起了那朵蒲公英。 迎风飘散,如小巧的精灵一般,在空中随意飞舞。 看着那些飘散的蒲公英,屈谨言思绪万千,心有感慨:“迎风的蒲公英到底是如表面那样象征着自由向往?还是截然不同的另一面,深藏着孤独与无奈?” 不过这个答案,在看到眼前女子的背影后,他便有了答案。 “蒲公英孤儿院吗?呵!” 第141章好吗? “在这个孤儿院里,这些孩子,都同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一样,有着同样的经历与命运。对于这些孩子来多说,蒲公英孤儿院,是他们唯一的依靠,如果没了它,从今往后又该何去何从?” 她本是不善言辞的人,此番话也是昨天晚上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同一个只见过数面的人说这些隐秘私情的话。 接着她转过身来,隔着一段距离,凝视着屈谨言,几次轻启唇瓣却欲言又止,目光中隐隐有些挣扎犹豫,一如昨天。 不同的是,在经过一番难以言明的心境后,夕阳余晖之下,赫然有着她弯身祈求的身影。 那道本该一直挺拔的身姿,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弯下了腰! “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任何人,哪怕父母抛弃我,饿的几近晕却,多少次面对生死,都没有祈求过任何人。但是,今天,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拆孤儿院。” “好吗?” 余晖照耀在她身上,染了一片金黄,原本垂落至肩的发丝,此时贴落在她的两颊,只要微风吹过,才隐约可见她紧绷的俏脸。 屈谨言怔怔的看着她,此时才知道昨日今天她那挣扎的犹豫神色是为了什么。 是尊严的摒弃,是对倔强的屈服,是报当年的养育之恩,是发自内心的为孩子们着想。 “起来,抬起你的头!” 出奇的,面对安若这般柔弱细语,屈谨言一脸肃穆,凛然着道,犹如冬日里刺骨的寒风,很冷,很冷! 只见接下来他说的一句话,顿时让的安若身心一颤,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不是一位军人吗?不是应该受人敬仰,挺起腰板吗?” 其实这一点屈谨言昨天就有察觉了,长年从军的人行为举止与常人明显有着不同,特别是站姿与走路的步伐,还是做事的习惯,都不难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真正让他有这样猜测的,还是与她握过手之后,明显的感觉到了她手掌上厚实的老茧。有老茧并不奇怪,粗活干多了都会有,但老茧的位置,却是可以看出一些东西。 屈谨言之前当刑警那段时间,有很多的时间花在了培训上,其中射击这块尤为之多。因此,在一段时间下来,原本娇嫩的手掌上就多出了不少茧子。 而昨天,同安若握手后,明显的感觉到了她手上的茧子位置,和当初的自己如出一辙,只是要比他厚重的多。这不无说明了些什么,只有常年持枪,日积月累下来才会有这样的现状。 以她的为人,直接排除了林怀柔过多的猜疑,那么答案,也就这么一个了,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她这十年间的档案为什么是空白了。 据说,在一些神秘部队之中,其中成员的身份都是对外界保密的,所行之事都是国家机密。对于这些人的档案,要么是无权查阅,要么就是空白,而后者显然要比前者来的更为神秘。 “你......认识我?” 屈谨言没有理会她,面色稍缓,接过她的话转而道:“你祖籍在云腩省,出身在一个叫东风村的小乡村里。七岁的时候,遗留在天州市,被一对老夫妻收留,直到十五岁时,才进了部队。” 安若渐渐骇然,这些东西之前她已经说过一次了,知道也不稀奇。但那个东风村,如果不是他提及,安若自己都已经记不起这个名字了,而能知道这么明确,显然对她是做过背景调查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能帮你的人。” “你、你答应我不拆孤儿院了?”屈谨言的话不无令她欣喜,仿佛这些天压在她肩上一筹莫展的大石,此时不翼而飞了般,身心顿时轻松了起来,先前的疑虑也抛掷脑后。 屈谨言笑了笑,之前沉闷紧张的气氛顿时变的轻快了起来。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倒也不是因为安若今天的这番话打动了他,虽说确实让他有些动容。 在安若身上屈谨言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将心比心,如果当时没有姑姑收养,他现在又是怎样的一番面貌?他能体会安若的心情,对这些孩子同样抱有怜悯和不忍。 屈谨言不是圣人,也不是没有所谓的缺点,但就这件事情上来说,他还是想帮上一帮,或许也跟他自己的遭遇有关。 “先别着高兴,在这件事情上,我虽说有些权力,但这么大的事情,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知道的,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很感谢了。”安若由衷道,像个虔诚的信徒。 点了点头,屈谨言看着安若的目光多了一丝玩味。 “还有,我之所以帮你,可是有条件的哦。” 安若面色一滞,狐疑的同时已然思量了起来。她不傻,这个时候以孤儿院为筹码,明显是有所意图的,有可能需要帮他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甚至说贪图她的姿色想得到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条件?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不触碰法律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带着沉重复杂的思绪,良久她才出声询问道。 眼下屈谨言无疑是蒲公英孤儿院的希望,因此,她不想失去这触之可得的机会,哪怕条件过份一点,她都可以考虑。 然而,屈谨言的话却大出她所料,也让的她摸不着头脑。 “放心,我的条件很简单,即便我现在不说,到时候你也会知道,不过前提要看老天爷是否作美了。” 这......是什么意思?到时候会明白?老实说安若还真有点懵。 其实在孤儿院这件事情上,他是有把握的,之所以做为难状,也是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的。 这且不提,只见他接着有些玩味的看着她道:“我是该称呼你为安若呢,还是苗亦可小姐?” 出奇的平静,在听闻了自己多年未用的名字后,她不作表示。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数步,蹲下身子,在路边的草坪中拾起了一朵蒲公英。 迎着余晖,她举起了手中的蒲公英,轻轻吹出了一口气,顿时整个蒲公英就剩下花骨朵。 看着迎风飞舞的蒲公英,她面上闪过一抹决然之色,响起了她斩钉截铁的声音。 “早在许多年前,那个曾经叫苗亦可的小女孩已经不在了。” “有的,只有安若!” 第142章报仇 当天下午,赫云溪按照高中同学,名为黑道王子给她的地址,直接驾车离开了公司。 霞云路,蓝精灵酒吧门口,迎来了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 打开车门,入眼的是一个小酒吧,这让时常出入高级场所,见惯了奢侈的赫云溪当即眉头微顰。不过随即想了想,这是有着城中城之称的霞云古城,能有什么好场所?便也释然了。 酒吧不是很大,就一个大厅,座落着不少椅子沙发,侧边还有些小包间。 因为是下午,也没什么人,赫云溪一进来便看见了大厅中间有一伙人在那。 同样的,酒吧突然进来了这么一个大美女,顿时也吸引了一干人的注意。 一伙人之中,有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眉宇还算俊俏,但面颊却是有些发福,丢失了许多帅气,想必以前还是一个长的不赖的帅哥。 “赫大小姐,好久不见哈!”先前因为看过她一张照片,尽管多年未见,这么多年来有了很大的变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就是刘牙?”赫云溪有些惊疑不定道,实在难以想象,当年印象中的那个高大帅气的同学,变成了如今近两百斤的小胖子,颜值一落千丈,判若两人。 “是我没错,我们这越长越残的,倒是赫大小姐,这好些年不见,却愈发的漂亮了。”刘牙这话虽有恭维之意,但却是实话。 早年赫云溪在班上就是班花的存在,甚至说在整个学校,颜值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含苞待放的花朵,已然绽放,明艳动人,自然是愈来漂亮。 在刘牙夸她的时候,赫云溪就不经已经感叹岁月无情了。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如今看来,倒更像猪饲料。 一番不痛不痒的问候后,在刘牙的带领下,赫云溪来到了酒吧的大厅。 “就是他们干的?” 酒吧大厅中,明显有搬动的痕迹,将一些座位移开,空出了一片位置,而在这空地中,此时有着五六人抱头蹲在那里。 “是他们错不了,我不单搞到了当晚的摄像头影像,还问了不少这附近的商贩,都说那天晚上这些家伙形迹可疑,而且影像中也鬼鬼祟祟的,他吗的要不是他们,老子还就不信了。” 刘牙骂骂咧咧着道,旋即上前一脚,将蹲在地上的一人踹翻,恶狠狠着道:“说,是不是你们干的?说话啊,特么哑巴了?” 蹲在地上的五六个混混不是别人,正是霞云路扛把子海哥一行。 看见周身十多个将他们围住的人,不难看出这些人也是混的,个个吊儿郎当的,一身痞气。 因为人数上的关系,当这一行人找上这酒吧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反抗,反而还很配合,似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此时被问起,而且还有一名兄弟被打了,海哥就是不悦道:“有什么事问就是了,你再动个手试试?别以为老子怕你,不就是人多一点嘛,山不转水转,都是天州市混的,别做的太过了。” “嘿,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词。”说着刘牙毫无顾忌,一脚正中海哥胸口,顿时来了个四脚朝天。 “老子艹尼玛,一会有你好看的。” “你他吗的还敢骂我?是个硬骨头,给我上,先打个半死,一会再问也不迟,看特么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刘牙一声大喝之下,十多人瞬间狞笑着欺身上前,饶有兴致的挥舞着手中的棍棒。 看着一行愈要动手的人,海哥都不经想给自己一个巴掌。他妈的嘴贱啊,虽说之前就已经偷偷给那人打了电话,有持无恐了起来,但现在人还没来啊,这要是被打了,也是白打了啊。 就在海哥后悔之际,一道冰冷的女声响起:“等等。” 说话的是赫云溪,只见她越过刘牙,对着地上的海哥就是问道:“我问你,那天晚上,厕所泼水的,是不是你们?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赫云溪明显动了怒气,这一点海哥最能感受的到,在她灼灼逼人的气势下,经有些害怕了起来。 “记住,如果日后有人找上了你,询问此事,不用害怕,你直接说有一名戴鬼面的人找上了你,要求你这么做的。至于其他的,届时打电话给我,自会保你平安。” 这是那天晚上屈谨言对海哥说的话,他一直记得。日后,不就是现在?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是......是我做的,但是也是别人要求我这么做的啊,不然我吃饱了撑的,怎么会干这种操蛋事。” “是谁,是谁要求的?”赫云溪迫切道,怎么也没想到她这才刚回天州市,怎的就平白无故被人盯上了。 “是一个戴鬼面的家伙,白色獠牙的模样。”按照屈谨言的意思,海哥如实道。 “白色鬼面?是他!” 赫云溪豁然想起,对啊,一定是那厮,这是来报仇来了啊,除了他怎么可能还有谁。不然前天晚上自己用了的招数,隔天自己就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也难怪,那天在地下搏斗场碰见,他却没有对她做任何报复,要说他忘记了就连赫云溪都不相信。现在看来,就很明了了,感情并不是别人大气不跟她计较,而是早就已经得手了,而她却傻傻的还不知道。 “白色鬼面?赫大小姐你认识?” 没有理会刘牙的话,赫云溪面色含霜,看着海哥就是道:“那这么说,泼水的还是你咯?” 海哥不做回答,但还是有些后怕的点了点头。 “哎哟......” 陡然一声惨叫,海哥又是仰面倒地,而且比之前刘牙那一下更惨,在地上整整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众人皆是吃惊的看向赫云溪,这一脚比他们这些大男人都来的猛啊。要说吃惊,还是刘牙为之最,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在班上大小姐模样,清静优雅的乖乖女,居然会有这么震撼人心的一面。 这还是当年他认识的赫云溪吗? 不止如此,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赫云溪,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一脚得手,继而上前就是对着地上的海哥一阵乱踹,那等暴力,丝毫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差。 “都给我举起手来。” 蓦然,一声冷喝在酒吧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143章黄千珊 一队警察鱼贯而入,迅速将酒吧的大厅团团围住,而在一众警察中间,则是有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先前说话之人也正是她。 这警察一入场,几乎是下意识的让这些地痞流氓感到惊慌,当即老老实实的举起了手,不敢放肆。 林怀柔的大名谁不知道?但凡在天州市混的,更是如雷贯耳,刘牙自是在熟悉不过了。 这位可是市局刑警大队大队长,虽说因为某些原因降职了,但余威丝毫不减。据说这林怀柔在公安系统有着通天的背景,刘牙其父亲曾再三叮嘱过他,如果碰上她,一定要客客气气,别给自己惹麻烦。 刘牙笑脸相迎,哪有先前的半分嚣张跋扈,满是殷勤,毕竟这可是自家老子都得客客气气的存在啊。 “林警官,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让你说话了吗?” 热脸贴了冷屁股,说得就是眼下刘牙这般吧,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笑容就是一僵,就跟吃了蟑螂似的,却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闭口不言了。 仿佛看见了救星,海哥自然是化悲为喜的。 这林怀柔他自然是认识的,上次因为屈谨言的关系还被弄市局呆过一段时间,也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可是市局刑警队大队长啊。因此在那天晚上,屈谨言找上他帮忙,他答应的很痛快。 毕竟明眼人看的出来屈谨言跟刑警队大队长林怀柔关系匪浅啊,攀上了他,不就间接的攀上了他后面的那位?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大腿啊。 此时这个时候来,肯定是屈谨言暗中发力挺他来了啊,这哪能不让他欣喜?没想到他海哥有朝一日也能这般拉风,竟能让市刑警队大队长出面为其解围,这说出去绝对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 只见他顿时有了底气,飘飘然了起来,指着刘牙一伙,就是道:“林队长,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们在酒吧好好的,这些人一进来就对我们拳打脚踢,简直是目无王法,没有将市局放在眼里,更没有将您林队长放在眼里啊。” 没想到刚才还硬气到不行的海哥,一转眼竟跟一个娘们似的阴阳怪气,这要是任由他说下去,指不定给自己扣下一个大帽子。 刘牙不经急道:“简直胡说八道,林队长可不要相信这厮的一派胡言啊。” “都给我带走。”林怀柔对这些可不感兴趣,从始至终,也就看到赫云溪让她有些动容罢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便不苟言笑的转身离去,要不是屈谨言让她帮这个忙,她也不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 “对,都抓走,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们,痛改前非。”海哥趾高气扬着道,好不得意。 然而...... “哎,不是,警察同志,你怎么连我也一块抓?不是,我可是跟林队长很熟的......” 被弄进了警局,赫云溪也没有办法,最后在警员的要求下,还是给赫隆打了电话,这才通过关系,没过多久就释放了。 这么一折腾,来回也花了好几个小时,当赫云溪出来,天都已经黑了。 “该死的,怎么这么巧就被警察给巡查到了。”回头看了一眼夜幕下的天州市市局,她就不仅轻啐道。殊不知,她一直都在屈谨言的股掌之中,不曾出去过。 不过当想到之前混混海哥说的话,她就不经怒不可遏起来。 “白色獠牙鬼面!好呀,好的很,此仇若是不报,我赫云溪就跟你姓!” 当天下午,同安若说过那些话后,屈谨言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同安若返回了孤儿院。 因为孤儿院资金紧张,养着这么几十号人,着实是一笔大开销,为此也没请人,都是安若在照料着,包括衣食住行。 屈谨言全当是做义工了,让安若打下手,孤儿院的晚餐他帮着做了。 只是让他有些尬尴的是,自信满满的他,当做出的菜后,尝了常味道却并不如他意。果然,向这种大盆菜还是和他平时做的菜有很大的出入,没有经验,轻易上手不了。 离开了蒲公英孤儿院,已经七八点了,索性同是属于城东,离他的租房说不上远,开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一路上开的有些匆忙,因为今天是周五了,早在孤儿院时就已经接到了高漪灵的电话,说已经在准备晚饭了,叫他快点回来吃饭。 推开门,客厅的灯大亮,在灯光下赫然看见了一桌子的饭菜。 也不客气,屈谨言换了鞋往椅子上一坐,就是喊道:“漪灵,我回来了,快过来一起吃饭吧。” 听到开门声就已经知道了,关了电视,高漪灵的身影就映入屈谨言眼帘。只是让他有些动容的是,不单只有她一人,在高漪灵身后,还有着一名朝气美女。 “你好啊,姐夫。” “你好。”屈谨言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女子,有些狐疑。 “姐夫也是你叫的吗,叫小哥哥。” 屈谨言没在意女子的称呼,倒是高漪灵忍不住吐槽道。 “是是是,小哥哥,姐夫是你的好了吧。”黄千珊打趣道,随即看屈谨言那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就不由得问道:“怎么,小哥哥你该不会忘记我了吧?” “哪有,你是漪灵的宿友,见过的。” 其实屈谨言第一时间还真没认出来,当初心切高漪灵,只是对她有点模糊的印象,也没太在意她。 最主要的还是今天的黄千珊打扮的太漂亮了,与先前那个些许模糊的身影完全没有搭上边,也不怪屈谨言没能认出来。 “先前多有误会哈。”她有些俏皮的冲屈谨言泛了泛眼。 所谓的误会无非就是之前她以为屈谨言是高漪灵的男朋友,便回道:“没事,坐吧,欢迎来做客。” 黄千珊是那种比较外向的女生,挺活泼的,到别人家里来做客,没有丝毫的拘谨,饭桌上她的嘴就没停过。 当然不是说她吃个不停,而是话多,饶是高漪灵想做个安静的美女,却也不得陪黄千珊说个不停,大多也都是学校的趣事。 一顿饭下来,天色已经很深了,黄千珊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最后考虑到房间有限,就将她安排到高漪灵房间里休息,而让高漪灵睡他的房间,至于他,无所谓,睡沙发就是了。 晚上,凌晨约莫两点左右,因为晚饭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尿意袭来,沙发上的屈谨言迷迷糊糊起身,酒去了卫生间。 眯着眼,也没关门,稍微带了一下,就拉开裤子,释放了自己,一股水流声惬意的响起。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尿了一半,门外响起了走路声。以为看见有些闭的门来者不会进来,便也没在意。 下一刻,卫生间的门毫不迟疑的被推开了,一道倩影走了进来。 这一幕直惊的屈谨言醒了几分睡意,原本在放水的老弟,更是断断续续了起来。正在兴头,放飞自我之时,岂是说停就能停的? 第144章墓前的白裙女子 来者显然也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当推开卫生间的门,听见那“哗哗哗”断断续续的急促水流声时,才稍微清明了一些。 黄千珊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清明的目光中多了一个身影,以及那道发出“哗哗哗”声的流水线,顺着流水线的根部看去,赫然是男人的...... 陡然一惊,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并不是在学校宿舍,而是在高漪灵家里,而家里就一个男人,用屁股想都知道此时在这漆黑的卫生间里的人是谁了。 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声尖叫,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黄千珊转身就出了卫生间,有的只有羞耻和久久不能平静的内心。 就在刚才,因为天黑的缘故,看的并不真切,但也实实在在的看到了男人的那东西,绝对生平仅见啊,怎能轻易释怀? 第二天,还是高漪灵准备的早餐。 餐桌上,黄千珊正襟危坐,跟昨天晚上相比,明显有很大的出入,一个劲的低着头,也不怎么说话。 高漪灵虽说有所察觉,但却并没有多问,而是有意无意的向屈谨言看了几眼,至于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黄千珊的异样屈谨言了然于胸,兴许是因为脸皮厚的关系,还是跟往常一样自然。甚至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主动同黄千珊说话,招呼着她吃东西。 早饭过后,黄千珊就拉着高漪灵出去玩去了,而且还很迫不及待的那种。屈谨言嘛,没有跟去,打算好好休息一天。这些天可谓是费神费脑,哪都不想去,就想等下午睡个好午觉。 望海公墓,顾名思义,面朝大海,而能葬在这里的,都是近年来为政府壮烈的英雄,其中最多的当属公安的警务人员。 这处墓地之所以设在这里,也是有着一定的意义。 壮烈人士皆是为了政府、为了人民,面朝大海,也就是面对着海外。寓意所指,即便他们牺牲了,也依然守护着国家,守护着身后的人民,表达了他们坚贞不渝的爱国之情。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阴雨天,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这种天气总是那么令人烦躁。 在众多墓地中,在这淅淅沥沥的雨中,有着一名身穿洁白长裙的女子。 她撑着伞,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墓地,以及那张已经变的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中是一名年轻男子,嘴角带着温馨的淡笑,目视着前方,好像同样看着墓前的这名白裙女子。 “有一段时间没来看你了,好不容易抽空过来,没想到还下雨了。” “这次我带了桂花糕和你爱吃的肉包子,肉包子还是警局不远处的那家。记得以前不论是上班,还是通宵达旦的办案,只要肚子饿了,你早上都会去哪里买上几个肉包子来吃。” “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我今年可是和你同年了哦,再也不是当年你口中的那个小女孩了。” 雨水滴答滴答的飘落着,溅起了水珠,打湿了她的高跟凉鞋,也湿了她的脚丫,但她浑然不觉。墓地旁只有她伴随着风声和雨声,独自细语的缅怀,在这风雨交加的环境中,莫名的凄凉感伤。 昔日身边的人,已经故去,并定格在她的记忆中,永远活在了那个年纪,也止步于那个年纪。 “上一次我来不是和你说过毒品案的事情吗?那件案子现在已经破了哦,其实也多亏了一个人。” “那个人怎么说呢,感觉和你有些相似,不是说样貌,而是对破案的那种头头是道的推测。正因为有他帮忙,这件案子才得以结案,为此我还得了一次二等功。” “二等功哦,你也没有得过的吧,我这算不算是超越你了已经?” “对了,克里斯汀你是知道的吧,那家伙挺聪明的,但有时也会傻的可爱,他竟然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克里斯汀闹事了,打了桌子不说,还公然打了人。” “结果想必你也知道,那帮人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不过好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家伙最后也没什么大事,现在都活的好好的,那帮人居然也没在为难他。” 说完这些话后,原本一脸温柔笑意的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一片苦涩。 “对不起,可能我今天的话有些多,你多半也不爱听吧!” 小伞立头,雨幕中她白裙飘飘,不在述说,只是站在那里,陪伴着昔日的人,看着那张本该熟悉,却又逐渐淡忘的脸。 这一天,屈谨言如愿的睡了一个下午觉,并且高漪灵来电说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对此他便有了一些小心思。 下午五时左右,门被敲响,屈谨言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当开门的那一瞬间,本着想调侃几句的他,被眼前之人着实惊艳到了。 只见林怀柔出奇的穿上了一件极其淑女的白色蕾丝长裙,只露出了一小截笔直的小腿,脚上更是踩着优雅的高跟凉鞋。 在看其头发,没有以往那种简便的长马尾,耳边两侧的头发编起了细致的发结,垂于胸前,发型明显精心梳妆过,脸上同样也施了淡淡的粉黛。 这样的林怀柔着实惊艳,戏虐之言刚到嘴边就已经戛然而止了。屈谨言不经暗叹,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林怀柔吗? “今......今天什么日子,你这......” 林怀柔明白他结结巴巴要表达的意思,对此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人家不说,又面无表情的,他也不好多问啊,便翻了篇,招呼着她进来换鞋。 可当看见她有些湿漉漉的裙子,特别是裙摆,估计都能拧出水来了,就是不经出声问道:“你这刚刚去哪了?你看你裙子都湿透了,这样可是会感冒的。” “没事,不冷。”她开口道。 屈谨言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林怀柔刚从墓地里出来。本想回家换身衣服的她,想了想这里离屈谨言那里挺近的,来回跑一趟的话,就很麻烦了,便直接过来了。 对此,屈谨言没有回她的话,转身进了高漪灵的房间,接着出来又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才推着她的背道:“你可是人民的公仆,做为你的主人,我可不想你感冒。” “快进去,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衣裳,裙子脱下来我给你洗了。” 面对屈谨言的霸道,她非但没有觉得不适,心中反而还有些淡淡的温馨。那种感觉很温暖,忍不住让她紧紧抱住,并拥有他! 第145章误会 屈谨言给她准备的是一件衬衫,和一件牛仔裤。 衬衫是他自己的,牛仔裤是高漪灵的,因此当林怀柔穿出来后,明显就能看出衬衫的宽松,露出了白皙性感的双肩。 高漪灵要比林怀柔娇小一些,穿上她的牛仔裤,紧绷着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完美的突出了林怀柔的曲线。 微微一愣,屈谨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简单同她打趣了几句后,便开始做今天的晚餐了。 高漪灵不在,林怀柔主动进了厨房帮屈谨言打下手。她平时并不做饭,因此在帮忙的时候,不免有些笨手笨脚,少不了屈谨言的调侃,倒也乐趣不断。 晚饭期间,饮着冰啤酒,屈谨言对最近找她帮忙的事情表达了谢意,这也是今天请她来最为主要的原因。 一席话结束,先前在心中一直有所疑虑的问题,此时不经有了想法。 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以他和林怀柔一起睡过一张床深厚的交情,问个事还不是家常便饭?当然他也就想想,断不可真的说出来,不然...... “你知道城南的福星高照吗?” “不夜城?” “对。” 话一出口林怀柔就知道他说的是那里了,便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道:“突然提这福星高照干嘛?你去过?惹事了?” 屈谨言:“......” “嗨,你看我像是惹事生非的人吗,上次真的是意外。” “那你突然问这个干嘛?肯定去过的吧。” 林怀柔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直到屈谨言点头,她这才正色道:“我不管你过去是干嘛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以后这种地方能不去,就不要去。” 面对突然强势起来的林怀柔,屈谨言有些弱弱着道:“我去没干那些事。” 他还是留了几分余地的,用“那些”二字笼统概括,这不也没欺骗不是? “不是说你去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多年的从警经验,审问了一个又一个罪犯,一个人走向歧途,并愈陷愈深,无不例外都怀着侥幸的心理。” 瞥了一眼屈谨言,她继而肃穆道,仿佛是在警局的审讯室内,正语重心长的在教育初犯。 “不管你去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一旦去了,身处在那种环境中,就已经在潜移默化的对你造成了影响。很细微,细微到自己根本察觉不到,如果内心意志薄弱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久了,那么,之后会不会同流合污,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就两说了。” 屈谨言点了点头,林怀柔的这番说辞,确实很有道理,估计也是真实发生有考究的。 “还有,别以为碍于我的身份,有些事情你不讲就以为我不知道。” 屈谨言一惊,难道身为警察的林怀柔知道福星高照里的那些勾当?特别是地下的搏斗场,那可是活生生打死人的啊,这要是被知晓,毫无疑问是要被封的,事态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严重。 “福星高照表面干的虽是正儿八经的娱乐酒水生意,背地里不泛色情交易,甚至说里面还有赌博性质的场所存在。” 他听的很仔细,见林怀柔没有提及关乎地下搏斗场的任何事宜,心里不经有了数。也是,先不说那地方隐秘与否,一旦让警方听到了风声,这铁定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然是要彻查的。 “那既然你们警方知道,为何不管不问?” 对此,她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酒,虽没有表露任何情绪,但语气中不难听出苦涩与无奈:“警局不是我说了算,而整个天州市,也不是我们市公安说了算。” 屈谨言了然,点到为止,并没有细问。就算林怀柔不说,他也知道,能开这么大的娱乐城,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根本不用过脑子的事情。 这一顿喝了很长时间,到八点都还没有结束,也足足过去了两个小时。直到响起了开门声,屈谨言才反应过来。 坏了,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怕高漪灵多想,他特地趁她不在家才叫林怀柔过来的,就是不想让她看见。不曾想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很晚才回来的吗? 四目相对,特别是看见林怀柔的那一刻,心里顿时有些吃味了起来,原本微笑着的俏脸,当即不自然的僵硬起来。 还是屈谨言先出声,当作什么事都没有,亲切的问道:“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你那个同学呢?吃饭了没有,过来吃点啊?” 动作有些跟不上大脑,木讷的换着鞋。当走进屋里,看见林怀柔身上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衬衫,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牛仔裤,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一出去,屈谨言就将女人带回了家,而且还换了一身衣服,显然是有洗浴。这孤男寡女的,又共处一室,洗了澡换了衣服,不用多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面对屈谨言的话,心中虽说很不是滋味,但还是浮现出一抹笑容回道:“她回去了,不了,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旋即又对林怀柔笑道:“怀柔姐,你来了啊,我就不作陪了,出去一天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了。” “没事,你休息吧。” 她礼貌着道,直到高漪灵进了房间,眉头微颦,才同屈谨言道:“我是不是不该来?” 多年的办案经验,早已经练就了她敏锐的观察力。高漪灵那抹不自然掩饰的虽好,但还是被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但也仅仅如此,并没有上升到其它层面上去。 对此,屈谨言不以为意,便是笑道:“哪有,别多想,出去一天了,可能是真的累了。” 高漪灵回来之后,明显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没过多久,林怀柔就起身告辞了,再也没了之前的惬意。 又是一个礼拜的星期天,吃过晚饭,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那副白色獠牙鬼面。 不同往常的决然,在拿起鬼面的那一刻,他经有些犹豫,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林怀柔同他说的那些话。 “身处在那种环境中,就已经在潜移默化的对你造成了影响。” 他喃喃自语,不过旋即就洒然一笑:“以我的意志力,要想改变我,怎是那么容易?” 作者:昨天章节定时发布时间搞错了,没注意,顺序反了— —! 第146章挑战霸主吗?算我一个 经过昨天的一场大雨清洗,整个天州市都多了些许凉意。 今夜云压的很底,就好似天幕上覆盖了一层厚重黑布,比平时更添几分暗淡,且有些阴森。 好在,银月适时的透过云层的间隙,将光芒洒下,照亮了黑暗,照亮了黑暗下他那白面獠牙的鬼面。 屈谨言刚从漆黑的小巷子走出,仰面月光就照射在他身上。抬头看去,月光之下,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漂浮着,月黑风高,似并不是什么好天气,莫名的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依旧是那么的多,仿佛这里从来就不缺热闹,始终都有那种热血刺激感存在,吸引着一干人。 客厅大厅人头攒动,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看着滚动的屏幕,已经出现了的一些对战名单,津津乐道着。 能在比赛开始之前就提前出现在大屏幕上的,自然是吸引观众,在地下搏斗场有一定的知名度的存在。 这样的人每次都会安排一到两组,为的就是博观众眼球,而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青铜白银什么的,都是有着王者以上的身手,自然是不弱的。 这些在地下搏斗场厮混了很长时间,有一定知名度的老牌选手,固然能吸引人,但也不泛一些新人在短时间内以极为强势的实力,而迅速进入大家的视野。 “看,那个女人又出现了,这下又有好戏看了,不知这次倒霉的会是谁。” “确实,虽说长的丑了点,但身手确实厉害。” “呵,依我看,就以她这连胜的记录,而且每次都是一击决出胜负。这等实力,已经不是什么青铜了,照这样下去,王者之位必定有着她的一席之位,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着实没想到对这赤蛇有着这么大的评价。 “王者?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吧。” 要知道,福星高照这么多年下来,地下搏斗场也同样存在了很多年。这之间,能从众多青铜白银中脱颖而出,并且能活着达到王者的,整个天州市也不过半百,可见其艰难。 “高手出招,有没有东西,一样就能看出来。以后你们多多看看那些高手的比赛,就知道我为何这么说了。”那人侃侃而谈,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成竹气势。 “哦?听你这么说,那你看我怎么样,出手有没有东西?” 突兀的,一群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突然有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不合时宜着插话道。 转身一看,赫然是戴着一张白色獠牙鬼面的男子。 面具近在眼前,这么毫无准备的一看,着实可怖,当即吓了那人一跳。 鬼面之人似是不过开了一个玩笑,并没有要听他回答的意思,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他、他是谁?戴着鬼面莫不是......?” 待白色鬼面离开,这才有人面露骇然,惊疑不定着道,显然是听过那罗刹的传闻。 “不,他名为鬼厉,同样是刚来这不久的新人。” “吓我一跳,还......还以为是那罗刹呢。”心有余悸着道。 不过之前说话之人,当即瞥了他一眼,凝重道:“别看他是新人,出场也不过两次,第一次更是表现平平。但那不过是跟大家开个玩笑,看过他上周的比赛后,你就知道,他到底隐藏了何等的实力。 在这个阶段的比赛,他同样有着一招制敌的实力,可谓是一匹黑马,如果他和那赤蛇能碰上,那就真的有好戏看了。” 说着那人便浮现出一抹笑意,对于这两个在低阶段就表露出不俗实力的新人,如果能碰见的话,那等期盼,绝对不亚于今晚特意安排的王者之战,同样能吸引大部分观众。 面具之下是一张笑脸,方才听见一帮人在议论,兴起,便没忍住插了句话,现在都还没平复。 参赛选手报名处,果然又看见了上个礼拜所见的赤蛇。相对比上次见,这次给屈谨言的形象有所不同,但依旧是那张有些丑陋的侧颜。 不多时,按照顺序,如愿的排到了她。 只是,没说两句,就听见了前台的工作人员惊讶的声音传来。 “你是认真的吗?真要提前挑战青铜的霸主?” 因为离赤蛇不过三个人,对于工作人员的话屈谨言自然听的很清。 霸主,按照这里的规矩,顾名思义就是每一个阶段的最强者。新人要想往上爬,从青铜到白银这霸主之位就是两者之前的桥梁,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只要击败或者击杀了同阶段的霸主,自己跻身成为霸主,才有向上一阶段的人挑战,只要赢了,就意味着成功晋级。 这里的赛制无疑是残酷的,可以说,青铜往上,每一位都是从别人的尸体上踩过去的,站的越高,脚下的尸体就越多。这种强者为尊,适者生存的法则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也是能吸引一众人的核心魅力所在。 “是的,不是可以发起挑战的吗?”赤蛇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说明一下,寻常青铜选手性命攸关之际如若认输的话,需缴纳二十万,而挑战霸主,则是按照白银的标准来算,也就是五十万。 按照规则,只有在赢了十场后,方可才有资格与霸主同台,如若要提前申请挑战的话,最终缴纳的费用当翻倍,为一百万。如果你赢了的话,则只有五十万的报酬,你可想好了?” 工作人员的话屈谨言听的真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规则,了然的同时,束起耳朵等着赤蛇的回答。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工作人员的话,好似迟疑了下,想了许久,最后才拿定主意,轻点下颚,道:“明白,我要申请挑战!” 一旁的吃瓜群众,早就注意这边了,当听到这个消息,当即炸开了锅。要知道但凡申请挑战的,要么不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要么是不自量力,也鲜有人敢这么做。 在这个一不小心就丧命的擂台,谁不是小心谨慎的对待,而提前申请挑战霸主,无疑是件很冒险激进的决定。 不待这些人震惊完,在这陡然寂静的大厅里,又响起了一道不嫌事大的声音。 “申请挑战霸主吗?那算我一个,我也要申请,可以的吧?” 第147章三人混战 此时的福星高照门口,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疾驰而来。车门打开,一身便装的赫云溪便出现在门口。 紧随其后,是一辆宝马,再之后,又是两三辆加长的面包车停在了路边。 从宝马车下来的刘牙,看着近在眼前的不夜城,顿时瞪大了眼睛。 来不及上前跟赫云溪说话,转身就是对就要从面包车里鱼贯下来的小弟焦急道:“快上去,都不准给老子下来。” 一脸懵逼的小弟虽不解,但还是老实的没有下车,窝在了车里。 嘱咐完这些后,刘牙这才急忙上前同赫云溪道:“我的赫大小姐,咱们怎么说也是老同学了,你这是干啥?是要把我往坑里推吗?” 见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赫云溪同样也有些不知所以,懵懂的看着他。 “你说要我帮忙对付的人就是这福星高照里的人?” 赫云溪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肯定,刘牙当即有些欲哭无泪起来,随即后怕道:“这是福星高照啊,福星高照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这么大的字你当我看不见呢?”赫云溪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闻言,刘牙忍不住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片刻后极为坚决道:“赫大小姐,这事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实在超出能力范围之内,告辞。” “嘿,你跑什么,这福星高照怎么了,你不是很牛逼的吗?” “我的姑奶奶哦,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我父亲虽说在天州市还有些能量,但和这福星高照后面的人一比,那就是个屁,你这不是在拿我这颗鸡蛋往石头上碰吗。” 刘牙一脸难色,同时面上不加掩饰对这福星高照的恐惧。这也是之前他为什么不让小弟下来的根本原因,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杀到人家的地盘,而且还同样是在天州市混的,你让人家会怎么想? 搞事?要是被这样认为,那可真就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分分钟还不得被干掉。 “哦?” 今晚叫刘牙这个老同学过来,并且带上这么多人手,就是为了找那白色鬼面男子报仇,定要打他个妈的不认识。对于这福星高照的后台她是不清楚的,毕竟她也才刚从国外回来,对于天州市这些隐秘的事情,她哪知道。 此时听他说起,好似很牛逼似的,她也不经来了兴趣,便是追问道:“上学那会不是说你家很牛逼的吗,怎么这么怕这福星高照?” 刘牙也搞清了,感情不是赫云溪故意坑他,而是两眼一抹黑,真的啥都不知道,于是便耐心的同她讲解道。 “牛逼什么,这福星高照可是聚义帮的地盘。聚义帮是什么样的存在知道吗,那可是天州市顶级四大地下势力之一,与那烈火堂、洪灵组、帝煞帮并驾齐驱,放眼全国都是大名鼎鼎的存在。 我们家虽也小有名气,但与聚义帮这样的存在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不能相提并论的。” “这么牛?”赫云溪有些傻眼了,当即收起了几分淡然,思量了起来。 他们赫家虽说在天州市有些名气,旗下鑫隆集团市值已达百亿之数,放眼整个天州市也算是大集团了。 不过要是说能量,与这些顶尖地下势力相比,那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人家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你造成打击,而且商人也最忌讳得罪这些人。 赫云溪不是傻子,如若不知轻重得罪了这些人,那可是会给父亲惹来**烦的,容不得玩笑。 当理清了这些道道后,一时之间她也没了主意,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找那家伙报仇了? “知道厉害了吧,今儿个这事真办不了,到时候不单我吃不了兜着走,你赫大小姐也肯定不会好过。”看着一脸呆滞在那的赫云溪,刘牙就是道。 旋即又后怕的瞥了一眼那几个醒目的福星高照大字后,便不想多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匆匆道:“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等等。” 蓦然,赫云溪出声。继而又道:“怕什么,我又没叫你带人进去跟人家火拼。 让你的人在附近候着就可以了,你跟我进去,等那厮出来了,再叫你的人动手也不迟,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报酬。” 赫云溪这个主意确实好,这样就没与福星高照的人发生直接接触,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特别是听到那丰厚的报酬,顿时让的刘牙没了后顾之忧,同她进了福星高照里。 当赫云溪带着刘牙到地下搏斗场时,比赛早已经开始,并且接连打完了几场比赛。 赫云溪耐心的等着,直到凌晨一两点时,这才有些怀疑人生。难道那厮今天恰巧没来?不然等了这么久都没看见,这青铜白银的都打完了,就连瞩目的王者级别的对战也落下了帷幕,眼看今天的比赛就这么结束了啊。 “喂,我说赫大小姐,你的目标到底是谁,怎的等了这么久都没看见?”刘牙早就想问了,不过这比赛着实让他兴奋,倒也乐在其中。此时趁着比赛空隙,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便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按照往常应该早就该出来了啊。” 刘牙:“......” 无论是从她的神色上,还是从她的言语上看,都透露着不靠谱、不确定因素。刘牙知道,今天晚上这般大费周章,怕是白忙活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各位观众,还请留步,今天的比赛还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 场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的赫云溪微微错愕,同时也有些欣喜,这王者级别的人都打完了,难不成还有比赛没打完?会是那该死的鬼面吗? 主持人洪亮的声音继续响起道:“接下来的比赛,也就是今晚最后的一场比赛,将会是史上第一次三人同台的比赛,而且还涉及了霸主之位的争夺,相信会给大家带来史无前例的观赛体验。 三人同台,无差别混战,胜利者只此一人。也就是说,要想获得胜利,登上这霸主之位,需要同时干掉两名对手,方可获胜。”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那么接下来就有请参赛选手登场。” 随着擂台中间的升降台升起,三人中两男一女,其中一人赫然是白色獠牙鬼面模样。 第148章黑马交手 “就是他!” 看见那鬼面之人,赫云溪激动之下,脱口而出。 目光所及,台上三人中的的确确有着一名戴鬼面的家伙,先前赫云溪就跟他说过,因此刘牙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地下搏斗场刘牙是知晓的,之前就来过几次,对于其规矩再清楚不过了。当看见台上的鬼面,就不经笑出了声:“我说赫大小姐,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我就用不着兴师动众带那么多人手了。 你认为他会毫发无伤的从台上下来?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吧,况且这还是三人混战,只会更加艰难。” “我不知道。”她怔怔着道,美目看着那鬼面之人出神,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目的性。 此刻,她和大家一样,已经陷入了这场比赛里。对于这史无前例的三人混战,也一样好奇,好奇最后的结果,谁可以站到最后,毕竟里面可是有着两名风头正盛的新人。 只见她良久才又说了这么一句:“那鬼面之人并不简单,如果轻视于他,可是会吃苦头的。” “哦?赫大小姐很看好那鬼面嘛,你不是恨不得揍他一顿吗?” “这是两码事,现在是比赛,我只是实话实说。” “既然来也来了,赫大小姐何不玩玩?” 赫云溪些许讶异:“玩,怎么个玩法?” 刘牙笑道:“简单,你看好那鬼面便下注压他就是。我嘛,还是认为先前的霸主胜算会大些,论经验和实力都是实打实的磨练出来的,可不是两个新人可比的,所以我压他,到时候就看谁的眼光好吧。” 闻言,赫云溪嘴角就不经浮现出一抹讥笑。很显然,这刘牙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这里了,最起码有一个月了,不然也不会傻傻的压那霸主了。 如果他看了那鬼厉和赤蛇的比赛后,相信就不会有这种保守的思维,按照寻常理论来度之了。 就算要做选择,那也是在那鬼厉和赤蛇身上选择,相信看过两人上个礼拜比赛的观众,都会是这般想法。只有脑袋秀逗,或者说没看过两人先前比赛的人才会压那青铜的霸主,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位新人透露着不同寻常。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赫云溪也没道破,反正这傻子要输钱,输的又不是她的,言尽于此。 “三人无差别混战,现在、正式开始!” 在经过一番讲解调动观众的热烈后,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下,这场史无前例的比赛终是拉开了帷幕。 三人呈三角站开,在偌大的擂台上遥遥相望,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动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谁都懂。 要说台上三人中此时谁最慌,那当然属被两人同时申请挑战的青铜霸主黑狼。 这两位的比赛黑狼可是看过的啊,那种一招制敌随意而为的实力早就让他惶惶度日了,也知道照这般下去,迟早会有交手的一天。 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同时会被两人挑战,关键是举办方还同意了。特么的,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一个都不一定打得过,更别提两个了。 而且,正常来说,两人都是为了争夺霸主之位,都是挑战者,有很大的可能性会组成统一战线,合伙先将他这个霸主干掉,然后两人再决个胜负。 这样一来,他铁定完蛋啊,还不得被两人联手弄死? 正在黑狼忧心仲仲之际,擂台中间,陡然有了变化。 只见那道戴着鬼面的男子,迈出了步伐,而所行的方向,正是那赤蛇。 黑狼一喜,难不成两人不对付,要先对上了?这样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最好是打的个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 赤蛇同样诧异,对于径直向自己走来的敌人,保持了几分警惕,且看他意欲何为,如果同她动手,她自怡然不惧。 一步一步,全场瞩目,直到鬼面男子到了赤蛇跟前,这才停下。 这个位置已经是赤蛇的底线了,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出手之际,那鬼面男子率先出手了。顿时,全场都拼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谁也没想到一上来两位黑马就先对上了,无疑是火星撞地球啊。 然而,激烈的碰撞并没有发生,擂台中,鬼面男子伸出了手,所为不过是想和赤蛇握个手。 观众:“......” MMP,顿时心里有一万只艹尼玛奔腾而过。 赤蛇也是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此时此景,在这个生死相搏的擂台上,竟还有这么和气的一幕。 有些迟疑的伸出了手,别人都跟她打招呼了,她怎好不回? 只是当两人握手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鬼面之人手上的力气太大,赤蛇当即投去了一个讶异的目光,看着那张鬼面,满是不可思议。 很快,两人握着的手稍纵即逝,鬼面男子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握成了拳头,横在她的身前。 不假思索,似是达成了某种约定,赤蛇同样伸出了手,握成了拳头,跟鬼面男子碰在了一起。 看着场中两人先是握手,然后又碰了拳头,一行观众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干啥呢? 不过有聪明的观众,当即就想到了某种可能,莫不是两人达成了协议,方才是在协商合作对付那霸主黑狼? 台下窃窃私语,黑狼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当即心里咯噔一下,害怕极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砰” 随着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原本和和气气黏在一起的拳头,当即都是爆发出可怕的力量,使的两人都是倒退开来。 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又打上了?黑狼不懂,更别说台下的观众了。 战斗已然打响,此刻的两人精神紧绷,短时间内迅速进入状态。分开的瞬间,脚掌皆是一跺,两道身影又是互相欺身而上,拳脚快如闪电,寻常人根本难以看清两人的动作,只是大体知道两人正在交手,并且有来有回着。 “这......” 两人交手的动作,别说动作和反应了,此时黑狼就连眼神都有点跟不上了,不经愕然,这才认识到自己跟两者的差距。 庆幸的是,两人都没有要动他的意思,反而还互相打了起来。 或许,也只有这样,他黑狼才有一线机会,同时干掉这两人,保住自己的霸主地位。 第149章装腔作势 两人的战斗继续着,这赤蛇给屈谨言最直观的感觉就是结合了罗布的速度和穆重的力量,加上她那同样不弱的反应神经简直是毫无弱点可言,堪称完美。 又是一个回合,短暂的分开后,屈谨言上前踏出一步,目光如炬,紧握的拳头如期而至,带着迅猛的拳风,直至赤蛇门面而去。 对此赤蛇不慌不忙,头微移的同时,一只手轻易的荡开了他的攻击,继而身子向前一拱,右手直取他的肩头。 屈谨言目光一凝,微微色变,近在眼前,躲是不可能的了,左手便是一把锁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作。 荡开的手此时仍是没回过力来,正好两人又隔得近,他便顺势将她手一拉,微微错身,肩膀猛的向前一压,正是冲撞一击。 一声闷响,屈谨言同赤蛇撞的结识,但并没有占到上风,只觉得骨骼声脆响,一阵生疼。 两人紧紧挨着,一只手紧锁,脚下却没闲着。屈谨言抬脚便是向她扫去,但赤蛇脚上似是长了眼,清楚的洞察了他的意图。 只见她抬脚顺势躲过屈谨言的攻击,并且准确无误的给予了反击,一脚踩中了他的腿弯,顿时让的他站着的身子一矮,几愈跪倒在地。 也就在这时,屈谨言措手不及,赤蛇挣脱了他的手,肩膀再次发力,瞬间将他撞开。距离拉开后,双手得以施展,当即一掌直接印上了上去。 又是一个回合下来,这次那鬼面明显要狼狈不少,身子直接被赤蛇打的倒退出去,险些跌倒。明显是不敌,在刚才的交手中,吃了亏。 稳住身形,他目光凝视着赤蛇,要不是先前他反应快,及时挡主了她的攻击,不然那一掌可得结结实实的印在他胸膛上了。 屈谨言知道她实力不弱,当交手几个回合下来,对于她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也知道之前自己的猜测是有多么的保守了。 这个女人出奇的强,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自己在她手上竟讨不到半点好。同时在与她战斗中,屈谨言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发现,明明两人力量与速度的差距并不大,但每每交手,虽表面没有呈下风,却异常吃力,险象环生,其中惊险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知道,促使这样的情况,因素还在那随机应变的老辣战斗经验上,以及战斗技巧。 当真正遇到了这种训练有素的人,又擅长格斗术,并且对人的经脉要害处都有很深的理解,两者的劣势就会显现出来,对手越强,就越明显。 像他这种半吊子,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不知什么是技巧,只会凭借一腔热血的人,算的上是三无产品了,跟人家有差距也算是情有可原。 “很强。”他自说自话,声音却不小。 “还要继续吗?”赤蛇同样淡淡道。 “还没到那一步吧,我貌似还可以应付。”鬼面下的他继而灿笑道。 这怎么还聊上了呢,一旁的黑狼实在看不透两人,感觉这不是在生死搏斗,反而像是在切磋。 赤蛇并没有多说什么,站在那里踌躇了着,目光一直都望着那张鬼面,良久之后才不在犹豫,身影晃动了起来。 屈谨言一直都有注意她,当她动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快。泛眼已至,那道比屈谨言娇小一些的身影近在眼前,紧握成拳的手如蛇捕食猎物一般,速度奇快,就连屈谨言都有些反应不及时。 “硬碰硬,我可不见得会怕你。”他这般说着,便是迎上了她的攻击。 然而声音还未落下,原本自得的面色当即动容,一股比之前强了数倍的力量袭来,这股力量与之那穆重都不遑多让。全力一击之下,屈谨言顿感手臂无力,继而传来一阵麻木疼痛感。 怎不知道,这女人简直就是变态,之前居然一直没有尽过全力。此时火力全开,仅仅一招就让他尝到了苦头,这等实力,远超出之前他的想象。 一招便有了溃势,赤蛇攻势不断,迅猛、刁钻,且招招直击人的薄弱要害处。只不一会间,屈谨言便应接不暇,被赤蛇近身,抓住他的手腕直接被甩了出去。 经过几番接触,高下立分,原本对那鬼面抱有期待的一众观众,心不经拔凉拔凉的,这可是买定离手的买卖啊,其中自然包括赫云溪。 “赫......赫大小姐,看来今天我们两都有些看走眼了啊。”刘牙喃喃着道,看着台上的赤蛇早已经被惊愕所取代。 什么时候青铜都有这样的实力了?这特么还是青铜吗,分明是在坑钱嘛。 “你注定是输了,不过我的,可还不一定。”她的目光始终都在台上,准确的说是在那白色獠牙鬼面男子的身上。 说话间,擂台上被摔的七晕八素的屈谨言缓缓站了起来,只觉身子似要散架一样,别提有多疼了。 “下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她淡漠的声音响起。 对她的话不加理会,屈谨言活动了一下四肢,同时心里已经有了数。这赤蛇给他的压力不亚于那穆重,其实力自然可想而知,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狠人,放眼整个天州市估计都排得上号。 这块铁板出乎意料的硬,以现在的他要想踢动她,显然并不现实。 不过,如若要是能像那天晚上一样,进入那所谓的暴走状态,或许...... “现在说这话未免有些早吧,你之前既然有所保留,你就那么肯定我没有留一手?” “其实我很强的,我认真起来我自己都害怕。真的,我不骗你。” “那你全力以赴便是。”说着赤蛇就愈要动手。 “等等!” 然而鬼面之人又陡然叫停,在人不解的目光中,席地而坐,就是道:“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一下,需要集中注意力,调节一下心情。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和他玩玩。” 鬼面口中的他毫无疑问是指黑狼,黑狼在心中当即问候了这鬼面的祖宗十八代。你特么打不过怂了,提我干什么,老子碍着你了? 打断然是不敢打的,黑狼甚至已经有了想法,一会要是对他出手,还是直接认输得了。虽然心痛那高额的费用,但总比把命丢了强吧? “不用了,我可以等你。” 赤蛇的这句话无疑是让黑狼舒出了一口气,还好没听信那鬼面的建议。 闻言,屈谨言淡淡一笑,随即面容顿时变得面无表情,双眼紧闭,如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 如此,当过去几分钟后,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赤蛇明显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那是一对稍许红的瞳孔,面上带着狰狞的冷笑,近乎疯狂,无畏,犹如嗜血的猛兽,较之前有着天壤之别,好似短短几分钟内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这是怎么了? 第150章赤蛇与安若 “这是干什么?坐的坐,站的站在那里,还特么打不打了啊。” 台上的情形遭到了观众的不满,打的正精彩,这是干啥呢? “什么三人无差别混战,一点刺激的生死搏斗感都没有,尼玛哟。”刘牙也不经咧嘴骂道。 赫云溪眉头一皱,美目盯着那道席地而坐的身影,并没有说什么。不知怎的,心里为那白色鬼面獠牙的家伙暗暗担心,总会期待着他大显身手反败为胜。 这一点她自己也有发现,很奇怪,自己明明对他抱有恨意,怎么反倒心中期待他的好,这一点确实有些矛盾。 或许还是因为自己压了他注的关系吧,他要是输了,连带着自己也血本无归。对,一定是这样,她这般想着。 殊不知,经过上个礼拜的比赛后,这鬼面潜移默化,悄无声息的已经进入了她的心里。始终期待着,期待着一如上次一样,给人无比的震撼,那种感觉,犹如比自己赢了对手还来的高兴。 “上,上啊,还在等什么,上去揍她丫的啊,你不是很强的吗?”她在心中呐喊着,满是焦急。 再说台上,几分钟过后,屈谨言陡然起身,面具下的双瞳多了些血丝,一双手无处安放,张牙舞爪着,时而又紧握,这一肢体动作给人一种癫狂感。 这一变化,自然被同台的赤蛇和黑狼察觉到了,顿时感到古怪,先前挺正常的人,怎么突然就疯了呢? 屈谨言的动作无疑让人有些不解,摇头晃脑,张牙舞爪着,加之他面上戴着的可怖鬼面,一股惊悚感扑面而来,犹如电影里的丧尸一般无二。 “死来!” 鬼面下的屈谨言一声嘶哑的厉喝,在赤蛇凝重的目光下,陡然发力,带着些许模糊,闪电般袭来。 单是看这速度,明显有所提升,比之前有些出入,因此赤蛇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之前他就说过,有所保留的人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以现在他的变化,显然是拿出了全部实力。 全力以赴的鬼面实力尚未可知,她断然不可因为之前的优势而大意。面对鬼面的攻击,好奇心驱使之下,赤蛇选择了硬抗,她倒要看看他的实力几何。 同样是拼尽全力的一击,没有丝毫的保留,直接迎上了鬼面的攻击。 万众瞩目,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拼住了呼吸,等待着那等结果,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嘭” 一经碰触,拳风自两人中间席卷开来,顿时掀起了她额头处的刘海,当即面露讶然。 这......也不过如此呀? 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分难解,不相伯仲的画面,一击之下鬼面倒退不止,这是赤蛇没有想象到的。 从刚才的接触上,也知道了他的实力,虽说比之前有些变化,但也强不到哪去啊,更像是在装腔作势。 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招得手,赤蛇可不管那么多,就愈要上前追击。 “等等!” 骤然,又是一声大呼,声音还是出自那鬼面。 赤蛇的拳头离那白色面具不过几厘米,听到他的声音后,及时的收住了手,不然这张面具可保不了他的脸。 “你赢了。”他说了这么一句。 继而又莫名着说道:“恭喜你,答应你的要求我会做到的。” “谢谢。”赤蛇如是回道,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恭身。 “我认输!” 他的声音又是响起,而且声音很大,举起了一只手,便是向着擂台下走去。 这一幕顿时让的观众炸开了锅,可不买账。说好的精彩刺激呢?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认输了,这不是坑观众的钱吗。 屈谨言可不理会这些,赔钱就赔钱,反正之前也赢了两局,赚了几十万,输这么一场,倒也没亏什么钱。 相对比钱什么的,有自己的狗命重要?之前答应穆重的建议,也不过本着试试的心态,如果真遇见了什么厉害角色,该认输还得要认输,没必要非你死我活。 他有正当工作,也不靠这个过活,自然也不是为了钱而站在这里,跟这些亡命之徒有着本质的区别。 倒不是说他怕死,只能说大家的角度不一样,对待事情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而且他这般果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凭现在的他,要想和她分庭抗礼,显然不现实,也只有再次进入那暴走状态方才有可能。 但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就现在屈谨言来说,完全没多大头绪,不是说像穆重那样,说暴走就暴走随心所欲。 况且,之前他也试过了,除了想到一些不高兴的事,强行让的自己眼睛红了外,加上那些傻逗动作,除了蠢还是蠢,哪有半点暴走的意思?一但失去了这唯一的依仗,还拿什么和她斗?拿命? 还好,碰见的是赤蛇,下手有分寸,要是换作其他人,又有这么强的实力,估计到时候他想后悔都来不及。毕竟一招毙命在这个擂台上可不是什么新鲜事,时常都有发生。 当然,今天晚上同赤蛇一起挑战这霸主,进行一场三人搏斗,绝非偶然,是他故意为之。 早在前些天蒲公英孤儿院,见识到安若的厉害后,其实他就有些猜测了。当然也只是猜测,留了一个心眼罢了,毕竟两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外貌,一看就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想了想,在这个安逸的城市里,试问有多少人有这么厉害的身手,而且还都是女人,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就拿林怀柔来说,她这个公安系统的人有过专业的训练,有一定的身手不奇怪,但突然又出现两个女人,都比她这个公安里的人还要厉害,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怀着这般猜疑,那天下午,他同安若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条件并没有明说,只是说到时候就会知道。如果她就是赤蛇的话,相信在那地下搏斗场,两人肯定还会再见面。 如果不是,全当他放了个屁,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申请的提前挑战,毕竟三人同台的话,想想都不可能。但就是这样,举办方同意了这次申请,而且还特地给安排到了最后,这实在有点出乎意料。 至于他同安若说的条件,以及心中的猜测,当他在擂台上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的时候,便已经告诉了她,同时自己的猜疑也有了明确的答案。 脸,样貌,都是可以通过化妆或者易容术来伪装,但那双不起眼的手,以及手上一模一样的老茧,却是出卖了她。 没错,赤蛇就是安若,安若就是赤蛇。 确定了她的真实身份后,在握手的同时,就在她手上画了一个屈字,这样她自然知道面具下的他是谁了。 伸出手握成拳头和她碰在一起,则在明显不过了。 跟我打一场,这就是我的条件! 第151章多事之夜 最后的比赛当然以赤蛇取胜而告终,屈谨言认输后,场中就剩黑狼了。不等她动手,这位霸主怂的就跟一条狗一样,顿时大喊着认输,跑下了擂台,从始至终都没动过手。 这场压轴的比赛无疑让的一干观众不满,消极沉闷,这是给绝大部分人的感观,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本该有的浴血厮杀所带来的紧张刺激感。 “特么的,什么狗屁比赛,这地下搏斗场看来是越办越差了,打不过双手一举就投降了,先前可没有这样的规矩,现在这样搞,还打个毛线啊。”一出福星高照,刘牙便忍不住囔囔道。 这最后一场比赛期望来的大,同时失望来的也大,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比赛。 “说这些有什么用,快叫你的人把前后门盯紧了,别让他给跑了。” 比赛一结束,赫云溪带着刘牙就第一时间出了福星高照,自然没有忘记今天晚上的目的,可是要向那鬼面出气来的。 “好咧,不过那鬼面那么厉害,要是......”刘牙忍不住迟疑道。 虽说那鬼面今天输了,打不过那赤蛇,但并不就代表他弱啊,而是对手太强。故而他才有所顾虑,虽说带了二三十号人,但也不一定留的下人家啊。 他的话直接被赫云溪打断,就是道:“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么多人,压都压死他,还怕他一个人不成?” “行,既然赫大小姐发话了,我就干这一票。不过事后兄弟们的报酬......这大晚上的......” “行了,尽管干就是了,报酬本小姐少不了你的。” “嘿嘿,赫大小姐大气。” 因为要办理比赛手续的关系,耽误了一些时间,屈谨言和安若都是在最后才出来。 深夜两点,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勾三搭四的醉汉,踉跄浪荡着。 “我开车过来的,要送你一程吗,给你省点钱,也算是给孩子们加加菜。”屈谨言依旧戴着鬼面,不无有些调侃着道。 “不用了,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不得不说她这妆化的很出神,要不是她恢复了平常的声音,饶是他看的再仔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实在是出神入化。 “也是,你今天可是赚的盆丰钵满,不差这点车费。” “账号给我,你的那五十万,明天我打给你。” “不用了,反正那笔钱也是从这里赢的,现在到你那,就当是做了一件善事吧。” “那我就替孩子们谢谢你了。” 屈谨言赶忙摆手:“别,千万别这么说,是我技不如人,也是你应得的。” “行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就此别过吧。”她迟疑了下,便是道。 “那再见。” “再见。” 昏暗的街头两人挥手告别,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殊不知今晚的夜幕下,危机四伏! 与安若分开后没过几分钟,按照之前的路线,戴着鬼面的屈谨言原路返回。 只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两三辆面包车突然杀出,前后夹击,将他包抄。紧接着,车门打开,一干手持棍棒的混混当即鱼贯而出,足足几十人有余,顿时将他围的那叫个水泻不通。 好在现在是凌晨时分,街上零散数人,不然这一下出现几十号人手持家伙的,还不得造成恐慌? 一下子就被这么多人围住,屈谨言不经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情况,我得罪人了?不然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被人堵,明显来者不善啊。 屈谨言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思索好一会都没结果,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一位大佬,要这般对他。 克里斯汀,烈火堂?不可能,要是动他,他早就没了,而且这些人穿着各异,形形**的,哪里比得上烈火堂体面。 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人群中突然让出了一条路,一名高挑天使面孔的大美女从中走出,紧随其后的是一名微胖的男子。 “赫云溪?”这三个字当即在他脑海里浮现,旋即想到这些天的事情,他不经了然,露出一丝苦笑,感情这是来找他报仇来了。 出现在屈谨言面前的自是赫云溪和刘牙,看见被团团围住,犹如瓮中捉鳖的鬼面,赫云溪就不经浮现出一抹讥笑。 只见她戏虐着道:“意外吗?之前指使别人泼人家水,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鬼面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此时此刻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鬼面依旧不说话,只是站在哪里,如此,森冷的厉鬼面具下,促使他多了一份冷傲与不羁。 其实屈谨言完全没有要装逼的意思,只是他不能说话,即便压低声音,变得嘶哑,搞不好就会被赫云溪察觉到他的身份,不出声是最稳妥的办法。 “该不会看见这么多人已经被吓傻了吧?”刘牙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上前颇有些气势着道:“戴面具的,你已经被老子的人包围了,识相的就过来给赫大小姐磕头认错,兴许赫大小姐高兴了,就放过你这一次。” 狠话之所以叫狠话,是因为能让人胆寒颤栗。如果被人完全无视,且毫不在意漫不经心,那就不叫狠话,而是笑话。 眼下刘牙就是如此,那鬼面站在那里不加动作,也没有丝毫要回应他的意思,这不无让他有些尴尬。 “艹,你他妈是不是哑巴了,老子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刘牙当即怒不可遏了起来,破口大骂道。 赫云溪有些狐疑,自第一次与他见面,在厕所里隐约听到过他的怒吼外,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见他发出过声了。明明不是哑巴,为什么不说话呢?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是超然的自信,有持无恐? “上,都特么给老子上,用棍子使劲抡,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叫。” 看着一蜂窝向他聚拢的人,屈谨言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乖乖这么多人呢,可不是说笑的,而且手里都有家伙,这让他情何以堪,搞不好今天还就栽在这里了。 就在屈谨言暗自头疼的时候,另一边的安若,同样被人给拦住了。不同屈谨言的是,拦住她的人只有两人,一前一后断了她的去路。 风起,孤寂无人的街道上,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很冷,犹如凛冬将至,让人不寒而栗。 第152章杀人! 天州市的主城区的街道还是很干净的,虽不说一尘不染,但一眼望去没有一丁点垃圾,即便是在这午夜。 夜幕下,在这条街道上,除了那三道身影一前一后站立外,就只有不知从哪来的流浪猫,趴在街道旁的垃圾桶上,肆无忌惮的扒弄着。 只是当察觉到街上出现的三道人影后,顿时停止了动作,一双发亮的兽瞳,警惕着看着这一幕。 “你们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受惊的流浪猫当即一溜烟的从垃圾桶上跳下,没了踪影,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没什么,只是让你完成一场没有结束的比赛。” 说话的是正对着安若的一名男子,因为天黑的缘故,也恰好这里的路灯坏了,看不清他的面容,隐约看去是一个理着短寸发型的人。 “未完成的比赛?”她喃喃道,不知这是何意。 “还不出来?”身后之人陡然一声大喝。 安若转身,瞧见的是一名稍许矮的男子,一眼看去约莫只有一米五左右,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算是很矮了。 虽矮,但那等声音与气势却一点都不低,声音落下,一道身影颤颤巍巍的从街道旁的角落走出。 那道身影走的很慢,走走停停的,明显看的出不情愿,却又迫于压力,只能听之任之。 “墨迹什么,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想活命,杀了她,或者你死。 还从来没有人敢无视我们福星高照的规矩,消极比赛,真是好的很。”那矮个子声音不难听出讥讽之意。 安若明了,这前后两人都是来自那福星高照,而那道害怕到颤抖的身影,自是那认输的黑狼。没想到因为之前的比赛,惹的举办方不悦,搞出了这样的事情。 福星高照的后面可是天州市四大势力之一的聚义帮,这一点但凡有些道行的人都知道,黑狼自然也是知晓的。 眼前这一高一矮完全不成正比的男子,虽没有接触过,但还是听说过的,乃是聚义帮真正的核心成员,而且来头还不小,在帮里有着很高的地位。 面对这样的人,饶是他手里背了几条命案,是个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都恐惧无比,无心反抗他们。因为他知道,一旦得罪这些人,就相当于跟自取灭亡没什么两样,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正因为知道这点,他才迫于无奈屈服在他们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的按照他们的意思做。 赤蛇是很强,他没有信心能打过她,但摆在他面前就只有两条路,相对于那个庞然大物的聚义帮,赤蛇无疑给他的压力少上很多,因此他别无选择,已然没了退路。 街道中间,黑暗中,他与赤蛇相对立,一如之前在擂台上。不同的是,这次他面露狰狞,冰冷的目光中满是森冷的杀意,没有退路,只有你死我活的残酷。 “接着,老子这把刀借你用用,如果还干不过的话,就自行了结吧。” 那矮个子玩味的看着两人,随后小手一甩,一柄似刀似匕的器具飞来,黑狼一把接住,就不经一喜。 只见手中的器具手柄处是匕首形状,但匕锋却并不像平常匕首那样,足足有着三十厘米长,而且还是双面的,碰之即伤,无疑是件伤人的好利器。 有了这么一件利器,顿时给了黑狼极大的信心,简直是如虎添翼。有了它,饶是对面身手很强,但还能跟他手中明晃晃的刀硬碰不成?只要一个失误,是头虎都得给他趴下,终究是人身,也就一刀的事情。 安若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通过化妆掩饰了本来面目的她,不苟言笑,丑陋的面庞犹如在看小丑一般。 舔了舔这明亮的刀身,继而又在手里掂量了下手中的匕首,黑狼小心翼翼的向安若靠拢着。手中虽有利器,但他并没有就此大意,反而愈发的警觉,毕竟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战斗,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很可能就在一瞬之间,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愈来愈近,握着手中匕首的他紧了又紧,已然湿了手心,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一种巍峨山岳,高不可及,给他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啊......” 这种高压的状态下,关乎生死,让的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高涨,已然到了临界点,当即面露疯狂,一声大喝,明晃晃的刀身再不迟疑,径直的向着赤蛇刺去。 处处都透露着一股狠劲,黑狼直接向着安若的胸口而去,誓要杀她而后快。 多年的实战经验,即便是面对着这种生死搏斗,安若亦不变色,向后退出一步,微微一移,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致命一刀。 一刺落空,黑狼目露狠色,握着利器的手该刺为扫,明晃晃的刀身向着安若划来。 然而安若身轻如燕,身手甚是敏捷,黑狼一顿操作猛如虎,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着,更别说对她造成伤害了。 她眉头一皱,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便一直不同他正面接触,但这样一味的躲闪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心念间,在她眼里,这黑狼全身上下处处都是破绽,抓住片刻的细节,直接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你不是我的对手。” 一脚将其踹飞,响起了她淡淡的声音。 似若未闻,犹如不倒翁,红了眼的黑狼转瞬间又趴了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利器又是向着安若冲杀而来。 结果可想而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然。仅片刻间,黑狼又飞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地,当他再次起来时,嘴角处已经泛了血迹。 “杀......” 又是一声大喝,口齿上一片血红,不顾一切的再次向着安若发起了冲锋。即便摆在他前面的是千军万马,他也不能停下,因为在其后面有着噬人的怪物,他别无选择。 如此,一番打斗下来,安若虽并没有取他要害,但也对黑狼造成了严重的伤势。口鼻,额头处都是布满了鲜血,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矫健,因为失血过多,早已经意识模糊了,到了催死的边缘。 见他这般凄惨,安若虽有不忍,但奈何这黑狼如疯子一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扑来,她也是出于无奈,总不能仁慈到任他乱来吧? 见着又挣扎着爬起来的黑狼,再这么下去估计到死他都不会放弃。微微叹息,她已经有了主意,一会直接将他打昏,结束这场荒唐的战斗。 只是,当黑狼再次站起来时,一柄飞刀刹那间飞来,直接从他身后贯穿了他的身体。刀尖露出了胸膛,他面露骇然,低头看着身上的伤口,继而无力的跌倒在冰凉的地面,没了声息,顿时染红了一片。 血红之花绽放,空气中多了莫名的气息,是那样的刺鼻,无人的街道上,徒增了几分凄凉。 作者:感谢“淡淡的人生”,一如既往的推荐票支持,十分感谢 第153章名副其实吗? “垃圾终究是垃圾,一无是处。” 矮个男子冷漠的从黑狼的身上拔出自己的刀,语气尽是轻蔑。 一脚将那道已经没了声息的尸体踢开,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仿佛在他眼里,正如他说的那样,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垃圾。 “这么做,你就不怕得到法律的制裁?” 这般做为让的安若当即直皱眉,心里很是抵触,张口便是冷冷着道。 要知道这里可是和平的法制社会,随意杀人,这等事情不可谓不严重,是要判刑枪毙的,任谁都不可无视。而像这矮个男子这般随意为之的态度,无疑是胆大肆意妄为的,不无让少有接触社会的安若感到吃惊。 “放心,明天过后这里会恢复如初,而你......” “也将不复存在!” 陡然,在矮个子说话之际,一柄明晃晃的长刀带着破风之声刹那间从其后面袭来。 很快,绝不是泛泛之辈,长刀直接擦着她的脖颈而过,差之毫厘,不可谓不惊险。饶是安若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长刀划过,还是留下了丝丝发缕。 出手之人自是高个男子,一击未能得手,也没有着急,手持双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安若。 “不愧是声名海内外的赤蛇,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得手呢。” 一高一矮,都是手持着双刀,将她围在中间,虎视眈眈着。 她错了,本以为随着黑狼的死会有个结果,可没想到,这不过才刚开始,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黑狼不过是个开胃小菜。 “既然知道是我,还不快滚,想死么?” 她仰着高傲的脖颈,一脸不屑,仿佛瞬间就成了男子口中大名鼎鼎的存在,不再是为了孤儿院一筹莫展苦苦哀求的邻家小姐姐。 退伍以来,她抛弃了在军中的一切,改头换面,心平气和的融入这个社会,自然也收起了以前的习性。但是今天,面对这些人的灼灼逼人,已然让其动了真怒,退伍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表露出了那股高高在上的姿态。 “赤蛇的大名我们兄弟俩自然知道,相信在那遥远的海外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没想到,堂堂赤蛇,竟会抛弃军中大好前程,做这市井中的普通人,真是令人吃惊呢。”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给你们三秒时间,如果还在我面前,一个字,死!”她厉声道,冰冷异常,如坠冰窖,令人发颤。 闻言,矮个子挥舞着手中的双刀,不怕不说,反而还愈发的兴奋。 “能和赤蛇交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兄弟俩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宝贵的机会。” 只见他一顿,继而浮现出一抹冷笑:“呵,要是能将你这条蛇斩于我们兄弟俩的刀下,想必事件很振奋人心的事吧,届时我们兄弟俩必将名声大震。” “不过东南亚的两条小虫子,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吧,有本事,尽管来便是。” 这时安若才通过两人一高一矮的特征,以及熟用双刀的特性,知晓了他们的来历。 两人是一对兄弟,高的名叫毒刺,矮的则叫毒牙,兄弟二人形影不离,使得一手好刀,在东南亚有一定的名气。 传言,兄弟两人联手之下,鲜有人敌,战斗力呈倍增加,手中双刀之下,冤鬼无数,凶名赫赫。 怎么也没想到,这等危险人物竟是溜进了国内,在这市井之中隐匿自己的身份,甘愿为别人办事。想到这,安若不经对他们身后的人感到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约束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哥,动手吧,管她什么赤蛇不赤蛇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斤两。”说话的是高个男子,也就是毒刺。让人没想到的是,矮个子犹如中学生模样的毒牙,竟是两人中的哥哥。 不加多说,两人极为默契,几乎是在同时间发动了攻势。夜幕下陡然多了两道魅影,看不真切,只有四柄明亮的刀身如荧光棒般绚烂、交错。 猛烈的刀势,犹如两道龙卷风一般,将安若夹在中间,肆意的摩擦着,让人叫苦不迭,目光中全是那刀光剑影,稍有不慎便会染了红。 安若双手无物,同时对上两人和四柄刀,无疑是吃了很大的亏,有些畏手畏脚,在两人的快如闪电的攻势下,只是抵挡躲闪着。 “嘭” 两只眼睛同时兼顾着两边,目光一凝,在毒刺双刀落下之前,一拳击在了他握刀的手柄处,让的他攻势受阻,并且大力之下,直接将他荡开了数米不止。 同一时间,又是一脚直接将毒牙逼退,这才有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抹去了脸上被划伤的血痕,又看了看身上被刀划破的衣物,面色不经凝重了起来。没想到,交手只不一会间,就被两人的刀给伤了,虽说并无大碍,只是轻轻的划伤,但局面对她来说,明显不容乐观。 不过,通过这一会下来,对两人的攻势也有了一定的认知。 毒刺身材较高,双刀所取之处,大多都在上半身,自己脸上的伤正是毒刺造成的。而毒牙,因为较矮的关系,则是负责对其腰部以下的攻击。 这样一上一下,攻势又快,分工明确的,让人应接不暇。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还是四柄明晃晃的长刀,换作别人,面对两人这般攻势,早就被快刀砍死了。 “不错,刀够快够狠。”她由衷道,眼下虽是对手,却也不无有赞赏之意。 如果是对付两人中的一个,安若自然是不放在眼里,并且有信心以雷霆之势将其解决。但是要同时面对两人,又手无寸铁的情况下,确实有些棘手。 闻言,毒牙一声冷笑,面上多了份从容,便是道:“呵,能在我们兄弟俩手下坚持这么久,也不虚你这大名。不过恕我直言,还是有些名副其实了。” “名副其实吗?”安若这话似在问自己,又似在问毒牙和毒刺,语气有些嘲讽。 “你们两的配合确实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同时也有着巨大的破绽,想知道是什么吗?” “破绽?”两人皆是一愣,不由自己的被安若带入了这个问题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安若动了,一个泛眼的功夫近了毒牙的身。 有着多年厮杀经验的毒牙,那等反应自是不差,对着近在眼前的安若就是两刀交叉杀出。 但为时以晚,安若的速度更快,一把抓住了他挥刀的手腕,刚想就此将他解决,身后的毒刺刀随人走,两柄长刀向着她的要害处袭来。 不得已,安若顺势一脚先将毒牙踢退,并且在他身上借力,以一个非常刁钻的姿势凌空躲过了两柄长刀的堵截。 淬不及防,毒刺万万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躲过自己的攻击,并且已经进入了他的腹地。 机会就在眼前,安若以非常蛮横的姿态,一把抓住他的脖颈,直接“嘭”的一声,将他砸向地面,发出一声巨响,当即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这一现象不过片刻间完成,当被安若踢的倒退不止,刚止住步伐的毒牙缓过来时,毒刺已经被安若按在地上摩擦了。 不等他上前支援毒刺,解决掉一个的安若弹地而起,又主动的发动了攻击。独自一人的毒牙哪是安若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安若一脚踹飞了出去。 不消片刻,整条街就只有她一人站立,身姿依旧挺拔,无形之中,给人一种莫名的霸气。 “名副其实吗?” 第154章国之重器! “你们配合的虽好,但终究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对付与你们实力相差无几的人来说,确实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不过,很可惜,你们的对手是我。” 正如安若所说,两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同时问题也出在这。配合之所以说是配合,就是需要两个量级以上的人协作,缺一不可。如果说失去其一,或者让他们来不及配合,也就不足为惧了。 先前的狼狈,是因为安若打的后手,给足了他们配合的时间。吃过一次亏的她,当然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也唯有以最快的方式先干掉兄弟俩其中一人,方可解眼下的困局。 因此,她主动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根本不给俩人配合的时间,打了个措手不及。 确实,要不是她的实力够强,在短时间内有干掉一人的实力,一但被其中一人牵制住,待另一人形成夹击后,那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好好好......” 随着安若的声音落下,街道上,骤然又响起了声音。 这道声音很从容,带着喜悦赞赏,并且还伴随着突兀的巴掌声,从黑暗中靠拢,愈来愈近。 听声辩位,安若目光微凝,看着街道尽头的那片黑暗,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男子身影。 他的步伐看起来很轻微幅度也很小,但就是这样却出奇的快,没一会儿,男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安若的面前,也就是在这时才看清他的面孔。 来者约莫三十多岁,一米七五的个子,算不上高,体格同样也不壮,相反看上去还有些瘦弱。 样貌平平,放在人群中都不是很起眼的那种,很平凡。但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人,却给安若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 这种感觉,即便是她在执行极其危险任务的时候,都不曾有这么强烈过。这绝对不是错觉,多年来养成的敏锐直觉告诉她,此人很危险,不同寻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就连天气都这么应景。乌云密布,银月被遮挡的严实,天地一片暗沉,为这座繁华的都市掩盖了一层遮羞布,使得那些见不得人,不为人知的事情,都尽数被掩埋。 面对这个陌生且神秘的男子,虽好奇他的身份来意,但安若并没有说话,只是警惕的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同样的,神秘男子也在打量着她,看着安若那张通过伪装有些平淡丑陋的面貌,毫不在意。 “妆容画的很好,完全看不出端倪,不过还是有些疏忽。既然不想让人认出,就该平常一点,你这稍微丑了点,也会给人留下印象。” 并没有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好似在点评一副画,一道艺术品,很平和。 安若不语,目光如炬,紧紧的锁定着他,并没有因为他那平和的言语而放松警惕。 见她这般模样,男子不经浮现出一抹笑容,莫名的感叹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你没有埋没先人的那份荣耀。” “这是什么意思?”这话顿时就引起了安若的主意,当即便忍不住出声道。 听他话里的意思,明显另有深意。 “有必要做个自我介绍,我本名叫王天,不过在以前,我还有另一个名字。” “另一个名字?”安若喃喃着道,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她有着很强的好奇心,能驱使毒牙毒刺这样的人,定然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只是,饶是她想破了头,脑海里过了一批又一批人的名字,都没有猜到他的来历。当他声音落下时,她当即面露惊骇,着实被他说的话给震惊到了。 “大家都叫我天龙!” “是你!”良久,消化掉这个重磅消息,安若这才有些迟疑出声道。 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如雷贯耳,关于他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激励着一代军中男儿,其中自然也包括她。 没错,这天龙和她一样,都是出自军中,且有着并不弱于她的威名。只是因为两人年龄的关系,在军中的时间并不是同一时间段,因此安若也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早在十多年前,这天龙就在军中如日中天,声名赫赫,有着华夏东方天龙之称,震慑一方屑小。那时的天龙,在别人眼里,就是华夏军方的翘楚人物,代表着整个军方,可想其的影响力到了何种地步。 因此,在这个夜里,在这个普通的街道上,不声不响的见着这么一号传奇人物,不无让人吃惊。 “看来现在的新人还记得我,真是令人欣慰。” “你欣慰,不过对我来说却是失望。” “哦?”王天投去一个不解的目光。 “曾经的你,是军中的王者,是国之重器,是所有后辈的楷模,集荣耀于一身,受人敬仰。现在呢,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是那个国之器重,受人敬仰的长官吗?” “那你说,我现在是什么?” “违规经营娱乐场所,勾结海外恶徒,肆意杀人,目无王法,不再是我听说的那个天龙了。 你......堕落了!” 对此,王天一声灿笑,不无有些嘲讽:“呵,谁又规定了人这一生就要按照规矩去活?之前受人敬仰是活,现在哪怕被人唾弃也是活,重要的不是自己过的快活吗? 说的冠冕堂皇,违规经营,那你这军中的骄傲,为什么又要涉法进入这种非法场合,并参与其中,你难道就是对的吗?” “你......” 安若自知打黑拳是违法的,但这并不是她的初衷,所为都是为了孤儿院的孩子们,能让他们吃饱饭,继续维持着蒲公英。 “你我都有着相似的经历,十年前,我同你一样选择了退伍,融入了这个社会。所以,我们应该有着共同的话题,彼此都了解过往,不是应该做朋友吗?” 说到这个份上,安若怎不知他的目的,鄙夷之色不加掩饰。 “别做梦了,我不会和你狼狈为奸的,劝你最好收起这点心思,现在是,以后也都是!” “也是,你对我这么不感冒,能有这样的回答也很正常。” 他自说自话,继而语气突然凌厉了起来:“既如此,我便打到你愿意加入为止。 我倒要看看,你这后起之秀,到了何种程度,有没有辱没那份荣耀。” 安若身子顿时紧绷,虽没有与天龙交过手,但毫无疑问那等实力只强不弱,对于她来说,绝对是种前所未有的挑战。 新老旧人的碰撞,绝对是戏剧性的,要是让一干军中之人看见,相信那等面容绝对期待。到底是久负盛名的老牌王者更胜一筹,还是近十年做为后起之秀,取而代之的新人青出于蓝呢? 第155章黑暗下的较量 “上,给老子狠狠的打,第一个打中的,重重有赏,天上人间一日游,全套服务。” 赏你奶奶个腿,还第一个打中,把我当boss玩拿一血呢? 吐槽归吐槽,这紧要关头要是不做点什么,还不得被揍成猪头?饶是他再牛逼,还能同时对付几十双手不成,敲闷棍都给他敲死了。 思路很明确,一个字,就是跑! 瞅见一边人稍微少一点的,对着最前面,也是最积极的哥们上去就是一脚,让你特么的想拿一血。 屈谨言这一脚何其之大,根本没有保留,连带着撞飞了两人,瞬间打开了一个小缺口,趁包围圈还没有收缩,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一个箭步,犹如猛虎一般,有了先前那一脚之威,见那鬼面向自己扑来,持棍的小弟都有点发懵,没有任何动作,直接让他从身边给跑了出去。 “这么多人,怎么让他跑了,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看着那突破众人包围圈的鬼面,仿佛是挣破了束缚的雄鹰,展翅离去,赫云溪就不经气急,眉黛一皱,当即忍不住质问道。 “这......” 刘牙也是大跌眼镜,这鬼面当真是猛,有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面对几十号人的包围,硬是让他打出了一个突破口。 高手姿态不外如是,有那么片刻,看着那鬼面身影,刘牙不经心生向往。年少时候,不就是憧憬着能有这般帅气勇猛的一面吗? 不过当看见那道身影冲出包围圈,撒开腿犹如丧家之犬往外跑的身影时,哪有半点先前让他憧憬勇猛的一面? 回过神来,当即便是破口大骂道:“特么的都是废物,还不快给我去追?” 于是,在这凌晨两点半的街道上,上演了极为震撼的一幕,几十个手持棍棒的黑社会,追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家伙穷追不舍。 “嘿?跟我比跑步比耐力,非累死你们不可,要是能追上我,我还就跟你们姓了。” 要知道先前他可是跟汽车比过的男人,还会怕这些酒囊饭袋追?简直可笑,不经多了几分得瑟。 陡然加速,如同黑暗中的一头野猫,迅速窜进了一条小巷。紧接着又左拐右拐,一通乱跑,也不顾身后到底怎么样了,反正跑就完事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当他有些微喘着停下来时,已然发现身后没有一丁点动静。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总算摆脱这些家伙了。 不过,当他看着周遭有些陌生的建筑,就不经有些傻眼了,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 没错,屈谨言悲催的发现自己迷路了。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机,想查查地图,结果手机很不适宜的没电了。 在这个互联网这么发达的社会,手机关机没电了意味着什么?等于没了钱,吃、住、行都将受阻,在这个城市寸步难行,毕竟现在谁出门还代钱包啊。 今天晚上也是够了,输了比赛让女人揍了丢了些面子不说,还让一群白痴给群殴追了一路,到头来迷了路手机特么还没电了。 此时此刻,只有一句话能形容他的心情:“真是日了狗了,MMP。” 就在他为此郁闷的时候,突然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到了一些动静。起初一惊,以为是后面那些人追上来了,不过待他静静分辨后,发现声音并不是来自后面,而是来自正前方。 有些狐疑,声音明显不是寻常声音,但一时间也猜不到是什么,或许也只有前去看了才能知晓。 “砰” 街道上两道身影分分合合已经交手数个回合了,一时间不相上下,谁也没有占到便宜。随着又是一个碰撞,两人的身影皆是倒退而去,没有再继续动手,而是对峙遥遥相望着。 “你没有让我失望,时隔数十年,那些家伙竟又培养出了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果然,这个世界上不论少了谁,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地球还是会照样转。” “国之重器果然是国之重器,你很强!不过,同时也很可惜!” “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没有了我,军中自会有下一个王天。同样的,没有了你,军中也会有下一个赤蛇。” 安若不语,在华夏最不缺的就是人,人才众多,竞争自是激烈。她这一退伍,也不是没有人可以顶替她,或许也只是质量差了点吧。 王天一笑,不再过多说这个话题,转而有些戏虐着道:“好了,热身到此结束,好久都没有人可以让我这么尽兴了,希望接下来,你还能陪我玩的更久一点。” 对此,安若也是不客气:“我不介意顺手抹杀掉你这种败类。” 话音落下,只觉风起,两道身影在夜幕下犹如鬼魅,瞬间在街道上战作一团。 风落,两人又是分开。 不迟疑,安若身子微微弯曲,脚掌在地上猛的一跺,矫健的身影向着王天电闪而去。 根本不用思考,王天气势极为沉稳,站在那里不动如山,一动,必将摧枯拉朽。 一记看似普通的横踢,瞬间让的安若上前的攻势一缓。没有选择正面碰撞,大长腿一跃,整个人凌空飞了起来,躲过他攻击的同时,一双手往他很踢而来的腿上一点,如此一个翻滚,一只脚带着破风声,猛烈的向着他的头扫去。 王天目光微微一凝,身子依旧不动半分,直接用左手臂挡住了脖颈处的攻击,冷笑一声刚愈要抓住她的脚裸,胸口处却又是有着一脚向他袭来。 紧握的右手成拳,直接迎上了安若的脚掌。 “砰” 闷声响起,依旧不动如上,而反观因为在空中的缘故,没有着力点,安若受这股力道的冲击飞了出去。 顺势一个翻滚,不消片刻,她就像是黑夜中的刺客,没有丝毫停留,鬼魅般的刹那间又是杀回。 不同的是,面对安若的近身,王天刚愈伸出手面色不经突变,目光所及,不知安若手中何时多出了两柄长刀。 王天退了,两柄长刀在其手中犹如被赋予了生命,刀光剑影中,满是杀伐果断,断不是那毒牙毒刺所能比拟的。 安若最为熟络的兵器就是匕首双刀之类的,此时从那毒刺身边拾起双刀,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快意至极。 一手正持,一手反持,或刺或劈或划,出手刁钻凌厉,防不胜防。 即便王天身手再好,实力再强,面对实力同样超群,且不容小觑的安若,而且还是手持双刀状态下的她,顿时稍有不慎,便被安若抓住机会,在他身上留下了几处伤痕。 月色有些突兀的冲破云层,仿佛是挣脱了云层的束缚,银白的月光照亮了这条满是肃杀的街道。 借着这道光芒,安若看清了他的脸以及表情。 没有被自己所伤而感到愤怒或难看,反而还一脸欣喜,但就是这样,却让她愈发的感到胆寒,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双刀。 作者:系统改了,现在推荐票是一周可以一次性投完,这样无疑是一种减负。手上有票的朋友们,还望多多支持,在这里也多谢“M”的一大波票票的支持。 第156章街头激战 “哈哈,痛快,我都已经记不清疼痛是什么感觉了。”他仰天一笑,爽朗的声音响彻整个街道,雄浑如钟。 “既如此,我也该拿出一些本事了。不过,再此之前,我还是想再问你一次。要么臣服于我,跟我成就一番伟业,不受那条条规规的束缚,做自在之人。 要么,今天晚上就给我留在这,这个都市之中,要普通人就可以了,你这条蛇,会是个隐患!” “呵,还真是霸道,不跟你狼狈为奸,就要将我除而后快么?” “要战便战,我赤蛇纵横海内外,什么样的危险境地没见过,岂会被你三言两句劝退,简直痴心妄想。”陡然,她的声音凌厉了几分,横眉冷对。 “很好。” 灿笑一声,也不知是发自内心的欣慰还是怒极反笑,说完便也不在言语,而是从兜里拿出了一副手套。 手套通体呈银白之色,闪闪亮亮的一看就不是普通材质。当他将手套穿戴好,双手不经紧握,如此便发出铮铮作响声。 “我本以为你同我一样,厌烦了那种颐指气使,厌烦了那些无休无止的狗屁任务,厌烦了那枪林弹雨麻木不仁的日子,才会选择退伍回归这都市之中。” 他一字一顿,说话间如同一辆疾驰而来的火车,迅猛无匹,身体动作丝毫没有因为说话而有丝毫的影响。 银白的铁拳宛如有雷霆之势,安若全神贯注,不敢分神回答他的话。双刀交叉迎上,刀刃砍在他的拳头之上,顿时溅起一阵火花,发出刺耳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却不进分毫。 安若一惊,不容她多想,刚猛的拳劲瞬间让的她手中的双刃一弯,眼看就愈要不堪重负。刻不容缓间,她展现出了老辣的战斗经验,双腿一弯,上半身出奇的柔韧,一个后仰,手中的双刀没在继续与王天的拳天纠缠,躲过这雷霆一击的同时,顺势刀尖一点地面,身子轻盈的起身,双刀继而杀向他的腹部。 手上有着完全不惧刀刃的手套,王天也不再束手束脚的怕她手中的双刃。微微后退半步,面对安若反守为攻的双刃斩击,他怡然不惧,单手直接一拳迎了上去。 “你不觉得以前的我们很傻吗?明面上暗地里提着脑袋过日子,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一堆虚名,当年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又得到了什么?几十万的安抚费,如今坟头草都无人打理,谁又记得他们曾经付出了什么,为这个国家做出了什么贡献?” 如果说安若的战斗风格更偏向敏捷技术型刺客的话,那王天就是全能的战士,无论是力量速度都兼顾,而且还都是非常强的那种。 无可匹敌的拳风之下,有着雷霆万钧之势,拳未到,耳边的拳风已经“呼呼”作响。 “咔擦”一声,安若骇然的发现,只是一经接触,手中的双刀竟是应声而断,破碎的刀刃更是擦着她的面颊而过,犹如箭矢一般,直接射穿了街道旁的垃圾箱。 一拳之下,可怕的劲道当即让的她倒退不止,双脚在地面长长的搽出了一条痕迹,直到碰到身后的墙壁这才得以稳住身形。 “说啊,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他质疑出声,大喝之下,不难听出对之前种种难以释怀,以及对死去的那些兄弟们感到不值,但,更多的还是愤慨。 不等安若作答,那银白的拳头如同炮弹一般向她袭来,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吼,安若一惊,赶忙挨着墙壁一个闪身。随着“砰”的一声响起,安若眼角余光骇然的发现,自己刚才所站之处的墙壁上,此时竟是被砸出了一个坑,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痕更是布满了周遭的墙面。 人的力量竟然可以强到这种程度,简直是骇人听闻,纵观安若这些年执行任务,遇到各种形形**的狠人,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力量。 一拳将厚实的水泥墙面打出坑,打出裂痕,试问谁又能做到?要是被这一拳击中,血肉之躯的,岂不是跟豆腐渣没什么区别? 暗暗心惊,安若急忙向一边退去,此时这王天在她眼里不亚于一个怪物,那等实力超出她想象。 “既然他们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作为一名受人敬仰的战士,肯为国家肯为人民默默付出,就已经做出了觉悟,能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是他们的夙愿,也是他们的荣幸。” “夙愿,荣幸?说的好听,那你为何选择强制退伍?” 他语气讥讽着回应了安若的话,随即又是一记重拳,戴着银白手套的他仿佛拥有神力,墙壁上又是多了一道拳坑。 见识到他的厉害后,安若可不敢再继续跟他硬碰了,只是躲闪着。 “命是自己的,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大义道德,不过是束缚奴隶人的枷锁,说的冠冕堂皇,也不过是满足某些人的私心利欲罢了,丑陋之极。” 这番话一经说出,安若明显的感觉到他多了几分戾气,动作比之前快了不少,且更为狠辣的多。 “嘭!” 场中,面对王天一往无前的气势,安若节节败退,一个飞跃闪到那里,下一刻脚掌刚落地,王天那如炮弹一般的拳头总会如期而至,狠狠的向她砸来。 街头处,面对王天的紧追不舍,一番聚精会神的打斗下来,安若不经有些疲态,小嘴中一口又一口喘着气,死死提防着眼前的男子。 “躲?你是在给自己找机会吗?那就再躲躲给我看!” 他语气中俨然多了些不耐烦,声音未落下,大手就是一挥,如此,在这黑夜中便是多了几道破风声。 黑夜中,对于王天甩出的东西看不真切,但是安若单听声音便可知道是什么。像他们这种兵王级别的人物,随手拾起一个石子,一张扑克牌都可隔着一定距离伤人,在外人看来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对他们来说,则是基本功。 此时向她射来的东西,带着那种特有的呼啸声,毫无疑问是硬币,这种手段安若也常用,如果实力够强,投射出的硬币有时候不亚于子弹,可是会瞬间毙命的。 王天的实力自不用说,作为之前那个神秘组织的前队长,只强不弱。他投射出的硬币,绝对有着一击毙命的恐怖威力。 凝神静气,丝毫马虎不得。手中双刃虽已断裂,但这个时候还是有所用处,“噌噌”两声,随着刀刃上亮起火花,便是有着两枚硬币被斩落。 同时听破风声,几个极为利索的闪避动作,将剩下的几道攻击都一一躲了过去。 只是,就在安若全身心的将注意力放在这些飞射而来的硬币时,全然无心再顾及那王天,当她反应过来,想去捕捉他的身影时,瞳孔中赫然有着一道不断放大的拳影。 “不好……” 第157章快,快特么赶紧给我走 “噗......” 银白的月光之下,赫然有着一道身影无力的被击飞,一抹鲜血当即喷出,染红了一方月色。 “赤蛇之名,今日将不复存在!” 脚掌一跺,地面都为之一震,王天拔地而起,凌空数米,迎上了空中那道被击飞的身影。 趁胜追击,已然动了杀心,对着身前此时显得异常娇弱的身影,便是毫不留情的一击重拳,而且所取之处,更是那致命的头部。 以王天那一拳能将坚硬的墙面都砸出坑的恐怖力道,要是被击中了头部,那等后果简直不敢相信,显然是必死无疑,无非是死样惨与否。 片刻的清明,无力凌空的安若,目光中是王天那无情的面庞,以及那近在眼前一往无前的铁拳。 “结束了吗?或许吧,这糟糕的人生到此为止了呢,希望他会遵守承诺,留孤儿院一方净土吧!如此,我便心无挂念。” 她闭上了眼睛,如此情况下,已经没了任何挣扎的余地。 王天的强大,无疑是出乎她的意料,现在的她确实是跟他有着一定的差距的。但如果给她更多的时间成长,她安若绝不会惧怕任何人。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今天过后,正如他所说,世上再无赤蛇! “不复你个锤子。” 骤然,这条街道上响起了另一人的声音。 与此同时,原本刚愈给安若最后一击的王天,却是陡然被踢飞了出去,身子如炮弹一般从空中砸进了之前就已经龟裂了的墙面上,顿时轰隆声传来,整个墙壁应声倒塌,一片狼藉。 一脚将那王天踢飞,屈谨言顺势拦腰把安若搂在怀里,安然落地。 “是你?” 看清了面前救她于危难之际人的样貌,安若不由得有些惊喜出声。 来者赫然是戴着白色獠牙鬼面的屈谨言,只见他戏虐着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先前的惊喜是劫后余生,潜意识带来的喜悦。不过当她回过神来,想到目前的情况后,不经赶忙焦急道:“你来干什么?快,快走,别管我,快啊,会死的!” 她一个劲的推着屈谨言,心急如焚,话到最后,更是带了几分腔音。 “走?走哪去,既然来了,就给我一起留下。” 倒塌的墙壁之下,传来了碎石翻滚声,王天那道勇猛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一如之前的轻松惬意,没有丝毫的不适。 不过当他看见了那道戴着鬼面的家伙时,不经一怔,片刻间这才看出端倪,显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片刻的迟疑,屈谨言就知道这王天也是将他与那罗刹给混淆了。只见他有些狐疑问道:“鬼面?你与那罗刹有渊源?” “你说呢?” 屈谨言强装镇定,模棱两可着道。 这人明显不简单,安若都不是其对手,且从她刚才焦急的神色上就可以看出,此人很危险,不宜对抗。 既然他问起,屈谨言何不狐假虎威一把,借着那罗刹的名头,让他有所忌惮,最好的结果便是安然退去。 “我说?呵......” 出奇的,王天冷笑了几声,嘴角上扬,一抹讥讽不加掩饰。 “要我说,那你便去死!” 毫无征兆的,“砰”的一声炸响,王天的身影刹那间杀出,银色的铁拳狠狠的向着两人砸来。 “小心!” 安若一声惊呼,怕屈谨言反应不过来,猛的将他扑倒,滚到一边。待屈谨言回身向刚才站立处看去,灰色厚重的地板,在王天的一拳之下,直接支离破碎,实在恐怖。 头皮不经发麻,要知道那地板完完全全是可以承受几十吨重量的啊,实在难以相信,会被人轻轻松松的给摧毁了。 似是看到了屈谨言眼中的震惊,安若当即解释道:“他手上戴的那副手套,刀枪不入,如果猜测不错的话,表面是由金刚石的材质组成,硬度极其之高。” “恩。”屈谨言点了点头,也难怪有那么恐怖的破坏力了,不然以人这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会有那等破坏力,有一半的因素是源于那手套,但即便是这样,也很恐怖了。 “你走吧,就算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打的过他。他的目标是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留下来也不过是白白被我牵连罢了。” 她抹掉了嘴角的鲜血,又恢复了之前同王天战斗时的高姿态,上前走了两步,瞥了一眼身后的屈谨言就是道。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屈谨言同样上前两步,与她肩并肩,也没看她,凝视着前方,声音却莫名的令人感动。 “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或许我们能赢,也或许会死,但都有一个争取拼搏的过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不到最后,安能放弃?” “我们不过见过几次,何必搭上你的性命陪我冒险,值得吗?” “你好像没有资格说我吧?一个人挑起了整个孤儿院的担子,为了维持孤儿院的开销,去打比赛,试问,你又值得吗?为了一些无亲无故的小孩子。” 屈谨言偏头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无声胜有声,你知我,我知你。人与人的距离有时候也不过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心心相惜,感同身受! 再说赫云溪刘牙一行,失去了那鬼面的踪影后,几十个人如同无头的苍蝇,在这夜色下乱窜着。 “吗的,那厮怎跑的那么快,属狗的吧,日了。”好一会儿都没找着人影,天州市又这么大,多半是找不到了,故此说这番话,刘牙是有了退意了。 “还好意思嚷嚷,这么多人都让人从眼皮底下跑了,我要是你早拿一块豆腐撞上去得了。” 不过这番话一经说出,便引来了赫云溪一阵愤慨,显然这位金主还没有退却之意。 “大牙哥,那边好像有动静。” 就在这时,一名小弟陡然报来喜讯,刘牙一喜,就是道:“哪里?动作都轻点,随我去看看先。” 黑暗的街角处,一行人慢悠悠的探出头,便是可见在那月光下对峙着的三人,而且明显能闻得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大牙哥,就是那里,你看。” 小弟本以为是大功一件,可不曾想刘牙似是见了鬼一般,当即缩回了头,一把将小弟的嘴鼻堵住,面露惊骇之色,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滚带爬着赶紧逃离这里。 “快,快特么都给老子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第158章聚义帮 “你干嘛呢?人不就在那吗?” 刘牙这连滚带爬的跟条狗一样,不无有些滑稽,让人忍俊不禁。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笑的时候,赫云溪直接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着道。 听得赫云溪出声,刘牙当即急得都快哭了,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不要说话,就好像前面有着吃人的怪物,生怕惊动了他,横遭灾祸。 “嘘什么嘘,就不能起来好好说话?” 刘牙这般样子,绝不是做戏或者发了羊癫疯什么的,慌慌张张的跟丢了魂似的,处处都散发着恐惧,浑然天成,可不是说演就能演的,问题所在,很可能跟他看见的人有关。 “我......我腿软,扶我起来,快......快离开这里,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来过这里。”良久,刘牙指了指自己瘫软的脚,有些语无伦次,嘴巴哆嗦着这才极为小声的道。 “为什么走?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没有为什么,你就不要再问了,快走吧,我的姑奶奶哟。”刘牙是真的急了,说话间更是带了哭腔,就差留下眼泪了。 “那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不走。”赫云溪依旧不依不饶,俨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行,你不走,那我走。”刘牙自认为是已经仁至义尽了,这赫云溪脑子有坑,不听他的,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与他无关了。 说着便挥手招呼着一干小弟跟做贼似的,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本人,则是被两人架着肩膀,拖着走的。 “等等,你不说的话,那我可就叫了啊。”赫云溪何许人也?胆大傲慢的主,追了大半个晚上,现在人就在前头,让她就这么不清不楚灰溜溜的走,是断然不会心甘的。 闻言,刘牙当即忍不住就给了自己一巴掌,他恨啊,后悔啊,怎么会惹上赫云溪这么一个魔鬼,简直是不让人活啊。 没办法,刘牙只能无奈的止住了步伐,这要是不依她,真要这么一喊,到时候可就真的事大了。 “赫大小姐哟,这可开不得玩笑,你这要是一喊,今天大家都得玩完。” “那你倒是说啊!” “哎!” 叹了口气,这赫云溪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无可奈何,刘牙面色一缓,前所未有的凝重,便是说道:“你要教训的那个鬼面,即便今晚我们不动手,他也没有好果子吃,不出意外,是活不过明天了。” “活不过明天?这么严重?”赫云溪有些吃惊,这和谐社会的,动不动就活不了了,怎不让人惊讶? “不止是他,那个叫赤蛇的女人也在,看那架势,两人今天都得留在这里了。” “不见得吧,戴面具的那么厉害,还有一个赤蛇,两人联手,对面也不过一个人,还能输不成?” 刘牙有些不屑的瞥了一眼无知的赫云溪,不经也没了之前的恐惧感,同她陷入了这个话题之中。 “你可知那名男子是谁?” 见她摇头晃脑,一无所知,刘牙继而沉声道,说话的时候,就连自己都受了感染,心中满是震撼。 “天州市地下四大帮派之一,聚义帮的掌舵者,福星高照不夜城幕后老板。本身更是位列那地下搏斗场,霸主榜天王之列,只比那罗刹稍低,有着无与伦比的实力。 先不说他的势力,单单是他那恐怖的实力,就不是他们两个就能对抗的。所以说,招惹了那位,今天晚上,这两个人绝对九死一生!” 聚义帮自不用说,赫云溪先前就听刘牙提起过,知道其厉害。而那霸主榜,赫云溪也有所了解,寻常青铜白银根本入不了眼,钻石之上才算入流,分别为强者、大师、王者、至尊、天王以及最牛逼的霸主等位列,层次分明,每一阶段实力各不相同。 天王之列,仅次于那霸主之下,也就是说,除了罗刹之下,近乎无敌的存在,整个天州市都凤毛麟角,一手便可以数的过来,可想其的强大。 想到这,赫云溪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正如刘牙所说,不论是动用手上的势力,还是凭个人的实力,这鬼面和那赤蛇都凶多吉少。 或许,到今天为止,她与那鬼面的恩怨,也将以此画上最终的句号。 “好了,该说的也说了,咱们快走吧,这附近指不定有聚义帮的人呢,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妙了。” 见赫云溪若有所思的,秀眉紧皱,面上同样布满了凝重。刘牙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起到了作用,相信她意识到严重性后,也和自己一样,便也赶紧离开了吧。 然而...... “走什么,这么精彩的战斗,机会难得,看看又有何妨,难不成还把我们这么多人干掉不成?没事的,放心吧。” 刘牙:“......” 此时他真想把她的头剥开,看看里面装的啥,这心可真大。 场中,三人气氛沉闷,一丝不苟,遥遥相望着。 在听到安若的解释后,屈谨言便忍不住出声道:“我说,老哥,你好歹也比我们大上一轮,又戴个那什么手套,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能否赤手空拳指点一下我们这两个后辈?不然你这一拳谁顶得住,也失去了战斗的乐趣不是。” 屈谨言戏虐出声,这份直面生死的豁达安若自愧不如。对于他的用意,安若自是知道,戴着手套的王天,试问谁敢与其撼之?也只有脱下手套,才有赢的可能。 但王天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屈谨言打的什么主意,怎会如他意甘愿脱下手套呢? “呵,也是,这个都市实在**逸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两个可以打的,要是就这么两下弄死了,确实少了很多乐趣。” 然而出乎意料的,王天意外的配合,脱下了那双特制的手套,双手来回**着,关节处发出“啪啪啪”脆响,一脸戏虐。 这是对自身实力自信的体现,不借助外力,又有何妨? 屈谨言同安若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点头。眼下的结果已经是对他们的最大让步了,剩下的,就全看他们自己了。 一个字,战! 若命运不公!就和他斗到底! 第159章联手 “我先上。” 他说了这么一句,不待安若作答,便率先动手了。 今天晚上的状态还是很不错的,跟安若在擂台上比赛在先,后有从一群混混中杀出重围,身体机能早已经活跃,此时重拳之下,亦不弱于以往。 对于这名戴鬼面的家伙,王天对其并没有过多关注,对其的实力还处于观望状态。不过当看他的出手动作以及速度,有没有东西一眼便可知。 朦胧的月光下,飘着若有若无的冷风,使人有那么一些凉意,正如他的笑容一般。 “不错的力量,是个可造之材,不过今天晚上我已经没有招募人才的想法了。” 一拳犹如打进了柔软的棉花里,被面前的男子紧握着,不得进丝毫,就连抽身而退都是做不到。屈谨言心惊男子实力的同时,也不经闪过一抹慌乱。 好在紧随其后的安若适时的从他后面杀出,犹如一条暗中窥视的毒蛇,待猎物稍有松懈就会发出致命一击。 矫健的身姿直接攀上了屈谨言的肩膀,整个人凌空而起,对着王天的头便是凌空一击。 只是让安若没想到的是,王天极为的果断,紧握着屈谨言的手当即化拳为掌,直接将他震退。面对她便直接腾出了双手,一手格挡化解了大部分力量冲击,同时,另一只手直接直接与她的脚掌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股大力,安若凌空的身影受阻,并且直接将她逼退,一个后空翻,双手着地,从新回到了屈谨言身边。 先前那一击不过是她的详攻,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否得手,所为就是想绕道他身后去,这样前后与屈谨言同时展开攻势,无疑效果更为要显著,对他们也最为有利。 但老辣的王天,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不惜放开屈谨言,腾出双手来对付她。 不加言语,两人同时窜出,一左一右,对王天展开了攻击,这样就可以尽可能的发挥出两个人的优势,让人应接不暇。 三人战作一团,一时间难分难解。这一结果并不意外,赤蛇本就不比王天弱多少,跟他完全有一战之力。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屈谨言,虽不及赤蛇,但同样有些战力,足以对他造成伤势。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先前王天对赤蛇造成了伤势,如果全盛时期的赤蛇,再加上屈谨言的话,这般赤手空拳,估计即便是王天都顶不住。 两人联手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给王天的压力简直是倍增,招招不留余力,透露着股狠劲。往往一招未过,另一人就无缝的衔接上,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对此,王天更多的只是在躲闪防御,面对两人的无差别攻击,根本不容他反击的余地。长此以往下去,即便是再密不透风的防守,都会有被渗透的时候。 “就是现在。” 与安若一击硬抗,两人皆是不同程度的倒退。屈谨言自不会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扶住安若的同时,人已经再次迎了上去,趁他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时,照着他的胸膛处就补上一拳。 这个时机把握的不可谓准时,即便是王天有心也无力,倒退的身影根本没有着力点,仓促间只能用双臂抵挡屈谨言的攻击。 “砰” 虽如愿的抵挡住了这一击,但也使得他胸口的防御门户大开,双手更是无力的摊开。也就是这个时候,屈谨言大喊了那么一声。 安若刹那间从后面杀出,如影随形。双手左右开弓,毫无保留,对着王天就是一阵输出。 胸口一经被击中,顿时如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承受着安若的狂风暴雨。一连击出了十多拳,末了,她转身一个侧踢,再次结结实实的印在了他的胸膛,身子直接被踢的倒飞而去。 这还没完,接着她转身一个跳跃,双脚向着屈谨言落去。他心领会神,双手印上了她的两只脚掌,并且使出了吃奶的力,如同人肉**一般将她发射了出去。 安若在空中变换了姿势,在王天被那一击侧踢击飞还没缓过来时,又是一脚正中了他的胸口。 这一脚何其之猛?不仅有她自己的力量,还借助了屈谨言的力量,为了就是对他造成最严重的伤势。 “噗” 只见被这脚踹中,王天应声如炮弹一般飞出,发出了一声痛哼,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直接穿透厚重的防盗玻璃,砸进了街道旁不知谁家的店面里,好不狼狈。 “嘶......” 刘牙也不知道最后自己为什么没有走,只是驱散了一干小弟,同赫云溪躲在墙角,目睹着这一场大战。当看见两人联手将那王天干倒时,不经有些瞠目结舌,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可是天王级别的大佬啊,居然被两个青铜联手给干倒了。牛逼啊!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两个字来形容他内心澎湃激动的心情。 “什么天王,也就那样嘛。”赫云溪不无有些鄙夷。 “我就说嘛,这两位联手,不见得有谁能打过,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本小姐还是懂的。” 你什么时候有说过?丫的还喘上了,说得好像自己早就知道了似的,刘牙不经投去了一个白眼。 对于远处两人的观望,屈谨言和安若是全然不知的,此时目光都是看着那片黑暗处。 “还没有结束,小心点。” 屈谨言点了点头,对于王天的强大,现在他可是深有体会,并没有因此放松。这要是换作其它人吃了安若这么多招,肯定是站不起来了,但面前这个强的过分的男人,还真的不好说。 其实有一点让屈谨言有些疑惑的是,先前墙壁都是倒塌了一面,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虽说是深夜,但也不应该没人察觉才是,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整天街依旧是这些人,再也没有一人再出现过,实在是诡异。 片刻后,那片黑暗中,终是有了动静,响起了玻璃碎渣滚落的声音。紧接着,阴影中一道身影缓缓站立,他凝视着月光下的屈谨言和安若,一双有些发红的眸子,尽是森然冷意,令人毛骨悚然。 第160章破碎! 黑暗中,似有一头噬人的怪物,顶着一双猩红大眼,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窥视着两人,跃跃欲试。 明知道里面的身影是人不假,但此时给屈谨言的感觉就像那恐怖电影里的场景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紧张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着,整条街没有任何声音,只有远方时不时传来的车鸣声,在此刻清晰可闻。 别说车鸣声了,在这等压抑下,屈谨言咽口唾沫,其身边的安若都能明显的感觉得到,当真是风声鹤唳。 “小心!” “嘭”,一声炸响,黑暗处那道身影竟是直接飞出,对,就是那种脚不粘地的那种,泛眼已至,携带着滔天之势,铁拳倾泄而出。 他的速度极快,简直生平仅见,几乎是在他眨眼睁眼这一片刻间。前一刻还没有任何动静,当他眨眼睁开眼,赫然便是已经看见那近在眼前的身影。 安若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也就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但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因为那铁拳所取之处,正是朝着他而来。 仓促间,安若替屈谨言迎了上去,但那铁拳前所未有的强,即便是她,都是有些承受不住,一拳之下,直接被轰的后仰而去。 屈谨言回过神来,只觉眼前的男子,好似变了,比之前更认真,更强了,或许眼下才是他的真实实力。 并不畏惧,即安若之后,他又迎了上去,卯足了力气,一拳向着王天的门面而去。对此,后者有些不屑,不躲不闪,从侧面挡住了他的攻击,继而轻飘飘的还以一拳。 王天的这一拳看似随意,但当屈谨言一手迎上去的时候,顿时感觉如同撞上了铁铅,整条手臂都发出了一声脆响,面色当即浮现出一抹难以忍耐的痛色。 一拳之下,屈谨言便是有了溃势,奈何这王天的实力超出了他太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的。 这还没完,王天之所以选择第一个对付屈谨言,就是想将两人之中最为薄弱的一个先干掉,这样才能缓解当下对他不利的局面。因此,在安若还没有缓过来时,一招得手之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最佳的机会。 陡然加速,欺身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屈谨言的肩膀。如此一个膝撞,直接命中了他的腹部,屈谨言当即一口鲜血喷出,痛苦之色不加掩饰。 这一膝盖顶上去,力量倾泄之下,惯性使然,他整个身体都是无力的向上抛起。此时给屈谨言的感受,就好似被突如其来的火车给撞了,那等惨状自不用说。 王天可不会有丝毫怜悯,大手一把抓住他的头颅,在安若瞪大的目光中,从空中极为粗暴的将他狠狠的仰面砸向了地面。 “嘭”的一声,就连远处的赫云溪和刘牙都听的亲切,那一刻就好像地面都为之震动了一下,可见力量之大。 面色朝下,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白色的獠牙鬼面,伴随着这一声巨响,应声破碎,宣布了它寿命的终结,同时也衬托出了地上那道奄奄一息极其悲惨的身影。 “屈谨言!” 这一幕,让的安若当即一声大喝,可见其心中的焦急。 王天的实力何其之强,接连被他毫无保留的击打,换作是她都抗不住,后更是被其按住后脑勺砸进了地面,这是要致人于死地啊。 面对安若的怒吼,王天不以为意,随脚就是将脚下没了动静的屈谨言踢飞了出去,如破布娃娃一般,砸进了之前的漆黑的店铺里。 “继续吧,垃圾已经清理掉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他赤着满是肌肉的上身,先前的衣服早已不见,对着安若勾了勾手,面无表情,如此却是有着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你该死!”对此,她紧绷着俏脸,双目喷火,恶狠狠着道。 回归都市中,这是她第一次动了杀心,即便之前和王天对抗,也不过本着将他击败的决心在同他打。在屈谨言被他踩在脚下后,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充斥了她整个身心,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了他。 “你的眼神不错,如果能因此激发出你的全部实力,或许,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来吧,我就在这里,想为他报仇,那就倾尽所能,和我做个了断。” “死!” 她一声断喝,魅影如行,对于王天的话充耳未闻,双手化刀,犹如利器在手,杀入王天的腹地,手刀便是愈要向他斩去。 王天也是这么认为的,刚猛的拳头就要与她迎上去,安若的矫健的身影却是陡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一个滑步,安若整个身子直接从他的脚下滑过,待到他背后,行云流水般的弹地而起,照着他的脖颈处的大动脉,手刀就是迅疾斩出。 王天的战斗经验以及反应能力自是不差,安若如鬼魅般窜到他身后时,便已经察觉到了。手刀斩来之际,他头当即一低,躲过了这致命一击,继而转过身来,直面安若。 脚随拳走,即便安若有意与他距离拉开,但王天如附骨之疽,紧缠着安若,手上的拳头更是毫不客气。 安若知其力量与其有着差距,并不敢与之硬撼。但就是这么畏手畏脚,让的她极为难受,终是一个不小心,被王天得手,一拳之下直接无力的倒飞了出去,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街道中的这场战斗可谓是跌宕起伏,瞬息万变,前一刻那鬼面和安若占据着上风将那王天打的毫无反手之力。可曾想,片刻后,那王天就犹如吃了伟哥一般,从那商铺中飞出,仅仅一个照面击退了安若,又两个回合间干倒了那鬼面,眼下后者更是生死不知。 失去了那鬼面的协助,赤蛇在其手中节节败退,不出数个回合,就被干倒了,局面呈一边倒的形式,胜利的天枰,俨然是朝着王天在倾斜。 “嘶......” 刘牙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早已经惊呆,说不出话来。天王还是猛啊,可不是多一个人就能轻易战胜的。 “嘶你个头啊嘶嘶嘶。” 兴许场中的变化让的她有些挂不住面子,赫云溪就不经有些不耐烦道。 毕竟之前她才刚奶过鬼面和赤蛇,结果没过多久就打脸了,多少有些难堪。 “走吧,那两人玩完了,不然一会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得死。” 刘牙说的不无道理,眼下这场战斗明显已经接近尾声了,不出意外铁定是那鬼面和赤蛇栽了,继续留下来也没有了意义,反而还有被发现的风险。 赫云溪也有了退意,刚想撤回窥视的视线,却是发现场中又有了变化。 突兀的,一声怒吼仰天长啸,直冲云霄,震耳欲聋。黑暗中,有着一双猩红的血瞳,窥视着这方天地,森冷的嗜血杀意,瞬间充斥全场。 这是? 第161章真实实力? “咳咳......” 胸口正中王天一拳,本身就有伤的她,此时更觉疼痛,跌落在墙角,她无力再趴起,接连咳嗽了几声,嘴角处又是渗出了鲜血。 一番战斗下来,身体所受的伤,加上消耗掉的体能,已经不足以再支撑她站起来继续与之搏斗了。 这个时候,她并不关心自己,早在很多年前,还是那个小女孩时,她就已经多次在死亡边缘徘徊。当兵后,更是早已经将生死度之于外,无数次都在跟死神做斗争。 因此,对于死,她并不恐惧,有的只是不甘和愧疚。 屈谨言为了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和她一起对抗王天,结果为此白白牺牲掉。而她也没能为他报仇,这一结果像一根刺一样生生的扎进了她的心里,让她痛苦不已。 “怎么,后悔了?” “是,我是后悔了。真后悔以前的我还不够努力,不够强,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呢。” “嘭”,说着他面色浮现一抹厉色,穿着厚重的军装鞋,一脚踢向了毫无还手之力的安若,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砸在了墙壁上,滚落在地。 “看来我的身影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你的脑海中,被你这么一条毒蛇盯上,还真是一件让人不安的事情。” 他缓缓上前,来到安若的身旁,蹲下身子,一脸戏虐的看着她。紧接着,一把抓住她过肩的秀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所以说,既然你不愿意入伙,那我便留不得你。”他虽是笑着,却让人心中一颤。 “你......你有种就杀了我,敢......敢吗?”她张嘴吃力的呢喃着,满嘴都是血沫,气息萎靡,但那双眼眸却始终明亮有神。 “呵呵,确实,虽说你已经退伍,但毕竟那份牵扯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怎么说你曾经也是那个部队里的人,要是动了你,可能还真会招惹一些麻烦。” “但是。” 他话锋一转,转而抓住她雪白修长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如一头任宰的羔羊。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今天晚上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因为几里开外,都是我的人啊。相信我有这个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掉,无声无息!” “呸!” 一口血水直接突兀的喷在了王天的脸上,满脸的不屑,被抓着脖颈,继而响起她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迟早也、有那么一天,我......等着......你。” “你找死!” 抹掉面上的血水,目光微凝,安若此举,已然消耗掉了他仅剩的一点耐心。当即一把将她越过头顶,只要抓着她脖颈的手掌稍加用力,便可轻易取安若的性命。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么脆弱,不过在别人指尖,一念之间,轻易陨落凋零,不复存在,消散于无形! “啊......!” 就在王天意起,打算彻底结束今天晚上的这一切,抓着安若脖颈的手指刚愈用力,身后却是陡然响起了一声惊天怒吼。 转身看去,那是一道布满鲜血的狰狞面孔,一步一步自黑暗中缓缓走出,一双猩红瞳孔异常诡异,如猛兽一般,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红光。 见着这一幕,王天当即面露惊色,抓着安若的手也不经松开,骇然出声:“居然还有这等手段,有趣,当真是有趣。” “没想到,这世上处了穆重以外,居然还有人同他一样,拥有这等诡异的手段。倒还真是看走眼了,今天晚上的主菜,应该是你才对。” “啊......” 他血瞳仰天,一如之前在海边的那次,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撕裂了这片寂静的夜幕。 不管王天所说何话,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血红的瞳孔中只有他的身影,唯一的目的,便是将他撕碎抹杀掉。 “嘭!”脚掌猛的一跺,血红身影径直破空飞出,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狰狞的血红面目更是令人胆寒,犹如九幽厉鬼。 王天一惊,面色陡然凝重,出拳迎了上去。 “砰” 闷声响起,两道身影结实的硬撼在了一起。只是那等结果,却是出乎所以人意料,让的远处的赫云溪当即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情不自禁的惊呼。 只见一拳之下,伴随着狂暴的拳风,呈一面倒之势,王天的身影如炮弹一般“轰”的一声飞了出去,唯有那道血红的身影纹丝不动,傲然立于这天地间,莫名的霸气。 “好......好猛!”赫云溪张大着嘴巴,看着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影,怔怔出神。 刘牙当即吞了口唾沫,看着那道身影,心中既热血澎拜又害怕着,那血红的瞳孔,当真是人吗?而不是怪物? 仅存一丝清明的安若,此时看着那道身影,同样是震惊不已。 “难道他......他真的有所隐藏,现在才是他的全部实力?”不由得,她想起了在擂台上屈谨言同她说的那些话,当时不过以为是个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才知道,这样认为的她是多么的可笑。 “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实力竟然可以提升到这个地步,当真是恐怖。”站起身,他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看着那道身影,不无有赞赏之意。 而对面的屈谨言,可不跟他多逼逼,没有任何言语,此时的他如同杀戮的机器,唯有战斗才能满足他的欲望。 五指紧握,破风声响起,鬼魅般的身影直冲王天,如猛虎下山,无可匹敌。 对此王天浮现出一抹冷笑,虽奇怪他的状态,但此时也不容他多想,怡然不惧,两道身影又是发生了碰撞。 这一次,王天没有方才的狼狈,身体纹丝不动,反观之前气势非常的屈谨言倒退不止。先前不过是王天大意,在评估他的实力,故此并没有拿出全部实力,才会有之前那狼狈的一幕。 此时全力之下,即便是暴走状态下的屈谨言,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惊讶归惊讶,但事情的掌控,还在他的手中,倒也不用太担心。 只是这种自得,在与屈谨言接连对过几招后,便愈发的不淡定了。因为他骇然的发现,这道近乎疯狂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推移竟还在不断提高着实力,仿佛永无止境,如果任由他这般下去的话,那等结果绝对会超出他的掌控。 既如此,那便只有趁现在,将他抹杀! 作者:今天时间仓促...... 第163章放人,或者,继续和我打! 细数今天晚上的震惊,刘牙早已经麻木了,不过当看见出现在街道上的穆重时,还是不经膛目结舌。 穆重是什么人物?那可是烈火堂的大哥,与那聚义帮齐名。这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的头目,一下子就出现了两位,试问谁还能坐的住?这两位大佬要是跺一跺脚跟,整个天州市都要抖上一抖。 “你干嘛呢?” 察觉到身边的刘牙突然没了身影,赫云溪转身看去,这货此时正趴在地上跟一条蚯蚓似的蠕动着。 闻言,刘牙头也不回着道:“别看了,快走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你走就走吧,为毛非要趴在地上爬,这样你跑得快?赫云溪不经为刘牙的智商感到堪忧。 “怎么,戏看完了,这是要去哪?” 陡然响起了这么一道声音,刘牙抬头看去,赫然看见了一群人,顿时心沉到了谷底,完了...... 街道中,不知何时已经人满为患,以穆重为首的烈火堂和王天的聚义帮泾渭分明的对峙着,俨然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局面,形式不可谓不紧张。 只是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为首的两位却是出奇的平静。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吧。”这话是王天说的,此时他已经披上了一件衣服,望着穆重,像是街角处突然碰见了多年以前的朋友,再普通不过的问候。 “是,整整有一年了。”他回道,依旧是那么的沉默。 “你还是当年的那个你,没有一点改变。” 穆重不语,好似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冒。 只见王天继而干笑一声,就是道:“有时候还真的替你感到可惜,明明可以更好,却偏偏活在过去,不思进取。人这一生不就是一个像上走,不断索取的过程吗?” “那是你,每个人都以不同的方式活着,我穆重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王天面容浮现出一抹淡笑,便是有些无奈着道:“看来我们还是有些不合呢,也注定我们站在对立面。” “罢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暂且不提,那不知今天晚上这般大张旗鼓的是为何,难道不知不觉我们的关系已经这么恶劣了吗?”王天接着道。 “不为什么,只是过来带人。” “带人?” “是的,带人。”穆重瞥了一眼还没缓过来的屈谨言,用意不言而喻。 王天了然,看着地上刚才暴戾异常的屈谨言,就是笑道:“你们还真是找了一个怪物,就是不知道,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穆重没有要跟他多废话的意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味着重复道:“我今天要带他走,你要拦我吗?” 陡然,随着穆重的声音落下,场面一度紧张,前所未有的高涨,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火拼的架势。 王天默然,以他对穆重的了解,显然他是对这小子势在必得了。如果真的为此事发生了争执,那么很有可能会导致发生一场火拼,从而将矛盾激化,摆在了明面上。 思量间,已经将其中的利弊尽数在胸,在这沉重的气氛下,响起了他爽朗的笑声,顿时使得大多数人紧绷的神经得了缓解。 “请便,你的面子我王天还是会给的,怎么说大家以前相识一场,我也不是一个不念旧情的人。” “那便多谢王老大呈我的情了!”穆重拱手示意,这番话虽听着和气,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屏障,让的本该相识的两人愈加遥远,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走。” 他最后瞥了一眼王天,与他那带着笑容的神色截然不同,淡漠异常,或许下一次再见面,两人就不是眼下这番场景了,而是站在各自的立场,拳脚相向,不死不休! “等等!” 蓦然,被两名小弟架着的屈谨言,低沉着头,在此时突兀出声道。 先前的战斗他都有印象,只是有些身不由己,当被电流袭击的时候,当即让的他清明了起来,红瞳退去,再次做回了那个理智的屈谨言。 因此,穆重同王天的话,他一字不差的听的很清楚,此时要带他走,但他并没有忘却安若。 恢复过来后,屈谨言只觉全身异常的疼痛,特别是腹部处的刀伤,那可是被破开了一道口子的啊,血流不止,因此整个人此时前所未有的虚弱。 但就是这样,他强忍着身上的伤势,将架着自己的两名小弟推开,踉跄的站着,指了指已经被王天抓起来的安若,发白的唇瓣有气无力着道:“还......还有她,要......一起......带走。” 听得这般话,不待穆重表示,王天就已经变色,当即坚决道:“哼,不可能,她必须留下,谁也带不走。” 恩怨已经结下,这赤蛇若是放走了,先不说她个人的实力对他造成的威胁,单是她那军中的关系,虽已经退伍,但还是有人脉存在的,要是向上面通报一下,届时有关他的事情引来了军方的介入,对他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故此,有了这么一些隐患存在,他是断然不会放这赤蛇走的。其实说到底,今天晚上对王天来说,还真是有些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安若这么一号人没拉拢到不说,反而还反目成仇,实在是得不偿失。究其原因,还是没想到安若会那么的嫉恶如仇,这才导致了两人的矛盾。 “还有......他们。” 屈谨言继而又指了指人群中惶恐的赫云溪和刘牙,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货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被抓了。特别是赫云溪,那可是赫隆的女儿,而且也同他认识,说不上关系有多好,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她陷入危险吧。 穆重稍稍迟疑,屈谨言可以不在乎王天的态度,但他不得不权衡。两帮人要是就这么打起来的话,那等后果不可谓不重大,重大到他都要小心谨慎的思量。 因此,就此事,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屈谨言知道,他与穆重说到底也没多大关系,今天能为他出面与这王天对抗,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清楚的知道这其中的恩情,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让的他不好做。 此时见他迟疑,他没有为此感到不满,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有些艰难的越过了穆重,站在所有人的中间。 面对着王天,以及其身后的一帮人,他没有丝毫惧意,被鲜血覆盖的面容早已经看不真切他的本来面目,依旧是那副瘆人令人发毛的可怖模样。 人群中间,他单薄消瘦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凄凉,满身是血的他,虚弱的摇摇欲坠,仿佛只要风一吹,就能轻易的将他刮倒。 但是,他没有倒下,依旧挺拔。不但如此,他声音此时还异常的坚定,响彻在所有人耳边,不经让人肃穆。 “放她们走,或者,继续和我打!” 第162章变化 今夜格外的漫长,好似天空中的那轮银月从未动过,始终都悬挂高空,挥洒人间。 福星高照不远处的街道上,此时有些狼藉。垃圾桶随意的打翻在地,撒了一地,有的地板甚至都已经破碎,四分五裂的不在少数。 更过分的是,街道旁有的商铺被打坏了防盗玻璃,还有的更是倒了一堵墙面,玻璃碎石的满地都是,就好像被一群人打砸了一般,破败不堪,满目狼藉。 当然,这一切并非是被一群人打砸了,准确的说,也不过三人所造成的。 场中,此时就只剩下王天,和那已经进入暴走状态面目可憎的屈谨言还在战斗着。安若已经完全沦为了看客,靠着墙面,观望着这一切,对于现在的屈谨言,早已经深深的感到折服。 “啊......” 爆喝出声,屈谨言就像打不怕的小强,也不知身上的疼痛,一个劲的往王天身上扑。 “砰” 接连对上几招,紧接着又是一击重拳,两人当即分开,哪怕是王天,此时都不经倒退数步不止,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从容。 稳住身形,面色凝重,知道再这么下去,只会越来越棘手,天知道这小子的极限是哪里,到时候可能哪怕是他都压制不住,简直就是怪物。 念起,趁似若癫狂的屈谨言还没缓过刚才的那股劲,他便一个箭步上前,主动发起了攻势。 见面前的男子向自己冲来,暴走状态下的屈谨言可不会退却,向后仰的身子当即一蹬地板,狰狞的面孔发出一声呐喊,五指陡然紧握,直接挥拳迎了上去。 王天毕竟是有意识的,战斗思维多变,面对屈谨言这一拳,他并没有要跟他硬撼的意思,而是用了以柔克刚的技巧,顺势抓住了手腕,往自己身上一带,将攻击的轨迹给改变了,让的他打了个空。 同时,抓住他的手腕陡然一扭,只听骨骼发出一声脆响,光听声音都觉得一阵生疼。但屈谨言却跟没事人一样,一手被擒,另一只手骤然发力,向着近在眼前的王天轰去。 王天一惊,屈谨言的打法完全是以命换命,根本不顾被擒的手,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全力向他发起攻击。 不得不说这样不要命的打法有时候还是挺奏效的,王天可不会跟他这般拼命,当即放开了他的手,身体微微一闪,躲过了这一击,侧身便是抓住了屈谨言胸口的空挡,军装靴子一脚踹了上去。 然而,这一脚之下,屈谨言只是倒退了数米,并没有像之前那么不堪被一脚踹飞,单是从这一点上便可以看出,此时的他究竟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啊......” 微微一顿,令人惊悚的嘶吼声再次响起,述说着此时他心中的愤怒。接着,那道令他都为之心颤的血红身影悍不畏死的再次向他冲杀而来。 “毒牙!” 同样的一声爆喝,让的之前被安若打倒在地的毒牙一惊,顿时会意了王天的意思。单手一挥,一柄长刀飞出,准确无误的被王天接住。 长刀在手,明镜一般的刀身倒映出正冲杀而来的血瞳身影。他面色浮现出一抹森然冷意,手指轻轻划过刀身,目光渐凝,杀意凛然。 “既然拳脚你不怕,那便用刀来,待我摘下你的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动。” “小心啊!” 安若也不知道屈谨言能不能听进她的话,见王天手持兵刃,对屈谨言来说,无疑是件很不利的事情,稍有不慎,那可是会直接造成致命伤的。不无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急万分。 面对冲杀而来的屈谨言,王天嘴角上扬,猛地一蹬地面,身影爆射而出。紧接着,只觉白色的光芒一闪,两个人的身影交错而过,便是可见高下立分。 看了看手中已然变红的刀身,他微微起身,并无异样。而反观屈谨言,此时动作一滞,腹部处赫然见了血,瞬间染红了衣服,血流不止。 对于这一刀,王天还是很满意的,就算不能取他的性命,这一刀之下,也足以让他倒下,重伤不起。 这般想着,刚刚转过身的他,却惊讶的发现,那道身影竟又是向他袭来,悍不畏死,当真是令人钦佩。 “找死!” 再不留手,身影窜出,长刀在其手中旋转,待到屈谨言近时,陡然停止,整个刀身直挺挺的向着他腹部捅去。若是得手,那么,今晚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划上一个句号。 “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也不知是哪里传来了一声枪响,这让的原本持刀的王天顿时如受惊的兔子,改变了原有的攻击,转而听声辩位,陡然隔空一刀砍出。 “铛。” 火光乍起,子弹与长刀相触,发出一声脆响。 “谁?”躲着屈谨言攻击的同时,王天冰冷的声音响起,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打扰,可想心中的不快。 只是并没有人回答他,隐约听人说了这么一句,“先让他安静下来。” 下一刻,一道矫健的西装身影如猎豹般窜出,趁屈谨言一个劲的向王天发动攻势,从后方拿出一个电棒似的东西,对着他的后背就是怼了上去。 “滋滋滋啪啪啪......” 电流顿时充斥了屈谨言全身,发出一阵阵**的声响,同时立即让的他动作一缓,继而无力的跌倒在地。 “罗布?”望着那名西装男子,王天双眼微眯,便是沉声道。 来者赫然是罗布,也难怪对屈谨言下手会那般畅快了,正愁没机会报复这丫的,此时有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大好机会,当然得使劲电他。 王天这等人物自不是他罗布所能比拟的,因此他并没有答话,直到身边多了一道铁塔般的身影,这才开口道:“重哥,已经搞定了。” 看着地上手指还有些抽搐的屈谨言,他点了点头,不苟言笑的面庞,这才转而向王天看去。 同样的,王天也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到了穆重身上。对于这个跟他齐名的男子,他自然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似乎今天晚上出乎意料的事情格外的多,总是让的他不顺心,也愈发的不耐烦。 因此,在与穆重对视时,空气中尽是那剑拔弩张的**味,一触即发。 第164章屈谨言失踪了? 今天的天气很温和,清风徐徐,蓝天白云,哪怕是在这钢筋水泥的都市中,都能感受到这份自然。 中午,鑫隆集团总部,迎来了一位高挑的大美女。 她身着职业装,一头大波浪的长发,精致的面容稍加粉黛,简直无可挑剔。从奔驰车上下来,踩着复古的米白色高跟鞋,抬头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大厦,她就不经浮现出了笑容,正如今天这晴朗的天气,使人身心愉悦。 邻近中午饭点,集团总部已经有不少人出入,当看见这道倩影,有认识的,都会同她热情的打招呼,而美女也会热情的一一回应。 “咚咚咚。” 总经理办公室被敲响,继而不等里面的人作声,门便已经被推开了。 “林柯,还在忙呢?” “哦,叶经理啊。” 出奇的,林柯并没有以往的那股子热情,在看了她一眼后,那份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转而没精打采了起来。 “怎么了,被咱们的总经理数落了?” 林柯这般模样,不无让叶茹竹多想,便是笑着打趣道。 “别提了,我现在啊,可巴不得咱们的总经理训斥我呢。” “恩?这还不简单,我进去跟他说说,兴许能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要求。”闻言,叶茹竹便是调笑道。 然而,想象中林柯焦急的面容并没有出现,仍旧气定神闲的坐在哪,有气无力的回道:“人不在的。” 随即看见她手里提着包装袋,现在又是大中午的,便是知道为何了。 “叶经理,你今天可能白跑一趟了,不瞒你说,总经理啊,已经整整三天没来公司了,我现在那,可是焦头烂额。” 叶茹竹神色当即一滞,紧了紧手中提的塑料袋。今天大清早起来做了几个最近苦练的菜,不就是为了现在吗?此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说不失落都是假的。 “不......不在,那去哪里了?”她想掩饰那份不自然,但奈何难以控制自己,面色有些僵硬。 林柯哀叹一声,就是道:“我也不知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问漪灵她说也不清楚,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怎么会,那么大的一个人,好端端的没了联系,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眉黛紧皱,突然又想起了之前在克里斯汀的那一幕,会不会是那帮人又对屈谨言不利,对他打击报复了?这都已经三天没了联系,会不会已经遭遇了不测,被那帮人给...... 细思极恐,关乎屈谨言的安全,不容她在这里多加胡思乱想,便要夺门而出,嘴里念念有词道:“不行,我得去问问舅舅,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用了,他能有什么事,这甩手经理当的,此时估计别提多惬意了。” 突然又响起了一名女子声音,对屈谨言这般不感冒的,不是赫云溪又是谁? 只见她堵在办公室门口,双手抱胸,一双明眸些许冷冽,语气明显有些不快。 “云溪,你知道屈谨言的下落?他去哪里了?”叶茹竹也顾不得此前种种了,赶忙迎了上去,一脸焦急。 “知道,我也是听我爸说的,请假了而已,回老家去了。”赫云溪没好气着道。 可不,屈谨言这一请假,她这个挂职的副总可就不轻松了,这些天担子可都压在了她的肩上,全集团上下都看着她呢,要是一个出错,指不定又被人抓住口舌,发难于她了。 “请假回老家了?”叶茹竹不经感到奇怪,请假为什么还带手机关机的?不过她也没有过多纠结,既然是赫隆说的,那肯定是有根据的,断然不会开玩笑。 “茹竹姐,你手里提着什么呢?” “啊?哦,带的便当。” “是吗,那正好,我正饿着呢,快拿出来尝尝。”赫云溪理所应当着道,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那......好吧......” 中午,三女直接就在屈谨言的办公室应付了,期间气氛说不上有多好,有一搭没一搭的,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 叶茹竹嘛,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屈谨言,而林柯,毕竟是外人,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往往有问了才会答,很少主动说话,特别是对赫云溪。 至于赫云溪,脑海里还都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虽说已经过去三天了,但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始终都不能忘却,一直萦绕在心头。 特别是对那鬼面,更是印象深刻,他那被鲜血覆盖的面容,强大的实力,一言一行都深深的烙印在她心底,是那么的深刻清晰。 明明是陌路人,甚至在此之前还有过节,但就是这样,在她被人抓了后,他不惜为了她与整个聚义帮叫板。那句“放她们走,或者,继续和我打”让人感动的同时,也莫名的热血。 要不是因为那鬼面的执着,今天还有没有她赫云溪都不好说,毕竟她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来自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的可怕,一条人命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用顾忌太多。 与此同时,在那穆光医院,一处vip病房里,躺着一名面色惨白的年轻男子。 屈谨言是今天早上刚醒的,一连昏迷了三天,可想这次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病房里没有人,窗帘拉开,窗户敞开着,窗外碧蓝的景色一览无遗。因此,这也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怔怔出神。 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同王天说了那么一番话后,之后就没了印象,一片空白,以至于现在身在何处都是不知道。对于安若和赫云溪的处境,更是不得而知,心里为此还有些担心。 他这般发着呆,忆着往事,突然就被打开的房门所惊醒。 偏头看去,顿时四目相对,默然无语,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明明自己并没有同她联系啊,不无有些错愕。 微微迟疑,他苍白的面孔挤出了一抹暖心的笑容:“嗨!没想到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你。” 只是让他笑容戛然而止的是,对面竟直接掏出了枪,无视了他的话,漆黑的枪口就那么顶在了他的额头,只要轻轻扣下扳机,便可结束他那苍白如纸的生命! 第165章质疑?分裂! 漆黑冰冷的枪口对着他的脑门,使得此刻病房里的气氛陡然降到了极点,两人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彼此。 刹那风起,从窗外一股脑的涌入病房,吹起了窗帘,呼呼作响,也吹起了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肆意飞舞。 “你想死何不告诉我?我一枪就可以嘣了你。”良久,当风止了,一切归于平静时,林怀柔面目寒霜,不曾放下手枪,情绪些许激动,冰冷的声音便是响彻在整个病房。 对此,屈谨言苍白的面庞上浮现出了一抹淡笑,全然不顾她手中的手枪。林怀柔这般,何尝不是对他关心的一种体现? 并没有在意她的举动与言语,只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原本下定决心想借此狠狠训斥他一顿的林怀柔,此时此刻却没由得心中一软。特别是看见他那苍白如纸的面庞,以及那依旧暖人的笑容,让的她阴晴不定,举着枪的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迟疑了会,板着的脸终是一缓,面无表情的收起了手中的枪,却依旧没有给屈谨言好脸色看,也没回答他的话,自顾自的上前将窗帘拉上。 屈谨言有些尴尬,林怀柔这般态度,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也不会对他使脸色了。 当下便弱弱着道:“你都知道了?” 抓着窗帘的手一滞,也不见她回头,给了屈谨言一个完美的背影,便响起了较之前稍许缓和的声音:“天州市最大的两个黑帮差点打起来,如果连这都不知道,我们市局也没必要存在了。” “......”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此次事件中,你屈谨言竟然会涉事其中,而且还伤得这么重。”只见她转身看着屈谨言,狭长的眼眸灼灼逼人,犹如一把利剑,插进了屈谨言的心口。 “那只是偶然,恰巧路过。”他有些心虚着道。 “路过,那你去福星高照也是路过,那这个你又该怎么解释?”说着,林怀柔便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对着屈谨言播放了起来。 屈谨言一惊,这视频不是别的,正是那天晚上同安若在擂台上比赛的那一段,他在熟悉不过了,只瞄了一眼就知道。 “她怎么会有这个视频?” 他脑子里顿时浮现了这么一个问题。继而目光便惊疑不定的看着林怀柔,也就是说,对于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的存在,她也不是不知道。既然如此,警方知道有这么一个场所的存在,那又为什么对其放任不管,视而不见呢? 沉默,事已至此,他无话可说,做就是做了,没必要狡辩。 “你以为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只是随口说说吗?我已经在告诫你了,以为你会上心,可结果呢?” “对不起!”声音落下,他如是诚恳着道。 很明显,对于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的事情,警方是有眼线的。很可能就在他第一次进入搏斗场比赛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林怀柔的视线里,只是因为戴着面具的关系,并不确定他的身份罢了。 上次在家里跟她说起福星高照的事情,或许那个时候林怀柔就已经开始怀疑他鬼面的身份了。 “还有,这张照片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解释。” 林怀柔给他的照片,他同样也有印象,赫然便是上一次去穆重别墅的时候,在门口下车被几个烈火堂小弟恭敬迎接的场景。 见他不语,林怀柔当即轻哼了一声,不无有些失望。不知不觉,才发现这个男人已经离她越来越远,愈发的让她感到陌生。 甚至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就是为了接近她,搏得她的信任,从而以此达到某种目的。 “我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自海边后,烈火堂非但没有再为难你,反而还和你关系这么密切,更是为了你不惜和那聚义帮对峙,这般关切,难道不说明了一些什么吗?” 只见她随即别过了头,面色隐隐有些犹豫又夹杂着一抹难以言明的复杂之色,便是有着她决绝的声音响起。 “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你站在暗处,而我在光明,从朋友关系转变为一警一匪。从此形同陌路,势不两立,甚至说成为我......枪口下的目标!”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会怎么样?”出奇的,屈谨言就那么看着她的俏脸,极为平静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会开枪。”她干脆利落着道,正如她迎着他锐利的目光。 “我也希望如此。” 声音落下,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寂静。不同之前的是,气氛明显要沉闷的多,就好像无形中有一双大手扼住了两人的喉咙,心里都有道不明的言语,却又不能说出来。 “既然你醒了,也没什么大碍,只要安心修养就可以了。公司那边我已经跟赫董说过你的情况了,也联系上了漪灵,一会应该就过来了。在此之前如果觉得渴或者饿的话,你床边的柜子上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些吃的,你伸手就能够到。 那......我就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她先是默默的替屈谨言安置好这一切,末了,收拾妥当后,她背对着他,来到门边,还是有些不忍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恩,谢谢你。” “那,再见!” “等等。” 身后之人的声音让的她的步伐一滞,抓着门把的手也没了动作,她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内心有些复杂。 她知道,如果今天就这么收场的话,或许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再也没有之前那般自然了。谁都不打搅谁,各自过活,有着自己的圈子,久而久之,便变的生疏。 哪怕是在街角遇见,也不过一句简单的问候,然后形同陌路,各走一边。之前撸串喝酒亲切融洽的一幕,也将成为过去,掩埋于岁月之中,好似不曾发生过。 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人情冷暖的社会中比比皆是,情感经不起打磨,往往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很有可能从此使的两个人分道扬镳。 因此,在屈谨言叫住她的时候,她内心是希翼的,或许,还有着缓和的余地。 “你放心,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会有那么一天,我始终都是我,不会改变!” 作者:新的一周,大家手上有票票的帮忙给梦征投一投,嗯,先谢过了。昨天手贱又把章节发反了,结果发现还调不过来了…… 第166章关心 林怀柔走了,对于屈谨言的话没有做任何表示,好似没有听见一样,片刻驻足后,病房里再次空荡了起来。 他看着关上的门扉,在这寂静无声的病房里一阵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脑子一片空白,同时还莫名的心烦意乱。 当天下午,接到林怀柔通知的高漪灵,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医院。前些天她一直在学校,对于屈谨言的事情是全然不知的,要不是林柯打电话询问她,估计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得知了消息,她第一时间打了屈谨言的电话,可却一直都是关机状态,也印证了林柯说的话,这不无让她心急如焚。 这两天里,她如同无头的苍蝇,整个人晕头转向的。白天她满大街的寻找,到了晚上便回家等着那个男人,渴望他如同往常一样下班回家,平安无事,同她说上一句平时再正常不过的“我回来了”,如此便是最大的知足。 这个时候她自然也想到过林怀柔,毕竟她是警察,也跟屈谨言有着道不明的关系,不论怎么样,都因该要问她的。可奈何她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不得已只能将这个想法搁浅了。 直到这天上午,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才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一把推开指定的病房门,洁白如雪的床单上躺着一名虚弱的男子,面如白纸,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泛着白色,不经让人心疼。 无需言语,她看着他,怔在原地,心里莫名的很是难受,两眼顿时不受控制的流出了滚烫的泪水,泪如雨下。 “你来了啊。”看着门口的人儿,他便挤出一抹微笑。 上次海边的事情已经让的高漪灵为他担惊受怕了一回,并且还让他发誓,不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就是怕他有什么不测。 可结果呢,他还是再一次的受伤了,而且还整到了医院,伤势更是生平之最,差点丢了性命。只怕她会同刚才的林怀柔一样,生气的质问于他吧。 屈谨言已经在想怎么圆这次的事情了,肯定不能说实话的,不然只会让她更担心难过。 只是让他有些错愕的是,高漪灵只是点了点头,有些倔强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便是夹杂着哽咽声尽可能的平静道:“恩,我来了。” 说着,便走到了病床边,梨花带雨,明亮的眼眸楚楚动人,满是温柔。 “怎么样了?” 屈谨言一愣,知道她的意思,但就是这样,才让的他感到奇怪。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有的只是关心与呵护,以及那写满了伤心的俏脸。 “没什么大碍,住院疗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正好也可以趁此休息一下。” 高漪灵既然不问,他自然也不会去说,当下为了缓解这沉闷的气氛,他便带着笑,轻快着道。 “那就好,那就好。”似是在梦呓,她有些无神的接连说了两次。 知道她为自己担心,屈谨言从被子里伸出手抚上了她的俏脸,为其拭去泪痕,半开玩笑着道:“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趁此请个病假好好偷个懒,不知道的人看见你这样还以为我怎么样了呢。” “我没哭,风吹的。”她仰着俏脸,一边擦拭着泪水,倔强道。 只是,无论她怎么擦,眼角的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一个劲的往下流。 “姐夫你渴吗,或着有什么想要吃的?我去给你带。”她六神无主,在屈谨言的注视下,她试图掩盖自己,胡乱的翻着病床边的柜子,来回扒弄着。 屈谨言笑了笑,很是配合着道:“我现在确实饿了,只要是我们家漪灵买的,我都吃。” “恩,那我这就去给你买,很快就回来。” 出了病房,原本心中极力遏制的那份情感,顿时得到了宣泄,如决堤的大坝。背靠着墙壁,她哭的撕心裂肺,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屈谨言那苍白的面容,就不经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那种感觉,很痛、很痛! 这天中午,医院的走廊上,有着一名女子蜷缩,头趴在腿弯里,掩面痛哭着,独自一人在墙角,看着是那么的凄凉与无助。 过往的不论是医护人员又或者是病人家属,从其身边经过时,不经都哀叹出声,但并没有人上前询问,因为这样的情况,在医院每天都有发生,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一天,高漪灵哪里都不去,一直都在病房里,对屈谨言无微不至,喝水吃饭都是她手把手喂的。晚上也没回去,哪怕是屈谨言怎么劝她,就是不动于衷,直接搬了一张凳子,守在床边,直到深夜困了才趴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下午,得知消息的林柯闻讯而来,同时还有着叶茹竹。 怎么也没想道,昨天还听说是请假回老家的屈谨言,怎么就又突然住院了呢?很显然这里面有猫腻,并不是听说的那样,之所以这么说,估计也不过是找一个理由罢了。 对于屈谨言的状况,两女都是比较担心重视的。特别是叶茹竹,完全取代了高漪灵的存在,帮他削水果,晚饭也是她亲自准备的,直接送到了他的嘴里,不无有些亲密。饶是屈谨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叶茹竹本人却浑然不觉,没有丝毫的不妥,也不在意高漪灵和林柯的目光。 叶茹竹的反客为主,高漪灵心中虽有些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都是为了屈谨言,只要他好,那就比什么都好。 接连一个礼拜,高漪灵白天都在医院陪着他,到了下午,叶茹竹和林柯来了后,这才有些不舍的去了学校。 还是和以前一样,屈谨言不在公司,林柯都会过来将公司一天的事情大体跟他讲一下,顺便听听他的意见。呆的也不是很长,往往一两个小时便起身回家去了。 要说这些天给屈谨言最大感观的便是叶茹竹了,白天上班,下了班就过来医院,照顾着他,晚上也不回去,依旧陪着他。甚至就连洗漱都是在医院的卫生间里解决的,这对于从小家境优越的叶茹竹来说,环境无疑是比较艰苦的。 对此,屈谨言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一点确实挺让他感动的。 这天下午,在林柯和叶茹竹还没来时,病房的门被敲响,高漪灵便上前开了门。 当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时,不经有些狐疑道:“请问您是?” 女子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道:“我是来找屈谨言的。” 不待高漪灵多问,身后便传来了屈谨言稍许惊喜的声音:“你来了啊!” 第167章我曾有着她! “漪灵,让她进来吧,这是我朋友。” 面前这个有着一头利落短发的漂亮女子,高漪灵断定自己是不认识的,也不曾听林柯提起过。 虽不知她与屈谨言的关系,但还是客气的将她请了进来,并且倒上了一杯水,盛情款待着。 末了,待安若落座于病床前,屈谨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道:“对了漪灵,你去下面再帮忙买点新鲜水果上来吧,好好招呼一下我们这位远道而来小姐姐。” 闻言,高漪灵瞥了一眼安若的背影,沉吟了会,这才如是答道:“恩好,我这就去。” 今天的安若并没有画福星高照里的那种丑陋妆容,齐肩的利落短发,精致的俏脸,一丝不苟,显得很干练。 她似乎习惯了穿那种束脚的军装裤,今天也不例外,脚上也依旧是一双看去坚硬的黑色军装鞋,上身是一件紧身的背心,完美突显了胸前的丰满。只是些许遗憾的是,外头还穿了一件休闲外套,导致那饱满的弧度若隐若现。 “有什么好笑的?” 当高漪灵一走,趟在床上的屈谨言看着安若便是露出了几分笑容,后者就不经有些狐疑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 那天昏迷后,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也没机会问人。因此对于赫云溪和安若的安危一直都是他比较担心的,前者已经从林柯那里得到了安然无事的结论,而安若,却一直都是了无音讯,也是他最为担心的。毕竟当时王天的态度是那么坚决,很大的因素还是因为她。 此时见着她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些天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乌云,总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他个人对安若是挺有好感的,并不是说是出自男女情感上的好感,而是出自她的为人和品德上,很欣赏。故此,不想她就这么遭了毒手,那天晚上更是没多加犹豫便挺身而出了,即便知道很危险。 “陪我这病号出去透透气吧,都趟这里一个礼拜了,屁股都没知觉了。” “你伤势不要紧吧,出去没有关系吗?” 屈谨言不顾她的阻挠,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便是打趣道:“你一个女人家的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都遍地走了,我一个大男人还病怏怏的,这不是让我很没面子吗。” 经过一个礼拜的调养,虽说腹部处平常动一下还是很觉得疼痛,但总的来说并无大碍,稍微活动一下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高漪灵和叶茹竹两人过于担心他的伤势,之前他就提出要求想出去走走,但都被两人坚决的给驳回了。 见他这般坚持,安若便也任他去了,虽说面色还有些病态白,但精气神还是很不错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屈谨言这一透气,直接透到了医院的楼顶上。 碧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白云飘飘,清风徐徐,这一景色不经让人心旷神怡。特别对屈谨言来说,连续一个多礼拜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别提多闷了,此时此刻,心情豁然开朗。 他抬头看着天空,仰着双手,好似要抓天上的白云,活动着臂膀。时而又来回渡着步子,看着四周的风景,过了会才扶着护栏,遥望着远方。 “谢谢你,上次是,这次也是。” 看着他有些孤寂的背影,她上前一同和他扶着护栏,瞥了一眼他平静的面庞,便是出声道。 “你还真是一个较真的人,有必要记这么清楚吗。”他会心一笑,如是道。 “要的,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规定谁一定要对谁好,哪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之人。对于那些对我有过帮助的人,我都会心存感激,不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都不会例外!” 医院天台上的风很大,吹起了她肩边和额头前的秀发,露出了那张满是坚毅的俏脸,神情肃穆。 屈谨言知道,促使她有这般见解,说出这番话,多半还是跟她自己的亲身经历有关,这显然并不是一件值得忆起的好事情。 “说说吧,那天晚上是怎么收场的,要不是今天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处境。”适时的,他转移了话题,并没有再继续搭她那令人沉重的话语。 “你这个公司总经理,看来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居然还有着这样的关系。”对此,安若另有所指道,显然对那烈火堂有了一定的认知。 屈谨言干笑一声,却尽是无奈的苦笑。林怀柔这么认为,眼下就连安若也这么认为,看来还真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无可厚非,穆重这般对他挺身而出,要是没有密切的关系,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会信,也不怪她们会这么认为了。但实际上,并不是别人想的那般,虽有接触,却并不密切,只是正常的往来,穆重对他的上心程度,同样也让他自己感到有些错愕。 “你错了,我确实是如表面上这样,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总经理。只是有些事情,有时候并不是我们说了算而已,才会有种种假象,混淆视听。” 偏头迎着他的目光,安若便若有所思了起来。不知是懂了,还是怎么的,也没在纠结,良久才心有神往道:“那天晚上,你昏倒后,他们并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双方对峙良久都没有结果。” 她语气一顿,接着又道:“直到有着一个和你一样,同样戴着鬼面的人出现,没有一言未语,却是让的王天不甘的悻悻离去。” 说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安若是看着屈谨言的,至于用意不言而喻。 他不经翻了一个白眼,戴个面具怎么了,难道就一定要有关系?同时心中也了然,难怪强如王天,背后又有着聚义堂,最后都会低头放人了,如果是那神秘的罗刹出面,确实也不是不可能。 “人家可是那霸主榜排名第一的大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不过是跟风装个逼而已,你可别又多想了,就算你问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只见他双手一摊,故作无辜着说道。 确实,自那之后,安若的确对那罗刹有很强烈的好奇心。要知道,王天是那个神秘部队的前任队长,放眼全国所有分区部队中,其实力都是天花板的存在,无人齐其高度,即便是现在,也依然如此,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可就是这样的狠人,居然会面对着那罗刹而选择了退却,可想后者是多么的不简单了。同时也让的她知道,这个天州市,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哪怕是她这军中翘楚一般的存在,竟然到了这,都感觉到有些无力,当真是卧虎藏龙。 对于屈谨言的话,安若将信将疑,要怪就只怪这一切太过巧合。两人都是戴着相似的面具,又不惜得罪人特意为其出头,这样的前提下,也不怪她多想。 “问你一个问题。” “说说看。”面前的男子突然极为平静的问了这么一句,她便回道。 “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安若不语,有些讶异的看了眼他那正色的面庞,旋即也同他一样,看着远方,开始扪心自问,审视自我。 这个问题说不上刁钻,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答上来的。有的人,或许一生都不会有答案,迷惘的过活着,也从没真正想过这个问题。 她思量着这个问题,良久才有着她些许感慨的声音:“以前我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问我的话,但我还是有清晰的答案的。之前在部队,是尽到一个战士的义务,有祖国才有我,所为自是祖国。现在,并没有那么伟大高尚的志向了,所为便是孤儿院,尽一份孝心。” “我曾经也同你一样,有着明确的目标,但现在的我,就犹如深海里的船只,迷失了方向。” 这个问题,他并不是随口问问,在医院这些天里,每天都无所事事,脑海中便总会浮现出一些事,一些人,不免让人感伤。同时也不免让人多想,从而让自己感到迷惘,屈谨言亦是这样。 他突然表露出的深沉,让的她另眼相看,这个面容总是挂着笑意,且成竹在胸的男子,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有黯然神伤,这般迷茫的一面,而且就在她的眼前。 “因为我,失去了她!” 第168章高漪灵的晚宴 “我怎么听说某人不好好养伤,还出去乱跑呢?” 今天高漪灵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提前走了,当到了所谓的交班时间,两人并没有碰面。但就是这样,还是被叶茹竹知晓了。 她故作训斥的面容,不经让的屈谨言哭笑不得,怎么感觉自己受了点伤,仿佛回到了幼稚园。 “李经理,李总,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闻言,叶茹竹精致的面容不经浮现出一抹笑容,继而白了一眼屈谨言。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下了班过来,她都会换着菜的样式,每天不重复的给屈谨言带饭菜,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踩着银白的细高跟,将打包好的饭菜置于病床旁的桌子上,一一将饭菜拿出,并摆放好。 “哟,小帅哥你的美女老婆又来了啊,没打搅你们小两口吧?”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年近四十的护士,便是有着她戏虐的声音响起。 饶是类似的话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入耳的那一刻,叶茹竹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 早在之前屈谨言和叶茹竹就因为这个称呼跟这名护士长解释过了,可奈何人家不听,隔天过来还是笑着这般叫道,明显是故意为之,所为嘛,自是不加明说。 叶茹竹不语,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活,面色明显有些不自然。屈谨言笑了笑,两人都是心知肚明,最后还是他出声回答这位护士长的话。 “不打搅,罗护士长吃过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四菜一汤,还是鸡汤,挺丰盛的嘛。”中年护士长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放菜就是道。 旋即拿过病床上的医护签到表签了个到,这才笑着打趣道:“我这身宽体胖的,你这可能都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小伙子,赶快养好身体,好好犒劳老婆,把她抓紧咯,只有这样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中年护士长突然又露出玩味的笑容,带着戏虐之色,说完便开门离去了,只留下屋中尴尬的男女。 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屈谨言额头黑线直冒,这些上了一些年纪的妇女啊,说起荤段子来,那可真是老母猪上树,一套又一套,毫不避讳。 “吃饭吧,又换了一家饭店,看味道怎么样。”她故作镇定,将保温盒里的饭递给了屈谨言,不动声色。 点了点头,面色如常,有些事情知道便可,叶茹竹不提,他自不会去道破。 “对了,林柯今天怎么没来?”吃饭的过程中,两人皆是不语,直到屈谨言出声才打破这些许尴尬的气氛。 “今天她忙,估计现在还在加班。” “不是还有我们的赫副总吗?”他就是道。 旋即不经有些郁闷道:“咱们这赫副总是有多痛恨我啊,我都这样了,居然也不来看看我。”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何从一开始,赫云溪回国就一直对他不对付,始终水火不融,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对于这件事情叶茹竹再清楚不过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给屈谨言拉了一波仇恨,这才导致了赫云溪对他的厌恶态度。 “她......她不知道,我们并没有跟她说。”这是她授意的,让林柯不要主动同赫云溪说,所为嘛自有她的一些小心思在里面。 “感觉最近这段时间云溪她有点不对劲,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她就摇头,说没什么事。” “哦?”屈谨言有些讶异,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随即便释然道:“她一个人在国外都好好的,有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这一点上来说,你可能都还不及她。” 不置可否,叶茹竹便是有些欣慰道:“你说的不错,她从小就性子要比我强,运动天翻也不错,还拿过奖,就连人缘也比我好,高中那会有好多人追来着。” “真看不出来,赫副总还有这么风光的一面。”继而屈谨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叶茹竹,就是出声道:“那你呢?也有人追的吧。” 闻言,叶茹竹吃饭的动作一滞,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低声细语着道:“我没谈过恋爱。” 她也不知道自己鬼使神差的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是怕他误会,介意吗?她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便说了出来,也没多想。 感觉有点不妥,叶茹竹旋即有些解释的嫌疑,同时语气也有些自嘲:“我上学那会,性格比较内向,不怎么爱说话,也比较无趣,谁会对我这样的人有好感啊。” “有的,如果是我,我会!” 他脱口而出,一脸真诚。 闻言,叶茹竹原本些许黯淡的眸子,当即明亮了起来,陡然抬头,看向了面前的这个男子,有些骇然,这算不算是一种表示? 从医院出来,高漪灵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回学校,而是打车回了海边的租房。 有些天没回来了,也没人住过,她先是把卫生搞了一遍,然后便出了门。当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提了好多菜,看样子是准备开火做一顿好吃的了。 只是,这屈谨言不在家的,晚饭也有着落,她一个人随便弄点东西就可以应付了,完全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买这么多菜。 这一问题,在八点左右,随着她将做好的菜一一搬上餐桌时,这才有了答案。 房门被敲响,她便上前开了门,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名穿着警服的女子,不是林怀柔又是谁? “怀柔姐你来了啊,请进。” 点了点头,在高漪灵的招呼下,她坐在了已经准备好晚饭的餐桌上。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林怀柔忍不住问道:“他还没有出院吗?” “没有。”她摇了摇头淡淡道。 随即看着林怀柔,一脸正色:“其实今天请你来是我个人的意思,与姐夫无关。” 林怀柔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下文。从她的神情上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或许今天这番宴请,并不会愉快。 “首先,我要谢谢你对我姐夫的照顾,上次是,这次也是。”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起身站了起来,举着杯子,极为正式。不等林怀柔表示,便仰头一饮而进。 “其次......”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面色隐隐有些挣扎犹豫,但最后还是被决然取代。 她再次举起了杯中酒,面无表情的迎着林怀柔的目光,便是有着她不含感情的声音响起。 “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跟他保持距离!” 第169章不见,那便不见吧! “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跟他保持距离!” 沉默,整个房子瞬间死一般的寂静,不论是林怀柔还是高漪灵,都怔怔的看着对方,都没从这句话中回过神来。 林怀柔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而高漪灵也是一样,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做出这般不可理喻的事情。 良久,林怀柔收回了视线,稍许惊愕后,表情还是那般淡漠。只是眼角余光处,还是有着一抹难以察觉的低落,印证着此时她内心的心情。 “可能你误会了,我和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是......” “你知道吗?我宁愿他和叶经理在一起,也不希望和你走的太近。”不待林怀柔说完,高漪灵涨红着小脸,情绪有些激动的打断了她的话。 不过随即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停顿了会,收拾了一下心中的那份令她激动焦灼的心情。看着默然无语的林怀柔,她缓和了语气,但还是那般坚定的语气,继续道:“不是说我有多讨厌你,而是因为,他每次都因为你而受伤。上次是,这次还是,往后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他远离这份危险,能平安无事好好活着! 我已经失去了爸妈,也没了姐姐,无依无靠,我怕!怕......再次失去他,我不想......再尝试那种滋味了!” 高漪灵的哭声,像一首悲切哀伤的乐曲,响彻在整间屋子里,也响彻在她耳边,好似有着魔力,一直在她耳边回荡着,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离开的,有没有再说过话,呆了多长时间,完全没了意识,如一具行尸走肉,六神无主的游荡在街道上。 高漪灵误会她了,把屈谨言受伤的原因都强加在了她身上,以为是同上次一样,掺和了警方的案子,同歹徒搏斗才造成了这样的伤势。她知道这一点,但她并没有为此解释,或许眼下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两人本就没有所谓的男女关系,不见就不见吧!何须让人家徒增烦恼,平添忧愁呢?生活本就艰难,不是吗? 屈谨言住院的这段日子里,赫云溪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公司日常的事务中,扛起了总经理的大旗,一天天过的倒也很充实。 这天,因为繁重的事务,赫云溪晚上八点才收拾东西离开公司,连带着林柯也是如此。 “林柯走,我送你一程。” “不用的,赫副总,我自己坐地铁就成了,现在还不算晚。”林柯客气了一番,让老总女儿送,她可受不起。 “一起吧,正好我也要去你家附近,顺路。” 岂料赫云溪今天这般坚持,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便也只能点头道:“恩,那谢谢赫副总了。” 赫云溪的玛莎拉蒂无疑是林柯迄今为止坐的最为豪华的车了,之前接触过最好的车也不过屈谨言让她开的那辆奥迪。 第一次坐在这么一辆好几百万的豪车里,不由得让她有些拘谨,动都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了什么不知道的东西。 一路上气氛说不上好,有些微妙,林柯不是没有开口,但往往说上一两句,赫云溪就答上一句,然后再点点头,就没了下文,不无有些尴尬。 其实让她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之前赫云溪给她的印象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但最近这段时间,却出奇的沉默,即便主动和她说话,也不过几句礼貌性的作答,便没了耐心,结束了会话。 先将林柯送到了她家的烧烤摊,她这才开车到了那蓝精灵酒吧。 已经是晚上,不同上一次的白天,此时这间小酒吧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当赫云溪进来时,一双双眼睛顿时齐刷刷的向她投射而来。 陡然出现这么一位身穿职业套裙踩着细高跟的丽人,不经让一些没有逼数的人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要是能和这么一位大美女发生点什么,少活十年也愿意啊。 那道妙曼身影,挺着高傲的脖颈,无视了一干人的目光,美目扫视间,便径直的向着一处走去。 难道这位美女是来找人的?谁又有幸能认识这么一位气质美女?要知道这里可没有什么体面的人,大多都是外来人士,都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劳动者。 就在大家这般想着的时候,那名看去身份明显不凡的气质美女,竟是到了那些人的身前,着实让他们吃惊。 “你来做什么?” 海哥早就看见赫云溪了,但并没有要上前搭理她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的同哥们喝着酒,直到赫云溪有些不善的站到他们身前,这才有些不悦着道。 上次这女人可没少踹他,要不是顾忌她的身份,换作别人打了他,现在又单枪匹马的出现在他面前,早特么上去干他了,因此面色自然是不好看的,语气也有些不客气。 赫云溪也不跟他客气,张口就道:“我问你,上次吩咐你办事的鬼面现在在哪里,你跟他有没有联系?” 这些天来,每当夜深人静,闲下来的时候,脑子中就满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及那道满身是血的身影,怎么都挥之不去,也只有日常忙碌的公务才能让她短暂的搁浅。 对那鬼面不知是出自什么感受,这些天来一直让她很焦虑,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心中总是有一种欲望在驱使着她,让的她想知道鬼面的下落,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她压抑着心中的这份念想,日复一日,却发现心中的那份念想早已经植入了她的心里,生根发芽,且愈来愈大,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她想到了当时跟鬼面有过接触的海哥,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抱着一线希望,她来到了这里。 “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有完没完啊,上次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说,你到底认不认识他,告诉我他的下落。” 她紧绷着俏脸,狭长的眼眸灼灼逼人,不参杂一丝感情,说着便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沓钱甩在了玻璃桌上,透露着疯狂,让的一众人呆若木鸡,震撼于她的气势之下。 第170章好久不见! 时间转瞬即逝,这一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半,七八月的天州市已然步入了酷暑,天空中就像挂了一轮火球,动则便是一身汗水。 这一天,屈谨言也总算熬来了出院的日子,心情自然是大好的。其实按照医生的建议,现在还不宜出院,起码要住上个三个月左右。 屈谨言可不管那么多,一个月下来,身体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虽还没有完全痊愈,但也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即可,完全没有必要呆在医院里。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被高漪灵和叶茹竹强压着又住了半个月的院,这才在他的硬气下,执意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这一天正好是星期天,大家都有空,不单是高漪灵和叶茹竹在,林柯也特意过来了。 屈谨言的东西不多,就几身衣物和一些洗漱用品,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办了出院手续,四个人都挤在了叶茹竹的奔驰车里,一路开到了屈谨言海边的租房。 叶茹竹是第一次来,当开门看见屋子里的情况后,不经有些讶异,以屈谨言总经理的身份,年薪上百万的存在,没想到所住的房子会是这么的普通。 林柯捕捉到了她细微的神色,便笑着同叶茹竹投去了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因为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般。 “啊,还是家里舒坦,就连气味都好闻。” 屈谨言此时不可谓心旷神怡,就连闻个屁多半也是香的,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一脸陶醉。 简单的将东西放好,高漪灵便又出门买菜去了,今天出院的日子,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 剩下的叶茹竹和林柯跟屈谨言早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一点儿也不拘谨。特别是叶茹竹,此时就跟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对于屈谨言住的地方很是好奇,东看看西摸摸,最后更是招呼着林柯悄悄的进了他的房间。 屈谨言也没管两人,任她们活动,不过当看见没人了的客厅,不经有些奇怪,这人都哪去了? 起先他还并不在意,当想到什么的时候,屈谨言陡然弹地而起,直接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叶茹竹呈大字型趟在屈谨言的床上,一脸惬意,当房门突然被推开,屈谨言出现在门口时,不由得吓她一跳,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们跑我房间里干嘛,不会是想干什么**的事情吧?”见叶茹竹一本正经的站在床边,屈谨言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沉下。 “什......什么啊,就是随便看看。”叶茹竹有些结巴道,刚刚躺在他床上的一幕想想都觉得羞耻。 “啊......呜......嗬。” 突然,侧面凭空跳出一个白色獠牙的鬼面跳出,对屈谨言张牙舞爪着,同时发出一阵鬼叫声。 屈谨言也不知是不是被吓住了,笑容顿时凝固,也不见他有反应,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鬼面,心里是崩溃的。 “哈哈,总经理瞧你那样,都给吓傻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哈哈......” 面具一摘,赫然是林柯,对于屈谨言的表情她很满意,不经失笑出声,表情很是灿烂。 “咦?林柯,你这面具哪里拿的?” “就在床边的柜子里啊。”她就是回道。 叶茹竹小前接过她手中的面具,端详了起来,在屈谨言逐渐紧皱的眉头下,她喃喃自语道:“这面具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有点熟悉。” “怎么了?这面具有什么特别的吗?”林柯收起了几分笑容,不解着问道。 看见这面具的那一刻,叶茹竹就不经有些熟悉感,可以肯定的是,她之前确实是见过的,只是想不起在哪,什么时候。 也没过多纠结,释然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挺特别的。” 林柯附和道:“是啊,没想到总经理还有收藏面具的爱好。” 屈谨言:“......”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此时他恨不得把林柯按在床上狠狠的抽她的小屁屁,让你事多。 为了去地下搏斗场,屈谨言特地去买了一副面具,哪曾想老板慷慨不已,还买一送一。这不,为了方便,屈谨言直接将其中一副放在了车子后备箱里,另一副随手放在了床头柜里。 赫云溪是见过他戴着面具的,如果让他看见了自己床头柜里有着那一模一样的面具,继而就会和地下搏斗场中那个戴着鬼面的人联系起来,这样不就等同于露馅了?这也是他刚才在担心的事情。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距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叶茹竹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然这件事还真不好说。 中午,屈谨言揽下了烧饭的活,住院这段时间手可痒的很,眼下正好可以过瘾一把。 叶茹竹对屈谨言那可是带着浓浓的兴趣,一听他要做饭,不经好奇,便也进了厨房,很难想象他一个大男人会做饭。不过当她看见屈谨言熟练的拿着刀,她就知道自己错了,这切菜的手法比她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让身为女人的她,简直无地自容。 厨房外的林柯笑而不语,和高漪灵完全成了看客,便拉着她去客厅看电视玩手机去了。 这一顿饭吃的很融洽,期间欢声笑语就没停过,不亦乐乎。吃完饭,还没结束,在屈谨言的提议下,四个人又以牌会友,直到下午这才散去。 打扫着家里的卫生,瞅见躺在沙发上跟大爷似的屈谨言,高漪灵似笑非笑着道:“姐夫,你觉得茹竹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问我干嘛?” “你还不好意思呐,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你这小聪明,早已经不是我能揣摩的了,看不透看不透。”屈谨言继续揣着明白当糊涂。 高漪灵也不气恼,就是道:“你不觉得茹竹姐人不错吗,心平气和的,人也长得漂亮,安静知性......” “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晚饭就不在家里吃了,家里还有剩菜,晚上你自己将就一下解决吧。”不等高漪灵说完,屈谨言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起身换了鞋便要出门。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高漪灵当即问道:“你这刚刚出院呢,去哪里啊?” “去见一个朋友。”说着门一关,就没了身影。 晚上六点钟左右,天还亮着,天州市市局门口,有着一名年轻男子向里头张望着。 良久,当一名穿着警服束着马尾,面容足以倾城的女子从里头走出,顿时吸引了这名年轻男子。 女警察并没有注意到年轻男子,走到停车处,就拉开了车门愈要上车。也就是在这时,年轻男子的声音适时的响起道:“好久不见!” 林怀柔的身子顿时一颤,因为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缓缓转身,那道已经近两个月不曾见过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曾一度认为,那个男人已经彻底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直到此刻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心底本能的喜悦,再次让的她认清了自己。 第171章胆大包天 七八月总归是热的,不过好在有白天黑夜之分,哪怕白天再热,到了晚上也依旧会凉爽。 六点左右,无疑是白天黑夜的交界点,酷热了一天,也终归是要降温的。 屈谨言的突然出现,就像一轮火热的太阳在熊熊燃烧,使的她的内心同样不得平静,整个人异常的燥热,酷暑不已。 迎着他的目光,良久她才露出一丝笑容,说出了一句让屈谨言哭笑不得的话:“你胖了。” 试问,还有什么话比这更扎心? 确实,在医院住了这么长时间,根本没怎么活动,天天跟喂猪似的,还要打一些营养液,想不胖都难。 她继而又道:“出院了?” “我怕我再住下去,出来就真成一头猪了。”他笑着道,一如之前的轻快。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算是感谢你的照顾了。” 只是让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自己这番话一出来,前一刻还展露出笑容的林怀柔,当即变的面无表情了起来。 “不了,晚上我还有案子要办,可能没有时间,你还是回去吧。” “怎么了?你还真把我当成黑社会了啊,这么提防我。” “没有,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实话实说。” 说着林怀柔拉开了车门,便要上警车,而屈谨言手疾眼快,快她一步钻进了车里,还非常识趣的爬到了副驾驶位上。 不经有些得意,招呼道:“上车啊,办案也要先吃完饭吧。” 林怀柔:“......” 还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刚刚那位是谁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林队居然笑了。” 市局门口,一干刑警以柳建鲜为首,正好看见了刚才的一幕,不无都有些傻眼了。 “嘿嘿,柳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中一名年轻刑警当即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对此更是毫不在意。 “哦?看你小子似乎知道些什么啊。”柳建鲜投去一个讶异的眼神。 “我也是上次偶然看见的,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那个男子应该是林队处的对象,之前还一起吃烧烤来着呢。”年轻刑警自是上次烧烤摊抓海哥的那名带队的刑警,因此对屈谨言是有印象的。 “林、林队处对象了?”这一消息顿时在一干刑警中炸开了锅,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嘘嘘嘘......小声点,知道就好了,别囔囔啊,更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林队还不扒了我的皮。”年轻刑警焦急道,生怕自己乱嚼舌头,日后被林怀柔知道,指不定又要被点名搏斗培训一番了,想想都他妈的让人害怕。 “快,去调一下门口的监控,刚才没看清林队的对象,以后大家看见了,都得好好招待,那可是自己人。”柳建鲜兴起,不经调笑道。 开车离去的屈谨言和林怀柔自然是不知道一群人在后面正八卦他们呢,当警车开了约莫几分钟,便停在了马路边。 屈谨言不解,不是去吃饭吗,怎么没一会就停下来了,估计这也没离警局多远吧。不过也没多问,见林怀柔下了车,便也一起跟着下了车。 入眼的是一个小饭馆,不大,就十张四人座的小桌子,环境还算整洁。说是小饭馆,其实就是大排档,低消费,不过在天州市,环境要好上一些罢了,其实本质是一样的。 “我说林警官,我这又不是纪检的,至于吗。”他笑着打趣道,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 林怀柔冷冷着道:“爱吃不吃。” 说着便走了进去,只留下一脸尴尬的屈谨言。 “嘿,我吃大排档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他悻悻然道,旋即跟了上去。 “林警官,今天吃点啥?坐这边吧。” 林怀柔一进来,便得到了老板娘的热情招待,显然是熟客了,认识的很。 点了三个菜,回锅肉、红烧鱼、永州血鸭,也不见有青菜和汤,这对于土生土长追求精致的天州市本地人来说,不无让屈谨言感觉有点出入。 “怎么了?感觉环境不好,在这里吃饭拉低你的身份了?”两人各坐一边,很容易就察觉到了他眉宇间的一丝异样。 屈谨言干笑一声:“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可没你说的那么肤浅。” “只是让我有些讶异的是,你这本地土豪,又是端的国家饭碗,没想到私下里这么接地气。” “那你之前不也请我去路边摊吃烧烤吗,怎么那个时候就没想起来我是本地土豪?”林怀柔直接原话怼了回去,不经让屈谨言语塞。 “咳咳,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故作一本正经,煞有其事,随即这才正色道:“看你的样子应该经常在这里吃饭吧?口味很好?”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有些狐疑的夹了一块回锅肉,味道还算可以,但也说不上有多正宗,便实话实说道:“还可以,算普通吧。” “我只是习惯到这里来,并不是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如是道,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说完便拾起筷子,开动了。 屈谨言便也没在说话,总感觉自住院后到现在,同林怀柔好像变的生分了。他还是他,而她,好似有了一些变化,没有以前跟他在一起那般自在了。 他将这一切都归根于先前在医院里那番不愉快的会话,殊不知,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事情。 夜渐渐擦黑,这一天看似还是和往常一样平凡,不过当有着四五人手持砍刀突然一把将饭店的玻璃门推开,整个饭店里的气氛陡然激烈了起来。 “小心。” 屈谨言正对着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那般人进了饭店竟直接向着他们这桌冲来,气势汹汹,举起手中的大砍刀,便朝着林怀柔的背砍去。 眼疾手快,他当即起身,拿起脚边的铁板凳就向着当前一人摔去。那人还是有两下子的,反应也不慢,当即挥着大砍刀直接迎上了铁板凳,牙一咬,竟直接劈飞了凳子。 只是还不待他得意,已经反应过来的林怀柔,一脚就踹上了他的胸口,顿时整个人飞出砸落在桌子上。 这个时候屈谨言手持铁板凳,直接迎上了后面四人,丝毫不惧对方人多。同时也让人知道,板凳有时候用好了,完全不输大砍刀,上去就是一顿猛砸,还特么可以当盾牌用。 只不一会间,随着一人狼狈的被踢飞砸在了饭店的玻璃门上,哪怕厚重的防盗玻璃都不经应声破碎,滚落在了街边,原本气势汹汹的砍刀一伙,都已经栽倒在了地上。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行凶。”此时林怀柔已经拿出了随身带的配枪,指着其中一名在地的凶手道。 “哼,没什么好说的,要想你死的人岂是我们,这些年你林队长得罪的人,自己都数不过来吧。” 屈谨言震惊,实在没想到林怀柔这刑警做的已经危险到了这个地步,竟然已经到了公开砍杀警务人员的份上了,这得要多大的仇?实在是胆大包天。 就在这时,他突然面露骇然之色,在那马路对面,赫然有着一辆黑色轿车。此时车窗打开,其中副驾驶的座位上有着一人手持一柄手枪,正对着饭店里头。 心陡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这一刻尤为的凶险,刀枪无眼,那可是杀人的利器。 “小心!” 第172章她的故事 “小心!” 仓促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屈谨言一把将林怀柔扑倒。几乎是下一刻,“砰”的一声,枪声响起,仅仅是擦着两人的头上而过,要是慢上一丁点,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局面了。 “砰砰砰......” 接连又是三声响起,直到远方隐隐传来警笛声,枪声这才停止。 当屈谨言和林怀柔回头看去时,一众持刀砍人的团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消失的一干二净。 庆幸的是饭店没几个人,这帮歹徒也没有刻意去伤害无关人员,因此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只是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吓着了,空气中隐隐有一股尿骚味。 “你没事吧?”见屈谨言面色有些难看,林怀柔第一时间关切问道。 “没事,只是牵动了旧伤,有些疼罢了。”他强挤出一抹笑容,其实在衣服下,之前的刀伤口处,又溢出了一丝鲜血。 很不凑巧,屈谨言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体恤,那抹殷红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裳,格外的刺眼。 “还说没事,都流血了。”说着,心急之下,直接用手掀起了他的衣服下摆,顿时伤口暴露了出来。 缝针的伤疤清晰可见,很长,有些狰狞,此时染了红色,看去更是让人觉得心疼。 “就是伤口裂开了一些,不碍事的。”他毫不在意。 然而,林怀柔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口直心快之下就是有些悔恨着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跟漪灵交代?” 语气中有些责怪,但并不是对屈谨言的,而是她自己。 不多时,警笛声大响,饭店门口的街道上停了好几辆警车,一队队手持枪械的警察全副武装。 犯罪分子显然是跑了,以柳建鲜为首的警务人员当看见饭店里头的林怀柔时,赶忙上前询问道:“林队,你怎么在这里,没伤着吧?” 对此,林怀柔似若未闻,就是指挥道:“快,派人赶快将他送到医院就诊,同时把店里的监控拷贝一份回去,一定要彻查这件事。” “我不要去医院。”屈谨言张口就道。 开玩笑,我这刚出来的,又因为这点事进去了,要是让高漪灵知道,一时半会估计都出不来了。 没办法,最后在屈谨言的坚持下,医院是没去成,直接被林怀柔带去了市局里简单进行了包扎处理。 在医护人员的处理下,屈谨言整个腰部都围了整圈白纱布,这一过程都在林怀柔的注视下进行。不过在屈谨言穿上衣服后,那白色体恤上的鲜红,还是深深的刺激着她,心中莫名的难受。 她沉默着,和屈谨言出了医务室,这个过程一直都沉着脸。虽说她平时也这般淡漠不苟言笑,但现在的林怀柔,给他的感觉,又好像有点不一样,有种山雨愈来的沉闷感。 “以后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参合了,也最好不要跟我走的太近。今天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劝你不要跟我扯上关系,不然你会很危险。 谢谢之前你对我的帮助,从今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你继续过你的安逸日子吧,就此别过。” 她的声音很平静,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狭长的眼眸并没有去看身边的人,侧着身子,自说自话道。 “就因为今天这事情,怕连累我?”屈谨言也出奇的正色。不知怎的,林怀柔这话一说出来,他心里莫名的难受,很不舒服。 其实这番话林怀柔犹豫了很久,先前高漪灵找上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只是自医院之后,屈谨言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也没有见她,以为那之后两人就已经有了隔阂,已经不复从前,也或许不再见了吧。 然而,就在今天,那个对着她挥手微笑的男子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本该为此而感到烦恼的,但奈何心中的欣喜却出卖了她,以至于许久没有露出笑容的她,再次为其展颜。 面对他一如既往的笑容,她狠不下心去摧毁这一切。直到因为她,他身陷这危险当中,这才让的她暗自下定了决心。 或许高漪灵说的没错,她是危险的,跟她走的太近,也终会遭难、受伤、甚至死去! “不要再说了,总之......以后你我还是不要再见了,我的事情也跟你无关,就当从来没有认识林怀柔这个人吧!” 市警局,医务室门口的走廊上,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失魂落魄,而那道高挑的美丽身影,此时早已经不在,显得是那么的落寞。 而在走廊的转角处,她冷峻的面庞此时湿了眼眶,两行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她若无其事,好似哭的不是她,而是别人,是那么的倔强。 她继续走着,离那道身影越来越远,远的不单是人的距离,同时还有两颗愈来愈远的心,从炽热,逐渐到冰冷。 “还没缓过来吗,屈先生?” 柳建鲜送屈谨言回的家,本来林怀柔是吩咐一个小警员的,却被他主动揽过了这个活。 屈谨言坐在后面,一直都看着窗外,似是没有听见。 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张有些呆滞的脸,他不经失笑,继而道:“之前在走廊上我都听见了,不就是吵架了吗,别往心里去。” “这恋爱嘛,脸皮就要厚一点,主动一些,可别因为一点小争执就放不下脸面,然后就不了了之,也不去和解,这最好亏的是谁?还是你。 全国上下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你这一放手,那可是便宜了千千万万的男性同胞,而且还是林队这样的好女孩,亏大发了我跟你讲。” 屈谨言知道这位警官在试图调解他的心情,便也顺了他的意,没多解释,有些苦涩的笑道:“照你这么说,我感觉瞬间亏了一个多亿啊。” 其实他此刻的状态,更多的是因为朋友上的关系,就好像两个很要好的朋友突然因为一些小事吵的不可开交,而为此感到心烦意乱。 柳建鲜笑了笑,见效果达到,便也没在继续开玩笑,转而平静着道:“我在警局整整十五年了,记得林队当时警校毕业加入刑警大队这个大家庭,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你见识过以前的怀柔丫头,你就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突然会转变人格的人存在,完全判若两人,不是改变,而是换了一个人。” 不知不觉,柳建鲜也没注意到自己突然改了口,一句怀柔丫头脱口而出。 “换了一个人?她以前不这样吗?”听他说到林怀柔以前的事情,屈谨言不经来了兴趣。 “那简直是太不一样了,以前的怀柔丫头是怎么样的?调皮捣蛋,跟个多动症似的,常常还违纪,话还多,很烦人的。总之很活泼,性格大大咧咧的,开得起玩笑,从不往心里去,是我们整个刑警大队的开心果。” 顺着他的话,屈谨言瞬间脑部出了林怀柔很没气度的大笑模样,不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怎么都无法跟那张古井无波的厌世脸联系起来。 “怎么,不信?”屈谨言摇头的一幕,柳建鲜正好通过后视镜被他看见了,便出声道。 “不是不信,而是你说的跟她本人实在差异太大,不真实,一时间难以接受。” 柳建鲜点头:“也是,要不是我看着她一路过来的,换谁估计都不信。” “那照你这么说,她又是因为什么,突然间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呢?” “那我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柳建鲜突然打了一个预防针。 “这跟我有关系吗?你说便是,我气度没那么小。” 闻言,柳建鲜面上是噙着淡淡笑意的,不过随即便转而肃穆了起来:“其实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怀柔丫头刚进警局的时候,便是他带的她,日常任务怀柔都是跟着他出警,算是她工作上的前辈吧。两个人形影不离,而且年龄差距又不大,久而久之,虽没有确定关系,但无形中大家都知道两人彼此有了情愫,水到渠成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顿了会,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又道:“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在一次案件中,他因公殉职。自那之后,怀柔丫头长达半年都没有缓过来,一直都在家里,将自己锁在昏暗的房间中。后来,当她穿着警服出现在大家眼里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怀柔丫头,而是不苟言笑,嫉恶如仇的林警官了。” 屈谨言沉默,实在没想到林怀柔还有这么一段过去,实在让人可歌可泣。 只见他又忍不住道:“其实对于当年那件案子,林队一直都耿耿于怀,闲暇之时都会独自一人查阅资料,企图翻案。这或许是她心里的一个心病,如果没有一个交代,她就永远可能是这个林队,而不是以前的怀柔丫头。” “这么说,当年那件案子时至今日都没有一个结果?” 他神色落寞,身为一名老刑警,不无也为此感到羞愧,但更多的是无奈。 “没有,这件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牵涉颇多,被上面......总之,很难办就是了。”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柳建鲜赶忙改口了,毕竟这系统内部的事,可不能随便跟外人道也。 屈谨言了然,还是知道了这其中的不便与隐晦。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的够多了,时隔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林队笑,而且还是对一个男人。 所以,我是支持你的,放手去追吧,争取把之前的那个怀柔丫头释放出来,她需要的是五彩的世界,而不是单一的灰色!” 第173章灰色的世界 “这是一个没有色彩的世界。一切都是灰色的;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只有无尽的悲凉和死寂。我,置身于这个世界,想逃离,却无路可逃。” 柳建鲜的话,让的屈谨言想起了很多年前看的一本书,里面就有这么一句话。当时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觉得过于夸张了一些,至少在他看来,生活有时候虽不尽人意,但也同样五颜六色充满希望。 只是,就在今天,切实知道了林怀柔的事情后,这句话不无让他深思。或许有些事情,它并没有发生在你身边,你会觉得它太过遥远,显得不真实,但你并不能否认它,只是你个人不能体会罢了。 “实不相瞒,我曾经也是一名刑警,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实说,有些颠覆我的认知。” 柳建鲜不经苦笑,就好像是遭到了同行业务上的质疑,不过他也确实无话可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像这些犯罪份子公然对警务人员展开报复,是不是感觉挺匪夷所思的?” “难道不是吗?起码之前我是闻所未闻。”屈谨言反问道,同时也提高了对刑警这块高危的认知。 “像天州市这样的大都市,繁华之下,那等利益也是巨大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为了利益,抱有侥幸心里的,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因此天州市的警务工作,也是不同而语的,是比较艰险且繁重的。” 确实,就算柳建鲜不说,屈谨言也知道这点。 天州市的水有多深,单是看烈火堂和聚义帮就知道了,而且这样的存在不止两个,足足有着四股地下势力。它们与商界,甚至与政界都有着一定的关系,不可谓错综复杂。 再对比老家那种四线城市,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是一个量级,警务工作那是相当的安逸,一年到头也没几件大事。 “照你这么说,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近两年来,针对林队这样的报复,已经不止这一起了,但都没有得手。曾经,上面的领导顾虑到她的安危,有意将林队调去较为安全的警务部门,而且还是升任,但是她拒绝了。这在别人眼里做梦都可以笑出声的好事,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表明了自己坚决的态度。” 柳建鲜的话不假,以林怀柔现在的淡漠性子,对这些功名利益确实不屑一顾,做出这些不常理的事情,也不奇怪。 只见屈谨言继而又问道:“那为什么这些人会针对她,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也要对她出手?” 闻言,柳建鲜叹了口气,有些惆怅道:“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七情六欲,有感情有思想。这些犯罪分子同样也是,其中不泛重情重义之人,但却不分过错。对林队出手的,也基本上是这些人,所为自是为了之前那些被林队抓获判了死刑,甚至被当场击毙的一些罪犯。” 这林怀柔到底抓了多少人啊?拉了这么多的仇恨。 也难怪,当初在海边自己夺过她的枪,指着她的时候,她会说出那般话。之前还为此说她神经病来着,现在看来,可笑的是他,对她一无所知。 “是这里吗?” 经过漫长的对话,警车开到了屈谨言所在的居民楼楼下。 “恩,是的。” “原来你住在这里,可真是巧的出奇。”看着不远处的海边,柳建鲜若有所思着道。 屈谨言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便是不解道:“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柳建鲜只是摇了摇头,并不作答,过了片刻才收拾了沉重的心情,说道:“好了,人我已经安全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屈谨言继而又客气了一番,待柳建鲜绝尘而去时,不经也抬头向着远处那片海岸看去。 记得他与林怀柔第一次相见时,就是他带高漪灵刚来天州市没多久。那道身影时常出没在海边,独自一人迎着夕阳,望着海面沉思,喝着啤酒,好似一直都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正如柳建鲜说的那样,是灰色的。 今天柳建鲜的这番话,无疑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挺了解林怀柔的为人了,毕竟也认识了两年,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不过是他的以为! 又接连休息了几天,这天一早,阔别公司近两个月的屈谨言,终是如往常一样,坐地铁上班去了。 起先屈谨言请假回老家的事情就已经人尽皆知了,可一个月后,人还是没来,就不经让一众公司职员怀疑了。这老家是有什么宝贝不成,回家办什么事要得了这么长时间? 随后,公司又流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咱们的这位总经理意外受伤住院了。绝不是空穴来风,也唯有这样,才能说明眼下的情况。 于是乎,公司里顿时有人动了心思,可奈何没人知道这位总经理的住院地址,不然指不定病房的门槛都得被踏破。 “恭喜恭喜,总经理您老人家重回宝座,小的可真是望穿秋水,等的花儿都谢了。” 一进总经理办公室,林柯神态就不无有些夸张,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热茶恭敬奉上。 “总经理您喝茶。” 屈谨言不经被其的姿态逗乐,失笑道:“嘿,我发现你这丫头变化很大啊,这好的不学,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有点让我刮目相看啊。” “哪里,这都是总经理您教的好。” “我什么时候教你拍马屁了?我看你是屁股痒了,过来,让我再教教你怎么拍马屁。”屈谨言今天心情不错,便也和林柯多开了几句玩笑。 林柯轻啐一声,也些不快道:“你才是马呢。” “林柯。” “哒哒哒”,随着响亮的高跟声响起,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响起了赫云溪的声音。 当听见里头的说话声,便走了进去,赫然看见了屈谨言坐在办公室里。 四目相对,屈谨言和赫云溪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林柯适时的出声道:“赫副总,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既然他来了,公司上的事务你就跟他交接一下。” 并没有往常那种仇人见面,剑拔弩张的**味,赫云溪一脸平静,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没再看屈谨言一眼。 “她......这是怎么了?感觉不对啊,吃温柔药了?” 赫云溪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换作以前,估计早就对他冷嘲热讽一波了,但现在不怼他了,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了,这算不算是放贱? 林柯双手一摊,颇有些无奈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赫副总这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罢了,这样总归是好的,省的一天到晚不让人不省心,戳他的脊梁骨,就算无伤大雅,也烦人不是。 不过这样子的赫云溪,倒也有些女人味...... 第174章面试 “对了,林柯,欣欣街道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这事是答应过安若的,先前跟赫隆商议过,并且在董事会议上就此事特别做出过规划。可这么长时间没接触公司的事务,具体有没有实施他还是有些不清不楚,要是没有结果,那可就尴尬了。 “按照你之前的规划,正有条不紊的施工中,没有什么问题。”瞬间回归到了秘书的角色中,没迟疑,林柯便是回道,这些事情她还是心里有数的,早已经不是刚来啥都不懂的实习生了。 “那就好。” 屈谨言松了口气,旋即又没头没脑的问道:“还有,我这总经理的专属司机一直还都空缺着吧?” 闻言,林柯不由得有些狐疑:“是啊,这不是您的意思吗,说不需要司机,人事那边便就没给您安排了。” “恩,给你个任务,打这个电话,不论你用什么方法,下午两点让人直接过来我办公室面试。”说着,屈谨言抽出一张纸来,写了一串号码,若无其事着道。 “这......” 林柯迟疑,不经有些傻眼,人家都没投简历,哪有主动去找别人来面试的,就知道人家有意向?这显然并不合常理。 “怎么?不好办?”见她半天没有动静,屈谨言继而又出声道。 “也不是,就是感觉这样有些不妥,人家要是不愿意呢?” “你这是在怀疑我?” “好吧......” 林柯只能屈服于屈谨言的淫威之下,反正该说的也说了,但愿这位总经理住院时没伤了脑子吧。 屈谨言住院这段时间安若也没闲着,孤儿院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屈谨言确实也没骗她,不但没拆不说,还连带着给蒲公英孤儿院给翻新了,增加了不少设施。 不过新的烦恼也接踵而至,虽说在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赚了不少钱,但照孤儿院这般开销,只出不进的话,也迟早有一天会被掏空的,根本就顶不了多长时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道理安若还是知道的。因此,这些日子里,她一直为找一份好工作而烦恼着。 可在天州市这样的大都市,大专生出门左转,本科生麻烦请排队,研究生硕士生请稍等,博士请坐的年代,要找一份好的工作,学历尤为重要。 安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别说大专往上了,九年义务教育证书都没有,铁定没戏啊。就连去当保安人家都嫌弃,谁会招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啊,这不是搞笑嘛。 她每天得空就会去街上看看招聘信息,不过每次又因为上面的招聘要求望而却步,就连打个电话询问一声的勇气都没有。要是让人知道,堂堂赤蛇,威慑海内外的恐怖存在,面对一个招聘广告,就连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 这天上午,如往常一样,安若已经先着手准备中午饭的食材了,不过在她忙碌间,手机却响了。 接听,对面响起了礼貌的女子声音。 “您好,请问您现在方便吗?”林柯此时内心是崩溃的,这该死的总经理,姓啥名谁都没说,就连性别也没提起,就让她打了这么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小姐,是这样的,我是鑫隆集团人事部门的职员。我司收到您投递的简历,觉得您很符合我司的招聘要求,现特邀您今天下午两点,来我司面试。详细地址我一会会发送到您的手机上,如有疑问,可致电这个号码。”为了完成屈谨言交代的任务,林柯也是拿出了毕生的演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面试?我有投过简历吗?安若顿感奇怪,但也没有将心中的疑问说出。 眼下有个这么好的机会,而且还是别人主动打的电话,虽有些不解,但也不失一个机会啊。 当下就是回道:“好的,下午两点我一定准时过去。” 电话对面的林柯一怔,万万没想到这么简单,对面居然啥都不问就答应了,就不怕是陷阱? 下午两点,林柯亲自到楼下集团大厅候着,过往的职员纷纷侧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位总经理秘书亲自接待呢? 离两点足足过去了十分钟,林柯不经有些焦急的看了眼时间,自己不会让人给放鸽子了吧? 她这般想着,就愈要摸出手机打电话询问一下,也就在这个时候,公司大厅门口,突然响起了吵闹声。 “放我进去,我真是来面试的。” “就你?”保安看了眼女子身上有些掉色的衣服,鄙夷之色不加掩饰。 “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女人的份上,我早就不客气了。还想骗我们,你那招聘短信明显就不对,我还从来没看见人事会发那样格式的招聘信息。” “我奉劝你,赶紧离开,这里不是谁都可以乱进的,别打搅我们工作。”保安有些不耐烦着道,一行几人便就要将女子往外面赶。 “等等。” 陡然,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身得体职业装的林柯,迈着高跟鞋出现在门口。 保安自是认得林柯的,这位可是集团总经理身边的人物,据说还跟那位高高在上的总经理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论是何种关系,都不是他们一群保安所能比的。 “原来是林秘书啊,您有什么指示吗?” 林柯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径直来到了女子的身边,一边打量她的同时,出声问道:“你是上午应约来面试的那位?” 安若有些狐疑,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她,便将手机的短信拿给林柯看了看:“就是这个,叫我过来面试的。” “对对对,没错,就是它。” 一旁的保安傻眼了,这招聘信息是真的?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啊,而且还是总经理秘书亲自下来迎接,这是面的什么神仙岗位? 只见林柯欣喜道:“我是总经理秘书,你可以叫我林秘书。” “总经理秘书?鑫隆集团......”安若若有所思,随即想到什么的她,张口就道:“你是屈谨言的秘书?” “放肆,总经理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一旁的保安当即呵斥出声,在总经理秘书面前维护总经理,总归是没错的,搞不好能传到那位的耳里,还不留下一个好印象。 然而,林柯当即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那名保安,好不实趣。 这名女子明显是认识屈谨言的,而且搞不好还关系匪浅,单从她提屈谨言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了,绝不是那种装大尾巴狼的人。 “是的,总经理请您去办公室一叙,特地叫我来接您的。”林柯客气着道。 “他出院了?为什么不自己打我电话?” 安若无意之言,顿时让的一众保安如坠冰窖,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们干了什么?对一个总经理熟知的人出言不逊,恶语相向,要是她一个不满,往总经理那一提,还不分分钟就滚蛋?没看见人家总经理秘书都客客气气的吗,跟别提他们了。 第175章求求你做个人吧 经过一些小插曲,在林柯的带领下,进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总经理办公室。 看见安若,屈谨言就不经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不待林柯汇报,就是抢先出声道:“林柯,给这位面试者倒杯凉茶。” “好的,总经理。” 屈谨言的热情超出林柯的想象,不经对这名身着朴素的女子感到好奇,莫非是总经理的远房表妹? “这位面试者请坐,别拘谨。”待林柯关门退去,屈谨言伸手示意,目露玩味道。 安若有些无语的白了一眼屈谨言,起先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在看见屈谨言后,便荡然无存了。 “什么时候出院的?也不说声。” “小事,可不敢打搅你这大忙人。”屈谨言笑着道。 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凝重道:“自那以后,他们有没有再去找过你的麻烦?” 安若思索了会,好似在回忆,片刻后摇头:“没有。” “那还真就有些奇怪了......”屈谨言若有所思,看着近在眼前的安若欲言又止。 以那天的情况来看,那王天不惜与穆重对峙,毫不让步,所为便是为了安若,可见其对她的重视。但就是这样的前提下,事后居然对安若不管不顾,就像遗忘了一样,这不无有些奇怪。 那天晚上,顾忌那罗刹的面子,放安若离开也说的过去,但这并不代表聚义帮怕烈火堂,双方暗地里的触碰肯定不会少。同样的,暗地里聚义帮也完全可以对安若出手,仅凭烈火堂的面子做不到让他们善罢甘休。 对此,安若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其实真正给王天杀她的机会,也不过当晚,只要让她离开了,那么事情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估计自那之后,王天过的应该并不算好,心里始终会记挂着她。当然这种记挂不是杀意,而是忧虑。安若完全可以通过以前军部的关系,第一时间将王天消息通报上去,这样的话,事后等待王天的,他本人则在清楚不过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担心自己的处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寻死路的再来找她的麻烦呢? 这些事情,安若自是不会对屈谨言说的,即便他一直都对她的身份感到好奇。 “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是个法制社会,多少也会顾忌一些。” 闻言,屈谨言目露异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作罢相信了她的话,总之是没有说话。 “说吧,今天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适时的,安若转移了话题,被屈谨言一个劲的审视,那种感觉实在不是很好。 她的举动似在意料之中,屈谨言含笑,就是身心一轻的往椅子上一靠,惬意道:“林柯没跟你说吗,况且刚才我也提起过的好吧。” 安若一脸不可置信,当即有些迟疑道:“真叫我来面试的?” 旋即只见她极为果断着道:“事先说明,我可没有学历的。” 屈谨言失笑,就是调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面试,上来就说自己短处的。” 安若没有理会他的话,一脸正色:“我知道你是想帮助我,给我一份稳定的工作,这对于你来说,确实也很容易。” 接着她声音一顿,面色还是那般坚毅:“但是,我不能接受你这样的好意。工作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哪怕是搬砖,赚的少,但起码心里踏实,是自己劳动换来的,而不是靠关系拿着......” “等等......”屈谨言当即笑着打断了安若的话,不经觉得她认真的模样有些可爱。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又没有叫你去坐办公室,这不是浪费了吗?专业的人才当然要用到刀尖上。” “刀尖上?”安若狐疑道,莫不是杀人?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么严肃干嘛,你可别想歪了。” 屈谨言也不卖关子了,便直接了当道:“我这缺个司机兼保镖,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知道的,因为你的事情,我可是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人,找你嘛,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了,除你之外,我可不知道谁能比你更厉害了。” 安若将信将疑,屈谨言的后面可是有着那烈火堂,王天应该不至于为了他而不惜得罪穆重,很可能会因此点燃了导火线。当然,也不排除暗地里动手的可能。 “真的?” “不然呢?车会开的吧?” “坦克飞机也会。”不假思索,安若极为认真道。 屈谨言:“......” “开飞机的价钱我可给不了你,工资就给你开三万,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上班。” 安若眉头一皱,便是忍不住出声:“三万......” 以安若的能力,老实说这三万确实是算少了,但他屈谨言又不是老板,也不能太过分不是。 以为她嫌少了,便又商量着问道:“那就给你五万吧,你看怎么样?” “不不不”,安若赶忙摆手,这些天想着找工作,自然也关注了天州市各行各业的大体薪资。在天州市,寻常大公司的白领,或从事技术工作的人员,大多都是一万到两万不等。 屈谨言上来就给她三万,而且岗位不过是一名司机,这绝对是不符合行情的。 “三万是不是太多了?不过开个车,哪能要这么多。” 屈谨言不以为意,眼珠子一转,便是笑道:“你知道刚才送你上来那个丫头的薪水是多少吗?” 安若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她跟着我也不过大半年时间,现在的薪资就你这个数,她平时也不过帮着处理一些小事情。相对于你,她可要轻松的多了,你不但要做专职司机,还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所以,绝对当得起这份工资。” 这话要是让林柯听见了,还不得破口大骂?三万?去你大爷的,你给我开的?也不过是正常薪资,一万出头,不过这对于林柯来说,还是很满足了。 同样的,要是让海内外那些知晓赤蛇大名的人,知道堂堂赤蛇被人一顿忽悠,仅开价三万就给拿下了,啥也别说了,老子出三千万,不,三个亿,而且还是月薪。 知道真相后的王天,更是已经哭晕在厕所,并且骂了句:“MMP......” 只见屈谨言接着又颇为神秘的补了一句:“别以为这三万那么好拿,可不单单是开个车那么简单,还有其它的事要做的......” 这是人话?求求你做个人吧!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176章我有最强美女保镖 天州市,西城区,望阳路,此时不过早上八九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 不同以往的是,好似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干等公交车的民众,突闻一阵警笛声响起,很是急促。由远而近,很快便进入了视线,一辆辆警车呼啸而去,那等声势完全不弱于港片里的大场面。 这一幕不由得引起了民众的注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的这么多警车? 城市绿岛,是天州市西城区较为有名的小区,但凡能住这里的,基本上是可以贴上有钱人的标签了。 当林怀柔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小区都被封锁了。 瞧见这位林队长,当即便有着一名警察迎了上去:“林队,你来了。” 林怀柔淡漠点头,一边走一边问道:“案情怎么样?给我详细说说。” 警员跟随她的步伐,侧耳说道:“死者是一名建材商人,叫李**,四十五岁,于今早其妻子发现,这才报的警。” “死因是什么?” “法医初步判断是毒杀,并在其背后发现了一根细针。” “细针?”林怀柔眉头一皱。 “是的,很短,不超过两厘米,整体也很细,如果放在桌子上,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林怀柔沉思,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行凶手法。 一路畅通无阻,c栋,606室,这便是死者的家了,也是案发地点。 “林队” “林队” “林队” ...... 林怀柔的到来,一众警员都是出声,她微微点头,便走了进去。 “老柳。” 并不意外,看见来者,柳建鲜一脸凝重的将几张照片递给林怀柔,就是叹气道:“你看看吧,这个案子不好办呐,凶手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简直是滴水不漏。” 照片是死者事发的模样,嘴唇发黑,面部僵硬,好似还在床上睡觉。 “具其妻子所述,昨天晚上死者回来还好好的,没有一点事,但早上一起来,就这样了。” “随后我们检查了死者的尸体,在其背部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孔,并且还伴随着一根银针。”说着,柳建鲜就拿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 透明袋中,正如之前那名警员所说,有着一根极为细微的银针,倘若不仔细看,根本很难察觉到。 接过袋子,端详了一会,林怀柔便是问道:“既然是毒杀,那又是中的什么毒,化验报告出来了吗?” “化验科的兄弟很给力,通过死者的症状,当场就断定了这是海外那边较为有名的睡美人。” “睡美人?” 柳建鲜郑重点头:“是的,名声在外,哪怕是在国内,网上随便一搜也能搜到。这种毒的效果有些独特,中毒者不会感到任何不适,但只要身体一进入睡眠状态,毒素就会迅速蔓延,死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知觉的被毒杀,故此才被称为睡美人。” “明白,那案件有没有初步进展?”林怀柔一丝不苟。 柳建鲜苦笑,继而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除了这根银针外,基本上是一无所获,小区的监控都仔细看过了,昨天一整天也没有嫌疑人进出。 行凶的人完全可以不在小区内,很可能是在进小区里时就已经被人不知不觉的被人得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搜查的范围就太广了,一时半会估计也没有结果了,天知道凶手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动的手。” “嘭。” 声音落下,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所有的警员皆是闻声看去,赫然看见林怀柔铁青着脸,一拳砸在了门上,阴沉的可怕。 赶忙收回了目光,一众警员战战兢兢的继续忙活着,生怕触了霉头。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起命案了,前两件案子现在都还没有线索,现在又来了个这样的,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她色厉内荏,满是愤慨。 其实真正让她愤怒的不单是这些因素,前几天同屈谨言说出那番话后,这些天她一直都不怎么在状态,整个人心烦意乱的,莫名的烦躁。 加之这一件件的命案,更是让的她烦不胜烦,此时不过到了临界点,将心中的不快发泄出来了而已。 谁说不是,这一个月发生的命案简直是创了历史新高,让人应接不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所有警员怨声哀哉,已经好些天通宵达旦的办案了。 深叹一声,柳建鲜苦逼着脸,颇为无奈道:“哎,加把劲吧,能破一件是一件,不然上头又要指着鼻子骂娘了。” 案子办的好,领导就笑脸相迎,跟菊花似的,比亲兄弟还亲。办不好,骂的你跟一条狗一样,那简直是一无是处。对此,柳建鲜深有体会啊。 下午约莫四点,一辆奥迪车停在了城市绿岛小区门口。 率先下车的是身着黑西装的提拔身影,扎着一个小马尾,精致的鼻梁上托着一个大墨镜,几乎遮挡了她一半的俏脸。 随后,一名年轻男子从后面走出,看了看戴着墨镜女子,就不经戏虐道:“这墨镜一戴,就是不一样,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改变,霸气!” 年轻男子自是屈谨言,至于戴墨镜的就是安若了。 她没好气的摘下了墨镜,要不是屈谨言执意要求的,安若才不会戴这玩意呢。 “你提前下班就为了到这里来?” “有问题吗?反正有林柯在,还有一个免费的赫副总,我在不在意义不大。” “那上车,我直接送你回家,我也好回去替孩子门做饭。”安若一本正经着道。 屈谨言:“......” “你好歹也是老板了,孤儿院不是请了阿姨了吗?你负责发工资就是了,哪还有你什么事。” 还别说,安若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只见屈谨言噙着笑,瞥了眼街对面的小区,就是同安若道:“今天你的工作可还没结束呢,看见了吗?” “这么多警车,而且还被封锁了,通过围观群众的神色以及只言片语,这里应该是出了命案。”她只是瞥了一眼,便得出了结论,而且先前看似在和屈谨言说话,其实注意力早已经地毯式的铺开了。 这番结论不无让屈谨言感到吃惊,再一次对安若的能力有了认知,这到底当的什么兵?这么全面的吗? 安若面色平静,这样的观察力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最基本的基础,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些年她什么样的任务没有执行过?盗取情报、卧底、刺杀、护卫、枪林弹雨的战场更是不在话下。这就需要极高的个人素质,能力都是全方位的,要是连这点观察力都没有,她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看来找你果然是没错,走,进去瞧瞧!” 第177章睡美人 “两位,请止步于此。” 屈谨言带着安若刚一靠近小区大门口,便被负责警戒的警员给拦了下来。 “你好。” 屈谨言先是礼貌问好,旋即才客套道:“这位警官,能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吗?我朋友在这个小区,我是来做客的。” “不好意思,因小区发生了刑侦案件,除小区本住民外,其余人等,都不得进入,还请速速离去。”该警员瞥了一眼屈谨言身边中性打扮的安若后,随即便是不咸不淡着道。 屈谨言知道会这样,本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麻烦人,但似乎也别无他法了。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留了柳建鲜的联系方式,不然别说帮忙了,就连接触案件的机会都没有。 “屈先生?” 就在屈谨言想掏出手机给柳建鲜打电话时,于小区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惊疑声。 来者同样身穿警服,而且给他一种熟悉感,好像之前在那见过。 “嘿,还真是,以为认错了呢。”近时,年轻警员极为热情着道。 “哦,是周警官啊,真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瞥见他胸前的工作证,屈谨言一点也不含糊,当即笑脸相迎,显得很是熟络。 周朋一喜,没想到数月之前匆匆一瞥,这位林队的神秘男友,居然还对他留有印象,不经有些受宠若惊。 “别别别,你叫我小周就可以了。” 屈谨言笑着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装的太过,直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这位认识他的警察到底是谁来着。 “你是来找林队的吧,她上午来过一次,不过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屈谨言愣了一下,谢绝了周朋递过来的烟,这才回归正题,意有所指道:“我不是来找你们林队的,是来找柳队长的,只不过......” “哦。” 周朋会意,虽不知他到这里来为何,但凭他跟林怀柔的关系,倒也不用多虑。 只见他回头跟刚才的警员沟通了几句,便亲自领着他进了小区。 安若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此时看着屈谨言的目光不无有些异色。看这模样,这家伙不但跟那些地下势力的大佬有一定的联系,居然还跟警察有着不浅的关系,实在让人难以琢磨。 有人带路,自然是畅通无阻的,当看到柳建鲜时,他正在案发的房间里,一脸愁容的看着床上,不知所云。 “柳队长,屈先生说有事找你,我给带过来了。” 看见屈谨言,柳建鲜并没有太大的意外,紧锁的眉头当即舒缓了几分,上前便同屈谨言一个照应道:“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积极,不吱一声就来了。” “有柳队长的鼎力支持,我要是不积极一点,岂不是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 两人这一对话,顿时让的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好似不在一个频道上。 相视一笑,柳建鲜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些素材递给了他,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有关案件的发现都在这里了,不过都是些照片,你看看吧。” 其实当知道屈谨言曾经也是一名刑警时,确实是让柳建鲜有些惊讶,不过随后听他说也不过干了半年,便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不曾想,屈谨言竟想着在这上面做文章,说只要帮她破了案子,必定会对他刮目相看,增进两人的关系。 对此,柳建鲜是保持意见的,虽觉得有些可笑,但也没多说什么。先不说他这半吊子的刑警能不能有什么建树,但最起码有这个心啊,付出了行动,保不齐为此林怀柔就冰释前嫌了呢?那就是美事一件啊,柳建鲜自然乐得所见。 故此,他特地给屈谨言发了消息,说了大致的案情,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并没有实体证物,都是些照片,就连那根银针也是。屈谨言倒也没在意,真正有关案情的东西,柳建鲜不可能就这么给一个不相关的人观摩的。 一一看过之后,屈谨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柳建鲜刚想出声说些什么的时候,屈谨言转而将照片给了身边一名西装女子的手里。 “你看看。” 不同屈谨言接过照片看了良久,安若如同翻书一般,随意过了一遍,就将照片还给了屈谨言。 屈谨言瞥了她一眼,虽没有说话,但显然是有询问的安若的意思。 不假思索,好似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安若张口道:“死者是中了睡美人,这种毒药在海外比较有名,无色无味,也不会有丝毫的征兆,但只要一进入休眠状态,就会迅速毒发身亡,杀人于无形。 中毒身亡者,通常都是口吐白沫,唇色乌黑,身体表面都会分泌出黑色的毒素,这一点跟照片上的症状基本都吻合。” “对,说的不错,经过我们化验科的同志确认,得出的结论也是这样。” 柳建鲜震惊了,实在没想到,这个刚才一直被他忽略的女人,竟是有着这般毒辣的眼光与见识,仅仅是看了一眼照片就笃定了,这一点就连专业的法医都是不及。 “这么诡异?那要是不睡呢,会怎么样?”屈谨言出声问道,对于安若能说出这番脱离常人的言语,他并没有感到有多惊讶,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睡,毒素就不会蔓延,也不会发作。要想解除同样也很简单,只要三天不睡觉,体内的毒素就会自动被细胞杀死,但可怕就可怕在中毒者不知道自己是否中毒。” 三天不睡觉就可以平安无事,确实,这样的解毒方法的确不难。网吧一坐,一句“老板上机”,对于年轻人来说,这还是件挺惬意的事情。 柳建鲜再次动容,没想到她居然连解毒的方法都知道,要知道,这一点他之前也问过法医,却都是摇头,没人知晓应对的方法。 不由得,柳建鲜不经对安若另眼相看了起来,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这么见多识广,着实让人惊叹。 “不知这位......” 屈谨言一笑,怎不知他的意思?便非常骚包的答道:“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 末了,又接道:“兼司机和保镖。” 第178章回家 这天下午,屈谨言并没有回去,晚上一同和柳建鲜吃了一个便饭,随行的安若自然也在列。 双方聊了很多,其中多以林怀柔的事情为主。 出了饭店,柳建鲜又急急忙忙的走了,回到车上的安若并没有着急发车,而是突然向后面之人说了一句话。 “原来你对警方的案子这么感兴趣,都是因为一个女人啊。” 屈谨言微微一愣,突然兴起,从后面抓住了她的小马尾,就是笑道:“你可别多想,只是一个交情不错的警察朋友,之前对我有救命之恩,也帮过我不少忙。现在人家公事繁忙,不可开交的,想替她出份力分担一下而已。” 安若陡然一僵,身子紧绷,倒不是有什么危险来临,只因后面那一只手有些顽皮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不过还好,只是稍纵即逝,估计就连屈谨言也不知道,自己这轻轻一碰,就被她给察觉到了。 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安若一踩油门,便是驱车而去。这要是换作以前,被一个异性摸了头发,安若还不打断他的手脚,估计在整个军中,都没人敢这样做。 为了手上的案子,林怀柔已经整整几天都没回家了,困了就在警局眯一下,也不过一会,心念案件的她,就会突然从睡梦中转醒。 这天,她的私人号码打进来了一个电话,只是接听了几句,她就皱着眉头放下了手机,随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和下面的人吩咐了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警局。 市委大院,作为天州市最为肃穆的几处地方,整个天州市起码有着一半的官员都居住在这里。一队队手持枪械的武警轮流巡视着,可见有多么的严谨。 天刚擦黑,市委大院的东门口,林怀柔开着警车,隔着老远就已经引起了一干门卫以及巡逻干警的注意。 一行人当即笔直站立,向着车辆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也不加阻挠,直接开了电子门放行。 轻车熟路,对于这个从小就生活的地方,自是熟悉,哪怕闭着眼都能知道该怎么走。 但是,就是这样,今天她的步伐却并不快,而且隐隐有些迷茫,好似不知道该怎么走,看着前方的道路有些犹豫,时而如平常那般大步流星,时而又慢条斯理。 市委大院,居中的一栋楼房里,林怀柔还是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门。 室内并不奢华,中规中矩,整体给人的感觉有些古色古香,墙上挂着苍劲有力的字画,红木家具,以及那些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的瓷器,无不是在述说着什么。 “爸。” 一开门,林怀柔就听见了厨房里的动静,看着那道正在厨房忙碌的灰白背影,就不经颤声唤道。 闻言,林国笑一边铲着锅里正在烧的菜,回头便对林怀柔报以慈祥的笑容,还是如往常那般关怀:“今天回来了啊,先洗手休息一下,等一下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一会咱们就开饭。” 今年已经六十多的林国笑有一儿一女,大的如今已年近四十,曾任天州市公安局长,现在更是已经名列副市长,是天州市最为年轻的副市长。 其实这在外面已经是一件很值得称赞的事情了,未满四十,便已经是副市长了,而且还是在天州市这样的直辖市,更是不言而语,仕途一片大好,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但就是这样,林国笑总是会将失望、不成器的字眼挂在嘴边,时常给这位身居高位的儿子眼色看。 林怀柔跟哥哥林霄足足差了一轮还要多,对林国笑来说,算是晚来得女。因此,相对于儿子,林国笑对这个宝贝女儿,那可是天差地别,宠爱有加,从没有严厉过半分,更别说打骂了。 “恩。”她目光有些恍惚,在与林国笑短暂的交织后,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开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后,躺在沙发上,林怀柔眼睛刚要渐渐闭上,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便让警觉的她再次清明了起来。 林霄个子很高,足足有着一米八往上,理着一头精神的短发,加上他那消瘦的面庞,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大叔级人物。 他蹑手蹑脚的换了鞋,夹着腋下的公文包瞧了瞧厨房的位置,就跟做贼似的,踮起脚尖向客厅走去,这番模样,哪有半点高官该有的威严和架子? 不过当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林怀柔时,就不经浮现出一抹笑容,一点也不意外。 “老头子说你没有?”他尽量压低着声音,同林怀柔问道。 “哟,这不是大领导吗,你终于是舍得上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还要在车上再坐半个小时才舍得上来呢。” 不待林怀柔作声,此时后面突然响起了林国笑明显不快的声音。 林霄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在车上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天,这老林啊,脾气一天不如一天,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林怀柔。一连好些天都没回家,老林爱女心切,担心归担心,知道她忙,也不敢打电话打搅她,但耐不住为此影响了心情啊! 这不,天天给他脸色看,林霄那是叫苦不迭啊。 为此,昨天他特地找了一个公务繁忙的理由,硬是没敢回家,在外面应付了一晚,还喝了点小酒为自己的睿智庆祝了一番。 可不曾想,一大早,还没上班,老林的电话就打到了他手里。 “行!忙,都忙,以后你小子就不要给我回来了!” 林霄汗颜,一阵头大,看来今天晚上又免不了一顿狗血淋头了。不过,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解铃当然还需系铃人,自己这位妹妹可不失一个好的盾牌,也知道老林对她疼爱有加,在家里有着超然的地位,断然是不会乱来的。 就因为这样,他今天才打电话给林怀柔,让她回家一趟,说老爷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才有了以上的事情。 “哪里,在您面前,我还差得远呢,这天州市无论是谁,看见您老,还不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林老啊。” 林霄强作镇定,虽语气听着有些恭维,但话里行间,却并没有半点夸大之意。 面前这个不显山露水的老人时至今日虽已经退休,但在天州市,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不管近年来天州市的领导班子怎么变更,但只要是有点影响力的领导调任过来,都会第一时间来拜访他林国笑。 早在上个世纪,改革开放期间,林国笑就已经是天州市的一把手了,而且,这个时间出奇的长,整整有着三十年之久。在他任命期间,天州市有了质的飞跃,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走在前列,为全国人民做了一个标榜,经济飞速发展,在退位之际,天州市已然名列国际,让全世界都看见了华夏的崛起。 可以说,天州市能有今天这般,林国笑是功不可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现如今华夏第一领导人,当初也同他搭过班子,对林老更是推崇至极,并且特地请他去首都给领导干部做过演讲,而且还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可见领导对其的看重。 试问,有着这样传奇色彩的林国笑,谁还不得客客气气? 第179章家宴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包放好,洗手赶紧坐过来吃饭,就你这样子,坐在那个位置,我都为人民感到不值。” “怀柔,过来吧,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菜,啤酒冰箱也有,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就不要回警局了。” 林国笑完全是两张不同的嘴脸,不经让林霄怀疑人生,我特么是不是捡的?都说重男轻女,怎么在我身上一丁点都感受不到? 不过当看见提前冰好的啤酒,以及那一道道都是小妹平时比较喜欢的菜肴时,不经暗自心惊。姜还是老的辣啊,老家伙看来早已经预料到了,简直将他吃的死死的,知子莫若父,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早年林母因为身体的缘故,在产下林怀柔后,不久就撒手离去了,如今一家就剩三口。 林国笑父子俩,在饭桌上都好一口白酒,今天一家三口团聚,老头子心情大好的,更是少不了要多抿几杯。 一杯下肚,足足有48°的白酒,顿时点燃了味蕾,好不刺激。林霄很是识时务的替老林满上了一杯,一脸殷勤,期盼着老头子以后给他一点面子,不要总是臭小子,龟儿子的叫,怎么说他也是常委副市长,面子还是要一些的。 “这一晃啊,这一年又过了大半,再过几个月啊,就又要过年了!”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坐在主位上的林国笑突然感叹着道,本就上了年纪,此时眉头一皱,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林霄和林怀柔知道,老狐狸这般铺垫,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了,都不作声,等着他发言。 果不其然,说完,林国笑便拾起了杯子,愈要喝下。不过下一刻,他又放下了酒杯,恨铁不成钢着道:“你看看你,都快四十的人了,整天说忙、忙,娶个老婆这么多年没孩子不说,年初还不声不响的把婚给离了,老林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我说老林,这感情上的事情勉强也没用不是,该果断就果断,一了百了。再说了,现在时代不同了,离婚的人海了去了,有什么觉得好丢脸的。”他悻悻然道。 对于这段感情,林霄还是很在意的,不然放在平时,老头子说话他是断然不会顶嘴,听着就是了。但今天,因为这件事,他说话了。 “现在知道果断了?当初没结婚之前,你又是什么德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要知道,你不是大众,肩负着人民,婚姻大事岂非儿戏?说离就离,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不成熟,草率,政治觉悟低!这样的人能担任重担吗?” 林霄不语,老林说的不错,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添上了政治标签,注定不会和谐美满,充斥了太多利益,也知道自己就这样离婚有些不妥,会落人口实,影响仕途。 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哎,你看看你们兄妹俩,特别是你这个做哥哥的,简直是一塌糊涂。我看啊,咱们老林家也就这样了,我也不指望你了,绝后算了。” 他恨铁不成钢着道,继而又兔死狐悲:“只是我这心里面难受啊,愧对林家列祖列宗,对不起你们故去的妈,没打理好这个家,才导致你们兄妹俩如今都形单影只。” 这顿家宴,怎么说呢,有人吃的愉快,也有人吃的闹心。没过一个小时,便结束了,饭后林霄叫着林怀柔以散步为由,拉着她赶忙出了家门。 市委大院的幽径小道上,两人并排走着,没有往常的那种雷厉风行,当卸下肩膀上的职责,他们也可以很惬意。 “这么急急忙忙的把我叫回来,就为了让我给你抗雷?” 林霄失笑,“不然呢?老林可不会说你,即便是说,也只是拿我当那只鸡,以儆效尤。” 正如林霄所说,林国笑虽没有直接说她,但装模做样批评林霄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侧面警醒她? 这些年来,夫女俩的交流并不多,特别是三年前,发生那样的事情后,她性情大变,林夫怕她伤心,虽担心她的个人问题,却从来没有正面跟她提起过,都是像今天这般,不痛不痒的吹着耳边风。 “说说吧,跟嫂子离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有没有想她?”林怀柔知道林国笑的意思,但显然有些抗拒,并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都离婚了,还想什么。”并没有上位者的那种不怒而威,他洒然一笑,看似很随意着道。 “你其实很爱她的吧!”她瞥了一眼林霄,止住了步伐,满脸的认真。 林霄一怔,继而撇开了视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摇头晃脑,一阵苦涩。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人,不论外在还是内在,有自己的想法,端庄知性,很优秀的女人。起初我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外貌,符合我的心意,但结婚后,这么多年来,我渐渐已经被她吸引了。” 不置可否,这位嫂子同样给她不错的印象,挺有好感的。 “既然这样,你爱她,又为什么要离婚?” 对此,林霄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去年,他哥哥升任调去了临省,我举荐的。” 林怀柔有些狐疑,等待着他的下文。 “其实她从来都不曾爱过我,以前是,现在也是。之前也不过是迫于家里的压力,身不由己罢了,这些年虽常挂笑脸,但我知道她并不幸福。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相处久了,就会日久生情。然而生情的却只有我,既然感化不了她,一厢情愿,又何必耽误她,不放她做那自在之人?” 林怀柔目露异色,思量了片刻,这才接过他的话道:“所以,你为了减轻她的压力,用了自己的关系成全了他哥,就是让她在家里那边好过一些。可你这么做,却换来了自己的不是,让自己难堪,也难怪爸老说你笨,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闻言,林霄笑了笑,不过却不同以往那般自然,有些僵硬。 “呵,他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我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他。” 第180章神秘档案 “别老是把话题往你哥身上扯,说说你吧,最近我可是听到了一个关于你的劲爆消息。” 林怀柔一愣,就是问道:“关于我的?” 林霄脸上堆出了一抹坏笑,侧耳颇为神秘着道:“说,你是不是处朋友了?藏的够深啊,早点带回家吧,你就当是为了你哥,替我吸引一下老林的火力,免得他一天就知道拿我说事。” 听完他的话后,林怀柔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屈谨言的样子,不过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都是空穴来风,你还会当真不成。”她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淡淡回应。 “我还就当真了,无风不起浪,即便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也一定有迹可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对此,林怀柔在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后,便懒的搭理他,加快了脚步,其意不言而喻。 原地干笑一声,林霄不以为意,对于自己这位小妹的脾性,不经笑着摇了摇头,这才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之前找我的事情。” 起初林怀柔并没有理解他的话,当看见他手里扬着的牛皮袋后,顿时就明了了。 早在之前,屈谨言找她查阅安若的档案时,结果是空白的。这种情况绝对是第一次见,一时间也是不解,不过随后想明白的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不是黑户,又有一半的档案存在,那么就不可能没有记录。显示空白,很可能是她级别不够,无权查阅,不然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心存疑虑的她,将这件事情跟林霄提了一下,看他有没有办法。这不,因为手上的案子,让的她忘却了这件事情,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有结果了?” “废话,你哥我是谁,这点小事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这件事他亲自办的,起先结果依旧落得个无功而返,要不是最后无奈之下,托了大关系,估计哪怕是他都不得探个究竟。可想那无权查阅之下,蕴含了怎样的信息,安若的身份又是何等的神秘。 “等等,看来你还不知道这袋子的重量。” 安若一把接过他手中密封的牛皮袋,就要迫不及待地拆开,可林霄的话却顿时让的他停止了当作。 迎着林怀柔狐疑的目光,林霄会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之后,就销毁掉,如果泄露出去,哪怕是我都不能承受。” 将东西小心收好,林怀柔这才凝重问道:“到底是什么身份,国安的?” “不是,军队里的。” “其实说到底,你要查的这位,还和我们家有些渊源。”他卖了一个关子。 林怀柔不作答,实在不知道他这话从何说起。 林霄解释道:“你可能有所不知,那时候你还没出生,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我曾听他讲起过一些故事。那可是一位可歌可泣的抗战英雄,经历过数不胜数的战役,改国开放后,因战功赫赫,在军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林怀柔不无有些讶异,她从出生就没见过这位抗战英雄,也从未听家里人提起过这事,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爷爷竟是出自军中,而且似乎能量还不小。 只见他继续道:“其中我就听说过这么一件事,改国开放后,兵力分布在各大军区,而放眼全国各大军区,足足有着数以百万的兵力。 在之后,就没有了那种大规模的战争了,表面虽平静,但背地里,有些人为了给咱们使绊子,妨碍我们发展,暗地里却没少较量。 对此,国家从各大军区中,特地挑选了一批实力最为过硬的人才,设立了一个远超于特种兵的部队,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所为就是执行那些较为隐晦的事情。 这个同样隐晦的部队,却鲜有人知,哪怕是同属军中,都没有多少人知道,更别说军中之外的我们了。 而这个部队,发起之人,也就是创始人,便是我们家的那位英雄!” 这个故事不可谓重磅,林怀柔良久都不曾说话,就那么惊疑不定的看着林霄。已经不是震惊不震惊的事情了,实在是匪夷所思,太过传奇性,以至于让她觉得不真实。毕竟这位年近四十的高官,可没别人想的那么威严肃穆,私底下也不是没有睁眼说瞎过。 “不信?那把刚才的牛皮袋给我。”林怀柔那满是质疑的眼神,林霄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手一伸,没好气着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尽是鄙夷。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小家子气。” 当然,这不过是兄妹俩日常相处的方式,并不会在意。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林霄有些感慨着出声道:“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爷爷念叨的炎魂是个什么东西,直到我手中多了这么一个档案,才将他老人家生前那些找不着头尾的话给弄明白。” 旋即,他又笑着调侃道:“你啊,这一次可是捡到宝了,要是能将她招募到公安系统里,天州市这些什么帮的,牛鬼蛇神,算是碰到对手了,她一来绝对能大大减缓公安的压力。” 她与安若并未见过面,因此在林霄说这话的时候,她再一次的想到了屈谨言。她当初也同林霄一样,打过屈谨言的主意,不过也就提过那么一两次,之后便没了这个想法。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肩膀上同样肩负着责任,自己又强加于人,不是很自私吗? “冰冻三尺,岂非一日之寒。” “天州市地下这潭水的深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搅动的,胆识、智谋、实力缺一不可,这样的人,就我所知,也只有他才有可能。” “他?”林霄讶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 要知道,以小妹现在这冷淡的性子,对什么都不闻不问,莫不关心,只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几时有对一个人有这么高的关注过?而且看其模样,似乎她口中的他,还是一个男的。 一想到这,林霄就又惊又喜,莫非得到小妹肯定的那个他,正是他听说的那个“莫须有”的对象? 这一认知当即让的他这个做老大哥的惊喜不已,好似比自己结婚那会还要欣喜。 第181章天上人间酒吧 “哦?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能入我们林警官的法眼,那想必是很优秀吧!” “什么时候带回家给我和老林长长眼啊?” 看见他面上那有些戏虐的笑容,林怀柔怎不知林霄的言外之意?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便直接丢下一句“我先回家了”,就大步流星的愈要离开,心里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牛皮袋里的内容。 然而,林霄再次响起的话,让的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最近又被人报复了吧?如果不想老林当心,那你就先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的?” 她转头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即面色平静,语气有些自嘲道:“呵,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一个哥哥是上任市公安局局长。” 林霄没有理会她的嘲弄,收起了私下里的玩笑,正色道:“单是今年针对你的报复就有两起了,往年的我就不说了,要不是我替你压着,老林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 她低沉着头,目光瞥着道路两旁的花圃里,目光所及,有着一朵凋零的花骨朵,那本娇艳绽放的花瓣已经不知去处,只有凄凉的花骨朵被风时常抚摸着,而摇曳。 见她不语,且神色有些落寞,他先是有些迟疑,不过在思量了片刻后还是语重心长着道:“你还是换一个岗位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次没事,下次,下下次,谁又知道会怎么样?你又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平安无事吗?” “我是一名人民警察,这一点我请你记住。类似的话我不希望再听第三遍,因为它辱没了曾经大公无私的前任公安领导。” 这句话,彻底结束了兄妹俩今天的会话,林怀柔走的很坚决,没再看他一眼,只留下一个愈来愈远的背影。 “唉。” 他摇了摇头,有些愁容,便也只能作罢,往后要想再开口,恐怕只会更难了。 翌日下午,在结束了一场重要的董事会议后,将林柯叫到办公室,交代了一下需要注意的事宜后,便在林柯幽怨的目光中直接起身出了公司。 集团门口,奥迪车早已经在等候,屈谨言上了车,也没说什么,安若就自发的开车走了。 一个小时后,奥迪车再一次的开到了望阳路城市绿岛小区。 两人很是默契,车停下,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反而都陷入了沉思。 “死者是昨天早上才毒发的,也就是说,他中毒的日子是前天。” 屈谨言点了点头,接过安若的话,便是道:“警方已经将前天死者出行的地点都做了调查,不论是公司,还是上下班的路途,监控中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监控不是万能的,对付普通人还行,而对于那些有一定有反侦察能力的人来说,只能起到一些小障碍罢了,只要有心,照样能轻而易举的躲过天眼。” 屈谨言失笑:“这又是玄乎其玄,从未听说过的睡美人,又是飞针杀人的,怕已经不是在普通人的范畴了吧?” “飞针这种东西,哪怕是在监控眼皮子底下行凶,只有细微的动作就可以办到,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得手。” 这一点不假,听着可能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在安若眼里,这都太平常不过了。就拿她来说,一张纸牌挥出去就有刀刃一般的锋利,可轻易伤人。一枚硬币掷出,更有寻常子弹的爆发力,更别说一根可轻易刺破皮肤的银针了。 “那照你这么一说,咋一看之下,就会让人把矛头指向海外。” 安若摇了摇头,“这睡美人的获取并不困难,而且还可以自己配置,也不一定就跟海外的人有关。”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坐在后头的屈谨言突然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 “你说。” “我们华夏泱泱五千年,难道就没有类似这种睡美人的毒药?” 安若迟疑了会,片刻后才一本正经的回道:“有的,就我的认知中,就有两三种差不多效果的配方。以前大多用在宫内,可以不留痕迹的毒杀那些受宠的妃嫔。” “我就说吗,以我们这么雄厚的底蕴,难不成还比不过别人?”得到安若的首肯,屈谨言不经有些得意。 安若:“......” 刚刚还正儿八经的分析案情呢,怎么转眼间就为了这点芝麻大的事情就沾沾自喜上了呢?这个脑洞,着实让人看不透...... 只见屈谨言接下来的一番话,顿时将她拉回了现实。 “凶手是海外的人,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这是在国内。先假设凶手是国内的,做为一名华夏人,既然知道海外的睡美人,难道还不知道国内有着同样效果的毒药?” 通过后视镜,安若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屈谨言继而又道:“这是凶手混淆视听随意而为的一种手段,具有一定的迷惑性,虽意义不大,但多一个迷惑性总归是对他有利的。” “当然,知道这一点,对整件案子来说,也并没有太大的进展。”他又无奈着道。 “死者从家里到公司,这中间的距离太长,而且中毒的时间点也不得而知,这么大的搜查范围,如果单靠监控去查,显然不太可能。纵观整件案子,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根本没有确切的突破口,很难下手。” 确实,屈谨言从柳建鲜那里得知,警方目前也是无头苍蝇,没有确切的突破口,只能浪费大量的人力去做地毯式的调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点头道:“那刚刚我们这一路下来,你觉得在这个过程中,哪里最为可疑?” “酒吧!” 闻言,屈谨言颇有些装逼着道:“英雄所见略同。” 这些天来,叶茹竹也不知道自己这位表妹在忙些什么,就连约她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都被她婉拒了,实在是让人不解。 天上人间酒吧。 一下班赫云溪就驱车过来了,蓝色的玛莎拉蒂依旧风骚,哪怕是在这较为奢华的大型酒吧,依旧少不了别人的瞩目。 酒吧的大厅内,哪怕是刚入夜,这里也少不了热闹,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关下,满是年轻的荷尔蒙,随着刺耳的音乐用力摇摆着身躯。 人来人往,实在不好找人,要不是刘牙向她挥舞着手臂,还不一定找的到人呢。 “赫大小姐,来,快请坐。”说着刘牙热情的推了一个高酒杯过去,倒了半杯红酒。 赫云溪皱着眉头往沙发上一坐,就是不客气着道:“刘牙,我让你打听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你不要以为这是在为我做事,不要忘了别人可是也救了你一命的。” 刘牙抿了一口酒,依旧惬意,不以为意,好似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随后面露苦涩道:“我说赫大小姐,你说的我当然明白,我刘牙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牙哥吗?这么巧,你也在啊。” 刘牙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响起了一道戏虐声打断了他的话。 酒吧里的人有知情人士瞧见这一幕,当即拉着身边的人,悄悄退去了,一脸后怕。 第182章酷帅保镖 类似今天的话,赫云溪已经问过他无数次了,刘牙也很无奈啊。 这不是他查不查得到的事,而是他敢不敢查的问题。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鬼面明显是那烈火堂的人,都让的穆重亲自为其出面了,最后更是连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罗刹都出现了,这难道不能说明些什么? 有着这么强大背景的鬼面,是特么他刘牙能随便调查的?搞不好惹的别人一个不高兴,反手就给他一个巴掌,分分钟就有被人连根拔起的可能性啊。 故此,赫云溪委托他帮忙调查鬼面的下落以及背景时,他是有苦说不出啊。一是为了顾及自己的脸面,平时怎么牛逼牛逼的,现在查个人都不敢查,岂不是说不过去嘛。二来,他确实也不敢,而且就算查,也不一定有什么建树,毕竟是在烈火堂的地盘,他手伸不伸的了那么长都是二话。 没办法,刘牙只能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拖着赫云溪,总之就是目前还没有下落,在查。 不过,她小瞧了赫云溪的执着,都这么长时间下来了,对这件事情的惦念一点也没有减缓,着实让人烦厌。不得已下,刘牙打算妥协了,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无能就无能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就在他准备跟赫云溪摊牌的时候,那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牙哥吗?这么巧,你也在啊。” 来者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色有些发白,身材消瘦,没有一丁点身为男人的阳刚之气。 他搂着一名打扮性感的妖艳女人,好不惬意,一脸得意,好似高人一等,不将人看在眼里。 刘牙从沙发上站起,面色瞬间转冷。随着他站起,原本四散开来一起过来玩的小弟,此时纷纷向他背后靠拢。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阿狗啊。” 刘牙随即瞥了他搂着的性感女人,就是鄙夷道:“你这狗少日一点,看看你这脸色,明显都肾虚了,注意身体才是啊。” 苟皓明平时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这么称呼他,单念苟姓,其意却都是谐音那个“狗”字,打小就这样,没少被人这么嘲笑。 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刘牙不可能不知道,但就是这样,还当着他的面这么叫,完全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面子。 “哼,刘牙,亏你还敢这么嘴硬,前阵子据说折损了二十多号人吧,难道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连聚义帮都敢招惹,你们虎牙帮也怪不得会走下坡路。” 闻言,刘牙面色当即浮现出一抹厉色,苟皓明的话无疑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他们虎牙帮在上个世纪中就已经存在了,有着不短的历史,但却并没有像如今的天州市四大势力那般逐渐壮大,反而还有逐渐衰败的趋势。 这些年来,每年都有被打压下去的帮派势力,有的是被同属道上的势力给抹除掉了,更多的还是被警方给端了。在这样惊险的环境下,虎牙帮能屹立不倒,已经难能可贵了,能生存到至今,同样是实力的一种体现。 时代在变,一批人倒下,又一批新生势力崛起,其中就有苟皓明在内的黄帮。 说起黄帮,从进入大家的视野,到今天能跟在天州市根深蒂固的老牌帮派虎牙帮分庭抗礼,也不过用了五六年不到的时间,那等成长速度用恐怖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暴发户之所以是暴发户,是因为在他的思想里,他拥有了一切,成了人上人,可以为所欲为。在刘牙眼里,这苟皓明给暴发户没有什么区别,一朝得势,就目中无人了起来。 柳皓明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折损了二十多号人,而且就在那天晚上。提起被他遣散的小弟们,事后都没了声音,想必都落在了聚义帮的手里,要不是最后因为那鬼面的缘故,他都得留下来。 虽不知苟皓明是哪里得来的风声,但这事显然让他很不快,就是咧嘴骂道:“艹你吗的,老子的事情关你屁事,几时需要你这龟儿子来管?” “你他吗的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老子忍你很久了,刚才还跟一个傻逼似的乱叫老子名字。” 如今的黄帮已经不惧这虎牙帮了,苟皓明自然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弱了气势。 “日你吗的,来干啊,老子刘牙还怕你个女人不成?” “艹,今天谁怂谁孙子,把前后门给我关上,有种的就不要给老子跑。” 苟皓明恶狠狠的说着,就已经指挥着两名小弟去清场子了。 要说此时最为恼怒的当然属酒吧老板了,这两位他是知道的,哪一边都不好惹,这一打起来,他还怎么做生意?打坏了东西又该找谁去赔?简直是日了狗了。 “这什么情况,还做不做生意了啊,怎么把门都给关上了?” 就在两帮人马准备在酒吧大厅大打出手,发生火拼时,在气氛紧张到极点的酒吧内,突然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来者一男一女,男的在前,一脸悠闲,哪怕是看见了酒吧大厅内那剑拔弩张的两帮人马,都面不改色。 此时酒吧内的人还是很多的,刚才眼见不妙,走了一波人,但剩下没来得及走的,却被堵在了酒吧内。他们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人家把门给关了呢,难不成让人家把门开开,让他们走?想想都他妈的害怕,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可就是这样,别人想出去都来不及,还他妈有傻子往里面钻,这点眼力见也没有,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明少,门......门被别人给踹开了,本来已经关上了的......就是这两个人,怎么说都不听,非要进来。” 看见刚才去关前门的小弟,捂着胸口,一脸委屈,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子你他妈谁啊?谁特么让你进来了?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然而那年轻男子根本不加理会他,带着一名身穿黑色西装,扎着小马尾,戴着黑色墨镜很是酷帅的女人,就那么从容的从两帮人马的中间走了过去。 刘牙微眯着双眼,看着那个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男子,目光中不经闪过一抹异色。 “帅哥,给我来一杯冰啤酒就可以了。” 男子径直坐在了吧台上,对着那名有些呆滞的调酒师,跟没事人一样的笑道。 “啊,好......好,您......请稍等。” 调酒师明显愣了一会,有些慌张的回道。 “我他妈的,干,给我狠狠的削他。”片刻后,沉寂了一会,当即就响起了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目中无人!太他妈气人了,如今的他,谁碰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叫上一声“明哥”?可今天,竟被这么一个愣头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面子,实在让他脸上无光。 如果不狠狠教训一下这小子,往后别人还不戳着他的背笑话他?打,必须要狠狠的教训这小子。 “保镖,让这些人都安静些,别扰了我的兴致。” “如果不听,可以适当给他们点教训!” 第183章鬼面的下落 只见年轻男子在想到了什么后,突然又有些凝重道:“对了,下手注意分寸些,到时候打坏了酒吧的东西,老板索赔了,可不关我什么事啊。” 尼玛......这是人话?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十多号人呢,竟想着让一个女人出头,真他妈的睿智。 狂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沙雕,苟皓明誓要将他的猪脑袋,在众人的目光下,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 十多个小弟从他后面冲出,也顾不得刘牙了,当即咬牙切齿的从身边随手操起一个酒瓶子,一脸不善的就要冲上去。 “嘭......啪......哐......” 然而,刚走几步的苟皓明,立即就止住了步伐,原本的愤怒脸,瞬间转变成惊愕。 十多道身影几乎在一刹那开了花,皆是痛哼一声,以那酷帅女子为中心,不同方位的飞了出去,砸坏了一片酒吧的设施,发出了嘈杂的声音。 震惊! 整个酒吧死一般的寂静,都怔怔的看着那名酷帅女子,然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坐在吧台的男子。 这是什么神仙?这名年轻男子又是什么身份?一时间众人脑子里全是各种问号。 “啪” 苟皓明也是机灵,趁没人注意,赶紧手一松,酒瓶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好似刚才持酒瓶子要上去厮杀的一幕是别人的错觉。 一旁的刘牙瞅见这一幕,惊讶归惊讶,但还没有苟皓明那般夸张。怎么说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王天和那鬼面赤蛇的战斗至今他都记忆犹新,那才是真正的牛逼,这不过才打了十多个混混,还不足以让他吃惊,顶多就是眼前一亮罢了。 他面色有些阴晴不定,目光从那酷帅女子身上飘过,时而又放在了那年轻男子的身上,若有所思着。 调酒师握着的透明酒杯有些晃,手抖的厉害,在递给眼前的年轻男子时,还不小心溢出了酒水,正好死不死的倒在了男子的手上。 调酒师心里当即一个咯噔,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男子明显不简单,随身跟着一个这么以一敌十的保镖,而且丝毫没有将现如今风头正盛的黄帮放在眼里,从始至终都波澜不惊,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强大到不惧那苟皓明身后黄帮的人,被他泼了一手的酒水,这叫如何是好? 片刻的失神后,调酒师赶忙惶恐的低下了头,一个劲的道歉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屈谨言摆了摆手,没想象中的那么暴戾,笑着道:“不碍事,我看你手抖的厉害,还是让你旁边的那位帅哥代劳吧。” 稍许年长一些的调酒师当即如释重负,自没有二话,巴不得现在就远离这是非之地。 戴着眼镜,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调酒师接过位置,也没说话,冲屈谨言点了点头示意,虽有些拘谨,但心里素质要比刚才那位年长一些的调酒师好的多了。 屈谨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没在多理会吧台的调酒师了,转而笑着对安若称赞道:“干的不错,这个月的绩效奖金给你加一千。” 安若白了他一眼,好似在看白痴,接过屈谨言为她准备好的酒水,便和他一同坐在了吧台边的位置上。 赫云溪从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从刘牙和那黄帮杠上,再到屈谨言出场都不曾动容过,直到现场归于平静时,她这才起身,不言一发的就向酒吧门口走去。 听的动静,屈谨言转而向后瞥了一眼,不经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么巧,赫云溪居然也在,之前他还真没注意到她。 “赫副总,没想到你也在啊,过来一起喝一杯吧。” 赫云溪站住脚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是语气生硬着道:“不用了。” 说着头也不回着就要离开,不过当快到门口时,她再一次停止了步伐,声音再次传来道:“我希望你能对得起自己拿的那份工资,有一点担当,而不是提前下班出来花天酒地。 还有,集团不是你的金库,供你一个人胡乱开支。” 赫云溪是知道屈谨言最近招了一个女司机,但是没想到这个女司机深藏不露,居然有着怎么好的身手。而之所以说这番话,还是对屈谨言的做法有些看不惯。 拿着公司的钱招人,结果出来装自己的逼,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看着赫云溪的离去的背影,屈谨言笑了笑,这位还真有那么些变化。虽还是对他有些冷言冷语,但比以前那会,无疑要好上许多了,不然就今天这,肯定会忍不住要怼他一番的,否则心里不痛快。 赫云溪一走,反正也没自己什么事,刚才和那位男子起冲突的也是苟皓明这自以为是的傻逼,刘牙便招呼着小弟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末了,路过苟皓明身边时,还不忘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目光。 这傻逼一点逼数都没有,仗着背后的黄帮有那么点能耐了,就飘的不得了。殊不知在这天州市,牛逼的人大有人在,不能得罪的人比比皆是,简直卧虎藏龙。 记得之前就有这么一件事,一位纨绔子弟,自持自己老爸是黑道上的一方大佬,结果当得罪了一名看似普通的青年后,却让的整个帮派一夜之间不复存在。 事后,有人说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看见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街道上慢跑着,黑压压的一片,就跟打仗似的。据说更是还出动了几架直升机,可想是招惹了何等的存在,覆灭也是情理之中。 自那之后,整个天州市,不论是黑道上的太子,亦或是富二代,又或者是***,都心里打起了鼓,收敛了几分平时的跋扈气焰。 不怕不行啊,在天州市这个国际大都市,站在城中心往下面丢几颗石子,随便砸中几个人,估计其中一个就有可能是你得罪不起的存在。 像苟皓明这种性子,用刘牙的话来说,这种傻逼迟早得出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就仗着一点势,就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而且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看的出来,年轻男子那么淡然的模样,明显是有底气的,既然不怕你,肯定自持身份啊。 刘牙巴不得这傻逼让人给收拾了,自然不会管他,出了门后,就赶忙追上了赫云溪。 “赫大小姐,等一等。” “你不是不知道吗?”赫云溪眉头一皱就是道。 “我不是说那个事。”这赫云溪张口闭口就是那鬼面的事情,刘牙也是服了。 只见他接着瞥了眼赫云溪,有些迟疑问道:“刚才在酒吧,赫大小姐好像认识那名年轻男子?” 赫云溪知道他所为何意,干脆一股脑的直说道:“没你们想的那么牛逼,他不过是我们鑫隆集团的总经理,叫屈谨言,刚才动手的那位是他的司机。” “好了,就这样吧,如果有那鬼面的下落,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说着,赫云溪便有些不耐烦的上了自己的玛莎拉蒂,然后绝尘而去。 “总经理?司机?” 而在马路边的刘牙却是若有所思,总感觉这一男一女的搭配给他一种熟悉感。 “这个组合,只是巧合吗?” 作者:新的一个礼拜求一波推荐票!现在写书挺佛系的,每天上去定时发个章节就下了(捂脸) 第184章又见常富贵 再说酒吧内,经过刚才的事情后,整个酒吧的气氛都有些怪异。你说吧,本来酒吧热热闹闹,载歌载舞的,突然变的沉闷,都没几个人说话,静的可怕,怎能不怪? 一干被安若打倒在地的黄帮小弟,此时都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以苟皓明为主,聚在了他的身后。 苟皓明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道男子身影,一时间进退两难,走也不是,站在这里也不是,毕竟面前这个极为不简单的男子都没有发话,就那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肯定不妥啊。 可是,看那男子在那里喝着酒,完全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啊,好似是将他遗忘了一样。 摸不透这厮打的什么算盘,但他也不能这么走了不是? 如此,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干十多个人,老老实实的站在酒吧大厅,硬是没敢动一下。而反观那名男子,则在那里谈笑风生,好不惬意,两者一比较,就有人窃窃私语,说是踢到铁板了,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这些闲言闲语,隐隐被苟皓明听了一些,当即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起来,转身狠狠的向着身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看去,愈要用眼神杀死他们。 就在他沉不住气,想主动同那年轻男子说些什么的时候,酒吧门口突然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咦,这是停电还是怎么了,音乐怎么都不放了?” 当来者看见场中间的苟皓明时,当即细小的眼睛一亮,面上堆满了笑容,上前热情道:“苟......明少,你也在啊,真是好久不见啊。” 然而让常富贵有些狐疑的是,那苟皓明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 有些不明所以,再看周边那些人怪异的目光,常富贵有些迟疑的向着苟皓明走去。 近时,诧异问道:“明少,和兄弟们站在这里干啥呢?一起坐下来喝几杯吧,我请客。” “走啊?”见没动静,常富贵又试探着问道。 苟皓明真特么想把这死胖子狠狠的来上一顿,跟个苍蝇似的,哔哔哔,烦躁的一逼,没点眼力见吗? “哟,这不是常老板常总吗?近来可好?” 只是,让苟皓明没想到的是,那个从没正眼看过他的男子,此时转过身来,看着他们这边,主动开了口说了话。 当然,这话也不是对他说的。 “屈谨言?” 跟屈谨言有过一次过节的常富贵,当即像是见了鬼一般,脱口而出,叫出了这个名字。 “你......你既然没死?在克里斯汀闹了事居然还没死?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紧接着,常富贵满脸的不可思议,有些语无伦次着道。 什么?克里斯汀?面前这个男子在克里斯汀闹事了?常富贵语出惊人,当即让的苟皓明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但是同属道上的苟皓明则在清楚不过里面蕴含着怎样的信息了。 这克里斯汀绝对是禁区,正儿八经的消费没有一点问题,但要是胆敢在里面闹事,抱歉,那跟进了地狱没有什么区别。 阎王要你两更死,那绝对活不过三更天。 自克里斯汀开业以来,这么多年,敢在里面闹事的,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但无一例外,从此都销声匿迹了。 因此,在听说面前这个男子在克里斯汀闹了事后,没一点事不说,还满不在乎,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酒吧里,不无令人感到吃惊。 要是不小心逃过一劫,也该离开天州市,好好偷活才是,但这位男子...... 不待屈谨言回答常富贵,在所有吃瓜群众的注视下,苟皓明“扑通”一声,突然跪在了地上,双手着地,头紧紧的磕在了地上,好不虔诚。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望你高抬贵手,不要跟我这条狗一般见识,就当是一个屁,把我放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 所有人都没有缓过来,这都哪跟哪呢?人家都没说话,这苟皓明怎么突然间跟条狗一样,摇着尾巴,乖顺的不得了。 “扑通” 主事人的苟皓明都跪下了,一干小弟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当即纷纷跪下,诚惶诚恐。 一个能在克里斯汀闹了事,事后屁事没有不说,还这般自在,显然是有原因的。烈火堂不是吃素的,既然他们都拿这名男子没有什么办法,可想眼前之人,有着何等通天的背景,简直无法描述。 哪怕是同属天州市四大地下势力的聚义帮、帝煞帮、洪灵组的人在里面生了事端,那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般招摇上市,断然也是死路一条。 这就是苟皓明的心理路程,如果真是他想的这般,他这一跪绝对没有任何毛病,毕竟这位很有可能就是那种覆手间便可以将他黄帮顷刻间瓦解的存在。 不得不重视,如果因为这一跪而让的他稍许缓解心中的不快,那对他来说,绝对是赚的啊,不亏。 刘牙去而复返,只因小弟说酒吧里面发生了大事。 当他进来时,赫然便是看见了以苟皓明为首的黄帮跪伏在地,顿时惊掉了下巴。 这什么情况?怎么还跪上了呢?不过在察觉到苟皓明惊恐的面容后,不经深思了起来。 真的如赫云溪所说,他不过是一个总经理?对此,他深深的感到怀疑。 屈谨言并未看苟皓明一眼,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这小子之前还骂过他来着,既然他喜欢跪,就让他跪好了,反正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起身走到常富贵身边,屈谨言戏虐道:“怎么,这么希望我死啊?” “扑通” 连这黄帮嚣张跋扈的苟皓明都跪下了,常富贵要是还没点逼数,就真的智商欠费了。 “不不不,是我胡说八道,我张嘴,我知错了。”说着,赶忙给了自己几个巴掌,力还不小,脸瞬间就红了。 屈谨言失笑,这老小子对自己还真下得去手。 也没太过分,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道:“起来吧,过去的就过去了,叶经理那边多多担待才是啊。” “一定一定。”常富贵一喜,赶忙答道。 之后屈谨言四处扫了一眼酒吧,在众人的目光中,失望的摇了摇头,便招呼着安若出了酒吧。 事后,在天上人间酒吧,流传了一个笑话。 某黑道“大佬”,心甘情愿的在大厅里跪了一天一夜,哪怕是中途尿急湿了裤子都不敢动,而当事人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哪怕一眼,据说跪地的大佬叫什么狗来着。 第185章大佬? 出了酒吧,屈谨言就不经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恼。 安若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只是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回家睡大觉,这么一折腾,算是白跑一趟了。” 屈谨言颇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本着过来悄悄观察一下酒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线索,没想到碰上这屁事,打乱了他的节奏。 今天他确实有点装逼的嫌疑,哪怕他不这么做,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基本上也很难发现什么了。 “这位大哥,请稍等!” 就在两人准备上车回家时,背后突然响起了这么一道急促的声音。 转身来去,正是直奔两百斤的刘牙,他有一米八多,肩膀也比较宽,哪怕近两百斤的吨位,穿上一件宽松的衣服显得也不是很胖。 屈谨言认识这货,当初跟着赫云溪身边,还招呼着小弟追了他一里路,自是忘不了。同样的,安若也见过他,当时被抓,刘牙就在其中,只是她当时化了妆,估计现在见也认不出她来。 一胖毁所有,整个人看起来都比较显老,见这货上来就叫自己大哥,屈谨言就不经失笑,饶有兴致着道:“哦?这位兄弟是有什么事吗?” 刘牙一喜,见这位神秘的青年对他这么平易近人,就赶忙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您好,小子是虎牙帮的刘牙,刚才多谢大哥仗义出手,将那嚣张跋扈的狗崽子惩治一番。” “虎牙帮?刘牙。” “对,莫非大哥您知道?”刘牙受宠若惊。 然而,屈谨言摇了摇头,有些歉意道:“这个、还真、没有、听过......” “大哥您是本地人吗?” “不是。”屈谨言果断道。 难怪,不然这么牛逼的存在,怎么可能没听过,也不会这么面生了,这也坐实了屈谨言在他心目中那“大佬”的身份。 “对了,我问你个事。” “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刘牙张口就道。 屈谨言有些玩味的看着他,颇有些八卦着道:“你跟赫云溪是认识的吧,你们是什么关系?” ...... 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问题,刘牙迟疑了一下,便如是回道:“认识的,我跟她是高中同学。” “哦......”屈谨言有些意味深长,就说嘛,这赫云溪怎么刚回国就跟黑道上的这些人有了来往,感情是同学啊。 随即,他看着刘牙那张有些“成熟”的面庞,有些狐疑道:“你和赫云溪是高中同学,那你今年贵庚?” “26啊。”刘牙极为自然着道。 “是吗?真看不出来,藏的够深啊,居然还和我同龄,缘分啊。” 一旁的安若当即不免白了屈谨言一眼,有些听不下去了,这货明显在损人不是。 “老板,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不是还有事吗?” “恩,那便走吧。” “那大哥您忙,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的话,可以尽管叫我,跑跑腿的小事还是能代劳的。”刘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一脸殷勤。 这位腿这么粗,当然能抱就抱,没看见黄帮的苟皓明跟一条狗一样的跪在地上吗?脸皮该厚就厚,要是跟这样的存在拉上关系,那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啊。 对此,屈谨言会心一笑,转过身去,向后摆了摆手,给刘牙一个潇洒的背影,便是有着他惬意的声音。 “好说。” 回到车上,直到离开了那天上人间酒吧,安若这才欲言又止着瞥了一眼后视镜,就是说道:“你这大佬的身份坐实了吧,那群人都这么怕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身份?” “噗嗤” 闻言,屈谨言当即咧开了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忍不住想笑。” “怎么,我还说错了?” “不是笑你,而是他们。” 安若更不解了。 屈谨言收起了几分笑容,有些讥讽道:“捕风捉影,自认为有些小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他当然知道那苟皓明的想法,当听到常富贵说的那些话后,当即就跪下了。能在烈火堂的打击下平安无事,多半觉得他的来头很大,甚至背景远超那烈火堂,自然是他不能得罪的,加之身边的保镖这么强大,无疑加深了心里的猜测。 殊不知,屈谨言能从烈火堂的手下活到至今,那可是拼了老命换来的机会。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有些什么其它的因素在里面,总之被烈火堂盯上,确实如外面传言那样,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也不怪别人会多想。 天上人间酒吧,在屈谨言走后,苟皓明和一众小弟仍未起身,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备受煎熬着。 不是说他不想起来,而是那人都没发话,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要是自己这么一起来,万一那位要是留了一个心眼,不满他的态度,事后对他报复了怎么办? 想到这,就心里打颤,害怕的紧。 于是,这天酒吧生意惨淡,整个酒吧都没有平常的那种热闹氛围,音乐都没开,即便是后来进酒吧的人,逗留了一会,很快就失去了兴致,便又走了。 酒吧老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但也没有办法啊。没看见那个什么阿狗正跪在那吗,酒吧要是一放音乐,载歌载舞,热热闹闹的,这不是打人家脸吗? 这就好像,别人家里正在办丧事,放着哀乐,你上去就给人家切放了欢快的DJ,就算人家家属不弄你,估计棺材板都按不住,出来要弄你。 要说常富贵,那绝对是幸运的,没想到这屈谨言的来头那么大,也难怪那次在克里斯汀完全没有顾忌的就动手打了他,原来人家是有持无恐啊。 好在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并没有为难他,不然估计现在他也同苟皓明一样跪在那里丢人现眼呢。 因为今天这档子事,常富贵并没有看见自己要找的人,便出了酒吧,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多时,电话接通,便有着他**的声音响起道:“宝贝,在哪呢?今天我有空闲,好好陪陪我呗。” “好,那我在七夕酒店等你,不见不散哦。” 简单聊了几句,常富贵就挂断了电话,心里不经一阵火热,想起那妙曼的身姿,他可耻的有了感觉。 看来,今天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186章真香 两天后,天州市警局,早上六点半,随着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林怀柔睡眼朦胧。昨晚四点左右睡的觉,看手机上的时间也才睡了两个小时左右。 她有气无力的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可当听到里面的内容后,双眼陡然圆睁,精气神瞬间上头。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来不及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就直接火急火燎的出了自己的休息室。 天州市城北区,诸葛路,滨江公园。 滨江公园是免费开放的,大体出入这里的群体都是老人小孩。平常时候,住在附近的老人茶余饭后都会来这走上一走,坐在这里聊上一会天,有爱好者也会组织自己的棋友或牌友在这里过上几把手瘾,是休闲的好去处。 似乎今天公园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只见公园已经被警戒线给围了起来,警戒线外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名**守着,被封闭了起来。而在那警戒线外,此时已经围了大量的普通民众,望着公园里头都窃窃私语着,指指点点。 林怀柔到的时候,已经七点半左右了。 看见这道女子身影,警员当即行了礼,并且主动拉起了警戒线,让林怀柔进了公园里。 在公园一处较为隐蔽的大树下,林怀柔见着了一名名正戴着白色手套勘察案发地点的警员。他们表情凝重,面颊的汗水滚滚而下,却都一丝不苟,浑然不觉。 “林队。” 有人低沉的喊了这么一句,随即一众警员当即向她投来目光。 林怀柔点了点头,示意大家继续。 一言不发,在一名警员的陪同下,走到了地上的担架边,一把掀开了被白布罩着的身影。 死者面色乌青,且身体已经僵硬,显然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特别醒目的是,死者的胸口正上方,有着一个大窟窿,多半被人用利器没入了心脏口,一刀毙命。 不等林怀柔发问,一旁的警员适时的出声道:“死者名为常富贵,今年四十一岁,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总。于今天早上六点,被打扫公园的环卫工人发现尸体。 经过现场初步确认,死者大概于昨天晚上十一二点遇害,被凶手用匕首所伤,一刀正中心脏,当场死亡。” “凶器呢?现场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线索?”她沉着脸,面无表情。 “现场都找过了,并没有发现凶器,估计被凶手随身带走了。而且公园内的监控也不完善,很多地方并没有装监控,案发地点这片正好也是盲区,所以......” “我知道了。” 林怀柔打断了警员的话,隐隐有些动怒,随即又响起了她冰冷的声音。 “将公园里公园外的监控资源拷贝回去,好好观察,如若有可疑人员,第一时间禀报。同时,现场的勘察工作也不要停,哪怕是发现蛛丝马迹也是好的。 另外询问附近的住民,看看有没有什么目击证人或者形迹可疑的人物。还有,**第一时间拿到死者的全部资料,最近出入了什么场所,见了什么人,跟什么人有过过节,不排除一切可能。” “明白。”警员大喝一声,便转身执行林怀柔交代的事情去了。 早上八点左右,柳建鲜才匆匆赶来,了解了大致情况后,就不经哀叹一声。 一个月断断续续发生了四起命案,这是要搞死人的节奏啊,天州市的犯罪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纯属巧合? “林队,说说吧,你有什么看法?” “蓄意谋杀,凶手先是通过一条道不明的短信将死者常富贵引至公园,在与死者见面时,将其杀害,携带凶器而逃。” 她顿了一会,看着公园的路径,接着道:“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行凶的地点,和逃跑路线都是事先早就规划好的,很缜密,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柳建鲜点了点头,继而欲言又止,有些迟疑。 林怀柔将他的面部表情看在眼里,“老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有话要说,不过只是我的猜疑而已。” “但说无妨,案情本就是在无数次失败的推理中,最终才总结出正确的答案。” 沉吟片刻,柳建鲜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总感觉,这一个月内所发生的命案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行凶的手段都极为成熟老练,都不像是初犯。如果一件两件就算了,但三件四件,我觉得太过于巧合。”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常富贵还不太清楚,但前面三个死者,一个是普通民众,一个是富二代,而另一个是建材商老板,三者根本就没有联系,互相都不认识,完全没有关联点。” “所以说,这不过是我个人的感觉而已,并不切实际。” “林队,柳队。” 这时,一名警员上前喊道。 两人皆是点头,那名警员便是报告道:“根据死者收到的那条可疑短信,通过调查,是一名普通群众的,两天前就已经丢失了,现在也定位不了手机的位置。” “呵,倒是缜密,现在连唯一的线索都断了。”林怀柔有些自嘲着道,身心疲惫。 柳建鲜不语,这个消息显然又给了他们一击重锤,让本就身心疲惫的一众警员,更没了干劲,不经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对了林队,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吧老柳。”林怀柔语气低落着道,一脸疲惫。 “其实早在几天前,屈先生就找上我,向我了解了案子的情况,私下里他也有在调查这件事情。” 想了想,柳建鲜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林怀柔,做样子,要想取到效果,当然得要让本人知道嘛。 照屈谨言说,等破了案子再让林怀柔眼前一亮,老实说,柳建鲜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天州市警局都感到棘手,且毫无进展的案子,你一个半吊子只做了半年**的人要是能破案,那母猪不但可以上树,估计还能上天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话一出,当即让的林怀柔变色。 “什么?警局的事情怎么能跟他说?老柳你也是老警员了,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柳建鲜:“......” 他颇有些委屈:“我看屈先生这么良苦用心,而且为人也不错......” “规矩就是规矩!”她没好气的呵斥道。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回头我检讨,我认错。” 只见他接着又小心翼翼着试探道:“那要是屈先生再向我打听情况怎么办,不知道?” “不,告诉他,并且还要毫无保留,一字不差的。” 柳建鲜傻眼了,刚才谁说没规矩来着,怎么转眼就改变了主意? 真香? 第187章常富贵之死 中午,鑫荣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如往常一样,林柯又恢复了带饭的日子。 四菜一汤,朴实却可口。 “总经理你看什么呢?”将碗筷摆好,却发现屈谨言一丝不苟的看着电脑屏幕,没一点动静,林柯不经好奇问道。 然而,屈谨言似是没听见,一个劲的盯着屏幕。 同在办公室的安若,闻言后投飞镖的动作一滞,瞥了一眼墙面上的靶子,转身头也不回,夹在手指中的四支飞镖,刹那间挥出。 “咚咚咚咚” 飞镖整齐划一,皆是命中了靶中心的红点,而当事人对此漠不关心,在别人眼里足以吃惊的事情,对她来说不过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径直来到屈谨言身后,看见屏幕上同时播放的八个不同的视频窗口,在林柯不解的目光中,就是道:“这是哪里的监控?” 屈谨言没有要回答安若的意思,就在林柯好奇着伸头过来看时,他一把擦掉了屏幕上的视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故作奇怪的看着伸头过来的林柯,一本正经道:“你干什么?菜都凉了,吃饭啊。” 什么意思嘛,别人能看,为什么我就不能?林柯撅着小嘴,目光中满是幽怨。 屈谨言自认为给安若的福利是不错了,月薪三万,还包中餐,这样的好老板上哪去找? 招呼着安若坐下,这才看清今天的菜,顿时让的他眉头一皱。 “怎么又有鸡汤?都连续一个礼拜了吧?” “这是叶经理的意思,还给我打了伙食钱,我总不能不买吧。”林柯有些委屈道。 屈谨言微微讶异,没想到这是叶茹竹授意的,难怪这天天老母鸡的,哪怕很好喝,但也架不住这样啊,会喝吐的。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也是叶经理授意的?” 只见屈谨言拿起勺子,往鸡汤里一捞,便是质疑道。 林柯俏脸一红,瞥了一眼勺子上切成段的牛鞭,用着细不可闻的声音答道:“这......不是叶经理的意思。” “那就是你的咯?林秘书,你给我汤里下这种东西,意欲何为,打的什么主意啊?”看着林柯那害羞模样,屈谨言就不经觉得好笑,一脸玩味。 “不是的......这是我妈的意思,说是加个这啥大......大补,土配方来着。”林柯赶忙解释,不然还真让人给误会了。 女秘书偷偷给老板补阳物,想想都羞耻,这要是说出去,不难让人想入非非。 愉快的用餐时间总是少不了调侃林柯,过的很快,吃完饭就把林柯给打发出去了。 将刚才的视频再次拉出来了,同时看着八个播放窗口,屈谨言凝重的声音响起道:“就在今天早上,又发生了一场命案,恰巧死者我还认识,你也见过一次的。 这个就是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视频。 凶手是蓄意谋杀,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经过深思熟虑的,对案发地点很熟悉。因此,凶手绝对在行凶前到现场进行过了解,这才策划了这么一场凶杀案。 按道理来说,这么做的前提下,凶手肯定会出现在必经的各个路口的监控之下,一次,甚至多次。可我已经将近几天的视频都看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也可能是凶手隐藏的太好了吧。” “快放,五倍。”安若很利落,并没有太多的番话,目光同时扫视着八个视频,不可谓牛逼,而且还是在快放五倍的情况下,动作都看不真切。 屈谨言照做,其实之前他也是这般,不过在一无所获后,以为自己速度太快遗漏了画面,这才从头慢放看起。 由于视频文件太长,哪怕是五倍的播放速度,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完的。屈谨言干脆给她搬了一个凳子过来,也不操心了,安心办工,交给安若看去。 然而,最后的结果依旧是如屈谨言那样,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如果单是他一个人没看出所以然来,或许有可能是没注意遗漏了什么,但两个人都是同样的结果,就耐人寻味了。 或许,还是得要到现场去一探究竟吧! 下午,屈谨言和安若到现场的时候,林怀柔已经不在了,只有柳建鲜在现场。 有这位**大队代理队长的陪同,无疑是方便的多,只要有疑问只要问一下,或者要什么资料都会第一时间送来,出奇的配合。 一圈了解下来,柳建鲜忍不住问道:“屈先生,可有什么发现?” 他说这话先是瞥了一眼屈谨言,但随后目光都一直在安若身上。 在他看来,屈谨言不过稀疏平常,反倒身边跟他形影不离的短发女子,让他另眼相看,总感觉有点不同常人,有些本事。 对此,屈谨言并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看海面的目光,同安若对视了一眼,皆是轻点头,这才客气着回道:“恩,大致的情况了解了,耽搁柳队长的宝贵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你也尽了一份心,做为**我很欣慰。” “那今天我就先告辞了,后续可能还有要麻烦你的地方。” “好说好说,都是为了破案嘛。” 屈谨言走了,柳建鲜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摇了摇头,叹出了一口气。 刚才问他的话,他虽没有直接回答,但柳建鲜心里还是有答案的。 不多时,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怎么样?他说什么了没?”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声音。 “四处看了看,最后问他关于案子的事情,他也什么都没有说。”柳建鲜如是道。 “什么都没说?” “是啊。”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平静着道:“好,我知道了。” “林队,你这么在意他的意见,你认为屈先生会有办法,他能帮助我们破案?” “你以后会知道的。”林怀柔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柳建鲜呆若木鸡,看着手机一阵无语,片刻后才不知所云的嘀咕了这么一句。 “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回到车上的屈谨言自然不知道柳建鲜已经出卖了他,也没急着开车走,两人都沉默着,若有所思。 “说说你的看法吧。”还是坐在后面的屈谨言先说话。 “没想到这个公园在海边。” 安若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但屈谨言懂她的意思,点头道:“是啊,既然各个监控路口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那么凶手很有可能为了躲避监控,特意走的无迹可寻的海路。 如果不错的话,凶器和用来发短信的手机,已经被沉到了大海的深处,无处可寻了,换作我,估计也会这么做。”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他讲?” “**不是吃素的,当他们把监控解析了后,排除了一些可能,自然也会将目光放在海面上,迟早也会知道。” 接着,屈谨言又有些意味深长着道:“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办案方式,是专业的,我们外行指手画脚,终究不太合适。” 安若似懂非懂,没在这上面多说什么,转而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回家吧。”他就是道。 不过当手机收到一封邮件后,便立马改口道:“不,改道去****酒吧。” 第188章发现 天上人间酒吧,今天也是格外的热闹,好似两天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依旧改不了这里的人潮涌动。 与上次的高调不同,这次的屈谨言格外的低调,并没有从正门走,而是选择了人迹罕至只对员工开放的酒吧后门。 并不引人注目,他带着安若直接上了酒吧的二楼,找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随便点了些酒水,便打发了有些紧张的服务员。 流水的顾客,铁打的员工。 目睹了前些天那一幕的客人或许今天没来,但酒吧的工作人员大多还是那一批啊,几乎是一眼便认出这位神秘的“大佬”。 二楼的视线很开阔,可以纵观整个酒吧的情况,这也是屈谨言到上面来的原因。 服务员下去没一会,当再次来到屈谨言身边时,不仅酒水第一时间送到了,身边还多了一个油光满面的领导人物。 来者笑着打了声招呼,便殷勤的亲自将酒水给屈谨言安排好,并且还多了很多屈谨言没有点的东西,水果拼盘、小吃啊什么的。 屈谨言了然于心,只是点了点头。酒吧经理也是识趣,当即陪笑退去了,没在过多打搅。 “来这里是为了上一件案子吗?” 对于屈谨言这个时候来这里,安若还是有些不解的。 上一件银针毒杀的案子,这些天屈谨言和安若都有在思考,可因为线索实在太少,也比较诡异,没有突破口,哪怕是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头绪。 “是,也不是,两者都有吧。”看着下方人来人往的大厅,他目光出神,正色道。 “两者都有?” “对,被银针毒杀的那位,和这常富贵,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遇害前两天里,都来过这天上人间酒吧。” “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随便看看而已,给自己找个突破口罢了,也总比不作为要好。” 安若继而白了一眼他,拾起一杯酒,便也同屈谨言一样,惬意的看着楼下,背靠沙发,喝着小酒。 时间过去,随着夜深了,酒吧的人有明显的增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好几名身着性感暴露的舞女在客人的口哨声中,走上了舞台。 灯关骤然一案,音乐声在此时也切换了,当灯关再次亮起来时,焦点全部投射在舞台中央那些性感的舞女身上。 聚光灯亮起的刹那,伴随着刺耳的DJ声,整个酒吧的气氛前所未有的高涨,以至于高台之上的屈谨言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嘿,看来看去,整个天上人间酒吧还是玫瑰最漂亮,那身材,那脸蛋,啧啧啧......” 声音是从屈谨言旁边传来的,顺着那名男子的视线,他赫然看见站在舞台中间那名最为出众的女子,想必她就是别人口中的玫瑰吧。 那名叫玫瑰的女子确实漂亮,红色的大波兰长发,烈焰红唇,精致的妆容,看去也就比赫云溪和叶茹竹稍差一些,算是很出色了。 特别是她手持钢管,在舞台上妖娆妩媚的姿态,让的一众**兽血沸腾,看直了眼睛,鼻血留出来了都不为所动。 更有猥琐者,为了窥其短裙下的风光,不惜趴在舞台边缘,一个劲的往上瞄。 “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然而男子的话,却遭到了朋友的鄙夷。 男子继而有些气愤道:“怎么,看不起我啊?大不了我砸个几个月工资,也要玩上一玩,不就是钱的事吗。” “你激动个毛啊,这些舞女是有那种营生,但我劝你还是别打玫瑰的主意,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不要这么夸张,还能榨干了我不成?” “你个猪脑壳,你不觉得最近她很邪乎吗?” “邪乎?” 朋友耐心讲解道:“知道那个今晚消费全部由李老板买单的李总吗?” “知道啊,上次我不就和你一起来的吗,好像是做建材生意的。” “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男子一脸狐疑,只见朋友张口道:“死了。” “啊?怎么就死了,一个礼拜前不还好好的吗?” “鬼知道,而且之前那个特别拽的富二代在半个月前也特么死了。” 男子惊讶:“你说的是那个开兰博基尼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也死了?车祸?” “至于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总之不是飙车出的车祸。”朋友信誓旦旦着道。 “那这跟玫瑰有什么关系?” “呵” 朋友嗤笑一声,望着台上那道舞动的身影,就不经有些后怕道:“两天前我带我马子去七夕酒店开房,正好撞见了玫瑰和一个胖子进了房间。” “结果你猜怎么着?”朋友卖了一个关子。 男子下意识的答道:“那男的很搓?” “不是搓不搓的问题,而是自那后,没过两天,就在今天早上,发现那胖子死了。” “又死人了?天州市治安现在这么差了吗?” 朋友气急:“你他妈就是个猪脑壳,是这么个事情吗?没意识到问题点,你要是跟玫瑰发生点什么,指不定我就有可能给你收尸了。” 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那道火辣的身影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是说,这些人的死,都是玫瑰干的?” “嘘!你他妈小声点,我只是觉得邪门,可没这么说过。” 隔壁桌的对话被屈谨言和安若听的一字不差,当即两人眼眸就是一亮,相对视一眼。 不加迟疑,屈谨言赶忙掏出了手机,给柳建鲜打去了电话。 “喂,柳队长,麻烦你帮忙把这个月发生的所有命案的死者资料都发给我,越多越好。” 柳建鲜接电话的时候林怀柔正好在身边,当挂断电话后,便也直接对她道:“屈先生打来的电话,说是要这个月所有命案的资料。” “所有?” 在此之前可还有着两起命案,都是半个月之前的,他要这些资料干嘛? “那便发给他。” 片刻的迟疑后,林怀柔还是选择相信他,既然是屈谨言的意思,那必然就有他的用意。对于他的能力,早在毒品案后,她就已经深信不疑,那等成竹在胸指点江山的姿态,简直堪称变态,好似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住他的。 “好。” 柳建鲜不经疑惑,听声音对面明明在酒吧玩乐,怎么这个时候还打电话给他要案子的资料?这样子做得也太好了吧! 莫非他知道林怀柔就在他身边,故意为之? 没过多久,屈谨言便收到了邮件。 点击放大,仔细浏览了好一会,这才凝重的偏头向台上那道热辣性感的身影看去。 “果不其然,四名死者生前都来过天上人间酒吧,但这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关联点,而是他们都与她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很有可能是一件连环杀人案!” 第189章玫瑰 “连环杀人案!” 好在屈谨言的声音并不大,也就安若能听见,换作其它人听到这么一个消息,还不得惊讶的咬了舌头。 区区的杀人案自不会让安若动容,沉吟片刻,分析道:“如果死者都跟这玫瑰有关系的话,那确实是很奇怪,哪怕不是她干的,也脱不了干系。” 这一发现无疑是巨大的,为之后的侦察工作打开了突破口,而且不是一件,而是四件无从下手的杀人案。 要是这一消息被天州市警局知道了,估计都得激动的哭出来,谁会想到四个毫无关联,且遇害以及死状都截然不同的四件命案很可能是出自同一个凶手之手? 哪怕是有那么片刻会胡乱想到这种可能,随后也会被自己否认掉吧,因为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不听旁人说起,估计屈谨言也不会将这四件案子联系在一起去思考,更不知道死者同时跟这一名女子有着关系。 今天这一趟还真没有来错,算是收获颇丰,乱听一通,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进展,意料之外意料之外。 兴起,直接向身后特意侍奉的服务员喊道:“服务员,这桌两位客人的单,今天我买了。” 服务员恭敬点头,走时还不忘狐疑的瞥了一眼临桌的那两位客人。 屈谨言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反而还很大声,被之前那两名讨论玫瑰的客人正听个一清二楚。 偏头看去,却见那名年轻男子意气风发的向他们举杯,不经一怔,不过随即赶忙也举起了酒杯,一饮而进。 这年轻男子是谁啊?好像有点不简单,之前还见这酒吧经理亲自过来打过招呼,多半是有点地位。 管他呢,有人帮忙买单是好事,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 夜里,直到午夜两点之后,酒吧的热烈气氛这才消退。 做为天上人间的台柱子,玫瑰每次都是这个点才忙完回家。 酒吧后台更衣室,几个舞女换好自己的衣服,三三两两结伴聊着化妆品或衣服等话题,欢快的走开了。 而做为台柱子,最为漂亮,混的也最好,这样的人往往都会受到其它人追捧,但在玫瑰身上,却并不是这样。 看着几人离开,玫瑰有些落寞的换好了自己那身并不时髦艳丽的衣裳,也没有女孩子标配的包,就那么孑然一身。 “玫瑰,现在才回去呢?” 来者也是一名舞女,同样年轻,想来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现在都还没有换衣服,穿着那身诱人的超短裙。 玫瑰有些讶异,平时这些同属舞女的同事,对她很是冷漠,常常因为她的穿着而挤兑她,几时这般心平气和的主动跟她打过招呼? 讶异归讶异,玫瑰还是报以微笑,答道:“恩,刚刚才忙完。” “那婷姐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被称作婷姐的女子温和的笑着,直到玫瑰走没人影了,面色才转而不屑,讥讽道:“虚伪的**。” 继而又浮现出一抹冷笑,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电话。 “喂?人刚刚已经走了,要怎么样随你,别搞出事到时候把我供出来就行。” 没聊几句,便挂断了电话,随后婷姐手机一响,收到一条转账信息,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心情愉悦的换起了衣服准备下班。 八月天的星空大多都是明亮的,今天也不例外。 凌晨两点多的街道格外的冷清,不过孤零数人,每当碰见一身酒气味的大汉,玫瑰都会有些紧张,与之擦肩而过后都会加快自己的脚步。 到天州市这样的大城市已经有好几年了,形形**的事情哪怕没见过也听过不少,玫瑰心里还是有些防范的。 不过,当她走进每次必径的小巷子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名高大的男子。 微微错愕后,她心里虽紧张,但故作镇定,依旧向着巷子里走去,应该只是单纯的路人吧。 然而近时,她错了,但后悔已经来不急了。 那名男子有些激动的直接将玫瑰抱住,压在了墙上,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 “你......干嘛?” 双手抵挡着男子的侵袭,玫瑰一脸惊恐着道。 “我......我喜欢你啊,从第一次来酒吧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你了,跟我好吧玫瑰,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 “你别这么激动,冷静些,先放开我好吗?”玫瑰哀求道,被男子粗鲁的按着双肩,一阵生疼。 男子狂热道:“不,我不会放手的,除非你答应跟我好,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可......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得已,玫瑰只能这样说,希望能让他心灰意冷,理智一些吧。 事与愿违,在听到玫瑰说的话后,男子当即愤怒:“不,你说的是假话,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有钱的,我会养你。 说,你男朋友是谁,我......我不会再让他见你的,你是我的。” 他语无伦次,激动之下就靠了上去,愈要问玫瑰。 见此,玫瑰愈发的慌乱,别开了头的同时,一双手用出了吃奶的劲抵抗着有些癫狂的男子。 “啪。” 玫瑰的奋力反抗激怒了男子,当即一把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平白多了一道巴掌印。 “装什么装,不就是钱嘛,人尽可夫的**,别人能玩,为什么我就不能?” 这一巴掌直接将她打懵了,怔怔的看着远处的黑暗,两行清泪滚烫而下,一动不动,哪怕是胸前传来的大力,也不为所动,任由其为之。 反正已经这样了,不是吗?我又在矜持什么?在别人看来,我就是这么一个肮脏的人吧! 男子大喜,见玫瑰不再反抗,双手上的柔软让的他心神一荡,愈发的激动。 就在他准备上下其手,更进一步时,发现自己的衣服陡然收缩了起来。再之后,前衣领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双脚更是骇然的离开了地面,不经吓了男子一跳。 “渣子!” 听得这么一声,原本似是认命的玫瑰,此时睁开了眼,赫然看见刚才对她施暴的男子被人单手从后面提了起来,随着那人声音落下,手臂一挥,就将男子丢出了小巷,美目中满是震惊。 第190章惭愧! 屈谨言因为身体刚刚初愈,不宜动手,安若也知道这一点,往往也体谅他,不用多说平时都会率先出手。 但是今天,屈谨言却拦住了她,而且面色不是很好看,阴沉的可怕。 “滚。” 不含感情的声音响起,让的那爬地而起的男子心中一颤,头脑也清醒了几分,不经后怕,二话不说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谢......谢谢你们!” 当看清面前一男一女的样貌后,玫瑰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服后,有些迟疑道。 她穿着一件衬衫,因为之前被那人拉扯后,胸前的扣子已经崩掉,以至于玫瑰再怎么整理,都会露出大片的饱满。 屈谨言目光清明,脱下自己的休闲外套,也不管玫瑰愿不愿意,就非常主动的盖在了她的双肩上。 “不......不用的,我住的地方没多远,晚上也没什么......” “穿上,快回去吧,晚上不安全。” 他有些霸道的打断了她的话,正如他给她披上了衣服,举止虽有些粗鲁,但在这冰冷的晚上,却让人心中莫名的感到温暖。 当玫瑰回过神来时,昏暗的巷子已经没了刚才的人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让人难以忘怀。 回到车上的屈谨言久久不能平静,因为玫瑰的柔弱,亦或是施暴者的兽行?他自己也不知道。 今晚之所以留到这么晚,说到底都是为了这玫瑰,在得知线索,可以确定她与这件案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时候,甚至完全有可能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屈谨言也将她归为了第一嫌疑人。 要想进一步窥伺整件案子,那么,对玫瑰的了解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于是,才有了眼下的一幕。 “是不是跟自己想的有很大的出入?”这话是坐在前头的安若说的。 “你不也一样吗?”屈谨言反问道。 对玫瑰初步的了解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种搔首弄姿的风尘女子形象。而且在舞台上的玫瑰也确实如他想的那般,着装性感,舞姿媚态横生,跟风尘女子一般无二。 但是,自她从天上人间酒吧出来后,没有那种妖艳性感的着装,完全换了一种风格,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朴素、柔柔弱弱,与之前大相径庭。 在此之前,屈谨言曾大胆的将她脑补成一名内心阴暗,外表妩媚,蛇蝎心肠、表里不一的女子。直到那道柔弱的身影被人无力的拱在墙上,肆意妄为,且留下了无助的泪水时,他才幡然醒悟。 这让他感到很羞愧。 今天晚上的发现,屈谨言并没有告知警局,他有自己的思路,如果警察知道,必定会插手其中,到时候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会横生变故。 目前还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凶手放松警惕的同时,将真相一点一点揭开,一旦凶手察觉到一点风吹草动,很可能就会在此之前逃之夭夭,逍遥法外。 第二天,屈谨言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疲态,进了办公室。 见此,林柯当即娇笑道:“总经理咋的了?昨天下班那么早,还不够休息的?” 叹了口气,屈谨言就是道:“你知道什么,总经理我日理万机,以为像你那么闲啊。” 我特么...... 昨天她可是加班加到八点才回家,而某人四点不到就早早的走了,现在还反过来说她闲,无耻啊!哼,肯定是昨天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纵欲过度所导致的,不行,这事得找叶经理好生说说。 屈谨言不知道的是,自己这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让报复心极强的秘书给记恨上了,还打算参他一奏。 停好车的安若要晚进来一些,让他奇怪的是,昨天他四点才睡下,按照道理来说,安若只比他晚,但看她的精气神,却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这其中的隐秘只有安若自己知道,曾身在那个部队,可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为完成高强度的任务,她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保持着绝对的状态,这一点可不是普通人就能做到的。 安若一天的工作就是接接送送屈谨言这位大老板,清闲的不得了,大多时间都呆在总经理办公室,没事就爱飞飞镖,有时候也会看些书。 有次,让屈谨言惊讶的是,这个自称小学没毕业的家伙居然在翻看全是英文的书籍,而且还一目十行,十分的轻松,让他都汗颜不已。 屈谨言知道,自己又赚了,三万块钱不仅招了一个司机和保镖,还多了一个翻译,绝对物美价廉啊。 费竹服饰,经理办公室,临近下班之际,叶茹竹想了想还是给最近都没怎么联系过的表妹赫云溪打了个电话。 “喂,云溪,今天忙不忙?不忙出来聚一聚吧,好久都没出去玩了,好好放松一下。” “恩,那好,我知道有个不错的酒吧,晚上不见不散。” 这段时间,赫云溪沉闷了不少,但凡有些眼力见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之前因为要照顾屈谨言,腾不出时间来,不然她早就想拎着自己这位表妹出来放松放松心情了。 下了班,叶茹竹先是回去了一次,洗了个澡,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对于有洁癖的她来说,出去玩绝对要身心愉悦,整洁的自己决定着她的心情。 晚上八点,叶茹竹提前到了约定的酒吧,她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给赫云溪打了个电话,得知她还没有到,便也没有进去。 她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总觉得酒吧夜总会不是一个正经女孩该来的地方,今天要不是借这里的气氛来活跃一下赫云溪的话,她多半也不会来,自然也不会一个人进去。 约莫过了几分钟,熟悉的蓝色玛莎拉蒂映入了眼帘,之后便看见身穿职业套裙的赫云溪从车上下来。 叶茹竹朝她挥挥手,赫云溪很快就注意到了她,不过当看见其身后的酒吧,就不经皱了皱眉。 天上人间酒吧,这不无让她想起了前些天在这里碰见过的屈谨言,怎么会是这里? 不会那家伙今天也在这里吧? 第191章我在找一个人 八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 做为在这片区最为火爆的酒吧之一,天上人间自不会清闲,虽没有休息日那般人挤人,但同样火爆。 叶茹竹和赫云溪一进来,顿时就吸引了大厅内不少人的目光,奈何两人身材高挑气质又出众,想低调都难。 如此美人,当即让的有些人心痒痒,跃跃欲试了起来。不过,两女那一身名贵的衣饰,依旧那举止投足间的端庄优雅,一看就是出身不凡接受过严格教育的富贵之家,不经掂量了下自己,癞蛤蟆吃天鹅肉并不现实。 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叫了一些酒水和瓜果,叶茹竹比较主动,一直都是她在招呼赫云溪。 “说说吧,最近怎么了。上次问你,你说没什么事,可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要是没什么事就见鬼了。” 见她别着头,望着跳舞的人群,不为所动,叶茹竹继而又道:“怎么,跟我都生分了,不愿意跟我讲啊?” “不是的,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也说不清,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酒吧五彩的光束倒影在她的瞳孔中,她目光有些迷惘,语气有些许感伤,这在叶茹竹眼里,绝对是非常少见的。 “心里有什么想法或者感受分享出来就可以了,这是你内心最直观的言语。” 叶茹竹今天有点不依不饶,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赫云溪轻叹一声,知道她当心自己,但那事,却又有些让她难以启齿。 如此,她思量许久,最终才妥协,道出了这些天一直让她心烦意乱的原因。 “如果一个人不顾自己的身死,哪怕伤痕累累,也要站出来,救你于水火之中,你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她的表情很肃穆,以至于恍惚间,叶茹竹诧异的认为,这是自己的表妹赫云溪吗? “这些天,其实我一直都在找一个人,但却一点有关他的消息都没有,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现在又在哪里。” “找一个人,是谁,认识吗?”叶茹竹讶异道,想了无数种可能,断然没想到赫云溪这样都是因为一个人。 “你也见过的,就是两个月前,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的那个戴着白色鬼面的男子。” “白色鬼面?是不是黑眼眶,面上有着红色的图案,露着獠牙的那种?”只见迟疑了片刻的叶茹竹,突然明眸一亮,侃侃而来道。 “对。”赫云溪不由得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叶茹竹,没想到她对那鬼面这么记忆犹新,她也不过是大致的印象罢了,并没有近距离的看过。 她继而有些希翼的看着叶茹竹,声音都大了几分:“茹竹姐你见过他?” 然而,叶茹竹摇了摇头,便解释道:“没有,只是之前见过类似的面具。” 接着,她美目看着赫云溪,似笑非笑,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你这么在意他,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赫云溪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娇羞,波澜不惊,轻轻抿了口酒后,便有着她平淡的声音:“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他救过我一次,心里有些不能释怀罢了。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希望他能平安无事,隐隐为他的安危而感到有些焦虑而已。” “我希望将来我意中人,必须要有男子气概,强大,能像英雄那般守护着我,肯为我出头。最好还要帅气、冷酷、霸道、有魄力......” 叶茹竹笑吟吟,有些戏虐着道:“记得不错的话,上高中那会,某人说过这样的话的吧,现在想想这鬼面好像具备你的要求。 你看啊,戴着面具的他虽不知道他长的怎么样,但他强大帅气的吧,而且你也说了,他不顾自己的安危,还救过你,这不就是你心仪的形象吗?” 不由得,赫云溪目光有些躲闪,有那么一丝慌乱,随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后,才玩笑道:“那都何年马月的事情了,你倒是记得清楚。” “好了,你也别问了,总之不用担心我,我能有什么事。” 叶茹竹露出会心的笑意,没多说什么,但赫云溪总感觉有些不自然。 “走吧,难得茹竹姐你这么有心,陪我出来散心,那就出去一起跳个舞吧。” 闻言,叶茹竹有些为难道:“不了吧,我还没有在这种地方跳过舞呢。” “那有什么,凡是都有第一次,你看人家穿那么性感跳钢管舞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顺着赫云溪的目光看去,在酒吧的大厅舞台中间,竖立着几根钢管,而几名性感舞女正在上面卖弄着风骚,尺度之大,这让从小就接受传统高等教育的叶茹竹,当即皱起了眉头,心里很是抵触。 “算了吧,我还是不跳了,喝喝酒聊聊天挺好的。”她还是放不开,有些歉意道。 “可惜了,要是你上,还不秒杀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庸俗。” 两人说话间,曲终舞散,几名舞女纷纷下台。其中一名最为出众的舞女却是并没有跟大家一样回酒吧后台,而是被一名工作人员叫住,走进了人群中,被带着上了酒吧的二楼。 玫瑰的艳名远播,许多客人都是闻讯而来,此时这么一个大美人从身边而过,自然要好好观摩一些,过过眼瘾。 几乎是吸引了酒吧大半的人,从舞台上下来,目光就一直注意着她,直到那道身影上了二楼,站在一名年轻男子身边时,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窃窃私语道:“那是谁啊?” “不知道啊,好像很牛逼的样子,你看酒吧经理都站在其身边陪着笑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用屁股想都知道,无非是哪个富二代,看上玫瑰了呗,说到底也不过是有钱人的玩物罢了。” “屈谨言?” 叶茹竹豁然起身,这一幕自然被她看在了眼里,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他,当真是巧。 与叶茹竹的讶异不同,赫云溪不过是冷笑了一声,并不感到奇怪,好似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面上的鄙夷之色毫不吝啬,看着那道被性感舞女环绕的身影,就是讥讽道:“这样的渣子也不知道老爸看重他什么,整天就知道寻欢作乐,不务正业,沉迷于美色......” “茹竹姐,你去哪?”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叶茹竹起身急冲冲的走了出去,不得已下,她也只能赶忙跟上去。 第192章她跟我比起来,谁更漂亮? “给我说说那个叫玫瑰的,你们是同事,应该熟悉的吧。” 酒吧二楼,依旧是昨天那个位置,不同的是,除了他和安若外,还多了一名身着低胸装和超短裙的性感舞女。 “帅哥,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就在你身边,而你却要了解别的女人,这样做会让人家伤心的啦。” 这名舞女不是别人,就是昨天晚上同玫瑰打招呼的婷姐。 只见她一脸娇羞,依偎在屈谨言一侧,吐气如兰,妩媚多情,一双手紧紧挽着他的手臂,将自己的妙处尽可能的让他感受到。 “别急嘛,了解了她,我自会深入的了解你嘛,好好与你探讨一番,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着,他像变戏法一样,手上多了一小叠的红色钞票。 婷姐明眸一亮,不动声色的接过这一沓钞票,极为自然,随后这才欢喜道:“帅哥你问就是,我与玫瑰很熟的,关系没得说,凡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这都是小事。” 关系好?我看不见得吧,从刚才他问她玫瑰的事情,明显看的出来她有些不耐烦。 屈谨言也没道破,依旧笑着问道:“你给我说说她的为人吧,平时私下里给你们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这个嘛......” 婷姐组织了一下言语,也没有什么顾虑,类似今天这样的活之前也做过,有不少人都打探过玫瑰的信息,所为嘛,无非就是那么些事,并不奇怪,当下就实话实说道:“私下里嘛,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模样,性格比较软弱。别看她平时在台上比较瞩目,其实在酒吧其它姐妹的眼里并不受待见,大家都不怎么跟她说话的。” “哦?这是为什么?” “还能是什么,她就是一个异类,明明比谁都有钱,却总是将自己打扮的那么土,很少买衣服,而且买还是那种地摊货。跟大家没有共同话题呗,也从来不逛街,就连一个包都舍不得买,用大家的话说,就是土的掉渣。” “这些都是别人说的,可不是我的意思啊。”怕面前的年轻男子误会,婷姐赶忙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这年轻男子明显对玫瑰很感兴趣,自己这么当着他的面诋毁人家,肯定会让的他心里不舒服。 屈谨言只是笑了笑,示意她继续。 “其实这还算好的了,三年前玫瑰刚来那会,可没少被欺负,动不动就乡巴佬土包子的被骂,什么脏活累活丢人的事情都叫她干,不高兴了谁都可以打上她几下。 不过说真的,她脾气挺好的,不管是叫她干什么脏活累活,从来没有半句怨言,总是笑着答应,私下里大家伙都说她傻里傻气的。 可能是傻人有傻福吧,一年后,她无意间被一名有钱的客人看中,老板这才将她从一个打杂的普通女孩培养成了现在艳名远播的玫瑰,很多人闻讯而来,就是为了一睹她的容颜。” “这样啊,那你可知道她老家是哪里的,本名叫什么?”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之前大家都叫她外号,现在有了名气也都是叫她玫瑰,真名叫什么就不知道了。老家是哪的也没听说过,反正是那种很穷的小山村出来的,据说刚来那会,连公交车都不会坐,还闹出了不小的笑话。” 屈谨言点头,经过一番打听,对于玫瑰他有了一定的了解,不经再次为昨天晚上自己世俗的眼光看待她而感到惭愧。 “这样啊,恩,那就多谢解答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若有所思,随即便有打发之嫌,该问的也问了,难不成还留她纵乐一番?男人有欲望很正常,但屈谨言还没饥渴到随便找一个没有感觉的人水**融。 婷姐一脸幽怨,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这男人明显是过河拆桥,问了玫瑰的事后,就将她一脚踹开,这让同是舞女的她受到了数以万计的暴击。 男人果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婷姐心里暗骂了一句,虽不情愿,但一旁的经理已经在对她挤眉弄眼了,看去很是紧张,不得已她还是乖乖的走开了。 “经理,能否一会玫瑰跳完后,叫她上来一叙?”屈谨言偏头向身后的酒吧经理笑着道。 “没问题,我这就亲自去请。”经理堆笑道,便下急忙下楼去了。 这位要是伺候好了,酒吧照开没什么,生意也不会变的更好。但一旦没伺候好,别说生意了,开不开的下去都是二话,可得小心伺候着。 没看见那平时牛逼轰轰的苟皓明在这位面前乖的跟孙子似的,硬是屁都不敢放,跪了一天,哪怕尿身上也不曾动一下。 黄帮他知道,是天州市的二流势力,算得上牛逼了,也确实有狂妄的资本。但就是这样的存在,在这位年轻人的面前,跟一条狗没什么区别,不敢想象,这年轻男子又是何等牛逼的身份。 经理一走,屈谨言就不经和安若举杯,玩笑道:“一会你帮我记一下,刚刚那一沓钱可是有着两千,案子结束后,还得要向天州市警局报销,这钱可不能我们白出。” 闻言,安若还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本,郑重其事的记下了这笔帐。 屈谨言当即失笑:“我说,你还真记啊?” “两千块钱呢,不然你以为呢?”安若一脸正色。 “你那本本给我瞧瞧,藏得够深,还随身带个这玩意。” 倒也没什么,安若直接递给了屈谨言。 小本本不大,就一个巴掌左右,翻开一看,还真是一个账本,记录着蒲公英孤儿院的日常开销,今天买了什么菜,一共花了多少钱等。 “财迷。”屈谨言轻声打趣了这么一句,便没多说什么,还给了她。 他知道,只有真正曾为钱苦恼迫切需要过钱的人,才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这让他想起了陈海那个铁公鸡,在不了解别人之前,可不能轻易定义一个人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那是盲目,不理智的体现。 没一会,屈谨言这边刚和安若说完话,在酒店经理的带领下,玫瑰那艳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玫瑰有些错愕,经理说有重要的客人需要她陪,而且还百般叮嘱,一定要伺候好了,不能让人家不悦。 不用想,一定是个大人物,但不曾想,这个“大人物”居然是昨天晚上帮过她的那名年轻男子。 “是你?” 屈谨言向她招了招手,一点也不意外,微笑道:“又见面了。” “请坐。” 他伸手示意,继而随意道:“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玫瑰对屈谨言挺有好感的,他就像冬天里的太阳,给人一股暖意,让人忍不住去靠近他。 一点也不拘谨,她坐下便展颜答道:“大家都叫我玫瑰,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玫瑰,当真是人如其名,很漂亮。”屈谨言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束起大拇指道。 “哦?那她跟我比起来,你认为谁跟漂亮呢?” 声音自身后响起,而且还近在耳边,带着一股戏虐,不经下意识的让的屈谨言心里咯噔一下。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 作者:周一了,求波推荐票吧,顺便也庆祝一下自己突破了五十万字大关,向百万进发!其实故事才刚铺开,跟自己预期的进度有点出入...... 第193章为你起舞 身子后仰,屈谨言抬头向上看去,赫然是叶茹竹那皮笑肉不笑的熟悉面庞。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屈谨言自不会那么不识趣去回答她的问题,便是有些讶异道。 之前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婷姐身上,根本没去注意酒吧大厅内的情况,对于叶茹竹的到来还真有些意外。 叶茹竹的目光放在对面的玫瑰身上,也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着道:“看来伤养的不错,精力这么旺盛,都有闲情逸致出来喝花酒了。” 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很难想象这话是出自知书达理的叶茹竹之口。 “额......” “这都是安若的意思,她说还没去过天州市的酒吧,就让我带她瞧瞧,不然我这么佛系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屈谨言笑着道,没有一丁点的不自然,脸皮之厚,安若都惊了。 安若:“......” “瞧瞧?都瞧女人身上去了,不务正业。”陡然又是响起了一道声音,闻声看去,正是一脸鄙夷与不屑的赫云溪。 没想到这位大小姐也在,对她的话屈谨言并没有放在心上,习惯了都,刚才的话也不过玩笑,可没想着能为自己狡辩。 “都坐吧。” 屈谨言向沙发里头坐了坐,完全可以再容纳下两人。 一个月的医护关系,叶茹竹和屈谨言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私下里都是你我相称,自不会因为这点事而影响两人的关系。 拉着赫云溪便同屈谨言坐在了一头,做为两人的中间人,叶茹竹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中间。 这下好了,一桌整整四个大美女,特别是叶茹竹和赫云溪,两大御姐不论是穿着还是妆容,亦或是那份气质,都要更吸引人一些。 几乎是全酒吧所有人的目光都时不时的向这边瞄着,对于那四人中唯一的男人,早已经羡慕的不要不要的了。 叶茹竹赫云溪一落座,玫瑰看着这两位让她自行惭愧的女子,就有些歉意道:“两位姐姐,可能你误会这位先生了,他曾救过我一次,我们是认识的,今天也不过是正常的交流,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叶茹竹噙着笑,嘴角上扬处有着两个甜甜的酒窝,耐心的等她说完后才接话道:“这位妹妹不用妄自菲薄,先前不过是戏言,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 她拍了拍自己丰满的胸脯,松了口气,好像很怕别人误会,从而影响到屈谨言。 这般作态,在赫云溪看来,有些**做戏的嫌疑了,抿了抿嘴,有些讥讽之意,但也没有说什么。 “都不用客气,来,喝酒喝酒。” 服务员非常识趣的加了两个杯子,屈谨言顺势起身接过,热情的给大家倒上了酒水,欢快的打着圆场道。 安若和叶茹竹赫云溪并不熟悉,也没接触过,她坐在屈谨言对面,一直都没有言语。 此时一同喝酒,在举起杯子的时候,她瞥了一眼屈谨言,后者当即不动声色的露出了一抹苦涩,安若了然于心。 今天本就是为了玫瑰而来,眼下这叶茹竹和赫云溪一瞎参合,有些话显然是不能再说了,郁闷也是情理之中。 “先前看玫瑰小姐舞姿妖娆,一颦一笑都千娇百媚,令人流连忘返,颇有风味。”酒杯落下,叶茹竹笑吟吟的看着玫瑰,便是轻启红唇道。 也不知为何,叶茹竹似是对这玫瑰很感兴趣,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不无让一旁的屈谨言有些诧异。 闻言,玫瑰不敢怠慢,忙道:“姐姐你太夸张了,我哪会跳什么舞,都是瞎跳的。” “玫瑰小姐不用过谦,从你的肢体动作上来看,是有一定舞蹈基础的。” 玫瑰明眸一亮,有些欣喜,狐疑道:“姐姐你也会跳舞?没错,我学习过一段时间,不过说不上有多好。” 叶茹竹报以微笑,并没有立即回她的话,而是先瞥了一眼酒吧大厅的舞台,这才对玫瑰道:“我能借舞台用一下吗?” 玫瑰一怔,随后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她不过是一个舞女,这么大的事情哪是她能说了算的。 不过好在酒吧经理在旁边候着,一听,当即拍胸脯保证,没问题啊,要什么音乐随便说,这都不是事。 酒吧经理出奇的好说话,更是亲自带着叶茹竹去下面安排,玫瑰知道,这多半是因为面前这个男子的缘故,不然酒吧的演出时间是不会随便乱更改的。 叶茹竹一走,二楼的屈谨言四人,都是向一楼大厅的舞台上看去,直到全场音乐一关,聚光灯投射到打着赤脚,身着白色蕾丝长裙仙气飘飘的叶茹竹身上时,屈谨言忍不住出声道:“她会跳舞?” 这话明显是问赫云溪的,在场的也只有她最了解叶茹竹。 闻言,后者一脸不屑,就是道:“茹竹姐要是不会跳舞,整个天州市又有谁敢说自己会跳舞?” “这么厉害?”屈谨言有些惊讶,不难听出,叶茹竹不但会跳舞,而且还很牛逼。 “呵,你知道什么,早在多年前,茹竹姐参加过天州市青年舞蹈大赛,以压倒性的优势拿了全市的冠军,年轻一辈无人能出其右。 而且,她不但舞跳的好,唱歌同样不赖,小提琴、吉他、钢琴、箫样样都精通,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才女,要是她出道,哪有那些靠脸吃饭的明星什么事。” 这......也太夸张了吧?对于赫云溪的话他是持怀疑态度的。不过当一首唯美动人的古典乐响起的时候,屈谨言当即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酒吧都是放的金属乐,哪有放这种清雅脱俗的古典乐的?一些顾客当即感到诧异,这是放错碟了? 很快,舞台上那白色长裙的身影被大家察觉到了,原本一些站着的客人,不由自主的被其吸引,纷纷向着舞台前靠拢,只不一会就聚满了人。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东西。叶茹竹的舞姿看起来很轻盈,动作完美的契合着音乐,浑然一体,让人很舒服,给人的感觉就是看她的舞蹈会很惬意,是一种享受。 哪怕是外行人,不懂舞蹈,也会有清晰的认知,她跳的很好,很厉害。 音乐是唯美动人的,通过叶茹竹的诠释,整首音乐下来,给人的感觉好似听的不是歌,而是一个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令人沉迷。 叶茹竹跳的是古典舞,玫瑰虽并没有涉猎太多,但这一点还是知道的。能看见这么一支舞蹈,她是高兴欣喜的,但同时也让她黯然神伤。 她的舞蹈玫瑰只能用高级两字概括,具有一定的艺术性质,而她呢?与叶茹竹相比,多半是上不得台面,庸俗,丢人现眼,会被人唾弃吧! 曲终人定,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中,叶茹竹完美的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聚光灯骤然熄灭,舞台再次重归黑暗,她仰着脖颈,坚定明亮的目光向着二楼看去,毫不避讳,好似在证明着什么。 舞台虽黑暗,看不清她的样子,甚至说身影。 但冥冥中,屈谨言却能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热情似火,愈要将他燃烧。 不论舞台,不论环境,在何人面前,我都只为你一人起舞! 第194章午夜行凶 今天工地的砖格外的烫手,但也不失为一个喝酒作乐的好日子。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小明并没有再去天上人间,而是随便找了一个饭馆,点了几个小菜,喝了几瓶酒,这一天就这么惬意的收尾了。 回工地的宿舍的路上,已经很晚了,而且还有点偏僻,没多少人。他步子有些踉跄,也不过喝了几瓶瓶酒,放在以往,根本就不会这般,但似乎一人喝酒,总是会更容易醉,也不知为何。 一路上,他哼着小曲,时而有独自一人的女性从其身边经过时,他都会借着酒劲吹个口哨调戏一番。 前面小巷子的拐角处,有着一人靠着墙角处,也不见他有看手机干嘛的,就那么跟昏暗融为一体,不无有些奇怪。 小明自然注意到了这道奇怪的身影,但也没有多想,大摇大摆的靠近着,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拿我怎么样不成? 好似那道身影并没有注意到小明的到来,依旧是那般靠着墙面,无声无息,不加动作。 要说这大晚上,有一个这么奇怪的人,一丁点不在意那是假的。 当小明路过那人身边时,还是不免偷偷瞥了那人一眼。不过由于太过昏暗的缘故,只大概看了个轮廓,面容并不清楚。 索性,让他不安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与那人一个照面,直至从他身边走过,都安然无事,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也是,在这个法治社会,大家都安安分分的为生活奋斗着,哪会发生一些电视里的情节,持刀伤人什么的,有点不现实。 他如是想着,心情放松的那一刻,面色陡然巨变,布满了狰狞与痛苦。一把长刀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身心,仅仅几秒间,一个鲜活的人就彻底没了声息,与世长眠。 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他又会想起谁? 天州市警局,已经十二点了,但整个警局的人并没有比白天少上多少。 会议室内,以林怀柔为首的一众刑警,就这段时间发生的案子展开了讨论与分析。 “常富贵一案,经过这几天的侦察,就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依旧没有什么可循的线索。通往公园里的几个监控,我们都派人认真反复的看过了,但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好似凶手凭空出现在公园里,将人杀害了一样。 当然,我们的侦察工作也不是无用功,通过一步一步的排查,虽没有明确的进展,但还是为我们的侦察工作搭好了桥梁,有了更广的思路。” “咚咚”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很沉闷,面色都肃穆着,见这位警员停顿,主座上的林怀柔轻敲了几下桌子,示意这位说话的警员继续。 “排除掉一系列的可能,最终我们才将目光放在了公园下的海面上。凶手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公园里,既然公园的路口处没有任何发现,那么,唯一的可能,问题就出在这里。” 闻言,柳建鲜当即一怔,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当日在现场问屈谨言有没有什么发现时,那个时候他正好偏头看了一眼海面的吧?难道他当时就已经想到了这点上? 不,怎么可能,警方能得出这些结论,可是经过好几天的侦察,排除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才得出了这个最不太可能的结果,他又怎么会在案犯当天就那么笃定? 对,这一定是巧合。 压下心中的猜想,柳建鲜就事论事,提出了质疑:“避过监控从海里进入公园,确实不失为一个绝好的方法。 但,可别忘了,这一带的海水可是很汹涌的,水深不下十米,曾经有一名游泳运动员都栽在了那里,根本就不适合出游。 还有,即便那天海面平静,出游无碍,如果我测量没有问题的话,那一处的海面高度与公园的护墙足足有着四五米的差距,也就是说,凶手如果要想从海面进到公园,必须要爬两三层楼的高度。 爬四五米的高楼并不困难,但爬一睹四五米之高,没有一丁点着力点且布满滑溜溜绿苔的墙面,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做到。除非是利用攀登工具,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势必会留下痕迹,现场侦察的同志肯定也会有所发现。”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柳建鲜身上,直到他说完,提出了问题点,众人这将目光移至刚才发言的警员身上,看他如何作答。 只见那警员一笑:“柳队说的没错,其实之前我也同你一样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跟进这件案子的话,或许你也会发现,在那布满海苔的墙面上,其实在建的时候,是留有凹槽的,可以容纳半个脚掌。” 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从海里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进到公园行凶的话,确实是可取的。 “换言之,我们先确立这一事实,大胆猜想一下,凶手在行凶后,原路返回,海水不仅可以清洗他身上的血气,同时也是藏匿凶器的不二之选。 如果我是凶手,之前发短信的手机,和杀人的刀子,这两样足以将他原形必露的东西,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丢进海里。” “好,你的这个思路不错,就朝这个方向查下去,有很大的可行性。”这一番分析,当即得到了林怀柔的认可。 “还有林队,在调查这常富贵的背景时,发现他去的最多的娱乐场所就是天上人间酒吧,私生活的话,在遇害两天前跟一名舞女有过接触。” “王警官所说的是玫瑰吧,之前我们就带她来警局做过调查了,有不在场证明的。她做为天上人间酒吧的招牌舞女,艳明远播,私生活淫靡,但凡去天上人间酒吧的,跟她有接触也不稀奇。”另一名警员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恩,我只是将她作为可疑人员之一,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也不排除其它可能。”王警官点头道。 接下来就四件案子大家都发表了不同的意见,激烈的讨论着,集思广益,整理着思绪。 这场会议从晚上八点持续到近十二点都没有结束,直到一名警员敲开会议室的门,说了一件事情后,瞬间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不淡定了。 第195章你有点失望啊 “死者小明,今天二十四岁,男,未婚,是附近建筑工地的一名民工。有目击者称,大概在十一点左右,在对面街道,看见一名黑影拖着一人进了小巷,觉得有些可疑,便报了警,当我们接到报警电话第一时间赶到的时候,凶手早已经消失无影。” “凶手所用的凶器是一柄长刀,从后面一刀贯穿了死者的心脏,这一点跟上一次常富贵一案凶手的手法有点类似,初步怀疑,这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出于何意,凶手特意将死者的双手**。” 林怀柔和柳建鲜听着警员的分析,一个比一个沉重。 突兀的,柳建鲜的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赫然正是顶头上司局长姜河打来的电话。 不由得,柳建鲜露出了一抹苦涩,不用想,能让这位大半夜打电话过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这就意味着,事情大发了。 老实说,柳建鲜这个代理刑警大队队长,做的可真憋屈,明明坐的是刑警大队队长的位置,却管事的一直都是林怀柔。倒不是说他为这件事情感到不爽,有情绪,而是这一旦出事了,还他妈是找他,被训斥的是他,被罚的还是他,这他妈不就成顶雷的了吗? 他性格豁达,但有时候也会为此感到有些怨言。不过想想也是,林怀柔这背景,谁他妈敢训斥她啊,就连局长姜河都得客客气气的。 老哥是上任局长,现在更是常务副市长,单是这个关系,就已经够他妈的让人害怕了,更别说家里那个脸面通天的老同志了,有这样的关系存在,不拿他开刀还能拿谁? “喂,局长,这么晚还没睡呢?” 柳建鲜热脸贴了冷屁股,局长姜河没好气着道:“还睡什么,上头电话都打到我这了,这一个月连续出了五起命案,你让我说什么好?上头严重不满我们警局的工作,而且还引起了市民的恐慌,午夜杀人魔的名头都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了,你们倒是有点进展和动作啊。我问你们就说再查,上面问我了,我能这么说吗?” “局长,我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刻不容缓,但是这案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出来的,凶手很精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急也没用啊。” 姜河当即又色厉言辞道:“你跟我说这些有用吗?那领导下次问我了,你这么跟他讲?” 柳建鲜语塞,硬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见他不说话,片刻后姜河语气缓和了一些:“那就这样吧,一会忙完了到我办公室来,将案子的事情好好跟我汇报一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唉,日了狗了,要是让我抓着凶手了,老子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将手机收好,柳建鲜愤愤不平,忍不住骂娘道。 林怀柔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柳建鲜就是苦着脸道:“今天晚上看来又休息不成了,局长都坐不住咯。” 对此,林怀柔秀眉微颦,虽有些不甘心,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其它的事情你先放放,第一时间把新案情的资料整理出来,发给屈谨言,全力配合他。” 柳建鲜懵了,这是干啥呢?疯了?已经自暴自弃到了这种地步,偌大的天州市警局难不成要去靠一个只干了半年刑警的半桶水? 他忍不住问了,但林怀柔并没有跟他过多解释,一味的让他照做,配合就成了。这不是胡闹了吗,上面问起责来了,还是他这个代理刑警大队队长被黑锅啊。 一大早,屈谨言就看见了柳建鲜发来的邮件,死者的名字他并不关注,当看见死者的照片和那一双被剁了的双手,当即让的他动容,若有所思了起来。 早上八点,安若准时到了屈谨言租房的楼下,尽到了专职司机的义务。有备用钥匙,她直接开门走了进去,也没敲门。 按照平常,只要不出意外,某人没有睡懒觉的话,这个时候来,安若都能蹭上一顿可口的早餐。 然而今天,客厅的桌子上干干净净,一丁点东西都没有,安若有些讶异,继而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沉思的屈谨言。 不等安若说话,屈谨言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将手机递给她,自己洗漱去了。 “你看看吧。” 起先安若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当看清了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后,便正色了起来。 洗漱好,两人也没有着急说话,很是有默契的下了楼,直到上车开动了车子,安若这才出声:“这个男子不正是前天晚上对玫瑰不轨的人吗?” “双手被剁可是关键。”屈谨言点头,露出一抹戏虐,意有所指道。 虽没有说破,但安若明白他的意思,通过这件案子,不论是屈谨言还是她,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些结论,也离那最终的真相更近一步了。 “凶手的杀人动机已经很明显了,加上前面四件案子,特别是昨天晚上发生的第五起杀人案件,不难看出他的意图,但凡这一个月跟玫瑰有过接触,甚至发生过关系的,最后都会成为他痛下毒手的目标。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所以,你就这么排除掉玫瑰的嫌疑了?”出奇的,安若跟屈谨言唱起了反调。 沉吟片刻,他语气似是在开玩笑,面色却很平静。 “起码,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值得人去呵护。” 安若不语,静静的开着车,狭小的空间顿时陷入了沉默,直到若有所思的屈谨言突然一拍大腿,计上心头时,这才结束这有些无聊的氛围。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捷径,不用这么麻烦的一点一点查下去,只要让凶手自己原形毕露,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安若先是一怔,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思索了一会这才了然,便是道:“这个办法是可行,但对于你来说,也具有一定的危险,我不介意你这样做。” “危险不存在的,有你这么一个大高手在,我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你不是,你不会让别人动我一根毫毛的吧?” 安若:“......” 不用看安若都知道,后面那厮肯定一脸戏虐,欠揍模样,对此她已经牢记于心了。 末了,当到了公司门口,屈谨言打开车门下车之际,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很是正色着道:“对了,今天耽误了没来得及做早餐,进屋那会,你好像......有点失望啊。” “呵呵!” 安若偏头微微一笑,给你一个眼神,自己去体会。 第196章他比谁都清楚 一大早,天州市警局,偌大的会议室内,以局长姜河为首,亲自主持了重案会议。 全警局大大小小的领导几乎都出席了会议,圆桌上的位置坐不下了,就搬来了板凳,如此整个会议室水泄不通,或坐或站,空前绝后。 会议还没开始,先是来了几名记者,就现场的情况拍了几张照片后,便被请了出去,涉及到案件的事情,肯定是不能留其它人的。 “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相信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姜河先是干咳了几声,打破了会议室的沉寂。 继而,他目光扫视着整个会议,平缓的声音响起道:“不瞒大家,前几天我破例且非常‘荣幸’的参加了市委重要会议。出席会议前,我是非常兴奋高兴的,可随后,又诚惶诚恐,受宠若惊,我姜河何德何能能出席市委会议?” 他顿了会,话风一转,语气有明显的加重:“可是,第一次有幸参加市委会议,却遭到了众领导的严厉批评。它就像一张大手,朝着我的脸上狠狠的给我打了一巴掌。我顿时如梦方醒,如遭电击,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姜河抑扬顿挫,目光扫视着一众警员,然而却无一人敢与之对视,或低头,或偏头,或出神,纷纷避开了目光。 “可是,这一巴掌真的只是打在了我一人身上吗?警局,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大家庭,由所有警员所组成,我不过是大家的代表,在我看来,这一巴掌不单单是打在了我的脸上,也是对大家平日里所做所为的一种否认。” 寂静,偌大的会议室,整整几十号人,随着姜河的声音落下,落针可闻,无不是肃穆,陷入了沉思。 “市委会议上,我表态,一定加强天州市的警务工作,尽一切能力最快时间侦破案子,将犯人缉拿归案,给人民一个交代。 然而,结果是怎样的呢?没过几天,手上的案子一件没破不说,昨天晚上反而又发生了命案,还直接惊动了领导。一个月连续五起杀人案,网上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午夜杀人魔,严重的引起了市民的恐慌,领导对我们警局的工作感到非常不满。” “啪!” 说着,姜河猛的一拍桌子,发生了一声脆响,毫无征兆,吓的在座的警员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是挑衅,是对于我们天州市警方的藐视,简直是无法无天,我们绝不能姑息,定要让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还人民一个安全和谐的社会环境。” 紧接着,他表情一缓,语气也没了刚才那股严厉气势,语重心长着道:“我知道,命案的发生是不能阻止不可预测的,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有我们的存在。这一个月,大家虽没有破案,但大家的辛苦有目共睹,兢兢业业的尽到自己的义务,各司其职,相互配合。我也知道,案子不是说破就能破,需要时间,也急不了一时。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人民需要我们守护,哪怕工作再难做,我们也要拼尽全力,不为证明自己,也要给人民一个交代。想想先辈,抗战都过来了,我们再苦也苦不过他们吧?” 依旧鸦雀无声,姜河收回了自己环顾的视线,整理了下身前会议桌上的资料,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这才重新开口。 “咳,无关案子的话,我就说这么多,希望大家拿出干劲来,能有紧迫感,重视起来。 接下来就说说案子的事情吧,还是分工,大家各自跟进自己的案子,今天的会议,主要还是就昨天晚上的案子来说吧。资料都看过了,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沉吟片刻,还是王警官先开口道:“就昨天晚上的命案来说,不难发现,凶手的手法与常富贵一案有着相似之处,都是长刀贯穿心脏,一刀毙命。” “那这么说,常富贵一案和昨天晚上发生的案子,很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姜河面色凝重道,这么一来,那就是连环杀人案了,凶手完全有可能再次行凶,性质完全不一样了,无疑要更危险严峻。 “不单如此,通过与林队,柳队分析案情,我们大胆猜测,这五起命案,有可能是一人所为。” 什么? 语出惊人,不单姜河震惊了,会议室大半的人都觉不可思议。 柳建鲜适时的接话道:“早在常富贵一案,我们就有这样的猜测了,不过不太成熟,因为四起案件,手法各异,截然不同,死者之间又完全没有关联,这样的想法昙花一现,就此搁浅了。” “那为何现在又重拾了当初的想法?” “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第五起命案。” 柳建鲜说道,随即目光向在座的众人看去,再次响起了他的声音:“小明一案,凶手明显有些仓促,没有以往的深思熟虑不说,还被目击者给看见了。行凶的手法也跟常富贵一案有着相似之处,这也是让我们拾起了之前的想法。 不单是因为这一点,在我们的互享案情的时候,有了重大的发现。” 柳建鲜拿过投屏遥控,轻点一下,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显现出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她叫玫瑰,是天上人间的一名舞女,在小明遇害前的前一个晚上,有目击者称,他企图对玫瑰实行**,不过却并未得逞,被路过的路人赶跑了。 而一天后,小明就遭遇了毒手,并且还特地被剁了手。” “所以,这位名叫玫瑰的女子有着重大嫌疑?”姜河试探着问道。 柳建鲜缓缓点头:“不止如此,通过整合这几起案件,我们发现,遇害的五名死者,都有一个共性,在死前的一个礼拜里,都曾出入过天上人间酒吧,而且死者无一例外,都或多或少跟这玫瑰有些关系。” 闻言,姜河当即大刀阔斧,道:“那还等什么,以配合调查为由,尽快将她带回警局问讯。” 柳建鲜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可是局长,之前的案子我们已经召她来做过笔录了,虽有嫌疑,但有不在场证明的。” 然而,姜河却并不这么认为,固执道:“有不在场证明就可以排除嫌隙了?睡美人一案你有思路了吗?听我的,将她做为第一嫌疑人,先拘捕起来问讯,如果这些天里还有命案发生,就可以排除她的嫌隙,如果没有,就好好的审她。” 姜河果断的结束了这场会议,态度很强硬。 出了会议室的柳建鲜,不免有些怨气道:“这老姜怎么回事,这不是乱来了吗,又没有什么证据,平白无故就把人给抓了,万一不干人家什么事,不是让人声誉受损吗。” “高度决定一个人的想法,他看的更远,顾忌自然也要比我们多,我们不过着手眼前的案子,而他却不单如此。或许你觉得他的决策太过于草率,不够严谨,糊涂了,但恰恰相反,老姜比谁都明白。” 从小出身在政治家庭的林怀柔,对于这些事情自然要比别人敏感的,当下便意有所指,在清楚不过了。 “对了,昨天晚上的资料发给他了吗,他说什么了没有?” 这样的事情显然不宜多说,想到屈谨言的她,不免问起了这件事。 “辛苦了,算吗?” ...... 第197章胡闹! 最近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午夜杀人魔,做为紧跟潮流的有为青年,屈谨言当然有些耳闻,不单如此,还切身的参与了这件案子之中。 中午,浏览网页的他,正好看到了有关这件案子的新闻。 点进去一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天州市警局召开重案会议的照片。可以看见,面对近来发生的命案,天州市警局高度重视,整个会议室人满为患,大小警员都出席了会议。 随后,会议就发生的命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果断出击,将有重大嫌疑的李某抓获,整件案子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新闻附带的照片,所抓获的嫌疑犯面部是打了马赛克的,看那身材是一名女人不假,并且屈谨言一眼就可以断定,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玫瑰。 阅完,屈谨言眉头当即皱了起来,面色隐隐有些难看,原本的好心情顿时多云转阴。 特别是下面那些不知所云的网友评论,让的他愈发的烦躁。 “雷厉风行,天州市警局好样的,将杀人犯绳之以法,给你点赞。” “没想到杀人犯是个女人,可怕。” “卿本佳人,蛇蝎心肠!” “怎么了?”原本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书的安若,察觉到他的异样,便忍不住出声问道。 屈谨言起身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并不作答。 安若有些狐疑的来到了他的电脑前,看完上面的新闻后,就知道他为何这样了。 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摸到了凶手的杀人动机,并且可以肯定他会再次行凶。只要屈谨言按照计划,与玫瑰表现出亲热的假象,迷惑凶手以为他和玫瑰发生了关系,按照惯例,凶手下一次的目标,很可能就会放在他身上。 这一招引蛇出洞完全是可行的,只要凶手对他下手,以屈谨言的实力,怕是会有来无回,更何况暗处还有安若这条毒蛇,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可奈何警察火急火燎的把玫瑰给抓了,打坏了屈谨言的计划不说,还很可能惊动了后面的凶手。最坏的结果就是,让的凶手逃之夭夭,甚至跑到国外,从此逍遥法外,这件连环杀人案,最终也会成为无头冤案。 一想到这,屈谨言就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有些人啊,自私自利,只顾眼前的情况,目光短浅啊! 安若是知道屈谨言的想法的,当看完这条新闻,就提出了意见:“要不给警局打电话,说明一下?” “给警局打电话?先不说我们打这个电话合不合适,他们把人抓的那一刻,就已经打草惊蛇,一切都已经晚了。” 迟疑了会,她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关心则乱了,便问道:“那之后,又该怎么办?” 屈谨言叹了口气,似是认命,像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着道:“凉拌!既然人家给我们出了这么一个难题,也只能接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天州市警局,审讯室,林怀柔和柳建鲜并排而坐,而在铁栅栏对面,则是玫瑰。 瞥见她身上穿的犯人马甲,林怀柔眉头就不经微颦。 众所周知,只有坐实了犯罪证据的犯人才会穿这样的马甲,但这玫瑰不过是嫌疑人,没有任何证明她就是杀人犯,也不过是正常的问讯,做个笔录罢了,现在穿上这个马甲,显然并不符合规矩。 “这是怎么回事?” 老刑警柳建鲜自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便侧耳小声道:“好像是局长授意的。” 闻言,林怀柔了然,虽有些抵触,但也不好说什么。 玫瑰哪知道这些,以为穿上这样的衣服是规矩,刚才进来时就瞧见了不少人都穿成这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见进来的一男一女的警官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她就不免有些紧张,心跳的厉害。 “玫瑰。” “在。”听警官叫到自己,她赶忙答道。 林怀柔见她怯生生的,脸色煞白,小手放在腿前不安的颤抖着,我见犹怜,就不经放缓了严厉的语气,平易近人道:“你不用紧张,这次请你来,只是配合调查,简单的问讯,做个笔录,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随随便便定一个人的罪,你放松心情,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就是了。” “好......好的。”她仍旧有些紧张,结巴道。 “第一个问题,昨天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林怀柔凝视着她,极具压迫力。 她低着头,额前的秀发遮挡住了她的眼睛,玫瑰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无措,片刻后回道:“昨天晚上我在酒吧,跟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 “确定?” “酒吧有录像的,而且问一下当晚的人,应该都会有印象,他们可以为我证明。” “那你期间有没有离开过酒吧?” “没有的,一直呆到一点我才回的家。” 玫瑰一一答道。 停顿了会,看了下自己手中的资料,林怀柔继而又出声道:“如果不错的话,死者小明在遇害的前一天晚上,曾在小巷子里愈要对你施暴,可有此事?” “是的,确有这样的事。” “那事后,你会为此对他心怀恨意,还是什么?说说你当时的心情。” “伤心是有的,但并没有恨意或者怎么样的,好在有人出手制止了他,事后更多的是感到温暖吧。”想到屈谨言的仗义相救,正如她所说,此时在这个冰冷无助的审讯室里,玫瑰感到了一抹温暖。 林怀柔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不过也没拖沓,随即又道:“好,那我继这个问题后,再问你。死者*、死者*、死者李某、死者常富贵以及小明,这些人接连遇害,而且私下里都与你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对此,你又该作何解释?” 玫瑰娇躯一颤,也不知道是心里有鬼,太过紧张,还是因为性子软弱的关系比较害怕,总之,一时间低沉着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跟我没有关系的。” 林怀柔和柳建鲜对视一眼,有些复杂,但并没有发表看法。 接着,林怀柔又问了她不少问题,玫瑰答的确实是属实的,这一点他们都做过调查,心里都有数的,但一问到与死者私下的关系时,她回答的就有些笼统了。 林怀柔并没有在这上面多问,作为女人,她懂她,给她留了一块遮羞布。 “警官,请问我......我可以回去了吗?” 审讯完毕,见两名警官起身要走,玫瑰目光祈求,弱弱着问道。 林怀柔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有些歉意着道:“抱歉,日后可能还需要你的配合,你可能还要多呆上一段时间。” 玫瑰黯然:“这样啊,那......好吧!” 一出审讯室,柳建鲜便忍不住问道:“依你看,这玫瑰到底有没有嫌疑啊?” 林怀柔驻足,偏头看着柳建鲜,一脸正色道:“想听实话?” 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然而,林怀柔瞪着双眼,明显看的出来有些怒不可遏,说出了两个字。 “胡闹!” 第198章宝藏女孩 自玫瑰被捕已经过去一天了,屈谨言并没有停止对这件案子的调查,哪怕不是为了帮林怀柔,为了玫瑰这位软弱的女子,他也会彻查这件事。 在昨天晚上去了一趟天上人间酒吧后,今天下午又招呼着安若驱车到了天州大学。 正值八月份的暑假,天大的人明显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不少人。 来自****的学生,有因为家里远的关系选择留校的;有因为家境贫寒,趁着暑假做个兼职赚点生活费的;也有因为毕业在即,外出实习,但为了能省钱,还是会回学校居住。 奥迪车在天大的门口停下,两人下车,为首的是身穿休闲服饰的屈谨言,轻薄的运动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体恤衫,脚上踩着一双小白鞋,一改往常公司的严谨形象,咋一看还以为是在校大学生呢。 这一套搭配是高漪灵特地替他选的,确实显得比较有活力,而且也够清爽,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观跟着他的安若,还是屈谨言发的那套黑色西装,扎着小马尾,很干练,也很酷,但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看就热得慌啊。 她瞥了屈谨言侧脸一眼,自玫瑰被抓后,老实说安若都有些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到这天州大学又是为了什么。 没理会安若的疑虑,屈谨言拿出手机照着地图向着天州大学里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图书馆”。 这在安若看来,跟游客一般无二嘛...... 天大的规模简直出乎屈谨言的想象,分四大校区,就连大型的图书馆都特么有四个,着实有点傻傻分不清楚。 花了一段时间,东校区图书馆,屈谨言如愿的见到了在图书馆做义工的高漪灵。 坐在前台,高漪灵看见屈谨言的到来,虽已经提前知道,但还是不免欣喜。 “姐夫,安若姐。” 她上前一一热情叫道,随即又有些不解:“姐夫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现在还没到下班点吧?” “你姐夫我那么大的职务,早个退还不是家常便饭。”他牛逼哄哄着,目光向图书馆看去。 图书馆还是很大的,一排排的书架看不见头,就跟迷宫似的,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高漪灵领着两人坐在了离前台最近的位置,分别给两人倒上了水,这才说道:“就算你们来这么早也没用,我要到晚上八点才可以走。” 对此,屈谨言毫不在意,就是道:“没事,晚点去吃饭不着急,今天来我可是踢馆的。” 啥,踢馆? “漪灵,给我们安若小姐姐拿一本最难读的外语书,不论语言,随便拿。” 刚想着屈谨言来天大原来只是为了看这位小姨子的时候,安若就听见他提起自己,回过神来就斜着眼白了他一眼,这位老板显然是又起了玩心。 闻言,高漪灵有些迟疑的看了眼安若,对于这位屈谨言新招的司机兼保镖的小姐姐,她接触过几次,为人还不错吧,要说文化素养......似乎还真看不出来。 拿一本外语书要人家读,这不是明摆着羞辱人家嘛? 见高漪灵不语且有些迟疑,屈谨言毫不在意,唯恐不乱的嚷嚷着道:“快啊漪灵,英语就不要拿了,德法日韩俄各种语言的书籍都整一本过来。” 屈谨言可不是在开玩笑,用网上的话说,安若就是一个宝藏女孩,总是会表露出一些未知的能力,让人吃惊不已。 说自己没上过学,这他娘的没上过学英语跟老外比都不遑多让,这让广大上过学的同胞情何以堪?因此,借着这个地方,屈谨言倒想看看她这“文盲”还会什么语言,挖挖她的底细。 看他一脸认真模样,似是不在说笑,没办法,最终高漪灵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找了几本原译的外国书籍。 接过书,屈谨言人畜无害笑吟吟的看着安若,将几本书推到了她跟前。 “干嘛?”她明知故问道,一双眼眸似在说话,满是幽怨。 “看看。”屈谨言噙着笑,一脸玩味。 “你也够无聊的。” 对此,屈谨言淡淡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安若面前晃了晃,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缓缓道:“翻译一本书奖励一千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成交。” 安若极为干脆,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小本本,仔仔细细的记下了这笔账,这可爱的一幕,当即让人忍俊不禁。 屈谨言还好,毕竟已经见识过了,高漪灵就有些大跌眼镜了。哪曾想到,平时酷酷的安若,竟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这般小家子气与之冷酷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不怪高漪灵都感讶异了。 然而,在这份讶异下,当安若拿起法语书随便瞥了第一页后,没几秒就在纸上进行翻译时,就已经转变为了震惊。 整整一页,不带停的,没一会就翻译好了。 这还没完,安若继而又翻开德语书籍,跟上本一样,好似在看数字一般,一眼就懂,完全不用思考,就奋笔疾书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身前各类书籍都被安若过了一遍,只翻译了一部分,但也写了整整好几页字。 “翻译好了,记得转账,一共五千。” 有钱不赚王八蛋,这也是安若回归都市以来赚的最容易的一笔钱了,既不要打打杀杀,只要写些字就好几千到手,这种好事上哪去找? 早年安若是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学,但为了出国执行任务,部队是有特殊的文化课的,掌握各国语言是基础,每个人都必须要会的,而做为其中翘楚的她,自然不在话下。 让的她有些尴尬的是,在精通各国语言后,身为地道华夏人的她,最后悲催的发现,自己最差的竟然是中文了。 屈谨言和高漪灵面面相觑,这他娘的还是人吗?一个人居然可以精通这么多语言,简直是匪夷所思。关键气人的是,这样的人还是别人口中没有学历的文盲,这要是文盲,我特么的不成垃圾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是不显山露水啊! 安若这一手,再次让高漪灵严重的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是啊,世界这么大,不应该仅限于此,自己还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应更加努力才是。 第199章宁文彬 手一伸,安若便紧绷着脸看向屈谨言。 “你......你要干嘛?”后者故作不解道。 “快,给钱。”安若没好气着道。 “给什么钱?” 安若懒的跟这无赖废话,起身就要抓他。 屈谨言机灵,闪身躲到了高漪灵身后,就是喊道:“你要干嘛,强抢不成?”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屈谨言不以为意,摊了摊手表示很无辜,在厚脸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姐夫别闹了,图书馆呢,安静点,打扰别人不好。” 两人这一闹,已然吸引了图书馆不少人的目光,适时的高漪灵提醒道。 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屈谨言报以歉意的笑容,随即冲安若做了个鬼脸就此作罢,而后者则是不甘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从新坐下,他这才收起玩笑状,稍许正色了一些,便小声的向高漪灵问道:“漪灵,我问你个事。” “恩?”高漪灵有些狐疑,就那么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直觉告诉她,今天屈谨言过来看她,或许并不是表面那么单纯,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的。 屈谨言刚想开口,这个时候图书馆的大门被推开,紧接着十多个小学生鱼贯而入,好似放学了一样的欢快,安静的图书馆顿时多了几分热烈。 “大家都安静点哦,不可以打搅别人,都找个位置坐好,把暑假作业拿出来,有不懂的可以举手。” 孩子的后面,是一名戴着眼镜看去比较清秀文弱的年轻男子,只见他将孩子一一安置好,找了个长桌坐成了一排,便来回督促着他们做作业。 “姐夫......姐夫?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 屈谨言看的出神,以至于高漪灵叫了他两次才回过神来。 “哦,没事,你们天大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小学生?” 高漪灵一怔,美目向那边看去,片刻后才回道:“天大有附属小学、初中、高中,这些小朋友是天大暑期专门在学校设立的辅导班,由一些成绩比较优异的在校学生自愿报名参加,负责辅导这些孩子们,也算是一份暑假兼职吧。” 屈谨言了然,对于天大设立的辅导班他是没闲心去了解的,真正让他有些讶异的还是那名负责辅导孩子们戴眼镜的年轻男子。 “你认识那名老师吗?” “说不上认识,只是听说过,这段时间经常来图书馆辅导作业,是一名大三学生,叫宁文彬,法学系的,成绩比较优异,在整个天大能排上前十吧。” “哦?这么厉害?” 这不是装的,而是屈谨言实实在在的感到讶异。要知道,天州大学可是全国前五的名校,整个华夏十几亿的人口,每年高考的人数高达几百万之多,如过江之鲫,而最终能跻身名校的,却只有那么一小撮人。 换言之,在这个学霸如云的名校学府,又能脱颖而出的,那绝对是真真正正的超级学霸,不可谓牛逼。 一旁的安若一直都在注意屈谨言的言辞,听他问起那名辅导老师,便也打量了起来。 不过这一打量,便立即露出了一抹异色,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这名辅导老师在天上人间酒吧做过调酒师,之前还给他们调过酒。 没想到一个名校学府的尖子生,会去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做兼职,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毕竟谁也没规定谁不能去什么地方。 “恩,还行吧。”高漪灵点头淡淡道,一脸平静。 还行...... 人言否?好吧,在这位面前确实不值得一提。 “我去打个招呼,这位老师有些面熟,一会就回来。” 屈谨言跃跃欲试,在高漪灵狐疑的目光中走向了宁文彬。 对此,她也没多想,转而看向了安若,语气明显要较之前更客气了,尊崇之极。 “安若姐,同时掌握这么多语言,你是怎么做到的?花了大概多长时间?” “......” “真是巧,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熟人,我是应该叫你宁老师还是宁师傅呢?”近时,看着那道戴着眼镜面容白皙文弱书生模样的宁文彬后,便响起了他打趣的声音。 宁文彬微微一愣,转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似这才看清了来者的样貌。 稍许错愕,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酒吧里的客人,迟疑片刻后,便向他点头恭敬道:“原来是先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 “不用客气,在这图书馆内,我不是上帝,你我平等,平常交流即可。” 屈谨言淡笑着,继而看了看埋头写作业的一干小朋友,便是道:“不曾想你年纪轻轻就调得一手好酒,学业也这般突出,都已经可以教书育人了。” 宁文彬性子比较温和,待人总是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莫名的让人感到亲近随和,很有人格魅力。加之他优异的成绩,以及称的上帅气的面容,在天大很有人缘,比较受人欢迎。 他温和的笑着,伸手示意屈谨言移步,怕说话声吵到这群孩子,待走到角落,还是那般客气礼貌:“先生您过奖了,不过是监督这些孩子做作业,不贪玩罢了,说不上教书育人,这对我来说可是莫大的夸奖,还差得远呢。” 屈谨言一笑置之,没在这上面多加客气,转而有些遗憾道:“这些小朋友是有福了,有你这么一个老师授业,但我就失了口福咯。” “昨天去酒吧,可是不见你,打算专心辅导这些小朋友作业,以后都不去了?” 摇了摇头,只见他面色有些黯淡道:“不会,可能这几天是不去了。之后嘛,还是会去的,我喜欢酒,所以会去。” “那到时候我肯定会去捧你场。” 他面色平静的说出了这番话,静的让人心慌,让人古怪,直到宁文彬因为他的神色感觉到有些不自然后,他这才报以一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那就......再见吧!” 之后,屈谨言并没有再多作怪,在天州大学转了转后,晚上就美其名曰的带着小姨子出去聚餐去了。 于是,这一天,安若一直都在寻思着屈谨言的意图,难道他真的对案子不管不顾,今天也只是单纯的来找高漪灵聚餐的? 她不知道,只是知道屈谨言绝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或许,也只是小小的给自己放个假,搁浅一下吧。 作者:昨天碰到了特别恶心的事情,导致心情极差,脑袋乱糟糟的。虽然有存稿,但今天还是发一章吧,昨天也就码了一章。 第200章感兴趣的东西 一大早,依旧是八点,安若掏出钥匙开了屈谨言家的门,就看见了正在准备早餐的高漪灵。 “安若姐,今天是周六,你不用休息吗?”听得声音,高漪灵便从厨房探出头来,有些狐疑道。 “啊?我给忘了,他起来了吗?” “今天休息,姐夫起码要到九点才能起来。” 得到答案的安若有些尴尬的冲高漪灵灿笑了一声,便指了指屈谨言的房间,“你忙你的,我去叫他起来。” 闪身不声不响的进了屈谨言的房间,就瞧得某人仰天正睡得正香,对于房间里突然多出的人影浑然不知。 安若先是觉得他的睡样有些好笑,随即想到什么的她,嘴角就不经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走到床边,她默念一声,双手抓住被子的一角,陡然一掀,就蒙头把屈谨言裹的严实。 她顺势跳到了床上,压住了被惊醒的屈谨言。他奋力挣扎着,却被安若制的死死的,在被子下始终不得出来。 简直是日了狗了,这大清早的谁特么这么缺德,打搅人睡好觉,屈谨言的内心是崩溃的,此时在被子下犹如受委屈的小媳妇。 挣扎了一会,见完全挣脱不出被子上面人的束缚,于是屈谨言干脆也放弃了。用屁股想也知道,能捂住他,这么早又能进他房间里的人,也就那么一个。 良久,被子里的人没了动静,好似被捂断气了一样,安若便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将屈谨言的头给露了出来。 看见安若那笑吟吟的面孔,屈谨言就没好气着道:“想捂死我啊,今天放假你不好好休息也就算了,跑过来恶心我是哪门子想法?” “没什么想法,就是为你着想,想给你挽回一些信誉。” “信誉?” 屈谨言不解,只见她笑吟吟的拿过他床头的手机,递到他跟前。 “想都别想,你直接捂死我吧。” 二话不说,安若将被子再次罩到了他的头上,并且伸手进去抓住他的手臂,陡然一用力,只听得骨骼一声脆响,便传来了某人杀猪般的嚎叫。 “杀人啦,救命啊......” 求饶无果,在被安若折磨的死去活来后,屈谨言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当着她的面,欲哭无泪的给她转了五千块钱。 出来混,迟早还是要还的啊! 早餐过后,屈谨言就跟个大爷似的趟在了沙发上,看着电视,一脸惬意的,哪有半点要动的意思?这不无让安若感到奇怪,难道他真的不插手案子了? “今天要去哪?我免费给你做义工。” “又不上班,我能去哪里?当然是睡觉啊。” 高漪灵在家,安若知道插手警方案子的事情屈谨言有意避讳她,此时安若也不好明说。 “这样吧,难得今天有空,安若小姐姐既然来了,那就下去陪我练练?” 迟疑间,安若听得屈谨言此话,不经有些狐疑。 没多犹豫,便答道:“可以。” 天州市警局,这个周六依旧忙碌。 审讯室内,玫瑰面色憔悴,一头长发显得有些凌乱,发丝胡乱的贴着她的面颊,而在对面,则是有着两名警员对她问话。 市警局指挥室,硕大的显示屏上面,此时正高清显示着审讯室里玫瑰的动态。 “林队,都两点了,吃点东西吧。” “不用,我不饿。” 指挥室,柳建鲜提了一袋子盒饭,在分发给在座的警员后,这才来到林怀柔跟前,将盒饭递到她面前。 然而林怀柔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屏幕画面,都没正眼看他一眼,便给予了回答。 柳建鲜也没坚持,将盒饭移到旁边,在她邻座找了个位置坐下,踌躇了会,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怎么,到现在你还认为一个用来缓解压力的嫌疑人会审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 柳建鲜有些尴尬,不过林怀柔说的不错,好几次的案发时间,这玫瑰都有不在场证明,不可能分身过去杀人的,基本上是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但,即便这样,身为局长的姜河还是不由分说的把她抓了,其中原由,自是不加细说。 “也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沉吟片刻后,柳建鲜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老柳,案子到了这一步,其实我一直在想的是,以现在的案情,我们应该着手往哪里查才好。”林怀柔一丝不苟,依旧沉侵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思量了会,按照自己所掌握的案情分析道:“就我个人而言,这玫瑰虽不是杀人凶手,但这一起起杀人案,几乎都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是整个连环杀人案的中心点,我觉得她会是我们的突破口。” “不错,但现在这唯一的突破口已经被我们自己封锁死了,我们又应该从哪里下手?” 柳建鲜怎不知林怀柔的意思,当即不经摇了摇头,叹气道:“是啊,老姜这一手虽缓解了警局的压力,但同样也阻碍了案情的进展,利与弊大过谁还真不好说。” “这还是次要的,怕就怕玫瑰一被抓,惊动了后面的杀人凶手,如果这个时候逃之夭夭的话,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经林怀柔这么一说,柳建鲜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啊,如果凶手这个时候逃逸的话,完全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还非常之大。哪怕随着时间推移,案情浮出水面,到时候凶手都不知道早跑哪去了,也是白搭啊。 “那要不......我们去跟老姜商议商议?” 林怀柔直接摇头:“已经没这个必要了,人都抓了,什么都晚了。事已至此,也只有祈祷凶手没有逃的打算吧!” 就在两人心情沉重之际,一名警员小跑着进了指挥室,“柳队长,警局门口有位自称屈谨言的男子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闻言,柳队长没有立即回这位警员的话,而是先看了林怀柔一眼。 “找你的,那就见吧,这个时候来,估计是有什么事。” 得到林怀柔的答复,柳建鲜莫名的笑了笑,这对小情侣哦...... “柳队长,没打搅你工作吧?”警局门口,看着那道有些黝黑的身影向这边走来,隔着老远屈谨言就热情着道。 “打搅倒不至于,我还得要谢谢你,这不,出来还能偷个闲。” 两人碰面,不免客气了一番,话闭,柳建鲜这才注意到屈谨言手上提着的保温盒,就是笑道:“我看今天小屈你是送温暖来了啊,还别说,挺及时的,林队正好还没吃饭呢。” 不置可否,屈谨言扬了扬手中的保温盒:“还真是瞒不过柳队,今天中午做的一些饭菜,还望你帮我捎带一下。” “没问题,小意思。”闻言柳建鲜大包大揽。 不过随即,屈谨言又说了这么一句,不无让他爽朗笑容有些凝固,继而有些不明所以了起来。 “对了,交给她的时候,就说这里面有她感兴趣的东西。” 第201章倾诉 “感兴趣的东西?”柳建鲜呢喃道,一双眼睛狐疑的看着屈谨言,不知这话蕴含了什么意思。 对此,屈谨言灿笑一声,有些神秘道:“你帮我带给咱们的林队长就可以了,她知道的,这可是属于我们俩的小秘密。” 柳建鲜乐了,“行,那我就做这个中间人,帮你们保守秘密。” “那我就先进去了。” “等等柳队,我今天前来还有一事。” 就在柳建鲜接过保温盒准备返身的时候,屈禁言又赶忙叫住了他。 “恩?” 警局指挥室,没过一会就去而复返的柳建鲜直接将手中的保温盒放在了林怀柔跟前。 “特地给你带的,还说因为工作的关系,就没给你带酒了。” 她目光有些复杂,任由柳建鲜放在那,也没有要去动的意思,就瞥了一眼温热的保温盒,随后便若无其事着道:“他走了吗?” “没呢。” 说着,柳建鲜叫工作人员切换了一下屏幕上的监控,便显现出了屈谨言的身影。 “他去看望玫瑰了?” “是的。” “帮我把监控的声音调大点。”她手一挥,便忙不迭的戴起了耳机,对于屈谨言的一言一行都非常上心,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个时候来,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类似审讯室的房间,隔着铁栅栏,屈谨言见着了那道些许憔悴的倩影。 他并没有着急出声,只是带着微笑,就那么看着她,不知意味。 看见来者,玫瑰先是有些欣喜,不过随后面色又不由自主的有些神伤,但她还是强颜展笑道:“先生,安若小姐。” 屈谨言和其身后的安若皆是点头,还是前者接话道:“我叫屈谨言,你可以叫我名字的,不用客气。” “恩,屈谨言先生。” ...... 屈谨言也不强求她改口,低三下四太久,多半已经成了习惯了吧。 “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一些好吃的。” 也不知道是这段时间在警局受了委屈,又或是因为审讯室的环境太过压抑,当屈谨言从小窗口将带着热温的保温盒递到玫瑰手上时,她当即红了眼眶,两行清泪忍不住的流淌而下。 见状,屈谨言微微讶异,旋即摸了摸口袋,又向安若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可奈何两人都没有随身带纸的习惯。 “心里委屈,是不是警局的日子很煎熬?” “不是。” 她有些倔强的摇了摇头,本就凌乱的长发此时更乱了,遮挡住了她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娇颜。 随即,她低沉着头,因为头发的关系,屈谨言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闻她哽咽的声音响起。 “自进警局以来,你是第一个来看望我关心我的人,我很感动。” 闻言,屈谨言看着她那独自颤抖的娇躯,莫名的感到有些心酸。 他能体会她此时的心情,在这个人情冷暖的社会,很少有真情存在,大家都封锁着内心,平时吃喝玩乐显得很亲切,但真正敞开心扉对你好的,却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个偌大的城市,虽聚集了全国各地数千万的人,但依旧感受不到温暖,人人面色淡漠,从身边匆匆而过。哪怕是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在离职的那一天,大多人都会少了往常的热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曾上去有过问候。 而离职的人,从此也天各一方,在新的环境,开始了新的生活。那些跟他曾经有过欢声笑语的同事,好似不过逢场作戏,黄粱一梦,之后再无干系。 这是社会的常态,哪怕你年少炙热,若干年后,也同样会融入其中变得冷漠,戴着面具,被迫保护着自己,这就是别人口中的成长。 与屈谨言不过数面之缘,而且还曾救她于危险之中,为人正直,也并没有其他人那般对她有非分之想,如今更是在别人避之不及的落魄时候,能来警局看望她,不无让她心中那颗冰冷的心感到温暖。 她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尽量不让自己留下眼泪,保持着平时的微笑,哭中带笑。 “屈谨言先生,你不是本地人吧,你来这座城市有多久了?” 他沉吟了片刻:“一共有五个年头了吧。” “比我要久呢。” 她浅浅一笑,面颊上满是泪痕,眼睛还是红肿着的。 “我来这里也有三年多了吧,听村里出来的姐姐说,大城市里的钱好挣,一年下来就能盖一栋两层楼的高房,于是爹妈就让我跟着她们一起出了村子,来到了这繁华的大都市。” 她的语气很质朴,让人联想到的东西同样质朴,但,却意外的很动听,让人沉侵其中。 “对于这未知的世界,那时的我是很害怕的,什么都不懂,到了这里,在同村姐姐的介绍下,才进了天上人间酒吧,开始了新的生活。” “记得刚来那会,可能我总是笨手笨脚的,酒吧里的人都不怎么待见我,就连同村的姐姐们,因为别人的嘲弄,久而久之也渐渐疏远了我。 我知道,她们怕和我沾上关系,会被人嘲笑吧。” 玫瑰的神色逐渐低落,这些伤心往事,她虽一直都笑着面对,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湿了枕头。 说到底她也不过孤苦伶仃的在这个大城市里坚强的活着,本身性格就柔弱,也不过咬牙到现在吧。 “屈谨言先生,你刚来那会又是怎样的呢?”她红着眼眶,笑着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大学毕业,进了一家公司实习,还算比较顺利吧,学有所成。”屈谨言如是道,也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是,先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肯定是我不能比的。”她有些自嘲着道,满脸的落寞。 “以前在老家,常见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说人这一生都是命。我没读过多大的书,但我还是知道,命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永远没有定数。 后来,我到了这座城市,我知道,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有的人,一出生就在有钱人家里,生来就比我们高一头,无疑要比我们幸运。 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我生在有钱人家里该多好,可以念书,可以跳好看的舞,可以挺起胸膛做人,不用受人指指点点,哪怕过常人的生活也好。 但,我从没有怪过自己的出生,怪过父母不够有钱,我依然感谢他们养我育我,怪就只怪我没有能力,不够出息吧,过不了自己想过的生活。” 第202章不安 这个来自偏远山村的女孩儿,没有接受过多大的教育,却说出了让不少学业有成的人都感羞愧的话。 生活中受挫,有多少人曾抱怨自己的命运,抱怨这世界不公,甚至说抱怨自己的出生,又有多少人好好审视过自己,找自身的问题?难道一切的不顺,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玫瑰的这番话,蕴含了太多的信息,而且还都是些是非惹人争辩的话题,哪怕是能说会道的屈谨言,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从何回答她。 “有些莫名其妙吧,不用介意,就当是我自说自话吧。”她洒然一笑,心中种种今天得以倾诉,心里都觉轻松了不少。 “玫瑰小姐,你说的不错,命运是没有定数的,只要你有决心,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终是会有结果的。” 这不是鸡汤,安若绝对有资格说这个话,比家境比遭遇,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通过后天自己的努力,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过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成为了人上之人。 闻言,她对安若郑重点头,由衷道:“谢谢。” 没在这个话题上逗留,经过一番交谈,也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注意到玫瑰身上穿的马甲,曾经干过刑警的屈谨言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便问道:“在警局这几天,还好吗?” “没什么事,每天就问一两次话,有专门给我准备休息室,吃饭也是送到我手上。” 屈谨言稍稍放心,虽穿着马甲,但也没行犯人打骂之事。 “那你不想出去吗?就一直呆在这里?”屈谨言问出了当下最直接的问题。 “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案子还没有结束,我协助调查也是应该的。” 玫瑰不知道的是,像她这样的,哪怕是警局执意留她,她完全也可以请律师维护自己,甚至起诉天州市警局。 然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山村来的女孩,又没有读过太大的书,也没有接触过法律,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屈谨言凝视着她,良久才追问道:“那如果案子破了呢?” 他的目光好似有穿透力,也不知为何,被屈谨言这么盯着,玫瑰总感觉有些不自然。 “能......能破案子,当然......好,我也可以出去了。” “不见得吧,我看你好像并不想出去的样子。” 屈谨言的话,不止玫瑰感到错愕,就连一旁的安若都狐疑的看着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我......想出去的。”玫瑰低下了头,些许胆怯的声音道。 “那你又为什么不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闻言,玫瑰娇躯当即一颤,陡然抬起了头,满脸惊愕的迎着屈谨言的目光。 他面色肃穆了几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案子发展成现在这样,从始至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时至今日,在警局关押了几天,你都没有将那些话说出来,闭口不言。” “你可曾想过,因为你,那些死去的人。或许那些人品德说不上好,但他们同样有家、有亲人、有儿女,也有人会因为他们的离去,为此感到伤心难过,这些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别过头,目光有些躲闪。 旋即故作镇定道:“难不成......先生你......怀疑人是我杀的?” “你不用紧张,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语气稍许轻快了一点,就那么直视着她。 玫瑰不语,看着近在眼前的屈谨言,内心七上八下,明眸不定,忐忑不安,一双小手放在身下紧紧拽着衣角。 “你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了吗?” 市警局指挥室,林怀柔和柳建鲜戴着耳机,看着视频中的画面,前者向后者皱眉问道。 “我......我也没听清啊,声音模糊不说,还小。” 从高清的画面上来看,明显是刚才屈谨言在说了什么后,才让的玫瑰惊慌失措了起来,这是他们审问好几天都不曾有过的结果。 “啪” 有些烦躁的拍了拍桌子,预示着此时林怀柔的心情。 “先生......今天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吗?” 一阵沉默后,还是玫瑰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试图出声缓解这种让她心跳加快的沉闷气氛。 “不,准确的说,我今天是来帮你的。”屈谨言依旧**裸的盯着她。 “帮我?玫瑰不懂。” 闻言,屈谨言似笑非笑,“如果我说能破了这件案子,为你摆脱嫌疑,这样你就可以离开这牢笼,这算不算是帮?”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玫瑰瞪大了眼睛,无比激动,双手一把抓住了铁栅栏。 同样的,安若也是惊讶的看着他,这两天也不过去了酒吧和学校一次,俩人几乎形影不离,他又是怎么知道凶手是谁的?明明什么也没干。 市警局指挥室,林怀柔霍然起身,几乎整个指挥室的人此时都看着视频中的监控。虽说听不清说什么,但对于善于观察的一干刑警来说,仅仅是从玫瑰的神色和动作上就可以大概猜出她的心里活动。 屈谨言并不知道这些,依旧认真的对着玫瑰。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饶有兴致着道:“这件案子,最大的突破口就在你身上,这一点从所有的死者身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关联点都是在于你。 不可否认,只要你消失了,或者闭口不言将所有事情都蒙尘,案子一时之间确实是陷入了僵持,进入了死胡同。” 只见屈谨言紧接着一顿,加重了语气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相反还很简单,只是多走了一些弯路罢了。” 随后,他又缓缓道:“不难发现,这些死者皆是因为你而死,特别是小明,遇害的前一晚还试图你对施暴,可隔天夜里就被杀死,而且还被剁了双手。 这直观的一幕,第一时间便让人联想到你,但当天晚上,你确确实实在酒吧跟我喝酒,你不可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去行凶。 因此,凶手只能是另有其人,而且你们相知、相熟,你心里也应该知道那位为了你不惜杀人犯法的凶手是谁的吧,毕竟能为了一个人做到这个份上,绝对是不多见的。” “你说,我要是查一查过去跟你有感情纠纷的人,我会查到什么?” 屈谨言的声音如恶魔的低语,不停的在玫瑰的耳边响起,直到最后一句话落下,让的她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面如死灰。 第203章玫瑰自首 屈谨言的话安若听的真切。 对啊,这些死者都是因为玫瑰而死,很有可能是一件情杀案,如果顺着这一点查下去,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打破这个僵局。 “你......你的身份是警察?”她惊骇出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以前是,现在不是。” “那我求求你,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好吗?” 屈谨言没有因为她的哀求而心软,反而还愈发的严肃。 “你以为我不插手,警方就破不了这件案子了吗?我告诉你,不要抱有幻想,这只是时间问题。整整五条人命,像这样的刽子手你认为他还能逍遥法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草菅人命者,必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是的,他是好人,不是杀人魔,不是......不是的......” 在屈谨言铿锵有力、义正言辞下,她终是不能自己,声泪俱下,歇斯底里。 “你认为他是好人有什么用?事到如今,他就是别人眼中的杀人魔,这已经是事实,等待他的,是万人唾骂、是憎恶、是遗臭万年,一辈子都将背负骂名,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他就那么看着她,先前他说的话,至今都余音绕梁,回荡在室内,如针扎一般刺入她的心里,经久不散,深深刺激着她。 玫瑰沉默,修长的眼睫毛仍然挂着泪珠,如打了霜的茄子,一蹶不振,茫然的坐在铁栅栏对面,目光无神。 哀叹一声,屈谨言看着玫瑰这般神色,语气渐缓,迟疑片刻后,语重心长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希望你能认清现在的情况,做出明智的选择。你袒护他,受牵受累的还是你,值得吗?” “你不懂。”她机械般的回了这么一句。 此刻的玫瑰,好似失去了灵魂,不在笑靥如花,富有青春朝气,有的,则是面如死灰,犹如行尸走肉的躯壳。 “你再好好想想吧!” 留下这句话,屈谨言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终是结束了这番会话,带着安若径直的离开了警局。 警局内,玫瑰目光怔怔出神,茫然无措,在她的跟前,是屈谨言特地给她带的饭菜。 有些呆滞的伸出了手,触及了保温盒,原本能感受到温度的保温盒,此时摸上去却是一阵冰凉。人走茶凉,正如这空荡犹如牢笼的房间,限制了自由,失去了方向,蒙蔽了双眼,没有希望,有的,只有孤寂与绝望。 指挥中心,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屈谨言到底说了什么,竟能让玫瑰这么激动?无疑,肯定是涉及了案子的重要线索,不然实在想不到其它可能。 但就是明知是这样,才让的一干警员心里抓痒痒,好像是错失了一个亿,明明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却因为声音模糊而没能听清楚...... “老柳,他就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林怀柔不经有些狐疑,按照之前,屈谨言如果有了什么线索的话,虽说有时候并不会直接同她说,但也会从他说过的话和行动上侧面得到答案。 他如果得到第一步的线索,那么就会告诉你第二步线索,这样就会按照他的节奏,在他的掌控引导中,有条不紊的进行。 但像今天这样,不声不响的,是之前没有过的。 林怀柔这一提醒,柳建鲜这才拍了拍脑门,自责道:“瞧我这记性,我给忘了说了。” “什么忘了说了?” “之前这小子在给我保温盒时,务必要我转告你,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两人都是向保温盒看去,林怀柔上前打开,喃喃着道:“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袋子里总共有两个保温盒,一个小些又矮的,装的是新鲜的鱼汤,一打开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嘿,这小子还挺有心的,还有汤,鱼头豆腐汤,好喝啊。” 林怀柔也是一怔,手上的动作不由的慢了半分,之前的好奇心也减缓了一些,心中当即多了一股暖意。 毕竟旁人在边,稍稍迟疑后,抛开思绪后又不动声色的打开了相对高些大一点的保温盒。 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第一层的白米饭,只见这米饭表面有些东西,红红的粉末状,也不知道是什么,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心,而在心的中间,则有着被黑色芝麻点缀出的一个情字。 第一时间,林怀柔赶忙盖上了保温盒,当即有些娇嗔的瞪了一眼旁边的柳建鲜。 老柳识时务的第一时间缩回了脖子,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这电灯泡当的有点措不及防呀,尴尬。 “咳咳,林队,怎么了,饭盒里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林怀柔收拾好饭盒,又重新装回了袋子里,淡漠道。 继而她拿起袋子,“老柳,这里你帮忙看一下,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说完,便出了指挥室。 回到警局自己的休息室,林怀柔再次打开了保温盒,看着白米饭上面那个大大的红心就不经有些脸红,他这是什么意思?示爱? 确实,弄这么一个大红心上去,给人最直观的意思就是如此了。这是屈谨言没有想到的,要是知道别人误解了他要表达的意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多半会很尴尬吧。 不过,待看到中间那个黑色的情字,林怀柔就不经感到有些奇怪。平常爱和情不是应该用红色来表达更为贴切吗?而且,屈谨言平时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应该也不会干出这么肉麻的事情吧。 当然,也不排除他故意这样,恶搞的嫌疑,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某人给人的印象有时候确实不是那么正经。 不对不对,这个节骨眼上,他应该不会那么不知轻重,还有心情开玩笑,难道这个字是他深层的警示我? “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她百思不得其解,默念着这一句话,奈何之前对屈谨言说了那些绝情的话,不然这个时候她肯定早就忍不住打电话询问他了。 耐着性子,坐在桌前,她秀眉微颦,目光盯着那个情字良久都未动作,陷入了沉思。 如此,持续了近十多分钟,林怀柔突然明眸一亮,好似突然茅塞顿开,脑海里的一切都敞亮了。 “对啊,情字,完全可以往这方面探探究竟啊,很可能就是另一个突破口。” 想到这,林怀柔赶忙急匆匆的走出了休息室。 当天夜里,出乎所有人意料,一直安安静静的玫瑰,主动叫来了审讯的警员,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表示自首。 第204章茅塞顿开 夜里,刚刚睡下的局长姜河,就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不用看是谁,姜河就已经心里有了数,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个月里,类似的电话已经接到了不少,着实让人烦躁。 该不会又死人了吧? 他如是想着,心里顿时忐忑了起来。 “喂?”因为手机光太强烈的缘故,他并没有看清来电显示,故此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然而,当听清楚电话对面的声音时,当即来了精神,不无惊喜道:“真的?” “好好好,我这就回警局,立马召开重案会议。” 说完,也不顾老婆的询问,姜河赶忙下了床穿好衣服,屁颠屁颠的去警局了。 天州市警局,此时已经整整午夜十二点了,但整个警局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忙碌。 会议室,长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姜河是最后一个才来的。 喜出望外,这一路上姜河心情都不错,因此走进会议室坐在主位上时,扫视着一众警员,嘴角都是合不拢的。 “相信大家都已经知悉了今晚召开会议的主题了。这一个月以来,一起起的杀人案让我们焦头烂额,大伙顶着巨大的压力,疲惫不堪。不过好在如今终于是有了结果,大家也可以喘口气了。” 他先是安抚了众人一番,随后顿了顿,便道:“嫌疑人虽然自首了,但纵观整件案子,还是有许多需要考究的地方,我们也不能全信嫌疑人的一面之词,需要我们去证实。 那么,就此事,大家发表发表自己的看法或建议吧。” “我有话要说。”柳建鲜第一个举起了手。 姜河点头,伸手示意:“恩,柳队长,说说你的看法吧。” 没过多犹豫,老柳张口就道:“总的来说,我个人认为,玫瑰这个自首有点蹊跷。”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微微沉吟:“我觉得,嫌疑人玫瑰在这个时候选择自首,是有用意的,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人都是她杀的,呵,这明显是无中生有,在这几起杀人案中,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可能是凶手。” “哦?照柳队长这么说,这玫瑰只是一个顶雷的,那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五条人命,是个人都会急着撇开嫌疑,谁又会主动撞这个枪口。”姜河瞥了眼柳建鲜,就是淡淡道。 “这......”柳建鲜语塞,有些异样的看了眼姜河,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姜河声音刚落下,这时候一名杨姓警察适时的接过话道:“我觉得柳队的想法从根本上来说是可行的,推理案情嘛,当然是远广泛越好,凡事都有可能嘛,也不排除这些哪些可能。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应该可以果断一些。从嫌疑人玫瑰的口述中得知,特别是第三起杀人案,死者李**被毒杀,在亲热的过程中将带有睡美人的毒针扎入死者的背部,动机,案发时间都基本吻合,符合案情发展,是凶手的可能性八九不离十。 我们大可以先结案,哪怕到时候案情有变,也可以翻案,再做改变。是凶手必定是严惩的,若是清白,我们自然也不会凭白冤枉了人家不是。” 闻言,一时间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目光中有狐疑有讶异,但却没人开口。 姜河含笑,对杨警官的一番话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很受用。 “啪” 就在他准备拍案决定时,这时桌子猛的被人拍响,在座的警员都是吓了一跳,心想这是谁啊,胆子这么大?不过当看见林怀柔那张冰冷的面庞,就释然了。 “我有话要说!” 姜河当即心里咯噔一下,面对这位,他可不敢使脸色,怎么说人家哥也是他的老上司,自己坐上这个位置也少不了人家的举荐。 面庞堆笑,便是和气道:“林队长,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大家都听着呢。” 林怀柔的面色没有丝毫缓和,反而还愈发的严肃,隐隐有些气愤,目光若有若无的向那名杨姓警官看去。后者好似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心里慌的不得了,目光有些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警局是公正廉明的,行的是庄重神圣的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提下,我们怎么可以如此的草率就定义案情,哪怕是有人自首的前提下。” “对此,我持有意见,不同意杨警官的意见。” 要说,此刻最尴尬的无疑是杨警官了,这一波迎合,没想到遭到了林怀柔的怒怼,真是特么的得不偿失啊。 林怀柔的话哪怕是局长姜河都不好反驳,跟何况他了。 直到她声音落下,杨警官立即憨笑道:“林队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我撤回我的意见。” 姜河暗自摇头,这林怀柔还是这么刚正不阿,在这件事情上着实让他有些头疼。 “那林队长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看法呢?” 面对姜河的问话,林怀柔不动声色:“我的看法跟柳队类似,虽说玫瑰自首,但我认为她是在掩盖事情的真相,真正的凶手绝对另有他人。” “可有依据?” “自然有。” 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向林怀柔,本以为她会和柳建鲜一样,会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没想到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姜河当即来了兴趣,神采奕奕,追问道:“说说。” 林怀柔娓娓道来:“起初,我们将案情定义为各种各样的,社会恩怨、利益冲突等,却从来没有往情杀案这块想。案情始终难以有进展,很可能是我们的调查方向不对。” 不待人发问,林怀柔又继续道:“我认为这很可能是一件情杀案,但凡这一个月跟玫瑰有关系的男子,都遭到了凶手的毒手。特别是第五起杀人案,小明在遇害的前一天,曾对玫瑰施暴,而第二天就遭到毒手,而且还被砍了双手。从这一点看,凶手明显是把玫瑰当成自己的禁脔,只要与玫瑰有染的,都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林怀柔不说还好,一说顿时使的在场的人都茅塞顿开。 只见姜河面色凝重,不无有些急切,忙问道:“那林队长顺着这一推理可有发现?” “我也是今天才想到,目前已经让警员调查此事了,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 “好好好。” 姜河一连说了三个好,可见他心里的欣慰。 一干警员当即也适时的拍起了巴掌。特别是柳建鲜,牛逼啊,怀柔丫头。 作者:周一求波推荐票吧 第205章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时光倒幕,地转星河,沉侵了一夜的大地自黎明中苏醒。 不同往日的是,今天早上的雾气格外的重,白茫茫的一片。有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情形,想必今天必定是一个不多见的好天气。 警局内,经过昨晚彻夜的鏖战,一干警员刚趁着天亮小眯了会,就有警员打破了指挥室的沉静。 “有了林队,有消息了。” 这一声直接将柳建鲜从睡梦中拉到现实,也惊醒了不少警员,而林怀柔一直都清明着,听得声音就已经起身。 “怎么样,调查到了什么?” 警员有些激动回道:“报告林队,根据你的指示,我们调查了玫瑰的情感历程,确有发现。” 接过警员递过来的资料,同时便可听见他的声音道:“玫瑰于三年前来到天州市,之前并不太突出,只是经老乡介绍,在酒吧做了一名杂工,直到后来当了舞女,这才在天上人间艳名声起。 这之间跟她有过接触的男人有许多,但真正有感情来往的,却不过一人。 这名男子是天上人间酒吧的一名调酒师,经调查,五起杀人案的作案时间内,这名男子皆是巧合的没在酒吧内。 顺着这一点,我们初步锁定了这名男子的嫌疑。再之后,经过调查发现,该男子有非常好的水性,平常有潜水的爱好,不仅如此,还是一名搏斗的好手,有一定的格斗基础。 综上特点,他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这连环杀人案的真正凶手!” “那该男子的身份和名字是什么?”柳建鲜早就被案情吸引了过来,此时不经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怀柔看着手上的资料,几乎和警员回答的口型一致,默念了出来。 “天州大学,法律系在校大三学生,宁文彬!” 玫瑰自首,这一消息早在昨天晚上屈谨言就已经从柳建鲜那里得知了。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只是意味深长的独自笑了笑,一整晚也没多想,睡的也很踏实。 这周日,本该休息的安若又来到了屈谨言的家里。 这次她倒不是自作主张,而是接到了某人的上班通知,也就是让人恶寒的加班。 安若到的时候,屈谨言已经起来洗漱了。 “怎么,今天按耐不住,是要行动了吧?”走到屈谨言身后,安若张口就道。 “行动什么,安若姐?” 恰巧这个时候换了睡衣的高漪灵从房间里出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听得声音,安若当即冲屈谨言投去一个尴尬的眼神,怎么就忘记高漪灵在家了呢!而后者在刷牙的同时,有些埋怨的瞪了她一眼。 “啊......啊公司上的事,今天还要加班。”安若急中生智,连带着把屈谨言一会出门的借口都找好了。 吐出了漱口水,也没在这上面多附和她,而是招呼着安若上桌吃早餐,不然以高漪灵的聪慧,指不定会看出端倪。 吃完早餐简单的跟高漪灵交代了一下,说中午不回来了,便和安若一起出了门。 “去哪里?”车上,安若握着方向盘直接道。 “你不知道还用问我吗?” ...... 安若没好气着道:“你整天神秘兮兮的,我哪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此,屈谨言颇为得意着道:“小苗同志啊,你这察言观色的能力还差点火候啊,有待提高。” “下车。” “干嘛?” “我要揍你!” 屈谨言:“......” 经过一番折腾,奥迪车最终还是停在了天大。 上午十点,太阳不大不小,说不上热,时而有清风吹拂,夹杂着清晨的余温,说不出的清凉惬意。 蓝天白云,湖泊边,古树下,有着数十名小孩蹲坐,在他们身前,都是摆放着画板,稚嫩青涩的面庞上此时写满了认真。 “同学们,画景都画好了吗?” 古树余荫下,不止有着小孩,还有着一名戴眼镜的斯文男子。 “好了。” 数十人稚嫩有声,皆是开口。 宁文彬含笑,“好,那我就来看看大家的作品,看哪一位同学画的最好,届时我会尽我可能的满足他一个要求。” “好耶,宁老师先看我的吧。” “不,先看我的。” ...... 小朋友们兴致勃勃,宁文彬温文尔雅,伸手安抚道:“大家别着急,且等我一个个来看,给老师一点时间好吧。” “好。” 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驻足的屈谨言和安若看在眼里,温馨和谐,如暗香扑鼻,又如春风十里,美不胜收。 “他伪装的很好,老实说,我看不出来。” 两人并肩,安若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 屈谨言目不转睛,始终看着那边不曾动过,片刻后神色些许深沉着道:“这本就是他的面目,你又怎会看出端倪?” 屈谨言知道安若所想,继而又神色感慨道:“善恶不过一念之间,只不过为善二十朝,终究比不过一朝之恶罢了,但也不能全盘否定他的心性。” 安若若有所思,同屈谨言一样,看着那道身影,多了些其它东西。 “好,画景这一轮,大家的作品我都看过了。我现在宣布,子琪同学胜出,你有什么要求向老师提的吗?” “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老师能和我爸妈一样,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另一半,然后在一起,幸福美满。” 他面色一滞,温和的笑容戛然而止,原本愈要摸小朋友脑袋的手僵在了半空。 “老师,不好吗?”子琪不解,见他半天没有出声,便仰头问道。 “好,谢谢子琪同学能为老师着想,老师答应你,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的......” “老师,你怎么哭了......” 微风渐起,吹起了湖面的皱褶。古树余荫下,投射进了几束阳光,正照在他些许感伤的面庞上,是那么的灼热,以至于,红了眼! “没有,只是风迷了眼。快坐好,接下来开始第二轮绘画。这次拟人,大家闭眼,不用太刻意,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人,那么,我们就画她。” 湖泊旁,在所有小朋友前,他挺直腰杆,身前同样有着画板。 闭眼、睁眼,手中多了素笔,过往种种都在他脑海中浮现。此刻,他只想将这一切,以她为中心,在笔下一一刻画出来。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独有时宜,为我所求! 第206章蜉蝣一日,朝生而暮死! 在这洁白空无一物的世界,他就像造物主。手中的素笔,不紧不慢的描绘着心中的世界,将美好呈现在眼前。 也算是对现实的遗憾,以此心中得以些许慰藉吧。 “她很美。” 耳边声音响起,素笔一滞,宁文彬并没有抬头,依然专注于眼前的创作。 屈谨言站在他身侧,在那洁白的纸上,已经栩栩如生的多出了一名长发飘飘,裙摆飞扬的艳丽女子。 他不说话,依旧在勾绘着心中的美好。屈谨言也没在多话,静静欣赏着他的创作。 良久。 风止,树静,湖面又恢复了倒影。 笔停,他望着眼前自己勾绘出来的美丽人儿,露出了最为童真的笑容,天真无邪。 “是的,在我看来,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洁白纯洁的人。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动人,深入我心。” “如此佳人,你又当如何有幸认识的呢?” 他痴痴的凝望着眼前的画像,面色安详回味。似是忆起了童年,田野里,黄昏下,一群小伙伴追逐打闹,追忆着那些年逝去的美好。 “那是去年的事情了,大抵也是这个时候吧。学校迎新的时候,我误以为她是刚入学的学妹,便领着她熟悉了校区,其中就有这湖泊边古树下。” 对于和玫瑰的相遇相知的故事,他似乎很愿意倾诉和分享。 “自那之后,每隔几天,我都能在湖边古树下看见她独自一人出神的身影。而我每次,也都会厚着脸皮上前跟她打招呼。 起初她跟我交流很拘谨,往往都说不出话来,都是我在说,她点头听着。不过时间长了,也就熟络了。 后来,我们会在湖边一起画画,她画的很差,也常常会为此懊恼。一起漫步,在天大的校园里。不止在学校,也去了天州市有名的景区,爬过山,下过海,无话不谈。” 他缓缓诉说着过往,就像冬日的午后喝上一杯热咖啡,暖人心脾的同时,令人回味无穷。 紧接着,他如微风般的笑容稍许平缓,转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苦涩。 “半年相处下来,有许多次我都忍不住好奇的问过她是哪个系的,但对此,她从来都不会做予回答,而且每次神情都很低落。至于原因,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 今年上半年,我鼓足勇气向她表白了,就在这湖边古树下。结果你多半能猜到。没错,她拒绝了我,毅然而然,并且毫不客气,说我不过一个穷学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听到这,屈谨言目露异色,忍不住出声道:“你相信她,认为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他摇头,“不,我曾听她说过,家里有两个哥哥,身处穷乡辟地。我更愿意相信,她牺牲了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毁了自己,只为让乡下的家人能过上好日子,因为她本身是个很善良的女孩。 她就像淤泥中洁白的莲花,虽处污秽之中,但在我眼里,她永远都是洁白无暇充满纯真的好女孩。对比那些衣冠楚楚,表面正派的人,她好上了太多,却迎来的只有不堪入耳的诽议。 命运,亦或者这个世界,对她有太多的不公。她深陷泥潭,却永远展颜向着太阳,乐观积极,不曾向命运低头哪怕丝毫抱怨。 我想成为她的依靠,为她挡风遮雨,给予她温暖。奈何佳人无意,也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于是,你化作了一双大手,为她除去污秽淤泥,让这朵白莲脱离泥潭,远离诽议,所为就是为了能让她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话是屈谨言说的。 他转身望着他,说了这么多,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相对视。 “这么做,值得吗?”屈谨言继而又道。 他接连问了两个问题,除去前一句让宁文彬有些波动外,后面一句,则是释怀一笑,说不出的洒脱。 “蜉蝣一日,朝生而暮死。虽时间不长,但在短暂的生命中,依然忘乎所以的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只为那短暂的欢愉。” “蜉蝣亦可,我又当不何?” 屈谨言不语,人的执拗并不是凭他三言两语就能抚平的,特别是宁文彬这种饱读诗书的聪明人,有自己根深固定的一套思维。 两人片刻的沉默,宁文彬这才将目光放在埋首绘画的小朋友身上。 “本次室外美术课就到这里了,大家拿好自己的东西,先回教室吧。” 安排了小朋友后,他瞥了眼靠在树边的安若,面色淡漠,并不慌张,对较近的屈谨言道:“来抓我的吗?” “那是警察干的事,我不是,也并不打算这么做。”他如是道。 继而又问道:“早知如此,现在会感到后悔吗?” “不会,起码我曾为她付出过。” 旋即神色些许惆怅道:“这世界本就有因就有果,只要做了,便会寻着因找到果,被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哪怕我做的再怎么隐秘。我并没有抱有侥幸,因为我清楚的知道,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 宁文彬另眼相看,对着屈谨言。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最先被察觉到的,竟然是你这个局外人。 你我第一次会面完全可以是巧合,可接连第二次,算上今天的第三次,足以说明了些什么。缘分不足以让两个毫无交集的人,在半个月内巧合的碰见三次。 诚然,你确实没有让我失望。” “你很聪明。”屈谨言由衷道。 不论这份淡定的心性,还是那份对事情的认知与透彻,都是常人所不能比的。能在天大这个学霸云集的环境里还能崭露头角的,确实是有可取之处。 “怎么,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夸上我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句?”他语气不无有些嘲弄。 屈谨言轻笑一声,没有丝毫防备,走到湖边,将自己的背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面前。 “呵呵,并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的。” 宁文彬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一阵出神,对这个颇为神秘的男子,他看不透。 “玫瑰被抓了,你可知道?” “知道。” “有曾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 “没有。” “那你又该怎么做?” “不用做,过段时间她会没事的。” 屈谨言冷笑道:“呵,会没事......” “我看她是出不来了,下辈子......不,应该会被枪决吧,毕竟是五条人命。” “你什么意思?”宁文彬目光陡然一凝,脱口而出。 屈谨言转身,迎上他焦急的目光,面无表情,缓缓出声。 “因为她,代你自首了!” 第207章如沐春风 市警局,会议室,继昨天晚上后,局长姜河再次召开了重案会议。 “林队长,结合目前的案情,你来说说吧。” 局长姜河开口,林怀柔点天,起身走到了会议室的投影仪前,便有着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昨天晚上说到的,及时改变了调查的方向,将案件的性质定义为情杀案。不负众望,通过昨天连夜的调查与警员的不懈努力。终于,在今天早上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她遥控一按,投影仪上出现了一名戴着眼镜,外表清秀文弱的男子。 “男子名为宁文彬,天州大学在校大三法律系学生,这一个月内,在天上人间酒吧兼职。我们初步将嫌疑锁定在他身上,是因为该男子与嫌疑人玫瑰有着长达一年的恋情关系。 之后,又以他为中心,展开了调查,发现该男子在五起杀人案案发的时间段,均是不在酒吧内。 这一发现,更是坚定了想法。特别是常富贵一案,据可靠人士指证,当天晚上在海的另一边,这宁文彬曾带着潜水设备出过海,而且据说水性极好。 不仅如此,此人还有搏斗基础,很有可能,就是这一个月以来连环杀人案的真正凶手!” 虽然在座的所有人心中都已经得到了这个答案,但在林怀柔斩钉截铁的语气下,还是情不自禁的感到振奋。 “既然这样,还等什么,尽快将此人缉拿归案啊。” 似是知道姜河会这样说,林怀柔第一时间回道:“人还没跑,得知情报后,我已经派便衣暗中盯梢了,就在天州大学里。而之所以不直接逮捕他,是因为我们目前没有有力的证据指证他就是凶手,哪怕我们控制了他也无济于事,定不了罪。 如果不能一次将他伏法的话,只会让的他更谨慎,日后要想再抓他的马脚的话,就更难了。” 闻言,众人皆是点头,陷入了沉思。 林怀柔说的不错,现在是法治社会,警方办案也是讲证据的。流氓执法在如今可不好使了,一旦被报道出来,上了新闻,那可是要受到全国人民强烈指责的,届时天州市警局可就站到了风口浪尖上,这绝对不是姜河所希望看见的。 哪怕他再心系案子,想赶快破案,在冒着这种风险的前提下,他还是认的清轻重的,会及时踩上一脚红灯。 就在大家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会议室的大门陡然被人匆忙的推开,发出了一声巨响。 局长姜河此时正憋屈着呢,明明凶手就在那,而他们却在这束手束脚,不能将其绳之于法,不无让人恼怒。 突然闯进来的警员无异于撞上了他的枪口,便是厉声呵斥道:“干什么?没看见开会吗?没一点纪律,回头写个万字检讨交到我手上。” “不是局长,我......我有事。”警员苦着脸道。 “有事不会等散会了再讲?这是你乱闯重案会议的理由?给我特么的快滚出去。” “局长,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警员要哭了都。 “嘿,我这个局长的话你都不听了?”姜河火了,起身就要呵斥该警员。 好在林怀柔就在会议室前面站着。重案会议尤为重要,是个警员都知道,哪怕有什么事也要分轻重,可不能贸然打扰,打电话都要再三考虑,更别说直接推门而入了。 但这位警员就这么做了,且推门的那一刻很是焦急。 这名警员林怀柔认识,正是刑警大队的,平常行事很沉稳的一个人,像今天这样,绝对是少见的。 事有反常必有妖,或许真有什么大事也说不定。 宁文彬消失跑了? 现在这个时候,能说上大事的,或许也就这件事了吧。 拦住了姜河,林怀柔皱着眉头,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说道:“有什么事,说!” “嫌疑人宁文彬......”警员当即激动着说道,可最后几个字却出奇的结巴了。 “怎么了?不见了?”林怀柔心凉了一半,追问道。 在座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其中要数姜河最为担心。一个月杀了五人的凶手要是跑了,这他娘的就大发了啊。这件案子要是没有一个交代,问起责来,他绝对首当其冲,是最倒霉的一个,说不在意那都是假的。 然而,警员结巴了半天,在一众大佬骇然失色中,突然转变了笑脸,极为流利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嫌疑人宁文彬,自首了,就在警局外。” “什么?自首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这个消息绝对的劲爆,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结果。 前一刻大家还为没有证据而犯愁呢,下一刻凶手就主动自首了,谁敢信?绝对的史无前例,这可是背负着五条人命啊,自首需要何等的决心与勇气! 林怀柔第一时间想到了屈谨言,有这样的结果,必然跟他脱不了干系。 “是被什么人捉来的,一同来的还有谁?” “没有人陪同,就他一个人,而且非常配合的拷上了铐子。” 林怀柔:“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不知轻重。” 局长姜河上前越过林怀柔,赶忙走出了会议室,走时还不忘瞪了一眼警员,不满道。 喔,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姜河此时忍不住想高歌一曲,真他娘的舒坦,心中的阴霾顿时间一扫而空。 警员:“emmmmm......” 刚才谁让老子出去,有事呆会说来着? 宁文彬的主动自首,绝对是出乎意料的,让人大吃一惊。发生自首的案例本就少之又少,更别说这种背负了五条人命的案子了。 林怀柔看过宁文彬的资料,成绩优异,而且还是专攻的法律,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自首意味着什么。 但就是这样,明知前方是悬崖,他孑然一身跳了下去,不在乎粉身碎骨。 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问讯,宁文彬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行,非常配合警方的问话。这也意味着,这件案子,最后将会以他服刑而画上句号。 天州市警局门口,林怀柔亲自领着玫瑰出了警局。 后者并不开心,眼睛早已经哭肿,并且曾一度抓着铁门不想离去。她离开,也就意味着他进来了,虽然并没有人同她说,但玫瑰还是知道这点的。 警局对面的街道上,有着两人站立。其中一女束着小马尾,一头短发,身着西装。 而另一人是一名男子,他微笑着,与林怀柔遥遥相望,挥了挥手。 林怀柔驻足,美目中那道身影再次映入了她的眼帘。自那番话之后,已经过去半个月,两人不曾联系过,更没有见过。 她终是没忍住,如沐春风,隔着广场,同那人挥手。 此时,胜过千言万语! 第208章赌局 时间再回到中午,屈谨言出了天州大学之后。 “不抓他么,就这么走了?” 回到车上,两人并没有急着走,而是透过车窗看着校门口。 “抓他简单,但没有证据直接指证他。就目前而言,我们没有,警方也没有,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是空想,抓了他也无济于事,不久还是会放出来。” 屈谨言侃侃而谈,虽说着不利的消息,但面色上丝毫没有凝重愁容,反而还从容不迫。 安若沉吟片刻,通过后视镜看着他那淡然轻快的模样,总感觉今天这一趟没有那么简单。 便忍不住狐疑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全盘托出,这样不就打草惊蛇了吗?在没有证据之前,他只会更加谨慎,甚至销毁证据。” “你的担忧是对的,换作别人百分百会这样,为了自己,尽可能的掩盖自己的罪行。 但他不同,眼睛不是红色的,比谁都清明,都要透彻。” “不过见面三次,你就这么了解他?” 安若提出了质疑,随后又语重心长着道:“依我看,你这是在赌,这其中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屈谨言不置可否,接过安若的话:“对,我是在赌,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不过这次豪赌,在下注的那一刻,胜利的天枰已经倒向了我大半。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但可能性不大。” 她若有所思。 老实说,案子到了这一步,屈谨言的节奏她还真有点跟不上了,这番话也是一知半解,他用意几何,还真猜不透。 “不用想了,让我们静候佳音吧,如果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的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看似随意而为的行动,其实是有着屈谨言自己的目的的,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随意。哪怕事情发展的顺风顺水,但不到最后那一刻,他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什么变数,这之间会发生什么。 人是高级物种,有自己的思想和心理,是最不可控的,外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很有可能改变他前一刻的想法,可以说是瞬息万变。 屈谨言同样也没有操控人的本事,他能做的,也只有通过言语来引导别人,从而让人做出一些自己想要的决定,如是而已。 两人对话间,不出十分钟,在天州市大学的东校区门口,看见了宁文彬的身影。 他似乎很焦急,站在马路边胡乱的挥着双手,看见过往的计程车都会立刻上前追着去看上一眼,有没有人。 见状,屈谨言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会跟着他就是了,让我们看看这最后的结果吧!” 安若目露异色,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神仙药。 瞧见宁文彬上了计程车,她便脚踩油门,跟了上去。 前往天州市警局的路段,屈谨言还是熟悉的,当见路况愈来愈离自己所想时,早已经喜上眉梢了。 不出所料,计程车停在了天州市警局广场前面的街道上。隔着一段距离,紧随其后的安若开着奥迪车也到了。 “警局?” 宁文彬去哪里都有可能,但安若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里。 看着那道站在广场上的男子,屈谨言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莫名的感慨道:“我赌对了,他终究还是一个痴情人。” 宁文彬在得知玫瑰甘愿为他自首,第一时间做出选择出了学校,屈谨言就已经料定结局八九不离十了。 但此刻,他没有那种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努力,最后圆满达成的那种喜悦感,反而心情还很沉重。 就好像他怂恿着宁文彬,走向了悬崖,在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而他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任由他跳下悬崖,万劫不复。 “痴情人?” 安若默念着他的话,直到此刻,通过这句话,她才后知后觉屈谨言的用意。 既然没有证据,那便让他自己自首! 没错,这就是屈谨言最为直接有速的办法。 单听这句话,简直是异想天开,甚至说有这样想法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个傻子。没有证据,又定不了别人的罪,当犯人傻,会自首?完全没有可能嘛! 然而,也就是这个在别人眼里怎么都觉得不现实的办法,在警察还无头苍蝇的时候,面前这个男人就已经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只用了两天!就完美的化解了这让人束手无策的问题,更是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姿态,将这件案子画上了句号。 日后的几天,当安若再细思这件事情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那天去看望玫瑰,一言一行都是屈谨言有意为之。当面似是无意告诉玫瑰案情的进展,观察她的表情以及心理,随后又给了她晴天霹雳,暗示她自己已经知道凶手了,警方也会很快侦破案件,给她施加了足够的心里压力。 以玫瑰在警局被问讯几天都不曾全盘托出的情况来看,不难看出她维护幕后凶手的决心。随后当天晚上,忍受不住心里折磨的玫瑰,主动揽下了所有罪行,这或许也是屈谨言想看到的,意料之中吧。 紧接着,怀揣着这个消息的屈谨言,第二天又去了天大,成功的勾起了宁文彬的回忆。在通过他的讲述,屈谨言也差不多摸清了他心中对玫瑰的情有多深。 于是,按照计划,他又道出了玫瑰为其自首的事情,成功的打动了宁文彬。也不出所料的如飞蛾一般扑向了火里,甘愿主动为她揽下所有罪行。 所为,便是让她脱离火海,哪怕自己永坠地狱,万劫不复! 跟大家所想那样,早上雾气茫茫,这一天必定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蔚蓝无际,朵朵白云漫无目的的飘着,空气中隐隐有气流浮动,**肃穆的市警局广场上竖立着鲜艳的国旗,迎风飘扬着。 旗下有三两豆蔻戏耍,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此时欢快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神色复杂的宁文彬。 当听到玫瑰的消息后,第一时间火急火燎的出了天大,老实说,那一刻他是冲动的。上了车后,近一个小时的沉默,他想了很多,原本焦急的心情转而平静理智。 广场上,抬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警局,他有了片刻的犹豫。他清楚的知道,此时在自己面前的不亚于地狱,如果再往前走,等待他的将是一片黑暗。 “妈妈,爸爸去哪里了?那天早上警察叔叔将爸爸抬走后,豆豆就再也没有看见他了。” 警局广场上,一对母女从警局出来,只有不过几岁的小女孩牵着妇人的手,迎面从宁文彬身边走过,前者天真无邪奶声奶气的向妇人问道。 闻言,妇女偏头暗自垂泪,好半响才回小女孩的话:“豆豆乖,刚妈妈问警察叔叔了,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 “很远又是哪里?”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声音渐行渐远,宁文涛听的真切,暗自低下了头,下一刻落寞的走进了市警局。 第209章听闻 入夜,星辰璀璨,圆月高挂于空,压的很底,一眼望去好似就在眼前。 夜幕下,紫晶龙府,当门口的小弟瞧见一身黑袍鬼面的罗刹时,立即恭敬迎了上去,同时一名小弟禀报去了。 不多时,整个别墅的灯光大亮,大理石铺成的地面,直达别墅的道路两旁,此时纷纷闪烁起了亮眼的光芒。 以穆重为首,一干烈火堂小弟浩浩荡荡的出门迎接,笔直站立在两侧,恭敬异常。 跟罗刹碰面,穆重并未多言,只是头稍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前者也没有客气,依旧是那般神秘,没有一语,理所应当的走在了前头,穆重紧随其后。 别墅大厅中,面覆鬼面的罗刹依旧保持着神秘形象,坐在沙发的一侧,而反观穆重,却负着双手,笔直的站立在其跟前。 面具下的目光瞥了一眼那道铁塔般的声音,如此便有嗡声嗡气,不清不楚的声音传来道:“坐吧。” 罗刹出声,穆重这才点头坐下。 很难想象,这个名列天州市四大天王,闻声便令人变色的男子,也会有这么拘谨的一面。 “自那之后,他最近怎么样了?” 罗刹口中的他,穆重自是知道,也没多想,便如是道:“医院调养了近两个月,最近半个多月,跟警察走的比较近,平常上班之余,就一直在跟踪目前传的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 “连环杀人案?” 些许讶异,罗刹继而又道:“还真是耐不住寂寞,毒品案后又开始做自己的私人侦探了吗。” “说说,你对他这个人的看法。” “无可挑剔,实力、心性都很不错。特别是头脑,足智多谋,善于观人心,心思缜密,生平仅见。”穆重给予屈谨言的评价不可谓高,足以见得对其的欣赏。 只见他接着又迟疑道:“只是他个人过于重情重义,之前也做过警察,极富正义感,要想为我们所用,或许不太可能。 而且,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用意,给出的答案也很坚决。” 对此,罗刹并不为意,隔着鬼面,颇有感触:“曾几何时,我也并不喜习武,然而如今呢?”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 穆重不语,面色上多了些什么,显得有些沉重。 偌大的别墅顿时陷入了沉默,片刻后还是罗刹先开口,“上次那个女子的身份可有查清楚?” 闻言,穆重稍稍迟疑,“收获不大,最近几个月才出现在天州市,之前没有任何信息。” 旋即他向来不苟言笑的面庞,多了抹凝重。 “值得一提的是,此女实力很强悍,或许并不下于我,很不简单。之前王天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找上的她,只不过并没有如愿,反而还大打出手。” 微微讶异,当天晚上去的较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罗刹并不知安若的能力,对于烈火堂的事情也很少过问。 此时听穆重说起,不无有些惊讶,没想到当日被屈谨言执意要救的女子,会有那么强的实力,竟能让穆重都感棘手,甚至说自愧不如。 要知道穆重可是天州市四大地下势力之一,烈火堂的门面,实力自是不用多说,而那名看似普通的女子,竟能和其比之,想想都觉恐怖。 似是知道罗刹所想,穆重适时出声:“这名女子目前跟在他身边,做他的专职司机。” 有些愕然,没想到这两个人还走到了一起,当真是出乎意料。 “有趣!”良久,鬼面下的罗刹才发出一声惊叹。 “这个组合,哪怕是天州市这潭浑水,都能搅上一搅吧。想必会让有些人大吃一惊!” 转眼,时间便过去了几天。要说当下天州市最火的新闻,当属天州市警方破获的连环杀人案一事。 顺带,因为案子牵涉到国内常青树的天州大学,一则名校高材生杀人案的帖子席卷全网,顿时引起了全国网友的热议,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一时间,天州大学陷入了舆论,学校官网满是来自全国各地网友的谴责,出奇的火爆,一度登上全网话题榜首。 “什么名校,好好的人进去都给教成杀人犯了。” “呵呵,就算我孩子考上了天大,我想我可能会阻止他。” “可怕,五条人命,没想到斯文的外表下,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什么常青藤大学,教人做人都不会,徒有虚名!” “大家理智对待,也不能因为极个别人的过错,全盘否定天大多年教书育人的功德吧。” “育你妈啊,五条人命这还只是过错?天大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做为天大的学生,而且还是在读的,看见这一条条评论,老实说高漪灵挺糟心的。也万万没想到,那个品学兼优,待人和善的学长,竟会是背负五条人命的侩子手。 只要是熟悉他的人,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多半也会感到吃惊吧。要不是警察证据确凿,而且不日就要法院判刑了,哪怕听说这个消息,估计也不会相信这个事实吧。 但,事实就是如此。后怕的同时,绝大多数人还是为宁文彬发出了一声哀叹。 大好岁月前程,毁于一夕啊! “姐夫,今天不是礼拜吧,不用上班?” 早上,见着屈谨言洗漱好换了一身休闲衣服的高漪灵,不由得有些好奇。 “今天请假了,不去上班。” 早餐是放假在家高漪灵做的,她将熬好的海鲜粥端上了桌,顺带向已经坐在桌上准备坐享其成的屈谨言狐疑道:“是有什么事吗?平常姐夫你可不请假。” 没隐瞒,屈谨言张口就道:“去一趟法院。” 去法院多半不是好事情,因此高漪灵一听,秀眉就不自觉的皱了稍许。 见状,屈谨言就知道这丫头多想了,便解释道:“不是我的事,陪一个朋友去的,也可以理解为是去送行的吧。” “你要是今天没事,也一块跟我去吧。” “具体是什么事情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说话间,房门被打开,安若极为自然的走了进来,好似跟回了家一样。 “安若姐,还没吃早餐吧,我熬了鲜粥,还热乎着呢。”闻声,高漪灵便同安若客气道。 轻点头,安若拿起勺子就自食自供,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喂喂喂,我可没说要包吃,你这一碗粥要付钱的啊,少说十块钱吧。”屈谨言故作较真道。 “跟你说话呢,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白吃白喝,回头我让财务从你工资里扣。” “你瞪我干嘛?咋了,不愿意啊,由不得你,天下没有免费的早餐。” “啊......你踩我!这个月的绩效没了我告诉你。”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 第210章后悔吗? 为期一个月的连环杀人案终是落下了帷幕,为了尽快平息社会舆论,天州市警局也是在跟时间赛跑,急忙交上了满意的答卷。 天州市高级人民法院门口,这一天较比往常要热闹,各家报社媒体记者们蹲守在法院的门口,只为拍摄当前全网最火话题第一手的新闻资源。 上午九时,安若先去了玫瑰住的地方,接了她后,这才载着屈谨言、高漪灵一行三人前往了法院。 几天不见,玫瑰明显比之前消瘦了,甚至说憔悴,据说这些天也没有再去天上人间酒吧,一直都在家里,哪都没去。 整个人失去了初次见面的艳丽,没有了青春朝气,给人强烈的反差,暮气沉沉,失魂落魄的。 一路上基本没怎么说话,面色都很凝重,哪怕高漪灵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还是能察觉到一些什么,没有不识趣的出声多问。 十点,法院如期开庭,被害人的家属都来了,足足有十几个,还有案件始作俑者宁文彬的父母家人也都出席了。 屈谨言一等是做为旁听出席的,坐在最后面一排不起眼的角落。 直到现在,高漪灵看见站在被告席,身穿橙色马甲,手戴手铐被两名法警看押的宁文彬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一眼看见宁文彬的那一刻,玫瑰双目就像决堤的大坝,泪水倾泄而出,顿时间便哭成了泪人。 被警察羁押带上被告席的那时起,宁文彬的目光就已经在捕捉着什么了。 人海中,四目相对,一个红着眼,一个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痴痴相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接下来按照法庭程序,审判长先是问了被告人宁文彬的基本信息,之后又严谨的陈述了他的罪责。 宁文彬没有争辩,家里人也没有请律师,因为这都是徒劳。他很配合,一一给予法官回应,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期间,下面被害人家属,忍不住心中的愤慨对宁文彬发出了咒骂声。以及被告人家属,也就是宁文彬的父母姐姐,发出了压抑的抽泣声,但都被法官一击重锤给压下。 背负五条人命的案子,已经不用牢底坐穿了,肯定是死罪难逃的。不出意料,最后审判的结果是缓期五年,再执行枪决,做出这样的判决,已经算是缓刑了,出于自首上考虑的。 “被告人,宁文彬,根据**法......最终判处死刑,缓期五年。” “啪!” “现在被告人现在有权力可以发言。” 法官那一声再平常不过的锤响,在此刻异常的沉重,敲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对于宁文彬来说,这一声锤响,完全不亚于审判人生死的生死簿,敲响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对他年轻生命的裁决,一切都已成定局。 法官声音落下,他沉默良久,无脸面对自己的父母。抬眼的那刻,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人群后面的玫瑰身上。 “你可曾喜欢过我?这是我第二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不论结果,我都想听你告诉我。” 透过前排的人群,眼镜下的目光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如此,他低沉的声音在**肃穆的法庭上响起。 “有!我喜欢你,我爱你,之前那些话都是我骗你的啊......” 她本是一个懦弱自卑的女子,但在今天,在法庭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站起了身,向那名男子倾诉了平时难以启齿的心意,毅然而然。 她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继而又哽咽着道:“你是名校高材生,而我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被人唾弃的舞女。我脏,我恨我自己,配不上你,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今天这个样子啊......是、是我害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她激动之余,几近晕却,被旁边的安若及时扶住,这才稳住身形。但娇躯随着抽泣声,还是不免一阵剧烈的颤抖。 屈谨言哀叹一声,谁又能想到,本是两情相悦,却因为世俗的眼光,心中的成见,导致了现如今这出悲剧,实在可叹。 正应了那句话: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也休想搬动。 玫瑰不正如此吗?她在意别人对她的成见,心里愈发的自卑,何尝又不是对自己抱有成见?正因为此,导致她不敢直面这份感情。 她是善良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希望他能找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 但,事与愿违,谁又能想到最后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呢? “值得吗?” 此时此刻,宁文彬想起了湖边古树下,屈谨言问他的那番话。 “值得!” 他在心中再次给出了这个答案,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一如第一次同她见面,心中那悸动的美好。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了我儿子,你不得好死......你还我儿子......” 宁文彬的父母对案子多少有些了解,自家儿子能这样,还不是为了这个女人。 此时激动之下,原本坐在前排的宁母一边痛哭着一边起身向玫瑰跑来,伸手就向着她抓去。 不过,她并没有得逞,被安若赶忙拦住了,将玫瑰挡在身后。 “放开她......是我的错......她说的没错......都是我的错。” 安若迟疑,这宁母已经失了理智,这气势汹汹的,指不定会对玫瑰怎么样。 直到屈谨言冲她摇了摇头,安若这才迟疑着松开了手,站到了一边。 “都是你这个女人害了我儿......你还我儿来......” 失去了安若的阻拦,噩耗悲伤此时化作了恨意,蒙蔽了宁母的双眼。哪里还有所顾忌所言,张牙舞爪的就向玫瑰抓住,而后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宁母施为。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他......” 她目光空洞无神,喃喃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哪怕宁母抓花了她的脸,扯断了她的长发,她都无动于衷。直到脸上传来响亮的巴掌,她身子顿时向着一处椅凳上倒去,也不知道头撞到了什么,鲜血从额头迷了她的眼时,她的意识慢慢消散,但嘴唇却依旧在蠕动着。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他......” “你后悔吗?” 宁文彬又想起了屈谨言问他的这个问题。 望着悲伤至极,被阻拦下的宁母,他沉默了,之前斩钉截铁的那句“我不后悔”,却再也没能同之前那般轻易说出口。 目光下移,他又再次看见了当日在广场上同妈妈说话的小女孩。她怯生生的抓着妈妈的手,有些害怕的打量着他,好似在看怪物一般。 小女孩的眼睛像是一面镜子,透过这面镜子,宁文彬看清了此刻的自己。是那么的丑陋,面目可憎,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润尔雅深受小朋友喜欢的辅导老师了啊。 他低下了头,留下了迟来的泪水! 第211章相约 法院对宁文彬的判决,也等同于为期了一个月的连环杀人案,彻底的划上了句号,成为了过去。 结束了法院之行,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本来是想直接回家,晚上在家做一桌子菜吃一顿好的,却接到了林柯的电话。 临时有个董事会议,想了想,屈谨言还是准备去公司。 自住院以来,一个半月都没去过公司。出了院后,这大半个月基本都是早退,确实有点不务正业的亚子。 给安若放了假,让她开车送高漪灵回去了,屈谨言则是自己打车去的公司。 赶到公司,堪堪喝上一口水,就接过林柯给他的会议资料,便马不停蹄的开会去了。 董事会议还是比较繁长的,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 当回到总经理办公室,便见着办公室里多了一道高挑靓丽的身影。 “什么大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他先是调侃了一句,随即正经了稍许,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叶茹竹浅笑着,面颊上露出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她今天依旧是一身职业装,白衬衫,职业套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好身材,没过膝盖,露出了笔直白皙的小腿。 脚上踩着细高跟,更显亭亭玉立,几乎跟屈谨言持平,一眼就看见了她今天特意修饰过的秀发。 “坐吧,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屈谨言亲自给她倒了杯水,近时才说道。 “来总部有点事,顺便到你这过来坐坐,讨口水喝。” “怎么,不欢迎啊?” 说着,叶茹竹接过他的水。 “哪里,欢迎还来不及呢。” “听说了吗,常富贵死了!”她试图找话题道。 屈谨言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常富贵死前的一天,他还见过呢,也清楚知晓他的死因。 “恩,听说了,几天前凶手已经抓到了。” 以为屈谨言会为此感到惊讶,没想到他会这么淡定,而且也明显知道这件事,这是叶茹竹没有想到的。 “是吗。” 她不无有些尴尬,面色有些不自然,随即又看似随意着道:“对了,最近我发现了一家很不错的中餐厅哦。” “明天有空吗,一起去尝尝?” 闻言,屈谨言当即有些异样的看了她一样,沉吟着,一时间也不见他说话。 “明天不方便吗?” 见他良久没回答,叶茹竹目光不易察觉的黯淡了几分。 然而,她声音落下,屈谨言原本正色的面庞突然灿笑了起来。 “佳人有约,怎么可能不方便呢,有空的。” 得到屈谨言的肯定,叶茹竹不经欣喜出声:“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时间地点晚上我发你,这次可别再放我鸽子了啊。” “汗,以前的事你还记着呢。” “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放鸽子,估计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屈谨言:“......”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叶茹竹就起身走了。 “总经理,给你这个,接着。” 叶茹竹一走,只见原本埋头工作的林柯,此时抬起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不由分说的向他掷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手一抓,屈谨言狐疑着瞥了眼前者,这才将目光看向手中的东西。 仅仅是瞄了一眼,下一刻屈谨言不经有些讶异的看着林柯,这丫头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随即,他就一脸戏虐着道:“看不出来嘛,现在都这么开放了都,随身还带着这种东西,交男朋友了?” 林柯故作不解,瞪大着眼睛,一脸无辜。 “总经理你说什么呢,什么带那东西,我没男朋友啊。” “没男朋友那你带这玩意干嘛?这么随便的吗?” “我怎么就随便了,带啥了?” 屈谨言也不打算给她留面子了,手一摊,将那呈四角型的小包装暴露了出来。 “嘿,你还跟我倔。这是套套没错吧,正经女孩会带这东西?林柯你学坏了啊,回头看我不跟你爸妈好好说道说道。” 好似早就知道屈谨言会这么说,林柯当即翻了个白眼,鄙夷道:“总经理你想什么呢,那不过是一个一次性手套,买外卖送的,点个外卖我怎么就不正经了?” 说完,一张俏脸终是绷不住了,埋首捂着嘴笑的好不欢快。 什么?你告诉我这是手套? 屈谨言有些不敢相信,这他妈分明就是超市收银台随处可见的成人用品,我会不认识? 不过当他仔细将小包装看过后,好吧...... 此时他内心是崩溃的,怎不知自己被林柯这丫头给耍了,老脸一红,暗骂商家花里胡哨,手套就手套,还弄的跟避孕套似的,实在可恶...... 第二天周六,一上午屈谨言都窝在家里没出去,躺在沙发上,放着电视,嚼着葡萄,别说多惬意了。 而反观高漪灵,虽面色没表露出什么异色,但一双眼睛总是会不经意间向屈谨言瞥去,欲言又止。 屈谨言何许人也?宅边有五柳树,亦不详......呸,八面玲珑的,这一点细节自然被他察觉到了。 吐着葡萄皮,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目光看着电视,下一刻便面无表情着道:“有什么事吗?” “啊?” 他突然这么一声,也没看自己,高漪灵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事,就是在想晚上买什么菜才好。”迟疑了会,她接着出声道。 然而,屈谨言一脸淡然,说出了让高漪灵欣喜不已的话。 “不用了,一会换身衣服,带你出去走走,晚上就不在家里吃了。” “出......出去玩,吃饭?” 见她一脸呆滞,屈谨言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便再次点头郑重其事道:“对啊,不想出去吗?” “没没没......我这就去换衣服。”说着就风风火火的从沙发上弹地而起,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丫头今天怎么了,这么激动干嘛。” 而在另一边,叶茹竹早上九点就起来了,将自己的衣柜翻了个底朝天,站在镜子面前换了一身又一身衣服,直到中午才打定主意选定了一件浅绿色的长裙。 她心情大好,哪怕在纠结穿那一件衣服合适时,面上都洋溢着笑容,脸颊上的小酒窝一上午都没有消失过。 “喂,云溪。” 放在床上的手机一响,以为是屈谨言打来的,她第一时间就看了眼来电显示,然而并不是。 电话对面的赫云溪愣了愣,这声音好像很欢快啊,止不住的兴奋。 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有多问,开门见山着道:“今天怎么过,有安排吗?” “哪有什么安排,照常过,也不是什么重要日子。” “那晚上出来喝一杯吧,散散心。” “抱歉啊,云溪,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想好好休息,改日再陪你,你看行吗?”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才发出一声叹息:“行吧,那你好好休息。” 挂断了电话,叶茹竹已经满脸通红,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多半是受了他的影响...... 作者:祝大家中秋快乐,坐标2019.9.13 第212章尴尬 叶茹竹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而且地点还是热闹不已的游乐园门口。起初看见这个地址,屈谨言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叶茹竹这样的御姐,还童心未泯的来这样的游乐场所。 到了目的地,找个车位停好,便带着高漪灵到了指定的地方。 不知怎的,今天的人格外的多,而且大多还是一些小年轻,二十岁左右,清一色的男女搭配,不无让人有些奇怪。 人群中,屈谨言找了半天都没看见叶茹竹的身影,这人头攒动的,找个人委实不容易。 “姐夫,我们是去游乐园吗?” 屈谨言没有回答她,只因这时他看见叶茹竹正向这边招手,便一把牵过高漪灵的柔荑,向着她走去。 任由他牵着,高漪灵小鸟依人的跟在他的身后,直到看见不远处的叶茹竹时,她怔住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叶茹竹会在这里? 叶茹竹也怔住了,跟高漪灵大眼瞪小眼,面带微笑的她只觉脸颊有些僵硬,笑在此刻尤为的艰难。 他怎么......把漪灵也带上了......? “怎么了?” 近时,屈谨言看着她那不自然的神色,便问道。 “啊?没......没事,漪灵也来了啊,今天真漂亮,还有这身裙子。” 裙子是屈谨言过生日那天给她买的,白色蕾丝长裙,仙气十足,穿在身上确实比平时更引人注目。 高漪灵面上有些娇羞,倒不是叶茹竹夸她的事,只是此时此刻心里尴尬的紧。本以为今天屈谨言是特意带她出来过节的,为此还高兴不已,可不曾想是这样的一个情形,现在想想都觉得羞耻,明显是她多虑了。 “是......是吗?我也觉得,是姐夫生日时送我的。” 一行三人,一男两女,一左一右,或清纯可人,或知性成熟,而且个个都有着一张倾城之颜,怎能不叫人多看几眼? 就在高漪灵声音落下,不待叶茹竹多说,有着一名小男孩手捧着一束玫瑰花,到了屈谨言跟前。 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打量了三人片刻,随后抓着屈谨言的衣角,人畜无害着道:“大哥哥,买束花送给两位姐姐吧,不要九十八,不要六十八,只要九块八,就可以收获一份爱情,绝对童叟无欺,物超所值。” 孩子约莫七八岁,却比绝大多数小孩子都要来的胆大,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单凭这份熟练,是专业的卖花童子没错了。 这样的情况屈谨言虽没有碰见过,但还是听说过的,被抓着衣角,如果不买的话,这小家伙估计还不会轻易松手,也不能动粗,不然还就是自己的过错了。 很多年轻人被这么一弄,虽不想买,但碍于在女朋友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掏了腰包,简直百试不爽。 觉得可爱,屈谨言弯身摸了摸小孩的头,看着他手中粗陋包装的玫瑰花,便戏虐道:“九块八是吗,哥哥也想买两束送给两位姐姐,不过呢,哥哥没带钱,实在不好意思。” 对此,小男孩松开了抓着屈谨言衣角的手。以为小男孩被自己这么一说就走了,不经感觉有些容易,也不是太缠人嘛。 不过,当看见小男孩扯了扯脖子上挂着的绳索,从衣领里拽出一张二维码时,屈谨言惊了。 “没事的哥哥,可以手机支付,这样还不用找零了,更便捷。” ...... 倒不是屈谨言舍不得这点钱,主要还是因为这玫瑰花的含义,这能随便乱送的吗?高漪灵可是他的小姨子啊,这不瞎搞吗。 无奈,最后还是买了两束,完事后却被这卖花童子搞的屈谨言差点吐出血来。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老板二十厘米,一夜七次,七夕快乐!” “噗......” 卧槽,你个崽子,花老子不要了,退钱! 高漪灵和叶茹竹俏脸顿时一红,谁能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会说这些羞耻的话,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家长是怎么教的。 此刻,当属屈谨言最为尴尬,额头多了几条黑线,拿着两束玫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更何况还有小男孩“好言”在前,现在再这么一送,不就坐实了人家的话了吗? 七夕?也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这个字眼,随后抬眼向四周看去,大多都是成双成队的。紧接着他拿出手机,点开日历一看,顿时傻眼了。 卧槽!老子真是查案查傻了,今天七夕情人节,我特么的...... 难怪昨天林柯拿一个假的避孕套戏弄我,原来是有深意的啊。 屈谨言顿感面上无光,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叶茹竹约他出来玩一起吃饭,他倒好,居然把自家的小姨子给带上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还好,叶茹竹知书达理,换作赫云溪这样的,估计难逃一巴掌,估摸着一声渣男傻逼也是少不了。这事干的也确实够傻逼的,屈谨言都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这七夕情人节的,带女朋友秀恩爱已经够让广大单生狗羡慕嫉妒恨了。可这位倒好,简直是毫无人性啊,别人带一个就算了,你特么一左一右,而且个个都漂亮的不像话,你想干什么?求求你做个人吧。 更有猥琐者,搂着自己的女朋友,不忘对屈谨言投去一个会心的眼神。 牛逼啊兄弟,玩的够嗨,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啊。这两个美女要是弄到一起,想想都让人激动,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额,这花看着不鲜艳,还是不要了吧。” 屈谨言急中生智,断然是不想送的,说罢就要扔进垃圾桶。 “买都买了,丢了多可惜,还是挺香的。” “对,就当是姐夫送我们俩的七夕礼物了。” 不等屈谨言丢掉,两人一左一右拿过他手上的花,在鼻间嗅了嗅,各自道。 “汗,那......那咱们现在进去吧。” 这天下午,对于屈谨言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任由两人拉着过山车、激流勇进、海盗船都过了一遍,整个人都是懵的。 也不是说害怕这些项目,而是一想到自己干的傻逼事,就没了心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有心情玩乐。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五六点,天色渐渐昏黄。本来按照时间点是准备一起去吃饭的,可这个时候叶茹竹却还想坐一次摩天轮。 高漪灵很识趣的没有一起,而是以先去餐厅点餐为由,先走一步了。 高漪灵能意会到的事情,屈谨言怎会不知?看着她的背影,他目光有些出神,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第213章孤身只影 摩天轮如时钟般转动,随着它不断升高,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金黄的余晖也渐渐淡去,天地一色,归于昏暗。 两人面对面,都很默契的看着玻璃外的景色,直到金黄的余晖从她的面颊上消失,叶茹竹这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 “今天过的很有意义,谢谢你能陪我。” “是指第一次来游乐园吗?” 这一点屈谨言能观察的出来,叶茹竹对游乐园的设施实在是说不上熟,就连怎么玩都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让屈谨言不解。 “算是吧,第一次进游乐园,还如愿的坐了摩天轮,而且还第一次看到了日落,总之是体验了太多之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他浮现出一抹笑容,比叶茹竹也强不到哪去,小时候也不过被姑姑带着去玩过一次,而且还是很多年前的了。那时候的游乐园可不比现在,就拿这个摩天轮来说,完全要大上一倍有余,体验也不同而语。 见他笑而不语,叶茹竹不经自嘲出声道:“会不会突然感觉我很幼稚?” “不会,只不过你的童年跟大多数人不一样罢了。” “时间花在哪里,成就就在哪里!正如她不是比大多数人都来的优秀吗?” 莫名的,屈谨言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便对着她播放了起来。 起初叶茹竹不解他的意思,当看到视频后,顿时了然。酒窝浮现,笑道:“没想到那天晚上你还拍了视频啊。” 视频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上个礼拜叶茹竹在天上人间酒吧跳舞的画面。 “难得见我们叶经理大展才艺,一次哪能看够,当然要留个念想,好好回味。” 叶茹竹莞尔,继而些许感慨道:“我六岁就开始学跳舞了,八岁学钢琴、小提琴各种各样的乐器,在同龄人欢声戏耍的日子里,我都是在各种教室训练室里度过的。 为此,我也曾感到枯燥过,甚至是想逃离。每次放学坐车从游乐园经过时,看见那些在里面的小朋友时,内心都会感到向往,挺羡慕他们的。” 不难听出叶茹竹是出身富贵之家,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大多数人都还在乡下玩泥巴、掏鸟窝时,而她就已经接触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钢琴等贵重乐器了。 殊不知艳羡别人的同时,别人又何尝不羡慕她。 对此,屈谨言是深有感触,“身处不一样的环境,就相对的有什么样的烦恼,青春期就是这样。” “记得我小时候,一直挺想要一辆自行车的,但却一直没能如愿。” “自行车,好像也就几百块钱吧?” 闻言,叶茹竹不假思索着道。 屈谨言:“......” 几百块钱在那个年代可不算少了…… “要是那个时候认识你就好了。” 她不由得一怔,表面淡然,心中却有片刻的悸动。 “为什么会这么说?” 屈谨言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就是打趣道:“这样我就能抱你的大腿,保不齐就能如愿的得到一辆自行车了啊。” 叶茹竹:“......” 话题过去,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的不语中,她的目光时而明亮的向对面的男子看去,时而又胆怯的偷偷打量着他。此时此刻,她摇摆不定,就如同在下一盘拿捏不定的棋,拿子的手迟迟不肯落下。 不过,当经过内心的天人交战后,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她,此时丰满处有明显的起伏,伴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呼吸,她最终还是出声了。 “记得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那些童话故事,神往那些浪漫的爱情故事,也特别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身临那些浪漫的场景,其中的一个场景,便是坐在这摩天轮之中。” 她有些出神,就好像此刻她正在看一个感人肺腑的童话故事,沉浸其中,面色深沉。 “如今我如愿的坐在了这里,但这些年来,属于我的白马王子却一直都不曾出现。好似找一个自己心仪的白马王子,对我来说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屈谨言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就跟平常一样自然。 对于叶茹竹的话,他不过稍稍沉吟,便是淡笑道:“这个社会最不缺的就是人,各种各样的都有,其实很多人的性格大体都差不多,挺情投意合的。而之所以形单影只,归根结底还是跟社会的风气有关吧。大家都戴着面具,缺少交流了解,其实心仪的人大有人在,只是还没有发现罢了。” “可我……” “到了,我们下去吧,估计漪灵都等不急了。” 她欲言又止,当她明眸坚定,下定了决心就要说些什么时,却被屈谨言不合时宜的突然打断了。 叶茹竹一怔,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向着玻璃外看去。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经历过了一个轮回,从低到高,现在又回到了原处,地面已经不在那么渺小了。 此刻,她的心情是复杂的,不用再担心那些事,也不用勉强自己拿出勇气。但就是这样,她却满心的失落,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做不到像平常那般自然。 餐厅是叶茹竹提前定好的,就在游乐园不远处,是一家地道的中餐厅。 见两人走进餐厅,高漪灵有些迟疑的向他们招了招手,一双眼睛不停的在两人之间转换,愈要看出什么端倪。 屈谨言依旧是那般,不论何时都气定神闲,好似什么事情都事不关己的那种,给人惬意悠闲的感觉,要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反观叶茹竹,较离开之前,神色明显没有那么自然了,就连与高漪灵对视,笑的都有些僵硬,实在明显。 不过,绕是如此,高漪灵也没有那么不识趣的多问。今天七夕情人节,一男一女在一起,哪怕没有什么,本身也足够说明一些事情了。 用餐过程中还算融洽,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共坐一席,聊着小时候的趣事,笑声不断,期间频频引的人瞩目,都没有自持身份,毫无保留。 两个小时后,这顿餐宴才结束。 “今天谢谢叶经理你的款待,这家餐厅不错,下次我会再来的。” 出了餐厅,屈谨言和高漪灵率先上了车。 “喜欢就好。”她向着车上的屈谨言挥了挥手,莞尔一笑。 “那我们先走了,你路上开车小心点,改天来家里做客,打我电话就行了,随时欢迎。” “一定!” 目送着屈谨言离开,川流不息的街道中,她孤身只影,良久不曾动静,就那么奇怪的站在人群中,在这个成双成对的日子里,是那么的突兀。 “我算是被拒绝了吗?” 她自嘲道,神情黯淡落寞,又夹杂着些许苦涩,说不清道不尽的意味。 作者:中秋出门玩去了,都是一章 第214章拮据 七夕的夜晚银河格外璀璨,繁星满天,悬挂夜幕,争相闪烁。虽没有到十五,但此时的月亮,已经初具规模了,如银盘一般,配合着浩瀚星海,不可谓是一个赏月的好日子。 市委大院,在宁文彬一案尘埃落定后,整个警局绷着的那口紧张气,终是得到了释放,林怀柔为此还特地被强制休了两天假。 今天她早早的就回了家,同林国笑和林霄一起吃了晚饭。 入夜九点多,简短的闲聊后,她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将她包围,静的可怕,无声中,似有无数鬼怪向她聚拢,张牙舞爪。然而,她一双明眸始终明亮坚定,早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丝毫不适。 目光微凝,视线中有一束月光透过窗帘洒进了书桌上,让的她些许错愕。 打开窗帘,大片的银白月光倾洒进了房间,照亮了一角,驱散了黑暗,也显露出了她绝美的面庞。 抬头望去,众星捧月,正直当空。 晚风徐徐,吹起了帘子,同时也起舞了她的秀发,在清冷的月光下,顿时多了几分凉意,好似月亮本身就是冷的。 她挽了挽有些凌乱的发丝,继而坐在了阳台上,整个人都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下,背靠着墙面,如此望着满天心斗,怔怔出神。 他现在在干嘛?休息了吗?应该不会这么早吧。 不由得,她想到了他,在这个只身一人,寂静无声的夜里,他的面庞是那么的清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要不是因为有他帮忙,或许持续了一个月的连环杀人案,也不会这么快就破案了吧。 上次,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他为此应该很伤心吧,明明他不顾危险救了我,而我却对他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她拿着手机,几次点开了他的通讯头像,看了片刻,又反复退出,默然无语,不知所云。 “嗡嗡” 就在她再一次无所事事的将手机锁了屏时,突然手机震动了起来,在这无声的房间里,清晰所闻。 点开手机一看,原本落寞的神色,在此时不经一笑生花,如沐春风。 “林大警官这么晚了还在忙吗?如果在忙,恕我打扰了,没有的话,那祝你七夕快乐!” 短信的后面,屈谨言还特地配了三束玫瑰花,外加一个笑脸。 见得这条消息,她第一时间点开了短信编辑栏,迅速打了一行字,可到最后,她又一键删除了全部内容,面色愁容。 良久,月光下只有她无声的叹息。 “姐夫,给谁发信息呢?神神秘秘的。” 客厅里,屈谨言躺在沙发上听得后面传来高漪灵的动静,原本在看手机的他,赶忙将屏幕给锁了,这一幕正好被高漪灵看的真切,便笑吟吟的出声问道。 “哪里神秘了?有这心思注意我,你多学学人家安若,精通各国语言,人家也不比你大上几岁。” 高漪灵:“......” 还能好好聊天?因言语激烈,屈谨言退出群聊。 知道屈谨言是故意奚落她,高漪灵也没在意,一想到晚上同叶茹竹吃饭的场景,就不经心痒痒。 这个在天大有着冷面女神之称的才女,此时露出了小女孩的一面,上前坐在屈谨言身边,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便是极为乖巧着向他发问道:“姐夫,晚上吃饭之前,你跟茹竹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说了什么?” “想知道?”屈谨言笑道。 高漪灵当即点了点头,一脸希翼。 屈谨言在思索了片刻后,就是戏虐道:“也没什么,就是说我家漪灵这么大了,看能不能让咱们叶经理帮忙介绍一个帅哥。” 最后,这个话题以高漪灵幽怨嗔怒的眼神收场。 翌日,是礼拜天,屈谨言仍旧休息。 不过,这天他起的很早,自遇上安若和王天,且跟他们交过手后,他严重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出院后,除个别情况外,他几乎每天都会做些体能训练,去海边负重疾跑,酣畅淋漓一番。 也有时候,会和安若进行实战对打,增加自己的战斗经验。 这天他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训练,回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就开着车走了。 天州市城东,欣欣路这一带正在如火如茶的改建中,许多建筑都成为了过去,化为了瓦砾。 而在路段的一头,蒲公英孤儿院依然屹立不倒,并且还优先得到了粉饰,与之前的老旧破败根本不着边。 铁栅栏内,如往常一般热烈,欢声笑语不断。屈谨言驱车到门口时,顿时就被庭院内的安若察觉到了。出了铁栅栏,便见着了熟悉的奥迪车,不经有些狐疑。 屈谨言摇下车窗,探出头就是笑道:“早啊。” “早。” “是有什么事吗?” 安若先应了声,接着又试探着问道。 直觉告诉她,屈谨言这只猫肯定是闻到了什么腥味,不然也不会这么一大早跑到这里来。 见她防贼似的审视着自己,屈谨言不经觉得好笑,我没那么可怕吧?下了车,他就推开铁栅栏进了孤儿院,声音响起道:“你什么眼神,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关爱一下员工的生活不行啊?” 安若:“......” 自上次来这里已经时隔两个多月了,整个孤儿院还是有很大的改变的,给屈谨言耳目一新的感觉。 食堂已经拆了重建,并且在庭院的另一侧,还修建了一栋教室,课桌书籍应有尽有,据说还专门请了老师。因为是星期日的关系,放在平常这些孩子是要在教室上课的。 屈谨言暗暗点头,为安若称赞,知识是精神食粮,孤儿院不能一辈子庇护这些孩子,要想以后自食其力,读书是必不可少的,也是最大的捷径。 教室食堂,这些可不是鑫隆集团的杰作,而是安若自己掏的腰包。屈谨言估摸着,这样一搞下来,各种各样的花费,绝对不会少,之前安若在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赢的那些钱,起码去了大半。 加之现在又要请做饭阿姨,老师这样的职工,一个月下来,三万的工资估计也挺拮据的了。 屈谨言整整在这里呆了一天,用安若的话来说,就是厚着脸皮来孤儿院蹭中饭来的,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时,他才意要离开。 不过,走的时候,还招呼着安若一起,问起来了,就颇为神秘着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该章节已被锁定 克里斯汀酒店,今天较比以往无疑要热烈的多,一辆辆豪车齐聚酒店广场,几乎可以开一次大型的豪华车展了。 整个广场一眼望去,像劳斯莱斯、法拉利、宾利、兰博基尼等众多知名的豪车比比皆是,诸如寻常在普通人眼里那些算得上豪车的宝马奔驰等,在这里就不显得那么出众了,甚至说不起眼。 酒店餐厅大厅,一名名身着正装的大佬齐聚一堂,或携带靓丽女人,或携带子女,出席了这个天州市上流社会的重要宴会。 纵观酒店大厅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穿插了天州市商界、政界、黑道。 细数一下,单是这么一眼,在商界有名,且资产上百亿的老总就有将近二十多个。而在黑道这边,像虎牙帮这种二流势力的老大,也是来了好几位,往下的,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跟让人吃惊的是,出席宴会的还有着两位副市长,不可谓重磅,再次让所有人都看见了主办方烈火堂的实力。 值得一提的是,像类似的宴会,克里斯汀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时间不定,也没有所谓的请帖。换言之,就是谁都可以来,举办方并不设限。 当然,饶是如此,哪怕你想出席宴会,也不得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到时候丢脸是小,搞不好还会惹上**烦。因此,这些年来,倒也没有那些不识趣的跳梁小丑登堂,毕竟烈火堂之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克里斯汀的餐厅分为两部分,很大,中间隔着一面墙,主办方烈火堂特意将商界的一众人安排在一边,黑道这边的人则安排在另一边,泾渭分明。而那些为数不多的政界官员当然也是同商人在一块。 商界这块,身价上百亿的鑫隆集团董事长赫隆出席了这个宴会,而其身边则跟着身穿晚礼服的赫云溪。 出席这个宴会,赫云溪是抗拒的,不过赫隆以拓展人际关系为由,且态度比较强硬,最后她也不得不妥协,还是来了。 她知道赫隆的用意,她这刚回国的,如今又在集团担任副总,往后要想独当一面,有些关系是必不可少的,带她来也不过是混个脸熟。 在当今这个社会,有能力的人远不如有人脉的,人际关系尤为重要,决定着你以后的高度,也是别人度量你的标准。 人群中,赫云溪在赫隆身旁不断陪着笑,以至于一段时间下来,面部都有些僵硬了。好在后面一圈下来,赫隆独自一人去跟那两位副市长攀谈去了,她这才得以解脱,找了一个位置,静静的喝着酒。 期间也有年轻人主动找她攀谈,不过当见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她心里就下意识的有些抵触。 其实她挺佩服这些人的,明明在这里大家都知道对方的用意,却丝毫没有觉得不自然或怎样,依旧谈笑风生,自说自话。 她一个人百无聊奈的坐在角落,在接连几个人碰了墙后,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主动来找他了。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她眸子突然一亮,想到什么的她,当即起身向着另一边走去。如果不错的话,刘牙应该也会在这里,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去问问他有没有鬼面的下落。 一墙之隔,却是截然不同的氛围。 商人以和为贵,哪怕是看对方不顺眼,依旧会相谈甚欢,以酒会友。而黑道上崇尚重情重义,快意恩仇,最是讨厌表里不一之人,不服就是一个干字,从来不加掩饰。 只见这边气氛有些微妙,不同帮派的人都齐聚一座,也不见有多少人聊天,就那么冷冷的与隔壁桌的人相对峙,就跟有仇似的。 还别说,真就有,天州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能来这里的,都是道上有些名声的,几乎都认识。其中自然也有互相不对付的,要不是顾忌这是烈火堂的地盘,估计早他妈动手削他丫的了。 傻逼东西也敢来这里凑热闹,呸! 在最前头的那一桌,则是各个帮派的头头,其中就有虎牙帮,也就是刘牙的老子,刘猛。 身为各大帮派的老大,都有一定的城府,倒也是和和睦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剑拔弩张。 而之后,则就是年青一代极具代表性的人物了,比如虎牙帮刘牙,黄帮的苟皓明,以及那同样极具名气的鬼狼帮罗威。 当到了这边,赫云溪并没有感到太多的不适,类似这样的气氛,她在国外可没少感受。 人群中,美目一桌桌的扫去,终是在只有三个人坐的桌子上找到了刘牙。 只见他的身后,站着数十个小弟,而另外两人同样也是。圆桌上,三人身前都是摆放着一沓沓钞票和纸牌,用屁股想也知道在干嘛。 “大牙哥,你这手气不行啊,把把弃牌,这就没意思了啊。”三人中,鬼狼帮的罗威最为矮小,同时体格也是最胖的,一米七的个子就已经两百斤重了,但一双眼神,却是最精明的。 “切,他就是个憨货,会打个毛的牌,丢牌不正常吗。”苟皓明忍不住讥讽道。 “憨你妈个蛋,老子手里没牌跟什么,傻逼玩意。”刘牙骂骂咧咧,自然不会给好脸色的。 “呵,胆小怕输就直说,找什么借口,你什么尿性老子还不知道。” “你知道个屎,不知谁特么在酒吧吓的跪在地上跟一条狗一样,还他妈尿了裤子。要是我,都他妈的买块豆腐撞死得了,还有脸出来招摇撞市。” “你特么的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两人语言激烈,只来回不过几次,便愈来愈凶,就要大打出手。 见状,罗威是知道两人不对付的,肥嘟嘟的嘴角不经浮现出了一抹冷笑,不过稍纵即逝,便做起了和事佬。 “两位不要激动,这里可闹不得,和气生财,坐,该怎么玩继续,别扫了兴致。” “哼。” 两人皆是冷眼相对,坐了回去。 “刘牙。” 也就在这时,传来了这么一声清脆。 闻言,刘牙便知是谁了,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赫云溪。 “赫大小姐,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是跟赫董来的吧。” 赫云溪点了点头,便向他招手道:“你先出来一下,我问你个事。” 问我个事?刘牙……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不经让他感到有些头疼。 “额,我这正打牌呢……”他是断然不想去的,哪怕手气背点,输点钱也心甘情愿。 鬼面的事,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被问一问三不知,除了丢面子难堪,还是难堪。 然而,赫云溪并不知道他的用意,在瞥了眼桌子上的牌后,就语出惊人道。 “不用打了,反正你也是个输,别人出千你怎么可能会赢的了。” 作者:在这里特别感谢“玩玩就是爽”的打赏,中秋外出没摸电脑,都没注意,谢谢支持,算是对梦征的鼓励吧。另外新的一周有推荐票的,帮忙投一下吧,万分感谢。 第216章识破 “出千???” 刘牙先是一愣,随后目光惊愕的向苟皓明罗威看去,惊疑不定。 这位美女先前苟皓明在酒吧是见过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次碰见,一双眼睛**裸的向她瞄去,别提多眼馋了。 不过,在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后,便感错愕,下意识的向罗威看去,毕竟他有没有出千自己最清楚。 此时气氛不无有些微妙,刘牙和苟皓明投来的目光,当即让的原本和和气气的罗威面容一滞,就跟吃了苍蝇似的难看。 没办法,三人中,坐下来不过半个小时,两人都是输,就罗威一个人赢,要是说谁出千,那也绝对是赢的那个出千,显而易见的事情。 “罗兄弟,这大家都是自己人玩,你不会还搞你们赌场里的那套吧,这就说不过去了啊。” 这时,大家才记起罗威的身份,鬼狼帮私下可是开设了好几家赌场的,要说手脚干净,鬼才信。 而罗威作为鬼狼帮的少帮主,自小浸淫牌技,整天沉迷于赌场,正是因为这一点,赫云溪一经说起,便引起了大家的怀疑。 片刻的惊慌,罗威这才勉强收拾好心情,些许尴尬,对之前说话的苟皓明报以灿笑。 “皓明兄弟,你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再怎么我也不会把手脚放在哥几个身上吧?” 随即又迎着刘牙的目光,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大牙哥,你这位朋友怎么回事?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换作其他人,这么信口胡说,今天出了克里斯汀,舌头还有没有就不好说了。” 然而,还不待刘牙说话,这时走到桌边的赫云溪却是接过了话。 “信口胡说,割我舌头?” 寻常人听这么说估计早吓着了,但赫云溪却不以为然,反而还一脸不屑,嗤之以鼻。 只见她接着又道:“呵,像你这样的,在国外一但被发现,多半会吃枪子。” 见赫云溪这么坚持,且笃定这罗威出老千,虽不知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但这个事情可不是能随便瞎说,是会得罪人的。他更相信这罗威牌技高,毕竟跟他一桌打牌,他怎么没有一丁点察觉,反而赫云溪一上来就发现问题了? 怎么说也是老同学,这些天相处下来,还有些关系,刘牙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针对,就出言缓和气氛道:“赫大小姐,这可不能随便乱说的,不然凭白冤枉了人家多不好。” “有没有冤枉我最清楚。”赫云溪不依不饶,本来她也不过是随口跟刘牙提一下,但奈何这罗威实在不识趣,竟然还敢反咬她一口,实在让她气不过。 罗威冷笑一声,有持无恐,就是针锋相对道:“那敢问这位小姐,你既然说我出千,那可否有证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可是会惹上**烦的。” “哼,你以为你的手段够隐秘,没人能识破?” 罗威心里咯噔一下,赫云溪同样理直气壮的姿态,让的他心里有些发虚,莫非她真看出端倪了?不过他表面依旧气定神闲,并没有显露出来。用他的话说,这就跟赌博一样,谁要是沉不住气,就已经先输了一半。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根据,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高见。” 赫云溪瞥了眼故作镇定的小胖子,随即冷“哼”一声,从桌上随手拿了几张牌,斜眼道:“这牌是你提供的吧?” 罗威点了点头,这是事实,也没有必要否认。 刘牙和苟皓明齐刷刷的向他看去,等待着赫云溪的下文。 得到确定,赫云溪又将牌拨到刘牙和苟皓明跟前,道:“你们观察一下,这牌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两人皆是拿过牌,仔细反复观察了一会,又将牌递给身后的小弟们,如此几分钟过去,却都是摇头。 以为这位美女会搞出什么花样来,没想到只是浅显的验牌,罗威不经心里沉了几分气,阴阳怪气着道:“怎么样小姐,可有发现?” 并不理会他,赫云溪继而又道:“你们再将牌放在鼻间闻闻。” 这一次,没过多少秒,刘牙就忍不住皱眉道:“有股刺鼻的气味。” 这股气味并不大,如果不这么放在鼻前仔细闻,还真的很难发现。 “如果不错的话,这副牌是特制的,经过药水侵泡。这样一来,整副牌在某些人眼里,那是一清二楚,不管你捂得再严实,牌的反面也会清晰的告诉别人你的底牌是什么。” 她目光灼灼,盯着罗威,不甘示弱,旋即又道:“试问,通过这个手段,可以清晰的窥伺别人底牌,算不算是出千?” 闻言,刘牙一行和苟皓明一众小弟都是不善的向罗威看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着大家的面公然动手脚,那绝对是在打他们的脸,在侮辱他们的智商,绝对是不能容忍的行为。 此刻,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罗威倍感压力,一时间骑虎难下,实在没想到,这不知哪里来的女子,竟然这么见多识广,还真让她给说中了。 不过,哪怕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他出老千,也只是猜疑罢了,还是留有一线余地的。他断然不会承认自己出千,不然钱没赚着,还给自己拉了两波仇恨,实在是得不偿失。 “牌有气味这又能说明什么?谁知道出厂商用了什么材料,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吧?说这牌是特制的,能看穿底牌,那你倒是给我看看啊,这牌盖着的,难不成我还能有透视不成?简直一派胡言!” 罗威的一番辩解,顿时又将众人的焦点聚在了赫云溪身上,显然觉得他说的话不无道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死不认账,好,既然这样,那便揭穿你的把戏。 冷笑一声,赫云溪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波澜不惊:“要想有透视,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 她卖了一个关子,似笑非笑道:“只要你将你戴着的隐形眼镜取下给在座的任何一人,谁都能拥有透视。” 罗威不语,随着她清脆的声音落下,额头处早已经有汗水滚落,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国外买的黑科技,一直都百试不爽,却在一个不知名的女人面前栽了跟头,仅仅只是瞥了眼,便识破了他的手段。 赫云溪冷笑连连,这种手段她在国外可是接触过,网上是可以直接买到的。因为好奇的缘故,她特地买了一套,包括药水和牌,以及眼镜,印证了是否有说的那么神奇。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可以透视的,经过特殊药剂浸泡过的牌,在配套隐形眼镜下,哪怕你将牌捂的再严实,在发牌的那一刻,仅仅是从背面,都可以看清你的底牌。 赫云溪对于这股淡淡的药水气味很敏感,当同刘牙说话间,就已经闻到了,之后再看罗威和苟皓明的眼睛,她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第217章不打我是孙子 “罗威老哥,怎么不说话了?有这么好的黑科技,给小弟长长见识,瞧瞧呗。” 三人中,数苟皓明最小,叫这么一声老哥,倒也合情合理。但听其声音,怎么都觉得变扭,满是戏虐,哪里有半分敬意? “对啊,如果罗威兄弟你心中无愧,大可以将隐形眼镜给兄弟们瞧瞧,自然一切真相大白,何必弄的这么僵硬呢。” 出奇的,刘牙附和了苟皓明的话,面对拿他们当傻子看的人,绝对不可原谅。出千可是大忌。 面对两人以及二十多名小弟的集体质疑,老实说,罗威现在是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恨不得现在就破门而出,逃之夭夭。 他知道,今天这是栽了。不仅如此,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让的两人从此敌视于他,日后给他使绊子,甚至敲闷棍,这绝对不是件乐得所见的事情。 骑虎难下,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到底,现如今这番情况,还是因为这名女子造成的,不由得他看赫云溪的目光森冷了起来。 “哟,今天这是什么日子,都是来吃饭的?这么巧,都是熟人啊,那就一桌,一起坐吧。” 就在所有人等着罗威如何作答,罗威踌躇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自旁边响起,并且还不待众人回过神来,人就已经坐上了桌。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来者有些另类,一身休闲服饰,这在都是西装革履的人群中,着实现眼。 男子二十五左右,一米八,不高不矮适中,帅气的面庞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 其身后还有着一名英气女子,一身得体的黑色男士西装,面容精致,一丝不苟,扎着小马尾,很是干练。 昨天接到穆重亲自打的电话,说今天晚上请他到克里斯汀一叙。想起两个月前,人家及时出现并且不惜与王天对峙,救他于水火之中,他这才捡回一条命。出于这点,他断然是不会拒绝的,盛情之下,便答应了。 只是......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以为不过私下吃顿饭,当到这里后,才发现跟自己想的有些出入,竟然这么多人,就跟聚会似的。 轻车熟路,这里屈谨言也来过几次了,说要吃饭,当然是到酒店餐厅大厅。结果一来,就看见了好些个认识的人,其中就有赫云溪和刘牙,以及上次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家伙。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而是站在后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直到赫云溪话说完,他才招呼着安若戏虐上前。 屈谨言好死不死的坐在刘牙和苟皓明之间。 当苟皓明偏头看见近在眼前的熟悉面庞,他险些吓尿。只是瞥了一眼,便赶忙当作不认识,别开了头,不敢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先前在天上人间酒吧的画面历历在目,据说这位可是不惧烈火堂的主,在这里闹了事,没想到居然还敢出现在这,实在是牛逼。 苟皓明瑟瑟发抖,暗叹自己先前太过冲动,招惹了这么一位煞神。如今再次碰见,可不见得会冰释前嫌,要是再次发难于他,当着道上这么多兄弟的面...... “言哥,没想到您也来了啊,欢迎欢迎。” 屈谨言这一出现,顿时打破了之前的紧张气氛,吸引了注意力,对于罗威是否出千,好似已经不是那么关心了。 屈谨言对欣喜的刘牙点了点头,便转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右手边别着头的苟皓明,就是笑道:“这位兄弟,你偏着头脖子不僵吗?小心落了脖子。” “呵......呵,谢......谢关心,没事,我......我脖子就这样。”苟皓明压着嗓子,沙哑道,企图混淆视听。 “是吗?” 他故作正经道:“我看上次你在酒吧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见到我就这样了?” 喔嚯!苟皓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无可奈何,既然被认出来了,再这样就不合适了。 他当即堆笑,笑容可掬,转头便是一脸谄媚,跟着刘牙叫道,内心满是忐忑。 “言....言哥,没想到您也来了啊。” 屈谨言玩味道:“你好像看见我不是很开心啊?” “哪里,言哥您真会说笑,我欢迎您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不开心呢。”苟皓明赶忙答道,生怕这位找个什么莫须有的理由发难于他。 “那就好,不然因为我扰了你的兴致,多不好意思啊。” “呵呵,言哥实在是善解人意,细微入至,让小弟佩服,今后一定向您学习。” 苟皓明这波马屁似是拍的屈谨言很受用,当即对他连连摆手摇头,好似在说使不得不敢当的自谦话,但面部沾沾自喜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见状,在其身后的安若不经白了他一眼。另一侧站着的赫云溪看不惯他的做为,不无厌恶的冷哼一声,便别过了头不在看他。 “好了,招呼既然打了,那咱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好像刚才不是说谁出老千吗?这都是认识的朋友,大家坐下来打个牌消遣消遣也挺好的,但出千就有点不应该了哈。” “刚才说出千的人是你吗?”屈禁言先是一本正经的指了指刘牙问道。 刘牙一颤,被屈谨言指着,有点发慌,赶忙摇头道:“不是我。” “那就是你咯?”他继而又伸手指向了苟皓明。 跟拨浪鼓似的,苟皓明当即摇头否道:“也不是我。” “哦?” 屈谨言似笑非笑,将目光放在了罗威身上,“这位兄弟,那就是你没错了吧?” 从一开始,罗威就在暗自打量屈谨言,刘牙和苟皓明对这名男子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对其的身份来历有些拿捏不定,此时被问起,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屈谨言可没耐心跟这个不老实的小胖子耗时间,中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便有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响起道:“刚才我好像听说出了这个酒店,有可能舌头就不保了,那我现在也和她一样多管闲事,岂不是也很危险?” “你说,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闻言,赫云溪当即又别过了头看着屈谨言,没想到他这么做竟是为了自己出头。 罗威凝视着他的目光,肥嘟嘟的面颊上强挤出几分笑容,和气道:“您说笑了,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不知您是?” 屈谨言岂不知他的意图,没想到现在混黑的都这么有头脑眼力见了。 他笑了笑,似是没有听见,既然你猜疑顾忌我的身份,那就让你顾忌去吧。 “不不不,我这人从来都爱信以为真,既然出了这酒店我舌头不保,我何不先下手为强呢?” 面前的男子不无有些灼灼逼人,罗威自认为已经够容忍他的了,但奈何这厮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实在可恶,哪怕他有些城府,也终是沉不住气了。 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目光。 “哦?那你又想怎么个先下手为强呢?有种的,你动我个试试,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不打我就是孙子。” 闻言,屈禁言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怎么现在的人要求都这么特别呢?就这么渴望被揍? 第218章打脸 二三十个人围着这张圆桌,当罗威这句话响起,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这名带笑的年轻男子看去。 面色都有些古怪,罗威这番话不可谓让人左右不是,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一但在克里斯汀动手打人,那完全不亚于公然挑衅烈火堂的底线,是断然不能胡来的。 哪怕是同属天州市四大势力之一的聚义帮、洪灵组、帝煞帮在此都要惦量再三,细思后果,更别说完全不能与之相比的其他人了,可见是多么的严重。 罗威面带讥讽,就那么得意的看着这名男子,好似吃定了他不会动手,从而让的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面子。 在场的众人表情各异,刘牙苟皓明都明眸不定,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屈谨言的神情,对于他是否敢公然在克里斯汀动手,还是比较好奇的。 之前在酒吧,也不过听人说起,哪有眼见来的真实,此时也正好验证一下。如果确有此事,既然有第一次,那么第二次又有何不可?换言之,如果他不敢动手,之前常富贵说的那些话就有待考究了。 来克里斯汀已经有几次了,赫云溪当然也多少知道这里的一些规矩。虽一直与屈谨言不对付,甚至说厌恶,但说到底也是同事,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此时还是为自己出头,陷入了这进退两难的窘境。如果因为一时气愤冲昏了头脑,像天上人间酒吧那样,大打出手的话,那后果可就不敢想像了,不由得也为其暗暗感到担忧。 至于安若,则是一脸淡然,处事不惊,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是对于男子的要求感到稍稍讶异。 屈谨言笑了,似曾相识,类似的话之前也有人同他说过。当然,毫无疑问的,他满足了别人的要求。 不过,也正因为这件事,惹了麻烦,险些命丧烈火堂之手,好在他全力拼搏,获得了一线生还的机会,才得以化解危机。 今日又被人故意这么叫嚣,便觉得有趣,目露玩味,笑吟吟的望着罗威那有持无恐的胖脸。 下一刻他站了起来,撑着圆桌,居高临下,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言不语的向着罗威走去。 见状,刘牙和苟皓明看着其背影当即目露讶异,他真的不惧烈火堂打算动手?要知道现在不同往日,可是在烈火堂举办的宴会上,只会比平时更为严峻,要是怪罪下来......那可是天大的事。 “屈谨言,你可别犯糊涂。” 赫云溪终是忍不住了,斜眸瞥了他一眼,似是漠不关心,但也难掩饰急切的语气。 屈谨言并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放心吧,我有分寸。人家都这么说了,要是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弱了面子?就这么给人当孙子,我可不甘心。”说话间,他已经到了罗威跟前。 罗威丝毫不惧,仍是坐在座位上,抬头就那么看着这名近在眼前的男子,他倒要看看,这厮到底能横到什么程度,就不信能横的过这烈火堂。 “还是第一次见人出老千这么理直气壮的,还要割人舌头是吧?” “是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能奈你何?呵呵,本来不想做什么的,好好说说就行了,不曾想你这么犯贱,非逼我动手,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那你还在等什么?有你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我多半会折寿。” 屈谨言知道他在试图激怒自己,淡淡一笑,好似并不上心。 只是下一刻,他右手陡然扬起,毫无征兆的,向着罗威夷然自若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扇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不难想象,这一巴掌要是打结识了,烈火堂的人会立马将这里包围,然后好好问责一番。至于闹事者,肯定会被带走,去哪里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肯定难逃一死。 做为当事人的罗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是最有体会的,当察觉到一阵风向自己袭来,本来夷然自若的面庞顿时眉头一紧,下意识的因为害怕而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响亮的耳光声并没有响起,屈谨言的手在其面部隔了数厘米及时的停止了动作,“你好像很害怕啊。” 耳边响起这道戏虐的声音,罗威当即知道自己被耍了,睁开了眼,便是有些怒不可遏了起来。 “眼神那么凶干嘛?不过说起来,你这肉嘟嘟的脸,倒是很可爱。”说着,丝毫不妥的在罗威的脸上轻轻的拍打了几下,这在旁人看来,怎么都觉滑稽,平常对待某些宠物,不就是这样吗? 完事后,屈谨言这才从其身边走开,擦了擦手,自说自话,些许嫌弃道:“满手的油还非叫我动,早知道摸头了,好像头也有油来着......” 寂静,一时间没人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直到片刻后才顿悟,结合他说的话明白了用意。 妙啊,这样打了对方的脸不说,挽回了面子又没有起冲突闹事,实在是一举两得。 赫云溪稍稍松口气,谁都没想到在这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屈谨言会这么做,不无都为他的机智点赞。 此时要说最为遗憾的就属刘牙和苟皓明了,本来可以借此印证一下之前所听是否属实,但屈谨言这么一搞,还看个毛,毛都看不出啊,顿感失落。 霍然起身,站在圆桌旁,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大抵都是嘲讽讥笑。这如何能让罗威坐的住?**裸的羞辱,这比出老千被发现更为严峻。 “有种的就报上名来,今天老子就划上道,往后的天州市,有你没我,如若食言,老子名字跟你姓。” 说出这般狠话,可见罗威心中的愤怒了,要不是还留有一丝理智,估计此时都已经操家伙动手了。 闻言,围观的所有人都面色凝重了起来,其中也包括刘牙和苟皓明。这是结下梁子了啊,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事态不可谓严重。 就算之前罗威出老千被发现,他们心中虽说不爽恼怒,但也不会就因为这件事,把事态上升到这个高度,一但火拼起来,这绝对不是双方想看见的。 对此,屈谨言头都不回,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好似听到了笑话。 在众人的瞩目中,他不紧不慢,就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神情自若,缓缓出声道。 “有人威胁你老板,怎么着你看着办吧。” 第219章视而不见 这话自是对安若说的,与她一个照面,屈谨言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闻言,安若眼眉低沉,颇有些无语,只得向他投去一个白眼以示自己的不满。不过,倒也没有犹豫,与他错身,便向着那罗威而去。 这是什么情况?要干嘛?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结下梁子也是在克里斯汀之外的事情了,酒店里肯定是闹不起来的。 就在大家这么认为的时候,屈谨言一句话,顿时又让的众人心跳加速了起来。 特别是苟皓明和刘牙,见安若上前,就知道事大了。两人都是见识过安若的身手,知道其厉害,当即不动声色的起身,同时向身后的小弟示意一个眼神,小心翼翼的退开了,生怕挨得近到时候被牵连进去。 这般阵仗,让的罗威目露异色,些许清明了起来。但不待他多想,身前已经多了一道身穿黑色西装的酷帅女子。 “揍一顿就得了,然后丢出去,就当我们做苦力,给罗经理收拾一下这个在克里斯汀出老千不老实的家伙。” 他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手抓了一个香蕉剥皮吃了一口,便悠闲的翘着二郎腿说道。 听得声音,刘牙和苟皓明皆是瞥了眼屈谨言的侧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吃香蕉的动作太过诱人还是怎么的,两人都是重重的咽了口唾沫,面色紧绷。 然而,让人不解的是,对于屈谨言的话,那名女子转身旁若无人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千。” 她一脸正色,好似在说尤为重要的事情,但一干人却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节骨眼上,这是闹啥呢?一千是个什么鬼?钱? 屈谨言险些让香蕉给呛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过气来,就是没好气着对她道:“你怎么不去抢?” 安若现学现卖,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今天是休息日,你这算加班,按照工资来算,就是一千一天。” 屈谨言:“......” 刘牙:“......” 苟皓明:“......” 众人一阵无语,不经让人怀疑人生,现在是说这点钱的时候? 随后,屈谨言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行行,算加班,一千就一千,赶快干活。” 一千到手,那么...... 安若直勾勾的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些的胖子,就伸出了手。 罗威一脸不屑,虽不敢主动动手,但那名年轻男子竟然想着让一名女子替他出风头,实在可笑。再怎么不济,他也是练过的,还会怕一个女人不成? 他这般想着,不过当面前的女子伸出手时,他傻了。快,太快了,根本看不清,也反应不过来,只觉肚子一疼,整个人顿时如虾米一样的倒在了地上,额头冷汗直冒,胃一阵翻江倒海,吐出了酸水。紧接着白眼一翻,竟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见状,屈谨言不经一阵汗颜,这他娘的也太猛了吧,一拳就给人给干蒙圈了。他知道,这还是安若留手的情况下,不然全力之下,人还不得飞出去?对于她恐怖的实力,他是深有体会啊。 作罢,安若向屈谨言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胖子这么不经打。 顿时,人群中炸锅了,诸如在这些人眼里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此时却大惊小怪,“打人了闹事了”的话,瞬间就传开了,这边的大厅人尽皆知,甚至都传到对面去了。 屈谨言漠不关心,得到示意的安若,拽着如死狗一般的罗威,两百斤的量一手提起,丝毫不感笨重,就那么拖着向酒店的大门而去。 无人敢阻拦,因为早已经惊讶的可以吞下一个苹果了。按照往常,酒店内生了这样的事,早已经气势汹汹的将闹事者包围了。然而,今天却没有,明明烈火堂的人已经目睹了这一切,却没有丝毫做为。 此时此刻,苟皓明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好在他及时扶住了桌子,这才没丢了丑。 “怎么了?”他双手突然撑着桌子发出的动静,被屈谨言察觉到了。 “没......没事,却......钙,腿......腿有点软。”他战战兢兢,不免有些结巴。 “是吗?那可得多吃点骨头,补补。” “是是是,我一定......定,多吃骨头。” “言哥来,我给您剥了一个香蕉,您尝尝?”适时的,刘牙双手奉上一根香蕉,蹲在地上仰望着屈谨言,满是期盼。 “那就谢谢大牙哥你了。”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叫我小牙或者阿牙都行。”他蹲的更低了,就差跪在地上了。 见状,苟皓明不甘示弱,当即拿过一个苹果,“言哥,您叫我小苟就行了,尝个苹果?” ...... 这后头发生的事情坐在前头的一干大佬自是察觉到了,但做为克里斯汀的经理以及管事人,更是烈火堂的核心人物罗爷,就在现场与他们谈笑风生。 人家都没出声,他们怎么敢造次?哪怕是鬼狼帮的老大,瞅见自己的儿子被人拖了出去,都不敢多加声张,依旧强颜欢笑着。 罗布自然是注意到了后边的情况,当眼角余光瞥见屈谨言那张欠揍的脸后,心里当即就忍不住骂娘了,特么的你没事跑大厅来作甚?这厮现在与老大穆重关系密切,肯定不是他能怎么样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只好视而不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更有不识趣的工作人员上前向他汇报此事,不待人家多说,就一个眼神过去,将人训斥走了。 风平浪静,简直是神了,而且就在罗布的眼皮底子下,烈火堂硬是没人将其怎么样,可想这名男子有着什么样的背景。 不多时,安若去而复返,站在了屈谨言跟后,这保镖倒也当的有模有样,不过用屈谨言话说,就是有点耗钱。 今天主要是应穆重的邀请来赴宴的,也不知道去哪里吃,本来是想问罗布的,不过看他那么“忙”,就不去打扰他了,想了想还是给穆重打个电话吧。 念起,便掏出了手机,不过也就在这时,两名身穿旗袍的酒店接待人员急匆匆的向这边跑来,径直的来到屈谨言跟前。 两名女子都很漂亮,古典打扮,其中稍显成熟的少妇约莫三十,另一人看去不过二十多。 “对不起先生,实在抱歉,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实在抱歉。” 少妇一看就是领头,一上来就低头不断道歉,还不忘按下年轻接待员的头。 屈谨言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不过待少妇解释过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穆重特地有吩咐,安排了人在酒店门口专门接待屈谨言。只是因为年轻接待员内急,抱有侥幸,也没叫人替她,就去了趟卫生间。完事后,她又回到了门口,左等右等一直没见着人,好在有员工对屈谨言有印象,说人已经在餐厅了,她这才知道坏事了,赶忙找上了领班。 领班一听,顿时脸都气绿了,事情虽小而且也很简单,但这可是那位特意吩咐的事情,比之罗布的话都重要。她已经再三嘱咐了,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人没接到还让人等了那么长时间,要知道那位已经打电话过来询问了,不急那是假的。 值得庆幸的是,屈谨言很好说话,并没有谴责她们的过失,这才让的领班和年轻接待员松了口气。 “没事,现在也不晚,难道不是在这里吃吗?”屈谨言毫不在意,问道。 “当然不是,您可是我们的贵客,当然不在这里就宴。两位请随我来,我这就带您们过去。”领班客气道,伸手便向前为其引路,好不尊卑,至始至终都没看过其他人一眼。 不在这里吃,您是我们的贵客...... 这些话不停的在刘牙和苟皓明的耳中回响,相对视一眼,似乎更加笃定了...... 第220章宁静 克里斯汀的规模是屈谨言目前见过最牛逼的酒店,不说酒店内富丽堂皇的装饰,单是多样化的元素,就闻所未闻。简直是应有尽有,将休闲、娱乐、吃住行都融为一体,特别让人惊讶的是,酒店还提供租车服务,而且还都是那种豪华的超跑,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在领头的少妇带领下,屈谨言和安若来到了一个包间外。只见前者肃穆的连敲了三下房门,得到应答后,这才开了门,也没进去,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屈谨言点头,走了进去,便可见穆重起身正要相迎。 两月不见,这位大佬还是那般模样,平常沉稳的如一块石头,一旦认真动起手来,那又是截然不同的一面。 不过今天对于屈谨言来赴宴,穆重还是有所表示的,嘴角稍许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意。 上前一个照面,还是屈谨言笑着出声道:“穆重老哥,实在不好意思,来晚了。” 穆重点了点头,没有那些无关紧要的客气话,示意两人落座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着安若。 屈谨言会意,稍稍侧身,将她凸显出来:“这位大姐叫安若,是我叫过来蹭饭的,穆重老哥不会介意吧。”他戏虐着出声道。 安若虽不在乎自己的年龄被人提起怎么样的,但屈谨言这声大姐叫的着实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两人似乎一般大吧,怎么就成大姐了? 穆重并没有着急说话,等三人落座后,又叫来服务员上菜,这才就刚才的话题出声:“安若小姐我知道的,那天晚上与王天战的有来有回,可是一个不显山露水的高手。” “穆先生过奖了。”安若并未多言,虽说两个月前因为穆重的出面得以从王天手上得救,但这客观上说,面前这位和王天有着相似的身份,她心里多少是有些抵触的。 安若不冷不热的回答穆重并不在意,旋即难得露出些许好奇,“不知安若小姐是哪里人?要不是因为屈老弟,我多半还不知道咱们天州市还有你这样的巾帼高手。” 其实烈火堂不是没有查过安若的背景,但是因为线索特点有限,就连真实名字也不知道,加之安若本人也没有在天州市上过学或因为什么事情留有过身份,以至于这个几月前突然出现在这座城市的女子,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根本无从得知其来历。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查到,政府系统里的档案肯定有记载,不过这就不是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东西了。 对此,安若面无表情,眉头微颦,不知是对其黑道大佬的身份不感冒,亦或者因为什么关系,她一直不曾回应穆重的问话,哪怕是敷衍式的礼貌客气话都没有。 好在屈谨言八面玲珑,对安若的行为稍稍讶异后,便若无其事的出声道:“穆重老哥有所不知,其实安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出身哪里,自记事以来就在天州市了。” 屈谨言的回答等于没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可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给了穆重答案,让他知道了那么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既然安若不想说,他自也不会多嘴。 关于安若的话题,算是成功被搪塞过去了。 吃饭期间,突然想到什么的屈谨言,“对了,穆重老哥,今天这克里斯汀是有什么活动吧?” “是有,不过是一次宴会。”他神情泰然。 “那老哥你不用出面么?在这里单独与我们两个不相干的人就宴,可是让我受宠若惊啊。”屈谨言半开玩笑着道,模棱两可,也不知是不是话里有话。 穆重失笑,“这种宴会克里斯汀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交给罗布负责就行了,这些事我不擅长也不会去管,所有说两位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才是。” 晚宴还在继续,在之后,穆重又与屈谨言说起了暴走的事情。说到底两人要说有共同点的话,也就如此了,算是一个不错的共同话题。 穆重并不是健谈的人,平时就是一个惜字如金的壮汉,与屈谨言这顿长达两个小时的晚宴,老实说已经聊的够多的了,超常发挥。 屈谨言也借这顿饭表达了之前的谢意,再怎么说,人家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不管出于什么情况下,这都是事实。 当和安若从克里斯汀出来,餐厅大厅还是有许多人的,晚宴还并没有结束。 不过,这不关他们什么事,所谓的天州市上流社会的宴会,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倒不是他自诩身份,有多清高,而是实实在在出于不感兴趣的前提下。 “今天怎么了?看你不在状态啊。” 回到车上,安若也没说一句话,驱车一踩油门就离开了克里斯汀。 她目视前方,一丝不苟,知道屈谨言指的是什么,但一时间就是没有响应,沉着脸。 屈谨言也不知道为何,她会有这样的情绪,便也没在识趣的多问。不过,就在他以为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安若却突然沉声道:“在军中,你知道那些战士最痛恨的是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也不管安若是否看见。 只见她停顿片刻,面色平静,却隐隐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对于边境的战士,他们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试图挑拨名族和平的暴徒、以及那些在祖国高速发展却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政客、还有就是那些拉帮结派的社会蛀虫黑恶势力。 祖国能有今天的和平,是先驱们用血肉换来的,是无数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战士保驾护航维持的。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每天都有人为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牺牲自己。 而那些人呢?他们寒了边关战士的心,没有为国家发展出力,反而还阻碍发展,啃食大家的心血!” 屈谨言虽看不见安若的神色,但不难听出她心中的愤慨,脸色大抵也不会好吧。他无法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因为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对于一些事情的思考角度与看法也是不一。 不过,安若这番话,确实也清楚的解释了她今天对穆重不冷不热的原因了。说到底,因为之前的身份,对于穆重这位黑道大佬,她心中是抱有本能的成见。 同时,也不难理解,之前在得知王天的身份后,会那般疾恶如仇。 屈谨言离开后不久,穆重就去了一处房间,位于克里斯汀的顶楼,是酒店绝对的禁区。 “进来。” 三声门响后,听得声音,穆重才推门而入。 没说话,穆重进来便径直站在房间沙发的一侧,而沙发上,则坐着一道身影。 沙发上的人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静的可怕,只见他手持遥控对着墙壁上的显示屏一按,视频中就显现出了屈谨言和罗威发生冲突的片段。 “明天过后,我不希望再听见鬼狼帮这个名字。” “是!” 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随后穆重附和,整个过程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而在福星高照的某处房间里,此时一名手下正在向王天汇报着什么。 说完后,小弟退去,便只剩王天一人站在窗前,面色有些凝重,目光一阵出神。 “哼!他们倒是会拉拢人。如果能得到这两人的加入或者助力,天州市这潭水,或许,就不会再平静下去了吧!” 第221章试探 当天夜里,克里斯汀的宴会持续到十一点,待所有人离开时,罗布却唯独留下了鬼狼帮一行。 众人侧目,不知所云,有的以为这鬼狼帮攀上了烈火堂,也有的认为可能是跟宴会期间发生的那件事有关。 当然,这都不过是猜测,直到第二天,所有昨天出席了宴会的人员,都得知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屈谨言并不是圈子里的人,也没有类似的好友,不刻意打听的情况下,对那些事情是不得而知的。 结束了杀人案,他又恢复了往常的休闲生活,所看所行,都是眼前的那点事,也不用再费那么多脑细胞,倒也轻松惬意。 “林柯早。” “总经理也早。” 一进办公室外的会客室,屈谨言就向往常一样随口喊道。 后者在回了一句后,便笑吟吟的有些神秘的跟着他进了里面的总经理办公室。 待屈谨言坐下,林柯双手将凉茶奉上,噙着笑,意有所指着道:“总经理,周六怎么样?” 抿了口茶水,他又打开了电脑,都没瞅林柯一眼,张口就道:“什么怎么样?” 看他认真的模样,好像真的不知道似的,林柯些许玩味,“总经理你还不好意思啊,情人节叶经理不是约你出去吗,就没发生点......那啥......什么的?” 尽管熟,抛开职务不说,林柯不过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说那些话多少有些出不了口,便也只能隐晦的暗示。 迎着她期盼的目光,屈谨言面无表情的瞪了她一眼,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天自己干的蠢事。 “你想发生点什么?”随即没好气着道:“你还知道是情人节啊,那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啊!”林柯一怔,有些讶异,“这个还用提醒吗,平时看手机不都知道吗。”继而她有些不可思议,“莫非总经理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一天日理万机的,哪有空看手机。” “那情人节那天你和......” “我叫上漪灵一起了,三个人一起去了游乐园。”他语气渐弱,比平时少了几分底气。 “噗嗤......” 林柯还是没忍住,当即掩嘴笑的花枝招展,几近落泪,良久才缓和笑意,“没......没想到总经理您......情商这么低......哈哈。” 见她笑话自己,屈谨言早就想给她点颜色了,此时林柯声音落下,他便沉着脸,故作生气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眼见着大事不妙,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放肆了,林柯拔腿就向着门外跑去,不然被抓着屁股还不得开花? “总经理,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拜拜......” “哒哒哒”,便有着她急促的高跟声响起。她刚想开门,却不曾想这个时候门被人打开,她一个顺势,与来者撞了个满怀。 “哎哟。”林柯一声惊呼,倒退了一小步。 “赫......赫副总!不好意思,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虽讶异林柯为什么这么匆忙,但自昨天克里斯汀之后,今早又心事重重的她,可没有心思在这点小事上多心。 “没事。” 张口说了这么两个字的她,也没有要进办公室的意思,在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屈谨言后,就说了一句话,便走了。 “跟我出来一下。” 办公室顿时又剩下了两个人,屈谨言跟林柯大眼瞪小眼,没了之前的玩笑。不过,虽不知赫云溪找他什么事,在迟疑片刻后,他还是出了办公室,跟上了她。 不会给我挖坑,要整我吧? 屈谨言揣测不定,看着她高挑令人浮想联翩的妙曼身材,一阵出神,以至于到了集团顶楼的天台都不知道。 风骤然吹起了两人的头发,同时也吹醒了神游的屈谨言,环顾四周,不知不觉这才知晓自己竟然跟着她到了天台上。 一路上两人都不曾说过话,此时到了天台上,赫云溪依旧是背对着他,一阵沉默,只有高空中的风呼啸着从耳边而过。 屈谨言狐疑,今天的赫云溪实在诡异,这完全不是她的作风。初见她是一个天使面孔魔鬼心理的奇女子,明明长的成熟御姐风,却又有着俏皮小萝莉的属性,话多不说,还喜欢整蛊别人,吃不得亏。 像今天这一改往常的模样,绝对是不符合之前的性格的。再者说,赫云溪从一开始就对他不满,先前还经常找他茬来着,现在虽有所缓和,但也是对他看不顺眼,不屑一顾的。 但,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赫云溪今天还单独找上他,不无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什么......” 就在他试图打破两人间的沉默时,站在身前的赫云溪突然转身,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竟是直接一拳向着他的鼻梁轰来,让的他的声音瞬间一滞。 顶楼上,两人彼此相视,风吹着两人的头发一阵凌乱,但屈谨言和赫云溪却丝毫不在意,一脸正色,有些凝重。 拳头离屈谨言的鼻梁不过几公分,见他好似没有反应过来,一动不动,赫云溪便及时的收住了手。 此时缓缓放下手,她看着他,“为什么不躲开?” 他没有以往那种嬉笑,同样平静着道:“没反应过来。” 赫云溪目光深邃了几分,“你不是身手很好的吗?” “你听谁说的?” 赫云溪一怔,是啊,这不过是自己莫须有的猜测,他怎么可能会是他,多半是我多想了吧。 我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赫副总叫我上来没有什么事要说吗?这就走了?”见她失魂落魄的又独自返回楼梯口,屈谨言不免追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就当我没叫你来过这里吧。”她头也不回的说了这么一句,人就消失在了天台上。 望着天台路口,已经消失了的身影,屈谨言嘴角不经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要说之前还有些不明所以赫云溪找他的目的的话,在她向他动手的那一刻,就顿时就明白了。 看来,昨天晚上在克里斯汀的高调,已经让的赫云溪对他的身份有些怀疑了。之前赫云溪就已经知道他跟克里斯汀的罗布是相熟的,曾两次让罗布出面帮忙,都跟她有过接触。或许以前她刚回国对克里斯汀对罗布的身份没有太大的了解,但接连接触过好几次后,特别是福星高照的那个晚上,她多少也明白了这烈火堂的厉害,而能与罗布相识,确实也是一件值得考究的事情了。 屈谨言与罗布相识,跟烈火堂的关系甚好,这也不无让赫云溪想到了那个戴鬼面的男子,他不也是跟烈火堂有关系吗?就是抱着这样的猜想,才让的她做出了今天这番试探。 不过,这一试,她就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了。鬼面是那样的强大高冷,怎会是屈谨言这种整天不着边际的无赖所能比的?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嘛。 第222章负荆请罪 赫云溪对他的试探,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就算被她知道了,也无足轻重,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反正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只不过这些东西,能不知道最好,打黑拳毕竟不是什么让人接受的事情,再者之前还借着鬼面的身份,还恶搞过她一次,如若让她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样。 一天就这样在平常的工作中度过,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不论是林柯还是赫云溪,工作了几个月,已经进入了角色,都能协助屈谨言不少事情。 这天五点准时下班,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屈谨言和安若出了鑫隆大厦,径直驱车回家去了。 还早,他想着晚上留安若吃个饭,再招呼着她去海边公园陪自己练练手脚,有好些天没活动了,老实说还真有点手痒痒,哪怕会被对方揍...... 待到了家门下,屈谨言确实也是这么说的,安若倒也没什么表示,点了点头,就同他一起上了楼。 只是,当到了门口是,却是发现了不速之客。 听得动静,站在门口的苟皓明便是看见了正愈上楼的屈谨言。后者微微讶异,而前者不以为然,当即走下楼梯热情相迎:“言哥言哥,您回来了。” 屈谨言怔了怔,看着门口还有着一中年人,便对身前的苟皓明道:“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对于他们能找到自己的居住地址他倒并不感惊讶,只要有心,随便调查一下就会得知。 说话间屈谨言在苟皓明的毕恭下,上了楼到了门前,这时候中年男子堆笑着伸出了双手。虽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方伸出手他也不好拂人家面子不是。 中年男子双手紧握屈谨言的手,笑容可掬,“谨言小哥,你好你好。早些天就常听阿苟提起你,今天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 提起我?怕不是骂我哦...... 跟苟皓明也不过接触两次,都不怎么对付。特别是第一次,可是还被安若收拾了一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脸,在这样的前提下,背地里不骂他就不错了,难不成还能说好话? 心知肚明,他故作讶异,“是吗?那不知你是?”从样貌上就可以得知中年人的身份,但屈谨言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中年男子拍了拍脑门,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模样,“瞧我这记性,谨言小哥莫要见怪,我是阿苟的老子,你可以叫我老苟。” 老狗...... 屈谨言错愕,“来者是客,两位里面请,喝口水吧。” “好好好。” 苟父答道,心中不经松了口气,本以为屈谨言是一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轻狂年轻人,没想到态度这么谦和,也挺好说话的,倒是意外之喜。 进了屋,一大一小都挺拘谨,瞅了瞅这有些狭小的空间,站在哪里一时不敢动作。直到屈谨言给两人倒了杯水,招呼着两人坐下,这才悻悻然往沙发上坐了半个屁股。 安若很自然,自顾自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独自坐在一边,目光时而向客厅望去。 “不知两位特地登门拜访,可有什么事?”他抿了口茶水,瞥了眼些许忐忑的苟皓明和苟父,放下杯子的时候,便有着他轻快的声音。 然而,对于屈谨言的话,苟皓明和苟父相对视一眼。前者目露犹豫,拿捏不定,而后者目光坚定,继而狠狠的瞪了一眼苟皓明。 “扑通” 一声闷响,在苟父的示意下,他霍然起身,就那么对着屈谨言跪在了地板上。 屈谨言错愕,这是闹哪样,怎么就跪下了呢? 不待他说什么,苟父已经起身,恨铁不成钢,向着屈谨言微微欠身,俨然是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 “平日里都怪我教子无方,疏于管教,才养成了这不孝子顽劣根性。前些日子我家阿苟无意冲撞了谨言小哥,在听到这件事后,我大为恼怒,已经狠狠的训斥了这孽畜,几愈将他大卸八块。但一想到这事跟谨言小哥你有切身关系,考虑到你的感受,要怎么样也轮不到我,因此我这才将这不孝子带过来,任凭您发落。” 苟父抑扬顿挫的说完,适时的,跪在地上的苟皓明,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抬起了头,“言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已经好好反思过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了。” 闻言,屈谨言乐了,这一大一小苦肉计整的,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过去好些日子在酒吧里发生的那点屁事。 当时他又没吃亏,反而还把别人给揍了一顿,可结果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被揍的居然主动上门道歉来了,不无让人忍俊不禁。 见屈谨言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心情看去不错,但就是沉默不语,让人捉摸不透。苟父踌躇了会后,便将兜里准备好的银行卡拿了出来。 “对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算弥补一下这不孝子的过失。当然,您要怎么发落,还是该怎么发落,全凭您的意思。” 对于苟父假惺惺的话,屈谨言直接选择了无视,瞥了眼递到跟前的银行卡,便是淡笑道:“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话,两位大可放心,我并没有往心上去,要是今天不提起,我都不怎么记得了。” 两人当即面露喜色,特别是苟皓明,内心狂喜不已。“阿苟,还不快谢谢谨言小哥?”苟父出声,苟皓明赶忙低头跪拜,没有丝毫不快,反而还异常欢喜。 “起来吧,以后可收起些脾气。” “一定一定,回头我会好好教育他的,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这样的话,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不留二位吃便饭了。”屈谨言下了逐客令,出于礼貌请他们两个进来喝口水,但并不代表他对他们有多热情。 “是是是,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苟父一顿,再次将银行卡递到他跟前,“小小心意,谨言小哥收下才是,不然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 屈谨言不假思索,不知为何,在说话前特意玩味的瞥了眼安若:“不用了,如果觉得过意不去的话,给我买些新鲜水果就可以了,家里正好没水果吃了。” “可行?” 苟父和苟皓明面面相觑,这卡里可是准备了一百万,对方居然想都不想的就给拒绝了,反而只要些水果,这...... 送走了两人,屈谨言不经笑而不语,促使今天这样的情况,估计还是因为自己昨天在克里斯汀的做为导致了现在的连锁效应。 赫云溪是这样,黄帮的苟老大也是这样,站在不同角度猜疑他的身份。甚至说,将他和烈火堂混为一谈,贴上了表签,绑在了一起。 想到这一点,他面色渐渐归于平静。 在家吃晚饭的想法,还是没有如愿,不久后,他接到了来自林怀柔的电话,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 第223章又见 “老爸,我就说嘛,人家根本不在意,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要有什么事,也早该发生了。” 从屈谨言家离开,下楼梯的过程中,想了想刚才自己趴在地上哭的场景,苟皓明就不经有些怨气道。 “啪”,不说还好,一说苟父就气打不一处来,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 “你妈的,老子差点让你这小崽子给害死。” 随即又没好气着道:“这个事情能抱有侥幸吗?你看看鬼狼帮,不比咱家差吧,就因为昨天冲撞了他几句,当天晚上一家老小就失踪了,下面的兄弟被迫解散,鬼狼帮在天州市一夜除名。” “你认为这是巧合?” 苟皓明不经打了个寒颤,顿时感觉自己能活到现在算是莫大的幸运了。 见他缩脖子一脸后怕的模样,苟父牙一咬,心中不由得又来了气,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你他妈倒好,还带着人群殴人家,艹,你这是在拿老子半生的基业和命在玩,你知道吗?” 好在此刻已经下了楼,不然就这一脚,还不当场从楼梯上滚下去,摔的个半身不遂? 被打被骂,苟皓明都好生听着,并未有情绪,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次惹了多大的麻烦,不然换作平时被骂,多半还不服气的顶上两句。 “好在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然现在我们也难逃鬼狼帮的命运。” “那这水果,我们真的要送吗,我看他也不过是随便说说。” 苟父一丝不苟,“送,不仅要送,还要天天送,而且要送最贵最好的水果,由你亲自送,不能交恶,态度一定要好,要是能跟他拉近一点关系......” 屈谨言自不会知道有人在背后打他的主意,接到林怀柔的电话后,就第一时间出门了。本来是叫安若回去的,不用送他,但安若一言未语的还是坚持将他送到了和林怀柔约定的餐厅。 餐厅并不上档场,但要比上次在警局边的小饭馆要好的多,中规中矩吧。 二楼靠窗位,屈谨言见着了已经坐在那里等他的林怀柔。 近一个月不见,没有什么变化,和安若有些相似,她也总喜欢将一头长发束起,扎成一个马尾,显得干练英气一些,这或许跟职业有关吧。 并不怎么打扮,穿的也不显眼,再普通不过的牛仔裤加黑色的T恤,但就是这样,依旧难掩她的美丽,坐在靠窗的一角,频频让人侧目。 屈谨言静静的走到了她的对面,见她望着窗外,便不声不响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也来了啊?”林怀柔平静着道,也不见她回头,依旧向着窗外。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对面街道上,安若手上拿着两张不知从哪里买的饼,正大口吃着。 不是叫她先回去不用等他了吗? 屈谨言微微错愕,他从来没有把安若当作职员或是什么,一直都是拿她当朋友对待。此时自己在上面吃饭,而她一粒米未进,却在楼下街道上等他,之前叫她先回去,就是为了预防这样的情况发生,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迟疑片刻,他点头,“恩,一起来的。” 说话间,对面街道上吃着东西的安若注意到来自楼上的目光,林怀柔伸手向她招了招手,“你认为她人怎么样?” 灯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安若点了点头,然后进了车里,但并没有走。“很正直,性格也很好,合得来吧。”不假思索,屈谨言如是道。 林怀柔收回目光,今天晚上第一次与之对视。她内心有些复杂,仅仅看他不过一秒,就移开了视线,片刻后才有着她的细语声。 “对不起!” “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之前对你说了过分的话。” “过分吗?我怎么认为它是关心?”他故作讶异,一本正经。 闻言,她怔怔的看着他,片刻后,展颜一笑,之前种种,顿时释怀,心中的隔阂,也一扫而空。 “你很包容体谅人。”她说了这么一句,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看来一段时间不见,你我还是生疏了,不然这包容体谅换作以前,就成厚脸皮了吧。” “噗”,她忍不住掩嘴,怪就怪今天屈谨言太过幽默了。 服务员上菜,她收拾了下心情,这才想起今天叫他来的初衷,“先吃饭吧,今天叫你来除了表达歉意外,还有事要跟你说。” 四菜一汤,还是挺丰盛的,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吃饭期间,屈谨言曾不止一次向着楼下街道看去,也有过叫安若上来一起吃的想法,但林怀柔没那个意思,他也不好这样做。 林怀柔有良好的家教,吃饭期间都是不说话的,直到她用餐完,才有所动作:“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他一边吃着,看见那个在普通不过的塑料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啥。 “回头你就知道了。”她卖了个关子,屈谨言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接过袋子放在一侧,便又吃了几口菜。 她美目倒映着屈谨言低头的模样,薄唇轻启,几次都欲言又止,有些踌躇,“其实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个问题想问你的,只觉得又有些不妥,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屈谨言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向来直来直往的林怀柔,也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扭捏。 他随手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说来听听,或许因为这顿饭,心中的秘密我也会同你说出来也不一定。” 对他的玩笑林怀柔不加理会,得到应允的她,面色少许凝重着道:“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到底与烈火堂是什么关系?” 屈谨言错愕,原本愈要动作的手,顿时一滞,就那么看着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她看不透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假装,顿了会,有些异样的瞥了屈谨言一眼:“鬼狼帮知道吗?在天州市有些势力,然而昨天一夜之间便被瓦解了,罗家一家更是失踪不见,直到现在,都未有人敢报警。” “鬼狼帮……被灭了?” 屈谨言瞪大了眼睛,如果记得不错,昨天那罗威就是鬼狼帮的人,他不过稍微教训了一番,并没有什么事,而且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被灭了? 林怀柔点了点头,屈谨言从她猜疑的目光中,顿时看透明白了许多。熟悉如她,都不经对他怀疑,认为此事跟他有关,跟何况别人了。 这也说得通,苟皓明为什么会突然毕恭上门,旧事重提,企求得到他的原谅,原来是来打预防针来了,多半也是认为鬼狼帮的事跟他有关,怕重蹈覆辙。 他神色从最初的吃惊,继而归于平静,最后又变得凝重,这一系列的变化都在林怀柔的注视下,也不知道此时的屈谨言,到底所云何事。 第224章噩耗 “我说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你会信吗?” “于你,我会信你的为人。” 林怀柔的这个问话,与其说是问题,倒更像是对人深层的质疑。原本轻快的气氛也随着这个问题而变得凝重僵硬,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过,在屈谨言消化了这个消息,理清了思绪后,才正色的向林怀柔说了这么一句。而林怀柔迎着他的目光,很快给予了回答,但两人中间似乎又多了些什么,有些微妙,大抵给人的感受不是很好。 “对不起,看来我还是不应该问你的。”片刻的无声,她神情转而低落,有些内疚,目光躲闪,明眸不定。 “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我还应该感谢你呢,要不是你跟我说,到现在都蒙在鼓里呢。” 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淡笑,似是在笑,但仔细观察,却又觉得不像,若有若无,似笑非笑。 林怀柔微微叹气,怎不知他这是宽慰,隐隐闪过一丝疲惫,“这件事就不说了。”继而她欲言又止,“其实今天......” 屈谨言很明显看见了她脸上的不忍与犹豫,释怀一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没有那么不堪,不用太在乎。” “不是关于你的,不过想来你听了,心情多半也不会好。” “那就是坏消息咯?” 屈谨言并没有太在意,想来林怀柔口中的事情,也无非是一些敏感不宜说的事情,就像刚刚鬼狼帮的事情一样,虽微妙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但也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缓缓就过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她说出那所谓不好的事情后,他淡笑的面容陡然一僵,就如同突然身临凛冬,整个人被冰封了起来。 “玫瑰死了!” “死......死了?”哪怕屈谨言性子素来沉稳淡泊,但听到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还是不免动容,一时间神情不定,神伤、惆怅、迷惘等复杂情绪伴随着这个噩耗,一股脑的充斥了他的脑海里。 看着他惊愕呆滞的面庞,她缓缓呼出了口气,“已经两天了,法院出来那天因为头部的伤去了医院包扎,当天晚上,她就出院了,结果第二天早上,房东在租房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是自杀,在浴室割的手腕。”她缓缓述说着这一事实,同样也会因为一个鲜活的人突然离去,而感到神伤。 良久,屈谨言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其实当天在法院他就为玫瑰暗暗担心,怕她经不起打击以及心里的内疚做傻事,也曾想着去看望她给予安慰,但因为公司的事情以及个人的一些事而搁浅了。 就是这么一件曾经暗暗担心的事情,却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香消玉殒,怎不让他心里多想?明明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时至今日,他都记得她笑靥如花的容颜,灿烂阳光。虽性格软弱,在这座城市里受尽了欺压,但那不向命运低头的坚韧精神,也曾让他看见了一个强大提拔的倩影。 “她现在......在哪里?”屈谨言已然没了心情,沉着张脸,神情落寞之极,一片死灰。他这这种状态,林怀柔只在之前提起高漪涟时,才会出现,此时因为玫瑰的死,可想他心中是何等的滋味。 “还在警局,联系过她老家的亲人,第一次接通过电话,而之后,却怎么都联系不上。” “呵。”这一刻,就连屈谨言都有些愤世嫉俗,暗自为玫瑰感到不值。 “在玫瑰死前,留有过两封书信,其中一封是给家人的,而另一封,则是给你的。”说话间,林怀柔掏出一纸信封,移交到屈谨言跟前,而信封的表面,赫然留有屈谨言先生的字样。 接过信封,屈谨言脑海里浮现出了那道身影在赴死前写这封信时的场景,他默然不语,缓缓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哀叹。 当天夜里,从餐厅出来,屈谨言紧接着和林怀柔去了警局,在停尸间,再次见着了玫瑰,不过却是盖着白布,已经失去了灵魂只剩躯壳的她。 冰冷的躯壳与他们鲜活温热的生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激着屈谨言那颗不断跳动的心,一时间百味杂陈。 一晃又过去了几天,时间依旧在流逝,不为谁曾停留过。同样的,日复一日的生活,也是止不住步伐的。 这些天,起初林柯还跟往常一样,时不时会和屈谨言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但一天下来后,她明显感受到了屈谨言的不同,整日古井无波,就连自己有时候说的话,他都不予理会。甚至有时候面无表情的神态隐隐让她心里发毛,暗自怀疑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事得罪这位了,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了? 所以,几天下来,林柯收起了往日的轻快姿态,整天战战兢兢,埋头做着工作,两人的对话明显少了很多。 这一现象,就连一天偶尔来一次总经理办公室的赫云溪都察觉到了,目露异色,暗自诧异屈谨言的不同寻常。 期间叶茹竹特地过来向屈谨言旁敲侧击过,但他也不过摇了摇头,对此只字未提,落得个无功而返。 这天,直到叶茹竹和林柯找上安若,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总经理办公室外的会客室,叶茹竹和林柯面面相觑,实在不曾想竟出了这等事。 “一位朋友去世了?”两人都是神情复杂,有些难以接受。 “是......是哪位朋友?”莫名的,叶茹竹想到了林怀柔的身影,她是警察,莫不是出警因公殉职了? “玫瑰。” “玫瑰?”叶茹竹一时间真没想起这个陌生的名字。 安若继而补充道:“天上人间酒吧,二楼喝酒的那名女子。” 这么一说,她顿时想起了那名二十出头的艳丽女子,面露惊骇,“好......端端的,怎么就......”之后的话,她实在是不忍说出口,怎么也没想到,那道不久前出现在她身边,见过一次面的女子,时至今日已经离去,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听闻她的消息,也已经是噩耗。 “你......你们说的玫瑰到底是谁啊?”在场的也只有林柯摸不着头脑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陡然被打开,显现出了屈谨言的身影。不待人反应,他人从三人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直到他走出去,响起了略现急促的声音。 “林柯,下午有空代我去跟赫董请个假,安若你跟我出去一趟。” 这突然是去做什么? 第225章喜! 天州市北站,人群往来中,有着两名高大的年轻男子自车站走出。 两人都是一米八以上,一头短发,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压的很底,只隐约露出一双锐利的目光。 “天州市,赤蛇就在这座城市里?”广场上,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这座城市繁华的一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好长时间没见了吧,这次可得好好会会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随着人群,如同水滴一般,融入了人海中,消失不见。 桂州省,位于华夏西南腹地,与屈谨言身处的天州市,足足隔了两个省的距离,地处较为偏远,经济相对其它省要差上一些。不过近年来发展迅速,呈欣欣向荣之势,倒也叫好。 夜幕下,高速公路上,一辆奥迪车疾驰,车子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自是屈谨言,而坐在驾驶位上的也正是形影不离兼司机和保镖的安若。 “前面服务区停下来休息一下,换我来吧。” 自从鑫隆大厦出来,并且嘱咐林柯为其请假后,也没怎么准备,去了趟警局,就果断的踏上了行程。 时间已经从白天转换成了黑夜,而且此时正值深夜两点左右,安若也整整开了十多个小时的车了。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开个车我还不至于累,倒是你,不睡觉吗?” 屈谨言全身心的靠在坐椅上,却并不感舒坦,反而还有些疲惫,特别是当看见手上捧着的骨灰盒,面色更感惆怅。 他斜眸着窗外,黑暗下的星星灯光一闪而逝,深呼一口气后,不加掩饰自己的疲态:“呼……睡不着。” 安若不语,仍旧目不斜视的开着车,虽没有去看他的神色,但从语气上,也不难听出他此时的心情。对于玫瑰的离去,她同样惋惜,在这件事情上,大抵是和屈谨言是感同身受的。那种感受很难用言语诉说出来,明明很强烈,伸手抓去却如沙一般从指尖流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对于她来说,死亡也不过是一种简简单单的自然现象,她见过了太多,早已经习以为常,因此表现的要比常人淡然的多,也不会像屈谨言这般多愁善感。 没错,今天这一行,所为还是为了玫瑰。这几天里,屈谨言一直都没什么心情,玫瑰的死总是会萦绕在他心里,每每意起,不免有些自责与感伤。 噩耗传来已经好些天了,这种事情当然要第一时间通知玫瑰的家人,但如林怀柔所说,除了第一次联系上了外,之后再也无法联系,甚至还直接关了机。 考虑到尸体不能长放,而且也比较占地,家属又联系不上,看得出也是不想来的,干脆便提前火化了。 得知这一消息,当晚屈谨言想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在办公室,才下定了决心。他要送她回家,这或许也是他唯一能做,也是最后一次为她做的一件事情了吧。 第二天天亮,屈谨言和安若总算是到了桂州界内,本以为已经不远了,依照从林怀柔那里得来的地址,如此,又开了半日的车…… 玫瑰的老家确实很偏僻,一路上穿过都市,从市县到乡镇,差距还是很大的。就拿路来说,乡镇小道坑坑洼洼的,对车技还是有一定考验的,有些路都没修,速度快的话开过去,直接漫起了黄土灰,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早已染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恍若染了色。 中午,由于车上啥都没有准备,除了水,再也没有其它吃食,两人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最主要的,还是考虑到安若,毕竟从昨天开车到现在整整差不多一天了,故此,当到了一个小镇,屈谨言招呼着安若下车,找了一个像样的饭馆休息了一会。 “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了,就在这个镇下面的村子里。”屈谨言看着手机地图,安若点了点头。 小镇不大,不包括下面的乡村,镇上大抵也就一千左右的住民,相较于东部乡镇,这算是很少的人数了。奥迪车行驶在镇上,即便因为路途的关系,车的表面染了一层灰黄,看去老旧了一些,但是这么一辆几十万的小轿车,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绝对是少见的。 也不管车是什么牌子的,总的看去是小轿车,多半是差不多的,都跟有钱人出息人挂上了勾,在这纯朴的地方,大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毕竟在当地,大多数人的代步工具还只是摩托车,小车起步就要十来万,这让很多人都是望而却步的。 玫瑰的老家是镇下一处名叫湖山村的小乡村里,吃完饭,简单休息了一会,这次换屈谨言开车向着目的地进发。 约莫两个多小时后,经过几个村落,按照地图显示,似乎已经到了所谓的湖山村。之所以用似乎,因为这里连一个警示牌或者标示都没有,哪怕是屈谨言都有点拿不准,到底有没有找对地方。 村入口是一条交叉路,往上走估计可以继续到下一个村子,而往下走,则是进入湖山村的路。 村口有着一个小卖部,有着用瓦片盖成的凉亭,凉亭下,有三两桌子,坐满了一干村民,或坐或站,或打牌或观望,时而也会插上几句话,倒也是热闹。 隔着远,屈谨言和安若下了车,兴许因为打牌看牌的人太过专注,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这两个陌生的人。 进了小卖部,屈谨言随手拿了两瓶矿泉水,便向小卖部五十多岁的老板娘询问:“你好,请问这里是湖山村吗?” 见这年轻男子开口就是流利的普通话,起初老板娘还有些错愕,随后便操着一口方普(方言加普通话),也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的,张口就道:“啊对,这里就是湖山村。” 屈谨言一喜,随即掏出了玫瑰的照片,“那老板你认识她吗?” “呀!这不是李丫头吗。”不迟疑,老板娘一眼便认出了照片里的人,虽已经几年不见,有了些变化,但村里乡亲这么多年,都熟悉的紧。 “你怎么会有李丫头的照片,你们是她什么人?” 这里民风淳朴,老板娘也没有那么多心眼,眼下也不过是因为好奇随口问的而已。 “我们是她朋友,替她回来看看,不过却不知道她家在哪里。” “那李丫头呢?她为什么不回来?” 屈谨言一怔,一时间神情复杂,默然无语,他实在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她口中的李丫头回来了,不过,却是已经化作了尘埃。 面前年轻男子落寞的神色,老板娘看在眼里,“我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勉强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这样着说道。 “其实你们是李丫头特意叫回来替家里人贺喜的吧?正好,一会我带你们过去,今天李家那两层楼的大房子盖好了,晚上正叫全村里的人前去喝酒呢。” “喝酒?乔迁之喜?”后面这四个字,他特地咬的很重。 万万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荒唐的事。女儿身死他乡,亲人不加理会,还特意关了手机,不管不顾。而另一方面却在办喜事,请人喝喜酒,张灯结彩,实在是令人愤慨,让人心寒。 第226章一笑生花 他的面色顿时铁青一片,就连一旁的安若目光都冷了几分,对于这一事情,都感愤慨。 老板娘不觉,回头拿过一盒圆形五彩斑斓的泡泡糖,自顾自的笑着说道:“这丫头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就嘴馋这个,想买又没有钱,于是不上学放假那会,她就会采来一些有用的中药材,到我这里换糖吃。” “记得那个时候她也才比这个桌子高上一头,”她比了比桌子,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大概也是这么热的天,下午的,为了换个糖吃,漫山遍野的跑,结果晒的跟碳似的。” “哈……好在后来这丫头变白了,长的也好看,要是还像小时候那样,这丫头多半会怨恨死我。” “不会的,她人很好,怎么可能会怨恨你,想想以前那个时候,都会笑出声吧!”这话是屈谨言说的,不假,如果是玫瑰,以她的性格,应该便是这样了。 闻言,老板娘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意,“是啊,这个村子当时有几十个小孩,我最喜欢的就是李丫头了,长的可爱不说,性格还好,懂事、孝顺人。” “只是……唉……”老板娘发出来了一声长叹,似有惋惜。 踌躇了会,她这才接着道:“那年,应该是三四年前吧,她自从被家里人让其跟着村里那些野丫头去了大城市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虽说村里人表面上不说,其实大家都知道的,那些野丫头在外面做什么的,也多少能猜到,李丫头跟着她们,估计也没走正路吧。” “这几年,特别是近一两年,随着李丫头外出到大城市里,老李家明显有了改善。盖了两三层楼的大房子不说,下面两个儿子也有了礼金,都娶上了媳妇,大家不是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是因为李丫头的缘故吧。 大城市里的钱虽比家里好挣,但同样花销也多,短短几年不到能赚这么多的,大伙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只是可惜了李丫头,生的好看,大可以选一个好人家,甚至说可以嫁到城里面去,却走了歪路,作践自己,估计以后也不好嫁了吧。 这些年一直有家不能回,多半也是因为这一点吧,怕被人说闲话,或问起来了,确实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看的出来,小卖部的老板娘还是挺喜欢玫瑰的,话里行间都有对其的赞赏和惋惜,不然换做别人,闲言闲语的估计已经说的什么都不是了吧。 之后,就玫瑰,小卖部老板娘跟屈谨言和安若说了很多,两人大多都在听,安安静静的沉心聆听着,没了之前找不到地方的那种急迫感。 乡下吃饭还是比较早的,五点多钟,随着村里头一阵鞭炮声响起,顿时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停下手中的活,三三两两的向鞭炮声而去。 打牌的人一走,老板娘便也关了小卖部,按照之前说的,带着屈谨言和安若,向着村里走去。 夕阳斜晖,静谧的小山村蒙上了一片金黄,偶有三两蝉鸣不知在何处打破了这份沉静,倒也不感烦躁,反而还有些温馨。 一路走去,房屋大抵都坐落在马路边,大多数都是平房,也有几处两层高楼,面上贴了瓷砖,一看就要好上许多,这样的房子不多,也就几户人家。 其中,已经竣工且入住的李家一户,自也是其中之一。只见高达三层楼跟别墅一般无二的房屋相比于其他人家,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倍儿有面子,也难怪李家两兄弟近来都结了婚,有这么一栋房子,媒婆都得把门槛给踏平咯。 远远的,屈谨言就看见了在那屋前,支起了大棚,已经聚集了一众乡亲,大棚下摆了很多桌子,乡里乡亲已经落座。在众人中间李家兄弟和李父与乡亲们笑脸相迎,同时也明显看的出来有些自得。 见状,原本跟在小卖部老板娘身后的屈谨言,不知怎的突然停止了步伐,面目平静如一潭死水。特别是手上捧着的骨灰盒,此刻异常沉重。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他说了这么一句。 小卖部老板娘回头,“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李家吗?” “有一封信要转交,看来要麻烦您了。”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古怪盒子,“至于礼物,就当我没说过吧,因为他们没资格拥有!” 余晖下,老板娘怔怔的站在那,木讷的拿着屈谨言递给她的信,直到那有些古怪的一男一女消失在视线中,她这才摇了摇头:“李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舍得回来啊?放心吧,姨我不会多嘴的……不论怎么样,你都是姨的李丫头……” 村的后头,有着一处自然湖泊,很大,水面清澈见底,是极深的,早年据说淹死过人,这处极少有人来,很是幽静。 临近九月,湖泊边的枫叶已经红了大半,不知是谁衬托了谁,水中倒映出这美丽的一幕,似是天地一色,水中有枫叶景色,水上还有枫叶景色,如一副唯美的花卷,美不胜收。 风一吹,红色枫叶荡漾在湖面,如一叶扁舟,缓缓漂浮着。远处,山林中,传来几声黄鹂声,清脆悦耳,更添了几分空灵,使人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境地里。 高处,正有一男一女静静观望着这一切,只叫人赏心悦目。 “不将她送回家吗?” “她还有家吗?” 一句反问,安若哑口无言。 其实屈谨言最初的想法便是如安若说的那样,将她送回家。甚至冲动之余也有想过,当着玫瑰的面严厉的谴责一番这家人,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不过,当他真的带着玫瑰走到门口时,他退却改变了想法。如果真这么做了,又能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糕,更难堪吧!如果是玫瑰,也不会同意他的做法吧,毕竟……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 不多时,在湖泊的高地上,多了一座新鲜的土碑。近的,面朝着枫叶湖泊,美轮美奂;远的,则将这个出生长大的村子尽收眼底,心灵算是有了归处! 此时此刻,夕阳回归地平线之际,他将刚刚削好的木制牌位竖立在土碑前,尖刀在牌位前,迟迟不肯落下,不由得想起了玫瑰留给他的信封。 尊敬的屈谨言先生,您好! 很感谢在这段生命结束前能与你相识,为此,我感到莫大的荣幸。 您很优秀,同时人也很好,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您就像冬日里暖洋洋的太阳,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接近你,这种感觉很好,也是你的人格魅力所在。 哪怕是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每每想起你,都让我心中一暖,这很神奇。 在此,我为之前的隐瞒和欺骗向您道歉,我也知道是我不对,特别是在警局里你同我说的那些话,其实我知道您说的是正确的,但我依旧执迷不悟,还忤逆了你,同你争吵,其中不愉快,实在是对不起。 我知道,做错了事,事后一句对不起很任性,但是我,也只能如此了,因为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我这一生,大抵在别人眼里是短暂的!虽留有遗憾,但更多的还是满足。因为我啊,让家里人过上了好日子,应该是值得的,哪怕爸爸妈妈自小就喜欢哥哥们多一些,但只要他们开心,便是好的。 说到遗憾,不得不提与茹竹姐相识的那个晚上。记得很清楚,她跳的那支舞,很优美动人,我至今都历历在目,我很喜欢,也非常非常渴望成为像茹竹姐那样的人,能跳那么优雅的舞。 当然,这辈子注定是成不了了,如果有来世的话,我想能好好上学,能跳自己想跳的舞,能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模样。正如您说的,抬头做人,自信一些,不再那么自卑。 话到这里,我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直没跟你说,你多半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往后,你会想起在岁月长河中,曾有我这么一个人出现过吗? 如果记得,她的名字叫,李生花! “李生花......”他低头默念着,脑海里浮现了她笑靥如花的容颜。 “我会记得你......”说罢,手中的尖刀不再犹豫,刻上了李生花三个大字。 至此,在这幽静无人问津的湖泊前,多了一座孤坟,面湖且望着那个从小出生长大的村子。正如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湖泊前,静静瞭望着这如梦如幻的画卷。 这一生跌跌撞撞,走出这个村子,如今能回归这最初的天空,大抵是美好的吧! 凄风苦雨,明眸不定,一笑生花! 第227章可疑人 当天,安葬好玫瑰之后,天已经黑了。 入夜,星光点点,银白的月光照耀着湖面,倒映出波光粼粼。静谧的星空下,湖泊旁,草木丛中,不知名的昆虫尽情的吟唱着,倒也和谐悦耳。 草地上,屈谨言仰躺着,双手枕着头,静心沉侵其中。眼前景色绝对是少见的,身处大城市之中,喧嚣是常态,心灵很少能像现在这般得到沉静。 月光下,安若挺拔依旧,站在他的一侧,明亮的目光看着湖面,两人谁都不曾说过话。 晚风吹起,树木摇曳,湖面泛起了波澜,也吹起了她的秀发。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自然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明眸下移,仰躺在草地上一直没有动静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响起了细微的呼吸声,与远处的虫吟声,呼相交映。 她低下了头,蹲下了身子,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明眸中倒映出他安详的面庞,一阵出神。 第二天,直到天边的太阳照射到屈谨言脸上时,他这才悠悠起身。擦了擦眼角,注意到自己身上跌落的外衣。 紧接着,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色,掏出手机,已经九点半了。昨天实在是有些累,连夜没睡觉,又一天奔波,没曾想自己这一躺睡了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不叫醒我。”他起身,拾起衣物,递给了身边好似一直站着的安若,说了这么一句。 “你睡的舒服,万一打搅你了,一不高兴扣我工资怎么办。” 难得的,她开了个玩笑,不过屈谨言却并未多在意,抿了抿嘴:“收拾东西回去吧。” 蒲公英孤儿院,这天上午,两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出现在围墙外。两人一个眼神示意,其中一名男子压了压帽子,下一刻陡然一跃,便轻而易举的攀上了墙头,一个翻越,悄无声息的落于孤儿院之内。 不消片刻,那名男子又从墙头落下,对着外面等候的男子,摇了摇头。随后,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孤儿院。 下午,鑫隆集团,赫云溪面色有些阴沉,原因无他,这屈谨言撂下一句话,人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结果,他这个总经理是舒服了,来无影去无踪,可身为副总的赫云溪就有苦难言了,什么事都落到她的肩上。 这不,下午又要出去与人商谈,站在集团大厅内,看着门外那毒辣的太阳,就不经皱了皱眉头。 不迟疑,她还是走了出去,只是刚刚出门口,转角处就突然出现了两名男子。由于太近,猝不及防之下,赫云溪的肩膀与对面撞了个结实,当即倒退一步,高跟鞋一歪,险些扭了脚。 对于这突然出现且撞了自己的人,赫云溪自然是不悦的,稳住身形,抬眼便要质疑出声,却因为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漆黑的把柄从衣角露出,从而深深的止住了。 虽只是露出了一丁点,也很快被对方重新隐藏了起来,但在国外接触过枪支的赫云溪可以断定,那是一柄手枪无疑。 她不语,故作镇定的看着面前两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目光有些躲闪。 “不好意思。” 撞她的那名男子率先开口,语气不咸不淡。 “没事。”赫云溪回道,与那人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便擦肩而过了。 出了集团大厅,赫云溪有些后怕的向着大厅里张望了一下,发现刚才进了大厅的那两名人,已经没了身影。 她快步上了自己的车,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果断的摁下了110三个数字。 国内与国外不同,国外的枪支管理的并不严格,有些都可以直接从网上下单买,还送货上门,因此,见到枪支并不会感到太惊讶。 但在国内,枪支是**明令打击的,出售军火,那等同于死罪,绝不姑息。而也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些只在电视游戏中见过的枪支,此时突然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而且还是在两名形迹可疑的人手中,这不无令人吃惊。 “喂!我要报警,就在刚刚,鑫隆大厦里,进来了两名可疑男子,我亲眼所见,其中一人手中怀有枪支,请你们赶快出警。” 这个报警电话不可谓重磅,警员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通报给了林怀柔和柳建鲜等刑警领导。 “有可疑人携带枪支?” “是的。” “可以确定?” “可以确定,报警的那名民众语气很焦急,也很笃定,应该不是恶作剧。” 林怀柔信了,如果真有人携带枪支的话,那事情可不小咯,很有可能会死人,社会影响势必极其恶劣。 一旁的柳建鲜已经刻不容缓的让人准备出警去了,面色凝重道:“报案的地点在哪里?” 警员立刻回道:“鑫隆大厦。” 闻言,林怀柔面色瞬间惊愕起来,这个地点她知道,这是屈谨言公司的办公地点,难道携带枪支的危险人物是冲着他去的? 念起,下一刻她陡然起身离开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柳建鲜赶忙安排起了工作,不多时,一辆辆警车呼啸而出,直至那鑫隆大厦而去。 这些事情屈谨言自然不知道,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了机,此时还在高速路上玩着呢。 返回天州市,又足足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当第二天回到市区,已经下午了,安若先将屈谨言先送回了家,然后自己才回了蒲公英孤儿院。 一天的长途下来,坐的屁股都没有了知觉,比正常上班要累的多了,也不吃饭,屈谨言匆匆洗了个澡,便回房睡觉去了。 夜晚,屈谨言住的居民楼下,多了两道身影,他们与黑暗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抬头望了望居民楼,两人并肩而立,然后不约而同的进了楼道口。 夜晚,正值熟睡,是人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吱呀”,些许老旧的安全门被打开,不可避免的发出了一些动静。门口,两人迅速的进了屋,也不关门,怕发出声音惊醒了人。 观望一阵,发现并无人,也没人察觉到刚才的动静,两名神秘男子便将目光放在了房间里。 静悄悄的,两名男子手法很小心,一声不响的开了房间门。当到了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两人对视一眼,似是达成了共识,下一刻直接一个手刀上去,随着床上之人一声闷哼,便再也没了知觉。 夜黑风高,房门再次响起声音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人去楼口,没了半点人影。 第228章绑架 翌日,安若如往常一样开门进了屈谨言的家,看着大厅桌上空荡荡的,稍稍讶异。随即也没多想,估计昨天一天长途跋涉,屈谨言身心疲惫睡过头了吧。 明显,高漪灵也不在家,整个屋里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 安若自顾自的打开了冰箱,拿了一盒酸奶喝了起来,一边来到屈谨言的房门前,敲响了房间门。 “咚咚咚……” 连响三声,声音落下良久,房门里依然没有动静。 安若吸食酸奶的动作一滞,似是感觉有些不对,眉头一皱,屏气凝神的站在房门口。 顿时间,墙上指针转动的声音,以及窗边细微的风声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然而,也就是下一刻,她面色一凝,陡然推开了房间门,冲了进去。 刚才静心听闻了一番,才发现房间里并没有屈谨言往常熟睡时发出的细微声,如此便可以断定,房间里并没有人。 不出所料,一眼望去,床上空无一人,就连被子也消失不见,不无有些狼藉。 不容安若多想,目光被床边的床头柜上插着的一把刀所吸引。上前一把将刀拔出,一张留有字迹的纸张悄然飘落,低头看去,赫然写着一行大字。 “人已绑,限一天之内找到,否则,生死不定!” 很明显,屈谨言被人绑架了,现在不知所踪,而且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咻。” 手中的刀被她猛的一甩,直接贯穿了房门。她目光冰冷,眼神微凝,俨然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屈谨言是她保的人,这也是她的工作,如今竟然有人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而且还把人给绑走了,这绝对是对她**裸的挑衅,绝对不能容忍。 出了屈谨言的家门,安若第一时间开车去了警局。写的很清楚,限一天之内找到,天州市这么大,如果仅凭她一人,任是她侦查能力再强,也不太可能能办到,因此,也只能动用警察的力量。 这件事情和屈谨言有着切身的关系,既然要找警察,首选当然是和屈谨言有着关系非常的林怀柔莫属。 “林队,警局门口有一名女子点名要见你,说是认识你。” “女子?”林怀柔狐疑,旋即向一旁的警员吩咐道:“将警局门口的画面切一下。” 显示屏上的画面一晃,下一刻便显现出了安若的身影。林怀柔看着她,自然认识如今跟在屈谨言身边的安若。而屏幕上的安若好似知道有人在窥视她,抬头看着监控,好像正隔空与之对视。 “她找我干什么?”林怀柔喃喃自语,随后便让警员让她进来。 指挥室,不等警员通报,安若先一步走了进来。 “麻烦帮我调一下春海路的天眼,时间是昨天,晚上六时开始。” 所有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这是谁啊,上来就不由分说的指挥人。 林怀柔也是一怔,她是认识安若的,也知其身份,如果换做以前还没有退伍,她确实可以得到警局的配合,充其量也不过是跟上面的人打个招呼罢了。 至于现在么……眼下看来,这安若明显不像平常那般沉稳,不然也不会一上来就说这么一番不合情理的话了。 结合她的神情以及言语内容,林怀柔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便是出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将随身带的那张纸张递给了林怀柔,迎上了她的目光,“屈谨言于昨天晚上被人绑架了。” “什么?”看着纸张上留有的字迹,以及得到安若的答案,林怀柔震惊之色不加掩饰。 强如屈谨言,没想到有一天也会遭人绑架,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这绑匪绑谁不好,怎么偏偏就对屈谨言下手,而且偏偏还成功了,又不勒索钱财,还特意让人去找,时间还极短,意欲何为? 这一切的一切,从破案角度来说,怎么都觉非比寻常,不是很合理,反倒像是绑匪随意为之,给出的条件一天之内找到,也完全像是在戏耍人。 不管怎样,林怀柔还是愿意相信安若说的,以她严谨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儿戏说笑的。 “快,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得到林怀柔首肯的警员,这才犹豫着执行了先前安若说的话。 在安若看监控之际,林怀柔悄悄退了出去,给屈谨言打去了电话。然而,电话是关机的,这也印证了安若给出的信息是对的。 手机定位肯定是定位不了了,手机都关机了,甚至说都已经被摧毁了,显然是没有建树的。由此可以断定,绑匪是拥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知道警方的一些手段。 她上前,与安若肩并肩,这才惊骇的发现面前这个硕大的显示屏,此时被分成了16个不同的画面播放着,而且速度都是几倍以上。 这……这能看清,退一步说,该看哪个?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林怀柔一个,安若这番操作简直亮瞎了一众警员的钛合金狗眼,这要是能看出端倪,老子直播狂日五档电风扇。 安若经常与屈谨言出入,对春海路自是熟悉,便让警员切换了16个重要的监控视角,如果有人将屈谨言绑走,那么势必会出现在这些监控的其中之一里面。 她目不转睛,死死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也不管警员私下里的窃窃私语声。 “停。” 陡然一声大喝,警员颤抖着定格了视频的画面,惊疑不定的向着安若看去。 “将b六窗口倒回到十二点三十五分六秒。” 因为播放的时间太快,哪怕是警员第一时间按下了暂停键,时间上也依然有很大的出入。 警员是懵逼的,只是木讷的照着安若的话去做。 时间倒回到刚才的点,“可以将其它窗口擦掉了,把b六窗口放大。”安若一丝不苟。 画面定格在春海路的一段路口处,一辆黑色的小车正行驶在路上,而坐在前面两个位置的则是两名戴着有些滑稽的猴面和虎面的幼儿面具。 见状,安若嘴角莫名的多了抹笑意。 “快,放大车子的牌照。” 不用安若多说,林怀柔便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报告林队,该车没有牌照。” “那就以这辆黑色小轿车为基础,顺着这条路往下面查。” 果不其然,顺着这一发现往下查,在接下来的各个监控下,都有发现两名戴面具男子的踪影。 “林队,经我们发现,从两名男子的身形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前天不见携带枪支的那两名嫌疑人。” 被警员这么一提起,林怀柔不经对比了下两人的身高与体型,发现确实有惊人的相似度。 这一番番结论下来,早已经惊呆了之前那些大言不惭的警员。我日,这什么眼神,这都能找出线索?那可是16开,好几倍的播放速度啊,平常人一个都看不清,更别说16个视频同时看了,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快,把门焊死了,别让刚才那个狂日五档电风扇的家伙跑了…… 某某某,已经退出了群聊…… 第229章欲哭无泪 “报告林队,经过技术核对,戴面具的两名男子跟前天携带枪支的嫌疑人,是同一伙人。” “林队,根据天眼跟踪系统显示,该黑色轿车最后出现的方位是在城东郊区。” 指挥室,随着一条条报告响起,几乎是所有警员都骇然的看着那名扎着马尾,身着西装的女子,面露惊色。 特别是站在一旁不曾搭话的柳建鲜,早已经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之前就感觉这位跟在屈谨言身边的酷帅女子有些不简单,今天这一手操作,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这哪是不简单啊,分明就是妖孽,这16开几倍的播放速度是人干的事? 再联想到不久前宁文彬一案,明显有些不同寻常,五条命案,凶手主动自首,要是没人做些什么,鬼都不信。 具放哨的警员所说,玫瑰自首的那两天里,屈谨言和安若可是没少出没天州大学,大抵是他们做了什么。也或许,得益于安若的帮助,屈谨言这才悄无声息快人一步的将案子画上了句号,不然仅凭屈谨言一个半桶水的下岗警员,能有什么建树? 本来就这事他还和林怀柔讨论过,凶手自首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澜助波,也提起过屈谨言,会不会跟他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是要颁发一面旗帜的。 不过却被林怀柔给否决了,最后不得了之,就当是凶手自己自首,简单的结了案。 在一众刑警对她叹为观止时,安若也对警局的天眼系统感到吃惊。没想到这所谓的天眼系统这么强力,居然凭借一辆车子的外观就能自动定位目标,根本不用人去找,系统自动把捕获到的目标,把前进的路线给标注出来,一清二楚,除非你没有出现在天眼的监控之下。 “城东郊区,能否把车子出现的最后一个地点给放大出来?” 林怀柔向警员示意了一下,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地图,然后不断缩小,呈现出了非常清楚的3D画面。 不愧是郊区,已经出了天州市界内,放眼看去,不过是一条简单的马路,四周群山环绕,荒无人烟,是个僻处。 “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这里了,也是天眼所能覆盖的极限范围。”警员看着林怀柔和安若皱着的眉头,补充了一番。 其实这最后的结果并不怎么好,连绵的山峰,天知道人被绑匪给绑哪里去了。如果搜寻开的话,范围太大,需要的警力也是非常庞大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天之内要能找到,显然并不太可能。 时间要是晚了,可是真会死人的,毕竟这伙人手中有枪,很有可能是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强如屈谨言都栽了,大抵也是因为枪械的关系,不然寻常两个人怎么可能让他束手就擒,这也说的过去了。 “林队,这处我知道,早年有犯人也逃进过这里,记得当时足足出动了上千名武警干警,采取了围山措施,持续了两个月的搜查才将犯人逮捕。” 柳建鲜适时的阐述了这么一番话,虽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但林怀柔懂他的意思,一天之内如若要找到人,几乎渺茫。 “立刻安排下去,尽可能的出动多一些警员,不论结果,都要给我找。”她咬了咬红唇,不加犹豫,脱口而出,面色肃穆异常。 柳建鲜咂了咂嘴,知道林怀柔跟屈谨言的关系,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悻悻退去,安排事宜去了。 安若没多说什么,眼下能这么快确定大概的方位,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虽依旧艰难,但凡事都要确立目标一步一步来,唯有这样,才有实现的可能,这对她来说,完全在掌握之中,并没有柳建鲜想的那样严峻。 “叮叮……” 伴随着震动,安若兜里的手机响起了声音。 电话是林柯打来的,本来说今天会正式去上班,请的也就那几天假,可现在已经十点多钟了,都没见着人,多半也是打电话过来询问的。 “喂?安若姐,总经理电话怎么打不通,他和你在一起吗,不是说今天上班的吗?” 电话里头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安若思量了片刻,这林柯和高漪灵熟悉,如果如实相告的话,不免会引起不必要的担心。 “是在一起,不过因为一些事给耽搁了,或许还要个一两天才能回去。他忘记带充电器了,冲不上电,已经关机,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就可以了。” 不得已,安若只能选择了隐瞒。林柯也没有怀疑,倒不是她天真太笨,而是因为安若平常一丝不苟的模样,实在不像一个会说谎的人。 就这样,这天,天州市警局因为一起绑架案,出动了大半的警力,一辆辆警车浩浩荡荡的向着城东的郊区驶去,如此规模,是不多见的。 而做为当事人的屈谨言,当早上从昏迷中醒来时,只觉脖颈处一阵疼痛,睁开眼时,就跟见了鬼似的。 我特么……怎么在树干上……??? 动了动手脚,发现都被绳子绑的结实,且被固定在树干上,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是在家里睡觉吗,怎么到这了? 片刻诧异后,屈谨言接受了事实,这他娘的,自己明显被人给绑了啊!欲哭无泪,自己这是得罪谁了?而且居然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绑走,这就很骚了,应该有些手段,不是寻常人等。 屈谨言转醒,便是引起了一名绑匪的注意,只见他带着有些滑稽的猴面,走上了屈谨言跟前,也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就那么细细打量着他的面孔。 老实说,屈谨言第一次发现戴面具的人原来这么可恨,特别还是这种戴着大笑模样的面具,是那么的刺眼,令人心生不爽,这他娘的不是无声的嘲讽吗。 “嗯,长的还不赖。”端详了屈谨言片刻,戴着猴面的男子,响起了不冷不热的声音。 “为什么要抓我?”看着面前的猴面,他沉声道。 “没有为什么,也不要问,好好呆着就是。” “那么这样,我就能平安无事的离开?” “也许会,也许不会,前提是你听话,别动歪心思,不然……” “砰”,手枪火光一闪,一颗子弹准确无误的射在了屈谨言裆下的树干上。 背后搓弄绳子的手,陡然一滞,老实说,这一声枪响,不无让屈谨言头皮发麻,这要是准星在往上面一点,就……顿感下体一寒。 丛林中,顿时多了几分肃杀之气,隔了老远,都有鸟儿插翅而飞,受了惊吓。 作者:又是一个新礼拜,有票的兄弟帮梦征投一投,先谢谢支持了! 第230章进山 屈谨言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动一下,面前这个看管他的人,会毫不犹豫的向他开枪,因为他的杀伐与果断,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是本能已经成了习惯,这样的人,杀人如蝼蚁。 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了,最起码不能当着他的面搞小动作,断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得找时机。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下午,市警局临时在野外搭了一个帐篷,经过一番布置,大大小小的仪器陈列其中,倒也与指挥室一般,有模有样。 盲目的动用警力搜山,不是明智的选择,这连绵的山峰,也不是说搜就能搜到的,起码要将目标锁定在一定区域里。 这就需要动用无人侦查机了,从高空航拍整片山林,将地貌尽收眼底,当下也唯有这个办法了,希望能有所发现吧。 帐篷内,安若和林怀柔站在显示屏前,而显示屏上,有若干个不同的视角,这些视角都是来自数十多个侦察机航拍得来的。 起初,柳建鲜也同安若一样,站在其后面,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十几个画面。可没过一分钟,他就放弃了,眼睛干涩不说,还花,根本什么都没看清楚,真不是人能干的事。 于是,他也没不识趣的继续呆在帐篷里,带了一队警员向着周遭的山林搜寻去了,不管怎么说,干等总比行动起来要好,起码还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可能性。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已然到了下午五时,也不知是不是帐篷内条件简陋,太过闷热,一滴一滴的汗水不断从林怀柔面颊滴落,额头前冒出了不少汗珠,沾湿了她的头发。 “林队,再过一个小时,六点的话,天就会开始黑了,届时侦察机可能就……” 一名警员提出了疑虑,林怀柔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了几分,自然也知道这一点。现下用争分夺秒来形容都不为过,如果这一个小时内仍没有什么发现的话,那么,就等同于失去了救屈谨言于水火中的唯一机会。 只待天一黑,不只是无人侦察机,就连人都视线受阻,届时也只能搁浅,哪怕她不甘心也没用,因为这黑压压的一片山峰,要想找一伙特意隐藏的人,那难度完全不亚于大海捞针。 “有什么发现没有?”无奈,林怀柔也只能寄希望于安若了,她对那所谓的炎魂并不怎么了解,只从哥哥林霄那里听起过,而且对出于炎魂的安若评价很高,就差说成三头六臂,上天遁地无所不能了。 对于耳边响起的声音,安若似是未闻,一双目光锐利的盯着显示屏上的画面,不曾动过一下。 见她这般,林怀柔识趣的没有再开口,尽管心中愈发的忐忑。 要知道,绑匪只给了一天的时间,写的也很清楚,如若找不到,生死不定,约定时间一旦过了,随时都有被撕票的可能。 虽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个小时左右,但这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属于夜晚,根本就没大用处,也只能依仗白天,毕竟人不是夜视动物。 白天如若没有结果的话,本就渺茫的希望,等天一黑,就该变成绝望了,真正给他们的时间,也就眼下的最后一个小时里了,怎能不让林怀柔焦急?毕竟切身关乎了屈谨言的生死。 先不说两人之间的那份若即若离的复杂感情。认识也近三年了,曾有多少次一起在海边喝酒聊天。近来关系又有了质的升华,哪怕作为朋友来说,她也会拼尽全力尽可能的挽救他的生命,更何况身为警察,这还是她的职责所在,不论哪一点,对于她的现状都说得通。 “3号侦察机保持画面先不要动,另外在3号附近的4号5号侦察机呈三角型向3号靠拢,距离保持在5公里左右,我要看清这一带的全貌。” 帐篷里紧张沉闷的气氛随着安若的突然开口,顿时得到了缓解。林怀柔神情一怔,旋即回过神来,一抹欣喜浮现,同安若看着显示屏上的画面。 三架无人侦察机的航拍下,山林地势高清的浮现在眼前,奈何树木长得茂密,不能一窥密林中的风景,不然仅凭借这侦察机,多半也能找到绑匪。 画面是普通的山和河流,这在林怀柔眼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从航拍的角度一眼望去,连绵的山峰基本上都一般无二,跟眼下的景物没有什么差别。 但,就是这样,这名在军中神秘部队待过的女子,却一脸凝重的观察着这片区域,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片刻的观察后,将这片地形以及环境牢牢刻印在脑海中时,安若旁若无人,出声便是询问道:“镜头中的这片区域离此地有多远?” 警员愣了愣,“大……大概十公里左右。” “好。” “麻烦你给我备些东西,我需要一把匕首,当然两把最好,一个望远镜,和一把普通的手枪。最后再把我送过去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你就这么笃定绑匪藏匿在这片山林中?”林怀柔是不解的,这不过再寻常不过的山林,她又是怎么看出端倪,从而断定这里是绑匪位置的? 安若没过来解释,只是简洁的回了这么一句:“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这是我的判断。” 判断?也就是不一定对。林怀柔阴晴不定,得到这一答案并没有让她信服且放下心来。不过,当思量了片刻,林怀柔还是点了点头,眼下已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挥霍了,也没有其它的选择,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安若这并不让人安心的判断二字上。 “照她说的,将东西准备好。顺便将所有人召集,向目标地点出发。” “不用那么多人,人越少越好,密林本就安静,不然会打草惊蛇。” 林怀柔面容一滞,想了想她的身份,便点了点头。 最后,也只去了三辆车,二十多名持枪械的警员。 隔了一段路,提前下了车,决定徒步前行,这也是安若的意思,车子性能再好,也还是会发出声音会惊动对方。 山角下,丛林入口处,安若向着身后的一众警员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止步。 “好了,就到这里吧,你们在这里接应我就可以了,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声音落下,包括林怀柔在列,所有警员都不经皱眉。 恍惚间,安若好似又找到了之前在部队中的那种感觉,因此刚才说话有些命令的口吻。不过随即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便缓和了些,解释了一番。 “对方人数不知,且在暗处,又持有枪械,人多的话会成为对方的靶子,反而还多有不便。” “如果绑匪真在这山林中,你只身一人难道就不会被发现,就没有危险吗?” “我对自己有信心。” 安若过分自信的言语让林怀柔语气一滞,顿了顿,“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警察的本分之事,绝不能让你一个外人单独涉险。” “老柳,你跟大家在这里待命,有什么事我会随时联系你。” “林队,你这是?”柳建鲜继而坚决道:“不行,歹徒持有枪支,很可能设有埋伏,就这么上去的话,会很危险。” “放心,安若小姐是特种兵出身,有着非常老道的丛林对战经验,我跟着她不过掩护一下,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不得已,林怀柔只能搬出了安若的身份,不然以她对老柳的了解,肯定要执拗半天都不得有结果。 柳建鲜诧异,目光向已经换了一身紧身作战服饰的安若看去,挺拔干练,如一把利刃,锋芒毕露。柳建鲜释怀,原来是特种兵出身啊,也难怪能力会那么变态了。 不过说是这样说,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要是有个万一,林怀柔出了意外,他可是难辞其咎的啊。 “就这样决定了。” 就在柳建鲜皱眉试图还愈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怀柔快他一步,一脸坚决,不容置疑。 随即也不管他了,转身便是对着安若,“走吧,我跟你一起上去,不会拖你后腿的。” 安若沉默,她并没有让人跟上去的意思,一个人反而对她来说还有利,可以不管不顾,全力尽情发挥。两个人的话......无疑顾忌是颇多的。 不过,林怀柔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知道她救屈谨言心切,想出一份力,便也不好多说什么。 夕阳已经落下,天地一色,黑暗如潮水一般将那两个已经进入山野里的身影给包裹,彻底从视线中消失不见。 对此,柳建鲜哀叹一声,思量许久,还是掏出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第231章专业 密林中,视线昏暗,只隐约能看清树干的位置。 这还算好的,临近九月的日子,天气黑的比较晚,如果再过上一个小时,就不是眼下的光景了,绝对漆黑如墨。 不过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视线受阻的不单是自己还有匪徒,起码对方也不一定能察觉到她们的行踪。 天一暗下来,好似拉开了序幕,静谧的密林中,渐渐响起了欢奏,谱写了新的乐章。 伴随着虫吟声,安若于前面,手持双刃,动作熟练的轻轻挥舞着,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但跟在后头的林怀柔却是知晓,她每挥舞一下,阻挡前行的荆刺便是被斩落,不动声色的开辟了一条小道,方便的多了。 风沙沙作响,密林中的树木灌丛明显些许舞动了起来,莫名的有些冷意,怪就怪这黑暗下的景色实在太过诡异,令人遐想连篇,不经吓了自己。 安若走的并不快,但也不慢,一路上也没有交流,直到半小时后,看地形大抵是到了半山腰,她停止了前进的动作。 “将手机关机,通讯器务必不能出声,听我的指挥。” 黑暗中,林怀柔那双明亮的眸子上下摇晃了下,算是应答了。 接下来,林怀柔明显感觉到安若行动要更为谨慎了,如果没有树干做为掩护的地方,她会驻足等一下,直到起风了,草木摇摆有了动静,这才会以极快的速度悄然潜行。 如此,又持续了一段时间,身处密林中的安若和林怀柔视线陡然开阔,因为在眼前的,是一处杂草丛生的平地,没有一颗大树做为遮掩。 这处地方安若知道,已经在半山腰上了,先前通过无人侦察机对此处的地形早已了然于胸,这片平底是通往山顶的唯一去处,两面峭壁,另一面更是背着河流,乃是天险之处。 何为天险?可攻可守,占据地利优势便是如此。背靠峭壁河流,虽听着凶险,等于禁锢了自己的退路。但并不是这样,对于水性好的人来说,水路是最佳的逃离路线,如鱼得水、游龙归海,曾多少次,安若因为水路全身而退。 纵观这连绵的山峰,看似数之不尽,一般无二,其实地势格局组合是不一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出入。 就拿这座山来说,如果她是绑匪,绝对会选这里,不管怎么样,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地理优势,哪怕不敌也可以全身而退,简直是一个立于不败之地的不二之选。 以对方不声不响的能将屈谨言绑架的能力,绝对不是寻常普通货色,能力肯定是有的,既然进了丛林里,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也会选择这个地方,这也是她判断的依据。 天色已经完全深了,好在两人出了密林,眼前是一片齐腰的杂草平地。没有树木的遮掩,莹白的月光倾洒而下,染上了一片银霜,将景貌清晰的收入眼底。 两人止步,并没有急着出密林,而是以安若为首,静静的蹲在树干旁,伺机而动。 又是一阵风吹来,顿时使的那半人高的杂草迎风摇摆了起来。以为安若会同之前一样借此做掩护,继续向前潜行,却是发现她目光凝重的望着平地尽头的那处漆黑如墨的林间里,好似那潮水般的暗处,藏有血盆大口的怪物,只待人靠近,便会张牙舞爪的向她们袭来。 风止,便又安静了几分。黑暗下,树干后,安若眸子向着远处的一处树干瞥了眼,便随手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如飞镖一般下一刻直接挥了出去。 也不知道具体方位在哪,所为又是为了什么,直到发生一声轻响,远处突然有鸟被惊醒,从树干处“扑”的一声慌乱飞起,好几只,在这静谧的林间不无有些引人瞩目。 仅片刻间,林怀柔便明白了安若的用意,多半是声东击西,如果对面的密林中有人潜伏的话,铁定会被吸引注意力。 她微微躬身,做好了随时紧跟安若步伐的准备。 然而,安若却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趁机潜行,而是将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望远镜绑在树枝上,悄悄的探了出去。 “砰。” 一声炸响,望远镜直接被击飞,擦出一阵火花。 对面枪响的片刻,望远镜还没有被击落时,安若展现出了超强的反应,以对方开枪那瞬间发出的声音,以及火光,锁定了敌人位置。几乎枪响不到一秒,她便发起了反击,同样是一枪击出。 枪响的那一刻,林怀柔如受惊的兔子,原本躬起来的身子,瞬间又沉了下去,心中闪过一抹慌乱。 毕竟是警察,性格也要强,经历过不少危险的场面,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趴在原地,没敢妄动。 刚才不过电光火石,双方就已经交手了一波,而且专业程度令人咋舌。如果刚才贸然出去,露出的是头而不是望眼镜,估计直接一枪就被爆头了,那不知去向的望远镜就是最好的证明。 专业,除了这两个字,林怀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波交锋。不论是安若的两波试探,还是对面沉稳的枪法,以及安若超强的反击,都展现出了非凡的专业素养。 安若能有这样的作战能力,林怀柔可以理解,毕竟是神秘部队出来的顶尖高手。那换言之,面对安若这样的高手,能与之对战且有来回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时间风声鹤唳,两人都是背靠树干,屏气凝神,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对于林怀柔来说,战争大抵也就这样了。 不过,紧张的同时,也是有些安心。既然遭到了绑匪的狙击,那么就变相的证明安若的判断没有错,屈谨言很有可能就在上面。 接连两声枪响划破夜空,这在静谧没有喧嚣的山林中,那是相当的刺耳,只见黑暗处,密林中有着受惊的鸟儿展翅惊慌失措的飞了起来,发出一阵骚动。 山脚下,对于枪声再熟悉不过的柳建鲜,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声“不好”脱口而出。 来不及他多想,紧接着手机震动了起来,正是顶头上司局长姜河打来的。 “胡闹,老柳你特么搞什么呢,怎么能让林队长涉险单独上山呢?” 电话一接通,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柳建鲜苦着脸,“局长,我说了啊,但是林队长不听我也没办法啊。你也知道的,她那个性子,决定了的事,哪是我能说的住的。”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我宁愿费大量的警力和时间,去围山我也不会让她冒着危险上去。” 柳建鲜虚心的听着,他能说什么,他也很无奈啊。 “你啊你......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片刻的沉默,姜河又恨铁不成钢着道。 “算了,事已至此,我一会就赶过去,你给我盯紧了,林队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说说吧,现在情况怎么样?” 柳建鲜有些忐忑,揣测不定,“通......通讯器失......去了联系,刚才响了两声枪响......” “磅......哒......” 对面传来一阵翻滚声,之后就没了动静,柳建鲜知道,那是手机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第232章月光下的魅影 月光下,半山腰的平地处,清凉自然的晚风时而吹拂着周遭的树木,摇曳着。时不时,也会从密林中飞出一只黑影,不知名的鸟儿迎着清冷的月光展翅高飞,兴到浓时,也不会吝啬三两声啼叫。 黑暗处,密林间,依旧剑拔弩张,屏气凝神,神经绷到了极致。特别是林怀柔,不论是安若还是暗处的敌人,都展现出了超强的丛林作战能力。固然她有不差的身手和精准的枪法,但和这些人比起来,就有些拿不出手了,心里上的压力是巨大的,毕竟一个不小心就会当场被击毙,她不认为自己的整体作战素质能比在场的其他人强。 密林中的对面,黑暗中有着一男子靠着身前的石头,露出了一抹兴奋。只见他向身前做为掩体的石头上摸去,赫然多了一道弹痕,这是之前没有的。 暗处,他做了一个手势,隐约便是见有一道黑影向着平地窜去,而他则是换了个位置,枪口向着对面瞄去,准备再次狙击。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哪怕我被攻击了你也不用掩护我开枪,不然会暴露你的位置,我一个人能应对。” 由于林怀柔对专业的手语了解程度有限,故此,安若只能小声同她沟通。 之前安若的独断独行,老实说让林怀柔内心是有些不是滋味的,相信其他警员也或多或少跟她有一样的体会。 身为警察,本职就是打击一切破坏社会治安的恶徒,维护和谐的社会环境,救民众于危难之中。 可面对山上的绑匪,安若却让一干警察在山脚下干等着,反而自己一人上去。她虽说明了理由,但还是让的一众警察暗自受挫,这不是嫌他们拖后腿么。 本身性格就强势的林怀柔,心中的感受亦是如此,想救屈谨言的急切是有的,但同样也有这方面争强好胜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在见识过绑匪的实力后,她便压下了先前心中那隐藏的一丝好胜心。敌人确实很强,她也没有信心应对,如果贸然出手,给自己招来危险不说,还很有可能拖累到安若,成为累赘,让她顾虑再三,陷入窘境。 林怀柔不是不懂得变通,死脑筋一根的人,眼下的情况,她确实不宜再出手,分得清情况。安若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她便第一时间点了点头。 得到林怀柔的首肯,不迟疑,她随手将手枪别在了腰间,从大腿侧边抽出那两把匕首,下一刻就那么从丛林中窜出,如鬼魅一般。 安若并没有着急冲过平地,黑色的身影在下一刻直接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无所畏惧,霸气如斯。月光下,她手中的双刃格外的刺眼,亮起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身后丛林中的林怀柔惊愕,以为安若会以极快的速度冲进对面的林间,又或者像之前那般,借着风声或者什么动静,慢慢的向对面靠拢,亦或者说用什么她没见过的骚操作。 然而,都不是,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居然不靠任何掩体,就那么暴露在敌人的眼皮下,这跟靶子有什么区别?对面虽用的是手枪,但经过之前一枪射爆望远镜的情况来看,枪法会差?完全不亚于用***的狙击手了。 暗自为安若捏了一把汗,这样的行为,在林怀柔看来,完全是等同于送死,人在热武器面前,那可是如白纸一样脆弱,是不可抵挡的。 只是,随后让她诧异的是,安若站在那里半会,意料中的枪响却迟迟没有打响,黑暗处的人好似跟她一样,为安若的行为感到不解,犹豫着。 如果此时林怀柔在持枪的猴面身前的话,必定会发现,他身上的衣襟已经湿了一片,枪口对着月光下的安若,摇摆不定。 等了会的安若,见对面良久没有动静,嘴角处不经浮现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双刃在手中灵活的转动着,下一刻,她抬起了脚。 “砰。” 几乎是她刚有动作的那一刻,枪声陡然响起,划破夜空,打破了沉静。 林怀柔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但还没有害怕到闭上眼,心剧烈的跳动着,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场中的情况。 “叮。” 火花咋现,银白的月光下,林怀柔看的真切,只见安若如鬼魅般窜出,丝毫不在意那声枪响,身子仅仅是一斜,手中的匕首竟是与快如闪电的子弹发出了碰撞,准确的将这发子弹给挡下了。 这......什么神仙操作?一个人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简直是骇人听闻。这一刻,林怀柔想起了林霄对那炎魂以及安若的高度评价,本以为是带有夸张性质的,直到现在,见识到安若全方面的实力后,她沉默了。 此时的安若可没心思在意林怀柔的心情,一颗子弹过后,仅仅一秒不到的时间,她就已经向着对面拉近了十米左右的距离,魅影如风,直叫人叹为观止。 “砰。” 又是一声枪响,间隔不过一秒,精妙的向着安若的门面而去,愈要封锁了她前进的步伐。如果任她这么靠近的话,对于一个远程射击的人,那绝对是致命的,特别是面对安若这种近战的高手来说,那绝对是致命的。 不可避免,这样的距离,哪怕是安若也不能真的快到可以轻松躲避子弹的攻击。 “叮”,手中的双刃好似长了眼睛,总是能准确的找到子弹的轨迹,从而将其抵挡。 “砰砰砰......”接连响起枪声,三角点射,完完全全的封锁了安若的身位,几乎是不可能被躲闪的,这也是猴面最为依仗的手段了。 这一手段不可谓令人头皮发麻,一秒钟接连打出三发子弹,且每一发都精准的向着要害而去,哪怕是安若,都感到异常的棘手,换作常人,基本上可以说必死无疑。 至于安若...... 月光下可以看到她紧绷的俏脸以及锐利的目光,身影在半腰的茅草地上疾驰着。面对呈三角的点射,不加犹豫,下一刻陡然起身,脚尖一踮,凌空如鲤鱼跃龙门一般,双刃当头一斩,便是可以听见两声脆响,而另一发子弹则是以非常刁钻的角度,擦着她的面颊而过,不可谓凶险。 安若以这样的方式化解了三角点射,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子弹了,黑暗中的人明显顿了会,好似愣了一下。 脚尖落地,安若可不会管那么多,几个呼吸间,已经接近了平地边缘的密林。如果她是对面枪手的话,此时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火速撤退,如果还抱有期望想将她射杀的话,到时候只怕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然而,近在眼前的密林还是响起了一声枪响。 她嘴角噙着冷笑,“既如此,那便别走,留下来吧!” 第233章炎魂总队长 市委大院,时间是八时左右,古色古香的林家,今夜又只有林国笑和林霄在家。 晚饭过后,小息片刻,父子俩摆上了象棋,喝着热茶,杀了几盘棋。 好似今天的林霄格外的忙碌,中途接连接了两个电话,且每次接电话都有意避讳着林国笑,跑到了阳台上。 这不,刚坐下又没几分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冲林国笑示意了下手机,愈要出去接电话。 只是这回却没能如愿,在他想去拿手机接电话时,被林国笑捷了先登,有些不耐烦着道:“我倒要看看,你在忙个什么,神神秘秘的,还回避起你老子来了。” “哪有,就是一些工作上的琐事,不值一提。”他故作镇定,实则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暗叹不好。满脸堆笑,伸手愈讨要自己的手机。 “工作上的琐事?难道我就不能过问了吗,我经验难道不如你?”林国笑不依不饶,林霄嘴一张,他都能看到心里面去,对自己的儿子他是再了解不过了。眼下这番作态,明显有什么事在刻意隐瞒他。 “我帮你分析分析,免得到时候你又犯错。”他继而接起了电话,也不管林霄一个劲的焦急摆手。 “喂?我是林霄他老子,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声音一响起,天州市警察局局长姜河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放在耳边的手机惊疑不定的再次放在眼前看了一下。 嗯?没打错啊,怎么就骂上人了呢?而且还是当着他这个局长的面骂一位常委副市长,实在是勇气可嘉。 就在他准备呵斥一番的时候,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既然电话没打错,接的人又知道手机本人的名字,这不就是...... 他面色阴晴不定,下一刻陡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不已,真他妈的是猪啊。 立即堆笑,受宠若惊,隔着网线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情。 “林老是您啊,真是好久不见您......我是小姜啊......当时您主持天州市工作那会,我才刚进系统,还是个小警员......林老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了,到警局给我们指导指导,上上课怎么样?相信一定受益匪浅......好好好......是是是......” 一番沟通下来,当林国笑放下手机时,面色明显的阴沉了下来。 “啊,这......时间也不早了,爸今天就下到这里吧,我先回房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呢。”说着,他不动声色的从茶几上拿过手机,打着哈哈,便要悻悻退去。 “站住!” 一声大喝,林霄忐忑着转身瞥了眼林国笑那肃穆的面庞,心里打起了鼓,老头子这是动真怒了啊。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瞒着我?是不是有一天怀柔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时候,你才肯告诉我?啊?” 林霄收起了多余的表情,一脸正色。 “爸,不是说我要瞒着你,你也知道,她是警察,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像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我也总不能因为这些事天天跟你讲吧。” “那我之前叫你将她调到安全点的岗位,现在还有这样的事吗?” “我跟她说了啊,也怎么做了,但是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你也不一定说的动,更何况我了。” “更何况你......更何况你,我告诉你,要是怀柔出了什么事情,老子拿你是问。”林国**急败坏,指着林霄的鼻子恨铁不成钢着道。 随即,急匆匆的走进了房间,披了件外衣,“爸,这是干啥呢?” “干啥,赶快下去给老子开车去。” “您不会这个时候要去郊区吧?” “不然干等着?别墨迹,给老子赶紧的。” 林霄苦着脸,乖乖的去门边同林国笑换起了鞋。 “对了爸,听姜局长那边说,怀柔是跟着一名女子进的山,而那名女子我知道,之前是炎魂里面的人。” 林霄无意说起的话,顿时让的林国笑换鞋的动作一滞,有些讶异的向他看去。 “什么级别的?”林国笑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迎着老林那郑重的目光,他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S级别。” 闻言,林国笑紧皱的面庞当即舒缓了几分。 然而,林霄还没完,又颇为有些戏虐的补充了一句。 “而且还是总队长。” 放下了手中的鞋子,林国笑站直了身子。 “您老不打算去了?”林霄挂笑,止不住的得意。 “啪”,林国笑没好气的拍了下天州市常委副市长的后脑勺,不明所以:“去哪里?哪都不去,跟老子继续下棋去。” “您就不担心了?” “如果连炎魂总队长都保不了怀柔的安危,我担心又有什么用?” 两人再次坐定,摆好了棋,不同之前的是,林老每下一步棋,都会瞥上林霄一眼。 楚河汉界,架炮挺兵,棋子落下,林老眼眉低沉,突兀的响起了他的声音。 “发现你小子现在有点东西啊,这炎魂的总队长都让你挖到天州市警局了,军中的那些个老东西舍得放手?” 林霄一愣,“您老人家可太看的起我了,这可跟我没有关系,人家也没有委身警局。” “嗯?”以为林怀柔不肯换岗位,林霄退一步从军中将炎魂的总队长挖出,放在林怀柔身边保护她的周全。如今听来,却是跟他想的有些出入。 “据我所知,这位总队长可是自愿退伍的,我也是偶然得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她的档案,知晓她的身份。” “炎魂的总队长论官职的话可不比你这常务副市长低,没想到如此功绩居然会选择退伍,不然的话,假以时日成就必定不会低。” 林国笑有些异样的瞥了眼他,随手拾起棋子,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认为这位上任炎魂总队长人怎么样?” 林霄摇了摇头,“没直接接触过,打听过一番,大抵是个很正直的人。” “当然,名利心肯定是不重的,干实事的人。” “不干实事会担任炎魂总队长?军中那些家伙眼光,可毒辣着呢。” “今天这件事情过后,选个好日子,不论是今天怀柔的事情,还是她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我们都应当好好宴请这位英雄。” 林老些许感慨,林霄知道的事情他自然也知晓,那炎魂其实是颇为神秘的,哪怕是身居高位的省级干部都鲜有人知道,要不是因为家父与那炎魂有些渊源,估计他也无从得知。 “这......”林老的要求让林霄迟疑。 “怎么?有问题?” 林霄灿笑:“我跟这位英雄可没见过面,也谈不上认识。虽说我这常务副市长有些身份,但在人家眼里,就有些不值一提了,人家也不一定给面子啊。” “等等......” “有了。” 随后林霄计上心头,突然想起了林怀柔的那位绯闻男友,或许正好可以来个一箭双雕,到时候想必会很有趣。 第234章安若的高光时刻 “快快快,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将这座山给我包围了,一只蚊子都不能给我放跑,不然唯你们是问。” 山脚下,当挂断了与林老的电话,姜河就马不停蹄的指挥起了工作,末了,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柳建鲜狐疑,刚才打电话的过程中,站在远处虽听的不真切,但看局长姜河那股子热情劲,是跟领导打电话是错不了的。 难道是有什么领导要过来?不然姜河也不会这般了。 怀着好奇心,柳建鲜也确实是这么问的。然而,却是得到了一顿严厉的训斥。 “你还好意思问,我告诉你,要是林队长出了什么事情,一会林老和林市长来了,我看你怎么跟人家解释。” “老......老首长要来啊?”柳建鲜瞪大了眼睛,早知道如此,当时就算抱着林怀柔的腿,怎么说也不能让她上山了。 事情大发了啊,没想到都惊动了那位老领导。做为天州市本地人,谁不知道林国笑的大名,特别是老一辈人,对其推崇有加,简直是一代传奇,带领着天州市的民众,全民富强了起来,有了如今的天州市,也有了时至今日身为本地人的优越感。 要是让家里老头子知道,因为自己没有阻拦老首长的女儿,让她陷入 危险中,有个什么好歹的话,还不得打断他的狗腿,好生愧疚? “可不是,你以为我跟你说着玩的啊?老首长晚年得女,最为喜欢咱们林队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到时候怎么面对他老人家。” 姜河涨红着脸,激动之余,唾沫横飞,溅了柳建鲜一脸。后者默默擦了擦脸,苦着脸,就差哭出来了。 “砰砰砰......” 接连三声枪响,顿时让的两人对视一眼,好似子弹打在了他们的身上,生无可恋...... “砰!” 林间火光咋现,安若凭此清楚的知晓了他的位置。面对迎面而来的子弹,哪怕此时闭着双眼她都能挡下来。 既如此,那便别走,留下来吧! 呼吸间,脚掌几次交互,如索人性命的暗影刺客,刹那间再次拉近了距离,已然距密林不过几米,而那持枪射击的人,跟她也不过十米左右。 如此距离,借着密林的环境干扰,安若有信心在他再次开枪之际,取对手的性命。 “嘭。”猛的一蹬,安若的身影弹射而起,如炮弹一般,径直的向着密林中轰去。也就是她半身刚窜入密林的黑暗处时,下一刻身子却是紧急的一个后空翻,又回到了茅草丛中,暴露在了月光下。 她笔直站立,目光灼灼的盯着密林的黑暗处,那里有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同样在平地的茅草丛中,男子戴着虎面,身材魁梧,手持一根黝黑铁棍,往密林口一站,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之势。 “砰。” 完全没有要沟通的意思,俨然是一副杀而后快的狠辣模样。 枪声再次打响,不同之前的是,场中又多了一名持棍且明显看去颇为不凡的家伙,也就是说,现在的安若面对的不单是一个人,而是一打二的局面。 背后枪声响起,持棍的虎面男子丝毫不在意,伴随着枪声,黝黑铁棍便是向着安若而去。 “叮。”子弹再次与手中的匕首来了个亲密接触,几乎子弹刚到,那虎面男子手持着铁棍已经当头向着她敲来。 另一手的匕首毫不示弱的向上挑去,匕首与铁棍的剧烈摩擦,顿时溅起了火花。而也就在两人稍稍僵持时,那暗处的枪声再次响起,竟是在这个时候打起了黑枪。 安若陡然发力,匕首直接荡开了铁棍,身子在下一刻一个后跳,试图拉开距离,多一点容错的时间,不然这一近一远相配合,实在是有些棘手。 后跳间,子弹精确的向她射来,早有预料,安若双刃及时的交叉横在身前,利用刀身准确无误的挡住了子弹。 可这还没完,子弹刚过去,虎面男子的速度也不差,黝黑的长棍紧随其后,根本不给安若任何的喘息时间,配合的实在巧妙。 另一边的密林中,见得这一幕幕,林怀柔暗暗心惊,每一次枪响心都不自觉的剧烈跳动一下,这样的战斗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不经心生了疑问,这就是那神秘部队炎魂成员的作战实力?这样的人炎魂有多少,其他人也同安若这样厉害?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场中在多了一名戴着虎面的男子后,安若的压力顿时倍增,局势好似也有了变化。那与安若近搏的虎面,本身实力就不弱,再加之暗处的又有神枪手时不时开出致命一枪,这一前一后简直不给活路,哪怕是安若这样的高手,同时兼顾两边,稍有不慎,也是说死就死的。 见状,林怀柔举起了枪,不过旋即又放了下来,倒不是因为安若的话,而是对自己的枪法不是那么有信心。场中两人隔的那么近,而且又在动作搏斗,万一一个不慎稍稍打偏了呢?这是手枪,不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对面那样是神枪手。 她也有想过借着对面的枪声,找到对方的位置,从而开枪掩护安若。不过她知道,这样做对敌人没有任何威胁,反而会暴露自己,从而让场中的安若分心,这不是她想看见的,便也只能是想想。 微微皱眉,面对虎面男子的铁棒,以及暗处的枪击,老实说有些磨平她的耐心了。 当即,在虎面不解的目光中,安若有些莫名其妙的将左手中的匕首掷于空中,徒手抓住了挥来的铁棒,让的其不近丝毫。 同时,身子微移,跟虎面男子呈直线,等同于站在了其的身后,将自己给隐藏了起来,这样就可以避免枪手的射击。 安若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任由虎面男子怎么用力,都不得有结果。暗中较劲片刻后,虎面男子果断的抬起了脚,向着前者踢去。 然而,脚刚刚抬起,安若已经提起预料到了,脚底直接踢在了对方的小腿上,让的其高大的身子一颤,同时右手上的匕首顺着铁棒直接向着另一头削去。 那匕首锋利异常,在月光下泛着寒芒,这要是削下来还得了?几乎下意识的,虎面男子丢似的松开了抓着的铁棒,方寸大乱,顿时慌了。 抓准机会,安若的脚掌直接印上了他的胸膛,高大的身子直接倒飞出去,摔在了草丛里。不容安若追击,也就是在这时,失去了虎面的掩护,枪声再次响起。 不慌不忙,面对这一发子弹,安若一脸从容,不过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见枪声响起的那一刻,随后便是将手中的铁棒带着破风声甩出,也不管结果怎么样,就是脚尖一踮,整个人向上飞起,然后一个倒挂,空中落下的匕首正好被她脚尖踢中,如箭矢一般向着密林中飞去。 铁棒“铛”的一声与子弹相撞,紧接着空中的匕首下一刻“咻”的一声射进了密林,双脚着地的安若轻轻一点,另一手持着匕首的她,已经将利刃抵在了虎面男子的脖颈处。 密林中,匕首从上往下避过了猴面男子身前的石头,斜着从其头顶射下,“咻”的一声,插入了土里,隐约间,有几缕头发飘落。 顿时,枪停了,风停了,虫不叫了,万籁俱静! 第235章见过长官! 临近九月的天里,已经微微有了凉意,特别是晚上,伴随着山风,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皓月当空,银河相应,繁星闪烁,璀璨明亮,今夜的天空格外的清澈,仿佛天上的星河月亮近在眼前,伸手可得,不无给人奇妙的感觉。 站在半山腰上的开阔地,抬头看去,便是这番景貌。 不过,此时却无人有闲情逸致赏月,银白清冷的夜空下,平地密林中的三人一时间都忘记了呼吸,一脸呆滞。 秀,陈独秀,蒂花之秀! 安若的动作看似轻松写意,随意为之,但每一个动作都是满满的细节与判断,完成这一套战术,需要极为丰富的实在经验,以及超强的实力。 缺一不可,对细节的把握简直令人发指,头皮发麻。先是匕首掷空的高度预判,再腾出一只手从虎面男子手上夺过铁棒,这之间所要花费的时间,可都是争分夺秒的,快上一点慢上一点都会出现差异,直接会导致后面的攻击衔接不上,出现容错。 假设安若提前夺过铁棒,将虎面男子踹飞,紧随其后自然便是子弹。甩铁棒出去将子弹挡下,这个时候因为匕首过高,会出现片刻的停顿情况。 但也就是这么一个停顿,很可能会使得安若在将匕首从空中射出的时候,对方已经反应过来,开出了第二枪,届时身处口中的安若就会有些被动了,情况又是截然不同的一面。 匕首投掷的高度,从虎面手里夺过铁棒的时间都恰到好处。在一脚将其踹飞后,失去了掩护的她也是预料到了对方的想法,利用夺过来的铁棒直接化解了手枪的攻击,随后一跃起身,匕首划破夜空,以非常刁钻的角度给予对方反击。 这一系列的动作简直行云流水般流畅,初看之下是吃惊,细想之下,其中蕴含的细节又直叫人叹为观止,不可置信。 “还要玩吗?” 皎皎月色,拉长了她的身影,一头齐肩的短发在山风中轻晃着,摇摆不定,秀发显露之下,是一张坚毅的俏脸。 地上的虎面男子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半许,随后也不在意脖颈处的利刃,双手撑地站起了身,面具下便是有着他豪迈的声音响起。 “哈哈,大姐头还是厉害,老虎我无话可说,服气。” “猴子,还不出来,要我揪你吗?” 安若声音落下,对面密林中戴着猴面的男子默默的走了出来,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抹笑容,“好久不见,大姐头。” 两人站立,虎面也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黝黑憨厚的面庞出来。与猴子相对视一眼,下一刻两人脚掌重重一跺,挺直了腰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炎魂,S级小队成员,老虎。” “炎魂,S级小队成员,猴子。” “见过长官!” 两人异口同声,语气铿锵有力,神情肃穆,一丝不苟,气势如虹,莫名的让人心里隐隐有些震慑感。 见得两人,安若先是由衷的露出了笑容,随后两人这一军礼,神色不经复杂。一瞬间,曾经那些已经远去的画面,顿时涌上了脑后,内心百味陈杂。 些许苦涩,但面对两熟人,以及昔日的手下,她还是带着笑,“长官就免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大姐头,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就退伍了?你知道吗,当时我和猴子执行任务回来,听他们说你退伍了,还以为是开玩笑呢。” “不辞而别,是有些突然。” “是因为什么事吗?”说话的是猴子,此时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镜,身子干瘦,善于思考,心思严谨,故此被冠上了猴子的名讳,拿手的便是枪械仪器,同时还是一名黑客。 “我个人的原因,你们不用多疑,好好干就是了。”她张口回了这么一句,算是搪塞过了这个敏感的问题。随后又语重心长着道:“之前我对你们的告诫可都还记得吧?平时执行任务都小心些。 特别是老虎你,去年就听你说了,今年年低是要结婚了对吧,到时候可得知会我一声,你这杯喜酒做为你的前任长官,要喝的。” “肯定啊,大姐头你要不来,我婚可不会结的。” “对了,这次我和猴子的表现怎么样,打多少分?” “九十九吧,多一分怕你们骄傲,我给你们保管了。” 两人熟络的聊着天,顿时打成了一片,而一旁的猴子,看着安若展颜的面庞,若有所思。 场面中的情况一度峰回路转,林怀柔面色满是狐疑,前一刻这些“绑匪”对安若还往死里打,不一会后竟又出现了老乡见老乡,眼睛泪汪汪的既视感,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虽不解,但这样的情况无疑是好的,起码是没有危险了,也没有解救屈谨言一说了。 其实自安若在天眼上看见了那虎和猴的面具时,就知晓了这两名“绑匪”的身份了,不让林怀柔开枪掩护主要也是因为这个情况。 老虎和猴子没有刻意隐藏他们的行踪,不然凭他们两人的专业实力,躲避警察的追踪那是在简单不过了,不然也不会一天之内被找到。 所做所为嘛,当然是上演一出刺激的战斗戏码,与安若交手。抓屈谨言,主要是因为他跟安若的关系,当调查之下,发现堂堂炎魂总队长居然委身给这名年轻男子做了司机兼保镖时,委实感到吃惊。 这名男子是什么身份?他跟总队长是什么关系?怀着这样的好奇心,猴子和老虎果断的将屈谨言给绑了。一来是为了一睹被安若保护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二来也是为了刺激安若,引她来一战,这才有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说白了就是闹着玩的,不过让老虎和猴子没想到的是,两人本是与安若开个小玩笑,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山下面出动了几百人的武警官兵。 林怀柔出来,安若解释了一番,老虎和猴子也同林怀柔说明了情况,这才算是解除了误会。 也难怪,这也说得通绑匪提的那些奇怪的要求了。赎金半字不提,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天之内找到人,否则就撕票,寻常绑匪哪会这样,几乎都是为了利益。 第236章愤怒的屈谨言 “屈谨言呢?”知道原由后,林怀柔这才提起了最为关键的事。 闻言,老虎笑着答应,便带着林怀柔和安若回到了密林处。 “咦?人呢?” 当到了捆绑屈谨言的树下时,树干上哪有半个人影?老虎不无诧异。 目光向猴子看去,猴子在后方,人也是他一直负责在看,此时人没了,他应该会知道。 猴子皱眉,刚才一直全神贯注的应付安若,哪有空闲分心去看管屈谨言啊,此时他也有些奇怪,绑的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两人面面相觑,不经有些尴尬。 安若笑了笑,以屈谨言的身手和头脑,这么轻易的被猴子和老虎给绑了,实属阴沟里翻了船,此时趁机脱身,倒也不足为奇。 “看哪呢?” 黑暗处,众人身后突兀的响起了一道温怒声音,在说话的同时,手刀一斩而下,直接劈在了老虎的脖颈处。 老虎完全没有防备,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眼顿时一黑,身子无力的倒了下去,这一幕着实有些熟悉。 “不用想,老子也知道昨天晚上是你特么弄的我。”黑暗处的人恶狠狠着道,只看得个大抵的轮廓,不过听声音是屈谨言无疑了。 “你干什么?” “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黑暗中,有冷喝,也有翻着白眼的无语声。 屈谨言不加理会,将老虎放倒,自己就蹲下了身子在黑暗中扒拉着什么。 林怀柔打开了手机,手电筒的光芒顿时照在了他的身上。当见得他赤身裸露,只穿着一件裤头,身上也不过围了几片扇形树叶时,不经泛了泛眼眸,呆了呆,这一幕实在是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你……怎么都不穿衣服啊?” “不要看,把灯光了。” 屈谨言大窘,实在觉得羞耻,要知道他现在就穿着个裤头,身上的树叶也是刚才弄的,现在跟一个野人无异。 这两个王八蛋真不是东西,想到这么一个特殊的方法与安若会面,尽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花里胡哨就算了,还把老子搭进去,打扰睡觉不说,一声不吭的就给整到了荒山野岭。整到荒山野岭就算了,你特么的倒是给老子顺手带身衣服啊? 屈谨言平时不轻易动气,但今天这两个逼的所作所为,着实气的他不轻,绕是换作是谁被光着身子,无缘无故被丢到荒山野岭都不会有好脾气吧? 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一世英明啊,毁于今夕。 从一开始,战斗还没打响的那一刻,屈谨言就已经悄悄的解开了绳子,不过碍于猴子有枪在手,他手无寸铁,不宜与他冲突,明智的选择了隐藏。 暗处,他将这场战斗看的真切。 无疑,安若再次让他感到吃惊,面对漆黑的枪口,她居然也能如此淡定,匕首更是使的出神入化,每每都能将子弹挡下,实在是牛逼。 记得上次那王天也展现出过这样的手段,本以为是他实力强,能做到的人绝对屈指可数,没曾想安若居然也可以,而且还是那么的熟练。 用刀刃挡子弹,这是人能做到的?然而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于是,另一个问题也接踵而至。 这特么怎么练的?让别人开枪打自己,用刀去接?好吧,尽管很帅想学,但也得有那个命去耍帅才行啊。 当然,安若最后那一个回合也是极为出色的,用屈谨言的话说,随机应变对节奏的把握不错,有我那么一点影子在里面。 之后,通过他们的对话,屈谨言也隐约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这分明是把自己当诱饵,而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绑匪,明显是跟安若认识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顿时气急,怒不可遏了起来,双眼几愈喷火。 故此,当老虎和猴子带着安若和林怀柔来找他时,躲到其身后的屈谨言可不客气,管它什么偷袭不偷袭的,先出口恶气再说。 一手刀之下,没有丝毫留手,直接将老虎给干蒙了。 当然,屈谨言还是有理智的,并不是出口气那么简单,现下自己光着大半个屁股,也不是办法,便把主意打到了老虎的身上。 这货壮的很,看的出来擅长近身搏斗,自己脖颈到现在都有点疼,昨天晚上八成是这厮下的黑手。 你既然弄我,还不给我衣服穿,让我裸奔。好,既然这样,同样的事情我悉数奉还,这个脸我可不丢。 不一会,屈谨言就把老虎扒的干干净净,安排的明明白白。因为林怀柔开着手电筒的缘故,他还特地跑到远处穿的衣服。 期间猴子看得屈谨言小人嘴脸,想阻止他的行径来着,却被安若伸手给制止了。 猴子明白,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们做的过分了,没有在意别人的感受。而这位总队长,向来对事不对人,错了就是错了,可不会管那么多。 “这是你朋友?” 不一会后,穿着一身明显要宽松一些衣物的屈谨言,在没好气的瞅了瞅猴子以及刚才被掐人中醒过来的老虎后,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问道。 安若点头,有些头大,“嗯,是以前的同事。” “你这同事够厉害的啊,无故私闯民宅,携带枪支,绑架无辜公民,还朝我裆下开枪威胁,好,干的真不错。” “额……” 安若额头多了几条黑线,怎听不出来屈谨言的意思。 别看他平时平易近人,性子温和基本上没什么脾气。但安若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大家和平相处的基础上,要是惹到了他,可不是一位甘愿吃亏的主。 “这位兄弟,之前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玩笑开过头了。不过,既然你是大姐头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 “你看,这裤子是不是……”老虎是个憨厚的老实人,这一点从他咧嘴摸头的动作上就可以直观的感受得到。 这个时候就拿我当朋友了?把老子当小孩耍,打一巴掌再给糖呢?还真会说。 “还想要裤子?我告诉你们,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今天我非得好好揍你们一顿不可。” 看的出来,屈谨言是真的动了气,不似在开玩笑,这一点熟悉他的林怀柔和安若都看的出来。 闻言,老虎耸耸肩,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对于屈谨言的话,他是没放在心上的。揍他们两?不是开玩笑嘛,明显是气话。 可相对认真一点的猴子,对于这话可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揍我们俩?你大可以试试啊!” 堂堂炎魂S级小队成员,在各大军区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实力自是不用多说,属于最顶尖的那批人。 然而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此时此刻被一个普通人叫嚣要揍他们一顿,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这里不是部队,还请两位收起一些性子,就今日之事,如果两位不给我们警局一个满意的交代,届时我们势必会向有关部门投诉你们。” 倒不是说林怀柔可以替屈谨言说话,打抱不平。平心而论,就因为他们两搞出来的事,导致警局大费周章的出动了上百名警员之多,白白浪费了大家一天的时间,事情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是要问责的。 寻常人这样误警,肯定是二话不说,抓起来关押一阵子,好好教育一番。 “林警官说的没错,我看你们是有点自持身份,有些优越感在里面。就今天这事,回头给上头打个电话,好好认个错,写个检讨。”安若适时出声,做起了和事佬。 “是。”对于安若的话两人本能的应道,好似已经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多时,姜河带队抵达了半山腰,老虎和猴子出示了证件,就这事好好的解释了一番。倒也无碍,不过消息传到部队领导那里,还是不免一顿批评。 “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野蛮的朋友。” “还生闷气呢?” “我告诉你,这事说白了还是因你而起,你脱不了干系。” “那你想怎样?” “这个月你的绩效奖金没了。不,下个月,下下个月的也没有了。” 安若:“……” “还有,就因为这事,忙活了咱们林警官一天,怎么着你要请人家吃顿饭,顺便捎上我这个受害者吧?决定了,我给你订位置,就去克里斯汀。” 翻了个白眼,“别得寸进尺。” 夜幕下,老虎和猴子还在向姜河解释着,而屈谨言和安若以及林怀柔已经在下山了,期间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猴子的耳里。 虽说以前在部队里这位总队长也是这般亲和,没有什么领导的架子。但是,有时候又隐隐给人些许威严,有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很微妙。 此时此刻,像现在这般与人相待,时不时表露出些许俏皮,以及毫无违和感的小女孩姿态,是之前从未见过的。 他暗自摇了摇头,随后又叹息了一声,原本心里打定主意的一些话,此时不免有些动摇。 总队长,似乎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第237章酒醉 “就这么让队长走了,要不明天我们再去找找她?” 最后还是猴子给军区的领导打了电话,上面的人再转而与天州市的相关领导打了招呼,这才将今夜的事如愿的画上了句号。 “你不觉得队长跟以前有些变化了吗?” “变化?才半年不见,不跟以前一个样吗?”老虎一脸懵逼,实在不明白猴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没多想,老虎继而又道:“上头交代这件事需要我们来找队长拿主意......” “可队长已经决心离开部队,不打算过问这些事情......你没看出她的态度吗?” 山脚下两人陡然沉默,面色复杂,目光飘忽不定。 “那这次任务怎么办,跟上面人通报,再详议?”老虎拿不定主意,向猴子看去。 沉吟片刻,“就这样吧,我们两个人看着来吧,通报上去,难免会让队长不好做。” 安若不知道,因为两人碍于她的态度,做出的这个决定,使得他们日后吃了大亏。 屈谨言和安若是林怀柔开着警车亲自送回来的,本是留她上去一起吃个晚饭的,不过因为家里林霄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催促她回家,没办法只能婉拒了屈谨言的邀请。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屈谨言可谓是整整一天都没进食,一进屋便饥不择食的翻了翻冰箱以及厨房,然而很可惜的是,啥都没有。 之前去桂州出远门跟高漪灵说过,估计这丫头因为他不在家,又因为开学的缘故,这些天都在学校,没回来过,故此没有丁点吃食倒也说得通了。 罢了,也懒得动,这个时候别说菜市场了,就连超市都关了门,还是点外卖得了。 电视打开,房子里多了声音,感觉也多了几分生气。 其实这个年代,很少有人会去看电视,特别是对年轻人来说。逢年过节家里来了客人,基本上也都是聊天什么的,根本无心看电视,但是电视却也总是开着,感觉作用也只是应衬一下热烈的气氛罢了。 “之前那两个家伙叫你队长长总队长短的,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以前在部队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外卖还没到,屈谨言打开了电视,百无聊赖之际,便笑着同安若问道。 安若斜瞥了他一眼,随口道:“就是一个小队长,下面有些战友而已,有什么好奇的。” 屈谨言觉得好笑,“是吗,你这当的什么兵,个个都有这么厉害的身手,还是说现在国家入伍的要求都这么高了?” 颇有些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这货明摆着在调侃她,拿她消遣。 点到为止,好似屈谨言也不过随口说说,之后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逗留,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又何必强求呢。 屈谨言点了不少烧烤,以及好几个菜,摆满了整整一桌。安若作伴,两人边聊着天喝着酒吃着宵夜,期间虽有口角,但也不过是玩笑,倒也比较尽兴。 兴许是尽兴过头了,又或者前些天玫瑰的噩耗所带来的影响还没过去,屈谨言喝了不少酒。但这也绝不是他的极限,放在平常也不过觉得头晕罢了,可今天却出奇的倒下了。 有人说,一个人的酒量并不是像一个容器一样是固定的,人的心情会使这个容器可大可小,有时候确实是有这样的体会。 伸手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屈谨言,只见他趴拉着一动不动,跟一头死猪一般无二。第一次见他这样的安若不经展颜。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狼藉,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随后又瞥了瞥一动不动的屈谨言,无奈着摇了摇头,上前走了过去。 一手搭在他背后,安若弯身下意识的愈要将手伸进他的腿弯,企图将屈谨言抱起。不过,就在她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又觉得不妥,伸出的手赶忙缩了回来。 常年在军队中,周遭环境都充斥着阳刚之气,队员之间的形象也都是硬汉模样。在这样的环境下,安若身为女子或多或少也受了影响,举手投足间,以及一些习惯与正常女孩会有些出入。 比如眼下,换做其她女性,第一想法肯定不是直接向男孩子那样去公主抱人家,多半而是用扶的。 站在那里安若思索了一会,好似除了用抱之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紧接着又沉吟了片刻,她这才从新上前,先是将屈谨言的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然后安若右手环过他的腰身,将手提在了他的腋下,如此便托起了他的整个身子。 这一过程,以安若的实力自不感任何吃力,但此时她好似并不轻松。面颊有些作怪,微微泛红,身子紧绷,有些僵硬,动作也不是很流畅,几次差点绊倒在地。 浓郁的男子气息牢牢将她包裹,好似融为一体,让的她有些心神不宁,动作出奇的笨拙。 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当把屈谨言扶到床上,脱去鞋子,安抚好了他后,安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面色安详的屈谨言,她默不作声,就那么站在房间中,目光不曾移动过,直到半响随着她自己一声轻笑,这才转身离去。 “准备回去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的她咯噔一下,随即转身向着床上的身影看去。 不知何时屈谨言已经将一只手搭在了额头,好似因为头晕,这样做有所缓解。不过,他的眼并未睁开,依旧闭着。 “嗯,回去了。”她慢悠悠着回道。 “太晚了,去漪灵房间里将就一下吧。” “不了,还是回去看看吧,放心些。” 屈谨言片刻没有说话,过了会才有气无力着道:“那,路上小心。” “嗯,你也晚安。” 说完,她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回到了大厅。 当看见桌子上依旧有些凌乱的饭菜时,她皱了皱眉,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收拾好东西之后,又打扫了一番,这才关了灯,轻轻关上了房门,离开了屈谨言的家。 不多时,随着楼下隐约传来的车子轰鸣声,漆黑的房间中,亮起了一双清澈的眼眸。 第238章送礼 清晨,屈谨言早早的就起来了,换了身运动装去了海边。 都说天州市这座城市没有春天和秋天,一年中要么是酷暑,要么就寒冬,只有夏天和冬天。 其实不然,就拿今天来说,秋高气爽的,吸进去的空气都多了些凉意。四季依旧,不过在这座城市里,属于春天的生机勃勃和秋天的秋色宜人的景物不是那么多罢了。 再者,快节奏的生活下,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路边花坛里悄悄盛开的花朵,又或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掉的一片落叶,才有了只有夏天冬天的谬论。 沿着海边来回跑了半小时左右,微微出了些汗,见时间差不多就起身回去了。 途中,他又随手买了些早餐,高漪灵不在家,他做的也不多,关键还是要花时间,有些麻烦。 当到家门口时,看见门外多了一个人时,他怔了会,因为这人不是高漪灵,也不是每天都会来的安若,而是一个男子,苟皓明。 早在那天亲自登门拜访屈谨言后,苟皓明便一直将屈谨言的话放在心上。 前些天他到处打听,天州市哪里的水果最好,送什么水果最为合适,短短几天就将水果行业都了解了一遍。 可当兴高采烈,同时怀揣着忐忑的心理提着水果来到屈谨言家门口,敲响了房门时,然而却并没有任何响应,如此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吃了闭门羹。 以为自己来的时间不对,又或者说屈谨言是有意为之,殊不知恰巧那几天屈谨言出了远门,昨天才回来。 于是,这天苟皓明特地一大早来到了屈谨言的家门口,这样总归是能见到的,难不成还不出门了? “言哥早,您这是去锻炼了?还真是辛勤。” 见到从楼下上来的屈谨言,苟皓明也愣了愣,随即满脸堆笑,没有丝毫的不快。 “早。” 屈谨言敷衍式的应了一声,随后瞥了眼他手中大袋小袋的东西,上前一边开门,一边问道:“这是干啥呢?一大早跑这里来干嘛,我这可没准备你的早餐。” “言哥说笑了,您不记得了吗,应你的要求,我这是特地来送水果的啊。” “水果?” 目光下移,苟皓明眼尖的将袋子里的东西敞开了些,让屈谨言观摩。 “哦......”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面容,想起来了,上次苟皓明过来,他确实随意的说了一句送水果的话搪塞过他们。不过那也只是他随便说说而已,并没有在意,为的就是打发他们走罢了,难不成还真向别人讨要水果啊。没想到的是这货还真把水果给送来了,而且还特地选在早上。 “水果我送到了,那我就不打搅言哥你了,有需要的话尽管打我电话即可,保准比外卖员都快。” 见屈谨言并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意思,苟皓明倒也识趣,适时的主动告辞。 苟皓明一走,没过一会,安若准时的出现在了屈谨言家门口。 “吃早餐吧。” 屈谨言今天能这么早起来,安若有些讶异,点了点头,便如往常一样上了桌。 然而,在看到桌子上放的那些形形**的水果后,不免有些惊奇。 “哪来的这些水果?” “别人送的,就在刚才,叫阿狗什么来着。” 他随口咬了一口包子,随后才察觉到安若的异样,微微一愣,问道:“怎么,这些奇奇怪怪的水果有问题?” 屈谨言这么一说,安若回忆起前阵子的事情,才将阿狗与苟皓明重合起来。 “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水果不是国内的,进口的,在亚洲比较少见。” “哦?” 见屈谨言有疑问,安若随手从袋子中拿出一个蓝色约莫巴掌大的果实来,“这叫恶魔果,产自非洲,因外表丑陋而得其名,在国内乃至亚洲是很少见的,鲜有人知道。” “这是斯德墨果,产自欧洲......” 安若说了一堆,屈谨言也没有刻意去记这些陌生的东西,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这苟皓明当真是良苦用心,自己随口说的话,他当真了不说,还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弄了好几袋珍惜水果,这是要干啥呢? 呵,管他呢…… 旷别公司几天,屈谨言这位不务正业的总经理在林柯望眼欲穿的期盼中,总算是回来了。 鑫隆集团大厦,总经理办公室,一身得体职业套装,黑色的细高跟,一头长发得到了很好的修饰,面前的林柯相比半年前那个刚毕业,漫天为工作发愁的女孩有了很大的改观。 衣服鞋子是自己买的,虽不比屈谨言之前给她买的那两套衣服贵,但也跟上了她集团总经理秘书的配置,一身也要好几千。 这是她不敢想的,起码之前没遇上屈谨言时,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出入大集团,穿上好几千的衣服,能让邻里乡亲竖起大拇指,一改小时候呆笨的形象。 最为重要的是,在鑫隆集团任总经理秘书期间,她变的自信了,做起事来也干练的多了,有了质的成长。哪怕她往后不在鑫隆集团呆了,凭借这份工作履历,以及现如今的工作经验,她也能再找一份不错的工作。 当然,能有今天的成就,林柯是幸运的,也都得益于屈谨言,不然此时此刻在哪都不知道,多半还迷惘着。 “总经理,这是这几天你不在集团所处理的一些事宜,我大概的给你统计了出来,请您过目。” 林柯恭恭敬敬,公事公办,没有私下里那种随意。 接过她手中的资料,屈谨言顺势瞥了眼她的俏脸,见她一脸认真,大概还是因为前些时日自己因为玫瑰的事情总是不苟言笑,才导致了两人现如今相处都是肃穆相对的情况。 他淡淡点头,没有表露出什么神情,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在言语。 屈谨言的不冷不淡,跟离开之前的那几天里差不多。偷偷斜瞄了他那静的可怕的面色,原本想打趣着问上几句公事之外话的林柯,顿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您忙,我先出去了。” “等等,一会你去把赫副总叫到办公室来,就这几天的事情咱们开个小会。” “好的,我知道了。” “这么急着走干嘛,枉我还特意给你带了好水果犒劳你。” 踩着高跟鞋刚刚转过身的林柯,听得此话陡然一滞,继而回过头,怔怔的看着那名熟悉的男子,良久,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第239章突如其来的宴请 “傻笑什么,还不赶紧拿着,对总经理我感恩戴德一番?” 林柯接过屈谨言的话,顺势道:“是是是,小女子谢谢宽宏大量的总经理大人。” 两人紧接着又说了些毫无营养的话,直到屈谨言问起赫董对他的态度时,林柯这才收起了嬉笑,正色了起来。 “赫董事长没有说什么,也没表露出什么神色,跟之前一样,只是问了大抵的时间和事由。 不过,董事长虽没说什么,但那些眼高手低的董事,对于您无故请假的事情是抱有议意的。” 屈谨言不动声色,只是片刻莫名的摇了摇头,这在林柯看来有些奇怪。 对于屈谨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径,赫隆自不会刻意去说他,反而还很受用。他这一不在,赫云溪这个副总就名正言顺扛起了集团总经理的大旗,这对于赫云溪来说无疑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而且,好就好在她只是代理,堵了各大董事的悠悠众口,这中间隔了屈谨言这一层纸,故此态度没有太过激烈。 于是,这样子的屈谨言,就成了各大董事们的众矢之了,闲暇时难免会抱怨他几句,这总经理当的,也太悠闲了吧。 不久,结束了对话,林柯叫来了赫云溪,三人坐于办公桌前,就这几天公司里的一些事,进行了总结,这也是屈谨言的意思。 他这个总经理不在,也不想天天让林柯向他汇报,便有了这个属于三人的小型会议。如果有几天对公司的事情出现了断层,后续的工作中很可能会因为有些地方摸不准,对事情了解的不够全面,从而导致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 必须要时刻做到心里有数,在做出决策之前自己一定要有清晰的见解,不可抱有侥幸大意的心理,这也是屈谨言时常同赫云溪和林柯说的话。 一切如旧,上午在平静中度过,不出意外,一天大抵也就这个样子了。 中午,午饭过后,屈谨言站在窗边,从办公室里望着外面的天空,手拿着一杯林柯买的奶茶,此时心中便是这么想着。 “总经理,这里有你的电话。” 刚刚用完餐同安若收拾好办公桌,出了门的林柯此时又走了进来。 他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公司配的,号码也是公开的,用作办公,平常由秘书林柯代为保管。 “谁?” 接过手机,屈谨言先是小声的向林柯询问了声。 “不知道,字正腔圆的,谈吐不凡,说是找你。” 不加迟疑,将手机放于耳边,“你好,我是屈谨言。” 电话那头,没有很快说话,就好像之前林柯那样,将手机给了别人。这中间有一段空白期,他只隐约听到了对面说什么士长,打通了什么之类的话。 “喂,是屈谨言先生吗?”电话里响起了些许威严的声音。 “我是,请问你是?” “林霄。” 对方的回道非常简短,中气十足。 说话的过程中屈谨言已经走回了办公桌前,随着对方声音落下,他第一时间在搜索栏上敲了林霄二字。 随后便出现了一排排的相关信息,点开一看,印入眼帘的就是各种头衔,什么年任什么职位,直到最后写着的天州市、长委副士长的头衔。 “原来的林士长啊,久仰大名,实在荣幸。”仅仅是扫了一眼,没多耽搁,好似他早就听说过林霄大名似的,表露出了一种惊喜交加,受宠若惊的既视感。 同时,心里也是不解,像这样的大佬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之前完全没有交集,更不会认识,甚至屈谨言都没听说过这位大佬的名字,他一向不是很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不知士长您致电,可是有什么指示?”毕竟对方是一名副士长,而且还是常委,在天州市也是最响当当的那批人了,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是有指示,请屈总你吃饭算不算?” “嗯?”他明显的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林霄没有过多理会他的诧异,“今天晚上七点,市委大院,A栋101号,届时务必还请屈总上门一叙,随行需带上安若小姐。” “对了,我是分管工商这块的,屈总不想我哪天亲自上门拜访贵公司的吧?” 屈谨言瞪大了眼睛,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莫名其妙的就被大佬请吃饭了,而且还是那种强制的意思。这不明摆着你要是不来,老子就给你搞事的流氓套路吗,节操简直碎了一地,原本之前听其声音意淫出来的那些威严形象,顿时荡然无存。 对话没几分钟,也不等屈谨言多说,林霄果断的掐断了电话。办公室内,似有对老头子交代的事情办妥的喜悦,又有刚才让屈谨言吃噶的些许得意,总之心情很不错。 “喂,老林啊,你要请的英雄我已经给你请到了。” “人家已经答应了,就今天晚上,我可是苦口婆心了好一阵子。” “行,那就这样吧,晚点我下班亲自去警局一趟。” 于是,咱们这位在外人面前威严肃穆的副士长,又戏精上身,开始作妖了。要是让屈谨言听见他说的这番话,估计会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苦口婆心?心里没点逼数? 下午,林霄如电话里说的,亲自去了一趟警局,以姜河为主,一干警察干部纷纷相陪,就跟领导视察工作似的。 其实林怀柔是不想回去的,可奈何局长姜河苦口婆心好一会,就跟求爹爹告奶奶似的,也不好让他为难,最后还是上了林霄的车,回家去了。 “说说吧,是不是又要拿我顶雷,都劳烦你亲自跑我们警局来了,这次的事估计不小吧。” 林霄干笑一声,怎听不出她的意思,明显是拿上次的事情来打趣他来了。 “喂喂喂,你哥我好歹是个副士长,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不堪,成了一个老爱放错的小孩似的。” “事有反常必有妖,我还不知道你。” 没有回答她的话,面对质疑林霄反而还一脸戏虐,毫不在意。只见他旋即说了一句令林怀柔摸不着头脑的话。 “回头换身裙子吧,就是那件白色的裙子,很久都没看你穿了。” 林怀柔眉头微颦,当即偏头向他看去,实在觉得这话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我穿什么衣服也过问了? “不穿。” 良久,她才冷冷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林霄也不恼,暗自笑的灿烂,“小妹啊小妹,为了你哥我,就只能牺牲你了,否则我这日子不好过啊!” 林怀柔不知道的是,林霄为了自己的那点小私心,已经准备好了一场大戏,正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第240章上门 “直接回去吗?” “去天州市市委大院。” 前者再正常不过的询问,而后者语气明显有那么些不快。 通过后视镜,安若瞥了眼屈谨言,好似自中午之后,这位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市委大院?陌生的地名,也是第一次听屈谨言提起,老实说她有些不解,这不是**官员的去处吗?不过不解归不解,部队里养成的服从领导指令的习惯,促使她并没有多问。 屈谨言心情能好才怪呢,莫名其妙的被领导打了电话,还被强制威胁了一番,多少会有点郁闷。 主要的,还是这堂堂长委副士长林霄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请他吃饭干嘛,而且还是上门的这种,咱也不熟啊。 市委大院门口,安若习惯性的扫视了下这里的巡逻部署,顿时脑中浮现出了各种不当的地方,这种在常人眼里颇为森严的巡逻,在她眼里简直破绽百出。 当然,她并没有什么企图,单纯的只是职业病,下意识地一种行为。 “你要进去?” “嗯。” “那我在外面等你吧。” “你也一起。” 安若狐疑,你去见人带上我干嘛? “别惊讶,人家点名的你,估计我才是那个顺带的。” 屈谨言颇有些无语,继而似有深意着道:“我发现你以前当的那个小队长,有点含金量啊。” “含金量?” “面子,副士长都要拐着弯请你,能没有含金量吗。” 安若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要是不想去,那就不去。” “我怕咱们赫董到时候掐死我的心都有。” 市委大院出入还是很严格的,需要实名认证,外来者想要进去,得需要经过户主的确认,才能放行。 屈谨言向门卫提供了自己要上门的具体地址,门卫才得知他找的是谁。打出电话,得到确认后,还特地派了其中一名门卫,亲自领着他进了大院,态度也明显要比之前客气了许多。 “是有谁要来吗?” 门禁的电话打来,被林霄第一时间接了去,并且还得到了他的确认。林怀柔知道,一般有这样的情况,肯定是有人来上门做客来了,而且现在也正好是晚饭时间,不难会猜到这一点。 “你等会就知道了。” “神神叨叨的。” 林怀柔懒的理会这位大哥,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房间。 “爸,准备的怎么样了,人可已经到楼下了。”望着林怀柔的背影,林霄无声的笑了笑,随后又兴致颇高的喊了这么一嗓子。 “叫叫叫,也不见你来帮个手。” ...... 不多时,屈谨言和安若如期而至,按响了门铃。 老实说,他此时此刻是有些忐忑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就上门做客了,而且主人之前都不认识,为人是什么样的,甚至说样貌,都有些模糊,也不过中午在网上看了一些百科资料。 这番应邀上门做客,算得上是稀里糊涂,也是头一次这么奇葩的被人威胁赴宴。 接连有节奏的响了三下门铃,房门不出意外的打开了,只是让屈谨言没想到的是,这位未曾谋面的市长大人,出奇的热情。 “呀,小屈老弟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 “怎么还带东西了呢,来吃饭就是了,不用客气。” 一见面,林霄热情洋溢的搭上了他的肩膀,一个劲的领着他进了屋里,就好像认识了数几十年的老朋友,千里迢迢来看望他似的,不亦乐乎。 屈谨言怔了怔,目露异色,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只是稍纵即逝。 “嗷,只是一些水果。”他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欣然接受了林霄的热情,两人一唱一喝,倒还真是那么回事。 这中间,趁屈谨言说话时,林霄转而特别对安若点了点头,以此表示。不过,对于这一点,屈谨言还是有所察觉的,面上的笑容一时间又多了些其它韵味。 果然,这位大领导打电话给他,且特地点名要带上安若,现在看来,今天真正受邀的估计不是他,而只是某人拐着弯顺道捎上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得而知,只是知道,多半跟安若在军中的身份有关,不然之前也不会说安若面子大的玩笑话了。 听得客厅的声音,林国笑第一时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当看见林霄搭着一名年轻男子的肩膀,原本到了嘴边的话顿时止住了。 不是说此番宴请的炎魂总队长是名女性吗,怎么? 林霄当然知道老林的诧异,便介绍道:“这位是屈谨言小兄弟,跟安若小姐一起来的。” 经他这么一说,林国笑才注意到两人身后的安若。倒也没有太夸张,和蔼着冲两人笑了笑,说了几句客气话,便示意他们往桌子上坐,再正常不过的流程。 只不过,这位平凡的老人,相较于屈谨言,明显要更在意安若一些,期间不加掩饰的打量着后者,目露欣慰。 这位老领导碌碌一生,已经成了习惯,晚年退休闲置在家也是坐不住的,平时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做饭,喜欢研究一些菜谱,因此烧的一手好菜。 “咦?怀柔呢,吃饭了人不会又出去了吧?” 林国笑将一道道菜端上桌,碗筷也已经摆好,屈谨言和安若也都入了座,却是发现还少了一个人,不经出声。 “怀柔?” 闻言,要说反应最大的当属屈谨言了,听得这两个字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林怀柔的身影来。 难不成这个怀柔跟他认识的那个怀柔是同一个人?不对不对,应该只是重名,不会那么巧的,也没听她说自己有一个哥哥啊。 在座的也就林霄是个明白人,瞥了眼屈谨言那疑惑的神色,他面上的笑容就更甚了几分,不知到时候两人大眼瞪小眼,又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对半会傻眼吧。 “小妹在房间里呢,我去叫她。” 他理所当然的站了起来,然后走过客厅敲响了林怀柔的房门。 房门打开,依旧是一身警察服饰的林怀柔显现了出来,也没说话,直接越过了林霄向着客厅走去。 “小妹你就不好奇今天来家里做客的是谁吗?” 林霄这话确实有些放贱的嫌疑,之前问你又不说,现在反倒还问她。 “关我什么事,总之我吃我的饭就是了。”她没好气的说了这么一句,便快林霄一步走过客厅,向着厨房外的餐厅走去。 只是,当她一脸不以为意,与之坐在餐厅桌子上的男子相对视时,转而错愕,整个人明显的怔了一下。 屈谨言?他怎么......到家里来了? 第241章尴尬 用餐的桌子是传统家里人的四方桌子,不大,前后两头各坐一人,两边则是刚好坐下两人。 主座上林国笑当仁不让的坐在一头,左右手边分别是林霄和安若,之下才是屈谨言和林怀柔。 这个位置是林霄有意安排的,屈谨言也明显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对安若的看重,不用多说,便也识趣的坐在了她下面。 只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近在眼前的林怀柔,时而还是会有些尴尬。自己两眼一摸黑到了人家家里,此时不无有点男女双方见家长的意思在里面。 想想刚才林怀柔看见他那一刻表露出来的诧异,明显也是不知情的,想来造成如今这番局面,且最清楚不过的就是这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士长大人了。 “小妹今天喝点什么。” “啤酒。” “小屈老弟呢?” “啤酒就可以了。” 两人一前以后回答,说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完了之后才感觉到一丝异样,两人对视一眼不无有些微妙。 特别是加上林霄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哪怕没有什么,都不经让人联想到一些东西。 “哦,没想到小屈同志与我们家怀柔有点合胃口啊。” 坐在主座的林国笑将众人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也不知道捕捉了些什么,当下就是说了这么一句。 林霄先是从冰箱里拿出准备好的啤酒,分别给了屈谨言和林怀柔一支,随后又拿了一瓶五粮液,分别又给林国笑和安若倒上,这才坐下,戏虐着出声。 “当然对胃口了,不然也不会成为朋友了。” 林老讶异,“这么说,小屈是跟我们家怀柔之前是认识的?” 屈谨言:“额......” “是认识,快三年了吧。”迎着林老询问的目光,他如实回道。 “何止认识,他们两个还同龄,关系好着呢。” 一旁的安若不动声色地瞥了瞥林霄,随即又看了看屈谨言和林怀柔,有些古怪,林霄这番话明显有些多余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关系好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屈谨言可以肯定自己是没有跟林霄接触过的,但似乎他对自己很了解。 且看他今日这番作态,安排种种,似乎也是有着他的目的,此时再听他的言辞,屈谨言大抵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做为林霄借题发挥的当事人,他一开口,林怀柔就已经知道他的意图了。 今年年初,自己这位老哥与结婚长达数年之久的嫂子离了婚,且结婚期间未有一名子嗣。 她对自己的父亲是了解的,抛开其它因素不说,对于传统的华夏人来说,传宗接代是根深蒂固的思想。作为从上个世纪一路走来的老父亲自也是这样,晚年动动手做些自己喜欢的菜,下下棋,闲暇时同别人一样,带着孙子孙女去公园里走走,这便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然而,对于林霄离婚一事,老人家一直耿耿于怀,常挂在口中念叨,几近魔障,好似这便是世界上最大的事情一般。 这在家里不是秘密,她也听了一耳,平常说起来了,不用看林霄的面色,就知道是什么模样了,大抵是无奈委屈一脸低落。 好在这事不搁在她身上,且有时候好几天才回一次家,不然天天都这样,耳朵都听得起茧了。每次在警局想到这事,便不由得为林霄默哀,天天面对老爸那堪比唐僧一般的念咒,那是何等的艰辛。 这不,被支配的大半年里,自己这位老哥终是不堪忍耐,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企图转移林老的注意。 “是吗?倒没听怀柔提起过。” “小妹这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哪会说这些事。” 林霄很是积极的接过林老的话,此时的他哪有什么大领导的风采,就跟一个溜须拍马屁的市井小人没什么区别,林怀柔在一旁再三瞪他,他都不以为意,该说说该喝喝,好不欢快。 “来,安若小姐,老林,我们喝白酒的走一个。 小妹你也招呼着谨言啊,第一次来,多喝点。” 两人不无有些尴尬,奈何林霄这厮总是有意无意将他们两个放在一起说事,以至于声音落下他这酒杯举也不是,不举也不妥,毕竟这在别人家里,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晚点还要去警局。”她轻描淡写的瞥了眼对面的屈谨言,随后说了这么一句。 “还去什么警局,家里都来客人了,晚点吃完饭你带谨言小兄弟到院里到处走走,玩一玩。” 今天的林霄俨然像极了一家之主,意气风发,一改往常在家里的颓废模样。 “来吧,喝一杯。” 就在林怀柔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对面的屈谨言举起了杯子,平静着看着她。 抿了抿嘴,她没再说话,不过还是稍许迟疑的举起了杯子,在这有些微妙的气氛下,与他碰了杯,然后一饮而下。 林国笑静静的看着林霄为其准备的这场戏,嘴角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来,大家都别看着,谨言你也尝尝咱老林的厨艺。” 在林霄的热情下,屈谨言随手夹了块离得近的红烧肉,看去卖相不错,泛着亮泽,一看就有食欲。 不过,当他一入嘴,眉头不由得皱了几分,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也不加**,愣了愣。 “怎么了?”林霄是对屈谨言关注最多的,察觉到他的神色,不由得问道。 这一声之下,原本与安若在互动的林国笑,也不得不向他看来,便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谨言小同志,是味道不好吗?” 直到听得林国笑说话,屈谨言才回过神来,“没有,只是让我有些吃惊。” “吃惊?”林老等着他的下文。 “嗯。” 点了点,屈谨言继而道:“来天州市这么长时间,吃过大大小小餐厅的红烧肉,感觉都有些差强人意,就您今天这道红烧肉我挑不出毛病来。” 也不是故意捡好听的说,林老这道红烧肉肥而不腻,唇齿留香,一半入口即化,一半又不失肉的劲道,很有嚼劲,这样的口感当真是奇妙。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正宗的红烧肉也不无如是,只是小子好奇,您这红烧肉的用料跟外面的一般无二,怎么口感却这般出奇?” 屈谨言的一番话,林老也愣了愣,微微讶异,没想到现如今还有年轻人会过问这些吃食厨艺上的事,当真是少见。 “谨言小同志会做饭?”他先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如果平时连手都不湿,哪怕他在怎么说也是对牛弹琴,不一定明白。 “林老,他不仅会做,而且还是大厨。” 这话是安若说的,只见她朝屈谨言泛了泛眼睛,难得的表露出了俏皮属性。 “那可真是太好了,下次再来,你看我做一次就知道了,咱们也可以捣鼓捣鼓新的菜式。” 知道他平时也喜欢烧菜,林国笑明显对屈谨言更为亲近了,之后频频主动与他搭话,掩饰不住的欣赏,这是林霄没想到的,完全算是意外之喜。 期间,林霄向林怀柔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而后者,眼眸微凝,似有寒芒闪烁,令人心中一颤。 作者:提前祝大家七十周年国庆快乐吧,长假愉快 第242章他 晚饭过后,屈谨言和安若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被林霄分别给安排了。 其中以下棋为由,安若跟着林国笑进了书房,而屈谨言,则是被塞给了林怀柔。 林怀柔先是洗了个澡,待她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脱下了那一层不变的警服,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洁白如雪的缕空长裙。 今天她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将头发束成一个简单的马尾,而是任由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于腰际,原本颇具英气的形象,当换了个发型和一身衣裳后,给人的感观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似玫瑰那般娇艳如火,也不似叶茹竹那般知性、优雅从容,更不似赫云溪那般盛气凌人,与林柯的那种小家碧玉更是沾不上边。 清雅脱俗,这是屈谨言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形容词。紧接着便有“非有沉鱼落雁之容,亦非闭月羞花之貌,然不施粉黛,自有清新气度淡雅风韵”等古诗词鱼贯而出,倒也很贴切林怀柔今日的形象。 “走吧。” 她故作随意,实则有些不自然,平常都是警服和牛仔裤之类的服饰面人,今天一改往常的装束,反而还有些紧张。 “嗯。”屈谨言点了点头,面对这样子的林怀柔,有那么片刻,他不经有些拘谨。 具体几点钟不知道,当吃完饭和林怀柔下来,天已经灰蒙蒙一片了,道路两旁的路灯也都已经亮了起来。 市委大院之前屈谨言是从没有来过的,一路与林怀柔走走停停,发现这里与其是住房区,倒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公园。 院内的设施非常丰富,篮球场、网球场、羽毛球、乒乓球台等都应有尽有,各种锻炼的器具一应俱全,且院内的环境宜人,凉亭、花园、湖泊、以及巍峨的假山石塑,都可以媲美旅游景点了。 “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如果我有钱了,可以考虑在这里买个房子,这样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 “呵呵,这里可不是买不买的问题。” 屈谨言一拍脑门,倒是忘了,这是市委大院啊,是分配的,跟买不买的完全没有关系。 “哈哈,我开玩笑的。” “这可不好笑,要是让谁听了去,估计还会鄙视你一番。” “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开心就好,我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你不是挺爱面子的吗?” “照你这么说,我明天一大早就应该去4S店买辆上百万的跑车,然后几十万的名表配饰也整上,起码也得穿一身上万的名牌,不然出去多没面子啊,如果钱不够,你可得借我点。” “噗。” 掩嘴,素来不喜不悲的林怀柔不经被屈谨言逗乐。 随即拿出手机,颇有些什么神秘着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啊?给我瞧瞧。” “我发给你,你看你自己手机就是了,怕到时候你无赖不还我手机。” “一个手机我至于吗,还不还你……” 话还没说完,微信陡然接了一条短信,而且显示的正是林怀柔的消息。 点开一看,笑容戛然而止,就跟见了鬼似的,“你那个时候拍照片了?” 林怀柔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然而屈谨言下一刻陡然疯了似的向她扑来,“把手机给我,照片必须要删掉。” 林怀柔拔腿就跑,欢快的声音响起道:“你不是说不要面子,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开心就好吗,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这么在意这张照片。不就是几片树叶没有穿衣服吗,又不是没有见过野人。” 屈谨言:“……” 路灯下,两人一前一后,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追逐打闹着,俨然是温馨暖人的一幕。 阳台上,林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没有今天时常带有的戏虐,古井无波,平静的面容上似有点滴波澜,是欣慰,亦或者是触景生情所带有的感性?这是不知道的,又或者说两者都有。 书房内,红木座椅,林国笑和安若围绕着中间热气腾腾的茶几,依席而坐。 “安若总队长平时可有喝茶的习性?” “多是烈酒壮胆,喝茶修生养性不适合我们这种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 一大一小完全没有年龄上以及地位上的阶级障碍,没有那些繁文缛节,更没有那种刻意的作态,平辈相交,淡如水。 做为前任天州市一把手,在天州市那就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大小新任官员都会将他做为首要拜访对象,可见其地位。 安若,做为上任炎魂总队长,虽年纪轻轻,但相较她的功绩以及军中的地位,其实丝毫不比林国笑差的,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是林国笑没把她当一个小女孩看待的原因。 如果说在国内的土地上,他林国笑是近几十年来,政治成绩最为突出的那么几位,那么安若则是近年来军中最为杰出的战士,没有之一,且手中还掌握着华夏最为神秘的武装小队。本质上来说,安若的成就就不比林国笑低。 干笑一声,“总队长可别妄自菲薄,百无一用是书生,保家卫国如果是粗人的话,那我等岂不是成了无用之人。” “况且,精通各国语言文化的人,自称粗人的话,这偌大的华夏,就没有几个不是粗人咯。” “不过死记硬背的一些东西,跟学识搭不上边。” 安若不卑不亢,林国笑也没在这上面多说。 “刚刚老头子我叫你总队长的身份时,老实说,你的反应与我想的有些出入。” “林老想看到的是错愕?” “就是这样了,不过你却很淡然。” 安若不置可否,“炎魂总队长的身份确实神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如你所说,突然被人提起,我多半也会错愕。” 她语气一顿,“不过在来之前,已经有人给我打过预防针了。” “预防针?这倒是有趣,莫不是谨言小同志?”做为曾经的天州市一把手,多年的政治生涯,林国笑不单单有的是手段,还有超出常人的头脑。安若仅是这般模糊言语,他便推敲出是谁了,从进屋的那一刻起,曾身为炎魂总队长的安若,却总是以屈谨言为首,站在其身后,且极其自然。 那并不是只因为两者现如今那点关系所束缚公式化的一种表现,而是发自肺腑的对一个人信服,理所当然的一种做为。而能让曾经的炎魂总队长这般的,那必定是有着什么过人之处。 安若点头。 林国笑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我可否倚老卖老,斗胆猜测一下,总队长退伍,眼下又与谨言小同志朝夕相处,跟他可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他? 她滞了一下,出奇的,这个问题她一时间没有立刻答上来,也不知为何,陷入了沉默。 第243章喜欢的人 “林老您不用这样称呼我,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对于我来说,无论是集光芒于一身的炎魂总队长,又或者是普普通通的平民,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活着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片刻的沉默后,她先是说了这么一句,继而又沉吟了一会,有些踌躇,“至于为什么会退伍,主要在于私情吧。 年前收到噩耗,其中养育我的一位老人去世,现如今只剩一人孤单只影,膝下又无儿女,反而还有二十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这一刻,她想到了王天那天晚上同她说的那番话。 “这个世界上少了谁,都依旧如是,没什么改变。往小的说,林老你退休,会有下一个人接你的班,天州市这座城市依旧在这里。我退伍,也会有下一个总队长,没多大的影响。 但是,如果置对于我有养育之恩的人于不顾,是绝对说不过去的,他们对我来说是唯一,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退伍,便是希望在老人家最后的岁月里,我能尽到自己的孝心,亲力亲为,让她安度晚年。” “而他......是后来才认识的,跟这个决定没有关系。” 林老些许感慨,“自古忠孝两难全,没想到时至今日,依旧不能免俗,总......安若小姐为了尽孝决然退伍,放下以前的大好前程,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有些愧对组织的栽培吧。”她目光微移。 “日子还长,以后如果有机会,还是可以回去的。” 安若稍许讶异的向面前的老人看去,“今日林老叫我来,是呈人情,当说客的?” 林老灿笑:“呵呵,你可误会老头子我了,不过是为祖国惜才罢了,可跟军中那些个老家伙不熟。” “来,喝茶,既然回来了,改变了环境,也要体验一下不同的风味。” 一杯热茶,置于安若身前,茶香四溢,清绿色的茶水倒映出她的身影。 拾起茶杯,她先是放在嘴边吸了几口气,随即才小小的抿了一口。 “怎样,什么感觉?” “清香,暖人心脾,身心很放松,相较于酒,它让人心平气和。” 林国笑同样抿了抿嘴,随后看着安若有些意味深长着道:“都市中的生活,便是这样了。” 起初安若狐疑,紧接着一怔,这才明白林国笑话里的意思。 “谢谢林老指点。” 随即,她又撇了撇嘴,用着细不可闻的声音道:“这茶可别某些人泡的好多了......” 天州市某处的露头酒吧,这处几个月前赫云溪曾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感到烦恼,曾在这里买过醉。 今天依旧是叶茹竹和赫云溪两位表姐妹,两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头顶着满天繁星,在夜幕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闷酒。 拿起桌子上呈红色的透明酒杯,便一杯见底。可能因为喝的太仓促,又或者是不胜酒力,下一刻叶茹竹不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 “茹竹姐你慢点。” 赫云溪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明显是跟平时有些不一样的,不然也不会喝这么多酒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心情不好?” “哪有那么多事,只是今天突然想喝些酒而已。”她并没有醉,只是脸颊微微红润,眼神有些迷离。 “少来,我还不了解你,脸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显有心事。”见叶茹竹愈又要给自己倒酒,赫云溪眼疾手快的从她手中抢过酒瓶,便是说道。 值得一提的是,以前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叶茹竹不让赫云溪多喝,今天两人的位置却是出奇的对调了。 “你这人真是的,叫你出来陪我喝酒,结果这才没喝几杯,就不让我喝了。” “你也知道啊,平常你不也经常这样吗,这叫什么?感同身受,让你也体会一下这种心情。” “噗。”叶茹竹不经莞尔,“好了,我体会到了,以后不阻止你好了吧。” “那你今天也别想再喝了。”赫云溪撇了撇嘴,好似出于报复,有点小得意。 “他......他回来了吧?” 陡然沉默,见叶茹竹抬着头仰着面靠着沙发,望着天上的满天繁星,陷入了沉思,就在赫云溪准备出言说些什么宽心的话时,却是突兀的响起了她平静的声音。 “他?”赫云溪愣了愣,“谁啊?” “那个男人,总经理啊。” 明显的,一联想到屈谨言那张脸,赫云溪就兴致缺缺,就跟别人欠了她钱似的。 “提他干什么,这几天可没累死我,不知道又死哪里去了,今天才来上班,别提多悠闲了。”她嘟着嘴,一脸幽怨。 叶茹竹坐直了身子,酒窝咋现:“别这么说,人家是看望故人的家人去了。” “是是是,我知道,送玫瑰回去了嘛,确实是做了一件好事,不过我心里就是有些不爽。”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的事还没回答我呢,说说到底有什么心事。该不会生疏了,连我都不愿意讲吧。” 叶茹竹没好气着道:“这不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感同身受。” 叶茹竹:“......” “真想听?” 赫云溪不耐烦:“说,什么时候表姐你这么罗里吧嗦了。” 叶茹竹深呼吸了下,随即又重重的呼出了口气,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在赫云溪期盼的目光下,终是勇敢的面对了自己,正如那一天,同屈谨言说的那番话。 “我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 声音轻缓,平静,也不过平常简单的言语,却是在赫云溪听来,不亚于***,面色陡然惊骇,一脸不可置信。 “谁?”她下意识急切的问了这么一句。 然而,叶茹竹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意思,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忆起过往点滴,面上似有陶醉,如沐春风。 “他重情重义,舍己为人,即便自己心爱的人负他,导致他最后一无所有,他亦痴情为爱执拗。 曾经,他放弃所有,走遍过千山万水,风餐露宿,受尽苦楚。也曾迷惘无措过,但心中的执念,依然坚定,只为能寻回自己的心爱之人。 他至善至美,为人性格随和、沉稳又不失风趣,看去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且轻快淡然,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的阳光总是猝不及防的照进别人的心里,让人感到舒适,忍不住想靠近他。 但,在其心底深处,却又藏有一片黑暗,在黑暗中他孤寂神伤,暗自懊恼悔恨,从不向别人敞开心扉。说到底,他又是个很自私的人呢,明明老是探究别人的过去。” 她面色阴晴不定,时而带笑,时而伤感,时而又蹙着眉头,但大抵还是笑意居多。 “茹竹姐,你该不会说的是屈谨言吧?” 作者:国庆快乐! 第244章温馨 洁白的缕空长群随着跑动,裙摆飞扬,一双笔直有力的大腿若隐若现。 她三千青丝在风中如瀑布般散开,传说中的飘柔也不过如此了,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阵阵馨香,令人神往,忍不住多靠近些。 不过,两人这一前一后追逐着没多久,前头的林怀柔身子陡然一歪,就要向着一边跌去。 屈谨言一惊,伸出了双手,但奈何两人离了些距离,此时又这么突然,根本是来不及的。 好在林怀柔底子在那里,反应也是快的,顺势扶住了旁边的公共椅子,这才站稳了身子。 “崴脚了?”屈谨言第一时间上前关心着询问道。 看着断了的高跟后脚,林怀柔皱了皱眉头:“看来我还是不适合穿这种鞋子。” 低头瞥了眼她稍许泛红的脚踝,看去应该问题不是很大,不过一时半会还是会有些痛的。 想起林怀柔刚才跌倒的画面,他不经有些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高跟鞋哪能架得住你这样跑,当运动鞋穿不断才怪呢。” “你还好意思幸灾乐祸,你不追我,也不会这样了。” “你要不拍照片,我也不会追你。” 他小声嘀咕了一声,自言自语。不过,还是被林怀柔听了去,顿时柳眉一横,些许温怒。 “咳咳……是我不对,我的锅。” 他干咳一声,赶忙改口,旋即收起了玩笑状,正色了少许:“这样吧,一会你上去换双鞋,然后我们出去,给你买双新鞋,算是弥补我的过失。” 林怀柔摇了摇头,面色平淡了些,“不用了,我就随口说说,鞋子买了几年了也没穿几次,坏了就坏了。” “坏的不去新的不来,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屈谨言依旧坚持。 “我看你是钱多烧的慌。” 虽没有直接接受,但也没有拒绝,算是间接的默认了,屈谨言笑而不语。 “能走吗,或者坐下来缓缓?”见她起身眉头不由得又皱了一下,便又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疼,走慢点就是了,过会就好。” 林怀柔从始至终硬是没吱一声,展现了她坚韧的性子,换做其它女孩儿,估计早就痛呼不已,更有甚者估计眼泪都出来了吧。 “我扶你吧,慢点走就是了。” 不由分说,屈谨言起身扶住她一条手臂,互相依偎,这在别人看来,俨然是热恋中如胶似漆的情侣。 被他靠近且若有若无的挨着,林怀柔身子陡然一僵,不过当偷偷用余光瞥了眼屈谨言那平静如水的面庞后,这才得以放松,也没多说什么,任由他扶着。 “今天是我哥叫你来的吧?” “嗯,给我打了个电话,吓我一跳,还纳闷了好久,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好端端的请我吃饭,而且还是上门的这种。” “结果你就屁颠屁颠过来巴结来了?” 两人隔的近,而且还近在眼前,只要稍稍吸气就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听着她明显打趣的话,目光从她修长的脖颈上移开,“被威胁了,没办法,不然真等你哥来公司做客,难不成还有什么好事不成。” 虽没有听到原话,但知林霄性子的她,多半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不用管他,他这人就这样,在外面一副威严领导模样,其实在家里,或者私下里,是个很随意的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下次我就不管他。”屈谨言颇有些抱大腿的嫌疑,说话间还非常配合的紧了紧林怀柔的手臂。 林怀柔抿了抿嘴,随后想到吃饭时林霄拿他们俩各种开玩笑的暗示,就不经有些气急。 “对了,今天吃饭我哥疯疯癫癫的,你别太在意,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一点领导气度。” “嗯。” 对此,屈谨言只是点了点头,看去很淡然,出奇的没有过多言语。 “难道只是我多想了?”她在心里这么问了自己一句。 露天酒吧,随着叶茹竹一番自白,赫云溪从最初的吃惊逐渐平缓了些,但那炯炯有神的眸子,依旧难掩她浓浓的好奇心。 “茹竹姐,你该不会说的是屈谨言吧?” “嗯?你为什么认为我说的是他?” 叶茹竹微微惊愕,面部滞了一下,赫云溪应该是不知道屈谨言的往事才对,怎么开口就猜到了,难道是我说的太直白了? “在说这话之前你先提起过他。” 稍稍松了口气,“这又能说明什么?” 赫云溪狡黠的看了眼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跟屈谨言的关系并没有我看到的那么差,好几次在他的办公室里我都听见了你的说话声。” “那是......” “别说我听错了,你的声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叶茹竹刚想辩解,却是被赫云溪这一句堵的哑口无言,随即便也释怀了。 “其实之前你还没有回国那会,我跟你说的那些事,其实是误会,我当时是很生气,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后来随着接触,误会解开,他也并没有那么讨厌,为人还是可以的。” “那就是说......我猜对了?”她惊疑不定,对于叶茹竹的意中人那可是相当的在意。 自己的这位表姐要气质有气质,要美貌有美貌,且家世同样不差,打小就想着这位会花落谁家,谁会走了八辈子运抱得美人归。眼下已然有了眉目,哪能不好奇?要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估计晚上都念念不忘,睡不下觉。 “你就这么笃定是他?”叶茹竹笑吟吟的,直勾勾的看着她,没有一点异色。但就是这样,反而搞的赫云溪有些动摇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啊,好歹也让我认识认识嘛。” “认识是可以,前提是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对那鬼面有感觉。” 赫云溪:“......” 有些无语的白了眼得意的叶茹竹,“还想着拉我下水,门都没有,就算你不说,我迟早也能将那个家伙给揪出来。” 两人亲密无间,角落处时不时会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同赫云溪一番私语,也使得叶茹竹原本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自七夕与屈谨言一别后,心中持续了好几天的沉闷压抑,暂时得到了搁浅。 “茹竹姐走着,我知道一家商场,不仅商品繁多,里面还有不少电玩之类的东西,好久都没玩这些了。” “那不是小孩子玩的吗?”她说这话说,不经想起了同屈谨言在游乐场的画面,面颊红了红。 “谁规定就一定是小孩子玩的了,走啦走啦别废话。” 与此同时,屈谨言和林怀柔打车出了市委大院,至于安若,则还在书房里没出来,便也不等她了。 第245章恍惚 两人随意的找了一家附近的大型商场。 时间临近九时,作为不夜城的天州市,且流动人员足足有着上千万之多,正值夜生活开始之际,人自是不少的。 就拿商场前面的广场上来说,有人借着这里的人流量,偷偷销售着一些小物件,有摆小摊专业贴膜的,也有卖些小吃食的,总之是挺热闹的。 当然,这一行径并不得到允许,哪怕是城管没看见,商场的负责人也会热情及时的打电话举报一番,怕这些小商贩影响商场的面貌。 一下车,与屈谨言站在商场前的广场上,身着长裙的林怀柔今天就如同开了屏的孔雀,仰着雪白的脖颈,气场全开。 淡漠精致无可挑剔的面庞,透露着些许冷艳,一头柔顺的青丝又令其曾添了几分唯美清新。亭亭玉立,长裙如瀑,咋一看之下,宛若九天而下清冷的仙女,让人眼前一亮。 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下,两人径直进了商场,走马观花,找了一家女性鞋店。 “还买高跟鞋?” 看着店内各式各样的高跟鞋款式,林怀柔眉头不由得一皱,好似此时脚踝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感觉高跟鞋挺好看的啊,显得高,而且你又不缺平板鞋,买双回去看看也好。” 屈谨言不以为意,招呼着林怀柔进了鞋店,不等他叫店员,就已经热情的迎了上来。 “先生,是给女朋友买鞋吧。” 这一句话顿时让的屈谨言有些尴尬,就连身后向来不动声色的林怀柔目光不自觉的向着别处看去。 也不怪人家店员叫错,女性用品服饰店,通常一男一女相伴,且年岁相近,几乎都是男女朋友关系,又或者是更上一层楼的夫妻关系。 退一步讲,一个女性愿意让一个男性陪同去买衣服鞋子之类的,也足以说明了两人较为亲密的关系,就算叫错了,从很大程度上讲,也是一句有利无害的好听话。 踌躇了会,屈谨言一时间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不过最后还是轻点了下头。 在店员女朋友长女朋友短的情况下,林怀柔选择了一双银白色水晶高跟鞋。 “你女朋友身子高挑,身材也好,条件又这么优秀,现在又穿着裙子,搭高跟鞋是最好的,能彰显气质和身材,保证穿上这双鞋子之后,更加的漂亮。” 林怀柔从进店后都少有说话,面对店员的询问,大多也只是点头,看去有些拘谨放不开,所以店员有什么话跟屈谨言说的多。 在店员的要求下,林怀柔脱下了脚上的平板鞋,当穿上那双银白水晶高跟鞋,站起来的那一刻,直逼屈谨言,几乎和他的身高没有太大的差别。 店员说的不错,脱下平板鞋穿上高跟鞋,一瞬间好似又有了变化,虽没有灰姑娘穿上玻璃鞋的那种巨大反差,但整个人的气质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是显而易见的。 屈谨言冲她笑了笑,颇为满意,也不听她的意见,果断的买了单,末了,还不忘让店员将那双平板鞋包了起来。 “屈谨言,你把鞋子还我,这高跟鞋真的不好走路。” 屈谨言故意与她保持了些距离,走在前头,此时转头戏虐着看着林怀柔,“呵呵,头一次见你穿高跟鞋,我感觉挺好的。有女人味多了。” 前一句“挺好的”,听着还算舒心,后一句林怀柔当即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碍于脚上的高跟鞋,作罢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当然,以两人的关系,这些打击对方的玩笑话是常态,毕竟都是睡过一张床的交情了。 并没有急着回去,两人之后在商场漫无目的逛着,走走停停,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时,大多都会笑谈几句。 “咦?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玩的。” 眼前的区域明显不同之前的门面店,售卖一些东西,而是各种游乐设施,比如供孩子玩的滑滑梯,还有可以捞鱼的鱼池、娃娃机,以及一些射击类的项目。诸如电玩的一些设备也是不少,跳舞的,3D模拟竞速射击类的游戏,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还别说,屈谨言也就上学那会偶尔去过电玩城,时至今日已经好些年没去过了,今天误打误撞到了这么个地方,不经兴起。 “有没有兴趣一起玩玩?”他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后者一脸嫌弃,“幼稚!” 没一会...... “屈谨言,看着你那边,都窜出好几只丧尸来了,我血不多,再吃点伤害就挂了。” “帮你去了,没注意我这边......” “你先守住你自己的那边吧。” “小心,有一只丧尸队长冲来了,很难打死的。” “慌什么,这不有我在吗。” “哈,挺厉害的嘛。” “电玩城扛把子你以为闹着玩的呢?” 两人站在3D游戏前,目不转睛的盯着游戏屏幕,双手持感应枪,对着屏幕里面的丧尸不断点射,且念念有词着。 声音落下,他偏头看着林怀柔的俏脸,见她正一脸正色,聚精会神着打着游戏。有那么片刻,屈谨言看着她不经会有些恍惚,只因现在的她,与平时那个淡漠不语的林怀柔大不相同,标志性的厌世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率真,直爽、笑容可掬。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以前的怀柔丫头是怎么样的?调皮捣蛋,跟个多动症似的,常常还违纪,话还多,很烦人的。总之很活泼,性格大大咧咧的,开得起玩笑,从不往心里去,是我们整个刑警大队的开心果。” 此时此刻,他想起了之前柳建鲜同他说的那番话。 “电玩城扛把子?于怀柔丫头应该便是这样了,于林队长......相差甚远!”他小声嘀咕着,嘴角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你说什么呢?专心点。” “好勒。” ...... “云溪,还是不要了吧,这么多人,我们这么大个人了,多羞耻啊。” 相较于叶茹竹,赫云溪没那么在乎,不以为意:“那有什么关系?” “好啦,茹竹姐,我都替你想好了,这里有那什么跳舞机,绝对适合你,走啦走啦。” 第246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咯,就是这里了。” 赫云溪之前逛商场的时候来过一次,对这里比较熟悉,也一直都是她在主导,领着叶茹竹走着。 “正好没人,来,茹竹姐,咱俩比划比划。” 看了看面前的跳舞机器,从没摸过这玩意的叶茹竹不经有些忐忑,“这......这怎么开始的啊?我都不会,哪玩的过你。” “你点屏幕上的操作就可以了,扫描付款就可以开始了。你舞蹈基础在那里,熟悉一下很快就能上手的。”赫云溪手把手教导道。 “这样就好了?” “嗯,点开始就可以了。” 随着屏幕上亮起游戏开始的几个大字,叶茹竹进入了状态,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兴许是第一次玩还有些小紧张。 “屈谨言你是真的菜,这把赖你没错吧。” “玩的少嘛,是是是,我的锅。” 陡然响起的声音,让的原本要开始游戏的两人陡然一怔,皆是不约而同的向着转角处看去。 特别是叶茹竹,如遭电击,身子一颤,这个声音她不会听错,绝对是屈谨言的说话声。 他也在这里?好像还跟一个女人在说话? “嗯?刚刚好像是屈谨言的声音吧?”赫云溪错愕,随即讶异出声。 “茹竹姐,你去哪里,等等我啊。” 见叶茹竹一声不啃的向着转角的另一边走去,赫云溪赶忙拿过放在一旁的包,跟了上去。 转角处,视线豁然开朗,叶茹竹美目望去,先是看见了一名身着白色长裙,脚踩银白水晶鞋女子,远远望去都掩饰不住她那清冷的气质,以及那貌若天仙的绝世容颜。 在之后,目光中又显露出了女子旁边屈谨言的身影,只见两人说笑着,拿着手中的感应枪一顿操作着,看去亲密异常。 她站在原地,一时间没再动作,就那么看着这一幕,百感交集。 “还真是屈谨言,他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啊?”赫云溪上前,看着这一幕,特别是那名女子,让的她眼前一亮,不由得问道。 叶茹竹木讷着摇了摇头,她跟林怀柔是认识的,吃过一次饭,可奈何今天的林怀柔跟上次的出入实在是太大,不论是衣着,还是此时打电玩的神情,都有天壤之别,也不怪她没认出来。 “茹竹姐你怎么了?” 赫云溪伸手在叶茹竹眼前晃了晃,后者才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巧。” “是挺巧的,又让我们俩撞见了,上次是小姨子,这次应该是没跑了吧。” “走,茹竹姐,我们过去认识认识吧。”她戏虐着说道,倒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去捣乱,只是对屈谨言旁边女人单纯的好奇罢了,全当看戏。 屈谨言和林怀柔都着手眼前的事情,并没有发现此时从侧边走过来的叶茹竹和赫云溪。哪怕两人到了身后,察觉到一些动静,也没加理会,商场人多着呢,有人经过也不足为奇。 “那边来丧尸了,你没看到吗?” 耳边响起声音,以为是林怀柔,屈谨言也没仔细分辨,张口就回道:“看到了啊。” “你在玩蛇皮啊,往哪里打呢?” “都说玩的不多啦,别说话,影响我发挥。” 屈谨言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游戏里的林怀柔已经没有了动静。 “嗯?” 扭头向她看去,发现她站在那里,已经恢复标志性的淡漠模样,正看着自己的身后。 这个时候的屈谨言才后知后觉,好像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不是她…… 豁然转身,与叶茹竹四目相对,前者当即露出了一个颇为勉强的笑容,而屈谨言在愣了一下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这么巧,你们也在啊。” “呵呵,心虚是吧。”赫云溪冷笑一声。 老实说,此时屈谨言还真有那么一点,记得上次林怀柔和叶茹竹坐一起吃饭,好不尴尬,似乎两人对彼此并不感冒。 此时在这样的场景下会面,会不会又…… “提前一个小时你这个总经理就跑了,说有什么重要事,结果呢?让我碰见你又在哪里勾搭上的美女,一起在这里打电玩,玩的挺嗨的啊。”赫云溪一脸戏虐,总的来说今天心情是不错的,之前寻找鬼面的阴虑淡去了不少。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时不时的向着那道身着白色长裙,头发如瀑的女子看去,暗暗与自己比了起来。 这是女人的天性,看见漂亮的女人都会下意识的与自己比较一番。 提前一个小时就跑了,心虚就指这个?以为赫云溪知道些什么的屈谨言,显然是错会了她的意。 “林……林警官?” 声音是叶茹竹的,听去很是吃惊,没想到同屈谨言在一起的是她! 上一次见林怀柔的时候,是一身朴素的休闲装,扎着马尾,牛仔裤、体恤、运动鞋这样的搭配,虽容貌没的说,但外表却是平淡无奇的,掩盖了她的光芒。 哪像今天,远远看去就吸引住了人的目光,与上一次见面简直大相径庭。 一头柔顺泛着亮泽的头发,洁白如雪的缕空长裙,加上脚上那双银白水晶高跟鞋,亭亭玉立,完美突现了自己高挑有致的身材。 如果上一次是灰姑娘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美丽的公主,两者前后判若云泥,要不是叶茹竹仔细打量了她的面容,确认无误后,也不会将两道相差甚远的身影重合起来。 “叶经理。” 林怀柔回了这么一句,算是回答了叶茹竹的狐疑。 其实她此刻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上次跟叶茹竹就屈谨言的事情,两人聊的并不好,最后更是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在里面。 “认……认识?”赫云溪先是惊疑不定的瞥了眼林怀柔,随后又向身边的叶茹竹看去,之前不是说不认识的吗? 叶茹竹并没有解释,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说的清的。 再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今天的林怀柔,她由衷道:“你今天很漂亮。” “你也一样。” 场面中气氛有些微妙,两人没有表露神色,皆是一脸平静。但就在这份平静下,却又隐隐给人潮水般的压力,莫名的让人不自然。 赫云溪顾盼生辉,明眸大眼流返间,似是察觉到了些什么。 目光再定格在屈谨言身上,见他目光漂浮不定,好似独自一人神游在外,不知所事,这对于八面玲珑的屈谨言来说,显然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似乎这里面有点猫腻啊......” 第247章暗中的较量 今天的叶茹竹还是一贯的打扮,浅灰色的无袖连衣裙装束,露出一段小腿,脚踩着米白色的细高跟,淡雅恬静。 兴许是晚上有些微冷,无袖的连衣裙外面还披了一件齐腰的小坎肩,更添了几分柔美。 赫云溪则是一身休闲装扮,紧身牛仔,上身打底衫套了一件宽松流行的外衣,脚上则是一双潮流的平板鞋。 不同以往的是,今天她的鼻梁上戴了一副墨镜,遮了她大半的脸,使的本就精致的脸蛋看去小了一些,相较平常上班所穿的职业套裙,今天这身装扮无疑更具精神活力。 不过,要说亮眼,今天晚上的林怀柔无疑要比叶茹竹和赫云溪更胜一筹,这也是屈谨言直观的感受。 当然,这其中或许是因为林怀柔今天巨大的反差因素在里面,加分了不少,前两者一直都靓丽示人,此时反倒觉得习以为常,少了初见那会的惊艳。 短暂的无声之后,虽不知两人中间发生了什么,会形成今天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屈谨言自然是希望她们能心平气和,把酒言欢的,不然做为两人的中间人,实在是颇感尴尬。 “叶经理和赫副总也是来玩的?” “对了,这位大美女叫林怀柔,林警官。是不是被惊艳到了?” 后半句明显是对叶茹竹说的,只见她轻点下颌,美目流转间:“跟上一次有很大的出入。” 嗯?林警官? 经屈谨言这么一介绍,赫云溪陡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霞云路,蓝精灵酒吧被林怀柔带队押回警局的画面。 当时她穿着警服,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赫云溪并没有看清她的模样,只隐约记得当时刘牙叫她林队长什么的,此时跟林警官这么一相比较,好像还真是同一个人。 她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将当日林怀柔的行径跟屈谨言联系起来,只是看着这个陌生的林警官多了一些不悦。 毕竟被人家亲手抓了一次,多少有些不光彩,感觉被折了面子,自然有些情绪在里面。 “原来是林警官啊,难得碰见,正好我和茹竹姐也在这里玩,那就一起吧,人多热闹,也好玩些。 那边有射击类的项目,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跟专业的人比划比划。” 不知怎的,林怀柔突然感觉面前这个戴着墨镜的女子对自己有些若有若无的敌意在里面,这一点从她的言语上就可以听出一些意味来。 她没有说话,也忘记了几个月前的某个下午,曾在酒吧里抓了一伙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更记不住其中参与的还有一个女子。 “不妥吧,屈谨言跟林队长有约......打搅的话......” 赫云溪提出这个请求,见林怀柔不语,出于良好的教养,叶茹竹迟疑了会,秀眉微颦,随后中肯出声道。 “不打搅,我们俩也只是随便玩玩,”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屈谨言就冲着她摇了摇头,才微微释怀。 四人移步,到了不远处的射击项目场所,富婆赫云溪二话不说给工作人员扫了好几个零,大有今天所有消费都由赫大小姐买单的架势。 枪是玩具枪,有子弹,是那种圆型塑胶子弹,这种东西小时候大多数人都是玩过的。不过它这个枪要大上不少,看着也更精良些,而且还是连发的。 赫云溪非常热情的拿过两把枪,将其中一把递给了林怀柔,面上噙着笑:“林警官,玩玩吧。” 顺着她的目光,林怀柔瞥了眼前面十米之外那一排排的小气球,便再清楚不过她的意思了。 “可以。” 她接过枪,在手中掂了掂,继而又看了看前面那些小气球,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那些年在她还是一个小女孩时,就曾痴迷过持枪的感觉,每每出入大院,看见一名名持戴***的警卫员,已经埋下了想做一名警察惩奸除恶的种子。 因受到喜好和梦想的缘故,童年的她最是喜欢出入电玩城,原因无他,在这里她可以体验那种持枪的感觉。 很多年没来过了吧,也很久没有来的念头了,没想到今天稀里糊涂之下,又如当年那个小女孩一样,站在了这里。好似这些年兜兜转转,刹那间又回到了从前,百感交集。 赫云溪并不知道林怀柔此时的思绪,将墨镜推上了额头,露出了整张精致的脸,继而淡淡的瞥了眼了林怀柔,些许不屑。 当日在她手里丢的面子,今天就从这上面找回来,虽不能把她怎么样,但多少能让其受挫,也是好的。 再说了,一个警察跟别人比枪法,本身就有优势,要是输了的话,绝对是一件很失面子的事。 她对自己的准星还是有信心的,小时候也不是没有玩过这种东西,这些年在国外留学更是摸过真枪,回国这段时间偶尔也会去射击馆玩过,枪法自认为是不错的,比之一些警察都不在话下。 林怀柔固然是警察,有行使枪支的权力,但在国内这种和谐的环境下,哪怕是警察,枪法也不一定有多好,专业到哪去,毕竟真正用到枪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所以她是很有信心的。 “我先还是?” “随意。” 赫云溪压下心中的窃喜,一本正经的向林怀柔问道。后者也没看她,望着前面的气球张口道。 “那就一起吧。” 反正两个人各有靶子,都是分开的,每个人都有一百发子弹,最后谁打的多,也会一目了然。 两人皆是双手举起了枪,对准了靶子,而屈谨言和叶茹竹则在一旁看着。 收回目光,也不知道赫云溪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屈谨言随手拿起枪,有些兴致的随便向着靶子开了几枪。 “哒哒哒......”几声,一连打破了几个气球,也打空了不少。 “嗯?”屈谨言笑了,经过刚才一番感觉,这枪的设计的还挺精确的,虽是玩具枪,但无论是手感还是准星都和真枪差不了多少,当然这一情况只建立在室内十米开外的距离。 “之前没玩过是吧?” “嗯,不会。” “试试吧,凡是都有第一次,我也不会玩,打的很差,估计还不如你” 看着站在自己旁边不曾动作的叶茹竹,屈谨言递给她一把枪道。 “不如我们两个比试比试吧。” 叶茹竹有些笨拙的接过枪,学着屈谨言的样,扣动了扳机,随意打了几发,密集的气球还真被她瞎打掉了一个。 “嗯,那就试试吧。”看着打掉了一个气球,叶茹竹心中稍喜,似乎感觉到了一些趣味。 屈谨言这边刚吊起叶茹竹的兴趣,另一边赫云溪和林怀柔的较量已经结束。 看着自己这边一百个气球在一百发子弹打完后,仅只剩不到十多个,对于这一结果,赫云溪还是满意的。 只是当他自得的面容偏头向林怀柔那边看去时,神情顿时一滞,继而眉头一皱,面露骇然。 这...... 第248章虐菜 一眼看去,不同于赫云溪零零散散的留有十多个气球,在林怀柔那边,正中间,只有着一个气球孤零零的颤立。 显而易见,林怀柔的枪法在其之上,而且两者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这一结果,显然并不如她的愿,且如一记重锤将她的天真敲的支离破碎。 “好像还有一发......”林怀柔喃喃自语,在赫云溪还未回过神来之际,“啪”的一声,场中唯一的气球应声爆炸。 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瞬间,赫云溪脑海里冒出了这两个词汇来。 “林......林警官不愧是林警官,果然厉害啊......” 好半会,赫云溪才缓过来,故作随意,企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只是她面部那些许僵硬的神色,还是出卖了她。 林怀柔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注意赫云溪的神色。看见全部被爆破的气球,恍惚间,她又看见了那些年同样站在这里的那个小女孩,会为留下仅剩的几个气球嘟着嘴,气愤的而跺脚的场景。 这一刻,她眉宇间的淡漠转而柔和了一些,嘴角也溢出了些许笑意,如沐春风。 片刻后她才稍稍偏头,面色淡漠,“你也不错。” 赫云溪:“......” “对准前面的气球,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嗯,稍微有点紧张。” 一旁,屈谨言和叶茹竹站成一排,前者笑着举起了枪,做了一个示范,后者定了定神,缓和了稍许红润的面颊,便是回道。 “哒哒哒......啪......” 随着他几声枪响,气球应声爆破,发出声响。 “嘿,不错,打中了两个。”屈谨言一脸灿烂,此刻他就像天真无邪的小孩子,笑的很纯真。 见状,原本还怕自己不会玩,怕在他面前表现不够好,而暗暗担心紧张的叶茹竹不由得舒了口气,放松了不少。 将玩具枪口对准气球,虽知道手中的枪不是真的,但奈何这***着实逼真,还是会让她些许错觉。从小琴棋书画的她,何时摸过这样的东西?因次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刹,还是情难自已的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 一阵声音响起,她松开了扳机,怯生生的睁开了眼。 “打中了三个呢,我去,比我都还多一个,可以啊。” 还不待她看清自己打中的气球,耳边响起的声音便已经让的她心中一喜了。 “瞎打的,运气好。”这一刻,原本为屈谨言和林怀柔的举止亲密而感到心中郁结的她,此时豁然开朗。 “感觉还挺有意思的。”她挂着微笑,又说了这么一句。 “别得意,才刚开始呢,一会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哭鼻子......你才哭鼻子呢......” 两人拌着嘴,相对于旁边那无声的沉默,气氛无疑要好上许多。 赫云溪没有不识趣的跟林怀柔多纠缠,这明显碰到铁板了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能跑就跑,面子?丢了就丢了。 这不,一过来就仿佛看见了灾难片。叶茹竹打的差就算了,毕竟她对这位表姐知根知底,从小就文静,琴棋书画没的说,但体育运动游戏方面那简直是一塌糊涂。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向淡然成竹在胸的屈谨言竟然也会玩的这么烂,甚至比叶茹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打破的气球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这几个月共事一来,起初那段时间赫云溪是对屈谨言是不屑一顾的,这一点无论是从人品上还是个人能力上,都戴着有色眼镜看他。 可当她迫于赫隆的压力,不甘的做了屈谨言的助手后,接触过一段时间,老实说,这货的能力和手段还是有的,对他的感观也稍稍有了改变。 时间一长,心里甚至隐隐有了折服,有时候还会冒出我一个海归硕士竟比不过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发人深思的问题来。 虽平时对屈谨言的态度依旧说不上好,但也不过是外冷内热,相较于之前初见那会的剑拔弩张,现在已经好上了太多,起码没有整日想着再怎么让他难堪了。 因此,经过长达几个月的接触认识,平常上班中的屈谨言已然在赫云溪心里竖立了一个良好的形象。虽说不上是无所不能,但也是颇具才干,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一样。 但是,这一现象,就在今天,有了改变。 也是,人无完人,哪怕是屈谨言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可能他跟表姐一样,文可以,在武这方面,就有些不忍直视了。 好似发现了新大陆,原本在林怀柔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赫云溪,转瞬间就又来了精神。 “总经理,玩的可以嘛,我们还没玩过呢,要不也比比?”她笑吟吟着凑到屈谨言跟前。 这个时候屈谨言和叶茹竹一百发子弹也刚好打完,一眼看去,百个气球,起码还有大半的在场上,两人半斤八两,不可谓是打的稀烂。 有些古怪的瞥了眼上前同他说话的赫云溪,明显感觉到了她有些来者不善,而且之前她与林怀柔的比试他虽没有去看,但也能从她们的说话声中得到答案。 这丫头是想从他身上找回优越感,说直白点就是想虐菜。 “赫副总今天心情很好嘛?”他看着她,饶有兴致的说了这么一句,有些莫名其妙。 确实,自他出院以来,赫云溪就一直因为鬼面的事情而耿耿于怀,郁结着,平日里少了很多笑容。今天的她,倒又有些展露天性了呢。 “嗯?”赫云溪有些摸不着头脑。 屈谨言笑了笑,并未解释,这时才回答先前她的话:“还是不要了吧,我玩的少,打的不好。” 赫云溪也没在意,好似在诱拐小孩一般,百般劝说着:“没事,都是玩嘛,过程最重要,开心就好。” 闻言,屈谨言皱了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来,面部隐隐有犹豫,些许动摇。 见状,赫云溪乘胜追击,赶忙给屈谨言递了把装满子弹的玩具枪,也不顾他愿不愿意,颇有些先斩后奏的意味。 “来来来,靶子都换好了,玩一把吧。” 果然,在接过枪后,屈谨言虽苦涩无奈,但箭在弦上,也没有在推辞,将就着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一刻,她仿佛能预料到不久后屈谨言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模样,心中就不经有些激动且欣喜着。 众人身后的林怀柔冷眼旁观着,将一切尽收眼底。 对赫云溪并不熟,而且之前也明显像现在对付屈谨言一样,想落她的面子,不过并没有得逞罢了。 此时见她又故技重施,将主意打到了屈谨言身上,心中就不经觉得好笑。 屈谨言的枪法她可是见识过的,绝对在她之上,这个玩具枪与真枪虽有些出入,但大抵是差不了多少的,哪怕发挥不好,也不会有多差。 怕就怕这位想象中的软柿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软,可以随意蹂躏,到时候又不免暗自郁闷一阵咯。 第249章胜券在握 “对了总经理,这样玩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不如我们加些筹码吧,这样也能加深游戏的趣味性和刺激。” 就在两人就位,随时准备开始的时候,觉得机会难得的赫云溪,顿时又计上心头,不免动了一些心思。 然而,屈谨言还没说话,一旁的叶茹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赫云溪明显是又要像以前一样,对屈谨言不怀好意,企图挖坑给他跳,让他难堪出洋相了。毕竟屈谨言玩这个实在说不上厉害,比之她这个新手都不相伯仲,如果要与赫云溪比的话,九成九是输的。 “云溪,玩玩就好了,何必非要比个高下,这么激进。”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太过了。 “呵呵,没事,难得今天赫副总兴致这么高,大家又第一次出来玩,我自不能扫了兴。” 屈谨言转而又面向赫云溪,“赫副总,说说筹码吧,如果合理,我就接下了。” 她噙着笑,有些异样的瞅了眼不语的叶茹竹,随后才将目光放在屈谨言身上。 “很简单,如果我赢了,你就把安若派给我,只要一个礼拜即可。” “嗯?” 屈谨言没想到她将主意打到安若身上去了,当即眉头一挑,稍稍讶异。 “怎么,有问题吗?”瞧得他的神情,赫云溪又追问了一句。 屈谨言有些戏虐,“条件算得上合理,让安若跟你一个礼拜也不过短暂的换了下工作环境,可以接受。” “不过......貌似赫副总没有说你输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吧,不然对我而言,这就没有什么公平性可言了啊。” 还以为屈谨言会不过个什么出来呢,吊了她半天的胃口,没想到仅仅是想说这个。 赌注嘛,当然是建立在双方有相等的筹码为基础上,才有那种紧张刺激感。这一点赫云溪自是知道,倒不是她故意想着占便宜,或者说忘了,而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又或者说,她压根就不认为自己会输,也懒的去想所谓的筹码。 故此,此时被屈谨言提及,也没多想,张口就应道:“是我疏忽了,如果我输了,你可以提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闻言,屈谨言哑然失笑,“呵呵,赫副总当真是慷慨啊,就不怕我提些过分的要求?” “那你也得有赢的可能啊。” 赫云溪心中此时满是不屑,嘴上却又是另一番风景:“以总经理您的为人,就算占我便宜提出一些要求相对高的条件,也不会高到哪去吧。” 呵,有趣,居然还会提前将我一军。 笑罢,屈谨言并未多言,活动了手指处的关节,跟林怀柔一样,之后又掂了掂手中仿真的玩具枪,面上浮现出了淡笑,一脸轻快,之前的苦涩与无奈,哪有半点痕迹? 叶茹竹怔了怔,感觉赌下筹码的屈谨言,好似转瞬间有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嘴角处若有若无的淡笑,原本替他隐隐有些担心的叶茹竹,顿时间莫名的有了转变,反而为赫云溪捏了一把汗,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赫云溪也察觉到了屈谨言神色上的改变,不过此时箭在弦上,哪有回弓的道理。 笑,一会就等着自闭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可以。” “对了,可否问一下,赫副总一会先打哪里?” 赫云溪愣了愣,随后还是回道:“我喜欢一排一排打,从第一排开始。” “嗷。”屈谨言兴致缺缺的应了句,便收回了目光,看似很随意的问题和回答。 “莫名其妙。” 对此,她小声嘀咕了一声。 “林警官,你帮忙数三声,做为开始。” 林怀柔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屈谨言,老实说她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是什么正规比赛,用得着这样吗。 不过,她还是照做了,上前一步,站到了赫云溪一侧,清冷嘹亮的声音便是响起。 “3” “2” “1” “开始!” 声音落下,别说还真有一些正式比试的紧迫感,两道枪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赫云溪聚精会神,耳边响起的声音她可没闲心多管,到时候只要看双方留下来的气球量就可以分出胜负了,没必要多心观望,那样只会分神,从而降低自己的水平。 “哒哒哒......砰砰砰......” “嗯?”赫云溪稍稍吃惊,只见在自己一阵扫射下,第一排和第二排的气球皆是无一例外的破了。对于这一结果,她先是错愕,随后一喜,看来连老天都帮她,手感极佳啊,绝对超常发挥,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打的这么准。 欣喜之余,停顿了会,她又瞄准了气球,趁现在手感好,一鼓作气,争取也来个百发百中。 屈谨言算什么,赫云溪此时的高度是向着林怀柔去的,兴许这一波发挥好,还能找回一点面子。 片刻,没几分钟,看着上面一半的气球皆是无一例外的被打破,赫云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噙着笑转而向林怀柔瞥了瞥,虽没有说话,但其意不言而喻。 旋即这才饶有兴致的向屈谨言看去。 同样的,屈谨言也停止了射击,正人畜无害的偏头向她看来。 “噗......噗......” 本来还疑惑屈谨言为何停止射击,没事看她干嘛,当瞥了眼他前面的气球时,顿时就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我的天,一个都没打中,你敢信?这也不怪赫云溪会忍不住笑了,那么密集的气球,就算闭着眼也能打中几个吧,这手得残到什么程度,青光眼到什么地步才能打出这样的成绩? 真是应了网上那句话,一顿输出猛如虎,结果发现0杆5,牛批! “呵呵,总经理别放弃哈,也不是没有机会,万一后面我也一个没打中呢。” 对此,屈谨言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如斗败的公鸡,一蹶不振。 娇笑着收回目光,眼下显然是胜券在握了,心情大好,不仅在屈谨言面前拿回了失去的优越感,还赢了筹码,并且还顺带着向林怀柔证明了自己,不可谓一石三鸟。 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下,她接连又是一阵扫射,而就在她开枪的那一刻,耳边又响起了旁边屈谨言开枪的声音。 “管他呢,赢的肯定是本小姐我,才不会输。” 第250章不败 最后的结果,再次让的赫云溪动容,没想到,她居然也能打出林怀柔那样的成绩来。 没错,经过一阵扫射,她十米开外的一百个气球,皆是无一幸免,荡然无存。 “哈。” 赫云溪乐了,明眸闪烁,微张的红唇透露着些许讶异,可能哪怕是她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真的能打出这样的成绩来。 “手感不错,算是正常发挥吧。”她微微错愕后,面颊上止不住的灿烂笑容,说的这一句,好似也不过是在掩饰自己此刻情不自禁的洋洋得意。 毫无疑问,自己这边百个气球全破,等于立于不败之地,饶是屈谨言 玩出花来,在绝对的事实面前,也只得颓败收场,这已经是定局。 从自己短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赫云溪把玩着手中的玩具枪,步伐轻快,笑吟吟的向屈谨言靠了靠。 她嘴角上扬,“总经理,怎么样,打中了多少个啊?” 其实根本不用她问,也能预料到这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了,不过样子还是要做的,不然那多打击人啊。 对此,屈谨言依旧耸了耸肩,一脸无奈,不过面上却并没有赫云溪预初想的那么低落消沉,看去丝毫不以为意。 难道他不在意?不过旋即又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就算他再怎么淡然没有胜负心,也多少会有些不自然,甚至说尴尬,为自己糟糕的成绩辩解一番,这是一个男人面对女人起码的自尊心。 然而他并没有,虽有些无奈,但看上去又隐隐有些戏虐在里面,好似是......故意为之。 赫云溪眉头一挑,有些不明所以,难道这家伙还藏有什么手段不成?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这家伙往常也不是没有干过逆风翻盘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就拿那天克里斯汀的事来说,就在大家以为屈谨言被罗威将死,进退两难的时候,他以一个滑稽的扶摸不仅化解了两难的境地,更是在此基础上打了那罗威的脸,简直是出其不意。 谁又能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会如此机智应对,因此,此时此刻,心里又不经有些疑虑了起来。 不过,心里的担心,在她看到屈谨言剩下的气球那一刻,瞬间化为了泡影。 “噗嗤......啊哈......哈哈......” 终是没忍住,或许之中也有对自己刚才的担心而感到好笑吧。 “屈......屈谨言,哈哈,你这准星也太差了吧,一个都没打中,我的天。” 原本的隐忍,在此刻尽数的化为嘲讽,笑的不可开交。 “茹竹姐,看见了吗,一个都没中,头一次见到这么菜的,哈哈哈......” 场中,四人唯有赫云溪笑的花枝招展,面色涨红,而屈谨言做为当事人,好似事不关己,抱着枪来回观摩着。林怀柔则是古怪的瞥了眼屈谨言,看去有些无语。至于叶茹竹,那就简单了,一脸惊疑不定,此时微微皱眉,些许凝重。 片刻,从这明显有些怪异的氛围中,赫云溪的笑容渐渐转醒,因为就在刚才表姐叶茹竹偷偷向她眨了眨眼,而且还是皱着眉头的那种,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嗯?难道有什么不对? 怀着这种疑虑,她将目光再次放在了屈谨言和气球上面,来回又看了几次,实在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能再搞出什么出其不意的幺蛾子来。 “刚才有点失态,总经理您别往心里去。” “赫副总开心我应该欣慰才是,怎么会介意呢。” “呵呵,总经理果然好气度,那不知......咱们的赌约?” 赫云溪斜眸了一眼屈谨言,管你什么花里胡哨的,只要在**裸的结果面前,饶你再怎么能说会道、巧言如簧都如一张纸般苍白无力。 “赌约自然守诺,一言九鼎嘛。” “呵呵,那就多谢总经理成人之美了。这样吧,下个礼拜就让安若跟着我吧,刚好也为期一个礼拜。” “嗯?” 屈谨言面露诧异,继而古怪,饶有兴致着道:“赫副总,现在说这个,不免有些为时过早吧。” “为时过早?事实不就摆在眼前吗,先前就说过最后谁打的气球多谁就赢。” “当然,空口无凭,如果总经理要为这点事而较真的话,我也是无话可说的。” 似是早知道屈谨言会为自己辩解,因此他一出口,赫云溪就将最为有依据的事拿出来说事。并且还先他一步,再次将了他一军,就是为了预防某人没脸没皮的耍赖。 双管齐下,这赫云溪倒是越来越精明了,屈谨言心中暗笑,旋即也知道是时候了,再拖下去就没意思了。 “赫副总放心,说出去的话我自然不会反悔,不过我这边的气球都还没打,不知可以再换支枪试试?如果比你少打一个,赢的自然是你,我也会遵守约定。” 什么玩意?这是赖枪不好还是咋地?之前明明听他有开枪,怎么就没子弹了? 赫云溪不解,不过自己这边百发百中的成绩在这里,已经立于不败了,就算最最最坏的结果,那也是顶多打个平手,断然是不会再输的了。 这不过是最坏的打算,以之前屈谨言打的稀烂的水平,就算他再怎么超常发挥,也断然不会打的好到哪去。 既如此,给他一次机会又有何妨? “可以,没有问题。” “呵。” 闻言,屈谨言淡笑一声,不再多废话,随手拿了一把满弹的枪,跃跃欲试了起来。 在其身旁的叶茹竹当即不忍的扶了扶额头,看着赫云溪那轻笑的面庞,暗自摇了摇头。 “哒哒哒......啪啪啪......” 随着声音响起,下一刻赫云溪的面庞陡然凝重,只见美目中的一幕异常熟悉,一排排的气球应声接连爆掉,且速度很快,没有丝毫停顿。随着一阵啪声,短短两分钟不到,一百个气球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两个了。 赫云溪骇然,这还是之前那个瞎猫碰见死耗子,乱枪才打中几个气球的手残青光眼的菜鸟吗?简直是云泥之别,判若两人。 稍定了定神,赫云溪故作淡定,干咳了两声,平复心中的震惊。 显然,这货藏拙了,留了一手,城府还是那般的深。好在自己发挥优秀,不然此时肯定被打脸还顺带被秀的一脸懵逼,饶是他再花里胡哨,场中他还留有两个气球,那么,赢的依然会是她。 “赫副总,麻烦把你手中的枪借我用一下。” 有些木讷的将枪递给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在她疑惑屈谨言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她的枪时,场中接连又“啪”的两声响起。 气球全爆!映入赫云溪眼前的亦是这番景象。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令她吃惊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的枪里面,为何还有子弹? 第251章上门女婿 明明我的一百个气球全破,为什么还会留有两颗子弹?这一问题此时就像惊雷一般在赫云溪耳边炸响。 难道枪里多了两发子弹? 不对,这种玩具枪的**装满就是一百发,不可能多,就算店员粗心大意,也只会少。 那么,九十八发子弹,又是怎么打破一百个气球的?难道其中两发子弹打破了两个气球?这显然并不可能。 “赫副总此时心中应该有所疑虑是吧,为什么明明一百个气球全中,自己一百发子弹还剩两发?” 屈谨言将刚才借来的枪此时递到了赫云溪跟前,前者一脸玩味,而后者呆滞,满是迷惘,之前建立起来的信心,已经摇摇欲坠。 眼前递到她跟前的枪,她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良久,才有些机械般的伸出手,且木讷着点了点头。 见状,屈谨言笑容更甚,颇为戏虐着道:“因为刚才我啊,打错了方向啊。” 闻言,原本惊疑不定目光漂浮的赫云溪,下一刻美目陡然一凝,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难怪,先前除了第一枪和最后一枪能给她真实的感觉外,其它的气球在爆的那一刻跟她开枪的时间总感觉有些对不上。这就比如配音,人物嘴巴都没张开,对话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能感觉到一些出入。 起初赫云溪也有注意到这一点,但随后就将这一奇怪的现状归根于良好的发挥上,以为自己进入了一种超然的状态,这种细微的不同步是正常的,因此也没有多想。 此时屈谨言这轻飘飘的两句话,顿时让的她如梦方醒,如遭电击。想起之前自己得意的神情以及言语,赫云溪便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真是太丢人了。 “赫副总似乎今天心情不错啊。” 此时赫云溪才明白过来之前屈谨言说这话的意思,这是要准备打自己的脸了啊。这也说得通,在两人准备开始那会,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问自己那番话了。从哪打起,不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在自己开枪的那刻跟自己抢气球嘛,关键是自己还没发现,这是有多蠢? 诚然,眼下自己这百发百中打出来的成绩,已经成不了她赢屈谨言的依仗了。此时看来,反而倒更像一个大嘴巴子,在她洋洋得意之际,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并且按在地上使劲摩擦她仅剩的那点自尊心。 输了,她再一次的栽在了屈谨言的手上,怪就怪这厮太老奸巨猾,实在可恶。自己的自作聪明,却正好落入了他的下怀,反而还被反套路了一波,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抵就是这样吧。 “呐,这里面还有两发子弹,给你再试试。” 不再理会赫云溪,就算剩下的他不加细说,想必事情也已经清晰地摆在了眼前,再清楚不过的了。此时将刚才用的枪转而又给了至始至终站在他旁边的叶茹竹,一脸和煦的笑意。 “之前和我玩是故意打那么差的吧。” 除赫云溪外,叶茹竹和林怀柔自是明白人,因为之前屈谨言的准星根本就没对着自己前面的气球,而是斜着打向了赫云溪那头。 如此百发百中,叶茹竹岂不明白之前屈谨言和她玩是有意为之,就是怕自己放不开,故意表现的那么差,为的就是让自己更自然一些吧。 不置可否,屈谨言笑而不语。 这种腕口大的气球,相比之前与林怀柔在警局里面真刀实枪的打靶子而言,无疑要简单的太多了。 之前打的那么烂,也确实是为了照顾叶茹竹的心情,却没想到赫云溪会以此为意,还想着在他这里占上一点便宜,当真是好笑。 最后,四人又玩了一阵,不过原本四人中最抗拒心情最低迷的叶茹竹反而玩的最为开心。而林怀柔因为和叶茹竹、赫云溪不熟,之后就很少说话了,玩的也少,仅仅是跟着。 至于赫云溪...... 正应了屈谨言那句“赫副总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吗”,经过他在线打脸后,再次闷闷不乐郁结了起来。 最后四人在商场门口道别,赫云溪还是有担当的,虽平时私下里整人有些不择手段,什么乱七八糟的招儿都有,且睚眦必报吃不得亏,但该有的原则还是有的。 “屈谨言,今天这个游戏是我输了,按照赌约,我会遵守自己说的话,你可以跟我提一个条件。” “昂......路上小心,明天见。”对此,屈谨言并不为意,全当玩玩而已,随意摆了摆手,便和林怀柔上了计程车。 市委大院,送走了安若,林国笑第一时间招呼着林霄坐到了自己跟前。 “什么时候的事?你小子怎么也不早跟我说?” 见老林急切的模样,林霄就是笑道:“您老看出来些什么了?” “废话,我难道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了解,怀柔明显对谨言这小伙子有些不同寻常。” “嘿嘿,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嘛,这不就第一时间把人带过来给您看来了吗,您觉得谨言小兄弟怎么样?” 林国笑并没有立刻回应林霄的话,而是沉吟片刻,反问了一句。 “他应该不是天州市本地人吧,可有对他做过了解?” “当然有,老家江南省的,目前无父无母,早年是跟着姑姑生活过来的,毕业于......” 林霄将屈谨言的档案简单的阐述了一遍,好半响才说完。 “之前他也进过系统,而且还是干的刑警?” “是的。” “难怪了,怪不得两人有话题,能走到一块去。” “不过......”林国笑继而迟疑,“方才你说他结过婚,无论是今天的作态还是言辞,都为谨言小同志做好,这又是为何?” 林霄谄媚一笑:“是结过婚,不过没多久,他那位妻子就失去了踪影,如今已经三年了。现在人家谨言小同志可是自由身,您老人家不会因为这点事而介怀吧?” “介怀个屁,有你这么一个离婚的傻儿子,我哪还有资格去介怀别人。” 林霄:“......” 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说起来,我对谨言小同志的印象还不错,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如果能和怀柔走到一起,倒是挺好的,起码会做菜能照顾人,要是能上门的话......” 屈谨言不知道的是,这一顿饭吃下来,就已经被两个老不正经的人贩子给盯上了,以至于日后尴尬不已。 第252章宇文杰 接连平静的过了几天,这些天屈谨言大抵都两点一线,白天公司晚上回家。平常的训练也没落下,要么早上起早一些,要么就留到晚上,比之前无疑要更勤快了。至于那天晚上有没有受到安若的刺激,就不得而知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平常上班和林柯拌拌嘴还是挺愉快的,至于安若这个闷葫芦,多是无趣。 值得一提的是,这期间林怀柔还特地找了他一次,说是林老找他去家里做客,教他做红烧肉......结果,屈谨言明显感觉到了不同寻常,怎么说呢,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瘆的慌。 这天下班,终是让屈谨言在这平常如白纸般的生活中,增添了一抹异色。 鑫隆集团大厦的广场上,今天迎来了一辆兰博基尼,一名身着明显不凡的年轻男子自车上下来,就那么靠在身后几百万的豪车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大厦,面露玩味。 男子名叫宇文杰,是星宇集团老总的独生子,是一名真真正正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富二代。 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拿赫云溪做比较,赫隆是有了赫云溪之后才发的家,那个时候的赫家并算不上是有钱人。 而宇文杰不同,宇家是天州市较为有名的家族,是继穆家之下,少数的几个大家族之一,其底蕴可想而知,就拿星宇集团来说,就有几百亿的市值,比之鑫隆集团只强不弱。 做为宇家第二代长子的独生子,宇文杰绝对是集光芒于一身的幸运儿,一出生就有别人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地位与财富,是拜金女首选的白马王子。 或许上天还是有点公平可言的,出身显赫的宇文杰,长的并不出众,相貌平平,是那种放在人群里都不显眼的那类人。 但,即便是这样,在其身世的加持下,以及一身名贵、豪车,依旧引人注目。 此时正值下班期间,鑫隆大厦往来不少职员,当看见豪车旁的男子时,都不由得侧目,也不知是在看车还是人。 当然,其中也不泛拜金女,相较于男人看车,这类人看人就比较多些。 “呀,你看,兰博基尼!估计得几百万吧,那个男的很有钱呢。” “怎么,思春了啊?” “思什么春,说那么难听,你看啊,你要是能嫁给这样的有钱人,哪还用天天挤地铁上班,活得这么劳累哦。” “什么我,明明是你想,别强加给我,丑陋。” “你就清高吧,什么时候能成熟点,追求好的生活是每个人的权利,怎么就丑陋了?” “我……我说他丑,不行啊。” “照你这么说,还真有点。算了,我还是把第一首选放在咱们总经理身上,虽说可能并没有他有钱,但帅不是。” “我也这么认为,这种公子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太轻浮。总经理这种有钱又帅且又低调沉稳的人,才是踏实过日子的好男人。” 两名女职员旁若无人,近时待看清了兰博基尼边上的男子时,不经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也没多加掩饰自己的声音。 宇文杰:“……” 丑,轻浮?特么说谁呢?一群三八。还总经理,屁大的总经理能跟老子比?头发长见识短,愚昧!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虽有些不快,但宇文杰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在马路边的广场上锲而不舍的等待着,等待着那道身影的出现。 最近的赫云溪再次被阴雨给笼罩了,整日板着张脸,远远看去就跟别人有深仇大恨似的。 当然,导致这样的,跟始作俑者的屈谨言是分不开关系的。这几天赫云溪没少给他好脸色看,搞的林柯一愣一愣的,这两位是又怎么了? “云溪,这里,下班了啊。” 独自一人挎着包,踩着高跟鞋走出公司,按照往常一样向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却不曾想被人给叫住了。 “宇文杰?” 赫云溪眉头一皱,取下鼻梁上的大蛤蟆墨镜,仔细打量了一番正向自己走来的男子。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没空吗?”待男子近时,赫云溪没好气着道。 自一个礼拜之前,也不知道这货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得知她回国了,三天两头的给她打电话,各种骚扰。 甚至有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街上碰见,纠缠了她好半天,硬要请她吃饭干啥的。出于老同学关系,起初还些许委婉,但这厮实在不识趣,各种死缠烂打,赫云溪也不客气了,表现出了不耐烦,这才摆脱了纠缠。 “你都好几年没回来了,这些年里天州市可是有着很大的变化。你看,今天可否给我这个老同学一个机会,带你从新认识一下天州市?” 宇文杰丝毫不在意赫云溪对自己的态度,灿笑着。 认识你妹,高中那会就追本小姐我追的死去活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跟我扯些有的没的。 “不用了,回来已经好几个月了,该熟悉的都已经熟悉了,就不劳烦你了,以后也还请你不要再到公司来,谢谢!”赫云溪冷声道,说罢,便踩着高跟鞋从其边上走过。 只是,她这才没走几步,便被一名高大的男子给拦住了,这名男子她知道,是宇文杰随身跟着的一名保镖。 “云溪,我也是一片好心,你就这么不近人情折了我的面子啊,再怎么说大家以前也是同学,几年不见该不会就生分了吧。” “让开。” 她冷着脸冲跟前的保镖男子道,但是后者却不以为然,双手抱胸,跟一堵墙似的,杵在那。要不是知道这保镖厉害,不是她能打得过的,赫云溪早就使出看家本领无影腿,踢他个鸡飞蛋打了。 无奈之下赫云溪只能转身面对宇文杰。 “我有名字,叫赫云溪,麻烦你不要乱叫。还有,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管有没有空,我都不会接受你的邀请,赶紧带着你的这个傻子从本小姐面前消失。” 赫云溪怒不可遏,本来近来一段时间就一直心情不好,前几天好不容易去玩放松一下,还被屈谨言弄的乱糟糟的。而近几天,又被高中同学宇文杰搞的心烦意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不是电话就是短信,今天更是直接来公司堵她来了。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呢,要不是有同窗之谊在,管你什么宇家公子,都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面对赫云溪毫不留情的言语,宇文杰也不气恼,反而还有些无辜,摊了摊手,一副吃定你的姿态道:“云溪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就算你今天不答应,往后我还是会天天来这里等你,直到你答应我为止。你不想引起别人注意,知道我们的事的吧。” “你……你丫的现在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了?”赫云溪气急,咬牙切齿,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如果能换来云溪你的青睐,没脸没皮又何妨。” “你做梦!” ...... “嗯?这不是赫副总吗,这是你男朋友?” 就在两人争执之际,一道声音突兀的不合时宜响起。 第253章一文不值 “嗯?这不是赫副总吗,这是你男朋友?” 说话的正是让赫云溪又敬又恨的屈谨言,只见他带着和煦的笑容,同安若极为悠闲的出现在眼前。 “什么男朋友,瞎说什么呢,下你的班,多管闲事。”赫云溪怎不知道屈谨言这是在调侃她,故此也没给好脸色。 “嘿,别生气,我就过来吃下瓜。” 屈谨言继而又饶有兴致的看着宇文杰,“不知这位是?赫副总不介绍一下?” “介绍个鬼,我不认识。” 她鼻孔朝天,既不想搭理屈谨言,又不想和讨人厌的宇文杰搭上关系。 从屈谨言一出现,就主导了话题,自然引起了宇文杰的注意。 只见他从上往下的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来者,除了比他帅点,也看不出有什么能跟他比的。 这人明显跟赫云溪认识,多半是同事关系,而且赫云溪对这人好似也不是很感冒,且刚才这小子说话中听,倒是深入他心。 如果与之交好,等同于在赫云溪身边多了双眼睛,对于往后他追求赫云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在屈谨言和赫云溪说话间,宇文杰已经思量开来,有了自己的想法。当面前这个男子询问起他来时,尽管赫云溪丑言在前,但也不影响他对屈谨言的热情。 “你好你好。” 宇文杰主动伸出了手,这在贴身的保镖看来,有些讶异。堂堂宇家第三代年轻辈第一人的宇大公子,居然这么放下身段同一个不知名的小子主动握手,何时有过这样的情况? “自我介绍一下,宇文杰,云溪高中同学,这是我的名片。” 接过金灿灿花里胡哨的名片,往上面一看便是留有星宇集团的字样,然后就是各种头衔,一眼看去好似很牛逼的样子。 宇文杰在递出名片后,就不经洋洋自得的整理了下名贵衬衫的领口,以及松了松手腕上的名表,这一套动作好似已经习以为常,下意识的就做了出来。 不出意外,当看到自己的名片,眼前的这个男子肯定也同平常那些人一样,态度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几乎是可以预想到的。 “宇文杰?嗷,你好。” 然而,屈谨言仅仅是随意的瞥了眼,照着名片上的名字念了一遍,就非常敷衍的将名片揣进了兜里。 “嗯?这就完了?” 宇文杰面容一滞,这跟自己想的有些出入啊...... 随后屈谨言也不继续搭理宇文杰,而是偏头对赫云溪戏虐着道:“人家不是说是你高中同学嘛,怎么就不认识了?” 赫云溪皱眉,眉宇间透露着不耐烦:“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是不是又想挖坑等我跳呢?” 屈谨言失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被自己算计,这赫云溪居然对他都有点后怕了。 “赫副总多虑了,做为同事兼上司,看见你与人起争执,我当然要过问体恤一下。” 声音落下,这次不等赫云溪说话,一旁被冷落的宇文杰却是出声道:“这位兄弟,你说这话就有些不妥了吧,争执?哪里起争执了?” “呵呵。” 早在之前他就看见了这边的情况,言语那么激烈,都拦人了,这不是争执是什么,难道打起来才算? 屈谨言笑了笑,这宇文杰语气明显没有之前的客气了,想来刚才自己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让的这位有钱向来自持身份的公子哥有些不快了吧。 “那可能真是我唐突了,不过刚才恰巧我路过,听了一耳,实不相瞒,今天我约了赫副总吃晚饭,可能有些不凑巧。”他委婉着道。 这个问题在屈谨言看来很简单,一个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一个百般不愿,只要找个借口就是了。他这一出面,就算脸皮再厚的人,也该悻悻退去,不会再不识趣的纠缠下去了吧,毕竟面子上过不去也不光彩不是。 前几天确实是有些戏耍赫云溪的意味,眼下能帮就帮吧,或许还能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不过他心中又觉得有些好笑,以前听叶茹竹说过一次,上学那会赫云溪挺受男孩子欢迎的,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人都堵到公司门口了。 赫云溪有些诧异的瞥了眼屈谨言,没想到他特意过来是为了帮自己开脱。这货虽然有时候很可恶,但将心比心,肯定要比道貌岸然的宇文杰要好,如果二选一,她肯定也会选择前者。 赫云溪不语,但也没有说话,以她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没反驳就等同于默认了屈谨言的话。 嘿!起初以为这出现的男子还有利于自己,可一番话下来,宇文杰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别说有利了,这完全是弊啊,竟然横插一脚帮着赫云溪打掩护,这不是在跟他作对吗?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 “那你这是在多管闲事咯?” 面对语气逐渐冷冽的宇文杰,屈谨言依旧风轻云淡。 “多管闲事?哪里多管闲事了?” 宇文杰忍不住咬了咬牙,这熟悉的语气,不正是在模仿他吗?嘲讽,**裸的嘲讽! 做为宇家年轻一代最有力的继承人,哪怕放眼整个天州市都是年轻一代都是数得上数的存在,别人巴结奉承都来不及,何时有人敢这么跟他对着干的。 虽对方并没有表明态度,但话里行间不无有这样的意思,即便是这样,也不是他所能容忍的。 强压下心中的不愤,他冷着脸,语气不善:“好,好一个多管闲事,那下一次我约云溪之前,是不是得跟你打个招呼啊?免得到时候又凑巧撞在了一起。” “那既然这样,何不认识认识。” 宇文杰阴阳怪气的,屈谨言自是知道他的意思,这是要找他秋后算账的节奏啊。 洒然一笑,全然不在意。 “屈谨言,如果要响亮一点的名头的话,那就是鑫隆集团总经理。” 鑫隆集团总经理?宇文杰目光微微一怔,些许错愕,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这个位置,毕竟身为董事长独生女的赫云溪也才不过是个副总。 “总经理?” 他呢喃了一句,不由得想起之前那两名女职员的话,将老子贬的一文不值就是因为他? 第254章加班费 屈谨言不知道的是,早在之前因为别人的闲言细语已经给他这个总经理的名头拉了一波仇恨。此时看宇文杰愈发不善的面色,不经有些狐疑。 鑫隆集团总经理,确实有些来头,也难怪会这么有底气了。 “屈谨言......呵,很好,这个名字我会记下的,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他怒极反笑,任谁都能看见他的不悦,随后冷冷的瞥了眼屈谨言,便拂袖而去。 今天因为屈谨言的横插一脚,对宇文杰来说无疑是个变数,就算他再无赖,此时此刻有第三人在旁,该要的脸面还是要的,自不好再坚持。 “少爷,需不需要我帮你问候一下这位先生?” 保镖至始至终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作为宇文杰的贴身保镖,像今天这种没眼见敢于得罪这位的愣头青,往日里他没少替宇文杰给予教训。 今天宇文杰虽没有直接给他准信,但这个时候站出来替老板打抱不平肯定是没错的。 背过身去的宇文杰还真没想到过这一茬,此时保镖提及,倒也不失一个好主意。 在得知了他身份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之作对,是该给点颜色瞧瞧,不然就这么灰溜溜的走掉,还以为他宇文杰好欺负呢。 不过,除去这小子鑫隆集团总经理的身份不说,再怎么样也与赫云溪认识,如果就这么当着面被自己的人打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宇文杰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保镖的话他并没有回应,甚至说好似没听见一样,没有一丝停顿,直接回车上去了。 但就是这样,保镖却是会心一笑,了然于心,下一刻缓步走到了屈谨言跟前。 保镖个子还是挺高的,足足一米九,身材也是极其壮硕。紧身外衣下的臂膀爆炸般的凸起,比常人大上两倍都不止,这往身前一站,一米八的屈谨言瞬间矮小化,更别提赫云溪和安若了。 “这是要干嘛,打人不成?”屈谨言退后一步,故作后怕着道。 “小子,有些人不是你惹就能惹的,希望今天过后,你能长点记性,眼睛放亮点。”保镖眼眉低垂,看去兴致不高,但就是这样,那种绝对的自信却更为凸显,好似吃定了屈谨言一样,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屈谨言!这人是王者级别的高手,如果安若打不过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逞强的好。” 说话的是赫云溪,显然对宇文杰的这名保镖有过了解。 屈谨言自是知道赫云溪的意思,想来她是以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的级别来衡量一个人的实力。还别说,这种衡量标准确实很透彻,同去过地下搏斗场的屈谨言顿时就知道了大概的度,简单明了。 “王者级别吗……” 他嘴唇呢喃着,面上暗自爬上了一抹笑意。 “我看也不过如此吧!” 本来赫云溪说起王者二字时,保镖面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抹得意,不过当没多久听见屈谨言这一句,神色又陡然一凝。 “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啊……” 原本想着只给这小子一点皮肉教训,但这厮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反而还出言不逊,现在就不单单是简单的皮肉之苦了,愈要卸他一只手一只脚,给予他血一般的教训。 念起,保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暴戾,居高临下,好似在拿鼻孔看人一般,一脸不屑,冷冽异常。 消瘦的屈谨言在他面前不过如猪狗,可以随意蹂躏,因此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伸出一只手便要去抓他的脖颈,企图如死狗一般将他提起,好好羞辱一番。 屈谨言站在那里不动,双手插袋,对于身前宛如大山一般巍峨耸立的保镖,不感丝毫压力,淡然依旧,哪怕瞅见动手的保镖,也是风轻云淡。 保镖的动作很快,几乎眨眼间,那只大手已经将至,一个呼吸间便会被擒住,根本不容寻常人反应过来。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对于地下搏斗场王者级别的高手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 赫云溪亦是这样想着,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屈谨言能不能相安无事,还得看安若有没有实力匹敌王者级别的高手,不然今天这厮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老实说她此刻心中有些复杂,屈谨言今天这番做为明显是为了帮她开脱,替她打配合,以此委婉的拒绝宇文杰的邀请。 这放在平时或许是一个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小事情。 但!如果面对的是宇文杰这种有钱有势,向来要风便是风要雨就是雨的公子哥来说,这样的行为就跟作死没有区别,毕竟得罪这样一个眼睛里容不得丁点沙子的人,很可能会招来各种报复。 眼下便是了,心中对于帮自己忙的屈谨言是不忍的,但同时心中又会有另一个不和谐的矛盾心理。想着向来处事不惊淡然如春风的屈谨言,要是被大汉单方面的蹂躏,揍的鼻青脸肿、满地找牙的,不知又是何种景象,还会保持从容?亦或者是跟别人一样,会恐惧、求饶、痛哭流涕? 当然,抱有这种想法的赫云溪注定不能得愿,她还是小看了安若的实力。 只见那只手掌在距屈谨言不过咫尺的地方停下了,只因一只相较细小许多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保镖的手腕,让的其不进丝毫。 “就这么想动我啊?你有没有将我们的安若队长放在眼里啊。” 屈谨言退后了一步,看着一个劲企图从安若手里抽回自己手掌的保镖,戏虐着道。 保镖并不理会小人嘴脸的屈谨言,而是有些吃惊的看着这名一直被忽略的西装女子,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人能挡住他的攻击。 “之前打安若的主意是不是为了应付眼下的情况?” 从安若身上收回目光,赫云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并未说话。 屈谨言猜的不错,之前跟他打赌以安若为筹码,就是想利用安若的身手替自己赶走这烦人的苍蝇,出发点也确实是这样,只是没能在屈谨言手上如愿罢了。 笑了笑,接着便又有屈谨言戏虐的声音响起,只是相比刚才同赫云溪窃窃私语,这次却是很大声。 “赫副总,我不得不跟你讲一件不幸的事。” “嗯?”赫云溪有些狐疑的看了这厮一眼,不知道这货又在搞什么名堂。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那又怎样?” “不怎样,不过我们安若队长是个烧钱的主,现在可是算加班,这为了你动个手,这加班费得你出吧。” 赫云溪:“哈?” 第255章牺牲 宇文杰对于自己的这名贴身保镖有着绝对的信心,平常和一群公子哥花天酒地,可是对他跟着的这位保镖眼馋不已,毕竟有这么一位打手跟着,装逼泡妞简直无往不利,带出去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哪怕是他宇文杰,招这么一个保镖也是花了大精力的,支付的费用高不说,还托了不少关系当面和人家洽谈,这才同意。 据说此人之前可是在海外当过雇佣兵,而且还不是那种小喽啰,手下有不少武装人马,可想之前是怎样的狠角色。其自身实力也是没的说,在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高居王者,算是非常的厉害了,鲜有人能与其比之。 事实证明,这样的狠角色也确实厉害,寻常里各种家伙说教训就教训,时至今日还没有人在其手下能讨的了好的。 屈谨言?鑫隆集团总经理?这在普通人眼里或许还有点名堂,但在宇家大少面前,揍了就揍了,还真没放在眼里。 回到车上的宇文杰甚至都已经想到事后屈谨言托各种关系来找他的麻烦了,不经觉得可笑。尽管来就是,不论黑的白的,我宇文杰会怕不成? 他冷笑连连,已经想着待会该去哪里潇洒,就等保镖收拾完那个傻逼。 “嘭!” 只是,没过多久,兰博基尼的后尾陡然发出一声巨响,整个车身都晃动了起来。 “瓦特?” 宇文杰心有余悸,回过神来的他第一时间下了车,用屁股想也知道,自己这是被哪个傻逼给追尾了啊。 今天真是日了狗了,真他妈不顺,先是被屈谨言这个不开眼的家伙打搅了自己的好事,接着又被人追尾,简直是背到家了。 他怒不可遏,誓要给自己的爱车要个说法,阴沉到了极点。 “你尼玛的,没长眼睛会不会开车啊,是谁?给老子......站......出来......” 宇文杰语气渐弱,像是见了鬼一般,因为在那后车尾被砸出凹陷的车身下,赫然趟着一名宛如死狗一般的壮汉。 春海路,依旧如往常一样,屈谨言微眯着眼坐在后车位,闭目养神着。 “铃铃铃......” 突然,车内响起了某品牌手机的系统铃声。 屈谨言眼眸微睁,瞥了眼前头的安若,这声音明显不是他的手机,便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仰躺着惬意的眯上了眼。 “什么?” 随着车内一声惊喝,闭目养神的屈谨言在下一刻陡然失去了平衡,在贯力使然下,面颊与车窗来了个亲密接触,整个身子都斜着向一边栽去。 慌乱间,只听见他一声“卧槽”,抓住了前面座位的靠椅,减少了不少力,不然估计得一头撞在车窗上。 车被紧急的停在了路边,安若也没有向屈谨言解释,打开车门下了车,拿着手机一脸凝重走到一旁说着话。 起初屈谨言以为是车祸什么的,当看到安若走到一边接电话的神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天早上我就不过来了,车子给我用,请一天假。” 没一会,安若又风风火火的进了车,然后一踩油门猛的飞驰了出去,期间简短的说了这么一句。 “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屈谨言问道。 然而安若并没有要细说的意思,点了点头就没再出过声。 屈谨言识趣的没有多问,但心里多半还是明白的,只要涉及到以前在部队中的事情,安若都会像现在这样,闭口不言。 安若将这辆车的性能发挥到极致,一路狂飙,用最快的速度把屈谨言送到了家楼下,后又马不停蹄的驱车走了。 “都退伍了,还改不了急性子。” 看着绝尘而去的安若,他暗自摇了摇头,其实心里面对于让安若这般的事情他还是挺好奇的。 日子在近日已经步入了九月,高漪灵平常都不在家,大多数时候就剩屈谨言一个孤家寡人。 他迈着步子,走在老旧的楼梯上,一如平常。 只是,当他嗅到空气中些许异样的气息后,就不经皱了皱眉,随后加快了脚步,一连上了几楼。 当到了自己家门口时,竟是跟他想的差不多,一个人满身血迹的倒在地上,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 要是这一幕被其他人看见,估计得吓个半死,不过屈谨言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面色倒也平静。 屈谨言第一时间上前查看了受伤男子的情况,已经不省人事了,但还有生命特征,应该是失血过多,又或者因为什么短时间内昏过去了。 随即又搬过男子的脸,他倒要看看,是谁特么昏迷都要倒在他家门口。是不是跟他有仇啊,搞的家门口满地的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的住户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猴子?” 没错,面前这个昏迷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拿枪朝他裆下开过枪的猴子,说到底还真有那么些过节,算半个仇人吧。 “你特么的我是欠你的啊,世界这么大,怎么偏偏赖我家门口倒。” 说是这样说,屈谨言立即拨通了安若的电话。 “喂?有什么事情吗?” “你赶快给我回来,你看看你这什么战友,弄的我家门口一地的血。” “什么?那个战友?” “猴子,快点过来,慢了人就没了我可告诉你。” 屈谨言没心没肺的说着,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联想到刚才安若接的电话,以及之后的转变,再到现在猴子躺在他家门口,这里面有很多东西可以推测的出来。 这猴子之所以倒在他家门口,估计也是来找安若的,知道这个时候安若会到这里来。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就不得而知了。 接到屈谨言的电话后,安若又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而这个时候屈谨言已经将猴子抬到了楼下,当安若到的时候,二话不说的就将他塞进了车里。 眼下救人要紧,可不是干着急说些闲话的时候。 并没有去较为熟悉的穆愈医院,而是将人送到了市人民一医院,及时的对猴子进行了救治。 经过一番抢救,加之猴子顽强的意志力,当天晚上凌晨就不可思议的转醒了。 不出意料的看见了病床旁边的安若,这位八尺男儿没有第一时间去了解自身的情况,而是哽咽着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队长......对不起......老虎牺牲了!” 第256章情谊 “队长......对不起......老虎牺牲了!” 病房里响起这么一道低沉的声音,随后又戛然而止,那位面庞带着泪痕的铁血男子此时再度陷入了昏迷。 屈谨言听的真切,稍稍移动了步伐,站在安若的一侧,打量着她此时的神色。 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蛋,如深山中一潭无人问津的古井,没有丁点的波澜,幽静的可怕。 “你回去吧,不用留在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不想让我看到你脆弱的一面?会忍不住哭吧。” “不会,习惯了已经。” 她说了这么一句,屈谨言心中一怔,后知后觉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或许这在别人听来是一句颇为无情冷漠的话,但在屈谨言听来,无疑是悲伤到极致的一种体现。 一句简单明了的习惯了,不知蕴含了多少次的生离死别,又饱含了多少人生百态,才会让的人平静的面对生死? 屈谨言自问做不到,身处太平盛世中,这种体会自是不多,就拿前些时日玫瑰一事,便是让他感伤了好一会,整日郁郁寡欢,时至今日才勉强转醒。 “但看的出来,你还是不好过。” “年底老虎是要结婚的,说好要请我喝喜酒,却没想到……呵,心里多少会有些情绪吧!” 她面颊浮现一抹讥讽,似是在笑,但任谁都能看出她夹杂其中的苦涩与哀伤。 屈谨言欲言又止,迟疑了会,但最后还是些许感慨着道:“前几天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安若望了眼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依旧紧皱着眉头的猴子,沉吟了许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说只是在那单纯的发呆,总之良久病房里才响起她的声音。 “你不过着手眼前的事,再大也出不了这座城市,对于海外的消息与情况也无非是通过国内网络和新闻那一点浅显的认知,殊不知在这种盛世和平下,海外又是怎样的一番面貌。 头顶同一片天空,很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枪林弹雨,大地千疮百孔,满地的残尸断肢,人的性命如蝼蚁,只要一个不高兴,便会被武装暴动份子玩弄而死。 而猴子他们,就是一个常年出没在这种危险境地中的战士。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可能一不小心喝水呛着了,常人缓缓就过去了,但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就是生命的终结。 几天时间是很长的,这期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随时都有牺牲的风险。” 屈谨言面色凝重,静静地聆听着,因为这是一个让人肃然起敬的真实事迹。 今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听闻老虎的死讯后,安若明显要较平常多愁伤感许多。 “记得,曾经跟我一起分配到一个小队的几十名成员,到如今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之后我又从小队长再到总队长,这期间又亲自带了几批队员,而猴子和老虎就是这些队员中的一份子,每次他们单独执行任务时,我都会对他们百般嘱咐,要活着回来。 当然,这不过是一种无用的精神慰藉,每次依然会有人了无音讯,埋骨他乡,在烈士碑上徒增姓名。 我无疑是幸运的,入军十多年,特别是在那个部队中的几年里,在队员纷纷牺牲的情况下,唯有我苟活了下来。 我之所以退伍,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一封家书,但也有些其它因素在里面。曾经一个个有血有肉的队员接连从面前消失,老实说这种滋味很难受,时间一长就会使人厌倦麻木,对生死看淡,变得冷漠无情,宛如一个侩子手。 大抵是厌倦了吧,不想再体验那种感受了!” 她语气渐渐消弱,面色落寞低迷,一双眼眸失去了平时的锐利有神,空洞迷惘。 屈谨言也是第一次见安若这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陈词去安慰,毕竟他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也不知道她此时心中那些难以言明的思绪与情感。 他怔怔的看着她,好片刻才做出了一个让安若惊诧不已的举动。 一只胳膊不由分说的搭上了她的肩膀,且向着他靠了靠,拍了拍她的臂膀。起初她的身子一颤,这一举动实在太过亲密,可随后听见他说的话,这才释然,任由他搂着。 “过去的就过去了吧,如果使人心情不好,就不用提了,我也为自己之前向你探究过去的行为感到抱歉。往后这都市之中,还请多多指教,携手共进!” 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有些调皮的在安若面前招了招,且同时与她相视一笑,这一行为顿时让的安若心中的情绪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伸出手,与肩膀上垂下来的手紧紧握住,她展露了丝丝欣慰,这一幕看去,似是两个好哥们之间无声的问候,不言中是深厚的友谊。 “好了,说说吧,今天下午接到的那个电话,应该是跟他们有关系吧。” 屈谨言很自然的从安若肩膀上抽回了手,届于这件事情,眼下徒劳伤感显然并不合适,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可更替,能做的也只有挽救,将剩下的事情给做好。 闻言,安若面色沉了沉,收拾了下心情,这才正色道:“是的,猴子和老虎失去了联系,结果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其实,他们这次的任务总部那边是叫我协助他们俩的,因为任务执行地点就在天州市附近,但这两个家伙却对我只字未提,才导致了任务会失败吧。” “天州市附近......你们的任务目标大多不都在国外吗,国内应该插手的不多吧?” 安若点头,“对,国内有国安和武警各部队,且国内确实也很太平,很少有需要我们去执行的任务。” 屈谨言想了想,又提出了自己不解的地方:“那既然他们两个不愿意打搅你,这次的任务又这么凶险,又为何不让天州市警方协助他们?” 安若摇了摇头,“协助是有这个权力,但有些任务涉及到很多隐秘,向来只能执行任务的人才能知道,哪怕之前我任总队长,极个别事情虽是我下达的,但也不能多问,具体的信息都是在保密的文档中。” “那他们这次的任务......?” 屈谨言识趣的闭了嘴,不过安若并未在意。 “我也不是很清楚,等猴子醒了再说吧,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漆黑的夜幕下,病房中,逐渐陷入了沉默...... 第257章初端 这一晚,屈谨言没有回家,同安若一直都呆在医院,第二天早上也没有去公司上班,直接给赫隆打了个电话,倒也直白,直接说一个朋友住院了,请假。 因昨天救治猴子手术中取出了一颗子弹,就此事医院方面虽没有与将伤者送来的屈谨言和安若沟通,但私下里却联系了警局方面。 身中子弹,要么是警察,要么就是非法分子,如果是警察的话,送来的人就不是单单的两个了,也应该会穿制服,因此后者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正因为这件事,在清晨,身穿警服带着两名警员的林怀柔出现在了病房外。 “屈谨言?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 病房里两人都有些错愕的看着对方,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彼此。 林怀柔走了进来环顾整个病房,与安若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在了病床上的猴子身上。 “接到报警,医院有中弹的可疑男子。”林怀柔表明了来意,不过当看到猴子,就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估计是白跑了一趟,神秘部队炎魂的事情可轮不到他们警局来管。 闻言,屈谨言有些讶异的与安若对视了一眼,而后者却不以为然,好似早已经有所预料。 曾经身处炎魂,且还做为总队长,战斗经验丰富,对各种突发状态自也是熟知。身受重伤的猴子,在最后仅存的一丝意识里,没有做任何自救措施,反而到屈谨言家门口来找她,便已经设身处地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猴子知道,与其被医院的人交给警局,还不如直接找她来的实在,任务失败的消息也能第一时间传回总部,免的耽误了时间。 被医院交给警局也是常理之中,这也是猴子不去医院的原因,因为一旦被警方介入,又因为任务的保密性,自己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话,反而还会有泄密的风险。 “具体出了什么事,如果需要我们协助的话,我可以向上面通报。” 以猴子这样身手的人都身受重伤,可想而知是遭遇了怎样的存在,而在天州市有这样实力的人也非地下四大势力了。林怀柔第一时间想的可能便也是如此,可转念一想,炎魂的人也不太可能特意为了这点事而出动人,就算有什么动作,也没有必要瞒着警局,毕竟这是警局的分内工作。 炎魂内部的严谨,也注定林怀柔的话得不到回答,最后还是屈谨言招呼着她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屈谨言面部没有往常的轻快淡然,回头看了眼透明病房门窗,这才正色着面向林怀柔。 “他们两个之中的老虎死了。” 林怀柔当即瞪了瞪眼睛,掩饰不住的震惊:“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估计事不小,等猴子醒了会跟安若说,不过,这件事他们应该不会让你们插手。” 林怀柔沉吟,自从知道安若出自炎魂后,多少对那炎魂做过一些了解,知道其内部严谨,所行之事也是国家机密,万分重要,哪怕是身死也不会透露半点信息。 后知后觉,她点了点头,便也没在多问,只是让跟着的两名警员先回警局了,自己却并没有离开,坐在了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这一行径看的屈谨言眉头直拧,随后摇头释怀,想来以林怀柔的性子,估计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不闻不问,毕竟事情发生在天州市的辖区,那么对于老虎的牺牲她就有间接的责任。 时间是下午两点,猴子再次转醒,原本一股脑想对安若述说,但碍于屈谨言和林怀柔在场,欲言又止。 安若从猴子的眼神中明白他的意思,别说她了,是个人都知道现在应该回避了,但屈谨言却偏偏像什么事都没有,赖着病房里不走,就连林怀柔也是。 她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赶两人出去吧? 罢了,瞥了眼正在低头按着手机的屈谨言和林怀柔,安若微微叹息,“说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拿我是问就是了。” 些许迟疑,猴子有些不解,队长不是常常教导他们事关国家机密,不得在外人面前透露一丝一毫的信息吗,可眼下怎么又...... 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安若不得已又出声:“不要忘了,现在的我已经退伍,不是内部人了,按照规矩你也不能向我透露。但就是这样,你却毫不犹豫的找上了我,总部的人也亦是这样,归根结底,因为你们信任我。” “同样的,我也信任他们。” 猴子一怔,目光向屈谨言和林怀柔看去,此刻心中有些复杂,没想到队长退伍不过半年,就有了可以信赖如他们这些老战友的朋友。 同样的,屈谨言故作在玩手机的手,在听到安若的话后也怔了怔,动作明显的滞了一下。 “行。” 猴子继而咬了咬牙,也不管牵扯到的伤口,下定了决心。 “一个月前,我和老虎从海外执行任务回来,在部队里修养了一个多礼拜,直到上面召我们并且下达了一项重要任务。” 他顿了顿,眼镜后面的目光还是不免向屈谨言和林怀柔看了看,但最后还是有着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件任务事关国家军事科研重要技术泄露,上面对此事极其重视......” “详细点,总部那边已经跟我通过电话了,这次的任务由我主导。” 安若怎不知猴子的心思,说的这么笼统,心里还是在意一旁的屈谨言和林怀柔。 “队长你都知道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是。” 猴子彻底没了顾虑,当即凝重道:“半个月前,国内一位著名军工科研教授的助手离奇失踪,军方展开调查,最后在一座荒野中找到了该助手的尸体。 这还不算什么,随后这名教授指证,助手很可能盗窃了最新东风型号的重要科研数据,且技术资料可能已经被同伙获得。 这一结果,不仅惊动了整个军方,就连高层领导人都悉数动容。随后经过紧密的调查,发现该助手确有跟海外人员有过联系,也坐实了叛国的罪名。” 叛国! 屈谨言和林怀柔皆是动容,这两个字对于他们来说不可谓沉重,身处和谐都市中,对这两个字实在太过遥远陌生,这种只出现在影视中的事情,没想到在现实中确有发生。 也就在此刻,他们在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第258章北极狐 自改革开放这短短几十年来,华夏如远古沉睡的巨龙,自东方缓缓苏醒,给予西方诸国强大的压迫力。 特别是近年来,发展迅速,各行各业都有突破性的发展,放眼全世界都走在前列。其中最为瞩目的当属军事实力,它就如一根利刺,无时无刻都在刺痛着那些曾经对华夏虎视眈眈的敌人们。 其实此次任务的事件,对于安若和猴子来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一切都合情合理。现如今的华夏早已经不同往日而语,强大的军事力量震慑一切屑小,同时也让一干西方国家动了歪心思。 曾经,在那世界黑暗组织网上面,有人明目张胆的发布了华夏军事科研技术数据的订单,且佣金达数十亿美金,一度引起轩然大波,众多佣兵组织侧目,不免起了心思。 当然,绝大多数人还是会顾忌颇多的,毕竟现如今的华夏对于这些国外的不法份子来说,可是绝对的禁区。打人家军事机密的主意,不亚于触龙之逆鳞,那等结果,也可想而知。 但全球泱泱六十亿人口中,总是不泛那些为了巨大利益从而铤而走险的人。而炎魂,就是为此而生,是华夏外围第一层保护膜,同时也是最为有力的一把尖刀! “先不说这名利欲熏心被人挑唆的助手,在得知这件事情后,第一时间封锁了全国海域与边界,对往来嫌疑人员严加盘查。 在此情况之下,情报部门也在紧密的做着调查,终是让我们抓住了一些马脚。” “是哪伙人?”安若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敢密谋华夏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迎着她那有些急切的目光,猴子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继而声音微弱了几分:“起初并不是很清楚,通过线索得知对方人并不多,可能只有一到两个,毕竟不可能太多人进入国境,那样目标太大。” “所以,你没按照上级指示,贸然和老虎行动,导致了现在的失败,也是此次任务的根本原因!” “队长您教训的是,是我太轻敌了,我对不起老虎,不然他......”说着,这名坚毅的男人不经垂下了头,红了眼眶。 “事已至此,收起你的儿女情长,做为炎魂的一份子,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现在当务之急是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使命。” “明白?” 这一刻安若恢复了往前在部队中肃穆长官模样,语气不容置疑。 “明白!” 猴子涨红着脸,下一刻咬牙从病床上直起了身子,面向前方,右手置于脑边,敬了一个军礼,如此一声断喝响彻。 这一幕再次让的屈谨言动容,猴子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容他这么剧烈动作,明显牵动了伤口,但这个男子却没有皱一丝眉头。 他不懂安若和猴子之间在军旅中的情谊有多深,但单单只是这么一个片段,便是深深的感染了他,仿佛一切利益欲望在他们深厚的友情下,皆是虚妄。彼此间纯白如纸,有着共同的信念,坚不可摧! “这次虽说我和老虎惊动了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但也摸清了来者的底细。” 猴子顿了顿,向安若看去,旋即才道:“这次企图剽取我国军事机密的是一伙雇佣兵,估计队长你也知道,就是北极狐雇佣兵。” 安若微微讶异,脑海中顿时浮现了北极狐雇佣兵的信息来。 这支雇佣兵在国际上都是威名赫赫般的存在,最为神秘,组织内人数并不多,只有三十个人左右,但其成员来自各国各州,几乎都是特种兵出身,每名成员都有着不弱的身手和作战能力。 曾经,在遥远的中东战场,有这么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一支几十人的小队,阻击了近上万的**正规兵部队,且该国正规武装部队事后还不战而撤,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没错,这支小规模只有几十人的小队,正是北极狐雇佣兵,此役过后,他们的名声愈发的响亮。 就这件事,安若也了解过,虽说该国的士兵素质一直饱受各国诟病,作战懒散,毫无斗志,但怎么说也是近一万的武装正规部队,单单面对这么多人就需要莫大的勇气,已经足以称道了。 “北极狐......”安若喃喃自语,随后目光又向猴子看去,“来的都是谁?” “就只有一个,安德罗妮.李墓!” “李墓......如果单单是他的话,以你和老虎的实力,不应该会这样吧。” 这个安德罗妮.李墓,安若是知道的,华夏人,同样是一名特种兵。不过据说多年前,此人犯了军规,自知没有好下场,便一直没回国在国外游荡。 沉侵数年,当再次听闻其消息时,已经是北极狐佣兵组织的成员了,并且改名安德罗妮.李墓,而其本名则是李墓。 听得安若的话,猴子不由得愤慨,“李墓固然有实力,但对上我和老虎两人,也唯有一个死字。主要令人寒心的是,北极狐虽只来了李墓一个,但国内却有不知名的势力介入,且都还配有枪支为李墓掩护,敌众我寡,这才导致......” 安若伸手打断了他的话,极为利索着道:“你和老虎是什么时候跟李墓交手的?” “昨天凌晨夜里,临近早上,到现在整整一天了。” “那你赶快与情报部门的人取得联系,从现在开始,信息不得中断,随时向我汇报动向。” 她一丝不苟的下达了指令,随后又转而向林怀柔道:“林警官,事情你也知道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暂且临时代表炎魂,向天州市警方请求协助。” “明白,我们义不容辞!” 了解了事情的重要性,林怀柔当即就出了医院,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她亲自去处理。 不过,对于安若果断的请求警方协助一事,屈谨言微感叹息。 绕是谁都知道,在自己的主场上那绝对是占尽人时地利的,以华夏现在的科技手段,瓮中捉鳖不要太简单,直升机、全副武装的武警,分分钟将人制裁。 但就拿这件事来说,涉及到军事机密以及助手叛国窃取科研数据,牵涉颇大,且那等舆论绝对也是影响不容小觑。 故此,军方选择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所以出动了炎魂两位较为优秀的成员去执行这个任务,如果能不声不响的将这件事尘埃落定,自是最好的结果。 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去让其它部门的人参与其中,不然消息肯定会或多或少的被走露出去,这也是军方的顾忌所在。 眼下安若毫不犹豫的请求警方协助,屈谨言便可知事情已经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已经极其严峻。 到头来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第259章助纣为虐 “你看有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 安若两句话就给林怀柔和猴子给安排了,结果病房里只剩下无所事事的屈谨言,颇为无奈的耸耸肩道。 闻言,安若瞥了一眼他,便不加理会,又转而和猴子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她一言不发的向着病房外走去,屈谨言笑了笑,随后也起身跟了上去。 医院附近的小排档,屈谨言和安若相对而坐,前者故作不可思议状的看着后者,“我说,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吃饭?” “我可没说要带你出来,是你自己跟上来的。” 安若淡淡的喝了口水。 “喂,”屈谨言压低了声音,瞅了瞅旁边的人,这才又道:“国家大事,争分夺秒,你还有心思吃饭?” 安若有些怪异的瞥了眼屈谨言,随后便收回目光,不以为然,片刻后淡淡道:“不急不躁,这是受了你的影响。” ...... 屈谨言恨铁不成钢:“那也得分时候吧,我那点事能跟这个比吗?” 安若依旧不急不缓,“放心,我有分寸。猴子需要时间和那边重新恢复联系,而林警官那边,一时半会也不会那么快下来,趁这段时间我们正好吃个饭,之后可没这个时间了。” 见屈谨言还是有些疑虑,她不免又说道:“在这些事情上,我比你熟悉的多。而你之所以比往常要沉不住气,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如果你经历的多了,估计比现在的我都要来的沉稳。” 确实如安若所说,一听到什么科研数据被剽窃什么的,他下意识的将事情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难免心里会有些急切。 这就好比,你过着平静的生活,有一天突然有人跟你说:嗨,兄弟!外星人攻打地球了,小心点。并且还有理有据,就问你慌不慌? 屈谨言失笑,感觉自己倒还真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味,当事人都还准备坐下来做饭呢,他一个旁观者倒在一边催促。 “行行行,我淡定,那咱们就一起好好吃个饱饭。” 随即见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天塌下来又不用我顶着。” 不过他说是这样说,片刻后又忍不住同安若讨论了起来。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猴子说的一点。” 安若抬了下眉头,与之对视了一眼,似是心有灵犀,虽没有说的太直白,依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只见她平静的面容上隐隐有些凝重,“不止有北极狐李墓一人,还有国内的地下势力给予他支援。” “对的。” “或许这次,我得麻烦你了。” 屈谨言饶有兴致,“哦?你这是变相的承认我的实力咯?” 安若并不理会他的打趣,一脸正色:“真正的高手哪怕动用武警部队都是很难擒获的,双方的专业能力相差悬殊,特别是老练的战斗经验,对地形环境的利用,可以将自己的优势最大化。” “一群平常只抓家鼠的猫,很难抓到常年在外的野鼠。野鼠的警惕性远不是家鼠所能比的,他们的天敌不单只有猫,还有蛇、猫头鹰……能生存下来的野鼠,更是顽强的可怕。” 不置可否,安若的这个对比确实很贴切。 凝视着她,屈谨言意味深长着道:“你就这么肯定猴子口中国内势力的人就是他?” “在天州市附近,且整个天州市目前能让我都感棘手的人也就那么一两个,而能让老虎和猴子如此下场的,如今已知的也无非是这一两个。不论是谁,有你的助力,都会以不变应万变。” 随即,安若又是冷笑一声,“我倒是希望是他在暗中助纣为虐,这样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这颗毒瘤从这座城市中拔掉。” 屈谨言笑了笑,老实说那个晚上不止安若耿耿于怀,他同样也颇有情绪,毕竟多亏了那人,自己才住了那么长时间的院。 “呵,那就期待一下吧。” 与此同时,天州市附近不知名的荒郊处,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自树林里走出。 男子面容消瘦,护色呈小麦色,一脸坚毅,有着一头中分长发,模样有几分硬汉的帅气。 身着黑色的紧身小背心,哪怕有衣裳的遮挡,也难掩其上身紧致的肌肉,有着明显的线条自衣服上勾勒出来。下身是一条军装裤,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军装靴子。 九月的太阳还是有些热的,特别是下午,自幽暗密林里出来的李墓,一时间面对如此刺眼的阳光不经有些不适,微眯了眼,用手遮了遮光。 “该死的,炎魂的这些家伙动作还真是快啊。” 他咧嘴咒骂了一句,待适应了之后,这才向着山脚下的周遭环境看去。 荒无人烟,放眼看去,除了山还是山。 他已经在这些山里头断断续续的跑了一天了,借着强大的野外生存能力,自给自补是没有问题的,精神体力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不过,饶是如此,一边提防炎魂,且之前还交过一次手,还是让的这名在国外享有盛名的国际佣兵团成员有些狼狈。 “铃铃铃铃......” 就在李墓筹划着路线的时候,军装裤里的手机响起了声音,拿出来赫然是一部老式的按键诺基亚,只能接电话发短信的那种黑白机。 “这次可多亏老兄你了。”不等电话那头说话,李墓抢先说了这么一句。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并不理会他说的话,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你人现在在哪里?” “不熟悉,按照你的意思我一直往西走,具体在哪不是很清楚。” “一直走,直到到了一个叫小港村的地方,我会在那里安排人接应你。” “到那里能出国?老兄你可不能坑我啊,只要我手里的这份东西带出去,届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哼,你还真是利欲熏心,要不是多年前呈你的那个人情,你以为我会为了这点利益不惜得罪炎魂?”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戾气。 李墓灿笑,“我知道此次老兄你为了帮我付出了很多,但我李墓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要此次能平安出去,绝对谨记你的这份人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按照你之前制定的计划,现在还不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逃之夭夭,何必将那助手做掉,生出事端。” “兄弟,我也不想啊,但那家伙贪心不足,临时变卦,竟想要六成的红利,与其给他,倒不如给兄弟你不是。” “哼,等你安全出去了再说吧。” 李墓隐隐还是有些担心,“兄弟,你给我安排的路线安全吗?” “没有绝对的事情,但是绝对隐秘,天州市大大小小的人犯了事,有很多都是通过我的这条线最后跑到国外的。” 李墓一喜,“那老弟就先谢过老哥了。” 第260章吃瓜不好吗 林怀柔的办事速度还是很有效率的,也不知道走的那里的关系,像这种牵涉颇大的事情,原本需要层层通报且繁琐的事情,她仅仅两个小时就给了安若确切的答复。 没问题,全力协助军方的工作。 其实这件事情安若完全可以自己打以前那些老领导的电话,只要跟他们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相信也不过是上层领导之间的一个电话而已,用不了让林怀柔这么麻烦。 只是出于某些原因,她并没有这么做,让林怀柔去做这件事情虽然会慢上一些,但总的来说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得到林怀柔的肯定后,屈谨言和安若直接去了天州市警局的指挥室。 指挥室内,林怀柔和柳建鲜站于一侧,在那天眼荧屏的正中间,则是一名短发女子站立,在其身边,还有着一名男子无聊的仰躺在座位上。 “林队长,这个杀人犯真这么厉害吗,这么大动干戈,出动了这么多人,而且好像事情比较严峻啊,这到底杀的是谁啊,我们警局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侧,柳建鲜收回了在安若身上的视线,小声着依附在林怀柔耳边私语。 这次警局协助配合军方,其实上面给的消息并不多,只是说一名杀人犯潜入了天州市境内,杀的是什么人,杀人犯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太多的过述,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事情的原委。 林怀柔自是知道上面的用意,顿了顿,不假思索着回答了柳建鲜的问题。 “都是以前的事了,杀人犯曾是特种兵出身,因犯了事,在国外藏了许多年。并且,这期间还加入了穷凶极恶的佣兵团组织,出入于中东战场,杀的人少说也得上千,你说厉不厉害?” “此次根据军中情报部门得知,这名逃逸在国外多年的穷凶极恶之人突然出现在了国内,得知这一消息,引起了军方的高度重视,指不定这样的人会干出什么危害国家危害社会的事情来。” “嘶......” 柳建鲜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娘的,是一条大鱼啊,怪不得直接惊动了军方,并且还派特种兵亲自去缉拿,这种恶人说实话,还真不是他们警察随随便便就能抓的住的,起码柳建鲜从警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面对过这样的犯人。 如果这样的人交给他们警察来处理,单是想想都让人头疼,一旦交上火,己方必然会有人牺牲,这种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鸟,专业素质能力可不是他们所能比的。 不过,好在只是配合,而且军方还请动了安若这么一个狠人,且同样是特种兵出身,面对那等逃犯应该也能应对。 自从上次见识过安若的能力后,柳建鲜早已经对其五体投地了,那根本不是人所能比拟的,对其有着盲目的信心。 这次虽说是军方跟天州市警方的一次合作,但其实说到底,军方也只是出情报,情报实时到安若这里,然后由她现场制定部署,警方只需要配合出人出力就可以了。 “林队长,西北方向,云岭山一代,十公里以内,这边的关卡还没有设立好吗?我需要这个方位绝对的坚固,将犯人只缩小到这一定的范围。” 耳边的通讯器响起了一阵声音,随后她在荧屏的地图上又标了一个红点,如此思索了一会,这才响起她一丝不苟的声音。 闻言,林怀柔当即联系上了那边的警员,得到回复后,立即同安若说道:“西南一带路段分支太多,目前正在建立关卡,还没有全面铺设开来。” “尽快完成包围,提高警惕,期间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汇报,如发现犯人,火力压制就可,不用去追。” “好。” “其它方位的关卡怎么样了?” “按照你的意思已经形成包围了。” 两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响起在指挥室,充斥着紧张忙碌的气氛,纵观整个指挥室也确实是这么一番景象,人人都肃穆忙活着。 于是,坐在办公桌上悠闲吃着瓜的屈谨言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嘿。” 柳建鲜乐了,见得屈谨言这么悠哉游哉,不经打趣着上前,说到底自上次连环杀人案后,两人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上过话了。 “屈老弟,怎么今天有空到我们警局里来了啊,上次之后怎么样,关系和林队有没有改善?” “呵呵,当然有,起码现在肯见我了,可多亏了柳老哥你啊。” “哈哈,任重而道远啊,屈老弟我可是看好你的哦。” 两个大男人在一旁胡乱的调侃着,也不知是不是让的林怀柔听到了什么,抬头向二人瞪了瞪,柳建鲜赶忙缩了缩脖子,不在知会这个话题。 灿笑一声,“今天屈老弟是和安若小姐一起来的,是不是也想见识一下这件案子?” “嗯?”屈谨言愣了愣,随后便是随口道:“哦,我过来凑个热闹而已。” 柳建鲜意味深长的冲他泛了泛眼,戏虐着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我懂,你小子之前好歹也干过刑警,这些案子多少对你有吸引力,能跟在安若小姐身边,随着案子一层一层浮出水面,相当于看了一出现场版的刑侦电影,那肯定相当刺激。” “啊?” 屈谨言再次愣了一下,片刻时间还真没有理解柳建鲜的话。 见他不语,柳建鲜再次自说自话道:“可以的老弟,能跟在安若小姐身边,长见识不说,还能学到不少东西。换成我,我也愿意跟在她身边办案啊。” “学东西?学什么东西?没有,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 “你小子还不好意思承认哈。”柳建鲜依旧不依不饶。 “柳大队长,你真的是想多了,这次是人家特地请我帮忙来的。” “帮忙?”柳建鲜些许讶异,随后看了看林怀柔,便笑而不语。 “装,你小子还给我装,我还不知道你,肯定又是......” 见这老小子没完没了的,屈谨言也懒的跟他多说,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当即用牙签插住一块西瓜,就往柳建鲜的嘴里塞去,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吃个瓜不好吗?” 估计这老小子把之前自己干的事,都归功于到了安若身上了,才会有现在这一番自以为是的胡言乱语。 管他呢,屈谨言也不在乎,不知道还好,不然凭这老小子的嘴,还不得烦死他,看见他就拉着问长问短的。 第261章闹呢? 入夜,山林之间弥漫着白白的雾气,一座座山头穿插其中,若隐若现,看去好似到了什么云山之巅,恍若身临仙境一般。 不过随着黑暗潮涌而至,这一幕彻底被掩盖,只有不见五指的漆黑夜幕。 幽暗的密林中,此时正有着一道身影在夜幕下的树林里奋力疾跑着,这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企图逃之夭夭的李墓。 就在下午,之前经过老虎和猴子两名炎魂的高手追捕过后,他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原因无他,在干掉一名炎魂成员后,显然是彻底激怒了华夏,已然不惜动用诸多警力军力企图将他围杀。 这一下午,他就如受惊的兔子乱窜着,瞧得山下周遭时常经过的警察,心就不经沉了几分。 老实说,此刻他有些后悔了,当时资料到手,为了独占这份成果,他毫不犹豫的选择过河拆桥将企图跟他一同逃到国外的助手给杀害了,不然凭着助手的周旋,兴许也不会这么早就东窗事发,更不会有眼下这么窘迫的一面。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这些年什么样的危险境地没见过?多少次死里逃生,眼下虽然棘手,但也还不至于让他束手就擒,生存空间还是有的,只是人定胜天,需要自己去争取。 当然,此时此刻,或许还能找人求助一下,兴许能多一份生路。 他蛰伏在黑暗中,锐利的目光向着山下路口的关卡看去,如此放在耳边的手机已经在拨打电话了。 “嘟嘟嘟……” 耳边响起的声音此时不亚于希望的曙光,从没有这么动听过,响了一阵,好在那边最终还是接听了电话。 电话接通,李墓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当即迫不及待着道:“喂?兄弟……” 然而,还不等他多说,电话里响起冰冷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也别指望我替你脱困。能不能出来,全看你自己的本事。往西,我依旧会在那里接应你,也安排好了,前提是明天凌晨六点你能安然从包围圈中摆脱警察平安出来。” “你的这个人情,我算是还的仁至义尽了,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电话里的声音很坚决,李墓知道,要是还指望像上次一样,让其帮忙对付炎魂,再次助其从警察的包围圈里逃出来,是不太可能的了。毕竟公然与警察使腕子,那等同于自取灭亡,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断然是不能姑息的。 “行,我知道你的难处,能做到这一步,我会呈你的这个人情的。” “这个电话过后,立刻将你的手机丢掉。” “为什么?我的手机没有定位功能,卡也不是国内卡。”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你的那一套在国外或许没问题,但这里是全新的华夏,请你记住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电话里低沉的声音落下,便是果断的掐断了电话,传来了一阵忙音。 放下耳边的老式诺基亚,李墓咬了咬牙,随后又轻叹一声,果断的将手中的手机远远的甩了出去。 目光向西,那里好似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在指引着他前行。黑暗中,他眼眸泛着光,如饥肠辘辘频临死亡的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那是他唯一的希望,捕食成功可以活,失败便只能等死。 “又到了该拼命的时候了啊。” 夜幕下,是谁又在幽幽叹息?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安若一直都坐镇在指挥中心,根据情报部门传来的消息,做着相应的部署,愈要让李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你就那么肯定得来的情报是对的?能精准的得知别人的方位?” 其实屈谨言看似在吃瓜,好吧,也确实是在吃瓜,但其一双眼睛都有在注意安若各方面的微小细节。 其中,每次无线耳机上传来声音时,她都会将地图上标的红点移动一段方位,然后部署的条件也是根据红点的位置来展开思考的。通过这一点,屈谨言便知道她在干嘛了。 也没看他,安若目光始终盯着屏幕,回答屈谨言的话好似也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如果情报不对,就不会给我报道,你小看了军中情报部门的实力,其严谨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 “好吧。”屈谨言科普了一些认知,同样也自讨没趣了一次,直到后来才得中军中的一些黑科技,比如卫星、电子感应器之类的。 时间已至晚上,荧屏中的画面已然黑了下来,这对于侦察和设防都是极其有影响的。 “林队,不好了,云岭山前方,也就是向西方向,犯人与我们设关卡的兄弟交上了火,目前已至两名同志牺牲。” “什么?”听得警员的汇报,林怀柔当即皱起了眉头,拿过通讯器,亲自同现场的人沟通了起来。 “西方!” 安若稍稍讶异,趁着夜色拼死一搏,李墓有这样的举动这在她的意料之中,趁包围圈还没有彻底成型之前,眼下是他的最佳时机。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李墓不从最薄弱的西北方向突围,反而选择了设卡最为严密,足足有两百人警员之多的西方突围,不无有些奇怪。 “犯人企图从西方突围,且已经造成数名警员牺牲,意图很强烈,是否召集其它方向的警员支援?” 这是林怀柔的话,她目光看向安若这边,也没有明确表明是在跟谁说。 当然,这在别人眼里,毫无疑问是在征询安若的意见,毕竟她是军方指定的指挥者,同时能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不,为了预防犯人故意声东击西,保持现有的围堵。如果,他能从西方突出从围,第一时间叫两侧的人继续从西南方向和西北方向包抄过去,且包抄范围不可过小,保持在五公里以内,同时这片西方海岸线严加设防,不能让他靠近这条线。” 屈谨言同安若一样,此时都是看着荧屏上的地图,当林怀柔的声音响起,他第一时间给予了回答。 只是,他极为自然的回答,在一众警员听来就感觉有些怪异了,都不经有些古怪,其中自然也包括柳建鲜。 “明白。” 然而,对于屈谨言的话,林怀柔好似想都没想,便张口答应了下来,这不无让人有些狐疑。 这可是大事件,出动了几百名武警干警,空前绝后,且犯人穷凶极恶,已经造成了好几名警员同志牺牲,这样的事情能马虎?怎么能随随便便听一个外人的话? 于是,众人又偷偷的向着安若看去,想必这位应该会有话要说。 如果此次行动失败,又牺牲了这么多警员,责任肯定是在她,她比谁都在意最后的结果,在这样的前提下,不容她不上心。 大家都这么以为着,只是沉默不言的安若却是再次让的他们惊了惊。 默认了?闹呢?这是儿戏? 第262章肃然起敬 整个指挥室的气氛明显的滞了一下,一时间鸦雀无声,虽然不解为什么会听一个陌生男子的话,但也没人反驳,只有柳建鲜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见林怀柔和安若一脸正色的模样,便又深深止住了。 且再看看吧。 从荧屏上收回目光,屈谨言瞥了眼仰着脖颈的安若,继而又将目光放在了地图上。 “不用多虑了,不论对方用意几何,就凭他的这个举动,就已经很清楚他下一步的动向了。 冲不出去,那就是瓮中捉鳖,冲出去了,我们也能依旧再次形成包围。他既然不惜冒险选择了向西边的海岸跑,无非是在那里有着比向西北方向突破更有生存空间的点。” 安若点头,“那你认为他不惜选择从西边突破,所为的这个点,又是什么?” 屈谨言觉得好笑:“这个你得问那个李墓,而不是问我。或者说,你得问西边的海岸线有什么。” “当然,我不认为你心中没有自己的想法。” 她偏头向着屈谨言看了眼,随后才出声道:“如果让他一路向西到了海边的话,到时候就不存在什么包围圈了,如龙入海、如鱼得水,到时候再想抓住他,就要麻烦得多,估计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海边有没有逃出国内的可能?” “不可能,隔着大洋,如果不借助船只的话,人是不可能跑出去的,除非借助船只,而船只要想出港,得经过严格的查询才能放行。” 屈谨言点头,不再多问,只是心中的疑虑并没有随着安若的这番话而彻底放下。 “不好了林队,犯人从我们的包围圈里......突破......跑了!”警员的声音些许颤抖,实在难以置信,在那么多人的围堵下,一个人单枪匹马,居然能从正面突破从围,这简直是个怪物。 柳建鲜也感头皮发麻,这娘的,特种兵出身,又是国际佣兵团组织的成员,常年出入战场的狠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太他妈变态了。 你敢相信?在近两百名警察的围堵下,居然杀出了一条血路,还给从眼皮子低下跑了。偏偏这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还真发生了,这要是换作平常犯人,看见这么个阵容基本上是可以放弃抵抗了。 近两百的警察,两百把枪,不是纸糊,可不是开玩笑的,分分钟可以将人击毙。 屈谨言有话在前,因此林怀柔得到这个消息虽说有些惊讶,但还是立马反应了过来,顺着屈谨言之前说的话,马不停蹄的下达了一系列指令。 屈谨言有些戏虐的看着安若,“还真让他给跑出来了。” “是我有些小看他了。” 后者不冷不热,面色平淡。 “不过,要想从我手里跑掉,绝不会那么简单,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她接着又说了这么一句,屈谨言明显能感受到言语里的厉色。 “林队长,麻烦你派一队人跟我去现场,这条海岸线绝不能再让他突破,为了以防万一,疏散海边小港村的所有村民。” 林怀柔点头,立即转身对柳建鲜道:“老柳,你在这里主持大局,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随他们一起去现场。” “不行。” 几乎是她的声音刚落下,柳建鲜就赶忙出声,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他可不会再这么让林怀柔以身犯险。 目前已经造成了近十人的同志牺牲,数二十个同志不同程度受伤,去现场面对那样的凶残犯人,绝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要是林怀柔真出了事情,先不说被局长谴责,哪怕是他自己也过意不去。 “不行,要去也是我去,你留下来做指挥。” 林怀柔眉头一拧,顿感有些头疼,这老柳还真是执拗,她真的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林霄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了。 就在她轻启红唇,准备对柳建鲜好好说道说道时,指挥室的门口处,陡然响起了一道响亮的声音。 “报告队长,炎魂S级小队成员、猴子,请求出战!” 声音震耳欲聋,且斩钉截铁,歇斯底里,让的全指挥室的人皆是一怔。 门口处,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笔直的站立着,向着室内的安若敬了一个有力的军礼,右手置于脑边,一脸坚定。 他**着上身,露出了消瘦的身材,让人动容的是,该男子腹部处绑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而在洁白的纱布上,印着鲜红的血迹。 “猴子,这里没你什么事,立刻赶快给我回医院躺着,我以此次临时队长的身份命令你。” “不,队长,是您曾教导我们,哪怕还有一口气在,也要尽力去拼搏,绝不能放弃。对于您的话,我一直牢记于心,如今我不仅还有一口气在,并且还能站起来,我就能战斗到最后,绝不倒下!” 慷慨激扬的声音响彻在指挥室,直击心灵深处,让人肃然起敬,特别是柳建鲜,神色动容的同时,心中隐隐为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而感到羞愧。 安若面色复杂的看着猴子,他这般做为有身为炎魂不屈不饶的精神在里面,但安若知道,更多的还是为了那个年低就要结婚的汉子而感到深深的自责。 如果就这么不作为的话,想必他会痛恨自己一辈子吧!永远走不出这个心结,毕竟那个曾经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亲手葬送在了他的手里,仅仅是因为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安若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下一刻,脚掌陡然一跺,身躯笔直站立,回了一个军礼。 “我为曾经教导过你们而感到荣幸,同时,身为你们的队长,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是最为出色的战士,没有辜负国家的栽培。” 随着安若这一动作,指挥室的人纷纷受到感染,皆是站起了身,向猴子近了一个军礼,表达了崇高的敬意,虽不是一个系统里的人,但这种精神,值得他们学习。 此时此刻,感触最深的当属屈谨言和林怀柔了,他们是知道的,猴子腹部中弹,流血过多,躺了近一天才醒来,而且手术动了也才不过一天,没想到现在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令人敬佩。 看着指挥室内所有人举起来的手,那种感染力空前绝后,哪怕是身在其中的屈谨言,向来随心所欲都不免触动。 最后,他手微微迟疑,也是高举过了头。 第263章原来有人啊 小港村,依海而建,是名副其实的海村,历史悠久,祖辈历代都是以捕鱼为业,不过到了这一代,就有些不景气了,或者说发生了改变。 还在捕鱼的,大多都是上一辈人,四十多岁往上。这辈人从小就跟随父辈捕鱼,除了捕鱼也不会其它技术活,便也一直做到老,哪怕知道外面有其它更好的生计,但因为年纪的关系,选择了继续安逸。 而年轻一代,并不认为渔民是一个好听的职称,哪怕辍学放弃学业,也不会呆在家里跟父辈们一样学习捕鱼的技术,心里是抵触的,几乎都离开了这个小渔村,去接触外面的繁华世界。 今夜的小港村注定不平静,善于观察天气的渔民,在天黑之前就已经早早的收拾好船只回了家,因为今天晚上恐有风浪。 夜色有些沉闷,海面上的月亮被一团团乌云笼罩着,只偶尔透出一缕银白的光芒,照在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时而有海鸥低空掠过,伴随着浪潮声发出一声尖啸。 从天州市警局到小港村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一路都开着刺耳的警笛声,过往的车辆纷纷退让,这才将时间缩到了最短。 一下车,安若和林怀柔就组织了一众警员在小港村前的山脚下布起了防线,且后面不论是西南还是西北都已经按照屈谨言的意思再次形成了夹击。 李墓固然厉害,但在深山中况且还是在夜里,行动不可能比有着机车的警察来的快,但即便是这样,屈谨言依旧把距离控制在五公里左右,就是怕他速度太快,从而在完成包围之前让他先一步跑了出去。 一切如火如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安若坐镇现场亲自部署着,其身边坐着行动有些不便的猴子,不远处还有林怀柔和柳建鲜一起同在。 “嗯?屈谨言呢?” 待一切防御部署好,就等李墓自投罗网,林怀柔松了口气,这才得空注意周遭,当发现不见了屈谨言人后,不经下意识的出口问道。 “好像下车之后就不见了人影,一直都没看见。”柳建鲜也扫了扫周围的人,随后便是回道。 林怀柔对于屈谨言的行踪还是很在意的,这家伙这个时候不知所踪,肯定是做什么去了,很有可能已经自作主张的进了山里,企图伏击李墓,在他还没有到达山脚下时,争取将他拿下。 这种英雄主义的事情屈谨言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曾经徒手就将持枪的大毒枭给擒主,然后拍拍手不带走一丝云彩,凭白让她捡了功劳。 一念至此,林怀柔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了起来,这一次可不比上一次,面对的是国际佣兵团组织的成员,其实力属于世界级,凶残无比,之前可是面对两百人的围捕都能杀出从围的存在,这样的人,单凭屈谨言一人,绝对凶多吉少。 她赶忙有些急促的移步到安若身前,面色凝重:“有看见屈谨言吗,他人去哪里了?” “没跟我说。”安若的回答很简短,却是让的林怀柔心中一沉。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屈谨言想的什么,此时此刻又在哪里干着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节骨眼上,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见着面色有些莫名焦急的林怀柔,柳建鲜也不知是出于安慰,还是实事求是,颇为淡定着道:“林队没什么好担心的,屈老弟这个人向来随性好玩,我们在这里忙活,他可能觉得无聊,去海边小港村玩去了吧。” 柳建鲜的话并没有让林怀柔宽心,当即掏出了手机,“我打个电话吧。” 只是,她这个电话还没打出去,夜幕下陡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打破了沉寂,下一刻如受惊的兔子,人人自危。 确实,如柳建鲜所说,屈谨言还真一个人去了不远处的小港村,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疏离的缘故,又或者此时是凌晨,整个村子很幽静,只偶尔有几声海鸟发出的尖啸声,一声狗吠都没有。 独自一人穿过村子的街道,沿着小路漫步在海边的沙滩上,伴随着汹涌的海浪声,海风带着一股腥味吹着他的衣服簌簌作响,借着朦胧的夜色,他能隐约看见沙滩上笔直高大的椰子树。 他漫无目的,好似在散心,从沙滩的这一头沿着海边走到另一头,不知所云,期间也停下过步伐,弯下身去拾过贝壳,就像一个好玩的孩子,在这个夜晚徒步玩耍着。 “咦?” 黑暗中也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疑,好似皆是注意到了彼此。 目光中,夜幕下的海边,隐约有着一艘小型的游艇,而在游艇的上面的甲板上,有着一人迎风站在那里,也不见游艇上有任何光芒,在这个漆黑的夜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屈谨言先是顿了会,夜色下也看不清他的表情,驻足片刻后,又像之前那样向着游艇靠近着。 游艇上的人也明显注意到了出现在海滩上的人,当即往甲板里站了站,身影掩去了不少,只有半个头时而好奇的向着海滩上的那道人影看去。 如此,一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在海边走着,而另一个则偷偷观望着,自以为是的隐蔽着自己,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夜幕下的屈谨言笑了笑,直到到了游艇边才收起了笑容,蹑手蹑脚的向着游艇上观望了一阵,并且还伴随着小声的询问。 “有人吗?” 一连叫了几声,游艇上依旧无人应答,好似就是附近哪家村民将游艇靠在岸边,此时空无一人,而游艇的主人也已经回家睡觉去了。要不是屈谨言之前有看见过甲板上移动的黑影,多半也会这么认为。 他面上闪过一抹戏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沉得住气,就不信你不出声。 游艇上面的人虽没有应答屈谨言的话,但一双眼睛却躲在暗处一直都在注意着他的动作。 以为这人叫了几声没人后,会识趣的离开,故此游艇上的人并不去搭理他。 可过了会游艇下的小子非但没有走,反而还站在那左看看右望望,像极了下手前偷偷摸摸的人。 游艇上观望的人心里陡然咯噔了一下,莫非这小子...... 还不待他多想,下一刻那人形迹可疑的男子从不远处的椰树下弓着身子蹒跚搬来了一个东西。 “莫非是梯子?不对,好像是石头,垫脚爬上游艇用的?” 游艇上的青年这般想着,然而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整个游艇都晃动了起来,顿时打破了他的思绪,同时也吓了他大跳。 “卧槽。” 这一声几乎是脱口而出,怒目圆瞪,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了,当即气冲冲的跑上了甲板,向着游艇下面就是破口大骂道。 “谁他妈这么缺德砸老子的游艇啊。” 然而,面对这声咒骂,下方的男子很是天真无邪。 “原来里面有人啊......” 第264章你是警察? 风“呼呼”地吹着,在这个海边从未有过间歇,带着浓郁的腥味与鸡皮疙瘩的冷意吹拂在人身上。 海浪忽高忽低,导致靠在海边的游艇一阵一阵的晃荡着。甲板上有一人抓着扶手,居高临下,而在游艇下面的沙滩上,则还有着一人。 两人彼此对视了许久,直到月亮突破黑压压的云层,才互相看清了对方的脸。 “原来里面有人啊。” 面对游艇上面的人突然咆哮,屈谨言先是愣了愣,随后摸了摸后脑勺,故作尴尬,悻悻笑道。 “没人就他妈的能这么干了?” 男子今年二十多,确是小港村本地人,不过因为早年辍学,初中毕业就去天州市市区里混去了,并不屑于呆在这个小渔村。 起初那会整天有一顿没一顿,实在不行了就打些小工,多混迹于网吧,日子确实是过的不好。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因为因缘巧合认识了一些人,又因为水性好会开船,得到了某些人的赏识,也算是得到了重用,给了他一艘小游艇,时至今日混得倒还可以。 今天,按照上面的意思特来这里接一个人,据说还是一个被警察通缉正在追捕的家伙。类似的事情他干的并不少,反而还很多,每每有这样的事情都会交予他处理。 在他手上逃到国外的,他大抵都是知道其身份的,要么就是些杀人犯事的凶犯,要么是经济诈骗犯,也有贪污的官吏和负债累累的企业家。 他并不直接负责将这些人送到国外去,而是因为熟悉这片海域,将人送到指定的海港,再以隐秘的方法助其偷渡逃到国外去。 可是不曾想,这一次居然遇到了这么恶心人的事,这大晚上的,居然有人可以缺德到这个地步,偷偷拿石头砸他的游艇,这要是砸出个毛病来,他还怎么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 “知道老子这游艇多少钱吗,砸坏了你赔的起吗。” 青年怒不可遏,不过之前借着短暂的月光看其模样,好似他并不认识,也就是说,这个半夜偷偷摸摸砸他游艇的缺德鬼,不是小港村的人。 他警惕了几分,“我怎么看你这么陌生,不是小港村的人?” “我确实不是小港村的人。” “那你半夜三更的怎会出现在这里,是干嘛的?” 屈谨言淡笑一声:“这位兄弟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是来走亲戚的,第一次到海边,有些兴奋,晚上也睡不着觉,就出来随便走走。” “走亲戚......”青年呢喃了一句,“走的又是谁家的亲戚?” “老王啊。”屈谨言脱口而出,好似真的似有其事。 “哪个老王?村头的王大爷还是早年被打断腿的王三瘸子又或者说是......” “王三瘸子。” 青年有些狐疑的看着屈谨言,片刻后才嘀咕着道:“王三瘸子......也难怪会这么偷偷摸摸了,鸡狗一家。” 不过一想到这个傻缺拿石头砸自己的游艇就来气,“那你随便出来走走,没事砸老子的游艇干嘛?” 屈谨言弱弱着道:“第一次见游艇嘛,想看看有多坚硬。” “哈???” 青年懒得理会这白痴,要是放在平常肯定要狠狠修理一顿对方,但今天还有要事在身,可不宜多生事端,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轻的。 “赶快回去睡觉,没事瞎走什么,明天要是让我检查出游艇出了问题,咱们王三瘸子家里再见。” “是是是,如果有什么问题,我赔我赔。” 面对游艇下恭恭敬敬懦弱的男子,青年目露不屑,心道:“赔,你拿命赔,乡巴佬,以为是玩具呢。” 这还没完,只见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紧接着又道:“你看这位兄弟,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游艇,你能亮下灯让我上去瞧瞧吗?” 几乎是想都没想,听得这个声音,甲板上的青年当即摆手厉声道:“想都别想,赶快给老子滚,再不走别怪老子不客气。” 屈谨言依旧不依不饶,青年的呵斥他丝毫不在意,就是笑道:“别这么激动嘛,我就是想上去见识见识,照个照片,发个朋友圈而已。” “话说,这乌漆嘛黑的,船上的灯你怎么也不开一个,都看不清楚。” “我艹,你有完没完,叫你滚没听见吗?要是再在这里哔哔,信不信老子下来削你!” 黑暗中的屈谨言再次莫名的笑了笑,从甲板上的青年男子多处不同寻常中,他心里多少已经摸清了对方的老底。既然对方坚持不让他上去,便也只能作罢,况且这样也容易多出事端,毕竟对方的底细具体几何,有多少人,都不得而知,冒然冲上去有一定的危险不说反而还打草惊蛇。 这小港村本就不富裕,渔民打鱼用的大多也是普通的船只,像这种少说也得几百万的游艇,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奇怪,加之其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在这里,要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怪呢。 “行行行,我走,那我明天再来找你看船。” 见下面那男子终于肯离开了,甲板上的青年不由得松了口气,要是再让他呆在这里,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啊。 “等等!” 就在青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耳边突然响起不怒而威的声音,让的其身心一颤,止不住的战栗。 闻声,沙滩上的屈谨言缓缓转身,借着朦胧的夜色,他看清了出现在甲板上的神秘人。 其声音雄厚,中气十足,当是一名中年男子不假。让屈谨言稍许讶异的是,该中年男子面上竟是戴着一副小丑面具,遮掩了全部的面貌,完全辨别不了他的身份,且身形也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 看着突然出现在甲板上的中年男子,屈谨言目光微凝,黑暗中的那道身影好似巍峨如山,沉稳中隐隐给人一种压迫感,令人心悸。同时,又如浩瀚宇宙中的黑洞,神秘莫测,揣揣不安。 “你......是警察?” 伴随着呼啸的海风,沙滩上、海边,突兀的响起了这么一句。 屈谨言瞳孔一缩,面对这个极具压迫力且明显不凡的中年男子,一时间就那么怔在了那里。 而听闻中年男子的话,甲板上的青年陡然一惊,下一刻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漆黑的手枪,枪口就那么对准了在沙滩上毫无遮掩的屈谨言身上。 这一刻,漆黑的夜幕好似深邃了几分,呼呼作响的海风更为凛冽了,陡然又冷了几分。 第265章一支穿云箭 “你......是警察?” 屈谨言一脸凝重,特别是青年男子手中那冰冷的枪口,从游艇的甲板上到他不过短短十米,身边又毫无障碍物,一旦开枪,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此距离,在手无一物的情况下,哪怕是能无视手枪的安若都不能泰然处之吧。 见沙滩上的男子不语,之前的青年男子压了压枪,面色一沉,“老大,需要做掉他吗?” 声音落下,戴着小丑面具的中年男子当即冷冷的偏头看了眼他,下一刻根本不容人反应,“啪”一声响彻在夜空,青年男子原地被扇飞了出去,随后趴在地上捂着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蠢货!” 冰冷无情的声音让匍匐在地的青年一阵颤抖。 根本不加理会青年男子的状况,对于他来说,不过教训了一条胡乱舔人的讨厌狗。 小丑面具再次朝着沙滩上的屈谨言看去,那逼人的语气再次心悸的响起。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屈谨言收了几分淡然,“我要说不是,你会信吗?” “是与不是,我现在都不感兴趣了,不论怎么样,你都会因你的多管闲事,而付出代价!” 杀意浓浓,脚踩着沙砾的屈谨言不自觉的退了一小步,面色凝重的盯着甲板上站立的男子。 海风迎面吹起了额前的发梢,哪怕被吹的眼睛干涩了起来,他也不曾眨过一次眼,目光始终锐利如鹰。 月亮自云层中突然又显现,正好倒映在甲板上男子的背后,这使得抬头仰望的屈谨言突感有些刺眼与不适,也就是这么一下,当他再次睁眼时,目光中只有那一轮海上的银月,甲板上的人影却是如鬼魅般消失了。 他心中咯噔一下,下一刻身前陡然一黑,紧接着整个人“嘭”的一声飞起,砸落在柔软的沙滩上,如死狗一般在沙坑中一动不动,好似就刚才那一招,便是将他重创了。 从甲板上爬起捂着红肿面颊的青年男子,此时小心翼翼的趴在护栏上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庆幸,相比刚才自己吃了一巴掌,这小子无疑要惨的多。 这位恐怖无比的实力,他虽没有真正见识过,但听其他兄弟提起过,那绝对是堪比怪物,不是人所能匹敌的。 事实也正是这样,刚才就在自己身边的人,转眼间就已经飞了出去,就这个速度,已经让他大跌眼镜了。 瞅着原地如破布娃娃般被击飞出数十米的男子,青年男子心里就不经发怵。这他娘的,自己要是也被这么来一下,估计不死也重伤不遂,爬不起来了吧,绝对不比人家好多少。 眼看那家伙是活不了了,真是应了老大那句话,终将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付出代价,只是这个代价,弥足珍贵啊。 戴小丑面具的中年男子,并未就此罢手,一击将人击飞后,继而又缓缓向着倒地不起的屈谨言走去。 刚才那一击,虽没有尽全力,但对于一个寻常人来说,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眼下的情况,倒也在他的预想当中。 只是,待他近时,地上的人陡然有了动作,而且还很迅捷,哪里有半点受伤倒地不起的样子? 屈谨言根本就没有受伤,自王天一役后,尝到苦头的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比之前只强不弱。这中年男子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虽有些淬不及防,但还不至于完全反应不过来,神秘中年男子的拳头不过打在了他的双臂上罢了。 此时也不过将计就计,等待着他靠近,双手早已经抓了一把沙,来个出其不意。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起码中年男子心中的提防确实没有那么重,待屈谨言突然一把沙向着他撒去的时候,中年男子当即偏头同时用一只手挡在了眼前。 只这一下,顿时就给了屈谨言机会。 弹地而起,近距离直接用肩膀突进,撞的中年男子倒退不止,继而一记凌厉带着破风声的鞭腿向着其的脖颈处攻去,完全没有留手,俨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鞭腿并没有得手,被一只如钢铁般的手臂给挡住了,但巨大的力道并没有那么容易化解,中年男子淬不及防之下,身子还是不由的一个踉跄。 屈谨言稍感讶异,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快做出有效的反应来,足以见得其恐怖的战斗素质。 腿顺势一收,他目光陡然一凝,下一刻一个转身,脚掌毫无保留的印在了小丑面具男的胸膛上。 随着黑暗中一声闷哼响起,小丑面具男的身形止不住的向后仰去,脚掌搽着沙砾倒退近十米,在其重重一跺之下,这才稳住身子。 见状,屈谨言眉头直皱,心中暗叹,这又是碰见了什么神仙,结结实实的吃自己一脚,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站着,丝毫不见其伤势。 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胸膛,小丑面具男的讶异比之屈谨言更甚,面具下的目光**裸的盯着他,好似要将其生吃活剥。 “我相信你了,你确实不是警察,整个天州市还没有能伤到我的警察。” “呵。” 屈谨言灿笑一声,同样回了一句:“你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大佬了。” “聚义帮的王天?烈火堂的穆重?都不是吧。” “哦?” 小丑面具男眼眸一凝,“你认识的人倒是不少。” “说不上认识,只是之前有些不自量力,有幸从他们手中捡过一条小命罢了。” “能同时在他们两人手中捡回一条命,单凭幸运怕是救不了你。看来今天,我碰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没想到又碰到了一块踢得脚疼的铁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并没有着急动手,表面看去甚至还有些和谐,其实不然,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那你认为相比较那两位,我怎么样?或者说,你有几成把握能在我手中捡回一条命。” 对于这个问题,屈谨言并没有立刻回答,好似在认真思索了一会,好半响才含笑着道:“十成!” 随着这句话落下,空气陡然一凝,趴在甲板上的青年男子几近窒息,一时间紧张到忘记呼吸。 “呵呵。” 也不知是谁冷笑了一声,此时此景下,直叫人毛骨悚然。 “十成,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依仗!” 一声喝起,声音未落下,小丑面具男身影一晃,下一刻顿时如炮弹一般向着屈谨言砸来,那等声势浩荡如千军万马,势如破竹。 早有准备,屈谨言不慌不忙,较之前的凝重此刻反而更加放松,面颊上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我的依仗,既然你想看,那就如你所愿。” 在小丑面具男的骇然的目光中,屈谨言抬手,一把漆黑的枪口已然对准了他,目露戏虐,下一刻陡然扣动了扳机。 “砰!”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第266章杀而后快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随着屈谨言戏虐的声音落下,黑暗中有火蛇喷出,同时有一声炸响响彻在这个静谧的夜幕,也不知道惊动了谁。 经过短暂的两个回合交手,他此时表面神色虽说轻快戏虐,但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大意小觑,反而前所未有的认真,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小丑面具男的厉害。 故此,在他动手的那一刻,屈谨言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林怀柔特地给他傍身的手枪。他可没信心赤手空拳的干过面前的小丑面具男,与之搏斗显然是不智的,无疑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这可不是开玩笑,一个不小心是会死人的,还是狗命要紧。 腾空而起,且近在眼前,面对屈谨言变戏法出来的手枪,小丑面具男根本无力抵抗,也躲不了。 只见面具下的瞳孔一缩,面露惊骇,下一刻“砰”的一声,子弹准确无误的迎面打中了他的头。顿时,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微弓着身子,低沉着头,已然像是一枪被毙了命,道死身陨。 瞧得这一幕,游艇甲板上的青年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可以吞下一个苹果,一脸呆滞的望着沙滩上明显僵硬了的小丑面具男。 “完了完了,老大被干掉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心乱如麻,已然失了分寸,丝毫不怀疑这个消息,毕竟那是枪,乱拳都可以打死老司机,可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抵挡的。 “不要装了。真是没想到,你这个面具是不锈钢的,不然还真让我得手了。” 屈谨言看的真切,子弹虽说正中他的额头,但却明显的听到了脆响声,且还在其面具上擦出了火花,不难想到他的面具有问题。 “给我立刻启动游艇,今天的事情取消。” 沙滩上,那道身影再度站直了身子,如此一道不容置疑且带着寒霜的声音响起。 青年明显愣了愣,看着从新有了动作的小丑面具男,不经倒吸了一口气,“怪物啊......” “是。”反应过来的青年赶忙又回了这么一句,便急匆匆的回到了游艇内。 “怎么,不打算立刻走,难不成还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留下我么?助纣为虐,与海外的不法分子窃取国家军事机密,这罪名可是不小,待警察一来,逃不逃地了,就不好说了。” 两人彼此盯着对方,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凉刺骨的冷意,屈谨言便可知他的意图,俨然是杀而后快。 “害怕了?” 他不带声色的说了这么一句,而屈谨言颇为欠揍的单手转了转手里的枪,不以为意,“对,我是怕,万一我这一枪打死了你,搞不好还摊上事,怪麻烦的。” 小丑面具男不语,也不知此刻他面具下的脸色是怎么样的,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难看的,绝对好不了。 不错,只见屈谨言这句话声音落下,只过了片刻,那小丑面具男却是陡然一脚踹向了沙滩上的沙砾,顿时一片黄沙如细雨般溅射。 见状,屈谨言眉头当即一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朝着小丑面具男的位置就是开了一枪,随即微眯着眼,用左手挡了挡溅射过来的沙砾。同时身形一丝不敢懈怠,急忙向着后方跳去,企图保持距离。 这一招以牙还牙,他自是知道小丑面具男的用意,阻碍他的视线,怕是对其手中的枪还是有所忌惮,为的就是趁这一片刻间,全力拉近距离。 在之前见识到安若的实力后,让的他知道,类似这样的高手,一秒钟不到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就拿眼下来说,如果被小丑面具男靠近,他为之依仗的手枪将再无用武之地,与之搏斗,多半会处于劣势,那样的话情势就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他想是这样想,也洞察到了小丑面具男的用意,但还是小看了其的实力。 后退间,沙砾落下,他左手一挥,将仅剩的沙砾尽数挡住,当视线无碍后,瞳孔陡然一颤,目光中那道身影已近在眼前,面具下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已经紧紧的锁定着他,冷的可怕。 “砰。” 不加犹豫,他再次扣动了扳机,只是这一次在他开枪的那一刻,一只大手猛的一把打在了他握枪的右手上。 很遗憾,这发子弹的准星差了十万八千里,随意的打在了沙砾里,同时手枪一个不稳,脱手而出,从空中落下一个抛物线,也不知掉在了哪里。 来不及分心手枪,小丑面具男欺身而上,在他的瞳孔中不断放大,一拳直接向着他的胸口轰来。 不慌不忙,这个时候也正好检验一下这几个月的成果,倒想看看自己到底长近了多少。 “嘭。” 一经接触,屈谨言脚下搽出了深深的痕迹,而前者却是纹丝不动,足以可见高下。 “呵,即便不用枪,短时间内,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劝你现在还是乖乖夹着尾巴跑路吧,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拳头,即便尝到了苦头,屈谨言嘴上却依旧不甘示弱。 “你用不着激怒我,巴不得再留我一会,等警察过来吧。” 笑了笑,“明知道这样,那又为何逗留?” “因为,已经许久没有人敢这么触怒我了。” “那可真是倍感荣幸。” “嘭” 根本毫无征兆,下一刻小丑面具男的身影再次动了,屈谨言赶忙后退,并不愿意与之对抗,而是选择周旋。 只是,这人的攻势迅猛,并不亚于那王天,每每躲过一招,就不得出手与其硬抗一下,如此一时间随并没有败势,却也让的屈谨言暗自叫苦。 “嘭!” 一击重踢下,屈谨言的身形如炮弹般砸在了沙滩后面的椰树上,一手扶地,微喘着气,嘴角处更是已经挂上了丝丝血迹。 出奇的难缠,以他目前的实力,与这么一个高手相抗衡,果然还是很吃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然是刻不容缓,如果要想在警察未赶到之际,将眼前的年轻男子击杀,给予他的时间已然是不多了。 因此,小丑面具男不在废话,漆黑的身影陡然又是一步踏出,刚猛的拳劲向着屈谨言的脑门而去。后者一个机灵,头赶忙一偏,拳头正中其身后的椰汁树杆上,明显的一阵晃动了起来。 随后拳头还没收回,似曾相识的,小丑面具男一击鞭腿如闪电般向着他的脖颈处横扫而去。 屈谨言瞳孔一缩,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微弓,上半身一个后仰,再次躲过攻击的时候,身体又猛的一扭,瞬间一蹬,身体一个翻滚,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与男子拉开了好几米的距离。 他现在最为稳妥的做法就是躲,拖时间,只是这段时间里,面对男子的穷追猛打,实在是不好受,只要等安若闻声过来后,到时候就是他反击的时候了。 屈谨言这般想着,只是在下一刻,他陡然瞪大了眼睛,满是惊骇,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夜幕下,森冷的肃杀之气愈发的浓郁! 第267章后会有期! “砰!” 夜幕下陡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打破了沉寂,下一刻如受惊的兔子,人人自危。一众警员当即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找了个离自己最近的掩体藏了起来。 场中只有安若和林怀柔以及坐着的猴子最为镇定,柳建鲜第一时间趴在了地下,当抬眼看见三人未有动作,依旧站在那里时,不由得有些尬尴。 安若目光转身向着海边看去,那边正是之前有说到的小港村,“枪声是从那边传来的。” “***手枪。”精通枪械的猴子单听这么一声,便可知其武器。 林怀柔眉头顿时一皱,“为了这次的任务,我特地给了屈谨言一把傍身用。” “这里你们继续盯着,有什么事情不要轻举妄动。” 声音落下,安若的身影猛的窜出,如猎豹一般,没过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下。 “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接连又响起了一声枪响。 “老柳,这里你盯着,我也去。” 林怀柔银牙一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撒腿就向着之前安若的方向追去。以她对屈谨言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轻易的开枪,而能让他这么做的,肯定是遇到了难以应对的危险。 “林队你......我也......”他说到这,声音陡然停住了,往自己身边看了看,原本四人的场地,此时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咦?这猴子不是病号吗?” 无果,总得有人要指挥,他肯定是不能走开的。不过,考虑到林怀柔的安全与那边的情形,柳建鲜特地还吩咐了一队警员跟了上去。 小港村海边,场面依旧激烈,小丑面具男的一记致命的鞭腿虽被屈谨言躲过去了,但那腿攻势丝毫不减,再一次的无匹的击在了高大的椰树上。 “嘭。” 慌乱中的屈谨言只听到了这么一声,哪怕没亲眼所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待他有些狼狈的沾了满地的细沙站起来,向那小丑面具男看去时,不经有些大跌眼镜。 “卧槽!” 视线中,那面具男双手横抱着断裂的椰树,随着他的一声断喝响起,长达十米有余的椰树树干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带着“簌簌”破风声,猛的拦腰向他扫来。 这特么还是人吗? 来不及吐槽,就跟孙悟空变大的如意金箍棒似的,宛如有千钧之势,笔直坚硬的椰树干下一刻直接吹起了他额前的头发,根本不容人躲闪,只听的一声似人痛苦的闷哼,屈谨言顿时如被击飞的棒球,身体直接向着高空飞了出去,然后砸落于沙滩上。 好在是沙滩够柔软,不然换在其它地方,照这样单是摔都摔的半死。 “我艹。” 屈谨言忍不住爆粗口,翻身仰躺在沙滩上,这才得以有片刻的喘息,整个胸口此时好似被汽车猛烈的撞了一下,疼就不说了,一时间胸闷还喘不过气来,就连声音都发不出,其中感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尽管此刻他状况堪忧,但并没有人怜惜他,反而还愈要痛打落水狗,杀他而后快。 目光中,他躺在沙滩上无力的看着又当头向着他劈来的椰树树干,眼睛不由得紧张的眨了眨,还没从刚才那一下中缓过来,此时又面对接踵而来的攻击,身体根本就使不出太大劲来。 无奈,屈谨言只能做着最后的垂死反抗,用双手护住身前,同时不忍的偏了偏头,起码这样兴许能死的体面一点。 这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到头来还是玩脱了啊。 “呼呼......” 十来米的椰树干带着呼啸声迅猛砸下,绕是谁看见这一幕都感头皮发麻,这要是被砸中,不成肉酱也肯定是活不了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小丑面具男眼眸微凝,根本没有丝毫留手,面具上虽带着笑,但行的却是无情的杀伐果断之事。 “死!” 他低吟了这么一句,似是在宣判死刑,面具下的面容当即闪过一抹厉色,高举过头顶的树干随着他的手臂用力一挥,终是落下。 同一时刻,屈谨言也极为配合的别过了头,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片刻的疼痛落下,再痛,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吧。 只是,他这般煎熬的等待着,却迟迟没有没有感受到头上劈下来的树干,良久才忐忑着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道挺拔的身影站立在身前,哪怕那粗壮的椰树干尽数压在她身上,依然是那么的顶天立地。 “你丫的,可算是来了。”他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就这么等死?你的韧性呢?”那道人影背对着他,却传来了她的声音。 屈谨言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但注定前者是看不到的。 小丑面具男那一棍子直接打的他差点背过气,之后又摔的他七晕八素的,又没有给他过多的喘息时间,哪怕他想反抗,身体也不支持啊。 轻轻的拍打了下自己的沉闷的胸口,屈谨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随后又活动了下四肢,除了刚开始那会使不上劲外,此时缓了缓倒感觉并无大恙了。 “你这又是去哪里招惹到了这么一个人?” 感受到刚才手上传来的恐怖力量,安若便知眼前这个戴着小丑面具的家伙不简单。要不是在沙滩上,随着双脚陷入到了沙子里,缓解了不少力道,哪怕是她都不一定这么轻松就能接下这一击。 屈谨言颇为无语,指了指岸边的游艇,“这个可是大鱼,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狼狈为奸的国内势力是谁吗。咯,不用找了,就是眼前这位。” 闻言,安若看着树干另一头的人影,目光明显的冷了冷。 “帮助李墓对付炎魂的人就是你?” 戴小丑面具的男子并未回答安若的话,而是一直都在打量着来者。 安若的及时出现,显然是出乎他的意料,以警察的动作,不可能在短短十分钟不到就能从山脚下抵达到这里。 这名突然出现的女子明显不是寻常人,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给接住了,实在让他动容不已。 “没想到天州市竟又出了两位能人,一段时间不出,倒是孤陋寡闻了。” 说出这么一番话,也就等同于他放弃了击杀屈谨言这个搅他好事的家伙。如今多出了安若这么一个高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握,此时便也果断。 “不不不,无名小卒尔,就是不知大佬您是哪位,能否有幸认识一下?” 面对屈谨言的调笑,小丑面具男不予理会,下一刻双手一抛,将椰树掷于身前,然后一掌拍在了树根上。 对此,安若退后一步,同样也是一掌拍在椰树的另一头,在两股力量的充斥下,中间段的椰树在下一刻陡然爆裂开来。 安若身影退了几步,同时用手挡了挡飞舞的木屑,与屈谨言并肩。 当二人整顿好再向小丑面具男看去时,他已经几个跨步第一时间跃上了准备多时的游艇上。 “日后在天州市,相信我们还能再见面,届时,咱们后会有期!” 第268章卧虎藏龙 “日后在天州市,相信我们还能再见面,届时,咱们后会有期!” 甲板上,小丑面具男覆手而立,冷冷的海风吹起他的风衣,在夜幕下簌簌飘荡着。 此时游艇早已经预热发动了起来,随时都能快速离开,故此屈谨言和安若虽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为时已晚,肯定是追不上的了。 “想跑?我猴子可不答应,给我去地狱忏悔吧。” 恰好在这时猴子紧急赶到,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稍大些的手枪,有些怪异,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当他开枪打中游艇的一刹那,顿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整个游艇充斥着漫天的火焰熊熊燃烧,眼看上面的人是活不了了。 屈谨言有些骇然的看着爆炸过后满是火焰的游艇,不经吞了口唾沫,这他娘的猴子刚才用了什么黑科技,火箭炮? 安若对此不以为意,一双眸子倒映着火焰,锐利的盯着游艇。刚才那声爆炸虽说惊险,人在上面确实是九死一生,是不可能借助外物抗拒的,但就是这样,她的心里却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不过,随即她呼了口气,同样的情形哪怕是她,也没有把握在这样的情况下存活下来。 “队长。” “嗯。” 猴子持枪走到跟前,安若点了点头。 也就在这时,林怀柔随后也到了,当看到屈谨言身无大恙的站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出了什么事?”看着海中那艘燃烧的游艇,眉黛微颦,便是问道。 林怀柔刚来,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游艇上有什么人,为何又会发生爆炸。 “没什么,就是一伙形迹可疑的人,非要说我是警察,而且还要弄死我,这下好了吧,船烧了人也没了。” 屈谨言虽有些开玩笑的意味,但林怀柔还是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下便指出了自己的疑惑点。 “形迹可疑的人?” “不认识,之前应该没有接触过,戴着一个小丑面具,还特么是不锈钢的。” 屈谨言继而又正色了一些,“不过,很强!” 后两个字响起,场上三人都面色肃穆,其中以猴子为最。 他是知道刚才那名戴小丑面具男的厉害的,当初和老虎一起擒获那李墓时,本来一切都顺风顺水,老虎与其近战搏斗牵制住他,而自己在后面给予其支援。 那李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在他和老虎的联手下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擒获他也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然而,也就在他们即将得手,圆满完成任务之际,一名戴着小丑面具的男子突然横插一脚,仅仅是几招之间,就以雷霆之势,将老虎斩于马下,好似强如老虎,在其手中不过幼孩。 眼见不妙,猴子惊骇归惊骇,但还是很快看清了形势,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好在对方也有顾忌,那名戴小丑面具的人并没有亲自追击,只是让随行的一干小弟对付他,最后虽摆脱了追杀,但他还是不幸的中了一枪。 有这样血淋淋的教训在前,自是能体会到那小丑面具男的可怕。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给予他阴影有着恐怖实力的人,竟是一时半会不能拿屈谨言怎么样,后者虽有些狼狈,但足以见得其不弱的实力。 猴子知道,这个他一直不曾正眼看过的男子,并没有他之前所认为的那么不堪,反而还出奇的强。起码不论是他还是死去的老虎,都自认为做不到在小丑面具男面前坚持这么长时间,哪怕是在两个人一起联手的情况下。 依稀记得当初他说的话:“要不是看在安若的面子上,我早特么削你们了。” 当时的他,对此不屑一顾,甚至还想笑,认为其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是年轻气盛,说的面子话。 此时看来,可笑的怕是他自己,如若他当时计较的话,毫无疑问,他和老虎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这个跟队长在一起的男子,不简单! 经过今天晚上这一遭,这是猴子从新对屈谨言的定义。 “华夏大地,幅员辽阔,没想到单是一个天州市,居然有这么多的牛鬼蛇神。” 想想那王天和穆重,以及神秘同样不凡的罗刹,如今又碰见一个丝毫不差的小丑面具男,这让纵横海外数年的安若都不经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实力了。 以他军中炎魂总队长的身份,放眼海外都是顶尖的存在。按道理来说,如此实力,在国内在都市,理应是无敌的存在。 但事实却总是出乎人意料,退伍短短不过半年,她便见识了几个厉害人物,其中当以交过手且还吃了教训的王天为之最,不得不说这个天州市卧虎藏龙,比之海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若的话落下,届于她口中的牛鬼蛇神,林怀柔当仁不让的想到了天州市四大地下势力。 做为土生土长的天州市本地人,如今又从警数年之久,她非常清楚这四大地下势力的实力与影响力,也是天州市警局工作难做的根本原因。 天州市能有今天的经济发展,少不了这些涉黑人员的带动,他们涉及各行各业,且影响力非凡。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穆家,可以说半个天州市都是穆家的,产业遍布天州市,是当仁不让超级大户,在天州市无人可以媲美,放眼全国那也是隐形的首富。 可外地人不知道的是,在天州市商界如巨无霸般存在的穆家,其实与地下四大势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可以说,如今的四大地下势力,皆是由穆家一手造成的。 有利就有弊,穆家以雄厚的家族底蕴配合**推动经济发展,但同样的也慢慢的形成了现在的局面。繁华的背后滋生了一批蛀虫,他们依附在这座城市的根基上,令历年各任领导都感头疼,但却又毫无办法。 林怀柔深知这里面的门道,虽疾恶如仇,想将这些人一一抓进大牢,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根本就不可能,时常也为此苦恼。 这些事情她清楚就好了,并没有跟他们多说,只是不知道这次敢于越雷池的家伙是哪一帮人,居然胆敢与海外分子勾结,只要坐实了他们的行为,不管是谁,都将受到严厉的制裁,这是底线! “喂!” 就在他们在海边就此事阐述的时候,林怀柔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没说两句,她陡然转身看着小港村前面的大山。那里,火焰滔天,染红了半边天际,浓浓的狼烟不亚于火山喷发。 这......是怎么回事? 第269章大火 “好端端的山怎么就烧起来了?” 这句话林怀柔脱口而出。 而另一边正在山脚下的柳建鲜,此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什么两样,来回渡着步子。 “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兄弟不小心将烟头丢在草丛里的缘故,总之是一下子就烧起来了,这天干物燥的,火势蔓延的极快,已经失去了控制,怕就怕在......”他隐隐有些忧虑,话到嘴边停了停。 “怕什么?” 柳建鲜皱眉,“林队,火势在山脚下,与一些居民的房屋很近,要是不及时控制的话,很可能......” 闻言,林怀柔皱眉,忍不住别过了头,面上有些恼怒。 “行,我知道了,马上赶过去,你们先稳住阵脚,千万不能让别人有机可乘。” 挂断了电话,林怀柔一一看了眼在旁的三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屈谨言身上。 “山脚下那边着火了,且火势迅猛,很有可能波及附近的村民。” 她沉着声说了这么一句,屈谨言和安若都若有所思,其实通过刚才她打电话的内容,就已经知晓的差不多了。 “现在打电话叫消防,天州市城区到这里,起码也要两个多小时,根本来不及。如果任由火势蔓延,就势必会波及山下的小港村......”猴子忍不住皱眉道。 “呵,这李墓也不怕玩火**,居然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听着安若那有些冷的言语,林怀柔目露异色,“这样做虽有些危险,但对于他来说,却不失为最好的办法。” “火势蔓延,势必会扰乱我们的视线,为他做了最好的掩护。这还是其次,一旦火势威胁到居民的性命,他知我们不会袖手旁观,届时肯定会调人去灭火救援。如果我们这么做了,无疑会大大的减弱对其的阻力,也等同于给了他空子可钻,简直是一石二鸟。 他这一把火放的,将我们原本的大好局面,瞬间给烧的消失殆尽,反而还陷入了他的被动当中。这个火救还是不救,可是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啊。” 林怀柔的气势明显的弱了几分,想来在这件事情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再看安若和猴子,虽在沉思,但面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不甘与愤慨,他们肯定更偏向抓捕李墓的,但在居民百姓的安全问题上,让的他们异常纠结。 将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屈谨言嘴角不动声色的扬了扬,这个问题确实是两难,根本就做不了选择。 如果调人去救火救人,李墓要是有机可乘跑了,那是相当严重的事情,毕竟关系国家军事机密,价值不可估量。 但如果不救,即便将李墓抓了,事后关乎火势,甚至说还烧死了极个别人,到时候警察不作为,见死不救的消息该是受到全国网友的谴责了吧,这等影响同样是不可忽视的。 “不过......貌似今天,相当不巧呢。” 他在心里默念了这么一句,转而有些莫名其妙着道:“今天出门有些匆忙,忘记带伞了,你们有谁带伞了吗?” 自那小丑面具男过后,猴子对屈谨言那可是关注的不得了,时不时都会偷偷打量这个一直跟队长在一起的男子。因此,在屈谨言声音刚落下,他就接过了话。 “伞,带伞干嘛?” 他狐疑着道,然而屈谨言颇为戏虐,面向大海,搓了搓裸露在外的手臂,“你们不觉得这风有些冷吗,都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了。” 哈?就为这?挡风用? 猴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经觉得有些怪异,这脑回路也太清奇了吧,大家都为火的事情而绞尽脑汁为难着,他居然还有心思在意风冷,简直是一朵奇葩。 然而,这个在他听来是个颇为无语的废话,在林怀柔和安若听来,却更像是一个谜语,某种暗示。 跟屈谨言相处久了,这几乎是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每这货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时,那么你就要注意了,要么是拐着弯不明所以的骂你,要么就是话里有话,没表面那么简单。 两人皆是思索,其中安若发现的较快,在嗅了嗅迎面而来有些清新湿冷的海风后,便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天会有雨?” “是啊,要是没伞,一会大家都得成落汤鸡。” 成不成落汤鸡林怀柔显然并不关心,要是真如屈谨言说的那样,今天有雨的话,那么眼下困恼他们两难的问题就将迎刃而解,不复存在。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一会就有雨?” 屈谨言理所当然的拿出了手机,指了指屏幕上的天气预报,“看手机就知道了啊,这不是写的很清楚吗,后半夜四时左右会有暴风雨,大可不必理会这把火,到时候自会灭的。” 林怀柔:“......” 安若:“......” 猴子:“......” 怕是个傻子吧,这个天气预报能信?这不是扯蛋吗。还四时,要是这么精确就见鬼了,等着下雨,到时候山还不得给烧秃了。 三人都是有些古怪的看着屈谨言,一时间气氛明显的滞了一下,最后还是林怀柔中肯着道:“如果你说要下雨的依据是凭借手机上的天气预报的话,这可并不让人信服,火势迫在眉睫,我们不能拿民众的生命去赌,也赌不起。” 瞧得林怀柔一脸严肃,屈谨言不合时宜的笑了笑,“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接着他指了指一览无余的沙滩,“你们看这些架子,这是平常附近村民晒渔网修网用的。可是今天,我从那头走到这头,平常放在架子上的渔网都收了起来。 当然,这并不是当地居民怕被雨琳腐蚀掉,而是怕这风过大,把东西给吹跑了。除了这一点,还有那些被紧紧固定在一起的渔船,以及平时晒在屋檐下的鱼干此时都被收了回去,这些都足以说明渔民已经知道今天晚上会有暴风雨来袭,提前做好了准备。 要知道,这些常年生活在海边的渔民,可是活的人工天气预报,最会懂的看天气,因为这关乎他们的安全和生活。” “就算你说的不错,今天晚上会有雨,但要是来的迟呢?天有不测风云,就算我们打电话询问气象局,他们也不能百分之百笃定的能给出在一小时以内的天气变化,所以,我们依旧不能拿民众的生命去开玩笑。” 在关乎民众的安危上,林怀柔是相当严谨的,在听完屈谨言一段分析后,不可否认是有些道理,但里面依旧有不确定因素,哪怕有一丝安全隐患,她都不能苟同! 第270章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后半夜的天气较之前有明显的转变,就拿夜色来说,之前起码还能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一些东西,可是眼下乌云压城,天地漆黑一色,要不是借着游艇燃烧的火光,他们都不一定能看到彼此。 其中,让人最为有感受的就是空气不知何时使人些许闷热了起来,就好像置身于天地这个大融炉之中,即便有海风不间歇的吹着,也依旧如此。 海风中,隐隐有清新的凉意,且夹杂着潮湿的泥土气味。 他面朝大海,双手摊开迎着海风,面对林怀柔的再三质疑,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或不满,反而还异常的平静。 “怎么说我在海边也呆了两三年,对我这点信心都没有,真让我伤心呐。” 屈谨言半开玩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林怀柔当即愈要出声,却是被他抢先了去,“用心去感受,之前我们俩在马路上看海喝酒又不是没有当过落汤鸡,不觉得现在跟之前的气氛很相似吗?” “打电话通知吧,最长不过半小时雨就会来,不用理会火势,按照之前的部署,全力应付那李墓即可。” “可是......” 屈谨言转身看着欲言又止的林怀柔,“我知道你的担心,如果没有把握我也不会提出这样的意见。 这样吧,我也不用三十分钟,就二十分钟,如果没有下雨,该救火就救火,相信也不会迟。 况且我认为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火势确实可以干扰到我们,甚至会大大减少对李墓的阻力。但是你可不要忘了,我们还有安若坐镇呢,若是这李墓钻空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林怀柔明眸陡然一亮,对啊,以安若的身手对上那李墓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毕竟现在那幕后唯一的帮凶已经先一步摆平了,等于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单独对付李墓了。 不得不说她确实有些急切则乱了,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如同浆糊。 “如果不出意外,我对上李墓,有九成的把握将其击毙。” 安若的话无疑再次给林怀柔了吃了一颗定心丸,当下便也不加犹豫,果断的打出了电话。 “喂,老柳,不用管火势,保持现有的部署,严加防守李墓即可,详细的事宜等我到了现场再说。” “万一......”柳建鲜话刚说出口,电话那头就投胎似的挂断了电话,不经有些怀疑人生。 “唉,管他呢。” ...... 沙滩上,屈谨言面向着漆黑如墨的深海处,尽管看不见什么光亮,但在他的眼里,却好似能看透一切,隐隐有东西在翻滚。 “风来......” 他莫名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四人彻底消失在海边的沙滩上,不见了踪影,只有残破狼藉的游艇在独**烧着。 黑暗中,海边的石礁上,有着一道隐晦的目光一直都目睹着沙滩上的四人,直到人走了,他才起身愈要离开。 只是原本走动的他,在听见深海远处传来的轰鸣声,让的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紧接着一股巨风陡然袭来,吹起了他湿漉漉的风衣,海面上的波涛也霎时间起浮的厉害,俨然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而且不久就如期而至。 “人定胜天......李墓......坟墓!” 黑暗中,有人断断续续的低语着,最后声音渐行渐远,终是消失。 此时山中的李墓还全然不知自己所寄托的希望已经破灭,望着山下的滔天火焰,企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已经感受到了风中那带有的腥味,并且借着火光他也看清了前面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毫无疑问,那便是接应自己的地方,也是他如今存活的唯一希望。 老实说,此刻他的状况并不怎么好,先前冲出那么多人的包围,枪林弹雨的,尽管他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也还是不免中了一枪。 好在只是左手臂上,并不致命,经过一番简单的包扎,止了血,凭借他的意志,虽身体有些影响,但并无大碍。 让他最为气愤的是,自己拼了老命好不容易逃出的包围圈,来不及多高兴,就发现又落入了对方的包围圈里,这不就等同于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都白瞎了吗? 警方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且距离把握的也恰到好处,同时也明显的洞查了他的意图。西、南、北这三个方向他第一时间都跑过,但无一例外的都看见了警察,见得这一情况顿时让的他心里凉了一截,并且这一次还从之前的十公里缩短到了五公里,这样一来他的生存空间无疑小了很多。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沉思了很长时间,如果再像之前那样硬闯的话,无疑是很危险的,上一次中弹就是最好的证明,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会不会被打中,直接毙命。 于是,最后他想到了用火来干扰对方为自己做最后的掩护。这个主意不亚于玩火**,身处山中的他很可能被自己放的火而吞噬,但他还是毅然而然的决定这么做。 因为很简单,相比于山下的天罗地网,这把火远没有前者危险,如果不这么做,那么他的命运就如同此时的夜幕,暗淡无光,没有曙光可言。 自己的命,不就是靠自己一次一次拼回来的吗?多一次又何妨! 他等待着,满心期待的观望着警察做出的抉择,只是随着火势渐大,已经失去了控制,山脚下那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武警部队都不得动静,全然不去管那愈烧愈大的火,视而不见,俨然是铁心与他死磕。 也是,自己手里可是掌握了他们最新的科研武器数据,一旦被自己带出去,届时损失不可估量。同样的,自己手里的资料要是带到海外,不论是小国还是超级大国,相信对他手里的东西都会非常感兴趣,说不定能卖个百亿美金的天价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美梦肯定是可以让人笑醒的,但摆在他眼前的危险同样是和美好成正比的,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美梦能不能成,还未可知! 富贵险中求,起码他还有着一线生机,还有拼的余地。 只是,当他心怀那一点希望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再然后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顿时妖风大作。 不待他反应过来,豆大的雨滴冷冷的拍打在他的脸上,将他心中那仅有的一丝火热,尽数熄灭! 第271章雨来! 四人并没有同行,安若这个变态跟鬼影似的先人一步跑了,只留下屈谨言带着个女人和一个病号不快不慢的赶着。 “林队。” 当三人重回山脚下时,柳建鲜第一时间迎了上来,面露急切,而在不远处赫然有着安若的身影,好似已经到了好一会。 “火势已经围着山脚已经烧开了,我们真的不用去管吗?要是村民真有个好歹,那可不是小事啊。” 一上来柳建鲜就对林怀柔说了一通,后者当即扫了眼现场,就是张口道:“之前的居民疏散好没有?” “这个不好说,大晚上的,我们也不知道村里具体有多少人,疏散是疏散了,但屋里有没有人在睡觉,就不得而知了。” 林怀柔咬了咬银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片刻后拿着手机看了看。 “要不......这事向上头汇报一下,让他们定夺?” 林怀柔自是知道柳建鲜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别人,哪怕到时候出了事问起责来,起码也轻一点不是。 然而,林怀柔想都没想,便是说道:“不要忘了,这件事情是军方在主导,责任权不在我们。” 事情关己,谁都有些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在里面,或明哲保身,或自私自利,或清正严明。 柳建鲜怔了一下,回头朝安若看了眼,才低声细语着道:“意思是说,这个决定是军方做的?” “是谁做的决定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在抓住李墓的前提下,还要确保这里的百姓免遭火灾。” “......” 柳建鲜哑然,谁都希望这样啊,但现在的情形不允许啊,只能二选一,别无他法。 林怀柔自是知道柳建鲜的担忧,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但是屈谨言说的也确实有理,给她的建议也是综合最完美的,实在不行想两边都顾,到时候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安若身上了。 “再等等吧老柳,再等十分钟,如果还没来的话,你就带一半的人先去救援。” “还没来?”柳建鲜抓住了这三个字,继而狐疑问道:“林队,你这是在等消防?” 林怀柔一本正经的摇头,“不是,等雨,暴风雨。” 闻言,柳建鲜当即拍了拍脑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林队,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可不是指望天气预报的时候。说是晚上下雨,现在都凌晨四点了,别说暴雨了,毛毛雨都没下过,估计是不会再下了。” “不会的,他说有雨,且在半个小时之内,能说出这个话,绝对不会开玩笑,起码有一半的可能性。” “他?” 柳建鲜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是谁给林怀柔灌了蒙汗药,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居然去跟变化无常的老天去较真,这不是闹吗? 唉,说到底怀柔丫头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对事情的重要性有些拿捏不定,才做出了现如今这么不严谨的事。 “还有五分钟。” 屈谨言并没有听见林怀柔和柳建鲜说的话,当瞅见林怀柔不断看手机的情形,为了宽她的心,他特地走到她跟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五分钟? 偏头看了眼刚才说这话的屈谨言,柳建鲜愣了愣,莫非等雨出这种馊主意给林怀柔的就是屈谨言这小子? 卧槽!今天他才深刻的知道什么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男欢女爱嘛,他是支持的,多相处有利于促进感情,但是一旦妨碍到办案,就另当别论了,这是**肃穆的,绝对不容半点儿戏。 眼下屈谨言显然是触到了他这个老刑警的职业底线。 就在他陈词尽可能的委婉的与屈谨言去说些道理时,下一刻他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无法,他只能先接了电话。 然而,当听清了电话里的内容,他当即面色大变,猛的一拍脑门,还不等挂断电话,就手足无措着大喊道:“快......快救火,一队二队,立刻马上随我去西南海边!” “出什么事了老柳?” 见状,林怀柔不经狐疑,这个电话明显道出了什么紧急的事,不然也不会让柳建鲜这般了。 “云岭核电站啊林队,就在山的那一头,我们给忘了这一茬。” 现在也不是怪谁对谁错的时候了,事情紧急刻不容缓。 “云岭核电站......” 林怀柔如梦方醒,是啊,云岭核电站依海而建,好像地址就是在这里来着,平常偶有听说,还真没有来过,此时一经提起,才反应过来。 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思考,孰轻孰重是摆在明面上的,要是火势蔓延到核电站那头,到时候就会深刻的意识到什么叫做灾难。 虽说云岭核电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建造的,规模并不大,只是一个小核电站,但其的危险性依然不容小觑。假设一旦火势蔓延而导致爆炸,方圆五公里内绝对会寸草不生,到时候可就捅了天大的篓子了。 “快,赶快带人过去,杜绝一切威胁到核电站的可能,绝不能让火烧过去。” 不假思索,林怀柔亲自叫了百来个武警干警,当她带着一众警察前往救火时,特地从屈谨言身边经过。 “对不起!” 她没有看他,与他侧着身子,目视前方,也看不出有什么起浮太大的面部表情,只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其身边的柳建鲜跟着驻足,见状有些异样的看了眼屈谨言,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招呼着林怀柔走开了。 等雨?这就是个幼稚的笑话! 林怀柔的做为并没有让屈谨言气馁,依旧保持着平常心,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此时的他木讷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好似很沮丧、低落,但唯有屈谨言自己知道。 他在等,或许是在十分钟之后,又或者是半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下一分钟,总之,他笃定是有雨的,只是希望能及时到吧。 闭眼,右手舒展开,细微的气流自他五指中穿过,这一点屈谨言能清楚的感受到。 只是,当那陡然加剧的气流,以及夹杂着明显要凉的冷空气,下一刻,他陡然睁开了眼,如黑暗中的猛兽在低吼,一时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雨来!” 第272章突围 “雨来!” 这道声音自是被没走远的林怀柔听的一清二楚,同时也清楚的知道这两个字出自谁人之口。 她怔了怔,老实说此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自己这么做,大抵是伤了他的自尊心吧。对于他的执着,林怀柔不经感到有些惭愧,但事情的严重性远超她的意料,这也是她不得已才做出的无奈之举。 声音响起,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向着那边摊着手,仰着面的年轻男子看去,不经都感觉有些狐疑。 下雨?也不是你说能下就能下的吧,哪有那么神乎,当是古代求雨装神弄鬼呢?想到这一点,在场的警员看着屈谨言的目光似又多了些什么。 放在平常,柳建鲜多半会笑,但此刻还有要命的事等着去做,可没这个闲情逸致去理会屈谨言,全当他是放了个屁。 “走吧林队,争分夺秒呢。” “嗯。” 林怀柔点头,看了眼仰头看天的屈谨言,细微的咬了咬牙,应了一声。 而在另一边,见得这一幕的猴子大感诧异,他是一个信科学喜欢拿数据说话的人,对于屈谨言的做法他实在不能苟同或者说看不懂。 以屈谨言说话的方式,以及让安若和林怀柔信服的姿态来说,不像一个会做这么愚蠢事情的人,但眼下却又实实在在的做了一件在他看来有些蠢的事情。 他向着安若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但后者只是平静的对其摇了摇头,便不在理会他,继续扫视着整个山脚的林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漆黑的夜幕下,陡然划过一道亮光,照亮了周遭的环境,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又是一暗,紧接着“轰隆”一声震耳欲聋,淬不及防之下,直吓得人一跳。 顿时,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水零散的滴落着,拍打在人的脸上还感一些痛楚。只是这零零散散的雨滴没有维持一分钟,就又紧密了起来,转而倾盆大雨,短短不过一分钟,就将人给湿了,相信内裤都能拧出水来。 妖风大作,吹的树枝都东倒西歪,雷鸣电闪交加,在天边不断响彻着。近处,“哗啦哗啦”的雨滴声不绝于耳,而这一切的改变不过自屈谨言说了句“雨来”后没两分钟的时间。 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显然让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毫无征兆,特别是在下雨前的那一刻,那句“雨来”简直是神乎其神,好似是掌握天地的神,要风便是风,要雨便是雨,实在牛逼。 于是,之前还心中讥笑的一些警员,此时看着那道同在雨中成了落汤鸡的男子,皆是动容。 “卧槽......还真......真他娘的下暴雨了......” 柳建鲜早已目瞪口呆,仰着头,看着远处不断划过的闪电,就那么站在那里,任由风雨拍打着他的面颊。 “他总是这么自信,却也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雨中,林怀柔再次为其展颜,如出水芙蓉,清新自然。 屈谨言当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会无故放矢之,先前摊开的手和仰起的面庞,并不是说为了装神弄鬼摆姿势,而是更方便他去感受罢了。 当一滴雨滴拍打在他的脸上时,他便已然心里有了数,才会有那么一声震撼人心的低吼。 “轰隆......” 天边的声音愈来愈响,加之风声雨声,对于此刻委以重任的安若来说可并不友好。 在其他警员为下雨解决了火势问题而感到欣喜的时候,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安若反而还愈发的凝重。 此时的众人还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当又一道闪电落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一声细微的枪响突兀的响起,也就在这个时候,安若的目光陡然一凝,俏脸冷了下来。 没错,当下雨的那一刻,知道自己的想法破灭了后,李墓就果断的做出了决定。也恰好这个时候林怀柔带了一百人走开了,还没回到之前所部署的方位上,这对于当下的他来说,无疑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殊不知,他心中的这一想法早已经被人给洞察到了。 以雷声做为掩护,山脚下的他率先打响了第一枪,当身边的警员莫名的倒下,起初还有些好奇,当看其额头处多了一道血洞时,警员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警戒......”话还没说完,黑暗中一道身影如猛兽一般自林间窜出,下一刻只觉得眼前一花,利刃就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 连续干掉两人,除了身边的警员知道外,绝大部分人都还蒙在鼓里,直到另一声枪声响起,这才让的所有人警觉了起来。 “炎魂的人!” 用刚才抹杀掉的警员做为挡箭牌,看着灯光下有过一面之缘的猴子,李墓不经眯眼道。 顺势夺过已经没了声息的警员枪支,他果断的朝猴子开出了一枪,身影在下一刻不加逗留,微微换了一个方向,顺势用匕首又收割了一个措不及防的警员。 一百多个警员拉了一条长长的线,在抽取了上百名人走后,无疑要不弱的多,往往三两一起,面对犹如厉鬼俯冲而来的李墓,倍感压力,很难将其阻下,造成太大的威胁。 “砰砰......” 接连两枪命中前方的警员,其枪法完全不亚于猴子,简直是百发百中,开枪也是随意的很,抬手间好似凭着感觉就能精确的瞄准。 “快,人在这边,别让他跑了。” 慌乱间,暴雨下,也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声,顿时两侧的警员纷纷持枪向着这头围来。 眼见不妙,他抬手又是将最近的两名警察击毙,然后一咬牙,目露狠色,用出了凭生最快的速度向着前方已经打出了口子的方向跑去。 “砰!” 这一声好似在其耳边炸响,当即让的他汗毛直竖,听声音不同于警察用的九二式手枪,便可知是猴子的回击到了。 奔跑中他猛的偏头向着那头看去,瞳孔下一刻陡然一紧。目光中他隐约看见了一颗子弹正在向他袭来,且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危险意识,李墓清楚的知道,那是死神的警告,上帝的眷恋。 “嘶......” 闷哼一声,极速奔跑中的李墓身子一个踉跄,几近跌倒,但依然咬牙坚持了下来,速度丝毫不减,甚至因为疼痛,再次激发了他强烈的求生欲望。 “嗯?” 几十米开外的猴子讶异出声,没想到这李墓这么果断,居然面不改色的用自己的左手主动挡下了自己这必中的一枪,当真是血性十足。 只不过......任其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毕竟他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可是有着百分之百任务完成率的超级妖孽! 第273章祈求 雨依旧倾盆似的下着,浸湿了所有人的衣襟,狂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着被打湿的肌肤,这个秋天最冷的一天,大抵也就这样了。 没人在意这股让人打颤的冷意,随着几声枪声响起,后又有人喊着,现场两百多名武警干警顿时从两侧向着中间靠拢过去,人人肃穆。 在人群中的屈谨言和林怀柔、柳建鲜也反应过来,相对视一眼,当即指挥着警员一拥而上。 要说此刻心情起浮最大的莫过于李墓,当暴风雨降下的那一刻,他心灰意冷,几近绝望。 但是,此刻,他仿佛再次看到了希望,出乎意料的顺利,借着雷雨天气的影响,打了一个出其不意,成功的让他杀出了一个突破口。 这一幕,好似跟上次一样,警察看着虽人多,但分散的厉害,还不至于铜墙铁壁让的他束手无策。 现如今他已经身处突破口的边缘,前面拦截他的警察已经提前被他击毙,此时只要小心些两边射过来的子弹,那么最后凭借他的速度,绝对能甩开身后的追兵,到时候再与接应自己的人碰头,那么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他心中这般想着,哪怕左手臂染红了血,他亦没有表露出痛色。因为,这在他看来是值得的,牺牲一条手臂换来一条命和一生的财富,那简直是血赚不亏。 “嗯?” 然而,让他微微讶异的是,在他的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没有注意,突然多了一道好似站了很久的身影。 夜色是黑的,他看不清楚,借着远处警察特地做的灯塔那点朦胧的光芒,隐约知其是一名女性,有着一头齐肩利落的短发。 “女人?” 李墓可不管是男是女,此时挡在他的面前,那就都是绊脚石,总之一个字,死! 九二式手枪举起,他单眼微眯,锁定目标后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枪口火舌乍起,子弹自雨水中冰冷的射出,无情的向着那道单薄的倩影而去。 面对直面而来的子弹,雨幕下,那道身影好似跟之前的那些警察一样,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是他这个纵横战场的老鸟,面对这样的子弹,大多数时候也得听天由命,更何况这都市中的普通人了。 只是,让他动容的是,下一刻,那个女人双手中好似多了什么东西,也不见其有什么动作,只听得一声细微的金属响起,那个女人居然出奇的没有倒下! “砰......” 脚下的速度不减,尽管觉得这个不知其面的女人有些邪门,但此时他别无选择。回头路是走不了了,左右两边又都是数以几十的警察,眼下只有向前才是他唯一的活路。 动了,面对自己的致命一枪,那个女人缓步的向他走来,完全不慌不忙,而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十米。 他这次看的真切,女人手中的是两柄匕首,泛着慑人的寒茫,如镜面一般倒映出光泽,哪怕在这漆黑的夜里,也能清晰所见。 最让他吃惊的不是这区区两柄匕首,而是女人在闲庭信步中,展现出来的惊为天人的手法,弹指间便化解了子弹,所用的仅仅是一柄匕首,以及那随随意意的一记横斩! 见状,原本一路狂奔的脚步,明显慢了些许,这是感到不安下意识的一种行为。 就在李墓心中拿捏不定,忐忑不安之际,那道令他胆怯的身影霎时间一晃,下一刻他瞳孔陡然一缩,根本不待他反应过来,一道寒茫划破了胸口,鬼魅般的身影已然森冷在前。 忍住巨痛,他嘶吼一声,手中的枪已经不知去向,同样是一柄匕首,面露狰狞狠狠的向着面前这个伤了自己的女人砍去。 “铛。” 黑暗中,刀刃相向,有金属摩擦声响起,紧接着又是几声闷响,根本难以看清两人的动作,只是几个呼吸间,随着一道男子身影被一记鞭腿踢中面颊,在空中一口血喷出,狼狈倒地这才有了结果。 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李墓从地上趴起,看着几米开外那道持双刃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吃惊,而是骇然! 一个照面,几乎是以碾压的方式,两者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自己在其面前宛如孩提,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便被雷霆镇压,恐怖如斯! 看着那道身影,不知怎的,他握着匕首的右手经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这样厉害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最起码那名幕后帮助他的人就有着轻易杀他的实力,但他还是第一次为此而感到颤抖。 是因为希望的破灭,曙光归于永夜?又或者只是人性的本能,单纯的对死亡而感到恐惧? “赤……赤蛇?” 根据面前这个女人持双刃的特征,以及这强悍的实力,李墓不难猜出她的身份。毕竟整个华夏能让他记住的女人,绝对不超过一指之数,其中最为忌惮的便是炎魂总队长,赤蛇! “你……你不是退伍了吗,为何还插手这些事情?” 他不甘,神色铁青一片,面前的这个女人宛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耸立在他身前,任由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撼之,也等同于他唯一的生路以及美梦,在此时彻底宣告破碎。 “我退伍,不是你胆大包天的理由!今天我之所以来,更多的是为了让你偿命。”她声音霸气凌人,冰冷刺骨,此刻的安若好似真应了她的名字,如毒蛇一般令人胆寒。 李墓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怀揣着那最后一丝希望,赶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之前被杀死的那名炎魂成员,不关我的事,也不是我杀的。 你今天只要肯放我离开,我愿意拿一半......六成的佣金拱手相让。如果你想要报仇,我可以......我可以协助你将他引出来,只要你肯放我离开,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 他目露期盼的看着安若,就像一条殷勤摇尾的忠犬,为了活下去,曾经年少时的尊严,早已经摒弃,一去不复返。 对此,安若就像一个局外人,对于李墓的祈求,她始终不为所动,好似置身事外,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生死存亡之际,类似的人她见过不少,在死亡面前,生平的所有成就、名声、财富都犹如一张白纸,毫无用处,平时示人的那份高贵、优越感,也会荡然无存。 他们会低头会跪拜,也会像李墓一样,哭诉祈求,俨然没有往日里的清高亮节,也不过丑陋令人呕吐。 “曾经的你好歹也是华夏的英雄,但是此刻你的存在,只会给英雄和华夏抹黑,你已经不配再拥有这些的殊荣了!” 雨水打湿了他整个身体,而安若的话却彻底冷了李墓的心,很显然,今天走到这一步,或已经是他的终点! 第274章言语 磅礴的大雨中,有着两人相视而立,雨水顺着湿淋淋的头发不断从他们面颊上滴落着,耳边只有风雨交加的“哗哗”声。 不一会,两人的周边顿时人多了起来,而以其中一名男子为中心,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他。 雨幕下,经过安若的阻拦,众人及时的将李墓围堵,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枪口齐刷刷的向着这个瓮中捉鳖。直到此刻他们才彻底放松下来,这样的情形,除非是神,不然谁都束手无策。 李墓的目光始终都是对着安若的,全然不顾身边的警察,事已至此,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没有了之前的不安、焦虑、恐惧,反而还沉着冷静了下来,兴许已经接受了眼下的情况,适应了吧。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雨中那道无助显得孤寂的男子旁若无人的举起了右手中的刀刃。 这一举动顿时让的一干警察心中紧了紧,毕竟眼前这个男子可是极度危险的人物,两次从他们的包围圈里杀出重围,单是这一次牺牲的警员,就创下了十年以来的最新记录,已然在他们心中埋下了阴影。 此时随着他的动作,不少持枪的警员手都不经微微颤抖,可见李墓给了他们多大的心里压力。 “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见状,还是当头的林怀柔娇喝出声,给了众警员一剂强心药,稳住了心神。 “有种的你们就开枪,至于你们想要的资料,有没有在我身上,或者说有没有拷贝另一份被我的同伙带走,就不得而知了。” “你......”林怀柔气急,都这个时候了,没想到这家伙还这么有持无恐,反倒威胁起他们来了。 只见李墓没有丝毫停顿,面对数以百计的枪口,他右手中的刀刃缓缓刀向了自己的左手臂。 这家伙想干什么? 这几乎是此刻在场所有人的心声,都惊疑不定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啊......” 随着那道身影将刀尖毫不犹豫的插进了自己的左手臂里时,雨幕下顿时响起了低沉压抑的嘶吼声,咬着牙,面部狰狞扭曲,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瞧得这一幕的人顿时都感头皮发毛,眉头直拧,好似那刀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一股钻心的痛在折磨着他们。 “啊......” 他依旧咬着牙,两腮坚硬的鼓起,脖颈处青筋如一条长虫在不断蠕动,哪怕疼痛难己,他亦没有停下手中的刀刃,在肉里不断挑、刺着。 场中,要说最为平静的还属安若和猴子,做为炎魂的成员,受伤是常态,为执行任务,在没有好的医疗环境下,不得已下他们时常也会这么做。 不过,在此情此景下,李墓这坚韧的血性还是让的他们有些动容,另眼相看。 而在一干警察的眼里,这完全不亚于传说中的刮骨疗伤,给予他们极大的震撼,没想到这世间真的有如此意志坚强之人。 “唯有疼痛告知我还活着,也唯有它,才能证明我的存在,时刻清醒着!” “华夏?英雄?我不配?呵......哈哈哈”,他声音陡然凌厉,“赤蛇,你又知道什么?曾几何时,我也是炎魂的一员,常年背井离乡、抛头洒血,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仅仅是错杀了一名议员,就大题小作,愈拿我当弃子,谁又知道当时他的所作所为多么的人神共愤? 我的行为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权衡利弊的家伙,与其傻傻的接受他们的问罪,等候他们的审判,自己的命运何不由自己掌握?世人都说是我的错,殊不知导致如今这样的,又何尝不是当年他们一手造成的。” 电闪雷鸣,大雨磅礴,风雨毫不怜惜的摧残着夜幕下的人们。 人群中,有那么一个人在唾弃、咒骂,倾诉着这些年来的不愤与不公,愈要向天问道,振振有词,神情激扬,掷地有声。 “恬不知耻,违反军规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还有何规矩可言,岂不成了乌合之众,拿什么保家卫国?” 李墓抬头向着猴子看去,似觉得好笑,环顾了下四周,这才针锋相对道:“我恬不知耻?试问如果那天跟你一起的那名炎魂成员在缉拿我的途中,错杀了那‘助纣为虐’的帮凶,你们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可事后组织上才知其是一名举足轻重的人物,决定拿你的那名队员问罪,你又当是什么样的心情?” 猴子一怔,一时间心里有些复杂,如果真如李墓所说,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他多半也会为老虎而感到气愤。 他不语,李墓又将视线放在了安若的身上,“其实我一直都挺钦佩你,也曾因为炎魂总队长赤蛇的名头让海外那些洋人闻之色变的情景而感到骄傲过,说到底我留的是华夏的血,是黄皮肤,也有那份归属感。 不过,对于你的突然退伍,我也曾笑过,在我看来无非是厌倦了那种麻木生活,又或者说受到了不公平,跟我一样,对那些只会指手画脚愚昧的老东西,心生失望。” “别拿我跟你混为一谈,那只不过是你的空想。” 李墓不依不饶,“做为炎魂总队长,整个炎魂的精神支柱,承担着重要的职责,说之为国之重器也不为过。身肩这样重担的你,又为何突然退伍,不再为国家出力建功,这其中难道不是出了什么难以言明隐晦不为人知的事吗?” “哗哗哗......” 豆大的雨滴在地上绽放,溅起水花,风雨声在此时显得有些烦躁,对于安若亦是如此。 当初的她做出这个决定,心里纠结了许久,在那之后,也有许多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对此她大多都含糊不清的一笔带过。 不想提及,何尝不是因为在意? 她沉默,断然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给予李墓她心中的答案,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去陈词反驳他。 就在所有人因为李墓的一番言语陷入沉思之际,他眉宇间的痛色缓和了不少,只因刀尖口,血肉中,有着一枚子弹从其手臂中无声的掉落在地上。 他继而面色闪过一抹异色,当即牙一咬,在所有人不加反应时,持刀的身影陡然在夜幕下一晃,当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将刀刃架在了一道雪白的脖颈之上。 “林怀柔!” 第275章挟持林怀柔 “林怀柔!” 也不知是谁惊呼了这么一声,目光中那道穷凶极恶的歹徒,已经劫持了一名人质。 “赤蛇,还有你,赶快给老子滚,滚出我的视线。还有你们,放下手中的枪,不然老子一刀捅死她,反正都是一死,你们大可以试试我的底线。” 场面陡然紧张激烈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多人的枪口下,这家伙居然还胆敢动手。 更为可气的事,这李墓眼光也是毒辣,好死不死的挟持了林怀柔。 “快,你们他妈的都是聋子吗?老子叫你们放下枪,没听见吗?” 他似若癫狂,表情狰狞透露着一股儿狠辣,声音落下手中的刀刃便手起刀落,直接一刀扎进了林怀柔的大腿上,只不一会儿地上就多了抹鲜红。 “啊!” 随着林怀柔一声突如其来的痛呼,柳建鲜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当即举手急切着怒吼出声:“快,枪......枪都给我放下。 你不要乱来,冷静,要是你伤了她,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老子不用你来说,赶快叫那两个人从我面前消失,特别是那个女人,我不想看见她。” 柳建鲜有些为难,这安若他可指挥不了。 “你们在干什么,开枪啊,我以刑警大队队长的身份命令你们,开枪!给我开枪!” 林怀柔剧烈挣扎着,全然不顾脖颈上的明晃晃的刀子,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闻言,一众警察当即面面相觑,左右为难,隐隐有人又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 “给老子闭嘴。” 见状,李墓面上闪过一抹厉色,手中的刀再次扎进了她的大腿上。 然而,这次的林怀柔仅仅是咬牙闷哼了一声,并未出声。 “牺牲小我,换取大我,孰轻孰重你们难道分不清吗?开枪,给那些牺牲的兄弟们一个交代,绝不能投鼠忌器听他的。” 李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抓的这个女人居然会这么烈,完全不怕死,反而还怂恿着别人开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质。 老实说现在他还真有些后悔了,当初之所以选择对她下手,一来是其的身份明显是在场比较高的,二来也是因为她是女人的关系,且离安若和那猴子的距离远一些,比较容易得手,综合考虑到这两点才下定的决心。 无果,要是再这么扎下去没用不说,反而搞不好还会出事,无奈之下他只能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都给老子把枪放下,给我散开。” “行行行,你先冷静下来,咱们有话好说。枪都收起来,退后。” 此时的柳建鲜心里都忍不住骂娘了,实在憋屈,他恨不得一枪崩了这个王八蛋,但碍于其手中的林怀柔,哪怕他再怎么气愤,也得客客气气的,生怕激怒了他失了理智,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赤蛇,还有你,赶快给老子滚,是不是想她死在你们面前?” 无疑,场上对他威胁最大的便是赤蛇了,之下才是炎魂的猴子,有这么两位在,他的生命就没有保障,哪怕人质在手,也很有可能被对方干掉,自然对他们尤为上心。 “李墓,你不用再徒劳了,就算放你到海边又能怎么样,你不会傻傻的以为还有人在接应你吧。 之前的枪声和爆炸听见了吧,告诉你,我们已经先一步断了你的后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 猴子的话让李墓吃惊,之前的枪声和爆炸他确有听见,海那边甚至还着了大火,之前他还为此不解来着,此时听这么一说,顿时明了。 “少他妈废话,什么接应不接应,老子不知道,给老子快滚,这是最后一次,要是再不听,老子分分钟抹她的脖子,死了也拉一个垫背的。” “你这是自寻......” “猴子!” 就在猴子愈要和李墓唇舌相对,安若陡然一声断喝出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紧接着对其摇了摇头,率先缓步退去。 无奈,猴子放下了手中的枪,咬牙不甘怒视着李墓,身影却也慢慢向后走着。 “看什么看,把枪给扔了,赤蛇手中的匕首也扔了,给我退到看不见为止。” 安若和猴子一一照做,而在这个过程中,李墓挟持着林怀柔一步一步的向着小港村走去。 不一会安若和猴子就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而一干警察以柳建鲜为首隔着数十米步步紧逼着。 李墓心中稍放松了些,之前的做为总算是没有白费,用刀挑子弹给自己疗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用剧烈的疼痛来刺激自己,好时刻保持着高度的精神状态。毕竟之前中过弹,流过不少血,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身体的机能早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但是,哪怕他恢复到巅峰状态,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全身而退,单是赤蛇一人就不是他能对付的。为此,他才会说出那番话,所为就是分散他们的一些注意力。 当然,其中也有他的一些真情流露,说的也不尽全是有意为之的假话,不然也不会那么的感染有力了。 “我要这艘船,叫个会开船的来,只要我到了船上,安全了,到时候我自会放了她。” 海边,沙滩上,波涛滚滚,淹没了两人的脚,在瞥见锁在一边的渔船后,李墓继续提着自己的要求。 “别得寸进尺,船可以给你,但是人你必须给我放开,你这种杀人如麻的家伙,有可信度可言?”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柳建鲜此时更是气的牙直痒痒,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上去咬这厮,啃食他的血肉。 “哼,跟我讲条件,你信不信老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你......” “少他妈的废话,赶快照老子的吩咐去做。” “不用了,这船我会开。” 突兀响起的声音吸引了柳建鲜,同样也吸引了李墓。 瞅见一群警察制服中间那名身穿休闲服的年轻男子,之前倒还真没注意,此时一出声才发现有这么一号人。 “这船我可以给你开,但是,前提你得放开她,我做你的人质。” “呜呜呜......” 那名年轻男子声音落下,李墓明显感受到了这名女警察的异样,再次激烈的挣扎了起来,且嘴里似是在说着话。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年轻男子看了眼落下眼泪的林怀柔,片刻后平静出声:“她是我女朋友。” 听得这么一句话,李墓心中的惊疑才算落下,这样的情况下有人还不顾危险主动站出来,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十有八九里面有炸。 如果是一对鸳鸯的话,那就说得通了,也不是没可能。 “可以,敬你是个男人,我李墓说话算话,只要你跟我上了船,我便安然放你女朋友离去。” “说话算数?” “天打雷劈!” “那我就信你。” “呜呜呜......”林怀柔再次挣扎了起来。 就在柳建鲜觉得不妥愈要说话时,李墓又陡然喝道:“你们这些警察都给我退后,快,给我退后。” 刀子在林怀柔的脖颈处已然划出了血痕,柳建鲜心有不甘,但愿这李墓说话算数吧,虽说可能性并不高。 挟持着林怀柔率先上了小小的电动渔船,在眼神示意下,那名年轻人坐在了船头。 “开船。” “可是你还没有放人呢。” “少他妈废话,信不信我先杀了你。” “你食言!” 李墓心中好笑,当真是年轻,“说什么都晚了,乖乖给我开船,不然我先杀了她,再拿你当人质也是一样。” “你不想她死的吧。” 船上的说话声,柳建鲜听的真切,当即忍不住扶额。 这都什么事,人一个没救回来不说,眼下又凭白搭上了一个愣头青,我真是太难了。 远处,小港村中,有着两道身影远远观望着这一切。 “队长,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要是这次放他走了,指不定就抓不着了啊。” “他走不了。” “是因为他?”看了眼船上那道年轻男子,猴子这才将目光放在安若身上。 安若没有确切的回答他的话,而是独白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我更为危险,如果我是那条毒蛇,那么他就是空中的绝对霸主,洞察一切的雄鹰!” 第276章忧色 市委大院,林家。 夜里四五时,尿意袭来,林霄顶着疲态从房间里出来。 昨天夜里他凌晨才刚睡下,期间一直都在过问着警局的消息,所为自是在意林怀柔的安全。 随手打开了客厅的灯,他朦胧着眯着眼径直的去了卫生间,当方便过后,稍许清醒返回客厅时,不经吓了他一跳。 “爸,您不在房间里好好睡觉,躺沙发上干嘛啊?这狂风暴雨的,也不怕着凉了。” 沙发上的老人蜷缩着身子,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一脸呆滞,好似在这个夜里,原本往常精神抖擞的老人,突然变得暮气沉沉了起来。 “爸?” 自己的声音落下良久都没有得到回答,且又看林国笑萎靡不振的样子,有那么片刻着实吓的林霄不轻。 “林霄啊,晚上我又梦见你妈了。” 待林霄近时,老人突然呢喃了这么一句。 “她在梦里这样问我:怀柔今年多大了,长得像她吗,是不是很漂亮,有找男朋友结婚好好过日子吗?” “她问了我很多,可......我一个都没能答上来......” 客厅中,继而响起了老人些许哽咽的声音。这一刻他不在是别人眼中那个颇具威严的老首长,而是一名普普通通,大街上随处可见慈眉善目的老人。 微微叹息,林霄怎不知老人心中的牵挂担忧,“爸,您放心吧,这次抓捕的犯人固然凶悍,但出动了那么多的武警干警,单看架势,歹徒就没了抵抗的念头,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的。” 他顿了顿,“就算再不济,这不还有安若小姐在现场嘛,难道您还不放心她?” “话是这样没错,可我这心里啊就是放心不下。” “您就安心回房睡去吧,明天一早那边的消息就会传来,我第一时间告诉您还不成吗?” “睡觉,我扶您进去。” 林国笑神色低沉,有着明显的忧色,没在说话,直到林霄亲力亲为扶他起来时,才半听半就的缓缓起身。 将林国笑安顿好,看着老人紧闭的房间门,他默然站立目光出神,片刻后不知意味着的摇了摇头,这才愈回去补觉。 只是,也就这个时候,他听见了敞开房门里响起来的手机铃声。 “喂?” 他小跑着接听了电话,继而将房门关上才出声。 “什么?你再说一遍?” 然而,下一刻电话想起来的声音顿时让的他睡意全无,当即惊呼声脱口而出,令他动容不已。 ...... 小港村,随着渔船消失在海滩边,一干警察在沙滩上面面相觑,好似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眼下的结果。 折腾了一晚上,出动了这么多的警力,还牺牲了不少,好在最后将其围堵,已然是插翅难飞,事情也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 只是,谁又能想到,最后的最后,竟是让其从眼皮子底下再次给逃了,而且还挟持了林怀柔,任谁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彻底大发了啊。 牺牲了这么多警员都没有将犯人绳之于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被问责。更何况让人跑了还搭上了两名人质,其中还有一个是背景滔天的林怀柔,相信不出明天,便会惊动天州市各大领导,届时,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还傻站着这里干什么,赶快沿着海边给老子去找啊。” 柳建鲜是真的怒了,恨铁不成钢,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这都让人给跑了,这一结果简直是对他这个老刑警的侮辱。 “不行,得赶快打电话向上面通报。” 他一咬牙,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电话一打,肯定是免不了一顿臭骂的,但事已至此,他别无他法。 “不用了,出动一些船只展开救援就可以了,他们会没事的。” 不知何时,安若和猴子已经身在沙滩上了,只见前者望着远处的海边,极为平静的出声道。 救援?会没事?安若的话在柳建鲜听来有些互相矛盾,实在理解不了她这话里的意思。 难道她自信那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会信守承诺放人?还是说靠船上的屈谨言会就会将人给救回来? 他心中的疑问显然是得不到回答的,便也按照安若的意思先去做了,不论是救援还是追捕凶犯,肯定是需要船的。 这个夜里的这场暴风雨是这一年里都不得多见的,很猛烈,这一点屈谨言深有体会。特别此时还是在海上,小小的渔船真的如一叶扁舟,饱受海浪的摧残,好几次都险些翻了船。 屈谨言的技术确实是不怎么好,这两年里时常会去海边散步,只偶尔与那些渔民打过交道,习得了开这简单的渔船,但也只是简单的会开,技术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导致这样的主要还是因为天气的关系,这波涛汹涌的,就连那些常年出海的渔民都望而却步,可见这样的天气出海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了。 “小子,你到底会不会开?别给我耍花样,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容俱荣,一损俱损。” “波浪这么大,这样的天气本就不宜出海,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好船,现在大家没有葬身大海就已经是万幸了。” “这么说老子还要感谢你?船一翻,你们也得玩完。” 屈谨言觉得好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这逼还企图吓唬威胁他,真以为他傻呢。 在这茫茫无边的大海中,掌握渔船控制权的是他屈谨言,也就等同于他掌握了船上所有人的生死,只要他不高兴,大可以同归于尽,你不好好安抚我就算了,还动不动威胁逼迫,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吗? “玩完就玩完咯,难不成我还会信你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不成?与其到时候被你卸磨杀驴,还不如死在海里拉你一起垫背,到时候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多半是凶多吉少吧。” 年轻男子突然的死猪不怕开水烫,让的李墓愣了愣。 先前之所以果断的应允让他开船,一来看中他不是警察身份,肯定是比较安全的,二来是因为他看起来相对软弱些,也比较人畜无害,容易受他威胁牵制。 主要是出于这些因素他才做出的这个决定,因此,面对突然脱离自己掌控硬气起来的屈谨言,难免会让他些讶异。 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屈谨言那最后一句话戳中了他的软肋,正如他所说,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一旦船翻掉入大海,他根本没有过多的体力去挣扎,最后身死大海是肯定的,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清楚。 看着那道消瘦的背影,李墓阴晴不定,这个之前他觉得软弱天真的小子,此时竟又让他有些看不透了,不知怎的,他心中莫名的感到有些心慌。 第277章你的命,老子收下了! 大雨继续下着,露天的渔船里已经装了不少的水,两人在前,一人在后,一时间默然无语,在大雨下在波涛汹涌的海上险之又险的迎风前行着。 身后短暂的无声,即便屈谨言不用眼睛去看,大抵也能猜到那李墓那咬牙切齿阴沉到极点的模样。 想必这个时候他正在心中抉择,自不愿意就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而不甘的被牵着鼻子走,轻易的就丧失了主动权,这无疑对他很不利且陷入被动中。 可另一方面,牵涉到他的生命安全,如果再像之前那样,强势的压迫他的话,也会怕激怒自己真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到时候可就真的凉凉了。他不敢赌,同时也在权衡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 屈谨言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场心理博弈,要想从中获得主动权胜出,关键点便在于谁比谁沉不住气,谁更在意自己的生死。 至于其手中的林怀柔,已经算不上是所谓的筹码了,也没有说服力,此时一条船上,一损俱损! “你不用再跟我说那些吓唬人的话了,没用的,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也别妄想着把我当傻子,现在船在我手里,等同于你的命也在我的手上,希望你能重视这一点。”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相比于屈谨言的侃侃而谈,李墓明显有些沉不住气,双眼微眯,目露狠色,如果可以,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上这小子一刀。 屈谨言依旧从容不迫,一声淡笑,“呵,现在在这小小的渔船上,我认为只有我这一条命。只要我不想活了,你只是无足轻重的陪葬品,这只在我的一念之间,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翻了这条小船。” “你这是在找死!” “你也可以先杀了我,当然前提你要会开船,这样的话你手里威胁警方的筹码就没法控制了,要是到时候警方再追上来,估计会直接把你打成筛子吧。” “你想怎么样?” 不得已,李墓只能妥协,他发现,不论他怎么换位思考,都会被这个年轻男子一语微中。好似设身处地的替他在着想,说的也尽是目前对他最有利的话,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而他也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被他吃的死死的,关键是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在理。 “这就对了嘛,现在的我们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任由你揉捏的面团,你能意识到这一点......” “少废话,只要你送我安然离开这里,我李墓对天发誓,绝不做忘恩负义之人,届时我会一根毫毛不差的让你们离去,定不会为难你们。” 身后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屈谨言暗自扬了扬嘴角,“对于你的信用我实在不敢恭维,毕竟你失信在前,现在我又该拿什么去相信你?” “你不信我,大家无非一死,你信我,不是还有活的可能吗?” “呵呵,你倒是很擅长拿捏人性的弱点。” “不过......”屈谨言紧接着顿了顿,“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吧?我们先暂且不提这个,我希望再此之前,你能先放开我的女朋友,以此表示你的诚意,她被你这么抓着,我可是会吃醋的。” 声音落下,李墓再次沉默了,目光阴沉的盯着屈谨言,若有所思。 而前者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适时的响起了声音:“你难不成还会怕我们俩能对你造成什么危险不成?我手无缚鸡之力,她虽是警察但说到底不过一个女人,怎么说也不是你的对手吧。” “哼。” 迟疑片刻,李墓这才悻悻松开了身前的林怀柔,“要是你们敢耍花样,我不介意先杀了你们俩!” 对于他故作姿态的狠话,此时在屈谨言听来就当是放了一个屁,压根就没往心上去。 也没回头,察觉到身后缓缓靠过来的身子,他一边认真的开着船,一边又同身后的人关心问道:“身体怎么样?” “还好,就是一只腿有些不便。”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林怀柔此时的心情极为的复杂,一如之前在海滩边他毅然的站出来,决定拿自己的性命换取她的安全。 当时的她热泪盈眶,泪水刹那间止不住的涌出,心里莫名的难受刺痛。与此同时,心里却又是极其的感动,被人在意总归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但同样也不希望他为了自己,深陷危险当中。 可以说,那时的她,是矛盾的结合体,心里异常的纠结。 “其实你……不用为了我做这么多的,以至于现在还拖累了你……” 这些话是她一直想说的,也为此压抑着,心里对其满是愧疚与自责。 身后的声音虽不大,但在风雨中,还是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只是,他似是没有听见,继而又自顾自的又问了一句:“很痛吧?” 林怀柔面上闪过一抹异色,片刻后稍许收起了刚才的心情,看了眼破开了口子的制服裤子,虽不解,但还是皱眉道:“还能走路。” “就是说很痛是吧?” 他再次执着的在这个问题上问了一句,好似是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就会一直问下去一般。 林怀柔性子要强,之前含糊不清的回答就是不想让屈谨言为她担心,但没想到的是他这么坚持。 “嗯。” 无奈,她眼帘低垂,神色黯淡了几分,轻轻应了一声,展现出了少有的柔弱。 “我知道了。” 他再次有些莫名的出声,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话里的意思。 “小声嘀咕什么?我告诉你们,最好不要玩花样,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先让你们去见上帝。” 两人的窃窃私语,无疑是激起了李墓的警惕性,毕竟在对屈谨言的印象改观后,让的他知道,此子的性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之林怀柔这个警察还要来的危险。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屈谨言就是后者,哪怕是他这个纵横战场的老手,都不经束手束脚,顾忌颇多。 “你做什么?” “靠边,顺便送你去归西。”船后响起了某人的冷冷的声音。 闻言,李墓似是不敢相信,直到那男子带着些许打趣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他这才沉下脸来。 “对了,做为华夏人,我不认识什么上帝,只知道有个地方叫地狱,那里有阎王爷,也可以说是你的故土。” “你可想好了,说这个话做这个决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站起了身,右手中的刀刃横在身前,雨滴无差别的滴落在上面,顺着刀尖一直往下流着,雨幕中有他的冰冷杀意。 说话的同时,屈谨言已经示意林怀柔帮忙掌船了,将她护在了身后。此时的他也是站了起来,在这条十米不到的小渔船上,与那李墓互相对峙着。 “你的命,老子收下了!” 第278章痛吗? “你的命,老子收下了!” 在这冷冷的夜里,风雨中,小船上,此时充斥着肃杀之气。 乍听之下,这样的语气似是出自那李墓之口,但经过仔细回想,辨别其中的声音却是屈谨言的。 此时站立在那里的屈谨言,虽没有看到他的正脸,但给林怀柔的感觉,似是跟平常那个带着笑始终和煦,给人阳光温暖的男子大相径庭。 宛如置身于修罗狱场,化身为鬼厉,阴森恐怖,噬人如命,散发着掩饰不住的暴戾,整个人的周身好似都蒙了一层血雾,直叫人战栗。 听到他的话,李墓怒意之下是冷笑与不屑,之前还认为这家伙是颇具头脑的,但是此刻,只感愚蠢! 如果以为他受了伤就跟软柿子一样可以任人随便捏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以他如今的状态,真不得已下,还是自信能手刃二人的,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开挟持的林怀柔了。 他可不蠢,反而还非常精明,就拿今天来说,几次围捕都让他给跑了,足以可见其狡猾。特别是在面对安若和猴子,以及一众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展现出来的精明算计,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如今虽看似很被动,一直都被屈谨言牵着鼻子走,但他也是有自己的主见的。每次做出的决定,都经过他的各种设想,且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此时,自也不例外! 只是,当他这般胸有成竹的向着身前几米开外的那道年轻男子看去时,身心却不由自主的一颤。 夜幕下,他的面色李墓看不清,一片模糊,但那如野兽一般散发着妖艳之色的血瞳,却是异常显眼,摄人心魄。 这是人该有的眼睛? 相信是谁突兀看见这么一种不合常理的一幕,心中都会下意识的冒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李墓也不例外,哪怕他行迹海外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奇闻异事,但这双散发着幽光的血瞳,还是超出了他见识的范畴,不无让他都感到吃惊。 “小子,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那血瞳之人却并不理会,那双在夜幕下泛着血红幽光的眼眸平静的看着他,如行尸走肉般,没有丁点感情。 “哼,别以为用了什么小儿科的障眼法就能怎么样。现在我还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继续给我好好开船,如果还执迷不悟,那就是一个死字!” 初时的讶异过后,李墓很快释然,哪有人眼睛是这样的,多半是戴了什么隐形眼镜或眼瞳,也无非是吓唬人装神弄鬼罢了。但仅凭这一点就想吓唬他,未免有些天真。 因此,想到这一点的李墓,因为这双眼睛所带来的那点儿顾忌,顿时烟消云散,又恢复了之前强势语气。 那血瞳之人依旧不语,好似这一刻他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安静的可怕,如果不是那双血瞳清晰可见,李墓甚至都怀疑,眼前到底有没有人。 “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 随着船下一刻猛然一沉,当他听清耳边响起的声音时,骇然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一双大手给牢牢抓住,并且以非常强势的姿态将他高举过头顶。 快,犹如鬼魅,这是李墓此刻最直观的感受。 当然,现在可不是惊叹的时候,性命攸关之际,根本不容他多想,反应过来的他右手中的刀刃当即毫不留情的向着那双血瞳刺去。 只是,当那刀尖离血瞳仅仅只有一公分距离的时候竟是停了下来,再也不得刺下,哪怕李墓涨红了脸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无动于衷,仿佛被铁钳紧紧的夹住,任他九牛二虎之力,也都是徒劳。 李墓怕了,他看的真切,刚才刀尖离他的眼睛不过短短一公分的距离,只要他再用上一丁点力,便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但,那双血瞳却自信的让人害怕,即便在那样的情形下,依旧不曾哪怕眨过一下,依旧平静如水,淡漠如冰,不含感情。 这一点,李墓自认为做不到,因为在这样的前提下,需要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方可不动如山,面如止水。 被抓着脖子,他此时犹如一只任宰的鸡鸭,面色煞白如纸,眼睛布满了惊恐,瞪的很大,似是要从眼眶里掉落。 看着那双黑暗中的散发着血红幽光的瞳孔,心中的惶恐更是前所未有剧烈。他知道,这次自己算是彻底栽了,任他纵横战场这么多年,狡诈一生,到头来还是被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小子吃的死死的。 人畜无害?天真? 呵,想想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都感愚蠢,这哪是什么懦弱的年轻小子,分明就是一个噬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可笑的是,自己正一步一步踏入深渊却全然不知,反而还沾沾自喜,简直是愚蠢至极。 或许,从始至终,这个他一直没放在眼里的小子,才是今天晚上对他威胁最大的存在。甚至,哪怕是那个让他闻风丧胆的前任炎魂总队长赤蛇,都有所不及! “啊......” 风雨中,陡然听见一声骨骼脆响,下一刻便响起了凄厉的嚎叫声,响彻整个海面,直叫人撕心裂肺。 “给我机会?你再说一遍?” 黑暗中的血瞳此时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祗,语气中尽是轻蔑不屑,目空一切,霸气凌人。 “我......我错了,不......要杀我......” 他嘴唇发白,此时不断哆嗦着,在死亡面前,这个男子终是不能自己,心中那压抑到极致的恐惧,已经导致他些许神志不清。 “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我有钱,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继而语无伦次,同时一股尿骚味突然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然而,那道血瞳依旧没有丝毫波澜,但就是这份平静,却使得人心中愈发的恐惧与不安。 李墓的右手无力垂下,而其手中的刀刃却是早已经握在了血瞳之人的手中。 而在此时,黑暗中那道人影举起了手中那明晃晃的刀刃,没有丝毫犹豫,好似在做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淡漠的将刀尖插进了李墓的大腿。 陡然,夜幕下顿时又响起了撕心裂肺的痛呼,且一阵高过一阵,此起彼伏,经久不息,直至那声音嗓子沙哑,越来越低落,才彻底消失。 “痛吗?” 黑暗中有人问了这么一句,而林怀柔顿时红了眼眶。 该章节已被锁定 “痛吗?” 他这么问着,同之前问林怀柔有些类似,不过这次语气明显大不相同,如这暴雨下的狂风,冷的令人发颤。 随着他自己的声音落下,手中染红了的刀刃再次插入了李墓的大腿,而后者只是身体无力的抖动了一下,早已经奄奄一息,两条大腿千疮百孔,宛如蜂窝,鲜血顺着脚尖混合着雨水不断滴落。 “你......杀了我吧,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 黑暗中,响起了李墓有气无力的微弱声,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由于流血过多,他几近晕却,微睁着的眼时而模糊时而清明,只隐约看见那双心悸的血瞳。 恶魔,此时他也唯有这两个字来形容面前的这个男子,也知道了他这般行径到底为何,无非是为了之前那名被自己扎了两刀的女警察。 可之前自己不过才扎了两刀,但是此刻却受到了数百倍的代价,饱受了人世间最痛苦的对待。疼痛早已经麻木了他的身心,活着、财富,也早已经烟消云散,不敢奢望,现在的他,只想结束这种难以忍耐钻心般的痛苦折磨。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到底痛,还是不痛?” 机械般的声音响起,猛然,又是淡漠着将刀插进了他的大腿根。 “痛......痛,我知道......知道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断断续续,面对眼前这个血瞳非人的折磨,他万念俱灰,之前咬牙刮骨疗伤那坚韧的铁血形象,此时早已不堪重负,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屈谨言,够了吧,最好还是将他带回去,再这么下去......” 适时的,坐在船后的林怀柔出声,她知道屈谨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只要她开口了,或许就会停止对李墓的折磨了吧。 老实说,屈谨言这般手段,做为旁观者的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实在是太残忍了,完全有逆于平常那个善解人意、和风细雨的屈谨言。 只是,转过头去看着身后画面的她,话到嘴边顿时给滞住了。只见眼眸中那道冷漠的身影,完全无视了她的话,高举过软绵绵李墓的手将他提出了船外,然后就那么淡漠松开了抓着他脖颈的手。 这还没什么,真正让林怀柔瞳孔一紧的是,在那李墓落入海里之际,船在下一刻陡然一晃,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竟是又猛的一拳毫无保留的轰在了前者的胸膛上,继而只听见一声频死的痛呼,随着落水的声音传来,林怀柔知道,这个在海外颇具名气的佣兵团成员,算是彻底一命呜呼了,结束了这罪恶的一生。 也就在这时,兴许是因为之前屈谨言在船上发力太过于重,导致船在那顷刻间失去了平衡,又或者是因为风浪实在太大,这条小小的渔船在失去了人的控制后,根本难以保持平衡。 只听下一刻海面上传来惊呼声,那条小船在汹涌的海面上终是被侧翻,旋即沉入了海里,没掀起一丁点水花。 海里,林怀柔突感安静,顿时没有了外面嘈杂的风雨声。她没心情感受这些,身入这汪洋的深海之中,她慌乱的划着水,挣扎着,但因为一只腿不便,根本难以像平常那样随意的游动。 尽管她再怎么努力,终是没能探出海面,反而还渐渐沉入海底,深陷在那无尽的深渊当中。 她无力的垂下了手,一只脚也不再蹬了,就在她放弃之际,一双手攀上了她的腰肢,然后明显的感受到了身后贴上来的人。 如雨后破土的新笋,磅礴大雨中的海面上凭白冒出了两个头来。 “屈谨言你......”海浪一波高过一波,直接没过了她的头,以至于让的她说话的声音滞了一下,当再次没出海面时,才接着道:“不要管我,不然......我们两个人都没法活,我只会拖累你。” “不要说话,保存体力。” 此时的屈谨言依旧如刚才对付李墓时的那般冷漠,简短的一句话,就强势的驳回了林怀柔。 “可是......”她欲言又止,不想就这么拖累屈谨言,如果抛下她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轻松很多的,也不是没有机会存活。如今搭上她这个自身难保的人,那等希望,只能说是渺茫,几乎可以宣读死讯了。 直到她偏头看见了他那双通红的瞳孔,原本还为两人的处境设身处地的林怀柔,顿时被眼前这奇异的一幕取而代之,面露骇然。 “你的眼睛......” 她的疑问注定得不到回答,自屈谨言那句话后,也确实是没再张过口,海面上只有汹涌的海浪声,以及那不曾间歇过愈发狂暴的呼啸。 这个夜注定是漫长的,天边好似永远都是黑的,不知道几点,也没有见要亮的迹象。对于林怀柔来说,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长时间的不眠不休,加之身体又有恙,此时整个人的意识都已经摇摇欲坠了起来,陷入了半迷糊半清醒的状态。 也不知道在海上过了多久,总之是很漫长的,直到迷迷糊糊间,耳边响起了往日里屈谨言那暖人的声音时,她才勉强睁开了沉重的眼帘。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岸边了。” “出......出海了吗?” “对,我们不会死的。” 翻船确实是有些出乎屈谨言的意料,好在他对李墓下手之前就转了靠岸的方向,拉近了不少距离。如果像之前那般,继续向着海中央开的话,那等位置,也只能是等死了,绝对是没有半点希望的。 “可是我......好晕,全身没力......” 林怀柔的声音虚弱的完全没了往日的那种清脆,且面色也是呈不自然的红润。见状,屈谨言咬了咬牙,拖着她的身体赶忙向着岸边游去。 这是一处荒废的小村子,其实也说不上是村子,只有三两个老旧的房屋,且一看就有些年月给荒废掉了,多半是没什么人的。 上了岸,屈谨言一个横抱将虚弱无力的林怀柔抱在怀里,径直的向着海边最近的那处房屋跑去。 老旧的木门上面是挂了锁的,不过屈谨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脚将门踹开,直到出了海里他才感受到林怀柔身体上的异样,怀里的柔暖此时像一团火一样滚烫,隔着湿透的衣服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屋里没有灯,也比较落后,没有任何电器,俨然是上个世纪的产物,相信原居民的子孙也已经多年不在这住了。 他先将林怀柔放在一处安置好,便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在了火灶上,好在屋里有干燥的木材,还有类似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火石,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成功的生成了火。 屋里,两人坐在小凳上依偎在火灶前,火光倒映出两人的身影放大在身后的墙面上,相较于窗外夜雨连天的冰冷,这座小屋无疑是要温馨暖人的多的。 “衣服脱了吧。” 第280章夜话 “衣服脱了吧。” 屋里虽密不透风,但因为之前两人淋了一晚上的雨,又在海里泡了一段时间,全身的衣服早已经湿透,此时虽烤着火,但也于事无补,林怀柔一个劲的直哆嗦。 听见屈谨言这句话,原本不停颤抖的林怀柔反而僵了一下,随即扯了扯自己外衣的衣领,尽量平静着道:“不......不用了,我靠近着烤,一会就会干的。” “啊......” 话刚说完,她陡然一声惊呼,只觉肩膀上有一双大手扳过她的身子,不由分说的靠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近在咫尺,彼此望着对方,好似这一刻时间停止了一般,外面呼啸的风雨声在此刻归于寂静,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心跳声。 林怀柔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对面的屈谨言俯身向着她靠来,才回过神来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屈谨言......” 她轻轻唤了一声,可柔和的目光中那道身影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依旧靠了过来。 “不要动。” 她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仰,但一只大手青睐的按住了她湿漉漉的后脑,让的她的身子再次拘谨僵硬了起来。 不容她胡思乱想,下一刻火灶前的两人鼻尖碰在了一起,然而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林怀柔惊愕的目光中,屈谨言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本正经。 “这么烫,起码有四十度,要是再这么让湿衣服浸着,非烧出个好歹来不可。 这放在古代,可是大病,死在这上面的人大有人在,别掉以轻心以为没事,熬熬就过去了。” 说着,他先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光着膀子从火灶里拿出火把,又在屋中央的空地上生了一堆火,随后借着火光从屋里又找来一个架子隔在两人中间。 把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摊开挂在架子上,这才向着被火烤的面颊通红的林怀柔看去,“衣服脱下来放这里烤,你待在里面就是了。” 火灶跟外面有一个转角,现在又放了这么一个架子在这中间的话,等于支起了一道屏障,是看不见火灶里面的。 很显然,屈谨言是知道她心中的那点顾虑的,才特地出此下策。 “好。” 她不在坚持,拉开了警服外套制服,露出了一件浅蓝色的打底衫,将一件件湿重的衣服从身上剥落,直至上半身光滑如玉,只剩一件遮羞的裹衣。 继而她脱了鞋,解开了腰上的皮带,拉下了长裤,一双笔直的大长腿暴露在火光下,俨然是腿玩年系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大腿的正对面位置,有着两道明显的刀伤,破开了皮肤,能看见深深的刀口,里面鲜红的血肉清晰可见,乍看之下,不经都感头皮发毛。 “嘶......” 抬腿间,想要脱下堆在脚裸处长裤的林怀柔当即皱起了眉头,面上一片痛色,此时平静下来方才真正体会到伤口所带来的难以忍受的剧痛。 “怎么了?” 火灶旁的转角处,传来了声音。 “没......啊......” 林怀柔一边脱着,想说没什么,但下一刻,单脚的她因为疼痛一个不稳就愈摔倒,情急之下又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 不过好在她及时的扶住了身后的墙面,这才避免狼狈摔倒,不经如释重负般的呼出了口气。只是下一刻,当她察觉到已经出现在火灶前的身影时,又不经怔了怔,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入眼是一具高挑的完美身材,身上只着两件黑色亵衣,肌肤胜雪肉如凝脂,一头黑色长发带着湿气极具诱惑的垂于胸前,面色潮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高烧的关系还是火烤的缘故,此时的林怀柔没有往日里那种冰冷的惊艳,更多的是那种似火一般的小女人姿态,柔媚娇弱。 这一幕看的真切,且近在眼前,哪怕是屈谨言都有那么片刻的痴迷,如猪哥一般看着宛如画里出来有些不真实的女子。 不过,待目光中显现出她大腿上刺眼的刀伤时,他目光陡然转而清明,同时心中不经有些自责,他竟然忘了这一茬。 在林怀柔的惊呼声中,屈谨言再次二话不说的将她横抱了起来。片刻的惊慌后,当注意到他急切的面庞,林怀柔这才安心,小鸟依人的任由他抱着,紧紧依偎着温暖的胸怀。 “很痛吧?” 他底下头仔细打量着伤口,一只手在边缘轻轻的擦拭着血迹。 林怀柔忍不住皱了皱眉,吸了吸气,“嗯,有点。” 屈谨言没说话,看着她腿上的伤口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后随手拾起了林怀柔脱下的衣物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林怀柔狐疑,眼帘有些沉重的看着他的背影,努力保持着最后的那点清明。 片刻后,屈谨言稍稍移动了架子,又走了进来,不过这一次手上多了一件白色的衣物。 “忍着点。” “嗯?” 她发出了细若蚊声的疑问。 好似没有听见,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屈谨言陡然俯下了身子。 下一刻,只见林怀柔眉头紧蹙,银牙紧咬,一时间疼痛更甚,额头都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让的她原本昏昏沉沉的神智陡然精神了几分,同时又有一股难以自已的**感袭来,竟隐隐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好在屈谨言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离开了她的伤口,然后一刻不停歇的将自己的衣服撕了一条布片,做了一个简易的包扎。 “你......你这是干嘛?” “消毒,没有药物,也只能这样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吸一下就能消毒?” 屈谨言笑了笑,“一看你就没常识,知道那些动物为什么总喜欢舔自己的伤口吗?因为唾液具有淀粉酶和溶菌酶,有一定的抗菌作用,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林怀柔勉强展颜,露出会心的笑容,些许艰难着道:“你把我当小动物呢。” “呵呵。” 没过多的开玩笑,他转而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应该是快要天亮了,你休息休息吧,如果雨停了咱们就马上回去。” “估计也不好办,手机都坏了,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这么说着,继而看了眼只穿了两件亵衣的林怀柔,才意识到有些不妥,便是起身道:“衣服我都给你晾好了,如果觉得冷的话,我就在外面,叫我一声就可以了,给你添柴火。” “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第281章女孩 “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转身的动作一滞,他怔怔的站在原地,背对着身后之人,有那么片刻没有声响,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此刻内心是怎样的。 “嗯。” 火光照射着他的背影,只见他点了点头,随后同林怀柔一样靠着墙面而坐,顺手拾起一根细棍,往火灶里扒弄着。 “对不起。” 他放在火中扒弄的棍子停了停,当拿出火灶时前端已经燃起了火苗。 随手挥了挥,火苗消散,转而冒出了青烟,“好端端的这么说干什么?” 她明眸中倒映出火光,在看了一眼屈谨言后,靠着墙面仰起了头,神色落寞些许自嘲。 “还记得最初我们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 “当时我说,你帮我破那件毒品案,我帮你寻找你高漪涟的下落。可这么久下来,你帮了我一次又一次,救了我一回又一回,多次置你于危险当中。而我呢?除了之前帮你去调查过一次外,就再也没有了动静,且如今都毫无进展。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呵,算你还有点良心,有自知之明。不过咱们俩彼此彼此吧,除此之外,你不也帮了我很多吗?当初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指不定被烈火堂的人给干掉了,哪还有今天。” 他虽表现的很自然,但当那个熟悉的名字突兀响起时,还是不免让的他心中悸动。 多久了,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 “你不用这么包容我,我知道自己任性,时常装着一副清高模样,又倔、脾气也不好,有时候我都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怎么的?你是想当女神要上天啊。” “嗯?” 林怀柔怔了一下,听着屈谨言明显有玩笑意味的话,落寞的神色不经舒展了几分。眼帘抬起,有些不解,等待着他的下文。 “人无完人,对自己要求这么高,不是神是什么?” “呵。” 闻言,林怀柔哑然失笑,兴许这一微小的动作牵动了伤口,随后眉头又皱了皱。 屈谨言稍后正色了一些,有感而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糟糕,你不过是外冷内热,多了一层保护色罢了,只要熟悉了就很好相处,是个很可靠的人。” “真的?” “煮的。” 林怀柔:“......” “好了,不逗你了。”他洒然一笑,再次将那根烧黑了的棍子放进了火堆里,“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哪见的面吗?” “春海路,海边马路旁。”她不假思索。 “时间呢?” “两年前,临近秋天,九月中旬的一个下午,大概是五时左右,依稀记得那天的晚霞很漂亮,染红了半边天。” “不是的,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说上话,真正见面的时间应该是八月十五号,那时候的你还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可没现在长发及腰,穿着警服。” 林怀柔讶异,“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刚来天州市就见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灿笑着,手中的棍子胡乱的在火里戳弄着。 听得此话,也不知是不是发高烧心里难受,她环抱胸前的手抽离出来,一只手捋了捋额头还有些湿的秀发,继而做无语状扶着自己发烫的额头。 见状,屈谨言觉得好笑,“我说的可是实话,咋的,不信呢?” “别捡好的说,我不爱听,也不会信。” “想不到你一个警察,内心这么暗黑,不会是卧底吧?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都没有。” 微微叹了口气,林怀柔无力的白了一眼屈谨言,“我要是死了,估计不是因为高烧,多半是被你气死的。” 屈谨言没在玩笑,伸手往林怀柔的额前探了探,随后又跟自己的额头对比了一下:“怎么样,心里难受吗?” 林怀柔强颜欢笑:“没事,放心吧,还死不了。” “那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逐渐低垂的眼眸明亮了几分,偏头看去刚好和正色的屈谨言相对视。 片刻,林怀柔移开了目光,“只要不是损我的,愿闻其详。” 屈谨言一笑置之,面容当即正色了起来,将放在火里已经烧红了的棍子抽了出来,再次挥灭上头燃烧起来的火苗。 “这是关于一个女孩的,我也仅仅是从侧面了解,就简单的说说我个人的看法和心里感受吧。” 见他认真模样,且肃穆着,这是不多见的,林怀柔不经对其口中的那个女孩有些好奇。 毫无疑问,这个能从屈谨言口中说出的女孩,肯定是跟他息息相关,有着较好关系,甚至是说亲密的。 高漪涟?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女人的名字来,继而才是高漪灵,最后叶茹竹的身影都是浮现在她脑海里,直到她听见屈谨言娓娓道来的那个故事后,以及他口中的那名女孩时,她身躯一颤,一阵愕然。 “最初见她的时候,正是我刚来天州市人生处于低谷的那段时间。那些天里,我挺郁结的,心情自然也说不上好,便初到了住房的海边散心,这才得以与她邂逅。 她确实是惊艳到我了,仅仅是看见半边的侧颜,就留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自那之后,因为住房位置的关系,我每每都会习惯去那边走上一走,隔三差五的便会看见她。有时她会和平常一样,深沉茫然的望着海边一动不动,直至太阳下山才肯离开;有时候也会在深晚的时候出现,但这个时候如果不出意外,她大多都会买了啤酒在夜幕下独饮着。 如此,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期间碰见她许多次。直到有一天,兴许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吧,我心情挺好的,那天也正好又碰见了她,有些心血来潮,便主动跟她搭了话,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原本两个毫无交集的人,正式彼此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 屈谨言顿了会,用棍子在地上胡乱画着,想到以前的那些光景,他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其实第一次跟她搭话挺尴尬的,她看了我半天,好似很奇怪我为什么跟她说话,过了许久才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便不再搭理我。 而我这人可能有点贱吧,第一次没跟她说上话,反而还激起了我的兴趣。之后的日子里每次看见她,都会主动过去搭话,会讲些冷笑话,有时也会带上平常她喝的啤酒,好似当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撬开她的嘴,听听她的声音。” “最后还不是让你得逞了......”火光下,有着幽幽的声音传来。 作者:有推荐票的朋友随手砸一下梦征吧,万谢! 第282章海边一隅 干笑一声,屈谨言眸子里有着熊熊火光,“导致我这样的,主要还是那个女孩有种特殊的魅力吧。” “她始终不悲不喜,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面色深沉,望着海面又透露着忧郁的气质,同时又会觉得有些酷。 每次看见她,都会忍不住亲近,她就犹如一朵艳丽的玫瑰,在寒冬里独自绽放着,让人会去想呵护她,给予她温暖。 人是后天的,就跟瑰丽的玉石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或天然改变,或经过人工雕琢,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变化。 她也一样,长时间接触下来,有时候会表露出一些与她高冷忧郁不同的一面来,直率纯真,自然也会笑,而且还是很纯碎的那种。 后来通过了解,女孩之前其实并不是这样,她本身是一个大大咧咧、活泼、较为欢乐的女孩儿,导致她如今这番面貌,据说也是因为一些事。 大抵是悲伤不堪回首的往事,知道这一点的我,才算是真正的开始认识她吧。因此,在那段时间里,即便我们出现了不和,关系也不像之前那么自然了,但我依旧我行我素,不管她说什么,我还是我,她还是那个女孩儿,这一点不会改变。 如果可以,我想帮她从过去中走出来,听别人说的那么神乎,我也想见识一下那个不一样的她,那个属于真真正正的她,到底是什么样。” 伴随着屋外不断的风雨声,他平缓的声音直入人心,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多了一份美好与温暖。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的缘故,自他声音刚落下,兴许是透了一点儿风进来,原本烧成碳被屈谨言熄灭了的棍子,下一刻突然死灰复燃,突兀的亮起了火苗,照亮了不为人知的一角。 将手中烧着的棍子随手丢进了火灶里,这时屈谨言才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睡过去,蜷着身子依偎在他肩膀上的林怀柔。 伸手向她额头再次轻轻的探了探,入手依旧温烫,屈谨言叹了口气,温柔的理了理她额前的发梢,便安静的任由她靠着。 小屋里,火灶旁,男女互相依偎,一颗心彼此相连,这一幕温馨感人。 屋外,夜雨连天,倾盆大雨,冷风刺骨的刮着,不断拍打着有些松懈的门窗,发出一声声怪异的声响。 这个夜里,谁又在默默垂泪哭泣? 第二天,经过一宿的劳累,加之又受了凉,昏昏沉沉的林怀柔一觉睡到了下午。 当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着实被自己的举动给惊到了,整个上身几乎坦诚的与屈谨言相触,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身子,亲密无间。 要知道现在的屈谨言可没穿衣服,光着膀子,而她也不过留了最后一层遮羞布,丰满都露出了大半,实在是觉得羞耻。 慌乱间她松开了抱着屈谨言的手,发现他正安静的看着自己。 “你......你醒了啊,怎么也不叫醒我,你一直保持这样不动,不难受吗。” 林怀柔微微有些尴尬,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便是说道。 “你感觉怎么样?” 被林怀柔枕了这么长时间,四肢乃至屁股都僵硬了,在她醒来后,屈谨言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身体。 林怀柔晃了晃头,虽还有些晕,身体也没有恢复往日的活力,但相比较昨天晚上,无疑是要好上很多的。 “挺好的,身体有力一些了。” “嗯,不过还是要好好休息,这不过一时,到晚上估计还是会难受。” 打开了小屋的窗户,看着外面依旧不停歇的雨,他继而又道:“另外,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大雨还没有停,我们没法回去。”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命硬,肯定会比这雨要长的。” “亏你还这么乐观,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已经干了,好好保暖才是。” 屈谨言故作训斥,将晾干的衣服递给她,后者像乖巧的学生面对老师的教诲一样,听话的点了点头。 不过在她接过衣服之际,肚子却正好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声音,只见两人面面相觑,霎时一人底下了头,红了脸,而另一人面色则有些古怪。 “你先穿衣服吧,我想想办法。” 林怀柔点了点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于屈谨言来说,他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题。这个已经被遗弃掉的屋子,显然是没有任何可以吃的食材的,更别说材米油盐了,要是有也肯定是不能吃的。 他在屋里渡着步子,直到看见门后面挂着的渔网,和一些鱼叉时,他这才有了主意。 兴起,他不但没有穿上自己的上衣,还连带着把自己的外裤给脱了,直接拿着鱼叉出去了。渔网这东西比较难用,一个人弄起来还费劲,相较于他来说,还是鱼叉比较简单实用,也比较快。 秋天的暴雨天气还是比较冷的,水里的温度也只有十几度,顿时起了屈谨言一身鸡皮疙瘩。 好在顺利,下雨天鱼有探上水面的习惯,只用了他半个小时的时间便插了好几条大鱼,顺带在海滩上拾了些螃蟹和海贝,这才回去。 小屋里,佳人立于门边,一手紧紧扶着门沿,遥望着外面风雨交加的小径,像极了盼望着丈夫回家的年轻新妇。 风雨中,屈谨言像乱窜的老鼠,在雨幕下狂奔着,直到小屋不远处才注意到门边的人。 “站门口做什么,快进去,这里风大,别加剧你的风寒了。”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便随手将东西放下,第一时间关心着林怀柔将她往屋里扶。 “屋里闷的慌,我......就出来透透气。”无奈,林怀柔叹了叹气道。 “你怎么不穿裤子?” 当瞧的她那一双笔直雪白的大腿,屈谨言脱口而出。不过随后就明白了过来,找来她的裤子蹲下了身子,“扶着我,小心别摔倒了,把脚抬一抬就可以了。” 林怀柔照做,看着身下细心照料自己的屈谨言,她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嫣然一笑。 晚上,屈谨言利用极其苛刻的环境,用小屋里之前烧水的锅,给林怀柔熬了一锅鱼汤,里面加了些采的野菜和蘑菇,味道倒也说的过去。 吃饱喝足,他们依旧如昨天一样,在火灶旁并排而坐,漫无目的的聊着天,氛围很是欢快和谐,无话不谈。 而就在他们在这个海边小屋里和和睦睦过着日子的时候,远在的天州市城区,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第283章噩耗 天州市警局,局长办公室,姜河恭恭敬敬的立于一侧,手里还端着一杯泡好的热茶,战战兢兢。 面对着坐于沙发上沉着脸,年过花甲已然白了头的老者,一时间端在手上的茶递过去不是,不递过去也不是。 无奈,姜河只能干笑着向下座的林霄走去,“林市长,您......”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后者瞪了一眼,悻悻然的收回了到嘴边的话。 “局长,王市长来了。”就在他忐忑之际,一名警员敲响了门,走了进来,在看了眼端坐的林家父子后,这才小心翼翼着同姜河道。 闻言,姜河当即皱起了眉头,顿感头疼,生无可恋。 自那天晚上起,已经整整过去两天了,这两天里,他倍感压力,如身上压了一座大山,终日不得睡下,并且已经在警局里加了整整两天班了。 原因无他,林怀柔被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劫持,生死不知,且目前犯人依旧逍遥法外,不知去向。 这还不是主要的压力来源,真正让他头疼的是面前这个老人,早上七点准时出现在警局门口,一呆就是一天,直到晚上六点才肯回去,时时刻刻都在等待他们的搜查进展。 这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首长行为很快便被人知道了,当天惊动了天州市的一把手,并且特地挤出时间过来看望了一下这位老人,表示了关怀,还极为严肃的对他指示了一番。 一时间天州市警局成了各大领导的观光地,但凡职位比他高点的,当着这位老人的面就是对他一顿谴责,他便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当真是日了狗了。 而今天这位王市长,不是别人,正是天州市的二把手。 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基本上都是一个流程,姜河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只要做好充当被问话的准备就是了,最后少不了几句轻重的训斥,这是肯定的。 半个小时后,这位二把手才愈离开,姜河亲自相送,直到人走了才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老首长,今天天气已经不晚了,您看……今天就先回去吧,我们这边一有消息就立马联系您。”返身回来的姜河无奈着道。 不过林国笑依旧沉着脸,面色隐隐有不怒而威,对于他的话充耳未闻。 见状,姜河耐着性子道:“老首长,您就放心吧,就算您不在这里我们也不会有丝毫懈怠,怎么说事关林队长,全警局的人都焦急不已,都希望她平安无事,恨不得马上找到她带到您的身边。” “爸,天色也不晚了,今天就这样吧,您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回家等消息也是一样的。要是您不放心,我留下来就是了,难道您还不放心我吗?”适时的,林霄也是出声劝慰道。 老人家一大早就过来了,这一坐就是一天,动也不动,就连警局为其准备的午餐都不曾看过一眼,可以说是颗粒未进,这如何得了? 林霄也是怕林国笑饿坏了身子,加之小妹又生死未知,要是突然一个噩耗传来,以林国笑对小妹林怀柔的爱护,那等打击绝对是如晴天霹雳,就怕到时候老人家承受不住啊。 然而,最后的结果依旧是以林国笑无动于衷而结束。对于家里这位的倔强,林霄是知道的,一旦决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动,无果后便也不浪费唇舌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局长办公室,拐角处,姜河正等着林霄,好似提前就商量好的。 而就在前者看见来者想出声之际,后者正色着先他一步道:“你跟我说实话,我小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姜河踌躇,有些为难,“现在人还没找到,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啊。”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此事牵涉军方,事态极其严重,犯人更是凶悍不已。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小妹到底有几成希望活着回来?” 姜河面色凝重,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是清楚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便是其中之一,哪怕是以林霄的地位,都是不得而知,只知一些模糊的消息。 这次要抓捕的对象可是身怀国家机密的要犯,而且还是特种兵出身,更是常年出入于中东战场的国际佣兵团成员,是位实实在在的狠角色,这样的存在也是他们警局第一次碰见。 事实证明,像这样的人确实不是单凭他们这些警察就能轻易对付得了的,出动了那么多的人手,到头来人没抓到不说,还死伤惨重,刷新了历史新高,不可谓沉重。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尽管这两天里满怀希望的搜寻着,但其实已经是不报希望的,更多的是在找尸首罢了,也算是给老首长一份交代吧。 毕竟从当晚现场人员口中得知,那要犯杀人如麻,手段极其残忍,落得这样的人手里,而且还是一名警察的情况下,肯定是杀而后快的,八成是没有希望了。 他心里清楚,但是这些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同时心里也害怕,怕这两位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故此,此时林霄主动问起,他内心踌躇不已,不知该不该说实话,又或者继续说些宽心的话来敷衍这一时。 不过,在思量一阵过后,他终是咬了咬牙,面上浮现一抹决然。 “林市长,那就恕我直言吧,这次面对的犯人空前绝后,凶猛异常,单是这次牺牲的警员就高达二十多个。犯人根本就不计后果,完全是赴死之心,落入这样的人手里,林队长恐是……回不来了!” 寂静,姜河声音落下良久,两人之间都未曾有过动静,他一个劲的低着头,也不敢与之对视,内心忐忑不已,不知道面前这位在听到他的话后,会有什么样的失态。 “嘭!”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听得墙面发出一声闷响,无辜承受了某人的一记愤拳。绕是他心里早有准备,忐忑之下,紧绷的神经如惊弓之鸟一般,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生怕这一拳是朝着他来的。 如此,在局长办公室的走廊上,一人愤慨握拳扶墙,而另一人则一个劲的低着头,这般又无声的过了一段时间,直到一道如福音的电话铃声响起,才打破了这样的紧张局面。 “什么,找到尸体了?” 第284章惊骇 电话是柳建鲜打来的,这些天里姜河对他可没表露过什么好脸色,表面虽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对于林怀柔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满的。 “什么,找到尸体了?” 不过,在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之后,他陡然惊呼出声,同时目光小心翼翼的向着林霄看去,观察着他的神色。 果然,声音一经响起,姜河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他,顿时如坠冰窟,额头冷汗直冒。 “是啊,局长,被海浪冲上沙滩,死了大概两天左右,整个人都泡浮肿了。” 此时海边沙滩,柳建鲜打着电话,同在的还有安若和猴子,他自然不知道对面此刻的情景,一股脑的说着。 闻言,姜河吞了口唾沫,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一时间没敢出声。 “局长?局长,你在听吗?” “在在在......详细事宜你回来再说吧。”这一刻姜河如泄了气的皮球,到底还是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啊。 “好,不过照这样看的话,林队长有很大的可能还活着。” “嗯?”听得此话姜河当即目露诧异,“你不是说尸体都泡浮肿了吗?”他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可当说出来后又后悔了,只觉对面那道目光愈发的冰冷了起来,几乎将他冻结。 对面的柳建鲜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的他才知道姜河意会错了他的意思。 “不是的局长,发现的尸体是具男尸,正是之前抓捕的那名要犯,不是林队长。” “啊?你他妈的下次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猜谜语呢?” 柳建鲜:“......” 气愤着一把挂断了电话,姜河面上顿时堆笑,“好消息啊,刚才来电话,我们发现了犯人的尸体,这样一来,也就等同于林队长大概率平安无事啊。” 林霄没好气的看着他,“那你之前一惊一乍的干嘛?不会把话说清楚啊,猜谜语呢?” 有那么片刻林霄是接受了这个噩耗的,心里的悲愤可想而知,可到头来却又说是搞错了,这他娘的,逗他玩呢? 姜河:“......” 在心里,他又默默的记了柳建鲜一笔账,这怪谁,肯定不是他自己啊。 当安若和柳建鲜一行将尸体带回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早已黑了下来。 “经过初步的尸检,死者左手臂处留有明显的两道枪伤,不过肯定的是,这是当晚在与我们交火时留下来的,并不致命。” 解剖室,此时站满了人,为首的正是林国笑,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专业法医的鉴定结果。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安若和猴子,只见他们站在角落,对于法医的分析漠不关心。 “真正让人在意的是他的大腿部和胸口,这两处地方皆是外伤,也是造成死亡的真正原因。” 法医继而指了指死者的腿部,将下半身的白布掀起,露出了那千疮百孔令人忍不住发颤、胆寒的伤口来。 “按时间轮次,我们先看死者的腿部。正如大家所见,死者在临死之际,曾受到了非人的对待,两条大腿被刀尖捅伤共计整整两百下,其中股神经、闭孔神经、坐骨神经、臀上神经都是无一例外的被摧毁,下半身几乎可以说是彻底废掉了。” 闻言,在场的一干警员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阵头皮发毛,先不说那些看不见的神经,单是那没有一片完好皮肤的大腿部,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了,很难想象一双大腿有那么大的面积可供人捅上整整两百刀。 “通过这一点,我们在看其的眼部,死者是死不瞑目的,通过这个表情我们不难想到他在死前的心理状况。惊恐!分开理解就是慌张害怕,也就是说这位穷凶极恶的歹徒在死前看见了或者感受到了让他都惊恐不已的人或物。” 声音落下,所有人都紧锁眉头,对于那能够让李墓都感恐慌的人或物,一时间让的他们猜测不已。 当时被抓的就两个人,一个林怀柔,一个则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人,两人加起来都不是那李墓的对手,更不用说将他击杀还让的其表现出这么夸张的神色来了。 遭遇了海怪?或者说下手的另有其人?他们宁愿这样想,也不愿按照正常逻辑去推断事情的真实性,因为那同样不可思议。这么残忍的手段,绝不是他们熟悉的林怀柔所能干出来的,那名文弱的年轻男子自也是不可能。 不过,在众人中,柳建鲜面色有些复杂,他跟大众一样,都有类似的想法。但,有所不同的是,他比他们更熟悉屈谨言,以他对屈谨言的了解,这个随性洒然总是平平淡淡的年轻人,绝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手段如此残忍之人,甚至说完全搭不上边。 不自觉的,透过人群他看了眼面色平淡的安若。 想起之前种种,不论是林怀柔还是安若,有时候都以屈谨言为中心,这一点之前让他诧异不已。再联想到当日林怀柔被劫持而去,安若自信的说他们不会有事的言语,基于这些因素,他便又很难释怀屈谨言。 “难道说,造成这一切的,真的跟那家伙有着莫大的关系?”柳建鲜扪心自问着,面色阴晴不定。 “嘶......” 随着法医掀开了上半部的白布,解剖室陡然落针可闻,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皆是动容。 其中,站在众人前面的林国笑和林霄以及局长姜河,也亦是如此。目光中,李墓的整个胸口就像平坦的公路中间出现了塌陷,肉眼可见的有着巨大的凹陷。 “真正的致命点就是胸口了,几乎是一击致命,五脏六腑俱碎。” 法医继而凝重,“经过我们的判断估量,人如果要想顷刻间造成这样的伤势,那么起码需要千斤之力才有可能做到。” 什么?千斤? 无疑,法医的话再次让的众人震惊,众所周知,现如今的奥运会举重冠军最高的纪录也没有破两百公斤,也就是说造成这一击致命伤的人,比之奥运会举重冠军的力量都要强上一倍有余! 今天的这个消息,无疑是让林国笑心中舒了口气,不管李墓是被谁弄死的,但只要死了,那林怀柔活着的可能性就很大。 警局一番折腾,林国笑和林霄两人九点方才回家,只是让他们有些讶异的是,在市委大院门口,有着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已经等候多时。 第285章穆薇琳再现 “林伯父!” “穆侄女?” 夜色比较暗,加上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的,看着模糊,故此有些不确定,直到下车近时才看清女子的容貌。 不错,眼前这个高贵、气势逼人如女王一般的女子,正是以前在克里斯汀跟屈谨言有过一面之缘的穆薇琳。 同时也是穆家当代的掌控者,在天州市无人不知,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女人,财富地位无人能及。就拿之前跟屈谨言有过一点矛盾的宇家二世祖宇文杰来说吧,在这位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屁都不是,足以可见一斑。 “是我,一段时间不见,林伯父不会是忘记侄女了吧?” 穆薇琳款款而来,踩着优雅的步伐,依旧是一身华贵长裙,颠倒众生的气质容颜,哪怕是昏暗的夜晚都难以掩饰。 “是啊,有好些年没见你了,难得你这大忙人还记得我老人家。” “看来林叔是责怪我了呢。” “没有的事,只是人老了,变得多愁善感了。” 简单的一番交谈,林国笑极为亲切的徒步领着穆薇琳向着市委大院里走去,看起来两者之间极为熟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林老哪个后辈亲戚呢。 “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林家,林国笑亲自招呼着穆薇琳,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也依席而坐。 “我倒希望等的时间更长一些,这样林叔就会更包容我了。” “呵呵,不碍事,你们现在都长大了,忙也是情理之中,总不能跟我这个闲置在家的老家伙比。” “雪晴。” 她仰着雪白的脖颈唤了这么一声,之前一直跟在她身边,秘书模样的女人立即提着东西上前走到他们跟前。 “林叔,这是我特地给您预定的西湖龙井,知道您好这一口。” 林国笑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当看见包装上面刺金的大字时,便是忍不住咂舌。 十八颗御茶!相传是乾隆皇帝亲笔赐之,更是皇家专供,哪怕是到了现在,名声依旧不减,曾被爱茶人士炒出天价,还有价无市,每年产出都是极少。 “薇琳啊,喝了你这茶,这以后其它茶怕是都入不了嘴咯。” “那薇琳以后常给您买就是了。” 今天的穆薇琳,没有之前屈谨言见的那样气势凌人,就如同一个邻家姐姐一般,平易近人。 如此闲聊一阵,林国笑些许感慨道:“薇琳啊,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也有整整三年多没来这里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我至今还记得你们小时候的样子,你哥和林霄,还有你和怀柔。 依稀还记得林霄和你哥当时偷喝酒,醉醺醺躺在地上的情景,还有你画画的时候,怀柔总是喜欢围着你转,这些我至今都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只是,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特别是你大哥,年纪轻轻就遭到了不测,穆兄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没几年又相继离世,如今这偌大的穆家,就落在了你一个人的肩上,难为你了。” 穆薇琳面色平静,微微抿了抿红唇,“林叔,没有什么为难的,有些事总是要有人站出来,要有人去做的,再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早就习惯了。” “是啊,习惯了......”林老叹了口气,话里面上都带着些许沉重。 “林叔,这些都是旧事,还是说说怀柔吧,她的事情我听说了。” 一提及林怀柔,林国笑就感觉好似迟暮了几分,“现在还不知所踪,也没有消息,具体怎么样了,也不得而知。” “林叔不用太过担心,阿姨在天之灵肯定会保佑她的。” “但愿吧......” 穆薇琳继而缓缓向着林国笑看去,“林叔,据说跟怀柔一起被挟持的还有一个人吧。” “是的,还有谨言这位小兄弟,他跟我们家怀柔挺要好的,这次因为怀柔,也遭了危险。” “屈谨言......”她呢喃着,旋即嫣然一笑,“如果是他,林叔您放心就是了,相信怀柔也会平安无事。” 林国笑讶异,“薇琳你也认识谨言小兄弟?” “半年之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她顿了下,随即意味深长着道:“略有了解,是个很优秀的人。” 闻言,林国笑抬眼看了她一眼,却出奇的没有过多问,转而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随即又沉默着不紧不慢的泡起了茶。 “林叔您这泡茶的技术真是愈发娴熟了。” “每天都做同一件事,自然会有见长,穆侄女你不也一样吗,相较于之前,更沉得住气了。” 穆薇琳笑了笑,却不语。 林国笑继而语重心长道:“都说商人逐利,有心人少,但在我看来,这话是有些笼统的。当年跟你父亲合作,他也并不是一味的私心,还是有爱国之情,想为祖国为人民为社会做贡献的。就拿市中心的天门公园来说,耗资二十多个亿,免费向群众开放,既吸引了海外游客,又造福了人民群众,为天州市的基建添砖加瓦,才有了如今的国际地位。 你父亲的为人我知道,要说没有一点私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碰,且度把握的极好。总的来说他是一名极为杰出的商人,最起码我在位的那么长时间里,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薇琳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也算是比较了解吧,虽现在表现的比较强势,但性子还是很平和的,跟你爸有几分相似,逐利松弛有度,是个有心人。 抛开这些不说,你和你爸,或者说你们商人之间,都有一个特点。所站的角度位置几乎都一样,对待问题的看法也大同小异,行事也往往都有目的性,虽表面掩饰的极好,但三言两句还是不免会让人看出端倪来。” “林叔还是林叔,果然火眼金睛,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您。”穆薇琳荣辱不惊,并没有因为林国笑说中了她的心思而有表露什么异色,依旧自然。 只见她微微沉吟过后,便是再次开口道:“今天不请自来一来是看望您,二是为了怀柔,三嘛,则有一事要请教于您。” “可讲。”他抿了一口刚泡好的热茶 ,可当将茶杯放下时却依旧不见穆薇琳有所动作,便心领会神。 “随我去书房吧。” 看着一前一后进了书房的穆薇琳和老林,林霄不经狐疑,什么事情竟然还要回避他,实在是让人在意。 书房里的人呆的比较长,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见有动静。 门开,穆薇琳便不再逗留,起身告辞。 “林霄,替我送送薇琳。” “那林叔今天我先走了,您早些休息。” “嗯,路上小心。” 简单的几句话后,便起身下了楼。 一路上相送,林霄和穆薇琳都未曾有过任何言语,气氛有些怪异,直到市委大院门口,两人之间才有着声音响起。 “林市长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 林霄瞥了眼她突然停下来的背影,“说什么?该说的早就说过了,只要你不曾忘记就是。” “那,谢谢你的提醒了。” 留下这句话,背对着他的穆薇琳便不再迟疑,身影渐行渐远。 “过些天你哥生日,我会去看他的。” 夜幕下,陡然又响起这么一道声音,而远处的那道身影,有着明显的停顿,最后终是幽幽离去。 第286章棋局 连续的几天大雨洗礼,这天晚上难得平静了下来,月亮突破乌云为明天的晴朗天气做了保证。 送走穆薇琳,待林霄再次返身回家时已经整整十一点了。 “爸,您还不睡呢?” 林国笑端坐于红木座椅上,目光出神,一脸沉思,换做平常这个点他早已经上床歇息了,这是雷打不动的,但是今天他没有。 他中指不断敲打着红木座椅扶手,听见林霄的声音,也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其坐下。 “你认为薇琳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话似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老人仰躺在椅子上,正皱着眉头望着天花板,些许涣散。 突然的一句问话,还是关于从小就相识的穆薇琳,林霄沉吟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这位老父亲问这话的出发点是什么,便也实话实说道:“精明能干,是我最钦佩的女性。当年穆叔故去,整个穆家如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肩上,就在整个天州市的人以为穆家这个庞然大物会随着一代人的逝去而日落西山,从此走向衰败,不复穆家往日在天州市的威慑。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那个鲜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穆家小姐,会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用比常人数千倍的努力汗水,从一个不涉商,不勾心斗角,天真浪漫的女孩儿,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成就了如今赫赫有名的穆薇琳。 在那样的情况下,力挽整个穆家,非但没有衰败,反而在之后的几年里迅速稳定根基,如今更是呈欣欣向荣之势,老实说,我自愧不如。” 林霄的这番话,几乎是整个天州市公认的,没人会去小瞧这位只有而立之年的女人,忌惮的不单单是她身后庞大的势力,还有那弹指间就将人玩弄于股掌的手段。 林国笑重重的呼了口浊气,对于林霄的话不置可否,“是啊,她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沉默寡言、不问世事的小女孩会成长到如今地步,哪怕是九泉之下的穆兄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现状吧,穆家后继有人啊!” 他长叹了一声,放在扶手上的中指又忍不住敲击了起来。 这细微的动作林霄看在眼里,穆薇琳来过之后,老林也明显较以往有些不同寻常。 再接连瞥了几眼林国笑后,林霄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顺着他的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爸,是不是之前她跟您说了什么?” 闻言,林老仰着的头在下一刻缓缓的垂了下来,面色凝重的看着他,不由得让后者心里有些忐忑。 “穆家现在的形势你应该很清楚吧,按照现状,如果你站在她的角度,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林霄沉思了一会,“树大招风,现如今全国上下扫黑除恶兴起,穆家绝对首当其冲,枝繁叶茂之下,不难发现昔日里隐藏在表面的蛀虫,严重到一定程度,很可能会元气大伤。” 他继而顿了一下,便也果断,极为干脆道:“穆家这么大的产业,我自认为玩不转,身处于天州市这潭混水的漩涡中间,一发而动全身,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或者说也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可能。” “那只是你的能力不够!”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林国笑便极为笃定的反驳了他。 林霄有些讶异,林国笑说的极为干脆,而且还丝毫不留情面,类似的话虽说之前也听过不少,但都不像今天这般肃穆,这次俨然是认真的。 “这丫头,现在我都有些看不透了。古有女皇武则天,今有她穆薇琳,她的能力仅非如此,穆家在她手上壮大是肯定的,就算给她一个帝国,相信也不在话下。” 林霄吃惊,没想到老林对穆薇琳的评价如此之高,之前虽对她推崇有加,何曾像今天这般大肆赞扬?这一个多小时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林国笑缓缓起身,来回在客厅了渡起了步子,“薇琳这丫头,可是给我摆了一出精彩的棋局啊。” 他苦笑一声,“虽是请教之名,但棋局思路清晰,环环相扣,完全洞悉了棋局的走向,结局亦在她的掌握之中。之所以过问于我,也无非是在拿我当士罢了,为她保驾护航。” “爸,您的意思是?” 林国笑并不解释,摇头道:“你只要知道这盘棋利于她穆薇琳,也利于天州市和人民就可以了。自古顺我者昌,这一点她做的极好。” 林霄不语,这饱含信息的一段言语输出,里面有太多的隐晦,哪怕他在脑海里再三整理,也难考究一二。 这穆薇琳到底,下了一盘怎样的棋? “还有,之前你对谨言小兄弟的认知,可是有些模糊啊。” “模糊?” 林国笑瞥了眼他,随即收回目光,“两人只不过一面之缘,以如今的穆薇琳你认为她会把目光放在一个名不见转的人身上? 被她盯上的人,假以时日,或许会让你大吃一惊!” 今晚的夜谈,在这个平凡且不起眼的日子里进行。没人会知道,就因为这场小小的会话,导致日后的天州市格局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有人顺势声名赫起,立于人上之座,被所有人熟知;也有人不复存在,消失在历史尘埃之中,一败涂地。 而这一切一切的幕后推手,都源自一个女人,她手握棋子,谈笑风生中便决定了一些人的命运,打破了沉寂天州市数年之久的格局。 只是,有些她视为棋子的人,或许并非她认为的那么简单,他会脱离棋盘,最后让的她都束手无策。 当然,这是后话。 明月当空,清风徐徐,今天的海面无疑要比前几日平静的多,海浪声虽不断,但节奏分明,并不扰人心烦。 海滩边,沙滩上,月光下,有着一男一女亲密的躺在一起,伴随着微风和潮声,在这个夜晚睡的香甜。 眼眸睁开,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怀柔,正八爪鱼似的抱着他,亲密无间,明显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热和柔软。 两人本是看天晴从屋里出来散心的,兴起才坐下,不曾想说笑之间就双双睡着了,这才有了眼下的一幕。 在这里他们已经呆了整整三天了,今天白天好不容易才停了暴雨,明天也是时候该起身离开这里了。 第287章愤怒 清晨,明亮透彻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相拥在一起的男女身上,他们面色安详柔和,沉浸在睡梦之中,温馨之致。 自温暖中悠悠醒来,林怀柔忍不住遮了遮有些刺眼的阳光,这才有了几分清明,看清了眼下的情景。 有些做贼心虚的抽出了抱着屈谨言脖子的手,赶忙又从他胸口起开,当看着依旧紧闭着眼的屈谨言,她才轻轻舒了口气。 不过随即想到什么的她,不经又有些茫然,记得他们昨天明明是在海边,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屋里? “你醒了啊。” 就在她懵懵懂懂中,屈谨言适时的睁开了眼,故作睡眼朦胧的模样,擦了擦眼角。 “嗯。” 她轻轻点头,然后探出手,刺眼的光芒照在了她的手心上,默然不语,谁又看见了她眼里的不舍? 屈谨言起身彻底的推开了半掩的窗户,大片阳光顿时照亮了小屋里的一角,同时也将林怀柔整个笼罩。 经过好几天的雨水洗礼,今天的天色格外的透彻,天空纯净的如同被擦拭过的玻璃一般,蔚蓝一片。风轻云淡、秋高气爽,俨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这该死的雨总算是停了,终于是出太阳了。” “是啊,出太阳了。”她转身迎着阳光,露出了些许笑容。 在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后,他继而道:“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该回去了。你的伤口和高烧虽稳定了,但还是要及时的接受专业治疗,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的。” 对此,林怀柔兴致不高,再次点了点下颌。 “来。” 看着下一刻突然背对着自己蹲下的屈谨言,她先是怔了一些,随后目光稍移,“不用的,我能走。” 对于她的矜持,屈谨言不予理会,再次催促道:“上来吧,你腿脚不便,身体又不舒服,别勉强自己。” 林怀柔依站在那里不动,就在她踌躇之际,身子陡然一个不稳,伴随着她一声惊呼,娇躯倒了下去,结实的贴在了屈谨言的背上。 “你弄疼我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听话,非要我动手。” 林怀柔:“......” 明亮的阳光看似跟盛夏的毒辣一般无二,但当照射到身上时,却并不感那么炙热,暖洋洋的,很舒服。 离开了小屋,屈谨言寻着长满了杂草的幽径小路,很快就出了海边,走上了宽敞平坦的大马路。 本想找个人问个路,确认一下自己的方位,但让屈谨言郁闷的是,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在马路上走了许久都不见半个人影。 “我们要这么走回去吗?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被屈谨言背了这么长时间,林怀柔也适应了,并不像刚开始那样,一直挺着腰保留了仅有的一点矜持,上半身与屈谨言保持着些许距离。之后的她似是疲惫了,慢慢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身心毫无保留的贴上了他的背,一双手也紧紧的攀上了他的脖子。 感受到身后那硕大的柔软,以及脖颈间时而呼出的热气 ,难免让屈谨言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里有那么些心猿意马。 微微愣神后,屈谨言再次提了提林怀柔的身子,苦笑着回道:“目前是这样吧。”旋即又半开玩笑着说道:“不累的,再加一个你我都能身轻如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力,车都给你跑废掉。” 闻言,林怀柔的胸口当即忍不住起伏了一下,面上带着笑意,想起了之前跟屈谨言比试,自己开车他徒步赛跑的情景。 不过她并没有就这件事多说,而是在看着他的侧脸后,不经又想起了那天在海上的情景。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的屈谨言瞳孔呈血红之色,放在黑暗里都透着妖艳的幽光。最为明显的是,当时的屈谨言无论是从说话的方式上,还是那百倍奉还的那股狠劲上来说,都跟平时有着天然之别,好似顷刻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些天就此事林怀柔一直想问他来着,但又怕之前那样,冒昧问起要是他不方便说,无疑会导致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此时再次忆起,她好奇心比之以往更甚,沉默之下几次愈要开口,但又深深忍住了。 “想说什么就说吧。” “嗯?” 林怀柔随后惊讶,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的? 屈谨言笑了笑,他也是随口猜测的,不过现在看她的反应,好像还真蒙对了。 刚才有一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了林怀柔的异样,呼吸在他脖颈上原本有节奏的气息,突然出现了紊乱,气息时而轻时而重,由此便可窥其一二心理。 “确实有话想问你。” 既然被屈谨言洞察到了,她便不在犹豫,打算顺势借着这个由头开口。 略微沉吟,屈谨言反问了一句,“是不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 “是的,老实说当时你给我的感觉很陌生。” “是不是觉得很冷漠、无情、残忍吧。” 林怀柔不语,显然是被屈谨言说中了,当时给她的感觉亦是这样,只是她用了陌生二字给笼统概括罢了。 他笑了笑,“你之前不是问过我跟烈火堂的关系吗,其实就是因为这个。” 屈谨言随即凝重了些,“人是感性动物,很多行为都是情绪引起的。而我,有时候也会因为此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严重的甚至会杀人,当眼睛变红,便是最好的见证。” “不理智?” 想到第一次在海边的情景与感受,他感同身受着给出了她回答:“有意识,但是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这就好比当人在做噩梦,明知这是梦,想睁开眼,但却怎么也做不到。” “跟我有类似情况的还有烈火堂的老大穆重,不过他跟我不同,已经完全克服了情绪失控后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多次跟他接触就是为了这个,因为我知道,拥有这样情绪的我,如果不能像他那样随意控制的话,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迟早会酿成大祸。” “那导致你变成那样的前提条件是什么?” “愤怒!”这两个字屈谨言脱口而出,不过随即又感觉到了不妥,不经后悔了起来。 闻言,林怀柔目露异色,当日的情形历历在目,让她最为印象深刻的就是屈谨言的那个问题。 痛吗? 不仅问了她,同样在最后还问了李墓,不过后者可是**了整整二百刀之后才问的,经历过血一般的教训,两者的对待天差地别。 “原来,那天的他,都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的啊……” 第288章平安回归 那天的情形屈谨言记忆犹新,这几天里他都有反复思考过这个事情,总结出了两个方面。 有好有坏吧,一是自己明显较之前更情绪化了,感觉稀里糊涂就轻易的进入了狂暴;二是在经过这么多次的狂暴后,还是有显著进步的。 当时心里虽止不住的暴戾,但心里是清明的,知道自己在干嘛,分得清人,不然要是像第一次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看见人就打,跟疯子无异,林怀柔肯定也要遭殃,跟别说最后还有意识的去救她了。 “我突然又有些后悔说这个事情了。” “为什么这么说?” 林怀柔不解的看着他。 屈谨言苦笑一声,再次提了提她的柔软身体,“你可不要忘了,我背着的可是清正严明、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疾恶如仇的警官大人,我这一提及,要是她回头卸磨杀驴,把我这杀人凶手抓进大牢里,我岂不是玩完了?” 林怀柔莞尔,“算你还有点法律意识。” 不过,随后她面色正色了一些,“这件事情还是有些麻烦的,你不是警察,不管怎么样,杀人都是有些牵强的。” “不会还要拿我问责吧?”他半开玩笑着道,旋即一脸随意,“按照规矩来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也不用为难。” “说是这样,可我感觉你心里不是很乐意的吧。” “没有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还是很有觉悟的。” “嗯,那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你构不成正当防卫,对方虽是犯人,但就这么被你杀了,肯定是不妥的。” “总不能坐牢吧。”屈谨言眉头一拧,怎么说也在警局干过,对于这方面还是有见解的。 “那倒不至于,不过拘留问话教育肯定是要的。” 屈谨言:“......” 见他郁闷,林怀柔心中不经畅快,可能是受到了屈谨言的影响,竟也是戏虐着道:“当然也可以不用这样,你只要说你精神有点那啥,不就可以了吗?” 闻言,某人额头顿时多了几条黑线,不经又提了提她的身子。 “你抛这么频繁干吗?” “这不是怕你掉下去嘛。” “胡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感受着背后两团紧贴的柔软,他无耻的又抛了抛,“没有啊,时间一长,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 林怀柔将信将疑。 整个一上午,两人沿着马路边缘的树荫下有说有笑的走着,秋风凉爽,沿途风景绿意盎然,此时的他们倒不像一对落难的男女,更像是在游山玩水,惬意欢笑。 好在临近中午,马路上开过了一辆拉着橘子的小货车,在屈谨言招手示意下,停在了路边。 经过交谈得知,司机是附近村庄的村民,此行正是要去市里打算销售掉自己车后的橘子。 村民朴实,见两人衣着有些狼狈,便打算顺路捎两人一程,不过因为车小,只有两个位置,且都坐满了,故此也只能让他们去了车后。 屈谨言也不在意,有车就已经很不错了,总比徒步走上个十几个小时强。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阳光晒在两人的面颊上,只见屈谨言和林怀柔并肩躺在橘子上,正仰面望着这一幕。 “喂,人家好心好意载我们,你怎么能偷吃人家橘子呢。” “这么多橘子,吃几个没事的,到时候给钱就是了。” “手机都坏了,你哪来的钱?” 屈谨言一滞,些许不耐烦道:“你不说没人知道的,你也尝尝,很甜的。” 林怀柔故作鄙夷,将头扭过一边,“才不要。” “再说一遍。” “才......” “呀你......” “嘿嘿,现在你也吃了,总该闭嘴了吧。” 林怀柔哭笑不得,“无耻。” 屈谨言得意的笑了笑,经过这几天下来,两人的关系无疑要亲密了很多,不论是说话还是相处方式上来说都比之前要随意,慢慢的林怀柔也展现了平常不一样的一面,那就是爱笑了。 相处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小货车进入天州市已经是下午。借着司机的手机,林怀柔先是给家里报了平安,再与局长姜河取得了联系,终是让的众人放心了下来。 “那我就先溜了,明天我再去医院看你。” “不一起回去吗?” 街边,林怀柔看着转身的屈谨言问道。 “跟你一起还回得去吗?” 他背对着她,林怀柔莞尔一笑,只见屈谨言继而摆了摆手,“溜了溜了,我现在要回家洗澡吃饭,今天耶稣也留不住我,我说的!” 那道身影直到消失在街头不见了踪影,林怀柔才有些木讷的收回了目光。 于是,在这条街道上,每当有人经过,都会不由自主的被街边的女子所吸引。不全是因为女子的美貌以及身材,而是那道身影总是时不时的会展露出笑意,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让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与林怀柔分开,屈谨言跟难民似的,身着破衣,头发凌乱,在街上找了几个人后,终是借到了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街边,屈谨言在别人怪异的目光下直接拉开了车门,上了车。 “回家。” 他舒了口气,缓缓吐出了这两个字。 “李墓的尸体找到了。” 说话的是安若,对于屈谨言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完全没有丁点讶异,就好似出去玩了一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屈谨言点头,这时才发现坐在驾驶位的不是安若,而是猴子。 这家伙之前中弹也不过几天吧,不好好躺着养伤,特么的还活蹦乱跳的乱跑,这身体可真刚啊。 “给。” 只见屈谨言随手掏出一个小盒子,向着前面的安若抛去。 安若接过,入眼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当她打开,里面赫然有着一个小芯片。 “李墓身上没有,我就知道在你这里。” 转眼,安若便将东西给了猴子,后者在看见东西后,面色当即浮现出一抹喜色,赶忙对屈谨言表示了感谢,之前对他的不屑与芥蒂,此时已经变成了钦佩,在他眼里,这一位可是不亚于队长的强大存在。 随着屈谨言将资料安然带回,关于李墓一事,也终是落下了帷幕,彻底的翻了篇,成了过去。 不过,关于天州市的故事,才刚刚正式打响。 穆家,以及天州市四大地下帮派,两者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当天晚上帮助李墓的那名戴小丑面具的男子又是何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屈谨言目前不得而知的,也是日后需要去面对的! 第289章交织 转眼,时间过了一个月,夏天已然离这座城市远去,天气较之前多了凉意,不少人已经开始添衣裳了。 “怎么,还在想公司的事情?” 车上,安若瞥了眼坐在后视镜沉思的屈谨言,问了这么一句。 屈谨言不说话,类似像今天这样下班都惦记公司的事情,往前是很少有的,但最近却已经成了常态。 事情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在他不在公司的那些天里,顺风顺水的鑫隆集团却发生了一些事,而且影响还不小,时至今日都没有稳定下来,做为集团的总经理,屈谨言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铃铃铃......” 随着突然的手机铃声响起,彻底打破了他的沉思。 电话是林怀柔打来的。 “喂?” “今晚有空吗?我爸叫你过来吃饭。”林怀柔直奔主题,声音虽很自然,也很镇定,但面色却有些异样。 “吃饭,是有什么事吗?” “我出院了。” 屈谨言恍然大悟,“出院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声?好,我一会过去。” 挂断了电话,他果断道:“改道去市委大院吧。” 安若点头。 当屈谨言到的时候,林怀柔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只见她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头瀑布长发垂于腰际,女人味十足,身着休闲的她,一改往常淡漠英气的女刑警形象。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嗷,没事,我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屈谨言先是笑了笑,随后故作认真着道。 这不过是两人的悄悄话,当安若停好车下来,林怀柔收起了多余的表情,跟往常一样,正色着向其点头示意,便招呼着两人走进了市委大院。 林家,今天不亚于过节日,林国笑面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嘴就没合拢过。林霄也早早的回了家,今天无疑要比往常都要来的热闹。 厨房,有着一大一小,自第一次来过以后,屈谨言就成了林老的御用助手,每次做饭两人都不亦乐乎。 “老头子今天很开心呢。” “你要是会做饭,说不定对你的态度也要好上许多。” 厨房外,经过的林怀柔和林霄,看着里面说笑的两人,不免调侃了一句。 “我看这跟会不会烧菜讨喜没有丁点关系,咱们老林又当爹又当妈的,这不就是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嘛。我哪有这个待遇啊,也就屈老弟......” “哎哟......” 话还没说完,林霄一个趔趄,旋即回头看去便是见得某人正一脸冰冷的瞪着他。 林霄也不甘示弱,故作训斥道:“没大没小,老哥也是你能踢的?再不收收你这性子,我看屈老弟都不敢娶你。” “你干嘛?屈老弟在后面看着呢......” “安若总队长,快帮忙拦住她,这丫头疯了......哎哟,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兄妹追逐着,要是让林国笑看见了,肯定又是那么一句:“这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小呢。” 安若端坐在沙发上,平日里酷酷的表情也不经动容,时而被两人逗笑。 “停停停......别追了,跟你闹,差点忘了正事。” 见林霄正色,不像是在说谎,林怀柔在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后,收起了让他为之色变的鸡毛掸子。 看了看手上的表,林霄整理了下装束,在林怀柔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了门边,“我下去接下人,一会回来。” 今天还请别人了?林怀柔狐疑,她怎么不知道? 对此,林霄并没有多说,只是在换上鞋子之后,走出门的那一刻,有些怪异的瞥了眼林怀柔,不知意味,但大抵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一桌十多个菜很快被林国笑和屈谨言端上了桌子,不一会儿便准备好了碗筷,做为一家之主的林国笑招呼着大家入座。 “嗯?怀柔,你哥人呢?” “他说出去接人了。” 林国笑没反应过来,随后想到什么的他顿时如梦方醒,只顾着做饭,倒是忘了这茬。 “是有这么一回事,现在人还没来,那就再等......” 然而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大门便是被打开,“我回来了。” 声音响起,大家都是向着门口看去,其中以林怀柔最为在意,为庆祝自己出院所办的家宴,到底还有谁要来? 只是,当看见走进来的那道身影时,原本坐在餐桌上的她,霎时间陡然惊诧的站了起来。 察觉到坐在对面林怀柔的异样,屈谨言也第一时间向着那人看去。 门口,一道优雅的身影站立,紫黑色蕾丝长裙,一头成熟的波浪长发,修长雪白的脖颈上,是一张让屈谨言至今都记忆犹新的绝世容颜。 不是穆薇琳,又是何人? “穆家!” 当即,屈谨言心里便蹦出了这两个令人色变的字眼。 自最初的克里斯汀一役,在听过林怀柔的解惑后,他已经知道了该女子的身份背景。 说实话,当初在得知那所谓的穆家后,屈谨言也大吃了一惊,整个天州市大半的产业都归穆家所有,这不跟某港的李家有些类似吗? 不过,现在的某港根本没法和现在的天州市比,换句话说,穆家就是李家的放大版,某种程度上来说性质差不多,但两者却不在一个层次。 最让屈谨言在意的,还是当日烈火堂一干人对穆家,对穆薇琳的态度。一个不悦,竟是让的在天州市赫赫有名的四大势力之一的烈火堂跪拜在地,放眼整个天州市谁能做到? 事后他也琢磨过,烈火堂的大哥穆重也姓穆,以此认为两者的联系仅此而已。可当他接触过王天,了解了聚义帮、帝煞帮、洪灵组后,却是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穆重跟所谓的穆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沾亲带故,这一点屈谨言之前得到过他本人的证实。而不单是烈火堂表面看起来与穆家关系匪浅外,其它地下三大势力皆是如此,据外人所说,整个天州市的四大地下势力,都不过是依附于穆家的爪牙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恐怖了,单单是一个烈火堂就已经足以让人闻风丧胆,更别说四大势力了。而这穆家更是凌驾于四大势力之上的存在,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见得其在天州市有着怎样的地位了。 经过这么一思量,屈谨言看着她的目光,不由的有些凝重了起来。 而那道身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一刻,时隔半年之久,两人再次相遇,目光且再次交织! 转眼,时间过了一个月,夏天已然离这座城市远去,天气较之前多了凉意,不少人已经开始添衣裳了。 “怎么,还在想公司的事情?” 车上,安若瞥了眼坐在后视镜沉思的屈谨言,问了这么一句。 屈谨言不说话,类似像今天这样下班都惦记公司的事情,往前是很少有的,但最近却已经成了常态。 事情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在他不在公司的那些天里,顺风顺水的鑫隆集团却发生了一些事,而且影响还不小,时至今日都没有稳定下来,做为集团的总经理,屈谨言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铃铃铃......” 随着突然的手机铃声响起,彻底打破了他的沉思。 电话是林怀柔打来的。 “喂?” “今晚有空吗?我爸叫你过来吃饭。”林怀柔直奔主题,声音虽很自然,也很镇定,但面色却有些异样。 “吃饭,是有什么事吗?” “我出院了。” 屈谨言恍然大悟,“出院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声?好,我一会过去。” 挂断了电话,他果断道:“改道去市委大院吧。” 安若点头。 当屈谨言到的时候,林怀柔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只见她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头瀑布长发垂于腰际,女人味十足,身着休闲的她,一改往常淡漠英气的女刑警形象。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嗷,没事,我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屈谨言先是笑了笑,随后故作认真着道。 这不过是两人的悄悄话,当安若停好车下来,林怀柔收起了多余的表情,跟往常一样,正色着向其点头示意,便招呼着两人走进了市委大院。 林家,今天不亚于过节日,林国笑面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嘴就没合拢过。林霄也早早的回了家,今天无疑要比往常都要来的热闹。 厨房,有着一大一小,自第一次来过以后,屈谨言就成了林老的御用助手,每次做饭两人都不亦乐乎。 “老头子今天很开心呢。” “你要是会做饭,说不定对你的态度也要好上许多。” 厨房外,经过的林怀柔和林霄,看着里面说笑的两人,不免调侃了一句。 “我看这跟会不会烧菜讨喜没有丁点关系,咱们老林又当爹又当妈的,这不就是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嘛。我哪有这个待遇啊,也就屈老弟......” “哎哟......” 话还没说完,林霄一个趔趄,旋即回头看去便是见得某人正一脸冰冷的瞪着他。 林霄也不甘示弱,故作训斥道:“没大没小,老哥也是你能踢的?再不收收你这性子,我看屈老弟都不敢娶你。” “你干嘛?屈老弟在后面看着呢......” “安若总队长,快帮忙拦住她,这丫头疯了......哎哟,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兄妹追逐着,要是让林国笑看见了,肯定又是那么一句:“这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小呢。” 安若端坐在沙发上,平日里酷酷的表情也不经动容,时而被两人逗笑。 “停停停......别追了,跟你闹,差点忘了正事。” 见林霄正色,不像是在说谎,林怀柔在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后,收起了让他为之色变的鸡毛掸子。 看了看手上的表,林霄整理了下装束,在林怀柔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了门边,“我下去接下人,一会回来。” 今天还请别人了?林怀柔狐疑,她怎么不知道? 对此,林霄并没有多说,只是在换上鞋子之后,走出门的那一刻,有些怪异的瞥了眼林怀柔,不知意味,但大抵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一桌十多个菜很快被林国笑和屈谨言端上了桌子,不一会儿便准备好了碗筷,做为一家之主的林国笑招呼着大家入座。 “嗯?怀柔,你哥人呢?” “他说出去接人了。” 林国笑没反应过来,随后想到什么的他顿时如梦方醒,只顾着做饭,倒是忘了这茬。 “是有这么一回事,现在人还没来,那就再等......” 然而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大门便是被打开,“我回来了。” 声音响起,大家都是向着门口看去,其中以林怀柔最为在意,为庆祝自己出院所办的家宴,到底还有谁要来? 只是,当看见走进来的那道身影时,原本坐在餐桌上的她,霎时间陡然惊诧的站了起来。 察觉到坐在对面林怀柔的异样,屈谨言也第一时间向着那人看去。 门口,一道优雅的身影站立,紫黑色蕾丝长裙,一头成熟的波浪长发,修长雪白的脖颈上,是一张让屈谨言至今都记忆犹新的绝世容颜。 不是穆薇琳,又是何人? “穆家!” 当即,屈谨言心里便蹦出了这两个令人色变的字眼。 自最初的克里斯汀一役,在听过林怀柔的解惑后,他已经知道了该女子的身份背景。 说实话,当初在得知那所谓的穆家后,屈谨言也大吃了一惊,整个天州市大半的产业都归穆家所有,这不跟某港的李家有些类似吗? 不过,现在的某港根本没法和现在的天州市比,换句话说,穆家就是李家的放大版,某种程度上来说性质差不多,但两者却不在一个层次。 最让屈谨言在意的,还是当日烈火堂一干人对穆家,对穆薇琳的态度。一个不悦,竟是让的在天州市赫赫有名的四大势力之一的烈火堂跪拜在地,放眼整个天州市谁能做到? 事后他也琢磨过,烈火堂的大哥穆重也姓穆,以此认为两者的联系仅此而已。可当他接触过王天,了解了聚义帮、帝煞帮、洪灵组后,却是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穆重跟所谓的穆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沾亲带故,这一点屈谨言之前得到过他本人的证实。而不单是烈火堂表面看起来与穆家关系匪浅外,其它地下三大势力皆是如此,据外人所说,整个天州市的四大地下势力,都不过是依附于穆家的爪牙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恐怖了,单单是一个烈火堂就已经足以让人闻风丧胆,更别说四大势力了。而这穆家更是凌驾于四大势力之上的存在,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见得其在天州市有着怎样的地位了。 经过这么一思量,屈谨言看着她的目光,不由的有些凝重了起来。 而那道身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一刻,时隔半年之久,两人再次相遇,目光且再次交织! 转眼,时间过了一个月,夏天已然离这座城市远去,天气较之前多了凉意,不少人已经开始添衣裳了。 “怎么,还在想公司的事情?” 车上,安若瞥了眼坐在后视镜沉思的屈谨言,问了这么一句。 屈谨言不说话,类似像今天这样下班都惦记公司的事情,往前是很少有的,但最近却已经成了常态。 事情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在他不在公司的那些天里,顺风顺水的鑫隆集团却发生了一些事,而且影响还不小,时至今日都没有稳定下来,做为集团的总经理,屈谨言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铃铃铃......” 随着突然的手机铃声响起,彻底打破了他的沉思。 电话是林怀柔打来的。 “喂?” “今晚有空吗?我爸叫你过来吃饭。”林怀柔直奔主题,声音虽很自然,也很镇定,但面色却有些异样。 “吃饭,是有什么事吗?” “我出院了。” 屈谨言恍然大悟,“出院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声?好,我一会过去。” 挂断了电话,他果断道:“改道去市委大院吧。” 安若点头。 当屈谨言到的时候,林怀柔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只见她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头瀑布长发垂于腰际,女人味十足,身着休闲的她,一改往常淡漠英气的女刑警形象。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嗷,没事,我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屈谨言先是笑了笑,随后故作认真着道。 这不过是两人的悄悄话,当安若停好车下来,林怀柔收起了多余的表情,跟往常一样,正色着向其点头示意,便招呼着两人走进了市委大院。 林家,今天不亚于过节日,林国笑面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嘴就没合拢过。林霄也早早的回了家,今天无疑要比往常都要来的热闹。 厨房,有着一大一小,自第一次来过以后,屈谨言就成了林老的御用助手,每次做饭两人都不亦乐乎。 “老头子今天很开心呢。” “你要是会做饭,说不定对你的态度也要好上许多。” 厨房外,经过的林怀柔和林霄,看着里面说笑的两人,不免调侃了一句。 “我看这跟会不会烧菜讨喜没有丁点关系,咱们老林又当爹又当妈的,这不就是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嘛。我哪有这个待遇啊,也就屈老弟......” “哎哟......” 话还没说完,林霄一个趔趄,旋即回头看去便是见得某人正一脸冰冷的瞪着他。 林霄也不甘示弱,故作训斥道:“没大没小,老哥也是你能踢的?再不收收你这性子,我看屈老弟都不敢娶你。” “你干嘛?屈老弟在后面看着呢......” “安若总队长,快帮忙拦住她,这丫头疯了......哎哟,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兄妹追逐着,要是让林国笑看见了,肯定又是那么一句:“这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小呢。” 安若端坐在沙发上,平日里酷酷的表情也不经动容,时而被两人逗笑。 “停停停......别追了,跟你闹,差点忘了正事。” 见林霄正色,不像是在说谎,林怀柔在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后,收起了让他为之色变的鸡毛掸子。 看了看手上的表,林霄整理了下装束,在林怀柔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了门边,“我下去接下人,一会回来。” 今天还请别人了?林怀柔狐疑,她怎么不知道? 对此,林霄并没有多说,只是在换上鞋子之后,走出门的那一刻,有些怪异的瞥了眼林怀柔,不知意味,但大抵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一桌十多个菜很快被林国笑和屈谨言端上了桌子,不一会儿便准备好了碗筷,做为一家之主的林国笑招呼着大家入座。 “嗯?怀柔,你哥人呢?” “他说出去接人了。” 林国笑没反应过来,随后想到什么的他顿时如梦方醒,只顾着做饭,倒是忘了这茬。 “是有这么一回事,现在人还没来,那就再等......” 然而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大门便是被打开,“我回来了。” 声音响起,大家都是向着门口看去,其中以林怀柔最为在意,为庆祝自己出院所办的家宴,到底还有谁要来? 只是,当看见走进来的那道身影时,原本坐在餐桌上的她,霎时间陡然惊诧的站了起来。 察觉到坐在对面林怀柔的异样,屈谨言也第一时间向着那人看去。 门口,一道优雅的身影站立,紫黑色蕾丝长裙,一头成熟的波浪长发,修长雪白的脖颈上,是一张让屈谨言至今都记忆犹新的绝世容颜。 不是穆薇琳,又是何人? “穆家!” 当即,屈谨言心里便蹦出了这两个令人色变的字眼。 自最初的克里斯汀一役,在听过林怀柔的解惑后,他已经知道了该女子的身份背景。 说实话,当初在得知那所谓的穆家后,屈谨言也大吃了一惊,整个天州市大半的产业都归穆家所有,这不跟某港的李家有些类似吗? 不过,现在的某港根本没法和现在的天州市比,换句话说,穆家就是李家的放大版,某种程度上来说性质差不多,但两者却不在一个层次。 最让屈谨言在意的,还是当日烈火堂一干人对穆家,对穆薇琳的态度。一个不悦,竟是让的在天州市赫赫有名的四大势力之一的烈火堂跪拜在地,放眼整个天州市谁能做到? 事后他也琢磨过,烈火堂的大哥穆重也姓穆,以此认为两者的联系仅此而已。可当他接触过王天,了解了聚义帮、帝煞帮、洪灵组后,却是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穆重跟所谓的穆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沾亲带故,这一点屈谨言之前得到过他本人的证实。而不单是烈火堂表面看起来与穆家关系匪浅外,其它地下三大势力皆是如此,据外人所说,整个天州市的四大地下势力,都不过是依附于穆家的爪牙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恐怖了,单单是一个烈火堂就已经足以让人闻风丧胆,更别说四大势力了。而这穆家更是凌驾于四大势力之上的存在,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见得其在天州市有着怎样的地位了。 经过这么一思量,屈谨言看着她的目光,不由的有些凝重了起来。 而那道身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一刻,时隔半年之久,两人再次相遇,目光且再次交织! 第290章不和 场面一度微妙,门口穆薇琳站在那里,而在屋里门口不远的餐桌上,林怀柔明显不善的看着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咳咳......” 见状,林霄故作嗓子不适的清了清嗓子,随即环顾整个屋里那陡然沉闷下来的气氛,便企图缓解眼下的现状。 他面上推起了标准性的笑容,“谨言兄弟,安若小姐,介绍一下,这位是......” “谁叫她来的?”林怀柔声音低沉,面色虽平静,但任谁都看得出她内心中的暴风雨,乌云已然密布。 林霄面色一滞,继而还是干笑一声,“人多热闹嘛,今天你出院......” “我说!谁叫她来的!” 一声大喝之下,林霄都止不住一颤,林怀柔冷眼横眉,面上布满了寒霜,撑在桌子上的手都是握的紧紧的。 见状,屈谨言讶异,林怀柔看见穆薇琳为何情绪这么激烈?就跟看见了仇人似的,两人之间明显有什么不愉快的往事。 气氛再次尬尴,盛怒下的林怀柔哪怕是林霄都束手无策,自己这位小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就像一个即将点燃的**,一碰就炸。 他反正是没法了,当即便把目光悄悄的放在了林国笑身上,挤眉弄眼了起来,好似在说:“老林,这人是你叫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国笑就更直接了,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 林霄心领会神,这老不羞的,自己缩在后面,感情是拿自己当炮灰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好了,这水火不融的,吃饭,还吃个蛇皮哦。 见林霄一个劲的杵在那里不作为,站在最后方的林国笑恨铁不成钢,当即又向他示意了一下,引导着他向屈谨言看去。 林霄顿时明了,面上闪过一抹喜色,点头表示明白。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林怀柔和穆薇琳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细微表情,因此当林霄向屈谨言挑眉时,后者不明所以的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是要我出面?这两人之间具体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自己出面缓解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吗?再说了,他不过一个做客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管吧。 可是这样蛋疼的事情还真就发生了,林霄能干出这种强人锁男的事屈谨言也不感奇怪,毕竟这位堂堂一市之长,之前也不是没有干过这种没有节操的事。 在他一个劲的威逼利诱后,屈谨言终是无奈着叹了一口气。罢了,就给主人家一个面子,就当是帮个忙吧。 “你好,穆小姐,还记得我吗?当时在克里斯汀,可多亏了你我才得幸逃出来,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在这里能与你见面。” 穆薇琳嘴角扬起一抹幅度,“当然记得。” “请进。” 屈谨言伸手示意她进屋入座,俨然是一副主人家的做派。 随后又极为自然的面向林怀柔,好似之前那不愉快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 “她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位紫衣美女,当时多亏了她,我才可以跑出来。” 闻言,林怀柔阴晴不定,但肯定要比刚才要好的,面色虽依然不善,但起码缓和了几分。 “来者是客。” 屈谨言继而又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为了安抚林怀柔,又或者是在跟穆薇琳说话,总之在听到这句话后,林怀柔咬着银牙不甘的坐回了凳子上。 “对对对,来者是客,快请坐。” 林霄也适时的出声,心里不经对屈谨言竖起了大拇指,能让林怀柔乖乖听话的,估计也只有他独一号了。 座位的顺序跟之前差不多,林国笑主座,依次的两边是林霄和安若,其次才是屈谨言和林怀柔,而穆薇琳则坐在林国笑的对面,也就是屈谨言和林怀柔的中间。 随穆薇琳的还有一名叫穆雪晴的女子,她有着一头浅黄的长发,面容精致,鼻梁上挂着黑框眼镜,一身知性的黑色职业装打扮,又是个美人不假。 不过,这名跟随在穆薇琳身边的秘书,不知怎的,隐隐给屈谨言一股熟悉感,好似之前在哪里见过一样,不经多看了她几眼。 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整个饭桌上七个人,说话的却只有林国笑和穆薇琳以及屈谨言,安若和那名叫穆雪晴的秘书只偶尔说上一句,至于林怀柔,饭局不过半,便草草的起身回房了。 这并不奇怪,真正让屈谨言感到些许讶异的是,平常最是活跃的林霄,今天却是出奇的沉默,只要说到他身上了,他才笑着点头说上几句,之后就又置身事外般心不在焉。 晚饭过后,林国笑又招呼着众人一起喝茶聊闲,直到晚上九点屈谨言才起身和安若告辞。 只是有些意外的是,他这话刚落下,穆薇琳也相继起身,表示了天色已晚之类的话。 林国笑也没有强求,跟着他们到了门口。 “林叔不用麻烦您相送了,我们四个人一起,正好有伴。” “行,那你们路上小心,以后有空随时都可以过来玩。”林国笑在看了两人一眼后,便笑着招呼道。 下了楼,想起林怀柔,屈谨言掏出手机,给其发了条信息。 “人已走,你可以出来了。” 没一会,对面就迅速的回了一条短信:“嗯,路上小心。” 屈谨言会心的笑了笑,便收起了手机。 一行四人话不多,以穆薇琳和屈谨言为首,当头走出了市委大院。 “方便的话可以跟我一起散散步吗?” 市委大院门口,四人站立,其中两人一边泾渭分明,就在屈谨言准备说些道别的话时,却听得穆薇琳说了这么一句话。 微微错愕,屈谨言瞥了眼面前这个美的令人自行惭愧的女子,沉吟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如此,穆薇琳和屈谨言移步,就只留下安若和那穆雪晴。 两人各站一边,平时并无交集,眼下也没有要交流的意思。不过这位跟在穆薇琳身边,叫穆雪晴的女人,给她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那么些熟悉,就好像是在往前的某一天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很梦幻。 她不知道的是,跟他有类似感觉的不止她一个。 第291章夜述 市委大院位于天州市的城东区,故此这一带的路也是以市委路命名。 市委路一带并没有繁华的商业街道,也没有高楼大厦,明明是靠近城中心的一带,却让人感觉有点偏僻。 周边的基建和绿化没的说,环境有些幽静,也许是因为晚上的关系,街道上过往的人有些少,时而也就一两人经过。 此时在市委路的街边,在昏黄的路灯下,有着一男一女并肩闲庭信步着。 两人漫无目的,如此走了几分钟,期间都没有谁言语过,好似真如穆薇琳所说,仅仅是散步。 晚风拂过,已然夹杂着明显的凉意。 屈谨言瞥了眼这名在天州市有着女皇之名的女人,闻着风中那扑鼻而来的馨香,不曾想过之前匆匆一眸的高贵尊荣的紫衣女子,假以时日会再次相见,而且还这般亲近。 那阵馨香一直萦绕着屈谨言,挥之不去,令人遐想连篇。同时,又像毒药一般,让人忍不住一直沉浸其中。 “穆总......” “之前在饭桌上的时候,你一口一口薇琳姐不是叫得很顺畅的吗,怎么,一出来就改口了?” 最后,还是屈谨言忍不住先开口,而穆薇琳好似一直在等着他一样,话刚刚出口,便被她的声音给盖过了。 她目空一切,狭长的眼眸中宛如有着浩瀚天地,这一刻屈谨言好似又看见了那个受人朝拜的女皇,一言一行都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 他为之一怔,随后淡然,如果换作之前,或许会因为她强势身份心里或多或少受些影响,但经过刚才饭桌上的一番熟络,这种影响无疑冲淡了许多。 屈谨言淡笑一声,“呵呵,穆总说笑了,之前因为酒精的缘故,多有冒昧。你我不过见面两次,以您的身份,这么叫你倒是我占便宜了。” 她捋了捋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长发,举止从容优雅。深邃的眼眸一直都目视着前方,不曾有过丝毫波动,如此,便是有着令人心悸的气势四散。 “这个社会有着太多的虚情假意,人人利益至上,无数人想巴结奉承于我。” 她停顿了一会,瞥了一眼屈谨言,“迄今为止,我见过形形**的人,还是第一次见急着跟我保持距离的人。” 屈谨言哑然失笑,随即缓缓着道:“穆总不用见怪,我这人有些愚笨,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如有不当的地方,还望不要往心里去。” 穆薇琳冷哼一声,似有不屑,却又只是单纯觉得好笑。 “鑫隆集团我知道,赫隆为人向来谨慎,可不会把总经理一职交给一个愚笨的人。” 屈谨言些许讶异,深深的看了眼身边的穆薇琳,眉头微颦,两人蒙面不过一次,萍水相逢,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按道理来说,早就抛之脑后了才对。 可今天因某种巧合再次相遇,当初那个远远见过一次面的人,却对他知根知底,这其中不难会想到一些什么讯息。 好似知道屈谨言所想,那道狭长的眼眸泛着若有若无的光泽,“当初在克里斯汀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当时你专注着自己的事,可能并不知道我的存在。那天,我可是全程看了一出有趣的戏呢。” 闻言,屈谨言在穆薇琳面前顿感不自在。 靠,这不就是说,当初自己所导所演的戏码全都被她看在眼里?包括最后如何去恐吓那常富贵签订合同的事。 尴尬,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屈谨言还没厚脸皮到为此沾沾自喜的程度。不过照穆薇琳这一说,屈谨言对于她之前轻易道出他底细的事,确实是释怀了不少。 “呵呵,那倒是让穆总您见笑了,当日帮一个朋友的忙,故此出了一些馊主意,最后还闹得不可开交。” “你有才干。” 对此,她简洁的说了这么一句,语气依旧那般高高在上,但听起来却并不让人反感。 屈谨言笑了笑,适时的没有再多言。 昏黄交替,随着步伐走动,一盏又一盏的路灯见证着他们的足迹。 “今天这顿晚餐吃得怎么样?” 类似这样突然不着边际的说话方式,是这位女皇惯用的手段,永远掌握着话题的方向,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番走动下来,屈谨言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在沉吟片刻后,便是开口些许无奈道:“饭菜是可口的。” “做为怀柔的朋友,她没有跟你说我们的事吗?” “这种事她一般都不会说。” 穆薇琳沉默,屈谨言出奇的在这位身份显赫,且气势一贯凌厉的的女皇面上,看到了一丝落寞与苦楚。 只见随后两人之间响起了她幽幽的声音:“其实,往前数年,穆家与林家是世交,长辈们走动比较频繁,关系是很好的。 逢年过节往来密切,幼年时我和怀柔以及林霄是熟知的,也可以说成是一起长大的吧。” 屈谨言静静聆听着,从她的话里便已经体会到了那种童年好友随着时间流逝,或者因为某些事而导致原本熟知的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甚至说好死不相往来。 这无疑是令人慷慨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随着成长改变了太多,变的是自己,还是别人?谁又说的清楚? “呵,谁能想到当年亲密无间的童年好友,若干年后会变成这般关系。”她不无自嘲。 屈谨言正色了不少,继而由衷着道:“长大了,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有了新的生活圈子,而之前的玩伴终是会疏远成为局外人,这是常态,穆总又何须介怀呢?” 然而,对于他的话,穆薇琳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像今天这般毫不留余地的怒视我了。” “有些事情说清楚或许会有所缓和吧。” 从林怀柔对穆薇琳的态度上来看,屈谨言就隐约猜到两者之间有些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虽好奇,但也不好多问,此时穆薇琳主动提及,他也只是旁敲侧击着,表现的并不明显。 “缓和?” 她冷笑着,再次摇了摇头,随后她目光淡漠着向他瞥来,一如当初克里斯汀受人跪拜时的霸气凌厉,语出惊人。 “如果有一天你死在我的手上,你认为她会有所缓和?” 屈谨言目光陡然一凝,在这个夜里,他突然似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市委大院位于天州市的城东区,故此这一带的路也是以市委路命名。 市委路一带并没有繁华的商业街道,也没有高楼大厦,明明是靠近城中心的一带,却让人感觉有点偏僻。 周边的基建和绿化没的说,环境有些幽静,也许是因为晚上的关系,街道上过往的人有些少,时而也就一两人经过。 此时在市委路的街边,在昏黄的路灯下,有着一男一女并肩闲庭信步着。 两人漫无目的,如此走了几分钟,期间都没有谁言语过,好似真如穆薇琳所说,仅仅是散步。 晚风拂过,已然夹杂着明显的凉意。 屈谨言瞥了眼这名在天州市有着女皇之名的女人,闻着风中那扑鼻而来的馨香,不曾想过之前匆匆一眸的高贵尊荣的紫衣女子,假以时日会再次相见,而且还这般亲近。 那阵馨香一直萦绕着屈谨言,挥之不去,令人遐想连篇。同时,又像毒药一般,让人忍不住一直沉浸其中。 “穆总......” “之前在饭桌上的时候,你一口一口薇琳姐不是叫得很顺畅的吗,怎么,一出来就改口了?” 最后,还是屈谨言忍不住先开口,而穆薇琳好似一直在等着他一样,话刚刚出口,便被她的声音给盖过了。 她目空一切,狭长的眼眸中宛如有着浩瀚天地,这一刻屈谨言好似又看见了那个受人朝拜的女皇,一言一行都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 他为之一怔,随后淡然,如果换作之前,或许会因为她强势身份心里或多或少受些影响,但经过刚才饭桌上的一番熟络,这种影响无疑冲淡了许多。 屈谨言淡笑一声,“呵呵,穆总说笑了,之前因为酒精的缘故,多有冒昧。你我不过见面两次,以您的身份,这么叫你倒是我占便宜了。” 她捋了捋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长发,举止从容优雅。深邃的眼眸一直都目视着前方,不曾有过丝毫波动,如此,便是有着令人心悸的气势四散。 “这个社会有着太多的虚情假意,人人利益至上,无数人想巴结奉承于我。” 她停顿了一会,瞥了一眼屈谨言,“迄今为止,我见过形形**的人,还是第一次见急着跟我保持距离的人。” 屈谨言哑然失笑,随即缓缓着道:“穆总不用见怪,我这人有些愚笨,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如有不当的地方,还望不要往心里去。” 穆薇琳冷哼一声,似有不屑,却又只是单纯觉得好笑。 “鑫隆集团我知道,赫隆为人向来谨慎,可不会把总经理一职交给一个愚笨的人。” 屈谨言些许讶异,深深的看了眼身边的穆薇琳,眉头微颦,两人蒙面不过一次,萍水相逢,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按道理来说,早就抛之脑后了才对。 可今天因某种巧合再次相遇,当初那个远远见过一次面的人,却对他知根知底,这其中不难会想到一些什么讯息。 好似知道屈谨言所想,那道狭长的眼眸泛着若有若无的光泽,“当初在克里斯汀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当时你专注着自己的事,可能并不知道我的存在。那天,我可是全程看了一出有趣的戏呢。” 闻言,屈谨言在穆薇琳面前顿感不自在。 靠,这不就是说,当初自己所导所演的戏码全都被她看在眼里?包括最后如何去恐吓那常富贵签订合同的事。 尴尬,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屈谨言还没厚脸皮到为此沾沾自喜的程度。不过照穆薇琳这一说,屈谨言对于她之前轻易道出他底细的事,确实是释怀了不少。 “呵呵,那倒是让穆总您见笑了,当日帮一个朋友的忙,故此出了一些馊主意,最后还闹得不可开交。” “你有才干。” 对此,她简洁的说了这么一句,语气依旧那般高高在上,但听起来却并不让人反感。 屈谨言笑了笑,适时的没有再多言。 昏黄交替,随着步伐走动,一盏又一盏的路灯见证着他们的足迹。 “今天这顿晚餐吃得怎么样?” 类似这样突然不着边际的说话方式,是这位女皇惯用的手段,永远掌握着话题的方向,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番走动下来,屈谨言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在沉吟片刻后,便是开口些许无奈道:“饭菜是可口的。” “做为怀柔的朋友,她没有跟你说我们的事吗?” “这种事她一般都不会说。” 穆薇琳沉默,屈谨言出奇的在这位身份显赫,且气势一贯凌厉的的女皇面上,看到了一丝落寞与苦楚。 只见随后两人之间响起了她幽幽的声音:“其实,往前数年,穆家与林家是世交,长辈们走动比较频繁,关系是很好的。 逢年过节往来密切,幼年时我和怀柔以及林霄是熟知的,也可以说成是一起长大的吧。” 屈谨言静静聆听着,从她的话里便已经体会到了那种童年好友随着时间流逝,或者因为某些事而导致原本熟知的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甚至说好死不相往来。 这无疑是令人慷慨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随着成长改变了太多,变的是自己,还是别人?谁又说的清楚? “呵,谁能想到当年亲密无间的童年好友,若干年后会变成这般关系。”她不无自嘲。 屈谨言正色了不少,继而由衷着道:“长大了,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有了新的生活圈子,而之前的玩伴终是会疏远成为局外人,这是常态,穆总又何须介怀呢?” 然而,对于他的话,穆薇琳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像今天这般毫不留余地的怒视我了。” “有些事情说清楚或许会有所缓和吧。” 从林怀柔对穆薇琳的态度上来看,屈谨言就隐约猜到两者之间有些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虽好奇,但也不好多问,此时穆薇琳主动提及,他也只是旁敲侧击着,表现的并不明显。 “缓和?” 她冷笑着,再次摇了摇头,随后她目光淡漠着向他瞥来,一如当初克里斯汀受人跪拜时的霸气凌厉,语出惊人。 “如果有一天你死在我的手上,你认为她会有所缓和?” 屈谨言目光陡然一凝,在这个夜里,他突然似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第292章不情之请 这个夜里屈谨言注定思绪万千,结束了与穆薇琳的会话之后,几乎满脑子都是关于林怀柔的事情。 早之前就听柳建鲜提过一嘴,导致林怀柔变成如今这样的,是因为三年前的一件事,至于是什么,就隐晦的没有细说。 不曾想,今天不经意间,却从穆薇琳这里无意中得知了,同时也明白了昔日的童年姐妹,为什么有一天会反目。 按照穆薇琳话里的意思,当年那件事情无非是对她的一种误会,不过屈谨言断然不会因为她的一面之词就信以为真,整件事情他知之不详,肯定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况且,以穆薇琳的身份,手里捏着那么大的产业,放眼整个天州市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这样的存在要是没点手段他是不信的。 相反,通过今天晚上的接触下来,虽没有表露太多本能,但屈谨言还是能从她的一言一行中感受得到她的不简单。 这样的人,肯定是要谨慎对待的。 晚上十一二点,在这个绝大部分人已经睡下的时间,各大酒吧夜店才刚刚苏醒,展现出狂野澎湃的一面来。 福星高照夜总会,vip包间里,真皮沙发上,坐着两名年轻男子,其中一人正是宇家的大少,宇文杰。 两人翘着二郎腿,惬意的靠着沙发,嘴里一阵吞云吐雾着,一双大手还不忘在身边的陪酒女郎身上摸索着。 不多时,包间的门被推开,当看清里面的人后,那人当即便咧嘴笑道:“不好意思,来晚了,不多说,一会我自罚三杯。” “来来来,就等你了,你看人家美女都等得不乐意了,一会少说也得六杯起步,你大牙什么酒量我们还不清楚?三杯都不够解渴的。” 说话的是宇文杰,只见他看见来者,立马玩笑着招了招身边的空位。 没错,名叫大牙的男子正是刘牙,宇文杰和赫云溪是高中同学,那刘牙和宇文杰自然也是熟知的。 而包厢里的另一名男子,同样是赫云溪的高中同学,名叫丑康,家世与赫云溪一般无二,是一名集团老总的儿子,但相比较宇家这种家族,还是有些不如的。 因此,三人中,以宇文杰地位最为显赫,坐于中间,气氛也以他作为主导。 “卧槽,你们要是再这么吓唬我,可别怪我跑路了哈。”刘牙半开玩笑着道,说罢便稳坐一侧,信手拿过酒杯。 身着暴露的女郎见状,当即娇媚的替他满上一杯酒,非常主动的挽上了他的胳膊,用引以为傲的丰满,尽可能的取悦该男子。 女郎娇媚,刘牙显然也都是老手了,非常自然的挽上了女子的细腰,然后举起酒杯,同两人微微示意,率先喝了一杯。 简单的一杯过后,三人才正式进入话题,也无非吃喝玩乐,自然也少不了谈及一些美女。 如果这一幕放在在古代,一众公子哥花天酒地,兴许还能称得上是风流才子。但放在现代,肯定是受人鄙夷所不耻的,而且还会冠以如废物一般的纨绔子弟之名。 “对了宇兄,今天怎么不见你身边的那名保镖高手啊,那不是你的左膀右臂嘛,平常形影不离的,今天倒是稀奇了哈。” 酒过三巡之后,三人彻底聊开了,故此说话也没有那些遮遮掩掩的,此时刘牙心直口快,发现不见了平常的保镖,也没多想,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随意而为的一句话,顿时让的原本笑颜逐开的宇文杰神色当即沉了下来,多云转阴。 气氛陡然尴尬,刘牙面色一滞,心里咯噔一下,惊疑不定,莫非自己说错话了? 适时的,丑康在看了眼阴沉的宇文杰后,悻悻着同刘牙道:“你不知道吗,宇少的保镖被人给伤了,都躺医院一个月了。” “啊?” 刘牙吃惊,这不是装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是谁干的?” 这个问题是他想知道的,以宇文杰那名王者级别的保镖高手,只要不去碰那些已知的大佬,几乎是难寻敌手的。要知道他们虎牙帮都没有一个这么能打的高手,此时突然听闻这个消息,会惊讶也在所难免。 事情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但此时被刘牙提及,宇文杰还是不免感觉有些丢面子,心中愤愤难平。 时间毕竟冲淡了许多东西,当他短暂的失态后,微微向刘牙这边靠了靠,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可以达到自己今天的目的。 “还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赫云溪的事情吗?” 刘牙点点天,随即惊疑不定道:“难道......这事跟她有关系?” 宇文杰没有回答刘牙,而是凝视着他再次正色问道:“你跟赫云溪接触的多,应该知道他们集团的总经理,一个叫屈谨言的家伙吧。” 刘牙呆了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第一时间说话,面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屈谨言......难怪了。 这岂止是认识啊,简直是印象深刻,已然在他心里标上了不可招惹的标签,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下意识的,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那你知道他的底细吗?感觉这小子有点东西,身边跟了一个女人,特别的厉害。” 以宇文杰宇家大少的身份,常年目中无人惯了,被人这般折了面子,且打伤了自己的保镖,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这口气肯定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的。 但是,宇文杰不是傻子,当日那屈谨言是看了他的名片的,肯定也是知道他的身份。但就是这样,对方依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再加之其身边的那名高手,这也是导致他迟迟顾忌再三不敢动作的原因。 顾忌并不代表他就这么算了,这一个月里,他查了屈谨言的背景,发现其不过是一个外地人,也没有他想的那样有着显赫家世,而是再普普通通不过的普通民众。 农村户口,普通大学毕业,这种人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实在跟那种牛逼的人沾不上半点边。 故此,今天叫这位老同学出来,自然也是有他的小九九的。他家里说到底还是正经行商的,这种事自然没有专业的人来的有经验有手段。 闻言,刘牙已经大抵知道这宇文杰今天突然找自己喝酒的目的了,当即有些为难,眉头直拧。 但出奇的,出于某些关系,对于屈谨言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宇文杰继而带着些许期盼,看着他。 “大牙兄,怎么说大家都是同窗一场,这兄弟吃了亏,就等你帮我找回场子了啊,你不会置之不理的吧?” 第293章春风得意 “大牙兄,怎么说大家都是同窗一场,这兄弟吃了亏,就等你帮我找回场子了啊,你不会置之不理的吧?” 宇文杰目露期盼,满是希翼。 而刘牙在听了他的话后,却当即忍不住面部抽搐了几下。 “找你麻辣隔壁的场子,你特么的是在做死,还拉老子下水,傻逼东西。” 他心里如是骂着,些许激动,之前鬼狼帮被迫解散,且罗家至今不知所踪,这一切不过是在一夜之间,前提就是得罪了那屈谨言。 这件事刘牙可不会就这么快给忘了,也从不认为他们虎牙帮比那鬼狼帮强上多少。 所以,宇文杰话一出口,他心里就果断的有了答案,断然是不能答应他的请求去得罪屈谨言的。即便宇家他也不想得罪,但权衡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他故作为难,有些扭捏道:“宇少,这事情不好办啊。实不相瞒,因为之前跟赫云溪的关系,我跟这屈谨言有过接触,还一起吃过饭,这大家都是认识的,下手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啊。” 宇文杰稍感吃惊,没想到这刘牙跟那屈谨言认识,如此一来确实就有些不合适,让人为难了。 这还是好的,怕就怕在两人私下里关系要好,不帮他忙就算了,说不定还反过来咬他一口,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哦?原来你和那屈谨言认识啊,那不知......” 刘牙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便是摆手道:“宇少放心,大家都是老同学的,论情谊谁比我们深厚啊。这件事情我虽不宜帮你,但精神上肯定是支持你的。” 宇文杰微感遗憾,今天本来是想借刘牙身后的虎牙帮出手的,但没想到换来的只是一顿言语表示,这无疑有些不尽他意。 场面顿时沉默了下来,宇文杰郁闷之下沉着脸端起酒杯就一口给闷了,心情可想而知。 见两人不语,坐在一旁的丑康眼珠子一转,神色语气不无有些殷勤之意。 “宇少,既然这样的话,那您何不请他们出手呢,你们宇家不是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吗?” “他们?” 丑康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继而在宇文杰和刘牙的目光下,用手指了指下面。 宇文杰一愣,随后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并没有顺他的意,反而还拧起了眉头。 思量许久,他才有些迟疑着道:“这不太好吧,我不过是想教训教训那小子,要是请他们出手,搞出人命来了,就麻烦了。” 其实宇文杰真正担心的不止这一点,他们宇家虽说在天州市有些地位,但还不到穆家那样,完完全全凌驾于四大势力之上。出于某些原因,即便是他们宇家,都是对这些人都有所忌惮,自然也不是他说请就能请的动的。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宇少你这件事估计也只能认栽了,以你保镖的实力,都被对方给伤了,可见其厉害。哪怕是你让刘牙帮忙,多半也奈何不了对方,依我看,整个天州市也就四大势力的人才有这个能力。” 刘牙没有因为丑康的轻视而感到丝毫的不满,反而还附议着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他是见识过安若的厉害的,可不是人多就可以轻易对付得了的。 随着那丑康声音落下,包间里又陡然陷入了沉默,宇文杰沉思,一手扶着自己的下巴,就连在女郎身上的手此时都安分了下来。 事已至此,且如今还有些骑虎难下,如果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话,无疑是在两人面前弱了面子,有种自己堂堂宇家大少请不动四大势力的既视感。 但同时,他心里又是有数的,要想请动四大势力出手,还真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人家是否卖这个面子,难说。 不过,为了保持自己宇家大少在外人面前的高大身份,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试一下。 “我出去打个电话。”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下一刻宇文杰缓步走出了包间。 刘牙与丑康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便一饮而下。 不一会儿,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便可见宇为杰一扫之前的阴霾,一脸春风得意。 “怎么样?”两人皆是问道,不过心里隐隐已经知道答案了。 两人好奇,宇文杰却不以为意,随口道:“就一个电话分分钟的事情,小事,不用在意。” 旋即又豪气万丈着道:“来,大家继续喝酒,今天必须喝尽兴了,不然就是不给我宇文杰面子。” 见状,那丑康面上立即堆起了笑容,“必须的,今天不醉不归,我先尽宇少一杯。胆敢得罪宇少你,那姓屈的小子,还不是说办就给办了。” 宇文杰嗤笑一声,轻蔑的目光不言而语,很是受用的与丑康碰了杯子。 而一旁的刘牙见状,干笑了一声,也自顾自的举起了杯子,一同喝了下去。只是他有些心不在焉,面上的笑也明显是敷衍。 “对了宇少,最近听说了吗?” “鑫隆集团的事情?” 两人家里都是经商的富二代,在这上面自然有共同语言,因此丑康一提及,宇文杰便知道是什么事了。 “鑫隆集团?什么事情?” 宇文杰瞥了眼刘牙,其实从心里是有些瞧不起这家伙的,说到底不过一个混混而已,只会干些不入流的事情。 只见他不动声色的喝了口小酒,“大牙你这消息有些闭塞啊,不知道吗,这一个月我们的赫大小姐可不太好受,整个鑫隆集团的市值一落千丈,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 刘牙瞪大了眼睛,继而沉思。 难怪,难怪这一个月赫云溪没在找他过问那鬼面的事情,以为她淡忘了,原来是公司上出了问题,分身乏力。 “好端端的,怎么就......” 他呢喃着,但话到一半,目光却不由得向宇文杰看去。 同样的,另一边的丑康也是如此,之前提起这事,就是想从宇文杰嘴里知道一些讯息。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件事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商场如战场,他们赫家这次无非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我喜欢赫云溪可是真情实意的,上高中那会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可没有其它什么心思。” 闻言,丑康心中当即冷笑一声,你宇大少什么心思谁不知道?还真情实意,明显是看人家是独生子女,奔着人家家产去的,还冠冕堂皇的跟老子说爱情?信了你的邪。 当三人喝的七晕八素从福星高照里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纷纷道别后,刘牙在小弟的帮助下扶上了车,还保持着一丝清明的他,不由得想起了晚上宇文杰说的那些话。 如果他真的请动了同是四大势力的人去动屈谨言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好说了,或许真的会对屈谨言造成威胁。 如此安静的思量了片刻,刘牙掏出了手机,不过突然想到什么的他,又再次犹豫着放下了手机。 作者:周一了,有票票的朋友帮梦征投一下,万谢! 第294章阴霾 鑫隆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屈谨言伏案沉思,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一阵出神。 电脑屏幕上此时正播放着一个新闻,且是国内最具权威的中央新闻。报道中委婉的措词了某房地产公司存在的施工问题,导致意外发生,威胁群众生命安全,以此为例警示所有开发商。 很不巧,新闻中被引以为戒的房地产公司不是别人,正是天州市的鑫隆集团。 事情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做为鑫隆集团近几年来投资规模最大的开发项目,云梦花园如火如茶的开盘,一时间吸引了无数购房人群,就算没这个没经济条件的,也都来凑热闹了。 原因无他,早在开发商开盘之前,就提前做了充足的宣传,其中最吸引人的一点就是,但凡开盘当天过来看房的人,都有一次免费的抽奖机会,中奖者可以任意在云梦花园购置一套房子,且全场二折。 二折!这个折扣足以让人趋之若鹜,心动不已。 以云梦花园开盘的价格,要想在其中购置一套房子,少说也得七八百万,甚至上千万,要是能拿到这个折扣,绝对价值千金。 就算自己中奖了,不想买这个房子,也完全可以在现场将这个折扣名额转让给别人,那少说也得几百万,这种好事,怎能错过? 于是当天,整个云梦花园人满人患,好不热闹,也就在那天下午,却是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一处楼盘中的三楼,突然发生了窗户脱落事件,且正好砸在下方人群过往的道路上。好在并没有直接砸中人,造成人员死亡,但玻璃碎片还是伤了两名看房的民众,流了满地的血。 结果,好好的看房现场,顿时变了质,救护车和警车伴随着警笛声,接二连三的涌入了楼盘,整个云梦花园看房的民众都知晓了这件事。 当天晚上,一则视频流传网络,内容正是云梦花园窗户脱落不幸造成意外的详细过程。 不出一天,就火爆全网,评论下方全是一片骂声,各种谴责。 “开发商简直是丧心病狂,为了赚黑心钱,这没少偷工减料吧。” “窗户脱落,牛逼,豆腐渣过程鉴定完毕,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 “这肯定是开发商的责任啊,强烈建议有关部门介入调查。” 类似这样的评论比比皆是,至今屈谨言都能看到最新的动态。 这件事情发生后,好几天里都霸占了网络热议,结果直接惊动了最具权威性的中央新闻。 新闻一经发布,虽没有具体的指示,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表示了看法,但就是这样,一时间天州市各大部门皆是对鑫隆集团展开了调查,顿时使的整个鑫隆集团人心惶惶。 因集团受到的负面影响,且还是被中央新闻点名批评,导致集团市值一落千丈,原本销售火爆的云梦花园,也一度因为质量问题,死寂一片,无人问津。 见得风声不对,原本常年跟鑫隆集团保持良好关系的投资商,此时也纷纷撤资。原本欣欣向荣的集团,在窗户脱落事件后,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里,陷入了窘境,且每况愈下,公司市值大幅度缩水,已然走向衰败。 墙倒众人推,而在这个接骨眼上,不利的消息接踵而至,说是云梦花园的抽奖都是骗局,都是内部安排的,外人是不可能中奖的,不过是个噱头。 类似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没停过,热度不减,硬是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总经理,董事长叫您过去一趟。” 出神的屈谨言并没有听见林柯的敲门声,当闻声看去时,那道靓丽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了。 “嗯,我知道了。” 屈谨言点头,旋即关了电脑。 当他起身从办公桌前走出来经过林柯身边时,步伐一滞,瞥了眼那张惹人怜爱的俏脸,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工作尽到自己的职责就好。” “可是……我也想为公司为总经理您做点什么。” 这些天整个公司内部的员工都蒙上了一层阴霾,类似公司各种负面消息不绝于耳,难免会让人有些坐立不安,为自己的前程和生计而感到担忧。 林柯自也是一样,不过有所区别的是,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看着这个公司每况愈下,自己又无能为力,为此深深的焦虑着。 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屈谨言在她人生低谷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给了她机会,收容她的也亦是鑫隆集团。 此时屈谨言为难,这个集团也一日不复往昔,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屈谨言知道林柯的为人,自也是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故此才会有上面那句宽慰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每个员工尽到自己的职责,就是对公司最大的帮助。” 屈谨言严肃了一些,林柯看在眼里,内心复杂,怔了好一会才迎着他的目光,点头答道。 “是,总经理,我知道了。” 鑫隆集团大厦,位于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当屈谨言敲门而入时,一眼就看见了先一步到了的赫云溪。 屈谨言并不感奇怪,说到底他们俩才是真正的父女,他这个总经理终归是一个外人,自然是不如人家亲近的。 微微点头,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不用赫隆多说,屈谨言便自行坐在了沙发上,与赫云溪一人一边。 “有个不好的消息,以王胖子为首的一干董事私下里已经开始抛售手里的股份了。” 赫隆开门见山,旋即闭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面上挂着一丝丝疲惫。 这一个月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也提前体会到了家道中落后的感受。亲朋好友纷纷疏离,对他视而不见、避之不及,由如躲瘟疫似的躲着他。 这些他不是看不透,同时自己也很清楚,被中央新闻点名,无异于这个企业做不长久了,被人疏离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换作他,站在商人的角度,他同样也会这么做。 只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且就在自己身上切身体会到的时候,心里还是难以释怀,悲凉慷慨油然而生,唏嘘不已。 屈谨言将赫隆的神色看在眼里,这个男人好似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老了许多,不复当年初见时的风采。 “王董这么做我感觉没毛病,如果是我,估计也忍不住跑路了,起码这个时候还能回点养老费不是。” “屈谨言,你这个白眼狼,说的是人话吗?公司出事的时候你这个总经理在哪里?你除了会说风凉话还会干什么?” 鑫隆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屈谨言伏案沉思,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一阵出神。 电脑屏幕上此时正播放着一个新闻,且是国内最具权威的中央新闻。报道中委婉的措词了某房地产公司存在的施工问题,导致意外发生,威胁群众生命安全,以此为例警示所有开发商。 很不巧,新闻中被引以为戒的房地产公司不是别人,正是天州市的鑫隆集团。 事情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做为鑫隆集团近几年来投资规模最大的开发项目,云梦花园如火如茶的开盘,一时间吸引了无数购房人群,就算没这个没经济条件的,也都来凑热闹了。 原因无他,早在开发商开盘之前,就提前做了充足的宣传,其中最吸引人的一点就是,但凡开盘当天过来看房的人,都有一次免费的抽奖机会,中奖者可以任意在云梦花园购置一套房子,且全场二折。 二折!这个折扣足以让人趋之若鹜,心动不已。 以云梦花园开盘的价格,要想在其中购置一套房子,少说也得七八百万,甚至上千万,要是能拿到这个折扣,绝对价值千金。 就算自己中奖了,不想买这个房子,也完全可以在现场将这个折扣名额转让给别人,那少说也得几百万,这种好事,怎能错过? 于是当天,整个云梦花园人满人患,好不热闹,也就在那天下午,却是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一处楼盘中的三楼,突然发生了窗户脱落事件,且正好砸在下方人群过往的道路上。好在并没有直接砸中人,造成人员死亡,但玻璃碎片还是伤了两名看房的民众,流了满地的血。 结果,好好的看房现场,顿时变了质,救护车和警车伴随着警笛声,接二连三的涌入了楼盘,整个云梦花园看房的民众都知晓了这件事。 当天晚上,一则视频流传网络,内容正是云梦花园窗户脱落不幸造成意外的详细过程。 不出一天,就火爆全网,评论下方全是一片骂声,各种谴责。 “开发商简直是丧心病狂,为了赚黑心钱,这没少偷工减料吧。” “窗户脱落,牛逼,豆腐渣过程鉴定完毕,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 “这肯定是开发商的责任啊,强烈建议有关部门介入调查。” 类似这样的评论比比皆是,至今屈谨言都能看到最新的动态。 这件事情发生后,好几天里都霸占了网络热议,结果直接惊动了最具权威性的中央新闻。 新闻一经发布,虽没有具体的指示,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表示了看法,但就是这样,一时间天州市各大部门皆是对鑫隆集团展开了调查,顿时使的整个鑫隆集团人心惶惶。 因集团受到的负面影响,且还是被中央新闻点名批评,导致集团市值一落千丈,原本销售火爆的云梦花园,也一度因为质量问题,死寂一片,无人问津。 见得风声不对,原本常年跟鑫隆集团保持良好关系的投资商,此时也纷纷撤资。原本欣欣向荣的集团,在窗户脱落事件后,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里,陷入了窘境,且每况愈下,公司市值大幅度缩水,已然走向衰败。 墙倒众人推,而在这个接骨眼上,不利的消息接踵而至,说是云梦花园的抽奖都是骗局,都是内部安排的,外人是不可能中奖的,不过是个噱头。 类似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没停过,热度不减,硬是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总经理,董事长叫您过去一趟。” 出神的屈谨言并没有听见林柯的敲门声,当闻声看去时,那道靓丽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了。 “嗯,我知道了。” 屈谨言点头,旋即关了电脑。 当他起身从办公桌前走出来经过林柯身边时,步伐一滞,瞥了眼那张惹人怜爱的俏脸,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工作尽到自己的职责就好。” “可是……我也想为公司为总经理您做点什么。” 这些天整个公司内部的员工都蒙上了一层阴霾,类似公司各种负面消息不绝于耳,难免会让人有些坐立不安,为自己的前程和生计而感到担忧。 林柯自也是一样,不过有所区别的是,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工作,而是看着这个公司每况愈下,自己又无能为力,为此深深的焦虑着。 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屈谨言在她人生低谷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给了她机会,收容她的也亦是鑫隆集团。 此时屈谨言为难,这个集团也一日不复往昔,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屈谨言知道林柯的为人,自也是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故此才会有上面那句宽慰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每个员工尽到自己的职责,就是对公司最大的帮助。” 屈谨言严肃了一些,林柯看在眼里,内心复杂,怔了好一会才迎着他的目光,点头答道。 “是,总经理,我知道了。” 鑫隆集团大厦,位于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当屈谨言敲门而入时,一眼就看见了先一步到了的赫云溪。 屈谨言并不感奇怪,说到底他们俩才是真正的父女,他这个总经理终归是一个外人,自然是不如人家亲近的。 微微点头,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不用赫隆多说,屈谨言便自行坐在了沙发上,与赫云溪一人一边。 “有个不好的消息,以王胖子为首的一干董事私下里已经开始抛售手里的股份了。” 赫隆开门见山,旋即闭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面上挂着一丝丝疲惫。 这一个月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也提前体会到了家道中落后的感受。亲朋好友纷纷疏离,对他视而不见、避之不及,由如躲瘟疫似的躲着他。 这些他不是看不透,同时自己也很清楚,被中央新闻点名,无异于这个企业做不长久了,被人疏离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换作他,站在商人的角度,他同样也会这么做。 只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且就在自己身上切身体会到的时候,心里还是难以释怀,悲凉慷慨油然而生,唏嘘不已。 屈谨言将赫隆的神色看在眼里,这个男人好似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老了许多,不复当年初见时的风采。 “王董这么做我感觉没毛病,如果是我,估计也忍不住跑路了,起码这个时候还能回点养老费不是。” “屈谨言,你这个白眼狼,说的是人话吗?公司出事的时候你这个总经理在哪里?你除了会说风凉话还会干什么?” 第295章办法 “屈谨言,你这个白眼狼,说的是人话吗?公司出事的时候你这个总经理在哪里?你除了会说风凉话还会干什么?” 随着屈谨言戏虐的声音响起,下一刻赫云溪秀眉紧蹙,便是忍不住大喝出声。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陡然微妙了起来,夹杂着一丝呛人的**味。 “云溪,注意自己的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中来。” 短暂的无声过后,还是主座上的赫隆打破了沉寂。 只见他继而看了眼正色下来的屈谨言,沉声道:“谨言的为人我知道,有责任心有担当,公司走到这一步,他心里同样不好受。” “赫董事长,现在不是讨论谁过谁错的时候吧。如果非要讨论的话,赫副总说的也没错,我这个玩忽职守的总经理的确是难辞其咎,我认。” 屈谨言不喜不悲,说的也很果断。 闻言,赫云溪瞥了他一眼,但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冷着张脸,倔强的将面庞独自扭到了一边去。 “你说的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叹了口气,随即目光明亮了几分,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屈谨言,问道:“那依你看,如今集团的困境,可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没有!” 屈谨言很直接。 赫隆一怔,哪怕是别过头去表示不屑的赫云溪,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微微诧异。 只见屈谨言继续道:“当日那名在三楼独自看房的客人,在窗户脱落后的第二天就美名其曰的出国旅游去了,至今都没有回国,音讯也全无。从当事人出国的那一天,我们就已经陷入了被动,同时也丧失了解决困境的好办法。” “这么说,谨言你也怀疑这是针对我们鑫隆集团的一场阴谋?” “赫董事长难道不相信自己?开盘当天就发生安全隐患的质量问题,集团有没有偷工减料,您不是最清楚吗?” “可中央新闻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既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又何须多此一举设计这么多,就算不这么做,也有的是手段打压我们。” 事发后,赫隆第一时间的想法也是同屈谨言一样,但几天过后,中央新闻一出,他便否决了这一想法,将这一切归于巧合,自认倒霉了。 毕竟,一个有能量影响到中央新闻的人,没理由这么大费周章的对付他,就算要动他,也完全可以动用地方关系,相信无论是效果还是效率都比这样来的更快。 “这一点,依我看不过是巧合,相信设计这一切的人也没有想到事态会发生到这一步。”屈谨言又缓缓道。 “那这么说的话,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现在就算知道是谁,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也是徒劳。现在我们在民众的眼里就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奸商,唯有立刻维护公司的形象才能勉强保持现状。” 屈谨言迟疑了会,“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的突破口就是当日那名看房的客人。可如今人不见了,我们也难证清白,集团这段时间受舆论所影响的损失也几乎成了定局,要想回到当初,是不可能的了,这一点还是希望赫董事长您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赫隆点头,这一点他自是明白,不过还是有些心有不甘。 “那照你这么说,难道就真的毫无办法,我们也什么都不做,就直接等死去世了?” 赫云溪难掩心中的情绪,生硬的说了这么一句,这些天里她的心情实在说不上有多好,很是焦躁。 屈谨言瞥了眼赫云溪寒霜的俏脸,并没有因为她三番两次的冷言相对而有所恼怒。 依旧不温不火:“等死去世自然是不可能的,虽没有起死回生的好办法,但维持现状,不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的办法还是有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需要各监管部门能尽快落实我们的工程质量,堵悠悠众口,这是关键点,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余地再谈其它的。” 赫隆附和:“谨言说的没错,这些天我一直都在跟进这件事,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不求弄虚作假,实事求是即可。” “不过......”他眉头皱了一下,迟疑了会,“就算到时候止住事态,以集团现如今的状况,也很难再持续发展下去,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赫董事长当年不也是两手空空走过来的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旋即屈谨言又说了这么一句,只是声音小了很多,但却愈发的有力。 结束了小会议,屈谨言跟往常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件事情已经成定局,眼下也只能如此,毕竟他不是神,同样也控制不了人们的想法和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把现在做到最好。 这期间,安若也想过要帮屈谨言出出力,企图帮他找到那名出国看房的客人。但屈谨言拒绝了她的好意,既然安若能说出口,肯定是有一些她的依仗的,不过要想做到这一点,势必会动用她之前在部队里的能量,或者做为赤蛇的私人关系。 不论是那一点,对于这个一心归隐都市的传奇兵王来说,都是背道而驰的,故此屈谨言并没有应允。 屈谨言有所不知的是,在整个集团陷入困境中的时候,还有人在心心念念着他,当然这种“想念”,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自床上起来,刘牙晃了晃仍是有些疼的头,昨天喝了太多酒,折腾到晚上四五点都没有睡下。 习惯性的摸了摸手机,瞄了眼上面的时间,就随意的丢在了窗上,起身洗漱去了。 牙膏一挤,带着些许茫然就往嘴里插去,目光无神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反复动作着,跟往常几乎是一样的。 只是,他这般反复刷着牙的时候,镜子里面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无神,多了一丝疑惑,眼球不断转动着,似在想什么事情。 “卧槽!” 刷着牙的手陡然一停,惊呼出声,也不管嘴里的泡沫,当即回房拿起手机再次看了一眼。 “日!快五点了,妈的,坏事了。” 昨天听到宇文杰的计划后,他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将这事必须通报给屈谨言,呈个人情。但他没有屈谨言的联系方式啊,就想着从赫云溪这里问一下,随后想了想时间又太晚了,便干脆白天问得了。 哪曾想自己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但愿现在还来的及吧...... 第296章宇文杰的手段 天州市城东,望海区,春海路。 一辆兰博基尼隐匿于路边,这一带街道的人并不多,因此在摸清了屈谨言下班的路线后,宇文杰便果断的将地点选在了这里。 没错,在昨天晚上通过家里的关系,联系上了聚义帮,并且碍于某些利益关系,对面也很痛快的答应了这件事。 于是,今天一早宇文杰便心痒难耐,第一时间将这件事落实了下来,并且为了针对安若,还特地规划了一套可行的计划。 街角小巷里,一行约莫十人,其中八人是宇文杰为了以防万一从自家保安公司里挑选出来的,其中不泛一些身手好的退伍士兵。 而另两人,则是一高一矮,高的有近两米,那叫一个出众,单是看那身板和那凶神恶煞的架势,就知道名副其实,果然不愧是四大势力之一聚义帮的人。 至于另一个,就让人有些耐人寻味了,甚至说让人怀疑人生,两者一个天一个地,那种反差简直了。 矮的这个不是一般的矮,脸上还稚气未脱,天真无邪,跟寻常小学生一般无二,只有一米三左右。 这样的东西你跟老子说是聚义帮的高手?去你吗的,拿老子当傻子忽悠呢? 些许失望,但宇文杰也不敢多言,全当是多了一个看客,来了这么一个高手算是很不错了。同时心里又为自己的机智而暗喜,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带了几个打手过来,届时只要让高个缠住那女保镖,区区屈谨言还不是三两个人就搞定了? “两位,我事先说明一下计划,待目标开车过来”,宇文杰用手示意了一下双手抱胸的高个男子,“就劳烦前辈您将其拦下,也不用您正面与对方纠缠,只要将车上的一名女人引开就可以了。” “调虎离山?” 这一高一矮不是别人,正是人送外号血屠双煞的毒刺与毒牙,而此时出声的正是被宇文杰正视的毒刺。 “对,那女人不简单,曾经......” “小子,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兄弟俩吗?区区市井普通人,让我们出手已经是辱没了我们的名声,还调虎离山,简直可笑。” 此次两兄弟之所以答应这件事,还是因为之前拿人手短,不好拒绝。以为是什么大事,待知道所为何事时,便欣然答应了,不过是一件关乎小辈的事,随手就解决了,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可言。 见高个毒刺不耐烦,哪怕是宇文杰也敢怒不敢言,只好耐心解释道:“前辈,您听我说,那女人非常厉害,曾经我的保镖在其眼里都走不过一招......” “行了,小子你只要告诉我人什么时候到就可以了,剩下的你不用操心,交给老子就是。” 毒刺摆手,不以为意。 宇文杰口中的厉害,以他的眼界,顶多也就是会些花拳绣腿罢了,能厉害到哪去?拿他跟他的保镖比,这不是搞笑吗,要不是看他有些身份,早他妈的扇他大嘴巴子了,哔哔哔,聒噪。 “这......” 宇文杰欲言又止,但看毒刺那高大的身影,面容上已经隐隐有了怒意,便话到嘴边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多时,约莫五点半左右,等候多时的宇文杰终是接到了在前面路段负责盯梢小弟的电话。 挂断了电话,他向毒刺投去一个目光,“来了前辈,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车。” 不屑的冷哼一声,毒刺放下了环于胸口的粗壮双臂,下一刻手中有着锋利的刀刃在旋转着,便大步向着外头走去。 “喂?赫大小姐,你听的见吗?” 此时正值下班期间,赫云溪刚刚上车,便接到了刘牙的电话。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听的见,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的刘牙也不在意赫云溪的语气,焦急问道:“你在公司吗,那位在你身边吗?” “哪位?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没空跟你玩猜谜语的游戏。” 刘牙急道:“那位啊,就是屈......屈总啊。” 赫云溪狐疑,“屈谨言?” “对对对,他在你旁边吗?” “不在。”赫云溪非常干脆,且透露着股不耐烦。 “那赫大小姐你赶快把他的联系电话给我,我有急事找屈总。” 微微讶异,“好端端的你找他干嘛?” “没时间解释了,你先把屈总的电话给我,完事了后我再跟你说。” “想都别想,有什么事先跟我说,不然这个电话我是不会给你的,我倒要看看你们俩搞什么名堂。” 刘牙:“......” 这说话的语气与内容莫名的感到熟悉,不经让他再次想到了王天的那个晚上。 当时叫她走不走,还反过来头铁的威胁他,结果不出意料的被抓,要不是被那鬼面所救,小命早他妈没了。 好奇害死猫啊! 没办法,刘牙知道赫云溪的脾气,要是再这么跟她耗下去,到时候可就真的晚了,当下便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 “什么?宇文杰要对屈谨言下手,而且还请动了聚义帮的人?” “是啊,千真万确,就在今天下午。” “好,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 虽然今天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在大事大非面前,赫云溪还是知道分寸的。 说到底事情还是因她而起,不然屈谨言也不会招惹到宇文杰,更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报复。 聚义帮!这宇文杰想干嘛,是疯了吗?在经历过那天晚上后,赫云溪清楚的见识到了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的可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心狠手辣,轻则伤残,重则身死。 她虽急切,但刚才经过刘牙的阐述,不经意识到了些什么。 “等等,你跟宇文杰在一起喝酒,还听他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说你们的关系可以的是吧?” 听着电话,刘牙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有股不详的预感升起。 “那我回国的事情是不是你跟他讲的?”声音冰冷,犹如刺骨的寒风。 “啊?什么?赫大小姐你大声点,我这边信号不好,听不清楚……喂……你说什么……不好意思……一会我再给你电话吧……” 一阵胡言乱语,继而电话里彻底没了声音,气的赫云溪银牙紧咬,心里已经暗暗发誓,下次再见到这厮,定要给他一记断子绝孙腿。 一码归一码,赫云溪当即翻开了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备注变态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阵,好在不出意外的接通了。 “喂!你人在哪里?” “回家。”电话对面的声音生硬道。 “先不要回家,宇文杰在路上设有埋伏,请了聚义帮的人对付你。” “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赫云溪狐疑,眉头直拧,怎么好端端的就没声音了? 有些不解的将手机从耳边拿下,当看见已然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其心郁闷可想而知。 无果,原本开车回家的赫云溪果断的改了方向,之前从公司离开,屈谨言没比她走多少时间,但愿能追上吧! 第297章惶惶不安? 跟往常一样,屈谨言也没有什么活动,下班后第一时间便回家去了。 只是今天有些奇怪的是,赫云溪莫名其妙的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听语气好似很认真,屈谨言便又把电话打了过去,结果发现对面已经关机。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林怀柔或叶茹竹身上,话说到一半就突然断了线,且之后又马上关了机,他肯定是放心不下的。 但......赫云溪嘛,管她呢...... 一路无话,安若开车,屈谨言坐于后面闭目养神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直到察觉到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他闭着的眼这才睁开,缓缓向着前头看去。 “怎么了?” 安若看着车前约莫十米左右,正对着他们的高个子,一时间并未给出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这个高个子她认识,正是之前跟她交过手的东南亚兄弟之一的弟弟毒刺。这并没有什么,真正让她在意的是这家伙身后的王天,突然出现在这里,或许是某种讯号。 这些家伙,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是想起他们来了吗? 她这般想着,当目光中那毒刺神情轻蔑的向着他们一刀飞来时,安若的面色陡然冷了下来。 坐在后面的屈谨言只听“砰”的一声,下一刻一把刀身锋利无匹的贯穿了玻璃,镶嵌在了挡风玻璃上,整块玻璃当即龟裂开来,布满了蜘蛛裂痕,就好像防弹玻璃被枪击了一般。 “我下去教训一下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屈谨言一脸狐疑,因为之前坐在后面的缘故,视线并不好,此时整个挡风玻璃龟裂,更是看不清什么东西,对于突然对他们出手的人,也是不得而知的。 不过,既然安若下去了,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他便也懒得下去了。 ...... 再说毒刺,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站在大马路中间,远远的就看见了奔驰而来的黑色奥迪车,大概率便是那小子的目标了。 故此,他远远的就将手中的刀刃高举,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来者不善似的。 不出意料的,对于马路上明显故意为之的人,换作任何司机都不能视而不见,毕竟这条路只能堪堪通过两辆车,要是有一个人往中间一站,谁敢胡来?要是撞了人不管有没有责任,那都是不想看见的。 黑色奥迪车的挡风玻璃是深色的,因此站在外面是看不见车里面的情形的,毒刺自也不能探车里面的人一二。 见车隔着一段距离停下来,且过了一段时间都不见有动静,也没人下来,不经让他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车里面的人多半是害怕了吧,兴许也有幸知道他的身份,此时正在车上惶惶不安,祈求祷告着吧。 他露出一丝冷笑,不在犹豫,决定给对面一个下马威,手中的利刃跟电影里的情景一样,如同箭矢一般电射而出,径直的插在了奥迪车的挡风玻璃上,一片龟裂。 这一幕完完全全的被藏身在街角小巷子里的宇文杰看在眼里,何时见过这样的手段?当即面上一片惊骇,同时心中暗叹聚义帮牛逼。 只是这种感想还没有持续多久,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就不经让他有些懵逼了。 只见车门打开,显现出了安若的身影。 看见这个女人,毒刺原本轻视的神态瞬间凝重了少许,不知怎的,面前这个女人给他莫名的熟悉感。 特别是女子那双冰冷宛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竟是下意识的给了他一种压迫力,心中一颤,居然些许害怕了起来。 不过,就女子的容貌,他确信是没有见过的,故此,心中那不安的预感也归根于自己的疑神疑鬼。 安若下车,不过是瞥了毒刺一眼,然后便将目光放在了镶嵌在玻璃上的刀刃上。 “喂,女人......” “上次给你们兄弟俩的教训还不够么!想死?” 随手将刀刃从玻璃上取下,顺手又习惯性的反握刀柄,修长的脖颈微抬,仰着目光高冷的盯着毒刺,便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冰凉刺骨的声音如九幽地狱传来的无数厉鬼嘶吼低吟,当即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直冲他脑门。 这个声音毒刺绝对不会听错,正是当初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哥弟俩强势击溃的赤蛇,那个声名海内外的传奇人物! 我特么的,毒刺此时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忘了那天晚上赤蛇是易容的,并不是本来面目。怎么一开始就觉得有些熟悉了,感情是冤家路窄,碰到这么一条危险无比的毒蛇。 顿时,毒刺心乱如麻,心里早已经问候了宇家先人无数遍。 这些逼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事情特么的也不说清楚,这不是存心让他们难堪吗?要是知道动的是赤蛇,打死他们也不会私下里帮忙出这个头了。 关键是这还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真的有心无力啊,这他娘的就算是他们俩兄弟一起上,也干不过啊,毕竟这位可是和他们老大都打的有来有回的人物。 惶惶不安?害怕?说的怕不是他此刻的自己。 “误会......误会,多有得罪......” “误会?那这又是什么意思?”安若扬了扬手中的刀。 毒刺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就跟吃了屎似的难看,不经暗自瞥了眼宇文杰所在的方向。 “吗的臭小子,我日你个仙人。” 他心里咒骂了一句,说肯定是说不清了,当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为妙。 这搞不好是要死人的啊,赤蛇纵横海内外这么多年,杀过的人只比他多,绝不会比他少。要是因为这一个误会,被她手刃了,那可真是比窦娥还冤了。 几乎是拔腿就跑,不带犹豫的,手中另一把刀刃也随手丢在了路边,跟见了鬼似的,不一会就给跑远了。 “想跑?” 安若可不会轻易的就这么放过他,这么嚣张的拦车,而且还把挡风玻璃给弄裂了,这修起来可要不少钱,要是算她头上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最起码,也要让那家伙赔钱吧? 要是此刻让毒刺知道安若的想法,不知会作何感想...... 与此同时,车里的屈谨言依旧不明所以,直到赫云溪在车上给手机冲上了电,打来电话时,才明白过来。 “宇文杰请聚义帮的人报复我?”他微微讶异,随即释怀,“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好,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你现在在什么位置?”电话已经打通,但赫云溪已经在半路上了,放心不下的她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不过屈谨言并没有报地址,只说了句放心不会有事就挂断了电话。 “调虎离山吗?” 屈谨言面上闪过一丝冷冽,如今的他心情可说不上好,除非对面请动了王天,不然这个时候不管谁触他的霉头,都要给予其颜色看看。 届时,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面,终是会露出他的獠牙来。 第298章滚 “这......” 而在一旁的街角,前一刻还见那毒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特别是那一手飞刀,更是帅出天际。可没过一会,之前还威风凛凛气势不凡的毒刺,在见到车上下来的那个女人时,竟是跟逃难似的跑了。 跑了,你敢信?而且还是慌不择乱,手里的刀都给随手丢了,这不无让人诧异。 收回目光,宇文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什么情况?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交给他就是了吗,怎么自己反倒跑了? “这货临时又改主意了?” 宇文杰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来,因为按照之前的计划,自己就是让他支开那女人,然后单独对付屈谨言。此时那高个确实是做到了,成功的支开了那女人,之前嘴上虽说着不要不要的,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想通了这一点,宇文杰原本沉下去的心,顿时又热烈了起来。 “你......你你......你们几个赶紧的,趁那女人还没有回来之前,给老子狠狠的教训一顿车上的人,下手越重越好,留一口气就好,完事后本少重重有赏!” 接连指了几个,随即宇文杰干脆也懒的点了,让八个人一起上得了,免的到时候让屈谨言耍滑头给跑了,便是目指气使着道。 这不,宇文杰这边一开口,被所有人忽视,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毒牙就不经觉的有些奇怪了起来。 一把关了之前一直在玩的手机游戏,无视一干人,径直走到前面,向着外面张望而去。 “毒刺人呢?” 见这“小孩”认真模样,且怎么说也是聚义帮的高手带来的,宇文杰也不能真这么无视人家。此时问起,反正也是一句话的事,能回答就回答吧,免得到时候因为一个小孩而得罪了聚义帮的人,就得不偿失了。 “毒刺前辈按照之前我的计划,已经成功将人给支开了。” “嗯?” 毒牙眉头一皱,自己这位弟弟的性情他是知道的,哪那么多弯弯道道的,能一刀就解决的事,从来不用第二刀。 可今天......似乎有些反常啊,怎么还真听这小子的话,多此一举的还特地把人给引开一个个弄,一刀一个它不舒服吗? 本来都没想出手的毒牙,经毒刺这么一个搞,显然也不能再这么干等着了。 些许不耐烦道:“小子,你们在这里等着,剩下的交给本大爷就可以了。”说着,便在众人的大眼瞪小眼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小巷子。 小子?本大爷? 回过神来的宇文杰不经想骂娘,毛都没长齐还在他面前称大爷?这“小学生”要不是聚义帮的人带来的,他非得当众扒了他的裤子,弹他的小鸡鸡不可。 且再等等吧,他倒要看看这矮冬瓜有什么能耐,还都交给他,当真是可笑,别到时候哭着鼻子回来就好咯。 走出小巷子,距那奥迪车不过二十米,毒牙没两分钟就到了。径直走到车子的一侧,老气横秋的敲响了深色的车窗玻璃。 “咚咚咚......” 接连敲个不停,直到里面的人有了动静,车窗一点一点向下降落,毒牙才停止手中的动作。 “小子,给本大爷滚下来。” 车窗玻璃落下三分之一,毒牙瞧得里面一名年轻人正端坐于后座,双手抱胸悠然自得,这不无让他有些不爽。 这是看不起他吗?怎么说他也是有着响亮名头的,血屠双煞可不是闹着玩的,多少人看见他们不得客客气气? 这小子倒好,都特么的死到临头了,还浑然不觉气定神闲,我倒要看看你能镇定到什么时候。 不过,当车窗玻璃落下大半时,看见年轻男子的半边侧脸时,心里就不经咯噔了一下,一股慌张顺势爬上了他那稚嫩的面颊。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这股惊疑不定的熟悉感没持续多久,随着下一刻车上年轻男子带着森冷的目光,不含感情的偏过头来时,就被惊恐所取代。 毒牙不由得双腿一软,仿佛此刻他被泛着血瞳,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给盯上了一般,内心那叫一个错愕忐忑啊。 “怎么是他?” 一个巨大的问号顿时占据了他空白的大脑,不经呢喃出声。 “怎么不能是我?”他反问一句,继而展露玩味之色,“好久不见,小朋友!” 毒牙收起了之前不可一世的强势姿态,嘴角微微苦涩,带着一丝怯意,宛如即将被欺凌的小学生一般,忐忑不安着。 他可是记得清楚,面前这个年轻人可不是常人,本身就有着不弱的实力,一旦进入那邪门的狂暴状态,哪怕是他们老大王天都感心惊,对付起来倍感压力,更别说他了。 不仅如此,这家伙实力强不说,还跟那烈火堂关系密切,当晚烈火堂老大穆重,为了他不惜与他们聚义帮对峙,且态度出奇的强势,从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两者的关系。 眼下不论是那一点,都让的他骑虎难下,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然后转眼就怂了? “呵......呵,好......好久不见。” 他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些许笑容,不过却很是僵硬。 “不上来坐一坐?”瞥了他一眼,屈谨言便收回了目光,再次目不斜视的端坐着,气定神闲。 “不......不用了,只是路过,打个招呼而已。” 屈谨言失笑,但语气依旧是冷的。 “呵,你们这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啊,之前拦车用飞刀打碎玻璃的,是你弟弟吧?” 闻言,毒牙面部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还没完,只见接下来屈谨言那风轻云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让的其面色大变。 “你们的这种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王天在背后授意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届时我会和穆重亲自去拜访王天老大的,务必要讨个说法。” 尼玛...... 这还得了,要是真是王天授意的就算了,起码老大会挺他。可要是让王天知道他们兄弟俩在外面给他惹了祸,而且还是之前千叮万嘱的烈火堂,还不扒了他们的皮? 当即便赶忙道:“误会,都是误会小哥,这都是我们兄弟俩被猪油蒙了心,受别人蛊惑,跟我们老大没有丁点关系。 要是知道是小哥你,我们兄弟俩怎么说也不会插手这个事情。” “关键是现在已经插手了,而且还把我的车弄坏了,耽误我这么长时间,你说怎么办吧? 再说了,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就是实话?我觉得到时候还是带着你弟弟当面去找王天得了,也不用担心被你骗。” 一席话下来,毒牙已然明白了,今天要是不留下点什么,这个年轻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兄弟俩的了。 倒也干脆,有些肉痛的咬了咬牙,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不动声色的塞进了车里。 淡漠的瞥了眼座位上放着的银行卡,屈谨言依旧不为所动,约莫过了一会,他才冷然道。 “你......可以滚了!” 第299章目睹 “宇少,那小东西在干嘛呢?” “闭嘴,老子哪里知道。”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何不现在上去,要是那家伙叫人的话恐有变化啊。” 宇文杰沉吟,觉得小弟说得不错,但是他真正担心的还是那名女子会赶回来,倒并不觉得以屈谨言的身份能有什么能量去叫动人。 不过转念一想,就气打不一处来,一巴掌拍在刚才说话的小弟后脑勺上。 “要你说,你当本少不知道呢?现在上去,兔子急了都咬人,要是那逼顺势把小孩抓了,还怎么打?受了委屈,被伤了,聚义堂的人问起责来了你特么当待吗?” 小弟当即低下了头,“是是是,还是宇少您想的周到。” 一众人不再言语,以宇文杰为首,躲在墙角,探出半个头,继续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让宇文杰有些狐疑的是,那“小朋友”好似跟屈谨言认识一般,车窗打开,一直都在与里面的人说些什么。 至于之前那些“交给本大爷”之类的话,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先不说他的年龄和身高,单这唯唯诺诺的姿态与神色,你特么的跟我说这是在找茬? 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小子赶紧离开,别特么的忙没帮上,还坏了他的事情。 好在那大言不惭的萝卜头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乖巧的与车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后,就掉头跑开了,也没有要迂回小巷子里面的打算。 宇文杰一喜,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快快快......立马上去给我把车包围起来,麻利点。” 再说毒牙,肉疼的留下了五十万的银行卡,才算是将这件事情压下。 没办法啊,这打也打不过,对方完全可以就这件事情对他下手,就算到时候王天替他出面,一句他先挑的事,就足以让人吃哑巴亏。 再者,他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事情,而是怕因为这件小事,像屈谨言说的那样,被放大,成为挑起两大势力之间矛盾的导火线。 做为外人或许不知道,但身处聚义堂之中,对于天州市的局势毒牙还是有些认知的。 天州市四大地下势力,表面上并驾齐驱,但还是有强弱之分的。 毫无疑问,与穆家关系最为密切,且被大力扶持的烈火堂,不论是声名,还是实力,都要高他们一头的。这也是自那天晚上过后,王天再三叮嘱他们不要再招惹烈火堂的根本原因,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有害无利。 一句可以滚了,硬是让他敢怒不敢言,这次简直是偷鸡不成,反倒还蚀把米出去,得不偿失。 娘的,这哪里是帮人家出头啊,这分明是送货上门,把头伸过去让人“啪啪”打脸,还顺手割了几两猪头肉,肉痛不说,还得陪笑,这都什么事啊。 思来想去,这事还得怪那宇家。 我问候你仙人的,你这叫请人办事?这不是存心害他们兄弟俩吗,事情也不说清楚,什么人都半字未提,真他娘的操蛋。 有这样的情绪在里面,毒牙都恨不得揍那宇家的小子,此时自然也不会好心到去特地提醒他们,便也独自走了。 毒牙的出现,对于屈谨言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静坐于车上,只待安若将两兄弟之一的另一人擒回。 以为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不过待车窗两侧前后都围了七八个大汉时,屈谨言的目光再次冷了下来。 “出来!” 位于后车门一侧的男子故作厉声喝道,他们不过正儿八经的保安,今天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起初内心是拒绝的,但碍于老板的要求,便半推半就了。 主要还是老板给他们打包票了啊,出了什么事有公司顶着,且事成还加薪有赏,这无异于给他们吃了一记强心剂。 一把将车门拉开,色厉内荏之下便伸手向里面的男子抓去,企图要将他拉出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站在了这里,就一不做二不休,虽说有些对不起别人,但他们也很无奈啊。 “唉,待会下手尽量轻点吧。”当事人这般想着。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期的那样进行。 不仅是他,几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只见半个身子进去拽屈谨言的男子,下一刻直接如沙包一般飞了出去,极具力量的撞在了街边的广告牌上,然后一动不动的摔在绿化带里。 围着汽车的一众保安当即怔了怔,好似没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那名倒地不起的同事。 直到车上那名年轻男子,缓缓跨步从车上下来,彻底显现出他那挺拔的身影时,一众保安才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年轻男子淡漠如冰,面对数名身材高大的壮汉围堵,亦是镇定。而反观人多的保安,此时竟投鼠忌器了起来,在男子凌然的气势下,更是忐忑不已。 屈谨言移至马路一边,始终不得言语,在其的气势带动下,一众保安也跟随着他的脚步,彼此相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么现在给我滚,要么......一起上!” 彷徨之际,身处众人之间的年轻男子,打破了这压抑的沉寂,声音低沉带着丝冷意,面上的神色更是说不上好,满是冷漠。 尽管屈谨言冷言相对,毫不客气,但经过刚才那一幕,心里都有些打鼓。 他们不是傻子,能一脚将人踹飞出去,此时敌众我寡之下依然面不改色,且灼灼逼人,只能说明了一件事,对方有持无恐,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奸商啊,这个钱压根就没他们想的那么好拿! 一干保安依旧不为所动,踌躇着。但今天心情不佳的屈谨言可不会有那个耐心与他们干耗,当即身影一动,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以他为中心,不出两秒,剩下的七人根本没有任何做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齐齐飞了出去,留下满地的哀嚎。 屈谨言冷漠的望着这一切,目光有些茫然,片刻似是头有些不舒服,摇了摇后才回过神来,继而平静的看着地上痛苦的人,一阵沉默。 远处,看着顷刻间纷纷倒地不起的一干保安,以及那道傲然而立宛如战神的屈谨言,宇文杰当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靠着墙面一个劲的急促呼吸着。 这一刻,他心跳的很快,心中紧张异常,难以自己。 震撼、惊讶、惶恐?他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这番模样,皆是因为那个男人! 而在不远处的街边,一辆玛莎拉蒂之内,一名女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同样精彩。 惊疑、骇然,预示着她此刻不平静的心。 “原来......他会打架!” 第300章陌生 “原来......他会打架!” 玛莎拉蒂内,赫云溪眼眸圆睁,怔怔的看着那道背影,不可思议的呢喃出声。 在她的印象当中,屈谨言一直都是个瘦弱、规规矩矩,再普通不过的的人。可目睹了今天这一切的她,好似看见了全然不同的屈谨言。 冷漠、霸气、强大、不可一世! 不由得,赫云溪心中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恍惚间,这道挺拔消瘦的背影,不经与心中那道深藏已久的身影相重合。 “什么他啊,赫大小姐你倒是说话啊,事情跟屈总说了吗?” “喂......赫云溪......喂?” 电话依旧响着,但车上的人却早似丢了魂,浑然不知,全然不觉,这一天注定有人为此怅然而若失着。 没过多久,返身回车的屈谨言,便看见了被安若提着已经被揍成猪头的毒刺。 类似跟毒牙的话他便又说了一次,不出意料的又敲了一笔竹竿,毕竟以毒刺的处境,都已经被擒了,容不得他多取舍。 于是,单单是车玻璃被砸一事,屈谨言非但没有事不说,还血赚了一百万,再买一辆新车都绰绰有余了。 不过,屈谨言对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追求,当天开着一辆破车继续回家,第二天才让安若开去换挡风玻璃。 “总经理......” 面对职员的恭敬声,屈谨言一一点头示意,然后进了电梯。 只是让他有些讶异的是,赫云溪正巧也在电梯之内。 一念间,屈谨言就知道,她是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从下面乘电梯上来的。 因为是特殊通道,尽管是上班高峰期,电梯内人也不是很多,只有约莫几个人。 微微与人含笑点头,屈谨言也只是瞥了赫云溪一眼,便各自沉默不言。 而后者在察觉到他的身影时,面色明显有些复杂,不过见他淡然不语,赫云溪便也只得像往常那般,爱理不理。 只是那双眼睛,却时常偷偷打量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愈发的让人看不透。 他到底是谁? 两人都是去的顶楼,随着电梯的不断升高,电梯里的人渐渐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气氛不无有些微妙起来。 “昨天谢谢你的提醒。” 突兀的声音响起,让的赫云溪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微微沉吟后,才知他这话的意思。 “替人转告一声罢了,举手之劳。” 屈谨言面上闪过一抹和煦的笑容,对于某人昨天打电话时的语气,绝非现在说的这么不以为意,明显透露着一股焦急。 两人没在说话,封闭的电梯里顿时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铃!” 随着一声清脆响起,电梯终是到了指定的楼层,站在前头的屈谨言率先迈步走出,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赫云溪迟疑的声音。 “昨天......昨天没什么事吧?” 屈谨言转身,看着赫云溪那些许不自然的俏脸,心中不经感到有些讶异。 嗯?今天这是怎么了?没冷眼相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居然还对他虚寒问暖了起来,明明昨天两人还有冲突来着,不冷不热的。 心中虽狐疑,但屈谨言还是立马答道:“托你的福,昨天得知消息后,立马改了道,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她木讷着点了点头。 “上班了,那我就先走了,呆会见。” 只见他接着又说了这么一句,便径直的出了电梯,只留下些许苦涩的赫云溪。 “没发生什么事情吗?屈谨言你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啊!到底隐瞒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公司的情况依旧严峻,但在这种是非面前,做为当事人的鑫隆集团依旧百口莫辩,只能等相关部门调查后给民众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此之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屈谨言接到了林怀柔的电话,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后,便结束了会话。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这天下午,他并没有打电话询问安若修车的情况,直接提前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说晚上不用接他了。 于是,下了班,屈谨言坐地铁直接去了离家不远的菜市场,买了一大袋的食材。 十一月的天,已经比往日要昏暗的早,六点左右天已经有了要黑的迹象。踩着已经有灯光照亮的楼梯,他如期的见到了那位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的倩影。 “让你久等了,买菜耽误了一些时间。” 林怀柔摇头,“也才刚来。” 屈谨言开门,林怀柔顺势接过他手中的袋子,这一动作很是自然。 “嗯?你买鱼了?” “鱼不香吗?” 林怀柔莞尔,“经过海边那些天里后,我现在看见鱼都反胃了。” “那是条件有限,今天咱就大展厨艺,重拾你对鱼的食欲,吃的你不要不要的。” 屈谨言玩笑着,两人随后进了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便进了厨房着手准备晚餐。 约莫半个小时多一点,在林怀柔的帮助下,屈谨言就麻利的端上了五菜一汤。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请我吃饭?” 入座,屈谨言递给她两罐啤酒,不由得记起了中午林怀柔打电话给他说的事。 “这些天一直都在家里休息,想出来透透气也不知道去哪,便也只能叫你了。” “不过,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 闻言,屈谨言面有笑容,举起罐装啤酒,“那我就先恭喜我们林警官如愿上班吧。” 与他碰了杯,相比于屈谨言的轻快,林怀柔面上却挂着一丝凝重。 一口酒饮下,她看着他,幽幽着道:“最近很忙吧,你们公司的事情我在网上也看到了。” “还好吧,出了这样的事在所难免。”对此,屈谨言也只是不咸不淡。 林怀柔瞥了眼面色依旧如常的屈谨言,下一刻神色黯淡了少许,轻启红唇:“实在抱歉,对这些事情我不是很了解,帮不上你什么忙。” 气氛陡然沉重,不过屈谨言却是失笑,“没事,都是一时,再大的事情也终会过去。再说了,我不过一个打工的,尽力了就好,就算公司倒闭了,对我来说关系都不大。” “不过好在今天下午,各项施工指标总算是出来了,经过严格检查,都是合理的,并不存在偷工减料一说,也算是暂时稳定了情况吧。” 林怀柔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言语,也知道屈谨言说这番话是故意宽她的心,但她心里对此还是有所郁结,不得志。 这一晚,两人都喝的很多,桌子上堆满了易拉罐,也不知道最后是谁扶谁,两人一经接触,便迷离的缠绕了在一起,一发不可收拾。 第301章关系 清晨,温暖的阳光挥洒一片,透过窗户,照射在了林怀柔恬静绝美的面容上。 睫毛微颤,不多时,美目幽幽睁开,迎着温暖的晨光,她看见了崭新的一天。 并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哪怕她此时不着片缕,躺在陌生的床上。 这一结果,早在昨天晚上入睡前就已经接受,想的也足够透彻了。做了就是做了,事情也已经发生,懊悔不过是徒增心烦,毫无用处。 忍受着下体传来的不适,林怀柔眉头微颦,下了床起身穿起了早已经被某人收拾妥当的衣物。 看着手上有些裂痕的贴身衣物,她便不经想起昨天晚上两人的疯狂,从房间到客厅,再到浴室,这才过劳相拥而睡。 虽有些地方被撕裂了,但还是勉强能穿的,一一裹住自己的私密,一切都穿戴整齐后,原本心里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林怀柔,此时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该怎么面对他? 她踌躇着,坐在床边始终不得出去,目光出神。 不过,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当她看见房间角落里的画架时,目光顿时变的有神了起来,慢慢的走了过去。 画架旁边,是一个废纸框,此时装满了洁白的纸张,由此不难想到做画之人曾郁郁的坐在这里,将一张张画纸不得意的丢进纸框里。 目光再往上看,洁白平坦的画架上,赫然有着一名素描女子的画像,尽管一时间分辨不出是谁来,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画像上的女子,绝对不是她。 “高漪涟吧......” 细不可闻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又是谁在黯然神伤? “起来了啊。” 听得房间门的动静,在厨房正在做早饭的屈谨言,当即便探出半边身子来,如春风拂过,温柔出声。 林怀柔轻点头。 屈谨言继而极为自然着道:“你先坐一下吧,一会就吃早餐。”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今天我要去上班。” 看着林怀柔那张淡漠的脸,他面色一滞,还是忍不住着道:“不耽误时间,很快就......” “我先走了。” 然而屈谨言话还没说完,那道身影已经至门边,拉开门留下这么一句就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屋里陡然安静,指针“滴答”有节奏的转动着,锅里烧得沸腾的汤汁“噗噜”的响着。 也不知道时钟转了多少圈,过去了多久,直到锅里的汤都烧的见了底,在厨房门边皱着眉头的男子亦是没有察觉。 “姐夫!” 一声清脆突然响起,愣是让的屈谨言如梦方醒,偏头看去,高漪灵赫然亭亭玉立在房间门口。 “漪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就在家里了,比你们要早一些。”她嘴角上扬,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但任谁都看得出她面颊下的些许僵硬。 屈谨言沉默,虽没有说话,但此刻,无声胜有声,不需要任何言语。有些事情,你知我知,仅存放在彼此心中。 “姐夫你去洗漱吧,早餐交给我就行了。” 说着,当年那个花季少女故作若无其事着,跟往常一样,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将他往厨房外面推去。 屈谨言任由她施为,此刻他似是没了灵魂,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之前林怀柔对他的态度,始终在心里不得释怀。 “姐夫,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餐桌上,两人身前各有一碗汤粉。 “嗯。” 屈谨言随意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在意。 “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声音低落,且明显有些颤抖,似是说话之人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得以说出口。 屈谨言当即抬头,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高漪灵,“为什么?”随即便又有些急切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关系吗?” “不......不是。” 后者摇了摇头,目光有些躲闪,微微垂眉,“是要出国留学,m国一所常青藤名校破格给我发了邀请函,而我也在最近这段时间答应了,不日就要出国。” “校方说了,他们是给我免学费的,且每年还有丰厚的奖学金,足以支持我的全部生活消费呢。”她灿笑着,一脸欣喜,好似真的很满足。 “你真的决定出国留学?”他看着她,极为认真。 高漪灵笑着,坚定的点了点头。 屈谨言微微叹气,再次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有所释怀,幽幽出声:“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又事关学业,想必你也深思熟虑过,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全凭你自己吧。” “不过,”他顿了会,继而饱含深情着道:“我还是那句话,不论以后怎么样,我一直都是你的姐夫!” “嗯,我知道的,姐夫。” 她笑了笑,眼眸瞬时间成了月牙状,如一颗朝阳的向日葵,迎着风始终如一。 这一个早上,对于屈谨言来说,大抵是不愉快,心烦意乱的。先是林怀柔,再是高漪灵,两个亲近的人接二连三的表现出了让他费解的一面,心中不免为此郁结。 特别是林怀柔,昨天晚上虽带着一些醉意,水到渠成的发生了关系,但两人都是清明的,并不是所谓的酒后乱性。 但就是这样,对于她冷淡的态度,屈谨言实在是想不明白。 站在阳台上,目睹着屈谨言离开,高漪灵失魂落魄站立良久,这才一脸沉重的回了屋。 当路过屈谨言的房间,看着床上凌乱的被子,她一脸苦涩,一时间百感交集。 “待你成婚,我还能再叫你姐夫吗?” 她缓缓走了进去,扯了扯被子的一角,跟平常一样,习惯性会替他收拾屋子。 只是,当高漪灵掀起被子,看见床单上那一片殷红时,整个人顿时石化,晶莹的泪水终是忍不住从面颊上滴落。 “您好,美丽的高漪灵小姐,很高兴能接到您的电话。” 电话是国外的,且声音是标准的英语。 “我现在答应贵校的邀请,还晚吗?”她面无表情,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当然,鄙校的大门永远向您敞开,也由衷欢迎您的到来。” “好!” 此时,离春海路不远的望海公墓,一道高挑的身影静静站立在一处墓碑前。 阳光下,海鸥俯着海面纵情翱翔着,欢快的声音夹杂着海风,在她耳边回响,同时也吹起了她瀑布般的长发,迎风飘扬着。 风和日丽,这番场景更是让人赏心悦目,但那名站在墓碑前的女子却始终不得动静,沉侵在自己的思绪中。 只良久,有两行泪水自空中滴落,迎风而散! 第302章生日 “屈总,你开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放在以前我可能想不出拒绝的条件来。但是,时至今日,鑫隆集团舆论在前,后又被中央新闻点名,市值一落千丈,已然萎靡不振。 大家都是生意人,还请屈总换位思考,同样的情况下你又是否会为了一点利益,将自己牵涉其中,担惊受怕呢?所以,很抱歉,请回吧。” “赫副总,贵公司的各项条件都满足我行的要求,之前也都有贷款上的往来,对于贵公司的信誉我们是再清楚不过的。 我个人是愿意放这个贷的,不过你也知道,我行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无能为力,实在抱歉。” 类似的话,在这段时间里,屈谨言和赫云溪听了太多太多,几乎走遍了整个天州市。 时间已经悄然过去半个月,自那一天后,屈谨言因为公司的事情整天忙碌着,而林怀柔也没有再联系过他,好似两个人突然又变得疏远了。 屈谨言也不是没打过电话,但都是草草两句,便被林怀柔以公务的事情为由,切断了联系。 而在一个礼拜后,一路走来,陪伴了他三年之久的高漪灵,终是背起了行囊,飘洋过海,从此天各一方。 屈谨言来不及感慨这一切的变化,公司上的事情依旧如一块石头悬挂在他的头顶,每天为这件事全心全意着。 随着相关部门为鑫隆集团证实,有力的打击了网上的谣言,之后也确实起到了显著的效果,关于鑫隆集团的负面消息也渐渐归于平静。 但这并不代表就这么安稳过去了,现在的鑫隆集团,就好似一颗光秃秃的大树,火势虽灭,但却一片狼藉,烧去了往日的所有枝繁叶茂,随时都有枯死的可能。 能不能妙手回春,在来年长出新枝绿叶,是不好说的,这也是当下他们要去做的。 两人从银行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这一天天州市乌云压城,阴风阵阵,空气是冷的,有些压抑。 紧了紧自己的外套,赫云溪一脸落寞,今天无论是拉投资还是谈贷款,又再次落空了,心情不可谓糟糕。 屈谨言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抢她一步走在前面,看了看时间,便是些许笑意道:“时间也不早了,中午也没吃饭,一起找个地方吃饭休息一下吧。” 赫云溪摇了摇头,以为她没心情拒绝了自己的邀请,随后听她出声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天茹竹姐生日,要过去她那里吃饭,叫你一起还有安若。” “生日?” 屈谨言一怔,他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自然也不会去特别注意别人的。 叶茹竹住的公寓并不大,只有两室一厅,但也足足有近百平米,装修的也挺精致,绝不是屈谨言住的房子所能比的。 赫云溪在前,当叶茹竹开了门便直接进去了,跟自己家一样。 屈谨言还是第一次来,看着近在眼前一脸温柔的佳人,屈谨言微笑着点头,在叶茹竹的回应下进了门。 “请进。” 简单的看了一下房子的装修后,屈谨言很是识时务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毕竟加上一会才能到的林柯,今天怎么也有五张嘴,吃啥可是一个问题呢。 厨房内,叶茹竹早已经备好了食材,本来是想亲力亲为自己做一顿饭菜的,最后反倒被屈谨言给推出来了。 约莫六点钟左右,林柯姗姗来迟,这顿生日晚宴才算是正式开始。 有些尴尬的是,在这之前屈谨言三人都没有准备,叶茹竹也没有特地说明,以为只是一个聚餐的林柯,亦没有准备任何礼物,当吃饭期间赫云溪拿出礼物时,不经有些大眼瞪小眼。 五人都是一个公司的,聚在一起吃饭,难免会聊到一些公司上的事情,然后一段时间里气氛肯定是说不上有多好的。 吃完饭,众人也没有安排什么活动,一来明天还要上班,二来因为公司的事情最近都挺费神的,闲情逸致也都不高,便就各回各家了。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叶茹竹却单独留下了屈谨言,也没说什么具体的缘由。 于是,屈谨言就让安若先送林柯回去。 “那茹竹姐,我就先回去了。” 门口,赫云溪看着相送的叶茹竹,说话的时候,目光还不忘向着客厅的屈谨言瞥了瞥。 “嗯,这些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 叶茹竹自是知道赫云溪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为自己的举动做过多的解释。 赫云溪有些迟疑的转过身,愈要离开,不过片刻后又再次的转过身来,不忍的看着门口的叶茹竹。 “人家又不是豺狼虎豹,我只是问他一些事情,你这丫头别多想。” 如果换作以前,赫云溪肯定要戏虐着打趣一番,不过眼下却全然没有心情,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容便彻底消失在了走廊上。 屋里,屈谨言一直都有注意门边的动静,待叶茹竹关门返身回来的时候,眼下只剩他们两个,有些话也不用再藏着掩着了。 些许歉意:“抱歉,今天不知道是你生日,什么都没有准备。” 然而,对此叶茹竹只是摇了摇头,身穿一件单薄连衣裙的她款款走到屈谨言跟前坐下,也没有在这上面多说,而是问起了公司上的事情。 “集团目前的现状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屈谨言沉吟,没想到叶茹竹会过问这件事,面色当即正色了一些,实事求是道:“目前的处境,办法肯定是有,拉投资、银行贷款周转资金,无非从头来过。 不过,集团之前被中央新闻点名,无异于被拉入了黑名单,在这方面很难谋求到合作,已经无关利益条件了,要不是集团有其它产业在顶着,估计情况远不止现在这些。” 叶茹竹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原由,不管怎么样,只要被中央新闻点名,即便之前是块香饽饽,顷刻间也会臭名昭著,如瘟疫一般,别说拉投资、贷款了,别人巴不得离你远远的,切断一切联系,就是怕被牵连。 这样的事情在这个社会屡见不鲜,之前就有一对歌星组合,因其中一名成员犯了事,影响极其恶劣。 不出第二天,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之前,组合就宣布解散,无非是想撇清关系,明哲保身罢了。 “唉,事情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她幽幽着道。 “天无绝人之路,总是会有办法的。” 叶茹竹缓缓摇了摇头,“鑫隆集团是舅舅这辈子的心血,也是我故去姑姑用生命换来的成果,它象征着太多东西,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别说破产了,哪怕是公司萧条一些,舅舅都会心如刀割,在他的眼里,鑫隆集团是他对姑姑唯一的念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很难想象他的心情会怎样。” 很明显,叶茹竹的话里又牵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且多半是悲情的。 第303章喜欢你 叶茹竹所处的公寓位于繁华的市中心,并且离七夕节去的那个公园并不远,站在阳台上,便是可以看见亮着霓虹灯的摩天轮。 之前的话题两人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阵沉默后,在叶茹竹的示意下,两人手捧着一杯热咖啡,坐在了阳台的椅子上。 这一点跟屈谨言之前在老家装修的房子有些类似,阳台上都有一套座椅,平常天气好在这里泡泡茶或咖啡,倒是很惬意的,没想到叶茹竹竟跟他有同样的心性喜好。 房子的楼层是二十一楼,身处这样的高度,风是很大的,且如今已经十一月中旬了,风打在脸上都是清凉的。 叶茹竹特地披了件外套,下身还是那件居家的连衣裙,在这个夜晚,阳台上,冷风吹起了她额前的秀发,露出了整张精致文艺气质的面颊来,同时小腿跟的轻薄裙角不断飞扬着。 “原来你住的地方离游乐园不远啊。” “是不是很漂亮?一到晚上霓虹灯亮起,就像小时候看的童话电影里面的场景一样,如梦如幻。” “既然每天都能看见,为何迟迟没有去?” 叶茹竹捋了捋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刘海,随后紧紧握着温暖的咖啡杯,小小的抿了一口,些许苦涩。 “有时候我挺羡慕云溪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顾忌。而我呢,可能天生胆小吧,尽管想去,但还是没有勇气,直到之前和你一起才迈出那一步。” 屈谨言会心的笑了笑,“性格虽分好坏,但我觉得你挺好的,要是个个都像赫副总那样,那这个世界都不得安宁了,还不得吵死。” 闻言,叶茹竹不经想起了往日赫云溪大声说话的场景,忍俊不禁。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的她,将手中捧着的热咖啡放在了玻璃桌子上,在屈谨言狐疑的目光中起身回了屋里。 不一会,当踩着棉鞋回到阳台的叶茹竹,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见状,屈谨言便已经想到了什么,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会还要送我礼物吧,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怎么反倒整的像我过生一样。” “全当是你帮我做饭的谢礼吧。” “不做饭也有的吧。” 叶茹竹不置可否,将礼盒递给他,“打开看看。” 屈谨言看了眼明眸闪烁的叶茹竹,不经问道:“里面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应该是个不小的惊喜吧。” 屈谨言觉得古怪,便也不在多问,拆开了礼盒,当看见礼盒雪白的毛绒中,静躺着的一副做工精致的黑色面具时,原本舒缓的神色当即拧紧了许多。 端详着手中的黑色鬼面,屈谨言苦笑一声,倒也没有太大的错愕在里面,些许玩味道:“你这哪是什么惊喜,我看分明是惊吓。” 叶茹竹瞥了眼他手中的面具,美目继而移至面颊,平静着出声:“白色的面具并不适合你,这个是我特地为你定制的。” “早知道了?” “早知道了,在你房间抽屉里看见面具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 屈谨言沉默了一会,“对那样的我,有什么感想?不理解,会害怕吧?” “没有,我喜欢的人,在我的眼里,一直都是闪光的,不论他以什么面目示人。” 清凉的晚风陡然骤起,比之前明显要强烈,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夜幕下佳人少有的勇敢,含情脉脉的看着心仪的男子,愈要融化他那颗冰封已久的心。 然而,佳人芳心暗许,注定得不到回应,冰冷的晚风中尽是无声的咆哮,似狼似虎,没有丝毫的温暖可言。 一切在不言中,叶茹竹面容苦涩,心中忐忑;屈谨言眉头微拧,目光无神,始终盯着玻璃桌上的咖啡杯。 “我明白的,你无法直视我,是放不下高漪涟吧。” 她继而顿了会,凝视着屈谨言,如身处荒凉的戈壁,一眼望去尽是荒漠,两眼相茫然。 “或者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是吧?” 带着颤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屈谨言心里又何尝平静?早之前他就察觉到了叶茹竹对他的心意,一直视而不见并不是因为他迟钝,只是高漪涟在前,导致他对所谓的情感,愈发的看重。 在没有全心全意的准备下从新开始时,贸然接受一份情感,是对自己的放纵,同样也是对别人的不珍重,亦是对这份情感不负责任的体现。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当失去过,才会知精神上的交融弥足珍贵,那是一辈子的事情。 而也就在这之前,借着一点酒劲,欲望驱使下和林怀柔稀里糊涂的就发生了关系,到现在两人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此时断然是不能接受的。 尽管叶茹竹是他喜欢的类型,性格也挺好,是有好感的,在没有与林怀柔发生那样的关系之前,或许他不会有如今这么多的束缚吧。 但是,感情的事情就是这么无奈,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青春,亦是残忍。 “对不起!” 短短的三个字,此时不亚于千言万语,沉重到屈谨言都难以启齿。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该对不起的也应该是我才对,一定让你很困扰吧,怪就怪我没早点认识你。” 清凉的晚风不曾断过,渐渐冰冷了两颗炙热的心,从无话不谈,到如今的只言难语,好似这一切不过在这一阵晚风中就悄然改变了,随风逝去。 不知何时,之前被屈谨言拿在手里的面具,已经被他放在了两人之间的玻璃桌上。 叶茹竹起身,红润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素手拾起礼盒中的黑色鬼面,拿在手中轻轻端详着。 “喜欢吗?” 他轻点头。 “我能替你戴上吗?” 屈谨言迟疑,望着她惹人怜爱的俏脸,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坚硬带着冰凉触感的黑色面具覆于面上,除了颜色有异之外,那个之前在福星高照地下室有过一面之缘,冷酷异常的鬼面,此刻赫然活灵活现在她的面前。 望着面具下屈谨言那双深邃的眼睛,叶茹竹嫣然一笑。下一刻在他动容的目光中,面前这个温柔的女人突然踮起了脚尖,隔着面具吻在了他的嘴唇上,同时一双柔荑异常有力的抱住了他,在这个夜幕下,紧紧相拥。 第304章无可取代 入夜,已是十一点,在将林柯送回家后,安若就原路返回,将车停在小区楼下,安静的等着屈谨言。 只是这期间有点长,安静之下,她时不时也会透过车窗向着楼上的阳台望去,目光出神,也不知道所云何事。 如此又等了一会,不久在楼层口才看见下来的屈谨言。 安若也没有多问,屈谨言也没有过多的言语,表面平静,上了车两人都心照不宣,径直的出了小区。 而在此时的楼上,一身单薄长裙的叶茹竹,将他的身影一直都看在眼里,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她才将目光放在之前屈谨言坐的位置上。 人走茶凉,“呼呼”的风声中,此刻似有人在无声的哀叹,在这个夜里徒增了一抹忧愁。 天州市,这座容纳了上千万人的国际大都市,每天都人来人往着,街上匆忙的步伐随处可见。 早上,人们去各自指定的地点,辛勤就是一整天。晚上,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人流中赶着回家。为了生活,日复一日,时间一长,麻木的不仅是身体,还有那颗曾经年轻炙热的心。 这样的日子,接连又是两天。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期间,天州市商界有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那就是这个礼拜天,做为龙头老大的穆家,将会在旗下最有名的酒店,举办一场商业宴会,届时会邀请整个天州市各大集团赴宴。 于是,此消息一出,顿时惊动了天州市整个商界,但凡有点规模资产的老总都跃跃欲试了起来,这要是被邀请了,不仅仅是一种认可,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商业宴会,发起人既然是穆家,整个天州市谁敢不给面子?届时必定是人山人海,平常难得一见的大佬也都会齐聚一堂。对于他们这些小企业的人来说,可是一个绝佳的拓展人脉的机会啊。 对于目前的鑫隆集团来说,同样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机会,就算放在以前,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定然是要去的。 在他们眼前,此宴非宴,而是一个商机聚集地,是一处可以解他们燃眉之急的福地。 这个礼拜天,鑫隆大厦的职员依旧人来人往,并没有休息,其中身为总经理的屈谨言更是早早的到了公司,做起了良好的表率。 中午,屈谨言和赫云溪在董事长办公室再次会面,就今天晚上的宴会讨论了一番,足以见得他们对这次的活动,有多么的重视。 而也就在屈谨言周末之际都在忙碌的时候,远在天州市警局的林怀柔,这天中午却是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哪位?” 她先是狐疑,等听清了电话里响起的声音时,神色明显闪过一丝讶异。 “好。” 沉默许久,她才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个字来。 挂断了电话,林怀柔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找自己,也想不通她到底所为何事。 塞纳河法式餐厅,在与警局的人简单的说了一下后,林怀柔开着警车,风风火火的到了赴约地点。 餐厅很高级,一进门就有穿着光鲜的服务员迎了上来。 待听闻林怀柔的座位号后,身着西装的服务员便客气的将其带至二楼一处靠窗的隔间。 林怀柔随手打发了服务员,目光中,她已经看到了今天相邀她的人了。 那同样是一名美丽女子,有着一头酒红微卷的长发,成熟却并不妩媚,面容精致白皙,鼻梁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颇具文艺气质。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初见林怀柔,两人之间就有些微妙的叶茹竹。 看着大步走来的林怀柔,叶茹竹伸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红润的薄唇中轻轻道出一个“请”字,落落大方。 林怀柔淡漠的瞥了眼叶茹竹,不过出于礼貌,面色还是舒缓了几分,轻点头,拉开椅子,便坐在了她的对面。 两人并没有急着说话,叶茹竹先是叫来了服务员,点了餐之后,才将目光放在扭头看着窗外的林怀柔身上。 “今天还在上班?”看着一身警服,根本没有什么打扮可言的林怀柔,她先入为主,问了这么一句。 “只要有关乎社会民众安全的事发生,我们就没有休息日。” 林怀柔一丝不苟,缓缓出声,说话的同时,锐利的目光已然看向了叶茹竹。 闻言,她浅浅一笑,没再多过问,而是将菜单移至林怀柔跟前。 “看看,需要喝点什么,有法国著名的葡萄酒,甜点方面,有提拉米苏……” “不用这么麻烦,普通的柃檬水就可以了,也吃不惯甜点。” 叶茹竹失笑,继而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苦涩。 “这一点,你们俩很像呢。” 林怀柔当即讶异的瞥了眼前者,目有思索,片刻后才淡淡的移开了视线,淡漠的望着窗外,并未言语。 “可能这就是他选择你的理由吧,真实,接地气,不拘一格。而不像我,身上有太多的繁文缛节,始终都端着一股娇气,相处起来也无趣,没有共同话题。” “今天叫我来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事情的话,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也没时间听你讲这些无聊的话题。” “今天晚上我就离开这座城市了,或许以后,都不来了吧。”叶茹竹看着她,幽幽着说道。 听得此话,偏头看着窗外的林怀柔顿时一怔,良久才转过头来,语气稍缓:“跟他说了吗?” 她摇了摇头,神色落寞,“没有,谁也没说,不辞而别吧。” “那为何特地找上我。” “因为我想再看看那个他选择的人,又或者说,是我心有不甘吧。不过现在,我无话可说,也许他选择你,是对的。” “如果是因为我的存在,而导致你离开的话,那大可不必这样。” 她瞥了眼强颜欢笑的叶茹竹,声音在此刻陡然高涨。 “谁告诉你,他选择了我?这不过是你的自以为事!在他的心里,始终都有着一个人,但那个人,却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我。 我们不过都输给了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她,无可取代!” 作者:昨天收到一名读者的邮件长评,还是很欣慰的,写了很多,看的出来书友还是很用心的。恩,总之谢谢吧,提出了宝贵的建议,也欢迎大家给梦征留言,评论,不管好的坏的。 就昨天书友提出的问题,我在这里简单的说一下吧,这本书到这里算是快过一半了,梦征是有存稿的,其实已经写到前面了,之后会有一个巨大的转变,并且书友心心念念的女主也会以全新的身份出现,这是梦征早就构思好的。对于剧情方面,也不是想一天写一天,一直在我的预期之内,只是有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写出预期的效果,老实说梦征是不知道的,而你们的书评正是对我的一种反馈,一道指路明灯。 第305章何许人? 波特丽国际大酒店,是整个天州市最顶尖的酒店,没有之一,曾多次举办重大活动和接待了各大外国政要以及一些颇具名声的大人物。 身为波特丽国际大酒店的老板,今天穆家所举办的商业宴会,所选的位置,便是在此处。 下午,鑫隆集团分了两拨,赫隆带着赫云溪外加一名秘书坐在一辆车里,而屈谨言因为一些原由,并没有跟他们一起,约莫晚了半个小时左右。 五时,鑫隆集团一行早早的抵达了目的地,也没有开到酒店门口,而是远远的在酒店广场上下了车。 像这种大酒店,是专门有泊车员的,而波特丽是免费,并不收取任何费用。但前提是,你得有勇气将车开到酒店门口,才能有这个待遇。 如果换做平常日子,这一举动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在今天,天州市各大商界大佬齐聚,就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酒店门口就那么大,就算泊车员人多,那也得让路排队啊。这要是因为自己耽误了身后的某个大佬,这都还没说上话,可能就让得人记住了,当然这种印象肯定是说不上好的。 商人最是敏感这些小细节,也特别在意,这一点从许多企业文化上就可以看出,类似细节决定成败,态度决定一切的言语,比比皆是。 所以,这个时候低调点总是没错的,不然落得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形象,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往后还怎么混? 整顿好后,以赫隆为首,一行三人拿着请帖向酒店大厅走去。 在这途中,应邀而来的各大集团老总已然来了不少,对于这个昔日身家上百亿,且在天州市颇具名气的鑫隆集团董事长,大家都是认识的。 如果换做往日,有这样身家的赫隆,肯定是受人追捧的存在,但是时至今日,已然有些虎落平阳的感觉,根本就没人愿意主动搭理他们,远远看见了还会指指点点,传来一声讥笑。 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赫云溪表面虽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倍感委屈,今天才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 不过,在当看见前面保持笑意,不断与过往的人强颜欢笑打招呼的赫隆,她心里就莫名的很不是滋味。尽管热脸贴了冷屁股,摒弃了自己的尊严,但为了集团,他一直在努力着,不管别人怎么看,亦是和气笑脸相迎着。 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在这一刻,她宛如从山间滚落的石子,当不断跌到谷底时,昔日的石子早就磨去了往日的棱角,明白了很多很多...... 既然没有实力,拿什么去傲气?那只会彰显自己的愚蠢,并且葬送自己。 逆来顺受才是这个社会底层最实用的法则,在遇到各种困难与痛苦时,能隐忍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最后方可逆风而行,突破自己。 她面上渐渐浮现一抹淡笑,在旁人的目光下,全然不在意的跟随着赫隆,进了酒店大厅。 只是这期间,在看见玻璃里面带微笑的自己,她面容陡然僵了一下。因为她发现,这个笑容,竟是那么的熟悉,莫名的......跟屈谨言有几分相似。 笑不由衷? 酒店会客大厅,足足有五百多个平方,单是这大厅规模,放眼全国都是极其少见的,足以可见一斑。 虽时候尚早,还没到宴会开始的时间,但整个大厅已经人头攒动,三三两聚集着,端着酒杯,频频走动,谈笑风生。 赫隆一行走进大厅,不无有些尬尴,几乎没人上前搭理他们,在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着各自的话题。甚至有着几人在看见赫隆后,当即端着酒杯,走进了远处的人群里,消失在视线中。 然而,赫隆却并不为意,带着赫云溪就往人群里钻去,虽并不受待见,往往一句敷衍的问候后,众人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离开,但无论是赫隆还是赫云溪,都孜孜不倦着,笑脸相迎,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如此,时间慢慢的逝去,随着天渐渐昏沉,酒店大厅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站在二楼往下看去,几乎是黑压压的一片。 六点钟左右,中小型的企业老总基本上是来的差不多了,其中也不泛被众多老总相簇拥的大佬级别的人物,但不多,明显还有许多耳闻能详的人物至今都没露面。 就比如说,主办方,穆家,那位站在天州市金字塔顶点的商业女皇:穆薇琳! 以此往下,还有天州市比较有名的几个家族,四大势力,各大行业龙头企业。 “快看,酒店门口又有人来了。” “这次又是哪个大佬?咦,不对啊,这什么破车,没见过啊,得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吧?” “破车?亏你说得出口,迈巴赫听过吗?珍藏版,已经停止生产好些年了,有价无市!据说整个天州市只此一辆,如果不错的话,车里面的应该是宇家的人。” 时间渐晚,整个大厅的人除了相互攀谈外,目光都会时不时的向酒店门口瞥去,而在这个时候能驱车出现在门口的,毫无疑问是某个大佬级别的人物。 这不无成了大家当下最值得关注和热议的话题了。 在众人瞩目中,珍藏版的迈巴赫走下了四人,其中赫然有宇家大少宇文杰,还有一名老者以及中年男子,外加一名司机模样的下人。 一家三代竟是都出席了宴会,可见宇家有多么的重视这场宴会。 不一会,接连又有人惊呼出声,整个酒店大厅的气氛此起彼伏,大厅里每进来一拨人都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快看,迅腾老总马腾花也来了。” “卧槽,真的耶,这老小子可了不得,产业比之几大家族都不遑多让。” “快看后面,刘家的人也到了。” ...... “咦,那不是聚义帮的王经理吗?” “怎么,你以为人家四大势力就只会搞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人家产业可比你多了去了。” “不止聚义帮,洪灵组和帝煞帮的代表也来了。” 在众人云云之时,酒店的大门口又相继开来了两辆车,为首的正是一辆加长版的林肯。 酒店泊车员见状,立马迎了上去,恭敬开门,接过车主的钥匙,便小心翼翼的驱车走了。 “烈火堂的罗布罗经理。” 男子一出来,便是被各大老总给认了出来,不经窃窃私语了起来。 “咦?什么鬼?这次我不会看错,这他妈的就是奥迪a5,什么时候这种档场的东西也有底气开到大门口了?” 之前闹了笑话的那名暴发户,再三辨别了车子,确认无误后,才悻悻着开口道。 “这......” 闻言,先前解说迈巴赫的那名男子,此时看着这辆几十万的奥迪,也是不经有些怀疑人生。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仔细观察下来,确确实实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奥迪车,且确认没有经过任何改装。 不仅是他们,酒店大厅几乎大半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辆奥迪车,都不经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莫非是哪个低调的大佬?不然谁会傻兮兮的开着辆破奥迪,鼻孔插蒜装大象啊,前者的可能性明显是比较大,毕竟这个社会蠢人还是少数的。 这般想着,直到奥迪车下来一名完全陌生的年轻男子时,众人就不经面面相觑。 这是何许人? 第306章欺凌 波特丽国际大酒店,今夜特别的热闹,黑压压的大厅内,人人衣冠楚楚,艳丽夺目,就连酒店的服务人员都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人群中,宇家自是被簇拥的对象,前来打招呼攀谈的络绎不绝,一波又一波,片刻便是被围的水泄不通。 最后,还是以上楼入座为由,统一的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人群中这才让出路来,得以解脱。 不过在前往二楼的贵宾坐之际,因为高度的关系,目光犀利的宇文杰不经意间竟是看到了鑫隆集团一行,其中赫云溪赫然在列。 “爷爷,爸,你们先上去,我看见了一个朋友,过去打声招呼先。” 对于小辈们的交流,他们自是支持的,在为首的老人点头后,宇文杰便欣喜着的又涌入了大厅。 “不好意思赫董事长,我那边还有一个朋友要去打声招呼,就先失陪了。” “我也是,有机会下次聊。” 三言两语过后,原本好几人的小圈子,转瞬间就走的干干净净,只留下赫隆和赫云溪二人。 “云溪,你想去哪就去哪吧,不用跟着我。” 赫云溪勉强保持笑意,“没什么,这点苦头我还是能吃的。” “别勉强自己。” “嗯,放心吧,爸。” 两人低语着,这个时候却突兀的响起了戏虐之声。 “嗯?这不是云溪吗,还有赫伯父,没想到真的是你们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果然,以鑫隆集团往日的底蕴,哪怕如今一落千丈,没想到依然能拿到穆家的请帖,真是让人意外啊。” “宇文杰?” 见得来者,赫云溪整张脸就不由得冷了下来。 “正是本少爷。” 他扬了扬嘴角,“云溪别来无恙,最近可好?” 看见他一副得意的小人嘴脸,赫云溪自是不会给好脸色,毫不客气道:“什么云溪,我跟你很熟吗?别过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家能这样,你宇大少想必功不可没吧?” “云溪!” 见状,赫隆当即沉声喝了一句,故作训斥,旋即才将目光移至宇文杰身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宇贤侄......” “等等,赫董事长,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看来我们有必要从新认识一下了。” 直接打断了赫隆的话,宇文杰继而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冷笑着道:“贤侄就免了,这以后还是公事公办的好,我们宇家现在啊,可跟您不熟。” “你......宇文杰你别欺人太甚!” “欺你们又怎样,赫云溪你到现在都还没认清现状吗?现实一点吧,之前你们赫家在我面前或许还有点名堂,但是现在,屁都不是!” “那么这件事,真的跟你们宇家有关系?” 赫隆的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就连一直和和气气的面色,此时少见的被阴沉所取代。 特别是一双紧握的大手,已经将刚才接过的名片,蹂躏的不成样子了。 宇文杰看在眼里,但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依旧不减,好似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都改变不了你们赫家,鑫隆集团日渐消瘦,乃至破产的事实。” “年轻人,家里人没告诉你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吗。” “呵,倒是有趣,一个失败者给我讲大道理。” 他面有不屑,阴阳怪气,继而声音陡然高涨:“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这些?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们赫家彻底从天州市除名?” 声音落下,顿时吸引了一众不远的宾客,目光下一刻皆是隐晦的向这边望来。但也仅仅只是持观望态度罢了,心里也或许会为现如今的鑫隆集团而感慨,并无有人真的会为此而做为。 “宇文杰你个卑鄙小人,有种的就放马过来,我赫云溪要是……” “住口!” 一声厉喝,打断赫云溪话的并非是被骂的宇文杰,而是一脸阴沉的赫隆。 “听着,愤怒的咒骂永远不是回击对手最有力的攻击,它只会显得你愚蠢,让人觉得你更可怜,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赫隆慷慨激扬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响,不无让众人动容,看着那道消瘦却依旧挺拔的身影,心中隐隐有些钦佩。 将心比心,如果鑫隆集团的事情发生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可能早就一蹶不振,悲天哭地了。 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多年的心血十去七八,从一个百亿身价受人追捧的大佬,顷刻间变成了不值一提,且被疏离的过街老鼠,单是这种落差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而在这番言语中,感触最深的莫过于身为当事人的赫云溪了。只见她紧绷着俏脸,一双明眸大眼努力的向着天花板望去,已然红了眼眶。 “把头放正,我要你好好看清周围人的脸,记住他们今天的神色。那些对你不屑并且嘲笑你的人,我们要牢记在心,将来有朝一日如果有机会,必定双倍奉还! 而对于那些对你不善,欺你,瞒你的人,我们不需要任何言语,击垮他便是!” 谁说老实人好欺负的?怎么也没想到,平常和和气气的赫隆,有一天竟会表露出如此戾气的一面来。 掷地有声,句句宛如毒蛇一般,让人心悸。 宇文杰怔了怔,有片刻间也为赫隆表现出来的那股狠辣劲给吓住了,但随即想到自己的家世,心中的那丝顾忌顿时烟消云散。 丧家之犬,不过呈口舌之利罢了,何惧之有? “哼!口气倒是不小,击垮我?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别到时候自己给先倒了。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罢了罢了,我何必跟你们一般见识。” 他心情舒缓了几分,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赫云溪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些许玩味:“看在咱们两家之前有来往,又和云溪是同学的份上,倒也不是不可以伸手拉你们一把。” 他继而上前坏笑着附耳道:“不过嘛,前提是你得乖乖的听话,把我伺候舒服了,一切都是好说的。” “滚!” 第307章自知之明 “滚!” 赫云溪银牙紧咬,俏脸含霜,垂在腰际的素指亦是已经握的泛了白,可想心中是怎样的翻江倒海。 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今天种种已经是她平生之最,受尽了白眼、嘲讽,心中早已委屈不已的她,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被宇文杰污言秽语,红了的眼眶,终是忍不住的湿润了起来,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过她倔强的面庞。 “呵”,轻笑一声,宇文杰没有丝毫怜悯,反而目光还冷了几分。 “识时务者为俊杰,赫云溪,看清现实吧,你已经不是昔日的赫大小姐了,你的高傲在我面前,一文不值!” 继而他又转而轻蔑的瞥了眼赫隆,“这一点,我们赫董事长就做的不错,像一条癞皮狗一样四处摇尾祈求着,起码会讨人欢喜不是。” “云溪,我们走。” “去哪里?难不成这就走了?赫董事长可要三思,大局为重啊。” 赫隆神色归于平静,不悲不喜,不卑不亢:“不劳宇少担心。” 宇文杰冷笑连连,还是有些分寸的,就是想折折赫云溪的傲气罢了。想起以往不论是在学校亦或者是现在,明明家世不如他却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就让他心里有些不爽。 肯定是不能太过分的,毕竟今天在场的大佬比比皆是,他也不过言语犀利,击碎她心里那仅存的一丝骄傲,收起那让他反感的姿态而已。 此时见赫隆拉着赫云溪愈要离开,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加阻拦,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却是突然响起了窃窃私语声,以为所议论的事无非是自己和赫家刚才发生的口角,可当听清楚了后,才知道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开奥迪的大佬?谁啊?” 酒店大厅的门都是透明的,宇文杰当即便是忍不住抬脚向着门口张望而去。 入眼,确实是一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黑色奥迪a5,这种平时开在大街上也绝对不会引人瞩目的车,此时却是吸引了一众富商的眼球。 原因无他,胆敢将这样的车开至门口,多半是有大背景有身份的存在,不然谁会傻兮兮的这么干。再说,在华夏的官场上,奥迪一般都是那些大佬的首选。因此,久而久之,奥迪俨然就成了低调奢华的代名词,已然根深蒂固,特别是在商人眼里。 之前在网上就有一辆豪车给奥迪车主动让位的视频,顿时引的无数网友戏虐留言:奥迪牛逼!都心照不宣。 泊车员上前,车门打开,为首的是一名精神的年轻男子,一身正装,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从后驾驶室出来的,还有一名秘书模样的小女人,长得水嫩可爱,很是秀气。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名身着西装一丝不苟的短发女子。她头发齐肩,面色虽并不那么白皙,但那副刚毅的面庞,却也是让的人频频侧目,别有一番美感。 “屈......屈谨言?” 当即错愕,因为他下意识的将屈谨言套上了大佬的身份,可转念一想,就不经嗤笑出声。 “噗嗤......”他忍不住捂嘴,继而面上的轻蔑不加掩饰,“就他还大佬?不过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罢了。” 宇文杰扬了扬声音,目光向一旁并没有走远的赫云溪和赫隆看去,再次戏虐道:“鑫隆集团知道吧,那位大佬就是鑫隆集团的总经理,够分量吧,哈哈哈......”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随着宇文杰的笑声响起,不少人纷纷附和,也不经笑出声。倒不全是故意的,因为这名年轻男子的行为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就算是昔日的鑫隆集团,也没有这个地位开车到酒店门口吧。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会保持沉默,目光从那名年轻男子身上收回,转而看了眼赫隆,皆是发出一声轻叹,怜悯之意,不言而喻。 见状,原本对周围人的议论全然不在意的赫隆和赫云溪,此时也不经抬头向门口望去。 不假,人确实是屈谨言一行,赫云溪仅是一眼便可认出来,再熟悉不过了。 面对耳边传来的笑声,此时听来尤为的刺耳嘈杂,她心情也不免愈发的低落神伤。 宇文杰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自是不介意在这个时候补上几刀。 “沽名钓誉之人,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果然是蛇鼠一窝。某些人品行不端,上梁不正下梁歪,鑫隆集团能有今天的结果,倒也人之常情。” “你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 一声尖锐的娇喝,顿时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整个大厅的气氛骤然一滞,闻声望去,便是可见一名怒不可遏,双目喷火愈要杀人的愤慨女子。 赫云溪怒火真烧,紧咬着下唇出了血都浑然不觉,心中前所未有的激动,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的话,估计真的会干出什么失智的事情来。 一时间,宇文杰慌了,倒不全是因为赫云溪这副冲冠眦裂的胆寒模样,而是她这一喊,几乎吸引了大厅的所有人,这就让他有些骑虎难下了,毕竟他宇家也没有厉害到无视所有人的地步。 “够了!云溪,我们走!”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收场,面对的时候,赫隆及时的一句话,不无让他松了一口气,这样也算是无任何影响的收拾了这场脱离了他掌控的闹剧。 再说屈谨言,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下了车,也没有觉得不妥,瞧得罗布在门口等他,并没有进去,就带着林柯和安若向其走去。 跟着罗布倒也顺畅,哪怕没有请帖也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进来了。 第一时间,屈谨言就将目光向人群中找去,毕竟和赫隆是一起的,总归是要会面的,再说了这里的人他也不认识几个。 目光扫视间,没一会,就在人群中如愿的见着了赫隆和赫云溪,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喜色,反而还皱了皱眉头。 “屈总,好久不见啊。” 刚想迈步子,不料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由远而近,且明显是在叫他。 “谢总?” 微微讶异,出现在屈谨言面前的,正是瀚海娱乐的老总谢成毅。 “罗爷!” 瞧得屈谨言身边的罗布,谢成毅近时又小声恭敬道。 后者轻轻点头,算是回应,不待罗布多说什么,大厅的一些人已经端着酒杯,面带笑意的朝这边迎了过来。 屈谨言被迫移至一边,干笑一声,倒没想到烈火堂在一众商人里也这么吃得开。 “屈总,你怎么把车开到酒店大门口了?” 罗布不在,谢成毅当下便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早之前屈谨言刚下奥迪车时,谢成毅就同酒店大厅的人一样,已经注意到了他。有所不同的是,他是认识屈谨言的,并不是别人猜想的那样是个什么大佬,但同时也绝非是没有自知之明,沽名钓誉之人。 故此,谢成毅也是难以理解屈谨言的做为,难道这个跟烈火堂关系密切的年轻人,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超然地位? “嗯?” 闻言,屈谨言一怔,“难道车不能开到酒店门口吗?” 谢成毅:“......” 这......难道只是因为无知? 第308章丧家之犬 “难道车不能开到酒店门口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尴尬,在谢成毅呆若木鸡的神色下,他继而又一本正经,惊疑不定着道:“我看罗经理就把车开上来了啊,然后我也跟着上来了啊。” “有什么问题?” “......” 谢成毅欲言又止,心里有些纳闷,以之前他跟屈谨言接触下来的情景,他所表现出的淡然成竹,又不失沉稳,理应不会像今天这般冒失才对。 可今天,却偏偏又......实在是有些奇怪。 出于好心,尽管如实说出来有些不妥,伤人自尊,但谢成毅还是决定跟屈谨言解释一下这里面的门道。 “屈总,这车是可以开到酒店门口,但也是得分场合的。” “宴会吗,跟停车没什么关系吧?” 谢成毅耐心讲解道:“是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有微妙的间接关系。今天但凡只有自持身份的人才能将车开到酒店门口泊车,出入的也无一是那些耳闻能详,颇具能量的人,不然是会闹出笑话的。” “哦?是这样啊,难怪从一下车,这些人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 出奇的,今天的屈谨言莫名的迟钝,直到谢成毅声音落下良久,才大眼瞪小眼,一脸古怪的出声道。 “那我现在岂不是成了一个傻子?一个名不见转的小人物,妄想跟这些大人物并驾齐驱,是不是很不自量力?” “谢总,你认为呢?” 屈谨言是笑着说这话的,看去毫不在意,好似故意为之一般,这不无让谢成毅愈发的摸不着头脑。 这个年轻人,看不透啊。 “屈总,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的能力,假以时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像今天这般,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呵呵,谢总倒是对我很有信心呢,就怕今天过后,你与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公然相谈,怕是会招来不少耻笑。” 谢成毅缓缓摇头,面色肃穆,“屈老弟你说的哪里话,之前要不是因为你,我怎知蒙冤的妻儿是受谁毒手,更不会因此还她们母女俩一个迟来的公道。 于我,这乃是大恩。 今天要是因为顾忌自己的一点薄面,而不作为的话,那我谢成毅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届时别说屈总你了,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闻言,屈谨言面上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意,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点点头。 “谢总不用介怀,先前不过是我随口开的玩笑,我自是知道谢总你的为人,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那屈总今天前来,可也是为了公司的事情?” 屈谨言点头。 谢成毅面露难色,继而轻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屈老弟,你们公司的情况啊,怕是不好办。” “之前就看见了赫董事长,那可是跟过街老鼠没什么区别,根本不受人待见,正眼都不会看一眼。” 继而些许感慨,“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人生大起大落,不外如是,可惜我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 屈谨言失笑,倒并没有谢成毅认为的那样神情会低落,相反面上还挂着些许笑意。 “强倒众人推,商场如战场,人之常情,谢总你有这样的感慨,可不是一个出色的生意人啊。”他半开玩笑着,俨然跟平常一般轻快,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 谢成毅心中微微讶异,看着屈谨言那极为自然的面庞,不经有些错愕,以至于一时之间都忘了说话。 他难道就不担心公司的处境? 短暂的无声过后,还是屈谨言再次出声:“谢总,闲谈就先到这里吧,有空再聚,今天可还有要事在身呢,就先失陪了。” “嗷......”谢成毅微微回过神来,看着愈要离开的屈谨言,他还是忍不住咬牙道:“屈老弟,尽人事,听天命!实在不行,我瀚海娱乐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呵,那我就先谢过谢总您的好意了。” 屈谨言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并没有转身,只留给他一个洒脱的背影。 如果这个时候谢成毅能得以看见屈谨言的面色的话,相信会再次动容,在那轻快的声音之下,已然在顷刻间转换了一张冷漠不带丝毫感情的面庞,目光所及,正是人群中的赫隆和赫云溪所在之处。 “够了!云溪,我们走!” 待屈谨言近时,赫然听到了这句话,而在人群中赫隆正拉着双目喷火的赫云溪,如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愈要离开。 前因后果他大概能想到,之前虽跟谢成毅在说话,但注意力还是一直有在注意这边,那宇文杰的神色以及动作,他都看在眼里,无非是各种小人嘴脸,仗势欺人。 想到上次这小子背后对他敲闷棍,而且还是请的聚义帮的人,俨然是不计后果,愈要对他下狠手。 要不是他本身有些实力,且还有安若在,才能平安无事,要是换做别人,那可就两说了,很可能又是截然不同的一面。 这件事屈谨言可没有那么容易忘记,一直都记在心里。但由于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他便也不急于一时,没想到的是,今天缘分再次让他们相见,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正好,新账旧账,今天就一起结了吧! “上次指使毒牙毒刺的,应该就是他,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安若和林柯一直都充当着下属,默默的跟在屈谨言两侧。此时见屈谨言目光渐冷,安若便大概能知其心中的一些想法。 屈谨言摇头,目不斜视,下一刻拨开人群,径直向着中心走去。 见状,安若暗自叹了口气,随林柯对视一眼,皆是跟上。 而与此同时,在酒店的某处房间里,穆薇琳立于玻璃窗边,相比较酒店大厅的热闹,这里幽静无人。 “雪晴,人来了吗?” “来了,随罗布一起的。” 戴黑框眼镜,有着一头微黄头发的穆雪晴,位于穆薇琳身后,在前者声音刚落下,她便第一时间给予了回答。 穆薇琳沉吟,望着玻璃窗下的酒店大厅广场,她目光微微出神,心中似在思量着什么。 良久,她豁然转身,向着沙发边走去,“那便按照我之前的意思去做。” 出奇的,面对穆薇琳一向言听计从的穆雪晴,这次却是迟疑了一会,并没有第一时间应允。 “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他值得我们这么去做。”威严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是!” 穆雪晴不再迟疑,转身出了房间,只留下坐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一张照片,陷入沉思的穆薇琳。 “高漪涟......呵......真是久违的名字啊!” 第309章能耐你何? “爸,你放开我,我不甘心。” “你把我之前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不甘心,你能怎么样,打人家?有用吗,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知道,可......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赫云溪愤愤不平,性子使然之下,一时间还是难以自己,企图挣开赫隆的束缚。但在他的呵斥之下,没一会便又偃旗息鼓了起来,残留着泪痕的面颊上,不经又多了几分苦楚。 瞧得女儿委屈模样,赫隆心中无力的暗叹一声,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在这个社会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早已不容他像年轻人这般任性,所谓的脾性,也早已失去了本能,不管是隐忍也好,懦弱也罢,不可否认的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是最为理智的选择。 不再过多说话,大庭广众之下,只会徒增笑话,让人怜悯罢了。尽管心中万般激愤难平,但在现实面前,他也只得不甘的往下咽。 人群中,赫隆如一头护犊的羔羊,依偎着赫云溪,不断的拍扶着她的肩膀,抚慰着,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身影落寞的向着一角走去。 这一幕,不无让人唏嘘不已,谁又能想到,昔日身家上百亿,受人追捧小有名气的大佬,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竟是落得这么一个田地,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谁都能追赶丢上几颗石子,不可谓悲凉。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毕竟是宇家大少发难,而赫隆父女明显身轻力薄,选择了退却,这一件不大不小的闹剧,理应也会这么结束才对,毕竟也没人会为了如今的鑫隆集团,而去得罪宇家这样的存在,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可就在大家这般认为时,一道突兀的声音陡然在大厅内响起,顿时吸引了一众人的注意,哪怕是二楼,都是投来了目光。 “上梁不正下梁歪?蛇鼠一窝,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声音洪亮,且冰凉刺骨,即便不看来者的神色,多半也能想象的到说话之人那针锋相对的锐气。 下一刻,众人皆是闻声望去,都是好奇,在这个时候,究竟是谁替赫家出头,胆敢公然挑衅于宇家。 目光所至,赫然是一名身材消瘦,年龄在二十多的年轻男子。只见他身边跟着两名貌美的女子,正拨开人群,气势凌人的向着这边走来。 一时间有人狐疑,有人古怪,一半人是不认识这名年轻男子的,而有些人则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名男子正是之前开奥迪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泊车的那位。 据之前宇文杰所说,这人并不是什么大有来历的人,只是鑫隆集团的总经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也说的过去,身为董事长的赫隆遭人这般欺凌,此时身为总经理的他站出来出声也情有可原。 只是......看这人这般年轻,且听刚才他那嚣张的言语,无不是在彰显着他那年轻气盛的脾性。 身为董事长的赫隆都咬牙退去了,不是没有道理的,做为商人当时刻以自己的处境权衡利弊,设身处地的以大局着想。 不过,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这一闹,赫隆之前的隐忍,做的大局,怕是都做了无用功。事态俨然已经不限于这一小撮人了,经年轻男子这一声,几乎整个大厅都投来了目光,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声音响起,身为当事人的宇文杰,身心当即下意识的忍不住一颤。这道声音熟悉又陌生着,令他难以忘怀,特别是那冷漠的身姿,至今都历历在目着。 果不其然,当他转身向身后看去时,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到了他跟前几米的地方,正不含感情冷漠的看着他。 这是他下意识的一种行为,说到底还是之前屈谨言给了他不小的震撼,至今都没有抹平心中的阴影。 可随后,他转念一想,论地位家世,自己都要比他高太多了,自己怕个毛啊。 他固然能打,但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吗?这是法治社会,动粗只会是傻子行为,届时如果他真忍不住出手,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介意送这小子去局里坐上几年。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三无青年,这个社会可是看人脉关系的,以他宇家大少的身份,即便不用武力,也有无数种方法收拾他。 一念至此,之前那抹惊慌霎时间烟消云散,再次盛气凌人了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鑫隆集团开奥迪的大佬啊,气派果真是不同凡响。”声音些许戏虐,任谁都能听明白他话里行间的嘲讽。 “之前那些话是你说的吧?”并没有接宇文杰的话,近时,屈谨言上前一步,淡漠着问道。 以为他要做什么,宇文杰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打鼓,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可当听见他的话时,不经又强硬了几分,上前一步,怡然不惧,“是又怎样,我说的不对吗,你什么身份,大门也是你能走的?装什么蒜。” 宇文杰还是有些心思的,故意歪解了屈谨言话里的意思,将他之前那自以为是的行径搬出来说事,为的就是做低他的身份,以此来抬高自己,得到大家的认可。 事实证明,他的这一用意,确实是得到了不错的反响,经他这么一说,人群中不少人当即对屈谨言指指点点了起来,窃窃私语之下,不难听见鄙夷不屑的言语,想来对于年轻男子之前的行为,心里都是存在异议的。 见状,宇文杰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目光轻蔑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屈谨言,轻哼一声。 “那之前叫聚义帮弄我的人,也是你干的?” 屈谨言始终都是冷漠相对,对于旁人的指指点点,完全不在意,我行我素,问着自己的问题。 宇文杰一怔,一时间神色变化不定,没想到之前的事情,这小子竟了如指掌。 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承认的,但慑于屈谨言的强势,他不但没有否认,反而还有了逆反心理。 当即便是跋扈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能奈你何?” 闻言,屈谨言轻启眼袋,嘀咕了这么一句,面上有着莫名的笑意,些许自嘲,话里的意思又似在问自己,让人有些不明所以。 宇文杰亦是不解,面色古怪的盯着面前的男子,目露思索。 “啪!” 陡然一声脆响,根本不待人反应过来,人群中顿时嘈杂一片,一道身影直接飞了出去,撞倒了不远处摆放着酒水的餐桌上,霹雳巴拉一阵,继而又归于平静。 回过神来的人们,当即向着那名站在那里好似不曾动过的年轻男子看去,面露惊骇。 他竟然......动手打了宇家大少! 第310章指鹿为马 随着一声清脆响起,整个大厅陡然归于沉寂,几乎所有人都骇然的看着那道陌生的年轻男子,直到现在都感有些不可思议。 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把宇家大少给打了,哪怕是四大地下势力,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干吧?但今天,这名名不见转的年轻人,就这么干了。 这打的不仅是宇文杰个人的脸,更是整个宇家在天州市的脸面,这口气注定是不得咽下的,事情到这里,才算是大发了啊。 可以想象的到,这一巴掌之下,本就岌岌可危的鑫隆集团,之后的情况只会更加的不容乐观,无异于雪上加霜。或许不久之后的天州市,鑫隆之名,将会彻底消逝在这竞争残酷的环境里,不复存在! 眼前一幕,自也是被屈谨言声音吸引,转身驻足的赫云溪和赫隆看在眼里。 两人表情不一,前者美目当即闪过一抹异色,原本紧握着的手,此时缓缓的摊开,心里的不平静也顷刻间化为连绵江水,一去不复返。 屈谨言做了她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心里对于他的行为自是倾向的,甚至隐隐有些欣喜。 不过待她在看到围观众人肃穆的神色后,不经又为他而暗自感到后悔。 父亲或许是对的,一时之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愈来愈陷入泥潭当中,承受数倍的代价。 见状,赫隆眉头直拧,面上前所未有的严峻,良久才重重的叹出了一口气,似是认命,接受了眼前不争的事实。 一向知轻重较为沉稳的屈谨言,没想到在这个接骨眼上乱了分寸,铸了大错,这是他始料不及的。罢了,或许这就是命吧,人算不如天算啊。 宇文杰整个人都是懵的,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一段时间里脑子一片空白,直到玻璃杯,鲜红的酒水混杂着一起砸落到他身上时,才回过神来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是想死了不成? 第一时间,原本在二楼的宇家老一辈,在听说了自己家里的人被打了之后,以头发花白的老者为首,怒不可遏的赶到了大厅现场。 “小杰,怎么回事?” 宇文杰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气冲冲的从地上趴起,随口道:“爷爷,这件事你和爸别管,我自己能处理。” 众目睽睽被扇耳光,最后还要靠家里人出面的话,他宇文杰可丢不起这个脸。 说罢,拳头紧握,一个箭步来到屈谨言跟前,眼眸喷火,咬牙切齿,字字千钧:“你死定了,竟然敢动手打我!” 面对这紧张的气氛,以及宇文杰的怒目而视,屈谨言淡漠依旧。一双冷淡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尽显轻蔑。 “你哪只狗眼看见我打你了?” 宇文杰愣了愣,还别说,刚才他还真没看清,这厮速度实在是快,别说看见了,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但仅凭这就想逃避干系?那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饶是谁都知道是他动的手。 “少他妈狡辩,你跟我最近,不是你干的,难不成好端端的我失心疯自己抽自己飞出去?” “谁知道你有没有毛病?” “你......”宇文杰气急,片刻的语塞后,便是转身喊道:“服务员,我要求调大厅的监控。” 你不是要证据吗,好,那老子就奉陪到底,到时候不定你一个故意伤人罪,吃上几年牢房,老子名字倒过来跟你姓。 “抱歉,这位先生,本酒店为了客人的隐私,只有少数入口设有监控外,其余地方一概未装任何设备。” 这一结果,显然是出乎了宇文杰的意料,一脸错愕,随后便愤愤不平,指着屈谨言的鼻子不甘示弱道:“你特么的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是不是?” 闻言,屈谨言冷笑:“这重要吗?堂堂星宇集团,在天州市根深蒂固的宇家,有的是手段让我这个外乡人吃不了兜着走吧。” “算你还有点自知自明,只要我宇家一句话,你就得给老子牢底坐穿。” “你大可以这么做,我倒要看看你们宇家有没有这个能力。” 宇文杰恨恨的收回目光,不再过多废话,在屈谨言的眼皮子底下掏出了手机,果断的拨了一个电话。 “喂,杨局长,麻烦你赶快让人出警到波特丽一趟,这里有人故意伤人,在场的可都是各大人民代表。” 人民代表在后,不容电话里面的人多想,连忙挂断了电话,第一时间出警到达了波特丽国际大酒店。 要是这些人受到了伤害,怪罪于他们出警慢,就此事向上面投诉警局的工作,就特么的难受了。 “怎么回事?” 来者就是先前跟宇文杰通过话的杨局长,他是知道今天波特丽的情况的,天州市各大企业家齐聚,个个身份不凡,不然以他市局副局长的身份,这种小事还不至于让他亲自跑一趟。 可到了现场,除了碎了一些玻璃杯之外,也并没有他想的那样有多乱,压根就没有啥事。 “他蓄意伤人,杨局长可得为我主持一下公道啊。” 杨局长瞥了眼宇文杰,倒并没有什么,可当看见在一旁的宇家老头子时,就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 故作姿态道:“有这事?蓄意伤人,破坏社会安全秩序,已经构成犯罪,定然是要严惩不贷的。” 他大义凛然,说完便是慢悠悠的在宇文杰的示意下,向着那人看去。 是名年轻男子,他自认为是不认识的,那就好办了,总之是先带回去问话再说。 然而,也就是这时,一名警员附耳跟他说了些什么后,杨局长面色当即浮现出一抹惊愕,看着屈谨言目露异色。 事情不好办啊,没想到这小子就是林怀柔铁树开花的对象,要是真听宇文杰的,把他抓了,那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可要是不抓,这小子如果真的打了人,那也不妥啊。他不经迟疑为难了起来,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就不躺这套浑水了,这事给整的,真他娘的蛋疼。 毕竟是在单位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在简单的思量后,便是有了主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谁也不得罪。 “宇文杰,你说他故意伤人,可有依据?我们警局也是有警局的规矩,都是依法办事,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但也从不凭白冤枉一个好公民。如果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将人抓了,实属草率,我们也无权侵犯任何一个公民的人身自由。” 此话一经出口,不仅宇文杰微感错愕,就连其身后的花白老者都有些讶异。 以杨局长往日里跟他们宇家的私交,这点小事哪需要这么繁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今天无疑是有些反常的。 “不是,杨局长,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还有什么好了解的,赶快把人抓起来啊。” “诶”,杨局长赶忙摆手,“宇经理,话不能这么说。我还是那句话,依法办事,绝不能含糊其事,除非有确凿的证据,不然这个人我们不能随便抓。” “对,你有什么证据指明他伤了你?我怎么没看见?” 这个时候,赫云溪适时的站了出来,刚才一名警员在那杨局长耳边私语,而之后就态度上面来说,有了明显的改变。联想到屈谨言跟林怀柔不错的关系,她便知道这里面的缘由了。 这个杨局长碍于林怀柔的关系,并不想抓屈谨言,不然这么明显的事情,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美名其曰的依法办事,也不过是在敷衍了事罢了。 既然这样,又何不将错就错,来一出荒唐的指鹿为马? 吗的,还有这样的事?自己脸上的巴掌印难道看不见,还不够说事?这不是扯蛋吗! 宇文杰不经有些怀疑人生,从小到大,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干这些仗势欺人的事,但不曾想,有一天自己也会遇到这种操蛋的事,真他娘的让人憋屈。 心情自是不好,当即便是同赫云溪争锋相对道:“你们一伙的,当然替他说话。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杨局长,我可以为宇少做人证,之前亲眼所见,确是那人动的手。” “对,我们都亲眼所见,可以做证。” “我也看见了。” ...... 宇家的身份,在这个时候终是体现出了优势,宇文杰的声音落下,顿时有着数人争相站出来应援。这已经不是看没看见、关乎证据的事了,事情到了这一步,那就是看谁的能量大,以及人际关系了。 场面的情况呈一面倒之势,宇文杰一方声势浩大,而反观这屈谨言这边,除去赫云溪,根本就无人站出来替他说话,这不无让杨局长有些为难。 如果是这样的话,面对这么多人的声讨,以他的立场,即便不想抓这个人,也多少有些不合适,届时,或许也只能...... 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杨局长踌躇的面庞,赫云溪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面对以宇文杰为首的一干人指证,如果顶不住压力的话,即便中间有林怀柔的这层关系在,屈谨言也依然有被抓的可能。 宇文杰冷笑连连,以宇家的身份,难不成还比不上现如今残破不堪的鑫隆集团?这些人站出来自也是理所当然的,由此能呈宇家一个人情,表现一番,简直不要太容易。 屈谨言,以你区区鑫隆集团总经理的身份,拿什么跟我斗? 整个大厅随着一众人站出来指证了那名年轻人后,继而便陷入了无声,大家都是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看这场闹剧最后该以怎样的情形收场。 其实绝大多数人心里都是有数的,毕竟宇家和现如今的鑫隆集团,两者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论关系和手段,后者远远不如,孤立无援,孰强孰弱,一眼便知。 就在大家都认为事情会这般顺势发展下去时,落针可闻的大厅,却是陡然响起了声音,并且一语激起千层浪,人人为之侧目。 “是吗,你们都说看见了,那我怎么没有看见?” 第311章剑拔弩张 “是吗,你们都口口声声说看见了,那我怎么没有看见?” 声音一经响起,顿时让的所有人都愣了愣,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听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想替鑫隆集团,替那名年轻男子出头啊。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因为这件不相干的事,会因此得罪了在天州市根深蒂固的宇家,这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先是那鑫隆集团的年轻总经理,不知轻重的将人打了,引起了事端。后在这个时候,情况呈一面倒之势,居然还有人硬着头皮不惜去得罪宇家,强行为那小子出头,不可谓愚蠢。 只是,当抱着这种想法的众人,闻声向先前那说话之人看去时,面色当即闪过一抹惊讶,继而面露异色,心中似有汹涌的浪潮,久久不得平静。 竟......竟然是他! 这小子有些不简单啊,怪不得这么有底气,没想到背后有这样的存在肯为其出头,手段隐藏的够深啊。 “罗......罗爷!” 看见径直走到屈谨言身侧的罗布,宇文杰怔了怔,些许惊慌,怎么也没想到,代表着烈火堂一言一行的罗布,居然在这个时候,强势的站在了屈谨言的跟前。 这小子,不是普普通通的外地人吗,怎么会有这么一层关系?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眼下有烈火堂罗布这么一层关系在的话,那么今天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以罗布的身份,可不是他一个纨绔大少所能比的。 不仅是他,先前为宇家出头的一干人,在看见罗布后,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了起来,有甚者更是悄悄的后退了半步。 而在屈谨言身边的赫云溪和赫隆,亦是感到诧异。 赫云溪还好,之前就知道屈谨言是跟罗布是熟知的,此时看见罗布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微微错愕过后,顿时焕然大悟。 这个时候,她脑海中浮现出了那道戴鬼面的身影来,如果是他的话,以烈火堂那晚为了他不惜与聚义帮强势出手的关系在,这个时候为了屈谨言出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相比赫云溪,赫隆无疑要更为的吃惊,当年接纳屈谨言的时候,他特地做过调查,自认为是对他知根知底的,在天州市无亲无故,这一点跟大多数的外地人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时至今日,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为了生活冒着酷暑送外卖的小子,竟是能结识罗布这样的人物,且还能在这样的情形下让的其出面,足以见得关系不浅。 要知道,烈火堂身为天州市四大势力之一,论地位与影响力本身就不比宇家底,手上的产业亦是不少。甚至从某种角度上说,像烈火堂这种半涉黑半涉商的团体,哪怕是宇家都忌惮有加,不得已下,是不会去与他们发生冲突的。 有了罗布的出头,此时的屈谨言身上贴着的已经不单单是鑫隆集团的标签,而是谁都要另眼相看的烈火堂。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可以说,就今天这事,即便是强如宇家,都得严肃对待,再也不得等闲视之。 场面,一时之间不经有些微妙,一些远远观望置身事外的人,瞧得这一幕,当即玩味觉得有趣了起来,特别是那些坐在二楼的家伙,已然兴致勃勃,坐山观虎斗。 宇家和烈火堂,倒是两个重量级呢,不知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罗布一出来,宇文杰已然失了分寸,站在那里面色阴晴不定,不知所措。 见状,在这关键时刻,还是之前一直持观望态度的花白老头走了出来,昂首阔步,与罗布遥遥相望着。 花白老者名叫宇博才,今年已经近七十高龄,是宇家最具分量的执掌者,在整个天州市,地位亦是最高的那一批人。 尽管年事已高,却并不显迟暮,这一点单是从其锐利的目光中便可看出。 他目光如炬,些许威严,面色淡漠透露着一丝丝冷意,声音亦是不带任何感**彩。 视线在前者身上停留片刻,后又移至屈谨言身上,没有任何过多的废话,直接了当着道:“罗经理,敢问这小子,跟你是何关系?” 罗布微微瞥了眼屈谨言,同样简洁明了:“回宇老爷子话,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他继而耸肩,颇有些无奈着道:“他虽与我个人没有关系,但和我们烈火堂,是兄弟!” “这是穆重的意思?罗经理可不要自作主张,到时候为此搞得不愉快,可不好收场。” 话里不无有警告的意味,很难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之口,并且所对之人,还是地下四大势力的烈火堂。 罗布失笑,“多谢宇老爷子的提醒,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这是我的意思,也是那位的意思,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代劳办事的而已。” “为了这么一个小子,值得吗,还是说我们宇家在你们烈火堂面前已经如此不堪了?” “宇老爷子您说笑了,宇家做为天州市的老牌家族,底蕴雄厚,谁又能轻视?至于值不值得,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罗布这话不假,从一开始就感觉穆重对屈谨言太过重视,即便他有不弱的实力,但还是感觉太过了,至于为什么,他同样不是很清楚。 “可想好了?我认为你有必要给穆重打个电话说清楚,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宇家绝不退让。你们烈火堂要面子,我们宇家同样也要,公然打我们宇家的人脸,真是够胆识的啊。” 老者覆手而立,任谁都看的见其的不满。不怒自威,面对烈火堂,没有丝毫退让,反而大有不依不饶之势,表现出了非常强势的态度。 声音落下,在场与宇家交好的一众人皆是站了出来,虽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罗布淡淡的扫了眼那些站在宇家身后的人,轻笑一声,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声音较之前明显有了些许变化。 “不用麻烦打这个电话了,想必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过是一个听安排办事的人,那位说要保的人,不论是宇家也好,还是别人也罢,我们烈火堂的态度都不会变。 对于那些自视身份的人,我们不介意教他们做人!” 罗布的声音一经响起,其身后当即人头攒动,一帮与烈火堂有些关系,或者交好的人,见情势纷纷在这个时候,毅然而然的站了出来。 其中就有谢成毅,不过他更多的还是冲着屈谨言来的。再者就是,这宇家的人做法确实是不对在先,灼灼逼人,被打也是咎由自取。 整个大厅顿时泾渭分明,人群中自动让出了一些空地,不相干的人为了不被误会,皆是站的远远的,生怕被波及其中。 寂静,俨然是剑拔弩张,不可收拾,谁又能想到在这个空前绝后的宴会上,会发生这么大的冲突。 宇家和烈火堂,在天州市都是两个庞然大物,这要是斗起来了,那等影响绝对是方方面面的事情,牵涉颇深,可不是儿戏。 一时间,好似空气突然稀薄了起来,呼吸都有些困难急促,但众人依然目不转睛,紧紧的盯着场中的情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镜头。 “放肆,穆家的贵上宾,也是你们能够污蔑的?” 第312章不曾相忘! 场面的情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是本着露个脸,顺便卖个人情的杨局长,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复杂到这个程度。 要抓的人据说是林怀柔名义上的男友,这如何得了? 面对宇家为首的一众人指证,矛头直指屈谨言,这不无让杨局长有些左右为难,思量良久,不得已下他还是做出了决定,也只得装模作样先把人抓了,到时候交给林怀柔去处理就是。 至于之后的事情他也懒得去管,宇家的人问起来了,就直接让他们去跟林怀柔交涉就是了,人情已经卖了,仁至义尽。 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在这关键时刻,烈火堂的人居然强势的站了出来,与之宇家相对峙,丝毫不退让。 林怀柔的男友怎么会和烈火堂有关系?这是罗布出来后,杨局长心中最为诧异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样,眼下的情况还需静观其变,争的不可开交最好,免得他到时候难做。 不过,当一道清脆凌然的声音由上而下响起在大厅时,原本准备看情况而定的杨局长,当即为之色变,心中果断的拿定了主意。 “放肆,穆家的贵上宾,也是你们能够污蔑的?” 这道声音一经响起,不仅是杨局长,几乎整个大厅的人都为之骇然,不论声音出自何人,单是穆家二字,就犹如一颗巨石,砸在众人心间,掀起惊涛骇浪。 从楼上正不紧不慢走下来的女子,并不是穆薇琳,而是有着一头浅黄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的穆雪晴。 虽身份只是一名秘书,但一众大佬看见来者,却并没有任何的小觑,反而神情愈发的凝重,见她如见穆薇琳,她的话,同样也极具分量。 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之际,穆雪晴身上犹如有聚光灯一般,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的来到了屈谨言跟前。 微微弓身,便是极为恭敬的行了一礼,“屈先生,欢迎您的到来,有失远迎,不周之处,还望海涵才是。” 寂静!一时间,人们忘记了呼吸,连带着大脑一片空白混乱,宛如没有任何思绪的行尸走肉。 身为那位秘书的穆雪晴,何时有过这么恭敬客气的一面?哪怕是面对宇家这种老牌家族,以及四大地下势力的头脑,也不过是点头平淡对之吧。 可今天......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擦了好几次的眼,应该也不会看错才对,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真实的发生在了他们面前。 这年轻人究竟是何人?整个天州市都没有几个人能享有穆家这样的待遇吧,已知能让穆家这般对待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们都是认识的,但绝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看着面前这个对屈谨言恭身的女子,哪怕素来沉稳隐忍的赫隆,不经都表现出了平时不该有的讶异神色来。 这可是穆家当代掌控者,有着商业女皇之称,穆薇琳的贴身秘书啊。有这么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老板,做为秘书的穆雪晴身份亦是水涨船高,即便是他们这种身价上百亿的老总,看见来者都要客客气气的主动打招呼问好,可见一斑。 然而,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此时竟卑躬屈膝的站在他的面前,这如何能让他平静? 不由得,他将目光放在了屈谨言那消瘦的背影上,再看这道身影,赫隆的目光中已然多了许多东西。 他自以为对屈谨言已经够了解了,但今天,无论是烈火堂,还是穆家,都告诉了他一个事实。 那就是,当年那个平凡无助的外地人,时至今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偷偷的越走越远。两人的距离已经被拉开,自己在后,而他在前,已然光芒万丈,所处的高度,甚至都需要他抬头仰望。 面对穆雪晴的恭敬,屈谨言依旧淡漠,波澜不惊,沉吟了片刻,方才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下,轻飘飘着出声。 “不用客气,代我向薇琳姐问声好就是了。” 薇......薇琳姐?这关系明显不简单啊! 然而接下来穆雪晴的话,再次让的一众人动容。 “这话估计我不能代您传达了,穆总已经在上面等候您多时,届时可能还得需要您当面对她说了。” 穆薇琳单独设宴宴请......我的天! 对此,这在别人眼里惊讶不已的事,在屈谨言面前却是不咸不淡,并未表现出该有的殊荣。 只见他些许歉意着道:“很抱歉,可能还得麻烦穆秘书替我向薇琳姐问声好了,如你所见,我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闻言,一众人的目光当即有些同情的向着宇家看去,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吧。谁又能想到,之前那个开奥迪把车停到酒店门口泊车,被人说成没有自知之明的年轻男子,真的是一名颇具身份关系却又极其低调的大佬级别人物。 宇家明显不知道年轻男子的能量,居然还可笑的说只是鑫隆集团的总经理,真是贻笑大方。 你告诉我有烈火堂鼎力相助,穆家都客气相待的人管为普通人?去你妈的,那你宇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在听闻那不知身份的年轻男子的话后,穆雪晴的目光当即便放在了为首的宇博才身上,一改刚才的态度,声音明显冷淡了许多。 “宇老,先前我听了一耳,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你们宇家的人指控我们穆总邀请的屈先生故意伤人,并报警愈要将其抓捕是吧?” 话到此处,陡然又高了几个分贝:“不过,刚才我就在楼上,怎么就没有看见呢?” 警告,**裸的警告,穆家不愧是穆家啊,哪怕是宇家,依旧不放在眼里。 霸气! 顿时,之前还意气风发,愈要个说法的宇家一行,随着穆雪晴的出现,早已经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 特别是宇文杰,之前烈火堂为屈谨言站出来已经让他大吃一惊了,当穆家站出来的那一刻,他如遭电击,已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还不快道歉,难道还要我教你?” 宇博才也是果断,当即恨铁不成钢的用红木造的拐杖狠狠的朝着宇文杰的头上来了一下。 愚蠢,有这样身份的人,能轻易得罪吗?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孙子性子顽劣,老头子我也是被蒙在鼓里,之前确实是他无中生有,搞出了这么一场闹剧,多有打搅之处,还望谅解。” 对于这个回答,穆雪晴并未表示,只是将目光放在了屈谨言身上,俨然是要他拿主意定夺的意思。 “道歉就不必了,今天在这里,我不想看见他们,穆秘书,能请他们滚吗?” 轻飘飘的一句,当即让的一众人面部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当面让宇家的人滚,估计这也是头一遭吧。 “当然可以。” 同样是随意之极的回答,在穆雪晴的示意下,酒店的安保人员顿时清出了一条路出来,其用意不言而喻,竟是真的同意了屈谨言那荒诞的要求。 在穆家面前,宇家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得服软。 这一幕何其相似,之前赫隆不就是这样吗?面对宇文杰的欺凌,受尽了白眼,嘲笑,但他亦是选择了隐忍,心中的气愤也只得往下咽,说到底还是得看谁更强,谁拳头更硬。 宇家灰溜溜的走了,没人会去在意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名男子身上。不难想到,今天过后,发生在波特丽的事情,将会传遍整个天州市,而这名年轻男子,绝对会是热议的主要对象。 万众瞩目下,屈谨言缓缓转身,对着赫隆,深深的鞠了一躬。 “往前提携之恩,不曾相忘!” 第313章时雨 这场闹剧最后以宇家的狼狈收场,这样的结局,最初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而在这件事情上,获益最大的莫过于鑫隆集团的赫隆,在穆雪晴的亲自邀请下,坐上了二楼原本替宇家准备好的上座,不可谓殊荣。 当然,导致这样的,都离不开屈谨言,要不是他,别说享有这样的待遇了,能不夹着尾巴就已经不错了。 远离了人来人往的大厅,在穆雪晴的带领下,径直坐电梯达到了顶楼,后又经过一段徒步,最终出现在屈谨言面前的赫然是挂着酒店经理办公室字样的房间门。 “咚咚咚......” “请进。” 三声门响,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声音。 “请,穆总已经等候多时。” 穆雪晴微微欠身,伸手示意,恭敬道。 看着面前这扇门,屈谨言目露思索,良久才点了点头,在穆雪晴转身离去后,他才犹豫着再次敲了敲门,随后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在东方步入夜晚的时候,在遥远的海外却恰恰相反,夜幕已然过去,天边朦朦胧胧的亮起了晨光。 哈佛大学,某独栋宿舍内,高漪灵早早的起了床,热了杯牛奶,此时正坐在阳台上,迎着晨光看着书籍。 出国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高漪灵用最快的时间熟悉了周遭的环境。无论是说话方式上,以及生活习惯上,好似换了一个世界,和之前都大不相同,这都是她目前需要去适应的。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这已经是她的习惯,即便如今一个人,没有屈谨言,身在异国他乡,这一点亦是没有变。 牛奶喝完,手中的书籍翻了一页又一页,清晨的阳光已经渐渐升起,直至屋檐挡住了晒在她面颊上的阳光,她这才收起手中的书籍,瞥了眼手上的表,起身离开。 八点钟,她准时离开了宿舍,前往教学楼,因校园实在是太大,她往往都要走上三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能到。 值得一提的是,校方之前邀请了一名华尔街的高管会来学校讲一堂公开的经济课,且时间就定在今天上午。据说这名受邀来讲课的高管,在经济学领域,有着非常深的造诣,堪称专家。 对于这件事,高漪灵自是比较有兴趣的,并且打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去见识一下。 早上八点半,漫步在校园的高漪灵,突然被人叫住了。 “这位同学,请问怀......怀德......” 转身看见的赫然是一名身穿职业装的亚裔女子,很年轻,应该二十五左右。只见她话到嘴边,却是滞住了,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高漪灵微笑,可能同是黄皮肤黑头发的缘故,在这异国他乡有着莫名的亲切感。 “是怀德纳图书馆吧。” 闻言,女子茅塞顿开,“对对对,请问怀德纳图书馆怎么走?” “咦?” 然而,不待人回答,那名女子在看清了高漪灵的容貌后,不经怔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是哪国人?” “Chi a”,高漪灵继而笑了笑,用着标准的普通话同女子道:“你的英语有股中式口音。” 女子先是讶异,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换回了普通话,“没想到这大早上的能遇到祖国同胞。” “你是在这里留学吗?” “是的。” “哪所高校?” “就在这里。” “哈佛?”女子愣了愣,随后束起了大拇指,掩饰不住的赞赏,“厉害。” “铃铃铃......” 不容女子跟高漪灵多聊,下一刻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待接听了电话后,便慌忙的拿出纸笔递给了高漪灵。 “这位同学你留个电话吧,今天我还有急事,改天我再约你出来吃个饭,好好聊聊,我有很久没回去了呢。” 盛情难却,高漪灵倒也没有过多迟疑,如实的写上了自己的号码。 “那今天就先这样了,谢谢你了哈,我先走了。” 女子留下这句话,就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跑开了,可没过一会儿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对了......” 见状,高漪灵失笑,眼眸宛如月牙,抢她一步道:“怀德纳图书馆是吧,直走,往左走大概十分钟就能到。” 女子一滞,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又转身往回跑,清晨的阳光下隐约能听得见她传来的谢谢二字。 上午九时左右,阔别了高漪灵,身穿职业装的亚裔女子如愿的找到了怀德纳图书馆。 图书馆很古朴,咋看之下有种教堂的既视感,长椅横陈,墙面或窗上,随处可见的能看到各种古老的壁画。 走马观花,女子走向了二楼的阅览室,明眸带着寻意,些许焦急,来回扫视着。 直到她目光看见了一道站在书架旁,正专注着手中书籍的高挑身影时,原本紧绷的俏脸,顿时浮现了一抹喜色。 那是一名典型的东方美女,有着一头柔软顺滑的长发直垂腰际,皮肤白皙细腻,宛如新生的婴儿,吹弹可破。 远远看去,那道身影修长高挑,紧身束腰的女士小西装,齐膝的套裙,无不突显了她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 近看,乌黑的秀发下,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柳眉,清澈如有星辰大海般的眼睛,深邃迷人。小巧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但也依然不掩她的绝美容颜,相反还更添了几分唯美。 “总裁,抱......抱歉,我来晚了。” 身边传来动静,那名被尊敬对待的绝美女子,缓缓合起了手中的书籍,随后深邃的眼眸在黑框眼镜之下,淡淡的瞥了眼来者。 “迷路了?” “恩,第一次来。” “还不晚,十点钟才开始,我要的资料带了吗?” “有带的,您请过目一下。” 接过资料,黑框眼镜下的目光随意的扫了眼,便微微点了点头。 “对了,总裁,之前您托我在国内购的那套房,前不久已经办妥了,房子已经过户,钥匙以及一些合同证明,不久应该会以快递的方式,送到这里来。” “好,麻烦你了。” 女子迟疑,目光缓缓向着面前这个让她自行惭愧的人看去,踌躇着道:“总裁,您为什么特地在那里买一套房子,您是江南省人吗?” 这话一经问出口,她就不经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助理,被面前这个女子应聘,也不过两三月时间,说不上有多熟,且还在试用期之内,多嘴乱问,显然并不合适。 “是的。” 就在她忐忑间,原本沉吟的女子,似是有些感慨,声音并没有往日的那么干练,仅有的两个字,不难听出连绵江水般的温柔情义。 气氛明显的滞了一下,助理有些拘谨的向女子面颊上偷偷打量了一番,平静如水,见并无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 “对了总裁,刚才我在问路的过程中看见一名亚裔女孩呢。” 看着她的侧脸,助理陡然想起了之前的事,当即便是忍不住出声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单是华夏的人口就占了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 “可是,那名哈佛留学生跟您有好几分神似,有那么片刻,我还以为是您本人呢,真是太像了。” 闻言,女子面色一滞,继而些许错愕,不过随即想到什么的她,便突兀的摇了摇头,也就释然了。 几十亿的人口,长的像的人,何其一个,没什么好值得太在意的。 十点,怀德纳图书馆,慕名来听公开课的人何其之多,好在高漪灵来的早,不然连一个位置都不得剩下。 不过座位比较靠后,离讲台隔了一段距离,但这已经是万幸了。 准时,在万众瞩目下,以及热烈的掌声中,在讲台的一侧,出现了一名东方女子,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如期的站在了讲台上。 瞧得传说中的华尔街高管,不仅是一名经济学专家,更是一名超级大美女时,一众慕名而来的学员当即沸腾了,止不住的激动。 排山倒海般的掌声接连热烈响起,而在靠后的位置上,有着一人格格不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呆滞,目光骇然的看着那道身影,久久难以平复心中的复杂情绪。 “她......原来在这里!” 第314章洞察 “坐。” 酒店的办公室光线比较暗沉,窗帘紧闭,唯一的光亮便是头上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电灯。 简单的扫视了一下宽敞的办公室,便在那道坐在沙发上的身影示意下,移步上前坐在了她的对面。 屈谨言不语,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不冷不热,无欲无望,不卑不亢。 见状,穆薇琳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素白纤细的手指拿过两人之间玻璃桌上的红酒,缓缓倒进了透明高酒杯里,随后将淌着鲜红液体的酒杯,轻轻的推至他跟前。 “刚刚那一出指鹿为马,很有意思呢。” “不都是你们这些人玩剩下的了吗,谁的实力强,是非黑白过错,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不是吗?” 穆薇琳抿了抿嘴,噙着笑,放下手中的高酒杯,饶有兴致,“我本以为你会对我感恩戴德一番,不曾想是这样的情景,反倒感觉我亏欠了你什么似的。” 屈谨言眼眸底垂,神情说不上有多好,微微有些冷,“对于那些给我一个巴掌,紧接着又给我一颗糖吃的人,我还没有那么大度到就此轻易释怀。” 气氛在此刻陡然一滞,两人彼此莫名的看了对方一眼,沉寂了好些时间。 最后还是穆薇琳露出会心的笑意,把玩着手中的透明酒杯,轻轻摇曳着。 “怎么知道的?”她轻快着道,承认的很痛快。 “两个并无交集的人,在因缘巧合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接二连三的相遇,本身就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更多的是刻意的巧合,你的出现,也恰巧是我们集团深受舆论的那段时间。” 他缓缓着道,在穆薇琳的风轻云淡之下,抬了抬低垂的眼眸,“如果之前我仅仅是对你持怀疑态度的话,在经过这半个月的走动,就基本上是可以断定,之前云梦花园开盘造成的事故,以及幕后的网络运作,背后的那双大手,就是来自你们穆家,确切的说,造成这一切的,正是穆总您不是吗? 整个天州市,除了庞然大物一般的穆家,我实在想不到谁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对我们鑫隆集团,实行全面的施压。 银行,合作商,各大企业,皆是对我们避而不见,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穆薇琳不置可否,继续摇着手中的红酒杯,时而兴起也会轻轻抿上几口,看似不在意,但屈谨言的一言一语,她都有认真的听在耳里。 屈谨言轻笑一声,瞥了眼她摇曳酒杯的动作,随后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透明玻璃窗下,俨然是一览众山小的既视感。 “相比于穆总您的眼界格局,之前我在楼下的那一出狐假虎威,可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始作俑者造就了事端,将别人连同偌大的家业无情的葬送在火海里。就在火里的人濒死之际,幕后策划了一切的凶手,在这个时候宛如救世主一般的降临,随手一挥,便救人于水火之中,更是大恩大德的扬言帮忙重建基业。不知情的人们,面对这样好心慷慨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感恩戴德,全心全意,却殊不知,他们只是被某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罢了。” 言语中,不无有些讥讽的意味在里面。 他转而背过身来,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优雅的人儿,冷然道:“支配一个人简单,但要支配一个人的心,自古都是一件难事。穆总不愧是穆总,掌控着偌大的家业,支配人心,这等手段,不可谓高明。” “高明与否,不都是被你洞察到了吗,应该是可笑才对吧。” 她抿了抿手中的红酒,在这个时候终是说了这么一句。 “想来在进酒店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的用意。对宇家大打出手,有持无恐,就料定了我们会出面,借此用穆家,做高鑫隆集团的身份,这倒是很不错的想法。相信之后,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在,对于你们的处境,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吧。” “只是......”穆薇琳顿了顿,目光妖异,“你既然已经想到这一切,这些天里,又为何还忙于奔波,何不耐心等待这出及时雨?” 屈谨言淡漠的瞥了她一眼,这个时候,没有了初见穆薇琳时对其的那种好奇与向往,有的,只有抵触。 “试问,谁又喜欢被人随意操控呢?” 闻言,穆薇琳一怔,随即展露出一丝苦涩,继而摇了摇头,良久才从新问道:“那你可知道,我这么大费周章,对你们鑫隆集团出手,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 屈谨言凝视着她,一高一矮,居高临下,“穆重的话,我可没忘记,你们的用意,无非是想招揽我。 恕我直言,穆总您太看的起我了,天州市人才济济,何必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值得的,在克里斯汀之后,你便已经进了我的法眼,之后亦是在我的了解当中,诚然,你并没有让我失望。 穆家能在我的手中不仅没有破败,反而还愈加的发展壮大,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对人才的渴求。我坚信有个别人,能给一个企业焕发新生,体现无尽的价值。” “价值?呵......”屈谨言冷笑一声,少有的肃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对于穆总您说的价值,毫无兴趣,也没想过要活的多出彩。所以,您的所作所为,除了增加了我对您的反感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有用的效果。” 声音落下,在决然的瞥了一眼沙发上依旧淡然的人后,屈谨言不在犹豫,大步向着门口走去。 “我能让鑫隆集团弹指间日落西山,自也是能让它顷刻间不复存在。只要你脱离鑫隆集团,加入我们穆家,像你说的,我完全可以帮助他们重建基业,甚至比之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道声音响起,让的已经到了门边的屈谨言,动作明显的滞了一下。 而反观沙发上那道抿着红酒的身影,依旧淡然,自信的声音没一会便再次回荡在办公室里。 “你没的选择,走出这个门,就等同于鑫隆集团葬送在你的手里。我也从没有想过,仅仅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蒙骗你,全心全意的为我付出,如果你没有看破这一点的话,我反而会失望。” 门边的人驻足了良久,握着门把的关节处,已然因为太过用力一片泛白。 留下,是欣欣向荣之势,有穆家这颗大树全力扶持,鑫隆集团在天州市壮大简直不要太简单;离去,便又是截然不同的一面,情况没有好转不说,在穆家的打压下,鑫隆集团的处境可想而知。 去、留,在这等利与弊之间,相信换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但对于屈谨言来说,依旧是一个进退两难的抉择。 “抱歉,我之前应该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被人肆意摆布,即便是你们穆家又能怎样,大可放马过来,我屈谨言,接下便是!” 第315章请你告诉我的答案 “即便是你们穆家又能怎样,大可放马过来,我屈谨言,接下便是!”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余音绕梁,好似一股连绵魔音,一直回荡在房间里,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声音透着一股坚毅,俨然是心如磐石,八风不动。 “果然,这样还是会行不通呢,你的脾性跟她真的很像。平常很随和,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底线,就会出奇的固执,哪怕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怪不得你们会结为夫妻,走到一起。” 房间里幽幽的声音,虽细不可闻,不过是在独自呢喃,但在屈谨言听来,却不亚于晴天霹雳,猛的在他耳边炸响。 豁然回头,看着那道悠然自得的身影,目光如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薇琳并未言语,噙着笑,淡淡的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不言而喻。 后又在屈谨言的目光下,缓缓的拿出了一张照片,轻轻的放在了玻璃桌上。 “看看吧,或许你会有兴趣。” 屈谨言大步流星,狐疑的看着面前这个成竹在胸的女人,一边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随后定眼一看,神色顿时大变。 见状,穆薇琳嘴角的笑容更甚,“知道为什么在克里斯汀之后,我对你这么上心吗?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万万没想到会在不经意见碰见昔日好友的爱人。” 她顿了会,“没错,正如你所见,我和高漪涟是大学同学,这张照片正是大学时期照的。如果你不信,完全可以将照片带走,做个专业的检测。” 屈谨言不语,好似并没有听见她说的话,目光始终复杂的看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儿,虽看起来有些青涩,跟他相识的那个人有些细微的出入,但那面部轮廓,以及那平静沉稳的神情,一股熟悉感不可遏制,油然而生。 原本那道熟悉的面孔在这两三年里,已经渐渐淡去,变的模糊,每每刻意去想起,总是不免皱眉。 但此刻,借物触景,昔日的一幕幕再次浮现,脑海中的那道身影再次无比的清晰了起来。 “曾经,我也向她抛过橄榄枝,不过,不出意外的被她婉拒了。” 她面有苦笑,“你们俩的说辞何其相似,道不同,不相为谋。同样的话,同样的口吻,一字不差,时隔这么多年,却是寒了我两次心。” 缓缓将照片揣进兜里,暂时压下心中的复杂情感,思绪再次回到这件事情上。 屈谨言有些异样的瞥了眼穆薇琳,对于她高漪涟大学同学的身份,着实让他不小的吃惊。但也不过稍纵即逝,单是当年高漪涟拒绝她的邀请这一点来看,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一张照片并不代表什么,两者的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 微微沉吟,迎着她的目光,他收起了过多的表情,些许肃穆,“这个时候特意拿她出来说事,穆总不仅仅只是诉苦那么简单吧。” 不理会屈谨言的疑问,穆薇琳独自给自己倒了些许酒,猩红纯正的酒水顺着透明酒杯流淌而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不紧不慢,摇曳着杯中酒,慢慢的,一股酒香自杯中醒来,尘封数年的老酒,终是变得韵味了起来。 屈谨言皱了皱眉,在他的目光下,穆薇琳慢条斯理的抿着酒,似已经忘了之前两人的种种言语,好像已经置身事外,全然不在乎一般。 自己的这种心境,屈谨言是有清晰认知的,明显,在那张照片过后,他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迫切的想知道更多有关高漪涟的情况。 从这一刻开始,在这场心里博弈中,他便已经落了下风,陷入了被动,而穆薇琳越是这样,他心中就越是急躁。 虽知道,但并不可控,穆薇琳显然对于他的心里变化了如指掌,眼下的举动,明显也是故意为之,所为自是为了消磨他的性子。 对人性的把控,这个女人,同样不简单! 良久,在屈谨言的注视下,穆薇琳会心一笑,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后,身穿紫黑色晚礼服的她,下一刻缓缓起身。 “我对你们俩的事情有所了解,虽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你,但我知道,你至今都对她很执着,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她脚踩水晶高跟,步步生莲,在屈谨言的注视下优雅移至窗边,然后缓缓转身,面上始终噙着成竹的笑意。 些许戏虐:“那要是我告诉你,我知道她的去向呢?” “她还活着?” 屈谨言陡然一声惊呼,有那么片刻穆薇琳都好似被吓了一下,面色一怔,微微有些错愕,这般反应,是出乎她意料的。 稍纵即逝,她紧接着轻笑道:“当然。在你满世界找她的时候,她来过天州市一次,我们还见过面呢。” “你知道她的去向?” 屈谨言的急切,穆薇琳很满意,随手打了一个响指,“把人带进来。” 屈谨言目露惊愕,难道...... 不一会儿,办公室门开,穆雪晴推门而入,而在其身后,赫然还有着一个人。 然而,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跟在穆雪晴身后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微微发福,这个人,他很熟悉。 周扒皮,正是他三年前在天州市的老板。 “将你知道的如实说一遍。” “是......穆......穆总。” 周扒皮何曾想过有一天,会受到穆薇琳的接待,而且还是在这么近的情况下。毕竟像今天这种商业宴会,他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名不见转的小人物,此时能站在这位女皇的面前,心里自是紧张不已。 看见屈谨言也并不感奇怪,毕竟事关他本人,只是心中的感慨是少不了的。短短三年,当初那个在自己手下打工的职员,如今已然展翅高飞,所处的位置亦是需要他仰视,单是能和穆薇琳这样的人接触,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局促着向其点了点头,最后的目光还是放在穆薇琳身上,这才欠身恭敬道:“大概两年半前,时间是六月份左右,一名自称是屈谨言妻子的女人在公司找上了我。记得很清楚,她是来致歉的,所说之事,也是全关于谨言的。很详细,为什么会突然裸辞,因为什么,都有表明。” 闻言,心中一股酸楚莫名的涌上了他的心头。原来,在离开学校后,高漪涟又去了他工作的地方,并且还悄悄的替他弥补了曾经心里的愧疚,这是何等的善解人意? 话闭,在穆薇琳的眼神示意下,穆雪晴和周扒皮很快又消失在办公室里,宽敞的办公室再次寂静了起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打扰屈谨言,而是在过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着出声。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再次说之前的话题了,你是聪明人,相信不用我多说,也明白我的意思。” “你知道她的下落?” “呵,谁知道呢,我只知道,我现在需要一个得力帮手,至于其它的,届时自然是好说的。” 屈谨言抿嘴不语,面色深沉,眉头紧锁。 哪怕面对全方面的打压,身处困境,他亦不假辞色,强势面对,选择硬抗到底。但,事关高漪涟,那个他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却再也难以做到像之前那样,快意恩仇,随性洒脱。 此时有的,只有踌躇不定,优柔寡断。 “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的答案!” 第316章他是我的爱人! “什么叫现代经济体制?所谓的现代经济体制由五个部分构成:实体经济、现代金融、科技创新、市场经济、全方位开放。 今天,我简单就现代金融和全方位开放,同大家讨论一二......” 台上那道身影举止从容,信手拈来,谈吐亦是不凡。整个演讲的过程引人入胜,深入浅出,再由浅入深,原本平时难以明了的问题,在她口中,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好似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原本预期是两个小时的演讲,最后硬是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同学们听的认真,讲台上的人也愿意讲,校方自是不好说什么。 演讲完毕,在校方的热情下,连带着助理小方,都是品尝了一顿高级料理。 下午,约莫两点,一辆白色凯迪拉克驶出校园。 “总裁,直接回公司吗?” “不了,今天我还有其它事,不回公司。一会你自己回公司,辛苦你继续帮我关注那家公司的情况,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的,总裁。” 助理小方迟疑了下,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对于这位话里的那家公司,她是不解的。据了解,那是一家国内的上市公司,主营房地产,但业务似乎也是在国内,根本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就是这么一家公司,却格外的让这位关注,时常都了解着情况,很是上心。 虽不解,但助手小方没有多嘴,不该问的不要问,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这可是她今天总结出来的职场法则之一。 车子最后停在了市区安德森医院附近,在助理小方狐疑的目光中,那名女子径直的走进了医院大厅。 轻车熟路,对于这家医院,女子明显很熟悉,在接连经过几个转角,上下电梯,便站在了一个科室的门口。 就医都是提前需要预约好的,且普遍都是。这一点跟国内是有区别的,不论大病小病皆是这样。 门开,室内很安静,里面只有医务人员,这就表明,这段时间是只属于她的。 “哦,美丽的高女士,很高兴见到您,还是那么的准时,不愧是高级人才。” 室内,主治医生热情的迎了上来,同她握手。 没错,这名华尔街高管、美丽的经济学专家,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不辞而别的高漪涟。 当年,本着赴死决心的她,在从高漪灵那里得知了屈谨言对她的所作所为后,心里产生了动摇。 也就在那个时候,国外一家著名的经济机构,通过电话的方式,跟她取得了联系。所为自是邀请她之类的,高漪涟婉拒,但奈何对方执着,无可奈何之下,她便也只能道明了目前自己的情况。 然而,在得知她的情况后,对方并没有放弃,反而还非常热情的说可以出资救治,并且还是在全世界白血病最具权威的安德森医院。 最后的结果自也是知道的,她答应了,并且在这里接受了治疗。 “您好,尊敬的沃尔特先生,今天也需要麻烦您了。” “经过两年的住院治疗,一年的复查,这是最后一次检查,希望高小姐您能一切安好。” “借您吉言。” 两人握手,客套了一番。 之后,在主治医师的亲自带领下,高漪涟做了各种繁琐的检查,当各项数据到了医师手里后,得出的结论不出意外的是喜讯。 情况稳定,没有复发的迹象,经过一年的观察,这个时候才算是彻底摆脱了病魔的纠缠。 并没有立刻离开医院,在告别了在问诊室后,她去了呆了两年之久的住院楼。 错落有致的住院楼下,有着一个小型的公园,绿化非常好,盈盈草坪,幽径的石子路,直达园内的湖泊。杨柳垂青,风一拂过,清澈见底的湖面波光粼粼,多了皱褶。 这是她两年来走的最多的路,也是看的最多的风景。 只是今天,她并不像往常那样闲情漫步,目光一直都在脚下,石子路边扫视着,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花了许多时间,高漪涟几乎将整个公园都找了一遍,可最后面色上仍是挂着一抹愁容,想来要找的东西,并没有那么顺利。 接着,她又上了楼,去了自己昔日的病房,然而却是发现,已经有了新的患者在里面了。 有些失落,在病房外观望了一阵后,她再次悻悻下了楼。 “是高小姐吗?哦,上帝保佑,真的是你。” 转角,迎面走来一名金发碧眼,身穿白色制服的女子。 抬眼,见得来者,高漪涟勉强展露了一丝笑意。这名护士她认识,整整陪伴了她两年,期间受了她不少的看护照料。 “好久不见。” 护士很热情,上来就跟她来了一个熊抱,期间高漪涟不忘出声。 “美丽的天使,很奇怪能在这里见到你。” 老外的话听着总是有些别扭,但还是通俗易懂的,高漪涟也听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 “今天是最后一次过来复查,顺便过来看看。” “哦!愿上帝继续保佑您。” 她嘴角再次扬了扬,“已经结束了,托您之前的照料,一切安好。” 之后护士又热情的同她说了许多,直到高漪涟告辞时,才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 “高小姐,您是过来找东西的吗?” 高漪涟反身,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您稍等一下,前段时间我倒是拾了一件东西,就在之前您的病房里,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 说着,便领着高漪涟走向了自己的工作室。 “就是这张照片了,收拾病房时捡到的,您看一下,这是您要找的东西吗?” 高漪涟一怔,下一刻目光陡然锐利了几分,接过照片,仅仅是看了一眼,面色顿时便阴转多云。 “谢谢......谢谢,”她握着护士的手,不断弯腰拜谢,诚恳之至。“这确是我一直在找的,谢谢!” 护士明显愣了愣,两年来,这名东方女子,一直都是平平静静,沉稳模样。哪怕最初的那段时间,面对病魔非人的折磨,也亦是面不改色。 但今天,仅仅是因为这张照片,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般热情激动的模样。 目光不经向她手中的照片瞥了眼,问道:“美丽的高小姐,那张照片对您很重要吗?照片上的人又是您什么人?” “他啊,是我的爱人!” 第317章谢谢! 自波特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当天晚上的宴会,由穆薇琳亲自主持,以企业的时代性为主题,做出了生动主观的阐述。 而在演讲的最后,穆薇琳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向鑫隆集团发出了合作意愿的邀请,这不无让人都感错愕。 此话一出,鑫隆集团死灰复燃是毫无疑问的了,靠上穆家这等庞然大物,即便没有肉吃,喝口汤就足以令其得道飞天。 一时间,羡慕是少不了的,连带着看赫隆的目光都变了。 过街老鼠?如今俨然已经成了白白嫩嫩的香饽饽了,而这一转变,明显是跟那名年轻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鑫隆集团。 在之前的一个月里,原本暮气沉沉的鑫隆大厦,在经过波特丽的喜讯后,已然焕发了新生,整个内部呈朝气蓬勃之势,气氛轻快诙谐。 时间是上午九点,鑫隆大厦,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在人们的注视下,以一个华丽的漂移稳稳地停在了广场上。 门开,超跑的驾驶位上,走下了一名黄色头发,有着惊艳面容的美丽女子。 女子身穿职业装,上身是一件瘦腰的白色小西装,紫色打底衫里的丰满呼之欲出。下身是一件包臀裙,不长不短,露出了修长的小腿,温润白皙,修长俏丽,再加上脚踩的高跟鞋,整个人更添了几分气质。 开这样豪车的,居然还是个大美女,这不无让一干男性心痒难耐。豪车美女,不外如是。 视线中,那名女子并没有停下动作,下车后第一时间向着后座而去,弯身恭敬愈要拉开车门。 然而,坐在后坐的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女子要开门的那一刻,抢先一步打开了车门,独自下了车。 屈谨言驻足,静静的看着站在门边恭敬低头地穆雪晴,空气中似有刺骨的寒针,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有些微妙。 收回视线,他一脸平淡,抬腿向着鑫隆大厦走去,“不用整天跟着我,现在你可以走了。” “这是穆总的意思,您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是您的贴身助理。” 屈谨言走路的步子一顿,微微偏头,虽不见他的面色,但穆雪晴大抵能猜到是什么样的。 冷漠的声音响起:“回去告诉你们穆总,答应她的事情,我不会食言,更不会耍花样。如果再这么跟着我,她不希望才几天,就闹得彼此不愉快吧。” “这......”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穆雪晴迟疑着站在那里,而那名男子,在留下这句话后,就已经果断的走进了大厦里。她神色阴晴不定,看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背影,面上不经爬上了一抹寒霜。 试问整个天州市,有谁敢这么对她说话,谁又敢对她身后的穆薇琳这般不敬?可今天,她见着了,这家伙俨然是没有将穆家放在眼里,我行我素。关键是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穆薇琳不开口,哪怕她有些看不下去,也只能干瞪着。 阔别公司已经整整几天了,自那之后,他就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再来过公司,而今天来,也不过是处理一些后事。 “总经理。” “总经理。” ...... 还是如往常一样,看见集团这位年轻的总经理,职员们都会热情的打上一声招呼。 据说这次集团能跟那穆氏达成有力合作,这位年轻总经理居功至伟。可以说,是他力挽狂澜给予了集团新生,才会有现如今的蓬勃生机,也不用担心遭到裁员的危机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屈谨言用自己今后的自由换来的,是身不由己,亦是无可奈何。 总经理办公室,他推门而入,便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前隐隐有些出神的林柯。 同一时刻,林柯也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人。当即站了起来,些许激动,“总经理。” 可随即想到什么的她,神色不由得一黯,声音明显小了几分:“您来了啊,我这就给您泡茶。” “不用了,我今天就是过来看一下。” 闻言,原本起身去里间办公室的林柯,不由得顿住了,当她转过身来时,双眼已然多了层水雾。 “总经理,您......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 屈谨言微微沉吟,继而上前和煦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恩,以后就不在这里了。” “那......我该怎么办?” 他继而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这半年里,你已经成长了很多,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我的离开,或许也正是你的机会。我会留意你的,之后的工作也要努力,可别丢了我的脸哦。” 两人之后不免又沉重了一番。 虽是上下级关系,但在屈谨言眼里,他一直都拿林柯当邻家妹妹看待,该指点的地方,也从来不藏拙,悉心指导。 而在林柯眼里,屈谨言既是她尊敬的总经理,同时也是亦师亦友的好朋友,甚至心里还有些爱慕之情。对于他的离开,她自是百感交集,万分不舍。 在林柯的帮助下,屈谨言简单的收拾了办公室的东西后,便去了赫隆的办公室。 屈谨言的到来,赫隆早有预料,对于他跟穆家的关系,也没有多过问。但他清楚的知道,穆家能全方面跟他们合作,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表明了对鑫隆集团友好的态度,无不是因为屈谨言。 两人在办公室里说了很多,无关今后发展,无关利益,就单纯的聊人生,聊家常。如此,直到下午三时,屈谨言才从董事长办公室离开。 “赫副总?” 微微讶异,一出门,便是看见了一道好似等了许久的身影。 “听林柯说你今天来了。”赫云溪平静的看着她,一改往常的争锋相对。 “恩,以后可能就不常见面了,在这里,我先提前恭喜赫副总吧,喜提总经理。” 他些许戏虐,笑了笑,跟往常一般无二,但在此时的赫云溪眼里,这种笑,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感觉,已然变了味。 “跟我来一下。” 她说了这么一句,不悲不喜,在屈谨言的目光下,径直向着一头走去。最后,不出意外的,跟上次一样,两人再次出现在了天台上。 临近十二月的天,虽阳光明媚,但已经不同以往,风里宛如有刺骨的寒针,无时无刻的往身上扎来,无孔不入。 屈谨言在后,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初见她的时候,跟宇文杰这种富二代来说,本质上是有些类似的,天不怕地不怕,性子跋扈,不讲理。本质上是好的,出身在富贵家庭,难免会有些这方面的陋习。 然而,在经过集团危机之后,特别是这几天里,就性子上来说,她有了明显的转变。宛如经过了恶魔与天使的蜕变,此时的她,没有了之前的张扬,变得内敛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冷风中,赫云溪的秀发胡乱飞舞着,在屈谨言些许出神的目光下,她豁然转身,低下了往日始终高傲的头。 “谢谢你!” 第318章意外 “谢谢你!为公司,为我们赫家做的这一切!” 天台上,她弯着腰呈九十度,哪怕是头发盖住面颊,垂到地上,也不管不顾。态度诚恳之极,面色肃穆异常。 见状,屈谨言微微错愕,有那么片刻露出了会心的笑意,但很快便被正色所取代。 “你成熟了。” 赫云溪抬头看着他:“我为以前的无理取闹向你道歉。” “不用这么认真,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想想,反而还挺有趣的。” 闻言,她紧绷的俏脸舒缓了几分,但面色还是隐隐有些沉重。微微叹了口气,在屈谨言的注视下,她缓缓来到了天台边缘,目光放远。 “知道吗,茹竹姐,她走了。” 屈谨言怔了一下,眉头继而多了一抹皱褶,有些不解,“离开这座城市了?” “对。” “为什么?” “应该是为了公司的事吧。” “这跟她离开这里有什么关系?” 听屈谨言这么问,赫云溪转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面上多了一抹苦涩,“看来,你对茹竹姐不是很了解呢。” 屈谨言眉头拧了拧,经赫云溪这么一说,此时细想之下,他发现自己对那个颇具大家闺秀的女子,还真是一无所知。 独身一人,在天州市无父无母,就连是哪里人,家在何处都不曾知晓,只知道她叫叶茹竹,多才多艺,温柔可人。 “能跟我说说吗?” “这个时候才问,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她有些意味的看着他,继而移开视线,幽幽着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当面问她吧。或许,那个懦弱的傻女人,会很欣慰,起码你......曾经在意过她。” ---------------- “人走了?” “走了。” 在亲自送别了屈谨言后,赫云溪就接到了赫隆的电话,被召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的赫隆深深的叹了口气,紧接着语重心长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跟在他身边当助手吗?” 赫云溪不语,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学习他那多变的思维和严谨的做事风格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的品质!” “恩。”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俨然是一个虚心好学的三好学生,之前那个跋扈的自大的赫云溪,已然走远。 赫隆看在眼里,还是很欣慰的。虽经历了挫折,受人白眼、嘲讽、欺凌,体会了人情冷暖,也吃了不少苦头,但对赫云溪来说,也尽不全是坏事。 所谓的成长,大抵就是这样了,往往建立在苦楚之上。 “董事长。” 片刻的沉默,办公室外,此时突有人敲门出声。 “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赫隆的助理,在微微与沙发上的赫云溪的示意后,便直接开门见山道:“董事长,就在今天中午,在我司的官方论坛上,有一家海外公司公开表明了与我司接洽的意向,并且不久之后,正式以邮件的形式给我司发了商业合作意向书。” “这是经过翻译的原件,请您过目。” “商业合作意向书?” 别说赫隆了,就连坐在下方的赫云溪都错愕不已,而且还是这个时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爸,是茹竹姐动的关系吗?” 赫隆不解的接过意向书,当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不经大惊失色,良久都目瞪口呆。 “怎么了?” 赫云溪狐疑,一份合作意向书而已,不至于这样啊,大不了婉拒就可以了,对双方来说,不会有丝毫的影响可言。 但,从赫隆的反应上来看,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看看吧。” “什么?摩登大通集团!” 赫云溪的吃惊完全不比赫隆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m国这几年里,因为对其的了解,她深知摩登大通集团的影响力有多可怕。这可是华尔街都耳闻能详的存在,七大财团之一,放眼世界,也是500强前列,可想是多么牛逼。 但是,这不是关键,真正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就是这么牛逼的存在,竟然不声不响的给他们鑫隆集团,这样名不见转的小企业发了合作意向书。 你敢信?凭什么?这完全不亚于天方夜谭。 “看来,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还以为你在m国这几年里,结识了摩登财团的人呢。” 见得赫云溪这般模样,赫隆便打消了这一猜想,可除了女儿外,他并没有任何与国外的关联点啊,这不无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闻言,赫云溪赶忙摇了摇头,“这事我可以肯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好端端的,在世界都闻名的摩登大通,偏偏在这个时候给我们发了合作意向书,这明显是刻意的帮助。” 父女俩不经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我们要和对方进一步的接洽吗?” “当然,这对于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或许,这就是我们走出国门的契机,具体怎么样,还得看对方的合作意图。” 就在赫隆和赫云溪因为收到摩登大通集团的商业合作意向书,为此欣喜激动的时候,而远在北方的一处别墅,叶茹竹踌躇不定的站在拐角。 她回京已经有两天了,本来在离开天州市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当回到这里时,内心却再次挣扎了起来。 毕竟,当年从这个家离开的时候,可并不愉快,一度吵的差点断绝关系。但就是这样,这些年来却也极少联系,她也都是靠着自己的劳动,养活着自己,没用家里人哪怕一分钱。 此时回来,并非她所愿,但为了能帮到舅舅以及屈谨言,她也只能出此下策。只要自己回来,动用家里的力量,就一定可以替他们化解这次的集团危机。 拐角处,这个地方她这两天里已经不止来过一次了,每次向前面的那栋别墅看了又看,却是一直都没有勇气迈出步伐,今天也不例外。 她站立良久,心里隐隐又有了退意,却不料这个时候一只手从后面突兀的拍了她肩膀一下,顿时吓了她一跳。 “呀,大……大小姐,真的是您啊?” 转身,便是见得一中年妇女正看着她一脸惊诧。 见状,叶茹竹心中没由得咯噔一下,这名妇女她认识,正是家里面请的一名园丁。 “小姐,您这是回来了?那……那太好了,相信夫人见了,肯定高兴死。” 没法,既然已经这样了,叶茹竹便也只能点头。 “快,大小姐您随我来,我领您进去,现在换了新门卫,可不一定认识您。” 一路被女园丁牵着,当到了别墅门口时,中年妇女一声“大小姐回来了”,顿时人尽皆知。 站在厚重的别墅大门外向里头看去,赫然见着了一排排的仆从恭敬着夹道相迎。叶茹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已然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第319章坟墓 春海路,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初冬暖洋洋的太阳已经有了几分冷却,挂在海面上,逐渐有被淹没之势。 一辆计程车在这有些冷清的路上停靠,随后走下一名身影消瘦的年轻男子。 目光放远,海面波光粼粼,在刺眼的阳光映射下,一片金黄,波澜壮阔,美不胜收。 余晖下,他平静的面容同样呈金黄之色,出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身后的影子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被拉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目光,转身向着不远处的小区楼走去。 楼房的年代已然久远,楼梯是水泥的,且每一梯的高度也不是很标准,有时明显有那种抬脚过高的错觉。 墙面的白色粉尘早已泛黄,随处可见的龟裂脱落。而住在这里的,很大部分人都跟屈谨言差不多,都是外地人,又因为位置的关系,租金相对比较便宜,所以才会选择这里。 刚来那会,屈谨言是比较窘迫的,一边是高漪灵的高昂学费,一边又要独自承担两人的生活消费。在找工作的那段时间,他一天在外为了省钱,是不吃东西的,只有晚上回家同高漪灵才会吃上一顿。 后来,经过一番挫折,进了鑫隆集团,担任了部门经理,在之后又是公司经理。今年,又被调任到了集团总部,一跃成为总经理。 这之间,他的生活水平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无论是高漪灵还是他,都没有要搬家的意思。 习惯了,有些东西并不是一定非要追求最好的,重要的是自己觉得顺心就好,他就是这么一个佛性念旧的人。 好似尘封了数千年之久,当防盗门被打开,不出意料的发出了一声承载着年代的异响。 昏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屋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回想这三年时光,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郁结过,低落过,也经理了喜怒哀乐,但肯定是欢笑美好居多的。 但,此刻已然有些物是人非。 一起生活陪伴了这么久的高漪灵出国,为了自己的学业各自奔波,终是天各一方。 这间房子,从此也变得孤寂无人了起来,自波特丽之后,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回来过了,之后估计也不在这里了吧。 漫无目的的在房子里转了转,他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角落里搬出了自己买的画架。 屈谨言画画是有天赋的,记得上小学那会,为了解数学题,硬是把长宽高的三角形和四角形画成了宛如实体的素描,语文书本上亦是也没闲着,各种黑白画像。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画过画了,而之所以会突然买这个画架,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宁文彬。 他始终记得,那个在天大湖泊旁,一边画着心爱女子的画像,一边能说出“蜉蝣一日,朝生而暮死”的男子来。 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做好了觉悟,绘画对他来说,已经完全是一种缅怀,是一种寄托。 从兜里拿出那张青涩的照片,屈谨言席地而坐,一把将画架上原本最满意的杰作搂成废纸,随手丢进了纸框。 下一刻,他不在迟疑,拿起画笔,聚精会神,在纸张上奋笔疾书了起来。 望海公墓,夕阳西下,一道秀丽的身影在余晖下逐渐被拉长。并没有印象中的那般阴森恐怖,被金黄所笼罩的公墓,宛如身在一望无际的小麦地,如梦如幻。 “久等了。” 余晖下,亘古不变的海风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身影,拖着长长的斜影向着墓碑前站立的女子走去。 她就如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卷,恬静唯美,即便屈谨言到了她跟前,静静的凝视着她绝美的面庞,她亦没有反应,一对美目始终看着身前的墓碑。 顺着她的目光,屈谨言看见了墓碑上那张已经泛黄模糊的照片。还是可以辨别的,照片中的人同样年轻,有着刀削般的面庞,带着警帽,很精神帅气的一名小伙。 两人站立良久,都莫名的看着那张照片,一时间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不远处传来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从提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啤酒,屈谨言上前放在了墓碑前,微微低头,向逝者敬了一礼。随后退至林怀柔身旁,同样拿出了一罐啤酒,向她递去。 然而,递着啤酒的手,除了冷风自他指间穿过,那道身影却迟迟不作反应,好似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用意,不为所动。 “这个地方是她告诉你的?” 屈谨言的手依旧递着,微微点头,“对,听她说的。” “啪!” “蹦......蹦......” 手中的易拉罐陡然掉落,砸在水泥路上,翻滚着,只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也没人会去在意。 一股冷意骤然笼罩了两人,仿佛一瞬间身处万年冰川之中,凛冽刺骨的寒风,似狼似虎的在相互咆哮。 “为什么?” 屈谨言沉默,风中依旧有他的手,面对林怀柔的怒视,他半天都没有任何言语。 “为什么跟她狼狈为奸?” 空气中,隐隐有压抑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展露出了凶性。 良久,他慢慢,慢慢地垂下了原本伸出的手,抿了抿嘴角,道:“我知道你在意这件事,我会尽我所能的,替你完成这个夙愿。” “我问你为什么会跟她同流合污,回答我!” 她歇斯底里,一声激愤的大喝扰了这处僻地,回荡在两人耳边。 下一刻,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滴落,她面色缓和了一下,却不过是被神伤所取代。 “你知道我跟她之间的关系的吧,可你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呵......这算什么,你有没有体会过我的感受?” 冷冷的海风中,拂起了她的秀发,同样也吹起了屈谨言额头的碎发,远处的海鸥声清晰可闻。 “你一直都放不下他?” “你又何尝放下过她?” 闻言,屈谨言目光陡然一亮,抬头与林怀柔相对视,些许惊愕。 见状,林怀柔抿了抿嘴,下一刻倔强的别开了视线。同时间,从其身边错身而过,只留下那道落寞的身影,不知所措的颤立。 “从一开始,或许就是错的,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他们背对着彼此。 风中,有她幽幽的声音回荡,然后,两道身影愈来愈远,各走一边,背道而驰! 夕阳余晖,终是在此刻落下帷幕,天地一色,归于永夜。 夜幕下,谁又在黯然神伤? 作者:有票的朋友帮梦征投投推荐票,万谢! 第320章高漪灵的一天 时间又接连过去几天,还是如往常一样,高漪灵六点就准时起了床,洗漱热牛奶,一切都没有改变。 迎着晨光,她手捧着书籍,目不转睛,细细品读着里面的内容。 只是,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向来都专心致志的高漪灵,今天在看书的过程中,竟是有明显出神的迹象,这一点单从她良久未曾翻页的动作上便可以看出来。 其实这种现象存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那天过后,她整天都是这般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异国他乡,随处陌生的地方,会见到当年那个离她而去,仅存于世的至亲之人。 原来,这三年来,她并没有在国内,而是到了这个无人相识的地方,独自过活。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他们而去,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销声匿迹,为什么? 在台下,远远的看着那道身影,她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但最后还是遏止住了冲上去质问她的冲动。 找到她了又怎么样?她终要为自己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也注定会失去她这个亲妹妹。 整整三年了,每每想起当年屈谨言半年苦寻,沧桑的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幕,她就不经红了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不配做自己的姐姐,也为自己有这样的姐姐而感到羞耻,一直都是! 这期间,她也忍不住心中复杂的情绪给屈谨言打过电话,但对面明显心情有异,几番犹豫之下,她还是没能将这个消息相告。 罢了,反正也已经晚了不是吗?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和林怀柔走到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既然这样,何必又让他徒增忧愁呢? 这一天,她并不上课,也早早的有了约。 九点,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停在了她独栋的宿舍门口。 下车的是一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问高漪灵路的华裔女子,同时也是高漪涟的助理,名叫沈芳。 高漪灵早早的已经在门口的草坪等待了,这不无让左顾右盼的沈芳省了不少事,不然路痴如她,估计还真不好找。 “你住这里?这好像不是学生的宿舍楼吧?” 见着高漪灵背后宛如小型别墅样的住房,沈芳不经有些讶异,忍不住问道。 “学生宿舍楼不在这里,这是校方单独分配的。” “单独分配的?” 闻言,沈芳看高漪灵的神色变了变,这明显是享受的特殊待遇啊,要么是学习超级优异的学霸,要么就是在某方面有着超常特长的高级人才,不然绝不会有这样的待遇,况且还是一名华裔。 不论是哪一点,都说明了面前这个清新可人的同胞,有些不简单,起码是比她要强的。 两人上车,都是坐在前坐。 一上来,高漪灵就闻到了曾经那股熟悉的馨香气息,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向后座瞥去。 “这是沈芳姐你的车吗?” “不是,我上司的,平时都是我在开。” 高漪灵看着窗外的景色,踌躇了会,还是忍不住道:“那天上台演讲的人,就是你的上司吧,看你们一起离开。” “对。”沈芳继而讶异,“原来那天你在台下啊。” “恩。” “你觉得讲的怎么样?” 面对沈芳的欣喜急切,高漪灵平静,有些意味的缓缓道:“就学识来说,我很钦佩她。” “就学识?” 沈芳抓住了她有些奇怪的言辞,不过随即便释然了。 “呵呵,不单单是学识,你只要跟她接触久了,就会知道她的优秀。我对她的钦佩是全方面的,以这个年纪就坐上了摩登大通总裁的位置,放眼世界,都是凤毛麟角的,而且还是以一个华裔的身份。我要是有她十分之一就谢天谢地了。” 她继而灵光一闪,“对了,你不觉得吗,你跟我上司长得很像诶,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吧?” 沈芳半开玩笑着,开着车,却殊不知她一语微中,让的坐在副驾驶的高漪灵陡然一怔,如遭电击。 当天,沈芳以老乡的身份,开着车到处带着高漪灵游历当地的名胜古迹,好好游玩了一番。 中午也是有心的找了家中餐厅,不过高漪灵一入口,就不经皱了皱眉。跟屈谨言一起久了,难免会粘上他那对正宗菜系的执着。 这虽说是中餐,但明显跟正宗搭不上关系,食物都是以油炸为主,且大多都是甜的,已经被当地的饮食所同化了,跟正宗的中餐有着天壤之别。 见状,沈芳笑了笑,知道她所想,便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在国外,还是以当地的环境为主,慕名而来吃正宗中餐的人毕竟只是极少部分的人,即便当地人过来尝试,也很难吃得习惯。 对于这一现状,这些店家只能因环境而变,尽可能的迎合当地人的饮食口味,相应的做出改变,这才有了在海外的伪中餐。因此,许多老外对中餐是一直都存在误解的。 一天下来,直到晚上天黑,白色的凯迪拉克才重回到早上出发的地点。 草坪上,高漪灵和沈芳挥手道别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屋。 沙发上,她静躺着,目光望着天花板一阵出神,脑海里几乎都是白天沈芳说那人的情景。 “你只要跟她接触久了,就会知道她的优秀。” “我对她的钦佩是全方面的,以这个年纪就坐上了摩登大通总裁的位置,放眼世界,都是凤毛麟角的,而且还是以一个华裔的身份。我要是有她十分之一就谢天谢地了。” “对了,你不觉得吗,你跟我上司长得很像诶,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吧?” ...... 有些坚决的摇了摇头,把这些思绪抛之脑后,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情。 无声之下,她拿出了手机,翻出了那个为数一个人的通讯录,点开,就愈打过去。 不过,在想到自己所处的地方,跟遥远的东方完全是另一头,这之间是存在时差的,估计这个时候他还在睡觉吧。 作罢,她编辑了一条短信,犹豫了良久才发过去,最后如释重负般,沉沉睡去。 第321章关系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迎来了来年的一月份,天州市无疑是冷的,做为临海城市,冷空气那是首当其冲啊。 天空依旧晴朗,但人来人往的街头,几乎都已经换上了平时衣柜里的大衣,裹得紧紧的,抵御着那刺骨的寒风。 天州市城中区,顾名思义,就是位于整个市中心。 追溯到几百年前,这里不过是一个小镇,在上世纪才发展成规模稍微大点的小城市,但也不过是城中区这一块。 自改革开放后,以城中区为中心,天州市进入了高速发展,迅速扩张,将原本只是小乡村的周边,划为了市区的一部分,并且大兴土木,时至今日,才有了现如今的国际大都市。 城中区穆府路,这一带可以说是寸金寸土,绝对的市中心,高楼大厦争相比肩,使这座城市焕发新春。 这里也不全是繁华的现代元素,极个别街道至今都保留了古代遗留下来的文化风情。 虽是翻修过的,但那独具一格的古木商铺,在这钢铁水泥的都市中,还是挺引人注目的。加之街道两旁集聚了五花八门,来自全国各地的小吃美食,吸足了人们的眼球,每天慕名而来打卡的游客,络绎不绝。 人来人往的街头,屈谨言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条闻名的古街,不像街上其他人那般洋溢着新奇轻快的面容,他一脸平静,也不过平常赶路模样,甚至在这欢乐的地方,深邃的目光中隐隐还散发着些许疲态。 他应穆薇琳的要求,正式加入穆氏集团整整一个月了,这期间并没有他最初想的那般,在新的环境,去适应会感到疲惫,甚至说因为陌生的工作会导致很忙碌。 事实与他想的却恰恰相反,穆薇琳不过是给他在公司挂了一个职,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指示,也不管他整天来不来公司,在干什么,俨然成了一个自由人员。 屈谨言自也不会去多问,他加入穆氏集团本身就处于逆反心理。能什么都不干,关资还照发,又管住,何乐而不为?反正这也是穆薇琳强制下的结果,管她呢。 当然,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做,每天去公司一趟,还是长了眼戴了耳去的。防范于未然,穆薇琳目前虽对他没有任何要求,但不可能永远都只是这样,该了解的事情还是要熟悉知道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屈谨言可不认为穆薇琳是一个简单人物,哪怕是他,在她面前,都感些许压力。这份压力不是来自身份上的差距,而是那种对其的捉摸不透,以及对事情的那份从容掌控上。 而这种感觉,也只有曾经的高漪涟给过他。 就拿上一次鑫隆集团的事来说,不亚于给他布了一张天罗地网,无论他怎么走,都逃不过她的掌控。 虽看似是阴谋,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阳谋,波特丽商业宴会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却也不过是等待着他自投罗网的终点,不管他有没有意识到幕后的推手,留给他的选择永远都只有那么一个。 高漪涟的消息,亦或者是后来相告林怀柔的过去,都无时无刻的在引诱着他。哪怕知道她的用意,但屈谨言也难以拒绝,这一点,显然也在穆薇琳的意料之内。 可以说,当穆薇琳筹划好这一切,并且动用了庞大能量的那一刻起,很大程度上来说,结局是早已经注定了的,除非有不明因素,比如说叶茹竹,亦或者是海外的那位...... 因此,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布局,千辛万苦将他拉到自己门下,可不会就这么当一个闲人养着他,绝对是有着她的用意。屈谨言心里有数,在这期间他只要做好准备,静静等待即可。 另外,在加入穆氏集团,挂上穆家的标签后,屈谨言的眼界、层次已经上升到了天州市之最,一些事情自然而然的便也知道了一些。 其中,有关天州市四大地下势力和穆家的关系,他有了大概的认知。 相传,在上个世纪,华夏还处于动荡之际,穆家做为当地最强的家族,是有着自己的武装势力的。 而这些培养的势力,又以一分四,设为四个堂口,分别是烈火堂、疾风堂、地煞堂、洛水堂。 其中,每个堂口各司其事,都有着不同的用意。 烈火堂负责家族的安全,等同于护院;疾风堂则类似古代的镖局,负责押送家族的商业产物和消息来往;地煞堂则是最为狠辣的一个堂口,类似于一个暗杀组织,见不得光;洛水堂,主要以女子为主,在当时是负责烟花巷柳的风月场所,里面也不泛一些身手好的女中豪杰。 可以说,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穆家在这块土地上,一直都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别看穆家现如今依旧强势,但相比以前来说,完全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改革开放以来,原本明面上的四大堂口,当即直接作废,等同于老虎失去了爪牙,在这块土地上的威慑力也随之消减。 虽私下里依然紧密,但持续了几十年,那种紧密的联系已然在慢慢变淡。原本对穆家言听计从的各大堂口,这些年来借着穆家的关系,都各自发展了自己的产业,而之前两者的那种上下关系,则早已经成了摆设,只是谁也没有说破罢了。 时至今日,四大堂口四去其三,单从名字上就可以得知,只有烈火堂保持着以前的名字,和穆家依旧密切。 而改了名的聚义帮和帝煞帮以及洪灵组,三者已经与穆家背道而驰,不再听命,各自为主。 这些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屈谨言也是在某一个夜晚,听穆薇琳主动说的,也算是让他知道了天州市目前的大概格局。 通过长长的古街,屈谨言又接连走了半小时左右,抵达了幕府一路。 在这个城中心,有一大片地是以绿色为主的,并不经开发盖楼,方圆几里之内,除了一栋别墅小院外,无任何商铺建筑。 而这,正是穆家所在之地,也是他目前居住的地方。 别墅很大,单是后院的草坪都可以打高尔夫,但整个别墅里,却只有少数几个打理别墅的女佣人。 站在门口,经过电子面相识别后,屈谨言轻车熟路的进了这豪华的别墅,见时间也不晚了,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三菜一汤,很快就端上了桌,别墅里虽有厨师,但屈谨言从来都是自己动的手,不麻烦别人。 约莫六点左右,以穆薇琳为首,穆雪晴两人进了别墅,第一眼便见着了坐在餐桌上的屈谨言。 见状,屈谨言微微讶异,平常穆薇琳都是六七点才回来,今天无疑早了些。 吃饭的动作不经快了不少,几口扒完碗里的饭,屈谨言便收拾了碗筷愈要去厨房。 “你可真不够意思,每次吃饭都不等我们,回来也见不着你,我有这么可怕吗?” 身后的声音响起,屈谨言转身去厨房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也不言,沉默着进了厨房,洗刷了碗筷,待他出来时,又径直的向着一楼自己的房间而去。 对此,穆薇琳见怪不怪,这一个月,屈谨言一直都对她不冷不热,想来对于之前的事情,还没有释怀。 “如果还要这么下去的话,我想趁这段时间,回趟老家。” 然而,今天有所不同的是,在回房就要关门的时候,屈谨言少有的对她说了一句话。 闻言,穆薇琳面有笑意。 “好啊。” 第322章我,回来了 这天清晨,屈谨言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别墅的周围进行晨练,虽起的很早,但只是在收拾一些衣物。 昨天跟穆薇琳说的那件事,并不是他一时兴起,已经想了好些天了,并且早两天还买了飞机票。 不知不觉,来天州市又有几个年头了,自从三年前带着高漪灵来到这,就一直没有回去过。 这一个月,也许是突然闲了下来,脑子里总是会蹦出一些东西,时常会多想、感慨,才有了如今想回去看看的念头。 收拾好衣物,离登机时间尚早,屈谨言将行李箱放置一边,重重的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免缓缓叹了口气。 自那天傍晚望海公墓与林怀柔一别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屈谨言也曾尝试打过电话给她,可结果发现是空号,微信想联系,却怎么也找不到,凭空消失了。 重拾好心情,时间悄然到了十点多,不再迟疑,屈谨言起身拖着行李箱开门走出了房间。 只是,当他路过别墅客厅,看见身穿一席黑丝透明睡衣,正坐在沙发上优雅喝着牛奶的穆薇琳时,不经愣了愣。 已经这个点了,平常来说不是应该去公司了才对吗? 沙发上慵懒的女人在听得动静后,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容朝着他看去,眸子亮了亮,“今天就要回去?” 收回目光,屈谨言并未停止脚步,依旧拖着行李箱向外头走去,同时生冷的声音响起:“是。” “那等等我。” 屈谨言讶异,偏头看去时,那道妙曼引人遐想的身影已经起身向着二楼走去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多时,一道身穿长款风衣,高领毛衣,紧身牛仔裤,脚上也是脱去了一成不变的高跟鞋,换上了平板休闲鞋的穆薇琳款款而下。 一向都是华贵裙衫,高贵典雅的她,屈谨言还是第一次见这般打扮。虽失了不少高贵气质,但平易近人了不少,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宛如邻家大姐姐一般,微卷的大波浪,明眸皓齿,风情万种。 “恩?不走?” 看着径直走到自己身边的穆薇琳,屈谨言呆了呆,“什么意思,你不去公司?” “做为老板,偶尔给自己放个假不可以吗?” “你要跟我一起去江南省?” “就当旅游。” 她看着屈谨言,微微莞尔,“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有些僵硬吗,趁这个机会,或许可以缓和一下。” 最后,屈谨言自是没法,这位做的决定,可不是他能阻拦的。 没买机票?直接将屈谨言的撕掉,一个电话,两张豪华舱立马到手。出远门不带任何行礼?需要什么直接现买,这对于穆薇琳来说根本不用考虑。 这不,就在今年年关将至之际,屈谨言和穆薇琳坐上了飞往江南省的航班,踏上了回乡的路。 而与此同时,春海路,依旧如往常一样,一辆警车停靠在马路边,一名女子静静的扶着栏杆,一脸落寞的瞭望着海面。 冬日的海面与平时并无改变,海浪汹涌拍打着石礁,发出阵阵轰鸣声,清晰可闻。 这个时节,是没人愿意来这边的,除了路人缩着手藏着面匆匆而过之外,整条路,几乎也就那么一个怪人不惧那刺骨的寒风,任由风摧残着。 冷冷的海风无情的拍打在她的脸上,她浑然不觉寒冷,始终平静着,并且时而将裸露在外的手送到嘴边,即便在这样的天气,还不忘喝上一口啤酒。 发丝胡乱的飞舞着,不同以前那般齐腰,不知何时起,原本瀑布般柔顺的长发,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齐肩的利落短发。正如屈谨言来天州市那会,在这里初见林怀柔,那时的她,也是像今天这般,留着干练的短发。 以往屈谨言在这里看见林怀柔,她都是从那望海公墓下来的时候,但经过那天与屈谨言在望海公墓分别过后,她去的次数少了,往往都是直接到海边,呆上一段时间,然后,转身离开。 从盛夏到深秋,再到冬日,风变冷了,有些事情又何尝不在改变? 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居民楼,她黯然神伤,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警车,终是离开。 遥远的海外,经过一天的工作,此时正是下班时间。 凯迪拉克内。 “小芳,你有多久没回去了?” 坐在前头的沈芳愣了愣,片刻如实道:“留学到现在,已经有足足五个年头了吧。” “家是哪里的?” “天州市的。” 后座的女子些许讶异瞥了眼沈芳的背影,“如果有机会可以回去过年,你想回去吗?” “当然想啊。”她脱口而出,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太大,有些失态,悻悻着道:“但现在还是以工作为主,也只是想想罢了。” 几天后,天州市国际机场,两名女子缓缓走出,为首的一名身材较为高挑,她有着一头大波浪的成熟长发,面上戴着深色的大蛤蟆墨镜,遮挡了大半的白皙面容,但即便这样,也难掩她出尘的气质。 有这么一个大美女在前,身后的沈芳就显得有些普通了。其实她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但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不是她不够优秀,而是面前这位实在太过优秀。 对于旁人的目光,她并不放在心上,重回故土重回家,此时她的心情是欣喜雀跃的。怎么也没想到,当日总裁随便的一句问话,在几天后真的会实现,并且还是她亲自带着回来的,工作回家两不耽误啊,对她来说,简直不要太好。 看着戴着墨镜的总裁,她心里时常有些不解,在回国前的这几天里,这位特地将她那一头黑色的长发,染成了烟熏灰,并且还烫成了卷发。 虽换了一种风格,显得有些不一样,但还是漂亮的,只是在她看来,这位这么做,好像有些刻意。 不仅如此,平常从来不施粉黛,不戴饰物的总裁,也出奇的化上了精致的淡状,抹了口红,戴上了名贵时尚的饰品。 这一件件,一桩桩,不无都让她错愕不已,狐疑着。 “天州市,这个有他的城市!” 墨镜下的美目些许出神,随后,她迈步投向了这座城市的怀抱。 “我,回来了!” 第323章伊莉·索菲亚 鑫隆集团,时间是早上九点,也不过才刚开始上班。 然而,跟往常不一样的是,这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集团大门口却是聚集了一干公司里的所有高层领导,上到董事长赫隆,下到部门经理。 以至于让的一众上班的员工纷纷侧目,进大厦时还不得已的向各大领导打招呼,战战兢兢。 有个别迟到职工,马不停蹄的向着大夏跑来时,当瞧得门口的豪华阵容,当即险些吓尿。 我特么不过迟个到,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不亚于奔赴刑场,最后硬着头皮上,却是发现根本没人鸟他,就连认识他的部门经理都是对其不管不顾,翘首以盼,目光始终在注意广场对面的马路。 赫云溪站在赫隆的一侧,美目同样注意着马路上往来的车辆,等待着什么。 就在昨天,他们突然接到了合作方摩登大通要来华视察的消息,据说到访者还是集团的总裁。 摩登大通啊,那可是世界都闻名的财团,身为总裁,其身份自也是极为的显赫。这一点从鑫隆集团的迎接阵容上就可以看出来,表现出了最高的接待礼仪,足以见得重视程度。 说到底,还是人家出手财大气粗,双方商议,就连面都没有见过,全程都是以邮件的形势,而在达成协议后,对方初步就豪掷了几十亿的合作资金。 大财主啊!面对这样的上帝,换谁都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不是? 时间接连过去半个小时,虽这般干等有些枯燥难受,但一众人还是耐心等待着,哪怕冬天使得脚底冰凉,也不曾跺一下。 “您就是鑫隆集团的董事长,赫隆,赫董事吧?” 骤然,一道清脆的声音自侧边响起,偏头看去时,却是见得一名戴着墨镜的女子正从旁边走来,其身后还跟着一名助理模样的女人。 落落大方,近时她伸出了洁白纤细的柔荑。 赫隆明显愣了愣,不单是他,就连赫云溪以及一干集团高层都怔了一下。 这是谁?难道面前这个戴墨镜,明显年轻的美女就是赫赫有名的摩登大通财团的总裁? 虽有些不解,但赫隆迟疑了一会还是伸出手象征性的一握,这才看着面前这个墨镜遮面的女子,些许狐疑道:“不知您是?” 闻言,跟在女子身后的沈芳当即上前,递出了一张金灿灿的名片,同时间,女子取下戴着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张倾国之容。 “伊莉·索菲亚!” 赫隆呆住了,赫云溪也看直了眼,他们是看过这名总裁的一些资料的,麻省理工荣誉博士,华尔街著名的经济学家,年芳仅三十,但这也太年轻漂亮了吧? 看名字是知道这名总裁是一位女性,但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是一名实实在在的华裔,而且还说着地地道道的普通话。 片刻的失神后,赫隆赶忙伸手再次与其相握,表现出了热情,同女子客气了一番。 简单的介绍过后,以女子为首,赫隆在旁,一行鑫隆集团的高层跟随,像是在视察一般,带着女子在整个公司转了转,了解了一番公司的情况。 这个过程中,赫云溪时不时会将目光放在走在前面的那名摩登大通的总裁身上,不经为自己之前自持的那点傲气感到可笑。 刚回国那段时间,她一直以自己世界名校的高材生身份,时常感觉良好高人一等,虽并没有挂在嘴边说,或者用来嘲讽别人,但心里亦是这么想的。 而此时此刻,在这位面前,她第一次深深的感到了挫败感。不论是学历,还是她那经济学专家的成就,又或者是地位容貌,在这位面前,她都一败涂地,两者完全没法比。 简单的了解过后,一干人进入了会议室,准备商议合作具体事宜。 不过,待鑫隆集团的董事和高层落座后,女子只是拿出了一份书面资料,在赫隆的狐疑下,让沈芳递了过去。 “具体事宜,我已经事先详细的列出来了,赫董事长您过目一下,如有不妥之处,咱们再加商议即可。” 赫隆接过资料,继而沉吟,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而在这个时候,那女子继而又道:“赫董事长,您们可以慢慢商议,如有问题,可以和我的助理交流。趁这段时间,我先失陪,想再看看贵公司,多加学习借鉴国内的企业经营模式。” 闻言,赫隆稍许错愕,继而笑道:“索菲亚总裁说笑了,如若觉得有不当的地方,届时还望您多多指正才是。” “赫副总,你随索菲亚总裁一起,一定要虚心好学。” 赫云溪愣了一会,在瞥了眼已经起身的女子后,便应到:“好的,董事长。” 出了会议室,女子走在前头,赫云溪紧随其后,目光有些琢磨不透的看着那道高挑背影。 之前该去的地方都去了,也不见她特别有兴趣,但偏偏在商议要事的时候,又独自想看看公司,这不无让人有些奇怪。 “赫副总,赫董事长是您家父吧。” 无人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前面之人的声音,顿时让的她回过神来。 “是的。” 她回道,而前面那道身影好似不过随口问的,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她开过口了。 会议室在集团的中层位置,简单的走了一圈后,以女子为首,赫云溪两人进了电梯,向着集团上面升去。 “铃!” 电梯停住,女子当先走出,赫云溪赶忙跟上,一边走,一边介绍道:“索菲亚总裁,这一层是我们集团的高层办公室,各部门经理领导,都在这边办公。” 女子点头,自顾自走着,眼眸一直都在留意办公室门上的字样。 “那再往上呢?我可以上去吗?” 赫云溪滞了一下,“再上面则是各大董事的办公室,如果您想上去的话,也是可以的。” “那麻烦赫副总您跟我再走走了。” “不麻烦。” 说着,两人再次进了电梯,直接按了位于顶层的楼层,而这一层,其中就有她赫云溪的办公室。 “赫副总,这间应该就是您的办公室了吧?” 出了电梯右转,走廊上第一间就是她的办公室,门上赫然贴着副总经理办公室的字样,被看见也是自然而然的 。 “是的,索菲亚总裁要进去看看吗?” 声音落下,而前面那道身影却并没有给予应答,且早已经沿着走廊向里面走去,好似隐隐有些迫切,像是在找什么一样。 一间一间的办公室门映入她的眼帘,上面的字体不一,但都不是她要找的。 继续向里头走去,当又看见一间办公室门时,她平静的眼眸,当即明亮了几分,原本有些急促的步伐,在此时陡然顿住。 只因那门上,赫然标有着总经理办公室的字样。 第324章回家 鑫隆集团总部,大厦之最,总经理办公室。 林柯还如往常一样,早早的就到了公司。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将包放好,便第一时间向着里间的办公室走去。 屈谨言已经不在一个月了,但这间办公室还一直保留着,哪怕是赫云溪已经升任了代理总经理,也并没有要搬到这里的意思,依旧在她的副总办公室。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吧,林柯现在做为赫云溪的秘书,两人却是分开在不同的办公室办公。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事了赫云溪就会跑这里一趟,亲自跟她说一声。 将办公室的窗户打开,要时刻保持空气流通,这是屈谨言的意思。紧接着又把办公室的物件擦拭了一遍,将盆栽的落叶打扫干净,零零琐事,是她每天都要做的。 只是,往常要泡的热茶,却已经好久都没有再泡过了。 日常的打扫过后,也差不多到上班时间了,她便坐回了自己在外间的办公桌上,开始一天的正式工作。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个平凡的一天,临近中午时,这个已经萧条许久的办公室,却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咚咚咚!” 门响,伏案的林柯当即抬头,然后起身去开门。 “您是?” 门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道戴着墨镜,有着一头大波浪长发的潮流美女。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女子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林柯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面前这个气质非凡的女子,有些迟疑。毕竟是办公室,又不是游乐园,可不能随便给人出入,多少有些不合适。 不过,在她踌躇间,却是在这个不知身分的女子身后,看见了赫云溪,只见后者向她点了点头,这才释然。 “可以,您请进。” 戴墨镜的女子点头,在林柯的欠身下,进了办公室。 女子目光环视,慢悠悠的走着,林柯跟在她身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经向身边的赫云溪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然而,赫云溪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缓缓摇了摇头,还是头一次见喜欢参观别人办公室的人。 “这是总经理办公室,你应该是总经理秘书吧?” 就在两人眼神暗示间,原本自顾自参观的女子,却是突然转身,嘴角扬起了浅浅的笑意,莞尔道。 林柯一怔,面部有些局促,“是的。” “那为何没有人,今天好像也不见有介绍吧。” 赫云溪上前,“索菲亚总裁,是这样的,我司总经理已经于一个月前离职,目前事务全部由我代理。” 女子淡淡点头,并没有太过在意,继而推门走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入眼既是一台饮水机,微微偏头便是真皮沙发,黑色的办公桌位于中间位置,旁有着两盆翠绿的盆栽,办公桌后面则是两米来高的书架,上面不仅只有书,还放了不少物件。 一开门,清冷的气流吹拂在她的脸上,感受到了些许凉意,抬眼看去,便是见得窗户大开,一刹那,她不经微微出神。 “现在是冬天,室外才几度,屋里既然开了空调,你把窗户打开,又跟外面有什么区别?” 男子笑了笑,“开空调这样憋着总感觉有些闷,如果觉得冷的话,那我就关上。” —————— 默然站立片刻,也不见她回头,女子背对着两人,声音幽幽着道:“这个时节还开窗,不冷吗?” 没多想,林柯就是应道:“这是我们总经理的意思,不管酷暑还是严冬,他都喜欢开窗让空气流通,一般是不关的,他不怎么怕冷。” 女子不语,在赫云溪和林柯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走到了办公桌前。洁白的柔荑轻轻摩挲着桌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墨镜下的眼眸深情似水,面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宛如寒冬里迟来的暖阳,春回大地,百花齐放,如沐春风! 美目上移,落在了椅子上,脑海中浮现出了男子平时坐在这里的场景,顿时温柔更甚。 窗外的风在此刻陡然大了几分,一股突如其来的冷风不经意间吹起了桌上的纸张,有落地的,有飞舞的,也有映入她眼帘的。 “恩?” 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疑,拾起了桌子上吸引她目光的那张纸。 洁白的a4纸上,是一副素描画。拟人,画的是女子,有着一头标志性的马尾,光洁的额头,神情悠然。 见状,林柯赶忙弯腰拾着被吹的满地的纸张,当收拾好后,瞧得女子静静的拿着那副画出神,便适时的上前道:“这是我们总经理之前闲暇之余画着玩的,当时还不给我看来着,问他画的是谁,也从不吱声。 不过,画的还是可以的哩。” 有关屈谨言的事,林柯总是不免会表现出几分雀跃,就好似那个人又站在了她的面前,与她日常拌嘴打趣,重拾了以前欢乐的时光。 “恩,就是有点不像。” 墨镜下的嘴角,忍不住涌上了几分温柔笑意,同时,一滴晶莹的泪水自脸颊滴落,迷了眼...... 几天后,天州市国际机场,屈谨言带着风情万种的穆薇琳,踏上了时隔三年之久的回乡路。 以屈谨言老家四线城市的标准,是没有机场直达的,因此机票直接买的省会城市,然后再转一次高铁,这样是最快的。 但,即便是这样,兜兜转转一次,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当两人从高铁站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听着周遭熟悉的方言口音,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些许亲切,用同样的口音招了一辆出租,两人继而上了车。 “小伙子,这是带女朋友回家过年呢?有出息,这么漂亮,是哪里人啊?” 出租车司机很热情,知道屈谨言是本地人,上车没一会便说了这么一句。 屈谨言一怔,刚想出声解释,却是听得独自坐在后面的穆薇琳并不介意。 “天州市人。” 司机一愣,继而惊讶出声:“天州市人啊,那条件好的啊,怪不得人长的这么漂亮。” “小伙子能耐不小嘛,哈哈,真给家里乡亲长脸。” 屈谨言:“......” 出租车直奔屈春华家,在将房子卖了后,在这座城市,除了姑姑那,他是没有落脚地的。 只是不知道,当姑姑看见他的那一刻,不知该是惊喜还是惊吓。 作者:多一嘴,索菲亚这个名字,还是有些细节在里面的,搜歌Sofia就知道了,歌还是好听的。 第325章温馨 江陵市,跃进路,晚上九点左右,屈谨言在前,穆薇琳在后,两人隔了一个身位,行走在街道上。 相比天州市这样的国际都市,江陵市这种地级市自然是没法比的,这个点街道上已经不是那么热烈了,街边大大小小的商铺已经准备关门,人也渐渐的少了起来。 两者的差距怎么说呢,打个显著的对比,屈谨言是去过天州市所谓的乡镇的,还是那种离市区比较偏的那种。结果,他发现,即便是打着乡镇之名的乡下,那等基建,以及各小区的规模,都要比江陵市最繁华的地段还要来的好。 可以说,肯本没法比,天差地别,估计在穆薇琳眼里,这所谓的地级市,在她眼里,可能跟乡下没有区别。 一路无话,两手空空的穆薇琳双手插在长款风衣的口袋里,显得有些悠闲,始终跟在屈谨言身后。 轻车熟路,走进一条漆黑小巷里,接连又转了两次,最后映入穆薇琳视线里的,赫然是一栋老旧破败的房子。 “就是这里?” “你可以去市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虽然不比天州市的,但应该还能勉强接受。” 闻言,穆薇琳轻笑一声:“怎么,你就对我就这么大意见啊,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屈谨言不搭理她,直接走进了楼道口,在熟练的跺了几下脚后,楼道的照明灯才亮起。 见状,穆薇琳笑了笑,跟了上去,估计这也是她头一次上这种没有电梯的楼。 五楼,两人先后站在了门口,屈谨言在前,伸手就愈敲门,却是隐约听得里面传来的一丝争吵声。 “好像有些不是时候,里面的人可在吵架呢。” 话是站在身后的穆薇琳说的,她靠着墙角,双手抱胸,些许戏虐。 屈谨言皱了皱眉,滞了一下的手,还是重重的敲响了门。 敲门声一响,里面顿时鸦雀无声,然后过了一会,门打开,明亮的灯光照在了屈谨言的身上。 “你......你真的回来了?” 见得门口的人,开门之人明显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妈,来啊,你看谁来了,您亲儿子回来了,还不快来迎接。” 屈谨言翻了个白眼,忍俊不禁,趁其不备,朝着钟若嫣的额头上就招呼了一个爆栗。 屈春花觉得奇怪,刚刚还和女儿吵得不可开交的,怎么转眼就又跟她说上话了? 亲儿子?何时多了一个儿子? “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知轻重。来的是谁啊?” “铛铛铛......” 钟若嫣一闪,往旁边靠了靠,将门口的屈谨言完全显露出来,“这不是您的亲儿子是什么,惊喜吧。” 屈春华顿时惊愕,对钟若嫣的调侃似若未闻,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屈谨言的手,止不住的欣喜。 “姑姑!”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快进来,别站在门外了,怪冷的。” “嘿,你这丫头,知道你表哥要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钟若嫣委屈,“他随便说说,我哪知道是真是假。” 见此,屈谨言露出了由衷的笑意,这就是家吧! 换了拖鞋,屈谨言直接被屈春华拉着进了屋,钟若嫣撅着小嘴,一脸不情愿的垫后,准备关门。 拉着门把,她像平时一样,随手就重重的愈要带上。然而这次,拉着门把的手,只关了一半,却是感觉像被什么挡住了,怎么都带不上。 “嗯?” 她惊疑出声,不免偏头向后看去。 一只手,抓住了门沿,目光上移,便是见得一张祸国殃民的绝色之容。 “这位妹妹,我还没进去呢。” 钟若嫣:“???” 这谁啊,哪里来的大美女? 听得身后的动静,原本已经到了客厅的屈谨言,转身淡漠的瞥了一眼,便是道:“让她进来吧,跟我一起的。” “妈!快快快,不得了了,大事件,你亲儿子给您带儿媳回家过年来了,还不快来瞧瞧。” 屈谨言:“......???” “啥?” 屈春华惊疑不定,狐疑着看了眼无语的屈谨言,下一刻又赶忙向门口走去。 “伯母,您好,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不打扰不打扰......” 屈春华赶忙摆手,一个劲的道,同时一双眼睛毫不掩饰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高雅风情的绝美女子,心中顿时喜不自禁。 “快快快,请进,阿姨方才眼拙,没看见你,失了礼数,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哪里,初来咋到,阿姨多多包容才是。” 穆薇琳不愧是穆薇琳,见识过大风大浪,这种场面简直信手拈来。这要是换作别人,上门拜访,面对陌生的人,多少会有些局促不自然。 钟若嫣再次断后关门,气鼓鼓的看着将穆薇琳领进屋里的屈春华,呵呵,亲生女儿。 热情的把人安置在客厅,倒上了一杯茶水,在得知两人均未吃饭时,屈春华就去厨房忙碌去了。 期间,原本在房间看书的钟老师,闻声后也出来招呼着两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钟老师一出来,原本缠着屈谨言问东问西的钟若嫣,当即闭了嘴,随意的躺在沙发上,只字不语。 这些细节,屈谨言自是注意到了,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这几年过去,两人的关系还是有些僵硬。 不一会,屈春华就整出了一桌菜,招呼着屈谨言和穆薇琳上桌。因为时间比较晚,又吃过晚饭的缘故,钟老师提前回房休息去了,一桌就四个人。 “薇琳啊,你是哪里人啊。” 说话间,屈春华夹了一口菜给她,笑吟吟着道,看去很是高兴,任谁都能看出里面的意味。 “天州市人。” “天州市的啊?那......” 闻言,屈春华先是惊讶,随后又欲言又止,有些莫名的瞥了眼屈谨言。 这门不当户不对啊,即便她没去过天州市,也知道那里的繁华,基本上只要是天州市本地人,那条件就不会差,在他们眼里几乎都可以跟有钱人挂上钩了。 这一点单看穆薇琳的一身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出来,虽不知什么牌子价格,但那做工明显不是他们这几百块钱的货能比的。 特别是她举止投足间表现出来的自信,绝对不是寻常普通人所能具备的。 见屈春华迟疑,在看了一眼闷头吃菜的屈谨言,穆薇琳便是笑了笑,“阿姨,怎么了,有问题吗?” “嗷,没,没有。” 联想到上次自己撮合屈谨言和高漪涟俩,她就不经感到愧疚。这个事情啊,还是交给他自己处理吧,免得自己瞎操心,到时候又办了坏事,害了孩子。 屈春华一沉默,连带着一桌子人的气氛都滞了一下。 “对了,刚才我在外面,就听到了若嫣的声音,你是不是又惹姑姑生气了?” 短暂的无声后,还是屈谨言抬头打破了沉默。 然而,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边钟若嫣还没说什么,姑姑屈春华却赶忙眨眼,抢她一步出声。 “没有,你多半是听错了,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哪里好了,刚才没骂惨我,敢做不敢说啊?” 第326章相亲 “哪里好了,刚才没骂惨我,敢做不敢说啊?” 显然,钟若嫣并没有理会屈春华的暗示,一经屈谨言提起,好似找到了依靠,没配合不说,反而仰着脖子,针锋相对。 闻言,屈谨言的目光当即向着屈春华看去,后者有些不自然,旋即便是瞪了一眼钟若嫣,“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不懂事,那也总比你逼我强吧?哦,祸害完屈谨言,就准备又来祸害我了咯?” “告诉你,明天的相亲我怎么都不会去的,你就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声音落下,整个屋里顿时静悄悄的,就连大厅墙面上挂的时钟,指针转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气氛不无有些微妙。 饭后,屈春华拉着穆薇琳在客厅絮叨着,洗完澡的屈谨言则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行李箱的衣物全都拿出来挂在了衣柜里,这一趟起码要住上半个月,他东西带的是比较齐的。 就在他背着身子往衣柜里放衣物时,身后突然有一具柔软的身躯贴上了他的背,一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感觉怎么样?” 背后的女子有些俏皮,不用看屈谨言也知道是谁,缓缓关上了衣柜的门,“别闹,让姑姑看见了,指不定又得骂你了。” “看见就看见呗,我抱我哥还犯法了啊。”说着,嘴角一扬,猛的和屈谨言倒在了床上。 “别动,我就抱抱,好久没见了都。” “我头发还是湿的啊大姐,快起来,成何体统。” 屈谨言闪身在了起来,钟若嫣也不恼,笑嘻嘻的将吹风机插上电,“来,就在这里,我给你吹。” 一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脸微红,赶忙又补了一句:“吹......吹头发。” “......” 屈谨言依她,往凳子上一坐,一双小手便胡乱的抓着他的头发,吹风机轰隆隆的对着就是一阵乱吹。 “呐,之前饭桌上,没有因为我的话生气吧?” “就为这?” “什么啊,这么久不见,做为妹妹,给哥哥吹个头发,还不是应该的。”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喂喂喂......我说大姐,你说话归说话,但也要长点眼啊,烧烤呢?对着我头皮使劲的吹。” “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还是说说你吧,回来多久了,不打算再走了?” 见屈谨言无意提之前的事,钟若嫣也没有不识趣的咬着相亲的事不放,听起他的话,不免叹了口气。 “有半年了吧!去哪里?该去的地方都去了,现在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也就回来了。” “一直在家里?那你这段时间在干嘛?” “找了一份工作,卖衣服的,一个月三四千块钱,也没有太大的文凭,就只能干这个了。” 屈谨言笑了笑,“有没有后悔,如果当初不缀学,现在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些许苦涩,她轻笑一声,“后悔又怎么样,自己选择的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紧接着她除去了那一抹沉重,些许俏皮道:“这不还有你吗,再不济,我也可以投靠外面那位。天州市人唉,全国最富有的都市,超一线,随便一套房子都几百上千万的,养我这个废人不成问题的吧。” 屈谨言起身摸了摸被吹的跟鸡窝似的头发,没好气的瞪了眼赫云溪,不过想想她说的话,不经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大腿抱的可真准,岂止是一套房子那么简单,纵观整个天州市,谁的大腿能比得过这位?不过,任她们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个脱去华贵裙饰,收起女皇高冷气质,平易近人的风情女子,会是天州市最具影响力的存在。 “我发现一个事,你好像对御姐情有独钟,上次是,这次带回家的这个也是。难怪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还一度以为是我不够优秀呢。” 屈谨言正色了些,“别瞎说,我跟她没有关系,只是上下级。” 钟若嫣却不以为意,一脸戏虐:“都过年带回家了,一个敢带,一个敢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 确实,这快大过年的,外地工作的小伙,突然带着一个漂亮女人回家,不用说,大家几乎都会下意识的联想到那一层关系上去,不是女朋友还能是什么? 屈谨言懒的解释这里面的复杂情况,只是让钟若嫣少拿这个开玩笑。见他这么认真,虽有些不解,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时间也不晚了,你也赶了一天的路,熄灯睡觉吧。” “睡觉你躺我床上是什么意思?” 因为是在家里,又开了空调,钟若嫣穿的并不多,仅仅是一件吊带裙。此时往床上一躺,一双大长腿胡乱一摆,屈谨言都能清楚的看见她裙下的风景。 但她并不在意,反而还噙着笑,看着有些回避目光的屈谨言,些许得意。 “我们一起啊,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小时候家里来客人留夜,不都是我们俩挤一张床的吗?让那位姐姐去我房间,漫漫长夜正好我们还可以聊聊天,多好。” “滚滚滚,谁跟你聊天,注意点形象,黑色的底裤我都看见了。” 屈谨言直言不讳,两个人之间,还真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情谊早已经超脱了一般的男女关系。 “说的好像没见过似的,不都早让你看光光了吗。” 钟若嫣撇嘴不屑,继而在屈谨言目瞪口呆下,抬起了一双肤如凝脂纤细有力的大腿,顿时整个裙摆退至到了腰际。 一边抚摸着自己扬起的大腿,一边抛着媚眼道:“我这腿她不长不白吗,不想摸一摸,把玩一番?” 屈谨言白了床上的尤物一眼,不可否认,钟若嫣无论是身材还是容颜,都是一等一的美女。眼下这般作态,哪怕是熟如屈谨言,都不经有些心痒痒。 娇笑道:“对了,我倒是忘记了,你是妻管严来着,有心没胆,咯咯咯......” “起来。”屈谨言加重了语气。 “除非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不多废话,他直接把被子盖在了钟若嫣身上,然后弯身就连人带被子一起愈要抱起。 然而,让屈谨言没想到的是,被子里的人如泥鳅一样滑,光洁的双臂探出被子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下一刻嘴唇直接就印了上来。 第327章融入 那唇瓣特地涂了艳丽的口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紧紧抱住屈谨言的脖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在了他的面颊上。 “咳咳,没打扰到两位吧。” 不知何时,原本在客厅和屈春华聊天的穆薇琳,此时推门走了进来,正巧看见了两人抱在一起亲热的画面。 闻声,钟若嫣顿时如受惊的兔子,面上多了一抹慌张,偏头便是看见了倚在门边,笑吟吟的穆薇琳。 赶忙整理了一下裙摆,故作歉意解释道:“姐姐,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刚才......” 她磨磨唧唧半天,都没有道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还愈发的引人遐想,好似两人之间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望姐姐不要多想,我就先回房了,不打扰你们休息。” 说着,便慌慌张张的从床上一跃而下,低着头从穆薇琳身边跑过,还不忘把门带上,顺带给了屈谨言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哪有一丝刚才惊慌失措的神情? “发现你这位表妹还挺有趣的。” 关上房门,将手上的风衣搭在椅子上,继而瞥了眼坐在床边的屈谨言,抽出一张纸,笑吟吟的走到他跟前。 见她递纸给自己,屈谨言愣了一下,继而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面颊,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接过纸,擦了擦留有口红印的面庞,却并不语,神色始终有些僵硬。 穆薇琳从书桌里将椅子拉出,就坐在了他的面前,些许笑意,“你们关系很好嘛。” 虽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都对她有些抵触,但此时人家千里迢迢,跟着他来到了江南省,又身在姑姑家里,怎么说也是客人,这么对人家不予理睬,屈谨言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感觉太过了。 神情稍缓了一些,但声音还是有些僵硬,“从小一起长大的。” “仅此而已?” “你要不要住?不行我现在送你去酒店。” “呵呵,别生气,开个玩笑。”她继而看了眼这仅仅只有十多个平米的房间,“入乡随俗嘛,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穆薇琳还真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娇气,或者说不满,面色一直都很自然,落落大方。 “晚上你睡这里,我去客厅的沙发。” 房子是三室一厅的,屈春华根本没多想,自然而然的就把穆薇琳和屈谨言安排在了一起。 两人并没有实际的关系,穆薇琳也不过跟来随便玩玩,肯定是不能真的同床共枕的。 将早已经收拾好的被子夹在腰间,屈谨言就独自向着外面走去。不过,当到了门口之际,想到什么的他,不经停下了脚步。 “高漪涟同学的身份,不要提及。”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这才消失在房间,只留下不知意味抿嘴的穆薇琳。 翌日,钟家的人约莫七点就起来了,钟老师八点要上课,屈春华每天便也起的早,为其做早餐。 往往钟老师用餐结束去上班后,钟若嫣才会起来,一般都不碰面,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喂喂喂......故意的吧,窝在沙发上看见我房间门开了,你就起来了,非跟我抢位置。” “谁跟你抢了,鬼才注意你房间门。” “快点,占着茅坑不拉屎,本姑娘还赶时间上班呢。” “来来来,你要是能站着能解个小手,这位置我就让你。” 听着隔壁洗浴台传来久违的拌嘴声,身在厨房的屈春华就不免觉得好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两个孩子早上上学常常因为洗漱台的位置而吵闹。 “若嫣,还没打理好吗,早餐快做好了,去叫一下薇琳起来吃早餐了。” “哪有那么快,一会我上班都迟到了,都怪某人耽误我时间。” 见状,屈谨言失笑,“我去叫吧。” 搬进穆府一个多月里,他对穆薇琳的日常还是比较了解的,一般都是九点才起来,此时不过八点,多半还没醒。 “咚咚咚!” 虽是自己的房间,但屈谨言也不忘敲门,毕竟里面是一个女人,该注意的东西还是要注意的。 “请进。” 直到里面传来幽幽的声音,屈谨言才推门而入。 入眼,床上的人微眯着眼眸,一头黑色的发丝几乎洒满了整个枕头,正皱着眉头悠悠醒来。睡眼惺惺,红润的嘴角微微带着苦色,洁白的素手缓缓的搭在了额间,如此便有动人妩媚之姿,令人目不转睛。 屈谨言亦是怔了一下,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所为何事,还是第一次见这位气场强大的女皇这般小女人模样。 “怎么了?” 随着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屈谨言回过神来,回道:“起床吃早餐了。” “嗯。” 床上的人应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起身,随着她直起上半身,原本盖着她身子的被子,在下一刻陡然脱落。 瞬间窒息,房间一片死寂,只见被子下的穆薇琳一丝不挂,两只丰满的兔子颤颤巍巍的跳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下。 “砰!” 房门轻响,那道身影已然一声不啃的退去。穆薇琳这才目露讶异,回过神来,竟是忘了自己正身在江南省,而不是在自己的穆府,也忘了方才出现在房间里的不是穆雪晴,而是屈谨言。 并没有惊慌失措,非常坦然的将被子掀开,顿时一具完美无缺,足以让人兽血沸腾的娇躯显现。她径直下了床,也不惧冬日早晨的寒冷,慢悠悠的穿着自己的衣物,对于之前的一幕,好似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早餐自然是这边传统的汤粉,这玩意估计是穆薇琳第一次吃,也不知道吃不吃的习惯。反正屈谨言是知道的,她每天早上一般都是喝些牛奶,以及吃一些名贵精致的糕点,从来不吃其它东西。 让他有些讶异的是,穆薇琳始终都表现的很自然,没有丁点不习惯或者别样的神色来,很接地气,期间还一直同姑姑屈春华有说有笑着,这不无让屈谨言有些另眼相看。 初见她时,是在克里斯汀酒店,高冷霸气、雍容华贵,如高高在上的女皇,留给屈谨言的第一印象便是这样。 之后又同在一个屋檐下,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发现她也并不全是克里斯汀里表现的那样高不可攀,也有亲近的一面,会笑,会调侃打趣,与常人无异。 但此刻,他仿佛看见了全新的穆薇琳,好似一个落入凡尘的天女,在人间游历戏耍,没有丝毫的架子,完完全全的融入了这一方水土之中。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328章大家 “谨言啊,单位还要过几天再放假,这薇琳初来咋到的,你替姑姑好好招待招待。去市里到处玩玩,虽不比大城市,但也新鲜不是。” 这是屈春华临走时跟他说的话。 早餐过后,人接连出门,就连钟若嫣也急着上班去了,于是乎,整个屋里就只剩他和穆薇琳两人。 简单的休息了一下,屈谨言不可能总是呆在家里,也有好些时间没回来了,正好趁这段时间出去看看。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早上那尴尬的一幕,谁都没有提及,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好似没有发生。 天气晴朗,哪怕早已入冬,但位于内陆的江陵市,此刻还是有几分盛夏的味道,太阳有些刺眼,到了一定程度还要脱下一层衣物。 出了门,屈谨言直接招了一辆的士,去了近两年市里比较热门的古城,之前没开放,他也从没去过。 古城大多一般无二,商业意味十足,都是后天建的,加了一些古风,除了新鲜一时外,便觉索然无味了。 时间是上午十点不到,古街上看去人不多,并没有昨晚钟若嫣说的那么夸张,人山人海的。 不过零零散散的游客还是有不少的,街道两旁的商家早早的就位,时不时也会叫卖几声,倒也有几分热闹。 行走在古街的小巷里,穆薇琳在前,屈谨言在后,前者穿着平底鞋,迈着欢快的步伐,双手时而扶着古城墙面,面有悦色。 上午的太阳渐渐升高,透过古城的侧面,从正上方斜射而下,照亮了古城的一角,也照亮了那道高贵典雅的尤物。 耀眼的阳光下,穆薇琳已经将长款风衣脱下,挽在一只手上,外头只有着一件高领的紧身毛衣,将那挺翘的丰满显露无遗。 在经过早上的事情后,见得她毛衣的挺翘处,屈谨言脑海里总是不免浮现出那旖旎一幕来,挥之不去。 不过,当和煦的暖风自街道口迎面扑来,在金黄的阳光下,轻轻抚弄着她轻柔乌黑的发丝时,一切多余的思绪都随风飘扬,目光紧紧定格。 古城下,有佳人唯美,如诗如画,而屈谨言则像一台相机,默默记录着这份美好,渐渐沉浸其中,僵硬的面庞被和煦取而代之。 “择一城终老,时光静好。” 两人坐在二楼的一家奶茶店,古代客栈风格,简易的长板凳,桌子也是四四方方的。木窗打开,低头就是往来的街道,抬头便是浩瀚无垠的碧蓝天空。 握着手中冒着热腾腾的奶茶,她目光从窗外收回,“我算是有些理解这句话了,城虽不大,但意外的让人放松,可以闲下心慢下脚步来感受生活的多姿多彩,这种感觉很奇妙。” 说罢,她吸了一口手中的奶茶,却当即不免皱了下眉,看了眼手上的奶茶品牌。 屈谨言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发笑,刚才还说生活体验极佳来着,一瞬间就惨遭打脸。 即便不喝,屈谨言也知道这奶茶味道好不到哪里去,当尝过一线城市的东西后,就会发现老家的一些东西是多么的糟糕,往往并不正宗。 早几年他也买过,虽价格便宜,但那等味道实在不敢恭维,没几口就丢掉了,就随意的加了一些调味粉,很劣质。 他都有些入不了口的东西,更别说面前这位生活水平极高的富婆了,一个下午茶打底都要几万,喝的更是世界名贵的奶茶,可想口味是何等的刁钻。 屈谨言不语,正色着张脸,在轻轻喝了一口奶茶后,便把目光放在了窗外,并不搭理穆薇琳。 见怪不怪,想来他至今都对鑫隆集团的事情耿耿于怀,对她心有隔阂。 轻笑一声,将奶茶推至中间,她目光同样看着窗外,“这地方不错,挺舒心的,没有烦恼忧愁,也不用担心顾虑任何事,即便是看着天上的云慢慢的飘走,感觉也挺有乐趣的。” “谢谢你带我来这。”收回目光,她看着他。 屈谨言听的真切,也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诚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同她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之后,兴起的穆薇琳又接连尝了一些本地的小吃,玩的也不在话下,还不忘拉屈谨言一起。 打布偶,十块钱人次,六个沙包,只要打掉三个以上的布偶,才能获得不同的档位的奖励。 距离不足十米,在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沙包后,穆薇琳随手丢出一个,在老板理所当然的目光中落空,并未打中。 可能是之后找到了什么诀窍,剩下的五发,接连被她投中,打下了五个布偶,在老板有些的肉疼的目光下,拿走了一个公仔。 轮到屈谨言,如此距离,不过几米,根本不带犹豫的,六个沙包几秒内就甩手出去了。结果自也不出意料,全中,抱走了足足有一个身位大的毛绒公仔,少说也得几百块钱。 老板:“血亏啊!” ...... “老板,你这个怎么收费?” “二十一副,半小时之内画好。” 古街的角落,坐着一名摆摊的老者,身前坐落着一个画架,地上赫然摆着几张自己的得意之作。画肖像的,类似的人在各大景区也有,并不感奇怪,看着那惟妙惟肖的作品展示,技术也确实了得。 穆薇琳好似有些兴趣,弯腰同作画的老者交流着,同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站在一旁漠不关心的屈谨言。 “老板,你看这样,钱我给你,你这画架借我用半小时,就在这里。” “姑娘可是想自己画?” “对。” “行,不过时间不能多,只能半小时。” 此时人也不多,老者画一副画的时间也需要半个小时,既然她给钱,让她玩玩又如何,因此他答应的很痛快。 “那就多谢老板了。” 她笑了笑,继而也同老者一样,坐在了台阶上,将画架放在自己面前摆好,“屈谨言,配合一下,去那边太阳下,抱着玩偶就好了。” 屈谨言无语,奈何咱们这位女皇风格多变,软磨硬泡之下,还是不情愿的妥协了。 然而,屈谨言往那里不过站了一会,穆薇琳也不过稍微看了几眼,便说好了,不用再站在那了。 之后,在老者诧异的目光中,穆薇琳不再看屈谨言,目不转睛的对着面前的画便是熟练的动起了手。 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只是本着看外行心理的老者,已经深深被震惊,一动不动的看着白纸上轮廓渐渐清晰起来的画像。 约莫二十多分钟,当穆薇琳停下手中的动作时,一旁的老者已然呆若木鸡。 很难相信,这个女人仅仅是看了几眼,就将作画对象的模样、神情、动作,一丝不差的记在脑海里,难后呈现在纸上,这是何等的记忆力! 而且,那等速度也是他望尘莫及的,纸上不仅只有一名男子,还有一名女子在旁。彼此相依,含情脉脉,栩栩如生,好似活了一般,从画里走出,近在眼前,真实的让人产生错觉。 这哪是什么画着玩的新手,这简直是大家啊,砸场子来了? 作者:之前被锁的章节试着去改了一下,好像并没有过...... 第329章擦肩而过 古城角落阴影处,那道身影不顾地上的脏乱,同老者坐在一起,谁又能想到,堂堂天州市穆家当代掌控者,有着女皇之称,素来在外人面前霸气凌厉的穆薇琳,会有如此接地气的一面。 他一手抱着等高的毛绒玩偶,一边闲庭信步,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来回渡着步子,时而也会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那张认真恬静的面庞,恍惚间,他不经有些茫然怀疑,这真的是那个为达利益,不择手段的腹黑商人吗? 此时在他面前的,完全判若两人,娴静如花照水,动如风扶柳。 不论是曾经那个霸气凌人,让人战栗下跪的女子,还是那弹指间毁人心血,支配人心精于算计,处心积虑的狡诈女子,都跟现在这个席地而坐,静谧异常的女人不着边际。很难想象这截然不同的一面,是出自同一个人。 “谢谢老板,我好了。” “嗷......哦。”老者杵了半会,待声音落下良久才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副画的模样。 “看像不像,好多年都没动过笔了。” 近时,穆薇琳将刚才做好的画递到屈谨言跟前,带着莞尔的笑意。 他不为所动,直到和她对视了一眼,才缓缓的伸手接过,将画像的正面摊开,目光注视了上去。 当即一怔,有些另眼相看的瞥了眼面前笑吟吟的女人,同时目光中带着些许复杂。 洁白的纸张上,赫然有着屈谨言本人的画像,栩栩如生。右手呈环抱之势,只是原本抱着的玩偶,却是被她换成了大学时期的高漪涟,两人在阳光下甜蜜相拥,以古城为背景,竟是画出了几分照片的既视感,这等画技,直叫人叹为观止。 “谢谢。” 许久,他才沉默着道出了这么两个字来,一边将画重新递到了穆薇琳跟前。 “呵,看来你很满意。”她笑了笑,“本是为你画的,留给我也无用,觉得画的可以,就自己收下吧。” 出奇的,屈谨言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冷淡,不多片刻点了点头,以做回答。 待两人离开,不见了踪影后,坐在那里的老者才意识到一件事,好像还没给钱吧? 豁然起身,目光张望,浮现一抹急切,刚愈迈步打算去寻寻,便是听见绑在画架上的扬声器响起机械般的声音。 “微信收款 两 万 元!” 老者怔住了,就连恰巧路过的游客步子都滞住了,面露惊愕,有些不敢相信的瞥了眼老者摊前的收费标准。 随即避瘟神似的加快了脚步,远远传来声音道:“为老不尊,这么大的人了,还学人家卖切糕,画巨额肖像,想钱想疯了吧。” 老者:“......” 这怎么回事,二十块钱的东西,怎么付了两万?难道不小心多按了三个零? ??? 中午,屈谨言领着穆薇琳去了市里相对较好的饭店,但也高级不到哪去。他倒无所谓,无关身份,去大排档也没什么,不过要考虑穆薇琳的感受,尽量给她好一点的环境,毕竟人家身份在那里。 吃完饭,两人又徒步去了市中心最繁华的路段,两三年没回,变化还是有的。 十字路口,车辆密集,往来人亦是不少,抬脚走上了新修的高架桥,这可比之前方便了许多。 两人并肩,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更是风情万种,绝代佳人,这样的组合走在一起,自是频频引人侧目。 不过,茫茫人群中,有道异样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抬眼看去,天桥上正有着一名打扮靓丽,明显有异于普通人的女子由上往下走着,两人目光交织,仅片刻又很快分开,然后就那么擦肩而过。 屈谨言步子稍缓,想偏头去看一眼刚才那名女子,但见她无意,便也深深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只是,经刚才那一幕,他脑海里不经浮现出了,多年前青涩的校园回忆。 盛夏的中午,他懒洋洋的躺在靠窗的座位上,半眯着眼,戴着耳机放着小清新的歌谣。 “屈谨言,你大学打算去哪上,我要跟你一起。” 突然,课桌前多了一名面容秀气的清纯少女,她嘟着小嘴,透着股倔强。 趴在桌子上的少年并未动静,好似没有听见少女的声音。 见状,少女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上前一把将少年的耳机取下,些许嗔怒:“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不得已下,少年只得起身,无语着瞥了少女一眼,继而又趴了下去,如此便有瓮声瓮气响起。 “不知道,看成绩,又不是尖子生,哪有那么多的选择。 有空问我,你还是多看看书吧,离高考没多长时间了,即便你知道我要去哪,你成绩跟不上,也是徒劳。” “哼,你少瞧不起人,你就等着吧,咱们大学里见,别想就这么轻易甩开我。” 少女那娇嗔的模样,此时想来,好似昨日,近在眼前。但不可否认的是,距当时已经过去好些年头了,而曾经那名语气坚定的少女,也并没有如她所愿,能跟男孩在同一所大学里。那个夏天之后,彼此就了无音讯,再无交集,也不曾听闻过任何消息。 屈谨言认为自己是没有认错的,虽说外貌有了很大的改变,但那熟悉的五官隐隐还有当年的模样,百变不离其宗。 不曾想,在这个冬日的下午,在这座旧城,不经意间会和当年坐在自己前面的女同学碰面。 然而,让他心生感慨的是,曾经那个怎么都甩不掉,即便因为这样被班里人调侃,亦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整天口口声声说要跟他在一起,做他的女朋友的少女。 若干年后,在街上碰见,也不过淡漠一瞥,然后若无其事的擦肩而过,宛如陌生人。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太多太多,从一腔热血,到归于平淡;从曾经的炙热,到逐渐冷却;亦或者是两个相熟相知的人,归于陌路,相忘于青春。 “刚才的人你认识?” 屈谨言细微的异色,还是被八面玲珑的穆薇琳察觉到了,微微偏头,就是问道。 他既不回头,也没有停下向前的步伐,只是平静的说了句让人有些诧异的话。 “曾经认识,现在......不知道!” 第330章嫂子? “小屈子,这里这里。” 下午,本来和穆薇琳在街上好好的,却突然接到了钟若嫣的电话,便去了她工作的步行街。 商业街的街头,屈谨言一眼便看见了挥手呐喊的钟若嫣,近时看见她挎着自己小包,便是狐疑道:“怎么,这就下班了?” “上什么班,今天辞职了,你这位大爷回来了小女子当然要空出时间来好好伺候。” 屈谨言白了她一眼,有些无语,“让姑姑知道了,看她不骂你,可别说跟我有关系。” 钟若嫣鄙夷,“瞧你那怂样。” 玩笑结束,他正色了些许,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穆薇琳,问道:“家里面有哪些商场是比较好的?” 屈谨言可没忘记穆薇琳两手空空的茬,估计昨天晚上裸睡,就是因为没有睡衣的缘故。 “买衣服?” “对。” “早说嘛,我们店里就有,还能打折呢。” 声音落下,却是瞧得屈谨言未接话,思量片刻,钟若嫣才意会到他先前话里的意思。人家天州市人,有钱着呢,买衣服应该不太会买那种几百块钱的。 她还是有些小聪明的,见得穆薇琳一手提着自己的风衣,便是上前娇笑道:“薇琳姐,衣服给我,小妹给你提,这附近商场还是很多的,我带你去。” “嗯,那麻烦你了。” “你是客人,应该的。” 她说着,一边看似无意的将手伸进了风衣里,看了看服装品牌,发现是英文的,且还从没见过,不经皱了皱眉。 可随后又瞧得内测有一个商标牌,上面还留有二维码,她明眸当即亮了几分。 家里的衣服品牌有大众的,自然也有高端奢华的,且看看她这件衣服价格多少,然后以这个标准带她去相对档次的服装店,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手机慢慢伸进了衣服里,不动声色的扫了码,随后又详装玩手机,等信息加载后,跳转了页面,衣服的相关信息赫然呈现在了她眼前。 品牌是英文不认识,并且整个信息都是英文,顿时让的她一个头两个大,不过标识着价格的阿拉伯数字她还是认识的。 嗯???个十百千万、十万......五十八万!?钟若嫣有些懵,莫名的看了眼面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子,继而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数了一下零头。 你说五万八还可以接受,几万块钱的衣服她还是听说过的,可几十万......要知道在江陵市这种地级市完全可以买套不错的房子了,你告诉我就这么一件衣服能和一套房子相媲美? 实在太过骇然听闻,钟若嫣果断的把扫描识物的app删掉,去你丫的,什么垃圾软件,将这一切都归根于软件的问题上。 一件衣服几十万,金子做的?怎么可能嘛!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件衣服确确实实是五十八万,而且还是世界著名品牌量身定制的,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 之后,钟若嫣带着两人去了一家低则一千左右,高至几千一件的高端服装店。 当然,在她眼里,这就是有钱人来的场所,真正的高消费。但在屈谨言看来,也不过马马虎虎吧,毕竟曾经他给林柯买的那两套衣服,最低都要几千了,并不像钟若嫣那样,觉得有多新奇,这就是两者之间的眼界问题了。 屈谨言并不知道穆薇琳所想,见她没有啥表情,便也没说什么,走出了服装店,并不掺和。 在钟若嫣乡下人的目光下,穆薇琳豪购了几身衣物,连带着还给她买了两套衣物。一结账,账单足足好几万,这可吓傻了钟若嫣,自己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啊,前前后后就十分钟就花了这么多,我的天! 还好,买单用不着她,不然铁定肉疼死。反观穆薇琳,就跟她在街边小卖部买了一瓶水一样,非常淡然的刷了卡。 见状,心中不经暗叹:“大城市里的人就是不一样,出手阔卓如斯!” 逛完了商场,三人并没有急着回去,屈谨言提前给姑姑打了声招呼,晚上不在家用餐,就带着两人去了市里比较有名的饭店。 晚上六点左右,餐厅门口走进了一名短寸男子,目光扫视,便是见得一桌熟悉的人。 人未至,声音就已经响起:“哈哈,大城市里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随便吃个饭都这么有排面。” “呦,今天这么早啊,还没到下班时间吧。”见得来者,钟若嫣些许戏虐,娇笑道,俨然再熟悉不过了。 陈海也不客气,拉开凳子就坐了下去,“请假提前下班了,大老板回来请吃大餐,当然要积极。” 屈谨言笑了笑,并没有言语,直接将一瓶酒放到了他跟前。 “呦,穿上新衣了,打扮的这么妖娆,给谁看的啊。” 两人一见面就是一顿调侃,不过随即想到什么的陈海,不经嘴角笑意更甚。 “差点忘了,你相亲怎么样?之前还说不要不要的,结果打扮的这么好,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话一经说出口,原本一脸笑意的陈海当即滞了一下,后悔了起来,发现自己快意之下说错话了。 自高漪涟一事后,不论是他还是屈春华,亦或者是知道事情经过的邻里朋友们,都很忌讳在屈谨言面前提起相亲两个字,这无疑是他一生难以忘怀的痛,实在不宜拿到嘴上说。 闻言,钟若嫣当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似在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海做无辜状,耸了耸肩,些许委屈。 “她没去,昨天为此还和姑姑吵了一架。” 然而,让两人有些想不到的是,屈谨言并没有回避这两个字,非常坦然的替钟若嫣给出了回答。 “是吗?”陈海故作回答,然后果断的撇开了这个话题,不再多说。 “嗯?今天还请了别人吗?” 当瞧得屈谨言身边空位上的碗筷,以及椅子上放的一些衣物,他摸了摸头,有些狐疑。 不等屈谨言回答,钟若嫣就是雀跃抢先着说道:“当然有,你以为咱们屈老板只是单纯的回家过年啊,可是给我带了一个有钱的嫂子回来呢。” “真的假的?”陈海一脸不可思议,没想到这货已经从以前那段感情中走出来了,亏他还注意这注意哪的。 “别听她瞎说。” “人哪呢?”陈海将信将疑。 “去卫生间了。” 钟若嫣煞有其事,声音落下之际,身后便是响起了好听的声音。 “你们是在说我吗?” 第331章打听 “你们是在说我吗?” 声音响起,莫名的有穿透力,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不由自主的直击心灵深处。单听声调,就感一股气势凌厉,可伴随着音色,却又清脆悦耳,这样有特色的声音,还是头一次听见。 心中的期待迫使他下意识的转身向着来者看去,他倒要见识见识,有高漪涟这样倾国倾城的妻子在前,屈谨言会再找一个什么样的。 多半还是不及的吧,毕竟高漪涟之姿,乃是他生平仅见,无人能与其比肩,堪称完美,可想是多么的优秀。 他这般想着,可当那道身影真正映入他瞳孔中的时候,见识过高漪涟美丽的他,顿时都不免动容。 高挑完美的身材,乌黑的大波浪长发,成熟狐媚。烈焰红唇,挺翘的鼻梁,以及隐隐给人压迫力的明亮眼眸,组成了一张祸国殃民的容颜。 这是一个不下高漪涟的尤物,相比前者的清新淡雅,这位狐媚风情,宛如一朵带刺的红玫瑰,无疑更具诱惑力。 校草就是校草啊,老子特么的大写的服! 原本淡然坐着的陈海,见得来者样貌,当即有些局促了起来,忙不迭的站了起来,支支吾吾着道:“你......你好。” “哈哈,这货还不好意思。” 见状,钟若嫣便是抿嘴讥笑。 陈海面色一红,悻悻的瞪了前者一眼。 应付这种小场面,穆薇琳自不在话下,几句亲切的圆场过后,就渐渐的熟络了起来,陈海也没了之前的拘谨,有时还会主动问一些话。 四人入座,酒菜不一会就上了桌,话题以穆薇琳为主。钟若嫣问个不停,陈海附和,而反观今天发起饭局的屈谨言,却并不怎么说话,独自喝着酒,只有当面说到他了,才会回上一句。 “今年的同学聚会去吗?你们俩貌似还从来都没出过面吧?” 陈海这话明显是在问他,说的应该也是高中同学聚会,因为只有这一阶段,三人才在一个班上。 屈谨言并没有太大兴趣,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下午擦肩而过的一幕,微微摇头,“我就不去了。” 钟若嫣随后也是出声,只见她面有不屑,鄙夷道:“有什么好去的,眼不见心为净,一想起之前那个同学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而愤慨,“早几年前,老娘一个人在外游历,身上本就拮据,可碍于同学关系,又说紧急的,我就把身上仅有的一千块钱借她了。 可结果呢,怎么都联系不上,一千块钱算是喂狗了。” “瞧你们一个个说的,又不是让你们去吵架,有饭吃,又不要钱,不去白不去。” 陈海笑着,继而有些戏虐的看着屈谨言。 “嘿,据说当年坐你前面,整天跟着你,闹得人尽皆知的那位,今年好像有消息了,据说会出席这次的聚会。” 听得此话,钟若嫣不经来了兴趣,“对,上学那会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你不说我都忘了,叫什么来着?” “记得叫柳......柳......” “柳曼!” 两人异口同声,突然想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当时立誓要跟他考一个大学的,不过最后并没有如愿,也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好些年都没听见她的消息了。” 陈海接过钟若嫣的话,饶有兴致着道:“这次她也来,你就不想去看看?” 屈谨言淡淡的喝了口酒,在两人的目光下,再次兴致缺缺的摇了摇头,“陈年往事,都过去了,有什么好看的。” 三人说的都是上学那会的事情,穆薇琳做为局外人,静静的听了会,并没有多开口。 不过,随着陈海和钟若嫣的阐述,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今天下午那个与屈谨言碰面,明显有异的女人,或许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柳曼。 “哦,他上学那会有这么受欢迎吗?” 她故作狐疑出声,顿时引的两人争相恐后。 “那可不,这位可是我们高中的校草,风骚着呢。” “薇琳姐,实不相瞒,当年我和屈谨言乃是一花一草,那可不是吹的,而是公认的。” ...... “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们俩的嘴?喝酒喝酒,别瞎嚷嚷。” 屈谨言看不下去了,两人这一唱一和,脸皮简直不要太厚,说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顿饭持续到晚上九点才结束,期间更多的是在聊天,欢声笑语一片,不失为一个愉悦的聚餐。 晚风徐徐,白天虽有些暖和,但说到底还是冬天,晚上冷风吹起,还是奇冷的。 出了餐厅,屈谨言将双手插兜的陈海拉到一边,低声正色道:“之前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面有迟疑,微微皱眉,“我帮你去找过当年买你房子的那位房主了,不过据他说,不久前恰巧又卖出去了。” “又卖出去了?” “对,那房主本身就是做二手房生意的,自己都没怎么住过,专门买来升值的。” 屈谨言沉吟了会,继而才问道:“那有没有联系新房主?” “有一段时间我每天下班都去敲门,可房子里面根本没人,找原房主拿到电话,一打过去发现是个年轻妹子,人还在国外,并不在国内。” 闻言,他目光放远,有些飘忽不定,良久才回神,认命般的同陈海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喂,你们俩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赶紧的走,冻死个人。” 远处传来钟若嫣的娇喝,陈海肃穆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屈谨言投去一个会意的眼神,在哀叹一声后,独自摆手离开。 夜幕下,冷风中,便只留下屈谨言一人落寞的身影,静静站立。 江凌市,河东,滨江花园小区。 如果陈海还像一个月前那样,每次下班都来这里转转的话,必然会发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那一层常年漆黑不亮灯的楼层中,此时出奇的亮起了光芒,那正是有人在里面居住的迹象。 阳台上,似有一道妙曼的身影扶着护栏,正瞭望着江面,一头长发自飞中飘扬,不惧冷风侵袭,一动不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目光出神,这个夜晚虽冷,但此时在这个旧地,她却备感温暖。 正如以前,他和她,在这晒着太阳,享受着冬日不多的暖阳,惬意幸福,即便想想,都温暖了她全身。 第332章上、下 年关将至,春天虽还没有到来,但这座城市却是提前感受到了春意,宛如焕发了新生,街边明显较以前热闹了许多。 张灯结彩,卖挂饰的,对联的,为街边贴了一抹红色,喜气洋洋。也有江陵市这边春节常见的水果,甘蔗、橘子、柚子这些基本上过年都会买的一些东西,每年路边基本上都必不可少。 约莫早上七点人就已经呈络绎不绝之势,人头攒动,焕发活力。 早上,钟若嫣不出意料的被屈春华说了一顿。见女儿八点都还窝在房间里没有动静,结果进去一问,好家伙,居然一声不啃的辞职了,可把她气的。 没法,自己还要赶着上班,便也只能恨铁不成钢的先摇头作罢。 九点多,屈谨言房间中的穆薇琳幽幽醒来,在睡眼惺惺的瞥了眼房间的陈设后,她便又舒心的闭上了眼,将被子盖过头顶,享受这冬日的温暖。 约莫十分钟过后,她从新探出了头,一双眼眸已然清明,且透露着一股凌然的锐气。 躺在床上,目光出神的看着房间的天花板,到江陵市这两天里,她看见了不同的风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生活。 虽物质匮乏条件简陋,但那种与人轻快的相处方式,以及温馨的家庭环境,都是她不曾体验过的,给了他别样的体会。 这种感觉很美好,远离了那座让她沉重的城市,不用日思夜想,心心念念那些繁琐扰人的事情,她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活得轻松自在。 就如这冬日的早晨,可以什么都不顾,全身心的被温暖包裹,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抛开这种多余的思绪,下一刻她掀开了被子,迈着修长足以让人血脉喷张的大腿,站在了床边。 如果屈谨言在场的话,就会骇然的发现,今天的穆薇琳依旧和昨天一样,不着片缕,跟有没有睡衣没关系,而是她习惯裸睡。 穿好自己的贴身衣物,接连又随意的套上了一件昨天现买的睡裙,便走出了房门。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动静,美目向沙发上看去,被子已经被叠好,整齐的放在一侧,却不见人影。 屈谨言今天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叫她起来,当走向厨房,看得外面的餐桌上放着的一杯牛奶,以及装有西式面包块的碟子,穆薇琳就不经莞尔。 那名男子虽说表面依旧对她冷漠,不怎么理睬,但相比之前,无疑要缓和了不少,外冷内热罢了。 简单的打理了一番,她敲响了钟若嫣的房门,现在整个屋里应该就她一个人在家。 “薇琳姐吗?进来吧。” 门开,走进去便是见得床上之人将自己裹得严实,正空出一只手看着手机。 钟若嫣也是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在了来者身上,见得披着头发,素颜、依旧不失美丽风情的穆薇琳,心中不经浮现出一抹惊艳。 “薇琳姐,起来了啊。” “嗯,刚起来。”她亲昵的坐在了床边,“怎么不见屈谨言?该不会背着我跑了吧。” 钟若嫣正色,“他七点前就已经起来了,应该是出去了,也没说去哪,让我转告你桌子上的早餐。” 穆薇琳点头,已经知晓。 “薇琳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床上的人看着床边那道诱人的身影,在微微迟疑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钟若嫣跟屈谨言同龄,虽比自己小上几岁,但穆薇琳并没有把她当小女孩看待。 与之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些许笑意,“说来听听。” “随便问问,前提是你别往心里去啊。” “嗯,可以,说吧。” 钟若嫣直起了身子,上半身靠在床上,将被子向上拉了拉,神色看去有些小心翼翼。 “就是关于你和屈谨言的关系,我之前问他,他说你只是给他发工资的,真的是这样吗?” 穆薇琳失笑,“可以这样说。” “仅仅是这样?” “那你希望我和他有些什么?” “没没没......就是随便问问。” 她赶忙摇头,继而正色了一些,“我总感觉他这次回来,较以往有些不同了,人还是那个人,但明显要沉默了,好似心里装着什么,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薇琳姐你知道他在天州市这几年里的经历吗?我挺好奇的呢。”她展露出了笑容,压下心中那一丝沉重。 “大概清楚,不过我可不方便说,他这人有些小心眼,前一段时间因为一件事,现在都还对我赌气呢,要想知道的话,还是当面问他吧。” 穆薇琳这话不假,虽没有一起经历过,但以她的能量,知道屈谨言在天州市这一段时间的历程,则再轻松不过了,实际上她确实也知道。 与此同时,就在两人在房间里以屈谨言为主,说这说那的时候,在城市的另一头,屈谨言本人正徒步走在大桥上。 一大早他就出了门,一直从家里,迎着人群走到了江的另一边。 冬日的湘江,面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白雾,如果把手伸进水里,可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冷,反而还带着一丝温度。 不过,站在大桥上,还是比较冷的,凛冽刺骨的风吹的眼睛都有些不适,时间一长头都感麻木。 大桥上的人,裹着大衣,双手插袋,匆匆而过,也唯有屈谨言一人,闲庭信步,时而还会伸出手扶着大桥的栏杆,观赏着这一带的风景。 过了江,沿着江边的马路又走了一会,入眼便是一栋栋依江而建的小区楼。 时隔三年,他再次来到了这里。 算是熟悉的,在与新面孔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后,径直走了进去,按照记忆里的路线,便是抵达了今天的目的地。 大楼笔直的挺立在他面前,抬头看去,他一眼就能看见曾经自己家的楼层位置。 收回目光,他终是不在迟疑,大步进了楼道口。 滨江花园小区,某居民屋里,有着一名女子穿戴整齐,站在镜子面前,打理着自己一头微卷的长发。 镜子里,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貌,哪怕时隔三年,岁月依旧没有在她的面颊上留有任何痕迹,一如当年,知性淡雅,不可方物。 戴上大蛤蟆墨镜,将整个面容遮去了大半,但即便如此,依旧难掩她出尘的气质。 换上高筒长靴,整个人显得更加高挑了几分,一头时尚的烟熏灰,深色显得风情的墨镜,活脱脱的潮流时尚女神。 这般打扮,即便是熟人,也很难将三年前的那道身影相联系起来。 开门,她向着电梯口走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只是不知,当昔日的人如果出现在她面前,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第333章帝安 天州市,福星高照。 做为市里最具名气的娱乐城,每天都不失热烈,而今天自然也是一样。 福星高照内,苟皓明坐于吧台处,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高调,随身也就两名小弟。 毕竟是在聚义帮的地盘,可不是谁都能放肆的,道上最切忌的就是带着一帮人上门,谁知道你特么是来干嘛的,免不得要让人误会。 当然,迫使他收起往日的跋扈,不单单只是因为身处福星高照,哪怕是在别处,较以往也收敛了很多。 自屈谨言过后,他才知道,牛逼的人,不止只是他认识的那些人。有些人,低调神秘,而又强大。 吃一堑长一智,他可不是没脑子的人,在这上面吃了亏,自然长了一个心眼。所幸,并没有因为这一件事,而导致像鬼狼帮那样,遭到无情的覆灭,给了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同时,通过接触屈谨言,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重要问题。不论是他们黄帮这种新兴的地下势力,还是像刘牙所在的虎牙帮这种老牌势力,几乎都没有拿的出手的高手。 天州市四大势力,之所以为四大势力,并不单单是因为人家底蕴雄厚,存在的时间有多长,又或者是明面上的资产多,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的名气大,实力强。 纵观四大地下势力的老大,哪个不是有着恐怖的实力?在地下搏斗场里,每个人都名列天王之位。 有着这么一张明信片,等同于树立了金字招牌,对于那些自海外而来,又或者是其它省份,道上企图投奔的人来说,都会优先选择四大势力。 这就好比找工作一样,高学历有能力的人,首选的自然是那些闻名的大企业,谁还不想有个好奔头呢?这就导致了,小企业鲜有招到那些顶尖人才。 人力资源,是极其重要且重视的,上到国家,下到各行企业,亦或者说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团体,有优秀的人才在里面,事情往往会事半功倍。 诚然,像他们这种性质的团体,自也是不能免俗。 今天,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地下搏斗场里面不泛一些个体的高手,要是能招揽一二,加入他们黄帮,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更上一层楼。 离十点还有一段时间,并没有急着先去地下搏斗场,而是在大厅内喝酒,打发一些时间。 突然,原本载歌载舞,激情四射的大厅传来一阵骚动,大厅里舞动的人群在听到什么后,当即面带惊疑的停止了动作,互相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苟皓明自也是察觉到了,停止了喝酒的动作,向不远处的小弟招了招手,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小弟同样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有些不确定着道:“好像在刚才,有人说在门口看见了帝安。” “帝安?” 苟皓明忍不住变色,随即立马追问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等小弟多说,下一刻整个大厅的气氛顿时一滞,就好似时间在此刻暂停了一般,大家都站在原地,战战兢兢,不敢多加动作,只因在门口处,走进了一名男子。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一首无敌,突兀的响起,播音员都特么想给自己一巴掌,刚才DJ还放的好好的,结果手一抖,尼玛就整出了这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来者是一名身披黑色大衣的男子,约莫三四十岁,有着一张国字脸,不恶而严,面上留着扎人的胡须,整个身材相对比较结识,看起来孔武有力。 本就颇具慑人气势的他,此时伴随着这声极具笑点的无敌,不但没有引人发笑,反而强行与歌词产生了共吟,让人肃穆,心生敬畏。 帝煞帮,帝安! 在场识得这名男子的人,心里当即不可遏制的冒出了这么一句沉重的话来。 苟皓明自也不例外,赶忙从座位上起身,远远的就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以示自己的敬意。 那名宛如帝皇般颇具威严的男子,走进大厅无人的扫视了一下,便在聚义帮管事的带领下,走进了私人专属通道,这才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不约而同的,众人皆是松了口气,面对这位的扫视,身上不亚于压了千钧巨石,不可谓艰难。 据说,天州市四大地下势力中,唯帝煞帮最为暴躁,其中,身为掌舵人的帝安,那可是一个不顺眼就凭白让人遭祸的主,最是让人敬畏。 之后,传言洪灵组的那位座驾也驱车到了福星高照,不过并没有看见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龙头四聚其三,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不无让人有些在意。 这个层面的事,苟皓明是接触不到的,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回头告诉家里老头就是了。 一番无果,见时间差不多,他便起身向着地下搏斗场而去,准备物色今天晚上的目标。 地下搏斗场的比试进行的如火如茶,场面依旧热烈。在这个地方,不泛一些迅速进入大家视野的高手,有昙花一现,也有高歌猛进,向着更高层次冲锋的人,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就拿今年年中,那名叫赤蛇的女人,就是典型的代表,虽是打的低端比赛,但那等实力已经完全不下于王者级别的高手。 而在经过与那鬼面一战后,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更是已经超出了王者之限,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不过可惜的是,自那之后,那名叫赤蛇的女人,就彻底从地下搏斗场销声匿迹,昙花一现,成为了过去。 要说地下搏斗场至今都津津乐道,经久不衰的事迹,莫过于那已经成为一种传说的罗刹了。 数年前,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陌生身影浮现在众人面前,起初这样的装扮还引来了不少嬉笑。不过,在随着一场一场的比赛过后,所有人都收起了那份轻视,转而被深深的折服。 直到那恶鬼面具一步一步向上,位列天王时,所有人都为之震惊,毕竟天王不常出,平均二十年才出那么一位,足以见有多么的难得。 就在大家以为天王已经是顶峰,不可逾越时,那恶鬼面具却不甘寂寞,再次向着那最终的顶点发出了冲刺。 没错,自那之后,霸主之位成功易主,也铸就了一段永垂不朽的传说,而罗刹之名,便就此永存于地下搏斗场,且一直都是一个谜。 作者:在这里特地感想“zcq88111”的礼物,也谢谢一直以来的支持,由衷感谢!无以言表! 第334章洪灵组 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 此时在高处昏暗的贵宾室里,正有着两人覆手而立,如一座气势磅礴的大山耸立在透明窗前,居高临下,看着下方擂台上重拳出击的比赛者。 良久,直到擂台上一方倒地,生死不知,得出胜负后,寂静无声的贵宾室里,才响起一抹声音。 “怎么样,帝兄?” “王者级别的实力,倒也还算可以。” “该人在东南亚有些名气,手上的命案不下几十件,可不是一个容易听话的人。” 闻言,帝安缓缓偏头,比王天高出半个头的他,在瞥了眼面前这个男子后,转而有些莫名道:“看来,这些年凭借这地下搏斗场,王老弟你有成为天州市地下势力龙头的趋势啊。” 轻笑一声,“帝兄说笑了。” 帝安继而看着那道走下擂台的身影,面上有着一抹厉色与不屑,这才回答于之前的话。 “不过东南亚的小虫子,如若不听,抹杀了便是。” 王天不置可否,笑着离开窗边,伸手示意下,两人各自坐在了沙发上。 “据说,前段时间王老弟,可是与穆重发生了冲突?” “冲突说不上,就是咱们这位老大哥,”他停顿了会,不由的想起了那名双眼通红的青年来,后才凝重着补充道:“手有些太长了。” 帝安端坐,不知意味的看着手上呈深色的酒杯,低垂的眼眸轻启了几分,“不知能引得穆重出面的,又是为了什么事?” 王天失笑,拾起酒杯,微微跟他示意,便是出声:“天州市就这么大,帝兄不至于身处事外吧。” 与之正色相视,“旁人所说,哪有你的话可信。” “那可多谢帝兄的信任了,”他轻笑一声,继而面有苦涩,“不过,事情也确如帝兄所听说的那样。 见才起意,她绝对是地下搏斗场,近年来最为优秀的那个人。” “到什么程度?” 王天凝重,放下酒杯,相看着对方,一字一顿着道:“一个能与我比肩的人。” 声音落下,威严如帝安,都不经浮现一抹异色,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人身影。 “怪不得......”他轻轻呢喃着,似在自言自语,随即释然抬头,声音大了许多,“能同时引起你们重视,如果到了这个程度的话,确实倒也说得过去。” “如果没错的话,王老弟这次好像并没有如愿吧。” “他穆重背靠东家,虽与我们齐名,但我还没自大到能与其相抗。他们势在必得的人,哪怕心有不甘,也只能避其锋芒不是?” 帝安沉吟不语,自是听出了他话里的言外之意。 王天看着他的神情,再次意味深长着道:“有穆家加持,烈火堂日渐强势,假以时日,帝兄所忧虑的龙头之位,不是在我聚义帮,按照这个趋势,而是他们烈火堂!” 继而凝重,“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帝兄还在小瞧那穆薇琳的话,可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我不过阴差阳错的外人,可你就不一样了,穆家地煞堂之后,与他们穆家背道而驰,你认为她会对你视而不见吗? 那个女人可怕的韧性你不会不知道吧?她不过是在等,可别真等到那天,不知不觉任由她将我们琢个突破,届时后悔,可就都来不及了。” 些许昏暗的贵宾室,王天的声音抑扬顿挫,且一语微中,无不说中了对面之人的所思所想。 事关重大,根本不容马虎,向来大刀阔斧的帝安,在这件事面前,都不经优柔寡断了起来。 在王天的目光下,沉吟良久,他才再次开口道:“洪灵组他们是个什么意思?” “人已经提前来了,跟你差不多。 不过,他们先你一步,已经去找答案了,如果帝兄一时之间还不好做决定的话,完全可以借鉴他们的看法。” “找答案?” 两人相对视,但王天并不语,只是点了点头,不知这所谓的找答案,到底是怎么个找法。 天州市城南,欣欣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改建,这条路虽然还没有完全竣工,但与先前看起来,还是有很大的改变。 蒲公英孤儿院,入夜已经十点,院内一片祥和,孩子以及老人都已经在安若的照顾下进入梦乡。 从二楼下来,检查完孩子们的作息后,见时间已晚,她便要打算回房休息。 不过,就在她到了一楼的门边,打开门准备进去时,动作却陡然顿住。下一刻,她缓缓转身,目光中,在那围墙之上,冷月之下,赫然有着一道人影站立。 发现院里的人察觉到他的到来,那人笑了笑,然后在冷月之下,直接一闪消失在围墙之上。 安若目光一凝,转瞬间残影连连,不声不响的已然跟了上去。 约莫一分钟后,远离了蒲公英孤儿院,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不错的感知和速度,看来你确实有几分不俗。” 前方,那道身影已经驻足,好似正在等着她一般。 “什么意思?” 安若冷着脸,遥遥望着这个明显有些不怀好意的身影。 黑暗中,那人并不语,轻笑一声,身形当即灵敏的动作开来。 见状,安若自也不加废话,身形鬼魅而出,与那不知身分的人,发生了接触。 冷月藏身,夜幕下,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只隐约见得两道身影交错,发出阵阵破风声,时而分开,又会猛烈的相撞,有来有回。 “厉害,不愧是前任炎魂的大姐头。” 一掌一脚相撞,不分胜负,两人皆是退去,而这次那道身影并没有急着出手,在站定脚步后,发出了由衷的赞赏。 “天州市不愧是国际都市,当真是能人齐聚。” 安若有调侃的意味在里面,同时却又有几分真话,她代表着军方最高战力,理应在这和平的都市中,无人比肩才是。 但是,结合之前王天穆重等人,再加上面前这个慕名而来的人,已然到了一指之数,她心中的讶异程度一点都不比对面小。 对于她的话,对面之人一笑置之,缓和了语气,“我认为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相信会有共同话题。” “我从来都只和光明正大的人聊的来,藏头露尾的人,不用聊,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闻言,那人轻轻一笑,下一刻动作陡然怪异起来。 自黑暗中款款上前几步,双手在左腰间颇为优雅的做了一个手势,双腿弯曲,微微欠身,月亮突破云层洒下银白的月光,赫然有着一道妩媚的身影显现。 “洪灵组!给您请安!” 第335章故地 江凌市。 阔别三年,这天上午,屈谨言再次回到了当年的旧地,这里对他而言,意义重大。 从一个单身青年,人生中第一次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那个她,真正意义的长大成人。 虽最终的结果说不上圆满,也可以说是一次糟糕的婚姻。但,这并不妨碍他曾经拥有、挚爱过。 电梯向二十一楼升去,他心情些许沉重,看着电梯里镜面反射出的自己,莫名的有些孤寂。 “铃。” 电梯如期而至,他低沉着头,在电梯门打开之际,缓缓抬头,就愈走出。 只是,当他看见电梯门口站立的人后,不经怔了一下。 面前这个人带着墨镜,有着一头长发,是一名年轻女性不假,虽改变很大,但那墨镜以下的面颊,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屈谨言依然印象深刻,一眼便认了出来。 电梯门口的女子也是一样,看着仅隔一米之距,近在眼前,已然避无可避的男子,一时之间怔在原地,怪就只怪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 一瞬间,之前种种,如潮水般汹涌的自她脑海里浮现,心中不经有些感慨,百味陈杂。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相视,一前一后都是说了这么一句。 女子继而挽了一下自己额间的秀发,将墨镜取下,露出了整张漂亮的脸蛋,以及那双明眸大眼。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天桥上擦肩而过,并且在晚上吃饭期间有聊过的高中同学柳曼。记得当时在学校,两人还经常受到班上人调侃,关系算得上是很好的。 气氛不无有些尴尬。 豁然转身,没有相同的地点,芸芸中人或无交集,便是永恒,再无相见! 本该是这样的局面才对,但谁又知道,时隔多年命运会接二连三的使他们相遇,且都是在始料不及的情况下。 “你也住这里吗?” “以前在这里,现在没有了。” 屈谨言保持着平常心,有问就答,而昔日曾经对他执着的柳曼,早已没了当初的热情,双方也不过保持着距离,礼貌性的在说话罢了。 “搬家了?” “嗯。” “现在在哪里发展?” “天州市。” 柳曼顿了一下,继而才道:“哪家公司?正好我也在。” “年前辞职了,现在不好说。” 闻言,柳曼从价格不菲的lv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来年如果工作不好找的话,可以打上面这个电话,我介绍一个不错的公司给你。” 屈谨言滞了一下,些许意外的看了柳曼一眼,才缓缓伸出手接过,“嗯,先谢谢了。” “中午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带着询问之意,且意图明显不强烈。 他摇了摇头,“不了,正好我还有些事情。” “那好,就不耽误你了。” 说着,她进了电梯,笑着冲外面的屈谨言摆了摆手,“再见。” 整个过程,两人相待如宾,直到电梯门关上,柳曼从冲着玻璃里面的自己的舒了口气。 看来他过的并不怎么好呢,不然也不会连自己所在的公司都不愿意说。在当初的班里,论成就,应该没人能与自己相比吧。 屈谨言自不知道昔日同学所想,与柳曼再次相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插曲,虽留下了些许印象,但也仅限于此,并没有多在意。 两人简单的招呼,转眼又归于陌路,屈谨言有自己的路要走,而如今的柳曼也亦是一样。 如果当年两人能上同一所大学,或许如今又是截然不同的一面。但可惜的是,人生这一条路上,在任何时候,两个人出现了分叉的话,那么,很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并没有多迟疑,在与柳曼分别后,他轻车熟路的向着一头走去。今天起这么早,甚至说不远万里回家,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能来这里一趟。 眼下,俨然已经不过徒步几分钟的事情。 踏步向前,转角,他便看见了那扇久违的门。 上前,站在门边,他怔在原地,默然无声,一如当年他收起行囊,关上门落寞离开这里的场景一样。 收起复杂心情,他终是不再迟疑,重重敲响了大门,发出一阵“咚咚”声,接连三下,才收回手。 然而,三下过后,站在门边等了片刻,都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屈谨言不经确信了陈海的话。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离开,紧接着又是耐心的敲了一阵,但依旧没有任何反响。 良久,就在他接受了屋里没人的事实,准备反身离开之际,却是听得身后突然有了异动。 “小伙子,你干嘛呢?别敲了,敲到过年也没人开门,我在这里住了两年了,一年四季压根都没见这屋有人进出过。” 身后的门打开,一名大妈探出半个身子,就是有些不满着道。 显然,屈谨言先前不断敲门,扰了她的清净,故才忍不住开门说上这么一嘴。 三年前,对面这户是没人住的,听她话里的意思也是近两年才入住,因此屈谨言并不认识这名邻居,而这位大妈也不知道他曾经住在这里。 “对不起,打扰了。” 他先是歉意,继而自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寻问机会。 “阿姨,您在这里住两年了,真不曾见有人出入过?” “嘿,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 “阿姨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听原房主说,这间房子在前段时间已经再次出售了。” “卖了?” 大妈愣了一下,随即面色缓和了一些,“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哦,对了,前段时间有个和你一般大的年轻人,倒是经常过来。大多都是晚上,不过好像不是你说的房主,往往就在门外面呆一会。” 屈谨言会意,大妈说的那个人大概就是陈海了。 “嗷,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无果,等下去无非是在白白浪费时间,经过陈海的蹲守,以及邻居的证实,那名购了房的人,确不在这里居住,也等同于,他想把这套房子重新买回来的想法,就此搁浅了。 原路返回,下楼,拐弯出了小区,在最后看了眼那栋居民楼后,他双手插兜,幽幽消失在冷风中。 而就在他消失在转角之际,在小区大门处的另一边,一名高挑的身影突然显现,只见她手里提着一些东西,似刚从超市里回来。 在门卫惊艳的目光下,她走进了楼道口,乘电梯一眼便按在了二十一楼。 出了电梯,她非常自然的走到了门边,然后拿出钥匙开门。 恰巧在这个时候,方才跟屈谨言说话的那位大妈,开门走屋里走了出来,当看见已经打开了门的女人,她不经错愕了一下。 “你就是这屋的新房主?” “您好,前几天刚回来。” “哦,原来真有人啊。刚才你不在家这段时间,有个小伙子在你门边一直敲门呢,等了你很长一段时间。” 女子取下鼻梁上的墨镜,怔怔的看着中年大妈,不知怎的,恍惚间,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名男子。 会是他吗? 第336章街角的咖啡店 在江凌市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算是屈谨言近几年来最悠哉的一段时光了。相信不止是他,穆薇琳也亦是如此。 白天,钟母钟父都不在家,屈谨言和钟若嫣开着电视,各自往沙发上趟,穆薇琳则大多坐在中间。 做饭这方面,两人当然得依仗屈谨言,往往一起去菜市场,钟若嫣就吵着买这买哪,但自己从来都不动手。 悠闲的时光中,四人虽组不成一桌麻将,但一副牌还是可以的。过年嘛,这段时间搓麻将打牌是休闲必不可少的,当然,这一想法还是钟若嫣提出来的,屈谨言对这方面从来都没什么兴趣。 没兴趣归没兴趣,但并不妨碍他会玩,结果一下午过去,钟若嫣哭了。屈谨言就算了,毕竟从小就会玩,可穆薇琳是什么鬼,做为外地人上手这么快?发现输的全是她一个人的。 好在,娱乐一下,打的并不大,几块钱一把,但绕是如此,还是输了她几百大洋,心疼不已。 这不,晚上就嚷嚷着要出去吃大餐,企图血宰某人,将下午输的钱全吃回来。 屈谨言并不在意,顺便叫上陈海,等晚上姑姑和姑父回来,趁此又聚了一次。 时光飞逝,转瞬间一个礼拜就这么过去了,小年一过,穆薇琳就提前返回了天州市。毕竟那么大的家业,不可能就这么一直悠闲下去,来江凌市一个礼拜,应该已经耽误了她不少事,况且年光将至,应酬可是繁忙的很,容不得她继续这么呆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在前些天某个早晨,吃饭期间,屈春华闲聊之际,随口吐糟了一句小区前面路烂什么的,到处都是水洼。 饭后,屈谨言就注意到穆薇琳回房打了个电话,第二天区**的人就过来了,不日就有动工修路的迹象。 这一结果,让的屈春华一愣一愣的,自己前天无意说了一句,数年都不见翻新的路,怎么说修就修了,这么巧? 屈谨言看在眼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多半是向江凌市**投资了,不然哪有这个效率。 当天,屈谨言和钟若嫣亲自相送,将穆薇琳送上了高铁站,两人才转身离开。 并没有急着回家,在钟若嫣的吆喝下,屈谨言又陪着她逛了一下商场,之后又沿着市中心的街道,走马观花的走了一段。 不过,在走到一处地后,原本一直依着钟若嫣的屈谨言,却是突然驻足。 “怎么了?看见熟人了?” 走出一段距离,当察觉到身后无人后,往回寻去,却是发现屈谨言呆呆的站在那里,且目光一直都看着马路对面的街道。 “过去。” 待钟若嫣回到他身边,屈谨言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 “喝咖啡啊,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雅兴了啊,不愧是大城市里回来的人。” 走进咖啡厅,钟若嫣就故作酸溜溜模样打趣道。 屈谨言不理会她,好似之前来过,带着钟若嫣便径直向着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要了一杯拿铁,钟若嫣则一点都不客气,点了一杯卡布奇洛,连带着还要了几个卖相好的蛋糕甜点,反正有冤大头,正好可以尝尝这些东西,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东西。 看着一口将咖啡喝了大半的钟若嫣,他不免被逗笑了,“刚回来那会姑姑不是给你安排相亲吗,怎么这段时间不见她提起了。” 钟若嫣拿起勺子,一把将精致的蛋糕挖出了一个大口,就毫不含糊的送进了嘴里,就是撅着小嘴回道:“还不是托了你的福呗,她可没脸在你面前提任何有关相亲的事情。” 闻言,屈谨言面上的表情淡了几分,没再说话,转而将头偏向了窗外。 见状,钟若嫣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轻轻的碰了碰他放在桌上的手,小心翼翼,讨好着问道:“怎么,现在还念念不忘,没放下啊?” 屈谨言收回目光,移到钟若嫣身上,见她这般,不经忍俊不禁,些许失笑。 故作训斥,“话那么多,赶紧吃,不然我先走了,你自个买单。” “别别别......哥,老板,小女子身无分文,使不得。” 约莫半小时后,一名戴着深色蛤蟆墨镜,留着一头烟熏灰卷发的靓丽女子走进了咖啡厅。 女子左右扫视了一眼,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向着屏障的左边走去。而与此同时,两名年龄相仿的男女,正巧买完单从右边走出,离开了咖啡厅。 “小姐,一个人吗?您看坐这边怎么样?” 女子摇头,在服务员狐疑的目光下,直接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这......”些许奇怪,怎么今天来的客人都喜欢坐这个位置? “小姐,之前坐这里的客人刚走,我们还没来得及打扫,您看需不需要换个位置?” “不用了,就这里吧,帮我收拾一下就可以了,顺便给我一杯拿铁,少糖。” “好的。” 见女子执意,服务员便不再多说什么,恭敬退去。 今年的江凌市,从入冬到现在,期间只下过一阵冷雨,除此之外,大多数天都是艳阳高照,有那么一丝暖意在里面。 轻轻抿了口微涩的咖啡,她端坐于还有些温热的座位上,无声之下不免将目光放在了窗外。 这家咖啡店的装潢没有任何改变,一如三年前,她和他第一次在这里相见、相知......相爱,时至今日都历历在目,恍如昨日,熟悉感油然而生。 记得很清楚,当时在这里初见他时,那副滑稽的模样。 “我是我是,我才是屈谨言。” 想到这里,她不经莞尔,独自一人展露出了柔和甜美的一面。 “如果与你相处的女朋友,有一天突然不辞而别,你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因为什么突然离开,你又会怎么做?” “我会去找她。” 想到这,好似她再次看见了当初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子,一脸坚定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原本如沐春风的她,在此刻陡然苦涩,所有的思绪最终都不过化为一声叹息,消散于无形。 如此又过了一会,之前离开的那对男女,不知为何又去而复返,重新进了咖啡店,且直接向着先前靠窗的位置走去,显得有些焦急。 “我真是服了自己了,竟然忘记拿包了,里面可是有几百大洋的啊,但愿还在吧。” 第337章始端 “我真是服了自己了,竟然忘记拿包了,里面可是有几百大洋的啊,但愿还在吧。” 说话间,钟若嫣当前向着之前的座位跑去,可当她目光所及之时,不经怔了一下。 “怎么了?包不见了吗?” 身后的屈谨言跟上,便是问道。 “乌鸦嘴。” 一眼看去,之前坐着的沙发空荡荡,哪有半点东西的迹象?但她还是不甘的走向前仔仔细细的找了一下。 在她仔细查找期间,屈谨言目光不由得放在了桌子上那杯还温热的咖啡上,同时空气中有股熟悉的馨香钻入他的鼻息,一如当年,再熟悉不过。 他面色当即变了变,向着正走来的一名服务员,就是异常肃穆着问道:“请问,刚才我们走后,这里是不是有人坐过?” 面对男子仓促的问话,服务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是......是有人坐过,是一个女顾客。” 以为屈谨言怀疑东西被刚才的客人拿了,钟若嫣便赶忙问道:“那我们走后,你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在这里看见一个包?” “包?嗷,有的,还是先前那名在这里的客人,离开时跟我们说的。” “东西在我们这里,我这就去......” “之前在这里的那名客人,多大?长什么样?” 屈谨言面有焦急,直接打断了女服务员的话,不经吓了当事人一跳,同时让的钟若嫣不解。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这么急干嘛? “长什么样......”女服务员迟疑,思索了一会,这才接着道:“记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给我的印象就是很漂亮很漂亮,看起来比较年轻时尚,戴着墨镜,有一头烟熏灰的大波浪,很潮。” “喂,屈谨言你干嘛去?” “小姐,你的包还要吗?” 身边的人突然像失心疯一样的跑了出去,钟若嫣下意识的拔腿就跟了上去,可当听到身后服务员的话,动作不经又滞住了。 “当然要,快去帮我拿。” 经过这么片刻的耽误,当她下楼出了咖啡厅,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哪还有半个屈谨言的人影? 掏出手机,电话虽打的通,但却一直都无人接听。 看着人头攒动的大街,钟若嫣懵了,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平平静静的一个人,突然间就跟疯了一样,实在是想不通。 接近六点,天已经渐渐的黑了,钟若嫣一边打电话一边围着城区一带找了好半天,都没有发现屈谨言的人影。 无果,她只能先作罢回家。 “妈,屈谨言回来了吗?你看见了他没?” 一回家,顾不得换鞋,听得厨房的动静,钟若嫣走进去当即问了这么一句。 见得女儿没换鞋,屈春华就是皱眉道:“毛毛躁躁的,何时能跟谨言学一下,快去换鞋。” “还学什么,你儿子人不见了都,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我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找着,电话也一直没人接。” 闻言,屈春华面色肃穆了许多,板着张脸就是毫不留情的呵斥道:“说什么呢!大过年的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什么好听不好听,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女儿语气不弱,而且一脸认真模样,屈春华不经愣了愣。 “说清楚点,你们两个中午过后不是去送薇琳了吗?难道谨言不过年,提前走了?” “没有,下午我们俩还去逛街了,不过在逛街的时候,屈谨言突然看着一家咖啡店不动,然后就拉着我去喝咖啡去了。” “咖啡?”屈春华目光陡然一亮,随即脱口而出:“是不是市中心的上岛咖啡?” 钟若嫣讶异,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自己没说,老妈又是怎么知道他们去的是哪家咖啡店? “对对对,就是那家。” 得到女儿的确定,屈春华整个人好似顿时迟暮了几分,在钟若嫣诧异的目光下,她蹒跚着向着客厅的沙发上走去,直接跌坐在了沙发上。 这可吓坏了钟若嫣,赶忙上去搀扶。一个个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古里古怪的? 无论问什么屈春华都闭口不言,最后钟若嫣还是在整个屋里都找了一遍,才得出屈谨言并没有先回来的结论。 夜里,十一二点,钟家客厅依旧亮着光,电视并没有开,只有着两人无声的坐在沙发上,气氛隐隐有些沉闷。 突然,随着有钥匙开锁的细微声响起,坐在沙发上的屈春华赶忙起身,和颜悦色,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回来了啊,没吃饭吧?菜我正在热呢,我这就给你拿出来。” “不用了姑姑,我不饿,先休息了。” “等等,你下午跑哪......” 屈春华赶忙将问话的钟若嫣拉住,接着屈谨言的话道:“嗯,累了就休息吧。” 他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神情看去明显有些低落,且有些心不在焉。 “砰!” 房门轻响,关的结识,钟若嫣这时才忍不住偏头抱怨,可当看见母亲落泪时,话到一半不经深深的怔住了。 “为什么不让我问......” 翌日,屈谨言一大早就出去了,简单的跟屈春华说了一下后,也没说去哪,就不见了身影,直到下午也不见回来过。 这一天,对于钟若嫣来说,有个不大不小的事。下午五时左右,她换了一身新衣,该打扮的地方都打扮了一遍,就连从来不戴首饰的她,出门前脖颈上也不忘戴上了穆薇琳送她的见面礼。 南华大酒店,算是江凌市最好的酒店之一,而今天在这里,则有一个同学聚会要举行。 与陈海在约定的地点提前碰面,就发现这家伙屌丝的不能再屌丝了,依旧是平常那一套普通的服饰,没有一丁点新意。 没有调侃钟若嫣的装束,见得她独自一人,就不经问道:“咦?怎么就你一个,屈谨言人呢?说是那样说,难不成他还真不来啊?” “他啊,一早就不见人影了,估计啊,也没那个心情来参加什么同学聚会。” “嗯,怎么说?你们俩吵架了?” 钟若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吵你个头。” 随即在陈海的追问下,将昨天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市中心的上岛咖啡?” “对啊,怎么你们一个个在听到这个地方,都这么惊讶?” “呵,怪不得。” 他自说自话,“看来,他依旧没能放下。” “什么玩意?把话说清楚!” 钟若嫣来气,伸手就向着陈海抓去。 从昨天这件事就一直困扰着她,明显屈春华是知道的,但就是不告诉她。可没想到的是,陈海居然也知道,也就等同于,她是那个唯一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疼疼疼......大姐你快松手,我又没说不说,你这么激动干嘛?”陈海一脸无辜。 “废话少说。” “因为那里啊,是一切的始端!” 第338章同学聚会 南华大酒店,是整个江凌市最负盛名的酒店之一,在普通人眼里,一般出入这里的,都是相对比较富裕的人。 过年期间,各大酒店无疑是比较忙碌的,常常都有无座的现象,像同学聚会这种形式的,这个时间段许多酒店并不支持,弄起来繁琐不说,可能利率还有所不及。 然而今天,客人不断的南华大酒店,却是被人包下了整个二楼会场,酒店大门口的显示屏上,赫然还播放着某高校123班同学聚会的字样。 当陈海和钟若嫣到了二楼特地布置的会场时,整个大厅已经来了不少人。当年班级四五十个人,现如今起码有三十左右的人现身了这次的同学聚会,像屈谨言这样不来的,也大有人在。 做为班级里容貌出众的钟若嫣,一经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先是猜疑,随后当有人认出她来时,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这不是钟大美女吗,真是好久不见啊,都差点没认出来,越来越漂亮了哈。” 面前的男子穿的人模狗样的,西装革履,皮鞋擦的铮亮,留着一头碎发,面有弥勒佛的笑意,看起来挺和气。 钟若嫣一时没说话,一旁的陈海忍不住撇嘴道:“这是当年班上有机关枪之称的宋大宝,说话突突突没完没了的那位,神烦。” “……” “服务员,麻烦帮忙把这个和尚弄出去,谢谢。” 陈海一提醒,钟若嫣脑海中就不经浮现出一些画面,再跟眼前之人比较,确实有几分相似。 “哦,原来是你啊。” “一时没认出来,是不是因为我比以前帅多了?” 钟若嫣:“……” “没点逼数,都长残成什么样了,从不照一下镜子的吗?” 陈海继而看了他一身行头,故作鄙夷道:“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什么大老板呢,不就是一个卖保险,专门忽悠人的骗子嘛,倒也没白费了你那张八寸不烂之舌。” “嘿,你个铁公鸡,抠门抠到家,大家好歹也是同学,买个保险支持一下特么会死啊。” 上学那会,两人就颇有些欢笑冤家的感觉,加之目前两人都在老家,时而在街上也会碰见,关系倒也和之前一样,互相损起来信手拈来。 “今年还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当年班上的两支花,要么一个不出现,要么一出就两个,今天还真是有看头啊。” “对了,你们铁三角的,钟大美女都来了,怎么不见咱们的校草屈谨言呢?” “听说他结婚了,是故意不来的吧,不然与当年的旧情人见面,那得多尴尬啊,不亚于电视里的狗血偶像剧吧。” 宋大宝滔滔不绝,一连说了好些话,绘声绘色,手舞足蹈,止不住的兴趣,很难相信一个大男人会八卦成这样。 “对,大宝可是问出了我的心声,同学聚会怎么能没有校草呢,大家都好久没见了,可是甚是想念呢。” 突然插话的是随后迎来的一名男子,同样是一身得体的西装,但不同于宋大宝的是,该男子的服饰明显要高档许多。 “王子墨!” 对于面前这个出现的男子,钟若嫣一眼就认了出来,之所以要比宋大宝有印象,还是因为这货当时偷加她qq,私下里对她表白过一次。 感观上说不上好,当时上学期间,这家伙就比较骚包,常常因为买了新手机,或潮牌鞋什么的,就若有若无的要在班上装逼半天,他们对这货有些不感冒,很少有接触。 “呵呵,难得钟大美女还记得我呢。” “陈海,哦,应该叫陈医生才对,以后身体哪里不舒服了,那可就专门找你了哈。” 王子墨不无有些春风得意,三两句话,就俨然把自己当作中心人物,纷纷道好。 钟若嫣撇了撇嘴,有些不屑,早在之前,他就听陈海说起过关于当年高中同学的一些近况。 如果今年柳曼不出,要说混的最好的,应该就是他了,这几年里的同学聚会,也基本上都是他发起的,并且都是自掏腰包,没有AA一说。 据说这家伙在省城混的可以,有自己的物流公司,承包了大半的区域,这些年没少赚钱,开的车都是宝马。 这一条件,在班里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当时班里成绩好的,哪怕考上了名牌大学,如今也不过进了家好一点的公司,虽一个月赚的多一些,但说到底也是打工,哪里能跟人家当老板年入上百万来的舒服。 “呦,现在应该叫王老板了吧,真是年轻有为啊,现在都千万富翁了吧。” 钟若嫣带着一丝戏虐,丝毫不掩饰自己话里的意味,别人发达了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陈海和宋大宝陪笑,当作什么都不知,但任谁都能听出钟若嫣话里的意思。 王子墨也不恼,上学那会因为屈谨言的关系,钟若嫣一直都对他不冷不热,都没说过什么话,见怪不怪了。 在当时的班上,他的名气虽也很大,但还是不比屈谨言,大半的人都围着他转。最主要的还是当时班里,乃至全校都数一数二的两位美女都常伴随他左右,实在是令人艳羡。 他虽嘴上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但私下里和屈谨言的关系隐隐有些微妙,互不来往,三年下来,也不曾说过几句话。 不过事实证明,屈谨言终是不比他,多年来从不参加同学聚会,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得知,当年班上的那位风云人物,可能混的并不是很好。 听说一直在天州市,那样的大都市,虽发展上限高,际会大,但同样也埋没了一大堆的青年俊才。那里的竞争压力可不小,要想出头,难如上青天。 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钟大美女,近况怎么样,在哪里发展啊?” “不比王老板,打工仔一个,也没啥文凭,在家里卖衣服,几千块钱一个月,勉强能养活自己吧。” “那不行啊,还这么年轻,又聪明漂亮的,可不能就这么下去啊。” 王子墨故作一本正经,掏出一张名片来,“来年如果钟大美女要想换地方,可以随时到省城来找我,大家好歹也是同学,该帮就帮嘛。” 钟若嫣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接过名片,也不见她看上一眼,随手塞进了陈海的口袋里,让的后者尴尬不已。 不要就不要接啊,往我口袋里塞个鬼啊...... “那就谢谢王老板的好意了,来年一定。” 话到这里,算是结束了,也就在这时,人群中陡然响起了一些欢呼声。转身看去,今年的主角,自大家的目光下,缓缓出现在了大厅里。 第339章海洋之心 来者一身亮眼的粉红大衣,直至脚裸,衣服拉链敞开,露出里面的紧身毛衣,以及下身的一件时髦的冬款长裙,正好与外套的长度齐平。 这种穿搭是当下较流行的,不过就江凌市来说,见这么穿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不无有些引人注目。 手挎名包,手上、脖颈、耳垂处都配饰着精致的饰物,一看就价格不菲。一头时尚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不见眼眸,鼻梁上戴着太阳眼镜,更添了几分女神气质。 该女子一经出现,顿时就成了众人的中心,纷纷的靠了上去,就连王子墨也不例外,而素有机关枪之称的宋大宝,更是首当其中,好不热情。 “怎么,想去就去呗,眼巴巴的杵在这里干嘛呢?” 见状,钟若嫣收回目光,撇了眼身边的陈海,些许阴阳怪气道。 陈海干笑一声,继而板着脸,大义凛然:“开玩笑,我陈海高风亮节,视金钱如粪土,从不阿谀奉承、攀附权势,岂能和这些人混为一谈?” ...... “柳曼......柳曼,我陈海啊,不认识我了吗?上学那会我们可没少一起吃饭一起玩,交情好着呢。当年我就看出你不简单,集美貌于一身,将来必定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现在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卧槽!看见陡然插进人堆的陈海,宋大宝愣了愣,这他娘的不是抢他的饭碗吗? 而在不远处的钟若嫣,则已经是咬牙切齿,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一阵闲聊结束,大家各自安坐,整个大厅按人数分为了好几桌。虽是大家随意,但三三两两关系较好的自发坐在了一起,而位于前方的那桌,则就要看看眼色了,不是谁都可以坐的。 借着陈海的马屁功夫,钟若嫣与一桌如今成就最高的同学坐在一块。不知是不是有意无意,众人将钟若嫣、柳曼两人撮在一块,坐在首位上。 身边挨着柳曼,在吃饭期间,钟若嫣不免偷偷瞥了她几眼,发现她的改变还是很大的。 主要的变化还是在外表上,据说她家条件并不好,农村户口,上学那会,大多穿的都是学校统一发放的校服,比较朴素。 但现在,摇身一变,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比较亮眼的就是她之前挎在手上的lv包,怎么也得好几万吧,一身服装更是动不动就破万,说是国际名牌范思哲。这在他们这些同学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好似两者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上万块仅仅买件衣服,简直匪夷所思。 取下太阳眼镜,面容尽管有了一些变化,但还是能看到以前的轮廓,还是那么漂亮,只是更成熟了一些。 做为当时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存在,柳曼从一开始出现,就已经注意到了钟若嫣,只是她没有主动过来,她也不好太过刻意去主动打招呼。 钟若嫣无疑是漂亮的,但让她真正在意的还是其的一身服饰。 雅莹女装,且还是今年最新的款式,少说也得几千一件,一身估计也得上万了。虽不比她,但也不差了,普通人肯定是穿不起这样高档的衣服的,没想到,钟若嫣竟有这样的生活水平。 在其它人说话间,柳曼轻笑着主动给坐在旁边的钟若嫣倒了一杯红酒。 “今天怎么不见屈谨言来,他不是在家吗?” 面对她的主动,钟若嫣也不好拂人家的意,端起杯子接住酒,不过在她说起屈谨言时,面色变了变。 “你怎么知道他在家?” “之前在街上恰巧碰见过一次。” 钟若嫣释然,“他有事去了,有些不方便。” 柳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论是上一次也好,还是这一次也罢,屈谨言都有意回避她。估计已经听说了她的消息,自知自己发展的不好,与她见面会有些抹不开面子吧。 她这般想着,已然笃定了心中这一猜想。 既然已经打开了突破口,便不再掩饰,她的目光在钟若嫣身上扫视开来,故作些许惊讶,“咦?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衣服应该是国内知名的雅莹服饰吧?” 钟若嫣怔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对。” “不少钱吧?虽说是国内品牌,但走的是高端路线,不比一些国外品牌差。” “还行吧,也就几千块钱。”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虚荣心,平时向来不在意这些的钟若嫣,不知怎的,在柳曼面前,她突然涌现出了不服输的性子,不经说了这么一句颇为装逼的话。 柳曼故作姿态,笑了笑,继而又问道:“不知现在若嫣同学在哪里发......” 话没说完,却是见得钟若嫣放在腿上的包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这没什么,当她俯身去拾包时,原本挂在脖颈上,隐匿于衣服内的吊坠显现了出来,在口中突兀的摇摆。 吊坠的链身是银白色的,中心处是一颗心形的蓝色宝石,外围则是用了一圈透明白色钻石组成,散发着不凡的亮泽。 “海洋之心!” 她心中陡然冒出了这个词汇,原本从容不迫的面色顿时涌现出了骇然神色。 目光紧盯着吊坠,以前在某国际珠宝杂志上,她有幸见过有关该吊坠的信息,此时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中。 海洋之心,创意来自泰坦尼克号,由著名珠宝商海瑞温斯顿设计,还原了这款项链。 对于那些泰坦粉,这款海洋之心无疑是极具诱惑的,无数女性曾日思夜想都想得到这款项链,但奈何其价格离谱,高达几千万,直叫人望尘莫及,也就想想罢了。 同样的,以她如今的身份,这款海洋之心亦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就没想过自己能有一天能戴上这宛如王冠一样的东西。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在现实中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并且伸手可触,这不无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 拾起包,钟若嫣端坐,项链又自动的隐匿于她的衣间,而先前从始至终,都怡然自得,谈笑风生的柳曼,却再也没能笑出口...... 第340章谎言 大年三十,这个亲朋好友齐聚,一年中本该最为热闹的日子,但在滨江花园小区,某户人家内,却显得并不友好。 家里寂静无声,也没有过年该有的饰物,不无有些冷清。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新春之际,江凌市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天气也早在前几天极具转冷,似乎就是在为这一天提前做准备。 清晨,女子披上了长款的羽绒服,依旧是一头烟熏灰波浪发,只是较以前不同的是,她头上加了一顶时尚的针织帽,因为天气的原因,没有再戴眼镜。 面上戴着口罩,将眼眸以下的容颜尽数掩去,脖子上也裹上了毛绒绒的围巾,些许遮挡了她的下颌。 穿戴整齐,在这新春的早上,她第一次出了门。 今年无疑是柳曼最风光的一年,在市里买了房子,将乡下的父母以及弟弟接到新房子里,一家四口还是第一次在城里过年呢。 本是想晚上去饭店里吃年夜饭,但柳母柳父向来节俭古板,坚决不去饭店,哪有年夜饭去外面吃的道理。 没办法,既然在家吃,那就得要去买菜,而且还不能晚,一定要早上去,不然有些东西还不一定买的到。 一大早,打扮艳丽的柳曼带着十多岁的弟弟以及柳母就去上街买菜去了。 不过,在准备下楼等电梯之际,突然出现的一名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仅仅是一瞥,那道身影好似有一股磁力,令的她的目光再难离开。 美!虽有口罩以及围巾的遮掩,但那完美的轮廓是实实在在的,相信藏于幕后的面容也绝对不凡。 特别是她那一双如浩瀚如星辰般的眼眸,深邃而有清澈,宛如有一股魔力,无形中让人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请进。” 不知何时电梯门开,站于之前的柳曼怔了一下,直到那女子礼貌伸手示意,她才回过神来。 轻点头,借此再次瞥了眼那气质高雅从容的女子,之后才带着柳母和弟弟走了进去。 小区门口,一路都跟那女子顺路,也借此观察了她许久。一身服饰或许并没有她出众,但那等举手投足间表现出的从容淡雅气质,却是让的她自惭形秽,心中不由自主的涌现出了一股自卑感。 这也是头一次,无光身份,在没有攀比的情况下,仅仅是凭外在特性,个人魅力,让她自愧不如的女人。 一觉醒来,颇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既视感。 简单穿好衣服,走至窗边,看着楼下外边白皑皑的一片,心情都不经好了几分,时隔几年,今年可算是下雪了。 走出房间,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开着电烤炉的钟若嫣。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开空调都于事无补,故此还要烤上一层火。 屈谨言径直去洗漱,看情况姑姑屈春华和钟父估计出去买东西了,家里就钟若嫣一个闲人。 完事后,他也同钟若嫣一样,坐在了沙发上,手伸进了电烤火旁,随意的看着电视。 “今天起这么早啊?” “你以为我想啊,一大早就被老妈拉出去给她提年货去了,冷个要死。” “这不是下雪了吗,不好玩吗?” 两人坐在一块,钟若嫣剥着瓜子,不屑道:“雪有什么好新奇的,以前去北方早看厌烦了。” “呐,今天过年,有没有什么活动啊,带我去看个电影咋样?” 屈谨言白了她一眼,回想回家这段时间,钟若嫣整天变着法的想拿他当冤大头,他就不经觉得有些好笑。 “这么冷的天,看你个头,再说明天才有贺岁片,今天没什么好看的。” “那咱们去逛街怎么样?”她紧接着迟疑了一下,讨好着道:“你看,这大过年的,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着也得给我这个妹妹买身好看的衣裳吧?” “哎哟!” 话刚说出口,一只大手拍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想的挺美,之前穆薇琳已经给你买了两身衣服了,前几天逛街的时候拉着我又给你买了一套,还不够穿?平常哪怕少骂我一句,这身衣服我也就买了。 哦,要买东西了就哥哥哥,热情的不得了,没事的时候就叼毛叼毛的叫,你把我当冤大头呢?” “唉,以前那是开玩笑的嘛。” 屈谨言不搭理她,自顾自的按着遥控,在换台。 见状,钟若嫣灵光一闪,下一刻嘴巴不满的撅起,些许幽怨,“呐,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告诉我那天下午在咖啡厅到底为什么跑没影,以及第二天去哪了,这总归行了吧?” 零陵大道,天门上公墓。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天地苍茫一片,而雪花从未停歇,如鹅毛、柳絮从天飘洒。 一辆计程车在荒凉的路边停靠,随即又匆匆离去,如此马路边便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漫天的雪花根本无处可躲,不多时,那道身影便多了一抹白,发丝、肩上、帽子以及大衣上,好似裹上了薄薄的银霜,美不胜收。 冷风中,她颤立在雪地里,头发胡乱的飘着,看着前面去往公墓的路口,她呼出一口热气,清晰可见,继而迈步向前。 公墓专门有人管理,当年屈谨言在手头不宽裕的情况下,毅然而然的花了一万在这里购了一处位置,用来安葬高母。 大门口,有一平屋,女子知道,这是公墓的工作人员平常所居住的地方。 不过,让她有些讶异的是,这大年三十,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只见一名约莫六七十的大爷正拿着盆在外面倒着水。 那大爷也愣了愣,没想到这大过年的有人会来公墓。女子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他便也点头回应。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哪怕是大雪下掩盖了不少痕迹,女子还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自己今天所行的目的地。 “妈!女儿不孝,没能常来看望您!” “今天是大年三十,女儿提前祝您新春快乐吧,以后每年我都会抽空过来看望您的。” “这些年我虽一直在国外,但有时也打听过漪灵的消息,她大学上的是天大,也是一所名校,很厉害呢。” 大雪纷飞,女子在墓前面露和煦,独自低声细语着,直到先前在门口遇见过的那名老者在不远处经过时,她才止住了声。 老者像是在日常巡视,一排排的走过,时而也会用手抹去墓碑上堆的厚重的雪堆。 不出所料,一层一层而上,老者走上了女子所在的地方。 旁若无人,老者戴着手套,随手轻轻抹去了落下的雪花,当到了女子身边,更是出奇的弯腰,尽心敬业的将墓前的雪堆抚平。 “谢谢您!” 老者起身,女子弯身低头由衷感谢。 那人有些古怪,并未答话,背着身子,在大雪中随意的摆了摆手,继而又一丝不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身影渐行渐远,女子缓缓收回目光,当再次向身前的墓碑看去时,神色不经微微动容。 墓碑前的空地处,经过刚才老者的清理,已然露出了无雪的水泥地,而在那水泥地上,在没了白雪的覆盖,赫然显露出了一本像册。 弯身拾起,翻开的第一页,便是有些青涩的高漪灵映入了她的眼帘。照片大概是三年前拍的,背景是天州市火车站,她做剪刀手手势,展露甜美的笑容。 翻开下一页,则是天州市大学的开学典礼,她的身影赫然在其中。 之后,有生日时的照片,有去动物园的游玩的照片,记录了高漪灵这三年以来的生活种种。 一页一页的翻去,女子慢慢的展露出了欣慰,好似看尽了三年来高漪灵的点点滴滴,有种融入到其中的错觉,好似一直都生活在一起。 慢慢的,终是所剩不多,当她迫不及待翻到最后一页时,却是让的她怔了一下。因为这最后一页并非是照片,而是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画纸,且保护的挺好,夹在隔离袋中。 取出,一层一层的摊开,当全部打开时,出乎意料的大,一眼看去是无色的素描肖像画。 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对男女素描,他们彼此相依,含情脉脉,以古城为背景,栩栩如生。 画上的男女,女子自是认识,男的是屈谨言,而女的,则正是她自己。 看着画像,心中百味陈杂,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红了眼眶。 这还没什么,当她看见画像的两则,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字样,以及两人下方的中间,画着的一个小孩时,她的眼泪顿时宛如决堤的大坝,湿了她的面颊。 第341章重返天州市 新年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了,值得一提的是,在当天晚上,屈谨言收到了高漪灵的视频,跟她聊了许久。 之后的跨年,手机上短信不断,亲近的有昔日鑫隆集团的一干人等发来的新春贺词。赫隆肯定是有的,就连赫云溪都发来了一条短信,往下找还发现了林柯这丫头的。 远的有之前打过交道印象不错的谢成毅,以及道上的刘牙、苟皓明等人,而穆薇琳则是直接打的电话,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便结束了会话。 在这新春之际,看着这一条条短信,屈谨言不免想起了远在天州市的林怀柔,想发个短信,再次发现两人早已经没了联系。 翻着通讯录,叶茹竹的身影不期而至,给她发了条短信,在这新年的半夜里,他这才沉沉睡去。 新年之后,接连又过去了几天。 这一天,天州市国际机场,此时正值春运浪潮,机场往来的人自是许多,人山人海。 不过这一天,有些引人注目的是,在机场大厅的广场上,有着两排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员恭敬颤立,而在不远处,则停着一辆价格不菲的帕加尼,俨然是来机场接某位大人物的架势啊。 浪潮中,一男一女并肩而出,各自拖着自己的行李箱。 钟若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飞机,下了飞机仍然没有从之前的雀跃中走出来,看着这奢华的机场,宛如好奇宝宝一般,问这问哪。 “嘿,你看,老外唉,长的真是壮啊,都快有两米了吧。” “喂,你认得路嘛,这四面八方的,到底该从哪边出去啊?” “哪那么多话,跟着我走就是了,谁让你执意要来天州市的。” 屈谨言有些不耐烦,自顾自的走着。 “薇琳姐叫我来的,怎么,不行啊?” 撇了撇嘴,“行行行,就怕到时候你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 “少危言耸听,这么不情愿,是不是怕我在你身边,知道你在天州市的一些什么事情啊?” 这话屈谨言当作没听见,不予回答。 两人出了宛如迷宫的机场,自人海中走出,钟若嫣也第一次看见了天州市这座国际大都市的真面目。 “哇,不愧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都市,这规模当真不是其它地方所能比的,怪不得这么有钱。” 看着机场外对面马路的基建,钟若嫣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叹,不过随即收回目光的她,看着站在原地不加动作的屈谨言,不经感到有些奇怪。 “嗯?怎么了?走啊,坐公交还是地铁,杵在这里喝西北风啊?”说着,她不经还打了个冷颤,发现这地比江陵市要冷一些。 “屈先生,欢迎您重返天州市。” 屈谨言神色不变,而突兀听着这道女子声音的钟若嫣,却大感不解,转身看去,顿时吓了她一跳。 只见两排黑色西装,约莫几十人的队伍,不知从哪窜出来,小跑着站在了他们跟前,而为首的,则是一名戴着眼镜,面容精致有着一头黄头发的美女。 见状,便可知先前那话,是出自这名美女之口。 “这位就是钟若嫣钟小姐吧?您好!” 钟若嫣呆了呆,完全没从这震撼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她何时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什么情况?下个飞机还有人来接机,而且还是这么多人?整的跟国家领导人似的,不无让她有些局促。 “你......你好,我就是......钟若嫣。” “啊......你......” 话闭,身子一个趔趄,却是见得被屈谨言二话不说拉着她向前走去。 穆雪晴紧随其后,招呼着两人上了帕加尼,然后在之前远远观望,一脸艳羡人群中,绝尘而去。 天州市之行,对于钟若嫣来说,无异于进入了全新的世界,虽不知这车是什么牌子,但单看车内的高档配置,就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货色,最低也要......几十万吧? 当车驶进城中区,抵达穆府的时候,站在铁门外看着里面那栋奢华的别墅,她脑袋瓜子可以说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了,完全都是懵的。 这……这就是屈谨言和穆薇琳在天州市住的地方??? 当天,穆薇琳回来的很早,嘱咐了厨房做了一大堆珍惜食材,许多东西钟若嫣就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牛嚼牡丹,大快朵颐,鱼子酱一勺一勺接连进口,跟不要钱的糖豆一般。 饭毕,穆薇琳亲自带着钟若嫣游玩了一下别墅。对,就是游玩,别墅之大,远远超出人的想象,不仅有高尔夫球场,还有不亚于景区的后院,一个小时走下来都见不到头。 晚上,穆薇琳给钟若嫣安排的房间是在别墅二楼,待别墅里逐渐安静下来时,她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打开房间门,到了一楼的大厅。 “咚咚咚……” 屈谨言刚睡下没一会,便传来细微的敲门声,就跟做贼似的,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谁。 刚想下床去开门,却是见得门口之人推门而入,然后漆黑之下,被子里陡然钻进来一个人。 “干嘛,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睡不着。” “不是玩的挺疯的嘛,还有你不适应的地方?” 不理会屈谨言的调侃,被子下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兴奋着道:“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薇琳姐啊,原来她家条件这么好,这别墅,少说千把万吧?” “噗嗤……” “你笑什么?” 屈谨言忍俊不禁,实在是没忍住。 市中心地段,方圆几里都是穆府的,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一千万能买这么大一片地?显然是一个笑话。 无果,钟若嫣又接连问道:“薇琳姐是干嘛的啊,这么有钱,应该是老板吧?” 屈谨言并不回答她,伸手直接在她明亮的眼眸上弹了一下,“薇琳姐薇琳姐叫的倒是很热情,你跟她很熟吗,认识才多久?你现在是寄人篱下,自己注意点行为举止,现在真是越来越市侩了。” 钟若嫣不以为意,“这叫现实,这些年我走南闯北,可是领悟了人生的真谛。吃再多苦头、阅历再丰富、精神层次再高,那都是无用是虚妄,依然改变不了贫穷的本质。” “有大腿不抱是对自己的残忍,是王八蛋,不抱白不抱。” 紧接着她笑嘻嘻的看着屈谨言,“嘿嘿,要是你们俩能再一起……那我以后可就衣食无忧了啊,后半辈子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小妹可全指望您了哈。” “哎呦!” 被子里陡然踢出一个人影,一屁股跌坐在地。 “滚,你在想屁吃。” 第342章一根棒棒糖 第二天,穆薇琳对钟若嫣的到来十分看重,也没上班,带着她观光了一番天州市的城貌。 哪怕是当事人脸皮再厚,也不经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屈谨言像个局外人,压根就没想去,本着新春还没过,想趁这段时间去拜访一下人,但最终奈何被狗皮膏药似的钟若嫣给缠着不放,不得已下还是随行一起了。 正月天里,天州市还是很冷的,阴风细雨的天气,仿佛整个城市都笼罩了一层阴霾,这样的天起码要持续到十五,才能迎来初春的阳光。 穆府,二楼穆薇琳独用的书房内,屈谨言受邀而入,端坐于她的对面。 “咖啡,喝吗?” 屈谨言一时没有言语,但对面之人还是给他倒了一杯热腾腾、香气四溢的咖啡,送至他跟前。 “现在跟怀柔怎么样?” 看了眼跟前的咖啡,他淡漠道:“没联系。” “对不起,因为我破坏了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书房内安静了一会,随后响起了穆薇琳些许柔情的声音。 “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穆薇琳莞尔,“知道你不方便,过年我已经代你去拜访过林老了。” “谢谢。” 声音落下,两人便没在说话,有一句没一句,颇有些尴聊的样子。 屈谨言依旧端坐,而穆薇琳则优雅的用勺子搅着咖啡,紧接着又惬意的抿上了一口。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就打算让我这么下去?” 片刻的沉默,屈谨言问出了过年前以来,一直都萦绕在他脑海里的问题。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未来感到焦虑了吗?” “无所谓。” 穆薇琳轻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转而正色了少许,“不用把我想的那么刻板,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束缚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你说。” 屈谨言闭口不言,只见这个时候穆薇琳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牛皮纸袋,递到了他的跟前。 “我知道你对这个感兴趣,前一段时间我特地整理出来的,材料基本上都在这。但愿通过这个事情,能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搞不好为此还能和我冰释前嫌。” 抬头看了眼她仰着的面,继而盯着她手中的牛皮纸袋,缓缓伸出了手接过,默然无语。 “谢谢。” 良久他才说了这么一句,随后迟疑着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你不在天州市的这段时间,我可是听说你的那位兵王朋友,有些麻烦啊。” 闻言,握着门把的手,屈谨言不经滞了一下,随后缓缓转身,看着那道带着笑意的人影。 星期天,天气依旧说不上好,冷风“嗖嗖”的刮着,乌云密布,只是少了平常那令人烦厌的毛毛细雨。 一大早屈谨言就撇下了在熟睡的钟若嫣,开着先前在鑫隆集团的那辆奥迪,出了穆府。 第一站去了赫隆家里,昨天晚上已经打电话拜访过了,上午到的时候,赫隆和赫云溪都在家,算是拜了一个迟到的年。 中午,难免留下来吃了一个便饭,下午聊了一会,屈谨言就以有其它事为由,起身告辞了。 赫云溪相送,不过在屈谨言上车离开之际,她问了一句让后者有些诧异的话。 “屈谨言你认识一名华裔,叫伊莉·索菲亚吗?” 他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认识,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有什么问题?” 赫云溪摆手,展露出一抹笑容,将心中的疑虑抛却,“没,随口问问。” 离开了赫家,屈谨言继而去了城南,这一带是他比较熟悉的,他先是去了超市,买了满满几大袋零食,才开车去了欣欣路。 蒲公英孤儿院,因为随时都有下雨的缘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有孩子在露天的庭院外玩耍,在安若的安排下,都在教室里端坐,看着播放的动画片。 突然,身在教室里的安若,听到了熟悉的汽车引擎声,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容,径直的出了教室,向着门口迎去。 一下车,屈谨言便看见了已经站在铁门旁的安若,不经面露苦笑:“你是属狗的吧,本来还想来个出其不意的呢。” 打趣归打趣,近时,看着那道身影,还是正色着出声:“新年好。” “新年好。”开门,安若笑着恭迎道。 “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来?” “拜年总不能空手来吧?我今天可是犹豫了很久,硬着头皮来的。” 安若接过他手上的一些东西,领着他向院里走去,狐疑道:“为什么,你难不成还怕我啊?” 屈谨言摇头,一本正经:“看见我来,你估计乐坏了吧。” 安若不明所以。 “这么多孩子,一个少说也得包两百红包,按人头一算,少说也得几千块钱吧,你不高兴谁高兴。” “噗嗤。” 安若忍俊不禁,还真没想到这茬。 “算你还懂礼,那你的红包呢?我递孩子们代收了。” “我这不是买东西来了吗,包红包多俗气啊。” ...... 屈谨言先是拜访了孤儿院的奶奶,随后同安若去了教室,给孩子们各自发了很多零食。 他去超市不仅买了零食,还买了一大袋食材,各种肉类蔬菜,晚上也并没有走,亲自掌勺,给孩子们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多亏了你,孩子们今天很开心。” 饭后,两人徒步在街角,漫步着。 屈谨言笑了笑,并没有多客气,而是自顾自着说道:“前段时间得空我回家过年去了。” “怪不得。” “最近怎么样,过的好吗?” 她渡着步子,与屈谨言并肩,“挺平静的,说不上差吧。” “也说不上好?” 屈谨言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着道。 对此,安若刚毅的面庞多了一抹笑容,“失业在家这么久了,没有任何收入,养着这么多人,当然说不上好。” 缓缓与她对视,屈谨言失笑,别开目光,变戏法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来。 “我这里倒是缺个司机兼保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酬劳没有,只有这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是之前给小朋友发放的,只是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形式拿出来。 她露出会心的笑容,看着他手中的棒棒糖,不经想起了年前那个突然上门的人来。 见她失神,屈谨言收起了几分笑意,“说笑的,我自掏腰......” “呵……这样的事情,也就你能干出来。” 第343章献出心脏 “洪灵组!给您请安!” 声音千娇百媚,显现在月光下的身影,赫然是一狐媚女子,有着动人心魄之美。 她身着紧身旗袍,勾勒出诱人的身段,随着她双膝微曲,高开叉的旗袍直接裸露出了大腿根部的白皙。 银白洒在她的身上,多了一抹朦胧的美感,但同时似又带着一丝冷意,宛如银霜。 “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洪灵组?” 带着审视,声音也说不上有多友好,与那狐媚女子遥遥相望。 “传言都说烈火堂最讲江湖义气,帝煞帮凶残嗜血,聚义帮精明伪君子。”安若顿了会,看着面前这个带着面纱的狐媚女子,继而才道:“洪灵组最为神秘,今天看来,这样的说法确有几分可信度。” 闻言,身着旗袍面有遮纱的狐媚女子失笑,对安若盈盈一拜,“多谢秒赞。” “神秘说不上,只不过小女子从小被封建思想所茶毒,做为女人,不喜在外抛头露面罢了,久而久之才有了这样的说法吧。” 安若性格直率,自不习惯跟她这般拐弯抹角,云里雾里。 “那不知堂堂洪灵组,今夜到这僻处,可是有什么事?” “慕名而来,瞻仰总队长的风采。” 总队长一出,安若面色当即动容了些许,冷冷的盯着狐媚女子。 女子并不在意她的目光,迈着妖娆的步伐,旗袍下挺翘处不断扭动着,缓缓靠近。 到了一定距离,她并不在上前,而是围着安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女子眼尾上扬,且画着细红的眼线,仅凭这如一汪春水般的明亮眼瞳,便是可钩魂夺魄,让人乐不思蜀。 “早在之前,就听闻当代炎魂总队长是女儿之身,多年纵横海外,赫赫有名,居功至伟。震慑一方屑小,不可谓巾帼不让须眉,让小女子着实钦佩不已。”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彰显女儿英气;今有安若总队长保家卫国,扬女子之威名,相比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声音激扬,同时又极其的动听,轻柔不失妖媚,入耳便是让人心痒难止,宛如脚底有着一只素手在不断挑逗。 “没你说的那么大义,身为一名军人,我只不过尽到了自己的义务,如是而已。如果你想说的只是这些无用的恭维之语,那便请回吧。” “哦?听总队长的意思,似乎知道我的用意。” 安若淡淡瞥了眼狐媚女子面纱之上动人的眼瞳,片刻后才出声:“不过自大猜测罢了,你的意图无非和王天殊途同归。” “安若总队长自谦了。” 女子说了这么一句,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之前的王天,我应该给出了一种讯号,你心里也应该有答案才对。我对你们这种形势的存在,不仅没有任何兴趣,反而还很反感。” “所以,你心里打的主意,注定落空!”声音斩钉截铁,俨然不容置疑。 闻言,狐媚女子并没有什么心境变化,似早就知道安若会这么说。 旗袍飞扬,两条白皙的大长腿暴露在冷风中,她噙着娇媚的笑意,再次缓缓走动。 “安若总队长果然是真性情,刚正不阿,倒也跟我听说的一般无二。” 她带着成竹的笑意,“不过,我听说总队长曾经因为生活所迫,去那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比赛赢取酬金,做为军人的话,这显然是有些悖论总队长意愿的事情吧?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世界上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是您,让我看到了某种可能。这就是我今天站在总队长面前的原由,不试试又怎知道,万一成了呢?” “哼!” 地下搏斗场一事,无疑说中了她的软肋,也是她退伍以来,做的最懊悔的事情,多年光明磊落,就为此多了一抹为人所口舌的污点。 做为一名军人,即便退伍,她也是不能容忍自己为了个人利益,去参与这种不合法的活动,但是当时完全是迫不得已下做的决定。 “那又怎样,凭这就妄想拉我和你们同流合污?” 狐媚女子笑了笑,显然,之前那话惹得这位总队长大人有些不悦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任何宽慰的话,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意思,只是有些一意孤行,继续着刚才的话。 “王天之后,你并没有再去福星高照,反而让人有些瞠目结舌的是,堂堂炎魂总队长,居然屈身给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做司机,实在是令人惋惜。 当然,做出这个决定都归于总队长您重情重义。如果我所知不错的话,那鑫隆集团,曾在孤儿院拆迁一事中给予了总队长便利,不仅没有拆迁,反而还帮着翻新了一番。” “你打听的很清楚。” 确实,当时她与屈谨言,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有的关联,不论是之后共抗王天,还是答应他做她的司机,从很大程度上来说,都是这件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女子笑意更甚,“鑫隆集团能给你的,我们洪灵组自然也能给,只要总队长您加入我们,孤儿院一众,将会受到最好的待遇。 上至老人,可以舒心的安享晚年,身体大小不适,便有国内顶尖的医院看护调养;下至孩子,衣食不但无忧,从小还会接受各种优质的教育,脱离孤儿该有的命运,成为人上之人。 而至于安若总队长您......” 话到这里,她顿了一会,下一刻从盘着的头发上,取下上面的一只通体翠绿,做工精细的发簪。 置于洁白的素手之上,在安若的目光下,到至她跟前,弯腰微微欠身,将发簪恭敬呈上。 “此发簪流传百年,乃是前身洛水堂的信物,无关原由,身携此物者,便是洛水堂的堂主。 虽过去百年,但这一准则,依旧流传,时至今日,亦是没有变。只要总队长愿意,此发簪,今日就可易主,同样的,我洪灵组,甘愿向您献出心脏!” ......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夜幕,有改变的,无非是发簪与棒棒糖的转变。 默然良久,当日面对那翠绿的发簪迟迟没有伸出的手,此时在面对这一根普普通通的棒棒糖,却是一把抢了过来。 “呵……这样的事情,也就你能干出来。” “便宜你了。” ...... 江凌市。 离开工的日子还有些时日,但这些天屈春华也没能闲着,几乎天天都要走街窜巷,应付着年轻人眼里的繁文缛节。 这天下午,刚从朋友家回来的屈春华,像往常一样进了楼道口,向着自己家里走去。 只是,当她快到自己家门口时,似是发现楼梯上面正有着一道身影静静站立。 抬眼看去,身姿妙曼,有着一头波浪长发,虽不见正面容貌,但仅仅是一个侧面,就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请问你......” 话还没说完,当站在门口的那道人影转过身来,看着她时,顿时面色大变。 “姑姑!” 第344章柳建鲜 正月十五,也就是华夏所谓的元宵佳节。 天州市。 珊瑚小区,位于城西的珊瑚路,二十一世纪初修建,于现在也有十多年的历史了。 可以看见,楼层的外表不论是高度规模,还是光鲜度,都是远不及附近其它小区的,不无显得有些寒碜。 佳节之际,柳建鲜五点钟准时从警局打卡下班,开着那辆有些老旧的警车,去了家里附近的菜市场。 “呦,柳队长,今天这么早下班啊。” “柳警官。” “柳大队长。” …… 柳建鲜没有架子,穿着一身普通便装,笑着招手,便是同这些商贩打着交道。 “唉。” “今天这不过节嘛,下班早了点,过来整点菜,晚上吃一顿好的。” “最近猪肉多少啊?” 摊主回道:“50一斤。” 柳建鲜滞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皱眉,“都要五十了啊,这么贵?” “可不是,现在就这物价。柳队长要来点?” “算了,给我整点猪头肉吧,红烧照样好吃,而且还下酒。” “行,那我整块好的给您。” 柳建鲜转身,看着其它摊位的蔬菜,琢磨着该买些什么菜。 “好了柳队长,您的猪头肉,一共二十块钱。” 柳建鲜点头,非常自然的接过袋子,可当他随意往里面瞥了眼,素来敏锐的他,便是发现了异样。 “王老板,我只要了一块猪头肉,这里面怎么还多了半斤五花肉?你这么做生意,可不是一个会赚钱的老板啊。” 老板干笑:“这不是过节嘛,这五花肉就当是节日赠礼了,柳队长拿回去烧给孩子吃吧。” “不行不行,你这小本买卖的,哪经得起这么送。多少钱,这肉算我买了,一起给你。” “柳队长,我没有其它什么意思,您就住附近,大家也算是邻里乡亲的熟人了,完全是一点心意。” 说到这里,见柳建鲜依旧没有要收的意思,便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这些年大家伙都受了您不少的关照,混混没有了,保护费也不用交了,大家伙能踏踏实实的做生意,还不都是您的功劳吗。” 柳建鲜些许欣慰,“话不能这么说,身为警察,维护社会治安,让民众安居乐业,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要是就因为这个,收了五花肉,受之有愧啊。” “给,钱我放这了,多了少了就这五十块钱。” 说着,那人就提着菜走开了,只留下欲言又止的摊主。 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一大袋菜,柳建鲜这才开着车回家。 楼梯房,没有电梯,且还住在七楼,这也就说明平时出门,每次都要爬这么高的楼,这在天州市这样便捷的城市里,这显然是一件为之诟病的事。 房子不大,只有80多平,勉强有三室一厅,家里有两个退休的父母,有一对儿女,外加娇妻一枚,总共住了六个人。 “我回来了。” 门开,听得声音的两名孩子当即跑过来,一左一右抱着其的大腿。 “爷爷奶奶呢?” “在客厅看电视。”两名孩子奶声奶气答到。 “那妈妈呢?” 不待孩子回答,厨房门口一三十多的主妇,正不冷不热的看着他,颇有些怨妇的意味。 “在这呢,再不回来家里几张口都得跟着你饿死。” 柳建鲜干笑一声,悻悻道:“这不是买菜去了嘛,给,交下来就交给大厨你了。” 柳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样,便接过东西向厨房走去。 “猪头肉?过节就吃这个?” 闻言,柳建鲜赶忙走了进去,“哪里,这不是还有五花肉嘛,猪头肉买来特地下酒的。” …… 晚上,一家六口在有些狭窄的大厅里一起吃了节日饭,也没有什么活动,柳建鲜早早的回房睡觉去了。 柳妇在收拾好碗筷,打扫完卫生,照顾孩子老人们休息后,才板着张脸回了房,关房间门的时候还特地重重的框了一下,发出一声大响。 床上的人紧闭着眼,好似不觉,仍是一动不动,窝在被子里,背对着来者。 “起来。” 见状,柳妇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给被子里的人来了一脚。 “干嘛,睡觉呢,明天一大早还得上班。” “这才几点,就睡睡睡,房子的事情解决了吗?” 柳建鲜依旧蒙着被子,嗡声嗡气:“这不是在攒钱吗,房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说买就能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房价多贵。” “你别给我揣着明白当糊涂。” 柳妇一把掀开被子,抱在手中,“上次到咱家的那个做房地产的老板,手上不就有房子吗?而且还是学区房,口口声声说只要成本价就可以出售给我们。” “嘿,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偷听别人说话呢?” 说罢便皱着眉头抢过她手中的被子,一边还不忘告诫道:“以后他再上门来,就不要放他进来。你以为有这么好的事情啊,拿人手短,再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 看着又躺回去的柳建鲜,柳妇恨铁不成钢的扑了上去,就是道:“你是榆木脑袋还是怎么的,是不是傻啊?你看人家隔壁老李,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街道派出所副所长,现在怎么样了?早些年老房子都租出去当二手房东了,一家人早就住进了一百多平的电梯房。 可你呢,市公安局啊,哪点不比人家强?结果一个天一个地,至今一套房子都没有,还跟父母住在一块,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而且,今年还升任了市刑警大队队长,坐到这个位置,难道就没有人巴结你?哪怕你变通万分之一,咱们家就不用过的这么拮据。” “什么刑警大队队长,那只是代理,年后风头一过,队长的职务还是让林队长来主持。” 闻言,柳妇当即忍不住一把揪住了他腰间的肉,嗔怒道:“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一个没有上进心,没有志向的人。你干刑警多少年了,资质不比她老?既然上去了,就努力坐实这个位置,哪有像你这样,还成天想着下来的?” 被子里的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本来人家就是队长。” 柳妇气急,“我......我迟早让你气死。” 见状,柳建鲜翻身,陪笑着将被子上的人一把拉下,抱进了怀里,被子一盖,捂的严实。 “你干嘛。” “嘿嘿,别生气嘛......” “门还没关,孩子都没睡着呢......嗯......” ...... 第345章愿闻其详 翌日,柳建鲜开着警局配的警车,准时的抵达了市公安局。 刑警大队,侦擦室,柳建鲜推门而入,便是吸引了一干熊猫的注意。 “柳队长,这么早啊。” “嘿,柳队长这气色不对啊,按道理说昨天回家过节,休息一番,面色好一些才对。你看,这面色煞白的,跟我们昨天通宵达旦都要来的不如。” “废话,咱们柳队长哪里闲的下来,日理万‘机’的,估计昨天晚上操劳过度,面色难看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啦。” “那照这么说,休息一晚可能还不够,得多休息几日。” “不不不,再休息下去还不得腰酸背痛,走路都腿软了。” “哈哈哈......” 柳建鲜:“......” “好啊,亏我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带了早餐,没想到反被你们奚落,东西不吃也罢。” “别别别,哥......丢了多浪费啊。” 见状,一干警员围了上来,讨好似的从其手中接过面包豆浆。 “昨天林队有回去吗?” 见着里间那边紧闭的办公室,柳建鲜不经狐疑出声。 “没有,一直都在里面,没回去过节。” “好,我知道了。” 说着,他提着一份早餐,就向着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请进。” 淡漠的声音宛如寒冰一般,无疑要比之前更为的冷漠了,想来造成这一结果的,估计跟屈谨言脱不了干系。 “林队长?” 柳建鲜堆着笑,推开门便是看见强打起精神,坐在办公桌前的林怀柔。 “早。” 他轻点头,就将热包子放在了她跟前的办公桌上,问道:“昨天没有回去?” 林怀柔一脸淡漠,依旧如常:“没有,有事就没回去。” 柳建鲜不在多说,示意了一下热包子和豆浆,就是道:“通宵达旦也一个晚上了,趁热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嗯,谢谢。” 林怀柔也没客气,平常早上大多也都是吃的这类东西,再说现在也确实是有些饿了。 不过,当她拿过包子,闻着那股气味的时候,眉头突然皱了一下,同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连带着头都有些昏沉。 身子一斜,手里的面包直接掉在了地上,好在她及时扶住了办公桌,不然坐在椅子上的她,都不免栽倒。 “林队,你怎么了?” 这一幕,柳建鲜看在眼里,忍不住去扶她,不过却被林怀柔伸手制止住了。 后者摇了摇不适的头,一手扶住自己的额头,面色有些苍白。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不行,你这明显是劳累过度,必须马上去医院好好调养一下。” “不碍事,休息休息就......” 林怀柔说着,便又感一阵旋晕袭来,惨白无力。 当天上午,在柳建鲜的固执下,亲自将林怀柔送回了家,让她好好休息。 紫晶龙府,一辆熟悉的奥迪车驶进了这寸土寸金的别墅群。 此时,在众多别墅中,有这么一栋别墅,门口早就有身着西装人员严正以待,恭敬站立,似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奥迪车停于别墅门口,位于大门口的一众小弟,当即恭敬迎上,客客气气的抢先一步拉开车门,卑躬之极。 坐于后车位的屈谨言自一众烈火堂小弟的目光中缓缓走出,比以往无疑要多了一抹锐气,眉宇间好似有一把利剑,令人不敢直视。 当然,导致这一变化的,很大程度上跟身份的转变有着直接关系。 屈谨言在前,安若稍稍靠后半步,别墅大门在两名小弟齐力下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来。 “烈火堂全体人员,恭候二位,光临大驾!” 声音震耳欲聋,宛如天边炸响的惊雷,声势滔天,滚滚而来。 一眼看去,在长长的大理石路两侧,整齐划一的站满了一众烈火堂的小弟,约莫数几百人,此时正统一的向着大门口的两人俯身而下。 而在不远处的大理石路中间,以穆重为首,一干烈火堂的高层尽数在场,而前者正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与他们遥遥相望。 这般阵仗,老实说有些出乎他意料,不过却并未动容,一念之间便是释然。 如今的他,可以说是代表着穆家,代表着穆薇琳,以两者之间的关系,做到这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欢迎二位!” 万众瞩目下,屈谨言和安若淡淡点头,然后在穆重的带领下,径直进了别墅。 别墅大厅,屈谨言和安若端坐一起,穆重则坐在他们的对面,除此三人,再无他人。 寂静无声,一时间只有液体缓缓倒出,发出的轻响。 “屈老弟、安若小姐,尝尝?” 屈谨言接过,瞥了眼杯中酒的色彩,将其中一杯给了安若,继而抿了一口,面无表情的向穆重看去。 “品酒的好坏,我并不在行,也品不出什么名堂来。不过,从今日穆重老哥的态度上,这酒单是看一眼,便可知是好酒。” “呵呵,酒永远都是自己人喝,才好喝不是吗?” 安若有些异样的瞥了眼两人,并不加多掺和,只是一味的抿了抿杯中醇香的酒,确有几分韵味,陈年好酒不假。 屈谨言自然听明白了穆重话里的弦外之音,不由的想起了最初与他见面的那会。 当时就在这个别墅的后院,他对他道出了招纳之意,不过却被他断然拒绝了。不曾想,时隔这么久,百转千回,兜兜转转,他终是又走到了这里,并且还是直接以这样的身份坐在这里。 自己人,真是好一个自己人啊! 穆重沉吟,目光若有若无的看着屈谨言,似是知道他因自己的话陷入了复杂心绪里。 缓缓起身,铁塔一般的身子巍峨耸立,覆着手,独自走至窗边,背对着二人。 “好了,我们也不用再兜圈子了,有些事情,时间一长,自然会水到渠成,何必多在意。” 接着他顿了会,雄浑的声音便是响起:“今日你们过来这里,所谓何事,我大概是清楚的。 二位现在可以说是天州市目前最亮眼的星,相信不仅是我一直在注意你们的动向,其他人也亦是如此。” “那不知穆老哥这里,有多少是我想知道的?” 穆重转身,面庞僵硬,宛如一块硬石,不知道他面瘫的人,以为他多半生气了呢。 “屈老弟到我这里来,应该是受到东家的引介是吧?” 屈谨言点头,确是穆薇琳介绍。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以东家的能量,她都不知道的事,我必定也不会知道,她知道的事,我或许也不一定知道。” “不过……”他卖了个关子,吸引了屈谨言的注意。 后者也没有出声多问,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件事我虽知之不多,但当年却也没置身事外,还是有所关注的。我知道有一人,或许能给你不小的帮助。” 屈谨言眼眸轻启,“愿闻其详。” “天州市警局,刑警大队副队长,柳建鲜!” 第346章旧事 不日,天州市警局! 近几天林怀柔上班时间都比较正常,准时下班,每天也有好好休息,前些天身体的不适,给她敲响了警钟。 这些天也没怎么出警,大多都在警局负责主持工作,至于去年暴力执法造成的的影响,卸下的职务在今年年初已经官复原职了。 中午,没在像以前那样去外面觅食,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享用林国笑早上特地为她准备的营养套餐。 近来公务也不是特别忙,一到中午休息时间,外头的警员也不是特别多,显得有些清静。 因此,当侦察室门外响起声音的时候,坐在里间办公室的她都能听得清楚。 放下正喝的汤,林怀柔起身开门,向着外头迎去。 听声音不出她所料,正是柳建鲜的老婆,是互相认识的。 “嫂子,怎么了,有事吗?” 柳妇见得来者,当即浮现了几分笑容,“是林队长啊。”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找老柳的,上午给他做了饭,中午闲着没事就给他送送,毕竟现在在外面吃个饭也不便宜。” “对了,”说着,想起什么的她,热情的扬了扬自己手中的袋子,“老柳特地嘱咐我的,知道林队长您这段时间身体不适,特地让我熬了鸡汤,给您带来。” 闻言,林怀柔身心不由得一暖,表面上她和柳建鲜是上下级关系,但实际上多年以来的共事,早已突破了普通同事的关系。深厚的朋友,亦或者是当哥哥妹妹相待。 “那就有劳嫂子了,谢谢。” “哪里话,老柳经常在家里提起您呢,说您人长的漂亮不说,工作能力也强,在单位没少照顾他。” 林怀柔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面对柳妇的恭维,并没有作答。 “嗯?我家老柳不在吗?”扫了眼无人的侦擦室,柳妇便是问道。 林怀柔也是看了眼室内,确没有人,不经回想起这几天的时日,好像很少看见柳建鲜,一天到晚也就见面打过一次招呼,好像很忙的样子。 “这老柳也真是的,明明叫我送饭,人却又不在。” 正在林怀柔出神间,门口进来了一名警员,她便出口问道:“今天有看见柳队长吗,他人去哪了?” 警员被问,思索了会,就是出声:“早上看见过,不过上午大概十点左右,好像开车出去了。” “出警?” “不清楚,就一个人,应该不是。” “好,我知道了。” 接着林怀柔掏出了手机,“嫂子,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可能因为工作的关系忘记时间了。” 柳妇迟疑,“那......还是不打扰了,这饭我就交给林队长,代我转交吧。” 林怀柔一手接过袋子里的保温盒,但拨打电话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微微皱眉,不过并不明显,放下手机,便是点头,“嗯,我会帮你转交的。” 送走了柳妇,返身回到办公室,林怀柔不免沉思,还是有些在意刚才电话无人接听的事情。 有些不应该,警务人员电话三百六十六天一般都是畅通的,除非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但这种事情的机率是微乎其微的,应该不会这么巧。 但愿是多想了吧! 天州市城北,新化镇。 要说天州市各大城区的发展,从中选一个相对落后一些的话,非城北莫属,基本上可以说是工业区,大半的厂区都设在这边,建设也是落后的,寻常外来游客也不会到这边。 值得一提的是,大概在六年前,位于城北的新化镇,发生了一件惊动全国的大事。 某天下午,整个新化镇突兀的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隔着数十里路都感地面的震动,整个新化镇的居民***变惶恐,这完全不亚于洲际**。 事后,经过调查,爆炸声的来源是某工厂发出,事故原因系某职工作业不当,引起了火灾,又因救火不及时,引燃了可燃物体,这才导致了爆炸。 当年灾情十分严重,在工厂的百多名员工直接宣布遇难,且尸骨难存,一场大火将整个工厂烧得一干二净,化为烟灭。 此事一经发生,惊动了全国上下各类人士,当是以中央最为关注,时刻报道分析灾情,给予关怀。 天州市也不负众望,对于这一灾情,及时的给予了社会各界答案,并且展开积极救援,不但没有受到谴责,还受到了全国网友的点赞。 时隔六年之久,当年的事故早已经被人抛之脑后,成为了过去,无人问津,化为枯骨,永眠于这片土地。 这天,一辆警车驶入新化镇,且目标直指那片已论问废墟的工厂。 车子停下,不久一辆奥迪车紧随其后。 入眼是一片焦黑,残破的水泥墙壁上,仍是能看见昔日的痕迹。虽不曾亲眼见过,但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景象,好似六年前,那无情吞噬数百人生命的大火,恍惚间再次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就是这里了,不过也看不出什么,当初一场大火早已经销毁了一切,什么也没有留下。” 屈谨言点头,在柳建鲜的目光下,缓缓向着眼前的废墟走去。 “这里以前是一个化工厂,规模不算大,但也不小,职员有数百人之多。” 他扶摸着跟前的残壁,入手便是一手的黑渍,耳边便是响起了柳建鲜的声音。 屈谨言驻足,拍打了一下手上的污渍,平缓的声音有些莫名:“是啊,就是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工厂,曾经却是与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以及穆家有着某种程度上的联系。” 柳建鲜沉吟,对于站在跟前的这名男子,他愈发的看不透。 对于他的能力,在经过去年李墓一事后,已经渐渐信服,这是一个能力完全不亚于安若的妖孽人物,这一点单从穆家全力拉拢的行动上便可以看出。 但就是这么一个打着穆家标签的人,前些天却突然联系上他,企图在当年的爆炸案上做突破。 对于这件事没几个人会比他清楚,自然也知道穆家跟这件事存在一些瓜葛。当年事情发生,可没少活动平息风波,从这一点上,就足以见得他们的立场。 可就是这样,这个挂着穆家标签的男人,却反其道行之,竟想着将当年好不容易平息的事情,旧案重提。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曾经他对他说的那番话?所为都是林怀柔? 第347章尚方宝剑 “屈先生,你能心念这件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倍感欣慰。但,恕我直言,以你如今的身份,再插手这件事,应该有些不妥?” “还是说,这是穆家的意思?” 柳建鲜接连两句话,便转移了安若的目光,同他一样,皆是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屈谨言背对着二人,一时间并没有言语,之前抹了灰尘的手,再次伸出,漫无目的的轻轻擦拭着墙壁的一角,好似在沉吟。 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一身职业正装的穆薇琳,正站在数百米的高楼中,位于窗边,俯视着天州市的面貌。 “咚咚咚!” “进来。”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静。 “穆总。” 穆雪晴恭敬立于一旁,微微欠身。 “怎么样了?” 她偷偷瞥了眼面前这道让人自惭形秽的完美女子,随后头偏低,便是道:“这几日他与天州市警局刑警大队的柳建鲜取得了联系,并且走动比较密切,先后接触了几次,而今天又秘密一同去了化工厂。” “这柳建鲜现如今在天州市警局是什么职位?” 穆薇琳的话无疑有些不着边际,不过既然是她问的,那么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对此穆雪晴深信不疑。 “现任市警局,刑警大队副队长一职。” 闻言,穆薇琳淡淡点头,目光些许出神的看着窗外显得渺小的天州市。 穆雪晴知道这位在沉思,故此并不敢打扰,安安静静的立于一侧。 良久,当那道身影转身向着办公桌走去时,她才忍不住问出了近来一直想问,却始终没能说出口的话。 “穆总,这样放任他去调查当年的爆炸案,真的好吗?这些天我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这件事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不说,反而会生出事端。毕竟当年因为这件事,咱们没少头疼,好不容易压下,将影响降到最低,才勉强度过,要是让他重新搬出来,岂不是咂了我们自己的脚?” “这还是其一,不单是我们,相信不论是帝煞帮还是聚义帮,又或者是洪灵组,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的敏感程度都要比我们来的高。不亚于雷区,谁碰,就等于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您就不怕他们对屈谨言不利?” 听得穆雪晴这一连番的话,穆薇琳笑了笑,想来她憋了很久,心里早就将这一系列的事情背的滚瓜烂熟,因此当她开口时,颇有些三寸不烂之舌的感觉。 “憋很久了?” 穆雪晴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位会说这么一句,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恭敬点头应答。 见状,穆薇琳含笑,“首先,对于他危险与否,我并不担心,如果以他的能力应付不了,那一天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你说担心与否,它有意义吗?” 穆雪晴不语,确实,往后的时间还长,如果连这样的场面都应付不了,更别谈以后了。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拉拢过来的人可不是用来保护的,而是能独当一面可以做事的,不然不要也罢。 穆薇琳顿了会,目光一直都打量着穆雪晴的神色,当见得她眉头舒缓,这才端坐于办公椅上。 “雪晴,你从小跟着我一起长大,穆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应该都有清晰的认知。那么,就这件事,我想听你深层次的分析一次。” “穆总,恕我愚钝,不能意会您的用意,还请您明示。” 穆薇琳低头拿过一张纸,继而又手握水笔,也不见她抬头,不容置疑的声音便是响起在办公室。 “可讲,知道什么便说什么。” 穆雪晴迟疑着看了眼伏案之人,得到她二次允可,如若在扭捏的话,就着实有些不妥了。 当下在思索了片刻后,终是出声。 “当初那一起爆炸案,导致数百人遇难,事情的恶劣性可以说是改革开放以来之最,聚齐了全国人民以及中央的目光。在这样的前提下,不论是谁,都顶不住这样的压力,稍有差池,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因此,当时不论是地下四大势力,还是我们穆家,都心有灵犀的达成了共识,大家尽最大的努力,一起平息这件事。” “但……”话到此处她滞了一下,目光里不由自主的多了份冷冽。 “怎么了?说的没错,继续。” 穆雪晴深吸了口气,平息了心情,“但,实际上那爆炸案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那化工厂之前虽与我们穆家有联系,但那只是之前。早在老爷去世后,那化工厂的经理就已经随现在的四大势力靠拢,也一直是他们在运作。 可,外界对这里面的情况并不是太清楚,这化工厂依旧贴着我们穆家的标签,一旦事情闹大,或大或小对我们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因此,当年事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帮他们擦屁股。” “对,当年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有些憋屈。” 话闭,她抬起了头,同时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而此刻,她跟前的那张白纸上,已经丰富了许多。 只见纸上赫然画着一座工厂,分三个厂房,每座厂房上都写有一个字,分别是风、地、水,而工厂的所在地,又大大的写了一个穆字。 “我今天想告诉你的是,时隔六年,穆家已经不再是当年动荡的穆家了。如今的它经得起风春雨打,我们也不用再像之前那般随风飘摇,现在的我们,完全可以正视自己! 就算蒙尘的事情浮出水面,穆家受到的影响是肯定的,但,已经并不足以让我们伤筋动骨。” 话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手中的水笔再次在纸张上动作了起来。不一会,一把利剑位于工厂的上空,且直指地面,宛如一把灭世的裁决之剑。 看着纸张上的画,穆薇琳红唇轻启,似是在独自呢喃,“更何况,现在的我们......手握利剑啊......” 下方低头聆听的穆雪晴轻挑眉头,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心中还是有所疑虑的。就算是现如今的穆家,再怎么有能力,能以极小的损失面对这件旧事,但多一事总比少一事来的好,既然过去了,完全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感觉还是有些不应该。 仅仅是瞥了眼下方的人,似是便洞察了她心中所想。 “是不是还是感觉有些多此一举?” 穆雪晴心中咯噔一下,不免有些心惊,但随后便释然,面色也一直都平静如常。 在这位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估计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进入了她的节奏,顺着她的话,不知不觉就引导了自己的心路历程,所思所想,皆在她的掌控当中! 穆薇琳轻笑一声,哪怕没有捕捉到她目光中片刻的错愕,也能八九不离十的猜测出她的想法。 “是。”女子极其的干脆,向来也是这样,说一不二。 穆薇琳也是颇有耐心,继而在纸上画了一个抽象的人影来,一边缓缓出声:“屈谨言这个人,表面虽随和,但骨子里却是个很固执的人,最不喜受人约束。” 话闭,听着似乎跟这件事情也搭不上什么关系啊,但穆雪晴依旧认真聆听,等待着她的下文。 “这样的人,往往顺心起来,就会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能力。我不过顺着他的心,给他铺了一条路罢了。 既然他对这件事有心,那便让他放开手脚,尽情的去做。” “你不认为,趁这件事,正好可以打开天州市的格局吗?且还是他自己心甘情愿选择的一个突破口,我......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 第348章女孩 迎来初春的天州市,较春节前后有明显的回暖,好几天连续出了太阳,驱逐了仅存的那一丝冬天的痕迹。 万物润无声,平常大多还是淅淅沥沥的雨天居多,不过这天虽没有下雨,也不见晴空万里,却是一个还说得过去的阴天。 城北,新化镇,残破的废墟之中。 男子背对着身后两人,手触着那烧的漆黑的墙壁,恍惚间,目光中不经浮现出一些画面来。 远的有去年在市委大院外与穆薇琳渡步的场景,以及当初在波特丽酒店办公室的会面;近的有前些天在别墅书房里,这些地方几乎都与穆薇琳有关,虽每次都说着林怀柔的事,但同时顺带将这相关的爆炸案牵涉其中,一点一点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渐渐有了认知。 老实说,她的意图确实很隐秘,也很难让人辨别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好似真的不过是因为林怀柔的关系顺带一提,无关轻重的话。 无疑是让人深思的,哪怕是屈谨言,也是后知后觉,对爆炸案有了一定的认知后,才想到了某种可能。 穆薇琳在推波助澜,且一直都在主动给他铺路,所为自是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表面上说并不会约束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实则在无声中,已经正式步入了她的掌控当中。 屈谨言不是圣人,仅仅凭当初柳建鲜的一番话,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义无反顾的插手这件明显棘手的事情,显然并不可能。 真正让他为之悸动的,还是那个时常在海边,神色淡漠,与世界显得格格不入的那道身影。 特别是去年的那个下午,金黄的余晖照耀在墓前的女子身上,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安静的好似与望海公墓融为了一体。 这一幕,有谁知道他当时心中的滋味? 也就是在那时,他明白了,原来一直使她出现在海边的,是那一隅的墓地啊...... 手离开墙壁,手指不出所料的再次多了灰尘,仅在这片刻间,心中就涌现了诸多思绪,随后又不动声色的归于沉寂。 缓缓转身,且径直从二人身边走过,其中面色淡漠的瞥了眼柳建鲜,“是不是穆家的意思,这重要吗?” 声音平缓,面色古井无波,隐隐有些肃穆,相较于去年那个和煦的屈谨言,无疑是有了一些变化,给人些许距离与压力。 “屈......老弟,我有必要跟你......” “说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屈谨言与他相望,直接打断了柳建鲜要说的话。 在他动容的目光中,他继而又沉声:“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也请柳队长将那些隐秘的事能如数告知。去年你同我说的话,应该也不是随便说说的吧?” 闻言,柳建鲜面有难色,眉头紧锁,由此便可看出他内心的犹豫。 倒不是他优柔寡断,实在是屈谨言要从他这里探索的事情太过重大,不得不让他再三慎重。 其实不仅是今天,早在前几日屈谨言联系上他,就已经知道了其的意图,不过他一直没能下定决心,将蒙尘的往事掀开纱布,再次暴露在阳光下。 一来也正是他之前担忧的,这个事情牵涉颇深,事关天州市四大地下势力以及穆家,贸然乱入,指不定会招来什么祸事,毕竟那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二来,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是说哪个人说翻案就能翻案的,这里面的事情复杂着呢,不然林怀柔这些年会毫无动作?这件事就连她都感无力,更别说屈谨言了,起码现在,柳建鲜没有看见让他动容的手段来。 不过,这几天因为这件事相接触,屈谨言在这件事情上的执着,让的柳建鲜有些另眼相看,心里隐隐有了一些改变,这小子是认真的! 但他心中的顾虑,单凭这点变化就想轻易的打消,显然并不可能,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会做到守口如瓶。 “屈老弟,实话跟你说吧,这个事情我也特别想去探究,毕竟......它关乎数百人的生命,以及我手下曾经的一名下属,做为警察,我比谁都在意,曾经一度做梦都是这件事,无数个晚上为此从睡梦中惊醒。 可......我不能将这件事强加在你的肩上,很可能会给你招来......危及生命的祸事!” 柳建鲜无疑是诚恳的,也是发自内心,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看法,但愿能打消他心中的执拗,就此罢手吧。 然而,面对他的肺腑之言,屈谨言却一笑置之。 “呵,一边说在意,一边又劝退别人,柳队长你不觉得很矛盾吗?”他语气渐重,一字一顿,宛如一把重锤直击心灵深处,“还是说,你已经忘了那个时常郁郁寡欢,活在过去的那个女孩了吗?” 场面沉默,身处旁边的安若静静的看着肃穆的两人,一时间有种山雨愈来的沉闷感。 彼此相视,最后还是柳建鲜不自然的移开了那道坚定的目光,故作若无其事的瞥向了别处。而就在这微妙之间,放于口袋的手机,却是在此刻突兀的震动了起来,响起了激扬的铃声。 在屈谨言的目光下,他掏出了手机,不过当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却当即不由的身心一震。 “你好,柳队长,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刑警大队的一份子了,请多指教哦!” ...... “我我我柳队长,我有空,要求出警。” “今天早上迟到,你那都不许给我去,做为惩罚,老实将办公室以及卫生间的卫生搞干净。” 女孩一头马尾,撇嘴,一脸不屑,娇嗔道:“不去就不去,小气鬼。” ...... “从今天开始,林丫头你就跟着他,他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他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女孩不满:“那不是成人家跟班了吗?我不干!” ...... “柳队,快......快出警,新化镇......再晚......就来不及了。”电话里头传来女孩啼哭的急促声。 “喂?怎么了,什么情况......喂?喂?林丫头?” 第349章真相 天州市警局,下午四时左右。 林怀柔端坐于办公室,工作之余,美目时不时的会看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继而目光又不免放在早已冷却了的保温盒上。 “柳队长回来了吗?” 办公室门开,便是响起了清冷的声音。 坐在门边的警员当即起身,有些奇怪,这一下午都问几次了,难道有什么要紧事? “没有,并没有看见。” 林怀柔淡淡点头,再次转身进了办公室。 约莫五时左右,心事重重的柳建鲜回到了市警局,径直进了刑警大队侦查室。 “柳队,你这倒江湖时间也太长了吧,打电话手机还关机,林队长可是找了你一下午了。” 面对警员的打趣,他并没有什么心情,表情平淡,“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啊,你进去就知道了。” 见柳建鲜一时没有动静,警员以为他不信,赶忙补充道:“天地为鉴,我说的是真话,这次可没开玩笑。” 殊不知,某人这样心不在焉,完全是因为其它事。 “嗯,我知道了。” 说着柳建鲜缓缓走开,只留下诧异的警员。 这不对啊,打牌输钱了难道? “林队,听说你找我?” “嗷,今天打电话给我,我正在外面,没接着,后来看见来电显示,没多久手机又没电关机了,刚回来才冲上电。” 一进门,柳建鲜一改刚才在外面的神态,看起来心情不错,和颜悦色,接连说了这么两句。 林怀柔有些异样的瞥了眼来者,眼眸轻启,神情没有太大的波动。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柳建鲜故作讶异,思索了片刻,才道:“有吗?” 林怀柔瞥了眼办公桌一侧的保温盒,“今天嫂子给你送饭来了。” 猛的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把这事给忘了居然。” 继而想到什么的他,又是出声:“那她给你煲鸡汤了吗?” “有的,谢谢。” 他笑了笑,拿过桌子上的保温盒,“没事,晚上咱还可以接着吃,不浪费,哈哈......” “方便告诉我,这几天你都在忙些什么吗?” 他的面色陡然滞了一下,低头看去,赫然发现林怀柔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好似火眼金睛一般,透过他的眼睛,仿佛能看见他的内心世界。 不由得有些心慌,脑海中霎时间浮现出了今天下午与屈谨言相处的画面来。 “柳队长,你无非是当心我的安危,怕因为这件事牵连我。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整个天州市,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能比我更合适! 如果,你真的有心想替那些死去的人做些实事的话,这很可能是你这一辈子当中,唯一的机会!我屈谨言从不放矢之,我有这个把握,说到做到,必定会给你一个结果!” 屈谨言的话莫名的有感染力,那一刻他好似产生了错觉,看见了曙光降临,冲破那层层乌云,照射在了男子身上,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正如当年他满腔热血,紧握着拳头在鲜艳的红旗下宣誓,**神圣! 我宣誓:我志愿成为......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为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而努力奋斗! …… “柳队长?老柳?” “嗷,我......我在听。” 他骤然回过神来,也还算沉稳,并没有打算将与屈谨言的事跟她说,因为他知道两人现在的关系并不好,不然屈谨言也不会找上他。 灵光一动,顿时故作窘迫,有些难以启齿,“林队,其实也没忙什么,就是……就是一些个人的私事。” “私事?也就是说你接连几天,没有好好上班,都是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是是是,我知道这样是我不对,我检讨。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这个人有多难缠,非要我去看房,不去还给我使脸色,为此晚上可没少吵架。” “看房?” “对,也就看看敷衍一下你嫂子罢了,我也买不起啊。” “行了,我知道了,柳队长你自己也注意一点影响。” “一定一定,那我就先下去了。” 林怀柔点头,柳建鲜陪笑着退去,当他出了门,彻底隔绝了里面人的视线后,原本嬉笑的面庞,顿时戛然而止。 看着面前这扇门,他不知意味,只是面色较以往有些深沉,默然片刻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这天下午,在阔别了柳建鲜后,屈谨言并没有选择回穆府,而是随安若回了蒲公英孤儿院。 下午柳建鲜的那一番话,完全不亚于一枚**,在他们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小桥边,这里无疑是个僻处,比较安静,最适合人思考,平缓心情。 “没想到,在这和平的国内,居然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了不东窗事发,抹除痕迹,竟然不惜搭上了百条人命,实在是心狠手辣。更让人可气的事,天州市这些人,为了自己的仕途政绩,居然选择瞒天过海,对外宣布只是工厂职员作业不当发生的意外,真是令人心寒。” 一口气接连说这么多,就算屈谨言不看安若的神情,多半也知道此刻她心中的愤慨。 他何尝又不是呢? 这所谓化工厂,不过是打着幌子的地下军火库,制造黑**用的。 其实它存在的时间已经相当之长了,早在上个世纪是做为穆家的秘密军火库,不过自改革开放以来,低调了许多,直到后面正式的改为了真正的化工厂,不再生产**。 可,在经过四大堂口的脱离后,被有心人利用,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惜铤而走险,重新做起了**。 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有一天两名便衣警察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家化工厂的秘密,就在他们准备全身而退,打算将这个重大消息带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被工厂内部人员发现。 敌众我寡,哪怕有手枪在手,依旧没能起到多大的威慑,最后在其中一名男子的掩护下,这才让的两人中的女警员逃脱。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化工厂的高层当即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在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前提下,在警察上门之前,毅然而然的引爆了整个化工厂,让大火销毁了一切。 同时这个决定也葬送了一干不知情的职员,以及那名被抓住的警察。 毕竟,事情一旦东窗事发,按照国内的法律,私自制造军火,那是没得商量的,唯有死路一条。 只有这样,在无证无据的情况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事实证明,当初的这一决定,对他们而言,确实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即便当初警局里有不同的声音,但碍于事情的严重性,上面竟是自发的平息了这件事,以意外草草了之,这是连化工厂背后的那些人都所料不及的。 总的来说,这是一件让作案人都感意外的重大无头冤案,可以说是近年来,论影响力放眼全国都是其中之最,其背后的真相,更是丧心病狂。 事实很沉重,也出乎了屈谨言的意料,复杂程度超出想象。 这天下午他哪都没去,一直都在沉思,消化着这一重磅消息。 眼前小桥流水,新枝绿叶,又是一个蓬勃生机的春天啊! 第350章大闹 鑫隆集团,鑫隆大厦。 这天是个阴雨天,天色朦胧胧,淅淅沥沥的雨水些许混淆视线,伴随着冷风,哪怕打着伞,连绵细雨也不免湿了裤脚。 正是上班期间,五颜六色的雨伞好似万花齐放,争相向着大厦门口走去。 九时一到,因为附近基本上都是写字楼,这一带的街道上人明显少了很多,一眼望去,不过三三两撑着伞,悠闲的走着。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鑫隆大厦附近的地铁站出口,一名带着新奇目光的女子看着手机上的地图,缓缓走出。 抬头瞥了眼不远处那栋高大气派的写字楼,她不经喃喃出声:“鑫隆大厦,就是这里吗?虽不比穆氏,但貌似还可以。” 与此同时,鑫隆集团副总经理办公室,赫云溪工作之余,瞥了眼左手上的手表,见时间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半个多小时了,不经皱眉。 拿起左手边的座机,她拨通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号码。 “喂?林柯,今天早上有没有人点名要找我?” 林柯奇怪,这刚上班不就已经问过她一次了吗?“我已经跟前台说过了,一旦有人找您,第一时间通知我,现在还没有知会我,应该是没有的。” “嗯,那好,我知道了。” 说着赫云溪挂了电话,随后又不假思索的拿起了手机,点开了通讯录,翻到了备注着屈谨言字样的电话号码。 想打过去,不过想到什么的她,又放下了手机,想来身在穆氏,会比较忙碌吧,还是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去打扰他了。 “这位小姐,请出示您的工作证,否则是不允许进入的。” 集团大厅门口,迎来了一名女子,穿着还算时髦,人也长的很漂亮,但怎么说呢,似乎有些不懂规矩。即没佩戴工作证,又没跟门前站岗的工作人员述说来意,像自己家里一样,径直就往里面走。 这还得了,公司严明不准外来人员随意进出,没有佩戴工作证,必须询问清楚。拦下是肯定的,毕竟是位美女,安保人员说话也还算客气。 钟若嫣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进公司还要工作证的吗?来天州市这些天里,她不是没有去过穆氏,好像也不用这么麻烦啊? 她哪里知道,每次进去要么是跟穆薇琳,要么是穆雪晴,这哪还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谁没眼力见敢拦? “什么工作证?我没有。” “那你进去是要干嘛?” “上班。” 她张口道。 这是屈谨言的意思,来天州市一段时间了,也不能一直玩着吧?在穆府虽然吃喝不愁,跟天堂似的,但归根结底那都是建立在别人的基础上,并不真正属于自己,显然并不现实。 这不,就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锻炼锻炼她,起码得自食其力吧。不过,出乎钟若嫣意料的,工作所在地并不在她熟悉的穆氏,而是没有任何接触的鑫隆集团,而今天,正是她上班的第一天。 闻言,保安比钟若嫣更觉得古怪,既然是来上班的,为什么又说没有工作证?这明显不合理,唯一的可能就是女子说慌了,企图混进公司里。 心中这般想着,但保安心里还是有其它想法的,并没有轻易下决定,而是再次客气道:“小姐你是来面试的吧?” “面试?”她思索了一会,好像也不是啊,屈谨言直接叫她来上班的,没有说要面试啊。 见女子摇头,新来的保安当即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满满的成就感,基本上是可以断定自己的猜测了。 当即一丝不苟,面有冷意,语气也不复之前那么友好:“既然是无关人员,那不好意思,请你赶紧离开,不要在门口添堵。” “什么玩意?意思是不让我进去?” 钟若嫣瞪大了眼睛,有些温怒。 “这是公司的规矩,不是公司职员,又没有出入证,一概不得入内。还请你速速离去,不要生事端,否则......” “嘁,谁稀罕啊,你让我进去我都不情愿,正好可以回家睡大觉,反正也来过了。” 保安话还没说完,且刚想放狠话,不料面前女子轻飘飘的转身,一脸不屑的说了这么一句,似乎要进去的欲望并不大。 这不无让大门口站岗的两名保安松懈了不少,两人对视一眼,刚想就这名女子探讨一番,却是突感眼睛一花,顺带着一阵风刮来,不经呆了呆。 回马枪!门口哪还有半个人影? “喂喂喂,保安室,刚有一来历不明的女子强闯了公司,身上并没有佩戴任何证件,请尽快支援。” “嘁,不让我进就不进啊,我还非要进。” 看见并未追上来的保安,她回头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口气跑进了电梯,也不管几楼,随手按了一下,总之进来了就好。 她哪里知道,从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都在别人的视线当中,当她从电梯里出来,便是见得几名凶神恶煞的保安正从一侧跑来。 不假思索,钟若嫣赶忙撒腿就跑,于是乎在鑫隆大厦里,上演了一出猫捉耗子的好戏码。 半个小时候,一众保安都特么想骂娘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精的跟鬼一样,滑不溜秋的,体力也出奇的好,出动了十几名保安都难以抓住,不经心如火烧。 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搞的人尽皆知了,那就不妙了啊,届时领导扣下个工作疏忽的帽子,奖金肯定是没有了,搞不好还得被臭骂一顿。 可这女人电梯上上下下的,公司楼层又大,抓起来确实也不是个易事。不得已,保安队长只得招集了保安部所有在岗人员,约莫二三十个,分两队对女人展开夹击之势。 因为有监控,且用呼讲机能实时联系,故此无论钟若嫣坐电梯去哪一层,都能被第一时间找到。 出了电梯,远远看见一队保安向这边跑来,她又赶忙向另一头走去,结果确是惊恐的发现两边走廊都有人。 不得已,在一众保安的目光下,她不由分说的进了一个办公区域。 “喂,你干嘛的?” 一时间有个匆忙的陌生女人跑了进来,吸引了整个办公室的注意。 片刻,一大群保安气喘吁吁的涌进了办公室,让的本就不平静的办公室,顿时就沸腾了。 “站住,你是跑不了的,赶紧给我束手就擒。” “去你的,当我傻啊,这都是你们逼的,谁让你们不让我进。” 一时间惊呼杂乱的争吵声充斥了整个办公区域,闹的鸡飞狗跳,且空中还胡乱的飞着文件夹、盆栽......反正顺手的钟若嫣也不带看的,拿起就一股脑的丢去。 “干什么,还有没有公司纪律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陡然一声惊诧响起,顿时让的嘈杂的办公室为之一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 但让人暗叹不好的是,在声音响起之前,那名独战众保安的野蛮女子,也不知随手拿了什么,就朝着站在门边的保安砸去。 可好死不死的,那保安一个闪身给躲过去了,那带着塑料袋的东西径直向着门边说话的人落去,眼看是来不及了。 第351章他是我哥啊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多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先前屈谨言给她打电话,点名推荐来上班的人,应该就是今天才对。 可现在都十点多了,为什么还没看见人? 第一天就迟到了?这不太可能,毕竟是屈谨言亲力推荐的,个人素质应该不会差,相信会具备一定的能力,不然也不太可能受到他的推崇。 想了想,赫云溪还是打算亲自下去看看,有很大的可能因为没有人引介,而被公司的保安拒之门外。 下了楼,不过在出电梯,瞧得守在电梯门口的两名保安,就不经觉得有些奇怪,也正好这个时候,保安手里的呼讲机响起了声音。 有身份不明的人闯进了公司? 于是乎,赫云溪暂时搁浅了去门口的想法,转而招呼着两名保安上了电梯,她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还是头一次见有人闯公司的。 在保安的带领下,她抵达了正在抓捕外来人的现此,当站在办公室门口,看见里面鸡飞狗跳的场景,当即就怒了。 “干什么,还有没有公司纪律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一声冷喝响彻整个办公室,顿时就震住了场面。 然而还不待她多说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向她砸来,根本不容反应,下一刻“砰”的一声,类似饭盒一样的东西稳稳的落在了她的头上。 寂静,落针可闻,人人都面露惊恐,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怔怔的看着那道站在门口的身影。 赫云溪只觉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好在并不重,不痛不痒。 面无表情的看着从自己头上跌落的一次性饭盒,她继而伸手摸了摸额头上宛如刘海的热干面,随手扯下一根放在眼前看了看,当即面色大变,爬满了冷霜,柳眉一横,雷霆大怒! “是谁?” 声音震耳欲聋,防砸的办公室玻璃好似都有裂开的趋势,离得近的保安更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声音落下,没人回答,但身体却非常真实的做出了表率,全都往旁边一闪,远远的露出了钟若嫣的身影来。 见状,钟若嫣目露无辜,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耸了耸肩。 “噗嗤!” 紧接着,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竟是忍不住捧腹笑出了声。 不仅如此,还旁若无人的上前掏出了手机,给怒不可遏的赫云溪拍了个特写,这才心满意足的看着手机,独自呢喃道:“哈哈,这回头发到朋友圈,相信会很逗。” 众人:“......” 副总办公室。 “你就是屈谨言推荐过来的人?” 钟若嫣站在办公桌前,有些无聊的磨着自己的指甲,颇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叫什么名字?” “钟若嫣。” “年龄?” “跟屈谨言同岁。不是,这位大姐,查户口呢?” 赫云溪不免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叫钟若嫣的,完全就是一个异类。强闯公司,乱砸乱吵,这哪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就算是去年刚回国的她,虽说也天不怕地不怕,但好歹也有个限度,会注意自己的影响。 但这位...... “哪所贵校毕业的?”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学校能培养出这样的奇葩。 “高中毕业,没上过大学。” 哈?这个答案显然是她没有想到的,倒不是赫云溪看不起人,只因她身边的人几乎都是本科生以上,对于这一点已经麻木了,就学历来说,下意识着重看的是什么学校。 因此,当钟若嫣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时,她不经愣了好半响,好似没听清楚。 面部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不经在心里问候了屈谨言无数次。但愿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吧,毕竟能力一途,也不单看学历就能衡量出来的。 就拿屈谨言来说,也不过国内普通大学毕业,却能在各方面将她这个麻省理工的硕士生碾压。 如果学历能说明一切的话,那她岂不是得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屈谨言既然推荐她,肯定有他的理由,说明这钟若嫣是个可造之才。不过,在此之前,或许得好好**一番,这么野的人,就算有能力,驾驭不了也是白搭。 对,一个字,就是野,简直像山里跑出来的猴子,不听管教,不受约束,我行我素。 瞥了眼身穿运动鞋,身穿休闲装,外套拉链大开,双手袖子随意的挽在手臂上的钟若嫣,赫云溪就板起了一张俏脸,没好气道:“今天是你第一天来上班报道,迟到我就不说了,你就给我穿这一身过来?” 闻言,钟若嫣看了看还算干净的白鞋,继而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不满回道:“有什么问题吗?又没烂。”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了,好好问问屈谨言,相信他会告诉你该穿什么衣服来上班。” “屈谨言跟你是什么关系?” 然而,面对赫云溪的不耐烦,钟若嫣神经大条的问了这么一句,没有丝毫不悦。 赫云溪有些异样的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关系,以前是同事,算是我的上司。” “嗷......” 钟若嫣意味深长,拉长着音,继而在赫云溪的目光下掏出了手机,“不用回去,现在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哈?她这么迟钝的吗?没看出这是我的下马威? 在赫云溪诧异的神色下,她拨通了电话,放在耳边没多久就接通了。 “喂?屈谨言,我到公司了。你认识那个叫赫云溪的吗?她似乎对我有意见啊,第一天就给我放长假了,我看她并没有要让我上班的意思啊,你这面子不够嘛。” 咯噔一下,随着钟若嫣的声音响起,赫云溪面色那叫一个精彩,青紫交加,想怒又不能怒,只是紧紧抓着办公桌的一角,咬牙切齿,气的直想打人。 放你特么的狗屁,歪曲事实,本小姐什么时候有那个意思了?你自己上班迟到,第一天还闹得天翻地覆的,咋还有理了? 恶人先告状啊! 赫云溪还是比较在意她说的话的,毕竟屈谨言对鑫隆集团有恩,做出了重大的贡献,要不是他,今年还有没有集团都不一定。 如果真如钟若嫣所说,对于他亲自推荐过来的人,没有好好接纳又百般刁难的话,那她赫云溪成什么了?卸磨杀驴? 放下手机,钟若嫣有持无恐的看着被气得不轻的赫云溪,心中不经得意,有关系不用那是王八蛋。 “行,很好,还会告状。” “不知面前这位大美女跟那位又是什么关系?” 钟若嫣浅浅一笑,“他是我哥啊!” 第352章换届 星期一,小雨。 新年来这段时间天州市的治安还算不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整个警局的工作倒也还算清闲,说不上紧凑。 上午约莫十点,闲暇之余林怀柔走出办公室,简单的巡视了下现场,顺便就工作方面的事情同警员讲解了一下。 “柳队长呢?” 瞧得办公桌最前方的那一张无人的座位,林怀柔就不经问道。 警员迟疑了一下,面色有些为难。 “刚才还在这的,可能这会有事去了吧。” 林怀柔皱眉,不过也没多在问,总感觉这段时间这柳建鲜有些奇怪,动不动就没看见人。 以柳建鲜兢兢业业的性子,不太可能为了自己的私事,连本分都不顾。更何况上次还在自己面前表过率,做为市民刑警标杆的他,难道连这点醒悟都没有,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底线? 做为刑警的她,从观察上来看,确有发现了柳建鲜平常的微妙变化。虽面对她还是往常那般和颜悦色,有说有笑,但有时候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得坐在外面的柳建鲜,却是发现他面有乌云,常常沉默不语,时而又紧蹙着眉头,看去心事重重。 期间,林怀柔也不是没有问过,但都被柳建鲜一笑而过,隐约透露是家事。 对此,林怀柔便也不好再多过问。 不过,在她路过柳建鲜办公桌的时候,不经被键盘下压着的一张a4纸所吸引。 将那张纸从键盘下抽出,入眼是一张表格,有序的列着近百号人的姓名等信息。 这种类似的表格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放眼整个警局,这样的东西随处可见,但让林怀柔为之一怔的是,这上面的信息,如此熟悉...... 中午,按照屈谨言给他的地址,柳建鲜硬是转了两趟地铁,外加一趟公交,才徒步找到了所在地。 考虑到事情的重要性,他并没有开警车和警服,那样目标太大,很容易进入别人的视线中。 “蒲公英孤儿院。” 门口,他打着伞,站在铁栅门外,喃喃念道。 “请进。” 不知何时,刚才不见人影的门口,已经无声无息的显现出了人。 门开,柳建鲜恭敬弯腰点头,对于安若,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不好意思,坐车来晚了。” “不晚,刚好赶上饭点。” 柳建鲜笑了笑,环顾庭院四周,明显的听见了在一侧教室里,有孩子的欢笑声,不经疑问:“这里是一个孤儿院?” “对,已经有二十年了。” 说话间,安若带着柳建鲜到了厨房的门口,伸手示意请进。 柳建鲜点头,入眼便是看见了在屋里掌勺,正在烧大锅菜的屈谨言。 他愣了一下,很难将这一幕,跟所谓的穆家大人物联系起来,也是第一次见屈谨言这样,没想到他会这般接地气。 正是吃饭时间,双方只是碰了一个照面,并没有多说什么。在屈谨言炒完菜后,接连又要按座位依次摆好碗筷,盛饭分菜,做好这些之后,安若才招呼着孩子到食堂就餐。 期间,柳建鲜也没闲着,很自然的融入了其中,帮着一起做事。见得有不认识的人,孩子们也不怕生,很热情,一口一口叔叔,柳建鲜很是受用。 食堂做饭的地方,与外面是隔绝的,里面也有桌子凳子。 不过几个菜,跟外面孩子吃的一样,只不过盛在了碗里。 “没想到屈老弟你还烧得一手好大锅菜,味道可不比一些饭店差。” 柳建鲜端着一个大碗,饭盛的满满的,也没有什么为官的架子,兴许是真的饿了,大口扒着饭,些许含糊不清着道。 “要是觉得好吃,可以常来,这里是我们安若队长的地盘,相信她不会赶你这个人民公仆的。” 安若板着张俏脸,冷不丁的瞥了眼屈谨言,不经引得柳建鲜偷笑,继而端着一个小碗,去照顾老人吃饭去了。 饭毕,一切都收拾妥当,三人再次齐聚这小小的厨房餐桌前。 “这是当年化工厂所有的在职工人员名单,以及一些领导干部。其中有些人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失去了踪迹,有出国的,还有一些就不是很清楚了。” 在两人的目光下,柳建鲜从身上拿出了一沓订在一起的资料,轻轻放于桌前。 屈谨言瞥了他一眼,继而将目光放在桌上,拾起了那份显得沉重的资料。 很详细,总共一百多人,大大小小的信息都有概述,在名字的后面,则还有一个细节,分别打了一个叉和勾。看数量由此可以明白,打叉的应该是已经是遇难了,而勾的,则是他口中活着,或者近况不明的一些人。 果然,随着屈谨言一页一页翻去,柳建鲜一旁解释道:“当年的化工厂已经消失殆尽,可以说没有留下丁点可供人辨认的证据。 这些年我也一直都有琢磨这件事,如今要想有所起色甚至说重新翻案,唯一的途径就是找到当时化工厂的内部人员,并且还得需要他们指正。 不过,这并非易事,先不说当然化工厂的人还有多少人在,能不能找到。重要的是,这些人无一都是跟四大势力有关联的人,就算知道也不会甘愿说出实情,因为一旦出口,指证的人做为黑**的一员,等同于当面自投罗网。” 这些事情,想必已经经过柳建鲜深思熟虑多年了,不可谓分析的面面俱到,有头有尾。 屈谨言看着材料,一边又淡淡点头,随即便又把资料给了安若,这才正色的看着跟前的柳建鲜。 有些意味,“依我看,真正的困难并不是证据指证这些东西,而是你们自己不是吗? 天下没有绝对的事,相信柳队长也不是因为一点困难就放任上百条人命不动于衷的人。 前些天答应我,并且甘愿说出实情的你,也并非是因为我的一番话感染了你。 柳队长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迫使你做出这一决定,是因为一件事,是它让你悸动,看到了一些希望。” 屈谨言顿了会,柳建鲜则迎着他的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他继而面露苦涩,在屈谨言开口之前,不免叹息出声。 “因为,换届了啊......” 第353章黑色雨衣 下午,屈谨言和安若亲自相送,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故此孤儿院门口多了三把雨伞。 “第一次来,有点准备不周,也没买什么东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带我替这些孩子们收下,买些糖果吃。” 柳建鲜并没有急着走,在两人的目光下,一只手摸了摸口袋,将身上仅有的几百块掏了出来。 看着那粗糙的手中,有些皱巴巴的纸币,安若有些别样的看了眼这位市刑警大队副队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迟疑了一下。 “收下吧,这是柳队长的一份心意。” 屈谨言替安若做出了决定,并且伸手从其手上接过。 柳建鲜浮现出一抹笑容,继而也没在过多叨述,转身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回去。 细雨绵绵,那道宽厚的背影在风雨中渐行渐远,这一幕,莫名的让人感触。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安若喃喃道,对此屈谨言也是肃穆着点了点头。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天上午,屈谨言是有接到钟若嫣打来的电话的,见时间正好是在她去鑫隆集团上班的一个多小时后,多半也猜到她打电话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抱怨无理取闹之类的,于是他视而不见,压根就没接电话。 这要是让赫云溪知道,钟若嫣不过是随机应变,导了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不知道是何感想...... 直到送走了柳建鲜,屈谨言打开微信,才发现钟若嫣给他发了一张照片。入眼就是头盖热干面,赫云溪的精美特写,滑稽之极。 面部当即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是干嘛了?但愿不会打起来吧...... 天州市城北,用道上的话说,这就是帝煞帮的地盘。 重所周知,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各居一地,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城东是烈火堂的所在地,产业大多也分布在这一带。而城南则是洪灵组的地盘,以此往下,西、北,分别是聚义帮和帝煞帮。 至于城中一带,有天州区之称的市中心,四大帮派则无人敢伸手触之,只因那里有着天州市的超级势力,穆府! 城北,帝鸿搏击馆。 这里是帝煞帮的聚集地之一,也不是什么秘密,平常帮会大小事务都在这里。 阴沉的天气,风雨交加,尽管并不大,但还是烦人限制人们出行的。 下午,街道上的人并不多,或许也是因为帝鸿搏击馆身处的位置有关吧,大门紧闭,门前一带没有半点人影。 然而,这一现象持续到约莫两点,一道披着黑色雨衣的家伙自风雨中而来,直达目的地,站在那足足有三米高的大门口。 雨衣很宽松,直至脚底,包裹他全身。头上是连衣帽,遮挡了他大半的面容,只露出嘴以下的面容,略显神秘。 连衣帽轻抬,帽子下面隐约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看着大门上那几个刺金大字。 来者并没有迟疑,哪怕面对的是这扇在别人眼里不亚于地狱的门扉,亦没有丝毫怯意。他就好像是披着雨衣的死神,里面不过是一具骸骨,而这扇地狱之门,不过是他的归处,又何惧之有? 两只手各掌一边,随着一阵生锈的“吱呀”声响起,三米高的铁门轻而易举的被其推开,露出了搏击馆内部的陈设来。 工业风,地板水泥地,金属水管裸露,摆设简约,整体粗犷简单。 这不是重要的,原本街道门口门可罗雀,显得冷清的搏击馆,当开门的一刹那,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室内,大门两侧,几乎站满了人,只让出了中间一条道出来。此时,单是大门口处,就约莫有一百号人,无不面露不善,饶有兴致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 披着黑色雨衣的人,仅仅是淡漠的扫视了一眼,就旁若无人的抬脚走了进去。如果换做其它人,单是看到这样的场面就吓得双腿发软,甚至说大小便失禁也不奇怪,绝对是没有胆子在敢往里面走的。 这些人明显不是善辈,刀疤纹身,一个比一个恶,有手持管制器具正笑吟吟的敲打着自己手的,也有在玩弄刀具的,也有三俩人**着上身,勾肩搭背,无不惬意。 而反观那披着雨衣的家伙,就像是羊入狼群,正被肆意窥探,弱小无助。 进门先是直走,顺着两边人群组建的路,继而又一个左拐,透过长长的人群,看见了搏击馆的尽头,那高高的擂台上,正有着一道霸气身影背对着众人,负手而立。 不迟疑,身披黑色雨衣的神秘人抬脚继续走着,一时间整个搏击馆寂静无声,唯有那人走动间发出的轻响,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同时气氛压抑的有些可怕,似搏击馆的上空,正酝酿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天雷,待它落下,便是迅雷不及掩耳,毁天灭地之势。 “沙沙……” 细微的脚步声依旧响着,随着他走动,黑色雨衣的下摆处,不断滴落着雨滴,在干净的地面,留下了清晰可见的痕迹。 步子变缓,继而停住,下一刻黑色雨衣的家伙,似是抬了抬头,漆黑的帽子下,目光正看着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人。 狭路相逢! 对方明显带着杀意,紧张又刺激的气氛顿时到达了临界点,随时随刻都有爆发的可能。 动了。 很果断,没有任何的废话,拦于黑色雨衣人前面的男子,明显不是什么普通货色,速度奇快,十多米的距离,在众人的目光下也不过花了近两秒的时间,随风而动,眨眼睁开的瞬间,人就已经出现在面前。 借着冲劲,男子腾地而起,凌空一记自信的鞭腿,向着那身披黑色雨衣家伙的脖颈处踢去。 他确信,只要这一脚中了,根本就没有人能抵挡得了,轻则倒地不起,重则直接…… “噗嗤……” 根本不容他多想,腹部一痛,顿时面色大变,一脸骇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没看到那雨衣人动作。 但是就是这样,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直接飞出了二十多米,直接砸在高台上,萎靡不起。 “兄弟们,大家一起上,干死他!” 见状,全场所有人将雨衣人围的水泄不通,下一刻直接一拥而上。 “砰砰砰……啊啊啊……” 哀嚎四起,也不知道谁包围了谁,人群中间的雨衣人似是有无数双手,仅仅几秒间就以他为中心,打飞了近二十个人,且还游刃有余,没有丝毫伤势。 几分钟过去,整个中间的场地已经完全被空了出来,原本有近二百人的包围圈,起码倒地了一半,而剩下的一众人,则都是心惊胆战的看着那人,目露骇然。 这人,竟恐怖如斯! 第354章残暴 帝鸿搏击馆内部,可以说是龙潭虎穴,那里聚集着众多帝煞帮的高手,据说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寻常帮会内部切磋,都有将人活活打死的现象发生。 这里,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最是体现丛林法则,不可谓残忍嗜血。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好勇斗狠的地方,今天,却是被一个人给镇住了! 场中,那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傲然而立,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而反观一众帝煞帮,这些凶悍异常的家伙,早已从开始的戏虐不屑,转变为骇然。 这是哪里来的狠人?先前就听帝安说,今天会有人上门来找麻烦,至于怎么做,他们这些人自然明白,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敢于挑衅他们帝煞帮的人,竟然独自一人,单枪匹马就过来了,这不无让他们意外,紧接着就是讥笑。 这里是帝煞帮,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之一,放眼全国都是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从来还没有人胆敢单枪匹马就上门挑事的,这人无疑勇气可嘉。 但,这也注定了他悲惨的下场,公然挑衅于帝煞帮的威严,生不如死! 结果,事实却是截然不同的一面,整整两百多号人,不出十分钟就被对方干倒了一半,直叫人大跌眼镜,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手中的管制刀具紧了又紧,手微微打着颤,手心满是汗水,众人踌躇着,一时间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内心满是挣扎。 “去你娘的,老子毙了你。” 终于,在这分压抑下,一名刀疤男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暴躁,掏出身上的手枪,对着中间那座令人发颤的大山,抠动了扳机。 “砰!” 随着这一声枪响,在场所有帝煞帮的人都被激起了血性,对方不过一个人,却压得他们一群人心惊胆战,实在是让人憋屈。 他们是帝煞帮,何曾怕过人? 手中的武器再次紧握,且面色都透露着一股狠劲,任他再强,老子也不怂,哪怕死也要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 然而,刚刚兴起的众人,却是被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再次给镇住了。 枪口冒着硝烟,而之前位于中间的黑色雨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原地,此时正一手抓住刀疤男的脖颈,高举过头顶。 一脸漠视,黑色雨衣无风自动,首次露出了帽子下那张森冷的面容来。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那人抓着刀疤脸脖颈的手一松,继而在落地之前,沉闷有力的大脚直接由下而上印在了他的胸口。 顿时,刀疤男一口鲜血喷出,如断了线的风筝自高空跌落,眼看不免要落得个半死的下场。 然而,这还没完,在一众惊恐的目光中,神秘男子淡漠的看着空中之人,举起了先前夺过的手枪。 根本不迟疑,只听“砰”的一声,自弹由嘴进,后脑勺出,在空中爆出了一团血雾,继而只留下了一动不动逐渐冰冷的尸体。 “咕噜......” 类似死人的场景,他们不是没见过,但像这般杀伐果断的,却是少之又少。 重要的是,这人还是在他们帝煞帮的地盘动了他们的人,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下意识的,帝煞帮一众小弟,向着高台上那道令人敬畏的身影看去。 与此同时,身披雨衣的神秘人好似不过经历了一个小插曲,继续向着高台上走去,不明意味。 只是较之前不同的是,这次随着他走动间,一只手缓缓抓住了自己胸前雨衣的衣襟,同时响起了帽子下其淡漠的声音。 “帝老哥不会介意我替你收拾了一个嘴巴不干净的家伙吧?” 高台上,那道威猛的身影缓缓转身,睥睨众生,居高临下,远远的看着那道身披黑色雨衣的男子。 他浮现出一抹笑容,在别人不解的目光下,给予回应。 “我还得感谢王老弟你手下留情,给他们上了一课,不然倒地的可就不止这一个。” “呵”,雨衣下的人轻笑一声,抓着衣襟的右手陡然用力,包裹全身的黑色雨衣顿时飞扬在空中,毫无保留的露出了雨衣下的神秘容貌。 “聚义帮,王天!” 惊呼声彼此起伏,诧异不已。 “都说帝煞帮战力不俗,今日一见,果然都是骁勇善战之人,名不虚传。” 对于王天的恭维,帝安一笑置之,然后在前者的目光下,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躺在帝安面前的,正是之前站于人群中间,最先动手,且被他一拳击飞于高台上面的男子。 那人王天认识,正是之前在福星高照,他亲自介绍给帝安的那名东南亚王者级别的高手。 些许皱眉,他上前静静的站在高台的一侧,观望着,不知帝安会如何处理。 戏虐着,他轻轻拍打着已然奄奄一息的男子,“你不是说自己很能打?一个人就能对付吗?” “呵,三招都撑不住,也敢跟我谈条件......”他平静着站起身,擦拭了一下手中沾有的血迹,似乎也就这样了。 但,知其性子的一干小弟,却并不这么认为,因为这位,可是变化无常的主,没人能知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垃圾!” 果然,随着帝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下一刻在王天都感动容的目光下,手段极其残忍的一脚踩在了那人的头上。 顿时,地面都为之一震,宛如有西瓜被爆破,四分五裂,洒了一地刺眼的液体,浓郁的气息充斥整个搏击馆。 “抬下去。” 说着,便是覆手而立,好似刚才不过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人命在他面前,宛如草芥,不值一提。 作者:星期一了,有票的朋友帮梦征投投推荐票,万分感谢!另外这本书争取在2020年之际,达成百万字,对梦征而言也算有特殊意义,算是第一篇百万长篇。 四月底写的,一晃过去几个季节,到现在从未断更,挺是佩服自己的毅力。这个故事比自己预期想的要长,到现在也才写了将近一半,这个月底之前上半部分会写完,下卷剧情会紧凑很多,梦征尽可能的写好每一章,把故事清晰的呈现出来。 没想到字数没2000千不能上传...... 第355章闭嘴 帝煞帮。 经过一番小插曲,最终帝安和王天两位大佬,在二楼一处安静的房间里会面。 环境暗沉,工业风,陈设比较简约,除了必要的一些东西外,显得有些空旷。依旧是水泥地,裸露的红砖墙壁上,有许多凹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看来屋里人唯一有兴趣的,便是如此了。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各自端坐,而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只摆放着两个空杯,却并未有酒。 先前帝安给他倒酒,王天却以“无心饮酒”婉拒,这才有了眼下的一幕。 轻笑着将酒瓶放下,帝安怎不知他话里的意思?独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豪迈饮下,然后置于桌子之上。 “今天王老弟主动上门,看来是有什么指示对吧。” 王天瞥了眼坐于对面,有些漫不经心的帝安,面色不经肃穆起来。 “帝兄,时至今日,难道你还没有放下以前的隔阂?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可经不起折腾了。” 帝安抿嘴,这么多年来,两人间能说得上一损具损的事情,似乎也只有当年那化工厂一事。 至于此次王天亲自上门,他自然也清楚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当年城北发生的那一起爆炸案,据说这些天,有人似乎把矛头重新放在了这件事上面。 相比王天的凝重,帝安好像并没有太在意,也没太放在心上,始终都挂着礼貌的笑意。 “王兄就这么担心?事情不是都过去六七年了吗,早已经有了结果,成为了事实。况且,这还是天州市z府自己做的决定,就算有些人想翻案,也过不了他们自己那一关,除了我们,那些关乎自己政绩的家伙,可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帝安又俯身拿起了酒瓶,愈要给自己倒上一杯,好好畅饮一番。 不过,当听闻王天沉着声说出的一句话后,他的动作不经滞了一下。 “如果帝兄这样认为的话,我认为有失考虑。” “哦?那不知失在何处,洗耳恭听!” 迟疑片刻,鲜红的酒水流淌于透明杯中,散发着诱人的色泽。他摇晃着酒杯,再次全身心的靠着沙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淡漠的盯着对面之人,等待着他的下文。 王天迎着他的目光,瞥了眼这个长相粗狂的汉子,继而正色着缓缓开口:“我想说的是,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过去并不代表未来。 难不成帝兄你没有关注去年年低,天州市领导班子换届一事?” 闻言,原本酒杯已经到了嘴边的帝安,当即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王天,神色些许变化。 “之前做出爆炸案决定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如今已经调任,也就是说,你认为的那些不会袖手旁观的人,已经管不了这些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是这件事重新浮于水面也不是不可能,因此进入新任领导的视线里,甚至说再次像当年那样,全国都闹得沸沸扬扬,届时我们这些幕后者又会怎么样呢?” 他顿了一下,看着帝安那逐渐凝重起来的面色,继而语气渐深:“大批量私自制造军火,从中牟利,且引起爆炸,造成一警上百民众死亡,这样的事情一旦披露,在国家面前,与死无疑!” 声音落下,宛如一记重锤,砸于帝安心间,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淡然处之。 王天之意,确是他不曾思考过的,也压根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此刻经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小子现如今代表着穆家,也等同于他身后站着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对于当年之事,则是再清楚不过了,她要是刻意拿这件事来动他们,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帝安沉吟,眉头紧皱,原本端于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置于一旁。 良久,他缓缓起身,渡步到窗前。 看着他的背影,王天轻笑一声,将他杯子中的酒,对着瓶口又给倒了回去。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 不日,鑫隆大厦,副总办公室。 “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什么都说不知道,就连简单的电脑操作都不会,那有什么是你会干的?” 因为前些天的缘故,两人的关系不无有些僵硬,赫云溪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口水,没有给她留丁点颜面,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某人的脸皮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怎么说都不会放在心上。 要说这几天,钟若嫣来公司也有些天了,起初赫云溪也想不计前嫌用平和的态度同她相处,毕竟怎么说也是屈谨言推荐过来的,还是表妹,多少要给点面子的。 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赫云溪崩溃了。 英文不识一个就算了,还没有丁点工作经验,干啥啥不会,叫她帮忙打印一份资料,硬是搞了一上午,还把打印机给搞报废。 赫云溪算是知道了,屈谨言推荐这么一个奇葩表妹来,根本就不是从工作能力上考虑的,纯属是报复气她来的。 “我会的可多了,只是在这里用不上罢了……” 站于办公桌前,钟若嫣撇了撇嘴,不以为意,也没有将赫云溪的话放在心上,始终乐观。 “行了行了,你去总经理办公室找林柯,你先跟着她,从最基础的东西学起,哪一天她说你合格了,再回我办公室。” 赫云溪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其中有几分是故意的,谁叫钟若嫣姿态这么高,动不动就拿屈谨言压她,不给她点颜色看看,都摆不清自己位置了。 “那感情好。” 闻言,钟若嫣没有丝毫的失落,反而还一喜。这换作别人,被上司这样训斥又安排的,估计好些天心情都不会好,郁郁寡欢,但她…… 见状,赫云溪不经又补了一句,“一个月考核一次,不让我满意,直接扣薪……水。” “砰!”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话还没说完,就欣喜着跑没了影,还不忘重重的关上办公室的们。 “说多少次了,要轻点关轻点关……” 赫云溪叹了口气,实在让人头疼,也确切的体会到了,做为领导管理下属的难处。 怎么有这样的奇葩,两人相处,颇有秀才遇到兵的意味,怎么说都听不进去。 屈谨言,你这是在检验我的管理能力吗? 第356章八卦 对于赫云溪的话,钟若嫣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巴不得离她越来越远才好,至于做什么,她不关心,反正有工资拿就可以了。 如出了牢笼的小鸟,雀跃着飞向了总经理办公室。 “林秘书!” 门陡然被推开,着实吓了林柯一跳,有些惊慌失措的重重将手机关上,面颊微红的看着推门而入的人。 “哈,从今天开始我可是跟你混了。” “啊?是......是吗?” 钟若嫣看着一脸不自然的林柯,先前开门那一刻,她表现出的慌张可是尽收眼中。 想到什么的她,不经浮现出一抹坏笑。 “林秘书这是干嘛呢?该不会上班时间......看什么少儿不宜的......嘿嘿。” 林柯面色一红,赶忙摇了摇头,“哪......哪有,不是的......” 钟若嫣笑着上前,穿着套裙的她,直接半边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 “那是什么?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啊,除非给我也瞧瞧。” “没......什么,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啊你!” 一声惊呼,原本放在自己跟前盖着的手机,却是防不胜防的被钟若嫣抢了去,顿时让的林柯羞红了脸,无地自容了起来。 开玩笑归开玩笑,不过当手机得手的那一刻,见得林柯那娇羞模样,有那么片刻,钟若嫣不经有些怀疑,莫非她真的在看什么羞羞的东西?保持着这份好奇心,目光向着自己手中的手机看去。 好在时间不长,焦急下林柯也没有锁屏,手机还亮着,正是她之前偷偷看的画面。 见得手机上的内容,钟若嫣当即有些意味的瞥了眼早已经没脸见人的林柯。 将手机还给林柯,些许戏虐,带着莫名的笑意,“这应该是屈谨言之前在这里照的吧?”继而撇嘴不屑,“看个这玩意,你这么遮遮掩掩的干嘛,晚上我一个电话就可以叫他出来,有什么好稀奇的。” “就......就随便看看,翻照片时看见的。” 见神经大条的钟若嫣没有太放在心上,林柯心中不经平缓了许多。 “呐,你是总经理的表妹,那你认识高漪灵吗?” 一提到屈谨言,想到面前之人的身份,林柯就不经来了兴趣。 “当然认识,我们还一起吃过年夜饭呢,当时她没多大,还在上高中。话说回来,这丫头当时不是跟着屈谨言一起来天州市上学吗,怎么到现在我都没见到人。” “漪灵可厉害了,已经受哈佛邀请,破格留学去了。” “难怪。” 钟若嫣喃喃道,过年的时候屈谨言没有带高漪灵回来,以为是她在天州市上学,时间上不方便,可当她到了天州市,依旧没看见她半个人影。 “呐,据说总经理之前结过婚,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难道他们两人不在一起吗?” 林柯明知故问,对于屈谨言有没有结过婚,她早在高漪灵那里得到了证实。不过,也仅仅是关乎大概的事情经过,对于屈谨言那位神秘的妻子,根本就没有深刻的描述,就连长什么样,什么性格都一无所知。 高漪灵没有说,就连平常半开玩笑的问屈谨言,亦是没有任何描述。这一点,不单是她,先前叶茹竹也没少问她,同样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屈谨言,并且还让的后者深爱不已。 闻言,钟若嫣轻挑了眉头,林柯以为她也会像屈谨言、高漪灵那样,因为某些原因,不便述说。 然而,后者只是在略微思索后,便不以为意,非常痛快的回答了她的话。 “哦,是有结婚,就高漪灵的姐姐,高漪涟嘛。” “高漪涟!” 原来叫这个名字啊,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若嫣姐你见过她吗,人怎么样,什么性格,漂亮吗?” 瞧得林柯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钟若嫣笑了笑,脑海中不经浮现出那年与高漪涟相处的场景来。 “恩,她比屈谨言要大上两三岁,据说还是一个博士生,那年她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担任了我们那地级市的招商局副局长,可以说是非常的厉害了,全国都找不出几个。” 林柯呆了呆,能跟屈谨言结合的,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这样的成就,简直让人自惭形秽啊。 “性格的话,属于那种比较知性的,沉着冷静,话并不多,但一双眼睛,却无时无刻都在述说着什么,特别有神。” “至于外貌,恩......”她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很漂亮就是了,勉强能跟我不相上下吧。” 她给出了相当中肯的回答,不过在林柯听来,怎么都有点自夸自擂的意味,不无让人有些怀疑。 钟若嫣绘声绘色,随后又搬来一张凳子坐在林柯的对面,两人就一阵滔滔不绝起来,之后又从屈谨言小时候的事情说起,津津有味。 中午,因为下午有个会议,早上特地让林柯帮忙准备的资料,在吃饭之前,赫云溪打算亲自走一趟,顺便也看看钟若嫣是个什么情况。 当她到了办公室门口,听得里面毫不掩饰的欢声笑语时,当即让的她面色沉了沉。 敲门,也不待里面的人反应,直接推门而入,正好看见了打成一片的两人。 至于结果,不免被一顿训斥,连带着林柯也不能幸免,因为一上午都跟钟若嫣聊天去了,将赫云溪嘱咐的事情全然忘在了脑后,事后一阵懊悔不已。 中午,两人结伴出去吃饭,本还可以去公司附近的商场逛一圈的林柯,因为上午的事情,早早的回了公司,打算趁中午这段时间将东西赶出来。 没法,林柯都急成这样了,钟若嫣自不好再去逛商场,跟着她第一时间回了公司。 “不用太在意,不就是被说了一顿吗,别被影响了心情。人生苦短,要是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导致自己苦闷的话,那活着多累。” 在去卫生间的途中,看着心情有些低落的林柯,钟若嫣亲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轻快安慰道。 林柯勉强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老实说还是有些羡慕钟若嫣的,看去什么都不在意,活得潇洒自在。 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进了卫生间。 “听说了吗,赫总最近招了一个秘书。” “知道,本以为会从我们人事部调一个过去,没想到凭白冒出了一个程咬金。” “我可是听说,这新招的秘书有些雷人啊,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还大吵大闹了一番,弄的鸡飞狗跳,更是把别人吃剩下的热干面甩在了赫副总的头上,当真是奇葩。” “这不正常嘛,咱们这位新来的钟秘书,不过是高中毕业,根本就没什么文凭,大字不识一箩筐,干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还不是理所应当。” “哈?开玩笑吧,这样的人就连公司门槛都进不了吧,更别说做赫总秘书了,难不成有关系?” “肯定啊,”格间里的人不免阴阳怪气:“咱们的钟秘书啊,那可是上任屈总的表妹,就算是赫总都要给几分面子,不然早就让她滚蛋了。” “啊?原来是这层关系啊,也不知道总经理是怎么想的,把这样的人弄进公司。” “肯定是人家死皮赖脸仗着亲戚关系,求的呗,屈总也不好拒绝,就托赫总弄进来了呗。” “枉屈总一世英明,为集团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如今功成名退,不曾想因为这么一个表妹而受人诟病,声誉尽毁啊。” 格间门开,当见得站在卫生间里的钟若嫣,之前议论的两名女职员,面色当即变了变。 第357章在意 四目相对,在这不大的卫生间里,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一进来便是听到了声音,可以说是之前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她们耳中,听的真切。通过对话的语气甚至能联想到格间里面说话之人的神态,想来是个人,听到这番话都会气愤不已。 林柯站在钟若嫣一侧,偷偷打量了一下前者的神色,见她面色不出意外的阴沉了下来,便赶忙冲之前说话的两人使眼色,示意她们赶快离开。 “啊......林秘书啊,钟......钟秘书,吃过了吗?” 片刻的惊慌后,其中一人只好硬着头皮出声,那种背后说人坏话,被人抓现行的场面,要说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吃过了,之前听你们领导正在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对对对,那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怎不知林柯的意思,当即答道,愈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不含感情的声音响起,不经让的两名女职员身子一颤,就连林柯都不免担心。该不会打起来吧,还是第一次见钟若嫣这么正色,认真到令人压抑。 看着那两道背影,她面上爬满了银霜,就是冷冷道:“你们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 但是!请你们不要带上屈谨言,他是他,我是我,我不代表他,所作所为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下次还让我听见类似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下午,趁着午休时间,在会议开始之前,林柯如释重负的舒出了口气,总算是将资料赶出来,交到了赫云溪的手上。 在这期间,经过中午卫生间一事后,钟若嫣就没有再说过什么话,独自一个人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林柯给她的一些关于集团内部的资料。 这份资料是屈谨言去年亲自整理出来的,刚入职那会,也让她看过,林柯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她,便也是就地取材,让钟若嫣也过一次。 平常喋喋不休,好似有多动症的钟若嫣,像现在这般一连几个小时都安安静静,认真应付工作的情况,就这几天来看,显然是少之又少的。 林柯知道,她性子虽洒脱,面对赫云溪的训斥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完全不放在心上,那是因为她不在意。 但是,一旦触及到她在意的东西,所谓的洒脱不过是微笑下的伪装,同样不堪一击。 正如她所说的,你可以随便说我,请不要将她跟屈谨言混淆,她不代表他,两者没有关系。 “若嫣姐,休息一下吧,我刚才顺便去楼下买了两份热奶茶和一些糕点,尝尝吧。” “恩,谢谢了。” 合上手中厚厚的资料,她接过林柯递过来的奶茶,勉强展颜。 见她那明显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林柯坐在了她对面。 “还在意她们说的话啊?” “早忘了,不过是来列假有些影响心情。” 林柯会心的笑了笑,继而将买的糕点一一放在桌上。 而在这期间,钟若嫣却有些迟疑,“对了......能跟我说说屈谨言之前在公司里的情况吗?好像他们都挺推崇他的。” 这一点,这些天通过接触赫云溪和林柯就能看出来,加之别人背后乱嚼舌头,都不难知道屈谨言之前在这里混的不错,不然今天中午,也不会听到那么一番言语了。 一说到屈谨言,林柯就不免精神了几分。 “呵,总经理可是整个集团最受瞩目,最受下面职员爱戴的人。” 似乎习惯了叫总经理,哪怕现在屈谨言离开了鑫隆集团,林柯亦没有改变这一称呼。 “据说,我也只是听说,当时我并不在公司。当年总经理因为被行业拉黑,迫不得已为了生计去送外卖。 结果,有一天他送外卖送到了分部的公司,恰巧被当时巡视公司的集团董事长,赫隆先生看中,让他做了研发部的部门经理。 赫隆董事长慧眼识珠,不出两年,总经理就升任了分公司的老总,天州云视科技有限公司在他的手中,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市值整整翻了一倍有余。 而也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才被总经理看中,亲自选我做了他的秘书。 之后的大半年里,他又从分公司调到了集团总部,担任了重要的总经理一职,力压集团内部的那些董事,并且大刀阔斧的整治了集团内部的隐患,能力可见一斑,深受集团底层职员的尊敬,于他们来说,总经理就是神话。” ...... 下午林柯的一番话,让的钟若嫣知道屈谨言在这个公司里有着怎样的声望。可以说是好评如潮,是整个集团的代表人物,就连身为董事长的赫隆,都有被盖过的趋势。 在这样的前提下,屈谨言站的越高,做为他表妹的钟若嫣,自然也格外的受到关注,成为了近来职员讨论的热门话题。 下班,今天钟若嫣并没有到点就走,而是多逗留了十多分钟,将资料整个大段看完,才挎着自己的包起身离开。 这个点公司还有不少人,有知道她的,也有不知道的,但钟若嫣并不在意这些。 “钟秘书好,现在才下班啊?” “你好,是的,今天晚了点。” 面对一些职员的主动打招呼,虽不认识,但她还是客气回道。 两名女职员结伴,简单的打过招呼,就和钟若嫣擦肩而过。 “嘿,你还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之前怎么说人家来着,见着面了却客客气气的问好。” “闲聊归闲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屈总的表妹,面子还是要给的。” “面子?别丢屈总的脸就不错了,还面子,她就是一个笑话。” “嘘,小声点......” 远远的,身后隐隐的传来之前两名女职员的窃窃私语,钟若嫣当即驻足,原本心情就不好的她,顿时阴转暴雨。 “站住!” 一声娇喝,宛如惊雷,响彻整个公司大厅,让的忙着下班的职员,纷纷侧目...... 晚上,位于城中心的天州区,穆府。 从孤儿院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如往常一般经过别墅大厅,正见得穆薇琳和穆雪晴在用餐。 “吃过了吗?” 面对穆薇琳的询问,屈谨言点了点头,本想直接回房的他,却是注意到,平时这个时候本该最活跃的钟若嫣,今天却唯独不见了她的身影。 少许讶异,这段时间在将她弄去鑫隆集团上班后,因为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跟她碰面的次数很少,也没过问她近来在公司的情况,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适不适应。 这般想着,在这个时候却是接到了来自赫云溪的电话。 缓缓回到自己房间,接通了电话,当听清了对面要说的事情后,他面色当即变了变。 第358章啰嗦 从公司回来后,钟若嫣就把自己一个人闷在了房间里,期间穆薇琳叫她下楼吃饭,也被她婉拒了。 晚上八点多钟,躺在被子里,目光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几乎都是白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 “咱们的钟秘书啊,那可是上任屈总的表妹,就算是赫总都要给几分面子,不然早就让她滚蛋了。” “啊?原来是这层关系啊,也不知道总经理是怎么想的,把这样的人弄进公司。” “肯定是人家死皮赖脸仗着亲戚关系,求的呗,屈总也不好拒绝,就托赫总弄进来了呗。” “枉屈总一世英明,为集团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如今功成名退,不曾想因为这么一个表妹而受人诟病,声誉尽毁啊。” ...... “闲聊归闲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屈总的表妹,面子还是要给的。” “面子?别丢屈总的脸就不错了,还面子,她就是一个笑话。” 这一句句,好似无数尖针不断往她身上扎着,总是不免往心里去,其中滋味,宛如万蚁噬心,备受煎熬。 无声中,突兀的听见了房锁打开响起的细微声,微微偏头,便是看见了出现在房中的屈谨言。 “男女有别,进来都不敲门的吗?” “彼此彼此。” 屈谨言来到床边,将端着的碗放在床头柜,瞥了眼她低落的神情,“怎么了,听说你今天饭都不吃?” 钟若嫣抿了抿嘴,蒙头盖住了自己的头,响起她嗡声嗡气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来天州市这段时间吃的太多长胖了,减肥而已。” 一把将被子掀开,露出了她被子下发丝凌乱的面容来:“减肥吃饱了才有力气吧,我都给你做饭了,怎么都得给我点面子吃上一点吧?” 她有些幽怨的瞥了眼屈谨言,颇为不情愿的从被子里起身,露出了半边身子。 看着递到她跟前的碗,钟若嫣微微皱眉,“酸豆角瘦肉鸡蛋汤饭?”她怔了一下,“我又没生病,干嘛给我弄这个?” 屈谨言失笑,手中的碗往她手里再次递了递,示意她接过:“心病也是病,你不是心情不好吗?” 接过碗筷,听得此话,钟若嫣陡然抬头看着他。 “听说你今天和同事起冲突,还差点打起来了?” 移开目光,她神色些许落寞,过了片刻才沉声道:“是赫云溪跟你说的?” 屈谨言摇头,“我还不了解你?一回来就听说你心情不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第一次进这样的公司,工作难免会有些不顺心。” 钟若嫣不语。 “说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你虽说比较外向,脾气有些古怪,但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跟人家起冲突。” 在屈谨言接连盘问下,钟若嫣终是忍不住偏头撅嘴,故作不以为意,面有倔强。 “没什么事,就是来了大姨妈,心情不好,然后......就那样了呗。” “真的......只是这样?” “哎呀,屈谨言你怎么跟屈春华一个样,这么啰嗦。”钟若嫣不耐烦,“出去出去,饭我会吃,一会就休息,明天还要上班,不要打扰我睡觉。” 屈谨言含笑着被推出了房门,当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挂着的笑意,顿时被深沉所取代,脑海中不免想起了之前赫云溪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起冲突差点和同事打起来了?” “可不是,你这表妹跟你有的一拼,整事的能力不遑多让。” 他不理会对方的调侃,正色着问道:“因为什么?” “不太清楚,不过听林柯说,好像是因为别人在背后乱嚼舌头,被她听见了吧。” “具体点!” 电话里头的人迟疑了一下。 “为了维护你!” ...... 看着面前这扇门,他轻叹了口气,莫名的摇了摇头,良久才转身缓缓离开。 “或许,对她的要求太高了吧!” 翌日,紫晶龙府。 别墅大厅内,依旧是屈谨言和安若二人,以及宛如铁塔一般的穆重。 茶几上,摆放着的,正是之前柳建鲜整理出来,有关当年化工厂一事的所有人员名单。 在得到这份名单,屈谨言并没有贸然行动,也没有让柳建鲜深入,而是带着这份名单找上了烈火堂。 那些明面上警察可以查到的,烈火堂自然也能查到,而那些黑暗下隐秘不易查到的事,这一点烈火堂往往的消息往往比警察要来的灵通。 因此,这件事让烈火堂介入,是很有必要的,事半功倍。 当然,在做出这一决定之前,也有屈谨言自己的考虑的。 经过这些天的深入接触以及调查,让的屈谨言知道了一些关于烈火堂和穆家的关系。 穆重之所以姓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是跟穆家挂钩,却又实实在在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据说,年幼的穆重并不姓穆,只是一个孤儿,后被穆家老爷子收留,赋予了他穆姓,并加以培养,因此穆家对他来说,有着养育再造之恩。 他为人忠厚,哪怕后来穆家老爷子去世,三大堂口彻底脱离了穆家,也唯有他手下的烈火堂忠心耿耿,并没有和其它三大势力狼狈为奸,而当年的化工厂一事,烈火堂确也没有身处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时常跟在穆薇琳身后,有些刻板的女子,竟是跟穆重是亲兄妹,要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屈谨言也很难将两者联系起来。一个壮如高塔,力大如牛;一个娇小,美丽动人,相比较着实有着强烈的反差,不亚于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穆重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见得两人,便是知道他们的来意,也不多废话,直入主题。 “你给的这份名单,不论是上面已经打了叉,标识已经死亡的人,我都给你重新过了一遍,以免有所遗漏。” 屈谨言点头,表示赞同,烈火堂办事的严谨程度,还是很靠谱的。 “根据这份名单,目前仍旧还存于世的,也不过数人,而这些人早在当年事发,已经去了国外,可以说是音讯全无。” “国内的呢,不是还有几个吗?” 这话是安若问的,也确是他们关心的。 “几个?” 穆重有些异样的看了两人一眼,面有冷冽,继而沉稳如钟的声音缓缓响起,让的听闻后的屈谨言当即忍不住皱眉,面上闪过一抹讶异。 “怎么据我所知,现在应该只剩......两个了吧!” 第359章察觉 天州市警局。 一大早柳建鲜就有些心神不宁,坐在办公桌上一阵出神。 与屈谨言接洽后,将自己筹备几年的线索尽数相授,本来是想大刀阔斧的准备大干一场,然而得来的却是等待。 虽具体不知道屈谨言要怎么做,但就以他来说,哪怕身为警察,在警局又有一定的身份,面对这件已经过去数年,又极其敏感的案件,他身感无力,不能动用警力去公然搜查。 这一点从林怀柔身上就能看出来,如今身为市警局刑警大队队长,有个常委副市长的哥哥就不说了,家里的那位老首长总够分量吧?但就是有着这样的背景下,在这件事情上,依旧不能去碰这片雷区,可想是多么的棘手,因为很可能会导致天州市政治地震。 林怀柔有这样的能量背景,都束手无策,更别说他柳建鲜了。 如今,也唯有私下里搜集到有利证据,又或者有当事人出来指证,这样循环渐进下,一点一点将事情披露,然后放大,方才有可能翻案,将事情摆在明面上,然后重拳出击。 既然说交给他,柳建鲜也只能选择相信屈谨言。 想想都不免自嘲,堂堂刑警大队副队长,居然也有不能办的案,反而还得靠如今一个半黑半白的人。 这天临近中午,刚想起身出去吃饭的他,却是突兀的被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所吸引。 手机先是震动,随后响起了铃声,柳建鲜一看来电显示,就不由的一喜,不过在接听了电话后,又陡然变色。 赶忙挂断电话,面色肃穆异常,大喝一声:“紧急案件,出警!” 这天下午,天州市警局警笛声大作,不出几个小时,便是发现了两起命案。好似提前知道了一般,在没有接到任何报警的前提下,分别在一处室内,一处海边,发现了两具尸体。 而就在警局动作的时候,临近晚上,又发生了一出车祸,车主当场救治无效,直接死亡。 一天之内,就好像所有的祸事都集中到了同一天,原本节后清闲的警局,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死者*,今年28岁,男,有先天性心脏病,大概死于三天前,经过现场侦查,疑似在家熬夜打网游,引发心脏病而猝死。” “死者*,25岁,男,于前两天下海游泳,被海草缠住脚裸,意外溺亡。” “死者*,30岁,男,华天酒吧经理,于今天五时,因刹车失控,导致车祸,当场死亡。 以上结果只是初步侦察,详细案情,还有待后续调查。” 办公室内,听得警员整理出来的案情,一边又看着三名死者的详细资料,林怀柔眉头紧锁,脑海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测了。 这三名接连暴毙的人,就算不看资料,林怀柔也极其有印象。 这些年来,不止他柳建鲜一个人对当年的事情始终上心,对于这件事的了解程度,林怀柔只比他多,不比他少,关于当年化工厂少数存活下来的职员,她亦是了如指掌,倒背如流。 没错,不论是在家死去三天无人发现,还是被海草缠住淹死,又或者是因为刹车失灵而导致车祸遇难的男子,无不是当年因为巧合不在化工厂幸存下来的职员。 这些人,继那之后大多都投靠了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 说是投靠,其实依她来看,无非是四大势力在看守这些知道化工厂内幕的职员罢了。要不是当年化工厂一事闹的沸沸扬扬,这些职员受到的关注也颇多,不然以四大势力的手段,早就杀人灭口了。 之所以留了他们一条活路,也无非不想节外生枝,如果这些职员自爆炸后,又接连离奇死去,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这个时候,思索间,她不经想起了前几天在柳建鲜办公桌上看到的那份名单,随后又想到近来他奇怪的表现,不经将他与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听说前两件案件没有人报警,而是柳队长直接带人过去发现的是吧?” 先前汇报案情的警员点头,“是的没错,想来柳队长是收到了什么小道消息吧。” 林怀柔沉吟,片刻后才出声:“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帮我把柳队长叫进来,我有事要问他。” 警员迟疑,随后皱眉道:“林队长,柳队长大概七点不到已经离开警局了。” “不在警局?”林怀柔瞪大了眼睛,有些讶异。 这个时候,命案发生好几起,做为刑警大队副队长,不在警局做工作,还会去哪? “对,急急忙忙的跟我们说了句,也没说去哪,就离开了。” 闻言,林怀柔目光当即闪过一抹异色,语气加快了不少,“你现在下去赶紧给我去查,近一个礼拜柳队长的行踪,越详细越好,一会我就要。” 见得林怀柔语气急促,尽管警员不明白,放着眼前的命案不去查,反而去查自己人的行踪,但还是恭敬答应。 当办公室只剩她一人后,林怀柔第一时间拨通了柳建鲜的电话,直觉告诉她,他跟这件事必定脱不了干系,很可能正在着手调查当年的事,不然那些职员不可能偏偏都在这个时候死,显然是四大势力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在杀人灭口。 无疑是危险的,那些疯子,为了掩盖事实,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弑警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做过,当年要不是她侥幸逃脱,如今可能也在那海边一隅,永世长存了吧。 电话处于关机状态,这不无让林怀柔更焦急了几分,赶忙又拨通了柳妇的电话。 很快接通,她便当先问道:“喂?嫂子,柳队长现在在家吗?” “没啊,不是说今天加班吗?” “是的,我随便问问,近来看他上班状态不是很好,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顶多拌拌嘴。” “那你有没有让他上班时间去看房?” 柳妇迟疑,但还算诚实,“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老柳他无意,便不了了之了。” 闻言,林怀柔基本可以肯定,柳建鲜这些天瞒着她,正在做一件极其大胆,她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且现在情况极其严峻。 夺门而出,她径直去了指挥室。 “怎么样了?” 之前被林怀柔吩咐的警员,面露难色,“还需要时间。” 林怀柔无奈点头,就算是天眼系统,也没有那么快有结果,是她急切了。 “有了!” 约莫过了一会,随着一名警员发出一声惊呼,林怀柔赶忙迎了上去,看着电脑屏幕。 “时间是一个礼拜前,中午时分,柳队长开着警车去了城北的新化镇,不过后面好像有一辆车一直在跟踪他,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出了天眼的盲区。” “放大!” 入眼就是一辆奥迪,且正是她熟知的那辆,不由的一道男子身影再次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中,几乎脱口而出。 “屈谨言!” 第360章夜雨 今夜的天州市,隐隐有些压抑,早在入夜前,天上滚滚乌云就将天州市尽数笼罩。因此,当夜幕降临,城市繁华的霓虹灯亮起,却依旧无法穿透天上的昏暗,整个天州市较以往明显要暗沉的多。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冷却了街上热闹的氛围,人少了,显得有些冷清。乌云之上,时而有无声的电闪而过,眼看这个夜晚,是避免不了一场大雨。 城北,帝鸿地下赌场,以酒吧做为掩护,运营已经数年之久,在一众赌友圈里,有着很高的知名度。 此时的酒吧经理办公室内,一男子正忐忑的看着手机,似是在等待着什么,面有郁结。 男子二十六,名叫齐正,北方人,于八年前自乡下来到了这座国际大都市,一起的还有两名童年好友,其中有一女,算是青梅竹马。 当年三人一起,初出茅庐,对一切都感新奇,也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结果误打误撞进了新化镇的化工厂。 起初三人并不知道自己在从事什么东西,单纯如他们,认为只要发的起工资,那便是正儿八经的工厂。 工厂是封闭式的,平常不允许职员随意进出,看管严格,内设职工宿舍,有饭堂,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呆在厂区内,哪都不许去。 无疑是枯燥的,几个月后,他们才后知后觉,自己到底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知道了自己正在从事的事情。 制造**,尽管他们没读多大的书,但还是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是要坐牢枪毙的。 他们想过跑,却又被严加看守且持枪的看管给吓住了,据老员工说,往前也有逃跑的人,但无一例外被活活打死。 故此,一天又一天,他们渐渐习惯了化工厂的生活,除了封闭让人有些枯燥外,一个月到手的工资还是比较丰厚的,相信这也是大部分人愿意劳作的原因。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直到有一天,一场大火吞噬了整个化工厂。 那天,他高烧不退,恰巧被厂区的管理亲自看护着送去了镇上的小诊所输液,才有幸逃过一劫。 在得知消息后,他悲愤欲绝,当年一起从小乡村走出来的玩伴,就此阴阳分隔,其中就有他已经确定了关系的女友啊! 作业不当,导致起了火灾,然后引起了爆炸,这是天州市官方给的答案。 对于这个结果,齐正心中并没有任何疑虑,因为他比外界更清楚,他们从事的工作,到底有多危险,一不小心失火,完全有引爆**的可能,从而导致事故发生。 之后,做为化工厂存活下来的职员,他接受了采访,并没有将化工厂的事情公布与众。 哪怕没有幕后之人的指使,他也不会将制造**的事如实相告,因为那与自投罗网没有区别。可别忘了,他曾参与大批量制造**有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啊,一旦事发,定是严惩不贷的,逃不了干系。 随着化工厂销毁,少许有幸存活下来的人,被化工厂背后的老板所收留,各自从新安排了工作。 这也让的齐正知道,原来化工厂幕后之人,竟然是天州市地下四大势力,不可谓吃惊。同时也打定主意,哪怕将**的事情烂的肚子里,也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半字。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自己声张,不等他离开天州市,估计就已经遭遇了毒手。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六年,而当年那个青涩小伙,通过自己的努力,终是有所成,在帝煞帮这个庞然大物中,都有一定的身份。 然而,就在这样的前提下,日子过的平平静静,却好似湖面突然落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了波澜,一切仿佛都有了改变。 他在办公室里渡着步子,警局下午发生的事情他也得知了消息,死的三名人都是他认识的,都是当年化工厂存活下来的同事,其中有两人去了聚义帮,另一人则跟他一样,都在帝煞帮。 短短几天内,接连死了三个当年化工厂的职员,他不是傻子,反而还非常聪明,已然联想到了某种可能。而在这一猜测下,他无疑也是比较危险的,说不定下一个遇害的人,就该轮到他了。 “咚咚咚......” 突兀响起的敲门声,打扰了办公室里头人的思绪。 “进来。” 一职员推门而入,面带慌张,“齐哥,老......老大来了,正在高级包间,说要见你。” 闻言,齐正心中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酒吧高级vip包间,齐正满心忐忑的推开了包间的门,一眼便是看见了正坐在包间正中间,那道令人胆战心惊的身影。 包间唯有帝安一人,也没有开任何设备,寂静无声,但就是这样,却让的齐正隐隐感到压抑,难以呼吸。 “过来坐。” 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身边沙发上的位置,见状,齐正恭敬点头,目光微低,唯唯诺诺上前。 “老大!” 帝安欣慰着点头,主动给齐正倒了杯酒,不无热情,让的后者心中微微诧异。 “有段时间没来你这里了,倒是蒸蒸日上了许多,咱们帝煞帮就缺你这样的人才,做的很好。” “老大过奖了。”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目光又隐隐有些心不在焉,不免让帝安看出了些端倪。 “怎么,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 齐正心里没由得一紧,面色局促,然而不待他解释,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带着一丝抚慰。 “以你的聪明,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 他不语,神色已然说明了一切,面如死灰,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怎样了。 然而,一向威严,杀伐果断的帝安,好似今天心情特别不错,轻笑一声:“不用紧张,这些年来,你为帝煞帮做了这么多,我可是都看在眼里,就算聚义帮的那些家伙想对你下手,也要问我同不同意,没人能动得了你。” 齐正神情一怔,“这些事都是聚义帮的人干的?” “你以为呢?” 帝安给了齐正一个摸棱两可的答复,后者的神色也确得到了缓和,不再像之前那样心神不宁。 “实不相瞒,近来有人将目光放在了化工厂的事情上,着手在调查当年幸存下来的员工,企图从他们口中撬出些什么,而聚义帮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才为之,你明白的吧?” 齐正凝重,缓缓吐出了口气,这才接过他的话,不无沉重:“杀人灭口,唯有棺材板才能永远盖住真相。” 闻言,帝安些许欣慰,随后却又摇了摇头,“这话虽然有理,但却不是唯一的方法,这也是我和聚义帮产生分歧的地方。”他顿了一下,正色着瞥了眼后者,“不然,这个时候,你早就遭到了他们的毒手。” “不是唯一的方法?”他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色,狐疑道。 帝安将搭在他肩上的手收回,随后缓缓起身,居高临下,“这就好比燕子筑巢,哪怕我们捣毁了巢穴,不出来年,依然会再次筑巢。 而一个执着的人,也亦是一样,他们不会因为一条路被摧毁了,就此放弃自己的目的地,完全可以另寻他路。” “对于这样的人......与其浪费时间,”在齐正动容的目光中,帝安缓缓掏出了一把手枪,轻笑着弯身,一把塞进了他的手里,“何不干脆一点,只要让他们没法走路,不就行了吗?” 他转而冷冽:“不出意料,最近会有人找上你,届时,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唯一机会,他们不死,聚义帮也不会放过你,能不能活着,全看你自己!” 第361章抉择 “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唯一机会,他们不死,聚义帮也不会放过你,能不能活着,全看你自己!” 低沉的声音不断在包间里回响,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手中的冰冷手枪上,有那么片刻大脑一片空白,随后心情沉重且复杂着。 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吗? 摆在他面前的,不无是一个难以抉择,进退两难的事情,毕竟关乎自己的性命,换谁都得肃穆对待。 他神色阴晴不定,良久都未言语,沉默着,而帝安则一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表率。 后者古井无波,不加表情,不怒而威,跟平常无异。可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神色的话,就会发现,他睥睨的眼眸深处,透露着一丝肃杀的冷意,若隐若现。 手中的手枪紧了又紧,同时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身前,那足以让人颤抖的巨大压迫力。 齐正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自己今天放下了手中的这把枪,根本不用所谓的聚义帮出手,多半是走不出这个包间的。 看似有的选,以他对帝安的了解,实则摆在他面前的,不过一条路啊。 良久,经过万般踌躇,长时间的内心煎熬,他终是咬牙,露出决然之色,将漆黑的手枪紧握,重重点头。 见状,帝安当即面露欣慰,身上那凌厉的气势稍缓,轻笑着重新坐下。 “你要知道,对别人仁慈,等同于对自己残忍。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往往没有太多的选择,唯有生存,是不可剥夺的权力,你做的很对。” “是警方的人吗?” 无视搭在他肩上的手,如果换作平时,对于面前这位亲切的举动,或许会让的他受宠若惊,但此刻,他全无心情。 帝安淡漠的收回手,继而从身上掏出了一包廉价的红塔山,齐正见状,不忘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 然而,帝安却是缓缓摇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打火机来,递在了他的眼前。 齐正愣了一下,随后在前者的眼神示意下,接过这个金属制的火机,上前帮其点燃了香烟。 吞云吐雾,过了一会,左手夹烟,缓缓吐出烟圈,包间里才响起他不紧不慢的声音:“你会知道的。” 他轻点下颌,随后便是见得帝安起身,背对着他,微微偏头:“到时候,你只要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就可以了。 另外,打火机送你,希望你......一切顺利!” 说着,人便径直的出了包间,只留下齐正,一脸莫名的看着手中的打火机。 “啪!” 目光下,打火机燃起了炙热的火苗,他看见了过往的自己,从一个稚嫩的少年,渐渐长大成人,那一小撮火光中,宛如生命在燃烧,炫彩夺目。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轰隆!” 漆黑的夜幕下,一抹亮白电闪而过,清晰可见,如此约莫几秒后,便是会传来压抑的雷鸣声。 酒吧街角阴影处,屋檐下,有着三人站立,分别是屈谨言、安若和一身便衣的柳建鲜。 其实屈谨言并没有要让柳建鲜参与的意思,但奈何这位正直的人民公仆嗅觉灵敏,在忙完了事情后,第一时间联系上了他,并与他会面。 情势的走向无疑是有些出乎人意料,没想到这些人这么警觉,手段狠辣干脆,又不失狡诈。 无声无息就已经杀了两人,要不是穆重情报诡秘,到现在他都不一定反应过来,届时待他们杀人灭口,将所有的幸存者抹除,可就真的是死无对证,再无机会。 时间无疑是紧迫的,在相告柳建鲜那些已经遇难的人后,屈谨言已经在着手下一步的事情了。 除去下午接连出车祸遇难的那位,已知名单上当年化工厂幸存下来,且在天州市的四人,现如今已经去三剩一。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结果无疑是火烧眉毛,迫在眉睫的,不得有片刻的停留,必须要赶在他们动手前,将那仅剩的一个人,控制起来,保证他的安全。 雨依旧下着,随着天边的雷鸣声,雨势反而愈大,地面水流不止,也不知湿了谁的鞋。 目光所及便是他们今天的目的地,也就是资料上,已知唯一存活的幸存者所在的地方。 “就这么进去吗?这个地方我知道,乃是帝煞帮的一个产业,贸然进去,怕是不妥,要不然我以搜查的名义先去探探究竟?” 柳建鲜的提议一出,便是得到了屈谨言的否决。 “不行,打草惊蛇不说,我们也没有时间去筹集警力以及搜查文件。” “那你有没有考虑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在等着我们跳呢?” 柳建鲜面色凝重,随后又道:“与四大势力接触这么久,我深知他们的狡诈,此前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完全是有这种可能的。” 伴随着滴答的雨声,气氛逐渐沉重,屈谨言不语,好似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目光只是向着不远处的酒吧看去。 安若瞥了眼两人,刚毅的面庞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波动,只见她上前一步,就是道:“我进去吧,你们在外面接应就是了。” “好。” 好像一直在等待安若说这话似的,声音还没落下,屈谨言便极为干脆的应道。 柳建鲜想说什么,但看的已经如鬼魅般窜出的安若,便也不再多说。现如今三人中,安若确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她有强大的实力,二来她有专业的素质,想来在部队中,应该是有从事类似任务的经验。 昏暗的夜幕下,很快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几个电闪间,酒吧便是近在眼前。 根本不迟疑,待近时瞅见二楼一处大开的窗户,脚掌用力一跺,便是无声无息、轻盈的攀爬了上去。 像这样的地方,对于安若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完全没有任何挑战性。 以前还在炎魂的时候,类似潜入盗窃的任务,可没少做,相比那些三步一岗持枪的警卫,带红外线的感应装置,其森严程度较这里有着天壤之别。 柳建鲜口中的担心顾虑,在她看来,不值一提! 安若猜测的不错,二楼大多是办公区域,是没有多少人的,直接从这里上,无疑是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都很顺利,在躲避着监控的同时,她如愿的找到了经理办公室。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缝,借着灯光看清了坐在办公桌前的人影,下一刻便是闪身没入其中。 办公室的灯光陡然熄灭,顿时漆黑不见五指,里面的人来不及反应,黑暗中只听得一声痛哼,便是应声栽倒。 与此同时,酒吧的某处房间里,帝安看着监控里漆黑一片,面上不经浮现出一抹戏虐之色。 “动作倒是挺快。” 话闭,转而对身后的小弟吩咐道:“传递下去,就说鱼儿已经上钩。” 第362章反目 穆氏。 漆黑的夜幕下,雨愈来愈大,穆薇琳站于玻璃窗前,静静的看着今夜的天州市。 电闪雷鸣,夜幕之上好似有群魔乱舞,肆意斗狠,搅弄一方天地,有天崩地裂之势。 大雨倾盆,天气无疑是恶劣的。 收回目光,她沉吟着在办公室里渡着步子,面有所思。 “咚咚咚......” 不多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 “穆总。” 进来的自是刻板的穆雪晴。 “怎么样?” 穆雪晴头微低,“聚义帮、洪灵组确有动作。” 好似意料之中,声音落下,不加迟疑,便是回道:“那你便替我跑一趟。” 穆雪晴点头,知道其意,不过随后还是有些犹豫,“屈谨言那边,恐怕......” 闻言,穆薇琳轻启眼眸,瞥了她一眼,有些意味。 “他?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真有个什么,我们不也尽力了么?” 穆雪晴不语,继而无声的退出了办公室,只有着那道颠倒众生的佳人亭亭玉立,窗边万丈,尽揽风雨。 “轰隆!”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今夜,注定不平静! 穆府。 今天的别墅莫名的冷清,从下班以来,整个别墅除了做饭的厨师外,再难看见其他人。 穆薇琳、穆雪晴皆是不见回来,就连屈谨言也不见身影,觉得奇怪,钟若嫣便给他打去了电话。 起初还响了几下,然后果断的就给挂了,钟若嫣不信邪,继而又打了过去,结果直接显示关机,这可气得她不清。 “行行行,都忙,那我一个人吃得了。” 她撅着嘴,看着桌子上的晚餐,动起了并不熟练的刀叉。 “啊。” 切牛肉的右手,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划了一刀,不免痛呼出声。 “嘶......” 看着已然见血的手,她倒吸一口气,皱着好看的眉头,同时右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起来。 她面色呆了呆,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惊慌,对手上的伤势浑然不顾,怔怔的偏头看着别墅外,那愈来愈大的雨,一阵出神,不知所云。 与此同时,天州市警局。 “林队,柳队长离开警局的时间是六点五十分,身着便装......” “我要他现在的位置!” 不待警员汇报完毕,看着指挥使显示屏的林怀柔,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警员迟疑,继而皱眉,“报告林队,柳队长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我们无法直接定位,目前正在通过天眼系统查找出行踪迹,需要一定的时间。” 林怀柔皱眉,紧咬银牙,面有不甘,又有些急切,“那便尽快,时间刻不容缓。” “是,林队!” 老实说,现目前一众警员还是不明白林怀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放着好好的案子不查,偏偏咬着柳建鲜不放,莫非这一桩桩案件,跟柳队长有关系? 不过疑问归疑问,这么做自也有林怀柔的考虑,倒也没识趣的多问。 反观林怀柔,自下午以来,特别是当看见城北新化镇,柳建鲜身后跟踪的那辆奥迪车后,一股不详的预感就不经油然而生。 三名化工厂职员接连遇害,肯定跟柳建鲜的举动脱不了干系,而真正让她在意的,便是那辆跟踪的奥迪车了。 现如今的屈谨言,已经投身了穆家,就是那个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抬手便是上百条人命,甚至还愈要将她灭口的侩子手。 地是穆家的,也是穆家的产业,四大势力为辅,助纣为虐。当年一事,就算不是穆家动的手,也绝对是她授意,整件事肯定是做不成置身事外的,不然事发后,穆家又为何私下里动用各种能量,疏通高层领导的关系,以至于将这件事压的死死的,至今都不得提及。 在这样的前提下,穆家当年费尽心思也要压下的事,如今又被人偷偷调查,明显是触碰到了他们那根敏锐的神经。 而这个时候代表着穆家的屈谨言,又恰巧跟踪柳建鲜,以双方的立场,有些东西,已然不言而喻。 到头来,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啊! 早在去年,屈谨言去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后又同聚义帮打斗,从这一刻起,他就已经卷入了天州市这一潭浑水中。 事后,她质疑了他与烈火堂的关系,并且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自那之后也有一个多月不在相见。 当时的她之所以生气,就是怕两人有一天,会同现在这样,站在对立面。甚至迫不得已下,枪口相向,昔日的好友,背道而驰,再次见面,又全然是另一番景象。 她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定要将那些人绳之于法,不管是为了那名已经故去,舍身为己的搭档;还是为了那数百名惨死的民众;亦或者只是做为一名人民警察,她都要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她这辈子都将,心怀愧疚。 她痛恨穆家,哪怕是曾经做为姐姐,一起长大的穆薇琳,她亦没法原谅。 因此,在知道屈谨言和烈火堂往来密切的时候,她无比在意。 她怕,内心很是不安,如果他与烈火堂沾上关系,届时我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姿态去与他相处? 或许,穆薇琳就是前车之鉴吧! 只是没想到,当初担忧的事情,终是如戏剧一般,呈现在了她的面前,老天对她无疑是残忍的。 如果屈谨言真的跟这三条人命有关,甚至说已经盯上了柳建鲜,以穆家和四大势力的做法,接下来很可能会对其不利。 因此找到柳建鲜目前所处的位置,是当下紧要的事情,也是必须要去做的。 她头脑清晰,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却唯独对于那名男子,有些不知所措。 到时候,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他? “林队,有了,经过天眼的追踪,柳队长乘地铁八号线,是在城北沙县站下的车。” 紧张的氛围中,陡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林怀柔的忧愁。 闻言,她果断转身,出了指挥室,同时不容置疑的声音响彻:“一队、二队、三队,立刻随我赶往城北沙县站。你们继续定位,一旦有确切的位置,立刻向我汇报!” “屈谨言......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不然......” 第363章生死时速 城北,沙县站。 晚上约莫十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街上的人影渐渐稀少了起来。可能是夜深了,雨大了吧,这个夜晚除了“哗哗”的雨声,少了许多生气。 好似和黑暗融为了一体,阴影处只隐约看见了一双明亮的眸子,正反复看着外面的街道。 “怎么了?” 见得屈谨言异样,在其身后的柳建鲜忍不住小声问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屈谨言面色凝重,漆黑的眸子炯炯有神。 “不对劲?” 柳建鲜狐疑,继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外面,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城北不比其它区域,人相对少一些,加之天气不便,街上没什么人也正常。” 对于柳建鲜的一番见解,屈谨言并没有言语,看着人迹罕见的大街,心里隐隐有些压抑,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好像往前经历过一般。 思量间,风雨中一道身影径直钻进了阴暗的小巷子当中,一手还轻飘飘的提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见状,柳建鲜不经一喜,没想到这不出十分钟,安若就来回进出了一次,并且还连带着把人就给带回来了。这效率当真出乎意料,就好像是去了一趟公园,轻松自在,实在令人汗颜。 接过她手中的人,柳建鲜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型手电筒,借着光亮看清了昏迷男子的容貌。 “没有错,是齐正。” 无疑是欣喜的,还好赶在帝煞帮动手之前,将人安全弄了出来,不然到时候死无对证,一切可就都晚了。 然而,声音落下,不等他多高兴,下一刻却是听得两人异口同声道:“把灯关了!” 柳建鲜一愣,不明所以,屈谨言和安若也没有过多解释,一马当先,向着身后的小巷子里窜去,“先上车。” 闻言,虽不解,但柳建鲜还是照做,过程中不免往外面街道看了一眼,明明一切如旧,为何两人却突然紧张了起来? 经过几个转角,一行四人紧急的坐上了停在路边的奥迪车。安若驾驶,屈谨言坐于一侧,而后座则是柳建鲜以及昏迷的齐正。 汽车轰鸣声响起,安若俏脸凝重,也不加言语,一踩油门,顿时飞驰而出。 而就在奥迪车驶出的刹那,雨幕下,街道转角处,亮起了数道车灯,伴随着滴答不止的风雨声,轰鸣着从身后追来。 透过后视镜,屈谨言看清了后面的情况,改装跑车两辆,摩托车八辆,正尾随其后,且明显来者不善。 屈谨言也终是想起来,这不见人影的街道,冷清又透露着一丝诡异,去年在城西,聚义帮的地盘上不是已经体验过一次了么?何曾相似。 如果所料不错,这片区域已经被帝煞帮的人所掌控,诚然,按照这个情况来看,他们也确是中了对方的圈套。只是不知道,这个陷阱之中,又到底埋了怎样的大杀器。 汽车后面亮起刺眼的光芒,柳建鲜第一时间便是注意到了,起身向后面看去,神色当即变了变,怎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下意识的,他摸出了兜里的手机,这个时候也只能仰仗警局了,谅他们四大势力再怎么强势,也不可能敢明着与警方叫板。 可当摸出手机,他接连按了几下,却是发现,手机不知是不是坏了还是没电了,一直都黑着屏。 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大抵便是这样了吧。 夜幕下,街道上正上演着一出生死时速,这辆普普通通的奥迪a5,在安若的手上宛如行迹诡测的幽灵,发挥出了百分之两百的性能,哪怕是经过改装的超跑,一时半会都有些望尘莫及。 “小心!” 前面十字路口,迎面驶来一辆汽车,刺眼的车灯照得人眼睛都难以睁开,透着股狠劲,愈要向他们撞来。 见状,安若俏脸紧绷,一丝不苟,全神贯注,在屈谨言的注视下,陡然减缓了车速,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调转方向盘,避开前面横冲直撞而来的车辆。 一时间心提到嗓子眼,坐于后面的柳建鲜不经咽了口唾沫。毕竟如此时速下,哪怕一时间减了速,那等惯性下,两车相撞,依旧是致命的。 人仰马翻是肯定的,如果不幸挤压到油箱,很可能会当场爆炸,可不是闹着玩的。 眼看两车不过几十米,在高速下,不过泛眼将至,要是再这么下去,肯定是会出事的。但他焦急也没用啊,方向盘握在安若手中,他坐在后面也无济于事,只能干着急。 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安若的身手,不可能这点反应都没有,这显然不合情理。可如果是这样,她为何迟迟不做应对,又到底在等什么? 越来越近,那迎面而来的车辆,距离已经拉至到了二十米,刺眼的灯光照的屈谨言都不免偏过头去。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屈谨言,都有些沉不住气,也摸不清安若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要是再不做应变,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是会玩出事的! 就在屈谨言念起间,安若目光陡然一凝,瞥了眼后视镜,继而看了眼前面的车距。 骤然一脚踩中刹车,同时方向盘一百八十度的旋转,整个车身几近有侧翻的趋势,惯性下一侧的轮胎已然离开了地面,呈九十度漂移,却又掌握的恰到好处,仅仅只是惊险,并没有真的侧翻。 而在迎面车辆的视角中,奥迪车在十字路口陡然一个神龙摆尾,整个车身漂移而过,车尾与他不过相距一米不到,然后及时的调准了方向,猛的一踩油门驶向了左车道,绝尘而去,不可谓惊险刺激。 这是帝煞帮小弟不曾预料到的,这等车技,实在让人惊叹。同时心中也舒了口气,就算他对自己的车质量有信心,但多少也怕两车相撞的后果。 只是,不等小弟内心多矛盾,在失去了奥迪车的遮挡后,紧接着同样带着刺眼的光芒照的他睁不开眼来。 “不好!” 仅仅是一眼,帝煞帮小弟便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面是自己人,之前一直都在追击奥迪车,跟在车后。 对于奥迪车的突然漂移转向,在前的他没有想到,在后的人自也没有想到,一切都是这么突然。 高速下,根本来不及反应,远远只听“嘭”的一声,便是可以预想到是怎么回事。 听得声音,屈谨言不经瞥了眼安若的俏脸,才知道她的用意。原来减速是在等后面的车拉近距离,然后又以一个突然的漂移,让前后两辆车措不及防下,彼此相撞,以此摆脱追击。 柳建鲜则一脸吃惊,不经为自己之前的担心感到可笑。 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嘛,在他想着怎么躲过去的同时,人家都已经在考虑怎么干掉对方了。 然而,这不过才刚开始,帝煞帮的手段远超他们的想象,一辆辆机动车层出不穷,从街头巷尾窜出,如附骨之疽,怎么摆脱都没完没了。 终于,当奥迪车驶进了一个路口,终是无可避免的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车辆第一时间堵住了他们的后路,而放眼四周,早已经有几十辆车在等着他们了。 上天无路,地狱无门! 第364章爆发! 苍穹之上划过一道闪电,顿时夜幕下宛如白昼,趁着这片刻的明亮,清晰可见豆大的雨水“哗哗”地下着,打在皮肤上都不免有些疼痛。 “轰隆......” 惊雷震耳欲聋,夜幕再次归于黑暗。 奥迪车内,屈谨言和安若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只见四周的车门打开,纷纷有人走下,不一会儿间,这片地便人满为患了起来,显得拥挤。 黑压压的一片,一眼看去不计其数,约莫有数百人之多,这等数量,直叫人胆寒,寻常人单看这架势,便都觉双腿发软,心生绝望。 柳建鲜虽说不上害怕,但面色同样也说不上好看,万念俱灰,铁青一片。今天要想带着人全身而退,不亚于登天,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我下去吧,以我警察的身份,应该能威慑他们。”关键时刻,柳建鲜自告奋勇。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以帝煞帮倾巢而出的架势,俨然是势在必得,就算是他警察的身份,估计也不得让他们投鼠忌器,甚至反而会招来灭口之灾。 “不用,你呆在车上将人看好就可以了。” 不容置疑,屈谨言说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安若已经下了车,留下这句话,他紧随其后,只留下一脸担忧的柳建鲜。 豆大的雨水,顷刻间将两人打湿,任由雨水冲刷。全然不顾,并肩而立,怡然不惧,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人群。 雨幕下,数百人的人群,无人说话,只有脚下溅起的水花,在独自狂欢着。 如此,不一会儿便人头攒动,在屈谨言的目光下,人群中有着一道身披雨衣的家伙,在别人的退让中,缓缓走出。 站至人群正中间,一众帝煞帮的小弟,看着那道身影皆是目露敬畏,顿时间成为了场中绝对的焦点。 见得这道身影,屈谨言和安若当即不免动容。 或许他们对帝煞帮的老大很陌生,但对于他面上戴着的小丑面具,却是熟悉的紧啊,去年在那小渔村,可是有交过手的。 滑稽毫无威严的小丑面具,隔着雨幕,冷冷相视着被浸湿的屈谨言和安若,些许玩味,“两位,我说过的吧,往后在天州市,我们还会再见面!” “真是别来无恙啊。” 雨水顺着眼角滑落,些许遮挡视线,屈谨言淡漠相向,看着那道小丑面具,就是道:“久闻帝煞帮大名。还真是不曾想,曾经有幸交过手的,居然是你这般大人物。” “大人物?呵,一点敬畏心都没有,手都主动伸到我面前了,这就是你口中的大人物?在你面前,应该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才对吧。” 帝安戏虐,继而瞥了眼他身侧的安若,故作自嘲:“也对,相比你身边的那位,我自是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 安若目光一沉,对于去年从中作梗,扰乱猴子和老虎执行任务,与那李墓狼狈为奸的小丑面具男,她可是一直都未曾忘记。 据说当时击杀老虎的,便是戴着小丑面具男的家伙。如今基本上是可以肯定,当日与他们交手的,便是天州市闻风丧胆的帝煞帮老大,帝安! 搞清楚了这一点,安若看着那道身影目光渐冷,身上隐隐有股肃杀之气涌现,好似曾经那名纵横海外的赤蛇,在此刻苏醒,獠牙毕现,展露凶性。 “你的命,我预定了!” “呵。” 对于安若的话,面具背后隐约有一声轻哼,一笑置之,便不加理会。 “那么两位,我的人,是不是应该还我了?” “咬钩上钓,鱼饵能健全已是万分之一,哪还有归还的道理?” “哦,那照你这么说,一条贪婪的鱼,将鱼饵咬的死死的,它难不成既能吃掉鱼饵,还能脱离鱼钩,安然离去不成?” 帝安讥笑,“年轻人,这个世界上,可没那么好的事情。” 说着,便不在多废话,雨中,他大手一挥,顿时一众帝煞帮小弟听令,如嗜血的狼群,向着中间的猎物靠拢,面露狰狞,蓄势待发。 见状,屈谨言和安若对视一眼,一场恶战,看来是在所难免了。 轻点头,两人默契十足,并没有丝毫的惊慌惧意。 安若双手置于后脑勺,将自己一头齐肩的短发用皮筋束起,扎起了一个小马尾。 如此,屈谨言便知道,她要认真了,长时间的相处,让的他知道安若的一些习惯。每次将头发束起,就相当于毒蛇吐出了信子,展露凶性,这个时候的安若,无疑是最可怕的。 屈谨言也不迟疑,收起多余的心情,头微沉,一双眼睛缓缓闭上,同时右手如面具一般,覆于脸上,遮住了他那紧闭的眼睛。 时间在此刻好似停止了一般,夜幕下豆大的雨水在空中凝固,世界为之静止,悄无声息。只隐约有一道粗重的喘息,由远而近,压抑,随之频繁,肆无忌惮。 心脏陡然剧烈跳动,身体中沸腾的血液好似火一般在熊熊燃烧,如决堤的大坝,心中的暴虐嗜杀,在此刻倾泻而出。 “死!” 覆于面上的右手陡然一挥,一声戾气响彻夜空,整个人的气势,刹那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森冷肃杀,犹如九幽地狱中的厉鬼,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帝安面色一凝,藏于小丑面具后的神色,不经为之动容。 压抑!当屈谨言闭上眼,用手覆于面上,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此了,隐隐让他都感心悸,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直觉告诉他,必须要阻止。 而当他右手一挥,露出了一对猩红之眼时,帝安陡然一颤,霎时间,他好似看见了远古凶物破封而出,脚踩大地,肆虐人间的场景来。 不仅是他,原本上前愈要动手的帝煞帮小弟,无一例外的变色,目露惊骇,被那陡然转变的身影,给震住了。 不容他们反应,猩红之眼爆喝一声,脚掌陡然一跺,激起了千层浪花,以雷霆之势,率先出手。 “轰!” 一帝煞帮小弟顿时如炮弹般飞出,毫无抵抗力,直接带倒三人,砸在一辆汽车上,连带着汽车都倒退不止,就好似被火车撞了一般。 窒息!回过神来的帝煞帮小弟当即震惊的看着那道双眼散发着幽光的男子,满是错愕。 这......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第365章迟来的消息 鑫隆集团,自从升任总经理以来,赫云溪的工作较以往无疑要繁重了许多。 之前屈谨言在的时候,虽有些不务正业,但怎么说主心骨在那,即便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感到有太大的心里压力。 如今,总经理一务彻底压在了她的肩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一时间还得需要去适应这一转变。 值得一提的是,可能上次打电话给屈谨言,说了一些钟若嫣的事情。兴许是他教育了钟若嫣,自那之后,原本只会混日子,我行我素的钟若嫣,规矩了许多,说什么也会听得进去,态度也好上了一些,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今天下班无疑是比较晚的,一来是处理一些公务,二来则是下午接到了刘牙的电话,说是请她吃饭,并且有事跟她说。 餐厅的地址离公司不远,她便索性留到了现在。 八点,她走出公司大门,见得大雨的街道,面上有些扫兴,这接连下的雨,着实不便让人厌烦。 驾着自己的玛莎拉蒂,在雨夜中奔驰,抵达了塞纳河法式餐厅,这里便是刘牙指定的地方。 服务员西装革履,店内奢华大气,见得这般正式的场所,赫云溪有些讶异,以她对刘牙的了解,大老粗一个,从来不喜到这种条条框框的场所,怎么今天...... 心中的狐疑一闪而过,便径直走进了餐厅,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餐厅工作人员热情的服务下,赫云溪如愿的找到了刘牙的包间位置。 推门而入,于刘牙,抛开同学关系不说,去年回国便已是熟络,再清楚不过了。两人也没有什么客气的作态,随意的一个会面,便理所当然的入座。 “今天发什么疯,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 菜很快上桌,赫云溪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名贵的法国红酒,瞥了眼坐在对面的刘牙,便是轻启红唇道。 闻言,刘牙灿笑一声,面上堆起了讨好的笑意。 “瞧你说的,请你吃个饭像是不怀好意似的,怎么着大家也是同学,吃个饭叙叙旧还不是应该的。” “嘁,背后别卖我就行了。” 刘牙尴尬的努了努嘴,不经想起了去年宇文杰的事。 “今年你们鑫隆集团,步入正轨,发展的不错吧?” 要说鑫隆集团,现如今可是天州市商界缓缓升起的新星。虽目前还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但可以肯定的是,再给他们几年发展的时间,再次恢复巅峰不是问题。 有穆家的加持,无异于施加了肥料,枯死的大树妙手回春,枝繁叶茂,甚至长成苍天大树也是极有可能的。 自去年波特丽宴会一事后,鑫隆集团就已经水涨船高,一改之前的阴霾,焕发新生。改变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别人对他们鑫隆集团的态度,热情程度可远比之前。 有朝得势,众人相依;大势将去,冷眼旁观。 人情冷暖,便是这样。 赫云溪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惊疑出声:“今天叫我出来吃饭,要说的就是这个事?” “唉,不急,不要带有色眼镜看我,我能有什么企图啊。” 刘牙极为豁达的一摆手,“吃菜先,一会咱再说。” 赫云溪狐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觉得奇奇怪怪的,直到饭过一半,她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都吃一半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 突然,包间的门被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便是说道。 “宇文杰!” 见得来人,赫云溪当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怒目圆睁,惊喝出声。 “赫大小姐?你也在啊?” 故作讶异,宇文杰煞有其事的看了眼刘牙,好似在询问他似的。 刘牙想骂娘,这逼缠了他半天,不得已下他才答应帮他约见赫云溪。 他本是中间人,宴请人应该是他宇文杰自己才对,可这逼鬼精的很,饭到一半才出面,就是怕赫云溪一见到他就走,还特么给自己加戏,来个巧合,到头来搞的他反而里外不是人。 “云溪真是好久不见啊,去年波特丽后,就没在见过了,也不给老同学一个道歉的机会,怎么都联系不上,可是让我好一顿内疚啊。” 宇文杰笑脸相迎,哪怕是说到去年的尴尬事,也一笑带过,像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不知该是说豁达,还是脸皮厚。 赫云溪全然没了兴致,碗筷一放,双手抱胸,靠着椅子,一脸怒容的看着坐在对面一侧的宇文杰。 “少给我扯这些,托宇大少的福,我可是认清了自己呢。跟你们宇家比起来,我们鑫隆集团不就是个屁吗,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岂是我能见的?” 宇文杰堆笑,讨好着道:“唉,赫大小姐,那些都过去了,我也知道是我不对,今天有幸碰面,我肯定给你陪个不是。” 说着,便是站起身来,愈要给赫云溪低头。 然而后者却是冷哼一声,冷眼旁观,毫不客气。 “就算你给我跪下,你认为当初的事就能一笔勾销?” 她继而起身,怒不可遏,“我告诉你,我赫云溪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不会下贱到和你把酒言欢。也希望宇大少拿出当初在波特丽的气势来,不要像条哈巴狗一样,惹人厌,那样,我只会看不起你。” 留下这句话,赫云溪拾起放在一旁的挎包,冷冷的瞥了眼正弯腰低头,面色有些僵硬的宇文杰,便踩着高跟鞋不悦的推门而去,还不忘重重的框上了包间的门。 刘牙摸了摸鼻梁,看着紧闭的房间门,随后又看了眼已经露出一丝戾色的宇文杰,随后果断的起身离开。 “赫大小姐等等。” 餐厅门口,刘牙追了上去,隔着一段距离及时的叫住了赫云溪。 赫云溪没有给好脸色,待他近时,斜睥着眼,不经让后者一颤。 “干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牙干笑一声,因为宇文杰的事,他不免也受到了牵连。 “我也是没办法,他天天缠着我,看他也挺真诚的这次,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闻言,赫云溪懒的在逗留,转身就走。 “不要急着走啊,我事还没说呢,你之前委托我打探鬼面的下落,难道你不想知道了吗?” 步子陡然一滞。 见状,刘牙笑了笑,“我有消息了。” 第366章城北,我帝安说了算! “你之前委托我打探鬼面的下落,难道你不想知道了吗?我有消息了,今天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赫云溪一顿,背对着刘牙,微微偏头,露出了一丝不屑的面容,随即在后者讶异的神色中,再次向前走去。 “等你有消息,黄花菜都凉了。” 刘牙傻眼了,以之前赫云溪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一旦得知自己有消息了,必定会异常上心,肯定会追着他问这问那,反应强烈。 可这......大大出乎意料啊。 赶忙追上她的身影,“怎么,你都知道了?” 赫云溪面色一缓,早在去年她就已经搞清楚了,当见得屈谨言徒手轻而易举的将八人打倒,展现出强大的实力,便是同鬼面相联系了起来。 她不是傻子,这么一连想,便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依稀记得第一次在办公室与屈谨言见面,他展现出的惊愕,就好似两人之前有见过一样。随后的福星高照,碰见了那鬼面,他非但没有对她出手,反而还帮她们赶跑了麻烦,不无让她诧异。 最后,就是福星高照那一战了。 鬼面与那赤蛇同聚义帮交手,战斗激烈,两人都是不同程度受伤,生死攸关之际,还是烈火堂的人出手相救。 可这个时候,她和刘牙却是被聚义帮的人所擒,眼看是难逃一死,鬼面却是冒死执意要救她。 如果素未谋面,谁又会做到这个地步? 随后一段时间,也恰巧自那晚过后,屈谨言请了长假,说是回老家,后来才得知在住院养病。 那鬼面不也受了重伤吗? 想着想着,赫云溪就不免露出了笑容。 想起第一次在福星高照,她气不过,用扫卫生间的扫帚,把他打了一顿,并且还在他上厕所时,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的场景来,怪不得第二天在办公室,屈谨言会有那样的表情。 “赫大小姐......赫大小姐?” 刘牙狐疑,问你话呢,傻笑什么。 赫云溪回过神来,心情好了不少,也没有了之前的冷言冷语,轻点头,“对,知道了,应该不会有错。” “屈总告诉你的?” “他?”赫云溪轻笑一声,些许意味,“他性子淡薄,可不会刻意去说这些。对他而言,可能不过是芝麻小事吧,大概也不会放在心上。” 刘牙叹了口气,“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屈总是鬼面,安若小姐就是赤蛇,我也是最近才听到消息才确定的。” 赫云溪抿了抿嘴,微微上扬,“行,我知道了,算你有心,还记得。” 见她似乎有了去意,刘牙迟疑了一下,不经再次开口:“那你知道屈总的近况吗?我可是听说他有些麻烦。” “恩?” 原本愈要转身的赫云溪,不无错愕。屈谨言现如今身在穆氏,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自是不知道他的情况。 迎着她的目光,刘牙表情凝重,“我可是听说,屈总的处境有些不妙啊,不知为了什么,得罪了聚义帮、帝煞帮和洪灵组三大地下势力。” “什么?” 惊呼出声,在接连了解了天州市的格局后,赫云溪对天州市四大势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那是继穆家之下,可以和那些老牌家族平起平坐的存在,甚至因为他们涉黑的关系,就连宇家这样的老牌家族,有时候也得退避三舍,不敢轻易招惹。 在天州市,得罪任何一个四大势力,都足以让人万念俱灰,宛如天塌了一般,心生绝望,肯定是不会好过的。 而同时得罪四个之中的三个,史无前例,至于那等结果,同样也不言而喻。 “怎么回事?他不是和烈火堂交好,现在更是加入了穆氏,有这些关系在,三大势力为什么还要对他下手?” 刘牙皱眉,对于四大势力与穆家的关系,他也是一知半解,不是很清楚,也无法给予她答案。 “这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我爸说,因为某些什么事情吧,涉及到三大势力的利益,愈要对他动手,而烈火堂和穆家至今都没有动作。” 赫云溪焦急,“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最近,而在今天来之前,隐约听说,今天晚上四大势力都有些不平静,似乎有什么动作。其中以帝煞帮动作最大,召集了大批城北各大产业的帮会成员,不知道要干什么。” 闻言,赫云溪再不迟疑,果断的掏出手机,给屈谨言打去了电话,然而手机却是显示关机状态。 她有些呆滞的盯着手机,继而抬头望着夜幕下那电闪雷鸣的狂暴光景,美目一阵出神...... 城北,大雨磅礴,哗哗声不绝于耳,老天似有淹没这座城市的意思,愈来愈大。 雨幕下,有着两人背靠背,霸气颤立,而在他们周身,则是人仰马翻的景象,一片狼藉,哀嚎遍地。 汽车内,柳建鲜一脸震惊,要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居然仅凭两个人,且在徒手的情况下,面对几百人的围攻,一时间不落下风,反而还干倒了对面一百号人,这等结果,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雨水顺着面颊,缓缓流淌,当到脖颈处,便是见得喉结吞咽的动作。 一众帝煞帮小弟停止了上前的动作,惊骇的看着场中一男一女,面有犹豫。 仿佛看见了那天在搏击馆的王天,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应对的范畴,两人如狼入羊群,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不过一合之敌,短短十多分钟,便是倒下了这么多的兄弟。 那女的犹如鬼魅,飘忽不定,行走于数人之间,便是无声无息的接连将人带倒,令人心生无力。 而那名男子,宛如修罗战士,出手狠辣,声势滔天,每每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人在他面前不过豆腐渣一般,不堪一击。 特别是他那双猩红之眼,不经意与之对视,便是让人为之一颤,惧意横生,丧失斗志。 “啪啪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紧张压抑的气氛,面戴小丑面具的帝安自一众小弟身后缓缓走出,如此便是不断传来响亮的巴掌声。 “好,不愧是穆家都要百般招揽的人,确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果然厉害。” 面具后面的帝安,不过轻瞥了安若一眼,目光更多的放在了双眼妖异,气势大变的屈谨言身上,所说之话,大多也是冲着他去的。 “我说过,你的命我预定了,不用在浪费时间。” 安若俏脸紧绷,说话间,双手上已然多了两把特制的双刃,寒茫毕露。 “是吗?赤蛇的名头固然响,但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年轻女人罢了。” “嘭!”地面为之一颤,手持一根约莫两米高的铁棍,陡然砸碎了大理石地板,“一山还比一山高!今天老子就告诉你,城北,我帝安说了算!” 帝367章战,帝安! “今天老子就告诉你,城北,我帝安说了算!” 铁棍手臂般粗,且还是实心的,比之自己都要高上一头,足足有近两百斤重,寻常人单是举起都是困难,但在帝安手中却是挥棒自如。 这根棒子,在天州市黑道上可是威名显赫,有着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通天棍!” 相传在二十年前,一外地青年,初生牛犊不怕虎,持百斤铁棍,横空出世。凭借着自己无匹的势力,哪怕是在鱼龙混杂,卧虎藏龙的天州市,一时间都是风头无两,锋芒毕露。 在这样的前提下,最后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天州市各大地下势力的注意,其中以当时的地煞堂为先,找上了这名青年。 地煞堂的名头放眼整个天州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被这样的存在盯上,绝对是九死一生。 然而,具体经过并不知情,自那过后,那名持棍的青年消失不见,直到一年后,地煞堂多了一名持棍的得力大将,众人才重新回想起曾经的青年来。 单手持棍,巍峨高大的身影自人群中缓缓上前,脖子扭动间,便是发出“啪啪啪”骨骼脆响声,面具后的目光睥睨天下,面对着两人,轻松写意。 见状,一众帝煞帮的小弟当即纷纷退去,帝安出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已然有所预料,届时势必会异常激烈,若是离得太近,肯定会受到波及。 安若上前一步,越过屈谨言,以“哗哗”的雨声做为掩护,嘴唇细微蠕动,便是传来细不可闻的声音。 “我来对付他,你带着他们冲出去。” 声音落下,让她微微错愕的是,猩红之眼,表情冷漠的屈谨言,不声不响的却是越过了她,给了她一个宽厚的背影。 此时的屈谨言,虽意识清醒,但潜在有一股情绪在影响着他,冷漠无情,身上隐隐散发着森冷的杀意,宛如修罗厉鬼。 早在去年和安若培训后,曾多次激发了暴走,渐渐的,他已经找到了一些窍门。 虽还不能像穆重那样百分之百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但起码已经做到了初步的掌控,保留自己的意识,将这股力量化为己有,提升自己的实力。 随着他在这方面的不断深入,也感觉到了这份力量的弊端。 其中,就体现在情绪上,自今年以来,不知不觉中,他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 慢慢不苟言笑,以前面上挂着和煦的笑意,不知何时也少了很多,变得冷漠不语,且有时候目光中隐隐闪过一抹红色,让的孩提都忍不住颤栗。 屈谨言知道,导致自己这样,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的,离不开那所谓的暴走。 他目光嗜血冷冽,对安若的话充耳不闻,冷漠的面向帝安。经过之前的一番打斗,身心都处于一个极其兴奋的状态,哪怕明知眼前之人的强大,内心的愉悦促使他也要斗上一斗。 见得他的身影,安若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继而上前与他并肩,收敛心神,俏脸紧绷,遥遥与那小丑面具男相望,怡然不惧! 大雨下,所有人屏气凝神,不无紧张的看着场中对峙的三人,不知这样的怪物在一起,会发生怎样的碰撞。 不过,那一男一女虽然诡异,有着很强的实力,但与帝安相比,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做为帝煞帮的成员,他们绝大部分人是知道这位的厉害的。 如果这一对男女是怪物的话,那么帝安就是所谓的洪荒猛兽,一旦认真起来,至今无人能挡,怪物在他面前,最多不过阻挡片刻的脚步罢了。 由此可见,现在站在帝安对面之人的下场,会是怎样了,绝对凶多吉少。 不止帝煞帮的人这么认为,就连呆在车上的柳建鲜都为两人暗自感到担忧。 做为特种兵退伍的安若,身手固然了得,但也不见得是帝安的对手,早在十几年前,天州市还处于动荡时期,他便听闻了帝安的凶名。 曾经一人一棍,只身便灭掉了一个帮派,当他接到群众的报警电话赶到现场时,惊骇不已,那一幕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不可磨灭! 整个酒吧,像是被爆破了一样,无一尚存,桌子椅子被砸的七零八碎,就连酒吧的墙壁、柱子都是有被铁棍砸出窟窿的现象,地板更是龟裂破烂不堪。 狼藉的现场,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人,宛如战争过后的尸山血海,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毛。 帝安不是李墓,两者有着显著的差距,当日安若能在李墓身上讨得了好,多是出于他身负伤势的情况下,本身实力应该是强不了多少的。 而此刻与帝安对上,大抵是打不过的。 至于屈谨言,虽然亮眼,也表现出了不俗的战力,但与安若半斤八两,即便二打一,情况依然说不上乐观。 不知情的人见这二打一的局面,或许认为有些不公平,但知帝安恐怖的人,反而会同情屈谨言和安若,因为他们要面对的,可是认认真真,手持通天棍的帝安啊,无疑拿出了最强实力。 “轰!” 铁棍震地,宛如定海神针,有着通天之威,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抬眼望去,原来不知在何时,那持铁棍的霸气身影,已然有了动作。 单手持棍,一头搽着地,与地面相触,随着他走动,发出些许刺耳的摩擦声。 见状,屈谨言和安若都是动作起来,向着帝安迎去。 随着双方不断靠近,当到了一定距离,皆是不约而同的重重一跺地面,原本缓慢的行走,陡然剧烈,电闪而出。 一个呼吸间,已然近在眼前,单手变为双手,面具下的面容满是狠辣,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宛如擎天之柱,通天棍横扫而下。 屈谨言和安若一前一后,见得横扫而来的漆黑铁棍,前者不避不让,好似完全不见。猩红的瞳孔勾魂夺魄,满是戾色,紧盯着眼前的猎物,双手青筋突起,便是不管不顾的一拳击出。 见得他的举动,帝安不免有片刻的诧异,不过电光火石间,也不容他多想,既然对方要以卵击石,他自是奉陪到底,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铁棍更胜一筹。 通天棍不出意外的向着屈谨言横扫而去,所指便是脖颈,要是击中,绝对会当场丧命,别说肉体了,在他全力驱使下,即便是堵墙,也得砸出一个窟窿来。 屈谨言不避,眼看铁棍带着开山辟地之势,怒砸而下时,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自其身后窜出,双刃迎了上去,并且成功的化解了攻势,顺势将铁棍荡开。 帝安陡然变色,近身的腥红身影,拳头如炮弹般向他胸口袭来,战斗经验老道的他,顺势抽出一只手来,仓促间迎了上去。 “砰!” 拳头相碰,身子后仰,倒退几步,但仍旧保持着戒备,通天棍重重一插身后的地面,卸掉那残有的余力。 身行稳住,不加迟疑,反手持棍便愈要挥出,眼角却是见得行迹鬼魅的安若已经从一侧杀出,便是只能被动持棍,做防御姿态。 双刃与铁棍相触,顿时火花四射,多了抹亮光。 安若并没有就此罢手,不断发着力,向上迎去,反观帝安却是皱眉,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与此同时炮弹般的拳头如期而至,在其瞳孔中不断放大。 刹那间,一声嘶吼,铁棍上陡然传来无匹的力量,强行逼退安若,通天棍的一头顺势向着屈谨言的胸口撞去。 后者虽情绪看似有些暴躁,但临危不乱,五指摊开,直接抓住了铁棍的一头,继而双手而上,紧握的同时,一脚便是向着其胸口印去。 帝安不变,右手持棍,左手化拳,极为刚猛的迎上了屈谨言的攻击。 相较之前海边一战,如今的屈谨言无疑要强上了许多,不同而语,面对他的攻击都有些不落下风。 大力传来,屈谨言后仰,要不是因为手上抓着铁棍的缘故,相信会倒退不止。 时间静止,两人一合即分,还没从余力中缓过来之际,各抓一头的铁棍中间,此时有着一道轻盈的身影单脚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具之人,不待帝安反应,手中的双刃陡然散发寒茫。 见状,屈谨言手中的铁棍一松,身影顿时俯冲而去,两人一上一下发出合击,而帝安手中的长棍因为近身的缘故,根本难以发挥,成了无用之物。 “难不成......” 这一幕陡然定格! 帝368章激战 雨幕下,冷却了体表的温度,但体内的血液依旧滚烫,心脏还在剧烈跳动,预示着他那不平静的内心。 那一对刀刃泛着森冷的寒茫,前所未有的刺眼,快如闪电,旋转间便向着他的脖颈划来,没有丝毫的怜悯,出手便是杀招。 根本不容他迟疑,帝安也是极其的果断,单手挥臂迎上,双刃划破他的雨衣,继而砍在了他的手上。 “砰!” 继而只听的一声闷哼,下一刻帝安面上闪过一抹痛色,挺拔的身影顿时如炮弹般飞了出去,“轰”的一声狼狈的砸在了不远处的一辆汽车上。 寂静! 所有人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看着场中傲然而立的男女,再次忍不住变色。 如果之前两人徒手干倒百人时,他们感到的仅仅是吃惊的话,那么此刻联手下,与手持通天棍的帝安相战,并且不落下风,还将后者击飞,就是真真正正的为之震惊了。 帝安是谁?天州市四大势力之一,他们帝煞帮的老大,在天州市乃至全国都颇具权威的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都是位列天王,足以见得他恐怖的实力。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四大天王之一的存在,放眼卧虎藏龙的天州市都鲜有敌手,今天却被道上两个名不见转的一对男女给放倒了。 虽是两人联手,但能干倒帝安,亦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足以称道! 屈谨言和安若并肩,遥遥的看着从汽车上砸落的人影,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成果而感到丝毫的松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帝安并不弱,从刚才交手来看,应该和王天相差无几,而之所以显得轻松,不是敌人弱,而是他们变强了。 其中以屈谨言最为显著,初步掌握了暴走,并且在可控的情况下,整体实力有了质的飞跃,早已经不同而语。 另外一点,经过长时间的对练,在那海边的沙滩上,两人频繁交手,对彼此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在这样的前提下,两人的默契得到了大大的提升,让的他们在战斗中配合的得心应手,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就算现在重新对上王天,他们也怡然不惧,至于结果会是怎样,很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一面。 甚至,以现如今两人的配置,放眼天州市,不论是谁对上他们,都不一定讨得了好。 安若的实力本身就是顶尖的存在,加之有屈谨言的加持,让的她对上这些高手,减轻了不小的压力,自然会有优势。 “嘭......” 雨幕下,那道身影起身,虽不见他的表情,但不难想到小丑面具下的阴沉面容。 通天棍砸在身后的汽车上,顿时车前盖严重变形,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凹痕来。气囊直接弹出,响起急促刺耳的警报声,一时间场面的气氛再次骤然紧张起来,皆是动容的看着暴怒下的帝安。 小丑面具下的神色确是阴沉铁青,要不是因为身上穿有金属的防弹衣,单是之前安若那一刀,手臂多是会受不小的伤势。 不过,结结实实的中屈谨言一拳,同样也不好受,一阵气血翻滚,胸口更是隐隐作痛。 虽然心中愤慨,但通过刚才的交手来看,无疑是棘手的。超出他的想象,两人配合默契,好似心有灵犀,不用任何交流,通过前者的动作,后者便是洞悉意图,从而完美的打出配合。 根本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两人相联手发挥出了成倍的优势,短短几个交手,便是令的他从最初的主动,化为被动,继而劣势,最后落入下风。 不难发现,一经交手便进入了他们的节奏,全程被带动,却又无法摆脱这种困境,哪怕是帝安,一时间都感无力,只得被动防御,不知如何应对。 对于帝安的无恙,屈谨言和安若并不感意外,无论是前者的一拳,还是后者的一刀,通过手中传来的质感,都告诉他们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嘭” 通天棍震地,大地为之一颤,坚硬的水泥地直接被砸出一个大坑。 雨幕中一人持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气势森罗可怖,宛如传说中的魔猴,有着通天彻地之能,却又桀骜不驯,残暴嗜杀。 “今天,要么我打死两位,要么......我被两位打死!” 安若目光一凝,就连双眼猩红,神情冷漠无情的屈谨言都微微动容,先前不过热身,如今暴怒下的帝安,无疑要比之前更为的可怕。 棍起,直指苍穹,雨幕下的人不无霸气。 脚掌一跺,顿时整个人如炮弹般砸出,带着毁灭之势,通天棍在手中挥舞,隔着一段距离,便是一记横扫千军。 带着破风声,铁棍无匹扫来,屈谨言和安若纷纷退避。 见状,面具后的帝安目露狰狞,腰部陡然发力,上身微微后仰,继而双手高举过头顶,手中的通天棍在此刻仿佛有开天辟地之威,令人色变。 “死!” “嘭。” 通天棍以屈谨言和安若为中心,重重砸下,不得已两人一分为二,各避一边,面对这千钧一击,根本不能抵挡。 在旁人咂舌的目光中,通天棍力劈山河,一棍之下大理石地面顿时龟裂,蔓延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痕。 很难想象,这一棍要是打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棍起,脚踩地面,裂痕处有松动的迹象,帝安随棍而动,至两人中间,直接当先向着安若挥去。 见此,屈谨言宛如厉鬼索命,冷漠上前。 一棍阻碍了安若,好似后面长了眼睛一般,以一个细微的动作,好似变戏法一样,通天棍陡然变长延申,两头并用,向着身后的屈谨言撞去。 屈谨言一怔,原本愈攻击的手,及时反应过来,挡住了通天棍的撞击,但还是被巨大的力道震退了几步。 电光火石间,帝安以一敌二,转瞬间便把目光放在了左边的安若身上。 棍影连连,近两百斤的铁棍在其手中挥洒自如,得到这片刻的机会,一出手便是狂风暴雨,一时间安若顿感压力。 双刃毕竟不能与之抗衡,就力量上来说,身为女性的她,也明显不如前者,但战斗一途,制胜的因素,远不止这些。 棍影攻势虽猛烈,往往双刃相触,便是感大力,手臂微麻,但无论怎么说,她也是炎魂前任总队长,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本身实力强横,凭这就想拿下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第369章无双 场中的战斗短时间内陷入了僵持,安若的目的很明确,并不与帝安正面相搏,与他周旋,保持住两人的优势,长此以往,落败的必定是这小丑面具男,这样的打法也无疑是最安全稳妥的。 她已然看出了帝安的用意,仗着手中铁棍的优势,有意将她和屈谨言分开,就是防止他们像先前那样,打出配合,让他应接不暇。 虽左右夹击,看起来同样不容乐观,但凭借着手中的长棍,以及熟练的棍法,两头并用下,却是可以让的他做到以一敌二的效果,较之前无疑要好应对。 但,同时兼顾两边,分身乏术下,不仅是对体力的消耗,更是对精神的一种考验,稍有差池,依旧会置于危险当中。 她在等,犹如一条毒蛇,不断与他周旋,只待敌人露出破绽,便就露出獠牙,发动致命一击。 在安若与帝安僵持间,屈谨言则再次上前,这次无疑要谨慎的多。 做俯冲状,忙着应付安若的帝安,听得身后的动静,原本挥出的铁棍顿时收了几分,以做应对。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屈谨言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让他分神罢了,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这让的他一犹豫,攻势减缓有了停顿,便是被安若抓住机会,脚掌猛的一跺,手中的双刃欺身而上。 反应过来的帝安面色一变,顾不得屈谨言,手中的通天棍迅猛出击,却是被早有预料,刚出手,一柄匕首从下而上,以非常刁钻的角度将其卸力荡开。 直入腹地,只见电光火石间,两道寒茫闪过,帝安胸前的雨衣当即四分五裂。安若继而目光一凝,脚尖轻点,身形敏捷的一个倒挂踢,迅捷的向着帝安下颌追击而去。 “我说,你们两个......” 声音戏虐同时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暴戾。 安若面色陡然一变,帝安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先前那两刀好似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原本身体倾斜看似痛苦的他,在她踢出这一脚时,一手却是稳稳的抓住了她。 “是不是......有点太小看我了啊!” 压抑的声音继而咆哮出声,带着无边的愤怒,震耳欲聋,同时面具下是一张前所未有的厉色面庞。 抓住脚裸的他,在安若色变的同时,根本不给她应对的机会,随着一声爆喝,返身便是将人甩向了向他冲来的屈谨言。 宛如发射的**,屈谨言动作一滞,反应也是迅捷,双臂横于胸前。而战斗素质超群的安若,顿时会意,缩成一团的身影舒展开来,双脚直接印上了屈谨言的臂膀用来缓冲力道。 盛怒下的帝安力道何其之大,哪怕屈谨言全力抵御,当安若印上他的那一刻,脚掌搽地,还是不免让的他倒退数米。 “上!” 冷喝一声,一个后仰,在身体还没站稳之际,屈谨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陡然发力,再次将安若发射了出去。 呈螺旋状,不断旋转,在双刃的加持下,犹如肆虐的龙卷风暴,避而不及。 “来啊!” 踏前一步,通天棍悍然迎上,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与电闪而来的风暴相撞。 “嘣!” 宛如棒球被击打,空中那道娇小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击飞,向着身后的建筑物砸去。 “怎么,你们不是很厉害吗?啊!” 无暇顾及安若,血眼中,一棍得手的帝安,犹如猛虎下山,正嘶吼咆哮着向他扑来。 依旧是通天棍开道,棍随人走,大开大合,可搬山撼岳,刚猛无匹。 屈谨言小心应对,先不说他的攻势,单是这可轻易将人伤残的铁棍,就不是他徒手就能招架的,只能退避。 “嘭。” 借着铁棍的攻势,趁屈谨言不备,他欺身上前,厚重的脚掌直接印上了后者的胸膛,身形带着破风声轰然砸在了十米开外的墙上。 “怎么样?” 安若并无大恙,不过是被逼退,空中没有着力点,才会被击飞,当见得毫无保留砸在墙上的屈谨言,出声问道。 起身摸了摸疼痛的胸口,屈谨言缓缓摇了摇头,面上没有丝毫痛色不说,反而愈发的冷冽暴戾,眼睛似乎又加深了几分。 “来啊,继续,你们不是很厉害吗?” “啊!” 就在他们说话间,帝安一跃而起,伴随着癫狂的咆哮,从天而降,通天棍力劈山河。 “嘭......哗啦......” 随着这一棍而下,嘈杂的声音响起,街道商铺的窗户宛如豆腐一般应声破碎,散落一地。 屈谨言和安若退避,回眼看那一棍之下轰然倒塌的墙壁,心中不经愈发的凝重。 不在迟疑,下一刻两人双双而上,主动出手,以安若为先,如一条迅捷的猎豹,向着猎物扑去。 “来......受死了吗!” 帝安狰狞一笑,通天棍猛的一砸身边的墙壁,随后脚掌一蹬,整个人爆射而出,对于安若的举动,他可是求之不得。 通天棍挥出,依旧气吞山河,安若俏脸紧绷,哪怕是她都感危险无比。 面对斜劈而来的铁棍,她俯冲的身影微微一偏,右手的刀刃顺势砍在铁棍上,攻势一缓,继而再次近身。 帝安斜眸,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并不打算让他多靠近自己,一旦被缠住,就有些麻烦了。 退后一步,通天棍再次挥下,然而这次安若并未有反应,只是微微斜了身子,露出了身后的屈谨言来,但本身还在通天棍的攻击范围之内。 帝安讶异,面色微凝,难不成她指望一直躲闪的屈谨言来替她抵挡自己的攻击,从而争取进攻的机会不成? 一念至此,明知这样,但帝安依旧没能停手,重重挥下。 先不说屈谨言能不能挡下自己这一棍,以安若的角度,即便手里有刀刃,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势,毕竟身上穿的金属防弹衣,可不是摆设。 “铛!” 夜幕下竟是多了一抹火花,帝安微微动容,不曾注意安若手上少了一柄匕首。 屈谨言咬牙,轻薄的匕首根本抵挡不了百斤重的铁棍,更何况还是出自帝安之手。先前安若之所以能抵挡一二,很大程度上是运用了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大大的卸了力道。 看似没有什么,其中细节根本难以道也,只有当自己承受这一击的时候,才知其困难。 “啊!” 一声断喝,猩红的瞳孔微缩,面色涨红狰狞,闪过一抹决然之色,下一刻徒手迎上了铁棍,并且牢牢抓住。 帝安面色一变,一众观望的帝煞帮小弟亦是嘴巴大开,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徒手接住帝安手中的通天棍。 “嘭!” 不容多惊叹,下一刻帝安的身影直接后仰而去,就连那根可怖的通天棍也脱手而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响。 一击得手,见他溃势,二人紧随其后,左右夹攻,一时间拳影纷纷跟上,只听得一阵沉闷的击打声。 夜幕下,大雨中,一道巍峨的身影狼狈飞出,直接砸落在街头的一角,良久都未有动作。 骤然,这个雨夜里,好似多了几分冷意。 第370章手段 “轰隆!” 只见苍穹之上划过一抹闪电,夜幕下的天州市陡然清晰起来,随即又归于黑暗,惊雷又猛的在耳边炸响,震耳欲聋。 城北地铁八号线,沙县站。 一处相对偏僻的街道上,此时有着几十辆汽车,数百人冒着大雨齐聚,场面不可谓说得上壮观。 “哗哗”地雨声清晰可闻,场面一度寂静,就连耳边炸响的惊雷声,都状若未闻,无一人感到惊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直到雷鸣声落下许久,才有人后知后觉。 “老大!” “老大!” “老大!” ...... “竟然......把帝安干倒了......” 车上看着骤然混乱起来的一众帝煞帮,柳建鲜不经瞪大了眼睛,喃喃出声。 好似在此刻,那常年巍峨耸立在天州市的四座大山,轰然倒塌了一座,也不是他想的那般不可撼动。 “滚!” 地上的人猛的暴起,将过来愈要扶他的小弟,随手一拳打飞,继而缓缓起身,面具背后的目光阴沉的可怕。 随手将身上披着已经残破的雨衣撕下,继而便是一身劲装,显露出他那健壮的体魄。 也不知道他那一身衣服是什么材质的,之前安若两次都未能破开,此时没了雨衣的遮挡,却是完好无损。 嘴角溢出少许鲜血,承受了两人狂风暴雨的攻击,虽并不致命,但力量宣泄下,依旧不免让他体内一阵翻江倒海,气血难平,同时胸口一阵刺痛余留。 先前交手,意料层出不穷。 谁能想到,屈谨言会手握刀刃,在挡下通天棍一半威势的时候,竟是选择徒手承受了这一击。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安若并没有选择用手中的匕首,而是用紧握匕首的右手,重重的给了他一拳。 无疑是有效的,匕首再怎么用力,都不过是在给他饶痒痒,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伤势,而如果是绝对的力量冲击,防弹衣就显得有些多余了,将毫无用处。 “不可否认,你们两个是很强,王天说的没错,确实棘手。” “那,还用继续吗?” 彼此相对峙,雨幕下针锋相对的声音接连响起。 “哈哈哈......” 闻言,那道身影突兀的仰天狂啸,些许癫狂。 “可笑!我帝安何曾怕过人,凭这就想让我束手就擒,不觉得为时过早吗?” “况且,你们真的以为我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不成?” 安若双眼微眯,俏脸含霜,“那你大可以试试!” “老大,既然不好办,就一枪嘣了他们。” 见的情势,一名地位似乎不低的帝煞帮成员,当即掏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枪来,提议道。 “咻!” 不等帝安说什么,那名刚掏出枪来的帝煞帮成员,下一刻脑袋直接开花,爆出一团血雾,无力的栽倒在这冷冷的夜里。 见状,众人一惊,顿时慌乱起来,东张西望,宛如受惊的小鸟。 “枪,不只有你们有。我看下一个,该轮到谁!” 帝安面容凝重了许多,风雨声虽大,但在刚才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丝异响。 目光向着夜幕下漆黑的周遭看去,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此时应该正有一把***面向这边,只需轻轻抠动扳机,便可无声的索人性命。 帝安抬手,一众帝煞帮成员瞬间安静,表情肃穆:“你动用了炎魂的力量?” 不仅帝安讶异,屈谨言同样有些狐疑,凭刚才那一枪,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了一个身影来,那便是炎魂成员,枪械造诣颇高的猴子。 面对提问,安若冷眼相对,模棱两可,“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哼,少狐假虎威,即便你是前任炎魂总队长,那也是过去式。炎魂做为国之利器,可不是儿戏到会听一个外人调遣,我看也不过是上次那只小猴子罢了。” “对付你足以。” “真是好大的口气,难不成你们天真的认为我只有这点准备吗?” 继而森冷,“不管你们听命穆家也好,还是只是着手这件事也罢,今天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你们都得给我留下!”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依仗!” 猩红双眼闪烁,却是自进入战斗以来,一直沉默的屈谨言接过话,声音冰冷如坠冰窖,在这个雨夜里,更添了几分凛冽。 一时间,场面的气氛再次激烈,似狼似虎,剑拔弩张! ...... 塞纳河法式餐厅门口。 “打不通?” 见得身前怔怔出神,有些不知所措的赫云溪,刘牙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惊疑不定。 回过神来,赫云溪赶忙转身,面上挂着一丝焦急,“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应该是在城北,”见着拔腿就跑的赫云溪,刘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唉,你干嘛,该不会像上次那样跑去凑热闹吧?” 刘牙表情凝重,“这次可是三大势力齐聚,史无前例,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像上次那样被发现,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放手,我又没叫你去。” 回头,赫云溪便是狠狠的瞪他一眼。 “不行,这可不是开玩......” “啊!你......”话还没说完,刘牙顿感脚掌一疼,不经呲牙咧嘴,疼的直吸气。 挣脱手臂上的束缚,赫云溪撒腿就跑,也不管大雨倾盆,不一会就钻进了自己的玛莎拉蒂里,在刘牙的目光下绝尘而去。 “这个疯婆子,不要命也该有个限度吧。” 他金鸡独立,一脸痛色的提着自己被踩的脚,不断弹跳保持着平衡。 “早知道就不该多嘴告诉她,这屁事整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我的锅?” 待痛色减缓,他转念一想,面色不经些许迟疑起来。 “去他妈的,看看就看看,三大势力是个球,一个女人都敢,老子还有什么不敢的?” 城西,福星高照。 “老大,帝安来消息。” “说。” “鱼儿上钩了。” “走!” 一行人并不多,只约莫二十人左右,但却是精锐齐出,其中就有与安若打过两次交道的毒牙毒刺两兄弟。 然而,当聚义帮一众人出了福星高照,迎面便是碰见了一伙人,其中以一道铁塔般的身影为首,沉稳如泰山,隐隐给人压迫。 王天目光一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穆重!” 与此同时,城南。 几乎都是女子,个个身姿妖娆,其中以一名艳红旗袍,头戴翠绿发簪,蒙着面纱的女子为首,自酒店款款而出。 她媚眼如丝,宛如一潭春水,勾魂夺魄,媚态浑然天成,无时无刻都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动作优雅,步步生莲,只是当她察觉到什么时,旗袍下的一对美腿,不由得一滞,驻足在原地。 抬眼看去,在那夜幕下,酒店的正对面马路上,赫然有着一道身影站立。 “轰隆!” 天边陡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那道黑影。 全身被黑袍笼罩,显得有些臃肿,而让她媚态为之一变的是,黑袍身影的面上,竟是一张森罗可怖的鬼面。 “罗刹!” 第371章雨中疾驰 “穆重!” 福星高照,两帮人在这个夜里,不期而至,隔着雨幕,彼此相望。 “路过此处,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喝一杯?” 大雨下,那道披着雨衣的铁塔般身影,缓缓上前,并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反而还出奇的和睦。 闻言,王天立即干笑一声,“当然,贵客上门,自要好生招待。” “话说我们兄弟俩,可是好久没聚了呢,真是怀念以前的日子啊。” “请进。” 王天热情相迎,像极了一对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亲自引着穆重走进了福星高照,只留下一众聚义帮成员,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去了? ......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依仗!” 一时间,场面的气氛再次激烈,似狼似虎,剑拔弩张! 帝安压下心中上前的冲动,他在等,一旦和聚义帮、洪灵组相会,届时眼前二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插翅难飞。 倒不是他一个人就怕了屈谨言和安若,先前的战斗不过才刚开始,身上造成的伤势也可以忽略不计,他完全有自信能力敌两人。 而真正让他忌惮的,还是暗中那隐藏的狙击手,即便是身上穿有特殊金属制的衣物,也不见得能完全无视***的穿透力。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身死的事情。 “老大。” 就在双方彼此对峙间,一小弟有些慌张的从外围跑至帝安跟前,然后附耳小声说着什么。 小丑面具下的帝安微微变色,继而阴沉,随后不经咬牙切齿。 没想到聚义帮和洪灵组同时放他鸽子,这不无有利用他的嫌疑,将他拿出来当枪使,与穆家正面对抗,自己坐山观虎斗。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疑是覆水难收,就算明知不利,也只能咬牙一路走到黑。 先不说齐正在不在他们手上,单是今天他们伤帝煞帮一百号人,就不是一件可以饶恕的事情,日后若是传出去,帝煞帮在天州市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威名扫地,等同于砸了他们的饭碗,这也是道上在意脸面的根本原因。 “给我开枪!” 众人都在等待着帝安下一步的动作,却是没想到等来的是恼羞成怒。 见状,安若狐疑,搞了半天难道这就是帝安所谓的底牌?她瞥了眼身旁冷漠带着一丝戾气的屈谨言,从刚才一小弟在帝安耳边细语的情况上来看,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他在说这话之前,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可是老大……” 此次特地带了枪的一些帝煞帮成员,面有犹豫,毕竟上一个掏枪出来的已经脑袋开花,那等死状,相信见识过的都会留下不小的阴影,谁都不想步入后尘。 “是没听见,还是要我再说第二遍?” 小弟一颤,心里不由自主的涌现出无边的惧意,相比挨枪子,后者的手段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提起了手中的枪,面色煞白如纸,等同于现在,他们进入了***的瞄准器下,下一刻会怎么样,谁也不好说。 “咻咻……” 果不其然,即便有***,又有雨声掩护,但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还是会有察觉。 两名持枪的小弟来不及动作,下一刻便是应声栽倒,死神来的如此之快,直叫人胆战心惊。 在众人慌乱间,帝安面色一沉,断喝出声:“你,带着他们去正前方的居民楼。” 小弟顺着帝安所指,重重点头,当即招手带着一干持枪的成员离开。 而对面居民楼手持***的猴子显然也注意到了帝安的动作,大概也知道他的意思,原本冷静的面庞,顿时闪过一抹冷冽。 安若给他的意思只是威慑,让他们投鼠忌器,但是此刻,他心里已然有些忍无可忍。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老虎是怎么死的,去年要不是这戴小丑面具男的家伙突然从中作梗,他们的任务也不会失败,更不会因为他的决定,而葬送了搭档多年的兄弟。 目露决然,下一刻他终是不再迟疑,面对着瞄准器下的那道身影,咬牙的同时,如释重负般的扣动了扳机。 也不管结果怎么样,做为一名出色的狙击手,他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家伙,继而消失在楼层的天台上。 一枪若是未中,便已经失去了绝佳的机会,况且位置暴露,不容他多待。 夜幕下,似一道惊雷骤然在耳边炸响,一股急促的危险意识如热流般直窜脑门。帝安面色顿时一变,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 头陡然一偏,下一刻一枚足足有近十厘米的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小丑面具而过,最后“嘭”的一声,好似**,径直射在身后的一辆汽车上,前车板都是直接被贯穿,可见威力是多么的强悍。 “喂喂喂......真是好险啊,这是想要我的命吗?” 摸了摸小丑面具上留下的弹痕,他偏头看着二人,声音戏虐却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躁愤。 安若眉头微颦,这一枪有些不应该,如若当场就这么将帝安枪杀,很可能造成帝煞帮一众失控,从而对他们无差别的开枪扫射,这显然不是她愿意看见的。 不过还好,帝安将那些持枪的小弟叫去对付猴子去了,等同于两边都失去了最为有力的武器,顾忌无疑都少了很多。 “现在好了,大家都不玩那些危险东西,咱们可以继续刚才未完的战斗。” 安若上前一步,瞥了眼在地上无人问津的通天棍,右手中的匕首微微闪烁,“正合我意。” “嘭!” 屈谨言则更为的直接,一声不响便是猛的一脚蹬出,战意滔天,径直向着帝安杀去,爆发出无匹的威势,眼看又是一场殊死搏斗...... “嘀呜......嘀呜......” 城北龙云大道,此时足足有十几辆警车疾驰,急促的警笛声两三秒一次,声音脆响,远远便是可闻,从而给人一种压迫感。 当前一辆警车,林怀柔接到警局指挥室的电话。 “喂,确定了吗,具体在什么位置?” “报告林队长,根据天眼追踪,最后确定在城北区光明路附近。” “好,明白。” 脚陡然一踩油门,风雨中为首的警车,顿时又快了几分。 “屈谨言......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372章龇牙咧嘴 夜幕下的战斗仍在继续,三人战作一团,只见刀光拳影间,尽是惊险刺激,刚猛的拳风、锋芒的刀刃,淋漓尽致,招招致命。 两人合击下,随着猩红眼瞳闪现一抹嗜血光芒,紧握的五指悍然出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逼敌人。 这边帝安堪堪避过安若的刀刃,面对屈谨言的一拳,也是骁勇,丝毫不避,愈战愈烈。 “嘭!” 双拳相触,一股大力传来,两人都是忍不住倒退。 “相比上次,你还真是天壤之别,真是让人吃惊。” 随意的甩了甩有些麻痹的手臂,看着对面那道神情冷漠,眼神嗜血恐怖的人影,帝安由衷道。 确实如此,去年到现在才过去多久?而之前那个还只能在他手下乱窜的老鼠,如今却是能和他正面硬抗,实力可以说有了质的飞跃,不无让人吃惊。 屈谨言不语,好似完全陷入了战斗的欲望之中,面部隐隐有些狰狞。 随着战斗的持久,暴走的深入,意识逐渐模糊,失去控制,但这样下的屈谨言,也无疑是最可怕的。 步子一顿,对于帝安的话状若未闻,猩红之眼杀意渐浓,继而身影一晃,便又是暴起。 安若紧随其后,在帝安没了通天棍后,战斗以屈谨言为主,她为辅,暗中窥伺,只待有机会,手中的匕首便会毫不留情的向猎物致命处咬去。 安若的威慑起到了很大作用,让的帝安始终都留了几分心力,用来提防后者,大大有利于屈谨言的攻势,可以毫无保留,始终掌握着战斗节奏。 两道身影再次不分彼此,大雨下随着每一拳挥出,便是有着无数水渍溅射而出,远远的打在帝煞帮小弟脸上,都感其中劲道,犹如石子,隐隐作痛。 短短数秒间,场中两人你来我往,已经交手不下十招。见得僵持,安若身子微弓,趁两人间隙,果断出手。 一招将屈谨言击退,攻势暂缓,面对安若随即而来的匕首,似是被两人搞出了脾气,他大步向前,不退反进,仗着身上的衣物,随手迎上了利刃。 匕首在手臂上不进丝毫,而帝安则像人形坦克一般,反守为攻,无所畏惧,宛如冲进羊群的恶狼,横冲直撞。 目露凶狠,反手愈要抓住安若持刀的手,却被后者眼疾手快收回。不待安若放松,便又是响起破风声,一道拳影在她目光中不断放大。 身体顿时后仰,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拳头几乎擦着她的面颊而过。不迟疑,单手在满是水渍的地面一点,下一刻后仰的身体凌空而起,抬脚顺势向着帝安面颊踢去。 安若不可谓是前任炎魂总队长,在面对他的绝对攻势下,做出闪避的同时,竟还游刃有余的发起反击,这等战斗素质当真是顶尖,强如帝安,心中都不加赞赏。 打起十二分精神,俨然是将她看成同级别的对手,断然不可大意。 落空的右手陡然回防,随着那脚掌结实的踢在他的手上,凌空的身影顿时极为敏捷的在空中一个翻滚,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在几秒间,当屈谨言止步上前时,两人已经一个照面分开。 踏步一跺,脚下的水花溅射,大雨中他的身影一跃而起,在帝安的注意还在安若身上之际,宛如陨石般从天而降。 “啪!” 并没有得手,脚掌重重的踏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吼......” 隐约有一声压抑的怒吼声,猩红之眼带着妖异的光芒,豁然转身,便又是一记凌厉的鞭腿。 “嘭!” 双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让的帝安咬了咬牙,心中的野兽顿时滋长,同样怒喝一声,奋勇而上。 “滚!” 手臂一挥,整个人宛如泰山,不动丝毫,反观屈谨言倒退两步,待他稳住身行,妖异的目光中便是帝安滑稽的小丑面具,以及那如影随形的致命铁拳。 手指一张一合,眉头和鼻梁顿时紧锁,面色狰狞的犹如斗狠的野兽,不顾一切的愈要将敌人撕碎。 面对直面而来的拳头,屈谨言不闪不避,同是重重一拳轰出,竟是想一损俱损,两败俱伤。 意识到他的行为,不仅帝安变色,就连不远处的安若都是动容,无疑是疯狂的,难道屈谨言已经像上次那样,彻底失去意识了? 她眉头紧蹙,想上前已经来不及了,两人的拳头互相朝着彼此的面颊轰去,毫无保留,皆是想致对方于死地。 见得屈谨言此举,帝安先是愕然,随后面具下的面容满是疯狂的笑意,无比兴奋。 跟我比狠?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头一个啊...... 那我便......奉陪到底! “砰!砰!” 两声结识的闷响传来,在安若的目光下,帝安的身子一个趔趄,脸上的面具高高抛起,继而只听“铛”的几声,那金属制的面具,应声滚落在地,露出了面具背后威严的面庞来。 而反观屈谨言,同样也不好受,即便他用张开的五指挡住了帝安的拳头,但在无匹的力量宣泄下,直接连同他的手,整个轰在了他的面颊上。 身体当即后仰栽倒,要不是紧紧握住对方的拳头,估计整个人都得飞出去。 但即便是这样,他身子一个无力的趔趄,偏头便是忍不住一口血水吐出。相比帝安,屈谨言的情况无疑要严重一些。 “你......这是在找死!” 偏过头来,没了面具的遮掩,帝安龇牙咧嘴的神情顿时显露无遗。 “我看,死的是你才对!” 冷喝响起,迟来的身影终是带着寒茫不期而至。 帝安瞳孔一缩,刀刃宛如从天而降的闪电一般,猛的向他劈来,所指之处,赫然是他的脖颈。 面色骤然一惊,前所未有的凝重,下意识的愈动右手,却是发现那道嘴角溢着鲜血的家伙,露出了森冷的笑意,抓着他拳头的手,死都不肯放开。 “该死!” 心里咒骂一声,但依旧于事无补,令人冷汗直冒的寒芒,根本没有任何怜悯可言,在他纠缠间,犹如死神之镰,无情的一闪而过。 “噗!” 鲜血当即溅射,刀上,屈谨言身上,亦或者混合着雨水融入大地,总之在这个夜里,又徒增了一抹艳色。 第373章来自身后的枪口 “嘀嗒......嘀嗒......” 这个大雨磅礴嘈杂的夜里,无数雨滴声,组成了这场听觉盛宴,但唯独有一道水滴,不仅吸引着无数人的视线,且清晰可闻。 时间好似静止,混合着雨水,依旧鲜艳的鲜血,自刀刃上缓缓滴落,在一众帝煞帮小弟眼里,沉重的如同投进古井的石子,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车里,见得场中三人纠缠在一起,因为屈谨言和安若背对着他的缘故,柳建鲜看的并不真切,但他还是能隐约猜到些什么。 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也不管昏迷的齐正,直接俯身压在了他的身上,把窗摇开,便是不顾外面的大雨,把头伸出去,一探究竟。 殊不知,在这个过程中,被他一百五六十斤压在身下的齐正,眉头隐隐动了一下。 大雨下,目光中,匕首并没有真正的伤到帝安的要害处,而是被其用仅剩的左手牢牢的抓住了。 空手接白刃,但饶是如此,刀刃破开他的虎口,依旧造成了不小的外伤。 对于帝安来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虽伤了一只手,但总比一条命要来的值。 紧咬着牙,面部因为剧痛隐隐有些抽搐。 帝安的面色安若看的真切,动了动手中的匕首,却是发现纹丝不动,仿佛是被铁钳夹住,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嘭!” 最后还是厉鬼般的屈谨言,重重一拳轰在了已无招架的帝安胸口,顿时整个人应声狼狈倒飞出去。 “噗......” 随着一口鲜血喷出,已然受到了不小的内伤,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这次屈谨言和安若没有丝毫的顾虑,在帝安还未落地前,如附骨之疽,立即跟上,愈下杀手。 “你们还发什么愣,还不快趁机给老子抓住车里的人!” 情况危急,眼角余光瞥见俯冲而来的两人,帝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大喝一声,震醒了一众不知所措的小弟。 闻言,原本目露决然的二人,动作当即不经滞了一下,见得活动起来的帝煞帮成员,些许犹豫。 “帝安交给我。” 片刻间,安若便是极快的做出了决定,右手持刃,继续向着帝安逼去。 屈谨言点头,神色上虽有些癫狂,但并没有失去意识。 他一个人对付帝安确实有些勉强,哪怕是在受伤的情况下,也依旧不容小觑,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 并且直觉告诉他,像帝安这种嗜血凶狠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他有些类似,越是疼痛受伤,就越能激发个人的斗志,从而发挥出超前的实力。 故此,他也是极为的果断,直接返身,护柳建鲜周全,以免让帝煞帮的人将齐正夺回。 见状,柳建鲜也不傻,继续待在车里无异于瓮中捉鳖,等待他的只有被抓的命运。 一脚将车门踹开,还不忘将齐正背在身后,大雨下,顿时湿透了全身。 一众帝煞帮的小弟虎视眈眈,便是不善的向着柳建鲜围来,后者心里有些发毛。 虽有些身手,能同时对上几名人,但也架不住这样的群殴啊。他不是屈谨言和安若这样的变态,况且身上还背着这么大个人,根本施展不开,只一个照面,估计就得被擒。 好在,屈谨言及时赶到,似一头噬人的怪物,当那一对在漆黑夜幕下显得格外妖异,散发着幽光的猩红血瞳看向一干帝煞帮成员时,不约而同的都是怔了一下,原本肆无忌惮的面色,皆是犹豫起来。 他们可没忘记,在此之前,那些在他手上走不过一招,至今都躺在地上哀嚎的兄弟们,这个怪物,可不是他们就能轻易干过的。 再说另一边,两人中少了一个,无疑大大的减轻了帝安的压力,在那样的情况下,若是再任由屈谨言和安若追击,很可能就真的要出事了。 但即便如此,在一手被伤,随后又被一拳造成些许内伤的情况下,面对安若,依旧不容乐观。 倒飞的身影刚刚砸落在地,激起一潭水渍的同时,那道手持刀刃鬼魅般的身影已然凌空而起,向着地面那道狼狈的身影反手便是斩下。 慌忙间,帝安右手横于跟前,刀刃结识的砍在他刀枪不入的手臂上,继而抬脚便是向着安若腹部踢去。 安若收手,起身的同时持刀刃的右手挡住了这一脚,迫不得已下被击退了几米。 只不过她根本没给帝安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在后者趁机起身的时候,凌厉而又眼花缭乱的寒茫再次闪烁,无疑要比之前更为的狠辣。 必须要速战速决,对方有绝对的人力压制,屈谨言和柳建鲜的情况,可是不好说,她必须尽可能的抽身回去支援他们。 见状,帝安连连后退,刀刃几乎都是擦着他的面颊而过,虽眼疾手快,但还是让的匕首在面上留下了一丝血痕,不可谓险之又险,要是慢上一丝一毫,可就难说了。 帝安也意识到了安若的变化,但他并不在意这些,也没打算与她拖延时间,待伤势缓和,身体初步习惯了状态,便是不管不顾的悍然出击。 生性好战的帝安,可不会管那么多,既然要斗,就决不会说一个不字! “赤蛇!” 他厉喝出声,安若眉头一皱,手上的刀势陡然受阻,下一刻帝安奋勇暴起,竟是在受了伤的情况下,依旧发挥出了莫大的威势,可见其坚韧的意志。 “嘭。” 一拳一脚,悍然相迎,一合即分,下一瞬间便又悍不畏死的相搏。雨幕下随着两人交手,雨水纷飞,不断溅射,身影交错,每每便是有异响传出,此起彼伏,战况激烈无比。 只不一会儿,雨中两人便是交手不下数十个回合,看似不相上下,实则因为有伤在前,随着交手愈多,帝安每况愈下,相形见拙,有被安若压制的趋势。 “嘭。” 猝不及防下,安若一脚印上了帝安的腹部,后者面色顿时浮现一抹痛色,原来刚才那凌厉的刀刃不过是虚晃。 面色一沉,继而安若身影一晃,手中的刀刃宛如毒蛇般再次出击,露出溃势的帝安,无疑是她得手的最佳时机。 然而,在她上前愈给他致命一击时,后者不闪不避,甚至还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动作当即一顿,意识到什么的安若偏头向身后看去时,瞳孔在下一刻陡然一缩。 雨幕下,那道被屈谨言护在身后的身影,此时正持枪,用漆黑的枪口,顶在前者的脑门上。 地狱的门扉,悄然而开...... 第374章再见! 蓝色的玛莎拉蒂犹如一道幽灵,在这个大雨磅礴的夜里不断疾驰。 从刘牙那里得知屈谨言的情况时,她便马不停蹄的驱车走了,可真当赫云溪到了城北后,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天州市城北何其之大,占整个市区四分之一的面积,甚至还要多上许多。 偌大的城北,屈谨言在何处,她又要去哪里找? 如此,她开着车像无头苍蝇一般,逛了好一会,都不知该去哪里,如果就这么漫无目的找的话,估计一晚上过去,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直到,她远远的听见了急促的警笛声,并且不久后看见一辆辆警车空前绝后的,排长列从红灯下疾驰而去时,美目就不由的一亮,想到什么的她,也不管什么灯的了,油门一踩,便是跟了上去。 城西,福星高照。 当王天与铁塔般的穆重走进正厅时,寂静无声的同时,大厅内的众人,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是听说烈火堂和聚义帮的关系不和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对于那些窃窃私语,烈火堂和聚义帮一干人并不在意,都心照不宣,各自聚于一边,静静等待着走廊里头的两人。 “穆兄,上次喝酒的时候,应该有七八年了吧,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还真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啊。” 房间里,王天背对着穆重,从架子上面取下一瓶酒,些许感慨。 “记得那个时候,穆老爷子还在,穆小姐还是那个大家闺秀。”缓缓转身,看着那道背影,“细数这些年来,还真是改变了太多太多,在时间长河中,我们不过是汇入其中的雨滴,有太多的无奈。” 目光中,穆重端坐,并没有要接这个话题的意思,直到他将装有酒水的杯子,递给他时,依旧不语。 有些意味,王天笑了笑,然后就那么坐在了他的对面。 冲穆重扬了扬手中的酒杯,也不管他回应与否,便是当先抿了口酒,笑道:“也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些事不说也罢。” “我可是听说,穆小姐去年招揽到了一位左右手,顺带还赚了一个大高手,可是令我艳羡不已呢。再此我得恭喜她,还希望穆兄帮我传达才是。” 穆重古井无波,轻哼一声,算是应答。 并不打算喝那杯酒,放置一边,抬眼瞥了眼如沐春风的王天,雄浑如钟的声音便是响起:“你对他们似乎很了解?” “去年的事情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可以说是大吃一惊。”他迎上穆重那有力的目光,面露苦涩,继而含笑:“他们两个联手,想必整个天州市,不论是东西南北,都可以走上一走吧。” “你大可不必过谦,不说这东、南、北,单你这西,在我看来,就没那么好走吧。” 王天失笑,却并不语,直到穆重下句话响起,让的他原本含笑的面庞,突然正色了一些。 “那么,你认为他们向北走,又会怎么样?” 王天陡然沉吟,瞥了眼一脸沉稳的穆重,有些意味。 如此,思量间,他又一笑置之,故作从容,从新拿起了酒杯,轻轻摇晃起来,模棱两可。 “这可不好说,客观因素太多,具体会怎样,谁又知道呢。” 好似对这个问题很在意,穆重不依不饶,颇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就拿去年,你们之间的情况来说呢?” 顿时,王天莫名的摇了摇头,一边还不忘指着穆重。 “看来,去年的不愉快,你一直都放在心上,不会还记着我的账吧?” 穆重面色肃穆,并不加以理会他这些话,王天自也不会无趣到再说什么。 面色一顿,收起了多余的表情,认真回道:“赤蛇,做为新一代炎魂总队长,无论是声名还是实力,都属顶尖,完全可以与我们比肩。” “屈谨言......”说到这里,王天不免看了穆重一眼,“他本身的实力虽不及赤蛇,但若是进入暴走状态,就另当别论了。” 王天所说不假,先前说的客观因素,其中便涵盖了这一点。 他可没小看屈谨言,相比安若知根知底,实力有清晰的认知,前者无疑要更为的危险。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深度,会爆发出什么样的实力,完全是一个不明因素,就像手中的定时**,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就拿上次生死攸关之际,屈谨言爆发出的实力,就连他都感心悸。且在那样的前提下,还有愈来愈强的趋势,若是任由他下去,最后会到达什么样的程度,至今都是个迷,好似有着无限可能。 明明和穆重有着相似的手段,却又有些差别,无疑要更为的厉害。 “不过......” 随后他抿了一口杯中酒,又缓缓道:“帝安,可以说是我们的前辈,自二十年前便是名动天州市。手中通天棍,有着千钧之力,精通万般棍法,变化莫测,其棘手程度,哪怕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清楚的吧。” “自然。” 穆重惜字如金。 王天轻笑一声,“那在你认为,面对帝安的阻拦,这北......他们能不能走过?” “我说能呢?” “看来穆兄对他们是信心满满,不过......” 王天顿了一下,将手中的酒杯些许沉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轻响,继而才意味深长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抛开实力不说,这里面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毕竟,要想成为一个胜利者,从来就不止一条路,可是有着万般办法的啊......” 城北。 柳建鲜身子僵硬,面容呆滞的看着从自己肩膀处伸出的枪口,他想动,但奈何腰间还有着一硬物顶着他,柳建鲜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同样是一把手枪! 完了,没想到竟是忘了这茬,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带出来保护的人,是实实在在的帝煞帮成员啊。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之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家伙,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转醒,并且还不由分说的将枪口瞄准了毫无防备的他们。 这个时候,柳建鲜甚至会想到,这会不会就是帝煞帮早就设好的圈套,所为就是这一刻,给他们致命一击,一网打尽。 后背上的人,缓缓从他身上下来,但那双枪,却从未离开过他和屈谨言,始终坚挺。 “呼呼呼......” 风声如同汹涌的洪水一般,不断从街头灌入,使本就被雨水冷却的体表,在此刻汗毛直竖,毛骨悚然起来。 “再见!” “砰。” 随着枪口火蛇喷出,这个风雨交加的夜里,陡然安静,世界一片空白。 第375章蒙尘 “屈谨言!” 大雨下,原本鹰膦鹗视的安若,目光陡然被惊愕所取代,心中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向来临危不乱的她,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起来。 齐正这一手不可谓及时,得以喘息的帝安,紧绷的神经不由得一松,继而缓缓起身。 不屑的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血迹,随后一口血水吐出,咧嘴一笑:“虽不喜这样的方式,但不得不说,有时候远比动手来的奏效。” 安若全然无心情理会他,片刻失神后,右手中的匕首微微颤动,同时目光锐利的向着夜幕下周遭的建筑看去。 这个时候,如果猴子还在的话,就不用太过担心,完全可以将齐正射杀。自是管不了那么多了,相比再搭上一两条人命,其它的将显得无足轻重。 只是可惜,因为先前帝安叫一众帝煞帮成员对付他去了,此时估计自己都有些麻烦,分身乏术吧。 雨依旧下着,浸湿了他衣服,也冰冷了那颗炙热的心。 齐正双手持枪,分别顶在两人的后脑勺上,表情冷漠,正如他手中漆黑手枪,冰冷无情。 只要他轻轻抠动扳机,眼前两人将不出意料的身死,届时将匆匆给人生划上句号。 六年前,随着那声让所有人都淬不及防的爆炸,不仅吞没了整个化工厂,更是无情的带走了他儿时的玩伴,以及青梅竹马彼此相爱的女友。 那一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至今都记忆犹新。而此时此刻,竟是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这一幕和当年,又何尝没有相似之处? 人的一念之差,宛如天堂与地狱之别,往往造成的后果,也是天差地别。 生与死,现在不也正掌握在他手中吗? “做的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事后......” “砰!” 话还未说完,火光乍起,一道让人心沉到谷底的枪响,骤然在夜幕下响彻。 柳建鲜眼睛当即忍不住一眨,心跳加速,内心紧张可想而知,在死亡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波澜不惊?就连在不远处的安若,听得这突兀的一声枪响,也不忍的皱了皱眉,手心处湿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然而,想象中的两人并没有倒下任何一个,要不是齐正手枪处还残留着硝烟,甚至会以为刚才那声枪响不过是他们的错觉。 但,确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那么,先前那一枪,既不是向面前两人所开,那又到底是面向何人的? 顺着手枪所指,不仅是柳建鲜,就连一众帝煞帮小弟,面色都不经逐渐惊愕,继而面露骇然。 这......是个什么情况? 帝安面色阴郁,铁青一片,一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一个从始至终都对他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小弟,有朝一日竟是胆敢公然向他开枪。 “为什么......” “砰砰......” 帝安刚出口,便又是接连响起两声枪响。 安若讶异,看着手持双枪从屈谨言身后走出来的齐正,同样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起内讧了? 不过,当见得站在那里,至始至终都颇为平静的屈谨言,她便释然了。 看来,不单是她准备了一手,屈谨言亦是有着自己的手段,且不可谓精彩,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惊喜,看情况就连安排这一切的帝安都始料未及,不无恼羞成怒。 “你问我为什么?” 手持双枪的齐正缓缓上前,表情狰狞可怖,双眼布满血丝,愈要将不远处的人挫骨扬灰,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好在身上有特制的防弹衣,不然凭刚才那几枪,城北一帝,天州市一王,还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交代在这里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他弓着身子,单手扶胸,看着那道持枪不断靠近的身影,双眼微眯,面上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 雨幕下那男子神情激动,近乎咆哮出声:“这六年来,我心中无时无刻都备受煎熬,有家不能回,就是怕叔叔阿姨问及我当年事情经过。 我心里有愧啊,也对不起他们俩,当年要不是我拿主意进了那化工厂,他们也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然而,可笑的是......”说到这里,齐正目露狠色,手中双枪接连闪烁火光,一边走地同时,不断向着那道令他痛心疾首的身影扫射。 “砰砰砰......” 枪响不断,“我却被蒙在鼓里整整六年,这六年里我却如同傻子一般,替你们这些罪魁祸首卖命,兢兢业业打理经营产业。 哈哈哈......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事情原委的时候,我恨不得一枪嘣了自己。就算死,我齐正化成厉鬼,这辈子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人。” 他咬牙切齿,直到手中的枪没了子弹,才有所消停。 “是吗,这几年里我待你不薄的吧?” “不薄?就算我今天将他们杀了,能活吗?这些年来我早已经看清了你们这些人的嘴脸,事后还是难逃被灭口的命运吧。” 雨幕下,没了子弹打在身上的痛楚,那道巍峨的身影缓缓直起腰板,面色阴沉的同时,威严可畏。 “那你认为这样就能有好下场?做一个傻子,远比一个什么都清楚的人来的快乐。” “呸!少瞧不起人,我齐正虽说不上有多正直,但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汉子。当年一事,哪怕你现在把枪顶在我的额头,我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绝不苟活。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说着,已然重新换好了**,将枪口对向了帝安。 然而,面对齐正毫不掩饰的杀意,以及那让人心惊胆战的枪口,帝安却并不像之前那样有遮挡要害的举动,就那么毫无防备的站着,好似放弃抵抗,认命了一般。 “没想到以防万一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啊。” 他有些莫名,继而从身上拿出了手机,不屑的瞥了眼齐正,“还记得我给你的打火机吗?记住了,下辈子不要玩火,做个识时务的人!” 齐正一怔,听后不由自主的向身上的衣兜瞥了眼,一瞬间便是想到了什么,但此时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他没有害怕,面色上反而涌上了较之前更狰狞的厉色,透露着无所畏惧的疯狂。 手中的双枪刚瞄准帝安的头部,愈要抠动扳机,却是感下身一阵炙热,然后......世界一片空明,灵魂归于无声的静处! “趴下!” 见得帝安按手机屏幕的动作,根据他话里的意思,安若不难猜出他的举动,当即便是爆喝一声,企图提醒离齐正十米不到的屈谨言两人。 “嘭!” 声音还没落下,夜幕下以齐正为中心,陡然火光升天,发出了一声不亚于惊雷的巨响,冲击波肆虐,横扫一切。 待耳边的轰鸣声渐渐稍弱,众人抬眼向着之前那名不畏生死的男子看去时,夜幕下,哪还有半点人影...... 第376章必须死 “嘭!” 城北,光明路,晚上十一点多,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突兀的响起了一声爆炸,隔着近的都能看到少许火光,远的也能明显听得到一声不平常的异响。 路口处,林怀柔猛的一踩刹车,透过车窗,怔怔的看着已然不远的光明路。 作为刑警,什么样的突发情况没遇见过?单是这一声异响,她便可断定,不是平常什么意外引发的爆炸,而是实实在在的**所引起的。 情况无疑是严峻的,更是以此笃定了她心中的猜想,在前方的光明路,柳建鲜所在地,必定有着什么事发生。 银牙一咬,警车当即便是轰鸣而出,情况已然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但愿一切都来的及。 “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你站在暗处,而我在明处,从朋友关系转变为一警一匪,从此形同陌路,势不两立,甚至说成为我......枪口下的目标!”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会怎么样?” “我会开枪。” “我也希望如此。” 这一刻,她不由的想起了以前,在医院病房里同屈谨言第一次发生口角的场景来。 林怀柔心中顿时宛如刀割,有种强烈不详的预感,眉头紧锁,双眼皮不停的跳动,愈发的使她烦躁不安。 如果真的跟她预想的那般,届时手中的枪,真的会如以前说的那样,枪口相向,势不两立,你死我活吗? 她不知道,这也是她做为警察头一次为此感到迷茫,不想去面对的事情。 光明路,随着那声爆炸响起,好似带走了一切,这个世界瞬间为之静止,归为一片虚无。 满是水渍的地上,屈谨言缓缓起身,要不是他及时将柳建鲜扑倒,在那样的距离下,两人绝对会被爆炸波及,届时会怎样,就不言而喻了。 但,就算如此,屈谨言还是受到了一些波及,面色涨红,当他站起来时,忍不住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少许鲜血。 他瞳孔依旧猩红,在漆黑下散发着妖异的幽光,宛如嗜血的猛兽,触目惊心。 看着凭空蒸发,已无半点人影的齐正,屈谨言猩红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 其实早在得知帝煞帮有所动作前,凭着柳建鲜手里的详细资料,他就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联系上了齐正。 通过资料,他大抵能看出后者是个什么样的人,故此在联系上后,便一点一点,将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也确是得到了他的信任。 本是今天将他约出来见面的,却奈何帝安暗中已经将他看守,并且晚上还亲自上门。 当然,这一点屈谨言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帝安跟齐正说了什么,还有那不知不觉中在他身上按了微型的遥控**。 此刻,对于齐正身死这个不争的事实,就如之前的**在他心中炸响,不仅仅是一条命,更是今天晚上,也是近来这段时间他们所做所为的努力,都随之化为烟灭。 不仅如此,随着齐正死亡,场面的情况,可以说从现在开始,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安若有些复杂,对于齐正她说不上熟悉,但就这么惨烈的死在她面前,还是有些触动。 特别是在他死之前,毅然而然向帝安举枪,以及说的那些话,不无让她对这个男子迅速留下了不小的印象,另眼相看起来。 不过好在,屈谨言和柳建鲜两人并没有太大的事情,待一切尘埃落定,她的目光便是重新放在了帝安身上。 现在人没有了,但也不见得帝煞帮会就此罢手,肯安然放他们离开。齐正不过是他的诱饵,即便诱饵没了,但鱼已经上钩,也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自然没有甘愿再放跑一说。 “没事吧?” 柳建鲜也是起身,见得屈谨言状况,便是问道。 屈谨言摇头,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转而将思绪放在了眼前的处境上。 猩红之眼闪烁,一众帝煞帮成员见状,也相继回过神来。 齐正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在这个插曲过后,他们依然要面对这个可怖的男人,心里无疑有些忐忑。 峰回路转,好似一霎那又回到了原点,双方再次激烈起来。 “反间计,真是好手段!” 场面安静,还是帝安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彼此!” 安若目光一寒,迸发出如剑一般锐利的杀意。 要不是屈谨言提前有所准备,不然以帝安留的这一手,今天晚上对他们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不仅是之前被齐正枪指的屈谨言和柳建鲜,届时就连她,都会陷入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故此,在见识了帝安的手段,以及草菅人命的性子后,安若对其的感观降到了极点,满是森冷杀意的面庞,已然说明了一切。 安若在凝视他的同时,帝安也在看着她,在这份无声下,内心却已是在盘算现在的局面了。 仗着人数,场面无疑是对他们有利的,但依然不容小觑。 以面前这两人的战力,就算强攻采用人海战术,即便能拿下两人,对于他们帝煞帮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战力损耗,届时肯定会伤残不少兄弟,这也是之前帝安为什么宁愿一打二的原因。 如果一人就能解决的事情自然是最好的,不用削弱帮会的力量,保持实力。 虽现在与聚义帮、洪灵组看似一损俱损,但事态瞬息万变的,大家又都不是省油的灯。指不定今天过后,见他们帝煞帮损失惨重,就打起了他城北的主意,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得不防。 就在他盘算间,人群中突有一小弟跑到他跟前,继而附耳说了些什么。 闻言,帝安不经浮现一抹讶异,随即看着屈谨言和安若三人,面色沉了沉。 些许急促,在听闻小弟的消息后,他果断的在心中拿定了主意,大手一挥。 “所有帝煞帮成员听令,给我一起上,务必留下他们。要是让我看见有人退缩的,一个字,死!” 通天棍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帝安的手上,只见他手握通天棍,往地上一震,便是让的一众帝煞帮小弟心头一颤。 对帝安的恐惧,早已深入骨髓,自是不敢抗拒,明知两人厉害,但还是前仆后继的涌了上去,足足两三百人,也确是给了他们不小的勇气。 帝安沉吟,没想到这个时候正有大批警察赶往这里,必须速战速决,一旦待那些警察赶到,今天晚上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天这梁子已经算是彻底结上了,如果不能将二人留下,日后必定会对他们帝煞帮下手。 况且,两人现如今都是穆家的人,单是出于这一点,他也绝不能放他们离开。 除烈火堂外,四大势力对于穆家的壮大可谓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消减穆家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弃,哪怕现在损失惨重,也总比日后主动上门,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 放虎归山的事情,他帝安可不会做。 所以,他们今天,必须死! 第377章得手了! “所有帝煞帮成员听令,给我一起上,务必留下他们。要是让我看见有人退缩的,一个字,死!” 随着帝安一声令下,下一刻所有帝煞帮成员向着他们聚拢,只不一会便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三人迫不得已靠拢,屈谨言和安若各自提防左右两边,将柳建鲜夹在中间。 后者东看看,西望望,心里有些紧张是肯定的,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大规模的群殴现场,而且自己还是被群殴的对象,真他妈让人害怕。 “你们要干什么?还有没有法律法规了?我可是市刑警大队的副队长,我看谁敢放肆!” 柳建鲜故作镇定,色厉内荏,气势汹汹的声音便是响彻而起。 以他的个人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是两人的累赘,但愿以自己的身份,能让这些家伙有所顾忌吧。 然而,在听闻柳建鲜的话后,一众帝煞帮的成员确是滞了一下。警察这个字眼,宛如天敌一般,一经入耳,下意识的就会绷紧他们的神经,从而警惕异常。 不过片刻,上前紧逼的帝煞帮一众,便又再次动作了起来,随之人群中响起一声不屑。 “警察?我们怎么没见着?倒是发现了一位身穿便衣冒充警察的败类,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帝煞帮做为天州市的爱心团体,自然要为民除害。 兄弟们,对方虽然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也架不住咱们人多。大家一起上,干掉他们是绰绰有余。” 见状,柳建鲜心不由得一沉,报出自己的身份没有起到威慑不说,反而还愈发的激起了对方的斗志。 要说这些家伙没人认识他,显然不太可能,怎么说他也做了十多年的刑警了,在天州市也算是老面孔,不可能无人识。 但,就是在知其身份的前提下,这些人还是毅然而然的愈要对他出手,手段之娴熟,好似家常便饭,类似的事情也绝对没少干。 “还在墨迹什么,给我动手!” 安若的目光宛如毒蛇一般,透过人群,锁定那站在后面发号施令的帝安。 心里有些狐疑,在一小弟跟他说了什么后,后者明显变得急迫了,不难看出他有速战速决的用意,争分夺秒,好似在赶时间。 不容她多想,随着帝安一声令下,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包围圈再次缩小了一些,要是任由他们靠近,将包围圈缩小,就越对他们不利,届时势必会限制他们的发挥。 “啊......” 不迟疑,刚愈动手的她,便是听见了来自身后的动静,不经轻笑一声。 心若相知,无言亦默契。 面对上百人的围堵,在柳建鲜的目光下,屈谨言与安若两人,不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还主动出击,迎上了一众帝煞帮成员。 场面陷入了僵持,帝煞帮人虽多,但全拥挤在一起,并没有发挥出人多的优势。真正有威胁的,也不过前面那几个,其它人也就壮壮声势,以两人无匹的实力,一时半会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柳建鲜也没干看着,趁乱间,也会上前动上一脚,别人不备便是被他得手,踹的人仰马翻,随后又极为猥琐的躲到两人身后,像极了一只缩头乌龟。 雨幕下的战斗还在继续,前仆后继,随着刚猛的拳风以及凌厉的攻势,不断有痛呼哀叫响起,此起彼伏。 帝安静静的看着在人群中央,奋力出手的屈谨言和安若二人,同时耳边似有幻听,不断有急促的警笛声响起,时间一长,眉头不经又皱了几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以两人的意志力,必定会坚持到最后一刻,但那等时间,无疑是漫长的。 然而,给他们的时间,却并不充裕...... 必须速战速决! 一念至此,帝安那一对虎目便是放在了屈谨言身上,相较于棘手的安若,后者明显有所不及。 虽实力长进神速,但战斗经验以及诸多技巧,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细数这些东西,两人之间的差距就显而易见。 如果想要迅速解决战斗,选择较薄弱的一头下手,然后再逐个攻破,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 思量间,位于人群后面的帝安,手持着通天棍的身影,不知不觉已然不见了踪影。 面对这些犹如敢死队的帝煞帮小弟,着实令人厌烦。 毕竟是在这都市之中,不是战场,安若并没有用手中的匕首给予他们致命一击,握匕首的右手往往也是用重拳将他们击退。这样无疑是比较费力麻烦的,远不如用匕首来的轻松简单,但也不得不这样做,要是死的人多了,那等影响可是很麻烦的。 右手中反握的匕首,挡住了迎面而来的砍刀,继而一记闪电般的鞭腿,一脚踢中了愈要挥棒的帝煞帮小弟。 这一脚看似没有什么,实则蕴含了恐怖的力道,直接将人踢飞了出去,继而反手逼退与匕首相触的砍刀,欺身又是一拳,接连撞倒几人。 得以片刻闲暇的安若,不忘向着人群后面的帝安看去,对于这尊杀神,她一直都留了个心眼,就是防止他突然暴起,淬不及防下很可能会被他得手,无疑是比较危险的。 然而,当见得那个熟悉的位置已经无影无踪时,她当即咯噔一下,心中顿时一紧,锐利的目光扫射开来,却是发现自己这边并未发现那道身影。 难道...... “嘭!” 想到什么的她,面色一变,继而便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巨响,自是知道是什么,无疑是那根通天棍发出的动静。 安若内心虽焦急,但自己这边根本分身乏术,面对好几十人的无差别攻击,实在难以抽身,这个时候也只能靠屈谨言自己。 帝安突兀的自人群后面一跃而出,手中通天棍宛如有千钧之力,当头便是朝着屈谨言力劈而下。 原本专心应付一众帝煞帮小弟的屈谨言,顿感不详,抬头便是看见了威势浩荡从天而降的帝安,瞳孔一紧,目光再难离开。 浓郁的死亡气息瞬间将他笼罩,顾不得其它,仓促间他猛的一个翻滚,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这一击。 通天棍而下,一如既往的恐怖,地板随之裂开,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 帝安面色一狠,棍起,根本不给他丝毫的喘息机会,带着无匹之势便又是横扫而去。 屈谨言堪堪起身,猝不及防之下接连面对帝安的雷霆攻势,本就实力稍有不及,更何况还是在偷袭的情况下,顿时便相形见拙。 如当头一棒,根本难以让人防备,目光中通天棍不断放大,犹如疾驰而来的火车头,猛的向他撞来,生死在此刻只差一线之隔。 “铛!” 金属撞击声,在千钧一发之际,屈谨言没能忘记安若先前给他的匕首,紧急时刻再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不过这只是一时,虽凭着生死存亡时爆发出的强大实力挡住了这一棍,但屈谨言依然不好受,持刀刃的手一阵麻醉颤抖。 继而随着帝安手中通天棍一震,匕首当即脱手而出,向着高空抛去,而屈谨言身子顿时无力后仰,胸前的门户大开,破绽百出。 帝安咧嘴一笑,五指重新紧握,通天棍迎面而起,无情砸下。 “得手了!” 第378章尘埃落定 “得手了!” 随着帝安一声狞笑,仓促间回头的安若,面色陡然一变。 目光中,通天棍宛如有灭世之威,自夜幕下,这大雨中,怒砸而下。所向,便是无力后仰,根本无法应对的屈谨言。 这一棍要是落下,那等后果,绝对九死一生! 安若咬牙,心中焦急,犹如万蚁噬心,但跟前数道管制刀具向她袭来,根本分身乏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屈谨言身陷危险当中,而无能无力,为此她心中倍感恼怒。 “滚开!” 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的划过两人的脖颈,让的身前攻势一缓。当她做完这一切果断转身,愈要向屈谨言救援时,却是怔在了原地,已然为时已晚。 帝安手中原本高高扬起的通天棍,如惊雷般落下,让的安若瞳孔陡然一缩,目光定格在这一瞬间,万念俱灰,苍白一片。 “嘀呜......嘀呜......” 也就在这时,急促的警笛声终是姗姗来迟,响彻在城市的不远处。 要是换作别人,或许此时已经顾不得其它,闻声匆匆而逃了。但对帝安而言,这不过是催命符,死亡的号角,手中的动作不但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迅猛了几分。 根据小弟的消息,警察比他预想中来的还要快,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啊...... 一念如此,手中的通天棍便又蕴含了几分力道,出手较之前更为的狠辣。 眼看那铁棍当头落下,愈要取人性命时,千钧一发之际,帝安面色却是陡然一变,就连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得一缓。 “砰!” 一声枪响时隔一段时间,再次清晰的响起,不是猴子的狙击,更无关已经身死的齐正。 声音响起的刹那,可是惊了帝安一声冷汗,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及时收住攻击,借着手中粗大的通天棍,巧妙的挡住了子弹。 “铛。” 火花在头部炸响,要是不及时收手,即便刚才得以解决屈谨言,他自己也得落得个一枪毙命的下场,故此他不得不以自己的安危为主。 “你......找死!” 本就时间紧急,在这关键时候还被人干扰,甚至还差点要了他的命,可想帝安是有多愤怒。 做为刚才那一枪的罪魁祸首,柳建鲜自己都不经有些心有余悸,特别是在帝安挡住子弹后,表露出的狰狞面庞,宛如被噬人的巨物盯上了一般,毛骨悚然。 其实今天这一趟,他是有配枪的,就是为了以防不测,傍身用的,除非是在危及性命的情况下,哪怕是身为警察,也不能随便开枪。 不然,早在之前被帝煞帮的人围攻,就使用手枪的话,无疑会轻松很多。但他不能,帝煞帮一众的行为虽然恶劣,但还上升不到杀人如麻的恶徒,如果就这么不由分说的枪杀了的话,他内心过意不去不说,造成这么多人伤亡,事后他难免会被问责。 而在屈谨言要惨遭毒手时,他毫不犹豫的掏出了配枪,抛开合法与否,仅凭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他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 随着帝安一声厉喝,柳建鲜心中下意识的一紧,不仅帝煞帮的小弟会畏惧这位杀神,听闻过他事迹,且身为警察的他,心中同样对其有些惧意。 这一枪,此时此刻,是否会后悔? 目光中,帝安一脸阴戾,在挡住子弹后,通天棍并没有立刻落下,而是在空中随手挥了一下。 夜幕中,柳建鲜看的并不真切,只听得一声金属异响。 然后,下一刻,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继而缓缓低头,瞥见了一把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温热的鲜血瞬间湿了他的手。 匕首不是别人的,正是之前屈谨言脱手,被击飞的那把,没想到在落下时,会被帝安所用。 经过柳建鲜的延缓,屈谨言已然回过神来,见得匕首在通天棍的敲击下,如箭矢般整个没入柳建鲜的胸口,猩红的眼瞳,顿时被惊愕所填充。 情况一波三折,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根本不容人接受事情的转变,便演变成了这翻局面。 帝安可不管柳建鲜怎么样,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手之间的事,压根就没太放在心上。 解决掉烦人的苍蝇,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帝安没有任何停留,通天棍再次愈要砸下。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先不说屈谨言有了应变的能力,单是安若也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铛!” 鬼魅般的身影在屈谨言之前突然显现,手中的匕首悍然与铁棍相触,一时间竟是不分上下。 见状,帝安眉头一皱,有了安若的阻碍,可以说他之前的那些想法,在此刻都将归于烟灭,要想短时间内再拿下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已然不太可能。 “嘀呜......嘀呜......”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帝安当机立断,通天棍陡然发力,摆脱安若的纠缠,便是大步倒退而去。 “撤!” 大手一挥,一众小弟早已做好了准备,就待他一声令下。 毕竟警笛声已经清晰可闻,要是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到时候被警察抓个现行,那等结果可不是一个麻烦就能形容的。 一众人如释重负,麻利的上车,只不一会间,如四散的蚂蚁,整个街道顿时空旷起来,变得冷清。 雨依旧在下。 雨幕中,街道上,屈谨言第一时间扶住了柳建鲜,甚至之前对于帝安的攻击都不管不顾,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而落得如此下场的男子。 他猩红的眼瞳没有随着帝煞帮离开而退却,反而此时此刻还愈发的妖艳起来,在这个黑夜中,如同两颗发光的珠子,闪烁着。 然而,就是这么一双诡异令人胆寒的双眼,此时却锐气尽失,茫然无措着。 一只手颤抖着抚上了刀柄,继而忐忑的看着柳建鲜苍白如纸的面庞,嘴唇轻轻蠕动着,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一刀正中左胸,已然不可挽救,要不是屈谨言扶住他,早就已经无力再站着。 柳建鲜呼吸渐弱,意识渐渐归于模糊,在这不多的时间里,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东西。 从小时候,到现在,就连那些平常已经淡忘了的回忆,都异常清晰的显现出来,一一过了一遍。 当然,其中最令人伤心的,莫过于年幼的孩子,以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还有他爱的那个老婆。 在生命的尽头,他思绪万千,并且还表露了此时最不该出现的表情。 他笑了...... 我立志成为......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为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而不懈奋斗! “我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闪电划过,屈谨言看见了他安详的面庞,原本抓着他的一只手,伴随着接下来响彻的雷鸣声,彻底无力垂了下去。 世界陡然安静,时间好似静止,屈谨言脑海中一片空白,就那么扶着柳建鲜,一只手至今都颤抖把着那柄匕首,对于外界的情况,好似不觉。 一辆警车自大雨中而来,紧接着两辆三辆,不一会便是十几辆到场,一众警员持枪而下,其中便是以林怀柔为首。 见状,安若默默的退到一边,事情到了这里,已经算是结束了。 天边惊雷响彻,络绎不绝,似是此刻老天都受了感染,在哭泣着。不断有闪电划过,照亮了这座城市,同样也照亮了夜幕下那道双眼可怖,看去凶残嗜血的男子。 他一手持匕,且刀刃整个都没入了柳建鲜的身体当中,而那道身影,似乎也已经无力,跟这个世界说了再见。 这一幕,当即如一把利剑,扎进了林怀柔的心里,痛不欲生,两眼顿时留下了无声的泪水,梨花带雨。 到头来,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啊...... 悲愤、难以言明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手中的枪在下一刻豁然抬起,就那么毫无保留的瞄准了那道身影。 随着林怀柔举枪,一众警员纷纷枪口相向,剑拔弩张。 安若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微微皱眉,不曾想会是这样的场景。 “站住!” 就在她有所动作时,人群中立即便是响起了厉喝,同时还有几把枪口相向。 安若欲言又止,不过想到屈谨言和林怀柔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便也不在多干涉。 雨中,在所有人的视线下,林怀柔一步一步,沉重的向着那道身影走去。 每走一步,那道身影的模样就愈发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同时心里的刺痛,便愈发的剧烈几分。 五米开外,她驻足,枪口就那么直挺挺的对着他,看着他那半边猩红可怖的侧脸,默然无声。 见状,两名警员当即上前,越过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屈谨言的跟前,并且从其手中接过已经没了气息的柳建鲜。 经过简单的确认,两名警员皆是沉重的对视一眼,然后转身,向那道伤心欲绝的女子,无声的点了点头,算是给出了答案。 得到肯首,林怀柔仰面闭眼,任由雨水冲刷着她的面容,企图洗去一切此时不该存在的表情,跟往常一样,一丝不苟,刚正不阿。 然而,心中那股复杂情绪,却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算她再怎么努力控制,也遏制不住,泪水始终顺着眼角一点一滴的落下。 “站住,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她目光陡然睁开,而雨中那道男子身影,此时背对着她,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迈着沉重的步子,独自向着街头走去。 “我叫你站住没听见吗?” 她歇斯底里,手中的枪忍不住颤抖。 大雨中,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绝大多数人是知道两人之前那不清不楚,却又亲密的关系的。 可就是这么一对隐形的恋人,如今却是弄得个这样的场面,命运弄人啊,唏嘘不已。 “屈谨言!” 面对身后那近乎咆哮的声音,男子状若未闻,脑子里一片空白,柳建鲜的身死,此时占据了他整个身心,耿耿于怀着。 “砰!” 直到一声枪响,并且伴随着身体钻心般的疼痛,他顿时回过神来,身子倒下的那一刻,他猩红的瞳孔刹那褪去。 大雨中,他漆黑的眼眸,看见了那道许久未见的女子身影。 只是,那道身影,此时却持着手枪,无情的向他开了一枪。 冷冷的雨中,他挺拔的身影,在安若以及一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应声无力的栽倒在街边的水泊中,顿时染了一地的血花! 泪水,悄然迷了眼...... 第379章三年! 三年后! 周而复始,春夏秋冬,四季轮回,转眼便是三个秋冬,而这一年,正值初春。 江陵市。 大年初五,春年的新意渐渐淡去,往来的亲戚走的也差不多了,收起行囊,便又是为生活辛勤奋斗的一年。 南华大酒店,一如三年前,大年刚过,趁着各奔东西前的间隙,123班再次举行了同学聚会。 此时虽离立春不过几天,但就江陵市的天气来说,还是极冷的,跟寒冬没有什么区别。 阴冷天,不见太阳也没有下雨,只刮着从不停歇,足以刺骨的寒风,预示着冬天依然健在,这样的天气在这座城市是常态。 时间约莫五点半左右,酒店马路边,车流中突有一辆的士停在了马路边。 下车的是一名女子,踩着一双高筒长靴,没过膝盖,露出了套着保暖黑色丝袜的笔直大腿。短裙,上身则是一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直至腿弯。 羽绒服敞开,并没有拉上,露出了里面紧身的毛衣,显露出了那较好的身材,亭亭玉立。 一下车,便是觉一阵刺骨的冷意,钟若嫣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任由一头时尚长发飞舞,继而瞥了眼那一成不变的酒店,淡漠的走去。 三年过去,这些年一直在天州市鑫隆集团发展的她,较之前有明显的变化。成熟了,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举止都透露着一丝沉稳,不再像之前那般毛躁,谈吐虽说不上有多优雅,但也规规矩矩,不失体统。 一到聚会大厅,钟若嫣不出意外的受到了热捧。 今时不同往日,三年前还是个在家里卖衣服,拿三四千块钱工资的丑小鸭,如今已经蜕变成白天鹅,在天州市这种国际大都市中,都混的风生水起。 据说,她现在在天州市一家颇具名气的大集团里上班,工资一月好几万,俨然成了社会精英人士,好不让人羡慕。 同学聚会依旧是柳曼出资举办,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在省城承包区域的王老板,今年却是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同学聚会都没来。 听人说,好像去年公司出了些事,如今的情况不是很好,至于为什么没有动静,便不言而喻了。 首位自是柳曼的,无疑也是最受人瞩目的,上学期间,那个清贫的小女孩,如今早就不同而语。 一身名牌,珠光宝气,尽显雍容华贵,就连座驾也是近百万的豪车,实在让人艳羡。 两位大美女挨着坐,期间自也是不免会说道说道。 “若嫣同学,上次听你说在鑫隆集团发展是吧?” “嗯,有什么问题吗?” 柳曼笑了笑,“之前是我孤陋寡闻,也是去年才听说。这鑫隆集团近年可是在天州市声名鹤起,可是大集团,能进这样的公司,若嫣同学前途无量啊。” 她表情淡漠,抿了口酒水,脑海中不经浮现出一道男子身影。稍许出神后,便放下酒杯,不咸不淡道:“运气好罢了。” 柳曼从容的噙着笑,见她并未有兴趣谈论这上面的事情,便转念道:“今年他又不来吗?应该是跟你一起在天州市的吧?” 她口中的他,钟若嫣自然知道是指谁,刚愈动筷,便是滞了一下。 “怎么?” 见得她异状,柳曼再次追问。 钟若嫣平静,随即摇头,“没什么。” 继而有些异样的瞥了她一眼,“大家都在天州市,你何不自己问他?” 闻言,柳曼一怔,而旁边的身影在说完这句话,便是起身,“我吃好了,有事就先告辞了。” “哒哒哒”的高跟鞋响起,坐在她旁边的陈海有些莫名,随后瞥了眼有些呆滞的柳曼,便又不管不顾,大口大口的应付起桌上的食物。 翌日,屈春华一大早就替钟若嫣操劳了起来。 “几点的车?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别到时候落下了。” “妈,晚上的车,现在还早着呢,您老就这么想着我走啊。” “瞎说什么呢?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丢三落四的,提前收拾好了,也放心不是。” “唉,干嘛呢,这什么东西?” 见得屈春华拿着一袋诡异的东西,钟若嫣坐不住了,当即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上前阻止道。 屈春华不以为意,“能有什么啊,腊肉、香肠,都是自家做的,好着呢。” “对了,还有鸡蛋,特地从乡下买的土鸡蛋,想吃都吃不到呢。” 钟若嫣额头顿时浮现出了几条黑线,皱眉,颇有些语重心长:“妈,这天州市啥没有啊,用得着带这带那吗,多麻烦啊。 赶快拿走,一会儿我自己会收拾,这鸡蛋啊腊肉,您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说着,她便把装用腊肉的袋子,放在了一边。 见状,屈春华眉头一拧,有了几分温怒,就是道:“嘿,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语气渐深,“必须给我带上,谨言三年没回来了,小时候最是喜欢吃这些菜,想来会很怀念......” 闻言,原本刚愈反驳她的钟若嫣,面色陡然一怔,不由得涌上一抹沉重,话到嘴边,却化成了无声的哀叹。 天州市。 时间渐晚,一处街边咖啡店内,有着一风姿优雅的俏丽女人位于柜台里,只见她此时正笑吟吟的看着在店里玩耍的小女孩。 女孩约莫三岁,面上带着天真的笑意,稚嫩的面庞有些婴儿肥,快去煞是可爱。 因为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葛雅涵倒也放心让她乱跑,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事。 “小家伙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蛋糕?” 女孩驻足,看见葛雅涵手中盘子上,诱人无比的蛋糕,灵动的大眼睛就不经浮现一抹欣喜。 不过随后神情又是一黯,在葛雅涵诧异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撅嘴奶声奶气道:“不了,妈妈说吃饭前不能吃这些东西,不然她会生气的。” “这么听妈妈的话啊?”她会心一笑,“没事,就说是姨让你吃的,她不会生气的。再说了,她现在不在,吃了也不会知道,不是吗?” 小女孩有些动心,看着那蛋糕,偷偷咽了口唾沫,却并没有上前,隐隐有些犹豫。 “不行不行,妈妈一天那么累,我不能再让她生气。” 终是理性战胜了欲望,面对蛋糕的诱惑,小女孩索性转过身去,这般抉择,在这个年纪实在是难能可贵。 葛雅涵淡笑,也就在这个时候,咖啡厅的门被推开,响起一阵脆耳的铃铛声。 听得声音,小女孩当即警觉,待那道高挑身影映入眼帘,便赶忙飞奔了过去,“妈妈!” 女子点头,继而与柜台处的人对视,“嫂子。” 见得来者,葛雅涵展颜:“怀柔,今天也这么忙吗?” 第380章梦 进来的是一名少妇,穿着一身警服,英姿飒爽。身材高挑,有着一头长长的马尾垂于腰际,绝美的面庞上挂着常年不变的寒霜,神色冷淡。 “嫂子。” 也唯有看见自己的女儿,和面前这个自己尊敬的人,女子的面色才稍有缓和。 “今天也这么忙吗?” “不好意思,我也是才听爸讲,下午梓彤吵着要到你这里来玩,爸也是无可奈何。这丫头没吵着你吧?” 林怀柔摸了摸身下女儿的头,些许歉意。 闻言,葛雅涵缓缓自柜台走出,亲昵的捏了捏小女孩的俏脸,含笑道:“没事,我这里也没什么人,梓彤来的正好,可以活跃一下气氛,这孩子很可爱呢。” 林怀柔并不在这上面多说,见时间不晚,有些迟疑,“什么时候关店?要不一起回去吃个饭?” 她轻笑一声,只是摇了摇头,继而才道:“现在还在,晚点再关门,你带梓彤回去吧,估计孩子已经饿了。” 见她无意,林怀柔便也不好坚持,微微点头,“嗯,那我就先回去了。梓彤,跟姨说再见。” 小女孩很聪慧,当即便是摆手,一点也不胆怯。 “雅涵阿姨再见,彤彤今天先回去了,明天我还会再来的。” 说话间,一大一小已经走至门边,推门走了出去,只隐约听见林怀柔的声音响起:“明天跟着外公在家,哪都不许去,雅涵阿姨也有自己的事,不能总陪着你玩。” “可外公总是下棋,好无聊的......” 声音渐行渐远,葛雅涵面带微笑,过了一会才返身到柜台,擦了擦桌子。 “老板,今天还不关门吗?” “嗯,你们先下班吧,一会我再关门。” 咖啡店一共就三人,另外两人皆是附近的在校女大学生,过来兼职的。 其实店里一个月的利润并不高,甚至有时候发完两人的工资,加上房租,什么杂七杂八的费用后,还有亏损的现象。 但葛雅涵并不以为意,每天依旧优雅从容,对于她来说,只要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便是最好的。 两名职员一走,整个咖啡店顿时无声,只有着悠扬轻缓使人放松的音乐回荡,在这样的环境下静心小坐一会,确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走至大厅,简单的收拾了下店里的陈设,她一双美目便是向着窗外一阵瞭望,似是在等什么。 良久无果,她缓缓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自言自语,“好些天没来了,今天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灯关,咖啡店这一天,算是过去了。 遥远的江陵市,在钟若嫣晚上赶高铁去省城坐飞机的同时,在昨天结束了同学聚会的柳曼,便也开着自己近百万的路虎,踏上了返回天州市的路途。 随着近年来国人消费水平的提升,放在以前是奢饰品的汽车,也渐渐普遍了起来,这也间接导致了道路压力。 柳曼之所以选择晚上走,一来确实是有些赶时间;二来也是考虑到晚上人少,高速路上不宜堵车。不然放在白天,这个时日,天寒地冻的堵上半天,也是常有的事。 春运浪潮,可是堪比逃难现场。 长夜漫漫,经过一番波折,从黑夜到白天,终是抵达了天州市,一路不可谓艰辛。直到下午,车子驶进一小区楼,这趟行程才算是真正的落下帷幕。 小区说不上有多豪华,但放眼整个天州市,也是中上。 电梯房,足足有几十层高,且地段也不错,据说得七八万一平,这对外地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别看一年有全国各地,数千万的人涌进这座城市,但真正能在这座城市扎根,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的,却是万中无一,寥寥无几。 然而,这个当年并无任何才艺,且学习成绩也并不理想,除了样貌出众,一无是处的女子,如今却是超越了当时班上的所有人,在天州市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中,都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不可谓厉害。 这也是她受同学热捧的根本原因。 轻车熟路,径直进了电梯,随后便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走了进去。 家中有人,有一中年妇女,还有一名两岁走路都有些踉跄的小男孩。 妇女是她请的保姆,负责家里的琐事,而小男孩,则是她两年前诞下的儿子。 一进门,看见大半月不见的妈妈,孩提便是立即抱了满怀,欣喜不已。 柳曼也是打心里高兴,这么长时间不见孩子,也是怪想念的,抱起来一阵亲热。 半会过去,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待保姆倒上一杯热水给她时,便是问道:“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他有没有来?” 保姆迟疑,似是在认真回忆,过会才答道:“先生的话……没有来过,只是昨天打过一个电话来,让我务必转告你,明天在克里斯汀酒店有个宴会,让你好好准备一下。” 柳曼似是早就知道了一般,疲惫的叹了口气,继而微微点头,“行,我知道了,晚饭你们吃就可以了,不用叫我。” 说着,在摸了摸孩子的头后,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房间,然后蒙头便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时隔多年,她有些莫名的再一次梦见了那个男人,高中时候的光景,清晰的在她脑海里浮现。 高一两人便是分到一个班,而真正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是那个跑早操的清晨了。 “同学,这是你的饭卡吗?看是从你身上掉的。” 少女一边跑一边摸了摸口袋,随后陡然一惊,赶忙道:“是我的,卡还真不见了,谢谢,谢谢你。” 少年只是笑了笑,将饭卡递给她后,便又回到了队伍的后排。 早自习结束,在全班人都第一时间向食堂走去时,少女却是一个箭步到了少年的课桌前,有些忐忑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被你捡到,估计得被别人刷不少钱,为了感谢你,今天的早餐我请你。” 少年执拗,忙说不用,可明明有些胆怯的少女,却是出奇的执着,最后还是没能拒绝,一起去了食堂。 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也是日后关系日渐深厚的开端。 她始终记得,那天少年在匆匆用完早餐后,待他离开,却又意外的回到她跟前的场景来。 “给你买的牛奶,谢谢你的早餐。” 清晨的阳光斜着照进了食堂,洒在了他和煦帅气的面庞上,悄然心动。 午夜凌晨,漆黑无声的房间里,原本在睡梦中的柳曼,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她面无表情,将面庞瞥向窗外的繁华,突兀的留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 “整整又过去三年了,三年前为何不打我电话,你现在过得好吗?” 寂静的房间中,响起了她幽幽的声音。 “大家都在天州市,你何不自己问他?” 想起当日钟若嫣说的话,她不免有些自嘲:“现在一切不都,已经晚了吗?” “如果是三年前,或许......还有可能吧!” 第381章欢迎光临! 霞云路。 素来有霞云古城之称,虽名字优雅唯美,却是一种调侃贬义。 不过,经过三年的变化,昔日的霞云古城已经不再跟破败、老旧、平民窟等挂钩了,经过彻彻底底的翻修,早已焕然一新,打造成了新的旅游景点,闻名遐迩。 清晨,林柯八点前就早早的收拾打扮好,一如三年前,即便现在接手了天州云视科技有限公司,独当一面当了经理,也是如此,从没有松懈。 挎着自己的小包准备驱车去上班,车是一辆几十万的凯迪拉克,这是前年公司开年会,赫云溪奖赏给她的。 “林经理,早啊!” “嘀嘀嘀......” 刚按了按手中的汽车遥控,便是听闻一声问候,转身看去,有着好几人面带笑意的向她走来。 来者她认识,正是三年前在霞云路一带收取保护费的混混海哥一干人。 经过三年的锻炼,林柯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刚毕业,胆怯懦弱的小女孩了,举手投足间,干练从容,面带淡淡的笑意,颇有那个男人的一些影子。 林柯点头,并不像之前那般惊慌失措,轻声道:“这是要去上班?” 海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而饶了饶头,“对对对,今天可有得忙,不知林经理晚上可有受邀?” 林柯失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分公司的小经理,像克里斯汀酒店这种涵盖整个天州市的商业宴会,哪是我能去的。” “林经理可不要妄自菲薄,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清楚吗?以你和那位的关系,只要你想去,还不是随便的事。” 闻言,她浅浅一笑,继而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大红的请帖,面露甜美:“不过,确是收到邀请了。” 海哥咂舌,估计全天州市也只有面前这一位了,小小的分公司经理,居然都能收到克里斯汀宴会的邀请函,试问参加宴会的哪一个不是小有成就的老总? “对了,最近他怎么样?好长时间没见了。” “他?”海哥面色一滞,继而才有些为难,回道:“虽然托那位的福有幸进了烈火堂,但那位也不是我们说能见就能见的,老实说我也有一阵子没见着了。” 是啊,三年了,她虽然从一个小小的秘书做到了分公司的经理,企图追上他的脚步,但到头来却是发现,两人的距离没有拉近不说,反而已经越来越远。 明明身在同一个城市,却好似两个世界的人,再无交集。 抛开心里的这些思绪,她不动声色的点头,“这样啊,那我就先去上班了,晚上见。” “行,林经理路上小心,晚上见。” 目送着汽车开远,几人才回过神来,当掏出手机一看时间,不经浮现了几抹焦急,“日哦,已经八点多了,快点走,万一公交堵车,搞不好要迟到。” 如今几人都在克里斯汀上班,早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有一餐没一顿的度日了,每月到手的工资也有不少,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最主要的,也是引以为傲的,便是现在的他们,已经是烈火堂的一员了,身份那可是水涨船高。 现在的天州市,虽还是流传着四大地下势力的说法,但早已经有些名存实亡了。 换谁都知道,如今在天州市,烈火堂独占鳌头,稳稳压其它三大势力一头,势不可挡。 而导致这一改变的,离不开那个男人,三年来,他的名声响彻整个天州市,一时无两,道上的人无人不知。 烈火堂三大天王坐镇,奠基了地下势力龙头的地位,犹如一座大山,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其中穆重退居二线,但即便如此,也是一大强有力的战力,占据天王一位;另一位,则是一名女性,三年来也是名声大噪,特别是两年前在福星高照,进阶天王之位与那聚义帮的王天一战,竟是打的难分难解,不相上下,最后以平手收场,让的所有人都记住了她的名字,赤蛇! 而三天王中的最后一位,不仅是三天王之首,更是烈火堂现如今的掌舵者。 鬼面! 每每响起这个名字,便是让人闻之色变,传闻中那个冷漠杀伐的身影,不经浮现在脑海里,战战兢兢。 虽目前在那福星高照还没有坐实天王的身份,但其强大的实力以及杰出的领导能力,短短三年促使烈火堂蒸蒸日上,早已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今日的克里斯汀呈欣欣向荣之势,一大早酒店员工便是忙碌开来,也不对外接客,为晚上的宴会做布置。 类似的商业宴会,每年都会有,不论是年前还是年后,少说也得有好几场。届时天州市商界,也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诸多豪门名流,都会齐聚一堂,而那些身价稍有不及的老总,皆是以受邀为荣,甚至挤破脑袋都想往这个圈子里挤,以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份。 可能有人会有所疑问,为什么一个半涉黑性质的团体,在商界会有这么大的凝聚力?这一切当然得益于穆家,任谁都知道两者之间的关系,间接代表了穆家。 以穆家在天州市占据半边天的地位,谁不得重视?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以想象得到,待夜幕降临,这里会是怎样热烈的繁华景象。 街角的咖啡店,今天依旧如往常一样,九点准时,迎着晨光,敞开了大门。 一大早,趁着早上的空闲,葛雅涵同两名职员做好了迎客的准备,将店里再次清扫了一遍,静待客人上门。 轻缓的音乐悠悠回荡,岁月静好,这个上午便悠闲的过去了,直到临近中午,才陆陆续续有几人进店,叫上一杯咖啡,小坐一会。 今天小女孩并没有像昨天说的那样有再来,兴许也正如林怀柔所说,此时应该在家里,正陪着那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下棋吧。 平静的下午,她怔怔出神,用抹布擦着柜台,不经想起了小女孩撅嘴不满的样子来,一笑倾城。 “铛铛铛......” 突兀响起的一阵银铃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美目向门口看去时,便是见得一身黑衣,头戴连衣帽的男子。 她先是错愕,随即优雅从容,微微颔首,明眸闪烁。 “欢迎光临!” 第382章可怜人 男子一米八,不高不矮,身材消瘦挺拔,步伐沉稳有力,走动间不带一丝声音。 面对柜台处女子的声音,他将头上遮了半边脸的连衣帽,缓缓掀开,露出了帽子下不喜不悲的平静面庞来。 他轻点头,然后就那么径直的坐到了柜台前。 见状,葛雅涵展颜,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道:“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吧。” “嗯。” 男子面无表情,嘴唇未开,只喉间发出一声闷哼,便不再出声,安静的坐在柜台前。 见怪不怪,也早就熟悉了与他的相处方式,继而她微微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我都打算将这些器具和柜台前的凳子收起来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到咖啡店要酒喝的,这里可不是酒吧。” 说是这样说,拿着调酒器具的手,却是已经动作开来。 “今天要喝点什么?” “平时一样。” 闻言,葛雅涵随手便是从柜台下方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瓶威士忌,继而又参杂了一些果汁以及薄荷,不一会儿便调制出了一杯鸡尾酒。 这一幕被店里进出的客人看见,不无觉得有些怪异,有片刻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店了,还是头一次见咖啡店调酒的。 对于那些目露诧异的客人,她一一回以微笑。 其实店里以前跟传统的咖啡店一样,别说调酒了,就连寻常的啤酒都没有。直到去年的某个下午,一名男子进店,并且不由分说的坐在了柜台前、用来踩踏打扫卫生的高角凳上,有些古怪的叫了一杯酒。 当时的她自然说是没有,可男子却有些固执,固执着说什么酒都可以。见他一脸认真,又不似在开玩笑,葛雅涵竟鬼使神差的叫店员去附近的超市分别买了啤酒和红酒。 男子也不挑剔,独自一人坐在柜台,一杯一杯下肚,期间葛雅涵一直都在打量着他,不过并未交流,只是觉得面前这个男子,眉宇间......隐隐有些独特。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本以为自那后算是过去了,不曾想两天后,再次上门,且还是那个位置,说着同样的话。 于是乎,久而久之,为了应付这个来咖啡店要酒喝的男子,葛雅涵特地下了一番功夫,习得了调酒的手法,并且还买来了各种调酒的器具,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拾起酒杯,入口便是一阵冰凉,随后火辣带着甘甜入口,味蕾刺激的同时也在享受着。 半杯下肚,男子面庞始终平静,好似喝的不是烈酒,而是平淡无奇的白开水。 微微停顿,酒杯置于柜台上,他深邃如一潭死水般的眸子,向着店内扫视开来。 “梓彤今天没有来,昨天还在这跟我囔囔着那个叔叔在不在呢。” 见得他的动作,葛雅涵便知他的意图,适时的出声说道。 收回目光,他再次点了点头,算是应答,随即便拾起酒杯,送至嘴边,一饮而下。 见他杯子中的酒喝的差不多了,葛雅涵便娴熟的再次动作了起来。只是这期间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那道身影在沉默了一阵后,却是突兀的响起了声音。 “小家伙怎么样,有长高吗?” 闻言,她手中的动作一滞,怔了一下,随后才会心一笑。 “也就才一两个礼拜不见,能有多大变化。 不过小家伙很喜欢你呢,每次来都拉我到无人的地方,悄悄问我那个叔叔在不在。” 说这话的时候,葛雅涵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向着跟前的男子看去。当提起小女孩时,男子原本古井无波的面庞顿时如同冰雪消融,冷漠退去,涌上和煦的神色,见状,她嘴角就不经微微上扬。 通过她的话,男子脑海中不免想起了小女孩可爱的面容来,以及说话的神态,不知不觉面色就不由得一缓,不过随即又恢复如初,冷漠依旧。 见他不语,葛雅涵将刚调好的酒杯倒入一个新杯子里,轻轻送至他跟前,轻启红唇:“最近很忙吗?” “算是吧。” 男子没有立刻回答,似是思索了一会,才给出了这么一个有些敷衍的回答。 “下次来,这个给她,她说她想要。” 目光看去,便是见得一个漂亮的音乐盒,水晶里面则有着一个精致的人儿,待音乐响起,就会翩翩起舞。 “不亲自给小家伙?明天可能就来了。” 接过音乐盒,她轻声问道。 然而,男子只是摇了摇头。 “好,我先帮你收起来。” 说着,葛雅涵转身进了自己在店里的休息室,将一处的柜子打开,入眼便是见得满满的毛绒玩具,已经快将整个柜子塞满了。 莫名的摇了摇头,她将音乐盒放至一边,这才关上柜子,返身向柜台走去。 只是,当她回来时,原本坐在高脚凳上的男子,哪还有半个人影?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几张红钞票放于柜台上。 她会心的笑了笑,继而又轻叹了一口气,美目寻着人影向着透明窗外的街上看去,人来人往,却已经消失在人潮中。 “雅涵姐,那奇怪的男子你认识吗?为何老是到我们这里喝酒,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此时店里人并不多,对于先前男子跟自己老板的交流,两个二十出头的女职员都看在眼里,待人一走,便是忍不住问道。 葛雅涵瞥了两人一眼,却并未作答,只是拿着抹布清理刚才调酒时有些污渍的桌面。 一会过去,见老板一声不吭,两人皆是有些尴尬后悔起来,大抵是多嘴乱问,人家并不想提及。 “他啊,是个可怜人吧!” 好半响,她目光出神,面上带着一丝苦涩,悠悠出声。 一经出店,一抹斜阳便晒在了男子刀削般的面庞上,染上了一层光辉。 有些刺眼,迎着光亮,他看见了湛蓝的天空和温暖的太阳。清风徐徐,凉爽风儿自他面颊耳边拂过,心旷神怡,今天似乎是个好天气。 黑色的连衣帽再次覆于头上,不仅遮住了他的面庞,也遮住了这片天空下的美好,眼前归于黑暗,继而缓缓消失在街头...... 第383章那位 清晨的风儿些许俏皮,轻轻挽起窗帘,时而便会涌进房间,徒增了一抹清凉。 洁白的绒毛大床上,感受着面颊上若有若无的凉意,原本还在睡梦中的人儿,不经悠悠醒来。 柳曼面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皮有些重,双眼中更是带着一丝血红。昨天午夜醒来,便是一直都没能再静心睡下,直到天微微亮,才小息片刻。 看着已然大亮的天色,她裹着一件肉色透明薄纱,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雪白修长的大腿不断晃动,打着赤脚便是移至窗边。 二十四层,向着楼下望去,便是有着一览众山小的视觉冲击,这也是她,一直所追求的。 一步一步,爬至高处,让人仰望,受万众瞩目。 然而,如今的她已经爬到了自己预期的高度,但是,想象中的幸福快乐,却并没有伴随着高度,降临在她身上。 默然片刻,她收回目光,一把将窗帘拉上,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忘却,转而到了床边的衣柜。 晚上的宴会,可是重中之重,也是她第一次去这种场合,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没底,虽在同学眼里,她怎么怎么厉害,但她自己最清楚,在天州市这样的国际大舞台,她柳曼,也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女人罢了,根本就无人识。 类似今天晚上的克里斯汀宴会,据说届时宴会会有天州市各行各业的大佬齐聚,是真真正正的上流圈子。 能受邀参加这样的宴会,无疑是莫大的殊荣,说出去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而她之所以能有幸参加,也是多亏了她攀附的男人,不然根本没有资格。 挑上最贵,自己最中意的晚礼服,在镜子前打扮了整整一上午,才堪堪满意,就等晚上克里斯汀一行了。 太阳东上又日落西山,明亮的光辉透过玻璃照进咖啡店的一角,又转而变成金黄的余晖,而咖啡店内轻缓舒心的旋律,却一直悠扬响起,从未改变。 克里斯汀,时间约莫四五点,跟去年波特丽有些相似,酒店颇为的热闹,离宴会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不仅地下停车场拥挤起来,就连酒店广场上露天的停车位都人满为患,豪车遍地。 春节过后还没多久,这段时间也才陆陆续续开工,对于这些老总来说,并不怎么忙碌,反而还有些清闲,这也是烈火堂人性化的地方。 临近晚上,不断有着车辆向酒店驶来,其中有两辆车几乎是同时到达,且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下车的皆是一大一小,且都彼此看对方有些不顺眼,争锋相对。 “我倒是谁一直跟着我了,原来是你这条黄老狗。” “刘老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明明是我在前,怎么就我跟你了?” 对话的双方自是在天州市小有名气的黄帮和虎牙帮的两位老大,两个帮派之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些不对付,因此见面会有这样的情形,倒也正常。 两人说话间,做为小一辈的刘牙和苟皓明也是冷眼相对,没有给好脸色。 互相不对付,但谁也不想落后别人半步,暗暗较劲,双双移步至克里斯汀酒店大厅。 “呦,没想到你们虎牙帮还能来这种场合啊,倒还真是让人意外。” “你存心想找事是吧?” 待进了克里斯汀,刘牙和苟皓明不经又起了口角。 苟皓明戏虐,“不敢不敢......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什么地方啊,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找事不是?” 继而转念一笑,“再说了,这是我大哥的地盘,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嘁。” 一声轻哼,面有讥讽不屑,“少他妈给自己戴高帽子,也不照下镜子看下自己什么德行,给别人做条看门狗都嫌废,还大哥,我呸!” 闻言,苟皓明也不恼,反而轻笑一声:“呵,我看你是嫉妒吧。好好想想,那位为什么亲自登门我们黄帮,而不是你们虎牙帮,这其中是不是间接说明了些什么呢?” 他些许得意,继而靠近刘牙,微微与他错身,附耳道:“大势所趋,有些老掉牙的东西,也是时候该过时了。” 说着,便是几声大笑离去,只独自留下阴沉着脸的刘牙站立在原地。 “傻逼。” 瞥了眼那道背影,他便是忍不住骂了这么一句,看去并不在意,全当他是在放屁。 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据说去年,现如今烈火堂的那位,曾亲临过黄帮,为此可是蓬荜生辉,受宠若惊。 虽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道那位为何会去黄帮,但既然是他们自己放出的风声,就不可能有假。 以如今烈火堂的地位,就算借黄帮一万个胆,也不敢公然拿那位当噱头,来装自己的声势,如果不属实,无异于引火烧身,得不偿失,只有傻子才会怎么做。 可是转念一想,事情既然是真的,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无疑让人有些羡慕。 那可是烈火堂堂主,三天王之首啊,放眼天州市,不论是地下世界还是商界,都是数一数二巨擎般的存在,能得到这样的人上门,只要不是坏事,那百分百就是莫大的幸事。 刘牙狐疑,不过也没多想,对于那位的用意,可不是他能猜透的,这一点在赫云溪那里,已经得到了多次证实。 不过话说回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那个男人了,一年到头也不过跟着父亲偶有见过一次,双方早已不在一个层次。 不无有些唏嘘,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面带笑意,平易近人,还一起吃过饭的男子,会成长的这么快,一转眼好似变了一个人,强大,冷漠,高高在上,万人敬仰! 这一切的改变,因该是从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的吧...... 依稀记得当年在城北光明路的情景来,当他驱车尾随赫云溪赶到的时候,便是见得那道人影躺在血泊中,早已经不省人事。 “快看,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耳边响起的嘈杂声,不经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抬眼看去,便是见得酒店门口已经闻声聚集了不少人。 而当看见被簇拥的人后,之前被苟皓明弄的烦躁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面上堆起笑意,当即便热情的迎了上去。 第384章鑫隆集团 “赫大小姐,这里这里,我刘牙啊。” 这一行被簇拥的正是鑫隆集团的人,其中赫隆和赫云溪父女俩双双到场,就连名不见转的林柯,也在人群中。 如今的鑫隆集团,早就不同往日,经过穆家的扶持,不论是地位还是公司的发展状况,都是蒸蒸日上,受人追捧也早已成了常态。 并且,随着烈火堂强势,关于那位与鑫隆集团的关系,也成了人们热议的话题,众说纷纭,几乎都有所耳闻。 人群中,听得熟悉声,赫云溪扬着雪白脖颈,眼眸微斜,便是瞥见了笑容如菊花般灿烂的刘牙。 并没有搭理他,而是不动声色的随赫隆与一众前来打招呼的老总客套,人之多,一时半会估计都消停不了,直到做为主办方的罗布上前,一干人才识趣的退去。 “赫董事长,欢迎欢迎。” 近时,又分别向着赫云溪和林柯一一点头,“赫总经理,林小姐。” 赫云溪不敢托大,以罗布的身份,这么主动的与她招呼,已经是自降身份了,当即便是点头回道:“罗经理。” 林柯更是受宠若惊,赶忙弯腰行礼。 “罗经理客气了,今夜克里斯汀受邀繁多,想必事务也是操劳,怎好意思罗经理亲自接待呢。” “诶!赫董事长你这是折煞我啊,您可是我们烈火堂的贵客,有失远迎已是失了礼数,要是还不好好招待,估计往后我也干不长了。” 闻言,双方皆是一笑,自是明白其中深意。 “大家里面请,随我到贵宾室一叙。” 于是,鑫隆集团一行在罗布的接待下,不无风光无两,在大厅众人羡慕的目光下,进了那所谓的真上流圈子。 人群中并不起眼的角落,柳曼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对那鑫隆集团可是好奇的紧。说来也有些渊源,作为同学兼老乡的钟若嫣,不就是在鑫隆集团高就吗? 还是有些小瞧了这鑫隆集团,身处这宴会之中,让的她更加清晰认知到了所谓的三六九等。 并不是说只要有钱,就是人上人,在天州市这个全国经济漩涡中心,有钱人比比皆是,厉害的大有人在。 就比如这烈火堂,就是超级厉害的势力之一,之前在她眼中所认为的那些大人物,在人家面前却是不值一提,明显底人一等,客客气气。 而之前那名叫罗布的男子,她也有注意,据说是举办方烈火堂的人,先前他们到的时候,还特地过去恭恭敬敬的行礼,叫上一声罗爷,如此便可知对方的身份何其之高,远不是她所能得罪的。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鑫隆集团居然有如此待遇,竟能让的这位亲自接待,她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小时了,陆陆续续进来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叫罗爷的,主动去相迎的。 不过,让她松了口气的是,并没有看见她想看到的人。 也是,钟若嫣虽身在鑫隆集团,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小职员罢了,这种地方,哪是一个打工的能来的。 一念至此,她便不在多想,跟着身边年近四十的男人,不断游走在大厅,同人客套。 “刚刚叫我干吗?” 听得声音,刘牙不由得一喜,转身便是看见了抱胸而来,面色有些倨傲的赫云溪。 “还能干吗,看见我美丽可人的同学,当然要热情的打招呼。”继而又小声嘀咕了一声:“顺便出出风头,装个逼嘛。” 赫云溪白了他一眼,这厮倒也够实诚。 一名服务员端着酒水主动凑到她跟前,赫云溪接过一杯酒,明眸向着大厅扫视开来,便是道:“来多长时间了?有看见他吗?” 刘牙笑了笑,自是知道她的意思,当即便是摆了摆手,有些无奈,“没看见,那位现在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不定,今天这种场面,会不会来也不好说。” 他继而有些戏虐,“嘿,你怎么还问起我来了,以你跟他的交情,还不是一个电话的问题? 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将那位单独约出来吃个饭?我请客,地随便挑。” 闻言,赫云溪没好气的斜眸了他一眼,继而神色不经一黯,想想这三年来,那个男人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莫名的让她感到心酸。 当年那个晚上,那道血泊中的身影,她至今都历历在目,也为此成就了现如今,那个传闻中冷漠杀伐的修罗鬼面来。 “呼。” 她轻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酒,幽幽出声:“当初的号码早就换了,我现在也无法联系上他。” 刘牙自是知道,也不过随便说说,开个玩笑罢了。 不在说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靠近了她几分,轻声道:“听说了吗?这个月正月十五号。” “有什么好听说的,正月十五号不就是元宵节吗。” 刘牙表情凝重,瞥了眼周身,这才道:“是元宵节不错,但是不同往日。” 赫云溪不解,看刘牙的神色,便是知道他又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消息了,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个月正月十五,可是大日子,历时两年,福星高照又要迎来一次天王进阶赛。届时天州市不论是四大势力,还是大小势力,都会齐聚,那等场面绝对空前绝后。” “天王进阶赛!莫非是?” 赫云溪不无错愕,一瞬间脑海里便是浮现出了一道戴鬼面的身影来,除了他,应该别无他人了吧。 缓缓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想,随即刘牙嬉笑一声,“不知,到时候赫大小姐你这个大忙人,可否有兴致,前去观摩观摩?” 她目光陡然一亮,“去,怎么不去!” 另一边,跟赫云溪一样,不过在贵宾室小待一会,林柯便以上卫生间为由,各自活动去了。 她端着酒杯,详装模样,在酒店不断游走着,也不见她主动跟人说话,有些心不在焉,似是在找什么,目光带着寻意,东看看西望望。 “哎呀!” 转角处,突有两人相撞,且身高都差不多,正好碰到了头,皆是发出了一声痛呼。 不仅如此,因为手上还拿着红酒的缘故,这么一撞,当即洒了一片,不仅弄脏了自己的衣服,更是将对面那道漂亮的身影,身上所穿的洁白晚礼服染的不忍直视。 坏了...... 第385章真是好大的胆子 柳曼这边刚从卫生间出来,两个转角便要回到宴会大厅,却是不曾想会被人冒失相撞,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不过好在她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女人,反应和力量还是有的,及时扶墙稳住了身影。 摸了摸有些泛红的额头,她眉头不经微颦,阵阵痛意袭来。 这还没什么,当她看见自己洁白的晚礼服上,染了一片刺眼的酒红后,面色顿时一惊,继而眉头紧锁,面色自也说不上好看。 今天这样的场合,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就是为了体面一些嘛,可现在衣服成了这般模样,还让她怎么出去见人啊?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给你擦一擦。” 瞥见女人从包里拿出了卫生纸,柳曼心情乱糟糟下,便没好气道:“擦,要是能擦掉就好了。” 说完这话,当她抬眼看清了面前这个女子的样貌后,面色不经怔了下,随后有些局促:“你是刚才的......”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她看见了对方手中的空酒杯,和同样染红了的衣裳,便不在出声。 这个年轻女人柳曼并不认识,但却有一面之缘,就在刚才不久,她记得真切,在那罗爷迎接鑫隆集团一行中,便有着这个女人。 鑫隆集团的人...... “我等你半天了,怎么去个卫生间这么久?” 就在柳曼踌躇间,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继而便是见得一名中年男子走来。 男子名叫伍天豪,天州市本地人,祖上条件也还算不错,到他这一代,正好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期,从一介小商,发展成了如今身家几十亿的大老板,这在普通人眼里,已然是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了。 但,在今天克里斯汀这样的场合,像伍天豪这样的,也不过是才堪堪够资格拿到这个邀请函。 如果硬要分三六九等的话,那便是三无疑了,属于地位最底的那一批人。 听得声音,柳曼心中不无有些委屈,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抹了抹身上的污渍。 伍天豪自也不瞎,见状,眉头一皱,便是沉声道:“怎么回事?搞成这样待会还怎么出去见人?” 面对指责,柳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也不想好好的宴会搞成这样啊,但这能赖她吗? 适时的,见得面前明显一起的男女,林柯善解人意的主动站了出来。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方才是我不小心将酒洒在了这位女士的身上,并不怪她。” “你是?” 闻言,当见得说话女子的样貌,伍天豪就不经有些眼熟,好像之前在哪见过一样。 现如今的林柯早已不是最初那个,遇见点事就吓得不知所措的毕业生了。虽知对方能够在这里,绝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甚至还是某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但她依旧宠辱不惊,缓缓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来。 “鑫隆集团,天州云视科技有限公司经理,林柯。” 在林柯介绍自己的时候,伍天豪也在看她的名片。 起初看到是鑫隆集团时,还着实吓了他一跳,怪不得觉得有些眼熟,这不正是之前跟在赫隆董事长后面的年轻女子吗?不过当看见所谓的天州云视科技有限公司,原本提起的心便又放了下去。 天州云视科技有限公司,他知道,正是鑫隆集团的产业之一,算是子公司。虽与鑫隆集团沾边,但也不过是一个分公司的小经理,跟他这种身家几十亿的老总,自是没法比的,完全不用紧张。 “哦,是林经理啊。” 他不咸不淡,就连伸手的意思都没有。 见他无意,林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不无有些尴尬。 “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您留张名片,回头我照价全赔,您看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林柯目光大多都是冲着面前这漂亮女人去的。 然而,不待柳曼作答,伍天豪却是有些不耐烦着道:“赔,赔有什么用,你看我们缺那点衣服钱吗?” “那......” 林柯皱眉,对于中年男子的态度,着实让她有些不喜,但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先前确实是自己没注意,撞了人家,搞出了这摊子事。 “算了算了,我们自认倒霉吧。” 他颇为不快的摆了摆手,语气也说不上客气,继而转身对身边的人道:“一会叫人送一件衣服过来,你自己先去卫生间呆着,别给我丢人。” 看得出来,中年男子对这位漂亮女人说不上好,林柯向其投去了一个歉意目光,这才悻悻离去。 只是她没走几米,便是迎面碰见了身穿克里斯汀西装制服的海哥。 后者一喜,当即加快了脚步,过来问好。 “林经理,原来你已经来了啊,方才在大厅一直都没看见你人影,还以为你没到呢。” “嗯,来了已经有一会了。” “那你这是?”海哥顿了一会,继而看见她手中的酒杯,不无有些狐疑,端着酒杯不在大厅,跑这里来干啥? 不过当看见她突然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海哥便释然了,神秘一笑,“林经理该不会是在找我们堂主吧?”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林柯还是点了点头:“对,今晚他不在吗?” 他面有为难,迟疑了一下,“像这样的宴会,都是罗哥主持,至于堂主来不来,就不好说了。” “哦,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不打扰了,你忙你的吧。” 海哥点头,不过在看见与他错身愈要离开的林柯,身上染着明显不正常的红色,并且还散发着一股酒味,就好像是被人泼了一身酒似的。 “林经理,你这衣服?” 林柯随意的擦了擦身上的污渍,并没有在意,随口道:“没事,不小心倒的。”声音落下,便彻底消失在了走廊上。 海哥目送着她离开,直到不见背影,才有些狐疑,呢喃道:“好好的,酒怎么会倒自己身上?” “这位兄弟,你们刚才口中的堂主,莫不是?” 这边海哥刚刚呢喃完,身后突兀的响起急促的声音,着实吓的他不轻。 要是放在以前,海哥指不定要破口大骂对方一顿,不过今天情况特殊,能出入这里的又都是有身份的人,便是收敛了几分。 转身见一男一女,打扮的倒也人模狗样,此时正一脸凝重,且莫名惊慌的看着他。 能不惊慌吗,之前两人说话,伍天豪和柳曼可就在身后,想听不见都难啊。特别是堂主二字,犹如惊雷在他们耳边炸响,一个受烈火堂小弟客气,且扬言要找他们堂主的人,这里面有怎样的信息,想必是个人都能猜到一二。 海哥淡淡的瞥了中年男子一眼,不无倨傲,“还能是谁,难不成我们烈火堂有两个堂主?” 闻言,伍天豪面色当即惨白了些许,赶忙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问......方才那个林经理,莫不是......与你们堂主相识?” 见面前这一男一女不断追问这个问题,且神色慌张,不无有些奇怪。不过当他看见中年男子身后,身穿洁白长裙的女子时,海哥便一切都明白了。 当即有些戏虐,指了指女子身上的酒红色,“我倒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你们干的。” “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386章下跪 “真是好大的胆子!” 陡然一声惊呼,着实吓的两人不轻。 柳曼心思活跃,通过这名烈火堂小弟的话,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尽管她眼界有限,对于天州市所谓的上流圈子一知半解,但通过今天这次宴会下来,心里还是会有自己的见解。 这所谓的烈火堂无疑是非常厉害的存在,具体到了什么地步她不知道,但从大家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无一人能招惹。 对于之前在大厅着手宴会事务的罗爷,她也有所耳闻,是烈火堂的一名管事,但即便如此,身份之高,也得需要众人仰望。 一个管事况且这样,更别说烈火堂一堂之主了,那岂是他们所能得罪的? 而现在的问题是,先前那名不小心与她撞了满怀的女子,洒了一身酒不说,刚才他们还对其不冷不淡。 要是先前那名林经理真与那所谓的堂主关系密切的话,那可就...... 在这个看重人际关系的社会,哪怕是一个没钱没势的普通人,但凡跟某个大人物沾亲带故,那也得要对其客客气气,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万万是不能得罪的。 这些道理不止柳曼懂,作为老油条的伍天豪自是在清楚不过了,此时心里更是忐忑不已。 先前对那林经理,虽没有行打骂之事,闹得不可开交,但态度以及言辞也绝对说不上有多好,甚至还颇有些不屑与不耐烦,要是她真与那传闻中的鬼面交好,那岂不是间接的打了那位的脸? 这如何得了! “怎......怎么了?” 面对面前烈火堂小弟的呵斥,他故作镇定,实则藏在背后的手,止不住的哆嗦,这一动作被柳曼看的真切。 “还问我怎么了?你可知道她是谁?” 心中的不安更甚,伍天豪犹如霜打的茄子,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谁......谁啊?” 海哥不可一世,“林经理可是我们堂主以前的贴身秘书,两人那可是亲密无间,曾经道上有一伙非常厉害的家伙,就因为得罪了林经理,你猜怎么着?” 闻言伍天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过随后反应过来的他,又赶忙点头,以烈火堂的地位,接下来发生的事,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海哥吹起牛逼来也是有模有样,其实他口中那一伙非常厉害的人就是他自己,所说也无非是最初和林柯一家起冲突,最后那位帮下属出头的事。 虽说有一定吹嘘的成分,但他表达的两者关系,却是实实在在的。 “呵,”轻哼一声,他继而面有讥讽的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不要以为自己有些钱就高人一等,有些人,还不是你们能小觑的。 别说你们了,试问现在整个宴会大厅,又有谁敢看不起林经理?你们倒好,还弄人家一身酒,真是不知者无畏。” 继而他又瞥了一眼面色煞白的伍天豪,戏虐道:“这要是今天晚上我们堂主亲临,在林经理与其打招呼的时候,看见她被泼了一身酒,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着,海哥得意的笑了笑,“放心,我当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说。那就......祝你好运咯,兄弟!” 拍了拍他的肩膀,海哥便是惬意着离开。 其实这不过是他的一个恶作剧,就是想吓吓这货,顺便帮林柯出口气罢了。以林柯的性子,肯定不会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更别说还让那位帮她出气了,这可不是她的作风,也干不出这么幼稚的事。 他这绘声绘声,完事就抛之脑后,不管不顾了,可伍天豪却心急如焚,彻底坐不住了。 早就听闻如今烈火堂的这位与鑫隆集团关系密切,究其原因就是先前在鑫隆集团呆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那烈火堂小弟所说之话,那便是真的了,这名在鑫隆集团分公司担任经理的年轻女子,搞不好以前还真是那位的秘书。 众所周知,秘书与老板或是上司关系很是密切,这一点在官场更是突显,往往见秘书便像是见本人,万不可因为其职位底而小视。 而上司也会把秘书当自己人来培养,有朝一日自己上去了,也会提拔昔日的秘书一二,单是从这一点上,便可知两者的亲密。 职场虽与官场不同而语,但也有相似之处。 方才见那林经理身姿卓越,花容月貌,这又是秘书上司的,两者要是有什么特殊关系,也不是不可能啊...... 想到这,他便越是心惊,同时也暗自后悔,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子。 说到底还是自己有些飘了,今年头一次受邀参加这种宴会,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认可,心中自是有些飘飘然,故此在看见林柯只是一个分公司经理,便自持身份了起来。 殊不知,今晚能来宴会的,哪一个是没有身份,好欺负的? “啪!” 柳曼还在出神,脑海中揣摩其中的厉害关系时,面颊上猝不及防的迎来了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将她抽倒在地。 “倒霉玩意,老子今天就不该带你来,你看你干的好事。” 柳曼面上顿时浮现一个巴掌印,留下了委屈的泪水,尽管心中不满,但也不能发泄出来。 “那酒不是我倒的,是她不小心撞到我,自己弄的。” “现在是这个问题吗?别人只会知道,你撞了人家,洒了她一身酒。” 柳曼一怔,她并不傻,反而很聪明,也过了天真的年纪。这个社会,只要别人高你一等,他说什么,你就得听着,因为那就是至理! “还坐在那里哭什么,赶紧给老子起来,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别说你了,老子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便一把抓住地上的人儿,也不管她起没起来,拖着便焦急的向着林柯之前所走的方向而去。 这边林柯刚回到宴会大厅和赫云溪、刘牙会面,便是听到了有人在焦急的叫她。 “林经理......林经理。” 声音急促,似是有什么紧急的大事一般,不仅林柯听见了,周遭的人皆是闻声向声音源头看去。 “是你们?” 林柯狐疑,这不正是刚才跟她有些摩擦的男女吗,难不成后悔,来找她麻烦来了? 然而,让她诧异的是,先前那中年男子,不由分说的对身边,那名面颊带着巴掌印的女子呵斥出声。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林经理跪下认错?” 这话一出,不经林柯怔了一下,就连身为当事人的柳曼,都觉不可思议,万万没想到要做到这个地步。 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让她给人下跪,有想过她的心情吗? “不......不用......” 这一幕搞得林柯都有些不知所措,好好的,两人这是干什么呢,要说之前的事,也是自己的过失,怎么反倒他们赔礼道歉,甚至还要下跪。 “咚!” 就在她出口,并且想伸手阻止的时候,面前那个女子,在下一刻却是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她的面前,底下了高傲的头。 继而人群中,又突有一声惊疑响起。 “柳曼?” 第387章屈辱 权衡利弊之后,虽然心中万分不甘,但还是毅然而然的选择了下跪。 她柳曼能有今天这样的高度,这一路走来,并不是说她有多大的能力,而靠的是见机行事的那份果敢。 敢于向上,敢于对自己狠,敢于摈弃自己的尊严...... 她清楚的知道,能让伍天豪这样,那必定是有着他的考虑,能有偌大的身家,自也不是傻子,或许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这烈火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那所谓的堂主,又是何地位?仅凭一个名头,便是让的她所依仗的靠山,这般色变,宛如天塌了一般。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也完全没有夸张的成分,柳曼抱有侥幸,是因为她无知。 做为天州市本地人的伍天豪,从小便是对四大势力熟知,因此留下了不小的敬畏。特别是上世纪末,天州市远没有现在这么繁华,那时候社会治安动荡,黑帮猖獗,街头公然斗狠,简直无法无天,草菅人命的事比比皆是,令人闻风丧胆。 其中又以四大势力为主,各自盘踞一方,搅弄风雨。虽近年来国家不断响应扫黑除恶的口号,社会治安确实较之前要好的多,但黑帮多年浸淫,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轻易除之的? 多年下来,四大势力依旧如一座大山般耸立,并且手段也逐渐完善,披上了企业家的外衣,在商界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掌握着全市不小的经济,就连天州市**,拿他们都畏手畏脚。 而现如今,聚义帮和帝煞帮,以及最为神秘的洪灵组,这三大势力依旧保持着强有力的现状,不可挑衅。 但唯独烈火堂,近年来却是有了巨大的变化。 倒不是说没落了,而是已经有了摆脱四大势力的趋势,威名不断壮大,似乎已经完全凌驾在了三大势力之上,成为了所谓的天州市地下龙头。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天州市地下龙头般的存在,今天却是间接的被他给得罪了。虽事情说不上大,但真要计较起来,以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够别人看的,要是有一个好歹,分分钟便可走向覆灭。 他赌不起,也不敢拿多年心血抱有侥幸,即便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将这件事立即抚平。否则,以烈火堂如今的地位,要是真因为这件事发难于他,届时不论是商界,还是来自地下的手段,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老总所能承受的。 相比于自己多年的心血,以及安危,只要能缓和之前的关系,让一个女人跪下认错,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这......你们这是干什么,好好的跪下干什么,快请起。” 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的林柯赶忙去扶公然下跪的女人,这大庭广众的,让人指指点点,下跪的就不说了,她站着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把人家怎么了呢。 “林经理,之前是她不对,撞了您不说还洒了您一身酒,给您赔不是也是应该的。” 林柯前去拉她,却是怎么都拉不动,女人一直低沉着头,不为所动,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伍天豪继而弯身,态度恭敬,低头道:“方才鄙人态度也颇为不端,我也严重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若给林经理造成了困扰,实属抱歉,还望您见谅才是。” “这是我的名片,衣服我们一定照常赔偿,只要林经理您开个价,都可以好好商议。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林柯:“......” 这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之前还对她不屑一顾,怎么转眼又是跪的,又是反过来主动要赔偿的,着实让人不解。 就在所有人看戏般,狐疑着盯着那名下跪的女子时,人群中突有一声惊疑响起。 “柳曼?” 听得声音,跪在地下,低沉着头,长发遮主侧颜的柳曼,当即没由得心一慌,这道声音,她很熟悉。 她怎么会在这里? 来者自是钟若嫣,这是她返回天州市的第二天,还没有正式去鑫隆集团上班,故此今天也没有随赫云溪他们一起。 回来两天,在别墅都不见屈谨言的影子,而据说今天克里斯汀有举办宴会,她便过来了,搞不好他就在这里。 虽没有邀请函,但钟若嫣是谁?那可是烈火堂堂主的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的,谁不得客客气气? 随着屈谨言在天州市威名赫赫,做为表妹的她,自也是水涨船高,克里斯汀那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跟自己家似的。 只见她今天一身休闲,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旁若无人的走在大厅,在一众西装革履,盛装出席的宴会上,那是显得格格不入,异常显眼。 双手插袋,美目带着寻意,不断扫视着,对于那些投来的目光,根本不屑一顾。 直到她看见了林柯还有赫云溪才驻足,再接着,便是看见了跪在地上的一道倩影。 本是想上去同两人打招呼的,可随着距离拉近,她便觉得地上那道身影愈发的熟悉,不经吸引了她的目光。 当近时,透过发丝,隐约看见了那女人的侧颜,这才有了上面惊疑出声的一幕。 声音响起,那跪在地下的女人身子明显一颤。 钟若嫣上前,居高临下,愈要看她的正脸时,那女人头更底了几分,下一刻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明显惊慌:“你......你认错人了。” 说完这话,之前林柯怎么都拉不起的女人,顿时起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夺门而出,不一会间,便消失在宴会大厅。 只留下了那挥洒在空中,满是屈辱的泪水。 她可以跪地认错,可以让人指指点点,可以让别人看不起,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能顽强的承受。 但唯独,不能让那些认识她的人,看到她光鲜的另一面。 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无异于杀了她,所谓的高傲,届时随着她的高度,狠狠从高处摔下,支离破碎,被打回原形,不再受人瞩目。 是不是很可悲?到头来,我却活成了这个样子,面目全非了吧! 当年,尽管高考落榜,但我依然想跟随他的脚步,去了他上大学所在的城市,就是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然而这一切,又在哪里......出了错,又或者是......几时改变的? 第388章纨绔魔女 “你......你认错人了。” 女子如受惊的兔子,在大家措不及防下,豁然起身,拔开人群就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 “诶?” 见状,一众人皆是发出了一声惊疑,其中伍天豪更是又惊又恼,紧要关头,这疯婆娘难不成脑子抽风了不成? 钟若嫣目光紧盯着那道慌忙而逃的背影,直至彻底消失在酒店大厅,才莫名的收回目光。 “怎么回事?” 她瞥了眼面前的中年男子,随后将目光放在林柯身上。 “若嫣姐。” 林柯先是问候了一声,随即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至于伍天豪为什么对她恭敬,又是道歉又是赔礼,她也说不上来。 “对,就是这样,实不相瞒,我爱人她有些轻微的神经质,方才无礼之处,还望不要往心里去,我代她向诸位道歉。” “滚!” 声音刚刚落下,便是响起了干脆利落的应答。 伍天豪愣了愣,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那名刚才到场的女子身上,只见她双手插袋,露出了一小段挽着衣袖的纤细手臂,雪白的脖颈微扬,不无有些傲慢,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吗?” 声音明显不屑,且带着股冷意,让的林柯和赫云溪都有些讶异,这回家一趟,跋扈见长啊。 如果第一声可以视为错觉,那么这接连响起的第二句,实在是难以让人当作没听见。 这女人谁啊?怎么说他伍天豪也是身家几十亿的老总,什么时候沦落到谁都可以对他呵斥的地步了? 原本堆笑的面庞,顿时沉了沉,组织了下言语,刚愈要说些什么的他,突然被身后响起的声音给惊住了。 “大小姐。” 声音有些熟悉,即便不看来者,他脑海里便已经清晰的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缓缓偏头,当用眼角余光瞥见了说话的身影时,即便早就有心里准备,还是不免颤抖了一下。 不是烈火堂的罗布,又是谁? 钟若嫣只是随意的瞥了来者一眼,便是问道:“我哥人呢?在不在这里?” 语出惊人! 闻言,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响,伍天豪默默的退出了聊天群。 这都是一些怪物,惹不起惹不起...... 钟若嫣这话一经响起,赫云溪和林柯的目光皆是明亮了几分,就连一侧的刘牙都竖起了耳朵,同样在意。 想必,罗爷身为烈火堂的管事,应该对那位的行踪,再清楚不过了吧。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依旧让他们大失所望。 罗布含笑,面对钟若嫣的询问,不卑不亢:“实在抱歉,堂主一向行踪不明,平常除了有吩咐之外,我也不知他的去向。” “罗经理,你不会在敷衍我吧?” “不敢,大小姐,事后您可以询问堂主,看看他怎么说,便知道了。” “哼!” 钟若嫣轻哼一声,便是失去了兴致,不耐烦道:“行,我记住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那我就先告退,大小姐玩的愉快,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说着,便恭敬的退去。 钟若嫣不无有些恼怒,简直是油盐不进,要是说罗布不知道,那才叫见鬼了。但就是这样,他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还是让的她无计可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想到自己这趟从家里辛苦带来的那些香肠腊肉,她便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兴许是真有什么事吧,也不急于一时,总会出现的。 “若嫣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待罗布一走,一干人才互相打招呼。 “昨天才刚回来。” 回答了林柯的话,她继而将目光放在了赫云溪的身上,些许戏虐:“怎么,赫总经理,看见我似乎不是很高兴啊。” 闻言,后者轻笑一声,争锋相对道:“不敢不敢,这可是在你的地盘,您现在贵为烈火堂的大小姐,我可得罪不起。” “别别别,说到底您还是我的上司呢,赶明儿上班了,别给我小鞋穿,我就谢天谢地了。” 听得两人对话,林柯和刘牙皆是将头偏了过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两人的日常互怼,早就习以为常。 “这不是若嫣大姐头嘛?一日不见,真是如隔三秋啊,可算是见着您了。” 也就在这时,一道谄媚的声音响起,顿时让的刘牙面色冷了下来。 苟皓明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奈何罗布在场,他不敢放肆,待人一走,便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自从知道钟若嫣的身份后,那可是百般讨好,就差将脸贴上去让人打了,要是跟她搞好关系了,不是间接的跟那位拉近距离了吗? 见得来人,钟若嫣便没在同赫云溪斗嘴,淡漠的瞥了眼前者,可随后目光中又闪过一抹异色,竟是迎了上去。 见状,苟皓明不由的一喜,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啊,赶忙弯身小跑着主动迎去,面色菊花般灿烂。 双手伸出,准备迎接那洁白的柔荑,待他将烈火堂大小姐的手握在手中,届时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投射过来吧,而他也可以借此风光一把。 他这般想着,可那道身影却完全无视了他,直接错身,和他擦肩而过,面上的笑意顿时滞了一下。 “呦,这不是宇文杰宇大少么?真是好久不见,新年快乐啊。” 如今的钟若嫣在天州市可是出了名的纨绔魔女,一干富二代那是避而不及,没少遭这位的祸害。 黄帮苟皓明?抱歉,她还真看不上,送给她打脸都嫌手疼,要打也是打一些身份地位高的,起码有成就感不是? 闻言,宇文杰心里当即便是咯噔一下,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同时心里暗叹一声倒霉。 他才刚跟随家里人一起到克里斯汀不久,仗着自己的家族地位,在一众小辈面前,谈笑风生,可是出尽了风头,没曾想这个时候被这女魔头给盯上了。 其实他自己很清楚,这钟若嫣老是跟他过不去,估计还是因为三年前他跟那位不和的事情有关。 以那位现如今的地位,自不会跟他一般见识,但架不住这个疯女人耿耿于怀,一直抓着他不放啊。也不知她是听谁说的那些陈年往事,真是日了狗了。 “哦?钟大小姐,新年好新年好,有些日子没见了哈。” 转身,他故作讶异,随后便是迎了上去,热情的打着招呼。 “是啊,这转眼又过去了一年,你活着的日子便又少了一年。” 她一脸认真,近时还不忘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宇文杰面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大过年的刚过,哪有这么说话的? “呵呵。” 他勉强展露出了几分笑意,尴尬不失礼貌,敢怒不敢言啊。以如今烈火堂的地位,已经凌驾于三大势力之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哪怕是他们宇家都得退避三舍,断不可因为这点小事而加剧两家的关系。 钟若嫣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继而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故作讶异道:“呦,宇大少这是换手表了?看上去可以啊,跟我过年时在某宝上看的一款手表差不多,该不会也是二百五吧?” 二百五?嘴角再次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老子这可是世界名表,售价一百多万,你给我说二百五? 愣了一下......等等,怎么感觉这是在骂我? “钟大小姐好眼光,慧眼识珠,实不相瞒,这表我花了一百多万才买的呢。” “哇,这么贵啊,那能借我戴戴吗?还从没戴过这么贵的手表呢。” 宇文杰:“......” 然而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钟若嫣似是忘记了今天这件事,迟迟不见归还。直到几个月后,宇文杰实在忍不住,向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后者一脸茫然,宇文杰知道,自己这块表,算是......没了! 而就在克里斯汀热闹不已的时候,夜幕下,城市的一角,两道身影自黑暗中缓缓走出。 其中一人应该是一名女性不假,身材像对娇小,有着一头标志性的短发。昏暗的天色也看不出她的面容,但端正的面庞,还是可以窥其一二,应该是个美女不假。 在女人身前的,则是一名穿连衣帽的家伙,帽子并没有戴,但面上却有着一副漆黑的鬼面,同时有着一双猩红妖异的瞳孔,散发着诡异的幽光...... 第389章鬼书一帖,厉鬼将至 恶灵帮,是天州市老牌地下势力,早在上世纪便已经存在,至今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历史,跟那虎牙帮有些相似。 不同的是,相比虎牙帮日渐薄弱,恶灵帮却依旧保持着自己一流帮派的威名,仅次于三大势力之下,不容小觑。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地下一流势力的帮派,今天却人人自危,诚惶诚恐。 街头深巷,类似于老京都的四合院,木制门,门开便是长长的青砖地面,走过长长的夹道,入至大院,空间才宽阔起来。 这里便是一流势力恶灵帮的总堂了。 院子很大,用厚重的大理石铺成,左右两侧是厢房,而正前方,则是主堂。 只见主堂大门敞开,此时里面或站或坐,位于两侧,除中间外,将整个大堂塞的人满为患。不止如此,就连外头院子,密密麻麻的也站了不少人,显得拥挤。 气氛不无有些沉重压抑,不论是大堂还是院子,都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恶灵帮一众皆是向着坐在大堂主座上的那名男子看去,又或者说,是在看男子手中夹着的大红邀请函。 位于主坐的男子名叫穆承天,今年已经四十有几,在天州市地下世界也是一名响当当的人物。早年便混迹于地下世界,十多年前更是手握整个恶灵帮,也借此彻底奠基了他地下大佬的地位。 值得一提的是,穆姓是天州市绝对的大姓,倒不是说是因为穆家有多么的成功,而导致的这一结论。 追溯祖上,当时的天州市,起码有一半的原住民是穆姓,因此姓穆并不奇怪。而奇怪的是,总是有外地人,一听到穆姓,便是不由自主的会跟那所谓的穆家相联系。 恶灵帮素来与帝煞帮交好,这在天州市地下世界并不是什么秘密,也因此颇有些臭味相投,行事杀伐,手段残忍。 其中,恶灵帮老大穆承天,更是凶名在外,放眼整个天州市地下世界,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狠人。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个双上沾满鲜血,犹如亡命徒一般的疯子,此时却眉头紧锁,隐隐带着一丝不安。 原因无它,这压抑、沉闷、不安的源头,皆是因为一张邀请函所致。 邀请函通红如火,上面印有烈火堂的标志,正是受邀参加今晚克里斯汀宴会的请帖。 本是一件好事,别人收到邀请乐呵呵的都前去赴宴了,而他非但没有去,反而愁云惨淡。 手中似火的邀请函缓缓翻了个面,无声中,他再次看见了那请帖的正中间,印着的漆黑鬼面,这是寻常请帖所没有的。 鬼书一帖,厉鬼将至! 这句话在近两年的天州市地下世界,那可是闻风色变,甚至有好事者将这句话流传到了网上,成了众多年轻网友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样的请帖,细数这两年下来,也不过才送出了三次,但无一例外的,收到这种请帖的,都没有一个好下场。不论是有钱的企业家,还是地下帮派势力,都避免不了覆灭的命运。 手中的大红请帖,此时异常的沉重,宛如千钧,让的他难以承受。又如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压的在场所有恶灵帮的成员,喘不过气来。 穆承天目光渐冷,这哪是什么请帖,分别是烫手的钥匙,所开的门,便是那地狱! 可明知是这样,他却无能为力,召集所有的帮会成员,依然没有讨论出任何能解燃眉之急的办法来。 似乎......也只有,静待夜幕降临,厉鬼上门,接受那所谓的......恐惧! “嘭!” 陡然一声巨响,让的本是风声鹤唳的一众恶灵帮成员,当即心跳加速,面色煞白起来。同时,冰冷的气息瞬间笼罩全场,噤若寒蝉。 院外的木门应声破碎,以摧枯拉朽之势,四分五裂。 夜幕下,在这寂静的深巷中,一道挺拔的身影自门口显现,满是森冷。一双猩红的瞳孔远远便是可见,散发着野兽般嗜血的光芒,令人生畏。 犹如地狱的使者,他破门而入,缓缓走在这古老的青砖夹道里,发出细微却又显得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向着庭院走去。 院外,一众小弟见得那道黑色身影,血红的瞳孔,以及近时逐渐清晰了的獠牙鬼面,皆是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他......来了! 听得动静,在大堂的穆承天一等恶灵帮高层,当即如同惊弓之鸟,豁然起身,骇然的向着门外看去。 走过长长的夹道,男子旁若无人,面具下的神色始终冷漠,无神的目视着前方。 他随后缓步至大院,视线继而开阔。眼眸轻启,便是见得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杂乱无章站着的众多恶灵帮成员。 不过轻轻一瞥,他旋即便又走动了起来。 虽两手空空,也不过是只身一人,但却让的整个恶灵帮,战战兢兢,硬是大气不敢出,自发的往两边靠,让出了一条宽敞的路来。 三年来,鬼面之名响彻天州市地下世界,谁人不知?如日中天的烈火堂一堂之主,三天王之首!抛开这些身份不说,其杀伐嗜血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见得标志性的鬼面以及血红的瞳孔,便足以让人丧失斗志,犹如巨人耸立在面前,心生无力。 人群散开,显现出了位于人群中央的那道可怖身影。 大堂内以穆承天为首,一干恶灵帮高层已经移至大堂门口,下一刻赫然可见那血红瞳孔,面有狰狞獠牙的鬼面身影。 尽管早有料到,但真正眼见时,还是不免心惊变色。 鬼书一帖,厉鬼将至!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烈火堂堂主亲至,有失远迎......” 虽内心忐忑不已,甚至恭敬做礼的双手都隐隐有些发抖,但穆承天还是压下心中的恐慌,故作镇定。 事情没到最后一步,或许......还有余地不是?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那道在庭院正中间站立的身影,却是缓缓举起了一只手,然后淡漠的挥下。 下一刻,他嘴里的话戛然而止,目光一凝,在庭院的围墙上,赫然又显现出了一道倩影。她手持双刃,宛如毒蛇一般紧盯着围墙里的猎物,蓄势待发。 “赤蛇!” 脑海里刚蹦出这两个字,便又骇然的见得围墙处不断有烈火堂的人翻墙而入,只不一会间,偌大的庭院,人满为患,围的水泄不通。 夜幕下,深巷里,场面陡然激烈起来。 第390章敬畏 一队队烈火堂的成员鱼贯而入,呈包围圈之势,很快将整个庭院控制起来,尽管人数上并不占优,但个个气势昂然,竟有压倒性的趋势。 庭院中的恶灵帮小弟,本也是作威作福的恶霸,此时却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吧唧,一蹶不振。 恶人还需恶人磨,烈火堂现在贵为天州市地下世界的龙头,强势无匹,跟这样的存在硬碰硬,与死无疑。他们也不过混口饭吃,若真要碰到硬石头,自也是会害怕,况且还是现如今最强的烈火堂,断然是不敢动手的。 完了...... 瞅的一众烈火堂小弟,以及那位于城墙之上的赤蛇,加之如定海神针般沉稳的鬼面,烈火堂三大天王现身两个,这般阵仗,不可谓强大,远不是他们恶灵帮所能阻挡。 面对二话不说就表露强势姿态的鬼面,其实穆承天心里有数,之所以能收到这鬼书,估计也是因为他们恶灵帮与帝煞帮关系密切的缘故。 几乎不是什么秘密,烈火堂新任堂主鬼面,与帝煞帮帝安,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甚至已经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境地。 在这样的前提下,烈火堂找他们恶灵帮的麻烦,并且大动干戈,便也说得通了。 提前清理不必要的障碍,待时机成熟,必定会和帝煞帮一战! 无疑有些苦逼,凭白成了池鱼,遭到打击。但也是迟早的事,毕竟这些年仗着帝煞帮的关系,没少牟利。 背靠大树固然好乘凉,但,一旦这颗大树被盯上,其周遭的障碍,自也是首当其冲,难以幸免。 干笑一声,穆承天故作镇定,但还是难掩面上的僵硬,浮现出一抹不自然。 “鬼面老大,这是为何?我们恶灵帮向来本分,应该没有招惹烈火堂才是吧?如果有,我穆承天在这里,定会向您道声不是。” 声音响起,一众恶灵帮成员当即心生些许希翼,期盼着那人群中间的鬼面,会做以怎样的回答。 “请帖,可有收到?” 夜幕下,拥挤的庭院中,只有着这么一声冷漠响起,之后便再次归于寂静。 穆承天面色一滞,不仅是他,一众恶灵帮的成员听到这话,都感莫名诧异。 虽一时间有些不解,但面对询问,他还是立即给予应答。 “确有收到。” “那便......” 面具下响起低沉的声音,话音还未落下,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下,位于庭院正中间的那道黑色身影,陡然消失。 “嘭!” 只听得一声巨响,下一刻众人闻声看去时,原本站在大堂门口走廊上的穆承天,此时已经被那鬼面按住头颅,狠狠的砸进了身后的木门上。 只见木门直接被撞出了一个窟窿,穆承天整个头深陷其中,四肢如同死狗一般无力垂下,毫无动静。空气中似有隐隐的血腥气,这一幕深深刺激着所有恶灵帮的人。 电光火石间,根本不容人反应,仅仅是一招,强如老大穆承天,在福星高照位列至尊,只比那天王之位稍逊一筹。但即便是这样,竟是一个照面便是溃败,走不过一招,实在让人目瞪口呆。 回过神来,面对悍然出手,强势将老大溃败的鬼面,离得近的恶灵帮高层,当即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下意识的掏出了枪,双手发颤的对准了身前那宛如厉鬼般的男子。 松手,碎木自手上缓缓掉落,双眼猩红闪烁,继而偏头微微瞥了眼那名持枪的男子。仅仅是一眼,那獠牙面具,诡异的红眼,颇有些栩栩如生,宛如真正的九幽厉鬼,直让人毛骨悚然。 持枪的恶灵帮高层顿时湿了手心,持枪的手更是止不住的颤抖,难掩心中的恐慌,也只不过是强作姿态罢了。 直接无视对准他的漆黑枪口,淡漠转身,面向一众在院子里的恶灵帮成员。 居高临下,“跪下一晚,可免一死,如若有不从者......” “砰!” 一声毫不掩饰的枪响,原本持枪自卫的恶灵帮高层,如同西瓜爆破,应声栽倒,刺鼻的血腥气顿时弥漫。 “死!” 森冷的声音终是落下。 闻声,一众恶灵帮成员,不再迟疑,当即纷纷向着走廊上的鬼面跪下,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 夜幕下,那道鬼面身影犹如万人朝拜的帝王,高高在上,受人敬畏...... 克里斯汀。 时间渐晚,宴会接近尾声,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哈,我又赢了,你们真没用,把把都丢牌,手气都这么臭的吗?” 大厅一处桌子上,此时还有着四人相坐,桌子上则是一副扑克,用屁股想也知道是在干吗。 苟皓明将牌一把掺近了牌里,连忙附和道:“哪是我们手气臭啊,分明是大小姐您手气太好了,如此气运,今年真是鸿运当头啊。” “是吗?那就就借阿狗你吉言了。林柯,收钱,回头姐姐给你包大红包,没想到一张黑桃10都能赢。” 林柯擦汗,桌子跟前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全是红钞票,一晚上几乎没输过一把,全程都在赢,重复最多的话,便是收钱二字了。 做为旁观者,自是能看出这里面的猫腻,倒不是说钟若嫣牌技有多么高超,也不是说手气有多逆天,而是有心人太多,想输都难。 看了眼手中的一对Q,刘牙默默的合起了牌,掺进了牌堆里,随后察觉到一旁赫云溪的目光,便一脸苦涩。 “诶,宇大少,你什么牌啊,回回扔这么快。” 宇文杰干笑一声,随口道:“没什么,小牌。” “这是你刚才的牌吧?我瞅瞅。” “别......” 宇文杰面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自然,刚想阻止,却是见得钟若嫣眼尖,一把将他刚才扔的牌给抢了过去。 故作惊讶,“哇,三个老k,这是豹子啊,这么大的牌怎么就丢了呢?” 怎么丢的,自己心里没点逼数?揣着明白当糊涂,这不是公然让他难堪嘛。 实在是过分,老子钱都送了,臭婆娘不领情就算了,还反过来当着大家的面打他的脸,我宇大少不要面子的? 心中激愤,可转眼...... 一脸陪笑,“是吗?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最近有些疲劳,眼花缭乱的。” 钟若嫣不依不饶,煞有其事:“三个k都能看错,我看跟疲惫没有什么关系,应该是青光眼了吧,这是病,得治。” 宇文杰:“......” 特么的......疯婆娘,咱们走着瞧! 第391章神秘面纱 最后克里斯汀的结果,自然是以钟若嫣赚的盆满钵满而告终。 让赫云溪欣慰的是,钟若嫣不仅赢了宇文杰的钱,还借此扫了他的颜面,不可谓大快人心。 她对宇文杰那是恨之入骨,可没有怜悯之心,巴不得他出丑怎么样才好。可出于身份地位,即便现如今的鑫隆集团水涨船高,也不能跟底蕴雄厚,宇家这种老牌家族相比,自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钟若嫣就不同了,烈火堂大小姐,哪怕是宇文杰都得退避三舍,不敢得罪。她要是有这样的身份,估计下手比钟若嫣还狠,见一次就打这厮一次,以出当年之气。 从克里斯汀出来,时间已经不晚,钟若嫣没有车,故此还是林柯开车送的她。倒不是说买不起,穆府豪车多的是,她可以随便开,但前提也得会开不是? 因为太懒,某人至今都没有学车,这也是宇文杰心里一直庆幸的,这要是把他的车借去开...... 穆府。 午夜归来,钟若嫣径直进了别墅,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早已经跟自己家里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穿过长长的庭院,她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里,随后跑过客厅,向着一楼的那间房走去。 也不见她敲门,轻轻将房门打开,当看见里面一切如旧,没有半点人影后,面上不由得闪过一抹失落。 也就在她心里接受了这一事实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一动作,毫无征兆,着实吓了她一跳。 可当她看见身后的人,却不经内心一喜。 “你可吓死我了。” 她没好气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即语气平缓,“什么时候回来的?晚上我出去还不见你。” “没多久,刚在厨房。” 屈谨言平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又转身进了厨房。 钟若嫣随即跟上,宛如好奇宝宝一般:“你这几天去哪了?我回来两三天了,都不见你人影,要是再不出现,我都要报警了。” “有事。” “那你们克里斯汀的管事是怎么回事,问他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不要过去瞎胡闹。” 他依旧忙着锅里的事情,神情淡漠,随口道。 钟若嫣继而兴起,“嘿嘿,知道吗,今天去克里斯汀,我可是弄了宇文杰一块表呢,老值钱了。” ...... 两人如此又亲切的叨叙了会,直到屈谨言将菜装进盘子里,见得盘子里的香肠,钟若嫣才想起来一件事。 “诶,这不是我从家里带上来的香肠吗,你怎么知道的?” “放厨房,看见就知道了。” “怪不得这大晚上你还做饭,还以为你没吃饭呢。” “是没吃饭。” ...... 随后两人又移至餐桌,钟若嫣为了跟屈谨言亲近,特地多拿了一双碗筷,随他一起吃。 “姑姑怎么样?家里没什么事,身体还好吧?” “能有什么事,还天天上班呢,亏我打那么多钱给她。养老不好吗,就是闲不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忙一辈子了,不习惯吧。” “还有,今年过年我说什么也不回去了,一回去咱们屈春华老同志就像只苍蝇一样整天在耳边响,一边做思想教育,一边又各种物色,还想着让我相亲。 我的天,都什么年代了都。” 闻言,屈谨言并无表情波动,只是目光微微有些出神。 钟若嫣滔滔不绝,“结什么婚嘛,多麻烦,现在过的不也挺好的吗。依我看你也别找了,根本就没几个好女人,跟我这样搭伙过日子也挺好的,互相也有个照应,你说是不是?” 屈谨言面无表情的斜眼瞪了她一眼,如此便让的后者面色一滞,继而撇了撇嘴,颇有些自找没趣。 看似是在开玩笑,其实钟若嫣话里又混淆了几分真情实意,特别是那句“根本就没有几个好女人”,其实分别是暗指高漪涟和林怀柔。 高漪涟她是清楚的,是屈谨言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对屈谨言的人生造成了巨大的改变,同时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而林怀柔,三年前她随屈谨言来天州市时,还并不知道这个人,直到那个大雨倾盆的夜里,她接到了一个宛如晴天霹雳般的电话。 屈谨言进了重症室,命悬一线,生命垂微。 手术室外,她第一次见到了一身警服,失魂落魄的林怀柔,后来也知道了她和屈谨言的亲密关系。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个女人,无情的朝屈谨言开了枪,竟是要取他性命,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难道心是石头长的不成? 纵观屈谨言的感情史,实在是一塌糊涂;也不过两个,一个让的他一无所有,而另一个则更厉害,不由分说的便要他命。 如果这就是爱情,用她的话来说,不要也罢。 “屈先生,一会麻烦您上来一趟,穆总有要事相邀。” 这边楼下刚收拾好碗筷,楼上一身保守睡衣的穆晴雪及时显现,便是朝着下面出声说道。 屈谨言朝楼上瞥了眼,继而点了点头,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在看穆雪晴时,目光深处却有些异样。 这三年来,不论是天州市的格局,还是烈火堂和穆家的关系,他都可以说是一清二楚,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但唯独,对于福星高照,那位位于金字塔顶端的罗刹,始终是一知半解。在没有入烈火堂之前,他一直以为黑袍人影是烈火堂的秘密高手,而当他真正接手时,却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烈火堂根本就没有这号人。 随后,他的这一疑问便放在了穆家身上,既然不是烈火堂的人,那便也只能是后者了。 穆家能屹立到今天,绝非是偶然,三大地下势力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以烈火堂一家根本难以对付。 然而,这些年来,穆薇琳却平安无事的走了过来,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跟那暗中的罗刹有关吧,这或许就是穆家这种老牌超级势力的底蕴所在。 那么,护穆薇琳周全的罗刹,到底在穆家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其黑袍下,面具背后的样貌,又到底是何人?这无疑是个让人值得深思的问题。 “屈先生,里面请,穆总已经等候多时了。” 屈谨言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她的背影上离开,继而平静如水的瞥了眼跟前的门,却是些许错愕,这并不是书房,而是穆薇琳的……卧室! 作者:看最近的情况,好像这下半部分写的,有些不尽人意啊- -,忐忑忐忑...... 第392章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请,穆总就在里面,这也是她的意思。” 察觉到他片刻的迟疑,穆雪晴便又恭敬出声。 屈谨言默然片刻,深邃的目光些许出神的盯着面前的门扉,直到耳边的声音落下,他才推门而入。 幽静昏暗,这是给他的第一感觉,也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位天州市女皇的绝对禁地。 房间很大,犹如一座城堡,同时又莫名的有些冷清。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见了四根大理石石柱,分别在房间的四角,与天花板紧密相接,刻有龙飞凤舞的图纹,栩栩如生。 有一古朴衣柜,梳妆台,再就是一张硕大的公主床了,位于房间正中间。出乎意料的简便,也不过几件家具,这样的房间实在难以跟穆薇琳相联系起来。 “回来了?” 幽静的房间内,响起了一道慵懒的声音。 目光看去,在那柔软的大床上,穆薇琳正侧着身子背对着他,露出了性感的双肩,以及令人遐想连篇洁白的后背。 被子并没有盖住,一览无遗,也不见任何贴身衣物,可想被子下的另一边,是怎样的风景了。 屈谨言并没有上前,目光清明,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走至石柱边,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却并不作答。 “辛苦你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转而面部朝上,风情万种,丝毫不在意房间里的人,显露出了身前大半的丰满。 素手抚额,昏昏欲睡,双眼迷离,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片刻后才有所清明。 继而又缓缓偏头看了眼在远处的身影,带着些许笑意:“怎么,你对柱子很感兴趣?” 手上冰凉的触感消失,屈谨言迎上了那道笑吟吟的目光,神色淡漠,便是道:“如果是恶灵帮的事,你可以安心睡觉了。” “呵,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那......没什么事,就不打扰。” “没事就不能聊一聊吗?” 穆薇琳侧身正对着他,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颌,睡意已然退去,嘴角上扬,面有戏虐。 对此,屈谨言面无波澜,随即便是转身,一言不语的愈要出门。 见状,穆薇琳面上的笑意退去,浮现出一抹正色。 “等等,离元宵节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你心里有几成把握?” 屈谨言动作一滞,自是明白她所为何事,相信现在整个天州市地下世界没几个人会不知道。 进阶天王赛,在福星高照地下搏斗场本就是盛事,数年难得一见,一旦有消息放出,必定会吸引不少人的眼球。 早在年后刚过,消息一出,便已经传遍了地下世界的大街小巷,都迫切期待着。 况且,这次的天王进阶赛,可是看点十足,乃是烈火堂新任堂主,整个天州市地下世界最为火热的人,相信到时候场面肯定火爆。 “不知道。” 他微微沉吟,神色如常,站立良久才微微摇头,给予了身后之人简便的回答。 “没必要冒险,也不用急于求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昏暗的房间继而回归幽静,那道位于门边的身影,目光低垂,神色复杂,脑海中似有万千思绪萦绕,透露着一抹沉重。 片刻的停顿,面上的神情也一闪即逝,随即伸手将房间门打开,继而才微微偏头,对身后的人影道:“谢谢关心,你的意见我会考虑,晚安。” “吱扭。” 房门轻响,室内彻底寂静,空荡的房间似有黑暗潮涌而至,将她紧紧包围,显得娇弱又无助。 “呼......” 深吸一口气,她仰面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狭长的眼眸闪烁。 “我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他本该是一个事外人,不是吗?” 呢喃声幽幽响起,黑暗中便又是一声长叹...... 翌日,天州市警局。 “林队长。” “林队长。” …… 一众警员纷纷问好,林怀柔点头回应。 一晃三年过去,林怀柔还是那个林怀柔,身姿卓越,英姿飒爽,容貌依旧。 只是不同以往的是,身为人母的她,已经转变成了一名少妇,面上的神情较之前有明显的缓和,不再那般僵硬冷淡,多了份母性柔和。 一上午没什么大事,都在办公室渡过,临近中午时分,路过审讯室时,恰巧碰见了两名警员押着一名犯人。 林怀柔目光一凝,心中有些狐疑,这名被看守的犯人,她是认识的,具有一定的名气。 如果所记不差,应该是那恶灵帮的一名高层,有前科,手脚不是很干净,被她盯过一段时间,所以有一定的印象。 “林队长。” 见得迎面而来的林怀柔,近时,两名警员客气打招呼道。 林怀柔点头,正好也想询问一二,瞥了眼双手被铐上的犯人,便是问道:“什么时候抓的,他犯了什么事?” 两名警员只负责看守,对于其它的知道并不多,甚至在林怀柔问这话时,还有些错愕。 人不是你们刑警队抓的吗,做为刑警大队队长,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尽管不解,但警员还是知无不言。 “大概是昨天晚上凌晨的事了,不止是他一个人,恶灵帮的人尽数被抓回。” “什么?” 林怀柔不无惊讶,这么大的事,她这个刑警大队长怎么没有收到一点行动的风声?要是不自己问,甚至到现在都蒙在鼓里。 跟两名警员告别,她继而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局长办公室,直接推门而入,不由得将翘着二郎腿,心情惬意的姜河吓了一跳。 以为是哪个领导来视察,不然平时警局谁敢这么推他办公室的门啊。 可当看见了来者后,嘿……还别说,还真有这么一个。 “哦,林队……” “局长,恶灵帮的事是怎么回事?那么大的行动,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等姜河说完,推门而入的林怀柔便迫不及待道。 见她气势汹汹的,还以为是什么急事呢,听闻后姜河反而不紧不慢起来,悠闲的抿了口茶水。 “这个啊,是昨天晚上的事了,你要是不提,我差点给忘了,也正想跟你说呢。” “什么情况?这些家伙不是狐狸尾巴藏的很深的吗,怎么突然露出马脚让我们给抓了?” 姜河笑了笑,看去心情很是不错,开怀道:“昨天接到不明电话报案,说**胡同,有人在院里聚众倒卖毒品。当接到电话后,我们立即组织了警力前去抓获,结果当场擒获了二十斤重的**,以及一众嫌疑人,不可无谓大获全胜。 不过,考虑到时间关系,又为你的身体着想,故此昨天的行动并没有通知你,主要也是案件紧迫,时间来不急。” 林怀柔点头,有几分理解,但更多的,认为姜河还是以她的安危为主,有所顾忌吧。 了解了情况后,林怀柔便也风风火火的走了,一下抓了这么多的人,事后的工作可是少不了的,有的忙。 送走了林怀柔,姜河继而又高高翘起了二郎腿,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带人杀进院子里的场景来,就不由得高兴,一众恶灵帮的人跪在地上,任他们宰割,还从来没有办过这么轻松的案子。 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恶灵帮在天州市根深蒂固,是扫黑除恶中首当其冲的目标,如今被他拿下,政绩生涯添上厚重一笔,要是这样的事情再来几件,岂不美哉? 第393章十五! 恶灵帮覆灭的消息,不出一晚便传遍了天州市地下世界,平静的水面顿时溅起了水花,波澜壮阔。 有人忧心忡忡,也有人乐得所见,烈火堂此举明显是冲着帝煞帮去的,无关者大可以高枕无忧,坐观钓鱼台。 值得一提的是,烈火堂这出借刀杀人不可谓狠辣,给恶灵帮扣下一顶帽子,直接被警察一锅端,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整个帮会,实在是好手段。 就在这件事情持续发酵,被人所谈论时,城市的另一头,似有乌云密布,愁云惨淡。 帝煞帮。 幽暗的房间里,帝安独自站立在室内的吧台,面前有酒,酒杯里却并未有酒。 恶灵帮的事情,早在昨晚他便已经知道,在收到鬼书时,穆承天就火急火燎的同他通过话,将事情阐述了一遍,企图请求帮助。 帝安自是不能袖手旁观,恶灵帮虽依附于帝煞帮,但对他们帝煞帮来说,亦是一股不错的力量,帮助是相互的。 抛开这些不说,两者之间有很多利益上的往来,一旦恶灵帮出了什么事,对帝煞帮而言,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损失是肯定的。 故此,在听闻穆承天的话后,帝安第一时间给出了承诺,会带人前去支援。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当他带人赶到的时候,却已经不见烈火堂的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干警察。 **,还是足足有二十多斤,全副武装的警察将整整一百多号人尽数抓获,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种东西一直都是极其敏感的,一旦被查到,基本上算是完了。以他对穆承天的了解,恶灵帮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灰色产业,就算是私下里有这样的需求,也不会购这么大的量。 显然,这是烈火堂的手段,既然出手了,就没有给恶灵帮翻身的机会,俨然是往死里整的架势。 “砰!” 毫无征兆,酒杯狠狠摔下,碎了一地的玻璃,在寂静的室内有些惊悚。 他面有阴霾,这三年来,随着烈火堂逐渐强势,内心最不安的,便是他帝安了。 当初那个和煦的屈谨言,已然蜕变成了如今令整个天州市地下世界闻风色变的鬼面,不仅手握整个烈火堂,三年成长,实力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曾经两次交手,每每都是愈下死手,但都未得手,反而结下了难以调节的恩怨。 可以想象得到,待时机成熟,此子必定会携烈火堂一众,重登他帝煞帮的大门,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一直所忧虑的。而恶灵帮的覆灭,则加剧了他心中的焦虑,愈发的暴躁。 离开房间,在一众帝煞帮小弟敬畏的目光中,他向着帮会的后院走去,吵闹渐渐远离,脚下细微的步伐声,此时清晰的响起。 帝煞帮的总堂,是一栋别墅所在,占地很大,总共分为三部分,分别是前堂、中堂、以及后院。 前堂和中堂平时较为的吵闹,什么娱乐设施都有,帮会成员多活动在这两个区域。至于后院,帝安则有明文规定,闲杂人等不得踏足,不允许帮会成员随意进出。 后院清静,有着一人工小型湖泊,杨柳垂青,怪石林立,再放眼便是一小木屋,以及一片翻过土的菜地。 偌大豪华的别墅,没想到却有着破旧木屋以及种菜的土地,两者着实有些相违和,显得怪异。 沿着石子路,他高大的身影大步向前,远远便是看见了湖泊边,怪石上,有着一道佝偻身影而立。 是一名老者,和尚装扮,光头,且身上披有灰色的大褂,面部苍老布满了沟壑,身形也有退化的迹象,不过一般小学生大小,暮气沉沉,犹如一具年代久远的活化石。 老者盘膝端正于石头之上,手有一简陋鱼竿,双眼紧闭,静心垂钓,对出现在石头旁的人似未有察觉。 “既不吃鱼,又为何时常垂钓?您老碌碌无为一辈子,就是输在太随性上,没有目的性。” 看着平静的湖面,帝安负手而立,与老者并肩,面色少有的缓和。 “人的欲望就像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夜路,这条路上永远没有终点,不论你走多远,爬的多高,除了一时的满足外,剩下的不过是更多的疲惫,你所追求的,也不过是所谓的虚妄。” 嘶哑且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帝安稍稍偏头,老者依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从未有过动静。 看着那道苍老的面庞,他面上突有讥笑:“呵,又是以前那套老掉牙的说辞吗,什么万物皆空,都听得老子耳朵都起茧了。 而可笑的是,以前我却信以为真,时常挂在嘴边念叨,心心念念的也是这些不切实际的大道理,到头来又有什么用?” “一无是处!” “咚……” 石子如**般砸入湖面,原本平静的水面顿时溅起巨大的浪花,正如他此时的内心,些许激荡。 老者睁开那双混浊的老眼,看着昔日弟子那张带着戾色的面庞,眼神深处,隐隐有些复杂,良久才收回目光,有无声的叹息在心间响起。 只见帝安继而又道:“养育之恩大于父,我不过一个乡间孤儿,当年要不是你收留于我,早已饿死山林之中。您是我一生中最尊敬的人,以前是,现在同样是。 回想以前在山上的日子,过的确实清贫,有时候会饿肚子,穿的衣服也是一成不变的僧服。但当时却很满足,哪怕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为好的生活条件而有过任何抱怨或不满。 但!唯独有一点,我认为您做的并不好。” 闻言,老者不动声色,如一块磐石,静静垂钓,如果细微观察的话,还是可以发现其手中的鱼竿,有一瞬间不易察觉的抖动。 他偏过头,带着一丝凝重,看着老者,旋即继续刚才的话,一字一顿:“那就是,你只教会了我一身本事,却并未教我生存之道!如何才能在这个社会立足?有的永远都是那些自欺欺人的大道理。” “我一生积善行德,自问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却唯独……害了你!” 老者苍老的目光再次睁开,继而语气渐深,暮气也在此刻尽数退去,多了几分锋芒。 “我教会了你一身本事,却连最基本的做人,没有教会,使你走上歧途。 害人害己,终会罪有应得。” “狗屁!哪有什么罪有应得,从来只有权力者的划地为牢,不过是绝对的力量管控,在这个圈里的人,无非都是软弱无能的人。” 他面有狰狞,语气激烈,老者声音落下,便是立即反驳出声。 见状,老者摇头,其意再明显不过,深深的看了眼他的面庞后,眼睛这才继续闭上。 “你面有郁结,鼻梁布有青脉,人中处更是隐隐发黑,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近期恐有祸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帝安转身,刚愈离开,听得背后传来的话,微微一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才有所回应。 “放心,我留着这条命还要为您送终,绝不会在你之前,先走一步。” 正月……十五号吗? 第394章垂泪 清晨微凉的春风,不断舞弄着白色宛如薄纱的窗帘,呼呼作响。 房间洁白毛绒大床上,柳曼呆滞的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片刻也会显露出外面的天空。 但床上的人,心思似乎并没有随着眼前的景象而动,目光出神,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昨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从克里斯汀出来,她便回家早早的把自己闷在了房间里,直到今天中午,都不曾有出过门。 漫长的夜晚,犹如冬季的南极,似乎世界永远都是黑夜,而她也备受着精神煎熬,整个晚上脑海中几乎都是克里斯汀发生的事情,挥之不去。 其中,她在大厅公然给人跪下认错的一幕,更是时常萦绕,特别是那一声熟悉的“柳曼”,好几次将昏昏欲睡的她,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 委屈、心酸、自卑......诸多复杂情绪下,一次又一次的迷了眼,湿了枕头,同时那颗本该麻木的心,再一次的刺痛起来。 “那个扫把星呢,人在哪里?” “爸爸。”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给我滚一边去。” “呜呜呜......” 房门外的大厅,突有嘈杂的声音响起,这在她的意料之中,昨晚自己不由分说的离开克里斯汀,事后伍天豪就打了好些电话给她,不过她却一直都未接。 外面的声音柳曼听的真切,但她却如行尸走肉般,目光呆滞,不为所动。 “嘭!” 房间门被粗暴的踢开,气氛顿时激烈。 “贱人,给老子整完事,你还心安理得的在这里睡大觉,昨天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爸爸......爸爸,你不要打妈妈......”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你屁都不是,还给我跑,真他妈反了你了。” ...... 冰冷的咒骂此起彼伏,如野兽不断嘶吼咆哮,异常刺耳,房间里一时间混乱一片。 而身为当事人的柳曼,却任由伍天豪施暴,不动于衷,默默承受,只有两行无声的泪水,自面颊滚落,我见犹怜。 -------------- “喂,你说的好玩的地就是这里?怎么感觉破破烂烂,跟垃圾场似的。” 城东,某废弃车场内,钟若嫣看着周遭裸露的水泥建筑,眉头微颦,就不经撇嘴道。 今天依旧是年假,她还没有正式上班,本想着跟屈谨言混一天玩玩,结果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跟鬼似的。 哦......好像他有个叫鬼面的外号,倒确实贴切。 这不,上午一过,家里就剩她一个闲人,百无聊赖之际,却接到了苟皓明的电话,于是才有了下面的一幕。 停好车,苟皓明陪笑,小心附耳,解释道:“大小姐,这里是天州市一处公共赛车场地,这样的场所陈设风格大多都这样,是简陋了一些,但绝对好玩刺激。” “赛车?” 她再次皱眉,似乎有些不太感冒。 “我说阿苟,怎么现在才来啊,可是让我们好等,刚才大伙还说你怂,多半是怕输,不来了呢。” 听得汽车轰鸣声,一干原本在等苟皓明的黑二代和富二代,纷纷自汽车厂里出来,当先便是一头黄头发的年轻男子,吊儿郎当的,之前那话,便是出自他口。 只是,当他看见苟皓明身边的女子时,原本趾高气扬的姿态,顿时宛如过山车般跌入谷底。 片刻的惊慌错愕,随后便是心中暗喜。 阿苟这铁憨憨可以啊,竟然将这位大小姐都请来了,有了这位的加入,感觉圈子的逼格顿时就上去了,蓬荜生辉啊。 当即堆笑,小跑着迎了上去,卑躬之极。 “大小姐是您啊,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您会来这里。” 开玩笑,钟若嫣是谁?那可是烈火堂的大小姐,鬼面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如今天州市地下世界烈火堂一家独大,做为烈火堂的堂主,鬼面犹如整个地下世界的帝王,万人之上。而钟若嫣,则完全不亚于公主,身份之高,但凡是道上的,谁不得客客气气? 要是通过这位跟烈火堂搭上关系...... “你谁啊,我有见过你吗?” 对于面前这个黄毛自来熟的同她搭话,钟若嫣斜眼相对,面色些许不耐烦。 “大小姐,我城南的天龙会,许强啊,去年我们还见过一次呢,您不记得了?” 钟若嫣盯着他看了会,若有所思,好半会才故作顿悟道:“哦,原来是你小子啊。”其实脑海里根本就没有丁点印象,不过天龙会倒是听说过,跟苟皓明的黄帮差不多,有些影响力。 见许强在钟若嫣面前说上了话,身后一干人也是纷纷上前问好,然后一一介绍了自己,生怕别人不知道。 “等等,我今天过来纯属是出来玩的,不是认识人交朋友的,别给我整这些无聊的东西。” 虽看似不在意,但通过刚才的介绍,她对这些人有了一些清晰的认知,都是些纨绔子弟,要么就是一些富二代,要么就和苟皓明一样,总之没有能看的。 那还聊个蛇皮? “喂,搞什么,好玩的就是赛车?我又不会开车,过来白瞎啊?” 面对钟若嫣的质问,苟皓明不经苦笑,连忙道:“说是这样说,您虽然不会开,但也能参与进来啊,您坐我车里,其实就体验上来说是一样的。” “对对对,赛车最是紧张刺激,哪怕是坐后面,也能感受到这种氛围,大小姐不妨参与一次,感受感受。” 闻言,一旁的许强当即便也是附和,目露期盼,正好可以在这位面前表现表现自己的车技。 “不行,赛车太危险了,我可不想红颜薄命。” 钟若嫣决然,这三年来随着身份的转变,也确实玩的比之前要疯很多,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脑子,有些不该碰的东西,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赛车?抱歉,本小姐怕死,还没活够。 随着钟若嫣的话落下,场面滞了一下,不置可否,赛车确实危险,谁也没法保证安全。 许强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法表现自己精湛的车技了,更别说与这位接触了。 同时,苟皓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要是待会比赛钟若嫣不上他的车,岂不是今天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自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今天邀这位大小姐来,其实打的是一石二鸟的注意,但前提是钟若嫣得参与进来,不然一切都将是空谈。 些许尴尬,没法,苟皓明只能将心里打的小算盘,如实同钟若嫣商议。 微微走至一边,苟皓明附耳跟她说了一通,听明白后,钟若嫣顿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感情苟皓明这货,是打的这个算盘啊。 赛车,每人出资二十万,只要获得第一名,便可以吃掉所有人的赌资,这么看去,在场的人有七八个,岂不是有一百多万? 用苟皓明的话说,只要上了他的车,第一名是稳的,也不会出现比赛时那样惊险的场面,安全绝对有保证。 在场的谁敢超天州市地下世界公主的车?为了自己的二十万,怕是路走窄了。 给他这样的启发,还是多亏了昨天晚上的宇文杰,连堂堂宇家大少在这位大小姐面前都频频丢牌,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为了那点争强好胜,而落这位的面子。 明白了他的用意,钟若嫣报以赞赏的神色,没想到这货这么上道,甚是欣慰啊。在许强一众人狐疑的目光下,她先是用手示意了一个八字,继而又在苟皓明面前做了一个二的手势。 苟皓明怎能不知,这是二八分成的意思啊,而且拿二的那个,还是开车的他,某人往后面一坐,便是狮子大开口直接拿八,这吃像...... ...... “同意了?” 待苟皓明走至他身边,向他眨了眨眼,许强才些许惊喜问道。 他故作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继而低声道:“大小姐这人比较争强好胜,一会比赛时......” “我懂......” 许强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 两人心领会神,一个在心中冷笑一声,暗骂一句傻逼,而另一人则报以感激。 直到许强上了自己的跑车,准备比赛时,握着方向盘的他,不经有些矛盾。 “等等,不对啊,这正儿八经比赛的,他苟皓明把钟若嫣请过来坐自己车上是个什么意思?这他娘的不是耍赖吗?” 意识到这点,但显然为时已晚。 七八辆跑车就位,也不是什么正规比赛,就等负责开始的人一手挥下,便彻底拉开这场比赛的序幕。 然而,也就是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疾驰而来,泛眼将至,以一个非常帅气的漂移,稳稳的停于众人眼前,并且拦住了去路。 “据说这里可以赛车,不妨让本小姐也一同加入,如何?” 作者:又快过年了,相亲这个字眼,似乎听的也频繁起来了...... 第395章黄芷蕾 “据说这里可以赛车,不妨让本小姐也一同加入,如何?” 法拉利敞篷打开,一名约莫二十多的年轻女子下一刻便是自车顶显现,露出了上半身,同时一声清脆的娇喝响起,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子一头黑长发,却有些另类,宛如神话故事中的美杜莎,头发是一条条狰狞的小蛇,吐着蛇信子。 头发弄成了一股一股的脏辫,看去有些野性,但却莫名的有些另类美。 当然,发型合不合适,漂不漂亮,从来不是根据头型来决定的。一白遮百丑,同样,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可以驾驭任何发型。 面有黑色墨镜,当女子说这话时,便已是将墨镜推至额头,露出了整张精致娇小的面容,咋看之下,着实有些惊艳。 女子名叫黄芷蕾,今年二十三,天州市黄家人,类似宇家,都是老牌家族,于去年在京都毕业,今年过年才回天州市。 酷爱赛车这种极限运动,这几年在京都,没少混迹赛车场地,几乎偌大的城市,分布各个角落的赛车场,都有她的足迹。 故此,早在返回天州市时,第一时间将大大小小的赛车场摸了个遍,并且趁着年尾,更是已经跑过不少场地,短短一个月里,便在各大赛场留下了一些名声,在圈子里小有名气起来。 “唔,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今天本小姐也要大展身手,好好刺激一把。” 她嘴角扬着笑,心情似乎不错,看着一排排已经就绪的车辆,便再次脆声道:“喂?这里谁管事啊,来个人出来说话呗。” 见得对面的那辆红色的法拉利突然搅局,放在以前许强早特么的下车干他丫的了。这地虽并不属于他,但却经常出没,许多陈设改建也都是他花钱弄的,心里早已经默认了这是他独有的地盘。 而今天之所以迟迟不下车,也是因为苟皓明车上的那位大小姐,有所谦让,按身份地位来算,理应她出面才是。 可过去半会,却是不见动静,似乎并没有要出面的意思,直到对面法拉利再次响起声音,他才坐不住,下了车。 “这里你说了算?” 黄芷蕾明亮的目光看着迎面走来的许强,满是胶原蛋白的俏脸上,笑吟吟的饶有兴致。 反观许强,面色一沉,也不管对面漂亮与否,便是毫不客气:“算不算关你屁事,赶紧给老子滚一边去,这里不是你一个小娘们能撒野的,有多远滚多远。” 对于面前黄毛男子的态度,黄芷蕾也不恼,带着丝戏虐回道:“怎么,听你这口气,是歧视所谓的小娘们咯?别说大话,像你这种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本娘......本小姐见得多了。 那套老封建就不要挂在口边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玩车的,咱们手底下见真招,比一比不就知道了?怎么玩,你说便是,本小姐奉陪到底,谁怂谁是孙子。” 面前女子的神情倨傲,言语中也尽是不屑,无疑让他有些气愤,但他也不是傻子,这明显是对方的激将法,试图参与这场比赛。 断然是拒绝的,毕竟这场比赛是年前大家就已经说好了的,并且大家也都认识,不过是娱乐一下。 如果贸然让一个不认识的人参与进来,先不说其他人有没有意见,本是一场娱乐局的比赛,将会变得激烈。 况且,现在这场比赛,可是还有着烈火堂的大小姐参与啊......诸多种种,都是他要思量的。 然而...... “要比是吧,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答应你又怎样。不过,就怕你玩不起,输掉比赛的人,可是要付二十万的......” “行啦行啦,我出五十万,多大点事。” 许强心中暗笑,感情是个人傻钱多的小娘们,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面生的紧。 管他呢,看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正好可以一用,送上来的五十万不赚白不赚,论车技他就没怕过。 “这谁啊?” 车内的钟若嫣自也看见了那法拉利上的人,不过一向持强凌弱、吃软怕硬、生性谨慎、行事猥琐又毫无章法的她,并没有要出头的意思,还是先打听一下对方的来历为妙。 即便现在身为烈火堂的大小姐,偌大的天州市,也不是说谁都能惹的,免得给屈谨言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苟皓明向那名打扮有些古怪的女子看了好半会,也没个所以然来,实在是没啥印象。但就凭她这辆法拉利,就可以肯定,绝对有一定的身份,寻常人可开不起这样的豪车。 “我也没见过啊......” 此时的苟皓明还没意识到自己打的如意算盘有变,直到比赛开始不久,那道红色的法拉利没有给任何面子,直接一骑绝尘,他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苟皓明:“......” 他整个人顿时都懵了,方向盘都不由得一偏。这是哪里来的死丫头,这么不懂事的吗?蛇皮啊! 额头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不用看后视镜,苟皓明也能感受得到那冰冷宛如针扎般的目光。 完了,如意算盘泡汤了啊,而且搞不好还惹的这位大小姐不悦,真他娘的得不偿失...... 黄芷蕾可不管这些那些,关键是她也不认识什么烈火堂大小姐,就算知道,以她横行无忌的性子,多半也不会太在意,该怎么疯就怎么疯。 “哼,就这?” 瞧得后视镜越来越远的车辆,她不经撇了撇嘴,本来只是想玩玩的,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还能大赚这些憨货一笔,实在是弱啊。 要说现在心情不错的,便是许强了。 果然,这不知哪里来的娇蛮女,如他所愿的打破了钟若嫣所带的桎梏,这也正是他的用意所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大展车技了,反正有那娇蛮女在前,就算事后那位大小姐不悦,也不会迁怒他。 再说了,以苟皓明的车技,在没了钟若嫣的影响,他想拿下这场比赛的冠军,显然不太可能,与其便宜了那素不相识的娇蛮女,还不如让给他,正好也可以借此表现一把。 这般想着,原本稍稍落后苟皓明的他,在前面的弯道,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弯道超车。 见状,苟皓明咬牙,心中焦急,同时又拔凉一片。 暗自忐忑,输钱是小,自信满满的牛皮都吹出去了,结果却惨遭打脸,甚至还有些戏弄这位大小姐的意味在里面,单凭这就可以够他喝一壶的了。 钟若嫣早就黑了脸,就好似自己中了一百万的奖,可转眼间,兑奖的彩票不见了,心情能好才怪呢。 “浪费我时间!” 声音满是不悦,对此苟皓明也只能尴尬的笑笑。 “还比个什么?你这个技术别翻车就不错了,现在带我去市中心,白高兴一场。” “是是是......” 苟皓明自是乐意,或许还可以借此逃个赛,省下一笔钱,也有合理的理由不是。 不过,就在他准备改道离开这里的时候,前面分叉路,突有一辆警车堵住了去路。好在是直道,远远的便看见了,不然以刚才的时速,保不齐降速不及时,就给撞上了。 但,即便远远的降了速,当近时踩刹车时,惯性之下还是有些突然,坐在后面的钟若嫣一个趔趄,身体前倾,要不是有安全带,都能摔出去。 “下车!出示驾照,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听得训斥声,钟若嫣不经怔了一下,本来是想破口骂苟皓明的她,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车窗打开,并不是所谓的交警,而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警察,一头马尾,面容些许冷艳。 巧了,她正好还认识,且......耿耿于怀!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个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林大警官吗,真是好久不见啊......” 第396章黯然神伤 洒满阳光的午后,带着一丝暖意,同时又有微凉的春风吹拂,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喧嚣的城市,热烈从不冷却。 而在城市的一角,不起眼的街角咖啡厅,一块蛋糕,一本书,一杯咖啡,却能忘掉整个世界,安详宁静。 “铃铃铃......” 清脆的铃铛声时而响起,紧接着便会有温柔动听的问候而至。 “谢谢光临!” 门轻轻掩上,晃动的铃铛随即安静,目送着店内最后一名客人离开,葛雅涵一边擦拭着柜台,同时美目放在了离柜台比较近的一张桌子上。 目光中,正有一名三岁女孩儿坐在座位上,其跟前的桌子上,则是一个水晶音乐盒,正响着悦耳的轻音乐。 此时小女孩灵动的小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水晶盒里翩翩起舞的小娃娃,有些婴儿肥煞是可爱的面容正对着葛雅涵,不经让的后者微微莞尔。 “梓彤,音乐盒怎么样,喜不喜欢?” 隔着柜台,她远远的唤了一声,随之回应的便是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 “梓彤喜欢,很漂亮呢。” “那收到别人的礼物,我们一般要怎么做?” 小女孩不假思索,“要说谢谢,妈妈是这么说的。” 葛雅涵会心笑了笑,有些欣慰。 “那你还在等什么,现在就可以说了哦。” 小女孩皱了皱眉,嘟着嘴,道:“可那位叔叔不在,梓彤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不能跟他说谢谢。” “你只要说了,下次他来我可以帮你转告啊。” “可以这样吗?” 小女孩一本正经,葛雅涵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啊,相信叔叔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闻言,小女孩先是欣喜,继而灵动的大眼睛黯淡了几分,“不过我还是想当面跟叔叔说,梓彤也很想他呢。” 原本抱着逗逗她的心态,却没由得被小女孩稚言稚语的童真所打动,带着温柔笑意的葛雅涵,面色当即一怔,脑海里浮现出那道冷漠又孤独的身影来。 神色复杂,良久才化为一声轻叹,将所有的感慨都尽数埋藏于心间。 相比于他,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片刻失神,那抹沉重也一闪即逝,恢复了温柔的笑意。 “梓彤是个好孩子哦,很懂事,下次叔叔来了,阿姨我通知你怎么样?” “好啊好啊,梓彤会谢谢雅涵阿姨的哦。” 葛雅涵继而正色了少许,并且从柜台里出来,优雅走至女孩身边,轻声道:“还记得阿姨先前跟你说的吗?你不能将叔叔的存在跟妈妈说,不然妈妈会生气,并且还会认为叔叔是坏人,以后都不会再让你来阿姨这里了。” 小女孩焦急,“我记得......我记得,可我认为叔叔并不是坏人啊,他对梓彤可好了,经常买好吃的好玩的给我。” 葛雅涵耐心道:“可你妈妈不知道啊,她不认识叔叔,自然也不知道叔叔的好。” “这样啊,那下次我把叔叔介绍给妈妈认识不就好了吗?” 葛雅涵抿嘴苦涩,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思绪万千,好半响才在小女孩的面前摇了摇头。 “不可以哦,因为叔叔啊,他不喜欢交朋友,会不高兴的。” “这样啊,梓彤知道了,不会说的,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葛雅涵莞尔,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一脸温柔。 “梓彤真乖,那你先继续玩,一会估计你妈妈就要来接你了,姨就先回柜台了。” “雅涵阿姨,你说,我为什么没有……没有……” 葛雅涵刚愈转身,却是听得小女孩支支吾吾的声音响起。 驻足,瞥了眼自己被抓住的裙摆,继而又见面前小女孩那低落的神情,心中便觉有些不解,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 素手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葛雅涵平易近人道:“没有什么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阿姨不会生气的。” 小女孩面有紧张,仍旧有些犹豫,“真……真的吗?” “当然,你看阿姨什么时候生过气?” 兴许面前女子实在太过温柔,原本女孩儿一直想问,却又不敢说的事,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口。 “为什么……为什么梓彤没有爸爸?公园里的那些人,都说我是妈妈捡来的,不是亲生的,这是真的吗?” 闻言,葛雅涵面容先是一滞,随即莞尔,蹲下身子亲切的刮了刮小女孩的鼻梁,就是笑道:“当然不是啦,他们都是开玩笑逗你玩的,阿姨可以向你保证,因为我是亲眼看见梓彤被妈妈生出来的哦。” 得到葛雅涵的确定,但小女孩并没有开心,稚嫩的面庞上依旧有所郁结。 “那……那为什么我问妈妈的时候,她不愿意跟梓彤说,而且还会不开心,晚上一个人老是偷偷地哭。” 葛雅涵沉默,温馨宁静的咖啡厅内,便只剩下那轻缓舒心的旋律,幽幽回荡。 午夜时分,是谁卸下伪装,独自黯然神伤?又是谁,故作坚强,冷若冰霜? 中午,自姜河办公室里出来后,林怀柔便亲自着手这件事了,下午在了解了案情后,便驱车赶往恶灵帮的一处据点,可不曾想在这个路口处发现两辆疾驰的跑车。 速度之快,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如一阵风般飘过,无疑是比较危险的。 自是不能袖手旁观,就在她准备打电话联系交通部门的时候,却又是听见了一阵汽车轰鸣声,于是她极为干脆的将警车开至路中间,于是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个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林大警官吗,真是好久不见啊......” 声音戏虐,且不难听出里面带有浓浓的讽刺,林怀柔万万没想到钟若嫣会在车上,见得后面打开的车窗,面色不由得变了变。 前车窗同时摇下,看见近在咫尺的林怀柔,苟皓明心中不经咯噔一下,怎么就好死不死的碰到这位了? 在天州市混的,估计没几个是不认识这位林队长的,那可是出了名的一丝不苟。落到她手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从来不会讲任何情面,不死也得脱层皮,那可是嫉恶如仇的主,远远看见都要绕路。 日哦,怎么就被她给逮到了,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艹。 随后又听见车后钟若嫣那颇为挑衅的话,苟皓明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姑奶奶哟,您就少说两句吧,这不是添乱吗,要是这位来了脾气,抓他们回去关几天,也不是不可能。 “愣着干什么,驾驶证!” 清冷的声音响起,苟皓明一个激灵,不敢怠慢,摸出驾驶证递了上去。 见站在前车门的林怀柔不搭理自己,钟若嫣就不经来气:“你什么意思,是没有脸见我吗?算你还有点羞耻心。” “告诉你,我不管屈谨言以后对你是什么态度,我钟若嫣反正一辈子都不会认可你这样的女人。 我都为他感到不值,怎么会遇见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耳边不断有愤慨激动的声音响起,但林怀柔状若未闻,接过苟皓明的驾照,用手机拍了张照片,便又还给了他。 公事公办道,“照片我会发给交警部门,详细的情况我也会说明,分该扣还是要扣,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必定严惩!” “是是是,一定没有下次了。” 见得转身直接回到警车里面的林怀柔,苟皓明擦了擦眼,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就完了?仅仅是扣分? 而且,后面这位大小姐一直都在骂她,却不闻不问,实在不像她往日雷厉风行的作风啊。 “姓林的,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告诉你,我钟若嫣跟你没完,最好不要让我碰见你,否则我见一次我就骂一次……” 声音渐行渐远,林怀柔走的很匆忙,似乎在害怕着什么,片刻都不想在那里多呆。 车窗是打开的,呼呼的风声在耳边作响,不知从何时起,一滴热泪随风而去,飘向了远方。 而车上的人,早已梨花带雨,冰冷不再! 第397章买棺材 许强的这条赛道,并不全是偏僻的郊区,其中就有一段平常车辆往来的路线,不过并没有红绿灯,偶也有居民路过。 为了更好的保证赛车,沿路都有贴一些标识,同时也起到了警醒附近居民的用意。 饶是如此,原本好好的道路被这群人占为己有,还是让的一众居民心里抱怨不已,但也敢怒不敢言。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些人明显不是好惹的,开这样的超跑赛车,可不是平常人能干的事,非富即贵。 渐渐的,因为这条路时常有飙车的现象,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附近居民便也走的少了,时间一长,好似还真成了某些人的专用赛车路线。 这天下午,恰巧有人过路,远远便是听见了汽车的轰鸣声,刚抬眼望去,便只觉一阵风刮来,然后红色的线条从眼前一闪即逝,绝尘而去。 速度之快,都没有看清是什么车,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待人们闻声看去时,便又是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轰鸣声,随后黑色的汽车宛如幽灵般掠过,紧随其后。 许强面色凝重,早已没了最开始的轻松笑意,这不知哪来的小娘们,出乎意料的难缠,车技之高,竟不在他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知道这是他的地盘,对于这条赛道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开起来无疑要比别人轻松很多,会有一定的优势。 可这个娇蛮女,第一次上路,无异于摸黑,仅仅是临时通过路边的标识来判断前面的路况。但就是这样,却能稳压他一筹,可见她车技老辣,赛车经验之丰富。 眼看赛道过了大半,自己不但没有追上不说,反而还有被逐渐拉开的趋势,心中不经多了几分焦急。 要是再这么下去,这铁定得输啊,届时老脸可就丢大发了,不仅输了钱,还被一个小娘们摁在地上摩擦,惨遭打脸。 要是还被嘲讽几句......面子往哪搁? 绝对不行! 奋起,他全神贯注,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誓要拿下这场比赛。 红色法拉利内,黄芷蕾嘴角始终扬着笑,大半场跑下来,比她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以前在京都那边,什么路况没跑过?山地、荒漠都不在话下,相比这不过几个弯道的赛场,简直不值一提,自是信手拈来。 瞅了眼后视镜紧随其后的黑色车辆,她便得意的笑了笑,见得前面转弯路,手刹一拉,方向打满,踩住离合。 随即深踩油门,车尾甩出之后,反打方向盘,稳住车型,便是一个帅气的漂移而过,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娴熟之极。 最后的结果,自也没出任何意外,以黄芷蕾的胜出结束了这场比赛。 “呦,现在才跑完啊,本小姐等的花都谢了。” 黄芷蕾靠着自己的红色法拉利,一手剥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也不见她抬眼,听得下车声音,便些许戏虐出声。 许强一脸阴沉,铁青一片,到头来还是输给了她,不无有些面上无光。而真正让他恼怒的,还是娇蛮女那散漫的神情以及不屑的语气,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嚣张个毛啊,要不是我让你,你能赢?心里没点逼数。” 这话确实不假,但也不能完全拿来说事,就算开头那会他没有留手,也不见得能跑过这女的,但也不失为一个挽回颜面的好借口不是? “嘁。” 黄芷蕾一脸鄙夷,最是讨厌这种能力不行又好面子的人了,便也懒得跟他多废话,手一伸,便是道:“拿来,是不是该兑现承若了?” “什么玩意?” 许强双手插袋,故作不明所以。 “钱啊,二十万一个,你不会脸皮厚到要反悔吧?” 闻言,在黄芷蕾的目光下,他突兀的笑出了声。 “哈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要钱,真是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够傻的。” 继而趾高气扬:“知道一开始我为什么留力吗?你也不看看那车上坐的谁,烈火堂大小姐!她的车你也敢超,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知道吗?以前跟她打牌赢钱了的,现在双手早没了,性格最是反复无常。你现在应该自求多福,而不是那点钱,估计搞不好命都得搭上,有钱也没命花咯!” 黄芷蕾俏脸凝重,倒也不是说被吓着了,这烈火堂她确有耳闻,尽管有几年不曾在天州市,但自小便知是一个厉害存在。 不过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其实她有留意到刚开始那段,这些人确有保留的意味,先前还感到好奇,现在经许强这么一说,不经释然了几分。 “吓唬谁呢,不就是玩个车,有这么严重吗,难不成还真能拿我怎么样不成。” “哼!不知者无畏,你回头问问你家里人就知道了,如果认为我是吓唬你的,明天你尽管来找我就是,钱我如数给你又如何。” 许强还真是吓唬她的,其实也是一时兴起,借烈火堂的名头来打压她嚣张的气焰,实在是看不下去。 同时却又有那么一些可能性在里面,他也拿不住钟若嫣会不会在意这个事,从而迁怒于这娇蛮女。 管他呢,总之能吓吓这女的就行,挽回一些自己的颜面。至于明天、往后?要是能找到老子,那才叫怪呢,顺便还能赖掉这二十万,气死你丫的。 他这般想着。 “烈火堂找不找我麻烦,跟你输掉比赛给我二十万有关系吗?跟我扯这么多,我看你就是想厚着脸皮赖账。” “来来来,大家好好看看,区区二十万,某人就没脸没皮了,这样的人简直是丢男人的脸,我一个女人打心里瞧不起这样的垃圾。 呸!渣子!” 许强:“......” 最后的结果闹的并不愉快,许强气急败坏,不仅钱不给,还愈要打她,要不是黄芷蕾上车跑得够快,免不得落一顿毒打。 “呸,垃圾,二十万本小姐就当给你家买棺材了,癞皮狗。” 法拉利内,黄芷蕾口吐芬芳,愤愤难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简直可恨。 “玲玲......” 手机响起,瞥见上面的来电显示,按了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便是道:“喂,老姐有什么事吗?” “好好好,我一会就回去还不成吗。” 第398章黄家 黄家。 贵为天州市老牌四大家族,曾经也是风光无限,与宇家平起平坐的存在,甚至追溯祖上,就连穆家都远远不及。 黄家自古便是书香门第,且历史源远流长,几乎每朝每代家族中都有人高中状元,在那庙堂之上,都有着一席之地,不可谓名门大家。 但近百年来,家族气运似是用尽,自打清朝覆灭,便也逐渐走了下坡路,从而被行商的穆家所取代,成为方圆百里第一大家族。 乱世中,百无一用是书生,黄家自是无用武之地,苟活了几十年。直到改革开放后,一切制度完善,呈欣欣向荣之势时,黄家仗着家族悠久的文化底蕴,再次投身于官僚体制中,自此有枝繁叶茂之势,焕发了新春。 然而,近十年来,却又有衰落的迹象,虽依然跻身四大家族,但相比其它三大家族来说,早已经有些名不副实。 导致这一情况的根本原因,便是家族人丁青黄不接。自这一代黄家老爷子退休后,黄家在天州市的影响力便直线下滑。 其中,黄家二代老大,对执政无大志,毅然而然的转战了商界,倒也有所成就,但也还并没有发展到与宇家相持平的地步。 老二虽是同老爷子一起执政,但并不是一块好料,早年便因为一些事情,被人抓住把柄,无奈退出了这个权力大舞台,至今都郁郁不得志,无所事事着。 二代总共也就这么两个兄弟,而放眼年轻三代,则更有些不忍直视了。 老大膝下有两女,却唯独没有一个男丁,老二虽有一儿,但年事还尚早,远不到有建树的时候。 这一现象可愁坏了黄老爷子,但也不过干着急,时至今日依旧于事无补。 傍晚时分,红色的法拉利驱车到了一栋颇具年代感的别墅庄园,在佣人的迎接下,直接开进了庄园内。 “二小姐,老爷子已经在书房等候你多时了,看见你回来,便让我直接带你过去。” “嗷。” 黄芷蕾兴致缺缺,看去并不是很愿意,随意的应了声,同时心里有些忐忑。 别墅书房内,当她推门而入时,一眼便是看见了坐在首位上的一名老者,而往下便是站着一中年男子和一名身穿职业装的靓丽女子。 她先是偷偷打量了一下那名老者,见他肃穆异常,且面上隐隐有些怒容,更是给人一种山雨愈来的压抑感,心中就不经咯噔一下,暗叹一声不好。 “呦,今天什么好日子啊,三代同堂的,搞得这么正式哈。” 她面上堆笑,故作镇定,嬉笑着道。 “跪下!” 声音宛如洪钟,陡然响起,吓地本就心虚的黄芷蕾着实不轻,娇躯一阵颤抖,魂都差点给飞出去。 “怎......怎么了?一回来就......”她弱弱着道。 “昨天我怎么跟你说的?今天去公司上班,好好收收性子,可今天呢?你去公司了吗?” “我......我这不是临时有事去了嘛。明天,明天我一定去,爷爷您老人家别生气,身体要紧。” 得到答复的黄老爷子,面上怒容非但没有缓和,反而还有加剧之势。 反手便是怒不可遏的向着她脸上甩了几张照片,便是呵斥道:“有事?这就是你说的有事?交警部门领导亲自上门,我这张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见状,黄芷蕾赶忙挡住自己的脸,防止被照片划伤,当低头看见地上散乱的照片时,不经变色,这不是自己今天下午比赛时的照片吗?什么时候被交警抓拍到了? 这...... 她顿时苦了一张脸,认错似的底下了头,却微微偏头,向着一边的姐姐挤眉弄眼,企图寻求帮助。 “还不跪下?千珊,你去给我拿掸子来,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个纨绔子弟不可。” 没错,黄芷蕾的姐姐便是黄千珊,与高漪灵是室友,并且曾经还去屈谨言家里做过客。 “芷蕾!” 黄千珊自是不可能真的去拿鸡毛掸子,当即便带着警醒的意味,象征性的喊了一声。 闻言,黄芷蕾当然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嘟着嘴,还是不情愿的跪在了地上。 都什么年代了,这么大的人,还动不动就让人跪,都怪这该死的封建习俗。 “你看看你教的什么女儿,脸上抹的人不人鬼不鬼,头发弄的跟麻花似的,哪有半点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子不教,父之过!枉为人父!” 黄昊微微低头,面色有些古怪,怎么好端端的又说到我头上来了?擦汗。知道老爷子在气头上,便也只能安静的听着。 “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你看看穆家丫头,当年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着手接管整个穆家了,更是管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令人叹服。 再看看你,除了整天会惹是生非,还会干什么?” 语气微微停顿,继而怒斥:“一无是处!” 被人这般训斥,黄芷蕾的娇蛮性子顿时就上来了,嘴一撅,便是不满反驳道:“您要是觉得人家好,就让她做你孙女呗!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总不能所有人都一个样吧?依我看是爷爷你的理想主义思维太重,往往会对现实抱有不满与成见。也并不是说是我不够优秀,只是您老人家的要求太高,得好好反思才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闻言,黄老爷子顿时如炸毛的刺猬,一拍桌子,陡然起身,俨然是动了肝火。 “小妹!” “芷蕾!瞎说什么,还不快给爷爷道歉!” 见状,黄昊黄千珊父女俩皆是齐齐出声,但跪在地上的女子却不以为动,噘着小嘴倔强的将面庞移至一边,显然没有那个意思。 至于之后的结果,某人免不了被臭骂一顿,连带着吃晚饭的权力也被剥夺了,算是变相的一种责罚吧。打肯定是不会打的,都这么大的人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众人在楼下吃饭的时候,某人独自一人在房间生着闷气,好不可怜。 百无聊赖之下,她赌气似的打开了自己房间的电脑。 哼!不让我吃饭,谁稀罕啊,我打游戏它不快乐吗? “滴滴滴……” 刚刚开启电脑,便是发现自己先前挂的qq有消息传来,点开一看,发现是最近在天州市玩赛车时认识的一朋友发来的。 是一个短视频,不足一分钟,她不假思索的点开。 起初还没有什么,当见视频上那辆奥迪车,以短距离一个极限神龙摆尾,差之毫厘的避开迎面撞来的车辆时,做为观看者都不经为他捏了把汗,心提到了嗓子眼,宛如身临其境,完全被那种紧张的氛围所带动。 “嘭!”爆炸声传来,前后两辆车如同炮弹般撞到了一起,顿时火海一片。而视频的最后一幕,便是奥迪车以火海为背景,冲出火光的场景,不亚于高特效电影,简直帅炸天。 视频很快看完,黄芷蕾被深深的吸引,原本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不愉快,顿时一扫而空,完全忘记脑后。 当即便是迫不及待的给对面发去消息,“在?这是电影还是现实发生的?这也太帅了吧。” 对面没过一会就回复了消息,“嘿,震撼吧。这可不是什么电影,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当时我看见这个视频的时候,也是热血沸腾的,这也太牛掰了,这操作简直帅到没朋友。” “天州市的?这开车的你认识吗,就凭这一手,绝对是个大高手啊!” 那人回道:“嘿,先别急着兴奋,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我郑重的告诉你,视频看看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有其他什么心思,因为这人根本不会搭理你,也不是你能轻易招惹的。” “哪那么多废话,我就问问,又没说要找人家比试,别自以为是好不好。” “真的?” “煮的!既然知道,就快点说,该不会是某职业冠军选手吧?” “职业选手是个屁。” “那你倒是说啊?”黄芷蕾不耐烦了,懒的打字,直接发了一段气冲冲的语音过去。 “那我说了啊,你要是惹了事,可别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她皱眉,还是耐着性子发过去了一个沉重的字:“说!” 然而,这次对面却好半响都没有回复,不由得吊足了她的胃口。就在她忍不住要给对面发语音电话,准备破口大骂时,“滴滴滴”声再次响起,点开一看,赫然有简便的三个大字映入她的眼帘。 “烈火堂!” 第399章神秘堂主 “烈火堂?” 这三个大字,一天之内已经是第二次进入她的脑海里,不无给她留了深刻的印象,从而心中萌发了对其强烈的好奇心。 “咚咚咚......” 正在她一脸认真,出神的看着电脑屏幕,陷入沉思时,房门突兀的被敲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啊?” 随口喊了这么一声,下一刻还不忘擦掉桌面上的聊天消息。 “你老姐我。” 听闻声音,黄芷蕾毫无形象的打着赤脚,来到门边,随后便可见一身职业装的黄千珊走进房间。 相比三年多前,已经从天大毕业,并且加入工作两年之久的她,整个人有了不小的变化。 单是从穿着上来看,便比以前要成熟。外向的她,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爱嘻嘻哈哈,多了一份内敛,看去知性了许多,无疑更沉稳了。 “怎么,还不开心呢?” 她背着双手,看着跟前面无表情的亲妹妹,便是笑道。 黄芷蕾不屑的撇了撇嘴,便没好气的回到自己的电脑桌前,“有什么不开心的,从小到大不都这样嘛,早习惯了。” 黄千珊跟着上前,“你也别怪爷爷,刀子嘴豆腐心罢了,也是为了我们好。” “什么为我们好,我看他老人家就是不喜欢我们姐妹俩,成心拿我们出气,要是我们是男孩子,他会这样吗?” 黄千珊一怔,不由得呆了呆,曾几何时,她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也会为自己身为女儿身而有所烦恼,并且这样的思绪伴随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些许嗔怒,“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要是让爸爸和爷爷听见了,免不得又是一顿臭骂。” “嘿,老姐,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我看你是被爷爷彻底给洗脑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晚上没吃饭饿坏了吧,我从厨房给你带了点东西。” 说着便将身后的手伸出,将打满了饭菜的饭盒放在电脑桌子上。 见状,黄芷蕾狡黠一笑,“算你还有点良心。” 黄千珊笑了笑,往她身后退了退,随即坐在了床上。 在黄芷蕾狼吞虎咽应付盒饭的时候,短暂的安静,看着她的背影,黄千珊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被她有意压下的话题。 “什么为我们好,我看他老人家就是不喜欢我们姐妹俩,成心拿我们出气,要是我们是男孩子,他会这样吗?” 从小到大,曾无数次,她都有察觉父亲眼里那抹隐藏的失望,虽从没有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得到那种隐晦。 特别是这两年里去公司工作了以后,每每看见他面对着窗外,独自叹息的一幕,便觉心里一阵难受。 她清楚的知道,这并非是顽固的重男轻女思想,而是那种厚以寄望,却又不尽人意的失望。 自打毕业以后,加入父亲的公司,虽贵为董事长千金,但她从来不曾懈怠放松过,这两年来也一直都过得勤勤恳恳,顶着巨大的压力负重前行着。 但事与愿违,纵然她万般努力,有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弥补的。工作能力马马虎虎,并不出众,已然成了别人背后议论她的标志性形容词。 这对于有着天州市四大家族之称,黄家年轻一代的大姐头来说,类似能力平平这样的声音不亚于是对她最狠毒的咒骂,最是令人消沉难受。 她代表着黄家年轻一代,也代表着黄家往后的兴衰走向,可以说是聚集了外界众多的目光,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故此,这些年来她过的并不好,备受精神煎熬,也从中体会了父亲和爷爷对她们严厉的初衷。 “唉!要是我也能像漪涟那样优秀,该多好啊。 话说,也有好长时间不见她了,不知她在国外怎么样。还有,她那个姐夫,现在还在天州市吗?” 想到这,她面色不经红了红,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时至今日都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好似有什么特殊的意义,难以忘怀。 “姐姐?姐姐?黄千珊!” “啊?怎么了?” 不知什么时候,黄芷蕾坐在电脑椅上,已经转过了身,正用手在她眼前晃动。 “叫你几声了,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思春啊。” 黄千珊面色不由得微红,轻啐道:“瞎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随即没好气道:“吃好了没有?好了给我,拿厨房给洗了。” “诶,别急嘛,正好我有个事要问你。” “嗯?” 见她露出讨好状,黄千珊心里狐疑,同时有股不好的预感,感觉没什么好事。 黄芷蕾目光一转,些许狡黠,“你知道烈火堂吗?就是那个什么四大势力。” “你惹祸了?对方还是烈火堂?!” 听闻她的话后,黄千珊几乎是脱口而出,一脸动容。 “喂,你声音小点,门外都听得清楚。” “那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招惹他们了?” 黄千珊一脸正色,继而抓住她的手,质问道。 “哪有,我就是随便问问,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吗。” 黄芷蕾不悦的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臂,便是不免抱怨了一声。 黄千珊面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惹祸了,我早说了,还等到现在啊。” 闻言,她舒了口气,这才稍稍放松,随后便又见黄芷蕾道:“呐,这烈火堂有这么厉害吗,再怎么说,我们家在天州市也有一定的地位,应该不会怕他们才对吧。” 声音落下,她面上多了一抹苦涩,继而凝重:“你去京都的这几年里,天州市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黄千珊继而看了一眼宛如好奇宝宝般的黄芷蕾,“你口中的四大势力早就名存实亡。这几年来,烈火堂发展迅速,不论是地下世界还是在商界,影响力都水涨船高,成为了凌驾在三大势力之上的地下世界王者,在整个天州市,那可是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存在,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况且,烈火堂与穆家关系密切,俨然是共进退,两者相结合,无人能撼其锋芒!” “这......这么厉害啊!” 黄芷蕾一脸讶异,同时又有些骇然,此时此刻不经想起了下午许强的那番话,心里渐渐没了底气。 这要是...... “你可别以为我是危言耸听,得罪了他们,到时候爷爷都保不了你。” “嘿......嘿嘿,我......我知道的,心里会有数。” 黄千珊并没有注意到妹妹黄芷蕾逐渐不自然的神色,抬头似是思索了一会,“对于烈火堂在地下世界有多厉害,老实说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但对于在商界的影响力,还是很清晰的。确实是颇具商业头脑,思维天马行空,往往能想出别人意想不到的点,化腐朽为神奇,令人折服。 据说烈火堂能有今天,跟他们那位神秘的堂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天州市商业宴会,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堂主,似乎行事非常的低调,很少抛头露面,就连座驾也是一辆才几十万的......” “奥迪?” “对对对......” 其实话到这里,黄千珊是有些想不起来了的,没想到被妹妹一语说中,不经为之侧目,“芷蕾你是怎么知道的?” “噢,我瞎猜的。” 黄芷蕾随口应道。 “行了行了,老姐你下去吧,今天出去一天我也累了,想早点休息,明天好精精神神的去公司。” “可是现在才......” “啪!” 不等黄千珊说完,她便一把将人推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哈......” 返身一跃至床上,心中窃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视频上那人的消息。 “烈火堂堂主吗?” “去公司是不可能去公司的,这辈子都不会去上班的。” 第400章什么身份? 自古华夏便是一个人情社会,礼尚往来的美德亘古至今,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已然成为了一种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 但时至今日,所谓的传统美德,在如今这个利益熏心,关系复杂的社会,是否已经变了质,成了那些有心人所惯用的一种手段,从而达到自己的某种利益呢? 年前年后,无疑是人们一年中走动最频繁的一段时间。这一现象一般持续到出宵,也就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过后,年味彻底淡去,才回归正常。 喜马拉雅酒店,是一家在天州市颇具名气的高档场所。 这天晚上,酒店大厅门口,以罗家二代家主罗有为为首,以及一干与罗家交好的各大企业老总,正翘首以盼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有眼里的看见这一幕,不经有些讶异,在场的那堆人中,最低的都是身家几十亿的老总,皆是有名有望的存在。 特别是那为首之人,只要在天州市呆过一段时间的人,相信都会有所耳闻。 天州市四大家族,其中赫然有罗家一席之地。而罗有为,做为当代罗家的家主,可谓是手握重权,放眼整个天州市都是顶尖的那批人。 然而,也就是这样的大人物,此时居然亲自在门口等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令人在意。 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殊荣,竟能让的罗有为做到这个地步?想必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夜幕降临,黑暗终是吞没了整座城市,如潮水而至,漆黑如墨。 七点,一辆奥迪车停于酒店门口。 见状,以罗家家主为首的一干大佬,当即纷纷上前,恭敬相迎。 车门打开,一前一后下来一名利落的短发女子,以及一位面上戴着狰狞鬼面的男子。 罗有为一怔,不曾想今天这样的场景,这位也会戴面具示人。不过,这一抹诧异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不动声色,掩饰的极好。 “鬼面堂主,百忙之中还能受邀前来,可是给足了我老罗面子啊,实在是蓬荜生辉。” 微微一顿,继而看见他身侧的短发女子,同样不敢小觑,点头问好:“安若小姐。” 虽然现在已经名动天州市地下世界,在烈火堂贵为三天王之一,但安若依然跟以前一样,做着屈谨言的司机,如影随行。 淡淡点头,她本身对于这样的场合并不喜欢,但次数多了,便也习惯了。 简单的一个照面,一众人移步至酒店包间。 酒菜上桌,罗有为活跃着场上的氛围,频频举杯,话题也几乎都是以鬼面为主。 “前些天克里斯汀不见鬼面堂主,想必这段日子是相当的忙碌吧?对于元宵节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届时必定会到现场为鬼面堂主加油助威。” 类似的话,半顿饭下来,安若听了一耳,面上虽没有任何表示,但向来不善这些人际关系的她,心里下意识的会有一些抵触。 至于身边的屈谨言,她看不出什么,不冷不热,面色始终藏在那张鬼面之下,一如既往的神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即便烈火堂现在空前绝后的强大,但身处天州市这样的漩涡中,有些关系还是有必要的,顺风而行永远比逆风要来的好。 简单的用餐过后,她便留下一句话,走出了包间,打算出去透透气,清静清静。 酒店工作人员很礼貌,不知道是不是高层特地吩咐的,还是这些人知晓她的身份,看见这名女子皆是驻足,然后弯腰恭敬行礼,直到人远去,才敢起身。 安若见怪不怪,这些年随着烈火堂强势,这样的现象每每都有发生。起初她还有些不自在,不管是谁对她行礼,她都会报以回应,毕竟人人平等嘛。但时间一长,这一现象实在太过于频繁,渐渐使得她麻木,便也欣然接受了。 酒店大厅,一处待客沙发上,一男子翘着二郎腿,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打量着前台身穿制服的美女工作人员。 美女工作人员知其身份,也知道该男子心中龌龊的想法,不仅不能拿他怎么样,反而心中还有些害怕。 好在此时酒店大厅走进来一中年男子和一名美貌少妇,转移了男子的注意,她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 “罗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吧。” 罗俊海眼前一亮,仅仅是瞥了眼伍天豪,目光便被一身靓丽服饰的柳曼所吸引。 “不久等......不久等,不知这位大美女是?” 早就听闻这位罗家公子生性好色,生活萎靡不堪,看见美女就挪不动脚步,今日一见倒确也不虚。 伍天豪一愣,偏头看了眼打扮花枝招展的柳曼,迟疑了片刻,但并没有回应,而是给后者示意了一个冷冽的眼神。 柳曼会意,面上浮现一抹笑容,便是主动道:“罗少爷您好,初次见面,我叫柳曼。” 说着,便礼貌性的伸出了自己洁白的柔荑。 罗俊海柔软在握,双眼放光,“哦,原来是柳小姐,真是人如其名,弱柳扶风,妙曼如枝啊。” 柳曼浅浅一笑,抽回自己的手,“罗少谬赞,还望您不要笑话才是。” “诶?哪里话,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反倒伍天豪成了一名无足轻重的随从,尴尬的杵在一边。 “罗少,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吧。”伍天豪适时出声。 “对对对,”罗俊海连连点头,“柳小姐里面请,我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包间,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哪用罗少破费,今天是我宴请,一切费用算我头上就可以了。” 闻言,罗俊海便是拍了拍胸脯,豪爽道:“小钱小钱,我跟伍老哥谁跟谁啊,不用在意。” 伍天豪面上笑了笑,便也没在坚持。 同时心中冷笑,谁下午还颇为不耐烦,勉为其难答应来着。果然,要想办事和这小子拉近关系,还是少不了女人。 说话间,三人便愈要离开酒店大厅。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整个大厅顿时被一股诡异的氛围所笼罩,变得死一般寂静,就好似突然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紧张到忘记呼吸。 细微的脚步声清晰的响起,放眼看去,酒店大厅的众多职员此时皆是躬身向着来者行礼。这一幕尤为的震撼,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万人敬仰。 此时此刻,柳曼心中亦是这般感受。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退步的时候,却是骇然的发现,身边这位天州市四大家族之一,所谓的罗家富公子,一改刚才的玩世不恭,一脸肃穆,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 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401章交易 安若缓缓从酒店走出,面色平淡如常,对于一众行礼的人,没有做任何表示,欣然接受。 这在别人看来,俨然是自持身份的体现,看去颇为的倨傲,同时也正好印证了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心中所想。 期间,有一人引起了安若的注意,那便是罗俊海,先前随罗有为一起迎接过他们,她是认识的。 不过,安若并不想搭理他,这人跋扈好色的劣性可是出了名的,对这样的世家大少,她可没有丝毫的好感。 故此,她视而不见,直接从其身边走过,不闻不问。 待人一走,酒店的工作人员这才起身,这是他们经理乃至大老板再三叮嘱过的事情,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随着那名女子傲然的走出酒店大厅,之前那使人沉重压抑的气氛,也随之消散于无形。 “罗......罗少,刚才那人......你认识?” 望着酒店大厅门口的方向,伍天豪忍不住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心中翻江倒海,一阵汹涌波涛,难以平静。 他可是看的真切,在刚才那名女子面前,即便是平常高高在上的罗家大少,也不得造次,战战兢兢,足以见得她的身份不一般。 罗俊海抬头,同样朝那个方向看了看,面色凝重,“她啊,可是烈火堂的人。” 柳曼眸子一亮,细心听着,并没有插嘴,还是伍天豪按耐不住心中的急迫,再次询问:“地位很高?” 罗俊海怎不知他心中所想,瞥了他一眼,便是有些不耐烦道:“你一个行商的老总,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要知道,往后看见她了,不要招惹就行了。” “走吧走吧,”说着,在面对柳曼这位大美女的时候,他又换了一副笑脸。 柳曼微微点头,虽然罗俊海对于刚才那名女子,只是简单的以烈火堂二字一笔带过,但在她心里还是留下了不小的烙印,以至于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隐隐作祟,影响着她。 酒店vip包间,罗俊海又点了一桌子菜,用来招呼二人。 其实他完全可以去酒店顶级包间,在那些大佬面前露脸的,但他这人玩世不恭,感觉没什么意思,也说不上什么话,浑身不自在。而恰巧这个之前在克里斯汀有过接触的伍天豪打来了电话,直言请他吃饭,还说有美女作陪。 这不,他就来了兴趣,便也懒的走了,将人直接约在了喜马拉雅酒店,才有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来,柳小姐,多尝点,这里的菜可都是选用的上好食材,厨师手艺更是精湛,其它地方可是吃不到的。” 约莫十分钟后,一盘盘色泽诱人的佳肴上桌,罗俊海便一个劲热情的招呼着坐在身边的柳曼,至于坐在自己另一边的伍天豪,他都不带看一眼的。 这样的情况着实也让的柳曼尴尬不已,不过今天伍天豪能带她来见这位罗家大少,虽什么都没说,但聪明如她,自是知道是为了什么。 故此,即便心里有些抵触,也耐心娇笑作陪着,尽可能讨好这位公子哥。 “嗯,确实独有风味。今天能品尝如此佳肴,可都仰仗了罗少,在此我敬您一杯。” “嘿,”罗俊海一喜,自是来者不拒,“没想到柳小姐这般温婉佳人,性子会这般豪爽。” “好,本少爷喜欢。来,干了,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 酒过三巡之后,三人也都渐渐有了酒意,其中柳曼最为明显,精致的粉黛上,已经微微酡红,带着那种欲拒还迎的娇羞,煞是诱人。 “柳美女我给你满上,可真是海量,厉害!” 他竖起大拇指,一边又笑着给柳曼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酒,全然不顾后者带着拒意的摆手。 柳曼无奈,只能向伍天豪投去一个目光,喝到现在,她已经有了醉意,要是再这么喝下去,可就真的顶不住了。 伍天豪会意,不动声色的向罗俊海举起了酒杯,见时机也差不多了,便按捺不住今天的目的。 “罗少,来,这杯我先敬你。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还望你多多上心,为我搭桥引路才是啊。” “诶,罗老哥不用客气,都是小事。”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来了,这次的罗俊海颇为的痛快,不经让他心里一喜。 随即便见罗俊海靠近了他几分,一手搭上了肩膀,看去极为的亲切。 “我罗家贵为天州市四大家族之一,要是连这点关系都没有,岂不是成了笑话。 实不相瞒,我与那顾局长,关系还不错,逢年过节都有往来。” 闻言,伍天豪心中窃喜不已,罗俊海这番话,俨然是自己所托之事,完全不成问题啊。 “不过......” 然而,没多高兴一会,却是又见那罗俊海面有难色,不无有些一波三折,他神色也当即随之一滞。 只见他继而道:“你也知道,现在正是高举反腐倡廉的大旗,平常的交情归交情,但上升到一些敏感事情,还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伍天豪皱眉,“这......” 就在他愈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又是听得耳边响起声音,且还有些莫名。 “伍总,你觉得柳小姐怎么样?我个人很喜欢呢。” 伍天豪一愣,随后与罗俊海相视,见得后者那意味深长的笑意,他顿时了然于胸。 面色有片刻的不自然,悄悄瞥了眼对面的柳曼,他似是在犹豫着什么,好半响才深呼吸了一口气,面有决然。 缓缓起身,故作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便是有些急匆匆,一边歉意道:“罗少,实在抱歉,公司临时有些事要处理,我就先失陪了。 柳曼,你代我好好陪陪罗少,知道吗?” 无疑有些突然,本想着让他替自己解围,没曾想会是这样的局面。 皱了柳眉,尽管心中不愿,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答好。 见状,罗俊海面上止不住心中的笑意,他虽然好色,但该有的头脑还是有的,并不是傻子。 类似这样的事,他没少干,也非常善于利用自己的身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像伍天豪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攀附他也无非是巴结想从他这里得到某种便利。 但,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的同时,往往也要付出一些东西! 待人一走,包间门紧闭,罗俊海再难按捺心中的欲望。 一场酒下来,对于身边的这名风情少妇,他身心早已燥热不已,感觉整个人都要爆掉一般,熊熊**燃烧,急需发泄。 毫不掩饰自己火热的目光,今天不论如何,也要在这里将她就地正法,相信会非常的刺激吧。 嘿嘿...... 第402章心灰意冷 今天的柳曼身穿一件亮紫色的包臀裙,完美的凸显了诱人的美臀。脚上依旧是一双显得高挑的高跟鞋,几乎是所有成熟女性的首选。 两双修长的腿上,裹着黑色的连体袜,隐藏肤色的同时,也增添了几分美感与诱惑。 因为吃饭的缘故,比较热,她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衬衫,下摆束在自己的套裙里,使得原本有些宽松的衬衫,显得紧身,将上身的丰满,尽数傲立。 甚至,因为衬衫布料轻薄的缘故,都能窥得里面一抹绿色,不经让人心猿意马。 出席晚饭之前,她有精心打扮自己,不论是发型还是自己的妆容,无疑都给人眼前一亮,惊艳无比。 随着伍天豪离场,偌大的包间便只剩他们两人,察觉到罗俊海那**裸的目光,她心中就不经忐忑。 “罗......罗少,我这人不懂得风趣,也不太会说话。您看,喝完这杯酒,今天就到此结束吧,咱们改日再约,您看行吗?” “诶。” 一把抓住美人举起酒杯的柔荑,他面有戏虐,哪怕杯中的红酒洒湿了衣服,也丝毫不在意。 “则日不如撞日,今天有兴认识柳小姐,怎么说也要尽兴不是。” 柳曼面上浮现一抹惊慌,也不管杯子中的酒了,一个劲的用力,却怎么都无法挣脱那只大手。 “来!坐到我腿上,今天咱们俩啊......共度良宵!” “哈哈......” 抓着她的手,罗俊海淫笑一声,陡然发力,下一刻便是见柳曼措不及防之下,从椅子上,向着他扑来。 “啊!” 一声惊呼,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伍天豪人一走,便对她动手动脚。 香风扑鼻,下一刻他如愿的搂上了那盈盈一握的柳腰。 “啪!” 然而,不待他细细感受那美妙的触感,面上便觉一痛,迎来一个响亮的耳光,清晰的回荡在包间里。 柳曼赶忙离开他的身边,不免松了口气。随后见他捂着自己的脸,满是阴沉的时候,她又不经一阵后怕。 看着自己有些发红的手掌,她目光呆滞,刚才不过是抵御侵犯下意识的一种行为,根本就没过脑。可当一切都发生了后,要面对这一巴掌的代价时,她心中不经满是后悔。 她......竟然打了堂堂罗家大少,这可是天州市真真正正的权贵啊,伍天豪在他面前都只有客气巴结的份,更何况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还请您自重。” “自重?” 闻言,罗俊海不怒反笑,他向来对美女有一定的容忍度,特别还是这种极品,因为他终将从她们身上,得到愉悦的回报。 “呵。” 他缓缓放下自己的手,讥笑一声,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弱小无助的柳曼,便是冷笑道:“怎么,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故作矜持,还是说......你们俩合伙来戏耍我?” “什......什么意思?” 柳曼一愣,显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不明白是吧,你可以打电话给刚才那个蠢货,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我敢肯定,就算你现在从这里出去,不出明天,那个傻逼就会再次把你送到我面前,不信你可以试试,我保证不拦你。 这是老子说的!” 话毕,他双手抱胸,背靠椅子,仰面,不无有些倨傲。 话到这里,聪明如柳曼怎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顿时呆若木鸡,不可置信的踉跄几步,娇躯一阵颤抖。 本以为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饭局,活跃一下气氛,陪陪酒即可。却万万没想到,伍天豪居然为了自己的事情,竟把她拱手相让,推到别人的怀抱,这是一个男人能干出的事情吗? 这一事实不亚于一记重锤,将她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彻底砸的支离破碎。 见她魂不守舍,一脸呆滞,罗俊海不经感到有些错愕,可随即便感喜从天降,对他来说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趁胜追击,“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实话跟你说吧,伍总早些天一直有求于我,不过我并没有搭理他,直到今天他打电话给我,提到了你。” 他继而起身,一脸戏虐:“至于我为什么答应见他,想必你现在也明白了。” “要我说,像伍总这样的人,只顾自己利益,根本不会在乎别人感受的人,跟着他你认为值吗?他不过是将你当作一颗棋子罢了,说弃就弃,就好比今天。” 沉默,他看着她那张漂亮脸蛋,以及足以让人****的身材,便是按捺不住,缓缓向她靠近,同时嘴里还不忘安抚道:“我罗俊海虽说不上有多好,但起码不会始乱终弃,做出将自己女人拱手相让的龌龊事。论身份地位,不论哪一点,伍天豪也没法跟罗家比,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一条哈巴狗罢了。 不过,既然他将你送到我面前,你何不借此以后跟着我,这样,他也没话说不是?” 毕竟是在大家族中长大,从小便是被灌输了各种各样的知识,具备一定的能力,短时间内便组织好了这番极具说服力的言辞来。 看似没有什么,实则其中包含了各种对人性的揣摩。不论是从女人柔软的一面,还是那追逐富贵的虚荣心,又或者道德关系上,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大大的降低了人心中的隔阂。 说完,见她仍是站在那里不动于衷,罗俊海心中暗喜,这算不算是一种默认? 这样的情况他见多了,只要没有抗意,通常已经算是一种默许了,半推半就便会得手。 一想到这样的美女一会将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他便欲罢不能,如同着了魔一般,彻底失去了理智,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把将柳曼抱在了怀里,随后直接压在了餐桌上。 待柳曼回过神来之际,已经被猴急的罗俊海上下齐手,抓住她衬衫衣襟便是猛的一扯,露出了里面绿色的胸衣以及半边浑圆饱满。 眼看这厮赤红着眼俯身想亲她时,柳曼心切之下,双手在桌上胡乱摸着,当抓到红酒瓶子时,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嘭!” “啊……嘶……” 酒瓶应声而碎,同时响起某人的痛呼声,趁着着片刻的间隙,柳曼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如受惊的小白兔,撒开腿便夺门而出。 “啊!” 就在她一股脑的开门冲出去时,下一刻只觉眼前一黑,与门外的一道身影撞的结实,一个踉跄,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她心中跌倒了谷底,这个时候在门外的,想必是罗俊海的人吧。万万没想到,他还做了这手准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今天还能幸免吗? 心灰意冷,她抬眼看向了身前那道将她挡下的身影。 黑色狰狞的鬼面,面具下是一双冷漠如冰的目光,此时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作者:2019最后一天,在这里先祝大家元旦快乐吧。 有点可惜,这个月因为电脑的缘故,没能一百万,差几千字吧,还把自己仅剩的一点存稿给搭进去了......买的新电脑还有病毒,重装系统好几次...... 转眼一年过去了,这一年要说梦征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那便是这本相亲美女博士了,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即便所谓的成绩并不好,但我依然会用心去雕刻它,尽量完善,做到最美。 价值于否,管它呢...... 第403章熟悉 一行人以罗有为和鬼面男子为首,场面一度寂静,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走在走廊上,包间的门突然打开,冲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而且还好死不死的大力撞在了那人身上。 见状,一干老总当即浮现一抹惊色,其中一直作陪的酒店经理,更是面色煞白。 今天晚上酒店为了迎接这些大人物,可是下足了功夫,酒店里里外外那是搞的干干净净,服务态度千叮万嘱,食材更是千挑万选,就是为了给这些人最好的体验。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期间也没有任何差池,眼看这场晚宴就这么完美的落下帷幕时,紧张忐忑的心刚刚才有所放下,却又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这......该如何是好? 在场的人都知道鬼面的身份,做为天州市地下世界最炙手火热的龙头老大,三年来其森冷肃杀的形象传的沸沸扬扬,令人闻风丧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如今却被人鲁莽相撞,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想必是个人都会有些恼怒吧,更别说做为地下世界王者般的鬼面了,那可是别人避之不及的厉鬼,稍有不悦,很可能就会遭到覆灭性的打击。 众人面色凝重,皆是悄悄的向着那张鬼面看去,就连罗有为也是一样,想说些什么安抚的话,却欲言又止,不知道这位会如何处理。 片刻的无声,柳曼的慌不择乱得到了稍许的缓和,当她抬眼向着面前看去时,却发现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这些人应该也只是恰巧路过,跟罗俊海没有什么关系。 应该算是......得救了吧! 只是,她这般想着的时候,眼神恍惚间,与一道冷漠的目光相对视,当即让的她身心一颤。 那是一名戴着黑色鬼面的男子,面具漆黑如墨,猩红为纹,沟壑出狰狞威严的纹路。而真正吸引她的,还是面具下那双深邃漠视的瞳孔,高高在上,视人如蝼蚁,却又......莫名的柔和,甚至......隐隐有些熟悉。 “贱人,敢砸我,看老子不收拾你。” 罗俊海怒火中烧,柳曼的所作所为已然超出了他所容忍的底线,这一瓶子下去,差点就取了他的小命。 即便没有那么严重,还是破开了他的头皮,鲜血顺着额头迷了眼。同时因为头上的伤势,疼痛不断侵袭着他的感官,一股无名之火由然而生。 待他从疼痛中暂缓,看见跌倒在门口的柳曼,心中的燥热早已被愤怒所取代,红了眼,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一声厉喝,便是悍然出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眼看自己手愈要抓住那雪白的脖颈时,下一刻手中的动作陡然一滞,却是被一只手给抓住了,犹如铁钳,不得动弹丝毫。 骇然,当他顺着那只手目光向上时,心里当即没由得闪过一抹惊慌,原本赤红着的眼,也顿时清明。 怎......怎么会是他? 不止是罗俊海,这一幕同样被一干老总看的真切,不曾想这凶名赫赫的鬼面,不仅不对那鲁莽的女人下手,反而关键时候还主动帮这女人,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柳曼也呆了呆,听见那一声厉喝,转身看见气势汹汹,面目狰狞的罗俊海时,便早已吓得闭上了眼。 然而,想象中的毒打迟迟没有落下,待她睁开眼,便是看见那道鬼面,如一把挡风遮雨的大伞,牢牢将她护在身下。 诶?她美目闪过一抹错愕,心中悸动,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具下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顿时如沐春风。 从衣衫不整的女子,再到房间里冲出来不由分说愈要打人的罗俊海,前后不过一分钟左右。待罗有为反应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那名面上带着血迹的男子,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目光随后又落在了那名衣衫不整,姿色颇佳的女人身上,他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名女子之所以能慌不则乱的撞在鬼面身上,八成还是因为自己这个混账儿子所导致。 一想到这,罗有为便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他,便不能在这么看着了。再说了,现在自己儿子的手,可是被鬼面抓着呢,要是发生了争执,可就不好了啊。 “混账东西,干什么?居然敢在鬼面堂主面前动手动脚,还不快道歉!” 他色厉内茬,继而又换了截然不同的口吻,面上堆笑,和气道:“鬼面堂主,这是我家里的混账小子,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如有得罪,还望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见状,罗俊海赶忙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好似大脑短路了一般,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言语。 对此,面具后的屈谨言并没有太在意,平静的眼眸一直都在打量着狼狈的柳曼。 没想到在这遥远的天州市,时隔三年,两人会以这样的身份和场景再一次相遇,不无让他有些意外,同时又心生一抹复杂的感慨。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他看着跌倒在地的倩影,沉默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柳曼一怔,随后目光不经出神,竟是红了眼。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蝉鸣的夏季,青春岁月。 “扑通!” 操场上,少女步伐一个踉跄,便是摔在了地上,秀气的眉头当即紧蹙,却并没有发出痛呼,独自忍受着。 “怎么样,没事吧?” 随即身后便有一少年驻足,关心道。 少女勉强笑了笑,微微摇头:“没什么的。” 可当她愈要站起来时,面上就不经涌现一抹痛色,小嘴倒吸了一口气。 少年看在眼中,和煦的面庞缓缓摇了摇头,在太阳的余晖下,伸出了那双莫名温暖的手。 少女:“谢谢!” “谢谢!” 现实与过往相重合,看着面前这双有力的大手,柳曼木讷的伸出了柔夷,同时美目迎上了面具后面那深邃的目光。 并没有言语,鬼面走的很干脆,将她扶起,便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渐行渐远的离去。 柳曼站立,痴痴的看着那道背影,直到人消失在包间的走廊上,才有着细不可闻的呢喃响起。 “原来,他就是那位堂主啊......” 第404章凶多吉少 屈谨言并没有撕下自己的伪装,用那个熟悉的身份与柳曼相认,早在三年前的那个天桥上,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便已注定成为了过去,一去不复返。 如今的他,或许早已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少年,而之前的少女,也同样变得陌生,不再熟知。彼此的人生轨迹,伴随着那段青春岁月的结束,也终是各奔东西,没有交集,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 再次相见,也只会增加彼此间的距离。 至少,在回忆中,是亲近的...... 安若没有走远,而是在车里早早的等候屈谨言,待人从酒店出来,便绝尘而去。 奥迪车直接开回了穆府,时间尚早,安若并没有急着回蒲公英,而是随屈谨言到了别墅的后院。 宽敞的草坪上,借着微弱的灯光,使得站在别墅阳台上的人看清了夜幕下激烈相斗的两人。 “雪晴,你认为以现在的他,有几成胜算?” 阳台上,穆薇琳在前,扶着护栏,狭长的眼眸微微放空,便是有着她平缓的声音响起。 看着她被吹起的秀发,露出那张祸国殃民的侧颜,穆雪晴自是明白身前之人的意思。 美目缓缓放在远处的草坪上,便是些许凝重,似是在思量,片刻后才道:“鬼面堂主进步神速,与赤蛇小姐一战都能不落下风,毫无疑问已经具备了天王级别的实力。” “我要的不是这种笼统的回答,”穆薇琳稍稍回头,继而美目瞥了眼后者微底的面庞,些许意味,“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吧?但说无妨。” 穆雪晴面有迟疑,但片刻后还是如实道:“鬼面堂主的实力毋庸置疑,短短几年成长可谓是令人叹为观止,生平仅见,哪怕是......”话到这里,她莫名的顿了一下,似是觉得不妥,便没有再往下说。 微微停顿后,她不动声色,继续道:“哪怕现在今非昔比,有了长足的进步,但要与王天、帝安、以及洪灵组的那位相比,真要在那样的场合厮杀起来,恐怕......依旧会有些劣势。 毕竟相较他们来说,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技巧,都不是短短几年时间里就能轻易弥补的。在我看来,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较量,对于鬼面堂主来说,可能会......凶多吉少!” 她转念又道:“不过,按照福星高照的规矩,进阶天王,挑战者可以自行选择自己的对手,我们完全可以另辟蹊径,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我曾,也是这样认为的......” 位于前面的女子,背对着她,幽幽出声。 “不过,现在看来,他并没有那个打算,是不是跟当年的罗刹很像?”话到最后,穆薇琳不经轻笑出声,不过任谁都能听出里面夹杂的意味。 穆雪晴面色一怔,旋即看着女子的背影,好半响才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是啊,两人何其相似,性子坚韧,敢于向上,有着大无畏精神。 只是,要想做到那一步,又谈何容易? 罗刹能在重重阻碍下杀出重围,登顶霸主榜榜首之位,最终成就一段传说。但,并不代表如今的鬼面也能完成这一壮举,踩着三大势力的肩膀,从此一跃而起,傲视整个天州市地下世界。 甚至,出于现在天州市的格局来看,屈谨言要想完成当年罗刹的壮举,其难度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如今的烈火堂威望稳压三大势力一头,如果在十五号的那天晚上,作为烈火堂堂主的鬼面,踩着三大势力任意一人的脸,跻身天王与他们平起平坐,届时整个烈火堂的声望将会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这对于三大势力来说,无疑是非常不容乐观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可以想象的到,原本实力旗鼓相当的两人,站在擂台上为彼此的阵营相斗时,势必会爆发出相当激烈的战斗。在交手的过程中双方一旦有机会,更是会毫不留情的取对方性命,俨然是场凶残的生死搏斗。 “砰砰......” 夜幕下,不断有破风声响起,两道身影你来我往,残影连连,出手迅猛有力,犹如惊雷,爆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炸响。 “嘭!” 一拳一脚重重相合,继而皆是倒退,彼此相望,身上凌厉的气势也随之一缓。夜空中,突有细雨落下,湿了两人的面颊。 屈谨言猩红瞳孔退去,回归自然,长时间的剧烈打斗,使得他沸腾的血液依旧难以消停,额头布着细微的汗珠,同时胸口起伏喘着气,都预示着刚才的激烈。 类似的陪练,年后愈发的频繁,所为,便是十五那天了。安若知道他所想,只要屈谨言有意,她都会奉陪到底,尽可能的提升他的实力,从而有更大的把握面对强有力的对手。 “下雨了,别打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钟若嫣也足足看了两个小时的瓜,期间都差点睡着了。见两人停手,也恰巧这个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她便从一旁起身,适时出声道。 “给,”他先是给屈谨言递了毛巾和水,随后又向着安若迎去,“安若姐也辛苦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安若也没客气,点了点头,往常的时候,钟若嫣就比较粘屈谨言,一般只要她在家里,都会在一边看着,习以为常了。 三人进了屋,也没在多说话,钟若嫣则揽过了主人的活,把安若领去了二楼的房间,安排好了她后,才自己回房去了。 然而,只不一会间,简单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诱人睡衣的她,便又偷偷摸摸的下了楼。 带着一丝笑意,她悄悄的摸到了屈谨言的房门口,也没锁,轻轻松松的就给打开了,闪身便没入其中。 “哥,我进来了哈。” 房间灯亮着,不过却并没有看见人影,随后听得浴室里面传来的动静,钟若嫣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安静的坐在了他的床上。 不过,这一坐下去,当即就不经皱了皱眉头,往屁股下面摸去,便掏出了屈谨言放在床上的手机。 “嗡嗡嗡......” 手机发出震动,美目中赫然可见微信消息,而且还是语音,一连好几条。 见状,不无引起了她的兴趣。看这头像,应该是个女的不假,这大晚上的还发语音,莫非是情话?屈谨言背着她又有相好了? 下意识的点了点消息,可奈何需要指纹和密码,不能一探究竟。 “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干吗?” 声音响起,便是见得用毛巾擦着头发的屈谨言自浴室走出,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钟若嫣赶忙将手别到身后,故作镇定:“来......来找你聊聊天啊。” 屈谨言并不理会她,近时便将手伸到她跟前,后者无趣的撇了撇嘴,老老实实的将藏在身后的手机还给了他。 屈谨言随意的瞥了眼手机上的消息,便重新扔在了床上,同时不忘道:“时间不晚了,回房睡觉吧。” “我今天可真有事,昨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你没回来。” “那说吧,我听着。” 他并没有太在意,钟若嫣除了会嬉皮笑脸之外,还真很少有正儿八经的时候,更别说有什么值得认真的事情了。 可当她真正说出来那所谓的事后,某人的目光还是情不自禁的闪过一抹异色。 “你猜我昨天遇见谁了?” “林怀柔!” 第405章离家出走 “你猜我昨天遇见谁了?”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屈谨言的面庞,准备看他的神色变化。 “林 怀 柔!” 钟若嫣一字一顿,只是让她有些可惜的是,面前的男人恰巧拿着毛巾转过了身,留给了她一个消瘦挺拔的背影。 动作稍稍滞了一下,目光中的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反应,一言未语,平静的进了浴室。 觉得奇怪,这跟她想的有些出入啊,难道他已经放下以前的事,跟林怀柔彻底决裂,宛如陌生人,不闻不问了? 紧随其后,追问道:“林怀柔诶,就是那个差点要了你命的林大队长,难道你不记得了?” “都已经过去了。” 屈谨言挂上毛巾,淡淡的瞥了眼跟在身后的钟若嫣,便是平静如水的从其身边走过。 “呵,好一句都已经过去了,你还真是宽容啊。” “要不是当年你命大,昏迷了整整两个月后,起死回生醒了过来,现在我可能都看不见你了吧!不要忘了,这可都是托那个女人的福。” 原本只是打趣,可不曾想越说越来气:“你一句轻飘飘的过去了,可你体会过我的感受吗?那两个月里,我浑浑噩噩,度日如年,期间妈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就问我:谨言怎么了,怎么联系不上? 我能说你躺在床上,命悬一线,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了吗?不,当然不能,只怕妈受不了那个打击,我一直都独自承受着这个噩耗。” “我告诉你屈谨言,我钟若嫣没那么大度,从小到大都自私自利,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女人。她林怀柔昔日带给我的伤痛,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看见她我就骂她一次,这次是,下次也是,让她无地自容!” 她语气渐重,情到浓时,两眼更是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泪花,好似又回到了当年的病房,看着屈谨言面色苍白的躺在她跟前,一次又一次的红了眼眶。 沉默,身后似有一声又一声的嘶吼,待声音落下,寂静的房间便只剩无声的压抑,冰冷而又刺骨。 屈谨言目光微微出神,冷漠的外表终是有所缓和,在钟若嫣的目光下,默然良久才有所动静。 取过不远处的纸巾,递到她跟前,就那么看着她。 “就这?屈谨言,拜托,人家都哭了,你就不能说些安慰人的话?发现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迟钝木......” 声音戛然而止,原本娇嗔的面颊上顿时闪过一抹惊愕,随后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便安心的靠着他的肩头。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用太在意,刚才不过是说着玩的。算你还有点良心,也不枉我掉了那么多泪水,可算是打动你了,嘿嘿。” 屈谨言并没有因为她的破涕为笑而有所改变,面色依旧沉重。 “可能是我咎由自取吧,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哼,这还得看本小姐心情,你说什么就什么啊,多没面子。” 她一把推开身边的人,随后迈着轻快的步子便向房门口走去,同时念念有词道:“我困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真没劲,还想着某人会抓着我,急切的问这问哪呢。也是,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大概都看淡了吧,怪不得性子变化这么大。” 说着,开门便走了出去,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对了。” 片刻不到,房门再次被打开,钟若嫣倚在门边,探进来一个头,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天我去克里斯汀,好像看见柳曼了,应该不会认错,之前就听她说在天州市。 这次过年回去,人家还特意问过你的处境呢,看来对你余情未了哈。要是告诉她你现在在天州市的地位,不知道会有何表情,相信会很精彩吧,搞不好会再次死缠着你呢。” “好了,瓜就吃到这里了,睡觉去咯。” “砰!” 房间再次清静,可屈谨言的心却一时半会难以平静,不免想起了今晚在喜马拉雅酒店,意外同柳曼见面的场景来。 她似乎......过的并不好...... 缓缓摇头,抛开这些思绪,他这才得空点开了之前的那些语音消息,下一刻房间里便响起稚言稚语。 “梓彤,音乐盒怎么样,喜不喜欢?” “梓彤喜欢,很漂亮呢。” “那收到别人的礼物,我们一般要怎么做?” “要说谢谢,妈妈是这么说的。” “那你还在等什么,现在就可以说了哦。” “可那位叔叔不在,梓彤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不能跟他说谢谢。” “你只要说了,下次他来我可以帮你转告啊。” “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啊,相信叔叔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不过我还是想当面跟叔叔说,梓彤也很想他呢。” 房间里忽有暖意袭来,如果钟若嫣在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自己想尽办法都难以逗笑的屈谨言,此时却冰雪消融,如沐春风…… 翌日,黄家。 “爸,都整整一天了,还是联系不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芷蕾的消息,要不我们还是报警,交给警方处理吧?” “报警?你还嫌我这张脸没丢够?你女儿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我看她就是好吃懒做,不肯踏踏实实工作,故意离家出走的。 家丑不可外扬,我看也别找了,冻结这丫头的资金来源,以她娇生惯养的性子,走投无路了自己会回来。” 黄老爷子这番话说一出口,等同于将这件忙活了一天的事拍板决定了,尽管黄昊心中还有些为女儿担心,但也只能如此。 黄昊黄千珊父女俩告退,因为这件事可是耽误了他们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才驱车去公司。 “千珊,从昨天到现在,你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车上,司机在前,父女俩坐在后头,见女儿目光出神的看着窗外,黄昊便是出声。 “没......没什么,可能最近睡眠状态不是很好吧。” 黄芷蕾勉强展颜,片刻愣神后,便是笑着回道。 “不用太勉强自己。” 肩膀被轻轻拍抚,她缓缓点了点头,报以一个会心的神色。 其实最近黄家的情况一直都不容乐观,一家人都焦头烂额,可这个节骨眼上,黄芷蕾又一声不响的离家出走,无疑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 而让她忧虑的,有来自工作上的压力,也有家族上的重担,但现在更多的,则还是对自己妹妹的担忧。 记得在不久前的那个晚上,黄芷蕾还一个劲的向她打听烈火堂的事情,当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问她为什么,却又说没什么,结果第二天人就没了影。 此时想想,那天晚上的黄芷蕾,面色确有些不自然,可能还真就出了什么事,而且还是与那烈火堂有关。 这一猜测这两天里一直在她脑海中萦绕,却不敢告诉家里人,免得凭白引起不必要的惊慌,毕竟她也没有依据。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吧!死丫头,你现在到底在哪...... 第406章见 细雨绵绵,天色暗沉,放眼望去一片乌云,这天是个阴雨天。 冷风呼呼的刮着,初春的时节,还是不免有些冷,加之这阴雨天,更是觉得刺骨。 克里斯汀酒店门口,有一女子头戴鸭舌帽,压得很底,且面上还有着黑色的口罩,将容颜尽数掩藏,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 身着黑色的卫衣,为了抵御凉飕飕的冷风,以及透过屋檐飘进来的细雨,头上又盖上了卫衣帽子,整个面容可以说是遮得严严实实,比某些大明星都要来的夸张。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一声不响离家出走的黄芷蕾,离开黄家之后,就只身来到了克里斯汀酒店,打算守株待兔,找那烈火堂的堂主。 本是在酒店有订房的,可不到一天时间,当她再次消费的时候,却是骇然的发现自己银行卡全部被冻结了,而身上也没有任何现金,于是堂堂的黄家二小姐,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也只能可怜巴巴的守在酒店门口。 “喂,这位小姐,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你就一直在这里,不冷吗?赶紧回家去,这里可不是你避雨的地方。” 今天是海哥在门口站岗,一大早便看见了这名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觉得奇怪,就向其他人问了一耳,结果得知该女子昨天就已经在这了。 “叫什么叫,本小姐回不回家关你什么事,聒噪。” 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她都滴水未进,更别说有吃什么东西了,可以说是又冷有饿。作为黄家二小姐的她,从小锦衣玉食,何时有今天这么狼狈过?故此心情可想而知,加之平常性子本就有些蛮横,此时话一出口,便是毫不客气。 “嘿。” 海哥冷笑一声,不经也来了脾气,自己好言相劝,却没曾想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怎么,脾气还不小还是咋地?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泼,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给你丢出去。” “吓唬谁呢,不就是烈火堂一个看门的吗。有种让你们堂主出来,我要见他。” “见我们堂主?”海哥目露轻藐,“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们堂主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可笑,就算是我们这些内部人员,也难得见那位一次。” 黄芷蕾狐疑,正色了一些,“这里是克里斯汀,不就是你们烈火堂的地盘吗?” “是啊,整个天州市的人都知道。” “那你们堂主平时不在这里?” “堂主事务繁忙,为什么非要在这里?” “那他什么时候会来?” “我怎么知道。” 海哥渐渐不耐烦,“嘿,你一个劲的打听我们堂主,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吧?别废话,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凶什么凶,狗眼看人底,本小姐还就不走了,气死你。” ...... 下午,屈谨言和安若驱车到了克里斯汀,自年后这段时间,两人倒鲜少出入这里,一直为其它事奔波,有什么事也不过一个电话,今天之所以来,也是出于某些事情。 两人并没有走前门,而是直接将车停在了地下室,然后走的特殊通道,坐电梯直达酒店顶楼,没有惊动任何人。 “堂主。” 罗布一直都在房间门口候着,当看见走廊上迎面走来的男子时,便是恭敬出声。 说来也是唏嘘不已,三年前,两人还在酒店里大打出手过,并且结下了不小的梁子,随后在海边公园更是你死我活。 然而,当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时隔三年,那个男人会与他共事,并且还成为了烈火堂的堂主,他的顶头老大。 屈谨言淡漠点头,如今他这副冷漠性子已经深入人心,成了名动天州市地下世界鬼面的标志。 “人都在了吗?” “照您的吩咐,人已经都到齐了。” 屈谨言不再说什么,推开房门,和安若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类似会客室,里面已经有数十人在等待了,其中包括前任堂主穆重,以及三年前从炎魂退伍,便一直跟着安若的猴子。 在场的皆是烈火堂的核心成员,而今天屈谨言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自也是有他的用意,眼看十五将近,届时各大势力齐聚,有些准备,也是必不可少的。 烈火堂高层会议持续的时间很长,期间不断有人开门走出,领完命便先行告退,有些匆忙。 在屈谨言的管理下,烈火堂一切都规规矩矩,看上去不像一帮懒散毫无管教的地下势力,倒更像一个团体,一个有着严格制度的集团公司,井井有条,无疑更具发展潜力,也是日益壮大的根本原因所在。 一切安排妥当后,房间里便只剩下寥寥几人,见天色已晚,随后以屈谨言为首,一干人准备在酒店共用晚餐。 只是这期间去包间的路上,罗布无意提起的一件事,让的屈谨言有些讶异。 “堂主,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跟您讲。” “说。” “就在昨天,黄家的二小姐似乎不见了踪影,整个黄家也一直都在寻找,通过咱们酒店住房信息显示,发现前天晚上人就在我们酒店。” 屈谨言不语,罗布便接着道:“然而,昨天晚上因为没钱支付,被客房的工作人员退房,在酒店大厅呆了一晚,直到现在,人还在酒店门口,不肯离去。” 他继而看了一眼面前男子的背影,“据下面的人说,她一直都呆在酒店的原因,似乎是想见您。” 闻言,屈谨言的目光不经明亮了几分,依稀记得之前的那位故人。 “黄家二小姐?叫什么名字?” “黄芷蕾。” 这个名字显然跟他脑海中的人影有些出入,便不再多问,淡漠而去。 “轰隆......” 夜幕降临,雨愈下愈大,天边惊雷滚滚,豆大的雨水“哗哗”地说下就下,模糊了窗外的风景。 约莫十点,酒店健身室,见得外面夜空划过的闪电,屈谨言随手接过罗布递过来的毛巾, 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道:“人现在还在外面吗?” “还在。” 似是随口问的,简单擦了擦汗,便又把毛巾递给了他,随后又上了跑步机上,运动了起来。 见状,罗布提议道:“您看,要不我让黄家的人,将她带走?” “你下去休息吧,不用管。” “是。” “黄芷蕾……黄千珊……黄家!” 待人一走,健身室里便有着呢喃声响起,同时面上有着思绪。 这个不平静的夜里,因为记忆中的这个名字,让的他又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以及人! 第407章我要打败他 冷冷的雨水在脸上胡乱的拍,酒店侧边的屋檐下,黄芷蕾蜷缩在一角,早已湿了衣裳,瑟瑟发抖着。 中午因为跟那条看门狗起争执,不得已下只能退避酒店大门,在侧边的屋檐下猫着。可屋漏偏逢连夜雨,晚上本就没有栖息之地的她,结果还迎来了这么一场大雨,窄小的屋檐根本遮挡不了风雨,时间一长,便彻底被寒冷侵蚀。 牙齿打着冷颤,身无分文的她,此时可谓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就算反悔想回去都没办法,手机早已关了机,联系不上人。 并且,为了不让家里人发现,她的那辆法拉利也没有开出来,不然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也用不着这么可怜了。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着,她似乎也渐渐麻木了,身子有气无力的椅在墙角,眼皮沉重,只觉全身似有火在燃烧,但却又倍感寒冷。 夜漫长而又困苦,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现在几点,离天亮还有多长时间,当仅剩的一点意识消亡,眼前的景象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所有的一切,都归为虚无。 清晨,经过大雨一夜的洗礼,天空碧蓝无痕,晴空万里,温暖的阳光挥洒一片,一改昨天的恶劣天气。 自温暖舒适中醒来,黄芷蕾第一时间晃了晃昏沉的头,同时身感一阵无力,种种不适让的她知道,自己可能染了风寒。 意识到这点,思绪便一点一点清晰起来,昨晚狼狈在屋檐下避雨的情形赫然历历在目,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在家里。 先是讶异,随即一双美目警惕的打量着自己身处的环境。 鹅毛般洁白舒适的大床,有着惊人的弹性,再看房间的结构部署,黄芷蕾便知道这是哪了。 克里斯汀酒店的客房里,她住过,这样的结构跟她之前的那间房,实在相似。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谁把她从外面弄进酒店的呢?无人的房间显然没人给予她回答。不过,在随着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不着片缕的上身时,她不经呆了呆,随后心中咯噔一下,面上顿时浮现一抹惊慌。 本小姐被捡尸了? 细思极恐,她赶忙又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发现同样是白花花的一片。 完了...... 像这种捡尸的事情她再清楚不过了,之前在京都远离天州市的时候,每每半夜出没酒吧这种场所,便是会见一些靓丽女子因为醉酒,毫无意识的倒在街边。 这个时候,如果一旦被混混或有心人见了,很可能就会起歹心,将人给捡走。像这样的,女子多是会被玩弄一番,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作恶的人早已不知了去向。 更有甚者,不仅劫色,还难念钱财,将人杀害沉于海底,或者抛尸山野,诸类种种,比比皆是。 实在没想到,这种只在耳边听说过的事情,有一天会真实的发生在她黄芷蕾的身上,不无让她气愤。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干的,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就在她咬牙切齿,同时心中一阵悲愤的时候,房间门突有动静,传来细微的开门声。 听得声音,黄芷蕾当即怒不可遏。 真是好大的胆子,坏了本小姐的贞操,居然还胆敢出现,好......真是好的很啊,看本小姐不...... “咦?” 她高举枕头,看着转角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动作却是滞了一下。 “小姐你醒了啊。快,赶紧躺下,昨晚你高烧不退,现在还没好,不易乱动。这是酒店备的退烧药,一会记得服下。” 黄芷蕾任由这名女服务员施为,乖孩子般的躺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了半个头。 “那......那个,请问一下,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我的衣服......” 见她一脸扭捏状,酒店女服务员不假思索,“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昨天晚上值班,接到领导的安排,你人就已经在这里了。” 女服务员继而笑了笑,“至于衣服,小姐你不用多想,是我帮你脱的,已经拿去洗了,相信这会已经干了。” “哦。” 闻言,黄芷蕾轻轻应了一声,心中不经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不过对于酒店服务员的话,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对于那将自己安置在酒店里的人,不免感到好奇。 之后,在酒店女服务员的监督下,黄芷蕾服下了退烧药,安静躺在床上的她,不久便又沉沉睡去。 整整一个下午都未醒来,当她再次睁眼时,外面的天空已经些许暗沉,已至黄昏。 经过长时间的休息,在药物的疗效下,身体明显有了很大的转变,虽还有些不适,但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以她精神活泼的性子,影响并不是很大。 “咕......” 肚子响起一阵异响,说来也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饿的实在难受,想起女服务员之前的话,黄芷蕾便拿起床边的电话,不久房间里便送来了一车的美食。 食欲大开,待人一走,便简单穿了衣服,坐在餐桌前大块朵颐,以至于身后房间门打开,悄无声息的进来了一道人影都没有察觉。 “黄千珊是你什么人?” 骤然响起的声音着实吓了黄芷蕾一跳,转身看去,便是见得一名平静如水的男子正在凝视着她。 “呼......” 她轻轻舒了口气,继而拍了拍自己丰满的胸脯,便是没好气道:“你谁啊,进来也不敲门,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抱怨归抱怨,黄芷蕾还是有听清这名男子的话,心里有些奇怪,怎么这家伙会知道姐姐的名字,难道认识? 有些忐忑,“黄千珊是我姐。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们认识?” 屈谨言不语,其实自任烈火堂堂主以来,期间就已经得知了黄千珊的身份。当时也确实让的他感到意外,没想到昔日高漪灵带回家玩的室友,会是天州市四大家族之一的大小姐。 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继而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便是道:“为什么不肯回家,一直呆在这里?” “因为我要见你们堂主。你应该是烈火堂的一名管事吧,可以让我见见他吗?” “然后呢?又是为了什么?” 想起自己的目的,她便兴奋而起,一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高举,做努力状,“我会打败他,然后拿下天州市车神的头衔。” 房间里继而安静,气氛不无有些古怪,屈谨言似是在听冷笑话,默然如冰。而黄芷蕾见他始终冷谈,便悻悻然的收起了举起的手,一脸的尬尴。 兴奋过头了,好中二啊...... 豁然转身,不再言语,缓缓走出。 “喂?” 见状,黄芷蕾忍不住脱口道:“昨天晚上是你将我带回酒店的吗?” 男子只是停顿了一下,在她期盼的目光中,最终还是离去,却始终沉默。 “还真是一个怪人......说句话有这么难吗......” 第408章对不起! 当天晚上,黄芷蕾吃饱喝足,又安心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至于那名怪人,自那之后,一整晚都没有再出现过,好似完全将她遗忘了一般。 第二天,经过一天的调养,精气神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复,一大早酒店工作人员便上门,悉心的给她做了检查。 “恭喜你黄小姐,身体恢复的很快,烧已经退了,身体已无大恙。” “谢谢,这两天还多亏了你们照料。” “不用客气,这是您这两天以来的账单,其中包括服务费、医药费、住房费、用餐费,共计十五万八千,您是刷卡还是转账?” “诶?” 黄芷蕾一脸呆滞,额头顿时多了几条黑线,两眼一黑,险些再次晕倒过去。 还......还收钱的? 最后事情自是没有那么容易收场,现在的她连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更别说十五万了,简直是天文数字。 “不好意思黄小姐,本店概不赊账,如果无力偿还,那我们也只能联系黄家,让他们过来提人。” 罗布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操着一副官方口吻,不咸不淡。这要是换作别人,在克里斯汀消费又无钱支付,估计也不会多说,直接拉出去好好教训了吧。 “不不不......不行,”黄芷蕾连连摇头,随即哀求道:“通融通融,我就是最近出了点状况,等过些天,就把账买了。”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罗布报以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意,掏出了手机。 见状,黄芷蕾心中不经焦急,要是就这么被提回去,丢脸不说,肯定还得遭一顿毒打,禁闭一个月也是少不了的,她可不想这样。 再说了,此行一是不想步入姐姐后尘,从此被束缚,过着枯燥的日子;二自也是想过把赛车瘾,怎么说也要和视频中的人比划比划,可要是被抓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然而,放在耳边的手机,电话还没有接通,却是在她诧异的目光中给掐断了。 “这电话也不用非要打,正好想起年初,咱们烈火堂有很多地方需要人手,就看黄小姐愿不愿意了。” 诶??? 下午,黄芷蕾便在罗布的安排下,去了城南的一家孤儿院,做起了义工,用劳动来偿还欠下的费用。 接连几天过去,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也就是传统的元宵节。 市委大院,林家。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梓彤那丫头呢?” 元宵佳节,林霄也难得落了个假期,故此睡了一个懒觉,九点钟才起来。 林国笑抿茶,戴着老花镜,看着手中的报纸,神情专注,“小家伙一大早就跟她妈出去了,娘俩中午不回来,说是在外面过了。” 林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又是这个时候吗,每年都不见人影。”说着,便耸肩向着洗浴台走去。 林国笑看报的目光停顿了会,随即抬头瞥了眼他的背影,不动声色道:“晚上我打算叫雅涵过来吃饭。” 声音响起,步子当即一滞,些许异样。 “您老人家这又是何苦,不都已经过去了吗。相比小妹,我这又算得了什么,您要是有闲心,还是多关心关心她吧。” 闻言,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人影,老花镜下冷静深邃的目光,不经为之黯。 长长叹出一口气,林国笑缓缓放下手中的报纸,继而仰面靠着沙发,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整个人在此刻似乎突然迟暮了几分。 当时做出的决定,谁又能会想到,会变成这样,唉...... 海边一隅,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似乎又焕发了活力。 平日里无人问津的木屋,今日却是有着青烟自屋顶徐徐升起,紧闭的窗户大开,屋内隐约传来动静,且门边停有一辆警车。 一大早林怀柔驱车便到了这里,经过三年来她的悉心整理,木屋早已焕然一新,增添了不少的东西,一改之前的破旧。 一段时间没来,她便又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而这期间,第一次跟随林怀柔到这里来的林梓彤,早就被这新奇的环境所吸引,小丫头乐呵着在不远处的沙滩玩耍着。 艳阳高照,清风徐徐,忙活好了的林怀柔站在小木屋门口,看着阳光下纵情玩耍的女孩儿,她面上绽放出温馨的笑意。 “梓彤,回来吃午饭了,一会再玩。” “是,妈妈,梓彤这就回来。” 小丫头身着白色公主裙,便是从沙滩上往木屋里跑来。 屋里的四方木桌上,此时已经摆好了用柴火做的饭菜,四菜一汤,其中做汤用的鱼,是林怀柔亲自去海里现抓的。 小丫头丝毫没有因为环境简陋,而有什么不适,雀跃的坐在了木板凳上,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桌子上的饭菜。 “妈妈,今天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啊?” 林怀柔盛鱼汤的动作一顿,面上有片刻的呆滞,不过片刻后看小丫头那可爱的脸蛋,便是会心一笑。 “怎么,梓彤不喜欢这里吗?” “不是,梓彤很喜欢这里,希望下次还能来。” 林怀柔缓缓点头,继而摸了摸她的头,欣慰道:“来,尝尝妈妈做的鱼汤,看好不好喝......” 小小的木屋顿时洋溢着一股暖意,温馨自然,特别是窗外徐徐吹来的暖风,莫名的使人舒适。 母女俩在屋中欢声笑语,而窗外便是柔软的沙滩,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海和碧蓝的天空,此情此景,祥和一片。 “妈妈,今天是谁生日吗?” 午饭过后,林怀柔从警车后备箱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当拆开放在桌子上,显露出里面的真容时,小丫头两眼放光,便是忍不住砸嘴道。 林怀柔沉默,自蛋糕映入眼帘的那一刻起,她神情就不经浮现出一抹沉重,眉宇间更是挂着淡淡的愁容。 并没有回答女儿的话,目光出神,良久才有些莫名问道:“梓彤,你说妈妈,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语气渐缓,且神情低落,小丫头明显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可爱的面颊上顿时多了几分焦急。 “妈妈你怎么了?在梓彤眼里,妈妈永远都是最好的女人。” “可......妈妈对不起你,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幽幽声响起,随着晶莹的泪水滴落,小屋里陡然多了几分凉意...... 第409章生日 蒲公英孤儿院。 几年过去,当时面临着关门危机的小孤儿院,如今依然尚存。 不仅如此,现在的蒲公英孤儿院可是一改之前的陈旧,规模也较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院内一应俱全,从当时的二十多个孩子,到今天已然有上百之多。 此时正是正午,食堂后厨,黄芷蕾瞅了瞅离开的大厨,就不经摸了摸自己饿扁的肚子。 见左右无人,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做贼心虚般的把手伸进盆里,捏起一块肉,便大口往嘴里送。 早上不过喝了一碗粥,而她从七点就已经起来,忙活到现在,期间又是干这干那的,早就将她身上的能量消耗的一干二净。 入口便是一脸满足,让人欲罢不能。放在以前这种大盆菜,她单是看一眼就难以下咽,但现在,对她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美味佳肴。 “快看,那个丑阿姨在偷菜吃,快去告诉院长。” 吃饭时间到,一大群孩子顿时涌入食堂,透过透明玻璃,一眼便是看见了里面人的举动。 听得声音,黄芷蕾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便是恼怒道:“谁叫的阿姨?没礼貌,要是再让我听见,非教训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不可。” 面对恼羞成怒,孩子们并不怕,反而有人做起了鬼脸,一脸认真:“哼,坏阿姨,偷菜吃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们才不怕你呢。” 这几天里,因为不满在这里工作,黄芷蕾处处都带着情绪,自没有得到这些孩子们的喜欢,甚至还隐隐有些做对的意味。 这不,一些调皮的孩子不满她的做为,私下里没少戏弄这位新来的阿姨。黄芷蕾自也不甘示弱,想来她堂堂黄家二小姐,即便现在再怎么落魄,也不能让一群小屁孩欺负了不是?故此,一有机会,便每每对这些调皮的家伙训斥。 “好了,大家都各自找好位置坐下,保持安静,吃饭不要多说话。” 安若站在食堂门口,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适时出声安抚道。 黄芷蕾自也不再多说什么,冷着脸撇了撇嘴,继而一脸不情愿的替这些孩子们打菜打饭,这已经成了她的日常工作。 待她完成中午的工作,又是安排孩子们吃饭,又是收拾碗筷的,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呼......总算是搞定了,可饿死我本小姐了。” “诶?” 当她走进后厨的房间,便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因为时隔几天,她再次见着了当初在酒店房间里的那名古怪男子,而且和他坐在一起吃饭的正是孤儿院的女院长。 “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脱口而出,随后便气不打一处来,“好啊,我算是明白了,本小姐能有今天这般田地,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喂,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屈谨言不语,状若未闻,依旧在吃饭,还是一边的安若对她笑了笑:“菜都在这里了,一会可就没了。” 闻言,黄芷蕾当即急匆匆的去看了看盆里的菜,发现空空如也,便也顾不得问话了,赶忙拿过碗,盛了满满一碗饭,跑到屈谨言跟前,就一个劲的把菜夹进自己碗里,非常接地气的站着吃起了饭。 最后,屈谨言也没回答她的疑虑,只匆匆留下一句:“时间到了,会放你离开,”之类摸不着边际的话。 “为什么把她弄到这里来?” 孤儿院二楼的玻璃窗前,屈谨言负手而立,安若上前,顺着他的目光向着玻璃下方的操场上看去,赫然可见黄芷蕾在收拾孩子们的玩具。 “知道黄家的事吗?近来的天州市可是多事之秋。” “听说过一些。”安若顿了会,继而瞥了眼他平淡的面色,些许意味:“不过,要说多事之秋,现在整个天州市还有什么事能和你相比?” “今天可是十五了,真的打算要这么做?” “三年了,有些事,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男子的声音平稳而低沉,但莫名的有力,就犹如平静的大海,看似波光粼粼,却蕴含着汹涌的浪潮。 “呵,那我便提前祝你成功,生日快乐的话,也只能事后再说了。” 闻言,屈谨言稍许讶异,收回目光,不经瞥了一眼这三年来朝夕相处的女子。 两人相视,后者报以浅笑。 “谢了!” 诸多情感,最终却也只能报以这两个简单的字。 在海边度过一上午之后,下午林怀柔便再次锁上了小木屋的门,带着女儿返回了市区,回到了家里。 晚上元宵佳节,林家一家三口齐聚,加上新增的梓彤小家伙,算得上是四口了。有些可惜,同时又在意料之中的是,之前林国笑口中的雅涵,最终还是没能来。 晚饭过后,以林国笑为首,一家人带着小梓彤打算去公园看元宵灯会,不过林怀柔却以工作为由,大晚上的回警局去了。 林国笑和林霄父子俩相视一笑,便也没多说什么。 天州市警局,指挥室内,一干警员严正以待,其中局长姜河赫然在列。 时间尚早,林怀柔抵达的时候,不声不响,独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出神,微微沉思着。 其实,对于三年前柳建鲜殉职一事,时至今日她都难以释怀。 当时朝屈谨言开那一枪,实属她愿,但由于柳建鲜的殉职,以及身为警察的那份使命感,让的她内心难以冷静,这才头脑发热做出了极端不理智的行为。 事后,她为此憔悴了很长时间,同时也并没有放下柳建鲜一事,着手调查屈谨言和前者的关系,企图将这件事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只是,这件事情最后却并没有深究,哪怕几个月后屈谨言死而复生,警局也没有要他协助调查的意思,落得个不了了之,只抓了帝煞帮送出来的几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做了替死鬼。 这一结果,无疑让人在意,好似冥冥中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明明漏洞百出的事情,上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人难以理解的决定,一味的视而不见。 夜色渐深,在她思量间,指挥室的大屏幕上,突然有了画面。 “有了局长,那边已经开始,连接上了。” 随着声音响起,林怀柔忍不住站起身,美目向着屏幕上看去,便是可见人山人海的一幕,而正中间,赫然有着一个被铁网束缚的大擂台。 “开始了吗?” 第410章豪强云集 元宵节,也俗称上元节,兴起于唐代,每到正月十五,街上便是热烈一片,赏花灯、吃汤圆、猜灯谜、放烟花等习俗,也正是来源于此。 时至今日,这一习俗依然深入每一位华夏子民的灵魂里,每逢元宵佳节,不由自主的便会想到汤圆。 天州市,作为华夏知名的大都市,对于传统文化的传播,一直都走在前列,每年这个时候,便会举办大大小小的元宵晚会,喜气洋洋,热烈纷呈。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大部分人沉浸在节日的欢愉中时,天州市地下世界,有些人却如同凛冬将至,肃穆异常,好似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精神紧绷。 城西福星高照不夜城,今天人格外的多,不等天黑,偌大的娱乐城便同春运的火车站一般,人头攒动。 不得已,福星高照的管事人只得暂停营业,将一些无关紧要的普通人清退,这才得以暂缓局势。 这般影响力,也是娱乐城方没想到的,比以往任何一次天王进阶赛都要来的热烈,可想如今的鬼面是多么的瞩目,一举一动,都刺激着一干人的神经。 天渐渐黑了下来,纵观整个天州市地下世界的大小势力,无一例外的皆是到场,就连一些权贵,也都凑了热闹。 其中,当属四大家族最为瞩目,宇家、罗家、葛家、黄家齐聚,这般阵容不可谓空前绝后。 其实有这样的现象,也不足为奇,四大势力在天州市一直都有着深远的影响,人脉关系根深蒂固。地下就不说了,商界上他们同样有着一席之地,与诸多商界人士都有着利益上的往来,至于白的,就更不用说了。 商场如战场,有利益便有斗争,也随之滋生了黑暗。而在这方面,最擅长也最有说服力的,便当属天州市四大地下势力。 众所周知,这些年来四大家族之一的宇家与聚义帮私下较为密切,葛家与洪灵组沆瀣一气,没少狼狈为奸。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恶灵帮被覆灭后,之前一直与帝煞帮走得较近的罗家,近来却是有意疏离帝煞帮,转而愈要抱烈火堂的大腿。 至于黄家,虽表面上还与三大家族并驾齐驱,但在一些人眼里早已经有名无实,失去了黄老在政界的影响力,论家族底蕴,可是有许多人不服。甚至有野心者,早就觊觎黄家的位置,从而想跻身天州市一流权贵。 回归正传。 因此,在这样的前提下,四大家族对于地下世界的格局走向,也同样颇为的关注,毕竟切身影响他们的利益,与往后天州市这趟浑水的走向。 而作为烈火堂堂主的鬼面,无疑是众人在意的对象,对于他会做何选择,可是今晚最大的看点。甚至隐晦点,也间接表明了烈火堂的态度,为之后的天州市格局定了调。 今夜的福星高照,不可谓豪强云集,寻常难得一见的大人物,接踵而至,令人应接不暇。 晚上八点左右,一辆玛莎拉蒂驶来,后门打开,便是有着一名身穿运动鞋,一身休闲服饰的女子下车。 前门相继打开,高跟鞋落地,同样是一名女子,不过相较于前者,后者无疑更显成熟,一身正装,干练稳重。 赫云溪看了眼毫无形象可言的钟若嫣,面色就不经冷淡了一些。这到底谁才是总经理,怎么整的她像一个秘书似的,给她当司机? “大小姐您来了啊,元宵快乐。” 一经下车,苟皓明便首当其冲,似是等了许久,笑容可掬。 刘牙紧随其后,热情向钟若嫣打招呼,不同苟皓明的是,他继而又迎上了后面的赫云溪。 “我还以为你因为什么事耽误了呢。” 赫云溪白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急什么,现在不还早吗,十点才开始。” “嘿,你可真佛系,我五点就来了。瞅瞅,今天人可多了,热闹的一逼。” “皇帝不急太监急,今晚又不用你上台打,这么兴奋干吗。” 赫云溪一脸淡然,一边说着就急不可耐的往里面走去。 刘牙跟在一侧,看着她的侧颜,突有戏虐:“哦?那我怎么感觉某人比我还心急呢,出门眉毛都给画弯了,赫大小姐您难道没发现?” 闻言,赫云溪顿时驻足,狭长的眼眸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毫无征兆的抬起了穿着高跟鞋的脚。 “啊!” 带着笑意的面容陡然一滞,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猪肝色,刘牙不用看也知道脚下是个什么情况,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赫总经理,好久不见啊。” 也就是在这时,身后突有磁性的男音响起,听得声音,赫云溪便是回头,见得来者,面上顿有笑意浮现。 “原来是谢总,真是别来无恙。” 谢成毅,赫云溪自是认识,当年刚回国那会,因为在董事会议上被人发难,从而公然立下了军令状,随后不可避免的与这位谢总有了交集。 两人礼貌性握手,简单的一番攀谈过后,才意味深长着道:“赫总经理今天可是为了下面而来?” 赫云溪笑着点头,所谓的下面,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谢总您呢,不会就喝个酒那么简单吧。” 两人相视一笑,谢成毅不言而喻:“早在三年前认识屈老弟的时候,就觉他非普通人,今日前来自是要亲眼瞻仰一下他的风采。” 今天赫云溪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柳眉如月牙般和气,眼眸似水般温柔。 只见她如沐春风,对于谢成毅的话不置可否,伸手便是客气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起,谢总里面请。” “请!” 双方和和气气,随后一起进了福星高照,只留下刘牙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瘸着脚,追赶着两人的步伐。至于走在前头的钟若嫣,早就被苟皓明那个马屁精领着不知去了哪。 晚上十点,万众期待下,地下搏斗场终是在热烈的气氛下开幕,擂台四周的普通观众席上,一眼望去全是人影,就连走道上都站满了人,完全不亚于世界杯现场。 其中,在二楼的贵宾席上,四大家族的身影赫然在列。熟悉有宇家年轻一代的宇文杰,和罗家的罗俊海,黄家和葛家倒并没有年轻一代前来,皆是一些年长的中年人。 至于凌驾于四大家族之上的穆家,却并未有任何人出席。不止今日,近十年来不管地下搏斗场有什么样的事发生,穆家都不闻不问,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踏足搏斗场了。 不过,绕是如此,聚义帮依然保留了穆家在地下搏斗场的贵宾室。 这不,就便宜了钟若嫣,而且还是得到了穆家当代家住穆薇琳的许可,堂而皇之的进了全场最牛逼的观赛室,同时也间接的便宜了一些混子。 苟皓明那叫一个激动啊,自己老爸以及一干大佬都只能在下面,没想到自己整到了豪华的贵宾室,果然跟着这位大姐头有汤喝啊,倍儿有面子。 赫云溪倒还算淡定,知道钟若嫣住在穆家,与那位女皇相熟,做到这一步自不算什么。 真正让她期待的,还是做为主角的屈谨言。 说到底也有近一年的时间不见了,上一次也不过回眸一瞥,三年来总共也没见几次,说话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一想到今天晚上能重现他当初戴面具的样子,心中就不经火热,迫切渴望着,止不住的欣喜。 现在的他,应该叫修罗鬼面,更为贴切吧。 还真是个霸气的称呼呢…… 第411章选择 今天的地下搏斗场无疑要较以往隆重的多,明显感觉得到那种仪式感。 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接切入主题,主持人上台,先是发表了一番无关紧要的恭贺词,随后才对今晚的主题进行了阐述。 “没错,就在今天晚上,时隔两年之久,在这个擂台上,将会再次上演顶尖高手间的角逐,神秘强者将向霸主榜发出强有力的冲刺!” 麦克风声音落下,场下顿时便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欢呼,更有甚者,烈火堂之名已然响彻。 主持人压了压手,热烈的氛围这才有所缓和。 “至于这名神秘强者,想必在场的各位都有所耳闻,我也就不加赘述,届时大家拭目以待即可。” “天王进阶赛,仅次于霸主赛,不同于其它赛事,在这里有必要科普一下天王赛的规则。 选手可任意挑选一名在位天王进行比赛,只要在众人的见证下,将其击败,或者打平,实力受到一致认可,皆算挑战成功。反之,则视为失败。 那么,废话少说,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欢呼声,有请众天王上座!” 话到这里,全场顿时欢呼一片,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在天州市地下世界鼎鼎有名的人物,寻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多也只是听说,难以接触。而现在,却因为这场赛事,全部聚首在他们眼前,难免会让人有些激动。 二楼的贵宾室,相对于那些普通人,这里就要显得淡定的多。 不过,随着那五人现身,面色或多或少有些凝重,这几位可是代表了当今天州市地下世界的绝对力量,哪怕是他们各大家族都不敢小觑。这些家伙要是发起疯来了,可是会让人茶不思饭不想,绝对不是一件乐得所见的事。 穆家独属的贵宾室,钟若嫣起身,向着楼下张望,“走在前面那个笑眯眯的家伙,就是聚义帮的王天吧?” 几人神情专注,皆是向着从通道里缓缓走出的身影。 “没错,这个家伙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很善于伪装,可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说话的是赫云溪,之前栽在王天手里过一次的她,可是对其耿耿于怀,说这番话也是有着一定的依据在里面。 刘牙不置可否,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两人可是亲眼见识过他铁血无情的一面,跟如今这般笑脸,可并不怎么相符。 “呵,那个戴小丑面具的,想必就是帝安了吧。” 随着目光移动,钟若嫣的声音明显冷了许多,当年屈谨言中弹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小命,可是跟这家伙脱不了干系。 “看,穆重和安若两位副堂主也出来了。” 苟皓明故作兴奋,不过钟若嫣却并未有兴趣,这两位再熟悉不过了,对她来说没什么好稀奇的。 倒是赫云溪和刘牙,看见安若时,微微有些侧目。 当年那个并不起眼,时常跟在屈谨言身边的女司机,好似发生了蜕变,在这三年里,一飞冲天,已然一举成为了天州市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不无让人有些慷慨。 “咦?没想到五人中除安若姐外,居然还有一个女的。” 闻言,刘牙和苟皓明也是注意到了那名走在后头的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火红旗袍的女子,紧身服饰将她丰盈体态凸显的淋漓尽致,直叫人血脉喷张。 盈盈一握的柳腰,高耸的丰满,修长的身形,特别是旗袍下摆开叉处,那双雪白笔直的大腿,若隐若现,极具诱惑力,吸引了一众**的目光,再难离开。 见状,刘牙和苟皓明亦是如此,喉节滚动,目不转睛,鼻息间隐隐有些发热,一股热流毫无征兆的溢出。 “最后这名薄纱遮面,古典优雅的女子,是洪灵组的那位,行事比较低调,鲜有露面,最为神秘,大家暗地里都称呼她为红玫瑰。” 最后,还是受赫云溪邀请,一同在贵宾室里的谢成毅给予了钟若嫣回答。作为天州市本地人,又是干娱乐这行的,同时身家也不菲,接触的东西自也比常人要多的多。 “红玫瑰?哼,哗众取宠。” 见得她面上的薄纱,以及头上的玉簪,钟若嫣面有不悦,便是毫不客气的给予了片面的评价。 说完,便也失了兴趣,转身愈坐回自己的位子。 可当见得杵在玻璃旁,一脸猪哥样,魂儿都给勾走的苟皓明,便气打不一处来。 “啪!” 一巴掌直接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猝不及防下,嘴当即便和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看吗?要不要下去看看?” 苟皓明一脸委屈,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一旁的刘牙庆幸,好在自己隔那位大小姐远,不然吃噶的就是他了。 位列天王之位的五人到齐,并且在擂台正前方的一处高台上落座。片刻的沉静后,这个时候,众人不难发现一个问题。 因为在五张座位的后面,赫然还有着一张座位凌驾于所有天王之上,傲视群雄,颇具气势。 难不成? 不等主持人介绍,下一刻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一道黑袍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下。 热烈的气氛陡然一滞,现场顿时死一般寂静,似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不无有些诡异。 贵宾室里,四大家族的人皆是肃穆的看着那道黑袍身影,目露复杂。 近几十年来,穆家犹如一座大山,一直稳压他们一头,让的他们难以喘息,只能屈居之下。 对于这一现象,他们自是不甘的,这些年来也有过自己的动作,企图做出改变,翻身把歌唱。 特别是在这十年里,穆家当代掌舵人去世,偌大的产业都压在了一个女人身上时,四大家族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隐隐有联合对抗的意味,处处发难于穆家。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个之前不显山露水的穆薇琳,却是意外的难缠,短时间里迅速稳定了穆家的局势,并且将针对她的各种问题,都非常巧妙的化险为夷。 无果后,他们便将目光放在了地下世界,也只能依仗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给予穆家重创。 只是,事后的结果却依然不尽人意,甚至还委托了四大势力,皆是铩羽而归,未能得手。究其原因,便是暗中有着一名神秘高手保护着她的安危。 只有他们心里最清楚,这些年来针对穆薇琳的动作,是多么的凶险,换作其他人,估计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然而,却因为这名神秘高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碎了他们的白日梦。 “这人谁啊,好大的气场,还戴着一副鬼面,不会是我哥吧?” 赫云溪当即摇头,面色凝重,“罗刹,位列天王之上的霸主!” 随即她面有狐疑,转而问道:“怎么,你身在穆家,难道不知道罗刹的存在?” 钟若嫣不假思索,“没见过啊,”似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味,继而道:“怎么,这人跟穆家有关系?” 苟皓明难得严肃了一回,适时出声:“据我老爸说,穆家之所以能屹立至今,这位罗刹可以说是功不可没,是穆家一堵牢不可破的壁垒。” “明有穆薇琳,暗有罗刹,穆家依旧坚如磐石,不可撼动!” 谢成毅不无唏嘘,作为一名商人,他自问天州市这潭浑水,是多么的举步维艰,而穆薇琳能做到这一步,他自问不如。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钟若嫣还是有些懵逼,什么墙不墙,石不石的,直接告诉我是谁不就得了? 说话间,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那道瞩目的身影,颇为霸气的倚在了那独一无二,象征着霸主的宝座上。 主持人略显尴尬,本来按照程序是等他介绍的,不曾想人自己就上来了。 干咳一声,便索性直接跳过,而接下来,便是无需多言的重头戏了。 擂台正中间,突有异声响起,紧接着便可见处于下方的升降台缓缓升起,随即一道身影缓缓浮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那是一名男子,身着黑色风衣,身形消瘦挺拔。最为瞩目的还是他面上的鬼面了,漆黑如墨,猩红为纹,沟壑出狰狞威严的纹路,森冷可怖。 依稀记得三年前的某个夜晚,在同样的地点,戴着相似的鬼面,当时迎接他的却是诸多嘲讽。 然而,时至今日,人还是那个人,但早已无人胆敢戏虐,而是换了一副截然不同的敬畏态度。 万众瞩目,鬼面自升降台缓缓走下,立于擂台的正中间,藏于面具后面的漆黑瞳孔,下一刻便是非常自觉的向着坐在高台之上的五人看去。 见状,在场的群众当即便是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然彻底拉开了序幕,对于鬼面会选谁下手,那可是今晚最大的看点,同时也是他们在意的。 早在十五之前,得知消息之后,便已经议论纷纷开来。 福星高照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天王进阶赛举办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以挑战任意一名在位的天王级别高手,只要将其击败或者击杀,亦或者点到为止,只要实力被认同,皆可视为成功。 正因为有这样的规矩存在,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如果鬼面选择同是烈火堂的赤蛇和穆重,那么这场比赛还有何意义?挑战成功是肯定的吧! 选择自家的人挑战,无疑是最轻松的,不然细数其他三人,不论是谁,都将是一场硬战,届时非死即伤,那是肯定的。 但,有两年前赤蛇的例子在,作为烈火堂堂主的鬼面,会做以何选择,还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 无数人等待着他的抉择,宇家、罗家、葛家、黄家,目光皆是紧盯着擂台上的那道身影。 穆家贵宾室内,赫云溪、钟若嫣等人亦是在意,满是正色。 高台上,王天面有淡笑,风轻云淡。 帝安睥睨天下,双手抱胸,不可一世。 人称红玫瑰的娇媚女子,隔着面纱,则笑吟吟的打量着擂台上之人,似有几分兴趣。 众人注视下,擂台之上的身影,终是抬起了手,剑指高台之上,顺着方向看去,下一刻现场顿时炸开了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呼声。 第412章生日快乐 遥远的海外,在东方已经提前入夜,而西方这边才迎来迟到的光明。 早上九点,哈佛大学内,还是这栋小别墅,三年来沈芳已经来过不少次了,倒也轻车熟路。 今天对于海外华侨同胞是个特殊日子,沈芳特地请了假,打算带着自己的远乡好友,一起去唐人街过元宵佳节。 在沈芳的带领下,两人中午之前,便抵达了目的地。 高漪灵一头柔顺的黑长直,清纯依旧,天蓝色的牛仔背袋裤,小白鞋,灵性秀气的面容,永远都是那么的小清新。 今日的唐人街格外的热闹,浓浓的满是华夏风,街边红灯结彩,猜灯谜、舞狮子、耍龙灯等象征着节日的元素比比皆是。 三年未回国,仿佛置身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现在又突然接触以前所熟悉的事物,不无有眼前一亮的那种感觉。 两人游玩一阵后,在沈芳的主动下,便走进了一家咖啡店,打算小息片刻。 “什么?这么快就要毕业了?” “学分够就能毕业,没有时间限制。” 沈芳讶异,高漪灵来留学才多久?满大满算也才三年,现在却将别人四年都难以完成的学业给提前修完,这是何等的妖孽?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高漪灵早在一年前学分就已经达标,完全可以提前毕业,但她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逗留了一年。 “那你毕业后打算去哪发展,去华尔街还是回国?” 既然毕业了,首当其冲的便是就业问题了。而以高漪灵在哈佛的优异成绩,工作肯定是不成问题的,就看她选择去哪发展了。 高漪灵瞥了眼窗外那些熟悉事物,目光微微出神,便是会心道:“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这一年里这边该看的风景也都看过了,可能,是时候该回去了吧。” 看着她恬静唯美的面庞,哪怕是作为女人,沈芳都不经为之沉迷。 笑了笑,“听你这话,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来出国留学,反而更像出来逃避的,就没想过自己往后该怎么发展?” 沈芳苦口婆心,继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个人啊,还是建议你先不要急着回国,完全可以再逗留一段时间。在华尔街先谋份好工作,为自己再镀层金,到时候回国也不晚,并且履历得到了丰富,绝对更具含金量。” 高漪灵不语,正如沈芳所说,她除了学习,鲜有为自己的人生规划过,更没想过怎么体现自己的价值。 片刻的沉默,沈芳看在眼里,以为高漪灵也像绝大多数毕业生那样,即将要面对社会时,会感到迷茫,没有主见,拿不定主意。 她笑吟吟,随即俯在桌上,靠近了一些,放低声音,带着一丝询问:“要不,你直接来我们摩登大通吧?以你的履历,相信并不是一件难事。” “摩登大通?” 闻言,高漪灵呢喃出声,美目不由得明亮了几分,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道身影来。 “对,顶级财团之一,汇聚了世界各大人才,门槛也是出奇的高,当年我之所以能进,大抵也是因为我亚裔的身份,得到了总裁的青睐。 不过,以漪灵你的条件,相信问题不大,只要进了摩登大通,日后就算回国发展,也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沈芳期盼的目光下,她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三年来,曾多次在沈芳的口中得知姐姐高漪涟的消息。甚至有好几次还差点相见,但她都巧妙的选择了回避,时至今日,两姐妹都不曾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相认过。 曾经血浓于水的两姐妹,到如今好死不相往来的境地,这之间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在作祟? 伤心、不解、亦或者是失望!对于当年高漪涟的抛弃,高漪灵始终都耿耿于怀,为屈谨言不值,也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姐姐而感到痛心愧疚。 所以,三年前发现她的踪迹后,也并没有上去相认,在她的心里,曾经敬爱的那个姐姐,时至今日也不过是一个令人厌恶的陌生人罢了,不见也罢! 不过,在她打定主意回国之际,在这个元宵的午后,她心里似有松动,有了别样的想法。 这一走,或许以后都没有见面的可能了吧!难道就这么便宜了她?明明当年放下错误的是她,可承受伤害的却是她和屈谨言两人,凭什么?她有为自己曾经的行为哪怕有丝毫悔过和内疚? 她不得而知,更不知道高漪涟对当年所行之事,抱着怎样的态度。 “漪灵?怎么样,想好没有?行的话把你的简历发我,回头我给我们总裁看一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高漪灵回过神来,面色微微有些凝重,“我......我考虑一下吧......” 入夜,一栋高档别墅里,宽敞的露天阳台上,一名亚裔女子倚在阳台上。她面朝东方,迎着晚风,神色隐隐有些落寞,在这个无人的夜里,徒增了一抹忧伤。 “我上次想必已经跟你说过了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足别墅半步。如果还有下次,我将向摩登家族以及警方寻求帮助!” 似有一阵风吹过,安静的夜里有那么一丝动静,高漪涟望着远方的目光,微微向身后瞥了瞥,便是有着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如鬼魅般出现在阳台上的,是一名白人,面容儒雅,举止投足间有那种传统西方贵族绅士的优雅从容。 看着那道长发飘飘的窈窕背影,来者一脸爱慕柔情,但碍于女子的距人千里,却也只能远远的观望。 些许苦涩:“很长一段时间没来看你了,今天特地赶过来,给你带了礼物。” 高漪涟转身,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次他送的东西并不是所谓的名贵珠宝饰物,而是一盏东方纸制的红灯笼,里面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元 宵......快乐!” 见状,白人笑了笑,说出了并不流利的汉语。 高漪涟继而转身,夜幕下随即有她稍许缓和的声音:“谢谢。” 无疑有些欣喜,往常送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未入眼,没想到今日却凭借着小小的纸灯,却得到了回应。 借着这个机会,他想上前,但看着那道始终孤寂的背影,却又变得小心翼翼,怕惹得美人不悦。 见她无意再说话,男子踌躇了会,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灯笼轻轻的放在了地上,下一刻如往常一般,纵身一跃,便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阳台上。 对于男子的消失与离去,高漪涟并不在意,如此一个人又默然了许久,直到感觉到一丝凉意,紧了紧肩上的外套,这才转身回屋里去。 只是,当她发现安静置于地上的那盏红灯笼时,不经又怔在了原地,面上转而多了一抹情意,似水般温柔。 “生日快乐!你......还好吗?” 遥远的东方,此时,似在她眼前...... 第413章碾压 福星高照地下博斗场,随着擂台中间那名男子抬手剑指高台,全场顿时犹如锅中的开水,沸腾一片。 “看,没有选择烈火堂的赤蛇和穆重。” “竟然是帝煞帮的帝安!” “在我的印象中,这帝安是最猛的那个了吧。” “迎难而上,这才是真男人,不愧是修罗鬼面,霸气!” “意料之中,当年赤蛇都没投机取巧,作为堂主的鬼面,自不屑去做这样的事,即便到时候成功位列天王,多半也会让人所不耻。” 窃窃私语当即响彻,宛如菜市场一般,不绝于耳,嘈杂一片。 二楼的贵宾室里,对于鬼面的选择,四大家族表情不一,有如释重负,有事不关己,也有肃穆凝重。 其中,以罗家神色最为精彩,早就听闻烈火堂的鬼面堂主与帝煞帮的帝安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这几年虽没有发生直接碰撞,但暗地里却是各种较量。 而随着烈火堂不断壮大,以至于让的他们罗家都暗暗担心,怕因为平时与帝煞帮走的太近,从而被卷入这场纷争中,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好在前些天及时和烈火堂表明了意向,不然凭今天鬼面直指帝煞帮的态度,势必也会将罗家列入假想敌名单当中,这无疑是对他们罗家非常不利的局面。 要知道,烈火堂不单单只是烈火堂,背后还有着偌大的穆家,一个作为天州市现今地下世界最强势力,一个则为商界巨无霸的存在,两者强强联手,可不是一个帝煞帮和罗家就能抗衡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对这样的敌人,若是还一个劲的硬着头皮往前冲,无疑是不明智的。人家帝煞帮是没有办法,但他们罗家却不一样,至少明面上与烈火堂没有什么矛盾,两者要是打起来了,自不会跟着帝煞帮傻乎乎的沆瀣一气。 “看来,要变天了。俊海你记住,不管今天鬼面与帝安胜负如何,往后在天州市,都不可与烈火堂冲突,上次的事情,切不可再发生!” 罗有为面色凝重,严厉告诫道。 罗俊海当即点头,面色也是颇为的正色,虽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深意,但也能感受得到那份肃穆,心里同样有些胆颤。 “是帝安,这可不好办啊。 帝煞帮是出了名的凶悍,其老大帝安手段更是心狠手辣,纵横天州市地下世界如今已有二十余年,资历最高,据说实力也是各大势力中最强的。” 见得鬼面所指之处,穆家贵宾室里,刘牙就不经惊呼出声,随即下意识的瞥了赫云溪一眼。 三年前,他尾随赫云溪,虽到现场的时候,警察已经收拾残局了,但他还是知道这里面的一些隐秘。 鬼面做这一选择,想必也是跟当年的事情有关吧。 不理会刘牙的目光,赫云溪看着台上那怡然不惧的挺拔身影,暗自紧了紧手心,同样为其感到担心。 当年那个晚上,屈谨言和安若联手都未能与帝安分出胜负,如今却要一个人独自面对,无疑是极为冒险,且意气用事的决定。 况且,以现在两人水火不融的敌我关系,一旦打起来,势必会相当的激烈,不死即伤,很可能会有什么不测。 此时此刻,就连向来无厘头的钟若嫣,也出奇的正色,沉默了起来。 对于屈谨言会选择帝安她并不感意外,以他这些天与安若频繁的陪练,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对于屈谨言能否将帝安斩于马下,成功位列天王,她心中同样有所存疑。 屈谨言固然强,但帝安也不是草包,当年屈谨言可是在他手里吃过亏,就算现在再交手,也不一定能打过。 希望......能平安无事吧! 相较于贵宾室内的凝重气氛,普通观众席上的看客,就纯碎的多了,澎拜狂热,全身心的沉浸在这热烈的氛围中,可没有那么多心思。 呐喊呼啸声一浪高过一浪,高台上,应群众的欢呼,居中的帝安迎着屈谨言冷冽的目光,缓缓起身。 见状,一旁的王天和那旗袍女子,微微侧目,而安若和穆重则气定神闲,意料之中。 至于在主座的罗刹,始终沉默,面具遮面,看不出什么波澜,保持着惯有的神秘。 在全场所有人的期待下,帝安最终还是站在了擂台上,与屈谨言相对峙。 对于屈谨言的选择,他即意料之中,同时又感意外。毕竟两人之前可是有着不愉快的过往,单是这一点就足以成为屈谨言的突破口。 但,当真正指到他的那一刻,还是不免讶异。 “从你的眼神中,让的我知道,今天晚上将会很愉悦。” “如果死能令你愉悦,我会满足你。” 两人遥遥相望,不过平常口气,话里行间却尽是森冷的杀意。 “呵。” 帝安轻笑一声,将脸上的小丑面具取下,露出那张威严的国字脸。 “你就这么有信心?三年前也不过是在我手上苟活,现在居然胆敢挑战我,你认为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可以轻易弥补的吗?” 狰狞的鬼面同样取下,露出了面具下那张刀削般冷漠面庞。 岁月似乎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当年,如果硬是要说改变的话,那么就是以前面上常有的和煦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寒霜,有着迥异的变化,甚至前后很难将两者相联系起来。 “我想杀的人,绝不会让他久等,你!也不例外!” “看来,你很有自信,不得不说,你是个人才,烈火堂在你手里短短几年,便有了质的飞跃。” 帝安继而顿了会,扭了扭脖子,面有戏虐:“不过,今天你做的决定,注定是最大的败笔,想踩着我帝安的身体上去,你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砰!” 话音落下,手中的小丑面具当即一抛,犹如箭矢一般溅射而出。屈谨言身子微微一偏,子弹都难以洞穿的面具从其身边掠过,直接砸在了擂台边缘的钢丝网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铁器声。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这一幕有些突然,不经观众愣了愣,就连一旁的裁判和主持人都滞了一下,这还没开始呢,怎么面具都砸出去了,明文规定可是不能使用任何外物的啊。 不过,对于面前这两位,也不是他们所能管的,既然对方都不在意,索性就当没发生过。 还是在帝安的催促下,裁判才有些机械的宣布了比赛正式开始。 “什么玩意,那厮搞袭击,违反规则,直接......” 楼上的钟若嫣愤愤不平,然而话还没说完,下一刻瞬间戛然而止,只见擂台上电光火石之间,眨眼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见得帝安犹如炮弹一般狼狈的砸在了铁网上。 不止是她,大部分观众亦是没有反应过来,现场顿时死一般的寂静,为这短短的几秒钟,而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14章 “来吧,让我看看这三年,你有多少长进。” 裁判下台,擂台边缘的铁门被关上,彻底被隔绝。此时的两人就如同笼中困兽,没有退路,摆在他们眼前的,唯有竭尽全力的厮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屈谨言随手将手中的面具抛向高台,随即在安若的目光中,缓缓向着对面的帝安逼去。 两人很慢,平缓内敛,看去就像在散步一般,没有想象中高手之间那种气吞山河的气势。 但就是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幕,却聚集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两人不断靠近,那种紧张刺激的氛围感染着每一个人,全身毛孔舒张,热血沸腾。 步伐由慢到快,又从快到疾,待两人至擂台中央时,又如闪电一般,悍然相迎。 刹那间两人的气势陡然暴涨,如果前一刻是微风拂面,那么下一刻则就是横行无忌的龙卷风,有了质的变化。 “嘭!” 惊雷般炸响,犹如两枚**相撞,无形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顿时肆虐开来,震的擂台边缘的铁网都是微微晃动。 近在咫尺,感受着对方给予他的那份压力,帝安面色不经浮现出一抹讶异。 “难怪有底气挑战我,确实长进了不少。” 然而,他话音刚刚落下,原本泰然自若的神色,却是在下一刻陡然剧变。 只见屈谨言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不知何时已经被猩红所取代,正冰冷肃杀的锁定着他。透过那双眼睛,仿佛置身在尸山血海之中,放眼望去猩红一片,直叫人毛骨悚然。 同时,随着他瞳孔变色,整个人的气势再次攀升,暴戾嗜血,好似顷刻间化身成了洪荒凶兽,不可抵挡。 屈谨言的这一变化不过瞬息之间,帝安刚有所察觉,手臂上的拳头顿时便爆发出无匹的威势,连人将他的傲慢,尽数击飞。 “吼!” 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嘶吼,无形的气势冲天而起,面前的敌人不过土鸡瓦狗,根本不是一合之敌,如断了线的风筝,“嘭”的一声砸在擂台边缘的铁网上。 “什么玩意,那厮搞袭击,违反规则......” 钟若嫣滞住了,前一刻开口的时候,比赛也才刚开始,然而她话还未说完,电光火石之间,场上竟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些难以置信,本该以为是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会打得比较焦灼难分难解,但万万没想到,比赛一开始竟会呈一面倒的形势。 尽管绝大多数人只是看个热闹,并不是很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起码他们带了眼睛,知道分辨场上的情况。 一拳,仅仅一个回合,那个赛前被众人看好,并且位列天王十多年的帝安,就那么如同炮弹一般砸在铁网上,不无让他们吃惊,同时看着那道傲然而立的黑色身影,目光中已然多了些什么。 “轰!” 短暂的窒息后,全场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呐喊。二楼贵宾室里,钟若嫣全然忘记了刚才的抱怨,转而雀跃欣喜。 “什么狗屁的高手,就这?还不及安若姐一半,垃圾。 上,打死他丫的,往死里揍。” 同在贵宾室的赫云溪,面上紧张的神色也不由得缓和了一些,不经为自己刚才的担忧感到可笑,没想到屈谨言的实力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照这么看的话,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相较于钟若嫣和赫云溪,刘牙和苟皓明以及谢成毅对于场上的情况虽有所动容,但也不过片刻,很快便又是被凝重所占据。 同样的神色在四大家族,以及天州市地下世界各大势力头目上皆是如此,沉默不语,愈发的压抑。 外行人看热闹,他们不比其他人,对于帝安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在地下博斗场难寻对手,是现今资历最老的天王,比之王天和穆重在位的时间都长,其实力自是不用多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可不是软柿子,说捏就能捏的。 屈谨言虽然表现的非常强势,但绝对没有外人看见的那样,能轻易碾压帝安。在他们看来,后者不过是吃了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不然实在难以解释,以帝安问鼎天州市乃至全国的实力,至今都无人能做到这一步,哪怕是罗刹也不行。 一招得势,并不代表什么,比赛也才刚开始,谁胜谁负依旧未能可知。但可以预见的是,掉以轻心的帝安,在此之后,必定会重展雄风,届时屈谨言所要面对的,就是真真正正的杀神了,能不能招架得住,还得拭目以待。 其实,事实确也如此,双方不过是试探,并没有拿出全部实力。可让帝安没想到的是,屈谨言无声无息的进入暴走,会在片刻间爆发出成倍的力量,事发突然,才落得了个狼狈下场。 ----------------- “什么狗屁的高手,就这?还不及安若姐一半,垃圾。 上,打死他丫的,往死里揍。” 同在贵宾室的赫云溪,面上紧张的神色也不由得缓和了一些,不经为自己刚才的担忧感到可笑,没想到屈谨言的实力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照这么看的话,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相较于钟若嫣和赫云溪,刘牙和苟皓明以及谢成毅对于场上的情况虽有所动容,但也不过片刻,很快便又是被凝重所占据。 同样的神色在四大家族,以及天州市地下世界各大势力头目上皆是如此,沉默不语,愈发的压抑。 外行人看热闹,他们不比其他人,对于帝安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在地下博斗场难寻对手,是现今资历最老的天王,比之王天和穆重在位的时间都长,其实力自是不用多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可不是软柿子,说捏就能捏的。 屈谨言虽然表现的非常强势,但绝对没有外人看见的那样,能轻易碾压帝安。在他们看来,后者不过是吃了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不然实在难以解释,以帝安问鼎天州市乃至全国的实力,至今都无人能做到这一步,哪怕是罗刹也不行。 一招得势,并不代表什么,比赛也才刚开始,谁胜谁负依旧未能可知。但可以预见的是,掉以轻心的帝安,在此之后,必定会重展雄风,届时屈谨言所要面对的,就是真真正正的杀神了,能不能招架得住,还得拭目以待。 其实,事实确也如此,双方不过是试探,并没有拿出全部实力。可让帝安没想到的是,屈谨言无声无息的进入暴走,会在片刻间爆发出成倍的力量,事发突然,才落得了个狼狈下场。 作者:这一章在12点之前还是没赶出来,差个几百字,不得已下只能重复几个短落,不然就断更了...... 事后马上会改,不过盗版的话,可能不会同步- - 第415章博弈 “林队长,对于这两位,你更看好谁?” 指挥室内,察觉到林怀柔神色上的异样,姜河面上突有笑意,继而便是些许意味的询问了这么一句话。 对于身边之人的问话,林怀柔先是怔了一下,在见得前者笑吟吟的面庞后,怎不知他话里的深意。 面色平淡,好似也不过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没有什么看好不看好的,对于那些为恶作乱,无视法律的人,一视同仁。” 姜河笑了笑,微微瞥了她一眼,随即便把视线放在了银屏上,“一位是如日中天的天州市地下王者,另一位则是凶名赫赫的黑帮大佬,似乎都跟好人沾不上关系。” 面对他的目光,林怀柔别开视线,随即默然。 良久,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却已经对之前的那个问题只字不提。 “局长,今天是有什么行动吗?为何这么大张旗鼓?” 闻言,姜河叹了口气,“没办法,谁叫这些家伙过节也不消停。” “这是要对福星高照下手?” 他摇了摇头,缓缓道:“福星高照存在了这么多年,不是说能动就能动的。” 姜河随即顿了一下,“况且,现在的福星高照齐聚了整个天州市地下大小势力,以及诸多权贵,你认为我们警局能有那么大的胃口,将他们吞下?” 林怀柔狐疑,眉头微颦,“那我们调集警力是为了什么?” “今天晚上这场比赛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林怀柔讶异,当即侧目。 姜河继而正色,“两人不单单是在擂台上决斗,同时在比赛开始之前,心里就已经在博弈了,比拼是全方面的。” “你是说......” 聪慧如她,仅仅是通过这番含糊不清的说辞,便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 姜河会心一笑,“恶人还需恶人磨,这些地下势力都有着自己的狼子野心,无时无刻都想吞并对方。如果斗起来了,乐得所见,免得他们把心思花在其它地方。”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继而又补充道:“至于今天晚上我们要做什么,等时机到了,你会知道。” 林怀柔欲言又止,很明显姜河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清楚的洞悉了对方的意图,从而部署了一系列的行动。 其实这三年来,关于扫黑这块的工作一直都是姜河亲自在抓,而她则主要负责刑事案件,很少有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故此也一知半解,不是很清楚。 类似像今天这样,要不是人力不够,姜河也不会让她参与进来。自也知道他的用意,有意让她回避曾经的故人,以免扰了心境。 福星高照地下博斗场,热情依旧高涨,随着帝安一番言语结束,以屈谨言为主动,再次雷霆相悍。 对屈谨言的实力有了认知后,帝安再无保留,脚掌猛的一跺,身如闪电,势如破竹,怡然不惧。 “砰!” 铁拳结实相撞,两人皆是倒退几步,这一次竟是旗鼓相当,并没有出现上一次一面倒的情况。 “咦,这家伙是不是吃药了啊,怎么突然变厉害了?” 见得场上两人战做一团,难分难解,楼上贵宾室的钟若嫣就不免皱眉,再次为屈谨言而感到担心。 “不,先前应该是帝安有所保留,故此才吃了亏,现在的他,才刚刚开始认真。” 谢成毅凝重,缓缓出声,表达了自己的见解。 刘牙继而附和:“帝安作为帝煞帮的老大,其实力有目共睹。而能在天州市常年占据一席之地,放眼全国那也是顶尖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实力已经位于顶峰,就算是同层次的王天等人,也不敢轻言能取胜。” “没错,以鬼面堂主如今表现出的实力确实有资格位列天王,但要想赢,又是另外一件事了,同层次下,不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永远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苟皓明就事论事,近几年经常出没博斗场的他,见过太多的厮杀,擂台上的战斗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一败涂地,不到最后还真不好说会怎样。 经过三人连番毒奶,钟若嫣和赫云溪的神色不经沉重,同时心中忐忑不已,暗自为屈谨言捏把汗。 高台上,看见擂台上你来我往的两人,王天不经瞥了一眼身侧的穆重,有感而发道:“看来在识人的眼光上,还是你们烈火堂比较独特,短短三年,竟是到了这个地步,实在令人惊讶。” “论眼光,你也不差。” 穆重惜字如金,铁塔般的身子巍峨耸立,声音犹如洪钟,沉稳有力。 闻言,原本专心看比赛的安若,目光不经微微瞥了瞥身侧的人。 “喂,我说两位大哥,在吹捧对方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坐在中间小女子的感受?” 蒙面女子声音柔魅,适时的插话,继而颇有些幽怨的瞥了眼安若,酸溜溜道:“我啊,拿出了玉簪拱手相让,可结果还比不上别人一根棒棒糖,真是让人伤心呢。” 不过开玩笑,安若无意接话,话题便很快就过去了。 “我曾经听你说过,你将这所谓的暴走总共归为三个层次,分别是初级、中级、高级,以现在鬼面堂主对暴走状态随意掌控的程度上来看,应该已经属于高级了吧?” 穆重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王天的话,看着台上的身影,老实说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按照他对暴走的理解,此时的屈谨言确实是到了所谓的高级状态,甚至比之他都更为的优秀,不受那股暴躁的情绪所影响,在沉着冷清的前提下驱使这股力量,就连他都做不到。 这点先不提,让他都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还是屈谨言在进入暴走状态后,那种独有的潜力,宛如黑洞一般,永远都不知道它的深浅。 当初在海边,他可是有着切身的体会,简直是愈战愈勇,根本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 因此,两人看似相似,却又有所差别,他也不敢断言屈谨言在暴走这一能力上的造诣,现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所谓的高级不过是他对自己的定义,但要是用来衡量屈谨言,就有些缺乏理念了。 “王天大哥,看来这个问题有些敏感,人家不方便呢。” 见穆重半响都未有回应,最后还是蒙面的旗袍娇笑出声,调节气氛。 “看着便是,具体到了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哦?” 王天讶异,以他对穆重的了解,断然不会因为这点事而故意有所隐瞒,向来都是说一不二。 作为屈谨言的引路人,如果连他都不知道,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无疑是一件令人值得深思的事情。 难不成,这家伙的造诣还在穆重之上? 第416章造诣 “砰。” 福星高照,激烈的战斗依旧在继续着,场中的两人如同野兽一般,上演着最原始的厮杀,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拳拳到肉,见招迎招,打击感十足,看的全场观众都是热血沸腾,酣畅淋漓。 屈谨言双目猩红,这一点跟三年前并无太大区别,而有所不同的是,相较之前,不管战斗如何激烈,他神情始终冰冷肃杀,完全克服了情绪上的影响,沉着冷静。 就这一点来说,就比穆重要来的好,后者虽然能借着暴走增强自身的实力,但却被那暴戾嗜杀的情绪所左右,一旦进入暴走,就会变得好战,同时理智也会或多或少受到影响,在战斗过程中渐渐迷失自我。 帝安表情逐渐凝重,与屈谨言交手已经上百个回合,两人看似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完完全全的肉搏,但其中的细节只有他们少数几个人知道。 如果之前屈谨言展现出来的实力,能让的他正视的话,那么通过一番激烈的交手下来,所表现出的战斗经验,以及战斗过程中对各种小细节的处理,足以让的他感到心悸,有了危机感。 真正的高手之间,实力固然重要,但在实力相近的情况下,决定胜负的,往往都是战斗经验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以及技巧上的这些小细节。 他之前之所以能风轻云淡自信满满,所依仗的,便是自己多年的战斗经验,以及自己毕生所学的武术。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屈谨言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实力有了质的提升不说,各方面的战斗素质也直线飙升,实在是不可思议。 “呼!” 两人僵持,拳头带着破风声,皆是从面颊擦过,然后紧紧被对方握在手中。 “很难想象,这短短的三年,你是怎么做到的。” 彼此相视,不过一米的距离,都能清楚的看见对方脸上的毛孔。 “紧张了?” “呵。” 帝安嗤笑一声,面上突有冷冽,抬腿便向着屈谨言压去,而后者也不甘示弱,脚下生风,连连与其相悍。 不相上下,饶是帝安进攻意图多么强烈,却总是被屈谨言有效的抵御,占不到好处。 见状,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左手皆是松开了对方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双向着对方轰去。 又是一记拳头相撞,两人动作几乎同步,身子当即止不住后仰,不过在分开的刹那,双方也没有放弃这大好的机会,抬脚纷纷印在了对方的胸膛上,然后在大家的目光下,各自倒飞出去。 无疑是精彩的,两者实力伯仲之间,打的非常激烈,战况焦灼,难分难解,时时刻刻都吸引着大家的眼球,倒也跟预期的一样,没有令人失望。 楼上,四大家族的人一脸凝重,而在穆家贵宾室里的赫云溪、钟若嫣等人,随着屈谨言倒地,都不经心中一颤,涌现出一抹焦急。 全场瞩目下,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呐喊,屈谨言和帝安缓缓起身,遥遥对峙。 “怎么,不是说要弄死我吗,那你又在等什么?” 帝安还是有所察觉的,除了最开始屈谨言有主动向他进攻外,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处于被动状态,看似有来有回,其实都是不得已的以攻为守。 屈谨言淡漠,只是不动声色的用猩红瞳孔瞥了眼场外。 见状,帝安会心一笑:“不用看了,你们烈火堂现在固然强大,但要想吞下我们,可没那么容易。 四大势力之所以能一直屹立不倒,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年穆家老爷子扶持烈火堂,企图一家独大,重新掌握天州市地下世界的控制权。 然而,现在我们依旧存在,而老头子却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最后更是搭上了一条老命,甚至整个穆家都差点覆灭,他也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希望你们不要忘了,天州市不单单只有你们烈火堂,还有我们三大势力,即便你背后有那个女人,在面对共同的敌人,三大势力从来不会手软,还望你们不要重蹈当年的覆辙才是!” 通过帝安的自述,屈谨言不难知道过去穆家与四大势力之间的一些隐秘。这三年来与穆薇琳长久的接触,多少也知道一些穆家以前的过往。穆薇琳并不是独女,还有着一个哥哥,并且在天州市颇具名气,一直都被视为穆家下一代的接班人,而穆薇琳作为女儿身,却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脸。 只是不幸的是,这名寄予厚望的穆家接班人,却早在十多年前英年早逝了,如今听帝安提及,似乎并不是所谓的意外那么简单,就连穆家老爷子的死,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见得他沉思,帝安继而戏虐,“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知道穆重的上一任是怎么死的吗?” 屈谨言抬眼,后者冷笑,目光相视,随即一字一顿道:“很不巧,正是死在我的手上。你说继他之后,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屈谨言屏气凝神,对于他的挑衅不为所动,说话间,目光若有若无的便又向场外的时钟瞥了一眼。 然而,仅仅是这一眼,待他收回目光时,突感身前有着一股凌厉的飓风袭来,当即打起了百分之一百的精神。 “你的对手是我,分心......可是会死的啊!” 随着这一声压抑的低吼,雷霆般的攻击密密麻麻的落下,无疑要比之前更为的迅猛,且攻击手法也大不相同,劈、崩、钻、炮、横,动作不一,变幻莫测。 面对帝安突然转变完全陌生的战斗方式,屈谨言一时间倍感吃力,颇有些应接不暇难以招架的意味,在帝安狂风暴雨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不相上下的,怎么突然感觉这帝安又变厉害了?” 贵宾室,别说钟若嫣了,全场起码有大半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苟皓明饶头,对于场中突然转变的情况,同样有些不明所以,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 刘牙也是语塞,皱着眉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不语。 “应该是拳法起到了扭转局面的作用。” 关键时刻,还是阅历稍高的谢成毅看出了一些端倪,面色凝重道。 “拳法?” 赫云溪皱眉,看了他一样,不过后者似乎也不是很清楚,之后便没在言语,静心看着擂台上的比赛。 高台上,王天灿笑,“五形拳,看来咱们的这位武学大师,终于肯拿出一点东西了。” “之前也只是听说,今天一见,这现今无人练的无聊武学,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 蒙面旗袍女子敛去了那一丝娇媚,出奇的正色了一次。 穆重始终一丝不苟,不过仔细发现的话,他的面色较之前还是凝重了稍许。对于帝安他是知道的,传闻出自一个深山寺庙,从小便习得武术,不论是棍法还是拳法,都样样精通,在同实力的情况下,一旦展现这些绝学,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无疑是非常强劲的手段。 “看来,在这方面我们的鬼面堂主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就有些可惜了。” 说话间,随着帝安攻势不断,屈谨言连连败退,终是无暇之下被一拳正中胸口,当即一口鲜血喷出,狼狈的栽倒在边缘的铁网上,随后一动不动。 “哗。” 见状,全场突有惊呼响起,似乎结果来的太突然,有些难以相信。甚至有人激动之下,直接站起了身子,满脸呆滞的看着擂台上的情形。 贵宾室,钟若嫣、赫云溪双手当即忍不住扶住了面前的玻璃窗,一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而此时的警局内,随着屈谨言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在地上,林怀柔豁然起身,面色煞白,六神无主,茫然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结......结束了? 第417章妖孽 猛烈攻势下,随着屈谨言无力倒下,原本焦灼长达一个小时的战况,终是有了反转,以屈谨言倒地不起,暂时先划上了一个句号。 热烈的博斗场,陡然变得安静,众人无声的看着擂台上的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嘛,一味的期盼着那道身影能再次站起。 高台上,安若正色,对于拳法自也有了解,并且自己就习得军体拳,深知其中窍门。 按她的理解,所谓的拳法或武术,其实说白了就是先人们通过无数的战斗经验所累积出来比较实用的招式,并没有传言说的那么玄乎其神,吐气纳炁,心神合一。 但,也并不全是现在人们印象中的那样,武术拳法只是强身健体的一套广播体操。如果经名师指导,持之以恒的练习,领悟其中精髓的话,就不是什么单一的绣花枕头了,而是真正能克敌制胜的武功。 王天说的不错,如果从没有接触过类似的拳法功夫,没有实战经验,那么在战斗过程中交手的话,无疑会非常的被动,难以应对。 就好比现在,原本相持不下的两人,因为帝安这一套五形拳,瞬间打破了平衡,一举将胜利的天枰倾斜。 她眉头拧了拧,不由得瞥了眼观战台上的大屏幕,随即把目光放在了倒在地上的屈谨言身上。 以安若对他的了解,屈谨言对这些武术拳法什么的,似乎没有什么涉猎,不然也不会无暇应对了。 “时间......但愿来的及......” 她呢喃了一句,随即双手不经轻轻摩挲着手上的鬼面。 “五形拳,分别指龙、虎、豹、蛇、鹤等五种形拳,其精髓便是虎形练骨、豹形练力、蛇形练气、鹤形练精、龙形练神。跟五禽类似,虎形刚猛、鹤形清而巧、龙形合刚化柔、蛇形气沉连绵、猴态快速轻灵,可以说是变幻莫测,招式繁多。” 王天娓娓道来,随后将目光从场中收回,瞥了眼一侧的穆重和安若两人,些许意味:“两位,还不打算罢手吗?有些事情不急一时,来日方长,可要是一意孤行,是会吃大亏的。” “我觉得王大哥说的不错,鬼面堂主的实力有目共睹,即便不敌帝安,点到为止即可,大家和气生财,没必要斗个你死我活,觉得呢? 况且现在对于鬼面堂主的情况可不妙,帝安这人不用我说,想必大家都清楚,要是一个不小心......有个什么闪失......” 旗袍女子没再往下说,不过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五人之上的高座,罗刹一直默默的坐在位置上,只见他一手撑着自己的侧脸,颇有些百无聊赖。 瞥了眼脚下端坐的四人,对于刚才两人的话,自也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面具背后的那双眼睛,再次被台上的那道身影所吸引。 “现在说这话,未免也太早了吧。” 美目中,那道黑色身影,缓缓起身,再次傲立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背影依旧提拔,面目坚毅,猩红瞳孔闪烁,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安若顿了会,继而回了王天一眼,意有所指,“还是说两位,是在害怕什么吗?” 闻言,王天面色沉了沉,便把目光放在了擂台上,不再回应,倒是旗袍女子朝安若泛去了一个笑吟吟的眼神,也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在全场的期待下,屈谨言再次爬起,冷冽的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寒气逼人。 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陷入了沉思,回想起刚才帝安的转变,那明显有些门路的招式,不无给他敲响了警钟,感觉颇为的棘手。 此时细细回忆起来,发现他每一招每一式,都可进可退,不管自己做何应变,都会离不开他的掌控,每每都能有效的回以攻击,直到自己应变不及时,被抓住机会为止。 略微沉吟,屈谨言并没有让大家多等,待简单的调理,便主动欺身而上,带着一股冲劲,俨然是恼羞成怒不服输的架势。 然而,情势并没有扭转,饶是屈谨言几次上前,跟帝安一番激烈交手下来,最后的结果依旧逃不过被狼狈击飞的下场。 经过这几次交手下来,在群众的眼里,两者的实力已然彻底被拉开,孰强孰弱,高下立见。烈火堂的鬼面堂主虽然强大,但毕竟年轻了一些,与帝煞帮的帝安这种老牌高手相比,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这是显而易见的。 “姜,还是老的辣。” 楼上的贵宾室,也不知谁叙发了这一声感慨,但穆家贵宾室里,绝对是鸦雀无声的,只有逐渐压抑起来的紧张氛围。 屈谨言像打不死的小强,不管台下众人的眼光,亦或者那些隐约传来的窃窃私语,从地上起来的第一时间,他便再次迎了上去。 如此,过了几次后,当他再次起身时,却在原地驻足,并没有再选择上前。 “怎么,是不是感觉很无力?想踩着我的肩膀上去,现在不觉得很可笑吗?” 见他没有动静,帝安不经浮现出一抹讥讽,随即更是瞥了一眼场外的电子屏,戏虐道:“现在已经十一点半,那么,你又该如何?” “如何?” 屈谨言低吟一声,面上似有冷笑,随即在帝安诧异的目光下,竟是闭着眼在原地打出了一式又一式的拳法,时而刚猛,时而清巧,时而又合刚化柔、转眼便连绵轻灵。 见状,一众人傻眼了,这是干啥,莫非是脑子被打坏了,发神经失常了? 别人不知道,但帝安精通五形拳,一眼便是看出了屈谨言的用意,这正是他之前用过的招式,没想到短短时间里,便被屈谨言记住,且模仿了出来,而且还有模有样。 “哼,班门弄斧,即便你记下了招式又如何,依然改变不了你的处境!” 说罢,这次反而是帝安沉不住气了,被人偷学拳法招式,无疑是件让人气愤的事情,而且还是在战斗的过程当中,简直是**裸的羞辱。 “嘭!” 脚掌猛的一跃而起,如炮弹般砸出,带着无匹之势,手掌怒劈而下。 面对来势汹汹的帝安,屈谨言睁眼,不慌不忙,有模有样,龙拳迎上,合刚化柔,又以连绵蛇拳化解,转而刚猛的虎拳出击。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旁人看了绝对眼前一亮,但帝安的面色却是陡然沉了下来。 本以为他只是记住招式,用以防御自己的攻势或者从中找出破绽。但,万万没想到,他不仅在短时间里记住了招式,而且还似乎找到了里面的窍门,竟然学以自用,完美的发挥出了五形拳的精髓。 不仅帝安震惊,不论是贵宾室还是现场的观众,对于突然又强势起来,再次与帝安相持不下的屈谨言而感到惊呼。 高台上,见得屈谨言用同样的招式与帝安有来有回,王天当即起身,目露讶异:“竟......竟然,是帝安的五形拳!” “难怪......”想起之前屈谨言数次盲目冲上去与帝安厮斗,且每次在帝安手中坚持的时间也不断增长,他这才有所释然。 尽管觉得不可思议,但他还是将心中得出的答案,用着难以平息的心情道出:“原来,之前他一直都在留意帝安的招式,仅仅是通过几个回合,在一边战斗的同时,就将五形拳学会,并且还为自己所用,这份武学天赋,简直堪称妖孽!” 闻言,别说王天和蒙面旗袍女子了,就连安若和穆重都感惊讶,可见屈谨言此举,带给众人多大的惊喜。 作者:最近尽量调整一下状态吧,这个月有很多天更一章了,进度实在太慢,我都看不下去。 第418章区区蝼蚁 皓月当空,清冷的光辉遍布整个大地,仿佛蒙上了一层银霜,为这座城市添了别样的色彩。 时间渐晚,属于元宵佳节的热烈,也逐渐退去,继而归于沉静。 天州市城北,帝鸿搏击馆,帝煞帮一众成员齐聚一堂。 没有酒也没有肉,楼上楼下都是人,或站或靠,似是在静静等待着什么,整个馆内鸦雀无声,气氛不无有些凝重。 突然,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由远而近。待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下时,便是见得来者鼻青脸肿,且右手无力的垂在一侧,似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只见来者一脸慌张,“龙......龙哥,不好了,烈火堂的人来了。” 闻言,众人之中,一名面有龙纹刺青的阴冷汉子当即起身,目光如炬:“对方来了多少人,谁领的头?” “不是很清楚,黑压压的一片,以罗布为首,正是他让我回来禀告,说是......说是......” “说什么?他娘的有屁快放,要是再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拉去喂狗。” 名叫龙哥的家伙,是帝煞帮除帝安之下的二号人物,像今天帝安不在的情况下,帮会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他说了算。 小弟一颤,不敢怠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道:“说......说是让我们的人做好准备,今天之后,天州市再无帝煞帮之名。” “啪!” 玻璃杯陡然四分五裂,龙哥豁然起身,“哼,真是好大的口气,兄弟们,跟我出去好好会会他们。” 一众人气势汹汹,当他们来至外面宽敞的街道上时,烈火堂一众以罗布为首,赫然已经显现在街头,正浩浩荡荡的走来。 借着月光,约莫看去,黑压压的一片,起码有数几百人之多,如此规模,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了,哪怕是在天州市也是极为少见的。 很快,两拨人泾渭分明,彼此争锋相对,在夜幕下相对峙。 “罗布,你们烈火堂这是什么意思?我帝煞帮没有邀请贵堂过来吃元宵晚饭吧?” 龙哥扫了眼对面,发现除那三位之外,烈火堂各大管事可以说是都来了,其中以罗布还有猴子最为令他忌惮。 罗布轻笑,瞥了眼人群当中为首的龙哥,些许轻蔑,“怎么,向来横行无忌的帝煞帮,也会有投鼠忌器的一天?” 龙哥目光一凝,继而沉声道:“所以说,今天是不可避免了?” 不等他回答,随即便是冷笑一声:“罗布,你们烈火堂打的什么主意,以为大家不知道吗?借着天王进阶赛让的各大首脑齐聚,以此趁机对我们下手,确实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 但,据我所知,贵堂的三位堂主,似乎也在福星高照吧,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没有优势?” 闻言,罗布当即便是忍不住讥笑,似是听了笑话,不过旋即语气凌厉:“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们帝煞帮了吧,即便没有我们三位堂主在,收拾区区帝煞帮,足以!” “膨胀!我倒要看看你罗布,今天能拿我帝煞帮怎样!” 龙哥怒不可遏,说罢,却又浮现一抹冷笑,大手一挥:“给聚义帮和洪灵组打电话,就说,烈火堂的兄弟已经做客城北,速请他们会合。” 小弟领命,龙哥这才转而与罗布相视,与之刚才相比,现在的他无疑盛气凌人了起来,面部神情显露出一丝倨傲玩味,好似在看猎物一般。 沉默片刻,见得一众帝煞帮的人隐隐有些雀跃,罗布面色始终淡然,同样有些玩味,“怎么,这就是你们的依仗?” “怕了?不过,现在晚了,就算你们想走,也要问问我们同不同意!不出半小时,届时聚义帮和洪灵组的人聚首,在我们三大势力联手下,你们烈火堂将插翅难飞!” “罗哥,别跟他们墨迹了,动手吧,堂主可是交代,要在十二点之前解决战斗。” 在一众烈火堂成员的人眼里,这龙哥完全不亚于一个傻子,对于他的话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最后还是一名在罗布身边的烈火堂高层忍不住出声道。 “哼,想鱼死网破吗,既然我们能料到,又岂会没有准备?” 龙哥大喝一声:“三位,出来吧,事成之后,我们帝煞帮绝对不会亏待各位。” 后方的人群中,帝煞帮一众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然后在大家的目光下,走出三名形色各异的男子。 “不愧是天州市,这等场面当真是震撼,就是不知道,一会有多少是能打的。” 三人之中,又以一名身形矮小,贼眉鼠眼的男子为首,虽形象不敢恭维,但却是一名真真正正的狠人。 “鼠王!” 罗布一眼便是认出了这名男子,关于这个名号,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据说这家伙手下有着一个小偷组织,遍布整个南方,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同时,作为组织老大,不仅有着一手神出鬼没的偷盗技术,本身的实力也是相当的强大,是一名不可忽视的对手。 至于另外两人,罗布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能和鼠王这样人并驾齐驱,想必也不会太差,倒是没想到帝煞帮还留了这么一手。 罗布表情凝重了少许,就在他愈要上前之时,身边的猴子却是伸手拦住了他。 在他狐疑的目光当中,猴子笑了笑,随即朗声道:“各位,不打算出来玩一下吗?” “当然,听你们讲这么久,我手可都痒了。” 声音响起,夜幕下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如鬼魅般腾空而起,又如蜻蜓点水一般,脚尖在众人的肩膀上几个飞跃,便非常帅气的落于两拨人马的中间。 不止如此,随后又有着几人走出,相继站至烈火堂成员的前头,与帝煞帮的人相对峙。 一共六人,皆是穿着烈火堂成员标志性的黑色西装。 不过看这情形,这六人显然并不是普通的烈火堂成员,就凭六人为首的那名叼着烟、留着一头碎发的男子,刚才显露出来的身手来看,就没那么简单。 “刚才说能打的,是你这个小矮子是吧?” 碎发男子瞥了眼对面的三人,随后颇有些不耐烦的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用皮鞋踩灭,目光锁定着为首的鼠王。 “是又怎么样,怎么,这位兄弟想玩玩?” “兄弟?” 闻言,碎发男子冷笑一声,继而毫无征兆,身影陡然爆射而出。 见状,鼠王怡然不惧,一米五六的身形倒也迅猛,悍然迎上。 然而,两者一经接触,鼠王顿时面色一变,浮现出一抹骇然。想撤退,却为时已晚,一个不慎被抓住脖子,下一刻直接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随即双眼一黑,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嘭!” 仅仅是一个照面,电光火石之间,那名可以媲美福星高照至尊级别的高手,竟被这个不知名的碎发男子以雷霆手段强势镇压,按在地上宛如死狗一般,不堪一击。 “兄弟?区区蝼蚁,你也配!” 第419章十二点 “兄弟?区区蝼蚁,你也配!” 不咸不淡的声音,在夜幕下清晰响起,莫名的霸气。 见状,不仅帝煞帮一众人怔主了,就连以罗布为首的烈火堂都感讶异,吃惊于碎发男子实力的同时,也有所狐疑。 这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从没有听说过? 似是看出了罗布的诱惑,位于一侧的猴子带笑,看着场中六人,解释道:“屈哥对这一次的行动可是志在必得,有些准备也是理所当然的。” 闻言,罗布点了点头,目光从那六人身上收回,转而瞥了眼猴子,露出会心的神色。即便猴子没有道出这些人的身份,他心中隐约也有了自己的猜测,老实说还是有些让他感到意外,没想到屈谨言还留了这一手。 “猴子,解决一个,回头可要在大姐头和修罗的面前好好说道说道,这大老远的,兄弟们可是不容易。” 一脚将宛如死狗一般的鼠王踢飞,碎发男子便扬了扬手,无所谓道。 猴子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上扬,“放心,少不了你们的饭,不过前提得完事了之后。” “好咧,兄弟们,听见了吗,手脚都麻利点,一会我们得好好宰宰修罗,去大酒店吃顿好的。” 说罢,剩余的五人皆是摩拳擦掌,二话不说一冲而上,不出几个回合,剩下的两个出头鸟也一一被放倒。虽不比为首的碎发男子强势,但表现出的身手皆是不凡,完全不输罗布和猴子。 这一幕,当即让的龙哥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忐忑不已。 “你......你们是什么人,劝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可是天州市四大势力之间的事情,小心别引火上身。” “四大势力?不好意思,我只知道烈火堂,至于其它的,迟早要除名,不知道也罢。” 龙哥咬牙,颇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意味,按照现在的情形,抛开下面的小弟不说,单是对面的高手数量,就不是他们所能比的。如果现在火拼的话,对他们帝煞帮来说,无疑有着非常大的劣势,输是肯定的。 原本以为请了三个外援来应付烈火堂,就算赢不了也能将他们拖住。可不曾想,对方不知道是不是隐藏了实力,居然一下子又蹦出六个高手,出乎他们的意料,也彻底将双方的实力拉开差距。 “哼,少得意忘形,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种等我们人到齐了,你再说一次试试?” 尽管说这话有点蠢且没面子,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如此,照对方这个阵容,双方完全没有可比性,即便半小时后聚义帮和洪灵组的人来了,估计他们帝煞帮也都倒下了大半,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嘁,像你们这种十恶不赦的黑帮,居然还有脸跟我讲以多欺少的道义。” 为首的碎发男子一脸不屑,继而大手一挥,冷然道:“不好意思,我向来对你们这种渣子没有容忍心。兄弟们,不要让修罗等久了,十二点之前结束,速战速决。” “是!” 五人异口同声,整齐划一,说罢,便是爆射而出,丝毫不惧对方人多。 龙哥一惊,别无他法,当即咬牙喝道:“兄弟们,给我上,撕碎他们!” 见状,罗布自也不再迟疑,右手高举过头顶,微微一挥,身后的烈火堂成员会意,数百人猛的厉喝一声,下一刻纷纷上前。 顿时,场面混乱一片,整条街人头攒动,黑压压的全是人,一个不小心跌倒,就算不被对方打死,多变也会被踩个半死,根本无暇其它。 此时此刻,平静了数年之久的四大势力,终是在这个夜晚摩擦出了时隔多年的第一次火花,且这颗火花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如星火燎原之势,愈燃愈大...... 天州市警局,在姜河接通了一个神秘电话后,整个指挥室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随着一条条指令下达,不断有人离开指挥室,刻不容缓的去准备相关事宜去了。 “林队长,你带两队人去天府大桥,十二点之前,务必让可疑人进出城北!” “是,明白。” 林怀柔起身,不假思索,不过她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等姜河布置好了所有行动任务后,才上前。 “局长,莫非我们这么做,纯碎只是为了封锁城北?” 通过刚才下达的命令,林怀柔不难听出这里面的用意,其中天府大桥,就是横跨城北与城西的必经之路。 看着指挥室大屏幕上依旧激烈的画面,姜河笑了笑,“这里面打的热火朝天的,外面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笑吟吟地看了眼林怀柔,随即当先向着门口走去,一边意味深长着道:“现在的城北可是斗的厉害,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给他们创造良好的条件,不让外人打扰。 搞不好明天过后,这扎在我们心头多年的刺,可就四去其一咯!” 闻言,林怀柔面色上当即浮现一抹讶异,“你的意思是,现在城北有黑帮在火拼?难道我们不加以阻拦?” 姜河驻足,瞥了后者一眼:“为什么阻止?这些家伙人脉关系深厚,既然我们动不了,而现在烈火堂又有意,何不成全他们?最好将剩下的人全收拾掉,斗的两败俱伤,这对于我们扫黑除暴的工作来说,可是大大的有益。” 林怀柔皱眉,尽管姜河说的有道理,也很深谋远虑,但对于一众人斗殴,视而不见故意纵容流血事件发生的这一直观事实,心里下意识的还是会有些难以接受。 “好了,不用纠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值得同情,他们的存在只会影响社会人民群众的安危。” 林怀柔点头,自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随后便不再逗留,亲自带着两队警力部署去了。 城北,帝鸿搏击馆门口的街头,混乱的厮杀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战况激烈,几乎已经倒下了大半的人,有烈火堂的,但更多的还是帝煞帮的人。 烈火堂这边高手众多,如狼入羊群,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单是那六名神秘外援,就干倒了对面近两百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势对帝煞帮愈发的不利,龙哥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嘭!” 这不,战斗过程中,与罗布厮杀的他,一个不慎被对方抓住机会,便结实的吃了一脚,吃痛的同时,身行直接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龙哥!” “龙哥!” ...... 一众小弟见状,当即围了过来,将他扶起。 龙哥气急败坏,带着一丝急切,咆哮道:“人呢?都四十多分钟过去了,聚义帮和洪灵组的人呢?” 一小弟神色低落,不敢与之对视,“龙......龙哥,刚才已经打过去好几个电话了,可......可能来不了了。” “啪!” 龙哥怒不可遏,起身便是一巴掌将小弟拍飞,近乎疯狂,“什么叫来不了,把话给老子说清楚!” 小弟一脸委屈,“聚义帮的人已经到了天府大桥,可因为警察今晚在抓嫌犯,把桥给封锁了,人根本过不来。” “什么?那其它地方呢?” “也封了......” “我艹你*” 龙哥面如死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之前烈火堂冷笑的根本原因,想来他们早就料到了这一情况,才会这么有持无恐。 “快,赶紧联系老大,赶快让他回来。” 似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想到这的龙哥,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不用了,他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可没有空理会你们的死活。” 说话间,烈火堂一众已经将帝煞帮的人收拾的七七八八,此时纷纷站在罗布身边,如同看着丧家之犬一般,目露轻蔑。 “放屁,以我们老大的实力,鬼面根本不是对手。”龙哥做着最后的倔强,仍旧不肯屈服。 罗布冷笑一声,不等他表示,位于一侧一手插着口袋的碎发男子,轻轻吐出一口烟雾,便将手中烧尽的烟头随意的丢在地上,完全一副看戏的模样,却是抢先道:“离十二点可没有多长时间了。” 罗布点头会意,倒也没有在意他指手画脚,在龙哥惊骇的目光中,竟是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掏出了手枪,然后丝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 “住手!” “砰!” 陡然响起的声音,并没有阻止罗布的动作,根本不给龙哥反应的机会,抬手对着他的额头便是一枪。 然而,让一众人吃惊的是,子弹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一枪将他毙命,而是被一根通体漆黑的黑色铁棍挡下,令人为之色变。 “通天棍!” 第420章家师 “通天棍!” 也不知人群中谁惊呼出了这么一声,在场的烈火堂成员面色皆是一变,就连猴子和罗布也是一样。 刹那间看到这根铁棍,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出帝安的身影来,通天棍可以说是他的标志,早已深入人心。 惊慌是肯定的,先不提帝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单是他一人,就很有可能扭转整个战况的局势,杀神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然而,待一众人回过神来,看清了手持通天棍的人时,不经为之错愕。 并不是如想象的那样,突然出现的人影与帝安高大的身形有着天壤之别,须发皆白,身形佝偻,俨然是一名迟暮的老头。 见状,猴子和罗布轻呼了口气,要真是帝安的话,那可就棘手了。 不只是他们,几乎是所有烈火堂的人都呼出了一口紧张气,可想帝安给了他们多大的压力。 但,唯独碎发男子在看见这名老者后,不经没有任何轻视,反而还愈发的凝重,原本轻松写意的面庞,顿时正色起来。 “队长?” 察觉到碎发男子的神色变化,常年作战,默契十足的五人,当即也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退下!” 碎发男子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的将剩下的五人挡在身后,面色肃穆,紧盯着这名突然出现的花白老头,沉声道:“这老头......不简单!” 碎发男子的一言一行,罗布看在眼里,做为己方最强战力,他的话自然会受到重视。 经他这么一提醒,罗布不经再次将目光放在老者身上,待看见通天棍下那颗弹壳时,面色骤然一变。 或许,单凭外表他无法看出这名老者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他清楚的知道,一个能轻易将子弹挡下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与否,都绝对是一名真正的大高手,实力甚至可以比肩帝安王天等人。 谁又能会想到,一名年过花甲,身形佝偻,看似走路都不利索的老者,会身怀恐怖的实力,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种种迹象表明,事实就是如此。 龙哥也没有想到,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关键时刻竟是被一名老头给救了,而且这老头还拿着帝安的通天棍。 对于这名老头他是知道的,长年生活在别墅后院的小木屋里,一般也不会出来活动,一直都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只有帝安有时会去看望一二。 私下里,帝煞帮的人也会就此事议论,大抵都认为这名老头是帝安的老父亲,不然实在说不过去,还从没有见过帝安会对一个老头这么上心过。 然而,怎么也没想到,这名看似迟暮,没有几年时日的老头,会有着这样的身手,这一情况完全不亚于发现了新大陆,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钛合金狗眼。 “这位老先生,不知您是?” 罗布表现出了对一名老者该有的尊敬,倒不是说怕了,在不知其身份的情况下,还是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老者持棍,负手而立,依旧驮着背,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面对询问,浑浊紧闭的老眼勉强露出一丝明亮,便是有着他沙哑底沉的声音响起。 “一介糟老头罢了。” “老先生,像你这样的糟老头,我还是第一次见。怎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想替这些家伙出头?” 这话是碎发男子说的,有些跃跃欲试。老实说,在这名老者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心里迫切的想要一探究竟。 老者始终平静,满脸的皱褶看不出有什么神色,和蔼的声音不急不缓,道:“他们虽然有错在先,也曾放下过不少的罪孽,但罪不至死,冥冥中自也有他们的去处。 倘若,你们今天双手沾满了鲜血,何尝不是一种罪孽?所谓因果循环,将永远不得善终。” “看来,老先生是个明白人,不过说了这么多,这话里话外,还是想保他们咯? 那不好意思,我答应了别人,可是要在十二点之前,解决战斗!” 碎发男子毫不退让,语气针锋相对。 老者不语,满是皱褶的苍老面庞,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说话的年轻男子,浑浊的老眼盯了他一会,些许异样。 场面的气氛骤然微妙起来。 见状,不用碎发男子多说,罗布微微挥手,示意一干烈火堂成员后退,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碎发男子继而上前,与老者相对峙,身上的气息陡然凌厉起来,没有丝毫留手。而反观后者,依旧内敛,看不出丝毫所谓的高手气势,好似真的不过一个毫无气力的迟暮老者。 “老先生,可别怪后辈无礼,先动手了。” 老者不做回应,只是将手中的通天棍一手插入地上,腾出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背,微微上前了一步。 “嘭!” 那根足足上百斤重的铁棍,在老者手上似是轻如鸿毛,单手便是震碎了地板,仅仅凭这一手,便足以印证了大家的猜想。 不迟疑,碎发男子目光一凝,即便对手是一个小老头,也没有丝毫的小觑,脚掌猛的一跺,如猛虎下山,出手亦是全力。 带着破风声,没有任何的花哨,刚猛的拳风先声而至,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迎面便向着那弱不禁风的老者而去。 就在所有人怀疑老者到底有没有能力应对时,只见老者不闪不避,轻飘飘的伸出了一只枯槁的手,迎上了那如铁一般的拳头。 两者一经接触,碎发男子面色当即一变,只觉手好似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软绵无力。继而在老者的引导下,当即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卸去了他身上所有的力道,同时身子一轻,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竟是被托住胸口给一把推飞了出去。 好在他反应及时,双脚落地,稳住身形而有惊无险。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碎发男子骇然的看着好似没有任何动作的老者,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竟是发现没有丝毫的痛色。 无疑比他想的还要棘手,这老头简直深不可测,刚才要是对自己下狠手的话,此时必定已经受到了重创。 看着老者,他面色再次变了变,恭敬了几分,弯腰微微向其敬礼,“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如果小辈所猜不错的话,前辈所用的应该是太极拳吧?” “年轻人,你内心太浮躁。” 碎发男子一笑,不置可否,“果然,这天州市还真是卧虎藏龙,小子今天长见识了。” 他继而一顿,自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不过,看前辈德高望重的,应该不至于和这些人同流合污吧?”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情势已经逆转,他也只能出此下策,就算他们此行六人一起上,也不一定在老者身上讨得了好。如果老者执意保这些人的话,届时该举棋不定的,就是他们烈火堂了。 然而,就在他踌躇,为此感到为难时,下一刻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让的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怔。 “我以帝安家师的身份,宣布帝煞帮,从此解散!” 第421章少年 最后的结果,自也是没有再起任何冲突,老者也不是顽固的人,对于那些听取他意见,乖乖甘愿投降的人,他会给予保护。 至于那些不听劝阻,执意为恶的人,则视而不见。 而在烈火堂虎视眈眈的前提下,也没有不识趣的人会头铁到选择后者,纷纷服软。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以罗布为首的一众烈火堂自是清楚,这些帝煞帮的人不过顺势退一步罢了,要是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让他们甘愿解散,这显然并不现实。 罗布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待今日过后,只要帝安在城北再次振臂,这些家伙绝对会卷土从来,重举帝煞帮的大旗。 不过,明知这一点,罗布却也只能妥协,从先前碎发男子与老者交手的情况来看,仅仅是一个回合,两者立见高下,老者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实力,不可谓恐怖,无疑是今晚最大的变数。 这里面有无奈不得已,但更多的还是在掌控之中。 作为帝煞帮的灵魂,帝安固然能重整帝煞帮,但前提是,他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否则,一切都将是空谈! 人满为患的街道,随着两帮人离去,顿时变得空旷,清冷的晚风自街头吹拂,徒增了几分萧瑟。 老者衣衫单薄,在这寂寥无人的夜里独自站立,佝偻着身子,手持通天棍,轻轻摩挲着。 棍身通体冰凉,表面有着岁月的斑斓,大大小小的凹坑不一,整体有些粗糙。 老者目光出神,看着这根通天棍,浑浊的老眼中时而和蔼,时而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意味,良久才摇头叹息:“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吧......”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夏天。 青石古庙,依山而建,盛夏的午后,蝉鸣声三三两不绝于耳。 古庙围墙之内,一少年在井边古树下,手持木制长棍,肆意挥舞着额头上的汗水,孜孜不倦。 “小安,休息一下吧,这大热天可是会中暑的。” “师傅。” 少年先是恭敬叫了一声,随后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棍子放在一旁,老实的站着。 来者是一名老和尚,只见他点了点头,随后上前,一边掏出了两个烧饼,“这是山下王婶刚出炉的,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多吃点。” 少年欣喜之色不加掩饰,憨厚一笑:“谢谢师傅。” 很快,在少年囫囵吞枣下,两张烧饼瞬间消失殆尽,在喝了小口井水后,少年又迫不及待地在老和尚面前表演了一番棍法。 “很好,这套棍法历时一年,现在你算是正式步入门槛了。” 闻言,少年不无有些失望,“师傅,你教我的棍法每一招每一式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也能准确的打出来,难道这才刚刚入门吗?” 老和尚笑了笑,却并不语,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下,站至宽敞处,随后缓慢的打出了太极拳招式。 少年狐疑,太极拳他自是熟悉的,只是不知老和尚在这个时候打又是何意? 然而,随着老者渐入佳境,却是让的少年露出一丝讶异,只见在这平淡而又枯燥的招式下,老和尚的动作隐隐和气流产生了共鸣,随着他的动作,地上的树叶无风自动,最后竟是形成了一个阴阳八卦阵,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在少年瞠目结舌的目光下,老和尚收招,好似再正常不过,缓缓道:“武学一途,熟知招式不过一年半载,最是简单。而要想真正领悟其精髓,可是要经过常年的日积月累,以及不懈的反复练习,方可才能大成。” 少年些许气馁,随后又强打起精神,“是,师傅,我会努力的,有朝一日一定学有所成。” 老者摸了摸少年的头,一脸和蔼,继而沉吟了片刻,才道:“方才见你棍法已经小有成就,若是日后再用这木棍练,恐怕难有成效,为师这里有一物,兴许对你有益处。” 一老一少,随后移步至一处偏房,在少年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老和尚自佛像的手中,取下了一根漆黑铁棍。 “此物名通天棍,以后,就用它勤加练习。” “通天棍!” 少年喃喃道,可当从老和尚手中接过铁棍时,面色陡然一变,当即改为双手托着,面色涨红:“师傅,这......这也太重了吧......” “呵呵,世上无难事,努力吧......” 若干年后。 “今天,你已经年满十八,也是时候该下山了,还记得为师跟你说的那些话吗?” 昔日的少年已至青年,一米八的个子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高大而又威猛。 “知道,自食其力,安分守己,不偷不抢,不可滥用武力做违反任何法律、以及道德之外的事情。” “既如此,那便下山去吧!” 老和尚最后终是瞥了眼青年,然后拂袖转身,缓缓消失在古庙的大门口。 夕阳下,青年虔诚,一步一回头,沿着台阶,一层一层跪拜,直至山脚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 画面转而回到福星高照。 地下博斗场内,擂台之上的情况,可以说是峰回路转,百转千回,经过几次跌宕起伏的交手,两人再次战的难分难解。 尽管并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但并不影响激烈的观赛体验,纷纷献上热情的呐喊与欢呼。 五形拳相向,屈谨言并未讨得好处,但一改之前被帝安压制的困境,亦是一种优势。 而反观帝安,虽没有落下风,但整体的情况似乎并说不上好,愈发的急躁。即使他身怀数种武学,却陷入了执拗,只用五形拳与屈谨言对敌,誓要分出高下。 “不可能!五形拳我足足浸淫了数十年,才有如今的造纸,为什么你一朝一夕就能到如此地步?” 两人短暂分开,帝安耐不住心中的震惊,当即便脱口而出。 对于这个问题,屈谨言并不知该如何作答,本身他就对武学这方面没有太深的接触,自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只不过照着帝安的动作,经过几个回合,自行找到了那种奇妙意境,说来也颇有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故此,他干脆不予理会这个回答,而是独自瞥了眼场外电子屏幕上的时间,当他再次将目光放在帝安身上时,已经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了吗?” 闻言,帝安面色顿时一沉,冷声道:“怎么?从我这里学了一套拳法,就以为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屈谨言不语,只见这个时候高台上的安若却是起身,得到猴子汇报的她,缓缓向擂台上的人影点了点头,随即在众人的目光下,将手中的鬼面抛出。 得到回应,屈谨言手一伸,下一刻鬼面重新覆于面上,刹那间便又成了那个森冷肃杀的修罗鬼面。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今天晚上,不论是帝煞帮也好......还是你帝安,都将不复存在!” 低沉不含感情的声音响彻,待面具下那双瞳孔重新睁眼时,场中突然似有狂风肆虐,屈谨言的气势陡然冲天而起,比之先前强了数倍不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见状,王天豁然起身,旗袍女子同样一脸不可置信,就连百无聊赖的霸主罗刹,顿时都坐直了身子,目露惊讶。 “你......之前都保留了实力?” 作者:过年时间是有,可难以静心,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有......比如相亲! 新年快乐! 过年期间不定时更新,算是给自己放个假吧。祝大家来年好事成双,事事顺心,鼠年大吉。 2020年,心想事成! 《相亲美女博士》新年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2章缜密 “这是?” 高台上,看着擂台上那道陡然有了质变化的身影,王天顿时起身,一脸骇然。 一旁的旗袍女子表面虽比较淡然,但内心同样不平静,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擂台上那道由猩红之色转变为灿金色瞳孔的身影,目露异样。 少许,心情渐渐缓和,收回擂台上的目光,王天转而意味的瞥了眼穆重,沉声道:“穆兄,看来你们烈火堂还真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啊,鬼面堂主这一手,可是让人大吃一惊!” 穆重不语,王天话里的意思他自是明白,看着屈谨言陡然转变的气势,他也是不明所以。 如果前一刻的屈谨言是九幽厉鬼,森冷可怖的话,那么当他双眼由猩红转变为灿金色时,仿佛整个人升华了一般,如惶惶大日,威严肃穆,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灵,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疑,要更为的强劲! 这一变化,不难看出,是跟那所谓的暴走有着直接关系,这是显而易见的。 作为这一状态的熟悉者,随着屈谨言的变化,穆重更是有着直观的感受。灿金色瞳孔下的屈谨言,所散发出的气势远不是猩红状态下所能比的,两者犹如帝王与臣子之别,有着明显的差距。 不可否认,当年那个还用他指教,对暴走一无所知的男子,时至今日,已经远远将他甩在身后,对暴走的理解以及掌握,远非他所能企及。 下意识的,穆重偏头,看了一眼一侧的安若,想必对于屈谨言,她应该是知根知底的。 这三年来,特别是近一年,屈谨言有很长一段时间并不在天州市,对于他的行踪,哪怕是身为烈火堂副堂主的他,都不曾知晓,毫无讯息。 不过,眼下看来,多半是去哪里秘密训练去了吧,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成果。 “老大!” 就在众人思量间,高台之上突然有着一男一女显现,神色有些慌张,分别是聚义帮和洪灵组的人。 “有事?” 旗袍女子没有了平常的娇媚,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悦。 两人迟疑,在看了眼烈火堂的穆重和安若后,这才附耳,小声汇报。 “什么?” 闻言,旗袍女子当即惊呼,继而蹙着眉头,缓缓向一旁的穆重和安若看去,欲言又止。 “怎么,两位是有什么急事吗?” 似是知道两人此刻的神情变化,话到这里,安若才将看向擂台上的目光收回,放在两人身上,些许意味。 随即又故作一本正经着道:“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先行离开,剩下的,我们可以代劳主持。” “看来,这一切从始至终都在鬼面堂主的掌握之中,小女子敬佩。既如此,已无留下来的必要,恕我先失陪了。” 事已至此,旗袍女子倒也看得开,片刻间便理好了自己的思绪,不动声色,话音落下,便起身头也不回的下了高台。 只是,在离开之际,她的美目不由自主的向擂台上那道身影停留了片刻,些许莫名,良久才作罢,消失在地下博斗场。 “恭喜!” 城府如王天,继旗袍女子之后,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也面无表情的离去,极其的干脆。 “呵,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高台的主座上,罗刹目光微凝,看着擂台上的身影,不经呢喃出声,话闭,原本端坐的身影缓缓起身,似是失了兴趣,在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擂台上之际,极为低调的淡去了身影。 “怎么回事?不是吩咐过你们吗,为什么帝煞帮会被灭掉?” 一路返回到自己福星高照的办公室,王天这才铁青着脸,质问先前汇报的小弟。 小弟不敢怠慢,忙低下头,诚惶诚恐,“老大,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在接到帝煞帮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带人赶过去了,可是......” “说!” 王天不耐烦,浮现一抹厉色。 小弟委屈:“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警察恰巧因为一件案子,封锁了整个城北,我们的人根本就过不去。” “警察?” “是的,而且行动规模还很大,不止是我们,洪灵组的人也无计可施。我怀疑这是烈火堂事先就设计好的,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码,贼喊捉贼,通过报警,让警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们所用,封锁城北缉拿犯人的前提下,也借此阻碍了我们的去路。” 闻言,王天的眉头当即皱了皱,如果真如小弟所说,那屈谨言这一手,完全可以比肩史书中的诸葛亮,这般缜密的心思,直叫人叹为观止。 挥手告退小弟,房间中顿时安静,王天站至窗边,面色出奇的凝重。 帝煞帮算是完了,原本三大势力联手,勉强可以抗衡烈火堂和穆家的攻势,可如今三去其一,往后他们在天州市的局面,可想而知,必定是举步维艰。 即便不用看帝安和屈谨言的比赛,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太大的悬念。身处擂台之上,都能将外面的局面尽数掌握,这样心思缜密,精于算计的人,如果没有把握,会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显然并不可能,特别是最后屈谨言显露出的手段,单是那等强横气势,就已经压过了帝安的锋芒,孰强孰弱,清晰可辨。 头上似有阴霾笼罩,强烈的危险意识占据着他整个身心,今天无论是屈谨言缜密的手段,还是三年成长所表现出的实力,都让的他无比后悔。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到三年前,不论是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要将此子扼杀在摇篮当中。 此时此刻,跟他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止他王天一个。 “你......之前保留了实力?” 帝安色变,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实在是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如今的我,在你之上!” “狂妄!那便让我看看,你这个半吊子,有几斤几两!” 一言不合,不用屈谨言先动手,帝安便已是按耐不住性子,猛的爆射,宛如炮弹一般砸出,仅仅是眨眼间,便是带着毁天灭地之威,尽数将前者锁定。 屈谨言狰狞鬼面遮面,灿金色的瞳孔威严而又冷漠,面对帝安的倾力一击,他大步向前,没有丝毫的怯意,就那么一拳迎了上去。 “嘭!” 随着两人相撞,其结果却是再次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整个地下博斗场瞬间沉静,鸦雀无声! 作者:注意防护......注意防护,狗命要紧。 第423章暗潮涌动 “不是说烈火堂和帝煞帮不和吗?” “是啊。” “那这是什么情况?打着玩呢,一会一个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你看我干什么,我特么怎么知道。” ...... 片刻的沉静过后,瞅见之前还一个劲的压着鬼面打,局势大好的帝安,却是突然之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看去颇为的不堪,当两者再次交手,竟是呈摧枯拉朽之势,兵败如山倒,不经让的场外一干观众摸不着头脑,皆是有些不明所以。 也不怪大家外行,换谁都有些懵逼,这一晚上,跌宕起伏的,是个人都会傻。 前一刻鬼面还强势无匹,下一回合帝安便也展现出了不相上下的实力,再然后又压着鬼面打,眼看要分出胜负之际,而之前一直处于上风的帝安,却莫名其妙的被人一拳给干飞了。 对,就是干飞了,还是在两人正面硬刚的前提下,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撞在了擂台边缘的铁网上,狼狈之极。 “呼......” 见状,二楼穆家贵宾室里,众人提着的心不经松了口气,虽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只要屈谨言没事就好。 与此同时,在继聚义帮和洪灵组后,贵宾室的四大家族也相继收到了帝煞帮的消息。 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既然鬼面挑了帝安,那么很大可能就是冲着帝煞帮去的。 然而,任谁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要知道三大势力联手,即便是如今的烈火堂都不敢轻举妄动,可想是多么的棘手。 但,就是这么三股强有力的绳子合而为一,一致对外时,还是被烈火堂得手,三去其一,打破了维持了数十年之久的僵局。 “天州市四大势力,终究还是成为了过去式。” 听完下人的禀报,宇家一众沉默了,良久过去,还是作为宇家二代老大的宇志波,些许感慨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重。 只见他随即又看了眼身旁神色有些呆滞的宇文杰,继而沉声道:“文杰,我知道你心里对他或多或少都有些怨念,但凡事都要以家族利益为重,切不可意气用事,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宇文杰神色滞了一下,三年前屈谨言当着众人的面扇他耳光,以至于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感面上无光,抬不起头来,可谓是打出了阴影,心里自是耿耿于怀。 不过,碍于当时的屈谨言有穆家和烈火堂撑腰,即便是他宇家,也只得自认倒霉,忍气吞声。 曾几何时,他心里还是有几分期盼的,哪怕是屈谨言当上了烈火堂堂主,依旧期盼着,有那么一天,在三大势力的联手下,烈火堂一蹶不振,而他屈谨言,将沦为过街老鼠,届时便是他找回颜面之日。 然而,事与愿违,坚如磐石、维持了十多年的三大势力,在与烈火堂的交锋下,却是落了下风,帝煞帮更是直接被横扫。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从此以后,烈火堂将一家独大,真正意义上的奠基了在天州市地下世界的龙头地位,也彻底粉碎了他心中那仅存的那一丝不忿,成为了奢望。 “爸......我明白的!” 诸多不甘,哪怕是睚眦必报的宇文杰,在现实面前,也只得低头。 罗家贵宾室,不同于其他三家的那份沉重,气氛反而有些轻快。 “还好老爸你有先见之明,及时的表明了立场,与烈火堂交好,不然还不得被帝煞帮这些蠢家伙给拖累了。” 罗有为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旋即才有些正色道:“诶?以后说话注意点。” “还有,今天过后,私下里切不可再和他们有什么瓜葛,如果找上了你,直接向烈火堂的人禀告,以此多走动走动,明白?” 罗俊海与父亲罗有为相视一笑,“表态度,卖人情,一举两得,知父莫若子嘛......” 葛家一众,除了神情凝重外,倒并没有过多言语,在打了一个电话过后,心事重重的率先离开了福星高照。 至于黄家,不过寥寥数人,以黄千珊二叔为首,有些出神的看着擂台上那道年轻的身影。 鬼面的名头,从闻名天州市到进入他的耳朵里,只不过才几年时间。但是这个男人,却用这短短几年的时间,干了别人十多年,甚至一辈子都难以做成的事情,不可谓出彩。 稍许,有些莫名的摇了摇头。 其实早在两年前,烈火堂有崛起之势时,他们黄家是有意向与烈火堂亲近的,不过因为家里的黄老爷子,坚持不与这些所谓的灰色势力狼狈为奸,即便两兄弟有意,也落得个无果。 “唉!要是当年与烈火堂交好的话,如今的黄家,又怎会沦落到被一个一流势力蹬鼻子上脸?” 画面再次回到擂台之上。 对于旁人的诸多心思,帝安无暇顾及,当他口吐血沫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时,眼睛的余光瞥了眼高台之上的位置,却是发现不见了王天和旗袍女子。 随即,他踉跄着身子,头有些昏沉且目光模糊的向着擂台前排的观众席上看去,那里本该是有着一些随行的帝煞帮小弟,此时却也是消失了踪影。 当他察觉到这一点,再结合之前屈谨言说的那些话以及举动,心中不难结出一个答案。 出事了! 屈谨言淡漠相向,也不急着出手,以他对帝安的了解,即便处境不利,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轻易投降认输。 倒不是说他自负,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哪怕明知会两败俱伤,也会决然而然的死磕到底,因为在他们眼里,有些东西,胜过生命! 只是,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在下一刻,踉跄起身的帝安,没有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忧,更没有举手认输,他笑了,而且还是那么的肆无忌弹。 “哈哈......哈哈......” 现场的窃窃私语声,顿时被淹没,所有人都是被帝安所吸引,看着台上那道突然有些癫狂的身影,目露异样。 “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我!” “不复存在?我帝安辛辛苦苦半生基业......小子,有种的,就给老子来拿啊!” 第424章少年(上) “这就是师父所说的都市吗?屋好高好漂亮啊!” 少年徒步三天,终是从崇山峻岭中走出,到了临近的某地级市,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见得车水马龙的都市,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几天后,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与摸索,少年对这个陌生的环境逐渐有了认知,总结出了最重要的一点:要想在这个社会生存,没有工作是不行的,不然就填饱不了肚子。 尽管这些天他靠背包里的馒头坚持了些时日,晚上困了就在天桥下歇息,节省了不少钱,但时日一长,馒头总是会没有的,在这个喝水都要花钱的都市中,身上仅有几十块钱的他,可坚持不了多久。 “不行,再这样下去肯定会饿肚子的。” 夕阳下,城市的一角,少年摸着自己的下巴,望着桥下的溪流,陷入了沉思。 “乞讨?” 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衣裳破烂的乞丐,在以前山下的小山村中,倒是时常有见类似的人,善良淳朴的村民大多都会从家里弄出一些米,给予帮助。 “不行不行,师父说过,男儿当自强,一味地伸手讨要,会侵蚀人的意志,变的懒惰、懦弱。” “那我,又能干什么?” 少年扪心自问,人生中第一次为此感到迷茫。 直到翌日,毫无目的可言的他,行走在街头,看见了一伙耍杂技的人,不经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不日,他准备了木棍,砖头,木板这些简易的道具,有模有样的学起了人家,摆起了摊。 还别说,效果出奇的好,第一次卖艺就压过了隔壁耍杂技的风头,大力劈砖头,脚踢木棒,那是拳拳到肉,相比隔壁无疑要刺激的多,着实使人惊奇,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小子,不错啊,这一天赚了不少吧。” 傍晚,天色渐黑,少年将一地的破砖头以及木板收拾打扫干净,便打算结束一天的卖艺,而就在他上前准备看看自己辛勤的劳动成果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便是响起。 面色一滞,目光中,一道人影弯腰抢先拾起了装有零碎钱币的碗,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一行五人,正是隔壁耍杂技的团伙,且明显来者不善。 “碗是我的,麻烦还给我。”少年正色道。 为首一人戏虐,在少年的目光下,缓缓将碗里的钱尽数掏出,旁若无人的揣进了自己的兜里,随即才道:“当然,吃饭的家伙,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说着,便伸出手,将碗愈要还给面前的少年,只是当少年刚刚伸手,手中的碗却突然跌落,就那么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哦,真是不好意思,你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能接住的呢。” “哈哈......” 少年平静的看着这群人的嘴脸,面无表情。 一行几人不再掩饰,站成一排,色厉内荏,颐指气使。 “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规矩?这是我们的地盘,你这样公然过来抢同行生意,可是大忌! 赶紧给老子滚,混饭吃去别处,今天就算了,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要是明儿个还看见你,我们混不下,你也别想安心吃饭!” 几人趾高气扬一番作罢,在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后,便是走开了。 夜幕降临,朦胧了少年的视线,似乎刚才的不愉快,并没有发生,看不出有丝毫的气愤。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地上破碎的碗,良久叹了口气,继而缓缓摇了摇头,这才消失在夜幕之下。 接下来的几天,他不断换着地,要么被城管驱逐,要么被附近的小混混压榨,导致最后都无功而返。 天无绝人之路,卖艺是做不成了,但通过这些天的走动,少年找到了一处自己可以工作的地方。 盛夏的午后,工地上可以说是热火朝天,经过一番询问,少年如愿的找着了包工头。 “老板,请问你们这里还要人吗?” 突然被人询问,包工头有些不耐烦,头也不回,“要,”一边又颐指气使,叫道:“快点,中午没吃饭啊。” 少年继而小心翼翼,“那你看我成吗?” 话到这里,包工头这才得空看了眼面前干瘦的小子,不经讥笑:“呵,就你这小身板,能干什么?” 似是并没有听出言外之意,少年一本正经的指了指一旁正挑着一担砖头经过的工人,“我可以做这个。” 包工头轻挑眉头,觉得好笑,似是失去了兴趣,给那名工人示意了一下后,便把目光放在了别处。 少年面色发黄,身材干瘦,明显缺乏营养,且年纪也尚小,哪来的力气干得了工地这样劳累的活? 然而...... “靠,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这得百多斤重吧,看去轻而易举,简直天生神力啊!” 听得耳边的声音,不无有些讶异,待包工头转身,豁然可见挑着一担砖头的少年,笑容可掬:“你看,成吗?” ...... 几日后! “小子,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吃饭了哈。” “行,狗哥,一会我就搬完。” “这儿的水泥,也帮我弄弄呗。” “嗯,好。” ...... “也不知道老大哪里找的这么个奇葩,力气大能干活不说,还能省一半工资,真特么值。” “你他妈小声点,这傻小子知道什么,要是让他听见,知道自己拿少了,以后谁还帮我们干活。” 听得远处清晰传来的说话声,少年抬头,烈日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了笑,并不以为意。 一晃几个月过去,少年的日子算是步入正轨,不但每天有饱饭吃,手里头还攒了好几百块钱,有自己的宿舍,一改之前的风餐露宿,有了稳定的生活。 这天,工地放假休息,宿舍的几人早在昨晚便不见了身影,多半是出去彻夜寻欢去了。 “小安,今天放假不出去玩玩?” 少年笑了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就不出去了。” 那人靠近了几分,张望了一下无人的宿舍,随即轻声道:“小安啊,平时在宿舍,你觉得哥对你怎么样?” 少年看了眼面前之人,心中顿时了然,不过并未说破,天真的点了点头,“挺好的。” “那既然这样,你看,你能不能借点钱给哥?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全靠我养活,每月的钱都寄回了家里,现在手头实在是紧,都快吃不起饭了。” 沉默,少年一时并未表态,看去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样?你可得帮帮哥啊。” “好......好吧。” 踌躇了会,少年终是开口。 闻言,那人大喜,忙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小安你最好了,哥记你一个人情,赶明儿发工资了,一定还你。” 说完,在钱到手之后,便极为干脆的走出了宿舍,同时心中暗喜不已,反正这傻小子有钱也不会花,拿着也没用,还不如给老子玩。 早上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趁这来之不易的闲暇时光,也为了犒劳自己,少年打算去附近的大排档吃一顿好的。 傍晚,行走在幽暗无人的小巷,步子突然一滞,耳朵明显的听见了几声不同寻常的动静,待他皱着眉头闻声找去时,赫然可见几名男子将一名女子围在中间,其中一人正在实施着暴行。 “住手!” 第425章少年(下) “住手!”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少年挺身而出,厉声呵斥。 声音响起,下意识的让这些人一滞,停止了施暴,皆是受惊的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呜呜呜......” 衣衫不整的妙龄女子趁这个间隙,连忙冲出了几人的包围,也不顾路见不平的少年,就那么惊慌失措,梨花带雨的跑没了影。 本来内心还有些忐忑的,可当看见是一名身着破烂工地服的愣头青时,一行人顿时有持无恐了起来。 “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的事情也敢管,知道本少是谁吗?我老子可是李钢,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为首一人正是刚才施暴的青年,只见他神情轻蔑,完全没有将人看在眼里,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更是没往心上去。 “不管是谁,侵犯别人,那就是不对。” “哈?” 见得面前这愣头青一般的家伙,一众人不经忍俊不禁,还真是碰见了一个奇葩。 为首的青年懒得再多说什么,大手一挥,四名助纣为虐的手下心领会神,摩拳擦掌的向着少年逼去。 “臭小子,多管闲事,可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少年屏气凝神,眼眸低垂:“你们想怎样?” “怎么样?也没怎么样,顶多断个胳膊腿啥的,给你长长记性。” “干他!” 戏虐的声音刚落下,当即便又是一声厉喝,四人不再迟疑,纷纷上前,大打出手,处处透着股狠劲。 面对眼前这伙气势汹汹的人,少年迟疑,一时间站在那里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师父说过,不可滥用武力,更不能无故伤人。” 不过,随后想到这里面存在的法律法规,他便释然了,自己这是正当防卫,加之这些人之前还愈对女子实施暴行,届时就算警察问起来,怎么也不会怪到他头上。 一念至此,嘴角就不经浮现出一抹笑意,想想也有几个月没活动手脚了,老实说,还真有些心痒难耐。 “小子,吓傻了吧,给老子趴下。” 此时的四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见得这小子一脸呆滞,些许得意。 只是,就在他们的拳脚即将招呼到少年身上时,突然只觉眼前一闪,继而毫无征兆的,四人当即一声痛呼,高大壮硕的身子竟是不约而同的砸在墙上,一阵哀嚎。 见状,那之前还趾高气扬的青年,顿时目瞪口呆...... 当日的事情,以青年放下狠话而告终,涉世不深的少年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的他,却不料两天后,迎来了变故。 那天,工地上驶来了几辆警车,当着所有人的面,以强奸未遂、故意伤人等罪名,将他羁押。 “嘿,这小子平时傻里傻气的,没想到胆子这么大,竟然会干这样的事。” “人不可貌相嘛,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格格不入的,没想到内心这么阴暗。” “你就庆幸吧,还好这次是对别人下手,不然这谁顶得住啊。抓得好,免得我们提心吊胆。” 工地的砖一如既往的烫手,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不假,可在这一番窃窃私语,以及异样的目光中,眼前的这片天空,似乎并没有少年看见的那么清澈透亮。 “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有想过后果吗?” “我没有!” “那你可曾见过她?当事人以及被你打伤的群众,一致指证你,当日你愈要向受害人实施暴行,却被人阻扰,恼羞成怒下的你,大打出手一番,然后逃离案发现场。 对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冰冷的审讯室里,少年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照片,确是那个女孩不假,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还帮了她,可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三年有期徒刑,伴随着冰冷刺耳的铁门声,他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终是被那铁笼所束缚,从此,暗无天日! 昏暗的铁栅栏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异味,阴冷潮湿。牢房一共十人,也正好有十张床铺,而年轻男子的到来,则明显有些不协调。 “看不出来,年纪轻轻人畜无害的,竟然会被关在这里。新来的,说说你犯了什么事,老子还真有些好奇。” 狱警一走,原本仰躺在床上的犯人,纷纷起身,其中又以一名老大模样的家伙为首,一脸戏虐的打量着少年。 “我没有犯事,什么也没干。” 少年声音低沉,面上坚毅,透露着一股倔强。 “哈?” “我没听错吧?哈哈......这小子说他什么都没有干,一个被送进重犯监狱的家伙说他什么都没干?哈哈哈......这绝对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玩笑。” 先是错愕,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嘭!老子问你话没听见吗?敢戏耍我,看来这新来的小子,需要好好**一下啊。” 出其不意的一脚直接将少年踹得个人仰马翻,随后众人对视一眼,咧嘴一笑,下一刻纷纷上前,对着地上的少年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身子渐渐麻木,额头上留下的血液模糊了眼前的视线,茫然无措着,少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一阵非人的折磨过后,老大自血泊中一把抓住少年的头发,目光森冷,“告诉你,这个牢房,老子说了算,记住了,以后我的话,就是天!” “为什么......”少年呢喃,面目血红一片。 “为什么?” 闻言,老大笑了笑,就在他面上闪过一抹厉色,想狠狠的将少年的头砸在地上时,原本奄奄一息的男子却是在这个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面目狰狞的就那么站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声音逐渐激扬,特别是到最后一句时,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面对突然情绪激动的少年,下意识的,老大不禁退后了一步,仿佛在此刻,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男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莫名的恐惧。 “给我死!” 一声爆喝,下一刻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伴随着脑海里昔日的画面,受到的诸多不公以及欺压,通过拳头,在此时尽数宣泄。 三年后。 一男子自监狱大门口走出,相比三年前,他的面上没有了昔日的天真浪漫,更多的则是阴冷戾气。 抬头望着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天空,随后毅然而然的消失在人海中。 街头一角,一如三年前,有着一伙杂技团,正热火朝天的表演着节目。 然而,这一天,一名男子走至摊前,一脚将装有赏钱的铁碗踩成铁皮,神情阴冷,面无表情的盯着杂技一伙。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我帝安,誓要做那人上之人!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第426章重逢 元宵之夜,最后以烈火堂的鬼面挑战成功,顺利进阶天王而落下帷幕。 不得不说,当日的对决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哪怕时隔几天,依旧历历在目,每每想起,不免热血。 事后,帝煞帮覆灭一事,也彻底的传遍了整个天州市,人尽皆知。 结合烈火堂当晚的意向,即便是置身事外的吃瓜群众,也能明显的嗅到一丝猫腻,一时之间,对于烈火堂不禁又多了几分敬畏。 天州市穆愈医院,私人豪华病房内,屈谨言静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而在其身边一侧的,则依旧是一头利落短发的安若。 屈谨言无神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这些时日,干得最多的便是这件事了。同时,当天晚上的画面,也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老实说,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帝安的顽强,是他始料不及的,原本以为当自己展现出最后的底牌时,将会毫无悬念。 不曾想,帝安的竭尽全力,以及超乎常人的意志,哪怕是在伤痕累累的情况下,也战到了最后一刻,直到压榨完身体里最后一丝气力,才不甘的倒下。 这一幕,哪怕是作为对手的屈谨言,都不经心生敬佩,凭借着不屈的意志,硬是将战况陷入焦灼,即便最后赢的是他,却也并不轻松,受了些许伤势。 “想什么呢?”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 屈谨言起身,半坐在病床上,缓缓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也就在这时,半掩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行几人极为自然的走进了病房里,同时响起一道爽朗的笑声。 “鬼面兄弟,大伙来看你来了,感觉怎么样,不会死吧?” 听得声音,安若转身,当即便向着为首的碎发男子瞪了一眼,后者讪笑一声,然后猛的一跺脚,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大姐头!” 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晚在与帝煞帮交手中,发挥出重要作用的碎发男子一伙。 男子的真实身份是炎魂S级成员的一名队长,代号空鹰,在过去的一年里,屈谨言为了提升自己,在安若的建议下,以临时队员的身份参与进炎魂当中,执行过不少的任务,与男子倒也比较熟悉。 并不在意,屈谨言点头,“没事,一些皮外伤,休息一阵就好了。” 空鹰笑了笑,搬过一张凳子,就那么坐在了病床的一侧,随即正色了不少,言语中些许感慨:“呵,这次来天州市,还真是长见识了不少,没想到在这都市之中,有这么多能手,当真是藏龙卧虎。” 对于能与屈谨言相抗,并且还能将其造成伤势的帝安,他并不是很了解,但单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位在国际上名不见转的黑道老大,绝对有着非常恐怖的实力,就算是身为炎魂S级队长的他,也不见得能做到这一点,毕竟全力之下的屈谨言,他可是身有体会。 这还只是一点,真正让他记忆犹新的,莫过于那名身形佝偻,年事已高的老者了,在那名老者面前,当时的他深感无力,犹如孩提,其实力简直是深不可测。 屈谨言多少能听出他话里的一些意味,这些天通过猴子与罗布的汇报,他是知道老者的存在的。 “如果不难办,又怎么会麻烦你们,这次有劳了。” “客气,你帮了我们那么多,这算得了什么。不过,这顿饭,我们可记下了。” 屈谨言会意,“一定!” “好了,时间有限,不日我们就要归队了,今天来,算是告别吧。” “保重。” 空鹰灿笑,“你们才是,可不比我们安全。” “大姐头,有空记得回来看望兄弟们,可不能忘了我们这帮兄弟啊。” 见得后者那些许戏虐的面庞,以及挤眉弄眼的神态,安若怎不知他话里带有调侃的意味?面色一沉,冷眼相向,犹如蓄势待发的毒蛇。 “咳咳......那个,兄弟几个先走了哈,告辞!” 见状,空鹰擦了擦额头的汗,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赶忙夺门而出,这一幕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城北的情况,最近怎么样?” 待人一走,屈谨言这才问及当下最关心的问题。 闻言,跟随空鹰一同而来的猴子,上前一步,回道:“帝煞帮涉及的灰色产业现在已经被警察介入,帮会成员如今四分五裂,有的闻声更是已经出逃到了国外,帝煞帮之名,彻底覆灭!” 紧接着猴子一顿,“至于帝安本人,罪名已经成立,移交到西北监狱,死刑缓期两年。” 声音落下,温暖舒适的病房里似乎陡然间多了几分凉意,些许沉重,再无声息。 遥远的海外,摩登大通总裁办公室。 “总裁,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今日的高漪涟依旧是往日干练的打扮,一头黑色柔顺长发披肩,鼻梁上挂着黑框眼镜,身穿职业装,黑白相映,彰显着东方女性惯有的优雅唯美。 “有什么事情吗?” 高漪涟低头忙活着,并没有直接给予答复。 沈芳迟疑,但凡有些眼力见的,都知道现在有些不合时宜,可是另一方面人已经被自己带到了门口,也不能让人干等着啊。 片刻后,想到平时总裁的为人,她还是硬着头皮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不是向您引介了一个人吗,所以......” “嗯,我知道,是简历发我邮箱了吗?” “没......没有,因为某些关系,我那位朋友不是很方便发简历。” 话到这里,高漪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了眼办公桌前的助手。 见状,沈芳头微底,恭敬了几分,解释道:“不过,她人已经到了门口,说是想与总裁您面谈。” 高漪涟面无表情,就那么不动神色的看着后者,在沈芳忐忑之际,有些莫名道:“之前听你说,你这位朋友是哈佛毕业,且只用了短短两三年时间完成了学业,学习成绩比较优异是吧?” “总裁是我唐突了,擅自就将人带过来......” “请他进来吧。” 沈芳赶忙致歉,要知道摩登大通作为世界财团,招人之苛刻,那是千挑万选,没有经过多次筛选与调查,从来不会予以上门面试,哪怕是世界有名的常青藤高校毕业生,也亦是如此。 此次自己这番作为,显然是坏了公司的规矩,以为总裁的话里另有深意,是在谴责她,直到后面那句话,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话到嘴边戛然而止,面上当即涌现了一抹喜色。 “是,总裁。” 高漪涟笑着摇了摇头,她倒要看看,这名受自己助理再三推崇的高材生,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然而,任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在这个异国他乡,阔别数年之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会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相重逢! 第427章看望 西北监狱,全军事化管理,戒备最为森严,关押着全国各地的重刑犯,在民间有着天牢之称,可想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这天,风和日丽,西北监狱的大门口,迎来了一位耄耋老人,经过警卫的沟通询问,老者长途跋涉至此,只为看望一眼后人。 警卫为难,按照规矩,要想探监是需要提前打点关系,是要走程序经过上面批准才能准允的。其次,西北监狱可不同其它地方,有些人是不允许探监的,哪怕你有钱有势,也不见得能行方便。 不得已,警卫只得向领导汇报,经过层层通报,鉴于老者年过耄耋,又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且此地荒凉,来一次也不易,最后竟出奇的通融了一次。 会见室,老者如同一颗古树,幽静安详,端坐在椅子上,直到透明玻璃的对面,传来细微的声音,被皱褶掩去的目光,才有所明亮。 四目相对,好似刹那间回到了过去,在那个青石古庙,一老一少,四季相伴,走过人生中最为美好的一段时光,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帝安笑了笑,神情惬意的坐在了对面,隔着一堵玻璃墙,与老者相视,看去并没有想象中一败涂地后,锒铛入狱该有的颓废模样,反而出奇的自然。 一时间两人都未有说话,气氛不无有些微妙,片刻后还是帝安故作若无其事的打破了这份沉静。 “呵,这大老远的,你这一把老骨头还折腾的动吗。” “可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帝安面色一滞,淡去了几分轻快,正色了些许。虽不想提及这些事,但总是不可避免。 微微一顿,半开玩笑道:“当然有,从始至终都有,只有对未来抱有敬畏,才能走的长远,正因为如此,我才能走到现在,不是吗?” 老者轻叹一声,沉重道:“你本可以安然过完这一生。” “一步错,步步错,早知如此,却也未必能幡然醒悟。” 他面色平淡,没有了往日在天州市的那份锐气,不过是一个在述说着家常,平易近人的中年大叔。 “老家伙你曾经说的不错,人的欲望就像高山上滚落地雪球,一旦开始,将永无止境。 很显然,我辜负了你的教导,想必对我很失望吧?” 老者不语,眼眉低垂,良久才抬眼看了帝安一眼,有些无力,佝偻着身子,哀叹道:“世间万事万物既然有因,也就一定有果,错的......也未必全是你。” “呵,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会反感你吗?因为你总是太过理想化。现实,可不是嘴上说的那么容易,当年下山后,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也很难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说呢......这个世界就好比一副画,色彩斑斓,五颜六色,美好而又向往。但在未完成之际,谁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被上成什么色,变成什么样,所谓的大染缸,就是这么来的吧。 又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吧。” “0147号,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请尽快结束对话。” “行吧,就到这里了,不枉咱们师徒一场,老头子你还能来看我。”帝安由衷道,现在的他,有种说不出的洒脱,明明身在监狱之中,却给人莫名的轻松。 “人之初,性本善!小安,你心里会怪我吧?” 转身的动作一滞,看着面前暮气沉沉,犹如枯树般毫无生机的老者,有那么片刻间,帝安心中竟有些不舍。 “呵。” 干笑一声,“不用在意,先前在湖面我说的都是气话,我还没混蛋到那种地步,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咎由自取,不怪任何人。” “如此......那......便好!” 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透露着几分吃力,加之眼眸低垂迟暮的模样,不知情的人多半误以为已经怎么样了吧。 帝安并没有觉得什么,老者向来都是这样,闭眼一坐便是大半天,早已经习以为常。 “回去吧,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辈子或许......没机会送您老人家了吧。” 语气些许沉重,在最后瞥了眼老者那满是皱褶的苍老面庞后,他终是背对着身影离去,挥手告别! 老者一动不动,满是皱褶的面庞上,难以察觉出他是否睁眼,对于帝安的离去,也无动于衷,始终保持着姿势,端坐在椅子上。 “老爷爷,人已经走了,该回去了。” 工作人员觉得奇怪,不经问道。 然而,声音落下良久,却并未得到答复。 “老爷爷?” “老爷爷?” “老爷爷!” ...... 摩登大通,经过几天的思量,鬼使神差下,不知处于什么原因,就连高漪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沈芳的建议,跟随她到了这里。 总裁办公室外,她内心极为的忐忑。一墙之隔,她便能与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相见面,紧张复杂的心情一时间充斥着她整个内心,难以平静。 “高漪灵,请不要忘记,曾经这个女人带给你多大的伤痛,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今天来,也只是为了谴责她,让她知道自己曾经放下的错,为此而内疚一辈子!仅此而已!” 她有想过趁现在离去,可一想到过往的种种,与屈谨言相依为命的那段生活,她就难以释怀,甚至还有几分气愤油然而生。 同时,心里又夹杂着一丝期待,自己的突然出现,作为曾经抛弃妹妹的她,又会以怎样的神情来面对? “漪灵,成功了,总裁同意见你了。” 办公室门一开,便是见得一脸欣喜的沈芳。 “嗯,多谢了。” “不用客气,这才是第一步,成不成还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我们总裁的要求可是很苛刻的,还是得注意一些。 不过,以漪灵你的能力,我相信一定能面试成功的,加油!” 沈芳雀跃,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高漪灵内心的不平静,也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咚咚咚!” “请进。” 高漪涟伏案,敲打着键盘。 “总裁,人我给您带到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沈芳应道,在走的时候,还不忘给高漪灵示意眼神,却发现她的目光空洞无神,好似整个人呆住了一般。 “请坐,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高漪灵!” 敲打键盘的声音陡然一滞,纤细的五指逗留在空中,微微颤抖,整个办公室顿时死一般寂静。 第428章询问 “请坐,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办公室里,高漪涟端坐,伏案忙碌着,也不见她抬头,便有着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响起。 近在眼前,此刻的高漪灵没有了之前的那份忐忑,身心反而出奇的平静,面如止水,就那么怔怔的看着那道身影。 “高漪灵!” 敲打键盘的声音陡然一滞,纤细的五指逗留在空中,微微颤抖,整个房间顿时死一般寂静,墙上指针转动的声音清晰入耳。 原本手头还有一份紧急文件要处理的高漪涟,听得这道声音后,犹如从噩梦中突然惊醒了一般,平静的面容瞬间布满了惊愕。 缓缓抬头,四目相对,不容她诧异,心中当即被惊喜所取代,这可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世上仅存的亲妹妹啊! 颤抖着,她撑起了身子,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双眼更是止不住地泛起了泪花。 “漪......漪灵?真的是你?” 走至门边,原本要退去的沈芳,不经被这一声哽咽所吸引。 当她带着好奇心回头看去时,赫然可见,平常那个知性优雅的完美总裁,此时竟梨花带雨,失态不已。 这......是个什么情况? “漪灵?漪灵!” 不等她久别重逢过多欣喜,美目中那道有几分神似的靓丽身影,在反应过来后,如梦惊醒,面色陡然一沉,下一刻,没有任何的言语,直接夺门而出,哪怕她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 “漪灵?总裁这......” 当见突然从自己身边冲出去的高漪灵,沈芳一时间可以说是一个头两个大,左看看又看看,不知所措,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呢? 一路狂奔,此时的高漪灵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待她回家后,对于这漫长的路程,都没有太大的印象。 房间里,她早已泪如雨下。 为什么跑,这一点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完全是下意识的一种行为,只想离开那个地方。 说到底,她还是太看的起自己了,本着放下两人的关系,冷漠相向就好,可当真正相见的那一刻,内心还是不免翻涌,难以释怀。 这天,她将自己闷在房间里,哪都没去。 期间,她思绪万千,想了很多,与姐姐高漪涟,今后到底该怎么面对,难道真的狠下心来,从此形同路人? 同时,对于远在故乡的屈谨言,她也是纠结不已,时至今日,对于姐姐高漪涟的行踪,她都只字未提。 “铃铃铃......” 昏暗的房间里顿时多了一道光亮,无神的高漪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沉思,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经眼眸一亮。 天州市。 “这么快出院,是有什么事吗?” 病房里,在挂完一个电话后,屈谨言便默不作声的去卫生间换下了身上的病服,已然不言而喻。 而在这个结骨眼上,要说有什么大事的话,无非就是四大势力之间的事了,想到这,安若面色就不经一沉。 然而,事情似乎并非她想的那样,屈谨言面色平静,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最近黄芷蕾怎么样,还在你哪吗?” 安若顿了一下,虽然感觉有些突然,但随后还是回道:“在,没什么问题。” 屈谨言点头,并未再多言,好似张口随意问问而已。 穆愈医院是穆家的产业,以屈谨言如今的身份,与穆薇琳的关系,什么出院手续都是多余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即可。 得知屈谨言出院,当天穆薇琳等人早早的回到了家,吩咐厨房弄了一大桌菜,为此好好庆祝一番。 没有大动干戈,穆薇琳也是喜静之人,加上与屈谨言随行的安若,不过寥寥五人的家宴。 晚饭过后,钟若嫣识趣的没有缠着屈谨言。 别墅后院,穆薇琳一袭华丽长裙,高贵优雅,风情万种,这般姿态也唯有居家休闲时才会展现,与往常在外面表现出的强硬霸气截然不同。 “不多休养几天吗?” “没什么大碍,注意一下就好了。” 穆薇琳在前,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幽径小道上。 闻言,前者一顿,继而缓缓转身,凝视着他,一时间却并不言语,气氛不无有些微妙。 “谢谢!” 良久,还是穆薇琳收回目光,背对着他,幽幽着道。 晚风吹起她的秀发和裙角,看着她的背影,屈谨言平静的眼眸不经微微一怔。 她继而捋了捋额间凌乱的秀发,宛如一个小女孩般,迈着小碎步,言语中不难听出一丝喜悦。 “事情能进展的这么顺利,离不开你这三年来的辛勤。” 对此,屈谨言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将目光放远,微微有些深沉。 这些年的相处,并且作为穆家与烈火堂的中间人,即便穆薇琳没有告知她当初千方百计拉拢他的用意,但通过过去三年来一系列的动作,不难洞察出她的意图。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深谋远虑,才干过人。 早在全国响应扫黑除恶的号召之际,她便有了长远的打算,作为超一线的国际都市,天州市必定难以幸免。 事实也的确如此,为了响应上面的政策,天州市警局特地设了一个相关部门,可奈何天州市地下世界茶毒严重,几乎渗透了整个商界,而在不影响全市经济的前提下,实在是难以下手。 不过,工作开展难归难,但这只代表一时,迟早会有变化的那一天,穆薇琳也正看中了这一点,才做了一个令人惊奇的决定。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是如今的穆氏已经较之前改善了许多,可奈何之前早就被人贴上了灰色标签,肯定是不能独善其身的,届时对于穆氏,损失是必不可少的。 与其坐以待毙,等那一天的来临,主动出击,才是穆薇琳的风格。 通过林老的关系,与天州市新任的一把手暗地里达成了共识,那些警方不方便出手的事情,由他们穆家来做,必要时刻只要警方能给予协助即可。 对于这一提议,天州市新任一把手自然乐得所见,用地下势力互相对抗,再好不过。不用费任何人力财力,还能大大的推进工作进度,何乐而不为? 当然,其中也考虑到穆家的因素,作为天州市最大的金主,初来乍到,要想做出政绩,往后少不了接触。利益是互相的,眼下有一个促进关系的机会,而且还有利于z府,完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于是,早在三年前,一个打破天州市格局的计划,悄然进行。这也说得通,当年与帝煞帮在城北发生斗殴,事后屈谨言能置身事外的原因,作为计划的核心人物,警方自不会将他抓起来。 至于穆薇琳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来是明哲保身,二来,确是有些私心的。只要与z府达成了共识,他们穆家与烈火堂,在天州市等同于手握尚方宝剑,届时对付三大势力,肯定会轻松不了。 老实说,哪怕是屈谨言,对于穆薇琳的这一计划,都不禁感到惊叹,即能在扫黑除恶中独善其身,还能假他人之手,对三大势力进行沉重打击,简直是一石二鸟。 思量片刻,他收回目光,话里有些意味:“我不过一个实施者,真正靠的,还是你自己不是吗?” 闻言,穆薇琳会心一笑,继续走着,不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那么在意她,这三年来,却从没有主动问过我关于她的消息?” 幽径的石子路上,随即又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问话,当声音落下,好似此时身处与世隔绝的幽谷之中,一片静谧。 她缓缓回头,与他对视,仿佛是在无声的询问。 第429章我都愿意 《相亲美女博士》第429章我都愿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