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捡到个男神》 第1章 生死不明 () 傍晚时分,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是浓密,有如浓墨一般。 街道上,行人和车辆都显得神色匆匆,刚刚下班的苏芳菲正往福城医院赶过去,她只希望这场大雨能够晚一点再下。 风将地上的落叶和垃圾卷得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夹杂着闪电肆虐着云霄,硕大的雨点不断地砸落…… 眼看马上就要进到医院,苏芳菲不由地稍稍松了口气。 突然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天空中掉落下来,正落在苏芳菲面前。 她下意识地吓了一大跳,收脚不及差一点就踩了上去。 苏芳菲听到“啪”一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只烤得半生不熟的鸟儿静静地躺在那,一动不动。 她微微一叹:这可怜的鸟儿太倒霉了,居然硬生生的被雷劈成这样。 苏芳菲正要离去之时,蓦地发现地上的鸟儿动了一下。 她还以为是一种错觉,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这不是幻觉,地上的鸟儿确实没有死。 苏芳菲看了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略微犹豫片刻,随后转身捡起地上的鸟儿,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它飞快的朝医院跑了过去。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苏芳菲跑得虽然很快,可为了救那只鸟儿还是淋了雨。 进了病房,她顾不得去抹脸上的雨水,关切地问护士:“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护士轻轻地摇摇头,漫不经心地对四处查看的苏芳菲道:“你不用再找张婶,她已经走了。” “走了?” 苏芳菲疑惑地看着她,道:“什么意思?” 病床上的男人叫苏诚,是苏芳菲的养父,身家数千万,几天前不幸地遭遇车祸,虽然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就没有人知道了。 张婶是苏家请过来照料苏诚的职业保姆,按理说是不会轻易离开病房太久太远,想不到此刻竟到处见不到她的踪影。 那护士不以为意地道:“你母亲和你妹妹今天下午曾来了一趟医院,不仅是将张婶打发走了,而且将医院里的五万押金部退了,等明天再办出院。” 说到这,她看了一眼植物人一样的苏诚,又道:“像你父亲这情况,能够清醒的几率非常小,回家治疗,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那护士说的也是实情,与其让病人躺在医院里浪费钱,还不如直接带回家算了。 苏芳菲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纵使她很清楚养母陈飞飞和妹妹苏芙蓉一向自私自利,却也没料到她们竟然将她养父扔在医院不告而去。 苏芳菲感到难以相信,也没有办法接受,不管怎么说,苏诚都是陈飞飞的丈夫苏芙蓉的父亲,她们怎么可能冷酷无情到如此地步? 她将鸟儿放在病床上,掏出手机给陈飞飞打电话过去。 不等苏芳菲开口说话,就听那边陈飞飞不耐烦的道:“又有什么事?” 苏芳菲在陈飞飞眼里,就是一个麻烦精,以及败家女,把原本属于她们母女的苏家财产败光。 这些年,陈飞飞曾经很多次或明或暗地向丈夫苏诚要求弃养苏芳菲,都遭到他的拒绝和怒斥,就连陈飞飞以带着苏芙蓉离家出走作为要胁,也没有让苏诚动摇半分。 苏芳菲知道养母陈飞飞和妹妹苏芙蓉都非常不喜欢她,在她七岁时,一度想要离开苏家出走,结果养父苏诚发了疯似的到处找她,终于在小区的假山后面找到了她,然后告诉了她一个秘密:她的父母对苏家有很大的恩情,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养大成a人予以报答。 自从那天离家出走后,陈飞飞和苏芙蓉再也不敢对苏芳菲恶语相向,更不敢骂她乞丐和野种,然而她们心中和暗地里却是更加嫉恨厌恶她。 “陈姨!” 苏芳菲强忍心中怒意,道:“你怎么把张婶给辞退了?” 陈飞飞不想听到苏芳菲叫她妈,苏芳菲也不想叫她妈。 陈飞飞大声地道:“请人照顾不用花钱吗?你要钱多,就尽管给医院送去好了。” 谁让苏诚这些年都向着苏芳菲,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将苏诚扔给苏芳菲去照顾。 好在事情来得很突然,苏诚都来不及立遗嘱就出了事,不然依照他以往的德行,必定会给苏芳菲那个贱人分走很多。 苏芳菲还想再说什么,陈飞飞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这时候,苏芳菲的手机响起来,看到上面熟悉的号码,她心里一暖:此时此刻,也就只有他沈沉还会站在我这边了。 不一会,对面传来沈沉的声音:“芳菲,我们分手吧!” 沈沉是苏芳菲的同学,他一直以来都非常喜欢苏芳菲,可以说是除了苏诚之外,最关心在乎苏芳菲的人,时日一长,苏芳菲也就接受了他。 前不久,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苏芳菲与沈沉订了婚,只等两年后,他们大学毕业就会结婚。 没想到,苏诚突然间出了意外,苏芳菲正奇怪沈沉这几天非但没有来医院看望,而且连电话也没有打过,却在这个时候接到电话。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沈沉第一句话却是分手,苏芳菲愣了愣道:“你是说笑的吧?” 沈沉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们分手吧!” 他心里是很爱苏芳菲,然而他们家的公司已经到了即将倒闭的边缘,急需大量的资金来挽救,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和苏芳菲的妹妹苏芙蓉发生了关系,而苏芙蓉又告诉他其实苏芳菲是苏家的养女,根本不可能继承苏家的财产。 苏芳菲心中骤然一紧,犹自不肯死心的道:“为什么?” 她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父亲仍然是生死不明,而他毅然决然地要分手。 片刻后,手机里陡然传出了苏芙蓉的声音:“为什么?苏芳菲你这贱人居然还有脸问为什么,人家沈沉哥哥都已经说了不要你了,你说你是不是贱?” 苏芙蓉一脸得意洋洋,恨不得用手指头狠狠地戳在苏芳菲的额头上,道:“你不过是我爸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争?苏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沈沉哥哥也是我的,苏芳菲你安心做你的乞丐去吧!” 她从小就喜欢抢苏芳菲的东西,认为苏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包括沈沉,也是苏芳菲利用苏家的关系而拥有,苏芙蓉自然是想着要占为己有。 第2章 去而复返 () 苏芙蓉处心积虑地横刀夺爱将沈沉占为己有,一方面是出于她喜欢抢夺苏芳菲东西的习惯,另一方面是沈沉家世、样貌都比较出众,感情方面也相对专一,才会让刚刚被男友抛弃不久的苏芙蓉盯上他。 她虽然远没有苏芳菲那么漂亮,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沈沉又怎么抵抗得了她的亲近? 苏芙蓉越说越得意,毫不掩饰的放声大笑道:“苏芳菲,沈沉哥哥早就已经和我好上了,这下你总该死心了吧!” 她显得十分的激动,看上去面目有些狰狞。 苏芳菲活得越悲惨,苏芙蓉就越痛快淋漓,这些话她早就想当着苏芳菲的面大声说出来,这时候打电话说出来,尽管打了个折扣,可是有沈沉在旁边听,也算是稍稍地发泄了苏芙蓉心头积聚的怨恨。 片刻后,苏芙蓉没听到苏芳菲任何的回应,不禁迟疑地看了看手机,才发现她说得畅快,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已经挂断电话,直气得她跺着脚大骂苏芳菲贱人。 苏芳菲木然看了一眼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想到苏芙蓉此刻的神情,她阴郁的心情总算是稍稍一亮,然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先把手机充上电,随后看了看静静躺在病床上的苏诚,暗暗打算:不可能再指望陈飞飞和苏芙蓉,好在现在只需要输液和住院,没有太昂贵的花费,以苏芳菲这两年做兼职的收入应该还能继续坚持一两个月。 陈飞飞和苏芙蓉的残酷无情让苏芳菲心寒,沈沉的背叛,说不难过不在乎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在经过七岁离家出走的孤独无助后,苏芳菲变得更坚强,即使天塌了,她也不会绝望。 苏芳菲怜悯的目光落在病床上正自瑟瑟发抖的怪鸟身上,这鸟儿本来就长得不怎么好看,被雷电烤得半生不熟后就更是惨不忍睹,能够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她将鸟放到棉被下,只留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露在外面,又从包里取出一瓶水用盖子喂它喝了一些,默默地道:你这可怜的鸟儿,就算是世界所有人都抛弃了你,至少还有我愿意收留你,或许当年养父苏诚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正是十月中旬,苏芳菲想了一个晚上,终于决定还是学完这个学期再说。 交了的学费没法退,她也只好先做兼职供苏诚住院治疗,辛苦一点也无所谓。 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养父苏诚,苏芳菲准备重新再找一个扩工过来,毕竟她既要上学又要去做兼职,哪有时间?再说了男女有别,终究还是不太方便。 大雨下到半夜才停,饿得苏芳菲睡意无,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之后,她才跑到医院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片面包,自己吃了一大半,剩下的喂给了鸟儿。 怪鸟总是一动不动,要不是它偶尔会颤抖,很容易让人以为它死了。 第二天,天气放晴,苏芳菲长长吸了口气,安慰自己道:不管她要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痛苦侮辱,这一切统统都会变成过去,太阳依然会照样地升起。 她在网上找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护工专门照顾养父苏诚,代价是每天二百块;她不忍舍弃那只怪鸟,于是将它藏在包里带在身边,好在这家伙容易养,也不太挑食,除了吃就是睡,给苏芳菲死气沉沉的生活带来了一丝生趣。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苏芳菲一边努力学习,一边做兼职,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她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从此以后,再也不用看陈飞飞和苏芙蓉那对恶母女的脸色生活。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怪鸟渐渐地恢复生气,样子与当初捡到的时候大相庭径,不仅卖相生得很好看,而且还带着些许高贵和不凡。 七天后,苏芳菲带着怪鸟到了学校的后山,她双手捧着鸟儿轻轻地放在地上,抚摸着它漂亮的羽毛,道:“谢谢你陪我度过这艰难的七天,现在好了,你也应该去寻找那片属于你的天空了。” 看着眼前这像鸡又像鸟的家伙,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几分依依不舍。 怪鸟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望了苏芳菲几眼,随后展翅向着天空飞去。 殊不知,苏芳菲在雷雨交加那天捡到的怪鸟并不是凡鸟,而是修炼数万年的重明鸟明扬。 明扬近日遭遇死劫,差一点落得个身死道消的惨淡下场,想不到在关键时刻,却是让一个女子所救。 他看着地上苏芳菲曼妙的身影渐渐地走远,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几天,明扬都与苏芳菲朝夕相处在一起,对她身边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他是恩怨分明的人,再怎么说,苏芳菲都是救了他一命,这样一走了之并不是他的风格。 明扬想到医院的事,心想既然苏芳菲那么辛苦都要救医院里那个人,那么他只要救活那个人应该就可以抵偿她当日的救命之恩了。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想要救醒一个植物人,比登天还难,然而对明扬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他现在虽然法力只剩不到一成,可是要唤醒一个植物人,还是不难。 想到这,明扬飞快的朝着苏芳菲飞了过去。 他现在法力很微弱,自然不能轻易地使用,以免遇到不可控的危险,以现在这样跟着苏芳菲去医院,无疑是最为简单快捷的方式。 听到天空中的叫声,苏芳菲下意识地回头,便见刚刚已经飞走了的怪鸟正向她飞了过来。 她不由地愣了一下,难道这鸟儿舍不得她? 看着鸟儿越飞越近,苏芳菲难得的笑了笑,将手臂前伸。 明扬落在她手臂上,不肯离去。 苏芳菲常听人说动物会通人性,对于这怪鸟的去而复返,非但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感到十分的惊奇。 她温柔地抚摸着它,道:“既然你不肯走,那就留下来跟我作个伴!” 一只鸟儿还懂感恩,比冷酷无情的陈飞飞、苏芙蓉以及沈沉不知道要好多少,人有时候禽兽都不如,果真如此! 第3章 滚 () 苏芳菲正准备将怪鸟藏到包里,便见一对在学校后山幽会的情侣被他们一人一鸟吸引过来。 那名模样清秀的女生惊叫一声道:“好漂亮的野鸡!” 说着,她见怪鸟停在苏芳菲手臂上不飞,忍不住好奇的伸手想去摸它的羽毛。 明扬心里腹诽:你才是野鸡,什么眼神,神兽重明鸟竟然都被她说成是野鸡。 他蓦地尖叫一声,作势伸嘴去啄她的手。 那女生吓了一跳,不禁下意识地缩回手。 苏芳菲也是一惊,连忙将手臂闪到一边,喝叱一声道:“小乖,不可以伤人!” 她这几天看到怪鸟乖巧温驯,于是就给它取名小乖,想不到它会排斥陌生人,如果它真的啄伤了人,那么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对小乖这个名字,明扬自然是强烈反对,若是让那些人知道英明神武的他被一个女生取名叫作小乖,一定会让人把他笑话死。 奈何他现在的情况极其特殊,况且随时都可能离开,也就对这名字听之任之。 那男生见此情形,微笑道:“这位同学,这鸟是你养的宠物吗?” 他方才注意力都集中绝美的苏芳菲身上,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明扬听得要吐血,这货居然说他是宠物,看来不是傻就是瞎了。 苏芳菲只想带鸟儿尽快离开,随口说声:“算是吧!” 随后,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望着苏芳菲远去的身影走远,那男生情不自禁地道:“好漂亮……” 突然意识到不对,察觉到身旁的女友正用想杀人的眼光看着他,又急忙地补救道:“那鸟儿真漂亮!” 苏芳菲虽然在学校里很低调,可是无法掩盖她清纯脱俗的美貌,早成了人尽皆知的校花。 那女生一把揪住男友的耳朵,道:“给我老实一点,还想装蒜?” 她看了看苏芳菲,道:“听说苏芳菲她爸出了车祸,现在已经变成了植物人,想不到她还在养宠物。” 那女生刚才没有认出苏芳菲,不然也不会带着男朋友自讨没趣。 那男生不以为意地笑笑道:“那有什么,她男朋友沈沉家有钱,就算是苏家的钱用光了也没有大碍?” 苏芳菲和沈沉在交往的事情,在学校里不算是秘密,他们的家世同样是如此。 那女生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她不过是投胎投的好,一出生就有了个好家世,上天又给了她一副祸国殃民的容貌。” 她的语气中充满羡慕和嫉妒,恨不得能够取而代之。 那男生没有反驳,要知道苏芳菲成绩出众是校众所周知的事,至少说明她聪明才智远胜于一般人。 他当然不会说破,在女友面前找不痛快。 苏芳菲离开学校又去了医院,她惊奇的发现养父苏诚的病情似乎是好了很多,而与之对应的是神采奕奕的小乖变得萎靡不振,几乎跟那天刚捡到它时一模一样。 她只以为是小乖还没有康复,放飞的时候伤了元气,才会这样,心里不由地感到很内疚:如果晚几天再放飞它,或许就不会弄成这样了,事到如今,也唯有以后加倍小心地照料它。 苏芳菲刚喂了一些水和食物给小乖吃下,就听病房外面有人大喊着她的名字,苏芙蓉和陈飞飞然不顾医院众人异样的目光,不管不顾地闯进病房。 苏芙蓉和陈飞飞完不懂得公司的运营,在沈沉的花言巧语下,几天的时间,就掏空了苏家的公司。 沈沉给她们画了一个大馅饼,告诉她们只要再投入两千万资金,她们就可以轻易地赚取几倍的利润。 陈飞飞想尽办法,这才筹措到七百多万,却是没有听从她女儿苏芙蓉卖房卖车的馊主意。 她犹豫着将钱交给沈沉打理,结果不到两天这笔钱就没了踪影。 沈沉再三地保证,只要再有一千万资金,她们就可以得到利润。 陈飞飞左思右想,决定再相信沈沉一次,不惜找人借钱甚至贷款筹措到了钱,然后又部打了水漂。 事情变成了这样,陈飞飞和苏芙蓉差点就要急疯了,现在她们根本不敢再奢望什么利润,只希望能够尽快地把投入的钱收回。 然而,沈沉好不容易利用陈飞飞和苏芙蓉她们母女帮助沈家公司度过了难关,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还钱给她们? 被她们追得急了,沈沉于是抛出了一个联姻的幌子,想要彻底地摆脱她们俩。 听说对方的公司资产规模达到数亿之多,苏芙蓉顿时有点心动,不过当她知道联姻已经四十多岁后,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今年才十九岁,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跟她爸年纪差不多的人。 沈沉见到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神色不善,立即改口他不是想让苏芙蓉去联姻,而是让苏芳菲去联姻,接着说了一堆他怎么可能舍得苏芙蓉的甜言蜜语。 他喜欢着苏芳菲,无奈苏芳菲保守得很,结婚之前根本不让碰,走到这一步,沈沉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要能够摆脱陈飞飞和苏芙蓉就好。 在苏芙蓉的眼里,苏芳菲这些年吃她们家住她们家花她们家的,要是就这样子算了的话,那也未免太便宜她了。 眼下苏家遭了难,也应该是向苏芳菲要债的时候了。 再说,让她嫁给一个大富豪,她苏芳菲也不算吃亏。 苏芳菲很了解苏芙蓉的德性,不觉得她会幡然醒悟、良心发现,跑到医院来送钱送温暖,多半是又有什么企图。 她淡淡地道:“有事就快说,没事出去,不要在这里打扰病人。” 如今养父已经变成了植物人,苏芳菲也懒得再演戏,自然不会给她们好脸色。 陈飞飞和苏芙蓉连苏诚都可以置之不理,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情面对她们讲? 苏芙蓉想不到是这样的回应,勃然大怒道:“贱人,你说什么?” 一直以来她在苏芳菲的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恩人,要不是她爸爸好心收留,哪有她苏芳菲的今天,居然胆敢这么跟她说话。 “滚!” 苏芳菲正眼都懒得看她一眼,伸手指着病房的门口。 第4章 忘恩负义 () 苏芙蓉略一错愕,冷笑连连道:“苏芳菲,你不过是我爸从外面捡回来的野种,这些年要不是我们苏家,你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我爸都还没死,你居然就这么忘恩负义的对待我们?” 她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苏芳菲是她爸爸苏诚捡回来的野种和乞丐,哪里会管什么大庭广众、众目睽睽? 边上的人听到苏芙蓉这么说,都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苏芳菲,还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她们见苏芳菲和苏芙蓉都长得那么漂亮,尤其是苏芳菲更是惊艳,因此难免有点八卦心思。 这么美的女生,又跟私生女、忘恩负义扯到了一起,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却轻易地引起了众人的好奇之心。 “我忘恩负义?” 苏芳菲笑了笑,道:“没错,我是你爸收养的义女,然而当你爸出事的时候,你跟你妈却把他的医药费部卷走了,护工是我请的,人也是我在这照顾,这几天你们母女有过来看上一眼吗?”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像你这种不孝,而且又没有教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肆?” 苏芳菲忍受陈飞飞和苏芙蓉,已经不是一两天时间,她们处处针对她就罢了,既然现在连养父都抛弃,还有什么必要给她们留情面? 旁边几个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都纷纷点头,这些天确实是苏芳菲在照顾着苏诚,而苏芙蓉和陈飞飞基本上都没露过面,显然大家更愿意相信苏芳菲说的话。 两相对比之下,一个劲在医院大声嚷嚷的苏芙蓉实在是差得远了。 苏芙蓉一张脸气得几乎铁青,偏偏又没有办法反驳,听到边上众人一边倒的指责她们母女,不禁又气又恨险些暴走。 陈飞飞拉住她,笑着对众人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我们这些天忙家里的事,这不一有空就来了医院……” 她到底没有苏芙蓉那么冲动,非常清楚她们今天是来说联姻的事,若是现在跟苏芳菲闹得水火不相容,那这一趟岂不是等于白来了?那些投进去的钱又怎么去收回来?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是连连点了点头,觉得陈飞飞到底是长辈,不像苏芙蓉脾气那么冲。 就在这个时候,护士长朝着这边走过来。 她看到这边聚焦了那么多人,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 护士长看到陈飞飞和苏芙蓉,不满地道:“住院的钱不是早就已经退给你们,在这闹什么?” 当初陈飞飞和苏芙蓉找护士长退住院费,有些争执,她还以为她们又来闹事,当然不高兴。 护士长看不惯盛气凌人的陈飞飞苏芙蓉,当她得知她们将植物人苏诚扔在医院不管的事情,更是鄙夷:连自己的老公和父亲都抛弃,她们还能算是人吗? 众人听到陈飞飞和苏芙蓉当真把医药费部都卷走,不禁都对她们流露出浓浓地不屑神色。 他们大多患病,或者是有亲人家属患病,对于这种抛弃病人的事,自然都是感到深恶痛绝。 陈飞飞一看形势有点不太妙,连忙拉着女儿苏芙蓉先离开了医院。 她埋怨地道:“你去跟那个贱人吵什么,弄成这样,还怎么跟她说联姻的事?” 陈飞飞这几天心情非常不好,感觉苏芙蓉有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都是因为她配合沈沉那个小王八蛋捣鬼,才会让苏家越陷越深的。 现在她们所有的希望都在苏芳菲的身上,她倒好一见面就和苏芳菲撕破脸面,这联姻的事,还怎么说? 苏芙蓉不以为然地道:“都怪苏芳菲那贱人太可恨,要不然我也不会忍不住!” 她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道:“其实不用找苏芳菲那个贱人联姻……” 今天已经彻底地撕破了脸面,看这情形,苏芳菲也不会答应联姻,既然如此,就只有另外想一条出路。 陈飞飞没好气地道:“不找苏芳菲联姻,难道你去?” 她也只是说说,真让苏芙蓉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她心里也觉得无法接受。 苏芙蓉摇摇头,道:“不是,我是觉得妈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以后就这么一个人生活,实在可惜!” 在她眼里反正父亲已经没了,如果她们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靠山,那以后的日子还不好过? 陈飞飞也不傻,难以置信地道:“你想让我去联姻,简直是疯了!” 虽然现在苏诚落得半死不活,可是让她嫁给其他人,陈飞飞压根就没有想过。 苏芙蓉劝道:“有什么不好,那人比苏家富裕得多,再说妈你也不可能就这样守一辈子寡……” 她只想过回原来那种好日子,要是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就更好了。 陈飞飞听完后,迟疑了片刻,道:“都一把年纪了,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这几天她做梦都在想钱的事,哪里时间去想其他的,此刻听苏芙蓉这么一说,心里不禁也有几分意动。 陈飞飞年轻时长得还算漂亮,此时尽管已四十出头,可是由于保养得比较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 苏芙蓉伸手搂住陈飞飞的腰,笑道:“当然有可能,现在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跟人说你是我姐姐绝对很多人相信。” 她跟沈沉交往,多少还是学到一点东西,哄别人难,要哄她妈陈飞飞却容易。 陈飞飞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轻盈了很多,若是真的能够联姻成功,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正如女儿所说,她不可能就这样一个人生活一辈子,有个大靠山,当然好了;何况她们现在泥足深陷,再不快点想办法顺利地脱身,随时都有可能破产。 苏芙蓉成功的劝说她母亲陈飞飞去联姻,立刻打电话给沈沉邀功。 在她的意识里,像这种好事,与其白白的便宜了苏芳菲那个贱人,还不如让她妈强顶上去。 只要事情办成,不但可以化解他们两家的资金困难,而且还能多一个大靠山,她跟沈沉的关系也会更加牢靠亲密。 第5章 倾家荡产 () 沈沉听到苏芙蓉邀功的说出让他便宜岳母陈飞飞去联姻,差点没有吐血,他委实没有想到她们母女奇葩或者说是蠢到这个程度。 她们感情是将联姻对象当成是收废品的了,什么人都敢提出来去联姻,人家拥有的资产达到数亿,无非是想要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为配偶,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四十多岁的陈飞飞? 更离谱的是,陈飞飞的老公苏诚还躺在医院里没有死,既谈不上丧偶,也没有离婚,她这种情况,还去联姻,实在是沈沉这辈子听到最冷的一个笑话了,也更加坚定了沈沉甩开苏芙蓉和陈飞飞的决定。 这么蠢的人,跟她们搞在一起,迟早都会被她们害死,苏诚就是例子,更何况她们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只可惜苏芳菲,那么美的人,没有得到手。 沈沉和沈家人联合起来将陈飞飞和苏芙蓉骗得团团转,现在已经掏空了苏家的资产,她们母女俩还有什么用? 本来他还想唆使她们让苏芳菲去跟人联姻,想不到苏芙蓉和陈飞飞会有这样的想法,沈沉真担心她们还会再鼓捣出么蛾子来,已然是迫不及待地想甩脱这两个包袱。 于是沈沉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她们俩母女,然后开始玩起了神秘失踪。 随着苏芙蓉和陈飞飞离开医院,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 苏芳菲看着病床上的养父苏诚,有点愧疚:虽然她刚才说得一点没错,也非常痛快,可是说到底,苏芙蓉和陈飞飞都是养父最为亲近的人,当着他的面那样说她们,想必他听了一定不会好受。 她恍惚发现苏诚的身子动了动,仔细一看,又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只道是错觉。 没想到的是,明扬用他身上仅有的一点法力救治了原本永远都不可能醒过来的苏诚。 虽然没有能够让苏诚立刻苏醒,却是让他恢复了意识,将刚才发生的事都听在耳里。 他没有想到表面上关系融洽的苏家一家人,竟然会变得如此水火不容;更没有想到,苏芙蓉、陈飞飞竟然会把他住院的费用部席卷一空……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苏芳菲和护士长说的话,苏诚实在无法相信他的妻子和女儿居然会这么对待他。 他很想跳起来质问她们为什么,偏偏身体一动不能动,只能急得发狂。 苏芳菲不知道苏芙蓉和陈飞飞找到医院来是想干什么,看她们也不像是会回心转意准备医治养父,现在苏家所有的钱财都落到她们的手里,还想怎么样? 她本能地觉得多半没什么好事,不过既然已经撕破脸,也就无所谓了。 接下来几天,苏芳菲仍然是在学校、医院以及兼职的地方过着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虽然很辛苦,但是也过得很充实和平静。 老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 苏芳菲固然不想再见到陈飞飞和苏芙蓉那丑恶的嘴脸,然而她们却没有轻易放过她。 陈飞飞和苏芙蓉在联姻的事情上面碰得头破血流之后,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根本没有脸再出去见人,雪上加霜的是开始不断地有人向她们要帐。 当初她们为了筹措足够的资金,不止把公司和家里备用的钱部掏空,还不惜借钱、甚至于贷款。 出了这种事,那些债权人理所当然要赶紧把他们借出去的钱要回来了。 苏诚躺在医院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够醒过来,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名声也彻底地搞臭了,不找她们要,还能找谁?有些人急了眼,索要债务的电话都打到了苏芳菲那里。 苏芳菲才知道陈飞飞和苏芙蓉在几天的时间里将苏家败了个倾家荡产,明白过来她们那天找到医院里的原因。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们连养父治病的钱都能席卷一空,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够使走到今天这一步。 陈飞飞和苏芙蓉走投无路之下,很自然的想到苏芳菲。她们现在不仅没有大笔钱财,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名声也败坏了,再不赶紧想办法解决困难,恐怕房子、车子都会被人部收走,到时候她们就和乞丐没什么差别了。 在医院里发生上次的事情以后,她们也不想再去医院,再说苏芳菲在医院的时间少,于是她们又找到了学校。 在她们看来,要还清所有债务,只能推到苏芳菲身上,不管她是去卖,还是去联姻,都没有所谓。 正在上课的苏芳菲被陈飞飞和苏芙蓉从教室里找出来,她不想见她们,却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上课,只好是按捺住性子走出来。 “有话就说?” 苏芳菲正眼都懒得看她们一眼,淡淡地道:“我说了,我跟你们母女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来了!” 那天在医院当众撕破脸的时候,她就曾经特意地声明过对她苏芳菲有恩的人是苏诚,她照顾苏诚为他治病都是义不容辞的事,跟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没有任何关系。 事实上也是这样,这些年来苏芙蓉在陈飞飞和苏芙蓉身上没有感到一丝亲情和温暖,有的只是排斥、刁难、侮辱…… 从她懂事起,陈飞飞和苏芙蓉就看不起她,不断地在暗中害她排挤她,如果不是养父的坚决维护,这些年她根本就不可能在苏家生活下去。 苏芙蓉张大了嘴巴道:“姐姐,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要是爸爸听到,还不知道他会有多么难过。” 她们来之前,陈飞飞再三告诫苏芙蓉一定要沉得住气,不然联姻泡汤,她们母女俩就得喝西北风,要不然苏芙蓉也不可能这么地心平气和。 “你还知道,你还有一个爸爸?” 苏芳菲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他还好好的躺在医院里呢!” 她稍稍一顿,又道:“废话就不用多说了,这里没人,没有必要演戏。你们没有事,我还要上课!” 苏芳菲大致地猜到她们是为了什么事而来,要债的人电话都打到她这,想必她们的日子不会好过,这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也没有闲情逸致看她们笑话。 第6章 我信你个鬼 () 听到苏芳菲这么说,苏芙蓉脸色变得很难看,陈飞飞神色也有点尴尬,她拉住准备发飙的苏芙蓉,挤出一抹笑意道:“芳菲,阿姨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为了能够摆脱眼前苏家的困境,陈飞飞只有对苏芳菲说的风凉话选择性的置若罔闻。 “有好事等着我?” 苏芳菲轻蔑一笑,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太婆坏得很! 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哪里不知道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德行,更不用说,现在要债的电话都已经打到了她这里来。 苏芙蓉看到苏芳菲流露出浓浓地不屑一顾,很不悦地道:“苏芳菲,你居然敢这么跟我妈说话?” 再怎么说陈飞飞都是苏芳菲名义上的养母,她们看不起苏芳菲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苏芳菲敢这么对陈飞飞,那就是不孝、而且是忘恩负义。 陈飞飞故作大度地阻止了苏芙蓉再说下去,转过头又对苏芳菲道:“你妹妹她还小,不太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她是想先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然后再设法说服苏芳菲答应去联姻,若是一见面就闹得太僵硬,联姻的事自然不可能成功,她们又怎么摆脱眼下的困境? 苏芳菲噗哧一笑,道:“还小?你是专门来这里搞笑的?” 苏芙蓉今年都已经满了十九岁,交往过的男朋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陈飞飞竟然还有脸说她小,简直是搞笑。 苏芙蓉顿时一恼,勃然大怒道:“苏芳菲,会不会说话?” 她听着苏芳菲阴阳怪气的语调,非常不爽。 陈飞飞情急地瞪了苏芙蓉一眼,不以为意地道:“芳菲,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这次特意到学校找你,就是想给你说门亲事。”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接着道:“这女人嘛,不管怎么样,长大了终究还是要嫁人的。读再多书,还不如嫁一个好点的老公!” 在陈飞飞的眼里,女人不需要读太多的书,更不需要有多强的能力,只要能够嫁个厉害的老公,就都有了。 “给我说门亲事?” 苏芳菲淡然一笑,道:“我的亲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要想嫁人,你们自己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俩打什么鬼主意!” 她就知道没好事,这陈飞飞话是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是想把她卖了好给她们还债,苏芳菲又不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怎么可能答应她们? 苏芙蓉不满地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妈一片好心让你去与一个大富翁联姻,你不知道感激她就算了,还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本来还不想联姻便宜苏芳菲,实在是她们已走投无路,哪知道苏芳菲非但不领情,还趁此机会来折辱她们。 “那什么大富翁,我又不稀罕!” 苏芳菲漫不经心地道:“你要是喜欢的话,你自己去吧!” 她只是想拥有一份平凡的爱情,钱多钱少,没那么重要,不像是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钻钱眼里,为了一点钱,连自己的老公和父亲都能抛弃。 苏芙蓉气鼓鼓地道:“苏芳菲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想让我去嫁给一个四十多年的糟老头子?” 她跟陈飞飞一起去见过那个人,除了有钱,他那副尊容,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别说是她,就连陈飞飞心里,都不太乐意。 苏芙蓉本来就处处看苏芳菲不顺眼,听到苏芳菲说让她自己去联姻,等于是踩到她的尾巴,当场就发作起来。 “你都不肯答应,凭什么要我答应?” 苏芳菲不由好笑,道:“懒得跟你们废话,我去上课了。没什么事情别来找我;有什么事,来找我也没有用!” 虽然她早有预料,可是亲耳听到苏芙蓉将实情说出来后,还是让苏芳菲再一次刷新了这对母女俩无耻的高度。 说完,苏芳菲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 苏芙蓉哪里能够继续忍受得住,追上前大声道:“贱人,你不过是我们苏家捡回来的野种,有什么好得意的?” 既然苏芳菲不肯答应她们联姻,她也不会让苏芳菲好过,不仅要让学校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而且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芳菲不是出身名门苏家,而是苏家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野种、一个乞丐。 此时,学校里正是上课的时间,安静得很。 苏芙蓉的那番话,像一个炸雷,在苏芳菲教室附近传开,震得几个班的师长都是目瞪口呆。 同学们看到苏芳菲面无表情的回到教室里,忍不住开始议论了起来。 上课的老师见状,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不想上课的人,自己出去!” 他看了一眼教室外面的苏芙蓉,走出去道:“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不要来影响我们上课,否则就只好让保安请你们出去!” 苏芳菲不仅是福城大学的校花,而且是名列前茅的学霸,为人处事又一向低调,自然是让学生和老师都喜欢,平时对她也比较维护。 苏芙蓉还想再说,却是被陈飞飞连拉带扯给劝离了学校。 继续这么闹下去,苏芳菲固然会颜面扫地,不过她们也会丢人现眼,更重要的是一旦苏芳菲跟苏家脱离关系,那她们的债务就只能自己背负,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个贱人? 联姻的事泡了汤,陈飞飞和苏芙蓉也只好再另外想办法。 她们拍屁股走了,然而苏芳菲却要留下来面对那些冷眼、讥讽嘲笑。 学校里喜欢苏芳菲的不在少数,羡慕嫉妒她的人也很多,毕竟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以前苏芳菲容貌美得清纯动人,成绩好得让人望尘莫及,家世清白得无可指摘,可以说得上完美的无懈可击;而现在有了个大八卦,苏芳菲竟然是苏家从外面捡回来的,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这无疑是给了那些嫉妒痛恨苏芳菲的人很好的攻击话柄。 很快,苏芳菲是苏家人捡回家的消息就传遍了福城大学里各个角落。 第7章 后悔莫及 () 苏芳菲自幼聪慧过人,再加上身世不同于常人,因此在学习方面十分的刻苦努力,成绩不知道甩了苏芙蓉多少条街。 她在整个有名的福城大学都是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尖子生,而苏芙蓉只是勉强上了一个不入流的大学,她们关系又一向水火不相容,苏芙蓉自然不会没事跑到福城大学找刺激。 苏芙蓉虽然成功的勾搭上沈沉,可是沈沉只是在利用她,当然不会把他们的事弄得学校里的人知道;苏芙蓉几次想去福城大学向苏芳菲宣示自己的主权,都遭到沈沉的拒绝,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苏芙蓉,更不知道她与苏芳菲之间的关系。 苏芳菲所在的班级,汇聚了各方面的佼佼者,不仅学习成绩在学校里遥遥领先,而且家世才能方面,也比其他的班级要出色得多。 这里面,既有出身于权贵家族,又有出身于豪富的子弟。 这些人的家族可以说是站在众人的肩膀上面,拥有社会大多数资源,包括美女。 基因遗传非常重要,他们生出美貌的女子或帅气的男子,无疑要比寻常人的几率高很多。 福城可谓洞天福地、人杰地灵,福城大学更是汇聚了绝大部分英才,可想而知能被评论为福城大学的校花有多难,恐怕连万里挑一都不止。 福城大学四位校花,苏芳菲所在的班级就占了其中两个。 苏芳菲和萧若晴都被评为校花,偏偏又分在同一个班级,难免会让人拿来比较。 事实上,她们完不是一类人。 苏芳菲,清纯可人、聪慧伶俐,为人处事都很低调沉稳;而萧若晴,性感妖艳,言行举止张扬跋扈,一心想要跟苏芳菲较个高低,只可惜一直都没机会。 一来苏芳菲无意去跟她争什么,二来她找不到能攻击苏芳菲的地方。 想不到,今天有人把这么好的机会送了过来。 萧若晴听到有人过来找苏芳菲,就很好奇是什么人这个时候来找她,哪里知道会听到这么有趣的事? 虽然萧若晴不知道苏芙蓉跟苏芳菲什么关系,可是她们显然是认识,既然苏芙蓉那么说,想必就是属于苏家的人,那么她说的就不会有错。 苏芳菲,其实是苏家人从外面捡回来的野种。 想到这,萧若晴眼神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终于让她找到攻击苏芳菲的弱点。 她现在都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了,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苏芳菲被人议论、嘲笑、鄙视的一幕。 一下课,萧若晴就让她的跟班杨虹、段亚丽四处去散播听到的消息,这么劲爆欢乐的事,怎么能够不与众人分享? 只要能打击苏芳菲,让她颜面扫地灰头土脸,萧若晴就会不遗余力。 片刻间,苏芳菲便被福城大学的舆论给推到了风口浪尖。 对于别人的议论、嘲笑、鄙视,苏芳菲并没有放在心上,仍然是在学校波澜不惊的学习。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她读完这学期就会退学,离开这里,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看到苏芳菲此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萧若晴有点坐不住了。 按理说,发生这事,就算苏芳菲没深受打击、方寸大乱,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跟个不相关的没事人一样。 萧若晴在不解之下,于是让杨虹去试探试探,这苏芳菲到底是真不在乎还是有什么隐情。 杨虹慢慢走到苏芳菲的座位前,敲了敲桌子,提高了声调道:“喂,今天找你那两个人都是什么人?” 这不止是她很好奇,其他的同学也非常好奇,这话一说,立刻吸引了班上很多人的注意,都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芳菲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望萧若晴的座们看了看。 她当然知道这杨虹是萧若晴的头一号狗腿子,没有萧若晴点头怂恿,杨虹又怎么可能来找她的麻烦? 杨虹不禁愣了一下,笑笑道:“是没有关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芳菲打断道:“既然没关系,那你还问,是不是傻?” 苏芳菲无意争什么,却是不喜欢身边有苍蝇,不止讨厌,还很恶心。 她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虽然不喜欢,但是也不介意伸手拍死一只苍蝇。 杨虹被她一通抢白,挤兑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掉头不忿地道:“不过是苏家捡到的野种,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非但没有如愿以偿地让苏芳菲丢脸,反而当众吃了哑巴亏,心里当然很不痛快,于是将苏芙蓉骂苏芳菲的话搬了出来。 众人都是拭目以待,看苏芳菲会有什么反应,这等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揭她的短,就是不知道苏芳菲会怎么去应对。 苏芳菲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杨虹!” 她说着,迈步向杨虹走了过去。 杨虹闻声回头去看,只见一向在学校里人畜无害的苏芳菲气势汹汹地向她走来,不免有点心虚地道:“你干什么?” 苏芳菲身材高挑有一米七多,跟身高不到一米六的杨虹站在一起,高大半个头,无形中给了杨虹很大的心理压力。 “啪!” 苏芳菲抬手给了杨虹一巴掌,淡淡地道:“既然你嘴贱,我就替你家长管教下!”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出身,但是也不会让人任意侮辱,有机会她还会抽苏芙蓉两巴掌!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素来低调、不喜欢与人争吵的苏芳菲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方面。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替杨虹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像这样当众被打脸,不仅是身体上感到疼,而且人性尊严上也是一种很严重的伤害。 杨虹顿时傻在那里,整个人被一巴掌打懵了,她的脸上又红又肿,甚至有点耳鸣的感觉。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芳菲会表现得如此暴力,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哪里还敢过来招惹她,心里感到有点后悔莫及,同时也对怂恿她的萧若晴有了一些怨恨:都是萧若晴出的鬼主意,才会让她挨耳光丢脸。 第8章 暗中调查 () 萧若晴有一点懵逼,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芳菲突然间就改变了性子,变得如此蛮横和强势? 打狗还得看主人,苏芳菲明明知道杨虹是她的跟班,竟然还这么不留情面,无异于当众打她的脸。 萧若晴霍然起身,神色间不太自然地道:“苏芳菲,你在教室里动手打人,未免太放肆了!” 她看到苏芳菲此刻俨然化身一头择人而噬的母老虎,战斗力几乎快要爆表,当然不想跟苏芳菲发生肢体冲突。 如果她们打起来,必然会成为福城大学的新闻头条。 “她嘴巴不干净,抽她一巴掌还算轻的!” 苏芳菲神色一冷,淡然道:“人先自辱,然后别人才会侮辱她!” 其实她不想跟某人针锋相对,在学校搞得剑拔弩张,只是关系到尊严问题,苏芳菲才会悍然不顾地出手打人,无非是希望给其他的人一个警示,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免得随便一个人都跑到她身边来聒噪,落个烦不甚烦。 同学们议论纷纷,虽然苏芳菲的举动似乎有点过激,可是想想又无可厚非,换位思考一下,大多数人都会支持苏芳菲的做法。 萧若晴见此情形,冷哼一声道:“走着瞧!” 她没想到杨虹在气势上完被苏芳菲压住,不仅没让苏芳菲成为众矢之的,而且还傻傻的把自己陷了进去。 这事本来就是杨虹骂人在先,她们根本就不占理,更何况学校里的师生大多站在苏芳菲那边,谁叫她成绩特别好,又懂得装纯、假正经。 萧若晴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会找更好的机会在更合适的地方狠狠地教训苏芳菲,以泄她的心头之恨。 她听说苏芳菲一直都在做兼职,到了外面,还怕没有对付苏芳菲的机会吗?她倒要看看到时候还有谁会替苏芳菲撑腰? 怪不得,苏芳菲明明出身不错,却是不断地做着各种兼职,原来她是苏家收养的野种,这就都解释得通了,萧若晴想明白这些,心里就有了一个对付苏芳菲的计划。 既然那天那个女子对苏芳菲充满敌意仇视,那么她萧若晴为何不能假借那个女子来对付苏芳菲? 既不用花费太多的心思,又能狠狠打击折磨苏芳菲,何乐而不为? 那个女子是苏家人,相信只要稍微调查一下苏芳菲,就能够找到她的踪影。 萧若晴决定找人先调查一下苏芳菲身边的人和动向,再考虑怎么去对付她。 经过杨虹的教训,福城大学虽然是少不了议论苏芳菲的人,可是却也没有人再当着苏芳菲的面议论些什么,总算是让她的生活慢慢地平静下来。 苏芳菲眼下有两份兼职工作,一份是帮助初三女生王晓红做家教,这是长期又比较稳定的兼职,苏芳菲已经做了一年多时间,王家的人比较好相处,为人也比较大方;另外一份是属于临时性的销售工作,按天计算,当天结账,一般是节假日或者是周末的时候才有时间做。 苏芳菲选择给王晓红做家教,主要还是王晓红的出身跟她有点像。 王晓红父母在她几岁的时候就正式离婚了,王家人一直想要男丁,平日里对王晓红母女俩不好,于是双方协商之后就选择了离婚,王晓红自然是跟着母亲李丽娟。 虽然王家人不喜欢李丽娟和王晓红母女俩,可是也给了她们一笔丰厚的赡养费,足以让她们安逸的生活几十年。 由于父母亲离异,王晓红在学校受到同学们的冷眼和嘲笑,以致于她性情大变。 原本活泼开朗的她开始变得内向抑郁起来,学习成绩也是跟着一落千丈。 李丽娟心急之余,只能慢慢地开导劝解她,希望女儿能够尽快地恢复过来。 王晓红转学几次,情况逐渐有所好转稳定,然而学习成绩终究还是落下一大截。 李丽娟无奈之下,只好找家教来想办法提高女儿的成绩。 在她眼里,女儿王晓红就是她的所有一切,当然很用心。 为了避免发生乱七八糟的事情,李丽娟只找女生做家教,不过要想找到一个很好的家教,显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几年来,李丽娟钱花了不少,可家教效果却微乎其微,王晓红的学习成绩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起色。 直到一年多之前,苏芳菲通过一条招聘广告找到李丽娟,双方经过一番长谈后,立马一拍即合,签订了聘用合同。 苏芳菲出身不低,又是个养女,不仅仅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学习成绩优秀得一塌糊涂,更难得的是她跟王晓红的处境有几分类似,很容易得到王晓红的信任和好感,接受她的教导和帮助。 对于苏芳菲来说,这样的家庭背景很简单,也是件好事,更不用担心个人安方面的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王晓红很快就把苏芳菲当成了她的老师、最亲密的朋友,开心的一起学习、生活。 这一年多,王晓红不止成绩有了突飞猛进地提高,她的性情也重新变得乐观开朗。 李丽娟和王晓红隐隐把苏芳菲当成了家人,甚至于恩人。 如果不是苏芳菲的出现,也许王晓红永远都会沉浸于抑郁之中无法自拔,而她母亲李丽娟也会为此耿耿于怀、黯然神伤。 苏芳菲就像是一抹阳光,照亮了王晓红的心扉,赶走了她和李丽娟生活和心里的阴霾,让她们的世界更清净明亮。 而王晓红和李丽娟就像是一面镜子,警示着苏芳菲怎么面对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又应该怎样去树立自己的目标,从而最终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王晓红从苏芳菲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学习方面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怎么做人,怎么正视自己、怎么处理各种问题、怎么找到人生的方向…… 这些东西都是花钱也买不到的财富,相比之下,家教的那一点工资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看到王晓红的进步和改变,李丽娟由衷地感到高兴万分,同时对苏芳菲充满了感激:她们能够有今天的美好日子,苏芳菲可谓居功至伟。 第9章 恨屋及乌 () 再说苏芙蓉和陈飞飞到福城大学劝说苏芳菲答应联姻的计划破灭以后,被沉重的债务逼得走投无路的她们仍然是不肯放弃,又去了学校里找苏芳菲,可惜因为她们在学校闹事,结果被门卫拒绝入内。 她们犹自不死心,于是在学校门口堵苏芳菲,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苏芳菲在这个时候置身事外。 苏芳菲知道苏芙蓉和陈飞飞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她没有答应她们的要求,她们必然还会过来找她,早就跟门卫的人打了招呼,不要放她们进学校。 她猜到陈飞飞和苏芙蓉可能在学校门口堵她,故意躲着,让她们白白的等了两天。 陈飞飞和苏芙蓉在福城大学的门口等了两天,愣是没有看到苏芳菲,却是见到了萧若晴、杨虹、段亚丽等。 萧若晴认出苏芙蓉就是那天在学校大骂苏芳菲野种的人,主动上前道:“你们是来找苏芳菲吗?” 她正愁找不到对付苏芳菲的计策,想不到刚想要打磕睡,就有人把枕头送了过来。 苏芙蓉不禁大喜,连连点了点头道:“你们认识苏芳菲?” 她不知道这些人跟苏芳菲的关系,自然不会什么话都对她们说出来,眼下找到苏芳菲才是关键。 杨虹冷冷的道:“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那天被苏芳菲当众扇了一个耳光,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天,可是在杨虹仍然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那种耻辱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过去而逐渐地消逝,恐怕一辈子都难以释怀。 所谓是恨屋及乌,杨虹恨苏芳菲,自然对来找苏芳菲的人没有好感。 苏芙蓉愣了一下,正想要说什么,就听陈飞飞抢先一步道:“同学,你是不是对苏芳菲有意见?” 她听出杨虹语气之中充满了对苏芳菲的不满,不想让对方误会她们是苏芳菲亲人,她们是想要找到苏芳菲,而不是跟对方起什么冲突。 杨虹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若晴明明早已经认出了苏芙蓉,却没说破,笑着解释:“我们和苏芳菲是同学,这位叫杨虹,在学校里跟苏芳菲同学有些矛盾冲突,才会对你们这样的,还请见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苏芳菲只是寻常同学,殊不知她这几天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想对付苏芳菲。 苏芙蓉一听杨虹和苏芳菲不对付,忍不住道:“苏芳菲就是个贱人,到处得罪人!” 原本觉得杨虹很没有礼貌和教养,然而听说她跟苏芳菲有矛盾冲突,在苏芙蓉眼里顿时变得漂亮可爱起来,大概就是同仇敌忾的味道。 苏芙蓉从小就讨厌和排斥苏芳菲,认为苏芳菲的存在抢走了原本是属于她的东西:零食、玩具、甚至父爱…… 然而,苏芳菲表现得十分的乖巧,聪明懂事,使得绝大部分的人都对她称赞有加,把平庸的苏芙蓉映衬得几乎一无是处。 苏芙蓉很不服气,她觉得苏芳菲为人太虚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偏偏又没有办法将其拆穿。 难得见到对苏芳菲充满敌意的人,她下意识的就对杨虹充满了好感。 杨虹听到苏芙蓉这么大骂苏芳菲,也是觉得非常的痛快,附合道:“确实是贱人,你们来这里找她做什么?” 她以为苏芙蓉和陈飞飞是苏芳菲的亲朋好友,一开始不想搭理她们,没想到她们居然对苏芳菲充满了怨恨,似乎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顿生知己之感,大有找到组织的感觉。 陈飞飞看到杨虹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也是好奇苏芳菲在学校里做了什么,会让这位同学那么痛恨。 她迟疑了一会儿,幽幽地道:“你们不知道,苏芳菲从小就被我们苏家收养长大,这些年来我们供她吃穿住用这些不说,还供她上学。可惜没有想到的是,如今她养父出了意外,为了给他治病我们家欠下了一大笔外债,这苏芳菲倒好,丝毫不理会抚养她多年的养父,一心想跟我们苏家断绝关系……” 说着,陈飞飞有泪水快要流下来,她当然不会将实情如实告诉她们,反正这些人不认识自己母女,更加不会知道苏家发生的那些事情,还不是随便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苏芳菲。 她之所以流眼泪,不是痛心苏芳菲背叛苏家,又或者是她入戏太深,而是这几天被沉重的债务折磨得厉害,都快要疯了。 陈飞飞声情并茂,将苏芳菲描绘成一个不知感恩的小人,配合着她不经意地泪水,完美地契合了她的演技。 杨虹听完这番话,骂道:“苏芳菲这个贱人,忘恩负义、禽兽不如!” 在她的潜意识中,苏芳菲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卑鄙小人,陈飞飞的述说无疑是坐实是她的观点。 萧若晴微微一愕,想不到陈飞飞竟会这么说,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了一抹怪异笑意。 她这几天让人去暗中调查苏芳菲,还真的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苏芳菲的确是苏家人收养的野种,虽然让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厌恶,可是却得到了苏诚无比的信任和呵护,不仅是把苏芳菲抚养长大,而且蓄意栽培于她,甚至想把苏家的公司交给她打理。 谁也没想到的是,前不久苏诚遇到一场车祸,不幸的变成了植物人。 萧若晴从医院那边了解到真正抛弃苏诚的人,不是苏芳菲那个贱人,而是她们面前的这对母女;不用多想,也知道所谓为了治病欠下的巨额债务,必然是她们瞎编的满口谎言。 她当然不会说破,难得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奥斯卡都欠陈飞飞一个最佳女配奖。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对母女俩不仅冷酷无情,而且无耻:苏芳菲摊上她们这家人,萧若晴都有点好奇和同情她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萧若晴有了兴致,她很想看看苏芙蓉和陈飞飞究竟找苏芳菲做什么,不管怎么样,应该很有趣。 第10章 气得冒烟 () 这几天,萧若晴让人暗中调查苏芳菲,除了知道苏家的一些事情之外,还知道了苏芳菲在福城一处高档小区给一户人家做家教的事情。 她虽然不知道苏芙蓉和陈飞飞找苏芳菲的目的,但是能够给苏芳菲带来一些麻烦,还是她喜闻乐见的事情。 陈飞飞跟着苏芙蓉、杨虹痛斥了苏芳菲一番后,满怀期待地看着杨虹道:“小杨,你知道苏芳菲在哪里吗?” 她看到萧若晴几个,就数杨虹最为痛恨苏芳菲,因此她对杨虹也最是亲切和期待。 杨虹闻言不禁一愣,摇了摇头道:“我看苏芳菲那贱人一向不顺眼,哪会注意到她死去了哪里?” 好不容易才碰到两个志同道合的人,杨虹自然而然地将最真实的一面表露了出来,毫不掩饰她对苏芳菲有多么的痛恨。 听到杨虹这么一说,苏芙蓉和陈飞飞大失所望,骂完苏芳菲爽是爽,可她们的困境并没有解决,马上就要流落街头了,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眼看着失魂落魄的苏芙蓉和陈飞飞正准备离开,萧若晴若无其事地道:“苏芳菲,我好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看到过她……” 然后,她说了那小区的名字和位置。 虽然萧若晴不知道苏芳菲做家教的人是男是女,可是如果能跟男女之事扯上关系,那就有趣了。 苏芙蓉和陈飞飞不禁都是喜出望外,对萧若晴几人连连表示感谢后,便匆匆忙忙地向那个高档小区赶过去。 她们急急忙忙地赶到那个小区门口,却发现根本就进不去,更不用说找苏芳菲了。 这小区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富贵人家,管理方面非常的严格,那些找家教的人至少也有两三百个,陈飞飞和苏芙蓉连苏芳菲究竟是给什么人做家教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进得了小区? 苏芙蓉撒娇没有用,陈飞飞抛媚眼,也不好使,气得她们是直跺脚,差点快冒烟。 她们在小区门口等待了两个多小时,仍然是不见苏芳菲的丝毫踪影,在咒骂苏芳菲无数遍之余,开始怀疑萧若晴是不是在唬弄她们,又或者是萧若晴等人跟苏芳菲联合起来耍她们母女俩玩。 转念想想杨虹对苏芳菲的痛恨之意,又不像做戏给她们看,一时间,陈飞飞和苏芙蓉都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看看时间已经是到了晚上九点多钟,她们估计今天等不到苏芳菲了,于是给杨虹打电话让她明天一放学就把苏芳菲的动向告诉她们,总比在这里傻等要强。 苏芙蓉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杨虹痛恨苏芳菲的人,就彼此间留了电话,想不到这么快派上了用场。 如今她们在苏芳菲身边安排了眼线,以后想要找到苏芳菲那个贱人,就容易多了。 得到杨虹肯定答复,陈飞飞和苏芙蓉松了口气,欣喜地离开了小区。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苏芳菲不仅是在王晓红家里吃的晚饭,而且还是在王家过夜,她们就算是在小区门口等一个晚上,也不可能见得到苏芳菲。 前面几天苏芳菲在学校、王家、医院来回地跑,身体都有点扛不住,这也是她为苏诚请护工最主要的原因;而她会在王家临时吃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躲开陈飞飞和苏芙蓉的纠缠。 李丽娟和王晓红知道苏家最近发生的变故以后,就让苏芳菲到她们家吃晚饭过夜,她们早就把苏芳菲当成了自己家人,当然不希望她那么辛苦。 苏芳菲也没有拒绝她们的一番好意,再加上医院那边已经请了护工,苏诚的状况逐渐稳定下来,不需要时刻在那盯着。 她不想将苏家的事告诉李丽娟母女,然而苏芳菲突然提出预支工资,还是引起了李丽娟的关注,才知道苏芳菲的养父苏诚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李丽娟到福城医院探视苏诚的时候,获悉陈飞飞和苏芙蓉将苏诚的医疗费撤走,苏芳菲不得不想尽办法补交医疗费,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狠心的人,如果说没钱就罢了,而苏家明明有不少的资产,她们偏偏还要那样做,着实让人觉得极其可恨。 李丽娟见苏芳菲这段时间日渐消瘦,出言安抚道:“芳菲,别担心,先好好学习,到时候阿姨再借钱给你,人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她是真心的把苏芳菲当成朋友亲人,这些年也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知道现在是苏芳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当然要尽力帮上一把,以免因为一场意外毁了苏芳菲的大好前程。 “谢谢阿姨的关心!” 苏芳菲不由地一笑,道:“说不定,我爸过两天就醒来了;如果我需要帮忙的话,肯定来找你!” 她当然知道苏诚不可能容易醒过来,要不然当初医院的人也不会劝他们放弃治疗;她这么说只是自我安慰,心里早就已经做出决定。 如果在自己的前程,和养父苏诚醒过来之间做出一个选择,那么苏芳菲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后者。 万一,到时候苏诚的状况没有好转,那苏芳菲也只有放弃她的学业,努力赚钱为养父赚医疗费。 李丽娟不禁点点头,道:“一定会,苏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你就尽管放宽心好了。” 无论如何有个希望,就算非常渺茫,总归要好过没有希望,这种事,也就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其实,将来的事情,苏芳菲并不是非常的担心,她已经做出了决断,不管结果怎样都无怨无悔;反而是陈飞飞和苏芙蓉欠下的债务,是个大麻烦,苏芳菲明知道躲着不是办法,却也无计可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她并不关心陈飞飞和苏芙蓉的死活,只是担心她们欠下的债务会影响到她的生活和养父的医治,让她现在窘迫的状态更是雪上加霜。 本来苏诚苏醒过来的希望就很渺茫,如果再发生什么意外,那他清醒过来的几率就会变得更低,这绝对不是苏芳菲想要看到的结果。 第11章 低声下气 () 此时苏芳菲完不知道陈飞飞、苏芙蓉已经和杨虹勾结到一起,准备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在福城大学门口堵她。 第二天放学之后,苏芳菲刚从学校出来,就被早就得到消息、一早藏匿在一旁的陈飞飞和苏芙蓉堵个正着。 苏芙蓉不无得意的道:“你以为你躲着,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她们这几天等苏芳菲等得不知道多辛苦,要不是杨虹在暗中帮她们报信,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堵到她。 “你们还想怎样?” 苏芳菲陡然见到阴魂不散的苏芙蓉和陈飞飞出现在她的面前,确实是感到有点意外,想不到这样小心谨慎,她们还是能够找得到她。 然而,听到苏芙蓉这么一说,再联系到苏芙蓉和陈飞飞似乎是早有预料的藏在这里,很显然不是机缘巧合,而是她们早就知道她会从这里离开,如此一来,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学校里有人给她们通风报信。 知道苏芳菲从哪个方向离开的人并不多,而会暗中把她的行踪透露给苏芙蓉和陈飞飞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想来想去,应该就是萧若晴和杨虹那些人做的。 陈飞飞猛然上前拉住苏芳菲道:“芳菲,你就帮我们这一回,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她们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否则陈飞飞也不会死缠烂打、低声下气地找苏芳菲帮忙。 “谁跟你一家人?” 苏芳菲甩开陈飞飞的纠缠,冷冷地道:“我爸是你老公,你都可以把他扔在医院里,这就是你说的一家人?我算什么?” 如果说以前看在苏诚面上,苏芳菲还和陈飞飞、苏芙蓉母女保持着和睦,那么当她们果断抛弃苏诚的时候,苏芳菲就和她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苏芙蓉听到苏芳菲对她们如此不留情面,不忿地道:“苏芳菲你这贱人,要不是……” 她刚想说要不是苏家收养,苏芳菲早就已经是一堆白骨,立马被一旁情急地陈飞飞捂住了嘴巴,向苏芳菲笑着道:“就算你不把我们当成家人,那也应该看在苏家教你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帮苏家渡过这次的难关,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你爸的公司关门倒闭吗?” 现在可不是任由苏芙蓉任性妄为的时候,再不快点想办法解决外债问题,她们可能会无家可归,流落街头。 陈飞飞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能说服苏芳菲,才会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苏芳菲为了苏家答应去联姻。 在这个关键时刻,陈飞飞当然不能让苏芙蓉一时冲动把她们最后的一丝希望掐灭掉。 “我是不想看到爸的公司落得关门倒闭,只不过又能有什么办法?” 苏芳菲不由一叹,道:“以后别来找我,找我也没有用!” 她当然不希望养父一手创办的公司倒闭,可惜的是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飞飞欣喜的道:“只要你不希望我们苏家的公司倒闭,就一定有办法。” 听到苏芳菲说出不想看到苏家公司倒闭,陈飞飞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趁热打铁地道:“联姻也不错,对方除了年纪稍微大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嫁过去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不定以后我们苏家还要仰仗你呢?” 她必须趁着苏芳菲心软的时候将联姻这件事情落实到位,否则一旦变卦,那她们就会失去最后的翻身机会。 “你想得太多了!” 苏芳菲像是看傻子似的看了陈飞飞一眼,道:“苏家的公司落到你们手里这才几天,就到关门倒闭的地步,别说我没办法解决问题,就算是我有办法,也不会给你们帮忙,所以你们现在可以彻底地死心了。” 她实在是很讨厌看到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俩的这副嘴脸,如果不是她养父苏诚还在医院里躺着,苏芳菲早就已经离开福城去了别处。 陈飞飞顿时一愕,原以为在经过她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苏芳菲会答应帮助她们渡过这次难关,哪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脸色极其难看的道:“你这是在耍我?” 苏芳菲先是给了陈飞飞一个美好的希望,然而到头来却都演变成了失望,那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巨大落差,让陈飞飞感到彻底绝望。 “的士!” 苏芳菲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丢下一句“我没有那么无聊”上车扬长而去。 等到陈飞飞反应过来之时,苏芳菲早已经拉开门上了车,苏芙蓉则是刚才被陈飞飞劝到了一旁,免得她冲动之下会坏了她们的大事。 起初,苏芙蓉看到她妈陈飞飞和苏芳菲谈得还算是可以,就没有去打扰,想不到说了没有几句,苏芳菲就扔下她们母女俩坐车走了,只留下陈飞飞一个人在那里气急败坏。 她立刻朝出租车追了上去,大骂:“苏芳菲你这个野种、不要脸的贱人……” 此时正是学校放学的时候,到处都是人,引得众人都是对她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苏芙蓉上前扶住有点站立不稳的陈飞飞,咬牙切齿地道:“我早就说不要相信苏芳菲那个贱人,你还不信?”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又道:“既然那贱人不让我们好过,那她也不要想有好日子过。” 这几天苏芙蓉和陈飞飞为躲避讨债的人,只好东躲西藏,没有一天的安稳日子可过,而苏芳菲却屁事没有,苏芙蓉心里能平衡才怪。 陈飞飞失魂落魄的看着苏芳菲坐车而去,六神无主地道:“你想做什么?” 联姻已经没希望,她们所投进去的那些资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而欠下的债务又应该怎么去偿还? 陈飞飞绝望之下,也有点想破罐子破摔。 苏芙蓉目光阴狠恶毒地朝着苏芳菲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那贱人不是在高档小区做家教,那我们就去告诉别人她被人包养了,让她在学校丢人现眼、落个身败名裂;然后再去那个小区把她的差事给搞砸了。” 她本来还对苏芳菲抱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现在希望没了,那就干脆谁都不要想好过。 第12章 虎落平阳 () 陈飞飞迟疑了一会,道:“还是算了吧!我们先去昨天那个小区找苏芳菲好好的谈一谈,她要是不肯答应再说。” 她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她不恨苏芳菲,又或者是比苏芙蓉善良,而是在陈飞飞的眼里,比起陷害苏芳菲来说,远没有解决她们眼下的困境重要得多。 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陈飞飞也不想让苏芳菲好过,可是她们现在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候,此刻陈飞飞哪里还有心思处心积虑地去害苏芳菲? 苏芙蓉点了点头,道:“那就去试试,晚点再跟那个贱人算账!” 明知道苏芳菲回心转意的希望很渺茫,然而无路可走的她们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正是放学的时候,福城大学门口人多来往车辆也多,很快陈飞飞就和苏芙蓉打车去了昨天的小区。 王晓红家所在的那个高档小区离福城大学不是很远,平常走路过去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苏芳菲以前大多是步行过去,今天是为了躲避陈飞飞和苏芙蓉,才会破例的打车过去。 她知道王晓红还要十多分钟才会放学,趁着还有点时间就在小区前面的公园里转一转。 经过几天的修养,小乖已经恢复过来。 苏芳菲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于是把小乖从她的包里放了出来。 小乖迟早要离开,因此苏芳菲一有机会就放它出来,希望它能尽快地适应外边的环境,能够自由自在地活着。 它静静地站在那,既没有走,也没有展开翅膀高飞,除了偶尔会动弹一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在发呆的木鸡。 突然,一阵狗叫声传了过来,一只白色的宠物狗朝着小乖一边叫一边跑来。 苏芳菲不由一惊,连忙上前将小乖护住在她的身下,心怕小狗会伤害到它。 谁让这怪鸟长得跟鸡一样大,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很容易就能让人捉住。 明扬陡然睁开眼,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的白色小狗。 想不到他竟然会沦落这地步,一只狗居然敢朝他叫? 要知道妖魔鬼怪,豺狼虎豹,不要说见了它的影子,只要一听到它的叫声,就会吓得浑身发麻没命似的逃跑,还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 明扬决定留下来,不是他舍不得离开,而是一方面想治好苏诚报答苏芳菲,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以他现在的法力,根本就不可能回到上界。 虽然他很容易就能躲开宠物狗的攻击,可是为了他的安以及尽快地恢复,明扬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化为人形。 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朝着这边小跑着过来,口中不断地叫着:“来福、来福……” 当她看到白色宠物狗正盯着苏芳菲身下的一只鸟儿,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用手轻轻地拍着规模伟岸的峰峦,笑着对低头护住鸟儿的苏芳菲道:“抱歉,我家来福吓到了你的鸟儿!” 她见苏芳菲穿着学生的校服,并没有觉得什么意外,却是对颜色靓丽的鸟儿赞不绝口:“你这宠物鸟好漂亮,是在哪里买来的?” 要是野生的鸟儿,看到人和狗早就已经吓得飞跑了,哪能像这样一动不动,很显然是一只宠物鸟。像这么乖巧漂亮的宠物鸟儿,她见了都不自觉的喜欢,忍不住想要买一只来养着。 “我也不太清楚!” 苏芳菲微微一怔,她也不好告诉对方其实是捡到的,说了别人还以为是故意唬弄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将小乖放进随身的包里,要是早知道会在这遇到狗和人的话,她就不会放它出来了。 少妇这才看到苏芳菲的容颜,想不到她竟然会如此的清纯美貌,心中一动道:“美女,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附近福城大学的学生?” 她的名字叫朱静,在七八年前是娱乐圈的一颗新星,可惜的是,在她名声鹊起的时候,她却选择了嫁作人妇,成为了福城富豪蒋天正的妻子。 蒋天正身价百亿,娱乐、餐饮、酒店、影视各个行业都有涉及,是名符其实的大富豪,在福城富豪榜中甚至可以排到前十里面。 他愿意迎娶朱静,除了喜欢她年轻貌美的姿色之外,更看中了她在影视圈的巨大潜力,才会花费大价钱成功的将朱静收入怀中。 蒋天正当然不是想独自欣赏、享受朱静的才艺美貌,作为商人,他自然不会轻易地做亏本的生意。 新婚三个月之后,他就让名下的影视公司为娇妻朱静量身制作了一部电影,准备把朱静的名气推到一个新的高度,彻底打响影片公司的名声,既而在票房上赚一个盆满钵满。 让人没想到的是,耗资三亿的大制作,最终只得到了七千多万的票房收入,这一次蒋天正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蒋天正并不认输,半年后又花费上亿的资金以朱静为主角拍摄一部电视剧,结果仍然是反响平平,收效甚微。 此后,朱静彻底地退出了影视娱乐圈,回到家当起了职太太。 虽然她和丈夫一样很不甘心,可是不得不面对惨淡票房的事实。 不久,有人总结出蒋天正朱静拍戏失败的经验教训,认为朱静玉女印象早已深入人心,陡然转变为家族主妇,一时间让人感到难以接受;另一方面电影和电视剧都是着重突出女主角朱静,而把男主角以及其他配角弱化了,以致于出现整体失衡的感觉,才会让观众不买账的情况。 两次投资失利后,蒋天正的影视公司几乎一蹶不振,尽管他并没有因此冷落妻子朱静,可是她心里不太好受,一直希望能够想办法帮助丈夫的公司走出困境。 复出已经不可能,前面那两次电影和电视剧的失败已经透支了朱静的名声,再想翻身比登天还难。 朱静也是一个不肯服输的人,她认为一个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找到好的剧本创作人,找到很有潜力的演员,然后找到合适的时机,一炮打响…… 然而,很多东西很多事都可遇不可求,一晃眼就过去了七八年,朱静仍然是一无所获。 第13章 盛意邀请 () 这几年来,蒋天正的影视公司一直徘徊在倒闭的边缘,如果不是从其他分公司抽调资金弥补亏欠,早就已经关门。 虽然他们公司陆续拍了一些电影电视剧,只可惜都是波澜不惊,丝毫没有什么起色。 前不久,蒋天正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将旗下的影视公司打包出售,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年年亏损钝刀子割肉,还不如干脆忍痛亏本出售。 这影视公司固然是他的心血,也对他们夫妻有着不一般的意义,然而在现实的利益面前,终究是一笔生意而已。 朱静当然不希望他们家的影视公司倒闭,她还想着有一天能够风生水起、卷土重来,因此不断地四处寻找天才的剧本创作人和出色的演员。 她费尽心机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的剧本,不过却一直找不到很出色的演员。 有名气的演员大多身价不斐,自然看不上已经是穷途末路的蒋氏影视公司;没有出色的演员,即使有好的剧本,也难以取得好的收视成绩,这也是那些天价演员的底气所在,因为他们就代表着人气、名气、票房、代表收入和利益。 想不到,就在朱静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居然让她在无意中见到了苏芳菲。 朱静不得不承认,苏芳菲的美貌和气质更甚她当年,要是能够好好的栽培,必然能够成为一个时代的潮流人物,又怎么能不让她见猎心喜? “对啊!” 苏芳菲点了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她看着面前这个戴着一副大墨镜的女子,奇怪她怎么会问这么明显的问题?难不成是看上这只怪鸟了,想把它买回去当宠物? 朱静见苏芳菲盯着她的墨镜,动作优雅的顺手摘了下来道:“没什么问题,就是想跟你聊聊!” 她还不知道苏芳菲什么情况,当然不会贸然地乱说,决定先了解清楚再说。 苏芳菲看到朱静摘了大墨镜,露出一张极美的脸庞,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轻轻地摇摇头,道:“我还有点急事,不好意思!” 苏芳菲感觉这人很莫名其妙,无缘无故,找她闲聊,很像那些骗子的套路,看她样子又不像。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起身就准备离开。 此刻朱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追上前道:“美女,我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好不容易发现一块精美璞玉,她自然不会轻易地放弃。 “抱歉!” 苏芳菲回头笑笑,道:“我真的有急事!” 她不知道这女子有什么企图,总感觉就像是假借推销化妆品的骗子。 朱静仍不肯放弃,又追上前道:“美女,其实我是朱静,就是以前拍过电影和电视剧的朱静……” 她见苏芳菲似乎没有认出她,只好表露她的身份,心怕苏芳菲没有听说过,还特意解释一番。 “朱静?” 苏芳菲脚步一顿,又回头看了一眼朱静,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怪不得我觉得有点眼熟!” 她虽然很少看电影和电视剧,可是前些年朱静名气很大,整个福城各个角落都有她宣传海报,想不认识她的样子都不太可能,何况是天资聪明,几乎过目不忘的苏芳菲。 苏芳菲听说朱静最红的时候嫁给了福城的大富豪蒋天正,后来就逐渐地退出了影视圈,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已经过去七八年,看朱静的样子似乎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美貌,怪不得她会戴上一副大墨镜。 这时候,朱静无暇再打听苏芳菲的家世,直白地道:“实话对你说,我发现现在的你,比起当年的我,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要强出一大截,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往影视方面发展?”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没有多久,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不仅那个好不容易弄到好剧本泡汤,而且他们家的影视公司也完了。 这阵子,朱静找了很多演员,却是没有一个能合乎心意,怎能不急? “谢谢!” 苏芳菲微微一怔,有点不敢相信地道:“听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拍戏?” 她曾经设想过将来去做什么,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做演员,原以为朱静是对怪鸟感兴趣,此时才知道对方是看中她的发展潜力。 朱静不禁笑了笑,道:“我是觉得你的条件很好,如果你想往影视圈发展,我相信你会比任何人都走得更顺畅、也走得更远。” 当演员不是儿戏,想当就当,朱静会看中苏芳菲,只是觉得她的条件很好,比其他人更容易获得成功。 “让我考虑一下!” 苏芳菲略一沉吟,道:“我以前根本没想过这个,也从来没接触过,更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好……” 为了给养父治病,苏芳菲早就已经准备放弃学业,然后努力的赚钱。 这些天,她想过很多赚钱的路径都显得差强人意,如果真能当演员,或许是一条捷径。 只要苏芳菲红了,到时候片酬、广告、代言等等,收入绝对不是打工能够相提并论的,这对急需大笔钱财给苏诚治病的苏芳菲来说,无疑充满了巨大的吸引力。 只不过,苏芳菲也听人说过娱乐圈很乱,水很深,她不希望把自己搭进去。 听苏芳菲这么说,朱静也暗暗松了口气,点点头道:“那我给你三天时间,咱们先留个电话,你考虑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就成,或者是直接拿着这个到蒋氏影视公司找我。” 要是苏芳菲一口就答应下来,朱静还担心出乱子,现在看苏芳菲头脑清醒,没有被出名和荣誉之类的东西迷惑,她就放心了。 苏芳菲接过朱静的私人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拔了过去,听到朱静包里的铃声响起就挂断了。 不管她会不会去,这至少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值得她用心去好好考虑。 朱静从包里取出手机看了看,问清苏芳菲的名字,一边输入进去一边笑着道:“你名字很美,人更美,真心期待能与你合作!” 说完后,她抱起白色宠物狗,跟等候在一边的两名女子一起上了公园边上的一辆车迅速离去。 第14章 老天不公 () 苏芙蓉和陈飞飞紧跟在苏芳菲的后面不远处下了车,她们发现苏芳菲没有往那个小区里面走,而是去了公园,只道是她去与人约会,于是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要是能趁此机会抓住苏芳菲的把柄,以后要对付她就容易得多了。 她们没有想到,与苏芳菲见面的居然是一个女子…… 更加没有想到,那女子居然是以前的大明星朱静,现在是大富豪蒋天正的妻子…… 万万没有想到,朱静居然是准备找苏芳菲去拍戏…… 如果不是正巧亲耳听到朱静和苏芳菲的对话内容,陈飞飞和苏芙蓉做梦也不敢相信天底下会有这种好事情:苏芳菲在公园里瞎逛,竟然偶遇朱静,还被朱静亲自邀请拍戏。 当苏芙蓉听到朱静对苏芳菲说出我发现现在的你,比起当年的我,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要强出一大截,所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往影视方面发展的时候,心里嫉妒羡慕得快要发狂。 苏芳菲这贱人也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天上会掉那么大一个馅饼,这可是苏芙蓉梦寐以求的事情;而她这段时间却倒霉事不断,老天爷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 其实,并不是苏芳菲运气好,又或者是机缘巧合,而是明扬的功劳。 朱静那白色宠物狗来福不是寻常的宠物,身上带有一丝灵兽的气息,不仅听觉和嗅觉远胜于寻常的宠物狗,而且有了一定的灵识,能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气息。 此时明扬身上的法力很微弱,无法掩盖他的气息,才会被异常敏感的宠物狗来福所发现。 朱静等开车从公园旁边经过,突然见到来福狂吠,只好带着它下车查看究竟,于是来福很快就找到了明扬,间接的让朱静和苏芳菲在公园见了面。 苏芙蓉自然很想取代苏芳菲,受到朱静的青睐和欣赏邀请她去拍戏,不过陈飞飞担心她会冲撞朱静,才没有让苏芙蓉贸然地出来。 陈飞飞当然也想巴结上朱静,她老公蒋天正可是福城真正的大富豪,身价达到了上百亿;要是有朱静帮忙,她们那点债务算什么,说不定还能利用他们的影视公司把苏芙蓉捧成一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到时候要名声有名声要钱有钱,那不比什么都强? 陈飞飞担心苏芙蓉一时冲动,非但不能巴结朱静,反而得罪了对方,才会死死拉住苏芙蓉不让她贸然露面。 她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再经不起一点意外,由不得陈飞飞不小心谨慎一点。 苏芙蓉还想找机会认识朱静,哪知道朱静跟苏芳菲说完就直接走了,使得她空欢喜一场,不禁埋怨了起来。 她从小就梦想成为家喻户晓、风光无限的大明星,今天这么好机会,居然白白地错过了,怎么可能不懊悔? 陈飞飞显然没有想到会这样,连忙指了指正准备往小区走去的苏芳菲道:“朱静是走了,可苏芳菲还在这,咱们未尝就没有机会。” 朱静在她眼里,是个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想得到朱静的青睐和器重,谈何容易,还不如从苏芳菲身上下手。 只要苏芳菲肯把拍戏的机会让给苏芙蓉,朱静想必也不会再说什么,这可比她们去求朱静要容易得太多了。 苏芙蓉径直走到苏芳菲面前,道:“拍戏的事情,你不用再考虑了,直接把机会让给我,就算是报答苏家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 为了能够出名,为了当明星,苏芙蓉连债务的事都暂时抛到了一边,嘴角不自禁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苏芳菲想不到苏芙蓉和陈飞飞会追到这,淡漠地道:“你们俩还真是阴魂不散,想拍戏,找我没用,自己想办法去找影视公司吧!” 她对苏芙蓉和陈飞飞的纠缠,可以说是烦不胜烦,看来她们已经将刚才她和朱静的谈话都听在耳里,难不成她们一直在暗中监视? 苏芳菲很清楚苏芙蓉的为人,贪婪自私、自以为是,一旦答应了她,往后必然会变得更加得寸进尺。 苏芙蓉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歇斯底里的道:“苏芳菲你这个贱人,简直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苏家这些年来教你养你,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她当明星的希望彻底地破灭,哪里还顾得那么多,伸手指着苏芳菲就破口大骂。 她们刚走到公园的一处出口,而前面不远就是王晓红家那个高档小区的入口处,此时正是放学不久,出入小区公园的人非常的多,见到有人起冲突,都是驻足看起了热闹。 陈飞飞不太喜欢被众人围观,奈何根本就劝不动来了性子的苏芙蓉,只能无助的站在那里静眼旁观。 心想:反正苏芳菲不让她们母女俩好过,那就她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最好是能够把她的雇主引出来,让苏芳菲在这小区混不下去。 陈飞飞想到这,遂放下脸面开始向众人哭诉起来。 说她们苏家是如何收养如何善待苏芳菲,好不容易才将她抚养长大,而如今苏家遭到一场灭顶之灾:她丈夫苏诚不幸遭遇到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她们为了给苏诚治病花光所有的钱财,还欠下了巨额的债务…… 然后,陈飞飞越说越是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在这特殊时刻,苏芳菲却想着与苏家一刀两断。 不得不说的是,陈飞飞虽然人品不太好,可是演技十分的逼真动人,让围观的人都是对她深信不疑,不断对苏芳菲进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长这么漂亮,那么没良心!” “你们看她都没话可以说了,总算是还知道羞耻!” “这苏家人真的是太可怜了,居然会收养这种人,遇到这种倒霉事!” “我怎么看她好像有点眼熟……” 苏芳菲不想跟苏芙蓉和陈飞飞争吵什么,也无意跟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解释那么多,只想尽快摆脱这些人迅速离开这个地方,她可不想被人当成猴子一样围观。 不料,苏芙蓉死死的拉着她偏不让她走,结果不到片刻的功夫就被围观的众人团团围住,无法脱身。 第15章 朱静来了 () 陈飞飞见到围观的众人都是听信了她的说辞,越发肆无忌惮地道:“这个不要脸的臭丫头,仗着她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引男人,我听说她名义上是在这个小区给人做家教,实际上是想勾引别人……” 她们本来就准备让苏芳菲出丑,最好是把她给人做家教的事搅黄,让她没有好日子可过。 诬蔑和陷害苏芳菲,对陈飞飞来说,既没有心理负担,又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围观众人听到陈飞飞这么一说,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情绪立马变得激动起来。 要知道不管苏家命运有多悲惨,陈飞飞和苏芙蓉有多倒霉和可怜,苏芳菲有多忘恩负义,都跟围观的人没有任何关系,除了几个自诩正义斗士的人出言指责苏芳菲之外,其他人顶多也就是对苏家不幸的遭遇表示同情,更多的人还是以看热闹的心态袖手旁观。 然而,当边上那些妇女听到陈飞飞说苏芳菲勾引男人,并且是在这个小区做家教的时候,就都无法淡定了。 这时,那个刚刚说我怎么看她有点眼熟的妇女突然叫道:“对了,这不就是李丽娟她们家请的那个家教吗?” 她听到陈飞飞说苏芳菲在这个小区做家教,顿时想起来这人是谁。 苏芳菲给王晓红做家教已经有一年多时间,平时经常在这个小区里面出出入入,自然是有人认识。 围观的人见到有人认识苏芳菲,没想到她真是在这个小区做家教,不禁好奇的打听起来。 有人询问道:“你是说我家楼下的李丽娟?” 她见那妇女点点头,又迟疑地看了一眼正自说个不停的陈飞飞道:“她们家没有男人啊!” 李丽娟在这小区的名声可比苏芳菲大得多,大家都知道她跟老公离了婚很多年,独自一个人抚养女儿长大,却从来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大家听到她这么说,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难道这母女俩在说谎?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阵骚乱,有人欣喜若狂地叫:“朱静来了!朱静来了……” 有人迟疑不决地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猪进来了,把它赶出去不就好了。” 旁边就有人扯了扯说话的那人,压低声音道:“不是有猪进来了,而是以前的大明星朱静过来了!” 刚刚说话那人一听,吓了一跳,道:“她怎么会来这?” 朱静不仅是大明星,而且是福城大富豪蒋天正的妻子,要是让她听到这些话,就麻烦了。 听到朱静来了之后,围观众人都翘首以待,想要看看以前的大明星长什么样。 苏芙蓉没想到朱静会去而复返,于是她放开了苏芳菲,心里充满了殷切期待。 她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机会,无论如何,也要把握。 陈飞飞失去了听众,暂时停下了她的表演。 大家的心思都没有放在她身上,她表演得再逼真感人,有什么用? 这样,非但不能达到让苏芳菲出丑的目的,而且还会让她变成讨人厌的小丑。 苏芳菲不由地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是低估了苏芙蓉和陈飞飞不要脸的程度,对她倒打一耙不说,还诬蔑她四处勾引男人,几乎让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信以为真。 虽然这样发展下去,这些人未必会伤害她,可对她的名声还是有一定的影响,想摆脱苏芙蓉和陈飞飞的纠缠也没那么容易。想不到朱静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无形之中替苏芳菲解了围。 苏芳菲冒出个念头:朱静突然间来到这里,难不成是跟她有关联? 事实的确就是如此,朱静见到苏芳菲之后,觉得她很有发展潜力,于是当场向她发出了拍戏邀请。 然而,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朱静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拍戏,更不可能随便找个人去当女主角,尤其是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她与苏芳菲在公园里分别以后,立刻就派人去打听苏芳菲的情况。 以朱静的身份地位,想要打听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人,自然不难。 很快,就有人将苏芳菲的情况从各个渠道汇报给朱静。 苏芳菲是苏家养女,真实的身份来历不明,今年二十岁,在福城大学上大三,学习成绩非常优秀,并有着多年的兼职经历…… 不久前,苏芳菲的养父苏诚出了交通事故,经过治疗,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却成了植物人,而苏诚女儿苏芙蓉和妻子陈飞飞一向视苏芳菲为眼中钉。 朱静没想到苏芳菲的身世竟然如此的复杂,好奇之余,也想更深入的了解她。 随后,朱静详尽地知道了苏芙蓉和陈飞飞将苏家资产掏空的事情,她们还为此背负了一大笔债务。 出乎朱静意料之外,苏芙蓉和陈飞飞将苏诚弃之不顾,而作为养女的苏芳菲却没有放弃,毅然决然地拿出了所有的积蓄为养父苏诚医治。 得知苏芳菲正在附近的一个小区里做家教,朱静通过关系找到李丽娟的电话,联络上她,想要向她当面了解苏芳菲的为人,没有想到在路上被人认了出来。 李丽娟刚接到电话,还以为是遇到了骗子,二话不说就挂断电话,直到朱静解释清楚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她女儿王晓红从小就喜欢追星,可惜一直没机会接近,李丽娟听说朱静找她,不禁感到喜出望外。 李丽娟见到朱静后,将她们与苏芳菲接触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她,并坦言相告苏芳菲对她们来说,就像是亲人和朋友一样。 听说朱静准备找苏芳菲去拍戏,李丽娟也为苏芳菲感到高兴不已。 她以前虽然觉得苏芳菲很漂亮,可是从来没有往拍戏这个方面想,之前明知道苏芙蓉和陈飞飞欺负苏芳菲,却也没有办法。 如果苏芳菲能得到朱静的器重,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受那对恶母女的欺负了,更重要的是苏芳菲从此会有一条很好的出路,有个好前程,说不定也能像朱静一样嫁入豪门一飞冲天。 听到李丽娟对苏芳菲赞不绝口,确认了苏芳菲不肯放弃苏诚的事,朱静也是暗暗地点头。 第16章 两只苍蝇 () 娱乐圈反目成仇、翻脸不认人的事太多太多,朱静不得不考虑她费尽心机花费无数的资源财富培养出来一个新人,等到新人有了一定的名气之后背叛她的可能。 因此,选人的时候人品就变得十分的重要,而苏芳菲能够不放弃对她养父苏诚的医治,显然不是一个忘本的人。 朱静跟李丽娟谈完,为免被路人围观议论,正准备离开之时,就听到身边的保镖告诉她前面有人在为难苏芳菲。 李丽娟担心苏芳菲,朱静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她们朝苏芳菲这边走了过来。 朱静在两名女保镖的护卫下如众星捧月般走到近前,她看了一眼被围在中间的苏芳菲,道:“芳菲,怎么回事?” 经过初步了解苏芳菲的情况后,朱静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期待。 “谢谢静姐的关心,刚被两只苍蝇盯上了。” 苏芳菲想不到朱静这么关心她,心里多少有点感动。 本来不想麻烦朱静,可是苏芙蓉和陈飞飞确实烦人,如果能够利用朱静的关系彻底摆脱她们的纠缠,对苏芳菲来说无疑是扔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苏芙蓉不禁愣了愣,上前数落道:“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跟静姐说话呢?” 她做梦都在想跟朱静拉上关系,哪会轻易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围观众人都感到有点难以置信,苏芙蓉刚刚还把苏芳菲骂得简直禽兽不如,怎么这一转脸,又亲热地叫起姐姐?这苏芙蓉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听到苏芙蓉这么说,朱静不禁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道:“你就是苏芙蓉?” 这女子叫苏芳菲姐,显然就是苏芳菲养父苏诚的女儿苏芙蓉。 朱静之所以不高兴,一是听说了苏芙蓉抛弃自己父亲的事情,二是苏芙蓉很自来熟的称呼她为静姐。 她让苏芳菲随意称呼她为静姐,是为了拉拢苏芳菲,但不代表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这么叫她,更何况她对苏芙蓉非常的反感? 苏芙蓉谄媚地上前道:“是的,想不到像静姐这样的大忙人居然还知道我?” 她听到朱静知道她,不禁是感到喜出望外。 朱静眉头皱得更紧,冷冷的道:“想不知道都很难,你们母女俩被姓沈的一家骗得团团转,不止是掏空了苏家,还欠下了一大笔外债,早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家和沈家在福城没什么名气,却是瞒不过上层人物的耳目。 朱静之前不太关心这些小事情,自然没有兴趣了解,不过在她了解苏芳菲的情况时不可避免的知道了一些内情。 苏芙蓉想不到朱静不仅知道她们苏家的事,而且当众把她们的丑事说出来,不禁愣在那里。 围观的众人都知道朱静的身份,不认为她会说谎话,苏芙蓉又是哑口无言,于是有人发出疑问:“这人刚才不是说为了给她丈夫治病,才欠下巨额债务的吗?” 那人指了指陈飞飞,谁让她演技几乎炸裂,众人都是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李丽娟冷笑一声道:“大家不要相信她们,她们不仅没有借钱给病人治病,而且还把原本用来治病的钱卷走了,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到福城医院问问。” 她听说了苏家的事,就对陈飞飞和苏芙蓉十分反感,想不到她们竟然找到这里来对苏芳菲倒打一耙。 李丽娟忍不住将陈飞飞和苏芙蓉抛弃苏诚、而苏芳菲却不肯放弃为养父医治的事情说了遍,也好让大家认清楚这对母女俩的真实面目。 围观众人有人不信的道:“这怎么可能呢?再怎么说那个人也是她的丈夫,她怎么可能会弃之不顾?” 也有人相信朱静和李丽娟的话,反驳道:“这有什么不可能,这年头抛夫弃子的人还少吗?” 立刻就有人附合道:“大明星怎么会说谎,况且人家说了到福城医院问问,就会知道真相,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还会有假的?” 很快,众人都开始怀疑指责陈飞飞苏芙蓉:“想不到有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为了自己享乐,抛弃出车祸的丈夫,真是恶心!” “对,亏她们还有脸来这闹事,我刚才差点就被她们给骗了,真够无耻的!” “像她们这种人渣,就应该天打雷劈才对,被人骗钱也活该!” “这小姑娘真倒霉,摊上这么一对贼母女,这些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我就说这小姑娘不是那种人,你们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陈飞飞怎么也没想到刚刚都还向着她的人,突然就掉转矛头,将她们母女骂了个狗血淋头,力维护着苏芳菲。 苏芙蓉一心想着能巴结上朱静,就算不能当大明星,至少也能对她们欠下的债务有个交代,哪知道朱静一来就把站在悬崖边上的她们推到了谷底,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的希望彻底破灭,心里恨死了苏芳菲和朱静等人,也没有脸面再呆下去,正要离开这里,就见朱静对身边的两个女保镖使了个眼色,把苏芙蓉和趁人不注意溜走的陈飞飞拦截了下来。 陈飞飞极为忌惮地看了看朱静,怯弱地道:“你还想做什么?” 她知道朱静的身份,真要是对付她们的话,就跟伸手捏死两只蚂蚁差不多,更别说是现在,她们已经被巨额的债务逼得快要走投无路。 就是因为这个事实,陈飞飞才不敢对一来就把她们推入火坑的朱静怎么样。 朱静扫了陈飞飞和苏芙蓉一眼,淡漠地道:“你们苏家的事,我没有兴趣理会也不想多问,不过如果你们以后再敢来找苏芳菲的麻烦,我保证让你们母女俩在福城混不下去。” 她无非就是看在苏芳菲的面子,才出面过问这件事,既然是送作顺水人情,那么干脆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彻底地免除掉苏芳菲的后顾之忧。 以朱静的身份地位,谁也不会怀疑她的话,想要两个人在福城生活不下去,就一句话的事。 不过,大家好奇的是朱静怎么会帮苏芳菲,她们有什么关系? 第17章 救命稻草 () 刚刚还气势嚣张的陈飞飞和苏芙蓉,让朱静和李丽娟拆穿真相之后,立马就被围观的众人骂得猪狗不如。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朱静仅仅只是和苏芳菲见了一面,就会偏帮她到这个地步。 如今苏芳菲有了朱静这座大靠山,颜面尽失的陈飞飞和苏芙蓉哪里还敢在这里纠缠苏芳菲? 她们在众人哄笑下,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苏芳菲的手机响了起来。 “什么,我爸醒了?” 苏芳菲接起电话后,由于边上人多声音吵杂,再加上她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不自禁变大。 她根本没有想到养父苏诚这么快就会醒过来,感觉有点像是做梦,不敢相信。 李丽娟欣喜不已的道:“真的吗?苏先生真的醒来了?” 她曾经到福城医院了解过情况,获悉苏诚能够清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想不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过来,着实是出乎意料。 “谢谢静姐的关照!” 苏芳菲用力点点头,对朱静表示由衷地感谢,婉言谢绝了朱静派人送她去福城医院的好意。 朱静作为公众人物,自然不好在这里多停留,更不方便去医院那种地方引人注目,于是她安慰苏芳菲几句就带人离开了。 苏芳菲看向李丽娟,歉意地道:“我现在去医院一趟,今天可能没办法过来帮小红补习了。” 这两年,苏芳菲给李丽娟添加了不少的麻烦,尤其是苏诚出事后,隔三差五的要跑去医院,难免会对王晓红的补习造成不利的影响。 王晓红正在上初三,还有半年就会面临中考,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苏芳菲作为聘请的家教,却是频繁的出状况,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李丽娟轻轻笑了笑,道:“没关系,你爸的病情要紧,他醒过来就好了。” 顿了顿,又道:“晓红的学习成绩,这段时间已经有了显著提高,少补习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就说苏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很快的苏醒过来,果然是这样。” 李丽娟笑着安抚道:“别想那么多,我估计这个时候不太好打车,还是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这时候,正是放学下班的高峰时期,而她们这小区的人大多有车,因此不容易等到出租车。 “那就麻烦娟姐了!” 苏芳菲在这里做家教一年多的时间,当然知道这一点。 她还不知道医院那边是个什么状况,也没有料到养父苏诚会这么快苏醒,只想尽快地去一趟医院看看。 苏芙蓉跟苏芳菲离得较近,她走的时候听到一个大概。 得知父亲苏诚苏醒,万念俱灰的苏芙蓉立刻有了盼头,不由分说地拉着母亲陈飞飞就往福城医院赶去。 想不到,变成植物人的父亲会在她走投无路时醒过来,无疑成了苏芙蓉和陈飞飞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李丽娟在路上给女儿王晓红打电话说了声,然后开车送苏芳菲到了福城医院。 护士长看到苏芳菲过来,笑意盈盈的道:“你爸的情况现在大有好转,身体机能已经大致恢复正常,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事实上,从医学角度上来说,前阵子的苏诚清醒过来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想不到几天的时间就有了截然不同的好转,简直就是医学界的一个奇迹。 不过这也在大家的理解范围之内,就像是中彩票一样,尽管可能性只有几十万甚至几千万分之一,可还是有那样的幸运儿。 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明扬消耗自身法力的结果。 苏芳菲这才知道她刚才听错了,对方不是说她养父醒了,而是说他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过来。 不管怎么说,这对苏芳菲来讲都是一件大好事,不由对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表示非常的感谢。 为了不打扰病房里的病人静养,护士长特意把苏芳菲和李丽娟请到旁边的护士站交谈。 她们交谈了一会,就听到隔壁病房传来了争吵声。 苏芳菲和李丽娟进到医院不久,苏芙蓉就和陈飞飞打车赶到了医院。 当苏芙蓉发现病床上的苏诚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时,顿时发飙:“不是说我爸已经醒过来了?怎么会这样?” 苏诚的苏醒已然是苏芙蓉最后的救命稻草,如今希望彻底破灭,她的心神瞬间就崩溃了。 苏芳菲请的护工压根就不认识苏芙蓉和陈飞飞,她见苏芙蓉自称是苏诚的女儿,倒是没有赶她们出去。 想不到苏芙蓉却在病房里大吵大闹,护工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请她们离开病房。 苏芙蓉只想向医生问个究竟,哪里会把一个护工放在眼里,自然是我行我素、不与理会。 护工对心智有点不太正常的苏芙蓉没有办法,只好找人帮忙,向护士站的人求助。 护士长看到病房里的苏芙蓉和陈飞飞,眉头一皱道:“她们怎么也来了?” 她一边让人叫保安过来,一边跟苏芳菲、李丽娟等人朝病房走了过去。 李丽娟随口把苏芙蓉和陈飞飞到小区去找苏芳菲麻烦的事跟护士长说了。 苏芳菲不想和苏芙蓉、陈飞飞计较,可李丽娟却看不得苏芙蓉她们母女欺负苏芳菲,有机会就想替苏芳菲讨回一个公道。 护士长听到苏芙蓉和陈飞飞对苏芳菲倒打一耙,说苏芳菲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把她们欠下的巨额债务推到给苏诚治病上面,不禁气得牙根痒痒,暗骂一声厚颜无耻。 当她听到陈飞飞恶言中伤诬陷苏芳菲仗着有几分姿色四处勾引男人时,更是气得差点跳脚,忍不住回头从柜子里取了一份资料出来交给李丽娟。 这本来是属于病人的**,医院方不可以随意的透露出去,然而陈飞飞和苏芙蓉的所作所为激起了护士长强烈的反感,才会违规的把资料交给李丽娟。 李丽娟一时间不明白护士长的用意,看了好一会,只知道上面写着苏诚跟苏芙蓉的名字和资料,到底什么意思仍然是一头雾水。 第18章 难以相信的真相 () 李丽娟不解的道:“你给我这血型化验单做什么?” 她对医学方面的知识了解得很少,根本不知道这两份化验单上说了些什么。 护士长迟疑了片刻,解释道:“苏诚刚刚送到医院的时候需要大量的输血,正好血库资源比较紧张,医院方于是提出让病人家属献血,结果化验之后发现,苏芳菲、陈飞飞、苏芙蓉的血型都和苏诚的匹配不上。”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还不算什么,更有意思的是苏芳菲和苏芙蓉居然都不是苏诚亲生……” 根据苏诚、陈飞飞、苏芳菲、苏芙蓉几个人的血型化验结果,可以明确无误的得出结论,苏芳菲和苏芙蓉都不是苏诚和陈飞飞的女儿。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李丽娟不禁大为错愕地道:“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的不要脸,着实可恨!” 她既比陈飞飞年轻,也比陈飞飞更加美貌艳丽,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求。 李丽娟即使离婚了,也仍然是表现得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不好的绯闻传出;她对出轨和背叛这种事,尤其不能容忍。 苏芳菲不由地一怔,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件事。 她虽然一向不喜欢陈飞飞这个人,可是怎么也没有陈飞飞居然会是这种人,她根本无法想像养父苏诚知道这件事后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护士长收回苏芳菲手上的化验单,诚挚的道:“我破例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其一是看不惯那对母女,其二是不想芳菲跟你爸蒙在鼓里,你们知道就可以了。” 要不是陈飞飞和苏芙蓉做得太过,护士长也不会把这种事情说给苏芳菲听,毕竟她这是违规的做法,真要追究起来,还是会比较麻烦。 “谢谢!” 苏芳菲知道护士长这样做肯定要承担一定风险,尽管这事实让她难以相信,可是断然不可能是假的。 她对遗传方面的知识不是很了解,却也知道些,像是血型这么基本的资料,根本不存在作假的可能。 苏芙蓉看到苏芳菲和护士长、李丽娟等人出现,怒不可遏地道:“苏芳菲,你这个贱人,竟敢骗我!” 正是听苏芳菲打电话说苏诚醒了,苏芙蓉才和陈飞飞迫不及待地赶到医院,哪知道苏诚完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自然是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苏芳菲的头上,以为苏芳菲故意骗她们过来。 苏芳菲没有去理会苏芙蓉的责难,她若无其事地对护士长道:“为了不影响病人的休息,请你让人把这只乱叫的疯狗赶走。” 看在苏诚的情面上,以前苏芳菲从来不跟苏芙蓉和陈飞飞母女俩计较什么,如今既然知道了苏芙蓉并不是养父苏诚的女儿,而是陈飞飞与人私通所生,苏芳菲哪里还会对她们客气? 护士长配合地说好,随后呼叫保安快一点过来。 苏芙蓉想不到苏芳菲会骂她疯狗,更想不到苏芳菲会要求医院的人赶她走,偏偏医院的人还答应了,不禁歇斯底里地道:“苏芳菲你不过是一个野种,竟然敢骂我?” 她对于苏芳菲这个苏家养女来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如果不是她们苏家的收养,苏芳菲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苏芳菲应该要对苏家和她苏芙蓉感恩戴德才对,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苏芳菲猛然走上前,一巴掌扇在苏芙蓉的脸上,淡淡地道:“不仅敢骂你,而且敢打你!” 她个子比苏芙蓉要高出近半个头,居高临下地对被打懵在那里的苏芙蓉道:“你根本就是我爸生的,而是你妈跟别人私通生下的野种,本来我不想说,偏偏要逼我!” 苏芳菲本来不想把这种丑事外扬,以免对养父苏诚的名声带来不利的影响,可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苏芙蓉的这副嘴脸,才会当面说出来。 陈飞飞听她这么说,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惨白。 她想开口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气急败坏地站在那里:“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片刻后,苏芙蓉终于是反应过来,状若疯狂地朝苏芳菲扑去,口中叫道:“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她当然不会相信苏芳菲所说的话,无法容忍有人这么诬蔑她。 苏芙蓉想上前撕烂苏芳菲的嘴巴,可惜被闻讯赶来的两个保安给挡了下来。 苏芳菲看了看还在那里不停张牙舞爪的苏芙蓉,漫不经心地道:“这事是我爸亲口说的,那天他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有人跟他开玩笑说两个女儿都长得那么漂亮,但是没有一个像他亲生的……”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于是我安慰他,开玩笑的事,怎么能当真?结果我爸突然情绪激动地说要是开玩笑就好了,然后他从包里拿出一份亲子鉴定证明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苏芙蓉和苏诚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苏芳菲不好把护士长给她看化验单的事说出来,只好随意地编了一个借口。 反正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有没有问题。 苏芙蓉不断地挣扎,发狂似的嘶吼道:“贱人,你还想骗我,我要杀了你!” 她不会相信苏芳菲,更不相信苏芳菲说的这事。 苏芳菲见她不死心,伸手指了指角落里脸色苍白的陈飞飞道:“你不相信,可以问你妈,就是因为你不是我爸亲生的女儿,他才会宁愿把公司交给我,也不给你们。” 她委实是厌倦了苏芙蓉和陈飞飞,只希望她们能彻底地从她的世界里消失,说话自然没有再留余地。 苏芙蓉本来还不信,然而当她看到已然失魂落魄的陈飞飞时,心神动摇了:苏芳菲表现得言之凿凿,还有可能是说谎骗人,可是陈飞飞非但没有反驳,而且还露出惊恐失色的神情,显然另有内情,由不得边上的人怀疑。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喃喃地道:“这不是真的,妈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苏芙蓉彻底崩溃了,完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第19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乌桓的习俗是推崇战死,他们用棺木收殓尸体,有悲哀哭泣的仪式,但到下葬的时候用歌舞相送。他们养一只肥肥的狗,用彩色的绳子牵着,而且取来死者所骑的马和衣服物品,都用火焚烧,用以送走死者,意思是托付狗,要狗护送死者的魂灵返回赤山。赤山在辽东的西北方向,有几千里远,就像中原的人死去以后魂灵返回泰山一样。他们尊敬神鬼,祭祀天地、日月、星辰、山川i和先代首领中有强健名声的人。他们用牛羊祭祀,祭祀结束将牛羊部烧死。乌桓人规定:违背部落首领的话,其罪处死;要是互相侵犯杀害的人,让部落自己互相报仇,如果报仇没完没了,就去禀告部落首领,听任仇家拿出马、牛、羊来赎性命;如果自己杀死父亲兄弟,没有罪;如果逃走背叛而被部落首领追捕的人,任何村落不得收留,将这些人一概放逐到闭塞荒远的地方,或者沙漠中。乌桓地多蝮蛇,位于丁令的西南和乌孙的东北方向。 乌桓自从被冒顿打败,部众就孤单弱小,经常向匈奴臣服,每年送去牛、马、羊的皮,超过期限没准备好,妻子孩子经常被抓走。到武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攻取匈奴左部地区,就将乌桓人迁徙到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个郡的塞外,为汉侦察匈奴的动静。乌桓部族首领每年向天子朝拜一次,这时候开始设置护乌桓校尉,俸禄为二千石,持天子符节监察统管乌桓,不让乌桓与匈奴往来。 昭帝时,乌桓逐渐强盛,就掘开了匈奴单于的坟墓,以报复对冒顿的仇恨。匈奴人大怒,于是向东击败了乌桓。大将军霍光得知后,就派度辽将军范明友率领两万骑兵从辽东出发拦截匈奴,但敌虏已经退去。范明友趁着乌桓刚刚战败,就进兵攻打乌桓,杀了六千多乌桓人,获得旦担三位侯王的首级回来。自此以后蛊桓又进攻盥姐,总是被明友打败。宣帝的时候,乌桓人才渐渐投降归顺,守保边关。 到王莽篡位时,王莽想进攻匈奴,征调十二部的军队,派束域将严尤统领乌桓、丁令的部队驻守代郡,将他们的妻子孩子部留在郡县做人质。乌桓人不服水土,害怕长期驻守没有尽头,多次请求让他们走。王莽不肯让他们走,乌桓人就自己逃走反叛,而且反过来抄掠财物,各郡又将乌桓的人质部杀死,由此乌桓同王莽结下仇恨。匈奴趁机引诱乌桓的酋豪首领担任官员,对其他人都加以笼络使其归附。 光武初期,乌桓与匈奴联合出兵入侵边界,代郡以束的地区受害尤其严重。乌桓人住的地方靠近边界,早晨从毡帐出发,天黑就到了城下。五个郡的老百姓,家家都受到侵害。造成郡县被毁坏,百姓流离失所。在上谷边塞外的白山乌桓,最为强盛富有。 建武二十一年,朝廷派伏波将军马援率领三千骑兵从五阮关出境袭击乌桓。乌桓事先得知消息,部相继逃走了,马援追赶,杀了一百多乌桓人回军。乌桓人又尾随马援的后面进攻,结果马援昼夜兼程逃回,等到进入边塞,已死了一千多马匹。 二十二年,匈奴国内动乱,乌桓趁着匈奴衰弱,击败了匈奴,匈奴向北迁移了几千里,沙漠以南的地区空了,皇帝于是用钱和布帛贿赂乌桓。二十五年,辽西的乌桓首领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领部众归服漠,到朝廷朝拜进贡,献上奴婢、牛马、弓箭和虎、豹、貂的皮。 遣时,四方的少数民族都来朝拜庆贺,络绎不绝,天子于是下令举行盛大宴会慰问他们,赏给他们珍宝。有的乌桓人愿意留下来做警卫,皇帝于是封了八十一个乌桓的首领为侯王君长,让他们住在塞内,分布在边境的各郡,要他们招来自己部族的人,给他们衣服粮食,乌桓人于是替汉侦察敌人动静,帮助漠进攻匈奴、鲜卑。当时司徒掾班彪上奏说:“乌桓人天性轻佻狡猾,喜欢做贼寇,若是长期放纵他们而没有人管辖使其归附聚集,他们必定还会入侵抄掠住在那儿的百姓,仅是交给接受投降者的佐吏负责,恐怕不能控制他们。臣愚意认为最好重新设置乌桓校尉,这对于使乌桓人归附聚集诚然有益处,减少国家对边境的忧虑。”皇帝采纳了这个建议。于是在上谷的蜜城开始再次设立乌桓校尉,开设武将府,同时统领鲜卑。又赏赐当人质的乌桓人的儿子,每年四季和他们互通贸易。 到明帝、章帝、和帝三代,乌桓人都守保边塞,没发生什么事情。安帝永初三年夏天,渔阳的乌桓人和右北平的胡人有一千多人,进犯代郡、上谷。这年秋天,雁门的乌桓率众王无何,与鲜卑首领丘伦等人以及南匈奴的骨都侯,合起来有七千多骑兵进犯五原,与五原太守在九原的高渠谷交战,汉军大败,郡县官吏遭到杀害。朝廷于是派车骑将军何熙、度辽将军梁懂等人攻打无何,大败无何。无何乞求投降,鲜卑人逃还边塞以外。自此以后乌桓人又逐渐亲近归附汉,朝廷授乌桓的部族首领戎朱魔为亲汉都尉。 顺帝阳嘉四年冬,乌桓入侵云中,拦截路上商人的牛车达一千多辆,度辽将军耿晔率领二千多人追击乌桓人,战况不利,又在沙南交战,消灭了五百人。乌桓人接着在兰池城包围了耿晔,朝廷于是征调二千寻迹而射的士兵和度辽军营的一千士兵,配合上郡的驻守部队,征讨乌桓,乌桓人造才撤退。永和五年,乌桓的部族首领阿坚、羌渠等人和南匈奴左部的句龙吾斯反叛,其余的人部投降。 灵帝初年,上谷有个叫难楼的部族首领,拥有九千多个邑落的部众,辽西有个叫丘力居的首领,拥有五千多个邑落的部众,他们都自称为王。 第20章 助理 () 李丽娟点点头,道:“芳菲,你这么聪明,这么理智,我就放心了!” 她还真担心苏芳菲会没头没脑的扎进去,谁都知道,娱乐圈的水不仅混而且深得很,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吞得连渣都不剩。 乌桓自从被冒顿打败,部众就孤单弱小,经常向匈奴臣服,每年送去牛、马、羊的皮,超过期限没准备好,妻子孩子经常被抓走。到武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攻取匈奴左部地区,就将乌桓人迁徙到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个郡的塞外,为汉侦察匈奴的动静。乌桓部族首领每年向天子朝拜一次,这时候开始设置护乌桓校尉,俸禄为二千石,持天子符节监察统管乌桓,不让乌桓与匈奴往来。 昭帝时,乌桓逐渐强盛,就掘开了匈奴单于的坟墓,以报复对冒顿的仇恨。匈奴人大怒,于是向东击败了乌桓。大将军霍光得知后,就派度辽将军范明友率领两万骑兵从辽东出发拦截匈奴,但敌虏已经退去。范明友趁着乌桓刚刚战败,就进兵攻打乌桓,杀了六千多乌桓人,获得旦担三位侯王的首级回来。自此以后蛊桓又进攻盥姐,总是被明友打败。宣帝的时候,乌桓人才渐渐投降归顺,守保边关。 到王莽篡位时,王莽想进攻匈奴,征调十二部的军队,派束域将严尤统领乌桓、丁令的部队驻守代郡,将他们的妻子孩子部留在郡县做人质。乌桓人不服水土,害怕长期驻守没有尽头,多次请求让他们走。王莽不肯让他们走,乌桓人就自己逃走反叛,而且反过来抄掠财物,各郡又将乌桓的人质部杀死,由此乌桓同王莽结下仇恨。匈奴趁机引诱乌桓的酋豪首领担任官员,对其他人都加以笼络使其归附。 光武初期,乌桓与匈奴联合出兵入侵边界,代郡以束的地区受害尤其严重。乌桓人住的地方靠近边界,早晨从毡帐出发,天黑就到了城下。五个郡的老百姓,家家都受到侵害。造成郡县被毁坏,百姓流离失所。在上谷边塞外的白山乌桓,最为强盛富有。 建武二十一年,朝廷派伏波将军马援率领三千骑兵从五阮关出境袭击乌桓。乌桓事先得知消息,部相继逃走了,马援追赶,杀了一百多乌桓人回军。乌桓人又尾随马援的后面进攻,结果马援昼夜兼程逃回,等到进入边塞,已死了一千多马匹。 二十二年,匈奴国内动乱,乌桓趁着匈奴衰弱,击败了匈奴,匈奴向北迁移了几千里,沙漠以南的地区空了,皇帝于是用钱和布帛贿赂乌桓。二十五年,辽西的乌桓首领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领部众归服漠,到朝廷朝拜进贡,献上奴婢、牛马、弓箭和虎、豹、貂的皮。 遣时,四方的少数民族都来朝拜庆贺,络绎不绝,天子于是下令举行盛大宴会慰问他们,赏给他们珍宝。有的乌桓人愿意留下来做警卫,皇帝于是封了八十一个乌桓的首领为侯王君长,让他们住在塞内,分布在边境的各郡,要他们招来自己部族的人,给他们衣服粮食,乌桓人于是替汉侦察敌人动静,帮助漠进攻匈奴、鲜卑。当时司徒掾班彪上奏说:“乌桓人天性轻佻狡猾,喜欢做贼寇,若是长期放纵他们而没有人管辖使其归附聚集,他们必定还会入侵抄掠住在那儿的百姓,仅是交给接受投降者的佐吏负责,恐怕不能控制他们。臣愚意认为最好重新设置乌桓校尉,这对于使乌桓人归附聚集诚然有益处,减少国家对边境的忧虑。”皇帝采纳了这个建议。于是在上谷的蜜城开始再次设立乌桓校尉,开设武将府,同时统领鲜卑。又赏赐当人质的乌桓人的儿子,每年四季和他们互通贸易。 到明帝、章帝、和帝三代,乌桓人都守保边塞,没发生什么事情。安帝永初三年夏天,渔阳的乌桓人和右北平的胡人有一千多人,进犯代郡、上谷。这年秋天,雁门的乌桓率众王无何,与鲜卑首领丘伦等人以及南匈奴的骨都侯,合起来有七千多骑兵进犯五原,与五原太守在九原的高渠谷交战,汉军大败,郡县官吏遭到杀害。朝廷于是派车骑将军何熙、度辽将军梁懂等人攻打无何,大败无何。无何乞求投降,鲜卑人逃还边塞以外。自此以后乌桓人又逐渐亲近归附汉,朝廷授乌桓的部族首领戎朱魔为亲汉都尉。 顺帝阳嘉四年冬,乌桓入侵云中,拦截路上商人的牛车达一千多辆,度辽将军耿晔率领二千多人追击乌桓人,战况不利,又在沙南交战,消灭了五百人。乌桓人接着在兰池城包围了耿晔,朝廷于是征调二千寻迹而射的士兵和度辽军营的一千士兵,配合上郡的驻守部队,征讨乌桓,乌桓人造才撤退。永和五年,乌桓的部族首领阿坚、羌渠等人和南匈奴左部的句龙吾斯反叛,中部将张耽击败并杀死了他们,其余的人部投降。桓帝永寿年间,朔方的乌桓人与休着屠各一同反叛,中郎将张奂攻打并平定了敌人。延熹九年的夏天,乌桓又同鲜卑以及南匈奴侵犯沿边的九个郡,他们同时反叛,张奂征讨敌人,他们都出边塞离去。 灵帝初年,上谷有个叫难楼的部族首领,拥有九千多个邑落的部众,辽西有个叫丘力居的首领,拥有五千多个邑落的部众,他们都自称为王。另外,辽东的苏仆延,拥有一千多个邑落的部众,自称为峭王;右北平的乌延,拥有八百多个邑落的部众,自称为汗鲁王:他们都勇猛强健,又有很多的计谋。虫四年,原虫山太守强堑反叛,他进了丘力居的部族,自称为弥天安定王,接着当上各郡乌桓人的元帅,入侵抄掠青州、徐州、幽州、冀州四个州。五年,朝廷任命刘虞为幽州牧,刘虞悬赏招募人割下了张纯的脑袋,北方各州这才平定。 第21章 特别助理 () 建武二十四年春,八部大人一道商量立比为呼韩邪单于,由于比的祖父曾经归顺汉得以安宁,所以打算袭用呼韩邪单于的名号。于是比来到五原塞,表示愿意做汉的屏障,抵御北部的敌虏。皇帝采纳五宫中郎将耿国的意见,就同意了。逭年冬天,比自立为呼韩邪单于。 二十五年春,单于派弟弟左贤王莫率领一万多兵力攻打北单于的弟弟奠鞑左贤王,活捉了奠鞑左贤王;又打败了北单于帐下的军队,合并了北单于部众一万多人,获得七千匹马、一万头牛羊。北单于很惊恐,后退了一千里。起初,皇帝制造战车,可以用几头牛驾车,车上造有望楼,放在塞上,用以抵挡匈奴。当时见到战车的人相互谈论说:“谶语说汉第九代时将会使北狄退却千里,难道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吗?”到这时候,果然开拓了疆域。北部的奠鞑骨都侯与右骨都侯率领三万多部众前来投奔南单于,南单于再次派使者到朝廷,以藩国之礼称臣,献上国内的珍宝,请求派使者督察保护,派儿子到朝廷侍奉,缔结从前的盟约。 匈奴习俗,每年有三次龙祠,一般在正月、五月、九月的戊曰祭祀天神。南单于既然归顺汉,就同时祭祀汉皇帝,藉此机会召集各部,商量国家事务,举行赛马和赛骆驼,以此为乐。匈奴大臣中尊贵的是左贤王,其次是左谷蠡王,其次是右贤王,其次是右谷蠡王,这称为“四角”;其次是左右日逐王,其次是左右温禺千王,其次是左右渐将王,这称为“六角”:他们都是单于的儿子兄弟,按照顺序将要当单于的人。异姓大臣有左右骨都侯,其次是左右尸逐骨都侯,其他又有日逐、且渠、当产各种官号,各以权力的大小、部众的多少确定职位高低和次序。单于姓虚连题。异姓有呼衍氏、须卜氏、丘林氏、兰氏四个姓,他们是匈奴国内名族,经常与单于通婚。呼衔氏为左,兰氏、须卜氏为右,他们负责判决案件,受理诉讼,他们将判决的轻重,口头告诉单于,那裹没有文书和记事的簿册。 二十六年冬,以前叛变的五位骨都侯的儿子又率部众三千人投奔南部,北单于派骑兵追击,将他们部俘获。南单于派军队抵御,迎战不利。朝廷于是又下韶书要单于迁到西河美稷居住,并派中郎将段郴和副校尉王郁留在西河保护单于,为单于设置官府、从事、掾史。又命令西河长生每年率领二千骑兵,五百被解除枷锁的刑徒,帮助中郎将护卫单于,冬天驻守,夏天撤销,自此以后作为常例。又免去沿边八个郡的部租税和劳役。 南单于住进西河以后,也设置各部侯王,帮助汉抵御戍边。南单于派韩氏骨都侯驻守北地,右贤王驻守朔方,当于骨都侯驻守五原,呼衍骨都侯驻守云中,郎氏骨都侯驻守定襄,左南将军驻守雁门,栗籍骨都侯驻守代郡,他们都统领部众替郡县当耳目侦察动静。北单于很惶恐,送还了被掳掠去的许多汉人,以表示友好。他们出来抄掠的军队每次经过南部附近,或回头经过漠兵侦察敌情的岗亭,总是道歉说:“我们打的是逃亡的奠鞑曰逐王,并非胆敢侵犯汉人。” 二十七年,北单于于是派使者到武威请求和亲,天子召集公卿大臣在殿庭商议,决定不下来。皇太子说:“南单于刚刚归顺,北部的敌虏害怕被攻打,所以侧耳而听,争着想归附正义。现在朝廷不能出兵,却反而和北部敌虏往来,臣恐怕南单于将会生出二心,愿意投降的北部敌虏将不会再来投降了。”皇帝认为有道理,就告知武威太守不要接纳北单于的使者。 二十八年,北匈奴又一次派使者到朝廷,进献马匹和皮裘,重新乞求和亲,并想求得汉的音乐,又请求率领西城各国的胡人一道前来进贡朝拜,皇帝将此事交给三公府去讨论应酬答覆的事宜。司徒掾班彪上书说:臣听说孝宣皇帝吩咐守卫边境的将尉说:“匈奴是大国,多变化和欺诈。交往合情得体,就可以谈判取胜;应答中了他们的 计谋,就反过来被他们轻视欺侮。”现在北匈奴见南单于前来归顺,害怕我们设谋对付他们,所以多次乞求和亲,又从远方赶来牛马与汉做生意,重复派遣有名的王侯,进贡很多东西,这都是用来向外显示富强,为的是欺骗我们。臣看到匈奴贡献的东西越多,就知道匈奴国内越空虚,要求归附亲近越急迫,他们的恐惧就越厉害。然而现在既然未能帮助南部,那么也不宜和北部断绝联系,按照怀柔笼络的原则,于礼数不能没有回覆。臣以为可以给他们一些赏赐,大致与他们所献来的东西价值相当,公开将前代的呼韩邪和郅支行事的结果晓谕告知他们。 皇帝采纳了班彪的部意见。二十九年,赐给南单于几万头羊。三十一年,北匈奴像前面一样再次派来使者,皇帝以玺书回覆单于,赐给他彩色丝帛,不派使者。 比立为单于九年以后逝世,中郎将段郴率领部队前往吊唁,用酒和米祭奠,分派兵力护卫南匈奴。比的弟弟左贤王莫立为单于,皇帝派使者带玺书前去镇抚慰问,授给他印绶,赠给冠和头巾,三套深红色的单衣,一把小孩子佩带的刀和一根织带,又赐给四千匹彩色丝帛,让赏给王和骨都侯以下的各位官员。自此以后每当单于去世,汉去吊唁祭奠,慰问赏赐,以此作为常例。 丘浮尤千单于莫,中元元年继位,一年后逝世,他的弟弟汗立为单于。 伊伐于虑千单于汗,中元二年立为单于。永乎二年,北匈奴护于丘率领部众一千多人前来投降。南部单于汗在位两年逝世,单于比的儿子适继位。 第22章 私人助理 () 乌桓的习俗是推崇战死,他们用棺木收殓尸体,有悲哀哭泣的仪式,但到下葬的时候用歌舞相送。他们养一只肥肥的狗,用彩色的绳子牵着,而且取来死者所骑的马和衣服物品,都用火焚烧,用以送走死者,意思是托付狗,要狗护送死者的魂灵返回赤山。他们用牛羊祭祀,祭祀结束将牛羊部烧死。乌桓人规定:违背部落首领的话,其罪处死;要是互相侵犯杀害的人,让部落自己互相报仇,如果报仇没完没了,就去禀告部落首领,听任仇家拿出马、牛、羊来赎性命;如果自己杀死父亲兄弟,没有罪;如果逃走背叛而被部落首领追捕的人,任何村落不得收留,将这些人一概放逐到闭塞荒远的地方,或者沙漠中。 昭帝时,乌桓逐渐强盛,就掘开了匈奴单于的坟墓,以报复对冒顿的仇恨。匈奴人大怒,于是向东击败了乌桓。大将军霍光得知后,就派度辽将军范明友率领两万骑兵从辽东出发拦截匈奴,但敌虏已经退去。范明友趁着乌桓刚刚战败,就进兵攻打乌桓,杀了六千多乌桓人,获得旦担三位侯王的首级回来。自此以后蛊桓又进攻盥姐,总是被明友打败。宣帝的时候,乌桓人才渐渐投降归顺,守保边关。 到王莽篡位时,王莽想进攻匈奴,征调十二部的军队,派束域将严尤统领乌桓、丁令的部队驻守代郡,将他们的妻子孩子部留在郡县做人质。乌桓人不服水土,害怕长期驻守没有尽头,多次请求让他们走。王莽不肯让他们走,乌桓人就自己逃走反叛,而且反过来抄掠财物,各郡又将乌桓的人质部杀死,由此乌桓同王莽结下仇恨。匈奴趁机引诱乌桓的酋豪首领担任官员,对其他人都加以笼络使其归附。 光武初期,乌桓与匈奴联合出兵入侵边界,代郡以束的地区受害尤其严重。乌桓人住的地方靠近边界,早晨从毡帐出发,天黑就到了城下。五个郡的老百姓,家家都受到侵害。造成郡县被毁坏,百姓流离失所。在上谷边塞外的白山乌桓,最为强盛富有。 建武二十一年,朝廷派伏波将军马援率领三千骑兵从五阮关出境袭击乌桓。乌桓事先得知消息,部相继逃走了,马援追赶,杀了一百多乌桓人回军。乌桓人又尾随马援的后面进攻,结果马援昼夜兼程逃回,等到进入边塞,已死了一千多马匹。 二十二年,匈奴国内动乱,乌桓趁着匈奴衰弱,击败了匈奴,匈奴向北迁移了几千里,沙漠以南的地区空了,皇帝于是用钱和布帛贿赂乌桓。二十五年,辽西的乌桓首领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领部众归服漠,到朝廷朝拜进贡,献上奴婢、牛马、弓箭和虎、豹、貂的皮。 遣时,四方的少数民族都来朝拜庆贺,络绎不绝,天子于是下令举行盛大宴会慰问他们,赏给他们珍宝。有的乌桓人愿意留下来做警卫,皇帝于是封了八十一个乌桓的首领为侯王君长,让他们住在塞内,分布在边境的各郡,要他们招来自己部族的人,给他们衣服粮食,乌桓人于是替汉侦察敌人动静,帮助漠进攻匈奴、鲜卑。当时司徒掾班彪上奏说:“乌桓人天性轻佻狡猾,喜欢做贼寇,若是长期放纵他们而没有人管辖使其归附聚集,他们必定还会入侵抄掠住在那儿的百姓,仅是交给接受投降者的佐吏负责,恐怕不能控制他们。臣愚意认为最好重新设置乌桓校尉,这对于使乌桓人归附聚集诚然有益处,减少国家对边境的忧虑。”皇帝采纳了这个建议。于是在上谷的蜜城开始再次设立乌桓校尉,开设武将府,同时统领鲜卑。又赏赐当人质的乌桓人的儿子,每年四季和他们互通贸易。 到明帝、章帝、和帝三代,乌桓人都守保边塞,没发生什么事情。安帝永初三年夏天,渔阳的乌桓人和右北平的胡人有一千多人,进犯代郡、上谷。这年秋天,雁门的乌桓率众王无何,与鲜卑首领丘伦等人以及南匈奴的骨都侯,合起来有七千多骑兵进犯五原,与五原太守在九原的高渠谷交战,汉军大败,郡县官吏遭到杀害。朝廷于是派车骑将军何熙、度辽将军梁懂等人攻打无何,大败无何。无何乞求投降,鲜卑人逃还边塞以外。自此以后乌桓人又逐渐亲近归附汉,朝廷授乌桓的部族首领戎朱魔为亲汉都尉。 顺帝阳嘉四年冬,乌桓入侵云中,拦截路上商人的牛车达一千多辆,度辽将军耿晔率领二千多人追击乌桓人,战况不利,又在沙南交战,消灭了五百人。乌桓人接着在兰池城包围了耿晔,朝廷于是征调二千寻迹而射的士兵和度辽军营的一千士兵,配合上郡的驻守部队,征讨乌桓,乌桓人造才撤退。永和五年,乌桓的部族首领阿坚、羌渠等人和南匈奴左部的句龙吾斯反叛,中部将张耽击败并杀死了他们,其余的人部投降。桓帝永寿年间,朔方的乌桓人与休着屠各一同反叛,中郎将张奂攻打并平定了敌人。延熹九年的夏天,乌桓又同鲜卑以及南匈奴侵犯沿边的九个郡,他们同时反叛,张奂征讨敌人,他们都出边塞离去。 灵帝初年,上谷有个叫难楼的部族首领,拥有九千多个邑落的部众,辽西有个叫丘力居的首领,拥有五千多个邑落的部众,他们都自称为王。另外,辽东的苏仆延,拥有一千多个邑落的部众,自称为峭王;右北平的乌延,拥有八百多个邑落的部众,自称为汗鲁王:他们都勇猛强健,又有很多的计谋。虫四年,原虫山太守强堑反叛,他进了丘力居的部族,自称为弥天安定王,接着当上各郡乌桓人的元帅,入侵抄掠青州、徐州、幽州、冀州四个州。五年,朝廷任命刘虞为幽州牧,刘虞悬赏招募人割下了张纯的脑袋,北方各州这才平定。 第23章 共处一室 () 乌桓的习俗是推崇战死,他们用棺木收殓尸体,有悲哀哭泣的仪式,但到下葬的时候用歌舞相送。他们养一只肥肥的狗,用彩色的绳子牵着,而且取来死者所骑的马和衣服物品,都用火焚烧,用以送走死者,意思是托付狗,要狗护送死者的魂灵返回赤山。赤山在辽东的西北方向,有几千里远,就像中原的人死去以后魂灵返回泰山一样。他们尊敬神鬼,祭祀天地、日月、星辰、山川i和先代首领中有强健名声的人。他们用牛羊祭祀,祭祀结束将牛羊部烧死。乌桓人规定:违背部落首领的话,其罪处死;要是互相侵犯杀害的人,让部落自己互相报仇,如果报仇没完没了,就去禀告部落首领,听任仇家拿出马、牛、羊来赎性命;如果自己杀死父亲兄弟,没有罪;如果逃走背叛而被部落首领追捕的人,任何村落不得收留,将这些人一概放逐到闭塞荒远的地方,或者沙漠中。乌桓地多蝮蛇,位于丁令的西南和乌孙的东北方向。 乌桓自从被冒顿打败,部众就孤单弱小,经常向匈奴臣服,每年送去牛、马、羊的皮,超过期限没准备好,妻子孩子经常被抓走。到武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攻取匈奴左部地区,就将乌桓人迁徙到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个郡的塞外,为汉侦察匈奴的动静。乌桓部族首领每年向天子朝拜一次,这时候开始设置护乌桓校尉,俸禄为二千石,持天子符节监察统管乌桓,不让乌桓与匈奴往来。 昭帝时,乌桓逐渐强盛,就掘开了匈奴单于的坟墓,以报复对冒顿的仇恨。匈奴人大怒,于是向东击败了乌桓。大将军霍光得知后,就派度辽将军范明友率领两万骑兵从辽东出发拦截匈奴,但敌虏已经退去。范明友趁着乌桓刚刚战败,就进兵攻打乌桓,杀了六千多乌桓人,获得旦担三位侯王的首级回来。自此以后蛊桓又进攻盥姐,总是被明友打败。宣帝的时候,乌桓人才渐渐投降归顺,守保边关。 到王莽篡位时,王莽想进攻匈奴,征调十二部的军队,派束域将严尤统领乌桓、丁令的部队驻守代郡,将他们的妻子孩子部留在郡县做人质。乌桓人不服水土,害怕长期驻守没有尽头,多次请求让他们走。王莽不肯让他们走,乌桓人就自己逃走反叛,而且反过来抄掠财物,各郡又将乌桓的人质部杀死,由此乌桓同王莽结下仇恨。匈奴趁机引诱乌桓的酋豪首领担任官员,对其他人都加以笼络使其归附。 光武初期,乌桓与匈奴联合出兵入侵边界,代郡以束的地区受害尤其严重。乌桓人住的地方靠近边界,早晨从毡帐出发,天黑就到了城下。五个郡的老百姓,家家都受到侵害。造成郡县被毁坏,百姓流离失所。在上谷边塞外的白山乌桓,最为强盛富有。 建武二十一年,朝廷派伏波将军马援率领三千骑兵从五阮关出境袭击乌桓。乌桓事先得知消息,部相继逃走了,马援追赶,杀了一百多乌桓人回军。乌桓人又尾随马援的后面进攻,结果马援昼夜兼程逃回,等到进入边塞,已死了一千多马匹。 二十二年,匈奴国内动乱,乌桓趁着匈奴衰弱,击败了匈奴,匈奴向北迁移了几千里,沙漠以南的地区空了,皇帝于是用钱和布帛贿赂乌桓。二十五年,辽西的乌桓首领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领部众归服漠,到朝廷朝拜进贡,献上奴婢、牛马、弓箭和虎、豹、貂的皮。 遣时,四方的少数民族都来朝拜庆贺,络绎不绝,天子于是下令举行盛大宴会慰问他们,赏给他们珍宝。有的乌桓人愿意留下来做警卫,皇帝于是封了八十一个乌桓的首领为侯王君长,让他们住在塞内,分布在边境的各郡,要他们招来自己部族的人,给他们衣服粮食,乌桓人于是替汉侦察敌人动静,帮助漠进攻匈奴、鲜卑。 这年秋天,雁门的乌桓率众王无何,与鲜卑首领丘伦等人以及南匈奴的骨都侯,合起来有七千多骑兵进犯五原,与五原太守在九原的高渠谷交战,汉军大败,郡县官吏遭到杀害。朝廷于是派车骑将军何熙、度辽将军梁懂等人攻打无何,大败无何。无何乞求投降,鲜卑人逃还边塞以外。自此以后乌桓人又逐渐亲近归附汉,朝廷授乌桓的部族首领戎朱魔为亲汉都尉。 顺帝阳嘉四年冬,乌桓入侵云中,拦截路上商人的牛车达一千多辆,度辽将军耿晔率领二千多人追击乌桓人,战况不利,又在沙南交战,消灭了五百人。乌桓人接着在兰池城包围了耿晔,朝廷于是征调二千寻迹而射的士兵和度辽军营的一千士兵,配合上郡的驻守部队,征讨乌桓,乌桓人造才撤退。永和五年,乌桓的部族首领阿坚、羌渠等人和南匈奴左部的句龙吾斯反叛,中部将张耽击败并杀死了他们,其余的人部投降。桓帝永寿年间,朔方的乌桓人与休着屠各一同反叛,中郎将张奂攻打并平定了敌人。延熹九年的夏天,乌桓又同鲜卑以及南匈奴侵犯沿边的九个郡,他们同时反叛,张奂征讨敌人,他们都出边塞离去。 灵帝初年,上谷有个叫难楼的部族首领,拥有九千多个邑落的部众,辽西有个叫丘力居的首领,拥有五千多个邑落的部众,他们都自称为王。另外,辽东的苏仆延,拥有一千多个邑落的部众,自称为峭王;右北平的乌延,拥有八百多个邑落的部众,自称为汗鲁王:他们都勇猛强健,又有很多的计谋。虫四年,原虫山太守强堑反叛,他进了丘力居的部族,自称为弥天安定王,接着当上各郡乌桓人的元帅,入侵抄掠青州、徐州、幽州、冀州四个州。五年,朝廷任命刘虞为幽州牧,刘虞悬赏招募人割下了张纯的脑袋,北方各州这才平定。 第24章 两个条件 () 建武二十四年春,八部大人一道商量立比为呼韩邪单于,由于比的祖父曾经归顺汉得以安宁,所以打算袭用呼韩邪单于的名号。于是比来到五原塞,表示愿意做汉的屏障,抵御北部的敌虏。皇帝采纳五宫中郎将耿国的意见,就同意了。逭年冬天,比自立为呼韩邪单于。 二十五年春,单于派弟弟左贤王莫率领一万多兵力攻打北单于的弟弟奠鞑左贤王,活捉了奠鞑左贤王;又打败了北单于帐下的军队,合并了北单于部众一万多人,获得七千匹马、一万头牛羊。北单于很惊恐,后退了一千里。起初,皇帝制造战车,可以用几头牛驾车,车上造有望楼,放在塞上,用以抵挡匈奴。当时见到战车的人相互谈论说:“谶语说汉第九代时将会使北狄退却千里,难道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吗?”到这时候,果然开拓了疆域。北部的奠鞑骨都侯与右骨都侯率领三万多部众前来投奔南单于,南单于再次派使者到朝廷,以藩国之礼称臣,献上国内的珍宝,请求派使者督察保护,派儿子到朝廷侍奉,缔结从前的盟约。 二十六年,皇帝派中郎将段郴、副校尉王郁出使南单于,立于南单于庭,这裹距五原西部边塞八十里远。单于于是延请迎接汉使者。使者说:“单于应当趴在地上拜接诏书。”拜完以后,单于要翻译晓谕使者说:“单于刚刚即位,在手下人面前实在感到羞惭,希望使者不要当着众人的面让单于屈尊。”骨都侯等人见此情形,都流下眼泪。段郴等人回来覆命,皇帝下韶书听随南单于住进云中。单于派使者上书,献来两头骆驼、十匹毛色有纹彩的马。 正月初一朝廷举行朝拜庆贺,在拜祭陵墓和宗庙以后,汉就打发单于使者回去,命令谒者护送,赐给单于一千匹彩色丝帛,四端锦帛,十斤金,还有太官为皇帝制作的酱以及橙子、橘子、龙眼和荔枝;赐给单于的母亲和各位辟氏、单于的儿子和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骨都侯中有功德的人各种彩色丝帛,合起来有一万匹。 匈奴习俗,每年有三次龙祠,一般在正月、五月、九月的戊曰祭祀天神。南单于既然归顺汉,就同时祭祀汉皇帝,藉此机会召集各部,商量国家事务,举行赛马和赛骆驼,以此为乐。匈奴大臣中尊贵的是左贤王,其次是左谷蠡王,其次是右贤王,其次是右谷蠡王,这称为“四角”;其次是左右日逐王,其次是左右温禺千王,其次是左右渐将王,这称为“六角”:他们都是单于的儿子兄弟,按照顺序将要当单于的人。异姓大臣有左右骨都侯,其次是左右尸逐骨都侯,其他又有日逐、且渠、当产各种官号,各以权力的大小、部众的多少确定职位高低和次序。单于姓虚连题。异姓有呼衍氏、须卜氏、丘林氏、兰氏四个姓,他们是匈奴国内名族,经常与单于通婚。呼衔氏为左,兰氏、须卜氏为右,他们负责判决案件,受理诉讼,他们将判决的轻重,口头告诉单于,那裹没有文书和记事的簿册。 二十六年冬,以前叛变的五位骨都侯的儿子又率部众三千人投奔南部,北单于派骑兵追击,将他们部俘获。南单于派军队抵御,迎战不利。朝廷于是又下韶书要单于迁到西河美稷居住,并派中郎将段郴和副校尉王郁留在西河保护单于,为单于设置官府、从事、掾史。又命令西河长生每年率领二千骑兵,五百被解除枷锁的刑徒,帮助中郎将护卫单于,冬天驻守,夏天撤销,自此以后作为常例。又免去沿边八个郡的部租税和劳役。 南单于住进西河以后,也设置各部侯王,帮助汉抵御戍边。南单于派韩氏骨都侯驻守北地,右贤王驻守朔方,当于骨都侯驻守五原,呼衍骨都侯驻守云中,郎氏骨都侯驻守定襄,左南将军驻守雁门,栗籍骨都侯驻守代郡,他们都统领部众替郡县当耳目侦察动静。北单于很惶恐,送还了被掳掠去的许多汉人,以表示友好。他们出来抄掠的军队每次经过南部附近,或回头经过漠兵侦察敌情的岗亭,总是道歉说:“我们打的是逃亡的奠鞑曰逐王,并非胆敢侵犯汉人。” 二十七年,北单于于是派使者到武威请求和亲,天子召集公卿大臣在殿庭商议,决定不下来。皇太子说:“南单于刚刚归顺,北部的敌虏害怕被攻打,所以侧耳而听,争着想归附正义。现在朝廷不能出兵,却反而和北部敌虏往来,臣恐怕南单于将会生出二心,愿意投降的北部敌虏将不会再来投降了。”皇帝认为有道理,就告知武威太守不要接纳北单于的使者。 二十八年,北匈奴又一次派使者到朝廷,进献马匹和皮裘,重新乞求和亲,并想求得汉的音乐,又请求率领西城各国的胡人一道前来进贡朝拜,皇帝将此事交给三公府去讨论应酬答覆的事宜。司徒掾班彪上书说:臣听说孝宣皇帝吩咐守卫边境的将尉说:“匈奴是大国,多变化和欺诈。交往合情得体,就可以谈判取胜;应答中了他们的 计谋,就反过来被他们轻视欺侮。”现在北匈奴见南单于前来归顺,害怕我们设谋对付他们,所以多次乞求和亲,又从远方赶来牛马与汉做生意,重复派遣有名的王侯,进贡很多东西,这都是用来向外显示富强,为的是欺骗我们。臣看到匈奴贡献的东西越多,就知道匈奴国内越空虚,要求归附亲近越急迫,他们的恐惧就越厉害。然而现在既然未能帮助南部,那么也不宜和北部断绝联系,按照怀柔笼络的原则,于礼数不能没有回覆。臣以为可以给他们一些赏赐,大致与他们所献来的东西价值相当,公开将前代的呼韩邪和郅支行事的结果晓谕告知他们。 第25章 我能治好他 () 其侄张绣于是收兵而退出穰城。荆州官员知道后皆向刘表祝贺。刘表却说:张济我作为主人却如此无礼,这并非我的本意,故我只受吊唁而不受祝贺。之后,刘表又派人招诱张济的余部,他的部众闻讯大喜,都服从刘表。在贾诩的说服下,张绣屯兵宛城与刘表联合,成为刘表在北方的藩属势力,替他抵御曹操。 建安二年(197年),曹操南征,部队到达水,张绣率众投降。但因曹操纳张济的遗孀邹夫人,张绣怀恨曹操。曹操又准备杀掉张绣,结果计划泄漏,张绣袭败曹操。张绣在追击失利后退防穰城,再次与刘表联盟。南阳、章陵两郡很多县又投回张绣,曹操派曹洪应付,但曹洪交战不利,多次被张、刘联军进攻。同年十一月,曹操亲征,攻下南阳湖阳、舞阴两县,生擒刘表将邓济。 建安三年(198年)三月,曹操南征张绣,包围张绣据守的穰城。不久,曹操闻袁绍欲趁虚袭取许都,便立即从穰城撤退。张绣率兵尾随追击,刘表也派荆州军占据安众,切断曹军退路,企图与张绣夹击曹军,曹操出奇兵大败张、刘联军。曹军获胜后,速行北撤。张绣亲自率兵追击,贾诩劝阻,张绣不听,强行追击,被曹操亲自断后击败。贾诩这时又劝张绣再追,而刘表不听,张绣收集散兵,再行追击,将曹操后卫部队击溃。 同年,长沙太守张羡率零陵、桂阳三郡叛逆刘表,刘表遣兵攻围,连年不下。后张羡病死,长沙人又立其子张怿为主,于是刘表攻下张怿,广开土地,南收零陵、桂阳,北据汉川,坐拥数千里疆域,带甲兵十余万。 在平定荆南之后,刘表与交州牧张津之间渐生仇隙。在建安四年至八年间(199年-203年),张津对刘表连年用兵。然而交州兵微将寡,故即与刘表作战经年仍是徒劳无功。 (203年),张津被部下杀害。刘表为染指交州,便旋即派遣属下赖恭出任交州刺史,希望抢先在朝廷任命官员前占有交州。同时,他又任命部属吴巨为苍梧太守,以接替刚病故的史璜。另一方面,以曹操为首的汉廷则拜交趾太守士燮为“绥南中郎将,董督(交州)七郡,领交址太守如故“,旨在抗衡刘表在交州的势力。 200年,刘表与张绣合击曹操,双方互有胜负。其后曹操与袁绍相持于官渡,据守南阳的张绣接受谋士贾诩的建议,向曹操请降,刘表从此失去了对南阳郡的影响力。 201年,刘表派步骑一万人攻西鄂,西鄂县长杜袭召集所有担负守城的官吏百姓共五十多人,坚守城池,最终寡不敌众,刘表军攻入西鄂城。同年,刘备自袁绍处来投奔荆州,刘表厚相结待,却没有重用刘备,只安排他驻扎新野,成为自己的北藩。 207年,曹操远征柳城时,刘备曾劝说刘表起兵后袭许都,刘表不纳其言。至及曹操还军中原,刘表才对刘备说:之前不采纳你的建议,现在就失去了如此良机了。刘备只得说:方今天下分裂,干戈日起,机会定会再出现,又怎会有所终极呢?若果今后能把握机会,这回之事就不足以为恨了。 …… 于是曹操议欲迎乘舆。或曰:“山东未定,韩暹,杨奉亲与天子还京,北连张杨,未可卒制。”司马荀劝之曰:“昔高祖东征,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自天子播越,将军首倡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能远赴关右,然犹分遣将帅,蒙险通使,虽御难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是将军匡天下之素志也。今车驾旋轸,义士有存本之思,百姓怀感旧之哀。诚因此时,奉主上以从民望,大义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天下虽有逆节,必不能为累明矣。韩暹、杨奉其敢为害!若不时定,四方生心,后虽虑之,无能及也。”操从之。遂至洛阳,卫京都。 父冲,宿与太祖亲善,时随乘舆。见国家未定,乃与太祖书曰:“足下平生常喟然有匡佐之志,今其时矣。”是时张杨还河内,太祖得其书,乃引军迎天子东诣许。 贾逵传注引魏略杨沛传会太祖为兖州刺史,西迎天子,所将千馀人皆无粮。过新郑,沛谒见,乃皆进乾椹。太祖甚喜。 毛传语太祖曰:“今天下分崩,国主迁移,生民废业,饥馑流亡,公家无经岁之储,百姓无安固之志,难以持久。今袁绍、刘表,虽士民众强,皆无经远之虑,未有树基建本者也。夫兵义者胜,守位以财,宜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如此则霸王之业可成也。”太祖敬纳其言,转幕府功曹。 袁绍传注引魏氏春秋后会銮驾东反,群虏乱政。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翼卫幼主。 辛亥,镇东将军曹操自领司隶校尉,录尚书事。操诣关贡献,廪公卿以下。操陈韩暹、张杨之罪。暹怖,单骑奔走。上以暹、杨有翼驾还洛之功,一切勿罪。于是诛羽林郎侯折,尚书冯硕、侍中台崇,讨有罪也。封卫将军董承、辅国将军伏完、侍中丁冲、种辑、尚书仆射钟繇、尚书郭浦、御史中丞董芬、彭城相刘艾、左冯翊韩斌、东莱太守杨众、议郎罗邵、伏德、赵蕤为列侯,赏有功也。追赠射声校尉沮隽为弘农太守,旌死节也。 钟繇传拜御史中丞,迁侍中、尚书仆射,并录前功封东武亭侯。 陛下即祚,复蒙试用,遂受上将之任,统领二州,内参机事,实所不堪。昔韩非闵韩之削弱,不务富国强兵,用贤任能。臣以驱驱之质,而当钟鼎之任;以暗钝之才,而奉明明之政。顾恩念责,亦臣竭节投命之秋也。谨条遵奉旧训权时之宜十四事,奏如左,庶以蒸萤。增明太阳,言不足采。 第26章 三个条件 ()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男子声音响起:“你干什么?” 范明友趁着乌桓刚刚战败,就进兵攻打乌桓,杀了六千多乌桓人,获得旦担三位侯王的首级回来。自此以后蛊桓又进攻盥姐,总是被明友打败。宣帝的时候,乌桓人才渐渐投降归顺,守保边关。 王莽想进攻匈奴,征调十二部的军队,派束域将严尤统领乌桓、丁令的部队驻守代郡,将他们的妻子孩子部留在郡县做人质。乌桓人不服水土,害怕长期驻守没有尽头,多次请求让他们走。 乌桓人住的地方靠近边界,早晨从毡帐出发,天黑就到了城下。五个郡的老百姓,家家都受到侵害。造成郡县被毁坏,百姓流离失所。在上谷边塞外的白山乌桓,最为强盛富有。 建武二十一年,朝廷派伏波将军马援率领三千骑兵从五阮关出境袭击乌桓。乌桓事先得知消息,部相继逃走了,马援追赶,杀了一百多乌桓人回军。乌桓人又尾随马援的后面进攻,结果马援昼夜兼程逃回,等到进入边塞,已死了一千多马匹。 二十二年,匈奴国内动乱,乌桓趁着匈奴衰弱,击败了匈奴,匈奴向北迁移了几千里,沙漠以南的地区空了,皇帝于是用钱和布帛贿赂乌桓。二十五年,辽西的乌桓首领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领部众归服漠,到朝廷朝拜进贡,献上奴婢、牛马、弓箭和虎、豹、貂的皮。 遣时,四方的少数民族都来朝拜庆贺,络绎不绝,天子于是下令举行盛大宴会慰问他们,赏给他们珍宝。有的乌桓人愿意留下来做警卫,皇帝于是封了八十一个乌桓的首领为侯王君长,让他们住在塞内,分布在边境的各郡,要他们招来自己部族的人,给他们衣服粮食,乌桓人于是替汉侦察敌人动静,帮助漠进攻匈奴、鲜卑。当时司徒掾班彪上奏说:“乌桓人天性轻佻狡猾,喜欢做贼寇,若是长期放纵他们而没有人管辖使其归附聚集,他们必定还会入侵抄掠住在那儿的百姓,仅是交给接受投降者的佐吏负责,恐怕不能控制他们。臣愚意认为最好重新设置乌桓校尉,这对于使乌桓人归附聚集诚然有益处,减少国家对边境的忧虑。”皇帝采纳了这个建议。于是在上谷的蜜城开始再次设立乌桓校尉,开设武将府,同时统领鲜卑。又赏赐当人质的乌桓人的儿子,每年四季和他们互通贸易。 到明帝、章帝、和帝三代,乌桓人都守保边塞,没发生什么事情。安帝永初三年夏天,渔阳的乌桓人和右北平的胡人有一千多人,进犯代郡、上谷。这年秋天,雁门的乌桓率众王无何,与鲜卑首领丘伦等人以及南匈奴的骨都侯,合起来有七千多骑兵进犯五原,与五原太守在九原的高渠谷交战,汉军大败,郡县官吏遭到杀害。朝廷于是派车骑将军何熙、度辽将军梁懂等人攻打无何,大败无何。无何乞求投降,鲜卑人逃还边塞以外。自此以后乌桓人又逐渐亲近归附汉,朝廷授乌桓的部族首领戎朱魔为亲汉都尉。 顺帝阳嘉四年冬,乌桓入侵云中,拦截路上商人的牛车达一千多辆,度辽将军耿晔率领二千多人追击乌桓人,战况不利,又在沙南交战,消灭了五百人。乌桓人接着在兰池城包围了耿晔,朝廷于是征调二千寻迹而射的士兵和度辽军营的一千士兵,配合上郡的驻守部队,征讨乌桓,乌桓人造才撤退。永和五年,乌桓的部族首领阿坚、羌渠等人和南匈奴左部的句龙吾斯反叛,中部将张耽击败并杀死了他们,其余的人部投降。桓帝永寿年间,朔方的乌桓人与休着屠各一同反叛,中郎将张奂攻打并平定了敌人。延熹九年的夏天,乌桓又同鲜卑以及南匈奴侵犯沿边的九个郡,他们同时反叛,张奂征讨敌人,他们都出边塞离去。 灵帝初年,上谷有个叫难楼的部族首领,拥有九千多个邑落的部众,辽西有个叫丘力居的首领,拥有五千多个邑落的部众,他们都自称为王。另外,辽东的苏仆延,拥有一千多个邑落的部众,自称为峭王;右北平的乌延,拥有八百多个邑落的部众,自称为汗鲁王:他们都勇猛强健,又有很多的计谋。虫四年,原虫山太守强堑反叛,他进了丘力居的部族,自称为弥天安定王,接着当上各郡乌桓人的元帅,入侵抄掠青州、徐州、幽州、冀州四个州。五年,朝廷任命刘虞为幽州牧,刘虞悬赏招募人割下了张纯的脑袋,北方各州这才平定。 献帝初平年间,丘力居死了,他的儿子楼班年纪小,侄子蹋顿会用兵有谋略,取代楼班继位,总管三个郡的乌桓人,部众都听从他的号令。建安初年,冀州牧袁绍与前将军公孙瓒相持不下,蹋顿派使者来见袁绍,请求和亲,接着派军队帮助袁绍攻打公孙瓒,打败了公孙瓒。袁绍假托朝廷名义,赐给蹋顿、难楼、苏仆延、乌延等人是单于印绶。后来难楼、苏仆延率领部众拥戴楼班为单于,蹋顿为王,然而蹋顿仍然负责出谋划策。广阳人间柔,自小失陷在乌桓、鲜卑,为乌桓人、鲜卑人所归附和信任,阎柔于是利用鲜卑部众,杀死了乌桓校尉邢举,取而代之。袁绍因此宠信安慰阎柔,藉以安定北部边境。到袁绍的儿子袁尚失败时,投奔蹋顿。逭时幽州、冀州的官吏百姓投奔乌桓的有十多万户,袁尚想凭藉蹋顿的兵力,重新图谋夺取中原。赶上曹操平定黄河以北,阎柔率领鲜卑、乌桓人归附,曹操随即任命阎柔为校尉。建安十二年,曹操亲自征讨乌桓,在柳城大败蹋顿,杀了蹋顿,杀死俘获的敌虏有二十多万。袁尚舆楼班、乌延等人都逃往辽东,辽东太守公孙康一并杀了他们,将他们的首级送给曹操。其他剩下的一万多邑落,都迁入中原居住。 第27章 人模狗样 () 朱静都来不及阻止,明扬和苏芳菲便被赶了出去。 保镖头领看到他们被赶出来,便阴阳怪气地道:“我就说他是骗子,居然还想进去浑水摸鱼,这下好了,果然是被赶了出来!” 旁边的保镖立即出声附合道:“老大英明神武,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子是个骗子!” 其他几个男保镖都纷纷点头,肆无忌惮地鄙视和嘲笑明扬,就连跟小翠一起那个女保镖也是小声地嘀咕:“这家伙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想不到竟然是个骗子,还好我刚才没有相信他。”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见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朱静追上正准备和苏芳菲一起离开的明扬道:“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灵气?” 对于灵气这个词,朱静并不是很陌生,她之前曾经听蒋天正说起过,此时听到明扬这么一说,心中一动:这人的确有点本事,不然他怎么知道灵气?寻常人估计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东西,又怎么会知道她丈夫身上有灵气? 明扬头也不回地道:“你可能听错了!” 如果不是看是朱静的情面上,他根本就不会管蒋天正死活,既然蒋百川不领情,那么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毫不在意那些保镖的冷眼和嘲笑。 蓝小瑶听到后座传出的动静,不由地微微抬头往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原本紧张不安的神色,顿时稍稍一缓。 她今天出来得匆忙,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后座的男子。 明明只是碰了一下,偏偏这人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伤得很严重。 蓝小瑶在无奈之余,只好在路人的帮助下将晕迷的男子塞到了后座上,准备带他到附近医院详细地检查一下。 没想到,男子会在半路乱叫,倒是把蓝小瑶吓了吓。 蓝小瑶把车速放慢,然后靠边停下来。 她转头看着惊醒过来的男子,道:“你没什么事吧?” 看他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受伤,反而像是做了场恶梦。 男子看了看蓝小瑶,又朝四周看了看,茫然的道:“朕怎么会在此处?”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刚继承皇位十多天,由于太过年幼,实权掌握在临朝称制的母亲何太后以及母舅大将军何进手里。 刘辩心中有些忧虑,遂向养育他的道人史子眇求助。 史子眇自知没办法改变局势,又请来著名方士左慈。 左慈以方术闻名,会道术、法术、房中术、占星术,他从星象中预测出汉朝的气数将尽,国运衰落,天下将要大乱,就感叹地道:“在这乱世中,官位高的更难保自身,钱财多的更容易死,所以世间的荣华富贵绝不能贪图啊!“ 刘辩闻言大惊失色,遂恳请左慈设法扭转汉室气数! 左慈实在推却不过,找来世间至宝时空戒给刘辩带上,再让刘辩端坐于法阵之中,集齐七个会法术、道术之人一起施法。 随着法阵缓缓启动,周围的时空渐渐地变得扭曲变形…… 刘辩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像离开了身体,飘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想不到,他一醒来,竟然会见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 虽然当初左慈在作法之前曾经告诉过刘辩可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见到一些奇怪的人,可是刘辩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 他又朝四下看了看,最后将目光落在前面蓝小瑶身上,迟疑地道:“朕已经死了?” 蓝小瑶听他在那里自言自语,既没有打扰也没有搭话,以为他还没有完醒过来。 她此刻听得很清楚,心里嘀咕着:这家伙一口一个朕,该不会是脑袋被撞坏了吧?那我麻烦就大了。 刘辩见蓝小瑶没有一点回应,又道:“这棺材真别致,躺着真舒适!” 他以为自己已死了,正躺在棺材里面,而蓝小瑶自然是给他陪葬的。 看她的样貌很陌生,很美丽,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为他陪葬。 蓝小瑶懒得理会他,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故意演戏,难道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如果只是想讹诈她,那么这家伙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如果是疯子,倒是可以找个机会把他赶下车。 刘辩突然想起什么,看到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时空戒,总算是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没有死,而是时空戒把他带到了这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些年,他跟着史子眇长大,学会了一些道术、法术,不久前左慈又教会了刘辩开启时空戒的方法。 刘辩试着用法术开启时空戒,哪知道一点反应也没有,也唯有作罢,只希望左慈他们能把他接回去。 这一切,看在蓝小瑶的眼里,更加证实了这人是疯子。 要不是她之前不小心撞到他,早就已经把他赶下车了。 刘辩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环境,突然间一张纸片从他身上掉落了下来。 他随手将身边的纸片捡起来打开一看,望着上面的半身像有点出神。 蓝小瑶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见到他对着那纸片发呆,她愣了愣道:“你下午还要高考?” 她只依稀看到准考证三个字,今天是2049年6月8日,除了高考外,还能有什么? 蓝小瑶当然知道高考对考生有多重要,才会表现得如此的紧张急切。 此时已经是14:30,离下午的高考考试还有半个小时,而她为了送他到医院检查,已经耽搁不少时间,如果不快点赶回去,肯定就来不及考试了。 “高考?” 刘辩不由地愕了愕,显然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突然间,一辆大货车从蓝色的宝马车旁边呼啸而过。 刘辩顿时惊叫一声,整个身子跳起来,头部猛地撞在车顶上。 他感觉脑袋有点晕,手中的准考证轻轻地掉落下来,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姓名那里,只见上面写着沈没两个字。 沈没今年九月十八满十八岁,是湘南福城市一中的高三学生。 他从小是一个孤儿,三岁的时候被养父沈万钧收养。 没想到,结婚多年没有生育的沈万钧夫妇却是在收养沈没的第二年生下一子沈。 沈万钧认为这一切都是沈没带来的, 第28章 悔恨交加 () 蒋百川大为不悦地道:“你胡说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看不上儿媳妇朱静,认为她只是一个戏子,配不上他们蒋家豪门,再加上这几年来朱静始终没有生养一儿半女,无疑更是增加了蒋百川对她的不满。 朱静情急地道:“如果葛大师能完治好天正,那当然好,我就怕只是暂时强行压制住病情,等到再次发作的时候,就麻烦了。” 她当然希望葛长风能够治好她丈夫,然而事情的发展方向,却是跟明扬说的相同,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就在这时,葛长风长长地吸了口气,抹了一下额头的潮头,道:“总算压制住了!” 他原以为救蒋天正是轻而易举的事,想不到经过唐宽的针灸医治之后,事情变得复杂了许多。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看唐宽的笑话,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 好不容易,葛长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蒋天正的病情暂时压制住了,根本没注意朱静和蒋百川的对话。 听到这话,朱静那悬着的心都凉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蒋百川也是心里一紧,忐忑不安地道:“大师,你是说将病情压制了,没有治好?” 朱静的话,言犹在耳,葛长风就说出这一番话,蒋百川怎么能不担心? 葛长风略显尴尬地道:“蒋先生的病情太严重,想要根治,没有可能,只能是暂时先压制住。” 这个时候,他不好落井下石说是唐宽将病情弄得更加严重,要不然他也难辞其咎,索性推说病情太严重,没有办法。 蒋百川顿时如遭雷击,犹自侥幸的道:“大师,依你之见,天正的病情大概还有多长时间才会再次发作?” 他现在只能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葛长风身上,只要能够压制住病情,就可以再慢慢想办法。 葛长风不禁怔了一下,神色间有点不太自然地道:“这个,这个事情,不太好说……” 他本来可以将蒋天正的病情压制住十天半个月,然而经过唐宽的折腾,就连葛长风此刻也是心里没了底。 蒋百川听了如坠深渊,若有所思地看向萎靡不振地朱静道:“那些话,是谁说的?” 他当然明白朱静不可能对这事知道得那么清楚,她怎么知道葛长风是古武修炼者,怎么知道葛长风只能压制住病情,而治不好,显然是有人告诉她的。 朱静闻言,定了定神道:“现在只能找他来了!” 说完之后,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她就慌乱地往门外走。 没有想到,事情果真是如明扬对她所说的那样,此时此刻,朱静还有什么好怀疑。 蒋百川不知如何是好,求助于一旁的葛长风道:“葛大师,你怎么看?”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上去计较朱静的失礼之处。 葛长风略一迟疑道:“绝对不可能,至少在这福城没有人有那个能力,倒要看看谁有这本事?” 他作为福城最有名气的古武修炼者,当然有底气说这种话。 随着葛长风一马当先,蒋百川等人也纷纷跟着出了重症室。 他们刚一走出重症室,就看到朱静走到明扬面前谦恭地道:“请你救救我的丈夫!” 看那样子,似乎是都准备给他下跪。 唐宽还以为朱静从哪里找了个高人,却原来是刚刚才见过的那个骗子,不禁冷笑道:“就他,你也相信?再怎么急,夫人也不能乱投医啊,治不好蒋先生的病还在其次,万一弄得更严重,岂不是谋财害命?” 他没能够治好蒋天正,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可以发泄,刚巧这骗子撞了上来,哪能放过? 蒋百川仔细打量明扬,样貌是不错,可身上穿着的衣物部都加起来,大概就一千块钱左右,怎么看都不像是高人,倒像骗人钱财的骗子。 要说这人是一个骗子,又有点不像:在他面前,既不紧张,也不激动,更没有丝毫贪婪之色,始终表现得无喜无悲,淡然自若。 要说装的,未免装得太惟妙惟肖了。 蒋百川一时间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葛长风身上。 葛长风刚才压根就没将明扬和苏芳菲放在眼里,此时发现他竟然看不透眼前这年轻人的底细,心下一惊:难道这人真的是高手? 他试着道:“小兄弟,你知道我是古武修炼者?” 葛长风听到朱静说过,想必就是这人告诉她的。 明扬没立刻回答朱静,不经意地看了看葛长风道:“知道,如果刚才是你先医治,应该能暂时压制住蒋先生的病情十天半个月;如果是这个人先医治,恐怕就连压制病情半个小时都很难。” 他虽然法力恢复不多,可是要看穿这几个人的底细并不难。 乍然听到明扬这么说,朱静心里既紧张又悔恨,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阻止他们。 葛长风脸色变得苍白,没想到明扬不仅一眼看破他的实力,而且将整个事情都拿捏得这么准。 这么说来,这年轻人的实力岂不是远在他之上? 看到葛长风这幅模样,人老成精的蒋百川老脸变得很难看:显而易见,这年轻人说的没有错,不然葛长风也不会如丧妣一样。 唐宽还想再讥讽明扬,就听蒋百川怒不可遏地打断道:“他谋财害命,我看你才是谋财害命!天正的病,让你一治,非但没好,反而变得更加的严重,这笔帐我晚点再跟你算!” 连葛长风都比不上面前这个年轻人,蒋百川哪里还敢让唐宽再得罪他? 蒋百川是一个聪明人,他现在无心去理会葛长风是故意让唐宽先医治,还是对这件事不知情,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治好他的儿子。 唐宽哪里还敢说什么,已然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以蒋家在福城的财势,想要对付他,易如反掌,简直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唐宽的心里充满悔恨,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贪图蒋家的丰厚赏金。现在倒好,钱没赚到,还无端地得罪了蒋家,可怎么办? 第29章 三个条件 () “不好了,蒋先生的病又发作了,好像……好像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就在蒋百川数落完唐宽的时候,留在重症室里的人浑身冒着冷气地跑了出来。 蒋百川唯有求助地看向葛长风,却听葛长风愕然地道:“这么快?这次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才暂时强行压制住蒋天正的病情,居然这么快又发作了。 蒋百川等人刚才都见到葛长风出手的情景,上次表现就那么吃力,这次病情发作更加地严重,葛长风还能够压制得住吗?连他自己都心里没底,更不用说其他的人了。 这时候,大家都想到刚才明扬说的那句话:如果唐宽先出手医治,葛长风恐怕连压制病情半个小时都很难。 朱静没有丝毫犹豫,上前恳求明扬道:“请先生帮忙救救我丈夫,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随着明扬说的话部都被证实,她哪里还会有所怀疑。 明扬沉默着没作声,淡淡地看了一眼蒋百川。 本来看在苏芳菲和朱静的情面,他可以不要任何报酬治好蒋天正,不过现在是由蒋百川作主,又不相信他,没必要多事。 说到底,蒋天正是死是活都跟明扬没有关系。 蒋百川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寄予厚望的唐宽和葛长风都没有能治好他儿子的病,而这个被他轻视的年轻人却成了救命稻草。 他想到刚才轻视明扬和苏芳菲,还让朱静赶他们出重症室的情景,若有所悟:看来不让这年轻人满意的话,是断然不会出手救治了,谁叫他之前轻视对方,驱赶他们? 眼下就连葛长风都是无能为力,蒋百川只能寄望于面前的年轻人,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他儿子受折磨而死,让蒋家绝后? 想到这,蒋百川立刻作出决断,快步走到明扬身前躬身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出手救救我的儿子,有什么条件,您尽管说!” 只要能救活他儿子,蒋百川哪里还顾得上身份和地位? 旁边那些此前嘲讽鄙视明扬的保镖听到这话,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朱静和蒋百川居然都求面前这个被他们称为骗子的人,去救治就连唐宽和葛长风都没有能够医好的蒋天正,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这唐宽是整个福城最有名气的中医,葛长风更是最厉害的古武大师,连他们都治不好蒋天正的病,这个像骗子一样的年轻人能治得好? 明扬没有理会神色各异的众人,淡然道:“要我救他,不是不行,不过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他不是那种烂好人,也不是那种软心肠的人,才会提出三个条件,让蒋百川为他犯的错买单。 朱静和蒋百川异口同声地道:“我都答应你!” 为了能够救蒋天正,他们哪里还管什么条件,别说只是三个而已,就是三十、三百个也答应。 朱静恳切地道:“请你尽快帮我丈夫医治吧!” 她实在不想看到她丈夫继续受那非人的折磨,根本就没有问明扬有什么条件。 明扬轻轻地点点头,大步流星向重症室走去,朱静和蒋百川连忙紧跟着过去,葛长风不假思索跟着走进去,他倒要看看这年轻人究竟有何能耐? 唐宽满怀希望而来,却是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子打了脸,遭到蒋百川当众斥责,落得名誉扫地。此刻他心里巴不得明扬将蒋天正弄死,然而又担心殃及池鱼。 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唐宽左右为难之下,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再说。 留在这,无地自容,不管明扬能不能治好蒋天正的病,对于唐宽,都没好处。 治好了,到时候明扬或者是蒋百川就可能追究他针对明扬的责任。 治不好,明扬可能会把责任推到他唐宽身上,还不如干脆先离开。 苏芳菲看到朱静给她使的眼色,微微怔了怔,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她刚刚听到明扬说或许能治好蒋天正的病情,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这家伙,不说是朱静给她安排的私人助理吗?怎么还会给人治病,而且是福城医院都治不好,中医、大师束手无策的病! 苏芳菲不知道明扬跟朱静之间有些什么关系,因此到了这边之后,她一直都默默地静观其变。 原以为明扬说能够治好蒋天正,只是吹牛皮,没有想到看这情形,似乎是他真的有那个能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或许可以找他帮忙看看她养父苏诚的病,苏芳菲心里开始活跃起来。 再度走进重症室内,众人都是感到气温骤降,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蒋天正的病情果然比刚才更糟,身体像是充了气一样,胀得通红,脖子肿大,话都说不出来。 明扬径直地走上前,伸出手掌按在蒋天正滚烫的头顶,他若无其事地对旁边紧张至极的蒋百川道:“第一,诊金三千万……” 他对钱财并不热衷,不过要想弄到各种资源,在这个世界逍遥自在的活下去,就不能没有钱。 说话间,蒋天正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瘪下去,就像是吹起的气球破了一个小洞一样。 一旁的葛长风目瞪口呆地看着,想不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如此厉害,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拼命力都解决不了的病情控制住。 用一只手也就罢了,还可以谈笑自若地跟别人谈条件…… 这世上,怎么会这么神奇的人? 就算是从小就修炼,也不可能逆天到这地步,难不成,他懂得返老还童之术?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年轻? 蒋百川看到他儿子蒋天正的病情迅速地好转,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他听到明扬提条件,忙不迭地道:“没问题!只要先生能治好他,再多的钱,我们都愿意给!” 相比蒋天正的性命,别说是三千万,就是三亿三十亿,都比不上。 钱没了,还可以赚;命没有了,那就完了;再多钱又有什么用,他蒋百川,就彻底绝后了! 第30章 瞠目结舌 () 事实上,蒋家能够成为福城十大家族之一,离不开蒋天正的努力经营。 没有蒋天正的坐镇,谁知道蒋家还能不能在福城立足? 当蒋百川看到身边瞠目结舌的葛长风时,他心中一动:这葛大师一向都是眼高于顶,想不到此时竟然露出这种神情,难不成这年轻人比他还要厉害得多? 这人不仅医术通神,而且还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葛长风是古武修炼者,福城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如此了得的超级高手?如果能够拉拢到这人,那么谁还能动摇他们蒋家在福城的地位? 蒋百川既想问明扬另外两个条件是什么,又担心会影响到治疗效果,一时间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明扬不紧不慢地道:“另外两个条件比较简单,晚点再说不迟!” 本来明扬开始都准备免费为蒋天正医治,谁料先遭到了唐宽的挤兑,又遭到蒋百川的轻视驱赶,明扬才会开出条件。 很快,蒋天正的身子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呼吸逐渐地变得平静下来,肌肤也恢复成常人的颜色。 随着明扬一声好了,原本一只脚踩进鬼门关的蒋天正从病床上起来,情绪无比激动的跪倒在明扬身前道:“多谢先生的再造之恩!” 正如明扬之前所说,蒋天正得的不是病,而是体内有太多灵气所致。 旁人所不知道的是,其实蒋天正和大师葛长风一样都是古武修炼者。 古武,是一个统称,包含诸多门派支系。 对所有古武修炼者,划分出三个大境界:分别为炼体、炼气、炼神;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巅峰三个小境界。 炼体,就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修炼基础,通过不断地磨砺和修炼来增强自身的体质,从而让身体发挥出最大的潜能。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炼古武,更不是每个修炼古武的人都有所成就。 当身体的潜能发挥到极致后,就会有极少数人在体内产生一种真气,从而突破身体潜能的瓶颈,进入一个新境界,也就是炼气。 进入炼气境界之后,不仅是身体的强度、力量、反应等各项指标比炼体境强上数倍,而且还会产生一种强大的灵识,可以感知到别人无法感知到的一切。 像那些经过多年高强度极限训练的人才,比如特种兵王、职业杀手,就有极少人能够达到炼体境的巅峰。 其中有一些幸运儿,可能在机缘巧合下,突破炼体境,进入炼气境,成为人们口中所说的大师。 当然,也会有一些古武门派通过特殊的方式方法修炼,比寻常人更容易进入炼气境,就像是为蒋天正医治的葛长风。 他就是一个古武门派的弟子,通过修炼青城门传承已久的功法秘技,终于突破炼体境成为大师。 和葛长风有所不同,蒋天正不是哪个古武门派的弟子,不过他有很出色的商业才华,通俗点说,就是他非常会赚钱。 古武门派虽然大多隐世不出,可终究要接触世俗世界,又怎么能够少得了钱财物资? 结果,蒋天正同时被几个古武门派看上,最终成为龙虎门外门弟子。 选择加入龙虎门后,蒋天正为门派提供了大量钱财物资方面的支持,得到了龙虎门的一致认可,获得了门派传承千年的功法秘技,并得到了一位前辈高人的指点。 蒋天正修炼的道路一片坦途,仅仅是用了几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平常的人修炼到了炼体境巅峰。 有时候事情太顺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自从接触修炼以后,蒋天正才知道实力比赚钱更重要。 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即使能赚再多的钱,也很容易被人窃占和剥夺。 从此,蒋天正像是变了个人,他把公司的事务交给父亲蒋百川和妻子朱静分别打理,自己则是专心修炼。 朱静起初有点担心,当见到丈夫身体越发厉害的时候,也就放心了。 她不想做家庭主妇,更不想当一个花瓶,能够代替蒋天正管理公司,朱静乐在其中。 朱静偶尔会跟丈夫聊聊有关修炼的事情,自然知道一些修炼的东西,才会在明扬说蒋天正身体内有灵气时追根究底。 蒋天正停留在炼体境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如愿以偿的突破炼体。 近日,他花费重金购买了一块千年灵玉,想要吸纳灵玉里面的灵气,进而获得突破。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虽然蒋天正吸收的灵气越来越多,可是却迟迟没有突破的迹象。 他怎么也不肯放弃,纵使是察觉到体内的灵气渐渐地变得无法控制,也没有停下来,终于彻底地爆发了。 所幸,发现得及时,蒋天正很快被人送到医院里救治。 不料,福城医院对他的病情却束手无策,蒋百川无奈之下只好散布消息准备花重金请人来救治,把唐宽和葛长风等人吸引了过来。 只有突破了炼体境,才能被人称为大师;像这样的人,大多都会专心致志修炼一途,选择远离都市尘嚣,找处洞天福地炼气凝神。希望能早日修炼到更高的境界,拥有更强的实力。 大师,可遇不可求,除非是到俗世有事,一般很少有大师愿意长期在都市之中逗留。 作为青城门的弟子,葛长风几乎是青城门的代表人物。 由于青城山离福城不是很远,因此葛长风在福城一带有很高的名气。 葛长风之所以出手,一是看中了蒋家悬赏医治的重金,二是看在蒋天正身份的份上。 蒋天正是龙虎门的外门弟子,给他医治,说不定除了巨额赏金之外,还有可能收获一些异想不到的东西。 蒋天正被体内充沛的灵气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偏偏强大的心神没受到损伤,只能生生忍受灵气对他身体无时无刻的折磨。如果可以开口和动作,他宁愿尽快结束他的性命,也好过受这种煎熬。 他虽然一动不能动,连开口说话都不能,可是却对这段时间身边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第31章 心思各异 () 蒋天正做梦也没想到,最后能救治他的人竟然不是大师葛长风,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这年轻人不仅出手化解了他体内的灵气,而且还利用这些灵气将他严重受损的经脉恢复如初,使得他的实力更进一步。 事实上,唐宽利用针灸的方法将蒋天正几处重要的经脉打通,虽然没有化解蒋天正的病情,反而加剧了他的症状,可是也不是没一点益处。 唐宽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蒋天正忍受的痛苦和折磨更厉害,却在无意之中将蒋天正的修炼桎梏打破,当明扬为他化解掉体内的灵气之后,也让蒋天正的实力更进了一步。 当蒋天正以为必死无疑、恨不能自我了断地时候,明扬化解了他的痛苦,还把他受损的经脉部恢复,这份恩情,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形容? 已经陷入彻底绝望的蒋百川和朱静见到蒋天正从病床上起来,都感到惊喜交集、激动不已。 朱静情不自禁地喜极而泣道:“老公,你没事了?” 听到福城医院的医生表示蒋天正的病情已然无药可救的时候,她一颗心登时就沉到了谷底。 好不容易等来了福城最有名的中医唐宽以及古武大师葛长风,得到的结果也是不尽如人意。 没想到,就在朱静陷入到绝望的时候,明扬却是挺身而出治好了蒋天正,她怎么会不激动? 葛长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没事人一样的蒋天正,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化解了!” 他作为福城最有名气的大师,自然是有他的风骨、他的自信。 要不然,葛长风也不会任由自以为是的中医唐宽先出手医治蒋天正的病,他是想顺便给唐宽一个教训,同时也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压制住蒋天正体内的灵气。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蒋天正虽然只是炼体境巅峰,但为了能够突破炼体,体内吸纳了超乎寻常的灵气,而唐宽为了化解蒋天正的所谓虚火,又用针灸的方式将蒋天正几处重要经脉打通,使得情况变得更加地混乱和复杂。 葛长风始终看不透明扬的底细和实力,原以为明扬就算能化解蒋天正体内的灵气,也必然要大费周折,想不到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效果还比想像中的好得多。 蒋天正对一旁的朱静点点头,道:“当然没事了,多亏你找来先生相救,不然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想到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依然是心有余悸,对明扬更是感激涕零。 蒋百川神色间略微有点尴尬,他刚才还在重症室门口阻止朱静带人进来,瞧不起明扬等人,结果他寄予厚望的唐宽和葛长风非但是没有治好他儿子的病情,反而把情况弄得更加的糟糕,多亏朱静找来的高人不跟他计较,才救回了蒋天正一命。 看着此刻生龙活虎的蒋天正,哪里还有刚才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葛长风更是一脸的难以相信,半晌都没有回过神,看到这一幕,蒋百川总算是确定明扬真的将他的儿子医治好了。 明扬没理会神色各异的众人,淡然地道:“蒋先生的情况刚刚恢复过来,不宜有太多滋扰,除了静姐和蒋老先生,还请其他的人都先出去。” 他说这番话的用意,当然不是担心众人在这里会影响蒋天正的身体康复,而是有其他事情。 众人这才想起方才明扬说了救蒋天正有三个条件,还只是说了一个而已,这时候留下朱静和蒋百川,显然是准备把另外两个条件也提出来,却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条件。 他们都知情识趣地从重症室退了出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思。 有些人在想明扬其他两个条件是什么,第一个条件就是三千万,想必后面两个条件也不会那么简单…… 葛长风好奇的是明扬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这个人,他是从哪里来的,身后还有些什么背景…… 看到明扬治好蒋天正的病情,苏芳菲感到很意外,这家伙竟然如此厉害,又怎么会当她的私人助理? 她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是准备免费救治蒋天正,完是因为蒋百川、唐宽等人从中阻挠,他才会提出三个条件。 三千万,那可是很大一笔钱。 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三十块钱一样无所谓?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刚刚那个盗用她的钱叫外卖买衣服的变态。 这家伙,这么厉害,不知道能不能帮忙把她养父苏诚唤醒过来? 明扬没有管别人心里怎么想,若无其事地道:“第一个条件我已经说了,第二个条件是我要你们帮我寻找所有带有灵气的东西,第三个条件是替我弄一个合适的身份。” 他没有在救治蒋天正之前把三个条件部说出来,主要是当时蒋天正的情况很急,要是他晚点出手,可能造成的后果难以预料,并不是想要先治好蒋天正,然后狮子大开口任意提条件。 听到明扬说让其他的人离开,朱静就猜到他应该是准备提条件,心里也有点担心,害怕他漫天要价,到时候他们就左右为难了。 还价吧,显得他们忘恩负义;人家救了她的老公,想要提条件,也是理所应当的;再怎么也不过分,毕竟再多的钱也换不来命,何况以蒋天正的身份身价来说根本就难以用钱财来衡量。 不还价,心里难免会不痛快,不仅可能会大出血,而且还有种被当傻子耍的感觉。 朱静和蒋百川谁都没有想到,明扬提出来的后面两个条件竟然如此简单。 第二个条件虽然会有点麻烦,可是显然也不会花费多大的代价;第三个条件就更容易不过,一个电话就能轻而易举搞定的事情,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条件。 蒋天正正想着怎么报答和结交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就听他提出两个条件,才知道明扬在为他医治前,曾经对他们说过三个条件。 他听明扬说完之后,哑然失笑道:“先生客气了,这哪里算是什么条件?” 第32章 投其所好 () “我本来就准备无偿地替蒋先生医治,三个条件都是随口说的!” 明扬不以为意地道:“我受人所托,必须照料苏芳菲的安,今后一段时间会以私人助理的身份呆在她身边,其他的事你们替我安排解决。” 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还有,我不想今天的事情让太多的人知道,希望蒋先生能够在医院里多呆两天,应该没有问题吧?” 明扬的法力如今才恢复了一星半点,所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跟葛长风差不了多少。 他能轻易地化解蒋天正体内的灵气,而葛长风拼尽力也没有办法压制,并不是明扬的实力比葛长风强太多,而是明扬对于灵气了如指掌。 这有点类似四两拨千斤,不懂的人,重逾千斤;懂技巧的人,易如反掌。 明扬能够看透唐宽和葛长风的底细,然而葛长风却是看不透明扬的实力,才会觉得明扬手段通神、深不可测。 明扬今天才刚化作人形,想不到一来就遇到葛长风这样的人,难免会产生一种错觉:在这个世界,有着许多实力很强大的人类,肯定会有不少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太过于张扬,只想尽快恢复他的实力,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 蒋天正一怔,随即笑着道:“既然是先生的要求,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对于他来说,三千万不过是小意思;他看重的是第二个条件,帮助对方寻找所有带有灵气的东西,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长时间的互惠互利。 作为生意人,蒋天正当然非常清楚:只有对双方有利的合作,才能长久;损人利己,或损己利人,都是不可能长久共存的事情。 蒋百川和朱静本来就有点担心蒋天正的身体有没有完康复,听明扬说让他在医院里再多呆两天,他们自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更何况这是明扬的要求,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然要答应。 蒋天正随后看了看蒋百川道:“爸,一切按照先生的意思办,你先陪先生出去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跟静静说。” 他知道明扬是朱静找来救他的高人,当然不能错过这个结交对方的机会。 像明扬这样的绝世高人,不仅可以帮助自己修炼,而且在关键时刻还可以帮忙救命,更不用说他那高深莫测、匪夷所思的实力,蒋天正怎么会错失这么好的结交机会? 蒋天正得知朱静已经以看房子的名义给苏芳菲安排一套公寓,连连地点头道:“好,这事做得好,真是多亏了你能够慧眼识珠,要不然我这次性命堪忧……” 他略一思索,道:“既然先生会呆在苏芳菲身边,那让公司再给她专门配一辆好车,出行也方便;总而言之,先生有什么需求,我们都尽量地予以满足。” 蒋天正本来打算送车送别墅给明扬,转念想了想,明扬刚刚说了低调点,他这么做,未必能够合对方的心意,还不如从苏芳菲的身上着手,就算不喜欢,也不会拒绝,毕竟这是公司的一种安排。 朱静点点头,道:“那就配一辆顶配的辉腾好了,二百多万,舒适耐用,又很低调。” 她想起什么,接着道:“那个唐宽和那些保镖应该怎么处理?” 朱静把那些保镖轻视侮辱明扬的事,以及唐宽屡次嘲讽明扬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蒋天正。 蒋天正不假思索地道:“保镖开除,一郡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留着他们也只会坏事;至于说唐宽,他不是福城最有名的中医吗?让他找两棵灵药来赎罪。” 不管怎么说,唐宽也算是误打误撞帮蒋天正打通了修炼桎梏,蒋天正不想赶尽杀绝,正好明扬提出条件帮他寻找有灵气的东西,于是给了唐宽一个机会。 重症室外边的那些保镖看到蒋百川陪着明扬出来,均是一惊:难道这小子真的治好了蒋先生的病?要是这样,等待他们的能有什么好果子? 他们都记得,刚才这小子好像还提出来三个条件,想到这里,他们怎么可能不紧张,不惶恐不安? 就在那些保镖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朱静从重症室走了出来。 她款款地走到蒋百川面前道:“爸,我先去送一下芳菲他们!” 朱静本来很惧怕蒋百川,不过这次苏芳菲带着明扬治好了蒋天正的病情,也让朱静有了一些底气。 虽然蒋百川是她的公公,在福城有很大的影响力,可是那也算不了什么,他找来的唐宽和葛长风还不是没用,要不是明扬出手,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 朱静低声跟蒋百川说了蒋天正要求唐宽找两棵灵药赎罪的事,再怎么说,这唐宽也是蒋百川找过来帮忙的人,现在他出了差错,还是由蒋百川出面去解决更加的合适。 出了医院后,朱静让专车司机开车送苏芳菲和明扬返回公寓。 女保镖小翠坐在副驾驶,明扬坐在后排的最左侧,右边挨着苏芳菲而坐,朱静坐在苏芳菲的右侧。 她这样安排,就是想让明扬和苏芳菲多亲近亲近,也可以说是投其所好。 朱静紧紧地握住苏芳菲的手神情亲切道:“芳菲,这是我给你特意安排的私人助理,以后你们要好好的相处。” 她虽然不知道明扬和苏芳菲的关系,可是像明扬这样的高人,愿意默默无闻地呆在一个女生身边,除了喜欢她的美貌绝伦之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既然明扬明确的提出来,朱静也只能配合他作戏,让他以苏芳菲私人助理的身份留在苏芳菲身边。 朱静想到这,不禁有点羡慕苏芳菲:居然能得到明扬的青睐,实在是让人艳羡不已。 他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材样貌,都无可挑剔,更不用说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 更难得的是,这人明明是人中龙凤,却偏偏愿意默默无闻地留在苏芳菲身边当助理,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的话,朱静都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种奇闻怪事。 第33章 报恩 () 要知道,就连唐宽都是福城最有名的中医,更不用说大师葛长风,在福城他们即使说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或者是女人得不到? 在朱静的眼里,明扬的本事比唐宽和葛长风不知道厉害了多少,身材相貌更是甩开了他们几条街。 苏芳菲不由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明扬,总算是确认了这家伙助理的身份,她迟疑地道:“静姐,让他给我当助理会不会太屈才了?” 抛开糟糕的第一印象不说,其实这人还是蛮好相处,苏芳菲也没想到明扬居然真的治好了蒋天正,委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暂且不说明扬刚才提出来的第一个条件,光是治好蒋天正这事,就足以让他咸鱼翻身,又怎么会愿意留在她身边当一个小小的助理?难道说蒋天正和朱静没有兑现他们的诺言给明扬三千万? 想想又不可能,以蒋天正的身份和地位,区区三千万又算什么? 朱静转头望了一眼车窗外,强作镇定的道:“芳菲,你长得这么美丽动人,不给你安排一个厉害一点的助理,我怎么放心?” 她心中却是感到一阵无语:如果不是他主动要求留在你的身边,我又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来给你当私人助理? “谢谢静姐的夸奖和关照!” 苏芳菲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刚才在医院里明明是朱静和蒋百川求这家伙给蒋天正医治,又怎么会听朱静安排,来给自己当私人助理? 纵使明扬要听他们的安排,也不应该在他刚治好蒋天正的时候让他来当这个私人助理。 如果不是朱静和蒋家安排,难道是明扬自己的意思? 如果说是之前,苏芳菲还可以理解明扬给她当助理;可是在他神奇的治好蒋天正以后,还执意要给她当助理,那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抛开他对蒋天正和朱静的这份恩情不说,光是他提出的第一个条件三千万,就足够抵他当助理几十年的工资,有了这笔钱,哪里还需要当什么助理? 苏芳菲琢磨着,如果这家伙不是为了钱,那么多半就是为了她。 并不是她自恋,而是她找不到其他更加合理的解释。 苏芳菲有心事,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就到了公寓楼下。 到了地方之后,朱静找个机会单独问了明扬的名字,以及有没有其他要求,便和他们告别道:“时候不早了,都早点休息,明天我让人过来接你们。” 她非常感激苏芳菲和明扬,这次如果不是他们帮忙,她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朱静知道明扬是世外高人,不太好拉拢,于是就从苏芳菲着手。 既然明扬喜欢默默地呆在苏芳菲的身边,那就尽量地促成此事,只要她能拉拢苏芳菲,就可以把明扬这个神秘的高人一起拉拢起来。 “给我倒杯水!” 回到公寓里面,苏芳菲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顺手关上门走过来的明扬。 她不知道这家伙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决定现在就跟他摊牌。 不知道就算了,明知道这人对她有企图,苏芳菲又怎么会继续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明扬愣了一下,还是过去给她倒了杯水,随后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发现自从离开福城医院,她的神情就有点怪怪的,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解释。 苏芳菲直视着明扬的眼睛,想从中发现点端倪破绽,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两人对视久了,她只觉得他的眼睛如同一湾秋水一般清澈明亮,深邃迷人。 苏芳菲将目光转到了一旁,波澜不惊地道:“说吧,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她不知道明扬跟朱静一家到底什么关系,可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巧合了。 先是朱静以看房子的名义,让她住进这高级的公寓,随后是这家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紧接着是蒋天正出了事,结果福城医院、中医以及大师都表示无能为力,最后却让这家伙轻而易举的治好了,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甚至,苏芳菲有些怀疑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一切都是明扬跟蒋家的人在演戏。 明扬沉吟片刻,道:“如果我说是报恩,你相信吗?” 他知道苏芳菲一向很聪明,想要骗她,很不容易,于是准备了一套半真半假的说词。 随后,明扬便告诉苏芳菲他是受人所托,来帮助她,并负责保护她的安。 至于受谁所托,他自然不会告诉苏芳菲。 苏芳菲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原以为明扬是什么名门富二代,跟朱静或者是蒋家有密切的关系,才会让朱静出面去找她拍戏,然后把他们安排在这个公寓里面。 她一时之间感到难以接受,追问他到底是受谁所托,这家伙死活都不肯说,苏芳菲只能暗暗猜测:养父苏诚?除了他之外,似乎是也没有谁会这么关心她的安危。 然而,如果真是苏诚的话,这家伙的医术那么厉害,难道不应该先救养父?在他去救蒋天正之前,也没有看到他能够或者要唤醒她的养父,这一点显然说不过去。 如果不是苏诚,又会是谁?还有谁会对她那么在意?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一头雾水。 突然,苏芳菲打了个激灵,难道说跟她的身世有关? 关于她的身世,养父苏诚明显是知情的,从他透露出来的语气,似乎是有很大的来头。 这边养父苏诚刚出事不久,那边明扬就凭空冒出来,难不成她背后的家族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她? 不然,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苏芳菲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漫不经心地道:“对了,蒋家答应的第一个条件兑现了吗?” 经过一番剧烈地思想斗争,她勉强接受了明扬是来报恩的说辞。 不过,苏芳菲还不太相信,就想通过一些事来佐证。 他之前不是对朱静他们开出第一个条件,三千万总该不是假的,她并不是想要打那三千万的主意,而是想证实明扬确实治好了蒋天正的病。 第34章 无言以对 () “还没有!” 明扬不以为意地道:“怎么,你要用钱?” 钱财对他来说就像浮云一样,无足轻重,最初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打算要任何报酬。 “不是,只是觉得你有钱了,以后就不会用我的钱了。” 苏芳菲微微摇头,道:“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是对你那三千万毫不在意。” 她不是贪财的人,会这么说,无非是想证实她的猜测,看明扬和他们是不是在做戏。 “不就是三千万?难道他们还敢不给我?” 明扬懒散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淡然道:“以我的能力,想要多少钱没有?” 他如果想要钱财,轻而易举,蒋家的人不可能为了那区区三千万而失信。 “是吗?” 苏芳菲看了看他,道:“既然这么厉害,那你能够让我养父苏醒过来吗?” 如果这家伙真的有那么厉害,那么蒋家的人确实不可能也不敢轻易食言。这样的话,让他帮忙唤醒她养父苏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阵子,苏芳菲最大的愿望就是养父苏诚能快点苏醒。 一方面可以缓解她捉襟见肘的经济压力,另一方面能缓解她的精神压力。 虽然苏家的财产已经让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败个干净,还欠下一屁股债,可是如果苏诚能够醒过来,至少医疗费用就可以省下一些,苏芳菲也就不用那么辛苦的赚钱了。 精神上,苏芳菲不仅突然变得无依无靠,而且还要背负救治养父的重担,时常遭受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的骚扰,可想而知压力多大。 “可以!” 明扬轻轻点点头,道:“明天再过去一趟医院就行了!” 他本来就准备让苏诚醒过来,现在苏芳菲开口来求他,自然没理由拒绝。 “好啊!” 苏芳菲略一迟疑,道:“既然你可以让我养父醒过来,为什么刚才不救?” 她多少有点怀疑,如果真像这家伙说得那么简单的话,他们去重症室见朱静之前就先去探望过苏诚;如果让苏诚本来只是举手之劳,那他们离开的时候也完可以顺便将苏诚唤醒,又何必要等到明天? “我为什么要救?” 明扬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道:“你又没说要我救他,你以为救人容易?” 顿了顿,他径直地朝着楼下的卧室走去,顺手关上门,从房间里传出一道声音:“公寓的楼上归你,我住楼下,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我累了先睡了……” 事实上,明扬此刻确实可以很轻易地将苏诚唤醒过来,化解蒋天正体内的那些灵气,非但没有消耗明扬的法力,反而是趁此机会吸取了不少的灵气。 蒋天正正是因为吸入到体内的灵气太多,才会没有办法吸收也压制不住,以致遭到大量灵气的反噬;而葛长风为了压制蒋天正的病,又强行将自己强横的真气输入到蒋天正的体内,明扬要想救蒋天正,就只有化解掉他体内的真气和多余的灵气。 明扬之所以没有出手救苏诚,不是不想,而是他压根就没想到。 说到底,寻常人的生老病死对他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 苏芳菲望着明扬俊伟的背影,消失在关紧的房门里面,一时间无言以对。 刚才看着他救蒋天正的时候,感觉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与汗如雨下的唐宽和葛长风形成了鲜明对比,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表面现象吗? 苏芳菲本来还不太放心单独跟明扬同住一间公寓里面,只是想到如果他当真想对她若图谋不轨的话,今天她绝对无法安然离开公寓,再说经过短暂的接触后,也相信他不是那种人,自然就没有太抵触。 至于说她住楼上,他住楼下,无疑正合苏芳菲的意思,当然不会反对了。 虽然苏芳菲觉得明扬不会对她图谋不轨,可多少还是有所防备,不仅将楼上卧室和客房的钥匙都妥善收了起来,而且洗澡和睡觉时,都会将门反锁。 出乎她意料之外,明扬从进了房间以后,别说是上楼,似乎是连房门都没有出来过。 苏芳菲不由地想,难道他刚才在为蒋天正医治的时候,真的是消耗巨大? 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个可能,再怎么说,三千万也没那么好赚,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苏芳菲胡思乱想了整个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累了,才脑袋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在一个屋子一起度过。 虽然两个人在不同的楼层不同的房间睡,明扬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但是苏芳菲仍然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谁知道,他是不是欲擒故纵,故意表现得对她没兴趣,等到她完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对她突然下手。 苏芳菲一直都有留意楼下和楼梯的动静,一旦有情况,也能及时的反应。 好在事实证明只是她白担心,就连虚惊一场都算不上。 苏芳菲想得最多的还是明扬能不能让她的养父醒过来,不过就算他醒了,她的计划也不会有所改变。 一来她与朱静已经签订合约,即使不用赔付数目巨大的违约金,苏芳菲也不会毁约,放弃往娱乐圈发展的规划,继续上学完成学业。 二来苏家的多数财产已经被陈飞飞和苏芙蓉挥霍一空,苏芳菲想过原来的日子,显然没有那个可能。 苏芳菲在苏家生活这么多年,她也不想再让养父受累,思来想去,放弃学业往娱乐圈的方向发展都是最佳选择。 别的事情她不好说,然而身材容貌方面,苏芳菲还是非常地自信,更何况现在还有朱静帮忙和关照,她就算是没有办法像当红的明星那样大红大紫,在里面混一碗饭吃总不是难事。 除了养父苏诚之外,苏芳菲也开始设想她的身世之谜,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她? 是家境困难没有能力抚养她,还是名门大族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还有明扬这个家伙,一开始就神神秘秘,他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历,是不是当真有她看到的那么厉害? 第35章 不依不饶 () 第二天一早,苏芳菲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过来。 她原本想难得地在周末睡个懒觉,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哪知道门外的家伙不依不饶地敲门。 苏芳菲想到今天还要靠那家伙去救醒她养父,只好干脆利落地应声起床。 她匆匆忙忙地洗漱完,下了楼就看到明扬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节目,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是稀奇古怪,那么多的节目不去看,偏偏要看动物。 一个大男人大清早的起来看动物,总感觉有点幼稚古怪。 经过半天一夜的接触,苏芳菲彻底地接受了明扬的身份,看着他的时候,似乎是顺眼得多了。 明扬身上还是穿着昨天买的衣服,虽然价格非常的便宜,可是却很合身,将他高大而又完美的身材极好地勾勒出来。 他静静地靠在沙发上,面如冠玉,星眉剑目,高鼻薄唇,端的丰神俊朗。 苏芳菲才发现他如此的英武帅气,超凡脱俗,站在台阶上不由愣了愣神。 她之前一直都在警惕提防着明扬,哪里有心思在意和审视他长得怎么样? 明扬察觉到有些异常,转头一看,他的目光正好与苏芳菲碰撞到了一起。 苏芳菲连忙很心虚的转开了视线,她似乎还是头一回盯着一个男人发愣,这才意识到明扬是她所见过最帅气的男人。 相比之下,她之前那个名义上的渣男友沈沉,无论身高、身材样貌气质,都逊色明扬一大截。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一阵门铃声。 苏芳菲走过去看了看,视频里的人正是昨晚见过的小翠。 三人到公寓楼下会面,然后一起去吃了早餐,才听小翠说朱静有事在忙,让她跟司机先过来接他们过去。 吃完早餐,几人稍微休息了一下,随后小翠让司机开车带苏芳菲和明扬一起去了一处大商场:福城商城。 这是蒋氏集团旗下唯一一处商城,里面销售的都是名贵衣服和化妆品,每年光是收的租金就超过十亿。 由于周末,此时商城还没有开门,外面就已经挤满了成百上千的消费者,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下车之后,小翠看了一眼时间道:“芳菲姐,夫人可能还要晚点才能来,她让我带你们到里面选些衣服,所有的消费都由夫人买单!” 她的年纪比苏芳菲大,只不过为了表示尊敬,于是以娱乐圈的身份相称。 既然小翠都这么说了,苏芳菲自然没有意见,明扬更加不会有什么意见。 商城的大门刚一打开,外面的人流蜂涌而入,苏芳菲、明扬、小翠像是洪流中的三叶小舟跟着席卷而入。 明扬站在苏芳菲身后,像一堵无比坚厚的墙,将后面的冲击部挡下来。 小翠走在最前面带路,片刻之后,就被拥挤不堪的人流不知挤到了哪里。 好不容易,蜂涌的人流终于稍微疏散了一些。 苏芳菲稍稍松了口气,突然间一个头顶有点秃的中年男人向她靠了过来。 明扬见状,身子微微地往外一侧,将那个男人挡了下来。 他的身体登时靠在苏芳菲的身上,一股淡淡地幽香不自禁冲入他的鼻端。 苏芳菲猝不及防之下,往前一倾,撞到了前面那名女子。 她连忙向对方道歉道:“对不起,不好意思……” 那名女子猛地转过身,大骂道:“你眼瞎了!” 她穿着打扮十分讲究,浓妆艳抹,看着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出口恶毒,没有一点修养素质。 那女子还要不依不饶,却听那个秃顶男人劝道:“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来撞你的!” 他无意中看到苏芳菲,顿时把他给惊艳住了,本来还想借机触碰她一下,不料被明扬挡下来。 那女子不禁愣了一下,开始撒娇道:“老公,明明是这骚狐狸精撞了我,你怎么还帮她说话?” 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苏芳菲竟然长得非常美,再听到中年秃顶男子所说,心里更气,不断地用她的胸脯去顶那男子。 如果不是昨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秃顶男人俘获,哄得他来购物,她早已经甩脸走了。 那秃顶男子没理会她,歉意地对苏芳菲道:“非常抱歉,刚才我没注意,撞了一下!” 在他眼里,苏芳菲的姿色不知道甩了他身边女子几条街,可谓云泥之别。 机会难得,秃顶男子当然是想趁此机会讨好一下苏芳菲。 “没关系!” 苏芳菲不以为意地道,径直地朝着前面走去。 她看得出这人的居心,懒得废话。 明扬紧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一言不发。 那秃顶男人不肯放弃,追上前道:“这样吧,为了能表示我对你的歉意,你看上了什么衣服,我来买单!” 同样花钱,他当然把钱花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如果能够有幸跟这极品美女认识,花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不用了!” 苏芳菲头也不回地道,在商城里四处逛起来。 别说有朱静给她买单,就算没有,她也不稀罕那点臭钱。 那秃顶男人还不死心,远远跟着,像是看到骨头的饿狗。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到这一幕后,别提心里有多么气愤。 不过为了让秃顶男人给她买衣服,只能忍了。 走了一阵,苏芳菲仍然没有看到小翠的身影,不由起疑:难道她走掉了? 事出突然,她没有留小翠的手机,想联系她,只能是在商城里四处去找,或者打电话问朱静。 商城很大,人也很多,要找个人,殊不容易。 苏芳菲不想因为这点事麻烦朱静,自然不会打电话去问,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就先在商城里四处逛逛,顺便找找小翠。 找了半天,无结果。 苏芳菲有点意兴阑珊,不经意间,发现那个秃顶男人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居然还跟在不远处。 她虽然心里非常恼火,可是又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商城不是她家里的,更何况人家也没有过来骚扰她。 苏芳菲左右看了一眼,决定在附近的店面里,进试衣间里面去躲开一下。 这样一来,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第36章 装模作样 () 苏芳菲他们进来商城的时间比较早,各个店里都还没什么光顾的客人,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店里挑挑看看。 为了避开那中年秃顶男人的视线,苏芳菲在经过商城一个拐弯处时,迅速地拉着身后的明扬进了第二间卖服装的门店。 这是一家高档男装的品牌专卖店,女店长刚跟几个销售员开完早会,想不到开门不到五分钟,立刻就有顾客上门来了,看来今天的一定可以来个大丰收,赚个盆满钵满。 几个销售员还来不及上前打招呼,便见苏芳菲随手拿起了一件西装,拖着明扬走到试衣间前,连人带衣服都推了进去,道:“你先试试这件!” 女店长脸色极为难看,仓促之间,她没看清楚苏芳菲和明扬的样貌,却是把他们穿的衣服看得非常清楚。 这男的身上下顶多就一千块钱,女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部加起来还不如这店里的一件衣服值钱。 不愧是服装店的店长,她的眼光果真是毒辣。 苏芳菲在苏家的时候,由于有陈飞飞和苏芙蓉从中作梗,苏诚自然不可能给她买太好的衣服,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中等;而明扬只有一身衣服,想要换一身穿都没有办法。 情急之下,苏芳菲没有去看衣服的价格标牌,哪想到她手上的衣服,比他们身上所有的衣服加起来都贵。 女店长很不满地看了苏芳菲一眼,对身边一名男销售员道:“你过去看着一点,别让他们把衣服弄坏了!” 言下之意,苏芳菲和明扬买不起,更担心他们会弄坏了衣服赔不起。 专卖店里有两男四女六个销售员,听到女店长这么吩咐,销售员大多听命行事,唯独有一个新来不久的女销售员迟疑地道:“这样不太好吧?” 他们刚来的时候都有过严格培训,要求将顾客当成上帝一样去对待,而面前这两人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钱,可是也不应该像是防贼一样去提防。 女店长不禁瞪了那女销售员一眼,道:“到底你是店长,还是我是店长?” 稍稍一顿,她接着道:“江小小,既然你这么喜欢出头,那要是他们一不小心把衣服弄坏了,我就把账记在你的头上。” 女店长对不听话的江小小很不满,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偏偏江小小的销售业绩又比较突出,她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没有想到,江小小居然敢当众质疑她的决定,女店长一时忍不住当场发作起来。 江小小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青,她这样做,自问没有哪里不对的,凭白无故地被女店长当众一通数落。 她很想说记我账上那就记我账上,奈何以她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和提成还不够赔一件衣服的钱,也只能是选择忍气吞声。 听到争吵,苏芳菲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推开试衣间的门,她从怔在那里的明扬手里取过西装,准备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既然这家店的人如此不欢迎他们,她又何必要留在这里,反正那中年秃顶男人也不敢怎么样。 女店长径直上前一把夺过苏芳菲手里的西装,不屑一顾地道:“买不起就不要乱试,弄坏了,你赔不起!” 走近一看,她才发现苏芳菲竟然如此的美貌,不屑之中,夹杂着些许嫉妒之心。 苏芳菲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就是一万多块钱,作为店长,有必要这样对进来的顾客咄咄逼人? 她现在身上就剩下不到二百块钱,如果不是朱静要他们来福城商城,她根本就不会过来这里。 苏芳菲本来不想计较,却看不惯这店长一副狗眼看人低的丑陋嘴脸,犹豫着要不要给朱静打个电话问问。 明扬见状,朝她伸手道:“你手机让我用下!” 他见苏芳菲难得的给他选件衣服,居然让这女店长挤兑得下不了台,自然不爽。 女店长看了明扬一眼,嗤笑道:“还不服气,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她认定了明扬是觉得很没有面子,才会借打电话来掩饰。这样的人,她以往实在是见得多了。 就在这时,那中年秃顶男子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闻声朝这边走过来。 秃顶男子见到女店长为难苏芳菲,心道:英雄救美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们刚一走到店门口,店里立刻就有三名销售员热情洋溢地迎上前。 女店长看到秃顶男子,脸上挤出甜蜜的笑容道:“老板,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 她一眼就看出这男子是个有钱人,这才是她想要的顾客。 秃顶男子没有理他们,径直向苏芳菲走过去,咧嘴笑着道:“美女,要帮忙吗?” 他今天来这里买衣服,完是为了满足身边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要求,同时也是想来看看美女,没想到还真见到了极品,他没有达到目的当然不肯轻易地放弃。 苏芳菲看了一眼明扬,没有说话。 她实在不想理这烦人的秃顶男子,要不是这人太过讨厌,苏芳菲也不会进店里,更不会惹事。 这时明扬收起了手机,递给苏芳菲道:“说给她五分钟!” 他在手机里找到朱静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将这边的事简单的说了说。 女店长听了不禁一笑,嗤之以鼻地道:“还在这里装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她本来还有些忌惮苏芳菲跟这秃顶男子相识,眼见苏芳菲不肯买帐,哪里还会再跟他们客气。 如果明扬刚才把时间说得久一点,或许还有那么点可能,五分钟能够做些什么,简直开玩笑。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苏芳菲不理那秃顶男子,不禁劝道道:“老公,既然这小骚狐狸不领情,你何必呢?” 她跟在后面走了一路,心里积攒的怨气冲天。 看到秃顶男子当着她的面勾引其他漂亮女子,她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偏偏却又是敢怒不敢言。 秃顶男子想帮苏芳菲,遭到对方无言的拒绝,难免会有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带那浓妆艳抹的女子也跟着遭受到边上众人的白眼和嘲笑。 第37章 炉火纯青 () 那中年秃顶男子怒视浓妆艳抹的女子一眼,道:“闭嘴,再哩嗦就给我滚!” 他这些年自问见过不少的美女,然而像苏芳菲这种极品,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怎么会轻易地放弃?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秃顶男子也不会一路跟着来到这里,偏偏这浓妆艳抹的女子一心只想缠着让他掏钱买衣服,他能给她好脸色看才怪。 他一方面遭到了苏芳菲的拒绝,另一方面厌烦浓妆艳抹的女子纠缠,才会不惜当场发作。 要是能把浓妆艳抹的女子气走,那无疑是正合他的心意。 秃顶男子眼见苏芳菲无动于衷,于是朝着明扬走了过去,故作亲热地笑着道:“小兄弟,要帮忙吗?” 他泡过许多的女人,既然正面没办法突破,那就从她身边的人着手,这种策略运用得可谓炉火纯青。 “不用!” 明扬大手随意一挥,将秃顶男子的手格开,表现出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不习惯与人亲近,更何况是不了解的人。 女店长原本还以为秃顶男子和苏芳菲认识,听到这番话,再看看他的目光不时地在苏芳菲身上打转,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冷笑道:“还真是不识好歹,作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有钱有权,光是长得高长得帅,有个屁用,又不是让你跑去做鸭子。” 很明显,这两批人能够出钱的,就只有面前这秃顶男子,不讨好他,怎么能做得成生意? 至于说衣服买给谁,女店长根本就不关心,只要能成交,她就有钱。 她原以为明扬会以打电话为由,灰溜溜地离开她们店面,哪知道他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还说什么要等五分钟…… 五分钟,就算是让人送钱过来,也不可能,更别说其他。 女店长曾经被一个长得帅的渣男骗得很惨,自然对明扬没什么好感,何况她一向很势利,看出明扬不是有钱人,就更是轻视。 她笑容可掬地走到秃顶男子面前道:“一看这位先生就知道是贵人,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人强多了!” 秃顶男子没有想到这女店长会一边踩明扬,一边吹捧他,哈哈笑道:“说笑了,我哪里算得上贵人!” 他说着,顺手拉开手提包拉链,将里面厚厚地一沓百元大钞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看那情形至少也应该有几万块。 秃顶男子很喜欢带现金来购物,总觉得现金比银行卡上那冰冷的数字真切得多,而且用现金买单比刷卡更能给人一种冲击感。 他从手提包的夹层里取出两张精致的名片,递了一张给女店长道:“我的名片,还请以后多多关照!” 秃顶男子递名片给她当然不是看上了店长,而是想趁此机会显摆显摆他的身份。 事实上,女店长长得还算可以,顶多也就跟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相当,有苏芳菲珠玉在前,她们就像是黄泥一样。 女店长小心地接过名片看了看,惊呼一声道:“曹经理,居然是天正集团的采购部经理,了不得啊!” 别说是天正集团的采购部经理,就算是其他的什么职位,她也能给他吹出花来。 其他几名销售员都是议论纷纷:“天正集团那不是咱们福城几大集团公司之一?听说里面一个扫地的阿姨一个月都有五六千,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而进不去呢?” “经理?那一个月,工资起码也有两三万!” “我说你是不是傻,采购经理,能跟其他部门经理比吗?那点工资,哪有外快那些钱多!” “听你这话的意思,一个月至少有十多万?” “天啊,一个月就十多万块钱,那不是比我一年的工资和提成还多?” 中年秃顶男子姓曹,正是天正集团采购部的一个副经理。 他非常地享受众人对他的吹捧,笑着摆了摆手道:“没有那么夸张,也差不多!” 说到这,曹经理把另外一张名片放在明扬前面的桌子上,道:“又快到年底了,我们采购部可能还需要些人手,有兴趣的话,给我打电话!” 明扬若有所思地道:“你们说的天正集团,跟蒋天正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是其他的名字,他根本就不会去在意,听到他们提起天正集团,才会忍不住问了句。 女店长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嗤之以鼻道:“连福城大富豪蒋天正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土鳖!” 蒋天正是福城的十大富豪之一,由于他娶了大明星朱静,名气比其他富豪更大,福城没有人不知道,正因如此,这女店长才会更鄙视明扬。 其他销售员也都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明扬,在福城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蒋天正的,想必是刚从外地过来的乡下人。 江小小在旁边解释道:“先生,天正集团是咱们福城最大的几个集团公司之一,他的老板就是你刚说的蒋天正,不过最近有消息说他病了……” 蒋天正是风云人物,患病的事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传闻早已经沸沸扬扬。 “对哦,听说天正集团现在是由朱静掌权,如果能够进去那里上班,岂不是经常可以见到大明星了?” 朱静作为玉女明星,一直都是许多男人心中至爱的女神,即使她已经嫁作人妇,也还有不少的人对她热情不减。 “原来真的是他啊,我昨天才刚刚见过他!” 明扬不由轻轻点头,他猜到蒋天正在福城有一定影响力,却没有想到出来买衣服也能够听到蒋天正,更没有想到卖衣服的人都知道蒋天正,多少觉得有点意外。 想到这,他不经意地看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两分钟,朱静那边还是没反应。 明扬听到是朱静家的公司自然是用不着去看这人的名片,随便给朱静打个电话说声就可以了。 要知道,他连蒋天正和朱静都不看在眼里,这人只不过是一个采购部门的经理,明扬哪里会把他放在心上,更不用说这人看起来还非常的令人讨厌。 第38章 狗眼看人低 () 曹经理眼见明扬没有搭理他,还说昨天才见过蒋天正,于是不以为然地笑道:“小兄弟,你这牛皮也吹得太过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别说是你们,就连我想要见到我们大老板一面,都很困难。” 蒋天正是天正集团掌舵人,有什么事情,也都是跟各个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沟通联系;这曹经理不过是天正集团采购部门的一个副经理,哪有机会见得到蒋天正? 除非是蒋天正到公司巡视,他们公司的员工才有机会远远地看到他的身影,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到他。 女店长不屑地扫了眼明扬,冷哼一声道:“真好笑,你以为蒋先生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到的?也就只有像曹经理这样的公司高管,才有可能经常见得到他。你要是求曹经理帮忙,顺利地进了天正集团,那就有可能经常见到蒋先生了。” 她看到明扬才二十岁左右,穿着打扮不像是有钱人,反而像是刚刚从乡下进城的土鳖,不然也不会连蒋天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名被女店长派去盯着明扬的男销售员附合道:“真不识好歹,我听说那天正集团采购部油水十足,不知道多少人想进去而找不到门路,居然不懂得珍惜这机会!” 其他几个销售员见此情形,对明扬更是轻视和不屑。 江小小低声地提醒道:“是不是两个名字一样的人?” 显然,她也不相信明扬昨天见过蒋天正,以为还有另外一个叫蒋天正的人,或者明扬昨天认错了人。 明扬淡然一笑,道:“应该不会那么巧!” 他又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时间已经过去四分多钟,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女店长讥笑道:“五分钟?除非是拿了钱在门口等,不然根本就赶不过来……” 话音还没落下,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女店长被电话铃声吓了跳,正准备发作,看到上面的备注王总,微微一怔。 她深呼吸一下,将情绪迅速地调整过来,接起电话声音温柔地道:“王总……” 还没等女店长开口打招呼,手机里就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咆哮声:“史珍香,现在店里是不是有一个年轻的贵客?立刻去道歉,我马上来,如果你不能把事态搞定,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女店长的名字叫作史珍香,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王总发这么大火,整个人都懵了。 听到王总让她卷铺盖滚蛋,史珍香有如遭到了雷击。 她在这当店长,一个月至少有一万多块,在接近年底的几个月,月入几万也不在话下。 眼下她们家就指望着史珍香的工资生活,如果她丢了这份工作,还能到哪里去找一份这么轻松工资又高的工作,她们家又该怎么去生活? 这家品牌服装店是连锁店,王总是福城区域负责人,管理福城十多家门店,既有职权,又能月入十万,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么的滋润了。 谁想,他今天刚准备出门,就接到朱静打来的电话。 王总听到朱静的自我介绍,都不敢相信,还以为是遇到了骗子。想想也是,朱静不仅是有名的大明星,而且是福城大富豪蒋天正的妻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给他打电话? 直到朱静威胁如果不能让她的贵客满意,那么她不止会将他们的门店从福城商城赶走,甚至会让他们连锁店在福城呆不下去。 王总听完之后,才知道他们福城商城店里的人得罪了一位贵人。 如果是一般人,朱静最多也就是让她的秘书或助理给他打电话,居然让她亲自打电话,可见那人有多么的恐怖。 如果真是这样,以蒋家的势力以及手段,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们封杀。 王总想到这点,他那光亮的额头上顿时流下了冷汗,连忙地给他们福城商城的店长史珍香打电话过去。 他情绪很激动,电话里的声音非常高亢,像是炸雷一般扔在史珍香的耳边,把她吓傻。 边上的几个销售员也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王总无比严厉的语气,气急败坏地咆哮怒吼,他们听了不禁心里颤抖,怪不得史珍香的脸色变得如此苍白,双脚都发软,用手肘支着收银台才能支撑得住。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王总发这么大脾气,听说他马上就会过来,都在同情史珍香之余,暗暗地为自己感到担忧:店里现在就只有两批人,显而易见不是秃顶男子,那么就只剩下他们瞧不起的明扬,这就是王总口中所说的贵客。 想到他们刚才瞧不起明扬,轻视嘲笑他,再想想王总方才训斥史珍香的话,一个个都是惶惶不可终日,更不用说表现最过分的史珍香了。 史珍香迟迟都没回过神来,她身边一个女销售员走上前扶住她,低声道:“王总刚才好像要店长跟那个人道歉……” 这销售员也算有点小聪明,王总盛怒之下史珍香作为店长自然是首当其冲,然而他们这些人也有可能殃及池鱼,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量地平息事态。 史珍香不自禁打了个激灵,深吸了口气,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强颜笑着向明扬走去。 这时候谁都知道明扬就是王总说的贵客,只有他是年轻的顾客,刚才还说了等五分钟,结果等了五分钟还不到,王总的电话就直接打到史珍香这里。 史珍香此时心里非常后悔,刚才不应该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明扬,不应该为了拿到佣金,而不断地帮着曹经理去打压挤兑明扬。 如果早知道明扬是王总那么在意的贵客,她绝对不会弄成这样,只可惜知道得太迟了。 史珍香满脸堆笑地走到明扬身前鞠躬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是有意要针对你……” 说着,她连鞠了好几个躬,口中不断地说着对不起、非常抱歉! 除了道歉之外,史珍香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做得太过火了。 第39章 不胜荣幸? () 曹经理看到史珍香接了个电话,整个人像是遭到了雷击,随后迫不得已地向明扬去道歉求饶,而明扬却是无动于衷,他当然有些不是滋味。 在他看来,史珍香也是为了捧他才会配合他去踩明扬,现在她迫于压力求明扬,不仅是丢了她的脸面,而且也是在打他的脸。 曹经理听得出刚才给史珍香打电话的人,是她的领导,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就认为明扬认识这家连锁店的某位领导,因此在这里有恃无恐。 不过是一家高档服装连锁店,就算领导,又能怎么样,曹经理根本不放在眼里,大大咧咧地对明扬道:“小兄弟,看在你老哥的情面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他如此主动地跟明扬套近乎,一方面是为了替帮他的史珍香求情,另一方面是想旁敲侧击,找个机会接近苏芳菲。 明扬没兴趣理会他,神情十分高冷的站在苏芳菲身旁。 这秃顶男子在门口就想占苏芳菲的便宜,还跟着他们转了一大圈,明扬怎么会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会搭理他? 曹经理的脸色顿时阵青阵白,十分难看,这小子真是给脸不要脸,摆明了存心要让他难堪,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有多大能耐。 他安慰史珍香道:“别担心,刚才的事情也不能怪你,要不等会你们领导来了,我顺便帮你解释一下。” 曹经理觉得面前这小子纵使是连锁店某位领导的朋友,对方来了,也不可能不给他这位顾客一点面子,大不了就多花一点钱买几身衣服。 福城商城是蒋氏集团的产业,朱静接到明扬的电话后,立刻查询那个连锁店租贷方留下的联系资料和紧急联络人,然后亲自给负责人王总打电话过去。 明扬医治好了蒋天正的病情,朱静心里对他感激涕零,对于丈夫蒋天正要求她尽量巴结讨好明扬的提议极为认可。 除了准备以公司的名义为苏芳菲和明扬配辆好车之外,朱静还很体贴地让小翠带明扬和苏芳菲到商城买几身衣服,没想到会出这种变故。 小翠刚一发现跟明扬和苏芳菲走散之后,找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无奈之下,只好立刻向朱静汇报。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朱静迟迟没接电话,于是小翠一边打电话给朱静身边的人,一边在商城里四处寻找苏芳菲和明扬的踪迹。 小翠是朱静的保镖,此前并没有多显眼,直到昨晚她不顾一切执意地要将明扬或许可以治好蒋天正的事汇报朱静,从而让蒋天正的病得到顺利地解决,这才受到朱静的重视,破例地将她提拔为保镖首领。 此时此刻,小翠只知道朱静的办公电话却不知道朱静的私人号码,而朱静今天一早就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出面处理,既要帮苏芳菲配专车,又要到银行为明扬准备三千万酬金,哪里有时间去接办公的电话。 朱静之前给了苏芳菲一张她的私人名片,昨晚为了巴结讨好明扬,又特意把她的私人号码给了苏芳菲,明扬用苏芳菲的手机打朱静电话,自然很容易。 给连锁店的王总打完电话后,朱静立马又给小翠打了个电话过去,她现在无暇责问小翠怎么会跟苏芳菲明扬分开,只是要求小翠立刻前往那个连锁店,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件事处理得让苏芳菲和明扬满意…… 朱静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将买车的事交给其他人处理,然后从银行出来吩咐司机赶往商城。 没过多久,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气喘吁吁地小跑着来到了连锁店,正是刚才电话里训斥史珍香的王总。 史珍香和几个销售员看到王总这副模样,都吓了一跳,连忙问好。 王总顾不上去擦脸上的汗水,小眼睛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静静站在那的明扬身上,诚惶诚恐地上前鞠躬行礼道:“尊敬的顾客,您能够光临小店,敝人感到不胜荣幸,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海涵!” 他不知道面前这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然而能够让大明星朱静那么紧张的人,显然不是寻常的贵客。 为了连锁店的发展,也为了自己的前程,王总只能是选择装孙子;只要顺利地渡过这难关,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要不然好日子完了。 先装孙子再当爷爷,这是亘古不变的事。 史珍香看到王总鸟都没鸟她,心里一凉,再看到王总对明扬的毕恭毕敬地模样,仿佛一记重锤敲在她的脑袋瓜上,差一点没有当场晕厥。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穿着打扮普普通通、看起来就像是乡下佬刚进城的年轻人,王总见了他居然诚惶诚恐成这样。 光是王总,就已经是她需要仰望的存在,而面前这人,又能够让王总卑躬屈膝,可想而知,他的身份有多么尊贵。 史珍香一想到她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和轻视明扬,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彻底的变得绝望。 明扬淡淡地道:“不胜荣幸?不至于吧!” 稍稍一顿,他指了一下史珍香道:“我不过是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想要试一下,她就防贼一样叫人跟过来盯着我,还说什么‘买不起就不要乱试,弄坏了,你赔不起!’这就是你们对待所谓贵客的方式?” 明扬本来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实在是看不惯她的嘴脸,才会不惜给朱静打电话,讨个说法。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或许也不会太在意,然而跟苏芳菲一起出来,感受自然就不太一样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史珍香顿时脚下一软,栽倒在地上,还把旁边几个展示衣服的模特撞倒。 她听到明扬说的话,就知道这份工作恐怕是保不住了,绝望之下,支撑的力量瞬间被抽空,不由自主地倒向一旁。 史珍香还想利用站着的模特来支撑一下,哪知道连带着将边上几个模特都撞倒,那一声声倒地的响声,登时砸得她魂飞魄散。 第40章 一举多得 () 随着几个模特的倒下,史珍香的心碎了一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纰漏,当真是祸不单行。 刚刚她还当众讥讽说明扬弄坏衣服赔不起,现在王总在他面前都不得不装孙子;如果王总非要她赔衣服的钱,恐怕扣完她的工资后,还要欠几万块钱的债。 听完明扬说的话后,王总恨不得立刻将史珍香拆吞入肚:狗眼看人低也就算了,偏偏还没有眼力,惹谁不好,硬是要去惹就连他都惹不起的人。 他最初看到高大帅气的明扬时,还以为是朱静的小白脸,然而当他看到苏芳菲,不禁在心里腹诽:长成这样,就算是没有任何背景,跑去做公主或者少爷,那也不是史珍香她能够招惹的人物。 这样看来,这史珍香不是傻子,就是瞎子! 王总没有怀疑明扬,一来是这样的人不可能说谎来冤枉一个小店长,二来史珍香和这几个销售员都没有说话,三来他也知道史珍香是什么德行:看人下菜,尖酸刻薄,要不是看在她这两年业绩还算是可以,加上前面的资本很丰厚,每每让他欲罢不能,早就已经换人了。 他知道要想保住这家门店的话,就只有让明扬满意才行,开除史珍香是必须的,谁让她惹事生非,他不找史珍香算账就算是不错了。 王总很快地转过身,脸色瞬间的阴沉下来,神色间变得冷酷而严厉,丝毫没有方才巴结讨好明扬的谨慎小心,变成了以往那个高高在上、威风八面的王总。 谁能想到,他还没训斥史珍香,她又把几个展示衣服的模特撞倒了。 王总气得差点跳脚,不禁伸手指着史珍香声色俱厉地道:“史珍香,你无端地侮辱顾客,严重地破坏了公司良好的形象,同时给公司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我现在代表公司开除你,并保留进一步追究相关责任的权利。” 略一停顿,他接着道:“另外,你所撞倒的模特和衣服,部都必须照价赔偿!” 不论如何,王总只能先狠狠地惩处史珍香,让明扬这口气消了再说。 至于什么照价赔偿,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然而史珍香不知道,她原以为凭她跟王总两个人的关系,多少应该会帮衬下她,哪知道王总一开口就一棒子把她给打死,心神瞬间彻底地崩溃,傻在那里…… 她看到高高在上的王总在明扬面前装孙子,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失神,又把几个展示的模特给撞倒,让原本精神极度紧张的史珍香再次遭到重创;再加上王总的残酷无情,一步步将她推进了深渊。 看到吓傻的史珍香,其他几个销售员一个个都惊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怕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曹经理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以为明扬有可能是认识这家连锁店的领导,或者是领导的亲友,却没想到王总会如此地忌惮明扬,不惜在众人面前老老实实地装孙子。 他早就料到王总会开除史珍香,但是他没有料到王总会做得那么绝,居然要求史珍香照价赔偿被撞倒的衣服。 再怎么说,史珍香都曾经是连锁店的店长,要求按进价赔偿损失就已经很过分,更何况是要求她按售价赔偿。 退一万步,撞倒的那些衣服也未必就坏了,这明摆着就是落井下石。 曹经理咳嗽了一声,上前道:“王总是吧,可不可以听我说两句话?” 他觉得史珍香之所以针对明扬,是为了帮忙配合吹捧他,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出来为史珍香说情。 一方面是曹经理刚才当众对史珍香说过会帮她解释一下,另一方面史珍香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曹经理大为心动,想着在最关键的时刻拉上她一把,必然能够收获到感激;最重要的是,王总再厉害也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过是随口一句话,又不会有任何的损失,既有了颜面,又能够让史珍香对他心怀感激,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王总进到店里之后就看到了曹经理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还以为他们和明扬苏芳菲认识,自然没有避讳他们。 他感觉到明扬有点不太好说话,还希望其他人帮忙说说,此时听到曹经理开口,于是求之不得地道:“请说!” 曹经理见王总对他如此的客气,点了点头道:“这位史店长虽然说话不太客气,可是也没有大错,把她开除,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 他看到王总在明扬面前装孙子,还担心明扬是个了不得的厉害角色,现在看到王总对他恭恭敬敬,自以为王总对所有顾客都很客套,哪里还会再担心什么。 王总闻言愣了一下,附合道:“您这么说,也有些道理,那依照您的意思应该怎么处理?” 他心里当然是不想开除史珍香,还不是为了能平息事态,才不得不选择牺牲她。 听到王总这么一说,店里的人大多把目光看向了曹经理,心如死灰的史珍香不禁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那么不遗余力的死命明扬,无非是为了讨好曹经理,现在他开口帮她说话,想必不会为难她。 曹经理很享受众人关注的目光,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非常美妙。 他没想到王总会这么看重他对这事的看法,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王总也是连锁店的人不好帮史珍香说话,才会找同样是顾客的他来出面替史珍香说情? 想到这里,曹经理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明显地在苏芳菲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沉稳地道:“依照我的意思,史店长应该向这位顾客赔礼道歉,然后王总再给这位顾客购买的商品一个最低折扣,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在他看来,史珍香不过是讥讽了明扬几句,就这样开除,处罚实在是太严重了。 曹经理自以为高明,既保住史珍香的工作,又给连锁店带来了生意,还让明扬得了实惠,可以说是一举多得,天衣无缝。 第41章 你有病吧! () 王总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稍微愣了愣,连忙对傻在那里的史珍香使了使眼色道:“史店长,还不赶紧去给这位先生赔礼道歉?” 如果早知道只是赔礼道歉打个折扣,就能够顺利地解决问题,那么他也不用没命似的赶到这店里来了。 虽然王总觉得朱静有一点小题大做,可是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虚惊一场,总比惊心动魄要好得多。 史珍香像是又活了过来,她感激地看了看曹经理,正准备过去跟明扬道歉,就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店门口。 这女子正是在门口跟苏芳菲和明扬走散了的小翠,她得到消息就立马赶来。 守在门口的销售员都来不及向王总请示是否开门,便听小翠道:“打开门,我朋友在里面!” 王总不禁看了看明扬、曹经理几个,见苏芳菲朝门口走过去,连忙示意销售将玻璃门打开。 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点,王总一到店里就让两名销售员先将玻璃门关起来,暂时守在门口,以免有其他顾客入店将事情弄得更大更麻烦。 小翠进了店,便恭恭敬敬地向苏芳菲鞠躬行礼道:“芳菲姐,真是对不起!” 朱静要小翠陪苏芳菲和明扬逛商城,刚才人很多,小翠一不注意就走散了。 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对于这件事,小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事情已经发生,她也没有再辩解什么。 “没有关系!” 苏芳菲不以为意地笑笑,道:“谁想到商城门口会那么多人?” 她平时很少逛街买衣服,自然不知道商城的情况,小翠比她也好不到哪里。 听到苏芳菲和小翠的话,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顿时来了精神。 进了店之后,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芳菲的身上,和那些销售员一样成了苏芳菲的背景。她想找苏芳菲的麻烦,可惜既没有那个勇气,更没有机会。 小翠这个时候突然过来,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店门口,而浓妆艳抹的女子也终于找到了对付苏芳菲的机会。 从苏芳菲的话里可以看出她很少来福城商城购物,要不然不会不知道周末开张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抢购,由此可见,苏芳菲经济条件一般。 更让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感兴趣的是,小翠居然称苏芳菲为姐,岂不是苏芳菲年纪比小翠大? 小翠是保镖,平时不是很注重保养,加上经常接受各种训练,因此才二十五岁的她看起来有三十左右。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盯着小翠的眼睛,道:“美女,你刚才是叫她什么姐?” 她拍马也比不上苏芳菲,然而在小翠的面前还是很有优越感。 小翠愣了愣,不禁看了一眼苏芳菲道:“芳菲姐,你认识她?” 她知道苏芳菲和明扬在店里与人发生了一点冲突,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那浓妆艳抹的女子问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不认识啊!” 苏芳菲不由地微微摇头,她对曹经理没什么好感,连带着对这人也反感。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听了,冷笑道:“你神气什么?明明一大把年纪的人,还在这里装嫩,勾搭小年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她听小翠叫苏芳菲为姐,自然而然地就认为苏芳菲的年纪比小翠还要大,这也就是说至少有三十多岁;而看起来像二十岁左右的小女生,只不过是苏芳菲装嫩,平时保养得比较好而已。 在这个年代,很多三四十岁的人看着像二十多岁,更何况是苏芳菲长得这么的美丽动人?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自问容貌和气质,都是远远比不上苏芳菲,唯一优势就是她更加年轻,这么好机会,当然要充分利用起来。 纵使是打击不到苏芳菲,也可以顺便恶心她一下,这女人一过了三十岁,就很容易对年纪的话题敏感。 在场的众人听到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这么说苏芳菲,不禁都是睁大了眼睛,打量着苏芳菲,难道说她的年纪很大了。 他们都想看出些端倪来,也有人怀疑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说谎,苏芳菲怎么看也不像是年纪很大的女人。 小翠怔了怔,怒视着那浓妆艳抹的女子道:“喂,你有病吧!” 她看这女人浓妆艳抹的,最起码也有二十六七岁,居然敢这么说苏芳菲,彼此又不认识,这不是有病?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大怒,破口大骂道:“贱人,你说谁有病?” 她娇贵惯了,想不到苏芳菲都还没有开口说话,其貌不扬的小翠就急不可耐地站了出来,不是犯贱吗?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自从遇到苏芳菲,就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无疑是对苏芳菲心怀怨恨,偏偏碍于曹经理的淫威,不敢发作。 她看到小翠认识苏芳菲,恨屋及乌,当然是不会对小翠客气;本来还准备在这个条件明显比她差很多的女子面前找找优越感,哪能想到小翠一见面就骂她有病,这让她如何能容忍得下? 小翠猛然上前迈出两步,伸手捏住浓妆艳抹女子的手腕一甩,摔飞出去。 她作为保镖,不喜欢跟人吵架斗嘴,要么沉默,要么就动手。 这个人先是侮辱苏芳菲,后又趾高气扬地骂她,小翠可是照朱静的吩咐赶到这里来帮忙,哪里还会跟对方讲客气。 猝不及防下,浓妆艳抹的女子哪里来得及反应,毫无防备的她登时被小翠摔了一个跟头。 碰地一声响,浓妆艳抹的女子被摔得七荤八素,话都说不出,更不用说是从地上爬起来。 在场的人都是瞠目结舌,想不到这小翠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在他们看来,但凡是能到福城商城买衣服的人,大多数人都会自重身份,不会轻易动手,给人留下一个野蛮粗鲁的不好形象。 更重要的是,商城里有大量的安保,有人闹事,那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正因为这样,才很少有人敢在福城商城里生事。 第42章 谁都不能走 () 曹经理愣了一下,脸色铁青地道:“叫保安来!” 虽然他现在也觉得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很烦人,可她终究是他带来的女伴,有人打她,那不是等于打他的脸? 听到曹经理要叫保安过来,王总不禁愣了下,满脸堆笑地道:“曹经理,这点事情,咱们私下解决了就好,没必要叫保安过来吧!” 本来风波都已经尘埃落定,想不到小翠一来,就跟浓妆艳抹的女子从语言冲突发展到肢体冲突,将场面弄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总心里固然很反感小翠,然而在这个时候,作为连锁店的福城负责人,他只能是出面打圆场。 如果不是在自己连锁店里,管他们吵架斗殴,还是叫保安…… 曹经理听了后,神色一缓,看了看苏芳菲道:“这位美女,她是你朋友?” 他当然能够看得出小翠认识苏芳菲,也没想真的叫保安来,他会这么做,无非是想苏芳菲来求他放过小翠。 小翠神情冷漠的道:“关你什么事?” 她一看曹经理的这副神情,就猜到了七八分,多半是这对狗男女跟明扬和苏芳菲他们起了冲突。 曹经理不屑地瞥了瞥小翠,故作清高道:“我懒得跟你说,叫保安过来!” 他自以为是上流社会的人,看不起那些行事粗鲁野蛮的人,不想跟小翠再嗦什么。 曹经理后面叫保安来是跟王总说的,如果刚才不是看在苏芳菲的情面上,他早就让人叫过来了。 既然苏芳菲没有任何表示,那他也不介意让小翠吃点苦头,知道点厉害。 听到曹经理要叫保安过来,史珍香立刻拿出手机给商城的保安室打电话。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有曹经理帮她说话,她今天不仅是会丢掉工作,而且还会赔几万块钱。 现在曹经理就是史珍香的救命稻草,他的话她怎么会不听? 王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小翠认识苏芳菲,怎么会一来就跟浓妆艳抹的女子杠上,如果他们彼此都认识,那么苏芳菲怎么也应该劝解一下双方。 他越想越心惊,走到明扬跟前小心翼翼地道:“你好先生,请问您认识他们两个吗?” 事情来得突然,王总根本就没有搞清楚状况,也没有时间去找人问清楚,情势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只能是硬着头皮问个清楚明白。 明扬轻轻摇头,没有说话,他径直地走到苏芳菲身边道:“要不就走吧!” 干等了这么久,他已经没什么耐心。 苏芳菲点点头,准备离开,又不是什么大事,搞那么麻烦,感觉很无聊。 她这些年在苏家不知道被陈飞飞和苏芙蓉讥讽辱骂多少回,真要去计较,能够把人活活的气死。 小翠见明扬和苏芳菲要走,她自然是跟着走,这下子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就不乐意了,大声叫道:“臭表子,打完了人就想逃走了?” 她听到曹经理让人叫保安,明扬他们就要走,还以为是明扬等人害怕了,想要逃走。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先当众挨骂,后又被人打,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明扬没有理会,继续向前。 苏芳菲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终究是没有回头。 小翠知道那女子是在骂她,却强自忍了下来,她不想惹事。 刚才那女子如果是骂小翠,她肯定不会动手,偏偏那女子骂的是苏芳菲,小翠哪还会跟她客气。 小翠非常清楚昨天晚上明扬治好蒋天正的事,现在连蒋天正和夫人都要巴结讨好明扬和苏芳菲,这女子居然敢当众说苏芳菲坏话,那不是欠打吗?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眼见明扬就要走出连锁店,向曹经理撒娇道:“老公……” 她不敢过去闹,害怕又被小翠摔打,只好是找曹经理求助。 曹经理的脸色顿时一沉道:“慢着,不说清楚谁都不能走!” 他本来是想让苏芳菲求他,那样既有了面子,又有了好处,哪知道苏芳菲根本就没有丝毫反应。 既然如此的话,曹经理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走了之。 看到这般情景,王总也是愣在那里。 他都搞不懂到底什么情况,连忙追出去对明扬道:“先生,请问您认识蒋氏集团的朱静朱总吗?” 王总接到朱静的电话之后,知道要是他处理不好这件事情后果有多严重,于是连忙赶到了店里。 现在事情还没有完解决,如果任由明扬他们离开连锁店,王总实在不知道朱静会不会放过他。 为了保险起见,王总是想把事情在店里解决,以免日后再留下什么后患。 明扬还没说话,就听刚刚给保安室打完电话的史珍香道:“这怎么可能,您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她停顿了一下,伸手一指曹经理道:“王总,这位是蒋氏集团的曹经理,如果说有人认识朱静,也应该是曹经理才对。” 史珍香不知道明扬的底细,不敢再乱说什么,只是看到王总不仅对曹经理同非常客套,而且听从曹经理的意见减轻了对她的惩罚,于是她迫不急待地对王总表明了曹经理的身份。 她不明白王总为什么过来,却也猜到些端倪,似乎是跟朱静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说。 如果是其他人,史珍香也不敢确定,然而蒋氏集团的朱静,她刚才接曹经理的名片才提起过又怎么会忘记? 听她这么一说,王总心里更迷茫了。 只是一个经理,值得朱静亲自打电话给他吗? 朱静明明说了是年轻贵客,应该是明扬才对,王总想到这,还是决定找明扬问个明白。 王总挥了挥手,有点不耐烦的道:“没问你!” 他刚准备再问明扬的时候,就见走廊里突然涌过来一堆人,前面几个正是商城的保安。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看到保安走过来,欣喜不已地指着小翠道:“就是她,在这里打人和闹事!” 她没想到这商城的保安来得这么快,史珍香打完电话片刻,人就过来了。 第43章 都哑巴了? () 几个保安没有理会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而是将边上看热闹的人部都赶走。 等到几个保安散开之后,便见到几个穿着跟小翠一样的保镖拱卫着一个身披风衣、戴着墨镜、气场十足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在场的人见了都是纷纷侧目而视。 小翠看到年轻女子过来,低头叫了声:“夫人!” 王总诚惶诚恐地走上前道:“朱总!” 同样是叫总,然而份量却截然不同。 王总不过是这连锁店的福城总经理,年入百万,而朱总正是蒋氏集团的总经理朱静,掌管着蒋氏集团上百亿资产的近半份额,两者之间,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更重要的是,王总所管理的连锁店,其中最赚钱的就是福城商城的这家,而福城商城又是蒋氏集团的产业之一,也就是说王总想要吃饭,必须得看朱静的脸色。 曹经理看到朱静带着这么多人过来,略一犹豫,也跟着王总上前叫了一声:“朱总!” 就算不能让朱静记住他,在朱静面前露一下脸,刷刷存在感,也是好的。 朱静完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明扬的身前,从包里取出来一个信封,递给明扬道:“明先生,给您的酬劳!” 她知道明扬不喜欢张扬,不然也不会让她丈夫蒋天正在医院里多呆两天,正因如此,才没有给明扬去定制衣服,而是让小翠带苏芳菲和明扬到商城里选购衣服。 朱静接到明扬打的电话,哪敢大意,想了一下,她还是决定亲自过来一趟以示敬重。 信封里面有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三千万的存款,开户人的名字是苏芳菲。 在场众人都是听得一愣,谁能想到朱静竟然对明扬如此尊重。 史珍香傻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明扬会认识朱静,只看这毕恭毕敬地情形,就知道朱静是明扬打电话给叫过来的。 在朱静面前,就算是王总也得小心翼翼地供奉,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店长。 现在朱静都要尊称明扬一声明先生,而史珍香却看不起明扬,不断地讥讽和挤兑他,这不是作死,还能是什么? 一想到这些,史珍香想死的心都有,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此时紧闭着嘴巴,缩在一旁,心怕有人会看到她一样,哪还有半点叫嚣的神色? 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不会去惹明扬,搞得现在被人家打了不仅不敢反抗,而且还担心人家对付她。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了朱静对明扬的态度之后,便知道这回踢到了铁板,悄悄地拉了一下曹经理,想趁着人多偷偷离开这里。 曹经理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仰望不到的朱总朱静在明扬面前会如此谦恭,再回想起他刚才和史珍香等人一起挤兑明扬的情景,心里发怵。 他不过是天正集团采购部的副经理,在朱静都要尊敬和讨好的明扬面前,还想要找到一些优越感,这也未免太可笑了。 曹经理也知道他的意图非常地明显,自从在商城门口乍一见到苏芳菲后,就一直跟着他们的身后。 一想到此事,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离开这里。 他们刚要走,小翠便上前道:“事情没说清楚,你们不能走!” 她一到店里,就发现曹经理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似乎跟明扬和苏芳菲起了什么冲突,当然不能够任由他们离开。 朱静随意瞥了王总一眼,淡淡地道:“听说你们店里发生了一点小纠纷,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谁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她来这里不是显摆威风,而是想要把问题解决,虽然明扬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个大概,可是为了能够不落人口舌,朱静还是希望就事论事。 王总尴尬的笑笑道:“这么点小事,惊动朱总,真过意不去!” 他对具体情况也不了解,不敢多说,更不知道明扬什么来头,不仅仅是一个电话把朱静叫了过来,而且还让朱静如此的礼待。即使是福城十大家族的重要子弟,也没有这个资格,难道说明扬是省城,甚至是京城的豪门子弟? 几个销售员都缄口沉默,史珍香更是神情恍惚茫然不知所措。 朱静挥挥手,不悦地道:“客气话就不用说了,问题没解决,那你们店就先整改吧!” 她说完之后,就准备走。 既然连锁店的人不配合,朱静有的是方法让连锁店开不下去:例行检查、消防隐患、不合规格等。 王总听到朱静说要整改,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转头冲沉默不语的销售员喝道:“你们都哑巴了?不会说话啊!” 真要是激怒了朱静的话,他们连锁店不仅会在福城商城关门,而且能不能在福城呆下去都不知道,王总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几个销售员见王总急了,纷纷开口,场面顿时有点混乱不堪。 福城商城人流量非常大,连锁店的生意非常好,销售员的收入也很不错,这份工作既轻松又体面,还有高收入,他们当然都有点舍不得。 反正惹事的又不是自己,干嘛替史珍香背黑锅? 人性都一样,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没人在意;然而有关自己利益的事,不用人说都会紧张在意。 王总皱皱眉,道:“要就都不开口,要就都说,你们存心想气死我是吧?都闭嘴!” 等几个销售员安静下来,他指了指一名销售员,道:“小小,你来说吧!” 王总对店里的事虽然不是非常清楚,可是对几个销售员多少还了解一些。他知道江小小一向老实,既不会说谎,也没有心机,让她来说,最为合适。 江小小便是质疑史珍香,被骂的那个女销售员。 她看了看王总和史珍香,又看看苏芳菲和明扬,当下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什么遗漏,吐字清晰而又条理分明。 从苏芳菲和明扬进连锁店开始说起,着重说了史珍香和众销售员的反应,曹经理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秀优越感,直到朱静等人出现为止。 第44章 吃不了兜着走 () 听江小小把情况说完,朱静随手拿起曹经理放在桌子上明扬没有要的名片,打量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曹经理道:“你就是采购部副经理曹有才?” 刚才还优越感十足的曹经理此时额头直冒冷汗,声音微颤地道:“是的……” 这么多人亲眼目睹,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辩解。 朱静将名片交给了身边的女助理,不经意地道:“集团采购部的副经理,一个月收入能有十多万,你去查查看里面有没有问题?” 她当然知道这个曹有才和史珍香才是罪魁祸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店长史珍香狗眼看人低固然是整个事件导火索,然而曹有才觊觎苏芳菲,才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通过昨天晚上的事,朱静很清楚明扬有多厉害:他轻易地就解决了连葛长风都束手无策的大麻烦,显然要比作为福城各大家族座上客的大师葛长风厉害得多,这也是蒋天正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拉拢讨好明扬的缘故。 朱静不知道明扬究竟为什么要默默无闻地留在苏芳菲的身边,不过有一点她很明白,那就是苏芳菲是他们拉拢明扬最好的助力。只要她和苏芳菲搞好了关系,那么跟在苏芳菲身边的明扬自然也会对他们更加亲近。 抛开这层关系不提,光凭苏芳菲是他们华宇传媒的签约艺人,朱静也不会让人乱打苏芳菲的主意。 曹有才顿时吓了跳,叫道:“朱总你听我解释,那是说笑的!” 这些年,他利用职务之便拿了不少好处和回扣,真要查起来,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曹有才那惊恐失色的神情,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和史珍香都是傻了眼。 她们把一个把曹有才当成靠山,一个把曹有才当成救命稻草,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现在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朱静对明扬恭敬地态度,而曹有才则是自身难保,偏偏她们死命得罪明扬,讨好曹有才,这下哪里还会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朱静没有理曹有才,转头看了看王总道:“你们连锁店礼仪方面未达标,为免破坏福城商城良好的形象和声誉,先停业半个月,等彻底地整顿完成之后,再视情况决定!”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不排除将连锁店例入商城的黑名单,我有权利单方面解除双方签订的租贷合同,并且保留追究赔偿名誉经济损失的权力。” 朱静听江小小说完事情的经过后,迅速地对此事作出了决断。 王总的脸刷地一下子就变得惨白,神色间焦灼地道:“朱总,我们店里礼仪培训这一块确实不够,我一定立刻按照您的要求加强清理整顿,您看能不能把时间缩短一些?” 还有几天时间就是国庆黄金周了,如果这个时候停业半个月,收益至少损失数百万,到时王总都不一定扛得住。 听江小小说完经过,王总才知道曹有才和明扬根本就不认识,他心里不禁后悔不已。 他刚才已经决定先把史珍香开除,再照价赔偿她弄坏的衣服,以此消解明扬的怒火,看起来效果似乎还很不错。 坏就坏在曹有才突然冒出来说情,王总又不了解具体的内情,便顺坡下驴地接受了曹有才的提议,心安理得地放了史珍香一马。 王总见朱静没反应,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突然间,他灵机一动走到明扬跟前道:“先生,真是对不起,我们给您带来了麻烦,为了表示我最真诚的歉意,请您在这店里随便选几身衣服作为赔罪。” 王总稍微停顿一下,又道:“另外我准备升江小小为新店长,然后从其他店里调派一些经验丰富的销售员过来,一起参加培训,您看行吗?” 他是聪明的生意人,知道眼前这些人以朱静的身份最为尊贵,而朱静对明扬很恭敬,又是因为他才会过来这里,这也就意味着明扬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 只要明扬不去计较,事情自然就很容易解决了。 王总当然知道明扬既然能一个电话把朱静叫来,就不可能在乎什么衣服,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向明扬道歉表示一下歉意而已。 他提出让江小小升任为新的店长,也是在隐讳地向明扬示好:升刚才在店里唯一替明扬说过话的江小小为店长,也代表着开除之前看不起明扬的史珍香。 朱静看了一眼明扬,道:“明先生认为怎么样?” 说到底,她只是过来为明扬出头,还没有资格代替他做决定。 朱静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正因为这样,方才她才会既没有答应王总的请求,也没有拒绝。 “也好!” 明扬轻轻地点点头,看了看愣在那里的江小小,道:“那就麻烦你帮我选两套衣服!” 他是看不惯史珍香,却不想连累那些无辜的人,然而朱静已经说了决断,明扬也不好再多加干涉。 现在王总愿意低头,明扬也不会继续抓住不放,就用两身衣服作为代价,给狗眼看人低的史珍香等人一个教训。 听到明扬这么一说,江小小感到有点难以置信:看这个情形,面前这无比帅气的年轻男子是接受了王总的道歉,认可了王总对这事的处置,那她岂不就成了新任的店长? 她仅仅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公道话,就成了店长,这幸福来得也太容易了。 普通的销售员不仅比店长地位低,而且事情多,收入也更少,江小小当然也想有朝一日成为店长,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这么快地变成现实。 江小小又打量了一眼明扬的身材,然后根据自己的经验为他搭配了两身合适的西装。 两身衣服一白一黑,一套休闲装,标价三万多,穿在身高腿长的明扬身上交相辉映,尽显他高大俊伟超尘脱俗,看得在场的人都异彩连连。 另外一套黑色正装,明扬换上后,整个人气质顿时为之一变,浑身散发着高冷气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第45章 暴发富的感觉 () 明扬答应在店里选两身衣服之后,曹有才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就被商城保安带了出去,为免史珍香等人留在店里碍眼,王总当场就将她开除,并且要求她赔偿损坏的衣服,其他几个相关的销售也遭到了严厉地批评和处罚,事情到此总算是告一段落。 两身衣服一起的售价将近七万,其实成本也就五万多,这点损失,王总还能够承受,比起停业半个月实在好出太多。 最终,朱静将连锁店停业整顿的时间从半个月大幅缩短到了三天,这自然是看在明扬的情面上,以致于他免费得到了两身衣服,王总还对他感激不已。 如果不是明扬大度,真让他们连锁店停业半个月的话,那造成的损失和影响就大了。 现在只是停业三天,虽然也会有一些损失,可是正好为接下来的国庆长假做好准备,也未必就不能够把这几天的损失弥补过来。 朱静作为公众人物,不方便在商城里闲逛,况且公司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她亲自处理,于是跟苏芳菲和明扬说了一声,留下小翠跟他们购物,给了明扬一张商城的至尊卡,然后就先行离去。 福城商城的至尊卡,是一种特殊的购物卡,在商城里的任何一家店面里都可以使用,不仅可以享受最低的优惠折扣,而且可以大额的透支,更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凡是拥有至尊卡的,至少有数千万的身家,还要有着良好的信誉。 每张卡初始透支额度均为十万,具体的额度因人而异,会随着卡主的资产、信誉、消费各个方面的因素而不断变化。 福城是南方很有名的富裕城市,身价上亿者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就连身价百亿以上的蒋天正也只是排在前十而已。 以朱静现在的身份,透支一个亿都没问题,有福城商城在这顶着,还怕她赖账不成? 事实上福城至尊卡就是由蒋氏集团所发行,直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发了一百张左右,朱静送给明扬这张商城至尊卡,可以透支一百万左右,所有消费自然会由朱静所在的蒋氏集团来买单。 苏芳菲不想让朱静帮她买衣服,朱静却是以公司替她包装为名义,给苏芳菲买了八套各式衣服,方便她在各场合穿;随后又为她配备了各式鞋子、化妆品和包包饰品等。 虽然在商城购物的人大多有钱,可是一次买这么多的人还是很少,看得边上的众人都目瞪口呆、艳慕不已。 苏芳菲大致地默算了一下价格,给她买的这些东西至少也花去了七八十万,这些钱都足以在福城不错的小区购买一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了,而她不到一个上午就了出去,想想还真有点像是发了横财的暴发富。 她当然知道这都是明扬治好蒋天正的缘故,也算是沾了明扬的光。 反而,作为主角的明扬买的东西要少得多,大概三四十万的样子。 苏芳菲几人在福城商城试衣购物一个上午,忙完后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难得地体验了一回土豪的滋味,苏芳菲并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情,让明扬去唤醒她的养父苏诚。 通过刚才发生的事,苏芳菲终于是接受了明扬治好蒋天正的事实,也对养父苏醒有了更多期待。 简单的吃过午饭后,苏芳菲便立马和明扬一起打车去了福城医院。 她这些天做梦都希望苏诚能够早日醒过来,既然明扬有那么厉害,想必这一次也不会令她失望。 他们刚一走进医院,就有认识苏芳菲的人跟她打招呼道:“芳菲,你快去看看你爸,刚刚有人帮你带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 苏芳菲人美又善良,在哪都十分讨人喜欢,看到她过来就有人告诉她消息。 “非常厉害的医生?” 苏芳菲不由怔了怔,笑着道:“谢谢大姐,你今天的气色比前两天好多了,应该用不了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口中所说的大姐,其实已经有四十多岁,前一阵子受了点轻伤,正在苏诚病房的隔壁间住院,一来二去,大家就互相认识了。 这位大姐很喜欢跟苏芳菲亲近,一方面固然是苏芳菲很讨人喜欢,另一方面也是想着把她的侄子介绍给苏芳菲认识。 她看到苏芳菲跟明扬一起过来,不禁暗暗地打量明扬,发现这男人很出众,和苏芳菲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对金童玉女一样,十分般配。 大姐假装不经意地道:“芳菲,这是谁啊,以前都没有见他来过!” 她一直都有留心出现在苏芳菲身边的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苏芳菲带陌生的男人来医院看苏诚,她当然会感到紧张。 苏芳菲看了看明扬,微笑道:“我带他过来看看我爸!”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和明扬之间的关系,说是朋友,似乎不是,说是她的私人助理更不合适…… 大姐听了脸色一僵,神色缓了缓道:“我记得你说没男朋友的啊!” 她总以为苏芳菲还没有男朋友,就想把苏芳菲介绍给她侄子认识,像这样的大美女,不早下手很快就会让人抢走了。 没想到苏芳菲竟然带男人过来,还一副见家长的模样,这大姐哪还忍得住?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非常的多,住院部附近的人大多认识苏芳菲,看到她带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来医院,又听那大姐这么说,都是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紧盯着苏芳菲的人绝不止一个,谁让她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的孝顺懂事,听说她的成绩也好,到处多的是人想为她介绍对象。 就在苏芳菲不解时,一个平时跟她关系比较好的病人家属走过来,低声道:“芳菲,你男朋友长得可真帅!” “他不是我男朋友!” 苏芳菲脱口而出道,听到这话,才知道是刚才说的话产生了歧义:本来是想说带明扬过来为苏诚看看病情,却被这位大姐理解成看望苏诚,怪不得大家看她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第46章 无动于衷 () 苏芳菲转念一想,还是不对,如果大家把明扬当成是她男朋友,应该是为她感到高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指指点点、悄声议论才对。 虽然明扬穿着非常的普通,可是身材、长相、气质都很出众,又和苏芳菲年纪相仿,有这样的人做男朋友,试问有哪点配不上她? 如果跟苏芳菲一起来的人,是个秃头大叔又或者是个丑八怪,她还能够理解这一切。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苏芳菲不疑惑。 苏芳菲偷偷的看了看明扬,发现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无论是夸他长得真帅,还是苏芳菲否认他是她的男朋友,脸上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笑着跟大家解释道:“我是找他过来帮忙看看我爸的病情,怎么你们都这副神情?” 苏芳菲不得不承认明扬现在这个模样,很酷很帅,超尘脱俗,还真有点高人的风范。 方才那病人的家属愣了愣,压低声音道:“刚才有个人自称是你男朋友,还带来了一个听说很厉害的医生……” 她跟苏芳菲关系比较亲近,偶尔还会一起开玩笑。 边上有人明显不信的道:“他会看病,怎么可能?” 其他的人也都是深以为然,这个年轻人跟苏芳菲年纪差不多,说是找他给苏诚看病,根本就没几个人相信。 那位大姐显然也是不相信,她语重心长地道:“听我一句劝,这年头骗子特别的多,为了利益,那些人什么事做得出!” 说完,她警惕的目光紧盯着明扬不放。 在大姐看来苏芳菲这么说,无非也就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苏芳菲在说谎,面前这个年轻男子是她的男朋友;另一个是男子在说谎,以帮苏诚看病作为借口接近苏芳菲。 显而易见的是,第二个可能要大得多。 如果这个年轻男子是苏芳菲的男朋友,听到苏芳菲出言否认,必然会愤怒或者激动,而不是完无动于衷。 再说,苏芳菲在这里给人留下的印象一直都很好,有人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接近她也不足为奇。 众人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都不好当面说些什么,只是悄声地议论起来。 那病人的家属不以为意地在苏芳菲旁边调侃道:“我看他不太像是医生,也不像是骗子,倒像是你男朋友!” 明扬年纪实在太过于年轻,谁都不相信他是医生,可要说他是一个骗子,又不太像。 “我说了不是!” 苏芳菲摇摇头,道:“等会你们就知道是不是了!” 如果不是昨晚亲眼目睹明扬治好了蒋天正的病情,她也不相信明扬医术有那么厉害,更不会主动请求他来医院给她养父苏诚看病。 苏芳菲猜到那个自称是她男朋友的人多半是沈沉,其他的人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亲近,更不用说是她男朋友。 自从沈沉跟苏芙蓉一起后,苏芳菲早就把他们当成了陌生人,想不到沈沉居然还有脸过来找她,还自称是她的男朋友,这种行径也太无耻了。 苏芳菲平静了心里的怒气,径直地跟明扬朝苏诚的病房走去,边上不少也跟了过去。 里面既有关心苏芳菲的人,也有纯粹看热闹的人,都想跟过去看个究竟。 走到病房门口,苏芳菲骤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跟过来的十多人道:“多谢大家关心,我爸的病情需要静养,请大家都自己忙去吧!” 在医院里这些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要跟着过来看看也无可厚非,苏芳菲总不能赶人家,然而她也不想让大家过来看热闹,更何况养父苏诚的病情的确要静养,不宜有太多的人去打扰。 众人听到苏芳菲这么一说,不由地纷纷止住步子,准备离去。 这些人有些是关心苏芳菲,自然不会再强行留下;另一些想看热闹的人,也没有脸面继续跟着,苏芳菲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众目睽睽之下谁都不好做得太过分。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来,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欣喜不已地看着苏芳菲,道:“芳菲你终于来了!” 面前说话的男子正是沈沉,原本是苏芳菲的男友,后来在苏芙蓉的引诱下跟苏芙蓉走到了一起,而抛弃了作为苏家养女的苏芳菲。 沈沉选择跟苏芙蓉在一起,一方面是抵挡不住苏芙蓉的诱惑,另一方面是苏芳菲苏家养女的身份远远没有苏芙蓉对他的帮助更大。 为了现实利益,沈沉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他的选择:即使是苏芳菲比苏芙蓉漂亮得多,又是他一生最爱的人,也敌不过心中的**。 没有想到的是,苏诚突然间出了车祸,沈沉趁此机会将陈飞飞和苏芙蓉母女俩玩弄于股掌之中,将苏家这些年积聚的财富掏空了。 如今,苏芙蓉再也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反而是整天地追在沈沉身后要钱,像一个甩不掉的包袱,沈沉又怎么会跟她继续相处下去? 相比苏芙蓉的主动和随便,苏芳菲就要聪明和自重得太多了。 苏芙蓉虽然年纪比苏芳菲还要小一岁,可是阅历却丰富得很,她不仅主动地吸引沈沉发生关系,而且此前还交往过好几个男朋友,和那些人大多有过关系。 相反,苏芳菲名义上是沈沉的女朋友,然而相恋两年的时间,他们别说是发生关系,就连一次亲吻都没有,最多就是碰了两下手,还是一触即分的那一种。 这两年来沈沉虽然顶着苏芳菲男朋友的耀眼光环,受尽福城大学男生的羡慕嫉妒恨,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跟苏芳菲亲近。 在尝过苏芙蓉的滋味之后,沈沉就更加想真正的得到苏芳菲,只可惜一直都没机会:一个是苏芙蓉时时刻刻提防着苏芳菲靠近他,另一个是苏芳菲再也不愿意搭理他,一看到他就会绕路走开。 一时间沈沉也是无计可施,唯有按捺住内心的想法,默默地等待机会与苏芳菲复合。 第47章 主动亲近 () 关于人性,有两句话非常适合用在沈沉的身上。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得到;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懂得珍惜。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没有上过她,二是没有上够她,三是和她有深仇大恨。 沈沉知道很难取得苏芳菲的原谅,不惜花费大价钱从省城找来一位神经科的名医,希望能够治好成为植物人的苏诚,从而获得苏芳菲的感激和谅解。 他打听到苏芳菲每个周日下午都会过来医院看望苏诚,于是提前做好准备带人到了福城医院。 苏芳菲退后了两步,主动地挽住明扬的手臂,柔声道:“走吧!” 她理都没有理沈沉,甚至于为了让沈沉死心,还破天荒地主动跟明扬如此的亲近。 明扬不由愣了一下,看了看满脸错愕的沈沉,便明白了苏芳菲的用心,于是任由她挽着手臂旁若无人的走进了病房。 呆在苏芳菲身边这么长一段时间,明扬自然知道她与沈沉的事,眼神中也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了些不屑。 沈沉满怀期待的在病房里等待着苏芳菲过来,一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门。 没想到,苏芳菲的身后居然还跟着一大票人,更加没想到的是,苏芳菲对他完是视而不见,反而是主动当着众人的面挽住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 沈沉明白这是苏芳菲在向他示威,可心里仍然是感到悲愤填膺:自己跟她相恋了两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现在他们分手还不到半年时间,苏芳菲就跟其他男人如此亲密,这让沈沉心里怎么平衡? 刹那间,沈沉脸上的笑容凝固住,那张俊脸变成了铁青,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像个傻反似的站在那,别提有多么的尴尬。 他想过可能会遭到苏芳菲的拒绝,甚至辱骂,然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苏芳菲把他当成空气,还和别人秀起了恩爱,这可比直接拒绝还要难受得多。 沈沉刚刚还在众人面前得意的宣称他是苏芳菲的男朋友,无非想给苏芳菲造成一种心理压力,这下倒好,什么便宜都没有占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人群中有人议论道:“他刚才不说是苏芳菲的男朋友吗?看样子不像,你们看看,他那脸都成什么样了,又怎么可能会是芳菲的男朋友?” 旁边有人搭腔道:“这都不是事,这年头看到漂亮女生,就夸口说是他的女朋友,这样的人见得还少吗?” 另外有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道:“这应该是芳菲的前男友,听说跟芳菲的妹妹勾搭,然后两个人就分手了……” 紧接着又有人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想起了那小贱人,她来这医院里闹了两次,大吵大闹、骂骂咧咧,还开口贱人闭口野种,连一点教养都没有,那样的人给芳菲提鞋都不配,只有眼瞎的人才会看上她。” 她说着,别有用意地看了看沈沉,又道:“最搞笑的是,那小贱人总喜欢骂野种,结果她才是真的野种,笑死人了!” 那天苏芳菲在病房里揭穿苏芙蓉身世的时候,旁边就有其他的人在场,自然免不了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不禁都回忆起苏芙蓉来,有人嗤笑道:“听说那个小贱人被人骗得好惨,骗她的人好像就是现在这个渣男……” “这人也太恶心了,婊女配渣男,真是绝配,竟然还想打芳菲的主意,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怪不得芳菲就连理都懒得理他,人模狗样,白瞎了一副大好的皮囊!” 沈沉身高一米八一,相貌也不错,看起来可谓一表人才,在福城大学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可惜,他在病房里满怀期待地等着苏芳菲,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苏芳菲将他冷落一旁,压根就没心思理会他,转而对一个陌生男人极为亲密,让他沦为了众人的笑柄,受尽了众人的嘲笑和冷眼。 沈沉像个小丑似的,站在病房的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恨不得地上有一道隙可以躲进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此时的他除了尴尬,还有愤怒、不甘、嫉妒,跟苏芳菲相恋两年时间,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还以为她多纯洁自重,哪知道这么快跟别的男人一起。 沈沉明知道这很有可能是苏芳菲故意在气他,然而还是无法接受此事。无论如何,眼前这个男人都跟苏芳菲很亲密,不然两个人不会一起出现在这,更不会毫无顾忌地当众亲热。 苏芳菲进到了病房,才发现苏诚的病床前正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其中一个人正是福城医院的院长。 昨晚明扬将蒋天正的病情治好后,朱静立即就找关系将苏芳菲的养父苏诚转到一个特殊病房,而不用跟其他病人共用普通病房。 看起来,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苏芳菲感动不已。 苏芳菲来来往往福城医院许多回,还是昨晚在蒋天正的重症室第一次看到唐院长,也是在唐院长的安排下把她养父苏诚从普通病房转到了特殊病房。 病房里的人看到苏芳菲亲昵地挽着一个男人出现在病房,都是愣了愣。 唐院长看到门口熙熙攘攘的众人,眉头一皱,沉声道:“都在吵什么?” 他听说省城很有名的神经科专家董医生来到了福城医院,便连忙带着医院里几个神经科的医生赶了过来,一方面想结交董医生,另一方面想向董医生学习医术,提高各位医生的见识和技艺。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个地都是惊若寒蝉,作鸟兽散。 他们作为病人或者是病人的家属,大多数是寻常的人家,面对一般的医生和护士都需要讨好。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院长,可是当他们看到各位医生和护士都对唐院长毕恭毕敬之时,就知道他是福城医院的重要人物,自然没人敢去招惹。 第48章 希望你不要后悔 () 唐院长看到苏芳菲过来,笑着道:“苏小姐你来得正好,这位是刚刚从省城来的张医生,他是医治神经方面的专家,刚才检查了你父亲的病情,觉得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让你父亲清醒过来……” 他当然希望张医生帮忙救治苏诚,一方面可以提高福城医院的口碑,另一方面也能让医院的医生学到一些高明的医术和积攒一定的临床经验。 不过张医生不是福城医院的医生,唐院长没权力调派,只能是亲自出面跟张医生沟通,希望张医生能够给他面子,出手帮忙医治苏诚的病情。 好不容易,唐院长才令张医生破例的答应留下来帮忙,却又遇到了一个更麻烦的问题。 要做手术,自然需要病人的家属同意才行,还有做手术的医疗费用,也不是个小数目。 从唐院长了解的情况,就算苏芳菲肯答应,似乎也没有足够的钱支付巨额的医疗费用。 虽然可以减免些费用,但是有一些费用没有办法减免,比如说张医生的诊费,做手术的基本费用等,唐院长不可能自己去掏钱。 不过好在,请张医生过来的年轻人是苏芳菲的男朋友,既然沈沉能够把张医生请过来,费用自然不用唐院长操心。 意外的是,苏芳菲竟然亲密的挽着另外一个男人进来,无疑是让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谢谢了!” 苏芳菲不经意松开挽住明扬的手,看了看唐院长所说的专家张医生,迟疑不决地道:“我想问一下,我爸做手术大概要多少钱?” 她很想苏诚能够醒来,听到唐院长说苏诚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苏醒,难免会有些意动,当初医院方面告诉她的结果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然而最现实的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 唐院长不禁怔了一下,笑了笑道:“这位沈先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刚才病房外面的声音,唐院长也听到一些,不过那些是人家的私事,他没有兴趣过问,也毫不关心,只在意这个手术能不能做。 唐院长虽然没有把底下的话说完,但是在场的人大多知道什么意思。 围观的人都散去以后,沈沉很快回过神来,心里逐渐变得冰冷坚硬。 既然苏芳菲如此的不给他留情面,那么他也用不着再对苏芳菲客气:她不是很孝顺吗?他倒要看看,苏芳菲会不会为了让苏诚清醒而来求他。 沈沉暗暗地冷笑不已,张医生是他请来的,做手术也需要大笔的钱,苏芳菲不是跟那个穷小子亲密,不是故意不愿意搭理他吗? 既然如此,他必须要把刚才的耻辱讨回来。 “不是的!” 苏芳菲轻轻地摇摇头,道:“多谢院长和各位医生关心!” 自从沈沉决定跟苏芙蓉一起以后,苏芳菲就把他们彻彻底底地当成了陌生人。 如果面前有道选择题,重新接受沈沉就可以令苏诚苏醒,那么苏芳菲很可能会牺牲自己让苏诚醒来,以报答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然而现在苏芳菲明显的感觉到养父苏诚的状况有所好转,而她接受沈沉也不一定能让苏诚苏醒过来,又何必委屈求自我牺牲? 在她看来,与其将希望寄托在沈沉的身上,还不如期待明扬把苏诚救醒过来。 再怎么看,苏诚的病情也没有蒋天正严重,这可是被福城医院放弃了的病人,明扬都能够把他医好;而苏诚至少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醒来,又怎么会医不好他呢? 沈沉脸色变得很难看,原以为苏芳菲为了让苏诚醒过来,就算不会承认他是她男朋友,也应该不会轻易出言否定,想不到苏芳菲会直接否认,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他想了想,大致地想到三种可能:一是苏芳菲不知道张医生是他请过来的人,二是苏芳菲拿不出手术的医疗费用,干脆放弃了,三是苏芳菲根本就不在乎苏诚能不能够醒过来。 根据沈沉这些年对苏芳菲的了解,第三种可能微乎其微,他漫不经心地道:“苏芳菲,张医生是我特意从省城请来的专家名医,咱们好歹也算相识一场,既然你如此的不领情,那就算了!” 他知道苏芳菲很孝顺,要不然也不会独自负责照料苏诚,于是就想以退为进,逼迫苏芳菲向他低头。 “多谢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苏芳菲神色平静的看了一眼众人,道:“如果没什么事,还请各位离开病房,以免打扰到我爸休息!” 她心里已然做出决断,多说无益。 沈沉阴沉着脸道:“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他想不到苏芳菲如此的不识好歹,非但对他丝毫不领情,反而变相地赶他走。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即使是沈沉不要脸,唐院长和张医生他们也没有颜面再呆下去,他只能是心怀怨恨的离开。 张医生不禁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唐院长长长叹了口气,却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地离去。 他们一走,病房里就安静了下来。 “你能让我爸醒来吗?” 苏芳菲灵动的秋水眸满怀期待地看着明扬,道:“小明,求你帮我救救他吧!” 她又不傻,从今天在福城商城里发生的事,就可以看出,明扬确实治好了蒋天正的病。 要不然怎么会他随便打一个电话,朱静就亲自到商城来帮他们解围,还给他们购买了近百万的东西? 明扬现在的身份是苏芳菲的助理,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也只能循规蹈矩,让苏芳菲称他为小明。 虽然苏芳菲觉得不妥,让她叫一个就连朱静和蒋天正都要巴结的人物为小明,始终是有点底气不足,可是明扬对称呼毫不在乎,还这样要求,苏芳菲只好勉为其难的乖乖照办。 这时候没有外人在场,苏芳菲想叫明扬的名字或者先生,想想又觉得很生分,便干脆还是叫他小明。 经过一天一夜的接触,苏芳菲大致已经认可了明扬关于报恩的说法,也想亲眼认证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第49章 世态炎凉 () “当然可以!” 明扬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在门口看着,尽量不要让人闯进来!” 这段时间,他的法力恢复了一些,再加上昨晚为蒋天正化解体内的灵气非但没有丝毫的损耗,反而是吸纳了不少的灵力,此刻要唤醒苏诚自然不是难事。 “辛苦你了!” 苏芳菲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半点怠慢之心。 其他的忙她没办法帮,这点小事还是做得到。 明扬伸出手掌按在苏诚的头顶上,将灵力一丝丝的输入到苏诚体内,迅速地修复着各处经脉…… 片刻之后,苏诚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呢喃地道:“芳菲……” 门外听到动静的苏芳菲立马推开虚掩的房门,无比激动的扑到病床前道:“爸,你真的醒了,实在太好了!” 她心里原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想不到明扬这一出手就把苏诚给唤醒了过来。 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苏诚的手稍稍动了动,声音干涩地道:“你这个傻丫头,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你还哭什么?” 近几天来,他的意识时而很清醒,时而朦胧,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苏诚只希望他听到苏芙蓉和陈飞飞的那些事,是场恶梦,随着他的清醒而消散。 他望了望边上的明扬,道:“这是你男朋友?” 苏诚刚才意识很清醒,将苏芳菲跟沈沉、唐院长等人的对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是明扬将他救醒,他会这样问,就是想知道他听到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苏芳菲不由地怔了怔,转过头看了一眼明扬,道:“爸,这是我找来帮你的人,想不到他真的把你救醒了!” 说到这里,她走到明扬身前道:“谢谢你了,除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眼见明扬救醒了苏诚,苏芳菲既高兴又意外,还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昨晚明扬医好蒋天正,向朱静提了三个条件,今天上午在商城里朱静不仅兑现了第一个条件,给了三千万,而且还给明扬和苏芳菲买了七八十万的东西。 照此来看,救醒苏诚,苏芳菲至少也应该给明扬几十上百万的酬金。 退一万步,如果让那个什么张医生来做手术,花的钱也未必就会少,还要承担相当大的风险,又哪有明扬这样简单有效? 然而苏芳菲现在连一万块都没有,更不用说几十上百万。 “不客气!” 明扬不以为意地摆手,道:“这是我该做的!” 这点小事,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听到这些,苏诚心里异常的沉重,叹了口气道:“芳菲,你跟我说说家里的事。” 他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希望那些都是一场梦。 “爸你刚刚苏醒过来,还是先稍微休息一下!” 苏芳菲略一迟疑道:“家里的事一时说不清,晚点再说!” 她怕苏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会受不住沉重的打击,决定还是等他的身体完康复之后,再来告诉他。 苏诚一颗心沉到谷底,不断挣扎着想坐起来。 苏芳菲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安抚道:“你不要乱动,我告诉你!” 她想了想,还是把苏芙蓉和陈飞飞败光家产的事说出来。 这件事情,苏诚迟早都会知道的,不然苏芙蓉和陈飞飞迟迟不出现,也没有办法去解释清楚。 苏芳菲真正担心的是苏诚知道苏芙蓉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在她看来,感情上背叛要比失去财富更难以接受。 苏诚的呼吸急促起来,气急地道:“立刻打电话给她们!” 没有想到,他之前听到的事情竟然都是真的。 苏芳菲没有办法推却,拿起苏诚的手机给陈飞飞打电话,结果提示陈飞飞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再打电话给苏芙蓉也一样,都是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苏诚道:“她们可能是躲起来了,你放心吧,等她们知道你醒了之后,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苏芳菲知道陈飞飞和苏芙蓉败光了苏家家产,好像还欠了一屁股债,这时候打她们电话不通,多半是为了躲债藏了起来。 苏诚平静了一下心绪,喘息着道:“给你二叔打个电话!” 他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堂弟叫苏良,还有一个堂妹叫苏棉。 苏诚刚刚从苏芳菲口中得知自从他出事以后,除了陈飞飞和苏芙蓉来过几次外,苏良和苏棉都没有出现,更不用说他们的家人了。 这些年来,苏诚自问对堂弟堂妹两家人不错,想不到他突然出了事,苏良和苏棉却连看都没有来看一眼,委实令人心寒。 尽管如此,可是也让苏诚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养女苏芳菲始终没有放弃他,还找人成功的将他救醒了过来,给了他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苏诚还是不太相信苏良和苏棉会那么的绝情,才会让苏芳菲给他们打电话过去,告诉他们自己已经醒了。 他倒要看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那么无情无义,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苏芳菲按照苏诚的要求给苏良和苏棉分别打了一个电话,他们的电话是打通了,然而谁都没有说要过来,而是推托有事,晚点再过来看看。 苏诚气得差点跳起来,苏芳菲劝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这个结果,苏芳菲并不觉得意外。 如果是在以前的时候,苏良和苏棉都要仰仗她养父苏诚,而现在苏家家产已经被陈飞飞和苏芙蓉败干净,苏诚又在医院情况不明,哪里还有利用的价值?一个搞不好还会拖累到他们,他们自然是不愿意过来。 苏芳菲安慰道:“爸,别难过了,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迟早会让他们后悔的!” 当初陈飞飞和苏芙蓉把苏诚住院的钱卷走后,苏芳菲就去找过苏良和苏棉借钱,结果没一个人肯答应她。 第50章 无欲则刚 () 苏芳菲听从养父苏诚的吩咐,用苏诚的手机给苏良和苏琼分别打去电话。 苏良听到是苏芳菲的声音,不等她把话说清楚就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心怕苏芳菲会找他借钱。 苏琼倒是没急着挂断电话,不过她听到苏诚醒来,既没有感到很欣喜,也没有答应会过来医院,只是推说有重要的事要处理,等有空再说。 挂断电话之后,苏琼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打电话给大哥苏良商量对策:“大哥,听说苏诚已经醒过来了,咱们要不要过去?” 苏琼是苏良的亲妹妹,她从小就非常听大哥的话,现在仍然很相信他。 苏良冷笑的道:“你傻啊!这个时候,当然不去!” 他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野丫头想骗我们去,帮她出苏诚的医疗费用,咱们这点家底哪够折腾的啊!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苏诚真的醒了,他们家的财产都已经让陈飞飞和苏芙蓉那对贼母女祸害干净了,咱们去了能捞到什么好处?” 苏良虽然是苏诚的堂弟,可是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亲情厚谊,他为人一向很势利,此前没少占苏诚家便宜,如今看到苏诚变得一无所有了,自然就不想再有来往。 苏家的人都知道苏芳菲是苏家的养女,背后都是以野丫头、捡来的野种等称呼她。 苏琼微微点头,笑着道:“还是大哥想得最周到,我差点就让那个野丫头给骗了!” 当初苏诚刚出事的时候,苏琼想去医院看望一下,还是因为苏良的及时提醒才打消了这个念头:苏诚出事,指不定要花多少钱才能够治好,要是到时找他们借钱,那他们岂不是进退两难? 他们兄妹俩得过苏诚不少的好处,大家又是亲戚,不借的话肯定说不过去,借的话又觉得肉痛。 苏良苏琼兄妹俩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挂断了电话。 听了苏良的话,苏琼立刻改变了主意,还对苏芳菲有了怨恨。 苏琼心里不屑地冷笑着:那个野丫头居然敢骗她,还想让她掏钱往水里扔,实在太可恨了。 她早就听人说,苏诚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醒过来,给他看病,那不是给医院送钱,往水里扔一样吗? 苏琼一想到钱,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那沈沉不是苏芳菲的前男友吗?据说陈飞飞和苏芙蓉欠债之后就已经跑路了,这时候无疑是沈沉和苏芳菲复合的大好机会。 她这么帮沈沉,自然是有所图谋。 由于沈沉先后跟苏芳菲、苏芙蓉交往,苏琼便找了个机会通过沈沉的关系到沈家的公司谋了一份轻松体面而又收入高的工作。 如今苏诚一家已经垮掉,苏琼当然要牢牢的抱住沈沉这条粗太腿,就算不能升职,至少她也要保住现在这份好工作。 既然沈沉跟苏芙蓉已经没有可能一起,那就尽量撮合沈沉和苏芳菲在一起,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去向沈沉邀功请赏,苏琼当然不会错过了。 苏琼想到这里,立马就给沈沉打电话。 她名义上是苏芳菲和苏芙蓉的姑姑,沈沉自然要讨好巴结她,才会在自家的公司给能力平庸的苏琼安排一份好工作。 沈沉刚刚心有不甘的送张医生离开,就接到苏琼打来的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当沈沉得知苏芳菲企图向苏良和苏琼借钱的时候,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记起当唐院长告诉苏芳菲说张医生可以治好苏诚时说的话,就跟钱有关,怪不得苏芳菲不肯答应,回过头又找苏良和苏琼借钱,感情是不想领他的人情。 沈沉原以为苏芳菲已然彻底放弃了对苏诚的医治,那样的话,他也没有办法逆转。 所谓无欲则刚,苏芳菲如果无欲无求,沈沉还真拿她没办法,现在苏芳菲想要借钱医治苏诚的病情,无异于给了沈沉一个挽回的机会。 通过这件事情,可以看出苏芳菲很在乎她的养父苏诚的生死,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刚才跟苏芳菲一起的那个男人没有什么钱,不然她也不会去求苏良和苏琼借钱了。 既然苏芳菲急需要钱救命,而那个男人又没有钱,沈沉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 沈沉找到苏琼,让她作为说客去帮忙说服苏芳菲,先借他的钱给苏诚看病,再用钱把苏芳菲身边的那个穷光蛋赶走:既让苏芳菲欠他的人情,又让她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爱她的人,谁才有能力帮她。 他许诺给苏琼加薪和好处,只要能够帮助他重新得到苏芳菲,他可以满足苏琼任何的要求。 苏琼听了以后,喜出望外,表示立即去福城医院说服苏芳菲,以助沈沉尽快得到美人心抱得美人归。 在她眼里苏芳菲不过就是从外边捡回来的野孩子,能够嫁给沈沉这样的人,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沈沉长相帅气,家世显赫,风度翩翩,年少有为,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苏芳菲能够跟他在一起,绝对是捡了天大的便宜,还有什么不满意? 更何况苏芳菲之前就是沈沉的女朋友,现在沈沉想跟她复合,那还不是水到渠成、轻而易举的事情? 苏琼只是想向沈沉卖个好,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在等着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经过这些年的接触和了解,以及这段时间的观察,苏芳菲大致地猜到了苏良和苏琼的反应,打完电话也没觉得意外,只是替养父苏诚感到不值:苏诚把苏良和苏琼当成弟弟和妹妹,而他们却把苏诚当成摇钱树,有好处的时候死皮赖脸地套近乎;一旦出点什么事情,就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苏诚亲耳听到苏良和苏琼的无情无义,再想到陈飞飞的背叛,一口气顺不过来竟是晕厥了。 他始终难以相信此前听到的那些事情,总希望那只是一场梦,哪知道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苏芳菲打不通陈飞飞和苏芙蓉的电话,还有可能是出了意外,手机关了机,然而苏良和苏琼冷漠的话语却将苏诚所有的幻想尽数湮灭。 第51章 指桑骂槐 () “小明,我爸没事吧?” 看到苏诚晕厥过去,苏芳菲关切地望着明扬。 苏芳菲非常了解苏诚什么性情,才想瞒着他,等他身体康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可惜,终究还是没能隐瞒过去。 “已经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明扬看了一眼苏诚,然后随手洗了两个苹果,递了一个给苏芳菲道:“给你!” 说着,他咬了一口另一个苹果。 苏芳菲看了看明扬,伸手接过苹果:“谢谢!” 她在病房旁边坐下,小口小口的啃咬着苹果。 明扬显然没有苏芳菲那么斯文,一个大苹果,三两口就啃得只剩下一点残渣。 苏芳菲刚吃完苹果,顺手把果芯扔进垃圾桶,苏诚的手机就突然振动了起来。 她连忙拿起了手机,发现是苏琼打来的电话,不由一怔。 根据苏芳菲的了解,这苏琼和苏良都是无利不早起的主,刚刚还不愿意过来,怎么现在又打电话过来? 她没有过多的犹豫,迅速地接通电话就往病房外面走去。 苏琼看看旁边的沈沉对着手机道:“芳菲啊,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如果不是沈沉答应会给她好处,苏琼根本就不会打电话。 苏芳菲不知道苏琼有什么用意,点点头道:“还在这里,有事吗?” 既然苏琼和苏良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是侄女,苏芳菲也不稀罕跟他们攀关系。 听到话筒里苏芳菲淡漠的语气,苏琼很恼火,再怎么说,她也是苏芳菲长辈,竟然是一点礼貌都没有,要不是想通过苏芳菲得到好处,哪里会受这种窝囊气? 苏琼幽然一叹道:“今天周末,我正好加班,不过既然你爸醒了,那我就请假过去一趟吧!” 其实她根本没上班,这么说就是想让苏芳菲领她个人情,为了到医院看苏诚,放弃了周末双倍的工资。 然而,苏芳菲对苏琼并不买账,不以为意地道:“算了,还是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过来好了,反正不急!” 她了解苏琼的为人,刚刚还在那里左右推搪,现在又主动说过来,要说没鬼,打死苏芳菲都不会相信。 听到苏芳菲这么说,苏琼急了,连忙道:“假已经请了,等会我马上就过来!” 有沈沉在旁边盯着,苏琼哪里还敢肆意摆谱? 苏芳菲打完电话后,就默默地坐在病床边上,准备好好陪伴苏诚,同时也是在等苏琼过来。 不管苏琼有何居心,她要过来医院看望苏诚,苏芳菲都不会拒绝,至少对苏诚是一种慰藉。 为了顺利达到目的,沈沉特意地把家里一百多万的奔驰开了出来,还去银行取了十万现金,捎带着苏琼一起赶往福城医院。 到了福城医院门口,沈沉不禁感到一阵心虚:他刚才被里面那些人骂得很惨,差点被他们的唾沫淹死。 不过,为了苏芳菲,沈沉也只能硬着头皮遮遮掩掩地往病房走去。 出乎沈沉意料之外,此时特殊病房人非常少,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往来闲聊,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既长长松了口气,又莫名其妙的有点失望,居然没有人重视他。 沈沉当然不知道之前那些人大多是苏芳菲和明扬引去特殊病房的,刚刚让唐院长轰走以后,他们哪里还会轻易在附近出现? 很快,沈沉就和苏琼来到了苏诚的病房附近,不料却被两个护士的对话吸引。 只听,一个长相很秀气的小护士满脸花痴地道:“莎莎,里面那个人好帅哦!” 她刚才看到苏芳菲和明扬等人一起过来这边,立马被明扬的气质和容颜吸引,此时忍不住跟同事分享。 旁边一个长着雀斑的护士无奈的道:“珊珊,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 她语气有点不耐烦,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着,突然间她眼前一亮,目光死死的盯着出现在眼前的沈沉。 雀斑护士连忙用手肘捅了一下那秀气的护士,低声地道:“快看,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帅!” 她刚才正忙着工作,没有见到明扬和苏芳菲,此刻看到沈沉过来,不禁立马将她吸引住了。 那秀气的护士转过头看到沈沉,神色顿时一冷嗤笑道:“你傻吧,这种渣男,哪里长得帅?” 她刚才将众人骂沈沉的那些话听得清清楚楚,自然对他没有好感,更何况明扬比沈沉更帅,更有气质。 苏琼听到那秀气的护士骂沈沉,忍不住骂道:“小丫头,别在这里指桑骂槐,信不信我去医院投诉你?”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不用费力,就可以巴结和讨好沈沉,苏琼当然不会错过。 那秀气的护士一怔,强自辩解道:“我又没有指名道姓,怕什么?” 她心里还是有点怕,一旦被病人或家属投诉,就会扣奖金和津贴,只是觉得看沈沉不顺眼,不肯向跟沈沉一起的苏琼低头。 苏琼不禁为之气得,偏偏又拿这护士没办法,怒气冲冲地道:“你给我等着!” 真要去投诉这护士,苏琼也抓不到她的把柄,总不能因为随口说了一句渣男,就兴师问罪。 沈沉见苏琼气坏了,一时间也有点恼羞成怒,阴沉地道:“我看你不想干了!” 他刚刚才被人夸赞,那个秀气的护士立马出来拆他的台,苏琼又是为他出头,沈沉当然无法坐视不理。 看到沈沉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那秀气的护士脸色一僵,登时茫然不知所措。 她知道沈沉认识省城的张医生,而张医生又跟福城医院一些医生关系很不错,甚至唐院长都要讨好他。 如果沈沉真的发狠,那么她很有可能丢掉现在这份工作。 这福城医院是福城最大的医院,福利待遇自然也很不错,秀气的护士好不容易才托关系到医院当护士,她很怕失去这工作。 看到秀气护士吓到,苏琼不禁得意洋洋地道:“小丫头,叫你横,这下连工作都要丢了吧!” 她刚才就想让这个得罪沈沉的秀气护士好看,可惜却是没有办法,没有想到,沈沉随口说一句话就把对方吓成了这副模样。 第52章 疯狗 () 苏琼得理不饶人的道:“小丫头,知道怕了?只要愿意开口你求我,说不定我心一软就放过你了。”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踩着别人,让人求她,谁叫这丫头不识好歹:不过是长得有点姿色的护士,居然敢不把她和沈沉放在眼里,不好好的教训她一下,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秀气护士名叫蓝珊,性情温和,福城医院熟悉的人都称她为珊珊。 听到苏琼出言相逼,蓝珊的小脸变得煞白,不断犹豫着。 蓝珊当然不想丢掉这份好工作,然而让她主动地向洋洋得意的苏琼和沈沉求情,又放不下脸面,更重要的是苏琼并没有说只要她愿意道歉就会放过她,而是说不定心一软就放过她。 在医院呆了这么久,蓝珊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不少,其中像苏琼这样的人,最是麻烦难缠:不仅仅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而且非常的阴险狡诈。 万一她向苏琼求饶,苏琼仍然不肯放过她,那她岂不是既丢了人,又丢了工作? 那个叫作莎莎的雀斑护士见蓝珊犹豫不决,连忙上前打圆场道:“真是对不起,我们随便说的,绝对没有针对你们,这位帅哥,你看这点小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蓝珊既是她的同事,也是她最要好的闺蜜,事情闹大了,对她也没有半点好处。 莎莎很会察颜观色,自然知道真正有能力让蓝珊害怕的人是沈沉,想不到这人不止相貌长得帅,还有很厉害的背景,不禁向他抛了个媚眼。 如果苏琼只是去投诉她们的话,对于她们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莎莎哪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不等沈沉开口说话,苏琼断然拒绝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说算了就能够算了?” 有沈沉在给她撑腰,苏琼今天就是要面前这个倔强的小丫头求饶,让得罪她的人知道后悔害怕,连带着对同样身为护士的莎莎也没有好感,偏偏在这个时候莎莎还主动跳出来说和,苏琼哪里会轻易地答应? 沈沉气得差点吐血,他再次过来医院是为了挽回苏芳菲,而不是为了跟人置气。 虽然蓝珊骂他渣男,让沈沉觉得没有面子,可是真要因为一句话而把人家开除,别人未必就会说他有能耐,也可能说他气量小。 再者说,沈沉去找人开除蓝珊,也要人情。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白白耗费一个大人情,不仅很不值,而且也是非常的不智。 蓝珊长得比较漂亮,被她随口骂一句渣男,沈沉也没有太过在意,他威胁蓝珊,无非是想替帮他说话的苏琼出口气,哪知道苏琼像条疯狗一样咬住蓝珊死死不放。 沈沉看到蓝珊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生不忍,根本就不想再逼迫她;正巧莎莎主动地出来打圆场,他正准备顺坡下驴。 谁曾想,苏琼自作主张地断然拒绝了莎莎,这也就罢了,居然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地侮辱人家,沈沉感觉自己的脸面今天都让自以为是的苏琼丢光了。 如果不是还要利用苏琼去接近苏芳菲的话,沈沉早就甩袖离开了。 莎莎不禁愣了一下,正想反口相讥就被蓝珊拉到了一旁。 蓝珊本来还在犹豫,听到苏琼这么说莎莎,昂首挺胸道:“八婆,有事冲我来,跟其他人无关!”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瞧这情形,再怎么低声下气也没用。大不了,就丢掉工作,但绝不能让莎莎跟着受气丢掉工作。 苏琼显然没有想到蓝珊会突然间触底反弹,指着蓝珊道:“贱人,你不想混了!” 她明明看到蓝珊吓得瑟瑟发抖,才有底气逼着蓝珊低头,哪知道,搞成了这样。 苏琼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对沈沉道:“小沈,你现在就打电话把这个小贱人开除,让她知道厉害!” 沈沉感到左右为难,他不愿意打这个电话,又不好不打。 要是他不打这电话,蓝珊和莎莎可能会觉得他是在装逼,还会让苏琼没有面子…… 沈沉略微迟疑片刻,道:“今天正好周末,他没有上班。” 他不想再逼迫蓝珊,更不想因为这点事浪费一个大人情。 苏琼听了趾高气昂的神情一滞,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扫了眼蓝珊和莎莎道:“算你们走运!” 她知道沈沉应该是不想打电话,或者是打电话也没有用,不然开除个人跟上不上班有什么关系? 蓝珊和莎莎听到沈沉这么一说,都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自然没敢再多说什么。 到了苏诚病房门口,苏琼径直地闯了进去。 她看到苏芳菲正和明扬闲聊着,而苏诚静静地躺在那里,苏琼心里冷笑着:这野丫头果然说谎,苏诚根本就没有醒,把她和大哥苏良骗来,肯定是想向他们借钱。 苏琼望了一眼站起来的苏芳菲,装作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说你爸已经醒了,这是怎么回事?” 明知道苏芳菲说谎,苏琼也没有说放过她,就算没好处,看到苏芳菲穷于应付,也是一件快事。 如果不是想得到沈沉之前许诺给她的好处,苏琼根本就懒得到医院这种鬼地方,更不会跟苏芳菲嗦半句, “我爸刚才醒来了,受了点刺激又晕倒了!” 苏芳菲神色平静的道:“谢谢你请假过来医院看望我爸!” 她不知道苏琼为什么过来医院,也不想再去计较苏琼和苏良把苏诚气晕的事情。 无论如何苏琼愿意到医院看望,对此时此刻的苏诚来说,总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苏琼难得的笑了下,皮笑肉不笑地道:“瞧你这话说的,多生分,再怎么说你爸他也是我堂哥!” 她暗暗冷笑:这谎话说的真烂,还什么醒来了又晕倒了,说到底,还不是要钱? 苏琼想到留在病房外面的沈沉,瞥了一眼旁边的明扬道:“那谁,你出去一下,我有些话需要跟她私下说。” 她现在总算明白沈沉为什么找她来当说客,原来是有其他人在打苏芳菲的主意,怪不得给她那么多的好处。 第53章 给我滚 () 苏琼见明扬相貌不凡,却是衣着简陋,哪里会把他看在眼里。 她是苏芳菲的长辈,对待想追求苏芳菲的男子,当然不用跟他客气什么,直接就开口要求明扬从病房里出去。 明扬没有理睬苏琼,看了看苏芳菲,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大步流星地朝着病房外面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苏琼冷哼一声,道:“这人对长辈都没有一点礼貌,又怎么可能真心对你,还是让他离你远一点比较好。” 这次过来福城医院,苏琼无非就是为了撮合苏芳菲和沈沉,纵使明扬没毛病她也能找出问题来,有这种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礼貌?” 苏芳菲好笑的道:“他是不是真心,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明扬又不是她男友,也没说要追她,礼不礼貌,真不真心,又能怎么样? 再说苏琼什么时候正眼看过苏芳菲,这些事轮得到她操心? 苏琼察觉到苏芳菲话语里流露出的疏离和淡漠,心里暗恨:苏芳菲不过是苏诚捡回来的野丫头,以前的时候,她在他们苏家人面前都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想不到苏诚出事之后,苏芳菲就完不把他们苏家人当回事,简直就是一只白眼狼。 如果不是要帮忙撮合苏芳菲和沈沉,苏琼来都不会来这里,更不会按捺性子跟苏芳菲在这废话。 苏琼见苏芳菲似乎已经认定了明扬,遂转开话题道:“要治好你爸的病,恐怕要一大笔钱才行,你想到用什么办法解决没有?” 她知道苏芳菲骗她和大哥苏良过来,就是想让他们拿出钱来为苏诚治病。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苏琼躲苏芳菲还来不及呢? 现在有沈沉作后盾,苏琼底气十足,正想利用钱财和利益来说动苏芳菲,让她离开那个穷小子,跟沈沉复合。 哪知道,他们主动过来福城医院后,苏芳菲压根就不提借钱治病的事情,苏琼只好先开口提起。 “我爸已经醒来了!” 苏芳菲不以为意地道:“钱的事情,我能解决!” 眼下苏诚已经苏醒,苏芳菲就不必再担心沉重的医疗费用。 不管苏琼是真关心也好假关心也罢,苏芳菲都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瓜葛。 苏琼语重心长地道:“你爸的病情,没个几十万哪里能好,就凭你做兼职那点工资,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醒?”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照我说啊,还不如先找人借点钱,既能够让你爸早点醒来,你也可以减轻一点负担。” 苏琼心里充满不屑,这苏诚明明还躺在医院没有一点动静,苏芳菲还睁眼说瞎话说他已经醒了,她是自己傻,还是觉得她傻? “是吗?找人借钱,你会借钱给我?” 苏芳菲看了她一眼,难道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她不觉得苏琼真的会答应借钱给她,更不会主动地跑到医院把钱借给她,肯定是在哪里挖好陷阱等着她去跳。 苏琼不禁干笑两声,道:“我没钱,不过有人有钱借给你……” 知道苏芳菲急用钱,于是苏琼故意吊她的胃口,等她上钩。 “谢了!” 苏芳菲指了指门口,漫不经心地道:“对不起,医生说我爸还需要静养,如果没事,请你离开!” 她不用听苏琼说完,都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对这样的人没必要客气。 苏琼脸色阵红阵白,非但是如意算盘没有打响,反而是让苏芳菲驱赶了。 她冷着脸道:“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居然敢开口赶我走?果然是一个有人生没人教养的野种!” 苏琼实在是气坏了,她一向都很看不起苏芳菲,这野丫头居然敢赶她走,简直荒谬! “啪达!” 苏芳菲二话不说就赏了苏琼一巴掌,冷冷的道:“给我滚!” 苏家除了苏诚之外,没有一个人把苏芳菲当成是苏家的人,苏芳菲自然不会去稀罕。 苏琼胆敢这么骂她,苏芳菲就敢直接抽她的脸。 苏琼挨了一记沉重而又响亮的耳光,立足不稳,接连踉跄着退后好几步,差点没有栽倒在地上。 她清楚地感到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痛,耳朵里有嗡嗡的鸣声,头晕得厉害,眼前不断地金星闪烁…… 病房里面剑拔弩张,病房外面也有激烈的交锋。 沈沉看到明扬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立即上前道:“你好,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希望你离我女朋友远点!” 沈沉不知道苏芳菲和明扬什么关系,故意称苏芳菲为女友,一方面是为了宣示主权,另一方面是让明扬误会,以为苏芳菲跟沈沉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你是在跟我说话?” 明扬静静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眼,道:“你认错人了吧?” 他刚才在病房的门口见过沈沉一面,知道沈沉是说苏芳菲,只是不想跟沈沉说什么。 沈沉不禁愣了一下,冷笑着道:“不要在聪明人面前装傻,干脆直接点,要多少钱,你才答应远离我女朋友?” 很明显,这家伙是在故意的敷衍他,沈沉既不是一个傻子,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沈沉见明扬虽然长相比他更加帅气,可是穿着却十分寒酸,于是想用钱将明扬打发。 明扬看了沈沉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他刚刚才从朱静那里得到了三千万,哪里会在乎什么钱财? 更何况,明扬要钱,还不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用得着在这看沈沉脸色? 沈沉见明扬不说话,拿出一张银行卡道:“这里有十万块,只要你答应,我就把卡密码告诉你。” 十万块,对沈沉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他当然不会白白把这笔钱送给明扬,从一开始沈沉就用手机将他和明扬的对话录音,目的就是想让苏芳菲和其他的人看清楚明扬贪图钱财的真面目。 沈沉早就已经做好了挂失银行卡和报警的准备,不仅是让明扬拿不到钱,而且还可能让明扬背负盗窃的罪名,谁让这小子觊觎苏芳菲的,不给他一个深刻地教训,沈沉怎么对得起自己? 第54章 竟然敢打我 () 为了用金钱打动明扬,露出他贪财的真面目,沈沉不断地加码。 “二十万!” “五十万!” “一百万!” …… 可惜的是,明扬始终不为所动。 就在沈沉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叫出五百万的时候,病房里面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明扬径自进了病房,完没有理会快要暴走的沈沉。 虽然人在病房外面,可是明扬对病房里的情况却是一清二楚。 这么一点点的距离,他的灵识怎么可能会感应不到? 沈沉不禁怔了一下,心中大怒:苏琼居然敢打苏芳菲的耳朵,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就不该带她来医院,这下弄巧成拙,苏芳菲更不会原谅他了。 在他看来,一向本分的苏芳菲和姑姑苏琼呆在一起,方才挨打的人自然不可能是苏琼,只能是苏芳菲这个晚辈。 沈沉能想得到原由,多半是苏琼要苏芳菲跟他复合,苏芳菲不肯答应苏琼才动手打她。 被打懵的苏琼很快就回过神来,怒不可遏地道:“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 她怎么也没想到苏芳菲敢动手,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苏家养女苏芳菲吗? 苏芳菲看到明扬和沈沉从外面先后走进来,淡然道:“小明,叫保安进来,把这个泼妇给赶出去。” 她不是什么白莲花,而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以前苏芳菲在苏家受了委屈只能自己忍着,那是看在苏诚养育她的情份上,现在苏家人都已经彻底抛弃了苏诚,苏芳菲哪里还会顾忌什么。 沈沉进了病房看到苏琼发狂后,一脸懵逼。 看这情形,不用问他也知道刚才在病房里面挨打的人是苏琼,这跟沈沉所了解的苏芳菲截然不同。 苏芳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胆,居然敢打她的姑姑苏琼耳光? 她的样子淡然冷静,让沈沉感觉到很陌生、很疑惑。 沈沉看到苏琼发狂,而苏芳菲又要叫保安,连忙拉住了苏琼,道:“算了,回去再说!” 他今天已经够丢人,要是再被保安赶出去,那他这张脸可就真的都丢尽了。 苏琼听到苏芳菲要叫保安过来,而沈沉又说要离开,哪里还敢再纠缠下去? 她心里暗暗地发狠,今天所受的这个耳光,他日一定会让苏芳菲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看着沈沉半拖半拉着苏琼离开,故意将病房的门的摔得山响,苏芳菲也是气得想骂人,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 看了看床上的苏诚,没有动静,苏芳菲稍稍的放心,心绪渐渐地平静下来。 今天是周末星期天,苏芳菲一般下午都会到医院来照料苏诚,她请的护工正好有事情,就请了半天假先回去了。 特殊病房条件很好,还有专门的护士照顾,比之前的普通病房环境好得多,苏芳菲也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苏芳菲接到小翠打来电话说他们在商城买的东西都已经包装好,问她把东西送到哪里。 苏芳菲看了看明扬,想让他去接收下东西,却又想到门禁上没有他的指纹,只好和他一起回公寓。 她听明扬说苏诚一时间醒不了,他们留在医院也没有什么用,况且有专门的护士照料,根本就不用苏芳菲担心。 苏芳菲和明扬从福城医院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公寓。 无巧不巧,正好让刚刚开着奔驰准备离开的沈沉和苏琼看到。 苏琼不屑地道:“有奔驰不坐,去坐出租,你说她是不是傻?” 她刚才在停车场添油加醋地跟沈沉说了说,无非就是表明她为了帮助沈沉,有多拼命,有多委屈,再让他兑现此前许下的诺言。 沈沉没有理会苏琼,启动车子迅速地跟上了前面那辆出租车。 他不是一个喜欢轻易放弃的人,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个穷小子,这种挫败感,岂能接受? 如果明扬比他高、比他帅、比他有钱有势,那么沈沉或许心里会好受一点。 偏偏明扬没钱没势,让沈沉怎么甘心认输? 此时此刻,沈沉心里充满不甘,还有愤怒:苏芳菲离开了他,却和那个穷小子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他从苏芙蓉那里得知自从苏诚出了事以后,苏芳菲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苏家;想要找她,除了学校和医院之外,都不知道去哪里。 苏芳菲现在住的公寓离福城医院没有多远,坐车不到半小时。 沈沉开着奔驰一路跟着出租车,当他看到出租车停在中天大厦附近的时候,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猛然地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咬牙切齿地道:“贱人!” 中天大厦是西郊的标志性建筑,二十层以下是一家商务酒店,二十层以上是住宅公寓。 沈沉远远看到苏芳菲付完车费,就和明扬一起下车去了酒店,差点气吐血。 他跟苏芳菲交往了两年的时间,苏芳菲连手都不让他摸一下。 他们分手才几个月,苏芳菲居然就和那个穷鬼到这里来开房,就连打车的钱都是苏芳菲自己掏的;看这样子,恐怕开房的钱应该也是她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沈沉怎么也不敢相信苏芳菲会是这种人。 苏琼看到沈沉双眼死盯着前面,苏芳菲和明扬一前一后进了中天商务酒店,不禁一怔道:“小沈,你说他们到这里来是开房吗?” 她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苏芳菲和明扬身上,根本就没注意此刻沈沉红着眼睛快要喷火,想要杀人! 苏琼见沈沉一言不发地下了车,连忙下车跟了上去。 她总算是知道刚才说了句傻话,这中天大厦只有酒店和公寓,苏芳菲连苏诚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怎么可能在这里买得起公寓? 那个穷鬼更不用说,浑身上下最多也就值一千块钱,打车钱都要苏芳菲出,想买中天大厦的公寓,下辈子吧! 既然苏芳菲和明扬买不起公寓,那他们今天来这里,显而易见是为了开房。 作为苏芳菲前男友,沈沉眼睁睁看着苏芳菲跟别的男人开房,他心里要是能好受才怪? 第55章 装聋作哑 () 苏琼并不关心沈沉心里好不好受,也不在乎苏芳菲跟谁在一起,她只在意能不能得到沈沉许诺的好处。 她跟着沈沉进了商务酒店大堂,便见到明扬在沙发上坐下来,而苏芳菲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这情形,不用说他们开房也是苏芳菲掏钱,苏琼不禁对明扬更加鄙夷,连出来开房都要女人掏钱,这小子不仅穷,而且不要脸,跟苏芳菲那个贱人真是绝配。 沈沉一张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瞥了眼苏琼道:“你设法把那小子赶走,少不了你好处!” 他本来是想用一笔钱收买明扬,可惜没成功,干脆就让苏琼去羞辱对方,能赶走就最好。 苏琼会意,于是向明扬走过去。 她在明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赫然发现这人不止比沈沉高,还比沈沉更帅也更有气质,心下恍然:还真是小白脸,怪不得苏芳菲那个贱人肯倒贴。 苏琼趾高气昂地道:“穷小子,我不管你跟苏芳菲什么关系,以后你都给我离她远一点!” 在她眼里,明扬除了长相之外,就一无所有;像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沈沉去竞争? 明扬静静地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搭理苏琼,连正眼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苏芳菲刚刚接到电话,小翠和送货的人还要晚一点才能够到,正巧苏芳菲感到有点内急,于是她连忙回公寓去解决,留下明扬在酒店大堂等小翠他们送货过来。 苏琼见明扬没有反应,想不到面前这个穷小子居然无视于她,不禁大怒,霍然起身骂道:“臭吊丝,老娘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他马耳朵聋了?” 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更何况还是苏芳菲的追求者一个穷吊丝。 苏琼将手里的杂志用力的摔着明扬的桌子前,差点就没忍住摔到他身上。 这边闹出的动静立马引起了酒店里的人注意,目光纷纷朝着他们望过去,不明真相的人都围观起来。 沈沉见状,顿时上前道:“哟,还装聋作哑,你也太过分了!” 他一想到苏芳菲和明扬在一起,心里就嫉恨,既然收买不了,就趁此机会好好羞辱对方,反正自己跟苏芳菲复合已经没什么希望。 无论如何,沈沉都不能让明扬和苏芳菲好过,他今天就要让这小子好看。 他见明扬不理会自己,还以为明扬怕了他们,不禁上前一步用手指戳了戳明扬的肩膀道:“穷小子,你装什么深沉?” 面对沈沉挑衅的动作,明扬有点不悦的皱眉,看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他的唇瓣顿时抿紧了几分。 明扬站起身准备离开,在他站起的那一瞬间却有一双手猛的朝他推过来。 他快速的稳住了身形,想到苏芳菲让他等着,于是又顺势坐回到沙发上。 苏琼得意洋洋的看着重新回到沙发上的明扬,嗓音故意捏的尖锐地道:“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你以为能够这么容易的离开?” 她那张脸上满是刻薄,双手叉着腰颇有一种泼妇骂街的意思。 酒店的前台见事情的态势不对,挤上前劝解,试图打破气氛的紧绷,“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或者有什么事您可以私下里解决……” 现在在场的人这么多,万一真的闹出点动静,他们酒店上班的人都会受牵连,当然想尽快地把聚焦起来的人群疏散。 看着默不作声地明扬,沈沉对前台小姐道:“帮我查查刚才和他一起的女人,开的是哪个房间。” 沈沉也不敢在这生事,便想趁机找到苏芳菲,任由苏琼等人去对付明扬。 他声音落下的那一刻,明扬在沈沉的视线中缓缓抬眸,他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宛如一潭死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沈沉,硬生生的把沈沉看出了一身冷汗。 沈沉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瞪向了明扬。 一个没钱没地位的人,敢这么看他? 真是荒唐! 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一圈,指着明扬七嘴八舌,沙发旁一时间格外在吵闹。 苏芳菲解决完生理问题后,接到小翠的电话说没有看到明扬,下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她迷茫的看了半响,以为是别人家的糗事,也没有过多在意。 直至从人群里听到了熟悉的辱骂声,心里才逐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看着拥挤的人群,确认了几遍,不禁低咒,“见鬼!” 那两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他们怎么会跟到了这里? 与此同时,苏琼也发现了苏芳菲,尖叫一声:“苏芳菲,你这贱人,把我们苏家的脸都丢尽了!” 她不管不顾地就朝苏芳菲冲过去,反正事情已经弄成这样,怎么能放过苏芳菲? 不等苏琼靠近苏芳菲身边,突然旁边一个人影闪出,一牵一引就把苏琼摔了个狗啃泥。 这及时出现的人正是小翠,她跟商城送货的人一起过来,刚好看到苏琼对苏芳菲动手,当下毫不迟疑地就动手把苏琼给摔飞出去。 “救命啊,杀人啦!” 苏琼被摔得很惨,回过神之后就开始大喊大叫。 这下场面变得更加的热闹,把酒店的保安都惊动了过来。 保安很快将围观的人驱散,只留下几个当事人沙发附近。 一个保安队长模样的人问前台道:“怎么回事?” 前台指了指沈沉和苏琼,又指了指明扬道:“好像是他们两个跟这位先生有什么冲突,然后就吵了起来……” 其实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琼从地上爬了起来,忍不住朝保安叫道:“这人在你们酒店打我,你们也不知道管管,怎么做保安的,信不信我去投诉举报你们?” 她看到这么多保安过来,料定小翠不敢再嚣张,便向酒店保安施压。 却也不敢靠得小翠太近,以免又被打一顿。 小翠眉头一皱,道:“把你们刘总叫过来!” 中天大厦是蒋氏集团的产业,商务酒店也属于蒋氏集团,正因为这样,朱静才会以看房子的名义让苏芳菲住在楼上的公寓里。 小翠作为朱静身边的保镖,知道这商务酒店的总经理姓刘,也见过几次。 第56章 装腔作势 () 保安队长呆了一下,压下了心里的奇怪,探究的看了小翠一眼,“刘总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刘总好歹也是个总经理,哪有那种闲工夫,去应付这种小事。 苏琼还在不断聒噪,惹得保安队长有些不耐烦,敷衍的安抚道:“我们也要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别生气。” 站在苏琼身边的沈沉,看上去衣着不菲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这种来找事儿的人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通常都是让她们私下里解决,省得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反倒是小翠,虽然气势很足,可俨然就是个保镖的模样。 苏琼稳住身形,指着小翠,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她讥讽的道:“你以为你是谁?想叫谁过来就叫谁过来?” 沈沉接话道:“有的人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翠强忍着胸口的怒火,烦闷的瞥了一眼保安队长,暗道今天怎么遇到那么多没眼色的渣渣。 她心里不爽的同时还有些后怕,小翠悄悄的打量着明扬苏芳菲的情绪,生怕他们因为苏琼和沈沉不高兴。 一天之内发生了两次这种事情,也是她的失误。 “小贱人!你现在给我跪下道个歉,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原谅你!” 苏琼看小翠默不作声,以为她怵了自己,胆子更是大了许多。 苏芳菲看不过去,扬声道:“你别太过分了!” 苏琼还真是不把自己当个人看,这种过分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是苏琼动手在先,谁给她的勇气让她这么装腔作势? 苏琼恶狠狠的瞪了苏芳菲一眼,“小野种怎么跟我说话呢!还有没有点教养,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眼看着苏琼又想对苏芳菲做些什么不好的举动,小翠快步上前,挡在了苏芳菲的面前。 与此同时,明扬也微微抬手,把苏芳菲拉在了自己身后。 小翠和苏琼对视着,嘴角抿紧,心里有些焦急。 刚才她和苏芳菲明扬走丢,让他们发生了那样的事已经是不称职,现在再让两人受到委屈,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一旁无动于衷的保安队长,她沉声道:“你真的不去叫刘总?如果出了点什么事,你担待的起?” 或许是小翠的神情太过严肃,保安队长这才有所迟疑。 其他保安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事情的趋向,有一人若有所思的嘀咕道:“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身着便衣的保安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小翠,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小翠,片刻后,保安恍然大悟的说道:“队长!我见过她,我见到过她和刘总走在一起!” 或许是太过激动,便衣保安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说的话响彻在大厅。 酒店为了确保二十层以上住户的安,通常会安排保安着便衣,在各个地方巡逻。 也是有幸,便衣保安有一次在一楼大厅看到了要离开的刘总,以及刘总身边的小翠。 那次两人好似在谈些什么,由于见到刘总太激动,便衣保安也就忽略了站在刘总旁边的小翠。 因此,再看到小翠,便衣保安才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话如平地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苏琼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惊叫道:“怎么可能,你肯定是搞错了!跟那两个穷鬼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酒店的总经理!” 苏琼话里的两个人穷鬼,明扬和苏芳菲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对苏琼的无语。 苏芳菲自认为自己不是那么有钱,可也算不上“穷鬼”这两个字。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和朱静签了约,尽管还没踏足娱乐圈的领地,却也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了。 等过段时间接了剧本,苏芳菲几乎能想象的到自己以后忙碌的生活。 沈沉察觉到事情在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 就算小翠认识酒店的刘总又怎样?现在是苏芳菲和明扬出来开房,见不得人的是他们才对。 想到“开房”两个字,沈沉后槽牙磨了磨,心头不受控制的再次涌上怒火。 他和苏芳菲谈恋爱的时候,苏芳菲连手都不让他牵,现在倒好,一离开他就和明扬出来开房? 苏芳菲还真是把一手欲擒故纵的玩的出花! 围观的路人见事情不对,看着苏琼和沈沉指指点点。 保安队长沉吟半响,才让一人去前台给刘总打电话,交代这里的事情。 “就说小翠找他有事。”小翠看着去打电话的保安补充道。 沈沉脸色控制不住的黑下来,不忿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苏琼的手指差点没指到小翠脸上去,“当了表子还立牌坊!等会儿人没叫下来,看我怎么撕了你?” 苏琼没有说的是,就算刘总下来了,她也可以当着刘总的面撕了小翠。 她打不过小翠又怎样,苏琼就不信几个保安在,她还打不过小翠。 小翠本身因为练武,身体的比例在旁人看来就是五大三粗,更别说她身上古板的穿着。 她不说话单单盯着人,就能把人看出一身冷汗。 打电话的那个保安兢兢业业的和电话那头的刘总说着话,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圆。 刘总说要下来,还不断的叮嘱他不要招惹了那位祖宗,要好生招待着。 从刘总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惶恐和紧张。 就好像小翠是什么触碰不得的大人物一样,让刘总心生忌讳。 保安有些凌乱,听着耳边挂断的忙音,拿着电话的手僵在半空中良久没有反应。 保安队长见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总怎么说?” 此刻保安队长的心情很是复杂,他一方面想要让刘总生气,一边又怕刘总生气…… 如果刘总生气了,说不定就只是指责保安队长办事不力,可他万一没有生气,在心里给保安队长记上一笔就完了。 第57章 一唱一和 () 保安队长的忐忑并不是没有道理,至少看面前下属不好的脸色,已经给了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总几乎是用跑的从办公室跑进电梯,再从电梯下到一楼大厅,用得时间可谓是甚少。 小翠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跟着朱静,要不然就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不然朱静身边的贴身保镖,怎么可能闲着蛋疼来他这酒店? 刘总在一楼老远就看到了挤在一处的人群,里面传来阵阵的辱骂声。 他抹去了额上的冷汗,强装淡定的快步走近。 “刘总!”人群里一个保安惊愕的大喊。 苏琼慌乱的朝着保安喊的方向看去,心里有些没底。 这个小翠难不成真的认识酒店的经理?看那经理严肃的样子,也是个不好对付的。 随着刘总的不断靠近,沈沉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不禁看向了苏芳菲和明扬。 两人丝毫没有来开房的羞耻感,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那种气定神闲让沈沉更是气恼。 小翠对着朝着走来的刘总招了招手,“刘总,打扰了。” 小翠带着歉意的说道:“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明扬明先生、和苏芳菲苏小姐。” 明扬没有反应,苏芳菲却还是礼貌的对着刘总轻轻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如果不是苏琼和沈沉闹事,谁愿意把事情闹的这么大? 和疯狗一样,莫名其妙的冲过来犬吠,任谁心里都不舒服。 苏琼突然大声嚷嚷,“苏小姐明先生?一个没有教养的野种,和另外一个没见识的穷小子出来开房,还能被你们说的这么好听!真是让人涨见识……” 苏琼说了一大堆,无疑是为了让刘总看清苏芳菲丑恶的嘴角。 毕竟在她看来,苏芳菲和明扬做的事情,太过不要脸,肯定能引起刘总这种上层人士的唾弃。 上层人士不是一向讨厌这种虚伪而且自视清高的人? 苏琼俨然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已经成为了别人嫌弃的对象。 苏琼沉浸在苏芳菲和明扬被赶出去的幻想中,并没有发现刘总已经不悦的视线。 “你胡说什么呢!”小翠没忍住推了一把苏琼,面上尽是不满。 苏琼是脑子被驴踢了吗?苏芳菲现在就住在这儿,用得着特地开个房? 况且以苏芳菲和明扬为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不知情的路人,看向明扬和苏芳菲的视线却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明扬和苏芳菲的容貌本就精致,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更何况是被爆出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苏芳菲淡淡的看着苏琼有些狰狞的模样,“所以你觉得我来这儿,是为了开房?” 苏琼和沈沉来闹的原因清楚了,她的面上也浮现出了几分了然。 苏琼和沈沉这是跟着他们来到这里,见他们进来,就单纯的以为自己和明扬进来开房? 苏芳菲在这一刻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以前的眼瞎,怎么会看上沈沉这种人…… 思想龌鹾就算了,想事情还不带脑子。 刘总在一旁观摩出了几分意思,大概的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小翠看着苏琼嗤笑,“真是眼睛脏看什么都脏,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鹾!” 她朝着远处等待的一群人喊道:“你们都过来吧,一起把东西送上去。” 都是商场店里的服务员,拎着苏芳菲和明扬买的东西,跟着小翠送东西过来。 刚才看情形很是复杂,都有眼色的等在门口,没有走近插嘴。 现在得到小翠的应允,才小心翼翼的拎着手里的贵重物品上前。 服务员手上提着东西的价值,可能要一个服务员几年的工资才买得到,一路上都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关心。 沈沉脸色铁青的看着一个个穿着正式的服务员站在自己面前,恭敬的对着明扬和苏芳菲点头示意。 这种感觉比吃了苍蝇还让他恶心! “这些都是苏小姐和明先生买的东西?”刘总轻声试探。 他的问题得到的是小翠的点头,让在场的人心里一惊。 看这情形,价值至少将近一百万,别说是其他的人感到吃惊,就是见多识广的刘总都有点惊讶。 不是说苏芳菲是野种吗?哪来的钱买这些昂贵的东西! 服务员手上提着的袋子一看就价格不菲,可能单单一件衣服就能抵普通人家几个月的开销。 “不可能!”苏琼声音尖锐,刺耳的在众人耳边炸响,“她一个野种哪有钱买这些东西?苏芳菲,你该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 几乎是在小翠点头的那一刻,苏琼就开始了各种恶意的揣测。 “苏芳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没钱可以来和我说,没必要这样糟蹋自己……” 沈沉一副惋惜的样子,看向苏芳菲的视线满是恨铁不成钢。 沈沉变脸变的太快,让苏芳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待她回过神来,着实被恶心的不轻。 苏芳菲站在一旁看着苏琼和沈沉一唱一和的表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讥笑。 跟这种人解释,简直浪费她的时间。 小翠不知道沈沉苏琼和苏芳菲的关系,耳边的话却是让她听不下去了。 她骤然打断了沈沉和苏琼的遐想,“你们说够了没有?现在脑子不好还能出来乱逛了?” 小翠声音沉下:“还真就对不起你们说的那些胡话了,这些东西就是苏小姐和明先生买的!而且开房什么的,你们说话都不经大脑……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没有大脑。” 随着小翠把苏芳菲住在中天大厦的事情说出来,周围哗然一片。 一个能够住在中天大厦二十层以上的人,会没钱到被人包养? 况且苏芳菲和明扬身上的气质,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苏琼和沈沉的污蔑。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的人从头开始就没信过苏琼和沈沉的话,自然也没有过多惊讶。 刘总同样面带惊讶,不过他惊讶的是苏芳菲会住在这里。 想起前段时间朱静交代,会有一个贵客住进中天大厦,让他多多招待的事情,眼底不禁滑过了然。 想来朱静口中的贵客,就是这两位了吧? 毕竟能让朱静的贴身保镖护成这样的,身份都没有那么简单。 第58章 驱赶 () 刘总开口指责保安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他若有若无的把视线瞥到苏琼和沈沉身上,无声的示意保安把苏琼和沈沉给赶出去。 朱静都已经开口说了的贵客,刘总怎么可能会凭白让苏芳菲明扬在自己这里受到这种侮辱和污蔑? 现在趁着苏芳菲和明扬都还未生气,得赶紧把这件事情潦草掩盖过去,至少表面上该做的还得做。 苏琼眼看着保安在朝着自己和沈沉逼近,暴跳如雷的怒骂道:“你们他妈有毛病?碰我之前也不看看我身边的人是谁!你们有那胆子碰他吗?” 在苏琼心里,沈沉的身份地位是很高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那种。 这也导致了苏琼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都愈发肆无忌惮,把自我放在最高位,看谁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感觉。 沈沉猛地拉住了苏琼的手臂,窘迫道:“闭嘴。”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在心里早已经把苏琼骂了千遍。 既然苏芳菲没有和明扬开房,沈沉也不介意继续攻陷苏芳菲,现在苏芳菲看上去后台不小,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帮到忙。 沈沉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在和苏琼视线对上时,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果然带苏琼过来就是个错误,留着就只会帮倒忙! 沈沉再次看向苏芳菲的时候,面上已经满是深情。 他试图朝着苏芳菲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已经被保安拦下来。 沈沉歉意的说道:“芳菲,刚才是我误会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看看你和明扬进酒店,脑子一热就……” “我倒是还挺好奇的,这位先生有什么身份?亮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小翠打断了沈沉还未说完的话。 此刻的小翠浑身带刺,只要沈沉和苏琼一开口,就开始不断攻击。 看着小翠和沈沉对峙的模样,苏芳菲无奈的摇了摇头。 跟沈沉和苏琼讲道理,那估计说到明天他们也有说不完的歪理。 苏芳菲上前拍了拍小翠的肩膀,出声道:“先把东西送上去吧。” 明扬很烦大厅里拥挤的氛围,冷声对刘总道:“别再让他们进来。” 刘总心里一慌,生怕明扬这尊大佛生气,又是开始不断催促保安把人赶出去。 他可是知道小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朱静,连小翠都尊称明扬为先生,由此可见,明扬的身份有多么尊贵。 苏琼几乎是被拖着拉出去,沈沉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配合的朝外走去,一张脸已经黑成了锅炉。 刘总站在大厅当众批评保安队长,听着耳边苏琼不断的辱骂声很是不爽,“以后眼睛都给我擦亮了!别什么苍蝇都放进来,你们不嫌恶心?” 转身见小翠等人已经跟在苏芳菲和明扬身后要上楼,刘总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刘总换脸的速度太快,留在大厅的众人纷纷揣测着苏芳菲和明扬的身份。 这得是什么身份,才能让大厦的总经理都如此阿谀奉承? 沈沉和苏琼狼狈的被赶到门口,保安下手太重,苏琼被推的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跪在地上。 苏琼骂骂咧咧道:“狗娘养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苏芳菲的姑姑?你们敢这么对我……” 沈沉怒斥道:“够了!还不嫌丢人吗?” 他没有再去管苏琼,径直的朝着停车场走去。 沈沉找苏琼过来,是让她帮忙赶走明扬的,不是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 苏芳菲还真是好样的,沈沉自认为自己已经为了苏芳菲做的够多,想不到苏芳菲还是那么绝情。 苏芳菲到底抱上了谁的大腿,让一个中天大厦的总经理如此看重? 沈沉若有所思的回到车上,本想直接驾车离开,余光瞥到后视镜里快步追上来的苏琼,还是忍下了心里的怒火。 苏琼还有用处,现在不能做的太绝。 这边的苏芳菲用指纹开了锁,率先走进客厅,看着服务员等人鱼贯而入。 原本偌大的客厅因为服务员的加入,看上去有些狭隘。 “你们把东西放在那里就好。” 苏芳菲指了指墙边,转身想去厨房给小翠等人拿水。 小翠匆忙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们送完东西就走。” 看出了苏芳菲的意图,小翠心里一暖。 确实如她所说,在把所有东西放下后,所有服务员便跟在小翠的身后离开。 苏芳菲看着客厅地上满满当当的衣物和用品,迷糊的拍了拍自己的两颊,总觉得面前的一幕那么不真实。 明明在前几天,她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人。 自从遇到明扬后,好像所有事情都在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好在事情的最终目的地都是好的。 苏芳菲不知不觉中看向明扬的视线也带上了感激,或许真的如明扬所说,他是来报恩的。 正是因为他是来报恩的,所以苏芳菲的生活现在才会一路这么顺畅。 明扬从回来开始便慵懒的瘫在沙发上,灵识注意到苏芳菲情绪的波动,缓缓睁开黑眸。 明扬淡淡的瞥了苏芳菲一眼,轻松的从苏芳菲脸上捕捉到了她感激的情绪。 有种酸涩的感觉在心头蔓延,让明扬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不过是这么一点蝇头小利,就能让苏芳菲开心成这样,真是容易打发。 明扬如果不是需要恢复实力,或许也不会在苏芳菲家里借住,况且苏芳菲还算的上是他的“恩人”,这也算是明扬提前付给苏芳菲一部分的“房租”。 毕竟修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且现在能找到的玉石等一切带有灵力的事物很少,也算是明扬修炼路上的一大阻碍。 单单让蒋天正去寻找带灵气的事物还不够,明扬需要的灵物不是一星半点。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苏芳菲去整理衣物的背影,看来现在还得用其他途径去寻找带有灵气的东西…… 苏芳菲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熟识了所有化妆品,甚至在网上学了关于化妆的视频。 一整个下午,苏芳菲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浸在手机里学着一切对她有用的东西。 苏芳菲看着镜子里有模有样的化妆的自己,微微扬了扬嘴角。 以前的苏芳菲不会化妆,不会穿衣打扮,一心只想学习,正是如此,沈沉那段时间甚至以此来和她吵架。 若不是底子好,平常人这么做,早就成了众人嘴里的“书呆子”。 第59章 谣言 () 隔天便是上学的时间,待苏芳菲收拾整齐,下楼时便如意料中的那样看到了明扬。 注意到明扬看过来的目光,她紧张的搅着手指,莫名的觉得别扭。 苏芳菲今天化了淡妆,本就无暇的皮肤更是如剥了壳的鸡蛋,整个人的气色红润。 苏芳菲身上穿着及膝的白裙,腰间的系带把她的腰肢衬托的更是盈盈一握。 明扬早已经点好了外卖,坐在沙发上等着苏芳菲下来吃饭。 如今看到这样的苏芳菲,视线稀奇的多停留了一会儿,才自顾自的拿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明扬早上看苏芳菲那么久都没有动静,以为她还没睡醒,便用神识探查了苏芳菲房间里的事情,自然是知道了苏芳菲在化妆的举动。 饭后,苏芳菲眼睁睁的看着明扬把自己没吃完的粥喝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些什么。 算了,明扬或许也是勤俭节约,她剩下饭菜本就不对,早知道直接吃完好了。 苏芳菲想着事情,突然探究的看了明扬一眼,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明扬的来历…… 明扬就像是一个凭空冒出的人,至今为止,苏芳菲除了明扬的名字,其它对他的了解一概不知。 若不是能够感觉到明扬对她没有恶意,苏芳菲都要以为明扬是来谋财害命的贼人。 这也不对,苏芳菲自认为自己没有财富能够让人惦记的。 抛开脑子里荒谬的想法,苏芳菲起身和明扬打过招呼后去上学。 学校里的人,对于苏芳菲的模样却不像是明扬那般淡定。 苏芳菲认真的上着课,有时候都能收到隔壁组男生扔来的纸条。 苏芳菲却是看都没看的就把纸条扫落在地上,视线从未移开黑板。 坐在后排的萧若晴见此,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贱人!就知道勾引人。”萧若晴小声咒骂。 苏芳菲今天的变化可谓是惊呆了众人,就连萧若晴上学的时候都差点没认出苏芳菲。 苏芳菲不过是一个野种,还要负担苏诚的医疗费,她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些奢侈品? 苏芳菲身上背的双肩包,那个可是大牌的最新款,苏芳菲一个连吃肉都要踌躇的人,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个! 同样把苏芳菲视为眼中钉的杨虹,看着苏芳菲的背影,手中的书几欲被撕碎。 她的同桌察觉到她的情绪,不解的问:“杨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杨虹故作无所谓的笑道:“没有,就是对芳菲有点惊讶而已。你是不知道,芳菲还要负担她爸爸的医疗费,也不知道哪里还有闲钱买奢侈品……” 听懂了杨虹话里的意思,同桌惊讶的看了苏芳菲一眼,颇有些嫌恶。 想不到苏芳菲竟然是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身体的人,真是让人恶心! 杨虹的同桌一向是班里默认的大嘴巴,班里的风吹草动几乎都是从她嘴里传出去的。 下午,苏芳菲再来上课的时候,周边人看向她的视线已经多了几分不同。 苏芳菲虽然感觉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眼看着快要上课,她走回自己的座位欲要坐下。 余光瞥到一抹红渍,让苏芳菲的动作一顿。 待看清座椅上的红墨水,苏芳菲脸色一冷。 萧若晴和杨虹从门外有说有笑的携手进来,路过苏芳菲的时候故作不经意撞了她一下。 苏芳菲被撞的一个踉跄,差点磕到桌子,回首恼怒瞪向杨虹萧若晴。 除了萧若晴和杨虹,苏芳菲还真是不知道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在椅子上泼红墨水,苏芳菲今天穿的还是白色的裙子,坐下去后的模样可想而知。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该不会叫你的金主来开除我吧……” 杨虹可怜兮兮的拉着萧若晴的手臂,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自从萧若晴打了杨虹那一巴掌,杨虹便在心眼里把苏芳菲认作了死敌。 杨虹看不爽苏芳菲,班里人都知道,如今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抱着看戏的姿态起哄。 “白天是金主,晚上叫爸爸?” “想不到苏芳菲口味这么重,也不知道对方是个几十岁的大爷,会不会满足不了苏芳菲……” “早知道用钱就可以做想做的一切,我早就砸钱了好吗?受不了她平时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 苏芳菲站在原地,听着耳边不堪入目的话语,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攥起。 几乎是微微动动脑筋,苏芳菲就知道肯定是杨虹和萧若晴在背后散播了不好的谣言。 苏芳菲骤然淡淡笑道:“你们觉得这样好玩吗?杨虹,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杨虹恼怒道:“苏芳菲你什么意思!怎么?被包养了就有底气威胁别人吗?” 想起前段时间被苏芳菲扇的巴掌,杨虹后怕的微微退了半步,脸上却还是不变的对着苏芳菲叫嚣。 她大声嚷嚷道:“苏芳菲,谁不知道你是个野种,一个野种,哪来的钱去买名牌包包?你当我们都是瞎的?” 老师已经走到了门口,被教室内紧绷的氛围吓了一跳。 杨虹丝毫没有顾及老师的意思,不堪入耳的话一句句的从她嘴里说出来。 苏芳菲一向是老师心里的好学生,他们应该学习的榜样,杨虹现在倒要看看,苏芳菲敢不敢在老师面前打人。 从头到尾,萧若晴都只是在一旁温柔的看着,没有任何表态。 不过是教训苏芳菲,还用不着她出手。 萧若晴其实也没做什么,就只是和杨虹聊了聊天,顺便激发了杨虹对苏芳菲的不满而已。 萧若晴关心的摇晃着杨虹的手臂,“杨虹,别说了,老师来了……” “老师来了又怎样?她还想在老师面前打我吗?她敢吗……” 杨虹的话音的未落,紧跟着的是清脆的巴掌声。 苏芳菲捏了捏有些麻木的手掌,淡淡的抬眸,看着教室里被震惊的众人。 杨虹还真把她当软柿子捏吗?苏芳菲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欺负的,也从来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自己不还手。 杨虹的头还微微偏着,一侧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可见苏芳菲打的有多大力。 第60章 你敢打我! () 萧若晴在一旁惊叫道:“苏芳菲,你干什么?” 她担忧的把杨虹往自己的身侧拉了拉,看向苏芳菲的视线好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萧若晴的声音把众人从愣神之中惊醒,目瞪口呆的看着苏芳菲。 以前的苏芳菲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冷静和温柔的,这还是为数不多的见苏芳菲发飙。 苏芳菲上一次生气,距离现在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你敢打我!”杨虹目赤欲裂的喊道。 苏芳菲看了愣在原地的老师一眼,抱歉道:“对不起啊,老师,给我两分钟,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老师沉默的点了点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走上讲台备课。 苏芳菲在所有老师的心里,无疑都是学生中最乖巧的一个,此刻上课的时间还没有到,苏芳菲既然做出这种举动,想必是有她的缘故。 吃一堑长一智,杨虹刚才说的话太过分,给杨虹一个教训也好。 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举动,惹得杨虹更是不满。 “老师!您这是打算包庇苏芳菲?” 老师不管,倒也让杨虹心里一松,可是表面仍是一副不服的模样。 现在可是苏芳菲先动的手,杨虹再还手回去,也算是理直气壮,不用担心下手重的后顾之忧。 杨虹回眸看向淡定自若的苏芳菲,胸口火气翻涌,猛地朝苏芳菲扬起手臂。 苏芳菲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的尊严践踏在脚底,真的以为她不敢还手? 杨虹自认为自己没有说错,苏芳菲本来就落魄,突然穿着一身名牌上学,背地里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话,她哪来那么多钱? 杨虹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在苏芳菲的脸上,手腕被苏芳菲紧紧禁锢,僵持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苏芳菲冷笑道:“杨虹,你闹够了没有?真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 她把杨虹的手臂甩开,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杨虹,嗤笑了声。 苏芳菲居高临下的盯着杨虹,“不要给脸不要脸,不然下次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苏芳菲做什么事情,轮不到别人来评判,而且她也没有堕落到用身体换钱的地步。 思想龌鹾的人,想什么事情都脏。 苏芳菲把红墨水染红的椅子拖了出来,在路过萧若晴身侧时顿了一下,淡淡的瞥了萧若晴一眼。 走到杨虹的座位,苏芳菲把杨虹干净的椅子拖出来,拉到了自己座位。 她那个还在滴落着红墨水的椅子,留在了杨虹的座位。 萧若晴见状想要为杨虹打抱不平,无意间对上苏芳菲泛凉的视线,心里一惊。 以前萧若晴虽然也是明里暗里的挤兑苏芳菲,却从未见过苏芳菲露出这种神情。 苏芳菲这段时间难不成还有什么特别的机遇不成?不然怎么会在短短的几天里变化这么大? 萧若晴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被苏芳菲吓到,不爽的紧咬下唇。 她弯腰把还傻傻坐在地上的杨虹扶起来,强压下了心里的不悦。 杨虹回过神来看着苏芳菲,总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刚才苏芳菲看向她的目光,太过冷静,理智的让人心慌。 和众人想象的冲动不同,苏芳菲对于自己做什么很清醒,她甚至在打杨虹那一巴掌之前,就已经算好了杨虹会做什么事情。 正是这一份淡定,让杨虹有一瞬的无措。 杨虹梗着脖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又不甘心就这样示弱。 “好了!大家坐回原位,准备上课了。” 老师敲了敲讲台,打破了沉闷压抑的气氛。 这一节课上的格外漫长,不少人看向苏芳菲的背影都带着异样。 这么果断恐怖的苏芳菲,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萧若晴和杨虹等的行事作风在班里一向张扬,也有人看不爽两人许久,奈何没有胆子去较真,这次看萧若晴、杨虹被苏芳菲打压的那么厉害,心里一阵暗爽。 相对于苏芳菲的低调,萧若晴平时倒是一副“学校是我家开的”模样,仗着自己是校花的身份,对班里的同学颐指气使,觉得谁都应该让着她、宠着她一般。 许多女生敢怒不敢言,现如今苏芳菲和杨虹撕破脸,她们反倒是看的过瘾。 也有一部分人被苏芳菲的霸气折服,在心里默默的支持着苏芳菲。 苏芳菲和众人的思绪各异恰恰相反,像是什么都未发生一般,认真的做着笔记。 她本就无心和萧若晴杨虹两人作对,只想安稳地过自己的生活。 单单这一次的事情,便已经让苏芳菲知道,她以后去娱乐圈发展的事被爆出来,肯定又是一堆麻烦。 苏芳菲知道从入学开始,萧若晴便若有若无的找自己麻烦,一次次的挑衅,她都没放在心里,可杨虹和萧若晴两人却愈发过分。 萧若晴和杨虹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总是得经历些什么,才会收敛。 苏芳菲还不知道,她的举动已经圈粉了一波人。 因为早上的事情,苏芳菲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兴致。 晚上回到中天大厦,苏芳菲进门时猛然和明扬的眸子对上,吓了一跳。 明扬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看了苏芳菲片刻,才移开视线。 以往苏芳菲都是走到哪都带着他,今天明扬独自一人在家里待了一天,总觉得不自在。 苏芳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一天都没有出去吗?” “没有。” 明扬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物世界,心情有些微妙。 动物世界里没有任何一种动物的品种是和他有关,不过弱肉强食却是依旧。 明扬现在在人类世界里除了苏芳菲,便再没有认识的人。 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恢复些灵力,以备不时之需,也就没有出去再做其他事情。 苏芳菲看着明扬看电视看“入迷”的模样,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或许是前段时间日日和那只鸟倾吐心事习惯了,导致苏芳菲现在竟然也生出了想要和明扬倾诉的冲动。 本来就不是令人开心的事,再提起也是败坏明扬的兴致。 苏芳菲垂首朝着楼上走去,背影有些失落。 第61章 临时教授 () 晚饭苏芳菲没有下去吃,苏芳菲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理着复杂的心情。 她坐在窗边,看着远处漆黑的夜景,突然有些想念那只漂亮的“小鸟”。 前段时间她的处境虽然艰难,可是每天和那只鸟说说话,又总觉得充满希望。 现在已经不被钱的事情所困扰,苏城也已经醒过来,可苏芳菲心里空落落的。 不只是因为今天萧若晴和杨虹的挑衅,更多的是为她以后的生活所迷茫。 过段时间便要开始接剧本,苏芳菲心累的轻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先过了这一关。 门口骤然响起了敲门声,把苏芳菲从游神中惊醒。 明扬看着开门的苏芳菲,察觉到了她的兴致不高。 “怎么了?”明扬低声问。 苏芳菲从回来开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明扬刚才在想事情,也没有过多在意,接连叫苏芳菲没有得到回应,才察觉到不对。 苏芳菲踌躇道:“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不自在的看着地板,强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明扬继续逼问:“你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明扬已经习惯了苏芳菲和自己吐槽每天发生的事情,现如今不说就罢了,连问个问题苏芳菲也要这么犹豫? 明扬的眉心拢了拢,打量着苏芳菲的神色。 苏芳菲没有吃晚饭,楼下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明扬也没有动过。 耐不住明扬的逼问,苏芳菲没过多久便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轻轻倚靠在门边,心里的沉重骤然轻了许多。 “我没有招惹过她们,可她们刁难的理由却总是莫名其妙。” 苏芳菲想,或许是萧若晴杨虹嫉妒她? 这个想法虽然莫名其妙,却也不是不可能。 苏芳菲看着明扬没有任何波动的神情,忽的敞开了心扉。 相对于那种夸张的回应,明扬的淡定更能缓解苏芳菲心里的郁闷。 苏芳菲发现明扬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接触,至少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未对自己露出过敌意。 两人就像是明扬还是动物时一般,苏芳菲说话,明扬静静听着。 明扬偶尔会做出一些回应,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以沉默为主。 随着时间过去,苏芳菲困倦的和明扬打过招呼后去洗漱睡觉,两人之间的隔阂无声的消散了些许。 明扬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灯,四周的昏暗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他能清晰的看清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明扬想着,他是不是应该去苏芳菲学校看看? 苏芳菲现在还是他恩人的身份,让苏芳菲身边出现这种隐患,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帮她解决,那他的报恩也就没了太大的意义。 明扬本想立刻就给蒋天正打电话,让蒋天正安排他的身份,可当目光触及到窗外黑沉的夜,还是摒弃了脑海中的想法。 人类都是需要休息的,这个时间点,想来蒋天正也已经和苏芳菲一样休息了。 相对于明扬的纠结,放下心事的苏芳菲则是一夜好梦。 隔天一早,天才微微亮,郊区别墅里蒋天正的电话便已经响起。 蒋天正从睡梦中被惊醒,半闭眼睛从床头摸索到了手机,没看来电提醒直接接通。 “我在苏芳菲的学校需要一个身份。”明扬淡淡说道。 熟悉的声音让蒋天正猛地清醒了起来,他从床上坐起,犹豫的问道:“不知道明先生需要身份做什么?” 明扬要求的灵药唐宽还没有送过来,这一点让蒋天正莫名的心虚。 三个要求,他现在才做到了两点。 唐宽那里朱静一直在派人催着,可灵药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唐宽急破了脑袋,目前也才寻得一株。 明扬没有回答蒋天正的问题,他沉默着良久没有说话。 明扬不认为自己做什么还需要和蒋天正汇报,不过是一个身份,以蒋天正的地位应该很简单才对。 蒋天正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站在床边徘徊道:“身份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明先生想要什么样的身份?” 明扬沉吟道:“同学?” 能和苏芳菲一同上学放学的身份,明扬除了同学再不知道其他。 蒋天正汗颜,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即便是明扬长得再精致,可到底是和苏芳菲的年纪相差有那么一些距离。 朱静被说话声吵醒,走到蒋天正身旁,凑近手机听着两人的对话。 “要不临时教授?”朱静试探道。 “临时教授是什么?” 明扬的神识察觉到隔壁的苏芳菲醒来,下楼去点了早餐。 朱静仔细的和明扬讲解的关于教授的事情,以及做教授需要什么资历。 她的话语中不无带着查探,想要知道明扬对于知识了解到了哪种程度。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像明扬这样的高手,自然得多了解一些,才能够完美的抱大腿。 以后万一出现了什么情况,还有明扬这个高手站在他们背后撑腰。 朱静知道明扬在乎苏芳菲,不忘补充道:“教授可以管所有学生,办事也方便的多。” 如果朱静没猜错的话,明扬去学校也是为了苏芳菲。 明扬这么完美的一个男人,为了苏芳菲做到这种程度,也是让朱静为之赞叹。 明扬没有反对,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唯一寻到的一株灵药,也在下午被小翠亲手送到了明扬手里。 小翠没有过多逗留,把东西完好的交给明扬后,就匆匆离开。 明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敛去了神识。 这些天吐息纳气,也不过只是积攒了薄薄一层灵力。 一株有年份的灵芝摆放在桌上,在常人看来,或许除了**再无其他。 可是在明扬眼里,灵芝的周围正漂浮着点点晶莹的绿色。 只是一点稀薄的灵力,在人类世界却已经是非常难得。 明扬缓缓把手放在灵芝上,无形的气从他的手心涌出,包裹着灵芝上的灵气。 不过片刻,原本**的灵芝已经在桌上化成了一堆灰。 明扬随手把灰尘用纸巾扫落在垃圾桶里,意犹未尽的半眯鹰眸。 这么一点灵力根本就不够用,他还得尽快的去寻找灵兽和灵器。 相对于灵药,灵器和灵兽上依附的灵气更多,也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第62章 视频 () 接下来的几天,苏芳菲在学校的生活平静了些,她在心里也松了口气。 萧若晴杨虹没有再找她麻烦,偶尔课桌被不知名的人做些小恶作剧。苏芳菲也没有在意。 杨虹每次和苏芳菲碰面,总是给苏芳菲一种,杨虹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错觉。 可杨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苏芳菲的视线意味深长。 周一,苏芳菲在上学的路上察觉到许多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心里有些疑惑。 最近这几天也没发生什么和她有关的事情啊? 苏芳菲摒弃了脑海里奇怪的想法,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百无聊赖的朝着教室走去。 周末两天她去医院看望了苏城,苏城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各项机能已经恢复了很多。 沉浸在思绪中的苏芳菲,俨然不知道网络上已经有一段关于她的视频被疯传。 视频是从一个小网站里流传出来的,有人把视频粘贴到了学校的论坛,也彻底的让“苏芳菲”这个名字火了一把。 视频里的内容是苏芳菲和明扬去商场被刁难的那一段,不知是谁恶搞,把视频剪辑成了错在苏芳菲一方。 而且关于苏芳菲的信息更是被明码标注在了视频的下方,详细到连苏芳菲是几月的生日都有。 早上是班主任的课,苏芳菲端坐在座位上,走神的看着桌上的课本。 她在学校本就没有几个朋友,现在因为萧若晴杨虹的搅和,更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苏芳菲无奈的抿了抿唇,莫名的有点心疼自己。 老师已经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可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苏芳菲,完没有注意。 直到苏芳菲的耳边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才迷茫的抬头。 班主任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卖力的掌声?是不是都要乐疯了…… 猛地和明扬深邃的视线对上,苏芳菲一口气差点上不去。 “我叫明扬,是你们临时的生物教授。”明扬缓缓说道。 明扬修长的身形站在有啤酒肚的班主任身边,画面一度惨不忍睹,更不用说明扬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苏芳菲和明扬对视片刻,恍惚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在感觉到刺骨的疼痛时,才知道不是自己在做梦。 不给苏芳菲接受现实的时间,班主任已经在讲台上点了她的名。 “芳菲,跟我来一下。” 苏芳菲起身跟在班主任离开的背影,在路过明扬身侧时,步伐微微一顿。 在苏芳菲和班主任离开的那一刻,她能清晰的听清楚教室内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明扬什么时候来当教授了?怎么也没听他提起过…… 也是,以明扬的颜值,班级里的女生应该都高兴坏了。 一直游神到了办公室,苏芳菲乖巧的站在班主任的面前,等待着班主任的训话。 过了许久,办公室内仍是没有一点动静。 苏芳菲不解的抬眸,对上班主任眼底的失望时,心里一凉。 “芳菲,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我……为什么有错?” 办公室内的气氛微微凝固,班主任停顿了许久,才把一个匿名学生发给他的视频递到苏芳菲面前。 视频上的内容对于苏芳菲来说,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苏芳菲忽的僵在原地,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众人看向她的异样目光终于有了解释,杨虹萧若晴最近为什么消停也有了依据。 感情这些所有发生的一切,就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苏芳菲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班主任原本想好的教育说辞堵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班主任无奈道:“芳菲,老师知道你的性子,所以平时有什么事,老师也都是相信你的。” 他又道:“可是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是相信可以解决的了,这件事如果闹到校长那里去……” 校长和班主任以及教苏芳菲的各任老师不同,校长不了解苏芳菲,便只会做表面的判断。 苏芳菲现在在网络上可谓是臭名彰著,一眼看去都是责怪苏芳菲咄咄逼人以及被包养的谩骂。 苏芳菲看着自己的脚尖,闷声道:“老师相信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那些话是剪辑上去的,中间有一段过程被剪掉了。” 班主任了然的点头,毕竟和苏芳菲接触过一段时间,苏芳菲的为人还是大概的了解的。 班主任想要安慰些什么,目光触及到门口高大的身影,疑惑的张了张嘴。 明扬进来站在苏芳菲身侧,从她手中拿过还在播放的视频,不顾苏芳菲惊诧的目光,看完了视频的部。 “荒谬!”明扬冷声道。 看着班主任脸上尚且余存的严肃,明扬替苏芳菲解释道:“视频是假的,我当时也在。” 明扬明明当时也在那里,可是视频中却只能够看到他的衣角,而小翠和朱静等人,更是连出现都没出现过。 班主任懵逼道:“明教授当时怎么会在那里?而且现在不是明教授你的课吗?你怎么就这样过来了。” 明扬答道:“我让他们自习。” 他为了能够更好的适应生物教授这个身份,接连几天在网上学习关于生物的知识,甚至让朱静请专业的教授来教学。 明扬现在的知识程度,已经能和专业的教授媲美。 他的学习速度很快,更何况是生物的学科,并不复杂。 苏芳菲在一旁看着明扬淡定自若的模样,满心的好奇和失落。 她现在的处境,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个还没出道就已经被黑遍整个网络的艺人,苏芳菲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下场不会有多好。 苏芳菲默默的整理着自己的心情,对班主任轻声道:“老师,我会解决好的,您就别担心了。” 班主任犹豫半响,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想要询问明扬和苏芳菲的关系,可是触及到明扬不好的脸色,忍了忍,还是憋住了鲠在喉间的话语。 有小道消息说,明扬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班主任一个没有任何靠山的老师,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 第63章 神仙颜值 () 明扬和苏芳菲一前一后的回到教室,又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从头到尾,苏芳菲都没有和明扬说过话,也没有问过明扬问题。 一开始是没机会,后来苏芳菲是没心情。 “苏芳菲还真是神速啊,明教授才来多久,这就勾搭上了?” “所以说熟能生巧,不过像明教授这样的帅哥,我相信是不会被苏芳菲蛊惑的。” “这可不一定,苏芳菲那小脸生的也不错,不然也不可能会被包养……” 四周同学们的议论声阵阵,一字不落的被明扬听着。 明扬看向垂首看书的苏芳菲,心里有些复杂。 人类好像要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苏芳菲一副什么都未发生的模样,若不是紧绷的嘴角,谁也看不出她低落的心情。 “安静。” 明扬敲了敲讲台桌,犀利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视。 关于视频的事情,还得找蒋天正帮忙。 苏芳菲现在已经被朱静签下,苏芳菲被爆出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朱静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解决吗?怎么还会拖到现在? 明扬脸色冷了些,没有上课的心思,再次在众人自习。 众人迫于明扬身上的气势,渐渐安静了下来。 萧若晴在座位上看着明扬帅气超凡的容貌,脸上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笑意。 明扬的身上有一种世家少爷的矜贵,深邃的五官很轻松的便能让人沦陷。 萧若晴戳了戳身侧杨虹的手臂,“杨虹,他好帅啊!完是我喜欢的类型!” 如果不是为了保持形象,萧若晴现在可能已经满脸花痴。 她的话被明扬清晰捕捉,不耐烦的看了萧若晴一眼。 其实萧若晴的声音已经压低的不能再低了,除了萧若晴和杨虹,谁也听不到。 可偏偏今天的教授是明扬,他不仅能听到,而且还能听的很清楚。 明扬和萧若晴的视线在空中无意间的交错了一瞬,萧若晴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尖叫出声。 她放在课桌下的手紧紧攥着杨虹的手臂,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明扬刚才看她了!怎么办?她刚才会不会表现的很白痴?她刚才的发型有没有乱…… 和萧若晴近在咫尺的杨虹,能清晰的感受到萧若晴的心情。 杨虹垂眸看向被萧若晴抓着的手臂,挣脱了两次没挣脱掉。 被萧若晴抓着的地方已经泛红,杨虹吃痛的拍了拍萧若晴的手臂,示意她放手。 就明扬那种神仙颜值,有谁不喜欢啊…… 不过让杨虹感到意外的是,明扬竟然能让萧若晴这么激动。 她的视线在萧若晴和明扬身上来回扫视,心里很是别扭。 苏芳菲下午请了假,明扬也正好没课,两人难得的都在家里。 苏芳菲缩在沙发上发呆,怀里的抱枕被她不知不觉中捏的变形。 明扬开口道:“你想怎么解决?” “可能……先发一个帖子解释,然后去商场找监控来证明……” 苏芳菲咬了咬自己的指甲,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已经看了那个最初爆出视频的小网站,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网站是最近才崛起的,里面因为一些搞笑的视频而积累了不少人气,这才导致视频一发出来浏览量就立马上万。 苏芳菲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还是想不出来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她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看着明扬问道:“你怎么突然去当教授了?我看到你的时候,吓了好一跳。” 那个时候,苏芳菲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 一个冰块脸的男人,去当教授教学生,苏芳菲想想都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担忧。 明扬看着努力转移话题的苏芳菲,回道:“突然就想去了。” 如果不去,明扬还不知道苏芳菲在学校的情况会是这样。 那种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明扬以为出了这种事情,苏芳菲第一个想到的会是去找朱静,没料到她竟然要自己承担事情的后果。 看着苏芳菲怔怔的盯着头顶吊灯的模样,明扬忍不住提醒,“你现在是朱静公司的人。” 蒋天正那么大的一个公司,解决这种事情简直小菜一碟。 苏芳菲漆黑的眸子里突然迸发出一丝光亮,不过须臾,又重新暗下。 这件事情是因为她引起的,现在找朱静解决,太麻烦朱静。 苏芳菲用手捂住了眼睛,轻声道:“过段时间接了剧本,才能正式算是她的艺人。” 在苏芳菲心里,她还没有为朱静产生价值,反而给朱静添了不少的麻烦,哪有资格和脸面去要求朱静帮她些什么。 待她和朱静之间的合作固定下来,苏芳菲或许才会有底气去要求些自己的应得的东西。 明扬像是没有想到苏芳菲会这么固执,抿了抿唇瓣。 他现在是苏芳菲的秘书,有必要去维护苏芳菲的形象和尊严吧? 明扬想着,直接给朱静打了电话。 那边几乎是秒接,明扬接通后按了扩音。 朱静小心翼翼的问道:“明先生,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苏芳菲猛地坐起。 她质问的瞪着明扬,却碍于电话的扩音不能去说些什么。 苏芳菲用手势示意明扬,让他和朱静说是打错电话了,可惜明扬看也不看她一眼。 “最近网上流传了一段视频,是关于苏芳菲的,你可以去起诉……吗?” 明扬本是命令的语气,和苏芳菲胁迫的视线对上,硬生生的改了问句。 苏芳菲因为明扬最后的改口,在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明扬就因为救了蒋天正而肆无忌惮,这样下去,他在蒋天正那的好感迟早被败光。 不管怎么说,他们在蒋天正势力超群面前无法比拟,该注意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静姐,没什么大事儿,我自己能处理。”苏芳菲速度飞快的从明扬手里拿过电话,故作轻松道。 朱静正在为明扬的礼貌感到惊讶,现在听到苏芳菲这么说,对他们嘴里提到的事情更是好奇。 她出声询问:“什么事情啊?芳菲,你先让静姐捋捋……” 朱静让助理去调查了关于苏芳菲的事情,知晓那个视频后脸色气的发黑。 第64章 冷笑话 () 这个视频朱静之前不是没有看过,可是失态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倒让她很是意外。 本以为就是一些人无聊的恶作剧,也没有去管,毕竟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只有放当时的监控录像出来最简单粗暴。 可放监控录像出来,必定会波及到明扬。 明扬说过,他不喜欢太过张扬。 当时碍于这一点,朱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明扬亲自打电话给她,态度相对于之前,已经可以说是好了太多,这让朱静很是惶恐。 明扬骤然开口:“能解决吗?” 苏芳菲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眼睛微微睁大瞪着明扬,让他不要乱说话。 她把明扬的手机拿远,自己坐在角落里和朱静解释。 明扬看着苏芳菲警惕他的模样,好笑中又带着无奈。 经过这段时间和苏芳菲的接触,明扬大概的了解了苏芳菲一些。 苏芳菲就是那种能够自己解决,坚持不麻烦别人的性格,可这种性子,往往会让她做事情的进度比别人慢上半拍。 她看了一眼明扬,继续对朱静道:“静姐,麻烦的话就不用了,小明开玩笑的。” 朱静轻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就是那个监控,如果爆出来的话,可能对那天在场的人都有一定的影响……” 明扬淡淡的瞥了一眼纠结的苏芳菲,没有出声。 明扬刚刚在学校里担任教授的职位,若他现在和苏芳菲一齐出现在画面里,必定会遭到更多的议论。 这是朱静不愿看到的结果,苏芳菲既然已经步入了娱乐圈,以后肯定还有洗白的机会。 可明扬不同,他不愿过度的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经过这件事情,或许会给所有人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苏芳菲咬着手指,脑子一时乱成了浆糊。 她显然也想到了如果让学校的人知道她和明扬一起出现在商场里,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没关系。”明扬低声说道。 他的话不知是在安慰苏芳菲,还是和朱静说的。 朱静倒是豁然开朗,看着面前电脑上还在播放的视频,突然问道:“芳菲,你做好现在出道的准备了吗?” 只要苏芳菲准备就绪,她明天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便是娱乐圈的苏芳菲,而不是她个人。 苏芳菲几乎隔着一个手机,都能想象出朱静的严肃。 她心里有些打鼓,面上仍不动声色的应道:“准备好了。” 在朱静挂断电话之后的不久,网络上对苏芳菲的辱骂声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水军为苏芳菲的各种解释。 而朱静手下的官网,放出了那天视频的程,两个方向的监控录像,把事件过程呈现的详细的不能再详细。 紧接着在所有人都为事情的真相震惊的时候,朱静又扔下了一个深水炸弹。 朱静向外公布已经签约了苏芳菲,让大家对苏芳菲多多指教。 这下子朱静为什么会在商场袒护苏芳菲,也有了解释。 原本苏芳菲只是在学校的论坛上火了一把,现在被蒋天正底下的公司圈出来,让更多人震惊之余开始熟识苏芳菲。 这件事情一时间上了热搜。 解决完所有事情,朱静给了苏芳菲一个账号。 苏芳菲明白这是自己以后的工作账号,对朱静连连道谢后,紧张的把朱静给自己的账号输了进去。 她现在并不知道朱静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只是从朱静嘴里得知已经没事了。 从窗外透进来些许落日的余晖,证明着已经不早的天色。 苏芳菲看着屏幕上的“登录”两字,抬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明扬。 一整个下午明扬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明扬脚麻不脚麻…… 苏芳菲咬咬牙登录了网页,一瞬间各种消息弹出,短信声短时间内就没有停过。 苏芳菲茫然的看着手里振动的手机,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唇。 怎么回事?朱静不是解决了那件事情吗?这个账号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留言? 苏芳菲缓过神来一个个翻着留言,紧绷的侧脸微微放松。 经纪公司把这个账号放了出去,留言一大串都是从经纪公司的官微下过来的。 一个不知名的网友评论,“我去,这颜值都比得上当红花旦了,小仙女什么来路?” 底下一个名叫蛤蟆的评论,“这张脸不铺十层粉,我当场吃键盘!” 有人回复蛤蟆道:“楼上的,听说键盘沾点辣椒油吃味道更好。” 苏芳菲看到这好玩的笑了笑,想要回复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又默默缩了缩手指。 她现在身上多了一层“艺人”的标签,如果因为乱回复惹出什么事端,后果更不好处理。 苏芳菲轻咬下唇,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当艺人没那么容易,听朱静说,过几天她还得去一个地方接受培训…… 明扬被苏芳菲手机里传出来的动静吵醒,缓缓睁开双眸,正好看到苏芳菲脸上的忧愁。 他坐直了身体,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胳膊。 明扬询问道:“在想什么?” 他发现苏芳菲总是在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踌躇不前,身为苏芳菲的私人秘书,也只能加以开导。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没什么,静姐已经帮我解决问题了,还给了我一个账号……” 她还没把话说完,捧着的手机就已经被明扬拿了过去。 明扬最近恶补这个世界的事情,对人类的事情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看着一系列夸奖苏芳菲颜值的消息,明扬冷淡的眉眼难得柔和了一些。 看来朱静把事情处理的不错,现在舆论大部分偏向最初发视频出来的网站。 察觉到苏芳菲同样不错的心情,他低声说道:“以后你会站在娱乐圈的最高点。” 简单的一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苏芳菲傻傻的看着明扬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侧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胸口的感动。 她用力点了点头,想要回复什么,还没开口就已经被明扬打断。 “前提是聪明点。” 苏芳菲恍惚中,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明扬,搞不懂一向冷淡的明扬怎么突然讲起了冷笑话。 这个笑话确实很冷,也一点都不好笑。 第65章 要签名 () 此刻的苏芳菲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低落的情绪,正气鼓鼓的和明扬较劲。 “你这是说我不聪明?”苏芳菲声音提高了几度。 她前几天怎么没有发现明扬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果然长时间的接触,能发现别人潜藏在骨子里的性格。 明扬并不知道苏芳菲所想,他没有再搭理苏芳菲,垂眸认真的打量着苏芳菲的这个账号。 看着苏芳菲仅一千多个粉丝的账号,明扬拧了拧眉。 他不知道以人类的定位来说,这一千个粉丝会不会太少,但至少有比没有好。 朱静有和明扬聊过关于培训的事情,毕竟明扬现在是苏芳菲的助理,关于苏芳菲的事情,多少还是得学着上手管理:不管是为了契合明扬现在的身份,还是让他更好的帮助苏芳菲。 课程方面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是对苏芳菲遇到狗仔的随机应变和气质进行教学,另一个是测试苏芳菲对摄像机的敏感度,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拍戏,如何做一个合格并且出色的演员? 明扬对培训气质方面的课程不反对,觉得没什么必要。 毕竟苏芳菲非常的聪明,而且整体的气质和身材方面都管理的不错。 一旁的苏芳菲余光注意到明扬看了她一眼,不解的挑了挑眉。 “这个账号怎么了吗?”苏芳菲问道。 明扬反复的在页面上滑来滑去,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接触,苏芳菲心里不再像是最初那样对明扬有所抵触。 她没有再去纠结明扬的家在哪里,为什么要来报恩,反正苏芳菲只要知道明扬不会伤害自己就行。 天色暗下,公寓里变得有些阴冷,窗外的冷风徐徐吹着。 明扬慵懒的说道:“没什么,你下个礼拜要请假一星期,需要去朱静公司培训。” 明扬说完,不给苏芳菲反应的机会,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应该是上次的灵力没有被彻底的炼化。 真是麻烦,那么一点点的灵力,现在的他却需要把这么多时间放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 苏芳菲看着明扬的背影低喃,“这家伙越来越像助理了……” 隔天,明扬正巧早上有课,便和苏芳菲一起顺路去学校。 一路上有不少人和苏芳菲打招呼,面带笑意和善的模样完看不出昨天那种敌意满满。 苏芳菲即便心里不适应,却还是温柔的一一点头示意。 明明不喜欢却还是要强装开心的样子,看的明扬有些莫名其妙。 他淡淡的瞥了苏芳菲一眼,从苏芳菲脸上的生疏可以看出苏芳菲和这些人都不认识。 不喜欢可以不搭理,不过是一个身份,又不是什么监狱。 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分别前后踏入教室,教室内不知道是谁发现了两人,慢慢的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萧若晴本是在和几个男同学说笑,察觉到他们没了和自己讲话的兴致,不悦的顺着男同学的视线朝着门口看去。 入目便是苏芳菲明扬成双成对进来的场景,萧若晴脸上的笑容一僵。 整个教室安静异常,只有明扬站在讲台上翻书的声音。 他出声说道:“还有两分钟三十秒上课,把书拿出来。” 耳畔逐渐响起拿书的声音,过了片刻,萧若晴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明扬为什么会和苏芳菲一起进来?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昨天朱静散播出来的监控视频,萧若晴不是没看,为此她昨晚郁闷了一整晚才说服自己,明扬和苏芳菲一定是凑巧碰到的…… 而且就苏芳菲那种人,有什么资格进娱乐圈?萧若晴可不觉得自己比苏芳菲差到哪里去。 杨虹同样为苏芳菲明扬两人之间无声的熟捻感到震惊,可以说整间教室里的同学,就没有一个人是不好奇苏芳菲明扬的关系的。 她垂首看着桌上新的书本,强压下了心里的不爽。 苏芳菲的那个视频是杨虹转发到学校论坛的,那天无意间看到,认出了视频里的苏芳菲,特意转发。 杨虹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搞坏苏芳菲的名声,万万没想到苏芳菲竟然还有翻盘的机会!而且苏芳菲还不知不觉中进了娱乐圈! 一间学校,一个教室,四十多个人,注意力放在了苏芳菲和明扬身上。 明扬的生物课虽然调调冷淡,却并不无趣,一堂课讲的可谓是活灵活现。 苏芳菲发现明扬对于动物很是敏感,他所讲的那些,详细到像是亲眼看见过一样。 她起初还以为是明扬胡编乱造,下课特地查了查手机,发现明扬说的和网页上没有太大无差。 明扬又一次刷新了苏芳菲对他的看法,他的知识量远比苏芳菲知道的要多。 萧若晴本想下课后和苏芳菲好好“谈谈”,没想到明扬下课后也从未离开过教室,并没有给萧若晴和苏芳菲说话的机会。 明扬一直等到他早上的三节课上完,才不急不忙的离开。 期间他从未和苏芳菲说过话,倒是让萧若晴心里好受一些。 最后一节课放学,苏芳菲低头整理着书包,一边想着课上的内容,余光瞥到停在自己身侧的运动鞋,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萧若晴怎么那么喜欢没事找事? “芳菲,听说你现在是明星了?我是不是得趁现在找你要个签名呀?”萧若晴笑盈盈的说道。 有同学发现这边的情况,默默放慢了离开的动作,想要凑个热闹。 他们也想要知道苏芳菲为什么突然就成了明星,难不成是苏芳菲之前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苏芳菲抬头看向萧若晴,“明星不敢当,我还得多向圈里的前辈请教。不过你要是想要签名的话,我倒是可以免费送你一张。” 苏芳菲觉得她写自己的名字,字迹还是不错的。 萧若晴脸色被赌的有些发黑,咬了咬后槽牙,忍下了心里的不快。 她撩了撩垂落在耳边的发丝,轻笑道:“芳菲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今天看你和明老师一起来的,你们是……认识?” “我没有开玩笑啊,真的可以给你一张签名。” 苏芳菲故意曲解萧若晴的话,模样比萧若晴装的还要小白兔。 萧若晴不是喜欢玩吗?那她就陪萧若晴玩,反正最后哭着回家的不会是她。 第66章 试探 () 接下来两人好似朋友般聊了挺长时间,可每当萧若晴询问明扬的事情时,苏芳菲总是能变相的转移话题。 苏芳菲不动声色的和萧若晴周旋,渐渐的也没了耐心。 她起身理了理上衣袖口的褶皱,笑着对萧若晴说道:“萧同学,能让一下吗?我该去吃饭了。” 萧若晴被气的不轻,偏偏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还不能当着同学的面把脾气发出来。 她冷脸和苏芳菲僵持了片刻,才在杨虹小声的提醒中回神。 不情不愿的侧身,萧若晴看着苏芳菲从自己身边朝着门口走去,努了努唇瓣。 苏芳菲有什么好瑟的?不就是被签约了而已,连个活动都没有接,算得上什么艺人? 说不定签约朱静的公司就只是看上了苏芳菲的脸蛋,把她签回去摆着做花瓶而已! 苏芳菲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又笑着转身回到萧若晴面前。 她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了纸和笔,在萧若晴疑惑的目光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看向萧若晴时,把纸条顺手塞到了萧若晴的手里。 “不是想要签名吗?别这么腼腆,直接和我说就好。”苏芳菲说完才走向了食堂。 留在教室的萧若晴怔怔的看着手里签了名的纸条,胸口不断起伏,一张脸被气的通红。 杨虹从苏芳菲的手里接过了纸条,一直等教室里没人了,才把带着苏芳菲名字的纸条撕的稀碎,塞进了苏芳菲的抽屉。 杨虹撕的格外用力,好像那张纸就是苏芳菲一样。 萧若晴回过神冷笑的说道:“苏芳菲还真是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杨虹不爽的用力踹了苏芳菲的桌子一脚,“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表子,以为进了娱乐圈就能摆脱野种的身份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出了对苏芳菲的厌恶,不约而同的产生了“教育”苏芳菲的想法。 苏芳菲没有去搭理作妖的两人,她在食堂的时候又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护士长告诉她,苏城又醒过来了。 下午还有课,苏芳菲只是给苏城打了个电话询问,没有亲自去到医院。 苏芳菲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挂断电话的不久,陈飞飞苏芙蓉两人赶到了医院。 两人提前和医院里一个不知其中缘故的护士打好关系,所以在苏城醒来的不久,陈飞飞同样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她一时间心里又惊又喜,惊得是不敢相信苏城真的醒过来了,喜的是她负债的几百万,终于有人可以帮忙承担。 陈飞飞千叮咛万嘱咐,让苏芙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太冲动。 现在苏城刚醒来不久,还不知道苏芙蓉身世,这样她们才有利于开口说负债的事情。 病房里的苏城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才缓缓睁开眼睛。 不等苏城让人进来,门口的人便已经自顾自的开了门。 苏城皱眉看向门口,熟悉的脸庞入目,让他本就僵硬的身子更是冷了几分。 陈飞飞一副惊喜模样看着苏城,眼眶通红,隐隐可以看到泪水。 她走上前轻声道:“你终于醒了……我等你等的好苦……” 其实只要苏城愿意把他的财产分给陈飞飞,就足以弥补苏芙蓉欠下的债款。 可惜现在知道真相的苏城,看着和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心里有的只是悲哀。 苏城的唇瓣蠕动良久,才吐出了一句话:“是啊,终于醒了……” 苏城觉得自己应该感谢那段时间的昏睡,让他看清了太多的人情世故。 苏芙蓉躲在陈飞飞的身后,看着愣神的苏城,撒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想到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苏芙蓉就一阵膈应,也是因为苏城,她才会被那么多人耻笑。 为什么苏城现在会是这个样子?如果苏城不生病,苏芙蓉的身份就不会有机会曝光,她现在还是那个苏家的小公主! 苏芙蓉情绪激动,看向苏城的视线愈发带着怨念。 苏城突然对着苏芙蓉感叹道:“不知不觉中,芙蓉都长的这么大了。” 陈飞飞干笑了两声,“可不是,当年的小公主,现在都长成大人了。” 她接着关心道:“老公,医生怎么说啊?你现在的身体……” 话音落下,苏芙蓉也期待的看向了苏城。 只要苏城现在还有钱,还可以继续宠她,苏芙蓉倒是不介意再多叫苏城几天爸。 原本还沉浸在虚幻温馨中的苏城,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悲凉。 到底是和陈飞飞苏芙蓉相处那么多年,他还是想给两人一个机会。 苏城咳了两声,虚弱的拍了拍胸口。 苏城失落的说道:“医生说我这身体快不行了,应该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苏芙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尖锐的说道:“那岂不是还要花钱?你还有钱可以治疗吗?” 陈飞飞转身扯了扯苏芙蓉的衣角,示意她沉住气。 苏城话都还没有说完,万一苏城还留有后手怎么办? 苏城到底是个生意人,总不会忙碌了大半辈子,什么都不给自己留。 苏芙蓉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角,轻哼了一声。 苏城现在活着不也是赔钱货? 两个人的态度被苏城收入眼底,心里凉了几分。 他突然为以前的自己感到悲哀,算计了大半辈子人心,最后逃不过被亲近的人算计的下场。 “没钱了,公司都成那样了,哪还有钱收入。”苏城低落的说道,重重叹了口气。 苏芙蓉猛地挣脱了陈飞飞握着她的手腕,像是受到了不轻的刺激。 看着苏城以往那张神采奕奕的面容变成现在的颓靡,苏芙蓉对着那张脸到底说不出什么重话。 苏芙蓉看向了别处道:“我告诉你,没钱你就是死路一条,别想着我和妈妈为你负担医疗费!” 对于苏诚知道苏家现在的情况,苏芙蓉并不奇怪,自然认为是苏芳菲告诉了苏诚。 “苏城啊,你这样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之前剩下的钱都给你当手术费了,现在我和芙蓉吃住都成问题。”陈飞飞的嗓音也冷了下去。 她把椅子朝后挪了挪,好似苏城是沾染了什么病菌的垃圾一般,眉眼毫不掩饰的嫌弃。 第67章 离婚 () 听说苏诚没有钱,还要治病,陈飞飞苏芙蓉两人彻底的和苏城撕破了脸。 趁着苏城愣神的空档,苏芙蓉不忘补充道:“你可别跟我说什么子女有义务赡养父母这种话,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不切实际的事情少想一点!” 陈飞飞原本想要拦住苏芙蓉,苏芙蓉却已经先她一步把所有的事情都摊牌。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让苏城感到有点窒息。如果不是心底的意识提醒他呼吸,他或许都忘记了需要呼吸这件事情。 看着面前最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的两个人,苏城心如死灰。 苏城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嗓子干哑的问陈飞飞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刻,苏城竟然希望陈飞飞骗骗自己。 可惜陈飞飞没有,她起身拍了拍裙摆莫须有的灰尘,居高临下的瞥了苏城一眼。 “既然芙蓉都说了,那你就好好听着,她没有说错,芙蓉确实不是你的女儿。”陈飞飞顿了顿,接着说道:“芙蓉是我跟别人的孩子,我现在也要和你离婚,我们两个都没有义务去照顾你这个将死之人!” 陈飞飞自认为自己现在风华正茂,还不至于沦落到去照顾一个一穷二白又快要死了的男人。 苏芙蓉陈飞飞并没有给苏城接受的时间,从她们口中说出的话,像把剑在苏城的心里搅着。 陈飞飞挽着苏芙蓉的手腕朝外走去,“你不用试图玩不签字来挽留我的把戏,反正你也活不长了,倒不如成我们母女俩。” 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苏城木纳的看着没关紧的病房门。 原本苏城大病初愈就没有什么气色,现在被别菲菲苏芙蓉两人一气,更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 他躺在床上慢慢的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阳光,四肢发冷。 “也不知道我这大半辈子在忙活什么……”苏城的声音轻的风一吹就能飘散。 他的身体现在当然没什么问题,就只是需要多多调养,过一段时间或许就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苏城并没有陈飞飞想的那么蠢,如果真的忙碌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一点存款,那他可就真的白活了。 他醒来没有多久,就给他以前的专人律师打了电话,说要立遗嘱,确定自己财产的继承人。 当初车祸来得太过突然,年富力强的苏诚根本没想到立遗嘱的事,直到他听到陈飞飞和苏芙蓉的所作所为之后,才下定决心将部分财产转交到苏芳菲的名下。 狡兔尚且有三窟,苏诚作为一个经商多年的生意人,自然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除了苏家的公司、以及他们住的别墅、用的车子、存款以外,苏诚还以苏芳菲的名义保留了上亿的财产,同时还有三四个亿的隐性财富,大部分都是长期国债、黄金、基金、商铺等相对保值增值的资产。 律师还没有得到苏城病好了的消息,突然接到来电,可谓是吓得不轻。 “苏先生?真是可喜可贺,你终于醒了!”律师感叹道。 自从苏城昏迷,尤其是陈飞飞苏芙蓉欠下巨额债务之后,两人整天来他律师事务所里闹,说要把苏城的所有财产都提出来。 可因为苏城出事突然,他私下存放的财产又必须得苏城本人来拿才可以,律师只好撒谎和苏芙蓉陈飞飞说苏城没有任何财产和合同交给他保管。 事实证明,他的谎话还是起到了作用,苏芙蓉陈飞飞见没有效果,就再也没有过来闹事。 苏诚根本就不可能把财产交给其他人,更何况他才四十多岁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突然就出了事,哪里来得及藏私? 陈飞飞自问对苏诚非常了解,压根就没有想到苏诚还隐藏了大部分资产。 她一听那律师说再骚扰他就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哪里还敢再去找麻烦? 那律师负责保管苏诚的财产,却是没有处置权利,更不可能将苏诚的财产占为己有。 苏诚活着的时候,自不用说,即使苏诚意外去世,也必须将他交给律师的保管协议拿出来才能产生效力,从而得到一笔不菲的酬金。 毕竟财产的持有人不是苏诚就是苏芳菲,律师只是保管合约而已。 如今苏诚生死未卜,那律师自然不可能将保管的协议交给陈飞飞,只有等苏诚死了,他才会拿出合约来,不然就是他违约,那样非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要承担严重的法律责任。 律师轻声问道:“不知道苏先生要把财产转移到谁的名下?” 他得知苏诚已经醒来,虽然有点意外,却也没有什么失落。 长远来看,苏诚活着就是律师一个稳定的重要客户,而保管的酬金仍然还是跑不掉。 “苏芳菲,我的女儿名下。” 苏城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安排吧,越快越好。” 他的语气无比地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律师踌躇片刻,劝阻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听说苏芳菲不是苏城的亲生女儿,有些担忧苏城受骗。 苏城之前虽是生意人,可是在公益上也做出了不少奉献,苏城的名下至今为止,已经捐献了三所学校。 这一点让律师为之赞叹,也格外欣赏。 或许是察觉到律师的迟疑,苏城突然笑了笑,“我现在啊,可就只剩下芳菲一个亲人了。” 他担心陈飞飞知道隐藏资产的事情,既然她们那么无情,苏诚也不得不作防备,将他其余的资产部都转移到苏芳菲的名下。 这样一来,即使陈飞飞知道了这些财产,离婚也分不到一毛钱。 获悉苏诚没有了任何资产,而且还想继续治病,陈飞飞恨不得立马就跟他离婚。 她现在名声已经彻底毁了,背叛、抛弃丈夫又能怎么样? 还债都拿不出钱,又怎么可能会拿钱往水里扔? 陈飞飞想要离婚的心情非常迫切,都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下午就火急火燎地拿来了离婚协议书。 这个时候,她觉得就必须快刀斩乱麻,以免夜长梦多。 第68章 出院 () 这些天,陈飞飞和苏芙蓉已经把苏家的资产几乎部清光,变现的钱除了还清她们的欠债之后,还剩下十多万。 如今苏诚一无所有,又活不了多久,还要花钱继续治病,陈飞飞当然不会答应。 陈飞飞把笔和协议书扔在了苏城的被子上,冷漠的道:“我劝你还是趁早签了,再拖下去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 她早就将苏家公司的资金尽数掏空,此刻还有什么留恋,更重要的是公司欠下三百多万的货款和工资还没有结,陈飞飞可不想把这笔债揽到身上? 如果不是讨债的人和员工把苏家公司守着,陈飞飞早把公司所有东西部卖了。 苏城不知在想什么,双手颤抖地捏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两份离婚协议书,陈飞飞都已经签好了名,就等苏城签字盖章。 苏城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上许多,脸色红润,可在陈飞飞看来,这只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他转过头看了陈飞飞一眼,终于是伸手拿起了床上的笔,止不住颤抖地在上面写他的名字。 陈飞飞见状笑道:“这样就对了,我跟你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我都没埋怨什么,你还想一辈子拖着我不成?” 她看到苏诚绝望而不舍的神情,心里有点触动,更多的是得意。 “看来跟我做夫妻,耽误你了。” 苏城苦笑着在最后一个字的末尾停留许久,他的字迹刚劲有力,快要划破纸张。 他又看了看陈飞飞,这个陪伴他十多年的女人,竟然那么陌生。 陈飞飞飞快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盒红色印泥,让苏城盖手印。 苏城戏谑地道:“你准备的倒是齐。” 很明显,陈飞飞对离婚的事早有准备,不然哪里会将东西这么快弄好。 根据这份离婚协议书,苏诚除了苏家的公司外,其他财产部都归陈飞飞所有,苏芙蓉已经成年,自然是跟着母亲陈飞飞。 苏诚早就知道苏家的公司资不抵债,要不然陈飞飞哪里会将公司给他? 他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非但是净身出户,而且还要去填公司的窟窿。 陈飞飞想不到苏诚这么痛快地就签了协议,心里乐开了花,估计他现在还不知道苏家公司欠了一屁股债,这下好了,把三百多万的债务部扔给了苏诚,她们可就轻松了。 虽然房子和车子什么都卖掉了,可是陈飞飞投到沈家公司的三千多万还是在的,她跟苏诚离婚以后,这些钱就跟苏诚没有任何关系了,部都归陈飞飞所有,她能不高兴吗? 护工送饭进来,余光瞥到陈飞飞刚要收起来的离婚协议书,气的差点没把手里的饭盒砸在陈飞飞脸上。 她还以为陈飞飞和苏芙蓉知道苏诚醒了,就会过来照顾他,谁知道陈飞飞这么勤快地跑来医院,竟然是为了跟苏诚离婚。 陈飞飞到底是什么蛇蝎心肠?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得亏是苏城醒了,而且身体也恢复的很好,要不然护工仿佛都能看到,陈飞飞拿着病逝苏城的手画押的场景。 护工不待见陈飞飞,于是笑着对苏诚道:“苏先生,芳菲刚刚去办出院手术了,你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知道陈飞飞觉得苏诚是个沉重的负担,才会急着来跟他离婚,就故意将苏诚出院的事大声说出来,好让陈飞飞和苏芙蓉这对贼母女难看。 陈飞飞看着苏诚在护工的搀扶下下了床,顿时脸色一僵道:“你骗我,你的病已经好了?” 她本以为苏诚活不了多久了,没想到他竟然今天就可以出院了,陈飞飞能不感到错愕吗? 正在这时,苏芳菲和护士长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护士长看都没有看一旁的陈飞飞和苏芙蓉,微笑着对苏诚道:“苏先生,你可以出院了!” 稍稍一顿,她接着道:“这下好了,你所有的病痛和麻烦都没有了,以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说到这里,护士长瞥了一眼陈飞飞和苏芙蓉,好像她们是麻烦一样。 苏诚对她点了点头,道:“这阵子多亏你的照顾,谢谢了!” 随即茫然的对苏芳菲道:“出去吧!” 苏诚丝毫没有理会陈飞飞和苏芙蓉,径直地向病房外走去。 陈飞飞很快回过神来,追了出去道:“苏诚,你竟敢骗我?” 她跟苏诚离婚,只想看到苏诚难过、苦苦哀求、痛不欲生,而不是没事人一样弃她而去。 苏诚脚步一停,冷冷地道:“那也是你先骗我的!” 如果不是他出了意外,还不知道陈飞飞会骗他到什么时候。 陈飞飞怔了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苏芙蓉不屑地道:“都已经离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你那个公司早就资不抵债,还欠了人家三百多万呢!” 虽然她叫了苏诚十多年的爸爸,可是得知真相后,苏芙蓉立刻就将苏诚撇得干净。 不止是因为苏诚对苏芳菲的宠溺,更重要的是苏诚现在除了欠了一屁股债的公司之外,已经一无所有。 护士长闻言一怔道:“好狠毒的女人!” 她实在想不明白像苏诚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摊上这么坏的母女俩:不仅将患病的苏诚扔在医院不管,而且还趁机把苏家的财产席卷一空。 苏芳菲瞥了苏芙蓉一眼,关切地对苏诚道:“爸,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 不是她不想对付苏芙蓉,实在是苏芳菲不想当着苏诚的面跟陈飞飞和苏芙蓉争吵,让无关的人看热闹,让苏诚心里难受。 苏芳菲心里想着应该怎么去赚钱,苏家公司欠债三百多万,靠她去做家教是肯定不行,拍戏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赚钱,想来想去,怕也只有先找朱静借钱了。 苏芙蓉不屑一顾地道:“你会想办法?苏芳菲,就靠你做家教那点钱,还十年都还不完,还不如去卖呢!” 反正已经撕破脸,苏芙蓉当然见不得苏芳菲好。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苏芙蓉飞了出去。 明扬跟苏芳菲一起过来医院,一直跟在她的后面没有作声。 他听到苏芙蓉骂苏芳菲,一巴掌将苏芙蓉抽飞,拿出一张银行卡道:“伯父,这卡里有三千万,你先拿去用吧!” 为蒋天正治病的三千万酬金,明扬一分都没用,平日里的花销大部分由朱静派人解决了,出行又有一辆两百多万的顶配辉腾专车,吃住也不用他花钱,偶尔有用小钱的地方也有苏芳菲买单,自然不用明扬掏钱。 钱对明扬来说什么多大意义,既然苏诚现在急着用钱,明扬想都不用想就将银行卡给他。 苏芙蓉摔飞出去五六米,在场的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好厉害,一巴掌就把人拍飞那么远;看到明扬拿出银行卡说是里面有三千万,大家都是将信将疑,却是没有人敢多说。 不管明扬说的是真是假,光是他那手劲就不是一般能够招惹的,更何况苏芙蓉说话恶毒,挨打也是活该。 苏诚惊愕地看了看明扬,又转头看了看苏芳菲,道:“他是?” 他知道苏芳菲和明扬最近走得很近,以为他们正在交往,不然明扬就不会叫他伯父,更不会随随便便拿出三千万给他。 “你叫他小明就好了!” 苏芳菲不由地笑了笑,从明扬手里接过银行卡递给苏诚道:“这钱你先拿着吧!” 她已经欠了明扬不少,与其找朱静借钱,不如找明扬借。 苏芳菲压根就不知道她名下有数亿资产,不然也不会为了给苏诚治病筹钱为难。 苏诚迟疑地接过银行卡,笑着道:“走!” 看着苏诚、苏芳菲、明扬走出医院,众人都是议论纷纷。 “那女生好漂亮,比我们看到的那些影视明星还要好看!” “那男的好霸气,好帅,我要是有个他那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你们说那张银行卡里真的有三千万吗?” “那人长相好帅,气质好独特,应该是真的吧!” “你们看,他们上车了,怎么是那辆车?” 众人看到明扬等人上了辉腾,有人忍不住道:“那车顶多就十多万,刚刚看他那样子随手拿出三千万,原来是在装逼,这个逼我服,以后得学着点……” “十多万的车怎么了,人家还有专门的司机呢?” “哼!”一个懂车的人摇头卖弄道:“真好笑,一群人在这里不懂装懂,那明明就是顶配辉腾,至少也要两百多万,真要是十多万一辆有多少我买多少!” 这人买不起辉腾,可他懂车,无意中在众人面前装了一回逼。 陈飞飞跑过去扶起懵在那里的苏芙蓉,本来还想找明扬算账,听到大家的议论,迅速地离开了。 陈飞飞也没有留下来添堵,她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后就快速离开。 “苏先生,你真是糊涂……”。 苏城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对于苏诚和陈飞飞离婚的事,苏芳菲由衷地为苏诚感到高兴。 虽然这样对苏诚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伤害,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能够甩掉陈飞飞和苏芙蓉那对贼母女,终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眼看着一个礼拜就要过去,苏芳菲这才从学习里抽身,去和班主任请了假。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已经知道苏芳菲进了娱乐圈,看向苏芳菲的目光无声的带着赞叹和惋惜。 一个学习的好苗子,不知道进了娱乐圈里以后,还能不能好好读书。 毕竟娱乐圈水深这件事情,都是众所周知。 苏芳菲礼貌的对着班主任说道:“老师,我想请假……” 班主任并没有意外的感觉,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请几天?” “两个礼拜。” 苏芳菲心里忐忑,生怕班主任不给批准,两个礼拜确实是有些长了。 昨晚从公司突然传来消息,说所有新人均要培训两个礼拜。 既然是所有新人,苏芳菲自然也不例外,只请一个礼拜的假期。 班主任没有向苏芳菲想象中的那样多说,只是叮嘱,“别忘了还要考试,多注意点学习。” 苏芳菲直到走出办公室,还有些云里雾里。 班主任这么好讲话,反倒是让她意外。 抛开了脑海里杂乱的思绪,苏芳菲想到即将要到的月考,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以她的学习能力,临时抱佛脚,就算第一不行,第二还是有望的。 苏芳菲开始期待起了明天艺人的培训,对不知名的东西总是抱有一种好奇。 晚上,公寓里难得不那么冷清。 苏芳菲源源不断的和明扬说着自己从网络上知道的、各种关于娱乐圈的八卦。 她颇有些感叹道:“听说前几天又有一个明星得抑郁症自杀了,好可惜。” “可惜什么?”明扬看了苏芳菲一眼。 苏芳菲说的事情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些感慨。 明扬最近的私人时间还算宽裕,校长见明扬可以很好的带动学生上课的情绪,也彻底放心的把生物学这一科交给他。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苏芳菲被明扬的问题问住,从沙发上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哪来的那么多感慨,为何那么话唠? 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苏芳菲低头看着还在亮的手机,试图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苏芳菲有一个小毛病,越紧张话越多,不过只限于在熟悉的人面前。 她在明扬看不见的地方,懊恼的咬了咬牙,她跟明扬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明扬现在只是苏芳菲表面上的助理,他们两人私下并没有多熟悉,只是每天必要的接触而已。 苏芳菲和明扬的关系说像是朋友,又不像是朋友。 “今天没课。”明扬没有拆穿苏芳菲的心思。 氛围逐渐安静了下来,苏芳菲明扬两人各自忙各自的,倒也不觉得尴尬。 苏芳菲觉得明扬很神奇,她和明扬之前明明没见过,可偏偏从明扬身上感觉到了熟悉。 现在也是如此,和一个男人独处一室,苏芳菲竟然也不会觉得尴尬。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第69章 寻找灵药 () 就在这时,明扬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接起就听到对面传来蒋天正的声音:“明先生,打扰你了,我刚刚收到个消息,有人找到一个地方,那里可能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段时间,蒋天正叫人四处搜罗带有灵气的东西,可惜收效甚微,只有一株几百年的灵芝令明扬看得上眼。 明扬闻言,精神一振道:“在什么地方?” 依靠自己修炼的速度实在太慢,不知道何年何月他才能飞升上界,最简单有效的就是通过吸取灵力来提升,正因如此,明扬才会让蒋天正帮他找带有灵气的东西。 蒋天正回道:“我也是听去过的人所说,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山谷,知道的人比较多,好像还很危险。” 稍稍一顿,他接着道:“据说那谷中有一条千年巨蟒守护着灵药,别说是炼体高手,就算是大师也没办法。” 为了拉拢和讨好明扬,蒋天正不仅四处重金搜罗带有灵气的东西,而且还派人收集有关的消息。 “知道了!” 明扬不由心中一动,道:“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过去。” 如果真有千年蟒蛇,守护的必然是灵药。 以明扬现在的实力,区区一条蟒蛇还不放在眼里。 蒋天正略有迟疑地道:“好的,不过那千年蟒蛇,似乎十分厉害,过去的人大多凶多吉少。” 他知道明扬的医术神乎其技,却是对明扬的实力不太清楚。 明扬看着蒋天正发过来的照片,只见远处的山岭郁郁葱葱,连绵起伏,崇山峻岭之间一处幽深的山谷,里面树木茂盛,野花在风中招摇,显然是用直升机从上面拍摄的照片。 他仔细地看着照片,微微点头,眼中浮现出几许深思之色。 第二天一早,蒋天正便派人来接明扬过去,然后将情况汇报给他道:“十万大山罕有人迹,很是神秘凶险,这山谷太小,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葛大师应该也得到了消息……” 说到这里,他挥了挥手,将副武装的四个人叫了过来,道:“你们跟着明先生去一趟莽苍山,一路上都听明先生的吩咐,那边我早就找好了人,你们过去就可以了。” 蒋天正本来想亲自去一趟,不过得知有包括葛长风在内的几个大师前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连大师境界都没有突破,哪里会是那些人的对手,又何必去自寻烦恼? 蒋天正不止为明扬找了四个炼体高手为助手,并且为他们配备了定位器、卫星电话、登山设备等等,甚至于还有四把手枪。 虽然时间比较紧迫,可是以蒋天正的能耐,一夜之间做到这些轻而易举,而枪械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明扬看了一眼四人,显然都是退伍的军人,点了点头道:“那就动身吧!” 他听说有很多人去,多少有点担心让人捷足先登。 蒋天正笑道:“好,祝先生马到功成!” 随后他亲自送明扬五人登上了直升机,直到飞远了才离开。 跟明扬一起的四人都是顶尖的退伍兵,三男一女。 蒋天正花了一百万请他们过来,预先付了五十,剩下五十万等他们完成任务再付,要求他们一路上必须听从明扬的指挥,保护明扬的安。 四个退伍兵领头的是个叫阿大的大汉,另外两个男兵是他以前在军中的兄弟阿二、阿三,女兵叫阿花。 他们从军退伍之后,不愿意受人管束,就走上了“雇佣兵”这条刀口舔血的路子。 阿大等人接了任务,见到与他们同行的明扬之后,都有点轻视:这人就像是一个小白脸,居然穿着这么随便,什么东西都不带,这哪里像是去山中冒险的人,完就像是在公园散步的样子。 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他们都没有发作,就当是带着这人去旅游,把钱拿到手就好。 阿二跃跃欲试地道:“老大,听说很多人去那里寻宝,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抢得到?” 阿大不以为意地道:“难说,这次还有大师插手,尽力而为吧!” 光凭武力,他们四个人当然不是一个大师的对手,然而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用枪,因此结果如何还不太好说。 到得傍晚,明扬等人到了莽苍山一带。 他们在一处山脚下休息一晚,作好进山的准备,更重要的是与一位蒋天正联系的当地向导汇合。 向导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他见到明扬五人,满是歉意地道:“各位,对不起!” 阿大大为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回事?” 还没进山,就遇到麻烦,他当然不高兴。 向导老李道:“今天我们村子里来了三批客人,他们把房间都要走了,就只剩下我家的两间房。” 本来他和另外一户山民说好将他们家两间房腾出来给客人住,想不到来了一位大客户威逼利诱把村子里所有的闲余房子都要走了,其中就包括老李之前说好的那户山民。 如此一来,老李就只剩下他们家自己的两间房,才变成这样。 听他说完,阿大也没有办法,无奈地道:“反正就一个晚上,大家挤一挤吧!” 他们什么艰苦的环境没呆过,这么点小事根本就不算事。 按阿大的意思,老李夫妇住一间房,阿花一个人住一间,他和阿二阿三还有明扬就在客厅里将就一晚。 到了这里,他们也不管明扬的意见,这可是在山里,你要是住不惯就自己去想办法解决,更别说阿大他们本身就有点看不惯明扬的作派。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第70章 大师之能 () “误会?”祝同眼角一斜道:“林小姐好心邀你们同行,你们非但不领情,还出手打伤我们的人,你还敢说是误会?” 他嘘地一声呼哨,抬脚迈步,与阿大擦肩而过。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绿色的影子,从他腰间的竹篓里暴射而出,如箭矢般朝着阿大飙射过去。 “哎呀!”阿大一声惊叫,探手一抓,不料竟然抓了一个空。 那绿影落在他脖颈里,赫然是一条筷子长短的竹叶青毒蛇。 阿大大惊失色,遍体生寒,双手朝着脖颈抓去,但那竹叶青灵活之极,在他肩膀上、头上、双臂、前胸、后背不停地迅疾无比地飞来蹿去。 知这毒物可怕无比,阿大脸色一阵煞白,双手快打急抓,奈何那小蛇比他快了十倍不止,让他每一次都抓了一个空。 “呵呵,大祭司的小青蛇,真是可爱极了!妙极了!”林晓月微笑着,戏谑地看着明扬。 她倒要看看明扬没有了阿大等人的保护,还敢不敢嘴硬。 忽然,老李快步走出,怒道:“大祭司,你敢害我的客人,休想让我给你们带路!” 山谷里的灵药是老李无意中发现的,正因如此,才会有那么多人来到这个村子里,林晓月再有钱再厉害,也不敢要老李家的房间。 “吱,小青回来!”大祭司一个尖锐的呼哨,那小蛇就飞入竹篓之中。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阿大,又冲老李笑道:“老李,我不过是和他们开个玩笑罢了!” 祝同也不想多伤人命,只是想替林晓月出一口气,才会逗弄阿大,不然阿大有九条命都已经死了。 老李哼了一声,转头而去。 林晓月也不敢做得太过火,招了招手率众人离去。 她不忿地望了望明扬,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好像刚刚发生的事都与他没关系一样,这让林晓月心里很不舒服。 阿大栽了一个大跟头,兀自恼怒,悻悻然地骂道:“真和我比拳脚功夫,我一巴掌拍死他!那女人,也不是个东西!哼!” “算了,老大,这女子咱们惹不起啊!” “是啊,这可是江北林家的小姐,看来咱们这趟是白来了!” 阿二和阿三都是好言安慰着阿大,没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 他们压低声音,不想再得罪林晓月,眼中都流露出几许忌惮之色。 林家是百年望族,在江北权势鼎盛,家族产业涉及远洋航运、酒店、金融等多个领域,资产达到上千亿的规模。 他们岭南四英撑死在岭南还有几分威名,但是在这样的巨富豪门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 阿大点了点头,关切地道:“阿花,你的伤怎么样?” 虽然他们吃了点亏,丢了面子,可是他也打伤了大老黑,再说输给江北林家,也不算丢人,不会坏了他们岭南四英的名声。 阿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道:“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阿大三人看着阿花极力压抑着的痛苦神色,望向明扬的背影有点发冷。 如果不是他拒绝林晓月,双方就不会起冲突,阿花也就不会因为要保护明扬而受伤,结果这家伙丝毫不懂得感激,还装出一副事外人的样子。 就在这时,明扬转过身大步走到阿花身前,淡淡地对阿大三人道:“让开!” 阿花对怒视着明扬的阿大三人点了点头,道:“让开吧!” 她不知道明扬想做什么,只知道他们必须听从明扬的话,不然就很可能会拿不到钱。 阿大三人迟疑了一会,终于是退到了一旁。 只见明扬伸手在阿花身前一舞,然后径直地离去。 阿三疑惑不解地望着飘然而去的明扬,道:“他在搞什么鬼?” 阿大阿二也是一头雾水,明扬叫他们让开,就为了这个? 过了片刻,阿花反应过来,惊喜地道:“咦,我不痛了?我的伤势好像已经都好了。” 说到这里,她起身试了试,果真如此。 阿大三人目瞪口呆地道:“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见到阿花受重伤,怎么可能明扬随便在她面前一舞,她的伤势就都好了?甚至都没有触碰过她的身体,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阿花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扬的背影,道:“难道他是世外高人?”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阿大三人都是相对无言,看明扬的样子确实很像是世外高人,不过想要让明扬出手帮他们找回场子显然不可能。 且不说明扬能不能战胜林晓月那些人,就算是他有那个能耐,估计也不会轻易动手;不然刚才就不会视而不见,丝毫没有跟和大老黑、大祭司动手的意思,阿大三人也只能苦笑一声。 他们心里隐隐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急着出手,或许大老黑就会逼得明扬显露身手。 阿大三人回到了低矮的茅屋里面,坐下之后,老李奉上三杯茶水,犹豫不决地道:“三位,我知道们都很了得,不过我还是想要劝你们一句,最好还是回去吧。” 阿花不悦地道:“老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还没有进山,这带路的人就劝他们回去,感情是看不起他们。 阿大挥了挥手,示意阿花冷静,转头看着老李道:“把话说清楚!” 在他看来,老李只是一个向导,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力管他们的事,听到老李这么说,显然是觉得他们争不过林晓月的人马。 老李略一犹豫道:“这两天村里来了不少人,据我所知,实力比大祭司厉害的人物,至少有三个,更不用说那千年巨蟒绝非人力所能抗衡,我希望你们能够三思而后行。” 拿人手短,老李终究是不希望明扬和阿大他们跑去送死。 阿大不以为意地道:“老李,你只管带我们去就行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虽然他们武力比不过林晓月的人,可是他们还有枪械这个杀手锏没拿出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老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准备为几人晚餐去了。 他当初仅仅是见到那巨蟒,就吓得魂飞魄散,这些人不知道那千年巨蟒的厉害,又怎么会死心呢? 林晓月带人离开后,若无其事地对诸人道:“我还想带他们同行,看来是我高估他们了!” 她邀请明扬等人一路同行,既是想接近明扬,也是想利用他们去当炮灰。 听到林晓月这么说,大老黑神情非常的尴尬,林晓月看不上阿大,而大老黑刚才几招就输给阿大,那么岂不是更看不起他? 卢川干笑道:“我看那四个人都退伍特种兵,让他们去当炮灰还是不错,可惜那些人太不识好歹。” 他本来还担心明扬会跟林晓月勾搭上,如今双方撕破了脸,卢川自然趁此机会给明扬等人下眼药。 祝同冷笑道:“就凭他们四个,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带上他们也是累赘。” 以他大祭司的手段,要解决阿大四人简直易如反掌。 林晓月看向一旁的精瘦老者,道:“古大师,你觉得那个穿白衣的人怎么样?” 她的注意力始终在明扬身上,压根就没有将阿大四人放在心上。 古大师年约六十岁,中等身材,如果不是林晓月尊称他为大师,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出他是江北赫赫有名的大师古德。 听到林晓月的询问,古德略有迟疑地道:“不好说……” 老实说他看不透明扬的底细,若说明扬是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会有那气质,面对林晓月的邀请无动于衷,面对大老黑的挑衅熟视无睹;若说明扬是个绝世高手,看他的年岁又一点也不像,除非是他身上有什么秘宝,才会让人看不透他的实力。 卢川不屑一顾地道:“那小子就是一个小白脸,能有什么厉害?我倒是担心那千年巨蟒,听说非常的厉害,咱们能不能够对付得了!” 林晓月看了看古德,道:“有大师压阵,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对古德信心满满,此行可谓志在必得。 “呵呵……”古德一声轻笑,忽然迈步走到村子边的小山旁边。 这座小山两人多高,由几块大石头堆砌而成,三个人难以合抱,最起码也有上万斤之重。 古德围绕着小山转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然,他大手一探,手掌托住底下的一块巨石,猛然暴喝一声,浑身气息暴涨,竟是硬生生地将整座小山都举了起来。 “啊!” “天啊!” 林晓月、卢川、祝同等人见了,都忍不住失声,满脸震撼之色,如见天人一般。 他们都知道大师很厉害,却没有想到古德竟然厉害得这个地步。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第71章 千年巨蟒 () 清除堵路的巨石之后,老李继续引着众人在山路上穿行。 此行一百多人,绝大部分都是男人,女的只有不到十人,她们大多训练有素,即使是贵为林家小姐的林晓月,也是炼体境中期、武力不低,丝毫没有拖大家的后腿。 不知不觉间,太阳就不见了踪影,夜幕四垂。 老李带着众人在一处开阔的山坡上安营扎寨,准备在这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日再启程。 阿大四人将周围的灌木砍了,再放上防潮垫,铺上被褥,又将干粮拿了出来。 他们刚刚将营地弄好,就见杜邦带着几个人往营地走来,大大咧咧地道:“这个地方不错,今晚就在这扎营。” 杜邦早就看明扬不爽,之前要赶路不能耽搁,现在休息,正好可以给明扬等人一个下马威。 他们此行有二十多人,除了林晓月的人马外,就数杜邦的人马人手最多,而明扬五人则是六支队伍中最少的。 柿子挑软的捏,更何况杜邦本身就看自命清高的明扬不顺眼,不找他们下手,还能去找谁? 听到杜邦要将他们布置好的营地抢走,阿大勃然大怒道:“你什么意思?” 如果在他们布置营地的时候来抢,阿大或许会把营地让给杜邦,毕竟他们势力远不如对方;可现在天色已晚,再去重新找营地布置,不仅很麻烦,而且会有危险,阿大当然不会答应。 杜邦大笑道:“废物,说得这么明白还不懂,意思就是这营地归我们了,你们马上给我滚……”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劲风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杜邦怔了一下,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右脸掠过,随后右耳边有一缕头发飘落,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一下脸。 这才发现,手上是血,他的右脸刚才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 杜邦声色俱厉地惊叫一声:“谁?” 他转头一看,只见前面树影重重,漆黑一团,根本看不清楚。 杜邦的目光落在背着他们盘坐在地一动不动的明扬身上,心里升起一个疑团:难道刚才出手的人是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但吓了杜邦一跳,而且边上的阿大等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如果不是地上飘落的断发,以及杜邦鲜血淋漓的脸孔,他们都不知道刚才有人对杜邦动手。 杜邦很快冷静下来,极为忌惮地看了一眼前面的树林。 他知道出手的人在警告他,不然刚才位置稍微往下偏一点,他就已经没命了。 杜邦不敢再停留,低声对身边的人道:“走!” 他说完后,迅速地带人离去了。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第72章 巨蟒之灾 () 大老黑此前输给了阿大,此时看到阿大四人,不禁讥笑道:“就凭你们四个,也想来争夺灵药,简直是做梦!” 阿大平静的道:“手下败将,还不服气吗?”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灵药,而不是为了跟人置气,不曾想大老黑又主动地跳出来。 林晓月看到已经有人进山谷,顿时情急地问古德:“大师,现在该怎么办?” 她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不辞辛苦的赶到这,无非就是想得到灵药为她爷爷治病;如果灵药落到别人的手里,想要再弄回来就难了。 古德略一犹豫,道:“不急,大家先冲进谷里再说!” 他们在山谷外,哪里有机会,只有进到山谷里面才有可能得到灵药。 谷口外面对峙的人精神一振,齐声喝道:“快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他们也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不然灵药就被里面的人得了。 外边上百人一齐往山谷里冲,扼守谷口的人眼看抵挡不住,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听山谷里传出阵阵惨叫。 众人还回过神,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从山谷里冲出来,边跑边喊:“快跑!” 他五十岁左右,一条手臂齐根而断,正自鲜血淋漓,像是被什么凶兽咬断一般。 有人认出了断臂男子的身份,惊叫道:“这不是宁河大师?怎么会?” “什么,他就是纵横云贵两省的大师宁河?” “他怎么会伤成这样?难道真有千年巨蟒?” 宁河大师的名气很大,在场的人见到他现在的惨状,都是吓了一跳。 他们这些人实力达到大师的,不过是两三个人而已,怎么能不心惊? 宁河不管不顾地往冲,挡在他前面的人都被撞开。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山谷里面一个比四方桌子还大的蛇头冒出,随后是比蛇头更大、长达二十米左右的蛇身,快若闪电的向谷口狂奔而来。 “我草!” “妈啊!” 众人惊叫连连,吓得魂飞魄散,一窝蜂似的往谷口外逃窜。 谷口极其狭窄,聚集的人又多,不断地有人互相践踏、自相残杀起来。 巨蟒追到近前,突然身子一顿,巨大的尾巴向着前面密集的人群一甩,登时将挡在前面的十多人甩飞出去。 很多人直接被巨蟒抽死、抽伤,也有不少的人被甩飞出去。 巨蟒的尾巴像一个巨大的扫把,不断地乱舞,在人群中肆虐,几个人侥幸没有被巨蟒尾巴扫到的人还来不及庆幸,就被张开血盆大口的巨蟒吞入腹中。 片刻间,谷口的人死伤一大片。 杜邦暴喝一声,道:“开火!”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第73章 收获甚丰 ()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刚刚还大杀四方的巨蟒,不知为什么突然掉头,迅如闪电一般地向山谷里面冲过去。 阿大四人都是为明扬捏了一把冷汗,正想趁此机会劝止明扬,却见他毫不停留地朝窜回山谷的巨蟒追了过去。 亡命奔逃的人看到这幕,不禁都是呆住了,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回事,巨蟒怎么突然回去了?” “那小子的运气太好了!他送上门的时候,那条巨蟒正好吃饱了。”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训练的第一天,苏芳菲等人穿着高跟鞋在舞蹈室里走了一下午。 她的走姿从最初的轻松自然,一直到最后连抬步都有些困难。 苏芳菲咬牙坚持着,看着其他人有些扭曲的表情,猛地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整理着自己脸上的神情。 现在是形体课,看的可不只是走姿,还有精神面貌。 又过了片刻,苏芳菲渐渐感觉到形体导师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她的赌,猜对了。 “看看你们脸上的表情,自己看了害不害怕?”导师嘲笑道。 他又大喊:“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邢钦同样是走到一双腿抬不起来,眉心紧蹙,瞥到苏芳菲的样子,不认输的挺直了身板。 要做就做最好的,她邢钦没道理低人一等。 这群对娱乐圈什么都不懂的无脑女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一直到晚上九点,苏芳菲才被司机送回公寓。 她踩着高跟鞋,隐在裙子里的双腿有些巍颤。 如果不是为了在外的形象,苏芳菲早就把高跟鞋脱了用手拿着! 第一天就这样,苏芳菲几乎能想象的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有多么凄凉。 明扬还在公寓里,听到敲门声皱了皱眉,用神识探查了门外的情况。 知道是苏芳菲依靠在门口,才起身去开了门。 苏芳菲不是有带钥匙,还按什么门铃? 一个下午的时间,明扬倒是已经完的恢复了一层的功力。 朱静送过来的灵药再次灰飞烟灭,只留下了一个上等的包装。 门开启的那一刻,苏芳菲觉得自己的世界又亮了。 她从明扬手臂下的缝隙中迅速冲进了客厅,用最快的速度把高跟鞋脱下,瘫在沙发上。 “我又活过来了……”苏芳菲喃喃。 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脚后跟肯定已经磨出水泡,而且应该挺糟糕的。 明扬关上门,走到沙发旁坐下,看了苏芳菲一眼。 他象征性的问道:“怎么样?” “还可以吧,就是有点费脚。” 苏芳菲原以为演员,最注重的应该是演戏,现在看来,会演戏应该是最顶层的操作。 第74章 返回 () 苏芳菲明早去公司培训,明扬或许还能有时间去送她,顺便看看她培训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苏芳菲就已经在闹钟声中悠然醒来。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渐渐回神,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从醒来开始,便在房间梳妆打扮,一直等明扬来敲门,才开门出去。 苏芳菲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的身上是崭新的红色礼裙,一字肩的款式,把苏芳菲的脖颈衬得修长,腰间盈盈一握。 苏芳菲的头发如水藻般倾泻在背后,淡淡的樱唇施了唇彩,眼尾微微挑起,无声的勾人。 车子中午十一点才来接人,现在不过早上九点。 明扬的视线在苏芳菲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随即咳嗽两声,转身朝楼下走去。 “怕你起不来。” 明扬在楼下沙发落座,慵懒的打开了电视,继续看未看完的动物世界。 他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苏芳菲惊艳的模样,有些走神。 明扬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刚才苏芳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居然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种惊艳的感觉。 他迷茫的抿了抿唇,觉得莫名其妙。 放在他手边的手机微微振动,熟悉的歌曲悠扬。 苏芳菲从楼上下来,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明扬旁边的沙发上。 看着明扬对电话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苏芳菲不解的问道:“你不接电话吗?万一有急事儿呢?” “嗯。” 明扬眼睫轻颤,点了点头,没有细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接听后放在耳边。 朱静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明先生!第二株灵药找到了!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灵药,朱静都没敢细看,生怕自己舍不得。 她虽然不缺钱不缺药,可是能够送给明扬的,光是想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朱静坐在办公室里,想起苏芳菲今天要来公司培训,顺口提了一句,“芳菲准备好了吗?” 明扬回道:“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就好。” 他没有回答朱静询问苏芳菲的问题,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朱静就能见到苏芳菲本人,再问苏芳菲这个问题也不迟。 朱静察觉到明扬的心不在焉,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应下。 在专车来接苏芳菲的时候,小翠已经把灵药送了过来。 是用黑盒子包裹的东西,外面还套着一个金丝包边的袋子,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苏芳菲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却没有多嘴。 在陈飞飞和苏芙蓉的压榨下,她已经懂得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按理来说,明扬作为苏芳菲的助理,这次培训他也应该跟随。 可当苏芳菲走出公寓的那一刻,明扬也没有要表达什么的意思。 苏芳菲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和明扬打过招呼后下楼上车离去。 她很清楚明扬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助理? 明扬等公寓内恢复安静,才把灵药从黑匣子里拿出来。 相对于上一次灵芝里稀缺的灵力,这次灵药里的灵力明显要醇厚的多。 苏芳菲在无聊了半个小时后,到达蒋氏集团旗下的华宇传媒娱乐公司。 从车上下来,站在大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苏芳菲轻轻地吐了口浊气。 不过是训练,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朝公司前台走去,苏芳菲脸上的神色淡淡。 或许是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苏芳菲即便以前没有穿过高跟鞋,在走了几步路后也能稳稳的把六厘米踩在脚下。 苏芳菲身边也有几个一起进来的女人,同样都拥有姣好的脸蛋,她们或倨傲、或激动,然不像苏芳菲的平静,无形中都被苏芳菲淡然自若的气质碾压。 前台已经在这里工作多年,不过是瞥了苏芳菲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们过来是要问什么,随手指了指电梯,“六楼,助理留下。” 她可谓是见过了各色奇葩的女人,当然也包括男人。 苏芳菲朝着前台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前台点了点头,“谢谢。” 和苏芳菲认真的道谢相比,其余几人反倒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们私下里都是助理在伺候,助理可谓是她们的半个妈。 等几人的背影通通消失在视线里,前台才笑着对旁边的同事说道:“我觉得那个穿红裙子的不错。” “是人是妖,以后就知道了。”同事不看好的摇了摇头。 以前不无那种表面上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人,最后还不是在飞黄腾达的时候,踹了本公司另起炉灶。 电梯里,苏芳菲闻着从旁边传来的香水味,微微地皱眉:女人喷香水不奇怪,可香水味道重得薰人,就过犹不及。 一个女人主动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我叫邢钦,你也是来培训的艺人?” 苏芳菲点了点头,“对,来培训的。” 都已经和她们站上了这个电梯,显而易见都是来培训的,问题问的有些无脑。 苏芳菲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好玩,等电梯门开第一个走出去。 六楼被分成了很多个大隔间,隐约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的音乐声。 邢钦站在苏芳菲旁边,瞥了眼淡定的苏芳菲,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参加训练的人里,还是有几个能和她比的人,她就很看好苏芳菲。 至少苏芳菲没有像身后那群人一样,露出惊讶的愚蠢表情,而且苏芳菲穿的衣服,可是定制的。 说来也巧,邢钦的衣服也是在那家定制的。 邢钦就是刚才主动和苏芳菲搭讪的女人,因为对演戏有兴趣,特地找蒋百川介绍她进来的。 导师从不远处的一个隔间走出,看到停留在走廊的苏芳菲等人,眯了眯眼睛。 “我猜他是个近视眼。”邢钦靠近苏芳菲,压低声音说道。 她的话让苏芳菲一愣,反应过来后扯了扯嘴角。 导师并没有把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是个年近中旬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留着八字胡。 若不是邢钦刚才的那一番话,苏芳菲保证她能够正经的直视导师。 现在心里想着那句话,苏芳菲怎么看导师怎么喜剧,她强压下了心里的笑意,想要忽略身旁还在说话的邢钦。 “我是你们的形体导师,也教你们面对摄像机怎么做出回应……”形体导师出声说道。 他转身领着身后的“萌新”朝着舞蹈房走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形体导师,苏芳菲这才有机会和邢钦说上话。 她笑道:“你怎么敢这么说?” 邢钦不在意道:“为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教形体的!” 苏芳菲看着邢钦不屑的模样,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出什么评价。 她不了解邢钦,也不知道邢钦背后的靠山又是哪坐,能小心点还是小心点为妙。 娱乐圈水很深,而苏芳菲现在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水里。 舞蹈房比较大,四面都贴上了镜子,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动作引起的一连惯反应。 苏芳菲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余光从侧面瞥到因为拨动头发而导致凌乱的发顶,沉默的放下了手。 形体导师发现了苏芳菲的举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折叠铁棍,敲了敲地板。 “都去给我换上衣服!” 和邢钦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的动作不同,苏芳菲和剩下的几个艺人,都迷茫的看了看导师。 没有人告诉她们进来公司以后具体要训练的流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训练什么。 苏芳菲不过顿了顿,回过神后跟在邢钦的身后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看邢钦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熟悉过这里的,只要跟着她走就对了。 在苏芳菲的视线中,邢钦不负众望的打开了一道门。 竟然就连门都镶上了玻璃…… 苏芳菲感叹的抿了抿唇,紧接着邢钦,第二个进去换衣间。 换衣间很简陋,除了灯光就是标注着名字的柜子以及用布遮挡的换衣服的地方。 邢钦拿了形体衣进去换上,不忘对着苏芳菲说道:“你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跟着我进来。你就不怕我就单纯的随便走走?” “知道你不会。” 苏芳菲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注意到邢钦没有换下高跟鞋,思考半响,同样把高跟鞋穿上。 本来穿着高跟鞋就不舒服,苏芳菲这才穿着没多久,后脚跟就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是形体课,第一步肯定要一遍遍的矫正走姿。 等所有人换完衣服出来,形体老师正依靠在一边,棍子有节奏的在地上敲打。 “所有人,按照底到高的身形排好,从这头走到那边。”形体老师指了指远处,看戏一般看着苏芳菲等人。 他在众人排好队后打开了音乐,让所有人跟着鼓点走。 刚才或许是有了苏芳菲的带头,只要邢钦做什么,其它艺人就跟着做什么,穿着倒是没错。 苏芳菲一米七三的身高,理所当然的排在了最后,邢钦在她前面。 听着耳边的鼓声,苏芳菲胸口有点热,深深的呼了口气。 她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迈着微微的猫步,轻松自然,倒是没有多大的压力。 形体导师在一旁看着,摸了摸八字胡,看着所有人里走向最好的苏芳菲邢钦两人,又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苗子不错。 训练的第一天,苏芳菲等人穿着高跟鞋在舞蹈室里走了一下午。 她的走姿从最初的轻松自然,一直到最后连抬步都有些困难。 苏芳菲咬牙坚持着,看着其他人有些扭曲的表情,猛地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整理着自己脸上的神情。 现在是形体课,看的可不只是走姿,还有精神面貌。 又过了片刻,苏芳菲渐渐感觉到形体导师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她的赌,猜对了。 “看看你们脸上的表情,自己看了害不害怕?”导师嘲笑道。 他又大喊:“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邢钦同样是走到一双腿抬不起来,眉心紧蹙,瞥到苏芳菲的样子,不认输的挺直了身板。 要做就做最好的,她邢钦没道理低人一等。 这群对娱乐圈什么都不懂的无脑女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一直到晚上九点,苏芳菲才被司机送回公寓。 她踩着高跟鞋,隐在裙子里的双腿有些巍颤。 如果不是为了在外的形象,苏芳菲早就把高跟鞋脱了用手拿着! 第一天就这样,苏芳菲几乎能想象的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有多么凄凉。 明扬还在公寓里,听到敲门声皱了皱眉,用神识探查了门外的情况。 知道是苏芳菲依靠在门口,才起身去开了门。 苏芳菲不是有带钥匙,还按什么门铃? 一个下午的时间,明扬倒是已经完的恢复了一层的功力。 朱静送过来的灵药再次灰飞烟灭,只留下了一个上等的包装。 门开启的那一刻,苏芳菲觉得自己的世界又亮了。 她从明扬手臂下的缝隙中迅速冲进了客厅,用最快的速度把高跟鞋脱下,瘫在沙发上。 “我又活过来了……”苏芳菲喃喃。 她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脚后跟肯定已经磨出水泡,而且应该挺糟糕的。 明扬关上门,走到沙发旁坐下,看了苏芳菲一眼。 他象征性的问道:“怎么样?” “还可以吧,就是有点费脚。” 苏芳菲原以为演员,最注重的应该是演戏,现在看来,会演戏应该是最顶层的操作。 看着头顶的吊灯,苏芳菲半眯美眸,眼皮有点打架。 强撑着最后的精神,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从沙发上坐起来。 在自己家里,苏芳菲也就没了顾忌,一瘸一拐的朝着浴室走去。 明扬这才察觉到苏芳菲脚上磨破的水泡,瞥了眼苏芳菲扔在门口的高跟鞋,隐约看到了高跟鞋后脚跟边的血迹。 他皱了皱眉,嘴角绷直。 第75章 参加培训 () 接下来几天关于形体的培训,苏芳菲和邢钦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在所有参加培训的艺人中数一数二。 不过让苏芳菲好奇的是,最初教她们形体的那个导师不见了,至少这几天苏芳菲就从未见过他。 邢钦对于能和她打成对手的苏芳菲很感兴趣,时不时的就来找她聊天。 “芳菲,你中午要吃什么?需要我让助理给你带吗?”邢钦友好地道。 最近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件事,苏芳菲好像没有助理。 从她来培训的那一天起,所有人都没见过苏芳菲的助理,也从未听她提起过,理所当然的以为公司还没有给苏芳菲安排助理。 而在所有人眼里,没有助理的苏芳菲,俨然是不被公司待见的。 苏芳菲并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也不在乎她们怎么想,反正苏芳菲觉得自己过的自在就行。 她摇头拒绝了邢钦的好意,继续在舞蹈房压腿。 蒋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对于艺人的要求很高,听说下午还有关于怎么捕捉镜头的教学。 苏芳菲想着事情,突然听到门口有有进来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熟悉的面容苏芳菲没看到,却看到了一堆摄像机。 她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却没有收回压腿的动作。 苏芳菲的淡定自若,反倒让扛着摄像机的大哥汗颜。 他强撑着气场问道:“苏小姐,听说你之前有过被包养的传闻?” “你也说了是传闻。” 苏芳菲不缓不慢的站直身体,扭了扭酸涩的脖子。 她斜视的瞥了扛着摄像机的大哥一眼,气场开,面上的表情清冷。 苏芳菲说道:“这位先生,请你问一些有职业道德的问题。这种都已经确定不可能的问题,还拿来问我?” 其他人拿着话筒纷纷进来,看着苏芳菲问了许多七七八八奇奇怪怪的问题,却都一一被苏芳菲化解。 “好了。完美!”摄像机大哥笑道。对着苏芳菲比了个好了的手势。 他看了一眼摄像机里不比当红明星反应差的苏芳菲,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才也拍了几个艺人,她们面对镜头的第一反应都是懵逼,不然就是谩骂道“不要开玩笑”。 现实中谁会无缘无故的跟你开玩笑?所以那些人注定只能停留在原地等待机缘。 苏芳菲清了清嗓子,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发梢。 她感慨道:“大哥,你差点没把我气出心脏病。” 其实苏芳菲没说得是,摄像师抱着摄像机冲进来的时候,从头到尾她的手心都在冒汗,因为紧张。 苏芳菲知道这是假的,可第一次站在摄像机面前,心情怎么着都有些波动。 这次来参加培训的艺人一共有十六个,每种培训过后都会分出排名。 苏芳菲目前和邢钦以相差一分的成绩,暂居第一。 苏芳菲在排名上一向没有太大变化,她在学校里便一直是第一名,从未变过。 邢钦这次被拍摄的时候是在吃饭,训练太累导致她没有心情去应对拍摄,敷衍的说了几句了事儿。 现在看着排名榜,邢钦心里一阵堵塞。 “芳菲,你好厉害啊!邢钦可惜了点,就差一分。” “第一名啊,我都掉到十几名了,好可惜……” “我觉得演员这个位置上辈子就是为了芳菲做的,毕竟一分决定成败。” 身侧几个平时温婉的艺人感慨道,视线却时不时的放在了邢钦身上。 邢钦并不像她们想象中那样大发脾气,邢钦只是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感叹道:“早知道我也不吃饭了,一吃就停不下来。” 对于她来说,吃饭永远是最重要的。 而且邢钦自认为她长得没有那么乖巧,方才说闲话的那几个人这么明显的想要把她当枪使,真以为她听不出来? 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邢钦凑近苏芳菲耳边吐槽,“她们真讨厌。” 苏芳菲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她现在和邢钦算不上是朋友,顶多是同事,私下里大部分都是邢钦主动说话题。 其实那几人这么说,按道理来说,平常的女人肯定中招,先心里不爽快,再来找苏芳菲麻烦。 苏芳菲能从邢钦身上感受到上等社会的气息,尽管邢钦没有提,她也知道肯定不简单。 今天培训的课程难得这么快,下午的时间便给所有人空出来休息。 苏芳菲回到公寓后躺在沙发上发呆,觉得这样的生活充足,心里最后的一丝抵触也消散殆尽。 手机电话响起,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苏芳菲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犹豫片刻,她还是接通,“你好,有什么事吗?” 对方的声音有些年轻,带着沉熟稳重,“您好,请问是苏小姐吗?” 苏芳菲安静许久,才低声应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突然松了口气,感叹的说道:“现在有一笔巨额的财产已经移到了您的名下,您有时间的话来律师所办理一下交接手续……” 苏芳菲原本觉得可打错电话的,后来觉得可能是朱静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谁,现在才做出判断,这就是个骗子。 现在的骗子诈骗都这么不走心了吗?说谎话也不打草稿,上来就说巨额的财产。 苏芳菲在心里吐槽了一番,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巨额啊,告诉我多少钱?我看我值多少钱?”苏芳菲笑道。 电话那头的律师迷茫的把手机拿远了耳边,看了眼手机号码,确定自己没打错后,才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律师解释道:“几个亿,具体多少,还得您过来律师所签了字儿才能知道。” 苏芳菲了然道:“你晃晃你的脑袋……” 律师迷茫的照做,不知道苏芳菲想要做什么。 “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苏芳菲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没给律师多说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这年头连诈骗都这么不走心了,如果这律师说是苏芳菲亲人留给她的,苏芳菲或许还有几分相信。 苏芳菲乐呵呵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物世界,身心的放松下来,觉得看动物世界也挺有意思的。 演技是培训的重点,所有人都格外重视这一阶段。 导师在前一天便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开会的大厅里,把要演的内容分发给了众人,让她们在家里揣摩,第二天尝试着上台对戏。 演戏的内容是抽签决定的,苏芳菲好死不死,抽到了导师嘴里最难的那个戏份。 她看着手中的纸条,心如死灰。 纸条上写着:哭戏,无台词。 没有台词就算了,苏芳菲甚至不知道这场戏的背景,当时她会因为什么而哭? 之所以说这场戏困难,是因为这场戏无时无刻都需要随机应变,考验反应能力。 另外一边的邢钦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纸条,不屑的移开了视线。 邢钦抽到的是“喜泣而极”,同样是哭,她的内容和苏芳菲相比,就容易的多。 纸条上方写的是考核内容和场次,末尾写着潦草的些许台词。 有人凑近了邢钦,想要拉近关系看她的台词,却被邢钦给躲了过去。 现在这个演技培训就是一整盘棋局里,艺人就是棋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作用,但她们又分不清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对棋。 若是邢钦现在给人看了她的台词和内容,那人又凑巧是和邢钦对戏的人。 相对于邢钦对整场戏的迷茫,和邢钦对戏的人,则是大概的掌握了整个局面,胜率大大提高。 邢钦傲气的看了一眼凑近的女人,转身朝着角落的苏芳菲走去。 用胸大无脑来形容这群女人,简直都侮辱了胸大无脑这个词。 邢钦来培训已经半个礼拜,可是除了苏芳菲之外,并不认识其他人,当然也不屑认识她们。 在邢钦看来,苏芳菲好歹穷的有志气,而其他人脑子里装的则真的是浆糊。 苏芳菲和邢钦恰恰相反,她不仅认识了所有人,甚至和所有人都成了朋友,不动声色的融入圈子里。 而邢钦方才想到的,她早就已经知晓。 在纸条发下来看清内容后,苏芳菲便在不经意间一脸懊恼的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 邢钦走近后吐槽道:“这些东西我老早就会了,就是不知道导师说的最难的戏份在谁手里……” 苏芳菲皱着眉头苦笑道:“我觉得我这个挺难的。” 两人站在角落,看着不远处一群议论纷纷的艺人。 导师接了一个电话临时出去,大厅内一时间是女人的讨论和抱怨声,异常喧哗。 一群人穿着最艳丽的衣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却做着最愚蠢的事情。 邢钦的视线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垂眸玩弄着自己的指甲。 苏芳菲正把有用的信息收入耳中,不经意间注意到发呆的邢钦,心有所感的挑了挑眉头。 她用手轻轻拍了拍邢钦的肩膀,问道:“听你说的很容易的样子,你的戏份是什么?” “可能是我比你们早涉及到这行,所以觉得简单吧,其实我的也和你们差不多。”邢钦难得谦虚。 苏芳菲点了点头,轻轻扯了扯嘴角,有些了然。 看来邢钦已经知道了众人或许是敌对的关系,反应比苏芳菲想象中的要快。 邢钦的话被围在一旁的女人清晰捕捉,不爽的嗤笑。 其实培训的艺人很是鱼龙混杂,这群人里有的身份是主播,还有的是富豪家的千金砸钱进来的,至少每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 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能黑一手是一手,谁也不知道对方真正的后路是什么。 邢钦在众人里几乎是最不招待见的一个,苏芳菲和一些人聊天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她们在讨论如何给邢钦套麻袋的事情。 “有些人就知道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家可能是因为长得漂亮。毕竟花瓶也很招待见的,有的叔叔可是专门收购花瓶……” “这是人家的特别待遇,我们羡慕不来,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能靠实力。” 一群人围在一起说的开心,完不顾邢钦已经彻底黑下的脸色。 她们说的声音很大,不光是邢钦和苏芳菲能听得到,散布在四周的其她人也纷纷察觉。 邢钦虽然懒得搭理这些菜鸟,可也不代表她是谁都能侮辱的。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下这口气。 邢钦骤然上前推了率先开口的女人一把,“有本事把话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我可不像某人,当狗当习惯了?看谁都要叫上两声!” 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站在一起本该养眼,可她们周身的气势,让人不敢多看。 苏芳菲有些无奈的看了率先挑衅的女人一眼,苏芳菲认识这个人,她叫林瑞。 听别人八卦说,林瑞的背景很大,她家里有人在道上混得很不错,上头还有一个哥哥罩着。 或许是家里过度的放纵,把林瑞宠成了和邢钦差不多的性格。 不过和邢钦不同的是,林瑞不会随便看低任何一个人,这一点也正是苏芳菲所喜欢的。 林瑞的长相并不具有攻击性,反倒是格外软萌,她培训的成绩却只排在倒数。 听说林瑞是在电视上看见走红毯的明星觉得漂亮,才闹着家人来参加艺人培训。 苏芳菲上前两步劝阻,“导师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别闹。” 林瑞以为来人是邢钦的朋友,侧首想让苏芳菲别管闲事,猛然间闯入苏芳菲的温柔的杏眸里,喉间辱骂的话哽住。 她憋了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怎么是你啊。” 林瑞有次撞见苏芳菲在背着导师偷吃零食,看着有趣,就多聊了两句,对长相最出众又没架子的苏芳菲印象不错。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说真的,要闹等导师走了再说。”苏芳菲劝阻道。 她的话音刚落,离开的导师凑巧回来。 导师看着聚集在一处的女人,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怎么?你们等不及了想要先练练?” 邢钦被导师盯得头皮发麻,沉默着退到了角落。 她用余光看了苏芳菲一眼,心里有些不悦。 这件事情是林瑞先挑的事端,就算她和林瑞打起来了,最后的惩罚肯定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第76章 争端 () 林老爷子不仅是林家家主,更是从小就将林晓月当成掌上明珠,十分宠爱。 正因如此,林晓月才会不惜代价的救林老爷子。 林家家大业大,虽然林老爷子不会古武,可是林家却有不少的古武高手。 作为林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林晓月生性活泼,喜欢习武,于是林老爷子给她找了一个古武高手当师傅。 可惜,林晓月资质一般,前不久才刚刚突破到炼体中期。 听到林晓月说她爷爷不是修炼古武的人,明扬淡然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灵药!” 他知道这些人说的灵药,就是仙灵草。 仙灵草蕴含着大量的仙力和灵力,是修仙者的稀世之宝,对修炼古武的人也有用,然而对寻常人却没用。 念在林晓月救人心切、一片孝心,明扬才会对她说这些,不然的话都懒得理会她。 “我求你,求你把灵药给我,你有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林晓月显然是不相信明扬说的话,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灵药拿到。 她不怕明扬贪财好色或者是其他要求,就怕他什么话都不说。 看到明扬没有再理她,林晓月只好是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古德。 林晓月眼中的意图很明显,如果实在不行,就用武力抢过来。 古德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灵药真的在明扬手里,只凭杀死巨蟒的实力,就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了的人。 “你把灵药卖给我,两千万怎么样?” 林晓月也不是傻子,既然明扬得到了灵药还不走,那么肯定是有恃无恐。 她见明扬神色不动,又道:“五千万!” “一个亿!” 明扬仍然不动声色,连眼皮都没有抬。 钱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更何况仙灵草给了林晓月也没有用,只会白白浪费,他当然不会答应了。 林晓月眼见钱财打动不了明扬,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气鼓鼓地道:“要不这样,你把灵药给我爷爷去治病,我把林家最珍稀的宝贝给你?” 这家伙不贪财,她只好用美色诱惑他。 林晓月脸皮薄,说不出自荐枕席的话,于是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珍稀的宝贝?” 明扬睁眼看了林晓月一眼,道:“什么宝贝?” 他对什么宝贝也不感兴趣,只想加快修炼速度早日飞升,因此有点动心。 林晓月见状,顿时神色一喜道:“你答应把灵药给我了?” 她是林家小姐,在婚姻方面没有多少自主权,很可能与其他大家族联姻。 既然如此,还不如用来救她爷爷一命,况且明扬这般出众,至少不会辱没了她。 明扬微微摇头,道:“这样吧,半个月之后,我去一趟江北救治你爷爷,其他的事到时候再说。” 以他的能耐救治一个凡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而林家作为江北的大家族,想必也会有一些收藏,像这种利人利己的事,何乐而不为? 虽然莽苍山的灵气要比福城浓郁得多,可是长期在这修炼,也有些不便,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福城找一处洞天福地居住,然后布置一个聚灵阵,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好!” 林晓月看了看古德,略一迟疑道:“那蟒蛇胆可以给我吧?” 她不知道明扬是不是得到了灵药,然而此时除了相信明扬,林晓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旦撕破脸,她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既然如此,只好选择退而求其次,先得到巨蟒的蛇胆再说。 蛇胆本身就是难得的药材,更不用说是活了数百年的巨蟒蛇胆。 在林晓月看来,明扬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骗她,人家压根儿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不然拿到灵药早就跑了,哪里还会等着他们过来? 看到明扬微微点头,又闭目入定,林晓月连忙与古德使个眼色,向巨蟒的尸体那边而去。 此次来找灵药的人有很多,除了明扬之外,便以古德和宁河的实力最强。 宁河率领手下本来想要捷足先登,不料低估了巨蟒的威力,几乎军覆没,就连宁河也被巨蟒咬断了一条手臂。 没有了宁河这个竞争对手,其他人自然争不过人多势众,又有大师古德压阵的林晓月等人。 林晓月得到了巨蟒的蛇胆,还有明扬答应救她爷爷的承诺,总算是有所收获。 其他的人则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还有不少人将性命丢在了这里。 活着的人收敛了同伴的尸体,然后将巨蟒剥皮拆骨,也算是替那些被巨蟒害死的人报了仇。 尽管有人心里想打明扬的主意,可是在看到巨蟒的尸体后,绝大部分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此不可一世的巨蟒都被杀了,他们想找明扬索要灵药,那不是找死吗? 在导师讲解了各种注意事项,所有人才各回各家。 苏芳菲站在楼下伸了个懒腰,眸子舒服的半眯,像极了慵懒的小猫。 累了一天,晚上回去还得练演技,苏芳菲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废人。 看着四周接自己艺人回家的助理,苏芳菲有些羡慕的鼓了鼓腮帮子。 与其说明扬是助理,倒不如说他是个祖宗。 苏芳菲还是第一次见把自己时间摆在主位的助理,别家艺人有的待遇,她通通没有。 苏芳菲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哀,重重的叹了口气。 “苏芳菲!”林瑞隔着老远的对着苏芳菲喊道。 她用小跑着来到了苏芳菲的身后,拍了拍苏芳菲的肩膀。 “你叹什么气啊?戏份太难了?难得话可以和我换换,我挺简单的。”林瑞有些气喘吁吁的问道。 苏芳菲迷茫的摇了摇头,“不啊,就是日常对生活的感叹,你这是……” 林瑞突然这么热情,倒让苏芳菲惶恐。 她和林瑞也就是见了几次面而已,平时遇到可能连搭理都不搭理。 而且苏芳菲抽到的可是导师嘴里最难的一场戏,她都觉得难,排名末尾的林瑞,岂不是要垫底? 苏芳菲的思绪运转飞快,面上仍是疑惑的模样。 两人驻足在华宇传媒娱乐有限公司门口,沉默的看着对方片刻。 林瑞才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日常感叹,我哥哥和我说,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才对。” 她甚至呆萌的挠了挠脑袋,和在会议厅里手撕邢钦的模样,差别甚大。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算别人和苏芳菲说林瑞的暴脾气说的多么真实,苏芳菲或许都不会信。 而且林瑞叫住苏芳菲,不应该是有话要和苏芳菲说吗?为什么现在聊起了这么莫名的话题? 或许是察觉到了苏芳菲莫名其妙的视线,林瑞抿了抿嘴巴,“我就是想说,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话音落下,趁着苏芳菲还未反应过来,林瑞一溜烟的跑上了等在路边的私家车。 一直等冷风吹来,苏芳菲才抖了抖身子。 她这是被耍了? 苏芳菲看着远处耸了耸肩膀,坐上了回家的车。 夜色逐渐上升,直至笼罩了这座城市。 明扬发现今天的苏芳菲有些不对劲,从她回来开始,就不断的对着镜子愁眉苦脸,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若不是检测到苏芳菲的脑电波正常,明扬都要以为苏芳菲疯了。 “小明,你为何要瞒我瞒的这么苦!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苏芳菲突然抽噎的看着明扬。 她的双眸蒙上水雾,直勾勾的盯着明扬,把明扬的后背盯的发凉。 明扬想起自己隐瞒苏芳菲自己就是她救的那只鸟的事情,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苏芳菲悲伤的又道:“你真的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明扬试图转移话题道:“你吃好了?” 苏芳菲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眼手中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渗着失落。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明扬,身上的气息变得强硬起来。 苏芳菲整理着自己凌乱的碎发,冷声道:“如果你现在说实话,我还能原谅你。” “我……”明扬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苏芳菲笑出了声。 苏芳菲捂着自己的肚子在沙发上打滚,笑的停不下来。 客厅里洋溢着苏芳菲的笑声,打破了夜里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苏芳菲才在明扬黑沉的脸色里从沙发上坐起。 她抹去了眼角笑出的眼泪,抱歉道:“我明天要演戏,想要酝酿一下感情来着……不好意思啊。” 尽管苏芳菲一本正经的道歉,可明扬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笑意。 明扬沉默的看着苏芳菲,转身进了房间。 他刚才在想什么?竟然真的准备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苏芳菲。 苏芳菲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他早该知道的。 把房门关上,面对着冷清的月色,明扬的下颌紧绷。 苏芳菲迷茫的看着回房关门的明扬,察觉到自己的玩笑开的有点大。 不过明扬刚才是想要说什么吗? 她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考虑着要不要去道个歉。 明扬从来没有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开过,也确实是她开这种玩笑在先。 苏芳菲不过刚刚起身,明扬的房门反倒被打开了来。 明扬从里面走出,仍是臭着一张脸。 他的声音像是沁着冰碴,“把你要考的内容给我。” “对不起……”苏芳菲先小心翼翼的道歉。 明扬并没有接受她道歉的意思,不过看向她的视线却没有那么生硬。 苏芳菲在心底悄悄的松了口气,垂眸打开手中被她揉的皱的不成样子的纸条,上面的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却让她整个人陷入了迷茫。 哭,人的一生,能因为什么而哭呢?喜泣而极,悲恸而无声,哀而默泪? 还没等苏芳菲悟出什么道理,手里的纸条便已经被明扬给夺走。 明扬落在在沙发上,修长的身形慵懒。 他问道:“这个是你的戏份?” 苏芳菲点了点头,回道:“对,这个比较考反应能力。” 无论和苏芳菲对戏的那个人说什么,苏芳菲只要能完美的接住,那苏芳菲这一关估计也就过了。 “你是被父母托付给苏城的?”明扬突然跳开了话题。 苏芳菲警惕的看了明扬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苏城说,苏芳菲是被亲生父母托付给他的。 可是苏芳菲的亲生父母,从未在苏城的嘴里出现过。 就好像那两个人只是苏城凭空捏造的一样,而目的只是为了哄骗苏芳菲。 苏芳菲的思绪一下子飘远,明扬却没有任何要打断的意思。 他继而问道:“你为什么会被遗弃?” “遗弃”这两个字深深的扎在苏芳菲心头,让她嘴角的弧度有些保持不住,渐渐紧绷起来。 她骤然抬眸看向了明扬,在明扬逼迫的视线中,她干巴巴的回道:“可能,我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模样……” 当时的苏芳菲还小,除了这一点,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苏芳菲是被叫着野种长大的,尽管面上再怎么不在意,“野种”两个字也是她心里的刺。 林瑞有次撞见苏芳菲在背着导师偷吃零食,看着有趣,就多聊了两句,对长相最出众又没架子的苏芳菲印象不错。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说真的,要闹等导师走了再说。”苏芳菲劝阻道。 她的话音刚落,离开的导师凑巧回来。 林瑞以为来人是邢钦的朋友,侧首想让苏芳菲别管闲事,猛然间闯入苏芳菲的温柔的杏眸里,喉间辱骂的话哽住。 她憋了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怎么是你啊。” 导师看着聚集在一处的女人,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怎么?你们等不及了想要先练练?” 邢钦被导师盯得头皮发麻,沉默着退到了角落。 她用余光看了苏芳菲一眼,心里有些不悦。 这件事情是林瑞先挑的事端,就算她和林瑞打起来了,最后的惩罚肯定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现在被苏芳菲这么一搅和,倒显得邢钦在示弱。 林瑞其实也没有好到哪去,她有些后怕的看了苏芳菲一眼,突然庆幸。 如果不是苏芳菲打断了林瑞跟邢钦的争吵,她现在肯定已经被导师抓去当活靶子了。 林瑞对苏芳菲的印象深刻了些,颇有些的好奇的朝身侧的人打听着苏芳菲的信息。 第77章 培训结束 () 在一片水草丰美,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里。 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弥漫天际,映照在平静的湖面上,染红了湖水。 微风吹拂,泛起一阵阵美丽的涟漪,水草或高或低,宛如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几只不嫌寂寞的野鸭,也划过长空,歇息在水草的尾端,给这美妙的湖光山色,凭添了几许静寂。 湖水清澈,可以看到水草深在水下盘根错节的根枝,偶尔有几尾小鱼,从中嬉戏,穿来绕去,玩的不亦乐乎。 湖光里,一叶扁舟,一支长篙,划开平静如镜的湖面,带着一片片细小的浪花,踩着霞光缓缓驶过。 撑舟的是一位太约14岁的妙龄少女,年纪尚小,动作却是颇为熟练,一看就知道做这活计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俏丽的脸蛋上,也许是经过过多的风霜和日晒,看上去远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上好几岁。 此刻,她撑着长篙,使舟前行,动作行云流水,优美自然,目光静静远眺前方。 其人其景,成了一幅美不可言的渔舟唱晚的画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云终于醒了过来。 或许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醒,因此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也有那种死而复生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有种做梦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的都是真的。 他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叶狭窄的小舟里,前头有个古装少女正专心的撑舟前行。 边上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湖,西边落日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际。 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力气,即使是抬起手腕也难以做到。试着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倒是小舟着实太小,愣是把撑舟的少女惊动了。 那少女见他醒来,高兴地停下手中的长篙,任由小舟在湖中打着转儿。 度着小碎步,来到他身边,关心的道:“这位大哥,你终于醒了,开始发现你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还好你现在没事了。” 声音清脆,,轻灵,很是悦耳动听。 徐云这才如梦初醒,呢喃地道:“是你救了我?”转念一想,这不是废话吗,这里只有这么两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少女见他还想再挣扎起来,便盈盈曲下身段,想搀扶起他,关心地道:“嗯,你现在还没有完康复过来,先躺着休息一会儿,不要急着起来吧。” 徐云一见,如果自己一定要起来,那少女必然会扶着,那等于将身子依在她身上,这多少有些不妥,只好放弃起身的念头。 想想她说的话,再看看四周,不由好奇地道:“你们这是在拍戏吗?嘿嘿,我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见到仙女了。” 少女不解地道:“拍戏?什么是拍戏啊?” 想到他口中所说的仙女,不由脸上微微一红,虽然她长得着实灵秀美丽,但却是第一次听陌生男子当面称赞自己。 徐云见她形情,不由一笑,道:“看不出来,你不但妆化得很有古代美感,演技也蛮专业的嘛。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少女疑惑地睁大灵气的眼睛道:“大哥,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这里叫‘常溪湖’,不过我们这里的人更喜欢叫她‘忘返湖’, 里边有两个意思,一是说这湖景致非常迷人,使人流连忘返;二是这里水路错综复杂,加上云雾弥漫,让人辩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有很多人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说起这地方,仿佛是自己家的小池塘一般。 徐云轻轻“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暗暗道:看她也不像说谎,难道说这些都是幻觉。 由于他身体依然很是虚弱,不一会就晕睡了过去。 少女见他睡了,也就不再说话,重新撑舟向前驶了出去。 睡了一天,徐云再次醒来,虽然还是弱不禁风,倒也比昨日强上许多了。 扶着船舱,步履蹒跚走了出来。 少女听到身后响动,回首一望,嫣然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没事了吧。” 徐云虽然见过不少美女,他朝夕相处的初恋情人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只是眼前的少女,明显不同于往日所见过的女子,身形窈窕,眉目如画,整个人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浑身散发着古典美,真不敢相信,有人能扮演得如此像古代的美人。 无论是外表装饰,言行举止,还是神韵,都是无可挑剔。 少女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又喜又羞。 从没有见过如此失礼之人,毕竟古代女子极少外出抛头露面,很难遇上流氓混混之类的。 而平时接触最多的村民又多纯朴善良,是以对这种仿佛能看穿人的灼热目光,非常的不习惯。 可是对于有人能如此沉迷于自己的美色,尤其是对方长得俊美不凡,要说心里没有一丝窃喜,那无疑是自欺欺人。 但高兴归高兴,少女的矜持还是不能轻易放下的,遂用衣袖掩了掩粉红的小脸,道::“我正在问你话,看什么呢? 徐云听了,才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你的美,太与众不同了,这才多看了会。” 这样的话在现在可谓稀松平常,每天说个十次八次的也不算什么,可要是在古代,别人就会当你是登徒子,故意调戏良家妇女来着。 少女一听,既羞又怒,嗔怪道:“无赖!”模样很是惹人爱怜。 在这个‘猪是可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年代,当有女孩子对你说‘无赖’的时候,似乎是一种暧昧的鼓励。 徐云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却不料一个踉跄,眼看马上就要摔倒。 少女正悄悄地注视着他,见状连忙敏捷的跑过去扶住他。, 徐云只感一阵不知名的香气传入鼻翼,不知道是她的发香,还是她的体香。紧接着一个温软的娇躯贴在了身上。 此情此景,不由叹道:“真美!” 少女大吃一惊,慌乱之下没注意还好,此刻一看两人相拥在一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倒像是主动投怀a送抱,又听到他口中的轻薄。 原本想要扶住他的双手,猛然用力将他一推。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被冒犯的单纯少女了,因此她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力道。 徐云悲剧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本身身体虚弱,站都站不稳,而船委实太小,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出意料的,‘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湖里。 出于求生的本能,徐云无力的挣扎着。 没有呼天抢地,只是不解地看着少女,想从她脸上找到为什么推他的答案。 少女一时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看到徐云的眼神看着自己,竟是有点不知所措。 眼见他就要沉下水底,忙跳下水去救人。 徐云倒是很想有骨气推开她,大骂她一顿:“你丫的,有病啊,一会将我推下水,一会又将我救上来的,好玩吗?” 奈何浑身已然没有了一丝力气,再说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委屈,就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好不容易,少女才将他推上小船,虽然他有一百三十来斤重,好在水里有浮力,而少女又是常年在水上行走,自然熟知水性。 但就算如此,当她自己爬上小船的时候,也是酥胸起伏了,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两人都休息了一阵,相对无语。 徐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称赞了她一句,反而会有这样的效果。 又过了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道:“美女,我不就看多了你两眼,对着这美不胜收的湖光山色,忍不住赞了那么一声,你至于这样对我吗?” 少女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你是说这里的景致?” 徐云自然不会承认了,没好气的道:“不说景色,难不成是说……” 说道这,再看她的神情语气,一想到自己落水的缘由,和她忍俊不禁的娇羞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少女见状,恼怒成羞的道:“你笑什么?” 徐云忙忍住笑,知道她的厉害,哪里还敢和她顶牛,讨好道:“没什么,我在笑自己落水之后的狼狈样子。” 他真担心再惹这位姑奶奶不高兴,要是又被她推到湖里就真的悲催了。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少女见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还装作讨好自己。再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算了,没事就好了。” 说的好像自己是受委屈的一方似的,看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紧紧粘着娇躯,**横陈,酥胸突起,很不雅观。 又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警告道:“我现在进去换衣服,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把你推到湖里,再也不管你了。” 说着,也不再管他,转身径自低头进了船舱,并放下了挡在外面的帘布。 徐云见她了走了进去,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少女的行为有些鲁莽,但是毕竟自己不对在先,而且对方还救了自己一命。 更且,她还是一个娇柔的小美女,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也算不上温柔。 不过,男人对于美女的错,都是格外宽容的,也更显出自己的大度;女性亦然。 突然,帘子一角被揭起,原来,少女犹自对他不放心,这才试他一试。 只见,徐云安静的躺在原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动过,似乎也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试探。这才放心的进去换衣服了。 徐云虽然体力尚未恢复,但听觉感觉却是一如往常一般。 对于少女的小伎俩,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只是为了避免她尴尬,这才装作不知。 过了好一阵子,少女这才走了出来。 少女换衣之后,更显曲线玲珑,娇美迷人。 见他神情颓废,毫无生气,心下大是后悔自己方才的鲁莽。 便道:“对了,请问大哥,你如何称呼?” 徐云只觉天昏地暗,脑袋瓜子沉重欲裂。 良久才道:“你不是叫我大哥,这样,不就挺好的嘛!” 心想:当初老爹给自己取名徐云,取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后一句的前后两个字,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意思。 有这么一个单纯美丽,善良活泼的小美女,叫自己哥哥,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少女轻声“噢,知道了!”可是自己的问题,他并没有答复。 似乎不愿意把名字告诉自己,心里不免有一丝失落。 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遇到真正让自己动心的男子,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还是自己救了他,可惜他对自己却是无意,甚至连姓名也不愿告诉她。 看着犹自仰卧的徐云,语气平淡地道:“喂,我换好了,你要换的衣服也给你准备好了,就在里边。你赶紧去吧。记住,别乱翻我的东西。”想是她刚刚换下的亵衣裤怕让他看到。 徐云此刻只想晕厥了,本来身体就十分虚弱,又被她那么一折腾,就是想动一动,也是千难万难。 唯有强笑道:“我没事,等会再换。” 浑身**,此刻又是冬季,虽然难受得要命,却实在没勇气对她说:“我根本动不了,你帮我换了吧!” 少女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见他脸上挂着笑,却是苍白如纸。 便故作大方道:“你身体还没康复,我来帮你换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本来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却见徐云静静看着她,反而凭添了几分尴尬。 想起自己当初给他换衣服的情景,脸上红艳如霞。 又想,他对自己的态度,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徐云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轻声道:“谢谢你!”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打破了两人的沉闷。 少女忙道:“不用,对了,你的头发怎么短,好奇怪的样子,不过蛮好看的。” 徐云虽然感到很是奇怪,但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实在太不合乎情理了。 如果是在拍戏,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要去拍戏了,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过什么啊。 第78章 算计 () 明扬看着苏芳菲逐渐凝重的脸色,才轻轻挑了挑眼尾。 她刚才不是笑的挺开心的?拿的戏份是哭戏,苏芳菲还有心情笑的那么开心? 不得不说,明扬确实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生父母或许是有难言之隐?”明扬垂眸把手中的纸条撕成了一片一片的。 苏芳菲沉默了下来,胸口很堵,不是滋味。 关于她亲生父母的所有事情苏芳菲都想过,各种可能,小时候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 可尽管是这样,也改变不了苏芳菲被抛弃的事实。 因为明扬说的话,苏芳菲安静了一晚上。 对任何事都能淡然处之,唯独对于自己的身世,苏芳菲始终难以释怀。 隔天苏芳菲的专车司机来接人的时候,看到沉默不语的苏芳菲,不禁感到有点意外,完没有她往常的热情。 乐观开朗、温柔可人的苏芳菲变成这样,正常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苏芳菲遇到了什么事。 司机趁着红灯小声的试探道:“苏小姐,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苏芳菲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其实如果苏芳菲的亲生父母,是在她七八岁时抛弃的她,苏芳菲的心里或许还没有那么难受,毕竟七八岁的小孩最调皮。 可是从她一出生开始,就被抛弃给苏城,若苏城对她没有那么好,她或许连活着都是奢望。 苏芳菲看着华娱公司的大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朝着对戏的地方走去。 这次艺人对戏公司好像格外看重,选择的是十六楼的包间,宽敞却不透光。 专业测评演技的导师有五个,每个人的手中都有十分点。 现在还没开始,导师却早就准备好了。 林瑞在苏芳菲进来的那一刻进去看到了她,想要对着她招手,却发现苏芳菲一直低着头有点心不在焉。 林瑞疑惑的嘟囔了一句:“怎么回事……” 通过昨天对苏芳菲的了解,林瑞十分扎心的接受了苏芳菲是个学霸的事实。 不过她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邢钦,一直排在苏芳菲的后面,这也就代表着苏芳菲能够压邢钦一头! 林瑞听朋友说的时候,心里格外舒畅。 邢钦整天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好像天下就她一个人高贵,说的话都让人想吐。 林瑞从见到邢钦的那一刻起,就不喜欢她,打心眼里不喜欢的那种。 “芳菲,你怎么魂不守舍的?”邢钦瞥了一眼苏芳菲的状态。 她站在苏芳菲旁边好一会儿了,也不见苏芳菲有什么反应。 邢钦压下了心里的那一丝期待,咬了咬下唇。 其实只要苏芳菲今天的对戏有一点点失误,第一名就稳稳是她的! 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后第一名的名字,就只有邢钦两个字。 身侧有人扯了扯邢钦的衣服,堪堪让她回神。 邢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身子一僵。 她凭什么得苏芳菲失误才能得第一名? 苏芳菲不解的看着脸色不好的邢钦,叫了她几声也没听到回应,这才放弃了和她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明扬昨天刺激的太狠,苏芳菲今天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最难的戏份,一般都是留到中间才上场。 由简单到难,再由难到简单。 邢钦第三个上,是老掉牙的苦情戏,女主和女二姐妹情深,误会解开重归于好的故事。 邢钦是女二,气势却隐隐的盖过了演女主戏份的艺人。 场上的邢钦激动的捂着嘴巴,看着对面艺人的目光带着泪花,自我增添了许多台词。 直至邢钦从戏中出来,淡定自若的擦着眼泪,周围的人才堪堪回神。 导师交头接耳的讨论,苏芳菲也在听着身边的说闲话。 林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苏芳菲的身边,冷笑道:“你觉得那女人演的怎么样?” 苏芳菲迷茫的回神道:“谁?你说哪个?” 苏芳菲只觉得四周安静了片刻,有不少人回眸看向她,而苏芳菲仍是一脸不解。 她刚才在想自己戏份的问题,如果不出意料,一会儿就到她了。 林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姓邢的啊,感情你都没在看?” 不知道为什么,林瑞竟然觉得有点开心。 邢钦的演技本来就不好,没人看才是最正常的! 一个配角,戏份压过主角,这么明显的事情林瑞都能看得出来。 林瑞用余光打量着苏芳菲,见她神色淡淡,控制不住的咬了咬手指。 苏芳菲真的是林瑞交过的所有女性朋友里,最神秘的一个了。 “下一个,苏芳菲和林瑞,盲戏。”主持人的声量很高,炸响在众人的耳边。 盲戏的意思就是,对戏的两人,只有一个人知道戏份的关键词,而另外一个人则需要一边盲猜剧情,一边做出回应。 耳边骤然响起喧哗声,让苏芳菲不耐拧眉。 不经意间和林瑞的视线对上,两人礼貌的互相笑了笑,却都没有惊讶的意思。 昨晚林瑞那么莫名其妙的举动,可是害苏芳菲想了一晚上。 其实当苏芳菲产生林瑞就是和她对戏的人的想法时,也是蛮震惊的,后来就慢慢的释怀了。 林瑞率先站在台上,礼貌的对着导师鞠了个躬,苏芳菲则晚一步。 邢钦站在外围听到主持人说的名字,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她昨晚听了许多人的闲言碎语,都没有听到那关于盲戏的相关信息,没想到竟然在她们两个这里…… 苏芳菲她倒是没那么在意,可林瑞拿到这个戏份,只会毁了这个戏! 邢钦抿紧了唇瓣,压下了心底的不服,在一旁等着看林瑞的笑话。 台上的苏芳菲和林瑞丝毫不知道邢钦的心情,两人正无声的较量。 主持人见四周仍旧喧哗,不耐道:“大家都保持安静!盲戏,第一场一镜,开始!” 林瑞突然开口,声音凄厉道:“芳菲!这已经是家里最后一笔钱了……”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手里什么都没拿,却又好像捏紧了钱一般。 包间突然彻底安静了下来,连针掉在地上仿佛都能听见。 苏芳菲眼睫轻颤,看着对面的林瑞,稍稍后退了一步,又下定决心一般上前。 “你把钱给我!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苏芳菲嘴里不断念叨。 她走到林瑞面前朝着林瑞手里抢夺,在两人争抢了几番后,钱还是到了苏芳菲手里。 林瑞伸手紧攥着苏芳菲的手臂,眼泪在眼眶打转,“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娃,你把钱都拿去堵,娃吃什么?” 苏芳菲被她的话说的一愣,快速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应当是个带着孩子的单亲母亲,却嗜赌成瘾。 她抿了抿唇,像是在考虑,想着自己的那个娃娃。 林瑞的眼泪汹涌,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突然朝着苏芳菲跪了下来。 林瑞一手仍扯着苏芳菲的衣角,哽咽道:“听姐一句劝,我们乖乖的,你看小家伙多乖,都没有闹。” 她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空地看去,视线温柔。 谁也没有去打扰入戏的两个人,或者说,都已经被苏芳菲和林瑞的演技所震惊。 导师看着林瑞精湛的无实物表演,摸了摸下巴,心里一阵感叹。 平常林瑞无论做什么,评分都是吊车尾,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惊艳众人。 而苏芳菲能这么快的接上林瑞的思路,这脑袋得转的多快? 刚才见苏芳菲来的时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众人还以为苏芳菲要翻车,看来只是他们想多了。 大神永远是大神,不在状态也能碾压他们这一堆菜鸟。 苏芳菲和林瑞还在继续。 苏芳菲像是怀念什么一般,勾了勾嘴角,慢慢的,脸上的神情却从温柔转换成了惶恐。 她后退了几步,把自己的衣角从林瑞的手里扯出来。 “都是骗人的!你骗我,你说过阿明会回来的,可是现在呢?现在他去哪了?”苏芳菲苦笑。 她的手里攥着的钱,慢慢松开,用双手捂住了脸颊,有呜咽声从苏芳菲的指缝中流出。 林瑞身子不明显的一僵,随即快速反应过来,上前想要安慰苏芳菲,又带着一丝愧疚不敢上前。 “阿明……阿明他在战场上……会保佑你的。” 整条剧情逐渐清晰,苏芳菲和林瑞的角色也开始明了。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顺理成章,在掌声轰鸣中,苏芳菲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眶。 看来她还得感谢感谢明扬,如果不是明扬那么过分的激励,她可能还哭不出来。 导师看着在台上各自整理情绪的两人,没忍住开玩笑的问道:“你们台下没有商量过剧本吧?”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们,不跟你计较。”林瑞撇了撇嘴角道。 她又恢复了平常那个嚣张的样子,除了红肿的眼眶,看不出什么异样。 苏芳菲反倒平静的多,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导师又是一阵的交头接耳,一个啤酒肚的导师,才指了指苏芳菲道:“说说你对这个剧情的了解。” 苏芳菲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我’是一个军人的妻子,‘我’的丈夫在外牺牲,‘我’受不了刺激一夜堕落成性。姐姐知晓事情后过来帮忙,看着乖巧的孩子心生不忍,骂醒了我。” 导师又指了指林瑞,示意她也做出一番讲解。 林瑞耸了耸肩,“跟芳菲说的一样啊,不过按照我原本的设定,芳菲应该是个跑了丈夫的寡妇。” 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瞬,苏芳菲看着身侧的林瑞,想要收回她容貌可爱的话。 这个女人,是还没长大吗?这么恶趣味? 周围的严肃被林瑞冲刷,只剩下了喜剧。 有女导师指导苏芳菲道:“你的情绪还不太饱满,这一点一定要多加练习,还有就是不要带个人的情绪。” 苏芳菲乖巧的点了点头,在主持人的宣布下下台。 成绩要明天才出,她也没什么心情去看其他人的表演,苏芳菲现在只想去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林瑞说孩子乖巧的时候。苏芳菲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被苏城代养时候的自己。 导师说的没错,她确实在演戏的过程中带上了着个人的情感,所以苏芳菲并不满意这次的对戏。 天不遂人愿,苏芳菲在门口被邢钦拦下。 邢钦看着苏芳菲,忍不住抱怨道:“你知道我喜欢盲戏,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叫做盲戏呀,我当时以为你们的纸条也跟我一样的。” 苏芳菲皱了皱眉,有些惊讶邢钦竟然会方面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还以为以邢钦的傲娇,起码要等个两三天。 林瑞同样从后面走过来,看着堵在门口的邢钦,嫌恶的挥了挥手,“怎么哪都有苍蝇?烦死了。” 邢钦被堵的一顿,强忍下了心里的火气,往旁边挪了挪。 她本以为林瑞会就这样过去,谁曾想林瑞就占着半个门口和苏芳菲聊了起来。 “哇,你刚开口的时候真的惊吓到我了。”林瑞啧啧惊奇。 苏芳菲瞥了她一眼,“我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没人要的寡妇。” 林瑞大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竖起来一个大拇指。 苏芳菲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是个聪明人儿。 眼看着两人越聊越开心,邢钦有些站不住了,她伸手把林瑞朝旁边猛地一拉。 门口的位置空了出来,邢钦却和林瑞吵了起来。 苏芳菲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看了两人一眼,自顾自的离开。 仔细说来,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看苏城,也不知道苏城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下楼打了个车,苏芳菲朝着医院赶去。 等林瑞和邢钦赶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汽车尾气。 林瑞忍不住埋怨道:“你脑子是不是灌水了?你以为芳菲是你一个人的?神经病。” “不是我的又怎样,反正也不可能是你的,芳菲才不会和你这种人做朋友。”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两家的助理赶紧上前劝阻,不经意间对视上,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艰难。 这可真是他们带过的,最幼稚的一届艺人! 第79章 拒绝 () 在一片水草丰美,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里。 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弥漫天际,映照在平静的湖面上,染红了湖水。 微风吹拂,泛起一阵阵美丽的涟漪,水草或高或低,宛如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几只不嫌寂寞的野鸭,也划过长空,歇息在水草的尾端,给这美妙的湖光山色,凭添了几许静寂。 湖水清澈,可以看到水草深在水下盘根错节的根枝,偶尔有几尾小鱼,从中嬉戏,穿来绕去,玩的不亦乐乎。 湖光里,一叶扁舟,一支长篙,划开平静如镜的湖面,带着一片片细小的浪花,踩着霞光缓缓驶过。 撑舟的是一位太约14岁的妙龄少女,年纪尚小,动作却是颇为熟练,一看就知道做这活计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俏丽的脸蛋上,也许是经过过多的风霜和日晒,看上去远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上好几岁。 此刻,她撑着长篙,使舟前行,动作行云流水,优美自然,目光静静远眺前方。 其人其景,成了一幅美不可言的渔舟唱晚的画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云终于醒了过来。 或许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醒,因此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也有那种死而复生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有种做梦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的都是真的。 他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叶狭窄的小舟里,前头有个古装少女正专心的撑舟前行。 边上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湖,西边落日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际。 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力气,即使是抬起手腕也难以做到。试着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倒是小舟着实太小,愣是把撑舟的少女惊动了。 那少女见他醒来,高兴地停下手中的长篙,任由小舟在湖中打着转儿。 度着小碎步,来到他身边,关心的道:“这位大哥,你终于醒了,开始发现你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还好你现在没事了。” 声音清脆,,轻灵,很是悦耳动听。 徐云这才如梦初醒,呢喃地道:“是你救了我?”转念一想,这不是废话吗,这里只有这么两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呢。 少女见他还想再挣扎起来,便盈盈曲下身段,想搀扶起他,关心地道:“嗯,你现在还没有完康复过来,先躺着休息一会儿,不要急着起来吧。” 徐云一见,如果自己一定要起来,那少女必然会扶着,那等于将身子依在她身上,这多少有些不妥,只好放弃起身的念头。 想想她说的话,再看看四周,不由好奇地道:“你们这是在拍戏吗?嘿嘿,我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见到仙女了。” 少女不解地道:“拍戏?什么是拍戏啊?” 想到他口中所说的仙女,不由脸上微微一红,虽然她长得着实灵秀美丽,但却是第一次听陌生男子当面称赞自己。 徐云见她形情,不由一笑,道:“看不出来,你不但妆化得很有古代美感,演技也蛮专业的嘛。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少女疑惑地睁大灵气的眼睛道:“大哥,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这里叫‘常溪湖’,不过我们这里的人更喜欢叫她‘忘返湖’, 里边有两个意思,一是说这湖景致非常迷人,使人流连忘返;二是这里水路错综复杂,加上云雾弥漫,让人辩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有很多人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说起这地方,仿佛是自己家的小池塘一般。 徐云轻轻“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暗暗道:看她也不像说谎,难道说这些都是幻觉。 由于他身体依然很是虚弱,不一会就晕睡了过去。 少女见他睡了,也就不再说话,重新撑舟向前驶了出去。 睡了一天,徐云再次醒来,虽然还是弱不禁风,倒也比昨日强上许多了。 扶着船舱,步履蹒跚走了出来。 少女听到身后响动,回首一望,嫣然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没事了吧。” 徐云虽然见过不少美女,他朝夕相处的初恋情人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只是眼前的少女,明显不同于往日所见过的女子,身形窈窕,眉目如画,整个人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浑身散发着古典美,真不敢相信,有人能扮演得如此像古代的美人。 无论是外表装饰,言行举止,还是神韵,都是无可挑剔。 少女见他呆呆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又喜又羞。 从没有见过如此失礼之人,毕竟古代女子极少外出抛头露面,很难遇上流氓混混之类的。 而平时接触最多的村民又多纯朴善良,是以对这种仿佛能看穿人的灼热目光,非常的不习惯。 可是对于有人能如此沉迷于自己的美色,尤其是对方长得俊美不凡,要说心里没有一丝窃喜,那无疑是自欺欺人。 但高兴归高兴,少女的矜持还是不能轻易放下的,遂用衣袖掩了掩粉红的小脸,道::“我正在问你话,看什么呢? 徐云听了,才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实在是你的美,太与众不同了,这才多看了会。” 这样的话在现在可谓稀松平常,每天说个十次八次的也不算什么,可要是在古代,别人就会当你是登徒子,故意调戏良家妇女来着。 少女一听,嗔怪道:“无赖!”模样很是惹人爱怜。 在这个‘猪是可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年代,当有女孩子对你说‘无赖’的时候,似乎是一种暧昧的鼓励。 徐云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却不料一个踉跄,眼看马上就要摔倒。 少女正悄悄地注视着他,见状连忙敏捷的跑过去扶住他。, 徐云只感一阵不知名的香气传入鼻翼,不知道是她的发香,还是她的体香。紧接着一个温软的娇躯贴在了身上。 此情此景,不由叹道:“真美!” 少女大吃一惊,慌乱之下没注意还好,此刻一看两人相拥在一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倒像是主动投怀a送抱,又听到他口中的轻薄。 原本想要扶住他的双手,猛然用力将他一推。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被冒犯的单纯少女了,因此她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力道。 徐云悲剧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本身身体虚弱,站都站不稳,而船委实太小,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出意料的,‘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湖里。 出于求生的本能,徐云无力的挣扎着。 没有呼天抢地,只是不解地看着少女,想从她脸上找到为什么推他的答案。 少女一时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看到徐云的眼神看着自己,竟是有点不知所措。 眼见他就要沉下水底,忙跳下水去救人。 徐云倒是很想有骨气推开她,大骂她一顿:“你丫的,有病啊,一会将我推下水,一会又将我救上来的,好玩吗?” 奈何浑身已然没有了一丝力气,再说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委屈,就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好不容易,少女才将他推上小船,虽然他有一百三十来斤重,好在水里有浮力,而少女又是常年在水上行走,自然熟知水性。 但就算如此,当她自己爬上小船的时候,也是酥胸起伏了,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两人都休息了一阵,相对无语。 徐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称赞了她一句,反而会有这样的效果。 又过了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道:“美女,我不就看多了你两眼,对着这美不胜收的湖光山色,忍不住赞了那么一声,你至于这样对我吗?” 少女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你是说这里的景致?” 徐云自然不会承认了,没好气的道:“不说景色,难不成是说……” 说道这,再看她的神情语气,一想到自己落水的缘由,和她忍俊不禁的娇羞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少女见状,恼怒成羞的道:“你笑什么?” 徐云忙忍住笑,知道她的厉害,哪里还敢和她顶牛,讨好道:“没什么,我在笑自己落水之后的狼狈样子。” 他真担心再惹这位姑奶奶不高兴,要是又被她推到湖里就真的悲催了。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少女见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还装作讨好自己。再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算了,没事就好了。” 说的好像自己是受委屈的一方似的,看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紧紧粘着娇躯,**横陈,酥胸突起,很不雅观。 又作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警告道:“我现在进去换衣服,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把你推到湖里,再也不管你了。” 说着,也不再管他,转身径自低头进了船舱,并放下了挡在外面的帘布。 徐云见她了走了进去,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少女的行为有些鲁莽,但是毕竟自己不对在先,而且对方还救了自己一命。 更且,她还是一个娇柔的小美女,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也算不上温柔。 不过,男人对于美女的错,都是格外宽容的,也更显出自己的大度;女性亦然。 突然,帘子一角被揭起,原来,少女犹自对他不放心,这才试他一试。 只见,徐云安静的躺在原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动过,似乎也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试探。这才放心的进去换衣服了。 徐云虽然体力尚未恢复,但听觉感觉却是一如往常一般。 对于少女的小伎俩,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只是为了避免她尴尬,这才装作不知。 过了好一阵子,少女这才走了出来。 少女换衣之后,更显曲线玲珑,娇美迷人。 见他神情颓废,毫无生气,心下大是后悔自己方才的鲁莽。 便道:“对了,请问大哥,你如何称呼?” 徐云只觉天昏地暗,脑袋瓜子沉重欲裂。 良久才道:“你不是叫我大哥,这样,不就挺好的嘛!” 心想:当初老爹给自己取名徐云,取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后一句的前后两个字,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意思。 有这么一个单纯美丽,善良活泼的小美女,叫自己哥哥,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少女轻声“噢,知道了!”可是自己的问题,他并没有答复。 似乎不愿意把名字告诉自己,心里不免有一丝失落。 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遇到真正让自己动心的男子,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还是自己救了他,可惜他对自己却是无意,甚至连姓名也不愿告诉她。 看着犹自仰卧的徐云,语气平淡地道:“喂,我换好了,你要换的衣服也给你准备好了,就在里边。你赶紧去吧。记住,别乱翻我的东西。”想是她刚刚换下的亵衣裤怕让他看到。 徐云此刻只想晕厥了,本来身体就十分虚弱,又被她那么一折腾,就是想动一动,也是千难万难。 唯有强笑道:“我没事,等会再换。” 浑身**,此刻又是冬季,虽然难受得要命,却实在没勇气对她说:“我根本动不了,你帮我换了吧!” 少女也是冰雪聪明之人,见他脸上挂着笑,却是苍白如纸。 便故作大方道:“你身体还没康复,我来帮你换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本来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却见徐云静静看着她,反而凭添了几分尴尬。 想起自己当初给他换衣服的情景,脸上红艳如霞。 又想,他对自己的态度,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徐云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轻声道:“谢谢你!”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打破了两人的沉闷。 少女忙道:“不用,对了,你的头发怎么短,好奇怪的样子,不过蛮好看的。” 徐云虽然感到很是奇怪,但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实在太不合乎情理了。 如果是在拍戏,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要去拍戏了,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过什么啊。 第80章 公司聚餐 () 如果是在拍戏,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要去拍戏了,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过什么啊。 再说,我怎么会是这种状况,身没有一点力气。 可是,如果现在不是在演戏,那这里又是哪里,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少女见他不答理自己,还以为他不好意思。 又道:“喂,你这人真是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湖中的?” 徐云这才从思虑中醒悟过来,这所有的迷底,不都在眼前之人身上吗,放着个大活人不去问,还去瞎想什么。 对着少女问道:“你是怎么救的我,可以将经过详细地说给我听吗?” 少女“噢!”才道:“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子,叫棠溪村,那里有三四十户人家,太多以捕渔打猎为生。 七天前,村里出去打渔的人到棠溪湖捕鱼,也就是这我们前面这个湖,到了应该回来的时间却是没有回来。 我爹娘和各位叔伯都很是担心,便让我带了干粮和换洗的衣物来找他们。 谁知道,没找到他们,却无意中发现你躺在水草中,后来就把你救了起来。” 看看徐云似乎有话要说,便停下不说了。 徐云见她看着自己,才道:“我可以问下,难道你们村子,就没有别的人吗?” 少女解释道:“当然有了,而且有大小百多口人,只是我们村里的男子,不是要去打渔,就是要上山打猎,就是妇女孩子也都不会闲着,一般都会在家里忙活。我刚好没什么事,对这里又非常熟悉,所以就由我来了。” 徐云轻轻道:“是吗?” 心想:我是掉进了‘未央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棠溪湖’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想到这里,不禁笑了。 少女见他傻笑,也不知道要不要再讲下去了。 便问道:“你还要听吗?” 徐云“嗯!”了一声,道:“你们这是在哪个省内?” 少女不解地道:“什么‘省’?我只听三叔他们去过外面的人说,我们村子往南走两三天有个西平县。很多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等回到集市,你可以问别人,他们一定有人知道的。” 徐云不由一阵头大,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也许是在哪个偏僻的乡村里,看来回去还得费一些功夫。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少女很快的帮徐云把湿衣服换了。 虽然是粗衣布衫,形容憔悴,但依旧难掩他的俊逸,此时别有一番病态的风采。 竟是激发她女子的天性母性情怀,直看得她怦然心动,忍不住想要心疼他,爱惜他。 徐云精神还是不太好,刚才只不过强自支撑着。 过了一阵,在少女的搀扶下,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少女将一件薄毯替他盖好,撑着小船又出发了。 在少女的悉心照料下,徐云身子也好了大半,不能说跑跑跳跳,倒也行走无碍了。 这日,他走到少女身边坐下。 少女见他竟然主动来到自己身边,便放下手中长篙,陪他坐在小船上。 关心地道:“你好些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徐云点了点头,看着她道:“恩,这些天辛苦你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女原本还想说自己问他还没告诉自己,可是说出口却是:“没什么,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姓秋,别人都叫我月儿。” 徐云不解,心道:直接说自己叫秋月不就好了,非得这样拐弯抹角吗,累不累啊? 不过这姓氏,倒也挺少见的,只是不知道电视里面的那么个‘秋香’,是不是姓‘秋’。 心里想着,看着眼前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风景如画,不由陶醉其中。 少女也就是秋月见他只是看了自己一会,就专注于山水之间,轻轻咳嗽一声,道:“现在,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徐云正看着天边,白云悠悠,此刻仰望,竟像有一条龙藏匿其中。 风行虎,云从龙,难道真有其事?突然听秋月问自己,口中不禁道:“云中龙!” 秋月一听,‘云中龙’口中小声念着,似乎要将这个名字,深深地记在心里。过了一会,又道:“那字呢?” 徐云不解的道:“什么字啊?”。 秋月道:“难道说你也只有名,没有字吗?” 徐云心想:又不是古代,还分什么名和字?便无所谓的道:“我也不记得了!” 秋月见他似乎心情不佳,也就不再问他。 两人在湖中又行驶了一天,已经可以看到前面有一处简易的像是渡口的停靠点。 徐云不禁问道:“这位姑娘,这就到了吗?我们这是要过去哪里?” 秋月秀眉轻蹙道:“我们这样称呼感觉怪怪的,不如以后我就叫你‘云大哥’,你叫我‘月儿’,你说好不好?” 云中龙一听,道:“我是无所谓,随便你怎么叫都行。” 心想:叫她‘月儿’似乎太亲昵了,可要是叫秋月,又有点太生疏了,又道:“那我往后就你叫你‘小月’,你觉得怎么样?” 秋月想了想道:“嗯!”又道:“这里离家还早呢,现在只是到岸上了,还要走三天的路,我们才能到家。” 徐云听了感觉两人似乎有什么关系一般,看看脚下的小船,又道:“既然还要走那么远的路,那这船怎么办?” 秋月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村子里应该是早就有人会在这里等候的,一会交了给他们就好。” 果然,渡口有几个人或在修补渔网,或是休息。 见到秋月过来,便关心的询问起来。 正是棠溪村里的村民,他们共七个人,其中有两个皮肤黝黑,高大魁梧,比之常人只能够到他们的腋下,却是生就一副憨厚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听秋月介绍说,他们都是猎人,那两个大汉是孪生兄弟,他们的娘在生出他们后,当场就死了。 刚好那时候,村子里的猎获一个头受伤的乳期母豹子,于是自小便喝豹乳长大,天生神力,却是大脑先天不足,只知用蛮力,不会使巧劲,倒也是打猎能手。 一行人刚刚从山上打猎回来,听说村里出去的渔民还没有回来,便一起过来接应。 秋月走了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 这时一个十二三岁小男孩,样貌很是清秀,从边上的草丛之中钻了出来,一见秋月便高兴的道:“姐,你回来了!” 秋月对这个调皮的弟弟,既很头疼,也很是喜爱,高兴的道:“小叶子,你怎么也来了?” 秋叶嘻嘻笑道:“我很担心你,听说大虎哥他们要来,就跟着过来了。” 秋月没好气地道:“我看你是贪玩,才跟来出来的吧。” 秋叶见姐姐识破他的意图,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都有,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你!”傻傻的笑着。 看到一边的徐云,便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好奇地道:“姐,他是谁啊,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果然,大家都看着徐云,又看向秋月。 秋月见他不作声,便向大家道:“他叫云中龙,在湖中发生了意外,我就把他救上来了。” 大家都是“噢!”一声,然后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的男子,只觉他英气勃勃,淡雅不凡,均是有些敬畏地看着他。 徐云心中默默念着,‘云中龙’,也好,此番死而复生,也许是天意。 那以后自己就叫云中龙好了,只是听起来,怪怪的,有些拗口。 秋月又将众人一一介绍给他认识,却只记得那两兄弟大哥叫‘大虎’,老二叫‘二牛’,那时候的人取名也就没那么讲究。 原本,识字的人也不多,就更不用说取什么好名字了。 还知道了秋月的弟弟,那个小男孩叫‘秋叶’,原来他们的爹爹是村子里唯一识字的人。 秋叶见过云中龙,便道:“这位大哥,你真俊!” 云中龙虽然没少被人说自己很帅,可是被一个小男孩这么称赞,却还是头一回,不由眉头一扬,轻笑道:“你现在也很俊,长大就更俊了。” 秋叶一听,高兴的道:“我还从来没见你这般好的人,该不会我姐把你从哪里骗来的吧!” 秋月见他别人夸他一句就把对方当救命恩人的猪哥模样,就忍不住有气,还将矛头直指自己,娇躯一震,道:“小叶子,你在胡说些什么,小心我撕破你的嘴!” 秋叶冲着她吐吐舌头,躲在云中龙身后,做个鬼脸道:“我才没有胡说,倒是有些人脾气不好,就知道欺负小孩子,不怕将来没人敢要吗?” 说着,小手一指前面的人肉盾牌。 秋月正想发作,听他说到云中龙,柳眉一竖,道:“你不就一个小屁孩,我没功夫理你。”果然不再答理他,和另外七人说了一会话。 七人均表示让两人先回村庄,他们接了打渔的村民再一起回村。 秋月走到秋叶前,道:“你在外面也玩够了,走,跟我们一起回去。” 秋叶也许是没玩够,调皮的道:“我也想回去啊,就怕某些人见我坏了她好事,找机会在路上修理我,所以呢,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说完,一副大人稳重的模样。 众人皆被他逗的捧腹大笑。 秋月见状,俏面微红,杏眼一瞪,道:“我说你小子,几天不教训你,你就翻天了啊。好,回家再收拾你!” 走到云中龙身边,轻声道:“云大哥,我们走吧!”当先走了。 云中龙对众人微微一笑,赶紧跟了上去,微笑道:“你弟弟,挺讨人喜欢的。” 秋月听他夸赞秋叶,比夸她自己还要高兴,口上却是谦逊的道:“就是太调皮捣蛋了,我都拿他没办法。”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男孩子就是要活跃一点,要是总是乖乖巧巧的,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秋月也似深有同感的道:“其实,我也蛮喜欢他的,只是每次一见他,就想教训他。” 说着,“呵呵”的笑了。 云中龙道:“爱之深,责之切,我觉得挺好的。” 秋月“嗯!”一声,二人边说边走,倒也不觉无聊寂寞。 云中龙和秋月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关系也好了不少。 到西平的路不太好走,却也不远。 两人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往的人越发多了。 都是身着粗布麻衣的古装打扮,偶尔也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样子的人,也是坐着马车旁边跟着几个侍女侍卫经过的。 云中龙只觉自己到了原始社会,真不敢相信这个时候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虽然他有所觉察,可是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估计一般人都很难相信自己会穿越到近2700年前左右的春秋时期。 直到此刻,他才相信,这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做梦,心里反复的思索着:怎么会这样?我这是到了哪里,怎么回去啊? 意识到事情完超出自己的认知,忙问身边的秋月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秋月看了看他,感觉他有些异常,还是回道:“前面就是西平县了,我们到城里了。” 云中龙这才发现前面一座古老的城池,城高不到两丈,宽约五十丈,这已经是当时中等的规模城市了。 城门前有四名副古装甲胄的守卫手持长矛,目不斜视的戍守着,城墙上有着十几名守卫来回巡逻着。 秋月见他不言语,又看了看他,忙从包裹中拿出一方头布,踮起脚尖,将他头发包好,又拉着他左瞧瞧右看看,直到自己觉得满意,这才作罢。 云中龙一时被她弄的晕头转向,等她停下,已然变身成一个地道的古代男子打扮了。 这才想起:这到底是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便问道:“秋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秋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才看看天色,道:“再过一会,就是午时了。” 云中龙听了直欲吐血,为什么每次自己问她,都得到她的回答,虽然正确,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是自己没说清楚。 只好又道:“我是问‘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又是属于哪里?” 第81章 攀比 () 秋月一怔,良久才道:“我曾听人说此地属楚,算来今年应该是成王三十三年。” 云中龙一听,彻底懵了。 楚,楚成王,那不是‘退避三舍’的楚王,后来被晋文公在城濮之战中打败。 这也太玄了吧,我不就是失足落水吗,居然让我到了春秋时期。 如果不是眼前所见所闻千真万确,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能有此般际遇,也不知是福是祸。 反正,雨婷她已经不会回到我身边,那我到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父母难免为我担心难过,说到底,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不离不弃的人怕就只有他们了。 哎,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就当是旅游吧,再说别人就算再有钱,也不一定有这机会。 一时心里不免又有几分愉悦和庆幸,想起雨婷又是一阵心痛。 对了,如果我到时候回去,带些古董,甚至带上两个活生生的古代美女,那一定会引起轰动,再怎么说活的总比那些文物更有研究价值吧。 想起上次秋月问自己的字,心道:现在自己叫云中龙,就成了姓徐,氏云,名中龙了。 原本想要超然物我,只求逍遥快活,游戏人间。 自己人才不说,智慧、经验,就更不是这古代人可比的,那么泡妞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了。 既然已经到了此地,不求轰轰烈烈过一生,只望在这乱世春秋,可以在历史长河中折腾出一阵涟漪,那便心满意足,至于感情方面,则是不抱什么信心了。 干脆自己启个字号,就叫涟漪好了。 《左传》里写人,都是称那人的字,这里就不一一分说了。 正在他心不在焉的时候,城里一乘双马拉着的在当时看来很是奢华的马车,向着他们急驶而来。 秋月早已见状闪到一边,毕竟她自小跟随村子里的人打渔打猎,身手很是敏捷。就在她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松口气时。 突然发现云中龙正茫然不知的向前走着,很快就要撞上了。 再也顾不了太多,想也不想,冲到他向前,想要替他挡住马车的冲撞。 云中龙直到被一个软玉温香的娇体抱住才反应过来,此时马车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了。 说时迟,那时快,迅如电闪的抱住眼前之人,往旁边一避。 顿时两人在地上抱在一起滚出好远。肢体相缠,四目相对,尽管情况惊险成分,而两人的情景却是说不出的暧昧不明。 云中龙从秋月的身上起来,伸手将惊魂未定的她从地上拉起,关心的道:“你没事吧,怎么那么傻呢?” 秋月红着脸,将纤手从他温暖的手掌中缓缓抽出,虽然不舍,却不得不如此,低低地道:“我没事,只是怕你受伤了!” 云中龙一听,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不对,应该是在另一个世界,心里很是感动。 正想过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却发现刚才赶马的车夫,早已掉转马头,正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 脸上写着幸灾乐祸,和奸计未得逞的不爽。 心里一怒,要是人家好声好气道个歉,说声‘对不起’,反正两人也没受伤,这事也就算了。 可是,想不到此人不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想戏弄他们的意思。 你丫,不就是一个赶马车的,还不如以前也就是开车的,就算给高级领导做司机,也不见这么玩的吧,何况这人还只是和畜生打交道的。 居然这么嚣张,真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了。 本来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看他欠揍的嘴脸,不痛扁他一顿,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殊不知,那时候是奴隶社会,上流人物根本只把贫苦家奴,当作是私有货物,完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时,马车里传出一个很好听的女子声音,道:“小毛,怎么不走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知这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 车夫听到声音,马上换上一副恭敬的奴才相,道:“小姐,没什么,刚刚路中间出现两只野狗,把您的道当了。” 云中龙正待上前教训他一顿,秋月忙拉着他,低声道:“算了,咱们惹不起他们。” 马车的帘子被揭起,一个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走了出来,衣着光鲜,体态婀娜多姿,眉目如画,姿色犹胜秋月两分。 云中龙正对那个车夫小毛很是不满,心想有其主,方有其仆,对美貌女子也很不感冒。 秋月更是只将心思放在云中龙身上,至于马车里的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女子显然地位尊贵,一向被人视若珍宝,竟然让两人无视了。 不由一怒,但又不能无缘无故对二人发火,遂对小毛道:“你个大胆奴才,跟你说了不要随意招惹是非,你竟然还敢在外面胡来?” 小毛慌忙的解释道:“小姐,真是他们当道了,而且他们也没什么事。” 那女子走到云中龙二人前面,这才看清他的脸庞。 不由一呆,真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能够见到如此俊美的男子,怕是今生见过最俊逸的人了。 尽管身上只着粗布麻衣,却更显得他一表人才,气质高雅了。 秋月见她如此打量着他,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轻轻咳嗽一声,道:“这位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那女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忙道:“我是看他和我一位故人很是相像,这才多看了一会。小毛,拿二十两银子给他们,算是对他们的赔礼道歉。” 小毛敬畏的应了一声,拿出一包碎银,给她递了过去,而目光极是鄙夷地朝云中龙看了一眼。 女子把包拿到云中龙跟前,道:“方才是我的下人失礼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两位不计前嫌,予以收下。” 秋月见了,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几乎够她们这样的一户四口之家吃半年了。 云中龙接过银两用手拈了拈,道:“有钱了不起!” 就不再理女子,又对着那名车夫叫道:“你算个毛啊!” 说完,不理然愣住的主仆,拉着秋月的小手直接入城了。 两人边走边看,来到街上的一家布料店。 秋月不解地道:“云大哥,你要做衣服吗?” 云中龙把在门口徘徊不定的她拉进店里,道:“是要做衣服,不过是给你的。” 秋月不可置信的道:“给我做衣服?我衣服还好着呢?” 云中龙一本正经地道:“衣服不只是有遮体的作用,也可以让人更美观,更舒适。好了,来吧,看看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花色?” 良久,秋月直被各式各样的花色,迷了眼睛。 好不容易选择了一匹兰色淡花的上等布料,一开口问竟要三两白银,还不能还价,便装作不在意,重新去挑选其他的花色。 不一会,又看中一匹青色的布料,随口一问也要三两白银,便想要放弃。 云中龙见状抢先给了店家六两银子,直乐得店家连连作揖,表示感谢。 他也顾不上理那讨好的店家,取了兰青两色上等布料,只是向他问了一下,可以做衣服的地方,便带着秋月一起过去找做衣服的人了。 秋月有些心疼地道:“云大哥,你这样也太浪费了吧!” 云中龙大手一挥,洒脱的道:“没关系,就当是给你刚才被吓到的精神损失费。” 秋月不解的道:“什么是精神损失费啊!” 云中龙一时间也难以给她解释清楚,道:“这是你应得的,你听我的话就好了!” 秋月“噢!”一声,便不再多问了。 二人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找到一家裁缝店,又花了二两银子,总算做好一身合体的女装。 经不住他的怂恿,秋月找了个地方,换上新做的衣服,来到他身前,轻轻转了圈,俏生生地道:“云大哥,这衣服好看吗?” 云中龙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娇小玲珑的美女,出现在眼前,比之前看起来更清纯更娇美。 心道:果然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换了一身衣服,明显就增色不少。 由衷赞道:“衣服很好看,和你很衬,不过你更好看。” 秋月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又听他如此直白的赞美,略有娇羞道:“这一切都是你给的,云大哥,谢谢你为月儿做的。” 云中龙轻笑道:“不说你救过我,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谢过来谢过去的,多没意思。” 秋月低声道:“恩!我知道了。” 两人刚刚从裁缝店出来,就见五六名守卫模样的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去。 愁眉苦脸的裁缝店主强装出一副笑脸迎上去,忙将他们让进小店内,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吩咐妻子倒茶伺候好。 一名带头模样的守卫,轻轻一抿嘴边的香茶,赞道:“好茶!” 又打了个哈哈,道:“纪裁缝好雅致,都喝着这么好的上等茶,那么这两个月的份供也该早准备好了吧。” 那姓纪的裁缝店主一听,脸色“唰!”的惨白。 慌忙求饶道:“这位爷,小店本小利薄,加上最近生意不景气,眼下实在是拿不出钱财了,能不能宽限几天?” 那守卫头领一听,大笑道:“宽限?上次就没按时交了,要知道咱们兄弟也是要吃饭的。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会. 纪裁缝满脸希冀的看着那头领,却见他一双细小的贼眼,正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的妻子马氏丰满的胸部,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马氏只觉从他们一进屋,那些人就将目光盯在她身上,好像一只只绿头苍蝇围绕着自己一般恶心,奈何胳膊扭不过大腿。 只能任由他们猥琐的目光冒犯着自己,心下只作不知. 其实那头领见马氏年轻美貌,早已垂涎许久了,这才故意找茬刁难他们。 此刻犹见二人如此不上道,登时露出狰狞面目,恼羞成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对着身后的五名下属道:“纪裁缝拖欠月供十一两银子,现在将其妻子马氏冲作抵押,就此两清了。” 那五名守卫早已等候多时,一听立马上前拿人。 马氏惊慌失措地躲到丈夫身后,一脸惊恐万状的看着那些守卫。 突然从布料堆里钻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只见他手里拿着刚才云中龙给他们做衣服的酬金,稚气的道:“你们不要抓我娘亲,我把银子给你们。” 说着,把银子递到那头领面前。 事出突然,裁缝夫妻想要阻止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 想是裁缝夫妇在之前,知道会有人来要债,故意把银子藏匿了起来,却不想被他们刚刚懂事的儿子发现。 而儿子一见坏人要带走自己的娘亲,哪还顾得什么,便偷了银两,想要保住娘亲。 那头领粗暴的夺过小男孩小手上的银子,笑道:“好啊,居然敢拒不交会月供,我看你们是反了。来人,给我打!我就不信他们不把银子交出来。” 那五名将纪裁缝按倒在地,马氏母子想要劝阻,都被他们纷纷推倒在地上,顿时,哭的说不尽的伤心绝望。 云中龙与秋月见那些守卫来意不善,便回到了裁缝店,在边上看着事态的发展。到了此刻,如何忍耐的得住。 心想:之前遇到的人已经是极品了,赶马在大路上飞奔,差点撞到人不说,还说别人当了他的路。 现在这些人更甚,看上人家老婆,敲诈勒索,又是打人,又是抢人。 这是什么社会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嘛,比山贼更狠,比他妈黑社会还黑。 虽然知道,此刻在西平城里,他们就是王法,但是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猛然大喝:“住手!” 屋子里的人一听,齐地一愣。 那头领阴谋被人撞破,也是一怔。 等他看清只有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美貌少女时,才反应过来,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们城守的事情。” 第82章 谁比谁清高 () 云中龙一见他们,虽然不惧,但是如果一个应付不好,要是引得城守卫的追杀,那就死得太冤了。 突然想到马车里的美貌女子,计上心头,作出一副嚣张的嘴脸道:“我是不算什么,但是你们要是惹得我们小姐不高兴,哼!”重重地哼一声。 说着,一边对秋月使眼色,一边恭敬的道:“小姐,您要找的裁缝就在这里面。” 秋月见他对自己使劲眨眼睛,却是不擅作戏,良久才道:“那好,你进去叫他们过来。” 那几名城守都是将信将疑,看他们二人一个粗布麻衣,面容俊朗,气焰嚣张,像极狗仗人势的奴才。 另一个花容月貌,衣着鲜艳,少言少语,俨然一副大小姐模样。 云中龙见状,一一推开那五名城卫,道:“给我让开!” 又对着地上的纪裁缝道:“你给我起来,我们小姐有事找你。” 这时,一名眼尖的城卫走到那名头领,悄悄说了句:“头儿,外面有乘豪华的马车,我虽然没见过城主的千金小姐,但是这马车经常在城里出入,我却是认得。看来,还真有可能就是城主的小姐,要是惹得她不满,怕我们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云中龙见他们退在一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怒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是不是还要我们小姐来请你们喝茶啊。” 既然,要想救这裁缝一家人,就只能骗过这些人,只好装13吓走他们。 好在,他之前刚刚见识过小毛车夫的精彩表演,加上他本身也是机变百出,这般计谋才得以成功,将角色演得活龙活现。 几人哪里还敢犹豫,虽然不知道‘喝茶’是什么意思,可是必然不是什么好事,趁着他们不注意,便溜之大吉了。 纪裁缝一家三口得脱大难,正要下跪拜谢。 云中龙忙上前扶起,道:“不必多礼了,我的计谋虽然可令你们解一时之围,却非长久之计,还请早作打算。” 纪裁缝长叹一声,道:“天下虽大,可是兵荒马乱,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时,一个优美的女声响起,:“演技当真不错!”双手轻轻的击了两掌。 正是城外遇到的马车里面的美貌女子。 原来,在见过云中龙二人之后,对他很是好奇,于是带着下人一路尾随而来,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此刻,见他遇到难题,便想卖他一个好。 秋月见是她,警惕的看她一眼,纤手挽在云中龙胳膊肘儿上。 云中龙虽然早知道她在跟踪自己,但是对于她这样的大小姐,着实不想过多纠缠。 想不到,她会在此刻出现,转念一想,登时计上心头。 心想:这事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不过我说出来意思就不一样了。 转头若无其事的对她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说的好像是两人完陌生一般,不过事实上也就是见过一面而已。 那女子也不和他计较,心里从鄙夷他唯利是图,此时亦有些佩服他的胆色。 不但不将被人称作‘蛇蝎美人’的自己,放在眼里,还敢恐吓欺骗那些如狼似虎的城守。 如果此人不是傻子,那么此人绝非常人,说不定是大有来头之人。 见了自己架势,非但没有惶恐不安,还能心平气和的拿了自己的银两招摇过市,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奇心。 此刻,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又会如何安置这一家人。 见他假装没见过自己,也不恼怒,道:“我只是刚好路过,见有争吵,就进来看看。” 云中龙哪能轻易放过她,道:“那你也看到了,这一家人也不容易,像你这么高贵美丽的小姐,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那女子见他竟把事情扯到自己头上,既失望又生气,可是被他一句‘高贵美丽’的恭维,又不好发作。 一张俏脸上,一会青,一会白,暗骂一声“无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裁缝夫妇见女子着装气质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听云中龙说她可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哪里还去想更多。 忙恭敬的走到她面前,双双跪下的哀求道:“小姐,你就行行好吧,不然我们一家子就没法子再活下去了。” 云中龙对那小男孩一使眼色,男孩机灵的跑到女子跟前,可怜兮兮的轻轻扯着她的罗裳,道:“这位漂亮姐姐,你就好心收留我们吧!” 女子见他一家人可怜,又觉小男孩甚是可爱。 便道:“好吧,呆会你们就收拾一下,我家正缺少人手,就暂时到我家帮忙。放心,到了我家绝计不会有人敢找你们的茬。” 裁缝一家三口对她千恩万谢,对云中龙亦是感激涕零。 见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话要说,便自顾收拾行装去了。 云中龙见事情已然解决,便二话不说便要离开。 女子见自己卖了他如此大一个人情,他居然不知好歹,连声感谢的话都没有。 倒也不是她想听说声‘谢谢’,而是想到自以为是的他,能恭敬的对自己说话,这实在是一件很诱惑人的事情。 哪曾想,此人转眼就不认帐了。 自己明明是因为他,才救那一家人,可是他倒好,好似没事人一样,什么话都不说,直接走人。 急道:“喂,你给我站住,你不能走!” 云中龙转过身,笑道:“怎么,难道你忽然良心发现,人品大暴发,做了好事,还想请我们吃饭不成?” 女子一听,傻了,这什么人啊,说得话太奇怪了,彻底被他气糊涂了。 云中龙见她傻傻站在那,拉着秋月趁机闪人了。 等女子醒过神来,二人已然走远了。 不由恨恨地道:“可恶,不要再让本小姐再看到你,不然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见小毛犹自在一旁悠闲自在的,用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打量着马氏。 正愁无处发火,走过去,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个狗奴才,刚才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也不等他分辩,又道:“从明天起,你可以不用伺候我了。” 本来,平日对他狗仗人势的所作所为有些耳闻,却也没怎么当一回事。 可此刻正在气头上,只好拿他开刀,算他倒霉了。 小毛一听,亡魂皆冒,平日里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如今失去了主人的庇护,只怕很快就会死的很难看。 惶恐的道:“小姐,奴才都跟了您好几年了,您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往后……” 女子不等他把话说完,不耐烦的道:“滚,不要再让本小姐见到你,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眼神看向云中龙离开的方向,似乎也是在说给他听。 云中龙也顾不得那位女子是否会再帮那裁缝一家人,此刻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再说自己也尽力了。 真要是和女子纠缠起来,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总之,还是避之为妙。 秋月一路上有说有笑,心情很是不错。 见云中龙对姿色和自己相若,身分地位远甚自身的女子,不但没有一丝动心,反而与之针锋相对,心下暗喜不已,他果然不一般。 二人走了近二天,秋月话渐渐少了,脸上的形情也变忐忑不安起来。 云中龙见状道:“小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秋月似有所思,道:“没有,只是有点想家了,前面很快就到了。” 云中龙“噢!”,道:“马上可以见到家人,应该高兴才对。” 说到家人,才想起自己到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不知道爸妈是不是正为我担心。 雨婷,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干什么,哎,想起她做什么,希望她过的好就好了。 这时见秋月的形情,便想到: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突然从外面带了一个男人回来,不知道村子里的人会怎么想。 毕竟,那时的男女大防,完不是现在的人能够想象的。 要知道,那时候就算要成亲了,双方也是不能提前见面的,男女通奸更是要浸猪笼的。 哪像现在你勾引我,我诱惑你的,吃饭似的,‘一夜情’,‘二奶’,‘小三’,更是习以为常了。 终于,二人已然看到了村子,只见前方一处山坡上,烟雾弥漫,不时有火光闪现。 云中龙奇怪的想,这是在做饭,还是在烧房子啊,人家都是炊烟袅袅,可他们搞的好像森林大火一样,古代的人真是浪费资源啊。 不就做个饭,至于搞那么大场面吗? 见秋月正担心的看着烟雾弥漫的村庄,喃喃道:“不会是出事了吧!” 秋月一听,急道:“家里可能真的出事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关心之下,心神大乱,哪里还能顾虑得那么多。 云中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当下二人心急如焚的赶了过去。 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村庄。 云中龙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村庄里到处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有的地方,大火尚未熄灭,犹自燃烧着,已然化为一堆灰烬。 处处断垣残壁,横七竖八躺着近百具被烧焦的尸体,发出一阵阵恶臭。有大人,有小孩子,所见之处,竟无一活口。 他生活在现代,虽然到处充满了斗争,也偶尔见到过死人,可那也只是听说的多,见过的少,哪像此刻一副人间地狱的场面,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 内心世界剧烈的震撼了,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真的。这个时代和以前的世界已然完不同了。 一不小心,也许就会被人杀了,永远消失了。 既而心里充满了对死者的同情,对行凶者的愤慨。 秋月疯了似的,跌跌撞撞来到一处住宅,说是住宅,现在也就是一堆灰烬,只剩下四面昏黑的泥墙和一些被无法烧毁被熏黑家用物什。 云中龙见她有异,怕她有所闪失,忙跟了上去。 见她傻傻的看着灰烬,满身黑灰,料想这应该就是她家了。 想要安慰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和她一起将屋里的掩埋的物什搬开,却并未发现有人的尸体,顿时松了一口气,只盼她的家人能够有幸逃过一劫吧。 两人从屋里出来,四处寻找,所过之处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终于,秋月在井旁发现她的爹娘,只见一名男子身鲜血淋漓的趴在一个人身上,他身上被人用剑劈砍过数处,更有一把透着寒光的铜剑将他和地上的人串在一块,已然气绝。 秋月一见男子背影,便扑上前,抱着他血肉模糊的身躯,悲痛的叫道:“爹!”眼泪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云中龙上前双手扶住她柔弱的肩膀,过了会才将男子的尸体扶起来,只见下面是一个约三十余岁的妇人,面容姣好,身材苗条,与秋月有几分神似。 秋月一见妇人,悲痛欲绝的喊道:“娘!”,便一手抱住男子尸体,一手想要扶起她的身上,奈何她气力有限,妇人的身体才刚刚被托起,又向地上倒去。 云中龙忙扶住男子尸体,与妇人并排。 却见那妇人被这么一摔,竟然醒了。 秋月忙上前扶起她伤心断肠的道:“娘!你不要有事啊!” 妇人扑的吐出一口血,看到眼前死去的丈夫和身边的女儿。 断断续续的道:“月……儿,真的……是你,你……答应……娘,一定要……找到……叶子,好……好照顾他!” 秋月泪如雨下,连连点头道:“娘,我知道了,叶子他没事,我才见过他,您就不用为他担心了。” 云中龙见她奄奄一息,随时就会断气,忙向前问道:“阿姨,是什么人干的?” 妇人艰难的道:“谁?山贼,刀疤。”只说这么几句。 过了一会,又喃喃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再看看男子,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气绝身亡了。 死的时候也是一脸平淡,想是知道儿女平安无事,便是死安心了。 秋月悲戚的喊道:“娘!”竟自昏死过去了。 第83章 道歉 () 原来,这棠溪村附近有一窝山贼,以拦路打截为生,遇到困难时,便会来这个小村庄打劫一番,却也不赶尽杀绝。 村民虽然对山贼痛恨不已,奈何山贼势大,怕是足有上千余人,而村民男女老小算上,也不过百余。 想要搬离此地,又不知去往何方,再者,各地兵荒马乱,指不定连个安稳的落脚点都没有。 好在山贼也只是几个月偶尔才来抢掠一番,村民虽然多有损失,而人却丝毫无伤,这才能在此地安住下去。 却说,这天来了二百余山贼,到了村庄大肆抢掠了一番。 往日,山贼来的时候,村庄的妇女小孩都避在家中,以免有所损伤。 无巧不巧,这日秋母正在井边洗衣服,等到山贼到了,想要回家已然迟了。 被正在抢掠的山贼撞个正着,带头的山贼脸上有条刀疤,人称‘刀疤李’,是个杀人掠货的老手,心狠手辣,那刀疤正是与人争斗时所留下的。 此刻,一见竟有如此美貌的村妇,不由见猎心喜。 立刻带人上前纠缠,想要非礼于她。 秋母自是不从,看那刀疤脸的汉子,说不出的害怕和厌恶。 正在这时,闻讯赶来的秋父顾不得自己身躯单薄,上前愤怒的扯开围住妻子的山贼,将妻子护在身后,虎视眈眈的对着穷凶极恶的一众山贼。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堂堂七尺男儿。要是没有一点血性,还能算是男人吗? ‘刀疤李’见有人坏自己好事,恼羞成怒,喝道:“给老子做了他,居然敢来碍手碍脚,敢情是活腻歪了!” 几名山贼用剑伤了秋父好几处,可他尽管血肉横飞,硬是宁死不让。 ‘刀疤李’乘秋父一回头看妻子之际,一剑狠狠刺将过去。 登时将其刺了穿透,却不料将其身后的秋母亦刺中。眼见她痛呼一声,已是不活了。 正觉败兴,想要再次凌辱秋父秋母尸体时,旁边怒目而视的十余名村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 想那秋父为人忠厚老实,又是村庄里唯一识字,见多识广之人,平时大家都很是敬重他。 此刻见他为了爱妻不受侮辱,竟然横死剑下,大家都觉很是心痛,很是悲愤。 想不到,这些山贼丧尽天良,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心想:这些山贼凶残无比,毫无人性可言,今日能杀秋氏夫妻,来日自己也一样难免。便纷纷操起锄头扁担之类的农具,上前与山贼拼命。 ‘刀疤李’等山贼见那些村民,不顾死活向他们涌过来。 顿时慌了,虽说他们是山贼,却是少有打斗,毕竟太多人被山贼抢掠,一见他们势大,便放弃抵抗了。 由于,‘刀疤李’最是招人痛恨,一时间,村民纷纷向他身上招呼。 ‘刀疤李’挨了好几下,却在同伴的掩护下,逃了出去。 不一会,在四周抢掠财物的大队山贼循声找了过来。 ‘刀疤李’一见,便道:“妈的,竟然敢打老子,真是反天了!给老子部做了他们。” 众山贼闻言,齐齐上前将那十几名村民乱剑一一挑翻在地。 ‘刀疤李’犹自不解气,对着刚才打了自己一下,现在已经被杀死在地上的村民,抢过手下的一口青铜剑,又是劈刺一阵,直至地上的尸体血肉模糊,这才作罢。 发泄完后,人也累了,看着也有点恶心,便一口浓痰吐在上面。 狠狠的道:“妈的,把村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杀了,居然敢打老子,老子让你们断子绝孙!” 众山贼于是一家一户,先是洗劫一空,然后掳掠了部稍有姿色的村女村妇,略有反抗便当场杀死了,其余村民,不论男女老少,也尽遭毒手。 山贼眼见杀光了村民,便放火烧了村庄,然后扬长而去。 过了一天,秋月这才苏醒,却见云中龙,秋叶及打猎打渔的人都围在自己的身边。 便黯然神伤的道:“你们都知道了!” 大虎二牛等人皆点头,秋叶扑上前,哭着抱住她道:“姐,咱们怎么办?” 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个俊秀的青年道:“月儿,你不要难过了,我会照顾你们的。” 秋月擦拭掉脸上的泪水,不到十五岁的她,仿佛瞬间成熟了许多。 安慰秋叶道:“好了,叶子不怕,你还有姐呢!”再一问,才知道她晕厥了一整天了。 打渔的村民因为收获颇丰,这才耽搁了归期。 却也在她与云中龙离开的当天抵岸了。留下两人看护船只,其他人则到城里把收获的鱼类等卖了出去。 由于较多,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秋月回到村子的第二天这才赶回来。众人一见,村庄的惨变,都是悲痛欲绝。 后来见到云中龙和晕迷中的秋月,这才各自收拾情绪,一起料理死去村民们的后事。 只留下秋叶照顾姐姐,其余人将尸体收好,尽皆火化,然后葬入土中。 云中龙这才知道刚才说要照顾秋月的青年叫秋波,今年十九岁,与秋月等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尽管村子里比他小的男子,大多已经成亲生子。 也有不少热心人为他牵线搭桥介绍女子,可是他对秋月一直情有所钟,渐渐村民都知晓了,也就不再为他做媒,倒是急坏了他的爹娘。 再问秋月,她便说只将他当作亲生哥哥,对他没有别的情感,心怕他会误会自己。 曾经劝过他几次,可是他始终不死心,觉得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接受自己的情意。 人群中另有两人也长得眉清目秀,只比秋波略逊一筹,一问才知道他们是秋月的堂哥。 大的叫秋天,刚刚成亲没多久,未曾想新婚不久的妻子竟被山贼给掳走了,当真是悲苦无比。 老二叫秋风,今年十五岁,尚未成家,他们的名字也是秋月的父亲所启。 云中龙见他们都是一副伤心欲绝,精神颓废的样子,便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着,不知道大家都有什么打算?” 秋波走到秋月身边,温柔的道:“月儿,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 秋月淡淡的道:“谢谢秋波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目光殷切地看着云中龙道:“云大哥,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云中龙其实早就想过了,现在是公元前639年。 也就是说如果历史上所说属实的话,那么再过三年,现在流亡在齐国的公子重耳就会回到晋国做国君,也就是后来的晋文公。 只要现在找到他,还怕将来不混个风生水起。 见她问道,便想也不想道:“当然是去齐国了。” 此时,正是春秋五霸中最先称霸的齐桓公死去四年左右,虽然国相管仲死后,已经大不如前,可齐国却还是天下诸侯霸主。 众人一听去往齐国,以前或多或少听说过,都有点向往。 秋波正想要反对,这时,秋月娇柔的道:“那好,咱们就去齐国吧!” 秋波见秋月身着漂亮的新装,更显娇美动人,却与他人神情亲密,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想:月儿一向节俭,一定是此人给她买的衣裳,她才会如此向着他的。 原本还想过些日子,自己为她买一身精美的嫁衣,亲手为她换上。 想不到竟有人捷足先登了,忍下心中的失落和愤怒,对着云中龙质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在这里?” 秋月正想替他答,秋波便制止道:“月儿,此事与你无关,你在一边就好了。” 秋月无奈的看看云中龙,又看看秋波,有点不知所措。 云中龙看着秋波,忍不住笑笑。 这货亏他长得也算一表人才,虽然说比起我这种人贱人爱,花见花采的风流才子,差了那么七八分,也不至于整一个醋坛子似的。 看我不顺眼,就直说,不就是想找我麻烦,该不会还想找我单挑吧! 秋波原本对自己的风度才识,身材样貌颇有自信,可是此刻对上此人难免有些妄自菲薄,自惭形秽。 见他笑着,看在眼中,仿佛是对自己的不屑一顾和嘲笑。 当下怒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村庄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云中龙听他居然栽这么大一个罪状给自己,又见他一副怒目金刚,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由对他的牵强附会的能力,很是欣赏。 心想:此人要是去演戏,绝对是一把好手,实力派选手啊! 可惜他生在古代,实在太屈才了。 自己不过是和他的准女朋友走得比较近,就被他盖上这么大一项罪名。 真要两人之间有什么事,他还不找人满世界通缉我,抓我游街,或是什么五马分尸来着。 四下看看,发现身边的人都神情凝重的看着自己,大有一言不和,就翻脸不认人的架势。 对古代人的智商,真是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也太容易忽悠了吧,难怪以往古代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各种愚民政策大行其道。 别说是什么‘君命天授’‘三从四德’,估计就是对他们说‘男人会生孩子’,也会深信不疑。 收起笑容,连跟他说‘你不要因为自己是猪,就把所有人都当成猪’的玩笑也没敢开,要是这些没有教化的愚民,把自己给就地解决,那就悲剧了! 想想自己这个异类,没有被他们送到广场当妖邪以火焚身,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脸上顿时一片平静,不怒自威道:“如果此事与我有关,我还会在这等你们来问罪吗?” 秋波不死心的强辩道:“也许是你故意在此蒙骗大家,也许是…..” 云中龙见他话说一半,很是不爽,道:“也许什么?” 秋波看看秋月道:“也许是你贪图月儿的美色,所以才没有离开的。” 秋月一听,玉面嫣红。 云中龙再也忍不住,大声道:“神经,我看你不是脑残片吃多了,就是脑子进水了。你喜欢人家是你的事,再说了,就算我喜欢她,你又是她什么人,关你屁事!” 秋波一听他的讥讽,脸红脖子粗的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秋叶小声的对着秋月道:“姐,什么是‘神经’啊?” 秋月看着场中的两人为了自己剑拔弩张的,也是不知如何了,对他道:“小孩子了,别问那么多!” 秋叶“噢!”一声,又打破沙窝问到底,道:“那什么又是‘脑残片’啊?” 秋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忙掩住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嘴巴。 秋波不依不饶的道:“你还没说清楚你是什么人,休想蒙混过关!” 云中龙对上他真快要无语了,没好气的道:“几天前,我还晕迷不醒,怎么可能知道村子里会发生什么事?” 秋月一听,为他辩护道:“确实如此,他是前几天才醒过来的,大虎哥他们也见过他!” 大虎二牛等人一听,也纷纷道:“是有这么这回事,如此说来,他不可能知道这边的事了,也就是说和他没关系了!” 云中龙长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些人脑子不是木头做的,终究开窍了。 不然不知道自己还要费多少口水,才能跟他们解释得清楚。 秋波见众人都为去中龙作证,狠下心道:“好,就算你和村庄的事情没有关系,可是你来历不明,所以请你离月儿她们远一点!” 云中龙哈哈一笑,他绕了半天,总算是说出心中想说的话,不就是想让自己离他喜欢的女子远一点嘛。 这货还真是不知所谓,义正词严的道:“一码归一码,什么就算,本来就没有关系!” 秋波步步紧逼道:“这么说,那你是答应了!” 云中龙看看秋月,见她正紧张地看着自己,便道:“我答不答应,都与你无关!”正眼都懒得看他一眼。 秋波见秋月竟是无动于衷,知她已然偏向对方,心下一酸,激将道:“好,既然你不把在下放在眼里,可敢打一个赌?” 云中龙兴味索然的道:“没你那么无聊,还有大事等着我去做呢?” 秋波见他退让,哪能让他得偿所愿,又激道:“怎么,不敢吗?” 第84章 刁难 () 中龙见不得他一付小人得志的嘴脸,不屑的道:“说,想怎么玩?” 秋波见他受激上当,喜不自胜。 仔细打量对方一番,无论是优雅举止,身材样貌,都是远非自己能比。 原本想和他比剑一决胜负,可是一看他比自己高了近半个头,浑身肌肉结实,显然是经常锻炼身体,说不定还习有一身武艺。 自己要是冒然和他比武,自取其辱还在其次,要是为他所伤,可就太吃亏了。 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道:“要是动刀动剑,有伤和气不说,而且刀剑无眼。所以我提议文斗,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秋叶正想说什么,秋月已经制止了他。 云中龙虽然以前也和人打过架,斗过殴,可是说到底没有和人真刀真枪pk过,如果到了这里弄出个好歹,那可悔之晚矣了。 一听他如此说,就算输了,又能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自己在这里一无所有,还怕什么。便顾作大方的道:“随你的便!” 秋波一听,假意赞道:“爽快!你我二人各以‘秋月’为引,作诗一首。” 见他未作反对,趁热打铁道:“输了的人从此以后,永远不可再见月儿,你敢吗?” 怕他反悔,又激他一激,让他无路可退。 云中龙一听直想大笑,此人想不到对自己的文才,如此有自信心,不过对上自己,只能算他倒霉。 想自己三岁便被老爹试着接触古诗言律,古代先贤的千古绝句耳熟能详,他此举无疑是‘班门弄斧’‘孔府卖文’。 正想答应痛快的应承他,秋月听了,却是忍不住抗议道:“云大哥,不要答应他!” 秋波想不到她会此刻站出来为对手说话,忍住气道:“月儿,这事,你就别管了!” 秋月走到云中龙身边,道:“秋波哥,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关照,可是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请你不要为难他了!” 意思很明显,不论谁输谁赢,她都不会离开云中龙。话声虽然温柔,决心却是无可动摇。 云中龙想不到,自己与她相处不过几天,她居然对自己情有所钟。 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也许她还小,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慢慢就会淡忘自己的。 看看脸如死灰,像斗败的公鸡的秋波,轻声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绝笔词,作为一代词帝,却是身为帝王,只落得个身死国亡的结局,世事奈何? 此刻在他口中念将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直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不知道的人只能听出其中的优美,却难以深知其味。 秋月一听,芳心大悦。想不到自己的意中人,竟然文才一至于斯。 秋天秋风也是受秋父耳濡目染,对诗词有所涉猎,想不到他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作出一首完美如斯的诗词,真是大开眼界。 虽然平日对秋波的才华,很是钦佩,可是与他比将起来,无疑是天壤之别。 就他的水准,居然想要和人家比一高下,真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用自己的话简要和村民说了一下,直听的那些似懂非懂,一个劲的夸赞个不停。 秋波反复,念着这首词,看秋月神情已然情系此人身上,再看云中龙,只觉此人着实是人中之龙,不由有些自惭形秽,心灰意冷。 自己对她满腔情意,却被视若无睹,只能付之东流,哪有颜面再与他们一起呆下去。 便自告奋勇与另一玩得很好的同伴,一起过去通知看守船只的村民。 此后,众人均对云中龙不由更是高看一眼,纷纷表示敬服。 次日,众人略微收拾一下行装,便一起上路了。 一行人打猎的有七人,打渔的有九人,两人过去知会守船的村民了。 加上云中龙,秋月秋叶,共计十七人。 云中龙,秋月秋叶姐弟以及秋天秋风大虎二牛等一行十七人,不约而同的别过曾经是乐园,而如今却已然化为一片灰烬的渔村。 带着浓浓的悲伤和不舍,背着简易的行装,离开了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故土。这是一条仅仅只能容一辆马车经过的山道,两边是无尽的荒山野岭,山上依稀有些许矮树,大多是野草丛生,偶尔也有一些光秃秃的山岗。 由于渔村发生的惨剧,大家都各自想着心事,一路上除了众人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就是风刮着草木哗哗的响声,给这沉寂的山野凭添了几许荒凉。 一行人默不作声的赶路,谁也没有去打破这沉闷的宁静。就这样循着山路走了几个时辰,大家都有点累了,便一起在路边憩息。 云中龙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点好奇,便四下走走看看。 突然发现,前方尘沙漫天,滚滚而来。不由道:“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什么事发生?”大家闻言一看,果真如此,便都紧张起来。 却见秋叶伏在地上,将耳朵贴在上面。秋月见状,也很是紧张地问道:“叶子,什么情况?” 原来秋叶年纪虽小,却是古灵精怪,自小就调皮捣蛋,对于偷听窃视,更是得心应手。 过了一会,秋叶才起身慌乱的道:“姐,大事不好了,似乎有二三百骑兵正往我们这边赶……” 家一听都有些惊慌失措,秋叶毕竟年幼,秋天秋风两兄弟也是脸上变色,倒是大虎二牛两人性格豪放,丝毫不以为意。 秋月见弟弟小脸苍白,不由着急抓住平静如常的云中龙的袖子道:“云大哥,咱们怎么办?” 云中龙一看大家的形色,料想他们都想到渔村的惨剧。伸手拍拍秋月的香肩,示意她不用担心,继而转身对大家道:“大家放心,就算是贼人来了,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对了,刚刚我们不是经过一处陡峭山坡吗?现在我们先躲到山坡上,看情况再说,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没了主见,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纷纷点头。一齐爬上刚经过的陡坡。只见上面乱石林立大小不一,众人都躲在半山坡里,大气也不敢喘。 云中龙见大家都已隐藏好,便独自上了坡顶。果然,前面的山路有二三百骑着马的人正朝这个方向过来。 过了一会,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望,只见秋月小心翼翼摸过来,再后边大虎二牛两人也爬了上来。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但听得一阵蹄声如惊雷,只见前面一辆双骑的马车,二三十骑左右护卫着向前狂奔。后面是二三百骑着快马带着各式武器穿着像山贼模样的追兵。 好在山道狭隘,太多路段都是仅容五六匹马并骑而过。看情形,双方追逐了有一些时间了。 很快,前面的追兵越追越近。就在这时,护卫里面一个一袭白衣一骑白马的青年男子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护卫队里有七八个人放慢了速度,与前面的马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猛然,白衣青年拉住了缰绳,白马“嘶”的一声,人立起来。另外七人也纷纷拉住坐骑,围在他的身边。 白衣青年大声道:“兄弟们,如果让他们追上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家里还有人等着我们,所以今天一定要击退贼寇,一定要活着回去。给我杀!”说着,掉转马头,一马当先向着追兵的方向杀过去。七人也立马跟着杀了过去。 如此耽搁了一会,山贼已然很近了。见对方八人不要命似的向着自己这边杀来,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头领就在后面看着,哪里敢退缩,唯有硬着头皮往前冲。 由于对方这招已然是故伎重施,偏偏对于白衣青年的勇猛又是无可奈何。心里只能侥幸的想以多为胜,而自己不用送命。 双方迅速的接近,白衣青年犹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当真是马是骏马,人是英雄。前面的十余山贼,被他一一斩落下马。还有没死的,也被后面的七人补上一剑给杀死。 云中龙直看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竟然真有如此厉害之人,而且就活生生在自己眼前。恨不得立刻拉住他斩鸡头,烧黄纸,称兄道弟一番 这时,山贼之中出来两人,高头大马,人也魁梧勇武。一人手拿双戟,一人提着一把大板斧,像是当家的。两人使个眼色,便向前夹击。 白衣青年以一敌二,犹自占着上风。如若不是一路消耗太多体力,不出十来回合便将二人斩于马下。众追兵见两位头领缠住了杀神,便纷纷提剑向另七名护招呼。 七名护卫虽然也是勇不畏死,只可惜毕竟武艺与白衣青年相差太多,勉强可以对付两名山贼,却无法挡住如此多人,不几回合,便纷纷遇险。更有一人,心慌意乱之下,为人所乘,被人挑翻在地。 白衣青年眼见情形不妙,长剑一挥,逼退纠缠的二人,向遇险的护卫杀过去。所过之处,纷纷避其锋芒,无人敢撄其锋。虽然替护卫解了围,可依然又有两人死于山贼的乱剑之下。 眼见,目的已然达成,而追兵又多不胜杀。再纠缠下去,只怕除了自己,另外四人只怕立马就会横尸荒野,必然讨不了好。便对着剩下的四人道:“撤!” 四名护卫早已亡魂皆冒,现在有白衣青年亲自断后,能死里逃生,自是策马向前狂奔而去。 众山贼似乎为白衣青年的勇猛所折,一时竟然不敢向前。持斧的汉子对拿戟的胡须大汉道:“二哥,还要追吗?” 那二哥略一思索,道:“大哥有命,一定要完成任务,再说那小子也是人,他都杀了咱们快一百人了,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追!抓到那个姓先的小子,赏百金!抓到马车里的人,人人有份!” 当先向前追了过去。这两人很是精明,每次追是他们带头,可是上前拼命的每次都是让手下先去。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做山贼本身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试问谁有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做山贼。 有句话叫‘逼上梁山’,梁山本来是好地方,可是要是没人逼,上山的人还是很少的。因此,众山贼一听有赏,便纷纷奋勇上前了。 不一会,马车从山坡下驶了过去,白衣青年带着四人正往这边过来。 云中龙见状,心想如果没有人帮忙他们,可能再有两次阻击,就会被山贼追上。哪时他们可能就凶多吉少了。略一沉思,猛然做出决定。招手将大虎二牛两人过来,低头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去找一起来的众人了。 秋月不解的道:“云大哥,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了?” 云中龙轻笑道:“没说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山腰上的众人竟然部都到坡顶。大虎心急地问道:“云兄弟,你说要为村子里死的人报仇,现在我们都来了,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云中龙对着大家,伸手一指前面发生血战的地方道:“你们看,前面的就是那些山贼,刚刚他们杀了好几个人,而他们又是朝村子的方向来的。据秋大婶临终前所说的山应该就是这些人洗劫村子的。”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这些人做的,但是看山到这些山贼如此凶残,必然不是什么好人,加上对白衣青年的钦佩,只好先栽在他们头上了。 突然,小秋叶道:“姐,我认识那个拿斧头的人,当初就是这个坏蛋抢了阿旺叔的猎物,还砍掉了他的一条手臂。山贼杀人掠货的事,在那时自是稀松平常,秋叶遭遇过他,并能够认出他也不是什么怪事。 大家一听可以为家人报仇,加上眼前刚刚发生的血案,不由想起这些人屠戮村庄的悲剧。此刻又有秋叶的证明,纷纷热血上涌,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杀光眼前所有的山贼。 第85章 () 这时,白衣青年刚好带着四名护卫从云中龙等人正下方的坡前经过,后面大队人马追着,双方相距不足百步。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如果是快马只怕一分钟便够。 云中龙道:“大家快准备石头,等后面的山贼快要过来的时候就砸下去。”说着,把脚下一块大石头弄松了。 山坡上乱石林立,到处都是石头,倒也方便快捷,不须费多少功夫。众人纷纷准备,转眼便从边上收集了好几十块趁手的石头。 不一会,追在最前面的山贼,已经快要到了坡下。 云中龙大喝一声道:“动手!”说着,将手中早已准备的石头,照着最前面的山贼身上砸去。秋月等十六人也将脚下的石头一一对着山贼砸去。 只听,一声声尖声的惨叫,从坡下响起,在这荒凉的山道上回转,格外惊心。 坡下一片狼藉,当先一人为云中龙的石块砸中,直接掉落下马,而紧跟着他身后的一人避让不及,马儿被绊倒,一双前脚跪倒在地,将马上之人直往前摔出七八米。只是一个照面,便死伤了十余人。 一匹匹无主之马漫无目的走着,还有几个侥幸不死的伤者哭爹喊妈的叫着,场面乱作一团,很是悲惨。 云中龙等人趁乱又是一阵石头如雨一般的落下,又有十余人死伤。前面的山贼再顾不得二当家三当家在后面了,纷纷死命地往后退去。众人还待再砸,却发现山贼已然退远,石头难以砸到人了。 眼见众山贼都落荒而逃,满脸胡须的二当家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放弃吧,没有完成老大交待的事情,还死伤了那么多兄弟;要是追吧,众山贼已快吓了胆了,想想白衣青年的勇猛,未必可以讨到好,而且前面似乎对手还埋伏了不知道多少人? 持斧的汉子见胡须迟疑不决,便问道:“二哥,怎么办?还追吗?”虽然他是一个浑人,但是语气中明显透着胆怯。 胡须大汉见一向胆大的三弟也是这般,再一看坡顶,却看不到一个人,仿佛从来没有人到过的样子。 便决断道:“前面敌人有埋伏,再追不是去送死吗?召集兄弟们,这回认栽了,咱们下次再找机会报仇,撤!”留下二三十人照应伤者,率队向着来的方向绝尘而去,好像担心后面有追兵似的。来的快,走的更快。 不一会,那二三十人只等那些能走的伤者回到身边,亡命去了。哪里还顾得着那些在原地哀嚎却动不了的同伴,连那二十余主人或死或伤的马匹也没人敢去牵走了。想想大队人马都走了,哪里还敢多留。 见到众山贼已经走远,云中龙等人下了山坡。 二牛大叫道:“干得真爽啊!” 众人均表示认同,虽然不能杀光所有山贼,但也算是为死去的村民报仇了,兴致都很高,感觉自己做了一回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一般。 秋叶见那些马匹四处走着,便道:“姐,这些马怎么办?” 秋月用目光询问云中龙,只听他道:“当然是我们都带走了,现在咱们刚好没有赶路的工具。这不正好。只是可惜,我不会骑马。” 秋叶小心翼翼地道:“没事,我姐会。” 云中龙无奈笑了笑,不说话。 秋月也不说话,眼神一瞪,空气为之一寒。 秋叶见了姐姐的杀人目光,哪里还敢反抗。平时他人小胆大,最怕就是他姐了。 别的人显然早已见怪不怪了,唯有云中龙看得好笑,便打趣道:“小叶,你怎么这么怕你姐?我看她挺好的。” 秋月听心爱之人当众说自己好,不由又羞又喜。 秋叶见状,作无辜的样子道:“因为她是我姐,而她喜欢你,当然对你好了!”说完躲到了云中龙背后。 秋月的心思大家都明白,却没人说出来,怕她难为情。果然,此刻一听这话便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气急败坏地道:“秋叶,你说什么?” 秋叶见状忙求饶道:“我说‘你是我姐’,不是,你是我姑奶奶。”说着做忠诚的样子,只恨不得宣誓效死命了。 见秋月依旧不依不饶想要来追自己,知道犯了她的大忌。这小子年纪虽小,却很是聪明。知道直接求饶没有用,便把主意打到她爱的人身上。抓住云中龙的臂膀,讨好道:“姐夫,救命啊!” 云中龙对这聪明伶俐的小秋叶也很是喜欢,倒也说不上是爱屋及乌。见他狼狈,又求到自己身上。只好替他解围道:“小月,算了吧,他还小不懂事,别和他计较了。” 秋叶见他帮忙说话,忙作委屈的样子,小声道:“都和你们说几百次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见秋月犹自怒气未消,哪里还敢再争辩。 摆出一副虎落平阳,却为情势所迫,不得不低头的悲催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这家伙不但机智过人,而且演技绝对一流。 众人尽皆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秋月见了也忍俊不禁,对他也是又爱又恼,尤其是云中龙也开口了,只好在秋叶的口口声声的保证下饶过了他。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众人纷纷大惊失色,以为山贼卷土重来了。 云中龙道:“大家不用担心,声音是从我们来的方向传来的,而且人不多。” 大家一听,都放心了不少,但对于未知的恐惧感,还是难以尽除。这就是乱世,不把人命当命的现实。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 不一会,人终于转过山腰,出现在大家眼前。果然只有五骑,正是刚刚被追杀的白衣青年和那四名护卫。方才没看清,这一走近,只见他们身上个个带伤,倒是白衣青年受伤甚轻,想来护卫都比较爱护他。血迹早干了,也不知道是山贼的,还是他们自己的了。 见是他们大家都松了口气,彻底把心放到肚子里。 五人很快到了眼前,白衣青年翻身下马作揖道:“在下先锋,方才真是多亏了各位出手相救。敢问诸位壮士怎么称呼?”人长得玉树临风,又是谦躬有礼。 秋天秋风平时虽然也是长得眉清目秀,却还逊色三分,这份大家风范,和那份力敌千军的勇武,更是拍马难及。 却说,那白衣青年目光扫过秋月的身上,竟然有种惊艳的感觉,虽然他平时见过许许多多美貌女子;可当他的目光落到云中龙的脸上,却更是惊讶,平时对自己的样貌极为自负的他,也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尽管身着粗衫布衣,可是并不让人觉得庸俗,更衬托发他刚毅俊美的脸庞,儒雅傲然的气质。 秋叶好奇地道:“这位大哥,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救的?” 秋月没好气地道:“你是壮士吗?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说着,怕他乱说话,将他拉到身后。 秋叶再次不忿地道:“我都已经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犹自不服气。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气,你们刚才怎么没有走?” 先锋不置可否,解释道:“当时我们被人追杀,虽然知道身后发生了状况,却不知道是敌是友,且我们有重要的人要护送,只好先行逃命了。”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接着道:“后来我心里不安,于是交待护卫护送,自己带人赶了过来。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把‘天风寨’的一众山贼给赶跑了。”他看出云中龙是这群人的灵魂人物。便问道:“这位壮士,怎么称呼?” 云中龙没想到一个万人敌一般的武艺高手,竟然会对自己这个没有一点武功的‘低手’如此敬重,还称为‘壮士’,真是叫人情何以堪啊。愣了一会,才道:“小弟云中龙,机缘巧合而已,哪敢居功。” 先锋一听赞道:“好,如果不嫌弃,此处离先某居处不远,也可以一尽地主之宜。” 云中龙目光巡视了众人一圈,见大家都没有说话。便主动问道:“秋天,你们两兄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秋天与秋风对视一眼道:“现在村子没有了,我们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倒不如和大家在一起,兴许以后还能有机会为村庄里死去的人报仇。” 大虎二牛也点点头,道:“咱们也一样!” 秋月秋叶自是和云中龙一起,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愿意与大家在一起。 云中龙看了看秋月,这才向着先峰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打扰了。”看先锋也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要不这么多人,还真怕把他家给吃穷了。 先锋爽快的道:“求之不得,各位请吧,咱们路上边走边说。”说完,众人陆续上马,见状他也翻身上马,动作潇洒自如,更显人中俊杰。 偌大的一群人,只留下云中龙看着陪着自己不肯上马的秋月,微微苦笑。心想:早知道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应该多去骑骑马,射射箭的。要不也不会搞的这么狼狈,太丢人了。 先锋见二人迟迟不上马,不解地道:“云兄弟,你这是?” 秋天等人这才知道,方才他并非是随便说的,而是实话。 秋叶人虽小,动作却也甚是敏捷,也早已爬上了马背。这时,见他们没上马,便取笑道:“也没什么,我看他们两个是想共乘一骑,又不好意思吧。” 秋月目光一瞅他,虽然恨不能撕破他的嘴,却也提醒了她。转身走到一匹黑色的马侧,一个漂亮的翻身上了马背,端的行云流水,谙熟无比。缓缓的行到云中龙面前,对着他伸出她柔若无骨的纤手,略有娇羞的道:“上来吧!” 云中龙看看她,又看看大家,都一副很期待的形情。伸手牵住她,一手扶住马背,轻轻一跃,上了马背。虽然不会骑术,动作还是很敏捷的。 那马动了动,打了个响鼻,甩甩头,向前走了几步,倒也没有被压垮。虽然二人有二百余斤,却也能勉强承载。 由于怕摔下马,云中龙只好紧紧依在前面玉人的粉背,犹自没有安感,双手大胆环在秋月纤细的腰间。 秋月只感身后一紧,整个人都被人拥住。回头一看,只见云中龙正看着自己,忙直视前方,脸上却早红的有如火烧,烫的不得了。 大家只作没见,连一向捣蛋的秋叶也没说话了。 一路上,先锋知道了村庄的惨案,和各人的来历,倒是对云中龙的来历有了几分兴趣,很是好奇。他也说了他们被追杀的来龙去脉: 实不相瞒,方才经过的马车里面坐的正是我的爷爷和妹妹。 当年晋国内乱,我们一家人随着重耳公子出逃,后来遇上追兵,大家都走散了。爷爷领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妹妹带着一队人马逃到了齐国,爹爹则领着家人带人逃到此处,经过无数努力总算有了安身之处,而公子去了狄境。 这些年,大家都失去了联络,直到一年前我们才得到消息,听说有人在齐国见过爷爷他们。而爹娘很是担心牵挂爷爷和妹妹,所以一得到消息,便要我带人去接他们回来。我费尽周折,才找到他们。 同样,爷爷年事已高,更是想念亲人。于是略微收拾一下行装,便立刻启程赶过来。未曾想,天风寨的人竟好似早就得到消息一般提前埋伏在我们必经的山道两边。当我们二百多人出现在所经的山道时,立刻被千余人山贼给重重包围。 如果不是敌人太过轻敌,只带有不足百余的弓箭手,不然光是远射,我们怕也是凶多吉少。而爷爷的护卫,都是当年晋国原来大军中能以一敌十的勇士,自然不是山贼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大家见陷入绝境,都以死相拼,不然的话只怕早已军覆没了。 有一点他没有说,就是要不是他,挺身而出,勇猛无匹,沉重的打击了敌人的士气,也给了护卫们一丝希望和信心,否则后果一样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殊死拼斗,我们二百多名护卫,虽然都勇武过人,可惜寡不敌众,损伤过半,而对方死伤了近三百人,这才突出了重围。 第86章 () 后来我们且战且逃,好在他们的弓箭手已经被我们杀得七七八八了,不然依旧难逃此劫。每次等他们快追上时,我便带人上前阻杀一阵。 一路上我们又杀了三四百多名山贼,可我们也损失殆尽。突围出来的兄弟近百人,就在刚才只有不足二十人了。后来,就有了你们的拔刀相助。 这时,秋叶插嘴道:“不是拔刀相助,是扔石头相助。”众人尽皆绝倒,无不捧腹大笑。 一路上,各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走了近二个时辰,总算是到了。 只见前面一条宽约十丈的大河,河水清澈而不湍急,缓缓流向远方;河的对面是一座大山,山腰处是一座壁垒森严的山寨,说是山寨,看上去其实更像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军营。不论是选地形,还是山寨的布置,都井然有序,科学合理。云中龙见了对里面的主人不禁起了钦佩之心。 先锋下了马,长啸一声。 正在大家凝惑不解之际,河的上游下来几艘渔船。不一会,船上的人泊好船,在一名四十多岁的大汉带领下,下船来到先锋的面前,恭敬地道:“少主人,您回来了。老爷夫人他们,正焦急地等着呢。” 先锋道:“林叔,不须多礼了,咱们赶紧渡河吧。” 林叔“嗯!”一声,立刻将所有人马渡过河,然后与先锋打个招呼,又带人消失在河流上游,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众人再走一阵,这才到了山寨门口,只见山门大开,想必是山寨中人早已得到先锋等人回来的消息。山寨门顶上写着古代繁体‘先氏山庄’。云中龙对古代汉字多少认识一些,到了此刻,即使猜也能猜出个太概了。 进了山寨,众人感觉进了城一样。许多人都在各式各样的忙碌着,见到先锋,都行礼道:“少主人,安好!” 先锋也对着他们点头,表示回礼。当先领着一行人,径直进入了大厅。 云中龙落后他半步,秋月紧随其后,后面秋叶躲在姐姐身后,秋天秋风等人在更后边,而刚才还在一起的护卫,早已下去疗伤休养了。 只见,大厅上首位坐着一老态龙钟的老者,年近古稀,须发皆白,面目慈祥,双目深陷却依旧锐利,直让人不敢直视。不是说,此老自是先家的老爷子,也就是先锋的爷爷。 老者身旁站着一个绝色少女,正对着他撒娇,正是自小就与父母分离,与爷爷相依为命的先姿,也就是先锋的妹妹。 秋月见了她,不由心里有些忙乱,偷偷看了云中龙一眼,见他目光只是从先姿的身上一扫而过,这才微微平静了心绪。显然,他们虽然先行一步,却也只是先到一会而已。 云中龙见了先姿,也有惊艳的感觉,倒也不是说秋月姿色不及她。只是秋月给他的感觉,就像纯洁美丽的邻家女孩,让人自然而然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相比较而言,先姿就像一个久居深闺的小家碧玉,给人一种想把她捧在手里用心爱惜的**。对于他这个‘曾经’的现代人来说,后者远比前者难得,‘物以稀为贵’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两人给他第一印象就有了那么一点点差别。 见秋月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袖,哪里还敢多看多想,忙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柔荑,以让她安心。 刚到大厅正中,从内室走出数人。前面一人相貌英俊,虎背熊腰,龙行虎步,不怒自威,给人一种沉重感。正不知是何许人也。 却听一个女声激动地道:“听说,姿儿和锋儿回来了,快过来让为娘看看,真是想死我了。”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余岁,风姿卓越的中年丽人,在几名侍女陪护下,来到了大厅,不用想她就是先锋先姿兄妹的母亲谷小玉了。 前面的汉子见状,不无奈何地道:“玉儿,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是改不了风风火火的坏毛病。”虽然他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可是对于家中这位年已四十余,却依然留有少女习性的娇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谷小玉正要说,“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外人吗?”才发现大厅站满了人,惊讶地道:“怎么这么多人啊,锋儿,你妹妹呢?”说着,就走到先锋的身边。 突然,坐在上位一言不发地老者,咳嗽了一声,仿佛平地一声雷,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谷小玉忙乖巧的随着自己的丈夫来到老者面前,端起侍女送来的参茶,躬身递上讨好道:“爹,您老人家喝茶!”活生生一副好媳妇的贤淑样,对于她的突然转变大家都瞠目结舌,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云中龙也不得不叹服。 老者装作生气的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老头子啊,都二十年了,怎么就一点也没有改呢?”显然他对这个儿媳妇也很是了解,也就雷声大雨点小,说说也就算了。 汉子上前道:“爹,一切都还好吧。”看着边上略有些紧张的少女,有些眼熟,对了,这不就是玉儿年轻时候的样子吗,只是比当年的玉儿还要美上三分,那么她一定就是姿儿了。。 老者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对着汉子略一点头,这才对着身旁的先姿道:“姿儿,这是你爹和你娘,你大哥是早见过了。” 少女“噢!”,却没有叫爹娘,毕竟分离了十几年,虽然时常渴望见到他们,可是此刻就在她面前,却是迟迟叫不出口。 谷小玉一见女儿,登时喜极而泣道:“我可怜的孩子,你总算是回来了。”不管不顾上前抱住先姿,就大哭起来。 先姿想要避开,却又不忍心拒绝她,只有任她抱着怀里。心里想,这就是我娘,有娘真好。想要叫娘,却是一时说不出口,居然也跟着哭了。没有期待中母女相认的感人画面,只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汉子见母女哭作一团,忙吩咐侍女道:“来人,将夫人小姐扶下去休息。”马上就有侍女拥簇着正哭泣着的两人进了内室。 大厅上早有人布置了酒席,大家纷纷入座。 云中龙秋月三人一桌,坐在左边第二桌,其余人都坐到后边第三第四桌。,桌上参茶,糕点,一应俱。 先锋见事情已告一段落,忙走到爷爷爹爹身前行礼问安,并乘机对他们说了云中龙等人的来历和相助的过程。 汉子一听,天风寨的山贼竟然敢埋伏不利于自己的家人,死伤二百多人,还差点把他的老子和儿子女儿都搭进去。登时暴怒道:“鼠辈欺人太甚,回头一定灭了他们。”也因此对于出手相救的云中龙等人,更是倍加的心存感激了。 老者站起身,对着汉子道:“轸儿,一起跟我一起过去认识一下这些壮士。” 汉子恭敬的道:“是,爹!” 先锋带着爷爷爹爹,来到云中龙桌前。 云中龙见他们向自己走来,忙起身相迎。坐着的人见状,都停下动作,站起身,神情略有紧张。 先锋对着他,略一作礼,对着老者道:“这是在下祖父,名讳战。” 云中龙对着先战躬身一礼,道:“老爷子,好!” 先战锐利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此番多亏少侠出手相助。” 云中龙被他的目光扫视之下,有种所有心思都被看透的感觉,当目光离开顿时觉得浑身一松。忙道:“老爷子,您过奖了!” 先锋又对着汉子,向云中龙等人介绍道:“这是家父,名讳轸。” 云中龙一听,顿时傻了,名讳轸,那不是先轸吗?心道:这就是《左传》里所说的春秋时期的第一名将,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像呢. 先锋见他沉思不语,也不知此刻在想什么,便提醒道:“云兄弟,这是家父.。” 云中龙这才回过神,忙作礼道:“云中龙见过将军!”话才出口,猛然发现先轸的脸上蒙了一层寒霜,连先战,先锋也是勃然变色。略一深思,已然明了。 此时正是鲁僖公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639年,虽然晋国内乱已清,惠公即位,却时刻担心哥哥抢他位置,反而加紧追杀正在流亡的公子重耳,而先轸作为跟随晋文公(重耳)出逃的亲信,自然也在被追杀之列。 事隔十多年,竟然有人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自己却不认识对方,让人很容易以为是晋惠公派来追杀的刺客了。 云中龙见气氛紧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态势,忙大声笑道:“大家不要紧张,其实我也是晋国人,当年内乱发生时,我只有两岁,在出逃的时候,父母不知所终,后来被人救了。前不久,又遇到敌人袭击,这还多亏她救了我。”说着,一指身旁的秋月。 秋月见他说到自己救他的事情,当即点头以示确实如此。 众人将信将疑,但先轸脸上明显形色缓和多了,先逢倒是如释重负一般,毕竟人是他带来的,而且又救过自己等人,要他是敌人,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先战一张枯瘦的脸上,一直波澜不惊,静如止水,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改变。其他人也是松了一口气,真要是有事,他们很难置身事外。 云中龙看看众人,才接着道:“当年,我虽年幼,可是将军的大名,后来还是听人不断提起过,所以知道将军。而我们来到山庄之时,看布局和设施,怎么看都不像山寨,反而像是一座军营。等见到将军的威仪,以及名讳,我就更加确定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先轸听完,虽然对于他所说的不尽相信,可也信七八分。遂笑道:“看不出你还懂排兵布阵,真是后生可畏!” 云中龙悄悄地松了口气,总算雨过天晴了。 对于,自己说的身世,那也是没办法之事,总不能告诉他们说自己是从近2700年后的世界穿越过来的,所以才知道他们的底细吧。不说他们会不会相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锋见气氛缓和,忙对着先轸介绍道:“爹,这位是云兄弟,之前正是他和诸位壮士帮我们击退了山贼,这才使我们一干人等能平安的回来。” 先轸虽然之前有些不愉快,却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端起两只酒杯走到云中龙面前,递过一杯,道:“先前些许误会,还请少侠海量汪涵,先某在此向你致歉,以茶代酒先干为敬!”说着,一口将茶一点不剩的喝个干净。 云中龙忙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还礼道:“将军言重了,小子一介山野草民,如何敢当?今日一睹将军风采,着实令小子大慰平生。”这话倒是不假,试问能亲眼看到自己一赂所钦佩神往的人,在历史上第一个赫赫有名的著名军事大将,而且还是隔了2000多年,谁能不激动人心。这可比那些所谓的‘粉丝’见到日思夜想的‘呕像’要震撼人心多了。 先轸被他的热情所感,大喝道:“设宴,款待各位壮士!”又对着云中龙作了个请的姿势道:“云少侠,请!” 云中龙忙回礼,道:“将军,请!”等他坐到了上位,才跪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很快,就有侍女,来收拾茶具,糕点,又有酒菜流水似的送将上来。 席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开席不久,先战老爷子起身举杯敬谢大家,众人一齐喝毕。他便以不胜酒力为由,先行回房休息去了。 酒宴继续,不一会,席间先轸又给大家敬一次酒,而后大家随意尽兴了。 大家都是酒到杯干,云中龙虽然对这种古代自制的小米美酒不怎么适应,好在以前酒量尚可,对于众人敬酒也能勉强应付得过来。 秋月每次喝酒都是樱唇轻抿,浅尝辄止,却也喝得俏脸红润如血,美得动人心魄。 秋叶平时在村子里,也常与成人一起饮酒,可是此刻只能如乖宝宝一样,吃着美食,眼神十二万分不满看着他姐,却是不敢抗议半句。 第87章 () 谁让秋叶最怕这个姐姐,所以一有机会就与她叫板,可惜每次都是以他失败告终,只是他愣是屡败屡战。 在他此刻眼中,秋月看云中龙的眼神,是媚眼如丝,柔情似水;而看他自己的眼神则是嫉恶如仇,凶神恶煞。 满脸悲愤的对着桌上的美食,咬牙切齿的把它们消灭,直看得满席的人都忍俊不禁。 这时,先锋端着酒杯从云中龙对面的桌前来到他席前,道:“云兄弟,秋小姐,我敬你们一杯。” 对着双双站起的二人,一示意,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云中龙与秋月对视一眼,齐齐举杯,一饮而尽。见她脸色腓红,轻声道:“小月,你不能喝,就少喝点。” 秋月“嗯!”一声,又道:“云大哥,我没事,只是今天高兴,才多喝了点。” 云中龙拿起酒盏给先锋的空杯倒满酒,又给自己添满,道:“先兄弟,这杯我敬你!” 先锋端起酒杯,却不急着饮下,只用玩意的眼神看向秋月。 只见,秋月从云中龙手中接过酒盏为自己倒满,羞涩的道:“我也敬你!”说着,眼神看向云中龙,只见他正注视着自己。 先锋这才道:“好,咱们干杯!” 三人一一致意,而后饮尽杯中的酒水。然后,各自坐回席上。 酒宴直喝了近二个时辰,这才各自去休息。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来到云中龙所在居处请他,说是老爷请他过去书房一见。 此时此刻,他正与秋月闲聊,倒也其乐融融。 随着相处的时间渐久,他已经从当初的失恋中走了出来,对于她对自己的情意,连秋叶那样的小孩子也能看出来,他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虽然,心里觉得不太妥,毕竟两人是隔了2000多年不同时代的人。可是,他不认为自己风流,却也不是不解风情之人。 再说,秋月本就是一位无论性格,样貌,都是人见人爱的邻家美女,要说爱还谈不上,可是对她动心那是肯定的。 况且,她对自己情有独钟,光是这份艳福也足以羡煞旁人了。 至于,将来如果说回到现代,那自然也可以将她一块带过去了,说不定还能引起一番轰动。 两人说说笑笑,正是郎才女貌,情意浓浓。 秋月见有人打扰了与情郎畅叙的雅兴,俏脸上略有不悦。 云中龙正要答复,见一旁秋月似乎有点闹小脾气,不由将目光看向她。 秋月见他过问自己的意思,心里很是窃喜。 要知道,在当时男尊女卑的思想最是浓厚,女子根本没有发言权,当然偶尔也有例外。 至于平常人家,哪有顾及女子感受的。正因如此,秋月才加倍的感触良深,只觉自己像是掉进了蜜罐里,说不尽的甜蜜。 轻轻用手挽在云中龙的臂弯处,娇柔的道:“云大哥,既然庄主这么急着找你,可能是有要事,那你赶紧过去吧,不能让人家久等了!” 云中龙左手微微一拍她抱紧的玉手,道:“小月,你先回屋休息会,我去去就来。” 秋月见他像丈夫外出时,对妻子叮嘱一般,螓首一点,道:“知道了!”很是一副居家女子对丈夫外出的不舍和对他归来的期待。 云中龙随着那名传话的家仆,穿过两条长廊,来到一个院子。那家仆对他一施礼,道:“这是老爷的书房,我就不进去了。” 云中龙忙回礼,他可没有主仆之分,再说他也不是什么主人。 推开精致的木门走了进去,却见里面摆了几个书架,上面堆积如山似的放着各式各样的竹简,也就是书了。 前面放有一张竹子做的靠椅,想来是主人读书休息的地方。书房里别有一种书卷气,却没有见到一个人,显然是还没来。 云中龙在书房,随意走走看看。 突然,发现一个书架上,放有一铁箱子。 好奇心起,上前拿竹简远远一抬,顿时金光四射,里面满是一锭锭的金子,略略一扫过,一锭怕有一两重,足有十锭之多。 饶是他在现代大手大脚花钱惯了,也被震惊到了。 尽管他对钱财不以为意,可是见识过乱世的现实后,就知道金钱的可贵了。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金子,怎么可能不动心。 心是动了,可是对于这不义之财,还是不会冒然攫取的。 过了一会,主人还是没来。心里一想,这是他们老爷请我来,那就应该是先轸了。 可他为何迟迟不到,加上书架的金锭,不免想到:原来他这是在试探我,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 不由一阵苦笑,心道:我虽然现在没钱没势,也不会太在乎这点金子,再怎么也不能让人看扁了。 于是,在书架上翻翻看看,却是太多看不懂,虽然他学识颇丰,对古代汉语也有所狩猎,但是时代久远,也只能识个太概。 正当他意兴索然的时候,看到墙壁边上的一个书架上,有一卷竹简,单独放在一个角落。很是古旧,却没有灰尘,像是一位落魄王子。 云中龙走过去,想要拿起来看看到底写了什么,却发现拿不起来,再一用力依旧未动。 双手握紧竹简,往左一转,书架登时向右移动一丝缝隙。 缓缓用力,竹简转了180度的弧度,书架后面落出一道门,里面赫然是一条秘道。 云中龙回头一看,先轸还是没有来,见到书桌上有照明用的火种和油灯。便取了火,点亮了灯,进了秘道。 刚进去一会,也不知道是触碰什么机关,还是机会上装了弹簧之类的物事,只听吱吱声,书架又移回了原来的位置,堵住了秘道的门。 秘道里顿时漆黑一团,静的吓人,与世隔绝一般。一下子没有光明,没有声音,着实让人很不安。 云中龙略一紧张,差点将油灯弄翻,真要是被困死在这里,那就太不值了。好在灯光渐渐亮了起来,虽是微如黄豆,但是在秘道里却是足以照亮前面的路了。 小心翼翼的将油灯放在地上,用力推了推书架,硬是使尽身力气,也未能动摇分毫,像是书架后面有一堵厚实的石墙。 试着喊叫了一番,只在秘道里有阵阵回响,料想外面即使有人也不会听到。心灰意冷之下,看来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了。 秘道里足有一人高,二人宽,泛有一阵阴湿的气息,却也很是干净。 云中龙顺着铺砌的青石路的秘道,向前小心谨慎的走了过去,好在秘道似乎是用来逃生的,并没有机关陷阱,也没有迷宫一般的岔道。 在秘道里漫无目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云中龙只觉眼前一亮,阔然到了出口。这才长吁一口气,这重见天日的感觉真是好啊。外面的天气依然有些冷,却胜过秘道里的闷热好受百倍。 四处环视,才发现居然到了山顶。 先氏山庄驻在棠溪山的山腰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可比起山顶来说,却是大大不如了,只有一条仅容一人经过的山道,可通山顶,只要有人在上面守着,下面再多的人也无可奈何。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虽然在秘道已经有所觉察,可是此刻多少有些意外。一般的人即使要打通一条逃生秘道,也只会通往山下,便于逃走。 可先家的人倒好,费尽心思挖了秘道,却是自陷绝境。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能在如此地势下,被人打上门来,就算你有更好的地势又能怎样?人家只困你个一年半载就足行了。 云中龙从秘道出来,只见前面是一片较为平坦的山地。山上乱石林立,各式各样,像石林一般。 其间有不少杂草丛生,太多已经枯黄;却是未见树木。 棠溪山虽在北方平原地带,却是出奇的巍峨高大。 此处已经是临近山顶,山间云雾缠绕,似梦似幻,仿佛到了云间一般。 正当,云中龙感慨万端的欣赏着大自然的壮观美丽时,蓦然发现,前面竟然有一个天然的玉盘一样的水池。 水池呈椭圆状,长足有二丈,宽约丈余。 池中水气阵阵,雾气朦胧,他刚刚在秘道中,既紧张又热,出了一身大汗,此刻被山风一吹,顿感浑身冰凉。 刚来到池边,突然呆了。 只见,水池中一位妙龄女子,沐浴在水里,池水仅及她的胸部。 面容美艳不可方物,乌黑的长发,湿漉漉披散在皓如雪白的肌肤上,胸前一对傲人的丰满,正一颤一颤,不断地起伏着,秋水一般的双眼,此刻正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瞪着他,一时竟忘了掩饰。 过了一会,才“啊!”的一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正是,之前在先家庄见过一面的先家小姐先姿。 云中龙不是没见过美女,可此刻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想不到,一时好奇心起,进了秘道,竟会看到如此令人喷薄欲出的惊艳场景。 忙转过身,自圆其说的道:“今天的雾真大啊,我都看不到路了。”正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离开这是非之地。 突听,后面娇叱一声,道:“站住!你先别走。” 说话的正是先姿,眼见他自欺欺人以保自己的清白,可是事关一个自己的名节,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呢。 见他看光了自己的身子,就想要当作什么事也没有一般离开,她自然不会答应了。 云中龙只作不知,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人,我正想找个地方洗澡呢?”话一出口,才知要糟,想洗澡看到水池却不洗,不正说明他看到了有人在洗澡吗? 心想,这事总得有个了解,千万不要说什么,看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子就要娶她为妻的鬼规矩。 不过想想,也不错,娶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不知道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事。 既然打定主意,闻言便站在原地,也不转身,也不言语。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是那少女正在穿衣,一想到那诱人的画面,真想回头一看究竟。 心里念着“非礼勿视”,终究没有回头看一眼。 先姿穿好衣裳,见他始终没有偷看一眼的意思,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掏出长靴里的护身匕首,平静地对着云中龙道:“你转身过来!” 云中龙见她拿着匕首,忙劝道:“不就是看了你一下,也用不着想不开吧!” 先姿一听,差点乐得一笑,立马又玉面一寒,冷声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那好,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云中龙不承认,也不否认,小心地问道:“什么选择?” 先姿冷声道:“一是我剜了你的双眼,二是我杀了你,你选一个吧!” 云中龙一听,吓了一大跳,才知道这回事情不好收拾了。见她握着匕首向自己逼了过来。 心想:要是一不小心伤了她,自己更是过意不去,要是让她伤了自己,那也太亏了啊。 忙做手势劝驵道:“停,你先听我选择了,再下手不迟吧。” 先姿停下身子,警惕地看着他道:“好,赶紧选!” 云中龙解释道:“我又不是故意偷看你的,你有必要这样对我吗?” 先姿不容解说地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果你再拖泥带水,不做决定的话,就由我帮你决定好了。”说着,又上前一步。 云中龙见状,急忙喝道:“好!”大有壮士断腕的惨烈。 转而,可怜兮兮的对着她道:“我知道这事对你名节有污,可是如果我能娶你为妻,这样可以吗?” 先姿听了一愣,确实这样的事在古代时有发生。可转念一想,这不是摆明是自己逼他娶她为妻吗? 只以为他是贪图自己的美色的登徒子,遂怒道:“该死的淫贼,本来,我还想留你一命,现在看来,你是死有余辜了。”说着,便要上前取他性命。 云中龙见最后的办法,也被她拒绝了,只得道:“住手!” 先姿身子一缓,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总之,休想我饶你一命。” 第88章 () 云中龙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不作抵抗,洒脱的道:“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吗?你这么一个娇美的姑娘,有必要搞的那么血腥吗?”见她疑惑的看着自己,也不再理她,大步来到池边。 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慨。悄悄地吸一大口气,一个猛子钻入了水池中。 先姿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见到他猛然跃进水池中,心里很是意外,那份恨意也没了大半,却没有一点轻松愉悦的感觉。 等了好一会,还是没见他从水中现身。心中没来由的一急,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事出突然,由不得她选择。可是此刻事情的发展,却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又过了一会,水中还是一片平静,她的心里有点后怕,试着对着水面道:“喂,你上来吧,我不怪你了。” 水池中还是不见有什么时候反应,她渐渐急了。道:“喂,你不要死啊,你快上来,不然我要生气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 突然,水中落出一个湿湿的头颅,俊美的脸庞带着淡雅的笑容,道:“多谢姑娘雅量!”正是刚刚跳入水中的云中龙。 原来,他一见先姿的架势,很难善罢甘休,只能先行躲避,不与她冲突,在这山顶上也没有其他的地方,看到水池,灵机一动,便使话挤住她,自己跳进了水中。 就算她还是不放过自己,难不成也下水追他。 在岸上自己赤手空拳,必然不是她的对手,可到了水里,作为学校颇有名气的体育王子,自然是如鱼得水,也不怕她再来纠缠自己,至少性命是无碍了。 孰料,池内的水居然是温热的,才知此处是一处温泉,只觉身如沐春风,舒适无比。 本来,他只想在水中呆上二三分钟,这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一件难事,却在水底发现一个大秘密。 水池中底下的一块石块上写满了字。想要辨认,却是十分艰难。 这才在水中耽搁那么久,却不想如此一来,先姿竟然在情急之下,说是原谅了自己,真是误有误着。 心怕她会反悔,道:“刚才你已经原谅我了,可不能不算数啊。” 先姿莞尔一笑,想到他看到自己的样子脸上一红。良久才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哼,我娘还说,这里绝对不会有人过来打扰的。” 云中龙应道:“我是昨天才过来的,难得姑娘还能记得我。至于,怎么会到这里,就说来话长了。” 接着将早上先家主人使家仆约见自己,可是自己到了书房,主人却迟迟不出现以及在书架上看见黄金和自己对主人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毫无保留说了出来。 而后,无意之中发现了秘道,好奇心起就进了秘道,之后就出现在这里了的经过也说了一遍。 先姿一听,他就是那次救自己和爷爷的人,心想:如果当时不是他及时相救,还不知道自己此刻会在哪里,以那些山贼的凶残,断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想想都是一阵后怕。 此刻,对他的责怪,也就烟消云散了。又听他说见到那么多金子,却不动心,更是凭白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云中龙自然不会对她说,其实自己很动心,只是不想让人瞧不起,才没有拿的。 正所谓当你对一个人有好感时,就会觉得他处处顺眼;如果你讨厌一个人,就会发现他有很多地方让人厌恶。 先姿现在就是这样,听到他说,先家主人在试探他,不相信他,等他说完才跟他解释,其实事实并不想是他想的那样。 而是,今天一大早,我便起来练剑,然后出了一身汗。 这时,我娘谷小玉想是多年没见到我,早已呆在一旁,一见我练完剑,立刻走过来用毛巾给我擦汗。 然后告诉我这处天然的水池可以沐浴,又跑过去找我爹,要他派人给我带路守卫。想来,也是因为这样才耽误了与你的约会。 当时我还听说,他要送些金子给你表示感谢,不想居然有那么多。不用想也知道,他对自己的亲人还是很看重的。 云中龙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突然,他想起水池底的字,便道:“先小姐,刚刚你有没有发现水中有字?” 先姿一听,大惊道:“没有啊,真的有吗,写的是什么?” 云中龙道:“我看不太清,也不认识多少字,只是好像有两个字是‘先天’。”这两个字比较好认,因此他才认了出来。 先姿一听‘先天’,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大喜道:“真的吗?” 云中龙好奇地道:“莫非这中间有什么故事吗?” 果然,先姿道:“记得爷爷曾经跟我说过,我们先氏曾经出了一个绝世高手,他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是个千年难见的练武奇才。 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于是,他决定归隐,后来就到了这里,隐居起来。 后来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有个大秘密是传了下来,只是年代久远,已经不太清楚了。却有四句:山中水,水中山,山中水,水中天。却是代代相传的。 你看这里四处是山,中间有条棠溪河,而这条河围绕着这座棠溪山,山上又有一个水池,那么水池里的就一定是‘先天秘录’了。这样的话,那四句话就很容易理解了。” 云中龙一听,原来在古代还真有绝世武功,不由对水中秘密充满了希冀。见她正双眼放光看着水池,问道:“怎么办?” 先姿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把石块搬出来了,难道你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吗?” 云中龙一听,自己也能参与,顿时大喜,一会又沮丧的道:“石块十分巨大沉重,根本不可能搬得动。如果可以将水引开,那就好了。” 看看周围,只有一条小沟溢出水,流了出去,想要引开水没有工具根本不可能办到。想到有宝物,却不能拥有,真是让人难受。 先姿无可奈何的道:“看来,只能找人来帮忙才行了。” 云中龙灵机一动,道:“要不这样,我到水下把字记下来,然后,由你来辨认好不好?” 先姿一听,可以马上见到宝藏,不由兴奋的道:“可以吗?” 云中龙立马跃起,跳入了水池,将石块的字分段记了下来。 然后写在地上,给她辨认。 好在此处是温泉,不但没有寒冷的感觉,还让人觉得舒适。 直花了一个时辰,终于,将大石块上字部记下,写在地上。 只见前面只有四个字,正是‘先天剑法’。 先姿悦耳的声音念着地上的字: 吾先天,天赋异禀,好武功,二十岁声名远扬,三十岁而天下再无敌手,故隐居于此,晚年更将身武功精华凝聚而创出一套心法,是为‘先天功’;又汇聚各式绝妙技法而创出一套剑法,是为‘先天剑法’。 奈何先氏子孙天姿太差,不宜习武。吾恐大去之后,因怀璧之罪而累及后代子孙,所以并未传以任何武功。 又恐一身绝技就此断绝,故遗书于此,以待后辈子孙及有缘人。 云中龙一听,果然不是一般人,想得那么多,那么远,当真是深不可测。 先天剑法共分三层九招二十七式:其一无可匹敌,第一招‘千钧一剑’,第二招‘惊鸿一剑’,第三招‘乾坤一剑’; 其二横扫千军,第一招‘一剑飞雪’,第二招‘一剑绝尘’,第三招‘一剑倾城’; 其三纵横天下,第一招‘剑气寒霜’,第二招‘剑临天下’,第三招‘剑极自然’。剑本无心,剑意通灵。 剑道如何: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 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杳之若日,偏如腾,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 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 云中龙直听她念完,一一记在心上,要真有那么厉害,就发达了。正想说水池中应该还有字没看到。因为这上面的人也说了。 突然,山下有人叫喊。先姿这才回过神,对着云中龙道:“你先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说完,飞快的到了下山去了。 云中龙心中背着剑法,却见她下山了,不由有些失落。 不一会,先姿娇喘连连的跑了过来,道:“我娘派人来叫我下去吃饭了。怎么办?”迟疑不决的看着他。 此时正是日上三竿,午时时候。云中龙试着道:“能不能叫人把饭菜送过来,这样就可以尽快学会了。” 先姿自幼好武,一见有绝世武功,哪还舍得离开。马上道:“我也这么想的,呵呵,而且已经这么做了。” 云中龙觉得两人还蛮心有灵犀的,便多看了她了一眼,哪知她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一碰,都马上看往别的地方。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云中龙便试着道:“我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字?” 却听先姿点了点头,道:“也好,你身都是湿的,还不如水中暖和,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云中龙“嗯!”一声,扑通又跳进了水中,果然在相隔不远的另一块石块上发现也有字,当真是喜不自禁。 不一会,就有人来送饭菜,先姿下山去取了来。 云中龙见她提了一个篮子,还有一布包。 先姿把篮子放在地上,把布包递给他道:“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不然容易着凉。” 云中龙吃惊的道:“给我的衣服?还是等会吧,把水中的秘密弄清楚再换好了。”还真想不到她会如此细心,对自己这么好。 先姿有所担忧的道:“不急,咱们先把剑法记熟,再学其他的,可你若是受寒了,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再说这样不是更好吗?” 云中龙不由赞道:“好,当然好。”这秘录本来,就是人家先祖留下来的,自己能学已经很不错了,哪还顾得了其他。 先姿从篮子里取出三个精美的菜式,香气直溢,直馋得他直咽口水。见状,扑哧一笑,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他道:“给你,一块吃吧!” 云中龙虽然很想立马抢过来,毕竟累了大半天,还没吃一口东西。可是,他还是没接,道:“这怎么行?” 先姿又从篮子内拿出一个饭盒,朝他挥了挥,道:“我还有呢?你也累了一天,就当是我赏给你的好了。” 云中龙飞快的接过饭盒,等她一夹菜,马上就往嘴里塞。见她筷子停在嘴边,看着自己笑,忙道:“饿坏了,你怎么不吃啊,等下我吃完了哦!” 先姿掩嘴笑道:“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吃饭也可以有趣。” 云中龙不解的道:“一个大男人吃饭有什么趣,该不会是……”见她正看着自己,哪里还敢把话说下去。 不一会,云中龙已然将手中的饭,吃了个干干净净,犹自不觉饱。看了看她道:“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先姿此时只吃一半不到,见状道:“要不我再分你一半吧,反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云中龙有些不安的道:“这,不太好吧!” 先姿挪到他身边,把自己饭盒里没吃过的那一半分到他的空饭盒里,道:“怕什么,又不会有人知道。”想想不对,这不是说他们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吗?又道:“这本来就没什么,有什么不妥的?” 两人吃过饭,先姿将一切收拾好。 云中龙又到水池中,将字记下,然后写在地上,由她辨认。 赫然正是‘先天功’,至阳至强,无极无双.体质阴虚者及女子不宜修炼,心术不正者不宜修炼,否则误人误己.说是一种内功,其实只是一套内功心法口诀。 先姿一见,女子不可修炼,心中很是不满,不过那时候男尊女卑的思想正浓,倒也没有怎么难过,只是情绪有点低落。 第89章 () 虽然先姿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一句句的念给他听.根据上面记载共有七重境界,其实也可以分为四种境界: 第一重和第二重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然境界,这是如何完善自己,也是最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 第三重和第四重是功利境界,讲的是如何与人斗争,从而获得最后的胜利; 第五重和第六重是道德境界,说的是如何克制自我的欲念,从而战胜自己; 第七重也就是最后一种天地境界,物我皆忘,不可战胜的神话。 第一重是修身,也是最基本的入门功法,‘抱元守一,气沉丹田’. 云中龙听着她念着口诀,一边跟着念诵,记在心上,一边照着口诀运气吐纳. 这一重讲究的是将自身的各方面协调一致,充分发挥出身上所有的潜力. 他本身爱好运动,天赋过人,身体素质非常好.依法施为,只觉一道暖流,在自己体内游走. 开始只是若有若无,来无影,去无踪,无可捉摸,到了修炼第二遍,便觉得一切都有序可循,清晰可辩. 再练第三遍,已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了.这才接着去念第二重的内功心法口诀. 第二重是养性,‘诚善有德,仁爱有义,’能轻富贵,而不能轻富贵之心;能重名义,又复重名义之念。 是之境之尘氛未扫,而心境之共蒂未忘。身居其中,而绝利害之心;身在其外,宜悉利害之情。 降魔者先降自心,心伏则群魔退听;驭横者先驭此气,气平则外横不侵。 这一重讲究的是心态,心不正,行不端,名不正,言不顺。 云中龙向来性格坚毅,凡事自信满满,此刻更是经历过一番生死,心智更是无懈可击了。 依着先姿念的口诀,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达到自己一生中最佳的时候,浑身充满力量感,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劲。 练了两遍,感觉再也没有任何隔阂。 第三重是自我,不破不立,持身不可轻,轻则物能挠我,而无幽闭镇定之趣;用意不可重,重则我为物流,而无活泼潇洒之机。 任他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我自巍然不动。 云中龙本性淡然,更是机缘巧合经历生死大变,更是玉洁冰清,天塌不惊。 可是这一重比前面二重难得多,练了许久也才摸着一点头绪,不由有点丧气。只好接下去修炼第四重。 第四重是冥想,穷极而忍,能屈能伸,折而不挠,傲而不狂。极于情,极于剑,无所不用其极,以致无极。 第五重是忘情,忘乎情,忘乎剑;龙可豢非真龙,虎可搏非真虎。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其阳刚如高山,其阴柔如流水,一静一动,在于一身,亦刚亦柔,在于一心。以静制动,以动破静;以柔克刚,以刚济柔。 第六重是无想,无欲无求,无欲则刚,无求而狂;无剑无物,无你无我,以其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以及无敌。 第七重涅磐,日盈则昃,月满则亏,无来不陂,无往不复;天道忌盈,溢而不满,生生不息,无始断绝。 从第四重起,越来越深奥难懂。云中龙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理解,唯有将内功心法口诀,熟记于心,以便日后练习。 云中龙将石块上的内功心法,剑法和招式一一熟记在心。又在温泉池子里痛快的泡了个澡。 这才换上先姿为他准备的衣服,也许是刚刚沐浴过,也许是修炼过‘先天功’。他的精气神,都到了一个焕然一新的境界。 先姿眼前一亮,但见他白衣飘逸,长身卓立,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直看得她怦然心动。 见他面带微笑的看自己,忙道:“想不到衣服还蛮合身的。” 云中龙看看天色,道:“天马上就要黑了,你要不要下山了?”原来,两人专心研读秘录上的武功,竟把时间忘了。 先姿这才大惊道:“时候不早了,我要下山了,要不我娘会担心我的。你呢?” 云中龙略一思索,才道:“虽然秘录已经记熟了,但是难得有这么一个没人打扰的好练武场所,今天就不下山了。对了,帮我跟秋月说一声,叫他们不要为我担心。” 先姿“嗯!”,看看四周又担心的道:“可是,此处什么都没有,怎么呆?” 云中龙微笑道:“这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先姿“噢!”一声,轻轻道:“那我下山了,明天再来找你吧!”说完,略有不舍的下山了。 云中龙看着她婀娜多姿的倩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不由想起了他见到她沐浴时的那诱人的一幕。 心道:难怪现代人都想活到古代,不但到处都是美女,还以男人为天,没有什么脾气,真是男人的天堂啊。 看着地上的秘录,平心静气又从第一重先天功练起来。第一重轻而易举的突破了,接着练第二重,也是畅通无阻的通过了,再练第三重不同于上次,这次竟然也很轻松的跃升了。 经过了这次穿越,也算是经历过了生死了。心性自然非一般人能够相比。 到了第四重,渐渐变得曲折起来,再练一会变得艰难难受了,到最后再怎么练也是无法寸进了。 心想,自己这是遇到瓶颈了,只有找机会再尝试了。 内功心法有了新的进展,又高兴的过去练习剑法招式。虽然没有什么剑招,可是他以前看电视看过不知道多少,便取其中的招式来一一演练。 惊喜地发现剑法使得更是谙熟,招式几乎每一式都是可圈可点,虽然有点天马行空,可是慢慢招数连贯亦是得心应手了。 ‘千钧一剑’‘惊鸿一剑’‘乾坤一剑’使将出来,端的是霸道绝伦,无可匹敌; 再试着将‘一剑飞雪’‘一剑绝尘’‘一剑倾城’一招一式演将出来, 只觉剑过之处,剑光重重,层层叠叠,似有无数剑招一般,大有横扫千军,秋风扫落叶,无可抵挡之势。 再试最后一重,‘剑气寒霜’‘剑临天下’‘剑极自然’,更是有如天神下凡,天下任我纵横之感。 如此,练剑累了便修炼内功心法,心法遇到困难又再练习剑法。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变得亮堂起来,他竟然不知疲倦的修炼了整整一夜,可是奇怪的是,不但没有一丝熬夜的疲惫,反而比好好休息了一晚精神还要好上许多。 才知道,这套‘先天秘录’果真是绝世武功。心想:这回真是捡到宝了。因此,练习起来更是加倍努力了。 稍微休息了一会,天色渐渐变成鱼肚白,而山上却是云雾缠绕,枯草末端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露珠,再看地上一片狼藉,仿佛被人刮掉过一层,所有自己昨天留下的字都化为了乌有。 心下暗道:昨晚练功真是到了忘我的境界,想不到连把地上的字都毁掉了。 要是早学会这套武功,那么扫地的话一定很轻松。又看看被他扫过的地上,不经有点成就感,其实我还是蛮厉害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想到武功,所幸所有剑法和内功心法都已背得滚瓜烂熟,不然今天又要泡一天温泉了。 看看不远处的温泉池,顿时觉得身上痒痒的,着实难以忍受,眼见时间还早,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吧。 干脆利落将身上的衣服脱在一旁,纵身跳入了温泉池里。 这时,一个美妙的身影出现在山上,正是先姿,不知为何她并没有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家人。 而且似乎昨晚也没有睡好,一到山上,看到地上的字图已经没有了,四处看看没有看到人影,只在地上发现她给他带的那套白衣服整齐划一的叠放在温泉池边,水中却是平静无波。 不由一阵失望,自言自语的道:“他会去哪里呢,真的走了吗?应该是怕我对他不利,所以把地上武功毁坏了,然后连夜走了。” 说道这里,叹息一声,又道:“想不到我竟然会这么一个虚伪的人动心,亏秋月妹妹还那么信任他,傻傻的等他。更可恶的是,还让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说着,“哼!”恨恨的一脚又脚踩在那白色衣服上,好像是在踩她恨的那个人一般,恨不得踩到地里面才解气。 哪知,云中龙听到有人来,虽然不怕被人看到自己泡澡,但多少有些尴尬,便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中,不想却听到先姿的这番话。 心道:我还是江湖经验不足啊,自己学了人家祖传的绝世武功,不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修练成,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让人乱刀分尸了。 对了,她刚刚说对我动心了。不会吧,这古代的美女也太好泡了吧,只不过无意之中看到她洗澡,难道就非我不嫁了?此刻,他哪里还敢浮出水面。 先姿生了一会气,突然伸了个懒腰,样子很是娇媚诱人。 自言自语道:“真困啊!昨天一晚都没睡好,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爹娘,又怕他们会对他不利,想不到自己杞人忧天了,早知道告诉爹娘了。哎,不想了,到池子里泡一会再说。”说着,就要脱衣裳。 云中龙心里直祈祷她早点离开,哪知道她居然要泡温泉,哪还了得。忙从水中钻出一个头,假装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直到,听到她“啊!”惊呼一声,才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早啊?” 先姿一见是他,又惊又喜地道:“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小声的问道:“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云中龙装傻道:“我不在这里,能到哪里,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先姿俏面羞红道:“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怕他不信,忙强调了一遍。那模样,却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云中龙见她看着自己,想着她说对自己动心了,便打趣道:“现在你也看到我洗澡了,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先姿一听,他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哪能无动于衷,急道:“不行,这不算……”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那要不要我站起来,让你看个仔细?”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先姿一见,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羞道:“流氓,你就是个淫贼!”过了一会,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悄悄地从手指缝隙看到: 他正依然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怔怔地看着自己,根本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这才知道被他骗了。 猛地放下双手,气急败坏的走到池边,骂道:“无赖!”。 云中龙见到她的窘态,很是娇憨可爱,不由笑道:“现在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怎么‘流氓’‘淫贼’‘无赖’却是我啊。” 先姿被他一顿抢白,一跺脚,道:“我不理你了。”说着,掉头就走。 云中龙巴不得她早点走,可是开始的粗布麻衣已经被她扔到哪里了,现在的衣服又让踩得不成样子了。 只得叫道:“你走没关系,麻烦你帮我准备一套衣服好吗?” 先姿一听,回眸笑道:“原来,你也有求人的时候。” 转身走到池子边,将被她踩的衣服,用脚远远踢到一边,对着他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自己找啊!” 云中龙马上服软道:“女侠,我错了,你就大人大量放小的一马吧!” 先姿犹自不解气的道:“你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嘛,有种你自己去找啊。” 云中龙一见软的不行,牙关一咬,道:“好,算你狠!” 先姿一见他服输,心里一阵得意,心道:你再厉害,遇到我还不得乖乖的听话。 此刻,见他放弃抵抗,心想自己也不是真要他难堪,又怕他在自己面前耍流氓。忙道:“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云中龙此时已然是被困池中之物,只有任人鱼肉的份了。 心道:只望她不要提太无理的要求,不然太不了,等到晚上再偷偷去找衣服了。淡淡笑道:“说说看,要是我能做到,就一定答应你。” 第90章 () 先姿想了想,道:“我要你忘了昨天的事!” 云中龙一听,大笑道:“不行,别的都可以答应你,这个绝对不行。” 先姿见他笑的猥琐,咬牙切齿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云中龙见她恨不得咬自己一口的样子,无辜道:“我说什么了!” 先姿道:“你刚才说‘别的都能答应我的’,男子汉大丈夫,总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云中龙一脸疑惑的道:“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看来有些事好记,有些事怎么记也记不住啊。”说着,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先姿一见,料想他又想起看到自己身体的情景,又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直欲看穿自己的衣裳。心下又恼又恨,怒道:“你要是敢乱说,我就杀了你!” 云中龙见她动了真怒,知道应该适可而止了。正色道:“好了,你说有什么要求,我答应就是。”女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此刻算是有所体会了。 先姿看了一眼,道:“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云中龙好意提醒她道:“你的条件还没说呢,不过,只要我能做到的,等你想到之后再告诉我也行的。” 先姿娇笑道:“不用啦!” 云中龙以为她要现在说出来,心里既担心她提出什么令人头疼的条件,又希望松口以早点放下心中的这个包袱。 先姿看他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格格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没有什么要你为我做的。” 云中龙暗暗松了一口气,继而道:“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就尽早告诉我。” 先姿见他开始说什么也不答应自己的条件,此刻自己不要他做任何事了。他反而又如此说,心想:原来这家伙吃软不吃硬,还是蛮好对付的嘛。 其实也不是云中龙他犯贱,只是他并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觉得别人帮他学了人家祖传的绝世武功,多少有些回报对方一点的意思。 再说,自己也确实占了她的便宜,为她做点小事,心里也会自在许多。 先姿轻“嗯!”一声,头也不回的下山了。 云中龙泡在温泉池里无所事事,以掌作剑,演示出一招招新学的剑法,使得平静的水中,激起一阵一道道硕大的雨痕。 练了一会,有点乏味,又修炼起了内功心法。 很快,他的身周冒起一个个水泡,池面腾起一阵水雾,将他整个人笼罩着。 正在这时,先姿来到山上,见了这一一幕,直惊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他只是修炼了一天,居然就有如此厉害,这‘先天功’也太逆天了吧。 这让那些习武十几年,几十年的人情何以堪啊。 只是她不知道‘先天功’固然厉害绝伦,但也是云中龙天赋超卓,要不然也不可能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壮举出现。 云中龙见她傻傻的看着自己,心想:人太帅了,也是罪过啊,还是早点想办法回到现代吧,再在这里呆下去,指不定还会有多少花痴,到时就有自己头疼的。 本来就极度自信的他,刚刚学会霸道无匹,天下无双的绝世武功,自信心更是呈几何数暴涨。 这次,先姿给他准备的衣裳是一套藏青色的长衫。 云中龙也不再客气,却发现长发怎么也弄不好。 先姿只觉得他换上衣服后,丰神如玉,俊逸非凡,差点被迷得神魂颠倒。又见到他笨拙的样子,不禁莞尔,走到他身边,轻轻替他包好头发。 云中龙已经渐渐习惯了古代的生活,尽管这里很不方便,生活更没有现代那么美好,可是这里也一样,可以过得轻松写意,还有美女随身相伴。 见她亲昵的为自己梳理头发,心下竟不想拒绝,反而很是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 只见,她如花的娇颜近在咫尺,幽雅的香气,依稀可闻。 更要命的是,她身前一对饱满的小白兔,若隐若现,一条很是迷人的沟壑清晰可见,直让人心猿意马,魂为之消。 先姿替他梳理的头发,微微抬头,却发现他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的风光旖旎处。遂嗔怪道:“喂,你乱看什么呢?” 云中龙一怔,忙收敛心神,道:“没什么,风景不错,挺迷人的!”一会又道:“小白兔也很不错!” 先姿一听,良久才明白,举起粉拳就打。 云中龙早已今非昔比,她纤手才刚伸出,他便稳稳握住她的双手。 先姿想要挣扎,却发现丝毫未动,过了一会,便任由他握着,不再动弹。 云中龙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倒像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正想松开她的手,却发现她羞涩的脸上,一双美丽勾人的凤眼,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心中一个激灵:我这是在干嘛,真要是这样下去,往后该怎么收拾啊。便道:“不如,我们来试试剑法?” 先姿“嗯!”尽管有点不情愿,可是又不忍拂了他的兴致。 云中龙捡起两根他昨天从山边折断用来练习剑法的细枝,将其中之一递给她,然后退后十步,与她相对。 先姿自幼习武,武功也很是精湛,只比其兄长先锋略逊一筹。此刻,她姿态优美,宛如女战神下凡。 相比她的剑法娇柔优美,云中龙的剑法则显得大开大阖,尽展阳刚之气。 二人你来我往,初时各有胜负,相差无几。 到得半个时辰,先姿已然不支,将枯枝往地上一扔,娇喘道:“不来了,累死我了!”胸前一对小白兔,剧烈起伏,很是惹人遐思。 云中龙想不到这‘先天秘录’竟有如此神功,才不到两天,几乎就能与当日勇不可挡的先锋相差无多,要知道那时自己可是十分艳羡的。 现在只是修炼到了第四重,而且还是第一次与人交手,就有了以一敌百的能耐。如果假以时日,等到自己修炼到第七重,岂非真的可以无敌于天下了。 先姿见他若有所思,而自己虽然不觉得困倦,却因比试出了一身汗,看到温泉池便道:“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到边上休息一会吧!我现在身都是汗,一点都不舒适,想泡一下身子。” 云中龙看了看她,似乎想问她,难道不怕自己偷看她吗?却还是点了点头,走到水池的另一边,径自看着山下的风景。 直过了太半个时辰,先姿才依依不舍的从温泉池中出来。 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时她神采奕奕,娇美修长的身段,更显美艳动人。 见云中龙犹自呆呆看着山下,却是无心于风景,轻轻咳嗽一声,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有什么心事吗?” 云中龙正想着怎么回去现代,自己到这里这么久了,老爸老妈是不是已经急得冒烟了。听她问起,便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家人了。” 先姿娇笑道:“原来,男子也会这么恋家的!”一会又关心的问道:“你家在哪儿,离这里是不是很远?” 云中龙感慨万端的道:“嗯!很远,很远……” 却又不能告诉她,自己是从近2700年后的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别说她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太敢相信。 转而问道:“怎么没有告诉你爹他们?” 先姿略显羞涩地道:“我想过的,但我想经得你同意,再告诉他们。” 云中龙真没想到她不仅帮自己学会了她们祖传的绝世武功,还会如此尊重和在乎自己,心里很是有些感动。 有点措手不及地道:“这本来就是你们先祖留下来的,只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你能帮我学会,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没必要,再来问我的意思了。 先姿高兴的道:“那好,我马上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他们。“说着,十分雀跃的往山下小跑着下去了。 云中龙临风而立,只觉天高海阔,很想一展自己的才华与抱负。可是一想到该如何回归现代,心下又是一阵茫茫然。 不一会功夫,先轸先锋父子带来一群人都拿着各式挖水池的工具上山来。 见到云中龙,先轸礼貌的打个招呼,道:“想不到,云少侠,竟然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果然是非常之人。” 先锋亦悄然与他打个手势,表示关切。 云中龙抱拳回礼,只好实言相告,道:“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在下鲁莽失礼,还忘将军大度包容,不要见怪才好。” 先轸谦逊的道:“云少侠,客气了!” 这时,先姿领着老爷子先战也从山下上来了。悄悄地娇纵的看了一眼云中龙,暗暗地冲他招一招手。 云中龙心领神会,走到他们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在下见过老爷子!” 先战声如洪钟,赞道:“好,好小子!” 先轸已经叫人挖沟引走温泉池中的水了,很快,便有一条深深的水沟出现在面前,眼看水位越来越低,周围浅的地方,已经快要露出石块。 便道:“好了,不用挖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些人虽然不知道,庄主叫他们来挖沟,又不将池中的水引走,心中有些疑问,却没一人说一声什么。收拾工具,掉头便下山去了。 山上便只剩下云中龙,先轸先锋父子,先战先先姿爷孙五人而已。 云中龙心道:这春秋第一名将,果然是名不虚传,光看这些手下,纪律严明,令行禁止,便可看出他治军有方,为将有道。 随着水位的持续下降,池中隐约可见池底的石块上写着一些字和一些图画。先轸父子虽然在拼命压制,却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情绪变得很激动。 就连一向心如止水的老爷子,面上亦忍不住有些动容。 终于,虽然温泉中的水源还在不停的涌出来,可是池底的绝大部分石块已然彻底裸露在空气之中。 先轸一见石块上的字,便激动的道:“真的是‘先天秘录’,想不到我们先家还能有重现当年先祖辉煌的一天。” 就是这个面对千军万马,等闲视之的大将军,此刻竟然会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轻轻用手一摸石块上的字,想要感受先祖当年所留下的痕迹。 只觉入手冰凉,光滑,可是他的手,刚刚离开石块,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还坚硬无比的石块,此刻竟然像被风化了几千年似的,慢慢的部化作了一堆堆石屑。不止那块被摸过的石块,所有裸露在空气之中的石块,上面的字迹在一瞬间,部化为乌有,只剩下一堆堆石屑。 原来,当年先氏先祖先天,其时内外兼修,已然出神入化,可是当时先氏之中又无人可以传承自己的绝艺,为免耗尽自己无数心血所创出的绝世武功,随着自己的离去而没于世间。 便找来几块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大石块,再以自己的内劲,将秘录刻于其上,并藏匿在这险峻山峰之巅的温泉之池底。 然后将秘密藏匿处,以‘山中水,水中山,山中水,水中天’的方式告诉先氏族人,希望往后先氏有才智卓越之人,能够领悟其中含义,学会秘录上的绝世武功,令先氏再创辉煌。 而如果不是智力,天赋都高人一筹,那么即使知道了这秘录,恐怕不但不会为先氏家族带来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会因此惹来杀身灭族之祸。 眼前这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让所有人一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先锋大惊失色,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 先战亦是耸然动容,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失落和绝望。任谁眼看祖传的绝世武功,就可以一睹究竟,不曾想一个意外,竟然部化为飞灰烟灭。 先姿在一旁,看得真切,忙劝慰道:“爷爷,其实……”又把目光看向一旁的云中龙,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才接着道:“其实,这秘录毁了也好……” 先锋不解的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秘录有多重要吗?” 先姿接着道:“就是因为太重要,所以我才这样说的。” 先锋气呼呼的道:“你……” 先战不急不缓的道:“锋儿,稍安勿躁,先听她说完。”说着,对先姿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第91章 () 先锋恭敬的道:“是,爷爷!” 先姿这才又道:“刚才,我下山告诉你们,说我们在水池底发现了秘录。其实,昨天中午并不知道那就是秘录,后来我们将石块的字,一一记下来,才知道果真是秘录。” 先锋喜出望外的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已经将秘录部记下来了。那你昨天……”明显是想说既然是昨天发现的,怎么现在才告诉家里。 先战见先姿的神情,再看看云中龙,便哈哈笑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自古即然。” 先姿撒娇道:“爷爷,你说什么呢?你再乱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先轸一听,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多少年梦寐以求的东西,马上就可以得到;可是又在得到之时,转眼失去;如今又是失而复得。 真是起起落落,心境难平,当下道:“好,说得好,既然你们已经记下来了,那么秘录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直到池中所有有字的石块,部化为石屑,几人这才作罢。 先姿虽然天姿聪颖,却也只记住一小部分,只好放弃写出来的想法。 云中龙将秘录上所载的武功,一一念诵出来。 先战先轸先锋祖孙三人,见他竟然不会写字,却能将生涩难懂的秘录,记得倒背如流,不免又对他高看了几分。 直到,他们已经将秘录部记熟,已经是过了近三个时辰。先氏三人沉迷于这绝世武功,倒不觉得如何。 而先姿早已饿得发慌,只是见他们正用心熟记秘录,不想扰了他们的兴致。 云中龙看看日薄西山,时辰已经不早了,又见他们都记得差不多了,只是一时被秘录中的武功所摄住心神。想自己初时见到时,亦是没日没夜的修炼了一整天。 眼见先姿神情颓唐的呆在一边,当真是我见犹怜,便道:“各位,我看你们也记得差不多了,不如先下山,用过餐后再练习如何?” 先战毕竟年事已高,一会便累了,一听便道:“好,不然,我的乖孙女,就要拨老夫的胡子了。”说完,便爽朗的笑了。 几人这便下得山来。 谷小玉与秋月等早已备好美酒佳肴,等候多时了,见他们回来,均是喜上眉梢。 秋月一见云中龙回来,只觉他换了一个人似的,比一天前与自己分开时,更显玉树临风,俊逸非凡,整个人也多了一种傲然之气,心中一阵窃喜。 再看到他身旁亭亭玉立,美妙动人的先姿,心中没来由的一慌。此女娴雅温婉,美艳非常,家中又有如此大家业,自己如何能与其相比。 云中龙一见她脸色有异,便走上前握住她的纤手,作为一个现代人,也不会避讳那么多,关心的道:“小月,你怎么了?” 秋月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如此亲密。又喜又羞,却也不舍得将手抽出,红着俏脸道:“云大哥,大家都看着呢?” 云中龙这才发现,众人竟都在看着二人,在以前这自然再正常不过,可是此时此刻哪能相提并论。 正在他百般尴尬之际,先姿道:“爷爷,我快要饿死了!” 大家这才笑笑,一齐散了。 晚宴,是一场家宴,只有先轸夫妇,先战先锋先姿爷孙,及云中龙秋月七人。 先战老爷子坐在上首主位,右边首位是先家庄的庄主先轸,也是先战之子,右二位是先轸之妻谷小玉,右三是先锋; 左首边则是云中龙,一开始他怎么也不肯坐,后来经不住先家人礼让,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坐了上去。 左二原意是给秋月的,可秋月死活不依,最后让先姿坐了,她则坐在左三位。 谷小玉看着对面的云中龙,举止优雅,气度恢宏,相貌更胜自己爱儿先锋三分,再看他边上先姿秋波流转,眉目传情。 自觉这些年的分离,欠女儿太多,不免对她加倍疼爱。因此才会,听她说累了,便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最是衷爱的温泉池告诉她。 此刻见她的神情,便知她已然动情,再说此人自己也很是满意,便暗暗想要玉成此事。 咳嗽一声道:“锋儿,你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也有没有中意的女子?”。 先锋无奈的道:“娘,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等我有了中意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怕他娘再说下去,便对着云中龙道:“云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云中龙见他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出于礼节只好道:“小弟今年十八了,比先兄小三岁。” 谷小玉正是想要他说话,见他开口了,忙道:“我听说小兄弟也是晋国人,不知家里人如今安在?” 云中龙一愣,想起现代的父母,真不知如何回答。 先姿一见,见他发愣,悄悄地手肘一碰他,轻轻地道:“怎么了,问你话呢?” 云中龙忙收敛心神道:“抱歉,我父母此刻只怕远在千里之外,听伯母提起,不由有些思念,所以失了礼数。” 先战感慨万端的道:“无妨,原来你也是性情中人,如此甚好。只是世事无常,不知你对今后有何打算?” 云中龙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便想了想认真地道:“实不相瞒,几天前,我只想快点回家,见到父母,一家团聚;现在我却是想在外面游历一番,闯荡江湖。” 先轸慷慨激昂地道:“人生在世,只求问心无愧;而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纵横捭阖,驰骋沙场。” 云中龙闻言,感慨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天下群雄并起,你争我夺,可是最终受苦的,还不是各国的百姓和士兵。” 先轸“哼!”一声,却是无从反驳,因为他说的确是事实。 先战却是赞道:“好,说得好,难得云少侠,你有如此胸怀,更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说着,又道:“老夫在此代天下受尽苦难的苍生,敬你一杯!”心中喜欢之下,竟是直接称他的字了,举杯示意。有如此远大抱负,更有仁义之心,不由对他更是喜欢。 云中龙忙起身,躬身道:“老爷子,言重了,我哪有如此抱负,只是不想见到天下纷争,人民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才会有所感慨。”见他已经将杯中之酒饮尽,便也一饮而尽。 谷小玉不见一向神一般存在的丈夫,也在此人面前吃了鳖;又见老爷子似乎对他也很是器重,只觉越看越是满意。等他们喝过酒,便道:“云少侠,大家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有缘,我也就不和见外了,直接叫你‘涟漪’,可以吗?” 云中龙忙道:“伯母,您太客气了!” 谷小玉一听,高兴地道:“涟漪,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也快到了成家立室的年龄了,不知你家中,可有婚配?” 一听此言,秋月先姿二女亦是十分关切。 云中龙一听,自己才十八岁,在现代只能算是刚刚成年,正是上学的时候;可是在这个时代,女子都是十三四岁便会嫁人,男子十五六岁便成亲的习俗,自己已然成了剩男。 过了一会,才道:“实不相瞒,由于这些年一直在外流亡,所以没来得及。”想想:不过十八岁,就要为自己没有娶妻,找理由解释,真是汗颜|! 谷小玉一听,喜悦地道:“正是如此,我家姿儿,今年十六了,也是至今尚未婚嫁。” 先姿见母亲当众提出,虽然不是正式提亲,却也相差不多,直羞得粉脸红润欲滴。偷偷看一眼边上的云中龙,见他脸色平静,不由忐忑的道:“娘,都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怎么一见,就要急着把我嫁出去似的?您要是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说着,便起身想要离开。 云中龙知道她见自己不搭话,以为拒绝了她,脸上不好看,便要借故离开。想起她为自己做的,以及和她相处的一幕幕,一时竟顾不得一旁的秋月会作何感想。忙牵住她的手,轻声道:“你不是还没吃完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先姿一怔,见他拉着自己,坐下不是,走也不是。 谷小玉见状,道:“你个臭丫头,真是不懂事,长这么大,还没孝敬过为娘呢。快点坐下,先敬我一杯再说!” 云中龙用另一只手,替她把杯子斟满酒,端起杯递给她,示意她敬酒。 先姿见他放开了自己,忙看了看他,接过酒杯。对着对面的谷小玉,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想想这几天,娘亲对自己的关心,体贴入微,说不出的甜蜜和温暖。竟喜极而泣,哭着鼻子道:“娘!娘!娘!”放下杯,不顾一切的跑到对面,扑到谷小玉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谷小玉这些年与女儿分离,甚是思念,此刻哪能忍耐,也抱着女儿大哭了起来。 几个男人看得傻了眼,却听又是一哭声,只见旁边的秋月一见,竟然也哭了。想起娘的关爱和呵护,可如今却是阴阳相隔了,触景生情,忍不住也哭了出来。 云中龙见状忙靠过去,轻拍她的粉背,把她环住,安慰着她。 先锋便对父亲爷爷说了,棠溪村发生的惨剧。 孰料,先轸一听,脸色大变,道:“这事是不是发生在前些天不久?” 云中龙听了也是形色一正,道:“难道说,伯父对此事有所耳闻?” 这时,就连哭泣中的三个女人,也止住哭声,安静的听着。 先轸道:“确实知道一点,此事说来话长。在这西平县内有三股势力,一是我们先氏山庄,这里是我们自先天先祖便长居于此。二十年前,我们先氏一族便举族到了晋国,想要获得更好的发展。 哪曾想,晋国发生内乱,族人纷纷向外流亡。也因此,父亲大人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姿儿,逃到了齐国,而我们夫妇带着锋儿,及一队家仆护院,回到了这里,这些年不断的壮大,如今已经有了七八百人众。 另外在我们北面有一队人马,当年骊姬与奚齐谋位,后为晋大夫里克所杀,惠公即位,齐君想在晋国获得影响力,便将王族之女,嫁与晋惠公为妾。 原来护送齐姜嫁到晋国的护卫将齐姜送到晋国后,回程之中,却是遇上了齐国内乱,于是并没有返回齐国。 而是到此处做了山贼,建了山寨,好像是叫‘天风寨’。说是山贼,其实就是齐国当年的军队。领头的有三人,都是曾经的护驾将军,如今成了当家的。三人落草之后,便结为了异姓兄弟。 老大叫侯四斤,人长得精瘦如猴,不仅身手敏捷,气力亦是大得惊人,一柄剑舞得神乎其神,手下鲜有敌手,江湖人将他名字倒过来念,背后称其为‘金丝猴’。老二满脸胡子,使双戟,武功也很是了得,也是智囊;老三是个蛮牛,使一大板斧,气力惊人。这两人老二曾是‘金丝猴’的副将,后来成了山寨的二当家,而老三是贴身护卫,后来成了山寨的三当家。 想来,当天锋儿遇到的便是他们两个。如果遇到大当家,只怕凶多吉少了。这些年他们一直与齐人有着联系,替齐人办些见不得人的事,齐人给他们一定的补给。想来当天他们会事先埋伏,也是齐国有人给通风报信了。 第三处人马在此东南方,也是离棠溪村最近的一个山寨,像是叫什么‘落虎岗’,当家的人,只知道复姓欧阳。 以前是西平县里的铁匠,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上山落草了。据说他们都是一些穷凶极恶,走投无路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往常都是以拦路打劫为生,偶尔也会抢掠一下附近的村庄。 我们三方势力各不相让,明争暗斗,各使手段,但是表面上却是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喝了一口仆人端上来的茶,才接着道:“此事,看起来最有可能的是‘落虎岗’的人干的,理由有二,一是他们最近,也有此类的先例;二是‘天风寨’当时正埋伏锋儿他们,应该不会同时做两件需要这么多人出动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也有可能是,‘金丝猴’派人干的。至于我们先氏山庄,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敢说断然不会干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秋月听完,再次哭倒在云中龙怀中。 第92章 () 云中龙安慰她道:“小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替你爹娘报仇雪恨的。” 秋月茫然的点了点头,竟是丝毫不怀疑他能否办到。 云中龙扶着她,对先战先轸等人一拱手,道:“多谢庄主款待,在下不胜酒力,便此先行告退了。” 先战见两人走了出去,叹道:“此人他日前途不可限量,绝非池中之物。”转而,又对先锋先姿道:“你二人尽可能与他交好,如果姿儿可以与此人成百年之好,就更妙了!” 先姿红着脸,不说话,点点了头。 先锋却是疑惑的问道:“爷爷,虽然我也能感觉此人非比寻常,但是他果真有您说的那么玄之又玄吗?” 先战老神在在的道:“这么多年来,我的眼光什么时候有错过,咱们拭目以待吧! 云中龙安顿好了秋月,待她睡下,这才走到院子里。 静静的想着:想要报仇,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秋大娘临终前说的‘山贼,刀疤!’,可是要说山贼,这里三处势力都可以说是;而‘刀疤’,在外面混的有个刀疤的人,天知道有多少啊。 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好在自己学会了‘先天秘录’,不然怎么在这个战火纷飞的乱世立足,都不知道。 想到秘录,心下一玄,先家人会不会对付自己,要是他们害怕祖传的绝世的武功,流落外人之手,那自己岂不是危险了。再说,自己已经将秘录上的武功教给他们了,那他们更是无所顾忌了。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自己以前的那个年代,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如此一想,直觉得脊背凉嗖嗖的,一时不知所措。 正想着,突然门外一响,心下一紧。倾听片刻,打开门,却是上次先轸派来找他的仆人。便打个哈哈,道:“我正想休息,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那人恭敬的道:“庄主让老奴来请云少侠,说是到大厅商议要事。” 云中龙见他神色平常,只是比上次除了礼貌,更多了一丝恭敬。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他真要对付自己,似乎不用如此光明正大吧。 听说这次竟然不请自己过去书房,怕是又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了吧。想到初次见到先姿的情景,不由一阵心动。 随着仆人来到了大厅,只见先轸先锋父子早已等候在一旁了。仆人到了门口,便对二人行礼,退了出去。 云中龙行礼道:“让伯父久等了,真是抱歉!” 先轸摆摆手道:“不用客气,这么晚请过来,还望不要见怪!” 云中龙疑惑地道:“不知伯父,叫涟漪来此,所为何事?” 先轸拉过一张木椅,坐了下去。对着二人道:“坐,坐下说话!” 先锋与云中龙分两边坐了下来。 先轸见二人坐定,这才道:“‘天风寨’仗着有齐人撑腰,人多势众,屡次与山庄做对就不说了,这次竟然胆敢对我的老父和儿女下手,其心可诛。所以我决定近日,倾力给予重击,让他们知道做人不可欺人太甚!” 云中龙若有所思地道:“噢!莫非伯父是想让我帮忙照看一下山庄,以便能够无后顾之忧,心力对付敌人?” 先轸用目光一看先锋,见他正瞠目结舌的看着云中龙,道:“正有此意,现在学了先祖所留的绝世武功,正好拿他们开刀试试神功的厉害!” 云中龙很能体会他们的心情,自己也正想找人一试厉害,道:“此事似乎不急,所谓‘君 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知道两位功夫练的如何了。” 先轸谦逊的道:“老夫资质一般,又有琐事缠身,刚刚才突破了第一重功法。倒是锋儿,他本身武功就还不错,资质也不算太差,现在已经顺利的突破了第二重,着实可喜可贺!” 先锋对于能在一天之内,进入第三重境界,也很是自豪,兴奋。忍不住问道:“云少侠,你练的如何了?” 云中龙见他们那么高兴都不好意思,打击他们了,淡然地道:“我也是刚刚才突破第二重功法的,却不想这一重境界比前面两重困难了许多。”他这话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刚刚学会了第三重不假,只是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成功突破了,进入了第四重境界了。 先锋一听,喜悦顿时收敛了许多,又听他说这第三重比前二重困难许多,更是确定了,他自己也是遇到同样的问题了。又感叹道:“最可惜的是‘先天剑法’,只有剑诀,却无剑招剑式,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云中龙笑着道:“其实,我觉得这套剑法,只重其意,不重其招。” 先锋喃喃地道:“只重其意,不重其招。难怪……” 云中龙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答应了为村民报仇,那么只有先想办法,找出仇家是谁才行。 现在他们想要对付‘天风寨’,无疑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便道:“如果伯父想要对付‘天风寨’,就须了却后顾之忧,我愿意与令公子一同前往‘落虎岗’作说客,不说让他们出手相助,至少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先轸心中一动道:“此事,你有几分把握可成?” 云中龙认真的想了想,道:“至少八分……” 良久,先锋在旁道:“爹,孩儿愿意前往,请您允许!” 先轸思索片刻,着实找不到什么破绽,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三天后,云中龙对秋月道:“小月,我有事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长则半月,短则十天之内便会回来,你好好珍重!” 秋月担心地道:“云大哥,你告诉我,会有危险吗?”用手臂挽住他的胳膊肘儿。 云中龙摇了摇头,安慰她道:“没有,你放心吧!”轻轻用手拍拍她的手臂。 秋月扑在他的怀中,深情款款的道:“嗯!云大哥,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为止。” 云中龙想不到她对自己用情竟然如此之深。怎么忍心让她失望,心里更想帮她找出凶手,为她父母报仇了。双目直视她道:“小月,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秋月这才从怀中脱身出来,却见他衣服已然被自己的泪水湿了一大片。 这时,秋叶从门内探出一个头,调皮的叫道:“去哪里,我也要去,不然我就把刚才看到的,告诉别人。” 秋月柳眉一竖,道:“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老实呆屋子里去。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对云中龙甜甜的一笑,转过身,对秋叶凶神恶煞的样子。 秋叶老气横秋的道:“哎呀!这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啊,我恨啊!” 云中龙对他们笑笑,便背起秋月给他准备的包袱,到了先氏大厅。 大厅里,先轸一家四口都在,似乎正在话别。 先锋一见他,便道:“涟漪,你来了!”他娘都直称对方的字了,他自然也是如此了。 先家几人齐齐看向他,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一袭青衣,洒脱飞扬。 先姿这些天,无时不刻不想再见到他,可是此刻他就在面前却是不敢与他对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不一会,先锋道:“好了,我们走吧!”只见他一身白衣,腰间配着一柄长剑,端的是英俊潇洒,威武不凡。 谷小玉突然手肘碰碰先轸,道:“夫君,我们过去给锋儿备马,顺便看看还要带点什么。”说着,拉着他便走了出去。又对先锋使个眼色,让他离开。 云中龙直觉得好笑,他们演得也太不专业了。看着对面的先姿,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正想说话,却刚好碰车了,先姿见他沉默便想主动开口,不曾想两人对上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气氛也变得和谐了许多。 云中龙只见她,这些天她似乎休息不好,精神很是有些疲惫。此刻轻轻一笑,梨涡浅现,当真是美不胜收。 先姿缓步走到他身前,慎重的从雪白的颈项上取下一方玉佩,踮起脚尖,为他戴好。道:“这是先家祖传的宝玉,可以辟邪。爷爷给我之后,便一直戴在身上,一直都很平安。希望它可以庇佑你,一辈子都平安无事!” 云中龙摸着犹自带着她的体温的玉,隐隐约约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喃喃的道:“这……你这样值得吗?”心下一阵茫然不知所措,自己才来到这春秋时代半个月左右。却是邂逅了两位不可多得的女子。 秋月单纯恬静,美丽可爱;先姿娴静优雅,楚楚动人。原本,自己只是一个被人甩了的‘衰哥’,可是到了这里竟然被人视若珍宝。 要是没心没肺的话,那可真是做梦都会开心大笑。 但他此刻扪心自问,对二女虽然是动心了,可是远远说不上是刻骨铭心的深爱。 面对她们近乎飞蛾扑火的投入,真的有点不知如何应对了。 先姿过了一会才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只要我觉得开心就行了。” 云中龙不解的道:“你对我这么好,不怕我将来有一天会辜负你吗?” 先姿淡然的道:“不怕,我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即使有那么一天,我也不后悔,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又能怪的了谁。” 云中龙有些茫然地道:“你这样是不是太傻了?” 先姿苦笑道:“傻就傻吧,一个人难得心甘情愿的傻一回!” 云中龙心情沉重地道:“也许我并不适合你,我是说有可能……”毕竟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不想负人太深。 先姿脸色上闪过丝丝失望,却依旧笑着道:“你不是也说‘也许’么,我知道自己的事,你就先顾好自己吧!” 云中龙想了想还是没有将玉还给她,道:“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先姿“嗯!”一声,看着他挺直的身影大步迈出厅门,却在门口处,借转身之际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情便舒畅了许多,至少他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 先锋早已准备妥当,只是不想扰了他们的兴致,这才没有过去催促。 见他出来,便道:“云兄弟,可以出发了吗?”牵着两匹马,一白一黑,白的自是他的爱马;黑马也很是健壮,浑身无一根杂毛。马背上还有两个包袱,放的是干粮和换洗的衣物。 云中龙一挥手道:“走吧!”接过他手上黑马的缰绳。对着先轸等人一示意,便当先而行。 先锋对着送别的众人道:“好了,我们走了!”忙追了上去。 一间阁楼上,秋月正眺望着缓缓下山的二人。 旁边的秋叶道:“姐,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他走,怎么不去送送他?” 秋月在他头一敲,道:“小孩子知道什么?”接着既像解释,又似自言自语道:“就是因为舍不得才不能去送他,要是让别人见到我依依不舍的样子,还不让人笑死!” 秋叶摇了摇头,叹气道:“真不懂你们女人,怎么想的?”说着,也不管她说什么,便径直走了出去。 去中龙与先锋二人,一路上边走边聊,倒也不觉无聊。也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各国最近发生的大事。 齐国姜小白击败公子纠,成为齐国君主,经鲍叔牙的力荐,重用管仲为上卿(丞相),成就其春秋时期的第一霸主。 可是好景不长,六年前,管丞相老故,齐国声势每况愈下。就在四年前,桓公更是作茧自缚,任用小人易牙.竖刁等小人,最终饿死于内乱之中。 云中龙感叹的道:“想不到一代霸主,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对了,你说的那个易牙是不是为了获宠于桓公而杀了自己的儿子的人,另一个则是为了取信桓公而自阉的家伙?” 先锋惊讶的道:“想不到,云兄弟对齐国的事情了如指掌,连这么隐秘的宫廷秘史也是知之甚祥。那宋楚之间的事,想必也清楚了!” 云中龙哪能告诉他自己学语文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典故,此刻听他提起才想到的。又想宋楚之间发生了一场战争,不过好像是公元前638年发生的。只记得是一场可笑的‘君子之战’,但是之前他们有什么矛盾,却是一知半解。便谦虚的道:“我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对于宋楚的纠纷,愿闻其详。 第93章 () 公元前639年秋,宋、楚、陈、蔡、郑、许、曹,会盟于宋地盂邑。 宋襄公不听公子目夷之劝,拒带兵马。结果为楚伏兵所擒,使钦慕齐桓公称霸,而想利用他国力量称霸诸侯的企图破灭。 后因宋国的坚决抵抗和鲁国调停,才被放回宋国。 在先锋的指导下,去中龙用了近半天功夫,终于学会了骑马。开始只能勉强代步,到了第三天,便能放马狂奔了。 随着先锋,二人来到一座山寨前。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防备也是严阵以待,可是与先氏山庄相比,无论是地势,气势,布局,都相去甚远,不可以道理计。 走了一天,骑马又走了三天,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去中龙只知道此处离棠溪村似乎不远,如果从此过去也就半天的功夫。 看起来,这伙山贼嫌疑很大。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希望可以尽早找到凶手,让枉死的村民可以早日得报大仇。自己也好可以给秋月一个交待。 先锋翻身下马,从马背取下长剑,一手拿剑,一手牵着白马。看着去中龙,似乎少了点什么,却一时想不出什么。 猛然看到手中的长剑,便惋惜的道:“涟漪,你怎么不为自己准备一柄宝剑?” 云中龙一听,也是深有同感,有一柄趁手的长剑,不但可以在这乱世中作防身用,而且剑本身也是身份的象征。 虽然他不在乎这个,但是有一柄利剑防身克敌,绝对是如虎添翼。 听他问自己,只好道:“以前有一柄,后来丢失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便没有再配了!” 到了近前,便有两名布衣大汉拦住。喝道:“什么人?胆敢强闯我们‘落虎岗’。” 先锋上前很是客气的道:“我们是来自‘先氏山庄’的信使,麻烦你通报你们当家的。” 那两名守卫的汉子,对视一眼,有了主意。其中一位道:“你们来的真是太巧了,最近我们山寨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不便拜访,两位请回!” 心中冷笑:我们和你们‘先氏山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曾听说两方有什么来往。居然想冒充信使,蒙混过关。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啊。 另一名汉子见两人犹自不肯离去,便趾高气扬的道:“如果你们再不识相离开此地,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先锋想不到两个山寨的守卫,居然敢如此嚣张狂妄,不可一世。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半晌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在现代见过不知道多少类似,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嘴脸,对此早已是司空见惯了。侧身走到先锋边上,悄悄地问道:“他们山寨的老大是谁,叫什么?你身上有没有银两?” 先锋不解的看着他,却是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问这个作什么?” 云中龙高深莫测地笑道:“你给我就好了,要不这趟白来了。对了,他们的头领怎么称唤?” 先锋从怀中摸出一包碎银,道:“一般的山庄主人都叫庄主,山寨的头领有的叫寨主,也有叫大当家的。” 云中龙接过银两,对两名守卫道:“两位大哥,我们真的是你们当家的请来的,这里一点小意思,请两位通融通融!” 一名守卫接过银两,打开看看,再在手中拈量拈量。不由大喜,想不到这两人出手如此大方,忙冲另一名守卫使一个眼色,将包收入怀中,道:“请两位随我来!”留下一人在外面,自己领着两人走到里面去了。 三人刚要经过一条长廊,突然前面一个面白无须的青年儒雅男子喝道:“常老五,你这是要带人去哪里?” 那名守卫也就是叫作常五的汉子一见那青年男子,便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胆怯的道:“回二当家的话,这两人是大当家请的客人,小的正准备带他们过去。” 心里头冷汗直冒,暗道:好不容易能宰杀两条肥羊,不想竟要担这么大风险。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不然他都不知向哪哭去。此刻很是煎熬,后悔得不得了。早知道是这样,就绝对不会收那银子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云中龙见那青年男子,一副儒雅的样子,虽然眉清目秀,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阴险的本质。心道:山贼不可怕,就怕山贼有文化,这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那二当家一听,脸色马上变得阴沉沉。略一思索道:“那正好,大当家正在我处,我带你们便一起过去吧!” 常五不解的道:“可是……” 二当家不悦的道:“可是什么,跟我走!” 常五还想反驳,可是一接触到二当家那冰冷的眼神,忙改口道:“是,小的明白。” 云中龙与先锋对视一眼,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只是两人一前一后,暗暗提高了警惕。 不一会,二当家领着三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大院内。 突然,他悄悄抽出腰间的长剑,一转身,狠狠地一剑朝着紧跟着自己身后的常五的颈项处劈斩过去。 可怜的常五犹自在想着如何蒙混过关,哪曾想二当家会毫无预兆的向自己发难。 只见,常五被劈个正着,鲜血四溅,身子一歪,当即毙命。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犹自不敢置信的盯着,当真是死不瞑目。 二当家杀了常五,却见另二人丝毫不觉得惊讶,多少有点意外。但他明白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再说在关键时候,宁可杀错,也绝不能放过。 对着二人狞笑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既然敢来送死,我就成你们!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说着,右手在空中一挥,院子四周的墙头,早有近百名弓箭手,引弓待发,箭在弦上,对着院落正中的二人。院子的两处门口,更有着数十名手持木盾长剑的剑士排成人墙。 先锋对着云中龙苦笑一声,想不到二人还没说明来意,便成了人家‘瓮中之鳖’着实叫人无奈至极,憋屈至极。 云中龙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擒贼先擒王,先发制人,对付二当家,以使他们投鼠忌器。不然,二人在这无遮挡的空旷地方,对上近百名弓箭手,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先锋还有随身携带的宝剑可以格挡;云中龙就惨了,手无寸铁,此时此刻更是切身体会到了有一把趁手武器的重要性。 正当二人想要冒险制服二当家时,他们刚刚进来的门口传来一声娇叱:“住手!” 云中龙只觉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声音,不但有女性的柔美,更有不容抗拒的威严,主要还是她来的太是时候了。 门口的人墙分成了两边,缓缓退入了院内,成半圆形将二当家围在中央。如此一来,二当家等人到了院落中央,前面是女子所率领的人马,后边是云中龙二人。 云中龙二人虽然依然被四面包围在中间,不过毕竟外面多了一方战友,看起来,似乎不弱,处境堪忧,却也是大大改善了。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在几十名护卫的拱卫下来到院落,与二当家针锋相对。女子十七八岁,秀丽非凡,英气十足。 二当家嘿嘿笑道:“倩儿,你这是想要对你哥动手了吗!” 女子喝道:“欧阳博你这个混帐,不觉得累吗?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要装,大家都是明白人,装给谁看啊!” 二当家作捶胸顿足状,壮士断腕般的道:“好,欧阳倩,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哥,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妹妹。” 那叫欧阳倩的女子,忍不住笑道:“欧阳博,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自己的妹妹了,我怎么不知道?好了,我今日来也不是来和你斗嘴的,马上把我的人放了!” 欧阳博阴阳怪气的笑道:“你的人?该不会你在外面的姘头吧?”他身边的人也顾不得女子平日的威仪了,都是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更有人大胆的盯着女子玲珑美妙的身子,肆意在她丰满的胸脯,修长的**,纤细的腰肢,来回巡视。 欧阳倩哪里受得了这等羞辱,立马便喝道:“给老娘杀了他们!”当先持剑冲了过去。 云中龙眼见欧阳博嘴角泛笑,一副奸计得逞的嘴脸展露无遗。便知那女子毕竟年轻,经不得激,竟然不顾一切上前拼命。 可是在此敌众我寡,四周还有弓箭手环视的境况下,无疑是十分不明智的举动。心想:她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二人才会到此,中了敌人奸计。眼见她身犯险境。忙对着先锋一打眼色,此时此刻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先锋心领神会,挥剑朝着与二人对峙的欧阳博一方杀过去。 这时,欧阳博叫道:“放箭!”箭矢如飞般向欧阳倩等人飞过去。 欧阳倩挥舞长剑护住身子,一时倒也平安无事。可是她身边的人,就没有那么厉害了,马上就有十多人中箭,或死或伤。眼见实在难以冲杀过去,又目睹手下纷纷倒地。只得恨恨地道:“撤!”一边护住周身,一边掩护身后的人撤出院落。 先锋两剑砍翻两个迎上来的敌人,直逼欧阳博而去。大有猛虎下山之势,一时间竟然无人可以抵挡。 欧阳博不想被自己视作俎上之鱼的两人,居然会向自己杀过来。一边退向院墙,一边喝道:“给我挡住,围住他们!”想要吩咐放箭,可是对方只有二人,而且动作敏捷过人,转瞬便靠近了他们,如果放箭,必然会更多的伤到自己人,搞不好还会伤到自己。 另一边院门口的约有五六十人,见到二人发动突袭,虽然一时反应不及,可是很快就冲了过来,与中间的同伴结成合围之势。 欧阳博身边共有四五十人,一下子被先锋砍翻七八人。 云中龙以前在学校,练过很长一段时间搏击和击剑,可是像现在这样群p,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自己二人p人家百来号人。 虽然自己刚刚学会了绝世武功,可是毕竟只是初学,哪有武侠小说中说的那么几个小时便可以学会,而且一杀就是一大片的绝世神功。眼见先锋已经杀人群中,又有五六十人举剑向自己杀来,匆忙中,只得向后退,可是四周都是敌人,就算是后退,又能退到哪里? 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心中暗骂:靠,不带这么玩吧,关键时候,给我来这么一手,不如一个跟斗摔死,反而一了百了。 再一看,害自己摔倒的却是一柄泛着光亮的青铜剑,不由一喜,忙握在手中。原来,有些时候摔倒,是让你能够走得更远更便捷。 此刻,已经有十来人围了上来,举剑便砍。 云中龙情急之下,也来不及起身,身子一倒,顺势一剑,朝着四周一扫,正是‘乾坤一剑’,围上来的人竟有三人小腿被他所创,另有两人手腕受伤,长剑把握不住,掉落地上。 十来人被他一剑逼得均是后退了三四步,齐齐一怔,显然想不到此人看起来不怎么样,一副俊小生模样,竟然如此厉害,只怕比之刚才那如狼似虎的猛人,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下都很是顾忌,可是又不得不上前拼命。 云中龙左手往地上一按,敏捷无比的站起身,做梦也想不到,这绝世武功居然神妙如斯,只一剑便伤了对方好几人,不由信心倍增。对着攻上来的人,便是一式‘一剑绝尘’。 他面前的一众人,只觉一种无与伦比的庞大气势,迎面而来。宛如战神附体,锐不可当。一道亮光快捷若电般的闪过,又有七八人为剑所伤,只有比较靠后的三四人得已幸免于难。 一时间,竟骇得众人,再无人胆敢上前一步。 云中龙见先锋犹在人群中,将剑舞得密不透风,连续伤了数人,而敌人一时却奈何他不得,只是时间一久,难免久守有失。 要是他受到什么伤害,自己如何向先姿先轸等人交待。 眼见欧阳博正在四个贴身护卫的保护下立于墙角处,对二人的勇猛,胆战心惊,颇为忌惮。心想:擒贼先擒王,看来只有冒险一试,将他拿下才能扭转局面。 心念电闪,人如离弦之箭,向着墙角逼过去。 第94章 () 欧阳博心思缜密,自然一下就看出了他的用意何在。见到云中龙奔自己而来,知道他的厉害,忙喝道:“给我放箭!” 一时间,院墙上箭如雨下,朝着云中龙身上飞过去。 云中龙早料到他会用箭阻挡自己,剑在身前,一式‘一剑飞雪’只见漫天剑影,将身前的箭矢,尽数扫落在地。 招式不断,脚下更是不停,不一会便到了欧阳博身前。 这时,院墙上的弓箭手,见他身若矫龙,丝毫奈何他不得,转眼便到了二当家的面前,只恐误伤的到二当家,便纷纷止箭不发了。 欧阳博对着左右道:“上!谁给我挡住他,我让他做二当家的!”俨然自己已然是山寨的大当家一般。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四名自恃武功厉害,虽然不能与其匹敌,但是要他们抵抗一下,应该还是不难的。大喝一声,齐齐杀了过去。 云中龙知道要想抓住欧阳博,必然要将这四人解决,也不客气。 此刻剑法使得正爽,起手便是一式‘一剑倾城’,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直奔墙角的五人而去。 当先的四的护卫,齐齐颈项中剑,正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又看看同伴。 不一会儿,排成一排倒在云中龙与欧阳博之间,尽皆身亡。 欧阳博原本武功不弱,可是此刻竟有无从抵挡之感。头巾为劲风所激,掉落一旁,正发鬓凌乱龟缩在墙角处,仿佛看到外星人一样,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长剑一指,道:“叫他们停手!” 欧阳博小心避开他手中的长剑,缓缓地站起身,像只斗败的公鸡,道:“住手!” 围攻先锋的众人一听,尽皆停手退到一边。 先锋见他们退开,便大步走到云中龙身边,虽然很是勇猛,此刻一番激斗,已然气喘吁吁,尽管极力压抑,终是难以平静。 云中龙关心地道:“你没事吧!” 先锋甩甩肩道:“小意思,还能应付得过来!”俨然一副被人围攻已成习惯的模样。 云中龙看着欧阳博,只觉此人能屈能伸,城府极深。 今天已经得罪了他,要不找个机会解决了他,只怕他会怀恨在心,以后的日子定然芒刺在背。 但眼前必须除了院墙上弓箭手,才能无后顾之忧,长剑一陡,便对他道:“叫上面的弓箭手将弓和箭扔到院子里。 欧阳博见他眼中凌厉的神情,便知不妙。 心想:若不答应他,只怕自己马上就会成为他的剑下亡魂;可是若答应了他,以他们的武功,谁还能应付得了,恐怕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正犹豫不决之际,看到院落门口欧阳倩带着大队人手手持长剑木盾,闯了进来。便大声叫道:“倩儿,叫你的人住手,我有话说!” 欧阳倩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场景,院落中间躺着十数具尸体,旁边有二三十伤者正在哀号,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墙角处,欧阳博四名贴身护卫排成一行倒在地上。 二名陌生的年轻男子傲然而立,前面一人一身雪白衣裳,临风而立,面容俊秀非常;另一人一袭青衣,气质凌厉,样貌更胜白衣男子三分,此刻正脸含煞气,以一柄长剑指在欧阳博的颈项之间。 而欧阳博再无往日的风度翩翩,在两人面前就像叫花子一般,此刻披头散发正求救般的看向自己。 一开始,常五领人进了山寨,后来被欧阳博带走。便有欧阳倩的心腹之人,将此事告诉了她。她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以为是自己的江湖中行走的友人到了。 便急急忙忙带人赶了过去,却不想欧阳博早有布置,又中了他奸计,损失了一些人手。撤走之后,便领人带了武器盾牌想要一雪前耻。 哪知转眼之间,事情居然演变成了这番模样。 欧阳博见欧阳倩犹自警惕的看着自己,只道她眼见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便得意忘形了。 心下恨恨的想:你就得意吧,我一定会找回来的,他日一定要你们比我更狼狈更凄惨百倍。 哪曾想,欧阳倩根本不认识这两个勇猛无伦的杀神,只是自己的一念之间,便招惹了如此厉害的敌手。 顿时,恼怒成羞道:“好,欧阳倩,算你狠,既然你不顾你娘的性命,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欧阳倩一时间搞不清他这是在演戏骗自己上当,还是真是如此。正不知道该不相信他,突然听他说到自己的娘亲,断然喝道:“欧阳博,你这个畜生,你把我娘怎么了?” 欧阳博知道她一向重情重义,见她果然在乎娘亲,不由嘿嘿笑道:“也没怎么的?先叫你的人停手再说!” 欧阳倩急步上前,询问的目光看向云中龙先锋二人。 云中龙看看她,道:“废话少说,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欧阳博想不到他居然不听欧阳倩的使唤,但想到她有把柄落在手上,自然不怕她此刻事后反悔。 况且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深知的,便对着墙头的弓箭手,喝道:“都把弓和箭给我扔了!” 弓箭手们对于他的手段很是心知肚明,纷纷将弓和箭扔到了院落里面。 云中龙见了,心知此人无论是心机,还是管人都殊不简单。 欧阳倩试着对云中龙道:“这位少侠,可否暂时放过此人?” 云中龙见弓箭手已经无法危及到自己二人,也不怕他们再来围攻。将剑从欧阳博颈项上拿开,道:“当然可以,如果不是他欺人太甚,我们也不会与他为难!” 欧阳博一听,悔恨的得要死,想不到这两个勇猛得不像话的强人,竟然不是欧阳倩请来的帮手,而是自己疑神疑鬼,想要除了他们,这才招惹到了他们的。眼见他把剑拿开,总算松了口大气。 正想离开险境,却被欧阳倩用剑一指,恨声道:“谁叫你走了,马上放了我娘!” 欧阳博也不废话,一挥手,便有人过去了。 不一会,便有四人带着一名神容憔悴、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来到院落。一见欧阳倩,便关心的道:“倩儿,你没事吧!” 欧阳倩一见,心下一酸,对着欧阳博怒喝道:“混帐,快点放人!” 欧阳博只作不见,道:“你先放了我,自然会放人。” 欧阳倩见娘亲受了委屈,显然他们待她很不好,想到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她,心里很是心疼,此刻正要发作。 云中龙插口道:“放了他吧,谅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人是他制住的,而且目的已经达到。欧阳倩尽管十分不情愿,可是为了娘亲的安,只能狠狠“哼!”一声,身子却是让开了,她身边的人也立马让开了道。 欧阳博胆战心惊的回到自己人的身边,一颗心才回到肚子里。对云中龙二人的厉害,犹自心有余悸,下令道:“放了她!” 那四名看管之人,闻言便放了那妇人。与其他的同伴,很是戒备退出了院落。 那妇人一获自由,便跑到欧阳倩身前,哭丧着脸将她抱住。 欧阳倩忙安慰她道:“娘,没事了!”安置好了娘亲,又派了两名侍女照看。这才来到大厅与云中龙先锋相见,早已吩咐人手备酒款待二人了。 自己斟了一杯酒,轻盈地走到二人面前,道:“多谢二位鼎力相助,小女子敬两位一杯!” 云中龙与先锋齐齐起身,举杯道:“请!”均是一饮而尽。 欧阳倩不解的道:“敢问两位如何称呼,又怎会出现在此?” 云中龙施礼道:“在下云中龙,别字涟漪,实不相瞒,我们此来是有事想求见贵寨主。” 先锋亦是欠身道:“在下乃先氏山庄先锋!” 欧阳倩“噢!”显然对于云中龙这名字,很是陌生,叫起来似乎有点拗口,惊讶的问道:“先氏山庄,小女子倒是有所耳闻,那你们来到此处,可认识此山寨主?” 二人齐摇头,直道不认识。 欧阳倩忍不住,“扑哧!”一笑,道:“那你们是有何事想要见寨主呢?” 云中龙被她笑得摸不着头脑,心想:自己都说了,有事跟她们寨主说,她还来问自己。 这寨主架子也太大了吧,搞出这么大动静,竟然还是看不到人影。只得道:“这位小姐,能否请你们寨主出来一趟?” 欧阳倩直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忍住笑道:“不用请了!” 云中龙失望的道:“难道他不在吗?” 先锋却是笑道:“涟漪,难道你还没看出来?”说着,用手一指欧阳倩。 云中龙一见,再一联想,对着她惊奇的道:“不会,你就是寨主吧!” 欧阳倩大大咧咧往主位上坐,道:“怎么,老娘不像吗?” 云中龙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竟然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头子。不是他不够聪明,实在是太难以相信了。 听她问起,便道:“不像…...” 放眼看着上位上的她,一股冷峻的气息,端的气势磅礴,大气凌然,再听她一口一个‘老娘’,又接着道:“现在有点像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土……。”本来想说土匪头子,可是一想不太好,匆忙住口。 心想:看她的样子,还以为她是传说中的押寨夫人,不曾想她既然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女山大王。 再仔细一打量她,身材苗条,比自己竟然没矮多少,面容姣好,前突后翘,穿着一袭白色裘毛大衣,很是性感迷人。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少个押寨男人,要是没有的话,该不会拿自己来充数吧。 虽然来到这个时代也先后见过清纯如水的秋月,娇纵的西平城的坐马车女子,大家闺秀的先姿三个美女,可是眼看这个女子却与她们然不同。 英气十足,还有那么一点女王气质。心里忍不住有一丝丝驿动,神情也变得有点异样。 欧阳倩看他滑稽的样子,娇笑道:“如果两位不嫌弃,叫我名字就好了,老……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倩字。不知两位少侠此次上山,所为何事?” 本来想说‘老娘’,可想想这两个人非但是青年才俊,更且刚刚救了自己的娘亲,这才慌忙改口。 先锋朗声道:“恭敬不如从命,实不相瞒,之前我们对贵寨只是听说过,却是一点也不了解,倒是听说你们山寨的人很是凶残,好杀成性。还请不要见怪,都是道听途说。” 欧阳倩爽朗的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虽然我现在是大当家,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听我的,刚刚你们也见过了。” 先锋“嗯!”一声,接着道:“我们二人来到贵寨,其实是家父的意思。 原本我们‘先氏山庄’与贵寨还有‘天风寨’,可谓三足鼎立,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少有来往的。可是就在十天前,‘天风寨’的二当家三当家带人对我们先氏进行了埋伏和截杀,既然人家都已经欺到头上来了。 虽然他们势大,可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已经决定对他们反击,只是不知道贵寨会作何打算?” 欧阳倩道:“这事我也有所耳闻,本来依照我原先的打算是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的。现在欠下了你们这么大一个人情,刚好可以借机还了。 据我所知,‘天风寨’的二当家三当家功夫很是了得,而他们的大当家,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像他以前是齐国的护驾大将军,其他就不清楚了。 也因此,齐国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会交给他们来做。我知道两位身手了得,也知道先氏山庄的厉害。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又有大国在背后撑腰,就算我们山寨没有内乱,力以赴和贵庄联手,恐怕也不好应付啊!” 先锋深以为然的道:“确实如此,我们上次虽然是以寡敌众,如果不是因为地利,和云兄弟的相助,恐怕早已是凶多吉少了。” 云中龙突然插口道:“攘外必先安内,今天之事,我们已经与你们二当家结下仇怨,也算是有了共同的敌人不如先将此后患除了,以消后顾之忧。不知欧阳姑娘意下如何?” 第95章 () 欧阳倩美目在他脸上掠过,喜道:“如此求之不得!” 虽然她自信有能力对付得了欧阳博,可是即使最后胜了,也可能让山寨元气大伤,这不是她以及山寨里的人所乐意看到的。 现在平白多了两个超级厉害的打手,而且是免费的,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四十来岁的男子,昂首阔步的从厅外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名和他相似,却比他更高更粗壮的青年男子,浑身黝黑,身后背一口阔剑,很是威武。 走起路来像座铁塔在动一般,离得近的人还以为地震了。 欧阳倩一见他们,妙目一亮,心里大定。 兴奋的向前迎上去,在中年男子身上一抱,娇声道:“爹,您总算回来了!” 中年男子目光环视一下大厅,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真是无奈,作为一寨之主,居然在大庭广众下,作出如此小儿女姿态。 本来自己把寨主之位传给她,一来是想磨砺一下她,二来是对其中之一的养子欧阳博的野心有所觉察,便想以此让他死心。 却不想欧阳博非但不死心,更是利用自己外出有事,公开反叛;而女儿也是没有多少改变,虽然有了一些领导威信,却是心性不改。 铁塔男子跟着走到欧阳倩向前,大声道:“属下庞然,见过大当家!”别人说话最多也就是加大二三十个分贝,他倒好,直接用吼,如果不是知道他本性如此,还以为他练过‘狮子吼’之类的神功,正和人绝斗呢?只听他声如惊雷,屋顶的瓦片都快要被震下来了。 欧阳倩首当其冲,只觉两耳轰鸣,直欲晕倒。 欧阳倩早从座位上站起,道:“爹,这次下山还算顺利吧?你们回来的正好,我替你们引荐一下两位少侠。” 说着,对着云中龙先锋二人道:“这两位是来自先氏山庄的少年剑客,刚才多亏他们出手相助。” 中年男子抱拳道:“闻名不如见面,他娘的早就听说,先氏山庄很是不凡,如今一见两位,果然是非同凡响。” 先锋知道他是性格豪爽之人,还礼道:“先生过赞了!在下先锋,有幸见过两位!” 中年男子问道:“不知道你们的现任庄主,是你什么人?” 先锋抱拳道:“正是家父,莫非先生认识?” 中年男子微微一点头,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见一旁的云中龙,气质更是不凡,不由好奇的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又是何许人?” 云中龙自从到了这里,开始对这里生活方式,居住环境很是不适,可是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磨合,已经渐渐适应了。在这奴隶社会里,非但是等阶森严,也很是多礼。 现代教育虽然先进了许多,但是礼节却是荒弃了不少。 听他问起忙作礼道:“云中龙有幸见过两位!” 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会,彼此之间算是认识了。 欧阳倩马上吩咐人,为二人添置了酒菜,杯盏,重又饮酒谈话。 马上就有人应声去准备了,不一会,酒席便准备好了。 云中龙自从到了这春秋时期,虽然很是无奈,却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 出乎他的意料,欧阳倩看似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喝起酒来倒是一个大老爷们一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很是豪爽。她生于长于这样的环境,也便养成了她现在的性格。 所幸,那时候的酒,浓度不高,喝多了只会涨涨肚子,却不会容易喝醉。他本来体质上佳,习练先天功之后,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几人边喝边聊,欧阳倩将近日山寨发生的事情,对父亲简要的说了一下,又对二人说了山寨的概况。原来的寨主是她爹,叫做欧晔,就是刚才的中年男子。 原本是西平城里有名的铁匠,自己有一身蛮力,后来为一位剑客铸剑,事后那人对剑爱不释手,想要给多一些钱财以示感谢,谁知他死活不要。 剑客见他为人忠厚老实,仗义疏财,便传了一些武艺给他以作防身用。也因此,他身边便聚拢一批一起打铁铸剑的追随者。 十八年前,他正在打铁,突然见到五六名护城守卫,掳了一名年轻女子经过他的铺子。女子哭天抹泪,却是无人过问。 欧晔不见还好,一见之下,哪里能忍耐得住。当下上前,几剑将其中的五人刺倒在地,却有一人见状不妙,悄悄地溜走了。 他见跑了一人,知道闯了大祸,害怕有人来找他们报复,当即收拾行当,便要跑路。本来想要打发女子走,却听她说家里已经不要她了,她姓阳氏,因为没钱交租,便把她当抵押品扔给那些城卫。 欧晔当时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多少物事,又担心连累一起打铁之人,众铁匠饱受城卫蹂躏,敢怒不敢言。 平日他们有什么困难,或是什么需要,都是他仗义出手相助。 今天见到欧晔一下子杀了五人,不由大呼痛快淋漓。听说,他准备要离开这里,便有不少人一齐追随左右。 后来,欧晔带人到了这处山寨,占山为王。阳氏嫁给了他。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欧晔很是疼爱妻子,便给女儿取名欧阳倩。 可是令人遗憾的是生她的时候,遇上难产,最终母女平安无事,而她却再也无法生养了。 云中龙也不知道,后世复姓欧阳,是不是就是以前两个姓合在一起,这样流传下来的。 几人都在喝酒闲聊,而庞然一个人像闷葫芦,不说一句话,只顾着埋头喝酒吃肉。 直忙得伺候他的两名婢女脚不沾地,刚刚给他上完一盘菜,放在桌子上,人还没走出去,便已经被他将盘子端起,食物便吃光了。 庞然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左手端着酒盏,猛地倒进嘴里,大灌一通;右手抓着一只肥鸡腿,一口咬下一大半。 不到一会,又将一盏酒喝光,直到喝光最后一滴酒,这才放在桌上。 又将咬剩下的鸡腿,带骨头塞进嘴里,意犹未尽的将指头放到口中吮吸干净,这才作罢。 欧阳倩几次想要说他,却还是忍住了,只是不好意思的对云中龙先锋二人笑笑。 二人对她笑笑,表示不在意。 这酒宴直喝了近两个时辰,酒菜冷了热,热了放冷了,再热了吃,总算是所有人都酒足饭饱了。 云中龙先锋二人也从酒席中知道,这欧阳博和庞然原来都是欧晔夫妇收养的,当时欧阳倩才一岁半,欧阳博五岁,庞然七岁。 夫妇二人对这两个孩子很是喜爱,视如己出,这样总算是有了可以陪伴女儿的伴了。 尤其是欧阳博,当时兵荒马乱,父母双亡了,夫妇二人费尽心力,这才救回了他一条小命。后来,他也表现出聪明伶俐,乖巧听话,很是计人喜欢。 而庞然当时只知道自己姓庞,父母却是去向不明了。 虽然他资质愚鲁,却诚实憨厚,饭量更是惊人,好在山寨日子也还宽裕,这才负担得起。 可是,没想到欧阳博狼子野心,居然尚未成年就迫不及待,想要取寨主之位而代之。 开始的时候,欧晔毫无觉察,可是时间久了,慢慢地便有了警觉。 因此,将女儿做了山寨的大当家,管理山寨的日常事务,自己退在身后依旧做他的寨主。可是又没有证据,只好暗地里对他多了一份戒备。 毕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自己亲手养大的,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会背叛自己。殊不知此举更让欧阳博剑走偏锋,觉得大家不相信他,不把他当自己人。 于是,这些年渐渐积聚力量,终于到了今年及冠之后,乘着老寨主外出办事,新的大当家接位不久的时机,便策动了阴谋。 他先用借口,将欧阳倩的娘亲骗到自己处,这样自己有了人质,行事便方便了许多。然后,在自己的院落布下埋伏,想要用计将欧阳倩擒拿。 如此,等欧晔回来时,大局在握,他的妻女都在自己手上,还怕他会不服软,再说山寨的人已经十之三四成为自己的人,到时便大多会归顺自己,如此大事可成了。 却不曾想,云中龙先锋好巧不巧,刚好撞了进来。他以为是欧晔在外面找的帮手,便想乘机先解决了。只是,事情往往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次日,一大早,云中龙便起来练习先天功法。 只觉神清气爽,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道:这古代就是污染少啊,这蓝天,这山,这水,要是以前,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找得到,可是现在到处都是。 一边,先锋正在练习剑术,剑气纵横,好不威猛。一时兴起,也顾不得这是在别的山寨作客了,只是随心所欲的将自己的武功挥洒自如的展现出来。 突然,一声吼声,惊住了他,“他姥姥的,真是好剑法!”正是庞然,原来他也是好武成性的人,本来想要自己找地方练习武功的。 昨晚回去之后,听山寨的人将云中龙先锋二人的武功说得神乎其神,忍不住见猎心喜,便转到这边来了。 谁知刚好看到先锋正在练剑,虽然知道偷看他人练功,难免容易给人偷师的错觉,可是他心性直爽,也顾不得这许多。看到精彩处,再也忍不住,便出口赞了一声。 先锋本来很是警惕,一见是他,便放心下来,知道他们这些人性格豪放,也就不以为意。谦虚的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庞然连连挥手叫道:“听说,他姥姥的,听说你们先氏山庄很是了得,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今朝难得见到两位,总算可以一偿心愿了!” 这时,院子走进一个人来,却是山寨的老当家欧晔,只听他道:“怎么这么热闹?”刚听到庞然的声音,心怕这浑人胡闹,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一见到庞然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养子,果然是好武成性,见到高手,便死皮赖脸,怎么也要与其比一高下,这才作罢。 尽管此刻他也很想试一试这两个青年剑客的武功,可是更担心庞然鲁莽,对客人太过无礼。便制止道:“然儿,不得无礼!” 庞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熊样,不知为何对他的话竟是言听计从。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他姥姥的,我这不就是说说嘛!” 先锋见他刚刚一副见了宝贝的形情,高兴的不得了,现在却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苦逼模样。心想:君子有成人之美,此人看似浑人一个,倒也直爽。 便问道:“寨主,不知道庞兄弟所谓的心愿是什么,我们能帮上忙,还请直说,不要太见外了?” 庞然一听,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喜出望外对欧晔道:“寨主,你也看到了,这是他自己说的!” 欧晔故作为难的道:“本来我也不想劳驾两位,既然贵客问起,我便直说了。他这人好武成痴,眼见两位很是不凡,便想与两位比试一番。” 先锋与云中龙两人相视苦笑一下,似乎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先锋心想,本来没事的,可是自己一多嘴,哎!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对欧阳晔一抱拳道:“在下也想领教一下贵寨的武艺,还望不吝赐教!” 不等她回答,庞然迫不及待的道:“一定,一定!” 欧晔谨慎的道:“刀剑无眼,我看两位还是改用木剑比斗吧?” 庞然摇头道:“既然比试,自然要力施为,怎么能用木剑呢?”显然对自己的剑术武功,很是自信,可以把握住轻重。 先锋也是不置可否的道:“我也是用习惯了自己的兵器,不喜用木剑。” 欧晔见两人不愿意用木剑,只好答应,只想离两人比试略近一点,以免两人有所损伤,否则就太太不妙了。 经他们这么一闹,山寨中大部分人都已经闻声赶了过来。 众人随着欧晔来到一处很是宽敞的一大片空地,先锋与庞然相距三十步,两相对峙。 第96章 () 先锋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仗剑而立,不动如山,大有渊停岳峙,一派高手的架势。一身如雪的衣裳,被山风吹得哗哗直响。 此刻浑然忘我,双目凝视着对面的对手庞然。 庞然此时此刻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言不发,冷静非常。弓步而立,沉腰扎马,蓄势以待。 见对方一副浑不在意的神情,猛地拔出背上的阔剑,剑锋向上,斜向天边。 小山般的身躯,纹丝不动,一双虎目正像看到猎物的一般,直视对手。 两人未曾过一招,却在比试双方的耐心,心性。空气为之一凝,气氛很是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此时,空地上来了许多山寨的人围观,却是远远的在一旁静静等待好戏上场。只有欧阳倩云中龙等寥寥几人,在两人间的二十步的位置观看。 欧晔眼神无意之中从与他并肩的云中龙脸上扫过,见他无所事事般,然不把比斗放在心上。虽然只是单纯的比武,可是两人用的都货真价实的兵器。 他怎么可能会对此,完无动于衷。心里很是不解,便随意道:“你好似对这位先家的青年剑客很有信心,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失手吗?” 云中龙淡然处之道:“不是我对他有信心,而是‘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我又何必忧心如焚呢?” 不由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和雨婷,自己一生之中最亲最爱的人,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 却听背后一声娇笑,赞道:“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不知何时,欧阳倩也已经过来了。刚好,听到云中龙说的话。心有所想,忍不住这才开口。 欧晔虎躯一震,喃喃的道:“好个‘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又对欧阳倩道:“怎么倩儿,你也有兴趣来凑热闹了!” 欧阳倩担心的道:“他们不会有所误伤伤吧?” 欧晔安慰她道:“不会的,我看他们相差不多,都是用剑高手,自然能做到收发自如。”也像是在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猛地,庞然大喝一声,有若平地惊雷。左手在前,右手握剑,迈步向前杀过去。气势汹汹,一个人仿佛千军万马一般,勇不可当。 先锋也不迟疑,左手捏着剑法口诀,右手紧握剑柄,迎上了他。 三十步的距离,两人越走越快,很快就战到一块。 先是毫无花俏的对拼了十几剑,算是试探性的了解一下对方的臂力、体力和出剑的速度。试过之后,两人同时心里一沉,彼此之间换了一下位置,依旧两相对峙着,只是距离只有十余步了。 庞然自恃勇力过人,可是没想到对方看似一个文弱书生,气力竟比自己一点也不逊色,而他比自己更敏捷更灵活。 心知太是劲敌,收起轻视之心,同时也是大喜,好久没有和高手切磋,今天总算能如愿以偿了。遂打起十二分精神,压下心中的种种杂念,专心应对。 先锋更是惊讶,虽然知道此人必然气力惊人,可是不曾想竟然隐隐比自己更胜一筹,自己从小习武,天赋过人,几近有万夫莫当之勇。 如若不是最近更是习练了祖上几乎失传的‘先天功’,功力进展一日千里,如何能与此人匹敌。 不由和对自己的机缘,暗暗庆幸,也对发现秘录并毫无保留的传授自己等人的云中龙大生感激。 虽然这是先氏祖传的绝世武功,可是如果不是有云中龙,也许他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更不用修练上面的功夫了。 以前,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前没有遇上真正的高手,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眼看前方,庞然那魁梧的身躯,好似铁塔一般,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忙收拾心神,凝神应战。 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人,众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心怕影响了比斗中的他们。 欧阳倩好奇的问道:“爹,他们俩您觉得谁会赢?” 欧晔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两人似乎势均力敌,不好说啊!”看看边上的云中龙,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忍不住道:“云少侠,你意下如何?” 云中龙将目光从比斗的两人身上移到他的身上,道:“看起来,两人相差不多,可是先锋更占优势,胜面居大。” 欧阳倩不解地道:“这是为什么?”毕竟,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对于两个实力相近的人,一般的人当然不好分辨谁优谁劣。 可是,他却是如此近乎肯定的认为一方会赢,自然会引起她的关注了。 欧晔本身也已然是用剑高手,此刻听他言之凿凿,倒也很想一知究竟。 云中龙不急不徐地道:“两人看似实力相若,可是很明显,庞然的优势在于招大力沉,勇猛精进;而先锋的优势则是身手敏捷,剑法灵活多变。如果说先锋不以己之短,击敌之长,那么五十招内,庞然必然失手。”就像球赛解说员一般,十分确切的说了出来。 欧阳倩不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人,都用上十足的力气?” 云中龙轻笑道:“如果我是庞然,必然力一击,以求一举击溃对手;而先锋必然力以赴,明知道对手力大无比,又怎么会保留实力,再说他的优势在于机动灵活,要是为敌所乘,岂不是悔之晚矣。 欧晔父女见他如此煞有介事的样子,尽管对他说的道理亦很是赞同,可是如他这般说明一方会胜,而且清楚说到多少招,这也太玄了,着实有点不太相信。 却又无从反驳,当下都不置可否,把注意都移到了场比斗的两人身上。 庞然原本以为自己一番猛打猛杀,即使不能一举拿下对手,也能使对手暂时缓不过劲来。可是,这次对手竟是出奇的顽强,尽管很是勉力,却还是接下自己的一番猛攻。 不由心里也是一怔,想不到看不出此人文文弱弱,比之自己矮了一个头,力道却是如此了得。当下也不再犹豫,举剑便上前逼了过去。 心想:就算你厉害,但是我再和你猛攻一阵,必定可以顺利战胜对手。 先锋饶是知道对手力大惊人,不曾想竟几乎杀得自己毫无招架之力。此刻,手臂还是有些酸麻。可是,俊秀的脸上却波澜不惊,长剑低垂,目光直视对手。 眼见又是一如出笼猛虎般向自己攻杀过来,哪里还会让他得逞。直待他奔近己身,这才出剑相迎,身子却是缓缓向后。 庞然见他迎上来,心中一喜,虽然知道他亦是十分了得,可是比拼气力,他委实不是自己的对手。 不想,先锋只是在剑一触,即改格挡为撩,只将对手的剑带偏方向,却是不再与他硬招硬架。虽然看起来,庞然猛攻,而他勉力抵抗,似乎处于下风,可他心中却是了然于胸。 尽管对手现在占尽先机,可是只要他一现力疲之态,自己就能乘虚而入,取得胜利了。心想:此人勇猛绝伦,力非能敌,终究还是不知智取。 庞然眼见对方竟不招架,只道对手为己气势所迫,不敢力敌了。心中暗喜,当下更是勇往直前,只求慑服对手。剑法大开大阖,直逼对方拼剑。 直到他施出三十余招,先锋尽管抵抗很是狼狈,可是不曾露出败相。 每次似乎只要再加一点力气,就能打垮对方,偏偏每次他都化险为夷,安然度过,这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知道他不是力疲,而是示之以弱,诱敌上当。 现在自己已然是强弩之末,不得不发,只能一往无前。 如若不然,一旦自己停手不攻,只会为敌所乘。 先锋见他心神一乱,知道时机到了。待他再施几招,这才大喝一声,也不再后退,架住对方的阔剑,连消带打,径往对方身上肆虐而过。 庞然一连猛攻了对手四十二招,每次先锋都是后退半步,此刻已然后退了二十一步,看起来他是勇不可当,占尽上风。 可是他是有苦自己知,如此一来,自己成了疲兵,而对手却蓄势待发,只恐接下来就是自己要面对对手的狂风暴雨般攻击了。 对上先锋蓄势已久的一招,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也是他比斗之后,第一次后退。 先锋眼见机不可失,举剑追上,直取对方左肩。这只是一次比试,两人出手自然不能取对方要害之处了。 庞然见他得势不饶人,无奈之下,一偏左肩,身子忍不住又向后退了一步。 想到方才自己一直猛攻对手四十余招,只得暗暗苦笑不已。 原来,为敌所迫的感觉,这么不爽! 先锋与人对敌无数,此时此刻,正是此消彼长,自己的取胜良机。哪能任这大好时机,在眼前错过。 接连三招,连贯使出,先攻其右肩,而后攻其双腿。 庞然一挪肩,避过第一剑,不想他第二竟然如此迅捷,自己刚刚退后一步,他的剑已然到了自己的脚下。 哪里还敢多想,一个后翻,向后避开;可是他快,先锋动作比他更快,一剑直取对方大腿。 庞然大惊,做梦也想不到对手会如此快速,一个立足不稳,竟而坐倒在地。使得先锋原本刺向他大腿的一剑,变成了刺向他的胸口。 先锋也是大惊失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般状况,然而到了此刻想要收手已经绝无可能了。 周围观战的人,都被两人的精彩打斗给吸引了,哪曾想会出现此种惊险。 欧阳倩眼见自己的哥哥,就要命丧剑下,尽管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哥哥,可是却比亲哥更疼自己,对自己好。 娇呼一声,闪电般的挥舞手中的短剑向场中的二人奔驰过去。 突然,她的身边的人影一闪,后边一人,比她更快几分,见她正对着交锋的二人,轻轻一拍她的手腕,短剑登时掉落。不等剑掉落在地,对着剑柄用力一脚飞出,短剑便飞一般向着比斗中的两人而去。 欧阳倩自忖武功过人,想不到被人如此轻易夺去手中的武器,正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能耐。却见云中龙正含笑看着场中,心中忍不住一突:哥哥,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顺眼看过去,只见先锋如释重负的走到一边,捡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长一短两柄剑。 庞然则险死还生的拍着自己粗壮的胸膛,直道:“他姥姥的,好险!好险!” 原来,云中龙知道来不及上前相救,只好将短剑当作暗器,投掷出去,只求荡开长剑,所幸大功先成了。 不然,很有可能庞然性命不保了。 观战的众人,这才从惊骇中醒过神来。 先锋将手中的短剑递给云中龙,心有余悸地道:“涟漪,刚才真是多亏你了!” 云中龙也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道:“举手之劳而已!” 却也是擦了一把冷汗,暗道:“侥幸!”接过短剑,交给欧阳倩,道:“多谢你的剑!”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不然事情就真的大条了。看来,这比武切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欧阳倩大有深意的看看了他一眼,接过剑,小心的收好。对于他方才的举动,很是好奇。可是,现在人多口杂,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这时,庞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对着欧阳倩大大咧咧的道:“倩儿,方才多谢你出手相救了!” 他认识那柄短剑,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这剑从天而降,替自己解了危,再一看才知道是妹妹欧阳倩随身携带的短剑,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她,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 欧阳倩指着云中龙道:“你不要谢我,是他救了你!”接着,又打趣道:“大哥,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找人比试了?” 庞然这才看了看云中龙,真看不出竟会是他救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义妹,很少说谎,他都会以为她是在和他说笑呢? 便道:“这也得谢谢你的短剑才行,不然我怕还是没命在这和你说话了。” 对着云中龙一鞠躬,道:“多谢!”救命之恩,所谓大恩不言谢,竟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本来他俊逸若仙的脸庞,现在看起来,更是说不出来顺眼。 第97章 () 云中龙见状,知道此人鲁莽直率,倒也很是欣赏,道:“没什么,只能说是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庞然一听,高兴的道:“好,承你贵言,既然你这么看起在下,往后,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庞然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不皱了一下眉头。” 云中龙也不推迟,能有这么个猛人帮自己,当真是一大臂助啊。 少顷,欧晔走了过来,心有余悸的道:“今次多亏了云少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在一旁看得真切,却是无力回天。出人意料,竟是他出手救自己的儿子。 庞然对先锋,倒也不记恨,两人其实武艺相差无几,对彼此都很是欣赏,经此一战,两人更是互相钦佩,敬服。 几人言归于好,突有下人来报,说是二当家欧阳博已经带人下山去了。等众人赶到他原来居住的院落的时候,早已是空空如也了。 云中龙原本早想对付欧阳博,只是这是在人家地盘上,终究多有不便,这才没有动手,不料,这家伙机灵的很,见势不妙,竟然开溜了。 几人见了,都是恨恨不已。 云中龙不禁想:如果换作是我,既然形势不妙,那么一刻也不会多留,一有时机便会闪人。可是这家伙,明明怕死的很,为什么要在这大白天,如此大张旗鼓的离开。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众人对这院落,四处搜查了一遍,却是没有一点收获,只得作罢。 云中龙只是心中有了那么一点头绪,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不好说出来。便向欧阳晔请求让二人暂时居住于此,说是此处环境优雅。 欧晔得二人帮忙平了山寨内乱,刚才又欠下人家一个大人情,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然是满口答应。 二人与众人用过晚餐,这便回到院落。 先锋对他的举动,很是不解。 云中龙对他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先锋一听,不禁笑道:“我说涟漪,你是不是太过敏感了?”对他的猜测,很是不以为然。 云中龙也不和他分辩,只是到那些自己认为可疑的地方,四处找找,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可是,他找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书房、院落、水井等等都找过了,只差没有掘地三尺了,愣是没有发现一丝可疑之处。 很快天色就变晚了,先锋对他笑笑,似乎对这结果早有预料,径直回到落虎岗分给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云中龙左思右想,就是感觉不对劲,仿佛有什么地方忽略,可是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也只好失望回房间睡觉。 正要躺倒铺在地上的床榻,忽然,惊醒了过来。 自己确是四处查看过,可是床底下没有啊。 哪里还能睡得着,一咕嘟,爬起来,就将床铺翻转过来。 可是,令人失望的是,下面什么痕迹也没有,找来东西,一块块的敲过去,也是无反应。云中龙犹自不死心,又把院落里其他所有的床榻,部翻腾了一遍,也是如此。想想先锋临走时的神情,再不迟疑,走到他的房外,将门敲得山响。 先锋在房间里,不悦的喝道:“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 过了一会,将门打开,见是云中龙一脸嘻笑,不由苦笑道:“我说,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嘛,至于这样整我吗?” 云中龙毫不含糊,直接进门,走到床榻前,一把掀了个底朝天。 先锋正要责问他两句,却见他已经拿着工具对着床下的地上,一阵乱敲。心道:看来,他还是不想让我睡觉了,我这是…… 突然,云中龙高兴的道:“先兄,你过来听听!” 先锋很是无奈,也只好走过去,却听到地上一声闷响。正是云中龙用力敲在地上的石板上,所发出的声音,显然下面是中空的。 心中一怔,这家伙什么人啊。 到我家一天,就发现了秘道,我呆了十多年都不知情,更是无意之中发现水池底下的先天秘录;现在到了这‘落虎岗’也不到二天,就又发现了一个隐秘。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掩藏着什么,有什么秘密,如此隐秘,必然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了。 难道他是江洋大盗,专门发人**,窃取奇珍异宝,不然怎么可能如此轻车熟路,一拿一个准呢? 当然,这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不说这家伙会不会找机会将自己杀人灭口,要是让姿儿知道,自己把她的心上人说成是大盗,怕是自己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云中龙自然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猜测自己的来历,要是让他知道,估计他以后,再也不敢干这样的事了。 其实,他能发现先家秘道,也是无意之举,而发现水中的秘录,更是被先姿情势所迫;至于现在的发现,只能说是他心思缜密罢了。 而古代不像现在有银行可以存钱、托管,也没有保险箱、保险柜之类的东西;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自然就只会藏匿在诸如墙壁、水井、床底和书房等地方了。 本来,他也只是猜测,不想竟然真让他给找到了。 云中龙与先锋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房间里找起机关来。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找了近半个时辰,竟是一无所获。 先锋不免有点丧气,实在想不到这小小的一间房间,明明知道秘密就在这里面,可是就是不能找出来。 云中龙四处看看,屋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再看墙壁,也平淡无奇。突然,床头墙壁上的一盏油灯,引起了他的注意。满怀希望的走了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再慢慢的朝着各个方向转着试了试。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将灯往左移动时,地上发出了“吱!”的一声,床底下的石板裂开了一条缝隙。再一转,石板露出了一个入口,足容一人出入。 云中龙将灯移回原处,又将床上的被褥恢复原状,道:“走吧,咱们过去先跟他们说一声,再来一看究竟!” 先锋应道:“好!”二人便先后出了房间,正要走进大厅,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正是欧阳倩母女,只听欧阳氏道:“倩儿啊,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就没有一个令你中意的人吗?” 欧阳倩娇惯的道:“娘,没有,女儿就要一辈子陪在您和爹的身边!” 欧阳氏拍拍她道:“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又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倩儿啊!” 欧阳倩低声道:“娘,又怎么了?” 欧阳氏若有所思地道:“哪天不是有两个外地来的男子吗,他们还在山上吧?” 欧阳倩一听,便道:“是啊,怎么了?” 欧阳氏笑着对女儿道:“我看那两人,就很不错,难道你就不动心啊?” 欧阳倩不以为然的道:“是,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男子,可是老娘不稀罕!” 门外的云中龙先锋一听,面面相觑,此刻进也不是,走也不是,要是让她们知道两人在门外偷听,只怕一世英名,将会毁于一旦。 突然,不远处一声咳嗽,二人一看正是怕什么来什么,欧晔已然向着二人走了过来。 云中龙二人忙迎上前,道:“寨主,我们正要找你!” 欧晔点了点头,道:“进去说话!”当先走进了大厅。见到爱妻和女儿正抱头在一块,低声说些什么,便道:“母女俩说什么来着?” 云先二人跟在他身后,走入了大厅。 欧阳氏正要说什么,欧阳倩看到父亲身后的二人,忙抢着道:“爹,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歇息啊?” 云中龙哪能让她们知道二人在门外的事情,上前道:“寨主,我们刚刚无意之中在院落里,发现了一条秘道!” 欧晔大惊道:“真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云中龙见他神情,显然不似作假,便道:“不如,现在过去看看!” 欧晔这才相信,二人不是想要掩饰刚刚在外面的‘窃听’,而是真的有事情要找自己。道:“好,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好了!” 欧阳倩欣喜一抱其母的臂膀道:“娘,我们也一起过去!” 五人来到原先欧阳博的院落,也就是先锋就寝的房间。 云中龙将床上的被褥放到一旁,缓缓移动墙壁上的油灯,果然原来床下的石板,露出了一个可以容人进出的入口。 欧阳倩恨恨的道:“想不到欧阳博这厮,居然在我们眼皮底下,搞了这么多鬼把戏!” 欧晔不解地道:“此处如此隐秘,两位是如何发现的?” 先锋也是茫然看着他,云中龙道:“从今天交手中我可以看出欧阳博此人贪生怕死,却是城府极深。可是他明明阴谋败露了,却是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这里,必然是有所依恃,或者是有所图谋。他选择在今天明目张胆的离开,很有可能是欲盖弥彰。 所以,我就擅自向寨主提出居住在此,就是想要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而以前我有什么秘密,大多会放置在自己的居住附近,因此,一番努力下,便找到了这个入口。” 欧晔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欧阳倩道:“确实如此,欧阳博诡计多端,却是极为怕死,我最清楚不过了。要说他没有给自己留好退路,很难相信他会公然谋逆。” 欧晔显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多提义子的背叛,道:“找人来将秘道给填平了吧!” 欧阳倩疑惑的问道:“爹,难道您不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吗?” 云中龙坦然自若地道:“如果寨主信得过在下,我愿意下去一穷究竟。” 欧晔见他如此说,秘道是他发现的,他要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万一秘道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之类的,到时自己又该怎么处置,因此此刻很是为难。 欧阳倩见父亲不说话,便自告奋勇的道:“爹,就让女儿也下去看看吧!” 这次,不只是欧晔不同意,比起金银珠宝,自然远远没有女儿重要。欧阳氏也是反对道:“这怎么行,绝对不可以!” 欧阳倩知道父亲一向很是疼爱母亲,只要母亲答应,此事便可以随着自己,往日也都是如此。当日欧阳博将欧阳氏扣为人质,也是因为深知此点。便抱住她的臂膀,对着母亲撒娇道:“娘,怎么不可以?” 欧阳氏轻轻在她耳边道:“且不说秘道里会不会危险,就是你一个女儿家,与一名陌生男子在里面,成何体统?” 欧阳倩“扑哧!”一笑,小声在母亲耳边道:“就他,你看他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只要我不欺负他,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起什么坏心?” 欧阳氏一听,先是点点了头,既而又摇头道:“还是不行,此事关系你的名节,怎么可以草率从事呢?”转而,又若有所思地道:“该不会你这丫头,看上人家了吧!” 欧阳倩对她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道:“娘,行不行嘛?” 欧阳氏把目光移到云中龙身上,只见他一袭青色衣裳,纤尘不染,剑眉星目,俊美绝伦,身材修长,气质高雅,谦恭有礼,确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不由暗暗地点头。 欧阳倩见娘答应了自己,毫不迟疑拿上一盏油灯就要进入入口。 云中龙忙伸手拦住她,欧阳倩收势不住差点撞到他的手上。当下有些不悦的道:“怎么只许你进,老娘就不可以吗?” 云中龙差点占了人家的便宜,忙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可是难道你就这样下去?” 欧阳倩不解的问道:“还要怎么的,才行?” 云中龙想不到她会如此着急,道:“我们都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至少应该准备一下,下去的时候,才能有备无患吧!” 欧晔本来说什么,也不愿意两人下去,后来欧阳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也就不再劝阻他们了,只是,认真的看了看云中龙。直看得他身上发毛,这些人没事,老看他作什么? 过了一个时辰,云中龙换上一袭灰色的衣裳,准备了两个火种,还带了两柄长剑以作防身,另备了一些简易的药草,以免发生不测。 第98章 () 却见,欧阳倩也是换了一身衣服,一袭黑色的紧身衣裳,原本她多年习武的身材,就很是修长挺拔,此刻更显得娇小玲珑,窈窕迷人;一张俏丽的脸蛋,隐隐有一股英武之气,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她准备的东西,倒是简单,只是一柄随身携带的短剑,还有一个火种。 先锋原本想陪云中龙一块下去的,可是欧阳倩提出她要下去,便只能缄口不言了。对着即将下去秘道的二人道:“小心一点!” 欧阳氏很是担心的看着女儿,此刻竟然有点后悔答应她了,真要是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岂不是要悔恨死。 欧阳倩对着父母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女儿,我都这么大,会照顾自己的!” 云中龙拿着小嘴的油灯,轻轻一跃,进了秘道的入口。秘道竟是呈60度角斜着向下的,不一会听到身后一声响,自是欧阳倩跟了进来。 突然,眼前一黑,原来下落速度过快,手中的灯竟然熄灭了。 欧阳倩惊叫一声,外面的入口已经关闭,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云中龙早已着地,好在地上铺满稻草,不然不提防下,很有可能脚会受伤。听到她的惊叫,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忙大声道:“你没事吧!” 良久,五六步处的地方传来她的声音,“老娘没事,你怎么把火弄熄了?” 云中龙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暗道:没事,你瞎叫唤什么,你以为这是和你捉迷藏啊。 嘴上却道:“刚刚下来的时候,太快了,就熄了。你先不要乱动,我点了灯马上过来找你。”说完,摸出火种点了油灯。 欧阳倩想来很不习惯,这种一团漆黑的环境,竟是出奇的乖巧,道:“哦,你快点吧!” 昏暗的灯光,照亮的秘道,云中龙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处秘室,上面只容一个人进出,下来却是一个上窄下宽的倒漏斗的斜坡,下面足有十步宽,难怪两人从一个地方下来却会落在不同地方。 再一看秘室,只见光芒闪耀,里面满是金银珠宝,翡翠玉器。 只听,欧阳倩恨声的道:“这混帐东西,竟然偷偷放了这么多东西在这里面。”只见她拍拍挺翘的屁股,就朝着那些金银走过去。 云中龙忙制止她,道:“你先别乱动,我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欧阳倩对他笑笑,就在他以为她会听自己的时候,她已经拿起地上一个很是美观的白玉瓶,并朝着挥了挥。 突然,室内寒光四闪,云中龙持剑向她掠了过去,出手便是‘一剑飞雪’,只听铁器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直挡住了三轮暗器的袭击,秘室这才恢复平静。 云中龙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有所防备,就算自己平安无事,只怕她多半难以幸免,不由庆幸。重新点上油灯,却见欧阳倩坐倒在地,忙关心地道:“你还好吧?” 欧阳倩不说话,也不起来,只是用力将犹自拿在手中白玉瓶,朝地上摔了下去。 只听“碰!”的一声,刚才还美不可言的玉瓶,被她摔了个稀烂。 云中龙见她不听自己的劝告,现在竟然便拿东西来出气。本来想笑她,可是知道她的脾气,只得走过去,想要扶她起来。 突听,她“嗯!”的一声,原来虽然云中龙及时用剑挡住了安置在四周的暗器,却还是被其中的一颗打中了她的大腿内侧。 可是,先是自己不听他的劝在先,现在伤的部位,又是如此敏感之处,自然是不好声张了。 因此,只在刚刚被打中的时候,叫了一声,然后就一声不响了,可是当时云中龙正神应对黑暗中的暗器,哪里会注意到。 此刻,一看她受伤了,便道:“我来帮你看看,还好我带了药草来!” 欧阳倩一把推开他,不及防下差点把他推倒在地,道:“不要你管!”接着,想到对方是为自己好,又歉意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中龙笑道:“那你是有意的啦!” 欧阳倩也跟着笑笑,道:“对啊,你能怎么样?” 云中龙正想说话,突然看看散落在地上的暗器,隐隐带有蓝色的光泽,大惊失色道:“不妙,暗器上好像有毒!” 欧阳倩一听,更是花容失色,惊叫一声“啊!” 云中龙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蹲下身,想要扶起她,只听低声的道:“我的腿的受伤了!” 云中龙温柔地将她遮挡的手拿开,只见右脚大腿处染红一大片,脑子也是一片混乱。 天啊,怎么会伤到那里,这可怎么办啊!难怪她刚才不让自己看,感情是太难堪了。 正在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欧阳倩痛呼了一声,显然是中毒了。 云中龙知道必须早作决定了,对着她看了一眼,道:“对不起了!” 欧阳倩倔强的道:“不要!”双手死命的推开他,不让他靠近自己。 云中龙眼见她拼死反抗,要是等时间久了,就是想救也救不了。伸手在她颈后一敲,她便立时缓缓软倒在他的怀里。 轻轻将她放在稻草上,让她身子仰卧在斜坡处。一手提起她右脚的裤子,一手用剑一划。 不一会,便将她受伤处裤子割破了一个大洞。其中手难免会触摸她似雪的肌肤,白玉一般的大腿,直弄得他很是不堪。 眼见她没有一点反应,低下头,将暗器取了出来,又清理了一下伤口,这才用嘴将毒部吸了出来,直到吐出的血呈鲜红色,这才停口。 又将带来的草药用嘴嚼碎,敷在她的伤口处,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替她包扎好。然后,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挡住春光外泄。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欧阳倩终于悠悠醒转过来。惊慌失措看看自己的身上,发现衣裳齐整,这才稍稍放心一些,又见身上的盖上的风衣,脚下一痛,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这才胆战心惊的小心揭开他的风衣,却见他只是在自己的裤子上割破了一个洞,并没有将裤子整个脱下来,这时,总算是一颗高悬的心,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云中龙听她的叫声,便走过去,道:“你没事了吧!” 欧阳倩没好气的道:“你不要老是这样问我,敢情你是巴不得老娘有事才好,是吧?” 云中龙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太好,也就不与她计较,道:“当然不是!” 突然,欧阳倩双腿弯曲,将脸伏着上面,哭着道:“怎么不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云中龙真想不到自己救了她,还是自己是错了,难道让自己见死不救吗? 更想不到作为一个一千多人的山寨的大当家,突然会作出如此小儿女姿态。忍不住辩解道:“这能怪我吗?又没有把你怎么了?” 欧阳倩一听,不高兴了,怒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你还想老娘怎么样啊!” 云中龙知道现在和她说理,她也不会理解,便闭口不言,心想: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这样,你总无话可说了吧! 哪知,欧阳倩见他不说话了,便道:“怎么样,被老娘说中了,无话可说了吧!” 这么一来,云中龙忍无可忍,道:“是啊,我是故意骗你下来,然后找机会占你便宜的!” 欧阳倩气得娇躯颤抖,道:“你,你,混帐!” 云中龙见她此刻已然不可理喻,双手一摊,笑道:“你说是就是了,太不了,我娶你当老婆,这样总行了吧!” 欧阳倩一听,玉脸一红,喝道:“你想得美!” 云中龙无所谓的道:“那好,既然这样,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 欧阳倩急道:“你敢!” 云中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好,算我怕了你,大不了你说什么,我照做,这样没问题了吧!” 欧阳倩看看他,身材修长英挺,面如冠玉,看起来,确是风流倜傥,气宇轩昂;而且他武功很是厉害,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只怕现在自己早已香消玉殒。 虽然有时候,他似乎有点无赖,可是总体上,还是比较不错的。 云中龙见她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知道她又打什么鬼主意,心下有点发毛,道:“怎么,想好了就说吧!” 欧阳倩对他招招手,温柔的道:“你先过来!” 云中龙自打见过她,哪里见过她如此温柔待人,心感不妙,却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论她如何出招,都只能接着了。 欧阳倩见他胆战心惊的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笑着轻声道:“你别怕,老娘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直看得他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 云中龙不在意的笑笑,道:“我是流氓,我怕谁!” 欧阳倩自己坐在地上,他站着身子,还得抬着头和他说话。便道:“就是,你先坐下。” 云中龙也不好和她一起坐在稻草上,便蹲下身子,道:“这样就好了,有话就说吧!” 欧阳倩突然一指墙角,惊道:“你看,那是什么?” 云中龙一听,转头望过去,却是什么也没有,顿时知道上当了。 就在这时,脑后风声一响,欧阳倩一掌向他后脑劈过来。尽管风势很急,似乎力道不小,可是没有那种凌厉和寒意,便知道她没有动武器。 虽然以他此时的反应,完可以避开,可是要是不让她发泄一下,她的气怎么可能会消,也就装作无知觉。 欧阳倩原本想用力一掌将他敲晕,可是到了中途,竟是力量减少了大半,玉掌轻轻的在他颈后一拍,恨声道:“这是你刚才打晕我,还给你的!” 云中龙自然能感受到她中途留力不发,想不到她还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竟是有几分意外。可是戏还是要做的,当下头一歪,身子不敢倒向她,缓缓倒在一边的稻草上。 欧阳倩没想到,自己已经只用很小的力气,居然也会把他打晕。心道:还好自己留了力气,要是一个失手,把他敲得再也醒不了了,岂不是…… 既而自言自语道,就算他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怎么怪得了我。 可是,为什么我不希望他死呢,嗯,一定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要死了,我不是少了个伴吗?哎,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云中龙此刻正装晕,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在骗她,问题就严重了,哪里还敢乱动,当下大气也不敢喘,悄悄地默念先天功内功心法。 欧阳倩喃喃道:“现在怎么办,这什么鬼地方怎么出去啊!”说着,就要爬起来。 云中龙在一边,装的很是难受,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敢让她乱走乱动,一个不好,两人还真出不去了。便缓缓动了动,假装慢慢醒了过来。 欧阳倩见他醒了过来,不由大喜过望,爬到他身边,却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就要将他提起来,喝道:“你给老娘起来!” 云中龙见她用手来提自己,忙起身,倒是吓了一跳。 欧阳倩不由心中一突,自己轻轻一敲就晕了,刚要走动,他就醒了,正想捉他起来,他就起身了,这也太巧了吧。当下冷喝一声:“好啊,竟然敢骗老娘!” 云中龙见她识破自己的计谋,忙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无辜的道:“你没事打我干什么?”无论是动作,神情,语气都是无可挑剔,绝对是演技一流,声情并茂。 欧阳倩原本也只是猜测,此刻被他这么一番做作,还真信了。将信将疑地道:“那是你应得的,赶快起来过去找出口。” 云中龙小声道:“大姐,我也是伤员啊,你就不能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吗?” 欧阳倩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委屈的道:“人家脚不方便,怎么过去找啊。” 云中龙其实早已经在她晕厥的时候,找到了机关。但是,现在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了,装作不在意,在秘室墙壁处,这摸摸,那碰碰,不一会,摸到一盏泛着光亮的铜壶,往右一转,秘室的一面墙壁上立时出现了一道一人高的门。 第99章 () 欧阳倩一见,心下一喜,可是一看自己受伤的右脚,又黯然了。 云中龙见她神情,道:“这欧阳博,还真是深思熟虑,他怕有人无意之中发现他的秘密,便用这秘室作为陷阱,来诱惑人,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其实他真正的秘密,也许是现在我们看到这条秘道。” 欧阳倩深以为然,轻轻“哼!”了一声。 云中龙走到她身边,道:“你先等我一会,我先看看秘道有没有机关。”对于欧阳博的阴谋诡计,着实有几分忌惮。 当下用剑从秘室取出一样瓷器,朝着秘道投掷了过去,只听“哐啷!”一声瓷器摔了个粉碎,秘道里却是无反应。 过了片刻,他才小心翼翼的一手掌灯,一手持剑护住自己,走进了秘道。看来,这是条经常有人出没的地方,里面居然没有机关。 云中龙直走了百余步,依然是无机关,这才放心的返回秘室里。谁知,他还没到秘室,就听到一阵哭声。还以为她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忙走过去蹲在了她身边。 欧阳倩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哭道:“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吓死我了!”说着,双手用力敲击着他的后背。 显然是方才,她一个人躺在阴冷黑暗的秘室里,很是害怕。 云中龙被她紧紧的抱住,只觉一阵处子的香气,直入鼻翼,不由心下一荡。 知道她吓得不轻,轻轻拍拍她的粉背,安慰道:“没事了,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 欧阳倩又在他怀中哭了一会,终于安静了下来,这哪里还是那个自称‘老娘’,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大当家啊。 云中龙蹲得脚有点酸了,道:“我刚才到秘道试过了,没有机关,咱们这就出去吧!” 欧阳倩点了点头,道:“恩!” 云中龙试着道:“你先松开手,可以吗?” 欧阳倩调皮的道:“我不!” 云中龙很是无奈的道:“可是这样,我们怎么出去啊!不如,我背着你吧!” 欧阳倩娇笑道:“不行,反正都怪你,我要你抱我出去!” 云中龙见她像只树袋熊挂在自己的身前,自然远不如将她背身后来得方便许多,现在这姿势也太亲昵了点。 可是她脚受伤了,要是背着难免会碰到,也只得如此了。 只好一手抱住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脚弯,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欧阳倩双手往他颈后上一搭,挂在了他的身上。 见他右手握着剑,左手掌着灯,还要抱着自己,便道:“拿来!” 云中龙疑惑的道:“又怎么了?” 欧阳倩嗔怪道:“你拿那么多东西,不觉得累啊!” 云中龙心道:东西再多,哪有你麻烦。可这话他无论也不会说出来,将手上的东西交了给她,双手顿时空了出来,感觉却是轻松了许多。 云中龙怎么也想不到,两人进了秘道,会是这么一番香艳遭遇,心想:自己在先家已经招惹了两位不可多得的深情女子,现在又与欧阳倩如此,怕是情场深陷。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里一直想着雨婷,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到现代,或是什么时候能回去,又或者就算回去,也无法和她在一起,可是深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把她忘记呢? 欧阳倩见他忽然变得沉默,便道:“怎么了,是不是嫌我拖累你了?” 云中龙正想着心事,竟未留意她的话。 欧阳倩见他不作声,似乎默认,顿时怒不可遏的道:“你放下我,我不要你管!” 云中龙这才惊醒,道:“对不起,我刚刚想点事情,没有注意你说了什么。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了?” 欧阳倩一听,这才稍稍放心,听他还要自己再说一遍,以为他在打趣自己,便对着他的胸口一捶,道:“混帐,无赖!” 云中龙不可置信看看,缩在自己怀里像小猫一样温驯的她,她什么时候也会撒娇了。 欧阳倩看看他不解的样子,也不和他解释,突然发现他的嘴唇发紫,便不安的问道:“方才,你是用嘴巴给我吸毒的?” 云中龙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想啊!” 欧阳倩不依的捶着他的胸口,道:“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那样了,都没有说什么,你还不乐意的样子。” 云中龙忙道:“是,是我占便宜了,这是祖上积了八辈子阴德,我才会有这样好的艳福,回去后,我马上烧高香拜佛这样行了吧!” 欧阳倩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而,又止住笑道:“我怎么感觉你,说话没有一点诚意啊!” 云中龙直想吐血,她才知道自己说的不是真的,这觉悟,没得救了! 两人笑笑闹闹,在秘道里走了约两个时辰。 突然,云中龙低头道:“你先把灯熄灭了!” 欧阳倩拿着灯,离他嘴巴远远的,警惕的道:“你想干什么?” 云中龙直摇头,这女人啊,还真是不可理喻,她人都在自己手上,如果真有坏心,也用不着等到这一刻了。只得解释道:“我好像看到外面的光线了,应该是到出口了。”原来,他习练先天功,已经小有成就,无论是视知,听闻,反应,都远非常人可比。 欧阳倩却是没有一感觉,可是看他不似说,再看他的眼神,这才吹灭了油灯。秘道立时为之一暗,过了一会,前面隐隐约约有一丝光亮。 两人重新燃起油灯,再走了一会,果然到了出口。 两人这才发现,秘道直通山下,出口处是片很隐秘的丛林。秘道怕是足有近十里远,想不到欧阳博,这才刚刚二十岁,就能有如此魄力,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挖掘出一条如此长的秘道,要说他没有所图,鬼才相信。 两人被困在地下大半天,此刻重见天日,当真是说不出喜悦,只觉那些干枯的草木也极是可爱美丽,那些外面的泥沙,也是温馨美好,弥漫在四周的空气,就更是清新香甜。可是原本,以为下来不会费什么事,所以都没带干粮,此时免不了又饥又渴。 云中龙抱着她走了十余里,尽管她身材窈窕,可是也足有**十斤,就算是他练过先天功,可还是有点抗不住了。突然,肚子“咕嘟!”一声,空空的腹中,发出了响声。 欧阳倩一听,不由笑道:“我看你和大哥差不多,就知道吃!”猛地她自己,肚子也“咕嘟!”一声,她也不好不到哪里,腹中空空如也了。 云中龙见她将自己和庞然那‘吃货’相比,有些不高兴,又听到她的响声,便不以为意的道:“是啊,你也是,你们家都是!”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欧阳倩见他取笑自己,使劲用手卡住他嘴巴,蛮横的道:“笑,我让你笑个够!” 两人一路上,闹个不停,感情却是渐渐加深了不少。 云中龙对这率性活泼的美丽少女,也有几分心动。只觉她有时娇纵任性,有时温婉可人,当真是一个复杂的混合体。 又花了两个时辰,两人这才狼狈不堪的来到,‘落虎岗’的山寨大门前。 守门的人还是那个和常五一起的人和另外一个新人,看到云中龙抱着一个娇美的女子,女子把头埋在他怀里,看不清模样,只看身段,当是一个大美人。等他走到门口,忍不住上前怒道:“怎么又是你啊!上次差点我的兄弟被你害死,你居然还敢来?” 自然是说,他花钱贿赂常五,却因为欧阳博的谋反,丢了性命。此时,看到他,怎么可能放过他。原本,他们两人是一对兄弟,大哥叫常五,这人叫常六,都是在这做守卫。 云中龙此时又饥又渴,又疲又累,哪有时间听他罗嗦,不耐烦的道:“少废话,你给我让开!”说着,就要往里闯。 常六巴不得与他冲突,当下拔出腰间长剑,就向两人刺过来。 云中龙想不到,此人居然大胆,身子一转,让过他的剑,趁势一脚。 常六收势不住,直往前扑,直跌了个狗吃屎。 另一名守卫正要上前,云中龙怀中的欧阳倩喝道:“吴用,你好大的胆子!” 那名叫吴用的人,一听有人叫他的名字,再仔细一看云中龙怀的女子,天啊,这不是敬若仙神的女大当家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让一个男人抱着。直觉得天眩地转,叫道:“疯了,我的天啊!” 云中龙趁着他发呆的时候,抱着她进了山寨。 欧阳倩对着那吴用轻声道:“你要是想死,就把刚才看到的说出去。” 那常六此刻已然从地上爬起,正怒不可遏想要冲过去,找云中龙报仇。 吴用忙拦住他,说什么也不让他过去。 常六问他为什么,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叫道:“二当家!”等小六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追了进去。 吴用摇了摇头,自己想劝住他,可是他偏偏耍花招来骗自己,依刚才的情形。他现在找过去,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吗?哎,这人啊,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也不再过去阻拦,依然守卫在山寨门口。 云中龙将她抱着直奔自己给他准备的的房间,欧阳倩略有紧张的道:“你想干嘛?” 只听他苦笑道:“我能干嘛,难道你想让我送你回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吗?” 欧阳倩见他竟是处处为自己的着想,心里一甜,温柔地道:“噢!” 云中龙把她放在床上,然后道:“你先歇息一会,我过去请你爹娘过来。” 欧阳倩乖巧的道:“恩!” 云中龙替她盖好被褥,这才走了出去。 不一会,常六鬼鬼祟祟的进了屋,他见云中龙走了,心想:屋里岂不是只有一个娇美女子了。这便偷偷的进了房间。 正当他想靠向床边的时候,床上的女子娇声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等她撑起身子,却见常六猥琐的身子正向自己靠过来,厉喝一声:“狗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常六这才看清床上的人,竟然是平日敬若鬼神,貌若天仙的女大当家,直吓得魂飞天外。趴在床前,不停的叩头,直叩得地板轰然作响,显然极畏惧。 这时,欧晔夫妇走了进来,见到房间内有一人趴在地上不解的道:“你是什么人?” 欧阳倩平日也听说守门之人索人财物的事情,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刚才在山寨门口,对二人出言不逊,更拔剑相向,出手不容情,此刻更是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当真是怒形于色,道:“爹,这狗东西居然敢对老娘图谋不轨,还想杀老娘!” 欧晔一向视女儿为掌上明珠,想不到自己山寨里的一个下人,竟敢如此猖狂。当下怒喝道:“来人,给我将这狗崽子拖出去砍了喂狗!” 常六一听,直吓得屎尿失禁,口吞苦水,头一歪,竟是活生生的吓死了。 不多时,便有人将尸体处理,此人平日为人贪财好色,如此一死,竟无一人可怜他。 欧阳倩在父母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屋子她自然不愿意再呆下去了。又叫人重新在她房间的附近,腾出了一间房间给他居住。 云中龙对欧晔夫妇说了一声,便到了先锋处,与他说了秘道的状况。至于,欧阳倩受伤,只是稍微提了一下,而二人一路抱着出秘道,再回到山寨的事情,自然是略过不提了。此刻,正大鱼大肉,大饱口福。 先锋对于他能发现秘道,已经见怪不怪了,又听他说到秘室的惊险之处,不免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暗道:也幸好是他,要是别人,说不定就被困死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他可不一样,什么秘密能瞒过他啊。还好,自己没有什么秘密,不然还真不敢和他走在一起。 二人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自是然不知。 欧阳倩当时虽然凶险,好在云中龙为她将毒吸了出来,这才没有什么时候大碍。在床上休养了三天,就能下地了,再过了四天,终于痊愈了。 第100章 () 这天,欧晔找来云中龙先锋二人,惊喜的道:“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找出了欧阳博留在山寨里的奸计,居然有七人之多。” 原来,当日云中龙从秘道出来,发现秘道只有机关通往山下,却没有找到从秘室直通山寨的出口,既然欧阳博花费那么大功夫,挖掘出这条秘道,那么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必然不会弃置不顾。 如果他想要卷土重来,那么他必定会留下人手,一来可以知道山寨的状况,二来还能作为内应,说不定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决定性的作用。 云中龙本来也只是设身处地的想想,但是为了山寨的安稳,便对欧晔提了一下。毕竟,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才是最重要的。 一切都只是猜测,如果说山寨真有欧阳博留下的人手,那么对秘道自是十分关注,而他们发现进入秘道的事情,便瞒不过那些人的眼线。 所以,云中龙一回来山寨,便找欧晔,说了事情的可疑。虽然欧晔并不太相信,可是欧阳倩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依言布下了人手,只等蛇出洞了。 想不到,果然就有人将他们从秘道出来的消息,想要传出去,却给早有预料的欧晔的人马,抓个现行。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有七人之多。 欧晔见到果真有其事,在佩服云中龙的足智多谋之余,再加上宝贝女儿明显对他青睐有加,从秘道出来之后,两人关系就更是突飞猛进了。 他原本就不爱管理这些事情,这才早早培育女儿作大当家,自己做他的悠闲自在的寨主。眼见云中龙人才智谋,都远非常人可比,就干脆将大权暂时交给他,由他来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 云中龙先将那七名奸细一一分开,由可靠的人分别看守,然后一起带他们到铸剑的地方,看一场他早已经布置好了的大戏。 只见铸剑池里是滚红的铁水,却不见热气冒出来。 这时,云中龙提了一个装有一只活老鼠的笼子过来。 众人都不知道,他这是何用意。只见他走到池边,然后打开了笼子的门,那关了许久的老鼠,一见有地方可以出去,当即快速无比的钻了出去,却不知外面正是烧沸腾的铁水。 老鼠“啪!”的一声,落入铁水之中,只见滚烫的铁水一下子,便淹没了老鼠,过了一会,只见上面多了一层老鼠皮毛,再无其他。直看得边上七名奸细,冷汗直流;就连看守他们的人,也大惊失色。 云中龙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击了两掌。 不一会,便有两名手下一人一只脚,拖着一个人来到铁水池边。那人已经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正是前不久被吓死的常六。原本,死者为大,可是为了让奸细说出实情,只好在尸体上划上许多伤痕,看起来,很是可怖。 云中龙这才道:“这人就是我们前两天抓到的奸细,谁知道他死活不肯招供,我们只好先将他拷打了几天,刚刚又被打晕了。现在有了你们,我看也用不上他了!” 一挥手,那两名手下,便一人抬肩膀一人抬脚,将常六的尸体,丢入了铁水池中。 只见铁水中开始还不断的冒着泡,到后来就什么反应都没了。 那七名奸细一看这情形,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跪倒在地。 云中龙这才走过去,道:“现在你们这里有七个人,我会派人分开问你们,然后再来对照。如果有人说了假话,又或者是知道什么不说出来,后果你们知道的!” 那七名奸细连说不敢,有了先例,哪里还敢忍瞒什么。 先锋对他利用死人的事情,不是很理解,尽管知道这是一个很好办法;而欧晔则觉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很是支持,要不然相信他也不会说出,把人杀了喂狗的话来。也因此,更认定云中龙是成大事之人。 云中龙当即派可靠的人对那七名奸细进行审问,然后再比对口供。 果然不出所料,那七人都害怕自己说的和别人的不一致,因此都没敢说谎。 不但将欧阳博留下他们作为内应的目的说了出来,也将怎么收买他的经过都详细的说了一遍,更把如何联络的方式说了出来。 因为内容大同小异,云中龙也没有过多的追问他们,倒是有一名叫作卫视的看起来很是正派的中年男子,开始怎么也不肯说,后来在云中龙的疲劳审问下,才说出秘道的秘密,更是说欧阳博和‘天风寨’的人早就有所勾结,可能对山寨有所图谋。 对于这个消息,自然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再三找那名奸细,确认无误之后。便以五十贯的重金稳住他,更许诺帮他救出家人,以免除其后顾之忧。这才找来先锋、欧晔二人,商议对策,这时欧阳倩早已经痊愈了,便也过来了。 云中龙欣喜的道:“正准备对付‘天风寨’,想不到他们在这个时候,自己撞上门来,不如就乘机灭了他们吧!” 不等他们说话,欧阳倩便问道:“怎么灭啊,人家人多势众,而且又有齐人在后面撑腰。”原本,说话很是客气,可是现在把他当作自己人,就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云中龙也不和她争执,道:“既然他们想要图谋这‘落虎岗’,咱们便将计就计,把他们引出来,再埋伏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欧阳倩急不可耐的道:“可是,现在我们加上先氏山庄一起,也不到人家的一半人马,这可怎么埋伏啊!” 欧晔眼见女儿说个不停,便道:“倩儿,你先听他说完再说!” 欧阳倩嘟嚷着嘴,终于还是闭口不说了。 云中龙这才接着道:“欧阳博和他们勾结,必然是想夺取‘落虎岗’,因此,那秘道自然会用上,咱们只要有一个人守住,就可以了;既然他们的目标是这里,咱们便留少数人马在山寨,在山寨里放满易燃的东西,等他们攻上来的时候,只要一把火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转而又道:“不过,如此一来,山寨怕是毁了!” 欧阳倩没好气的道:“你也知道啊,没伤着一个敌人,倒是先把自己的老巢给烧了,你这出的什么鬼主意吗?” 欧晔看了看云中龙,猛攻地点了点头,道:“此计甚妙,反正如果他们攻上来,我们也守不了,不如干脆送了给他们好了!”接着又担心的道:“可是,要是对方不部上山,那不是功亏一篑了!” 欧阳倩也附合道:“就是啊,你以为人家都那么傻啊!” 先锋摇了摇头道:“你先听云兄弟说啊,他既然出这个主意,必然早有预料的!” 云中龙一拍先锋肩膀,道:“不错,等他们上山之后,先氏山庄的人便趁机攻打天风寨,扰乱他们的心神,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 欧晔看看云中龙,又看先锋,道:“先氏山庄会力以赴,对付他们吗?” 先锋不由分说地道:“那是当然,早想除之而后快了!” 欧晔高兴的道:“好,那就依计行事!” 当天,先锋便回先氏山庄报信,云中龙要他暗中派人密切关注‘天风寨’的一举一动,以便提前布置人手假意攻打天风寨。 欧阳倩见自己怎么也说不过云中龙,便对他道:“老娘现在伤好了,你陪我练剑吧!” 云中龙拒绝道:“好男不跟女斗!”打赢她没成就感,也没别的好处,要是输了,丢人丢大了,稳赔不赚的事,他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呢? 欧阳倩一撇嘴,道:“你也算好男!” 云中龙不甩她道:“如假包换!” 欧阳倩见他那神情,立刻不满,猛地拔剑出来,道:“好,你不和我斗,那就当木偶好了。不过,我事先提醒你,要是不小心削平你鼻子,或是切掉你耳朵,又或是伤到你不该伤的地方,可别怪我啊!”说着,眼神先看鼻子,再看耳朵,慢慢的目向下。 云中龙一见,这不是玩命吗,可别让她绝了后,那可太悲催了。忙道:“行,我陪你练,不过,我怕伤了你,必须用木剑才行!” 欧阳倩嘻嘻一笑,道:“好,跟我走吧!” 云中龙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窈窕娇美的曲线,暗道:这女大王,还是蛮有料的,就是性格太过彪悍,一般人怕是受不了她。 不一会,二人到了一处很是空旷的草地,欧阳倩道:“你过去弄两根树枝来!” 云中龙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我这不和那些花钱买罪受的人一样吗,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女大王呢?却还是折了两根小手指粗细的小枝条,等他走到她面前。 只见欧阳倩黑着一张俏脸,道:“你这是什么树枝啊,我看草都比它强!” 云中龙无奈的道:“就只有这样的,只能怪你们山寨的人太勤快。” 欧阳倩不解的道:“你什么意思?” 云中龙笑道:“你们的人大勤快,人家还没长大就把人家砍了!” 欧阳倩“扑哧!”一笑,马上又板起脸道:“你少废话,在这等着,我过去弄!” 云中龙远远看到她用剑在砍一株,足有手臂粗的小树,你这是要练剑,还是要杀人啊!忙高声道:“哎!我刚刚想起有事情没做,下次再陪你玩了!”也不理她,乘机溜之大吉。开玩笑,看这架势。再不闪人,还不让她打死啊。 欧阳倩一见他跑了,气急败坏的道:“你个混帐,居然临阵脱逃,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说着,便朝他追了过去。 过得几天,先氏山庄传来消息,说是‘天风寨’近日有所行动。不断地有人马调动,据说大当家侯四斤也回山寨了。 云中龙一听‘金丝猴’,也回来了,看来这次事情不简单,说不定会亲自出马。如此一来,造成棠溪村惨案的元凶,可能也快要浮出水面了。 因为之前有奸细出现,为了避免走漏消息,打草惊蛇,这些天落虎岗的不得擅自出入山寨,如有特殊情况,必须经过欧晔父女同意,才能放行。 如此一来,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不过,大家都知道敌人将要来袭,于是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特别是庞然,尤为兴奋。 云中龙则陪着欧晔带着欧阳倩,到山寨脚下查看地形,以求找一个最佳的埋伏点。可是找寻良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三人只得郁郁而归。 第二日,云中龙一个人前往查勘,直到日落之际,才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天然的屏障。 那是一条狭长的山谷,两边都是高山,远远看过去,只有一条缝隙一般,因此有人叫它‘一线天’,确实是绝佳的设伏之地。 这才返回山寨,与欧晔父女二人商议。 欧阳倩一听,附近有这么一个地方,便要他带自己一道过去看看,美其名曰:考察! 其实,只不过是她长期,呆在山寨,很是有些无聊,开始父亲欧晔将山寨,交给她接管,多少很是用心,可是慢慢的,也就没有那份新鲜感,等欧阳博离开之后,就更是倦怠了。 欧晔也深知女儿本性,也就不再勉强。 再说他也觉得,女孩儿,大了就该有个好的归宿,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云中龙此人无论是人才武功,都是百中无一,两人感情,也是一日好甚一日,自然也就乐见其成了。 至于,他将山寨交给她接管,也只是权宜之计,更多的是为了迷惑欧阳博而已。眼下,早已证实天风寨即将来袭,少不了要布置一番,因此,他更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她了。 云中龙和欧阳倩从一线天回到山寨,眼见一切都早已布置好,只等敌人自投罗网了,便对欧晔父女说,自己要回一趟先氏山庄,好商议对策。 欧阳倩自然是不愿意让他离开了,这些天有了他的陪伴,不知道日子过得有多滋润和惬意,他走了,便没有人陪自己疯玩了。 第101章 () 欧晔却知大战前夕,风雨欲来,此事事关重大,一着不慎,就有可能几百上千人,死于非命,哪里敢有丝毫大意,也顾不得女儿的任性脾气,把她喝叱了一顿,便命人为云中龙准备马匹、干粮,让他早去早回,同时派出大量探子,以便及早发现敌人的动向。 好在云中龙记忆力很是不差,当然那时候,路也不多,比较好认,在路上费了三天功夫,便回到了先氏山庄。 先氏山庄自是一片欣喜若狂,先锋早已将落虎岗近日所发生的事情,大致和父亲汇总了一下。 说是欧阳博挑起内讧,后来在两人的协助下挫败了他的阴谋诡计,更发现了他早已挖掘好的逃生秘道,并将发现山寨内的奸细,从奸细口中得知欧阳博与天风寨早有联系,此番更是想借天风寨之力,夺取落虎岗。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发现,以天风寨的实力,不说因为欧阳博内讧致使落虎岗损失近半,就是毫发无伤,也能一举拿下,更不用说有了欧阳博这个知根知底的阴谋家,以及他事先掘好的秘道了。 先轸一听,真是天助我也,正想对付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这几天便一直在思考怎么布下陷阱,对付敌人,既能大幅度削弱对手,又能尽可能减少自己的伤亡。 在他看来,尽管天风寨人多势众,又有齐人在背后撑腰,可是现在是以有心算无心。 自己已经知道对方的行动、意图,几乎一清二楚,而对方却是一无所察,所以先胜后战,战胜敌人,那几乎是钉在铁板上的事实了。 先氏山庄的其他人也很是高兴,因为人少,所以一直对天风寨忍气吞声,前不久更差点让先战先锋先姿三人都被他们俘虏了,大家早已是憋了一口气,恨不得与对方杀个痛快。听说,马上要对天风寨有所行动,自然都是跃跃欲试了。 尽管大家都很开心,可是最高兴的人还是莫过于秋月和先姿了。 秋月还好,毕竟她的心意,云中龙早就知道了,彼此之间也算是心照不宣。 只是近半个月来,免不了为情郎担心和对他的思念,如今他回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而先姿却是在云中龙刚要离开的时候,才鼓起勇气对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两人尚未来得及有所表示,便分开了,此刻相见,自是有些不太习惯了。 倒是有一点,让云中龙很是纳闷,才十多天不见,先姿与秋月二女,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一般。虽然知道,这时候的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但三人都没有名分,便是有了名分,也难得见到如此和睦的。 也不是说他希望,二女为了自己,争得面红耳赤的,搞不好还来个大打出手的,那他就真的头痛了。帮谁都不好,你要是不表态,说不定两人都得罪了。 殊不知,秋月清纯可人,人见人爱的,便是先姿这样的大家闺秀,也对她很是喜爱。 而先姿温婉大方,又没有一点大小姐脾气,秋月也自然对她很有好感,加上现在喜欢上的是同一个人,也就有了共同话题。 慢慢地两人在十数日的时间里成了好姐妹,也就不足为奇了。 云中龙先是与先轸等商议好了布置对敌,决定在峡谷一线天,埋伏对方,又派人联系落虎岗的欧晔父女,另遣大量探子,密切关注天风寨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就比较轻松了,只等天风寨有所行动,便给他一个致命的打击。于是,成天陪着先姿秋月两女,聊聊天,散散心,培养培养感情,日子过得好不洒脱。 无聊的时候,便练练先天功、先天剑法,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长进,可是也不能荒废了。 如此过了五天,终于传来,天风寨的动静。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对方竟是出动了二千余人。几近倾巢出动,只是让人不安的是欧阳博此时竟是下落不明。 云中龙只得和二女说一声,便赶往落虎岗,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刻,一着不慎,便很可能会满盘皆输的。 来到落虎岗,先和欧晔父女寒暄一番,又和他们确认布置没有一丝纰漏,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这可是他第一次,亲身参与这么大的一场战争。 显然,侯四斤也不是鲁莽之人,没有足够的利益,他肯定不会劳动群众,而且也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出发之前,早已派出了大量的探子,更派人对一线天峡谷,日夜监视,毕竟此处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哪里敢轻视。 先氏山庄此时此刻,表面上是按兵不动,可是暗地里,早已是蓄势待发。 一场争夺战迫在眉睫,大家都是早有准备,只看谁获得最后的胜利。 尽管自己早已派人监视了一线天,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侯四斤还是一队一队分批经过峡谷,直到部过了峡谷,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要是真有人在此设伏,而自己又是然不知,很是可能被人下了黑手,不说军覆没,也必然会损失惨重。 侯四斤的大队人马,到了落虎岗山寨脚下,虽然知道对方只有五六百人马,而自己却是有着二千余,可是也没有急于进攻。 他在等,等欧阳博的留在山寨的内应发出信号,也希望欧阳博通过秘道潜入山寨,造成山寨内乱,然后自己再带人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荡平山寨。 小小一个落虎岗,原本就不把它放在眼里,真要想拿下它,可以说是囊中取物一般。 只是现在有人把它送上门来,自然是没道理不要的。 于是下令,先行扎营休息,等收到信号,便进行攻打山寨。 此时,落虎岗正大门紧闭,外面根本看不出虚实来,其实这时候里面只有不到百来人,其他的人早已在几日前,由欧晔带领绕道到秘道出口不远处埋伏,只等欧阳博落入陷阱了。 本来,是准备让欧阳倩做这差事了,可是她性格过于急躁,怕她误了大事,再则她也想与云中龙并肩作战,看看他怎么打败对手的。 云中龙先让那些变节的奸细,给欧阳博发信号,骗他山寨尽在掌握之中,约好在晚上子时,为他们作内应,通过秘道,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侯四斤的扎营的时候,欧阳博带着三百名手下出现在秘道的出口处,他自信秘道的秘密没人可以轻易发现,这么大工程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可山寨之中的人,恁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只是自己在事情败露之后,才留下了一名心腹卫视,许以重金,又将对方的家人作为人质,这才将秘道的的秘密告诉他,令他给自己在适当的时候,给自己打开通道的机关。 却不曾想在云中龙的恐怖审问下,这卫视不但将秘道的事说了出来,还说他在一次无意之中听到欧阳博与天风寨的人谈话,更把欧阳博用十两白银收买自己的过程,和自己家人被扣为人质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埋伏在一侧的欧晔,见欧阳博果真出现在此,不由对云中龙惊若天人,他居然认定对方会从秘道进行偷袭。 暗道:他还真是能掐会算,要不是知道他与欧阳博之间有过一次战斗,真会以为他们是一伙的,要不然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又想:还好他发现了秘道,又有了详细的布置,不然这回只怕插翅难飞了,此人也太高深莫测了,好在是友非敌,而且和女儿也算是情投意合,真是如有神助啊! 此刻,远远见到欧阳博吩咐人手,进入秘道,欧晔忍不住暗喜,要不是早有准备,此番还真让他奸计得逞了。 自己活了几十年,竟是差点栽在自己的养子身上,想想也够惭愧的,可是现在巴不得他们都进入秘道,如此不用自己费什么功夫,便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为了怕对方发现行踪,破坏了整个计划,自然是埋伏得离秘道出口,很有一段距离,就是怕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警惕。 山寨中设置了三个高台,每个高台三人以便于监视山寨周围的一切动向。云中龙欧阳倩庞然三人正陪着卫视守在欧阳博原来的房间内,秘道的机关,便是在此。 而山寨之中早已四处堆满了易燃的干柴草等,只要敌人一入山寨,便可诱敌深入,然后关闭山门放火烧寨子。 如此一来,进来的人,只怕有大半将葬身火海,而他们到时候,可以在清除了欧阳博的人手之后,从容从秘道下山,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眼看着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照耀在整个大地,在这个冬季里弥漫着温暖。终于,最后一抹红色的霞光,消失在西边的山下。 夜幕渐渐垂下,很快就遮盖了整个天空,一场大战马上就要来了。 所有的人都很是期待,只是结果,必然不是每个人都会满意的。 侯四斤正耐心的等待着,因为他事先知道,欧阳博的进入秘道差不多要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战斗会是在两个时辰之后打响。 此刻,他很是轻松随意,因为他有那个自信,就算没有欧阳博的内应和帮助,自己也完可以以较小的代价,拿下落虎岗。 现在有欧阳博的内应和秘道,就更不在话下了。 天色一黑,欧阳博便派人进入秘道,因为秘道里没有光线,所以其实白天和晚上都是一样的,只是他想出其不意,在山寨的人都在熟睡的时候,突然袭击,必然可以取得最大的效果。 秘道比较长,从秘道出口一直通到山寨,需要二个时辰的样子,所以他和卫视把时间约在午夜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对于那个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言的时代,正是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时候。 云中龙四人正在房间里等着,欧阳倩开始还是豪情满怀的,到了现在已经是晕晕欲睡了,倒是庞然知道可以放手大杀一场,很是兴奋的没有合一下眼睛。 就在这时,秘道里面传来响声。 卫视低声对三人道:“来了,你们先躲藏起来!” 云中龙与欧阳倩躲藏到房间的屋顶上,庞然便躲藏到了院落的另一间房子的屋顶上,显然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从秘道出来的敌人了。 云中龙低声在欧阳倩耳边道:“我要你布置的弓箭手,都安排好了没有?” 欧阳倩朝他眨了眨眼,道:“我办事,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云中龙暗道:你办事,我要是能放心才怪呢。要不是自己怕她弄出乱子来,亲自出马检查一遍,还真有可能出什么问题,当然他也不会在她面前说这些了。 卫视见三人躲藏好了,这才平心静气的走到床边,朝着石板敲了敲,三长两短,正是与欧阳博约定的联络方法。 秘道好一会没有反应,揭开屋顶的云中龙心中一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吧! 欧阳倩见状很是担忧,正想问他,怎么回事? 云中龙把手指放在嘴边,让她不要说话。果然,再过一阵,秘道里也是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暗道:好在老子沉得住气,不然,还不让你们给急死。 卫视将墙壁上的油灯一移,石板便滑开了,露出了一个出口。 良久,有一个贼头贼脑的人,从秘道里钻了出来,一见是卫视,这才放心。接着,便对秘道里轻轻击了一下掌,表示外面安无事。 直用了近一个时辰,秘道里竟是陆陆续续出来近两百人,然后就没有人再出来了,想必其他的人都在出口外面守着。 可惜的是,这次,欧阳博并没有进来,明显是以第一个出秘道的为首,也不知道是被如何收买,或是胁迫的。不过以他贪生怕的本性,也就知道他必然不会亲身犯险了。 反正有天风寨作帮凶,拿下落虎岗是理所当然的,又何必又冒险呢。上次被云中龙和先锋两人,杀得他毫无脾气,现在哪里还敢亲自出马了。 令人吃惊的是,这么多人,先是一齐聚集在原先欧阳博对付云中龙先锋两人的院落里。居然都没有发出什么异响,想来这欧阳博管人还真有一套。 第102章 () 那贼头贼脑的人眼见人马到齐了,便对卫视道:“卫视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卫视谦虚谨慎的道:“周游兄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主人办事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不知道你们这次来,主人有什么计划没有?” 周游奸笑道:“当然有了,很简单,我带人马过去将欧晔一家部拿下,你带一小队人先将柴房烧了,等山寨起乱之后,便见人就杀。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来接应我们的。” 作为欧阳博的心腹,跟随他日子久了,也就不将欧晔等人放在眼里了。 屋顶的欧阳倩一听,惊出了一身汗,想不到欧阳博如此心狠手辣,如果不是有云中龙及早洞察他的阴谋诡计,那么落虎岗在无准备的情况下,会落入他手中不说,而且还将搭在不知道多少山寨之中的人命。 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不由的感激的看了看身边的云中龙。 卫视知道山寨早有埋伏,现在就算他反悔,也不可能走得出去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不然不是自己惨死,就是家人不幸了。 眼下只有先让自己脱险,不然尽管云中龙保证他不会伤自己性命,并许以五十贯钱,帮其找到家人的承诺。 可是到了此刻,目的已经达到了,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趁乱将自己杀了,一了百了。人急智生,便对周游道:“既然如此,那么就及早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周游点了点头道:“正有此意,那就你带五十人过去放火,剩下交给我好了!” 卫视一听居然这么多人,自己可怎么逃啊,忙道:“周游兄,有所不知,最近风声比较紧,欧晔对自己的安防卫很严,我看不如你多带点人马过去,以免在关键时候,出什么岔子,反正柴房也没两个人看守,过去十几个人就行了。” 周游一听,原来是这样,都带些人在身边,安就多一份保证。 听他这么说,自然求之不得了,道:“好,还是卫视兄了解敌情,够仗义!那你带三十人行吧,你为兄弟着想,兄弟也得为你设想一下啊!” 毕竟他也知道,欧阳博用二十两白银的重金收买了卫视,还扣压了他家人作为人质,怎么也料不到,他会出卖自己等人。 卫视听了,也只得答应,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出去,可是那样很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真要是让他看出点端倪,自己恐怕是连这院落都走不出去了。 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十来人,一挥手,道:“兄弟们,跟我走!”说着,当先向院落外面走了出去。 那十来人正因为不用与人厮杀而暗暗高兴,再怎么说,放火也比抓人要安多了。 卫视一出院落大门,后面紧跟着的一人,正想出去,猛地被人一剑劈断了头颅。 正是早守候在外边的庞然,他开始一直在屋顶观察敌人的动静,眼见对方制定方案,马上就要动手,他哪里还能坐视得住,早早便守候在院落门口了。 因为,云中龙有交待,只好放过了前面的卫视一人,虽然看这人也不爽,不过也只能照办。不说云中龙救过他一命,就算是智谋、武功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对于比自己强的人,自然从心里敬佩,也就不好违逆了对方。 还没等跟在卫视后边的其他人,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躲藏在屋顶的云中龙,突然大喝一声:“放箭!” 一时间,院落高墙上,出现了百余名弓箭手,齐齐引弓射箭,顿时,箭如雨下,院落里的周游等人死伤累累。 可是他们只有手上的剑,并没有其他东西可能遮挡,甚至早在他们到来之前,云中龙便早已叫人将院落里所有的障碍物,部清除出去了。 周游等纷纷用剑护住身子,可是地方并不大,而且前面的大门被庞然给堵住了,上前的人都被他杀死了。 就当他们准备向后撤离的时候,云中龙与欧阳倩早已等候多时了。挥手便是一式‘一剑绝尘’,众人只觉一道凌厉的剑气,迎面而来,不由纷纷闪避。 欧阳倩正想乘势追杀,云中龙便将她拉住,心怕她冒然出去有什么危险,就算她武艺高强,可是墙头正在放箭,真要是不小心伤到了她,不是太冤了。 周游眼看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心下一急,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怎么会被人埋伏在这里呢,想到刚刚出去的卫视,顿时,明白了过来。 暗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糕子,等老子出去,一定会先将你的家人折磨到死。既然知道中了埋伏,第一念头,便是撤退了。 于是又带人朝云中龙二人的方向杀来,只要过了他们这一关,说不定还能身而退 可是,现实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云中龙二人也不很凌厉,对他们杀伤也不多,偏偏就是过去不了。 战斗十分惨烈,而且是一面倒的屠杀,箭矢入肉声,痛呼声,临死前绝望的喊叫声,不绝于耳,很快小小的院落便成了人间地狱一般:尸横遍地,血肉横飞,当真是惨不忍睹。 周游再带人对云中龙欧阳倩二人冲击了三四次,终于放弃了,对方根本就没有尽力,只是在吸引他们的火力,拖延他们的时间而已。 周游这时候才明白,门口的庞然大物看似凶猛异常,但是也比这两人好应付。 只是他以为要想逃脱对方的包围,自然是选择有后路的秘道逃生了,毕竟这里是山寨腹部,就算有人攻打,也不可能那么快杀到,而自己这点人要想杀出重围,那是绝无可能的。 这时,又是一声惨叫,周游身边的一名护卫被箭射中胸口,挣扎了一会,当即毙命。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了,看看左右不到七八十人了,便大喝一声,道:“给我杀出去!”竟是放弃后路,带人前往庞然的方向杀了过去。 因为弓箭手都在高墙之上,他们就算是想对付也没那本事,只能朝着另一处大门突围了。 这时,守在门口的庞然早已是欲血奋战,正杀得两眼通红。眼见对方都朝着自己杀过来,不由大叫道:“来得好,他姥姥的,等你们很久了!” 从院落的后门也就是云中龙二人所在的地方,到前门庞然所在的门口,足七八十步,院落也有近三个篮球场那么大,不然也容不了二百来人。 就是这么一点地方,竟是死伤了上百人,现在周游又带人往庞然那边杀过去。 要是平时也就几秒钟的事,可是现在地上到处都是尸首,阻碍了他们行进的速度,墙头的弓箭手,也还在不停的向他们射杀,更是对他们的生命造成了致命的危胁。 尽管这些都悍不畏死,可是等到周游等人杀到庞然前的时候,能站起来的人,只有不到二十人了,当真是非常惨烈。 云中龙也没有再追过去,尽管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必死无疑,而且可以说都是因自己而死。 可是让他无缘无故亲手杀这么多人,心里还是很不安的,毕竟在现代的法治社会,杀人可是犯法的,尽管现在没人会管这些,可是他并不想让自己成为屠夫。 因为,庞然堵在门口,那十来人也不可能一下子,涌过去杀敌,自然背后暴露的他们,很快就被墙头的箭矢覆没了。 周游也不可避免的死在箭雨之中,当最后一名从秘道潜入的人,被庞然一剑刺死的时候,便宣告了对方这次行动的彻底失败。 其实,从他们进入秘道的时候,便已经宣告失败了。 欧阳倩尽管很是豪放,可是一下子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还是很不适应的。 云中龙轻轻将她搂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对着墙头的众人道:“打扫战场,记得把箭矢取出来,然后到山寨门口给敌人一番惊喜。 众人此时此刻,都对他敬若仙神,他们一百多人,杀对方二百多人,歼对方不说,还让自己的人无一损伤。 只有庞然受了一点轻伤,不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尽管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众人却都纷纷依命行事。 院落被简单的清理一下,箭矢大多取了出来,尸首都散落分散到在院落的四周。让人吃惊的是,血液竟是将院落里地,都染红厚厚的一层。 眼见大家已经准备妥当,云中龙便要庞然带人引燃柴房,瞬间,大火冲天而起,在这宁静漆黑的夜里很是耀眼。 山寨脚下的正等待着的侯四斤听到手下,禀报消息后。 忍不住打个哈欠,喃喃道:“欧阳博啊,欧阳博,你还真是废物,一个小小的山寨,竟是这么久都搞不定,还要我来帮忙。要不是为了那个如花似的欧阳小姐,又听说这里屯积了不少粮食和金银珠宝,我才懒得帮你!” 顿了顿神,这才下令道:“来人,给我传令下去,攻山!” 作为齐国的将军,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他将二千余人马,分为两队,五百作为先锋开路,随后一千五六百人紧随其后。 既不太远,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生状况的时候,于以救援;又不会太近,让人一锅端了。 这次作为攻山前锋的是一名叫作张力的人,他本身是侯四斤的一名偏将,性格很是凶猛,可以说是天风寨的第四号人物。 等张力他们到了山寨门口,这才发现山门大开,不过他们都只道是欧阳博派人作为内应,放他们入内的。 毕竟,他们本身就是和对方约好的,现在攻山,也是收到对方突然烧起的熊熊大火的信号,才出动的。因此,也就没有生什么怀疑。 眼见敌人如此人多势众,众人都有些胆战心惊,可是之前的一战,让大家都对云中龙很是信心倍增,这才坦然以对。不然,自己仅有百余人,对方二千多人,如何是敌人的对手。 云中龙眼见对方分两队杀上来,也是暗叹,如果敌人部一下子杀上来,尽管可以给敌人最大的打击,可是难免寡不敌众,到时候,很有可能大半数弓箭手,将会断送在这里。 既然现在是自己在指挥他们,也便是自己人,他又怎么可能丢下自己人不管呢? 等张力的五百敌人先锋部进了山寨,云中龙猛然大喝一声:“放机关!” 早已等候多时的庞然等人,顿时,发动了机关。 只听,“轰隆!”一声,山寨门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窟窿,正是云中龙早叫人布置好的陷阱,令敌人一时间,找不到退路。 一些走在后边的攻山者,不及防下,有几人掉落陷阱,被里面的倒插的利器所杀,只听到一声声惨叫,便大多毙命了。 果然,这突发的变化,令所有张力的以马,都是大吃一惊,可是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听云中龙叫道:“放箭!” 顿时,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纷纷引弓射箭,箭矢如蝗虫过境一般,尽数向刚刚进入山寨的敌人身边射过去。 虽然,只有很不幸的几个人中箭,可是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却是惊慌失措。 原来,这次云中龙叫人发射的都是涂抹上火油,正在剧烈燃烧的火箭,而敌人四周都是早就布置好了的易燃的干柴草,现在正是冬季,在这山上,干柴草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涂抹了火油的箭矢,也不会轻易熄灭,再说百余人一齐放箭,就算只有三分之一燃烧着,也足够了。 很快大火,便熊熊烧了起来。 那些张力的手下,开始一听说,敌人放箭,便纷纷闪躲,可是等他们发现对方,并不是想用箭射杀他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将火扑灭了。 山寨中火焰升腾,火光冲天,许多人都被大火烧死烫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张力也算是个人物,眼见中了对方埋伏,后无退路,便召集手下往前,杀了过去。 云中龙等火势一起,便叫人纷纷往秘道处撤退,然后留下庞然等等十数人断后,并嘱咐他们不要恋敌,只救拖延时间。 尽管大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乘火势,杀伤敌人,反而在这个撤退,可是大家都对他的命令深信不疑。 第103章 () 云中龙来到秘道处,打开了秘道的机关,由欧阳倩带头先行从秘道撤离。等他返回找到庞然的时候,对方这才从烟雾弥漫的火海之中追了过来。 由于他们都对山寨很不熟悉,开始只能尽量往没着火,和火势较小的地方走,哪里还来得及追敌,现在只求不要葬身火海,就是万幸了。因此,庞然等人并没有和对方交战。 等张力等人找到庞然等人所在院落的时候,大半的弓箭手,已经进入了秘道之中了。这张力也很是勇猛,见一个铁塔似的黝黑男子,守在门前,二话不说,便杀了过去。 不过,他虽然凶猛,可是比起和先锋不相上下的庞然来说,还是差了一大截。很快,他就落在了下风,庞然这时也不急和他拼斗,只是堵住门口,不让对方的人通过。 张力身边的人见状纷纷上前相助,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好在院落门口,只容三四人通过,所以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可是能交上手的也就四五个人。 云中龙和欧阳倩将弓箭手有条不紊的尽数潜入秘道离开,然后他返回山寨,接应庞然。等他赶到的时候,庞然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云中龙大喝一声,对着朝庞然劈刺过来的五六柄兵器,就是一式‘惊鸿一剑’。 张力等人只觉一道霸道浑然的大力,将自己等人掀到一边,除了张力外,其余几人的兵器,都被震飞,可想而知,这张力也很不简单。 云中龙对庞然道:“你先走,我来断后!” 此时,庞然也不再逞强,道:“好,你自己小心!”心想:他比自己无论是武功,计谋都强出许多,脱身应该不是问题。 等庞然进入后门,而张力等人马上就从震惊中,醒过神来,虽然此人神勇非常,直可比侯大当然,可是现在情势危急,山寨里到处都大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烧到这里来,只能是勇往直前了,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云中龙并不想杀人太多,虽然说今天死的人,大多是和他脱不了关系,可是他不到逼不得已,还是不想大开杀戒的。 对着逼上来的张力等人,也不施展别的剑法,便是一式‘一剑飞雪’,对方根本无法前进一步,更别想伤到他分毫了。 想想时候也差不多了,对着张力等人又是一式‘一剑飞雪’,将他们尽数震退。飞速转身,向秘道处走了过去。 只见欧阳倩正担心的从秘道里面出来,便道:“走吧!” 欧阳倩应声道:“嗯!”低头进了秘道。 时,张力等人已经到院落后门处,云中龙只听一个声音道:“草,这小子逃得可真是利索!本来,还想和他较量一番的!”此人也是一个武痴,叫关健,见对方神勇,便忍不住不分敌我,很是钦佩,赞美之意溢于言表。 张力此时正是心烦意躁,而且自己和多名手下久战对方一人不下,先是庞然,后来又是云中龙,人家都是对他一挑一群。 因此,面子很是挂不住,一掌甩在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脸上,道:“你t少废话,再不赶紧追,我杀你家!” 正要跨进后门,突然,一道很是凶猛的火舌迎面而来,正是云中龙用剑将燃烧着的一捆捆干柴草挑到了门口,这么一来,大火又堵住了张力等人的去路。 不一会,云中龙所在的房间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张力很是费解的道:“难道他们眼见不敌,就要引火焚身了!” 关健刚才挨了张力一个耳光,此刻提醒道:“该不会是他们从后路溜了吧!” 张力又是一巴掌拍在关键的另一边脸上,不忿的道:“这要你来说嘛?”经他这么一提醒,马上想到秘道的事,自然知道对方的意图了。 关健本来想分辩几句,看了看张力的样子,哪里还敢说话啊。 云中龙进了秘道,这才发现原本是一道很是陡峭的斜坡的入口,竟然放了两把竹梯,难怪对方的人,能那么快的从秘道里出来了。 这欧阳博做事情,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进入秘室,将秘道机关复原,将上面的石板滑回原处。这才与等候自己的欧阳倩庞然等人一齐,出了秘道。 到了秘道的出口附近,云中龙让卫视带头先走了出去,然后让他发出信号,引欧阳博过来,计划也就实现得一半了。 这个时候,从黄昏对方进入秘道,花了三个时辰,通过秘道到达院落,又经过一场惨烈的大战,耗费了近半个时辰。 再放火引张力等人进入山寨,置他们于火海之中,到大家部避入秘道,花了一个多时辰,现在又从秘道里出来,耗了两个多时辰。 此时早已经是次日的中午的午时了,也就是11点到13点的样子。 此刻,欧阳博正带着百来号人马,焦急的等候着消息,尽管凌晨的山寨大火,他看得很是清楚,知道山寨已经落入了天风寨和自己的手中。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山寨中的人自己放火烧了山寨,不然,他一发现情况不对,早就溜之大吉了。 心中暗道:这落虎岗现在可是我的地盘,不知道哪个混蛋放的火,要是让我知道,绝不会放过他。 此时,见到卫视发出的信号,当即,便兴冲冲从藏匿处,带着人走了出来,脸上不自禁的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可是,他还没有高兴一会,接着,从秘道走出来三个人,顿时让他从头凉到脚,正是云中龙、欧阳倩、庞然,一见到他们,欧阳博狰狞的道:“卫视,你居然敢背叛我!” 云中龙笑着朝他走了过去,道:“为什么不敢?” 欧阳博显然是对他很是畏惧,连连退后,正想让手下挡住对方,自己逃跑的时候,他的后面出现了大队人马,正是早已紧盯着他多时的欧晔及手下三百余人。 欧阳博眼见陷入绝境,可是犹自不死心,对手下道:“给我杀出去!” 奈何他只有百来人,而围困他们的人足有四百多,更有武艺高强的云中龙、欧阳倩、欧晔、庞然四人,根本没有一丝希望。 几个死忠于欧阳博的人,被庞然和欧晔等人杀了。 云中龙高声道:“我想你们听命于欧阳博,都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我可以保证对大家既往不咎。如果想要顽抗,前面这几人就是下场!”说着指了指刚刚被杀的欧阳博的手下。 接着,又道:“这是卫视兄弟,想来你们之中可能有人认识他,他弃暗投明跟了我们,我们不但不会怪罪他……” 说着,对欧阳倩一使眼色,后者马上叫人拿了五十两白银,交给卫视,道:“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那卫视想不到他们真会给自己这么大一笔钱,当下感激涕零的推辞道:“大当家的,这是我应该做的,这钱我不能收!我现在只想找回我的家人。” 云中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卫视深深地点了点头,以前虽然对他的种种手段和计谋,有点敬若仙神,可是直到了这一刻,才真的是心悦诚服了。 很快,在现实的面前,欧阳博的人马,都作出了选择,大部分人选择了投诚,只有少部分人说是厌倦了种种争斗,想要离开山寨,不再参与其中。 云中龙等人也不阻挠,看看只剩光杆司令的欧阳博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欧阳博眼见大势尽去,竟是坦然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不如就给个痛快吧!” 云中龙不由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豪气!我有几件事,想要请教一下你!” 欧阳博苦笑连连,道:“请教就免了,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武功、智谋,都远在我之上,输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有话直说好了!” 云中龙忍不住赞道:“好,爽快!我想卫视的家人,就不用我再找你手下人问了吧!” 欧阳博笑了笑,道:“他们都在离这里不远一个山洞里,不过,你们找到也没用了,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卫视一听,马上就要上前和他拼命,骂道:“你个畜生,我以前一直忠心耿耿为你做事,你竟然这样对我的家人,我要杀了你!” 云中龙先制止了卫视,对欧阳博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我想问你,一个月前棠溪村发生的惨案,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欧阳博听了他的话,喃喃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说得好啊!” 既而又道:“那事情完只是一个误会,当时,我只是派李代到那里打劫一番,谁知道那家伙看到一名美貌村妇,竟是想要将其占为己有,后来被女子丈夫及时赶到,于是双方打了起来,可能是李代吃了点亏,等他回过头,便带人将村子屠戮了干净。这些事,我都是听和他一起去的人回来后告诉我的,如果不是你现在问起,我早就忘记了。” 云中龙一听,还真的找到了元凶,便道:“你说的那个李代,是不是身上有个刀疤?” 欧阳博吃惊的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他,不错,他经常与打斗,因此脸上有一处两寸长的刀疤,很是触目惊心!” 云中龙一听,棠溪村惨案十有**,这元凶便是李代了。道:“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个李代,此人现在何处?” 欧阳博忍不住道:“你想要抓他,那可就难了,他上次被我派到天风寨与他们联络,因此,应该还在天风寨。 至于,其他同往的人,大多刚刚潜入了秘道里面,想来,已经被你们所杀了。” 原来,他当日阴谋夺位失败,就去找天风寨。 许诺将这些年山寨所有大部分的财物奉献给对方,并且说,只要帮他拿下落虎岗,就可以将如花似玉的女大当家送给对方作押寨夫人,这才让一向眼高于顶的侯四斤亲自出马的。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那也不难,也不怕告诉你,天风寨马上就完了!” 欧阳博大吃一惊的道:“怎么可能?对方可是有着三四千人马,大当家既是武功高手,又曾经是领兵大将!” 这时庞然忍不住插口道:“天风寨就是你说的那是攻山的‘火人’?他姥姥的,人家云兄弟,先是用计杀了你手下的两百多人,又用计引他们攻打山寨,然后在山寨门口挖了一个大陷阱,等对方一进入,便断了他们的后路,再用带火的箭矢将早放置好的干柴草点燃,就让他们一个个成了‘火人’。对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葬身火海了!” 欧阳博一听,对方杀己方这么多人,竟是无一伤亡,说出去,绝对没人敢相信。可是,这庞然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他的性格,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说谎。 不由对云中龙更是钦佩不已,开始只以为比自己略胜一筹而已,现在一听,差距那可不只一星半点了。 可能是此刻,突然良心发现,竟是跪在欧晔面前,道:“义父,不管您还认不认我,我都要叩谢您的救命和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说着,“碰碰碰!”连叩了三个响头。叩完头,当即拔出腰间的长剑,便向脖子处抹过去。 云中龙本来可以救他一命,而且对方也算是帮了自己一大忙,弄清楚了是谁是棠溪村惨案的元凶,并说出了那人的行踪。 可是,这主要还是欧晔家的私事,自己也不便过多的插手。 庞然与欧阳倩都是惊讶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施以援手。 欧晔猛的连剑带鞘在旁边一挡,却还是迟了一步,原本他可以救欧阳博一命,可是知道欧阳博此人工于心计,所以想看看他是真要自杀谢罪,还是故意做作,以换得大家的同情。等他知道对方是真的要自杀的时候,再出手已经来不及了。 欧阳博艰难的道:“多谢……义父!” 欧晔想不到会是这样,忍不住痛声道:“博儿,为父对不起你啊!” 第104章 () 欧阳博已经说不出话,眼见养育自己十多年的义父,原谅了自己的背叛,,顿时心神一宁,就此气绝而亡。 欧晔父女与庞然都悲痛难过,毕竟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 很快,大家都收起哀伤的情绪,欧晔命人将欧阳博就地安葬了,又派人陪卫视,到附近[一处山洞里,找到他家人的尸首。 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大家一起前往一线天峡谷,埋伏侯四斤等人。 侯四斤正领着一千五六百人马在后面紧跟在张力后面,却不料张力等人刚刚进去山寨不一会,马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然后就是一阵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心下庆幸,好在自己没有大意,不然这么冒然进去,不管是多少人,只怕都是凶多吉少。 一边派人过去填埋陷阱,一边叫人救火,可是此处并无井水,又是冬季,大火一下烧起来,怎么可能救得了。 一时间,热浪汹涌,火光漫天,就连填埋陷阱的人,也根本近不了身,只得先行放弃对张力等人的救援。 这场大火,一直烧了足有三个时辰,这才慢慢熄灭,可想而知,当时山寨堆积了多少柴草,而张力等人当时又是在如何的环境里。 等到山寨的火势变小之后,侯四斤,这才派人将山寨门口的大坑填平了。 尽管知道张力等人此番,必然是葬身火海了,可是还是派人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另外到山寨每一处,查找有无没有烧坏的财物,这可是他这次攻打落虎岗的最主要的理由之一。 让他绝望的是,几经搜查,恁是没有在山寨里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更让他气急败坏的是,作为先锋的张力等五百,居然有三百多人葬身火海之中。 另有近百人竟是在烟雾弥漫之中,窒息而死,大部分人已经烧得面目非。 一起发现了六百多具尸体,自然包括欧阳博派遣进入秘道的二百来人。 当然,他只以为是山寨的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和欧阳博的人互相搏杀的结果。暗想:自己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后来,找到了张力等人,当时他已经和手下一起晕迷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带进去的先锋五百余人,竟是只剩不到五十人活口,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因为那院落太过宽阔,所以火势虽大,却并没有烧到他们,只是浓烟滚滚,也让部分人窒息而死了。 此番,侯四斤不但没有得到一丝好处,反而损失了四百多人手,气得不行,恨恨地道:“欧阳博,你这个混帐,居然敢戏弄老夫,有朝一日,必让他不得好死!” 待张力等四十多人清醒之后,才知道,他们从一开始便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之中,所以才会败得如此之惨。 看看已成一片废墟的落虎岗,着实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侯四斤只得一边派出人手打探欧阳博的消息,一边准备返回天风寨了。 过了两日,探子还是没有找到一丝欧阳博的消息,只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当天,一大早大队人马便起程返回天风寨,因为出师不利,士气难免有些低落。 当他们抵达一线天峡谷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张力也许是被烧怕了,不由问道:“大当家,此处大为诡异,不如明天白天再过峡谷吧!” 侯四斤也是情绪不太好,眼看大家都成了惊弓之鸟,人心惶惶的,便道:“也好,让大家都休息一下,明天再起程好了!” 一线天峡谷,很是细长,位于两座大山之间,宽仅容一驾马车经过,长约两里,快马只需一团茶的时间即可通过,可是要是想绕开这条峡谷,走别的路经过,必须翻过其中的一座大山,至少需要近一天时间才行。 就在侯四斤的人马,刚刚扎好营的时候,一骑快穿过一线天,直抵他们的营寨,正是他驻扎在山寨大本营的亲信文昌。 文昌见到侯四斤,便恭敬的道:“大当家的,大事不妙了,先氏山庄趁您派人攻打落虎岗之际,出动大量人马,力攻打我们天风寨了!此刻,情势危急,所以二当家三当家的派小的过来,请您快些回山寨主持大局。” 侯四斤大吃一惊,天风寨可是耗费了自己十多年的心血所创,那可是自己的大本营,怎么可以出问题呢,一听马上就怒了,喝道:“他们干什么吃的,我们不是还有一千多人马吗?他们先氏山庄顶多也就八百人,怎么会应付不了的?” 文昌忙道:“大当家,您有所不知啊,先氏山庄有一名白衣青年男子,武功很是不凡,二当家三当家两人都让他打败了。” 侯四斤恍然大悟道:“那一定是先氏先锋了,我早就听说过了,这小子还真是年轻气盛啊!”说着,眼见情势危急,便对聚在身边的张力道:“张力你立即率五百骑快马,前往天风寨支援,我们随后便到!” 张力上次攻山,只是晕迷,并没有受伤,休养了几天,便已经痊愈了。一听,立马领命带着五百快马便往一线天峡谷内绝尘而去。 此处乃是绝险之地,张力向来勇武,可是他上次攻山,只见到对方三五人,却被对方杀得片甲不留,狼狈不堪。此刻,也是有点戚戚然,只感觉迎面南昌来的风,很是阴冷。 前面一段路,倒也安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很快前面的快马,已经到了峡谷中段。 此时,天色已经变得越来越暗,张力的心提到了嗓子处,要是这峡谷的山顶上敌人早有埋伏,那他们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他们的速度,并没有减慢,反而因为紧张略有加快,眼看队伍就要穿过峡谷,猛地,山上不断的滚落石头,或大或小,由于地方实在太小,根本无法躲避,很多人当场被石头砸死,山太高,更加重了石头下坠的力道,被砸到的人都是九死一生。 张力走在队伍前列,只见身边的人不断的有人倒地毙命,他这时,才发现前面的路,竟是早让人给堵死了。而山顶的石头,依旧不断的滚落,只听峡谷里惨叫声,连成一片。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败得有多惨,有多冤,他还没有见到对方的人一面,自己这边的人,早已,死伤太半了。上次,一进山寨,就落入别人的陷阱,绝大部分人葬身火海;此刻,他们好几百人,挤在一条狭长的峡谷里,根本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只能祈求老天,不要山顶的石头砸中自己,不然,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一个人的运气,总是时好时坏,幸运之神,不会一直眷顾着某一个人。 张力上次侥幸没有被大火烧死,在这九死一生的峡谷里,开始他也没有被山顶滚落的石头光顾,可是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山顶上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从他头顶飞快的落了下来。他听得风声,忙伏倒在马背上。 石头没有砸中他的头部,因为实在太快,张力避过了头,却被石头将后背,砸个正着。张力的坐骑受不住如此大的一股力道,竟是一双前腿跪倒在地,惨哼一声。 而张力“扑”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石头的力道也许不是很大,可是从几百米高的地方,摔下来,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可以承受得了的。他想要挣扎起来,却是“扑!”又是一口鲜血,就此趴在马背上,再也没有了气息。一员虎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乱石之下。 领头之人尚且是如此,他手下的人就更是不堪了。就在他们进退不得的时候,山顶的石头,不停地往崖下滚落,直到半个时辰后,峡谷内,已经没有了什么惨叫声,只剩下偶尔有几个运气好一点的人或是被吓傻了,或是被砸中胳膊和腿的人,发出一些痛苦的叫喊声。 很快,山顶上便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来没有人出现过,只是峡谷的呻吟声,告诉他们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没有接触的战斗,或者说是一场单纯的杀戮。 在山顶预先埋伏的人,自然是不久前,先一步从秘道的云中龙和落虎岗欧晔等四百多人马,原本只剩下能战之人四百人,可是加上收服欧阳博的手下有好几十人,此刻人数已在五百人之上了。 云中龙从秘道出来之后,就料到对方,就算占有了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的落虎岗,也是迟早会返回天风寨,而这里又是他们回程的必经这路,又是一处天堑,他早在对方来袭前,便已经准备在这里伏击他们了。 此刻,欧晔等人对他的见识和智谋,早已到了顶礼膜拜的地步了,如此料敌机先,杀伤对方一千多人,而自己的一方,却是无一伤亡,这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说出去,也绝对没人敢相信,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所谓斗智不斗力,要做到这一步,也并不是不可能,这不但要预料到每一个环节,还不能有丝毫的错漏,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听得峡谷的不断响起的惨叫声,正准备率领人马穿过峡谷的侯四斤,又是心痛损失几百人手,又是庆幸自己没有走在前头,不然,就算是他功夫了得,也难免在峡谷里有所损伤。 心中不禁犯疑:这又是哪路人马,看样子人数也在四五百左右,在这附近只有三处势力,落虎岗,经过欧阳博那么一闹,可以说是土崩瓦解了。 而先氏山庄的人,明明说是在攻打天风寨,想来他们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如果让我知道,是什么人敢跟我作对,一定将他铲平,才能一雪前耻,消我心头之恨。 就在侯四斤心中暗自发狠的时候,云中龙早已与欧晔等人通过设置在各个有利位置的眼线,知道对方不敢再过峡谷,便悄悄地下了山顶,然后连夜赶往天风寨了。 刚才能够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进入峡谷,都能看得分明,自然也是因为收到事先布置好的眼线的消息,才能在最佳的时机,给予敌人一个迎头痛击。 大家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如此着急的赶路,只知道是要对付天风寨,不过有了从前几次的经历证明云中龙的计谋必然有用,他们虽然很是疲惫不堪,特别是参战的那些弓箭手。 先是在院落里伏击欧阳博手下潜入的二百多人,居高临下,占尽优势,杀了对方一个片甲不留;接着,又点火引攻打山寨的敌人,落入陷阱,射出带着点燃火油的箭矢,让他们进退无路,最终大部分人葬身火海;刚刚又料敌机先,在峡谷上方的山顶处以逸待劳,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参与其中的越多,却越是兴奋,一想到自己可以跟随像神一般的人物的身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拾了几倍,十几倍于自己的敌人,而自己的人却是无一伤亡,就更是不敢相信了。只是他们亲身体会的,又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因此大家兴致都很高,纷纷依言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天风寨。 他们赶到天风寨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中午时分了。 只见前面一个白衣白马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柄长剑在一座高大的山寨门前叫阵,却是无人敢应,这时,山寨中猛攻地射出了难以计数的箭矢,向那人飞了过去。? 那白衣男子哈哈一笑,并不慌乱,很是利落地挥剑,将身前的箭矢一一格挡,毕竟距离有些远,足有七八十步,一般的人射出的箭,还没到他身前,便掉落在地,有些射得远一点的,也成了强弩之末。 只觉得他动作洒脱自如,本来就是人雄马骏,此刻看起来,更是威武不凡,玉树临风。此人正是与云中龙等人谋划在此扰敌的先锋。 进了先轸等人在山寨旁边依山所建的营寨,便只剩下先轸父子,欧晔父女和云中龙五人。庞然等人都已经被安排下去休息了,让他们养精蓄锐,准备下一场的厮杀。 第105章 () 营寨中大家坐定后,欧阳倩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对先轸父子说了一遍。 先轸对云中龙一直以来,都是抱着谨慎的态度,就算是明知道女儿先姿对他情根深种,也没有改变他的看法;远没有他的父亲先战那么看好云中龙。 以前虽然听过他的计谋和布置,认为可以一试,可是现在听了欧阳倩没有丝毫水分的现场解说,开始是有点不相信,任谁遇上这样的事情,一下子都难以置信,眼神向欧晔看了过去,只见他点了点头,表示她没有说谎,对于先轸的疑惑,他也是感同身受。 先轸这才对云中龙刮目相看,要说欧阳倩可能会因为喜欢他,而把一分成绩说成是三分,以证明他的优异,可是欧晔断然不会说假,此刻,他也信了七分。 倒是先锋可以说是与云中龙几次并肩作战,对有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当然那份惊讶,还是少不了。 大家神情都有些恍惚,先锋轻轻咳嗽一声,等他回过神,这才道:“按照计划,我们已经在此安营扎寨,并作出大举攻打山寨的意思,让他们的人不敢进,不敢出,只是前两天故意,放跑了一个探子而已。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欧晔父女都将目光看向云中龙,先轸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自是想先听听他的见解了。 云中龙这才道:“经过前面两次的失败,侯四斤身边的人马,此刻已经成为惊弓之鸟,虽然不足为惧,可是他们尚有一千余人,若是硬碰硬,就算可以战胜对方,也会有所损伤,再则山寨里还有老弱残兵上千人,真要拼命起来,也不好应付!” 欧阳倩道:“不如我们离开此处,在侯四斤回来的路上,再埋伏他两次,就能把他身边所有的人马解决掉了,然后,再回过头来,攻打山寨,到时候,还怕他们会飞了不成!” 先锋一听,也觉得有理,便道:“硬碰硬不行,只能智取了,这样应该行得通。” 云中龙看了看不作表态的欧晔先轸两人,断然道:“不行!” 欧阳倩不服气的道:“为什么你说的就行,我说的就不行,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云中龙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侯四斤曾经作为一个将军,想要埋伏他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在他身上施展!” 欧阳倩还是不能理解,咬牙切齿的道:“那你开始又怎么可以?”如果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中龙看着大家都静心听着,便道:“在落虎岗侯四斤会中计,是因为他太过轻敌冒进,以为可以凭借他手下的绝对优势兵力,一举拿下对方,而他对我们是一无所知,相反我们对他们的行动是了如指掌,再加上欧阳博掺合其中,他想不中计都难了。 至于,在峡谷之中,第一是也是他料敌不明,以为落虎岗早已分崩离析,不足为患了,而他又收到消息说先氏山庄正在趁机攻打天风寨,所以他分心之下,必然顾不了那么多,想要第一时间赶回天风寨了,这也就注定了他会损兵折将于一线天峡谷了。” 大家一听,他的分析确实是合情合理,他的计谋更是深思熟虑,几乎找不出一丝破绽,纷纷点头表示非常赞赏。 欧阳倩撇了撇嘴,道:“算你有理,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云中龙想了想,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侯四斤应该是今晚日落时分,会到这里。” 欧晔点了点道:“按照他们的脚程,应该差不多!” 云中龙一拍手掌道:“如此甚好,到时候,我们的人都休息了大半天,而他们却是千里奔波,而且还是败兵。就由先兄弟在天风寨门口叫阵,在他们不知道援兵回来的时候,自然是不敢出来对敌的。而另一方面,就由庞然一个人单枪匹马,迎战侯四斤等人!” 欧阳倩一听,立刻叫嚣道:“你疯了啊!要人家一个人迎战对方一千多人马,你怎么不自己去啊,胆小鬼!” 欧晔忙制止她,这才恢复了安静。 云中龙目光一扫大家,见他们都很是疑惑,不过只有欧阳倩把疑问说了出来而已,接着道:“其实她说得对,连她都这样想,那么侯四斤刚刚经过两次惨败,看到这样的情景,自然更是不敢相信了,所以我料定他不敢轻举妄动!” 欧晔不解地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云中龙一指先锋道:“这还得先兄弟配合演一出戏!” 先锋惊奇的道:“演戏?” 云中龙点头道:“对,你到时候带领人马,到山寨门口叫阵,然后假装不小心,被他们的箭矢所伤,越重越好,这样,他们那些人被你压着打了这么多天,一见你受伤,必定会出动人马来追敌,趁你病要你命。而你就带人往庞然那边后撤,与他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然后你会合庞一起往侯四斤那边杀过去就行了。” 先锋一听,胆战心惊的道:“那我们不是落入他们的重重包围之中了?” 云中龙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侯四斤他并不知道,你你们身后的人就是他们的人马,在晚上的时候,见你们一古脑子杀过去,便会认为都是敌人了。而你们只要小心一点,要想身而退也并不难,剩下的就让侯四斤和他山寨的人狗咬狗了。” 欧阳倩听了,忍不住道:“你的鬼主意,真是太损人了,让人家自己人和自己人杀个你死我活,而我们就在一边看戏,你太坏了!”竟是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欧晔与先轸面面相觑,这人太诡计多端了,好在不是敌人,不然真是寝食难安啊! 五人商定计策,便出了营帐,只听落虎岗的人马和先氏山庄的人正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先氏山庄的人将先锋单人匹马,到天风寨叫阵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说山寨里的二当家三当家不服气,出来与他一战,不到二十回合,就把他们杀得丢盔弃甲,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云中龙知道先锋已经学会了先天功第三重,自然今非昔比了,开始那二人尚且不是他对手,他更上一层楼,自然更不用多说了。 不远处,又有落虎岗的以对先氏山庄的人说云中龙如何用计让敌人死伤近一千二百人,而自己的人却是无一伤亡,有一名先氏山庄的人不信的道:“你就吹吧,你以为人家的人都是纸做的,一点就着,一砍就烂了。” 那人见他们不信,便是急着又是赌咒又是发誓,比自己被人冤枉,还要着急。 五人听了,都觉得好笑,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因为那人并没有说谎,也就是他们确实有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神人相助。 先轸吩咐他们都先去休息,准备晚上即将展开的大战,不过有了云中龙的计谋,胜算已经接近百分之九十了。世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没有成功之前,谁都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胜利。 那些先氏山庄的人见到先锋,便忍不住问道:“少主人,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先锋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那些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而那名落虎岗的人则像沉冤昭雪一般,如释重负。 此时正是冬季,昼短夜长,很快就日薄西山了,远方一片尘土飞扬,像是有大队人马,朝着这边驰骋而来。 果然不出所料,先氏山庄和落虎岗派出去的探子,陆陆续续来报,说是侯四斤带着残余的一千人马,正朝天风寨的方向赶来。因为经线天峡谷遇伏,现在他们只剩下不到四百骑,原本这次带出来的足有七八百匹,可是因为当初进入峡谷的都是快骑,以便在短时间内赶回山寨,因此马匹也是损失惨重。 也正因为如此,大大的延缓了他们回程的速度,以致让连夜赶路的云中龙等人先到了半天,此刻正以逸待劳,等待着他们的前来。 夜,不期而至,云中龙看着夜幕笼罩了整个天空,竟是无星无月,真是月黑风高,天助我也,这样计划就可以进展的更顺利了。 庞然一人一马,立在一处山岗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一千余缓缓向前,竟是丝毫不惧,精神抖擞的盯着对面的人马。 侯四斤远远地看着山岗上,立在一个人手持长剑,停马而立,仿佛一座山一样凝重。心中一忽,前两次对方都是不见人影,自己的人马,就中了圈套。现在对方,竟然只有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背后的山坡上埋伏了大量的人马? 这时候,刚才通风报信的文昌道:“大当家,此事会不会有诈,先氏山庄故意攻打我们山寨,引我们退兵来援,然后出其不意在路上埋伏我们?” 本来,侯四斤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对方有埋伏,在绝对的优势兵力面前,也能够一举踏平,可是先前的两次打击,实在太大了,以致他现在都快有了心理阴影,对方尚未露面,就折损了自己的近半人马,叫他如何不谨慎? 眼看天色渐渐变地黑了,敌暗我明,更是不利于自己,只得下令先扎营,严加防范,避免给敌人以可趁之机。 先锋依计带领百余身手敏捷的好手,各骑骏马来到天风寨门口叫阵,可是对方根本不理不睬,只作没见。 天风寨的二当家是侯四斤当日的副将,不但武功精妙,更是足智多谋之辈,只知道以前叫蔡将军,现在人称蔡胡子;三当家不只有一身蛮力,身手也很是敏捷,名字叫刘海。 可是,两人自从前几天,联手出战先锋,却不料此人前些日子,还能与他勉强斗个旗鼓相当的,此番一交手,竟是不敌人家二十回合,蔡胡子更是差点命丧剑下,好在刘海拼死相救,最后以伤换命,自己中了先锋三剑,换得了蔡胡子一命。 刘海为先锋所伤,虽然不是伤到要害,也没有伤多重,可他很是记怀,只望大当家早日回来,可以帮他报仇雪恨。原本,他受伤一直在休养,可是他身体远比常人强壮,没几天,便完好如初了,只是免不了多留了几道伤疤。 在山寨内远远听到先锋在外面叫阵,不由很是火大,不由上了观察敌情的高塔,只见先锋正一身白衣,竟是未着盔甲,显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心中震怒不已,却是无可奈何,别他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算加上一个帮手,也远不是敌手。 谁知,先锋见对方没有反应,开始离山寨足有七八十步远,眼看天马上就快黑了,于是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十数步,更有手下人叫嚣道:“你们这群缩头乌龟,有种就出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啊!” 蔡胡子早先吃过亏,被先锋激了出来,与他比斗,差点把命都丢了。此刻,大当家不在,他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先锋等人越逼越近,到得后来,竟是只离山寨门口不到三十步的距离。 刘海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等人,哪里还坐得住,夺过一张弓,搭箭,便朝先锋射了过去。暗道:这么近的距离,以自己的箭术,想不射中都难,你自己找死,也就怪不得我了? 箭矢如飞,很快就到了先锋身前。 先锋听得一阵劲风,掠面而来,早就有所预料,身子略侧,让箭矢从腋下穿过,然后手臂夹住箭矢,大叫一声,掉落下马。用早已准备好的新鲜鸡血挤破,顿时胸前的白衣,被血染红了一个大片。 先锋身边的人纷纷惊慌失措的道:“少主人!” 立刻便有人下马,搀扶他,只听他低声道:“快走!” 刘海在箭塔上看得分明,加上对自己箭术的自信,想不到自己的劲敌,竟会在大意之下,被自己射个正着,马上下了箭塔,就要前往追杀。这些日子,他们受的窝囊气,实在是太多了,不发泄一下,人都快憋疯了。 蔡胡子一直以身作则,特别是大当家不在的时候,更是一刻不敢有所松懈,听得有手下来报,说是那白衣男子,越来越逼近山寨,也不知是何用意,便马上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此时已近天黑,只能看到白衣男子中箭落马,随后身上便被血染红了一大半。再看看那些他的手下,一个个惊慌失措,哪里还会有假? 这些天,就因为此人,自己差点把命搭上,要不是老三舍命救自己,他早尸骨已寒了。对于这个仇,这份憋屈自然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忍受得了的,只是他知道事关重大,不敢妄动而已。 刘海一看到蔡胡子,就高兴的道:“二哥,你看到了吧,我刚才报仇了!” 蔡胡子也是兴奋地道:“看到了,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刘海立刻又道:“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杀了他,免得他再嚣张!” 蔡胡子想想对方,除了此人,倒也没有什么让两人畏惧之人,再说不趁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除掉此人,日后恐怕就更难了。便道:“你自己小心,领五百人马,快去快回!” 刘海不以为然地道:“他们不过一百人而已,三百人就够了!” 蔡胡子对他像是自己亲兄弟一般,道:“就五百人,自己千万小心!” 刘海高声道:“小弟理会得!”说着,骑马带着五百名手下就追了出去。 先锋等人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让对方跟上,也不将他抛远。 刘海远远看到那名白衣男子伏在马上前面一个男子的背上,,似乎是不行了,箭矢从他背后穿出,衣服是血迹。不由寻着手下的人叫道:“给我抓住那个穿白衣的男子,重重有赏!”顿时,他身后的人都纷纷快马加鞭,朝着对方赶了过去。 这时,他发现对方竟然没有逃往先氏山庄所建的营寨,而是朝着远方而去,自是以为他们慌不择路,哪里会想那么多。 很快,先锋等人便到了庞然所在的山岗,后面的追兵也赶了上来。远远看到侯四斤所建的营寨,也有章有法,自然而然,进可攻,退可守,隐隐布着浓浓的杀机。 等得后面的追兵,跟了上来,庞然一马当先,直奔对方的营寨而去,后面先锋等人纷纷相随,再后面是刘海及手下。 营寨中不断地有人发出“敌袭!”“敌袭!”的叫喊声。 庞然两剑劈断营寨外面的阻马,因为时间紧迫,竟是连壕沟都没有挖好,骏马一跃而过,后面的人纷纷跟上。 刘海等人正追着先锋等到人,发现他们竟是进了一处营寨,以为这是他们的另一处营寨,此刻正好可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纷纷紧随其后,杀了进去,更是见人便杀,很快,就和营寨里的人杀成一片。尽管他们是同一个山寨的人,可是现在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也无法认出来。 第106章 () 庞然并不急于离开,而是朝着营寨里有火光的人杀,在营寨内杀来杀去,不一会,便乱成了一团。假装受伤的先锋早已突围而去,而庞然眼见营寨内,杀成一团,一声尖啸,便已经策马离开了。而那些收到信号的人,也纷纷找机会退场了。 侯四斤这些日子,太过紧张,一直都没有休息好,文才好不容易才睡下,营寨中便不断地传来“敌袭!”的喊声。等他出了大帐,早已是杀得一塌糊涂了。他的那些亲卫,只得形影不离的跟随着他,生怕让人趁乱所乘。 眼见营寨已经势成水火,只得带着手下亲卫,远离营寨,以求自己安无忧。 要知道,山贼远不能和军队相比,无论是纪律意识,还是作战意志,只知道奋勇杀敌,拼命不让人家杀了自己。 先锋和庞然等人陆续回到云中龙和他们约定好的地点,欧晔父女,先轸等人正满脸期待着他们的归来。 清点了一下人数,跟随先锋诱敌的原来有一百二十人,现在回来的人竟然有一百零九人,当然其中有十数人受了轻重不一的创伤。也就是说,此战最多伤亡了十一人,而对方的损失,就难以估计了。 庞然和大家讲了一下,营寨里的乱局,饶是他勇不畏死,也是有点心惊胆战,太乱了,大家都你杀我,我杀你的,直杀得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大家听了,都满意地笑了,真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 云中龙心里有些恍惚,自己这样到底对不对?只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棠溪村的惨案,又看到天风寨的人追杀先锋等人,可是难道说他们这些人都该死吗? 欧阳倩看着他沉默不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问道:“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打算害什么人啦!” 云中龙认真的看着她,喃喃的道:“我真是在害人吗?”他第一次,如此厌倦打打杀杀的日子,现在却是很渴望过现代安静平和的日子了。 云中龙对着几人一抱拳道:“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会!” 先轸、欧晔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何在这个时候,竟是一个人走了出去。 欧阳倩看着他有点落寞的背影,道:“我过去看看他!”说着,便跟着走了出去。只见在一处山岗上,临风而立,静静地走到他的身后,轻轻从后面抱着他,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声音很是温柔,在这夜里很是动听。 云中龙抓着她的纤手,道:“小倩,那些人都是因我而死,我心里忽然很是纠结,这样做,是不是在害人?” 欧阳倩感觉他的手有点冰凉,过了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其他的只要自己认为是该做就做,不该做的事情,就坚决不做。” 云中龙若有所悟,道:“也就是说有所为,有所不为!” 欧阳倩点了点头,柔声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然管理落虎岗那么多事,我还不烦死?” 云中龙深以为然,也许就像常说的问心无愧,只是人在某些时候某些事,难免会感到茫然不知所措,现在他正是如此。 两人相对一阵,这才回了营寨,欧晔等人很是担心,见他们回来,都放心了下来。 次日,天明之后,大家一齐前往昨夜的战场处。只见原来的侯四斤营寨处,此刻已然是人间地狱一般,血流满地,染红了一大片山地,尸横遍野,大略一看,死伤在千人以上。更有数以百计的无主之马,四处游荡,都被人带了回来,这可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 欧晔带领落虎岗五百多人,先轸率领先氏山庄六百多人,汇聚在天风寨门口,足有一千余人马。 而天风寨原本有三千多人马,经过两次埋伏死伤近千,昨夜一役,更是伤亡过千余,且幸免于难的人,都不知道逃逸到何处了。如此,死的死,逃的逃,声势浩大的天风寨,如今只剩下蔡胡子等不到六百人,还多有老弱残兵。 蔡胡子等人看到对方如此势大,料想老三等人昨天一去,就没有再回来,想必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而大当家却是迟迟不归。 他们自然不知道,大当家此刻早已被吓破胆,不敢再回天风寨,而是连夜逃之夭夭,跑回齐国去了。 换作是谁,还没有弄清楚对手是谁,自己的人就死伤殆尽了,谁都会心里打鼓。所以,他逃到齐国,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意思,曾经作为一个将军,他自然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他这样做,也就理所当然了。 感受着山寨中众人的恐惧,云中龙排众而出,上前道:“请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 蔡胡子远远看见一个青衣男子,伫立在山寨门前,隐隐约约有一股凌厉的杀气,此人气度比之那白衣男子更甚,就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直教人不敢正视,遥遥答道:“你有何话,便请直言!”虽然双方为敌,倒也没有忽略礼数。 云中龙朗声道:“天风寨,已经名存实亡,你们大当家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三当家怕是也回不来了,所以你们不会再有援兵,我看你们还是投降吧!” 蔡胡子不屑的道:“你妖言惑众,想要乱我军心,只怕道行不够!”他身边的人纷纷响应,自是对云中龙所说的话,不以为然。 云中龙实在是不想再滥杀人命,便道:“你若不信,可派人到往南方向走十余里处,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蔡胡子轻笑道:“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吗?”山寨中的人听了,也是轰然大笑。 云中龙忍不住怒道:“冥顽不灵!”说着,只是朝身后一招手。 顿时,有四人抬着一柄长有五尺,重达二百多斤的巨剑走了过来。 云中龙默运先天功,猛的右手接过巨剑,一步一步往那高大森严的寨门前走了过去。 蔡胡子一见,只道他故弄玄虚,也不以为意,下令道:“放箭!”他身边的人早已布置了二百多名弓箭手,一听纷纷引弓搭箭往云中龙身上一轮狂射。 云中龙早有预料,手中剑挽个剑花,正是‘一剑飞雪’,这招剑法说来,并不厉害,可是要想保身却是滴水不漏,绰绰有余,箭矢一一掉落在地。 转眼间,云中龙便已经到了,离寨门口七八步的地方,这时箭塔上的人大多射不到他了,只有寨门上边的人才能把箭射到他身上。他更不迟疑,先是‘一剑飞雪‘,挡开射向自己的箭矢,紧接着,就是一式‘一剑倾城’。 一道狂风暴雨般的劲风掠过,倾泻在寨门上,只听那高大森严的山寨大门,竟是发出“咯吱!”“咯吱!”的破裂声,整个寨门摇摇欲坠,直晃荡得上面的弓箭手,站不稳脚,有几人竟是失足,自己摔落了下来。 云中龙眼见自己一剑,竟然没有摧毁这木头做的大门,接着,又是一式‘一剑倾城’,这次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过了一会,便听山寨大门,“碰!”的一声,轰然倒塌了。 那些寨门上的弓箭,猝不及防,也随着倒地,或死或伤。这么来,不但站在远处箭塔的蔡胡子等人大惊失色,就连云中龙身后的欧晔先轸等人,也是大吃一惊,只是前者是畏惧不已,而后者是欣喜若狂。 云中龙扬声道:“里面的人,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给你们三天时间,要走的人,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们绝对不会留难;但若是三天之后,仍然有人呆在山寨之中,我们也绝对不会再跟你们客气!” 天风寨的人见了他的神勇,都是胆战心惊,加上对方人多势众,更是没有一点赢面,如果对方强攻,他们只怕小命便在顷刻之间。现在听他说,可以放自己等人一条生路,都是脸上勃然变色,只是面面相觑,却是没人说什么,不过他们心里想什么,一眼都能看明白。 云中龙又是一挥手,马上又有人抬来两个箱子,就在山寨里的人猜测里面是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叫人打开了。只见里面银光闪闪,是银两,足有四五百两银子。 云中龙也不管山寨里的人,此时是怎么想的,大声道:“你们听着,凡是有人抓到李代者,取其人头赏白银一百两,留其活口赏白银二百两,抓到其同伙者,人头五十两,活口一百两!另外,若是有人将那个大胡子的人头交给我,赏他白银五百两,要是活口的话就白银二百两!”说着,伸手遥遥指向蔡胡子。 这可真是天大杀招,里面的人很快就像炸了窝一样,乱成一团。 蔡胡子心下一惊,他这摆明是要自己死了,活口还不到人头的一半,看着山寨中一阵骚乱,顿时,感到脊背发凉。这招太狠了,这个时候,难保有人为了富贵,而铤而走险。此人也算是足智多谋之人,眼见事不可为,竟是在当晚就带着十几名亲近护卫溜走了。 第二天,天风寨山门大开,有一个很是健硕的高大男子,带人打开了寨门,他身后是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七名男子。 云中龙当先走了进去,先轸父子,欧晔父女紧随其后。对着那高大男子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一点都不像是胜利者,对投诚者的姿态。 那人受宠若惊的道:“小人杨鹏,这七人都是李代的同伙,前几天他们带来一群年轻女子,还有一些钱财,来请大当家的帮忙!” 云中龙不由赞道:“很好,想必那个大胡子,已经开溜了,该不会那个李代也跑了吧!” 杨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转念一想,道:“原来,您早收到消息了,确实如此!” 只有云中龙这边的人,才知道他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如此对他的料事如神,更是神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 云中龙回头对先轸欧晔道:“山寨的事,我也不懂,便请两位主持在大局。” 又叫人将棠溪村随来的十四人都找了过来,秋天等人一到,云中龙早已今非昔比,见到他,便恭敬的道:“云少侠,不知道你找我们来,有何吩咐?” 云中龙看着他,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就不用见外了,这七个人就是当日血洗棠溪村的帮凶!你们看着办吧!”说着,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七人,又将另外二百同伙潜入秘道,被自己等人杀了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下。 秋天略有疑问地道:“云兄弟,你调查清楚了吗?” 那七人有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道:“不用问了,那些人是我们杀的,谁叫他们不长眼,居然敢打李爷,真是死有余辜!” 秋天等人再对七人几番盘问,开始有几个死不承认,云中龙便将李代把事情原委告诉欧阳博的经过说了出来,眼见无法抵赖,便都没有再辩驳,只是不停地叫着饶命。确定他们都是杀人帮凶,秋天等人于是一剑一个,部杀了,也算是为死去的村民报仇雪恨了。经过此事后,他们对云中龙更是敬仰万分,更看到他大展雄风,不由对秋月姐弟亦是艳羡不已。 先轸将钱财给了杨鹏等人,又把愿意离开的众人一一遣散。只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杨鹏竟是分文不取,说是只想跟在云中龙身边做个马前卒,也只好由着他了。 当他听说了不但昨晚没有得到消息,而是他料到的,更是用计害得他以前敬若鬼神的大当家损失殆尽,而他们前前后后,只伤亡了十一人,就更是坚定了他追随云中龙的意志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可是跟在一个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身边,也是一种很不错的选择。就像是比赛,不是每个人都是冲着冠军而参与的,毕竟,冠军,永远都只有一个。 处理完这一切后,原本人多势众的天风寨,此刻变得冷冷清清。 第107章 () 天风寨占地颇广,收集很是丰盛,而这里山清水秀,风景优美,竟是隐隐齐国一处秘密的养马场,有很多战马,便是从此处提供,这也就不难了解,为什么他们会有那么多马匹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齐人对此处的重视。 先轸和欧晔两人分坐正中两旁,然后就有手下将所有天风寨内或是被掳掠而来,或是其他女眷通通带到了大厅内。 只见,有近百名女子,太多是被人强抢过来的,其中就有棠溪村里的十几名妇女,秋天秋风以及大虎二牛等人部都来,原来他们一行十七人,除了秋月秋叶姐弟,所有的人都到了,虽然没有在这次行动中作出什么重要贡献,倒也算是尽了力了。 此刻,秋天的妻子见到丈夫,真是又喜又怕,喜的自然是自己可以脱离苦海,可怕的是丈夫会嫌弃她。好在秋天也是大度之人,一点也没有责怪妻子的意思,两人破镜重圆,也是一出喜剧,这也让云中龙对自己的行为宽慰不少。 先轸将那些想要离开的女子,都给以一定的钱财,让她们安心离开;至于,那些愿意找人嫁了的女子,也是乐见其成,自然那些能力出众,人才出众的手下,就成了她们的首选。 云中龙见那些个女子,都像久旱之人遇到甘霖一般,直看得他心底发毛,忙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很快,先锋也步其后尘,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也有不少女子,对着欧晔先轸两人暗送秋波,奈何两人都很是钟爱妻子,又加上老脸皮厚,只作没见,也只得放弃了。一时间,山寨里喜洋洋一片,尽皆欢颜。 见到云中龙从大厅出来,欧阳倩取笑道:“有没有被哪个女子看上啊!” 云中龙哪敢据实相告,忙道:“我只不过一个没钱,没地位的穷光蛋,又有谁会看得上!” 欧阳倩笑道:“知道就好!认识你这么久,总算是听到你说了一句老实话了!” 云中龙一听,被她气得够呛,改口道:“虽然没有人看得上我,不过,大家念在我劳苦功高,便分了一个美貌女子给我暖床!” 欧阳倩听了气得跳脚,道:“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敢跟老娘抢男人,老娘现在就过去杀了她!” 云中龙忙拉住她,真要是让她这么一闹,这乌龙就大了,道:“你放心好了,我刚才已经拒绝她了!” 欧阳倩还是愤愤不平,过了一会,道:“居然敢看不上我的男人,老娘要把她们杀了,这些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云中龙无可奈何地道:“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没必要和她们一般见识吧!” 欧阳倩这才冷哼了一声,靠在了他的怀里。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云中龙与众人一齐在山寨中寻找良久,除了为数众多的马匹之外,竟是没有什么其他发现,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正在他失望之余,欧阳倩走了过来,道:“反正也没事,不如我陪你走走!” 云中龙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来到了一处很是空旷的绿茵之地,背对背,坐在草地上。?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他们身旁响起。 云中龙转头一看,只见一匹很是神骏,浑身黑不溜秋的即将成年的骏马,朝着他们的方向,急驰而来。猛的弹起身,就朝那马迎了过去。 欧阳倩措不及防,整个人仰面跌倒在草地上,忍不住对着匆匆离开的背影,骂道:“混帐,居然敢戏弄老娘,呆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骏马奔行若电,转眼便到了云中龙身侧,他更不迟疑,一个翻身顺势上了马背,那马受惊,猛的人立起来,发出一声高昂的嘶叫声,想要把背上的人甩落下来。 云中龙自然不会让它得逞,泰然自若,人稳稳的坐于马上。 那马也不善罢甘休,一双后腿往地上一踏,后边身子顿时猛然向前倾斜,差点将云中龙甩飞出去,好在他武功已经有所小成,这点小事,倒也不在话在,只是也惊出了一身汗,想不到这马竟是如此顽劣,开始见它神速如电,还想将它收为自己的坐骑。 可是,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不服气,手抓马鬃,双腿夹紧马腹,暗想: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我看你怎么把我甩下来? 一旁的欧阳倩见状早已娇笑不止,以为他正在表演马技,倒也十分有趣,便喝起彩来。 那马再猛烈挣扎一番,还是没能将他甩落,忽地,飞快的跑了出去,一开始还颠簸个不停,到了后来,竟是缓缓而行了。 欧阳倩见他明明表演的好好的,突然,一骑绝尘而去,不由大恼,想要追上去,又没有马匹,再说,过了这么一阵子,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云中龙策马绕了两个大圈子,只觉此马速度,远非一般马可以比拟,跑出很远一段距离,居然还是鼻息如常,可见耐力,更是非同小可。 眼看自己已经到了天风寨附近,便渐渐的放慢了步子,信步而行,此时竟是越来越中意这匹横空杀出的黑马。 回到马场,先轸、欧晔等人都正在清点马匹。 先轸一见云中龙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他一看到他胯下的健马时,竟是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云中龙翻身下了马,轻抚了一阵马腮,这才走了过去。 先轸好奇地道:“你是从哪里弄回来这么一匹宝马的?” 云中龙看了看黑不溜秋的骏马,笑着道:“刚刚在外面捡到的!”接着道:“我怎么看它,都不像你说的什么宝马啊!” 先轸略有不信的道:“怎么可能有捡的?要知道,这可是西戎特产的千里名驹,日行千里,千金难求!说不定是金丝猴准备进贡给齐王之宝。”还真让他说对了,侯四斤,听说齐孝公几个月迎娶楚国公主为姬,便从狄戎花天价买了这匹马,等几个月马刚好成年,便正好送过去。不曾想,自己的老巢都让人给捣了。 这时,有下人道:“这马关在一处很是隐秘的马厩里,门一打开,它就跑了出去。” 云中龙听了,看看马并不很是高大威猛,却是四肢健壮有力,浑身黝黑发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极具神韵。欣喜的拍了拍马身,想了想刚才的经过,还真有点可能,喜不自禁地道:“这么说来,我不是捡到宝了?” 这时,欧阳倩已经走了过来,看他得意,便打击道:“浑身黑不溜秋的,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说着,就想翻身上马。 不曾想,那马将头一甩,欧阳倩一个不提防,竟是被它跌跌撞撞甩出七八步,这么一来,立刻把她惹火了,骂道:“想不到,连畜生也敢合起伙来欺负我!”说着,又要上前。 云中龙忙拦住她,道:“好了,犯得着跟一匹马计较吗?” 欧阳倩不服气的道:“好,老娘不和它计较,和你计较行了吧!” 这时,欧晔也不好在一旁看笑话了,忙道:“云贤侄,不知你的这匹骏马,有什么名字没有?”自然是想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云中龙想了一会,道:“我看它浑身漆黑,没有一根杂毛,便叫它‘乌云骓’好了。”其实,他知道,西楚霸王项羽的座驾乌骓,也是一匹黑马,它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发亮,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强健有力,所不同的是,四个马蹄子却是白得赛雪。此马随项羽身经百战,未有败绩,后来更是殉主而没 忽然,有手下来报,说是发现一处秘室。 欧阳倩一听秘室,眼神便看往云中龙身上,好像有什么秘密都和他有关系一样。 云中龙拍拍马头,将马安置好,便与众人来到了一处秘室。 秘室地方不大,里面却是珠光宝气,放满了珍玉古玩。 云中龙都快看花了眼,不过他对金钱没什么观念,只觉得够用就行,毕竟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由在秘室里四处看了看,很是突兀的发现,秘室里竟然有一块硕大的石块,怕是足有四五百斤重。 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会有一块大石头出现在这里,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却是惊奇的发现,石块下面接触地面的地方,竟是有不少锈迹。心道:难道这是一块铁石? 很快,先轸和欧晔等人就将秘室里的珍玉宝藏,一扫而空。 眼看欧阳倩就要跟着大家一起离开,云中龙道:“能不能给我叫几个人帮个小忙?” 欧阳倩兴致不高的道:“什么事?” 云中龙一指那块石头,道:“我要把这块石头搬走!”既而又道:“你不是说,你爹是铸剑名匠吗?我想请他帮我铸一柄剑!” 欧阳倩忍不住笑道:“你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云中龙断然道:“我现在没空和你开玩笑,一句话,帮不帮?” 欧阳倩见他神情不似有假,可是对他的语气,有些不满道:“有你这么求人吗?” 云中龙对上她,还真是拿她没辙,道:“你看这样行不,你帮我把事情办妥,我对你以身相许,够诚意了吧!” 欧阳倩一听,笑道:“好,一言为定,以后你就做我的‘押寨男人’好了。” 云中龙不由得一阵苦笑,心脏要是不够好,对上她,绝对受不了啊!。找到欧晔先找人把石头搬到棠溪村附近的一处铸剑处,再择日铸剑。 先轸等人处理完了天风寨的事情,便带人回了先氏山庄。 云中龙要先锋转告秋月先姿二女,说是自己正在铸剑,有时间就会去看她们。然后骑着乌云骓随着欧晔等人来到了一处古旧的铸剑处。 云中龙见欧阳晔动作熟练已极,指挥下手更是有度,俨然一派铸剑大师风范,不禁很是期待神兵的出世。 原本欧阳晔自从做了山寨寨主之后,就再也没有为谁铸过剑,可是这次欠了云中龙一个天大的人情,更兼宝贝女儿似乎对他青睐有加。 一直以来,女儿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虽然长得英武俊俏,却是无人敢对她稍假以颜色,人家十三岁便已嫁人生子,可是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连对象都没有一个。 弄得夫妇俩时常担心她会嫁不出去,虽然在她面前从不不显露,可是暗地里却是长吁短叹,寝食不安。现在好了,难得她春心大动,再说自己也觉得此人实力莫测,气质非凡,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奇男子。 既然是他要铸造神剑,自然只能亲力亲为了,以免手下人误事,也更显出自己的诚意。一来算是偿还了欠他的人情,二来也算是自己这个准岳父的一份见面礼了。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将剑铸造得尽善尽美。 欧阳晔十余年未曾铸过剑了,技术却是不荒废,反而因为近些年来,一直习练武功,使本身的精气神达到了一新的境界。虽然已经四十岁,在古代这算是半个老人,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是正值壮年,人生鼎盛之期。 云中龙只见他们先用三天垒好了一个硕大的灶台,有近二层楼高,想来便是炼铁用的高炉了;另有一些人用一些不知名的粘土,做了四个足有一人高的‘俑’,剑柄两个,剑身两个,都是中间内凹,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剑的模型。 顶上留有一个口子,中间内空,像是现代的模具之类的;又有人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他也不怎么懂这方便的技术,只好在旁边观看,却也帮不上什么时候忙。 不一会,,云中龙只见高炉下面放满了焦炭,点上火,便熊熊燃烧起来,很远就觉得热火朝天,气浪烫人。 欧阳晔正满面红光、汗流浃背的向炉子里鼓着风,见到他进来,便道:“贤侄,你怎么进来了?这里太热了,你出去吧!” 云中龙忍不住道:“叔叔,你不要把我当外人,直接叫我涟漪就好了。看您这么辛苦,我却这么闲,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我来帮你吧!” 第108章 () 欧阳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把事情交给手下的一个人,陪着他走了出来,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叔叔心领了,现在确实还用不着你帮手,等铸剑的时候,也许会需要你的!” 云中龙不解地道:“当然好,只是现在不是在炼剑吗?” 欧阳晔不知如何应对,道:“是,也不是,怎么说呢?”想了一会,才道:“我们现在做的只是铸剑的准备工作,我依照你所画的图案,制成了一个‘俑’,就是那个一人高的。”说着,指着那个模型示意给他看。 云中龙摇头笑道:“这些我一点都不懂,那个大坑,又是做什么用的?” 欧阳晔一时间也和他解释不清楚,便对他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跟你说!”说着,指挥人手,将制好的‘俑’,放入已经温度很高的高炉里面。 直将‘俑’在里面烧烤了近一天,这才见他们从里面搬出来。却是红通通的,像是烧红的铁块一般,周围的空气,都发出异样的响声。 将‘俑’弄出来后,马上放入了早已在地上挖好的大坑里,然后用很细腻的泥土掩埋住。直到‘俑’恢复了常温,这才小心谨慎的从地下挖出来。 云中龙又见他们将‘俑’分两边打开来,果然像极了自己所画之剑的模型。真想不到如此久远的古代人,竟然就能有这么高的烧陶技术。 紧接着,他们就把那块从‘天风寨’取得的陨石搬了出来。不一会,便放进了高炉里面。 可是,一连烧了二天,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大家都认定,这是一块石头而已,就连云中龙也有点动摇了。毕竟,那时候没有磁铁之类的东西,一下子就可以试出来,当初自己也只是见到陨石上面有些铁锈,才会如此肯定,这是一块陨铁。 正当大家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名一直在观察陨石状况的手下,高兴的大喊道:“熔了,真的熔了!” 云中龙喜出望外,想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当真是陨铁。应该是陨铁熔点高于普通铁块,所以才会一直没有熔化。看来,无论对错,只要是自己认定的,都应该坚持下去。这次,差点功亏一篑,就是给自己的教训啊。 众人费了整整三天功夫,这才将整块陨铁熔化成铁水,又花了五天时间,将铁水中的石屑和铁渣过滤了几遍,直到铁水再无杂物,这才作罢。 云中龙也不知道盛放铁水的是什么做的,居然如此高的温度也没有把它熔解。只见,他们将纯净滚烫的铁水,缓缓倒进掩埋在地上的‘俑’的口子处。有人用刚砍伐的木头,置于盛铁水的容器口,以免有什么渣滓和气泡混入‘俑’内。未料,木头一触铁水,便燃烧了起来,温度之高,可想而知。 直到将‘俑’内灌满铁水,这才封死口子,再用泥土掩埋。 到得第二天,欧阳晔带人将‘俑’从地里取出,已经完降温了。打开‘俑’,一柄通体黝黑,却很是笨拙的重剑,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欧阳倩平日很少来此,一来此处燥热难耐,再则都是些男子,难免衣物甚少,很是不雅,她当然不愿意到此了。可是,今天听说剑已经炼制成功,这才忍不住想要过来一看究竟。看着地上的巨剑,不由笑道:“这就是你要炼的剑啊,弄了那么多天,我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她性格直爽,虽然此刻中意云中龙,可是对于此剑,显然很不认可,一是一,二是二,也顾不得他会难堪。 云中龙看看剑,和自己预想的有几分相似,却是只有其形,没有其神,忍不住也有点失望。可是,人家花费了那么多功夫,自然不好表露出来了。 这时,欧阳晔走了过来,道:“女儿家,知道什么,这只是刚刚成型,还没有经过锤炼,你就等着瞧吧!” 云中龙一听,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是半成品,要是让自己背着这么一根笨拙的大铁条,与人比斗,就算不把自己累死,也有可能让人家笑死。 欧阳倩不忿的道:“爹,女儿家怎么了?” 欧阳晔见宝贝女儿动了怒气,忙道:“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欧阳倩知道他心疼自己,也懒得和他计较,走近云中龙,悄声道:“好人,你在这也没事可做,马上陪我去练剑!” 云中龙见她媚眼如丝,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欧阳晔耳尖,一听有人替自己挡灾,便帮腔道:“是啊,涟漪,这里暂时不用帮忙,不如你去陪倩儿四处走走吧!” 云中龙见他将自己往火坑里推,本来想骂他不讲义气,可是欧阳倩已经靠了过来,只好道:“那好,叔叔,就麻烦你们了!”暗道:陪是陪,可是陪她练剑,搞不好,别把自己的小命,给赔上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欧阳倩对他温柔地一笑,他却是毛骨悚然。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姑奶奶,好武成狂啊。每次和自己练剑,都是把自己当杀父仇人一般,毫不留情。 可是,他又不敢真伤了她,还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在故意让着她。好在每次都是用树枝比试,饶是如此,也是好几次都差点被她伤到,更有一次差点被她绝了后。 从此以后,云中龙便对她有了恐惧心理。每次都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就拉上她父母在一旁,这样她多少有些顾忌,不敢放开手脚大杀四方。 心想:这欧阳晔这起来,挺厚道的一个人,怎么生下一个女儿,就是如此蛮横娇纵,而收养的两个儿子,更是一个野蛮强人,另一个阴险狡诈。看来,是这里的风水有问题,等剑一炼成,必须马上离开这个不祥之地,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欧阳倩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两人来到一处空地。便讨好的对他道:“好人,你过去弄两根树枝过来,好不好?” 云中龙好死不死的道:“不好!”横竖是一刀,还不如干脆一点。 欧阳倩见自己的美人计失败,也不气馁,嘻嘻一笑,道:“不去就不去,老娘不会自己弄,哼!”知道他的心思,正想和自己闹点小矛盾,找个借口扬长而去,她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云中龙眼看躲不过,也只好由着她。 突然,一声尖叫“啊!”,正是欧阳倩,只见她花容失色,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物事。 云中龙忙关心的走了过去,轻轻拥着她,问道:“怎么了?” 欧阳倩也不说话,将身子埋在他的怀里,手指向前面的树枝。 云中龙初时什么也没发现,过了一会,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树枝没有别的什么,只有一条毛毛虫伏在枝头。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强人,想不到竟会见到一条毛毛虫,吓成这样,要是说出去,真得笑掉人家的大牙。 云中龙一想,女人终究是女人,便装作无心地道:“我们以前练剑用的树枝,应该都和这里的差不多。” 欧阳倩一听,忍痛道:“那么以后,我再也不用树枝练剑了!” 云中龙心中一喜,正要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功夫’。又听她不慌不忙地接着道:“改用剑练好了?” 云中龙正要感慨人生的起落,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的时候。她又笑道:“看你紧张的,和你说笑的,以后我再也不逼你陪我练剑了!” 云中龙一颗心被她弄得七上八下,忍不住试探性的道:“小倩,你说的是真的吗?” 欧阳倩重重的点头,娇笑道:“当然,因为我发现,这样抱着的感觉,比打赢你更好更舒服,所以我以后,就要你这样抱着我!” 云中龙知道打铁要趁热,要不让她早日断了这念想,只怕说不好哪天又死灰复燃了。便道:“这样就对了,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整天舞刀弄剑,要是不小心,划伤了哪里,岂不是后悔莫及。” 欧阳倩听了,忍不住娇嗔道:“讨厌,臭小虫!” 云中龙与她缠绵一阵,又回到了铸剑处。 只见,剑成之后,又以烈火冶炼,等到剑烧红之后,反复锻造,然后放置到盛满溪水的木桶里淬炼,等剑冷却后;重又以烈火烧冶,再锻造,复用溪水淬炼,如此反反复复,直锻造了四十八天,剑的形状算是定型了。 可是,剑始终未能尽善尽美,犹如画龙却是未曾点睛,很是缺少一种神韵,也就没有通灵的气息。此事,急坏了欧晔,原本一生之中自己锻造的第一柄绝世神剑,就要成功了,偏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却是不能完成,差点将他头发都急白了。 这日,云中龙来到剑池,看看剑的形状,已经和自己预想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了,却是觉得剑死气沉沉,就像做雕像一样,同样是一个人,样子也是一模一样,可是雕像就是没有活生生的人的灵气。此刻,剑看起来,已经完善无缺了,却是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般,无生机。不由很是纳闷,怎么会是这样呢? 忍不住问旁边的欧晔,道:“叔叔,怎么剑好像少了什么?” 欧晔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以前炼过许多剑,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当然以前炼的剑,也远没有现在这柄剑的锋利。只是,我一时也不知道少了什么?” 云中龙突然想起古代似乎有人,用活人铸剑,心道:莫不是人的血液中有什么重要的元素,是炼所需要的。 这时,众铁匠刚刚将烧红的剑,一阵锤炼,慢慢的剑由红色,渐渐变黑,两个人正要将剑放入溪水之中淬炼。 云中龙一见,忙道:“先不要放下去!” 那二名铁匠不解地看着他,这才把目光看向欧晔。 欧晔忍不住道:“涟漪,怎么了?” 云中龙将食指放在嘴里,用牙齿一咬,顿时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忙把血液滴到剑身上。却见原本变黑变暗的剑身,一点点的发出了红色的光芒,渐渐弥漫了整个山寨,慢慢的直冲云霄,遮云蔽日。 一时间,天地失色,风云变幻。 众人惊讶的瞠目结舌,哪敢相信世间竟会发生此等奇迹。 这时,山寨中许多人都见状,跑了过来,欧阳倩听说之后,便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先氏山庄离‘落虎岗’并不甚远,此刻自是可以得知。先战老爷子,心知此事发生必然和云中龙有关,忍不住摸了摸斑白胡须道:“果然不是池中之物,才会有如此天象!” 先锋将信将疑的道:“爷爷,你是说此事与他有关?” 先战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不离十,不中亦不远矣!” 其他的地方见到此等天象,都是太惑不解,只道自从齐失霸主后,世间便此多灾多难。 几家欢乐几家愁,欧阳倩看着云中龙流血的手指,忍不住心痛的上前,将他的手从剑上拿开,放进自己嘴里。 顿时,红光渐渐消散,剑缓缓掉落,众人都是大惊,却见剑从半人高的空中,笔直掉落向地面,可是令人惊奇的是剑一接触地面,竟像石头落水般,无停滞,过了一会,剑身部没入地里,只余剑柄在外。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云中龙喜不自胜,心道:剑也太锋利了吧,吹毛断发,也没有这么玄乎! 至此,整整耗费了九九八十一天,其中光是冶炼就花了七七四十九天,剑终于完美无缺的现世了。 剑长三尺三寸,虽无明显剑锋,却也是中间稍厚,两侧略薄,重逾百斤,通体黝黑,坚硬无比,无坚不摧,当真是绝世神剑。 云中龙尽管定力远胜常人,可是此刻依然很是激动,微微颤抖的从欧阳晔手中接过剑。 只觉剑身很是沉重,如果不是自己修习先天功已然小有成就,只怕就算是以前经常锻炼,也是把握不住,此刻入手微凉,却是轻重适宜。 第109章 () 却见欧晔,这些为了给自己炼剑,人瘦了一圈不说,眼圈也是重重,端的是呕心沥血啊!心中说不出的歉意和感激,可是此刻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情不自禁的仰天大笑道:“老夫铸剑一生,今天终于算是炼成了一把稀世之剑啊,此生不枉了!”尽管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可是此刻看来都是值得的。 看着有些发呆的云中龙道:“贤侄,你试试这剑威力如何,此处乃是棠溪村附近,又是以棠溪河中河水淬炼而成,不如就叫它为‘棠溪’吧!” 云中龙也不推辞,躬身道:“叔叔,这个你拿主意就好!不过,我看此剑光芒直冲云霄,我便另称之为‘飞云剑’,如何?” 云中龙以前在读《史记》的时候,记得有一段:天下之剑韩为众首,一曰棠溪,二曰墨阳,三曰合伯,四曰邓师,五曰宛冯,六曰龙渊,七曰太阿,八曰莫邪,九曰干将。而后才有声名相传的鱼肠剑,巨阙剑,纯钧等。 他只知道当时最有名的二位铸剑师,欧冶子,干将,乃是师出同门,至于他们和欧晔有没有关系,这已经不是他所关心的了,毕竟那又是近两百年后的事情了。 想不到自己这柄剑,竟然就是排名第一的棠溪剑,只因为剑是在棠溪这个地方锻炼而成的,尽管自己叫剑为‘飞云剑’,别的人却只知道剑叫‘棠溪’,以后几柄天下有名的利剑,也都是或用锻炼者的姓名,或是锻炼剑成功的地方来称呼剑。 看看手上黝黑无光的绝世神剑,越发的中意,果然是天下奇兵,加上自己的先天功以及先天剑法,只怕世上难逢敌手了。 一时间心中豪情满怀,先运气吐纳一番,这才运起先天功,以‘飞云剑’将‘千钧一剑’‘惊鸿一剑’‘乾坤一剑’,一一施展出来,当真是风云变色,无可匹敌。 又将‘一剑飞雪’施展一遍,只见漫天竹叶飞舞,剑光隐隐约约有如雪花飘零,宛如天外矫龙,动作快若闪电。 不一会,人从空中有如落叶一般,轻轻落地。 只见,身周三步处层层叠叠落满竹叶,布成一个近乎完美的圆月形。可是令人吃惊的是,不要说他身上有一片落叶,就连圆圈内三步之内,也绝无一片,简直叫人难以置信。 云中龙也想不到,自己只是换了一柄剑,就会有如神助,厉害如斯。 紧握剑柄,猛然对着前面的落叶一挥,一招‘一剑绝尘’使将出来,劲风顿生,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眼前十步之内,然一扫为空。 云中龙直等林中一切尘埃落定,再将‘一剑倾城’施展一番,虽然是同一重的招法,‘一剑飞雪’是自保功夫,当然也可以伤敌,最主要还是在众敌之中脱身保命的绝招。 ‘一剑绝尘’是对敌人一个方向性进行杀伤,而‘一剑倾城’简直就是大规模性杀伤。 很明显这招更厉害,剑锋过处,只见前方近二十步,所有竹子齐根而断,可是一时却看不出端倪,过了好一阵,这才纷纷倒地,情景很是壮观。 忍不住又将最后一重的三招剑法,施展了出来。 这次,效果明显差远了,‘剑气飘零’‘剑临天下’‘剑极自然’,尽管看起来他使得也是威风凛凛,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 林地的小草,只是动了动,却是丝毫无损,仿佛是对他的嘲弄一般。 众人眼见神剑大成,都想第一时间,一睹其利,见识见识它的风采。此刻,眼见其人其剑,只觉此人乃是天神下凡,不然如何有此能耐。 欧阳倩眼见如意郎君,如此了得,又得到一柄稀世神剑,当真是喜出望外。只是,他后面那三招,难免有点难以入目。 便轻盈的走了过去,好奇的问道:“臭小虫,你怎么后面那三剑不用力了呢?”她觉得这名称很别致,于是擅自这般叫他。 云中龙暗道:开始听她说讨厌臭小虫,以为是说真的小虫,却不想她竟然说的是自己。自己明明就是一条龙,在她嘴里,竟是成了虫,还是小虫。 哎,懒得和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计较。 他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够,先天功现在才学会第四重,根本达不到那种君临天下的境界,自然也就发挥不出第三重剑法的威力了。 不由得想:前面二重剑法,已然厉害如此,若是学会第七重先天功,再施展出第三重剑法,会是怎么样一番情景,也许真的可以天下无敌了。 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早日修炼到第七重,不说扬名立万,至少可以在这乱世之中,立于不败之地,也能保护自己身边的女人和利益。 听她问起,便道:“这套剑法,我才刚刚学会,所以不熟练。”他说的也是实情,自己来到这春秋时期,不过几个月而已。 欧阳倩一听,道:“这剑法,如此厉害,你一定要教我!” 云中龙听了,微微一笑,当初先姿还想学呢,可是这剑法,太过霸道凌厉,不适合女子修练,可是现在如此多人,他自然不会说出来了。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却更是觉得他深不可测,这还是他刚刚学会的剑法,就能如此厉害,要是用他从小就习练的剑法,岂不是还要厉害许多。 此时此刻,天风寨已经平定,又得到了早已驯服的千里名驹乌云骓。现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更是炼成绝世神兵飞云剑,加上之前学会了天下无双的先天功和先天剑法,更有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对自己倾心相爱,真可谓是志得意满。 可是只有他知道,心里恋恋不舍,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是另有其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尽管对她们都有动心,可那远远不是与她们厮守在一起的部理由。 不过,那时候,不要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成亲更不需要理由,需要的太多只是利益! 果然,没过几日,欧晔夫妇眼见女儿欧阳倩与云中龙日久生情,此人无论是智谋,人才,武功,都是无可挑剔,自然是希望两人成就好事,既可以得此佳婿,又能一了心愿。 便找了个机会和云中龙说了出来,虽然不算是正式提亲,却也是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云中龙眼见无法逃避现实,该来总是避免不了,便乘机提出了在先氏山庄,还有两位女子在等着自己,自己也是无法舍弃的。 欧晔尽管有所了解,可是脸色还是变了,毕竟是事关宝贝女儿的终身幸福。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欧阳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道:“爹,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您就看着办吧!” 云中龙一看到她,又听她这么说,不由一阵苦笑,什么时候成自己的人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过啊,看样子,她还真是铁了心。 欧晔正色道:“事已至此,那更应该早日成亲,要不岂不让人看笑话!” 云中龙只得表态道:“这样吧,我先回一趟先氏山庄,看他们怎么说……” 欧阳倩娇蛮的道:“我也要一起去!” 欧晔一见,衣袖一甩,道:“你们自己看着办,我管不了了!”说完,竟是扬长而去。 这时候,已经是公元前638年正月了,再过二十几天,便是除夕了,去中龙自从穿越,也有了三个多月了。 次日,云中龙骑着乌云骓,背着飞云剑,后面跟着骑着一匹红马的欧阳倩,二人一同前往先氏山庄。在她的一再保证不会失礼,更不会一口一个‘老娘’的情况,带她一起前去。 欧阳倩一脸兴奋,一路上说个不停,问他秋月、先姿的样子性格爱好之类的,居然不见她有一丝紧张,果然真是‘强人’,标准的女强人啊。 云中龙就没有那么悠闲自在了,自己来到这时代,才三个多月,就招惹了三个不可多得的美女,要是不用负责那真是求之不得,可他毕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风流人物。 开始还好,秋月与先姿,也似乎没有什么明枪暗箭,反而都像是不知一般,可是现在是纸包不住火了,彻底摊牌了。 不过,想想也好,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免得到时候,收不了场更麻烦。 在云中龙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欧阳倩满是期待的目光里,二人终于到了先氏大厅。 先家人早已有人通报,这时候纷纷出来迎接他们,先轸夫妇,先战先锋先姿爷孙都在,对于云中龙能设计为他复仇,还是很看重的。 先锋显然是早已对家人说了欧阳倩的事情,因此他们看到欧阳倩,有一些诧异,却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另一边是秋月姐弟,看到他们,也走了过来。 先锋忍不住好奇的道:“涟漪,前两天,落虎岗那边发生的异象,爷爷说和你有所关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先轸轻轻咳嗽一声,道:“大家先到大厅,慢慢再说不迟!”说着,对妻子使了个眼色。 云中龙微微躬身道:“是,伯父!”便跟了上去。 欧阳倩却是打量着秋月和先姿,暗道:这家伙,从哪里找到这么两个如花似的小美人,以后必须得看紧一点才行,不然,肯定没好日子过。 谷小玉见欧阳倩英姿飒爽,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确实是难得的美女,与姿儿不相上下。对她笑道:“想来这位就是欧阳姑娘了?” 欧阳倩忙对她施礼,道:“晚辈欧阳倩,见过伯母!” 谷小玉高兴的道:“好,进去说话吧!”接着,又对先姿和秋月道:“姿儿、月儿,你们也一块过来吧!” 先姿本想进大厅,可是母亲这么一说,也只好随她到了一处偏室。 秋叶对秋月做个手势,让她快去,然后就自己溜走了。 秋月尽管心里很是不安,却还是跟了上去。 进了偏室,谷小玉对先姿道:“姿儿,你今年是十六岁了吧?” 先姿疑惑地看了看她一眼,心知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多大呢,还是答道:“过了年,就十六岁,娘!”经过这么久相处,而且爹娘都对她很是疼爱,所以她现在叫爹娘,也很是自然顺口了。 谷小玉点了点头,又对秋月询问道:“小月,你呢?” 秋月柔声道:“伯母,我今年十五了,比姿姐姐小一岁!” 谷小玉微微笑道:“好,很好,对了,小月,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你以后就把这当自己家,把我们都当是自己的家人,知道吗?” 秋月慌忙躬身道:“谢谢伯母,我会的!” 谷小玉“嗯!”了一声,又对欧阳倩道:“欧阳姑娘,芳龄多少了?” 欧阳倩虽然不怎么知晓礼节,可也有样学样,躬身为礼道:“回伯母的话,我今年十七了!”竟是出奇的乖巧,像是十足的乖乖女,哪里有一点女大王的气势。 谷小玉含笑道:“好,你也一样,把这当自己家就好!” 欧阳倩喜滋滋地应道:“谢谢伯母!” 谷小玉打个哈欠,道:“哎,昨晚没睡好,你们姐妹之间,多聊聊,我再去睡一会。”说着,也不管她们尴尬与否,直接走人了。 一下子,室内变格外安静。 欧阳倩咳嗽一声,打破沉默,见秋月先姿都看着自己,这才道:“既然我比你们两个大,那么以后,你们就叫我姐姐好了!” 先姿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自然不会对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叫姐姐,当初她明知道先轸夫妇是她爹娘,她都隔了三四个月才叫得出口。 秋月喃喃的道:“‘姐姐’,噢,知道了!” 欧阳倩见两人反应不大,便道:“你们是怎么被那条小虫骗到的?” 秋月好奇的道:“小虫?”转念一想,才道:“你是说云大哥,他没有骗我啊,难道你被他骗了?”既而又道:“不会,云大哥,怎么可能会骗人呢?”要是云中龙此刻在这,一定很感动,这妹纸多纯啊,我的人品好,还真是深入人心啊! 第110章 () 欧阳倩见先姿还是没有说话,便道:“我看两位妹妹,如花似玉的,那家伙明明就是条小虫,还要叫什么龙,再说他老是被我教训,也没见他什么好,所以一定是骗了你们!” 这么一来,先姿也忍不住了,“哼!”一声,为云中龙辩护道:“那是他让着你的!” 欧阳倩就是想要她们说话,见她们在乎云中龙,便刺激她们,接着又道:“看你这么护着他,该不会是让他占你什么便宜了吧!” 先姿一听,玉面羞红,自是想起了两人初次相见的情景。 这样子,连秋月也看了出来,不由问道:“姿姐姐,你们不会真的那个了吧!” 先姿见二女都盯着自己,忙道:“没有,真的没有,就是……” 欧阳倩趁势道:“还说没有,就是什么?” 秋月也很是好奇的追问道:“就是什么啊?” 先姿这才吞吞吐吐的道:“就是不小心让他看到我沐浴的样子……” 秋月张大了小嘴道:“啊……那不是什么都让他看到了!” 先姿见不小心说了出来,又解释道:“其实也没有,他只看到了一半!” 欧阳倩追问道:“一半,一半是什么啊!” 先姿羞赧的道:“不说了,说说你们吧!” 秋月想了想,两人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架不住二女的追问,便把怎么救了云中龙告诉了她们;又红着脸把自己为他挡马车,和他一起在地上打滚的事说了出来;最后满是幸福的把他给自己做衣裳的事说给了两人听。 看似平平无奇,可是当二女听到她为了保护他,而把自己挡在马车前的时候,都很是震动,这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这一点,不由对她多了一份钦佩和感激。 等她说完,秋月先姿二女便要欧阳倩把他们的事情,说清楚。 欧阳倩只好将云中龙发现秘道,又在秘室中救了她一命,更为她吸毒疗伤,最后背她出秘道回山寨的事情,大略说了一下。 后来,又对她们说怎么发现奸细,怎么用计审问,如何布置待敌,如何破敌,事情经过,她都在其中,而且能说会道,直听二女很是入迷,只恨自己不能亲自参与其中。 三人,一说便是大半天,感情也好的无话不谈,好似姐妹一般。 到得大厅,各人纷纷落坐。 云中龙才徐徐说道:“那天天现异象,确是因我而起!” 先家三人相视一眼,这才看向他。先锋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中龙微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铸剑成功了!” 先轸惊奇的道:“以前,没听说过,铸剑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因为我这次炼剑用的材料是在天风寨中藏宝处找到的一块陨铁,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吧!” 先战忍不住赞道:“涟漪,你慧眼独具,真是难能可贵!” 云中龙忙谦逊的道:“也是我运气好!”本来,剑练到一半,他都打算放弃了,再说如果是有著名铸剑师欧晔,就算是明知道是陨铁,自己也炼不成剑。 相对沉默一会,先轸开口道:“这次你回来,应该是有事要说吧!”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想必各位也多少知道我和秋月、先姿以及现在的欧阳倩之间的事情了吧,我想问题总有解决的时候,不知道几位有什么看法?” 先战沉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现在姿儿也十六岁,说来也不小了,老夫还正想问问呢?既然你现在提起,那么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云中龙不由正色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我想如果大家不反对的话,我们可以先订亲,算是把名份订下来。以后,有什么变动,大家都有个回旋的余地,不知意下如何?” 先轸亦是喜道:“涟漪贤侄,无论人才、武功、计谋,都是上上之选,不过,这事还得你们先商量好才行!不如,你先找姿儿谈谈再说吧!” 云中龙听他们并没有大手大脚,一手包办,倒也对他们多了一份好感,当即应道:“那就依伯父所言!”说完,施礼离开了。 等他到了偏室,只听三女正聊得不亦乐乎,也只得硬着头皮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来了,出乎他的意料,竟是没人把他回事,都好像没听到一样。 正在他准备想点别的方法,吸引一下她们注意力的时候,就听欧阳倩在屋内,娇笑道:“小虫,你又不是老头子,老咳嗽做什么?门没关,自己进来吧!”室内秋月和先姿听了,也是暗暗发笑。 云中龙一时很是尴尬,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暗道:这丫,还真是不给自己留情面,以后得找机会,好好修理修理她才行,不然她还不翻天了。大步走了进去,好奇的道:“聊什么呢,这么起劲,要不让我也听听?” 欧阳倩毫不客气的道:“有事说事,我们有正事要谈,你要没事,哪凉快哪呆去!” 云中龙被她气得够呛,没人的时候,你任性一点,我也就让着你了,现在当着她们的面,这样对我,要是以后,她们都跟我这一手,我还活不活啊!忍不住用手点了点她,道:“你……”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欧阳倩毫不退让的道:“我怎么了?” 云中龙只好道:“你很好,我走,行了吧!”说着,就走了出去。 欧阳倩很是镇定自若,秋月和先姿却是急了,纷纷起身叫道:“云大哥!”“云大哥!”开玩笑是开玩笑,真要把他气坏了,自己心里也难受。 欧阳倩不以为然地道:“不用理他,过一阵子,就好了。” 秋月略有担心地道:“姿姐姐,我看云大哥,刚才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要不咱们过去安慰安慰他一下吧?” 先姿也是担忧的道:“是啊,我也觉得很是不安,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点啊!” 欧阳倩这才恍然道:“好像真的是……怎么办啊!”这下子,她也慌了。 云中龙此刻心里想的却是,我爱她们吗,我应该和她们在一起吗,我真的回不去了吗?我是不是应当到当日秋月救我的地方看看,如果实在不能回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想到这里,便又走向三女所在的偏室。 谁知,他刚刚走到门口,便有一人从室内闯了出来,差点撞到他的怀里,一看,正是欧阳倩,便道:“这么急,赶着去哪里救火啊!” 欧阳倩一见是他,总算是放心了,笑道:“是啊,我看刚才某人火气太旺,怕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出来,便带了她们准备去救火的!” 秋月先姿一听,都是忍不住娇笑了起来。 云中龙没好气的道:“我才没那么容易生气,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早让你给气死啦!” 欧阳倩嗔怪地道:“明明就有,还不承认!” 云中龙也懒得和她计较,便对秋月道:“小月,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帮忙!” 秋月一听,便道:“云大哥,你直接说就行,我能做到一定会的!” 云中龙点头道:“嗯!”又道:“你还记得当日救我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吗?” 欧阳倩本来想插嘴,先姿见了忙止住了她,听两人说下去。 秋月颔首道;“当然记得,凡是和云大哥有关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云中龙听了很是诧异,想不到她竟是如此情深一片,过了一会,才道:“那你能带我找到那个地方吗?” 秋月又点了点头,道:“忘返湖,我到过很多次,,一定能找到!” 云中龙高兴的道:“那真是太好了,明天你带我过去找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秋月也是兴奋地道:“我知道了。” 先姿忍不住道:“云大哥,到时候我能一起过去吗?” 云中龙知道她自从齐国回来之后,便一直呆在山庄里,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真要是可以回到现代,那自己带着两个古代美女回去,还不羡慕死别人啊,便道:“当然可以!” 欧阳倩也叫嚷着道:“我也要去!” 云中龙禁不住问道:“你会游泳吗?” 欧阳倩疑惑的道:“什么是游泳啊!” 云中龙也不和她解释,道:“你会水吗,会划船吗?” 欧阳倩一听,不乐意了,不服气的道:“为什么我去,就要会水,会划船才行?” 云中龙忙解释道:“主要是船太小,我怕船一不小心翻了,你要是会水的话还好,不会水,带你去,不是害你吗?” 欧阳倩委屈地道:“不要你管!” 云中龙对秋月道:“小月,你能找到大一点的船吗?” 秋月不解地道:“云大哥,你说的‘船’,是不是就是上次我们在湖中的竹筏?” 云中龙点头道:“是啊,你能找到比上次那个大的吗?”上次那个竹筏,刚好可以载两个人,三人都嫌小了。 秋月想了一会,道:“应该可以的!” 云中龙高兴的道:“那好,就这么定了,明天出发!”接着,又对先姿道:“小仙,我们现在过去,跟伯父他们说一声!” 先姿也是喜悦的道:“是,云大哥!” 两人与先轸夫妇说了一下,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由得了他们。 当晚,欧阳倩磨着秋月,两人共睡一床,说是两人有话没聊够,秋月也就答应了她。大家都知道,她是想一起过去忘返湖。 果然,次日一大早,欧阳倩便叫秋月起床,说是要准备出发了。 云中龙知道此行必须先骑马下山,再通过西平城,然后再到渡口,才能乘船找到自己被救的地方。尽管乌云骓脚程快,可是一来不赶时间,二来,三女也无法跟上,三来到时候寄存也很是麻烦,所以干脆将乌云骓留在山庄。 这时候,乌云骓已经长得又高又壮,算是刚刚成年了,他也就更是珍爱此马了。至于欧阳倩,根本就没有和她计较的意思,于是三女一男,便一同下山,前往忘返湖。 路上,欧阳倩倒也收敛了很多,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也知道自己娇纵,必须有个限度,不然谁都不会好受的。 先姿很是兴奋,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以前跟在爷爷身边,想把她培育成一个大家闺秀,尽管她做到了,可是她不但悄悄地学会了骑马射箭,还练了一身好武艺。 开始的时候,先战并不知情,后来见她兴趣很浓,又有一定的天赋,便找了专人教她。在长辈的呵护下,自然很是温暖如春,可是当自己在外面的时候,又会有一种海阔天空,任我驰骋的感觉,加上心上人陪在身边,当真是乐不思蜀了。 秋月也已经从父母双亡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这次没有抓到凶手,可是已经知道了是何人了,而且知道他现在托庇在齐国,总算是有了报仇的希望。 云中龙一马当先,策马向山下而去。 后面是欧阳倩、先姿、秋月三女,一人一马,紧跟其后。 四人几经奔波,终于到了上次的渡口,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只见有不少人在忙碌,湖边是一片很是茂密的竹林,绿意盎然,却是分外的宁静。 云中龙找人租借了一条比较大的竹筏,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便没有请划船的人,而是由自己和秋月两人代劳了。 四人泛舟湖上,都很是惬意,此时,湖面升腾起阵阵水雾,渐渐地两边的竹林已经被然笼罩了,大雾弥漫了整个天际,远远看过去,水天相接,成为浑然一体。大家都被这飘渺而又美妙的景致迷醉了,朦朦胧胧之中,竹筏划破平静如镜的湖面,泛起一道道动人的涟漪,忘返湖,还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 很快,夜幕降临了,很是有几分静寂。夜风带着水雾,扑面而来,开始的时候很是凉爽,渐渐变得有点冷。好在几人早有准备,倒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晚上,四人天南海北聊个没完,一点也不觉寂寞,慢慢的都进入了梦乡。 第111章 () 次日,云中龙第一个醒来,只觉神清气爽,似乎空气从来没有过的清新,隐隐带有一种淡淡香泽。只见湖面一片宁静,碧波千里,浩瀚无垠。微风吹拂,说不尽的舒适惬意。 不一会,三女也陆续醒了,只见她们一个个貌美如花,肤色水润,想来,晚上也是睡的很香。此刻,正映着湖面梳洗,也顾不上别的了。 四人如此泛了三天竹筏,终于找到了一处水草很密的地方。秋月道:“云大哥,那天,我就是在这见到你的。” 云中龙对她点了点头,这里除了比别的地方多了一些水草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暗道:莫非秘密在水中?现在正是正月中,快过年的时候,湖水自然是很冷的,不过他自幼便学习游泳,水性倒也不是问题,现在学会了先天功,也不会怕冷,只是想起最初落水的情景,不免有点犹豫不决。 三女茫然不知所措,只是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云中龙拿一件破旧的衣裳,扯成条,一端交给先姿,一端绑在自己身上,道:“虽然我会水,但是为防万一,如果我三分钟之后,还没有上来,便记得把我拉上来,知道吗?” 先姿紧张的道:“你不会有事吧1” 秋月想了想,试着道:“云大哥,不如我陪你下水吧!” 云中龙哪能让她下水,不说可能会有危险,就是这样的天气,她身子那么弱,怎么能让她下水呢,便道:“不行,我没事的,你们等我一会,就好!” 欧阳倩也是道:“就听他的好了!”接着,又很是温柔的对他道:“你自己多小心!” 云中龙点头,道:“我知道了,不用为我担心的!”说着,脱下外衣,一个漂亮的鱼跃,便钻进了水里,溅起了一朵朵浪花。 可是,在水下找了一会,却是无发现。只有水草,偶尔有一两尾小鱼游过,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更不用说比较特殊的了。刚想往深处再找找,只觉身上一紧,忙钻出水面,只见很是紧张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浮出水面,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云中龙知道她们担心自己,本来想放弃找回现代的可能,可是想到家里的父母,不得不狠下心肠,道:“刚刚下去,还不到一分钟,你们就把我拉了上来,下次至少要两个这么久,才能拉我,知道了吗?” 先姿担心的道:“还不因为紧张你,你到底要找什么,不如我们一起帮你找吧!” 秋月也是深有同感地道:“云大哥,人家在上面等得心好乱,不如让我陪你下去找吧?” 眼见她们都对自己如此情真意切,不由很是感动。试问,这么好的女子,又怎么能忍辜负她们呢?既然老天让我到此,又何必要再回去呢?想到这里,猛地翻身上了竹筏。 欧阳倩不解地道:“你不是要找东西吗?” 云中龙笑着道:“不用找了,最好的就在我面前,又何须到处去找呢?” 先姿高兴的道:“云大哥,你是说不下去找了吗?你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 云中龙点了点头,忍不住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秋月和先姿都不由得跟着念了一遍,惟有欧阳倩自小喜欢习武,并没有什么文才,因此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欧阳倩不解的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明白?” 云中龙如释重负地道:“没什么,太概意思就是要人懂得珍惜眼前拥有的,而不是只知道念念不忘那些没有得到的或者已经失去了的东西。” 说着,进了一个小船舱的地方,去换衣服了。他当然不会说,我这些日子以来,念念不忘的都是远在异度的父母和雨婷,都没有怎么把你们的心意,放在心上。 欧阳倩看了看秋月和先姿,问道:“你们知道,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先姿想了想道:“他说的是,以前他想的都是远在天边的某个人,不过,现在他知道我们的好,所以想要好好珍惜我们了!” 欧阳倩再问秋月道:“是这样吗?” 秋月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船舱那边一眼。尽管知道他很有才华,可是也没想到他随便说出来一句话,意境就有那么深,只觉得越发难以捉摸不定了。 秋月看着美丽的湖光山色,忍不住道:“要是可以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就好了。” 云中龙走了出来,笑道:“如果,你真的想,那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了!” 秋月欣喜若狂地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先姿疑惑的问道:“不是说,那个‘刀疤李’逃到齐国了吗?”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是啊,就算是在这里住一辈子,也要将坏人杀了再说!” 秋月一想到父母的深仇大恨,眼圈都红了,轻声道:“嗯!” 先姿歉意的道:“小月,我不是有意,你别放在心上。” 秋月点了点头,道:“姿姐姐,我知道的。” 云中龙上前抱着她,道:“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吧!”这还是他主动在三女面前,第一次与其中一女亲密。 秋月见两女都看着自己,小脸蛋马上就红了。 四人先是在忘返湖泛筏了三天,再骑马走了四五天,终于回到了先氏山庄。 欧阳倩已经先回落虎岗,通知父母,说是商定正月十八日,四人一齐订亲,异日再行成亲。至于,为什么是订亲,而不是成亲,云中龙是这么对她们三女说的。 现在自己还没有安身之地,自然不好成家立业,除非了入赘先家,可是这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所以只能折衷了。 对于,女儿与其他两女同和一男子订亲,欧晔夫妇倒也能够理解。 首先云中龙其人很是出众,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子愿意和他在一起;再者,他们虽然是占山这王,但是说不好听,就是一群山贼,自然就不可能讲究那么多了。 于是,夫妇俩准备了许多礼物,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便算是将女儿嫁出去了。 另一边,先家本来是晋国一个大族,可是内乱之后,成了有家难回的游民,也和山贼没多大区别。 尽管先轸之前做过将军,先姿也算是将门之女,可是她自己中意不说,先战老爷子,也是极力赞成的,也就没话好说了。 秋月本是渔女,如今更是父母双亡,也勿须长辈作主了,她自己对云中龙也是一往情深,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三女虽然不能说是情同姐妹,不过,倒也相处很是和谐。 正月十八日,大家共坐一堂。 将云中龙的生辰八字和三女的对了一下,然后一起吃了一顿饭,算是把事情敲定了。 事后,云中龙先是向先战行礼敬茶,老爷子对他颇为看重,竟是亲自起身相扶,让他心里很是震撼,对自己也太看得起了。 接着云中龙便称呼先轸夫妇和欧晔夫妇为岳父岳母,而他们都直接称他的字涟漪。 一一向他们敬茶行礼,先轸多少有点不太乐意,不过在谷小玉的淫威下,只能勉强露出笑容,将茶喝了。 另外三人,接到云中龙的敬茶,都是乐得笑个不停,一直说“好!好!很好!” 最后,云中龙又向先锋敬茶,直乐得他合不拢嘴,还得叫他大哥。 不过他大自己三岁,又是先姿的哥哥,这样叫也很正常。本来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觉得他像是一位‘猛将兄’。 后来,自己学会了先氏祖传的先天功先天剑法之后,武功已经稳稳在他之上了。 敬了一桌茶,行了一圈礼,云中龙头都快晕了,早知道,这么麻烦,干脆成亲得了,现在虽然是订亲,礼节一点都没少,到时候,成亲还得再来一遍,想想都是一阵头大。 三女见他的样子,都很是心疼,不过,更多的是甜蜜。今后,她们便有了依靠,有了一个自己很是满意的夫君,不由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而欧晔早已派人重建了落虎岗,比之前更是高大森严,更有一条现成的逃生秘道,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了。 这日,已经是公元前638年的二月十一,大家商定一齐前往齐国。 经过云中龙一番设计,‘天风寨’不复存在了,‘落虎岗’也化敌为友,不再构成威胁。先战表示年事已高,不欲再四处奔波,只想在故居安度晚年。 众人只好依从,先姿很是不舍,毕竟她与老爷子,从小相依为命,又是他从小带到大的,感情自是深切无比。此刻别离,早已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先战一直视她为心头肉,见状忙安慰她道:“傻孩子,又不是不回来,有什么好哭的。以后记得有空便来看看,爷爷就心满意足了。” 先姿哽咽道:“嗯,爷爷,我会的!” 云中龙轻抚她的有若刀削的双肩,道:“好了,姿儿,我们走吧!”对着先战道:“爷爷,您多保重!” 先战语重心长地道:“涟漪,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大放异彩,好好对待姿儿,知道吗?” 云中龙忙应道:“一定不会让爷爷您失望的,那我们走了!”半抱着先姿向门外走去。 先姿勉强忍住不让泪水溢出,走到一半,回过头看看,正见先战对着她微笑,挥手让她离开的样子。心里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 欧晔夫妇过贯了平淡稳定的日子,不愿意再到处漂泊。虽然心疼爱女,可是她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也就由得她了。 落虎岗也已经重新修建好了,只是嘱咐他们有时间多回来看看。欧阳倩第一次远离父母,自然有些不舍,不过,她性格开朗,倒没有你是其母阳氏一样,哭哭啼啼,难舍难分。 棠溪村原本一行来到先氏山庄十七,此番赴齐,秋天夫妇破镜重圆,另外十人也安于先氏山庄安逸的生活,便打算留下了,自然也就由得他们了。 先氏山庄原本有七百余人,在剿灭‘天风寨’时,收容降者近两百余人,大多随先战看守先氏山庄。 只有先轸夫妇,先锋先姿兄妹和随从二三十人相随赴齐,加上云中龙、秋月、秋叶、秋风、大虎、二牛等六人,还有欧阳倩、庞然及追随者二十余人;另有原天风寨杨鹏和他几名心腹之人,共计近七十余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齐国进发。 先锋带着十名精锐家将一路上在前探路,前面三天倒也太平无事。 一行人备有两驾马车,前面坐的是先轸夫妇,后面坐的是秋月、先姿和欧阳倩三人。三女一路上说说笑笑,关系融洽了许多。 欧阳倩十七岁,先姿十六岁,秋月最小只有十五岁。欧阳倩给二人讲云中龙如何帮她夺回山寨,又如何用计铲除敌人,并千方百计为棠溪村死去的村民报仇雪恨。直听得二女如痴如醉,更多了几分对她的好感。 云中龙背着心爱的绝世神兵‘飞云剑’,骑着乌云骓跟随在三女的马车边上,听她们谈笑风生,不由一阵神往。 想不到,几个月前自己在此一无所有,却这么快就有三个如此各有千秋的绝色女子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子,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活生生的陪在他的身边。 又在机缘巧合下学会了天下无双的‘先天功’‘先天剑法’,获得千里良驹‘乌云骓’,费尽心血炼成‘飞云剑’。成为了这时代的一代强者,拥有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三女偶尔也会揭起珠帘,偷偷看看一直紧跟在马车边上的云中龙。只有欧阳倩敢大声与他调笑,一路上丝毫不觉得寂寞。 一行人朝着齐国的官道走了好几天,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突然,先锋策马狂奔来到先轸的马车前面,显然前面出现了状况。 云中龙马上迎过去,只听先轸道:“锋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先锋担心的道:“爹,前面不太妙,距此十里左右的丛林里,好似有人埋伏。” 先轸疑惑地道:“你能确定前面真的有埋伏?” 第112章 () 先锋不容质疑的道:“我们一起过去的有十来人,再说有没有埋伏,我相信不会看错!” 先轸从马车走出,喝道:“来人,传令,原地休整!” 不多时,已有人将先轸的爱马牵过来,先轸抓住缰绳,轻轻拍拍马儿,翻身上了马,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这时,欧阳倩已然从马车里出来,走了过来,问道:“小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毕竟是多年生活在危难之中的人,危险意识远比常人敏锐。 云中龙略有担心的道:“可能真有点麻烦,正准备过去看看。” 欧阳倩故作娇媚的道:“等我一会,我也要去!”说着,便来到马车处低声和里面的二女说了几句,便找了自己的红马,与云中龙并肩追上先轸等人。 不一会,到了一处‘人’路口,他们正在‘人’的一边,与另外一条路前面汇在一起。 先锋说的有人埋伏的地方,就在两条路汇在一起的那条大路上两边的树林里。此处树高林茂,又是两条路的必经之处,确实是个埋伏的好地点。 只见,前面的树林中安静异常,却是偶尔有鸟类惊起。 先轸忧虑的道:“前面不只有埋伏,估计足有近五六千人马,而且不是寻常山贼可比,极有可能是某国的军队。只是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中龙坦然自若地道:“既是如此,我看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先轸点了点头,沉声道:“嗯!也只能先这样了!锋儿,你带人盯着此处,小心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则回去加强戒备,希望可以平安无事。” 留下几人盯梢,其他人都回了队列。吩咐众人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以便应付可能的即将面对的恶战。 欧阳倩和二女说了前方的状况,她们倒是不担心,似乎只要可以与夫婿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能安然度过。 天色渐渐变暗,幽深的林中似乎掩藏着无尽的杀机。路上静寂得有点怕人,大有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一般。 猛然,一骑绝尘而来,打破了这沉闷的沉静,正是在前面盯梢的先锋。 云中龙心道:终于来了!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前面的马车帘子一揭,先轸已经走了出来。显然他虽然在休息,却是时刻保持着关注。 先锋惊诧地道:“事情有变,可能对方埋伏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 云中龙略有疑道:“难道还有人要经过此处?” 先锋点头道:“正是,我们刚才发现另一条路上,有一大队人马出现。不过,他们的警觉性也很高,目前已经在道路交叉处不远的地方,靠山安营扎寨了。” 先轸想了想,叹道:“现在敌我不明,还是静观其变,先行依山安营扎寨吧。” 时辰已近黄昏,一旦退走,而敌人数十倍己方,尾随而来,必然为敌所乘,难免寡不敌众,很可能军覆没。 众人依山扎了营寨,又派出五组二十人作警哨,分别负责观察周围所有人马的动向。,另外在营寨前设置了两重障碍以防有人来袭。 先锋正要率人离开,云中龙策马跟上道:“大哥,我也陪你过去看看情况吧。” 先锋调笑道:“姿儿她们舍得让你过去吗?”自从四人订亲以来,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便成天不离夫婿左右。云中龙有此艳福,当真羡煞旁人。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小倩本来想要跟过来的,我没答应她,姿儿她们只是嘱咐我小心一点,便没多说什么。” 二人并骑上了一个小山岗,只见前面一马平川,很是宽广。一条古旧的大道,直达树林之中,正是另一条分岔路。 此处视野开阔,避无可避,而林中却是人影难见,而且两条路都是必经之路,果真是一个绝好的埋伏堵截的要点。 突然,边上树林之间出来二十余人,隐隐将二人包围住了。由于他们都没有骑马,所以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没有觉察。 云中龙与先锋相视一眼,倒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先看对方是什么人再说。 那些人中出来一个领头的人,见两人高头大马,一白一黑,端的是千里良驹。再看马上之人,更是人中之龙,气势逼人,直让人不敢正视。对着正拿着武器,严阵以待的手下,道:“先放下武器!” 见两人无论是自己兵器相对,还是以礼相待,都是一副从容以对的神情,更是不敢小视。忍不住问道:“请恕在下无礼,敢问两位是什么人?” 云中龙忍不住道:“打酱油的!” 这下不说那些从林中出来的人,就是相处已久的先锋的,也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云中龙见他们的神情,忙更正道:“这是我家乡的土话,意思就是路过的。” 先锋本来想问他,他家乡在哪里,他怎么不知道晋国哪里,有这样的土话。可是,此刻是非常时期,只好闭口不言了。 那人一听,登时恍然,又道:“不知两位,这是要向何处?” 先锋转念一想,便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旁边经过那些人的探子。便道:“我们要去往何方,似乎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吧?” 那人微微笑道:“确实如此,请恕在下冒昧!” 云中龙先锋两人,看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便掉转马头,想要离开。 那人忙挡在马前,见先锋想要拔剑,便道:“两位不要误会,请等一下!” 云中龙云淡风轻地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们听着便是!” 那人见两人立马不走,这才道:“实不相瞒,我乃楚国护嫁将军的副将左翼,这次是想要护送楚姬前往齐国的。” 云中龙一听,轻声道:“噢,原来是将军啊,不知拦住我等二人,有何贵干?” 左翼坦然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想两位少侠,必然也是去往齐国的吧?”本来有两条路,可是在面前汇成了一条,而这一条正是去往齐国方向的。 云中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就算如此,又如何?” 左翼微笑道:“既是殊途同归,不若结伴同行,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云中龙想不到他会如此说,要知道前面埋伏的人要对付的人是他们,自己委实不必趟这浑水。只得道:“将军美意,我们心领了,队中多有女眷在内,同行只怕多有不便,便此告辞!”说完,策马与先锋,就要回到了营寨。 左翼见二人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也在意料之中,眼看天色渐晚,也立即率人回了营寨。 突然,前方尘土飞扬,林中涌现出大量人马,放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怕是有近上万人,就算没有,只怕也有八千以上。 虽然着装像是山贼,可是整个队伍,错落有致,人多却是一点不乱,纪律比起一般的军队都要更严明,那么多人竟是没人发出声响。 左翼一看,便知不妙,对方至少人数在己方的四倍以上,而且都是能战之兵,此番更以逸待劳,而己方千里迢迢从楚国到此,人数只有近二千人,还有陪嫁的队伍,整个护驾的队伍,也就一千五百人左右。此处又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当真是情势危急。 云中龙先锋正要回营寨,以免敌人冒然来犯,却不想敌人,竟是天尚未黑,便倾巢而出,明显是埋伏不成,便以多欺少,想要速战速决。 很明显他们早有拟定作战计划,对这次的行动的目标,也很是明确。看他们的样子,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军队,根据刚才那人所说,如果说他们真是要护送什么人嫁给齐侯,那么,如此看来他们是想破坏楚齐联盟。 照此推断,最有可能的就是想要称霸的秦人和晋人,以及和楚国有仇也想称霸的宋人。 可是,秦国人样子比较好认,而且中间还隔着晋国这么一个大国,似乎可以排除在外。而宋人无论是实力和魄力,都未必有如此强大。 正在他心中思绪万千的时候,对方人群中走出一名将领,一招手,顿时率着约一千余人马,其中有百余骑,其他是步卒;向左边驰骋而去,正是去往先氏营寨的方向。 云中龙与先锋大吃一惊,两人朝着营寨驰骋而去,却是跟着对方人马的后面。 如此一来,如果他们真要攻打营寨,二人可以从他们后方,来个出其不意,突然袭击。 这时,二人与对方不足二百步,才发现对方人马大多经过简单的易容装扮,这更加肯定他的猜测,这些人果然是军队,而不是山贼。 很快,对方的人马便到了先氏营寨的门口,当下四散分三面包围了起来,却是留下先氏山庄来的那个方向不围。显然对方不是想一网打尽,只是在此拖住他们。 只见,营寨门口,先轸一袭黑色长衣,在一群家卫的护卫下,来到前面,对着领头之人高声道:“在下先轸,不知尊驾何人?” 那领头之人竟是面带黑布,一听,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久仰大名,在下一介草莽,贱名不足挂齿!” 先轸见他不愿意透露姓名,也不以为意,接着道:“那阁下,拦住我等去路,又是何意!” 那领头之人道:“前面的路,有点不太平,所以请诸位在此多留一天!” 云中龙一听,心中一动,难道说:这些人是晋人,不然怎么会知道先轸,而且看起来对他还挺客气的。 突然,二人身后响起了响彻云霄的喊杀声。 云中龙对先锋道:“看来,这些人对我们并没有敌意,他们的目标是那些楚人。” 先锋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怎么办?” 云中龙想了想,道:“现在肯定不能回去,不然引起误会,麻烦就大了!不如,先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吧!” 先锋一点头,掉转马头,双腿轻轻一夹,胯下骏马便如飞般窜了出去。 云中龙也不迟疑,扭转马头,轻喝一声“驾!”,‘乌云骓’便如电闪般跑了出去,不一会,就追上了前面的先锋。 不同于先氏营寨门前的两军对峙,却是互不相犯。 这边,早已经是杀得人仰马翻。远远就看到楚人营寨前,已经杀成一片。 楚人的护嫁将军是中年男子,面容俊秀,儒雅大度,正是楚国大将子房,此人乃是楚国名将子玉的弟弟,也很是了得。 当时,楚国的令尹(宰相)还是年老的子文,公元前637年,他才告老,并举荐卓有战功的子玉为令尹。 虽然敌人出其不意,兵力又是倍于己方,却在如此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就布置出了,如此有模有样的一座可以容纳近二千人很是简易的大营寨,还设下了二道防线。 外面是以车为阵,加以木栏,依山而设,呈半圆缓缓延向山上;第二条防线是依据地利,抢修出一段足有半里长的矮墙。 尽管因为时间太短,不能够瞧构成堡垒,却也有了一定的威慑力,不然光是对方二千余骑兵,便可以一举踏平他们了。 从楚人营寨的布置,可以看出领兵之人,必然是沙场老将;而从布置的速度,也可以看出楚军的纪律严明,和战斗力都是非同一般,不可小视。 此时,楚人大帐内,护嫁将军子房环视了一下帐内,围在自己身边的十余名手下将领道:“想不到,他们居然敢如此大胆,看来,是想把我们部留在这里了。 其实,本将早已经派人到齐国求援了,只要我们能撑到齐人赶来,就能化险为夷了。” 眼见敌人势大,虽然知道远水止不了近渴,可是至少让大家心里有一丝希望。 他手下的将领,纷纷道:“誓死追随将军!” 子房大声下令道:“好!现在大家可以先出去准备应敌,左翼,黄道两位将军留下!”顿时,众将领纷纷拜退离帐,只剩将军子房和副将左翼、黄道三人。 子房这才沉声道:“眼下敌人势大,多半是等不到齐人的救援了。咱们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为了公主,为了楚齐联盟,为了楚国霸业,现在本将交给你二人一个艰巨的任务!” 第113章 () 左翼黄道一听,齐道:“请将军下令!” 子房痛下决断道:“好,左翼听令,你速带领三百近卫,保护郡主向西方逃逸。记住让公主换上男装!”他说的方向正是先氏营寨所在的地方。 左翼躬身应诺道:“末将领命!” 子房又道:“黄道听命,令你马上让公主与她的丫环小桐掉换,然后你领人带着小桐往南逃逸,逃得越远越好!” 黄道亦是行礼应道:“末将领命!”二人便走出了大帐。 子房见他们走了之后,心下放宽不少,取下悬在空中的佩剑,轻轻道:“追风啊,追风,终于,又能与你并肩作战了,就让我们一起与敌人进行这最后一胜吧!”说着,拔出长剑,只见寒光一闪,寒意逼人,确是一柄难得宝剑。 子房从帅帐内走了出来,在亲卫的护卫来到交战的前方。 只见对方,前面是一千五百名一手持木盾,一手持剑的步卒,正一步一步向他们营地杀来,速度不快,却是杀气腾腾。 身后跟着五百余弓箭手,对着己方展开一轮轮猛烈射击,既压制住了己方的火力,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掩护冲杀在第一线的步卒,更是对前方抵挡的楚人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更要命的是,再后面有着二千骑兵在后虎视眈眈,只等攻破营寨,便可以一举拿下自己等人。虽然没有参战,却像是静静守候的猛虎一般,只等对手有隙可乘,便给以致命一击。 当真是冲杀和追杀的利器,却是不可能派上前打阵地战。光看这兵种配置,战术布置,就知道对方此次领兵之人,绝对是久经沙场之人。 双方实力很是悬殊,而且一方早有预谋,准备充分,兵种配置合理,以逸待劳,另一方千里奔波,仓促应战。两相比较,优劣立判。 第一道防线,只用了二个时辰多一点,便被攻下。楚人死伤五六百人,大多是被对方弓箭手所杀伤,也有少部分死于近战之中。而对方,作为主攻方,却是因为准备充分,只因为地利劣势,也是伤亡了六百余人。 尽管伤亡比例相若,可是楚人只有近二千人,少了五六百人就是四少其一了。而对方光是在此进攻的就有四千人众,另外还分兵一千余人,不过只是少了十分之一,当然不可以相提并论了。 子房情知此番必然无幸,便命令楚人放弃第一道防线的车马,退守第二道防线,现在是尽量为公主的脱险拖延时间。 他们支撑的时间越久,左翼等人逃生的希望,也就越大。 当下在亲卫的护卫下,带人抵到第一线。 楚人见主帅亲自上阵杀敌,一时间军心大振。 依恃他们建好的矮墙和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给于来犯敌人于以猛烈还击。 可是,士气只是战争中的一个方面,他们明显准备不足,很多都是削木为兵,或是用石头伤敌,而且他们人数只有对方的四分之一左右。 虽然他们是守方,可是现在又没有坚城固地可守,装备人力也是远不如对方。 此时,天色早已经黑下来,双方都是高举火把在战斗。 慢慢的,前方交战的双方都是死伤累累,楚人只有不到一千人了,而且是越杀越少,而对方依然足有一千多人,更有二千余骑兵在旁虎视眈眈。 只因楚将选择的地方是靠山的一处,易守难攻之地,不然光是骑兵,不用一个时辰,便能一举结束战斗了。 眼见敌人势大,而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己方已然无脱围的希望,楚人的士气,难免有所低落,渐渐被死亡的阴影笼罩。而进攻方却是依旧很是凌厉,锐不可当。 接下来的战况,更是呈一面倒的形势,楚人完无法抵抗住对方的进攻了。 只用不到一个时辰,楚人第二道防线上,竟然只有主帅子房和亲卫犹自在前拼命抵抗,再过半个时辰,子房等人便被重重包围起来。 而其余的地方,开始还有零星的抵抗,一个时辰后,便销声匿迹,归于平静了。 整个战场,到现在也就只剩楚将子房领着数十名亲卫,被对方重重包围住,犹自在作着困兽之斗,以拖延对方追击的脚步。 云中龙二人在远处看着战场,他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在现场观看古代两方之间的战争。这种感觉不是看电视看电影,所能比拟的。 此时此刻带给他的内心世界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也不是语言所能形容出来的。 因为在这样的战争之中,确实是人命贱如草。 动辙死伤几百数千人,刚刚还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顷刻之间,便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心中很想上前,阻止战争的发生,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战场的另一边,依旧是平静如水,也使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先锋看了看已然接近尾声的战斗,忍不住道:“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说着,眼光看了看先氏营寨的方向,显然是放心不下家人。 云中龙看着满山遍野的双方死伤者,也是惴惴不安,不知道那些人在消灭楚人后,会不会回过头对付他们。 如果真是那样,恐怕这次出来的人十之**,都会凶多吉少。 就在左翼走出楚营主帐之后,便来到一个粉红色的帐篷外,只听一个很是悦耳的女子小心的道:“公主,您多保重!”正是楚国公主的贴身侍女小桐。 却听另一名女子应道:“我会的,你也是!”声音有若黄鹂,又轻又脆,当真是珠落玉盘,一如人间仙乐,妙不可言,比之方才说话的女子,更是好听数倍。 人家说‘说得比唱得好听’,要是云中龙在此,必然会觉得,以前听过的歌,都远远没有此人说话来得好听。 左翼带着一队人马,站在帐外,见她已然换上一袭兰色男装走了出来,忙道:“公主,请上马!” 说着,早已有人牵来一匹枣红的马儿,然后一膝跪地,背对着她,竟是要她踏着他的后背上马。 那女子也不言语,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帐篷,翻身上了马背,姿势优美至极。 左翼马上上马,对着手下三百余人道:“出发!”当先策马奔出了营寨。 女子轻喝一声“驾!”紧跟着奔了出去。 另一边,黄道带人领着由小桐假扮的‘公主’,也是上马出发了。 虽然大家走的都是山路,可是他们逃逸的方向,是他们来的方向,而左翼等人走的方向,却是先氏营寨的地方所在之处。 原来,子房知道楚人必然抵挡不了多久,如果一味向来的方向逃的话,因为对方尚有三千人马未曾动用,逃出生天的机率非常之小。 既然知道另一方向也有一队人马,如果逃往那边,一来,可以让对方出其不意,二来说不定能趁乱脱逃,以待齐人援军。 营寨一破,前方再无抵挡,骑兵队出来一名领头之人,大手一挥,道:“追!”蓄势已久的骑兵,有若猛虎下山,朝着楚人营寨践踏而过。 三千骑兵一齐出动,比起三千步兵气势不知道雄壮了多少,只见满山火光闪亮,直照得大地一如白昼。大军所过之处,尘土飞扬,所向披靡。 这时,子房身边之人只剩十余人,个个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围攻他们的人,渐渐散开重围,一名胡须大汉向前道:“子房将军,我敬你为将多年,才没有赶尽杀绝,难道你此时此刻,还要作无谓抗争?” 子房哈哈大笑,道:“上阵杀敌难免有这么一天,既然落入你手,还有什么好说的!”遂以剑柱地,横眉冷目。 突然,他沉声道:“你们是晋人,你是晋国魏丰魏将军?” 胡须大汉忍不住,笑道:“子房将军,果然了得!” 子房苦笑着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魏丰叹息道:“可惜大家各为其主,我晋国地处中原,怎么可能坐看楚齐两个大国联盟,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子房神色一变,突然道:“魏将军,能否答应在下一个请求?” 此刻证实敌手的身份,对方自然绝对不会留着自己了,原本他也没有打算能够活下去,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算计自己,也好死得瞑目了。 至于,公主能否逃出生天,楚国能否与齐联盟,这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已经尽心尽力,只能落得个问心无愧了。 魏丰也是深知此点,本来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之言,于情于理都应该答应,可是很多事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便道:“将军但说无妨!” 子房点点了头,道:“实不相瞒,公主乃是在下亲侄女,如果公主有幸见到将军,还请将军留她一命!”对方既然知道楚齐想要联盟,那么必定知道小公主嫁给齐侯为妾的事情。这么说,也就是左翼等人没有带公主成功逃脱,为对方所俘获了。 魏丰一听,思考良久,这才应道:“如君所请!”虽然事关楚国的公主,兹事体大,现在他只是要求留她活命,自然不算太难。至于,带回晋国之后,她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他已经不是他所考虑得到的了。 子房对他作礼一揖,道:“多谢成!”说着,紧握插在地上寒光闪闪的‘追风’剑,猛地在颈处一横,剑飞速的掠过,垂在一边,顿时鲜血一溅,然后身子渐渐僵硬,不一会笔直向后倒了下去。一代大将,就此战死沙场,客死异乡了。 他身边残余的十几名亲卫,见主帅身殒,痛呼一声:“将军!”纷纷拔剑自刎,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一直追随其左右,此刻也是相随而去。 魏丰对着左右道:“将他们好生安葬了!”作为将军,难免会有那么一天,虽然是敌对方,可是出于尊重,总不能任其暴尸荒野。说不定,自己也有那么一天,自然也希望别人能够可以以礼相待。马上就有人,去照办了。 不一会,前方奔来一骑,直到魏丰面前,这才下马,单膝跪下道:“将军,他们分两队人马逃了,各有三百人马左右,一队向西,一队向南。刘、陈两位将军,已经分开去追了,特要小人回来禀报。” 魏丰点了点头,道:“好,马上派人去告诉两位将军,一定要活捉那位楚国公主!” 那人躬身道:“是!”便领命下去了。 魏丰见手下人已经妥善处理的子房等人的后事,便下令道:“走,一起去那边看看!” 整个战斗,双方从交战到结束,仅仅只用了不到四个时辰,当然追逐不算在内。 云中龙二人见他们往先氏的营寨方向过去,暗道: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了,二人悄悄地上了一处离营寨不远的小山岗。其实,楚人营寨与先氏营寨中间只隔一条狭长的山脉,此刻二人正处于中间的山脉的一个小山岗上,离先氏营寨不过三百步。 左翼领着三百人带着女扮男装的公主,正要翻过横在中间的山脉,逃往先氏营寨那边;而黄道则领人带着假扮郡主的侍女小桐,一直顺着山脉往前走,也就是他们来的方向。 魏丰早已经派出两员大将领骑兵二千,于以追击。 黄道他们一行的目的,只是诱敌而已,因此,领人进入林中之后,并没有马上化整为零,以求分散躲过敌人追杀。 很快,后面的晋人追兵,见他们入了山林,也纷纷弃马,轻装追了上去,只留下几百人看守马匹。不到两个时辰,便赶上了他们。 黄道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追上他们,追击他们的正是化作山贼头领的晋国副将刘仲将军。此刻他率领一千余人,紧紧跟随着前面的黄道等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逃逸的队伍,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料想便是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楚国公主。见敌人只有三百人左右,于是吩咐人加速赶路,以赶到对方的前面,对敌人进行包抄。 第114章 () 由于,开始的战斗他们没有参战,都保持了充分的体力,果然追击不到两个时辰,便将对方堵截围困住了。 黄道等人早知此番必死,也不恐惧,纷纷将小桐围在中间。 这时,刘仲走了过来,便对黄道等人喝道:“交出女子,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黄道哈哈大笑道:“命是我自己的,想要拿她,就从我身上过去吧!”说着,同手下准备作最后的战斗。 刘仲怒道:“冥顽不灵!”正要下令,杀光眼前挡路之人。 突然,被黄道等人围在中间的假扮公主的小桐,娇喝一声道:“且慢!” 黄道很是吃惊地道:“公主!”以为她在此生死关头,竟要露出马脚,心中不由很是着急。如果让对方看出了一点蛛丝马迹,将军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那么多兄弟也是白死了。而楚齐联盟的计划,也泡汤了,而这对于楚国称霸的大业,无异于是当头一棒。 前面的人慢慢让开了,小桐在黄道的陪护下走到前面,对着刘仲道:“这位将军,想必你们此番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我!” 刘仲见她承认自己是公主,便道:“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 小桐断然道:“既然如此,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跟你们走!” 黄道见状喝道:“不行!” 刘仲冷声道:“此事由不得你!”又对小桐道:“你说……” 小桐看看周围的三百同胞,毅然决然的道:“我要你答应我,放过他们!” 刘仲淡然一笑,道:“我本来也没想要杀他们,那么,你跟我们走吧!”算是答应了对方。 黄道本抱着必死之心,见状急道:“此事万万不可!” 却见小桐道:“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突然,她掏出一直藏匿在袖内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登时,她米黄色的衣裳上绽放出,一朵美丽而致命的红色花儿。眼光,先是看看左翼等人逃逸的方向,然后朝着楚国的方向看去。 慢慢的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变得涣散,就此香消玉殒。 黄道等人着实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自己等人,而牺牲了自己。良久,对着正在发愣的刘仲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刘仲显然没有想到,她对自己提出条件,等自己答应后,便自杀而亡。此刻,听黄道问起,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觉其情可悯,而且自己也事先答应了她,眼下她尸骨未寒,着实不想违诺,可是要找的人已经死了,这可怎么回去向将军交待。闭目沉思一会,才道:“你们走吧,就当我从来没见过你们!”心想:就算是将军要军法处置自己,也只好认命了。 黄道对着三百同胞道:“既然将军大度,那么大家还等什么,都走了吧!” 那三百人原本以为此次必死无疑,可是此刻竟听对方要放过,开始时,还都略有迟疑,等到有几个胆大之人离去之后,渐渐地走的越来越多,转眼便只剩下黄道身边最为亲近的十数人。竟是陪在他身边,不愿离去。 黄道叹气道:“你们都回去吧,大家家中都有妻儿老小!” 其中一人忍不住道:“那将军你呢?” 黄道喝道:“什么都别说了,走吧!” 至此,那十数人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刘仲眼见他们离开,也不阻止,只是看着小桐尸呆。 黄道看了看小桐,猛的拔出腰间的长剑,用力刺入自己的腹部,悲苦的道:“末将无能!”长剑从前插入,刺穿他的身体,透背而出,看看楚人营寨的方向,又看看地上的小桐,这才把目光投向楚国的方向,“扑通!”侧身倒在地上,就此气绝。 刘仲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指着黄道的尸首,转头对着左右的手下道:“此人也算忠良,就地将他葬了!”又道:“好生将女子的尸首收殓,带回去见将军!” 很快,便有人应声照办去了。 云中龙先锋二人,伫立在山岗上,注视着先氏营寨的动静。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前面有近百人骑马正从前方一个小山岗上翻过来,朝着他们的方向奔过来。 不一会,更有大队人马,从那小山岗的另一边翻越过来,紧紧相随,并且不时有骑术精湛的人,向着前面的人放箭。 因为,此时后面追赶的人,正居高临下,尽管双方有近百步的距离,可是前面奔驰的在后面的人,还是有不少人,纷纷中箭,掉落下马。 跑在前面的人正是护着公主逃逸的左翼等人,眼见情势危急,当下分作三队各自逃命,自己护着女扮男装的公主,拼命向前狂奔。 此时,左翼等人已经奔到了云中龙二人所立山岗的山脚下,回头一看,猛然发现,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有不到三十人了,而敌人却是步步紧逼。 却也发现前方,丛林密布,杂草丛生,心下一喜,下令道:“下马,入林!”当先弃马,朝着前面的山岗奔过去。 追击他们的正是晋国魏丰将军的副将陈迹将军,眼看前面的人所剩无几了,可是前方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心想:如果让他们逃入林中,要想拿住对方,可就难多了。便下令道:“部下马,加紧追击!”率先下马,追了过去。 公主虽然因为其父的原因,自幼精于骑射,体质也很是不错,可是终究只是一个女子,经过一番逃命,体力早已不支,此刻凭一股信念在支撑。 众人再追逃一阵,左翼的人只剩六七人,后面的人渐渐对他们形成了合围之势。 不一会儿,左翼等人已经到了山岗的顶峰,离云中龙二人所在的地方,不过三十来步。他正掩护着公主向山岗上走,突然身后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对方有十数人已经追上了他们,一名楚人来不及躲避,被后面的追兵,一剑刺翻在地。 忙对公主低声道:“公主先走,我过去抵挡一阵,不让他们那么快追过来!”不等回答,便一个转身,居高临下,有如猛虎下山,朝着追上来的人杀了过去。他身边的几人,也随他一起反身向对方,杀了过去。 前面的追兵,料不到对方,只有几人居然还敢向自己,拼命杀来,心下一怔,尽管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可是,就在他们微微一怔的刹那,左翼等人已经手起剑落,立时便有十数人毙命于剑下。 而对方的追兵,在此时已然越来越多的,追了上来,不一会,左翼身边的几人尽数死于乱剑之下。他虽然神勇,却是寡不敌众,转眼杀死杀伤对方数人,自己也是多处受伤。此刻,明知无幸,却是浑然不顾,大喝一声,直骇得追兵人人变色。 忽然,追兵之中飞出一箭,只觉箭如急电,快速绝伦,左翼听得箭响,想要闪身,已然不及,来势汹汹的一箭,从他胸前透甲而出,低头看看胸口的箭,一双虎目直视前方,身子却是缓缓地倒了下去。 射箭的正是晋国著有盛名的神箭手陈迹,也便是这次追杀的领头之人。此刻,见逃逸的人部毙命,猛然发现前面近百步的地方,有一人正向上攀爬着,立即弯弓搭箭,猿臂一伸,举弓将箭向着那人射了过去。 在前面的人正是与左翼等人一起逃命的公主,她只知道不能让对方抓到自己,也顾不得其他了。 不料这么久了,左翼等人却没有跟上来,心中一急,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好在她身手还算敏捷,这才没有摔倒。 却不知,此时正好陈迹直取其身的一箭,对着她射了过来。刚好因为她向下摔倒,箭从她脑后齐发而过,将她头上的头冠带了出去,直接钉入她前方的树干上。 她满头青丝,宛如瀑布垂落其肩,惊魂未定之下,也来不及向后查看,又是赶紧上前逃逸了,哪里来得及将头发包裹起来。 陈迹一看,虽然没有杀伤敌人,却是发现前面的人竟然是一名女子,心下大喜,喝令道:“立刻加速追击,记住要留渡口!”护得如此严密,此人十有**,便是这次行动要找的人。 公主费尽身气力,这才上了山岗。 云中龙二人正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突然他发现前面有一名女子,正步履维艰的向着他们这边走来。如云的长发遮挡住了女子的脸庞,只能看出她身材匀称,美妙动人。 猛地,女子可能因为长发挡住视线,一甩头,如缎的长发,顿时被她甩到背后。 先锋一见那女子的脸庞,不由惊呆了。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美艳绝伦的女子,肌肤胜雪,明眸皓齿,芙蓉如面柳如眉,一张鹅蛋脸庞清秀无比,一双秋水清澈迷人。 先姿秋月已经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可是与她比起来,无论气质、样貌,都无法相提并论。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祸国殃民的绝世尤物啊! 云中龙一见,更是神思恍惚,这不就是自己恋恋不舍,念念不忘的雨婷吗?也顾不得正在发呆的先锋,翻身下马,便朝她的方向奔了过去。 公主眼见后面的人越追越近,自己身边的人却一个也不见了,突然发现有人向自己飞快的跑来,以为又是敌人,心底最后的希望,也化为虚有。 原本,她就是凭借着一股信念在支持,此刻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心中的精神支柱顿时垮了。人也虚弱得,摇摇欲坠。 云中龙看得真切,几步并作一步,来到她身边接住她就要晕倒的娇躯。 这时,追击的人都慢慢围了过来,陈迹排开众人,上前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放下你手中的女子,我绝不为难你!” 云中龙想也不想,喝道:“休想!” 陈迹见状,下令道:“上!”便有几十人上前呈半圆向云中龙围了过去。 云中龙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了,猛然拔出背后的‘飞云剑’,对着围上来的人便是一式‘一剑绝尘’。此刻已然不能坐以待毙,唯有先发制人了。 围攻之人只觉一道凌厉的剑气,直迫过来,却是来不及躲避,只听几声惨叫,竟有大半人,为剑所杀死或杀伤,当真是所向披靡。 陈迹想不到此人如此厉害,当下弯弓搭箭,虽然此人很是骁勇,可是他现在是敌人,就算是有惜才之意,也只好不顾了。 云中龙见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左手环抱晕迷的女子,右手持剑,且战且退。 突然,只觉一道劲风破空而来,正是陈迹见他此时正在抵敌,确是避无可避,这才射出了手中的利箭。 本来距离就只有不到二三十步,箭更是快捷无比,这么短的距离,正好可以发挥出箭的最大杀伤力。无论是选择的时机,距离,所取的位置,都是无懈可击,足见其神箭射手之名,绝非浪得虚名。 云中龙此时抱着女子,身形大是不便,想要闪避,已经是绝无可能,把剑往胸前一横。箭头正中剑身,却是将云中龙两人带得后退了半步。暗道:此人好强的臂力,确是当神箭手的料,要做到这个程度,就不只是一个人努力,便能成功的,还需要有那份天赋才行。 这时,他已经退到了刚才的立足之地,再不迟疑,一声低啸,便见乌云骓从林间跑了过来。也顾不得身后的追兵,抱着女子来到马前,将女子扶到马上。 突然,乌云骓一个纵跃,云中龙这才发现一支劲箭,从马腹下直穿而过,暗道:这弓箭手当真是不简单,他见射人难以凑效,居然直接射马了,好在乌云骓非比寻常马匹,知道躲避危险,确实是侥幸而已。 对着追过来的追兵,便是一式‘一剑倾城’,也不管敌人是死是伤,立马翻身上了马背,轻轻一夹马股,便如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忽听身后阵阵风声,回头一看,竟是追兵眼看敌人上马,纷纷射箭过来,也顾不上女子是不是会被误伤了。 第115章 () 云中龙身子向后一仰,便是一式‘一剑飞雪’,堪堪将向他们射过来的箭矢挡落,马已跑出了二十步之远。才要庆幸脱得虎口,猛然,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陈迹早已引弓待射,此刻一见,竟然是三箭齐发,虽有先后之别,可是外人看来,却像是一齐射出。 云中龙只见劲箭破空而来,两箭取马后腿,一箭直取马上之人。此时,云中龙已然是黔驴技穷,挡得了射马的两箭,就避不开射人的那一箭;而避开射人的那箭,马儿必然中箭。当下再不犹豫,猛地挥剑挑落射向马腿的两箭,至于对方直射自己后心的一箭,自己要是躲避必定会射在前面女子的身上,只来得及起身子往旁一侧,便感到后背剧痛,已然中箭。 陈迹还待再射,乌云骓已经跑出很远了。看看身边的手下,道:“回去吧!“ 有一人不知好歹的问道:“将军,不追了吗?” 陈迹一听,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是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忍不住怒道:“追,你给我马上去追,找不到人的话,就不要回来了!” 云中龙虽然受伤甚重,可是神智不失,依然左手搂着那名女子,右手紧握飞云剑。只觉困意越来越浓,心恐爱剑掉落,费尽所有力气,也是没有将剑插回背在身后的剑鞘里,唯有将剑置于横趴在马背上的女子身侧,意识渐渐地模糊,终于,晕厥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马跑出去了多远。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乌云骓似乎知道脱离了险境,已然放缓脚步,悠闲自在的在一处草地上吃着青翠的小草。 公主只是受了惊吓,加上劳累过度,过了几个时辰,终于醒了过来,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是趴在马背上,突然感到右臂冰凉,转头一看,一柄黝黑的长剑横在自己身侧,心下一惊。 再一看,自己竟不仅趴在马背上,也是伏在一个男子的双腿上,只见他头垂得很低,她在下面却是能看清他的脸庞,剑眉深锁,星目轻闭,面如冠玉,隐隐给人一种淡雅的感觉,俊美而英武,只是嘴唇苍白,气色很是不好。 她轻轻避开剑,缓缓下了马背,这才发现他的后背插着箭矢,血迹早已干涸,直将他的后背染红了一片。心中暗暗道:难道刚才是他救了我,然后被追兵所射伤。 忙走到马旁,想要将他紧握在手横在马上的长剑取下来。好不容易,才使他松开手中的剑,试着一提剑,却是纹丝不动,再休息一会,等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将剑取了下来。 乌云骓虽然是很是难得的千里良驹,可是这一路,两人一剑足有三百多斤,一番疾驰,也很是疲惫不堪,此刻一下少了一大半负重,顿时轻松了许多,忍不住低低打个响鼻,像是在感谢她为自己减轻负担。 她这才发现这片很广阔的草地,旁边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却是乌云骓口渴饥饿,才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将剑放在一旁的地上,想要将云中龙扶下马,却是没有反应,猛然一用力,才将他拉动,眼看他就要摔下来,忙用身子撑住他,哪曾想,自己体力尚未完恢复,人直接扑在她的身上,直将她压倒在地上。 她又羞又急,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气急之下,对他一阵猛烈的乱捶。 却是牵动了云中龙的伤口,只听他喃喃的道:“雨婷,你不要离开我!雨婷……” 她以为他醒了,忙闭上眼,可是只听他一直在说,“雨婷,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或是不断地叫着“雨婷”的名字。心下好奇,他叫的人是谁,为什么我隐隐对他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难道因为是他救了我!一时间,竟然忘了要推开身上的他。 过了好一阵,她总算是恢复了体力,这才小心的将他从自己的身上移到旁边的草地上,让他趴在地上,用手一摸他的额头,只觉很是烫手,忙走到小溪中,弄湿自己的手巾,轻轻为他抹了一脸,又自己简单的洗涤了一下,然后将湿的手巾的捂在他的额头。 直过了两个时辰,云中龙这才醒来,也不顾背后的伤,一把抓住前面女子的纤手,道:“雨婷,真的是你!” 公主见他将自己当作他晕迷时一直在叫唤着人,忙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将手抽出来。 云中龙道:“我刚才明明在山岗上看到是你,怎么可能会看错呢?”说着微微抬头,只见一张更胜娇花的玉脸,近在咫尺。却不是雨婷是谁,只是似乎比雨婷更美,更有气质,忍不住道:“雨婷,这些天不见,你更漂亮了,也更有气质了!” 公主见他看清了自己的脸,还称自己为“雨婷”,猛然抽出被他紧握的手,道:“我真不是什么雨婷,我叫成若诗,你认错人了!” 云中龙仔细一看,确实有点不一样,再一想,难道她也穿越了过来?突然,背后一痛,这才想起,当初被陈迹的第三箭所射中,幸好,当时是在马背上,而乌云骓又是千里名驹,速度快捷无比,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箭的速度,这才能幸免于难。饶是如此,对于陈迹的箭法,却是心里有了几分畏惧。 原本以为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此时却是发现只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当下便晕厥了过去。 成若诗见他又晕厥了,此处荒无人烟,周围更是丛林茂密,隐隐有一点惧怕。 慢慢地乌云骓走向了远处,再也看不到,一时间,似乎整个寂静的山林内,只有她和晕厥在地的云中龙两人了。 却说陈迹眼看二人策马逃远,心里很是不甘,却也只得下令退兵。 这时,魏丰也已经率人来到了先氏营寨前边,陈迹便率人前往会合。 先锋尽管看到云中龙中箭,情势不容乐观,却是暂时摆脱了困境;可是眼见大批人马重重围住了先氏营寨,只得放弃追过去的想法,神凝视着营寨的动静。 魏丰一听,公主女扮男装,最后关头,却是为无名男子横空杀出所救,尽管男子身受重伤,可是二人却早已逃远。他方才听刘仲所说,小桐自杀身亡,只道公主已然身殒,这时虽然不能确定谁才是自己要找的目标,可是已经能猜出个**不离十了。 众人来到先氏营寨,只见先轸正率人严阵以待,人数虽少,却也是蓄势待发。 魏丰等人原来与先轸同是晋国将领,可是晋国内乱后,便分化成了几大势力,他当时追随的是当时的公子夷吾,也是公子重耳亲弟弟。 公元前650年,晋国大夫里克起兵了杀骊姬、奚齐,国相荀息自杀,当时重耳贤能仁德,名声在外,于是派人邀请重耳回晋国做君主,重耳推辞。 众臣只得提议让夷吾继位,可是里克却觉得他,贪而忍,贪则无信,忍则无亲,可是迫于形势,夷吾许以他和大夫丕郑父大量的田地,又以数座大城作为报酬,许给秦穆公,获得秦军的援助,这才顺利即位,是为晋惠公。 等他即位后,不但不兑现里克和丕郑父的赏赐,也拒绝把城池送给秦人,并以杀晋国两位君主奚齐、卓子,一大夫荀息的罪名,想要杀里克。 里克知道不可幸免,便对道:“如果不是这样,你能得到君位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之后自尽。 而先轸等人一直效忠的都是公子重耳。当时,晋献公听信谗言,派人追杀出逃到国外的公子重耳。 后来,夷吾即位之后,怕哥哥重耳回国与他争夺君位,于是派人继续加紧追杀重耳。 此刻,尽管同是晋人,却是各为其主,尚且,魏丰等人也没有露出本来面目,便是先轸能认出他们,也拿他们没辙,毕竟不是同道之人。 魏丰心里也很是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将先氏一举铲除?尽管各为其主,却也同是晋人,当年更是同为一朝将领。 如今,晋国君主交给自己的任务,并没有如愿完成,回去只怕非但无功,还将有过。想到这里,心里一冷,既是如此,便顺手将先氏铲除,也算是将功赎罪。当下作出了决定,便立马召集了手下将领,正要下令进攻。 突然,前面一骑快直奔而来,正是他们派出的探子,魏丰喝道:“什么事?” 那人下马拜跪道:“将军,前方数里处有二三万人马,有五六千左右骑兵作是先锋,后面是一二万步兵,正陆续朝这边方向过来,看情形,像是齐人!” 魏丰叹道:“想不到楚人早就通知了齐人来援,而齐人来得如此迅速凶猛,眼下是不可能再追敌了。”明知事不可为,当下果断的下令道:“撤!” 经此一战后,还有近五千人马,来势汹汹,走的时候也是快速无比。 先氏营寨的人还来不及因为,晋人的撤走而高兴,马上就有大队人马直涌过来,尘土飞扬,气势磅礴,正是匆匆来援的齐国大军。很快,便到了先氏营寨门口。 大军分列两旁,留出一条很是宽阔的通道,大军之中当先一将,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很是威武不凡,缓缓向前。 先轸上前道:“敢问将军,有何贵干?” 那将领见他此时此刻犹自镇定自若,不免略为欣赏,道:“齐国田园,不知阁下何人?” 先轸道:“久仰将军大名,区区先轸!”本来应该说是晋人,可是他们从晋国逃亡出来,自是不能再自称晋人。这就像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似的。 田园道:“久仰久仰!”先轸当初在晋国时只有二十来岁,只不过是一名无名小将。他这样说也只是觉得此人不俗,这才客套说道。忽然又道:“既能有幸在此相遇,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同往齐国,以让田某一尽地主之谊!” 先轸情知自己等人捏在对方手上,哪能拒绝,便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早曾听闻齐侯称霸中原已久,正想前往,此刻一见将军风采,当知名下无虚!”说是邀请,还不如说是要胁来得贴切,可是人家势大,而且尚未撕破脸皮。他这番恭维真可谓是滴水不漏,既称赞齐国人最为乐道的霸业,又赞美了田园将军本身。 田园心中大悦,表面却是丝毫不露,道声:“很好!”便召集手下将领道:“你等速到方圆百里搜寻,务必要找到楚姬!”说着,拿出一张帛画,正是楚人事先献给齐侯的女子画像,女子美艳绝伦,倾城倾国,画上之人正是成若诗,只是她本人更胜画上三分。再怎么说,画上的人,总没有活人更迷人更动人。 他手下诸位将领,立马便领命下去搜寻了。 田园似乎无意的随便道:“先将军,不知在此驻留多久了?” 先轸坦然道:“不瞒将军,昨天日落之时,刚到此地。” 田园轻声道:“噢!”,又道:“既是如此,不知昨夜睡得可好!” 先轸若有所悟地道:“想来将军也知道,昨夜有贼人前来进犯。” 田园不解的道:“既然如此,为何并没见到此处有战斗过的痕迹?” 先轸道:“不知为何,昨夜确有一千余贼人围住在下等人,可是令人费解的是,对方围三面留一面,更是围而不攻,现在想来是贼人知道将军在此,所以不敢肆虐了!” 田园见他毫不变色,话里也听不出什么破绽。只好道:“本将也只是不久前收到消息,这才赶过来的?” 两人再客套一番,田园回了临时搭的营帐。 三个时辰后,齐军将领再次聚首。田园坐在上首位,众将领公立两旁,模样很是恭敬。 只听一名齐将道:“禀报将军,在前方发现楚人营寨,更有近千尸首,奇怪的是竟然是楚人,不见敌人踪迹竟然连一具尸首都没有留下。后来,还在旁边不远处发现了楚国护嫁将军子房之墓,依属下看,楚人这次只怕是军覆没了。另外,营中也有几具女尸,却是没有发现楚姬在内。” 第116章 () 众人开始一听,说是有女子死于战乱,心中一震,心怕楚姬也在其中,那他们就是护驾不利,就算有幸活命,怕也是获罪不小。再一听,没有楚姬在内,顿时都隐隐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 不一会,又有一将道:“禀报将军,在前面树林之中,发现楚人副将黄道之墓,奇怪的是,没有打斗的迹象,也没见别的人。” 接着又有一将领道:“末将在一处小山岗上,发现了另一名楚人副将左翼的尸首,他是被人一箭从胸口穿甲而过,为人所射杀的。” 田园喃喃地道:“何人能有如此臂力?”猛然想到,原来是他,难怪能让楚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军覆没。此刻他已经猜出是晋国的神箭手陈迹了,也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冒着开罪楚齐两个大国的风险,截杀楚人了,而且能够做得如此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的。心下暗道:难道楚姬,已经被他们劫走了! 猛然心下一寒:不管这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眼下让你们遇上,只能是认命了。 当即下令道:“来人,给我将所有先氏营寨的人拿了,此事就算他们没有参与,也有莫大的关连。先带回去,交由国君发落吧!” 众将纷纷领命,知道这是在找替死鬼了。 田园点齐人马,将先氏营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先轸听得家将禀报齐人的举动,心下了然,昨晚能逃过一劫,可现在又成了人家替罪羊,却也只得无奈的苦笑一声,走了出去。 见到田园一身戎装正骑在一匹很是高大的红马背上,上前道:“将军,这是何意!” 田园义正词严的道:“昨晚我大齐储王妃在此遇伏,你等便在此处,必然与此事有所牵连,便请前往临淄,协助我等查获真相!”也不等他解释,便下令道:“来人,给我拿下!” 手下齐兵正要向前拿人,先氏营寨中的人,不少人露出惊诧的神情。 先姿三女见夫君与先锋二人,一夜未归,都很是担心。昨夜被贼人围困,现在又被人重重围住,却都只是担心他,只要他在身边,不管到哪里,什么时候都不会怕。 庞然等几个性直之人,便欲与对方拼命。 突然,一人在后,大声喝道:“慢着!” 只见,此人白衣白马,气宇轩昂,很是不凡,正是与云中龙在外的先锋。因为担心先氏营寨,眼见云中龙受伤,也没敢追过去,而是潜伏在一旁,默默关注着营寨的动静。眼见齐人就要拿人,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便出来制止。 齐人马上就有人想要上前阻杀,却听田园喝道:“你是何人?”那些人便止步不前。 先锋面对齐千军万马,面色不变,泰然自若道:“在下先氏先锋!” 田园忍不住道:“自己送上门来了?” 先锋哈哈大笑,问道:“敢问将军,是不是想要找一位貌若天仙的年轻女子?” 田园动颜道:“你见过楚姬,她现在在哪里?”说着,拿出画像,让他辩认。 先锋看了画像,摇了摇头。 田园奇道:“你所见的女子,不是此人?” 先锋叹道:“是,也不是,我见到的女子,与她有七分相似,却比画上之人,更美三分!” 田园惊呼一声,“噢!”,本以为画上的女子,已经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了,却不料听见过她的人说,比画上之人更美三分,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美丽之人。 过了一会,忙收摄心神道:“如此说来,你是知道她在哪里了?” 先锋直言道:“我不知道!” 田园一听,怒道:“你这是在戏弄本将?” 先锋正声道:“将军,在下只是说见过此人,实不相瞒,还知道她被人所救!” 田园先是一怔,确实对方并没有说知道她的去向,只是说见过,后来一听,楚姬果然没事,这就太好了。便道:“这么说来,你是知道楚姬是为何人所救了?” 先锋一点头,道:“正是,他叫云中龙,也是在下的妹夫!” 这时,先氏营寨里的秋月三女一听,便都走了出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便出现在面前,秋月清纯如水,美丽动人,先姿娇小玲珑,温婉大方,欧阳倩英姿飒爽,丽质天生,当真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先姿道:“大哥,你说是夫君救了他们那个什么楚姬,他没事吧!” 秋月与欧阳倩,也是一脸愁容,担心不言而喻。 先锋哪里敢告诉她们,云中龙背上中箭的事情,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眼见受伤,却是没有追过去。就算不找自己拼命,口水也会淹没自己。便道:“小妹,你就放心吧,他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亲眼看着他们骑着乌云骓离开的!” 田园一听,便道:“你们知道怎么找到他吗?” 眼光不由自主看向了秋月三女,因为知道先姿已有夫婿,而且那人还救走了王妃。眼神便收敛多了,而对于秋月、欧阳倩则是肆无忌惮的打量。 难得在这样的地方,遇上如此美女,心里自然便有想法。想来以自己齐国大将军的身份,无论是女子本身,还是对方家中,都是求之不得的。 先锋一见他的神情,很是不满,便叹息一声道:“我的这个妹夫,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最是重情重义,如果让他知道,有人对他身边的人不敬,只怕你们那个‘楚姬’……”说到这里,突然闭口不言,下面的话不用说傻瓜都知道了。 田园一听,面上变色,本来还想将先氏作自己的替死鬼,此刻自然可以任由自己摆布。心里虽然不甘,却还是道:“扎营!大家在原地等候!”接着,便下令手下到处找寻楚姬的下落,先锋也带了一队人马四处寻找。 田园有那么多先氏营寨的人,作为人质,也不怕他耍花样,只希望可以尽快找到楚姬,可以向国君交差,领取功劳。 欧阳倩很想跟着前往寻找,可是因为得知她也是云中龙的夫人,自然是重要人质,怎么可能答应她呢?只能暗骂齐人无耻,然后与秋月、先姿二女,默默地担心不已。 齐人派出了近万人马,几乎是所有的骑兵,可是一连找了几天,也是音讯无。哪知道乌云骓乃千里名驹,跑了一天,几乎在千里之外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过得半个月,田园渐渐没了耐心,大军在外可是一笔很大的消耗,哪能长期待在外边。可是手下人找不到楚姬,也是没有办法。 只得要胁先氏所有人马随同返回齐国,先轸也无计可施,只好随他们往齐。 先锋要求留下一队人马,继续寻找,以便告知云中龙事情真相。 田园想了想,有先氏诸人作为人质,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再说,他要是不在乎先氏等人,当初也不会出现了,便留下一队人马跟随他,并留有一些粮草给他们。 大军于是缓缓返齐,远没有来时的迅速和声势浩大。 先锋等人再找了半个月,还是没有找到一点云中龙二人的消息,不免更是担心,只有他知道当时,他背后受了重伤,不由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第一时间跟上他,不然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局面。 只能暗暗祝福,吉人自有天相,不然不只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命运难料,就是先氏所有随行人员,只怕都凶多吉少,尽管如此,先锋只得在寻找未果之后,随齐人一道赴齐,如果云中龙大难不死,必然会到齐地找他们。 成若诗逃逸了一天,也是晕头转向,看着晕迷的云中龙,正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丛林中一声低低的狼嚎,直吓得她面无人色,忙拍拍他的肩膀道:“快起来啊,有狼来吃我们了!”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反应。赶紧走过去,想要将飞云剑拿来对敌。 又发现,自己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勉强拿得起剑,但想要用它保身,显然是不太可能了。只得将剑丢在云中龙身边,用手折了一条拇指粗细的树枝。 不一会,一匹瘸腿的瘦狼,从林中走了出来,显然是因为受了伤,觅食困难,此刻看到伏在地云中龙,饥饿和死亡的驱使之下,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成若诗尽管心里害怕得要命,可是他依然晕厥不醒,只得声嘶力竭的叫道:“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饿狼见她在一旁虎视眈眈,有一丝犹豫,却还是昂起头,对着她发出一声狼嚎,她一见猛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饿狼见她胆怯,便大胆上前,想要将晕厥中的云中龙拖走。她一见,也顾不得恐惧,拿起树枝,便用力对着狼头,抽了过去。 饿狼其实也只是试探性的上前,见状,掉头便跑到一边。 成若诗见狼缓缓退后,稍微放心了点,却也不敢上前赶走它,只是坐在云中龙身边守着,狼一过来,便上前驱赶。 一人一狼就这样对峙着,却是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两相对峙良久,饿狼在饥饿之下,渐渐失去了耐心。 突然,露出森严的狼牙,大声嚎叫着,猛地向着对面的成若诗扑了过去。 一直以来,狼都是将晕厥的云中龙作为目标,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攻击和它对峙的她。她听到狼嚎,又见狼露出凶相,心下一怯,见狼向自己扑来,往边上一让,同时手中的树枝对着它,抽了过去。 这下打个正着,狼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抽了一棍,顿时凶相毕露,这次竟是不再跃起,而是一步步的向她逼近。 成若诗只得和狼围着云中龙的身体绕圈,心里却是恐惧至极。心里慌乱之下,一不小心,便撞到云中龙躺倒在地上的身体,人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她身手还算敏捷,只是踉跄一下,并没有摔倒。 这么一来,却是把晕厥的云中龙给惊醒了。 饿狼被他吓了一跳,但是看没有什么动静,便完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成若诗一看,心中大喜,尽管他现在受伤了,不一定能帮忙,但总比自己孤军奋战,要强出太多太多了。 云中龙乍一看,只见她是和一头狼正围绕着自己打转,又左右看看这才发现飞云剑,就在自己的身旁。顿时,计上心头,强忍伤痛,对她道:“你把它引过来,我来解决它!” 她看看只剩半条命的他,有些质疑,却是没有说话。思索一会,终于,她站在他脚的位置,让狼在他头前与自己相对。 饿狼猛地向她扑了过去,云中龙看得真切,早已握在手中的飞云剑用尽身力气一扫,正中狼首,以飞云剑炊毛断发,无坚不摧之利,纵是此时,他早成强弩之末,也差点将狼直接斩首了。 只见狼一阵抽搐,在地上挣扎一会,便当即毙命。而他气力用尽,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更扯动背后伤口,发出了一声,痛呼。 成若诗见他受伤之下,还将给一剑斩杀了,喜悦不已,再一看痛苦的神情,心中一动,道:“你还好吧!” 云中龙挣扎着道:“放心,还死不了!幸好,只有一匹狼,要是多上两匹,怕是我们都得做人家美味了!” 成若诗见他此刻,还有心情说笑,心有余悸的道:“是啊,刚才真是吓坏我了!” 云中龙突然想道:“得赶快想办法,把狼的尸首处理了,不然不知道丛林中,会不会还有什么动物,被这血醒味吸引来!” 成若诗大惊失色道:“那怎么办?” 云中龙理所当然的道:“当然只能靠你了,你看我这样,还能动吗?”又道:“你先把狼,拖到小溪里,然后清洗一遍!再到边上看看有没有山洞,或者是可以遮风当雨的地方。” 成若诗尽管心中不愿意,可是此时只得一一听他的吩咐照办。以往都是她吩咐他人,下面的人从来就没有忤逆过他,现在却是要听他的,心里竟没有一丝不满,也没有委屈的感觉。 第117章 () 成若诗心道:肯定是自己对野外生存一窍不通,却不知是她隐隐对他心里些许好感。她一个人也不敢走得太远,只在能看到他的四围的地方找了一遍,还真是让她找到一处,山里打猎的人,留下很是简易的小茅屋。 云中龙一听有地方住,可以不用露宿风餐了,也稍微有些放心,一来自己身上有伤,二来现在正是三月的时候,还是很冷,特别是到夜深之时;三来这荒郊野外的,要是两人在睡梦中,突然杀出什么恐怖的动物,就算没有将他们当作食物,想想也有够吓人的。 两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茅屋里面,成若诗是累的出了一身汗,而他是伤口隐隐作痛,痛得直流冷汗,却是愣是没有哼一声。 茅屋很是简易,往上看,到处可以看到天空中的光线,更是四处透风,屋内只有一张破烂的木桌和两个像是凳子的木桩,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总算有了一个安身之地,成若诗也不嫌隙,云中龙更是无从挑剔了。 云中龙见休息了好一阵,这才又让她从自己身上把带的火种拿出来,用干枯的树枝生上一堆火,再从狼身上割下两块肉,串好之后,用树枝在火上烤熟。 成若诗贵为公主,此次更是准备嫁给齐侯为姬妾,自然不懂这些,只得依言照办,然后由他掌握火候,烧烤狼肉。 不一会,便有了一阵阵香气弥漫,肉串已然熟了。 二人吃了一些狼肉,虽然无油无盐,可是饥饿的二人,吃得还是挺香。成若诗更是第一次这么吃肉,只觉甘美香味,很是馋人。 云中龙吃了一点肉,也恢复了些许体力,又让她帮忙采些药草回来。心想:这箭留在身上像是拖了一个尾巴,总不是个事,还得早些拔掉才行。 成若诗虽然从没有到野外生活过,可是对于医药方便,还是知道一点的,费尽功夫才在溪涧边找了一点药草,带回一问他,正是他想要找的。 云中龙很是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成若诗便告诉他,以前自己读了许多医药方面的典籍,所以勉强认得一些。 等她将药草磨碎,才对她道:“你帮我把背上的箭拔出来,不然伤势可能会越发严重。” 成若诗一听,小声道:“我不敢!” 云中龙故作轻松的道:“没事,很简单的,呆会我叫你拔,你便用力将箭拔出来,就行了!” 二人来到溪边,云中龙要她将中箭的地方,周围的衣服割破一个大洞,然后清洗了一下伤口,又准备好了药草。 便道:“这事情很简单,你不用怕,手不要抖,用力拔出来就是了!”说完,用口咬住自己的衣袖。 成若诗看到那支深入他背后的箭,便有点胆怯,始终不敢下手。 云中龙好奇的道:“又怎么了?” 成若诗惊慌失措的道:“我还是很怕!” 云中龙此刻只想吐血,喝道:“少废话,给我用力拔出来!” 成若诗低低“噢!”一声,也不管他有没有准备,猛地双手握住留在外面的箭杆,用力一拔,箭便从他的身体拔了出来。 箭头竟入肉二寸,还好是偏离后心的,不然早已丧命了。 云中龙想不到她突然来这么一下,自己然没有一点心里准备,痛呼一声,便晕厥了过去。不是他太虚弱,而是箭创很是厉害。 成若诗见他晕了,一时慌了手脚,伤口处血流不止。 赶紧用干净撕成一块块的衣裳布料,替他止血,好一会,才把血止住,又把准备好的药草涂抹在伤口处。 然后把血迹布料清理了一遍,这才脱下自己用来伪装的男子衣裳,给他盖在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夜深了,茅屋外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嚎叫声,直吓得成若诗花容失色,看看趴在地上,晕睡的他,悄悄地坐倒在他身侧,然后将火堆烧得更旺了。 这样一来,总算是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 突然,云中龙口中喃喃的道:“冷……好冷……” 成若诗忙将火堆向他身边移了移,可是他口中还是一直叫冷叫个不停。看着他那已经被自己清理过的伤口,却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暗道:一定是他这受伤,失血过多,这才会如此怕冷的。 可是自己的穿在外面的衣服,已经披在他身上了,而火堆对他似乎没有多大作用。 一时间,心中有了许多念头。 他是为救自己而身受重伤的,为了自己他既然可以连命不要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救了她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再一想二人与对敌的并肩作战的情景,他然不顾自己受伤,把对他们很具威胁的饿狼,给杀死了。 之后,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竟是鬼使神差,缓缓卧倒在他的身旁。 心中没来由的一颤,这还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与男子之间,如此近的呆在一起,心下不安的看看旁边的云中龙,只听他只是喃喃的叫着冷,然不知。 茅屋外的野兽嚎叫听不到了,他叫冷也听不到了,似乎这一刻,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成若诗渐渐地一颗很是骚乱的心,变得平静了下来。 轻轻翻动他的身子,两人靠在了一起,紧紧地抱着一直喊冷的他。 云中龙开始还是一直叫冷,可是慢慢的越来越轻,到最后就只剩下呼吸声了。 成若诗望着漏光的屋顶,出了一会神,终于,以前一直养尊处优的她,今天忙了一天,也很是疲乏了,不知不觉,便也睡了过去。 次日,云中龙悠悠醒来,睁开眼睛一看,一张绝世倾城的美艳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更重要的是她是被自己压在身下。 以为自己没睡醒的他,猛的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这才发现,女子便是昨天与自己在一起,很是像雨婷的人。 其实不用看,身上也能感觉出一个柔软的娇躯伏在身下,这种软玉温香的感觉,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可是,心里百思不其解的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下。难道两人昨天已经…… 突然,背上一痛,暗道:怎么可能,自己伤的如此重,要真是那样的话,此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了。 就在他这么一动,成若诗也醒了过来,只见她娇美无限的打个哈欠,一双美目张开,正对上他不可思议的双目,心下一慌,猛的双手一撑,就要把他从身上推开。 可是推到一半,突然想起,这是自己主动做的,而且他身上还有伤,便没再用力。 云中龙也料不到她会推开自己,刚以为她要把自己推到一边,哪知道她突然松了手,身子不由自主的便往下掉,自然就压在下面的她身上。 只听,成若诗忍不住娇哼了一声,“啊!”情形很是暧昧,声音更是诱人已极。 见他傻傻的看着自己,成若诗忍不住娇羞的道:“还不让我起来吗?” 云中龙只想永远伏在她身上,再也不起来,可是她可不是雨婷,忙惊慌失措的想要起身,却无意之中扯动伤口,痛得脸都扭曲了。 成若诗见他神情,愣是没有叫出一声,忍不住埋怨道:“你就不会慢点吗?” 云中龙无奈的笑笑,难道告诉她,自己根本就不想起来,只是怕她生气才会这样的。 心中突然一动,这还是我到了这古代第一次,也就是雨婷离开之后,对一个女子有这样的想法。 以前先后与秋月、先姿、欧阳倩在一起相处过,时间或长或短,虽然也有心动,可是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也许是她与雨婷很是有几分神似,也许是她比她们更美,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成若诗见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以为自己让他慢一点起来,便赖在自己身上不下来了。 顿时又羞又急道:“喂,我只是怕你伤口会弄痛了,没叫你不起来啊!” 云中龙一听,哪里还敢看她,慢慢的,依依不舍的从她身上爬到了地上。 趴在有些冰冷的地上,尽管有些茅草,可是感觉还是一在天,一在地,完无法比拟。 成若诗拍拍身上的茅草,站起来道:“你饿不饿,我先过去梳洗一下,再弄吃的好吗?” 云中龙叹道:“真是多亏你了!” 成若诗笑了笑,道:“也是你先救了我,我做这些,算得了什么?” 这时,火堆早已灭了,却还是有没燃完的树枝,发现淡淡的烟雾。 成若诗又关切地问道:“你现在还冷吗?” 云中龙这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冷,才抱着自己入睡的。尽管现在也很冷,但此刻怎么说得出口,道:“你先过去梳洗吧,我没什么事了!” 成若诗应了一声,再看看他,这才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她才走进来,只觉得眼前一亮,端的明艳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云中龙看着这一如不食人间烟火,仙子一般的美妙人儿,生起了一堆火,又拿了两根树枝串上两块狼肉,在火上烤了起来。 暗道:为了自己,她居然做了这这么多事,暴殄天物不说,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 过了许久,茅屋里散发出一阵阵肉香。 成若诗递过一块先烤好肉给他,道:“你吃吃,看看好不好吃?” 云中龙只是痴痴的看着她,也不接过来。 成若诗不解的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儿吗?” 云中龙忍不住道:“没花,不过比花更好看!” 成若诗一听,玉面一红,道:“好看也不能当吃的,还是吃这个吧!”说着,将自己烤好的肉串,再度递给了他。 云中龙接了过来,看着被她烤得有些焦的肉串,大口一张,咬下来一块,在嘴里嚼了嚼,良久才咽了下去。 成若诗见他吃得很是艰涩,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我第一次烤的,肯定没有你昨天做得好吃,要是难吃,就吐了吧!” 云中龙又是一口,咬下一大块肉,笑着道:“难得是你的‘第一次’,像你这样秀色可餐的大美女烤的东西,别说是熟肉,就是活狼,我也能把它吃下去!”虽然是受伤未愈,可是此刻像是回到当初和雨婷初识的时候,竟是调戏起人家来。 成若诗对他说的不是很懂,不过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对他一嗔,没好气的道:“那么一大块肉,都堵不了你的嘴,你还真是能说啊!” 云中龙忙道:“真的,这是我吃过别人烤的最好吃的狼肉了!”天可怜见,他以前吃过不少烤肉,却都不是狼肉,而自己烤的不算,那么她烤的确实是最好吃的了。不过,同时也他吃过最难吃的烤肉了。当然,这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时,成若诗烤得另一块肉串,也好了,先用嘴吹了吹,只觉香气四溢,忍不住用口轻轻一咬,还没入嘴,便一口吐了出来,还不断的吐着口水,道:“怎么这么难吃啊!”作势便要过去,抢夺正在津津有味吃着的云中龙手中的肉串。 云中龙三两口,便将肉串吃了干净,贪婪的目光放到她手中的肉串上。 成若诗见阻止不了他,便把肉串塞在他手里,故作生气的道:“吃吧,吃死你算了!” 云中龙接过肉串,看了看,然后朝着她方才咬过的地方,猛咬一口,在嘴里仔细的咀嚼一番,才咽下去,还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直看得她以为他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只是她吃过一口,便不想再吃第二口。要不是自己刚刚吃过,绝对会被他骗了。 云中龙这才道:“真香啊,从来吃过没有这么香的肉串!” 成若诗见他接过肉串,先是看了看,然后故意在自己吃过的地方咬下去,现在又这么说,哪里还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却也不说破,免得彼此难堪。 此时,正是三月时分,芳草青青,万物滋长。 云中龙到得第五日,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尽管还很是虚弱,却是没什么大碍了。 成若诗见他终于渐渐好了过来,心中也很是喜悦。 二人渴了喝溪水,饿了吃狼肉,偶尔吃点野菜,日子过得还算清闲。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小暧昧、小温馨。 第118章 () 云中龙在她的照料下,身子一天好似一天,过得半个月,一匹足有七八十斤重的大灰狼,被他们吃得所剩无几,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二人互相了解了不少,云中龙知道她是楚人,叫作成若诗,便问她:“楚国名将子玉,成得臣,你知道吗?” 成若诗一听,先是一怔,后来才道:“子玉将军,在楚国可谓家喻户晓,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呢?”尽管掩饰的很好,却还是可以从她闪烁的眼神,看出些许破绽。 云中龙隐隐觉得她,说得不尽真实,倒也没有再多问。既然她不愿意多说,问了也没什么用,又何必多费口舌。 成若诗好奇地问道:“当日,追兵那么多,你为何还要不顾性命地救我?” 云中龙也不隐瞒,直言道:“当时,我以为你是我当初的初恋情人。” 成若诗不解道:“什么是‘初恋情人’?”转念一想,若有所思,又接着道:“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雨婷’?” 云中龙无奈的点点头,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却是永远不会重复!” 成若诗忍不住问道:“你很爱她,很想她,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 云中龙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都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成若诗一听,深有同感,她本来是楚国大将军之女,可是为了所谓的‘楚齐联盟’,‘楚国霸业’,自己就要嫁给那个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长什么样的齐侯,可是在这样的社会,又有谁会在乎她的感受。便又道:“如果当时,你便知道我不是她,你还会救我吗?” 云中龙茫然道:“那我也不知道了。” 成若诗听他这么一说,非但不觉得他没有侠义之心,反而觉得此人坦荡直率。又道:“为什么,你不说会呢?反正我也会知道!” 云中龙摇头晃脑,道:“我本性如此,为何要装扮成另外一个人呢?” 成若诗好奇的问道:“既然你对她如此情深,那么想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云中龙忍不住道:“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这是白居易的《长恨歌》,此刻想起往日的种种,当真是肝肠寸断。 成若诗喃喃的道:“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深!”又赞道:“说得真好!不过,你至少比我要好,我连什么是相思,都不清楚,岂不是更糟?” 云中龙咧嘴一笑,道:“也许吧,有些东西你有不一定就好,没有也不一定就不好。” 成若诗好奇的道:“我和你说的那个‘雨婷’,真的很像吗?” 云中龙痴痴地看着她,道:“那是当然,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久,才认清是你。” 成若诗把目光转开,轻声道:“噢!”接着又道:“现在你伤势,也已经完复原了,那么接下来,你准备到哪里去呢?” 云中龙看看这与自己相处半个多月的美丽女子,心中叹道:为什么她不是雨婷呢?听她问起,想起原来在先氏营寨的先姿秋月欧阳倩三女,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担心我? 奇怪啊,为什么,我和她第一次相见,这些天,我虽然也常会想起雨婷,却是很少想起她们三个,哎,难得她们对自己情深意重,自己却不把她们放在心上,真是不该! 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们才行,不然也未免负人太深了。良久才道:“我准备到齐国,你呢?又有什么打算?” 成若诗一听,喜道:“如此甚好,我也到齐国好了。” 二人相处这么一段时日,竟然都有点不想急于离开对方。 云中龙衣裳背后的破洞早已在他睡着的时候,用发丝给他不好了,尽管看止去怪怪的,可是这样至少不露肉,也就看不到那很是吓人的伤口。 两人一大早,便起程离开,这间两人住了半个多月的小茅屋,竟是隐隐约约有一丝不舍。 毕竟在这兵荒马乱的春秋时期,难得有一个平静安宁的地方,此地便像滚滚红尘之中,仅留的人间净土。 云中龙大病初愈,自然不能骑马,两人只能牵着马,一路上荒无人烟,只知道齐国在东方,也就是太阳升起的方向。便走走停停,反正也不赶时间,就权当是旅游观光了。 两人都是心性恬静之人,均是流连于路途上的风景如画,也是忘情于山水之间。 这日,两人到了一处简易的集市,虽然没有人潮拥挤不堪,可是比起一路上的人烟稀少,自然是热闹繁华了许多。 云中龙牵着乌云驹,走在大街上,成若诗紧紧跟在他身边,对于这陌生的世界,她自然更愿意相信和依靠身边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大半个月的男子了。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衣裳破烂,面容俊逸的青年男子。 看到二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当看到成若诗的时候,更是两眼放光,都不敢相信在这样的荒野之地,还能见到如此倾城倾国的绝美女子。 而她身边一脸平静的云中龙,被他自动忽略了 装作不经意,从成若诗身旁经过,可是刚要错身而过的时候,青年男子猛地往她的身上靠了过去。 成若诗本能的往云中龙身上靠了过去,心里很是紧张。 青年男子一扑空,不及防的情形下,顿时趴在了地上。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六个家仆,纷纷上前扶那男子,口中道:“少爷,您没事吧?” 成若诗自然知道跟自己无关,正想催云中龙速速离开,毕竟他刚刚受伤痊愈,她也不想随意招来是非,就算不怕,也不想有麻烦缠身。 云中龙只是轻轻拍拍她的纤手,让她放心,转过身眼神饶有兴趣的看着那青年男子,对于他这点小伎俩,自然是心如明镜。 青年男子从地上起来,看着云中龙成若诗二人,怒喝道:“你们怎么走路的,居然把本少爷给撞倒了!” 成若诗正想说是他自己摔倒的,云中龙阻止她,歉意的道:“是我们错了,真是对不起!” 那男子趾高气扬地道:“撞倒本少爷,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云中龙忍不住眉头一扬,轻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那男子见他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模样更是自己拍马不及,而且他脸上的笑意,仿佛然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 顿时怒形于色,道:“也不怎么的,说吧,你女人多少两?”说着,一指成若诗,竟是想要直接买下她。 成若诗先是玉面一红,说自己是他的女人,再一听竟然是想把自己给买了,直气得花枝乱颤,要不是云中龙制止,怕也是要暴发了。 云中龙此刻笑得更甜,在男子看来分外的讨厌,而在女子看来,却是隐隐有着几分阴险,偏偏又是格外地迷人,上前道:“好说,你再看看我这马,噢,对了,还有这柄剑!” 那男子见他如此上路,看他衣裳破烂,果然是缺钱缺疯了,不但女人不要了,还主动送上坐骑和佩剑。 先看了看乌云驹,暗道:真是神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种宝马。 又看看刚刚被云中龙拔出的飞云剑,却是看不出所以然,浑身不见一丝光泽,也没有税利无比的剑锋,忍不住道:“这匹马还行,剑的话只能作废铁用。” 云中龙迎合道:“不如一起到贵府上,再详细谈!” 那男子眼见他送羊入虎口,高兴的道:“好,就依好所言!”率着家仆,便在前引路。 成若诗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和他解释清楚?” 云中龙轻笑道:“解释的清楚吗?反正现在我们也没钱住店,既然有蠢货自己送上门,不如就宰他吧!” 成若诗略有担忧的道:“可是,这样妥当吗?” 云中龙一拍她的后背,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汗毛的!” 成若诗一听,心里略微放心了一些。 那男子见二人在后边说着什么,也不以为意。 不一会,几人来到一处高门大院,上面写着“包府”,漆红大门,门口左右放着两尊石狮,很是气派。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边上的平常民居而言。 男子一进府门,便吩咐下人上茶执招待他们二人。 云中龙哪里敢喝,倒是成若诗有些渴,端起茶杯就要喝,他忙制止她。要是被人下毒,那就亏大了,尽管知道银器可以识毒,可是此刻怎么敢尝试。 忽然手中飞云剑往前一推,径直插入厅中的木柱子之中,竟是穿透了,只剩下剑柄剑尖露在外边。 那男子这才发现,这剑看似顽铁,却是一柄稀世之宝。侍候一旁的人也均被云中龙这有若天外飞仙的一剑,给震呆了。 云中龙早已趁他们不注意之时,将茶洒落在桌底,等他们回过头,便作刚刚喝下的样子,道:“好茶!好久没有喝这么好的茶了!” 那男子原本对他的武功颇为忌惮,此刻见他喝下茶,顿时放下心中的大石。 猛地,厅外响起一个豪爽的男人声音,未见其人,就听他骂道:“逆子,我这不就是出去一会,你居然真的拆起房子来了!”不一会,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年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男子一见他,便道:“爹,您回来了!” 原来,这青年男子叫包小野,这家伙时常与人留连于烟花之地,以致能力下降,只能坚持一会,便被那些女子戏称‘包小夜’。 为了掩饰这个不足,又加上家里有些钱财,所以常常请一知道此事的人吃宵夜,又称他为‘包宵夜’。 他是刚才那五六十岁老年男人的儿子,今年十七岁,也算是老来得子,所以对他很是宠爱有加,这才使他越发放纵自己的行为。 原本,包老爷出去办事,要几天才能回来,可是担心这包小野没有自己的管束,无法无天,所以事情一办完,就火烧眉毛的赶了回来。 谁知,他刚一进家门,就听到一声巨响,然后看到大厅一阵摇晃,还以为那逆子趁自己不在家,觉得房子不够气派,想把房子拆了,新建一座府第。 因为,之前包小野便有过的这样的想法,只是被知道后,把他臭骂了一顿,就不了了之了。 忽然,云中龙手扶在额头,道:“怎么感觉好晕啊!” 包小野一听,高兴的道:“就算你再厉害,喝了我们祖传毒药‘断肠红’,都是必死无疑,除非你有我们专门配制的解药!” 包老爷一听,忍不住骂道:“畜生,又在害人了!”既而叹道:“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生下这么一个逆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云中龙听了,很是感慨万端,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么样了,长这么大也没好好服侍过他们,现在更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机会了。 可是,一想到这包小野,居然想抢自己的女人财物不说,还想害了自己。心下一寒,猛的站起身。 包小野原本以为他中毒了,喜形于色,可是一见他站了起来,不由一阵慌乱。喃喃的道:“你不是中了断肠红吗,怎么会没事呢?” 云中龙笑了笑,道:“忘了告诉你了,本少爷百毒不侵,你不是想看看我的剑,就给给你见识一下。”说着,便走向飞云剑插入的木柱边。 包老爷一听,急忙道:“壮士,有话好说!” 云中龙右手握剑,猛然一拔,飞云剑脱柱而出,只见大厅一阵剧烈的摇晃,不断有灰烬掉落下来。 包家父子见他如此神勇,都吓呆了。要知道把剑插进去,只要剑够锋利,人又有一定的力道,就可以了;可是要从木柱中拔出来,那可靠人的臂力了。 成若诗也没想到,他有如此神力,难怪他敢带自己来这里,还说不会让人动自己分毫。 云中龙笑着向包小野走了过去,直吓得他面如土色。 包老爷心里畏惧,可是这关系到他唯一的儿子,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壮士,请您高抬贵手,这逆子有眼不识泰山,不如您说个价钱,我照办行吗?” 第119章 () 云中龙心想:此人如此狠毒,也是因为这做父亲的太过娇纵,要不也不至于这么无法无天。尽管他爱子之情其情可悯,可是对于想要害死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再说,依此人的所作所为,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深受其害,将来更不知道会残害多少无辜之人。遂不理包老爷,只是向着包小野逼过去。 包小野见他不听父亲之言,这下真的怕了,脑筋倒也好使,忙躲藏到大厅另一根大木柱之后,至少可以离云中龙远一点。 云中龙见他躲在柱子后面,也不再追过去,笑道:“你不是想拆房子吗?我就成你好了!”说着,对着那木柱,就是一式‘乾坤一剑’。 众人只觉一道无可匹敌的劲风,从旁边掠过,再一看木柱后的包小野已经身首异处,倒在了厅中,身旁鲜血洒满一地。 包老爷悲痛欲绝,竟是晕厥了过去,那些家仆忙上前搀扶。 云中龙对成若诗道:“走吧!” 二人刚走到厅外,那木柱早已经为剑锋所断,只是飞云剑太过锋利,一时竟是没有倒塌,到这刻才轰然倒地。 大厅失去支撑,顿时倒塌,好在包家家仆还算利索,除了身亡的包小野和晕厥的包老爷,倒也没有人受伤,只片刻,大厅便成了一堆瓦砾。 那些家仆眼见主人一死一晕,又见云中龙神勇,哪里还敢留难,只望早点离去。 路上成若诗道:“有必要这样做吗?” 云中龙道:“那是,铲除邪恶是我们正义之人,应该尽的社会责任。” 成若诗一听也笑了,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才是邪恶啊!”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有吗,我什么时候对你邪恶了!” 成若诗娇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说着,便向前跑远了。 云中龙忙追上去道:“喂,你给我说清楚再走!” 二人笑闹一番,又上路了。 两人为行动方便,决定先到附近的集市买了两套男子衣裳。成若诗天姿国色,若是不经改装,必然会让所有见到的人,都会惊为仙子,所以让她换上男装,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饶是如此,也无法遮掩的她美貌,于是又买了两顶斗蓬,这才让人看不出什么了。云中龙也因为受伤,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自然只能换新的了。 那时,地广人稀,好不容易才到了一个集市上看到有人买衣服的,便立即上前购买。可是当两人买衣服的时候,还是闹出了点小插曲。 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带着一个很是美艳的年轻女子,背着一柄重剑,牵着一匹浑身漆黑的高头大马。周围不少人对二人指指点点,仿佛看到什么珍稀动物一般。 成若诗很是不适应,这种被人围观的眼神,只有紧抓着云中龙的衣袖。 云中龙自然不会管那么多,直接走进一家买衣裳的店里,便挑好了两套衣服,可是付帐的时候,两人都傻眼了。他以前倒是会带钱包和银行卡,可是到了这个时代,大都是铜钱,他又不经常买东西,谁会没事,带上这些玩意到处走,要显摆也不是这样子的。 而成若诗作为楚国公主,自然更不会带银钱,她要买什么东西,也根本用不着自己亲自去花钱买。 那掌柜见两人长得有如一对金童玉女,气质也很是非比寻常,偏偏就是拿不出这么一点钱来。就在大家都等着看好戏的时候,成若诗摘下一对很是精美的银质耳饰,交给他道:“你看用这个换可以吗?” 那掌柜接过仔细一看,片刻之后,忙还给她道:“这太贵重了,小店不敢收!” 成若诗无奈的道:“可是,我们也没有钱来买衣服!” 那掌柜眼珠一转,道:“不如,我去帮您典当了,这样就可以了!” 成若诗欣喜的道:“那好,就听你的吧!”说着,又将耳饰交给了那掌柜。 那掌柜高兴不已的接了,叫过一个小厮,让他去典当,趁二人不注意,对他使了个眼色。 过了一阵,那小厮走进来,满面苦涩的道:“掌柜,对方说是赝品,只值三文钱。” 那掌柜大惊失色的道:“什么?”从他手中接耳饰,认真的看了一会,才惋惜的道:“如此精美,连我都看错了。原来,还真是赝品。”说着,便递给了成若诗。 成若诗喃喃的道:“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赝品呢?” 那掌柜又似无意的道:“不知道小姐,还有没有其他的物事,刚好可以验证一下真伪!放心,这个我们是不会要您的费用的。” 一旁的云中龙哪里会看不出他们的把戏,猛地拔出背上的飞云剑,朝着柜台,就是一剑,只听“碰!”的一声,整个三尺多高的柜台顿时一分为二,上面的算盘之类的东西,也分得很是齐整。剑气掠过那掌柜的鼻尖,又经过他的大肚,最后落在他的脚旁。直吓得他亡魂皆,双腿直打着哆嗦。 云中龙也懒得和他费话,笑道:“不想让你自己跟这个柜子一样,就把耳饰交出来!” 那掌柜呆呆的道:“什么耳饰,我不是给你们了。” 云中龙见他还在装蒜,便道:“少废话,我数到五,要是看不到东西,便斩你一根手指!” 那掌柜犹自不死心的道:“东西已经给你们了,我怎么交出来啊呀”显然是被他的气势给吓得够呛,可是自以为做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占着理,所以还在死撑着。 成若诗一看,便对云中龙道:“既然是赝品,还要来干嘛!” 云中龙一边数着数,“五……”“四”“三”,一边道:“你开始拿出来的是真的,这个才是假的。” 这时,他数到“一”,手起剑落,那掌柜只觉一股劲风,从身前掠过,再低头一看,左手大拇指,已经被一剑削掉。大叫一声,“我的妈啊,杀人啦!” 一时间,店里大乱,纷纷都想逃窜,云中龙又是一剑,将那木桌斩为片片木屑。方才只能看出,人的力道和剑的锋利,可是此刻他用的是‘一剑绝尘’,效果自然很是不同,淡淡地道:“谁敢乱走一步,我就要他跟这桌子一样!”直骇得店里众人,无人敢乱动一步,或是乱说一声。 这时,掌柜已经明显是吓怕了,急忙对着刚才那个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小厮不知从哪里,将原先的耳饰的悄悄地放到另一张桌子上。道:“你们看,怎么耳饰会在这里!” 成若诗走过去,拿起一看,正是自己那副耳饰,和手中的一对比,明显重了不少,也光亮了不少。这个时候,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对云中龙道:“好了,既然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兑换的地方,那就先不买吧!”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来都来了,怎么能不买呢?” 成若诗不解的道:“可是我们没钱啊!” 云中龙将那耳饰赝品从她手中,拿了过来,道:“这个留着也没用,就用它来买吧!”走到那吓得魂不附体的掌柜面前,道:“用这个给我换三十两白银!” 那小厮小声道:“可是这个是赝品,最多五文钱!” 云中龙也不理他,道:“你妹的,你说赝品就赝品,掌柜的,换不换?我赶时间!” 那掌柜一个激灵,忙道:“不换,不……换,马上给您换!”现在他只求快点打发走这个凶神恶煞,心怕他不高兴,拆了自己的店和招牌事小,搞不好还会要了自己的老命。 云中龙接过三十两白银,在手拈量拈量,又道:“对了,刚才那两套衣裳多少钱?” 那掌柜忙道:“一起是五两银子,不过您是贵客,就不收您的钱了!” 云中龙从三十两里数了六两银子给他,道:“本少爷可是正经人,哪里会买了东西不付帐呢?看好了,这里是六两,多余的一两,是给你的小费!” 那掌柜也不知道什么是小费,只是点头哈腰道:“谢谢大爷!” 云中龙将衣裳交给成若诗,自己用包袱包好剩下的二十四两白银。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少爷走了,不用送了!” 那些人见他衣裳银钱都放在马背上,这才牵着马慢慢走远,赶紧关上门,这杀神总算走了,这才算是安了。这次,不但让那掌柜破费了一笔钱财,更是差点把小命都丢了,估计以后都不敢再做这种勾当了。 路上,换上男装的成若诗对同样换上新衣的云中龙道:“你刚才好坏!”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我怎么坏了,他们那才叫坏,知道吗?” 成若诗娇笑道:“知道了,你不管怎么样都是对的,这总行了吧!” 云中龙大笑道:“这还差不多,我看你换上这衣服,也挺标致的!” 成若诗高兴的道:“是吗?你也是啊!” 云中龙很自然地搂抱住她的香肩,道:“那当然!” 两人说说笑笑,也有点倦了,便来到附近不远处的一家面馆,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叫了两碗面,便安心等待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六名佩剑的男子,坐在二人旁边不远处。 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道:“想不到公主,会为我们几百条贱命而自刎。” 另一人叹道:“公主身亡,我们回去也难逃一死,听说齐国很是富庶,不如到那里,也许能谋得一条生路。”说着,警惕地看看四周。 这几人正是黄道的手下,当日小桐自杀,而刘仲依诺放过了他们三百人。只是因为他们护驾不利,都不敢再回楚国,因此各自流亡,才能在此遇上这几个人。 成若诗一听,花容失色,知道和自己情同姐妹的小桐,已然不幸身亡,还是为了救这些人和自己,才牺牲自己的。想要向他们问清楚,却是不敢。 云中龙把一切,都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便低低的道:“你认识那个公主?” 成若诗怎么也忍不住眼中泪水,哽咽道:“我与她比亲姐妹还亲,想不到她会……” 云中龙半抱着她,安慰着她。 成若诗悲痛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便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面馆其他人见他们两个男子抱在一块,不由纷纷侧目,却是无人敢说什么。 云中龙抱着一个绝世大美女,却是被别人误会,心里很是不爽,直想将成若诗的头巾弄掉,让那些人见一见庐山真面目,羡慕嫉妒恨死他们。想了想,她此刻正是伤心之时,还是算了。 成若诗哭着哭着,竟是累得睡着了,直弄得云中龙刚换上的新衣裳,湿了一大片。忍不住感叹道:“女人是水做,还真是没得假!” 云中龙将银两放在桌上,也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眼光,抱着成若诗,就近找一间客栈,要了两个房间,先将她安置好,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上,像是梦到什么恐怖的事情,神情很是紧张。哪里还忍心离开。当下握紧她的纤手,伏在她的床前。 突然想起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来,自己这些天一直与她在一起,竟是出奇的快活,居然都没有如何想起过她们。 暗暗问自己:难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既而又摇了摇头,不会,不然自己早就爱上她们中的某个人。也许是她酷似雨婷,而自己对雨婷余情未了,所以才会这样,一时间,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一阵,竟是睡了过去。 次日,成若诗这才悠悠醒了过来,只觉手上一紧,再一看,只见云中龙已经伏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心里很是温馨。轻轻抽出了手,小心翼翼为他盖上锦被。 走到窗边,卷起了珠帘,只见外面早已人来人往,想到昔日的姐妹一般的情谊,而现在小桐已死,阴阳两隔。顿时双眉紧锁,良久才叹了口气,坐在了桌旁,忍不住的又是泪流满面。 这时云中龙为她的哭声,所惊醒,看了看她,不自禁的道:“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第120章 () 成若诗一听,很是一怔,这不是就是在说自己吗?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朝着他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喃喃的道:“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云中龙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情不自禁吟了一首诗,竟是让她感动得投怀送抱,暗道:原来读书还是有点用的,只是用它来泡妞,招摇撞骗,也不知道是否是他老爹的本意了。 听她如此一问,很是意外。茫然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你难过,我也会很难受;见你开心,我也会很快乐!” 成若诗如泣如诉的地问道:“是因为我和那个人很像吗?” 云中龙摇摇头道:“不是,一开始我也这么以为,现在我知道你不是她!” 成若诗听了,没有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尽管两人这些日子多有亲密,却太多是无意之举,或是情势所迫,直到此刻,两人才算是真情流露,确定了彼此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随着两人相处渐久,成若诗慢慢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放弃了换装成男子的样子,穿回了她原先的女装,现在只想陪着他身边,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两人一路向东,此刻早已经到了齐国境内,路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城池也越来越高大了,以此,也可以看出齐国称霸中原,在经济实力上,还是有着很大的优势的;另一方面也可以从城防,看出齐**力也是非常强大的。 不一会儿,又到了一处很是繁华的街道,就在他们闲庭散步、卿卿我我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慌乱之声。 云中龙回头一看,不知为何一匹脱缰的骏马,竟是朝着人群中飞驰而来。前面有些来不及闪避的路人,有不少被摔伤,踏伤,撞伤,直弄得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哭爹喊娘声一片。 很快,发狂的马匹便到了二人面前,此时云中龙要闪躲,自是轻而易举,可是如此一来,他们后面来不及让开的人,就难免要遭殃了。 云中龙迅速的运起先天功,等马到了身前,轻轻一侧,让过马头,双掌直接拍在马身上。空中发出一声,剧烈的碰撞声。 大家都不敢去看被撞个正着的云中龙,一头三四百斤的高头大马,以飞快的速度,撞上一个百来斤的人,后果不用想,都能体会得到。 可是,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是一声“碰!”的一声巨响,路上的人都像看到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般,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特别是云中龙身侧的成若诗,和他身后的一名很是端庄美丽的女人。 两者相撞,自然是有一方被撞飞了,令大家不敢相信的是,被撞的人好好的,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站在原地,竟是不曾后退一步。 既然人没事,那被撞飞的自然就是马了,只见那匹马,此刻摔倒在离人马相撞的地方十步远处,正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厮叫着。 很快,大家都对云中龙抱以热烈的欢呼声,成若诗走到他身边,左摸摸,右看看,良久,才确定他没有受伤,娇嗔道:“你刚才吓死我了!” 云中龙轻轻搂着她道:“让你担心了!”既而又眉头一扬,轻笑道:“你刚才,对我又看又摸的,是不是想趁早机占我便宜啊!” 成若诗象征性的在他身上捶了两计粉拳,就离开了他的怀抱,尽管有点不舍得,可是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还真是又得不如此了。 这时,云中龙身后的女人,走到了他身边,施礼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云中龙哪里敢受对方如此大礼,忙伸手相扶,双手碰到对方光滑如玉的肌肤上,心中一突,这也太失礼了吧!不由自主往对方脸上看过去,谁知对方竟也正把目光投过来。 只觉对方无比妩媚诱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更是令人感到柔情似水,姿色尤在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之上,只比成若诗略有不及,端的美艳不可方物,忙收摄心神道:“此乃我理所当为,无须太过多礼了!” 那女子盈盈站起身来,更显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一经接触,方知此人不但勇武过人,更是俊逸非凡,高雅脱尘,直看得她一颗心乱跳个不停,也不敢再与他对视,道:“请问恩公尊姓大名,小女子当真是感激不尽!” 云中龙也不好推拒,淡然笑道:“我叫云中龙,你若想报答于我,只要没事的时候,替我烧烧香,拜拜佛,就好了!” 那端庄丽人忍不住“扑哧!”一笑,媚态百生,更显美艳动人。 成若诗见状,示威似的,抱住云中龙的臂膀,冷眼旁观。 那女子见到成若诗的倾世容颜,不由一怔,过了一会才道:“恩公,此处离敝庄不远,可否让小女子稍尽绵力?” 云中龙看了看她,感觉臂膀上一紧,忙道:“多谢你一番美意,我们尚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扰贵府了!” 端庄丽人略有不舍的道:“那就不多留了,恩公,一路走好!” 云中龙对着她一抱拳,朗声道:“如此,那就后会有期!”也不管那女子眼神中的挽留和不舍,和成若诗连袂而去。 刚离开大街,突然,手上一疼,转头一看正是成若诗,小声道:“怎么了?” 成若诗不忿的道:“人家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可是她才一见你,就告诉人家了!”娇美艳绝的她,此刻撒娇起来,更是诱人已极,美不胜收。 云中龙嘻嘻笑道:“那是因为你没有问过我啊!” 成若诗娇蛮的道:“我不管,反正我不高兴了!” 云中龙不以为然地道:“不就个名字,我的字,不是没有对她说吗,现在告诉你好了!” 成若诗装作生气的样子,道:“我不想听了!” 云中龙只是对她笑笑,也不说话。 成若诗又捏了他一把,道:“你还真不说了啊!” 云中龙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道:“我哪里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成若诗好奇地道:“说来听听,是什么?” 云中龙小声的在她耳边道:“我的别字,叫老公!” 成若诗不解的道:“你的名和字都好怪异,云中龙,云老公,叫起来怪怪的……” 云中龙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风行虎,云从龙,再说老公,一般人是不能叫的。”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这老公就是夫君的意思,要不她肯定会以为自己占她便宜。 成若诗点了点头,道:“好吧,算我原谅你了!老公,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让我为你担心了,可以吗?” 云中龙先是感性的喜道:“嗯!”,她叫老公的样子,真是太美了,感觉真是太爽了。接着又失望的道:“就这样啊!” 成若诗疑惑的道:“你还想怎么样?” 云中龙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道:“你生气的时候,就捏我,虐待我,可你现在原谅我了,就没有什么表示一下吗?” 成若诗若有所悟,道:“当然!”说着,又捏了他一把,却是没有用一点力。 云中龙假装很受伤的模样,配合默契“啊!”的一声。 成若诗得意洋洋的道:“看你还不老实!” 云中龙听了,马上变得老实的道:“其实,只要你喜欢,我随时愿意把我最宝贵的宝物交给你好了!就更不要说别的什么了!” 成若诗很是惊奇的道:“你有什么宝物啊!” 云中龙嘻嘻一笑,在她耳边道:“在这里不方便,等晚上再告诉你!” 成若诗虽然身为公主,很少接触男女之事,可也不是小白,一见他神情,哪里还不知道他所说的宝物是什么啊。二话不说,抓住他就是饱以一顿粉拳。 云中龙先是让她一对柔荑轻轻的在自己胸前敲打,过了一会,便握住她的玉手,看着她艳丽绝伦的脸庞,一双灵动的眸子,脉脉含情,当真是祸国殃民的绝世尤物。饶是他定力远甚常人,可是面对如此诱惑,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便一定会有所行动。 于是,再也忍不住,双手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就向怀中的玉女吻了过去。 成若诗紧紧地看了看四周,用手轻抚他的嘴,小声地道:“别闹了,人家都看着呢,有什么事,还是到客栈再说吧!” 云中龙早知道很多人盯着两人看了,只是他功力够,脸皮厚,然不当一回事。既然她这么说了,便道:“走吧,不能让别人看免费的演出!”说着,两人便走远了。 云中龙走入一间客栈,直接过去找前面接待的小厮,和他交谈了几句。 成若诗跟在他身后,因为客栈生意很好,便有许多人都用眼神打量着她,不敢置信如此绝美艳丽的女子,会到这种地方来。 云中龙看到她紧张得像个小女孩,双手抱着自己的右臂,头靠在他肩膀上,好像是第一次和男朋友到宾馆开房的一般,一想到这里,心里马上便有计较。 成若诗略有不安地道:“可以了吗?”有些人都千方百计想要自己,变得更美丽,更动人,可真要是美到了她这种倾城倾国的地步,也未必就会没有烦忧。 云中龙也不理会那些,恨不得杀了自己,取而代之的目光,轻轻搂抱着她,便上了楼。以往,每次投宿,都是两人一人一间房,彼此相邻。 成若诗和他一起进了房间,便要从他怀里出来。 云中龙哪里会答应,眉头一扬,轻笑道:“过河拆桥了?” 成若开始一愣,随即娇笑道:“闹了一天,你也不累啊!” 云中龙搂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嘻笑道:“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觉得累!” 成若诗尽管和他情意日浓,也不排斥和他肢体上的亲热,可是现在的样子,还是让她有点不太适应,略微反抗了一下,见没有效果,便没有再抵抗。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拿起一杯,递给他,自己拿起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云中龙笑眯眯的道:“你没看到我手正忙着吗?”双手抱紧横坐在自己腿上的娇躯。 成若诗对他还真是毫无办法,转而道:“好,要我喂你也行,你不是文才很好吗?我要你在我喝完这杯茶之前,作一首好诗出来,你能办到,我就答应你好了!” 云中龙一听,忍不住笑道:“那怎么行,我以为我是天才啊!” 成若诗得意的娇笑道:“那你就自己喝吧!” 云中龙不怀好意地道:“这样吧,如果我做到了你说的了,由我来喂你好不好?” 成若诗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他喂自己,那不是更便宜了我吗?也没想到,他这句话隐藏着的玄机,便道:“好,一言为定!” 云中龙趁机道:“不会反悔吧!” 成若诗没好气的道:“我有那么小家子气吗?” 云中龙高兴的道:“好,很好!” 成若诗也不疑有他,轻轻旋转着手中茶杯,眼神玩味的看着他,妩媚的看了他一眼,便将茶喝了下去。 云中龙其实早就在心中想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和她首什么诗好。看着她诱人至极的样子,不由想到了李商隐的一首《无题》,就在她将要喝下茶水的时候,吟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 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原本后面还有四句,不过觉得那四句说出来,在此时此刻,未免有画蛇添足之嫌。 成若诗本来想说,自己已经将茶喝完了,不过听了他的这首诗,顿时惊呆了。喃喃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忍不住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放在他嘴边,媚眼如丝的道:“说的真好,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的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是在说我们吗?”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当然,现在你不会说我没做到吧!” 成若诗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道:“算你做到了,而且还让我挺满意的!” 第121章 () 云中龙听了,这才放心,张口将她递过来的茶一口,喝了个干净,却是含在嘴里,也不说话,便往她樱红的小嘴上凑过去。 成若诗忙用手挡住,道:“这个我可没答应你哦!” 云中龙无论是用手势,还是用眼神,可她就是不答应,迫不得已,只好先喝下口中的茶水,道:“你都答应我什么了,这么快就忘了?” 成若诗忙道:“没有,可我只是答应,让你喂我喝茶啊!” 云中龙这才笑道:“是啊,我是要喂你,不过,我喂的方法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成若诗此时,哪里还不明白,他是想用嘴喂自己喝茶,虽然不排斥和他发生一些肢体接触,可是真要嘴对嘴喂东西,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的。可是,自己早已答应了他,真要是对他食言,心里也很是不安,不由得一阵惊慌失措。 云中龙见她,很是煎熬,便洒脱的道:“傻瓜,和你闹着玩的,别太认真了!” 成若诗一听,美丽动人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你对我的情意,也是闹着玩的吗?” 云中龙哪里还敢和她开玩笑,认真的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听听我的心跳,要是有一丝加快,就是我说谎了!” 成若诗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健的心跳,过了一会,才抬头看着他平静如水的眼神道:“我相信你,老公!”说着,端起桌子上自己喝了一半的那杯茶,轻轻喂给他。 云中龙也不矫情,将茶含在嘴里,扭过千娇百媚的她,大嘴便覆盖了她的樱唇。 成若诗正闭着双眸,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又是羞涩的静静等待着。过了一会,便感觉他吻在自己的嘴唇上, 成若诗感到他的嘴离开了自己,心里有一丝放松,又有一丝回味。 等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暴露无遗的风光旖旎,忙用手掩住,以免春光外泄。嗔怪道:“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原来就是一个无赖!” 云中龙掩饰自己的被她发现偷看的尴尬,笑了笑,道:“你还说我是‘淫贼’,我什么时候,对你淫过啊!再说,我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来着!” 成若诗“哼!”了一声,又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看错你了?” 云中龙感慨万端的道:“没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成若诗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接着又道:“你累不累,还不放我下来啊!” 云中龙笑道:“抱着你,怎么会觉得累,就是这么抱着你一辈子,也不会累的!” 成若诗看看外边,道:“现在时候,好像不早了,不如早点歇息吧!”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是啊,**一刻值千金!” 成若诗正在想着‘**一刻’是什么意思,已经被他抱着放到了床上了。 云中龙弯下身子,便吻上她的嘴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她并没有抗拒。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云中龙先替她脱了长靴,然后自己用脚踢掉了自己的靴子,一骨碌爬上了床。 成若诗这才大吃一惊,道:“你怎么还不回去歇息?” 云中龙装傻的恍然大悟道:“回去?我忘了告诉你了,这家客栈,今天刚好,只有这一间房了,所以,我今天只能在这里陪你了!” 成若诗推开他,气恼的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云中龙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只能怪你长得貌若天仙,美不可言,所以,我才会忘了的!” 成若诗犹自不满的撅着小嘴道:“就知道胡说,分明就是想占我便宜!” 云中龙夸张的行礼道:“女王英明!” 成若诗身为楚国公主向来养尊处优,下面的人见了她,也都是毕恭毕敬,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像他这般滑稽可笑,忍不住转嗔为喜道:“小云子,你跪安吧!” 云中龙一听,自己把她当女王,她居然把自己当太监,虽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气自己,可是这可关系到男人的尊严,怎么可能妥协呢?恨不能,立马就将这个祸国殃民级别的尤物,推倒在床上。道:“大王,小的给您侍寝来了!”说着,就要脱她的衣裳。 成若诗忙捂住锦被,道:“我累了,不陪你玩了!” 云中龙也不急着将身边的绝世尤物推倒,便合衣与她并肩而睡。 云中龙看着她绝美的脸庞,良久才安稳睡了过去,自己也上床抱着她,虽然对着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可是他心里竟是没有想要趁机,拿下她的念头。 倒不是他精神不正常, 只是他想的是和自己所爱的人瓜熟蒂落的时候,水到渠成,此刻自然就不着急了,不一会他也一起睡着了。 云中龙在梦中梦到雨婷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一如以往一样亲密甜美。 可是突然被冻醒了,这才发现只是一场梦,房内空空如也。 忍不住揭起竹帘,却见外面春雨绵绵,自己已然到这时代近半年时间,也不知道家庭里的父母如何,更不知道这些日子,魂牵梦萦的雨婷如何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突然想起了李煜的《浪淘沙》,不由吟道: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客栈还真是舍得花钱,不但这里的雅间布置精美,环境更是优美安宁。客栈里面有一个种满桃树的院落,花色迷人,香飘数里。 当然,而住宿所要的房费也是贵得吓人,一般人根本就是望而却步。 云中龙来到开满桃花的院落里,默运先天功,浑然忘我,竟是不知不觉,突破了第四重功法,达到了极于情,极于剑的境界。 猛地拔出背上飞云剑,‘千钧一剑’‘惊鸿一剑’‘乾坤一剑’,一一施展出来,端的是霸道无双,不可匹敌;再将‘一剑飞雪’‘一剑绝尘’‘一剑倾城’,使将出来,更是风云变幻变色,千军莫敌;使完之后,并不停留,接着便是一式‘剑气寒霜’。 只见剑气纵横,在他方圆十步之内,竟是呈现一个真空地带,连雨丝都不曾落到里面,地上有些飘落的桃花瓣,部为剑气化为虚有。 云中龙想不到自己的功力,会在这个时候突破,当真是喜出望外。 殊不知,他本身便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极于情,极于剑,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因此,他很快便学会第四重先天功。 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一直无法忘记心爱之人,也就突破不了那个忘乎情、忘乎剑的境界。 可是,这次让他邂逅了神情酷似雨婷的成若诗,又于午夜梦回之际,一时间,将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机缘巧合之下,便顺利的突破了武功的瓶颈,学会了先天功第五重心法。再想施展‘剑临天下’却是无奈的发现,依然是只有其形,不见其神。 心中想到:原来先天剑法先天功,相辅相成,先天功练到第二重,才能施展先天剑法的第一重的三招剑法; 而只有先天功练到第四重,才能使出先天剑法的第二重的三招剑法,可不同的是先天功突破到了第五重,才能用先天剑法的第三重的第一招‘剑气寒霜’。 由此推断,练会先天功第六重,才可以用‘剑临天下’,只有学会了第七重先天功,才能使出‘剑极自然’,要想发挥出整套先天剑法的最大威力,就必须将先天功,修炼到最高境界。 自己现在可以说是以一当百有余,真要练成了第七重先天功,确实足以纵横江湖,天下无敌了。 成若诗其实早已醒了过来,听着他的诗“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自己本来是楚国公主,此来便是要嫁与齐侯为妾,可是自己却好似在梦中一般,不知道已经到了齐国,只知道贪恋与心上人一起的甜蜜和幸福。 “别时容易见时难”,此刻真要是和他分开之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就算再见面只怕也是物是人非了。 叹息一声,走到窗边,只见外面细雨纷飞,落花满地,而他正在院落中练剑,剑气纵横,丰神俊朗,真是似幻似梦。 想他人才、武功、文才,一时不作第二人想,人生可以找到如此一个意中人,当真是更有何求。 原本两人可以成就一段金玉良缘,可是自己偏偏就是不能自主,说到底她虽然贵为公主,算是金枝玉叶,可是也只是一颗棋子,一宗货物,为了楚国的霸业,她的个人的幸福,算得了什么。 如果说一切早已是命注定中,自己要是不遇上他,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左右为难了;但若是那天没有遇上他,那自己这一辈子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就是为了楚齐联姻,成就楚国称霸中原的大业,一路上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也赔上了她的终身幸福。是和他远走高飞,从此以后隐名埋姓,过着逍遥自在的神仙般的生活?还是认命嫁给齐侯,过那有如关在鸟笼里的日子?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当然会选前面一个,谁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双宿双栖,夫唱妇随,白首偕老啊。可是两人这么一走,她又能过得安心吗?如何对家人对楚国有所交待,更不说因为此事,而魂断异乡的护卫和小桐等人,难道都置之脑后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中龙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见她对着窗外,默默发呆,便轻轻环住她的双肩,道:“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成若诗转过头,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云中龙以为她因为那个所谓‘公主’的死,而一直耿耿于怀,便道:“若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想再多也没有用!” 成若诗见他这些日子来,对自己温柔体贴,两人情意日浓,却是对自己秋毫无犯,忍不住试着道:“老公,如果说为了我,你愿意付出所有吗?” 云中龙一怔,想了想道:“不会……” 成若诗脸上掠过一抹失望的表情,却是很快掩藏了起来,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心想:他没有对自己陷得那么深,也许是一件好事,只是她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云中龙不等她开口,又道:“你听过‘烽火戏诸侯’吧?” 成若诗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何用意,还是点了点头道:“那是周幽王为了博得褒姒一笑,才闹的一个笑话!” 云中龙认真地道:“也许很多人都只是把它当成一个笑话来看,可是如果说换作你是褒姒,我是周幽王,我也会这么做的!” 成若诗吃惊的道:“难道你不要万里江山,宁可成为别人的笑柄,也不在乎吗?” 云中龙抱紧了她道:“为了你,我可以命都不要,这些东西又算得什么?” 成若诗知道他说的确实是肺腑之言,上次为了救自己,差点就没有命了,当然那时候只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 不过,现在她早已经取代了那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所以他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觉得虚情假意。 成若诗紧紧的抱着他,道:“你刚才练剑的样子,真是……”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是不是很帅?” 成若诗疑惑的道:“何谓帅?” 云中龙不由一笑道:“就是很霸道绝伦,又威力无双,更是玉树临风,飘逸若仙!” 成若诗一听,不禁笑了,就像是突然之间,冰雪消融,雨后彩虹,百花争艳一般,端的是倾国倾城,美不胜收,道:“真不害躁……”过了一会,又小声道:“也差不多!” 第122章 () 云中龙见她心情好了很多,便道:“差不多是多少啊,再说了,你贬低打击我,也就是贬低你自己!” 成若诗吃惊地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云中龙自然而然地道:“既然你看上了我,如果我不好,那不是说你没有眼光吗?” 成若诗没好气的道:“这也没什么,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偶尔看错一两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问题可大着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好坏,可是关系到你终身幸福的大事,怎么算是小事呢?” 成若诗笑道:“我可没答应,说要嫁给你哦!” 云中龙一想,还真是这样,可是两人就差临门一脚了,再说她也不像是那么思想开放的人啊,一想到,自己居然败在一个近2700年前的女子手下,还真是不甘。 成若诗见他脸上阴晴不定,小心的从他怀里,抬起头,道:“你真的那么想娶我吗?” 云中龙理所当然的道:“你愿意嫁,我当然愿意娶了,谁怕谁啊!” 成若诗娇笑一声,道:“我虽然没有说要嫁给你,可是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嫁!” 云中龙被她弄得一惊一诧的,尽管知道她的心意,可是正因为对她太过在意,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听她这么一说,还是很感动很幸福的。 成若诗见了他的样子,便道:“老公,我们今天就成亲好不好?” 云中龙又是一怔,她今天是怎么了?说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想用手试试她的额头,看看她有没有发烧说糊话。可是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过热的现象。忍不住道:“你今天也没有发烧,不会哪里不舒服吧!” 成若诗一听,怒了,道:“你才发烧呢,我好着呢,说,要不要成亲?” 云中龙感觉这应该是欧阳倩的性格,怎么她也成这样了,莫不是她一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刚好来了吧! 成若诗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道:“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云中龙微笑道:“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不是太委屈你了吗?” 成若诗听了,原来,他是怕委屈了自己,一脸幸福的道:“只要我们是真心爱着对方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云中龙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说真的。 不一会,便叫客栈的小厮买来红布香烛之类的一些物品来送到了他们的房间。 成若诗叫人设好香案,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便自己盖上红布,又将好像还在做梦一般的云中龙,拉到案前,道:“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不高兴吗?” 云中龙忙道:“高兴,我就是太高兴了!”尽管很是开心,可是感觉节奏似乎有点快,又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并肩跪在案前,成若诗正色道:“天地为证,我成若诗与云中龙两人今日结为夫妇,此后,生是云家的人,死是云家的鬼。” 云中龙照猫画虎道:“天地为证,我云中龙与成若诗两人今日结为夫妇。此后,祸福相随,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两人叩了两个响头,又相对叩了一个头,这才起身。 云中龙现在还有如做梦一般,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就这么简单的叩了几个头,发个誓,就成了自己的老婆。 成若诗手扶在他臂膀上,道:“夫君,咱们是不是应该入洞房了?” 云中龙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会突然要和自己成亲,也只得站起身来,暂时将疑问丢在一边不再思索。搂抱着略有羞涩和紧张的她,走到床边。 这次,和已往肯定是完不一样的,轻轻掀开盖在她头上的红布,露出一张完美无缺的瓜子脸,唇红齿白,一双明亮有若珍珠的眸子,额前有几缕细发,隐隐遮住修长的眉毛,长发披肩,乌黑发亮,从耳后,分出一缕长发,直垂胸前,更显美艳动人。 成若诗下定决心与他成为夫妇,可是到了此刻,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和不安。 云中龙深情的看着她,道:“若诗,你真的决定了吗?” 成若诗只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云中龙与她并排坐在床边,道:“不如咱们先玩个小游戏,好不好?” 成若诗轻轻“嗯!”了一声,就没有出声了。 云中龙将一只手代表五,两只手代表十,然后两个人代表的数加起来,也就是十、十五、二十的玩法,和她说了一遍。 成若诗很是聪颖,自然一学便会,好奇的道:“那猜中,就怎么样呢?” 云中龙见她渐渐没有那么紧张了,便笑着道:“很简单,如果你猜中了,那我脱下来一件衣服;要是我猜中了,那就换你脱了!” 成若诗一听,“啊!”,接着道:“看不出你平日里颇有君子风度,哪知你内里却是如此不堪,这游戏我不玩了!” 云中龙笑着道:“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再说你现在已经上了贼床,就算反悔也来不及了。既然你不陪我玩,那就当你输了!”说着,故作邪恶的模样,就作势要过去脱她的衣裳。 成若诗见他耍赖,只弄得她身酥痒,只好向他求饶道:“好,我陪你玩好了!” 云中龙这才高兴的和她玩了起来,先是他先输了一局,便要她帮自己脱衣服,成若诗自然不肯答应。 很快,她身上下就只剩一身亵衣亵裤了。 云中龙很想立马就将这祸国殃民级的大美人推倒在床上,可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要知道,以前没事也经常和同学朋友,玩这个游戏,自然不是她这个小菜鸟可以比的。只是先让她赢一盘,让她彻底放开自己,接下来的事情,才好继续进行。 成若诗哪里还肯陪他玩下去,便道:“你耍赖,不陪你玩了!”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你输了不认帐,就罚你脱光所有的衣裳好了!”说着,就将她扑倒在床。 成若诗一时也不肯就范,两人如此戏耍一番,自是说不尽的甜蜜、旖旎。 趁着她失神之际,云中龙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两人面面相觑。 成若诗有点不敢正视他,看着房里的火光很是耀眼,便道:“夫君,可以把灯熄灭了吗?” 云中龙二话不说,探出光溜的身子,一口气,便将放在离床有七八步远的桌子上的灯,给吹熄灭了。 一般人最多也就可以,做吹灭二三米远的地方,可是他如今先天功,已经练到第五重,自然远胜常人了,这点小事自然不话下。 成若诗早在和他成亲之时,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刻,此时,除了有一丝局促不安,还有几许期待。 毕竟,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谁如此亲近过,就更不要说像两人这般亲热了。 云中龙抱着她,对她的举动,有些小题大做的感觉,要知道他是现代人,对于女子是不是第一次,自然不是只看有没有落红,就能说明问题的。 再说,他对第一次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看重,一直都是是最好,不是也能接受,只要不是太过放纵,也就无可厚非。 漫漫长夜,两人紧紧相拥,不断地说着绵绵情话。 不一会,她也许是太累了,便先睡了过去。 看着她有如一株春睡海棠,云中龙有种做梦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当初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里一样。想着想着,他渐渐也睡了过去。 此后几天,两人宛如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白天形影不离,亲密无间,晚上更是夜夜笙歌,畅赏鱼水之欢。 好不容易,云中龙成若诗二人到了齐都临淄,果然不同于其他小城,只见仅是城外便人潮如流,不说摩肩接踵,也是热闹非常。 突然,前面一处人潮聚集,成若诗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却是很少到市集上,因此看到如此热闹,也是忍不住上前观看。 云中龙心怕她走失,紧随其后,在她前面挤开挡在身前的众人,顿时看到了中间的情形。 只见一名很是俏丽的十七八岁的女子,正双手各执一剑,虽然不知道威力如何,却是煞是好看;另有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在一张三尺见方的木桌上,不断地翻着跟头,前翻后翻侧翻,一气呵成,小小年纪,不但身子很是灵活,身手也很是敏捷。 原来他们是一对姐妹此刻正在演示技艺,因为二人表演很是精彩,不断赢得周围之人一阵阵喝彩声。 这时,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盘子,一个跟斗从桌上翻到地上,赢得一阵阵彩声。她这才边翻跟斗边演技,便到了围观的众人之前,把盘子一翻,稚嫩的声音道:“各位大爷大哥大姐,我们姐妹二人初到贵地,盘缠早已用尽,还请各位一施援手,此番大恩大德,愚姐妹生生世世不敢有忘!” 话说得很是得体,可是到了人群之前,却是纷纷只作不见,显然是看热闹可以,要他们掏腰包,免谈! 这时,小女孩拿着空空如也的盘子,走到成若诗的面前,向她示意讨赏。直弄得她,不知所措,一双很是迷人心窍的秋水,求助的看着身旁的云中龙。 云中龙掏出二两银子,轻轻放在盘子里,高声道:“在下一介草民,身上清贫,可是吃完饭,不给银两的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在这里看你们表演了那么久,这点银子算是我们给的酬劳。” 其实,他们也只是刚刚才到,只是见二人着实不易,却是无人肯慷慨解囊,只得率先带头,以言语挤兑众人,希望能帮上他们一把。 小女孩见他一下子给了二两银子,忙恭敬的鞠躬道:“谢谢大爷!” 云中龙忙道:“小妹妹,不用客气!”二两银子就能充一回大爷,慢慢地便有人跟风了。 等小女孩走到其他的人前,也渐渐有了不少人打赏,虽然不多,却也颇为可观。直乐得小女孩,弯腰点头不断,心里喜不自禁,前几天所有打赏加在一起,也没有此刻多。 可是她高兴没多久,马上就有人凶神恶煞的分开挡在前面围观的人群。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在十来名手下的簇拥下,向着演技场子中间走了过去。 舞剑的女子,似乎知道此人,见他们过来,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到小女孩身边,要他把盘子拿来,小女孩愣是不给,两人争夺下,盘子里有些许铜钱,掉落在地。 女子好不容易抢过盘子,也顾不得小女孩,更不用说地上的铜钱了。 笑脸如花的走到胖子前,恭敬的道:“霸爷,这是刚刚卖艺所得,还请您笑纳!” 被称作‘霸爷’的胖子,也不接过盘子,一只肥厚的大手抓起里面的银两和铜钱,往盘子里扔了扔。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突然,他的大手往女子的下巴,摸了过去。 女子敏捷的向后一仰,躲了过去。 胖子见自己大手落空,顿时不高兴了,叫道:“谁许你们在这卖艺的,影响都市的人生计不说,眼下国君即将迎娶楚姬,我看你们很是可疑,说不定是刺客!来人,给我把他们押回去再说!” 心想:自己作为齐都一霸,绝不是虚名而已,两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也敢拒绝自己,这要传出去,‘霸爷’岂不是威名尽失,等把你们带回去,还不是任由我为所欲为。嘴角不自禁的露出志得意满的笑意,看在周围的人群眼中,就是**的**了。 成若诗见状,就要上前制止,云中龙伸手拉住她,问边上的人道:“这位是谁,好威风!” 那人不屑的笑笑,道:“连他你都不知道,他可是齐都的地头蛇,上面有田大将军撑腰,人称‘活阎罗’,他想要谁死,从来没有人可以活的。”既而又道:“你们应该是刚从外地来的吧,我劝你们尽量避开他,不然准没好果子吃。” 云中龙听完,道声“谢谢!”心想:原来是地头蛇,而且还是齐都的,果然猖獗,不可一世,见成若诗正不解望着自己,轻轻拍拍她的纤手,道:“看我的!” 第123章 () 这时,胖子的手下得到命令,就要过去捉那女子,只觉那女子很是美丽,多少想上前占点便宜,‘霸爷’吃肉,他们也想乘机喝点汤。 女子正不知如何是好,云中龙上前喝道:“慢着!” 胖子见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坏自己的好事,顿时怒火中烧,就要发作。可是一看对方俊逸绝伦,气质也很是俊雅非凡,说不定也是大有来头,便问道:“你是何人,敢管我田舒的闲事?” 云中龙一听不由一笑,直笑得胖子莫明其妙,忍不住道:“有什么好笑的?” 云中龙忍住笑,道:“看你的样子,果然是好大的一只‘田鼠’啊!尤其是眼睛特别像。” 胖子一听,直气得冒烟,怒不可遏的道:“你找死!”对着左右的人喝道:“给我废了他!” 原本想要过去捉女子的人,一听,纷纷气势汹汹向着云中龙逼过去。 云中龙也不废话,直接迎上他们,前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便火辣辣的一疼,已然各自挨了他一巴掌,自己却是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 云中龙手上不停,口中道:“你们这些混蛋,原来是嫌她们表演得不好看,所以要亲自示范给大家看,对吧!”也不等他们说话,每个人甩上两个大巴掌之后,便一脚将他们踢倒在地。 接着又笑道:“难得遇到我这么好的人,就配合一下你们好了!”很快,那些刚刚还狗仗人势的家伙,竟是没有一个可以站起来了。 胖子正不可思议看着他,要知道他的手下都是从齐军中翘楚中先出来,不说武功过人,却也是以一当十之人,可是现在十多人,一齐上,竟是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便让人给部收拾了,心中自然很是吃惊。 云中龙看看地上众人,拍拍手,笑着对胖子道:“我说‘田鼠’,你的手下表演艺术完了,也该轮到你出马了。” 直看得周围的人群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有人能一个人,轻松对付得了一向凶残狠辣的‘霸爷’手下。大多数人都等着看好戏,也有很少人为他得罪‘霸爷’而担心,刚才说他们是外地人的那人便是摇了摇头,暗道:年轻气盛啊,也不看看是什么人! 胖子不可置信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乃齐国大将军田园之弟!” 云中龙没好气的道:“我管你是谁,扰了我看戏,你就得给自己演出一场戏才行!”想搬靠山,老子现在谁都不认,就算是齐侯的弟弟,又怎么样? 胖子见他完不当一回事,心下也有点怯了,喃喃道:“演戏?演什么戏?” 云中龙看一眼人群中的成若诗,眼见地上空地处,有一块平板的大石块,足有二三百斤,便道:“就来个胸口碎大石吧!” 胖子一听大惑不解,正在纳闷:胸口怎么碎大石啊! 云中龙走到大石块前,拔出飞云剑,在石块下一挑,顿时,二三百斤的大石块,被他用剑挑了起来,周围人群见他神勇,也顾不得‘霸爷’,齐齐大声喝彩。 云中龙托着石块,举重若轻的走到胖子面前,直把他吓得亡魂皆冒,心怕石块一下子掉落在自己身上,将他砸死。 云中龙见他熊样,道:“起来!面朝那边!” 胖子见他这个样子,哪里还敢犹豫,依言站了起来,身子朝向桌子那边。 云中龙一脚踹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顿时使他向前爬了过去,正好趴在木桌上。他的身子足二百多斤,这么一来,差点将桌子压垮。 胖子刚想爬起来,云中龙又是一脚,踢在他身上,使他正面朝上,笑道:“你给我悠着点,要是把桌子压坏了,我怕你赔不起!” 猛地将挑在剑上的石块,往他一如小山的肚皮一放,只听胖子发出,一声高昂的杀猪般的嚎叫。 那卖艺的姐妹俩,一看傻眼了,围观的人更是瞠目结舌。敢情他所说‘胸口碎大石’,就是这个样子的,真是不敢想的。不怕把人压死了,而且石头下面的人还是在齐都一手遮天的‘活阎王霸爷’,太不可思议了。 云中龙走到女子前面道:“这位姑娘,不知道你能不能借个好一点的锤子,给我用一下!” 女子想不到会有人帮自己出头,可是听说要什么锤子,便问道:“不知道,你要什么样的,要做什么用?” 云中龙看了看被压在石块下面哀号的胖子,道:“既然是表演胸口碎大石,当然是要用锤子,把石头砸碎了。” 女子不敢相信的失声道:“啊!”心想:这样砸下去,石头碎了,人不也死翘翘了。 这时,小女孩方才见他第一个给自己打赏,而且对方长得仪表堂堂,现在又为她们打抱不平,不由顿生好感,见他发问,便道:“这位大哥,不知道边上那个石墩行不行?”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谢谢小妹妹!”说着,收起剑,单手将那足有二百斤的石墩举了起来。 胖子一看,直吓个半死,人一挣扎,顿时木桌支撑不住,“啪!“的一声,石头带人,硬生生将桌子压垮了。 胖子那些手下,再也顾不得害怕了,要是主人死了,他们恐怕都难逃一死,纷纷上前,帮他搬开身上大石。 云中龙放下手中的石墩,走了过去。发现胖子只是受了点伤,却是并无大碍,只是吓得不轻。虽然不怕把他压死,可是自己刚刚到齐国,还是低调一点好。 看看被压坏的木桌,道:“演戏就演戏,你把人家桌子弄坏了,再怎么说也得赔个百八十两吧!” 好人怕流氓,流氓怕混混,混混怕悄狠的,也不知道对方是哪路神仙,现在胖子只求他放过自己,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又是心痛又是肉痛的道:“我赔!我赔!” 却说,先锋到齐国后,便一直在齐都临淄城门口守候,希望可以等到云中龙回来的消息。可是作为齐都,临淄有四个城门,分为东、南、西、北,由于他们是当时由西往东到齐国,先锋便只流连于西城门和南城门之间。 云中龙让‘霸爷’表演‘胸口碎大石’,乃是在临淄西城门口,而当时先锋正在南门,所以没有见到对方。 可是,因为霸爷太嚣张,云中龙忍不住出手教训他,而且把事情闹的挺大的,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前来见识一下,谁人敢得罪被称为‘霸爷’的地头蛇。 就在胖子十分肉痛,叫属下给了那姐妹八十两白银的时候,城中出来一队守卫,为首的是一名什长,也就是十个人的队长,他后面跟着一个白衣白马的青年男子,看起来威武不凡,却是因为担心云中龙而神容憔悴。 那什长一见到胖子,就上前恭敬的道:“霸爷,是您啊!”看到他衣衫不整,而且脏乱不堪,便讨好道:“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得罪您!” 胖子一看云中龙脸色一变,再看看自己那十几手下的狼狈样,猛地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暗道:老子好不容易,既表演又破财的,才把这尊大神安住;你讨好我没关系,可你也别把我往火坑里推,不扇你扇谁? 那什长正想讨好,不曾想,突然右脸便挨了一个耳括子,顿时被扇懵了,委屈地道:“霸爷,您是不是搞错了?” 胖子又是一个耳光,肥厚的大手,重重扇在他的左脸上,道:“霸什么爷啊?”往边上一让,恭敬的对云中龙道:“这位才是爷!” 如此一来,先锋也看到了他,忍不住跳下马,兴奋的走过去道:“涟漪,真的是你啊!”再左看看,右瞧瞧,道:“你的伤,没事了吧!” 云中龙拍拍他肩膀,道:“差点就有事了!来,先给你介绍一下!” 一指身边的成若诗,道:“这是若诗,这次也多亏了她!”又对她道:“这是我未婚妻的大哥先锋!”虽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 成若诗听了,是他未婚妻的哥哥,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想来他妹妹,也是人中龙凤,轻轻低了一下头,算是见过礼了。 而先锋却是一直盯着她看,竟是出神了。 云中龙忍不住用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一阵。心道:介绍给他认识你,是出于礼貌,没看到我们两人关系密切吗? 正想责问他两句,反应过来的先锋,忙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云中龙暗道:你也知道失礼啊,不过这也证明自己有魅力,这样千娇百媚的美人,成了我的女人,真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成就感。 这时,那胖子早已经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带着手下乘机溜了。 那名悲催的什长,还在等着先锋,因为大将军田园授意让他们暂时听他的调度。 刚刚因为云中龙而发了一笔横财的卖艺姐妹,也收拾东西好后,便过来向他道谢。 先锋一看到那女子,比看到成若诗反应更夸张。倒不是说,那女子比成若诗更美,反而最多只有她的六七分姿色左右。 而是因为这个女子,正是他这些年一直朝思暮想,等待多年的那个人。一见到她,便喜不自禁的道:“梅子,真的是你!” 哪知,那女子一见到他,也顾不得向云中龙道谢,十分慌乱的道:“你认错人了!”带着那个小女孩子,掉头就走。 先锋几年来,一直苦苦寻找、等待着她,现在她就在眼前,又怎么可能再让她从自己身边溜走呢?也顾不得和云中龙说紧要事情,立马就追了过去。 云中龙只道他看到成若诗,已经够失态的了,没想到看到这个女子,更夸张,想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忍不住道:“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一旁的成若诗好奇的道:“西施是谁啊!”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一个很美丽的女子!” 成若诗嗔怪道:“贪得无厌的家伙!” 云中龙见她神情,再美再好的女子,也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当着自己的面说别人美。便笑道:“我也只是听说,不过再美,在我的眼里心里,你都是最美的!” 西施作为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人,虽然不知道到底长得怎么样,但算起来,那应该是二百年后的事情了。 成若诗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也不问他是真是假了。 云中龙只觉得春意盎然,妙不可言。此生有她相伴,夫复何求? 就在胖子霸爷等人走后,人群之中,出来一人。 云中龙见那男子,三十多岁,面白无须,虽然说不上英俊,倒也五官端正。不过,他刚刚到齐都临淄,就得罪了这里的地头蛇,却是一点也没有闯了大祸的觉悟。 只从,刚刚先锋的反应来看,就说明了这次出手,是必须的,也让他知道在别人困难的时候,帮人家一把,说不定真的就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此刻,对方冲自己而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 那男子也不介意他对自己的无礼,上前道:“这位少侠,气宇轩昂,武艺高强,更是侠义心肠,不知能否赏个脸,一起喝一杯?”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你不怕刚才的那个胖子?” 那男子嘴角一扬,不屑的道:“不过是条看门狗而已,还不放在本公,本人心上!” 云中龙一看他,果然有一股大家风范,此刻齐国虽然热闹非常,可是他却是无一相识,有人愿意请客,自然是乐意之至了。便道:“相请不如偶遇,既是有缘在此相遇,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男子见他如此爽快,不由赞道:“好,那请两位随我来!”说着,当先走进城内,马上就有四五紧跟着他身后,虽然离开有一段距离,但云中龙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这人的手下或是跟班及保镖之类的。 云中龙牵着马缰,尾随其后,成若诗自是伴随左右,悄悄地在他旁边提醒道:“看来,此人来头不小!” 云中龙对她微微一笑,在她耳边道:“要是小人物,我还不愿意搭理他呢!” 第124章 () 成若诗一出现,便吸引了在场的几乎所有男人的眼球,此刻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如此亲近,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横了他令人**的一眼。 不一会,那男子领他们来到一家生意很是兴旺的茶楼,要了一个临窗的位置。 那些紧跟在后的人,纷纷坐到旁边的桌子上,不远不近。 三人坐下,便有侍候一旁的侍女,走了过来。 那男子对云中龙道:“两位需要什么,请尽管开口,就当让我稍尽一下地主之宜!” 云中龙微笑道:“我夫妻不远千里而来,在此人生地不熟悉的;常言道客随主便,不如就由阁下代劳,随意为我们介绍一两味美食如何?!” 成若诗听他说两人是夫妻,脸上微微红润,却是不动声色,在桌子下面用手捏了捏坐自己旁边的他一把,倒也没有用上什么力道。 那男子哈哈笑道:“好!”说着,对那侍女说了好一会。完了之后,便对二人道:“两位稍等一下,应该就好了!” 云中龙也不客气,道:“尚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男子含笑道:“不敢,在下潘履!”转而又道:“不知少侠贵姓?”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在下云中龙,字号涟漪,不过是一介草莽,难登大雅之堂!” 潘疆大手一摆,不以为然的道:“所谓英雄不论出处,云少侠人才武功,气度远甚寻常之辈,实在太过谦逊了?”。 云中龙不置可否,道:“潘兄,过奖了!” 潘履看了一眼成若诗,竟是没作停留,貌似无意的道:“云少侠,这位便是尊夫人?” 云中龙见了不由对他,好感大增,想到以成若诗之绝色,竟是没能让此人侧目,还真是非同小可啊!笑道:“莫非是潘兄,觉得我夫妻二人很不般配,意思是说,一棵水灵灵的大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这么一说,直听到潘履一头雾水,不过前面的那句话,还是可以听懂的,忙解释道:“云少侠不要误会,贤伉俪郎才女貌,当真是一对璧人,神仙伴侣一般。只是……”说着,竟是又言欲止,玩起了欲擒故纵。 云中龙吃惊的发现,这次成若诗竟敢没有对自己动手了,看来自己的流氓战术,还是蛮有效果显著的,他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人家请自己两人大吃顿,也就乐得配合一下,道:“只是什么,潘兄不妨直言不讳!” 潘履这才坦然道:“实不相瞒,在下似乎感觉尊夫人很是眼熟!” 云中龙看看他眼神清澈,也不像是想打成若诗的主意,,再看成若诗,竟是惊奇的发现,她听了,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尽管很快就被她,很完美的掩饰过去了。暗道:难道他说的真的,莫非她竟然有事瞒着自己? 一时间,场面有点冷场,好在这时,侍女已经流水一般,上菜了。潘履打个哈哈,也不再追问,道:“来,两位尝尝临淄的几大美味,看看是否合胃口?” 三个人居然上了十几个菜,虽然有点浪费,可是大家不以为意。 云中龙到这春秋时期,已经将近半年,早已适应了这里的衣食住行,加上他随遇而安的心性,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潘履敬了云中龙一杯酒,道:“我看云少侠,武艺很是高强,不知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云中龙也不隐瞒,道:“我来齐国,最初的目的,是来找人的?” 潘履“噢!”一声,道:“在下出生长在此地,不知能否帮到你?” 云中龙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这都没想到!我来是想找先轸等人。”如果历史上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时候,重耳应该是还在齐国,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敌是友?对于这种机密事情,自然不能掏心掏肺相告了。 潘履略有吃惊道:“你所要找的人,可是晋国将领先轸?” 云中龙诧异地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潘履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先氏有近七八十人,因为牵涉楚姬一事,被田园将军带回了齐国,现在均为国君软禁在军营里了!”说着,眼神诧异地看着他,想要确定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历。 云中龙疑惑的道:“怎么会这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成若诗听了,忍不住想: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详,在路上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自己而丧命,现在又有人受自己牵连,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自己而遭殃。不由道:“好晕!”一副很快就要晕厥的样子。 云中龙关心地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成若诗纤手扶在前额,模样甚是娇艳,道:“没事,可能这些太累了!” 云中龙只得起身对潘履抱拳道:“潘兄,在下不胜酒力,就先行告辞了,多谢你的款待!” 潘履见状,也随之起身道:“在下与云少侠一见如故,已经在此为两位订好了房间,还望不要嫌弃!” 云中龙扶着成若诗,就要下楼离开,闻言不由想到:这人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是因为看我功夫好,想要收买我? 此刻,他也不愿意再想那么多,便道:“受之有愧,却之不恭,那就多谢了!”说着,便在一名小厮的引领下,进了一间上好的房间里。 潘履远远看着两人,已经暗暗地确定,这两人应该就是楚姬和将她救走的人啦,至于两人神情很是亲密无间,更是以夫妻相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心里转着念头,如果说将两人的行踪,告诉齐侯这应该是一份很不错的功劳;可是看两人气质很是不凡,那女子更是万中无一的绝色美女,真的要便宜那昏君? 云中龙将成若诗引进了房间,扶到桌旁坐下,才好奇的道:“若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了齐国,你心神就有点不宁,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面色大变了呢?” 成若诗神色紧张地掩饰自己的不安,道:“可能是因为我自小生于楚国,初次到了这边,有点水土不服吧!” 云中龙一听,还真有可能,作为楚国的南方人,一下子到了北方,难免会有所不适应,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成若诗忽然抬头,目光闪烁地看着他道:“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怪我吗?” 云中龙轻抚着她柔若无骨的肩膀,道:“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 成若诗道:“老公,你先回答我好吗?” 云中龙想到之前,雨婷说要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选择了尊重她的想法。不由心中猛然一痛,道:“你真的忍心离开我吗?” 成若诗看着他痛苦的神情,不愿意再问下去,便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竟是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心力交瘁。 云中龙把她扶起,道:“到床上歇息一会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成若诗“嗯!”一声,上了床,猛地抱住他,道:“老公,我好怕!” 云中龙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若诗,我不会离开你的,死也不会!” 成若诗也许是太累了,慢慢的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成若诗已经恢复了她往日的神采奕奕,这些天有了云中龙的滋润,更是完成了一个青葱少女到美艳娇媚少妇的质变,少了一份单纯,幼稚,多了几分成熟,妩媚,此刻的她,更是显得风华绝代,明艳不可方物。 云中龙见她心情舒畅,便道:“若诗,咱俩到齐都也好几天了,不如到处走走如何?” 成若诗一听,不免有些欣喜若狂,道:“好了,我早就想领略一番齐国都城的繁华了!” 两人走到街上,自是形影不离,看到人潮拥挤,自然也是赞不绝口。 突然,听到一处阁楼里很是热闹,似乎有人弹奏作诗,两人便忍不住走了进去。 那守门之人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这里乃是烟花之地,只有男人来寻欢作乐,哪里有人带女子前来的,可是见他们都气质高雅,也不敢多问。 只见里面下边是男人,上面是一个舞台一般的高台。不时有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红粉女子陆续露面,也颇有几分姿色。 这时,一个很是娇艳的女子,一袭紫色长裙,施施然从台后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把像是古琴类的乐器,让人奇怪的是居然还用粉色的丝巾挡住了半边脸,身材很是娇美,更添几分神秘感和诱惑,直看得台下的男人色心大动。想来,此女便是这家阁楼的台柱了。 云中龙一见,忍不住道:“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原来,因为这女子的出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他这一吟,道出了所有在场男人的心声,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他们只见一个面容俊逸,气质很是俊雅非凡的青年男子,正从木梯上一步步的走上来,正是云中龙与同行的成若诗闻声赶到了。 等他们看到他身后的成若诗之后,更是睁大了眼睛,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女子,如果这女子算十分的话,刚才那女子最多只能算个八分,差距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听他吟风弄月,成若诗也很是芳心大悦,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文才,尽管以前也见过,博学多才之士,可是哪里见像他这般信口拈来似的容易。 那遮面的女子,开始听了也很是心动,自以为很是多才多艺,可是人家随口两句,怕是苦思钻研几年,也未必作得出来。 等到见了云中龙之后,更是一颗心跳个不停,在烟花之地流连数年,所见男子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度恢弘,长相俊美的男子。 可是,等她见了成若诗之后,一颗心顿时凉了大半,却更是认定这男子不简单了。从一个人身边的女人,便可以看出他是怎么样的人,虽然不一定对,至少是可以参考的。 本来,想摘下面纱以示自己的美貌,可是现在面纱反倒是成了遮羞布一般。至少在场的人的目光,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这时,一位三十来岁,像是妈妈的妇人迎了过来。道:“两位贵客光临,真是我‘香满阁’,天大的幸事啊!”说着,将两人引了进去。 这时,那些回到后台的红粉女子,也纷纷前来看热闹。 云中龙略有迟疑地道:“‘香满阁’,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刚才听到有人在吟诗弹曲,所以就上来凑凑热闹,不会扰了各位的雅兴吧!” 那妈妈忙满脸堆笑道:“怎么会?”转而道:“如此说来,这位小姐,也是爱曲之人了!” 成若诗嫣然一笑道:“早些年学过一点,怕是已经荒废了!” 那妈妈早已是成了精的人,眼见在场的男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台上的人却是一时无人在意,自然便将心思围绕着成若诗打转了。 马上就有人送来,一把上面是玉的像琴一般乐器,制工很是精美。 成若诗见却不过,看看云中龙,见他点头,便接过乐器,道:“那我便试试!” 先是试探着拔了一下,发出“嗡!”的一声。大家都神关注着她,不管她弹得如何,众人早已被她的美所打动。 紧接着,琴声优雅的响起。 云中龙以前听过很多音乐,也听过不少钢琴、古筝,却是从来没有听过弹琴,也不知道好坏。只能听出太概的曲调,先是有一种淡淡的忧郁,既而变成了悲切,又变得缠绵悱恻,最后变成喜笑颜开。 其实,这也是她现实的人生,作为楚国公主,虽然身份高贵,可是丝毫不得自主,就像笼中之鸟,对自己的命运完无法掌握,因此有一丝忧郁。 后来便奉命赴齐作为齐王的储妃,更是感到人生无常,不免很是悲切;谁知路上会遇到劫杀,为云中龙所救,两人之间,说不尽的缠绵悱恻;而今正是热恋之际,自然是喜笑颜开了。 围观的人竟是为她的琴声所迷,一时竟是忘了喝彩。 第125章 () 云中龙听她弹得兴起,不由想起了秦观的那首词《鹊桥仙》,当下朗声育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时,成若诗刚好一曲弹毕,听了猛然一震。也顾不得众人震天价的喝彩声,忙将琴还给了妈妈,伴到了云中龙身旁,悄悄地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当真说得太好了,我现在只要在你身边,别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不是还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句吗,我想我们恩爱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成若诗轻点螓首,动情地道:“恩!” 云中龙左右看了看,只见大家好的目光,部集中在自己两个人的身上,便道:“看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不如走吧!” 那妈妈一见两人欲走,马上挡在前面,笑容可掬地道:“两位的才艺,当真是让奴家,大开眼界,不如就一起饮杯水酒再走不迟。” 云中龙看着那些男人都紧盯着成若诗,自然不愿意多留了,婉拒道:“多谢你的美意,我们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见谅!” 那妈妈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挽留一下两人,突然一个女子走到云中龙前面,柔声道:“贱妾罗兰对这位大爷的才华,很是钦佩,仰慕之至,敢问尊姓大名!” 正是刚才遮面的女子,此刻已经脱下面纱,露出了她一张很是精致的脸庞,明眸皓齿,眉目传情,确实是一名少见的美貌女子,更难得的是此女,出身风尘,却是没有一点庸脂俗粉的气息,端的是出淤泥而不染。 云中龙见状也就不把当成一般烟花女子对待,见她放下矜持上前询问,也就不便回绝于她,淡然处之道:“不敢,在下云中龙!” 罗兰娇柔地道:“云少侠才貌双,当真是难能可贵,世间少有;这位小姐更是天姿国色,才艺绝伦,两位当真是神仙伴侣,羡煞旁人!” 她这两句赞美倒是所言非虚,只见所有香满阁内的所有女子,都沉醉于云中龙的丰神俊朗,高雅出尘的样子,才华横溢的文才;而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都迷醉于成若诗的天姿国色、倾城倾国的绝世芳容。 云中龙笑着摇了摇头,谦逊的道:“罗兰小姐,言重了!” 罗兰走到成若诗前,行礼道:“这位姐姐,国色天香,一手琵琶弹得,也是动听之至,闻所未闻,可否请姐姐指点一二?” 成若诗忙谦让的道:“罗兰小姐,你太客气了!” 云中龙见她难得如此开心,此刻目光又有点跃跃欲试的神情,再说他也很想见识一下她们的合奏会是怎样的动听,便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立着她们抚琴的桌案边上。 罗兰见状,悄声地在成若诗耳边娇笑道:“姐姐,他对你可是够贴心的,若是有这样的男子,肯这样对奴家,奴家为他作牛作马,也是心甘情愿。” 成若诗尾随她在案前坐下,闻言也是一脸甜蜜的笑容,道:“罗兰小姐姿色过人,想来自然会有不少风流男子,为你意乱情迷。” 罗兰摇头微微苦笑,自嘲地道:“奴家久居烟花之地,纵然守身如玉,又有何人会懂得怜香惜玉,更不要说像他那般才貌双绝,又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人了。” 成若诗见她强颜欢笑,不由心中一动,嬉笑道:“既然罗兰小姐,如此钟情于他,不若让我把他分你一半如何?” 罗兰一听,顿时莞尔一笑,直笑得花枝乱颤。 在场的众人只见两个绝色美女,玉面带笑,简直如沐春风,忘乎所以了。 很快,便有侍女,将琴搬了过来,小心地放在两女面前的案上。 接下来,两人一番精彩的表演,更是让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彩声雷动,久久不愿离去。 正在这时,突然从门口传来,哈哈大笑声。 云中龙抬眼一看,居然又是他,来这临淄才两天,并不认识几个人,而偏偏这人就是其中之一,齐都地头蛇霸爷田舒。 原来,昨天受了云中龙折辱,在城门口颜面尽失。便想找大哥田园帮他报仇雪恨,可是,因为田园正有公务在身,哪有空理他。 心情郁闷之下,便跑到这烟花之地,想要找人发泄一通。谁知,他刚一进门,就听到有女子,正在弹奏琵琶,顿时忍不住大声喝彩了。 那些围观的男人,一见到他,纷纷让开一旁,显然这霸爷的名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田舒见那些如此识趣,倒也颇为满意,等他看清正在弹奏的女子时,眼睛睁得像个灯笼,天下竟有这般美貌的女子。 上次表演胸口碎石,成若诗一直躲藏在云中龙身后,他自然没有机会见到她的风姿。此刻,见到她和香满阁的当家花魁一起献艺,自是惊为天人。 胖子大手一挥,那妈妈立刻就凑了过去,田舒道:“张妈妈,今天这两个女子我要了!” 张妈妈为难的道:“霸爷,您也知道,这紫罗兰姑娘,可是当年大将军罗汉的闺女,尽管现在罗家被抄家灭门了,可是他的部下众多,根深蒂固,怕是犯了众怒,就不太好收拾了?”此话绵里藏针,可见久经风月场所之人,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田舒被冷水一浇,清醒了不少,他虽然是地头蛇,身边自然少不了一些为虎作伥的帮手,更有大哥田园,这个齐**方二号人物撑腰,可是本身又没有什么本事,真要惹得天怒人怨,肯定是不会什么好下场。 只要人家花钱或是派几个身手厉害的刺客,他就很可能凶多吉少。他下面的人手虽多,却是没有什么高手,更难登大雅之堂。他脑子还算灵活,眼见花魁不成,便把主意放到旁边那个更美的女子身上,喘着粗气道:“也行,这紫罗兰就算了,什么时候你们这里来了这么美的姑娘,今天大爷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但边上的那个女子,无论如何也要给大爷送过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张妈妈一听,忙道:“霸爷,您有所不知,此女不是我们香满阁的人,实在是做不了主啊!”一见他那副熊样,居然想要人家那么一个大美人,真是痴心妄想。 田舒奸笑道:“既然你做不了主,就由我来好了!”说着,竟是不顾身边之人,径直向成若诗走了过去。 不等田舒走近,云中龙便挡在他向前道:“胖子,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田舒一见是他,哪里还敢上前,上次的仇还没报,怎么又遇上他了,真是倒霉啊!直吓得,双腿战战兢兢,就差没有跪倒在地了。 这时,成若诗和紫罗兰已经停止了弹奏,站起身看着这边事情的发展。那些围观的人见到人称地头蛇的霸爷,竟然会对眼前的年轻人,怕成这样子,不由得很是好奇,心里都在想着: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田舒也是机灵人,见状忙笑着道:“大侠,您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她们弹琴弹的太好了,所以想奉上一点银两,略表心意。说着,从怀中摸出二十两白银,讨好的递了过去。 云中龙接过银子,笑道:“她们两个美若天仙,弹曲也是娓娓动听,你居然用银子来交换,实在是俗不可耐!” 田舒此刻在他面前,只有认命的份,忙附合道:“是,大侠说得对,我俗,不该用银两来亵渎她们美妙的琵琶声!”说着,就要把银两收起来。 云中龙挥手制止他,笑着道:“别,你都已经做了,就再拿五十两白银,算作赔罪,请她们原谅你吧!” 紫罗兰不可思议地看着云中龙,为何这地头蛇,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还不敢反抗,真是让她大开眼界,越发看他觉得欣赏,更对他的身份感到神秘好奇了。 成若诗一路上,没少见云中龙整人,这胖子昨天才被他抓着,在城门口表演了一番胸口碎大石,想不到今天又撞到了。看着他整治人的坏样,不自禁的笑了。 云中龙回头一看,成若诗正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田舒见到成若诗笑了,整个人都呆了,不由自主,把身上的银两,拿了出来。 云中龙接过银两,笑道:“不要再看了,不然要收费了!” 如果不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成若诗早已投进他怀里,这家伙真是太坏了。 田舒猛地一惊,哪里还敢再看,道:“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就先告辞了!”再不走,就算不被他痛扁一顿,也会让自己所有的银两让他搜刮一空。 云中龙一见,眉头一扬,笑道:“且慢!话没说完,就准备走了?” 田舒一脸垂头丧气,乖乖转过脸对着他,又是一脸讨好,道:“大侠,还有什么吩咐吗?” 云中龙想到他的得性,料想他大哥田园,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冷然道:“回去告诉田园,如果他敢伤我身边一人,我杀你家一百人,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灭你满门!” 田舒一听,只觉身冰凉,一点也不怀疑,他真的会这样做,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在了那里。 云中龙既然知道他是齐国大将军田园的弟弟,自然也不会逼得太紧,毕竟先氏诸人,都还在对方的手上,只是担心他们会对秋月先姿欧阳倩她们不轨,才要田舒代为出言警告的。 此时也不再为难他,道:“没什么事,就滚吧,你这种人,也没什么音乐细胞,再美的声音,对你来说,都是对牛弹琴!” 田舒兴致勃勃而来,却是灰溜溜的走了,连句狠话都没有留下。 如此一来,香满阁的人都把云中龙当成真正的大爷看了,对于这个在临淄城里近乎横着走的霸爷,居然被他欺压得,没有一点脾气。 更重要的是,他连手握重兵,齐侯恩宠的大红人田园将军,也不放在眼里,还敢说要灭人家满门,这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这些人现在的心境了,实在是太震撼了,就像是见鬼了一般。 紫罗兰忍不住娇笑道:“牛也会听琴吗?”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她这样说,无疑是不顾及田舒的感受了,虽然田舒已经趟了,可也不是她所能招惹的,而以她现在这样的身份,说这话自然是很不明智的。 云中龙早已经与对方结怨,也就管不了那么多,笑道:“这个我也没有研究过,你到时候,问一下他,就知道啦!”可是不代表这里的人,都不怕田舒。 那张妈妈瞪了她一眼,怪她不该得罪地头蛇霸爷,虽然她父亲有不少部属,仍然为她效力,护得她周,可是毕竟无法与当朝红人田园等相提并论。 紫罗兰只作不见,又对成若诗道:“姐姐,我房中有一副上好的琵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看看?” 成若诗听了,微微有些心动,目光看向云中龙,自然是想听他的意思了。 紫罗兰见状道:“不若两位一块过去?”旁边的那些男人听了,都很是心动,要知道这花魁的闺房,可不好进,花再多钱,也难能越雷池一步。 现在却是她主动,邀请一个男子进去,还心怕他不愿意一般。 那张妈妈一听,马上道:“不行!”这紫罗兰可是香满阁的花魁,若是被人家知道,有男人进了她的闺房,那么她这些年,卖艺不卖身的招牌没了,还怎么招揽生意啊。 云中龙原本也不好意思,到一个女子闺房里,可是听那妈妈一说,还真非去不可了,便道:“那就有劳姑娘,引路了!”竟是然不把张妈妈放在眼里。 紫罗兰一听,高兴地道:“两位请!”便往前,带路朝后院去了。 看着三人离去,张妈妈也是无奈之极,尽管香满阁,有不少打手看护,后面又有大人物撑腰。可是,想到田舒在他面前,都是如此不堪。 第126章 () 此刻,自然不敢造次,只得派人去禀报主子,一切交由他来处理了。 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见云中龙一个人带走了两个绝色美女,只恨不能取而代之,都慢慢回过神,有的继续找相熟的风尘女子作乐,也有的悻悻而走了。 到了紫罗兰的闺房,里面太多是紫色,布置很是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张锦床,其他的东西,所剩无几了。 紫罗兰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倒上三杯参茶,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小口。这才从床头,取下一把很是精致的琵琶,道:“两位可以听我弹一曲吗?” 成若诗点了点螓首,云中龙含笑道:“求之不得!”尽管他对此一窍不通,真可谓对牛弹琴,可是此刻也别无选择了。 紫罗兰一边弹着琵琶,一边诉说着她的故事。 奴家本来是齐国大将军罗汉之女,名唤罗兰,因极爱紫色,便有人称作紫罗兰。 五年前,齐侯(齐桓公)病故,家父等人扶持无亏公子继承君位,可是,被宋人带领盟军所打败,公子无亏被倒戈的国氏,高氏所杀,家父也因此被如今的国君所族灭,当时奴家只有九岁,便被人卖到此地,沦落风尘。 幸好,张妈妈当年的夫君受过先父的恩惠,念在先父情份,又有不少先父的部属眷顾,这些年,才得以卖艺不卖身,保存了清白之身。 两人没想到,她会有着如此悲惨的过去,都是为她感到惋惜,很是同情她的遭遇。 云中龙一想,历史上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也由不得他怀疑。 妓院一举便是当时春秋第一名相,管仲一手促成,说是集夜资,以充国用,这才令得各国纷纷效仿,时至今日,也是无使断绝,此举还真是开了历史先河,千百年来的壮举啊! 历史上春秋时期第一任霸主齐桓公死于公元前643年,当然齐国之所以能称霸,这一切都离不开贤相管仲的匡助。 说起管仲,就不得不说管鲍之交了。 管仲曾经叹息道:“我年少穷困时,曾与鲍叔一起做买卖,自己出钱少,但分钱财的时候,却给自己多分。鲍叔牙不觉得我贪财,因为他知道我贫穷。” “我曾经三次为官,却都被人赶了出来,鲍叔不觉得是我无能,是因为他知道我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机。” “我曾经三次参与作战,三次都是败北而逃,鲍叔不认为我是胆怯怕死,是他知道我有年老的母亲要照顾,才不敢拼死的。” “公子纠事败,召忽为他而死,我遭囚受辱;鮑叔不认为我无耻,他知道我不羞小节,而耻名不显於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叔也!” 就在管仲临终前,齐桓公便问他,谁可以继任国相。可是,管仲左思右想,就是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管仲淡然处之道:“知臣下之忠奸贤佞,莫不过于君!”对于下臣的忠、奸、贤、佞,最清楚的人,自然是当国君的了。 齐桓公试着道:“易牙何如?”易牙为了获得桓公的宠信,将自己三岁的儿子,杀了做成肉丸,给正生病而吃厌人间美味的桓公吃了。。 管仲摇了摇头,道:“杀子以适君,非人情,不可!”自己的亲生儿子,尚且可杀,又怎么会在乎别人,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信任。 齐桓公又问道:“开方何如?”开方本是卫国留在齐国的质子,可是他父母亲死了,却是为了取得桓公的信任,没有回国奔丧。 管仲又摇头道:“背亲叛国以适君,非人情,难近!”自己的亲人和国家都可以背叛,这样的人,又怎么可以亲近呢? 齐桓公再问道:“竖刁何如?”此人为了时常伴随桓公左右,获取他的信任,自阉了。 管仲断然道:“自宫以适君,非人情,难亲!”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不在乎的人,他还会在乎别人吗,当然是不能用的。 这三个人所做的事,都违背了人之常情,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他这样说,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齐桓公只得道:“那鲍叔牙何如?” 此人是管仲生平知交,更是他向桓公力荐,才使管仲从一个差点弑君的阶下囚,一跃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这才有机会施展治国抱负,并且成就齐国霸业。 管仲还是认为不可以,道:“不可!” 他的理由是,鲍叔牙太过是非分明,是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虽然是他生平最好的友人,却不适合做相国,并劝桓公远离易牙、开方、竖刁三人。 管仲死后,齐桓公将三人驱逐出宫,可是他已经习惯了三人的侍候,过了没多久又重用了他们,这才有了他饿死于内乱之中,尸体六十七天后,才被人收殓的悲惨下场。 由此可见,管仲对人性的看得非常的透彻,而齐桓公最终也尝到了他任用奸佞的苦果。 就在云中龙思绪万千的时候,紫罗兰已经弹奏完毕了。 成若诗听了她的琵琶声,也是忍不住赞了声好。 云中龙这才反应过来,想到南宋出身营妓的绝色女词人严蕊的的《卜算子》,仗义为友,竟是连杖三月,也没有屈服,还真是可歌可泣,可敬可佩!站起身,轻轻吟道: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何处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紫罗兰一听,再也忍不住,当着两人的面便哭了起来。 成若诗听了,也是颇有同感,觉得紫罗兰更是可怜兮兮,见她落泪,也不顾什么身份地位,一把抱着她,轻声安慰着她。 紫罗兰哭了一阵,然后抹去泪痕,道:“谢谢姐姐,让你们见笑了!” 云中龙不由叹道:“世事无常,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不能改变的,就只有努力适应了!” 紫罗兰躬身为礼,道:“谢谢,为了表示对两位的感谢,我过去弄一壶酒,陪两位喝一杯!” 成若诗想要拦住她,她已经不由分说地走了出去,也就不再阻拦。 云中龙双手一摊,表示与自己无关。 此时,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两人等得有点久,好在紫罗兰终于回来了,她领几个下人进来,不但有酒,还有几样精美的小吃,菜肴。 下人将东西放置在桌上,便陆续退了出去。 紫罗兰很是歉意地道:“不好意思,让姐姐你们久等了!” 成若诗忙起身道:“罗兰小姐,你太客气了,我们正准备向你告辞了!” 紫罗兰惊慌失措地道:“怎么就要走了吗?”既而又道:“奴家自幼孤苦伶仃,难得今日与两位一见如故,能否请你们吃完再走,也好让奴家略尽绵薄心意!” 成若诗看了看云中龙,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道:“那就有劳了!” 云中龙此刻也是刚到临淄,想来也不会有人想要害他们。 不过,还是很小心地尝了一点酒,再吃了一点菜,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放心吃喝。毕竟,这是乱世,简直就是人吃人的社会,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三人边吃边聊,一点也不觉得枯燥无味。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这席吃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其实成若诗与紫罗兰吃的并不多,酒也只是喝了一点点,大部分让云中龙吃了喝掉的。 而时间,大多是听彼此之间讲的一些趣事,而云中龙对这个自是拿手好戏,直逗得两女乐不可支,花枝乱颤。 突然,云中龙小腹下传来一阵躁热,这才知道酒菜中竟然被人下了药,而他吃喝最多,反应自然也是最快。 目光看向旁边的成若诗和紫罗兰,只见两女面色嫣红,娇艳欲滴,立刻便起了剧烈反应。 成若诗这时,也是身发热,满脑子只想着男女欢好的情景,她没有神功护身,自然更无法抵抗药力,看到身边的云中龙,忍不住娇媚地道:“老公!” 云中龙一听,哪里把持得住,一手将她拿到怀里。头一甩,稍微清醒了一点,目光看向紫罗兰,实在不明白,她此举是何用意。 紫罗兰因为自己在酒菜中放了淫药合欢散,自然吃喝得最少了,此刻,见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竟是一点也不慌乱,大胆与他对视,美丽的大眼睛里,满含春意。 云中龙好不容易抓住她乱动的双手,再也一看紫罗兰,却见她正一件件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此时,虽然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还是有点寒冷的,可是她们穿的衣服并不多,很快就露出了她美妙的娇躯。 一时间,满室皆春,两人轻车熟路,不一会便进入了状态。 烛光摇曳,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满是春色的屋里,终于恢复了平静,三人先后睡了过去。 次日,云中龙醒了过来,看了看怀中的娇躯,正是自己的娇妻成若诗,床上再无别人。就在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门开了。 进来的人正是紫罗兰,只见她步履有些奇特,端着一盆热水,见他醒来,便道:“要不要先洗把脸?”好像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很是淡然。 云中龙看看成若诗娇美慵懒的睡姿,转头对紫罗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罗兰勉强笑着道:“自奴家沦落风尘,命运便早已注定,虽然暂时得以保留清白,可是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既然如此,奴家何不把自己最珍贵的一夜,交给一个自己钦佩仰慕的人。所以,这都是奴家自愿的,只要你不责怪奴家,便心满意足了!” 云中龙看着这个昨夜被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的美女,此刻,对她的意然决然,很是有几分欣赏;而对她的遭遇,又难免感到同情和惋惜。事已如此,尽管她并没有想要自己帮她做任何事,可是自己真的就能弃之不顾。 这时,怀中的成若诗动了动,其实她已经醒了,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她意外的是,竟然是这紫罗兰自动献身,而且是别无所求,没有丝毫目的的。 轻轻地道:“老公,要不你就收了她吧?”对于她的境遇很是感同身受,因为自己和她相差不多,只是比她稍微幸运一点而已,自然而然,就容易接受了。 云中龙在被窝里抚摸着她的光滑的后背,再看看紫罗兰,似乎她说的都是真的,便道:“这样吧,事已至此,等会我便为你赎身吧!” 紫罗兰欣喜一闪而过,却是平静地道:“奴家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话中很是有几分颓丧。 云中龙轻轻拍了拍成若诗道:“若诗,也该起床了!” 成若诗娇懒地一伸腰,露出美好的上身,道:“好累,你让人家再睡一会嘛!” 毕竟,她不比云中龙习有先天神功,更是学会了第五重境界,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紫罗兰听说他要起床,便把门关好,身子朝向门外。 云中龙穿戴妥当,才道:“小兰,为你赎身太概要多少银两?”都已经发生关系了,自然就没有开始那种距离感了,称呼也就变得随意多了。 紫罗兰见他不似说笑,苦涩地道:“奴家,也不清楚,约莫要两三千两吧!”接着,又道:“而且不只是有银两,就可以赎身的!” 云中龙一听,惊呆了,虽然想过像她这种花魁女子,必定得花不少钱,可是三千两白银,这在当时二十两四口之家便能吃用半年,那么就以五十两,作一年算,那她的赎金就够普通的一家人吃用60年了,无疑是一个常人不敢想的数字。 买她的时候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能够花多少钱,可是瑞想为她赎身,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哎,做这一行,还真是赚钱,难怪几千年下来,总有人前赴后继投入? 紫罗兰见他不说话了,以为被天文数字一般的赎金,给吓到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哀。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小兰,你先给我们准备点吃的,赎身的事,我来想办法!”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加上昨夜消耗太大,自然就容易饿了。 紫罗兰应声,走了出去,尽管知道一入红尘深似海,想要回头就很难很难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还是有几分信心。 不是因为他人才超卓,文才横溢,而是她昨天看到他像踩狗一样,踩了齐**方二号人物田园的弟弟,更是大胆放话说要灭他满门。如果不是疯子,便是有所依恃了。 再说,光是他这份气魄,就不是绝大多数人,可以做到的。而事发到现在,田舒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只是她实在是想不出,他如此年轻,会有什么依恃,胆敢这般肆无忌惮。 正在她走出房间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有一大队人马,从外面闯了进来,领头之人便是昨天被踩得抬不起头的田舒,不过此刻,他再也没有了狼狈的神情,很是趾高气扬,只是对他身后之人,很是敬畏。 那人是一位和他有几相像,却是气度比他胜无数倍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彪悍却一丝也不显肥胖,面容不怒而威,正是齐国大将军田园。 在他四周拱卫着二十多名护卫,都是身甲胄,腰间佩剑,其中有两人很是显眼,一高一矮,高者瘦长,有如竹竿,五冠挤成一团,丑陋至极,双目却是有如鹰眼,炯炯有神;而矮者肥得像个圆球,田舒虽然胖,却也没有他胖得有个性,只见他下肢粗壮,肚圆肠肥,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像弥勒佛,却又是颇为诡异。 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和瘦者对比鲜明,那些妓院里的人见了,却是没有一人胆敢笑出声,甚至于大气都不敢喘。 张妈妈忙迎上前,媚笑道:“不知各位军爷,到此有何贵干呢?” 田舒大手推开她,气焰嚣张地道:“昨天的那个小王八蛋,现在在哪里,给我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原来,他昨天受辱之后,一直派人盯梢,知道云中龙并没有离开此地。 张妈妈为难地道:“这……这……。” 田舒不耐烦地道:“这什么这,你要是敢包藏疑犯,就以同党论处!”说着,将她推到一边,就要带人前往搜查。 忽然,一个豪爽的声音,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田园田大将军,难怪如此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说话的人,很快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张妈妈一见,总算是放心,因为来的人,正是香满阁的幕后老板。 田舒见了他,也不敢再放肆,退到了一边,显然是知道此人厉害。 田园一见是他,忙解释道:“公子潘,不要误会,末将等只是收到消息,说是有人目睹楚姬在此出现,事关重大,这才过来一探究竟。” 紫罗兰一见到田园等人,也顾不得准备吃的,便慌乱地进了房间。 云中龙疑惑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紫罗兰忐忑不安地道:“田园大将军带人过来了!” 云中龙一听,还真找上门来了,便道:“我出去看看,你先不要出去吧!” 刚到门口便听到外面的对话,打开房门一看,只见两伙人正相对峙。 一方人多势众,都是身着甲胄,腰佩长剑,前面一人身材魁梧,威风凛凛,一张国字脸,轮廓分明,浓眉大眼,正是被称作田园将军的人。 他身边是一高一矮,两人护卫在侧,身后是的人便是被自己修理好两次的田舒,再边上是二十多名贴身护卫拱卫在一旁。 另一方,比起来就有点悬殊了,只有五个人,还有两个颇有几分姿色的红粉女子。正中一人,也就是被田园称作是公子潘的人,云中龙对此人也不陌生,正是之前请他们吃饭,给他们安排房间的潘履,只是名字有点不一样而已。 他身边另有两名男子,都是二十多岁,长得眉清目秀,却隐隐有一股英武之气,一看便知道身手了得,想来不是他的门客,便是他的护卫之类的了。 云中龙突然想到,“公子潘!”他说叫潘履,其实应该是反过来叫吕潘才对,这么说,他就是齐桓公的儿子,桓公死后,先是与众公子争夺君位,被宋人扶持的公子昭打败,后来公子昭即位是为齐孝公,孝公死后,他让卫开方杀了太子,自立为齐昭公的齐国君主吗? 难怪他看起来,气度不凡,原来他是当今齐侯的弟弟,身处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之下,要没有一点过人之处,也就显得太脓包了。 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要说齐国也真是,相国管仲一手支持开办妓院,国君的儿子便出来当老板,都是极品啊! 其实,想想现代社会,你要是没点关系,能开妓院吗?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在别人看来,更是极品中的极品了,男人**不奇怪,他居然带着自己的妻子,一起到妓院,还在机缘巧合下睡了人家妓院的花魁,更是与妻子三人大被同眠,就这份功绩,不说名垂千古,也足以让无数人望尘莫及了。 还没等他跟公子潘打个招呼,田舒看到他,立即跳出来,道:“大哥,就是这人他害我出丑,还和那个什么楚姬,在一起的!” 公子潘看到他走了出来,便笑道:“云少侠,昨夜真是风流啊!” 第127章 () 云中龙想想被人下了药,竟然毫无所觉,心中不由一阵后怕,要是对方下的是迷药或是毒药,此刻自己两人岂不是任人鱼肉了。 对于,这未来的齐国君主,保持一定关系,那是必须的。别人不知道一年,十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可他不同,基本上中国历史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他都知道,也就是说,他就是能未卜先知,神一样的存在了。 开始,还真没想到好好的利用这一点,现在看来,自己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啊。见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便对公子潘道:“原来是你,不知道我应该叫阁下为公子潘呢,还是叫潘兄好?”便此,将昨夜之事,略过不提。 公子潘尚未说话,他身边的两人便怒喝道:“大胆,敢对公子无礼!” 公子潘用手势制止了两人,道:“既然少侠,都已经称本公子为潘兄了,又怎么好让你再改口?再者,你我一见如故,又何须拘泥于此小节!” 云中龙一击掌,赞道:“好,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心胸开阔,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这时,被晾在一边的田园,早就不爽了,看着云中龙道:“你就是云中龙?” 云中龙坦然以对道:“正是,请问将军有何指教?” 田园脸色一冷,义正词严地道:“既然是你,那就请你把楚姬交出来!” 云中龙好奇地道:“什么楚姬,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公子潘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冷哼一声,道:“田将军,如果是前来照顾一下本公子‘香满阁’的生意,那是欢迎之至;如果你想在此逞强,与本公子作对,那你最好是先拈量拈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田园恭声道:“公子潘言重了,末将只是奉国君旨意,寻找楚姬,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恕罪!”虽然他手握重兵,可是他只是军方二号人物,不比公子潘在齐国根深蒂固,又有卫国势力相助,就连国君都忌他三分,何况是他。 公子潘见他服软,便也给一个台阶下,虽然不惧他,可毕竟对方也是有一定实力之人,道:“香满阁乃是烟花之地,楚姬又怎么会在此出现,一定是有人弄错了!” 田园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此刻,除非撕破脸皮,兵戎相见,不然就算明知道楚姬在这里,也没有别的办法,便拱手道:“既然公子潘如此确定,楚姬储不在此处,那末将等人就此告辞了!” 大有深意地看了云中龙一眼,冷哼一声道:“听说先氏诸人里面有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回去应该好好的关照一番才行。”说着,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公子潘假意道:“恕不远送!” 云中龙自然知道他所说的三女,便是秋月先姿欧阳倩了,这么说来,就是要胁自己交出那个什么楚姬了。 有生以来,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人威胁,眼见他们就要离去,追上前道:“田园将军是吧,如果,你敢动她们一根寒毛,我便要你成为此树!”说着,快若闪电的拔出背后飞云剑,对着前面二十步远的一棵足有三层楼高的大树,便是一式‘千钧一剑’。 只听,“轰!”地一声,一道凌厉的剑风,从旁掠过,直奔前面那棵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可是奇怪的是,明明看似威力无穷的一招,偏偏那棵树竟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田园等人,只觉浑身一寒,感觉死亡之神就在自己身边走过一样。可是醒过神,看到的却是自己等人丝毫无损,像是做梦一般。那些护卫,都是冷笑连连,田园却是脸色铁青,头也不回地走了。 唯有他身边那一高一矮的两人面面相觑,真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厉害的武功,他们两人自忖武艺超群,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剑法。 田舒此刻,却是疑惑不解,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时候,力量是那么大,现在看起来,却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呢,到底在搞什么鬼,只道是怕了他大哥。 而追出来的公子潘,见状也是大吃一惊,他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田园等人很快,便走远了。还不等吕潘三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刚才被云中龙劈中的大树,从中间劈开分为两半,轰隆一声,倒在地上,尘土飞扬,好不壮观。 吕潘这才见到,他剑法的厉害之处,顿时,瞠目结舌,过了一会,便大喜过望。这些年,他一直招揽人才,想要夺得君位。 可惜的是,一直没有什么重大收获。现在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功夫。自己在无意之中,竟然结交了这么一位身手超卓的少年剑客。 而身边那两名护卫,则是心惊胆战,刚刚还差点,与对方交手,想想都是一阵后怕,以对方的武功,杀两人估计就和踩死两只蚂蚁一般。别的人,就没有那个眼福看到这惊艳绝伦的一幕了。 田园等人气势汹汹而来,最终却是铩羽而归。 吕潘设宴请云中龙、成若诗两人,因为知道了昨夜的风流逸事,索性成了他们,让花魁紫罗兰陪坐一旁,自是让她喜出望外。 张妈妈自然是吩咐两名美艳的女子陪着公子潘,尽管姿色不俗,不过比起紫罗兰还是差了不只一筹,就更不要说成若诗了。 吕潘端起酒对云中龙道:“云兄弟,既然你不嫌弃罗兰,那便是她的福份!”又对紫罗兰道:“兰兰,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在云兄弟身边吧!” 云中龙开始正想着怎么为紫罗兰赎身呢,此刻听他这么一说,竟然免费送给自己,那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要了。 紫罗兰喜从天降,竟是喜极而泣,下跪道:“多谢公子成!” 吕潘对着边的张妈妈使个眼色,她急忙将紫罗兰扶起,道:“难得云少侠看得起你,又有公子美意,以后就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 云中龙知道无法推辞,道:“往后,如果有什么差遣,我云中龙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姜潘大喜过望,笑着道:“都是自己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当然,最欢喜的人是紫罗兰了,本以为沦落风尘之后,便永远不会再有幸福快乐的日子,想不到,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却是让她重获新生。就像在沙漠里快渴死的人,突然发现前面就是一片绿洲一样。 除她之外,就是吕潘了,虽然花的代价有点大,但是能够拉拢一个,堪称绝世高手的少年剑客在自己这边,无疑是如虎添翼。 他对美人虽然有着很强烈的**,可是他最热衷的还是至高无上的君主之位。这也是他,没有将成若诗的身份泄露出去的最主要原因。 再就是张妈妈了,她一直把紫罗兰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呵护,现在见她有了一个好的归宿,自然也是替她高兴不已了。 至于,云中龙也没有什么好高兴不高兴的,毕竟这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是,事已至此,也不可能丢下她不管了,再怎么说,她现在也算是自己的人了。 吕潘又在原来他们住的客栈边上,早已把那处种满桃花的院落,买了下来,送给了云中龙。另外,又送了一些仆役给他。对于,这处院落,云中龙和成若诗都很是喜欢,更是因为开满桃花,而给它取名为“桃花坞”。 当日,紫罗兰便连人带自己的随身之物,从香满阁搬到了桃花坞,自然免不了姐妹们的一场别离,大家一起数年,大多有了感情,虽然不能说是情同姐妹,倒也相差无几。 见到昔日的好姐妹,如今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大多为她感到高兴,也希望自己能早日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当然,总有些人,看到往日和自己一样同为妓女的紫罗兰,却是不用接客,只要弹弹琵琶,唱唱曲,就行了,而且赚的钱,还比她们多,心里就不平衡了。现在她又有了一个这么好归宿,说一点也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紫罗兰见成若诗对着被风吹落的桃花瓣出神,便上前道:“姐姐,你看这桃花多美啊!” 成若诗点了点头,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再美的花,总有凋落的时候!” 紫罗兰不解地道:“主人不是说‘花落花开自有时’,世事无常,姐姐你又何必为了这种事情而感叹呢?” 云中龙听到她们的对话,便走了过去,笑着道:“桃花虽娇嫩,美艳,可比起你们来,还是显得黯然失色!” 成若诗依偎在他身上,欣喜的道:“老公,你就会哄人家开心!” 紫罗兰见她笑了,便道:“姐姐,其实,我也觉得你比花更美!” 成若诗不由一笑,道:“小兰,你也很美!” 云中龙听她们两互相赞美,也是一笑,道:“我家乡有一首歌,叫《桃花庵歌》,你们想不想听一听?” 紫罗兰吃惊地道:“主人,您除了会写诗,还会唱歌吗?” 云中龙见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叫自己主人,一时间还真是不知如何自处。跟她说了两次,紫罗兰还是这般叫,也就由得她了。见她们两人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便吟唱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便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成若诗听了,不住赞道:“这首歌好是豪迈,放荡不羁!”接着,又道:“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那种,视功名利禄为过眼云烟的洒脱!” 紫罗兰也是深有同感,点头道:“姐姐说得对,奴家对那种有点平淡,却是舒适、随意的生活,也很是向往。” 两人身份地位不同,所想的自然也就不同。成若诗贵为楚国公主,从小锦衣玉食,自不会把功名富贵放在心上。反而,因为久居深闺,非常渴望从中挣脱出来,自由自在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紫罗兰从小经历家庭巨变,感受到太多太多的人情淡薄,她现在想要的莫过于一种稳定而又平淡的生活了。 成若诗抬头看了一下云中龙,道:“老公,我说错了吗?” 云中龙拥着她,道:“没有,每个人所处地位、环境不同,想要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成若诗与紫罗兰同时点了点头,对他的话很是认同,又异口同声地问道:“那你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以前,我很想到各国闯荡,成就一番大事业,然后急流勇退,归隐山林!可是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我现在只想陪着你们逍遥自在的生活在一起,就此终老山林,也是很不错的选择。”自从这些天来,见过了大多的流血死亡,他已经渐渐地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争斗。 成若诗搂住他的腰,动情地道:“我也想现在就和你,找一处没有纷乱的人间净土,与你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紫罗兰见两人情真意切,竟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成若诗转过身,好奇的道:“小兰,你没事哭什么啊!” 紫罗兰惶恐不安地道:“对不起,姐姐,奴家不是故意的,就是太高兴了!”很怕两人会责罚她,怪她在两人柔情蜜意的时候,大煞风景。 成若诗松开云中龙的腰,从他怀中抱中出来,百般娇媚地道:“老公,要不我们在这桃花下弹曲,你在一边练剑,好不好?” 云中龙轻轻地一颔首,道:“好!”又温和地看了紫罗兰一眼。 不一会,便有仆役搬来一张桌案,两张椅子。 紫罗兰拿来那心爱的琵琶,轻轻放在案前,然后乖巧呆在一边。 第128章 () 成若诗先是转轴拨弦了一会,接着又信手轻拢慢捻,又抹复挑一阵,这才停下。双目凝视前方,临风而立,丰神如玉的云中龙,微微一笑,纤手不停,弹起了琵琶。 云中龙早已拔剑在手,默运先天功,人如龙,剑如风,尘舞飞扬。 只听,琵琶声,时而浊杂粗重,时而清晰轻细,时而清脆圆润,有时像清泉细流,婉转流畅,有时像波涛汹涌,豪迈大气。 只见,飞云剑,上下翻飞,虽无剑光闪耀,却是剑气重重,纵横交错,随着琵琶声,有时像花朵上的蝴蝶轻舞,有时像千军万马一般,气势磅礴。 两人心领神会,心意相通,琵琶声落,剑已入鞘。 早已候在一旁的紫罗兰,端上一盆温水道:“主人,先洗一下手吧!” 云中龙洗完手,取过她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手。想起先氏诸人,秋月三女,便对二人道:“我出去一会,你们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成若诗安心地道:“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点!”说着,为他紧了紧因为练剑而有些松懈的衣裳。 云中龙“嗯!”了一声,便朝外面走了出去。 很快,桃花下便恢复了宁静,两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成若诗突然想起什么,道:“你身体没事了吧!” 紫罗兰俏脸一红,喃喃地道:“姐姐,好多了,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就惨了!”说着,对着她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成若诗朝她轻轻一拍,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都被你害惨了,现在还痛呢?” 紫罗兰知道她不是生气,在她面前也就放得开了,无奈的道:“我不知道主人会这么厉害,以前我听那些姐妹们说,都是那么一会儿的事。” 成若诗对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会才道:“你胆子可真大,不怕他不要你吗?” 紫罗兰诚恳地道:“就算是主人不肯要我,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我的命都已经是这样子了,还能怎么样呢?” 成若诗轻轻搂着她娇小玲珑的身子道:“小兰,你放心,老公,他是个好人,不会丢下你的,只是他现在一时间还不能从心里完接受你,慢慢就好了。” 紫罗兰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姐姐,你真好,我知道的。” 成若诗欣慰的道:“小兰,以后,姐姐不在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老公,知道吗?” 紫罗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道:“怎么,姐姐,你要走吗?” 成若诗连忙道:“没有,我只是想让你留在身边。”眼神中闪过有一丝慌乱,很快就掩藏起来了。 紫罗兰这才放下心,道:“我会的!” 到了晚上,三人一起吃过晚膳,坐着聊了一会家常。 成若诗便早早的拖着云中龙回了房间,一进房间,便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整个人吊在他的胸前,娇媚的样子,令人神魂颠倒。 不知为何,成若诗像是昨夜一般,然不知疲倦,要了一次又一次,两人也不知道,这场男女之间的战斗,进行了多久。只恨不能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两人永远不分开。 次日,云中龙终于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了。伸了个懒腰,一看身边没人,便叫道:“若诗,你在哪里?”可是,他穿戴妥善,还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暗道:难道她出去了! 正想出去问外边的紫罗兰,猛然发现,桌上写着什么,刚好紫罗兰走了进来,一念: 老公,我走了!和你相识相知相爱,是我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事。纵然此刻,我对你有千般的不舍,却是万般的无奈。为了我的使命,为了那些因我而逝去的亡魂,我不得不离开你。我最爱的夫君,珍重,永别了!你的爱妻成若诗留。 紫罗兰突然想起道:“难怪姐姐,昨天会说那么奇怪的话了。” 云中龙这才醒过神来,抓紧她的小手,道:“她昨天跟你说了什么?” 紫罗兰感觉纤手被他抓得有点痛,却也没有尝试去挣脱,低声道:“姐姐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又要奴家好生留在主人身边,好好照顾主人,说得好像是离开似的。” 云中龙只觉被人打了一个闷棍,天旋地转,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她。原来,真的是她,我一路上一直都有所怀疑,那天吕潘说她眼熟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了。 对了,他当时还说先氏山庄的近百人都被软禁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真是该死!转念一想:难道她见自己在乎他们,才为了救他们,而这样做的? 天啊,这个傻女人,都做的什么事,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啊。不用想也知道,要是和他说了,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想到永别,便知道她只是为了完成使命,却又不想背叛自己,一旦完成,必然会自寻短见,这从她的字里行间,就能略见一二。 既然现在若诗走了,那么先氏诸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此刻,最紧要的就是尽快找到她,以阻止她做傻事。 匆匆忙忙交待了紫罗兰一声,便从客栈中出来,想要找吕潘问个明白,却不知道他住在何处。找到香满阁一问,却听张妈妈说:“公子,今日曾经来这里,好像有急事,进宫去了。”又向他问了一下,紫罗兰是否还好。 云中龙此时心乱如麻,道:“多谢张妈妈挂怀,她很好!”只是告诉她,如果见到公子潘,便告诉他自己有事找他。 经过上次踩田舒,又令田园等人铩羽而归,加上他的人才,文才早已让那些女子倾心不已。只是,他正心急如焚,当然也就顾不得那些红粉女子,对他青睐有加了,便匆匆忙忙回了桃花坞。 而在此两个时辰前,在桃花坞不远的一座偏僻而又雅致的院落里,站着一男一女,遥遥相对。男的三十来岁,说不上英俊,却是很有几分威仪,正是吕潘;女的正值妙龄,美艳绝伦,便是先前留字出走的成若诗。 吕潘颇感意外的道:“成小姐,约我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成若诗略有疑惑地道:“想必,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公子已经认出我是谁了。为何你这些日子没有拆穿我,向齐侯邀功,反而对我们照顾有加?” 吕潘笑了笑道:“不错,齐王宫里最近有不少你的画像,当时第一眼便认出了你。至于为什么我没有把你的秘密说出来,我也一时说不清楚。如果说,我一见你,便对你心生爱慕,你会相信吗?”笑容很是苦涩,那神情竟是让人觉得千真万确。 成若诗听了他的答案,原本可以心中释怀,可是现在却是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过了一会,才道:“多谢公子潘错爱,我能否托公子帮个忙?” 吕潘想都不想,便点了点头道:“乐意之至!” 成若诗轻声道:“我想请你向齐侯,代为求情,放了先氏诸人,然后说我水土不服,将我暂时安置在楚人驿馆,等到楚国使者到了齐国,再谈入宫盟约之事。” 吕潘满是疑惑地道:“你这又是何必?以本公子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别说是放你们安离开,就算是救出先氏诸人,也不无可能。” 成若诗点了下螓首,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这些,如果我只是为了自己,就不会答应嫁给齐侯,更不会在认识夫君了之后,再到齐国来了。” 吕潘略显惊讶的道:“你们真的成亲了?” 成若诗很是认真地道:“这已经是好些天的事了,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还会这么做了吧!”正因为她知道自己要离开,所以才会和他成亲,这样,就算是死也了无遗憾了。 吕潘一张国字脸,神色变得很是沉重地道:“你真的要这么做了!” 成若诗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吕潘想了想,断然道:“既然如此,我必不负所托!”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成若诗轻声道:“多谢公子了!”接着,又慎重地道:“另外,请你千万不要向夫君透露我的行踪,不然我的计划功亏一篑不说,还可能会令楚齐两国交恶!” 吕潘听了,道:“我理会得到,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头也不回,匆匆而走,只要可以为她做事,便是把命搭上,也是心甘情愿。 等吕潘走后,成若诗便孤身一人乘坐车马,前往齐国大将军田园所在营地。 守卫的四名营卫,见到一名赛若天仙的女子,一袭拖地白色长裙,神色平静来到军营前,竟是忘了反应。 此刻的她,既有公主的高贵典雅,又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更有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雍容大度,轻启檀口道:“请帮我通告田园将军,说小女子成若诗有事求见!” 那些守卫完为她的气度,美貌所震慑,马上就有一名守卫,朝营内飞跑进去。仿佛不论这女子让他做什么都会照力,就算是让他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当球踢,也会毫不迟疑的照做。另外三人,都恨不得自己替她去通报。 田园正在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些留在军营的先氏山庄的众人,尤其是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想要占为己有,又是有些不敢,毕竟美女到处都有,可一旦将楚姬的事办砸,那对他是十分不利,就算国君对他宠信有加,现在又是齐**方二号人物,也难免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取自己之位而代之。 毕竟,齐**方神一样的王子城父,地位从管仲举荐他作为齐国大司马之后,就没有人可以动摇了。而他只不过是适巧娶了王子城父的姐姐,才会有他今时今日的地位。 突然,听到亲兵来报,说是军营外有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前来求见。心念一转,便已想到了,一定是云中龙为了救自己的三位妻子和先氏诸人,而将楚姬献出来。毕竟,在他想来,一人再美,也比不过三个如花似玉的娇滴滴的大美人。 心想: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等楚姬到得宫中,这些人还不是任由自己处置。现在他有什么要求,一律先答应他,到时反悔,又有谁能把自己怎么样? 很快,田园便策马,与几十名亲近护卫,一齐前往军营大门。 田园远远看到营门外,一名长裙拖曳的绝美女子,马上下马,步履稳健的走了过去,那些护卫自是下马相随。 只见,那女子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叶裙,指若削葱,肤若凝脂,肩若刀削,腰若绢束,酥胸娇挺,虽然不算波澜壮阔,却是大小适宜,更显她身姿窈窕媲美绝伦。 要知道,在以前的宫廷,最是讲究规矩,下面的人一般是不能对视国君及他的夫人之类的。只因此刻,很是特殊,他们这些人才能有机会一睹姿容。 田园一见她,他见过成若诗的画像,自然知道她是谁了,便当即躬身道:“齐将田园参见楚姬!” 此刻,他心里想的不是三个美女比一个美人更加划算,而是此女,便是千万女子,也是难及其一。那些护卫和守卫一见,也齐齐下拜道:“拜见楚姬!” 成若诗也没有拒绝,只是淡然道:“田将军,既然我已经来了,我想将军,应该可以放了先氏诸人了吧!” 田园也不是傻瓜,并不回应她,只道:“来人,护送楚姬进宫!” 成若诗冷淡地道:“田园,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田园又是一躬,道:“末将不敢!” 成若诗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情,似乎早就有所预料,道:“我已经托公子潘进宫,请齐侯放了先氏诸人,不然宁死不会进宫。我只是不想中间有什么错漏,所以才过来看看!” 田园一听,当真是气得够呛,自己劳师动众,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反而是给他人作了嫁衣,功劳让别人给领了,可是他此刻,也不敢表露出来,应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听候国君的旨意!” 成若诗见他还是不愿意放人,也不恼怒。 过了一阵,一骑快马来到近前,正是宫中的宣旨之人,只见那人拿出一个金黄色的卷轴,慢慢展来,道:“田园大将军听旨!” 田园及一众守卫纷纷下跪,道:“臣接旨!” 成若诗躬身而立,并未下跪。 第129章 () 那人尖声叫道:“传国君旨意:经查实,先氏诸人与楚姬一事无关,即刻于以释放,不得有违,钦旨!” 田园高声道:“臣遵旨!”缓缓从那人手中接过卷轴。此刻,他心里千般不舍,万般不愿,也只得放人了。 成若诗在一旁,眼见先氏诸人慢慢离开,远远见秋月三女,轻声道:“好生代我照顾他,你们一定要珍重!” 田园正想送她回王宫,又有一骑,飞速而至,正是公子吕潘,后面跟着一驾豪华马车,他来到成若诗身前,躬身道:“见过楚姬!” 成若诗也不与他客套,道:“多谢公子潘!” 吕潘见到田园,道:“原来田将军,也在此,真是幸会!”不等他回答,便对马车夫道:“送楚姬到楚人驿馆!” 成若诗走到田园前,道:“好自为之!”说完,转身便上了马车。 吕潘对田园道:“田将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国君说本公子找到楚姬,立下大功,已经被封为‘卿大夫’了!”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当时,大夫便是朝中重臣、权臣,卿大夫,只比上卿(相国)略低,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了。当然,齐孝公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把齐国如此重要的官位让给他。 齐国称霸诸侯,虽然强盛一时,可是上卿管仲老故之后,已经不可避免的在走下坡路了。齐桓公晚年,更是任用奸佞小人易牙、竖刁、开方等人,自己饿死于内乱,死后六十七天,众公子忙于争夺君位,却是无人过问。 公元前643年,易牙、竖刁拥立长公子无亏,太子昭连夜逃到宋国,后来,在宋襄公与诸侯联军的帮助下,公子昭回国击败诸公子,杀公子无亏(诡),即国君位,是为齐孝公。 诸公子虽然不敌,可是他们各自的势力,均是不弱,公子潘更是有着当初桓公的宠臣卫开方及卫国势力的支持,因此,齐孝公也要忌他三分。 田园作为齐孝公重用的将军,自然不是吕潘的人,这样的人不能拉拢,便只有尽量打压了。吕潘几次示好,可是田园自觉国君重用,又有王子城父撑腰,两人这才如此不对付。 不过,田园也知道,自己只是外臣,虽然拥有一定的兵力,可是对吕潘,也不敢怎么样。而吕潘因为他手握兵权,也颇有一些忌惮。 此番话,说出来,不过是让田园知道,明明是他的功劳,却让自己领了,他想更进一步,须自己答应才行,等于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吕潘自己护送成若诗去了齐国的楚人驿馆,一边在桃花坞附近地区购买房产,又让下人将刚刚从田园军营中离开的先氏诸人,带到云中龙所在院落。 到了驿馆之后,他先将成若诗安置好,并且留下自己那两名贴身护卫保护她,这才准备去见先氏诸人,毕竟这也是他可以拉拢利用的力量。 他既然想要夺得齐国君位,手下门客没有三千也有好几百人,自然不会在乎他们这近七十号人了。再说,他既看中云中龙的能力,自然乐得送人情于他了。 哪知,刚好碰到了从城外带着那姐妹俩回来的先锋。因此,几人便一道去了桃花坞。 让云中龙失望的是,找了一圈回来,成若诗还是杳无音讯,正在他心浮气躁的时候,先轸夫妇带着诸人在吕潘的仆人的引领下到了门口。 大家从齐军营脱困出来,又与云中龙分离一个多月,再度相见,自是欣喜不已。 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见到未婚夫君,自然更是喜不自胜,倍加欣慰了。 云中龙笑着与她们,相拥和她们诉说了一会离情。 过了一会,才对先轸夫妇道:“岳父岳母,先到大厅用茶,一会再安排住处吧!” 先轸神情有些颓然,被人软禁了近一个月,自然不会有好心情了,道:“好!” 秋月三女一进院落,先姿见到桃花盛开,美艳非常,不由得赞道:“好美的地方!” 欧阳倩也合声道:“这地方是挺不错的!” 这时,一个娇美的女子,出现在她们面前,正是紫罗兰。 见到云中龙带着众人进来,便道:“主人,您回来了,找到姐姐了吗?” 云中龙摇了摇头,眼神的失落,怎么也掩饰不住,一边叫人上茶,与众人各自落坐,一边叫人下去安排房间给众人。 欧阳倩见一个美貌的女子叫云中龙主人,神态亲昵,便道:“你是什么人?” 紫罗兰看到三女与云中龙关系亲密,忙恭敬地道:“这位姐姐,奴家叫罗兰,是主人的女仆!”尽管她与云中龙有了男女之实,可是毕竟她是公子潘赏给他的女人,小妾都谈不上,自然只好自称仆人了。 欧阳倩听她说是仆人,也就不再为难她了。 大家都喝完了茶,又歇息了一阵。云中龙先在吕潘留给他的几处住宅里,将先轸夫妇安置好了,并有一定上数量的仆役。再把秋风,大虎、二牛,庞然等人和杨鹏及他的心腹之人,一一安排好,这才回到桃花坞。 云中龙将秋月与紫罗兰安置在西厢房,各人一间房屋,将先姿欧阳倩安置在东厢房,也是每人一间,而开始与成若诗两人住的房间是面朝大门的北厢房,暂时先空在那里,待她回来之后再用,又对三女嘱咐道:“北厢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们的没事的话,就不要过去那里,知道了吗?” 紫罗兰知道那是成若诗的房间,现在她人不知所踪,两人相爱甚深,所以他不想有人过去扰乱她的房间,也不以为怪。 她已经知道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都是云中龙的未婚妻子,也都对她们很是恭敬。只是她们没来之前,云中龙将自己安置在西厢,可是现在她们来了,他并没有让自己换房间,以此,也可以看出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一些份量的。 交待四女几句,便出了院落,正不知前往何处。 吕潘与先锋一先一后,朝着这边策马而来,后面跟着一骑,正是在临淄城门口卖艺的姐妹俩,不知为何,上次没有不理先锋而走,现在反而跟他一起回来了。 云中龙走了之后,欧阳倩几人便聚在一起。 紫罗兰见她们询问,便将认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自然免不了将他吟的几句诗词,说了一遍,大家都很是惊讶。 尤其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是引得秋月先姿紫罗兰三女,大为赞叹不已。 欧阳倩却是好奇地道:“你说那位姐姐,又是何人?”听紫罗兰说,那女子比她美过好几分,自是一时不敢相信世间竟然有这等美貌女子。 紫罗兰身为香满阁的花魁,不只是才艺出众,善于待人处事,美貌也是她的过人之处,就算与此刻的三女相比,也是不迥多让。 先姿这时,恍然大悟道:“小兰,那么北厢的房间,就是她的了?”因为同情紫罗兰的境遇,再加上她恭敬的态度,三女都没有把她当作外人,便很亲昵地叫她小兰了。 欧阳倩心直口快地道:“这小虫,还真是的,我们走了没有一个月,他就找了两个美貌女子,现在还不让我们进人家的房间,太过分了!”说着,冷哼了一声。 紫罗兰不敢说什么,秋月和先姿心里同样很有些不是滋味,只是都没有表露出来。 她们这些天,被软禁在齐军营内,每天还要应付田园等人的滋扰,可依然无时不刻想着他会想办法去救她们,哪知他竟然在外面风流快活,哪里有想过她们的感受。 欧阳倩猛地起身道:“我就要看看她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可以把他迷成这样子?” 秋月和先姿都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美女,让云中龙如此牵挂,还不让她们进她的房间,可是想到夫君临走前的嘱咐,都劝说道:“还是不要了,怕他等会回来知道,生我们的气,就不好了。” 紫罗兰也很是后悔,自己对她们说这些,到时候,主人怪罪下来,她必定难辞其咎,此刻,也是帮忙劝阻她。 可欧阳倩决定了一件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即便往北厢过去。 秋月三人见阻拦不了她,只得尾随其后,一来,可以了解一下那绝色美女,二来,也可以不让欧阳倩乱来,以免让夫君回来责怪。 欧阳倩到了北厢房间门口,也是一阵犹豫不决,可是回头一看身后的三女,顿时,胆气大增,就要推门进去。 突然,院落里一个喝声:“你们在干什么?”正是刚刚出去,却正巧碰到吕潘与先锋等人,而即时返回的云中龙。 四女没想到他回来的那么快,心下都是一惊。 此刻,从他口气中,就可以感觉出他现在很是愤怒。 秋月先姿欧阳倩与他相识以来,一直都是彬彬有礼,偶尔嘻嘻笑笑,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脾气,都是有点不知所措。 云中龙见四女都不说话,怔在那里,可是身后跟着吕潘等人,自然也不能让他们看笑话,便道:“都别傻站着了,先到大厅再说吧!” 众人齐聚在大厅喝完茶,聊了一会。 云中龙本来想马上问吕潘知道成若诗的下落与否,既然他是公子,那么对于齐国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可是此刻人那么多,也就闭口不提了。 至于,卖艺的姐妹俩与先锋之间,应该是早就认识的,而且关系不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日方长,想了解也不必急于一时。 云中龙与他们喝完茶,便与先锋带着吕潘,先是见过了先轸夫妇。 而卖艺的那姐妹俩,就交给先姿四女招待了。 先轸听说吕潘是齐国公子,倒也淡定,只是略为表示感谢他的帮助。 吕潘虽然觉得先轸是个人才,可是他见对方深沉,怕是不好驾驭之辈,也就没有特意拉拢的意思,只是礼貌待客一番。 云中龙又将庞然与杨鹏等人,给吕潘介绍了一下。 不同于先轸,吕潘对庞然、杨鹏、秋风、大虎、二牛和先锋,倒是兴趣盎然,一个个牛高马大,威武不凡,光是一见就让人觉得不同凡响,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真正实力,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大家都能感觉到吕潘拉拢的意思,知道他是齐国公子,倒都是不胜欢喜,只要能为他效力,富贵荣华,自是不在话下。 等到先氏诸人都见过面之后,先锋便急着到桃花坞找那姐妹去了。 云中龙看看左右,这才道:“潘兄,不知道,你知道贱内的下落吗?” 吕潘为难地道:“这……这……”过了一会,才道:“不瞒你说,她嘱咐过我,让我不要把她的行踪,告诉你,就是怕你过去找她。” 云中龙一听,自然知道他知晓成若诗的下落了,当真是喜出望外。 吕潘见他的神情,谨慎地道:“你可以答应我,会妥善处理此事吗?” 云中龙一愣,不过很快就了然了,现在她已经决定嫁给齐侯了,自己再与她亲近,自然是不被允许的,更不能因此而牵连到吕潘了。 说不定,那齐侯一听自己将要迎娶的女子,正与别人夫妻相称,终日畅尝鱼水之欢,想要杀了自己,还是轻的,搞不好还会连累很多人,更有可能恼羞成怒,与楚国绝交,发动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当初,齐桓公为了蔡姬改嫁楚成王而伐蔡,结果楚国发兵救蔡,差点因为一个女人,与齐国率领的九国联军大战一场。 如此一想,顿时冷静了许多,至少能知道她在哪里,甚至可以见到她,总比现在好过太多,当下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吕潘见他很是认真,相信不会欺骗自己,才道:“开山和冯强,他们此刻正在楚人驿馆!” 开山和开方是两兄弟,都是卫国贵族,开方与吕潘性子相投,在几位公子里,当初他便是支持公子潘夺得君位的,于是把他弟弟开山从卫国召了来,跟在吕潘的身边,自然是很受重用的。 第130章 () 只是当时公子无亏是长公子,又有易牙,竖刁支持,这才占得先机的。也正因如此,等太子昭在获得以宋国为首的联军势力的帮助下,死的人才不是他了。 而冯强是一名武夫,功夫很是了得,他杀了人,吕潘救了他,于是便誓死效忠于他了。现在,他只是说出了自己两个贴身手下的行踪,并没有说成若诗在何处,心里也就没那么不安了,毕竟没有对她食言。 他肯说出成若诗的下落,其一是云中龙的态度,让他动摇了;最重要的还是他不想成若诗如此一个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绝世佳人,终日愁眉深锁,郁郁寡欢,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真心爱慕的女子。 至于,齐侯的封赏,对他来说,完不放在眼里;而齐国与楚国交恶,他也丝毫不放在心上,说到底,现在的齐国是齐孝公的齐国,而不是他公子潘的齐国,如果他真的是一个爱国爱家、以国家利益为重之人,他的君父齐桓公,就不会死了六十七天,都没人过问了。 云中龙一听,高兴地道:“多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吕潘轻声“好!”一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地道:“若诗,希望你不要怪我!”暗道:此人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过的他的弱点就是她了,也难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别说是他,就连本公子如此雄才大略,也是心动不已。 若非此人武功绝世,又可以为我所用,加上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不然又怎么可能任她落入他人之手呢? 云中龙先是找人问了楚国驿馆所在之地,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找到了。驿馆在临淄城内,南城门附近,倒也不是太远。 到了驿馆,只见两名守卫持戈门神一样各站一边,一动不动。 云中龙想要进去,自然不难,院墙不高,找了一处较为偏僻一点的地方,便翻身而入。里面很是安静,只有一些仆役在院落之中走动,并没有巡逻的守卫。 轻而易举的进了后院,只见两人正在喝酒聊天,正是上次在香满阁跟在吕潘身边的那两人,也就是开山和冯强了。 两人之中一个彪形大汉,一个略显文静。 料想那文人一样的该是冯强了,而大汉想当然的就是开山劈地的开山了。 只听,那文人一样的人道:“冯强,你见过这样的美女吗?” 那彪形大汉道:“老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见到过,这么美的女人,别说是让我守在这里,就算让我这样守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开山也就是那像是文人的男子,感叹道:“谁说不是,你说像这样的女子,公子为何不自己享用,反而把她送进宫里?” 冯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这,谁能知道?” 暗处的云中龙一愣,暗道:是啊,吕潘这么成我们,他到底是图的什么?此刻,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信步走了出去。 冯强、开山两人一阵慌乱,见是他都是一惊,显然对他很是敬畏。 云中龙刚刚听了他们的话,已经确定是成若诗在房间里面了,也不与他们客套,道:“你们先在这看着,我进去一会!” 冯强想要说什么,开山已经拉着他了,低声道:“跟自己无关的事,就别管那么多!”他们两人都曾经看到过,云中龙一剑将二十步远的大树一分为二的壮景,哪里敢和他顶撞。 云中龙上前,轻轻敲了一下门,只听里面一个好听的女声道:“什么人?” 云中龙也不答话,敲门只是应有礼貌,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两名俏丽的婢女,正一脸紧张地看着,这个冒然闯入的年轻男子,只觉他俊逸脱俗,气度高雅,竟是一时呆住,说不出话来。 而云中龙却把目光看向前面的梳妆台,只见,一个曼妙的女子背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早上不不辞而别的成若诗。此刻的她,正自对着铜镜发呆,连他进来,也丝毫没有反应。 云中龙轻声道:“你们先出去吧!” 那两名婢女惶恐地道:“这……” 成若诗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是人间仙乐,不敢相信转过头,等到看到他,顿时,不顾一切的奔向他,投入了他的怀里。 那两名婢女傻眼了,良久,才道:“小姐……” 成若诗此刻与心爱的人相聚,对着两人道:“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那两名婢女,听了,只得缓缓退了出去。 成若诗轻轻抚摸着他熟悉的脸庞,喃喃自语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说的真好,此刻,和你重聚,我感觉好像在做梦一般,老公,我这是在做梦吗?” 云中龙紧紧拥着她,道:“若诗,是真的,我现在就带你走,好吗?” 成若诗犹豫了很久,才摇头道:“老公,对不起!” 云中龙用下巴抵在她头顶,道:“傻瓜,和我还用说这个吗?” 成若诗点头道:“嗯,其实,我是楚国子玉将军的女儿,为了楚齐联盟,大王收我为义女,称诗诗公主,派了两千余人护送我到齐国嫁给齐侯。” 云中龙轻声道:“在你走了之后,我已经想到了!” 成若诗毅然道:“既然老公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瞒你了。虽然,在出发前,我曾经答应过大王和父亲,听从他们的安排,可是,谁能想到,半路竟然被人劫杀,想来大部分随行之人,都已毙命,刚刚我才收到消息,叔叔子房也战死了,而他的部下,除了我的巾身侍女小桐用自己的命,换得了三百人的性命,部都阵亡了。”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我当时也在场,可惜改变不了什么!”接着,又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因为想救先氏诸人?” 成若诗决然道:“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更多的是,我不能让那么多人,因为我而无辜枉死,至少,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云中龙心痛的道:“你是想先得到齐楚联盟的承诺,然后以身相殉!” 成若诗见他看破自己的心思,心知两人心有灵犀,也不否认,只是不安地道:“老公,你会原谅我的自私吗?” 云中龙有些无可奈何地道:“你可以自私,我就不能自私吗,凭什么要让你一个弱女子担当,这么大的重任,我不会答应的!” 成若诗难过的道:“老公,我也舍不得你,所以,宁死也不愿意离开你!” 云中龙见她好不容易见到自己,愁云渐散,哪里还忍心让她难过,便转换话题道:“若诗,才半天不见,你憔悴了!”说着,抚摸她纤细的柳腰。 成若诗用头在他怀中拱了拱,展颜笑道:“为了你,付出再多也值得!” 云中龙忍不住道:“这就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成若诗不由赞道:“好美的诗句,老公,我真是爱死你了!” 云中龙与成若诗两人在驿馆相依相偎,情意绵绵,倒也没人上前打扰。 良久,成若诗从他怀里出来,正颜道:“老公,你回去吧!” 云中龙吃惊地道:“若诗,你真的要离开我?” 成若诗无可奈何的道:“从离开楚国的刻起,我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只是,好在上天待我不薄,让我在路上遇见了你,不然,我今生活在世上,也是白活了!” 云中龙见她心意已决,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她,心中很是悲痛欲绝。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不能在一起,我曾经失去过了雨婷了,难道上天又要我连她也失去吗? 成若诗见他痛苦的神情,忍不住心痛道:“老公,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这样只会让我们更痛苦,更难过,答应我,好吗?”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天长地久,也要珍惜相处的朝朝暮暮!” 成若诗哭倒在他的怀里,久久不能平静。 云中龙轻轻擦拭掉她的泪痕,道:“你想做的,我不会拦着你,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我们彼此在一起。” 成若诗点了点螓首,“嗯!”了一声。 就在两人你浓我侬之时,只听门外一响,便见刚才那两名婢女中的一人,轻轻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样子很是小心。 云中龙并没有放开怀中的成若诗,道:“有什么事?” 那婢女恭敬的道:“公子潘来了!” 云中龙想到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可能还满世界在找眼前的人,便对成若诗道:“若诗,你先在这里呆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成若诗从他怀中脱身出来,道:“我知道了,老公,你过去找他吧。” 云中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见吕潘正在房间外面,开山、冯强两人站在他身后,当下道:“潘兄,真是多谢了!” 吕潘面有忧色,道:“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看了一下四周,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只是碍于那两名婢女在场,才没有说出来。 云中龙见状,手一扬,道:“不如,到外面说吧!” 吕潘到了院落外面,才轻声道:“你要小心,我刚刚收到宫里眼线的消息,说是国君知道你和楚姬走得太近,所以已经叫人过来驿馆比武,其目的是想一举将你格杀了。” 云中龙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让人知道,可是还是没想到齐侯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并且立马就作出了决断,看来,事情是越来越麻烦了。 吕潘见他有些迟疑不决,便道:“云少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云中龙到得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想也不想地道:“那就让我看看是什么人,想要杀我好了!”接着,又道:“能不能帮忙把先锋、庞然、杨鹏和秋风等人找过来,既然人家有备而来,怎么也得准备一下。” 吕潘一听,道:“没问题!”转而对开山、冯强两人道:“你们谁愿意回去一趟?” 两人平日在他的手下,好吃好喝,还有女人相陪,此刻,这种小事,自然是乐得效劳了,更想一睹云中龙上次一剑劈开二十步远的大树的壮举。于是,纷纷表示愿往。 吕潘见他们愿意效力,也很是高兴,便道:“我看开山身手敏捷,冯强勇武有力,就让麻烦开山走一趟吧!” 开山应声,便走了出去。 云中龙与吕潘在院落里,好整以暇,静等敌手上门。 吕潘娓娓而谈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武林中人,也不懂什么武功,但是对于齐国的顶尖剑客高手,还是听说过的。” 云中龙给他斟一杯茶,道:“愿闻其详!” 吕潘道:“据我所知,齐国目前有三大高手,一个是所有齐国武士行馆的总馆主高雄,三十年前,他击败众多高手,脱颖而出,成了当时最年轻的总馆主,这些年一直没有人敢挑战他的虎威,想来,他的武功只会进步,不会因为年长而坠了声威。 第二个是现在王宫的内务总管付东流,此人四十来岁,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只是一直居于深宫,外人难得知其一二。 至于最后一人,他的名声更甚,当初相国管仲向君父推荐此人,不过,大家只知道他用兵如神,少有败绩,却不知他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罕有敌手。” 云中龙心中一动道:“你说的,可是上将军王子城父?” 吕潘大惑不解地道:“你如何得知此人?” 云中龙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以前看史书,所以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便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听师傅说起的!”他确实是老师,告诉他的,也算不上说谎。 吕潘动容地道:“你师傅?”他眼见云中龙此刻已经如此厉害,他现在如此年轻,那他的师傅,岂不是更加强悍无比了。 云中龙一看他的样子,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我师傅,乃是世外高人,不会轻易踏入这凡尘俗世的!” 吕潘明显有一丝失望,真要是自己能有一个无敌的高手存在,还怕大事不成。 过了一阵,开山带着大队人马而来,不但先锋、庞然等人来了,而且先轸夫妇,秋月四女,杨梅翠儿也一起跟了过来。 第131章 () 却说,田园军营中,这天来一些人,正是从天风寨败逃的侯四斤和蔡胡子等人,他们本来是齐军,田园对他们也有所了解,听他们求见,便将他们带了进去。 蔡胡子早已经在和侯四斤汇合的时候,便将云中龙以计害他们失去山寨和所有山寨中财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使他到现在才明白,那个让他一而再,再而三,连续中计的人就是云中龙,开始他们并不知道名字,时间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当时,天风寨在蔡胡子走了之后,几乎没有杀一个人,所以那些事情,传扬出去是迟早的事。 他们投靠了田园,便是想借他的手,为自己报仇雪恨,,而现在田园与云中龙的矛盾,也日益明显,有他们的加入,自然不会拒之门外了。 蔡胡子当即献计,说是听闻云中龙与楚姬过往甚密,不管有没有这回事,只要把这件事向国君透露出去,便可以借刀杀人。 田园与侯四斤等人一听,均是称赞,如此一来,根本不用他们出手,目的便可以达成。试问,在齐国境内,国君要杀一个人,自然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田园虽然不能随时随地入宫,可是他在宫中自然布有眼线,不然也不可能稳坐大将军的军中二把手位置,而且此事,也并不适合自己出面。毕竟,事关国君的颜面,还是避而远之为上。 当天,齐王宫里的齐孝公,便听到有心腹之人的密报,说是他即将迎娶的楚姬,美若天仙,这让他喜出望外,恨不能马上便将其召入宫中临幸一番。 可是楚姬此来,并非只是嫁人,更重要的是代表楚国与齐联姻,也只能暂时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只不过让他极为愤怒的是,楚姬在赴齐途中,为人所劫,后来为一年轻男子所救,两人相处一月有余,孤男寡女,自是令人遐思不已,这自然不是他所能容忍的。 齐孝公听说,此人尚在齐国,哪里可能会将他留在世上,落人口舌。如果不是听说楚姬国色天香,又因齐国势力日渐衰落,想要联合强楚,不宜与之为敌,说不定早已将她也一并除了。 于是,悄悄地派出心腹之人,以向楚人挑战为名,务求在比斗之中,将其一举格杀,以泄心头之恨。 只是,此事不可过于张扬,从宫里派人容易让人识破,多有不便,而另外便是军中和武士行馆了,一来这两处高手众多,二来这两处势力都是在他所能操控的范围内。只是军方太过正统,不太适合作这种事情,理所当然便落到武士行馆的头上。 齐国武士行馆众多,高手如云,让他们一个民间组织,以武会友为名,可谓:神不知,鬼不觉,正合齐孝公的心意。就算最后事情败落,也很难扯到他的身上。 王宫内,耳目多不胜数,姜潘想要夺得君位,那更是不在话下。他当然知道云中龙与成若诗之间所发生的事,听眼线说,国君想要杀云中龙,自是乐不可支。 如此一来,自己成了云中龙保护伞,也逼得他不得不与自己绑在一起,以他那惊世骇俗的武功,对于自己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如果说,他真是泛泛之辈,真要是让国君派人杀了,也就不足为惜了。 不过,在自己看来,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小,毕竟,当日亲眼目睹了他的剑法威力。因此,他也乐得做个好人,将他得到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云中龙,让他也好有个准备。 (春秋时期早期,除了周王室和被称为南蛮的楚国国君称王外,其余中原各诸侯都是称国君,而他国人则称他们各自被周王室分封的爵位,以公、侯、伯、子、爵分为五等,如秦伯、齐侯、宋公、许男等,而周王室和楚王的正妻为后,他们的儿子称王子,女儿称公主;而其他诸侯的正妻称为国君夫人,他们的儿子称公子,女儿称女公子。周王和楚王所居称为王宫,而其他诸侯住的地方,当然不是,但这里为了方便,也称为王宫。) 云中龙和吕潘,出了桃花坞之后,欧阳倩等四女,都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先锋他们刚好到来,不然不知道云中龙会怎么样,毕竟,她们都没有看到过他,如此大发脾气。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遇到他们,他也不会那么巧见到那一幕了。 先姿倒是对先锋带回来的两姐妹,很有兴趣,她作为先锋的妹妹,自然也和父母一样对哥哥的终身大事,颇为牵挂,先招呼两女坐下,这才道:“两位小姐,可认识我大哥?” 叫梅子的女子,今年18岁,而另一名女孩,只有13岁,都是眉清目秀,身材窈窕。 叫梅子的女子,看她和先锋有几分相像,料想她是先锋之妹,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与她分说,作为女子的矜持,还是有的。 倒是那名13岁的小女孩,聪明伶俐,见状道:“这位小姐,是说先锋少爷吗?” 先姿点了点头,道:“这位妹妹,能和我们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吗?” 小女孩看了一下梅子,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才道:“奴家是小姐的丫环翠儿,前几天,我们在临淄城门口卖艺,后来,一个大胖子见小姐貌美,便想占小姐的便宜,好在刚刚我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位大侠出手帮忙,这才把那坏蛋胖子给赶跑了……” 秋月疑惑地道:“刚刚遇到的大侠,是谁啊?” 其他几女,都是一脸错愕,不知道她指的是谁。 翠儿稚嫩地道:“就是,方才带我们一快进来的那个很俊的大侠。” 先姿这才想不明白,好奇地道:“你是说夫君,帮了你们?” 翠儿大吃一惊道:“他是姐姐的夫君?真是太好了!” 先姿笑了笑,把目光从秋月、欧阳倩、紫罗兰身上扫过,道:“她们也是?” 翠儿惊讶地张大嘴巴道:“你是说…...”指了指她们四女,意思不言而明。 先姿点了点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对了,夫君帮了你们之后呢?” 翠儿看了一下梅子,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道:“后来,先锋少爷,也来了,见到小姐,就很高兴。然后小姐看到他,就转身带着我,跑远了……” 欧阳倩不解地道:“你们欠他钱吗?为什么要跑?” 翠儿接着道:“因为小姐,她觉得对不起先锋少爷,不愿意再见到他,所以就跑了。” 先姿看着梅子,道:“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梅子思索了一会,才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姓杨,叫杨梅,杨家本来是西平城里的一个没落大族。 三年前,我和先大哥在城里偶然认识了,两人感觉都还不错,于是我们两人悄悄地私定了终身。 可是,我回去之后,和家人一说,他们听说,先大哥一家住在山寨之中,便怎么也不能答应我们之间的事。 不但不让我们再见面,还把我许给了西平城一户姓卫的,很有影响的大族之子。我当然不肯答应了,可是他们根本不让我踏出家门一步。 有一次,我想让翠儿,帮我给先大哥传信,结果让他们发现了,差点把她打死,最后,我以死相逼,他们才放了她的。后来,我只好认命,答应了他们。 本来,想要在半路上逃跑,却让早有准备的他们,抓了回去,当天,便把我嫁到了卫家,而翠儿便作了陪嫁。 等到拜完堂,我才发现,与我成亲的人,竟然是一个傻子,当时,我感觉天旋地转,暗道:难道我这辈子,就要守着这么一个傻子过吗? 事情远没有想象地那么简单,就在进入洞房之后,傻子过了没多久,便睡着了。我因为情绪太坏,一直没有睡着。 到了半夜三更的时候,新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又矮又胖,既老又丑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 他见我没有睡着,便跟我说,他是傻子的爹。见我没有反应,他便直言说,娶我回来,就是用来延续香火的,还说他儿子,不能人事,就由他这个做爹的来代替。 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他们给儿子娶亲,根本就是一个骗局。顿时,气得大喊大叫,可是新房外面明明有人,却是没有一个人进来。 那老家伙一见,肆无忌惮地道:‘你就叫吧,你就算喊破天,也不会理你的!’说着,便朝我扑了过去。 好在,我和先大哥一起,经常和他学习武艺,虽然远没有他那么厉害,可是对付老家伙,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我把他制服了,然后假装叫了一会,让外面的人误以为真。 之后,我从窗外爬出,找到翠儿,带着她连夜逃了出来。 以后,我们俩个便像亲姐妹一样,卖艺为生,尽管日子过得很是辛苦,可是也比那种非人的折磨,好受多了。 我们一路来到齐国,那天想要在临淄城门外卖艺,结果就遇上先大哥他们了。” 大家听了,都为她的遭遇,感到气愤,更为她的勇气,感到钦佩。 先姿情不自禁地道:“杨姐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接着,又道:“后来,大哥怎么把你给哄回来的?” 杨梅一听,俏脸羞红,竟是不愿意说出来了。 翠儿想要说什么,也让她用眼神给阻止了。 就在大家,正想追问的时候,先锋走了进来,见她们围成一团,便道:“你们这是开什么,机密大会吗?” 先姿笑道:“大哥,你来得正好,快跟我们说说,怎么把嫂子哄回来的?”本来,她都是叫姐姐的,现在知道了他们二人的关系,便直接称杨梅为嫂子了。 先锋一听,头有点大,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死皮赖脸,穷追猛打,最后,才把把杨梅给追回来的,只得吞吞吐吐的道:“这个……这……”然后,猛攻地道:“当然是我用美男计,夺得佳人的芳心了!” 几女一听,都是哈哈大笑。 翠儿,毕竟年幼,见大家都让他给骗了,便道:“不是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一旁的杨梅,早已捂住了她的嘴巴,就差没有杀人灭口了。 先姿见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了,便道:“大哥,你们刚刚回来,也该过去爹娘那边看看,这些天,他们都很担心你们的!” 先锋点了点头,道:“是啊,为了梅子的事,我把这些都忘了!” 欧阳倩笑道:“好在没有忘记,怎么回来,不然就惨了!” 秋月迟疑地道:“他们刚刚不是让云大哥,带回来的吗?” 紫罗兰也道:“还真是这样子的!” 先姿娇声笑道:“好了,别笑他们了,为了怕你不记得过去爹娘他们那边的路,我就带你们过去好了,也算是我这个小妹,为嫂子作点小事!” 先锋无奈的道:“我本来就不知道过去,好不好?” 杨梅脸色红润,对他嗔怪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先锋对她,真的是有点言听计从,见她说话了,哪里还敢说什么。 先姿微微一笑,道:“嫂子,你真行,大哥,平时连爹和爷爷都不怕,现在有你可以收服他了!”她确实,也喜欢杨梅这个性格坚强,敢作敢为的嫂子。再和秋月、欧阳倩、紫罗兰三女说了几句,便带着先锋和杨梅、翠儿出了桃花坞。 先轸夫妇从齐军营的软禁中,被放了出来,心情自然好了很多,此刻不用说,也可以想到是女婿云中龙想办法救出了他们,至于是什么办法,肯定和那个公子潘有关了。只是这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也不必问个清楚明白。 经历此事之后,谷小玉对云中龙更是满意了,以前对他用计击垮天风寨的事,都是听人家说的,尽管很是扑朔迷离,错综复杂,可是她只知道自己的女婿很是厉害,这次自己更是被齐侯下令软禁在齐**营之中,也顺利地将他们解救了出来。 给她的感觉,就更直接了。 第132章 () 毕竟,在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里,真的是很折磨人。 很快,便有下人向先轸禀报,说是少爷小姐,回来了! 谷小玉一听,立即便随丈夫走到了客厅。 只见先锋先姿两兄妹带着两名女子,正在大厅里。见到夫妇俩进来,都站起了身。 先锋躬身道:“爹,娘,我回来了!” 先姿乖巧地叫道:“爹!”“娘!” 先轸夫妇俩点了点头,谷小玉看着先锋身后的杨梅和翠儿,道:“锋儿,还不给爹娘介绍一下,这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先锋对着杨梅道:“这是我爹娘,梅子快来见过他们!” 杨梅并没有像那些第一次见公婆的羞涩,不过明显还是有些拘泥,忙上前一一施礼道:“伯父伯母,你们好!” 翠儿也施礼道:“老爷,夫人好!” 先轸“嗯!”了一声,谷小玉却是高兴地道:“好,果然是难得的好女子啊!” 先锋一指杨梅道:“爹,娘,这就是杨梅,孩儿三年前和你们说过的就是她!” 先轸一听是她,早些年先锋便对家里人说过,可是对方家人不同意,便道:“杨梅啊,以前听说,你家里不同意,现在他们同意了吗?” 杨梅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 翠儿却是道:“老爷他们都不把小姐当女儿看,小姐也用不着把他们当家人看!” 先姿一看情势不太对,便道:“大哥,你和爹到书房去谈谈正事,这些事情,我和娘在这就好了。”说着,给他一个眼色,让他赶紧带先轸离开。 等到先轸父子走了,先姿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娘亲说了一遍。 谷小玉听了,这才恍然,却更是喜欢这杨梅和翠儿了,当下便将先家的祖传玉镯从自己的手上取了下来,杨梅自然是推辞了。最后,在先姿的劝说下,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而后,便见卫开山过来找先锋等人,于是大家便一块前往楚人驿馆。 就在云中龙等人,拭目以待的时候,过了一阵,果然有人来到外面传信,正是齐国武士行馆所下的战贴,名曰:听闻楚国兵强马壮,为了齐人开一下眼界,见识一番楚人的勇武,便约楚人驿馆的人,三天之后,在临淄城内最大的行馆内切磋一番。 几乎是同时,吕潘的下人来报,说是有国君的旨意,传给他。大家面面相觑,不用想都知道,与此事有关。 吕潘见齐孝公并没有叫人立马杀上门来,倒也有点意外,毕竟,一般的人遇到这种事,都是希望尽快解决的。 只是,既然想到把问题交给了武士行馆,那也只好,依着规矩来了。再怎么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而言不顺,则事难成。与众人打过招呼,便带着开山和冯强二人走了出去。 云中龙眼见几位与自己有关系的女子,部聚在此处,也是有些局促不安。 先轸见他看向自己,知道他是尊重自己,便道:“这事,涟漪,你自己作主就好了,我就不参与其中了。”说着,与妻子谷小玉,也一道离开了。 云中龙点了点头,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然后对紫罗兰道:“小兰,若诗现在就在里面,你先进去和她说一声,然后再和她们三个一起回去。” 紫罗兰受宠若惊的道:“是,主人!”,既而又欣喜地道:“姐姐在里面?真是太好了!”她和秋月三女打个招呼,便进了驿馆的后院。 云中龙看着前面的几人,道:“我对你们接触不多,武功方面了解的就更少了。不瞒各位,这次是齐国国君想要对付我,因为他不好出手,才找齐人武士行馆的人代劳的,此事牵涉重大,所以我想请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是走还是留下?” 庞然当先道:“我这条命都是兄弟给救的,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先锋也道:“我就更不用说了,不说小妹的关系,就是以我们的交情,也是毫无疑问,站在你这边的了。” 大虎和二牛都是道:“多亏了云兄弟,我们棠溪村的大仇,总算是报了一半了,现在也没有理由离开大家的!” 杨鹏也表态道:“自从见了云少侠的绝世武功,杨某便很是仰慕了;后来又听了云少侠神乎其神的计谋,就更是神往了!” 秋风见大家都不愿意离开,可是与齐国国君作对,这确实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得到的,却也只得道:“我也和大家一样,不会离开!” 云中龙见他们都如此说了一番,自己心里也有了底,庞然和大虎二牛三人性格直率,生得也都是高大魁梧,想来说得不会有假。 先锋此人和他父亲一样,为人正直,威武不屈,他的话,也是假不了;而杨鹏此人从上次拒不接受五百两白银,就可以看出他很不简单,如果不是有所图谋,那么他就是很有野心的人,再有就是真的对自己心悦诚服了。 至于秋风,因为他过惯了平静的生活,让他冒这么大的风险,确实是很难为他的。 见他们都看着自己,轻轻咳嗽一声,道:“说实在话,此事与你们无关,我并不想让你们牵涉进来,不过,既然你们愿意帮我,我也不会亏待你们,先试试你们的武功,这样也好应对三天之后的比试。你们可以放心,如果事不可为,我绝对不会牵连到任何人!” 大家一听,都是一怔,庞然却是好奇的道:“怎么个试法?” 云中龙带着几人到了外面一处空旷无人的场地,秋月虽然没什么武功,可是先姿自幼习武,而欧阳倩也算得上是半个武痴,于是带着杨梅翠儿,五人都一同前往。 看了看几人,道:“庞然和大哥曾经交过手,对于你们的武功,我大致有个了解,而他们四个的身手,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接着,又道:“这样吧,就从秋风开始吧!” 秋风明显的一愣,道:“我?”见大家都看向他,便道:“我自幼生长于山村里,只是会点皮毛而已,就不用献丑了吧!” 云中龙折下两根树枝,足有两个手指那么粗,长约三尺余,将其中之一递给了对面的秋风,道:“你尽最大的能力,攻我几招试试?” 秋风为难的看了看大家,却是没有动手。 庞然站了出来,道:“不如让我先来吧!” 云中龙笑着摇了摇头,制止道:“你先不急,到时候会叫你的!” 庞然只得悻悻退在一旁,他自从被田园的大军软禁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和高手交过手了,对于云中龙的武功,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就凭对方上次飞剑救了自己,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因此,觉得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正因为对方比自己强,才能让他心服。 秋风见状,只得凝神以对,先平心静气一番,这才道:“看招!”手中的树枝,有如灵蛇一般,虽然没有多大力道,可是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自然,倒也很是好看。 而他所站的方位,和攻击的角度,都是刁钻古怪,如果不是云中龙学会了‘一剑飞雪’这种近于无敌的自保剑法,一时间,也可能会被他攻一个措手不及。 云中龙以前从电视电影里看过无数的招式,而先天剑法,只重其意,不重其招,更是让他如鱼得水,施展出来一招一式,都是得手应手,举重若轻,纯火炉青。 他一边见招拆招,一边道:“你所使的剑法,轻便灵活,只是还欠缺一些火候!”说着,不顾对方令人眼花缭乱的脚步和有如天花乱坠的剑招,树枝直取其胸,长驱直入。 秋风反应不及,想要格挡对方的树枝,已经到了自己的胸口,于是改用两败俱伤的打法,树枝改格为劈,砍向对方的颈部。 云中龙突然树枝松手,往前一送,身子后移,他的树枝击中秋风的胸口,而秋风的树枝,则劈在离他还有五步的空处。 显而易见,如果说刚才是以剑相拼的话,云中龙的剑已经将秋风刺穿了,而自己却是丝毫无损,只是把剑当作了飞剑使用。见大家都愣在一旁,道:“好了,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是大虎二牛,他们很明显是和秋风艺出一门,无他的灵动洒脱,两个魁梧大汉,剑法偏偏使得很是轻柔,招式也是花俏繁多,却是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对上一般的人,可以让对方眼花缭乱,进而乱中取胜。 可是对上高手,他们的剑法,就根本上不了台面了。他们的进攻对云中龙来说,应付自然是轻而易举,如此看来,两人的武功甚至远远不及秋风。 云中龙等到两人攻到二十招,便将他们一一击败。 他们两人性格率真,知道自己的资质太差,失败了也很容易接受,根本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之类的,然后大大咧咧的退到一旁观看。 眼见两人比试完了,杨鹏上前道:“是不是该我了?” 云中龙一点头,道:“你尽力而为,不用担心会伤到我!” 杨鹏也不客套,沉声道:“好,小心!”说着,绝不废话,手中树枝直取云中龙的面门。他见识过对方的武功,远非自己能比,而且他下手也有分寸,只是取的部位和别人不一样而已。 云中龙见他出招无花俏,威力却远在秋风之上,知道此人当真是深藏不露,此刻看来,他的武功只比先锋庞然略逊一筹,几乎不在天风寨的蔡胡子之下。 他见过先锋与蔡胡子在山道上交过手,所以自己心里可以作一比较。 杨鹏见他周身无树枝的残影,且只守不攻,自己一连攻出二十多招,不但没有碰到他衣服的一角,也不曾让他移动半步。 猛然心中一动,我打不过你,就不信你不动。心念电闪,人一低身,树枝径往对方双脚攻过去,出招迅速,招式凌厉,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云中龙见他一式横扫千军,直扫自己下盘而来,除非是硬招硬架,不然就只有凌空跳跃以闪避了。眼见对方袭来,双脚一蹬,向上跃起。 杨鹏早料到对方有此一招,顺势便是一招龙抬头,改横扫为斜上,树枝往空中挥舞。却不料,对方人在空中,一直处于守势,猛然手中的树枝一挑,荡开他的树枝,绕了半圈,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他袭来。 别说自己的树枝被荡开一旁,来不及回来招架,就算是他神戒备,对上对方有若雷霆万钧的一式,也是抵挡不了。此人,倒也很是了得,见对方势不可当,一个前跃,懒驴打滚,堪堪避了过去。 云中龙也不乘胜追击,只是好奇的道:“杨鹏,我看刚才你在使那招懒驴打滚的时候,以左手着地,动作很是灵便,再加上你左手掌上明显有厚茧,想来是以前常用左手的吧!” 杨鹏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才道:“云少侠,果然高明,我左手剑使的确实要比右手习惯得多。不过,这些年除了我师傅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大家听了,都是大吃一惊,本来杨鹏有这样的剑法,已经是很难得了,可是听他们这么一说,显然他左手剑更是厉害,不由对他都是刮目相看。 云中龙笑了笑,道:“介不介意,露几手左手剑,给大家看一下!” 杨鹏也是笑道:“好,难得有机会让我使出左手剑,你可要小心了!” 云中龙早已凝神以待,只见对方左手握着树枝,斜指半空,隐隐然一派大家风范,整个人的气质,也是完改变了。 杨鹏手腕一动,手上树枝幻出重重残影,扑天盖地,脚下迅速移动,配合得天衣无缝。招式凌厉,狠辣,而且快速绝伦,直让人目不暇接。如果说他刚才所使的剑法,算是和风细雨,那么现在他的剑法,就是惊涛骇浪了。 周围的几人见了,都是惊诧莫名,若是自己突然对上这种怪异而又实用的剑法,只怕难以抵抗。就连庞然和先锋两人也是勃然变色,直看得两人面面相觑,心叫厉害。 第133章 () 秋月不由很是担心,怕云中龙只守不攻,会受到伤害。好在旁边的的先姿和欧阳倩都是武功不错之人,自然知道他的厉害,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云中龙尽管早有预料,可还是被杨鹏的左手快剑,攻了个措手不及,虽然没有让他的树枝碰到自己的身上,却也避得有苦难言,在旁人看来,他是挥洒自如,其实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如果两人是正面交手,自己既可以和他以快打快,不会让他逼得连连后退,几乎无可抵挡;也可以以力破巧,以简单的招式迫得对方与自己硬拼,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了。 要不是领悟了‘一剑飞雪’的真谛,对于自己身周四面八方的箭矢,都能保得周。此刻,他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对方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杨鹏树枝舞得越来越快,脚下移动也是快若闪电,没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左手快剑,虽然逼得对方步步后退,却是无法触及对方分毫。不由心中一动,更是将左手剑愈发的痛快淋漓,不求一举击败对方,至少要让他抵挡不住。 毕竟,他见过云中龙上次在天风寨门口的一剑之威后,便知道自己如果与他正面相斗,必然支撑不了五十招。 云中龙心中空明,渐渐变得冷静,对于对方的攻势,也慢慢适应了过来。等到他守得一百多招之后,他早已经应付自如了。见他再次攻来,手中树枝往他树枝上一格。 杨鹏手中的树枝,顿时断裂,他只觉得一道庞大无匹的力道,直涌过来,排山倒海一般,这时,他才知道,对方似乎在上次并没有使出力,因为以现在的情形看,他绝对支撑不了十招,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当然不知道,云中龙在机缘之下,领悟了先天功第五重,学会了‘剑气寒霜’,比之前,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大家都为两人剑法震惊了,好一会,才纷纷为两人喝彩,当然最厉害的还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了,见夫君如此高明,她们也是与有荣焉。 云中龙看了看退在一旁满头大汗的杨鹏,道:“你的左手剑法,可以说是剑术高手了,如果不是我在前几天正巧突破了,可能还会挡不住你!”他这话,也是凭心而论,当然只是挡不住,如果两人交手,那就完是两回事了。 杨鹏一听,顿时释然,原来,他在前几天武功更上一层楼了,难怪比之当初强了不少,此人如此年轻,武功便已如此超卓,以后的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 云中龙看了看先锋和庞然,道:“大哥,你们两个,要不要再试一下?” 庞然直将头摇得像拔浪鼓,兴趣索然的道:“还是算了,如果是旗鼓相当,我倒十分乐意,现在一看,差得太远,你也知道我的武功,就不献丑了吧!” 确实如此,就像下棋,如果说两人棋逢对手,杀得难解难分,那才叫过瘾;如果说一个大师级的高手,和一个刚学的新手比试,那就是味同嚼蜡,实在煎熬了。 先锋却是看了一眼边上杨梅两女,才道:“涟漪,我看你以后就别再叫我大哥了,我真的是承受不起啊!开始还以为和你相差无多,刚刚你和杨兄弟一比试,才知道相差甚远了!” 云中龙无奈的道:“可是你比我年长,再说你是小仙的大哥……”心中暗道:你以为我想啊,叫你猛将兄是夸奖你,可是现在我的实力,远在你之在了,似乎就没必要了。 先锋颓然道:“算了,我是我,小妹是小妹,咱们各叫各的,互不相关,你叫我大哥,实在是太折煞我了!” 云中龙一听,也乐得如此,那叫他什么好呢?他先锋比自己大三岁是事实,叫他先兄,肯定不行,娶了人家妹妹,怎么可以这样叫,叫锋兄,也不太好,感觉怎么和那个以前在电视广告看得挺多的‘丰胸’一样。想了一会,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先好了,而你妹妹我就叫她仙子好了,先姿和仙子音近。” 先姿一听,他把自己叫作仙子,不由脸上一红,只是看了看边上的两女,却没有说话。 先锋等人听了,都是一怔,还‘大仙’‘仙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取的名字,也是非同凡响。不过,那时候的大仙,可是备受敬重,不像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卖狗皮膏药的。 先锋觉得大仙还不错,虽然比不上仙子美丽清纯,可不还有大仙的神机妙算吗。便道:“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只要不太难听,我都能接受的。” 庞然冷不丁朝杨鹏努努嘴,道:“杨兄弟,有时间大家切磋一下!” 杨鹏点头道:“好啊,难得找个对手!”比自己太强的人,打起来没劲,怎么打也打不过,有什么好打的;比自己太弱的人,又不屑于动手,一个大人欺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实在没什么兴趣。当然,心理有阴影,意识变态的人,自然不在此例之中。 如此一来,五人的武功,以杨鹏为首,其次是先锋与庞然相当,再者是秋风了,大虎二牛两人只能是垫底了。 云中龙看了看大家,道:“你们的武功,各有特点,三天之后,就是比试了,这两天我传你们一些心法,希望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他看了看先锋和先姿,都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放心了不少,毕竟先天功是先氏祖传的神功。 不过,他并不打算,对他们倾囊相授,此事事关重大,虽然习练先天功,不但要求修炼者,天赋过人,更需要非常的聪明才智。 他只是因为他们都愿意,在这个时候留下,所以适当的提高他们的实力,也是符合自己的利益的。再说,他也只是通过,把自己领悟的武功心法和他们说一下,具体的还是得靠他们自己。 大虎二牛庞然三人,几乎相似,都是勇武十足,灵敏不够,于是教以他们一些简单易学的招式,又让他们尽量将攻击简化,只求一击制敌。虽然没有繁多的招式,却是招招实用,拳拳生风,比起之前,明显好出了许多。 而先锋既勇猛精进,又身手敏捷,只是他迟疑不决,往往许多制胜机会错失,这是他的不足,云中龙一经提出,他也是十分受用。 杨鹏此人剑法灵活多变,身手不凡,而且机智过人,无论出剑的速度,角度,还是对敌的凌厉狠辣,都是无可挑剔,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秋风同样是根不错的习武苗子,只是缺乏明师指导,所以没有成什么气候。 云中龙根据几人各自的特点,将先天功的第一重心法修身和第二重心法养性,教给几人,使他们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充分发挥出自己的潜能,合理利用自己的优势,大家都是获益匪浅,只觉得他一番指导,比自己修炼很长一段时间,效果还要显著得多。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炼几年功’啊! 先姿和欧阳倩两人在旁听了,只觉得以前朦朦胧胧的地方,经他一点拨,顿时,阔然开朗,大家都是喜出望外,武功自然都是有所长进。 眼见天色将晚,大家都意犹未尽,云中龙道:“练功非一时半日之功,来日方长,都先回去再说吧!”接着,又对庞然、秋风道:“能否麻烦你们两个先在楚人驿馆呆上一天,虽然说对方是三天之后和我们比试,可是也得防着点他们才行!” 庞然和秋风,齐齐应诺,便过去了不远的楚人驿馆。 先锋带着杨梅翠儿走了,其他几人也只得各自回去了。 偌大的空地上,就只剩下云中龙和秋月先姿欧阳倩四人。 云中龙目光从她们的脸庞上扫过,道:“咱们边走边说吧!”三女齐声应是。 只见三人忐忑不安的样子,想到自己回去时看到那一幕,便淡然道:“你们听说过蔡姬荡公的故事吗?” 三女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秋月欧阳倩都看向先姿,她们两个,一个在荒野山村里,一个久居深寨,自然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先姿摇了摇头,道:“能和我们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 云中龙微微点了点头,道:“蔡姬是齐桓公的妾室,一次两人泛舟湖上。开始,两人以水相戏,不亦乐乎。到得湖中,舟摇晃不止,齐桓公不会水,所以很是害怕,忙抓住舟两旁。而蔡姬会水,觉得他害怕的样子,很可爱,于是猛烈摇晃小舟。 齐桓公见状,求饶,可是蔡姬觉得他讨饶的样子,很有意思,就一直晃个不停。齐桓公吓得大怒,叫她停下。可是,蔡姬因为自己美貌很受他的宠爱,以为他和自己闹着玩,就没有当回事……” 见他突然停下,三女忙道:“后来呢?” 云中龙接着道:“后来,上了岸,齐桓公余怒未消,一气之下,便把蔡姬送回了蔡国!” 至于,后面蔡国又把蔡姬嫁给楚成王,而后,齐桓公又发兵灭蔡,并且差点带领联军和楚国开战的事,就没有再说了。 他只是想她们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原则。我脾气好,可不代表我没脾气,对于今天的事,确实挺不爽的。 三女一听,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秋月和先姿都是低声下气的道:“云大哥,对不起,我们不该不听你的话的!” 欧阳倩却是委屈地道:“我不就是好奇,想要进去看看吗?” 云中龙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悦,道:“你知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只是小事,以后,真有什么大事,我怎么放心你?” 秋月和先姿忙劝欧阳倩,可是她却是道:“我知道你了不起,现在身边又那么多美女,想赶我走,就直说好了!” 云中龙一直都是依着她,顺着她,现在居然这样和自己说话,那时候的女子都是唯丈夫之命是从,虽然还没有过门,但也没有像她这样的,主要是她在山寨中自由自在惯了,所以不希望有人管束自己。直气得够呛,良久才道:“你走吧!” 秋月忙转过来,劝阻云中龙不要让欧阳倩走,毕竟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大家都有感情了,而且平时她对自己和先姿都是很不错的。 欧阳倩一听,猛地挣脱先姿的拉扯,掩面哭着跑远了。 先姿眼见欧阳倩离去,拨脚就要跟上,云中龙拉住她,摇了摇头。 秋月与先姿两女都依在他的怀里,心里却是担忧着她。 云中龙搂抱着她们,静下心来想想,这些天确实是有些冷落,甚至是差点忘记了她们,不由柔声道:“小月,仙子,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秋月小声地道:“云大哥,也没有了,前些天他们把我们带到军营中,有几个将军,都想对我们无礼,都让倩姐姐给赶走了!” 云中龙想到她为了自己离开疼她爱她的父母,不惜远走他乡,可是现在却让自己给骂走了,心里顿时也是一阵后悔。 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做思想教育工作,若非如此,以他的能力等到孔子出世之时,怕是也没那大思想教育家什么事了。想想楚人驿馆,离此很近,便道:“仙子,你带小月先到驿馆休息一下,我这就过去把她找回来!” 先姿和秋月都是高兴的点了点头,便向驿馆走了过去。 此处离驿馆不远,云中龙也不用担心她们会怎么样。见两女离开之后,再不迟疑,立马便朝欧阳倩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欧阳倩赌气之下,走了一小段路,发现竟然没人跟来,心中一悲。 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竟是如此不足轻重,竟是连劝阻一下自己的心思都没有,一想到这,顿时,心灰意冷,悲从中来,不由得大声哭了出来。长这么大,还是她第一次,哭得如此伤心,以前她都像男子一样,加上有父母的疼爱,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开始的时候,一向坚强任性的她,倒是无所畏惧,然而越走越远,天色也越发地黑了下来,虽然她武艺了得,可是一个人在无人的旷野里,也就倍加地感到无助和孤单。 第135章 () 欧阳倩想起两人的缠绵悱恻,不由一嗔,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我一直很厉害好不好?还不都是让着你嘛!” 欧阳倩一听,高兴的道:“恩,咱们回去吧!”走近才发现,杀了30多人,他的衣裳上不但没有一丝血迹,竟是一点灰尘都没有。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向着驿馆方向回去。 等到离驿馆只有一里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打杀声。 云中龙一想在这附近,这个时候发生打斗,肯定是和自己这些人有关,也顾不得欧阳倩,立马便飞奔了过去。 远远便看见一名女子被七名黑衣人围攻,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分开不久的先姿。只因对方不想伤那女子性命,这才打斗了好一阵,不然早已是香消玉殒了。 云中龙一声暴喝:“住手!”早已拔剑在手,便迎了过去。 那七名黑衣人眼见一名男子杀来,立时分出五人上前拦截。 云中龙见这些人竟敢对他身边的女子下手,顿时,怒火中烧,抬手便是一式‘乾坤一剑’,迎上来的五人还没来得及攻击,便被他杀得剑毁人亡了。更不废话,对着正在进攻先姿的一人,劈出一式‘惊鸿一剑’,那人当场毙命。 仅剩下的一人见对方如此了得,才一上来,便杀了六名同伴,哪里还敢恋战,急忙后撤,想要逃逸。 云中龙此时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让他逃脱,对着那人便是一式‘千钧一剑’。 那人被剑气击中之后,再向前跑了几步,猛地身子从中裂成两半,成为今晚死得最惨的人,倒在地上,后面的欧阳倩和先姿,见状都是一阵呕吐。 先姿见是他们,心中一松,身子便要坐倒在地,在敌人的围攻下,她早已力竭,只是靠着一道信念在支撑着,加上对方并不是想杀她,这才能等到两人赶来。 云中龙忙挽住她的身子,道:“没事了!” 先姿这才恍过神来,着急的哭丧着脸道:“云大哥,月妹妹被人抓走了!” 云中龙与欧阳倩都是大吃一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轻轻抚顺她的后背。 先姿平顺了一口气,喘息道:“刚才你要我们先回去,谁知道走出没多远,便有十个出来拦截我们,月妹妹不会武功,被他们抓了,我想要救她,却被他们的人围住了,中间我只是杀了一人,如果不是你们赶来,我也会……”接着,又哭道:“都怪我没用,不能保护她,又不能救她出来!” 欧阳倩一听,内疚地道:“其实,都怪我,要不是我,也不会害得她被人抓走……” 云中龙只觉心乱如麻,想起秋月与自己相处的这些日子,现在竟是害得她……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对付她,难道……不由心中一急,听着两女不断的自责,猛地喝道:“不要说了!”拦腰将先姿抱起,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仙子,你今天做得很好了,起码让我们知道这个消息,不然只会更糟!” 先姿刚刚还以为他会对自己很生气,可是现在他这么一说,心里就好受多了,也不再说什么,乖巧让他抱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那种被他疼爱的感觉了。 紫罗兰见到三人进了驿馆,便道:“你们回来了!正等你们一起用餐呢?” 云中龙将先姿放了下来,让她坐在一旁,道:“小兰,若诗,她还好吧?” 紫罗兰道:“姐姐都还好,就是挂念着你们!” 云中龙想到秋月,真的是心急如焚,道:“你等下和她说下,我晚上出去有点事!” 欧阳倩和先姿自然知道他是想要救秋月回来,纷纷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这事,我一个人更好!”接着,道:“你们俩,多注意一点,可能还会有人趁机来闹事的。” 两女想想他的身手,自己两人过去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点头应是。 紫罗兰不由道:“主人,你不用了餐再走吗?” 云中龙心急如焚地道:“不用,我一会吃点干粮就好!”说着,便走了出去。 云中龙既然知道秋月是齐国国君,派人抓的,想来,只有到王宫里去找了。于是,快速吃了一些干粮,换上一袭黑衣,来到王宫外四处查看一番,宫墙很是高大,足有两丈高,宫门口更是守卫森严,还有大队的守卫来回巡逻。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来到一处宫墙外,边上离墙有近三十步的地方有一株大树,先是敏捷的爬上了大树,攀附到离宫墙咬近的树枝上,再用早已准备好的细长竹竿,往中间一撑,人顺势向上跃起,便攀上了那宫墙的边缘,再一跃,便上了墙头。 宫内巡逻的守卫,从下面经过,却是没人看到高墙之上的他,等守卫一过,便轻轻一跳,着地后,再往地上一滚,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并不知道齐侯是住在哪里,更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只是一路小心谨慎的往王宫正中靠过去,想来王宫应该是在正中才对。 由于他很是小心翼翼,又是身手不凡,进入许久,也没有被人发觉,可是这王宫,也着实够大,心里很是焦急,可是着急却是没有一点用。摸索了近两个时辰,竟然还是绕着那些红墙圆柱打转,他这才发现这王宫里头,几乎所有的房间、阁廊,都是一般无二。 还没等他从迷路的失落感中走出来,身后一个很是突兀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夜闯王宫?” 云中龙一阵苦笑道:“我说是迷了路,乱闯进来的,你相信吗?”心下却是一惊,此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是他暗下毒手,那我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来,齐国还真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啊。 那人一听,大惊失色的道:“什么?你迷路了?难怪大晚上没事,在这里面晃悠了两个时辰,却是什么都没做,害我跟了你大半夜!” 云中龙更是心惊肉跳,看他样子不像说谎,就从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一无所觉,此事还真有可能。 不由好奇地道:“你跟我大半夜,莫非也是迷了路,想让我带路,又不好意思说?”这才看清,此人四十来岁,更是骨瘦如材,步履轻盈,竟然是武功高手。 那人见他一袭黑衣,竟是未曾蒙面,身材修长挺拔,面容俊朗,气质高雅,不由很是好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要说他是刺客,貌似都没蒙面,看他样子也是无准备,冒然而来,怎么看都不像;可是要不是刺客,那他又到这里干什么,难道真像他说的迷路了,跑到了王宫里面,谁都不会相信。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路人甲!” 那人略微诧异地道:“陆人甲,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齐国有这么一个人?“ 云中龙忍不住笑了,也不纠正他以为自己是姓陆,叫人甲,道:“那很正常,我又不是齐人,你不认识我,也不能说你孤陋寡闻!” 那人也是笑了,道:“我不管是你什么人,既然到了这里,就跟我走吧!”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你自己都是路痴,就不用劳烦你带路了,再说,我还有点事要忙,你自己先走吧,下次有空再请你喝一杯!” 那人见他不答应,便道:“既然你自己不走,那就怪不得我了!”说着,大手伸出,直取云中龙颈部,动作快捷无比。当真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云中龙自从他出现,便已经对他暗中戒备了,此刻一见,右手一格,挡开他快若闪电的一击,身子同时飞速向后飘退。 两人两手一交,均是一怔。 那人没想到,对方看似一翩翩美少年,半痴不傻,力道竟是不在自己之下,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凝神以对。 他实在是想不出齐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少年高手,看来,他说不是齐人,应该是确实如此。而此人来历不明,又冒然出现在王宫,自然要弄个清楚明白才行。 云中龙早知道,他很是了得,一接触,才知道此人不仅武功了得,臂力居然也和自己不相上下,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先天功第五重,此刻必然不是其对手。 眼见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自己还要急着找到秋月,哪里能和他在此纠缠不清,此处又是深宫大内,根本不敢恋战,忙翻身转到了另一处阁楼,却是猛的发现那走廊处,映出一队手持戈戟的巡逻侍卫,马上就要与他打个照面。 惊慌失措之下,看到前面是一排窗户,哪里还顾得许多,二话不说,一个乳燕投巢,便破窗而入,钻进了屋内。 顿时,房间内传来惊呼声,那些巡逻的侍卫,早已闻风而至,却见到那人正站在走廊里,窗户早已关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那些侍卫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人道:“我今天喝了点酒,刚刚不小心碰到了窗户,没什么事,都下去吧!” 那些侍卫见他说话,哪里敢有丝毫质疑,纷纷行礼道:“是,付总管!” 早已躲在房间内靠墙的云中龙,一听,原来,此人是王宫内务总管,难怪武功如此了得,应该就是吕潘说的齐国顶尖的高手付东流了。 只是有些搞不懂他刚刚不是想要抓自己,为什么现在又会帮自己隐瞒。 云中龙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女子闺房,前面有一道屏风。眼见有两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身影,转过屏风,就要往他这边走来。 刚才发出的惊叫声,正是她们听到被撞开窗户,受到惊吓引起的。听到侍卫和大统领的对话,这才鼓起勇气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那两名女子,转过屏风,云中龙马上顺手将她们搂了过来,然后一手捂住一人的嘴巴,轻声道:“别出声!” 那两名女子先是百般挣扎,却哪里是他的对手,当然是丝毫没有作用,过了一会,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同时停止了挣扎。 云中龙见两人不再乱动,便道:“你们答应我不要乱叫,我现在放开你们,可以的话,就点点头。” 两名女子又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云中龙缓缓放开了她们,谁知道,刚刚放开她们,便想大声叫喊,忙捂住她们,只传出阵阵“唔!”“唔!”的声音。 由此可见两名女子,并没有因为顾及自己的性命,选择屈从对方,置主人于危险境地,而是舍身为主人示警。 眼见两人不好对付,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往她们颈后一敲,两女立马便晕了,娇躯缓缓软倒。却是念及她们的忠义,不由得下手很轻。 云中龙将搂抱住她们的身子,轻轻地将她们并肩放置在床上。 忽然,屏风后,响起很是悦耳的女声:“夏荷,冬梅,你们两个死丫头,还不赶紧将外面的睡衣,给本公子拿进来?” 云中龙一听,呆了,“本公子!”不就是国君的女儿吗。 看了看两名有如熟睡的美貌女子,发现她们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都穿着粉红色的衣裳,圆圆的脸蛋儿,大大的眼睛,最惊奇的是两人竟是一模一样,犹如两个从一个模型里造出来的,极为可爱动人的洋妹妹一般。 只听她的声音,便是分外的悦耳动听,诱人心魂,尽管比起成若诗来,可能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可也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女子声音之一了。 暗道:难怪方才那付总管,不敢大肆宣扬了,要是让人知道,一个陌生男子,深夜闯入齐侯女儿的闺房内,事情就大条了。自己性命难保不说,这份失职,他怕也是不好受的。 单看这两个可爱的侍女,便可知说话的女子更是不一般,总不能伺候的丫头如花似玉,小姐却是个大麻花,不用想也知道很难找到这般大度的奇女子的。 第136章 () 再看到桌上雪白近乎透明的丝织睡衣,想到外面的武功高手,只得硬着头皮,拿着轻若无物的睡衣,挡住头脸走进屏风后面。既然你抓了我的女人,那么我就抓你的人好了。我就不信你不跟我换。 好在屏风后面地方并不太大,放了一个硕大的木桶,占了太半面积,里面的人居然是背对着外边,一时间倒是没有发现破绽。 那女子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把衣裳放下吧!” 云中龙此刻心里很是不安,想不到自己竟要作出掳劫女子的行径,真是有些不堪,不过情势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悄声走上前,将睡衣放在木桶边上,从背后轻轻捂住那女子的嘴巴,道:“我不会伤害你,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你愿意,就点下头,我马上放开你!”只觉得入手滑润,当真是肤若凝脂,妙不可言。 那女子先是一阵慌乱,既而点了点头。 这时,她却是从倒映的水中,看清楚了他的脸庞,真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俊逸绝伦的男子出现在这里,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见她果然不说话,登时对她多了一分好感,因为女子正在沐浴,他又是从后面捂住她嘴巴的,也就看不到对方的脸,就算可以他也不会乱看的,道:“既然,你愿意帮我,那我到外面,等你出来再跟你说!”说着,便走出了屏风。 女子看着他笔挺的身躯走了出去,又看了看放在架子上衣裳,感觉像是在做梦,不一会儿,穿好了衣裳,鬼使神差地走出了屏风。 云中龙只见她一袭白色、薄如蝉翼的丝衣,身材美妙,胸大腰细,明眸似水,蛾眉皓齿,口如含朱丹,肌肤如羊脂白玉,面如碧玉。 此刻,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尤其诱人心神,端的是美而不妖,艳而不俗,闭月羞花之美。比起秋月先姿欧阳倩紫罗兰四女,犹胜一筹,只比成若诗略有不及。 那女子见他对自己绝美的姿容,只有刹那的惊艳,而后却是变得波澜不惊。尽管心里略有不适,可是对于他又凭添了几分好感。 转眼看到床上晕睡的夏荷冬梅二女,不由紧张地道:“你把她们怎么了?” 云中龙淡然道:“我本来不想对她们动手的,她们很是忠诚护主,不听使唤,只好把她们弄晕了,两个时辰后,便会自然醒过来!” 那女子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道:“你到底是何人?” 云中龙见她对自己似乎没有多大的敌意,便道:“我叫云中龙,来这里,是来找一个女子,谁知道这里面道路不好认,迷了路,结果闯到了你这里。” 女子吃惊地道:“你这么大半夜闯进宫,就为了找个人?” 云中龙此刻也知道自己这样的作法很傻,几乎和大海捞针相差无几。可是事情如此,也由不得他,只得点了点头。 女子见果然如此,不由对他更是好奇,嫣然一笑道:“那么,你想要我帮忙,该不会是想找我带路吧!”对于此人的行径,当真有点啼笑皆非。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本来是想叫你带路的,不过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我又改变了主意。”本来他只想尽快找到秋月,将她救出动去。可是,想到刚才与外面的那人交手,即使找到了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能够轻易地将人安然带走了。 女子又是一愣,对于他还真是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只得道:“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见他并不是见自己的美貌而改变主意,而是自己的身份,更是吃惊。 云中龙微微笑道:“试问齐国有几个女公子,就算不中亦不会远!”接着又道:“对了,你是现在国君的公子,还是桓公的公子?” 既然她是公子,自然就是国君的女儿了,而以她十五六岁的年纪,也就只有是接位五年的齐孝公和死去五年的春秋第一位霸主齐桓公的女儿了。他听到她自称公子,自然也就大致能猜测出她的身份来历了。 女子这才想起之前自己自称公子,也不否认,颓然道:“想不到还有人记得先君父,我只道齐人早已忘了他了。” 云中龙想不到她是齐桓公的女儿,也就是现在齐国国君的妹妹,想那齐桓公雄才大略,私生活却是非常放纵。不然老年也不会任用奸佞,落得个悲惨下场。以他好色如命的性格,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完是不足为奇。 而他与他的几个儿子,就更是上演了一幕幕王室无亲的大戏。先是他在公孙无知之乱后,杀了自己的兄长公子纠获取君位。 而后,长子无亏不服太子昭,在竖刁和易牙的扶持下获得大位,后太子昭在以宋为首的曹国,卫国,邾国的四国联军的扶持下,回国取得君位,使得齐国大夫国氏,高氏杀了无亏,是为齐孝公。 孝公十年而没,其弟公子潘也就是前面说的姜潘,杀太子自立,是为齐昭公。昭公二十年而没,其弟公子商人杀太子舍而立,是为懿公。 这是后话,也是史实所记,由此可见,齐桓公他的六个儿子有多极品,至于六子争位,他死后无人过问的事,就不提了。 女子正是齐桓公之女,姓姜,吕氏,名梦雪。 见他不言语,以为他亦有同感,因此认同自己的观点,便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何人,那么你又有什么事,想要我帮你?”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我要你做我的人质,然后换回我要找的人!” 吕梦雪忍不住好奇地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女子?” 云中龙也不隐瞒,道:“不错,正是在下的未婚妻子!” 吕梦雪点头道;“难怪你为了她,敢一个人闯到这里来,我想她一定很美吧!” 云中龙想起秋月的清纯秀丽,道:“她确实很美,不过,我之所以来找她,并非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对我好,对我来说很重要!” 吕梦雪想到他为了一个女子,而孤身闯入这有如龙潭虎穴的王宫,既是钦佩不已,又是很是羡慕,若有一个男子为了自己而做这些,真是死而无憾了。 云中龙不知道她现在想的是什么,眼见天色已晚,也不知道秋月身在何处,不由暗暗着急,道:“女公子,只好委屈你了!” 吕梦雪这才回过神,想自己有如一只关在笼里的小鸟,又怎么可能会有那般际遇,黯然道:“放心吧,我会力帮你的!”只觉得那个要去救的女子,比之自己这个身份尊贵,却是毫无自由的公子要幸福的太多了。 云中龙想不到她会如此配合自己,很是意外,这样合作的人质,还真是少见啊。当下跟着她走到了门口,因为他能感觉到那个付东流并没有离开。 吕梦雪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荷和冬梅二女,再看一眼云中龙,这才轻轻地拉开了房门。 却是吓了她一跳,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面白无须的男子,手持一把拂尘,正守着门口,不是刚刚和云中龙交过手的付东流,还有谁。 云中龙只知道他并没有离开,却不曾想此人,居然就守在门口,而他却是无发觉。可见此人功夫着实了得。 付东流看了看后面的云中龙道:“放了她!” 云中龙笑了笑,早已拔剑在手,道:“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人会放,但不是现在!” 付东流与他交过手,自然对他有所了解,此人武功就算不及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现在公子落入他手,难免有些投鼠忌器,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云中龙脸色一冷,道:“不想怎么样,带我去找一个人?” 付东流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 云中龙哈哈大笑道:“如果你不在意她,刚才就不会只站在门口了。” 却听吕梦雪插口道:“付总管,你依他便是,想来他也不会傻到伤害于我!” 付东流一听,道:“让我带路也不是不行,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说着,目光直视她身后的云中龙。 云中龙只求尽快找到秋月,便道:“你说!” 付东流坦然道:“此事与我有关,无论如何,你我今日须公平一战,以证我清白!” 云中龙尽管明知道他很是了得,可是此刻箭在弦上,只得道:“好,我答应你!现在你带我们去找你们国君!” 付东流不再搭话,当先径直走了出去。 吕梦雪离他十几步远远跟着,身后云中龙紧随其后。 此时,齐王宫内一座奢华的宫殿内,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方面大耳,浓眉大眼,身材中等,脸上自有一股威严,正是齐孝公吕昭。他正问一名内侍道:“那名女子怎么样了?” 那名内侍尖声道:“回禀国君,那名女子很是秀美,虽然不是国色天香,难能可贵的是清纯恬美,看她神态,十有**还是处子之身。开始怎么也不从,后来,老奴令人强行给她喂服了宫里的贞女荡,现在正晕迷着,再过一会,药效便会发作了!” 吕昭一听还是个雏,心下一喜,道:“很好,对了,付印那边有消息了没有?”他问的正是派去刺杀云中龙的那近五十名高手,想来以如此的人手,必然是马到功成。 内侍应声道:“禀国君,暂时还没有收到消息,不过以付印他们的身手,怕也快回来了!” 吕昭“嗯!”了一声,便道:“还是带寡人去看看那美人先,云中龙此人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当真是死有余辜!”说着,就要往外面走去。 突然,一名内侍走进来,慌乱地道:“禀报国君,付廷卫回来了!” 吕昭不悦地喝道:“他回来了,有什么好慌的!”对于这名内侍的神情,很是不满,接着道:“来人,将他拖下去!” 那内侍还来不及分辨,便被侍卫拖了下去,从此地狱又多一个亡魂。 吕昭正要出去,一个黑衣人在门口下拜道:“卑职参见国君!”正是围攻云中龙与欧阳倩两人的黑衣人之首。云中龙制住他,却没有杀他,而是让他代为传话。 吕昭一见是他,忙道:“快快请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想到可以杀了那个人,以泄心头之恨,心里就是一阵快慰。 付印哪敢起身,强忍着断臂的痛楚,惶恐地道:“卑职罪该万死,没有成功!” 吕昭一听,脸色一寒,道:“怎么回事?” 付印将他们如何围攻云中龙,却为对方轻易击败的经过说了一遍,直听得齐侯和那内侍一惊一诧的,真不敢相信,除了齐国三大顶尖高手外,还能有人做到这一点,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陌生男子。说到云中龙让他转告的话,不由吞吞吐吐地道:“还有……” 吕昭早已不耐的道:“还有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此人是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付东流的义子,就依他办事不力,早该处死了。 付印只得道:“卑职不敢说!” 吕昭这才知道对方不但武功了得,而且胆大非比寻常,忍住气,道:“你尽管直言!” 付印这才敢开口道:“此人没有杀卑职,而是要卑职代为转告国君,如果敢伤害他身边的人,他会杀个天翻地覆。” 吕昭一听,差点气得冒烟了,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被一个山野草民危胁。当即怒极反笑道:“我就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敢杀个天翻地覆!”说着,便往前走去,刚刚出了门口,便有内侍上前禀报道:“启禀国君,付大总管领着晓公子来了!” 吕昭听见王宫第一高手来了,还准备去找他,他便主动来了,当真是喜出望外。道:“走,随寡人一齐去见见他们!” 云中龙三人刚刚来到一座很是雄伟的建筑前,便远远听到齐侯的叫嚣,不由又怒又喜,怒的自然是对方因为身份尊贵,完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正想去做什么;而喜的是如此说来,秋月尚未被他怎么样,不然这罪过就大了,就算自己可以不在乎,怕是她自己很难面对自己和先姿欧阳倩等女,毕竟那时候很是注重名节的。 第137章 () 吕昭一见到前面的付东流,便道:“付总管,来得正是时候,好教寡人一消心头之恨!” 付东流只得躬身道:“参见国君!”他对于齐侯要娶楚姬,而有一名陌生的男子,却与楚姬关系密切,此事虽然没有传得沸沸扬扬,但太多数消息灵通之人,早已是有所耳闻子,刚刚还听说,宫里派出他的义子付印等人外出办事,想来便是与此事有关了。 只是,看这情形,印儿等人,竟是未能凑功,实难相信在齐国还有什么人能有如此手段。自己多年不问江湖事,不知道这些年又有年少豪杰人才出现,也很是想要一睹为快。 吕昭又对后边的吕梦雪道:“梦雪,这么晚了,来找寡人,所谓何事?” 吕梦雪看了看身后的云中龙,见他无惧色,便道:“禀国君,不是梦雪想要前来滋扰,而是他有事要找国君。”说着,一指身后的云中龙。 吕昭在十多名亲近侍卫的拥护下,另有几名内侍站在一旁。他早已看到后面的云中龙,星眉剑目,人才俊雅飘逸,端的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道是妹妹吕梦雪春潮汹涌,耐不住寂寞,这才偷偷在外面找的面首。 此刻,带他来自然是想请自己封赏他。看看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面容更是闭月羞花,昔日还是一个黄毛丫头的小妹,心中一阵惋惜。便道:“梦雪,寡人还有要事与付总管商议,你要没什么重要的事,便先行退下吧!” 吕梦雪正想说什么,却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云中龙已经开口道:“我看不用了,何必那么麻烦,不如一次解决好了!” 吕昭尚未说话,便有内侍喝道:“放肆,在国君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国君都没有说话,你就跳了出来!” 那内侍一听吓得面如土色,虽然他是为了维护国君的尊严,可是他还是很无礼的,忙跪下道:“老奴罪该万死!” 吕昭轻声道:“你起来吧!”只是目光饶有兴趣看向云中龙,想不到此人居然在此谈笑自如,丝毫无惧自己的威严,便喝道:“你别以为仗着有梦雪撑腰,就敢顶撞寡人!” 这时,付印从后面走了过来,因为他不是内侍,也不是齐侯的亲卫,因此不能紧随国君左右,向齐侯汇报完情况之后,便已经下去了。 正想找个机会问一下义父,却听人说他正往国君的行宫去了,于是又追了过来。不曾想国君和梦雪公子也在这里,忙跪礼道:“卑职参见国君,晓公子!” 吕昭对他很是不满,如果不是当着他的义父付东流在此,又有重要事情要付东流去做,早已怒火中烧了。稍微平静一下,道:“寡人不是叫你回去休息了吗?” 不等付印应答,云中龙道:“该不会是你这家伙,叫你传个话也不会吧!” 付印一听,亡魂皆冒,这不是不久前放了自己,让自己带话的人吗?他与云中龙交过几次手,又和对方说过话,自然能认出对方了。 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人不是国君要派人去暗杀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简直无法相信,居然有人为了一个女子,而自投罗网。不由愣愣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中龙见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便道:“看样子,我还真是找错人了!” 吕昭虽然很是不悦,却还是问道:“付廷卫,你认识此人?” 付印环视一周,见义父立于一旁,立时胆气为之一壮,道:“禀国君,此人正是要卑职传话之人,他还杀了我们好几十人。” 吕昭一听,脸上有些过不去,派人暗杀的事,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好事,可是一想到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心头之刺,不由兴起一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的感觉。又觉难以相信,问道:“你确定就是此人?” 云中龙虽然知道派人暗杀自己的人是国君,可是这一证实,还是有些惊讶,道:“不用问了,正是在下!” 吕昭对左右道:“拿下此人!”他身边的亲卫,便纷纷上前。 付东流先前听人说,有人能轻松对付付印等人的围攻,正自好奇,此刻一听,原来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依他方才与对方略一交手,便知道此人实高出付印等人大多。 而以对方孤身乱闯王宫的举动来看,想来外人说其和楚姬有染,也是大有可能了。眼见那些亲卫便要上前拿人,忙制止道:“国君,且慢,他们不是此人的对手!” 吕昭一听,虽然对于自己的亲卫的能力是一种挑衅,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实话,如果此人真是付印等人说的那么厉害,自己的那些亲卫,也是送死无异。听他的意思,是准备亲自出手了,以付东流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自然是乐得如此了。 云中龙却是毫不领情地道:“把我未婚妻交出来!” 吕昭断然拒绝道:“不可能!”自己快要到手的肉怎么可能放弃,再说此人先是与楚姬纠缠不清,现在居然敢单枪匹马闯到王宫,能活着离开已经是千难万难,你真当齐国王宫是菜市场不成,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要是再把人交出去,国君的颜面何存?而且他心里想的是,你睡了我的女人,我就睡你的女人,然后找个机会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云中龙飞云剑一指身前的吕梦雪,道:“难道你想让她横尸当场!” 吕昭一见吕梦雪艳美绝伦的脸庞,一脸恬静,竟是毫无畏惧,不由犹豫不决。 要是不顾妹妹的生死,难免让人说他不念亲情,而且他对这个小自己十多岁,如今已经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小妹,也很是怜爱;可是对方送上门来,非但丝毫无损,还要从自己手上要人,这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未免很不是滋味。 付东流见状,上前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 吕昭这才下令道:“去把人带来!” 不一会,便有宫人将晕迷的秋月带了过来。只见她睡得很是恬静,娇颜如花,虽然美貌略有不及姜晓,可是她清纯自然,楚楚可怜,也为她增色不少。 云中龙一见,登时放心不少。对着付东流道:“还请付总管,送我们一程!” 付东流笑道:“正有此意,那就上路了!”说着,当先走了出去。 云中龙接过晕迷中的秋月,紧跟在吕梦雪身后,随着他而去。 他们人一走,便有亲卫问道:“要去追吗?” 吕昭一听,他本来就窝着火,不由道:“追什么追,你们追上去送死吗?”他素来知道付东流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有他答应亲自出手,自然是满怀信心了。 此时早已夜深,宫里少有人走动,而且那些巡逻的守卫,见到付东流都是恭声行礼,不敢过问他们几人。 云中龙看得分明,四人出得宫来,便道:“不知道付总管身上有没有什么令牌,有的话借我一个,以后进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横着走了。” 付东流惊诧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边的吕梦雪盈盈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付总管主管整个宫内的安,自然可以随意出入了!” 云中龙一听,既然如此,那他可以随便进出后宫,那不是很容易…… 仿佛为了给他解疑,付东流叹息道:“我这人自幼好武,而且急功近利,到得三十岁时,虽然武功小有所成,竟是无法人道,便此心灰意冷进了宫,先国君(齐桓公)见我武艺不错,便叫我做了内务总管,此事宫里人人尽皆知。” 云中龙一听,又是一个武痴,比之先锋庞然等人,他就更厉害了。不由心中一突,自己可得悠着点,要是以后自己连男人都做不了了,便是天下无敌,怕也没意思了。 他当然不知道,天下武功,各不相同,先天功,乃是玄门正宗,博大精深,他修炼得越纯熟,对身体便越有利。完不是那种,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的武功所能比拟的。 几人不知不觉便到了一处,很是空旷的无人之处,付东流突然停下道:“这地方不错,希望你会喜欢!” 云中龙也不甘示弱,道:“你放心,如果有空,明年这个时候,我会来这里给烧纸的!” 吕梦雪才明白,他们竟是想要致对方于死地,不由地道:“付总管,能否放他们一次?” 付东流摇了摇头,道:“梦雪公子,恕老奴不能从命!”不知为何,他对齐侯并无畏惧,更没有一丝讨好,而对眼前这个女子,却是呵护有加。 同是一父所生,性格却是然不同,比之她的几个哥哥,吕梦雪明显多了几分人情味,从她对自己的侍女的关心,就能略见一二。 付东流长期居于宫中,可以说他们几兄妹,他都是看着长大的,他们各自是什么品性,自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才令得他对吕梦雪,青睐有加的。 此刻,一听她想要制止两人的打斗,虽然不忍拂了她的意,可是一来国君有命,二来自己深居宫中,难得遇见如此对手,不免有些见猎心喜,当下道:“梦雪公子,尽可放心,老奴自有分寸!” 云中龙情知避不过,搂着晕迷的秋月走近吕梦雪道:“梦雪公子,能否再请你帮个忙?” 吕梦雪一听,猛地一愣,上次他要自己帮忙,结果让自己做了他的人质,更是与自己的哥哥一国之君的齐侯公开叫阵,身处绝境而要胁对方,可见此人当真胆大包天,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去做的,哪里敢轻易答应他。 云中龙一看她的神情,眉头一扬,轻笑道:“你不用担心,这次很简单的。” 吕梦雪还是没有答应他,道:“你还是先说说看吧!” 云中龙一指怀中的秋月,道:“麻烦你暂时帮我照顾她一下!” 吕梦雪轻轻颔首,疑惑地道:“就只有这个?” 云中龙看了看她,轻笑道:“如果说我要你以身相许,你会答应吗?” 一边的付东流一听,这家伙还真是厚脸皮,不好应付啊。 可是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调戏一下一个美貌女子,他再是总管,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只是咳嗽了两声,以示对他无耻的行径表示不满,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齐国三大顶尖高手,马上就要交手了,而对方却是作出此等无良之举,叫他情何以堪。 吕梦雪听了,不由玉面一红,怎么也想不到,他突然会抛出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心道:此人看似翩翩君子,而且重情重义,却是如此厚颜无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也不理他,扶持着秋月走到了一旁。 此地虽然仍在齐都临淄城内,却是早在宫城之外了。此刻,月明星稀,四周一片宁静,天上无云,旷野无风,仿佛这片天空的空气,也因两人即将进行的比斗,而变得凝结。 云中龙这才朝着付东流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发现他淡然自若,古井不波,看不出一丝波动,可见他的养气功夫,着实了得。 付东流见他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剑未出鞘,气势却是愈来愈盛,拂尘一抖,道:“年轻气盛,就让我来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云中龙脚下不停,终于在离付东流三十步的地方站定,道:“彼此彼此,我也很想见识见识齐国三大顶尖高手的实力!”说着,背后飞云剑化作一道劲风,直奔对方而去。 付东流想不到对方刚刚还在和梦雪公子叽叽喳喳的**,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现在却是什么话都不说,便直接动手,一如拼命三郎,当真有几分意外,倒也不惧,口中道:“一定不会令你失望!”手持拂尘迎了上去。 云中龙知道他武功可能还在自己在上,哪里敢托大,‘千钧一剑’,‘惊鸿一剑’,‘乾坤一剑’,一一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一时间,只见所过之处劲风激荡,尘土飞扬,端的是威风凛凛,至刚至阳,无所匹敌。 第138章 () 付东流见其刚猛,拂尘并不与他纠缠,一会直拂其面,一会径扫其腿,真的是避其锋芒,以柔克刚,每一招每一式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身形如飞,挥洒自如,显得有些应付有余。 他虽然长得高大,练的武功,却是走的然不同的路子,主要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自不可能上前与对方,强强相抗。除非两人实力相差悬殊,不然以己之短击人之长,其结果必然会是自取其辱了。 云中龙明知道他很是了得,不想一至于斯,自己一轮猛攻,非但没有丝毫凑功,而且对方竟是一步不曾后退,心知太是劲敌,比之杨鹏的左手剑不知高出多少。 可是此刻,对方并没有出招攻击,只是化解自己的招式,显然是游刃有余。这可是他习练先天功,学会先天剑法以来的第一次,不过因为自己前面几招也只是略作试探,并没有倾注力,所以,即便如此,他尽管有些意外,可是并没有惊慌失措。 付东流手持拂尘,步法微妙,进退有度,心知对方神勇,正好遇上自己善于以柔克刚,又有美妙步法配合,更且自己与人打斗经验远胜对方,这才占得上风。连续守得十余招,突地拂尘一扬,尘丝根根倒竖,有如银针,迅如闪电,直奔对方。 云中龙眼见他守得十余招,可谓滴水不漏,森严之至,自己无论是快若闪电的剑风,还是无与伦比的剑气,都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 此刻他竟然放弃防守,主动攻来,看得分明,飞云剑一圈,便是一式‘一剑飞雪’,堪堪抵挡了对方的第一次进攻,更不停留,接着便是一式‘一剑绝尘’,挥洒而出。 付东流没想到自己往日这天外神龙的一招,不但没有凑功,更没有给对方丝毫麻烦,反而让对方趁机对自己发出更为凌厉的招式。心道:不妙,想要后退时,已然来不及了,忙用拂尘迅速绝伦的一延缓对方的剑风,接着又是一挡,人早已退出五步之外。 云中龙本想借机逼得对方与自己硬拼,就算是自己的功力略有不如,可是有飞云剑这种稀世神兵,胜算便是成倍增加了。 没想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式,竟只是逼退了对方几步,却没有损其分毫。如此看来,这人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万一不小心,当真有可能此处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处了。 殊不知,付东流心下更惊,想他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被人逼退几步,还在其次,最让他吃惊地是,他手上的拂尘,柄以精铁所铸,尘丝乃是寒蚕之丝,利刃难断,可是方才一交手,竟是为剑风削断几缕尘丝。不由动颜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云中龙眉头一扬,轻笑道:“绝对不是两下子而已,不过,你能接我十几招,也很不容易了!” 付东流情知斗嘴,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当下闭口不言。 一旁的吕梦雪,心中更是惊讶,她从小便听宫里人说付东流如何了得,俨然天下有数的绝世高手,一生与人交手无数,竟是不曾败过。 而眼前之人,最多也就二十岁,竟是与他斗个旗鼓相当,更是一剑迫得他后退好几步。开始,她只能看出云中龙剑气纵横,身若游龙,而付东流则是挥洒自若,飘逸如仙,至于谁胜谁负,她便然看不出了。 正在云中龙与付东流两相对峙的时候,突听秋月喃喃地道:“云大哥,带我走,不要丢下我……”声音温婉动人,却很是惶恐,显然是受到惊吓。 云中龙见状,想想两人一时半会,确实难以分出胜负,而秋月的状况明显是有点惊吓过度,遂丢下付东流道:“今日到此为此!”直奔秋月所在之处过去。 秋月似醒非醒,见到他便抱住他道:“云大哥,快带月儿走,不要丢下我!” 云中龙不由心中大恨,真不知他们对她如此一个清纯美丽的小女子做过什么,竟是吓得她如此心神失常。 吕梦雪见了,也很是同情她,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付东流走了过去,道:“公子,我们回宫吧!” 吕梦雪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回去,这外面多好!” 云中龙突然回转头,道:“你还是回去吧,当你到了外面,便知道外面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了。” 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可能会有所好奇,可是慢慢就会觉得有很多不妥。说着,抱起秋月,大步走了。 不一会儿,又猛地回头对付东流道:“你回去怎么交待?” 付东流平静的道:“此事与你无关,我自有办法!”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好,今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希望有机会还给你!”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吕梦雪听了,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只得跟在付东流的身后,随他回了宫。 付东流领着吕梦雪回了宫,先将她送回寝宫,这才回去向国君复命。 吕梦雪回到自己的寝宫,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幕幕,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失魂落魄地走到桌子边坐下,双手托腮,静静发呆。 在床上晕厥的夏荷和冬梅两名侍女,早已相继醒了过来。先是惊慌恐惧,看到桌子旁的吕梦雪,这才稍稍安心了不少。 两女不敢打扰她,默默无闻走到她对面低声道:“公子,您没事吧!” 吕梦雪正在发呆,一时没有回过神,进了屋倒把两人给忘了,这时听她们叫唤,猛地惊醒,道:“没事,你们什么时候醒了?” 夏荷与冬梅相视一眼,以为她吓糊涂了,正说胡话呢。不由惊恐万分地道:“公子,您可千万别奴婢啊!” 吕梦雪一见,起身走到她们身旁,一手一个抱着,笑着道:“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这两名侍女自小便跟着她,两人是一胎所生,都是十三四岁,因为家里穷,很小便被卖到了宫里,比她小一岁,在一起相处也很是融洽。 她从来不把她们当下人对待,反而像是对亲姐妹一般,说来她本来兄弟姐妹不少,只是王室无亲,完由不得她。 想到他说,夏荷冬梅不用多久就会醒来,再想起他的音容笑貌,不由心中一暖,虽然他曾经轻薄过自己,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是一点也不着恼。 吕梦雪久居深宫,见到不是宫女,便是大监,哪能有机会见到男子,而云中龙无论人才,武功,都是一时无两之人选,更兼她亲眼目睹他为了一个女子,勇闯王宫的壮举,不由对他加分不少,试问如此男儿到哪里去找。 夜已深,齐侯吕昭搂着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睡了过去,这是他的一名很是宠爱的如夫人,面容姣好,身材窈窕,昨晚却被当成是清纯的秋月,让齐孝公兴奋了大半夜。 齐孝公吕昭继位五年,虽然年轻气盛,却是酒色过度,此时早已雄风不再,只能用药物支撑着他的男人本色。 昨夜不能留下秋月临幸一番,吕昭很是不爽,在付东流等人出宫之后,便服药去了他最是宠爱的如夫人处,一慰心思。 梦中,付东流带着云中龙血淋淋的人头,后面跟着昨夜的没有得手的秋月和另一名更是国色天香的美貌女子,不用问自然是楚姬成若诗了。 两女不顾一旁犹自滴血的人头,栩栩如生的云中龙怒目圆睁,对他曲意相迎,让他享尽女子温柔,人生艳福。不由得,又搂着怀中的女人,大肆征伐一番。 秋月在云中龙怀抱中,神情安定了不少。只是过了一阵,却听她一边喊着热,一边熟练地脱着自己的衣裳。 云中龙见状大吃一惊,再看她脸色泛红,一触稍稍发热,竟是被人喂食了蠢药,暗道:这齐侯还真是卑鄙,居然对一个女子用这一招,用心真是歹毒。 好在自己及时将人救了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随即一愣,虽然秋月属意自己已久,此刻更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眼看即将天明,在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着实令人为难。 不一会秋月已经将自己脱得**了,像条八爪鱼紧紧地缠着他,身子不断地在他身上扭动,口中更是断断续续发出很是**的呻吟声。 又走了一会,云中龙这才知道,这时候的城池很是宏大,怕是足有方圆百里,农田众多,荒地也不少,不然一座城池里住十几万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历史是否如此有待考证,这是剧情所写,就不深究了。 付东流将吕梦雪送寝宫之后,到了齐侯的寝宫前,听内侍说国君找了如夫人侍寝,只得先行回到自己的住处安歇。 一大早,便有内侍前来宣他,自是齐侯找他要交待来了。 付东流并不慌乱,到得齐侯面前,将事情一五一十,无隐瞒说了出来。 齐侯吕昭一听,云中龙与付东流竟是不相上下,居然还让他带着女子安然离去,当真是怒不可遏,可是在付东流面前却是发作不得。 作为王宫内第一高手,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又是齐国三大绝顶高手之一,像这样忠心耿耿,而又没有脾气的保镖,除了他,哪里还能找得到。 就算是想过河拆桥,也得找到可以替代他的才行,不然自己和王宫的安,谁来保证。 与他齐名的王子城父,乃是齐**方的标志性的灵魂人物,自然不可能给自己做保镖;而武士行馆的总馆主高雄,性格刚烈,脾气暴躁,更是不可能了。 当下也只得作罢,非但没有责怪,还以好言安慰,随后令他先下去休息。 付东流知道他应付自己,也不说什么,便领命下去了。 吕昭待他一走,便将桌几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阴沉地道:“无知莽夫,寡人定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否则难消寡人心头之恨!” 过了一会,轻轻一击掌,便有两名黑衣人走了进来,都是身手超卓,当真是神出鬼没,齐侯问道:“武士行馆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只听两人齐声道:“启禀国君,卑职等早已在付总管他们离开的时候,通知了对方,让他们尽快行动,只是没想到付总管竟是没有斩杀此人……” 后面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想那付东流仗着自己武功超卓,竟是恃才傲物,然不把其他人等放在眼中,自然会受到宫里那些费尽心机想要向上爬的人的嫉妒和挤兑了。 可是,却也没有人敢大岁头上动土,一来国君对他恩宠有加,对他很是依赖;二来也怕他本人听到,落个悲惨下场。 吕昭如何不知道他们心中的盘算,也不点破,道:“你们也下去吧,那边一有消息便马上向寡人禀报!” 两名黑衣人齐声应是,退了下去。 一时间,原本风平浪静的齐国,因为云中龙等人的到来,而变得风起云涌。 田园的将军府第中,众人欢欣鼓舞。 田园高坐主位,其下人手甚多,那一胖一瘦两名贴身护卫侍立一旁,其弟胖子田舒在侧,另外还有几名他的心腹将军,而侯四斤和蔡胡子赫然在列。 大家一听,国君急不可待对云中龙动手,都是喜笑颜开。作为他们的敌人,眼见计谋成功,可以借刀杀人,自是乐见其成了。 而一个人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堂堂一国之君,所以不用想也知道等待云中龙的下场是什么。 等到他们听到宫里派出五十名高手围攻云中龙,却被其差点杀个军覆没时,都是纷纷动容,好在没有自己冒然动手除去此人,不然即使成功,也必然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随后,又收到消息,说是云中龙为救一个女子而孤身潜入王宫,而后更是劫持女公子吕梦雪,威胁国君,直听得他们一惊一诧。 田园更是庆幸当初没有对那三名女子动手,不然依此人的性格和身手,说不定真的敢杀进军营找自己算帐,有着这么一个人记挂着他,那他真是寝食难安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喜形于色了,因为云中龙此举不但彻底激怒了国君,而他一个人闯进王宫,更是莽夫的所为,无疑是飞蛾扑火。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云中龙竟是意外的劫持了女公子,并将女伴安然带出了王宫,至于王宫第一高手付东流与其比斗的事情,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吕潘听人说,云中龙为了一名女子闯进王宫,不由大吃一惊,自己正与他交好,这人可是自己的一张秘密王牌,不到万不得已,怎么可能弃之不用呢。 于是,马上派人密切关注宫里的动静,无奈之下,只得让自己的人将其救出宫再说。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此人竟是安然带着女子出宫了,虽然所用的手段有些卑劣。而付东流领着他们出了宫,之后去了那里,做了什么,就一无所知了。 一来,他的眼线都在宫内,二来,像付东流这种高手,又怎么会被人跟踪而不知道,所以没人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 第139章 () 先姿与欧阳倩在云中龙走了之后,都很是自责。 欧阳倩怪自己太过任性,不然秋月先姿便不会分开,也就不会被人掳走了。而先姿却是恨自己没有能力护住秋月,以致让她被敌人带走。 两女到了驿馆,与守卫在门口的庞然秋风两人打个招呼,便神不守舍进了后院。 成若诗曾经在齐**营外见到过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此刻相见,倒也不见外,令人好生招呼两人,细细打量一番,比之在刚刚从军营出来,此刻更是明艳动人,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担忧和不安,不由心中也是多了几分担忧。 四女齐坐一堂,成若诗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紫罗兰机灵乖巧,玲珑剔透,先姿温婉恬静,大家闺秀,欧阳倩开朗活泼,率直豪爽,还真是风情万种,各有千秋。 只是大家都有着心事,竟是相对无言,气氛不由有些诡异。 很快,云中龙走了有两个时辰,四人等着都有些心焦。 欧阳倩早已受不了四人之间的沉闷,道:“这么久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你们在这里等他,我去找找看!” 先姿忙劝止道:“还是在这里等吧,要是等会小月妹妹他们回来,还不得又去找你啊!” 成若诗见状也道:“还是先在这里等一会吧,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紫罗兰插口道:“主人那么急着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欧阳倩想也不想地道:“当然是去救小月妹妹了。” 成若诗不由一怔,道:“你们知道是什么人,抓走了那位秋月姑娘吗?”她开始并不知道其他三女的名字,只是方才闲聊的时候,大家彼此介绍了一下,这才知道了她们的名字。 欧阳倩一听,顿时愣住了,方才自己还说要去找人,可是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又从何找起,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先姿想起与黑衣人交手的经过,道:“我与他们交过手,身手都很不错!” 成若诗又问道:“那你再仔细想想,那些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先姿想了想,道:“当时天色已晚,他们又都是身黑衣,面蒙黑布……”突然又想到,道:“我记得他们的头领说过话,那人虽然拼命压着嗓音,但是我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非常奇怪,有点高,又有点尖。” 紫罗兰看了看成若诗一眼,吐了吐香舌道:“姐姐,该不会是宫里的人吧?” 成若诗点了点头,道:“我们刚刚来到齐国,接触的人不多,最有可能对我们动手的人,便是大将军田园,还有就是宫里的那位了。” 先姿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担忧地道:“你们说他进宫了,该不会出事吧?” 成若诗对紫罗兰道:“如此看来,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一下公子潘,现在只有他会帮忙,也只有他才能帮得上忙了!” 紫罗兰也是点头道:“依公子潘对主人的重视,肯定会出面相帮的。” 先姿与欧阳倩不知公子潘是何许人,可是听她们这样说,必然很不简单,眼下只要能保云中龙和秋月无恙,其他的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正在几人想要出去时,已有女仆走了进来,说是公子潘那边有消息传来。 四女到得前院,只见秋风正领着开山走了进来。 开山虽然之前见过成若诗,可是一下子见到四个各有千秋的绝美女子,不由有些迈不动步子,眼睛更是从几女身上流转。 秋风见他没有跟上,回头看到他失态的情形,不由咳嗽一声。 开山这才反应过来,道:“公子令小人过来传信,云少侠进宫去了!”一想到云中龙那神乎其神的武功,而今更是孤身直闯王宫,想想都是敬畏不已,哪里还敢打几女的主意。 欧阳倩方才成若诗说对付她们的人是宫里的,还不太相信,此刻才心悦诚服。可是一想到神秘的禁地,不由担心地道:“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其他三女也很是紧张地听着,开山一看四个绝色美女,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牵挂,暗道:若是有这么几个美女,对自己如此念念不忘,就算是马上死了,也值了。 忙正色道:“我家公子,就是怕各位担心,这才让我过来送信的。放心吧,云少侠武艺超绝,又有公子相助,必然能化险为夷,大功告成的!” 成若诗施礼道:“如此,就有劳了!”原本楚国被中原各国称为南蛮,就是说他们不知道礼节,可是成若诗作为大将军之女,更被楚王收为义女,意欲嫁给齐侯,自然是知书达礼,艳美绝伦,雍容大度,以免让人小瞧了。 其他三女也纷纷表示感谢,开山深感荣幸,连忙推辞,并道:“若是各位没有其他事的话,在下便回去复命了!” 成若诗在前将他送到门口道:“多谢阁下,如果那边有什么消息,还请及时相告。” 开山连连点头,兴味盎然地骑马走了。 送走报信的开山,成若诗对守卫在门口的庞然和秋风道:“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两位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庞然摇了摇头,道:“难得云兄弟将事情交给我们,就是看得起我们,在他没有回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成若诗见劝不动他们,便吩咐仆人给两人备上充足的酒菜。 庞然一见自是喜出望外,差点大叫“女王英明!” 四女回到后院大厅,因为牵挂云中龙,几人晚饭都没有吃多少,虽然不觉得饥饿,却是没有一个人有一丝睡意,都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宫里的消息。 时间悄然流逝,又过了近两个时辰,吕潘又差人飞马来报。 成若诗等四女正等得心急如焚,只听那名陌生的送信人道:“根据我家公子在宫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云少侠已经带着一名晕迷的女子出宫了!” 成若诗见来人拿了吕潘的印信,这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于是高兴的给了对方一些银两将那人打发走了。 四女听得云中龙已经安无恙的出宫了,都是喜形于色,而晕迷的女子,自然就是秋月无疑了,不然他不可能从宫里带着一名陌生的女子离开。 成若诗长松了一口气,看看神容憔悴的三女道:“既然夫君已经没事了,大家也都早点休息吧,这里有不少房间,就在这里将就歇着好了。” 紫罗兰毕竟年幼,一天下来,也有点身心疲惫的感觉,对着成若诗道:“姐姐,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成若诗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紫罗兰又对先姿欧阳倩道:“两位姐姐,我带你们去休息吧!” 先姿说声“谢谢!”跟在她的后面走了出去。 欧阳倩也是一言不发,跟在两人身后走了。 三女刚刚来到房间,正要歇息,突听门外一声冷喝:“什么人?” 庞然与秋风两人酒饱饭足之后,已经有些微醉,便坐在门口打起盹来;而秋风却是不曾饮酒,头脑也很是清醒,此刻正在思考云中龙白天教给他的法门。 哪曾想,却是让他发现不远处有人依墙而立,竟是想要越墙而入,不由大喝一声。 他这一喝,庞然顿时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先姿与欧阳倩闻声更是亦是警觉来到门口,紫罗兰也开门走了出来。 这时,院落里的仆人,不免很是有些慌乱。 成若诗闻声从厅里走了出来,道:“大家安静一下,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仆人这才纷纷归于平静,他们只是被喝声惊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欧阳倩先姿一左一右站在成若诗边上,来到了前院。 秋风怎么也想不到,那些黑衣人原本想要翻墙而入,被他发现之后,不但没有退走,反而直朝大门而来,当真是有恃无恐。 只见对方足有二三十人,个个劲装黑衣,步履轻盈,暗暗心惊:竟是无一庸手,至少也和自己不相上下。 庞然霍然起身,小山一般的身子,挡在门口,对秋风道:“你先进去和她们打个招呼!”一双虎目直瞪来势汹汹的黑衣人。 身后的秋风刚回头,就看到成若诗几女,便道:“不用了,她们已经过来了!” 成若诗一脸平静的道:“发生了什么事?” 秋风神色凝重地道:“方才我看到有人想要越墙入内,便出声喝止,没想到他们竟然直闯过来了!” 成若诗看了看身边的三女,又问道:“如此说来,他们是有恃无恐了。对方大概有多少人,他们的身手如何?” 秋风看了眼门口渐渐朝这边奔过来的黑衣人,道:“有二三十人,身手都很不错!” 成若诗略一沉思,颔首道:“你们先守住门口,尽量拖延时间!”说完,回头对着三女及一些仆人道:“我们现在去后院放火。” 众人都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紫罗兰一会才恍然大悟道:“姐姐是想用火光,引来援救!” 成若诗一边指挥仆人堆放干柴,一边道:“事已如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众人一听,可以搬来救兵,也顾不得什么,纷纷照做。 不一会,在驿馆空旷的一处地方,堆满了干柴和稻草。 成若诗对着周围几个举着火把的仆人道:“点火!” 很快,浓烟滚滚,弥漫天际,大火点燃,火光冲天,映红了这一片。 看着边上热浪涛天,映照在成若诗美艳绝伦的玉脸上。 先姿和欧阳倩相视看了一眼,此女无论美貌,气质,大度,都比自己两人胜出不只一筹,而心机之深沉,处事之果绝,就更不是她们能够比拟的了,也难怪他会如此在意于她。一时,心里竟是隐隐不是滋味。 那些黑衣人到得驿馆门口,左右并无一人,只有一个铁塔一般的壮汉守在门口,手提一柄阔剑,昂首挺胸,目光平视,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一名黑衣人哪里会把一个看门人放在心上,虽然这人长得牛高马大,喝一声:“看门狗,给老子让开!”骂着,便挥剑直取庞然小腹。 庞然见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高手,也不敢小视,有一名黑衣人越众而出。待他到得身前,猛然一声暴喝:“滚!”阔剑一撩,格开对方的长剑,顺势横剑一扫。 那黑衣人被他气势所迫,良久才反应过来,可此时他的长剑在外,根本来不及撤回来抵挡,不曾想一个守门大汉竟也如此了得,大意之下竟差点被一剑从中腰斩。 可他也着了得,长剑立时脱手而出,人借势急退,堪堪避过这惊心动魄的致命一剑。饶是如此,他胸前的衣裳也被阔剑破了一条长约一尺的口子。双方仅仅只是交手了一个照面,便有一名黑衣人丢了手中长剑,更是急退五步,把后边跟上来的同伴也带得一同后退。 那些黑衣人见庞然轻描淡写的一剑,便将他们之中一名高手差点当场丧命,都是一怔,想不到这么一间不起眼的驿馆,一个守门人便有如此功力。 彼此互望一眼,便要一齐上前夹攻,突然,驿馆后面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涛天,在这夜里格外耀眼,数里都是清晰可见。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搞得这么壮观,楚人驿馆虽然不在人潮拥护挤的闹市,可是也不是在荒芜人烟的旷野之地。 在这里不远之处,便有其他诸侯国的驿馆,旁边更是多有住人,只是此时早已是四更左右,也就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在没有什么夜生活的古代,人们此时自然都是醉倒温柔乡,安然于睡梦之中。 黑衣人尽管很是猖狂,这从他们想要翻墙而入被人发现,不但没有立即逃走,而是直闯大门,由此可见一般;可是他们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的大肆行凶,不然他们也就用不着身着黑衣,黑布蒙面了。 就在众黑衣人犹豫不决地时候,远远一个声音道:“大家一起上,速战速决!” 黑衣人一听那低沉的声音,便都振奋起来,不管不顾周围的一切,举剑朝着门口的庞然齐齐攻了过去。 第140章 () 庞然以一敌众,却是丝毫无惧,阔剑挥舞,竟是不露一点下风。 二三十名黑衣一拥而上,可是大门只有六七尺宽,自然就不可能所有都能攻击到前面的庞然,而院墙既高且厚,一时也是难以逾越。 斗得一阵,黑衣人虽然厉害,可是庞然左支右绌,愣是没有退后一步,身上受了不少伤,却是拼死相斗。 黑衣人有几人武功略低,在打斗之中,一人被庞然一剑直断其颈,当场毙命,另有一人被他连胳膊带剑整个削了下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庞然在众黑衣人的围攻下,身上受了不下十处伤痕,好在都是轻伤,并无大碍,而一边的秋风也时而上前帮忙搭手,这才勉强守住了驿馆的大门。 远处的一名老者看得分明,虽然觉得庞然此人很是神勇,这才放任手下的黑衣人上前与其打斗。 转念一想,好的东西得不到,就宁愿毁了他,既然不能收为己用,只得动手除之而后快了。眼见众黑衣人又一次被庞然阔剑逼退,无功而返,正要再次上前夹攻的时候,喝道:“你们都退下!”长剑平胸,飘然而至。 庞然刚刚逼退众黑衣人,趁机喘口气,正准备等他们再次上前进攻,不曾想那些人纷纷退到一边,而一名精瘦的黑衣人却是从远处如电掠了过来。 此人身长七尺左右,还不到自己的肩膀,可是他浑身干练,显然是一名内家高手。从他出场的气度和众黑衣人对他敬畏,便知道此人很不简单,只得暗暗凝神戒备。 精瘦黑衣人阴沉的道:“现在让开,老夫放你一条生路!” 庞然憨厚地笑笑,道:“动手吧,我不会让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屑地道:“既然你想找死,老夫就成你!”说着,长剑化作点点星芒,直向庞然面门攻去。 庞然才见其出招,对方的剑便已到了自己身前两尺处,当真是快若奔雷。想要招架已然不及,只得将身子侧向左边,这才避过对方快捷无比的一剑。 那些黑衣人都是大为叹服,想自己二三十夹攻对方一人,竟是久久未让人家退后一步,而现在这名精瘦的黑衣人,只用一招就令得稳如泰山的守门神,闪到了一边,其中的差距,完不可以道里论。 不等庞然缓过气来,黑衣人长剑不收,直取对方胸口,比之方才一剑,更是狠辣,而速度却是一点也不慢。 庞然这才知道对方武功高出自己太多,完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而方才自己好不容易避过的一招,其实只是对方的一式虚招,而接下来这一剑,他无论如何也是躲避不了的了。当下只得左肩一挪,硬挡对方势在必得的一击。 黑衣人一剑刺出,料定对方避无可避,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强悍到用肩膀当剑的地步,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伤换命,是最正确不过的了。 趁着黑衣人一愣,庞然强忍左肩的痛楚,猛地一沉,左手抓紧对方的剑锋,右手一抬就是凌厉的一剑。明知自己的武功远不如对手高强,速度敏捷更是望尘不及,逼不得已下,只得跟对方以命相拼了。 黑衣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身材魁梧长相憨厚的守门人,竟是如此悍不畏死,自己的长剑刺入了他的肩头,剑锋又被其紧握,面对着他自下而上,直削自己右臂的一剑,丝毫不显慌乱,右手一松,放开剑柄,身子一侧,便到了他的身后。 庞然一下子失去了敌人,有些惊慌,料定对方已经转到了自己的身后,更不回头,回首又是一剑,刺向自己的身后。 黑衣人这时到了驿馆大门的左侧,才知此人反应也着实了得。自他成名之后,还是第一次自己的兵刃为人所夺,不由恼羞成怒,动了杀机。 一旁的秋风眼见黑衣人两招便伤了庞然,此刻兵刃脱手,当即上前夹击。 黑衣人眼见秋风亦从一边攻来,身子一转,原本在中间的他,到了秋风的后边,反倒像是秋风向庞然杀过去了。 庞然本是刺向黑衣人小腹的,谁料前面的人竟成了秋风,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只得下移,刺向了他的大腿。 秋风当即中剑倒在地上,长剑掉落一旁。 黑衣人紧随秋风之后,快速地对着送到前面的庞然的胸口便是用力一掌。他开始还起了怜才之心,并没有痛下杀手,可是让庞然夺了兵刃,在众人面前,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早已恨不得一掌将其打死。 庞然本已受伤甚重,哪里还能经受得住对方这开碑裂石的一掌,就算他完好无损,也未必承受得了。庞大的身躯连连后退,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竟是晕厥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正要上前杀了受伤的秋风和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庞然,这时,成若诗与先姿欧阳倩紫罗兰在仆人的环卫下,走了出来,娇叱一声道;“住手!” 那名精瘦的黑衣人,眼见四名绝美的年轻女子从驿馆内走出来,尤其是当先一人,更是国色天香,世间罕有的绝色美人,当即挥手让那些黑衣人停手。 成若诗令人过去扶起秋风和晕厥的庞然,这才道:“各位到楚国驿馆滋事行凶,不知是何道理,难道这就是你们齐国人的待客之道!”一番话说得有理有节,竟是让方才不可一世的黑衣人不知如何应对。 这名精瘦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付东流,王子城父齐名的齐国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武士行馆市中心馆主高雄。 他能够将庞然压制得无脾气,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而将庞然和秋风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令两人一个身受重伤,另一个更是生死不明,也可以看出此人武功,委实非同小可。他在武士行馆收到国君的亲笔密函,要他派人将楚国驿馆的一干人等除了女子,一概杀了。 齐侯吕昭知道目前楚国驿馆并没有什么楚人,当楚齐桓公率领九路诸侯直逼楚国,虽然彼此忌惮,最终没有开战,可是双方,却也几乎断了往来。 而现在驿馆里的人都是与云中龙有关之人,所谓爱屋及乌,恨一个人也是同样的道理,自然恨不得杀光所有与其有关之人。 高雄听说,付东流亲自出手对付云中龙去了,倒是觉得有些小题大作,而他虽然年近六十,却是人老心不老,楚姬美若天仙,倾同倾城的消息,早已是城知晓了。 此番,国君有命,竟是亲自上阵,目的无非就是一睹成若诗的真容了。 果然,成若诗带着三女出现的时候,所有的黑衣人都愣住了,世间的美人,多不胜数,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女子,美得如此惊心动魄,扣人心弦。在她面前竟是不敢大声说话,心怕把她惊走,更是生不出一丝亵渎之心。 就连老脸皮厚脸上还蒙着黑布的高雄,也是被她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应对,就更不用说其他黑衣人了。 狼和羊讲道理,那是因为他占理;如果变得相反,他就会和你讲实力了。 本来,吕昭的意思是,让高雄派人将驿馆内的男人部杀死,而将女子掳掠到宫里去的,可是没想到现在事情搞到这种情况。 姜是老的辣,高雄毕竟是成名多年的武林高手,大小场面见过太多太多,很快就收回了心神,转身对着众黑衣人道:“将她们带走!” 那些尽管很是不愿意,可是也不敢违抗高雄的命令,只得纷纷上前。 眼见对方的人一步步逼了过来,成若诗也是有些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燃起大火至今已有大半个时辰,可是周围却是安静一片,然没有一点动静,想来是知道国君要对这里的人动手,竟是没人敢来过问。 先姿拔出自己的长剑,护在前方,面对着二三十名黑衣人,也是丝毫不惧。 欧阳倩在看到义兄庞然的惨状后,早已和仆人将他扶到一旁了,此时,也拔出短剑走了过去,而秋风也在仆人的扶持下。勉力站了起来。 就在黑衣人不愿上前,却又不得不向前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道:“且慢!” 成若诗等人放眼望去,赫然是吕潘带着十余名护卫向这边赶来,在他左右两人都很是清秀,只是一个身材修长,正是开山,而另一人身材魁梧,体形彪悍,自然是吕潘另一名贴身护卫冯强了,另外的十几人都是一身劲装。 此时,已经人间四月;此刻,天色渐渐变亮,大家都已舍了火把。 高雄见到公子潘突然横空杀出,多少有些意外,要知道国君想要对楚国驿馆动手,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了,他现在跳出来阻挠,无异与国君作对。 成若诗对他友好的一笑,表示谢意。对于吕潘能在这个时候出面,还是有些欣赏的。 吕潘忙还礼,走到成若诗边上,对着高雄道:“阁下,可否卖个人情给本公子?” 高雄自忖作为齐国武士行馆的总馆长,手下能人无数,不论哪位公子,便是国君也得对他礼让三分,倒也不怎么把对方放在眼里。 当下冷冷地道:“此事与公子潘无关,还请不要插手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过问我的事,你的份量还是有些不够。 冯强正要开口,吕潘挥手制止道:“如果说本公子非要过问呢?”对于对方的轻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尽管是国君派来的人,可是这态度还是让他很不爽的。 因为高雄等人都是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布,而他又没有看到高雄出手将庞然秋风两打得重伤,当然不可能因此而联想到是对方。 不然,以高雄的武功,人脉,说了那番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高雄见他犹自不死心,不由笑道:“那就各凭本事了!”接着又奸笑道:“公子潘如此维护她们,莫非其中有您的红粉知己?”; 冯强早已对高雄的态度很是不满,此刻一听,顿时排众而出,道:“混帐,竟敢对我家公子无礼!”说着,挺剑向着对方刺了过去。 高雄之前的配剑被庞然所夺,自然不好意思,再取剑来用,眼见冯强一剑直取自己胸口,竟是不闪不避。笑道:“无知小儿!”待那剑刺到尺许,这才突然双手合十,精妙的将对方势大力沉的一剑,轻轻用两手夹住了。 如此一来,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大为动容,尤其是精通武艺之人。若是出手略迟,只怕已经透胸而过了;而一不小心,双手更是容易被剑锋所伤。 即使如此,对上这么一个体格强劲的对手,本身身材完不成正例,一个支撑不住,就算能抓紧对方之剑,可是对方顺势一送,还是非常危险的。却也可以从此,可以看出高雄武艺高出冯强太多,而他对自己的武功又颇为自负。 冯强顿时一惊,想要向前突击,剑已被对方夹住。略微一怔,长剑前伸,哪知对方竟像是一堵墙一般,虽然个子瘦小,力道却是颇为惊人,使出身力气,愣是无法前进半步。 情急智生,长剑不能向前,我用剑锋伤你的手,还是很简单吧。当即长剑一抖动,便想对方如果不想受伤,就唯有撒手。 高雄见他变招,早在预料之中,猛地手腕一弯,主动将剑朝着不同的方向扭转。 两人一用力,长剑登时扭曲成一柄弯剑。 高雄左脚一踏,向着逼近一步。 冯强长于身长力大,哪能与对方贴身而战,只得急步退。谁知,对方速度远在他之上,无论怎么变换方位,高雄就是贴在他身前一尺处,不远不近。 这才知道,对方的武功远非自己能比,可是想要停手,对方却是咄咄逼人。不由恼怒成羞,竟是不管不顾,不退反进,朝着对方直扑过去。 高雄如果要杀他,早已经杀了他许多次了,此番戏弄于一来,削削吕潘的面子,你的贴身护卫,在我面前就和玩偶似的;再者对于冯强出言不逊,给以一点颜色。见对方竟是舍命扑来,早已料到,右掌一圈,朝着对方便是一掌。 第141章 () 冯强只觉一股无与伦比的大力,向自己涌过来,想要后退,已经不及,胸前顿时中掌,魁梧的身躯猛地向后翻飞,吐出一口心血,跌出十来步,这才坐倒在地。 很快,便有吕潘的护卫过去查看他的伤势,虽然很是伤重,却是性命无碍,这还是对方看在公子潘的面上,才没有痛下杀手,不然早已到阎王爷处报到了。 这冯强是吕潘的贴身护卫,武功也很是了得,更为难得是此人忠心耿耿,眼见自己手下武功最为高强之人,尚且远不是对方对手,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吕潘自然不知道冯强比起庞然来,还差着一筹,而他又没有人家那么视死如归的气概,就更不是高雄的对手了。此刻他脸色铁青,已经隐隐看出了黑衣人便是高雄了。 先姿欧阳倩两女立在成若诗两边,严阵以待,后面跟着紫罗兰和几名略微胆大的女仆,看到这一幕,都有种无力感。 她们两人虽然通晓武艺,可是武功只能和冯强相差无多,比起先锋庞然还是略有不如。对付一般的人自然是手到擒来,在见到了高雄的武功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 高雄对着吕潘道:“难道说公子潘,还要插手此间的事物?”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只是由于时候尚早,并没有什么人。 原本可以很快办好的事怀,先是因为庞然拼死抵抗,后来姜潘又是横空杀出,竟是到得天色大明,还没有办妥,不由有些心急,对着众黑衣人命令道:“上,部都带走,谁要是胆敢阻拦,给我杀!” 吕潘知道对方已经很给自己情面了,此时不由有些犹豫不决,虽然云中龙与他交好,可是现在生死不明,很可能已经死在了付东流手中,而见识了高雄的武功后,就更是忌惮了。再说,他就算想要阻拦,也是无能为力。 成若诗眼见事已如此,便挺身而出道:“我跟你们走,你们想要找的人无非就是我,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先姿紫罗兰纷纷拦住她,欧阳倩更是道:“不行,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却说秋月在春药的作用之下,竟是不知疼痛,与云中龙在野外欢好了三次,大战三百个回合,这才将药效除尽。 云中龙看着怀中的秋月,俏脸泛红,却是不再发热,料想药性已过,再看天色,已近天明,只得抱着熟餐睡的她,穿好衣裳。 地上秋月的衣裳早已被她自己扯得不成样子,云中龙只得帮她穿好能穿的衣裳,又将自己的外面的黑衣披在她的身上,直到看不到一丝春光为止。 云中龙略微收拾一番,便背着飞云剑,拦腰抱秋月,向着驿馆的方向快速绝伦地赶去。 那些黑衣人纷纷上前,却被欧阳倩先姿阻挡在外。 吕潘等人立于一旁,面有愧色,可是没有再出言制止。 欧阳倩对着上前的黑衣人一挥短剑,骂道:“滚!” 那些黑衣人虽然功夫与她相差无多,可是都心有愧疚,对方又是娇滴滴的大美女,哪里会有心思对敌,这才变得相持不下。 高雄在边上看得分明,不由怒道:“都给我退下!”又对先姿欧阳倩两女道:“你们最好是放下手中的兵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欧阳倩知道他的厉害,对着先姿道:“姿妹妹,你带大家先退后,我来抵挡一阵!” 那些黑衣人依言退到两旁,高雄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了过去。 欧阳倩见他一步步逼过来,气势愈来愈盛,尽管知道自己远不是其对手,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凝神应对。等他一上来,登时一剑直攻其颈。 高雄略一侧身,便已侧过,来到她身侧,伸手就是一掌直指其肩膀。 欧阳倩早料到对方不会那么容易应付,短剑一横,改刺为扫。可是这么一来,高雄原本打向她肩膀的一掌,便打向了她丰挺的胸部了。 高雄也是有些意外,见此情形,竟是忍不住笑道:“你要是肯求饶,我就放过你好了!”对这名很是美貌,身材诱人至极,武功又很不错的女子,竟是有些心动。 欧阳倩连连后退,这才避开,却也气得玉面粉红。 想她下山以来,哪里受过如此轻薄,手中短剑一紧,正要再度上前拼命。 只听,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果然是三大高手啊!我想在齐国怕是没有人比阁下脸皮更厚的了,简直是第一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而后成若诗四女都是喜形于色。 因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出去后,彻夜未归的云中龙。 云中龙曾经听吕潘说过齐国三大高手的武功,昨夜更是两度和其中的付东流交手,很快便从对方卓绝的武功,认出黑衣人便是高雄。 他知道欧阳倩远不是对手,怕她再度吃亏,这才出言劝止的。 说着话,脚下不停,很快便到了欧阳倩边上。 成若诗等人一见他,顿时惊喜地迎上来,道:“老公,你没事吧!” 云中龙将怀中的秋月交给先姿,道:“仙子,你先照顾一下小月!” 眉头一皱,又对几女笑道:“我不就出去一会,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响动,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啊!” 只顾与受到惊吓的几女嘻笑,然不把眼前的敌人放在心上。 这时,欧阳倩撒娇道:“夫君,那王八蛋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云中龙好不容易才将几女安顿好,又对一旁的吕潘道:“原来公子潘也在这里!” 在这种时候,对方竟是无动于衷,心里肯定是有些不满的。 开山见状忙解释道:“其实……” 吕潘挥手制止他道:“算了,既然云少侠不待见,我们离开便是了!” 云中龙自然能看到身受重伤的冯强,知道对方能赶过来帮忙,已经很不容易,而且尽了力,阻止不了也怪不得他们了。 眼见他们就要离开,又道:“潘兄,这才好戏开场,便要急着走了?” 眼下自己在齐国四处树敌,而吕潘也是有数的一大势力,况且相对来说,对自己等人还算很不错,自然不想就此与他结怨。 吕潘一听,顿时转忧为喜的道:“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知道云中龙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昨晚与付东流一起离宫,却是无恙而返,个中情况,可见一二了。 高雄见突然一个年轻俊美飘逸的男子出现,有些意外。 却也能想到此人,多半便是近几天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云中龙了,当即后退了几步,暗暗戒备。 云中龙看了看受伤的秋风,又看了看晕迷的庞然,运起先天功,为他调顺身体。 不一会,庞然悠悠醒转,见到云中龙,便语气艰难的道:“云……兄弟” 云中龙轻轻拍了拍他,让他放心,这才起身走到高雄等人面前。 豪气干云地道:“既然你们敢跑到这里打伤我的人,我也不与你们客气了,一齐上吧!” 说着,拔出身后飞云剑,以剑拄地。 姿势优美,人剑合一,竟是无形给人一种战神附体的感觉。 高雄已经没有余暇去想,为什么付东流没有留下此人了。 众黑衣人一听都是大为惊愕,此人竟然要他们与齐国三大顶尖高手的人一起进攻他,真是不敢相信,以为他疯了。 对于敌人,云中龙远没有那么客气,就在他们一愣的时候,疾步上前,飞云剑一挥,便是一式‘一剑倾城’。 那些黑衣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一股刚猛无匹的劲风迎面而来,纷纷举剑招架。 可是‘一剑倾城’力道何等的雄浑巨大,飞云剑又是何其的锋芒毕露,而云中龙此刻更是含怒而发,哪里是他们能轻易抵挡的。 只听惨叫声起,前面的十余名黑衣人竟是无一活口,部一剑毙命,而且连惨叫声也没有发出,可见这招的速度与力道,厉害不止一般。 稍稍靠后的数人用剑招架还算及时,却已都被剑气所伤,这才发出一声声惨叫。 后面的黑衣人运气略好,虽然样子很是狼狈,却都没有什么损伤。 要知道再怎么厉害的的武功,也是有一定有效距离和范围的。 迎面的高雄,见他突然发难,苦于手上没有兵刃哪里敢直撄其锋,几个后纵,最后又是一个懒驴打滚,这才十分不堪的避过对方这力大势沉的一剑。 一旁的吕潘等人直看得睁大了眼睛,刚刚还不可一世占尽上风的高雄。 现在竟是被人家一剑,就逼得又是后退,又是打滚,不由得惊诧莫名。 而吕潘却是惊喜异常,自己只知道云中龙武功,很是厉害。 此刻看来,竟是稳稳在三大高手之一的高雄之上,有了他的臂助,那自己岂不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了。 其实,高雄的武功未必低于云中龙,主要是他一来便夺了声势,又是出奇不意,更兼他有无坚不摧的飞云剑,而对方却是手无寸铁。 高手之间的比斗,只是毫厘而已,现在云中龙占尽先机,能够将对方一举击退,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高雄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武功如此了得,看来付东流也是败在他的手下,这才无功而返的。 也顾不得高手风范,捡过一柄那些黑衣掉落的长剑,起身凝立。 那些黑衣人眼见对方武功超卓,只用一招便有近半数人当场丧命,虽然有些恐慌,可是不一会儿,便镇定下来。 纷纷提振精神,与高雄互为犄角,整个呈扇形向云中龙围了过去。 云中龙看着对方人马尽数围了过来,顿时豪情上涌,丝毫不让,迎上前便是一式‘一剑倾城’,不等对方有所反应,接着又是一式‘剑气寒霜’。 一时间,地面沙石激荡,尘土飞扬。 只听,惨叫声不绝,过得一阵,众人这才发现放方才的地方,除了云中龙之外竟是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了。 准确点来说,是除了他之外,那里再也没有了一个活口。 所有黑衣人均肢残体毁,都是死得惨不忍睹。 云中龙看看飞云剑,通体黝黑,没有一丝血迹,反手插入背后的剑鞘。 这时,大家才从方才震惊中醒过神来,纷纷迎上前。 便有吕潘的护卫过去查看尸首,并将他们的脸上的黑布摘下来。 过了一会,只听开山惊讶地道:“怎么独独不见他?” 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那名武功最厉害的黑衣人,也就是高雄,此刻听了,也很是好奇,刚刚还在决斗,会到哪里去呢? 云中龙走到庞然身边,查看着他的伤势,头也不抬地道:“走了!” 欧阳倩一听,不由气愤地道:“这王八蛋,那么欺负我,怎么能让他走呢?” 云中龙想起方才交手的那一刻,也是一阵余悸,自己原本势在必得的一式‘一剑倾城’,竟是让高雄硬生生的接下。 虽然他为此受了点轻伤,可是也能看出此人的武功,着实了得,心机更是深沉。 好在自己留有更厉害的‘剑气寒霜’,不然对方那么多人围攻自己,就算不死,也会身陷险境,说不定还会受些重伤。 而高雄见到对方更有杀招,受伤之下,哪里还敢多作停留,任由那些黑衣人作替死鬼,自己便匆忙负伤逃走了。 便道:“他虽然走了,可是受的伤也不轻!”‘一剑倾城’又岂是可以随便硬接得了的。 欧阳倩还要说什么,紫罗兰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云中龙看看愣在一旁的吕潘等人,道:“此事,还要多劳烦潘兄了!” 吕潘高兴的道:“乐意之至!” 转身对着那十几护卫道:“把这里处理一下!”又叫人将受伤的庞然和秋风带走去疗伤了。 很快,方才的战场一扫而空,仿佛什么也没有过一样。 紫罗兰有话想要说,云中龙朝她一点头道:“进去再说吧!” 几女都能看到晕睡的秋月,虽然外面披着一件黑衣,可是里面的衣服,不但很是凌乱,更有扯裂的痕迹。 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用猜也能知道。 第142章 () 云中龙知道她们想问是不是自己将秋月弄成这样,这从她们看自己的眼光,就能看出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可是要他当着她们的面说其中一名女子的情事,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 过了一阵,秋月终于醒了过来,一看到旁边的先姿和欧阳倩再也忍不住当场痛哭起来。倒把云中龙成若诗晾在一旁。 这时,紫罗兰端来一杯姜汤,道:“姐姐,你刚刚受了惊,来喝点姜汤吧!” 秋月一听,忙躲到欧阳倩怀中,惊恐地道:“我不要喝!” 自是因此联想起在宫里,被人逼着喂食春药的情景。 云中龙对着一片好心却被冷落的紫罗兰道:“小兰,她在宫里被人逼着喂了淫药,所以害怕吃东西,你不要在意,先放在一边吧!” 紫罗兰便依言将姜汤放在桌子上,静静立在成若诗边上。 秋月哭着哭着,又睡了过去。 云中龙看了看安睡的秋月,有了先姿和欧阳倩的安慰,明显比之前睡得安宁多了。 又看了看几女,道:“这里也不太安,不如都回桃花坞暂住吧!” 成若诗很是担忧地道:“这样,齐侯会不会更是为难你?” 云中龙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任你们处在危险之中了,此事就这样吧!” 几女帮着收拾了一阵,便从楚国驿馆搬了出去。 云中龙与高雄一战之后,不久便有人回到宫里对齐侯吕昭传信。 吕昭一听,云中龙竟是以一敌众,更将高雄打伤,心下更是惊诧,万没想到此人武功竟是如此出神入化。 这样说来,上次付东流没有将他留下,也是尽力了,而不是故意为之的。 如果不是秘探确实可靠,他都要觉得这是谣言了。 一名叫作许明心腹试着道:“国君,还要继续对他身边的人动手吗?” 吕昭沉思了片刻,才道:“你立马通知所有的人原地待命,在没有寡人的命令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许明不解地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此人?” 吕昭阴沉沉地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他置于死地时,寡人还不想打草惊蛇,以免他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来。” 许明连连点头,道:“国君英明!微臣告退!” 说着,退后十余步,这才转身离去。 很快,云中龙打伤高雄的消息,便被人在齐都圈内风传开来。 桃花坞房间众多,倒也不会让几女无处可住。 成若诗住回自己的那间房子,当她看到里面不但一尘不染,更是所有的东西不曾动过。 不由既是感慨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又很是感动他对自己如此爱护入微。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倒也太平,没有人滋扰生事。 发生了这么多事,尽管好不容易又与成若诗相聚在一起,可是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找她亲热,只得陪在秋月房间里。 秋月还是时醒时睡,不过早已神智如常了,似乎是渐渐接受了事实。 这日,她将云中龙单独留下,眼见房间内除了两人外,再无其他人,一颗心忐忑不安的问道:“云大哥,你能告诉月儿,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中龙不由一阵头痛,难道告诉她我将你xxoo了,然后你将我逆推了。 只得道:“这事又不能怪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秋月一听,尽管心中存着万一的念头,自己被他及时救了出来。 可是他这么一说,登时万念俱灰,竟是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云中龙看到她傻傻的样子,吓了一跳,道:“小月,你不要吓我,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乱想好不好?” 秋月悲痛欲绝,却是勉强笑着地道:“云大哥,你又何必欺骗月儿呢,自己发生什么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云中龙只道她和自己未婚而发生了关系而痛苦,便安慰道:“小月,我们都是夫妻了,就算做了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只有15岁,可是在这时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秋月闻言,愣道:“夫妻,那个?” 云中龙眼见话说开了,又没有其他人,道:“我知道你当时被人喂了淫药,这才会主动和我求欢的,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的。” 秋月这时哪里还不明白,喜从天降,高兴的抓紧他的手道:“云大哥,你是说我没有和别人‘那个’,而是和你!” 云中龙吃惊地道:“你不知道吗?当日你被人喂了淫药,我进宫将你救了出来,然后我们就在野地里……” 他还要再说下去,秋月小手已经捂住他的嘴道:“云大哥,你没有骗我吗?” 云中龙这才确定秋月因为被淫药迷了心智,竟是当时与自己发生关系,也记不清楚了,心下对于齐侯吕昭更是太恨。 轻轻搂着她颤抖的娇躯,道:“傻瓜,我怎么会骗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吕潘他们,要不然我带你去那野地里看看也行?” 秋月哪里敢去问别人,几近哀求地小声道:“云大哥,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云中龙为了让她彻底放下心病,跟成若诗等人说了一声,便带着她来到了当夜两人欢好数次的野地里。 只见,此处人迹罕至,当日的痕迹历历在目,云中龙带她找到当时她撕裂的衣襟,又在一处衣衫上发现一抹血迹,这才释然。 秋月高兴的把带有血迹的衣襟捧在胸口,良久,跳起扑到云中龙怀里亲吻着他,道:“云大哥,真是太好了,我还是那个云大哥的小月!” 云中龙搂着她的纤腰,抱着她在地上转着圈。 衣裳飞舞,秋月兴奋的大喊大叫,她实在太高兴了。 两人玩闹了一阵,云中龙难得见她如此高兴,便尽情陪伴着她。 秋月依偎在他的怀里,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么幸福过,原来,把自己交给真心所爱的人,也会是如此的甜蜜。 云中龙直到黄昏时分,才带着意犹未尽的秋月回到桃花坞。 成若诗等人都在大厅里翘首以待,紫罗兰已经吩咐仆人做好了晚饭。 欧阳倩先姿见到秋月回来后,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笑得很是甜蜜。 不由笑道:“你们两个出去这么久,该不会是跑到了哪里做什么好事去了吧!” 秋月一听,俏脸一红,想起之前与云中龙的欢好,竟是忘了分辩。 先姿一见她的神情,也是娇嗔道:“我看月妹妹,这两天老是心神不灵的,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云中龙知道秋月这两天都是因为有着心结,这才心神恍惚的。 如今解了心结,自然就变回那个天真无邪的可爱秋月了。 成若诗见两人都没有开口,便为他们解围道:“难得小月平安无事的回来,现在又这么高兴,你们就别取笑他们了!” 这时,紫罗兰走了过来,看到云中龙便道:“主人,你们回来了!” 云中龙眼见她娇小玲珑的样子,很是惹人爱怜。 被她当着几女这么一叫,脸上有些挂不住,便道:“小兰,以后你就和大家一样,不要叫我主人了。” 紫罗兰一听,高兴的道:“那主人想要奴家叫你什么?” 云中龙看着旁边脸色阴晴不定的几女,丢下一句:“随便你好了!”一头扎进了书房。 身后,欧阳倩先姿秋月三女都是忍不住笑了。 成若诗也是有些忍俊不禁,笑着对紫罗兰道:“小兰,你不是要找你主人吃饭,现在把他吓跑了,还不去叫他啊?” 紫罗兰娇柔的道;“姐姐,你取笑人家!”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相处还算融洽,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相处日久,虽然不能说是亲如姐妹,可是也很是和睦。 对于成若诗无论人才,品貌,应变能力,都是佩服不已,而她又为人大度,又很随和,大家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愉快地。 而紫罗兰是她们几人中最小的一个,又总是以下人的姿态来对待几女,嘴巴甜蜜,而且为人处事非常得体,也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如此一来,五女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也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便到了与武士行馆较技的三日之约,而庞然与秋风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同于前面几次明争暗斗,这次比斗竟是吸引几乎所有齐国上层人士的眼光。 主要是云中龙击伤高雄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太让人意外了。 云中龙面对他们几次暗杀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对方光明正大的比武。 当日便领着自己这边的众人,走入了硕大的行馆演武厅。 里面早已布满了闻讯赶来的观众,他们一入内,顿时引起大家的注目。 庞然牛高马大,身高九尺余,体形彪悍魁梧;大虎二牛次之,高约八尺五,远远高过其他人,在场之人,只有庞然能胜过他们二人一筹。 云中龙身材修长,面容俊逸,高七尺八寸余,自然也很是醒目;杨鹏与之相仿,只是身材略微魁梧一些。 先锋也是风度翩翩,高约七尺五,一袭白衣,也很是受人关注;秋风七尺余,又次之; 秋叶只比秋月小一岁,正是发育的时候,开始要比他姐矮半个头,现在已经和她差不多高了,将近七尺了,也算是七尺男儿了。 至于,五名女子,以欧阳倩为最高,足有七尺五寸,只比云中龙略矮一点,其次是扮成男装的成若诗。 她身为楚姬,自然不能在这样的场合公开露面了,可又不想与云中龙分离,加上众人的怂恿,只好如此了。 其余依次是秋月、紫罗兰和先姿,先姿和其母相似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让人猜不出年龄,高只有六尺七寸,因而更显得娇小玲珑,美丽可爱了。 先轸夫妇也带着十余家卫到了,杨梅和翠儿自然也是跟着来了,另有杨鹏的亲信及其他一些人,也一并到齐了。 而行馆早已是人头涌动,都是翘首以待,不过倒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出众的人物。 让云中龙感到吃惊的是,在馆内的人群里,那个被自己用计逼走的蔡胡子赫然在列,而且他与一个精瘦干练的男子关系密切。 杨鹏见到他明显的一怔,实在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此,一问才知道,那人便是人称‘金丝猴’的侯四斤,看他下盘很稳,果然是非同小可。 过得片刻,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走上高台,大声道:“在下临淄武士行馆馆主方震东,我大齐称霸诸侯,无论文治武功,都是能人辈出,今日便在此高台以武会友,希望来自远方的朋友不吝赐教。”说着,目光瞄向云中龙等人。 云中龙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人,所以也懒得去理会他。 行馆还在不时来人,偌大的演武厅竟是能容纳近二千人,此时怕有了近一千人,大多是在齐国有势力,或是很有声望之人。 过了一阵,吕潘带着开山冯强及十余名护卫也到了,冯强当日受的伤并不重,只过了一天便完康复了。 刚才在台上喊话的方震东,一见到公子潘,忙躬身请他坐到留着最好的几排位置。 吕潘眼神在云中龙这边停留了一下,却是没有打招呼,直接带人坐了过去。 云中龙直犯嘀咕,你这是比武,还是表演,这么多人,到底是要干嘛! 再过一会,付东流领着一行六七人从门口施施然走了进来。 场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这齐国三大高手之一付大总管也来了,肯定有好戏看了。 付东流目光环视一圈,这才停在云中龙身上,微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方震东来到姜潘边上的桌席坐定。 吕潘笑着对付东流道:“付总管也有雅兴,前来观战!” 付东流回以微笑,道:“闲着无事,随意走走而已!” 云中龙这才发现,跟在付东流身边有三个人竟然就是女公子吕梦雪和她的那两名双胞胎侍女,虽然改过装,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正在他打量的时候,吕梦雪也看向了他,两人略一接触,立马便转向他处。 第143章 () 方震东正要上台,只听行馆外一阵雄浑的脚步声践踏而来,竟是有着千军万马一般,大家都很是惊恐地看着行馆门口。 不一会,前面一个二十多岁的高大男子昂首阔步当先走了进来,其后是田园等十几名齐军大将,另外有二十余名副甲胄的护卫紧随其后。 众人都有些敬畏地看着年轻男子,眼神有着崇敬,还有仰慕。 云中龙已然猜到他是谁,可是等到真的见到他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这就是齐国的大司马,军方的第一号灵魂人物,齐国三大绝顶高手之一的王子城父。 当时相国管仲向齐桓公举荐他,道:“平原广牧,车不结辙,士不旋踵,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如王子城父,请立为大司马。” 有史料记载,王子城父生于公元前658年,因有立有大功,而被齐昭公也就是书中的吕潘,赐为王姓,是为王姓之始。 其实个人觉得这中间,还是有问题的。 如果他真是出生于公元前658年,他又是为管仲所举荐,而管仲死于公元前645年,就算是他临终前托付于此人,那王子城父也只有十三四岁。 管仲再怎么知人善用,齐桓公如何依重于他,相信也不会将齐国的三军大权交付给一个小孩子。 再说,只从管仲推荐的口气,便知道应该是在他刚刚获得齐桓公的信任之后不久的事。 因此,王子城父的年龄就成了问题,这里只是将我知道的略微说一下,而剧情发现也就牵强附会一次。 (先秦之前,男子称氏不称姓,女子称姓不称氏,这里为了方便就统一称氏,所以齐桓公,姜姓,吕氏,名小白,应该称作吕小白。另外,周代秦时的一尺约合现在23.1厘米,此后不再另作说明。) 方震东忙躬身邀请他们一行人坐到最为显要的位置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王子城父虎目一扫吕潘和付东流,道:“原来公子潘和付总管也在此,当真是叫人意外!”然后看了看云中龙,坐到了位置上。 田园等人,也在其旁边纷纷落座,将他拱卫在中间。 吕潘笑道:“大司马都有空过来,像本公子这种闲人,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场面呢?” 付东流也是道:“我也是闲人一个,只是大司马不用处理军务吗?” 王子闻言大笑道:“大齐国运昌盛,无人敢冒犯虎威,而且有我王子城父一天,便不会有外患之忧!”此言极是自信,也说明了他在军中的影响力。 吕潘当即赞赏道:“齐国有大司马,乃是我大齐之福!” 付东流却是微微一笑,道:“但愿如此!” 王子城父对两人笑了笑,不再言语。 吕潘本想借机拉拢他,见状也只得缄口。 心里却是盘算着怎么将此人拉到自己的战车上,有了他的相助,不但可以轻而易举夺取齐国君位,更可以依仗此人,进可攻,退可守,傲立于诸侯之林,处于不败之地。 方震东看了看王子城父,付东流,吕潘等。 这才上台道:“此次比武将由代表齐国武士行馆的武士向来自远方代表楚国武士的高手挑战,至于胜负,所有在场的诸位都是见证!” 接着又道:“比武现在开始!” 云中龙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人手,虽然好手不多,却也不少。 就他所知武功从高到低,先是自己,接下来怕是要算到杨鹏的左手快剑,庞然先锋略微落后一丝,欧阳倩先姿两女又有不及,其余便是秋风,大虎二牛等人了。 而现在庞然虽然伤也痊愈,可是动手未免太受影响,欧阳倩先姿虽然武功不错,可是毕竟是女子,怎么能让她们上场。 想到这里,猛地双手按几,腾地起身,众人只觉他往那一站,就有一种凌厉的气势迎面而来,皆感到一阵压抑。 他炯炯有神的双目,从场中一一扫过,众人为他的气势所迫,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片刻。 吕梦雪曾经见过他两次,对他不算陌生,此刻看来,还是有种心如鹿撞的感觉。 只觉他长身卓立,丰神如玉,当真是人中之龙。 付东流与他交过手,并没有什么异样。 王子城父虽然这些日子,没少听人说过云中龙,可是此刻一见,也很是惊讶。 一个人坐着与站着是完不同的,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非同小可。 方震东见状,不由问道:“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指教不敢,既然是比武,胜了如何,负了又如何!” 方震东一听顿时一愣,原本约定在武士行馆比武,只是齐侯想要杀云中龙等人的幌子,可是事到如今,早已变了滋味。 正因如此,才会引得如此多人,前来观看,就连手握实的公子潘,大名鼎鼎的付东流和声名显赫的王子城父,也是闻声而至。 正在方震东怔住之际,一个豪爽的声音,道:“本公子新进寻觅到了六名貌美如花的年轻歌姬,如果有人能比武胜出,便赏一名歌姬!” 他与云中龙交好,上次闪眼见其击败武士行馆总馆主高雄,自觉得胜券在握,更让所有在场之人看看他的慷慨。 而且就算是武士行馆的人得到歌姬,对他来说,也只是损失一些财物,说不定那些歌姬,还能为他带来意外的收获。可以说是稳赚不赔,自然是不遗余力了。 在春秋时期,别说是送人歌姬,在上流社会更是不乏将自己的侍妾当作货物一样,互相赠送;而另一方面社会上又是大力宣扬提倡女子守节,做贞女烈妇。 便是如今,还是有着许多男人一方面想尽办法少女的贞操,诱导妇女出轨,寻求刺激。 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最好是处女,自己的老婆忠贞不二,可见对于男女公平的追求,其任重而道远。 台下的人一听,纷纷起哄,都是叫着“剑夺美人归!”“美女配英雄!”一声大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沸腾了。 吕潘见大家如此买帐,于是站起身,双手高举,示意大家静下来。 大家一见,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不说他方才的举动,让人欣赏不已,便是他的身份,也是没有几个人敢不买帐。 吕潘见大家安静下来,朗声道:“难得大家如此高兴,今日本公子便摆下盘口,谁输谁赢,立马兑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后台下注!” 此言一出,下面更是炸了窝,原本台上的比武争女人,他们不过看热闹,现在自己也能参与其中,很快便有人跃跃欲试。 方震东正要派人上场,云中龙又是扬声道:“比武可以,不过我们只会有三人上场,你们自己安排好了!” 方震东与身边的几人低声商量了一会,便见一名三四十岁身体很是强横的男子,大步走上了演武厅正中的高台。 那人走到台边对着下面的人一抱拳,道:“在下马天明,敬请远方的朋友上来讨教!”云中龙看了看先锋与杨鹏,他们这边最为拿得出手,便是自己这三人了。 杨鹏与先锋相视一眼,道:“这场便由我来吧,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说着,大步流星,向着高台走了过去。 谁料,他走上高台时,却见对面竟是有着两人,除了方才的马天明,更有一人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赫然是原来天风寨的大当家侯四斤。 只听侯四斤对着那人道:“马兄,这场不如就让给在下好了!” 马天明一听,登时一愣,侯四斤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竟是转身下了高台。 杨鹏万没想到,他会从中跳出来,作为对自己有恩,又是自己曾经的大当家,哪里会愿意和他比试。可是他已经站到台上,无法后退了。 他想了想,最终却是扬声道:“这场不用比了,我认输!” 侯四斤如何肯就此放过他,讥笑道:“忘恩负义的小人,当日不是我接济你们父子,你们早已经饿死荒野了,哪里有机会在此耀武扬威!” 杨鹏也不和他争辩,道:“大当家相救之恩,杨鹏没齿难忘!” 侯四斤猛的拨出长剑,道:“拨剑吧!” 杨鹏心中一千不愿与他交手,可是早已经是没有了退路了。 侯四斤步步紧逼上前,也不管他有没有拔剑,招招狠辣,不留情。 杨鹏只得右手持剑带鞘格当,脚下不断后退,显然是不愿与对方比斗。 场边之人都看不过去了,这哪里还是比试,明明就是一人打一人挨的戏。 那些见杨鹏身材威猛而下注买他赢的人,更是气愤的大叫:“退钱,早已说好了的,还有什么好比的?” 吕潘见状不由看向云中龙,只望他出面化解这种局面。? 云中龙也是无奈,一来杨鹏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二来看样子,这侯四斤对他有恩,他不想比斗,自己又能如之奈何? 侯四斤见几次进攻,都为对方化解,而且这人曾经是自己的手下,现在又是只守不攻。 久攻不下,顿时,恼羞成怒,长剑一横,便欲痛下杀手,在这么多人面前,对方支撑了这么多回合,自己真的颜面尺失。 杨鹏早已被他逼到高台的边上,见他神色,情知今日必死,也不躲避,只将他刺向自己小腹的的长剑格开,心中却是已经存了死念。 侯四斤也颇是了得,长剑顺势一劈,直取对方颈部。 杨鹏没想到他如此心狠,想要闪避已然不能,而自己长剑在外,根本不可能抵挡。 场边观看的人,都是一阵紧张,一些胆小的人,纷纷掉过头,不敢再看,即将身首分离的惨剧,就连刚刚还在叫嚣退钱的人,也静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场边的云中龙早已见情形不妙,眼见危急,也顾不得第三人不能插手比试的约定。 快若闪电的来到台边,纵身而上到了杨鹏身后,以飞云剑剑鞘,挡住侯四斤劈向他颈部的长剑,当真是险到极处,只要再迟得半分,杨鹏便已身首异处了。 还没等到大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惊变突起,只见杨鹏猛然回身,左手便是力一掌,直奔云中龙胸口。 而侯四斤只道两人想要左右夹击自己,长剑一圈,便斩向杨鹏的右手。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杨鹏整条右臂齐肩而断,登时血流如注,断手犹自握着尚未出鞘的剑柄。 几乎同时,云中龙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不由自主跌落台下。 虽然他习有第五重先天功,可是在猝不及防下,被杨鹏当胸击中要害,也是心神俱损,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早已经心脉断绝,气绝身亡了。 秋月、先姿、欧阳倩、紫罗兰和女扮男装的成若诗,以及一旁的吕梦雪见此情形,都是惊呼一声,几女先后奔到台边将他扶起,眼泪从各自的眼中流了出来。 惊变突起,就连付东流,王子城父,也是太为震惊。 侯四斤怎么也想不到,杨鹏会在这个时候奋力攻击前来营救自己的云中龙,直到他斩断杨鹏的右臂,而杨鹏却以左掌震伤云中龙,这才恍然。 眼见敌人受伤甚重,也不顾杨鹏的死活,纵身跳下高下台,便朝云中龙刺过去。 突然,吕潘站起身来,喝道:“住手!这场比武大家都看到了,是这位代表武士行馆的朋友胜了,本公子言而有信!” 说着,轻轻一击掌,人群分开,两个颇有几分姿色二八年华的女子走了出来,人群登时暴发出一阵如雷般的彩声。 吕潘对两名女子说了几句话,令他们走到侯四斤一旁,接着,又大声道:“为了以示公平,方才下注之人,输的原银退还,赢的照给!” 如此一来,无异于送钱,人群中立马疯狂了。 由于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并没有几个人下注买输赢,就算赔,也没有多少钱,不然吕潘就是家财万贯,也不够折腾的。 侯四斤本来想趁机杀了此人,以泄心头之恨,可是欧阳倩早已拨出短剑,守在一边,现在听公子潘一喝,只得停手。 第144章 () 方震东原本奉命杀死云中龙,眼见他在比武的时候,想要救自己的人,却被自己人暗算,真的是喜出望外,得来不费功夫。 只看他当场吐血,身子不稳,便知道他受伤甚重。尽管方震东有国君的密令,可是现在也不敢公然跟公子潘作对。 杨鹏茫然地站在高台,却有他的心腹之人上台,将断臂收起,又将伤口包扎好。 这才脸色惨淡的走到侯四斤身前道:“大当家,当日你救我父子,现在你断我手臂,我帮你报仇,今日之后,你我恩怨两消,从此,互不相欠!” 侯四斤本来爱惜他一身武艺,可是现在右臂已断,可以说是一个废人。 虽然帮自己重伤了云中龙,但是对于一个没有用的废物,还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便道:“杨鹏,我敬你也算是一条汉子,就不为难你了,滚吧!” 杨鹏本来想对云中龙表示歉意的,他原本只想一死了之,可是云中龙突然出现,却是鬼使神差,想要帮侯四斤一偿心愿,向云中龙报仇,这才出手重伤的他。 眼下几女正围绕着他,只得朝这边看了一眼,便步履维艰地离开了。 庞然平日对杨鹏的武功,也很是佩服,恨不能引为知交,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 对上侯四斤,不愿意还手,算是念及旧恩,也就罢了、 可是在他生死关头,云中龙救了他,他却乘机伤了救他的人,对于他的举动,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 先锋见杨鹏要走,便上前问道:“要不要杀了他?” 先轸摇了摇头道:“此人如此反复无常,多行不义必自毙,就任他去吧!” 方震东看了看被几女哭着围在中间的云中龙,心道:你也有今日,依方才的情形,就算不死,也是重伤难愈了。 走上高台,道:“由于刚才的比武,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状况,让大家有些不解,现在比武继续!” 他的算盘打的很清楚,就算是不能在此杀了云中龙,也要在接下来的比武杀他们两人,这样一来,他的伤就更难好了,最好是就此一命呜呼。 云中龙捂着胸口,在几女的挽扶下,走到原来的坐位,立即运起先天功,暗暗调息,力求将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小。 成若诗先姿欧阳倩见他脸色苍白,嘴角不断地溢出鲜血,虽然惊慌,担心,却是默默为他拭去血迹,静静守侯在一旁。 而秋月与紫罗兰一直哭个不停,成若诗对两女道:“好了,两位妹妹不要哭了,夫君不会有事的,你们就别让他分心了。” 秋月紫罗兰这才慢慢止住哭泣,却是抽噎个不停。 这时,方才被侯四斤替下的马天明上得台来。 原来此人极为好色,侯四斤便答应他,如果自己胜了,便将自己得到的两名歌姬送给他,如果输了就自己另外送两名美貌女子给他。 正是如此,才让了他一场。 此时又从坐位走到了侯四斤身边,待他答应了,这才志得意满,兴记采烈地走到高台上,高声叫战。 先锋一见,他们这边现在云中龙身受重伤。 如此一来,自己成了武功最高之人,原本这一战由自己出战,然后由云中龙压轴。 可是,此刻除了自己,武功较为厉害的先姿欧阳倩因为心伤云中龙受伤,自是无心恋战,而庞然亦是不便动手,其他人明显功力不够。 犹豫片刻,看了看先轸夫妻和杨梅翠儿,站起了身,大步向着高台走了上去。 大家看到一个白衣男子,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很是英俊,不由大生好感,更有不少女子暗送秋波,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 马天明见对手是一个长相俊秀,气度优雅的男子,一抱拳道:“在下马天明,请多多指教!” 想到馆主方才要自己将对手杀死,此刻竟是有一丝不忍。不过想到胜者可以得到两名年轻美貌的女子,顿时心下一狠。 先锋抱拳还礼道:“先锋,请!”说话简短有力,更希望用剑来证明自己。? 马天明个子并不特别高大,只比先锋高出一寸而已,可是他身体强横,身肌肉,怕是足有一百七八十斤,与一百来斤的先锋相比之下,很是显眼。 由于方才发生特殊事件,使得所有买输赢的下注者,都是有赚无亏,顿时吸引了大量的观战者下注。 而高台上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马天明赢面远远居大,再者马天明本身是齐人武士行馆颇有名气的高手,这才会派他出场。 而先锋对于大多数齐人来说,完是一个陌生的人,选择更是容易不过了。 不同于刚才两人看似旗鼓相当,开出的赔率也是1:1,也就是刚才吕潘赔了买侯四斤胜的人的盘口,也就一百多两银子而已。 现在开出的盘口却是马天明天2:1,也就是买他赢,出一百两,胜了加上本金便有一百五十两;可是很多人看好他,竟是买了近千两;而先锋的赔率却是1:2,买一百两他赢,胜了加上本金便有了三百两了,只是他的行情明显不被人看好,下注竟是不到两百两。 马天明使一柄开山斧,更显他威风凛凛,对着台下的观众挥了挥手中的斧头,竟是完不把看起来有些娇嫩的对手。 先锋知道对方在给自己施加无形的压力,心中一动,便定下的作战策略。 马天明看先锋有些不振,抓紧时机,大步踩在台上的木板,直震得山响,到得他身子不远处,便是一声虎吼,手中的开山斧,是已闪电般的劈了出去。 此人虽然看起来略显笨重,可是他动作起来,竟是来去如风,很是快捷灵敏。 他快,先锋比他快,见势退后两步,侧身避在一旁。 马天明并不意外,开山斧一劈不中,立时改为横砍,变招迅速,攻得地方更是大有讲究,人的头和脚,目标较小,自然容易闪避,而腰部面积太大,躲避起来也就加倍的困难了。 先锋脚下不动,身子后仰,几乎弯成一个“一”字,堪堪避过。 马天明见他连续避开自己的两斧,手柄一转,便是一招‘天旋地转斧’,只见台上到处都是斧影,也不知道哪是真,哪是假的。 先锋连续三个后纵,退到台边,避开斧影,一脚踏在台边的柱子上,一个飞身直朝高台中间的马天明刺去。 长剑一送,直取对方腋下,无花俏,却是典型的快,准,狠,出招很是刁钻,所选取的角度,更是令人意想不到。 马天明没想到自己志在必得三斧,都让对方避过了,气势略微一降,却见对方突然从天而降一般,心下更是一惊。 可是,他毕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虽惊不乱,一柄开山斧使得飞快,斧斧生风,竟是将先锋有如神来之笔的一剑落空了。 先锋见状,丝毫不觉意外,只是剑花飞舞,招招抢攻。 马天明也只得将开山斧使得密不透风,以护得自己的周。 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他所使的武器远比对方笨重,用起来自然更是费力,时候一长,必然久守有失,却是一时想不出什么解救的好法子。 先锋知道对方善攻,因此一开始只是躲避,并不急着与对方对攻,因为以己之短击人之长,远不如像现在这般以自己的轻盈敏捷,攻击对方的笨拙繁重。 马天明也很是了得,可是眼下除了拼受对方一剑,再与他抢攻,否则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无论他是前进,还是后退,对方总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是不让他脱身。如此一来,这场比武,竟是成一场消耗拉剧战。 台下的人看得分明,只见马天明一味防守,而先锋却是放开手脚进攻,直将他逼得无还手之力。 武功高强之人,更是知道此战有败无胜,就算他再是力大如牛,如此对耗下去,也必然是他先垮掉。 比武竟是演变成了表演,很快,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马天明慢慢守得没有那么严密了,可是先锋并不急于出手,只是困住他,见到对方落出破绽,也不趁机而入。 欧阳倩在旁看得分明,不解地对先姿道:“姿妹妹你有没有发现,你哥哥明明有几次机会取胜,却是没有下手呢?” 先姿淡然一笑道:“大哥是在等一击致命的机会出现,所以才没有出手的。” 欧阳倩疑惑地道:“一击致命,不是说比武吗,为什么一定杀了他呢?” 先姿突然咬牙切齿道:“此人最是嚣张跋扈,当初在齐国时一次偶然见到了我,便仗着自己是齐国临淄武士行馆的副馆主,几次三番前来找爷爷提亲,要纳我为小妾,开始我们只是婉言拒绝,谁知道他竟是直接带人堵上门来! 后来,好在大哥过来接我们,因此就回先氏山庄。后来我们在路上遇到天风寨的追杀,自是因为他派人通风报信了。 虽然当时我们几人在夫君的帮助下安然无恙,却是损失了近两百名护卫,我们都才会如此恨此人。” 旁边的几女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自然要乘机杀了他了。 两人斗了将近一个时辰,台下看的人都有些疲倦了,只是武功高手却知道,看来胜负马上就要分晓了。 马天明被先锋压制了大半个时辰,心里早已经憋着一股火,却是发泄不出来,守到现在,他早已近力竭。 想到即将得到的美貌女子,突然心上一狠,不退反进,举起开山斧便欲与对手同归于尽。他落得这种田地,只有险中求胜了。 先锋正是在等他失去耐心的一刻,运起身力道,长剑直刺。 马天明见对方直朝自己刺来,竟是不再抵挡,举斧便迎了上去。 如此一来,先锋再向前便可以将马天明刺个穿透,而自己也很有可能来不及躲避,被对方的斧头劈中。 先锋见他砍来,两人只离有五步,嘴角泛笑,手中长剑猛地力一送,而身子却是借势急速向后飘退。 云中龙这边的几人都知道,他这一招正是当日云中龙与几人比试时所用的招式,此刻用来却如天外飞龙,震惊了在场几乎所有人。 就连付东流和王子城父,也是大为欣赏,实在太精彩,太不可思议了。 马天明哪里会想到对方,会将手中之剑飞出,想要闪避时,早已不及,登时,被飞剑刺个正着,将他刺了个对穿,手中的开山斧飞了出去,落在台上,临死前,犹自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腹中的长剑。 过了一会,马天明倒地而亡,还睁大着眼睛,当真是死水瞑目。 先锋对着台下一抱拳,便转身欲下台。 却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怎么,杀了人,就想走吗?” 先锋回首一看,正是临淄武士行馆的馆主方震东。 却听一个伏雅的声音道:“既然是比武,难免有所伤亡,如果大家都害怕受伤送命,还练武作什么,不如都回家绣花好了!” 说话正是一上场便受伤的云中龙,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调息,早已气息如常,脸色红润,精神弈弈了。 众人都是轰然大笑,事情确实如此,完合情合理。? 成若诗等几女见刚刚还伤重堪虞的云中龙开口说话,而且气色明显好了很多,都是轻笑不止。 几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发自内心的同时娇笑,是何等壮观的一幕。 登时,整个硕大的武士行馆演武厅内有如春风拂面,百花盛开,当真是妙不可言,美不胜收,倾国倾城,亦不外如是。 几乎在场内的所有人一时间都看向了这边,男的自然是看美女了,而女的当然是看引出轰动的云中龙了。 吕梦雪自他出现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或是旁边,见到他受伤,自然很是担心他,可是根本不敢过去看他,更不要说像几女一样围在他身边照顾他了。 此时,再度见到他谈笑风生,心中也是乐不可支。 云中龙很是满意此刻出场的效果,看一眼对面的方震东,道:“说了比武三场,不如这一场就由我们两个来比好了。”说着,猛地站起身。 第145章 () 恰似闲庭散步,度到高台上。举止若定,渊停岳矗,很是有大家风范。 众人只见他长身卓立,丰神如玉,实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俊美飘逸若仙的男子,别说女子直看得心跳加速,神而往之,就连男人也兴不起一点嫉妒的心思。 吕梦雪更是看得芳心大动,她旁边的夏荷冬梅,也是望人兴叹,见到他身旁的女子一个美丽动人,欢欣鼓舞的,受尽场内众人的注视,恨不能是自己陪在他的身边。 云中龙右手轻轻握住背着身后的‘飞云剑’的剑柄,身子略侧,摆出一个很酷很炫的ps,心道:要的就是这效果,跟我斗,口水都淹死你。 这时,吕潘早已将两名很是美貌的女子,送到先锋这边,先锋有些为难的看着杨梅翠儿,却见两女都是对他笑笑,然不在意。 吕潘上次因为先锋胜出,赔了买他赢的银两,还赚了近五百两。 于是再次开出盘口,云中龙因为默默无闻,加上方才受伤,只有高手才能看出其中的奥妙,而一般人只是见到他一上台,便被人一掌打了下来。 虽然他相貌加分不少,可是知道他身手的高手,也就不屑出手,或是不愿与吕潘结怨,如此买他赢的人,还是屈指可数。 倒是方震东名声在外,又是齐国国都武士行馆的馆主,很是被人看好。 这次相差亦是不大,两人的盘口都是1:1,买方震东赢的足有两千两,买云中龙胜的只有不到五百两。 方震东早已听说云中龙的武功,尽管心中有一丝怯意,可是此时此刻,自己出言挑战在先,现在对方指名道姓应战在后,如果不答应,以后还有何颜面在武林中,在齐国立足。 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想到云中龙刚刚身受重伤,心里略微平静下来。对他一拱手,道:“既然如此,便让方某领教一下云少侠的高招,请!” 明知对方是劲敌,哪里还敢托大,当先亮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 此剑随其二十余年,长约三尺,宽约两寸,剑身泛着丝丝青光,因为剑挥出时常有一道青光,便有人称其为‘青光剑’。 云中龙缓缓拨出‘飞云剑’,剑身黝黑,厚重异常。 方震东一见,心中更是打鼓,别人使剑,讲究的都是轻巧灵活,行云流水,为何他竟会使这样一柄貌似顽铁一般的重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虽然心里甚是不解,但他毕竟是数十年的修为,几十年的用剑高手。 心想:他身上有伤,而且武器笨重,必然不宜久斗,我且先行攻击,却避其锋芒,与之游斗,他久守必然有失。 只看他这策略,先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以不败而期敌之可胜,果然是高手。 云中龙见他发动抢攻,待他攻到近身,往右一移,闪过他这一招,不待他招式用老,起手便是一式‘千钧一剑’,后发而先至,直取其颈项,此攻其之必救。 方震东直吓得亡魂皆冒,往地上一滚,堪堪避过,剑从脑后劈过,头上冠带被凌厉的劲风一带,竟自断了。长发掩面,说不尽狼狈。 他刚刚只知道对手极为厉害,哪曾想自己竟然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要不是他早打定主意与其游斗,说不定自己已经是尸横就地了。 众人皆看得惊心动魄,没有一人发出声响。 显然是被云中龙那凌厉无匹的一剑给震惊住了,真想不到一个人竟然让人有种置身千军万马之中的幻觉。 付东流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这方震东自取其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云中龙方才受伤甚重,此刻竟是然无事,心下很是震惊。 换作自己就算无事,可是至少也得两三天才能恢复如初,可他竟是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敢与相斗了,而且像是根本没受伤一样。 另一旁的王子城父更是震憾,本来就是冲着云中龙而来,可是刚刚见到他身受重伤,以为今日必然见不到他出手了,不由有些兴味索然。 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大展身手,更是凌厉无匹,心下一紧,此人当真是劲敌。 云中龙见方震东脸如死灰,对于他趁自己受伤之际,挑战自己这边人的下作的行为,很是不耻,此刻虽然不能再上前取其性命,却也不想就让他仅仅丢面子,就身而退。 便哈哈笑道:“早跟你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早知道让让你就好了。你看,现在多没劲!” 方震东眼见自己自信满满出场提出挑战,却最终落得个一招惨败。落人口实不说,这往后的处境亦是堪忧。 听他讥讽自己,只好苦笑道:“云少侠,果然厉害,方某甘拜下风!” 云中龙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语重心长的道:“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让你知道什么是差距。” 转而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说不定你回去再练个十几二十年,也许就能接得了我的一招半式了。” 方震东如今已然五十有余,哪里还有多少个十几二十年的,想想自己苦苦练剑几十年,到最后竟然为黄齿小儿一招所败。 悲怆绝望之下,竟硬生生的吐出一口心血来。 云中龙身边的秋月看不过去了,娇嗔道:“云大哥,你武功虽然厉害,可是你这安慰人的功夫也实在太不堪了。你看,人家这位老伯,刚刚还没事的。被你一说,就吐血了。” 欧阳倩接道:“我说,小虫今天怎么胜的这么容易,感情是人家有伤在身,所以让他捡了个便宜,早知道我和他打了,说不定还能在大家面前小小的献丑一下。” 方震东一听,竟是把自己说的在人家受伤的时候还接不了人家的一招,仿佛人人可以踩在脚下的小丑一样。 想不到堂堂一大剑法高手,武士行馆馆主,竟被人说如此不堪。 只觉再也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扑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随即晕死了过去。 欧阳倩见状道:“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这老头我随便说两句就晕倒了,要是和我打绝对不用我出手,就能轻而易举把他打倒在地。” 众人一阵恶寒,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连女人都是如此,以后见到还是绕着走好啊。咱就算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云中龙卓立台上,目光环视一圈,朗声道:“三场比武已毕,大家没事就散了吧!” 就在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却不得不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一个劲装男子上了高台。 云中龙略一打量,此人年约五六十岁,前额有些突,须发皆白,身子不甚高大,与自己比将起来,还显得甚是矮小。 却是肌肉结实,脚步轻盈,下盘很是扎实,落步极为讲究,面色红润,一双鹰眼,目光很是犀利。 正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下面早有人不断地叫了出来。 这回才是高手啊,这不是高馆主,连他都现身了,这后生小子实在是太猖狂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这回有好戏看了。 这横空杀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带人攻打楚国驿馆的高雄。 高雄然不理周围之人,只把目光锁定在云中龙身上,他当日并没有受多重的伤,这几天一直不露面,就是在等待在机会。 此刻他心里很是清楚,对方如此年轻,武功就有如此成就,无论是机缘,还是天赋,都远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眼下他刚刚受过伤,这正是天赐良机,如果这次不能战胜对方,那么以后,他更是没有一点机会了。 云中龙看了看吕潘送给他的两名女子,眉头一扬,轻笑道:“原来,您老也想比武,赢两个美女回去风流一回啊!” 不等对方开口又道:“我看您老也一大把年纪了,着实不太容易,就半买半送,把她们让给您好了!” 他竟是把人家齐国一个英雄般的神话人物,说得像是一个为了搏得女子而拼命的好色之徒。 那些观众绝大多数是齐人,更有不少知道高雄的威名的,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所以,只有寥寥无几的少数人发出了笑声。 待见到边上的人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便都收声了。 秋月几女自然被他逗得一阵娇笑,她们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 付东流也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他功力深厚,定力更是非同一般,倒也没有笑出来声,只是一想到如此高手,竟被人说成是老色鬼,这人丢得有点大啊。 尽管他好色是事实,但是像他这样毫无遮拦的说出来,还是让人震惊的。 他身边的吕梦雪夏荷冬梅三女,就没有那么好定力了,都是忍俊不禁。 王子城父他们这边的人,不由得对云中龙更是刮目相看。 高雄早已经见识过他的功夫,剑上的功夫,堪称顶尖高手。 可是没想到他嘴上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杀人不见血,直气得他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云中龙见他不说话,又道:“我知道您不好意思,这样吧,您就点个头,或者暗示我一下就行了,怎么样?” 高雄差点就要暴走了,略一镇定心神,沉声道:“既然大家如此开心,不如你我两人在此决一胜负!” 他明知嘴上功夫不是对手,自然不能再让他发挥下去,不然他这张老脸,都丢光了。 不过,貌似现在丢得也差不多了。 他心里早有盘算,早有传言说自己败给了云中龙,只是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是时间一久,难免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人尽皆知。 不如趁此机会,与他公平一战,胜了,自然是打破传言,维护自己的尊严,更能出一口恶气;败了的话,也是将结果早些时候公之于众,所以对他来说,这次就算是有风险,也值得他去冒这个险。 而云中龙方才明明受过重伤,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中龙哪能轻易地让他得偿所愿,揶揄道:“你说比武就比武,没看到我刚刚身受重伤吗?都说您老一把年纪了,怎么就喜欢干这种乘人之危的卑劣事情呢?难道说你的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虽然高雄是齐国几十年来,英雄的标志人物,可是他带人打伤庞然秋风,更是对欧阳倩等女子动手,所以对他的品性,还是非常不耻的。 高雄被他一个接一个的质问,给逼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 这时,下面的声音嘈杂起来,有许多人一直崇拜高雄,将他当作武林神话一般,恨不得顶礼膜拜。 此刻见有人如此折辱于他,自然是心有不忿了。 云中龙原来的伤势,经过调息,早已好了大半,当然与盛的时候,还是无法相比的。 不过,就算是有些影响,也是问题不大,不然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拿下方震东,而他知道与高雄一战在所难免,方才见他挑战自己,气势正是此消彼长之际。 于是,以言语扰乱他的心神,对自己来说,又是多了一分胜算。 如此一来削弱对方的气势,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便是鲁人曹刿与齐军作战时,很有名的典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高雄此刻恨不得生劈了他,却是奈何他不得,毕竟他是齐国武林中标志性的人物,不可能轻易拉得下脸面,手握一柄阔剑,竟是一时乱了方寸。 云中龙知道凡事适可而止,缓步上前,道:“既然阁下有心挑战,便如你所愿!”语言优雅,动作洒脱,果然是风靡万千少女的王子人物。 下面的人一听,顿时,轰然叫好,欢声雷动。 高雄自三十多年前一战成名,成为齐国武士行馆的馆主,便一直是武林神话一般,受尽齐人的崇拜和敬仰。 此番见他竟是亲自出手,自然是采声雷动了。 要知道,齐国三大高手,在齐人心目中都是神一般的人物。 高雄作为齐国声名最盛的高手,平时深居俭出,一般的事情,他也极少露面。 而付东流作为王宫内务总管,就更是长居宫中,常人难见了。 第146章 () 王子城父乃是齐国的大司马,自是多在军中,哪有那么容易,让你说见就见。 正是因为如此,平时他们这些人其中的一个,跺一跺脚,齐国都要震三震的人,想要见上一面,也是千难万难。 可是此刻竟是三人同时现身,更有成名最早的武士行馆主高雄亲自上阵,一时欢声雷动,差点炸棚。 有人说,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对战高馆主,当真是自取其辱。 也有人觉得,云中龙身手很是不凡,更是直逼齐国三大顶尖高手,眼下两人的对战,说不定便是齐国逝几十年来,最为精彩的一场龙争虎斗了。 吕潘等人当日见到云中龙将高雄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更是落荒而逃,自然很是看好云中龙,只是他方才受过伤,难免有所担忧。 成若诗几女都是至为关心,尽管云中龙经过一番调息,貌似没事了,但是高雄威名大盛,楚国驿馆之战后,云中龙又将那番打斗的内情与几女说了一下,更是让她们忧心如焚。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担心了,毕竟她们都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可是方才受伤实在太过吓人,因此由不得她们放心不下了。 突然,一直静坐在旁的王子城父,站起身朗声道:“击鼓!所有人等,退后高台二十步!”他长得虽然不是很俊朗,却是高大雄伟,气宇轩昂,说话也是掷地有声。 很快,演武厅中便鼓声大作,响彻云霄,人群激情汹涌,热血沸腾。 而那些观看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前面的人,都是纷纷依言离开了原地二十步之远。 无论是王子城父其三大高手的武功实力,还是齐国大司马的威信,都是没人敢轻易挑战的,前面几百人,竟是没有一个人口出怨言。 原本离高台足有二十步方圆,离高台最近的人也有十步之远,可是现在这么一退,离场中便有了三四十步远了。 过得一会,王子城父喝道:“停!” 刚才还轰然作响的鼓声,顿时,停顿了下来。 而在场之人,也是鸦雀无声,上千人竟是悄然一片。 王子城父看了看场中的云中龙和高雄两人,便道:“好了,接下来,便交给你们了!”说完,缓缓的跪坐在位置上。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不必客气,可以开始了!” 高雄一脸平静,他修养很是了得,早已从方才激动,差点暴走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脚下不丁不八,身子不动如山,一双锐利的眼睛,锁住前面的对手。 场下一片宁静,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成若诗几女都是略有担心,毕竟高雄名声大盛,而云中龙又在战前受伤,可是到了此刻,也由不得她们了,只能紧张地看着台上。 付东流与他边上的夏荷冬梅,都是好整以暇,静心观看。 一旁的吕梦雪,却是一颗芳心紧悬,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紧张,目光死死的瞪在场中的云中龙身上。 王子城父也是饶有兴趣,满心期待接下来这惊心动魄的一战。 齐国三大高手齐名,却都没有正式交过手,所以并不知道对方的武功底细。 只能旁敲侧击,从别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哪有现场观战来得震憾人心。 田园与侯四斤等人,自然是欢欣鼓舞,无论两人胜负如何,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弊,只巴不得两人斗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而吕潘不同于他们的冷眼旁观,坐着看好戏,他满心希望云中龙可以将高雄杀得落花流水,最好是一剑斩杀。 云中龙与他交好,是他将来成事的一大臂助,当然希望他能获胜了。 再者,他开下盘口,以高雄一赔二的赔率,要是让他胜了,自己怕是要赔上上万两银子才行,不说倾家荡产,也是大出血了。 买云中龙的赔率比高雄略高,为以一赔三,经过与方震东一战,有很多人对他有所改观,可是真正花钱买他赢的只有不到二千两,与对方近万两的筹码,完不成比例。 而想要高雄死,却是因为当初齐桓公横死,众公子争位,高雄所率领的高氏与国氏力支持有易牙和竖刁扶持的长公子无亏,这才让公子无亏在争夺战中获得胜利。 只是连夜逃走被齐桓公和管仲立为太子的公子昭,在宋人主持的宋,曹,卫,邾四国联军的帮助下,回国打败了乱成一团的齐军,获得君位,是为齐孝公。 而高雄与国氏眼见势不可为,竟是杀了公子无亏,投靠了太子昭。 〔吕昭,姜姓,吕氏,史书均称吕昭,也就是后来的齐孝公,先秦之前男子称氏,女子称姓,此后就不再多说了。〕 高雄武功高绝,声名远扬,不但有无数的武士行馆门人是他崇拜者和坚定拥护者,而且高氏也是一个大家族,可谓树大根深。 当然武士行馆乃是齐国国相管仲为激励广大好武者,为国出力才一手建立的,而不是高雄自己家的。 便是如此,以他总馆主的的身份武功和齐国大夫的地位,也是没有人敢小视的。 吕潘对他的势力也很是忌惮,可是偏偏又拉拢不了,当然恨不得他早死,减少自己成事的阻力,这种心情自然是有的。 场中,云中龙上前两步,走近对手。 有似闲庭散步,可在其他人看来,却是觉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如此肆无忌惮,不是轻敌大意,便是有恃无恐了。 想来以他刚才的表现,自然不会如此轻敌,也就变得诡异了。 高雄也很是意外,可是他乃是成名数十年的绝顶高手,说他绝顶高手,额头早已经秃了。竟是不动声色,连退三步。 他步子一定,登时,一声大喝,舌绽春雷,化被动为主动。“嗖!”地一声,阔剑横胸,拔出了鞘。 众人只觉一道寒光闪过,在阳光下很是耀眼,便知此剑非是凡物,都是心下称奇,却没有敢出声,以免影响了场中的两人。 云中龙反手抽出背后的飞云剑,更不费话,对着前面的高雄便是一式‘一剑绝尘’。 高雄只见他手中之剑通体黝黑,有若顽铁,等闲如何识得厉害。 可是劲风激荡,迎面而来,上次在楚国驿馆见识过他剑法的厉害,知道两人还有交手的时候,便立即取出了他成名之后,几十年未用的宝剑‘长虹’剑,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哪里能站在原地生生承受对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当即足尖一点,纵身跃起,躲开了对方这毫无预兆的凌厉一击。 剑风肆虏,高雄乃是齐国有数的高手,能够避过,不足为奇。 可是他身后高台边上的栏杆,就没那么好本事了。 顿时,劲风所过之处,有若摧枯拉朽一般,听得一声巨响,竟是将半边高台劈飞了。 只见场中木屑飞舞,甚嚣尘上,整个高台随即变得摇摇欲坠。 场下附近之人纷纷闪避,这时才知道刚刚王子城父,并没有小题大做,而是真心为众人的安着想,不知不觉中,所有观战的人,又都向后退出了许多。 而更多的人,则是惊诧云中龙随手一剑,便有如此威力,这才知道他刚才对付方震东,根本没有用上多少力道,不然吐血晕迷的临淄武士行馆馆主,怕是早就尸横就地了。 就连王子城父也是大为动容,设身处地一想,遇上如此厉害霸道的剑法,当真唯有避让,哪能直撄其锋。 而其他的人,却是看不出内中的玄妙,特别是买了高雄赢的人,都是有些后悔。 原本,以为他英雄无敌,此刻看来,先是被云中龙迫退三步,此刻又是被占了先机,急忙闪避。 只道他武功不复当年,如今更是年老力衰,心下不由很是后悔,为什么要买他赢呢? 高雄轻轻飘落在地,动作行云流水,流畅之至,对着剩下的半边高台抬手奋力一剑。 他并不急于攻击高高站在台上的云中龙,而是他脚下的木台,也是心知直接攻击对方,自然难以奏功,而眼下自己在气势上,又是落于下风,这才出手毁坏高台。 云中龙只觉脚下一轻,木台登即轰然倒塌,急忙飞身急退,飘然着地。 众人只见刚刚还在高台上的两人,此刻正严阵以待看着对方,而他们中间的高台,早已化为一堆木屑在空中飞舞。 高雄一剑摧毁高台,眼见对方着地,起手又是一道更为凌厉无匹的剑气,直逼过去。 云中龙见得劲风夹带着地上的木屑,直朝自己涌过来。 飞云剑一扬,整个场地顿时,为之一凝,仿佛一下子温度降低了许多,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身体发抖,正是他目前最为厉害的一招‘剑气寒霜’。 高雄上次与众黑衣人围攻云中龙,硬接对方一式‘一剑倾城’,受伤虽然不重,却也不轻,而后来的‘剑气寒霜’却是没有领略到。 现在直面相对,才晓得厉害,自己原本威猛无比的一剑,竟是被对方消弥于无形之中,就连刚刚还激荡飞扬的木屑,也是尘埃落定。 心下再不犹豫,抽身飞退,这才险险避过。 付东流与云中龙交过手,虽然知道他当时没有尽力,却也没料到他的剑法,竟是霸道绝伦至此,当真是出人意料。 王子城父见了,更是心下叹为观止,却又是隐隐想要与其一战的想法。 云中龙没曾想,对方眼见不敌,竟然力后退,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击,竟是无功而返,更不停留,举手又是一式‘一剑倾城’,直迫过去。 高雄被他逼得远远闪避,脸上无光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对方受伤不重,至少没有多少影响,而自己的功力,竟是落于下风。 眼见对方又是一剑向前逼近,心下一狠,非但不闪身躲避,反而一式‘乳燕投巢’,向前迎了上去。? 云中龙见状,心下雪亮,原来他见远战非自己的对手,竟是想要依靠手中的利剑与自己进行近战。 不由暗喜:如果对方一味闪避,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不顾在场的所有人,大开杀戒吧,而且还不一定能留得住他。 此刻,他自己不顾身份,以一招‘懒驴打滚’送上门来,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脚步不停,飞云剑一扬,直接迎了上去。 高雄眼见计谋得逞,心下正喜,却见对方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直面迎了过来。 略微一怔,但想到自己长虹剑的锋锐,再不犹豫,奋力杀了过去。 众人见得两人刚刚还气势磅礴,剑气纵横。 此刻居然近身相战,均知胜负只在一瞬之间,马上便要揭晓,由不得都睁大了眼睛,心怕错过了这百年难见惊天动地的一战的落幕。 两人飞速接近,都是奋起身之力,两剑相交。 只听“锵!”的一声,长虹剑应声而断。 不能说长虹剑不好,可是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长虹剑再锋利,也是精铜所铸,与飞云剑殒铁精造,完不能相提并论。 再者,云中龙此刻先天功已经学会第五重,功力稳稳在对方之上。 如此一来,有这样的结果,也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高雄顿时魂飞天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珍藏的宝剑,竟然被人一剑劈断,尽管事出突然,可是他毕竟是成名多年的绝顶高手。 手握断剑,头急忙往后一缩,堪堪避过了,对方差点将自己人头落地的一剑,却是狼狈地跌坐在地。 云中龙一剑劈断对方兵刃,并不停留,便想借此机会,将此人一剑诛杀,对于敌人自然是除之而后快了,尤其是这敌人,还是一个奸滑,不择手段之人。 可是,飞云剑从高雄头顶掠过,还是让他避过了,只是空中几缕白发,缓缓飘落。 眼见对方坐倒在地,正犹豫要不要乘机杀了此人,以绝后患…… 只见王子城父飘然上前,道:“请两位停手!” 第147章 () 成若诗几女和云中龙这边的人,都是大喜过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吕潘和他的人,也是欣喜不已,只是让他略感不足的是没有乘机杀了高雄。 不过,比起云中龙打败对手的那份喜悦之情,这点遗憾,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吕梦雪也是喜形于色,夏荷冬梅两姐妹,不解地看向她,却是没有开口相问。 一旁的付东流轻轻咳嗽一声,她才收敛了笑容,不过,那种来自内心的喜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观战之人,这才从震惊之中,醒过神来,真不敢相信,原本被当作神一样的人,竟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一场轰动齐都的比武,到了此刻也算是落幕了,只是结果多少有些叫人意外,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高雄高调亮相,却是惨淡收场,成了在场中输得最惨之人,他在武士行馆众人的护卫下,悄然离开了演武厅。 吕潘等人纷纷过来向云中龙道贺,丝毫不避讳有人说三道四,之后清点盘口,经此一战,竟是让他获利近万两白银,然后笑逐颜开地带着手下走了。 付东流与吕梦雪三女,也随着人群,不知不觉中走了。 云中龙看看众人小声谈论着这场别外生面的比武,陆续散开,场中很快只剩下自己身边的人和随王子城父而来的人马。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当时挺身而出,可是对于这个在齐国像是军神一样的人物,还是有着几分忌惮的。 王子城父忐忑不安地对着云中龙道:“此战之后,云少侠便可名扬天下,只是不知此乃齐人之幸,抑或是齐人之不幸?” 云中龙淡然一笑,道:“大司马过奖了!我本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却也无惧与任何人为敌,幸与不幸,实非我所能左右得了。”话中略有无奈,却又是无所畏惧。 王子城父一听,大笑道:“本帅虽然很想与阁下一较高下,却是无心敌对,但愿你我两人能有并肩作战之日!”说着,抱拳与他告辞,领着人马扬长而去。 云中龙也在一众欢欣鼓舞的随行人员的拥戴下,回了桃花坞。 成若诗几女固然是喜形于色,先氏山庄诸人与其他同到齐国之人,也是与有荣焉,个个兴奋得不得了。 云中龙面对齐国三大高手,也是泰然自若,应付自如,可是回到家,面对五个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女子,竟是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至于吕潘送的两名歌姬,见到主人人才俊逸无双,武功又是如此英雄了得,气质淡雅非凡,谈吐更是幽雅风趣,当真是喜出望外。 一路跟着众人,倒也低眉顺眼,没有一点脾气,回到桃花坞,更是殷勤无比,像下人一样侍候得无微不至。 云中龙更是体会到了什么是服务,当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成了一个大老爷们。 原本紫罗兰对他照顾得很是体贴,可是她们明显更是懂得如何讨人欢心,就连几女,也是狠不下心肠,给她们脸色看。 几女隐隐以成若诗为首,无论人才样貌,还是为人处事,更或者是风度才识,都让其他几女折服,又与云中龙成了亲,虽然是两人私下所为,可是很明显,他对她很是宠爱有加。 秋月先姿欧阳倩虽然知道他同样很是疼爱自己,为了自己可以孤身犯险,对抗国君,可是同样能感觉出彼此之间的不同,却也没有嫉妒或是心里愤愤不平。 紫罗兰原本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机缘巧合,成了他的女人,自然不敢与四女争宠,反而想尽办法讨好她们几人。 云中龙见得七女围在自己身边,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艳福匪浅,还是穷于应付了,竟是找了个机会,溜之大吉。 心想:与她们中任何一人在一起,都是一种莫大的享受,绝不会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可是现在她们都在一起,气场大大,难免寡不敌众,还是避之为上。 成若诗看了一眼,云中龙离去的背影,一双美目落在两名歌姬身上,道:“既然你们愿意留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委屈了你们,都坐下吧!” 秋月四女都是端坐在一旁,两名歌姬看了看堂上几女,又相互看了看,这才略有不安的在下首坐了下来。 她们对成若诗的倾国倾城之姿,很是叹为观止,对她的优雅举止,雍容大度,亦是如沐春风,暗道:也只有她这样天仙似的女人,才能配做他的妻子。 成若诗看向其中的一名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忙躬身应道:“回夫人的话,奴家叫小英!” 成若诗轻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既然能在这里,大家都是姐妹,随意就好了。”待那小英点头之后,又问另一名女子道:“你呢?” 那名女子随即点头道:“奴家小凤!” 欧阳倩突然道:“小英小凤,你们多大了?” 小英看了她一眼,道;“奴家今年十六了。” 先姿“咦!”一声,道:“那你是几月的,我和你同年,是三月的。” 小英微笑着道:“奴家是农历八月出生的,比姐姐小几个月。” 小凤亦是接口道:“奴家今年十五岁,是八月的。” 欧阳倩吃惊地道:“那不是和月妹妹一样大!”又看向一旁地紫罗兰道“小兰,你呢?” 紫罗兰弱弱地道:“奴家今年十四,算来应该是最小的了!”接着又转向问成若诗道:“姐姐,你们呢?” 成若诗笑了笑,道:“我比你们都要大一点,十七岁了!” 欧阳倩也是十七岁,几个人聊得不亦乐乎,小英小凤,很快就融入其中了。 事后,成若诗又叫紫罗兰帮两人安排房间,倒也变得其乐融融。 很快,便到了晚饭的时间,云中龙这才发现,这小凤竟然是一把厨房好手,她作的菜,很是合乎胃口,由不得赞个不绝,直喜得她喜笑颜开,而其他几女,也是大饱口福。 原本,小英小凤,要等他们吃过,才能到一边去吃,这是当时的规矩。 云中龙作为现代人,自然不会理会那么多。尽管许多的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可是至少在自己的范围内,是不会允许的。 小英小凤,更是受宠若惊,旁边几女,一齐劝说,这才皆大欢喜。 虽然开始多少有些不适,慢慢地,见了云中龙等人颇为随和,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之中。 吃过饭,云中龙陪着她们到院落里散步,之后,又练了一阵剑法,人长得本来就俊逸非凡,剑法亦是世间少有,自然是令得几女,彩声连连。 欧阳倩知道他武功胜出自己太多,以前也都是让着自己,便也不再要他陪着练剑了,而且现在这么多女子在,她也不好任性妄为。 云中龙自从学会先天功第五重,功力一日千里,只是他再怎么努力,想要突破到第六重,却是不能。 知道是遇到了瓶颈,需要机缘去领悟,也就顺其自然,不再强求,反将一身武功,忘我的施展出来,威力非同小可。 而他练了好一阵剑法,也是汗湿衣裳。于是,对几女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洗澡,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几女见状,也各自散了。 进了房间,小英小凤两女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热水。云中龙先天功已近大成,自是不避寒暑,可是对于她们的好意,还是心领神会。 正在他脱光衣服,想要泡进大木桶时,突然,门外脚步声响起。忙一个纵身,跃进了盛满热水的木桶之类。 过了一会,只听小凤轻轻敲门道:“主人,需要奴家进去侍候吗?” 云中龙哪里享受过,此等香艳行径。 以前有机会,只是没有领略得到,此刻送上门来,心里没有惊喜,倒是有些慌乱,心怕她会闯进来,忙道:“不用了,你也去休息吧!” 小凤低低应了一声,过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云中龙如释重负,匆匆洗完,披上衣裳,到了卧室,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遂起身来到了院落里,只见月黑风高,悄无声息,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恍如梦幻。 一时间,不由出了神,魂飞天外。 想起雨婷,又想想其他几女,再想到与成若诗的一幕幕,心中一动。 转首一望,却是房门紧闭,屋内没有一丝光亮,显然是已经睡下。 轻轻走了过去,伫立门口良久,进亦不是,退亦不是,正待掉头离开,猛地手上往门上轻轻一按,出乎他意料之外。 门居然没有上栓,一推之下,“吱!”的一声,应声而开。 屋内成若诗见到从门外映进来的人影,惊声道:“什么人?” 云中龙忙低声道:“是我!” 屋内顿时一片宁静,自然是听出了他的声音。 不一会,只听紫罗兰娇笑道;“姐姐,想不到会有人前来窃玉偷香,还会让我抓个正着!”随着相处的时间渐久,又与云中龙发生了亲密关系,便变得活泼了许多。 原来,桃花坞虽然颇为广阔,可是院落占地太大,只有七个房间,原本还好,云中龙住主室,成若诗住北厢,紫罗兰住一间。 后来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住了进来,大家都很是喜欢这个地方,现在小英小凤又住了进来,每人一间,倒是让安排的紫罗兰自己没有了房间。 不能委屈别人,就只有自己受点委屈了,于是找到对她向来很好的成若诗,于是两人这才同睡一床。 云中龙被人撞破自己的无良行为,也不急于拔脚逃离,缓缓地道:“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两女一听,都是一怔,成若诗拥被直起身,不由娇嗔道:“诗是好诗,只是为何我却从中听出一些轻薄取笑之意!”此情此景,也难怪她会如此说。 云中龙看看床上的玉人,心想差点永远失去她了,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关上房门,便朝床上走了过去。 成若诗又是娇羞,又是欣喜,道:“你不怕让她们知道吗?” 云中龙脚步略微一顿,立马又走了过去。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怕的?” 紫罗兰看到他坐在床边,便起身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一会!” 云中龙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道:“你撞破大爷的好事,还想溜?” 紫罗兰仅着亵衣,被他搂住,正是初承恩泽之时,刚知男女之事,自然是情不自禁,忍不住娇哼一声,便软倒在他身上。 成若诗更是与他差点生离死别,此刻自是倍加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很快,三人便**,一发不可收拾,登时,整个房间灵与肉的交合,只恨不能融为一体,自是满室春色了。 三人大战一晚,到得日上三竿时,成若诗才从他怀中悠悠醒来,看看天色,不由推了推身边的他,想要提醒他一下。 紫罗兰正是初识此味,固然是乐此不疲,以致昨晚很是尽兴,这时,还是沉睡一旁。 云中龙虽然以一敌二,可是他身体本来就很不错,加上习练先天功有成,房事自是随心所欲。 其实,他早醒来,只是两女紧紧依偎着他,不想吵醒她们,这才没有起床。 成若诗看他醒来,又看看一边的紫罗兰,道:“老公,时候不早了,赶紧起来,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 云中龙忍不住道:“若诗,你这么为别人着想,难道就一点也不吃醋吗?” 成若诗不解地道:“吃醋?什么是醋?” 云中龙顿时一个头,二个大,这要怎么和她解释呢,想了一会,道:“这个,就是你很珍爱一样东西,你会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吗?” 成若诗冰雪聪明,此刻略一提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叹息一声,道:“世道如此,我又能如何,今生能遇到你,与你相亲相爱,便已经是我最幸运的事了。再说,假若我让你离开她们,你能做到吗?而你若真是无情之人,我留在你身边,又怎么会幸福呢?” 云中龙心中将自己来到这时代,遇到秋月,然后是先姿,又是欧阳倩,后来才遇到成若诗,更后是紫罗兰,以及小英小凤。 虽然对她们没有那份刻骨铭心的深爱,可是对她们都是或多或少有着感情的,真要是让自己放弃她们,无异于心头割肉。 成若诗见他不说话,便道:“我能看得出来,秋月先姿欧阳倩她们对你,都是情意深重,所以我也不希望,你伤害到了她们!” 云中龙略一点头,将她搂在怀里紧了紧,道:“我知道了!” 可是,心下却是一片茫然,现在自己虽然武功有所成就,可是远不是天下无敌,而想要护得她们周,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在齐国,得罪了齐侯,以及高雄,田园,侯四斤等人,只觉前路漫漫,竟是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 再过一阵,紫罗兰也醒了过来,看到两人都醒着,不由一惊。 三人再说了一会,这才一起起床,由云中龙当先出了屋子。? 第149章 () 这才发现时间过得飞快,从三月末在林中救了成若诗之后,养了半个多月伤,然后一路走走停停,到得齐都临淄,已近五月尾了,如今竟是到了八月了。 而自己来这春秋时代,也有了十个月的时间了。 到得一处偏僻处,云中龙站定,转身看着三女道:“我想你们也都知道,现在齐国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却是风雨欲来之前的片刻宁静。 眼下我不仅获咎了齐侯,更与高雄,田园等人结怨甚深,虽然有公子潘相助,怕是也显得势单力孤。 所以,我想趁现在还来得及,让你们先离开齐国,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欧阳倩若有所思地道:“离开这里也好,那我们去哪里呢?难道回棠溪村吗?”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小倩,离开这么久了,是不是很想家了?” 欧阳倩忍不住点了点头,道:“是有一点!” 先姿也附合道:“我也有点想爷爷了!”毕竟她是先战老爷子一手带大的,那份亲情和依赖,远不是说离开就高开的。 眼见秋月俏脸尽是忧伤,显然是想起了死去的父母,云中龙便道:“至于去哪里,我会先和岳父他们商量一下,总之,一定要尽快离开此地!” 秋月突然抬起头,道:“不管去哪里,只要有云大哥你在身边,就都一样!” 看着先姿欧阳倩两女,也点头表示赞同。 云中龙不由苦笑一声,很是歉意地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等这里的事一完,我就会立刻过去找你们!” 欧阳倩吃惊地道:“怎么,你不和我们一块走吗?” 云中龙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有下人来到近前,道:“主人,先老爷过来了!” 云中龙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接着对三女道:“岳父过来,可能是有要事,我们一起过去吧!” 四人到得大厅,远远就见先轸先锋父子赫然在坐。 先轸居中,在一侧有着两人,一人五六十岁的样子,须发皆的,身材略瘦,模样也很是寻常,只是一双眼睛很是锐利,仿佛能一眼将人看穿,正与先轸说着什么。 另一人约莫四十余岁,一袭青衣,面容俊朗,很是精神,让人一眼看上去,颇有一番文士大家的感觉,此刻也与先锋说着话。 先锋看到云中龙四人回来,便起身迎上前道:“涟漪,你们回来了!”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刚刚出去有点事,你们来很久了吗!” 先锋低声道:“来了一会,爹正有事要找你!” 云中龙点了点头,走上前,对先轸道:“见过岳父大人!” 先姿也上前行礼,道:“爹!” 先轸点了点头,道:“好了,我这次来是有要事和涟漪说,姿儿你先去备茶吧!” 先姿对着侧坐的两人一施礼,便去了后院,秋月欧阳倩自是随她而去了。 先轸见三女离开,便对云中龙道:“涟漪,来,我为你介绍两个人!” 云中龙依言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下。 先轸一指侧面年长者,道:“这是晋国狐偃狐先生,乃是公子(重耳)的舅父!” 云中龙一听,原来是他,这不是晋文公的左膀右臂,字子犯,因为他是公子重耳的舅舅,又称舅(臼)犯,这可是古有贤名之人。 出于对能者的钦佩。对长者的尊敬,忙起身施礼道:“云中龙有幸见过先生!” 狐偃点头,赞许道:“好,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 先轸又一示的另一侧的文士,道:“涟漪,这是晋国赵衰赵先生,乃是公子(重耳)的至交好友,他们都是我最为敬服之人!” 云中龙略一迟疑,他就是晋国称霸中原的最大功臣,赢姓,赵氏,字子余,他本来就是公子重耳的知交好友。 后来晋国发生骊姬之乱,重耳流亡在外,他连夜追随。此后,他和众贤能帮助重耳得返晋国,取得君主之位,是为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 后来,晋文公几次想要重用于他,可是他先后为晋国推荐了几个名臣,栾枝,先轸,胥臣,先且居等。 如此一来晋国人才济济,国力大盛,而他也欲加为晋文公所依重,这也直接令得他的儿子赵盾,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架空国君,执政晋国。 先轸见他良久没有反应,轻轻咳嗽一声。 云中龙一经他提醒,忙对赵衰施礼,歉意地道:“久闻两位圣贤之名,今日一见,深感幸慰平生,方才失礼,还请勿怪!” 赵衰与狐偃自然不会相信,他说的什么久仰之类的话,以为是对方恭维而已。 毕竟对方才二十岁不到,而他们这十多年都是在流亡,又有什么贤名。但是好话,谁不愿意听,就算先贤圣人,也不例外。 先轸这才对狐赵二人道:“这便是小婿云中龙!”看三人打过招呼,便接着道:“好了,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大家便直说好了。” 狐偃与赵衰对视一眼,赵衰一点头,朗声道:“这次听说你们到了临淄,我们便想尽快与你们联络,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在晋国,所以直到今天才有机会相见。公子在齐已近四年,此刻很是思念故国,不知你们作何筹算?” 先轸感慨万端地道:“齐境丰美繁华,却是异地,终非长久之计,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若能重返晋国,自是我心所愿!”说着,目光看向云中龙,想听听他的意思。 云中龙最初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春秋时期,便想找到当时正流亡齐国的公子重耳,以助其重返晋国,完成称霸中原的大业。 可是此时,他心里想的却与当时不同了,正如当初见先轸时,自己只是一个从2000多年之后的旁观者,现在已经渐渐融入这个时代之中,心中所思所想,自然是然不同的了。 目光从他们三人脸上扫过,心中沉思,赵衰的意思是想要离开齐国,而历史上所说的公子重耳,却是贪恋娇妻齐姜,安于齐国的逸乐,以致乐不思晋。 最后,还是齐姜杀了知道消息的蚕妾,与狐偃等人用计灌醉他,用车将其带走的。重耳醒来知道真相之后,便拿戈去追狐偃,却让其他随从之人拦了下来。 可见,狐偃在重耳心中分量确实是最重的,他是重耳的舅舅,忠心自不必说,谋略胆识也是超绝之辈。 从齐姜与子犯谋,到重耳以戈逐子犯,最后狐偃任晋相国,可见一般。 云中龙见四人都看着自己,便道:“齐国强盛一时,冠绝诸侯,可是自相国管仲离世,桓公任用奸佞小人,以致身死,而诸公子争夺君位,大势渐去。自保有余,想要借齐人之力复国,怕是难以成事。” 狐偃赵衰一听,大为赞同,他们当初随公子重耳赴齐,正值狄国势力渐弱,晋惠公(重耳的弟弟夷吾)又派人前去追杀,只得另找栖身之所。 而齐国成为中原霸主已久,相国管仲年老而逝,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如此,一行人才流亡到齐国的。 果然,他们到了齐国,齐桓公将公族侄女齐姜嫁给重耳,送给二十车的礼物,如此礼遇让他们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重耳更是耽于娇妻美妾,不思回国复位。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到了齐国不久,一代霸主齐桓公一命呜呼。众公子为了继承君位你争我夺,大打出手。 虽然后来,吕昭在宋国的帮助下,击败众公子,国氏高氏杀长公子无亏,成为齐孝公。由此,齐国势力太为削弱,再也无力称霸中原。 狐偃良久才道:“既然如此,又当如何?” 云中龙看了看他和赵衰,道:“两位甘愿随公子流亡在外,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重返晋国,建下定国安邦之不世功业。” 赵衰与狐偃相视一眼,动容道:“不知贤侄,有何高见!” 云中龙再一看先轸先锋父子,见两人正凝神倾听,便道:“高见不敢当,既要重返晋国,须找一强大援引,且宜近不宜远,宜早不宜迟。” 赵衰忍不住追问道:“依贤侄之意,何处强援最为适宜?” 云中龙虽然从历史上知道,公子重耳是在秦国的帮助下,才重返晋国,夺得君位成为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的,现在想想确实是这样,于是肯定地道:“非秦莫属!” 先轸略微疑惑地道:“何以见得?” 云中龙侃侃而谈道:“首先必须实力强大,不然即使力相助,也难以成事; 其次,距晋国不能远,否则截长莫及,而劳师远征亦非明君之所愿。 现在晋国周边国家众多,但说得上大国强国的,唯有齐,秦,齐国虽为诸侯霸主,可是相国管仲与桓公一死,众公子成一盘散沙,自顾不瑕,怕是无力相助; 夫秦国,晋侯先失信于秦,后又不义于秦,秦人病之久矣。” 先锋不解地道:“齐在晋之东,秦在晋之西,如何赴秦?” 云中龙想起历史上重耳流亡各国,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地理位置所决定的,从齐国到秦国最快的当然是直接通过晋国,可是这无疑是自投罗网。 再一个就是先往北,绕过晋国,经过狄国,再到秦国。 当初重耳他们从狄国流亡到齐国,就是因为晋惠公怕哥哥重耳与他争位,于是派人去追杀他,而此时的狄国势力渐渐变弱,已经不能保护他们了。 这才到了齐国,显然这条路也很不安;最后就是先从齐国往南,经过各国,再从楚入秦,虽然路途最为遥远,可是也是最安的一条路。 思索片刻,便道:“自然是由楚入秦了!” 狐偃很是赞许的道:“贤侄所言,正合我等心意,不知你们何时离开此地?” 云中龙看向先轸,这春秋的第一名将,道:“岳父,眼下齐国风雨欲来,我想请您带着大家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先锋不由道:“涟漪,那你呢?” 云中龙叹了一口气,道:“我此刻还不能离开,等会过去一趟楚人驿馆看看情况再说,另外我会请公子潘安排你们秘密离开齐国的,岳父,有什么看法?” 先轸想了想,道:“你说的一点不错,那就如此好了,都先准备一下吧。”说着,带着狐偃赵衰先行走了。先锋也急步跟上,走了出去。 出得桃花坞,狐偃忍不住称赞道:“果然是人中之龙,气度高雅,见识不凡!” 先轸又对两人说了云中龙以计击破落虎岗内讧,倾覆天风寨以及战胜高雄之事,直听得两人大为欣赏。 他们最近听说将齐国闹得满城风雨,搅得天翻地覆的人,竟然就是他。心里更是对云中龙的智谋和武功,钦佩不已。 狐偃与赵衰眼见先轸等人愿意追随公子重耳,尤其是女婿云中龙人才武功,智谋胆略,远非常人能比,当真是喜出望外。 他们愿意抛家弃子随公子重耳流亡各国,自然是渴望有一天,可以重返晋国,一展生平抱负;如今有了他们的相助,自是希望太增,当然高兴了。 云中龙等他们离开之后,便去找到吕潘,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候,让她们早一点离开这里,就多一点安,自然是刻不容缓了。 吕潘在一处隐秘处见到他,听了他有离去之意,不由很是为难,自己在他身上投入那么多,什么回报都没有,就要离开了,心里当然不痛快了。 云中龙见他神情,便道:“我暂时还不会走,只是想请你帮我把先氏诸人先行送离齐国。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现在可以告诉我,毕竟我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的。” 吕潘一听,登时一喜,忙道:“没问题,我立刻就让开山亲自带人送他们到卫国。若是你方便,我想请你帮我杀两个人!” 云中龙心中一突,道:“该不会是齐侯吧?” 吕潘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很想杀了他,取而代之,可是靠你一个人怕难以成事,他身边不但付东流护卫,更有不下百人贴身高手,这还是我最近才知道的。” 云中龙暗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让自己去刺杀齐侯就好,上次进王宫还好遇到了吕梦雪,不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真是难以想象。 一想到吕梦雪,不由心中犯疑,这绝美的女公子,为何要那样帮自己? 第150章 () 吕潘见他不说话,接着道:“我要杀的人,一个是大将军田园,另一个是高雄!” 云中龙一听,才放下的一颗心,又高高的悬空了。 这两个人都是眼下齐国最具实力之人,田园手握兵权,又得国国君恩宠。 高雄本身便绝顶的武功高手,高氏更是大周天子所赐齐守之臣,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杀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在齐国的这些日子,吕潘没少帮忙,虽然他是别有用心,可是要是不为他做点什么,说什么也过意不去。 便道:“那你尽快替我安排,我一定会尽力的!” 吕潘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期待对方可以将这件事办到,只不过故意开出一个比较的高的条件。 如果他没有办好,那么下次自己有什么需要的时候,自然是不遗余力了,便道:“好,我立马去办!”说着,与他告辞,去安排先氏诸人离开齐国转道赴卫的事情了。 云中龙回到桃花坞,眼见事情有了眉目,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不少。 正想着该如何说服秋月先姿欧阳倩三女,让她们先行离开齐国。便有外面的仆人进来禀报,说紫罗兰等人回来了。不及多想,便走出院落。 只见紫罗兰与小英小凤带着四名女仆,在庞然大虎二牛的保护下,到了门口。 云中龙上前道:“小兰,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紫罗兰点了点头,道:“主人,一切都很好。” 云中龙道:“没事就好,先进去休息,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吧。” 紫罗兰及小英小凤应了一声,便进了桃花坞。 庞然见她们都走了进去,这才示意云中龙走到一处偏僻处。 云中龙方才见他似乎有话要说,所以才让紫罗兰等人先走一步进去,此刻也不急着询问成若诗的情况,当下便跟了过去。 庞然道:“云兄弟,方才回来的时候,我们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人。” 云中龙想来此人与自己有关,却也懒得去猜到底是谁,直接问道:“什么人?” 庞然原本还想吊下胃口,谁知对方根本不上钩,便道:“‘刀疤李’李代!” 云中龙惊喜地道:“是他,现在在哪里?”自天风寨被铲灭之后,这个屠戮棠溪村村民的罪魁祸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音讯了。 此刻,突然有了他的消息,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功夫’。李代原本是欧阳博的人,而且好杀成性,庞然在落虎岗十多年,自然不可能不认识此人。 庞然道:“人在哪里还不清楚,不过,秋风已经过去跟踪了。” 云中龙点了点头,道:“太好了,等秋风回来,让他过来一趟吧!” 庞然应道:“好!”接着又道:“对了,我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齐侯与楚人达成协议,将在半个月后,也就是九月初九那天结盟……”后面似乎有什么话,却是没有说下去。 云中龙自然知道,齐楚结盟,成若诗便会成为此事的牺牲品。心下一痛,忍不住问道:“这些天,她还过得好吧?” 庞然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倒是楚人使者叫子南的,他手下有不少高手,此人的武功似乎比我略胜一筹。” 云中龙略一深思,道:“既然暂时她没有什么事,那就把该做的都做了吧!” 时间还剩余半个月,必须要马上让她们离开齐国,不然谁知道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毕竟自己只是历史长河中一个不见经传的过客而已。 庞然点头道:“好的,我先回去了,有消息再过来。”说着,告辞一声走了。 云中龙回到后院,只听紫罗兰正和三女讲着此行的经过。 小英小凤见到他,便躬身道:“见过主人!” 云中龙摇摇手,道:“你们既然愿意留在这里,就不要跟我客气,不然,我可能会不太喜欢。” 他是21世纪的人,自然对男女女尊卑,看得很淡,这在春秋时期等级森严的社会制度中,可以说是格格不入的。 不过,外面如何,他管不着,自己的地盘,还是可以作主的。 紫罗兰与他相处日久,对他的了解多了很多。虽然两人已经发生了多次关系,可还是叫他主人,神情也依然从心底谦卑,只是在他和几女面前,少了几分拘束。 云中龙到了此时,已经能坦然同时面对几个女子,毕竟她们都是和自己有关,很在乎自己的人,又或是深爱着自己的人,所以也不怕她们会针锋相对,把彼此的关系搞的紧张和难堪。 还好是现在是在春秋,女子是没有一点社会地位的,就连大王国君之女,嫁了人也是一样。 而且当一个女子所嫁的丈夫死了之后,她也不能改嫁,只能过继给丈夫的其他兄弟或其他男子。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很多新继位国君娶前国君的女人为夫人和妾的原因。这要是放在现代社会,完是无法想象的。? 秋月几女见他进来,纷纷起身相迎。 云中龙挥了挥手,道:“大家都坐,不会和我客气。” 接着,又对紫罗兰道:“小兰,那天你们去楚人驿馆,一切都还好吧!” 紫罗兰听他问起,便继续说了下去:那天,我们一行去往楚人驿馆,有了大家的保护,路上都是相安无事。 到了驿馆才知道,这次楚国使者是一个叫子南的三四十岁的俊秀的中年人,身上有一股凛然之气,让人有种不怒自威,望而生畏的感觉。 他带了数百名护卫,虽然看起来略显文弱,却是一个个神采奕奕。 后来我听姐姐说,他们都是父亲在军中选取的勇猛之人,武功不俗,领头的人便是她们族中叔叔辈分的人,也是楚国有名的杀伐果敢将军。 子南等人见到姐姐,都是喜出望外,立刻叫人安置了住处,又派人买了大量的女用之物和仆役女仆回来,伺侯她们。 云中龙有一点疑惑,不由问道:“楚人如何得知若诗未死的消息,他们有说起吗?” 本来当初随成若诗出行之人,大都已经战死,尤其是知道她身份样子的人,而小桐以自己的死换下的三百活口,也不知道她并不是公主。 如此一来,那成若诗没死的消息,自然是到齐国后,才传回去的。这么说来应该是齐侯,田园两人散布的消息了。 紫罗兰略一思索,道:“我好像听姐姐问起过,子南说是在四个月前收到的消息,只是他们沿途一直向人打听,寻找姐姐的下落,直到最近几天才听人说姐姐其实早到了齐都,于是他们一路跟随到了这里。” 云中龙心中恍然大悟,应该是当日自己救了成若诗之后,田园在先锋口中得知楚姬未死,只是被人救走,失去踪影。于是向楚人传去消息,事情才会如此。 接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直说到吃晚饭的时候,这才作罢。 饭后,云中龙陪着几女在院落里散步一阵,看看时间已晚,便道:“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歇息去吧,可能这几天就要远行了,必须保持充足的体力和精神。” 几女闻言,于是各自散去。 云中龙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正想着成若诗有了楚人的保护,安上应该有什么问题,而且在齐国,也没有人敢去刺杀于她。 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哪里能够睡得着。又想,倒是其他几女,应该尽快让她们离开齐国这个看似平静,却是危机四伏的险地。 突然,门外一响,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暗想:会是谁?难道是小月,这些天,两人如胶似漆,她竟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那人来到门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敲了敲门,想知道里面的人睡了没有。 云中龙不由一阵好笑,道:“有什么事,就进来说吧!” 只听,门“吱!”的一声,一个娇美的身影,飞快地闪了进去。 云中龙将灯点亮,这才发现竟是紫罗兰,又见她转身向门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发现,这才悄然掩上门,俏然而立。 云中龙看着她,轻笑道:“怎么,想我了?看你搞的好像做贼似的,以前只听人说偷老婆,原来还有偷老公,这么回事?” 紫罗兰被他说得粉面一红,忙分辨道;“不是这样的,主人!” 云中龙见她娇羞的窘态,不由上前搂住她,调笑道:“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紫罗兰没有丝毫反抗,反而埋首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胸怀的温暖。 良久才抬头,不安地道:“主人,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又怕你会生气!” 云中龙拥紧她,正色道:“你直说好了,我自有分寸。” 紫罗兰抱紧他的身子,道:“我们到了楚人驿馆,他们对我们都很好,只是……”说着看向他,似乎有点不太敢开口了。 云中龙看着她一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紫罗兰这才道:“有一次,姐姐有事想要找子南商议,便叫小凤去请他。 谁知,小凤到了门口,听到有人在说话:她不过是大将军在外面捡回来的野种。 如果不是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为了楚国称霸中原的大业,才不会让她嫁给齐侯,既可以拉拢齐国,又可以让她混乱齐政,如此一来,楚国北上中原便是无可抵挡了。” 云中龙一听,这楚国人还真是阴险,一方面和强国的强国齐结盟,另一方面又用用后来,勾践对付夫差的办法,美色祸国殃民。 心中暗想:看来事情确实如此,成若诗并非楚国大将军成得臣之女,而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过,想想也是,为了称霸中原的大业,别说不是自己的女儿,就算是自己的老婆,也有人会心甘情愿地送给别人。 非但如此,更有许多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也会如此做。 想到这里,不由道:“不行,不管怎么样,我必须去见她一面。” 紫罗兰点点头,道:“嗯,姐姐这些天,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很是痛苦煎熬,时时想着主人,却又不能过来看你。”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小兰,你也知道我们就快要离开齐国了,你有什么打算?” 紫罗兰惊恐地看着他,一双纤手紧张地抓紧他的衣裳,道:“主人,你不要奴家了吗?” 云中龙将她抱得更紧,道:“怎么会,我是在想毕竟这里是你的故国,从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让你离开,会不会让你为难?” 紫罗兰轻摇螓首,道:“是有那么一点,可奴家既然跟了主人,而且主人和各位姐姐,都对奴家那么好,除非主人不要我了,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云中龙点头道:“那好,明天你就尽快收拾一番,有什么朋友亲戚的,也去道别一下,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 紫罗兰乖巧地道:“嗯!”看看窗外,明月高悬,又低声道:“主人,时候不早了,让奴家伺侯你歇息了吧?” 云中龙原本并没有想和她施云布雨,看到她娇艳欲滴的俏模样,顿时**直线上升,拥着欲拒还迎的她走向了床边。 紫罗兰与他自香满阁有了第一次之后,后来也时常和成若诗与他三人一起双宿双飞,此刻成若诗不在,还是她第一次与他单独面对,不由略微有些紧张。 云中龙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小女人,这当初能歌能舞,艳压群芳的花魁,如今成了自己房中的佳客,身心只属于自己,由不得有些爱不释手。 看她有些紧张,便道:“怎么了,你刚才说若诗她很想我,你呢?”说着,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紫罗兰只感身上一沉,他下身压在自己的身上,双手支撑着,这时在她耳边轻轻窃语,顿时觉得浑身麻麻酥酥的,无力气,成了一只待宰羔羊。 过了一会,才低低的道:“奴家和姐姐,这些天都很想主人。” 云中龙见她略为放松,突然正色道:“小兰,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缠绵?”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